《妖后》
第1章 未央宫着火了
实验室里,古月芽戴着防护眼镜正在钻研爆炸实验,因为十八次补考的关系,她严重面临被留级的窘境……
她掏出一把石灰和碳粉放在容器里,破釜沉舟地大喝:“再不成功就让我被炸死吧!”
此话刚落,监考主任突然肚子发出一串怪声,匆忙跑出实验室,关门前只听“噗”的一声……
一道火光凶猛如兽的直冲向她,整个实验室顿然爆裂轰鸣,瞬间变成一团火海……
据说,某人来不及喊救命,只豪迈地留下一句三字经:“你姥姥的,屁居然能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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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
古月芽恢复意识是活生生被阵阵浓烟给呛醒:救命……啊……救……命啊……
她张嘴喊才发现声音沙哑得根本出不了声,嘴角好痛,一摸是种混着鲜血的苦涩又粘稠的液体。
再一摸,鲜血是从额头的伤口里滑落下来的,而紧挨着她的红柱上有道被人用头撞后留下的血迹……
“未央宫着火了,未央宫着火了!”
好多人影在殿外晃,一群人声嘶力竭的喊着。
出于本能的求生意识,古月芽扶着红柱站起身,正要喊,一双手忽地从黑烟中伸了过来,捂住她的嘴,“不要出声!”
那声音透着凉薄杀意,他的手掌很宽,力气很大,应该是个男人,“冤有头债有主,放屁的是那监考老头!”
古月芽惊叫着竟喊出了声音,男人浑不在意她吼了什么,拽着她就跑,才几步远的距离,“停下,好痛!”
脚底一片血红,古月芽止不住一抖,自己竟赤着脚,扎了满地的碎片。
男人亦注意到她的双脚,眼中似乎闪过一抹心痛,随即一下捞起她的身子,古月芽只觉整个自己跟着他腾云驾雾,冲出一片火海,眼前突然明亮得扎眼,“给我搜!断不能让那离妃给逃了,活着要捉人,死了要见尸!”
突然的拥抱让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视线情非所愿的朝着禁卫们跑的方向望去……
“还敢看,本王真该把你这个妇交给皇兄!”
冷冽斥骂落在耳边,一抬眸,映入眼瞳的是一张绝美精致的脸孔……
男人肤白如雪,耀眼黑眸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直挺的鼻梁下双唇绯色明动,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亦藏着一番柔美之韵……
为什么他一身古装?古月芽脑袋里一片混乱,突然指着天空大喊:“瞧,天上有只会飞的猪!”
男人跟着看去,再一回头,身前的人儿早跑的没了影。
古月芽手里提着厚重的古袍裙摆,是拼了命的往前跑。
都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她这是死了还是撞鬼了,怎会自己都是穿着一身古装?
这里怎么看也不是学校的摸样,倒和古装宫廷剧里的御花园一摸样,有亭台,有流水,有假山,有百花绿林,一不小心就能迷了路。
“回禀统领大人,未央宫不见离妃踪影,定是趁乱逃走了!”
古月芽心口一跳,本能的往树丛中躲,仿佛她就是他们要追杀的人!
她只能继续跑,奈何脚底的伤拖累,每跑一步都是钻心之痛,直到身后没有任何动静,才俯下身子喘了口气……
“地上有血迹,人是往那儿跑了……”
你姥姥的,一刻都不让人消停!
“给我搜!”
转身就是一脚猛踹,不偏不倚正中男人的要害部分,“呃嗯!离苏羽,你个傻女人!”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
古月芽拔腿就跑,身后的男人俊美的脸扭成一团,捂着吃痛的迅速跟上去,不远处,那群禁卫犹若黑潮猛兽一瞬间将她包围,一道刺目白光闪现,是把冷剑直刺她的心脏……
“苏羽,过来!”
千钧一发之刻,男人飞奔而来将古月芽那僵成顽石的身子拉入怀中,冷剑擦着她的臂膀而过,“贤瑞王爷,刀剑无眼,请把这罪妃交给臣等,太后有令,捉拿离妃,挡着杀无赦!”没有刺中的禁卫统领不依不饶逼迫上来。
古月芽怔住,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在一秒前,她差点丧了命,这不是梦,绝对不是梦!
“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杀无赦!”
男人眸瞳迸出摄人的寒气,五指抽出腰间蛇剑,拼杀过来,禁卫们统统变了脸色,虽然这十王爷只是太后的义子,但多年来甚的太后恩宠,这挡是死罪,不挡也是死罪!
林间,剑身碰撞火光四起,轩辕子骞以一敌众,功夫了得。
禁卫们被他逼得连连退败,禁卫统领见势不妙,命人剑剑直冲古月芽的要害,左右躲闪中,古月芽紧握着轩辕子骞手臂的手松了开来,“苏羽,抓住我!”
一只臂膀迅猛地将她又捞了回去,可就在这空挡,一把剑横空刺来,瞬间剑穿皮肉,鲜血横飞……(未完待续)
第2章 一个还不够
“苏羽!”
古月芽瞪大双眼,一把血淋林的剑竖穿过男人的肩头,扎入她的眼帘。
脑海里是眨眼前的那个画面……
他一个转身,用整个身躯护着她,铁铮铮的用自己的血肉为她挡下那一剑,若非如此,此时此刻被这剑刺破的既是她的心脏。
“东太后驾到……”
突然,浩浩当当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而来,禁卫统领因误伤了轩辕子骞而松开持剑的手,刹那丢了魂神。
“来不及了,母后是动真格的!”
轩辕子骞火速以内力震断剑柄,抓住古月芽的手就跑,肩膀上还插着断剑的碎片,鲜血不留情面的横流,染红他一身英气飒爽的蓝袍。
古月芽红了眼眶,不知几时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活那么大,从没有人用性命这么护她,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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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做什么?你的脚……”
轩辕子骞责骂道,眼神却落到古月芽被血染红的双脚,又是一番心疼,他一步跨来就要抱起她,“你受伤了,需要包扎的是你,别再管我了!”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这么流血下去,先死的一定是他。
“蠢女人,本王生死用不着你管!你都已经有了……纵是厚颜无耻也要活下去!本王不许你死……”
轩辕子骞怒然抓住古月芽的双臂,他吼她,瞳眸怒睁,深处刻着却是又爱又恨的痛苦。
都已经有了什么?
“贤瑞王,该是罢手的时候了。”
古月芽来不及追问,那边乌压压的一群人追赶而来将他们重重包围,身穿尊贵华服的女子气场凌人,冷媚的眼角勾起,扫过轩辕子骞狼狈血染的身躯,寒凉渗人的落到古月芽的身上……
她衣衫不整,手臂果露,整个人被子骞紧拥在怀,现在皇宫上下都知道她不守妇道,印辱后宫,落在皇帝眼中,子骞定当被怀疑是那剑夫。
“母后,事情在没有查清之前,儿臣不会让任何人动离妃一根指头!”
轩辕子骞将古月芽护在身后,眼神里没有退让,从肩头滴落的鲜血却染红了一地……
“呵,好一出英雄救美,妹妹真是厉害,勾了一个还不够,连贤瑞王爷也不放过,你是要霍乱整个后宫才肯罢手么?”
出声的是站在东太后身边的另一个穿着高贵的女子,她姿色天骄,红唇烈焰,眼神孤傲,却在语毕之际立马撞上太后掷来的冷光,心口咯噔一下,垂下头不敢再出声。
她这是无端端穿越,还成了个霍乱后宫的印妃?
古月芽恍然失神,轩辕子骞一步向前将她紧紧掩在身后。
自己鲜血不注还在护着那个丫头!
东太后掩在红袖中的手指一根根收紧,当初就不该收养这丫头在宫里!子骞可是她的掌心至宝,从小到大,她何曾让他受过半点伤,擦破半块皮,他怎可以为了这个女人连命都不要。
东太后朝着禁统领使了个眼神,数十个人一冲而上,纵是身受重伤,轩辕子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谁也奈他不可,但许是失血过多,轩辕子骞眼前一个恍惚,手臂一颤叫禁卫统领抓了空隙,顺势点了他的睡穴,他不甘的单腿跪地,手始终紧握古月芽:“谁敢碰离妃一下,本王定要她人头落地……”
众人皆是一震,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被点了睡穴的人早就该昏过去了,他的眼神却凶悍得不容人亵渎。
东太后立马向某处使了个眼神,一个暗卫如影出现在轩辕子骞的身后,趁其不备给了他一掌,精壮的身子冷然倒下,“苏羽?”
“王爷?”古月芽晚一步回头,一干人等涌上来就将轩辕子骞扛了下去,同时暗卫手中的冷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没了轩辕子骞的保护,古月芽就是只任人宰割的绵羊。
东太后冷笑:“离妃,你横行后宫多年,以为仗着皇上的宠爱就能为所欲为,现在皇上身在千里之外的岳山,绝无法分身来救你!这次,哀家断不会让你逃出我的五指山,来人,将离妃就地正法!”
有一把剑提了起来,划破长空擦响死亡的音律,古月芽直直望着轩辕子骞消失的方向,眼神忽然流光一转,“皇上可知太后滥用私刑?”(未完待续)
第3章 皇上驾到
那就要砍破她脖子的长剑赫然停住,提剑的暗卫手不住的一抖一紧,就是太后刹那间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滞……
“大胆罪妇,犯下荒印大罪,还敢反口喷人?”
看来这一注下对了!
听这老毒妇的话,这离苏羽绝对是皇上至爱的宠妃,所以她绝对不能就这么平白无辜的再死一次。
“东太后降罪,臣妾必当领旨,但臣妾既是死,也该死得明白,臣妾要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杀头大祸,罪证何在?”
古月芽对答如流,脑海里忽然诺闪过一女子撞柱自尽的景象,她身穿和她身上一摸样的衣衫,不难解释她定就是这身子原本的主人。
后宫之争,无非是女人之间的栽赃和嫁祸,她就不信一个敢撞柱自尽的烈女会是个印妇!
好个离苏羽,死到临头还敢嚣张跋扈!
皇帝果然是将她宠坏了,东太后冷媚的眼骤然阴冷。
跟在东太后身边的三个女人亦表情各异,不乏露出相同的震惊。
三年来,后宫中独属她离苏羽最得皇宠,谁不忌惮她三分,但谁又不想将她斩草除根,此次皇上出宫之际就是最好铲除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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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饲养男宠,印乱后宫,罪证就在你的肚子里!”东太后鲜红的护甲指向古月芽的肚子,难道她?
“你怀了野种,还需要哀家什么证据?你可知辱君大罪,理应罪诛九族?”
古月芽一下子怔住,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小腹,她怎能想到这身子竟有孕在身,这不是铁证如山,百口莫辩?
“你都已经有了……纵是厚颜无耻也要活下去!”
耳边回闪那男人无法说出口的那句话,难道这离苏羽真的有剑夫?
“辱君大罪既是要灭九族的,那皇上是臣妾夫婿,也包括在这九族里吧?而太后是皇上的母后,可也是这九族里的,不是么?”
就是有罪也不能认!
古月芽置之死地而后生,都走到这一步了,她要是在这里服软,那人头还不立刻落地!
果然她那堂堂自信的态度教所有在场的人都震得愣住。
东太后眼神狰狞,毒辣得能捏出毒汁,皇帝同妃嫔行/房都有专事记录,她有孕三个月,而三个月前皇上身在岳山,这野种绝不可能是皇帝的,莫不是事情还另有玄机?
“大胆罪妃,诋毁太后,罪不可恕!”
东太后暗中和暗卫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若真是另有玄机她就更不能留有后患……
禁卫统领提起剑,剑柄猛力敲落古月芽的头上,她眼前一黑,身子扑倒在地,耳边是风萧剑鸣的声响……
这群人面兽心,从头至尾就是要趁着皇帝不在对她先斩后奏!
古月芽刚要起身逃跑,“娘娘!娘娘!不要杀奴婢的娘娘!”
电光火石之间,冷剑刺下的刹那,一道娇小的身影横空出现,扑到古月芽的身上,用身子活生生挡下那一剑,“娘……娘……娘娘……不要怕……风铃……来救你了……皇……”
一张清素的小脸耷拉在古月芽的肩头,鲜血自她的心口浸湿她的后背,她错愕地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这孩子是谁?
只瞧她慢慢磕上眼,嘴里似乎还含着句未完的话,而她自己头上的伤亦鲜血不注,令她开始意识模糊,“喂,丫头……不要……睡,坚持……住……”
“皇上驾到……”
“呵呵呵,他来了……”
风铃闭着眼奄奄一息的傻笑,那个人终究还是来了,她耗尽最后的气力收住双臂将古月芽护住,“娘娘……不要怕……他来救你了……”
风铃脑袋一歪,断了气息。
大太监玄柔独有的声音就像一曲引渡亡灵的冥歌,所有人的脚都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暮色下,恐慌,绝望,杀气震慑住林间的每一个人。
鸟群突然四散而非,落叶凌乱飞落,森冷的气息冻结整个林间,叫人不寒而栗。
特别是那红衣人首当其冲的闯入人们的视线,连带太后瞬间都变了脸色。
当那被众人护在正中的明黄色身影越渐清晰,所有人惊恐得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四肢百骸关节摩擦的声响。
不能死啊,丫头你!
古月芽努力抓住最后一丝清醒,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依稀有道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影,她知道他就是……皇帝。
她抓住地上的沙土,往前爬,身上拖着没了反应的风铃,指腹不堪重负被粗粝的杂尘割破出道道血痕。
“皇……上……救救……救救我……我的……”
一抹耸天傲立的身影箭步如飞,众目睽睽下,蹲下天子膝头,“皇上……救救……我的……风铃……”
鲜血盖满古月芽的双眼,她在男人的臂膀里昏死过去,最后两个字轻得只有他能听到,旁人看来却像是她在皇帝耳边状告她们的毒害。
血色很快染红男人一袭尊贵的金色龙袍。
冷峻的脸上,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菲薄紧抿的唇沾着杀戮的寒气。
一双逼人窒息的凤目暗怒勾起,漆黑的眼珠划响那一群手打颤,“羽儿,朕定为你做主!伤朕爱妃一丝毫发者,千刀万剐。”
男人身上覆着一层极大的凉薄气息,双唇微动,那红衣人领命,鬼魅如影提剑而起,尘埃中四处八方划响死亡的嘶鸣……
暗卫被一箭穿心,“是太后的意思,皇上开恩啊!”禁卫统领张大着嘴的才喊,人头噗通已砍落在地,身后的禁卫疯了似的,歇斯底里的喊着落荒而逃。
“皇上开恩啊!”
剑落之处,人身万断,林间鲜血飞溅,红了一地,听闻那一日禁卫队二十余人统统死无完尸……(未完待续)
第4章 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古月芽再醒来的时候,头上脚上都裹着层层白纱,“太好了,娘娘,你终于醒来。”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蹲在她的床头,一见她睁开眼,高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可惜她长得不像那个为她挡死的丫头,对,那个丫头,古月芽惊坐起身,“风铃,我的风铃在哪里?”
“娘娘我叫冬雨,你身边没有叫做风铃的奴婢。”冬雨不得不撒谎,太医说娘娘头部遭钝器击打,醒来断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怎么会没有,她不可能记错那个孩子的名字!
古月芽急得立马下床,双脚刚落地又痛得跌坐下来,额上唰唰起了冷汗,“娘娘不要乱动,你脚底的伤碎片扎的太深,毒气侵了骨血,要修养百日才能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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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这些,我要找我的丫头,林子里护着我挨了一剑的丫头!”
古月芽记得自己拖着那个孩子爬向那个男人,求那个男人救她的,“皇帝,我要找皇帝。”
“娘娘,你可不能直呼帝号啊!”
古月芽喊着就从床上跳下,把身后的冬雨吓得六神无主。
古月芽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管往阳光耀目的地方跑,然而跑到玄关处,那一脚却跨不出去……
清风吹起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抱着剑坐在玄关,他似在小憩,一律斜阳洒下,勾勒惑的弧度,偶尔眨动的睫,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此人名叫水莲,皇帝的御前侍卫,杀人于无形,血洗禁卫队就是他一人所为,从古月芽被安置在这鸳鸯苑起也是他一直看守着她。
古月芽自然不认得他,也不管他是谁,抬腿硬要跨,“娘娘是待罪之身,皇上有令,不得擅自离屋。”
他冷不丁开口,站起身来,精瘦的身躯足足高古月芽一个半头,寒气的眼神俯视而下像一张食人的网,古月芽倒没有畏缩,反而一把抓起他的领口,“我的风铃呢?”
“死了。”
冷到没有温度的两个字直刺心骨,攥着他领口的手一抖,眼泪滴答掉下来,“皇帝人呢,骗子,他人呢!”古月芽怒火冲冲。
“姑且念娘娘摔伤了头在先,水莲只提醒一次:您该尊称皇上。”
那火红的瞳珠诡异妖冶,迸出渗人杀气,这人性冷,浑身上下找不见丁点儿的温度,“娘娘脑袋受钝器敲击,一时不拘礼数,还请水莲大人海涵。”冬雨鼓足了勇气才敢靠过来,一把将古月芽拉开。
水莲可是出了名的杀人无眼,这后宫里的人谁不敬他三分。
“你算什么东西,凭何教训我?”古月芽火烧火燎,她才不管他有多可怕,就是打不过他,也咬死他!
只瞧那火红的眸间,一抹讥讽的鄙夷一闪而过,装不认得他了?
呵,身为女子,闹出这等不耻的事,还敢妄想假扮失忆就能蒙混过关?
“你……”
平白遭冷眼,古月芽更是窝火,“皇上驾到……”
刚要冲过去,殿外,那阴柔的声音幽幽而来,古月芽记得这声音,骗子就是他!
“娘娘,皇上来了。”
冬雨机警地将古月芽拉到门边屈身恭迎,水莲亦正了正被弄乱的衣襟垂眸恭迎,唯独古月芽直着身,双眼看着倒映在窗户上那凛凛威严的身影,气宇宣扬的一步步迈近……
金履金袍,金冠墨发,斜阳下,男人身型傲立,气度不凡,明暗交错的光芒如同打磨出一尊天宫巧琢的神祗。
细细长长的凤目,染着一丝慵懒,眼尾勾勒成弧缀过一闪金芒。
神秘的眸,诱人窥探,似有什么东西在看向她的瞬息忽闪而逝,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却从指间溜走,不知觉间人已经被他吸引,仿佛魂魄也丢了,只想和他一起沉沦。
男人有着足够的本钱让女人一眼就爱上,察觉到皇帝的视线落在并未行礼古月芽的身上,手边的冬雨使劲的拉着她的衣袖,小小声的催促:“娘娘,快行礼。”
这男人仅仅是站在那儿,仅仅只是存在,就有着不可逾越的气场。
但……
“敢问皇上一句,你答应我救风铃,为何出尔反尔?”
那浑身缠着白纱的身影义无反顾的冲到皇帝的跟前开口就是质问,愣是把跟在皇帝身后的侍从们吓得的一片面色青白。
轩辕龙奕不曾想她重见他的第一面,第一句竟是为了一个死不足惜的下贱丫头。
菲薄的唇角竟划开一抹好看的弧度:“朕什么也没答应过。”
“你明明说过要为我做主。”
骗子,大骗子!黑瞳含恨的瞪着他,古月芽记得很清楚,在昏死过去前,有个男人确实为她咆哮,为她震怒。
难道,那只是做戏给那群女人看的么?
“离苏羽,你做了此等不齿下作的事,还有何资格和朕讨价还价?”
男人突然毫无预警的挽上她的腰肢,“这就是你精心准备给朕的厚礼?”(未完待续)
第5章 每一根骨头都是朕的
怎么?被戴绿帽很不高兴么?
“离苏羽,戏弄一国之君是不是很有愉悦?”
他质问,他冷笑,如皮鞭抽打得她皮开肉绽,古月芽只觉心口止不住的揪痛,这不是她在痛,而是这身体的记忆,身体的痛……
眼泪竟生生的滚落,那痛在身子里如藤曼爬开,痛得古月芽竟无力反驳……
可恶的!
离苏羽,是你的亡魂作祟么?
古月芽感觉到身子里残留着对这个男人强烈的执念,她到底是有什么冤屈,又或者这肚子里的孩子藏着什么秘密?
“臣妾是皇上的女人,这孩子当然是皇上的种!”
古月芽死命抓着作痛的心口,怒瞪轩辕龙奕,男人努力遏制的愤怒却因这句话瞬间崩塌。
“离苏羽,朕再就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绝美的凤目勾成可怕的弧度,五指掐住她纤细的手臂,要将她无情折断。
她不知廉耻怀了野种在先,唆使子骞烧宫将她救走在后,现在还敢说这个孩子是他的?
那完美的脸上满是讥讽,这突兀的“温柔”算是什么,明明他已经给她扣上了那样的污名。
古月芽冷笑:“心有疑,必当疑,皇上不信的话,有本事就把那个男人给捉出来!”
离苏羽,别再痛了,这男人都不信你!
钻心的痛几乎让古月芽说话都在颤抖,可她容不得他再三番四次的羞辱,他皇帝不也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她离苏羽就是有个男人又怎么地?
那眼眶分明红了落泪了,但是那双黑眸却是死死地瞪着他,如斯倔强的眼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此时此刻,好像,他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一个。
男人突然俯下绝美的脸孔,逼得人呼吸都漏了一拍……
“果然你这妖妇对朕说的都是谎言!”
那似若笑的表情教人不寒而栗,他在斥责她的欺骗,可她又不是离苏羽,怎知道她曾答应过他什么?
小说里,女主角不是总能从男主角眼神里看出一丝无奈,一丝了然,一丝心痛么?
姥姥的,她古月芽怎么就什么也看不到?
那凤目深若寒潭,藏着万千不容任何人窥探的暗流,轩辕龙奕这一生最痛恨撒谎的女人,手握住她的臂膀,指尖没入她的皮肉,恨不得将她捏碎成千片万断……
痛!
古月芽身上的每一寸都被捏痛了,青了,紫了。
她扭动着身子,因为痛,更因为嫌恶极了他的触碰,“该死的,离苏羽,十年处心积虑你就只能想出这么一招,你以为这样就能击垮朕么?”
他迫近她的唇前咄咄逼问,什么十年,什么处心积虑,这么个野蛮的男人,离苏羽爱他真是眼瞎了!
耳边只有他的咆哮:“你是朕的,每一根发丝,每一根骨头都是朕的!”
随即身子被无情推开,古月芽额头撞上冰冷的地砖。
古月芽卧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当妇!朕定将那剑夫揪出来,送你们一道下黄泉!”
混账,人渣!
纤长的十指一根根的收紧成拳,当众羞辱她,又当众唾弃她!
古月芽坐起身倔强的瞪向轩辕龙奕,就像头被激怒的小兽,身子似要扑向他,冬雨却在此刻哭着扑跪到她的身边将她抱住。
“娘娘,您说话啊,您被太后认定印乱后宫,不过是出于宫中流传您有孕在身,但并为找太医验证,这其中一定有您的委屈,您求皇上开恩为你验明真身吧。”
冬雨哭得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那一边刚转身离开的傲立背影赫然一顿,如果这个孩子是……
“有用么?”
古月芽轻佻讥讽的故意大声吐落三个字,“不知你一心求死,朕阻拦岂不是罪过!”轩辕龙奕彻底被激怒,走到这一步,她还敢如此孤傲,“离妃听旨,身为皇贵妃,印乱后宫,罪诛九族!”
“不,别杀无辜的人!”
古月芽浑身一震,有本事就冲她一个人来,罪诛九族那该是多少条人命?
“一条命换百条命,离苏羽,你未免想得太天……”
“我愿凌迟!以千次刀割换百条性命。”
她夺过他的话,贞烈无畏得教人敬佩,凌迟:将受刑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不足千次刀割前,不得断气。
宫中妃子哪个曾受过如此残酷暴虐的刑法,听者皆是一脸不可置信,连那宽硕的双肩似乎都微颤了一下,只是一瞬而过,快得彷佛不过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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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只想知道,皇上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没有当即应允,她竟还逼他决策。
龙袖中的手早已握得怒颤,额前长发遮住轩辕龙奕眼底那错杂的流光,唇在翕动咬牙切齿的将离苏羽这名字千遍又万遍地刻印心上,凶狠得鲜血淋漓。
她不是个胆小的女人么?为何不向他求饶……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心,眨眼功夫,轩辕龙奕和候在殿外的某人掷去一个眼神,大太监玄柔拿着圣旨径直跨了进来。
“犯妇离氏苏羽接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犯妇离氏印乱后宫,珠胎暗结,翌日凌迟,钦此。”
呵呵呵,那道圣旨这不早就准备好了,这足以说明那混帐方才仅仅只有片刻的温情都是骗人的。
“谢主隆恩。”
古月芽坐在地上,连头也不朝那个男人看一下,接过那道圣旨,只用清冷又凄厉的傻笑恭送那绝情之人,直到久久之后那笑声都在男人的梦中纠缠不清……(未完待续)
第6章 求人不如求己
入夜,冬雨哭得梨花带雨,“我说丫头,我还没死呢,何必哭得那么伤心?”
古月芽盘腿坐着,托腮在思虑着什么,都说冲动是魔鬼果然不假,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她根本来不及整理就给自己捞了个凌迟之刑。
但求人不如求己,她定要想法子逃出这个死局。
“娘娘你还有心思说笑,要不您去求求东太后让皇上收回成命,您身为藩王之女,当初被东西两宫太后收养膝下,可是得她们宠爱……”
那东太后恨不得她死,又怎会救她,不过……“等等,等等,我爹是藩王?他权利可大?”
冬雨不禁一愣,娘娘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了?
“娘娘爹爹离岳啸,封号晋王,封地襄阳、章陵、武陵三郡,是我西苍国实力兵力最强的外族藩王。”
等的就是这个,没想离苏羽还有个那么厉害的爹爹,“那你快帮我写封家书通知我爹爹。”古月芽紧握冬雨的手,她眼中立刻显现骇色……
“娘娘你怎么了?你向来忌讳旁人在你跟前提及晋王,一个月前,宫里流言蜚语四起,风铃姐姐也曾求过你向晋王求助,你却大发雷霆,撒了一拨银两赶我们一班奴婢出未央宫。娘娘即使后悔当初决定,最近的襄阳离皇都也有五日路途,通知是来不及的了。”
古月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离苏羽的举止怎如此反常?既是一个月前明知道危险迫近,却还往死路上走?
“冬雨,你老实说告诉我,我真是个不守妇道,印辱后宫的人?”
古月芽突然抓住冬雨的手,若真有剑夫,那敢和皇帝的女人厮混的男人也一定是个角,“难道是贤瑞王爷?”
“不不不,娘娘和贤瑞王爷是青梅竹马,娘娘不记得了么?剑夫一说万万不可乱说啊,若被别人听到了,贤瑞王爷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不是他,又会是谁?”
“是谁,妹妹自己心里最清楚,不是么?”
一道陌生又清冷的女声突然闯了进来,只瞧来人一身华贵的凤袍,头戴耀目的珠钗,闪耀得甚是刺眼。
古月芽若是没有认错,此人今日亦在林间,就站在那个趁机落井下石嘲讽她的女人的身前侧。
她眼神微冷,表情阴狠,绝对是来者不善,“皇后娘娘,千安。”
冬雨一声唤,古月芽眼中自当讶异了下,随后很快掩饰而过,口吻带着几分不屑道:“原来是皇后姐姐。”
“大胆罪妃,见过皇后还不行礼……”
出声的是跟在珞婉言身后的太监,和皇帝身边的那个比起来,同样是太监,这人的声音实在刺耳聒噪。
她竟装得不认识她?珞婉言婉婉冷笑,摆手和那太监使了个眼神,他收了收怒然的表情,阴阳怪气道:“罪妃离苏羽听旨,传皇上口谕,罪妃离氏暗结珠胎,有辱皇门,此孽胎比当诛之!”
他要杀她肚中胎儿?
可明日他都赐她凌迟了,今夜要先毒杀她腹中之子,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真是皇上亲自下的口谕?”
古月芽才不信皇帝会多此一举,太监闻之,脸色立刻慌张起来,翘着兰花指大斥:“胆敢质疑皇后娘娘,你这荒印的罪妇,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灌她喝下去!”
瞧着狗奴才激动的反应,不是在撒谎还能有假?
他身后几个嬷嬷战战兢兢的靠上来,其中一个端着一个食案的,手不住的发抖,上面放着一个装着浓浓黑色药汤的腕儿,里面泛出阵阵叫人恶心的药臭。
这可是落胎红汤,喝下去,胎儿必不保,而这剂量,怕是母体也会一并香消玉殒。
“皇后姐姐不怕皇上知道么?假传口谕的罪可是姐姐担当的起?”
鬼才喝那臭东西!
珞婉言眼神倒是坦然,“呵,妹妹以为现在的你还能让皇上为你忧心么?”
这判她凌迟的圣旨都下了,整个后宫都传开了,她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离苏羽么?
“皇后姐姐为何如此心急,莫不是知道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又或者根本就是皇上的!”
古月芽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一定是个阴谋,果然此话一出,珞婉言手不禁一抖,眼神突变,凶狠得踱步过来,“你很想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下地狱去问阎王吧!”
她伸手掐住古月芽的脖子,冬雨护主心切,扑了过来,抱着珞婉言的裤腿哀求:“皇后娘娘……求你放过离妃娘娘,明日娘娘将被凌迟,也不差这一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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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哭喊没有换来女人的丝毫怜悯,几个侍卫摸样的男人冲过来将她拽开,一脚又一脚的踹在她的身上。
“冬雨!”
那些人出手之恨,叫人发指,冬雨痛吟着,半晌一动不动得抽搐着。
不差这一夜?
珞婉言嘴角阴狠的笑越发渗人,她要的不是节外生枝,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改变主意,而她绝容不得她再苟活!
“畜生!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古月芽甩开珞婉言,冲过去竟一口咬住那个踹了冬雨的侍卫,鲜血沾着她的牙齿落下,谁能想到昔日得宠的西宫贵妃会如此癫狂?
侍卫痛得大叫,另两个壮汉立马向后按住古月芽的双手,踢上她的肘关节,她膝头重重磕在地上,咔嚓一声便是可怕的断骨声……
“别动我的丫头,不就是我一条人命么,想要拿去就是!”
古月芽痛得冷汗之下,一双眼睛恶狠狠得瞪着珞婉言,那眼神凶悍让人不禁心头一抖,她认识的离苏羽虽然嚣张跋扈,但骨子里是个软弱的女人,从未有过这样的眼神。
“妹妹别急,想要求活,可得拿出点诚意。”
都要死了,诚意能当纸钱烧么?
珞婉言皮笑肉不笑走到古月芽的身前,她长指顶起古月芽的下颌,居高临下的满是讥笑……行灌入她的口中,溢满的液体渗出她的唇间,耳边是古月芽倒在地上的钻心……(未完待续)
第7章 他心尖上的人从不是她
临死反抗已经太晚了!
她才不怕她,她死了,就再也没人跟她争宠了!
孩子,孩子……
眼泪滚滚模糊了古月芽的双目,她仿佛听到另一道灵魂的哭喊,“娘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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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
小腹痛如刀绞,古月芽蜷缩在一滩血水中,动不得爬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冬雨被暴打,任由腿间鲜血流……
“离苏羽,你知道痛了么?本宫当初就告诫过你,不该独占皇上,是你的自私贪心,惹得这样下场,你怨不得别人。”
珞婉言蹲下身子,掐住古月芽的脖子,那眼神妒忌的能捏出一碗毒汁,这副丑陋的尊容真是可惜了她这姣好的容颜。
“那妹妹赴黄泉的路上,定诚心祈求姐姐能独占皇宠!”
古月芽反手握住珞婉言的臂膀,那鬼魅的冷光叫珞婉言畏惧得好像被鬼上了身,整张脸孔都扭曲了起来,这女人到死还在嘲笑她,永远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她只有嫉妒的份!
她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得古月芽嘴角流血,随即失常大笑:“离苏羽啊离苏羽,你我斗了三年,头得破血流,你以为你赢了么,可你从不知,你从来不过都是颗棋子,为了那个女人而死的傀儡!”
那个女人?
古月芽心口猛力一缩,又是离苏羽留在身子里的执念,痛得她呼吸紧迫……
“你可知皇上为何三番四次去岳山,你可知那个被深藏在瑾园里的女人?”
“什么女人?”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不知。”古月芽痛得连唇都在颤抖,珞婉言以为她上了钩,笑得越发猖狂,“果然为了她,他骗了天下人,骗了整个后宫的女人,也包括你……离苏羽!”
“你真是可怜呢,离苏羽!你以为你是他心尖儿上的人,可他对你的宠,对你的爱,不过是将你推到风头浪尖,成为后宫女人的眼中钉,到头,你不过是个为了保全那个女人而生的活靶子!”
“你究竟在说什么?”
心口剧痛得越来越厉害,古月芽恨不得扼住珞婉言的脖子,但身子却是半点气力也使不出,只有心在痛,那是糟了心爱之人的背叛而支离破碎的痛。
那男人背叛了你,你不该再为他痛了!
“很痛苦吧?你不是不信这是皇上的口谕么?那本宫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瑾园里的女人有了他的骨肉,你说为何皇上偏不承认你的孩子?”
“因为他从来都只想要她为他生的孩子啊。”
畜生!果然就是个圈套!那男人就是个寡情薄意的侩子手!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古月芽眸种堆满恨意,一刹那浑然气力顿散,泪水无声打湿她煞白的脸孔,而当她闭上眼的时候……她感觉到身子里那颗作痛不已的心,突然死寂了……
离苏羽,你终于心死了吧……
“所以你也怀不上,不是么?一辈子,都休想……呵呵呵,呵呵呵呵!”
珞婉言怎能料到离苏羽还有反击之力,她没有崩溃嘶喊,反而将她当作笑料,“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快把那个疯妇拉下来!”太监急得大叫。
“给本宫打!”
珞婉言被甩了好几巴掌,两颊皆是五指红印,侍卫蛮狠的将古月芽压住,她一声令下,那群丧心病狂的侍卫抡起一把把剑柄就朝古月芽的身上毒打,腿断了,手断了,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断尽了……
“毒妇!你最好打死我,不然留我一口气,他日我定将今日之痛,万倍奉还!”古月芽眼神渗冷,教人后脊梁不禁寒颤,明是个将死的人,为何能教人如此惧怕。
“给本宫打,打,打……打到断气为止!”
夜,死寂的深,屋中,两具沾满鲜血的女体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一般。
一阵晚风袭来,有道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近来到她的身边。
他拉下脸上的蒙面布,对上古月芽失去焦距的眼睛,映照在那空洞的瞳仁里的是张比绝色美眷更美的脸孔……
一双眼睛如同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人,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绝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
薄薄的唇,色淡如水,极美却又极寒,清澈的眼瞳里没有怜悯,没有同情,他咧开唇,只淡淡吐落四个字,“咎由自取。”
又是个来讨债的么?
“要打要杀,痛快点!”
古月芽不屑开口,眼神落到身边奄奄一息的冬雨身上,如果不是上天不给她一丝生机,她定会救下这丫头,和她一起逃离这狗皇宫!
“离苏羽,你要我交给那个男人的东西,我已经交给他了。”
男人声音如歌,落在古月芽的耳边,身子不由的一颤,她记得这声音,那日在林间,今日在殿内,那朗声宣读她背叛凌迟的人……
那是皇帝身边,那个声音绝色的大太监。
他怎会来到这里!
他口中的那个男人又指的是谁?
古月芽机敏地感觉到一线生机,睁开眸子,只瞧那身影纤长,柔美动人,他抬颌望着天际,唇瓣轻轻微动:“你在期待他会来救你么?”
“额……”
他,莫不是她的剑夫?古月芽心一惊,莫不是离苏羽并没有一心求死?但她给了他什么东西?
可这大太监不是皇帝身边的人么?为何要帮她?
古月芽满腹疑惑,“再帮我一个忙,请你救救我的丫头。”
玄柔斜眸睨了眼她,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袖子里,他的手紧了又紧。
终究是个将死的女人,为她跑这一趟本是不该,这东西,给与不给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想害人,冲动行事时就该想到结果;我答应你的已经办到,从此你我两不相欠。”冷漠转身,那黑影融入一片夜黑之中,一下子无了踪影……(未完待续)
第8章 妖后游街
天微亮,秋风刺骨。
囚车自午门推出,百姓们竟争相簇拥,一睹那印妃的真容,“呸!妖妇,活该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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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芽靠着囚车木栏,被砸了一身烂菜,咚的一声,一颗烂鸡蛋打在她的额上,不远处是个孩子在拍手叫好,“皇上杀的好,皇上杀的妙,妖后死了,百姓就有福了!”
咚咚咚,接连又是好几声,砸来的竟是尖利的石头,囚车每走一米,古月芽身上就多数道伤口。
鲜血滴滴答答的染红了披在身上的白袍。
听百姓们的咒骂,似乎皇帝曾为了这离苏羽做了不少得罪了百姓的疯狂事,例如为了她的生辰,她竟让皇帝给灾县的拨款都用在她的盛大寿宴上,这也难怪百姓会那么恨她。
囚车缓缓驶入街市,经过一座茶楼里,里面早已人满为患,二楼,不少有钱公子包下场子,只为买个乐子,来瞧瞧这西苍极富盛名的妖妃到底有多倾城国姿。
“这印妇,床上功夫该是有多了得才能勾得皇帝专宠三年?”
一纨绔公子哥一脸印当样的嘲讽道,身边另一公子哥不屑的低头朝囚车扫了一眼……
那囚车里的女人,浑身是血,长发脏乱,这狼狈摸样,就是街头乞讨的老婆子都比她好看几百倍。
“那幺蛾子肯定和皇帝玩了不少花样,不过下场就和当年突然一夜失宠的西太后一样,要说最厉害的还属这龙朔帝,尽得他父王真传,故意设立东西两宫,明着宠西宫,惹得东宫和她斗得你死我活,自己暗地里却金屋藏娇,你可是听说,近日皇帝派了一只军队去了岳山,只为保护那瑾园里的佳人。”
“皇上另有所爱?不都说这西宫印妃是他心尖上的人?”
“刀尖上的宠还差不多,活脱西太后的影子,被皇帝玩够了就一脚踢开,可也不值得人可怜,谁让她们也是心机不良,出手狠毒,话说西太后那老印妇当年不知害死过多少无辜妃嫔,这叫作茧自缚,死了活该,哈哈哈!”
那个人捧腹大笑,浑然不知空气中一道森冷的杀气直冲向他,哗的一声,只瞧一只黑镖贯穿他那肮脏的嘴,一镖封口,鲜血四溅……
他身子忽地倒地,像只朝天的蛤蟆浑身抽搐鲜血横流,那群作伴的纨绔子弟吓得魂飞魄散。
“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他可是知府公子!”
一时间,茶楼乱作一团,到处是惊慌失措的大喊,唯独东角静得诡秘,谁也不敢越池半步……
东角,那男子单手枕腮静静听着小曲儿,瞳眼微动,似有道视线自那死相丑陋的人身上扫过,落向那举步维艰的囚车上。
微风习习,如墨的青丝错落有致的散开,几缕幽幽搭在肩头,一袭墨绿色的锦袍包裹着卓越的身姿,尽显修长俊赫。
清晨迷离的光如奴仆殷勤的倾洒而来,一轮摄人魂魄的轮廓呈现,不知虏获多少女儿心就此沉……
茶楼女们的眼光无不聚焦在这人身上,一个两个含羞争抢着上前示好献媚,“墨公子,可要再添点儿茶儿?”
男人慵懒的缓缓睁开,琥珀色的眼珠子一闪,一道极冷的光落到女子身上,她不禁双手一颤,差点端不稳手中的茶壶,这人看着温温雅雅,气场却是魄力十足,浑身怒张着一股森冷的寒气,教人垂下头去,不敢直视。
“你们都先退下。”
又一个翩翩公子到来,这人一双月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多情当漾,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话音温柔得能将人融化,语毕便漾起令人目眩的笑容,茶楼女红着脸退了下去。
“爷,当真要这么做?”
梦江南薄唇抿了抿,男人一个寒冽眼神掷去,他佯装受惊,随即痞痞的耸耸肩道:“属下,多嘴了。”
他笑得油嘴滑舌,却是毕恭毕敬的将收入怀中的东西送到他的手上。
刑场,占地百尺,正中安着刑架,旁边是备好的刑具,匕首,铁链。
看着就叫人胆战心惊。
高台在上,听说那个男人会来监斩。
囚车入刑场,外面监军拉起围栏绳索,筑起一道人墙,忽然人群一阵骚动,古月芽满是血痕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知道是他来了……
皇马轿上,那人英姿傲立而来,漠然的眼神扫过囚车里一动不动的人。
古月芽努力睁开眼,眼神冷冽相对,因为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人……
见珞婉言双颊红肿得厉害,囚车里的人竟扑哧一声笑得畅快。(未完待续)
第9章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执监的人还以为这妖妃是疯了,身子却被人从囚车抬了出来,不是向着刑场,而是高台后的囚帐。
古月芽被推倒角落,她手脚骨头尽断,微微动都是刺痛钻心。
好不容易靠着角落才勉强坐起身,那边有人掀开帐门,她竟然认得他的脚步声,紧随而来的还有个女子,“皇上……”
珞婉言被拦在帐外,方才她就听到离苏羽的嘲笑,只是在皇上的跟前她不敢轻易发作,眼下皇上却带着女医迈进那里,难道是要救她,可她不能让他知道她昨夜私下对她用了刑!
“给她诊脉。”
轩辕龙奕掉下清冷的声音,那跟在后面的女医来到古月芽的身边,蹲下,拉过她的手腕,楞是一怔,她手上皆是淤青,一摸手骨也断裂了,是谁下手如此之狠。
“娘娘……”
女医竟然眼眶一红,仿佛早前就认得她。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古月芽不懂临刑前,轩辕龙奕带着个女医来做什么,她不搭话静静的看着她为她搭脉,不过片刻时间,女医脸上接连浮现或惊异,或错愕的神色,最终却被一片漠然取代,她起身前,似乎在古月芽耳边低低呢喃了几个字:“娘娘,勿怪罪。”
怪罪?
女医走回轩辕龙奕的身边,恭敬欠身道:“娘娘的确有了喜脉,孕期三月。”
倚着墙角的身子倏然滑倒,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
她昨夜真真切切的被皇后那毒妇下药落胎,这会儿还怎么可能仍有孕在身?
伏在地上的黑瞳怒目瞪向女医,女医慌张又再避开眼神,显然是有人教她撒谎陷害。
那个人会是谁……
轩辕龙奕?
古月芽眼神向他而去,男人的拳头早已握了起来,他竟相信了冬雨说的那番话,找来女医给她验身。
有孕三月,她果然印乱放当!
“离苏羽,那个男人是谁?”
“别碰我,你这畜生!”
古月芽伸手推他,一动却是痛得她额上唰唰渗出冷汗,下贱的禽兽!
这是做戏给谁看?
明明就是他不承认她腹中骨肉,还让那毒妇一碗红汤化做了一滩血水,羞辱她是浪当印妇还不够,临死还要践踏她的身子!
轩辕龙奕不愿停下,他从未如此疯狂,三年来,他从不曾对她……不!
离苏羽是他的,就是死了也是他的!
衣襟扯到双肩,俨然就要被扯下,古月芽突然失常冷笑:“原来皇上还有剑尸的癖好……”
“离苏羽!”
轩辕龙奕被激怒,抬起身,怒红了眼,绝美的凤目狰狞得变了味道,帐外:“皇上,行刑时辰就要到了。”
“离苏羽,你至死都要护着那个男人?”
呵,是不是后宫的妃子都将他这个皇帝捧得高高的,而她离苏羽心中另有所属让他很是挫败才上演了这么一出?
古月芽扯出轻蔑冷笑:“皇上是妒忌了?臣妾倒是想最后再躺到在你身一次,可惜就要凌迟,错过了吉时,臣妾怕自己会拉着皇上一起下地狱!”
刑场外围满了人,没人听到囚帐里女子痛苦的嘶叫,这一边人人兴奋无比,如此血腥场面竟可惹得人,热血沸腾,处处高喊……
“妖妇,该杀!”
“妖妇,该死!”
“割!割!割!”
围栏绳索最正中的位置,两个绝世贵公子并肩站着。
“爷,这浑水还是别趟的好。”
梦江南低语道,身边的男人目光凛冽,径直落在那个被从囚帐里拖出来的女人身上,一时间,身周百姓欢呼。
她垂着头,软着腿,摸样比押在囚车里的时候更惨烈了几分。
欢呼刺耳,古月芽无力冷笑,“幸有”轩辕龙奕临刑前的“恩宠”,她身上又多了两根断裂的锁骨……
但所幸有白袍遮着残败不堪的身子,至少让她稍后在万千百姓面前死去时,不会那么难看。
可是她却不知,接受凌迟之刑的人是必须赤果着身子的……
“爷,还认得那张脸,余情仍未了?”
梦江南话音又再亮起,男人瞳仁一紧,专注的视线从古月芽的身上挪开,冷冷掷来,这个眼神与茶楼里的不同,梦江南乖乖地收了口,身影往后一退,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古月芽被带到刑架前,她站不动就这么倚着,两个壮汉过来,将她拽起来,用铁镣子绑住脖子、腰和手脚。
刺啦刺啦,施刑的人在旁边磨着匕首,仿佛她不过是个待斩的牲口。
“行刑时辰……到!”
“你做什么?”
怎会如此……
昨日他离开时,她不过伤了头和脚,都已包扎……
唇齿猛地咬紧,那人再也坐不住……
“拿开你肮脏的蹄子!”
那一边,冷风萧瑟,那突然出现的声音如鬼魅魑魅,犹若地狱而来,尘埃中划过三道黑影,刷刷刷的是三只毒镖穿过侩子手的手,哒哒哒,臂膀断成三节落在地上,血色四溅,那壮汉都还来不及躲就捂着断臂,嘶叫着倒在地上翻滚……
那人是谁?
刑台下,男人单手而负,风雅独步,浑身张狂着森冷杀气,一双琥珀色妖异凤目和高台上的天子竟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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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更鬼魅,更如魅……
百姓们齐齐看向他,那声音……仿佛生世轮回中,刻印在灵魂最深处。
古月芽睁开被血溅盖的双眼……他,就是她等的那个人?(未完待续)
第10章 她是本王的女人
“大胆狂徒,胆敢劫持刑场,来人,将他拿下!”
监军统领率兵冲过来,男人拿起腰间令牌,阳光下折射出刺目金光,隐约瞧见那令牌上的几个字,那群人脚步停滞,差点吓得尿裤子,一个个竟软了腿的往后退。
如若不假,来人正是……人称鬼畜的朔政王,轩辕墨邪!
此人出手恨,生性冷,常常攫着笑,却在笑起笑灭间,杀人于无形。
他乃西太后所出,贵为七王爷,封地南鄂,自立为王,三年来,从不与西苍有所来往,今日现身,怎料会是为了那一介印妃!
刑场哗然一片,开国至今,还没见过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独闯龙潭,堂堂劫持刑场。
“公然藐视皇上,劫持刑场,还不将他拿下!”皇后珞婉言拍案喝起,她从未见过他,那群监军做什么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一样?
“她是本王的女人,就是皇上也杀不得!”
男人口吻渗着杀气,半勾的唇角上是倨傲的哂笑,百姓们闻言,又是一阵哗然四起。
那魄力,珞婉言索性一屁股坐倒下来,差点摔在地上,失了仪态!
她说离苏羽是他的女人?
混账,那离苏羽就是个要死的女人,也是皇帝的女人,他敢来抢,疯的还是傻的?
纵是周遭百里方圆都在躁动暗议,独独,高台上的那个男人,淡淡而笑,将所有的愤怒点点隐匿入眸眼神处。
原来,他就是他要找的……剑夫!
他曾听玄柔提过,三个月前,他曾进宫一次,难道就是那时苏羽她……
“七弟,此话怎讲?”
轩辕龙奕幽幽开口。
轩辕墨邪幽幽淡笑。
两个男人,相似的凤目,不同的气场,“谈笑风生”间,明争暗斗,已是火光四起。
轩辕墨邪从怀中掏出一卷谕旨……“这是先帝留给本王的亲笔御赐婚约,还请四哥过目。”
他亲昵称呼,十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叫他四哥。
轩辕龙奕心头一怔,他怎能料想到他有父王的遗诏婚约。
他摆摆手,玄柔便从高台走下,来到轩辕墨邪的跟前取过谕旨,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撇开,玄柔眼角一转,余光扫向刑架上怔然的古月芽,离苏羽,他终究是为你而来……
玄柔接过那卷谕旨,转身步向高台,将东西呈给轩辕龙奕,身边的珞婉言红肿的脸颊因恼怒而扭曲。
怎会有人来救她,还带着先帝御赐婚约,他是谁,是谁?
古月芽看着一切发生,心中不停翻涌的激当是什么,他是来……救她的……
他的出现,让她没有被拔得精光,呈现在世人跟前。
古月芽一时分不清内心浮现的似曾相识的情愫是因为离苏羽的记忆,还是她自己的感觉。
脑海里闪过玄柔昨夜的告诫,她不敢再冲动行事连累了人。
可耳边又响起那熟悉的唰唰唰的声响,几只黑镖擦过她的脖子、腰和手脚而过,有人要杀她?
古月芽差之惊叫,眼前看到的却是碎片横飞,那是绑住她的道道铁镣子断成了百片千段……
身子没了支撑,重重摔在地上,她瞧见有道黑影从不远处的人群中闪过,那人不是要杀她而是有心放她自由?
古月芽站不起来,只能勉强爬动,掌下按着那咯人的铁镣碎片,一下下的往前爬,拼了命的爬,每一下都牵扯着浑身脉络的椎心之痛,“王……爷……王……”
她向着那个男人而去,一瞬间,天翻地覆,有双手拖住她的腰,将她从地狱深渊搂入温柔暖乡。
男人箭步而来,单腿蹲跪,深情款款的将她的头倚在他的胸膛,大手轻柔托住她满是伤口的小手,对视上的眼神,温柔的,如水的,宠溺的,爱怜的……
“羽儿,让你受苦了。”
高台上的人正接过那御赐婚约,一目扫到古月芽激动得泪水盈满,紧紧攥住他的衣襟将身子深深没入他的胸怀,龙颜当即大变……
“对不起,牵连你进来。”她在他怀中低喃,分明是第一次相见,却好像相识了好久好久。
“傻丫头,为何如此犯傻?”
男人沉溺的嗔责,拇指摩挲过她的面颊,他的指腹有着粗粝的茧,摸起来咯人,但她竟是眷恋。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收回的。”
他袖中落出一根红绳链,为她带上脖子,古月芽低头睨着,红绳链上挂着一个铜牌,铜牌上刻着一个字,“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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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都是夫妻
这突来的吻,古月芽既是慌张,又是激当。
“本王想知道你的心意如何?”
他薄唇轻启,两人眼神交汇,仿佛生来的默契,古月芽竟能明了他的心意,抬头朝向轩辕龙奕,“我同王爷两情相悦,求皇上成全!”
她依在他的怀中,高声向他。
刑场哗然一片响过一片,高台上的人面无表情……
凤目却是狰狞落在她身,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手中的谕旨被捏得面目全非,珞婉言看在眼中,心中自又是一团妒火。
他放不下她……
谁然,“好!朕就成全你,但朕要你踏过十里灼碳路,同他一世不得圆房!”
刺目的太阳东升打在一国之君的俊颜之上,让人看不真切他此时此刻是何种神情……
啧啧啧!人王爷又不是太监,当他的蛋蛋是假的?
古月芽不屑一笑,“谨遵圣旨!”
她不求饶,不过是十里灼碳路,她得到了自由,他还管得着她和谁圆房!
“王爷,你等我片刻,羽儿很快就能随你离开这鬼地方!”
古月芽笑着从轩辕墨邪的怀中被几个监军又被带到了囚帐起来,外面,监军们从刑场里面铺上烧炭,连向街市,整整十里,然后再点上火……
别说踏过这十里路,就是一步就能烧得人脚心一片糜烂,当场毙命吧……
囚帐里,轩辕龙奕脱下披在身上的龙外袍,竟给古月芽穿上,“这一身伤,是谁干的?”
“臣妾自残罢了,皇上不用放在心上。”
这会儿才关心她满身的伤,是不是太迟了!
古月芽身子一挪躲开他拿着外袍的手,外袍擦过她的肩头落在地上,她不需要他的温柔的,假惺惺得让人连冷笑都不愿施舍他。
“你甘愿不换,就是为了等那个男人?”
轩辕龙奕声音不觉怒了几分,他昨夜让玄柔给她那样东西,但是玄柔回来禀告,她决意不换。
他知她性格倔强,以为她为他可以贞烈不屈,可笑的却是自己,她根本是同那个男人藕断丝连,合谋着让他就范。
“皇上莫不是没有听清方才臣妾说的话?”
古月芽眼中带着挑衅,一秒钟都不愿意和他多呆,“离苏羽,你可知凭你现在的身子,想要踏过十里灼碳根本是死路一条?”
她若反悔,他可以给她一条生路。
“皇上要臣妾死,那是臣妾的荣幸。”
“你……你当真不悔?”
“宁死不悔,只要皇上别出尔反尔才好!”
“皇上,碳路已经铺设好了。”
帐外,那碍眼的催促声又响起,“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轩辕龙奕转过身去,怒然的声音瞬息又冷却到了冰点,耳后似乎听到她不屑的一声冷哼,“你曾答应救风铃,却让她死了,臣妾凭何再向你诉求?”
语毕,古月芽便被人架了起来,“离苏羽,你可曾记得,朕说过,这世上,朕不要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他冷怒得可怕,她只朝后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带着笑,似乎在说……会不会死,由我说了算!
古月芽一被拖出帐,入眼的就是望不到尽头的灼碳路,那黑色碳石烧得发红,就像条滚动的岩浆流。
她被拖到碳路前,身子卧倒在地,别说是站起来,她断手断脚,就是爬也相当辛苦。
周遭的百姓纷纷欢呼,“羽儿,你别动,本王带你闯出去!”
“不,王爷切勿犯险!既然皇上都已经答应了,我定要让他哑口无言!”
古月芽费劲的握住轩辕墨邪的手,她知他有先帝御赐的婚约,皇帝若是阻止他们成婚,就是有违先帝遗诏,但他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变相的惩罚她逼王爷就范,王爷若强行带她走,那么他们就是抗旨不遵,人头必当不保!
轩辕墨邪凤目流转一动,他看透她的心思,未曾想十年不见,她勇敢了那么多。
“时辰到……”
古月芽朝轩辕墨邪扬了扬唇,勾出一抹凄美的笑,扑身就压到了碳石路上,手心刚触碰到,就是一声皮肉烧焦的声音!
“羽儿!”
轩辕墨邪惊呼,人群哗然,可是那人却没有喊,她拖着不能动的双腿,一步步的往前趴着,每一个眨眼都能听到那毛骨悚然的灼烧声自她身子上传出来。
古月芽几乎整个人都贴合在碳石路上,但她仍然爬着,一刻都没有停过。
如此坚毅女子,人群中竟有好多人隐隐敬佩起来,她的手心已经血肉模糊,膝头烧得见到骨头,但她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只有紧咬的下唇鲜血不断……
十里碳石路,十里鲜血红。
爬过十里的最后一步,那人已经不成人形,爬在那儿,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断了气脉。
轩辕墨邪如影随形,将她抱入怀中,呼喊着她的名字,久久,她眸子睁开条缝隙,唇角微微抽动,“王爷……”
她笑得像个赢了游戏的孩子,两人相视而笑,仿佛经历生死考验的亡命鸳鸯。
那龙袍之人已然也站在了那儿,像亦是一路跟随,紧紧守望着她。
古月芽眼角余光扫到那扎眼的明黄色,呵,他会紧张她,真是可笑!
他跟过来,八成是等着看她死得有多难看!
“王爷,扶我过去。”
轩辕墨邪凤目一沉,她已奄奄一息还敢向轩辕龙奕挑衅?
她还是十年前,那个会躲在假山后哭泣的孩子么?
古月芽在搀扶下,来到轩辕龙奕的跟前,“十里碳路已过,谢皇上成全,你我再见无期!”
那一刹,狼狈的脸竟是如此倾城,她挑衅的笑惊艳四座,直扎轩辕龙奕的灵魂深处。
他似乎唇动了动,话音却在她转身被轩辕墨邪抱上马车的那一刹消散在尘埃中……
马车上,古月芽靠在轩辕墨邪的胸膛,突然咳出一口血。
这口血,她忍了整整十里,她一直都在硬撑,终究是太莽撞了,连累了那么多人,也搭上了自己,“王爷,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么?”
如果他知道她并非他真正相救的离苏羽,应该不会伤心的吧。
古月芽头一歪闭上了眼,嘴角带着笑沉入无望无边的黑暗之间,混沌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喃:“离苏羽,你欠我的那么多,本王怎么舍得让你死。”
那是宠溺的爱语吧。
古月芽这么想着,久久之后,她才方知那话温柔的背后是另一番惊悚的含义。
“啊!”
再醒来的时候,古月芽被一双手抱着放入一滩水中。
漫身伤口浸在褐色的水里瞬间被染成一片鲜红的血色,如墨的三千青丝飘散在水面上,头无力地搭着,绝美的侧颜布满痛苦的密汗。
“别乱动,忍着!”
睁开一条眼缝,看到轩辕墨邪俯身紧挨在浴盆边,他的唇靠得她好近,下意识的脸微红,羞赧吟声道:“王爷,不可以……”
“傻瓜,这是药浴,里面放入了天地之间一百零八样珍贵的药引,浸泡其中有助血肉愈合,血脉再续,再痛你也要忍着。”
弥漫鼻下的是浓烈的药味,古月芽凝着轩辕墨邪,含羞点点头,枕着他的手,耷拉着脑袋沉沉又睡了过去……
隔日晨曦冉冉,伴着微光撒在古月芽肩头,她感到一阵凉意才睁开了眼睛。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就像被车子碾过一样的痛,但抬起手,细细一瞧,上面糜烂的伤口竟然愈合了不少?
再一想,她的手竟然能动了,好像断骨都被接上了?
“你醒了?”
声音从近处传来,古月芽抬眸就见一抹邪魅的身影站在跟前……
“谢谢王爷,救命之恩!”
她刷地的站起身,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水珠顺着白洁的身子滚落,带起一股凉意朝身子袭来,古月芽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头一低……
自己竟然没穿衣服?一声又惊又羞的惊呼,古月芽冷不丁的被呛了好几口浴水,“咳咳咳!”
她只记得他将她抱入浴盆,说这是药浴,但再之前的记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什么?”
“不害臊。”
她将红透的脸浸入水中,娇嗔着一哼,“呵,都是夫妻了,这样就害臊,那大婚之夜,要怎么办?”
夫妻?
这还是个陌生的词汇,古月芽压抑的抬起头,不偏不倚的又正视上轩辕墨邪不可挑剔的容颜,他眼瞳如湛蓝的海,眼神魅惑邪肆。
顺着那视线,古月芽低头一探,“不许看。”将身子又往深处藏了几分。
“可是给你更衣的时候都已经看到了,要怎么办?”
古月芽羞得就像只煮熟的虾子,“傻瓜,这样本王就看不到了?”
轩辕墨邪逼近,伸手似要滑入水中。
水里的人儿自然惊慌到手脚无措,纵然第一眼就对他有好感,但她还没有准备好就这样把身子给他……
“趁人之危,非君子。”
古月芽突然正色道,轩辕墨邪俯下的身子一滞,“给我衣服。”
她不敢看他的表情又道,“傻瓜,本王从不趁人之危,你身子虚弱,我只是想帮你穿衣。”
他吻着她的耳珠,古月芽被这么一说,倒好像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的。
“我自己可以的。”
她羞得声音比蚊蝇都要轻,“衣裳就在那儿。”他扳过她紧绷的肩头,朝着屏风,她顺着看过去,上面挂着条素色的浴袍,“背过身去。”
他这算是让她自己穿衣了,可是他还站在她的身后,让她怎么是好?
男人眉角微挑,倒是君子得背过身去,她起身伸手捋过屏风上的袍子,跨出浴盆,这才刚穿上身,背后就贴来一堵宽厚的人墙……
强势的拥抱不由得让人收紧了双臂,下一秒就抗拒了起来,“别动。”
轩辕墨邪双臂环着古月芽的腰有力得一怔,不知是被吓得还是什么的,她停下挣脱的动作,为什么他的体温那么冰,冰得就好像……
“王爷是守着我,一夜都没有睡么?”
“感动了?”
“王爷,为何愿意倾注性命来救我?”一定是为了离苏羽吧,古月芽忽然有些感伤,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借用离苏羽身子的一缕亡魂。
他漂亮纤长的食指滑过她销艳的锁骨,勾起她脖子上的红绳链,合着拇指摩挲着那枚刻着他名字的铜牌。
“你忘了?我送你这枚铜牌的时候,答应过你,无论身在天涯海牙都要回到你的身边,保护你。”
怎会忘,而是根本不可能记得。
她就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连自己都看傻了眼。
“苏羽,纵然你忘了,本王也会信守承诺。”
“王爷一夜未眠,还是回屋好好歇息吧……”
古月芽拉开轩辕墨邪的双臂,从他的怀中脱开向后拉开几步。
“你也累了,本王已经给你备好了寝殿。”
轩辕墨邪感觉到她突然有些冷淡,因为他靠近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凤目暗动,这突然的,是怎么了?
她察觉到了什么?
“王爷说的寝殿就是这儿吧?”
“不是哦,王爷给王妃安排的是为‘苏羽苑’。”
突兀地,门外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有点耳熟,古月芽回头一瞧,看清来人容貌的时候,竟是高兴得跑到她的跟前,“冬雨丫头!是你么?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激动地握着冬雨的手,那夜她护她被皇后的人打得重伤,她还以为她可能已经死了。
“是我,王妃,见到你没事就好。”
“是我没能保护你,还害你被毒打,啊,难道是皇帝好心救了你?”
古月芽着实纳闷,她走神之际,没发现冬雨朝轩辕墨邪看了一眼,两人四目相视,似乎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是王爷救了我。”
冬雨将古月芽带去了苏羽苑,这儿风景优美,清静优雅,流水楼阁,百花盛放。
这儿是轩辕墨邪特意以她的名字建造的,似乎存在了好久好久,终于等到了她这个主人。
正走到正苑门口,被美景吸引的古月芽听到有人用着极为虚弱的声音在叫她,她回过头去,指引在前面的冬雨跟着看去,脸上生猛一片骇色。
怎会是她?
“风铃?”
那边古月芽已经跑了过去,不敢相信那日在林间用身躯保护了她的小丫头此刻竟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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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情况有些糟,面色白寥寥的,唇瓣都几乎是灰白色的,她捂着心口,轻咳了几声,“娘娘……”
风铃眼眶红红,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见到跟过来的冬雨时,面色一诧,“小姐你没事就好,风铃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风铃握着古月芽的手,面颊摩挲着她的手背,她从小伺候在她的身边,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傻丫头……”
古月芽宠溺一唤,正要将她拥入怀中,“风铃姐姐,你心口被刺,那日宫里的人都说你已经死了,是王爷的人救了你么?”
冬雨亲热的靠过来,手中的动作是将她从古月芽的身边拉开,“我的确被人抛到死人坡,但是待我醒来,已经在客栈里,梦公子说王爷给我服下了雪莲丹,所以才保住了性命!”
雪莲丹,天下三大奇药之一,纵然人断了气息服下,也能起死回生。
王爷一共才有三颗,他竟然会为了救个下贱的女婢所用!
冬雨岔了神,一时泄露了脸上极为不自然的表情,“冬雨,你怎么了?”风铃问,古月芽也看向她,她尴尬笑了笑,“没什么,风铃姐姐,你身子看上去还很虚弱,还是让我扶你进去躺下吧。”
冬雨有心将风铃和古月芽分开,直到深夜,风铃才找着机会去到了古月芽的寝屋,她一进屋,就捎上了门将古月芽拉到角落,神情严肃道:“娘娘,我们得赶快离开王府!”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娘娘你会跟着朔王回到南鄂,你可知道这里是他的王府,娘娘你是怎么了?王爷到底是用了什么龌龊法子把你带来了这儿,皇上怎么会放人?”
风铃又急又气,那连珠炮的发问让古月芽都有些发怵。
“皇帝当然不肯放人,王爷可是薄命闯入刑场,才将就要凌迟的我救下!”
“什么?娘娘怎会被凌迟?那日皇上不是来救你了,是东太后死活不肯放过娘娘么?”
“风铃,你是在维护那混账皇帝么?从始至终想要我死的人,就只是他!是他亲自赐我问斩,还要株连我九族!我不愿连累无辜,就求他凌迟,他答应得爽快,夜里却让那恶毒的皇后逼我喝下堕胎药,还将我手脚打断……”
“怎会,怎么会……”
风铃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皇上对娘娘明明就……
“娘娘,你真的有了孩子么?那那个孩子……”
“当然是皇帝的,皇后漏了口风,说时他藏在瑾园里的女人有了孩子,所以才想方设法冤枉我,要我和孩子做陪葬!”
风铃一下子站不住脚,索性古月芽扶住了她,两人到床边坐下。
风铃还未能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一直以为娘娘有了身孕是被人陷害的,所以她跑去岳山求皇上回来救她,她仍然记得皇上那时紧张畏惧的神色,他若不在乎娘娘,又为何千里迢迢赶回来……(未完待续)
第12章 爷为何要救那丫头
而那瑾园里的女人,莫不是指的瑾嫣公主……
“风铃,你不信我说的话么?皇帝若有点人性,就不该将你抛到死人坡,我昏死过去前,可是求他救你的。”
“等等,娘娘……这里面一定有蹊跷,那个冬雨,冬雨为何会在你的身边?”
“冬雨?”
古月芽整了整思绪,索性将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风铃,当然除却她的灵魂取代了她真正的主子的事儿。
“娘娘,你可还记得,一个半月前,女医姑苏月来给你看过身子后,不知给你开了什么房子,宫里竟流传起你有了身孕的事,还传娘娘孕期两个月,而两个月前皇上身在岳山,娘娘若是有孕,绝对是与人苟合,暗结珠胎,娘娘你那时夜夜做噩梦,一日晚上,你给我你的首饰金元,说是让我趁着宫人外出办事,溜进他们的马车逃出宫去,我不答应,你便大发雷霆,说东太后这次肯定不会放过你,你不想连累我,所以一定要我逃!”
“所以你逃走了,但是却是去找了皇帝回来救我?”
古月芽问着,心里是越来越奇怪,这这怀孕的事里,听着好像从头就是东太后加害的一场阴谋,但是她明明被落胎,那种骨肉分离的痛又那么真实……
“我的确逃出宫去找皇上回来,因为我离开那日,娘娘你亦对整个未央宫的奴婢发火,撒了一地银两,赶他们离开,所以我不明白为何冬雨却一直在你身边。”
深夜,王府某角,高大的树影挡住两道一前一后的男女身影,“爷为何要救那丫头?”女子的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她似乎很是讨厌那个被救的人。
男人没有说话,冰色菲薄的唇淡淡勾起一弯折煞人的绝美笑狐。
“爷,用意何在?属下只觉她一定会给爷惹麻烦!”女人跟进一步,他的沉默令她越加烦躁不安。
莫不是他仍对那个女人余情未了……
“绮烟,做好你的本分。”
男人淡漠开口,那隐隐的怒意教人不寒而栗,她知道她逾矩了,爷的决定从来不容他人指手画脚。
那玲珑的身影显得很是落寞,眼神里褪不去的失意,她垂头退了下去,月光打在那脸孔之上,竟是冬雨的摸样。
这让她对他的好感也是与日俱增,渐渐生起依赖的情愫。
“苏羽,你身上的断骨,再多浸泡一日就能痊愈了。”
轩辕墨邪从后环抱住刚刚穿上浴袍的古月芽,对于这样的拥抱,古月芽总是想要抗拒却又无从抗拒,她并不喜欢当离苏羽的替身,“多谢王爷多日精心照料。”
她回身,纵然心里有所抗拒,脸上却有着诱人情动的羞红。
“娘娘。”
轩辕墨邪倒是坦然得多,脸上挂着温柔不变的笑,并不对斗胆打扰的风铃动气,反而和气地走到她的身边,“小心照顾你家主子。”
“是。”
那一瞬间,风铃只觉脊梁骨一凉,这男人的危险之处就是笑着让人畏惧。
待轩辕墨邪离开,风铃立刻放下手里端着的食案,来到古月芽的跟前,“娘娘,你是怎么了?为何要和王爷玩这么危险的游戏?”
玩游戏?
“风铃,我知你不喜王爷,你说我同他曾有过过节,他恨我入骨,但今时今日,他诚意救你我主仆,不就说明,也许他早已释怀。”
那夜风铃要她赶紧离开王府时,还告诉她,她曾对轩辕墨邪犯下过不可挽回的错,所以他绝不可能无端端救她,定是藏着什么目的。
但当她追问她究竟对他做过什么,风铃却是神色难为的并不告诉她。
“娘娘,你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么?”
那样痛入骨髓的事,当真一点都不剩的忘了?
“风铃,我都说我脑袋受钝器所伤,以前的事,什么都记不得了。”既是逃离了那该死的皇宫,她就不再是离苏羽,她要过她古月芽想要的日子。
“那娘娘对皇上的感情也都不记得了?”
风铃口吻带着点伤感,也带着点责怪的味道,似乎在说她是个对皇帝寡情薄意的人。
“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待我猪狗不如,亲手杀害自己的骨肉,我为何还要对他……”
“娘娘若真有了孩子,难道不曾想过,也许那个孩子真的不是皇上的?”
古月芽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风铃,难道她知道那个孩子真正的父亲?
“娘娘,三个月前,朔王进宫过一次,我远远瞧见朔王从娘娘的寝屋里走了出来,不知他在娘娘的耳边说了什么,娘娘你一脸骇色,那夜更是噩梦惊醒,抱着我一直不停的哭……”
“你的意思是那孩子是?”
三个月前,三个月的孕期,巧合得未必也太过吻合。
古月芽回想轩辕墨邪劫持刑场的那一刹,她也曾想过他许是和离苏羽有过剑情。
难道……
脑袋里突然有些乱,难道从头到尾不齿下作的竟是离苏羽和轩辕墨邪?
“娘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弄清楚!”
古月芽疾步跑了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了人,那身影跑入青玄宫,听轩辕墨邪说过,这儿是他的寝宫,“王爷……”
许是太过冲击,古月芽脚底就像生出了诸多藤曼,跑……为什么她要跑?
那个夜夜守着他的男人怎能一转身就搂着别的女人寻作乐?
那些耳边的甜言蜜语都是骗她的?
古月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怎样的表情,该恨,该怒,该歇斯底里的大为光火?
这算什么?
不是她捉剑在床,而是她扰人欢愉?
“离苏羽,谁许你擅闯本王的寝宫?”
突然,清冷的声音弥散整个大殿,那淡淡的口吻攫着他不变的温柔,却是有着教人不敢妄动的威慑。
古月芽手脚一阵冰凉,这还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他分明是在怪她打扰了他的好事。
眼前的男人仿佛变成了一个她从不认识的人。
“王爷,息怒,姐姐兴许是有急事来找王爷,一时疏忽了礼节。”
那女子又依偎到他的怀里,竟是为她求情?
古月芽只觉荒唐,想笑又笑不出来,那女子又来到她的跟前,亲昵的握起她的手,“姐姐,我是媛悯阁的岑子衿,日后你可以叫我子衿。”
这是小妾对正室的较量?
她在告诉她,有本事你就滚,要不你乖乖就和我共侍一夫?
古月芽恶心得很,执手抽了来,倒是没有发火,反而让自己冷静下来,“谢谢子衿妹妹给姐姐说话,姐姐的确是找王爷有事……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岑子衿退了下去,男人起身从案上一步步而来。
“离苏羽,你倒是说说找本王有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他学着她刚才压抑着怒气的语气,她正要开口,他又一个出其不意,如同每个清晨她出浴时那般,从后抱住了她。
温柔的,又霸道的!
只是此时此刻,古月芽反感极了这样的拥抱,这又算什么呢?
他怎么还能若无其事,“轩辕墨邪,放开我!”
“我喜欢看你吃醋的表情。”
那淡淡的气息,“你……你什么意思?存心用别的女人来气我么?”
古月芽突然竟没了底气。
“你身子不好,待我们大婚之日,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
难怪人们都说,女人是靠耳朵恋爱的,一句亲热的话就让人没了头绪。
他是说她身子不好,所以碰不得她,这才找了别的女人,可是……
“你还有多少女人是我不知道的!”
但是要她和别的女人共享他,她办不到……
何况……
“羽儿,是谁教会了你的嫉妒?”
他凤目半勾,笑狐美得让人晕眩,然而那藏着嗔责的口吻让人心凉。
他以为她是善妒的女人,原本嘛,身在古代,男人纵然心有所爱,也可以三妻四妾不是么?
是她太小气了?
可是打开始,他那温柔的目光为何让她觉得他会和别的男人不同,一定是个只对一个女子一心一意的男人。
怪只怪她自己想错了吧,古月芽心口隐隐散开一种痛,突然眼神一冷,攥住他的衣襟:“那个孩子……轩辕墨邪,是你的么?”
她的问似乎在男人的意料之外,凤目微眯,暗自审视着女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细微到指尖轻轻的一记颤抖。
“羽儿,你恨皇上么?”
他突然扣起她的下颌,捏得她有点痛,为什么无端端提及轩辕龙奕?
这眼神咄咄逼人,让人透不过气来,古月芽凝着轩辕墨邪的眼,感觉到他正在窥探她的内心,而他却是将心事收得甚好,她一点都猜不透他这么问的用意。
她恨不恨轩辕龙奕,和她腹中失去的孩子是不是他的,到底有何干系?
“对不起,是我问了傻问题。”
也许这孩子的事里藏着太多玄机,只怕他不会轻易告诉她!
“本王只是嫉妒了……羽儿,你的心……一定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你什么你?
以为她和那个岑子衿一样,可以随便让他亵玩?
古月芽清清嗓子,极为爽朗的笑了两声,“王爷若想我心里只有王爷一人,那就先把府里的女人都清理干净再说。”
古月芽撂下话,不带丁点儿留恋的就从他身边走过,看着那越渐越远的身影,轩辕墨邪凤目眯起,没有怒,反而笑得极为邪魅……
她变了,变得不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离苏羽,你真是越来越让我猜不透了呢……
“爷的小老二可还好?要不要属下给你瞧瞧。”
古月芽前脚刚迈出殿,暗角里就走出一个男人,“少在那儿贫嘴,想知道,本王倒是可以送你一脚。”
轩辕墨邪直起身,脸上吃痛的表情一瞬化为邪肆魅笑,其实刚才那一脚,他避让及时根本没有让古月芽踢上。
“谢王爷厚爱,属下的小老二怕疼,伤不起!”
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人敢挑衅爷!
“本王让你办的事,可有结果?”
“大婚的事宜已经加紧在办了,日子就定在下月初三。”
轩辕墨邪唇角半勾,似笑非笑,十年光阴,他竟没想自己还有迎娶她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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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场戏可是扮给皇上的探子看?”
梦江南问,自从爷三年前从北冥回来,这王府上上下下就布满轩辕龙奕派来的眼线,时时刻刻监视爷的一举一动。
“本王想要演得还有更多,逼她哀求,本王还要将这些生动的景象都让那些探子看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传到那个男人的耳朵里,呵,本王多想现在就看他会是怎样气急败坏的摸样。”
那男人,无疑指的就是轩辕龙奕。
十年前,他轩辕墨邪本是西苍的太子,今日的西苍帝王,然而因为一个女人,他和轩辕龙奕的命运颠倒,他就像只狗一样被送去北冥当质子,这条命差点就死在了那儿!
“爷能把持住自己的心才好。”
“此话何意?”轩辕墨邪不屑挑眉,江南跟在他身边整整十年,当初的变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从他决定要救离苏羽开始,他就一直反对,又或者说是相当不安。
“爷不是曾……为她动过心?”
动心?
“哈哈哈,哈哈哈!”
轩辕墨邪朗声大笑,暗流涌动的凤目眼底散出一抹极为悲凉的沧桑。
所以今时今日的他,再也没有心能为任何人跳动……
“话说回来,爷还得多加小心那个女人!她毕竟是他离岳啸的女儿,离岳啸一直野心极大,当初送她入宫收养在东西太后膝下,不就是为了勾爷和轩辕龙奕,最终她爬上西宫之位,但这次她难耐寂暗结珠胎,怕也是个圈套,不然她为何临死向王爷求救,许是离岳啸铲除不了轩辕龙奕,便想用她拉拢爷,她平白失了记忆就很可疑,爷可不能一直候着她,陪她玩温情游戏呀?”
“别心急,本王自有妙招,叫她露出马脚!”
轩辕墨邪笑得沉稳,他自然知道离岳啸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将六岁的离苏羽送入宫,便是在为日后夺取天下打下伏笔。
而从绮烟告诉他,离苏羽这次变故竟连自己生父离岳啸都不记得时,他就丝毫不信她会真的失忆。
她向来是他爹爹忠心的奴仆,何况她给了他整整十年的痛彻心骨,他怎会允许她就这么忘了!(未完待续)
第13章 为你肝肠寸断
夜里,苏羽苑,下人给古月芽送来了晚膳,一桌子的菜,不乏大鱼大肉,辛辣酸甜。
看着一堆红辣椒,古月芽是胃口大开,风铃却是心惊肉跳……
“娘娘你忘了你有喘病,不能吃海里的鱼虾,更是忌讳辛辣,王爷整这么一桌子菜分明是要害你!这下你可是能信我,他居心不良了吧?”
“哦。”
风铃这边还在嘀咕着,古月芽不以为然的应了声,执起一双筷子就夹了一大块鱼肉吞进小嘴里。
“娘娘!你怎么不听我的,喘病发作没有药,你会死的!”
风铃急得去拦,古月芽索性端起盘子,调皮得绕着桌子跑了起来,就在风铃抓到她的时候,她拎起鱼尾巴竟把整条都给塞进了嘴里。
“娘娘,吐出来啊!你会死的!”
“嘿嘿,我就是要死,这样才能知道那个男人的心有多狠!”
什么?
风铃颤动的眼瞳里倒影着是精明坏笑的古月芽,打从青玄宫回来,她可是问了风铃好多有关轩辕墨邪的事,这男人的出生经历可是一点都不简单。
他分明是带着仇恨回来,他对离苏羽的“深情”一点都不简单。
纵然风铃仍旧不肯告诉她,他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但她亦感觉到他的深藏不露,所以她想要揭开他的真面目,弄明白他救她的真正目的。
古月芽说罢,还染着笑的表情突然不对劲了,她止不住的喘起气来,手攥着心口张大了嘴发出呼吸困难的声音。
“娘娘!来人呢,来人呢!大夫,快去找府里的大夫!”
“羽儿。”
轩辕墨邪飞奔入屋的时候,古月芽已经爬倒在桌子上,面色煞白如纸,“王……呼……嗯……王……”
“别说话,药,还不把药端上来!”
轩辕墨邪似乎有些乱了,他不能让怀里的女人出事,可药端到古月芽的嘴边,她却是不喝,“羽儿,快点喝下药就没事了。”
她还是不喝,甚至闭上嘴忍着越发厉害的急喘,不出三秒的功夫,她脸色变因闭气而青紫。
“羽儿,张嘴!”
他气得大吼她的名字,他给她备了那桌菜是为了试探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倘若假的,她不会吃。
倘若真的,有风铃的提醒她亦不会吃。
可是他怎能料到,她竟不要命的狼吞虎咽,古月芽狼狈的嘴角咧出一抹笑:“墨哥……哥……其实……比起羽儿,你……更喜欢叫……我……离苏羽,不……是么?”
那一声深埋在记忆里的墨哥哥教轩辕墨邪托着古月芽的手臂暗自颤抖了一下。
“离苏羽,你果然在装傻!”
他眼中烙满恨,那是恨不得要把她撕成碎片的恨。
“王爷……是说我……失忆的事么?呵呵……我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却想知道王爷……是不是也同我一样……失了忆……”
古月芽眼中亦勾起哂笑,这男人的演戏功底可是了得,温柔拉开一张温柔的网,等着她一步步沉沦。
风铃说的没错,他在戏弄她,救她是为了狠狠报复她……
“你在试探本王?”
“咱们……彼此彼此。”
惨白的脸在笑,笑得轩辕墨邪怒火中烧,戳中他的心事,让他很恼火么?
“既是想我死,又何必‘心疼’?”
古月芽伸出颤抖的手,抚上那眉头紧锁,写满焦心的俊颜,“离苏羽,别试探本王的耐性,你会后悔的!”
他咬牙切齿,孰能料到她还有气力嘲弄他的慌张。
这半个月来,她又一次的骗了他!
“我……”
古月芽很想说,她古月芽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二字,但是逞强不喝药的结果让身子越发无法负荷,她喘得越来越气急,眼前更是越来越模糊。
风铃见势不妙,再也无法按耐,“药,快去再备一碗药来!”
“谁都不许动!”
刚要退下的随从收住脚步,这王府里,忤逆王爷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离苏羽!你那么想死,本王就让你死!”
轩辕墨邪推开怀中软弱无力的古月芽,她一个不稳倒在地上,“娘娘,别再和王爷顶嘴了,求王爷开恩呢!”
风铃急得去拽轩辕墨邪的裤腿,“不许再喊她娘娘!她是本王的女人!”
男人的霸怒震得人的灵魂都在颤抖,风铃怔在原地,手边那倒在上的人低低的笑出了声:“那……如果……我……很想……活,王爷……给不给……我药……呢?”
她还是怕死的!
轩辕墨邪居高临下垂眸投去最蔑视最鄙夷的眼神,对上的却是古月芽临死不惧的一双笑眼,那根本就不是垂死挣扎,卑微哀求的表情!
离苏羽,整整十年,你仍想玩本王于鼓掌之中,你以为捏着那个秘密就能威胁本王,绝不会真的让你死?
该死的!
轩辕墨邪一直在寻找一个重要的答案,而那个答案有离苏羽知道,所以他恨之入骨,却的确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榻上,古月芽靠着风铃的肩头,她喂她喝下药,她急喘的症状才一点点平复。
风铃放下药碗,扫了眼背对榻而站的轩辕墨邪。
屋子里候着一群下人,个个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怕是这王府里,娘娘还是第一个招惹他的人。
风铃心里清楚,王爷最终给了娘娘药,是因为娘娘还有利用价值,但若娘娘还有下次再犯,估计这条命就难保了。
风铃扶古月芽躺下,那一边轩辕墨邪抬步而起,没想有只手伸了过去,“娘娘?”
风铃惊呼,娘娘这是不要命了么?
古月芽就这么攥着轩辕墨邪的衣角,他不回身她便不放。
好半晌,男人才侧眸,那投来的目光森冷得可怕。
他分明就站在眼前,而她和他之间仿佛间隔着万里鸿沟,那份疏离和冷漠,叫人觉着这半个月来的温馨相伴都不过是梦境里的遐想。
写满病态的脸笑了笑,“王爷,揭下你的假面具吧。”
“离苏羽,你很想知道我的真面目么?”
一瞬间,轩辕墨邪的脸似若鬼畜。
那重魄力教想要劝阻古月芽的风铃惊恐得都喊不出声,这次真要大难临头了!
轩辕墨邪目光凝顿那狼狈病弱的脸孔上,若非他的药将她从鬼门关来了回来,她现在已经是条亡尸。
可是她眼中没有畏惧,却也不是挑衅,淡淡的,像是刻意藏着什么东西,教他看不明白。
离苏羽,是什么让你定要将一切挑白,倘若你温顺听话,本王大可以陪你演恩爱眷侣。
“这寻死觅活的戏莫不是离岳啸那老贼教你的?怎么,他还以为你的死能让本王肝肠寸断?”
这又关离苏羽他爹离岳啸什么事?
“哦,王爷还曾为苏羽肝肠寸断过?”
古月芽冷声嘲弄,可是有把屋里的人又吓得心惊肉跳。
轩辕墨邪沉着脸,仿佛连空气都被他的气场给凝固了。
终究是爱过的吧,所谓爱之深才会恨之切,可她古月芽没工夫去探究他们的过往,她想要的很简单……
“王爷做了那么多无非是对苏羽另有所求,不妨直接说吧!我可是讨厌演戏!”
讨厌演戏?
轩辕墨邪失声狂笑,她离苏羽生来就是个满口谎言的撒谎精,她忘了十年前就因为她的一个谎言,让他从天之骄子沦为丧家之犬!
“王爷,笑什么?无论你想要什么,我照办就成,然后你我两清,你还我自由,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欠!”
好一声两清,互不相欠!
轩辕墨邪指间倏然紧握,恨不得勒断她的颈骨。
十年苟延残喘,受尽凌辱,岂是她一句狗屁就能持平!
“风铃,你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这打哑谜的游戏,她古月芽可是玩够了。
“不许告诉她!”
轩辕墨邪怒吼,刚要靠前的风铃双腿一软,差之都要站不稳,她眼眶通红的看着古月芽。
她该怎么办才好。
娘娘求你别再说了,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么,别再说了,别再说了,你可知刚才你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王爷的禁,致命的死穴!
“轩辕墨邪,你到底要什么!”
古月芽察觉到风铃有口难言,但她的火气也冲了上来,这可恶的替身,难道要她当一辈子?
“本王要你自己想,想不起来,至死,也只能是这王府里冤魂孤鬼!”
他果然是要囚禁她一辈子!
对着轩辕墨邪的双目,古月芽从他愤怒的眼里看到了刻骨铭心的执念,仿佛不单单是因为那个过错,究竟还因为什么让他如此冥顽不灵。
“蛮人!你就是逼死我,我也想不起来!”
“你不是很想知道本王有没有为你肝肠寸断过么?今日你所见的蛮人,都是拜你一手所赐!”
“很痛,你放开我!”
“痛了,你才能记得!”
他不许她忘,连同这痛,他给她的痛,一世都别想忘记!
好多天过去,从古月芽同轩辕墨邪闹僵后,苏羽苑就成了清冷之地,下人见着她不再毕恭毕敬,甚至当着她的面奚落她是不守妇道的印妃,活该被皇帝玩腻一脚踢开。
今儿又有几个丫鬟从门前走过,哂笑着嘴里嚼着难听的字眼。
“挪开你们的脏蹄子!你们再敢说娘娘一句坏话,我就告诉王爷严惩你们!”风铃跑出去赶人,那几个丫鬟笑得更是嚣张……
“我们家主子是兰心阁的瑾夫人,可是得王爷恩宠,你家娘娘不过是个弃妇,还不明不白的怀了野种,王爷娶她回来她就该偷笑了,要想呆在这王府里,她就该乖乖安分守己,别以为这里是后宫呢,还想要风得雨的,有本事去告状啊,看王爷心疼谁!”
这世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之前半个月,王爷对娘娘无微不至,关切呵护,那些个王府里的女人是羡慕嫉妒恨,敢怒不敢言,可以一听说娘娘和王爷顶撞,惹怒王爷,这下可好,一个两个的有事没事就来找茬。
风铃心疼离苏羽被骂的那么难听,想要反驳,不想对方一个丫头甩手就是一个巴掌。
“你们欺人太甚!”
“怎么,就是欺负你怎么了?气不过呀,有本事你打回来呀,打呀,打呀!”那丫头嚣张的把脸凑过来逗捂着脸颊的风铃,说是迟那是快,“啪!”的一声,火辣辣的落在那张脸颊上,声音清脆洪亮得连树上的鸟儿都吓得振翅乱飞……
那丫头傻眼地捂着脸,看着那个穿着素色锦衣的女子将风铃护到身后,“你竟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不是你让打的么?”
古月芽嘴角勾勾,冷笑挑眉,说时手又抬了起来,“怎么了,是嫌不够重么?不打紧,本宫再送你一掌!”
那丫头见古月芽还真往她右边打来,赶紧将脸往左一闪,谁想她笑着一换手一巴掌又打在了她的左颊。
那丫头气得冲上来,古月芽不躲不让,笑得甚欢:“哎呦,气不过呀,想打本宫么?有本事打呀,不过你可得好好想想,你不过是个最卑贱的下贱丫头,本宫可是王爷明媒正娶的正王妃!你说王爷知道了,会心疼谁?”
古月芽学着这丫头刚才欺负风铃的摸样,把脸凑上去,那眼神却是霸气又犀利,另几个丫头冷不丁心里一颤,这女人绝不好惹!
她们赶紧拦住那个丫头,谁想她破口大骂:“离苏羽,你不过是个当妇!少在那嚣张,这事我定告诉我家主子,跟你没完!”
“当妇多好,人尽可夫,经历丰富,是男人都要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王爷也不例外!本宫倒是劝你回去好好开导你家主子,要不要来跟本宫偷学两招,王爷日后都懒得去碰你家主子!”
古月芽挤眉弄眼的甩着袖子,学着**门口叫卖的老鸨,可是把那丫头活生生给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硬是被那群丫头给拉走了。
“哈哈哈,痛快!”
她拍拍手,眉一挑,十足街头小痞子的架势,转身却是温柔万千,一手搭上风铃的肩膀,一手抚上她被打肿的脸颊,全然没有察觉有道身影负手站在她的身后,当然她那合辙押韵的自卖自夸,他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个小傻丫,脸上疼不疼,谁叫你傻傻给人打的?”
古月芽轻轻摩挲着风铃的面颊,风铃一时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娘娘,她们是兰心阁的人,你不知道王爷对那瑾夫人可是宠爱,娘娘还是不要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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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两个女人一回身,冷不然的看到那人,风铃还没说完的话一下子愣在嘴巴里,“王……王爷?”
这个臭男人来做什么?
古月芽跟着看到,立马想要赶人,那边轩辕墨邪却是不急不缓的一步步走来:“原来王妃床上功夫了得,本王倒是想品一品,你那人尽可夫,经验丰富的滋味究竟是何等人间美味!”
怎么好死不死,偏偏让他听到!
这臭男人调戏起人,还真是一点脸不红心不跳的!
“王爷很想知道么?等着大婚之夜,本宫一定好好让你‘品品’!”
她要害羞矫情,指不准还要被他笑话,古月芽索性豁出去了,轩辕墨邪倒是一如往日,挂着张铺满温柔的笑脸,“还有你……本王不喜欢重复,再让本王听到你喊她一声娘娘,本王就割掉你的舌头!”
风铃垂头应,“是。”
“下去给你家主子准备一下,本王不喜欢等,今夜就要正王妃……侍寝!”
“我同你还没成亲呢,侍寝你个……”
压不住真性子,古月芽差点爆出三字经,风铃赶紧死拽她的袖子,她才忍气吞声地收住那最后一个字。
“哦,人尽可夫的女人也讲究繁复礼节么?”
轩辕墨邪一步逼近,那眼神赤果果喷了她一脸嘲弄。
可恶的男人!
当初要知道他是这么个心怀不轨的人,她宁愿死在刑场上。
“爱妃,本王,会好生期待的!”
他俯身,暧昧的朝她耳垂吐了口热气,她瞪他,他便眯起眼,甩她一个等着看你‘功夫’究竟有多深的邪亵眼神。
呕!
古月芽直犯恶心,用作呕的动作恭送他的离开。
“要我侍寝,等下辈子吧!”
“娘娘……啊,不是……王妃……”
风铃也急,急得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古月芽才好,“别王妃了,你拗口,我也听着别捏,好像我真的是他的女人似的,就叫我小姐,我未出阁前,你该是这么叫我的吧?”(未完待续)
第14章 酒醉的她
“嗯,小姐,小姐现在可知道急了,第一天风铃就让小姐逃了,小姐偏是不信,现在得罪了王爷,插翅也难飞。”
“谁知道他冥顽不灵!死都要困住我,如果不把话挑明了,你我当真能逃出去?这就不是皇宫,也是王府,一样守卫森严,怎么个逃?逃出去有怎么担保不被抓到?”
“所以小姐才和王爷挑白了,以为给了他想要的,就能放你自由?”
“当然,这不光光为了我自己,要带着你逃啊,我定当要确保你的安全,不然逃出去又被抓回来,他不杀我,可是会拿你开刀!”
风铃倏然傻住,原来小姐费尽心思做这些都是为她设想,她还嗔怪小姐失了忆,性子冲动又鲁莽,“都是风铃连累了小姐,小姐大可以不管我的!”
“你要真怕连累我,就该告诉我,我到底得罪了他什么,有上策才有对策嘛!”
“这个……”
风铃又犹豫了,其实不是她不愿告诉小姐,而是不能告诉小姐。
她好怕再看到那个每日以泪洗面的小姐,她将一切过错归咎在自己身上,每日每日得谴责着自己,将自己囚禁在痛苦的深渊,得不到救赎。
她心里清楚其实小姐对王爷做的那些并非她的错,而是错在天意弄人,所以她私心的想,小姐活得这么苦,也许失了记忆更好……
瞧瞧现在的她,生性泼辣,敢爱敢恨,这是上天厚爱,给她的一次新生,她绝不忍去摧毁!
“罢了罢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
古月芽叹了口气,风铃这丫头一向忠心为她,她若坚持不说,定是有她执意不说的道理,许是知道了,反而堵心。
哎,这离苏羽还真是给她留下了一堆麻烦。
古月芽看了看外面的天,夕阳西下,很快就要入夜,她若不去侍寝,照着那个男人的性子,怕是五花大绑也会强行把她架去。
而眼下,整个王府的女人都等着看她好戏,这都已经欺到头上来了,她定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也许这反而是个机会,她“兴高采烈”的去,不就能让那些个独守空闺的女人乖乖闭上嘴,再不敢上门挑衅。
古月芽想着嘴角坏坏的勾了起来,那笑对看惯离苏羽时常忧郁的风铃来说,相当的陌生,也相当的不安。
小姐,不是又要去闯祸了吧!
“小姐,你若不想去侍寝,我有法子,我知道王府西门的看守夜里喜欢喝点小酒,我去给侍卫的酒里下点药,你再趁乱逃出去,好不好?”
“这倒是个好主意,药在哪里?不过本姑娘要出王府,定会大大方方的坐着八人大轿出去,这么偷偷摸摸的,太丢我脸面!”
“哎?”
风铃愣住,看着古月芽转身打开衣柜,“小姐,你这真要去侍寝?”
“当然,所以把那药给我吧。”
古月芽伸手去讨,风铃不禁心里打了个冷战,这药小姐拿了去不是要……
“小傻丫,你还怕我杀了他么?”
古月芽戳中风铃的心事。
依照小姐现在的性子,不杀了王爷才是稀奇吧!
“小傻丫,你当我傻瓜呢,杀了他,整个王府还不把我剁成肉浆,小风铃,对你家小姐有点信心,我自有对付他的妙招!”
古月芽一把勾过风铃,笑得那是鬼机灵!
虽说小姐失了忆后处事总是莽莽撞撞的,但总能绝处逢生,逢凶化吉,那日喘病发作,王爷决绝不给药,她始终临危不乱,最后还逼得王爷给了药。
所以,这次,把药给了小姐,应该没问题吧?
风铃靠上古月芽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仔细听着,应了句“知道了”就跑出了苏羽苑。
古月芽没有往青玄宫的方向去,而是朝着反方向的鸩鸟阁,那是她之前浸泡药浴的地方,那里是王府里唯一没有守卫的地方。
她绕到后门,一个闪身溜进了后院里……
风铃说,这儿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用作药材的花花草草,果然不假,古月芽朝着左边摸索,因为风铃说最左边有着一种锯齿形叶瓣的神仙草,只要吞下一片就能把人给迷晕。
是这个么?
黑灯瞎火的,古月芽看不大清哪种植物有着锯齿形的叶子,摸到一束,上面有棱角的,立马就摘了下来,应该就是它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收入腰间,可这一转身却是撞见个人,“那么夜了,王妃怎么会来鸩鸟阁?”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就如那双桃花眼,很是迷人……
“瞧我这记性,这儿是鸩鸟阁呢,王爷招我侍寝,我还以为这儿是青玄宫就走了进来,兜了好几个圈子都找不到出路,还好遇到梦公子。”
古月芽灵机一动,撒着完美的慌配上一脸的天真冒失,可谓是天衣无缝。
这梦江南她认得,说是这王府里的医工长,那些断筋续骨的药剂就是他调制的,不过其实她和他打得交道不多,不算熟。
“原来如此,那王妃打东面走就能找到路了。”
古月芽来到青玄宫的时候,刚入亥时,宫外的守卫见她一身妖娆衬着那绝色倾城的脸,不禁痴傻的多望了两眼,纵然是个妖妇,也确实是个迷人的女人。
侍候青玄宫的侍从一见古月芽来了,便恭敬地引领着她去到轩辕墨邪的寝殿。
古月芽迈入寝殿,还未见到里面有人,就先听到一道声音威慑的令道:“今夜有王妃侍候本王,所有人都退下!”
“是!”
声音落地,古月芽透着纸窗就瞧见数个黑影嗖嗖的从四面八方散开,想必这些就是躲在暗处里保护轩辕墨邪的暗卫。
这王府里的守卫果然比想象中更加森严。
“本王送了王妃那么多件锦裙,为何你独穿上这件?”
那鬼魅撩人的声音袭向耳垂,古月芽晃神之间,那个宽厚的胸膛便从后将她紧紧裹住,不用猜,她也知道他是谁。
“怎么了,王爷不喜欢艳红色?”
古月芽心底打了个问号,她不过随手挑了一件最显眼的,难道偏偏选了他最讨厌的颜色?
离苏羽怕血,红色是她最忌讳的颜色。
从小她见到红色的东西都避之不及,所以他在派人给她送的衣裳里放上这么一件,是为试探之用。
“王爷若是不喜欢,本宫脱了就是。”
古月芽身子往轩辕墨邪的胸膛里靠,“不过直接脱了少了点乐子,男女之欢,求得是个情趣,喝点小酒有助点燃兴致……”
“这倒是,本王已经备好了酒。”
轩辕墨邪亦邪魅的勾起眼,顺着她的意思接过话,这反倒让古月芽吓了一跳。
这可是在她的预料之外,原本她打算用酒将他灌醉,自己再来了个脚底抹油偷偷溜走。
但怎想他事先都准备好了,难道那酒里……
轩辕墨邪将古月芽拉到桌边,只瞧她脸上神色错杂,急切的在思量着什么。
“爱妃不用怕,没有毒的。”
他靠上她的耳畔,似在嘲弄她的胆小,那一边古月芽突然就举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妾身什么都不怕,怕的是王爷不敢陪妾身一起喝。”
说着,她眼眸挑衅,斟上一杯酒就举到了轩辕墨邪的跟前。
果然是个烈性子!
眼前人和三个月前见到的那一个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明明是同一张脸孔,同一个人……
轩辕墨邪越发弄不明白她是真的失忆,还是在装神弄鬼!
大手一握,连同她的手拿起那杯子,仰头一饮而下,而他的眼神却固执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似要钻透她的心,她的魂,古月芽只觉心跳乱了几个拍子。
不可否认这张脸果然教人没有抵抗能力。
“王爷,豪爽!”
她抽回手,又为他斟满一杯,他爽快灌下,随即从她手里拿过酒杯亦为她斟满一杯送到她的唇前。
想要灌醉他?
没那么容易。
古月芽拿了过来,也是一饮而尽,隐约间,两个人都猜到对方是要将自己灌醉。
原来都是打着相同的注意。
呵呵,可惜她古月芽是出了名的酒罐子,喝它个到天明,也别想灌醉她!
只是,几杯下肚,古月芽的脑袋开始晕晕乎乎,她猛然惊觉,她忘了这身子是离苏羽的,她原本是千杯不醉,可这身子竟是一杯就醉!
轩辕墨邪又把酒杯递到她嘴边,眼睛竟看到了重影,抬手过去落了个空,连带着身子跟着向前扑去,一个不稳就要倒下,索性男人猿臂一伸将她捞住,她斜着身子撞入他的胸怀……
完蛋了,今夜注定被他染指?
黑眸子里烙满惊慌,然而对着轩辕墨邪绝美的凤目,为何突然觉得……
“有没有人和你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纤细如葱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眼帘,古月芽眨动着水汪汪的黑眸,那醉红的脸清清楚楚倒映在轩辕墨邪的凤目中,却是那样朦朦胧胧的美。
这女人究竟是谁,仿佛是个他从不认识的女人。
他是……疯了?
三个月前的那一面还历历在目。
那时的她绝决又冷漠,一副孤傲的架势,打死都不承认当初那个谎言是她的信手捏造,所以他发誓定要用最残忍的极刑杀了她,然后将她的尸骨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轮回!
然,从几时开始,似乎是从刑场再见,她对轩辕龙奕的不屑和挑衅,她对他的温情和羞涩,甚至之后的每一次顶撞和争执都教他莫名的被她牵引。
“爷不是曾……为她动心?”
梦江南的话恍然敲响警钟。
轩辕墨邪逼自己从古月芽那动情的眼神中抽离……
不会的!
他对她只有恨,无论她是在演戏,还是真的追悔莫及。
纵然她脱胎换骨,失了记忆,只要她是离苏羽,她就只配得到他的恨!
她对他所犯下的错,就是斩杀她千百回都无法弥补。
这十年的隐忍,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重回西苍,让那些残害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滚!”
轩辕墨邪突然发狠得将古月芽推开,她脚软不稳,一头撞到桌角,这倒是让她清醒了几分。
疯了疯了,她真是醉得脑袋一团浆糊了!
不行!
这样下去,她还不是自己送羊入虎口,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理智的时候必须撂倒他!
古月芽低头从腰间把收藏好的叶瓣放到嘴里搅碎,一不做二不休,站起身奔向轩辕墨邪,就是钩住他的脖子,脚一颠,吻住了他的唇……
“你?”
那动作利索得轩辕墨邪冷不防。
这功夫都是轩辕龙奕调教的么?
轩辕墨邪凤目圆睁,心口就挑起一丝醋意,然而他生性机警,立马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嘴里渡到了他的口中……
他推开她,她主动是为了给他下药!
他正要吐出来,古月芽踮起脚又封住了他的唇,他怒然,吼间一动,竟把那些渣子给吞了下去。
“你给本王吃了什么?”
他攥起古月芽的衣襟,好似拎着一只小鸡,那张脸却是他醉得嘿嘿笑,“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古月芽笑得让轩辕墨邪大为光火,倏地,他只觉一股潮热从脚底窜了上来,再一想口中弥漫的药香味道……
“下作的女人,这就是你吸引男人的法子?”
轩辕墨邪尝出那是花恋草,更是怒火中烧,离苏羽,原来你比我想象中更加龌龊!
你费尽心思装神弄鬼,扮刚烈,扮不屈,就是为了让本王早点如了你的意!
“那么想要,本王就成全你!”
他拽起她就甩上榻去,古月芽后背重重砸在床榻上,刚愈合的断骨好像又裂了开来,她来不及喊痛,硕大的黑影逼得人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可恶!他……他不是该晕过去的么?
“混蛋!别过来……”
古月芽自然想要,两腕却被男人的大掌桎梏在枕头两边,她奋力抵抗,可是酒劲上来,她是一点力儿都使不上来,“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贞洁烈妇?”
可恶,连骂他的气力都没有,一开口就头晕得厉害。
索性杀了她吧,就是死,她也不要这样!
“挣扎什么?欲拒还迎么?这就是你上了床的把戏?不是说自己人尽可夫,就爱被男人上么?本王如你所愿!”
“疯子,恶心!”
“禽兽!你要敢碰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还敢大言不惭?喊啊!再喊得大声一点!本王很想知道,是不是要了你,就真的不想要别的女人了?”
一道痛哼,轩辕墨邪迅猛的闪开身,捂着受伤的右肩,鲜血透过红褐色的袍子渗出来,染红他的指尖,“不是我没提醒,是你自己犯贱!”
古月芽怒骂,男人怒然抬手就朝她的脸颊挥去……
“王爷,兰心阁奴婢求见,瑾主子身子不适,还望王爷速请梦公子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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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芽睁开紧闭上的眼,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到男人凶狠的脸换上一脸的紧张和在乎,跃下床出了殿,跟着那奴婢就离开了青玄宫……
兰心阁。
“兰萱……”
轩辕墨邪兴匆匆的跑入那阁中最为雅静的寝屋就喊着那女子的名字,脚步声由远至近,一女子挽起水晶帘子,小碎步的婉婉走来……
她眸含春水肤如凝脂,身上的白纱锦裙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随着步子幽幽轻曳,仿佛人似花朵,千娇百媚。
“王爷,这么夜了,怎么会突然过来?”
女人眨着纯美的眸,来到轩辕墨邪的跟前,她大方得体又娴静闺秀的行礼。
可她身子看着便很纤弱,“又犯病了么?在本王跟前,还需拘什么礼数。”
宠溺的责怪,轩辕墨邪手背抚上女人的玉额……
瑾兰萱,自小跟在轩辕墨邪身边,他被送去北冥的时候,她也跟着作伴,但身为他的贴身侍婢,他活得猪狗不如,她更是受尽欺凌。
每当他被打得浑身是伤,便是她偷偷为他找来敷伤的药剂。
而事后被那些个北冥王子们知道了,竟扯去她的外衣将她埋在冰雪里,还命她做牛做马,干尽下人都怕的都不愿做的事。(未完待续)
第15章 只字片语
几个春去秋来,几乎每一个大冬日,她的这双手,都浸泡在冰寒的水里做尽粗重活,这才烙下了这一身的病痛,所以从北冥回到南鄂后,轩辕墨邪对她一直爱护有加,宠爱不已。
瑾兰萱粉唇一弯,嫣然而笑,拉下轩辕墨邪的手,反手轻轻握住:“是春竹大惊小怪去打扰王爷了吧?不过是天凉了几分,膝头有些酸楚罢了,不打紧的。”
“坐下……”
听似命令的口吻,对瑾兰萱说时,却是让女子听着都心动的宠溺。
轩辕墨邪将瑾兰萱带到长椅上坐下,他揽着她的肩头,大掌抚裹住她小巧的膝头,“这样暖和么?是不是好点了?”
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王,他屈尊降贵,如此贴心备至,这份温柔是不是可以算作倾城?
瑾兰萱面颊微微羞红,多年伴在他的身边,多年拥有他不变的爱护,直到这一刻枕着他的体温,她还是会觉得如此不真实。
仿佛不抓紧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瑾兰萱的的容貌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是娟秀清纯,气质惠兰。
“王爷这么宠妾身,可是会被妾身宠坏的。”
“宠坏?呵呵,傻丫头,难道本王给不起么?”
轩辕墨邪笑音迷人,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她闭眸更紧贴他的胸膛几分,她可是很珍惜他对她的这份宠爱,但是却也总是活在患得患失里。
当她知道他为了迎娶离苏羽,不惜为她豁出性命把她从刑场上救回来,说不嫉妒是骗人的!
轩辕墨邪曾对她说过,他会一辈子宠爱她,还许诺日后他若为王,他便立她的孩子为储君。
只是他却从不提迎娶她的只字片语……
这一直都是瑾兰萱的心结,他可以许她万千宠爱,偏给不了她任何名分。
那正王妃的位置一直空缺着,就好像是为了等待着某个特别的人。
离苏羽就是那个人,对不对……
纵然她背叛了王爷,又嫁给了他的皇兄,最后被那皇帝丢弃,还带着一身印妃当妇的污名,终究是王爷忘不了她……
瑾兰萱水眸潺潺,缩放间不禁掠过几丝狰狞,十年来,她陪着王爷同甘共苦,生死相伴,这所有的付出都是活生生的血和肉,她岂容那个女人轻易抹杀!
她得不到的名分,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瑾兰萱靠在轩辕墨邪肩头,那明净如水的眸子,绞出同那贤良的脸孔截然相反的狠毒。
王爷,妾身可以忍耐你身边有其他的女人,但妾身容不得你的心被那离苏羽霸占!
“对了,王爷,妾身有件事想要向王爷请罪。”
“什么事?”
“今个儿春竹莽撞,可能说了对王妃不敬的话,所以妾身想要亲自去给王妃道歉。”
瑾兰萱坐起身子,水汪汪的眸子里写满逼真的歉意。
“傻丫头……你身子精贵,怎可去她那污秽的地方?”
“可是……”
“没有可是,你无需将她摆在心上,她不过是王府里一个匆匆过客,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的存在,难道……你不信背本王?”
轩辕墨邪宠溺的扣起她的下颌,他从她纯净的眸里看到一丝不安。
真是个傻瓜,在他的心里,她是唯一不会背叛他,欺骗他的女人。
她的纯真,她的善良,她的坚强,她为他付出的一切,都是别的女人一世都无法比拟的。
所以她又何须因为一个撒谎精而不安?
“妾身信。”
王爷,是我的不安被你看穿了么?
妾身该信你的温柔,还是……
那日她听到岑子衿说,离苏羽踢了王爷,王爷非但不气,还耐着性子听着离苏羽要他清理她们这帮女人,末了竟是笑而不语!
虽然之后离苏羽惹怒了他,被不少下人奚落,但没想今个儿,春竹在她的苏羽苑狠狠被她掌掴,王爷却宣召她去侍寝。
王爷明知春竹是她的丫头,既是放任她欺负她的丫头,那是不是说他对她的冷淡不过也是做给外人看的戏码?
瑾兰萱希望是自己想错了,但她还是放不下心,这才令春竹去打扰!
她不希望轩辕墨邪拥抱离苏羽,她害怕那个女人会比她更快怀上他的血骨,若是那样,这王府里还能有她的立足之地?
想着,瑾兰萱有些急切。
然而他却阻止了她……
“王爷?”
瑾兰萱抬起水蒙蒙的眼眸。
难道,瑾兰萱恍然后知后觉,也许从轩辕墨邪来到兰心阁开始,他就起了反应,只是他若无其事的表情让她没有察觉。
是那个女人!
她给王爷下了药?
“王爷,让妾身侍候你,忍着对身子不好……”
轩辕墨邪察觉到自己服下药的事实被兰萱看穿,其实只要抱了她就能更快驱散花恋草的药性,但是今夜他不想碰她……
毒日头照进屋子,床的人做了个极为可怕的噩梦而惊醒过来,古月芽一头的冷汗,残暴粗蛮的侵!
所以那只是个梦,但她昨夜不是去了青玄宫?
古月芽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她仔细想了想,记得她灌轩辕墨邪喝酒,他也灌她喝酒,她几杯下肚醉得不省人事,他便把她扔上了床,还撕烂了她的衣服……
所以……难道她已经被他……
古月芽拉下被褥,一手攥住衣襟,索性身上穿着亵衣,但是……是谁把她送回来的,又是谁给她换得衣裳?
“小姐,你醒了?”
风铃端着食案走了进来,古月芽急忙跳下床,“风铃,我昨儿是怎么回来的?这衣服是你给我换的?那个……我有没有被轩辕墨邪?”
“小姐,那个是哪个啊?”
风铃朝她不解的侧头,古月芽挠挠头发,这要她怎么开口问,说她是不是被轩辕墨邪给睡了?
“就是……就是那禽兽有没有把我……”
“啊,小姐指的是那个啊,没有没有,应该是没有。”
什么叫做应该没有,她可不想和那头禽兽有分毫的体关系!
哎?她倒在府里的小径上?还衣衫不整?
“等一下,等一下,容我好好想想。”
记忆中断前的最后一个画面,似乎有什么人来了,他匆匆扔下她就跑了出去……
“兰心阁,他去了兰心阁那儿!还好,还好,总算是没被那沾污!”
古月芽自言自语着,庆幸的长长松了口气,惊慌的小脸顿显舒心的笑容,“小姐,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是不是给王爷吃了神仙草,才偷溜了回来,可是为什么会醉了?”
“别提了!那男人简直不是人,喝了那么多酒,我还给他吃了整整一片,不知道他那来的气力,不但没有晕,反而发了疯的强行要我!还好,那兰心阁的下人来找他,不然被他碰了,日后我做了鬼,人家阎王还嫌弃收我呢!”
“小姐,你就别说笑了,你昨个儿给王爷灌酒了?你这不是又招惹了他,这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熬了。”
“难熬怕什么,总好过被禽兽吃干抹净,做了赔本生意那才气死人!”
金灿灿的屡屡日光像从天普照的金色尘埃粒粒璀璨的落在那男人的身周,为他镀上一层耀目的金芒。
“梦公子?”
古月芽无心瞥了一眼,一下就认出了梦江南,她走了过去,只觉这人在白昼下看,似乎更好看了,不同于轩辕墨邪的魔魅,他就像个翩翩公子,有种不食烟火的清雅脱俗。
特别是那双眼睛,特别的漂亮,特别的水亮。
当然在察觉到梦江南的眼神落到自己的身上,又避讳有礼的挪开时,古月芽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一身亵衣?
啊,好丢人!就是不在古代,一个女儿家穿着睡衣跑到一个男人跟前也太随便了吧?
所幸风铃机灵,跟过来就给她披上了条外袍,“梦公子,见笑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莫名对梦江南很有好感,男人亦温婉的勾了勾唇,“是在下冒昧了,只因在下昨夜将袍子留在这儿,忘了里面还放着一本重要的医书,在下一时心切径直就走入王妃的闺房,还望王妃降罪。”
“言重了,倒是本宫欠了梦公子一声谢谢,不然我可是衣衫不整的躺在小道上浑然大睡呢!”
这要衣衫不整的在小径上睡上一夜,她还不被整个王府的下人给笑死?
若非早先就认得她,怕是情不禁间就会被她吸引,梦江南收了收眼神,恭敬地微微躬身,“王妃言重了,在下不过刚巧路过,只是这王府人多口杂,没有下次便最好了。”
梦江南言语温润,古月芽倒是觉得他在有心暗示,抑或是提醒着她什么。
她含笑点点头,不经意和梦江南四目相触,“多谢公子提点。”风铃将他的外袍拿了过来,古月芽接过送到他的跟前,他伸手,两人指尖亦不经意的轻轻碰到……
似有一道电流划过。
不过是个简单的送还和收回的动作,隐隐的,两人之间似若萦绕起一股暧昧的气息,所幸风铃感到了不妥,将古月芽往后一拉。
梦江南便也向后退开一步,“打扰了,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梦江南告退,古月芽还目光相送,风铃立马将她拉到屋里,“小姐,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做了什么?人家梦公子好心救了我,我和他道谢,倒是你存心捣蛋,我还想和梦公子多说几句呢!”
“小姐,你还敢说!你这是要在王爷的眼皮底子下和别的男人暧昧么?”
担心那个男人知道了会不高兴?
“呵呵,本来就要你情我愿,我又不喜欢那禽兽,也没和他成亲,既不是他的女人,我爱和谁暧昧就和谁暧昧!”她巴不得他不高兴,最好还一脚踢开她,还她自由!
“小姐,你就别说气话了,纵然你和王爷没成亲,可咱们寄人篱下,你说错一个字都能给你带来杀身之祸,那个梦公子和王爷甚为亲密,可是王爷那一边的,小姐招惹他只有害没有利!”
“是么?也许不一定呢?”
古月芽好看的墨眉一挑,那笑眯眯的眼神似乎藏着什么玄机。
“小姐,你又打什么鬼注意呢?”
鬼注意倒是没有,不过她的确是看中了梦江南和轩辕墨邪够亲密,难道她还真能被梦江南的外表给迷得七荤八素?
她又不是外貌协会的白痴女,昨夜在鸩鸟阁碰上梦江南,他轻松放人,她便觉得奇怪,而后今早醒来,风铃又说是他捡到了半路酒醉的她。
她昨天是喝得酩酊大醉,所以怎么可能还有气力从青玄宫里自己跑出来,就是跑出来,衣衫凌乱的,那些个守卫能放人?
绝不会是一个普通医工长。
所以他有心撒了个谎,她也不妨陪他演演戏,他们没有交情,而他却帮了她,他大可以把她丢在青玄宫里,等轩辕墨邪回来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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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救了她,就算暂时不是友,也不会是她的敌人。
眼下轩辕墨邪不肯放人,所以她极需要一个旗鼓相当的男人助她一臂之力。
古月芽正想把自己打的小算盘告诉风铃,那边屋外传来冬雨的声音,“瑾主子,安。”
“你家主子在么?我有事相见。”
那声音……婉婉如莺,古月芽走到门边,那女子容貌娴静,气质亲和,第一眼就叫人心生好感。
“你是?”
“王妃,这位是兰心阁的瑾夫人。”
冬雨说道。
啊,原来她就是那兰心阁里的女人?
古月芽暗自打量了瑾兰萱一眼,“王妃姐姐,妾身冒昧打扰,是为我的小奴婢昨日冒犯了姐姐而来致歉,还望姐姐勿怪。”
是来道歉的?
“客气客气,我年纪小,还是我称你姐姐吧?”谁也没料到古月芽开口竟带着些许挑衅,“你什么意思,暗骂我家主子年纪大么?”
那一边,春竹耐不住火气,直冲了过来,“本宫是这么说的么?听听,究竟是谁在大声说瑾主子年纪大的?”
古月芽一脸无辜的瘪瘪嘴,其实看到瑾兰萱的时候,她看到跟在后面的这丫头了,昨日那么欺负风铃,以为一句道歉就可以抵消?
瞧那脸颊还肿着像猪头一样,古月芽不禁得意的掩着嘴“偷偷”笑。
气得春竹差点抬手打人,瑾兰萱立刻喝住,“王妃妹莫怪,是我管教无方,春竹,还不向王妃认错?”
春竹不从,却也不敢违抗,可刚不服气的欠身行礼,“免了,本宫受不起!”古月芽抬手一摆,越过春竹,走近瑾兰萱。
她目光冷冽,架势汹汹,逼得瑾兰萱不觉往后退了一步……
这女人不简单!
十年未见,她完全没有料到离苏羽的性子竟变得这么火爆直接。
换言之,她既是敢这么嚣张,是不是在暗示背后有王爷的偏袒?
瑾兰萱迅速的思虑着该怎么应对,一阵清风袭来,偏不巧吹开古月芽身披的外袍,那被掩着的鹅颈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还有那斑驳红紫的痕迹……
那样的显眼……
那样的刺目……
古月芽感觉到那火辣辣的视线落在她的颈上一动不动,她在看什么?
她一摸,脑海里闪现昨夜被轩辕墨邪啃脖子的画面,难道是那禽兽留下的……她顿然恼怒,可又眼珠子一转,立马换上一副春风得意的笑脸……
“让姐姐见笑了。”
古月芽捂着吻痕,娇羞言笑,瑾兰萱一下子杵了,昨夜王爷果然是……要了她?
她以为他是心疼她的身子,可是深夜时分,他却悄悄离开。
终究还是来了这苏羽苑?
瑾兰萱目光落在古月芽出水芙蓉的脸孔上,十年前,她还是个八岁的娃儿,那时已经渐露倾城美人的轮廓,现在更是出落得光彩夺目,倾国绝艳。
就连皇帝都难抵她的魂,又何况是曾为她情迷的王爷。
可恨!
“傻妹妹,侍候王爷,是你我的本分。”
瑾兰萱把心里的妒恨掩饰得不着痕迹,她握住古月芽的手,就像是一个真心为妹妹好的好姐姐。
你我?
她是想提醒她,就是有了她离苏羽,她瑾兰萱依旧是轩辕墨邪最宠爱的女人?
她该是多怕她会抢走轩辕墨邪?
“姐姐所言甚是,妹妹日后还要向姐姐讨教如何侍候王爷,怕是王爷性急时分,也曾让姐姐好生‘吃苦’?”
古月芽有心让风儿吹着袍子,她不紧不慢得按着,露出那似有若无的吻痕,话间故意暗示,昨夜轩辕墨邪可是“狠狠”的要了她好多回!
瑾兰萱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她那是在向她炫耀。(未完待续)
第16章 她曾爱过他么
握着古月芽的手不禁一抖,面上却泰然自若的衬出亲和的笑,“这段日子看来要辛苦妹妹了。”
这人修为可真是好,都那么嫉妒了,还能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果然是那禽兽一手调教的女人,做戏一流!
瑾兰萱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小姐,你方才作何骗那瑾主子,说王爷昨夜和你一起过夜的?还又让那冬雨听到,她要是跑到王爷的跟前搬弄是非,还不得小姐你自己吃苦!”
风铃将古月芽拉到院子里,有心避开冬雨,这些天来,她都刻意支开冬雨,不许她挨近古月芽身边伺候。
“我不撒谎,怎么给她一个下马威?那姓瑾的哪是诚心诚意的来道歉,不过借着幌子来摸我的底,怕是昨夜轩辕墨邪也没在她那儿过夜……”
古月芽这么说着,不禁一想,她记得他分明是去了兰心阁,可是若没有过夜,必当又折回了青玄宫,若是折回了青玄宫肯定发现她半途不见了,但是他为何没有找来苏羽苑?
昨夜分明一副凶恶豺狼的摸样,恨不得狠狠将她玷污个遍!
“罢了罢了,管他上了哪儿,总之那个女人来者不善,这次让她知道我苏羽苑的人可不是由她好可欺负的!”
“小姐,你真像个孩子,真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笨蛋好,简直成天都在玩火!”
“玩火多好玩呢,烧不着自己,烧别人就成!”
丢下愁眉忧心的风铃,古月芽转身跑回了屋里,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裙,似乎要出门的样子,“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嘿嘿,随便溜溜……”
古月芽随口打了个马虎眼,难不成成天闷在这苏羽苑里等着那禽兽来犯?
她这是要去鸩鸟阁会会梦江南,当然若是让风铃知道了,她肯定不答应。
另一边,瑾兰萱刚迈出苏羽苑,忍耐已久的妒火漫烧着整个身子。
“主子,你就这么放过那个印妇,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句句带刺,狗仗人势!”春竹见瑾兰萱怒得脸孔都阴沉起来,立刻把别在肚子里的气都撒了一拨。
“她仗的是王爷的势,你想骂王爷是狗么?”
“不不不,奴婢怎敢……奴婢是替主子不甘,王爷以前既是临幸别的女人,也绝不会在她的闺阁留宿,可这离苏羽,最擅长勾男人,昨夜王爷竟扔下主子又去了她哪儿,还不是个祸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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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子为什么要偏袒那个牙尖嘴利的臭女人?
“主子,你听奴婢说一句,那个女人曾经让皇帝为了她舍弃三宫六院,夜夜搂着她醉生梦死,要这么放纵她横行霸道下去,那还不把王府弄得跟后宫一样,王爷要独宠她一人,主子你要怎么办呀?
“够了,住嘴!”
啪的一声,瑾兰萱狠狠甩了春竹一个巴掌,何须她的提醒,十年前,她就知道那离苏羽是什么德行的女人!
可是她不能轻举妄动,轩辕墨邪不喜欢善妒的女人,纵然离苏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也只能摆出心胸大度的样子。
方才若不是这个蠢丫头的鲁莽,她分明有机会和离苏羽拉近关系。
瑾兰萱水眸含着杀气溅起冷光,然后从腰间抽出跟极为纤细的黑色的东西,“把这根头发收好,出宫交给那我姨婆,让她把它混到五毒蛊里磨成粉给本宫。”
冬雨捂着通红的脸,这边还在心惊肉跳得怕瑾主子不要她了,那边接过那根头发,眼珠子骨碌一转,“主子,难不成这是……”
“嘘……这事,谁也不能走路风声,若是被王爷知道,本宫定割了你的舌头!”
“是,奴婢一定办妥。”
瑾主子有个远方姨婆,来自苗疆,是出了名的降头师,只要把想要施加法术的人的身上某件东西丢入药蛊里磨成粉,再让他服下,那个人就会精神失常,最后七孔流血,全身溃烂。
没想到生性文雅的主子一出手就如此狠毒,声色不露的就取了那个女人的头发。
“这就去吧,趁着日落前,赶紧送出宫。”
看着春竹走远的身影,瑾兰萱回头看了眼苏羽苑,这王府刚建成的时候,轩辕墨邪就命人精心打造了这里……
王爷,别怪妾身下手无情!
是你从始至终骗了我,你可知道每次你幸别的女人,我都只在强颜欢笑假装不在意,我爱你爱得那么委曲求全,而今你因她伤我,怪不得我要她红颜丧命!
古月芽走在去鸩鸟阁的路上,路过某个庭院,似是被废弃很久,突然有股阴森森的感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双手将她拉入深处……
“救……”
“嘘,是我!”
这声音?
古月芽被男人的双臂困在院墙和他的胸膛之中,对上的视线在彼此的眼瞳里映照出对方的脸孔。
“贤瑞王爷?”
怎么会是轩辕子骞?古月芽错愕圆睁,上次离别,他伤势严重,她都不知道东太后有没有救了他。
“苏羽……”
那一声低唤,饱含思念和记挂。
母后用了雪莲丹才勉强保住他的性命,而后他听到行刑那日,那个男人劫持刑场,将她带来南鄂,他一边庆幸她还活着,一边却是每日每夜的寝食难安,坐如针毡。
“王爷,你的身子可好了?”被刺中心口,能够生还就是奇迹了,这才修养了一两个月也未必能痊愈吧。
“别说本王了,你在做甚么呢?为何向七哥求救,为何跟着他回来,他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虐打你?跟我走,本王不能让你呆在他的身边!”
七哥?
指的是轩辕墨邪?
轩辕子骞越说越激动,握起古月芽的手就往外跑。
“等下等下!王爷没有欺负我,王爷说过往我犯的错,他都可以既往不咎,贤瑞王爷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古月芽拽住轩辕子骞,灵机一动在话里设了个局。
“离苏羽,你是三岁孩童么?还是真的试了忆?当年,西太后因你被废,跳崖自杀,七哥从太子被贬为质子送去北冥,你以为这些过错,他会一句云淡风轻就原谅你么?”
但是古月芽怎么能想到答案竟是欠了轩辕墨邪的一条人命,那还是他亲生母亲。
“苏羽,你醒醒吧,你和他是不可能的,当初你既是为了太子妃之位选择了东太后,那你生死就该是皇兄的人!”
她和他是不可能的?难道轩辕墨邪曾经对离苏羽……
“我曾爱过……他么……”
古月芽静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背身问道。
他……指的是哪个“他”?
“你不记得了,还是害怕记得?你总是喜欢跟着七哥的后头,喊他墨哥哥,他生性孤傲,总是对你不冷不热,但你若跌了摔了,他便会立马背着你,别扭的对你呵斥不许哭,你当然哭得更加厉害,四哥便会抱过你,拿着糖果逗你开心,见你被四哥斗得乐不可支,七哥就会甩袖离开,而你又跟着跑去……他瞪你,凶你,可你的小手就是攥着他衣角不愿放开……”
轩辕子骞说着,脸上的表情很是艳羡,仿佛那段童年的往事里,他只是个只能站在远处凝望的羡慕的孩子。
他又道:“那时你六岁,七哥十一岁,四哥十二岁,不过都是孩子,怕是彼此之间的感情还谈不上是爱,但……”
“但什么?”
“两年后,你八岁,四哥十四,七个十三,父王为立太子而后宫传言诸多,有人说父王专宠西太后,所以要立七哥为太子,所以那时东太后大发雷霆,同西太后斗得你死我活,而偏就在宣立太子的前一日,有人瞧见你被人悄悄带入凤鸾殿,没人知道你同父王说了什么,但是当夜西太后跳崖自杀,你是唯一的目睹者,有人说是你揭发西太后同男宠私情,逼得七哥血脉受质疑,西太后被逼走投无路,之后皇宫内外宣称西太后被囚冷宫,七哥被贬为质子交换去北冥,而你却入住太子殿,甚得东太后宠爱,七年后,四哥迎娶皇后的同日册封你为西宫皇贵妃。”
这么说,离苏羽就是个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陷害轩辕墨邪于不义的女人,她用扳倒西太后的条件去和东太后交换了太子妃之位?
可十年前她才是个八岁的孩子,哪来里来的城府?
哪里来的算计?
还有,为何最后她只被册封为西宫贵妃,而非皇后?
“你心里爱谁,我无从知道,但我知道七哥在北冥活得受尽欺辱,生不如死,他生性孤傲,你欠他一尺,他就还你一丈,十年仇恨,就是将你和四哥生吞活剥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古月芽倒是信轩辕子骞说的,所以轩辕墨邪救她是为了报复轩辕龙奕?
可轩辕龙奕另有所爱,又怎会在乎她被他糟蹋?
脑海里恍然闪现那日她迈过十里灼碳,轩辕龙奕脸上那看不清是妒是恨的神情,难道他曾……爱过离苏羽?
“既是我害他那么惨,我就该留下弥补我犯下的错。”
古月芽避让开轩辕子骞又伸过来的手,她态度坚定,轩辕子骞不由得黯然心伤:“苏羽,我以为你喜欢的是四哥,你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四哥,可是最终,你……还是忘不了七哥,对不对?
心口莫名的一颤,好像某根心弦被挑拨了一下。
古月芽从未想过离苏羽曾爱着轩辕墨邪的可能性,那日她被落胎,遗落在身子里的离苏羽的执念,分明是在为轩辕龙奕的背叛而痛。
也罢,离苏羽究竟爱着哪个男人,和她古月芽有什么干系!
“我说了,我只是想弥补我犯下的错,我不能跟王爷你走,你也不宜在这里逗留,这次就当作我们彼此没有见过彼此吧……”
古月芽走过轩辕子骞的手边,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马跟着他逃,可上次在皇宫他救她,救到心口被刺,差点亡命。
这里是王府,他依旧是单枪匹马,结局也只有死字一个。
何况,她还有风铃在身边,她不能丢下她不管!
“你既是要留下,我也不会强求,可是答应我,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让他伤害,我始终都在你身边,只要你想,我就带你逃!”
那三人的童年回忆里,他从没有说到自己的存在。
轩辕子骞,其实你也是爱着离苏羽的,对不对?
古月芽刚走到庭院门口,心口突然一道绞痛,就好像体内窜起一条毒蛇,它张开了毒牙死死咬住了她的心脏……
她喊着,整个身子倒了下去,所幸有双手雷电之快得扑了过来,将她抱住揽入怀中,“苏羽!”
轩辕子骞紧张得又抚上她的前额,怎么才一转身,她的脸色煞白得像是就要死去?
“我没事,我去找梦江南要点药就成。”古月芽挣脱他的手,这已经走出了庭院,若被人看到,只会惹上一身麻烦。
谁想轩辕子骞的手手狠狠一抖,反而抓得更紧,“不要靠近那个男人!”
“贤瑞王爷,你抓疼我了?”
古月芽双臂痛得她都没有仔细听那句警告。
轩辕子骞赶忙松开手,紧缩的眉头蹙着惊悚:“梦江南不是普通角色,你不要轻信他,也绝不能碰他的药,他的出身不明,无人知晓他家世背景,他为何效忠七哥也是个谜,但江湖上骇人听闻的杀人毒医就是他!”
杀人毒医?
“十弟到访,怎不派人通知为兄?”
突然,古月芽刚想追问什么,那一边一道声音像是从地府里狠钻出来,两人顿然一僵。
轩辕子骞机警得把她护入怀中,可当那眸子里倒映出那张比地府魔魅比死神冷血的脸孔……
这对依偎的身影就好像背地里偷情被发现的狗男女。
这禽兽是掐准了时间登场的么?
古月芽错愕得睨着不请自来的轩辕墨邪,身子尴尬的倚着轩辕子骞,这要是立马推开他露出一副慌张的样子不就是认了自己红杏出墙?
可要这么任由他抱着,她是红杏出墙还理直气壮的?
轩辕墨邪点点眯起眸子,那笑眯眯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古月芽紧贴着轩辕子骞的身子上,那眼神深蕴难测,叫人摸不准他在想些什么。
古月芽被看得浑身发毛,臭男人,要杀要刮倒是给句话啊!
指不定又在心里骂她是个到处勾男人的当妇了!
不过他误会倒好,她才没打算乖乖做他恪守妇道的好妻子!
“还是十弟想给为兄一个惊喜,却迷了路?”
轩辕子骞自轩辕墨邪出现就脑海一片顿白,十年未见,他比想象中的更加如鬼似魔,浑身怒张着死亡的寒气。
他并没有为自己的到访找好适合的借口,久久答不上话来。
那一边的男人如卯上猎物的夜豹,凤目勾魅,迈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靠近过来……
这男人越是笑就越是怒!
一个多月的相处,古月芽对轩辕墨邪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她尽可能自然而然地从轩辕子骞的怀抱中向后退开一步……
“是呢,贤瑞王爷不认识府里的路,正巧碰到妾身,妾身刚就是要给王爷指路呢。”
指路?指到了男人的怀里?
他要来晚一步,她是不要同他就地为席,干柴烈火?
轩辕墨邪勾起的凤目深处迸出一道蚀骨凶光,手不知几时已经握住了古月芽的臂膀,一个用力便把人固在了自己怀里……
臭男人!
弄痛她了,古月芽抬头瞪他,不是他自己好心装糊涂,说轩辕子骞是迷了路,干嘛还一副大吃干醋的摸样?
所幸有古月芽替轩辕子骞解围,轩辕子骞便也装作是远道而来的来探望皇兄和皇嫂。
轩辕墨邪并没有施加刁难,还很热情的立刻命人给他安排了天香苑留宿休憩。
“喂,你放开我,难道你怕我突然生了翅膀,飞走么?”
苑外某处小径上,古月芽大声呵斥,一路拽着她不放的男人正是轩辕墨邪,人前的戏演完了,他要来和她算算总账……
“你倒是飞飞看!本王定折断你两只手臂打断你双腿,叫你爬都不行!”
挺拔魁梧的身影把古月芽逼到林荫深处,她后背贴上一棵大树,斑驳的树影打在那邪俊的脸上,似笑非怒的表情形同鬼畜,看得人心惊肉跳。
“离苏羽,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本王都知道,你别妄想求他就可以带你走!”
他?
难道刚才轩辕子骞扶住她、拥住她的全过程他都看到的?
“呵,原来王爷是聪明扮傻子,明知道贤瑞王是偷摸进来的,那还假装他迷路,你都不在乎我到底和他做了什么,还管我要不要跟他逃?”
古月芽没想到,自己和别的男人亲昵,他竟然一点都毫无所谓?
轩辕墨邪嘴角的弧度肆意的勾起,魅笑如魔:“怎么了,难道你还真和他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告不得人?”(未完待续)
第17章 做戏给她看
那笑眯眯的眼神如同一只手,赤果果的将她拔得精光。
“你自小和十弟亲昵,不过是个拥抱,本王信得过你,难道爱妃要本王该把那个动作当作是你红/杏出墙?”
他得寸进尺,欺负她来劲了,还甩她一个“你可是个当妇”的眼神。
烂人,禽兽,无赖胚!
除了会演戏,这张嘴巴比女人还刻薄!
刚才从轩辕子骞的口中知道离苏羽曾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令他十年活得那么凄惨,她还挺可怜他的,可现在瞧瞧这张讨厌的脸,一开口就对她冷嘲热讽,她还真是平白可怜他了!
“王爷爱怎么以为就怎么以为,反正王爷不介意我和别的男人有……”
古月芽气得话还没说完,男人挺拔的身姿骤然俯冲她的跟前,逼得人心口愣是停顿了好几个拍子,“你做什么?”
“昨夜谁许你偷偷溜回去?”
他突然岔开话题,古月芽原本因为醉酒恍惚的那段记忆,就这么生猛的统统涌了回来,他还有脸指责她?
“王爷你不是跑去别的女人那里了,怎么,还我乖乖坐在床上等你啊!”
“哦?你喂本王吃下药,本王找别的女人扑火,也不碰你,你这是吃醋了?”
他笑,因为他的确是闻到了一丝酸味。
“吃你个大头鬼!谁喂你吃的那种药!我给你喂的是神仙草,你没晕反而兽性大发!”
她还没作践到引诱他践踏自己!
他骂她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可是统统都记起来了!
在他眼里她不过就是个弃妇。
她倒是敢承认自己对他下药,不过那是……神仙草?
轩辕墨邪心下暗忖。
古月芽嘴里突然蹦出那个名字,轩辕墨邪一下就变了脸色,魁梧的身子猛地压下,死死将娇小的她抵住,宽大的手掌不带怜惜的一把顶起她的下颌,“你怎么知道兰萱的名字?”
叫的可真是亲密!
回想轩辕子骞说的离苏羽的回忆,她还以为他闷,实际上是喜欢着离苏羽的,不过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这男人早就把离苏羽忘得一干二净,就是有所谓的“情”也是……恨!
“你怕我咬了她,伤了她?放心,她才是只藏着利爪的猫,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
“不许你诋毁兰萱!”
“那就看好她,别让她来我的地盘撒野,我不稀罕她的道歉,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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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肠歹毒的是你,若让本王知道你伤了兰萱一指头,我立马要你人头落地!”
蠢人,白痴,王八蛋!
就只会欺负她,却被那歹毒的女人耍得团团转!
古月芽气不打一出来,谜题都解开了,她也没耐心和他打哈哈了。
“离苏羽,你果然……”
轩辕墨邪血红了眼,大手没入她的后颈,一把拽起她的发,用力之大,简直要把她的头皮剥下。
他就知道她一直在做戏,“见着轩辕子骞,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想起的还不止这些呢,王爷……不是打小就喜欢上……我了么?”
“女人,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他是想说他从没为离苏羽动过心么?可那一脸被戳中痛处的表情算什么?
古月芽心里有股说不上的滋味,男人真恶心!
“你不承认也罢!反正我离苏羽的心里根本没有你轩辕墨邪,我欠你的还不了,有的就只有这条命!”
心里没有他轩辕墨邪?
轩辕墨邪心深处狠狠绞狞,这才是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和三个月前的抵死不认,如出一辙!
“离苏羽,你这是以死要挟本王?本王要你死的时候,就是要你五马分尸,剁成肉浆,都随本王说了算!”
没入发间的手攥得更紧,撕拉一声,那额角的肌肤竟生生被他扯断,鲜血横流下来,将古月芽白皙的半边脸颊染成了血红色……
她痛得死咬着下唇,齿尖扎入血肉深处,就是痛死也不向他哀求!
冷血魔鬼!
不是早就设想好了怎么杀了她一解心头之恨,所以这还留着她这条命是为了什么?
“离苏羽,你若想求个全尸,就乖乖告诉本王,你把我母妃的尸骸藏在了哪儿!”他不想再跟她耗了,给他一个答案,他还可以痛快的送她一程。
古月芽眸神一抖,轩辕子骞说过,她是唯一目睹西太后自杀的人。
原来她欠他的答案,竟是西太后的尸骨?
“别想着撒谎!”
轩辕墨邪凤目布满血丝,凶狠是要将她生吞活剥,“畜生,你母后红杏出墙,畏罪自杀,我怎会藏了她的尸骨……额恩?”
古月芽话尾成了一道凄惨的悲鸣,轩辕墨邪扣住她纤细的脖子,几乎让她透不上气:“离苏羽,你至死都要污蔑本王的母妃,那本王告诉你,在我没有找到母妃的尸骨之前,你也别指望求死,你要敢死,陪葬的人会有很多,你身边的丫头,你娘亲,你哥哥,你离府上下数百人!”
古月芽血红着一张脸回到苏羽苑,风铃心疼得手脚无措,不敢想象小姐又做了什么招惹王爷的事,竟被活生生扯掉了一块额角。
梦江南随后就到,他是奉命为古月芽包扎伤口的。
“王妃,你这伤要浸泡药浴才能不留疤痕,可是我阁里的药引不够,只能用针替你缝合伤口,势必之后会留下疤痕。”
古月芽拿开按着额角伤口的纱布,满手的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那仍旧倾城明艳的脸上竟是毫无畏惧:“梦公子上针吧,稍后还有给贤瑞王爷的晚宴,本宫不想迟到,失礼于人。”
梦江南从未见过一个女人敢同轩辕墨邪抗衡,也从未见过一个女人有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霸气。
第一针刺过血肉,就见女人好看的墨眉扭曲得挑人心痛。
古月芽死命咬着牙,不许丁点儿的呻落出嘴巴,轩辕墨邪把她像破布一样丢在半路上,撂在她耳边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晚上他会为轩辕子骞设宴款待。
在打发他走之前,他要她继续好好扮演好他的爱妃。
不然,他就让轩辕子骞没法活着踏出王府!
那晚宴,她一定会去,对她有救命之恩的人,她绝对不会让他们有事!
上完最后一针,梦江南桃花眸扫过古月芽青白的脸庞,这针刺穿皮肉的痛,就是个男儿家也会痛得闷哼几声,而她自始至终咬着唇不发一声,而那唇却是伤口斑驳……
入夜,天香苑里歌舞升平。
轩辕墨邪坐于上席,身边坐着的却不是古月芽而是瑾兰萱,古月芽坐在次席同轩辕子骞一左一右对面而坐。
轩辕墨邪待轩辕子骞煞是亲热,同他举杯畅饮,“听说当日东太后对爱妃用私刑,还是十弟不惜性命救了羽儿,想来,为兄还欠十弟一声‘多谢’。”
他“感激”着,大手搂着瑾兰萱的腰,似有若无的摩挲着,女人便羞红了脸轻捶他,俨然身无旁人的你亲我热……
恶心!
古月芽心底暗骂一句,别过脸去,轩辕子骞察觉到气氛微妙,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七哥,不必言谢,羽儿是被冤枉的,我只是做了应做的事。”
轩辕子骞说时,眼神始终没有从那人儿身上挪开。
而这“痴情凝望”点滴不漏的映入轩辕墨邪的眼瞳,“赐酒。”凤目懒洋洋的半勾,他一声令下,瑾兰萱抓准时机和伺候奉酒的春竹使了个眼神,她便来到古月芽的跟前,为她的空杯斟满上酒。
春竹笑得惹眼,古月芽举杯就仰头饮尽,随即站起身,朝向轩辕墨邪福了福,“妾身,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那该死的禽兽要她在轩辕子骞跟前和他扮演“恩爱夫妻”,但是他自己却搂着瑾兰萱坐在属于她的正王妃位子上“恩爱难分”,他根本就是在耍她!
古月芽言罢就甩袖离开。
学不乖的女人!他明明警告了她,她还敢肆意离开!
苑中舞娘依旧歌舞升平,红袖绿衣摇曳出迷离撩的画面,然而不知几时,次席上的俊美男人也不见了踪影,而上席上的男人,举杯而饮,眼神越发得沉寂可怕。
“王爷,席上贤瑞王一直痴痴地看着王妃,会不会是对王妃余情未了,小时候他就喜欢她,一直都嫉妒你和皇上,这次又舍命救她,听说王妃被赐凌迟时肚子里怀有一个孩子……”
瑾兰萱不时在轩辕墨邪的耳边煽风点火,“那个孩子莫不是贤瑞王的?”
摄人心魄的身影突然站了起身,瑾兰萱心口楞生一跳,轩辕墨邪最恨女人挑弄是非,然而她愣神之际,男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主子,王爷跟了出去,会不会是找那印妃?”
春竹靠了上来,瑾兰萱换上一脸冷媚:“去找更好,那酒里下了药蛊没有?”
“下了,她现在中了降头,主子,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古月芽气愤地跑了出来,抬头是夜色繁星,不觉跟着月光走,竟然走到了一座隐秘在天香园深处的观星亭。
她放眼,羡慕极了自由飞过的小鸟。
“他还是欺负你了……”
身后幽幽传来一道心疼的声音,回过身……
他修长如玉的指轻轻抵起她的下颌“如果当初父王将你赐婚给我,我一定不舍伤你一分一毫……”
“贤瑞王……”
落在她的伤口上,暖暖的将她的气息都纳入口中,时光仿佛停止,就让他为她疗伤,直到心底的伤,身上的伤统统都恢复痊愈……
“七哥,放了羽儿,是我情难自禁!”
轩辕子骞惊觉大祸临头,追了上去,那男人凤目寒光四溅,像一头被激怒的兽王。
他暴戾掷来一个眼神……
那眼神,凶狠如兽,怔得人只能止步在原地,那是兽性的警告。
它在吼,那是他轩辕墨邪的女人,他轩辕子骞一辈子都别妄想觊觎的女人!
砰的一声,轩辕墨邪踢开青玄宫寝殿的门,怒不可遏得一手将拽着的古月芽甩撞上墙,“混蛋,你凭何这样欺我!”她被一头撞得七荤八素。
“凭本王是你的男人!”他上来,“我的男人?呵,王爷不是以为我就是个贱人么?怎么,见着贱人吻着别的男人有那么令你恼火么?”
“离苏羽,你就是贱人也只有本王能碰!”
“做你的春秋大梦!我永远都不是你的!天下男人我都要,唯独你,我死也不要!”
“那咱们来看看,究竟由谁说了算!”
“畜生!”
她骂,两颊便被他死命卡住,“又想装贞洁烈女?别会错意了,离苏羽,本王的榻,从来只上处子!”
“呸!嫌我脏就有本事别碰我!”
这痛犹如刀割,古月芽仰头大叫,桎梏她双腕的手松开,才没有让痛得往下沉的身子瘫倒在地。
那仰起的脖颈上烙满暴起的筋脉。
那只手指并未有退出来的意思,“别挑战本王的耐心,你还不够格和本王斗!瞧瞧这下作的身子,缠得本王的手指有多紧?”
他邪肆的亵笑,“说,这身子是谁的奴仆,下次还敢不敢让别的男人碰?”
别想这么折磨她,就让她屈服!
“我爱给谁碰……就给……谁……碰!”
古月芽死都要反驳,然而他手指狠毒得又是一顶,几乎要将她真个灵魂都要掏出来!
痛,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感觉到了痛。
可比起痛,这样堪比凌迟的羞辱,一句又一下才叫人恨不得立马死去。
古月芽死咬着唇,瞪着轩辕墨邪,她还有气力都和他斗,对不对?
赤果果的羞辱,古月芽怒红了脸,“你……轩辕墨邪,你不是人!”
“本王不是人?那你想不想知道真正畜生的滋味?要不要本王把你扔进牲口圈任那群畜生糟蹋,试试看?”
古月芽错愕哑声,不敢相信他可以禽兽不如到这种地步。
纵然离苏羽背叛了他,他报复理所应当,但他的手段只能这么下流龌龊么!
“还有没有下次?”
他掠过她不屈的双眸,在她耳边落下质问,他执念的逼问,得不到答案,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这种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突然就灭绝人性得让人惧怕。
古月芽已经痛得眼前模糊,她知道这么斗下去,嘴上不屈不认,身子却会换来更多的伤。
最后却仍是无果,她为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她虽然冲动却从不做吃亏的事。
古月芽忍下心头的怒火,情非所愿的摇头,“不会……不会有……下次了……”
突然的,她的屈服来的是那么突兀。
轩辕墨邪扫过她别开的双眼,她是在刻意逃避他的眼神,怕他看出她并非心甘情愿的屈服?
“松开。”
一股喷红了脸,她松开腿,他却动作尤为缓慢的一点点抽出手指,似乎是知道她在看,才让她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刹,古月芽在心底发誓,今天所受的屈辱,他日她一定双倍,不,百倍,千倍的奉还!
“妾身不知,原来王爷就是这么‘疼爱’深爱的女人的?”
她抬起怒气氤氲的眸,眸底是憎恶痛绝的恨。
果然,她方才的“柔弱”是伪装出来的。
“你以为你是么?”
他浅笑,那居高临下俯视的目光如一桶冰寒的水从古月芽的头顶浇灌到脚心,他知道她又在挖苦他曾爱上过离苏羽,所以他毫无所谓的送她冷笑。
当真,已经从心上剜去了离苏羽的逗留过的位置了么……
“既然我不是,王爷这么抵死纠缠有意思么?”
“纠缠?”
他笑,好像她用了个极为可笑的词儿,这世上,还从没他轩辕墨邪值得纠缠的东西。
更何况是她这个人尽可夫的脏东西!
“你费尽心思的回到本王身边,本王当然要细心品味,不然可是辜负了你一片的用心良苦。”
他单腿下蹲,手扣起她昂着的颌,从没女人被他几番折磨还蠢得不开窍,以为利用了他,把她从轩辕龙奕的手中救下,她就可以一脚踢开他,重获自由么?
呵,看来是他下手得还不够狠,这双眼里能有的只有绝望,而它却还在等待着希望的来临。(未完待续)
第18章 昨夜他为难你了(1)
“如果我说我永远都记不起来你想要的东西呢?”
“那你可记得是谁贪生怕死,把这铜牌送来给本王,哀求本王务必相救?”他手指勾起那日他重为她带上的红绳链,那个上面刻着他名字的铜牌此刻看来是这么的扎眼,它就像个狗项圈一样栓着她。
离苏羽哀求他救她?如果真是这样,她又何苦一早就撞柱自杀?
“离苏羽,这游戏既然是你先选择了开头,结束可由不得你说完就完!”
他拽着她的衣襟将她拎了起来,古月芽想笑,有那么一瞬间,她曾想告诉他,她不过是一倒霉的孤魂,哪怕他赐给她永生永世,她也记不起属于离苏羽的记忆。
可是如实相告,他又会高抬贵手放了她么?
“那,这场游戏,王爷是想怎么玩下去?”
古月芽握住他摩挲在她铜牌上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平整的指甲几乎用力到扎进他的皮肉,而他却是不痛不痒的挑起嘴角……
学不会反抗更好,这样驯服起来才更有意思!
“哪一天你学会了说‘老实话’,办‘老实事’,本王兴许能赐给你几件玩物,满足自己……”他倾下魁梧的身子,“毕竟这身子尝过无数男人的滋味,再也碰不到,本王也得给点甜头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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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芽倏地瞳眼收紧,这才明白那句话里“玩物”指的是什么。
那邪肆的凤眸流转着鬼魅的媚光紧紧对着她,将那小脸上浮现的羞耻与隐忍统统点滴不漏的收入眼底。
她怎么会那么愚蠢,被他一次次戏弄。
摆明了,这游戏根本没有结尾,她即便给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仍不会放过她。
你的娘亲,你的哥哥,你离家上下几百人!
他要折磨的何止她一个人,那离家一家老小也在他心里列好的死亡名单上!
“不满意么?。”
“王爷想玩,我又怎么能不答应。”
赌一次吧,哪怕没有结局,只要她还活着,就是挖出一个鸟洞,她也要逃出去!
翌日一早,有道身影就徘徊在苏羽苑的门外,冬雨先注意到了他,“贤瑞王爷,安,那么早,是来找王妃的么?”
她朝他福了福,轩辕子骞收起来回踱着的步子,她竟然认得他?
听说那日他被东太后绑了去,有个丫头一直在苏羽的身边照顾着她,难道就是眼前这个?
“你家王妃……可好?”
轩辕子骞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清楚得很,以他的身份,这个时候又发生昨夜的事,他根本不该来这儿
但是他担心了一夜,实在无法入眠。
冬雨一愣,他为何问离苏羽好不好?
他表情虽然故作淡然,但是紧紧等候着她回答的表情却藏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听其他女婢说,昨日为他摆的设宴,离苏羽早早离开,但是昨夜她却是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进了屋,难道宴会上发生了什么?
“小姐很好,王爷若是无事的话,就请回吧……”
不等冬雨回答,一道冷冰冰的声音靠近过来,来人是风铃,她看着轩辕子骞的表情就像个陌生人,而轩辕子骞见着就像见着了鬼……
不是说,苏羽的贴身侍婢被一箭穿心死在了竹林里……
轩辕子骞就这么愣住,风铃眼神分明多了几分不耐烦,他能感觉到她是有心在赶他走,莫非苏羽同她说了,昨夜的事?
“一个两个一大早不睡觉,围在这儿等本宫一起做晨练么?”
里面,一盈盈少女懒洋洋的大了个哈欠,伸个懒腰走了过来,风铃立马跑过去阻拦,“小姐,你出来做什么,我去把那个男人赶走就好,你不要管了。”
昨夜,小姐披着男人的袍子回来,她刻意支开她,自己泡澡,结果她看到她换下的衣衫碎得碎,破得破,衣裳上面还有血色的痕迹……
她追问着,小姐才淡淡说了句,她吻了贤瑞王爷。
下面的,不用小姐自己说,她都可以自己想象,能把小姐弄成被人狠狠糟蹋的人除了朔政王,还会有谁。
但说起来,罪魁祸首是贤瑞王,他要不冒犯小姐,小姐又怎会被朔王欺辱。
“小风铃,你几时成了我的老妈子,难不成要见个人,也要得到你的允许?”
“小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
古月芽冷冷走过风铃,来到轩辕子骞的跟前,眼神似乎更为冰冷的扫过冬雨一眼,冬雨不觉得垂下眸去,这些天她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她,因为风铃那个丫头一定在她跟前挑拨了很多。
“苏……皇嫂。”
轩辕子骞差点情不自禁的喊她名字,所幸很快的换上疏离的正色。
今日的她,特别的冷,冷得人想要拥着她,给她温暖,如果她不要,他便跟着她一起冷。
“贤瑞王也了无睡意吧,赶巧我昨个儿也没睡好,咱们到外面去散个小步,如何?”
“呃……好。”
两人一起迈了出去,风铃急得跟上去,拉住古月芽的袖子,低声哀求:“小姐不可以,被王爷知道了,又得罪了他……”
“冬雨!把风铃拉回去,本宫屋子里有好多蜘蛛网,脏死了,让她帮本宫好生清理,本宫回来后要还是看到蜘蛛网,就罚她十个板子!”
古月芽丢下话就随轩辕子骞走出了苑。
小姐这是怎么了,突然对她那么冷淡。
昨夜她握着那件衣裳替小姐难过而哭泣,小姐却还来到她的身边,反过来安慰起她,说她没事,不用为她担心的……
风铃想要追上去,冬雨拦在她前面,“王妃交代了,你还是乖乖听话吧。”
果然,那冷冰冰的嘴脸,小姐一不在就显露出来,她稍后肯定又会跑去朔王跟前告状,小姐和贤瑞王亲昵了。
其实冬雨对古月芽突然对风铃冷漠的态度也很惊诧,她在未央宫伺候的时候,宫里上下就只有风铃能贴身伺候在她身边,她似乎很是依赖风铃,同她感情胜过亲姐妹。
苑外,清风拂面,杨柳飘飘,古月芽伸手摘下几片叶子,让它们随风飘得更远……
“贤瑞王,你说叶子是喜欢在树上摇曳,还是宁愿枯萎也要一尝自由的味道?”
她回眸,好像风景画里亭亭玉立的少女。
只是那眼神,有些陌生,她在渴望着什么,似乎堕入了绝望,却又不曾放弃。
那般的自信,那般的生机盎然,似乎和他所认识的离苏羽判若两人。
黑发飘逸,丝丝缕缕的拂过她倾城的容颜,他刚要开口,便先瞧见那额角触目惊心的伤口……
“昨夜……他为难……你了?”
七哥,你怎能下得了手?
轩辕子骞脑海里皆是轩辕墨邪昨夜那凶悍如兽的眼神,明明是那样在乎,他不明白他怎能将苏羽伤成这样。
“对不起……”
轩辕子骞停不下心中的歉疚,古月芽拉开他舍不得挪开的手,“这伤与王爷并无关。”
她脸上表情淡然,虽然不怕得罪轩辕墨邪,但是也不会再让他吻她了。
“苏羽,你何苦骗我,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是你自己跌伤的?”
他不肯松手,他从来都不愿放开。
原本他想见她最后一面就潇洒离开,但是见到了这个伤痕后,还要他如何安心离开?
“七哥不是你的良人,跟我走,好不好?”
“跟着贤瑞王走,贤瑞王便会对本宫无所无求,就这么守着我一辈子?”
古月芽看着轩辕子骞,他诧异,错愕,又一时语塞。
无所无求么……
天下又有那个男人对自己深爱的女人能做到无心无念?
呵,果然男人对女人总是有渴望的!
古月芽摇了摇头,看着沉默不语的轩辕子骞,他果然是喜欢离苏羽的,可是她不是离苏羽,也没有信心回报给他相同的感情。
所以跟着他逃出去,无疑是跳入了另一个火坑。
有轩辕龙奕和轩辕墨邪两个活生生的好列子,男人一时的热情如火,不值得她再傻傻的相信。
“瞧我问的傻话,就是王爷当真无所无求,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是么,那我还能再问一个问题么?”
“昨夜为何允许我吻你?”
他捏起她的下颌,她不觉有些堂皇。
男人的美眸中有着对女人的情动。
昨夜的吻是他一生中最美的记忆,到现在她真真切切的站在他的跟前,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他一直渴望却不敢去触碰的事。
“那只是个错误罢了,我已经忘了,也请王爷从记忆里抹去吧。”
古月芽拍开他的手,侧过身去,这男人太温柔,也太危险,与其无法回应,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这份冷漠,让轩辕子骞从云端跌入深渊。
老实说,古月芽都不知道昨夜自己为何会让他吻。
也许是月色太朦胧;
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一时神志不清……
“你是在怕七哥么?一个吻就可以让他把你伤成这样,余下的人生,你可知有多少个春夏秋冬,下次再见,难不成你是想要我来为你收尸?”
没有想到轩辕子骞那么强硬,她的拒绝竟让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其实他从来不敢问她,她对他的感情,因为她是皇帝的女人,皇兄的女人,是他想要却连想都不能想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19章 昨夜他为难你了(2)
所以只能充当守护武士,才能有个理由一直保护她,呆在她的身边。
而这一次,他却不知道还能以什么理由才能将她束在身边?
轩辕子骞不容自己退缩,就让自己疯狂一次吧。
他双臂一揽,强势的将古月芽拥入怀中,“跟我走,苏羽……跟我走,不用怕被皇上找到,不用怕被七哥追杀,我带你去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我保证护你一生一世,无所无求……”
为了她,放弃身份,放弃荣华,放弃所有都好,请让他呆在她的身边就好!
这男人真是疯了!
“王爷,请自重,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受到更多的伤害!”
古月芽挣扎推开,逃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么?
如果真有这种地方,那还需要逃什么?
她的身份是离苏羽,而他的身份是西苍贤瑞王爷,东太后的义子。
他和她不同,昨夜他吻了她,但轩辕墨邪只欺负她,而放过他,不难猜到轩辕墨邪一定是有所顾忌,许是东太后的势力,许是轩辕龙奕的后盾。
所以他警告她乖乖听话,不然就杀了轩辕子骞,不过是唬她的。
但是那个男人的耐心经不起她的挑战,总之轩辕子骞留下就是个麻烦,越近就越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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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
“那就请王爷尽快离开南鄂,越远越好。”
古月芽索性向后推开好几步,这么纠缠下去,天可就要黑了。
轩辕子骞没有靠近过来,手却又突然握住了古月芽的手,她以为他仍是不死心,手心中却突然有股冰冷的感觉,“这是?”
古月芽不解的看着他放到她手中的东西,是一把匕首,上面还镶满了宝石,“这是西域进贡的碧月刀,就是连铠甲都可以刺破,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以拿它来傍身。”
“多谢……”
原来他是怕她再被轩辕墨邪欺负。
言谢着,轩辕子骞最后一次又拥住了古月芽:“苏羽,你记着,如今的七哥不再是那个被西苍丢弃的质子,他身后有股庞大的力量,掌管南鄂后,不出三年就将南鄂发展得人杰地灵,繁花似锦,暗中甚至养着三万精军。无人知道他创造这一切的财富来自哪里,只知道他似乎和北冥达成某些利益条件,北冥的六皇子是他的‘至亲好友’,现在就是东太后都不能轻易动他,所以你要好自为之,他来救你时拿出的御赐婚约,四哥调查过了,那是十一年前父王立下的,七哥三年前就回到西苍,而那时正值四哥迎娶你为西宫贵妃,他若有心娶你,为何那个时候不来找你,他‘救’你一定有他的目的,你要对他执迷不悔,我也不管,但我要你知道,如果哪一天你改变了主意,记住还有我,就是与整个王府为敌,我也会单枪匹马的将你带走!”
目的么……
目的就是逼问她,他母妃的尸骸下落何在罢了……
“我知道了,王爷请保重。”
青玄宫。
轩辕墨邪找来梦江南,命他去调查,离苏羽凌迟之前是不是真的有孕在身,若真有其事,那腹中胎儿的生父又是谁。
“爷,怎么突然对王妃的‘剑夫’有兴趣了?”
“好奇罢了。”
轩辕墨邪答时,眼神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昨日绞弄着她的触觉挥之不去,明明是个人尽可夫的当妇,可为何那般的灼热,为何那般的干涩,重要的是为何还有那只有处子才有的紧致。
好奇……么?
爷可从来不会对毫无所谓的事多费苦心……
梦江南暗忖了片刻,那一边轩辕墨邪突然又发问:“鸩鸟阁的药院里,神仙草和花恋草是种在一起的么?”
神仙草和花恋草……
梦江南想了想,不觉想起那夜离苏羽偷摸来到鸩鸟阁,还撒谎自己走错了路。
“是,它们紧挨着,而且在月色下,比较难以分辨。”
梦江南说罢,轩辕墨邪竟托腮而笑,他似乎在想着某个女人,一个冒失又大意的女人……
“梦公子,王妃在鸩鸟阁等你,说是有要事求见。”
一个伺候在鸩鸟阁的女婢匆匆来到殿外,向里轻唤,梦江南和轩辕墨邪相视一眼,那个女人怎么会去找江南的?
“爷,我先回鸩鸟阁瞧瞧。”
“去吧……”
鸩鸟阁,梦江南随女婢一回来,古月芽就挂着笑脸出来迎接,“梦公子。”
“王妃,有礼,不知那么急找在下有何事?”
“啊……我想要跟着梦公子学医,还请梦公子收我这个徒弟。”
扫过古月芽古灵精怪的笑,梦江南不免一诧,离苏羽无端端的突然想要学医?该不是在打什么鬼注意吧?
“不答应么?”
古月芽凑近一步,梦江南含笑不语,她便眉头一皱,“哎呀,这下可麻烦了,王爷夫君似乎对以往的事很是纠结,可是我偏偏失了忆,什么都给忘记了,原本想着跟着梦公子学医,也许能学到什么法子能医好自己的失忆症。”
原来是为了想起过往的事而要学医?
听爷说了,她已经想起十年前诬陷西太后的事,但是却对西太后的下落守口如瓶。
“梦公子若是不肯收我,而我就只能令王爷失望,怕是一辈子都无法想起过去的事了。”
见梦江南一直不答话,古月芽悄悄在话里对他施加压力。
还偷偷瞥着他的反应,脑海里是轩辕子骞临别前又再提醒她的警告,他告诉她,梦江那是杀人毒医,从来不救人只杀人。
西苍三年来,一些执掌大权的朝政大臣莫名的了怪病接连猝亡,传闻都是他暗中下的毒手。
当然这一切都是听从轩辕墨邪的吩咐而为,所以绝对不可以近这个男人的身。
古月芽倒不这样认为,越是危险,也许越是安全。
哪怕他真是杀人不眨眼,可至少他效忠轩辕墨邪,而自己对轩辕墨邪来说又暂时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哪怕靠近他,他也不敢下手害她。
反倒是自己,一旦有进去正大光明的进入鸩鸟阁,而他又是毒医,这鸩鸟阁里肯定有致人于死地的毒药,那她找打了毒药,哼哼……
古月芽心里邪坏的笑了几声,昨天轩辕墨邪那么欺她辱她,哪天她要真不幸丧命于他的手心,那她一定会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学医并非易事,在下答应不难,怕是王妃会因为辛苦而放弃。”
这不是绕着圈子拒绝她么?
“如若我不会放弃,梦公子就是答应收我这个徒弟了?”
古月芽钻了个空子,语速极快,言罢就摆出跪地认师的动作,但却被梦江南抢先又接过话去:“莫不是王妃对在下的医术有所怀疑?其实用不着王妃亲自学医,在下也能调配出治好你失忆症的方子。”
切,少瞎掰了!
这世上哪有能治好失忆症的药?医学昌盛的1世纪都拿失忆症没有法子呢!
他不过是不想让她跟着他学医罢了。
古月芽睨着梦江南,这才隐隐发现他的狡猾,只怕他也是察觉出她学医的动机不良,才有心为难她。
“也罢,梦公子既然不信我学医的诚意,那我就等着梦公子的良方,要是还是想不起过去的事,着急的不过是王爷罢了。”
古月芽耸耸肩,一副被拒绝也不在乎的摸样。
看来一切得从长计议,梦江南可不是好糊弄的。
“王妃也无需灰心,王妃有心向学,容江南好好在考虑一下,稍后给王妃回复,如何?”
古月芽慢慢悠悠的往外走,梦江南此言一出,心里立马冒出一丝笑意。
“好,那我就先回苑,等公子好消息了。”
古月芽难掩笑意的才离开鸩鸟阁,轩辕墨邪就从里屋走了出来,其实他跟着梦江南一起来的鸩鸟阁,古月芽说的话,他自然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爷,你说江南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既然主动要求,为何不答应,看来她愿意为想起过往的事不惜一切,不如你所幸破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藏的都是些什么污秽的东西。”
凤目冷冽,嘴里的话似是玩笑,却有种让人不敢轻易言笑的魄力。
即便是跟着轩辕墨邪十年的梦江南,这一刻也难猜测他心里在想这些什么。
“呵,那么做,她要是死了,爷可是会心疼?”
梦江南也顺势打了个趣儿,轩辕墨邪立马甩他一个眼神,淡淡,却迸发冷光,他便笑而不语的不再追问。
轩辕墨邪的心思,还是不要去猜的好。
他对离苏羽的“放任”,自有他的道理。
爷若是不怕离苏羽学医是想要对他不利,那他也无妨收下那个徒弟。
也许爷不过是顺势让他暗中更好的监视着她……
离苏羽回到苏羽苑后,好多天过去,都没有等到梦江南的回复。
今个儿,古月芽又倚在门边不时朝着苑外张望。
“小姐,你就别等了,梦江南是王爷的人,王爷不答应,他又怎么会收你为徒?”
风铃拉了拉古月芽的衣袖,原来那日小姐突然在冬雨跟前发她脾气,不过是为了做戏给冬雨看。
冬雨若是轩辕墨邪的眼线,她们感情越好,就会成为轩辕墨邪控制小姐的把柄。
所以小姐原本打算找个时机,假装大发雷霆,把她赶出府,好还她自由。(未完待续)
第20章 这不是又去找死了么(1)
“不收拉到,我可以到王府外面自己去找医工,拜师学艺。”古月芽收回眼神,古灵精怪的挑了挑眉,胸有成竹得似乎找到了逃出府的法子……
“怎么可能,王爷不会许小姐出府的。”
粉色的唇瓣勾了勾,古月芽笑得眼线儿成了一弯新月:“昨个儿我问了冬雨,她说若是要出府,得到王爷的令牌就可以,所以今儿,我就去问他要!”
说着,她还真往外走了起来。
不是吧!小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去找王爷要,这不是又去找死了么?
古月芽走在通往青玄宫的大路上,今儿是奇了怪了,宫门外竟然没有守卫,宫门打开,好像知道她会去似的,一路畅通无阻。
走入殿内,推开那深处的殿门,有人侧躺在罗汉床上,单臂支着下颌闭目而憩,墨发几缕轻搭在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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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着亮紫色锦袍,微微敞着衣襟,衬着他蜜色的肌肤犹若金色沙尘,冷不丁得让人管不住心跳。
疯了疯了!那么被他欺负,她还有心思犯花痴?
古月芽给自己一个暴栗,然而悄悄地靠近。
她看到轩辕墨邪的腰间别着一块银光闪耀的东西,瞧那棱角应该就是令牌没错了。
单腿压上榻,蹑手蹑脚的向前探去身子,就像只悄悄偷食的猫儿。
她手伸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再一点点,就要抓到那块令牌了!
“爱妃,这是大白天就想我了?”
某人……突然睁开了眸子……
凤眸妖异,阳光打在女人僵直住的身影上,这下尴尬了,此时此刻的这个动作,她要说不是趁机对他“行凶”,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吧?
“王爷真是了解妾身,妾身习性好色,这不看着夫君你睡相极美,所以妾身情不自禁就靠近了点儿,怎么样,有没有吓坏呢你。”
古月芽笑得极为谄媚,反正都被他践踏得一文不值了,与其针锋相对,弄得自己一身遍体鳞伤,不妨顺着他的毛摸,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一时半会儿的搁下脸面,那叫能伸能屈!
“想要这个?”
他拿下腰间的令牌在她眼前晃了晃。
笑得有多地痞流氓就有多地痞流氓。
昨个儿听冬雨回报,他就知道这小野猫一定会来偷,所以他敞开了宫门等着她。
“是想要,不过妾身知道王爷不想给。”
古月芽承认得也快,眼神清高得扫过令牌,好似得不到令牌并无所谓。
又在打鬼主意了?
轩辕墨邪睨着古月芽流转灵动的黑眸,“你这只小野猫,都栽在本王手里了,别想还能金蝉脱壳。”
“哦?”
她诡秘的单眉一挑,她要是野猫倒好,没有利牙咬他个伤痕累累也有利爪撕他个面目全非。
“王爷为何觉着妾身要逃?”
古月芽用尽可能的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再往下,一边眼神落在他将令牌放在枕边的手。
好你个离苏羽,想要分散本王的注意力?
逼得她无暇去拿令牌,“本王当然知道,所以爱妃想要,本王一向乐于配合!”
配合你个死人头!
古月芽心里暗骂,这禽兽不是扮高贵的么?
古月芽脸上,眼中的慌乱跟着越来越凌乱,慌乱。
这下可是挖了个坑,自己害了自己!
轩辕墨邪手上一用力,“倒是给本王说说,你为何要令牌出府,只要你的理由能说服本王,兴许本王可以把它给你。”
他会这么好心?
古月芽心里打了个岔子,“我闷得慌,想到府外走走……”
却被他亲上了……
古月芽抓住最后一丝理智,正要咬他,他却放开了她:“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这算是等价交换,倒还是你占了便宜!”
他松开她,坐起身,将那块令牌送到她的手边……
黑眸怒气冲冲地瞪她一眼,古月芽夺过令牌,气鼓鼓的跳下床,身后那只手臂却又楞生拉住她,她回头便对上轩辕墨邪的脸,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让,他竟然这个时候松了手,让她一屁股跌到地上……
随即,耳边是他肆意的笑。
古月芽收好令牌,好女不跟畜生斗!扭头走人,但身后那笑越发的猖狂,似乎跑多远都还跟在后头……
古月芽一路抹着嘴唇,气鼓鼓的回到苏羽苑,“小姐,你回来了?哎呀,嘴巴怎么了,红肿得那么厉害。”
风铃赶快拿来消肿的药膏,那是上次小姐受伤时,梦江南特意留下的。
古月芽任由风铃给她上药,脸上始终是气鼓鼓的,想起刚才那么被轩辕墨邪占便宜,还被他笑话,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王妃。”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顺着望去,原来梦江南竟然坐在屋里,似乎还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古月芽堂皇了一下,不禁小小瞪了下风铃,这小丫头,怎么不告诉她,梦江南就在这儿。
那边梦江南起身从桌边走了过来,“王妃那日所求,在下想了几日,决定答应了。”
“当真?”
古月芽兴奋地眼神都亮了起来,“当然,还记得之前在下说过鸩鸟阁里缺了不少药引么?今日在下就是想来问问王妃,是不是有兴趣和在下一起出府购药。”
“可以一起出府购药?”
古月芽简直傻了眼,但是立马又看到梦江南眼神落在她涂满药膏的唇上,似乎是忍不住笑而侧过脸去。
一股热立马脚心冒了上来,姥姥的!
他和轩辕墨邪是合计好的,存心整蛊她的吧?
既然可以带她一起出去卖药材,他干吗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她送上门之后才告诉她?
古月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发火,梦江南一副可怜无辜的摸样:“是在下太晚答复,王妃已经改了主意?”
“呃……”
古月芽那叫一个憋屈啊,恼火却又不能得罪,“哪有的事,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古月芽单腿跪下,梦江南立马扶住她:“不可不可,王妃快请起。”
古月芽没有想到梦江南并没有骗她,两人换上素服后就坐着马车出了王府,不过梦江南说她容貌太招人耳目,所以给她戴上了顶编制竹帽,帽上还有遮住脸孔的白纱。
他们先是来到一家药馆,梦江南似乎和这儿的老板很熟,跟去了内堂拿药,而古月芽留在外面等。
药馆很大,人来人往,就是这么溜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
正这么想着,那边有人突然喊了起来:“抓小偷啊!”
小偷?
古月芽才朝那边抬头,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就朝她跑了过来,一下勒住她的脖子,另一手拿着一把刀撂在她的脖子上,“别靠过来,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王妃?
外面的骚动惹来好多围观的人,梦江南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不免被眼前一幕怔住。
那拿着刀的男人情绪很是激动,磕着古月芽的脖子越发的收紧,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她的命。
“兄台,放了这姑娘,你要多少银子,在下给你就是。”
“梦公子……”
古月芽看向梦江南,那男人也看了过来,却不信他口中的话,情绪更加激动起来,“少骗我了,让开!统统给我让开!”
他吼着,刀子又嵌入了古月芽的脖子几分,眼看就要割破她的脉搏,刷的一声,那男人突然大叫,一只银镖扎在他的脑门上,鲜血四溢,他握着刀子的手一松,仰面倒在地上……
众人被一地的血色吓得往后退避三尺,唯独人群中走来一个男子,他一袭华贵的蓝袍,容貌气宇轩昂……
“这人杀了人了啊,要报官的啊!”
人群里有人惊呼起来,场面混乱起来,唯独男人不过轻轻扫去一个眼神,人群竟像一群受了惊的老鼠纷纷吓得四处逃窜。
男人气场极大,身上有着股异于常人的阴气。
他的眼神直直落在古月芽的身上。
分明是第一次见,但那执着的眼神就好像他们早就相识?
古月芽扫了眼地上已经断了气的劫匪,虽然他出手救了她,但手段却极为残忍,“离姑娘,我们走。”
见那男人似乎要靠近过来,梦江南拉住古月芽就往医馆的里屋走,他们饶了个圈子出去,梦江南向来悠哉游哉的神色竟闪过难得觅见的慌张。
就好像唯恐不及的在躲避着那个男人。
他将她带上马车,古月芽好奇捋开马车帘子往外张望,正好和站在医馆外的那个男人四目相视,梦江南立马把帘子给放了下来,马车突然就疾速的飞驰起来。
“王妃,小心生人勿进。”
这是回到王府的一路上,梦江南唯一和古月芽说的话。
生人勿进?(未完待续)
第21章 这不是又去找死了么(2)
回到苏羽苑,古月芽想了好半天也参透不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唤住风铃,把那个男人的容貌告诉她,问她,她以前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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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寻思着,似乎还真的有那么一人。
“晋王身边有个冷面杀手,杀人无眼,一剑封喉。他每半年来宫里见小姐一次,不过他的容貌时常变化,所以风铃不能肯定今日小姐见到的人是不是就是白子斐。”
“那人名叫白子斐?”
还会时常容貌变化?
“梦江南除了医术了得,制造人皮面具的能力也是登峰造极。”轩辕子骞临走前说过这么一句话,而这就是古月芽真正想要拜梦江南学医的理由。
风铃不愿丢下她一个人离开,所以她必须找到两全的法子,带着风铃一起安全离开。
如果她学会了易容术,那只要扮成别人,便会是最安全的。
只是没想到离苏羽他爹身边也有这么号厉害的人物?
“小姐应该也记不得他了吧?何况他容貌变来变去,只怕真容只有晋王知道。对了,算了算时间,离上次白子斐进宫也快半年了。”
风铃嘀咕着,古月芽并没有在意那后半句。
“嗯,不记得了,不过想来想去梦江南的反应都太可疑了,他好像认识那个人似的。”
“那个人若是白子斐,照理应该和王爷的人不会打过照面,十年前因为西太后的事,王爷可是把晋王爷列在了仇人的名单上了。”
这倒是,轩辕墨邪可是拿她离家上下要挟她,她要该乱来,陪葬的就会是他们。
“可是他回来都三年了,为何迟迟没有对我爹下手?我爹又是怎么想的?”
古月芽后知后觉,她被皇帝凌迟,又被轩辕墨邪挟持刑场救下,还要迎娶她为妻,那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传出去吧?
为何离苏羽娘家那边竟然那么安静?
“晋王想什么,别说风铃不知道,怕是睡在枕边的夫人也不知道吧。”
“你是说我娘?”
古月芽了解了很多轩辕王室的事,但是对离家还是所知甚少,“七夫人只是其中一个。”
“我娘是小老婆?”
古月芽一怔,风铃无奈的摇摇头,小姐这失忆症可是彻底,连亲娘都不记得了,“七夫人人很好,先前得宠所以得罪了其他几位夫人,特别是大夫人将她当作眼中钉,所以晋王迎娶了八夫人后,小姐和夫人的日子就过得很不好,记得晋王要把小姐送入宫时,夫人可是哭了好几晚……”
“那么我并非是自己想要入宫的?”
“小姐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又怎么会想要离开娘亲,独自入宫呢。”
古月芽沉思,这离岳啸还真是离谱得够可以,三妻四妾不止,还为了权益,连女儿都可以拿来当筹码。
古月芽记得轩辕墨邪质问过她,她扮失忆是不是离岳啸一手策划的阴谋。
看来那离岳啸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的人要是找上门来,怕又是她的另一个劫难。
这么想着,古月芽可是坐不下了,“风铃,我去鸩鸟阁瞧瞧,方才梦江南都没有买到什么药材,兴许还会出府一次。”
去鸩鸟阁的半路上,突然一个人拦住了古月芽的去路,他一袭蓝袍很是眼熟,容貌却是从未见过,“白子斐?”
不知道为何,古月芽突然就喊了一声,男人脸上没有惊异也没有堂皇,淡淡的,就好像一块冰块似的,面如表情,“传言西宫娘娘被废,脑袋受顿悟敲击,失了记忆,原来……你还记得我?”
男人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冰冷,同轩辕墨邪的冷邪不同,这人的冷是不参一丝的温度,冷得人脊梁骨深处的。
他眼中没有七情六欲,似乎不懂哭也不懂笑,纯粹的杀人机器?
古月芽不知自己为何会冒出那样的念头,但只要想到医馆里那个死相惨烈的劫匪,她心里就是一颤。
没想现在她否认自己不记得他了,他也不会信的。
“你找我有何事?”
男人有双冰漠的眼睛,瞳孔好像没有焦距,淡淡地凝着古月芽,“日子将近,难道药性还没有发作么?还是小姐,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他口吻没有起伏,所以听不出他的喜怒,她又该如何回答才能全身而退。
药性发作?
古月芽只知道离苏羽有喘病,可喘病平时也不需要服药,哪来的药性发作?
噗的一声,男人从手心里抛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古月芽下意识的接住,打开手心一看,是一颗红褐色的小药丸。
“小姐若是不在乎七夫人的生死,三公子的性命,大可以把这解药扔掉,相信在小姐等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在地府等你了。”
男人始终是平淡如冰的口吻,古月芽倒仿佛被雷霹了个恍然大悟,难不成……
难不成离苏羽她爹,为了让离苏羽乖乖听话,给她吃了什么需要解药的毒药,还拿她娘亲和哥哥的性命作为要挟?
古月芽看向白子斐,恍然想起那日轩辕子骞来找她,她突然毫无理由的心口作痛,加上刚才风铃说的那番话,白子斐每半年入宫都要见她一次。
“这毒半年都是需要一次解药?”
“小姐记性果然不差,对于你被皇帝御赐凌迟的事,晋王可是很不满意,小姐下次若再鲁莽行动,那这解药就是最后一颗。”
古月芽突然浑身无力……
死局……
她就是能带着风铃逃出王府,还有那晋王不会放过她,即便躲得过他们,她的性命却只能靠这颗药丸维持半年……
这离苏羽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深爱轩辕龙奕却被狠心抛弃。
和轩辕墨邪又结下弑母大仇,就是亲爹也把她当作手中棋子,操控着她的生死。
古月芽想也不想就把药丸吞了下肚,“说,给我这颗药丸的条件吧……”
那个不顾女儿死活的离岳啸一定不会平白给离苏羽解药,他一定还有什么事要利用离苏羽完成。
“晋王想知道小姐是不是对朔政王还余情未了,晋王也想知道朔政王对小姐还是不是旧情难忘?”
“如果他对我旧情难忘呢?”
“那事情会更好办一些,假若你能杀了他,晋王便可以对一切既往不咎,放你和七夫人三公子一条生路。”
冷……
冷血……
这人说到杀人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要她杀轩辕墨邪?
即便也许她还爱着那个男人……
离岳啸,古月芽突然觉得这个“亲爹”比轩辕墨邪还要可怕,为了权位,要挟女儿,还能毫无顾忌的对自己的妻儿下手。
“我知道了,半年时间……告诉我爹,他会等到他想要的。”
古月芽应诺了白子斐后,他在她耳边留下“切莫失言”四个字就一转身不见了人影。
果然是高手,可以在这守卫森严的王府自由来去。
这下是前有狼后有虎,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古月芽没有将自己中毒的事告诉风铃,以免她担心,而自己纵然心绪繁乱,还是每日照常去鸩鸟阁跟着梦江南学医。
不过他看似教她,却是教她一些无关痛痒的药理知识,既派不上什么用场,也不能所为。
古月芽曾旁敲侧击过有关易容术,制作人皮面具的话题,但是梦江南总是老道的给岔开了话题。
这一日古月芽又从鸩鸟阁败兴而归,正一肚子火的时候,轩辕墨邪竟然在苏羽苑里候着她。
自从他们撕破脸皮,轩辕墨邪还从未踏足过这里。
古月芽一脸警戒的看着他,因为他将风铃、冬雨和一干奴婢都遣了下去,屋子里就他和她。
“大婚将近,本王是来瞧瞧爱妃准备得怎么样了。”
轩辕墨邪扫过她毫无喜庆色彩的寝屋,一步步走来,眼神饶有趣味的绕着她打了一圈。
臭男人,又想整蛊她?
大婚么?
的确还没几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可是他根本无心娶她,她亦不愿嫁他。
大婚的戏码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比如说……轩辕龙奕。
这两天王府里的下人们热议的话题就是,轩辕墨邪可是给轩辕龙奕发去了喜帖,真不知道这臭男人在暗算着什么。
如果那轩辕龙奕真的会来……
古月芽简直不敢去想,到时场面会是如何混乱,“就要见到旧相好了,爱妃这是在奋么?”
男人从后突然抱住她,可是她越用力,他就收的越紧,“爱妃这么害怕作甚?碰一下罢了,又不会怀孕。”
“明明讨厌,方才为何还缠着我不放?”(未完待续)
第22章 激发本王的兴趣(1)
古月芽气势汹汹,奈何整张脸因为换气不足而又红又烫,听着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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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嘴够伶俐的!
不过她就是只怎么也驯服不了的小野猫,也不过就是只猫,永远都别想逃过他的五指山!
今日,江南从安插在西苍皇宫的探子那得到回报,说是离苏羽突然有孕在身的事里存有蹊跷。
因为她被册封三年,分分刻刻都被轩辕龙奕宠爱有加,虽然她仗着皇宠,嚣张跋扈,得罪不少妃嫔,但轩辕龙奕对她管束甚严,她的未央宫里就是连太监也没几个,更何况是饲养男宠。
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所以她腹中的孩子便是一个谜。
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应该就是御药房的女医姑苏月,是她给离苏羽开了药方子后才流传出她有孕在身的消息。
只是那女子少言寡语,守口如瓶,即便近她身者都套不到她的只字半语。
离苏羽,你这番抵死不从,难道是在为轩辕龙奕守身如玉?
想到这儿,轩辕墨邪本只想欺负一下她,但突然就变了念头,他的女人决不允许还想着别的男人!
他动作粗蛮的撕下她的外衫,只身只有一件小肚兜……
“轩辕墨邪!我要你死……”
古月芽早就摸到藏在被褥下面的匕首,喊罢,丝毫不犹豫的指着男人的心口就狠狠刺过……
轩辕墨邪抚过心口,鲜血沾满他的指尖,“是你死有余辜!”古月芽看着那伤口,心里也是吓了一跳,她吼着,抓起衣服跳下床,身后的男人又怎会这么放过她!
一把拉住她的手,“那么想我死,干嘛不留下看着我断气?”
他还有心思说笑?
古月芽不可置信轩辕墨邪嘴角竟然挂着笑,纵然他喜欢用笑掩饰他的愤怒,但是她这么伤他,他不是该狠狠摔她在地,或者立马折断她的脖子?
“那你快点死,别浪费时间要我等!”
这句话骂了出去,对上轩辕墨邪更加邪肆的笑,古月芽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都这个时候,怎么越来越像在和他打情骂俏?
鲜血一滴滴透着他的指间落在床褥上。
“来人!”
他喊到,风铃第一个冲了进来,见到轩辕墨邪果着半身,心口还直流血,“王……王爷……”
“拿药来。”
“呃……是。”风铃扫过一边衣衫凌乱的古月芽,回身从柜子里把药膏和纱布拿了过来。
“退下吧,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屋子里又只剩他们两人,古月芽以为轩辕墨邪会大发雷霆,可是他做什么?
自己包扎一下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包扎。”
古月芽瞪了轩辕墨邪一眼,要她给他包扎?
“看来你等再久,本王也死不了,与其浪费你的时间,不如给我包扎来得快。”
他似乎看穿她小脑袋里的疑问,直接给了她回答。
古月芽气煞,早知道刚才就下手再狠有点,看他这张嘴还能不能得意!
拿过药膏和纱布,古月芽情非得已的为轩辕墨邪包扎,指尖无心擦过他健硕的胸肌,心里竟好像被电了一下,闪过一道陌生的悸动。
她看了他一眼,才后知后觉他一直在看着她,眼神直直的,火辣的。
弄得她刚想瞪,眼神却垂了下来落荒而逃。
其实她方才越是坚贞不屈,轩辕墨邪就越是高兴。
因为她并非他所想的那么不知廉耻,人尽可夫。
虽然对她有这种情愫很可笑……
但他不愿去深想对她的感情是恨还是别的什么,眼神就这么定定的落在她羞红的脸上。
其实如果她是有心要杀他,她就不会喊得那么大声,好像正在通知他做好准备。
也不该是轻轻划过他的心口,以她的聪明鬼马,应该是趁他压下不备的时候,一匕首扎入他的心脏。
“包扎好了!若还有下次,我一定不会手软!”
“是么?若还有下次,我也一样!”
凤目对着黑瞳,他是想说下次强扑她,他就一定会做到……最后?
好多天,古月芽都在后悔那一刀子没有下得了狠手。
那是个绝好的机会。
白子斐要她杀了轩辕墨邪,而杀了他就能换来她最后的自由,她又何乐而不为?
反正那男人为了荣华富贵怕是也干了不少缺德事吧。
哎……为什么那一瞬间,她会手下留情呢。
古月芽对着鸩鸟阁的药柜子发,梦江南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注意,“王妃,对桔梗很有兴趣么,一直对着看?”
梦江南眼神落在打开的药抽屉里的桔梗,古月芽也看了一眼,憨憨地笑了几声,“在想桔梗有什么功效,想着想着竟然入神了。”
“桔梗的根可入药,有宣肺、祛痰、排脓等作用。”
“啊,原来如此……”
古月芽点点头,心里却是幽叹一声,这又是白白浪费了一天,梦江南整日就让她打下手,给理一些药,顺便讲解一些药材的用处,就像是这样。
不过今天好像有些不同,他转身搬来了个什么东西放在长长的药桌上,走近一看是个人头雕刻?
只是眉眼处雕琢了一半,鼻子和嘴巴还光秃秃的。
“梦公子,这是你雕刻的摆设?”
想不到梦江南还有做木匠的本事。
梦江南唇角浅勾,笑得神秘:“这是人头磨具,用来做人皮面具的。”
古月芽看得入神应了一声,半晌后才瞪大了眼睛,“什么?它是用来做人皮面具的?”
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梦江南终于肯在她面前教她如何制作人皮面具了?
古月芽难掩兴奋,梦江南点点头,“只要在木头上雕琢出人的脸孔,再铺上石膏粉,做出雏形,然后再用特制的药粉风干七日,就能做出一张人皮面具。”
原来制作人皮面具并不难嘛……
古月芽看着梦江南将磨具搬到一个小桌子上,然后坐下继续雕琢,不一会儿一张精巧的美人脸蛋就出现了。
“王妃,可想试试?”
“嗯。”
换上一个已经打磨成圆形的木头,古月芽学着梦江南雕刻耳目口鼻,虽说初初上手,她竟是雕琢的相当好,她虽然是个化学菜鸟,但是绘画相当好。
只是……
当一张脸孔雕刻成型,梦江南看着人脸磨具,是个女子……
年约十七八,五官虽然不够艳丽妖娆,但是别有一番清丽娟秀之美……
她有一双大而狭长的丹凤眼,不高却挺翘的小鼻,樱花盛开般的两瓣薄唇,脸上似乎带着点点亲和的笑意。
“这人是谁?王妃认识的朋友?”
古月芽朝他笑笑,“随便雕的,让梦公子见笑了,是不是很丑?”
与离苏羽这张倾城脸孔比起来,自己真正的摸样和她简直是天壤之别吧。
古月芽看着人脸磨具,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真正的脸孔了,还好她还记得自己的摸样,这么一雕刻出来,她也吓一跳,竟然那么像原本的自己。
她不需要什么天下第一美人的容貌,她只要做回她自己!
夜里,青玄宫,每日梦江南都会给轩辕墨邪回报,古月芽的每日动向。
“她就真的乖乖跟你学医,没有做别的?”
“没有。”
梦江南答得干脆,这些天他的确没有发现古月芽有什么不对劲,她一没有鬼鬼祟祟的偷看他的东西,二也没有偷偷藏起药材拿回苏羽苑。
“不够今儿,我教她制作人皮面具,她倒是很感兴趣,而且当下就雕刻出了一个女孩儿的摸样。”
“她自己的模样?”轩辕墨邪有些好奇,那女人不光有着伶牙俐齿,千百对策,她竟还会男儿家才会的雕刻?
“不,只是个平凡的脸孔。”
“哦,那她是想借着那张人皮面具给偷偷溜出宫?”
轩辕墨邪不难猜到古月芽的心思,长相越是普通,越不容易给人发现。
“我倒觉得也许她事先就知道如何制作人皮面具,白子斐可是这方面的高手,他跟着晋王多年,兴许他有手把手教过她。”
“你是说那日在医馆出手救了她的男人就是白子斐?”
轩辕墨邪听梦江南说过那日出府买药遇上的那个男人,“他容貌多变,爷你也没见过他的真容,加上王妃对他的反应也像是陌生人,我也拿不定主意,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他。”
白子斐是离岳啸的近身人,也是最难对付的一个角色。
轩辕墨邪不是没有派遣探子在晋王身边,但是想要靠近晋王的人,都被白子斐给杀了。
离岳啸那只老狐狸经验老道,堪比轩辕龙奕的沉着难测,甚至比他更为难以对付。
他一直躲在襄阳,甚少同外界直接接触,白子斐就相当于他的分身。
这次大婚,轩辕墨邪也给离岳啸捎去了喜帖,只是至今都没有回复。(未完待续)
第23章 激发本王的兴趣(2)
“离苏羽求本王救她,究竟是她真的和轩辕龙奕决裂,还是受她爹唆摆,这都令本王迷惑,她似乎只想着逃,并没有对本王有加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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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若真的只想求得自由,爷,你会放了她么?”
轩辕墨邪冷然一笑,“做梦,她欠本王的,那一辈子的自由,下辈子的自由都换不回来!”
“继续看着她,不管她目的何在,本王想要的只有十年前的那个秘密!”
七日过去,古月芽做的人皮面具风干后敷上脸就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摸样。
她不知道梦江南调配的特制药粉是什么成分,但是做出来的人皮面具真实得就好像人的肌肤,不管是视觉还是触觉都能以假乱真。
这不风铃一见到屋里有个陌生脸孔的女子,立刻警戒起来,“你是谁?谁许你偷进王妃寝屋的?”
“嘘……小风铃,是我呢,你家小姐!”
古月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脸的顽皮拉过风铃,风铃眨了好几下眼,“人皮面具?小姐是不是戴上了人皮面具?”
“嗯,像是真的吧?你都认不得我了。”
“是呀,和原本的摸样差得太多了,就是王爷瞧见也不认得了吧。”
差得太多?
古月芽心里微微痛了一下,这小风铃说话还真不客气,和她真正的主子比起来,她古月芽的确不是个美人胚子,可她也没那么差吧?
古月芽对着铜镜瞅了两眼,没想这一瞅,身后竟然给瞅出了轩辕墨邪的鬼样子……
“原来这张脸就是爱妃的杰作?”
回头,冷不丁撞上一度人墙,还真不是自己幻觉,他还真的来了?
男人俊邪的脸上都是玩味的笑,古月芽揉揉撞疼的额头,“妾身变丑了,让王爷败兴而归了?”
“倒真是奇丑无比。”
他皱起眉头,附身凑近她的鼻前,就好像她丑得天上地下都找不到几个能胜过她。
她长的不咋地,还真是失礼他了!
哼,以貌取人,肤浅小人!
“多谢王爷夸奖,丑得能让王爷发不了浪,那可是妾身的福分!”
古月芽甩他一白眼,“谁说的,兴许丑女更能‘激发’本王的兴趣。”
贱男,种猪,种马,死变态!
不是又要强来?古月芽寒毛竖了一身,能一大早对这个“丑女”冲动,他还真是个色鬼里的奇葩!
突然,男人邪肆的脸孔一僵,眼神闪过恐慌,“想想,这张脸还真是让人败兴……”
他一副挫败的摸样,古月芽瞪他一眼,想骂她丑就直接说嘛!
男人吓得人刚要惊叫,“怕是么,本王那儿都‘站’不起来,是不是本王不行了?”
一额的黑线唰唰的盖满古月芽的脸。
他姥姥的,难不成他萎靡不振,还怪她这张脸害的?
古月芽气不打一出来,一肚子的三字经火烧着喉咙,男人却松开手将她放开,转身将风铃唤了过来,“给王妃扎个马尾辫,再给她准备一身男装。”
“轩辕墨邪,让我穿男装做什么?”
古月芽凑了过来,不满的扫他一眼,他嘴角一勾,笑得人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是要带她出府见个人。
见个人就见个人,为何要她扮成个男人?
“这张脸要是扮女人,怕是会吓坏人。”这不是送上门,又被他调戏了一把。
古月芽气得内出血,她的脸就那么差劲?
“哼,带我出府,你就不怕我会逃走?”
他会无端端那么好心带她出府?
“那要不要一起带上你的丫头,看你们逃不逃得了?”
邪魅的脸孔逼近,那眼中的自信让人不寒而栗。
这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嘻笑间怒张威严,怕是他的强大,她还只领教了冰山一角。
经过风铃的巧手打扮,古月芽换上一身浅蓝色的锦袍,素颜上阵,都俨然是个英姿飒爽的美男儿!
“小姐,这张脸孔其实还挺好看的。”
连风铃都赞叹起来,傻傻地看了好几眼,轩辕墨邪候在门边,无心一瞥,也被怔了一怔。
其实这张脸一点不差,初见就莫名好感,像一朵出尘不染的莲花,她的挑衅,她的倔强,她的瞪眼,她的撅嘴,仿佛这小野猫的每个小表情配上这张清丽冷傲的脸孔更像是同一个人。
“瞅什么?不怕看多了,你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古月芽走到轩辕墨邪跟前,臭他一句,他竟然一点都不动怒,反而嘴角勾着笑靠近过来,反倒让古月芽没了气势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到底是要去哪儿,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古月芽左躲右闪,从轩辕墨邪手边迈出了屋子,那盯着她的视线很危险,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有龙阳癖,见着她一身男儿装,连眼神都变了。
轩辕墨邪带着古月芽来到南鄂享有盛名的风满楼。
他一身便装,连贴身侍卫都没有带,仿佛是故意要掩藏身边。
听说风满楼一般只有达官贵人才住得起,他那么神秘兮兮的来这儿到底是要见什么人物?
古月芽和轩辕墨邪是要去二楼的厢房,但走到楼梯口,她捂着肚子停了下来,“还不跟上来?”
“我要上茅房!”
“别给本王耍花样。”轩辕墨邪一把抓起她的手臂,硬是要把她拽上来。
她甩开他:“突然尿,不行么?你还怕我躲进茅房,跳到茅坑里逃出去啊?”人家可是真的很急。
“你的话,倒是很有可能。”
他手不放,她也不心急:“好呀,人有三急,你要不放手,我可撒裤子里了!”
轩辕墨邪倏地就松开了手,这鬼丫头说得出还真做得到!
姑且信她一回。
得了空闲,古月芽一溜烟的跑到了风满楼的后院。
从茅房里出来,古月芽一脸神清气爽,无心瞥到不远处的树边拴着一匹漂亮的黑马,它鬃毛极亮,体格雄魄,好看得像矗立在圣坛里的神兽。
看着看着,不觉就多看了几眼,楼里却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那边有人松了缰绳,那匹黑马受了惊,狂乱的奔驰着就冲了过来!
古月芽毫无准备,一时慌张,两脚就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了,眼看黑马就要践踏上她,“救命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横空从二楼跃下,跳上马背,勒住缰绳,马儿停在古月芽的跟前,抬起前蹄,吁得叫起来。
不一会儿,马儿在男人的驯服下镇定了下来,踢踏踢踏的来来回回着。
古月芽蹲在地上缓缓抬起头来,一道金色光束打在那男人身上,背着光,光影勾勒出一幅绝美的轮廓……
男人,好像从天上下凡的盖世英雄。
他也看着她,一跃从马背上下来,屈尊降贵的半弯身,伸出手来:“小公子,你没事吧?”
男人有着俊美的脸孔,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微微凌乱刘海下若隐若现,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好似海棠花瓣的颜色。
只见他的嘴角绽开一缕温和的笑。
笑容在脸上漾开,美得让人心惊。
男人有着介乎刚柔并济之间的美,五官立体,好像来自异国。
“它叫烈驹,性子烈,方才没伤到你吧?”就连声音都很高贵,却平易近人,一点都没有架子。
古月芽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就是她原本想要责怪他这个主人没照看他坏脾气的马,可见着这张好看温柔的脸,她也不好意思骂了。
她接过他的手,被他扶了起来,“冒昧一问,公子姓甚名谁?小公子是第一次来风满楼吧?在下段流云,是这风满楼的老板。”
这儿的老板竟然这么年轻俊美,以他的气质,她还以为他会是哪国来的王子。
“古月芽,我叫古月芽。”
古月芽脱口就把自己的真名给告诉了段流云,“男相女名?”
“啊……娘亲想要再生个女孩儿,所以就给取了个女孩家的名字。”
古月芽脑筋转的快,对答如流。
“很好听的名字,小公子笑起来的眼角就像一轮月芽。”
男人毫不吝啬的夸赞,听着的“少男”脸颊上竟不觉红了几分,还羞赧的掩了掩嘴,这过分女儿家的动作让段流云吓了一跳。
古月芽迅速察觉不妥,她现在可是男人身份,太娘可是会把对方给吓着。
“段公子美言,啊,在下和朋友约好在二楼厢房见,这先失陪了。”
古月芽突然想起轩辕墨邪,她离开有一会儿了,要是叫他误会她是逃跑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古月芽匆匆跑上二楼,兜兜转转,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那间厢房,进了屋,轩辕墨邪正和一个男人说着话,那男人背对着他,听到她的脚步声而回过头,“哎,月芽公子,怎么是你?”
“段公子,怎么是你?”
古月芽和段流云大眼瞪小眼,彼此都一副诧异的摸样。
轩辕墨邪眸子眯了起来……月芽……公子?
不过一会儿不见,她就多了一个身份?
他走了过来,将古月芽拉了到一边,在她耳边低声道:“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24章 不许想着别的男人(1)
“说来话长,你让我假扮成男人,总不见得我在他人跟前,说自己叫离苏羽吧?”
古月芽也没料到会这么巧。
谁知道他要见的人就是段流云,偏不巧他们就事先撞到了,要怪就怪老天安排的缘分,又不是她存心的。
段流云看着两个男人亲昵耳语,眸子如猫微微一收,“墨邪,这月芽公子是你的朋友?”
“是,方才是不是月芽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没有给流云殿下惹出什么篓子吧?”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个呆瓜笨蛋似的,可等一下,殿下?
他还从没听说轩辕墨邪有这么一位朋友。
“没有,倒是本宫的烈驹差点伤着月芽公子。”
段流云笑盈盈的看着听得云里雾里的古月芽身上,那眼神,就像是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
“还不见过六皇子。”只是错觉吧,轩辕墨邪有心站到一袭男儿装的古月芽跟前断开那过分炙热的注视。
她愣了一下,“六皇子?”
“本宫乃北冥六皇子,月芽公子无需拘束,既是墨邪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叫我流云便是。”
他依旧亲和,就和方才介绍自己是这家风满楼老板时一样风度翩翩,毫无架子。
只是连轩辕墨邪都没有直接唤他名字,这人只怕并非所看到的那么平易近人。
“殿下在上,在下一介草民,怎可愈矩。”
古月芽话里行间拉开一份距离,原本对他有些好感,可到头,也是擅长谎言的骗子一个,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这酒楼的确是我的,月芽公子。”
段流云就像看得出古月芽的心里所想,他口吻极为诚恳,似乎打定主意要交她这个朋友,“我时常来南鄂赏景游玩,为了方便便买下了这栋酒楼,毕竟是处在西苍过境,我身为北冥皇子,安全起见,未能初识月芽公子就告知我的身份,还请月芽公子海涵。”
他那么谦逊和善,弄得人再见外就显得小心眼了。
“殿下言重了,月芽知晓你的难处,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古月芽亲昵靠了上去,两人一见如故的你言我语着实让轩辕墨邪凤目中的不悦挥之难散。
原来段流云这次造访南鄂是为了参加离苏羽和轩辕墨邪的大婚。
但,不是说轩辕墨邪在北冥十年过得生不如死,被北冥皇子欺凌欺辱,为何他却和段流云情同兄弟,感情深厚?
酒宴上,古月芽时不时看着两人谈笑风生,捉摸着他们的每一句话,可一点都不觉得他们是在虚情假意,逢场作戏。
“素闻王妃倾国倾城,是西苍第一美人,月芽公子常驻王爷府,可是有见过她?墨邪可是小气,这次出府都不带上夫人一起,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段流云突然岔开话题,言语间不乏责怪轩辕墨邪的意思。
古月芽扫了轩辕墨邪一眼,原来不介意她戴上人皮面具,还让她换上男装跟他出来,是为了不让段流云见到她离苏羽的真容?
他在担心段流云会迷上离苏羽?还是怕她这个离苏羽会勾段流云?
“殿下不用心急,没几日就是王爷大婚,到时殿下去闹洞房,一定能见着王妃本人。”
这小野猫又不安分了,一见着男人又开始打鬼主意了。
轩辕墨邪按兵不动,淡淡笑过,不应话也不接话,段流云亦暗自思量着什么:“大婚之夜,掀开娘子的红头盖只有夫君可以,我要抢着那么做,那墨邪兄还不和我断了兄弟情。”
他调侃,却是话中有话。
他和轩辕墨邪之间的关系,他段流云若要的女人,他轩辕墨邪是绝不会和他争的,就是他要离苏羽,他也必定会送给他。
“对了,墨邪,这次你大婚,太子殿下也会来。”
段流云说道,空气中似乎突然划过一道极为冰寒的气流,轩辕墨邪举杯小啄一口,笑而不语。
那太子殿下又是什么人?
指的应该是北冥的太子吧,他们说话不明不白的,仿佛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了解彼此心中所想。
总觉得他们在密谋着什么,在她和他的大婚那日,势必会发生什么大事。
“啊……没能见着王妃,想来想去都叫人遗憾,墨邪,要不让我上王府住上几天,如何?”
段流云突然摇头兴叹,轩辕墨邪端着酒杯放到唇边的手冷不丁一顿,却听段流云又朗声笑了起来:“玩笑,玩笑!墨邪兄等了十年终是娶到心中所想那人,本宫怎能坏人好事?”
等了十年,心中所想的人?
难道他默默等了离苏羽十年?分明就有御赐婚约在手,若真的等了那么久,三年前为何不在轩辕龙奕册封离苏羽的时候,把她从他手里夺过来?
古月芽悄然瞥了轩辕墨邪一眼,他表情有些奇怪,淡淡笑了一下后便是沉静得有些可怕,他该是最讨厌当众被人点穿心事的吧?
轩辕墨邪,你对离苏羽,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回府的路上,古月芽故意一个劲儿的追问有关段流云的事,轩辕子骞特别提醒过她,北冥六皇子和轩辕墨邪的关系非同一般。
“有那么多疑问做什么?可知道,好奇心能杀死猫。”
“呵,你当我是猫呢?”
他瞥她一眼,眼里带着点惹人生气的笑意,好像在说,从头到尾她在他眼里就是只不听话的小野猫。
随即他又恢复沉静的表情,从上了马车后,他就一副凝神专注的摸样,像是在为什么心事重重。
“打今儿起,你就一直戴着这张人皮面具。”他突然又开口道。
“因为本王讨厌离苏羽的脸,这张脸,才更配你。”
他靠过来,捏起她的下颌,眼神里闪过一丝嫌恶,唇角却咧开一抹魅色的笑!
古月芽瞪他一眼,心里又把他骂上了千遍又万遍。
“记牢了,直到大婚之日为止。别对那个男人有任何的好奇,下次再见尽量同他保持距离。”他不忘一再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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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怕她和段流云靠近,不会真的是担心离苏羽会被段流云勾走吧?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吃醋了就承认嘛,那么害怕离苏羽被人夺走,那就应该对她好一些。”
古月芽扭过头看向窗外小声嘀咕道。
轩辕墨邪眉眼一簇,她说他奇怪,她自己不是更奇怪?说着自己却好像在说着另一个人似的。
“乖乖的扮演好你的‘古月芽’,大婚之夜前都不要让段流云看穿你的身份。”
蠢女人,他才没有闲情因她吃醋,不让她的身份被段流云知晓,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朔王府里,轩辕墨邪带着离苏羽出府的消息传到了兰心阁。
瑾兰萱坐在桌边,心神不宁,心口有着一股郁气堵着,“你个蠢丫头,那日你真的把降头下到她的酒里了么?”
“当然下了,主子。”
春竹附和着,她知道主子心情不好,以往王爷恩宠的那些个女人,也被主子下过降头,但是她们每一个不出几日就神志不清,做出些不可理喻的事而被王爷扫地出门。
可这次离苏羽那个女人,不光一切正常,王爷还比往昔更加的疼爱她,今日甚至去了她的苏羽苑,带着她一道出门。
虽然守卫说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跟着王爷出去,但是苏羽苑里分明找不见离苏羽的影子,肯定是她便装和王爷出去的。
“姨婆的降头无人能解,她只要喝下就不可能幸免。”
“主子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没有喝下酒?”
这不可能呀,春竹记得那日她给离苏羽斟酒,还看着她喝了下去,没理由……
等一下……
春竹突然想起了什么,靠到瑾兰萱的耳边叽里咕噜着,她本就恼怒的表情更为扭曲,“狡猾的女人,把降头下到糕点里,晚上随我一道送去她苏羽苑,这次我一定要亲手喂她吃下去!”
瑾兰萱一脸杀气,她容不得离苏羽,坐等那么多日过去,等不到她像烂布一样被王爷踢出府,相反迷得王爷越来越对她沉迷。
她不可以再等了,今儿就要去做个了断。
那个瑾兰萱真是蛇蝎歹毒,竟然在小姐的酒里下降头,所幸小姐一早对她就有防备,说她自晚宴后没有再来骚扰她,肯定在计谋着什么,所以小姐才让她偷偷来兰心阁探探情况,结果……
她一定要立马回苏羽苑,告诉小姐,可千万不能让小姐吃下那些糕点。
风铃回到苏羽苑的时候,古月芽正好回来,她赶忙将她拉到里屋,将在兰心阁里听到的都告诉她。
古月芽听罢一点都没有惊讶,相反好像一早就知道似的坏坏一笑,“小姐,那夜你不会真的喝下了吧?”(未完待续)
第25章 不许想着别的男人(2)
“傻丫头,你小姐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被这种雕虫小技撂倒?那夜见瑾兰萱仗着轩辕墨邪不停献媚,我的确有些恼火,但那春竹端着酒过来,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一闻酒味就知道里面下了药,所以我举着袖子佯装喝下,其实都倒在了地上。”
风铃听着,庆幸的松了口气。
她握着古月芽的手,“小姐你真聪明,还好你随机应变,不过那瑾兰萱分明是要置你于死地,咱们在王府一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看夜色下了,那女人很快就会来的。”
“来就来,风铃啊,你也下去准备点糕点给我。”古月芽黑瞳里闪过一道狡黠。
“小姐,你要做甚么?”
她笑:“不做什么,就是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罢了。”
不一会儿五颜六色的糕点放在碗盘里煞是好看。
“姐姐费心了,妹妹今日没什么胃口都吃不下饭,真想着要是有些开胃的糕点就好了。”
古月芽瞅着一个个盘子,一副饿鬼投胎的馋样,抬手就拿起了一个桃子摸样的红色糕点,“妹妹先吃这个吧,这个味道更好。”
瑾兰萱手儿轻轻落在古月芽的手背上阻止她吃下这个,另一手拿起筷子夹起另一个淡绿色的糕点送到她的唇边……
古月芽眼珠子一转,哦,原来这些糕点里,有的没有下药,而她夹给她的百分百是下了药的。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吃呀!
连风铃也看出了问题,她急切的正要靠上来阻止,古月芽悄悄瞥了个眼神给她,随即伸手拿过瑾兰萱夹在筷子上的糕点,她眨巴着大眼睛,抬头就一口吞了下去……
“味道还真是不错,那姐姐吃这个吧?”
她满足的舔了舔唇,把手里那个刚才瑾兰萱不让她吃的送到瑾兰萱的嘴边。
蠢女人!
还以为她有多聪明,还不是吃了下去!
“怎么样,姐姐觉得味道如何?”
“嗯,是妹妹亲手喂给姐姐的,味道就更好了。”瑾兰萱附和着,眼神里蓄势待发着阵阵毒气,她要用这双眼,好好的看看离苏羽神志不清,大肆发疯的摸样会是多么可笑!
“姐姐真会说话,其实是做这糕点的师傅手艺好,他一定在里面加了‘特别’的佐料,妹妹还真想见一见那师傅的庐山真面目呢!”
古月芽夸赞着,眼神落在瑾兰萱的身上,又落到站在一边偷笑的春竹身上。
“妹妹那么喜欢,下次姐姐再给你做就成了。”
“嗯,姐姐真好,妹妹在此先谢过了,不过姐姐为妹妹做的,千万别不小心给误食了呀。”
古月芽眉眼一挑,瑾兰萱突然觉得她笑得有些奇怪,而自己突然腹中一阵绞痛……
她大喊起来,捂着肚子爬倒在桌上,春竹吓得一脸青色,“主子,你怎么了?”
“臭女人,你对我家主子做了什么?”
瑾兰萱一瞬间就煞白了脸,春竹指着鼻子就骂向古月芽。
“呵,我做了什么?不妨问问你们是想做什么?你们该是最清楚答案的,不是么?”
古月芽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和瑾兰萱刚才送到她嘴边一摸一样的糕点,“你,离苏羽你……”
瑾兰萱睁大了眼睛,痛得说不出话来,她怎么能料到她袖子里藏了一个和她备好的糕点一摸一样的糕点?
“啊!啊!”
瑾兰萱捂着肚子一声声的痛叫,肚子里就好像有几十条蛇绞弄着她的五脏六腑,“离……离苏……苏羽……你不得……好死!”
“有本事毒害我,就要付上同等的代价!怎么了,很痛么?很难受么?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要怪就怪你们心地歹毒,自作孽!”
瑾兰萱像疯了的僵尸一样,冲上来掐住古月芽的脖子,“别碰我家小姐!”
风铃护过来,没有用力一推,瑾兰萱就往后倒了下来,春竹跑去接,没有接稳,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来人呢,来人呢!”
春竹大叫起来,瑾兰萱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嘴角吐着白沫,整张脸狰狞扭曲,一双眼珠子好像瞪得就要掉出来,她死命得瞪着古月芽,“主子,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这次降头下的比上次多了好多倍,这样下去,主子撑不住一天可能就会……
春竹大喊着,冬雨先跑了进来,一瞧瑾兰萱要死不活的摸样,立马去把梦江南叫了过来。
不出一支香的时间,苏羽苑“热闹”得灯火通明,轩辕墨邪火烧火燎的冲了进来。
当他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瑾兰萱,邪俊的脸被愤怒填满。
风铃害怕得不知所以,把古月芽拉到一边,“小姐,你快出去躲躲。”
“躲什么?”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话音未落,一只手已经掐住了古月芽的脖子,这一次轩辕墨邪是用足了力气,他额角暴怒的扭曲:“你对兰萱做了什么?”
胫骨因为被他猛力的掐着而发出卡擦卡擦的声响,“你……不是看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古月芽一口气接不上来,但仍是瞪着一双眸子,一字字的驳回去。
她讨厌他在乎瑾兰萱的模样,“心疼么,陪着她一起去死好了!”说罢,脖颈上的手几乎掐断她的气息,风铃赶快拉住轩辕墨邪的手,哭得梨花带雨:“王爷,求你放了小姐,小姐没有对瑾主子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滚……”
轩辕墨邪手一甩,风铃就跌倒了地上,额角撞出一道口子。
他不需要听她的解释,蛇鼠一窝,是他太放纵她了,让她以为她可以无法无天,竟然将毒手伸向兰萱。
“敢对兰萱下毒,她要有事,你别想能活下去!”
古月芽的黑瞳里是轩辕墨邪濒临失控的脸孔,他问都不问就已经定下了她的罪!
要是她不够聪明,临时换了那糕点,现在躺在床上的女人是她,他又会是怎样?
呵,那么在乎瑾兰萱的话,干嘛还要摆出一副对离苏羽旧情难忘的执念?
她使劲掰开他的手,“混蛋,杀啊杀啊,杀了我吧!有她给我做陪葬,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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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别说了,王爷息怒啊,不是小姐的错,是瑾主子在糕点里下了药,她想给小姐吃,但是自己误食了下去。”
风铃爬了过来,保住古月芽的腿,哭求着向着轩辕墨邪。
他仍旧怒着脸,甚至怒意更如燎原之火,“撒谎!只有你这样狠毒的女人才能做出灭绝人性的事,敢做,怎么不敢承认?”
轩辕墨邪不松手,兰萱是他最在乎的人,他绝不容她有事,“我认,王爷想我认,我就认!动手啊,你要敢下手就动手啊,大不了一拍两散,别想用我离家上下几百条人命威胁我,用他们的命换你一世找不到你娘亲尸骨,我下九泉也甘愿!”
“小姐,求你别说了,王爷若不信可以问梦公子,那糕点里不是毒药,是降头!”
风铃喊,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一定要激怒轩辕墨邪。
轩辕墨邪根本不听,“离苏羽,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古月芽冷哼,明明一张脸因为缺氧已经青紫起来,可教轩辕墨邪更加怒不可遏的是她眼中找不到丁点儿的害怕。
她是豁出去了!
“不怕你离家上下几百人死是么?那这丫头的命呢?”
轩辕墨邪突然阴冷一笑,古月芽这才微微慌了神,“别碰风铃!”
“来人,将这女婢拖下去,打到她断气为止!”
古月芽大喝,身子却被轩辕墨邪固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卫把已经受了伤的风铃拖了下去,院子里大板落在人身子上的声响伴着风铃的惨叫扎入古月芽的心坎……
“轩辕墨邪,你禽兽不如!风铃要死,我更要那女人陪葬!”
“离苏羽,你休想再从本王身边夺走任何一个人,本王不会让你死,本王要你活着,用这双眼看着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一个一个的死去,本王要你饱受痛苦折磨,苟延残喘,留着一口气想死都死不掉!”
“爷。”
梦江南走了过来,神情凝重,他在轩辕墨邪耳边说了什么,他掐着古月芽的手倏然松开,她一个不稳跌跪地上……
轩辕墨邪掀开幔帐坐到榻边,古月芽听到他问瑾兰萱,“是真的么,兰萱,是你在糕点里下的降头?”
瑾兰萱一脸堂皇,一时无言以对。
古月芽冷笑,愚蠢的男人!
“少假好心了!”她拍开他的手,爬起身冲向院子里,风铃被按在地上,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
她卧倒在她身上,侍卫收不住手一板子落在她的背上,他起身却被瑾兰萱拉住,“王爷,妾身不是有心的……”
他看了瑾兰萱一眼,她眼眸里烙着泪水,她哀切的凝着他,还怕他就这么丢下她,“因为她伤王爷至深,妾身怕王爷又再被她伤害,才一时糊涂……”
“傻瓜……”
他又坐下,心里痛极了,他打手抚过她还未恢复血色的脸孔,院子里侍卫没有他的允许不敢亭下板子,古月芽也不让开,所以一板子一板子打在她的背上,鲜血不一会儿就染红了整个后背。
“小姐……小姐……你让开……让开……”
“要死一起死!”
古月芽怎样都不让开,她已经让风铃为她死过一次了,何况她这条命只剩下半年,不值得风铃为她再死一次。
板子一直往下落,打得古月芽浑身是血,打得侍卫都心慌意乱,这女人毕竟是王妃,而且再过不多日,就是她和王爷的大婚之日,她要是被打死了,那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26章 乖乖地(1)
梦江南跟到院子里,看着古月芽咬牙挨了数十板子,他终于朝侍卫做了个手势,“把她们拖下去……”
夜深人静,瑾兰萱被轩辕墨邪亲自抱回兰心阁,梦江南用了药暂时封住药蛊的作用,但毕竟是中了降头,服药是无法痊愈的。
“爷,只有找到降头师,杀了降头师才能痊愈。”
“降头师是兰萱的姨婆,她住在城东郊。”梦江南没有想到轩辕墨邪竟会知道下降头的人是谁,难道瑾兰萱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而爷对她是睁只眼闭只眼?
“是,江南这就命人去办。”
“她……怎么样了?”
梦江南刚转身,轩辕墨邪又问道,他知道他指的她是哪个她。
“爷,无需担心,我命人将她带去鸩鸟阁了,我会照看好她的。”
轩辕墨邪没有说话,月色下他的眼神悲恸,是为了谁,瑾兰萱,还是……离苏羽?“蠢女人,为何一定要自找苦吃。”
古月芽和风铃一连趟了好多天才勉强能下床走动,她执意搬回苏羽苑,还拒绝梦江南的敷药。
她的倔强,谁也没法子,轩辕墨邪来到苏羽苑,要她听话敷药,她冷眼看他,风铃给他行礼立马被她拦住,“何必给一个要杀了你的人下跪?”
“小姐!”
风铃一脸病态,她挽住古月芽的臂膀,不可以再和王爷斗了,她们只是两个弱女子,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古月芽这次是真的被惹怒了,她痛恨得仇视着轩辕墨邪。
风铃那夜受的苦,她一定要数倍讨回来!
她可以对他忍气吞声,低三下四不是因为她怕死,但是她做不到被人冤屈,受他是非黑白颠倒,含血喷人!
“王爷想要我敷药恢复身子做什么?好让你再冤枉我的人,把她打得血肉模糊?”
那眼神充满了敌意,她在责怪他一早就认定了她有罪。
他甚至在笑他,笑他的愚昧,被瑾兰萱骗得头头转。
的确,他不是不知道兰萱对他身边的女人下过降头,甚至这一次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兰萱又对她下了手,但是因为他恨她,他更愿意相信她离苏羽才是心狠手辣的那一个。
“瞧我问的,王爷就喜欢欺负女人不是么?比我更惨的女人多了去了,平白中了降头,疯的疯,死的死,还被人玩腻了就扫地出门!”
古月芽冷笑着,眼前的男人让她鄙视,风铃那日把偷听到的话都告诉她了。
比起瑾兰萱善妒可恶,这个男人才是罪魁祸首。
“王爷,我说的,对不对?呵,王爷既然可以为至爱的人活得那么卑鄙,为何不更爱她一些,别再殃及无辜,娶那么多女人回来,那些女人全被她害死,都是因为你!”
风铃死命挽住古月芽的臂膀,“王爷,求你别降罪小姐,我愿意替小姐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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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什么罪?像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报复我?轩辕墨邪,你也是一身罪孽的人,你得到所有痛苦,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恨他,恨到骨子里。
为何面对她仇视的眼神,疏离的冰冷,他的心会这么痛。
明明他早已忘却了对她的感情,明明三年前她转身嫁给轩辕龙奕,他好无所谓,明明数月前再见,他满心想着都只有如何拧断她的脖子,为什么……
“王爷,王爷。”
苑外,有个侍从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那个……那个是……”
侍从指着苑外,还没能说完,就听一道奔腾的马蹄声迅猛得向这里靠近,再一眼,是个姑娘家驾着马而来……
她御马有道,跑到轩辕墨邪的身后勒住缰绳,一个夸腿,漂亮的跃马而下。
少女年约十八/九,她一袭朱红色华衣裹着身,外披粉,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用同色系的粉黄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马尾垂在颈后,玲珑精致的五官薄施粉黛,双颊边红绯色泽若隐若现,肌如花瓣如水莹润。
整个人如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轩辕墨邪见着她似乎很是惊讶,而他刚要开口,少女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儿就吻住了他的唇……
“楚楚!”
轩辕墨邪凤目圆睁,正色的将她的手拉开,少女盈盈笑得吐了吐舌头,眼神却瞥向那边茫然费解的古月芽。
她朝她走了过去,嘴边还挂着笑,“啪”的一声,火辣辣的一巴掌毫无预警得落在古月芽的左颊上,“小姐!”
风铃将古月芽往后拉,轩辕墨邪上前将少女拉住,“这一巴掌是见面礼,不服气么?”
少女盛气凌人,她名叫轩辕楚楚,当朝郡主,六王爷轩辕傅的千金。
混账!
古月芽哪能平白挨了一个野丫头的巴掌忍气吞声,她冲过去却被风铃死命拉住,“楚楚郡主,娘娘虽然不再是皇上的妃子,可她现在也是朔王的王妃,亦是你的皇嫂,你怎可以打她?”
轩辕楚楚立马厉色瞪了风铃一眼,“谁许她是七哥的妻子?她配么?”
楚楚郡主?
这又是窜出来个什么人物,古月芽扫了轩辕墨邪一眼,眼中溢出一丝讥笑,他的女人还真多,连表妹都不放过呢。
轩辕墨邪读懂古月芽的眼神,眼下却是有口难辩,他和楚楚有三年未见,他怎会料到她会突然出现。
“我配不配由王爷说了算,不劳楚楚郡主操心……啪!”
一道火辣辣的声音落在轩辕楚楚的右颊,明亮的水眸倏地怒瞪,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离苏羽竟然敢动手打她!
古月芽笑:“很抱歉,皇嫂记性不好,早忘了郡主这号人,这一巴掌也当是‘见面礼’了。”
两人之间如一触即发的两颗火球,轩辕楚楚从小就不喜欢离苏羽,因为她一直爱慕着轩辕墨邪,所以她恨她从她手中把他抢走,还恨她撒了谎,害死西太后,毁了轩辕墨邪太子之命。
这一次她听闻七哥豁出性命劫持刑场将这印妇救下,还要娶她为妻。
她便不顾所有,偷跑出皇城,快马加鞭的赶到南鄂。
“离苏羽,本郡主不会让你得逞的,四哥被你迷惑,你休想用相同的招式祸害七哥!”
轩辕楚楚性子烈,从小被轩辕傅宠惯了,想要的必定要得到,她提着手中的马鞭子冲过去,所幸轩辕墨邪将她拦住,“楚楚,不可对皇嫂无礼!”
“皇嫂?七哥,你被她伤得还不够么?你真的要娶她为妻?”
轩辕墨邪没有回答,然而他的维护却教古月芽大为震惊,他保护她做什么,这轩辕楚楚不是在替他鸣不平,他应该放纵她伤她才是,就像那天他有心包庇瑾兰萱一样。
轩辕楚楚根本不听劝,但女儿家终究敌不过轩辕墨邪的钳制,他将她安排到相隔苏羽苑最远的瑶雪苑。
“七哥为什么拦着我?其实七哥救她是为了知晓西太后的下落,对不对?”
轩辕楚楚坐不住,盯着轩辕墨邪追问,为何她会知道他在调查母妃的下落?
难道是轩辕傅的人也暗中监视着他?
说起来,轩辕傅是父王的六弟,手握兵权,却对皇位并无野心,父王在位时就皇朝十分效忠,轩辕龙奕登基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甚为亲密。
所以轩辕傅是轩辕龙奕的人,他并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而楚楚是他捧在掌心的千金,三年来,他并不许楚楚和他有所来往,这次楚楚突然出现,是为了私情,还是轩辕傅指派?
“七哥的事,你无需担心。”轩辕墨邪谢绝楚楚的好意,他们自小一起在宫里长大,感情甚好,他知道她爱慕他,甚至他沦为质子,她还又哭又闹的去求东太后。
“她不肯老实告诉七哥,七哥才不能弄死她,对么?告诉楚楚,楚楚帮你教训她,一定要她老老实实的说出西太后的下落!”
轩辕楚楚提起鞭子,水眸亮着蹭蹭杀气,她可是从爹爹囚押犯人的地牢里学来了很多严刑逼供的法子,剁手指,剜膝盖,哪一样都能让那离苏羽乖乖就范!
轩辕墨邪虽然让轩辕楚楚不许插手他和离苏羽之间的事,但是她翌日带着侍从就闯入了苏羽苑。
一班下人知道她是郡主,个个都不敢招惹她,自然也不敢拦她。
唯独风铃死命挡在古月芽的寝屋外不让她进去,因为她手中提着皮鞭,身后的数个侍从一个个拿着触目惊醒的刑具,有些个上面还沾着风干的血迹。
“滚开!”
轩辕楚楚一鞭子挥了过去,皮鞭划过空气,那声响可怕得好像能将尘埃切成两段的利剑,所幸古月芽眼明手快,把吓住的风铃拉向另一边才躲过一劫。
这一鞭子下去,怕是皮肉断裂,连内脏都要被打散。(未完待续)
第27章 乖乖地(2)
这丫头一身杀气,根本是来夺她命的!
“给我把她绑起来!”
轩辕楚楚的三四个侍从过来就两人一边架住古月芽的左右臂,风铃去拦又被另一个侍从钳制住。
院子里,一个刑架已经摆好,显然是要将古月芽绑在架子上,严刑毒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保护王妃啊!”
风铃冲着一群“看热闹”的男丁吼,他们面面相觑,可谁也不愿意为了个被皇帝丢弃的女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一个个的往后推,甚至一眨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呵,离苏羽,你别指望有人来救你!”
轩辕楚楚傲慢得朝古月芽丢了个冷笑,“今儿,你要不开口老老实实的说出那个秘密,可是有很多的‘玩意’等着你。”
那摊在地上一箩筐的刑具,真可谓是琳琅满目,古月芽竟是不屑哈哈大笑,“郡主是想挖了我的眼睛,还是扣走我内脏?”
“我想吧,你还是割掉我的舌头,剁了我的双手来得省事,到时我话说不出,手不能写字,那他永远也别想知道答案。”
“离苏羽,你别以为这样能威胁到我,等我剜了你的膝盖骨,看你还敢嘴硬!”
轩辕楚楚面色闪过一道惊诧……
离苏羽向来冷漠孤傲,但是却是个胆小鬼,小时候就爱哭,四哥一直宠着她,将她册封为西宫后,更是捧在手心,一丁点儿的苦都不曾让她吃过。
那一地的刑具,就是个被时常用刑的囚犯见着都哆嗦,她竟是巴不得她统统对她用个遍似的!
她才不信那狗屁的传言,失忆也好,演戏也罢,她轩辕楚楚不信她离苏羽能脱胎换骨,到手还能让她长出翅膀给飞了!
“还不把她绑起来!”
侍从将古月芽绑在了刑架上,轩辕楚楚提着皮鞭,扬手就是一鞭子,“额恩!”
鲜血迅速的浸透古月芽的衣衫,染红了一大块,风铃嘶喊着,那一边轩辕楚楚见古月芽竟怒瞪着眼珠子向着她……
不屈服是么?
好,再一鞭子看她还受不住受得住!哗的一声,鞭子又挥了出去,古月芽闭上眼咬紧药,一只手横空出现,一把攥住那就要打上她脖子的皮鞭。
为何那等待中的痛苦迟迟没有出现?
古月芽恍然睁开眼,那鲜血滴答滴答的自男人的掌心落到地上,“轩辕……墨邪?”
她不可置信,他救了她?
“七哥?”
轩辕楚楚惊呼,早已是松开手中的皮鞭,飞奔过去,“七哥,你怎么样?你的手,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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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住轩辕墨邪被钉子扎满血洞的手,朝着侍从大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拿解药过来!”
那皮鞭的钉子上是抹了剧毒的。
轩辕墨邪眼睛一直凝固在古月芽的身上,他抽回手,用内心震断捆绑住古月芽的枷锁,打横将她抱起,将她抱入屋,放到床上,“风铃,去找梦江南过来!”
七哥为什么要救她,任她严刑毒打下去,离苏羽一定会老老实实找人的!
“七哥,她已经用了剧毒,不出三个时辰就会毒发,没有我的解药,谁也救不了她的!”
床将离苏羽放到床边,轩辕墨邪直起身转过来,那一脸的冷怒,无形间压迫的威严,如同一道隔了万丈的鸿沟。
轩辕楚楚不禁心口颤了一下,她亦是从小被众人捧在掌心,何曾面对过这般可怕的眼神。
她茫然自失的对着轩辕墨邪,他眼中的冷漠让她害怕,“七哥,我不是有心伤你的,我会给你解药,但我不会救她!”
轩辕楚楚好恨!
眼神凶狠的落在古月芽身上,她凭什么又把七哥迷惑得理智不清。
男人凤目冰冷得能凝固人慌张不安的脉搏和血肉,“将郡主送出去。”轩辕墨邪丢下六个字,那一群藏在苏羽苑各个角落的男丁才跑了出来,可是他们靠上来,轩辕楚楚的侍从就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摸样。
轩辕墨邪一个响指,埋伏在暗处的他的暗卫显形了五六个人,轩辕楚楚的侍从立马开始慌张。
“带你们郡主下去,本王今日不想见血!”
男人的魄力叫人心骨一颤,侍从们知道形势对他们不利,纵然轩辕楚楚不肯挪动步子,还是被他们强行拉了下去,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郡主周全,要是郡主有个什么闪失,安王绝对会要他们人头落地!
轩辕墨邪坐在床头,静静让梦江南上药包扎,他双目死死看着古月芽,一直都没有说话。
古月芽看不出他那耿耿于怀的眼神里到底是对她的不舍,还是对她的责怪。
她别过脸,轩辕楚楚似乎没有说话,那鞭子上的确是抹了毒,她从铜镜上看到自己脸色发黑,双唇灰白,一模腹部,伤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血已经凝固起来。
不痛不痒,呵!
“如果这么死了也不错。”
她低声嘀咕,“离苏羽,你是存心挑衅楚楚的,对不对?”一直静默的轩辕墨邪冲她吼,她不平地瞪他,为什么每一次不问是非就责怪她,“谁挑衅谁,你最好去问那个轩辕楚楚!”
“你明明可以躲!该死的,你折磨你自己,不就是为了让我痛?”
轩辕墨邪握住古月芽的手臂,很用力,用力到颤抖的是他自己。
古月芽心跳一顿,这一刻他的眼神让她错乱,就好像他是多么的爱护着她,她的痛就是他的痛!
“哼,好笑,我受伤,你会痛?”
“你的命不是属于你的!”
他俯冲到她的跟前,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这样她就不能再胡作非为。
“你又想说我的生死由你说了说?”
“是!就是你想被人割掉舌头,剁掉双手,那个人也是我!”
古月芽怔住,原来她和轩辕楚楚说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还以为他多少多少在意她才会出来救她,可是他故意让她受了一鞭子才出现,他分明是……
“可恶,你故意让我受了一鞭子!”
“不然你吃点苦头,你怎么记得住自己的身份,你谁也斗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和楚楚靠近,也不许得罪她!”
古月芽心里狠狠一痛,他宁愿自己受轩辕楚楚那一鞭子也是为了让轩辕楚楚有个台阶可下。
他才不关心她的死活,他留她不死,不过是因为只有她知道他母妃的尸骨何在。
“哼,你要保护的女人还真多!”
“怎么了,你吃醋?”
轩辕墨邪挖苦,古月芽先是一瞪,眼珠子又立马一转,“说到吃醋,我看王爷爱关心的是那瑾兰萱,她要是知道王爷还有郡主这个红颜知己,怕是她又要找降头师给郡主下降头了!”
她得意的笑,奈何腹上的毒开始发挥毒性,古月芽捂着肚子痛吟起来。
“此毒需在一刻时辰中上解药,不然有性命之忧。”
梦江南出声,但是古月芽伤在腹部,必须解下衣裳上药,轩辕墨邪看着她,她似乎看穿他在想什么,“给我解药,我可以自己上药。”
“我也可以给小姐上药。”
风铃小声靠过来,轩辕墨邪却是从梦江南的手里把药膏拿过来,“都退下。”
瞧那一脸怒然变为轻佻的表情,臭色鬼!不是趁她受伤还要趁人之危?
梦江南笑,和风铃一起退了下去,带上门。
屋子就只有轩辕墨邪和古月芽,他起身坐到她的身边,“坐着还是躺下?”
古月芽开口竟是语塞,虽然他问的没错,但是为何她就是听着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给我药,我自己来!”
“王爷还不给我上药,难道喜欢剑尸么?”
古月芽小心儿乱跳,双手抵着轩辕墨邪下倾的双肩,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距离太过危险。
凤目扫着她写满慌乱的小脸,她偶尔的羞涩总是让人瞬息丢了心魂。
如果她不是离苏羽……也许他就能对她……
一个什么念头闪过轩辕墨邪的脑海,他恍然抽回神,脸上似乎划过一抹不自然的慌乱,“上药有些痛,忍着!”
他解开她的衣裳,拉开她的肚兜,他倒是没有得寸进尺。
“我不是让你戴着人皮面具,好好扮演你的‘古月芽’么?只要离苏羽不见了,楚楚也好,兰萱也罢,谁也找不到你的麻烦,那么省事的法子,不需要我来叫你吧?”
轩辕墨邪擦着药,似乎不经意的说着。
那淡淡的神情像是刻意在掩饰着什么……呵,古月芽啊古月芽,别做梦了,他“好心”提醒绝对不会是因为在意你,就是在意,那也是对离苏羽的感情。
“我不怕她,她要来惹麻烦,王爷自有办法阻止她。”
她存心把难题丢给他,他不是为了保全轩辕楚楚的面子可以让自己挨一鞭子,好啊,那下次她就故意让轩辕楚楚伤她,反正也能搭上他,要痛一起痛,值得!
轩辕墨邪忍住一股冒上来的怒气,这丫头是教训都学不乖!(未完待续)
第28章 黑暗中两人(1)
“今日,我会想法子将楚楚送走,你好好呆在屋里。”
他丢下话,仿佛是拿她没辙只好缴械投降,但是屋外轩辕楚楚冲了进来,“七哥,我不会走的,你别想能撵走我!”
“楚楚……”
轩辕墨邪没有想到轩辕楚楚这么执念,然而他刚要从床边站起身,古月芽竟是飞扑入他的怀抱,环住他的脖子,火热的主动地吻住他的双唇……
轩辕墨邪一怔,只听古月芽在他唇前小声道:“你不是要赶她走么,我不过助你一把,不喜欢的话大可以推开我。”
她笑得鬼机灵又妩媚,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轩辕墨邪自然并没有推开她,她便媚眼一勾,学着轩辕楚楚昨日霸道强吻轩辕墨邪时的盛气凌人。
“楚楚郡主生来就喜欢插足他人的感情,你七哥同我恩爱有加,你就是不走,死赖硬磨,你七哥的心也不会是你的!”
“离苏羽!你少用勾四哥的那一套,为祸七哥!”
轩辕楚楚气得憋红了脸。
她虽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是被那热吻的一幕还是怔住了,何况古月芽还只剩就穿了一件肚兜!
她不敢靠过去拉开轩辕墨邪,他眼中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七哥,你为什么那么糊涂,这女人不会真心爱你的啊!
轩辕楚楚很是憋屈,被古月芽这么一激,气得脑袋里是一团怒火,想要骂什么都找不到头绪。
“呵,那郡主就留下好了,反正再不多日就是我和你七哥大婚,多个人祝福我,是我的福分。”
古月芽说着又“含情脉脉”的和轩辕墨邪对视,为了让楚楚心死,轩辕墨邪也只好皮笑肉不笑的迎合。
那表情可是把古月芽逗得忍不住笑,她嘴角勾起的笑就像个调皮的孩子,眉眼间和轩辕墨邪瞪来登去的,隐隐的,彼此眼神一滞,仿佛有什么奇怪的情愫袭向彼此的心头……
“我是不会恭喜七哥你的,我绝不承认她是我的七嫂!”
轩辕楚楚怒喝,摔门而去,那一声巨响让床边“亲热”的两人突然像触了电一样,迅速分开。
瑾兰萱的身子刚好就听到轩辕楚楚来到王府的消息,春竹在身边笑,“主子,你可知道那楚楚郡主,恨透了那个贱人,看来这次不用主子你出手,她就能帮主子除掉那个眼中钉!”
“蠢货!”瑾兰萱没有开心,反而勃然大怒,春竹吓得端着茶水的手一抖,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主子,我说错了什么?”
“那个轩辕楚楚从小爱慕王爷,她爹是安王,皇帝的刘皇叔,权势极大,她要是除掉离苏羽,那正王妃的位置还能是我的么?”
为什么一个离苏羽不够,还要再加个轩辕楚楚?
瑾兰萱从小伺候在轩辕墨邪身边,她最为清楚他们几个之间的感情,轩辕楚楚从小喜欢黏着轩辕墨邪,爱慕之情不言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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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只是个女婢,只能远观,那时轩辕墨邪性子孤傲,不怎么喜欢离苏羽,却是很宠爱轩辕楚楚,两人感情甚好。
若不是轩辕墨邪被贬为质子,兴许先帝会将轩辕楚楚赐婚给他也有可能。
“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离苏羽要死,轩辕楚楚也不能留。”
瑾兰萱眼神就像条饥渴愤怒的毒蛇。
这次差点因为中了降头死掉,都是离苏羽一手害的,她所幸脱难,是因为她知道轩辕墨邪一定杀了她的姨婆。
不用多问,只怕她以往加害那些女人的事,他也都知道了,“主子想要怎么做?”
杀了离苏羽倒还无妨,杀了轩辕楚楚,怕是牵扯出来的关系就复杂了。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就让轩辕楚楚死在王府里,假借离苏羽的手。”
今儿一大早,轩辕楚楚又来找麻烦,有了轩辕墨邪的教训,这次那些只顾自保的男丁个个自告奋勇的拦住她。
“郡主,王爷交代,没有王爷的许可,谁也不可以踏足苏羽苑。”
“滚开!离苏羽,你是怕我么?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里面。”
“哎哟,郡主精神可好,一大早就来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屋里,一睡眼惺忪的少女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不急不缓得漫不经心走来……
“哎……王爷还真是缠人,我都说不要了,还磨了人家一夜。”
古月芽捂着衣领子,一副刚从夫君温柔乡里得到满足的样子。
她是在存心逗弄轩辕楚楚,这法子上次可是气得瑾兰萱羡慕嫉妒恨,皮笑肉不笑的。
轩辕楚楚一刹间差点心口堵着一口郁气,但转眼又提着皮鞭笑得傲慢:“撒谎精!少在那骗人了!七哥一大早就出府了,怎么会在你的屋里!”
她倒是不傻么?那是摸准了轩辕墨邪不在,才又来找她麻烦?
古月芽朝她身后张望了一眼,那些个仗势欺人的侍从倒是没有跟来,“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郡主妹妹今儿那么早来,该不会找皇嫂姐姐喝早茶吧?”
古月芽眉一挑,那没点正经的样子令轩辕楚楚煞是不快,“离苏羽,别得寸进尺,我还大你一岁呢!”
这女人是怎么了?
都说她失了记忆,连性子也变了,她从不信是真的!
可事实摆在眼前,虽说以前的离苏羽被四哥宠坏了,但人前该有的礼数她还是懂得,而眼前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
每一句都能语出惊人,做出的事也让人无可估计。
“瞧我这记忆,连这个都不记得了,还望郡主‘姐姐’莫怪。”
古月芽“很有礼貌”朝轩辕楚楚福了福,那轻浮的动作让人更来气。
“少贫嘴,我不是来找你喝早茶,也不稀罕你那一声姐姐。”
古月芽头一侧,抛给轩辕楚楚一个“那你是来作何贵干的?”的表情,她手里提着的皮鞭立马扔了过来,“和我比场赛马。”原来她手里拿着的是两条皮鞭。
“和你比赛马?”
古月芽提着皮鞭,她还从没和马儿到过交道,唯一一次还是上次在风满楼,差点被段流云的烈驹给撞飞。
“你以前可是骑马高手,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失了记忆,见着马儿怕,不敢骑了。”
她倒是有些怕,但是不是白痴,她挑衅她,她就答应,岂不是白白跳入她可能预备好的陷阱?
轩辕墨邪交代过她,不要和轩辕楚楚有任何交集,她是安王之女,从小被骄纵惯了,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当真是怕了?”
古月芽迟迟不答,轩辕楚楚显得有些心急,“怕?我离苏羽字典里还没这个字儿呢!”
字典?
轩辕楚楚眉头一皱,这女人又说她听不懂的话了。
“倒是你得给我一个理由,我可是堂堂朔王王妃,要是摔了、跌了,王爷可是会心疼的。”
轩辕楚楚好几次收不住脾气,一听她提到七哥,她就冒火。
“要理由是吧,你不是说我破坏你和七哥的感情么?你要是赢了我,我立马就走人!”
她说得很是笃定,好像这场赛马,还没开始就已经是她赢了?
“那要是我输了呢?”古月芽问。
“输了,待你输了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还卖个关子?
古月芽眼神一沉,心里捉摸着轩辕楚楚到底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好啊,赛就赛,结局留个悬念,倒是不错……我答应你!”
她爽快应允,轩辕楚楚眼中倏地划过一道窃笑:蠢女人,悬念的结局就是让你有去无回!
古月芽环上一身干练的骑马装,带上上次从轩辕墨邪那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来的令牌。
看来总算没被白占便宜,这玩意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她收在腰间就要走人,风铃却是张开双臂挡在屋门前,死活不让她出去,“小姐,王爷都交代你千万不可和郡主靠近,你怎么就是不听,还要跟她出府!”
“小风铃,你就让你家小姐出去透透风吧,难得那男人不在府里,我也还顺便到城郊谈一谈出城的路。”
“小姐,你在计谋着怎样逃走?”
“嘘,小声点,我当然要逃,还要带着你一起,所以一切都要计谋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就是这样,小姐也不用冒险和郡主去城郊赛马呀!小姐以前骑马就总是摔下马,她说你马术好根本是骗你上当的。”
风铃是知道的,从小皇上、王爷、郡主和小姐总是四个人形影不离,王爷宠爱郡主,对小姐总是不冷不热,倒是皇上总是偏爱小姐,小姐一哭一闹就会哄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姐总是爱跟在王爷身后,攥着他的衣角不妨,王爷拿她没法子只好任由她跟着,结果郡主见着小姐和王爷在一起,就会发脾气欺负小姐,不是把她推开,就是警告她不许缠着王爷。
总之从小,郡主都会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欺负小姐,发生了西宫事变后,郡主更是对小姐憎恨入骨。
古月芽自然知道自己后背上的伤加上腹部上的伤都是累赘,但眼睛一眨,她动作一闪就从风铃的手臂下窜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29章 黑暗中两人(2)
苑外,轩辕楚楚已经备好了马,古月芽虽然从没骑过马,但是从小在孤儿院,爬楼上树,她可是老手。
一脚踩马镫,再一跃而上坐上马鞍,拉起缰绳,那动作熟练得古月芽自己都吓了一跳,好像她生来就会骑马似的!
“小姐,小姐!”
风铃喊着追了出来,古月芽立马皮鞭一挥,“驾!”她驾着马就跑来了起来,“驾!
”轩辕楚楚也挥下皮鞭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两人就不见了踪影……
古月芽跟着轩辕楚楚一路奔向城郊东角,那儿有座山,轩辕楚楚提议上山路,谁先到山顶,谁就赢。
古月芽扫一眼不算崎岖的山路,爽快答应,轩辕楚楚嘴角似乎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驾马超到她的前面,“离苏羽,想赢我可别跟丢了!”
“郡主可要小心看路啊,可别摔着了,马儿不认人,发起疯来可是乱踩人的!”
古月芽挥着皮鞭追了上去,轩辕楚楚骑术甚高,要追上她的确不容易,而且这山路比看起来要崎岖很多,而且越深就越是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们驾马在山间深处,周围高林耸入天,林间马鸣潺潺,轩辕楚楚有心放慢速度,但是没想古月芽骑马好过以往甚多,她竟是越来越全力以赴的驾马才能领先在她前头……
可是突然林间出现一栋黑屋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轩辕楚楚驾着马一时受不住力道,竟然骑着马就破门冲进了屋子,“啊!”
里面传来她的大叫和马儿受惊的鸣叫。
让她别摔了,她还真栽了!
古月芽收住缰绳,从马背上跃下,“郡主,郡主?”她跟进黑屋里,没想大白天的,里面竟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除了马鸣竟听不到轩辕楚楚的回应。
不会真被她说中了给马儿踩到断气了?
“离苏羽,今天你就死在这里吧!”
突然,轩辕楚楚竟然出现在屋门外,古月芽回身看去,头顶上突然有个庞然大物掉了袭来,轰隆一声竟是个铁笼子?
古月芽就像只被猎人困住的兔子,“轩辕楚楚,我要是死了,你七哥绝不会放过你!”
靠着隐约的光线,古月芽看到轩辕楚楚勾起嘴角笑得好无所谓,“这种蠢话留着和阎王去说吧!”
她砰得关上屋门,从外上了锁,这屋子两面窗被木板封闭起来,比起刚才还有一点光线,现在里面是完全的一片黑暗。
被关在笼子的古月芽是寸步难行,都怪她好心泛滥才上了轩辕楚楚的当,为了让她死,她还花了不少功夫呢!
可是把她关在这里就能杀了她,别做梦了!
“轩辕楚楚,我知道你就在外面,我可是和你说真的,我要死了,你七哥一辈子都别想知道西太后的尸骨在哪儿!”
“哼!你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七哥的!”门外果然传来轩辕楚楚的声音,那语气就好像,“你怎么赌定我知道?”
古月芽喊,门外的人突然没了声音,就好像是被说中了而慌张。
难道轩辕楚楚知道什么西太后之死的内情?
“说话啊,轩辕楚楚是不是对你七哥藏着什么秘密?”
“离苏羽,你别乱吠了,我知道你怕黑!你从小就怕封闭黑暗的地方,忘了么?有一次你误入了密事,被关到差点断了气,是七哥救了你。但是今个儿,你别指望还有人来救你!”
轩辕楚楚说罢就再也没了声音。
古月芽听到有人驾上马离去的声响,年纪小小,竟是这么歹毒!
原来是因为离苏羽以前有幽闭恐惧症,轩辕楚楚才精心设下这个圈套困住她,“救命啊!救命啊!”
古月芽抓着铁笼杆子,她就是不怕黑,这么被困在屋子里,撑得了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可不吃东西不进水,到了七天八天,她还不饿得升天?
轩辕楚楚很晚才回到王府,正巧轩辕墨邪也刚回府,他看到她驾着马回到瑶雪苑,心下不知为何闪过一道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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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到苏羽苑,就瞧风铃非常紧张得站在苑门往外张望,就好像离苏羽不在苑里?
“王妃呢?”
轩辕墨邪突然出现在风铃跟前,把她冷不丁吓了一跳,“我……小姐她……”
“别对本王撒谎!”
他一把攥住风铃的手臂,风铃哪里敢撒谎,天都黑了,小姐还没回来,一定是碰上了事,她要是不告诉王爷就不会给小姐惹麻烦,可也许告诉王爷,反而能让王爷去救小姐!
“王爷,小姐跟着郡主去赛马,我劝小姐不要去,但是小姐还是拿着令牌出去了,从一到早到现在整整一天了都还没回来……王爷,小姐一定出了什么事,求你了,求你派人去找小姐,救救小姐!”
“她们是去了哪儿赛马?”轩辕墨邪一脸冷怒,那个死丫头,他千叮咛万嘱咐,她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风铃不知道,小姐只说了是城郊。”
轩辕墨邪派人兵分三路,分别去向北角,西角和南角,轩辕楚楚听到动静,跑出苑就看到很多的侍卫驾着马点着火把,那阵势庞大,分明就是出去找人。
“七哥!”
她看到已经骑在马上的轩辕墨邪,二话不说就挡在了马头前,“七哥何须浪费功夫,等你找到那个女人,她也已经死了!”
轩辕墨邪没有说话,冷冰的扫过她,拽起缰绳就从她身边飞驰而过……
他朝着东角而去,东角的九龙山山势险峻,楚楚若是有心为难离苏羽,一定会选在那儿!
天色黑下,不熟山形的人就更难辨别方向,何况离苏羽从小怕黑……
“驾!驾!”
轩辕墨邪奔驰极快,接着月光找到地上马蹄的痕迹一路追踪,当他穿越入山林,瞧见那突兀的黑屋,“离苏羽?”
他喝起来,脑海里闪过童年的记忆……“墨哥哥……墨哥哥……救救羽儿……救救羽儿……”
那一张白寥寥的小脸贴在冰冷的密室地砖上,她喊着他的名字,两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襟……
从那之后,她害怕黑暗封闭的地方,一旦被困住就会发病。
“离苏羽!本王不许你死!”
轩辕墨邪从马背上跳下,黑屋外面用锁链锁住,一定是楚楚干的!
他用内力震断那条锁链,一脚踢开屋门冲了进去,天空突然一道霹雷,闪电的光照亮屋内的光景,一直硕大的铁笼处在屋中间,地上有血迹,却没有……人影?
古月芽捂着受伤的手臂一路奔跑,所幸离苏羽的身子够娇小,她拼劲气力才从笼杆子之间的间隙逃了出来,撞门无果,还好屋里的窗子是被木板盖住,她掰开木板从狭小的窗口爬出来,却比粗粝的窗框划伤了手臂……
她跑呀跑,却好像在绕着圆圈,兜兜转转怎么跑还是在林间,“轰隆!轰隆!”天空一道道霹雷闪电,啪砰的一声,一道闪电劈中正眼前的一棵大树,大树顷刻一分为二向两边倒下!
古月芽惊愕得瞠目结舌,该死的,她好不容易跑出来才不要平白被雷劈死!
她摸不着北,只有跑,终于跑出了林子,可脚底一滑差点摔下了山坡……
“娘娘,娘娘,不要!”
突然耳边出现一道稚嫩的童声,脑海跟着灵光一现,古月芽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那绝美的女子站在崖边,身前站着一个哭泣的女娃,她长得好像……离苏羽……
身后惊现轩辕墨邪的怒吼,衬着一道天空雷电,古月芽脑海闪现的画面突然被打断。
一转身,竟真的看见那个男人向她奔来……
“轩辕墨邪!”
她喊着他的名字,天空突然暴雨骤降,她脚下一动,一个打滑,整个人滑了下去,“啊!”
男人飞身,将她抱住,两人双双滚落山坡,轩辕墨邪用身子护住古月芽,后背重重撞上一颗巨石……
“呃嗯……”
古月芽脚踝上传来一阵剧痛,她捂着脚踝坐起身,“好痛!”
“蠢女人!”
一声咒骂灌入耳朵,回头是轩辕墨邪一双布满血色的凤目,“叫你不要和楚楚靠近,你偏食不听,现在知道痛了,活该自找罪受!”
“混蛋,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她扭伤了脚,喊痛都不行么?
天色昏暗,古月芽没有瞧见轩辕墨邪一手捂着左肩,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
她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起来,天上一道霹雷,不远处一棵树又被劈成了两段,却是朝着她坠下,“过来!”
身后一只猿臂捞上她的腰将她护入怀中,古月芽在那胸膛里睁开眼,对上轩辕墨邪垂下相视的目光,她心口乱跳,分不清是受惊还是……感激?
暴雨无情的道道浇灌,打湿着彼此,她双唇翕动似乎说了什么,雨声却将一切淹没。
轩辕墨邪抱着她躲入巨石低下,那下面有个缝隙,很狭小刚好足够两个人依偎着避雨。
古月芽蹲着身子被迫窝在轩辕墨邪的怀里,哪儿也躲不开,哪儿也避不了,外面是雷电闪闪,雨水倾斜,雨珠自她的额角滑过眉心,自鼻尖滴落……
雨珠亦滴滴滑过他鬼斧神雕般的俊颜,两人的距离是这么近,仿佛全世界这一刻就只剩下她和他……(未完待续)
第30章 落荒而逃(1)
“禽兽,你做什么?”
古月芽双手掩着胸,一头狠狠撞上了巨石,痛得她耳鸣嗡嗡,“警告你,不许占我便宜!”
古月芽难免诧异,对上轩辕墨邪的眼,就看到一抹不屑冷笑自他唇角划过。
他头瞥向另一边,一副求他,他都不稀罕碰她的表情。
古月芽暗骂自己一句,送上门给他糗,他喜欢处子不是么,而她是人尽可夫的弃妇,他又怎么会想要碰她。
虽然很想扔掉他的衣裳,但是衣裳里沾着他的体温,竟是这么暖,多少让自己的身子不再那么冰冷。
可是雨水还是会沿着缝隙落进来,天色越来越暗,雷雨越来越大,一点都没有停下的迹象。
古月芽渐渐又开始发抖,手臂上的伤沾着雨水也隐隐痛楚。
加上一天不吃不喝,身心疲累至极,她颤抖着,颤抖着,眼皮耷拉噗搭靠在轩辕墨邪的肩头。
他扭头看她一眼,“女人,别扮可怜,雨停了,咱们就走。”
她不说话,轩辕墨邪才抚上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孔,她脸色很不好,乏得厉害,雨水打在彼此的脸上,朦胧了彼此的视线……
“混……蛋……谁叫你碰我……”
都累得睁不开眼,还像只蛮横的小野猫,“抱紧我,你要敢死,我闹翻地狱黄泉也会把你揪回来!”
古月芽眨着疲乏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累而看到了幻影……
他对她总是冷冷冰冰的,她以为他的心是冰块做的,但是他的体温却是温暖得发烫,手心触着竟生出依恋不舍放开。
一个雷声……
轩辕墨邪眉头紧皱,她用力的搂着着他,牵扯到了他左肩的旧疾,刚才滑落下来护着她就已经撞到旧疾,这会儿她整个身子依托在他的怀里,不觉得将他大半个身子推入雨中,左肩上霹雳巴拉的有雨水浇灌。
他想要推开她,却从怀里听到她低低的呢喃,“不要……丢下我……我怕……打雷……”
成天张牙舞爪的,她也有害怕的东西?
轩辕墨邪垂头看她,她就像个任性的孩子,紧紧抱着他,每一次的雷电响声,她都情不自禁的将他搂紧,仿佛他是她极为重要的人……
晨曦的光透过林间缕缕播撒而来,雨珠滑过枝叶滴滴落下。
古月芽睡眼惺忪地醒来,身子僵得痛,手有点麻,这是抱着什么东西?
黑眸一瞪,看清那两块健硕的胸肌,她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竟然靠在轩辕墨邪的怀里睡了一夜。
因为她的挪动,轩辕墨邪也醒了过来,两人恍然对上眼,他光着膀子。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看什么?”
古月芽避开眼神,从睁开眼,这臭男人就一直盯着她看,轩辕墨邪伸手过来,她不禁一个激灵,那只手却只是将披在她身上的衣裳抽了回去,她看过去,就瞧见他唇角勾起一抹讥笑。
丢人!她这是又自作多情了一回!
“还不起来,磨蹭什么?”
她催促,窝在这么狭隘的地方一夜,一溜烟得就他身后溜了出去,没走几步路,就听到身后一道闷哼。
回过头,轩辕墨邪捂着左肩,站起来身子趔趄往旁边一倒,所幸右手撑住巨石稳住身子。
那副魁梧的身板,别告诉她,不过窝在石头底下一个晚上,他就连路也走不动了?
“少在那儿装死,我可不会可怜你。”
她撂下话,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去扶他,“没良心的女人,昨晚真该把你丢在这里,让狼群咬死!”
这里有狼?
头也不回继续走起来的小身子猛地一抖,空气萧瑟,树影闪闪,似乎还真听到了狼嚎,身后的男人靠了上来,古月芽下意识的身子往他怀里靠,“嘴巴不是很硬么?怕了?”
笑她?
古月芽咬了咬唇,眼珠子机灵的一转,好汉不吃眼前亏,“保护我是你的应分,我要被狼死了,你可一辈子都不知道西太后的尸骨藏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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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刹,一提到尸骨两个字,气氛阴冷得不像话,轩辕墨邪眼神骤然阴沉。
俗话说的好,骂人不戳人痛处,无论如何,离苏羽陷害西太后,终究是离苏羽的过错。
古月芽撇过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没再说话,本以为轩辕墨邪会大发雷霆,他却是一言不发,突然拽住她的胳臂,“回去!”
回到王府,几路人马找了一整个晚上,见到轩辕墨邪平安归来才松了口气。
风铃亦守在王府门口,见着古月芽眼泪就绝了堤,“小姐,你的手怎么了?”她一下子就注意到古月芽捂着手臂,“没什么,划上罢了,上点药就行了。”
古月芽只觉身后有道火辣辣的眼神看着她,她头也不回拉着风铃就回到了苏羽苑,梦江南亦在王府门口等了一夜,他眼神落在凝住着离苏羽的轩辕墨邪身上。
他看到他一直捂着左肩,身上的衣裳半湿未干,昨夜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一定是在野淋了一夜的雨。
爷的左肩有旧疾,阴冷天气最容易复发,淋雨更是大忌。
“江南,她手臂被木刺划上,去给她看看。”
轩辕墨邪走过梦江南的身边,他应了声是,眼神里闪过什么,双唇又动了一动似乎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转身朝苏羽苑走去。
对于梦江南立马跟来苏羽苑出现,古月芽一点都没有诧异,“让他不用担心,这点小伤死不了,我可以自己上药。”
风铃从柜子里拿来药膏和纱布,从住进这王府开始,她就像每天奋战沙场的小兵,三天两头的烙下伤口,对于上药这类小事已经习以为常。
梦江南坐下拿过药膏和纱布,挽起古月芽的袖子给她清理伤口,他平时总是笑盈盈的,她不说话也会自己找话碴子,今天却是格外的阴沉。
他是轩辕墨邪最忠诚的下属,为他可以谋害西苍朝政大臣,而昨夜是她害得轩辕墨邪一夜没了音讯,还淋了一夜的雨,他该是在心里怨恨着她吧。
“王爷七年前被北冥皇子刺穿左肩,差点报废了左臂,虽然救了回来,但每逢阴雨天气都可能复发,一旦发作痛楚钻心,最为忌讳的就是淋雨。”
梦江南一边上着药一边说,语气淡淡的就好像在说家常,但是古月芽听到了他话中有话的责怪,而她无话反驳。
心里绕上丝丝缕缕的歉疚,难怪他起身时会重心不稳,他护着她,半个身子淋在雨中一整夜。
可恶,为什么要让她觉得歉疚?
比起他给她的痛,她就不该对他感到抱歉,但是昨夜,古月芽想起那个结实又温暖的怀抱,发上似乎还留着一个淡淡的吻。
朦朦胧胧的记忆里,她搂着他求他不要离开,他便吻着她的发将她搂得好紧。
“膳房在哪儿,今儿他应该是手也抬不起来了吧。”
古月芽又像是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梦江南看着她,眼神微微诧异,他刚才提醒她,不过是要她别再任意妄为给轩辕墨邪添麻烦,而她神色里的歉疚算什么?
还有她问膳房在哪儿,是要亲自下厨?
轩辕墨邪回到青玄宫刚更完衣,上完药,寝屋的门就被人给推开了,“本王不是交待了,谁也不准进来。”
“我放下这个就走。”
身后传来女儿家好听的声音,似乎带着点歉意,更多的是她一成不变的倔强。
轩辕墨邪回过身来,看到古月芽端着食案走到桌边,她将一碗热腾腾还冒着白烟的清粥放到桌上,然后转身走人,一只大手将她拉住。
“这就走了,本王手不方便。”
邪魅的嘴角半勾,那声音好像在和她撒娇似的。
古月芽回过身还真对上一张极为“纯真”的脸,应该是淋了一夜的雨的关系,他的脸色微白,眼神情不禁的扫过他的左肩,隐隐能看到缠着肩膀的纱布。
“王爷伤得是左臂,应该和右手没关系吧。”
她挪过碗,非常不温柔的把钥匙放到他的右手心里,一刹,她要抽回手,那大手却是连着钥匙将她的小手握紧,握着她的手握住钥匙放入粥碗,“既然觉得歉疚给本王煮了粥,那相应的侍候也该做到底吧。”
他竟然看穿她的心思,好像一早知道她肯定会为了林间醒来的无礼来和他道歉。
臭男人,真会扮可怜,现在想想,该不会是他故意派梦江南到她的跟前说他的旧疾,存心让她满怀歉疚的吧?
古月芽掰开轩辕墨邪的手,心不甘情不愿的盛起一口粥送到他的嘴边,“我不过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才照顾你,你可别误会。”(未完待续)
第31章 落荒而逃(2)
“怕本王误会什么?你喜欢本王,为本王动心?”
他邪笑得让人讨厌,他倒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
不是说淋雨是大忌,痛起来要他的命,她怎么一点都没觉得呢。
古月芽气鼓鼓的又盛起一大口塞入轩辕墨邪的嘴巴,“喂,本王是伤者,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气氛总在这种时候变得微妙,她为什么敢这么毫无顾忌的戏弄他?
古月芽心口突然有些慌乱,想到昨夜若是没有他一夜守候,她只怕天黑地滑,加上雷雨交加,指不定滑下山崖,就这么死了也不一定……
“别这么看着我!”
古月芽突然扔下钥匙,像只落荒而逃的兔子,轩辕墨邪双臂一环抱住要跑的她,索性将她按在自己的腿上,那儿也逃不了。
“禽兽,放开我!我知道我不是处/子,你对我没有兴趣,所以别三番四次的整蛊我。”
“你怕本王整蛊?莫不是对本王余情未了?”
“轩辕墨邪,戏弄人也要有个限度,虽然是我害你旧疾复发,但是你保护我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救我只是怕我死了,你就再也找不到你母妃的……”
话到嘴边,愕然收住“尸骨”二字,她知道那字眼是极其残忍的。
“他对我母妃,你也会感到歉疚?”
他捏住她的下颌,让她繁复错杂的眼神无处可逃,他看穿她言行不一的举止。
老实说,她从出生就是个被人抛弃的孤儿,对于失去双亲的痛苦,虽然与他不同,但也能感同身受。
母妃遭人陷害,意外丧命,多年找不到尸骨,那份痛,那份恨,她能想象得到。
她就是感到歉疚自然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离苏羽做错了对不起他,可是那个错却并不是她犯下的,为什么一定要逼她偿还?
“为什么不说话?”
她的沉默让轩辕墨邪不快。
她淘气的挑衅,孩子般的歉疚,她总有太多让他意外的表情,可是关键的时候她总是学不乖,明明只要开口解释,就能真相大白。
只要她认错,只要她告诉他缘由,也许他会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撒下弥天大谎是因为迫不得已。
也许……只要她坦诚以待,就只要对他坦诚那么一点点,也许他还可以放她一条生路。
“爷,我想到个法子可以让离苏羽恢复记忆。”
他说的信誓旦旦,早前不是说过脑袋受钝器敲打留有淤血是无药之症么?
“什么法子?”
“爷不是说过要破开她的脑壳。”
轩辕墨邪一怔,凤目诧异中带着点惊愕,梦江南一双桃花眼眼尾挂着绝杀的笑。
他是说真的?
这些年,他们杀过的人,用过的法子,要说破开脑壳这种惨无人道的事,不过是小菜一碟。
“江南并不是要真的破开她的脑壳,而是要用针灸逼出她脑中的淤血。”
梦江南看到轩辕墨邪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话锋一转。
一个人若是在意才会紧张,他不得不肯定,爷越是靠近那个女人越是丢了理智,那个女人绝对是个致命的祸端。
“逼出血块的针灸疗法叫做‘四九针’,需要连着七七四十九天下针,过程痛苦,随时可能丧命。”
“你知道,本王暂时不能让她死。”轩辕墨邪不由的抬高话音。
“可是爷,她是离岳啸的女儿,终究是要除掉的。”
梦江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口吻冷得藏着重重杀气,似乎在提醒他,他对离苏羽的过分温柔是个极大的错误。
轩辕墨邪一怔,又忽地浅笑开来,像湖面上不经意盛开的涟漪,是他不顾旧疾救了离苏羽又让江南感到不安了。
“轩辕龙奕是只狐狸,比东太后更为阴险,当初离岳啸本是效忠西太后,却突然倒戈东太后,轩辕龙奕明着宠爱离苏羽,最后娶她宠她,为她荒废朝政,但其实这么做不过是让世人将离苏羽视为祸害妖姬。我的人查到离苏羽并没有印乱后宫的实证,所以说,这场局不过是轩辕龙奕制造出来冤枉她,好假借名义赐她凌迟,这足以证明他从未爱过她,这不过是场和离岳啸之间的战争,轩辕龙奕留不得她,爷,你也一样。”
梦江南说的每一个字,轩辕墨邪都心知肚明,离苏羽不过是颗棋子,纵然没有她加害母妃一事,今日换做他登上龙座,他同样不能要她。
男人沉默着,没人能看透他蕴得极深的眼神里在忖度着什么。
“爷不会被一碗粥就给收买了吧。”
梦江南气氛相左的打着趣,眼神落在桌上,那吃得很是干净的粥碗。
半晌,那人幽冷开口:“大婚之后,给她施针。”
轩辕墨邪旧疾发作的这些天,古月芽每日都会去青玄宫照顾他,亲自为他更衣,亲手喂他吃饭,照顾得体贴周全,态度还相当的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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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以为这么照顾本王,本王就会原谅你犯下的罪?”
轩辕墨邪瞥了正将饭菜摆上桌的古月芽,她默不作声。
这几天不管他冷嘲热讽,她都乖乖听着,半个字都没有驳他,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剑即盗,他就不信她突然转了性!
“王爷才不要误会,我这人最讨厌欠人了,你护我一夜引发旧疾病痛,我照顾你不过是为了大家不拖不欠!”
轩辕楚楚突然跑了进来,轩辕墨邪不露声色得一手搭上古月芽的腰立马将她拉近自己的怀里。
这亲昵的距离,暧昧的姿势,古月芽冷不丁一惊,轩辕楚楚拳手一握,她这些天都听侍从回来禀告,说离苏羽天天往青玄宫跑,和七哥两人如胶似漆。
她不信,非要亲眼来看,现在看到了,倒让自己一口气堵在心口无话可说。
七哥,你怎么那么糊涂,错了一次还不够么!
“楚楚,可知擅自闯青玄宫,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不过没有通报就进来罢了,七哥还摆出正经架子责怪她?
轩辕楚楚心里气,却是让自己忍下来:“楚楚知错,楚楚只是心急来找皇嫂,还请七哥将皇嫂借我一会儿,我有急事找皇嫂要说。”
傲慢的女孩儿眼神直视古月芽,那目光里可带着一把利刃,“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轩辕墨邪收紧捏着古月芽腰的手,楚楚从来不会这么低三下四,一定又想到了什么加害离苏羽的法子,他不会再让她和她单独相处的。
“上次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邀请皇嫂赛,她也不会遇到意外。”
轩辕楚楚随口扯了个理由,那紧紧握在古月芽腰间的手简直像一根根针扎她的眼,她的心。
“王爷你也真是的,郡主姐姐该是想私底下给我道歉呢,你让她当面说,这不是为难她嘛。走,郡主姐姐,咱们另找一处好好说吧。”
古月芽突然娇嗔责怪起来,伸手向轩辕楚楚就要从他怀里挣脱。
轩辕墨邪瞥她一眼,那鬼机灵的笑一点在打什么坏主意,他对她不放心,腰中的手自然并不放,“王爷,你可就别为难郡主姐姐了,那日我受伤自己也有责任,就让我随姐姐私下说吧。”
臭男人,怎么还不放手?
古月芽脸上伴着笑,手上是死命的掰开他的手。
她会这么单纯可欺,差点被楚楚害死却原谅她?
轩辕墨邪绝不信古月芽会这么傻,然而她对他突然咧唇一笑,笑得灿烂如阳,仿佛一朵朵春日绽放的花,一瞬竟教他看得出神而没来及拦住她。
“走!”
古月芽趁机拉着轩辕楚楚跑得极快,几个兜兜转转,终于甩开从青玄宫里跟来的侍卫躲入了一片树丛中。
“我对你不善,你拉着我出来,就不怕我会再加害你?”
轩辕楚楚诧异,猜不透离苏羽为什么一反常态。
那日她把她关在黑屋里,她就是个傻子也该对她有所防备,而不是送上门再给她制造机会害她一次。
“你想要杀我,还不简单,只要在袖子里藏把刀对着我心口一扎,那我就再也碍不了你的眼了!”
古月芽松开握着她的手,眼神盈着笑看着轩辕楚楚。
轩辕楚楚左臂不觉一紧,她袖子里的确藏着一把刀,方才她握着她,应该是摸到了。
所以她怎么还敢一副毫无防备的摸样,她凭何笃定她不会杀她?
“不过你若杀了我,我便成了他心中永远不变的最爱,你甘愿么?”
古月芽笑了起来,笑得很是狡黠,“死人是永远赢不了的,你也看到你七哥对我的不舍不弃,万般宠溺,你也不想就这么杀了我,便宜了我成为他心中的永恒,纵然有朝一日,让你得到你七哥,但他的心里时时念念的却仍是我吧?”(未完待续)
第32章 她就要做回她自己(1)
“离苏羽,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轩辕楚楚似乎听懂了什么又猜不到她究竟要对她说什么。
“我要的很简单,你帮我一个忙,只要我离开王府,再也让轩辕墨邪找不到,从此就由你做我,可好?”
轩辕楚楚猛生一楞,没想到离苏羽竟然想要逃离王府?
她竟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告诉她,还有那什么又叫做‘由她做她’?
古月芽凝着轩辕楚楚不解的眼神,从怀里拿出自己的那张人皮面具,“这张人皮面具叫做‘古月芽’,你只要戴上她,假扮成她,那轩辕墨邪自然会把你当作离苏羽。”
轩辕楚楚压抑她有人皮面具的同时,听得云里雾里,越发的糊涂,古月芽便将这人皮面具由此得名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当然有关风满楼遭遇段流云的那一部分她没有说。
“离苏羽,这些天你对七哥百般讨好,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对你的戒备?”
“答对一半,因为我还需要花些时间做好另一张人皮面具。”
古月芽很是得意,说着从怀里又拿出另一张人皮面具,那一刹,轩辕楚楚惊讶得几乎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那是张和她长得一摸一样的人皮面具。
“你几时做的,你要假扮成我的样子?”听说制作人皮面具极难,她竟然能把她的摸样摹刻得这么惟妙惟肖。
“那当然,只有假扮成郡主你,我才好平安无事的离开王府。”
古月芽勾起唇角,这法子她可是从好多天前就开始计谋,“你就不怕我不答应你,还去七哥面前高发你?”
“郡主是个聪明人,不会那么做的。”
古月芽说得肯定,轩辕楚楚那么爱轩辕墨邪,又怎会错失这么好个机会,假扮成她,就能独享轩辕墨邪的宠爱。
“哼,离苏羽你这只狐狸,你玩了四哥和七哥的感情,十年是那样,十年后还是一样!”
轩辕楚楚挖苦起古月芽,她倒是真不会去告发她,但她鄙视她,她恨她从没拿真心待过七哥,却能教七哥对她一往情深。
骂吧骂吧,狐狸精,狗熊精,什么都行!
从穿越而来的那天开始,她就平白受尽冷嘲热讽,对于这些骂词,古月芽已经习以为常,她无谓的耸了耸肩。
离苏羽的过往再与她毫无关系,只要离开这王府,她就要做回她自己!
回到苏羽苑,古月芽便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风铃,让她做好准备,明早跟着轩辕楚楚的侍从一起离府。
安全起见,她还早就备好了一张男子的人皮面具让风铃假扮成轩辕楚楚的侍从。
“难怪小姐这七天这么乖的照顾王爷,原来是暗中做好了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风干正好需要七天。
古月芽点点头,笑得如浴春风,风铃越发觉得她家小姐就是只扮猪吃老虎的小狐狸,聪明起来简直不可估量。
不过这逃亡计划仔细想想,也太疯狂了点,“小姐,你想清楚没,楚楚郡主不可信啊!兴许明早咱们出府,王爷的人守在门口呢!”
轩辕楚楚向来和小姐不对头,这么个好机会,她还不赶紧到王爷跟前去参她一本。
“你个小笨丫,当初是谁比我胆子还大,一股脑的叫我逃,现在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离开,你倒是畏首畏尾了!”
古月芽宠溺的刮了下风铃的鼻子,风铃叹了口气,此时非彼时,“是啦是啦,我巴不得小姐逃出去呢,只是我不信楚楚郡主罢了,她那么轻易答应一点都不像她的个性,她肯定明着一套,暗着不知给小姐正在挖什么陷阱呢!”
“好啦好啦,你就别瞎担心了,管她为什么这么配合我,只要咱们能平安逃出去就成,不是么?”
“如果真能平安无事,那当然最好,可是……”
“没有可是,相信我,咱们一定能逃出这鬼地方!”
入夜,对于轩辕楚楚突然又到访青玄宫,轩辕墨邪原本并不想见她,但是侍卫禀告她是来道别的,他便亲自出去见她。
“王爷。”
假扮成轩辕楚楚的古月芽习惯的脱口而出,轩辕墨邪不禁露出诧异之色。
傻瓜傻瓜!她一时口快,忘了轩辕楚楚从来不称他为王爷,而是七哥的。
“楚楚,你是在生七哥的气?”
“七哥不欢迎楚楚,楚楚只好识趣的尊称,免得七哥又怪楚楚不懂礼数。”
古月芽灵机一动,极为聪明的模仿起轩辕楚楚的口吻,顺着轩辕墨邪的话,自然而然的抹去他眼中那一丝疑心。
“楚楚,你长大了,可惜你我再也不是十年前的彼此,七哥对你凶,自然有七哥的道理,不要放入心里,不要受伤。”
他大手抚上她的脸颊,那温柔得不像话的表情让古月芽晃了神。
眼前的男人就好像是一个从不认识的人。
她怎能料到他独面对“轩辕楚楚”时,那向来冷峻的脸上竟绕着丝丝缕缕的歉疚和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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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她是有他的道理?
还害怕她会受伤,那么之前,三番四次他故意跟她假扮恩爱气轩辕楚楚,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是为了气走轩辕楚楚,而是为了骗她?
这对视上的眼神充满宠溺,不同于他看着离苏羽时的诡计重重,看来他和轩辕楚楚十年前的感情就如风铃说的那样,她是他最宠爱的皇妹。
那离苏羽又算是什么?
他不过是想要赶走所有妨碍他向离苏羽报复的人,安静的,独霸的享受着折磨她的快感?
古月芽心底一声咒骂,虽然她早就知道他对离苏羽不会真心实意,但想到那个雨夜,他不顾一切的护她周全,那个怀抱的温度是那么真实。
她还以为也许他能放下对她的仇恨,可到头来,是她自做多事情,他那所有的深情不过又都是一场精湛的戏,心啊心啊,这个时候为什么你要痛?
古月芽不觉一手攥住心口,“楚楚,你怎么了?”
轩辕墨邪立马紧张起来,混账东西!别碰我!
古月芽眼里冒出火花,她向后退开一步教他伸来的手落了个空。
轩辕墨邪,你总说离苏羽擅长演戏,可你自己才是满口虚情假意的那一个!
“楚楚明白七哥的难处,所以楚楚不会再为难七哥,我现在来这儿就是为了告诉七哥,明早楚楚就会离开。”
望着轩辕楚楚头也不回走远的身影,轩辕墨邪凤目勾起,眼角绽起一弯狐疑的冷光……
隔日清晨,一班人马已经在王府外面候着“轩辕楚楚”,已经戴上人皮面具的风铃混入侍从中,古月芽泰然自若的走了出来,正要上马轿,“楚楚。”
身后传来轩辕墨邪的声音,她不自觉地后脊梁骨一凉,千万不要是这个时候给穿帮了。
“七哥。”
“一路小心,替七哥向安王问安。”
“七哥,保重,后会有期。”
多呆一秒都是危险,古月芽福了福身,转身上了马轿,立马就起轿走人,就好像在躲瘟疫一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轩辕墨邪迎送的视野中……
“七哥……”
轩辕墨邪刚收回视线从外面朝府里走,不远处跑来一个男子,他兴高采烈的喊着他。
“你喊我什么?”
轩辕墨邪脸色俊冷,视线落在一身男儿装的“古月芽”身上。
这女人,总算是想通了他教她的法子,戴上人皮面具,扮演古月芽了么?
只是那一声七哥,是他听错了么?
“瞧你对郡主依依不舍的,所以喊你一声七哥,好解你相思之苦呀!”
轩辕楚楚随机应变,离苏羽临走前,告诉她,其实七哥私底下对她态度极差,他们的关系亲昵不过是做出来给她看的,她起初不信,现在对着七哥凶狠的眼神,还真的不敢怀疑。
离苏羽还提醒她,要假扮她,就一定要和七哥争锋相对,不然一定会被他看出端倪。
“女人,别油嘴滑舌的,这面具戴上了,大婚之前都别再脱下!”
“呃……是。”
那堂皇的表情算什么?他每次训她,她就是心里畏惧,嘴上也从不饶人,一点亏都不吃。
轩辕墨邪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不禁朝向王府门外看去,“别对我大呼小叫的,既然王爷喜欢男人,我扮就是了。”
轩辕楚楚很是机警,感觉到轩辕墨邪起了疑,立马骂了一句回去。
他回头恶狠狠瞪她一眼,轩辕楚楚只觉暴风雨来袭,硬着头皮摆出一副有本事单挑的架势,所幸最后轩辕墨邪不过拂袖从她身边走过,她这才长舒了口气。
她竟然还以为离苏羽深得七哥的宠爱,原来七哥真的恨她入骨。
那她和她对调了身边,岂不是着了她的道,放她自由了?
轩辕楚楚有股冲动想要追上轩辕墨邪告诉她,真正的离苏羽假扮成她的摸样已经溜走了,但是脚步才迈了出去又愕然收住……
“如果你杀了我,我便会成为他心中的永恒。”
她忘不了离苏羽那一句告诫,轩辕楚楚犹豫了,她不敢确定轩辕墨邪摆出来的冷漠是真心还是在掩饰真心。(未完待续)
第33章 她就要做回她自己(2)
那一年,离苏羽误入密室,被七哥救出来已经陷入昏迷状态,那一夜,她亲眼看到七哥握着她的手不眠不休整整一夜。
明明他讨厌离苏羽,对她总是摆出一张冰冷的面孔,可是每当她出事,也只有她,可以让沉稳无畏的七哥露出紧张、焦切、不安、心痛的另一面……
坐在马轿上的古月芽不时偷偷拉开帘子往后张望,看着离王府越来越远,她嘴角的笑就越咧越开。
不知道轩辕楚楚假扮成男儿装的古月芽怎么样了,能不能骗倒轩辕墨邪,要是被他拆穿她可是极有危险。
“吩咐下去,再快一点,天黑前,必须离开南鄂!”
古月芽命令道,一旦先离开轩辕墨邪的地盘就好,之后再甩开那群烦人的侍从就能逍了……
朔王府,入夜。
冬雨来到柳树下见轩辕墨邪,“绮烟,你有何事告诉本王?”他交待过她,一直监视在苏羽苑,没有特别的事不用向他汇报。
“回禀爷,离苏羽的丫头风铃不见了一整天。”
“所以呢?”
就为了个丫头找他?轩辕墨邪眉心微微一蹙,绮烟想来训练有素,怎会为了这么丁点儿不足为奇的事向他禀告。
“绮烟担心她是皇帝的人,今早她说要出府办货匆匆离开,之后离苏羽换上人皮面具后,也不听她提起风铃,平时她们几乎时时不分开,绮烟心生奇怪,便问了她风铃的去向,谁知离苏羽神色堂皇,突然大发雷霆,质问我只是个下人有何资格问东问西,纵然平时风铃有心阻隔我和离苏羽靠近,但离苏羽从不曾对我大呼小喝,简直就像变了个人,绮烟怕就连离苏羽也是轩辕龙奕安插在爷身边的棋子,要说当初她被冤印/乱后宫时,轩辕龙奕还在岳山,但是就在东太后对她用私刑的时候,他却突然回来,通知他的人正是风铃,那么巧的时间点,原本就说不过去,之后离苏羽被赐凌迟,却让人给爷送信物,分明是要爷去救她,可我伺候在未央宫两年,亲眼目睹她和轩辕龙奕恩爱有加,绮烟怕,这一出闹剧从头至尾都是轩辕龙奕为了让离苏羽回到爷的身边,好更密切的关注爷,甚至利用当初爷对离苏羽的感情……”
冬雨说到这儿,不禁声音越发轻,她小心端倪着轩辕墨邪的神情,对于离苏羽过往的情感是爷最不容人触犯的禁区。
“你的意思是离苏羽是轩辕龙奕安插在本王身边的棋子,那风铃突然不见,是偷跑回了西苍,禀告轩辕龙奕这些日子以来朔王府发生的一切?”
轩辕墨邪没有怒,脸上却是森冷得让人不觉忍住了呼吸。
“绮烟正是此意。”
“绮烟,本王说过了,做好你的本分,切勿歹念纵生,可看来你和那些女人一样,为何要让妒忌蒙蔽你的双眼?”
轩辕墨邪突然带着强大的威迫感逼近冬雨,他大手捏起她的下颌,那眼神充满了嫌恶。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是爷还是看穿了她对他的爱慕?
“你以为随口胡诌的疑心就能让本王杀了离苏羽?无论她存在还是死去,本王身边的女人都不会是你。”
轩辕墨邪点破她诱导他的私心,口吻冰冷决绝,冬雨只觉心口痛得厉害,她知道她自己只是他一手栽培的杀手,一只混入皇宫安插在未央宫监视离苏羽的棋子,也许刚才那番话中有很大一部分,她的确是想诱发他对离苏羽的杀心,但是风铃不见了却是事实……
苏羽苑,轩辕楚楚一觉醒来,照了照铜镜,左看右看都对这么张不男不女的脸甚不满
意,真不知道为什么七哥为何执意让离苏羽打扮成这种鬼样子。
昨个儿她戴上人皮面具后,他还警告她不可以到处走动,绝不可以离开苏羽苑半步。
可恶!
她这是自讨苦吃,平白被囚了,轩辕楚楚拿起藏在枕头底下的皮鞭,一鞭子挥上铜镜撒气,哐苍一道巨响,碎片落了一地……
冬雨跑了进来,见着轩辕楚楚手上有血,“王妃,你没有受伤吧?”她握起她的手,却被轩辕楚楚狠狠推开,“混账,你个下人竟敢碰我!”
冬雨一个不防向后一头撞到床架子,此时轩辕楚楚握着皮鞭背对着她,袖子里藏着毒针的手忍不住紧握成拳……
傲慢的女人!可以的话,她立马就能取她性命。
“王妃,你要去哪儿,王爷交待你不可以离开苏羽苑。”冬雨忍住杀心,追了上去,轩辕楚楚已经跑出了屋子,院子里两人执拗起来。
“让开,你凭何拦本公……本宫的路。”
轩辕楚楚提起皮鞭,一时火大差点自称本公主漏了馅。
着了那狡猾的离苏羽的道,让她溜出了王府,而她却要替她在这里受罪,连自由都要被个下人管着,她才不干!
冬雨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离苏羽气焰嚣张,目中无人,而且……那皮鞭怎么看都有些眼熟,“王妃,为何郡主的皮鞭会在你这儿?”
轩辕楚楚眉宇一抖,眼光突然凶狠:“怎么了,郡主临走前将它送了我,还要向你汇报么?”
“不不不……”
“闪开!敢跟过来,本宫就教你尝尝这皮鞭的厉害!”
轩辕楚楚故意大力的撞开已经退后的冬雨,甩袖就奔出了苏羽苑。
这离苏羽一定是故意的,王爷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擅自离开苏羽苑就是为了不让其他王府里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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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要跑,是要搞得整个王府天翻地覆才满意。
冬雨自然立马追了上去,但是转念一想,这王府里的女人最多,善妒的比比皆是,瑾兰萱那看着善良淳朴的女人想不到也背地里干出下降头毒害离苏羽的阴毒事。
这次要是让她知道苏羽苑里多了个叫做“古月芽”的男人,怕是不劳她出手,她也会替她得偿所愿……
这么想着,冬雨收住了脚步,眼里绽起骤冷的幽光:离苏羽,你想要闹翻天不是么,那就去把整个王府的女人的怨气都招惹过去吧!
轩辕楚楚漫无目的的走,她对王府地形并不熟悉,走来走去绕进了一座花园,这里有小桥流水,却比不过苏羽苑里的花园一半好,可见七哥命人筑造苏羽苑是煞费苦心的。
但是他对她的态度又那么恶劣,七哥啊七哥,你对离苏羽做的和说的为什么就像两个人?
你究竟是对她难忘,还是相爱却只能恨?
啊!轩辕楚楚越想越气,想得脑袋都快要炸了,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但身后突然传出嗖嗖诡异的声响,“谁?”她敏捷的回过身,似乎看到有什么白蓝相间的东西从树丛中一闪而过。
从小爹爹就让她习武,她的功夫底子还算不错,性子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她靠过去拨开树叶,那东西却是一跃,敏捷跳上凉亭顶端,轩辕楚楚跟着望去,撞上当空烈阳,一时眼睛痛得睁不开,再一眼,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得是幻觉还是……
然而他脸上竟然斜戴着一个狐狸面具,将整个脸孔都遮掩起来。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王府,不怕人头落地?”
轩辕楚楚倒是不怕,相反冲他呵斥,那画得极为好看的狐狸面具朝她看来,烈阳下,那面具上的狐狸似乎在笑。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男人从尖顶跃下,仿佛会瞬间移动,冷不丁冒在轩辕楚楚的跟前,害她心里一慌,向后退开好几步。
“怎么了,月芽公子不认得我了?”
男子声音温润如玉,很是好听。
轩辕楚楚凝着他,靠近一步,听他的话,应该是先前就认得“古月芽”的,只是他为何不喊她离苏羽?
难不成离苏羽打扮成古月芽的摸样偷偷出过府,这人兴许是她搞三拈四勾搭上的对象?
可谁会对个男儿装的“古月芽”感兴趣,还敢大白天戴着神秘的面具潜入王府?
见她迟迟不做声,男人嘴里落出一声颇为失落的笑,“还以为月芽公子会记得我的声音。”
说时,他忽地朝上拉起面具,那是一张极美……极美的脸孔……
除了七哥,轩辕楚楚还是第一次觉得别的男人也能生的如此好看,她一时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你找我什么事。”
她应了下来,假装自己就是他要找的“古月芽”。
“月芽公子,知道离苏羽在哪儿么?”段流云唇角挂着无公害的笑。
轩辕楚楚心里又打了个楞,离苏羽扮成古月芽结识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却不知道其实她就是她?
“你找她何事?”轩辕楚楚又问,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她要随机应变搞清楚。
段流云嘴角的笑意加深几分,手里抽出把这扇,轻轻落在她的比肩,“那要待本宫找着了再告诉你。”
纤长的手“啪”的一声拍开那折扇,“那你找到了,再知会我一声。”她甩袖走人,段流云流眸一沉,一个疾步超到她跟前,不等轩辕楚楚反应,“你?”(未完待续)
第34章 别的男人(1)
刺啦一声,她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段流云撕下捏在了手里。
段流云亦是一诧,他早在风满楼见着“古月芽”就心生疑惑,轩辕墨邪一直有心隐瞒离苏羽的存在,而古月芽性子伶俐,眼神特别,他原本她也许就会是离苏羽……
轩辕楚楚怔在原地,眼神定定地落在段流云受伤的人皮面具,她要夺回来,要是被七哥发现她假扮离苏羽,他一定会把她赶走的!
“你管我是谁,你这乱窜的臭鼹鼠!”轩辕楚楚伸手去夺,段流云一个闪身便让她扑了个空,他功夫显然好过她几多倍,轩辕楚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怒然提起皮鞭就要硬对硬,“楚楚!”树丛后突然出现轩辕墨邪的声音,她后脊梁骨一正,“七……七哥……”
轩辕楚楚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从小到大似乎第一感到这么慌张,连舌头都打结了。
他看向段流云,还有他手上的那张人皮面,心脏发狠得一拧,该死的女人!
“六皇子殿下,楚楚不懂礼数,如有冒犯,还请殿下海涵。”
轩辕楚楚诧异得盯着对那个狐狸男相当恭顺的轩辕墨邪,他喊他六皇子殿下?
轩辕墨邪搭在轩辕楚楚腰后的手暗自捏紧,像是在暗示轩辕楚楚什么也不许说,什么也不许问。
“墨邪,能给本宫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
“楚楚是本王皇叔的千金,西苍的郡主,上次知道这丫头知道本王要出府见六皇子,她死磨硬赖要跟着来,还淘气的带上人皮面具跟我出去,她自小被惯坏了,我便由着她,以为不过是一面之缘,便没有告诉殿下,殿下若要怪罪就责罚墨邪一人吧。”
“墨邪,你是说上次在风满楼,本宫见得月芽公子就是楚楚郡主?”段流云流眸眯出一弯狐疑的光,他可不觉得那日的人是这个不懂分寸的女人!
轩辕楚楚听得一知半解,可也大概明白了他们话间的意思。
七哥,这人难道是北冥的六皇子?她曾听爹爹提过,七哥和北冥的六皇子关系非同一般,只是……只是七哥为何要对他这么恭敬,又为什么要让她冒充离苏羽?
轩辕楚楚想要大喊出来,却畏惧轩辕墨邪捏紧她腰间的力道,她知道七哥明着就是在维护离苏羽,在被那人撕下她面具的那一刻,他该猜到离苏羽已经逃走了,可他还这么维护她?
就因为那个女人知道西太后的尸骨下落么?
七哥,是不是如果有另一个人也知道,你就不再需要离苏羽了?
轩辕楚楚还是忍了下来,陪着轩辕墨邪演了场戏,“有幸结识楚楚郡主,是本宫的荣幸,墨邪,本宫不会责怪你的。”
“谢过六皇子。”
轩辕墨邪含笑微微躬身,随即面向轩辕楚楚,“楚楚,你先退下吧。”
待轩辕楚楚走远,“墨邪,你就那么怕本宫会迷上离苏羽,还是怕她被本宫夺了心,一次两次都不让本宫见着她?”
段流云似笑岑冷的声音落到轩辕墨邪的耳边,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气势相当。
段流云清楚轩辕墨邪的性子,他对他的恭敬不过是表面的功夫。
他的狠烈,他的果断,他都曾一一目睹。
当初在北冥,他那些不学无术的皇兄欺凌他,他就是被打得体无完肤依旧盛气凌人的凶狠眼神,如狼一般孤傲不屈,他至今难以忘怀。
他知道他就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所以他出手阔绰得帮他将南鄂发展得风生水起。
三年的变化,南鄂足以媲美西苍的皇城,便证明了他没有看错人,这个男人绝对是可造之材,生来的天子之相。
可是他唯独不喜欢他对离苏羽那个女人遮遮掩掩的特别态度,一个要做大事的男人是绝对不能被一个女人玩于鼓掌之中的!
“大婚之日,殿下一定能一睹真容的。”
轩辕墨邪扬着笑,亦是恭恭敬敬,段流云也不好撕破脸皮,这次又让你躲过一会,下次可不会那么容易了。
他拂袖离去,轩辕墨邪凝着笑的脸顿然风中怒化,离苏羽,这次你要让本王抓到,本王定当场杀了你!
“阿嚏!”
客栈里,古月芽一早醒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是轩辕楚楚那儿穿帮了吧?
这不详的预感一点都不好!
要说南鄂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跑了三天,总算是出了南鄂城门,现在他们处在与南鄂相邻的禹州。
听轩辕楚楚的侍从们说,他们在这里停留一天,就继续往桂阳的方向走。
她爹安王封地江夏郡、零陵郡、桂阳郡,都处在西苍边界,那桂阳算是最近的一个郡,但也要一个半月的路程。
当然她是不会乖乖跟着他们回桂阳的,她打着包袱,把事先从王府里顺出来的一些金银首饰收好,打算到当铺里换些银两当盘缠。
“小姐,我都准备好了,咱们可以走人了。”
风铃悄悄背着整理好的包袱溜进古月芽的房间,她已经拿下了人皮面具,恢复了女儿身装扮,古月芽保险起见还带着轩辕楚楚的人皮面具。
她们住在一楼的房间,所以从窗口逃了出去,绕过院子避开那些侍从的眼线溜了出去。
风铃找到了一家当铺,古月芽立马把那些首饰都换作了银子,她们马不停蹄的赶路,来到一家茶铺的时候稍作停留,“风铃啊,咱们银子够了,吃的粮食不够,你去那边的馒头铺卖一些过来吧。”
“是,小姐。”
风铃应道就跑了过去,古月芽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背影,转身朝着完全相反的另一边跑去。
她刚才已经悄悄在风铃的包袱里满了一大半的银子。
对不起了,小风铃,你我好不容易重获自由,你再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从今起,你就好好过你自己的人生吧!
古月芽不停地绕着小道跑,穿过一道深长的巷子时,身后突然跟上一道疾速的脚步声,“谁?”
男人身形高大,眉清目秀,俊朗不凡,但显然这是张陌生的脸孔,他眼神异常火热的盯着古月芽,该不会是撞上**了?
“放开我!”古月芽剧烈挣扎起来,男人刚要拉着她直起身,却是一个不备,身子往下倾倒,压着她砰咚跌在地上。
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风铃抱着棍子跑过来,一棒子打在那男人的后脑勺,古月芽趁他惨叫一声推开他起身跑走,“楚……”
那男人眼前一阵眩晕,一手捂着头,另一手竟仍敏捷的拉住古月芽,“还不放开我家小姐!”风铃抡起棍子又打在男人的手臂上,“额啊!”
“楚……”
“小姐,别愣着了,快跑!”
风铃拉住古月芽就跑了起来,男人一手扶着墙,定了定神又追了上去……
风铃和古月芽跑的很快,绕过几个巷子躲进僻静的一处院子,看着那个男人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古月芽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松了口气,“小姐,现在可还想把风铃给丢了?”
风铃不高兴的憋着嘴道,方才去买包子看到包袱里塞了好多银子,她就知道小姐是不要她了,果然回到茶铺根本不见小姐的踪影。
还好她见人就问有没有见过小姐摸样的人,这才追上去,结果就看到那**竟然光天化日下轻薄小姐。
“我这不是想要你过上自己的好日子,轩辕墨邪一旦发现我偷跑了,肯定会来抓我,到时你跟着我,还不是陪葬!”古月芽知道自己伤了风铃,她是她来到这个世上后唯一不求所报的人,可是她只有半年的命,就是不被轩辕墨邪抓到,也不能陪她一辈子。
“可就是那样也是风铃的选择,风铃宁愿跟着小姐死,也不要独活!”
“你怎么那么傻,有一天,我要真死了,你要怎么办?跟着我一起下黄泉么?”
她中了半年需要一次解药的毒,半年后她还没杀了轩辕墨邪,白子斐不光不会给她解药,还会杀了离苏羽的娘亲和哥哥。
她不是圣人,也没有能力去保护那些人,但现在她至少可以救下风铃,让她的性命不再受到威胁。
可是这个小傻丫,为什么那么笨,一定要跟着她。
“小姐要真的那么怕王爷,咱们回去找皇上,好不好?”
古月芽狠狠给了风铃一个暴栗,“小姐,你做甚么呢!”
“罚你乱说话呀!要我回皇宫,你是疯了么?忘了是谁害你一剑穿心的,又是谁赐我凌迟的?”
她只有半年的命,虽然早晚都是个死,但至少这半年她再也不要被任何人控制,逍遥自在的过完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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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过是气小姐和别的男人私通,可是小姐一定是被人冤枉的,风铃一直不敢说,可是憋在心里好久了,我一直怀疑小姐你根本就没有怀孕,有孕在身的传闻都是被人加害的,那个女医姑苏月给小姐诊了脉后就传出你暗结珠胎的流言蜚语,谁知道她是不是东太后派来的人,趁机诬陷小姐。”
“诬陷我?姑苏月……”(未完待续)
第35章 别的男人(2)
古月芽想起凌迟那日跟着轩辕龙奕走进囚帐的女医,她记得她给她诊脉,冤枉她仍然有孕在身时说过“娘娘,勿怪罪。”
她甚至都记得当时那个女医的表情,她似乎是迫于无奈才只能撒谎。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冤屈?
古月芽将那个女医的容貌形容给风铃听,风铃一听便说那个人就是姑苏月。
可是……
“可是凌迟前夜皇后毒打我,还灌我喝下堕胎药,我确实流红了,这个要怎么解释?”
“皇后娘娘竟然那么狠毒,可是等一下,小姐!如果小姐确实有过孩子,那喝了堕胎药,也需要把腹中的死胎取出来,不然对小姐的身子有损伤,梦江南是医师,他给小姐诊过脉,要是腹中有死胎,他不可能不知道。”
风铃说的很有道理,也许从始至终就是东太后加害离苏羽印乱后宫的一出阴谋。
“既是那样也不能洗脱轩辕龙奕的嫌疑,他那藏在岳山的女人可是有了他的孩子,皇后说他是为了保全她才加害我,他只要那个女人给他生下的孩子,我不过是个用来替那个女人承受三宫六院那些女人的嫉妒和加害的幌子!总之,我不会回他身边!风铃,你救过我,年纪也还小,所以我不想你跟着我吃苦,但你若执意要跟,我也不阻拦,但记得跟了就没有后悔路了!”
关于离苏羽的男人,离苏羽的感情,不管她爱谁又或是害过谁,或者被谁背叛,那都与她古月芽无关!
那些该死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势,统统都别想再搅合她!
“小姐说去哪儿就去哪儿,风铃绝不后悔,只求小姐不要再偷偷扔下我,我从小卖入晋王府,就跟在小姐身边照顾,小姐没有朋友,只有我,你伤心难过的时候只能向我哭诉,小姐自小就住在皇宫里,也从来没有出过宫见过外面的世界,可是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就拿刚才来说,那男人要不是个**就是个人贩子,小姐要是被抓到了兴
许就被送进**了,风铃虽然不是男儿身,但至少紧要关头,风铃豁出性命都会保护小姐的!”
“傻丫头……若是谁敢欺负你,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古月芽一把抱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风铃,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是被人抛弃的存在,如今有个人将她视为唯一的亲人,她又怎么舍得丢弃她。
“好了好了,这条路可是你这个小傻丫捡的,以后不论生死,你要走,我也不让你走了!”
她刮了下她的鼻子,风铃可爱的小脸破涕为笑,两人正你亲我热的抱作一团时,“臭丫头,你可是让我好找!”
刚才那个男人竟然又折了回来,叉着腰站在她们跟前……
风铃机敏得跳起身随手捡了块瓦片就要扔,“你个野蛮的丫头,这次可不容你再乱打人了!”
男人身手可好,一掌打在风铃的手腕上,她痛叫一声手中的瓦片就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小姐,你快跑!”
古月芽怎么会跑,她捡起一块瓦片对着男人的额头就扔,“臭丫头,你发什么疯,要我五花大绑把你带回安王府么?”
“哈?”
刚要脱手的瓦片又被紧紧握住,古月芽一下子愣了楞,安王府?
明亮的眼珠子一转,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脸,拉过风铃,小声的在她耳边问:“我是不是还是轩辕楚楚的摸样?”
“嗯。”风铃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古月芽一额的黑线,都怪这张人皮面具惹的祸,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刚才被打晕时就有话对她说。
他楚……楚的,一定是想喊她楚楚!
瞧这英俊男儿,相貌堂堂,一身酒红色的锦袍,要是认识轩辕楚楚的话,应该是个门当户对的公子。
可是他腰间佩剑,正气凛然,又像是个江湖高手,他到底是谁。
骜麟奕看着古月芽对他上下左右无死角的扫视,被看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突然,古月芽一个眼神射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暴栗嗒的一声落到她头上,“臭丫头,连我你也不记得了。可别想装傻充愣啊,我真会把你绑回安王府的!”
“你休想!”
骜麟奕眉头一皱,古月芽心思一转,硬碰硬不占便宜,就是现在把人皮面具脱下来说自己不是轩辕楚楚,只会更添乱,要不就将计就计,“哈哈哈,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吗,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家宝贝是谁呢。”
古月芽像只猫儿一样挽住骜麟奕的胳臂,那一声我家宝贝可是被他毛得汗毛都要掉下来了。
楚楚这是受什么刺激了,难道是跑去南鄂却被那轩辕墨邪给赶出来了?
骜麟奕,安王轩辕傅的义子,文武双全,从小对楚楚爱护有加,每次外出他都会形影不离的护着楚楚,所以这次她偷跑出府,干爹交待,他立马第一时间赶来南鄂抓她回去。
古月芽将计就计的跟着骜麟奕,答应他乖乖跟他回江夏的安王府。
他们暂时在客栈落脚,古月芽骗骜麟奕说风铃是她半路买来的丫头,因为不认得他,所以方才才会打了他,请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骜麟奕性子豪爽,没有生气反而夸赞风铃护住有功,还叫她几招防身术,“要是郡主下次真的碰上坏人,小风铃,你可要打得更用力,用手腕的力道这样打下去!”
骜麟奕师范着,一掌打在桌子的角上,砰得一声就把桌子打断了个角。
风铃脸色都青了,硬是扯出一抹笑,“明白了,明白了。”
“那你陪着郡主先歇会儿,我去找店家给你们上晚膳。”
骜麟奕说着走了出去,风铃赶快靠到古月芽的身边,“小姐啊,你别告诉我,咱们真的要乖乖跟他回去,那安王不喜欢咱们离府的人,要是被揭穿了,后果不堪设想。”
古月芽一把钩住十分紧张的风铃,她嘴巴里啃着生果,眉眼玲珑地闪了闪,“不怕不啊,这儿是底楼,晚上趁他睡着了,我把人皮面具给脱了,就能逃了。”
“那刚才为什么不逃?”
“刚要我要当着他面死掉人皮面具,他一定会追问到底,那咱们还能脱身呢?”
“也是,小姐果然鬼机灵。”
“呵呵,过奖过奖。”
入夜,用完晚膳后,古月芽撕掉人皮面具,风铃背着包袱先从窗口跳了出去,古月芽一条腿正要抬起来,“楚楚!”
骜麟奕推门进来,古月芽赶紧吹熄床边烛台的灯火,“风铃,你先出去等我!”
她关上窗,赶忙摸索着跳上床,“有什么事?我都睡了!”她不悦地抱怨一声。
骜麟奕愣在门边,也是堂皇了一下,楚楚要是睡了,他个大男人怎么好闯进来?
“那好,明早再说。”
他转身出去,但是转念一想,楚楚贪玩成性,从来都是个夜猫子,今儿怎么会那么早就睡了?
他又一转身,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有个人影从床上站起来,鬼鬼祟祟的向着窗边,“楚楚!”
他上辈子是狗啊,当她是他的骨头?
每次见她就乱扑!
古月芽正要挣脱,屋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有人将灯火点了起来,摇曳的火光打在床上两个交缠的人影上撒了一屋子的春色旖旎……
那风尘仆仆而来的男人俊邪的脸怒瞬间如地狱罗刹,“离苏羽,你就这么饥渴!”
“你是谁?”
骜麟奕看清古月芽的脸,满眸子的诧异。
你管我是谁!
都是你给害的,古月芽推开怔住的骜麟奕,刚从床上跳下却被轩辕墨邪猿臂一捞锁在怀里,“你还敢逃!”
“不逃,等死么?”
她身子往下一沉从他怀中挣脱,轩辕墨邪伸手去抓,骜麟奕却扑了过来,一手按在他的肩头,“等一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轩辕墨邪回身就是一掌,骜麟奕看清他的脸,向后一闪,两人都是一怔,“是你!”
两人同时喝道,耳边却是噗通一声,古月芽早就跳出了窗,跑出了好远。
轩辕墨邪跟着追上去,“轩辕墨邪,那女人是谁?”骜麟奕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
古月芽虽然跑得快,可哪里快得过功夫底子极好的轩辕墨邪,跑到客栈门口就又被抓住了,“骜大哥救命啊!”
她无可奈何只好向骜麟奕求救,那一声骜大哥当即点燃轩辕墨邪的怒点。
古月芽绝世倾城的容颜在月光下更为朦胧缭绕,那一双可怜楚楚的眼睛哀求着他,骜麟奕性善,纵然搞不懂状况,还是上前阻拦,“朔政王,有话好好说,何必为难一个女子?”
“这是本王的家事,不劳骜公子费神!”轩辕墨邪拽着古月芽就走,“素闻朔政王花心成性,有强夺民女之好,在下不能见死不救!”
骜麟奕提剑竟架在了轩辕墨邪的脖子上,那凤目倏然绽起一道凶光:“她是本王的女人,谁敢染指,本王就要他人头落地!”
他的女人?
难不成这倾城女子就是那皇帝的弃妃……离苏羽?
骜麟奕愣神之际,轩辕墨邪已经把古月芽带上了马,身后一群护卫也迎了上来,“骜大哥,救命啊!我不认识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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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芽喊着,轩辕墨邪冷色森冷,挥鞭而下,马儿越跑越远,骜麟奕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未完待续)
第36章 你还是杀了我吧
“该死的,你停下,要不我跳马了!”
马儿不停的跑,古月芽拼死挣扎着,“闭嘴!你敢跳就别喊!”
轩辕墨邪话音未落,古月芽咬住他的手臂,他缰绳一乱,马儿受惊刹那,她就跳了下去,“离苏羽!”
马儿受惊朝着地上的她踩去,“啊!”躲闪不及,手臂被狠狠踩了一脚,古月芽蜷缩着身子痛吟着站不起来,刚才跳下马就崴到了脚。
“蠢货!”
轩辕墨邪调转马头,从马上跳下,来到古月芽的身边将她抱起,“混蛋!别碰我,休想我跟你回去!”
“怕死了么,当初敢逃就要付出代价!”轩辕墨邪怒得眼珠子布满血丝,他快马加鞭跑了两天才追上了她,但第一幕竟然是勾着别的男人榻!
“代价么?你要拿我当试验,我还不逃,我可不会蠢到乖乖躺着,叫那梦江南在我脑袋上扎出千百个洞!”
轩辕墨邪两手一颤,他没有想到,那日他和梦江南的话,她都听到了。
“就因为这样你要逃?如果你肯乖乖说出我母妃的下落,我可以让他罢手!”
“我可以说么?不说,我暂时保得住命,说了,我的命不保,就连我的家人也会一命呜呼,不是么!”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轩辕墨邪紧抓着古月芽的双肩,正巧按在她手上的地方,她痛,却越是痛越是恨地瞪着他……
到底是谁威胁谁,她有资本威胁么?
不说是死,说了还是死,从来,就是他没有给过她一条生路。
“随你怎么想,现在我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身狼狈,眼里还是那么倔强!
要说她小聪明不少,但是弄得浑身是伤,就是最简单的乖乖低头从来都学不会。
“想死,本王成全你!”
“混蛋,你不是要我死么?”古月芽突然挣扎起来。
“本王要你死在我的身!”轩辕墨邪只手抹去唇角的鲜血,他笑得邪肆,“混蛋,无,流!轩辕墨邪,你就只会用这种龌龊的方法欺负女人么?”
他支起身,从她的眼中读出她对他的厌恶、憎恨、恶心。
“骂吧,骂吧,别的男人就可以碰你,我就不可以?”
那凤目中似乎闪过一丝失落,古月芽一怔之际,它又凶恶起来:“离苏羽,你记住,决定权永远在本王手里,你是我的奴,你的生,你的死,你的所有一切都由本王主宰!”
“你做梦,杀了我吧,轩辕墨邪,你还是杀了我吧!”
古月芽狂喝起来,该死的为什么她要替离苏羽受他无止尽的摧残折磨。
男人怒着脸,突然,他拽起她将她扛上肩头。
“喂,混蛋,你放我下来!”
她支起身锤打着他,轩辕墨邪回头瞪她一眼,她抓着他的肩头和他四目相撞,那愤怒的眼瞳里除了愤怒还一闪而过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气氛有些微妙。
古月芽不停挣扎着,“既然被你抓到,我自己会走,你还怕我逃了不成?”
“就是放你太多由,你才学会了逃,从这一刻开始,你一步也不许离开本王!”
他霸道的宣布,也不管她愿不愿意。
他扛着她走到马儿边,护驾的侍卫也跟了过来,古月芽不解气的一直捶拳踢腿,轩辕墨邪突然一掌打在她的屁股上,侍卫们见状或尴尬或脸红的别开头……
古月芽一张脸火红到爆,见她又羞愤又堂皇,轩辕墨邪邪魅的勾唇一笑,一把将她抱上马,就见她红透了脸头压低声音攥住他的衣襟:“轩辕墨邪,我一定要杀了你!”
轩辕墨邪一行人半途中又遇到了骜麟奕,风铃便跟在他的身边。
骜麟奕要去南鄂将轩辕楚楚带回江夏,风铃也死活要跟着古月芽回到王府,所以一行人浩浩当当的赶了三天路终于回到王府。
轩辕楚楚一见古月芽出现在苏羽苑,立刻发起小姐脾气,“离苏羽,你出尔反尔,跑了还回来做什么?”
“还不是你的好哥哥,不然我可不会被抓到!”
古月芽也是一肚子火。
她的好哥哥?
轩辕楚楚一愣,顺着古月芽的身后看去,一见到骜麟奕,回头撒腿就跑,“臭丫头,还敢跑!”
骜麟奕三两步就追上了她,反扣住她的臂膀把她拽回来,“骜麟奕,我警告你放开我!”
“干爹命我待你回去,由不得你说了算!”
“别拿我爹来压我,我就是不回去!”
“楚楚你闹够了没,我是你哥哥!”
“笑话!你不过是我爹养的条狗,有什么权利命令我!”
轩辕楚楚骂道,骜麟奕脸色倏然一沉,气氛冷得不像话,轩辕楚楚看着表情难堪的骜麟奕,似乎感到些许过意不去,他要不是咄咄逼人,她也不会那么骂他。
“我不会回江夏,要走你自己走!”轩辕楚楚仍旧一副不退让的小姐架子,撞开骜麟奕就走回到了古月芽的跟前,“我和你的事还没完呢,我不会离开王府,你休想再纠缠我七哥!”
古月芽白她一眼,越过她看向站在一边神情五味杂尘的骜麟奕。
回来的这一路上,轩辕墨邪少不了欺负她,但每次骜麟奕都会出头帮她,一个人对个陌生人都能出手仗义,又何况是对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从轩辕墨邪的口中得知他们是义兄妹,但古月芽感觉得到骜麟奕势必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兄长。
“你不觉得你对你哥哥很过分么?”古月芽走入屋子,朝跟在后面的轩辕楚楚丢了一句。
“要你教训我,他不过是我爹从路边捡来的别人家丢弃的野种!”
她吼得比她大声,也不管骜麟奕还站在院子里,古月芽口中跌出一声冷笑,“人不分贵贱,像你这样的自私自利人真不配得到别人掏心掏肺的爱护。”
因为轩辕墨邪的强迫,古月芽不得不戴回自己容貌的人皮面具,换上一身男儿装。
见她一副少年打扮,轩辕楚楚冷冷讽刺:“再假扮成‘古月芽’还有意义么?我扮成这个鬼摸样的时候,可是被那北冥六皇子给看穿了!”
北冥六皇子……
离苏羽眼前浮现那日在风满楼遇见的段流云,难道他来过王府碰上了轩辕楚楚,还看破了她?
古月芽既不露出惊讶的神情,也没有好奇的追问下去,轩辕楚楚觉得奇怪,反而一股脑的将那日的事统统说了出来……
“七哥已经让我认下当初陪着他出宫见他的人是我,你要这副摸样出去再碰上他,肯定会穿帮的!”
“所以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古月芽走到她的跟前,冲她坏坏一笑。
别说自己假扮这张脸的时候可是嫌弃,但是古月芽扮起来,竟楚楚动人、灵气逼人,活脱就是个俊秀少年郎。
轩辕楚楚不悦得憋着嘴:“切,鬼才担心你!他可是在找离苏羽,貌似不怀好意,你还真有本事,戴着个不男不女的人皮面具,还能把人迷得七荤八素!你要敢这么走出苏羽苑,若是再遇上,肯定栽在他的手里!”
听她的话,是把段流云当作了龙阳癖?
不可能!既然他在风满楼那天就看穿她假扮男儿装戴着人皮面具,那他一早就猜到她是离苏羽了,只是他趁着轩辕墨邪不在混入王府,私下揭穿她的身份。
一定有他的目的!
试想轩辕墨邪千方百计要她隐瞒自己的身份。
个中理由,该不会简单到怕离苏羽生得国色天资勾到他吧。
段流云一看就是个高深的人,他要找离苏羽,该不会是想……
“这不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担心我!”古月芽墨眉一挑,又调戏了轩辕楚楚一回。
轩辕楚楚气煞,正要张牙舞爪的发小姐脾气,古月芽又道:“其实遇上他也许更好,说不定他是想杀了离苏羽,要真是那样,那你就如愿了!”
她笑得好象被那个男人杀了也毫无所谓!
轩辕楚楚蓦地愣住,其实她设想过诸多可能,甚至以为那狐狸面具也许是爱上了男儿装的离苏羽,但唯独没有想到他会来索命的!
虽然轩辕墨邪说即刻就会让骜麟奕把轩辕楚楚带走,虽然他还说要她绝对不能离开苏羽苑半步,但古月芽还是跑了出去,当然她一跑出去,轩辕墨邪竟然给候在了苑外。
他二话不说就拽住她的胳臂,“怎么了,又想溜?”
她倒是想!
“溜?这苏羽苑布下四面八方的暗卫,我还有可能溜得掉么?”古月芽眼神痛恶得落到手边的树丛,一抹黑影从中一闪而过。
其实从她回到苏羽苑后,就感觉到到处都安插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诸多暗卫。
“你知道就好!”
轩辕墨邪手中力道一个收紧,把她拉得更贴近自己,她被黏在他的怀里,抬头便要触上他的口鼻,“放开!我也逃不了,你瞎紧张什么。”
“我说过了,从今往后,你一步也不能离开我!”
他眼神凶狠,凶狠中却又带着几分霸道的执着,有那么一晃的功夫会让人错觉得以为那是爱侣之间的占有欲。
“七哥,你可不能把她带在你身边,我不准,死都不准!”
轩辕楚楚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古月芽从他怀里拽了出来。
轩辕楚楚像个争宠执拗的孩子,死死抱着轩辕墨邪的胳臂,他虽恼火却又拿她没辙。
呵呵,轩辕墨邪你也有治不了的主儿呀!
回来的路上,古月芽从骜麟奕的口中套出话,安王握有不少兵权,是个西苍朝政上很是厉害的人物,难怪他总是对轩辕楚楚百般谦让,在知晓将她压倒的男人是骜麟奕后,对他也是相敬如宾。
要是换做别人,怕是已经被他剁成碎片。
这足以证明,他并不想与安王有所冲撞,引起冲突。
就在轩辕楚楚死活不肯放开轩辕墨邪的空当,古月芽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王府很大,古月芽随便找了个僻静的院子溜了进去,她爬上一颗大树,靠坐在枝丫上仰空眺望,“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月芽公子了呢。”
一道好听的声音突然落在身边,古月芽头一侧就看到一个男人斜戴着狐狸面具站在另一头的树枝上,身姿傲立,挺拔昂然。
“六皇子。”
她不免一惊,她知道他功夫了得,却没有想到,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她的身边,她还浑然不知。
“这次我应该没有再认错人吧?”
段流云拉起脸上的狐狸面具,他背光而战,恍如初次见面时的朦胧俊美,此刻站在数间,仿佛腾云驾雾,更多了几分仙气。
他说没认错的人指的是她假扮的古月芽,还是他要找的离苏羽?
“六皇子执意要找离苏羽是为了什么?”
因为她知道,她就是跳下树也逃不了!
“如果本宫找她,是要杀了她呢?”
段流云走到古月芽的身边坐下,他脸上铺满笑靥,那笑容迷人万千,却是含着杀气重重。
“能知道为什么么?”
“一个可以左右轩辕墨邪的心的人就是本宫的敌人。”
段流云漂亮的眸子杀机四伏,他的意思是离苏羽是轩辕墨邪心尖上的人?
真是好笑!她明明每时每刻都被轩辕墨邪羞辱,欺凌,可偏偏所有人都以为他爱她爱得昏天暗地。
“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是古月芽,并不是离苏羽,你会信我么?”
段流云端倪着她,她眼神微微忧伤,似乎藏着什么难言之隐。
“不必对本宫撒谎,即便你就是离苏羽,也许本宫也愿意留你一命。”
那眼神里淌过暧昧的情愫。
古月芽不禁有些失神,他的眼睛很迷人,笑起来很勾魂。
如果因为他见过离苏羽倾城倾国的容颜而对她展现这样的眼神,古月芽还能理解,毕竟离苏羽的容貌是个男人都会被迷惑。
但是他从未见过她人皮面具下的脸,难道他是被她古月芽的容貌吸引?
又或者……
“六皇子,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哈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古月芽突然正色一问,段流云冷不防朗声大笑起来,他从没被情不禁的逗笑过,她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眼神里没有繁复的杂陈,如果她真是离苏羽,那还真和传闻中阴郁寡言的她天差地别。
其实不管她是还是不是,离苏羽的命,他都势在必得,能不能得到北冥的龙座和轩辕墨邪息息相关,他摇摆不定,就意味着他的失败。
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段流云却更愿意,眼前的小女孩若真的只是古月芽那该多好……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本宫是来夺你性命的?”
古月芽淡淡一笑,“也许是我运气好,轩辕楚楚扮我的时候,让我躲过一劫,如果这条命,六皇子现在就要拿去就拿去吧。”
她笑眼弯弯像一轮月芽,很是好看,又不禁让人怜惜。
她的眼底藏着疲惫不堪,像是被活着感到乏了。
“待本宫弄清你是古月芽还是离苏羽之后,本宫就会定夺,这条命是要夺,还是……”
他的吻并不深,轻轻柔柔的如蜻蜓点水。
“段流云!”
突然被吻,古月芽恍然回过神,又是惊慌又是羞怒,本能的一把推开他却是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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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个敢直呼本宫名讳的女人!”
“月芽,咱们后会有期。”
他的声音回当在树影之中,后会有期?他还会再来么……
待古月芽回到苏羽苑的时候,轩辕墨邪的人已经等她许久了,“王妃,王爷有令,即日起王妃入住青玄宫,不得有误!”
让她住他的青玄宫,那不是逼良为,关起门来,任他亵玩?
古月芽自然不答应,但是风铃抱着包袱走了出来,“小姐,王爷说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青玄宫。”
说起来,风铃跟着她逃跑,但是这一路上他对风铃却并没有责罚,仁慈得反教人不安。
眼下,她明显就是只被赶上架子的鸭子,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也罢,轩辕墨邪,就看看你到底是耍得什么把戏!
入夜,古月芽来到青玄宫,她竟被安排在轩辕墨邪的寝屋,为她整理衣物的侍从叫小德子,他年纪不大,和她差不多十七八,看上去很好相处,一见她就特别的高兴:“王妃,王爷一定很疼爱你吧。”
“此话怎么说?”
“王妃不知道么?王妃可是第一个入住青玄宫的女子,就是瑾主子也从未在青玄宫留过夜。”
“是么。”
那她该感到荣幸么?
古月芽心里翻了个白眼,兴许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呢,这屋子里寒气重,冷得让人寒颤不断。
那轩辕墨邪根本是把她当作他的囚犯,该不会是想让就这么她死在这里吧!
段流云……
想着,情不禁的也想起了那个吻,“爱妃,这是在想念本王的唇了么?”
轩辕墨邪眼神火热的盯着她,眼睛瞬都不瞬,一步步的逼近过来,危险,他一定没在打什么好主意,和他单独呆在一间屋子里,绝对是送羊入虎口……
他靠近,她就后退,他再靠近,她再后退,绕着屋子在跟他捉迷藏似的。
“呵,怕我占你便宜?”
轩辕墨邪走到桌边,提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凤目微眯,勾得狭长,眸光深幽,定定落在她的身上。
那似邪魅亦不屑的眼神,她可不是第一次领教。
林间避雨的那夜他就几次三番的羞辱她的防备是自作多情,“若是我记得没错,王爷只要清白的人,而我一介弃妇,王爷自然看不上眼。”
古月芽先发制人,提醒他自己说过的话可不能赖!
轩辕墨邪唇角半咧,笑得那是酒醉金迷,“爱妃是没听过一个词儿叫作‘出尔反尔’?”
无耻小人!他是想说他只要想要她,管她是不是清白都毫无所谓?
“那王爷又知不知道一句话,出尔反尔卑鄙小人!”
“对你这样的女人,用得着正人君子么?”
趁她上火刹那忘了同他保持距离,轩辕墨邪疾步而来,她晃过神来要闪却被他猿臂一捞,她就整个人贴在他的胸膛……
这样强势的逼迫几乎每一次独处都会上演,而每一次处在这样危险的距离迎上他俯视而下的视线四目相撞……
心口总是不老实的跳动起来,是怕,是慌,是……
古月芽不想搞懂心跳是为什么乱了。
“趁人之危,轩辕墨邪这头种猪!”
她不解气的大骂,他睨着她,眼中的笑意更深:“别想用三字经激怒本王,本王不吃这一套。”
他眼角如蝎子的毒尾勾起,笑得如一只毒针狠狠扎入古月芽的心底,几时开始她在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轻易就被他看穿?
古月芽并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同这样一个万事都强买强卖的男人较量,只有掐准他的软肋才是关键。
他要梦江南留着她这条命,大婚之后再做扎针试验,他又让她在段流云跟前隐瞒身份,一定要隐瞒到大婚之日之后。(未完待续)
第37章 爱妃最清楚(1)
显然大婚之日那一天对他来说很重要,重要的自然不会是终于娶她成为他的妻子,而是他要在那个人的跟前演一场戏……
他要他看着他的女人是如何被他征服,如何被,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他要狠狠羞辱的那个人就是轩辕龙奕!
轩辕墨邪收紧在她腰后的力道果然松了一些,他不说话,但凝对的眼神似乎在牙痒痒的赞许她,她也看透了他的心思。
“轩辕墨邪,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你不过是想做出好戏气煞轩辕龙奕,扫尽他的颜面,而我答应你一定默契配合,气他个脸青脖子粗,所以,在那之前,你一根手指头都不能碰我!”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答应也无妨!”
“那你不能出尔反尔!”
古月芽黑瞳一亮,烛火打在眸子里就像是繁星一样璀璨,不叫他碰她,她就那么高兴?
明明该是他唾弃她乃一介弃妇,她倒反过来好像他是什么肮脏龌龊的洪水猛兽。
“答不答应,本王还有其他的条件。”
“什么条件?”
他固执得抱着她,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告诉我,这些天你逃出王府都遇上些什么人,又是怎么撞见骜麟奕的,那夜他压你又是想要做什么?”
一个字都不虚漏!
哦,王爷想知道这些啊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卖关子,“那要我告诉你,我也有条件!”
“你没有资格跟本王讲条件!”他一手狠狠顶起她的下颌,这个鬼丫头,每一次都得寸进尺!
一次两次让着她,她还真以为可以爬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不能讲条件是吧,那好啊!嘴巴是我的,解不解释就看它乐不乐意了!”
她头一扭,小嘴憋着,一副单挑,谁怕谁的架势,有本事他撬开她的嘴,看它会不会乖乖听他的命令!
“不解释?好。”
男人不急不缓,凤目划开一抹精笑。
“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反抗又何必?”她有胆子逃出府,就有胆子溜出屋,屋门他早就吩咐人从外面反锁了。
“好笑!你不也知道人活着总有一死,干嘛不给自己一刀,偏要活下去?“
古月芽松开拉着屋门的手,绕了个弯,始终和轩辕墨邪保持距离,他的寝屋很大,就是逃不出,她也有自信一个晚上都和他玩躲猫猫。
这个比喻有意思,可是……
“就怕你活不下去!”
轩辕墨邪突然瞅准空挡,一个闪身已经逼到古月芽跟前,她不知道他功夫底子那么好,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就像被条巨蟒困住了身。
他眼神霸气,威迫感十足,无意戳中古月芽心中的痛处,她不过还有半年不到的性命,的确是活不下去啊!
“要折磨,你就趁着能折磨的时候,折磨个够吧!”
她没挣扎也没躲闪,这放弃的姿态来的很是突兀,那倔强的黑瞳里布满从未出现过的悲恸和绝望。
就好像她迟早都会死……
“别在本王跟前惺惺作态,本王不会怜悯你的。”
他拽着她的手腕凑近他的唇前,很好!他又轻而易举的点燃古月芽反抗的怒劲儿,他以为她是在做戏给他看,讨他可怜呢!
“谁要你怜悯,谁稀罕你怜悯,尽你喜欢的折磨我吧!”
她激动起来,对他又是打又是踢,他为了抓牢她乱动的双腕,突然眉头一锁,吃痛的闷哼一声,古月芽看着他抬不起来的左肩,“你的旧疾还没好?”
对上她紧张投来的视线,他能从她的眼中看到真情流露的担心,而她也看到自己倒映在他眼里那么紧张他的自己。
“本王痛,你的心也会痛么?”
他一脸正色的问,认真得不像是在讽刺……
谁会痛!
古月芽瞪他一个“怕你不死”的眼神,扭动着手腕要从他的掌心脱开,他一个收力攥得更紧,她身子一倾,整个跌入他的胸膛……
“直呼本王名讳的就只有你。”他好似微怒,又好似唇瓣上划过一缕魅笑,他突然将她抱了起来,将她放倒在榻。
离苏羽,你这多变的女人,你到底有及多种万千的表情,又是哪一面才裹着你真正的心。
可恶的女人!
你的表情……为何总是让我这么……混乱……
轩辕墨邪静默凝住的眼神好像将时间都凝固了起来,世间万物静止,这一刻仿佛就只剩下他们彼此,没有人会来打扰,没有人可以介入……
忽地,他硕然的身影倾下,她心底一紧,他只是躺在她的身侧,霸道的将她拥紧,“轩辕墨邪!”
他发现她一紧张,一畏惧就会连名带姓的直呼他的名讳,双臂揽得更紧,“你总是喜欢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乖乖听话就好,乖乖听话就不用吃苦……”
乖乖听话,他当她是他的狗儿、猫儿,纵然是只小蝼蚁都有它的骨气,休想让她对他低头!
她要驳他,却感觉到他的鼻息不急不缓得喷洒在她的脖颈间,温凉的,瘙痒的,她动了动脖子试图避开,他强势的声音立刻灌入她的耳朵,“敢逃,本王立刻就强要了你!”
那是他的警告,“不要!”她两颊绯红,双手按住他的大手,“我不逃就是了。”
清晨。
风铃端着盥洗的水进来给古月芽更衣,风铃哈欠连连,脸色欠佳。
“丫头,你怎么没睡过似的,怎么了,轩辕墨邪的人为难你了?”
古月芽摸摸风铃两只耷拉的眼睛,仔细瞧瞧脸都肿的。
“没有啦,就是被那小德子拉着聊了一个晚上的家常,他可真是个话痨子,我想睡都不好意思说,小姐,你可知道这青玄宫里就他一个侍从,小德子说王爷喜欢静,贴身暗卫跟着王爷移而动,一般白天青玄宫里就他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他很高兴我和小姐住进来,好像有了伴似的。”
风铃打了个哈欠,笑得像个找到知己的小孩子。
轩辕墨邪喜欢静?
难怪上次也是在宫门口看到几个守卫,进来里面是森冷一片,你个单纯的小屁孩,人家笑得子是侍从可不是太监,小心晚上溜进你的屋子,吃了你!
风铃咯咯的笑,“才不会呢,小德子性子善,憨厚老实,可不是喜欢扑人的王爷,他年纪长我两岁,说我像他妹妹。”
“你倒是找到知音了,为难你家小姐被困在这里,成天对着那个混蛋!”
“啊,小姐不用叹气,王爷交代了,只要小姐戴着人皮面具穿着男儿装,可以自由出入王府。”
他会突然那么好心?他就不怕她再趁乱逃走?
上次从他身边偷来的令牌,他也没收回去呢。
“王爷说只要小姐避开王府里的那些女人,不泄露自己的身份就可以。”
对于“古月芽”这个身份,除了轩辕楚楚和骜麟奕之外,只有青玄宫的人知道,对其他王府里的女人是一概保密。
可是早前,为了不让她到处乱跑,怕她再撞上段流云,会穿帮么?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段流云找上过她?
“小姐,你想什么那么出神,是嘴唇痛么?昨个王爷又为难你了?”
风铃紧张的问着,古月芽才反应过来,手儿竟然不知觉的放在了嘴唇上,她刚才又回想起了段流云的那个吻。
轩辕墨邪应该是不知道他们在树山见过一面的事吧,不然他要看到,还不拆了她的骨,扒了她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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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择僻静的小道走,似乎在什么东西,那么偌大一个王府,应该会有什么兵器库的吧。
和轩辕墨邪在一起,没个傍身的东西实在危险。
古月芽找啊找,还真给找到了一间放满兵器的屋子,“要是能找到抢就好了!”
她自顾自的嘀咕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黑影正在缓缓靠近。
古月芽看到架子上一排形色各异的匕首,她挑选了一把最小藏起来最方便的匕首握在手里。
“在藏什么呢?”
突来的身影让人一惊,古月芽回过头就见轩辕墨邪背光而站,他不知几时悠然自得来到她的身后,她都不知道。
古月芽没有转过身,赶快将匕首收入袖子。
轩辕墨邪并没有逼过来,而是笃悠悠地从怀间摸出一样东西扔了过来,“比起来,还是这个锋利。”
古月芽伸手一接,落到手心的正是那一夜她刺伤他的匕首,“要想再伤本王,下次记得抹点毒,才能更快杀死本王。”
他凤目笑得诡异,说罢转身就消失在了明阳之下。
古月芽都来不及叫住他,臭男人,暗地里打什么注意,他会那么好心支招教她毒害他自己?
还是说也许这匕首上的确是抹了毒,等着她天天呆在身上弄她一身毒气?
古月芽想来想去不安静,握着那把匕首就像是端着一个地雷,她路径一条小河,随手就把匕首给扔进了河里。
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掉,倏然不知有人在她身后一路跟着,还走入了不深的河里把那把匕首给捞了起来。
春竹一身湿透的回来,从腰里抽出那把匕首送到瑾兰萱的手里,“主子英明,青旋宫里突然出现了个男人,那男人八/九不离十就是离苏羽。”
有人的地方必定流言四起。
虽然轩辕墨邪的青玄宫上下所有人守口如瓶,但是轩辕楚楚的大脑脾气和骜麟奕的到来是不争的事实,总有人嚼舌头说闲话。(未完待续)
第38章 爱妃最清楚(2)
特别是因为还有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跟在轩辕墨邪的身边,还入住了青玄宫,岑子衿那女儿还跑到兰心阁跟瑾兰萱哭诉,也许王爷玩腻了女人,喜欢上了年轻少年。
瑾兰萱自然不信,她跟在轩辕墨邪身边多年,多少对他的性子了解,他越是紧张的东西就会藏得越深。
梦江南会易容术,制作的人皮面具惟妙惟肖,自从轩辕楚楚入住苏羽苑后,那离苏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虽然轩辕墨邪有令,外人不能进苏羽苑,但是春竹几次三番从苏羽苑外走过,还去膳房洗衣房打探,连那个离苏羽的贴身丫头风铃都不见了。
实在可疑。
这两天王爷突然出宫四五日,回来身边带着一个年轻男子,当夜入住青玄宫,还被春竹亲眼瞧见风铃跟在那俊俏男子身边入了宫。
答案还不摆明了放在那里,离苏羽被王爷换上男儿装保护起来,还随着他自由出入。
瑾兰萱拿过那把匕首,一拳砸在梳妆台上,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看到的却是离苏羽倾国倾城的脸。
她怒喝,将匕首狠狠砸在铜镜上,“主子,小心伤着自己!”
春竹将她来开,瑾兰萱看着一地的碎片,都怪她生得不如离苏羽佳人绝,她付出了十年青春,到头还抵不过她美人一笑。
让她假扮男儿放在身边,王爷,你就那么宠惜她,害怕失去她?
什么恨她,什么要折磨她个体无完肤,都是骗她的。
立她的孩子做储君?
那根本是个天大的谎言,她都伺候了他那么多年,还从未有过身孕,这么下去,离苏羽迟早怀上孩子,这王府里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藏在青玄宫里,“呵呵……呵呵呵……”瑾兰萱失神浅笑到放声大笑,就是和轩辕墨邪有肌肤之亲,他对她恩宠有加,可是那青玄宫他从不让女人踏足。
上次岑子衿来她跟前炫耀,轩辕墨邪在青玄宫里大白天的宠爱她,她都嫉妒得要死。
现在想来,他找去岑子衿的那日正是被离苏羽撞碰的那一日,他分明是知道离苏羽回去,存心找个女人刺激她,他才不是真的要岑子衿,从离苏羽回到他身边的那刻起,他的眼中就再也什么女人也容不得了。
王爷,轩辕墨邪。
这是你逼我这么做的!瑾兰萱被泪润湿的眼眶一点点凝固成恨,成毒。
“去给轩辕楚楚放了个话,约她明日午后在后花园见,告诉她若想除掉离苏羽就单独来。”
“主子,你真的打算那么做?”
春竹见瑾兰萱脸色变得越发阴森,心骨不自觉的发凉,“我还有的选择么?你都为我找来了那么好的兵器,不用岂不是折煞上天给我的机会?”
瑾兰萱突然抹去脸上死灰的神色,媚眼如丝的缓缓勾起,“难道你怕了,还是可怜那嚣张跋扈对你大呼小叫的轩辕楚楚?”
几日前,春竹走过苏羽苑不小心撞到了轩辕楚楚,当即被她像狗一样骂得可是难听。
春竹眼里立马被挑起了怒火,不过就是出生好罢了,仗着是安王千金目中无人,“哼,我才不可怜,春竹一定站在主子一边,主子的敌人就是春竹的敌人,春竹这就给主子去捎话。”
春竹转身奔去了苏羽苑。
对于春竹的造访,轩辕楚楚下意识的反感,她知道她是瑾兰萱的人。
对那个瑾兰萱她也没什么好感。
不过是个最卑贱的下人出身,就因为跟着七哥去了北冥十年,回来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女人,还是最为宠爱的那一个。
有朝一日她要嫁给七哥,可不会同个下人平起平坐。
她瞧也不正面瞧春竹一样就要打发她,春竹立刻用离苏羽抛出诱饵,“你家主子有何妙计?”轩辕楚楚立刻上钩,春竹卖关子:“郡主明日后花园见就知道了,我家主子说为了保密起见,势必单独来。”
“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要是我一定会去!”
春竹转身离开,骜麟奕从远处走了过来,“楚楚,那丫头是哪个阁的人,找你什么事?”
“哪有什么人找我,你怎么像只苍蝇一样盯着我!”
轩辕楚楚不悦得瞪骜麟奕,这家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她都骂了他一天一夜了,他还能屈能伸的赖在这里,时刻盯着她,真是讨厌!
明日去找瑾兰萱,可千万不能被他跟上。
翌日,轩辕楚楚为了避开骜麟奕假装跟他亲昵,说突然想通了要跟他回府,但是她需要带一些胭脂水粉回去,所以把他支开去市集一定要帮她买回来。
轩辕楚楚如约在后花园里等着瑾兰萱,她想知道她能除却离苏羽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听到动静,她看到瑾兰萱缓步而来,“你可是迟到了!”
轩辕楚楚开口就是斥责,“是,让郡主久等了,是妾身不对。”
她福了福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更让人不快了。
妾身?
她可不记得七哥有娶她为妻,她不过是个养在王府里的女人。
轩辕楚楚傲慢的冷笑一声,“待七哥娶了你,你才有资格自称‘妾身’。”瑾兰萱面色一僵,却衬着笑脸,“是,郡主教训的是。”
恶心!奴就是奴,被骂还笑得出来。
轩辕楚楚还是讨厌极了瑾兰萱,“有话快说,别在这里浪费本郡主的时间。”
轩辕楚楚多呆一会儿,同她说话都觉得降了自己的身份。
“郡主是想知道如何才能铲除离苏羽的法子吧?”
瑾兰萱凑进一步,气若玄丝,突然有点阴冷的感觉,“当然,不然你有何资格单独和本郡主说话,你还不快说,磨磨蹭蹭的做甚么?”
轩辕楚楚觉得氛围突然阴冷得渗到骨子里,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退,瑾兰萱却又跟上一步,凑上她的耳边,“妾身这就告诉郡主……只要你死了,离苏羽也会跟你陪葬啊!”
轩辕楚楚一惊,头一低瞧见的是瑾兰萱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直直插了她的肚子……
轩辕楚楚大喊,瑾兰萱果断抽出匕首,鲜血四溅,血流不住,“呵呵……呵呵呵……妾身奉劝郡主还是不要动怒的好,不然死得快。”
瑾兰萱癫狂大笑,就像个失心疯的疯子。
见轩辕楚楚浑身是血,她简直就像得到了全天下一般满足。
轩辕楚楚捂着肚子,腿越来越软,瑾兰萱逼上来伸手推她一把,她就只能狼狈倒在地上,一地的枯叶被染成了血色殷红。
“瑾兰萱,你个贱女人,谁给你的胆子,本郡主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呵,胆子?”
瑾兰萱将染满鲜血的匕首仍在轩辕楚楚的脚边,“猜猜这匕首是谁的?你要死了,离苏羽就会陪葬,如你所愿哦!”
轩辕楚楚瞪大了眼睛,她后知后觉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这匕首是离苏羽的?”
瑾兰萱淡笑不语,“郡主还不算笨,但可惜太迟了!”
蠢蠢得相信她,毫无防备的来,要怪就怪她自己就是个被骄纵惯了的傻女人!
轩辕楚楚大喊起来,瑾兰萱没有一点的慌乱,相反一步步逼近,轩辕楚楚动一下都痛得献血直涌,“你喊啊!这儿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会知道,啊……你应该喊,反正你不听劝,喊得越大声就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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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兰萱,你个贱人!”
轩辕楚楚扑上来,却被瑾兰萱一脚踹倒在地,她蜷缩着,眼前发昏,视线模糊,该死的,她就要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妾身可不是贱人,你才是!倒贴的蠢货,可惜王爷一眼都不瞧你,轩辕楚楚,你记着,王爷的女人只能是我,日后踏上凤座的人也是我,王爷娶不娶我不劳你费心,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当着天下的人娶我,只有我!”
轩辕楚楚捂着肚子,鲜血透着她的十指涌出来,她连骂人的气力都没有了,倒在地上,眼珠子愤恨得瞪着瑾兰萱。
难道真的就要这么死去,就这么死去,她不甘心!
“救命……救……救命啊……”
她喊着,声音轻若蚊蝇,而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瑾兰萱越走越远,耳边是她猖狂的大笑,知道走得不见了踪影,还能听到……
“救……救命……救……”
就在双目就要合上的时候,模糊的视线里突然闯入了一个人,“轩辕楚楚?”
那人喊着她的名字,她是,她是……
“离……离……”
“离什么离,不要说话,我给你包扎!”
古月芽蹲下身子将满身都是血的轩辕楚楚扶起来靠着自己,撕开自己的外袍当作包扎用的纱布绕上她流血不止的小腹。
她怎么也没想到,从青玄宫出来闲逛,越走越远无心来到这片幽静的后花园,却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拨开树丛看到的就是一具倒在地上的血尸,走近一看竟然还是轩辕楚楚。
还好以前学校里教过他们紧急处理刀伤的包扎法,古月芽的手法很好,出血状况比起刚才减少了很多,但是轩辕楚楚的伤口似乎很深,不及时缝合伤口,肯定有性命之忧。
“轩辕楚楚,你还走不走得动?我扶你去鸩鸟阁找梦江南。”
古月芽满手都沾满了血,轻拍轩辕楚楚煞白疲乏的脸,她情况很糟,眼皮耷拉着,“不要,不要……你管我!”
这个时候还倔强得乱发小姐脾气,轩辕楚楚倚着古月芽的肩头,抓着她的衣襟,似乎很不甘接受她这个敌人的帮助。(未完待续)
第39章 轩辕墨邪(1)
“就只有这张嘴犟,你要想死,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
古月芽将轩辕楚楚放倒在地,让她平躺着,自己站了起身,刚要走一只血手拉住她,回头就见是轩辕楚楚拉住她,她一双倔强的眸子被泪水打湿了眼眶,红红的,眼神依旧孤傲,她不说话,但古月芽知道那根本是在向她求救。
“傻瓜!还不放开手,乱用力气会加重你的伤势,我是去鸩鸟阁找梦江南来,才没有丢下你不管!”
古月芽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拉开轩辕楚楚的手,那一刹她像个姐姐一样将她的手按到她腹上的伤口,轩辕楚楚眼神错杂,眼眶更红了一圈:“不要乱动,等我回来!”
古月芽马不停蹄的跑出后花园,一路奔向鸩鸟阁,她一刻也没自己停下,跑到鸩鸟阁时已经气喘吁吁,差点接不上气,“梦江南!梦江南!”
她朝里面跑去,有人见着她就朝她大叫,“王妃杀人了,王妃杀人了!”大叫的人正是春竹,“混账,少在那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本王说了算!”
轩辕墨邪从那好多人进人出的里屋走了出来,他一脸盛怒,冲着古月芽而来,拽起她的衣襟,简直当她是牲口一般,蛮横得将她拖入里屋……
“轩辕墨邪,你发什么疯,我没杀人!”
“还敢说,这一身的血就是证据!”
一身的血?
古月芽低头这才惊觉自己的身上染了一片血色,任谁看了都是个谋杀犯的摸样。
她再环视屋内,隔着屏风,她好像看到榻上躺着的人竟是轩辕楚楚,梦江南正在为她缝针救治。
“不可能的,她刚才还在林子里,是谁抱她来的!”
“离苏羽,没想到你是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他双手、身上也沾满了血,“离……离……苏羽……”这是他抱起楚楚,楚楚靠在他肩头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这都是误会,不是我伤了轩辕楚楚,是我救了她!”
“厚颜耻,楚楚临死都喊着你的名字!”
骜麟奕情绪崩暴走到崩溃边缘,他冲过来恨不得杀了古月芽,轩辕墨邪挡在他的身前,“本王不会让楚楚有事,本王亦不会放过这个罪妇给楚楚一个交代!”
轩辕墨邪拽着古月芽走过屏风,一个用力撒手,将她拽到在床上,她敌不过他的力道,身子向前倾倒,一头撞在床柱上……
先前留下疤痕的额角又被撞开出一道血口子,古月芽满腹冤屈,抬头迎上正在施针的梦江南,他眼尾神光亦对上她的眼。
“我没有撒谎,我路径后花园就见到她受了重伤,是我用我的外袍给她包扎才减缓了出血状况!”
古月芽大喊,她不能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她给轩辕楚楚包扎不是凭空捏造,她被送来这儿时,梦江南肯定看到她腰上系着她的袍子。
“狡辩!楚楚一身是血,不是我及时发现她将她送来这里,她早就死在林子里了!”
骜麟奕冲古月芽怒喝,救起轩辕楚楚的时候,他紧张混乱,而她腹上包扎的袍子也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轩辕楚楚是被人救过的。
梦江南斜眼看了眼扔在衣篓里的血衣,当他解轩辕楚楚的外衫时,绑在她腰间上的的确有好几条碎布,那碎布纵然染满了血也看得出是价格不菲的锦衣。
“骜大哥,我以为你是眼睛雪亮的聪明人,原来你也不过是个喜欢含血喷人的蠢货!”
古月芽毫不畏惧的骂过去,眼神则越过骜麟奕落在其身后的轩辕墨邪身上。
他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
可是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她凶残加害楚楚,“离苏羽,你要老实交代,兴许本王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轩辕墨邪眼神冰冷得可怕,那是动了杀机的神色。
似乎为了给轩辕楚楚一个交代,他可以不惜杀了她,就是从此再也无从知晓自己母妃的下落也在所不惜。
古月芽心口就像被人刺进了一把刀子,她说了那么多,他全当是她的狡辩。
同他四目冲撞的刹那,古月芽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信她,只要他想她死,随便一个理由就能要她含冤亡命!
“证据,我要证据!如果我一身是血就是杀害她的凶手,那骜麟奕呢,他也是一身鲜血……”
纵然知道自己垂死挣扎,她也要一搏到底,不能就这么死了,绝不能让自己就这么死了!
哐苍一声,轩辕墨邪从袖子里扔出一样东西砸到古月芽的脚边,“你要的证据,匕首就落在楚楚的身边。”
古月芽傻眼的看着那把匕首,那就是昨日他亲手还给她,她随手就扔入河里的匕首。
怎么会……
匕首上从刃尖儿到柄端都沾着刺目的鲜血,它落在轩辕楚楚的身边……
古月芽努力的回想,她救她的时候似乎有看到不远处的凶器,但是她不曾想到那竟会是轩辕子骞送她的那一把。
“你无话可说了吧。”
轩辕墨邪将古月芽愕然语塞的反应归类为无话狡辩,而她坐在地上握起那把匕首,突然失声狂笑,“那么,一命抵一命可好?”
那一刹,轩辕墨邪从古月芽泪光暗闪的眼中看到了绝望和伤痛……
他敏捷地发现她悄然将匕首刃尖儿反向对准自己的小腹,“混账,你休想畏罪自杀!”
他扑上去,打掉那已经刺入肌肤的匕首!
古月芽腹部涌出鲜血,染红白色的内衫,就像在腹上开出了一朵妖异的血花。
终究是个死,他干嘛还要计较冤枉她的理由!
骜麟奕被眼前古月芽极端却又烈女般不屈的反抗怔住,那把匕首是他救起轩辕楚楚时,顺着楚楚的眼神捡到的,她似乎是想告诉他凶手是谁,但是情况紧急,当他要追问的时候,楚楚已经昏厥了过去……
将她送来鸩鸟阁,轩辕墨邪一见到这把匕首就痛恨得念出离苏羽的名字,他自然认定她一定就是杀害楚楚的凶手,更别说她一身血衣的跑入鸩鸟阁,见着她,他便想要杀了她替楚楚报仇!
但是冷静下来想想,她要害了楚楚,为何敢一身血衣的来鸩鸟阁。
她要不是存心寻死,这么做也未必太愚蠢了!
“骜公子,郡主已经服下王爷的雪莲丹,我亦缝合了伤口,郡主伤势已经被止住,不会有性命之忧。”
梦江南从床边站起身,说着在古月芽的身边蹲下身,“王妃,让江南帮你看看你的伤口。”
“不用你假好心!”
“不用管她的死活!”
古月芽挥开梦江南伸来的手的同时,轩辕墨邪冷漠呵斥,她心口又狠狠拧了一下,为什么要为这种冷血男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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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巴不得她死。
“呵呵……呵呵呵……”
古月芽眼眶含着泪,笑得狼狈,像个被人丢弃任人践踏的垃圾。
她在奢望什么,这条命迟早都是他们两个禽兽手下的亡魂,倒是她自己又何必计较几时会死,是被冤而死,还是被当作试验品任意亵玩而死。
“江南不能肯定王妃是不是救过郡主,但是如王妃所说,楚楚郡主被送来鸩鸟阁的时候,腹上的确被碎布包扎。”
梦江南淡淡一席话,让轩辕墨邪和骜麟奕脸上都是一诧。
古月芽停下木纳的笑,含恨得对上梦江南的双眼,多么可怕的男人啊!
明知道一切却任由她自残被冤,烙下满身狼狈的时候,他才开口为她说话。
呵呵……不是的!
他并没有为谁说话,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公道话”让绷紧的气氛得到了片刻的暂缓。
至于她的冤屈,不等到轩辕楚楚醒来之前,是得不到洗清的。
“这里发生了什么,王爷,是谁受伤了?”
瑾兰萱突然迈进屋子,清秀的脸铺满担忧的神色,她来到轩辕墨邪的身边,看到坐在地上额角小腹都在流血的古月芽,唇角似乎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再看到榻上犹若死尸的轩辕楚楚,“郡主怎么了,王爷。”她一副受惊的摸样,连握着轩辕墨邪手臂的指尖都轻轻颤瑟。
“楚楚没事,兰萱,你怎么会突然来这儿?”
轩辕墨邪将她拉到门口,古月芽一直直直盯着瑾兰萱,她似乎从她眼角看到一抹不自然的堂皇,“是春竹跑回来告诉我郡主被人刺杀,我担心会是皇帝派来的刺客,也会对王爷你不利,所以……”
她哽咽,演得惟妙惟肖,任谁看了都会被她眼角闪动的泪骗到。(未完待续)
第40章 轩辕墨邪(2)
“感谢老天庇护王爷,如果王爷有事……兰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对了,抓到刺客没有,不能让楚楚郡主就这么含冤去了……”
瑾兰萱紧握着轩辕墨邪的手,那话里行间可是把轩辕楚楚当作了死人,那一刀子她捅得那么深,她没有道理还能活得下来。
“楚楚没事,已经救下来了,凶手,本王自会调查,抓到她,本王定要她五马分尸,给楚楚谢罪!”
轩辕墨邪凶残的眼神划向古月芽,没有察觉到瑾兰萱那一刹手脚冰凉,脸上一片惊恐。
直到他发现她握着他的力道很大,整个人就像被人点了穴僵直住了。
“兰萱,你怎么了?是不是寒病又发作了,随春竹先回阁吧。”
“兰萱没事……”
瑾兰萱赶紧抹去脸上的僵色,扯出一抹笑摇着头。
那一边有人突然大笑起来,是古月芽,她什么话也不说,一双晶亮的黑瞳死死得盯着瑾兰萱,就像知道她就是凶手。
“王爷,那个少年是谁?是刺客么?”
瑾兰萱假装不知道古月芽女扮男装,忍住窜上心头的不安和怒火,一副被古月芽盯着而畏惧的柔弱摸样,依偎入轩辕墨邪的怀抱。
轩辕墨邪将她拥紧,她靠着他的肩头,眼神闪动着得意的笑靥看着古月芽。
她是在向她炫耀,轩辕墨邪最爱的女人就是她瑾兰萱。
离苏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古月芽瞥开眼神,一对蠢货!她心里暗骂,梦江南趁她走神将她扶了起来,“伤口不深,但任由它出血,迟早会丢了性命。”
“早死早脱生,梦公子,你记得大婚之后下针狠一点,也好让我死得痛快些!”
古月芽低声驳回去,她不需要他的假好心,他眼中亦没有任何诧异和不快,相反盈出一丝笑意,“你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梦江南回想解开轩辕楚楚腹部伤口的碎布,那包扎的手法他记忆深刻,因为手法相当精湛,与任何医书上的都截然不同,更有效,更进步,仿佛是用另一种思维创造出的医术。
超越了这个时代,梦江南敢说如果不是那包扎,轩辕楚楚必死无疑!
这边还在对峙中,那边轩辕墨邪突然走了过来,拽住古月芽的手腕,“你要死也由本王来了结!”
他拽着她走入阁中一间暗室,他将她推倒在一张石桌上,跟着压下来……
“就是剑尸,你又能拿本王如何?”
轩辕墨邪喝她,这只脾性坏的野猫,要死都不让他省心!
在她眼里,他就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么?
对他时刻防备,也不惦念一下现在是什么时候,伤了楚楚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石桌紧挨着墙,古月芽被轩辕墨邪抵靠着,不得不整个后背贴着墙:“别动,伤口需要包扎。”
他要给她包扎?
把她拽入这密不透风的暗室,不对她严刑拷打,这么大动干戈的是为了要救她?
他几时变成圣人了?“呵,你不是要将我五马分尸么?何必还救我,多此一举!”
轩辕墨邪从一旁的药柜里拿来药盒和纱布,他眼神厉色如剑瞪她一眼,“就是要判你死罪,也要给你一个公道的罪名,免得你死不瞑目!”
公道的罪名?
好笑,他对她何曾公道过?
他看到那把匕首的时候都已经认定她是杀人凶手了。
“脱掉衣服!”
他吼,她惊,“脱掉衣服,本王给你上药!”他故意将刚才没有讲完的后半句接上来,看着她又羞又愤又把他当作禽兽的一脸愤怒,“娇羞什么,本王又不是没有看过。”
“当然了!王爷的女人那么多,看都看得驾轻就熟了!”
古月芽嗤笑,臭男人,说话故意说半句留半句,害她愚蠢的当了个笨蛋!
“知道就好,记牢了,本王早说过只碰处子,你这肮脏的身子不配沾污本王!”
“是么?那是谁说,不碰处子的话随时都可以出尔反尔,又是谁,三番四次接机薄我?”
“唔唔……唔嗯额……”
“轩辕……墨邪,你……这……畜牲!”
“你敢再说一个字,就吻你吻到你献血流尽!”
他突然松开唇,那鬼魅的容颜依旧抵在她的纯前,“你……”
古月芽气结,为什么每次被他欺凌,败下阵来的都是她!
她不抵抗他,不骂他可不是怕死!
该死,她讨厌被他碰,“恶心!”
古月芽并没有脱掉衣裳,而是把衣摆捋起来一点点只露出受伤的小腹,洁白如雪的肌肤上那一道腥红的血痕是如此突兀。
轩辕墨邪将药膏以指腹摩挲融开,他神情专注,指尖轻轻擦拭在她的伤口上,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专注的摸样。
仿佛她是他最疼惜的人,她受伤让他心痛,不,是她吃痛的大喊起来!
“活该。”
回过来的是他冷冰冰的嗤笑,古月芽觉得自己又当了回傻瓜,“你别以为给我处理伤口,我就会感激你,是你冤枉我,我根本没有伤轩辕楚楚!”
“你狡猾得像只狐狸,有什么做不出来。”他斥责的眼神是那么理所当然
“可王府里有那么大胆子的女人,除了我可是还大有人在!”
那丫头春竹怎么会第一时间出现在鸩鸟阁?
那瑾兰萱又为什么兴冲冲而来,以为轩辕楚楚已经一命呜呼?
这些都是疑点,他这个猪脑袋怎么就不去想想其中理由,就知道赖着她,诬陷她!
“敢做就要敢当,你想污蔑谁?”
“我说的是谁,你不知道么?就是躺在你枕的人也可以在枕下藏把毒剑,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祝你有朝一日自尝苦果!”
轩辕墨邪刚用纱布包扎好她的伤口,她挥开他的手就从石桌上跳了下来。
她没有点穿那个人的名字,因为他不会信!
“本王枕的女人绝不会背叛本王。”
他沉沉的声音传到已经跑到暗室门边的古月芽的耳边,她回眸看了他一眼,他神色繁复,似乎猜到她暗示的女人是谁。
“哼,王爷既然那么信她,为何表情那么没有把握?”
轩辕墨邪抬眸,眼神犀利,凶残得迸出一道冷光,但古月芽从未怕过,“只要轩辕楚楚行了,真想自然大白!”
她丢下一道冷哼,打开门跑了出去……
该死的女人!
她坦当得让他摇摆,为什么他可以看透她的心,而他的心竟也能轻易被她看破。
只要想到轩辕楚楚被救了回来,她就心神不宁。
“该死的,那贱丫头怎么命那么大!”
她握拳砸在桌子上,一桌的茶杯都震颤着发出叫人不安的声响。
春竹附和在身边,“奴婢也也不知道,奴婢照着主子的话守在鸩鸟阁的外面,还想不会那么快有人发现郡主,但是不多时就见着那个骜公子抱着浑身鲜血已经昏迷不醒的郡主而来,之后离苏羽又满是鲜血的跑进来,我见势就冲她喊‘王妃杀人了,王妃杀人了’!王爷立马冲出来把她拽进屋,认定她就是杀人凶手,谁知道她性子烈,死也不承认,还拿着匕首刺向自己,但是王爷却阻止了她,听梦江南说王爷是给轩辕楚楚吃了雪莲丹,所以保住了命,再后面的事,主子你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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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丹……”
瑾兰萱在记忆里摸索着这熟悉的词汇,那药是西域进贡的圣品,吃下可以起死回生。
但她从没见过,还以为那是浮夸的东西,不过是人们以讹传讹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轩辕楚楚一定不能活!”
瑾兰萱十指越捏越紧,春竹眼神一颤,“主子是要再杀她一次?可她现在被安置在鸩鸟阁,那个骜公子寸步不离的守着,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啊!”
这些春竹不说,瑾兰萱也知道。
“没机会也得有机会,她要醒过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春竹手一抖,那把匕首可是她捡回来的,主子对轩辕楚楚下手,要是被王爷知道,还不把她撕成碎片!
“主子有什么主意,奴婢立刻去办。”
“你先去鸩鸟阁瞧瞧,她总要吃东西,把这个下在她的晚膳里。”
瑾兰萱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那是她以前问姨婆要来的剧毒,一滴就能要人性命。
那个雪莲丹能把她救回来,这毒可是无药可救。
春竹鬼鬼祟祟的来到鸩鸟阁的时候,恰巧听到梦江南和骜麟奕的说话声,“楚楚,为什么还没醒来?”
骜麟奕不解,轩辕楚楚也不是被伤到了脑袋,既然被雪莲丹救了回来,为什么他怎么喊她,她都没有醒过来。
“郡主可能失血过多,造成气血不足暂时昏迷。”
“雪莲丹不是神药么,没理由都过了好几个时辰,还不醒来的道理。”
“雪莲丹确有垂死保生的神奇药效,但对剧毒和脑部损伤并没药效。”
“你这什么意思?楚楚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么?”(未完待续)
第41章 他的女人有了身孕(1)
梦江南沉默,他也不能肯定轩辕楚楚会几时醒来,还是永远没有机会醒来,要不是离苏羽给轩辕楚楚包扎,兴许吃下雪莲丹连这条命都保不住。
“你说话啊!该死的,楚楚要是冤死在朔王府,你该知道你们王爷会付出什么代价!”
骜麟奕情绪相当激动,一把攥起梦江南的领子。
梦江南自然知道轩辕楚楚要是在朔王府里出事会造成怎样的轩然大波。
光是安王,第一个就不会放过爷!
梦江南相当平静,拉下骜麟奕的手,“骜公子稍安勿躁,江南绝对不会让郡主有事,给江南七日时间,江南定会想出法子救回郡主。”
“我要拿什么信你?”
“江南没有说服骜公子的理由,但我能告诉骜公子的是,江南治不了的人,全天下也没人能救得回来。”
梦江南桃花眼微勾,那无形的气场强大。
骜麟奕听闻过他江湖毒医的名号,知道他身世神秘,是个厉害角色,干爹曾提醒过他,切勿和他这号人物打交道,一个不备可能就会被他的毒手刺入致命要害。
“只有七日时间,你好自为之!”
骜麟奕愤愤离去,躲在树丛里的春竹早在听到轩辕楚楚陷入昏迷,昏迷不醒时就赶忙跑
回了兰心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瑾兰萱。
“呵呵呵……呵呵呵……”瑾兰萱放声大笑,简直就是天助她也!
“那贱女人一辈子醒不来更好!”
“主子,那这毒药还要下,还是不下?”
“暂时先不要下手,免得王爷起疑。”
鸩鸟阁里,古月芽来到轩辕楚楚的榻边,她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她的脸色仍很差,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不是又要冤枉我,趁你们不再又对她下毒手吧?”
梦江南桃花眼笑靥潺潺,“王妃一身血衣肯定不便,还是先回青玄宫泡个澡换身衣裳吧。”
她不解他脸上的笑,就好像从未相信过她会是杀人凶手。
“轩辕楚楚几时能醒过来?”
“失血过多,气血不足,几时醒来很难说。”梦江南神色一沉,表情凝重。
气血不足……
难道说是失血过多造成脑细胞死亡?
古月芽看着血色旧旧没有缓和的轩辕楚楚,终究是她发现她时已经太迟了么……
那下手的人还真是够狠的心,“她若一辈子醒不过来,骜麟奕一定不会放过轩辕墨邪吧!”
“是,所以江南答应骜公子七日救回郡主。”
“你有把握?”
换做几千年后,脑死亡就是再好的医生,医疗手段都是于事无补的!
或者说这儿还有比雪莲丹更神奇的神药?
梦江南答得直接,古月芽不觉一愣,没有把握还答应,拖延七天又能挽回什么?
“江南好奇王妃的包扎手法,若不是你神乎其神的包扎手法及时止住郡主的出血状况,郡主连吃下雪莲保命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也许王妃能有救她的法子,可否指教一二呢?”
呵,就因为她来自于现代的包扎手法,他就以为她懂医术,还能起死回生?
“梦公子医术了得都没有法子,我这个三脚猫不过是碰巧乱扎,瞎猫碰到死老鼠罢了!”
古月芽从榻边走过梦江南的手边,他忽地拉住她,她一惊,对视上眼神让她读解不清,他并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用一种不该是一个臣下看王妃的眼神。
古月芽不躲不闪,这个男人就像是谜,她也想趁此机会窥探下他的心在想什么。
半晌,他桃花眼绽开如若往日的好看笑靥,松开了手:“是江南为难王妃了,江南定会想出法子救回郡主替王妃洗刷冤情。”
“还是顾好你家王爷吧!”
他是在害怕她看透他的心?呵,那轩辕楚楚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大祸临头的势必是轩辕墨邪而非她这个无名小卒。
“这儿是发生什么了?呵,月芽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微妙的气氛下,门外迈进一个翩翩公子,那突然传来的声音教梦江南冷不然浑身如寒风刺骨,“六……皇子?”
诧异的何止他一个,古月芽亦是惊讶,但却热情的迎上去,“六皇子,你怎么来了?”
而且没有戴着那个狐狸面具,段流云薄唇沾笑,倾身凑近古月芽诧异的小脸,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你的唇让人想念……”
段流云凑近古月芽诧异的小脸,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你的唇让人想念……”
那个吻……
古月芽脑海里浮现树影下那个蜻蜓点水的吻,脸颊上不知觉显现出绯红的颜色。
气氛暧昧微妙起来,她晃过神来对视上他的眸眼,似羞含怒,不知该用哪种表情应对擦好。
段流云漂亮的脸孔上随她别有一番滋味的娇羞,慢慢铺张开令人难以抗拒的笑靥,“月芽公子勿动气,说笑说笑的!”
他就像是个亲昵的兄长,指尖轻轻从她的鼻尖刮过,明知道他在逗/弄她,却不让她讨厌。
连尘埃中都沾上了他们之间暧昧微妙的味道,身后有人不识趣的发出一串突兀的咳嗽声,古月芽这才想起梦江南也在。
呵,他又该有素材去轩辕墨邪的跟前打小报告了吧。
她转身看着梦江南靠上来,他恭敬有礼的给段流云行礼,并寒暄起来。
似乎对于他的突然造访,他甚为惊讶,“墨邪的大婚在即,还有七日功夫吧?本宫想凑个热闹,在府上打搅几日,看看本宫有什么忙可以帮得上。”
段流云对答如流,双眸盈盈笑着,眼尾的余光却自始至终都落在古月芽的身上。
他那说笑似的态度自然得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梦江南了解段流云,他和王爷一样,向来是做事都有目的的人。
他桃花眼一弯,不露声色的附和着,“六皇子肯帮忙是王爷的荣幸。”那迷人的笑一点也不输段流云。
就像他了解他一般,段流云也对这个看似温柔的男人了解不少。
他是轩辕墨邪的得力左右臂,总是攫着一张笑脸,让人猜不到他心里真正所想。
“在下立刻给六皇子安排寝阁。”
“好,不过月芽公子住在哪个阁,本宫想住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段流云语惊四座,此话一出,梦江南和古月芽都是一怔……
那日王爷和他提过,他将离苏羽带出王府去风满楼见段流云,不会是从那时起段流云就看出了端倪,还是他会对个男儿身的少年“感兴趣”?
方才他和离苏羽之间眉目传情的暧昧就像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呵呵呵……说笑说笑的。墨邪出府都把月芽公子带在身边,势必感情很好,月芽公子应该是住在青玄宫吧?”
段流云话锋一转,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那口吻和他的眼神一般都极致的暧昧。
他话里行间把她古月芽暗喻成了轩辕墨邪饲养的男宠。
但是他明知道她并非真正男儿身,古月芽看着段流云,不懂他此番用意何在?
梦江南眼神越渐沉下,心底凝起一股不安,段流云好像知道王府里发生的所有事,对一切都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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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很危险,段流云最后梦江南引见到了凤吟阁住下,离那儿最近的是兰心阁。
待他们离开鸩鸟阁,古月芽也回到了青玄宫,风铃见她一身血衣,自然吓得不清,她便把轩辕楚楚的事告诉她,“明摆着是有人冤枉小姐,王爷为何总是不信小姐,哎……怎么小姐总是摊上这种事。”
“小傻丫,别为我担心了,清者自清!快去给我备盆水,这身血衣可是熏死我了,我要换身衣服。”
“备盆水?风铃为小姐备水沐浴可好?”
古月芽一手下意识的抹上腹上刚上了药缠着纱布的伤口,伤口未愈合之前她不能碰水。
“小姐,你又受伤了?”
风铃立马察觉不对劲,发现古月芽腹部上的鲜血最为明显,她捋开古月芽的衣摆,看着紧缠着她小腹的纱布中间红红的一片,心疼极了。
“又是王爷下的手?”
小姐总是隐去她受伤的部分不告诉她,这次该是刀伤吧?会不会很深?
“没事的,没事的,这点小伤,过个几天就能愈合了!”
“王爷根本就认定小姐是凶手,小姐你怎么还那么泰然,要是郡主不醒可怎么办?我们可得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才能还小姐你的清白啊!”
“不急不急,凶手是谁轮不到我们去查,查到了那头**也不会认得!倒是北冥六皇子这会儿造访王府,轩辕墨邪暂时应该不会对我大开杀戒。”(未完待续)
第42章 他的女人有了身孕(2)
古月芽说着,嘴角弯起一抹少女纯真的笑,那笑就像如沐春风,甜蜜得让人有些不安:“小姐,你该不会是对那六皇子……”
小姐似乎提起过那个北冥六皇子几次,但提起他这样的笑还是第一次。
“我对他倒是有几分好感。”
古月芽耸耸肩,秀气的双眉一挑,眼神里的倾慕之色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这可怎么行?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呀,你是王爷的王妃,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后果不堪设……”
“知道又怎么样?反正都乱了,再乱一些又何妨?”
兰心阁,段流云到来,瑾兰萱很是错愕,立马恭敬得出门亲自迎接。
“不知六皇子远道莅临,恕妾身有失远迎。”
“本宫暂住王府,不过是和你来叙叙旧,萱儿,不用拘泥礼节呢。”
段流云口吻很是亲昵,一旁春竹不禁偷瞥着段流云,这男人长得真美,一身贵气,好像和主子很熟的样子,但是以前从没听过主子说和北冥六皇子有过来往啊。
“春竹,你先退下。”
瑾兰萱将身边的下人都支开,同段流云在后园散步。
已经有三年未见了,当初在北冥轩辕墨邪被那些个皇子欺负得遍体鳞伤,她不过是个下人却为轩辕墨邪找来不少救命药。
轩辕墨邪一直以为她冒着性命之忧为他去偷药,但实则,她根本没有那个胆。
是有人藏在暗处给她药去帮助轩辕墨邪。
而那个人正是段流云。
至此,轩辕墨邪才被她营造出的无微不至付出的假象才接纳了她。
其实瑾兰萱一直不懂,为什么段流云要帮她如愿成为轩辕墨邪的女人,还成为他最宠爱的女人。
她曾问过他为什么帮她。
他只说作为报答,让她和他保持书信联络,将王府里的动向告知他便可。
段流云是想监视轩辕墨邪的一举一动?
三年来她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他,但也不曾见他对轩辕墨邪有过任何行动。
好像她禀告的一切都毫无意义,难道让她保持书信联络不过是敷衍她硬是要报恩的对策。
瑾兰萱不确定段流云的真正目的,这个男人太过深不可测,她一点都看不透他,但她清楚知道,这个男人惹不得,得罪了他,她从轩辕墨邪那里得来的所有一切都会一瞬间都变为泡影。
忽地,瑾兰萱跟在后头走神的时候,段流云停下了脚步,他伸手摘下了手边一颗低矮小树上的叶子,放到鼻下闻了闻。
“六皇子?”
他突来的赏叶动作让瑾兰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松香树是萱儿你种的?”
“松香树?”
瑾兰萱傻傻看着段流云,她对花草植物并没有过多了解,这满院子的花草都是建造初始就有的。
“这树并非萱儿种的,六皇子为何这么问?”
段流云一诧,突然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想要说却又不说,急得瑾兰萱肠子都要打结,“这树有什么玄机,还请六皇子只说不妨。”
“萱儿,墨邪是不是说过他日你若有了身孕,便立你的孩子为储君?”
为何突然提到那事。
“那这些年,你可否有过身孕?”
瑾兰萱被直戳了痛处,跟着轩辕墨邪回来的这三年,她伺候的最多,但是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
“萱儿,你真是个傻丫头,你可知道这松香树的树香有避孕的作用,女儿家闻久了便不能怀有身孕。”
段流云一语惊醒梦中人,瑾兰萱恍然失神,难怪她一直怀不上孩子,究其原因都是因为这绕着满屋子的松香树?
“墨邪对这些不了解,梦江南应该知道吧。”
段流云似是无心的一提,瑾兰萱的心狠狠拧了起来,不是梦江南知不知道的问题,梦江南不可能没有轩辕墨邪的许可,那么大胆的让她置身在这般危险中只字不提。
何况这样的树在其他女人的阁里也有。
这分明就是王爷从未想要任何女人怀上他的孩子,难怪啊……这么多年来,轩辕墨邪碰过的其他侍妾也从没有过身孕。
“王爷,好狠的心。”
瑾兰萱十指绞着,痛心的低喃,段流云搂过她的肩头,轻轻抚慰:“看来是本宫多嘴了,也许墨邪还未登上帝位,不想有孩子的顾虑,所以暂且这么做的,这王府里其他女人住的阁也该种着相同的松香吧。”
所有的阁么?
瑾兰萱想着,不!那苏羽苑里就没有这松香树,那一刹,她的心就像被只巨锤敲打得粉碎。
轩辕墨邪,你打开始就想要迎娶离苏羽,让她给你生儿育女?
“难道有别的阁没有种下这种树,那要怎么办才好?若是有别的女人在你之前怀了墨邪的孩子,你的地位只怕定会动摇。”
段流云一副担心瑾兰萱的样子,他的每一个字都在加重她心里的不安。
“六皇子能否提点萱儿一招半式?”
瑾兰萱也不是傻子,她知道段流云不是无端来和她聊天,他的目的就是让她知道这松香树的存在。
段流云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小药瓶,“这丹丸服下就会出现喜脉,就是梦江南也察觉不到端倪。”
瑾兰萱一愣,这意思就是让她弄假成真?
可是不可能怀有身孕,就是骗过梦江南,她又要从哪里弄来一个孩子?
“萱儿,你说如果你有孕在身,而有人要毒害你和腹中胎儿,墨邪会是怎样的反应?”
瑾兰萱恍然大悟,段流云是要她做场有了身孕再小产的戏!
她曾在书信中告诉过他,离苏羽的存在,轩辕墨邪对她的种种宠爱,教她嫉妒,教她不安。
段流云此番话中的“有人”指的一定就是离苏羽,他是在帮她出谋划策除却离苏羽!
“六皇子如此帮萱儿,萱儿无以回报。”她将小药瓶牢牢收起。
“你的敌人就是本宫的敌人,何须分彼此?”
太好了,段流云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有了他的药,她就是撒下弥天大谎,也没人知道!
离苏羽,很快就是你的死期了!
这次我要你死无翻身之地!瑾兰萱送走段流云后。
她正愁没有法子将她彻底斩根!但是现在……
瑾兰萱紧握着药瓶,眼神凶狠:王爷,你说,要是离苏羽知道我有了你的孩子,她会怎样……
她若“毒害”我和孩子,你又舍不舍的杀了她呢?
瑾兰萱兴奋不已,她得不到的孩子,离苏羽也别想得到!
“呕,呕!”
一个时辰后,瑾兰萱有了孕吐的反应,她吐得相当厉害,脸色都雪白起来,春竹迎了上来,抚着她的背:“主子,你是怎么了?”
她捂着嘴止不住犯上来的恶心,那副摸样,春竹突然眼神一亮,“主子,你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这么多年来,她家主子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这要是有了,可是天大的喜事。
瑾兰萱擦擦嘴角,一副受宠若惊的反应,露出相当逼真的笑:“那还不快去把梦江南找来……”
古月芽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就要出去,却一头迎上刚回来的轩辕墨邪,她掉头就往里走,“回来!”
切!当她是小狗呢,他让她过去就过去?
轩辕墨邪站在那儿,一身逼人就范的霸气。
哎……寄人篱下做人难呢!
古月芽深呼一口气还是回过身去朝着他走了过去,朝他非常不认真的福了福,“王爷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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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去哪儿?”
凤目不悦得定格在她的小腹上,这都受了不轻的伤,她倒是风清气爽,大闲人似的悠然自得的到处乱跑。
“王爷说什么呢,我不过在宫里瞎逛罢了。”
“那为什么一见我就溜?”
难道见着你还扑入你的怀里,给你一个热吻?
古月芽心里白他一眼,怎么每次她都那么不好彩,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撞上她要偷溜出去的时候就回来了!
“王爷那么威严,动不动就对我大呼小叫,人家心生敬畏,身子都有了本能,一撞见就想逃,我能有什么法子!”
就这张嘴厉害!
死活都不能让她乖乖认账,瞧她刚才那副兴高采烈的摸样分明就是想去见什么人。
“别忘了你还没洗脱杀人凶手的嫌疑,不许你到处乱跑!”
“王爷担心什么,再怎么跑我也跑不出去,再说了,我都愿意偿命了,只是某人‘舍不得’我死罢了!”
古月芽瞥轩辕墨邪一眼,他脸色倏然森冷,逼近过来。
气魄夺人,古月芽心里咯噔一下,臭男人,就只会用暴力逼她就范。
“是想去找段流云,对不对?”
他怎么知道的?
古月芽眼里闪过一抹错愕,但是再一想,肯定是梦江南去打的小报告,他一定告诉他,方才在鸩鸟阁里,段流云和她如何如何的暧昧吧。
“王爷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未完待续)
第43章 说得头头是道(1)
“你找他做什么,你忘了我警告过你,不要靠近他!”
“六皇子又不会吃人,我找他叙旧不行么?”
“叙旧?不过见了一次面,你们很熟么?”
熟倒是不熟,但是吻过了算不算有深厚的交情?
古月芽差点驳回去,不过想想自己的小命,还是忍下了,“熟不熟不在乎见了几次,我和六皇子投缘,聊得来,这次他暂住王府直到你我大婚,王爷是不想让他发现我的身份,可是要这么藏着掖着,反而会让他起疑,不是么?”
那张小嘴说得头头是道。
鬼丫头,古灵精怪,诡计多端的!轩辕墨邪一把捏住古月芽的手臂,教她满是得意的小脸痛得狰狞起来,“你这个暴力分子,除了用武力欺负女人,你还会什么?”
“怎么了,习惯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对你轻声细语,见着段流云就动春心了?别忘了,在他的眼里,你可是个男人!”
“男人又怎么样?六皇子要是收我做禁脔也不错,反正是用后面做,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不差多少!”
“离苏羽,你不知羞耻……”
轩辕墨邪活生生被气得面色铁青。
这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女子端庄,这样厚颜无耻的话也能说得面不羞脸不红的。
不知羞耻?好像他有多纯情似的,女人多多,经历丰富,最不知羞耻的是他才对!
“我有说错什么么?王爷这么动气做什么,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个印乱放当的女人!”
她顶撞他,那怒着的小脸似乎在怨恨她,她能说出那样的话,都是他逼她的。
“你何时那么在意本王的看法了?”
轩辕墨邪突然问得认真,这次换古月芽冷不丁吃了螺丝,鬼才在乎他的看法!
“真的在意?”他逼近一步,雄伟的身姿拢起迫人的黑影牢牢将她盖住。
“我没有!”
“没有为什么一副撒谎的表情?”
他又俯首下来,凤目闪着流光溢彩的妖冶之色,深处好像流转着捉弄人的坏笑。
少戏弄她了,古月芽头一瞥身子一让,从他的人肉牢笼里脱逃了出来,“王爷有闲功夫质问我在不在意,还不如花点时间赶快把凶手找出来,郡主现在可是昏迷不醒,连梦江南也没辙,王爷难道不怕她爹爹安王来找麻烦么?”
“不是说失忆了么,现在你连安王都记起来了?”
古月芽甩他一个,我就是记起所有人都记不得你的眼色。
她懒得和他在这里打哈哈,“王爷找不见真正元凶,到时肯定拉我填数,所以我时日无多,王爷高抬贵手,可否别打扰我一片清净?”
她甩袖走人。
什么时日无多,说得好像她早晚都要死在他的手里。
可恶的丫头!她鄙夷他不听她的解释就认定她有罪,那她对他呢?
她何曾相信过他,只会把他当作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视他为蛮横不讲理的化身,不信他会给她洗脱罪名。
可知不知道方才他去了哪儿?
他去了后花园搜寻蛛丝马迹,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将罪名就这么扣在她头上,杀了她,不是更省事!
轩辕墨邪又追了上去,听到他的脚步声她跑得更快,“离苏羽!”
“轩辕墨邪,你有完没完了!”
“王爷,王妃。”
古月芽正死命掰开轩辕墨邪握上来的手,小德子兴匆匆的跑了过来,轩辕墨邪当即一个厉眸掷过去,小德子后脊梁骨抖三抖,喉咙里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他知道王爷最讨厌旁人插手他的事,他这不也不是存心要打扰他和王妃打情骂俏的。
“奴才无心冒犯王爷王妃恩爱嬉戏。”
小德子,你眼瞎了不成!
谁和这头**恩爱嬉戏啊!
古月芽气煞得小脸憋得通红,轩辕墨邪瞅过来竟然大刺刺的唇上挑起轻佻的笑,他喜欢她生气的样子,特别还是又羞又恼的时候。
“是因为兰心阁的主子出了事,奴才不得不禀告。”
“兰萱出了什么事?”
轩辕墨邪立刻甩开古月芽的手,全神紧张得看向小德子,小德子吓得急忙摇头,“确切不知道呢,只知道瑾主子好像身子不适,梦公子去给她就诊,然后她的丫头就来青玄宫禀告,要王爷立马过去看看。”
近日天气晴好,应该不会是寒病发作。
轩辕墨邪甩袖就走,古月芽盯着他紧张离去的背影,不知哪里冒上来的气,心口闷闷的,相当不快!
但是他没两步又折了回来,“轩辕墨邪,你拉我做什么?”他不由分说拽住她的手就一起往外走。
“去兰心阁,你一步也别想离开我!”
他霸道的拽着她不放,“你就不怕被瑾兰萱看穿我是谁?”其实一早就看穿了吧,杀害轩辕楚楚,嫁祸给她,八成就是那个女人的一手策划!
古月芽清楚记得,她第一时间跑去鸩鸟阁时就对着一身男儿装的她笑得诡异。
“闭上你的嘴,乖乖的一个字也不许说!”
古月芽情非得已得被轩辕墨邪一起拖到了兰心阁,他把她留在屏风外,自己走入里屋,瑾兰萱在榻上躺着,梦江南坐在床头刚收起医袋。
“王爷……”
瑾兰萱面色看着不似有病,轩辕墨邪却也不舍她下床,“无须多礼,江南,兰萱是犯了什么病?”
梦江南面色微妙,正要说什么,瑾兰萱掩笑浅笑,轩辕墨邪不解地看着她,“傻丫头,犯病了还笑?”
他大手抚上她的脸庞,她贴着他的手心笑得更为甜蜜,“江南,兰萱到底犯得什么病?”
“呵,还是让瑾主子自己告诉王爷吧。”梦江南从床边站起,轩辕墨邪越发纳闷,瑾兰萱忽地拉着他的手抚到她的小腹上,含羞地脸颊微红……
“王爷,妾身有了你的孩子。”
他手心一抖……
“孩子?”
他在王府里女人的阁里苑里都种下成片的松香树,没有理由能让任何女人怀上孩子,这也是他从不在青玄宫宣召侍寝的理由。
“王爷,你不高兴么?”
瑾兰萱见轩辕墨邪诧异、惊异,就是不见喜悦的表情,心儿死死一拧,果然他根本有心不想让她怀上孩子。
不止是她,是整个王府的女人都没资格怀上他的孩子。
“怎会……这是你我的孩子。”他搂着她,她靠着他的胸膛,这一刻他柔情的吻着她的发,教她一时分不清他的高兴是真是假。
段流云说,也许他有心不让她怀上孩子是为了还没到手的江山。
他并不是不想要她的孩子?
女人总是会被男人一个无心的动作就产生假想,瑾兰萱更愿意相信轩辕墨邪是要她的孩子的,“王爷说过会立他为储君,会不会反悔?”
轩辕墨邪脸上平静,平静到让人看不出喜怒,梦江南一旁端倪,他深知爷的脾性。
他向来不喜欢被人逼迫,现在瑾兰萱有了身孕,摆明着是在用孩子逼迫他兑现承诺。
可现在,西苍的天下还是轩辕龙奕的,谈什么储君,要是被轩辕龙奕的人听到,还不是诛杀九族的谋反大罪!
轩辕墨邪让瑾兰萱好生休息,“王爷,不能留下陪兰萱么?”她依恋不舍的不松开轩辕墨邪的手。
“你有了身孕,有很多事要准备,本王安排好,稍后就好。”
他拉下她的手,给她盖上被褥,随即倾身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轩辕墨邪暗自和梦江南对视一眼,梦江南也退了下去。
走过屏风,轩辕墨邪伸手攥住古月芽的手,将她拉了下去,“轩辕墨邪,你放开我!”她一出声,瑾兰萱就从床榻上跳起身,她隔着屏风往外望,好似看到了离苏羽的身影。
“春竹,刚才王爷是不是把离苏羽带来了?”
“嗯!主子,你有孕在身,可不要动气,不要下床呀!”
春竹正好从外面走来,看到轩辕墨邪怒气冲冲的拽着古月芽走了出去。
瑾兰萱拽起枕头就砸在了窗户上,王爷来看她,为什么要带着那个罪妇一起来?
“轩辕墨邪,放开我,放开我!你发什么疯,我快被你拖死了!”
轩辕墨邪就像被激怒的公狮,一路拖着古月芽疾走,奈何她身形娇小哪里及得上他那两条大长腿,这都不知道走到哪座苑外,她满额的汗珠,气喘吁吁。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她冷不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得跟狗一样。
而他却是一副盛怒的摸样瞪着她,“王爷气什么,这都喜得贵子了,应该开心才是啊!”
古月芽拍拍手上沾满的沙尘从地上站起来,那瑾兰萱有了孩子,他好像并不高兴,还故意拿她当出气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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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她那么高兴做什么?
古月芽孩子气得笑得春风满面,莫名惹得轩辕墨邪大为光火。
“你这是在恭喜本王么?”
“王爷不喜欢么?若是不想要孩子,就不要碰女人嘛!”
她看透他真正的心情,脸上春风得意的笑也变成了一脸不快,轩辕墨邪突然面色一变,逼近她,“你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44章 说得头头是道(2)
古月芽直觉不妙,往后退开几步,“爱妃不会是吃醋了?”
她吃醋?
吃醋有人可以顶着大肚子怀着他的孩子,她却不可以?
少恶心她了,她才没有那么作践自己的念头呢!
“王爷就是这么疼爱最爱的女人的,她有了你的孩子,你还这么纠缠我不觉得对不起她么?”
“呵呵呵,月芽公子魅力无限,墨邪啊,我北冥男子有饲养禁脔的癖好,你几时也被感染了?”
突然,一道温温雅雅的从不远处靠近过来,男人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轩辕墨邪和古月芽面面相觑,同时看向段流云。
两人异口同声,她娇声娇色,同方才和他争执时判若两人。
她还想靠上去被轩辕墨邪一把拉住掩到身后,段流云笑,“墨邪果然对月芽公子爱护有加,本宫还从不见过谁能如此激发朔政王的独占欲。”
他笑意中掺着太多太多的隐喻。
轩辕墨邪了解段流云,他同他的性子有几分相像,想要的不惜一切手段都要夺取,得不到的摧毁也不便宜了别人。
“六皇子可别误会,我就是做禁脔,也要做六皇子的,王爷可是宠爱瑾主子,现在瑾主子又有孕在身,六皇子还是把我收了吧,免得瑾主子也误会,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小的可赔不起!”
轩辕墨邪气结,他想尽法子护她周全,她偏是要自己送上魔鬼的血口之下。
段流云放声朗笑,这丫头有意思极了。
这个游戏似乎玩对了!
“君子不夺人所爱,墨邪你意下如何,月芽公子若不是你的人,本宫可是……要定了!”
段流云眼瞳漂亮得犹若猫眸,所以妩媚的同时还有几分渗人的阴冷。
“可不是给了这小子诸多宠爱,她都无法无天了,这会儿正在闹脾气,‘男人’吃起醋来,没想劲儿也这么大。”
轩辕墨邪笑得泰然轻松,话里行间变相的承认古月芽就是他的人,谁也别想觊觎她半分!
段流云表情不变,笑意更深,两个男人四目交汇,暗自较劲……
古月芽早就受不了轩辕墨邪突然这么肉麻,还一口一声对她的宠爱。
他宠她什么?
今天折断她的骨头,明天逼她自残刀割?
奈何她想要出声,轩辕墨邪掐着她臂膀的手不知点了她的什么穴,她突然木纳出不了声,只能傻愣愣的配合着他这个撒谎精!
“真是可惜,既然月芽公子爱得如此深切,本宫也不能自食其言,强夺霸占。”
段流云一副煞是惋惜的表情,他恋恋不舍得看着有口难言的古月芽,转身离开,但买了一步又回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儿:“不过他朝月芽公子心意改变,本宫随时恭候。”
“六皇子!”
待他已经走远,轩辕墨邪才解开了古月芽的穴,她再怎么喊也为时过晚了,“轩辕墨邪,你好卑鄙!”
“他日你会谢我救你一命!”
救她一命,说的好像段流云想要谋害她似的,的确段流云当着她的面开诚布公说过要离苏羽的命,但是那日在树上,他分明有下手机会,可是他并没有伤她,反而……
对于那个吻,是爱怜是可怜,古月芽猜不透其中确切含义,但至少肯定那绝不是加害!
而这世上每时每刻想她死的人就只有他轩辕墨邪罢了!
“懒得理你!”
她疾步就走,身后是轩辕墨邪纠缠不懈的警告:“你要敢去找段流云,回到青玄宫迎接你的就是风铃的头颅!”
嗬!
古月芽打了个冷颤,“卑鄙的小人就只会用下三滥的欺人手段!”她丢下话,头也不回的走掉。
梦江南估算到轩辕墨邪一定会来找他,鸩鸟阁里他正给瑾兰萱抓保胎用的十三太保。
“江南,你确准兰萱真的有了身孕?”
“是的,照着脉象,瑾主子的确是喜脉。”
轩辕墨邪表情凝重,看不出喜察不出怒。
瑾兰萱在北冥的十年对爷付出甚多,两人相依为命,瑾兰萱几次三番冒着性命之忧去为他偷药疗伤,爷将这份感情一直牢记在心里。
所以才会对瑾兰萱毒害其他女人的事,睁眼闭眼。
老实说,这么多年来,梦江南一直觉得爷对瑾兰萱的宠是恩大过于爱。
“松香树是突然失效了?”
轩辕墨邪口吻虽然很淡,梦江南却能听出隐隐的不满,“松香树种下到第一次开花后,除非死亡,不然药香绝不会失效。”
“那为什么兰萱会……”
“爷并不想要那个孩子?”
梦江南不答反问,轩辕墨邪看着他,“难道你忘了本王种下松香树的初衷?本王从不会食言,本王答应过兰萱要立她的孩子为储君就一定为兑现,只是不是现在。”
轩辕墨邪神情微怒,他不喜欢梦江南对他的怀疑。
他是他最亲近的人,该知道他轩辕墨西许下的承诺从不会是谎言!
“属下多嘴了。”
梦江南知道轩辕墨邪动怒了,的确当初在王府里的女人的阁里苑里种下松香树是因为在夺取西苍皇权之前,不能有任何子嗣,孩子一旦存在就会成为“谋反”的负累。
“那现在瑾主子有身孕在身,这个孩子要怎么处理?”
处理?
轩辕墨邪杀人无数,这个词汇每次都出现将人冷血抹杀的时候,而这次却是他自己的血脉。
“留下,兰萱身子虚弱,怀胎必当不容易。”
梦江南虽然料到轩辕墨邪会这么说,但是真的听到时难免仍会诧异。
人说爷是鬼畜,六亲不认,但只有他清楚,为了有恩有爱的人,爷纵然腹背受敌,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谨尊爷的旨意,不过……”
“还有什么话要说?”
轩辕墨邪刚要起步走人,梦江南靠上来,附耳低语着什么,轩辕墨邪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悦的惊诧,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知道了……”
他淡淡一应,梦江南同他一个眼神交汇,拿着包好的十三太保就去了兰心阁……
兰心阁,瑾兰萱见梦江南拿来的十三太保,心中隐隐的一丝不安也当即消除。
谁都知道梦江南医术了得,只要骗过他她是真的有孕在身,演好这场戏,她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春竹,去把药煎了。”
她支开春竹,梦江南在为她诊脉,“瑾主子血寒体虚,怀胎必当辛苦,稍后江南还会给瑾主子开些养身药,瑾主子一定要遵照江南的话按时服药。”
“嗯,谢谢你,江南。”
瑾兰萱含情脉脉道。
对于这个男人,相处多年,对他却无从了解,他总是伴在王爷的身边,其实府里有不少女人为了的得到王爷的宠,而想要和他套近乎,以求他在王爷跟前美言。
但是他的风流帐不少,却从不染指王府里的女人,那些女人就是为了王爷和他靠近,也没有一个能近得了他的身,相反一旦靠近就会被无情扫地出门。
瑾兰萱深知他绝对是个厉害角色,和他为敌不利,所以多年都相敬如宾,这一次她有孕在身,稍后还有一场小产大戏,还需要他的配合,其间一定不能有什么差池,让他有所怀疑。
“瑾主子何须言谢,照顾你是我的职责。头胎加之瑾主子身体寒弱,前五个月都会很辛苦,一不小心,可能一个小小的碰撞都会令瑾主子小产,所以瑾主子必须时刻小心,所有搬搬抬抬的动作都交给下人去做,这些天就在阁里静养,尽量避免走动。”
梦江南耐心的讲解着,“王爷可是在乎你和这个孩子,瑾主子万万不可有什么差池呢。”
他又补充了一句,对视上的眼神莫名让瑾兰萱心里有些发慌。
不不不,王爷怎会看穿这个是骗局,是她自己心虚多虑了。
反倒是,王爷是真的在乎她和孩子。
若她真的有孕在身,他是真心要留下这个孩子的……
“我知道了,生活起居春竹都会好好照顾我的。”
“爷已经给瑾主子又派了几个女婢过来帮手,瑾主子只要好生静养,其他人,其他事都无需操心。”
梦江南桃花眼笑得可以迷人心魄,也可以笑得让人胆战心惊。
越听他的话,越觉得那话里有好多暗示。
其他人,其他事……
指的是什么人,什么事,只能静躺在榻上养身么?那她出不了兰心阁又怎么加害那个离苏羽!
接下去的几日,瑾兰萱别说是出兰心阁,就是下了床在屋里走动都会被轩辕墨邪派来的女婢给拦住,其中一个还是曾侍候在苏羽苑里的冬雨。
听说她为了救离苏羽曾经为她挡死,那么个忠心的下人派到她的身边,王爷是用意何在?
让离苏羽的人看着她,不让她去苏羽苑事?
瑾兰萱越想就越生气,对冬雨全然没有好感,时刻让春竹找机会支开她,她才好溜出兰心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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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主子,怎么又下床了,你想要什么,冬雨给你拿。”
瑾兰萱刚下床换好衣裳要溜,冬雨端着药匆忙走进来,放在桌上后,很快迎到她的身边,跟在后面进来的春竹跑得气喘吁吁。(未完待续)
第45章 害她小产(1)
她原本是要支开冬雨,谁知道那个丫头手脚极快,反过来绕了好几个圈子,是她跟不上她的步子,差点把人给跟丢了。
“不过是闷在屋里好多日,实在想要下床走走,到院子里散会步。”
“瑾主子,稍安勿躁,如果瑾主子想要出去走走,服下药,冬雨陪瑾主子一起去。听说那住在青玄宫的月芽公子午后喜欢到湖畔边散步,那儿景色宜人,瑾主子有孕在身,去那儿走走,可使心情愉悦。”
哦?
那个离苏羽假扮的古月芽每日午后会去那儿?
瑾兰萱心一惊,似乎捡到了宝,但回神一想,这个冬雨不是离苏羽的人么?为什么无端端提起她的行踪?就好像存心说给她听似的。
照理王爷刻意隐瞒离苏羽的身份,就是那日轩辕楚楚出了事,她看到她问王爷她是谁,他也没告诉她。
而她离苏羽的下人就是知情,应该也被王爷勒令不许透露风声吧?
可是她……
冬雨对着瑾兰萱狐疑的眼神,却是献媚一笑,那可不是个忠仆该有的笑……
今日青玄宫里特别热闹,小德子一早起就忙个不停,还给古月芽送来了好些个闪得眼球都痛的锦衣华服。
仔细一看都是男儿装,不是为了大婚备的,干嘛无端端给她那么多新衣裳?
“小德子,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衣裳够了!”
“王妃还不知道吧,北冥太子殿下今日造访王府,是来给王爷和王妃大婚道喜的,不够王爷说王妃还不好泄露身份,所以就给王妃备了男儿装。”
“北冥太子来了?”
古月芽记得那日在风满楼,段流云有提及过北冥太子会来,当时轩辕墨邪的表情有些微妙,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之前就约好的计划一般,总觉得里面肯定藏着什么猫腻!
“他现在来了没?”
“王爷去王府门外恭候了,王爷给太子殿下安排的是锦绣宫。”
锦绣宫,古月芽想起她闲逛王府的时候路经过那儿,那儿富丽堂皇,豪迈尊贵,同青玄宫的阴沉森冷比起来,那儿毫不逊色还更讨人喜欢。
可以把王府里最好的宫殿给北冥太子住,那个太子肯定是举足轻重的人。
古月芽眼珠子骨碌一转,立马被小德子推出寝屋,“王妃,我还没给你收拾屋子呢!”
“稍后再收拾,我要换衣,去会会那个太子!”
古月芽换上一袭朝气蓬勃的亮蓝色锦袍,其上刺绣着繁复的花藤,配上她扎得高高的马尾,鬼马精神的气场,俨然就是个吸引眼球的俊美美少年。
她跑去锦绣宫的时候,跟着北冥太子而来的女婢们见着她,有不少都红着脸偷偷私语。
就连轩辕墨邪都不觉看入了神……
这丫头就是条百变变色龙,一夜不见都会认不出她!
“来者何人?”
有道声音冷冷的从里面传来,那是北冥太子的贴身侍卫。
有双眼睛从那人身后探来,“退下。”跟着是一道威严的声音,却有些格格不入的奶声奶气?
只瞧贴身侍卫让开,那里边,从段流云的身后走出一个小孩儿……
他一袭红色底儿金线图腾的衣衫,无公害的娃娃脸,纯净如水的眼睛像一片湛蓝的海儿,对视着便会让人松懈下警戒,仿佛堕入了一片安逸的暖乡。
他一步步的靠过来,古月芽不过看了他一眼就好像被勾去了魂,他的眼睛是通透的蓝色,好像混血儿……
段姬翎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眼角流转的蓝光如同蓝色妖姬般的神秘高贵……
他侧着可爱的小脑袋拉拉轩辕墨邪的衣袖:“朔政王,这位小哥哥是谁?”
“太子殿下,此人是本王的男宠。”
轩辕墨邪说得好不骄傲,嘴角沾着让人火大的坏笑,古月芽翻他一个白眼,让她扮他的禁脔,他还上瘾了!
不知道这边段姬翎已经来到自己的手边,他拉拉她的手对她天真一笑,那笑纯净得毫无污浊……
这孩子,长得可真是精美无比,简直就像只无可挑剔的水晶娃娃。
没想到这么个小东西竟然就是北冥的太子殿下!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段姬翎’。”
他笑得好萌,简直融化了人家的一颗少女心。
古月芽情不自禁的蹲下身来,“我叫古月芽,殿下可以叫我月芽。”
“月芽小哥哥。”
段姬翎奶声奶气的好像在同古月芽撒娇,他蓝眸儿弯弯像极了一弯新月,小手握着古月芽的手放到他的心口。
轩辕墨邪和段流云同时因为那个动作,神色一怔!
他们似乎都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古月芽对上段姬翎笑盈盈的视线的那一刹,她的眼前出现自己在实验室里被爆裂的火焰吞噬的画面……
真实得仿佛如临其境,随即她又看到自己心口鲜血横流,躺倒在地,身前站着个男人,他手握滴血的长剑,而那个男人正是……轩辕墨邪?
古月芽倒抽口凉气,刚要喊,段姬翎将她的手从心口挪开,他小小的两瓣唇动了一动,可爱的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哥哥不要怕,那是你的未来……”
她的未来?
这孩子能看透人的心预测未来?
而未来,轩辕墨邪会亲手握剑刺穿她的胸膛?
他斥责道,段姬翎眨了眨无辜的大眼,一把窝近古月芽的怀里,“才没有!人家喜欢月芽小哥哥,只有纯洁的人才能被人看透内心,月芽哥哥的心纯净如水,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内心没有被一丝贪欲污染的人!”
只有纯洁的人才能被人看透内心?
这小萌娃真的能看到她心里所想?
古月芽又是错愕又是惊讶,干眨巴着眼睛,“月芽公子,不用惊慌,太子殿下能看到所有人的内心,和其的未来。”段流云说道。
“也不是所有人,六哥你的,还有朔政王的,我就看不到。”
段姬翎立刻嘟着小嘴,小手抱着古月芽的脖子靠上她的耳边:“小哥哥,我告诉你哟,只有内心被污浊的人才不敢让我看到,因为他们藏着秘密,不可告人。”
他声音虽小,却足够在场的人听到。
内心被污浊,藏着秘密不可告人?
气氛瞬间像跌进了冰窟里,古月芽朝站在一起的轩辕墨邪和段流云看去,两人表情怔然,出奇的相似。
而这边,段姬翎说罢竟又乐呵呵得咯吱咯吱笑起来,仿佛刚才说的那番话不过是故意拿他们开涮。
“你这小鬼头可别想在月芽公子跟前抹黑我。”
段流云不高兴得捏住段姬翎粉嘟嘟的脸颊,这回他没有尊称他太子殿下,段姬翎也天真得笑着对他吐吐舌头,两人看起来兄弟感情颇好。
所以刚才那句话不过是段姬翎随口胡诌的吧!
古月芽原本还以为北冥太子是个和轩辕墨邪年龄相当的人,段流云有意提起他的到来,兴许是要和他联手对付他。
但现在看来,他们如果真的联手对付个那么天真可爱的孩子,那也太卑鄙无耻了。
轩辕墨邪命人将一切安顿好就要带古月芽离开,段姬翎一下子拉住古月芽的手,怎么都不舍得放开,“我喜欢月芽小哥哥,你可不可以留下陪我?”
“姬翎,君子不夺人所爱,不可为难月芽公子。”不等古月芽说,段流云插了一句,眼神别有用意落到扫轩辕墨邪拉着古月芽的手上。
段姬翎漂亮的蓝眸子一亮,“哦……月芽小哥哥是朔政王的人呢!哎……好可惜,我喜欢月芽小哥哥,还想收她做我的人呢!”
小脸蛋老成的摇摇头,露出相当惋惜心疼的表情,古月芽扑哧笑出声,这北冥的男人不会自小就有喜欢男人的嗜好吧?
她蹲身捧起他微微失落的小脸蛋儿,“月芽是男子,太子殿下风度翩翩,英俊迷人,要是喜欢我,可是会折煞太子殿下的。”
“骗人,你明明就是小姐姐。”
一双小手突然将她抱紧,两片粉色的唇瓣贴在古月芽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古月芽神色一滞,她女扮男装的功夫就这么蹩脚,连个孩子都能一眼看穿?
还是因为能看透她的心,所以早就看到其实她并非真的男儿身?
“小东西,等你长大了,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古月芽一时忘了段姬翎的身份,像个姐姐一样刮了下他挺翘的小鼻子。
轩辕墨邪和段流云面面相觑,不解那段姬翎是在古月芽的耳边说了什么。
“为什么?”段姬翎眨眨无辜的大眼睛。
“因为男人都喜新厌旧啊。”古月芽语调酸得能拧得出汁,说时有心故意的朝轩辕墨邪甩了个“就是在说你”的眼神。
姬翎小大人的笑起来,明亮的大眸子别有意味的也朝轩辕墨邪看过去:“小哥哥不要拿我和别的男人比,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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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你还真不同……
古月芽宠溺地指尖又轻轻从段姬翎的鼻尖擦过,总觉得和这个孩子格外的投缘。(未完待续)
第46章 害她小产(2)
他咯咯笑得萌得要人命,突然的,他却眼神一颤,好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煞是惶恐得紧握住古月芽的手,“小哥哥,你可要小心有人加害你!”
“哎?”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看到有只毒手在伸向小哥哥……”
“他是谁?”
“小鬼头,你又吓月芽公子了,忘了主持法师告诫过你什么了么?”
段流云突然严肃的斥责起段姬翎,将他拉过去好生教训,段姬翎一听主持法师四个大字,不高兴的瘪瘪嘴,朝古月芽依依不舍得又看了一眼,“等下再找小哥哥玩,小哥哥要自己小心呀!”
他不忘告诫,古月芽很想追问他刚才到底又从她的心里看到了什么,但是段流云已经把他带了进去。
“本王对你的无节操,无下限可又得另眼相待了!”
耳边冷不丁传来一道冷嘲热讽。
“什么无节操,无下限?”
古月芽瞪轩辕墨邪一眼,这个男人一天不惹她生气就嘴痒嘛!
“连那么小的对象也不放过,太子殿下可才1岁,你要打他的注意,可是打错算盘了!”
对上轩辕墨邪满眸对她的鄙夷,古月芽真想找根针把他那张缺德的嘴给缝上!
“你的脑袋里就只能想这些龌龊的事么?”
古月芽甩袖走人,轩辕墨邪追到院子里将她拽住,“太子殿下一定是看错了,像你这样歹毒的女人怎么可能心净如水。”
“不服嘛?难道我初见太子殿下还能让他为我撒谎?”
古月芽死命掰开他的手,“有什么不可能,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巫术让太子殿下为你撒谎,你要真是心净如水,毫无贪念,那八成也是傻子!”
这男人是存心没事找事,故意气她对不对?
她要会巫术,还轮得到他来质问,她第一个就要把他杀了!
“是啊,我就傻子,不然当初怎么会上了你的当,乖乖跟你回来!”
“少岔开话题,方才你看到你的未来,那里面是出现了什么?”
呵,绕了半天,他是想知道她的未来。
古月芽墨眉微挑,“王爷想知道,不妨咱们来做个交易,你告诉我太子殿下为什么会有那么神奇的能力,我就告诉你我刚才看到的我的未来。”
“六年前太子殿下得了一场大病,是被邪魔缠身,无药可解,北冥皇帝将太子送到德高望重的法魂寺庙,由主持法师用法力为他凝魂保命,最后集结诸多高僧的法力将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没想醒来后的太子殿下犹若得到了天赐的神力,那个时候开始他便能看透人心所想,还有那个人的未来。”
古月芽没想到轩辕墨邪竟这么配合,直接就告诉了她。
“那太子殿下说看不到你的,是真的?”
“你能得问题只有一个,现在该回答本王的了。”
他倒是一点都不吃亏,眼神冰凉得隐含怒意,小心眼!那么想知道她的未来是吧。
她如实告诉他也不妨,“我看到你杀了我。”
凤目里的瞳珠似乎收缩了一下,“你当本王是三岁孩子,随口就能胡诌骗倒?”他不屑冷笑,又把她当作了撒谎精。
“好笑!骗王爷有何好处,难道王爷最终的目的不是杀了我么?”
轩辕墨邪突然就被激怒:“若是真的那就太准了,本王时刻都期待那一天!”
他说时推开古月芽,她摇摇晃晃的差点被推倒在地,而男人从她身边走过的刹那,眼中有缕微弱的异样暗芒悄悄闪过。
她却错漏了那个表情,好不容易站稳了,回过头看到的是轩辕墨邪头也不回走掉的无情背影。
心里微微的刺痛感算什么?
他原本救她回来就是为了杀了她的,那无情的态度是理所当然才对!
可她以为他会改变,果然不该有的奢望是愚蠢的……
心情实在憋屈得人胸口犯闷,古月芽跑到湖畔朝着平静的湖水大喊:“轩辕墨邪,你个混蛋!混蛋……混蛋!”
“月芽……公子么?”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古月芽回过头看到的是瑾兰萱的脸,她扶着腰抚着肚子缓缓走
来。
不过只有三个月的身孕,连肚子也看不出来,犯不犯得着用这么夸张的动作来向世人昭
告她是个孕妇?
“是瑾主子吧?”
她瑾兰萱既然装糊涂不认识她,那她也陪她演出糊涂戏好了。
古月芽像个翩翩有礼的公子微微弓身,瑾兰萱来到她的跟前,“月芽公子知道我?”
“当然,王爷时常在人前提起瑾主子,夸赞瑾主子人美心善,聪慧体贴。”古月芽故意
说着反话,心里已经筑起了一道警戒墙……
所谓来者不善,她听小德子说过,轩辕墨邪对她有孕在身甚是紧张,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到处乱走,而湖畔离着她的兰心阁少说也有一刻时辰,她独自而来,就好像事先知道她在这里。
“王爷真是的,兰萱哪有他说的那么好。”瑾兰萱娇羞掩嘴浅笑,宛若一个幸福小妇人。
少恶心人了!
做尽丧尽天良的事还能摆出那么一副天真善良的样子!古月芽别过眼去,“瑾主子是来散步的吧,月芽就不妨碍瑾主子独享清静了。”
“等一下!”
瑾兰萱猛然拉着古月芽,那劲道可不像个体虚病弱的人,更不像个需要保护的孕妇!
“瑾主子,你做什么?”
古月芽暗自和她较劲,试图摆脱她的纠缠,但那攥紧她衣袖的手死也不肯松手,“我想做什么?呵呵……”
她红唇一抿,笑得阴险狡诈,古月芽直觉不妙,加大了挣脱的力道,和她执拗起来……
突然,就在她作势要推开她的刹那,她仰面朝后倒下,“啊!”的一声,她嘶叫起来,蜷缩在地上抱着肚子……
“瑾兰萱!”她根本就没有碰到她啊!
一声怒吼盖过古月芽顿然慌神的惊呼,回过头是轩辕墨邪暴怒愤然的从春竹身手疾步而来。
“瑾兰萱,你别是想……”
古月芽傻了眼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瑾兰萱,她的腿间泄出一滩鲜红的鲜血,“呵,你不是想知道我要做什么么……离苏羽,我要你死!”
她狠毒的笑,不过转眼即逝,她满脸的痛苦,泪水横流,“王爷……王爷……救救……救救我们的孩子……”
“兰萱,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来人把离苏羽拿下!”
轩辕墨西怒红了眼,两个暗卫从暗处显身,一把架住古月芽,脑海冷不然冒出段姬翎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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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的一定就是瑾兰萱!
这女人,用自己孩子的性命来换拉她一起下地狱,她的心怎能残忍到如斯地步,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
古月芽怔怔不语,她是百口莫辩,看着轩辕墨邪紧张的打横抱起她:“兰萱,本王带你去鸩鸟阁,撑住!”
“王爷,王爷……孩子,我们的孩子……”
她哭得梨花带雨,靠在轩辕墨邪的臂膀里,却向古月芽露出一脸得逞的毒笑……
鸩鸟阁里乱作一团,古月芽被押在外面,看着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真实得不容古月芽去怀疑瑾兰萱是在做戏。
她真的拿自己的骨肉来害她!
“江南,怎么样了?”
“王爷,恕江南无能,孩子保不住了……”
“来人!把离苏羽押入地牢,严刑伺候!”
“轩辕墨邪……”
古月芽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话,被三四个侍卫押了下去,瑾兰萱透着屏风看到她被人架了下去,心里如尝蜜糖……
离苏羽,这次看你的命还能有多硬!
被押入王府地牢的人,她还从没见过哪个能活着出来的。
“王爷……呜呜……王爷……孩子……我要我们的孩子……”
瑾兰萱继续投入的演出着,她坐起身拉着轩辕墨邪的双羞,痛苦不堪得哀求。
轩辕墨邪一把将她拥住,亲吻着她的发,安抚她:“不要伤心了,孩子……以后还会又的。”
“不,是她!都是王爷的错……你骗我,她不是什么古月芽,就是离苏羽!谁叫你保护她……让她无法无天……她知道我……有了身孕……见着我就拽着我又推又打……她说绝不让我的孩子……落地……她得不到的我也别想得到……是她活生生害死我的孩子……那是王爷你的孩子啊……”
瑾兰萱哭得泣不成声,看着轩辕墨邪黯然到森冷,这一次她不能再让他找到任何心软的借口,她要激发他的怒火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是,都是本王的错,本王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待!”
耳边是轩辕墨邪撂下的狠话,瑾兰萱这才缓缓收起情绪,靠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待她被送回兰心阁,她亲眼看着他带着数十个侍卫怒火冲冲的去了地牢。
呵,今夜……过了今夜,她明早就能听到离苏羽的死讯了吧……
地牢里,阴森潮湿,古月芽被侍卫推到在杂草地上,天花板滴着水,手边不时有老鼠窜过。
她惊得跳起身,几个侍卫将她抓住绑在了刑架上,“放开我,我没有害瑾兰萱,我没有害她!”
“乖乖呆着!”
侍卫大喝,古月芽本以为他们会对她严刑毒打,但是他们绑好了她,竟然纷纷退出牢房,转身离开。
好奇怪!
这是要做什么?轩辕墨邪大动干戈,交待了他们要对她严刑伺候的,他们突然都了离开是去哪儿!
“喂,告诉轩辕墨邪,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推到瑾兰萱,我没有……”
“你当真没有?”
阴暗的尽头,轩辕墨邪攫着一张森冷如鬼畜的脸,负手一步步逼近。(未完待续)
第47章 我就让你这么恶心么(1)
他身后没有带着人,来到牢房前,隔着木栅栏审视着古月芽或诧异或错愕的脸孔,“我说没有,你会信我?”
“不信!”
他踢开牢房的门,一步步犹若凌迟般掐紧古月芽的心……
“轩辕墨邪你就不觉得一切太过巧合了?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瑾兰萱会在湖畔,你不是再三叮咛她不要离开兰心阁随处走动,是她先抓住我不放,我不过是想掰开她的手,并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狡辩!兰萱怎会害自己的骨肉,何况还是本王亲眼所见,离苏羽你不要垂死挣扎了,你害死了兰萱的孩子,本王要你偿还!”
他逼到刑架前,凶狠的眼神已经判了她死罪!
“孩子没了就是没了,你杀了我,我也赔不了!”
古月芽火也被激了起来。
她只恨自己太过掉以轻心,让那女人钻了空子、陷她于不义,她精心策划好了一切,让轩辕墨邪恰好看到自己对她“行凶”。
那女人不惜拿自己的骨肉来搏他的怜悯,她还有什么说辞可以让他相信她!
“谁说的,你杀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要你的身子赔本王一个!”
“这样欺凌女人有意思么?”古月芽吼,“你最爱的女人被我还小产,你还要碰我,要我为你生下孩子,你不觉得恶心么?”
那只大手突然握住她的腰,他盯着她愤怒的眼,咬住她的脖子。
她痛,男人的动作突然顿了顿:“轩辕龙奕以前都是怎么要你的?”
为什么要在乎离苏羽和轩辕龙奕的过往?
他真的嫉妒了,不是都把她当作那种的女人了,那她就是破罐子破摔也不需要他来碰她!
“我碰你,就让你这么厌恶?”
突然他扣起她的下颌,气魄逼人窒息,神情……
古月芽凝着轩辕墨邪如此近的容颜,忽然眼神变得好迷离,这样的神情她不懂该如何形容。
他不是应该盛怒的么,为了瑾兰萱的小产也好,为了她用轩辕龙奕激他也好……
但是她却感觉到她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刺痛了他的心……
古月芽突然一声,“蠢女人,有对付我一半的戒备去防备别人,自己就不会白白吃苦头!“
哎?
古月芽愣住的刹那,轩辕墨邪跳下刑架,捋开她的衣衫查看她小腹上的伤口,似乎是刚才的挣扎撕裂了伤口,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将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她痛得低低吟,“忍一下,等下就不痛了。”
他将药瓶收入怀中,把拆下来的纱布又仔细得绕上她的伤害。
那神情,那口吻,到底是怎么了?
他不是应该生她的气,她可是害死他骨肉的罪魁祸首啊!
“还愣在上面做什么,不下来么?”
他看着被绑在刑架上的她,她不解的看着他,她可是被绑着,要怎么下来?
轩辕墨邪又看了眼绑着她双腕的绳扣,古月芽试着手腕一转竟然轻巧得就从绳扣里脱了出来,难道刚才侍卫们绑她的时候就没有绑紧?
双手重获自由,她从刑架上跳下来,却是没有跳稳,身子往前倾倒,“冒失鬼!”轩辕墨邪吼她一声,张开双臂将她稳当当抱住,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对上他垂下的视线。
气氛萦绕起几分暧昧,她慌张得像只小兔子,赶忙推开他从他怀里逃离……
她站在几步远之外,双手抱着双臂,仿佛离他远一些,她才能冷静下来,才能正常的呼吸。
“轩辕墨邪,你就这么放过我么?”
“你不乐意么?”
他看着她,眼神森冷,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道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它越发靠近,“七哥……”
那一声熟悉的叫唤,古月芽诧异得看着出现在栅栏后面的人,“轩辕……楚楚?”
她也看了她一眼,眼神少了几分平日的盛气凌人。
她不是昏迷不醒的么,怎么会……
古月芽正要追问什么,轩辕墨邪凌空打了个响指,几个暗卫突然显身,“送王妃回青玄宫。”
“是,王妃请。”
暗卫恭敬得来到古月芽的身边,“轩辕墨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轩辕楚楚,你是轩辕楚楚吧?你的伤势好了?”
古月芽跑到栅栏外拉着轩辕楚楚的手,她眼神撇开,似乎不想让她看到她眼中的愧疚。
轩辕墨邪跟了上来,突然出手点了古月芽的睡穴,她倒了下来,他将她抱住送到暗卫的手中,“抱王妃回宫。”
兰心阁,瑾兰萱很高兴轩辕墨邪信守承诺,入夜就回来看她,“王爷,那离苏羽……怎么样了?”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离苏羽的下场,她希望她已经死了,彻底的,干脆的消失了!
“兰萱,你很恨她,是不是?”
轩辕墨邪坐在床边单臂搂着她,怀中的身子微微一滞,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他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莫名的心慌。
“她害死王爷的孩子,兰萱怎能不恨她?”
瑾兰萱将痛恨归咎到她失去的孩子头上,她假意的抚着平坦的小腹,眉宇间流淌着逼真的失子之痛。
“兰萱,你知道本王最痛恨撒谎的女人,是不是?”
轩辕墨邪冷着脸冷冷问道,瑾兰萱才平复下来的心跳又慌张的跳动起来……
今夜是怎么了?
先前王爷还因为她小产愤怒不已,去了趟地牢回来,为什么竟感觉不到他那时的怒气,难道是那离苏羽对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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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不要信离苏羽的妖言,她是不是又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哭求你相信她?王爷你都亲眼看到我被她推到,你怎么能相信她?”
瑾兰萱紧攥轩辕墨邪的衣襟,哭得声泪俱下,“是啊,本王亲眼所见又怎么会是假?可本王交代过你不许出兰心阁,你为何不听?春竹又来找本王说你不见了,却是一路往湖畔的方向走?”
“不是的,王爷,不是的!”
“不是的……什么?”
轩辕墨邪眼神冷得让人颤栗,瑾兰萱怔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解释,而又为什么要解释。
所谓越描越黑,因为心虚而慌张,她一脚自己踩入了泥潭,想要后退却已没有后退之路。
“瑾兰萱,你忘了亲手捅了本郡主的那一刀?”
轩辕楚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瑾兰萱回头不敢相信她活生生的站在床前,她不是昏迷不醒的么?
她瞪大的眸子灌满无尽的恐惧。
“兰萱,楚楚并没有昏迷不醒,是本王让楚楚配合着演了一出戏,你不是派春竹去鸩鸟阁要在她的药里下毒么?”
“不……不是的,我没有!”
瑾兰萱大声吼,“你还要否认!楚楚将真都告诉了本王,你出手狠毒,还要加害苏羽苑!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轩辕墨邪怒然抓住瑾兰萱的双臂,她失魂落魄,泪水一道道淌下,“我为什么要加害离苏羽,何况王爷让她假扮成男儿摸样,我又怎么知道那人是她,是她们……是她们联合起污蔑我,王爷不可以相信她们,不可以!”
瑾兰萱指着轩辕楚楚,打死都不承认。
“既然你不知道男儿装的人是离苏羽,为何楚楚被刺杀救入鸩鸟阁的那日,春竹会对着带着人皮面具的离苏羽大叫‘王妃杀人了’?除非有人先前就知道离苏羽就是古月芽,不是么?”
瑾兰萱被质问得心神恍惚。
“兰萱,你几时变成了这样心狠手辣?”
轩辕墨邪很不愿意相信干尽一切丧心病狂的事的人竟是她,可是当楚楚被雪莲丹救回来,苏醒的第一句就是“瑾兰萱用匕首刺杀我,她要嫁祸给离苏羽。”
所以他将错就错,让楚楚假扮昏迷,暗中监视离苏羽和瑾兰萱。
离苏羽坦坦当当,瑾兰萱却是鬼鬼祟祟。
“王爷,我没有,我可是有了你的骨肉被离苏羽害死,你怎么可以听信她们的谗言,你让我们失去的骨肉情何以堪?”
“失去的骨肉?”
轩辕墨邪越发恼怒,“你当真有了孩子,还是吃下了假孕丹?”
瑾兰萱彻底没了狡辩的底牌,王爷怎么连这个都会知道,难道是……
“段流云,是那该死的段流云告诉王爷的,对不对?是他给我的药,是他告诉我松香树让我无法受孕,都是他,如果我有错,他才是罪魁祸首!”
瑾兰萱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狂吠起来,她就知道那个男人不会轻易的帮她,他假意帮她,却是要将她推入永不翻身的地狱。
所以她做鬼也要带上他!
轩辕墨邪没有说话,的确是段流云告诉他的不假,但他说的是段姬翎看到的毒害离苏羽的人正是瑾兰萱。
她有孕是假,她还会演一出小产的戏加害离苏羽。
只是他从没说,那颗假孕丹是他段流云给瑾兰萱的。
“轩辕墨邪,你什么都知道却要我像个傻瓜一样一步步沦陷,你好狠的心,你仍爱着离苏羽,对不对?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所以怎样都要保住她!”(未完待续)
第48章 我就让你这么恶心么(2)
轩辕墨邪愤然起身,瑾兰萱死命的拽着他的衣摆,“瑾兰萱,本王不是蠢货,容你一次次胆大包天的肆意妄为!”
“呵呵……呵呵呵……你终于找到借口把我丢弃了!什么立我的孩子为储君,什么疼爱我一生一世,你都是骗我的!轩辕墨邪,你这个薄情寡义,满口谎言的骗子!”
轩辕墨邪反身抓住她捶打他的双手,“本王从未对你撒过谎,是你自卑不安,不信本王的承诺,毁了一切。”
做不到的誓言,他绝不会轻易许下,他答应过她的一切都是当真的。
瑾兰萱从那执念的眼神里看到自己的愚昧,是的,她自卑她不安,因为她从不曾真的感觉到他是真的在爱她……
“王爷……曾爱过我么?”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轩辕墨邪松开手支起身,“明日起,有人送你入庵堂,本王希望你潜心修过。”
“为何不敢回答我,从始至终你都在可怜我,不过因为我陪了你十年!”
她吵着他背过身去的背影吼,“兰萱,你知道本王的心从来都只有……那个人。”
眼眶里的泪落了下来,是啊,他从未骗她,他从未说过爱她,也从未说过要迎娶她。
那个人……十年也抹不去她在他心里的存在……
除了她,谁也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妻子……
青玄宫,古月芽一觉醒来,风铃就兴高采烈的跑进来,“小姐,小姐,你可知道那个瑾兰萱被王爷送去庵堂了!”
“哎?瑾兰萱刚小产,他怎么舍得……”
“才没有小产呢,睡了一觉,你还没清醒呢!”
有人迈进屋子,古月芽看过去,是轩辕楚楚,她诧异的看着她,她则是一脸的别扭,“干嘛怎么看着我,我来告诉你这么个好消息,你不高兴么?”
“高兴什么?你几时醒来的,梦江南治好你的?”
“从你给我包扎开始我就没昏迷不醒过,不过是答应七哥做了场戏,引蛇出洞!”
古月芽从床身,她听得一知半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轩辕楚楚将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古月芽这才明白原来轩辕墨邪有心在瑾兰萱跟前对她施加严刑是为了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他为了洗刷她的清白,竟然不惜揭穿瑾兰萱的假面目。
“多谢郡主为苏羽说了句公道话。”
“我为人光明磊落,才不屑冤枉好人!”
轩辕墨邪孤傲的昂着头,像个别扭的小孩子,她可不喜欢离苏羽,但她毕竟救了她,那日在林间要不是她替她包扎,梦江南说若不是她包扎手法甚好,她被骜麟奕送到鸩鸟阁的时候,肯定已经死了!
“呵,我在郡主的眼里是好人?”
古月芽鬼灵的挑挑眉,轩辕楚楚一脸的不快:“少得了便宜就卖乖了!”
她跋扈嚣张,性子恶劣,现在倒觉得她嘴巴不老实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别告诉我,郡主是来道谢的?”
“离苏羽,你想得美,你别以为我会因为你救了我,就放过你,你可要知道我会被瑾兰萱骗,也是因为我要除掉你!”
轩辕楚楚不否认她的初心是多么的恶劣。
“我想说的是,郡主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救你不过顺手,你要除掉我,我随时欢迎!”
她的性子还真是让人猜不透!
她都明说讨厌她,多次加害她,那日她为何义无反顾的救她?
她若真的那么死了,还不被七哥多了一个冤枉她的理由。
她到底是傻,还是那颗心太善良。
她一直以为七哥爱错了人,但现在……她开始分不清哪个离苏羽才是真正的离苏羽,她太多变,每一面都大相径庭,叫人难辨真假,她像是刻意隐瞒着真正的自己。
明明做了好事,却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身上揽。
离苏羽,你的心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西太后的死,其实……与你无关的吧……
“我懒得理你,有七哥为你撑腰,我想要下手都没有机会了!”
他替她撑腰?
古月芽一愣,轩辕楚楚的口吻可是带着浓浓的醋意,但是想想轩辕墨邪会不顾一切的维护她,她就一身的恶寒。
那个男人才不会无端端袒护她呢,她可是栽赃他母妃,还他母妃跳崖自杀的罪人!
“离苏羽,你心里爱着的男人到底是四哥……还是七哥……”
轩辕楚楚问得很突兀,表情却很认真。
古月芽叹口气,“我谁也不爱!”
一个冤枉她祸乱后宫,任由那皇后残害她、赐她凌迟,一个咒骂她是惑人妖精,撒谎害死他母妃连累他做不了太子。
两个人都将她伤到体无完肤,她要爱上他们,还不是自残加脑残?
“离苏羽,你可以说气话,但我必须告诉你,我曾质问过你,是不是玩四哥,那是你说你可以为四哥做任何一切,因为你……爱他。”
古月芽怔住,离苏羽对轩辕楚楚说过她爱轩辕龙奕?
“郡主不会是欺负我失了记忆随口胡诌的吧?就是不挑拨我和王爷的关系,我也不会对王爷有什么爱意,阻碍郡主得到王爷的!”
她全当她的话是在骗她。
轩辕楚楚也因此确定离苏羽可是真的失了忆,她没有撒谎,她的确是亲耳听她离苏羽说爱四哥的,那时她说话的表情就像个幸福的小妇人……
所以当她知道她被赐凌迟时竟然向七哥求救,还跟着七哥回来要嫁他为妻,她才会那么痛恨她……
“离苏羽,你快点把失去的记忆想起来了吧,不然后日你和七哥大婚,过了洞房花烛就再也不能后悔了!其实……其实,四哥也是爱你的……”
“郡主,你说的是真的么?皇上亲口这么说的么?”
风铃激动得一把抓住轩辕楚楚的手,倒是应该惊讶的主人站在一边一脸的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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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喜欢她?
古月芽每一次想起穿越而来的那一天,心底对轩辕龙奕的鄙视和憎恶就多一分。
要说那个绝情薄义的男人爱离苏羽,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虽然四哥没有亲口说过,但四哥为你家小姐做过的那件事,你应该也记得吧?”
“郡主说的是三年前小姐大病的那件事?”
三年前,离苏羽大病?
古月芽缓缓投来好奇的视线,风铃似乎知道其中隐情,轩辕楚楚看看着她:“三年前,你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华容凋零,奄奄一息,四哥带着你去岳山请求主持法师施法救你,主持法师说天命不可违,他便硬要法师破格折寿他的十年为你续命!”
古月芽眼眸一怔,这天下还有用自己的命为别人续命一说?
“主持法师被四哥的真情动容才施法救了你,四哥等到你痊愈的那日,有心同时迎娶了皇后和你,这是向世人昭告,你虽为西宫皇贵妃却是能和皇后平起平坐的女人!”
古月芽不愿意相信轩辕楚楚说的话,可她的表情真实得不容她去怀疑。
“他若真的爱我,何必不直接给我皇后之位?”
古月芽别过身去,她已经决定了离苏羽的感情纠葛与她无关,她不该让自己深陷入她丢下的感情泥潭里。
“放弃皇后之位的人是你啊……原本四哥许你的就是皇后之位,东太后唯恐你当了皇后会助长晋王势力,向四哥施压废黜你太子妃名衔,但四哥执念不肯,绝不让步,最后是你以死相逼才让四哥妥协,听说那场病也是你故意作践自己,宁死也不嫁。”
离苏羽宁死也不嫁,那她当初处心积虑帮助东太后铲除西太后是为了什么?
分明交易得到了太子妃的名衔,她又怎么可能在就要真正得到后位的时候毅然放弃?
果然好奇心能杀死猫。
古月芽想好了不去关心离苏羽的过去,但是知道了一些,她便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多到足以揭开一切的真相……
“若真是那样,那之后我为何会答应嫁给皇上?做他的皇后,和做他的皇贵妃,不都是他的女人,我若真不愿嫁,又怎会出尔反尔?”
“小姐,你是被皇上的痴情感动啊,你醒来后依旧寻死觅活,但是当你走过佛堂,亲耳听到皇上为你念经祈福,还从主持法师那儿听到皇上为你折寿续命,你的心被皇上的真情感动,皇上说他不会勉强你,只要你在他身边就好,再也不动自尽的念头就好,在离开岳山回皇宫的最后一夜,大雨滂沱,小姐你偷跑出寺庙,独自在林间淋雨挨冻,皇上为了找你不眠不休三天三夜,找到你的时候,他用身体搂紧你保护你,自己却昏死了过去……”
风铃原本不想说,在小姐失忆后,她就知道那番往事除非小姐自己想起,不然带进棺材都不可以再说。
但是郡主的话提醒了她,她不能让小姐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就嫁给王爷。
小姐若是就此失去和皇上重修旧好的机会,他日会是记忆追回,便是一生的痛苦。(未完待续)
第49章 卖力表现(1)
“我终究被他种种不惜性命的付出打动,最后妥协嫁他做西宫皇贵妃?”
“小姐,你想了些什么?”
风铃满怀期冀。
古月芽心口闷闷的,她能想起什么,她不过顺势推理出离苏羽当时可能会有的转变。
这就是风铃为什么出逃的那个时候,要她重回皇宫的理由。
原来轩辕龙奕为离苏羽做过那么多,他似乎当真用心爱过她……
“我是不是嫁给皇上后,与他日夜相对,日久生情?”
“小姐,你真的想起来了?”
风铃好不兴奋,开心的嘴巴咧得好大,古月芽却是叹了口气,不禁有些神伤。
“那我初初寻死觅活又是为了谁?”
风铃兴奋的神色镀上一层黯然失色,“是为了轩辕墨邪么?”
古月芽问,风铃的沉默便是答案。
她又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她有万千设想,也不曾想到两个男人都在离苏羽的心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但这些话说来已经都太晚了……
真正的离苏羽已经死了,不管她真爱轩辕龙奕,还是心底深藏着轩辕墨邪,那都挽回不了既定的事实。
此刻,现在站在他们身前的是她古月芽,再也不是那个离苏羽了!
“也许上天注定我和皇上有缘无分,是王爷将垂死的我从刑场救下,还向天下昭告迎娶我为正妃,我又怎能辜负于他?”
“既然你的心已经做好决定,我多说也无用,但是怕是怕,你可以轻巧放弃,四哥却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放开的。”
“郡主此话何意?”
古月芽从轩辕楚楚的话里嗅到了一丝可怕的味道。
“四哥会来参加你同七哥的大礼。”
这是早上骜麟奕刚收到的风。
而且这些天他和她说,这王府上下有很多眼线和探子,她还逮到过其中一个和其四目相撞,她见着眼熟,一下就想起那是四哥身边的人。
可想而知,那都是四哥暗中安插在王府的人。
自从离苏羽跟着轩辕墨邪回来朔王府,她看似自由,却始终捏在四哥的掌握之中。
四哥,从未打算真的将她送还给七哥,他会来,他还会把她带回去!
“轩辕墨邪不会欢迎他的。”
“你是想看着七哥和四哥为了你,争个头破血流么?”
轩辕楚楚突然有些生气,她真的好嫉妒,两个她最亲密的皇兄都倾心于她,其中一个还是她轩辕楚楚打懂事起就爱上的男人。
“他们要夺,我又能阻止得了?”
“所以我才问你,你的心到底爱谁,不要再伤害七哥多一次了,如果你想起你深爱的人是四哥!”
“兰萱,你知道本王的心从来都只有……那个人。”
轩辕楚楚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轩辕墨邪对瑾兰萱说的那句话。
这世上能让七哥铭记于心的人,除了她离苏羽,还会有谁……
“七哥从没忘记过你,如果无爱,照着他的性子和你对他的背叛,他早就杀了你了啊。”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轩辕墨邪舍不得杀她是因为一直深爱着她?
他就是深爱,也是爱着离苏羽,干她古月芽何事?
突然,闷闷的心口隐隐的几下抽痛,古月芽想起当初轩辕墨邪救了她,将她安置在药浴里夜夜相伴,当他在她耳边低喃“苏羽”,她的心也曾这样失落过,隐痛过。
终究,要扮演离苏羽一辈子的替身,她绝不妥协!
“这儿怎么那么热闹,小月芽,你的伤势可好了?”
突兀的,屋子里又迈进来一个人,他俊美无俦,音色如歌……
段流云风度翩翩,笑靥盈盈,却有种不请自来,危机逼人的感觉。
屋里三个女人面色各异,轩辕楚楚脸色刷的白了……
这个男人……当初她戴着“古月芽”的人皮面具,七哥让她冒充离苏羽,现在离苏羽就带着“古月芽”的人皮面具站在她身边,这不是被抓个正着,原形毕露?
“六皇子……”
应该惊慌的古月芽不慌不忙地向段流云福了福,她的身份早就被段流云看穿,她不懂的是为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人前扮不知。
她睨了身边的轩辕楚楚一眼,她还记得她警告过她,她们两个人是绝对不能同时出现在段流云跟前的。
瞧这丫头满面都是被逮个正着的慌张。
“月芽公子可知道郡主有一张和你的脸孔一摸样的人皮面具?幸好那日本宫眼尖,一眼就识破郡主不是你。”
段流云忽地笑得朗声,轩辕楚楚紧握得发颤的拳头倏然一送,她愁得像只就要被煮沸的蚂蚁,他倒是从未相信那日见到的她就是离苏羽?
“是呢,那日让六皇子见笑了!”既然他无心给她自圆其说的机会,她也顺势装糊涂的应付过去吧,毕竟七哥煞费苦心的要隐瞒住离苏羽就是古月芽的事实。
“可是墨邪为何纵容郡主假扮月芽公子?”
段流云突来一问,教轩辕楚楚嘴角才拉开的笑僵硬成尴尬的弧度,“不会是怕本宫横刀夺爱,抢了月芽公子吧?”
他眼尾一勾,笑到骨子里的暧昧。
他眼神落在古月芽身上,屋里的气氛也跟着铺满遍地暧昧的香气。
他们之间流淌着旁人看不清摸不透,却能闻到危险味道的情愫。
段流云看着古月芽的眼神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的眼神……
“本宫想和月芽公子单独谈一会让,郡主可以先离开么?”
段流云总是出乎意料的直接,他口吻文质彬彬,语调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魄力。
“正好,我和月芽公子该谈的也谈完了。”
轩辕楚楚朝古月芽看了一眼,转身离开,段流云很快连同风铃也支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他和古月芽。
他看着她,只是半勾着嘴唇,似笑非笑,“我脸上沾着什么东西了么?”他视线停留在她的唇角,古月芽摸了摸,身前的俊美身影忽地倾身而下,她本能的抬头,眼神一怔……
“没有防备的女人特别的美……”
若是换做别人,她一定会那么去做!
不……若是换做别人,她连让他靠近的机会都不会给的。
他明知道她是轩辕墨邪的女人,却三番四次的接近她。
古月芽觉得自己渐渐无心得迈入了一个危险的游戏,“我的伤势并不碍事,并不劳六皇子大费周折的来看我。”
古月芽选择清醒的斩断这条不归路,她的处境已经被迫逼入四面危机的境地,再也没精力应对更多的变数。
段流云和轩辕墨邪一样教段姬翎都看不透心,这样强大的男人,若是相信他偶尔的温情蜜语,那自己绝对是蠢蛋一个。
要知道轩辕墨邪表面敬他三分,但是他的青玄宫可不是随便能踏入的,他敢冒险而来,一定有他的目的所在。
段流云喜欢自己的心思被她轻巧读懂。
他向来喜欢聪明的女人,不过他不喜欢她对他突然冷淡的态度,“是来讨声‘谢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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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六皇子做了什么,月芽需要向六皇子道谢?”
古月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男人向来神神秘秘,他的话总是带着“让你猜”的味道。
“如果不是本宫出手相助,也许你已经死了,这还换不得月芽公子的一声‘谢’么?”
古月芽不解的眼神变为了诧异。
难道瑾兰萱设下的局,他也有协助轩辕墨邪揭穿她的阴谋?
“北冥有着一片辽阔的药地,那里种满了天下所有一求难觅的药引,假孕丹就是其中一种产物,你不想知道身在南鄂的瑾兰萱为何会有这种药么?”
他不是破局的人,而是的诱瑾兰萱入局,送她假孕丹,让她陷害她,无赖她的主谋?
“是你告诉轩辕墨邪,瑾兰萱这么做是想要诬陷我,目的是要借刀杀人?”
“只要那个女人与你共存一天,她满脑子想着的就会如何杀了你,送你下黄泉,本宫不许任何人伤你一根头发,所以选了最立竿见影的法子,可惜墨邪还是心肠太软,不过送她去庵堂!”
段流云笑中含着杀气的眼神,让古月芽不自觉地心口颤栗,铁血手腕的男人,表面那么的温柔,她都不敢相信冷血起来会如此可怕。
“六皇子,为何要这么帮我?”
人不会无端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费尽心思替她解围。
何况她还是个原本他就想要夺取性命的人。
“想借你的心,用一用罢了。”
段流云猫眸诡秘的一亮,一步迈进过来,那眼神就好像死神手里的尖勾镰刀,要扎入她的胸膛把她的心脏整个跳动的取出来。
古月芽眼神里写满惊恐,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未完待续)
第50章 卖力表现(2)
段流云似乎看透她惊恐的假想,“本宫可不喜欢血淋林的东西。”他笑,笑得如初见般暖阳温柔,一时又让她松懈下防备,“那六皇子想要如何借用我的心?”
“姬翎喜欢你,所以本宫想要借用你的心让他看到,本宫想要让他看到的东西。”
“六皇子想要让太子殿下看到什么?”
古月芽听不明白,能被人看透心已经很不可思议,还可以利用心制造假想迷惑对方?
段流云笑而不语,古月芽越发不安起来,从一开始他和轩辕墨邪之间似乎就有着什么约定,要对太子殿下做什么。
难道终究是要对个孩子下手,将他铲除?
“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做!”
古月芽表明立场,毒害一个孩子,她死也不会去做。
可她的立场表达得太过突兀,段流云用笑掩饰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诧然,“月芽公子,以为本宫要做什么?”
他似乎不满意她把他当作丧心病狂的禽兽来看的眼神。
“本宫想要把这个机会保存起来,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告诉你!”
他终究没有告诉她最后的要求。
他说一半留一半,她能感觉到他对她有所怀疑,他是有心不把心中所想都告诉她的。
“等到需要的时候?那会是什么时候?”
古月芽可以不追问,但是想起段姬翎那可爱天真的脸孔,纯真无暇的眼神,她便脱口而出的问了。
“有没有说过月芽公子像只猫?”
段流云问,古月芽没来由的脑海里冒出轩辕墨邪的邪笑的脸孔,“知不知道好奇心能杀死猫,本宫倒希望月芽公子只是只听话的小白兔。”
他的话总能有心无意的挑动她的心弦,让她不安,让她彷徨。
“一直戴着这个人皮面具吧,本宫怕见着面具底下的人会忍不住杀了她。”
段流云伸手抚上古月芽的脸颊,当他出其不意的又倾下身子,这一次她躲开了,“戴不戴着,我会自己决定,我不喜欢玩暧昧不清的游戏!”
他笑,依旧笑得迷人缭绕,“因为是你,男人才会不由自主的暧昧不清……”
说的好像她是摇着尾巴的狐狸,生来就是勾男人似的!
古月芽坐在床边闷闷不乐,风铃捧着好几套红衣华服走进来,说是后日大婚准备的大红喜袍,随后和小德子一起将寝屋装饰得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
古月芽却觉得这红色怎么看都和这深色系的青玄宫格格不入。
她走出屋子,在宫里闲逛,走过小桥流水,刚要绕入假山,身后突然冒出一道声音,“不去试试大红喜袍么?不合身,可以趁着现在改。”
轩辕墨邪负手疾步而来,像是要抓她回去试衣服。
“不过逢场作戏,只要演技过关就好,衣服大一些小一些也没所谓吧。”
古月芽开口就有些冲,反正他娶她全是为了做戏给轩辕龙奕看罢了。
不然那么重要的日子,哪有人临着大婚前日才开始准备。
“演技?你准备好了什么演技?”
凤目上下扫着她,好像嘲笑着她的烂演技根本排不上用场。
“我准备了什么,你用不着管,达到激怒轩辕龙奕的目的,不就得了?”
“那倒是!所以本王很是期待大婚之夜的洞房花烛,大红喜榻上你会如何卖力表现?这王府里到处布满了他的眼线,夜幕降临,如果你能喊得很大声,彻夜不停,他听到应该效果会很好!”
他这是给她意见呢,还是满心在肮脏的幻想?
为什么总是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耍流氓的时候,他就又出馋狼本性。
她可没想过把身子交给他!一辈子都休想!
“那更加不用在乎衣服了,反正都要被王爷光的!”
古月芽不屑得瞪他一眼,气冲冲的从他手边走过,他拽住她的手腕一个转身,又把她拉了回来,正正好好锁入他的胸膛。
明明不是第一次强势被迫的落在他的怀里,但是每一次都让古月芽小鹿惊慌,“轩辕墨邪,你又要做甚么?”
轩辕墨邪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换成了一脸淡漠,他突然伸手撕掉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随手扔在了树丛里。
“为什么撕掉它?你就不怕段流云看到我的真面目?”古月芽很是惊慌,她不是怕摘掉了人皮面具会暴露身份,而是摘掉了它,她又得做回离苏羽,那个不是她的她。
“比起这张脸孔,也许他更喜欢那张人皮面具!”
轩辕墨邪一手顶起古月芽的下颌,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不好,板着脸孔,越沉越暗。
该不会青玄宫里有暗卫暗中监视着她,段流云吻她的那一幕被他知道了?
黑瞳不停的来回闪烁,她以前也会这么躲闪他的直视,但是这一刻他觉得她好像在心虚着什么,试图隐瞒着什么……
果然,轩辕墨落入眼帘的不该是她乖顺的脸蛋,“不问我吻你的理由?”
“你要想,什么理由都能成立!”她冷冷开口,好像自己不过是被牲口咬了一口。
“对!以防万一,这张嘴只能记住我留下的温度!”
凤目霸道得容不得一粒沙尘,为什么他无理取闹的轻薄她,她的心却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涌动起不该有的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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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什么这么玩她的身心,什么她的嘴只能留下他的温度?
等着吧,总有一天,她仍会逃离他,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天的性命,她也不会让自己死在他的身边……
凌晨,轩辕墨邪夜里如人间蒸发不见了踪影,古月芽独寝难眠,把风铃拉了过来一起睡。
“小姐,你紧张么?”
“紧张什么?”
夜里,两双眼睛眨巴眨巴得看着天花板,“听小德子说,明日清早皇上就会来,好像皇后也会跟着一起来。”
“呵,那人正好凑起,可以开一桌麻将了。”
古月芽哂笑,风铃侧身看着她,“小姐,你真不后悔嫁给王爷?你不信郡主的话么?风铃可以见证皇上当初真的为小姐折寿续命,皇上还说过若是十年到了,你仍逃不过劫难,他会同样用自己的性命为你续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样深情的海誓山盟,难怪离苏羽会在被皇后强逼落抬,听到轩辕龙奕另有金屋娇,会那么痛苦。
“小姐,你不信么?”
“信也好,不信也罢,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就没有后悔路可以选了。”
“一定有的,皇上若是不在意小姐就绝对不会来参加大礼,也许皇上是特意来接小姐回去的!”
风铃说时抬起了身子,她是个下人不好干涉主子的感情。
但是十多年相对,小姐的心事她最清楚,如果小姐爱着的不是王爷,那嫁给他,便是作践自己。
“也许他只是来看笑话的!风铃你别忘了,岳山里千军万马护着的那个瑾园里的女人才是他的最爱,人心是会变的,诺言随时都可以反悔的!”
天空迎来太阳初升的明阳,轩辕龙奕一行煞是声势浩大的入驻朔王府。
随行的好多人,光是护卫就有上百人。
王府里变得有些闹哄哄的,古月芽起身就听到青玄宫外到处是女婢侍从跑来跑去的脚步声,他们似乎很兴奋能一睹皇帝的龙颜,争相恐后的跑去看。
“小姐,你不出去恭迎么?”
风铃看着已经走到青玄宫门口的古月芽,她的眼神殷切,似乎希望她冲出去,突破重围重回轩辕龙奕的怀抱。
她却是转身抬起两手交叉抱着脑袋,伸了个懒腰,“他若要见我,必定自己会找上门来的。”
说罢,古月芽回头往宫里走,殊不知走到一个偏僻的廊道时,有个小脑袋探了出来,鬼鬼的跟在了她的后头,“月芽姐姐,月芽姐姐!”
是谁在叫她?
古月芽回头张望,只瞧一个粉嘟嘟的小脑袋躲在墙角后面乐呵呵的冲她笑,好像在和她玩躲猫猫,“太子殿下,我可看到你了!”
古月芽段姬翎吐了吐舌头,一脸被抓包的小表情,提着长长的锦袍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入古月芽张开双臂欢迎他的怀抱里。
“月芽姐姐,为什么你的容颜变了?我更喜欢原来的你。”
段姬翎从她怀里抬起头,瘪瘪小嘴,古月芽摸了摸脸孔,她一时忘了自己没再戴人皮面具,这个小鬼头怎会一眼就认出她了?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古月芽?”
“因为我能看到姐姐的心呀!”段姬翎天真的弯起一双月牙儿般的大眼,随后又道:“姐姐不去看西苍皇帝么?女婢们回来都说他生得俊美无俦,婉如神祗,姐姐也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古月芽本不想去,但是段姬翎小手拉着她一个劲儿的跑,连她都不知道原来青玄宫还有个偏门可以悄悄溜出去。(未完待续)
第51章 他的霸道很致命(1)
轩辕龙奕入住的锦绣宫是和段流云同段姬翎入住的楚德宫比邻而居。
“离得那么近,六哥也不让人家出来瞧瞧,真是小气!”
段姬翎拉着古月芽溜进锦绣宫的花园树丛里,他憋着小嘴嘀咕着,听那话,段流云似乎刻意不让姬翎随处乱跑,有心不让他和轩辕龙奕打上照面?
“哇,那穿着黄袍的人就是西苍皇帝了吧?”
段姬翎突然激动地两只小手扒开挡在眼前的树枝,古月芽跟着他的视线望去,那张久违的脸孔就这么落入她的眼帘。
轩辕龙奕气宇轩昂的走入寝宫,身后跟着皇后珞婉言,和一干太监奴婢。
他俊颜依旧,容颜之上找不见任何失去爱人而留下的憔悴,沧桑。
古月芽下意识的冷哼一声,说什么愿为离苏羽折寿,真心深爱过她,此次前来参加大礼是为了重夺回她。
风铃和楚楚那丫头都被这个骗子给骗了!
“月芽姐姐,你认得西苍皇帝?他生得可真俊俏,是不是只有生得丰神俊美才能登得上高高在上的龙座?”
段姬翎眨巴着天真可爱的蓝眼睛。
古月芽婉婉的笑了笑,“太子殿下不用担心,你长大,会比那个骗子生得更加俊美,百倍千倍,你也一定会是北冥的一代明君,造福百姓。”
“西苍皇帝是个骗子?”
段姬翎侧着小脑袋,脑门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是个骗情骗色,专门欺负女人的大骗子!太子殿下,长大了可不能学他!”
“专门欺负女人的大骗子?可是他的心很深情呢……”
段姬翎自顾自的低喃,古月芽没有在意听,却顺口应道:“那负心郎还深情?用虚情假意骗人,再钦此凌迟杀死对方,这种人巴不得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钦此凌迟?他下令杀死的女人应该就是他最爱的女人吧?”
段姬翎似乎仍是在自言自语,古月芽后知后觉看向他,此时此刻,小东西萌萌的粉粉脸蛋上有着的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霸气。
“小东西,你是不是看到轩辕龙奕的心了?他的心干净么?”
“他的心没那么干净,但却有一块地方是纯净无暇的,因为他深爱着一个女人,很爱很爱,因为爱得太深,唯有那一片方圆是为她坚守着的清静之土。”
段姬翎表情深奥,古月芽不信什么鬼神迷信之说,但是她的魂魄都可以穿越千年,重生在另一具躯体里,这世上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奇妙事呢?
“小东西,那你能不能看到他深爱的女人长得什么摸样?很漂亮?是不是我?”
古月芽好奇心被点燃,她指着自己的脸孔,这张无人能及的离苏羽的倾城之颜。
段姬翎看着她,蓝眼睛点点凝聚起一道浓烈的惊诧,缓缓张开小口道:“姐姐说的‘我’,指的是这身子原本的主人,还是你自己?”
古月芽双眸圆睁,胸口扑通扑通的狂乱跳动起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都听到了什么。
这小东西不是连她的魂魄附身在离苏羽身上都看穿了?
“好奇妙啊,月芽姐姐,我看到两个灵魂,两颗独立的心,一颗跳动着的纯净的是姐姐你的,一颗沉睡着黑暗着的是已经死去的……离苏羽?”
段姬翎说着说着,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他的小手紧抓着古月芽:“姐姐真是个神奇的人,我看到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从另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而来,对不对?”
古月芽惊愕得都已经说不上话来,半张着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就是个死人了,还赖在人家的身体里死皮赖脸的赖活着?”
“月芽姐姐是我见过最纯洁的人,兴许是这身体的主人有了你才能‘活’下去,不然它一定跟着它的灵魂一起堕入深渊了;我也是差点死去的人,明白重生的珍贵,姐姐一点儿都不厚脸皮,倒是姐姐不喜欢蜗居在他人的身子里,想不想重新找回自己的肉身呢?”
找回自己的身体?
她还有可能回到最初的时候?怕是在实验室里已经被炸得七八烂了吧,要找的回来,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是……隐隐的期待是什么呢,古月芽正要问有什么法子可以找回自己的肉身,那一边突然有人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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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那儿的是什么人?”
侍卫察觉到树丛里有人影在晃,“哎呦,六哥要是知道我偷跑来这里,一定会打我屁股的!”
姬翎拉着古月芽就跑,那一道红衣身影飞身就追了上来,从他们的头顶飞过,拦截在了他们的身前……
两人像两只受惊的小猫儿,猛地后脊梁骨一抖,“小东西,躲到我身后!”古月芽下意识得把段姬翎保护在身后,他探出小脑袋,看着那个红衣缓缓回过身来……
古月芽看清他的容貌,眼瞳一怔,他不就是那个红尘江湖味重的冷血水莲?
又再照面,他似乎也一惊,唇角掠起清冷的笑:“王妃的节操每一次都超乎人的想象,现在连个孩子也不放过了。”
古月芽低头瞥了段姬翎眨着的不解的大眼睛,唇角也弯起一抹笑:“那是每一次你的思想都龌龊得飞跃上一个台阶,才以为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印贱!”
水莲气结,却发现眼前的小女人越发口齿伶俐,少了几个月前的鲁莽冲动,倒多了几分灵气沉稳。
“小毛孩,知道偷看皇上该当何罪?”
“你又知不知道藐视北冥太子殿下,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段姬翎叉着腰从古月芽的身后站出来,这个大叔长得挺美的,嘴巴怎么那么讨人厌!
北冥太子?
水莲一怔,当初见过的北冥太子虽然是个英俊少年,但多年过去,应该满1岁了,但眼前的孩子怎么看都是个小不点儿。
“怕了吧?一个小侍卫敢辱骂南鄂朔政王王妃,还敢对北冥太子出口不逊,看来皇上是教导无妨,平日根本不将我北冥放在眼里?”
段姬翎实在帝王之风,小小的身板,可爱的脸蛋,浑身却怒张着叫人颤栗的帝王之威。
水莲惊觉事态在往不可控制的地步发展,“臣下失言,还望太子殿下海涵!”
听闻几年前北冥太子得过一场怪病,也许那之后烙下什么后遗症也未必,虽然因此变成了小孩儿有点诡异,但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北冥和西苍的关系很微妙,十年前西苍有过被灭国的危机,是用质子交换,才赢得北冥的兵力保护。
如今皇上登基后,不费三年已经将西苍发展得越发蓬勃,但还不足以与北冥为敌,所以万万不能和北冥的人交恶。
“水莲,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想知道是偷潜进来的是不是刺客。”
刺客?
要真的是的话,那臭男人早就身首异处了!
那身后传来的声音好听得如黄莺歌唱,听过一次就难忘记。
古月芽不用回过头也能知道那人是谁,段姬翎回过头去,一见来人,小手拉了拉古月芽的袖子,“月芽姐姐,西苍的人都吃什么的,个个长得楚楚动人的?”
段姬翎歪着小脑袋,看着玄柔,看得都要出了神……
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漂亮得比女子还美的男子……
古月芽回过身去,目不斜视的看着玄柔,“皇上若是认为我是刺客,将我捉拿得去也不打紧。”
“王妃言重了,皇上方才还纳闷为何王妃没有和王爷一起出现。”
玄柔说着,眼神落到她的领口,“王妃还戴着王爷送的铜牌呢,皇上见着,应该会不高兴吧……”
段姬翎抬头看到古月芽摸了摸领口的绳链子,“哇,这铜牌好特别呀。”大眼睛闪着新奇的流光溢彩。
古月芽将链子收入领子里面,她都忘了自己有随身带着这“狗链”。
可是她为什么要藏起来?
越过玄柔的身影,古月芽看到一袭明黄龙袍的男人站在寝宫门前,他朝这么凝望,两人像是隔着万千重山相望。
如一对思念彼此却不能相拥的爱侣。
他的眼神迷蒙不清,表情繁复错杂,呵,该不会是在看她为什么还好生生的活着吧?
古月芽讨厌轩辕龙奕用那样的表情衬着那副眼神看着她。
“我和太子殿下不小心走错了路,误入锦绣宫,还望玄柔公公和皇上禀告一声,望皇上海涵我们的惊扰。”
她拉起段姬翎的小手就从玄柔的身边走过,“皇上的心都是王妃的,又怎会责怪王妃站在远处偷望。”
他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擦身走过的古月芽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是……
轩辕龙奕的心是她的?
这样的弥天大谎,他也能不眨眼睛的撒下,这是又有挖个什么陷阱,诱她傻乎乎的跳进去呢?
古月芽回到青玄宫的时候,轩辕墨邪已经等着她了,她先把段姬翎送回楚德宫,所有又耽搁了不好时间。(未完待续)
第52章 他的霸道很致命(2)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见到他?”
古月芽一步迈进院子,就听到轩辕墨邪冷冰冰的质问,“王爷不是吃醋了?”
他要真的不想让她去见轩辕龙奕,大可以用链子绑住她。
反正她的自由早已被他束缚。
“除了激怒我,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嗜好?”
轩辕墨邪逼近过来,对于她的挑衅,他似乎渐渐找到了应对的方法,不再轻易的动怒,还能游刃有余的反问她。
“是太子殿下想要看看西苍皇帝长什么样子才拉着我偷偷溜进锦绣宫的。”
“就是说……你并非想要去见他?”
他突然声音就柔软了下来,连看着她的眼神都温柔得能把人融化,古月芽傻得对着轩辕墨邪看过来的眼神,一时失了神。
她为什么要和他解释,就好像怕他会误会什么似的。
轩辕墨邪英挺的眉头一挑,甩了个邪魅的眼神过去,他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呢。
“就是情非所愿也还是见到了,王爷要罚就爽快一些,我累了想要进屋躺一会儿。”
她撂下话有心绕开好大的距离从他身边走过,他回身疾步追上,握住她的胳臂就把她拽了回来,“你不想见他,但如果他来找你,你也会拒绝么?”
“王爷今天是怎么了,那么奇怪的,皇上难不成还会偷溜进青玄宫来拐我走么?”
轩辕墨邪眼神一个收缩,他还真有那样的担心,但被她这么挖苦的质问,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傻瓜。
他生气个什么劲儿,又在担心个什么劲儿。
这女人的心想着谁,忘不了谁又和他干什么关系?
“王爷能不能提个要求?”
轩辕墨邪突然沉默的间隙,古月芽眼神叫人猜不透的看着他。
“什么要求?”
“王爷和我说话时,能不能尊称‘本王’,总是亲昵的一口一声“我”的,可是会教我产生误会的!”
她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他对她动怒的时候会居高临下的自称本王,当他对她温情呵护时又会摆下身份自称“我”。
这样的称呼,这样忽远忽近的态度让她总是不经意的陷入混乱。
明日就是大婚之时,这乱七八糟的感情,她想统统都整理好,不管是轩辕墨邪、段流云,又或者轩辕龙奕,她不想把自己的心交给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教你误会了什么?该不会是对‘本王’动了心了?”轩辕墨邪执念的追问,她逃避着他的眼神让他很不快。
他有心有留了一个暗卫监视她,他想要知道他不在,她会不会管不住那颗酷爱背叛他的心,果然她还是去见了轩辕龙奕。
只是……他愿意暂且相信她说的,她是被迫才会去锦绣宫的。
对他动心么?
在他夜夜守着浸泡在药浴里的她的时候,也许她动过心吧……
老实说,古月芽从没对任何人动心过,也没谈过恋爱。
她并分不清怎样的感情才是喜欢上一个人,爱又到底是什么,只是就相遇到男人之中,只有他能让她的心时痛时悦……
因为他细微的一个小表情,简单的一句话,就能不经意的左右着她的心。
“就当是动过心好了,王爷不要让我再有更多一次的错觉。”
古月芽开始挣脱轩辕墨邪牢牢抱着她腰的双手,他的手就像两条蛇,越是掰弄越是收得死紧,他邪坏得强硬把她困在他的怀里:“错觉有什么不好,我喜欢你为我动心的样子……”
那靠近唇前的眼闪动着教古月芽眩晕的流光,他这是在向她告白么?
气氛这是怎么了,变得由不得她驾驭。
什么要说喜欢她为他心动的摸样……
他忘了他们之间多么恶劣的关系,她不被允许喜欢上他,他也不可以爱上她的,不是么?
轩辕墨邪炙烈得好像燃烧着浓浓的爱火,他越是靠近古月芽越是惊慌无措……
“轩辕墨邪,不许你吻我!”
喜欢上你,爱上你,最后再狠心的抛弃我,伤害我,我一定拉你一起下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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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芽双手抓着轩辕墨邪的肩头,她在用尽气力抗拒他的靠近,奈何他毫不在乎她的抗拒。
靠近……再靠近……
“轩辕墨邪,放开我……我答应你,就是他找上门,我也不见他,好不好?”
一触即发的距离之间,她口中落出最为扫兴的一句话,“不放开,我还要更多……”
古月芽抹着嘴唇气呼呼的回到屋子……
脑海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自己被轩辕墨邪吻得满脸通红,脚软跌进他的怀里,对上他邪肆的坏笑,“明晚的洞房花烛,你的脸一定会比现在更红……”
“红你个头!”
古月芽娇嗔低骂,屋子里竟窜出一道男人的声音,“是谁惹了王妃娘娘?”
“谁?”
她吓了一跳,从珠帘后头走来的男人更是教她一双水亮的黑眸倏地睁大。
“轩辕龙……皇上?”
古月芽急忙收住口,他怎么会在屋里子?
轩辕龙奕负手缓步走了过来,他的眼神一直炙烈火热的锁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点燃火苗将她焚烧似的。
因为直呼他的名讳,他又要给她按个羞辱国君的罪名?
古月芽脑袋里一团乱,轩辕墨邪这才警告过她不许见他,他要突然折回来撞个正着……
“苏羽,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轩辕龙奕停步在古月芽的身前,好象个多年不见的老友,那泰然自若的口吻也太可笑了吧?
“堂堂一国之君不会连日子也不会数吧?”
眼神敌意得同他隔开一条鸿沟,除了林间他救她的那一次,她对他的记忆都是阴暗的,仇恨的。
“苏羽,回到朕身边。”
古月芽眼神一抖,是他疯了,而是她幻听了,“只要你在大婚上悔婚,朕就带你走!”
“你以为我会再回到赐我凌迟的人的身边么?”
“忘了朕赐你凌晨!”
他霸道得让人无语,他凭什么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要她忘就忘?
“忘不了,也不想忘!”
“朕不会再那样待你……”
突然,轩辕龙奕的眼神温柔了下来,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歉疚和追悔,他有着一双和轩辕墨邪极为相似的凤目……
莫名的教古月芽想起自己浸泡在药浴里和轩辕墨邪夜夜相对的眼神……
强硬得心微微歇下了一丝防备,“我凭何信你,皇帝的承诺,不也是说反悔就反悔的么?”她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就改变态度,难不成是嫌没有杀了她,不甘心,要把她骗回去再杀一次。
“朕赐你免死金牌!”
轩辕龙奕从怀中拿出一块尊贵璀璨的金色令牌,上面的四个大字赫然落入眼中,古月芽瞬间怔然的时候,轩辕龙奕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中……
她。
“我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靠在他肩头的女人决断的拒绝他的好意,她口吻冷得一点都不似他认识的那个离苏羽。
轩辕龙奕松开她,眼神错杂得打量着她,她的眼神不躲不闪,就这么对视着他。
苏羽从不会用这样强硬的眼神看他,他的凝视总能让她露出少女的娇羞。
突然她领口边露出的红色绳链刺目得扎进他的眼里,他长指一勾把那条绳链子勾出来,拇指和食指摩挲着那块刻着“邪”字的铜牌。
痛恨的,妒忌的,“不需要朕的免死金牌是更想要这个一文不值的废物?”
他凤目一下子布满血丝,他在妒恨轩辕墨邪!
古月芽黑瞳晶亮的一勾:“怎么办呢,我好像爱上王爷了,就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在我眼中也是无价之宝!”
激怒他,只有激怒他才能把他赶走!
轩辕龙奕眼神一变,眼里的温柔少了一半,不再像轩辕墨邪的眼神也让古月芽重新筑起防备的高墙不管轩辕楚楚和风铃再怎么说离苏羽爱轩辕龙奕,他们是彼此相爱,但离苏羽已经死了,没有人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轩辕龙奕一语不发死死得凝着古月芽气盛顶撞的双眸,似乎在她质问他为何食言没有救风铃的时候也见过一次这样的眼神……
那是从来都不属于苏羽的眼神……
轩辕龙奕了解离苏羽,后宫里盛传她嚣张跋扈,但那嚣张跋扈其实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她那么做是为了他,她不过顺着他给她的宠爱故意摆出一副恃宠而骄的摸样……
真正的她,眼神永远都像只胆小的小鹿,“苏羽,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长指摩挲着她冷漠的脸庞。
呵,他还看得出她和离苏羽的不同?
古月芽唇角勾勾,丢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她的确不再是离苏羽,真正的她也不可能再找的回来了!
“苏羽经历过一场生死,苏羽将现在的自己当作重生的另一个人,已经忘却了前世和皇上之间的所有,所以也请皇上忘了以前的离苏羽,就当她已经死了吧!”
她眼中的挑衅激怒轩辕龙奕,他一把抓起她的胳臂:“离苏羽,朕想要的就能夺取,不要的就能摧毁,你以为轩辕墨邪能护你多久?”(未完待续)
第53章 跌在地上
他以为她仗着轩辕墨邪在跟他使小性子?
“那我也要和王爷共进退!”
变了……
她真的变了……古月芽的抵抗到底颠覆轩辕龙奕的预想,他以为他只要开口让她回来,她就会义无反顾的扑入他的怀抱。
屋外突然出现一道突兀的咳嗽声,跟着是屋门被推了开来,古月芽挣脱开轩辕龙奕的钳制,回过身就看见轩辕墨邪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
可能太过紧张,可能太过堂皇,她喊得很大声,轩辕墨邪走到她的跟前,看着她一脸小鹿惊慌,“爱妃的表情怎么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么?”
他隐含笑意的表情悠然自得,他是怎么了?
逮到她和轩辕龙奕同处一室,他不是该发怒,发狠的么?
想着,古月芽才察觉到为何轩辕龙奕没有出声,她向着四周一扫,竟然找不见轩辕龙奕的身影……凭空消失?
不管他用了什么法子不见了,对她来说是好事一桩!
正当古月芽松了口气的时候,轩辕墨邪站在她的身后:“轩辕龙奕练过武。”
他练过武,所以是借着身手不凡,趁乱逃出了屋子?
古月芽猛地回过身,眼神诧异的对着轩辕墨邪,他没来由的对她说轩辕龙奕练过武,也就是说他分明就知道轩辕龙奕刚才就在屋里?
“王爷不是不想我和皇上见面,这会儿倒是一点都没有动怒呢!”
古月芽心里不觉窜起一股火,轩辕子骞偷跑到王府里找她被他撞破时,他也是一副好无所谓的样子。
既然都不在乎她和轩辕龙奕纠葛不清,为什么之前她偷跑去锦绣宫,他气到狂吻她到几乎让她窒息?
“本王让你们叙旧,不好么?”轩辕墨邪悠悠笑着,那笑着实让古月芽更火大,“你真是好修为,所幸把妻子让给别的男人好了!”
“你在气什么?是你食言在先,本王放你一马,你该感谢本王这样做是大度!”
“那就大度到底,你应该都听到了吧,皇上要我回到他的身边,既然你嫌恶我,一辈子都不会碰我,不如就让我回到……”
“能压你的只有我!”
“借一句,你要敢红杏出墙,我就杀了那个男人!”
“那个人是皇帝,你也敢?”
“你要不要试试?”
明明是她在威胁他,她自己反倒成了害怕的那个人,轩辕墨邪是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的男人。
只有这双凤目才有这般不羁狂傲的眼神,古月芽这才发现原来他和轩辕龙奕的眼神是截然不同的。
他眼中的邪笑让人恼怒,却又情不禁的被吸引……
“很多人都想要你的命呢!”
她突兀的吐出一句,从轩辕龙奕的话里行间,她能感觉到轩辕龙奕此行来者不善,他不会静静得看着她嫁给他,谁知道明日的大婚之礼会不会变成一场血流成河的屠……
“那你是不是其中之一呢?”
轩辕墨邪剜去眼中的笑意,反问。
“废话!”
“那下手时可不要不舍。”
眸眼一转,邪肆的笑靥又逼近她的眼前,他总是翻来覆去的表情让人估摸不清他的心。
更讨厌的是,气氛跟着他调戏般的态度,变得怪怪的,古月芽隐隐觉得轩辕墨邪心情很好,他不动怒的样子为什么让人这么不……
古月芽啊古月芽,你怎么一点不长志气,难道他不虐你,你还骨头犯痒?
“你就没有想过,我也可以杀了他?”
他,指的是轩辕龙奕?
古月芽黑瞳怔然,珠眸里是轩辕墨邪难以参透的表情:“我要杀轩辕龙奕,你伤心了?”
你们狗咬狗,她伤心个?
古月芽心里嘀咕,最好他们刀光剑影,最后两败俱伤,然后还带上那个晋王一起去死,那这样她就彻底自由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话到了嘴边却没有骂出来?
她并不怕他的,只是……只是……
“轩辕墨邪,我讨厌你!”
没来由的,古月芽小嘴骂了一句,可惜那骂人的力度不够,被他坏意的笑盯着还红起脸来,怎么听着都好像是在和他打情骂俏。
“真的讨厌?”
“不是讨厌!是非常讨厌……”
身子被他钳制住,她只能向后弯着腰不停躲开他逼上来的脸孔。
“人说女人总说反话,讨厌就是喜欢,那非常讨厌就是……”
好烫!
对着轩辕墨邪暧昧不清的炙热眼神,古月芽挑了个最不该脸红的时候将整张笑脸都烧了起来……
轩辕墨邪压着古月芽,却是用双臂护在她的头和背,没有让她受丁点儿的伤。
这样的拥抱……
这样的距离……
几时开始竟让人除了抗拒,还生出了不该有的堂皇羞涩……
不再让她抗拒,甚至挨着他那么近,竟然觉得这样彼此呼吸交缠着的距离才能让一颗不安的心踏实下来。
“轩辕龙奕曾为了给我续命,用他的性命折寿于我。”气氛莫名温馨,古月芽不知道自己为何不乖乖的道谢,偏偏提及轩辕龙奕的名字把这大好的气氛统统破坏掉。
“所以你以为他这么做,就是真心爱你?”
压在身上的男人倒是不怒,但凤目多了几分冷然,他的确不喜欢从她的嘴里听到轩辕龙奕这个名字。
三年前,他回到西苍就听到了她得了怪病的传闻,传言怪病是假,实则是她以死相逼轩辕龙奕,若是硬是要她嫁,她就宁愿死。
那时江南问他,“爷,如果那离苏羽宁死不嫁是为了爷,爷会不会忘却过往的仇恨,原谅她?”
那时他嗤冷一笑,十年仇恨岂是她晚来的后悔可以取代?
他权当那是她和轩辕龙奕联合起来做给他看的戏,最终她还是嫁了,不是么?
所以她犯下的罪孽,永远都不能得到救赎。
父王留下的婚约一直在他手边,那个时候,他大可以用它,把她从册封西宫的大典上强抢夺来。
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恨她,就是报复她,他也不愿日日对着她的脸,只是……
她被凌迟那日,他为何会被她坚韧不屈的眼神吸引,为何不顾一切的当众吻她……
那一吻,拨乱了他原本救她的目的……
越相处就越沦陷,她失忆后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她全然不同,他不能承认却又不能不承认,当她戴上古月芽的人皮面具,他甚至恍然间完全把她当作了另一个人
令他的心,更加紧张,更加在乎的人……
其实寻找母妃的尸骨只是个借口,要杀了她,折磨她有很多法子,而每一次看着她身上的伤,痛的确却是他的心?
“那么他那么做,除了爱我,还会有别的理由么?”
古月芽问,眼神定定看着轩辕墨邪,方才他似乎走了神,他在想些什么,看着她的眼神变化莫测的,让她不禁好奇。
“你就没有想过,他那么做不过是诱你入局,赢得你这颗愚蠢的心?给你万千宠爱,为你荒废朝政,让天下传遍你是祸国殃民的妖后的传闻,一步步用宠爱陷你于不义,你忘了,你被凌迟的那一日,百姓有多恨你,他就是要让世人恨你,恨你离家一族,犯下印乱后宫大罪的女人,理应被斩杀九族,他正真的目的可是你爹离岳啸!”
古月芽恍然大悟,是啊,轩辕龙奕赐她凌迟的那一日,的确是要诛杀她的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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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对离苏羽好的目的,也许就像轩辕墨邪做的那样,是为了杀死离苏羽的爹爹离岳啸!
所谓皇族争斗,尔虞我诈,风铃说过离岳啸的势力一直是轩辕皇室的一个致命隐患。
“你能记起那时你得了什么怪病?你当真信什么法式,什么折寿当真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轩辕墨邪笑,古月芽从那笑中默契的猜到他给的提示。
离苏羽的那场怪病是轩辕龙奕骗离苏羽入局的一个开始,法式啊折寿啊是迷惑她对他感激动心的一个契机。
呵,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才险象环生,“所以你的目的也一样不是么?,当我不再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也会杀了我,不,你要杀的也是离氏一族!”
不止一次,他的心总能轻巧被她看透,“呵,本王要你的命,从未否认过!”
他眼神桀骜不驯刻意隐藏着那一抹不该有的怜惜,他在提醒她,也在提醒自己,他和她的结局,除了彼此憎恨绝不可能有爱。
古月芽苦涩一笑:“放心,你会如愿以偿的!”
她推开他站起身,心里就不该有着一丝丝的期冀,期冀他会放下仇恨放她一马。
“除了死,我就不该指望王爷会给我另一个结局……”他跟着起身,拽住她甩袖而起的手,“另一个结局?除非你不是离苏羽,除非你……”
除非什么?
他眼神晃动,强烈震颤,彼此的目光就这么互不相让的触礁而上,那第二个除非的后面他究竟是隐藏了什么……
夜里,轩辕墨邪不能留在青玄宫,说时大婚前夜,新郎和新娘是不能在一起的,不然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
轩辕墨邪不在,暗卫自然也不再,偌大的宫里夜晚显得特别清冷。
古月芽了无睡意,在花园闲逛,树荫很高把茭白的月光遮挡得七七八八,她靠在假山上面,阴影挡住她大半张脸。
突然觉得很冷,很孤单,她蹲下身来,双臂环胸抱着自己,周围静得微风吹过都能听清树叶间轻轻的摩挲。
好黑,好暗,就像她未知的将来,根本看不到前路……
忽然,眼前出现几个绿莹莹的光点,它们交缠得彼此飞舞着,“萤火虫?”
古月芽伸手去抓,谁想一把抓住了一个冰凉的容器,再顺着那微弱的光,她身边竟然站着一个人,“羽儿,你怕黑的时候说过若有一盏光陪着你就好……”
轩辕龙奕提起手中的玻璃篓,萤火虫的光火照亮他的脸孔,夜色荧光下,他显得鬼魅缭绕。
那温柔的口吻好像是在追忆过往悲伤的回忆。
“你又来做什么?”
古月芽起身,用不悦的眼神防备着他。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白天来找她就不怀好意,入夜还鬼鬼祟祟的跟着她,“近墨者黑,几个月未见,轩辕墨邪把朕的月儿宠得都不懂礼节,朕若要罚,是该罚你还是该罚他?”
他笑着斥责,那隐约的霸气逼人心口一紧。
“也许罚谁都不打紧,羽儿和朕说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和他共同进退。”
轩辕龙奕唇角的笑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在记恨白天她顶撞他的话。
“若是我以下犯上,皇上就是把自己命拿去解恨也不打紧!”
“为了他,连性命也都可以丢弃了?”
手中玻璃篓一甩,呛得一声,玻璃四溅,里面的萤火虫落荒而逃,他逼近她的身前,她后背一触撞上假山上,无路可退。
“羽儿,朕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不需要!”她不会跟他回宫的。
“你当真要执意拒绝朕?”
“呵,堂堂一国之君,不是说想要的夺取,不要的摧毁,却没骨气的偷偷溜走了,就此来看我的执意也没有错!”
“那你希望朕在你的跟前杀了轩辕墨邪?”
凤目笑着逼人寒栗,“朕不过是害怕他死了,你会伤心才多留他一日性命。”
那多留一日的意思就是明日不会安生的让她和轩辕墨邪举行大婚?
“皇上何曾想过,不论如何这都是南鄂境地,皇上就不怕王爷若有个差池,难以抽身的反而会是你?”
古月芽流眸一转,不管轩辕龙奕暗示的是真是假,这个情景下,如果她表现出畏惧和害怕那她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所以你在期待轩辕墨邪能够杀了朕?”
轩辕龙奕心底一滞,他很清楚轩辕墨邪并不那么简单,他不过是在套她的话,果然……
轩辕墨邪心思狂妄,早就有了铲除他的念头。
“皇上的死活同我何干……”
古月芽喝着,“不许对朕撒谎!”
皇族的人都是天生的戏子么,演技一个比一个好。
她要是个单纯无知的少女,一定早就被他们骗色骗心,糟蹋得不成人形了。
“皇上若是因为我在撒谎,那便就是撒谎好了。”
她懒得和他辩。
因为心口突然泛起一股郁塞,闷闷得好像什么堵在那儿,非常的难受。
“羽儿,你害怕红色,畏惧血光,你对朕说过切勿在你跟前杀人,所以朕并不想明日在你跟前血洗朔王府,所以……不要对朕撒谎,答应朕乖乖跟朕回去。”
害怕红色……
轩辕龙奕说得认真,古月芽脑海里想到的却是想起那夜轩辕墨邪招她侍寝,她穿着一身艳红,他尤为的惊讶。
原来离苏羽怕血,不喜欢红色……
“除了跟皇上回去,还有什么法子能让皇上高抬贵手放过整个朔王府的人?”
许是恻隐了那该死的怜悯之心,古月芽淡然问道。
轩辕龙奕从袖子里拿出一包东西,“如果你亲手杀了轩辕墨邪,也许朕可以考虑放过一整个王府的人。”
那包东西被塞入古月芽的手心,她眉宇有些小小的挣扎。
不用问,这里面肯定包着毒药。
杀了轩辕墨邪就能保住其他无辜的性命……么……
可她最想要保住的也许就是这条握在她手心里的这个人的性命……
就在古月芽看着手心失了神的时候,轩辕龙奕突然扯下她脖子里的红绳链,“你做什么?还给我!”
她伸手去夺,噗咚一声,从轩辕龙奕掌心抛开的红绳链在空气中划开一道转眼即逝的弧度,就这么被扔进了湖水里……
“那是你为朕亲手摘下的东西,朕决不允许你再戴着它!”
轩辕龙奕拽住往湖畔跑的古月芽,那执着的眼神闪着受挫的暗光,他还记得三年前,册封她为西宫皇贵妃的那夜,她亲手把戴在脖子上整整七年的那条红绳链给摘了下来,他还记得她对他说:“从此以后,苏羽的心就只有一个皇上……”
“那你也休想我会替你下手杀了轩辕墨邪!”
古月芽果断的将手中的药包扔入湖水中,拂袖走人,那决断的背影在轩辕龙奕的眼中越走越远,最后变为了一道细微的光点,消失无踪……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平静的湖面突然绽起四溅的水花,好似一抹身影义无反顾的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寝屋里,古月芽看着天花板辗转难眠,吱呀一声,突然有人推门而入,“谁?”
她走了过去,夜光打在轩辕墨邪棱角完美的侧脸上,魅若鬼畜,冷不丁得把人吓一跳,又情不禁的害得心跳漏了一拍。
“王爷不知道大婚前夜,你我不能见面的么?”
她心虚得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她脸红的颜色:“听说得了寒热传给别人,自己的就好了……”
寒热?
他的脸颊紧贴她的脸……“你怎么发烧了?”
而且烧得好厉害!
古月芽紧张得转过身,一手抚在他的额上,怎么一眨眼就病成这样,少说也有9度。
“为什么不去鸩鸟阁找梦江南?你烧得好厉害,这么下去会要你命的。”
她眼睛里写满对他的紧张,他好看的凤目勾出一道邪魅逼人的月芽,“那你就做我的药引,江南说要把寒热传给别人,第一步就是……接吻……”
话音刚落,“以后不许再弄丢它。”
脖子上突然有道凉凉的感觉,古月芽一摸竟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那感觉像是……
古月芽对着轩辕墨邪的笑眼,接着月光看清重新戴回脖子的红绳链,那铜牌上隐约还沾着水迹……
他是为了找这条链子才跳入了湖水中?
所以,他才会着凉,突然高烧不止?
晶亮的黑瞳里闪着不知是感动还是诧然的流光,刚要说什么时,轩辕墨邪又再以吻封缄……
就这么一辈子纠缠不清吧……
午后他偷听到她对轩辕龙奕说她也许爱上他了,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和他共进退,夜里他又扔掉轩辕龙奕意欲毒害他的毒药……
离苏羽,我该恨你,可是你做的一切都让我恨不起来……
轩辕墨邪捧着古月芽的脸庞,如同世间罕有的珍宝一般,用从未有过的温柔亲吻着她口中所有的甜美……
这是怎么了,脑袋变得昏昏欲坠,理智跟不上心的糊涂,他跳入湖水中只为寻找回这条捆绑住她的枷锁……
她应该生气,应该抗拒,她凭什么又被这狗链的东西被他束缚?
然而为什么反抗的力道越来越小,任由着他为所欲为,忽地,轩辕墨邪打横抱起古月芽……
“轩辕……墨邪……轩辕墨……”
“叫我的名字……”
“墨……邪……”
“墨邪!”(未完待续)
第54章 本王给你示范(1)
“羽儿,我的离苏羽……”
那一声情动的离苏羽教古月芽踩在云端的心突然被一只魔手揪住甩入了地狱,“别碰我!”
她吼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推开轩辕墨邪,她蜷缩在床角里,全副武装的警戒着他。
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又用那样抗拒的眼神看着他。
“离苏羽,你不答应和轩辕龙奕走,不是因为你爱上我了?”
他偷听到她和轩辕龙奕的对话了?
所以他才以为是离苏羽一直对他动心,所以他才奋不顾身的跳下湖水去找那红绳链,他为的都是……离苏羽……
古月芽,你真是可笑,方才的沉迷是因为你对他……动了心啊……
你怎能以为他对你的好是因为你……你不过是个替离苏羽活着的替代品……
“不是!轩辕墨邪,我绝不会爱上你!”
古月芽火烧火燎的从上跳下,才没迈出几步就被轩辕墨邪怒着脸抓住,“离苏羽,为什么不承认?”
“因为并不是事实,偷听我和轩辕龙奕说话那么有趣么?我不过是想激怒他,让他打消那可笑的念头才利用了你,怎么了?你才是为什么要信我爱上你的话,你的心是这么期待的么?你不是恨我么?又想出尔反尔,不杀我了,而是爱上我了?”
古月芽怒火冲冲,将所有可能激怒轩辕墨邪的话脱口大骂。
只有这样,只有让他怒目相对,她才不会让自己又糊里糊涂的失去理智。
她不要做什么离苏羽的替身,不明不白的和他一辈子纠缠不清……
只是激怒轩辕龙奕,而利用了他的谎话……么……
轩辕墨邪心口阵阵隐痛,因为她那薄情的每一句话,如她所说,的确啊……他是在期待着什么,因为期待着所以傻傻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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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本王不过是试探你罢了,你对本王无心正好,本王也对你无情!”
轩辕墨邪冷哼一声,甩开她撞过她的手臂,摔门而出……
翌日,朔王府里热闹不凡,到处是喜庆的红色点缀,段姬翎偷偷溜进青玄宫,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一班女婢溜进古月芽的寝屋。
她坐在梳妆台前,喜娘正在为她梳头穿衣,她的容颜很美,画上浓妆后更为惊。
不少女婢都看入了神,可惜惊为天人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幸福笑靥。
“好了,都已经梳妆打扮好了吧,你们都退下吧……”
古月芽起身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穿着这一身大红喜袍,看着摆在榻上的凤冠,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供人玩赏的猴子。
“可是王妃娘娘,老奴还要教你今夜洞房花烛的……”
“罢了,闺中之事何必劳喜娘指点,本宫曾是皇上的女人,难道还有什么不懂得么?”
她直白的回答把屋里的女人吓得不是脸色发白就是脸色泛红。
喜娘也不好多说,可是照理,她得一整天守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可这王妃眼神犀利,冷得人骨子里的害怕。
一班人纷纷退了下去,古月芽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换上红色被褥的床榻上……
只要一想到今夜她会躺在上面,承欢在轩辕墨邪的身下,她就想起昨夜他在她耳边情动得唤着离苏羽的名字……
他分明忘不了她,其实打开始他劫持刑场去救她,也是为了救下离苏羽,即便他也许恨她。
午后就要一直进行到入夜的大婚之典,轩辕龙奕到底暗自布下了什么天罗地网。
他说她毒害轩辕墨邪也许会放过王府里的人,但她拒绝了,所以也许只要她踏上这个屋子,他的人就会开始血洗王府?
啊!
越想越郁闷,胸口闷得人喘不上气,古月芽压抑着只能在心里大吼一声,殊不知一只小脑袋从桌子底下探了出来,“月芽姐姐,你今天真美……”
“太子殿下?”
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出神入化,明明今个儿青玄宫守卫众多,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古月芽迎到段姬翎的跟前,蹲下身子,不知为何见着喜欢的人儿,郁塞的心情也拨开了一朵阴霾的乌云。
“小东西,是不是又背着六皇子溜出来?”
段姬翎嘿嘿笑,摇摇头,“这一次不是哟……”
“这一次不是?难不成还有人指使?”
古月芽跟着他萌萌的笑,他却很是认真的点点头,从手心里拿出一张折起来的字条,“这是六哥让我转交给月芽姐姐的,说是定要月芽姐姐亲手打开看,不看可要后悔的!”
段流云转交给她的?
古月芽立马拆开字条,看着上面写着的两行字,黑瞳倏地瞪大。
“怎么了,月芽姐姐,上面写了什么?”
段姬翎把小脑袋凑了过来,古月芽立马把字条揉成团塞入腰间,“小孩子不能看的。”
古月芽急忙撒了个慌,段姬翎鬼灵灵地笑起来,“该不会是六哥不老实,偷偷给月芽姐姐告白吧?”
“哪有!”
段姬翎嘟着小嘴,漂亮的小脸蹦着凑近古月芽明显在撒谎的眼前,“月芽姐姐害羞了,不过六哥说过,更喜欢月芽姐姐原来的样子,喏,这个也是六哥让我交给月芽姐姐的。”
段姬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古月芽眼神一颤,上次被轩辕墨邪撕掉的人皮面具已经毁坏不能用了,而这张怎么看都是全新,没有瑕疵的。
莫不是……段流云也会易容术,亲手做的?
人皮面具上的脸孔和自己原本的容貌完全相符,单凭记忆就能做出这么惟妙惟肖的,段流云,果真不简单。
“月芽姐姐快收好,六哥说留到深夜的时候会有用。”
古月芽点点头把人皮面具收入怀中,如果段流云给她的字条上写的内容不是在开玩笑,那么这张人皮面具的确是她在深夜的时候需要的。
“小东西,谢谢你冒险给我送来这些。”
“呵呵,夫子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月芽姐姐你有没有喜欢王爷?如果你喜欢的人是他,我不是帮着六哥夺人所爱了?姬翎不想做坏孩子呀。”
他这一问,古月芽脑海里冒出轩辕墨邪的脸,她喜不喜欢他?
别说是答案了,就是一听到喜欢二字,她就莫名烦躁,不愿想下去了……
“没有的事呢!月芽姐姐才不喜欢王爷,小东西,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我的,长大了要收了我么?我跟你走,好不好?”
“好啊好啊,原来六哥是要把月芽姐姐给拐回我们北冥!”
段姬翎聪明机智,拍着小手立马就猜想到了那字条里的秘密。
古月芽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不可以让外面的人听着了,她们要是去偷偷告诉王爷,月芽姐姐可就走不了了。”
“嗯……嘘嘘,咱们轻轻的不让她们听到。”
段姬翎萌萌的蓝眼睛坏坏的笑若月牙,所谓绝处逢生,终于能逃离这王府是再好不过。
可是今晚就要跟着段流云离开,她必须通知风铃做好准备,可不能留她一个在王府里,谁知道轩辕龙奕几时会发起疯来,血洗王府,“太子殿下,我得去找下我的女婢,让她好有所准备。”
是这小东西看透了轩辕龙奕的心料事如神,还是这王府里到处也有段流云的眼线,为什么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段流云都了若指掌……
大婚之典意外的顺利,宴席上人头攒动,人满为患,似乎有好多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都前来祝贺。
而北冥的人马,西苍的人马,暗中较劲,彼此牵制,正如段流云所说,轩辕龙奕并不敢轻举妄动。
当轩辕墨邪和古月芽拜完天地,正式册封她为正王妃之位之时,透过红盖头,古月芽好似看到轩辕龙奕不甘暗怒的脸孔。
她早早被领回青玄宫的洞房等候。
正襟危坐在床榻边,古月芽两手捏成拳,显得很是紧张。
等待夜幕降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种煎熬,段流云的字条上说了,只要撑到轩辕墨邪回来同她洞房花烛,他就会来救她一起离开。
等……
还是等……
天际一点点暗下,吱呀一声,轩辕墨邪推门而入,他向着床榻边的人儿靠近,还隔着十来步的距离,古月芽就闻到他一身的酒气。
本就紧张的心更加的绷紧起来,“离苏羽……你躲了我那么久,终究逃不过今夜……”
“王爷,洞房之前,您同王妃得先喝交杯酒。”
一直候在旁边的喜娘不敢大声的提醒道,轩辕墨邪凤目一眯,投来杀气森冷的眼神,“退下!”
不等轩辕墨邪吼,喜娘已经乖乖的滚下去了……
“轩辕墨邪,你又何必对个上年纪的喜娘动怒?”(未完待续)
第55章 本王给你示范(2)
古月芽一把扯开自己的红盖头,眼神不悦得瞪着他,他笑,逼近她的身前,扣起她倔强的小脸,倾俯下身:“你倒是善心泛滥,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你自己!”
担心她自己?
他是想要……
大手将她的肩头一推,古月芽就情非得已的整个人向后倒在床榻上,轩辕墨邪跟着单腿压上,“混蛋,别碰我!”
她怎么也没料想得到,这次他会来真的!
“轩辕墨邪,你忘了我曾是轩辕龙奕的女人,你当真敢碰?”
“呵,你不是骄傲的和喜娘说,你是皇帝的女人,对那种事情了若指掌么?本王倒想尝尝你……”
“轩辕墨邪,你不能碰我!”
强烈的羞辱感逼得古月芽怒目相对……
“不能碰你?为什么不能碰你!给本王一个不能碰你的理由,也许我会罢手。”
她的一句反抗没想到会阻止他停下疯狂的掠夺。
理由么?
“轩辕墨邪,我不会……圆房!你就是强占了我,那也等同于占有了一具死尸!”
古月芽索性不挣扎了,撂下大扫男人兴致的狠话。
她要他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一具没有反应的尸首!
“好啊,你不会是么?那本王示范给你看!”
示范?
轩辕墨邪突然就放开了古月芽,他把一身衣衫不整的她从踏上拽起推倒床边,凌空打了个响指,“把人带上来!”
什么人?
古月芽坐在地上,看着一脸惊恐的风铃被两个暗卫架了进来,“小姐?”
风铃惶恐得走过古月芽的身边,被轩辕墨邪拽着胳臂一甩推上了床……
他说的示范就是拿风铃做样本?
古月芽畏瑟得后脊梁阵阵犯冷,“轩辕墨邪,你别碰她!”她起身冲过去,却被那两个暗卫架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轩辕墨邪压上床,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把风铃的衣衫撕扯得东零西碎……
“王爷,不要!小姐,救命啊!”
风铃吓得惊呼,轩辕墨邪侧眸,鬼魅冷然的眼神向着古月芽,“你不是需要个范本么?本王这就让你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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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我什么都不要了!”
架着风铃的暗卫在轩辕墨邪的一个眼神将她放开,她跑到床边将浑身都在颤抖的风铃拉过抱在自己的怀里,“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把她带下去!”
两个暗卫过来将风铃强硬的从古月芽怀中夺了过去,轩辕墨邪攥住古月芽的胳臂,不容她跟上去,大门合起,屋子里又只剩他们两人……
古月芽瞪着他,眼眸子底下都是对他唾弃、嫌恶……
她知道他对女人出手凶狠,不留情面,但她却从没想到他会是这么肮脏流的小人!
“那么想做,就做吧,快点结束该死的洞房花烛!”
“轰隆!轰隆!”
屋外爆出一道道爆破的声响,震颤得床榻上的人都跟着摇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轩辕墨邪直觉不对,丢下古月芽冲出寝屋……
耳边有听到好几道爆破的声响,仿佛整个王府都被炸翻了天,到处是人的嘶喊,火光冲天……
“回禀王爷,有人在王府的四处埋了火药!西角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
是谁有这个胆子干出这等事?
轩辕墨邪下意识的跑回屋子里,床榻上早已不见了古月芽的身影……
古月芽抱着狼狈的自己,趁乱游走在青玄宫内,她找到畏惧在柴房的风铃,拉着她一起奔出青玄宫。
朔王府里到处是爆炸声,没走几步就能看到冲上天际的火光……
古月芽绝不会猜想到段流云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救她。
也许一个不小心,她偷跑的半路上就会踩上他埋下的地雷,一命呜呼。
古月芽拉着风铃不停的跑,爆裂声中夹杂的是轩辕墨邪越发逼近的怒吼,他率领一班将领追来,“月芽姐姐,这里!”
暗处冒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段姬翎突然拉着躲在暗处的古月芽跑了起来,他们一路朝北跑,王府里乱作一团,根本没人注意他们……
段流云竟然在北门外早就备好了马车,古月芽一跑出去就被借上了马车,“月芽!”慌乱中,古月芽早就把他为她准备好的人皮面具戴上,但是此时此刻一身衣衫凌乱的自己让她不敢面对段流云。
他脱下自己的袍子给她披上,她脖颈上显眼的吻痕叫他的眸子收缩了一下。
“是不是本宫来晚了?”
古月芽默不作声,她靠着窗边,疲惫地半磕着眼,她不愿去想方才的任何片段……
段流云坐到她的身边,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月芽,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本宫保证。”
月芽……
他喊她月芽,古月芽看着他垂下的温柔的眼神,映照着他眼瞳里的亦使她古月芽自己的脸孔……
恍然间,好像回到了过去,如此的踏实,如此的真实……
“是的,我是月芽……永远都不要将我当作是别的人……”
古月芽靠在段流云的怀中沉沉睡去,他吻着她的发,眼神里闪过一道叫人难以捉摸的暗光……
马车马不停蹄的跑,跑了有十来天终于离开了南鄂境地,段流云带着古月芽在一家小客栈里暂时落脚。
她的情况很不好,自从逃出王府,她就高烧不退,路上不能停歇,他给她服下退烧药却是作用不大,寒热反复发作。
一天的光景里面,她有一大半的时候都昏昏欲睡,今日的状况更为糟糕,她几乎连走路的气力都没有,“月芽,本宫给你去找大夫,你要坚持住……”
段流云握着古月芽的手,神情焦急,说罢带着贴身的几个侍卫去了医馆。
就连段姬翎因为担心也跟着去了。
留下的侍卫在门外守卫,屋子里只留下风铃在一旁照顾,她给古月芽拧干了方巾放在额头上,“小姐,你有一些了没?”
“这是一楼,对不对?”
古月芽睁开眼,伸手拿过额头上的冷方巾按在两颊降温。
其实她并没有无缘无故的发高烧,而是逃出王府前,她让风铃去鸩鸟阁偷偷采来了一种叫做“百里娇”的植物。
这种植物吃了就会有发热症状,并不会致命,一般几个时辰就会自动退烧。她因为一下子服下太多才会高烧不退,因为她想要制造假象骗过段流云。虽然很对不住他,但是她只是想借用他逃出王府,并不想要随他去北冥。
“嗯,是一楼,看过外面了,可以直接跑入市集,但是逃出王府太匆忙,我没能带上值钱的东西。”
风铃歉疚地垂着头,古月芽起身摸摸她的脸,“别自责,不过都是些身外物,有人的地方自然能挣钱,别担心。”
她丢开手里的湿方巾,拉着风铃来到窗边,将窗户支起来,如同那次逃出客栈一样,动作轻盈迅速,并没有惊扰到站在屋外守卫的侍卫们。
这次总算是重获自由了!
古月芽拉着风铃跑入热闹非凡的集市,听说这儿是北冥最偏远的小城,连最偏远的小城都繁荣似锦成这样,帝都又该是如何的强荣昌生。
集市上到处都是叫卖,闻道阵阵的包子香,两个少女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奈何身上没有银两,逃走的时候就连头发都是凌乱的,连一只半只的珠钗都没能带在身上,可以去当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要不向谁“借”一下?
古月芽灵眸一转,就瞧见了一个胖胖嘟嘟,呼呼喝喝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身边的下人仗势欺人,见着小摊就索要钱财。
这么个家伙一定不是个什么好人,向他“借”一下是最好的了。
古月芽让风铃在一边等着,自己朝那个男人走了过去,冷不丁的突然撞他一下,“该死的,没长眼啊!”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饿得好几天没有吃东西,脚软无力,还请大爷高抬贵手!”
古月芽一把抱住那男人的裤腿,几个跟班过来将她拉开推到,“臭要饭的,身上一股酸臭可别弄脏了咱们少爷!”
胖嘟嘟的男人丢了个冷眼过来,捂着鼻子撞过古月芽走了过去。
风铃赶快靠上来把古月芽扶起来,“小姐,你干嘛好端端的去惹那些恶霸?”
她鬼机灵的小,从怀里拿出一个银袋子抖了抖,“向他‘借’点银子花花呀。”
“小姐你?”
风铃这才明白小姐是偷了那个男人的银袋子,“嘻嘻,走,去饭馆坐坐,好好吃一顿!”
古月芽勾着风铃才走起来,后面那胖男人一摸腰发现银袋子不见了,立马大喊起来:“把那臭要饭的捉回来,他偷了我的银袋子!”
“臭要饭的,站住!”
你让咱们站住就站住啊!后面一群人在追,古月芽跑得像兔子一样快,闯入一家客栈,在底楼的饭馆里和那群玩起了躲猫猫,她身手敏捷躲闪迅速,那些大男人统统扑了空,但风铃体力骤降,脚下被桌椅腿儿一绊,跌倒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56章 给她喝了奇怪的茶(1)
“给我抓起来!打,好好的打!”
“风铃!”
“小姐,别管我,快逃!”
古月芽怎么会跑,用整个身躯挡在风铃身前,结结实实的挨了那个男人抬起踢来的一脚,“额恩!”
“臭小子,敢偷大爷的钱,你是活腻了!”
身边的下人骂着又是一脚,然而这一脚还没踢上古月芽的背,就听到那人撕心裂肺的喊起来,“饶命啊,大侠饶命啊!”
古月芽回过头,看到的竟是段流云的侍卫们,一人手里一把冷剑架在了那班人的脖子上。
“小姐,怎么办,我们好像又跑回了同一间客栈。”
是倒霉还是走运?
古月芽第一个念头还是溜,但是客栈外走来一行人,“六皇子……”
看来这次是没得逃了。
回到客栈屋子里,屋子里只有古月芽和段流云两人,久久,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一定是在生气她趁他不在偷偷跑走。
“月芽很感激六皇子的救命之恩,但是月芽并不想跟着六皇子回北冥帝都。”
谎言既然被拆穿了,她也不妨直接明了的说出心意。
“本宫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任你逃,但是你能逃得了多远,又逃得了多久?”
段流云看着古月芽,那眼神忧怒参半。
什么叫做睁只眼闭只眼,他早就猜到她假装高烧不退,为了她方便逃走才故意只留下风铃在她身边?
“本宫给了你充足的时间逃跑,可连老天都觉得你我姻缘未了,这不是谁自己又跑了回来?”
他果然早就看透她的小伎俩,古月芽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那六皇子也知道我时日无多的事吧?”
那一句你能逃得了多远,多久就已经给了暗示。
只要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段流云都是了若指掌的。
“你体内中的毒由毒蛇提炼,每一次的解药也都是相同的蛇毒克制,不,应该是更甚的蛇毒,以毒攻毒,所以它并不会解毒只会越发加重你的毒症!”
蛇毒,每一次的解药只会家中毒症。
“那你是说,若是再过几个月我不能服下更毒的蛇毒,就会没命?”
古月芽连惊愕的气力都没有了。
天下哪来如此狠心的爹,对着自己的女儿竟然能逼她服下根本就无药可解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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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你被下药超过十愈年,体内的毒已经并非一般的小蛇毒可以压制的了。”
“那六皇子还有带我这样一个只剩几个月性命的回帝都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就放我自由,放我的丫头自由吧……”
“你以为今日没有解药,他日就一定也没有解药?”
段流云说的神秘,眼神更是有着股自信。
古月芽看着他,“只有用更毒的蛇毒解毒,总有一天会用尽天下最毒的蛇,我的身子也会越来越负荷不了这满溢的毒。”
“你年纪还小,眼光太过狭隘,暂时的确只能用蛇毒控制你的毒发,但是你忘了本宫说过,北冥有着一片辽阔的药地,那里种满了天下所有一求难觅的药引,但那儿常年迷雾不散,处处亦有沼泽,很多人走进去就再也没了音讯,不过有志者事竟成,谁又知道那里会不会藏着什么可以彻底治愈你的神药,又或者有人能替你平安的采摘回来?”
“莫不是六皇子已经派人去为我找药了?”
段流云淡笑不语,她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正确答案,只是古月芽却不明白,“为什么?六皇子为什么要对月芽那么好?我可是离苏羽,你应该要杀死的人才对。”
段流云俯下身,俊美的脸在古月芽的眼瞳中放大,唇角勾起煞是好看的笑狐:“你不是离苏羽,这不过是离苏羽的一副躯壳,既然我要杀的人已经死了,我为何要为难你?”
“是太子殿下告诉六皇子的?你相信?”
这么荒唐的事,若是告诉轩辕墨邪和轩辕龙奕,他们一定会觉得她是在撒谎!
“呵呵,为何不信,他日若能找回你的肉身,那么你和离苏羽就彻底没有关系了。”
段流云抚上古月芽的脸庞,他当真喜欢这张素洁清雅的脸,他很想一睹她真正的风采,一定会比这张人皮面具更美,更动人……
“我的肉在另一个世界,六皇子也相信能找的回来?”
“世事难料,只要有那个信念,谁又能说不能成真呢?你呀,乖乖留在本宫身边就好,不许再乱跑了,怎么样,背上被踢的那一脚还疼么?”
段流云大手抚上她的后背,古月芽像被电了一下,突然从这过分亲昵的距离里逃开,“没什么大碍的,就当是摔了一跤,没关系的,天色不早了,六皇子还是请回屋休息吧。”
天色不早了?
段流云看着一边才夕阳西下的天,淡淡一笑,“好好休息吧……”
他们又赶了二十多天的路,终于来到北冥的帝都,但是段流云并没有把古月芽接近皇宫,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束缚,最怕气氛沉闷的高墙铁苑。
“这儿是本宫的别院,在这儿住,没有人可以打扰你的清静,想要出入也不需要什么许可,若是要银两可以去账房要。”
这座府邸叫做“流云府”,处在帝都的东南角,地势僻静,但不荒凉,大约走一刻时辰就能到热闹的街市。
段流云给古月芽安排了最好的风云苑,寝屋里有离间和外间,外间可以让风铃住,方便照顾她的起居。
“小姐,这六皇子真好,三番四次的帮小姐,这下小姐是真的重获自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风铃看着满园花开的风云苑,论风景这儿一点都不比苏羽苑差,更好的是没有闲杂人等,没有走来晃去的侍卫看守。
“你瞧你笑的,当初是谁要我重回轩辕龙奕的怀抱?我要真那么做了,兴许现在你我可就是两条死尸了。”
古月芽刮了下风铃的小鼻子,她瘪瘪嘴,“六皇子的确人心善良,但是我也信皇上对小姐是余情未了的,小姐,这次你我趁乱逃走,王爷势必知道,皇上也会知道,你说西苍的人会不会追来北冥捉拿我们?”
轩辕龙奕会不会,古月芽不敢保证,但轩辕墨邪,说不上理由,她总能感觉到隐隐的不安,仿佛那日逃出王府他一声声的怒吼还紧追在身后。
“少说不吉利的,他们就是敢追来,也有六皇子的人保护我们,这儿可是北冥的帝都,他们要是敢乱来,还不是和北冥挑衅开战?我不过是个弃妇,他们会权衡这样做,值不值得的。”
古月芽说着,心里总有种没底的感觉。
轩辕墨邪……光是想起他发怒的脸,她就不敢去想惹怒他的后果该是有多惨烈……
正如段流云如所说的一般,给了古月芽充足的自由。
她想要出府就出府,瞎逛到多晚回来都可以,出府的时候也不会有人跟着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每日都会有大夫来给古月芽诊脉,时刻关注她毒症的情况,段流云这段日子似乎很忙碌,每隔几天才会来流云府一次。
这一天段姬翎溜出皇宫,偷偷来了流云府,一见古月芽就扑入她的怀里求抱抱。
“六哥真好,可以金屋藏,为难我这个太子,成天都被关在皇宫里,月芽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和王爷大婚那天,朔王府被炸得面目全非,就连西苍的皇帝都差点被炸死了。”
“轩辕龙奕受伤了?”没理由的,就是爆炸突然,他随行带的精兵良多,又怎么会轮得到他受伤?
“伤得怎么样不清楚,不过龙颜大怒,西苍和南鄂的关系一触即发,听说西苍皇帝以朔王爷有蓄谋暗杀皇帝的意图,派来了一只军队在南鄂边境监视,这一次六哥出手真狠,黑锅都让朔王爷给背了,他现在一定焦头烂额,处境为难吧……”
段姬翎咬着手指头,似乎有点小歉疚,古月芽则表情全然黯然下来,轩辕龙奕果然是以此为借口想要制压住轩辕墨邪,“轩辕龙奕不会对他不利吧?北冥会不会派人马去支援?”
“月芽姐姐,你是在担心朔王爷么?”
段姬翎突然用纯真的蓝眼睛看着她,她眼神一颤,心跳加快了几拍,“哪有,你的生死与我何干?”
但那一双小手捧住她的脸蛋凑近自己,嘟着小嘴煞是认真的凝着她:“月芽姐姐,夫子说撒谎的孩子是坏小孩哟,月芽姐姐是在担心朔王爷的,你是喜欢他的吧?”
古月芽愣了好一会儿,明明是个那么简单的问题,她为什么没能立马的否认。
“哎呀,这下糟糕了,六哥遇上对手了呢!六哥若是知道月芽姐姐心系朔王爷,会不会心好痛?”
段姬翎少年老成的抽抽鼻子,好像在替段流云伤心,那摸样可爱极了。
“你个小鬼头,你们夫子平日都教了你什么?小小年纪就知道谈情说爱,姐姐才不喜欢朔王爷呢。”(未完待续)
第57章 给她喝了奇怪的茶(2)
她抱过他,咯吱咯吱得挠他痒痒,他奶声奶气的呵呵笑:“不喜欢朔王爷,那我六哥呢?”
纯净的蓝眼睛看着她,古月芽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女子都会喜欢六皇子,他人好心地善良,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那我呢?月芽姐姐喜欢我么?我可不要月芽姐姐像救命恩人那样喜欢我。”
“那要姐姐如何喜欢你?”
“女孩子喜欢男孩子的喜欢,好不好?”
蓝眼睛坏坏的笑,那邪肆的目光教古月芽不知觉的联想起轩辕墨邪,她是欠虐么,无端端干嘛联想起他。
“好呀,不过要等你长大了,姐姐再考虑考虑。”
她捏着他挺翘的鼻子,他萌萌的笑,“那我一定要快快长大,六哥说都是那场怪病害得我像个孩子,人家长十岁,我可能才长一岁……”
每十年才长一岁?
古月芽难免惊讶,正想追问什么,那边跑来好几个侍卫,一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从皇宫里来的。
“太子殿下,该回宫了。”
“哎,扫兴……”
段姬翎不高兴得嘟着小嘴,抱着古月芽不肯松手,那几个侍卫都是生面孔,但是他们却认识古月芽,“月芽公子,可否劝劝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正要找太子殿下,若是被皇上知道太子殿下擅自离宫,后果不堪设想。”
“母后找我?”段姬翎睁大一双蓝眼睛,“是,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急事找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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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还想多玩一会儿……”
“乖啦,太子殿下,听侍卫哥哥的话回皇宫好么?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可要打你屁股的,你要被打疼了,我也会疼的,你惹得让我疼么?”
在外人的眼中,古月芽是打扮成男儿装的,所以衬着那张清丽出众的脸蛋,莫名得让人怦然心动。
难道西苍的男人都长得比女人都漂亮?
侍卫偷偷瞥了几眼,情不自禁的看入了神,对于古月芽,他们只隐约知道他是他们的六皇子从南鄂带回来的人。
他们的关系被外界传说是他是六皇子的男宠。
如此美色男宠能迷惑到六皇子也不为过,当段姬翎拉住为首的侍卫的手,他才后知后觉抽回神,“走吧,我可不舍得月芽公子为我疼,咱们回皇宫吧……”
段姬翎跟着侍卫们离开,但走了一段路后又急匆匆的折了回来,“太子殿下,怎么又跑回来了?”
“不是,不是,我忘了问月芽姐姐你一件事了。”
“这些天,你有没有去过北角的园子?”
“没有呢……”流云府说大不大,但说小也绝不小,因为府里没有太多的闲杂人等,也没人看守着她,所以她不必像在朔王府的时候需要打探地形,通常早上她都和风铃上街市走走,到了入夜才回来,王府里,她是真的没怎么逛过。
“为什么突然那么问,那里是不能去的地方么?”若是这样,段流云会提醒她的吧,这么想着,好像刚入住这儿的时候,段流云是有提过不要去北角什么的。
“倒也不是不能去,可是最好不要去。”段姬翎说的更挑起古月芽的好奇。
“为什么?是不是那里藏着什么人?”
“嗯,一个怪人,是个怪公公,或者是个怪婆婆,她会法术,能把人给催眠的醒不过来,所以不要靠近为好。”
段姬翎说的认真,古月芽却不怎么相信,如果有那么个可怕的怪人在,段流云应该不会让他住在这里吧?
“知道了,我不靠近就是了。”
古月芽话音刚落,那边侍卫又跟着跑了过来,把段姬翎给领了过去,“太子殿下,不能再耽搁了,天色都暗了。”
“知道了知道了,月芽姐姐,改天儿我再来看你!”段姬翎小嘴在古月芽的脸颊上嘴了一下,然后依依不舍的跟着侍卫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北角的园子不能去,有个会法术的怪人……
轩辕墨邪曾对她说过好奇心杀死猫,如果她真是猫的,那么好奇心就是天性,就是想要收住也无法收住的,不是么?
街市都已经逛了个遍,府里若有个有意思的地方,不去会会那个怪人才是个损失!
古月芽一路往北面走,走了老半天都没找到什么园子……
倒是府里风景宜人,处处生机盎然,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她感到诡异的,除了……
古月芽百无聊赖的走着,走着走着,迎面而来一阵阵白色的迷雾,好像莫名得踏入了一片仙境。
白色迷雾上下左右的漂浮着,双脚就好像踩在了棉花地里似的。
“有人么?有人么?”
古月芽向前喊着,拨开迷雾,隐约好像看到了一栋竹屋,有一缕淡黄色的身影在向着她靠近……
怪公公,怪婆婆?
那个人看着好像非常年轻,又非常的美丽……
“公子姓甚名谁,皆不介意进来喝杯茶?”
迷雾随着那人出现在古月芽的跟前倏地散开,那是一张极为精致无暇的脸孔,“我叫古月芽,敢问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兰陵,这儿是我的楼兰阁。”
柳兰陵微微笑着,美得同为女子的古月芽都不看入了神,什么怪公公怪婆婆的,她一点都不奇怪,而且长得那么美,声音也好听得悦耳。
段流云交代她不能靠近这里,怕是他们的关系是……
古月芽不觉有些好奇,却又觉得直白的问有些唐突没有礼貌,她跟着柳兰陵走进了楼兰阁里,屋子里的布置很清新很简单,处处飘绕着股股清香。
不同于花香,很淡很宜人……
“月芽公子会不会不喜欢这满园子的茶香,这儿种满了好多茶树,月芽公子要不要品品这杯青山茶?”
柳兰陵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古月芽接过茶杯,这茶香,香气逼人,她分明不喜欢浓烈的味道,却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茶香。
没有防备的放到唇边就小酌了一口,茶水下喉,舌尖有点苦涩,舌根却是清甜爽喉,“这茶真好喝。”
古月芽一股脑的咕噜咕噜都喝了下去。
没有察觉柳兰陵看着她喝下茶水时嘴角咧开的一抹奇怪的笑。
“兰陵姐姐,你一直住在这儿的么?”
喝下了茶,就像饮下了酒,古月芽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柳兰陵淡淡笑着,“嗯,很久了,应该有一百多年了吧……”
“一百多年?呵呵呵,那兰陵姐姐岂不是神仙姐姐了?”
对于柳兰陵的玩笑,古月芽倒是一点都没有畏惧的后怕,反而笑得煞为单纯,她还真是个特别的人儿,难怪段流云会把她带回来。
“我若是神仙就好,那一切都能随我,随心所欲了。”
“兰陵姐姐这么说,难道是有什么夙愿没有实现?”
“嗯,这府里太清净,要找个人说话都难,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有个人说话也不错,你若不嫌弃能同我聊聊么?”
这说的是什么前后不一的话?
她讨厌她?
若不嫌弃能不能和她聊聊?
古月芽忽然觉得脑袋重重的,眼眸蒙蒙的,是她喝下的茶水有问题么?古月芽这才起了警戒心,但是太晚了,“兰陵姐姐,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我的茶水里下药害我?”
“小月芽不用怕,那被叫‘追忆茶’,喝了会醉,会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过去,姐姐只是好奇你的过去罢了……”
“我的过去?”
古月芽被柳兰陵扶着在长竹椅上下,她觉得眼皮好重,身心好惫,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果然是过往的记忆,就像是穿越时空又回到自己的世界……
柳兰陵在她耳边问着什么,她就像被催眠师催眠的病人,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良久,良久……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段流云出现在楼兰阁的门口,他冷然着脸,走到长竹椅前,看着酣然入睡的古月芽,眼神不悦得扫向一边的柳兰陵。
“你给月芽喝了什么?她若醒不过来,本宫可要你陪葬!”
“那倒是我划算了,反正我也得不到六皇子你的心,索性带着你心爱的女人一起下地狱,至少你能一辈子都记着我!”
柳兰陵使着小性子,很是吃味的说……
她喜欢段流云,整整爱慕了他七年,他明明都知道却总是不给回应,原本她以为他只是野心勃勃,无心惦念男女之情,可听说他带回了一个女儿家,那对象还曾是西苍皇帝的女人,又改嫁给朔政王。
关于那个女子的传闻,可谓每一个都教人瞠目结舌,堪为传奇,所以她自然好奇那会是个怎样的女子。
再说了,她可没跑出楼兰阁招惹她,是她自己跑来送上门,就是她给她喝了毒药,也只能怪她太傻太天真。
“别说任性的话了,你给她喝了追忆茶,从她的心里你套到了什么可以抹黑她的事了?”
段流云了解柳兰陵,她虽然刀子嘴但却是豆腐心,她的催眠的确可以令人沉睡不醒,但她从不会伤害他不允许她伤害的人。
“六皇子好奇月芽公子的过去么?我的确是看到了她的过去,她的确是个不可思议的女孩儿呢……”(未完待续)
第58章 不许提别的男人的名字(1)
“如何得不可思议?”
“不思议到一个身子里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算不算天下无二?”
两个灵魂……
姬翎也是这么对他说的,他的态度一直是半信半疑,因为实在匪夷所思,“那她原本来自哪里?”
“那填补的灵魂来自一个你我都未知的世界,她的回忆里她是个孤儿,不学无术,就因为脑袋太笨才被炸死了。”
柳兰陵说着笑了起来,要说这丫头的回忆还真是一塌糊涂,被催眠的时候就像个醉汉一样又哭又闹,连死因都让人哭笑不得。
“是一缕没了肉身的亡魂呢,姬翎果然没有骗我,她的确不是离苏羽。”
段流云自言自语的看着躺在长竹椅上的古月芽,她睡得香甜安逸,原本借由离苏羽的身子重生,却不想因为她受尽磨难,难怪她会想要逃,想要做回她自己。
“是不是该恭喜六皇子得到了一个这么神奇的女孩?兰陵还从没见过六皇子对哪个女子那么上心,不过这身子终究是离苏羽的,大婚之日丢了妻子,照着轩辕墨邪的性子,他一定会杀过来的吧?”
段流云忽地勾起嘴角:“杀过来又如何,他的妻子是离苏羽,并不是月芽。”
“六皇子还真狡猾,可惜在他眼里离苏羽就是古月芽,你说他要是知道了离苏羽早就死了,该会有多伤心,没想到轩辕墨邪如此长情,离苏羽几乎毁了他的一生,他仍不舍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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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那女人也已经死了,如今他只能信服这个事实!”
段流云眼神决断,如果古月芽终究是离苏羽,他肯定留不得,但她并不是,所以他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有着不同别的女人的存在,激起他想要占为己有的望。
古月芽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风云苑,段流云正坐在床边拧着方巾盖上她的额头。
“我又寒热了么?”
古月芽眨着眼睛看着一脸温柔的段流云,他但笑不语,动作轻轻的把额头上的方巾又拿了下来放入水中拧了拧又盖了上来。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说话,就好像相守多年的恩爱眷侣。
“因为兰陵的茶,你的体温有些高。”
“啊,对了,那个柳兰陵是什么人?她给我喝了奇怪的茶,那之后……”古月芽一下子坐起身,话才说到一半,段流云就怪怪的笑了起来。
“六皇子,你笑什么?该不会是我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吧?”
她记得自己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好像大哭大闹过,“失礼倒是没有,不过兰陵说你‘发酒疯’的样子很可爱。”
他笑意更深,发酒疯?
完了完了,她一定做了什么比丢脸还丢脸的事了吧!
“不用害怕兰陵,她并不是坏人,她是茶香师,她调配的茶可以治愈人的灵魂,她给你喝的茶叫做追忆茶,也许是担心本宫被你骗,她才催眠了你,询问了你的过去,月芽,你的确是个不思议的女孩儿,能让本宫遇到你,本宫很是感谢上天的恩赐。”
感谢上天的恩赐……
他这话算不算是在向她告白?
段流云又再微微靠近,古月芽却是向后一躲,她的拒绝让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落寞,然而她红起的脸颊却又让俊美的男人莞尔一笑。
“月芽,本宫会等你愿意的那一天……”
在他眼中她不是离苏羽,只是她自己,古月芽!
只是为什么……冷不丁的她的脑海里会跳出轩辕墨邪的脸孔?
“留我在身边,一定会给六皇子找麻烦的,轩辕墨邪的性子我了解,不把我抓回去,他不会罢手的。”
“怕什么?他要找的是离苏羽,可你是本宫的月芽,谁敢碰你,本宫定不轻饶!”
同样的霸道,又让人不禁想起那个万事都蛮狠的男人。
他要找的是离苏羽,不是她古月芽……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那么苦涩呢……
“六皇子,有法子让他相信我不是离苏羽了么?”
“你不用担心本宫能用什么法子说服他,本宫保证,他就是紧咬不放,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了!”
古月芽心里一颤,总觉得段流云这温柔的口吻里含着一股杀气。
她还想追问下去的时候,段流云忽地抱住她,“不许再在本宫的跟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我会嫉妒的……”
风和日丽,段流云的承诺总是给人一定能兑现的安全感。
只是想起当真永不能再见到那张讨人厌的脸孔,为何心口会这么闷闷的,心情也消沉的。
古月芽漫步在花园里,倏地有道黑影从身后闪过,她起初没有察觉,渐渐地,有股诡异的感觉向着身后涌来,“谁?”
她回过身,就见一男人站在她的跟前,他的脸孔很陌生,应该是第一次见。
古月芽扫了眼他身上的袍子,那是北冥皇族侍卫的衣服,“你是宫里来的?”难道是段流云派来保护她的?
可是他知道她并不喜欢又人贴身跟着她的啊……
“是流云殿下派你来的?”
那男人始终不说话,古月芽靠近一步追问道,为何他的眼神这么怪怪的,一直盯着她,好像要把她凿穿了一样,“流云殿下?几日不见,你们的关系越发亲昵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突然开口,他的声音逼得古月芽本能得颤抖起来。
男人迫近,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不认得了么,我是你的夫君!”
“轩辕墨邪?”
古月芽错愕到睁大了眸子,却忘了她该大叫救命,“你怎么混进来的?”
“你可以戴着人皮面具趁乱逃走,为何本王不能用相同的法子蒙混进来?”
轩辕墨邪满面的恼怒,大婚之夜,他知道她恨他,但没有想到她能卑鄙到连同段流云,炸毁他的王府,迫不及待的逃离他。
她不爱他若是为了轩辕龙奕,他还能赞赏她是个专一的弃妇,但是她却跟着段流云跑来北冥,逍遥自在的住在他的别院里,俨然就是他饲养的金丝雀。
他给她高贵的正王妃头衔她不要,偏要做段流云见不得光的野女人,“离苏羽,你这辈子都别想逃过本王的五指山!”
轩辕墨邪一把攥住古月芽的胳臂,拽着她就要强行拖她走……
“这是什么风把朔政王给吹来了?”
庭院那一边,段流云负手踏着绿茵小路缓步而来,“流云殿下!”古月芽矫捷如兔,挣脱开轩辕墨邪的桎梏就奔向段流云……
她如见着救命稻草一样扑入他的怀中,当着他这个正牌夫君的面,“六皇子,本王不过是来抓一只不听话的野猫!”
轩辕墨邪跟上去,手一抬就把古月芽又给拉了回来,谁然段流云亦同时出手,拉着古月芽另一条胳臂,互不相让……
空气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轩辕墨邪同段流云来到中堂,古月芽没有想到轩辕墨邪是单枪匹马的来,随身竟然一个暗卫都没有带。
“六皇子,拐走本王的女人,这实在不像你的作风。”
“呵呵,把心爱的女人易容成别人,这也不像你的作风,越是害怕失去的东西,不就该越是用心的保护?你该知道本宫想要的人事物,只要想要,就是不择手段也会夺来!”
两个男人气场极大,彼此开诚布公到让站在里阁的古月芽不时颤栗。
段流云对她是认真的,他绝不会让轩辕墨邪把她带回南鄂。
“离苏羽的容貌就那么吸引六皇子?”
“本宫爱的古月芽。”
段流云眸弯起一道狐媚的弧度,他的笑,他的答案都让轩辕墨邪极为恼火,“古月芽不过是张人皮面具。”
“哦,当真?”段流云不以为意的眉角一挑,“如果她从来都不是离苏羽呢?”
从来都不是?
她若不是离苏羽,那又会是谁?
轩辕墨邪荒唐一笑:“六皇子,不是想要本王打消夺人的念头,编一个荒诞的故事来糊弄本王吧?”
“慌不慌诞,要看朔政王信还是不信,太子殿下对我说,月芽不过是一缕亡魂,她意外而死,魂魄却落入离苏羽的躯体得到重生,真正的离苏羽在被东太后冤枉印乱后宫的时候,就撞柱死去,这几个月来被你等西苍皇族折磨的女人,一直都是重生于离苏羽躯壳的古月芽!”
段流云如实相告,轩辕墨邪仿佛在听着天书,突然放声大笑,“六皇子真当本王是三岁孩子,这么愚昧的故事是那离苏羽编给你听的么?”
轩辕墨邪满眼都是对古月芽的唾弃,那个女人为了摆脱他,真是无所不尽其极的撒谎,这么荒诞无礼的故事亏她说得出口!
“本宫说了,信不信由朔政王定夺,本宫……信!”(未完待续)
第59章 不许提别的男人的名字(2)
“所以六皇子将她视作古月芽,绝不放人?”
轩辕墨邪凤目泛起骤冷的笑,段流云以笑做答,“本宫不会束月芽的心,她走本宫不会拦,但她选的是留,本宫就要守护到底!”
那话语中的坚定就好像彼此深爱到不可分离的地步
那份自信是来自哪里?
古月芽?
他全然已经把她当作了另一个女人,离苏羽,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法子能迷惑得想来头脑冷静的段流云也拜倒在你的脚下。
“既然六皇子不会束缚她的心,约束她的去留,那她若愿意跟本王回南鄂,六皇子绝不会食言,出手阻止吧?”
轩辕墨邪扯下脸孔上的不悦、愤怒,换上让人捉摸不透的笑靥。
他既然来了,就不打算空手而归。
南鄂因为那个女人被轩辕龙奕恶整得局势混乱,他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本宫向来不食言,本宫倒是乐意朔政王多多尝试,经得起考验的女人的心,更值得本宫付出。”
段流云大方得让人怀疑,站在里阁的古月芽亦是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让轩辕墨邪多多尝试?
尝试挑战她的心?
古月芽万万都没有想到,段流云最后留轩辕墨邪住下,他给他十日的时间,不可强逼,不可强夺,只要十天内能说服她心臣服,跟他回南鄂,他就放人。
对此,古月芽很不安,“流云殿下,为何你不直接把他赶走,我可不想日夜对着他!”
“月芽,你无需怕他,还是你的心对本宫不够坚定?”
段流云扣起古月芽不悦的小脸,她眼神闪动,更加不高兴得拧起眉头,“十天就十天,他要是胡来硬是把我拐走,到时你可别哭鼻子!”
古月芽宛若热恋中发脾气的小女生,“我的月芽,本宫请求你不要让我哭鼻子。”
被迫和轩辕墨邪相处的日子并不好过,一大早就见着他出现在她的窗前,简直把人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一天的好心情都在这一瞬当然无存!
“轩辕墨邪,擅入女子的闺房,你知不知耻?”
“你我还做过更过分的,那个时候你怎么不骂我知不知耻?”
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她想要忘记的过去!
“离苏羽你就那么喜欢扮演另一个角色,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你十多年来造下的孽?”
他拽住她的胳臂,每次都强硬的逼迫她同他对视,她看到他眼中对离苏羽的执念,那坚定的理由哪怕是出于痛恨,为什么她的心会不老实的难过起来……
“王爷这么执着,是不信,还是不敢信?”
那一刻,轩辕墨邪又从古月芽的眼中看到了不属于离苏羽的眼神,曾几何时,他也有过她并不像离苏羽的念头。
她敢于挑衅他,那是离苏羽从不会有的眼神,自从劫持刑场救下她后,她就和记忆中的她完全不同。
只是,他不敢信离苏羽死了?
可笑,他为什么会怕?
他若信了才是被她愚弄了!
“离苏羽,本王承认你的演技很好,可你别指望用激将法让本王相信你那荒诞的谎言!
”他瞪着她,用着视她为阴险、狡诈的女人的眼神瞪着她。
古月芽一把甩开他钳制住她的手,“那你想怎样?不是又想出尔反尔,强行将我带走?我警告你,你不会得逞的,外面有众多侍卫,你别想能得逞!”
段流云虽然答应轩辕墨邪留下十天,但是同时加派了众多侍卫在府里。
“呵,你以为要用强的,那些人能拿我怎么样?”他眼中的狂妄和自负让人恼火,却不由得相信他有着足以以一敌百的实力。
古月芽懒得和他辩,跑到门边打开门,“出去,我要更衣了!”
“在夫君前更衣天经地义,犯不着这么害羞!”
他走到她的身边,下一秒就和她玩暧昧,他脑袋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若是换做段流云,你也会这么抗拒么?”
他这是在吃醋么?
“轩辕墨邪你真是个疯子!离苏羽对你来说只是个囚奴,还是个当/妇,她更衣给谁看到,关你什么事?你要嫉妒,你就是喜欢着她!”
“本王绝不会爱上你!”
他被她激怒了,手也没有放开,古月芽突然笑起来,“是么,看来王爷比我更擅长撒谎,王爷要不要和我打个赌,看看你的心到底藏了多少谎言。”
她黑眸晶亮,像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来到楼兰阁外,轩辕墨邪突然止住了脚步,“怎么了,王爷不敢进去?”
古月芽挑衅,“谁又知不知道你同柳兰陵会不会窜通起来谋害本王?”
“两个弱女子联合起来就能谋害王爷,那王爷岂不是太没用了?”
古月芽一再激将法,看出他眼神中的抗拒,他该是有多么不想被她看穿他真正的内心呢……
“月芽妹妹……”
柳兰陵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见轩辕墨邪煞是热络,“哎呀,这是哪儿的稀客呀,朔王爷,你我是多久没见了?”
“兰陵姑娘多年不见,仍是美艳逼人。”轩辕墨邪亦是亲热的迎上去,那老练的口舌功夫果然就是个浪当渣男。
古月芽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兰陵姐姐,朔王爷是来跟姐姐要杯茶喝的。”她挽住柳兰陵的胳臂,孩子气得瞪轩辕墨邪一眼。
“讨茶喝呀,王爷从不喜欢兰陵的茶,今日是东风打北刮了呀。”
柳兰陵一副调侃的坏笑,对于轩辕墨邪,她谈不上喜欢或讨厌,只知道他和段流云一样把自己藏得很深,虽然她的茶能将人催眠,但对警戒心深的人来说,并不容易得逞。
“本王的爱妃多疑又小心眼,她怕本王的心里有别的女人,所以硬是拉本王来这儿,指望兰陵姑娘能给本王一杯秒茶,好让她相信,本王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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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中有话的嘲弄着她,古月芽七煞,什么眼里心里就只有她一个?
那自信的眼神和片刻前有些迟疑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他并不怕喝下柳兰陵的茶?
那日她喝下追忆茶,可是轻易就被催眠了,他又不是三头六臂的神鬼,她就不信他就能躲得过!
古月芽拉着柳兰陵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轩辕墨邪跟着她们进了楼兰阁。
很快柳兰陵就给轩辕墨邪端来了一杯差,他没有多做犹豫就喝了下去,又很快的他靠到
在竹长椅上睡去。
“月芽姐姐,你现在就可以问王爷,你想要知道的问题了。”
古月芽看着闭上眸的轩辕墨邪,“兰陵姐姐,他真的被催眠了么?”看上去的确好像
是睡着了的似的,但心里总有些怀疑,他可不像是那么乖乖配合的人。
“轩辕墨邪,你爱不爱离苏羽?”
“爱。”
轩辕墨邪利落的吐出一个字,古月芽心里一揪,果然是个撒谎精,明明爱离苏羽,还死
不承认!
“你几时爱上她的?”她又问,“打第一眼起。”他仍答得干脆。
还真是用情至深呢!
古月芽不想再问下去,可是嘴巴却不由自主得继续问:“你忘了她陷害你母妃,连累你
被夺太子之位,你就一点都不恨她么?”
“不恨。”
他的每一声回答都那么立竿见影,古月芽不觉愣在原地,不知还可以问什么,那熟睡的人却自己开了口,“爱妃,你想问的,本王都答了,该轮到本王问你答了吧?”
轩辕墨邪唇角咧开一抹笑,他仍闭着眼,但那清醒的口吻……
可恶!他根本就没有被催眠,难怪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乖顺得不像话!
“轩辕墨邪,你想问我什么?不用问了,我答你,我讨厌你,恨你,你恨也好,爱也好,我都不是那离苏羽!”
古月芽丢下话就跑了出去,轩辕墨邪睁开眼坐起身,“兰陵的茶果然难不倒王爷。”她刚才下的剂量可是平时的两倍,照理轩辕墨邪不被催眠,也该被迷昏好一会儿。
“兰陵姑娘也好奇本王的过去么?可惜本王将过去都忘却了,就是喝再多的追忆茶,也无补于事!”
“王爷将其忘却,为什么还会记着恨呢?要真的恨,就一恨到底,拖拖拉拉的,到了割舍的时候,被割舍的会痛,割舍的那个也许会更痛!”
柳兰陵暗示着什么,说罢退了下去……
古月芽蹲坐在楼兰阁的茶园里的某个角落,闻着淡淡的茶香,似乎可以让自己源源不断冒起的怒气平息下来。
可惜身后又跟来的脚步声,让她一下子又浮躁起来,“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么?”
“爱妃问的本王都答了,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
“答什么?你问一百遍,我也不是离苏羽!”
“本王要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问什么?”古月芽站起身用不耐烦的眼神同他保持距离。(未完待续)
第60章 这一夜辗转难眠(1)
他逼近一步,带着他强势威严的眼神,“你很在乎本王对离苏羽爱是不爱,那你呢?”
“我什么?”
“如果你不是离苏羽,你是古月芽,你对本王爱是不爱?”
“什……什……什么啊!”
没想到他问的那么直白,古月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舌头打结,“我当然不爱你,我凭什么爱你,你有哪里值得我爱了?”
她一股脑的吐出一堆,轩辕墨邪竟然轻蔑得低笑一声,好像笑她就是在撒谎。
身影又靠近一步,“当真没有撒谎?”
“没有!”
“本王不信,得拉你回阁里让兰陵姑娘给你下杯茶才行。”
他握住她的胳臂,她惊得连忙跳开,“我又不是你,满口谎言!”古月芽丢下轩辕墨邪,跑回了阁里,“兰陵姐姐,我能不能在你这儿住几天?”
她找到在茶室的柳兰陵,口吻好似撒娇的请求着。
柳兰陵邪艳的笑起来,“月芽妹妹就不怕姐姐再给你喝什么奇怪茶?”
“怕什么,耍酒疯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还能有比耍酒疯更难看的摸样么?”
古月芽是破罐子破摔,若是回到风云苑,这臭男人一定会跟着去,风铃虽然在,但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在楼兰阁就不一样了,兰陵姐姐深藏不漏,危及的时候定能帮她一把。
“解铃还须系铃人,逃避不是办法,月芽,难道你对六皇子没有信心?你要不想跟王爷回去,他就是绑着你也无法将你带走的!”
“你不提流云殿下还好,都是他,要不是他答应那个恶棍,我才不需要十天日夜对着他。”
古月芽想起来就生气,她就不明白了,段流云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给“情敌”机会劝服她?
“轩辕墨邪是六皇子的左膀右臂,六皇子一直很欣赏他,也视他为对手,六皇子会那么做,不过是考验月芽妹妹你,你的女儿心要是在六皇子身上,就是和王爷日夜相对千百个日子也不会擦出火花的,不是么?”
柳兰陵说着,心里好不羡慕,段流云若是对她也有些许的男女之情,她绝不会像跟前的这小女孩一样愁眉苦脸。
究其原因,“难道月芽妹妹是怕自己定力不足,十天光景就会被王爷拐了心,跟他回南鄂?”
古月芽猛地一怔,像是被人看透了心里的不安。
因为轩辕墨邪定力不足?
跟着他回南鄂?
回南鄂就是回北苍,一个轩辕墨邪就让她焦头烂额了,到时还要加个纠缠不休的轩辕龙奕,那么蚀本的事,她才不干呢!
“才没有,我已经决定接纳六皇子了,对那个混账,我绝不会动摇的!”
古月芽不会想到自己太过大声,刚走入阁内的轩辕墨邪只字不漏的听得一清二楚。
接纳段流云,而他是混账?
末了,古月芽并没有在楼兰阁住下,气鼓鼓的回到风云苑,因为轩辕墨邪一步不漏的紧紧跟在后面。
“流云殿下给王爷安排的可是清云苑,时辰不早了,王爷也该回自己的苑吧!”
“可是为夫更想和娘子同处一室!”
他死赖着不走,惹得古月芽肉麻得浑身一抖,“谁是你娘子?”
“都拜过天地里,你还能赖得了?”
他说的头头是道,她瞪他一眼,“拜过又怎样?你以为我愿意和你拜天地么?呵,也是,像你这种只知道强夺强占的男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叫做两情相悦的!”
古月芽丢下轩辕墨邪跑回屋子,赶紧的从里面锁上门,男人的手却快一步的搁在中间,他闷哼一声,她心下一软,“谁叫你突然伸手的?”
“怎么了,心疼了?”
她好心的托出他被夹住的手,看看有没有伤到他,他却换上一脸邪肆的坏笑对上她满面的堂皇,“你……”
古月芽甩开他的手,“你要再敢伸手,夹断了可是你活该!”她正要狠力的关上屋门,心口突然泛起一阵剧痛……
“呃嗯!”
就跟还在王府遇见轩辕子骞的那一日一样,心口泛起好似被蛇咬的痛楚,古月芽捂着心口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倒下,“离苏羽!”
所幸轩辕墨邪推开门一下子把她接着,她一下子煞白了脸,靠在他的肩头,喘息相当的急促。
“离苏羽,你是怎么了,别在本王妆模作样的!”
“轩辕墨邪,谁要你……管我!”
她痛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他还在一边激怒她,古月芽拽着轩辕墨邪的衣襟,试图推开他自己站起身,奈何根本使不上劲儿……
好痛!
比上一次更甚,难道是蛇毒发作?
她痛得整张脸孔都狰狞起来,不似在做戏,她到底是怎么了?就好像毒发一样,轩辕墨邪紧张不已,他并未让梦江南对她下过手,难道是段流云……
“离苏羽,你个傻瓜,你是不是被柳兰陵下过什么药?她是段流云的人,段流云无端端帮你逃走,你还以为他会是真心待你?”
古月芽听不得轩辕墨邪错怪段流云,用憎恶的眼神瞪着他,“流云殿下才不是……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放开……我,我就是被人……下了药,生死……也是我的事!”
古月芽痛得浑身软绵无力,手抬不起来还是拼命地捶着轩辕墨邪,她挣扎要摆脱他,他索性打横抱起她放到床上,从怀间拿出一个小药瓶,拿出一颗就灌入她的嘴里,“轩辕墨邪,你给我吃什么?”
古月芽被/迫吞下药,他该不是趁乱给她下药?
“那是江南给我备的药,可以暂缓你的痛苦。”
轩辕墨邪眼中带着怒意,她当他是有多卑鄙,趁着她毒发还给她下药?
追来北冥之前,江南临别的时候特地给了他这瓶药,说是万一离苏羽中了毒,可以用这解毒丸暂缓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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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以为江南可能是猜到段流云会对她下药才备的,但这丫头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中的毒不是段流云所为?
“谁要你们假好心!”
那梦江南怎么会知道她会中毒,还好心的给她准备药?
但是服下药后,心口的痛果然是减缓了不少……
“就这张嘴硬!”
看她脸色渐渐恢复平静,煞白的脸色也有了点红润,轩辕墨邪不屑的冲了一句,古月芽不解气,又不是她求他救她的!
段流云说她中的是毒蛇的毒,解药也只有用更厉害的蛇毒压制。
这能暂缓她痛苦的解药无非是更甚的毒药……
“梦江南早就知道我中毒了吧,蛇毒可不是那么好找的。”能那么快就抚慰她的痛苦,她服下的蛇毒定非寻常之物。
“蛇毒?什么蛇毒?”
轩辕墨邪紧张的俯下身子,这故作诧异的样子是不是也太假了?古月芽嗤笑一声,“
你不就是想快点让我死么,梦江南还有没给你备好更厉害的蛇毒?索性一起给我服下,没了可以以毒制毒的药引,我就只能坐着干等死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蛇毒,什么以毒制毒?”
轩辕墨邪被古月芽冲得犯起急来,蛇毒是毒药的药引,一般无药可解,纵然段流云心狠手辣,但他不信他会对个女人用蛇毒。
“你很想知道么?”
古月芽看着他,眼神愤恨又嘲弄,像是在生他的气,仿佛她中的毒皆是因他而起?
“回答我,离苏羽。”
轩辕墨邪忽地捏住她的胳臂,眼神炙烈,他想要知道,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能漏!
“是离岳啸对我下的毒,打我入宫之前就已经中了毒,他我听话,不然就杀了我的娘亲和兄长,初初只是普通毒蛇的毒,每半年毒发一次,只有用更厉害的蛇毒就能压制,
十二年,整整过了十二年,我体内的毒已经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毒发的越发频发,因为能压制体内蛇毒的蛇毒已经所剩无几,所以这条命也许就只剩下几个月罢了。”
“你爹下的毒?你入宫时就被下了毒?他要你乖乖听话……”
轩辕墨邪怔怔地重复,他曾想过离苏羽听从她爹离岳啸的命令,做尽丧尽天良的事。
但从未想过她是被迫的,而且竟是用毒药控制着她。
“为什么那么惊讶?不觉得很耳熟么?你也曾这么威胁过我,不是么?我不听话就杀了我娘亲和兄长,你和我爹臭味相投,他会那么做,我不答,你该也猜得到吧?”
古月芽冷笑看他。
轩辕墨邪心口狠狠一揪,难怪她会那么憎恨的瞪着他,她诬赖他母妃,害他太子沦为质子并非她心肠歹毒,而是被迫无奈,她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娘亲和兄长……
“猜到了吧?还是恨我吧?因为我是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娘亲和兄长就出卖了西太后和你,害你们母子生死离别,蒙受不白之冤。”
古月芽看透轩辕墨邪猛然一怔的那一下眼神,她始终冷笑着,她不过被他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折磨了数个月,而离苏羽却是整整十二年。
那个女子到底是受了多少的苦,甘心情愿的委屈求生才挨过那十二年。(未完待续)
第61章 这一夜辗转难眠(2)
轩辕墨邪突然抱住古月芽,用着她不禁惊诧的温柔,将她紧紧拥着,“为何你不告诉我?为何不从开始就告诉我?半年前我入宫,发誓要背叛我的你和轩辕龙奕给我母妃陪葬,那时你为何不对我解释?你十年前那么做都是有苦衷的?为什么?那时为什么对我冷笑,还激怒我,说一定不会让我得逞的,却在你被东太后的诬陷印乱后宫的时候让玄柔送还给我那枚铜牌?”
“离苏羽,我不懂,我真不懂你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是被迫嫁给轩辕龙奕的,对不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身不由己,都是你爹一手安排的,对不对?
他似乎自顾自的解释通了一切。
但是古月芽沉默着,她很费解,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离苏羽在轩辕墨邪入宫的时候故意激怒他,但是却在东太后诬陷她的时候撞柱自尽。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让玄柔送还那枚铜牌时,并不知道她会因为她的灵魂穿越而重生,她根本是打定了死的主意,那枚铜牌不是让轩辕墨邪来救她,而是要同他斩断过去所有的情缘。
总觉得离苏羽是借着被诬陷的契机选择自尽,她迫切的死去而不是为自己辩解,就像是在保护着什么人,用自己的性命去了结轩辕墨邪的恨。
古月芽不禁想起被皇后落胎的那一夜,皇后提起轩辕龙奕真正所爱另有他人时,离苏羽那身心的剧痛,是深入百骸的。
莫不是离苏羽宁愿自己独自死去独揽罪孽,是为了保护轩辕龙奕?
有了这个念头的一刹,古月芽身子狠狠颤抖了起来,轩辕墨邪却将她拥得更紧,“傻瓜,离苏羽,你个傻瓜!”
他的声音含着无法介怀的愧疚,用着生怕他会就这么突然消失的力道,拥着,紧紧拥着……
轩辕墨邪,你是爱离苏羽的吧……
不然你不会在知道她做了那么多委曲求全的事后,像如释重负一般倾吐你对她的紧张和在乎。
如果她那么做并非完全是因为你,你又会变成怎样?
古月芽试着推开轩辕墨邪,他却更用力的抱住她,“不要再想着离开我,让我知道了这一切,你还让我如何放手?”
他霸道的宣布着占有她的独有权。
古月芽心口犯起一阵闷闷的痛,她非但没有摆脱离苏羽,反而陷得更深了,这份爱,这份情,都和她古月芽无关。
“随你好了,反正我也剩不下几个月的命了……”
“不会的,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轩辕墨邪松开彼此紧贴的拥抱,他抚捧着她憔悴的脸,“别用这样绝望的眼神,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江南能医好你,他一定可以。”
他这么肯定的口吻是为了骗她,还是骗他自己?
古月芽只能无奈冷笑一声,“流云殿下告诉我,北冥的药地里也许能找到天下最毒的毒蛇,又或许能找到彻底解我蛇毒的解药,只是这些都是未知数,哪儿沼泽遍布,十个人进去十个不是死就是残,梦江南也许医术高超,但没有药引,救我只是天方夜谭。”
“这就是段流云令你留下的缘由?”
轩辕墨邪似乎在嫉妒着什么,“不是,因为他从未伤害过我,知道我戴着面具有心骗他,他也没动杀念,而我每一次被人陷害,他都暗中帮着我,若不是他,我早就被你冤枉死了好多次!”
想起自己这几个月来对她的非难,轩辕墨邪自责不已,若是换做他,他也会站在段流云那边。
女人都会选择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男人,不是么?
可是这个傻丫头还不够了解真正的段流云,她以为表面的好就是永远不变的么?
“我给你找药引。”
轩辕墨邪淡淡却是坚定的吐出那句话,古月芽怔了一下,他是在说笑,还是她听错了?
“呵。”似乎是太过堂皇,古月芽嗤笑一声从床上起身,“别说傻话,你可以走了!”
“傻女人,不许怀疑我!”
轩辕墨邪拥住她,用着从未有过的卑微的声音似若哀求着。
屋门从外被人推开了,“月芽。”段流云轻轻一唤,古月芽突然就把轩辕墨邪给推开了,她又是惊慌又是为难的走到段流云的跟前,福了福,“流云殿下。”
两人距离暧昧,眼神亦是惹,一只手很不痛快的伸过来,将古月芽冷不丁拉到自己的身后,“六皇子无需再陪羽儿演戏,本王不会再为难她,她需要的引,本王会为她找来。”
“演戏?”
段流云和古月芽意味颇深的对视一眼,她无奈垂眸,终究轩辕墨邪还是把她当作了离苏羽。
看来这个误会,一辈子都解释不清了。
“本王明日一早就去药地。”
轩辕墨邪说的坚定,古月芽眼神黯然看了段流云一眼,“流云殿下,是不是有事找我?”
“想和你说一声,本宫派去的人马消失在药地已经有半个月之久,明天一早,本宫还会派另一批人马进药地。”
消失半个月?
古月芽诧异得瞠目结舌,就为了给她找药引,这是连累了多少人?
“朔王要是明早也去,倒是可以和本宫的人马一起。”
段流云眼神带着挑衅,那句话里的小时半个月似乎是故意说来唬他的,“不劳六皇子照顾,本王擅于单枪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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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绝他的好意,话里也没有丝毫畏惧。
他是真的要为她涉险入药地?
单枪匹马,他是太自负还是太愚蠢?
古月芽这才感觉到轩辕墨邪说的话都是当真的,她靠上前似乎想要阻止,段流云却在这时开口:“朔王一早要出发,现在也不早了,该回苑好好养精蓄锐才是。”
他分明就是要让轩辕墨邪去送死?
古月芽感觉到段流云对轩辕墨邪的敌意,她并不想有任何人因她有事。
“六皇子如此在乎羽儿的生死,为何明日不同本王一起入药地?”
轩辕墨邪不是省油的灯,他将段流云逼入死角,他回眸看了古月芽一眼,那凤目中有着狡黠的笑,他似乎要让她知道,他和段流云的差异。
一个敢说爱一个女人的男人,可不该是畏缩在龟壳里的缩头乌龟。
“朔王,言之有理,本宫不妨一同前行。”
段流云镇定一答,那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流云殿下!”古月芽立马冲上去,他可是北冥六皇子,他要是为了她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轩辕墨邪看着她毫不犹豫的担心着另一个男人,心里煞不是滋味。
她怕他出事,那他呢?
他若死在药地,她并不在乎么?
“羽儿,不用担心六皇子,六皇子和我都会平安归来的!”他拉开古月芽,他不喜欢她挨着他太近。
“朔王所言甚至,时候不早了,我们都要回去准备一下,月芽,你先休息吧。”
两个男人“友好”的你一言我一语,说罢双双离开她的寝屋……
这一夜,古月芽辗转难眠,清早就起身,才推开门,竟然看到轩辕墨邪候在门外。
“见着我怎么那么惊讶?睡不着,是在为我担心?”他笑,缓步靠近,这是一早就让人心气不顺么?
“谁为你担心?你该不是出尔反尔吧?这太阳都东升了……”
她装作不以为意,指着东面出升的太阳,男人一步逼近一把拥住她,“决不食言,不过是想在出发前再见你一面。”
他温柔的在她耳边轻语,这话说的好像要和她永别似的,那药地的确恐,他真的能安全回来么?
“知道会死为什么还要去?”她似乎有点生气,“还说不是为我担心?死?我怎么舍得死?”
他笑,冷不丁的捏了下她挺翘的小鼻子,满脸的宠溺,古月芽就像看到了幻觉一样,不敢相信这样的表情也会出现在轩辕墨邪的脸上,“那你倒是活着回来给我看看……”
话音未落,“答应我,除了我,谁也不许侵占你的。”
对上他哀切恳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见他邪笑得甚,又迅速挪开眼……
“沉默就是答应咯?”
轩辕墨邪留下邪肆一笑,同段流云的人马一同出发。
“会安全回来的吧……”
古月芽坐在庭院里望着天自言自语,时间仿佛静止了,突然一道横来的阴影遮挡住晴朗的天际,“为了轩辕墨邪西宫贵妃的头衔都可以不要,怎么突然为了另一个男人到手的王妃宝座也弃之不顾了?”
这突然冒出在耳边的声音?
古月芽浑身打了个激灵挑起身,一个男人就站在她的手边,他的脸孔却是如此陌生,“你是?”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这男人身上有股逼人畏惧的压迫力。
“白子斐?”
“果然躲不过九小姐的眼,无论白子斐怎么变,每一次你都能认得出来。”
白子斐靠近一步,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诡笑,当初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朔王府,现在又轻松自如的潜入流云府,他必当来者不善,而这王府里的侍卫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未完待续)
第62章 求你不要死!(1)
“说,你想要什么?”
“想来确认九小姐是不是还想要解药。”
古月芽冷笑一声,他都跟来了这里,不会不知道段流云和轩辕墨邪去为她找解药了吧。
“你若想用我娘亲和兄长的命威胁我,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在乎!”
在敌人跟前露出弱点,只会让敌人捉着不放,古月芽和白子斐周/旋,脚步向后又退开一步。
她的小动作似乎被白子斐看透,他勾着嘴角,“九小姐真以为段流云可以为那你找到解药,那药地沼泽遍布,进去的人就别想活着出来。”
“你就是特地来和我说这些的么?若是进去的人都没法活着出来,你又是从哪儿收集毒蛇给我制造解药的?”
古月芽冷不丁冒出一句,竟让白子斐露出诧异之色,哪怕只是一瞬即逝,但古月芽看的一清二楚。
她说中了,这些年他给她的解药越来越不好找,应该绝非是第一次偷偷潜入北冥的地盘了。
白子斐眼中有着对古月芽赞许的神色,这女人从小聪明/慧智,但是胆小心善,就是看透也不会拆穿,她甘愿为了娘亲和兄长的牺牲,也不在乎自己会背负上千古罪人的罪名。
但眼前这个女人……
自从上次见面过,他就感觉到她的不同,段流云说她不是离苏羽,他觉得离奇,但倒并不是完全不信。
亡魂借尸还魂,也许,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奇异的事。
白子斐突然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子倾下,逼人的紧迫感害人心跳停顿了一下,不等古月芽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勒住了她的脖子,“你不怕么?”
古月芽不喊不叫,白子斐盯着她还含起笑意的嘴角,觉得很奇怪。
“怕什么?你要杀了我,就不会跟我废话这么久了吧?”
果然,她又看穿他的心思,要杀她的确易如反掌,可她现在还不能死,晋王说过要留活口。
手没有松开,白子斐勒得更紧,他看出古月芽是想掐着他不敢杀她的软肋,好掌握主导。
“九小姐似乎有过死的经历,对死并不可怕。”
古月芽睨着白子斐,他脸上不再有堂皇的表情,反而有种威迫感教她知道,她的性命就掐在他的手里,他想要随时都可以!
“躲在暗处偷听人讲话,没想到晋王的左右臂还有这等嗜好。”
怕是她不是古月芽的事,他已经全都知道了。
不过他在试探她,“呵,九小姐果然变了。”白子斐突然松开了手,“你我又何必斗得你死我活,你是晋王的千金,也是我白子斐的主子,以下犯上,白子斐怎能下得了手?”
呵,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下都下了,临时作罢还不是另有目的。
“回去转告离岳啸,他女儿离苏羽已经死了,他要是不解气,大可以杀了她娘亲和兄长,下地狱和她作伴!”
古月芽甩袖走人,白子斐并没有跟上,“月芽姑娘,借用了我家九小姐的身子,这么待她苦心保护的亲人,可是太冷酷了?”
“白子斐,你到底要什么?”
古月芽突然转过身来,表情愤怒,她最痛恨欺负弱小的恶霸。
对于那不曾见面的娘亲和兄长,她要是有能力,自当不会扔下他们于不顾。
“月芽姑娘,果然也是个心善的女子,白子斐并无所求,反正轩辕墨邪的命,今儿不需要你出手,没有药地里的沼泽,他也会死!”
他说罢,竟然转身如尘埃眨眼消失在了眼前……
“白子斐!”
古月芽喊着追上去,她想要知道那一句轩辕墨邪必死无疑是什么意思?
不需要她出手,也不会落入沼泽,难道是段流云会趁乱对轩辕墨邪出手?
连着好几天,古月芽都恍惚难安,“小姐,你在为王爷担心么?多少吃点东西吧?”
风铃焦心得看着日渐消瘦的古月芽,这些天她都会追问侍卫药地那边的情况。
虽然她没有直接提王爷的名字,但是她看得出小姐一直在为他担心。
“我并没有为他担心。”
古月芽倔强的不承认,她为何要为那个男人担心,他将她当作离苏羽狠心折磨,又将她当作离苏羽悔过所有的对她施加的痛苦。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离苏羽罢了。
“小姐可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写满了谎言两个字,我曾以为你答应了接纳皇上,是真的放下了对王爷的情迷,但看来是我错了,你最在乎的男人还是他。”
接纳轩辕龙奕放下对轩辕墨邪的情迷?
古月芽突然抓住风铃的手,“风铃,我嫁给轩辕龙奕的时候,当真是心甘情愿的?”
她一直想不通离苏羽的心究竟爱谁。
但只要想起被落胎那天撕心裂肺的痛,她就觉得离苏羽真正所爱并非轩辕墨邪。
“在我看来,小姐是心甘情愿的,册封那日,我看到小姐笑得甜美无比,那是我跟着小姐入宫多年,第一次看到小姐笑得那么自然,那么快乐。”
古月芽抚上心口,听着风铃的话,这儿似乎也泛起一股甜美的涌动。
她记得,每一次提及轩辕龙奕,她的心才会产生不属于她的情感……
离苏羽,你真正爱的终究是轩辕龙奕吧?
你选择自尽,也是希望用自己的性命斩断轩辕墨邪对你的仇恨,好让他放过轩辕龙奕,对不对?
“那个瑾园里的女人,风铃你对她了解有多少?”
“瑾园里的女人叫做瑾嫣,是东太后的养女,当初和子骞王爷一起接入宫中,但瑾嫣公主喜清静,所以东太后便特许她住在岳山,而那瑾园却是皇上为她建造的,听说他们感情甚好,皇上向来很疼爱她,至于后来为何她会成了皇上的女人,也许……也许……”
风铃说着说着开始有所顾忌,“也许什么?风铃,你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
“小姐为何对皇上的事还如此关心?其实风铃不懂小姐的心,既然那么在乎王爷,那一夜又为什么跟着六皇子逃来北冥。”
古月芽一下子语塞,“都说我谁都不爱了,不管是轩辕龙奕还是轩辕墨邪,但轩辕龙奕背叛过我,我总想知道那个害我受尽折磨的女人到底是谁。”
“小姐是恨瑾嫣公主么?”
风铃问得小心翼翼,似乎在保护着那个人似的。
“那女人到底和我有什么姻缘?我不能恨她的理由是?”
“小姐,你知不知道我跑去岳山求皇上救你,侍卫根本不放我进去,多亏了瑾嫣公主出言带着我去见了皇上。”
“她为什么这么做?”
古月芽很是诧异,那瑾嫣就是轩辕龙奕心尖上的人,也不该出手去帮助一个她的敌对者啊。
“瑾嫣公主性子温和,与世无争,小时候你们有过一面之缘,她知道小姐是皇上的宠妃,但从未想过和小姐争宠,她说希望小姐能平安无事,你若有事,皇上必当心碎。”
轩辕龙奕会因为她而心碎……
古月芽紧缩眉头,似乎知道了越多,整理起来反而越乱。
“我被赐凌迟时她若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现在也该有七八个月了吧?再过两三个月就要临盆了……”
“她的孩子会被立为储君吧。”
风铃把话接了过去,古月芽看着她,“那轩辕龙奕也会立她为皇后吧?”
风铃摇头,“皇后娘娘的爹爹是开国元帅,先帝的左右臂,连东太后都敬她爹爹几分,皇后之位是不可能轻易被动摇的。”
“那那个心毒的女人会甘愿瑾嫣的孩子立为储君?”
“这就是东太后高干的手段,瑾嫣是她的养女,也就是她的势力,她的孩子也就是她的傀儡,是用来绑住皇上的最佳筹码。”
“东太后为什么要用养女的孩子捆绑住轩辕龙奕?”
古月芽听不明白,轩辕龙奕难道不是东太后的亲生子?用养女的孩子控制亲生子也太奇怪了吧?
风铃表情一变,小心翼翼的靠上古月芽的耳边,“小姐,宫里有个传闻,就是皇上并非东太后亲生所出。”
古月芽一怔,没想到猜想会是真的,“轩辕龙奕也知道么?”
风铃摇摇头,“皇上怎么想无人知晓,但皇上聪明过人,他也许知道些什么,所以故意对瑾嫣宠爱有加,迷惑东太后信任也不一定。”
“所以你才认定他深爱的女人从来都是我?”
古月芽诧异道,这皇族的爱爱真的兜兜转转都是阴谋,真情也让人觉得是假意了。
“小姐以前有个伤风感冒,皇上都是彻夜陪伴,后宫里的女人又有几个能得到皇上这般的疼惜?”
风铃并不直言,古月芽叹了一声,这轩辕龙奕还真让人看不透,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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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真的爱离苏羽,就不该赐她凌迟,更不会在她跟着选援墨邪回到南鄂几个月都没任何动静。
“你个小丫头,还在惋惜我没有选择他?”(未完待续)
第63章 求你不要死!(2)
古月芽摸摸风铃的发,她深呼一口气,“本来是这样的,不过见王爷一路追来,还为了小姐不惜性命去找解药,风铃倒是觉得小姐和王爷在一起也许更好,没有王位的束缚,没有东太后的眼线,也许可以活得更自由。”
看着风铃单纯的眼睛,古月芽本想告诉她,其实她并非她小姐的话,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她这么在乎离苏羽,为了她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如果她知道她如此珍视的人已经死了……
古月芽忽地抱住风铃,“小丫头,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无论我选择谁,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小姐……小姐,风铃只要能伺候在小姐身边就满足了……”
风铃煞是感动,虽然十多年的相伴,她和小姐亲密无间,但是这么不分尊卑的拥抱却是不多。
毕竟她只是个奴仆,但是小姐失忆后,完全把她当作了小妹,甚至反过来为了她不惜性命保护。
她能有这么个好主子,是她前生修来的福,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她也愿意做她的侍婢。
“月芽公子!月芽公子!”
苑外,突然有侍卫喊了起来。
似乎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古月芽跑了出去,“发生了什么事?”
“月芽公子,六皇子回来了!”
侍卫大喊,古月芽又是惊又是喜,如果段流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轩辕墨邪是不是也……
她跑了出去,没跑多远,竟然瞧见有人抬着担架进来,在看清那张熟悉的脸孔,古月芽突然大喊起来……
“轩辕……墨邪?”
古月芽扑到在担架边,看着担架上的人,一眼一眼的确认他就是轩辕墨邪,但心怎么也无法相信。
他怎么会这么躺着,就是怎么喊他都醒不过来,他的脸色青中带紫,就像已经……死了?
心猛地颤动一下,一双手温柔的搭落在古月芽的双肩,随即是一道极为轻柔的声音,像是在安抚她切莫悲痛,“墨邪中了蛇毒。”
“蛇毒?”
古月芽跳起身,抓住段流云的双手,“很严重么?会不会危及性命,流云殿下,你一定有解药的,对不对?”
“不,得通知梦江南,他是毒医,一定有法子救他!”
古月芽乱了,脑袋里怎样也理不清头绪,段流云漂亮的眸子将她每个混乱的表情烙印在脑海里,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不悦。
“月芽,冷静,本宫会尽力的。”
他说罢,手一抬做了个动作,侍卫便抬起担架将轩辕墨邪送回他的清云苑。
古月芽很快就找去了清云苑,北冥皇宫来的御医正在为轩辕墨邪把脉,“太医,王爷的情况怎么样?”
太医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又摇了摇头,“六皇子封了王爷的穴位虽然阻止了蛇毒扩散,但是十日内找不到解读蛇清,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太医眼神落在轩辕墨邪被蛇咬到的右腿,那卷起的裤腿下,自膝头以下一路到脚踝都呈黑紫色,伤口泛着浓稠犯黑的血液……
古月芽捂着嘴,泪水生生在眼眶里打转,“腿……保不住……太医的意思是?”
难道找不到解毒蛇清,就要把这条腿……
“这有拒掉中毒的部分,才能保证蛇毒不会扩散,才危及不到性命。”
太医说时,口吻带着弄弄的惋惜。
怎么可以……
轩辕墨邪怎么可以没了一条腿,都是因为她,“他会被蛇都因为我,流云殿下,可以解读的蛇清在哪里?带我去找!”
古月芽抓住就站在身边的段流云,他一脸冷冽,“月芽,冲动于事无补!墨邪是被药地里最毒的巨蟒咬伤,解毒蛇清只有活捉那条巨蟒从它的毒液里提炼才能得到。”
最毒的巨蟒,蛇毒也是最厉害的,他会被那条巨蟒咬伤,莫不是要抓住它?
“那条巨蟒的蛇毒是不是也可以解我身上的毒?”
古月芽问,段流云沉默,答案显而易见,她猛地回头看着床上,突然痛苦起来的轩辕墨邪,他狠狠拧着眉头,似乎在受着万箭穿心的痛,“傻瓜!你说过会平安回来的!”
古月芽蹲在塌边抓着轩辕墨邪的手,疼惜的,心痛的,埋怨的,责怪的,眼神离不开他。
他似乎听到她的声音,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发出声音。
“带我去,带我去!”
古月芽冲着段流云喊,一切因她而起,她不能让他为她葬送了一条腿,从此成为废人。
“本宫的人还在药地里,会抓到那条巨蟒的。”
段流云淡淡的应她,为什么觉得他的口吻是在敷衍她呢?
“带我去!”
她又喊了一声,正要站起身,一只手突然抓住她,“轩辕墨邪?”古月芽错愕的盯着突然睁开眼睛的轩辕墨邪,他用布满血丝的眼瞪着她,“疯子,不许你去!”
眼泪噗嗒噗嗒的落下打在他的手背上,凉凉的。
“傻丫头,不过是废条腿罢了。”
轩辕墨邪勾起绝魅的唇,那好看的笑绽放在此刻有些狼狈的脸上竟也是难以言喻的缭绕迷人。
“傻瓜是你,说什么傻话,我不许你残废!”
古月芽气得恨不得给他一拳,“呵呵,你在为我担心?”他还笑得出来。
古月芽冷怒下脸,“我是不想亏欠你任何东西,会落到这个田地都是你太贪心,都是你不停我的劝告,自寻苦吃……”
突兀的,轩辕墨邪支起半边身子,猿臂伸来,当着满屋子的人……
你?
古月芽错愕得瞪大了眼,没人能看到她的表情,男人看清那站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隐忍怒意的脸。
他在向他宣战,他的女人别人休想觊觎!
段流云对峙着轩辕墨邪挑衅的眼神,末了,隐藏的怒意化为意味不明的笑意……
“王爷最爱的女人,离苏羽……”
他一字一顿的吐出一句话,那离苏羽三个字窜入古月芽的耳朵,就像被一道霹雷打在身上,古月芽猛然得就推开了轩辕墨邪,从床前不断向后退。
那眼神就像在躲洪水猛兽。
离苏羽……
终究是离苏羽……他始终把她当作另一个女人,他的吻,他突然转变的温柔,他从始至终残忍里的犹豫不决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她差点就沦陷进去了,她不能傻乎乎的去做别人的替身!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离得越远就越是痛楚!
段流云一把握住情非得已靠入他怀中的人的双臂,古月芽回头看他一眼,他看着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却也带着诸多幽怨,似乎因为她对轩辕墨邪的紧张伤害了他。
她真是个坏女人呢!
明明说要接受他的靠近,却被轩辕墨邪的突然出现搞得一团乱。
“你若不在乎你会不会残废,那就这样吧。”
古月芽突然收起脸上的疼惜,更是把眼眶里的泪凝固,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
轩辕墨邪想要从床上起身,段流云走到床前,“月芽不喜欢那个名字,你若继续这么唤她,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对上他宣告胜利一般的眼神,轩辕墨邪赫然怒目,“段流云,你对女人从不敢兴趣,抢夺我的女人很有快感么?”
就因为他的那句话教苏羽突然变了个人,段流云到底给苏羽下了什么药。
她会深信自己是什么古月芽而不是离苏羽?
为什么要躲避自己的真正身份,他不会再恨她,再因此折磨她了,为什么她还是不信他呢?
“离苏羽是本宫想杀的女人,而古月芽是本宫想要爱的女人。”
“抢夺?呵,本宫从不屑争斗。”
段流云冷笑,他要的从来都不择手段,何况月芽从来都是他轩辕墨邪的,她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他。
古月芽回到风云苑就找来风铃,“丫头,这府里是不是有养信鸽?”她紧张的问。
“有,发生什么了?刚才侍卫大叫,是不是六皇子出了什么事?”刚才小姐跑得太快,她都追不上她。
“是轩辕墨邪。”
古月芽声音异常的低沉,她嘴上说不管他,但是她又怎么能做到不管,至少要让梦江南知道,眼下只有那个男人能救他了!
“怎么会是王爷?王爷怎么了?”
“他被毒蛇咬伤,只有十日的功夫,我需要写封信回南鄂通知梦江南立马动身而来。”
古月芽说得有些凌乱,风铃大致猜到了轩辕墨邪中的毒只能控制十天的功夫,“小姐,来不及的,信鸽从这儿飞回南鄂都要好多天,更何况梦江南赶来这儿,再快也要十几二十天。”
古月芽当着的心一下子落入谷底,是啊!
她忘了这该死的古代,就是过一座城都要好多天。
“那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拒掉一条腿!”
“拒掉一条腿?”风铃倒抽口气,不敢相信耳朵听到了什么。
一切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尘埃中突然飞过一只黑镖,“小姐,小心!”风铃将古月芽扑倒在地。
古月芽硕大的黑瞳瞪着那只直插在她床柱上的黑镖,似曾相识,她被赐凌迟那日,帮她从刑架上脱身的也是这样的黑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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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拔下那只黑镖,上面穿着一封字条……
“三日后,流云府见,梦江南上。”
梦江南?
古月芽瞳孔一收,奔到窗边找寻着什么身影,如果刚才射入黑镖的人是梦江南,为何他不现在现身,还要再等三天?(未完待续)
第64章 不可让人听见了(1)
难道是谁在暗地里通知她,三日后梦江南会来流云府,这流云府里莫不是有轩辕墨邪那边的眼线?
“小姐,王爷有救了,梦公子三日后就会来的。”
风铃跑过来抓着那张字条兴奋大喊,“嘘……不可让人听见了。”古月芽突然很是紧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退入屋子里关上了屋门。
她不能让段流云的人听到风声,她能感觉到段流云对轩辕墨邪的敌意,以轩辕墨邪的身手,她不信那么轻易就会输在一条巨蟒之下……
三日后,梦江南的突然来访的确让段流云大感意外,他若不是紧跟在轩辕墨邪之后出发,是绝不可能那么快就来到北冥的。
看着轩辕墨邪沉稳的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好像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会中毒。
“爷,服下这颗药就可以解清蛇毒。”
梦江南拿出一颗药丸教轩辕墨邪服下,那右腿上的蛇毒很快退去了一层颜色。
段流云端倪着梦江南,这男人很懂得自处,当初他也跟着轩辕墨邪送来北冥,但是从来人敢招惹他,有一次皇子里的一个对他下了手,第二日就毒发暴毙。
他念他是个可造之材,便将他囚禁在牢狱里。
整整五年才放他自由。
他试图收买过他,但是他就像条忠诚的狗,眼中只有轩辕墨邪。
“这伤伤得很重,需要半个月的调理才能下床走动。”
梦江南说着,轩辕墨邪笑着点点头,“多谢你,江南。”
“就知道爷离不开我。”
梦江南故意像个女人一样打了个趣儿,轩辕墨邪白他一眼,“爷受了那么重的伤,似乎把王妃吓得不清。”
梦江南朝着半开的窗户看了一眼,那外面的人儿冷不丁和他对视上,慌张得立马蹲下身去。
轩辕墨邪看了过去,笑得犹若温阳撒了一地,那个傻丫头还是在乎他的。
这三天,她都没有来看过他,但是今儿江南来府,她立马就跟了过来。
古月芽捂着心口蹲坐在窗户下面。
被看到了么?
应该没有吧?
她实在是担心轩辕墨邪的伤势,所以一听到梦江南来了府上就立马跑过来了,听到他服下药,好像缓解了蛇毒,她才松了口气。
屋里,段流云也察觉到了窗外的人,这几天古月芽安静得很,也不过问轩辕墨邪的伤势,他原本以为她是被伤了心,放下了,可是……
“江南果然是天下人都闻之丧胆的毒医,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能保住朔王危在旦夕的腿,那月芽的毒,江南是不是亦有高招可以解?”
段流云靠过来,梦江南彬彬有礼的起身行礼,“在下不敢邀功,六皇子既然答应了王妃给王妃解毒,江南必当不该插脚介入。”
他这话将他停在了杠头上。
纵然古月芽是他主子的女人,没有他主子的吩咐,他也不会去救那个女人?
还真是个性的奴仆!
“朔王若也有江南这个胸襟,那本宫就可以少了一件烦心事了。”
段流云反讽了一句,说罢吩咐轩辕墨邪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
未免被轩辕墨邪逮个正着,古月芽偷偷溜回了风云苑,但是前脚刚踏进,后面就跟来了段流云。
“月芽。”
他喊住她,她本想溜走的脚步只能停下,转身对他福了福,“流云殿下。”
“今儿招呼打得怎么那么见外?”
他感觉到了她有心的疏离,古月芽抬起头,笑了笑:“没有呢,流云殿下多想了。”
“对了,朔王他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她故作并不在意的冷冷一答,“月芽,姬翎说想你了,今儿入宫去陪陪他,可好?”
古月芽诧异得眼眸一动,段流云的这个要求来得太突然……
要她入宫,北冥皇宫?
“我不是后宫之人怎能入得了宫?”
何况她都不是北冥的人,若是让人知道她是从南鄂逃婚而来的朔王王妃,这混入北冥皇宫的大罪,应该要掉脑袋的吧?
“傻瓜,你这男儿装扮,做本宫的侍从就能出入。”
段流云轻抚古月芽焦虑的脸庞,那笑那口吻就像相濡以沫的夫君,可是他这么说了,她就不能去了。
“欺君大罪落在月芽身上倒是无碍,若是连累流云殿下该如何是好?月芽虽然不懂什么宫中礼仪,但是也知道来历不明的人混入皇宫被发现,后果会是多么的严重。”
古月芽很是严肃的拒绝,段流云带着笑得表情一点点黯然下来,“月芽,你是害怕入宫给本宫带来麻烦,还是有心推辞本宫,因为你想留在府里,为了某个人?”
他问得“含蓄”,对上他的眼神,古月芽不懂自己为何心慌得撇开眼。
有心留下,为了某个人?
能为了什么人?
“流云殿下多心了,月芽不过就事论事,月芽并非不懂事理的人,倘若要入宫也该有个正式的名分。”古月芽赌气得不承认。
“七日后,是本宫的选妃大日,我已经将你的名字提上交给母后。”
选妃,她的名字?
古月芽乌亮的眸子一瞬间填满错愕和诧异,她一时说不上话的看着段流云,她怎能想到他暗地里已经将她纳为他的女人。
段流云也看着她,可惜他从她的眼里、表情里看到了惊却看不到喜。
“母后答应,你便是本宫的侧妃,侧妃就是入住后宫也无人能阻。”
古月芽杵在原地,脑海里似乎晃过轩辕墨邪曾和她说过的话,他说过段流云不简单,他并非单纯的人。
他说过给她绝对的自由,但是转身却要她成为他的女人,用北冥皇室的制约。
“可是我是‘离苏羽’,北冥皇族的人怎么会接受我?”
古月芽试图扳回这越发失控的局面。
段流云突然又咧开笑容,抚挲着她的双颊,“傻丫头,你忘了你不再是离苏羽,你是本宫的古月芽,本宫给了你全新的身份和人生,从今起你就只是个平凡的民间女子,本宫要你做侧妃,母后没有说‘不’的理由。”
他给她编好了北冥庶民的身份,由不得她找推辞的理由。
古月芽坐在门前台阶上幽声叹气,“小姐,这次入宫要去几天?我备了三四天的衣裳够不够换?”风铃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丫头,你说我们要不再逃吧?”
“小姐,你总算知道流云殿下不简单了吧?”风铃一副好象早有预料的架势,古月芽看着她,“还说风凉话,我这次入宫,不知道还有没有出来了。”
古月芽很是苦恼,这里可不比南鄂、西苍,这里完全是北冥的天下,她孤立无援,若是入了宫,想要逃就是插翅也难飞。
“小姐不是说对王爷没意思嘛,那不就是说对六皇子情有独钟?虽然六皇子先斩后奏,但是六皇子也是给小姐名分的,不是么?说明六皇子是真心待小姐的,除非小姐是对王爷动了心,又或者不满意侧妃的身份?”
风铃坐到古月芽的身边,她狠狠给了这小丫头一个暴栗,“对谁都没动心,我不过讨厌被人逼迫着接受罢了。”
“小姐,女儿家总要有个依靠的,现在摆在你眼前有两个深情的男人,你选择好一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风铃捂着被敲疼的额头,嘟着小嘴,为什么小姐就不能坦诚一点?
分明就是对王爷余情未了,就是对六皇子有些好感,也不过是因为危难时刻他帮过她。
古月芽不应话抱膝坐着,耷拉着脑袋又叹了口气,事情要是像风铃说的那么简单,她也不会让自己哀怨连天了。
“丫头,轩辕墨邪爱的是离苏羽……我不是离苏羽……”
她说着,风铃眉头微微一簇,“小姐,你说什么傻话呢,就是六皇子给了你‘古月芽’的身份,你还是离苏羽呀。”
“不是的……我是古月芽……从不是离苏羽……”
她固执得说,风铃伸手摸了摸古月芽的额头,“小姐,你就不要多想了,这么下去,你可是会想出病的,我从小跟在你身边,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不是离苏羽。”
古月芽看着单纯天真的小风铃苦笑一声,果然那样天马行空的“傻话”连风铃都不信。
难怪轩辕墨邪深信不疑她是在撒谎,“罢了,离苏羽也好,古月芽也好,就是要选择,我还是选段流云的好!”
古月芽站起身拍拍膝头,刚转身,“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明明被我吻了就脸红,还想着别的男人,给我带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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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墨邪?
那邪肆狂妄的声音带着几分挑,古月芽回过神就看见那个男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得走过来。
“我走得那么辛苦,也不过来帮我一把?”(未完待续)
第65章 不可让人听见了(2)
古月芽下意识就要靠上去,但是又收住了脚步,她干嘛要听他的?
“是我求你来的么?走不动就该乖乖躺在床上!”
古月芽别过脸,那边男人拄着拐杖突然大喊,整个人往前倾倒,“喂,轩辕墨邪……”
人的能力总是无极限,古月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瞬间就跑到了他的跟前,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腰将他扶住,男人大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臭男人,笑什么,还不站直身,重死了!”
轩辕墨邪坏坏的笑,动作极慢得一点点直起腰,但手臂还是环抱着古月芽的肩膀,“丫头,还不过来帮帮我扶住这猪公……”
耳边,“我要是猪公,那你是什么,猪婆?”
古月芽头一扭瞪他一眼,但过近的距离,当她意识到他顺势倾下吻住她,想要躲已经太迟了。
“唔唔……轩辕……墨邪……唔唔……”
她抓着他的衣襟想要推开他,却又不能太用力,怕他一腿站立会倒下。
混蛋,趁人之危!
她死鸭子嘴硬,“要不再试一次,温柔的,看你换得上气,脸会不会红?”
又白白送上门,被他调戏了!
古月芽扭头走人,男人黏上来,像个讨爱的小孩子,环抱住她,“不试了,不试了,也不气了,好不好?”
又是这样温柔宠溺的恳求,为什么她的心要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动摇。
就是再温柔再宠溺也不是为了她古月芽啊……
“轩辕墨邪,我和你说过了,我决定接纳流云殿下,我想要重生,他已经给了我重生的身份,我决定要跟他入宫,做他的侧妃。”
她明明不爱,又为何这么骗他?
她要是对他没有感觉,依照她的性子,她不狠狠给他一脚,也会狠狠给他一巴掌。
更别说会容忍他的强抱强吻。
“离苏羽,是不是我把你当作古月芽,你就能接受我?”
轩辕墨邪问的认真,他不知道她为何这么执着一定要做什么古月芽,但她这么决定,他会尊重她。
古月芽承认听到这句话,她心里有一点点的高兴,只是那一点点的高兴敌不过那一声“离苏羽”的伤痛。
“你的心守着离苏羽,只是嘴上叫我古月芽,又能改变什么?”
她眼中不属于离苏羽的眼神,总是让他莫名恍惚,就好像她真的是另一个人,毕竟她戴着人皮面具,那属于叫做“古月芽”的女子的面容。
“如果我永远都是这张脸,你仍会爱我么?”
轩辕墨邪的手一抖,眼神一颤,古月芽的心就像被千军万马踩踏,痛得不能自已……
她甩开他的手,“你我早已缘尽,轩辕墨邪,不管我是离苏羽,还是古月芽,我都不会爱上你,你死心吧!”
古月芽转身疾步快跑,跑进屋子就从里面把屋门锁上。
在陷入更深之前,快刀斩乱麻吧,只有在跌入万丈深渊之前,快刀斩乱麻,她才不会更痛!
轩辕墨邪站在原地,梦江南从他身后走来,“爷,吃闭门羹了?”桃花眼没心没肝的坏笑。
“江南,你信这世上真的有这等事?亡魂可以寄生在他人的躯体里?”
“天下奇闻万千多,信与不信不过是个人的想法。”
“那你信还是不信?”
轩辕墨邪难得的偏执,他为什么要为了个已经被自己否定的蠢问题去苦恼?脑海里满是古月芽如受伤的小鹿的眼神。
“离苏羽也好,古月芽也罢,江南对她并无非分之想,所以是谁都毫无所谓。”
这模棱两可的答案意味着什么……
轩辕墨邪摸不透梦江南的心,纵然相处多年,生死相伴,他们都有各自隐匿的一面,他不答他,是原封不动的把难题又扔回给他。
信,还是不信……
更像是爱着过去的离苏羽,还是现在的古月芽……
这个念头炸开在脑海,轩辕墨邪自己都吓了一跳,那一瞬间,他把她们视作了两个人,
而他的爱只能给其中一个。
眼前是古月芽渴望期冀的脸孔,转而又是他诧异回应后失望绝望的脸孔。
轩辕墨邪心口又是冷不丁的一颤,再次把古月芽和离苏羽当作了两个人。
那是个可怕的念头,不该有的念头!
“我不信,就是她真的不再是羽儿,我爱的也是羽儿!”
轩辕墨邪很是大声的冲梦江南喝,他但笑不语,眼神看向屋里从窗口后一闪而过的身影,怕是爷的这句话狠狠伤了那个人吧……
古月芽靠在窗口边的墙,一点点的顺着墙坐身。
心口好痛,那一声“就是她真的不再是羽儿,我爱的也是羽儿”刺得她的心好痛。
替身,替代品……
他终究忘不了的女人是离苏羽,打开始从刑场上救了她,舍不得杀了她,都是因为她是离苏羽!
果然,快刀斩乱麻是对的!
古月芽看着床榻上风铃打好的包袱,入宫吧……
答应做段流云的侧妃,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翌日,清晨。
段流云早早的就派人来借古月芽入宫,她一出门轩辕墨邪就站在那儿。
他握住她的手,“你不要为了气我就跳入段流云的圈套,也别以为躲在皇宫里,我就逮不住你。”
那一瞬,古月芽又看到当初那个霸道蛮狠的男人,他看她的眼神带着点教人畏惧的凶狠。
就好像他把她当作了无关他同样的古月芽。
“轩辕墨邪,你终于开始相信……我不是离苏羽了?”
古月芽清冷得挑眉,没想这么轻易就挑起轩辕墨邪眼中更深的怒意,“女人,本王不会让你溜走的,你是也好,不是也好,本王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那月芽就期待王爷早点认清这个事实!也好让月芽重觅幸福!”
她掰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得随着段流云的侍从走出了风云苑。
“爷,不追么?”
梦江南站在轩辕墨邪身后道,“命令安置在后宫里的眼线时刻盯着她的举动,若有半分和段流云亲昵之举立刻通知本王。”
梦江南一应,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出戏悬念颇深,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古月芽仍是以男儿装入宫,跟着段流云的侍从一路畅行无阻,来到太子殿,就听到里面传来热情的脚步声一路飞奔而来,“月芽姐姐!”
段姬翎扑入她的怀里,萌萌的小脸甜甜的笑开,“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是不是太想念月芽姐姐,都到了出现幻觉的程度了?”
他窝在她的怀里咯咯笑。
那老成的口吻就像个对女人老练在行的花公子,但是不同的是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没有一丝凡尘的杂质。
段姬翎的单纯、可爱,总是能让古月芽见着他放下所有的防备,轻松的笑出声。
她宠溺的夹了下他的小鼻子,“小鬼头,油嘴滑舌!”
“哎呦,好痛呀,所以这不是幻觉!”
段姬翎摸摸鼻子,淘气得摆出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古月芽被逗得笑得更大声。
后知后觉宫殿里不知几时围站着好多人,他们都用着新奇的眼神看着她。
是不是她做了什么无礼的事?
这一张张脸孔都很陌生,但他们看着她的感觉却好像早就认识她了,“太子殿下,月芽是不是对你太没礼数了?”
古月芽小小声的在段姬翎耳边问,漂亮的蓝眸闪着极为闪耀的笑,“你都快是我的六皇嫂了,就是没大没小也不打紧。”
说罢,小东西没心没肺的咯吱咯吱坏笑。
六皇嫂……
段流云向皇后提婚的事,是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
背着光,太子殿的殿外迎来一道尊贵的身影,她身后跟着不少的侍婢,段姬翎一见她,“母后!”
古月芽一惊,回头就看到一身凤袍的女人,端正淑仪的容貌,和蔼可亲的笑容,向着她一步步而来。
段姬翎已经跑了过去,就像刚才扑入她的怀里一样,扑入皇后的怀里。
因为没有想到那么快就会见到高高在上的北冥皇后,想到自己是一身男儿装,古月芽又被捉了包的窘迫感,很是拘谨得急忙福了福,“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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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皇后淡淡而笑,“免礼吧,孩子,你就是个月芽吧?”
古月芽答着,心里不觉一怔,为什么皇后一眼就猜到她是谁,何况她还一身男儿打扮。
“把头抬起头,叫本宫瞧瞧。”
皇后看着垂着头的古月芽,她一身朴素的男儿装,头抬了起来,眉清目秀,五官清雅,有种超脱世间万千污浊,独有的纯然的美。
“月芽的男儿装扮果然英气逼人,难怪六皇儿对你一见倾心。”
皇后大加赞许,对古月芽一见如故。
还从没得到过长辈的夸奖,古月芽显得有些生涩,“皇后过奖了,倒是月芽不懂事,入宫还不懂礼数的扮成男儿家。”(未完待续)
第66章 成为段流云的女人(1)
“是因为月芽太美了,才不能轻易以女儿装示人吧?本宫可是了解自个儿的六皇儿,他要的人可不许别人觊觎丝毫。”
其实古月芽入宫原本想要换上女儿的打扮,但是段流云交待一定要她还是男儿装的打扮入宫。
现在听皇后这么说,她才感觉到段流云对她的执着,就像当初轩辕墨邪故意让她戴上人皮面具遮掩离苏羽的容貌骗段流云一样。
不同的是,一个男人保护的是离苏羽,一个男人怜爱的是古月芽。
她该忘掉那个叫做轩辕墨邪的男人,就想着段流云一人才是明智之选,不是么?
他在乎的可是她古月芽,让她一缕亡魂还能做回自己的男人。
“皇后见笑了,下次月芽一定以女儿装给皇后娘娘请安。”
“应该用不着等很久,等你们大婚的时候,本宫就能见着月芽女儿妆容的摸样了吧……”
大婚?
古月芽心里倒抽口气,还没有到选妃大日,皇后已经答应了段流云的请求?
“本宫一直想要个女孩儿,月芽教本宫一见如故,是上天给本宫的馈赠,他日成了本宫的皇媳,也是半个女儿了啊……”
皇后亲昵得抚上古月芽的脸颊,她亦是诧异亦是惊喜的对上她的眸,又含羞的侧开。
这孩子的眼神单纯无暇,很是讨人喜欢。
生在帝王家,到处都是勾心斗角,若是做她皇儿的女人,她自当希望是这样出尘不染的女孩儿。
皇后和古月芽攀谈了很久,闲聊家常说了许多有关段姬翎和段流云的事儿,说他们兄弟情深,当初姬翎得了怪病,全靠流云不遗余力的寻找高僧法师救了姬翎。
临别的时候,皇后特别还送了古月芽一对珠钗,段姬翎好不羡慕的眨着大眼睛,“月芽姐姐,母后真的喜欢你呢!母后以前给六哥看过好多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的女儿,可是从来没有一个那么得母后宠的,勉强几个过关的,可惜我六哥也看不上。”
“就是看不上,七日后皇后娘娘还是会为他定下正妃之选吧?”
古月芽无心一说,段姬翎收起脸上的笑,捧起她的脸蛋,“月芽姐姐该不会不想嫁给我六哥吧?”
她的心又被他看穿了?
古月芽突然有点堂皇,下意识的捂住心口,好像这样就能不让他瞧见了似的。
“太子殿下,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看到月芽姐姐在吃醋呀!”萌萌的小脸突然又没正经的笑起来,“月芽姐姐要是不乐意嫁给我六哥,我去和母后说一声,把你讨来肯定没问题,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可不想被我六哥打屁股,六哥从来没想对月芽姐姐一样对任何女人好过,月芽姐姐要是因为名分而吃醋,我倒绝对大可不必,就是母后给六哥定了人选,怕是六哥也不会娶,我看我六哥这辈子就只有月芽姐姐一个侧妃,所以月芽姐姐大可不必担心。”
一辈子一双人?
古月芽倒是没有想过段流云会为了她,一生一人就足够。
他对她用情至深超脱她的预想。
所以期盼他会放手,怕是奢望了……
为何希望段流云放开她,其实身在这封建老旧的古代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她还是个半条命的人,全都依靠着段流云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可是她为何就是笑不出来,高兴不起来呢。
古月芽不懂自己在自怜自艾着什么,眉头始终紧缩,脑海里不该冒出来的脸孔总是浮现出来折磨她。
轩辕墨邪,为什么一想起你,我就这么心烦意乱呢。
在皇宫里呆了两三天,奇怪的是迟迟不见段流云的身影,古月芽一身男儿装却得到特许,可以由出入皇宫的每一处。
这一日,她正散步在御花园里,两个皇子打扮的男人凑近了过来,“六弟的嗜好还真是奇怪,从不喜欢女人,一旦喜欢上了,还是个像男人的女人。”
其中一个刻薄道,另一个附和着:“是呢,也还是这么普通的货色,怕女扮男装是假,根本就是个男人,六哥有龙阳癖之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见过爱嚼舌头的长舌妇,还没见过不男不女的长舌公,小女真是开眼界了!”
古月芽不屑得朝他们瞥了一眼,分明就是来嘲弄她,暗讽段流云的。
她不给他们点颜色色瞧瞧,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其中一个当即被激怒起来,说他不男不女,也不看看是谁打扮得不男不女,“臭丫头,别依仗着段流云庇护就能作威作福!”
“臭八公,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葱,仗着谁大呼小叫的?”
那人被古月芽冲得脸红不自粗,“本宫是北冥八皇子,见着本宫还不下跪行礼!”
北冥八皇子?
瞧着欺软怕硬的德行,估计这十年里他也没少欺负轩辕墨邪,这么个恶心的小人,鬼才给他行礼!
古月芽瞟他一个白眼,段姬翎和她说过他有好多个惹人讨厌的皇兄,他们一向和他们兄弟两不合,若是撞见就视他们为空气,不用理睬!
被那个白眼一瞟,那八皇子更是七煞,抬手就抓起古月芽的领子,想要给他一巴掌。
身边的那个男人却拦住了他,“八弟,想清楚了,六弟可是个连自己亲生弟弟都能下手的主儿,你要是动了他的女人,下场会是怎样?”
段炎彬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吐出一句话,那八皇子突然眼神就变了,手也颤抖起来。
末了,很不甘,很不解气的松开手,“女人,算你今天走运,下次再让本宫碰到,一定打烂你的嘴!”
他放下话,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人。
段炎彬却逗留在原地,用着微妙的眼神上下扫着没有丝毫畏惧却眉头微蹙,一脸不解的古月芽。
“你是不是想问段流云对亲生弟弟也不放过指的是什么?”
他看透她的眼神,古月芽直觉这人来者不善,嘲弄挖苦是假,也许是想趁机挑拨离间?
“我可不信八公的信口开河!”
古月芽扔下话,转身走人,“看来你还不知道段流云狠毒起来是个有多可怕的禽畜!不
,就是畜生都不会吃了自己的同族,但是那个男人心狠手辣,只要是阻碍他的,一概六
亲不认!”
古月芽心口冷不丁的一颤,段流云……六亲不认?
他若真是个禽畜般的人,姬翎就不会那么爱他,皇后也不会在她跟前赞许他。
说段流云谋害姬翎,姬翎当初的大病,他可是豁出性命的去救他呢!
皇族里的勾心斗角,还真是诡计多端。
“多谢这位皇子提点,月芽记下了。”
古月芽福了福,用着桀骜不驯的口吻敷衍道,“这种孤傲的态度可是段流云宠出来的?好言说在前头,姑娘你可别不听劝,想必你还被蒙在鼓里,段流云一直嫉妒姬翎被封为太子,当初姬翎突然得了怪病,可是他一手策划!”
“皇子这么诬陷六皇子有意思么?明人不做暗事,你若手里有证明流云殿下害太子殿下的证据,何不向皇后娘娘告发?”
古月芽煞是气氛,虽然知道段流云手段高深,但她不会信他是个连孩子都不放过的魔鬼。
“女人心软,耳根子好骗,证据,天下人都知道段流云的狼子野心,不让他把那个西苍送来的质子养在身边做什么?他不过是想帮他先夺取西苍天下,再借由他的力量独吞北冥皇权,姬翎就是他的绊脚石,不过姬翎已经被他害得成了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要除却他已经不足以让他出手,怕是现在他的眼中钉可是我等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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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炎彬说时眼中绕着狡黠的笑意,古月芽冷哼:“皇子这么说,无非也是觊觎皇位之一的一只猎狗罢了!就是流云殿下是你所说那样,在人后议人是非,你又有何高贵之处?”
下一秒,段炎彬的手狠狠勒住古月芽的脖子,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还真是倔脾气,好心告诫她,她偏一头栽进去死不悔改!
段炎彬掐着古月芽的脖子,将她逼到池塘边,“混账,你要做甚么?”古月芽后腰抵在桥墩上,这男人似乎想要把她扔下池塘。
光天化日之下在皇宫里谋杀人,他才是六亲不认的畜生!
“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流云殿下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我会怕么?”
段炎彬说着,手却是不觉得一抖,“女人,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唔唔……救命!救命!”(未完待续)
第67章 成为段流云的女人(2)
古月芽浮沉在水里,一口气呛了好几口水,她不识水性,不懂游水。
“别装模作样了,没人救你了,要想活,自己爬上岸!”
段炎彬大喝着,权当古月芽是在做戏,但是她沉浮了几下,身子就没入了水里,越来越安静。
“蠢女人,你真的不会游水?”
他这才惊觉事态不妙,但是要跳下水救她又收起抬起的腿,他要救上来,她已经死了呢?
要是她死了,他可就麻烦了。
段炎彬想罢,往身周两边望了望,见没人立刻头也不回的撒腿跑了……
放眼晴空突然乌云连篇,电闪雷鸣,一阵倾盆雷雨直下,浇灌在池塘上涟漪不断,望不到边际的黑暗将水面笼罩,像一座巨山倒下压了下来,古月芽缓慢得闭上眼……
死了……
终究逃不过一死……
嚓的一声,黑暗下水面下似乎闪过一道黑影,他动作迅速的一闪而过就窜入了水中……
水面下,仿佛是沉寂到了另一个世界,一双手揽住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儿。
他将她圈在怀里往上游……不停地往上游……
霹磅……砰……
天空划过几道闪电,平静的水面从下破开一道水花,跟着冒出两个脑袋,男人将女抱上岸,她如断了气息没有反应。
他按压着她的胸口许久,“蠢女人,坚持住!”
突然,古月芽狠力得吐出一口水,接着又是一口水,仿佛有只手在套弄着她的胃,直到积压在胸腔里的废水都被吐了出来,才缓过劲儿来。
“娘娘的脾性还是那么臭!再不收敛一下,下次这条小命可没人来救了!”
乌云密布的天空,几乎伸手不见的黑暗,滂沱大雨灌打着脸庞,古月芽很难看清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的脸孔,但是他的声音却如此熟悉。
娘娘……
这男人喊她娘娘……
古月芽虚弱的很,虚弱到开口便成了一丝气息消失在尘埃里,她是想问他是谁。
“皇上要见娘娘,娘娘不要出声,跟我来!”
男人一把背起古月芽,她下意识得想要挣扎,身子却使不上什么劲儿……皇上要见她……哪个皇上……
靠在男人的背上,他功夫了得,好像跟着他腾云驾雾在空中,他的身手似乎和白子斐一般出神入化,这么守卫森严的皇宫竟然是来去自如。
古月芽感觉到他背着她越出了宫门,向着郊外的方向而去……
药壶边站着一个俊美的男人,就连背影都很迷人。
古月芽恍然睁开眼,模模糊糊,朦“轩辕……”她低低的喊着,男人似乎听到她的声音而转过身,她依稀看到他的脸孔,篝火摇曳照耀出一双深情的凤目……
古月芽不假思索得喊出一个名字,“墨邪……”
那一声眷恋的叫唤当即令轩辕龙奕脸上细微的笑意凝固,“离苏羽,看清朕是谁。”
这声音,这口吻……
古月芽拧拧眉头,揉揉眼睛,这是一见小木屋,很简陋,很狭小,“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眼神戒备得防着他,“良心被狗吃了的女人,你等着谁来救你?轩辕墨邪?朕真不该让水莲救了你。”
水莲……
那个嘴巴缺德的御前侍卫?
古月芽回想自己被那个北冥皇子推下池塘后,跳下水救起自己的人,的确他的声音,他的身手,的确像极了水莲。
“多谢皇上出手相救。”
虽然不情愿,但是这条命的确是他的人所救,她欠他一声多谢。
“离苏羽,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不舍杀轩辕墨邪,为了他背叛朕,可是到头来,你竟然假扮成另一个人,跟着段流云回来,还要做他的女人?”
轩辕龙奕逼近,捏住古月芽的下颌狠狠顶起……
烙印在他眼里的是张陌生女人的脸孔,但是他看到的却是人皮面具下离苏羽的容颜。
这个女人,他爱了多年,为她隐忍了多年,付出了多年……
他以为她的心是他的了,可是自从传出她印辱后宫后,他越来越不懂她了。
“你是在报复朕么?”
轩辕龙奕突然眼神忧伤得扎入人心,古月芽无法对视他的眼睛,似乎已经死去的离苏羽的心只要和他接触就会复苏。
他若痛,她也会跟着痛。
报复,他指的是什么报复?
“我不是离苏羽。”
古月芽淡淡却倔强得瞪着他,反正她不是离苏羽已经***,不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秘密,也不怕多一个他知道。
何况,她希望他能相信,也好不再纠缠。
但是下颌被更用力的掐住,“离苏羽,因为朕私藏着瑾嫣,你才要这么折磨朕么?”
瑾嫣……
那个他心尖儿上的人,最爱的人……
“既然皇上知道,有何须再问,你我已经再无瓜葛,我心意已决,千金不换!”
该说他是个痴情种,还是个偏执狂。
他就和轩辕墨邪一样并不信她,她也懒得解释,离苏羽都已经死了,都那么在乎她,为什么在她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对她?
现在再说爱她千万遍,也已经徒劳了!
“你忘了朕说过的一句话‘朕不要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他痛恨她眼中的孤傲,以前她从不会用这样的眼神挑衅他,她人前的嚣张跋扈不过是做戏给旁人看的。
“若是想我死,皇上又何必救我?若是想我死,我怕是早就死了千万次。”
这男人怎么不可以再坦诚一些,他分明说的和做的都对不上号。
离苏羽,你的感情怎么就这么数不清理还乱。
牵扯着两个男人都是这副要爱不爱的德行!
“皇上觉得我是负心女也好,说我背弃了你也好,可你又做过些什么?你对我好,难道不也是虚情假意,你对我好,不过是为了俘虏我的心,你给我的骄纵宠爱,不过是让我变成民众眼中迷惑一国之君的狐狸精,后宫里我是其他女人的眼中钉,宫外我是天下人的肉中刺,我顺了你的意,嚣张跋扈得伪装自己,一步步落入你的圈套,你这是在后悔当初没有借着我印辱后宫的因头,诛杀我九族么?”
古月芽仿佛离苏羽附身,声泪俱下的倾吐心中幽怨。
她将从旁人那儿听到的猜测和心间恍然看到的离苏羽的过往结合,想不到那每一句话都刺入了轩辕龙奕的心。
果然他骗她沉沦在他的宠爱中,她什么都是知道的,她知道他爱她,不过是利用她铲除她离家势力。
可是……真到了要杀她的那一刹,他收手了不是么……
“朕知道错了,原谅朕,好不好?”
呵,他这是有人格分裂么?
突然就认错了,突然就这么深情了……
简直就和知道了离苏羽被迫陷害母妃后的轩辕墨邪一样。
离苏羽为了这两个男人隐忍了多少痛,又承受了多少痛,她无法替她去原谅什么,也无法替她接受什么……
“皇上若是还有一丝疼惜苏羽,就让一切都过去吧。”
别再给她徒增麻烦了,她是古月芽,在她的世界里,真正对她好的只有段流云。
他爱的才是真正的她。
“不!朕不会让你走!绝不!”
轩辕龙奕突然很是激动,竟然冷不防得就将要抗拒的古月芽扑到在床,他压在她的身上,像一头穷凶恶极的饿狼……
古月芽恍然想起刑场那天,他在囚帐里对她的强占……
“不要!”
古月芽惊恐,“为何抗拒?羽儿,你若是爱朕,就接受朕!朕隐忍三年不碰你,是因为怕碰了你会放不下你!”
隐忍三年不碰她?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古月芽瞬间呆若木鸡,脑海里似乎想到风铃说过她有孕在身可能是东太后的诬陷,就是那夜被落胎也是自己的错觉。
纵然没有身孕,喝下落胎药也会流血不止。
离苏羽当真是清白的,而且她还是冰清玉洁的……处子?
简直不可思议,古月芽圆睁双目,讶异得盯着凤目猩红的轩辕龙奕,“你没有碰过我?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东太后的诬陷!”
“朕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真是假,所以现在只要验身,就能还你一个清白!”
“验身?”
“你若是处子,朕就信你,朕对一切都既往不咎!你要回到朕身边!”
“畜生,你忘了那轩辕瑾嫣还怀着你的孩子么?”
瑾嫣的名字突然让轩辕龙奕停下了动作,“羽儿,不要介意她,就是有了她,你也是朕最爱的女人!”
“轩辕龙奕,你是个懦夫!你在怕东太后知道你若不要瑾嫣会暗中对付你,你有心要了她,你要她是为了迷惑东太后,让她掉以轻心,以为你甘心做她的傀儡!”
“羽儿,你的记忆都回来了?既然你明白,就不该为难朕,东太后那个老毒妇,朕迟早会铲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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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风铃说他不是东太后的亲生子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68章 完完全全的
他自己也知道的,他那么狡猾,做戏奉承着东太后,“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印辱后宫也是东太后一手策划的!你不拆穿是为了借她之手杀了我,杀了我离家满门!”
“不,你怀有身孕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召见了姑苏月后,后宫里到处盛传你有了身孕的消息,东太后不过是拿着那个传言威迫你,但是你竟然乖乖就范,寻死觅活!”
“朕询问过姑苏月,她说你有了身孕,朕不信,带着她去囚帐里给你诊脉,还是说你有了身孕,那个时候,朕被怒意冲昏头脑,看着轩辕墨邪劫持刑场来救你,你还要朕拿什么再信你?”
“撒谎的是她?是那个姑苏月?也许她是被东太后买通的,总不见得是我买通她,让她诬陷我,害我自己陷入困境?”
古月芽喝,但是突然她眼瞳一个收缩,心口狠狠揪痛起来,那不是属于她的心痛。
难道她猜对了?
从头到尾都是离苏羽的自作剧?
她为了让轩辕墨邪停止寻仇,故意让女医流传出她印辱后宫的恶言,更是在轩辕龙奕离宫去岳山无暇回来救她的节骨眼上,撞柱自杀?
这么一说,什么都解释通了。
她不想连累自己的族人,又想保护轩辕龙奕,所以她在自己的身上抹黑,带着一个被世人唾弃的污名凄惨死去……
眼泪哗哗的落下,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女人而落的泪。
难怪她会对轩辕龙奕那么执念,难怪她在听到他在岳山里保护着瑾嫣会感到深深的背叛,死不瞑目。
难怪每一次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还在痛。
“太迟了……轩辕龙奕……都太迟了……太迟了!”
古月芽朝轩辕龙奕咆哮,他是个自私的男人,都是因为他,离苏羽才白白牺牲了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傻丫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离苏羽爱你,爱到宁愿一个人背负下亏欠轩辕墨邪的罪孽。”
轩辕龙奕浑身一震,“他入宫找你,是要来夺你性命?”他恍然大悟,她清冷狂笑,“轩辕龙奕,你什么都知道,却眼睁睁任由离苏羽毁尽自己的生命。”
“羽儿,别这样,朕知道错了,给朕一次机会。”
轩辕龙奕吻着古月芽的唇,做他的女人吧,他不会再松开她的手了……
离苏羽,你接受他迟来的歉疚了,对不对?
但是你已经不再是你,我古月芽的心里没有轩辕龙奕,我不能沉沦!
古月芽死命得抗拒,“轩辕龙奕,你要敢强来,我就在你跟前咬舌自尽!”
“傻羽儿,你这又是何苦?原谅朕,朕认错,不要再恨朕了!”
轩辕龙奕痛心得哀求着,他是真的后悔了!
失去才知道他有多爱她,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不该爱她,对她不能用情,但是小时候看着她和轩辕墨邪两小无猜,他就心生妒意。
虽然他告诫自己,年纪小小的可以诬陷东太后,他日也会受离岳啸的摆布在他的心口插上一把刀。
但是……但是终究是他为她丢了心……
最后东太后并没有给他太大的权利,甚至在他登基之后,反悔立离苏羽为后,只让他册封离苏羽为西宫皇贵妃。
这彻底激怒了离岳啸,他不再和东太后同声同气,暗中驯养兵马,根本是为了他日作乱谋反准备。
他知道离岳啸想要的是西苍的这把龙椅,他让离苏羽呆在他身边也是为了迷惑他,但是苏羽这个傻瓜,却被他为她折寿沉沦了心……
她是爱他的,因为太爱,他就是不碰她,她也没有怨言,在人前扮演着被他宠坏的坏女人。
“羽儿,现在你要的一切,朕都可以给你。”
“给我什么?给我你这肮脏的强占么?”
古月芽抬起头突然张开嘴咬住轩辕龙奕的肩膀,“轩辕龙奕,我恨你,我恨你!”她用力极大,鲜血哗哗得淌了下来。
古月芽以为他会发怒,但是他却咬牙隐忍着,“如果可以让你解恨,这边的肩膀也是你的。”
他眼中有着淡淡的绝望,古月芽怔住松开了口,眼中有生出了几丝笑意。
“羽儿,你是在意朕的,你的心还是在朕这儿的。”
砰的一声!
小木屋从外被人猛力踢开,“轩辕皇族的男人都喜欢抢夺他人的女人么?”段流云怒火冲冲而来,古月芽一听他的声音,趁着轩辕龙奕一怔之际推开他,从上跃下扑入段流云的怀中,殿下。
“六皇子,他是朕的女人,朕要带她回去!”
轩辕龙奕迅速的攥住古月芽的手,从段流云的怀中拉了过去,段流云亦拉着古月芽的手,两人各自使着暗劲儿,古月芽夹在中间被扯来扯去,原本就体寒未退,几个摇晃,人就眼前一晕往下一沉……
轩辕龙奕松了神,段流云趁势运了股劲儿将古月芽抱入自己的怀中,身后涌入十数名侍卫将轩辕龙奕包围住,气势上段流云占尽上风。
水莲破开屋顶闯入屋内,护在轩辕龙奕的身前,“皇上贵为西苍皇帝,可别忘了这里是北冥之地。”
若是硬拼,眼前十数名侍卫怕并不是水莲的对手,但是要带着离苏羽回去西苍,根本就是妄想,杀出这里,可是有成百上千的人马等着围攻他们。
水莲和轩辕龙奕交换了一个眼色。
西苍和北冥关系微妙,就是段流云他也不会贸然得罪轩辕龙奕。
“这次你带走羽儿,下次朕也会把她偷出来!”
“皇上,她不是你的羽儿,她叫古月芽,一缕来自异世的亡魂,重生在离苏羽的身躯里,而你的离苏羽已经在被你御赐凌迟之前,撞柱自尽,灵魂已死!”
段流云撂下话,就抱着古月芽离开……
古月芽醒来的时候躺在熟悉的睡床上,模糊的眼帘里远远走近的人儿像极了风铃,“嗬,丫头,你几时入宫的?”
古月芽揉了揉眼睛一把握住风铃的手,她摸摸她的额头,“小姐,你都烧糊涂了,这不是北冥皇宫,是流云府,六皇子三天前把你又接回来了。”
“三天前?”
古月芽脑袋里顿了顿,恍然想起和轩辕龙奕在木屋的那一幕幕,“我烧三天么?轩辕龙奕有没有找上门?”
“皇上来了北冥?难道害小姐高烧不退的是皇上?”
三天前六皇子抱着昏迷不醒的小姐回来,多亏了梦江南的良药给小姐消了体热,但是小姐还是昏睡了三天三夜,她跟着好几宿没有合眼,生怕小姐有事。
就是千猜万想也没估算到这会和皇上有关呀。
“可能是我做了场噩梦罢了。”
古月芽吁了口气,脑袋昏昏沉沉的,记忆有些混乱,从落入池塘后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噩梦也罢,幻觉也罢,我去请梦公子再过来看看,这几天王爷都在为小姐担心,守着小姐好几夜,今早刚回去歇息。”
“轩辕墨邪日夜守着我?”
“是,六皇子将小姐送回来后就又回了皇宫,似乎有很急要的事情要办,伴在小姐身边的一直都是王爷,王爷的腿伤还没有好,自个儿身子也不方便,但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给小姐擦汗,给小姐喂药。”
明明临走前,大吵了一架,他已经有了觉悟认清她并不是她的离苏羽了,为什么他还要那么细心呵护的对她?
古月芽掀开被子下床,“小姐,你是要去看看王爷?”
风铃问,古月芽诧异得眼神一颤,“我去看他做甚么?又不是我求他照顾我的。”
她心烦意乱得很。
如果小木屋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情况只会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离苏羽是爱着轩辕龙奕的,而轩辕龙奕也爱着她,想要挽回她。
这就代表着轩辕龙奕一定会折回来将她抢回去。
而她……她古月芽爱的却不是轩辕龙奕,她不能回西苍!
“朕隐忍三年不碰你,是因为怕碰了你会放不下你!”
只要验身就能证明清白……
荒唐中的荒唐是这身子竟还是清白之身,这就让一切变得更加复杂。
若是离苏羽还活着,她想要给予的男人一定是轩辕龙奕。
但是现在身子的主人是她古月芽,想起他对她的触碰,古月芽就觉得恶心唾弃。
“流云殿下,说过几时回来看我么?”
风铃摇摇头,“六皇子没说几时会来,但是交代我要好好照顾小姐,让小姐不用害怕,府里加派了人手,数十个从宫内调派来的高手藏在暗处保护着咱们。”
古月芽听着缓缓放松下来,但是心里还是疑团多多。
段流云原本送她入宫似乎是有意分开她和轩辕墨邪,发生了轩辕龙奕来抢人,他又把她送回流云府,就是轩辕墨邪日夜守着她,他也未曾出现。
这多少有些反常。
“丫头,如果我仍是处子,你会信么?”
古月芽没头没脑的一问,风铃立马愣住,都做了皇上三年的女人,还传出暗结珠胎的丑闻,小姐再怎么也不可能仍是处子啊,除非……
“对了,小姐若是处子,那印辱后宫的传闻就是东太后捏造陷害小姐的,现在想来小姐同皇上的大婚之夜好像没有落红呢。”
古月芽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果然遇见轩辕龙奕不是幻觉,他的怒吼也是真的。
他从未碰过离苏羽。
“丫头,我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宫里谣传我印辱后宫,暗结珠胎,都是我自己买通女医姑苏月设下陷害自己的局,我怕轩辕墨邪寻仇,就想用我的死来了解一切!”
古月芽用着离苏羽的口吻说道,风铃惊愕得双目圆睁,“小姐,你怎么那么傻?你这么做,害自己于不义,让全天下人都误会了你!往日的记忆你都想起来了?那现在要怎么办?你傻傻的那么做,不就代表着,你最爱的深爱的始终都是皇上?”
有没有比这更乱的局面。
古月芽一阵神伤,殊不知门外听到她们对话的男人一张俊美的脸暗沉得如鬼畜般可怕。
“离苏羽,你抗拒我是为了轩辕龙奕?你宁愿死,独揽你们欠我的罪孽?你如此维护他,维护到宁愿失去性命……”
轩辕墨邪迈了进来,带着慑人的怒气……
什么说自己不是离苏羽,是来自异世的一缕亡魂,统统是为了维护轩辕龙奕编造的谎言。
“离苏羽,你就那么深爱轩辕龙奕?爱到可以为了他不要自我,转身委身段流云,也无所谓?”
显然,离苏羽仍是处子的对话,轩辕墨邪并没有听到。
他满腔的怒意,只停留在离苏羽对轩辕龙奕付出性命的维护,他对她如此深爱,念念不忘,而到头她却狠狠得背弃了他,选择了另一个男人。
他要她付上代价,“那谁上你,你都无所谓了,不是么?”
那一瞬,他眼中找不到一丝怜悯,甚至是人性。
古月芽以为轩辕墨邪对风铃动了毒手,见她动也不动的倒在地上,一下子扑向轩辕墨邪,“你对风铃做了什么,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轩辕墨邪,你怎么可以……”
古月芽揪着他的领口一阵拳打脚踢,他跟着单腿压上,“轩辕墨邪,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亏我还以为你是不同的……”
轩辕墨邪一时恍惚,他总是从她眼里看到太多太多不属于离苏羽的眼神,该死的,他为什么还会有她不是离苏羽的念头。
她就是她,为了轩辕龙奕背弃了他的离苏羽!
“我与人不同?与谁不同?轩辕龙奕么?我不会让你回到他的身边,更不会让段流云碰你半根指头!”
轩辕墨邪吼着,他选择将理智抛向一边。
他给了她太多的仁慈,太多的机会,从这一刻起,他再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他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永永远远都别想逃离他……
“呜嗯!”
鲜红的颜色染满他的双目,“羽儿……你……”
“停下……停下!”黑亮的眼眸半张半开,被强行占有的羞辱折磨着她的身心,眼泪生生自眼角滑落下来……
她呜咽得泣不成声,那种痛无法言喻,“不……轩辕……墨邪……畜生……”
“羽儿……忍一下就好了。”
古月芽根本来不及去理解那简单几个字的意思,比先前更痛的痛楚千军万马而来,“混蛋!轩辕墨邪,我恨你!恨你!”
“羽儿……”
“畜生!禽兽!强女人,不知羞耻!”
她羞辱得捂着脸,嚎哭起来。
“只要你解气就好,羽儿,我不会背弃你,我会对你负责。”
负什么责?
他抱的是离苏羽,他知道她是处子,他得到的是她珍贵的仅此一次的纯洁,所以他的心在雀跃,他终于得到了自己爱恋多年的女孩儿……
“不要叫我羽儿,我不是离苏羽,我不是!”
古月芽好痛苦,拽着轩辕墨邪又哭又闹,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身子是她的,可也是离苏羽的,他的心是属于离苏羽,而不是她古月芽的。
她恨他强占了她,因为他触碰了离苏羽的身子,这辈子都和她无法斩断情缘了,而她古月芽算什么?
她的脑袋里好混乱,自己嫉妒着自己?
不……她本该可以拥有回自己的身份,用着古月芽的身份嫁给段流云,过着被夫君疼爱,真正爱着她自己的日子,而现在……
她要情非所愿的和这个男人这辈子纠缠不清。
无论轩辕墨邪怎么暗卫,古月芽都不停的哭泣着,直到体力耗竭,没了气力捶打,她还是低低呢喃着责骂着他。
“我不是离苏羽……我不是……我是古月芽……你爱的不是我……”
不是离苏羽……
羽儿,你都是我的女人,为何还要继续撒这样荒诞的慌?
不会仅仅是一具躯体,她是他的离苏羽,她是他的羽儿,他的女人,永远永远……
一切仿佛不过是场噩梦罢了?
古月芽有些恍惚,坐起身才微微一动,一股疼痛犯了上来,她捂住肚子,“是真的,是真的!”
她绝望的哭喊起来,就像个得了失心疯的疯子,风铃紧张得赶紧靠上来一把拥住她,“小姐……小姐……王爷会对你负责的,小姐……别伤心了……女儿家都要走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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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风铃醒来的时候,轩辕墨邪正在给古月芽换衣裳,床榻上的狼狈和一路蔓延到地上的血迹,她就是****在宫里那么久也多少知道男女欢爱的事。(未完待续)
第69章 共侍一夫(1)
这分明就是王爷和小姐有了亲密关系……
王爷还是忍不住要了小姐,虽然多少在预料之中,但是毕竟是女儿家,被强要,小姐的心一定很痛……
“不要,不可以!我不需要他的责任,我什么都不需要!”
古月芽强烈的抗拒,她若接受,这辈子就只能替离苏羽活着。
她好痛苦,她已经好痛苦了,她受不了呆在轩辕墨邪的身边,他的深情凝望,他的温柔呵护却是透着她的眼,向着另一个女人。
他是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离苏羽守身如玉是为了轩辕龙奕,她的心已经变了,她爱的是轩辕龙奕,如果离苏羽在世,她一定会痛恨他沾污了她的纯洁。
为什么她要夹在中间承受这些,负责?她不需要一颗不爱她的男人的心负什么责!
“风铃,我们逃,我们逃,我不要留在这里,再也不要见到他!”
古月芽好像丢了理智,所有的理智,她哭喊着,就从上起身,但终究身子没有恢复过来,几步路就双膝跪倒在地,那一声重重一磕,吓坏了风铃。
“小姐……呜呜……小姐……别这样,求你别这样折磨自己,风铃会心疼的……别这样……别这样……”
她抱着她无助的陪着她哭泣,她感觉得到了王爷是喜欢小姐的,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法占有她。
其实也不是不能想到,大婚之夜王爷差点拉她充了数,那时小姐应该就是不愿意的吧,虽然她不懂为何小姐心动了,却为何不愿交出身子,但是如果小姐真的不愿,也许她该陪着她一起离开。
“小姐不哭,不哭……风铃陪着你,你去哪儿,风铃都陪着你!”
“月芽!”
“不要过来,不要看我,不要!”
她还有什么脸面见段流云,她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
“月芽……”
段流云不是傻子,眼前的一切他似乎都能料想到发生了什么,一股怒意翻江倒海在他的心口。
昨夜他不在府里,是因为他需要去了结一些人,一些伤害了月芽的人!
“不要,殿下,求你不要过来!我不能再做你的古月芽了!”
看着躲在被褥里哭泣的人儿,听着她嘶哑的哀求声,段流云心痛如麻,他坐下一把抱住她,“傻瓜,你是本宫的月芽,你永远都是,本宫不会放过轩辕墨邪的,绝不!”
段流云眼中泛出惊悚杀意,要不是他太过放心轩辕墨邪不会动用强行索欢的小人行径,如果他昨夜陪在她的身边……
如果,没有如果了……
不会放过轩辕墨邪?就是要要杀了他么?
被褥里的人狠狠打了个激灵,“月芽?你在担心他么?”
段流云感觉到古月芽的不妥,她那么悲痛是因为她被轩辕墨邪沾污,但是她的害怕又是为了什么?
“你心属轩辕墨邪么?”
问出这句话,段流云惊觉自己的心仿佛刀割,他从未意识到自己对古月芽的爱恋已经到了如此深厚的地步。
被褥里的人僵直着身子没有回应,古月芽根本不愿去想那个问题,她连轩辕墨邪的名字都不想听到。
但是她的沉默在段流云的眼中就是默认了她爱着轩辕墨邪。
“傻女人,他在乎的是离苏羽,他将你视作离苏羽,就是把你当作离苏羽而抱了你,你也不在乎么?”
“不……不……我不要他碰我,我不要!”
古月芽扯下被褥,露出狼狈不堪的自己,哭肿哭红的眼睛里有着恨意,不甘,种种无法释怀的愤怒。
然而段流云看到的是,那份痛苦不是因为轩辕墨邪强要了她,她的恨里参着一丝妒意,因为这是离苏羽的身子,所以她才如此抗拒。
因为轩辕墨邪爱着离苏羽,所以她才如此伤心。
如果她拥有自己的肉身,如果轩辕墨邪爱着是她真正的古月芽,也许她会就此臣服,堕落在他的索要里……
“傻丫头,不要哭了,你忘了姬翎说过可以为你找回你自己的肉身?”
“只要找回了肉身,你就可以摆脱离苏羽的躯体,再与她毫无瓜葛,本宫不会介意这具离苏羽的身躯干部干净,本宫爱的是你古月芽,本宫要的只是你古月芽!”
段流云深情得像是在宣读着一辈子深爱她一人的誓言。
古月芽傻傻得看着他,不得不承认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感动,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看着她,真正的她,对她说爱她,疼惜她。
也许给她这么一个希望是他的自私。
他在她的潜意识里催化着一个根深蒂固的念头……他段流云和他轩辕墨邪不同,他段李云爱着的是古月芽,而轩辕墨邪永远都不会看她古月芽一眼!
古月芽的确是被感动了,她靠在段流云的怀抱里,“殿下,不要再放开我的手,不要再让别的男人触碰我!”
她选择蒙蔽自己的心,她知道自己好没出息,因为怕痛,怕去面对轩辕墨邪深爱着离苏羽的事实,她选择堕落在另一个男人的疼爱里……
“放开羽儿!本王要带她走!”
温馨的画面被突然闯进来的轩辕墨邪撕成两半,他从段流云的怀中将古月芽抢了过来,才触碰到他的胸口,她就惶恐得挣扎起来,“轩辕墨邪,我死都不会跟你走!”
轩辕墨邪站在院中,脑海里是古月芽对他恨到骨子里红肿的双眸,“你对月芽的伤害,月芽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段流云从屋中走来,他一副拥有着羽儿的口吻让轩辕墨邪一双手不甘得握紧起来,“她是我的女人,夫君抱了自己的妻子是天经地义。”
“你要本宫说多少次,你的离苏羽已经死了!月芽不过是一缕亡魂,不幸穿入离苏羽的身,因而重生。”
“六皇子,你该知道我有多爱那个女人,爱到隐藏起她的容貌,你我也曾约定过互不觊觎对方的女人,绝不因为女人而决裂,所以……一定要是她么?”
别再和他玩她是古月芽的游戏,在他眼中她就只是离苏羽。
他不会因为这个理由把她谦让给任何男人!
段流云绝美的眸种也凝着恨,他的确曾答应过他,他们之间绝不会因为女人而决裂。
然而老天似乎开了个致命的玩笑。
但那个女人只能有选择一个,不是他,就是他。
“你把月芽带回去又有何用?她身上的毒不解,带她回去就是送她去死。”
段流云不想解释古月芽并非离苏羽,轩辕墨邪根本不打算信。
“并不是只有抓到那条巨蟒就能提炼解药,如果我手里有彻底解开羽儿巨毒的毒药,六皇子要不要和本王做个交易?”
段流云对上轩辕墨邪精明的眸,他没想过这世上还有能解月芽的毒药存在,难道梦江南……
“说,什么条件?”
“解药就在我手里,我可以给羽儿,但六皇子必须让她跟我回南鄂,永远都不再纠缠她!”
果然,轩辕墨邪的要求掐准了段流云的软肋。
段流云不屑一笑,“本宫要是不答应,你就见死不救?她是你最爱的女人,不是么?”
“是,所以,六皇子若不答应,我会看着羽儿死,然后陪着她一起下地狱!”
轩辕墨邪不是说笑的,他眼中没有笑意,着实令段流云大惊一跳。
绝美的眸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唇角划开一抹笑狐,“本宫就答应你,不过本宫亦要你发一个誓……”
“说!”
段流云的爽快快得出乎轩辕墨邪的意料。
“发誓你这一生最爱的都是离苏羽,无论生死你能爱的只有的离苏羽!他日若对第二个女子心动,纠缠不清,就不得好死、天诛地灭!”
第二个女子?
轩辕墨邪心里不觉得咯噔一下,莫名的冒出古月芽的脸孔。
有那么一瞬,他竟然有些犹豫,随即:“本宫答应你,今生今世唯有离苏羽一人,若染指第二个女人,必当不得好死、天诛地灭!”
段流云露出满足的笑,“那本宫也答应你今生今世绝不会纠缠你的离苏羽。”但古月芽他要定了……
只要将月芽从那躯体里解放出来,那她就再和离苏羽毫无干系了!
当段流云回到屋中和古月芽说到希望她跟着轩辕墨西回南鄂时,她很是激动起来,“殿下终究是嫌弃月芽了,对不对?”
古月芽才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巨痛起来,她很是失望的盯着转眼就变了主意的段流云。
他方才是那么温柔的安抚着她,口口声声答应要保护她。
原来男人耳边的话都是随口之说,绝不会兑现!
“流云殿下就是不愿在接纳月芽,也没有权利替月芽做出决定,我不会跟着轩辕墨邪回南鄂,绝不!”
古月芽看向候在一边的风铃,“丫头,备好包袱,咱们走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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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共侍一夫(2)
她很是决绝,看着她果断得宁愿自己离开,段流云唇边一直沾着淡淡的笑,他拉住往外走的她,“傻丫头,谁说本宫赶你?”
“难道不是么?一定要亲口听到殿下赶人再走?殿下就不能留点尊严给月芽么?”
“傻瓜!”
段流云突然抱住黑瞳怒然瞪起的古月芽,这个拥抱来得太过突兀,别说他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她正要挣扎,“不听听,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什么?”
“轩辕墨邪手中有能解你毒的解药,应该可以彻底根治你体内的毒源,相信梦江南早就知道你的中毒症状,暗中已经为你调配好了解药,轩辕墨邪以此要挟本宫,只要本宫放你回南鄂,他就会救你!”
“卑鄙小人!”
竟然拿她的性命来博段流云的放手。
他不是深爱着离苏羽么,她就是不跟着他回去,他也应该救她,不是么?
“就是这样,我也不跟他回去,死而已,我又不是没死过!”
古月芽心中怒意如浪翻搅,她不会选择屈服,她不想见着那个男人,更别提要她和他日夜相对。
“月芽,你不怕,但本宫怕!”
段流云握住她的手按住自己的心口,“本宫从未想过会碰到你这样一个神奇的女孩儿,本宫发誓本宫爱着的是你古月芽,爱的是这张脸孔,这个灵魂,所以相信本宫,跟着他回去,先得到解药,延长这躯体的性命,待本宫找回你的肉身,本宫一定会带着你回到北冥,这辈子都不会再让第二个男人碰你!”
这就是段流云要轩辕墨邪发誓的理由。
当有一天古月芽的灵魂和离苏羽的身体分开,那轩辕墨邪就再也找不到借口困住古月芽。
“可是我的肉身也许早已不存在了……”
“谁又知道呢……”
段流云笑得神秘,就好像已经有了把握的法子。
但在古月芽看来那是天方夜谭的事,也许她的身子早被炸得粉碎,就是完好无损,相差着时空,要将她的肉身如何要回来?
“月芽,本宫只要你的一句话……信还是不信?”
他的眼神紧迫,是含着极大的自信。
她要不要陪着他疯狂一次?
“月芽,你也不想一辈子都困在另一个女人的身子,被爱着那个女人的男人当一辈子的替身吧?”
那一句话直戳古月芽的痛处。
如果有得选择,她宁死也不会窝屈在离苏羽的身子里。
“本宫让他发了一个誓,今生今世只爱离苏羽一人,绝不有二心,若是对第二个女人情动,就天诛地灭,他爽快答应,当即发下誓言!”
段流云似乎有心火上浇油,古月芽好像听到了心狠狠碎裂的声音……
是啊,她矫情什么,那个男人爱着的是这个身,爱到就是一具尸体,他眼中也容不得别的女人。
也好,也好……
“殿下,我答应,我跟着他回去。”
古月芽说罢,身子就被段流云紧紧拥住,他没有瞧见她的表情有多伤痛、有多绝望,“月芽,本宫一定会来找你的。”
古月芽愿意跟着自己回南鄂,轩辕墨邪相当的高兴,但是想到段流云不知道和她说了让她那么快就改变了心意,心中就很介意。
她那么听段流云的话,是不是暗中和段流云有着什么约定?
“羽儿,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若是期冀着还能逃走奔向别的男人的怀抱,本王劝你趁早打消念头!”
马轿上,他生冷的警告。
古月芽拉开帘子看向站在流云府门口迎送的段流云。
她根本不在乎他的警告,眼神执着的看着另一个男人,她相信他会来找她,到时她就能离开这该死的躯体,永永远远和这男人老死不相见!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将帘子拉下,轩辕墨邪扣起古月芽的下颌,逼着她对视上自己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本王!”
“轩辕墨邪,你除了动粗,强逼,还会什么?”
古月芽冷冷的嘲弄。
轩辕墨邪一拳砸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不该动怒,动粗,但是面对她的冷漠,却又总是无法自控。
“轩辕墨邪,你最好别会错意,我不会爱你才跟你回去,不过是为了一口气,为了活下去罢了!”
古月芽冷冷闭上眼,靠着马车窗。
一路上,她都用一张冰冷的脸对着他,为了活下去么?
她真的以为她要是不跟他回去,他会不给她解药,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在她眼里、心里,他还真是无药可救的卑鄙小人!
也罢,就是暂时治愈不了她的心,人在他的身边就好……
经过日夜,一行人终于回到南鄂。
梦江南调配的解药是分阶段服下,并且每服下一颗都需要把体内沉积的毒液逼出来。
逼出毒液的过程很痛苦,会元气大伤。
轩辕墨邪看着古月芽一口口的吐出毒血,心里好不心疼。
古月芽扶着风铃回到苏羽苑,她拒绝住在轩辕墨邪的青玄宫。
她一回到苑,轩辕楚楚就出来迎接,“郡主?”风铃先是诧异一喊,她还以为楚楚郡主已经离开了南鄂。
“离苏羽,你怎么了?”
轩辕楚楚扶住古月芽的另一边,将她扶入屋里在床躺下。
古月芽累得说不上话,风铃替她解释了,她中了巨毒需要经历多次的逼毒才能恢复。
“呵,你家主子的亲爹还是不是人,对自己的女儿也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轩辕楚楚愤愤不平,她这才明白离苏羽多年前为什么会做出伤害西太后和七哥的那些事。
风铃沉默,老爷会那么做并不出奇,老爷向来是个清冷的人,在老爷眼里。
府中夫人很多,也没见他对哪位夫人情有独钟,就是当初宠爱小姐夫人,也不过是给夫人招来起他夫人的仇视,最后不得宠时更是凄惨……
轩辕楚楚比起先前嚣张跋扈的样子,两个多月不见,温顺了许多,竟然还留下照顾古月芽。
入夜,古月芽的情况好多了,可以下床走动,轩辕楚楚给她摆好了晚膳,给她盛好了饭。
这让古月芽煞是不习惯,“郡主千金之躯,这些事交给下人就行了,你不用时刻陪着我,我不碍的。”
“还逞强,照照镜子瞧瞧你的脸色有多差,七哥也真是的,在乎你在乎得紧,怎么也不见人影,还让你自己走回来!”
轩辕楚楚气鼓鼓的唠叨着,古月芽低冷一笑,“郡主这是替我鸣不平?郡主可忘了,你我可是情敌,他对我不好,你该高兴才对呀!”
“呀!你个丫头,对你好些,可别会错意!七哥,我还是志在必得的,不过既然他先娶了你,我不介意与你同侍一夫。”
同侍一夫……
古代的女人为了所爱的女人,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也甘愿让步……
“郡主就不在乎么?自己所爱的男人心里还有着另一个女人?”
古月芽问着轩辕楚楚,却更像是在问着自己。
轩辕楚楚在她身边坐下,“女儿家都在乎的吧,可谁让七哥爱你,我知道就是我再怎么爱他,他也不会比爱你更爱我,所以我选择包容他,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就好。”
“傻丫头,也许忘了他,能找到一个更爱你的人也不一定呢!”
“兴许那个人就在身边,只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注意到罢了。”
古月芽看到窗外有道一闪而过的身影,若是她没有看错,应该是那个男人……
那个叫做“骜麟奕”的男人。
他应该是爱着轩辕楚楚的吧……
“离苏羽,你这是在炫耀七哥眼里只有你,让我放手么?”
轩辕楚楚没有听出古月芽话中的真正含义,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女人为何总是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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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爱上,就傻傻地只看着那个男人,也不管他心里爱着谁。
是她古月芽太计较了么?
但是她无法妥协,相守一生的爱绝对不能用来分享的。
“如果可以,我宁愿能退出的是我,不……总有一天我会退出的,不论是我还是郡主,你我都不会是轩辕墨邪心中最爱的那一个!”
古月芽对轩辕墨邪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的,一连僵持了好多天,一大早,青玄宫的小德子匆匆带着一批人来到苏羽苑。
“小德子,这是做什么?”
风铃拉着小德子,这一群来势汹汹的要做什么?
王爷可是下过令苏羽苑不得有男丁出入,而这一群侍从壮汉的,好像是来拆苑子似的。
“小风铃,别担心,咱们是来请王妃回青玄宫的,这儿有什么是王妃喜欢的、必备的,赶紧去收拾一下,让侍从们搬过去。”
小德子憨憨的笑,自打古月芽逃府后,青玄宫又剩下他一个孤零零的。
自从王妃回府,他就一直期盼着王妃可以住回青玄宫,看着王爷每日板着脸回宫,摸着个什么东西心心念念着什么人,他心里可是急。(未完待续)
第71章 都要把王妃绑回去(1)
他认得那个东西,听说是王妃小时候送给王爷的,瞧王爷那么珍视,他就知道王爷是每时每刻都是想着王妃的。
所以为什么王爷要放任王妃住在苏羽苑?
就是发生了什么矛盾,一向耍恨手段的王爷竟然能隐忍那么久?
不过今儿总算是等到王爷“发威”了,王爷交代,就是要绑要困也要把王妃给带回青玄宫。
“王爷这是要强来?”
风铃靠在小德子的耳边轻声道,要说都有了夫妻之实,分开住的确有违常理。
可是王爷也该知道小姐的倔脾气,他就不担心,这么一闹,小姐可是又要逃了。
“所以你在王妃的耳边说些好话呀,王爷可是交代了,不管怎么做都要把王妃绑回去的!”
风铃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轩辕墨邪动起怒来,可怕如鬼畜,小姐就是倔脾气和他顶撞,吃苦头的也只有小姐。
“那我进屋和小姐说说,你们先别进来。”
风铃跑入屋里和古月芽说轩辕墨邪要她住回青玄宫,没想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小姐,你没事吧?住回青玄宫,你真的答应?”
风铃摸了摸古月芽的额头,不烫倒是有些冷得渗人,古月芽脸上没什么表情。
人都被那个魔头捉回来了,她就是抗拒又能如她所愿?
从小德子带了那么多人进来后,她就料到那个男人又来找麻烦了。
“我什么也不需要带过去,他那么想我住过去,那我缺的少的,都交给他自己去准备!”
古月芽冷傲得放下话,推开门走了出去,风铃跟在后面给小德子打了个手势,小德子开心得恭迎上去,“王爷交代了,王妃身子体虚,外面备好了轿子,王妃请……”
他倒是“贴心”!
当她被逼毒了一次就成了废人,连路也走不动了?
古月芽冷冷嗤笑了一声,跟着小德子除了苑,既然备好了,不坐白不坐,古月芽拉上风铃一起上了轿,苏羽苑和青玄宫相距了好一段距离,一路上可是累坏了几个抬轿的壮汉。
古月芽被安排在紧挨在轩辕墨邪寝屋隔壁的屋子,但是古月芽却推开轩辕墨邪寝屋的门,小德子赶紧拦住,“王妃娘娘,王爷给王妃安排的是隔壁的寝屋。”
古月芽不高兴得挑眉质问,论身份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他一个下人哪能阻拦?更别提代替王爷回答了!
“王爷不是为了让我住了舒适让我带上我想要带的,我觉得麻烦所以什么也没带,但是这儿有好多我看不顺眼的,来人,把这个、那个,统统搬走!”
古月芽随手指着屋子里的摆设,都是深色的摆设让她看着就觉得压抑。
小德子为难得后脊梁骨冒汗,这王爷的屋子哪有人敢乱动他的东西。
可是王妃在上,王爷又那么心疼王妃……
“还愣着做什么?都搬走!”
一群壮汉也不敢出声,个个看着小德子的脸色,这王妃气场极大,脾气也不小,“王妃这是要把这些搬到哪儿?”
“有多远搬多远,这些还需要我来教你们么?还不搬?”
“是是是,搬!”
小德子做着手势,壮汉们纷纷照着搬,问题是,最后古月芽看着床榻也不顺眼,“这个也搬走吧。”
小德子额上冒冷汗,该搬的都搬了,连榻也搬,这都成了空屋了!
“怎么了,我喜欢就地而席,这个太碍事了,搬走!”
待所有东西都搬光后,古月芽扫了眼空当当的屋子,“连床榻都没有,晚上要我怎么睡,我要住隔壁的屋子!”
她说罢,小德子当即呆若木鸡,王妃这是有心捉弄他们么?
一群扔东西扔到手软的壮汉也看傻了眼。
古月芽嘴角绕着狡黠鬼灵的笑,拉着风铃就去到了隔壁的屋子。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把王爷屋子里的东西都给扔了,王爷回来动气该怎么办?”
“他强迫我搬来,就不怕我动气么?”
风铃打了个咯噔,小姐的脾气果然又高升了一个境界,这是存心故意要和王爷对着干呢!
入夜,轩辕墨邪回到寝屋,一推开门,手还握在门柄上,不禁一抖。
这是……
“小德子!”
她一声怒吼,小德子赶紧提着脑袋跑过来,“王爷,有什么吩咐。”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王妃交代的……”
“她人呢?”
小德子指指隔壁的屋子,轩辕墨邪怒着脸就闯入了古月芽的屋子,她正悠闲地看着书册,“哦,王爷,回来了?”
她悠悠的摆下书,朝他看了眼,比起平日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这主动打招呼可以算得上是“热情照应”了。
轩辕墨邪觉得奇怪的蹙了蹙眉,看了眼候在一边的小德子和风铃,“你们先退下!”
屋子很快就只剩两个人,两人四目相对,明明共处一个屋檐下,但是这样的单独相处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轩辕墨邪一步步向古月芽靠近,这丫头从回府后仍一直带着“古月芽”的人皮面具。
奇怪的是他竟看得习惯,清冷的表情,孤傲的眼神在这张脸上显得更逼真,更像是她。
他强迫她搬回青玄宫,就想到她不会乖乖听话,这不,他一回宫,推开寝屋大门,她就给他备了那么份“大礼”。
“我屋子里的东西呢?”
“看着不顺眼都扔了!”
古月芽果敢承认,就像是故意在挑轩辕墨邪生气,“怎么了,王爷要不乐意,可以去后山再捡回来!这王府里下人壮汉那么多,最喜欢搬搬抬抬了,也不需要王爷多费什么力气,不是么?”
瞧那伶牙俐齿的!
她果然是备好跟他不痛快,这不是在暗讽他强逼她住回青玄宫。
呵,以为把他屋子里的摆设扔了,他就会动怒?
“王妃看着不顺眼,改明儿咱们上街市,你喜欢什么就换什么,扔了的垃圾,不要也罢!”
古月芽一怔,没想到轩辕墨邪竟然一点都不动怒,还惹人生气得得意笑着。
明儿一起上街市?
他倒想得美,对着他多一秒,她都嫌恶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爱妃不想和我一起上街?”
轩辕墨邪又靠近一步,古月芽冷不丁倒抽口凉气,他看着她的眼神,逼着她情不自禁的想到那一夜……
又恨又气的情绪上来,脸上却更先一步的红烫起来。
她忍着脚步没有向后退,气势上她绝对不能输给他。
“王爷既然有自知之明,有何苦有意刁难?”
“刁难什么?夫妇不该住一起么?为夫今晚还要做更多呢,想要知道么?”
古月芽瞪他一眼,“不想知道,王爷就会罢手么?”
她反讽他,他悠悠的笑,“拿到不会!”
古月芽气鼓鼓得扫过轩辕墨邪唇角的笑,这个男人脸皮还真是猪皮做的,那么厚!
夜深人静,四处寂寥无声,惟独青玄宫一处隐秘的地方水声泊泊,这儿是个露天的浴池,四周树木萦绕,水雾氤氲,如梦如真地包裹着一抹朦胧的身影,男人靠于池边,双臂搭在池岸,闭目仰着天。
突兀的是站在池边的那个女人,她娇羞又愤恨得死守在原地,绝不靠近!
淡棕色的凤目在月色下缓缓睁开,茭白的银光渡在那双眸子上折射出世间罕有的金芒,说不出的妖异,水珠自发间顺着额角落于纤秘的睫毛上,一眨,化为雾气消失于深
邃的眼底。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下来?”
一袭微风吹来,吹起古月芽身上的一袭白衣,轩辕墨邪回头凝视。
只觉一层朦朦胧胧的光芒拢着她,乌黑的头发披肩垂下,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同是只那不是人间烟火的精灵。
如墨的眉儿泛起柔柔的涟漪,竟有种世间独一无二的绝美……
“羽儿,你还在迷茫着什么?我说过过去的事,我已经放下,我绝不会再用恨折磨你,也许我强要了你是我不对,可我的心不许我再等,你本就是我的,迟早都要做我的女人!”
他说得理所当然。
因为在他眼里她从来都是他真爱的离苏羽。
可他又知不知道,其实离苏羽却是变了心,“如果我说,我离苏羽爱的是轩辕龙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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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芽看着轩辕墨邪自负满满的双眸,换来他不屑一顾的清冷一笑,大掌摩挲上她清秀可人的脸庞,“如果你爱的他,为何嫁给他多年,去还为我守着清白?”
他自大的认定离苏羽的纯洁是为他而等待。
是可笑,还是可悲……
古月芽沉默以对,眼眶似乎隐隐被什么湿润的东西打湿……
“羽儿,放下过去恩怨一切,不要再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我,我答应你,一生一世都只有你一人。”
他在她耳边倾吐爱语,诸多女人都渴望的誓言。
却不知对此刻的古月芽来说,是多么残忍。
段流云说他发下今生独爱离苏羽的誓言时,她还曾想过也许那只是段流云的谎言。
但亲耳听到了,还能找什么理由欺骗自己。
古月芽似乎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光了,她为何要因为他对另一个女人的誓言而伤心,搞得好像她已经深深爱上他似的……
他是个恶魔,是个混蛋,她可以找到千百个理由让自己绝不对他动心……只是……(未完待续)
第72章 都要把王妃绑回去(2)
如果已经动了心呢……
古月芽走神的时候,轩辕墨邪又下到了池子里,对上她下意识找寻的目光,是轩辕墨邪的手抓住她的脚踝,把那娇小玲珑的身躯给拉下池……
池面上绽开许多的水花,古月芽不懂水性,被呛了口水,恍然想起那日被北冥皇子推下池塘的景象,无意识得恐慌起来,“救命!”
她抓着什么东西紧紧得抱着他,“不要放开我,我怕水!”
轩辕墨邪被她突然的紧抱而惊喜,只是她惊恐的喊叫令他不觉一滞,羽儿识水性,且水性极好,小时候她常拉着他在湖边嬉戏,甚至假装溺水吓他跳下湖救她。
他刚才逗她拉她下池,这池水根本不深,坐着才过肩膀,可是她却吓得脸色清白。
“羽儿,不怕……”
他搂着她的美背安抚,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主动投入魔鬼的怀抱,又一把推开他,“混蛋,趁人之危!”
“呵,可是谁自己搂过来的,倒打一耙!”
轩辕墨邪手从池面上一挥,溅起水花洒向古月芽,古月芽被溅了一脸水,懒得和他争辩,朝着池边游,虽然她感觉到池水并不深,但是今晚她害怕这沉沉浮浮的感觉。
“羽儿,你那么抗拒究竟为何?别告诉我,和我对话的当真是什么一缕亡魂,你是那古月芽,所以你的心抗拒我?又或者,你在嫉妒我对羽儿的真情?”
轩辕墨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那样的鬼问题。
但是烙入眼中的脸孔,那一闪而过的又痛又疼的表情,他的话好像刺痛了她的心。
他伸出手想要将她紧拥,她却突然冷下脸,双手攀上自己的额角,似乎在撕扯着什么东西?
“羽儿,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爱离苏羽么?对着古月芽丑陋的脸做不觉得恶心么?看着她绝世倾城的脸做才更快乐吧?”
古月芽说着,心痛如麻,一下子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
她逃是逃不了,躲是躲不过。
反正这身子本来就是离苏羽的,他既然爱就拿去好了。
试着忘记自己是谁……
试着忘记自己的伤痛……
面具下的脸未施粉黛,沾着点点池水,却是美得惊为天人,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张脸了,久到突然面对,就好像抱着另外一个女人。
真是荒唐,她们就是同一个人罢了,他只是抱着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妻子!
古月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回了屋子,他说,“羽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那比强占她都恐怖万千倍的一句话让古月芽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轩辕墨邪,你别得寸进尺了!”
她强烈抗拒。
“我没有亲人,你的孩子便是我唯一的血脉,我们的骨肉,这样无论生死,我们都不会再分开……”
他的眼神是那么哀切。
牵扯着她的心丝丝缕缕的痛,他是孤寂的,从母妃被害后,就一直一个人扛着所有悲痛。
离苏羽是他唯一爱的女人,还不容易解所有误会在一起了,他有这个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想来,从来都是她只是想着自己,因为不想做离苏羽的替身,所以总是抗拒。
但既然已经决定要把自己的心埋藏起来,而这身子的确也已经是他的了……
就是为他生个孩子,也算是给他一个安慰吧。
总有一天她总会离开离苏羽的身子,到时离苏羽就会真正的死去。
她不敢想象,如果离苏羽死了,这个用情至深的男人会不会痛不欲生到变得比以前更残酷,更冷血。
如果留给他一个孩子,也许他便不会就此疯癫……
“朕隐忍三年,是因为怕碰了你会放不下你!”
古月芽脑海顿然闪现轩辕龙奕的怒吼。
她一时忘了那个大麻烦,他也深深爱着离苏羽,他日她若真的有了轩辕墨邪的孩子,那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的,绝对会是那个男人。
古月芽渐渐平复下激动的情绪,“你想要就要吧……”
她答应他了?
轩辕墨邪好不雀跃,他强势的态度终于让她认了也深爱着他的心。
轩辕墨邪抱着古月芽,“我一定会做个好父亲,好夫君,永永远远都守护着你们。”
他就像个大孩子一样,笑得那么快乐,古月芽不想心痛却是一下痛过一下,突然不得不承认,她有点嫉妒呢……
离苏羽,如果你还活着,面对这么个对你十年不变的男人,你会不会稍微再看他一眼,为他改变呢……
“可是轩辕龙奕对我并不放手,他甚至追去了北冥,若是他日我有了孩子,他会让这个孩子安生的生下来么?”
“傻丫头,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们!”
轩辕墨邪拥着古月芽靠入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是如此的踏实,“轩辕墨邪,你想要的是皇位,对不对?”
她淡淡的问,他似乎有着片刻的震惊,但仅仅就只是眨眼即逝的片刻。
他不在她的跟前伪善,也不想要撒谎。
“有把握?”
“天下原本就是我的。”
“他日我和孩子会不会成为你的负累?”
“怎会……”
他扣起她的下颌,含情脉脉得凝着她的眼,“那就好……可是你若登上皇位,你会将离家满门如何?”
他沉默,当初他不该爱上她的理由,和轩辕龙奕一样,碰了她就会是个大麻烦。
离岳啸是个不得不初的魔头!
“答应我放过我娘和三哥,好么?”
离苏羽这一生都为了保护她娘亲和兄长牺牲,至少她在离开她的身体前,也为她做一点事完成她仅有的心愿。
“好,我答应你。”
古月芽突然改变了对轩辕墨邪的态度,让风铃和小德子都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轩辕墨邪为了她,将王府里的女人都遣散了,他说他要兑现诺言,从此只有她离苏羽一个。
这份爱算不算得上是倾城?
如果忘却他亲昵的一声声唤她“羽儿”,古月芽当然会错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钕人。
没有人知道她每天都隐忍着怎样的痛楚,才能让自己麻木不去想自己的心受了多少伤。
这一日醒来,轩辕墨邪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个男式圆形发箍,上面刻着一束漂亮的羽毛。
“羽儿,还记得这是谁亲手做的,送给我的?”
他像个孩子一样似乎在向她炫耀他珍视的宝物。
不用问,那肯定是离苏羽亲手给他做的,看着有些陈旧,应该有好多年了,“我给你束发吧。”
古月芽拿过那个发箍,有点羡慕爱侣间彼此赠送的情物,仿佛隔着阴阳都斩不断彼此间的情愫。
倘若有一天她古月芽消失了,就再也和他轩辕墨邪没有任何的交集了……
古月芽拿着梳子给轩辕墨邪梳发,他显得受宠若惊,却乖乖的让她束发,“羽儿,你可知道男儿的发只有他的妻子可以为他束?”
“所以答应我,除了我,以后再也不能让第二个女人碰你的发……”
轩辕墨邪的手突然揽上古月芽的腰,将她拉下坐于自己的膝上,冷不丁被他人肉牢笼的困在怀里,她脸颊微红,“怎么了,不答应了?”
“怎敢……”
他邪邪的笑着,一副没正经的坏摸样,但这样的笑却是发自内心的,她能感觉得到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用情至深。
等待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终于又拥住自己深爱的人,他的满足,他的幸福,都是对她的执着和执念。
古月芽靠在轩辕墨邪的肩头,试着将自己当作离苏羽,感受着他对她浓浓的爱意。
就当是留给彼此一段美丽的回忆吧……
“嘴巴真甜,难怪有那么多女人甘愿无名无份也要留在你身边。”
“吃醋了?”
轩辕墨邪笑得好不得意,“想得美!”她悄悄拽住他的发,轻轻一扯,“就知道你舍不得。”
他反握住她的手,“还不放开,到底还要不要我给你束发了?”
他温柔含情又眷恋不舍的松开手,她从他怀里站起,来到他的身后为他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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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芽从没给男人梳过头发,但奇妙的事,她竟然梳的很好,拿起那个发箍,噌得一声打开箍在发髻上,好像是把彼此的心都箍在了一起。
自从古月芽改变了态度,轩辕墨邪视她为掌上明珠般疼爱呵护着,然而他想要她怀身孕的事却被梦江南阻止。
鸩鸟阁里,古月芽每天都会去一次,他会为她诊脉,观察她体内巨毒的情势。
“王妃,彻底逼出你体内的巨毒起码还需要半年的功夫,半个月一次的逼毒,每一次都会伤一次元气,虽然初初几次,你静躺两三日就可以恢复,但是身体的负累会越来越重,恢复越来越慢,这样的情况下,若是有了身孕,孩子会成为你更加负担不起的累赘,而且稍有闪失就会小产,严重时更会伤及母体。”
梦江南似乎是毫无预警的说,古月芽诧异的看着他,难道是轩辕墨邪和他提及,他想要和她有个孩子?
“半年之后才合适怀孕么?”
“王爷会失望的吧……”
不知道流云殿下需要多久能找到她的肉身,但流云殿下临别时对她说过,即使找不回她的肉,他也会在一年内将她带回北冥。(未完待续)
第73章 饶轩辕墨邪不死(1)
所以她若想要用离苏羽的身体为轩辕墨邪生下一个孩子,绝不能再等上半年的时间。
“我会和王爷解释的,王爷最在意的就是王妃的身子,孩子的事,你们有着一辈子的时间,来日方长,总会有的。”
一辈子的时间……
古月芽听着莫名的有些心痛,一辈子,似乎是个很遥远的期限……
只可惜她能强迫自己假扮离苏羽的时间,只有那么十二个月……
梦江南除了给古月芽开了补元气的方子,还有避孕所用的方子,需要她每月都按时服用。
古月芽把方子交给风铃,由风铃留下,按照梦江南的教导煮药。
但是待风铃把药端回青玄宫的时候,古月芽却是把汤药倒在了花盆里。
“小姐,你这是?”
风铃诧异,这药是用来避孕的,小姐若是不喝,可是会有受的危险。
“嘘……我不想喝这药,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王爷。”
“可是……小姐,梦公子也说了,有孕对你身子不好,等毒解清了再怀,不好么?”
风铃可是担心古月芽的身子,她抚抚她的脸,“没事的,我只是想今早有个自己的孩子……兴许这会儿已经有了,喝下那药不就是活生生杀害自己的孩子?”
古月芽不能和风铃解释,有一天她离开这个身子,离苏羽就会死去,死了就再也没机会为轩辕墨邪诞下属于她们的子嗣,所以她只能拿捏着风铃的单纯,恳求她能帮她。
就当是她的私心好了,她只是希望在离开后,还有个孩子可以陪伴着那个男人。
古月芽此话一出,风铃当下冷不丁打了个冷颤,也是……
毕竟是条人命,开不得那样的玩笑。
“可是小姐的身子若是撑不住……”
“我一定可以的,所以答应我,好风铃,好不好?”
风铃终究拗不过古月芽,还是答应了。
每一次的逼毒,轩辕墨邪都会伴在身边,唯独这一日他却没有显身,古月芽被逼出毒液后,是由梦江南送回青玄宫。
轩辕楚楚守在塌边照顾她,古月芽脸色很不好,灰白没有血色,“楚楚,你知道王爷今儿去了哪儿?”
她虚弱的开口,一提及王爷两个字,轩辕楚楚的表情就堂皇起来,她为难的似乎没有找好搪塞的理由,一时支支吾吾的最后说是轩辕墨邪在忙于公事。
“别骗我,楚楚……府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古月芽试图坐起身,她能感觉到轩辕楚楚表情里的不妥。
轩辕龙奕……
古月芽脑袋里奔出他的身影,就知道她回到南鄂的事瞒不了他不多久,他终究是会找上门的。
“他找什么麻烦,有心刁难王爷什么?”
“好不是大婚之日王府里的爆炸,四哥一口咬定七哥是趁乱谋害国君,要论七哥谋反之罪!”
谋反可是谁也不能担当的大罪。
虽然轩辕墨邪的确想要皇位……
“现在王爷在哪儿,该不是轩辕龙奕的人来将人抓了去?”
就目前的形式,轩辕墨邪的势力还不能和轩辕龙奕的人抗衡,原本有段流云做后盾,但因为她,流云殿下也许并不会出手相救。
“倒不是抓,而是‘请’。”
“请和抓还能有什么差别?”
“话是没错,可是毕竟这里终究是南鄂,四哥不能把七哥押回皇城,那绝对论不了七哥的罪,七哥那么聪明,不过是问话罢了,一定能替自己脱罪的,何况要真有个什么差池,我已经派人去给我爹捎信了,我爹身为西苍安王,执掌兵权,一定能救下七哥的。”
轩辕楚楚说的信誓旦旦。
可这些天古月芽也从轩辕墨邪的口中了解到他们轩辕皇族之间的一些利益关系。
显然那安王视他敌对,目前是轩辕龙奕那一边的,他该不会因为楚楚的请求就去救轩辕墨邪。
怎么看来,都是轩辕墨邪处在危险的位置上。
究其原因,若不是她请求流云殿下带她走,王府也不会爆炸,也就不会让轩辕龙奕抓到了小辫子,借此冤枉轩辕墨邪。
“楚楚,你可知道轩辕龙奕现在在哪儿?”
“怎么了,离苏羽,你该不是想去找四哥吧?”
古月芽默认,不管她逃到哪里,轩辕龙奕的人马都会牢牢跟随,他分明就是要将她再绑回皇城,困在那见不了天日的后宫里。
“不行的,你身子那么虚弱,别说是去找四哥了,就是这个王府大门都出不了的!”
“谁说的?有楚楚郡主为我开路,肯定可以!”
古月芽说着古灵精怪的笑起来,轩辕楚楚是看着后脊梁骨发毛。
要说和这个丫头和解为友后,还真有点后悔,她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也不讨厌她这个情敌的存在,就是她那日说的那句,她们谁都不会是七哥心中最爱的那个,让她是久久都猜不透是什么意思。
分明……七哥最爱就是她离苏羽,不是么?
轩辕楚楚终究拗不过古月芽的磨人功夫,被她三求四求的就答应带她混出王府。
她命骜麟奕备好了马车离开了王府。
她知道轩辕龙奕落脚在安插在南鄂的大臣李巍庸的府邸,对于安王千金的道来,李巍庸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去命人通知轩辕龙奕。
轩辕龙奕很快现身,正堂中,李巍庸识趣退下,只有轩辕龙奕的侍卫候在一边。
“楚楚。”
“四哥。”
轩辕楚楚亲昵的跑上去抱住轩辕龙奕,从小无论是他还是轩辕墨邪都极为疼爱她这个堂妹。
轩辕龙奕的眼神却一直落在站在那边用外袍遮住脸的女子。
“楚楚,你来找四哥是想要叙旧,还是要给四哥引荐绝世的美人?”
轩辕龙奕意味深长的问着轩辕楚楚,眼神似有若无的绕着那女子转,那女主朝向他一步步走来,他身边的侍卫机警的靠上来,他抬手示意他们不许靠近。
而那女子站定在他的跟前突然做了个动作,“皇上如此轻率,就不怕我是刺客?”
古月芽将外袍扔开,露出绝世倾城的脸,那一群侍卫一听刺客二字,蜂拥而上,一把把利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混账!敢对朕的西宫娘娘不敬,统统杀无赦!”
轩辕龙奕怒斥一声,一群人收起长剑,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
谁都不曾想到来者会是离苏羽。
而轩辕龙奕的眼睛根本就离不开这个女人,有多久了,他终于能目睹到她原本的容颜。
他能感觉到她上了重重的胭脂粉黛,似乎在刻意隐藏她真正的面色,以前的她向来不施粉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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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病了么?
为谁而病?
眉宇间竟然这么憔悴……
“皇上,妾身已经是王爷的正王妃,敢问一声,王爷可是安好?”
古月芽并不躲开轩辕龙奕的亲密之举,但然她一开口,就叫轩辕龙奕很不快的收回手。
他估摸着她会来,会因为那个男人而来。
但是真听她忧心忡忡的问,为那个男人问,他的心很不舒服。
“王妃以为朔王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例行公事,朕对有谋反之心的人向来谨慎!”
观察了轩辕墨邪三年,他虽然事事谨慎,没让他抓到把柄,但是他绝不会相信他什么也没有做。
他那么恨他,恨他取代了他得到了这个天下,他原本拥有的龙座,甚至他想要的女人。
女人……
他似乎抢了回去,下一步就该轮到他身下的龙座。
可惜……
女人他势在必得要夺回来,龙座也绝不会让出去!
“皇上若是要因为大婚之日的爆炸而降罪王爷,但妾身就是来向皇上请罪的,那日妾身想要逃出王府,所以就在王府里埋下了火药,究其罪责,都是妾身鲁莽所为!”
古月芽跪了下来,“请皇上降罪,放了王爷!”
她这一跪,可是跪痛了轩辕龙奕的心,也吓坏了一旁的轩辕楚楚和骜麟奕,她这个傻丫头,就是为了保住轩辕墨邪,也不该往自己身上揽罪啊!
“哦?你想要逃离王府?”
轩辕龙奕知道她是在撒谎,但是却对那句逃婚很有兴趣,“告诉朕理由,你为何要逃婚?”
“一时贪玩罢了。”
古月芽又一次语惊四座,轩辕龙奕觉得荒唐朗声大笑,“起来!”他命道,她起身,在她的耳边,“你是为了朕,你是想要回到朕的身边,对不对?”
“呵……”
古月芽立马一声不屑的冷笑,拜他所赐,她弄得一身狼狈,鲜血淋漓的出了宫,她要是离苏羽就绝对不会再想着回到他身边。
对那一声冷笑,轩辕龙奕煞是不快。
他突然揪住古月芽的衣襟,“羽儿,你以为你揽下罪,朕就会放了那个男人?”
他诡秘的笑,阴冷的笑。
“轩辕龙奕,你想要拿什么交易?”古月芽没有退避,她从他眼中读到了他的有心刁难。
“陪朕一夜,兴许朕可以饶他不死!”(未完待续)
第74章 饶轩辕墨邪不死(2)
“妾身已和王爷圆房,皇上若是不嫌弃,妾身作陪也无妨。”
古月芽不躲不闪,眼神晶亮,带着挑衅,她似乎故意很大声的答他,轩辕楚楚听着脸色都变了,拉拉古月芽的后襟。
四哥的脾性她最清楚,他不喜欢旁人的挑衅,特别深闺不出的女人。
古月芽朝轩辕楚楚看了眼,她知道她在担心她,她淡淡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轩辕龙奕眸光沉下,如谋略着什么的猎豹。
他一直盯着古月芽,撕下人皮面具,容貌变了回来,可她的这个臭脾气却是比分开那会儿更厉害!
圆房?
没有他的允许,哪个男人敢和她圆房!
他分明在刑场上就下令过,他们一辈子都不得圆房!
轩辕龙奕有着深不见底的自信,他不信她说的那些鬼话,她为了他守身如玉那么多年,是绝不会轻易把自己交给另一个男人。
她不过是在激怒他罢了!
她恨他在岳山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
她不愿回到他身边,统统是在怨他当初狠心的赐她凌迟,还移情别恋。
可惜她不知道,当时他盛怒不已,但当侩子手要撕开她的衣衫,他早有了救下她的念头。
只是那个男人却抢先一步,劫持刑场闯进来将她带走……
“那朕今夜更是要好好‘验证’一下。”
轩辕龙奕口气似是要好好的折磨她一番,古月芽说不吃惊是骗人的。
想起在北冥木屋的那一日,他就想强硬的同她合欢,验明她的真身。
可惜,离苏羽的心虽然是他的,也许离苏羽守身多年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与他圆房,成为他的女人。
但这身子已经是轩辕墨邪的了,她亦做了决定要为轩辕墨邪诞下一个孩子,所以……
“皇上是想如何验证?染指胞弟的女人?如果验证的结果是妾身没有欺骗皇上?皇上是否担当得起印辱他人妻子的恶名?”
古月芽不慌不乱,一句句逼问得轩辕龙奕渐渐升起了怒意。
羽儿从不是个咄咄逼人的女人,而眼前的女人仿佛被什么鬼神附身,仅仅只有那张脸孔和羽儿相似。
她眼中没有畏惧,没有退缩,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激怒他,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轩辕墨邪!
“皇上,从近身段流云的探子那儿打探到的消息说,贵妃娘娘的魂魄已死,在撞柱自尽的时候被一缕亡魂侵入了身子,得以重生,那一缕亡魂的女子名叫‘古月芽’。”
轩辕龙奕脑海里恍然闪过水莲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他本以为是无稽之谈,一笑而过。
“古……月……芽。”
轩辕龙奕俯身逼近古月芽,他一字一顿的喊着那个名字,明显看到她瞳眼一怔,似乎在诧异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名字。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那么诡异的事,如果眼前的羽儿已经不再是他的羽儿……
他怎么会突然喊出她的名字?
莫不是他的人马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她?
甚至她和段流云告白的身份,他亦了若指掌?
只是他的眼神带着不确定的坏意,他应该和轩辕墨邪一样并不相信的。
“皇上还真够关心妾身的,就连妾身给那张人皮面具取得名字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古月芽收起表情中一丝一毫的堂皇,给自己的诧异做出了个完美的解释。
男人凤目一亮,似乎微微不悦。
他在生气她狡猾的躲过一劫。
他的确是在试探她,试探那个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轩辕龙奕有些拿捏不准,她的反应太快,轻易就躲过他设下的陷阱,“所有人统统退下。”
他一声令下,没人敢反抗,轩辕楚楚感觉到了事态正在超脱她的掌握之中。
若是所有人都退下,只剩离苏羽一个人绝对不是四哥的对手。
四哥说要验证,该不会就地就对她……
轩辕楚楚不敢去想,但是她愣在原地也起不到缓兵之计的作用,骜麟奕拉着她,当轩辕龙奕的眼神带着杀气看向他们。
“楚楚,我们先退下。”
他若知道跟着他们出府的是离苏羽,就绝对不会送她们来。
而现在事情闹大了,他们若是和轩辕龙奕起了什么冲突,将会直接影响干爹安王同朝庭的关系。
安王绝不会站在轩辕墨邪那一边,所以……
“楚楚,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王妃既然有胆量来,她一定能替自己脱身!”
骜麟奕虽然和古月芽焦急不多,但是他相信她是个聪慧的姑娘,她总是有鬼法子为自己逃脱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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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轩辕楚楚不敢走人,轩辕龙奕的侍卫也不能轻易迈开步子。
他们保护的人是当今圣上,留下皇上和那个女人一起,谁又能担保,那个女人会不会用美色迷惑,趁乱伤了皇上。
“都退下!”
气氛僵持,轩辕龙奕大发雷霆的一喝,所有人统统退了下去……
偌大的正堂里大门紧闭,没人进得来,也没人出得去。
这样的压迫感,紧逼感让人不得不心慌意乱起来……
轩辕龙奕眼神火热得盯着自己,古月芽能感觉到他的用意不善,把所有人都支开,他就能对她为所欲为。
突然,轩辕龙奕箭步一个靠近,古月芽伸手竟是先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那是件搭批在最外面的薄纱裙。
露出裹胸和两条白璧如雪的藕臂,轩辕龙奕不禁步子一滞。
她脸上的表情淡然到让他惊慌失措,“皇上不是要‘验证’么?既然逃不过,妾身也不想逃。”
她用着鄙夷他的眼神看着他。
就像他是个趁人之危,欺凌弱小的卑鄙之徒。
轩辕龙奕很是光火,她是他的女人,从来都是他的,他没想过要放开她的手,是她愚昧,妄想自己揽下一切,制造了一个骗局激怒了他。
如果他知道她是无辜的,如果他知道她有心寻思,他怎会让她那么去做,他们又怎么会走到这争锋相对的一步?
“朕信你的清白,羽儿,别再和朕倔,你为了救轩辕墨邪,是不是为了报答他在刑场救你一命的恩情?”
“你该知道他是朕的眼中钉,觊觎朕龙座的窃贼,不要再帮他,他只是在利用你,他知道朕心疼你,不敢拿你下手,就万千温柔的软化你,要你听他的,为他做挡箭盾牌。”
他对离苏羽的感情应该都是发自内心的吧……
他是在恳求着他爱的人回到他的身边,在她跟前放下了九五之尊的威严。
可惜……轩辕龙奕,你爱离苏羽的法子大错特错,而你的忏悔也太晚了,那个可怜的女人带着对你的恨,已经死了……
哐苍,正堂的大门突然被人踢开。
“皇兄,这是搂着本王的爱妃‘叙旧’么?”
轩辕墨邪微风凛然的闯进来,古月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孤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果然来了。
就在方才她无心抬眸的一刹,看到梦江南从梁柱上一闪而过,他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和一抹诡异的笑。
她就猜到轩辕墨邪一定平安无事。
他就像是为营救她而来的勇士,古月芽不慌不忙的从轩辕龙奕的怀中脱开。
她朝他福了福,轩辕龙奕见她朝轩辕墨邪眉目传情,拳头紧握了起来,他分明让人看守住轩辕墨邪,为什么将他给放了出来?
他身后竟然还率领着一班人马,这其中,“皇上,可是想问‘他’为何在本王的手里?”
轩辕墨邪眼神落在被一群侍卫看顾着的一个男人,他的身份是轩辕龙奕的探子,常年埋伏在朔王府监视着轩辕墨邪的一举一动。
轩辕龙奕并不说话,心下起了不详的念头。
“皇上说本王有心在王府里埋藏火药是为了炸死国君,趁乱谋反,如此滔天大罪,本王怎能含冤被屈,那日本王亦是受害者,本王相信是有人想要离间本王和皇上的兄弟情,所以本王一直在暗中调查,今儿终于派人抓到了真正的凶手,那日在本王朔王府里埋下火药的就是他,想必皇上也认得他,他可是曾伺候在皇宫里的大内侍卫。”
轩辕墨邪一个眼神,他的侍卫便把那个男人押了过来。
他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认了一切,说是那日王府的爆炸绝对和朔王没有半分的关系。
轩辕龙奕的拳头越握越紧,眼下的情况,不就是他轩辕龙奕的人犯了事,而他轩辕龙奕贼喊做贼了么?
他安插在轩辕墨邪身边的探子每一个都是视死如归,忠心耿耿。
他怎敢背弃他这个皇帝,为轩辕墨邪开罪?
轩辕龙奕的脸色没有变化,眼神却是凶狠得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死死得盯着轩辕墨邪。
这个男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逼迫他的探子乖乖就范?(未完待续)
第75章 救我,用你的身体来换(1)
轩辕龙奕赶紧撇清自己和那个认罪的探子的关系,称他早已和朝廷没有关系。
他绝对不能让轩辕墨邪反过来咬他一口。
而那个探子也不敢说自己是受轩辕龙奕之名为了诬陷轩辕墨邪而在王府埋下火药。
“那你是为了什么要陷害本王?”
“小人是被美色一时冲昏了头脑,小人见王妃惊为天人,一时心生嫉妒就埋了火药炸了王府!”
那探子抖抖颤颤的辩解着。
轩辕龙奕简直怒不可遏,他的探子哪一个没在宫里的时候就见过离苏羽,哪里可能跑来了南鄂因为她的美色而干出这种蠢事。
他分明在撒谎,在为轩辕墨邪开脱。
“皇上,本王在捉到他的时候,也曾怀疑过皇上,可是听了他的解释,才知道是误会了皇上,皇上一向公私分明,惩恶扬善,现在水落石出,相信皇上一定能还本王一个清白!”
轩辕墨邪嘴角绽开胜利的笑。
他将轩辕龙奕逼到死角,怕是打死他他也不曾想到,他会抓来他的人反咬他一口。
呵,休想接着王府爆炸就判他谋反之罪,想要除却他轩辕墨邪,可没那么简单!
这一次,绝好的机会,就这么给他逃脱了!
轩辕龙奕非常的不甘,他知道轩辕墨邪不好对付,但这次他是为了趁乱将羽儿夺回去,但是现在看来。
深究下去,只会被那个探子拖下水,弄脏他一国之君的名声。
“呵,朕竟然养了只白眼狼……来人,把他拉下去,就地正法!”
那探子满脸的惊恐,但是却没有嚎叫一下,似乎早就有了被斩杀的觉悟。
那一刹,古月芽看着轩辕龙奕的人马把那个人拖了下去,就像是要屠一只牲口一般,心中自然怜悯而起。
她知道,那人肯定是为了给轩辕墨邪开拓的替死鬼。
可惜她微不足道,根本救不了他……
轩辕墨邪早就看透她的心思,搂着她的腰将她固在怀里,她犯下的错,等回了府,他还要好好和她算一算呢!
“有意思呢,方才王妃还说自己是埋了火药的人,要朕放了皇弟你。”
轩辕墨邪淡然自信的笑,楼在古月芽腰间的手故意使坏的一捏,古月芽怕痒……
“羽儿和我夫妻恩爱,她这么做,是因为爱夫心。”
轩辕墨邪说得可是骄傲,“回去,本王可得好生教训下这个不懂事的傻丫头。”
两人对视凝住,深情得仿佛看不到旁人的存在。
曾经,他羡慕着他总是板着一张冰冷的脸孔,离苏羽却总是黏在他的身后。
他等了多年,花了诸多的感情才换她关心的一眸,直到俘虏了她的心,前前后后整整九年。
而这还不容易到手的感情,他怎么甘心就这么又败在轩辕墨邪的脚下!
幸得轩辕墨邪找到了替死鬼化解了这场矛盾,轩辕龙奕不得不放了人,不再追究。
轩辕墨邪带着一行人离开李府,上了马轿,可是把轩辕楚楚和骜麟奕都好好的训了一顿,“你嫂子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
“王爷息怒,都是麟奕疏忽大意。”
“骜公子说的是,下次朔王府的事,还请骜公子切勿插手!”
轩辕墨邪满眸子的怒气。
被轩辕龙奕死咬着不放,请来李府问话,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他怎么也没料想到那个笨丫头会跑来插一脚,她可知道当他听到她跑来了李府想轩辕龙奕要人,他的心竟然被扔进了油锅里煎炸!
“别怪骜大哥,都是我的主意!”
古月芽不高兴得夺过话去,“还敢犟嘴,傻女人,谁要你插手我和轩辕龙奕的事?”
轩辕墨邪当着轩辕楚楚和骜麟奕的面就训起了古月芽。
“好心没好报!我就是傻,是傻才傻乎乎的跑来救你!”
“救我!用你的身子?”
江南躲在梁上的时候可是把她和轩辕龙奕的对话都给听的一清二楚。
要是他不及时赶到,他不敢去想轩辕龙奕会对她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马轿里气氛异常,轩辕楚楚喊停了马轿,拉着骜麟奕立刻下了轿,“七哥,你们两公婆吵架,咱们就不凑热闹了!”
“哎!楚楚!”
没良心的,古月芽拦都拦不住,她这丫头给溜了,剩她一个人在马轿里,还不被眼前这个怒得冒气的男人给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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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轩辕墨邪靠了上来,古月芽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你可不许欺负我,我今儿才
逼了毒,身子可虚着呢!”
“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跑来送死,又或者你有心要见轩辕龙奕?”
轩辕墨邪咄咄逼人,什么叫做有心要见轩辕龙奕,古月芽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么想就这么是了好了,懒得跟你辩!”
她抱着胸头瞥向窗外,一个字儿也不和轩辕墨邪多说。
说到底,她都是因为在意他,害怕他出事,才想着也许借着离苏羽的身份能够稳住轩辕
龙奕,为他脱罪。
哪怕她的确帮了倒忙,可是看在她这份心上,他也不该这么口不择言的无赖她对他不忠呀!
“生气了?”
男人突然声调温柔了下来,“我气你也是因为担心你有危险,你可知道鲁莽去找轩辕龙奕,是把自己引入了多少危险的境地?”
“用身子去和他做交换,你简直是要把我气死!”
“谁叫你都不和我说,你早有了应对的法子!轩辕龙奕迷恋离苏羽,除了我,还能有谁能救你?”
古月芽气红了眼,回过头来瞪着轩辕墨邪。
那怒气的小摸样让他想到了古月芽的脸庞,合着她说的那句话,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若是用你的身子去换,就是不要这条命,我也不答应!”
轩辕墨邪霸道的拥住古月芽,“傻丫头,以后不许再做那么傻的事,轩辕龙奕不是省油的灯,他早就想好了要将我除却,才不会因为你而改变!”
“我知道!你现在都还没有真正动手,他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因为我的关系,流云殿下和你有了隔阂,就南鄂目前的实力,若是轩辕龙奕要收回你的权利,你根本就没有反击的力量!”
“原来在你眼里,你的夫君就是个这么没用的男人?没了段流云的出手援助,就只是个任人踩踏的孬种?”
轩辕墨邪问得认真,古月芽一口郁气堵在心口:“你又曲解我的意思,我这是冷静分析,不希望你鸡蛋碰石头!”
“就是我再微不足道,也不会让任何人伤了我的女人,不管是段流云也好,轩辕龙奕也罢,哪一个都不能让我把你交出去!”
他的霸道总是冷不丁的让人心悸动容,也总是让她冷不防的就羡慕起离苏羽……
“离苏羽会永远呆在轩辕墨邪的身边,你不用担心,她永远都是你的。”
轩辕龙奕在古月芽和轩辕墨邪离开后,就找来了水莲,要他去岳山走一趟,询问法师,这个世上真的能有亡魂注入他人的身躯得以重生的事。
他要搞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他要把他找不见的羽儿给找回来。
青玄宫里,秋风萧瑟,古月芽一下穿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从轩辕龙奕刁难轩辕墨邪不果之后,已经过了好多天,听梦江南说,轩辕龙奕已经离开了南鄂,说是宫中急召,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古月芽抚了抚平坦的小肚子。
这些天,轩辕墨邪要过她,但顾及她的身子,他要的很是温柔,也很节制。
如此下去,她能不能顺利怀上他的骨血……
轩辕楚楚推门而入,正巧看到古月芽那可疑的动作,“我说离苏羽,你该不是有了七哥的孩子?”
她大声惊呼,古月芽赶紧跑上去捂住她的嘴儿:“嘘,小声点儿,没有的事呢!”
她可是瞒着轩辕墨邪要孩子的,在没有怀上之前可不能走漏一点的风声。
“没有,你摸啊摸的做什么?我可是听梦江南说过,你身子虚弱,在巨毒没有解清前,不合适有孩子的,难道你想偷偷……”
轩辕楚楚很是聪明的猜到了古月芽的用意。
“别乱猜,你可不许在你七哥面前乱说话!”
古月芽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什么人听见。
“你个丫头,这不是乱来嘛,要是有了,你的身子可受不住的!”
轩辕楚楚是真心替她担心,古月芽有苦难言,她也知道怀上孩子极为辛苦,但她仅仅只有剩下的八/九个月的时间,她不能陪在轩辕墨邪身边一辈子。(未完待续)
第76章 救我,用你的身体来换(2)
“楚楚,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千万得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就是想要给王爷添个孩子,哪天若是我不在他的身边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他们父子。”
古月芽语重心长的说着,握住轩辕楚楚的手。
她一怔,又是惊又是忧的看着她,“离苏羽,除了身重剧毒,你爹该不会又派了人来威胁你?你不用怕,七哥会保护你的,就是拼上那条性命,他也不会让你再离开他的!”
“世事难料,我只是说万一罢了,我爹的人没再来威胁过我,只是我自己多做了个打算,你那么爱王爷,我信你就是我不在,你一定会不离不弃的照看好他。”
上天没有给轩辕墨邪同离苏羽相守一生的机会,但却给了他一个对他如此用情至深的女子。
她值得轩辕墨邪去爱,她会取代离苏羽,好好呵护那个受了一身伤痛的男人。
至于她古月芽……
就算是她自私也好,残忍也罢,就是离开这躯体会死去,只要流云殿下来接她,她一定会离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选择做离苏羽的替身一辈子。
“说的好像真的要生离死别的一样,离苏羽,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噩梦吧?”
轩辕楚楚摸了摸古月芽的脑门,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不烫唉,难道说……”她突然一个惊愕的表情,“离苏羽,你是不是听到瑾嫣诞子的消息,突然又不舍得四哥了?”
她这是说的什么都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不过,瑾嫣诞子,“那瑾嫣公主诞下了皇子?轩辕龙奕的骨肉?”所谓的宫中急召就是轩辕瑾嫣临盆诞子?
“是皇子还是公主,暂且还不知道呢!我爹爹也去了岳山,听说若是个男孩儿,东太后想要把那个孩子立为太子,但四哥似乎心意不明。”
“轩辕龙奕最爱的女人不就是瑾嫣嘛,他有心让她怀上孩子,为何还要犹豫立不立她的孩子为太子?”
古月芽觉得诧然,轩辕楚楚则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这么看我做什么?自从离开皇宫后,我和你四哥可是清清白白,我对他早就斩断了情丝!”
“但是我四哥可没对你斩断情丝,那日离开李府,四哥的御前侍卫水莲来找过我,要我和你传个话儿。”
“传什么话?”
古月芽不免紧张,这都过了好多天了,这楚楚怎么这会儿才提起来。
“传话说:朕一定会再来找你!”
轩辕楚楚以轩辕龙奕的口吻这么一说,古月芽当即心底不安起来,“那个男人还真是没完没了!”
“若是比深情,四哥还真是不差七哥呢,四哥这次犹豫不立瑾嫣的孩子为太子,怕是为了日后重新迎娶你,想要立你的孩子为太子!”
“怎么可能,我绝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更别说为他诞下孩子了!”
即便离苏羽生前这颗心已经交给了轩辕龙奕,但天命难为,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而今她占据着离苏羽的身子,只想抚慰轩辕墨邪受伤的身心。
“所以你若想要偷偷怀上孩子,我也赞成!四哥的手段,比起七哥兴许更加的狠毒,他登上太子之位也不是那么牢靠,很多皇子大臣想在暗处中伤他,都被他一一巧妙化险为夷,其中使了不少见不得光的手段,我爹爹说过四哥是个百年难逢的君主之才。”
“那你爹爹又有没有说过王爷也是个君王之相?”
古月芽不过试探一问,轩辕楚楚还真的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爹爹说过?”
她只是随口猜的。
“两王相争,必有一亡!我爹爹有时会念叨着这句话,我也总是会担心那一天的来临。”
“离苏羽,你和七哥最亲近,你说七哥是不是真的有谋反之心?四哥似乎已经按耐不住要将他除却呢!”
轩辕楚楚焦心的眉头紧锁,她从来不过问他们男人的朝政大事,但是涉及谋反大罪,可是要杀头,甚至灭满门的!
七哥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她只求他能安逸平安的渡过下半辈子。
只可惜……
像七哥那样的男儿,志在天下,一定不甘就这么被踩在四哥的脚下吧……
“若真的有那一日,楚楚,你会帮谁?你爹爹又会站在谁的一边?”
“我爹爹对朝廷忠心不二,可是我……我不想四哥有事,更不想七哥有事……”
轩辕楚楚左右为难,突然紧张的握住古月芽的手,“我就为你保守这个秘密,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早日为七哥诞下一个孩子,说服他不要有任何谋反的念头,就当作是为了你和你们的孩子……”
为了她和他们的孩子就能让轩辕墨邪打消夺取天下的念头么?
他和流云殿下怕是早就蓄谋了多年,这个念头绝不会因为一个孩子而有所改变。
突然,风铃喊着从外面匆忙的跑了进来,“怎么了,丫头?”
“小姐,六皇子,六皇子从北冥派人给你捎来了信……”
风铃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古月芽拿了过来,上面只聊聊写了几行字:“思佳人,一日,如隔三秋。”
“呵,这个六皇子还真有情调呢!你都回来好一阵子,他该不会思念得变成老头子了吧。”
轩辕楚楚偷瞄了一眼,挖苦一句。
古月芽冷不丁脑海里描绘出段流云长出长长白胡子的摸样,扑哧笑出声。
轩辕楚楚捏着她的胳臂狠狠掐了一下,“离苏羽,你可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已经是我七哥的人了,这段流云也真是,还这么纠缠着不放,真够厚脸皮的!”
她撅着小嘴,古月芽挑挑眉耸了耸肩,“六皇子和我一见如故,离开王府的日子,多亏他的照料,他待我就像妹妹一样。”
“妹妹?”
轩辕楚楚狐疑得上下扫着离苏羽,这次回来,和七哥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见她笑得那么开心过。
刚才一看段流云的心就像个幸福小妇人一样,要说当初她逃婚那日,背地里炸了王府的男人肯定是段流云。
他那么费尽心思帮离苏羽出逃,肯定是想趁虚而入,只是没想到七哥会不弃不舍的追去北冥又被人给带了回来。
“我说离苏羽,你可是打算要给我七哥生孩子的,要我保守秘密,你自己也得断了和段流云的来往啊,这么暧暧昧昧的,你可别逼我去给七哥告状呢!”
“好啦好啦,不和你打趣儿了,我人都和你七哥回来了,还要跟他有咱们的孩子,我还能被哪个男人拐走?你就省一百个,一千个心吧。”
古月芽哄着轩辕楚楚,不过几句话她就软下心来,其实从小打开,她没有一个同龄的好姐妹,虽然一开始讨厌极了离苏羽,但是自从她一次次加害她,她却舍命救了她后,她倒是一点点喜欢起这个与以前不同的离苏羽。
平日里可以和她吵架拌嘴,就像一对姐妹一样。
夜里,古月芽把段流云寄来的信又拿出来看,眉宇间无意的闪过一抹笑意。
风铃走了过来她都不知道,“小姐,你是不是对流云殿下仍余情未了?”古月芽抬起眸,摇摇头。
“若是没有,这信还是扔了比较好,若是被王爷看到了,又该误会了。”
风铃好言劝道,这些日子以来,小姐的人虽然回来了,但她总觉得她的心还留在北冥,她忍着痛苦也要怀上王爷的孩子,就好像是为了尽早生下孩子就可以离开这里。
“知道了,不过是一封信罢了,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大惊小怪,人生分分合合本来就很正常……”
古月芽忽地走了神,那最后一句话虽然像是自言自语,却是被迈门而入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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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是想着和我恩爱过后还要分开?”
轩辕墨邪的声音冷不丁得让古月芽回过神来,赶紧将手里的信藏起来。
风铃朝轩辕墨邪福了福,他挥挥手示意她退下,“是。”
屋里只剩他们两人,没人说话,只有桌上的烛灯摇曳闪烁,气氛不经意的微妙起来。
轩辕墨邪缓慢靠近过来,古月芽叹口气别过头,“说了你不喜欢,那还不如不说!”
“你倒是了解自己,一开口就一定是驳我的嘴。”
他走定到她的跟前,正好迎上她抬起的那双倔强的黑眸,她似乎有些生气他方才的质问,可是他就是在意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若即若离的态度,她心里好像藏着什么秘密的表情。
只要是个微小的变化,都能让他心烦意乱好久……
古月芽就这么看着轩辕墨邪,有时他总是出乎意料的了解她,是不是离苏羽的个性也和她有些像?
不经意的又叹了口气,她就像个小怨妇一样,总是吃着无谓的醋,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她若是对这个男人动心,就是永远装做离苏羽留在他身边也好,不是么?(未完待续)
第77章 昏死在他的怀中
等一下,等一下!
想什么呢,她对他动心?
古月芽凝着轩辕墨邪的眼神突然闪烁起来,不可能的,她古月芽喜欢的是段流云,就是偶尔对他有着心跳的感觉也是因为自己假扮着离苏羽罢了,对,一定是那样!
“喂,看够了没?人家不过念叨一句,何必那么认真?”
古月芽起身擦过他的手边,他立刻将她拽住,“不许避开我的眼神!”
她撒谎的时候就喜欢岔开话题,还不敢看着他的眼睛。
被迫对视上,古月芽盯着轩辕墨邪略显不快的眼神,“疼呢!还不松开?”她娇嗔一句,他犀利的眉间柔了柔,松开手的瞬息从她的袖子里拽走那封藏起来的信。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想别的男人!”
轩辕墨邪随手一扔,就把信给扔到了桌子上,那么巧被烛火点燃,“轩辕墨邪,你疯了!”
火苗一下子蹿了起来,“来人,救火啊!”
她扑过去,身后的男人一把深情的将她拥住,“羽儿,我知道我带你回来用了多么不堪的法子,可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心的,所以……所以,不要让我那么……不安好么?”
“你是我剩下,唯一,拥有的爱了。”
这突来的,发自肺腑的真爱告白让古月芽杵在原地……
轩辕墨邪,你真的好爱好爱离苏羽……
为了她放下高高在上的男儿尊严……
为了她放下你那傲慢不羁的坏性子……
小德子带着一班下人冲进来,索性火势不大,但是却把大家给吓得不清。
“纵火犯”却在一旁没心没肺的笑,“把大家吓得三魂丢了六魄,你还笑得出来?”不得不换了间厢房,古月芽像教训小孩子一样对轩辕墨邪训着话。
他“洗耳恭听”,双臂环住她的柳腰,将她抱紧,“只要能得到你的心,就是烧尽全天下,我也在所不惜!”
那看似玩笑的话,有着不可匹敌的王者威迫,他是认真的。
他对离苏羽的爱会让他疯狂的不计一切。
“你和流云殿下是彼此利用的关系么?他日他若助你登上西苍帝位,你亦帮他登上北冥帝位,到时西苍会和北冥友好共处,还是为了整个天下,一决雌雄?”
她总是这么聪明,明晰的看清一切。
而这天下,当然只能有一个王,西苍和北冥之战,无可避免。
“如果真的有那一日,你会守在我的身边,还是背叛我跑去他身边?”
轩辕墨邪笑着问。
古月芽脑海里情不禁的拉开一副画卷,不再是离苏羽的自己挽着段流云的手站在只身一人的轩辕墨邪的面前……
“墨邪……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为了孩子,你能放弃得到天下的念头么?”
古月芽突然靠上轩辕墨邪的肩头,她哀婉的请求让他心酸心疼,拥住她,“只有孩子么?”
他一问,她手一抖。
就好像被看穿了心,“我不是说过离苏羽会永远在你身边么……无论生死……”
她又用说着别人的口吻说着自己的名字。
就好像要和他生离死别。
轩辕墨邪很不喜欢这样的她,让他不安,他握住她的双臂让她看着他,“羽儿,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你终究是想着要离开我么?”
“不是……只是人生多变,我念叨分分合合也不过是担心,我的毒症可能撑不到你得到天下,登基的那一天……”
就只是因为解毒的事才让她整日消沉,变得多愁善感?
“傻瓜,我都说了江南能医好你,只要撑过这段日子,你就会永远摆脱离岳啸的控制!”
拥抱的紧致让古月芽更加确定轩辕墨邪对离苏羽的爱,也更确定她的心无法承受每一次他喊“羽儿”时的痛。
“好啦好啦,人家相信你,永远都不离开你……”
她抚着他的背,他紧紧拥着她,“说到就要兑现,不然我可是会闹到地府,让阎王都不得安宁。”
北冥,岳山。
轩辕瑾嫣顺利诞下一名男婴,得到消息的东太后连夜赶来,她高兴不已的看着这个皇孙,当即就催促轩辕龙奕立他为太子,但是他却搪塞抗拒。
“怎么了,皇上,不是还想着那个女人?”
东太后冷眉一挑,他这些日子的踪迹,可都在她的执掌之中,被轩辕墨邪在刑场上抢走了女人,以为他能借此死了心,但没想到他恨不下暗中了结那对狗男女,还千里迢迢去参加他们的大婚。
王府爆炸差点危及他的性命,可他倒好,还偷偷跑去北冥。
那个离苏羽,真不知道哪里来的魅力,走到哪里都有一把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北冥一向和西苍关系微妙,她竟然能搭上那个北冥皇子里最麻烦,最不好对付的段流云。
呵!
东太后冷笑一声,早知道当初就该就地正法了她,都怪子骞那个不孝子,死命都要维护她。
“朕自有定夺。”
轩辕龙奕淡淡而答,并没有回避,亦没有想要瞒过东太后的意思。
他眼中的好恶在乎点起东太后心里的不安。
眼前这个只手云天的男人并非她亲生所出,虽然她假装是个好母后,可是他聪明过人,宫中有流言蜚语,他怕是早有怀疑也也不一定。
所以为了控制他,她才让瑾嫣迷惑他,原本以为瑾嫣能怀上他的孩子,就能彻底捏住他的心,可……
说到底,还是那个离苏羽,她是她计划中唯一的变数。
没有她,轩辕龙奕永远都只是她手心里的一颗棋子。
呵,当初真就不该收养她入宫,离岳啸打什么坏算盘,她都知道,原先依靠西宫那个贱女人,为了拉拢她,不惜让自己的女儿撒谎陷害西宫,还博取她的信任。
所幸她棋高一招,看着他为她除去西宫那个货,然后再给他女儿一个太子妃的名衔,但是在要正式册封的时候,却只让轩辕龙奕封她为西宫。
她一直给他灌输离岳啸有谋反的念头,但可惜轩辕龙奕对年来都不舍得动那个丫头一根手指头,就是上次赐她凌迟都因为她的恳求放过她离家满门。
分明,借着她印乱后宫的罪名,足以一次铲除离家那群叛党,都是因为他的私心,他对那个女人的不了情!
“好一句自有定夺,皇儿真是长大了。”
东太后口吻犀利,就像磨着一把剑,轩辕龙奕都能听到那蹭亮的声响。
正如离苏羽所说,他不过是东太后手里的一个傀儡。
因为这个老毒妇势力庞大,羽翼未丰的他还不足够和她抗衡。
但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年复一年,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势力、权力,不再是个傀儡皇帝……
这天下是他轩辕龙奕的,不是她区区一个女人的!
他需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说了算的那一个。
“朕不以为,朕以为孩儿在母后的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
他笑,毫无畏惧地挑衅着东太后的威严,涂满粉黛的脸不自然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轩辕龙奕,没有本宫,你还以为你能坐稳那把龙椅?
“既然皇上不心急立太子,那总要给瑾嫣一个身份吧?”
轩辕龙奕表情一怔,这老毒妇是想……
“就册封她为西宫皇贵妃吧?又不是让皇上废后,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东太后咄咄逼人,她要断了那个女人回宫的路。
皇后珞婉言,就是她这个东太后都要敬她爹爹三分,他这个皇帝也不会傻到去招惹。
所以没了西宫名衔,那个有野心的女人是不会屈就自己当个嫔妃,狼狈的回来的……
东太后不断向轩辕龙奕施压,轩辕龙奕答案模棱两可,说是将轩辕瑾嫣接回宫中后再做定夺。
瑾园里,轩辕瑾嫣抱着刚出世的孩子,秀丽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靥。
东太后推门而入,她放下孩子起身行礼,“免了。”东太后朝跟着身后的下人使了个眼神,所有人退了下去。
气氛有些迫人得紧,轩辕瑾嫣直觉东太后暗怒涌动,她眼神冷冰冰的落在襁褓里的孩子身上。
“这些年,本宫让你怎么去做的,诞下了皇子却得不到太子之命?”
那么一刹,轩辕瑾嫣整个身子一颤,觉得好像又把刀刃穿过她的心脏刺入孩子的喉咙。对于东太后来说,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迷惑住轩辕龙奕,通过她,来操控着那个一国之君。
她曾得到轩辕龙奕宠幸的时候也曾以为他是真心爱她,但有了身孕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却是越加冷淡。
她才知道他忘不了那个女人。
这七八月以来,他都不在她的身边,旁人流言蜚语,即便住在这远离是是非非的皇宫的岳山,她还是能听到他的消息。
流言说他一直奔波在南鄂和北冥之间,全因为要夺回那个被他御赐凌迟的女人。
“瑾嫣无能,请太后降罪,但请放过这年幼的孩子。”
轩辕瑾嫣跪下请求。
她为人单纯,淳朴,其实对名利权位并没有欲望天,但从被东太后收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颗被东太后握在掌心的棋子。
棋子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如今她有了骨肉连心的孩子,她不在意自己的下场有多凄惨,但求不要伤害她无辜的孩子。
“呵,你以为本宫会伤了自己的皇孙?”
东太后冷笑,当初收养这个丫头就是看在她淳朴听话的性子,身在繁复的后宫里,轩辕龙奕一定会被单纯可人的她吸引。
原本看似事实的确如此,到头来却原来是轩辕龙奕的一场戏。
骗过了太过淳朴,愚昧到没一丁点儿欲念的她,也骗过了她这个老谋深算的东太后。
是她太小看那个小子,他一直都在做戏,摆出一副无才无恼,听之任之的摸样,让她放出手中的权利交给他执掌。
呵,这次他态度突变,听大臣们说,他暗中操练十万兵将,大有要镇西苍各方势力的架势。
“瑾嫣愚昧,还请东太后提点。”
轩辕瑾嫣松了口气,她看着东太后多变的脸色,实在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这孩子暂且就不是太子,也是皇上唯一的血脉,本宫的长皇孙,只要皇上再无其他子嗣,他也绝对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再无其他子嗣?
轩辕瑾嫣的心咯噔一下,皇上有着三宫六院,就算现在没有其他妃子怀有身孕,但不能说将来也没有妃子怀上龙胎。
特别是……如果皇上把那个女人又接回宫。
“瑾嫣,本宫知道你心善不爱争宠,可他日你回了宫,你以为其他妃子会用善意的眼光待你?后宫就是女人的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要再这么优柔寡断,到时受伤的不仅仅是你一个。”
东太后眼神别有用意的又朝孩子瞥了一眼。
“太后的意思是……”
“眼中钉就要统统都拔掉!”
东太后口吻阴毒,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塞入轩辕瑾嫣的手里,“留着它,一定会有用处。”
“必要的时候,除了女人,也可以用来对付男人……”
东太后媚眼一勾,轩辕瑾嫣差点站不住脚,东太后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若是皇上不再听从她的旨意,她甚至可以杀了他。
“瑾嫣领命。”
“皇上被那个妖妇迷惑,指不定他日就会被又接回宫里,不过你不用害怕,好好听从本宫的旨意就好。”
东太后笑得越发让轩辕瑾嫣害怕。
她似乎准备好了皇上重娶离苏羽后,对付她的法子。
是要杀了她,以绝后患吧……
“听说离苏羽和朔王爷恩爱有加,他们的婚约又有先帝御赐,皇上应该不能再将那女子接回宫里。”
轩辕瑾嫣低低说了一句,东太后立刻瞪她一眼,“轩辕瑾嫣,你就只有自欺欺人这点出息么?”
“太后息怒。”
“少在本宫跟前说废话,皇上打算着什么,本宫了若指掌,和朔王恩爱有加?那妖妇心思慎密,怎么会甘心情愿只做个贫贱的王妃?”
“轩辕瑾嫣,离苏羽绝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你万万要谨记本宫的交代,切勿滥用你那无谓的善心!”
祠堂里,轩辕龙奕正和法师侃侃而谈,“大师,这世上真有灵魂穿越之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老衲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这世上的确有灵魂错位之事,比如有人一觉醒来以为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其实是灵魂错了位,而至于灵魂穿越时空,听之匪夷所思,但老衲不敢说那是无稽之谈!”
“那倘若真的有人灵魂穿越,那被附体的主人的灵魂就此沦亡了么?”
轩辕龙奕眉头紧锁,他所见到的离苏羽,分明在北冥的时候用着“古月芽”的身份,他的探子亦打探到她说过自己并非离苏羽。
灵魂穿越,借尸还魂。
呵……
轩辕龙奕冷笑,他的羽儿若是真的被那女人抢夺了肉身,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说沦亡未必,一个肉身里若是有两个灵魂,那其中一个就会被压制。”
“那只要把强行进入的灵魂杀死,就能令肉身的主人灵魂复苏?”
“的确如此。”
“那该如何杀死那抹亡魂?”
“一剑穿心!”
轩辕龙奕心口一颤,“一剑穿心岂不是伤了肉身?”
“的确会连同肉身的主人受伤,甚至死去,但只有这个方法可以杀死横来的魂魄,只要待那个魂魄死去,原先的魂魄回复意识,再救起肉身,就能令原先‘死去’的真正主人醒来。”
待离开祠堂,轩辕龙奕立刻找来水莲,要他去南鄂打探离苏羽的消息,一有任何动静都统统回禀给他。
南鄂,朔王府。
这些日子,古月芽因为逼毒的关系,身子可谓每况愈下,每一次的恢复时间都越发的缓慢。
这几天又总是疲累得瞌睡连连,好几次都下不了床。
怕轩辕墨邪担心,古月芽有心在他跟前硬撑,今早醒来,她倦得眼皮都睁不开,硬是撑起身子说要给他更衣。
“傻丫头,瞧瞧这小脸煞白的,还不赶快躺下歇息。”
“羽儿,羽儿,坚持住!”
轩辕墨邪紧张的一把抱起古月芽将她匆匆从抱去鸩鸟阁,梦江南为她诊了脉,“怎么了,羽儿为什么突然晕倒?近来逼毒,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堪重负,江南,你一定不能让羽儿有事!”
“爷……你冷静点。”
梦江南起身,他表情凝重,却不似羽儿是因为逼毒的关系而晕倒?
“羽儿的身子是不是有其他的问题?”
他敏锐的看出异端,梦江南点点头,看了眼昏睡在榻上的古月芽,“王妃……有喜了。”
淡淡几个字,怔住了轩辕墨邪和跟着来的风铃。
“小姐……”
她又惊讶又堂皇的低喃,轩辕墨邪的表情突然一沉,煞是犀利,“丫头,每个月你有没有按时让王妃服下避孕药?”
风铃手一抖,眼睛都不敢看轩辕墨邪。
“回答!”
“王……王爷……”
被轩辕墨邪一吼,风铃更是怕了,唇打着颤,话儿都说不清了,“是王妃的主意?”
有这么个胆子的人,除了那丫头自己还能有谁?
“真是胡闹!”
轩辕墨邪简直气煞,他就应该猜到羽儿那丫头不会乖乖听话,可是她为何要那么心急的怀上他的孩子?
“王爷,你在气我么?”
榻上人被吵杂的声响闹醒,发出虚弱的低问,轩辕墨邪立刻迎到榻边,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你讨厌这个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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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我们的骨肉,对不对?”
古月芽眼眶被湿润的液体打湿,轩辕墨邪见她伤心又怎舍得再责怪?
“羽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自然有多爱我们的孩子,可是现在我不能让你要这个孩子……”
“你是要我打掉这个孩子?不要,不可以,轩辕墨邪,你要敢乱来,我一定不原谅你!”
古月芽抢过话来,情绪非常的激动,她坐起身似要下床。
可脑袋一阵眩晕,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
轩辕墨邪赶紧将摇摇欲坠的她抱住,“傻丫头,瞧瞧你的身子,就是我许你生下,你又拿什么保护这个孩子?”
古月芽无力的靠在轩辕墨邪的肩头,“我要……我想要……我可以保护他……轩辕墨邪,答应我……让我生下他……嗯……你不是说想要个孩子的么……”
轩辕墨邪心口一颤,难道是因为当初他说要个孩子,她就记在了心上,哪怕怀上孩子有危险,她也悄悄地不吃药想要早日为他诞下子嗣?
“傻丫头,都怪我心急……”
轩辕墨邪歉疚的吻着古月芽的额头,轻轻的吻一下下的落下。
古月芽眼神微微一沉,他误会她是因为这个理由而怀上孩子也好,只要不让她拿掉孩子就好。
古月芽伸手抚在小腹,她期待的小生命终究是来了……
好神奇,虽然还感觉不到胎动,但总觉得有个小生命在她的体内呼吸着,心跳着,这骨肉相连的奇妙感不可言喻。
她是个孤儿,从不知道亲人的滋味,而这一刻,她的孩子,她的骨肉就在她的身子里……
“墨邪……墨邪……答应我,不要伤了这个孩子,好不好?我能撑得住,好不好?”
她可怜楚楚的眨着无辜的大黑眸。
轩辕墨邪凝着她,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肉,他有怎舍得伤害?(未完待续)
第78章 我不能让你有事(1)
若非她此时此刻的身子太过虚弱,他一听到这个消息,怕是早就乐疯了。
轩辕墨邪朝梦江南看了一眼,眼神似乎在问他,羽儿能否真的撑得住。
梦江南眼神忧虑,并没给他想要的答案,“王妃,你的身子若撑不住,非但孩子保不住,就连你自己都可能搭上性命。”
梦江南的话冷冰冰的浇灌来,古月芽能感觉到轩辕墨邪抱着她的双臂止不住微微颤瑟,他是紧张她的,所以若是危及她的性命,他怕是绝对不会要这个孩子。
古月芽紧张的攥紧轩辕墨邪的衣襟,眼神看向梦江南,“我不怕!我不会有事,这个孩子也不会!”
她眼神坚定,态度强硬,轩辕墨邪心中低叹一声,他要不答应,这丫头估计会和他拼命。
“孩子,日后也可以要,我不能让你有事……”
他话还没说完,古月芽一双幽怨的眼就对上了他,“日后也可以有?你要不要试试看,你若伤了这个孩子,我还会不会给你怀上第二胎?”
轩辕墨邪后脊梁骨一抖,这丫头绝对说得出就做得到,他叹了口气,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古月芽病怏怏的脸坏坏的勾起唇。
“谢谢王爷,我的好王爷。”
“坏丫头,得了便宜就卖乖。”
“不趁现在卖乖,还等你反悔呢?”她笑得更甚,“你保证了和孩子平安无事,我就信你一次,可不许你食言!”
古月芽抚着肚子,满面慈母的淡笑,眼看就要四个月了,梦江南说最近就能感觉到胎动了。
“宝贝啊宝贝,你倒是也闹腾一下,让娘亲感觉到你。”
古月芽抚着小腹低低呢喃,忽地,肚子里突然来了感觉,好像被只小脚踹了一下,“啊!”
她惊叫起来,轩辕楚楚老远处跑了过来,藏在暗处的暗卫现身,小德字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冲过来,“王妃,出了什么事?”
一下子,一群人围着她,因为怕她有事,轩辕墨邪对她的照顾可谓密不透风。
“呃,我感觉到胎动了,孩子刚刚踢了我一脚。”
古月芽淘气的吐吐舌头,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一群人松了口气,刚才可是被她吓得三魂不附体。
“你呀,大惊小怪的,不就是胎动么?”
轩辕楚楚说着摸了下古月芽的肚子,谁想肚子里的小调皮又踹了一脚,“啊!”
这下是两个女人一起尖叫起来,“好神奇,好奇妙,这孩子真有意思!”轩辕楚楚笑得比古月芽还兴奋。
小德子摸摸额上被吓出的冷汗,朝暗卫做了个手势,暗卫又藏入暗处,他弓着身,“王妃进屋躺一下吧,别坐在外面的台阶上了,会着凉的。”
轩辕楚楚扶着古月芽进了屋,小德子稍后给她端来了补身汤。
忽地,他问道:“王妃,这几日有没有见着古怪的身影?”
“古怪的身影?”古月芽摇摇头,“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有可疑的人潜入了王府?”
小德子犹豫了一会儿,“暗卫这些天说看到了可疑的影子,但可惜没有抓着可疑的人,我等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敢和王爷回禀,但小德子怕真的有什么可疑的人,以免我等都不在王妃身边的时候,那人会闯进来,郡主你,能不能一直陪着王妃?”
小德子扭头问向轩辕楚楚,她点点头爽快答应,“我会武功,可以保护我七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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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不必这么大惊小怪,楚楚,听骜大哥说,安王有让你回江夏,你不回去好么?”
轩辕楚楚一听江夏二字,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回去做什么?回去不就是自投罗网,爹爹肯定不会再准我溜出府了。”
“安王可不会囚禁你呢,不过是皇上想念你了,瑾妃有了孩子,想让你这个做姑姑的去看看孩子。”
骜麟奕负手走了进来,古月芽含笑朝他点点头,他亦点点头,轩辕楚楚则见着他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这儿也有我的侄儿呢,我要去了皇城,这儿谁陪我七嫂呢?离苏羽她丫头,可是笨手笨脚的,没人照顾她,我不放心。”
“我说轩辕楚楚,谁笨手笨脚的!”
古月芽抗议,轩辕楚楚赶紧给古月芽使眼色,她不是在找借口不去皇城嘛。
四哥无端端的想要她去看瑾嫣的孩子,总觉得是个什么不可告人的陷阱。
“王妃有整个王府的侍卫保护,你个丫头功夫也是个三脚猫,还以为自己能保护得了王妃?到时不给王妃添乱可算好了。”
骜麟奕挖苦道,轩辕楚楚不悦得撅起嘴,“那要不你去倘皇城,就当代我去了。”
骜麟奕声音凶了一点,“你要不去,难道是想让皇上亲自来请你去?”
“四哥亲自来?”
轩辕楚楚激动的喊道,古月芽突然脸色一白,如果那个男人又来南鄂……
她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楚楚,你还是去一趟皇城吧。”
她的眼神似乎在恳求着,轩辕楚楚也感觉到轩辕龙奕似乎仍未对她放手,那可疑的身影别是怕四哥给安排来的?
“好啦好啦,我考虑一下。”
她可不能成为四哥不请自来的借口,“骜麟奕,你先去给我爹捎个信,我过些日子就回去皇宫问候四哥。”
这一天,轩辕楚楚留到轩辕墨邪回宫后再离开,她离开前兴奋地拉着轩辕墨邪的手,“七哥,七哥,七嫂今日有了胎动,那小家伙可像你,踢得七嫂一下午都不得安省。”
轩辕墨邪攫着一张笑脸迈入寝屋,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深爱的娘子和孩儿……
但是转了一圈,屋子里竟然没有人,不过一眼的功夫,羽儿是去了哪儿?
他正要往外跑,古月芽却出现在门外,她朝着什么地方张望着。
“羽儿?”
古月芽回头看到表情焦虑的轩辕墨邪,“王爷。”她很是礼节的福了福,他赶紧扶住她,“免礼,在看什么呢?楚楚说你今儿有了胎动,可是被这个皮小孩儿折腾了一个午后,还不在乖乖在屋子歇着,到处乱跑又想闯祸?”
“哪有,我就是看到什么东西从窗外闪过就跑出来看看,我没有去追,就在跑到廊道前看了看。”
古月芽回想刚才从窗外一闪而过的影子,也许是今儿小德子提及过,她才这么敏感。
其实她也不肯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傻丫头,要真有可疑的人,你这么鲁莽追出去,就不想想会不会遇到危险?若是发现异常,叫小德子就成。”
轩辕墨邪宠溺的训斥道。
因为怕她不习惯,他没有安排太多的暗卫在青玄宫里,但是留下的一人是武艺最高的,绝对可以保护到她的周全。
但千不怕万不怕,就怕她自个儿胆子太大,危急时候自己第一个冲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可别训我了,我要生气了,肚子里的小东西可也要生气了。”
古月芽娇媚的笑了笑,小眼神朝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看了眼,又拉起他的大手抚过来,“今儿小东西踢我了,你等等,让小东西踢我下试试。”
久久,肚子里并没有动静,她失望的柳眉一簇,“小东西,爹爹来了,踢一下给爹爹打个招呼?”
她孩子气得要求着,轩辕墨邪扑哧笑出声,“傻瓜一个!孩子踢了你一午后都累了,现在肯定睡着了。”
“睡着了,我也要给他闹醒,小东西,爹爹说你没气力,踢了几下就溜去睡了,咱可不能让他瞧不起,踢一下让他瞧瞧!”
真是缺根筋儿的丫头!
轩辕墨邪哭笑不得,谁料突然手心里感觉到一记踢动,他整个人都怔住了,“怎么样,小东西踢你了吧?”
如此奇妙的感觉,“调皮,这么踢,可是会伤着娘亲的。”
他宠溺的念叨一句,古月芽冷不防的泪水滴答落了下来,就在那瞬息,他们的身后闪过一道诡秘的黑影……
水莲快马加鞭的回到皇城,轩辕龙奕完全没有预料到等了两个月等来的却是最爱的女人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的消息。
“禀皇上,据臣下观察,‘离苏羽’的确和原先不同,她原先讨厌红色,现在却经常身着红色衣裳,她害怕封闭黑暗的屋子,现在却自由出入地窖,任何潮湿黑暗的地方都不怕独处,她原先水性极好,现在却不敢下水,见水就怕,除了以前得的喘病仍会发作,几乎所有喜好都变了,所有忌讳都不怕,反而喜好的却都不在行。”
“就是说除了肉没变,她的灵魂的确变了?”
法师说过要是肉真的被亡魂强占,那除了肉没变,脾性处事统统都会不同。
那个离苏羽明显就是借着失忆的幌子假扮自己就是羽儿。
而轩辕墨邪竟然傻傻的把她当作羽儿,甚至残暴的掠夺她为了他而守的身子。(未完待续)
第79章 我不能让你有事(2)
他定要他为玷污羽儿的罪过付出惨痛的代价!
见轩辕龙奕双拳紧握,水莲问道:“接下去皇上要如何做?皇上召见郡主入宫是所为何事?”
轩辕龙奕淡淡而笑,笑得人心惊肉跳,“等着鱼儿送上门罢了。”
他不会放任那个该死的女人操控着羽儿的身体,他亦要她付上代价,但简单的杀死她,这个惩罚太轻,他要玩得更尽兴一些,更有趣一些……
抱着已经好几个月大的孩子,“瑾妃,这孩子叫什名字?”
轩辕楚楚顺势复述着,却后知后觉的觉得哪里不对劲,思羽……思羽……思念苏羽?
轩辕楚楚性子直,问得也直接,见轩辕瑾嫣面色尴尬,她立刻知道自己问了多余的,又是多么残忍的问题。
那一声道歉更让轩辕瑾嫣心里微微抽痛,“羽毛的羽……”她笑得极为不自然。
这个四哥也真是的,就是心里惦念着离苏羽,可怎么能给另一个女人给他诞下的孩子取名思念苏羽呢?
这不是分明给轩辕瑾嫣难堪?
瑾嫣虽然是东太后的人,但为人单纯亲和,一直没有名分的跟着四哥,可算是个好女人。
轩辕楚楚抚抚轩辕瑾嫣的胳臂,“皇上几时册封你?西宫之为空悬很久了……”
轩辕瑾嫣眼神似乎又闪过受伤的神光,“无妨,册封由皇上决定,几时都无所谓。”
回来皇城这几个月,别说册封西宫,就是提及册封几个字,轩辕龙奕都没有提过。
这个瑾妃还是东太后给她要来的名衔。
他来看孩子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他的心根本没有在皇宫里,他给孩子取名的那一天,东太后大怒,他不为所动,她看着他的眼,他也看着她的眼,那一瞬她明白,他心中所爱是不会变的。
“皇上也真是的,不过瑾嫣你放心,离苏羽是不会回宫的。”
轩辕楚楚安慰着她,她眼神一亮,似乎又期待又不信,轩辕楚楚附上她耳边,悄悄道:“离苏羽有了我七哥的孩子,他们现在可是甜蜜,皇上又怎会娶个已经已为人妻的女子回来?”
“她有了朔王爷的孩子?”
轩辕瑾嫣惊呼,有那么一瞬心里很是庆幸,但是转念,“那孩子该不会是皇上的?”
“怎会?离苏羽可是讨厌皇上了,别说有皇上的孩子,连碰都不让皇上碰一下呢!”
“离苏羽讨厌皇上?她还在恨皇上御赐她凌迟?”
轩辕瑾嫣追问得紧,轩辕楚楚吐吐舌头,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多话了。
离开南鄂的时候,七哥和骜麟奕都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切记失言。
“总之就是那么一回事啦,你别太神经了,孩子都给皇上生下了,就别多心多虑了。”
“额……恩。”
“楚楚,在和你瑾妃聊什么呢?”轩辕龙奕从门外而来,春风得意,似乎心情特别的好。
轩辕楚楚跑过去,像个孩子一样窝在轩辕龙奕的怀里,他搂着她满面宠溺妹妹的笑,在看向轩辕瑾嫣时又出奇的冷。
那眼神更是带着不容靠近的威严,他应该听到她们的对话了,他在气她不该追问离苏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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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龙奕和轩辕楚楚一阵寒暄,两人走入庭院,轩辕瑾嫣想要跟过来,却被轩辕龙奕的眼神隔绝在外。
“楚楚,你整日漂流在外,安王可是担心你。”
“四哥,你该不是做我爹的和事老,要让我爹把我抓回江夏去?”
“朕是这么坏的么?”
轩辕龙奕笑得很是无公害,轩辕楚楚松了口气,“皇上高抬贵手就好。”
“呵,可是你这么没名没分的呆在朔王府可不好。”
他连带的一句教轩辕楚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就知道四哥不会无缘无故的要她回来。
“四哥,你知道我喜欢七哥,就是把我强绑回来,我还是会出逃的!”
“你就那么喜欢出逃?如果有了正名,不就不用再担心名不正言不顺了?”
轩辕龙奕笑得让人猜不透意图,“名正言顺?四哥,你的意思是……”轩辕楚楚似懂非懂,难道说他是要给她……赐婚?
两人眼神一对,轩辕龙奕嘴角的笑意更甚,轩辕楚楚兴奋的抓着他的手又蹦又跳,“四哥,你好坏,四哥,你坏死了!”
她高兴得语无伦次,“御赐你为朔王正王妃如何?”
轩辕龙奕一语惊人,轩辕楚楚脸上的惊喜都凝固成惊吓,“正王妃?那个,离苏羽有先帝的御赐婚约,他们已经成了亲,她还有了……”
“她的身份没有记入族谱。”
轩辕龙奕不想听轩辕楚楚没有说完的话,他不想再听一遍他最爱的女人正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轩辕楚楚太过震惊而一时说不上话。
离苏羽的身份并未记入族谱,难道现在族谱上她的身份仍是他轩辕龙奕的西宫皇贵妃?
“四哥,我虽然想嫁给七哥,但是并不喜欢抢夺离苏羽的正王妃之位。”
“她若真心爱他,才不会在乎什么名分,何况一个印辱后宫的当妇怎配做一国王爷的正妻?简直是丢整个轩辕皇族的脸面!”
轩辕龙奕眉眼突然凶狠起来,她还以为他仍旧钟情离苏羽,可是这么恨她,难道也是因为太过深爱?
“就是四哥要赐婚,我爹也不会答应吧?他并不喜欢七哥呢。”
轩辕楚楚使了个心眼,总觉得这似乎是个陷阱。
“你爹那边,朕自会去说,朕只是想让朕的小妹妹如愿罢了。你也眼看快二九年岁了,可不能再耽误了。”
轩辕龙奕轻巧躲过,好似早就和她爹爹说好了?
虽然心里有不安有怀疑,但是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要七哥主动开口迎娶她,机会实在渺茫,但是若有圣上御赐,她很快就能如愿成为七哥的女人。
“楚楚,你的意思如何?现在朕可是就等着你点头了。”
轩辕楚楚眼神犹豫,该答应,还是该拒绝……
南鄂。
梦江南暗中跟着轩辕楚楚一起回到皇城,很快收到轩辕龙奕要给轩辕楚楚赐婚的消息,他飞鸽传书回南鄂禀告轩辕墨邪。
庭院中,轩辕墨邪看了书信,不屑的嗤笑一声,古月芽从身后而来,“墨邪,是梦江南从西苍捎了消息回来?楚楚也应该到了皇城好几日了吧?”
她隆起的小腹已经日益明显,轩辕墨邪迎过去扶住她,“楚楚到了,你猜轩辕龙奕那男人打得是什么主意?”
轩辕龙奕召轩辕楚楚回去的确是有阴谋?
古月芽脑袋一侧看着笑得邪魅的轩辕墨邪,他好似一点都不在乎轩辕龙奕的什么阴谋,“他想要利用楚楚什么?”
“他想要将楚楚赐婚给我,赐我做正王妃。”
“正王妃?”
若是没记错的话,她和他大婚之日,册封的身份就是正王妃,他又怎能出尔反尔给第二个女人赐予朔王正王妃的头衔?
“皇族的人都要计入族谱,只怕那男人根本就没有把你从族谱上的身份更改。”
轩辕墨邪不屑想就猜到轩辕龙奕在打什么主意,“他以为用楚楚压制你,威胁你的地位,就会拉远你和我的距离,哼!做梦!”
“墨邪,你要拒婚么?”
古月芽忧心的问,不管轩辕龙奕那么做是不是在给她找麻烦,但可以肯定的是,轩辕墨邪若是拒绝,就一定是个抗旨不遵的大罪。
他兴许不是冲着她,而是想要再找个借口对付轩辕墨邪?
“拒婚会被他降罪,接受又会让你受委屈,他这一招离间计可是高明。”
轩辕墨邪皮笑肉不笑,他早料到轩辕龙奕不会是让他安生。
“墨邪,我不打紧,正王妃也好,侧妃也好,我并不在乎,何况楚楚是真心对你,她那么爱你,由她做正王妃兴许还能为你拉拢安王的势力?”
轩辕墨邪是要夺天下的男人。
她这个正王妃背后的势力完全帮不了他,相反若是娶了楚楚,安王的势力不可小觑。
“拉拢安王的势力?也许轩辕龙奕就是拿安王的势力在惑我,但反过来,我若不合安王的意思,安王的势力也可以制约我,到时我这边要有个风吹草动,就可以假意大义灭情的名义审判我!”
古月芽一惊,男人的争权夺势果然是尔虞我诈,阴谋连连。
轩辕墨邪当真聪明,可以想得那么长远……
轩辕龙奕的确不会白白送给轩辕墨邪安王的势力,应该是利用安王来制约他。
“墨邪,那这一局要怎么破?”
“怎么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轩辕墨邪笑得精明,一点都毫无畏惧的摸样,“羽儿,别担心我,那男人心有不甘,见不得你我恩爱,想要拆散我们,但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轩辕墨邪拥住她,她紧挨在他的肩头,表情微微神伤,仍旧是那一声声的羽儿,其实只要生下这个孩子,她就不再是离苏羽了。(未完待续)
第80章 那么深爱离苏羽(1)
恍然,古月芽想到了什么,“墨邪,你说轩辕龙奕是不是知道我有了身孕?”
他看出她眼中的担忧,“这王府里布满他的眼线,他能不知道么?”轩辕墨邪倒是坦然,“你不怕他会对这个孩子不利?”
他那么深爱离苏羽,怎能见得了她有了轩辕墨邪的孩子?
“他能对这个孩子有什么不利?你夫君我可不是吃素的,谁敢碰你,我可要他下地狱去给阎王报到。”
轩辕墨邪指尖刮过古月芽的鼻尖,眼中的自信让人不能怀疑。
他甚至有心放出消息要让轩辕龙奕羡慕嫉妒恨似的。
“恩,我信你,这是你我的孩子,我定要生下他,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即便用离苏羽的身子生下孩子,但这种骨肉连心的感觉日益强烈,激起古月芽浓烈的母性,这是她离开他后唯一可以留给他的珍宝,她不能容孩子有事。
夜半,轩辕墨邪因为有急事而未在府里。
古月芽辗转难眠,走到在庭院里吹吹晚风,突然耳边听到一股划破长空的惊悚声,她紧挨着假山的身子一挪……
噌的一声,一只黑色飞镖直插在假山上,上面好像还夹着一张字条?
古月芽张望了四周,找寻不到人影,能有这般武艺的人绝非等闲。
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似乎有心要告知她什么?
古月芽小心翼翼的拔下飞镖,拿下夹在上面的字条,她展开字条,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字……
那一刹面色顿白:
“朕知道你并非离苏羽,朕要你为玷污羽儿肉身的罪付上代价。”
一大早,床榻上熟睡的人突然惊叫起身……
古月芽满额的冷汗,这几日她都会做着同一个噩梦。
梦境里的情景无一不是轩辕墨邪手提着染血的剑,冷冷的看着她,而那把剑直直的插在她的心脏里……
她从枕下拿出那夜飞镖上夹着的字条,噩梦就是从那一夜开始的。
她知道轩辕龙奕的人就在这王府附近时刻监视着她。
他已经知道了她不是离苏羽的秘密。
他痛恨她用了离苏羽的身子被轩辕墨邪占有,还有了他的孩子……
他所谓要她付上的代价是什么?
他会让她腹中的孩子见鬼去么?
“孩子……”
古月芽一手抚上已经五个月大的肚子,高高隆着,每一日都更加明晰的感觉着体内的另一道跳动,真实得好像她就是这身子的主人,他的的确确就是她的亲骨肉。
“孩子……娘亲,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这个时候,风铃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丫头。”
那么一副火烧火燎的样子,“那个,皇上……皇上……”风铃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俯着身子有上句没下句的。
“轩辕龙奕又来了南鄂?”
等了一个月,他果然是要出手了?
“不不不,不是的!一个月后就是新生的皇子的百日礼,皇上要王爷和小姐一起赴宴。”
“他应该知道我有了身孕,长途跋涉不便,他根本是有心……”
古月芽眉头紧锁,别说现在依旧得进行的逼毒对身子造成的伤害,这赶去的途中,长途颠簸肯定对胎儿不利。
“风铃也觉得皇上是有心刁难,王爷不在府中,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不会让小姐去的,但是皇上讲明要小姐一定出席,不然不出席的人统统已抗旨不遵的罪名叛斩!”
“欺人太甚!”
古月芽情绪激动,肚子突然狠狠作痛,“小姐,你冷静点,梦公子交代过,你切记激动生气,一个不小心都会有小产的危险。”
风铃赶紧跑过来抚着古月芽的后背,抚慰她不要动气。
古月芽也知道自己不该动气,越是气就越是中了轩辕龙奕的计,他就是想要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开刀,他怎么能平心静气的接受他最爱的女人给别的男人生下孩子。
要给轩辕楚楚赐婚在前,要她千里迢迢去赴宴在后。
这前有狼后有虎,不去是死,不去更是死!
“江南,羽儿的身子经不住大半个月的路途颠簸吧,中间应该还有一次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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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王妃有了身孕后,逼毒后的症状得到缓解,但为保母子平安,王妃当然还是不宜远行。”
梦江南道,要说古月芽有了身孕后,他也没料到她的身子不是每况愈下,而是越发健朗。
可能是逼毒已经过半,体内的毒症减轻,加之身体原本的底子不错?
又或者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关系?
总觉得,这经历磨难的孩子若是诞下,他日一定是个人中蛟龙。
“轩辕龙奕分明是想要羽儿生不下这个孩子,他小人心狭,根本就没有放下羽儿,他恨不得杀了我,夺我妻!”
轩辕墨邪凤目犀利,正冥思苦想要怎么破这个局。
“墨邪,不用为我担心,我们赴宴就是。”
古月芽从外走了进来,轩辕墨邪迎上去,扶着大肚翩翩的佳人儿,“羽儿,都已经五个月了,走动可要注意,别为那百日礼的事操心,你安心在府里养胎就好。”
“没有你在身边,又怎能安心?也许轩辕龙奕就是料到你不会听从将我带去,留我一个在王府里,你也知道这王府里里外外也有不少他的眼线,兴许就是瞅准了你不在好伤害我!”
轩辕墨邪一怔,他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可能,“他知道我就是你的弱点,其实无论把我藏在哪儿,都不及跟在你身边安全,不是么?只有你会博了性命的保护我啊……”
古月芽说罢,轩辕墨邪已经将她紧紧拥住,“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经不起颠簸。”
“这孩子可是强壮得很,还是我的幸运符,有他在,倒是他能保护我呢。”
对上的是古月芽淘气天真的笑脸,她抚着肚子好不骄傲的样子。
其实她想好的是与其躲避,不如去面对。
解铃还须系铃人,轩辕龙奕认定她不是离苏羽,她要躲在王府里,那就更证明她是做贼心虚,她要让他打消疑心,她要他彻底对离苏羽死了心!
一个月的奔波,轩辕墨邪一行人在百日礼前的三日到达皇城。
入了皇宫,轩辕龙奕如款待重要的宾客般对轩辕墨邪和古月芽,可谓无微不至,最好的宫殿,最好的侍从,没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因为离苏羽的回宫,后宫的女人们都躁动了起来,当初离苏羽就是他们的眼中钉,今日她则大肚翩翩的出现,好多女人艳羡轩辕墨邪惊为天人的俊美容颜,个个羡慕嫉妒恨。
延禧宫。
皇后珞婉言被无名火恼得坐立不安,自从那个轩辕瑾嫣被接回宫后,她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有身为镖旗大将军的爹爹做后盾。
爹爹身为开国功臣,两朝元老,东太后都不敢动他。
但身为皇后,若是一直不能为皇帝所出,皇帝的长子还是一个小小嫔妃所生,她这个皇后颜面要往哪里搁?
现在又蹦出个早就该死的离苏羽。
她猜不准轩辕龙奕到底在打什么注意,若是最爱轩辕瑾嫣,为何迟迟不给她个西宫名衔,如此苦心在外让她生下他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个男孩儿,为何迟迟不给那孩子册封太子名衔?
什么百日礼,那么隆重的举行,目的却是让远在千里之外的离苏羽回来。
“皇后娘娘,看来皇上对那个妖妇还是旧情难忘,那妖妇肚子里都有了朔王爷的种,皇上倒还不介意。”
一旁的老嬷嬷嘀咕道,珞婉言立刻怒目相瞪,“闭嘴!你怎却准那孩子就一定是朔王的?”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皇上前些日子一直往南鄂跑,谁能保证她肚子里的孩子干干净净的就是朔王的?”
“难不成那妖妇那么胆大,和朔望成婚还和皇上纠缠不清?”老嬷嬷一怔,这妖妇手段也太高深了。
“呵,她当初是论什么罪被御赐凌迟的?能干出暗结珠胎的事,和皇上纠缠不清,暗度成仓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珞婉言刻薄之至,在她眼中离苏羽就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她真后悔那一夜没有打断她的手脚,挑断她的筋骨,彻彻底底的弄死她!
“若那孩子真是皇上的种,皇上岂不是又要重新册封她?这样的话,这么下去岂不是会威胁到娘娘?已经有了个轩辕瑾嫣给皇后娘娘挡道了,接下去再有个……”
“闭上你那乌鸦嘴!你以为本宫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那接下去,皇后娘娘要怎么做?”
“哼!”
珞婉言冷笑一声,眼神恨得如同一把冷剑,那个招惹她的人,一定不得好死!
永和宫。(未完待续)
第81章 那么深爱离苏羽(2)
古月芽一早醒来就喷嚏连连,自从回到宫里,走到哪儿都有女婢奇怪的视线跟随,怕都是那些曾经嫉妒她的嫔妃的眼线。
就是她有了轩辕墨邪的骨肉,还不能让她们消停。
难怪总是打喷嚏,一定是那群小女人在背后不停议论她。
本来以为轩辕龙奕会来找麻烦,但是昨个儿他只是和轩辕墨邪饮了酒,就如同一般的兄弟一般,并没有强制要求她一定要作陪。
“王妃,要不要去未央宫走走?”
古月芽在廊道里走着,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小太监,他恭敬地俯着身,眼神鬼鬼祟祟朝四周看了看。
未央宫?
那不就是她穿越来的第一日起火的宫殿?
西苍两朝西宫居住的宫殿……
“你是皇上派来的人?”
古月芽淡定而问,小太监笑了笑,极为恭敬的附和着,“王妃聪明过人,皇上只是想找个地方,单独和王妃聊聊。”
古月芽跟着小太监的指引,通过重重小径来到未央宫,未央宫火烧的痕迹已经被修补好,但是那淡淡的灼烧的味道好像还绕梁三尺。
眼前生动的闪现着那日每一幕的惊心动魄,若非轩辕子骞豁出性命相救,她这条命已经死在了东太后的剑下。
说起轩辕子骞,“十王爷未在宫中么?”
古月芽问道,身后不见有人回答,一转身,小太监不知几时已经退下了,古月芽追了几步也不见人,身后却是飘来另一道脚步声。
“皇上。”
古月芽煞是礼节的朝轩辕龙奕福了福。
“多日不见,朔王妃礼节长了不少,肚子也不可小觑……”
轩辕龙奕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眼神落在古月芽的肚子上,让她冷不丁的绷紧神经,单独来,还是略微有些鲁莽了。
“恭喜皇上喜得皇子。”
古月芽岔开话题,又恭恭敬敬的朝他一福。
“朔王妃亦是,做娘亲的滋味如何?可知诞下孩子可是危险,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轩辕龙奕笑着道。
古月芽脸上衬出来的笑意当即冻结,不自然的化为防备,搞不好一尸两命……
他果真是冲着她的性命而来。
“多谢皇上为妾身担心,妾身有王爷精心照料,一定会平平安安的诞下我们的骨肉。”
“你们的骨肉?”
轩辕龙奕怀疑的问出五个字,随后清冷狂妄的大笑起来,俊脸突然凑到她的面前,“你都不是朕的羽儿,你不过是个偷了羽儿身体的贼!”
那一瞬,黑暗的光线下,他凤目冷冽得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雕,直击上她的心脏。
他根本不是怀疑她不是离苏羽,而是确定,百分百的确定她就一定不是!
“皇上是从哪儿听到的妖言,还是不服妾身选了王爷而并非皇上,一怒之下,宁可相信荒唐的假想,也不愿接受现实?”
古月芽扭转乾坤,她回到皇宫就是为了抹去轩辕龙奕怀疑的念头。
“妖言?呵呵呵……哈哈哈……古月芽,你真是个有意思极了的女人!”
轩辕龙奕又一次喊出她的名字,眼神笑靥重重,就像铺下了机关重重的险途正等着她一步步步入,要弄得她遍体鳞伤,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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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原来仍对那人皮面具耿耿于怀,那不过是妾身为了出逃而准备的身份,皇上怎可以……”
“古月芽,你以为朕是蠢货,会被你的狡辩迷惑?”
轩辕龙奕突然发狠的抓起古月芽的胳臂,他双目猩红起来,像丧心病狂的猛兽,“皇上,你若伤了我,离苏羽也无法复苏的,皇上,你可别忘了她是因你而死,你就是要责怪也该先好好惩罚自己的无情和愚昧!”
古月芽终究被激出了自己的性子,她知道再假装下去,也只是浪费唇舌。
轩辕龙奕一口咬定,怕是一定在什么地方找到了她绝不是离苏羽的证据。
就在古月芽闪神的瞬间,手腕上多了道冰冷的感觉,低头一瞧,轩辕龙奕在她的手腕上绑上了一串如同佛珠的链子。
“这是什么?”
“破魂珠。”
轩辕龙奕笑得犹若地狱魔君,凤目流光四溢,弥散着死亡的味道……
“如果你是羽儿,这肉的珠串就会变成纯洁如雪的白色,若不是,它就会变成污浊赤黑的墨色。”
轩辕龙奕话音未落,手腕上的珠子就出现一丝浑浊的颜色,古月芽下意识的立刻捂着手腕,殊不知这动作卖了她的谎言,验证了她的心虚。
“呵。”
轩辕龙奕轻笑,果然是个撒谎精,还试图骗过他。
“狡猾的骗子!要不要玩个好玩的游戏?”
他掐住她的双颊,眼神高高在上,气势逼人,“你说轩辕墨邪要是知道整日呵护在怀的女人不过是一缕亡魂,邪恶歹毒的霸占着他最爱的女人的身子,来骗取他的宠爱,他会不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杀了你?”
他的每一个句每一个字都说得古月芽想起每夜做的噩梦。
那样的逼真……那样的如临眼前……
“呵,我早就告诉过他,我不是离苏羽,可是他一头栽进来,偏执得冥顽不灵,皇上若是有好法子让他信我不是离苏羽,我倒是还要谢谢你呢!”
古月芽冷笑反击,她不能在这个恶魔面前示弱,却不知自己脸上僵硬的表情有多不自然。
“狡猾的丫头别死撑了!朕不会中你的计,轩辕墨邪不信你,是他愚蠢!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有多悔不当初,他会亲手更正这个错误,决绝的,残忍的,朕保证那一天绝对不会很远!”
古月芽心口死死的被什么东西紧紧揪着。
呵,他的心该是有多毒辣,他是让她和轩辕墨邪刀刃相见,互相残杀!
“轩辕龙奕,你以为激将我就有用了么?你不过是在嫉妒罢了,嫉妒你不曾拥有的美好都被轩辕墨邪夺走了,此刻这身子里还孕育着他的孩子,就是那天到来,他亲手杀了我,你以为离苏羽还能复生么?就是复生又怎样,物是人非,这身子也不是你想要的了!”
她直戳他的痛处!
“该死的女人,若不是你,我的羽儿不会被那肮脏的贼弄脏!”
“是你自私,心胸狭隘,不信离苏羽的人是你,把她推到风头浪尖的是你,你对她的统统都是虚情假意,你早就想好了要利用她杀了她离府全家,怎么,以为一句你后悔了,你发现你其实真正爱的人是她,就能将残忍丢给她的伤痛,一笔勾销了?”
“你可知道我为何能在她的身子里重生?因为在她被冤枉同人暗结珠胎时,撞柱自杀了,她不惜破坏自己的名声,是为了保护你,她用自己的性命偿还当初欠轩辕墨邪的罪孽!”
“她那么爱你,你又做了什么?拥着别的女人,纸醉金迷,她的死,走到今日的局面,统统是拜你所赐!”
“女人!”
轩辕龙奕被古月芽一句句斥责逼到无路可走。
他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折断她的脖子,要她去见阎王!
她不过是个早该死掉的亡魂,她没有资格教训他,但……
那一句句挥之不去的当在他的耳边,是……
羽儿如此深爱他,他却视而不见,他以为自己的心机隐藏的很好,可羽儿早就知道他对她的好是另有所图的。
姑苏月,她是联合那个医女制造陷害自己于不义的险境里,她制造了东太后可以对她施加死刑的理由,她一心寻死,想用自己的命了解一切恩怨。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你也不过是贪恋她绝世倾城容貌的凡夫俗子罢了,何必如此虚伪的说爱她,为她的死伤心,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我的头上,杀了我如果可以让你解恨,那么来吧!”
傲慢的女人!
可别把他的爱看的那么浅薄,他是恨轩辕墨邪玷污了羽儿的身子,但是他对羽儿的爱,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比拟的……
他是醒悟的太晚,却并非大局已定。
法师给了他这个破魂珠,说了,如果珠子变成白色就是躯体里有着原先的灵魂,黑色就是另一个灵魂,而如若变成另一种颜色,就说明同时存在两个灵魂。
若是有着两个灵魂,那就是羽儿的灵魂还在,还活着。
“呵,女人,你怎有如此的自信挑衅朕?你该不会是爱上轩辕墨邪了?你以为他对离苏羽的爱就是对你的爱,你以为他不舍得杀你?呵呵呵,哈哈哈!”
轩辕龙奕丧心病狂的大笑起来,“自欺欺人的女人真是可怜,朕一定让你好好尝尝被最爱的人杀死的滋味!”
他要她的羽儿回来,他要让所有伤害羽儿的人都付上代价生不如死的代价!(未完待续)
第82章 古月芽,本王爱的不是你(1)
“只怕皇上一定会大失所望,轩辕墨邪定不会杀了我,我亦要用这身躯为他诞下这个孩子,你的离苏羽回不来了,但你的离苏羽却为另一个男人诞下了骨肉。”
“做梦!古月芽,朕要你和这个孩子都见鬼去!”
他听不得她诞下孩子那刺耳的字眼,扼着她脖子的力道又是一重,古月芽呼吸越发困难,脸色清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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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手掰着他的手,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我……要在这里……死了……皇上……定……脱不了干系……”
轩辕龙奕敏锐得发现就在不远处有道身影闪过。
这儿有人。
不是他的手下……
“古月芽,好好留心你手上这串珠子的颜色,它若变成不白不黑的第三种颜色,就是朕的羽儿还活着,只要杀了你,她就能复生。”
他突然附在她耳边道,察觉到她浑身突来的僵硬,他猖狂的大笑,“怕了吧,只要羽儿能重生,你说轩辕墨邪还会自欺欺人,傻傻的舍不得送你去死?”
古月芽扶着柱子,那藏身不远处的人儿很快靠过来将她扶住,“王妃……”
只闻其声便知其人,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离开永和宫的时候,他就跟着她。
“你都听到了,现在应该相信我并非离苏羽了吧。”
梦江南表情一滞,还以为她会和他狡辩,却是如此坦诚的承认。
其实说来,当初从北冥回来前,她也这么如实的和王爷交代,只是王爷并不信她。
“王妃,江南可以将今日听到的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古月芽讶异,转过身看着表情里读不出什么情绪的梦江南,“你为何也要学轩辕墨邪装聋作哑?你和轩辕龙奕想的一样,以为我是有心要占着离苏羽的身子骗取轩辕墨邪的宠爱?”
“我从来就没有否认过自己的身份,也试图让轩辕墨邪不要触碰我,因为离苏羽变了心,爱上了轩辕龙奕。”
“但你却让王爷陷入离苏羽深爱他的错觉里……”
梦江南开了口,口吻淡淡,却听得出他在责怪她。
她能抗拒么?
她被轩辕墨邪强占在身下的时候,她能拿什么抗拒他,让他寻回理智?
他用那么深情,那么受伤的眼神看着她。
他是那么的深爱着离苏羽,因为她对他犯下的错,他不得不逼着自己折磨她,当他知道她也是有苦衷的时候,他如释重负,终于给自己找打了一个去原谅她的理由。
也许为他怀上孩子是她最错误的决定,也许是她抗拒他不够彻底。
“他失去的太多,他所拥有的仅剩对离苏羽的爱,如果没了离苏羽,他的人生就只剩下复仇和仇恨,那样的人活着,生不如死,我的确只是一缕亡魂,依靠着离苏羽的肉身才得以重生,也许我没资格替离苏羽选择爱谁,但我想给他一个爱的结晶,假若有了这个孩子,他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她眼中含着的泪,勾痛人的心弦。
“月芽姑娘,你还是爱王爷的,对不对……”
“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谁……”
爱对一个孤儿来说是多么的奢侈。
这几个月来,轩辕墨邪的呵护疼爱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就是他真正所爱的人。
原以为当作一场梦来麻痹自己,只要醒来就好,可是……原来醒来会是这么痛……
“轩辕龙奕最后和你说了什么?”
梦江南的问让古月芽不自觉地害怕。
虽然他和轩辕墨邪一样对她总是倾尽全力的保护,但是如若她不再是离苏羽……
“这珠子的颜色,若是变为不黑不白的第三种颜色,就说明这身子里离苏羽的灵魂还活着,是我的存在压制了她,只要杀了我,她就能复生。”
古月芽心中闪过一秒的犹豫,但还是坦诚的一切告诉梦江南。
她眼中的淡然是做好了对死亡的预先准备。
她知道轩辕墨邪最后的选择一定不会是她。
“月芽姑娘,你何必那么傻,如若你愿意假扮离苏羽到底,我可以毁了这珠子,让你同王爷一路走下去,和这个你们的骨肉。”
梦江南的回答让古月芽讶异不已。
“为何要这么做,你从来都不曾骗过轩辕墨邪。”
“既然离苏羽已经变了心,她就是复生,被不爱的人破了身还怀上孩子,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而一个已经变了心的女人怎能给王爷全心全意的爱?她的存在只会让王爷受伤,何况她的心向着轩辕龙奕,她若复生,也许会成为给王爷致命的一击。”
“难道轩辕龙奕想让离苏羽复生就是为了利用她最后送轩辕墨邪一程?”
因为她不再纯洁,不再是他所求,既然得不到了,就再最后利用她一次?
“也许……轩辕龙奕心思缜密,向来视王爷为眼中钉,能除却他,就是除去他的心头大患。”
嘴上说的爱,随时都会变成一把利器致人于死地。
“我能假扮离苏羽的日子只有到诞下这个孩子为止……”
古月芽淡淡吐出一句,梦江南好看的桃花眼闪过一丝诧异,他给了她一条万全之策,她却偏要钻牛角尖。
“为什么?你宁死也要离开轩辕墨邪。”
“一辈子假装另一个人,得到轩辕墨邪的爱,我只是不想活得那么可怜……就当是我愚蠢好了,因为这是我仅剩的最后的自尊心了……”
“得不到,宁愿不要……么?”
梦江南问,古月芽从他身边走过,“我离开永和宫太久了,王爷若是发现会起疑的。”
“答应我,在诞下这个孩子之前,不要让他知道这个秘密好么?就当是为了这个孩子,若是杀了我让离苏羽复生,这身子怕是承受不了致命一击,请不要让这个孩子成为无辜的亡魂……”
她恳求罢,就如平常一般越走越远……
当梦江南跟在她的身后离开,从不远处的暗角里有双极为妖冶的眼瞳黯然,一双手死死握紧成拳……
回到永和宫的时候,风铃很是紧张的在门外张望,一见古月芽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王爷问起我了么?”她可不能让轩辕墨邪起疑呢。
“王爷不在呢,是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珞婉言?
这才松了口气,古月芽又是眉头紧锁,她快步走了进去,正殿里珞婉言正襟危坐的等着她,“妹妹一整日不在宫里,是管不住春心,又去找情夫了么?”
她一开口就出言不逊,风铃煞是气恼,却被古月芽拦住。
现在她是朔王妃,并非后宫的嫔妃,和珞婉言起冲突,非但自己命不保,还要连累整个朔王府的人。
不过,古月芽灵巧的眸儿一转,“情夫?未知皇后娘娘给皇上取了个这么有意思的别名,不知皇上知道了,可否喜欢?”
珞婉言大惊失色的眼珠子一瞪,“你是去见了皇上?”
瞧她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身为后宫之首,母仪天下的皇后,管不住一个男人的心,算不算是颜面丢尽。
“妾身没有说错,皇后娘娘也无需那么大声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古月芽有心勾着嘴角,泛起招人厌恶的歹笑。
那个轩辕龙奕不是给她下马威,要她好看嘛,堂堂一个男人一心想要整死一大肚翩翩的女人,那她也绝对不会让他安生的。
珞婉言见面前的女人如此嚣张,那气焰简直比当初刑场上被劫走时更甚,藏在心底里的
火更是越少越旺。
古月芽瞄她一眼,真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争来斗去,祸端是那个男人,有本事,干嘛不去去闹他!
“丫头,还愣着做什么,皇后娘娘身金体贵,来了,咱们怎能一杯热茶都不招呼。”
风铃和古月芽对了眼神,机灵的应了声,立马跑了下去。
珞婉言脸色早已是被气得煞白,她今日来是为了摸个底,听说皇上这会儿应该是在瑾妃那里,她本想挑拨她和瑾妃之间的关系。
但谁想皇上竟然是分身有术,和这个妖蛾子去私会了。
珞婉言眼神如冰,如若磨得蹭尖的冰雕,直直扎落在古月芽的肚子上,根本是想破开她的肚子,要她一尸两命。
“皇上喜得皇子,王爷又,我轩辕皇室,还真是双喜临门呢。”她皮笑肉不笑道。
“倒是,不论是瑾妃的皇子,还是妾身的孩子都是姓轩辕。”
古月芽学着珞婉言阴险的笑,那一声都是姓轩辕叫珞婉言唇角硬挤出来的笑瞬间僵得她一脸扭曲的狰狞。
同是姓轩辕,同是姓轩辕?
她这话是在暗示她么?
这个孩子和朔王没关系,而是皇上的种?
女人的猜忌心总是无穷尽的,一旦认定,她就会深信不疑。
反正努力撇清自己和轩辕龙奕是清清白白的,她珞婉言也不会信,倒不如就让她彻底陷入混乱嫉妒中,看她还敢张着爪子乱抓人。
古月芽眼神丝毫不避讳气盛的珞婉言,听闻她是镖旗大将军珞致远的千金,珞致远乃良朝元老,又是协助轩辕王室夺势的一等一大功臣,手中握着不少兵权,难怪东太后也迁就这千金小姐。
惯得她以为天下人都不敢招惹她似的。(未完待续)
第83章 古月芽,本王爱的不是你(2)
两个女人眼神斗法,梦江南闪身倚着廊柱看免大戏。
一道英挺的身影威风凛凛的走了进来,这是珞婉言第二次见轩辕墨邪,比起刑场那惊鸿一瞥,这会儿那么近距离的端倪,她心口竟是断了一记跳动。
他生得和轩辕龙奕有几分相像,特别是眉眼处,但是笑起来更多了一份绝魅的诱/惑。
轩辕墨邪有礼得向她行了礼,珞婉言迟了片刻才缓过神,不免有些失了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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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身后古月芽嘲弄的笑声。
珞婉言藏在袖子里的手捏了捏,凭什么全天下让女人心动的男人都对她动心。
不过是生得一张漂亮的脸蛋罢了,男人即使爱,也不过爱她的皮囊,他日她若没了那张脸皮,还会有谁痴迷着她?
想着,珞婉言的心里竟然冒起一个可怕残酷的念头。
“朔王可是小心错带了绿帽子。”
珞婉言走过,不算笑声的在轩辕墨邪耳边道,那一边,风铃端着茶兴冲冲的跑过来,结果一壶滚烫的茶水都洒在珞婉言的身上。
她惊叫起来,就在她张牙舞爪要打死风铃之前,轩辕墨邪一把打横抱起珞婉言,突然的亲昵之举,竟然让她忘了疼。
轩辕墨邪唤来梦江南给珞婉言上药,突然两个花样男子围在身边,好像自己是天之骄女。
从轩辕龙奕那儿从未得到过的关切和热情,让她对轩辕墨邪离不开眸子。
风铃拉拉古月芽的衣袖,“小姐,王爷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对皇后娘娘一见钟情了?”
有没有这么狗血的?
古月芽一个暴栗落在风铃的头上,她正要喊起来,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静观其变。”
古月芽不信轩辕墨邪会对珞婉言一见钟情,他对她那么好,是因为替风铃解围。
不然光是一壶热水烫上皇后的身子,风铃必定是个死。
古月芽退出屋子,良久也不知道屋子里他们说了什么,延禧宫的人来接珞婉言的时候,珞婉言可是满面骚红的走出屋子,含羞点点的向轩辕墨邪道别。
“王爷,真有本事,那刁蛮的皇后娘娘也能为王爷臣服。”
“爱妃这是在吃醋了?”
轩辕墨邪冷不丁用爱妃唤她,叫古月芽冷不丁怔了怔,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含情脉脉的喊她羽儿。
而这一声爱妃,让她恍然想起初见时,两人有个吵嘴争执,他就会用这种口吻调戏得喊她。
有种他没有把她当作离苏羽,而是又重新把她当作那个冤家的错觉。
古月芽正晃神之际,轩辕墨邪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皇后珞婉言,现在还不是可以招惹她的时候,风铃即便是听不得她数落本王,本王也未必次次能保得住她。”
果然,轩辕墨邪笑脸奉承是为了一时鲁莽行事的风铃,“多谢王爷,妾身会好好训教那丫头的。”
她福了福身,言辞间,不经意的有些生疏的距离感。
两人视线一对,彼此都有着不自然的堂皇。
那哪儿出了错,为何会那么的不对劲儿……
珞婉言回到延禧宫的时候,没想轩辕龙奕竟然候着她。
更没想到不过是在永和宫里逗留了一会儿,后宫里就传得风言风语,毕竟身为一国之后,六宫之首,竟然从王爷的寝屋里出来,总会招来话柄。
虽然那轩辕墨邪让她春心涌动,可她还没忘却自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会傻傻地就此给自己留下个污名。
“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臣妾不过是好意去探望朔王妃,她家丫头却有心有意的往臣妾身上泼热水,害臣妾差之毁容,所幸朔王明事理,让那神医给臣妾上了药,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疤。”
她跪着身,有心将袖子举起,露出两只被烫红的手。
轩辕龙奕眼神冰冷,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安分,当初若不是她在离苏羽御赐凌迟的前一夜对她残忍毒打,也许他也不会被那个女人憎恨。
不过是一缕亡魂,却是倔性子!
早知道羽儿是被她给偷了身子,他定会把她留在身边,臣服了她的心,拴住她的人,也不便宜了轩辕墨邪那孽障!
“探望朔王妃?是去探望当初皇后私下对朔王妃用刑,有没有让朔王妃落下后遗症?”
冷冷的一句话丢过来,珞婉言红肿的拳头紧了一紧,他都知道?
他知道那一夜她把离苏羽打得不成人形,甚至打掉了那个孩子?
他根本就是在责怪她,自找苦吃?他在维护她,看透她又是去找离苏羽的麻烦?
“皇上如此心疼朔王妃,难怪偷摸去见了她,是余情未了,还是想再续前缘?又或者那腹中胎儿根本就是皇家之种?”
珞婉言管不住脾性,大声斥责轩辕龙奕的不是。
他可以到处偷腥,几时把她这个皇后放在了眼里。
“大胆!朕去见谁还需要皇后过问?”
轩辕龙奕一声怒斥吓得珞婉言浑身一震,他虽然从来不当她是一回事,但从未正面对她如此凶狠过。
古月芽,那倔脾气的女人这是存心故意招惹珞婉言,还告诉她,他私下见她,根本是在给他添堵!
“臣妾若说的不是真的,皇上有何须如此动怒?”
“是真的有如何?”
“皇上?”
珞婉言怎能料到轩辕龙奕答得如此轻松。
“呵,果然皇上心里放不下她,可皇上可知她早已是朔王的女人,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也是孽种!”
“珞婉言!看来是朕太骄纵皇后了,以至皇后仗宠持骄,来人!即日起幽禁延禧宫,面壁思过,没朕允许不可出宫!”
珞婉言瞪大了眼珠子,“皇上,你疯了,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一是惊慌过度,她脱口而出,“皇后,你这话可知能为你全家上下招来九族灭顶之灾?”
珞婉言吓得整个人都瘫软了,“来人,把皇后带下去!”
珞婉言这事闹得可不轻,毕竟是珞致远的女儿,将一国之后幽禁在延禧宫,那岂不是打她入冷宫的前兆?
消息一传到明粹宫里,东太后涂满红妆的脸勾出一抹彻冷的笑。
“太后娘娘不去给皇后娘娘讲些好话?”
伺候的老太监道,东太后坐在梳妆台前,放下手中的凤钗,“这一只钗精贵又不菲,但带起来总是咯头发,搅得本宫头皮发痛,应该好好磨一磨才是。”
东太后一语既出,老太监立马阴森森的笑起来,“太后说的是,老奴立刻就请最好的工匠来。”
要说那皇后珞婉言仗着是珞致远的千金,自入宫以来,就连东太后都要谦让她三分。
可东太后其实一直都不待见她的,东太后意属瑾妃,想要的是推瑾妃上皇后之位。
珞婉言根本就是东太后的绊脚石,现在有皇上出面惩治,算是大块东太后之心。
“顺便再让工匠再打磨一只上好的珠钗。”
“太后娘娘是要送给瑾妃?”
老太监问了一句,东太后媚眼一勾,“多嘴!照办就是。”
这话里的意思难道不是给瑾妃的?
皇子百日礼前一日,明粹宫派人给永和宫送来一只珠钗,说是送给朔王妃的。
古月芽接过那只珠钗,谢过东太后厚恩,只瞧那送来珠钗的老太监笑得阴阴的。
“朔王妃可要谨记东太后的厚恩,东太后可是特意为朔王妃打磨了这珠钗,选材比赠与瑾妃的都要珍贵。”
“东太后对本王的爱妃可真是上心,送来这等上好的珠钗,是想提醒本王,她仍‘记挂’着这个皇儿媳么?”
轩辕墨邪不知几时出现在古月芽的身边,从她手里拿过那只钗。
古月芽也是一惊,他表情似笑非笑,她了解这样表情的他时,是最可怕的。
敢这么逼问,人称鬼畜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老太监知道自己不是可以和轩辕墨邪较量的料,但他来的目的已经见效了……
东太后送珠钗就是为了激起王爷对皇上的不满,而东太后只需要坐山观虎斗……
“瞧你做的好事,一波激起千层浪。”
老太监前脚刚走,轩辕墨邪冷冰冰的话就落到古月芽的耳边。
昨夜起他对她的态度就变得怪怪的。
古月芽听得出他是在责怪她激怒了珞婉言,以至于轩辕龙奕幽禁了她,又因此招惹来了东太后。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妾身的确不该鲁莽行事与皇后起争执,但妾身同皇上清清白白,这腹中的孩子是谁的,王爷应该最清楚!”
她总是藏不住她的倔性子,要不是有他保护,真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几回。
轩辕墨邪伸手抚上她动气的脸庞,看着她,眼神有着那么点陌生……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不是看着他最爱的离苏羽的眼神……
有着哀怨,有着埋怨。
轩辕墨邪突然哀婉的开了口,那一问教古月芽心骨子打颤儿,这眼神,这口吻,就好像他是知道了什么……
“被我当作羽儿疼爱,就让你这么沉沦么?”
轩辕墨邪表情冷不防的森冷起来,他的笑带着鄙夷,古月芽心口隐隐抽痛而过,方才起了的怀疑似乎就要得到验证,“王爷,你这是在说什么,我就是羽儿啊……”
“你是么?”(未完待续)
第84章 滚下山坡,鲜血淋漓(1)
他大喝,勾着唇角笑得人心神颤抖,突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袖子往下一滑,露出那一串破魂珠。
“这珠子的颜色变了啊,不白也不黑……”
他眼眶里泛起血丝,就像头被激怒的猛兽。
古月芽已是整个人怔在原地,他怎会知道她手上带着破魂珠,他怎会还知道这珠子变了颜色。
“不白也不黑……”
煞白的唇默念着,脑海里凌乱的景象平凑成她深不见底的惶恐。
从带上这串珠子后,她刻意用袖子时时遮掩,她根本就不想去看它究竟会不会变化颜色,又或者她是不敢看。
而此刻时刻被迫映入眼眸的是那一颗颗圆润的珠子通透如晶,它变成了透明的颜色,而透过那珠子看到的是一张越发愤怒的俊容。
“你都听到了,轩辕龙奕在未央宫同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听到了?”
古月芽似乎在问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细细想来,从戴上这串珠子的那日开始,他看着她的眼神就有种疏离的感觉,而且这两日,他从不唤她羽儿。
他是在静观其变,等着珠子改变了颜色,好来个人赃俱获?
“呵呵……呵呵呵……轩辕墨邪,被愚弄的滋味不好受吧?”
“古月芽,你这个肮脏卑贱的死亡魂!”
轩辕墨邪一把抓起突然冷冷狂笑古月芽,用力的掐着她的手腕,恨不得要将她的骨头折断,但他却在隐忍,并没有真的很用力,因为他恨这躯体里的亡魂,却不舍伤了这丝毫。
古月芽红红的眼眶里跌出一道眼泪。
滑过倾城国色的脸,是因为被捏痛了,还是因为心……在痛……
在他轩辕墨邪的眼里,她就是这么一个教他恶心的存在。
他看着她,就好像她是个恶心到藏在他深爱的女人的身子才能苟延残喘的蛆虫。
黑亮的眸子被泪水打湿,一点都换不来怒瞪她的男人的一丝一毫的怜悯同情,只让他更加的憎恶。
他时刻保护着她,见她从永和宫离开就紧密跟着。
他曾以为轩辕龙奕给她绑上一串破魂珠不过是个圈套,所以他曾见着珠子改变颜色也不为所动,然而……
今个儿,他的探子从岳山法师那儿打探到这世上果然有破魂珠,有灵魂异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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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动摇了……
想起她在北冥时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羽儿,想起她同羽儿泛若两人的性情,想起太多太多早就该让他认定她绝非离苏羽的回忆……
他就像个傻瓜一样被这不知从哪儿死去的亡魂狠狠地愚弄着!
“无耻的贱人!不准哭!”
他讨厌她的眼泪,曾几何时他都是因她的眼泪动容,见不得她一个皱眉,放不下她一丝不悦。
他就像个小丑一样被她愚弄于执掌之中,现在她还以为用着羽儿的皮肉,掉几滴眼泪就能重获他的宠爱么?
“你这下贱的贼!贪恋着什么才一直虚伪的假扮我的羽儿?呵,想我的爱么?还是喜欢夜夜被我强压?摆出一副不愿让我触碰的样子,不过是欲拒还迎,恨不得我早点上你!”
轩辕墨邪怒上心头,口不择言,眼神冷冷的落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在他眼里,这个叫做古月芽的亡魂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卑鄙的小人!
而她竟然怀着他的孩子?
可笑,他怎能接受日日恩爱的女人竟不是他心里的那一个离苏羽。
他好不容易释怀放下的仇恨,得到的幸福,到头来又是一场春。
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
“贱妇!你心怀不轨,究竟所图为何?你那么用心良苦的怀上我的孩子,是想要用这个孩子套住我,跟我‘恩恩爱爱’一生么?”
绝美的凤目越发猩红,古月芽被他不容她辩解的气势压迫,她根本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喉咙里含着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为一阵阵的酸楚。
“本王会让你付出愚弄我的代价!”
他认定她是在戏弄他的感情!
那一瞬,他的眼神里没有人性二字,冷酷得像是个没有血性的杀手,“轩辕墨邪,你不要乱来!纵然我是个卑鄙无耻的贼,但这孩子却真真实实是你和离苏羽的骨肉,杀了我,代价是这个孩子一起作陪,你舍得么?”
“下作!临死害怕就拿本王的孩子来要挟?”
为了保护这个无辜的生命,古月芽那么说不过是想要他冷静下来,却不想被他误解的更深。
古月芽另一手拳头紧握,死死咬着唇,忍着眼眶里的泪,怎样都是不容它再跌落下来。
她吃尽那么多的苦,换来的却是他的斥骂和痛恨。
“轩辕墨邪!你放心,我才不稀罕留在这个身子里,只要生下这个孩子,我自然会离开!”
“离开?又看上了哪个天姿国色的身躯,想要借尸还魂?别做梦了,待这个孩子生下,就是你的灵魂,本王也要一并杀死!”
轩辕墨邪的怒吼震得古月芽脑海四分五裂,“你这种肮脏的寄生虫,没资格活着,更不配轮回转世!”
他不仅要杀了她,还要彻底得让她消失!
破碎的心,破碎的回忆,是那个噩梦又浮现眼前,这一次越发的清晰,古月芽忍到整颗心狂乱的跳动,怒愤到心脏要破壳而出。
可笑的是,她所有的情绪竟仍是倚靠着离苏羽的肉。
这不是她的心啊……从来都不是啊……
所以不是她在痛,她绝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寡情薄意的男人而痛!
古月芽扭头跑来,一个站在殿门前的小身影,又惊又傻的看着她,“风铃……”
古月芽唤,伸手过去,风铃却是满面惊恐的向后一缩,她用着抗拒的眼神看着她,就好像她是个丑陋难看的邪妖魔。
“连你也……讨厌我了……”
古月芽心痛如麻,再多的理由也不足以解释她滥用离苏羽的身体苟活,天真如风铃,她的眼睛里闪着憎恶她的目光。
她救她豁出过性命,而她却并非是她想要救的人,连风铃都讨厌她了,在这个世上,再没有需要她的人,再没有被需要的感觉……
古月芽一路跑出永和宫,恍惚无措,神游似的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她似乎越走越远,越来越偏僻,走入浓密的林间,往高处的台阶走,晃动的树影间有着什么影子在闪动,它一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她却浑然不知……
“你那么用心良苦的怀上我的孩子,是想要用这个孩子套住我,跟我‘恩恩爱爱’一生么?”
“呵,想要我的爱么?还是喜欢夜夜被我强压?摆出一副不愿让我触碰的样子,不过是欲拒还迎,恨不得我早点上你!”
轩辕墨邪一声声痛斥如闪电劈雷一下下打在古月芽发麻发痛的心坎上。
“就是你的灵魂,本王也要一并杀死!”
“你这种肮脏的寄生虫,没资格活着,更不配轮回转世!”
如果知道“活着”那么痛,她宁愿选择从未重生。
看着高高的陡坡,古月芽目光空洞,整张悲伤的脸庞没有丝毫的生机,突然,肚子里的小东西踢了她一脚,她眼神一亮,似乎被震慑住的灵魂又复活了起来……
这孩子……
他和她骨肉连着心,他在安慰她,抚慰她振作起来?
风儿从耳边萧瑟而过,她似乎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在说,你不是离苏羽,但你是我的娘亲……
“宝宝……”
不可思议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心灵,古月芽笑着抹去脸上的颓丧,为了这个孩子,她也不能轻言放弃。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时候,那道黑影迅猛的逼近过来,一只手推上她的肩,古月芽整个身子倾斜朝下,脚底一滑,她看到了那慌乱逃窜的人儿,却什么也来不及抓住就从高高的陡坡上滑了下去……
永和宫里,梦江南知道古月芽被揭穿了身份时,她已经离开了永和宫很久。
正殿里气氛压抑,轩辕墨邪始终沉浸在奋亢之中,看着他暴怒的红眸,无法平息的怒颜,梦江南却是不禁动了气,“就是她不是离苏羽,她亦有着身孕,爷,对个怀了身孕的女人那样做,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她撒了谎,就要付上代价!”
“她是撒了谎,但一直强求她留在身边的,不是爷么?”
一语惊人,轩辕墨邪眼神一震,“住口,不要为那个肮脏的亡魂脱罪!打开始她没有说,她一直都在隐瞒,她根本是贪恋着借用羽儿的身子可以得到的一切荣华富贵!”(未完待续)
第85章 滚下山坡,鲜血淋漓(2)
他不想听梦江南为她的辩解,留她,那是他被蒙在鼓里才会做出的决定。
不是他的错,是她愚弄了他,是她的错!
“月芽姑娘对爷来说不过是一缕亡魂,仅此而已……么?”枉她好心想要为你诞下子嗣,你爱的女人为你诞下的骨肉……
轩辕墨邪沉默不语,忽地狂冷的大笑……
“月芽姑娘?呵呵……哈哈哈……不过是缕没有归途的亡魂,她不配有名字,不配被当作一个人看!”
他沉着头,没有人看到轩辕墨邪眼底闪过的那缕悲凉,没人知道他脑海里闪过的是古月芽戴着人皮面具跟他伶牙俐齿的顶撞的调皮笑脸……
不过是缕亡魂,就是个可有可无,早该下地狱的亡魂!
除此之外,古月芽,你什么也不是!
“七哥,你在做什么?你和苏羽吵架了么?我的人看到七嫂朝着西面的林子走去,那里面可是养着一群野生猛虎!”
轩辕楚楚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得不知所以。
正殿里的两个男人和一直愣在一边的风铃,眼神统统都被惊色笼罩……
风铃往外跑,几步又愕然止步,那人不是她的小姐啊,可是……
回想这一年来的相处,小姐她总是护着她,可以逃也要带着她,丢下她也是为了不连累她……
而她却……
当她渴望她的安慰时,她却闪开她伸过来的手……
“七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没有听到我的话么?我的人都进去搜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找见人影,陡坡下面就是虎园子,要是跌下去,摔不死也被咬死了!”
“小姐!小姐!郡主,救救我家小姐!”
轩辕楚楚冲到身子不为所动的轩辕墨邪跟前,风铃哭喊着跪倒轩辕楚楚的脚边,脑海里是联想到的可怕的景象……
“爷,月芽姑娘可还怀着你的孩子,那可是离苏羽和你的孩子……”
梦江南咬着牙关,克制着怒气,若是这句话还不能惊醒轩辕墨邪……
那人已经陡然站起魁梧的身子,“月芽……”
他念着什么名字,连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箭步如飞的跑了出去,“七哥?梦江南,什么月芽姑娘,离苏羽究竟和我七哥发生了什么事?”
轩辕楚楚揪住梦江南的衣襟,他拉开她的手,“事后和郡主解释,现在救人要紧!”
他甩袖,紧跟在了轩辕墨邪身后……
陡坡下,古月芽皱了皱了划破了口的额角,眼皮挣扎,缓缓睁开,脑海里是自己滚动下来的画面,孩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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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惊,低头看到自己一双手死死捂着肚子,肚子还高高隆着,没有疼痛,腿间也没有出血,太好了,孩子没事,她也还活着……
古月芽正劫后余生的长舒口气时,嘴角溢出的笑却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异样脚步声时凝结,那逼人惶恐的兽性般的吼声是什么?
待她仰起头看去,入眸的是像体型巨大的“猫”,眯着可怕的眸子,嘴边淌着长长饥饿辘辘的唾沫星子,一步步的走来?
不,那是头身形健壮的猛虎!
古月芽惊坐起身,却是浑身痛楚,她往后退,后背死死地抵着粗粝尖锐的石壁根本无路可逃,她伸手却抓石头,试图往上爬,一用力,脚踝是剧烈的痛楚,身子还没站起来就又跌坐在地。
“呼噜……呼噜……呼噜……”
那边,那头猛虎越来越靠近,凶悍的眼神加上不停淌下的唾液,突然他张大嘴,露出尖牙吼叫了一声就飞扑了过来……
古月芽抱腹惊叫,一道黑影从上跃下,一脚正中猛虎的腰肋,巨大的身体狼疮向后被踢出几米远。
它发出又痛又怒的怒吟,一下子,又朝着那人扑过来,古月芽猛然睁开眼,看到的是,“轩辕墨邪?”熟悉的背影正和一只猛虎争斗?
她惊慌的大叫,猛虎又被踢中受伤的地方,倒在地上发出愤怒的嚎叫,可突然转向冲着她扑去,“蠢女人!”
轩辕墨邪飞身挡在窝在角落里的古月芽的身前,“轩辕墨邪!”
那魁梧的身躯如人肉挡板,不留一点空袭的护她周全,只瞧那可怕的一只利抓自他的左肩狠狠划过,鲜血四溅,皮肉撕裂,“不,轩辕墨邪,不要!”
不知哪儿来的气力,古月芽起身要帮他,他却是一个转身,竟徒手勒住那猛虎的脖子,就听骨头发出清脆又致命的一声……
庞大的躯体虚软的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血液的味道却吸引来数头猛虎,轩辕墨邪抓起古月芽,受伤的左臂楼上她的腰,“抱紧我!”他单靠右臂打横抱着她,以常人不可及的轻功敏捷窜梭在林间,身后是猛虎群的追逐,鲜血自他的左肩不停流淌,他的脸色越发煞白,额上是不断冒出的汗珠……
古月芽凝着她,生死间,她挨着他最近的距离,他的出现,他的舍命相救,说不动容是假的。
“蠢女人!不许喊本王的名字!”
他带着她跑到浓密的林间深处,找到了一个低矮的树洞躲了进去。
这片林子都是虎园子,她的脚踝受伤不便行走,而他亦受了重伤,无法靠着轻功抱着她爬上陡坡,只能留在这儿稍作歇息,楚楚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跟来……
糟糕的是,天空竟然忽地阴云密布,雷光伴着闪电。
一阵暴雨倾倒了下来,就像要把整个世界都掩埋……
轩辕墨邪把古月芽安置在里面,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路在洞穴外,受伤的左肩被冷冽的暴雨浇灌,鲜血混着冰雨染红他大半个身子,他咬着牙,她却听到他强忍的闷哼,想起那个雨夜,他驾着马来找他,护着她,淋了一夜的雨……
他的左肩有旧疾的啊……
“我给你包扎!”
古月芽脱下自己的外袍,轩辕墨邪不喜欢她触碰过来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收起你的假好心!你应该开心才对啊!这不就是你的目的么?你想要报复本王对你的呵斥?你这是在拿本王和羽儿的孩子在威胁我!”
他怒着眸子,眼神充斥着不变的鄙夷,“别以为本王是来救你,本王救的是自己的骨肉!”
“本王不稀罕你的‘善心’,本王不会因此收回定要杀了你的誓言!”
他抓着她的手腕很痛,但他不知道比起肉的痛,这一声声吼骂,才如皮鞭一下下的抽打在她已是满是伤痕的心……
“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要杀了我!这条命给你就是了,难道你想要,我还能逃去哪儿?你何必气恼,这珠子变了颜色,你应该开心才是,它在说,你的离苏羽还活着,只要杀了我,你的羽儿,真正所爱的羽儿就会回来了!”
古月芽眼眶里含着委屈的泪,他想要她死,她知道,何必一次次的吼她,骂她。
对着那一双怔然的凤目,他似乎后知后觉,只要她死了,他的羽儿就能复生。
他在期待着那一日赶紧到来么?
心好痛,好痛!
她早知道他爱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古月芽,所以……不要痛,这可本不属于她的心,不要痛了啊……
她并没有想逃,如若不是有着这个孩子,她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这身子还给他,还给那真正的主人。
如果她早知道离苏羽的魂魄并未死,她怎么都不会厚颜无耻的死赖着不走。
可是,可是……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恨她?
他凭什么这么恨她?
他为什么将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统统加注在她的头上,并不是她想要借着离苏羽的身子重生的啊……
重生后,他忘了,她因为离苏羽吃过多少苦,受了他多少折磨?
若不是她,将离苏羽埋在心里的秘密一一解,他还活在无尽的仇恨和痛苦中。
只是受尽委屈,一再隐忍,得来的却只有他的愤怒和羞辱……
轩辕墨邪,你到底在恨什么,
恨我,是我破坏了你极力想拥有的美好的回忆,因为那一切都并非真正的离苏羽,所以你的幸福宏图又破灭了。
你在恨我不该给你那些快乐的回忆……么……
“既是那么爱她,待这个孩子生下,同她双宿双栖,我所伤了你的所有痛楚不都又可以很快愈合?”
雨水迷蒙,打湿彼此的脸,轩辕墨邪从没见过这丫头露出过比这更悲伤,更叫人揪心的神情。
恍惚间,他又看到她戴着人皮面具时的容颜……
眼前分明是羽儿的脸孔,他却好像在看着另一个女人,一个就要消失的女人。
为何有那么一抹似痛非痛的情愫从骤然紧了一下的心上闪过……
他绝不会承认那是他被她的可怜所动……
轩辕墨邪甩开古月芽,脸朝向外面,任凭暴雨浇打。(未完待续)
第86章 肚子,好痛(1)
薄薄的唇微微动,“就当是为了离苏羽,你也不想等她复生的时候,自己却先见了阎王吧……”
她总是轻易能挑起他的怒火,但是这淡淡忧伤的口吻,痛到了他的骨子里,他竟不忍再咒骂她……
身子配合的不再挣扎,面向她,她很用心,很用情的为他包扎。
江南说她很会包扎,她的手法的确很出众,不仅止住了他的伤势,甚至眼神在掠过她瞧瞧抬起来的双眸时,伤口也不再那么痛了……
这一刻,暴雨声再大却掩不住自己的心跳声。
轩辕墨邪不懂自己为何挪不开眼睛,而眼前为何总是出现她古月芽的容颜……
“不要动气,伤口会裂开的……”
她淡淡吐出一句,收回了手。
她侧过身,有心和他分开一点点的距离,似乎是知道他讨厌她的触碰而倔强的不再倚靠着他。
风雨交加,冷风直往洞穴里灌,没了外袍,只有单薄的纱裙蔽体,她有些冷,色色发抖的双手抱着手臂,又窝着身子抱着小腹。
一副慈爱的娘亲摸样,那脸孔分明也只不过是个孩子……
他为何又看到了那古月芽的脸孔,看到了她脸上的伤感,眼底的苦涩。
“我是个孤儿,从出生就被爹娘丢弃了,我知道无父父母的孩子有多孤寂,有多无助,离苏羽没有死真好……所以你也不要有事……一定要陪着这个孩子,看着他长大,呵护他,保护他,不要丢弃他,不爱他……”
她抱着膝,好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无需编造可怜巴巴的谎言博本王的同情!”
“不信就当作是个笑话好了……”
她无力辩解,心已经痛到她喊不出疼。
她脑袋无力的侧靠着自己的肩,“本王的骨肉,本王的女人,本王自然会疼会爱!”
他就像怕她还抱着一丝幻想似的,突然又在她耳边吼。
古月芽苦苦的笑,她知道他不爱她,不用那么大声的告诉她,她不会误解的……
轩辕墨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多余的话,看到她脸上闪过一抹抹的苦楚,心竟然难受得如刀割。
“那就好,再忍耐四个月就好……我会把这条命还给你的离苏羽……”
她默默闭上眼,逼自己笑。
似乎是倦了,似乎是睡去了。
眼角却偷偷溢出一道泪。
心口又奇怪的痛了,她的眼泪竟让他动容,哪怕只是那么一刹,却教他铭心枯骨。
有那么一瞬,轩辕墨邪伸过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但惊觉自己是要做什么,他突然又收住了手。
不过是缕飘渺的亡魂,他伤也是她歹念在先,她不值得他怜悯,不值得!
轩辕墨邪和古月芽被众人营救的时候,已是夜入暮色,轩辕龙奕竟也派了人来营救。
回到永和宫,她被安置在榻上,轩辕墨邪躺在长椅上接受梦江南的治疗。
梦江南看了眼榻上悄悄张望的她,他似乎用眼神在谢谢她用了高超的包扎手法缓解了轩辕墨邪的伤势。
她淡淡的勾勾唇回以一笑,然而在触礁上轩辕墨邪亦投来的目光,立刻收回视线,却看到了那凌步而来的轩辕龙奕。
他带来了最好的御医,还有那有过一面之交的女医姑苏月。
他假心假意的让姑苏月为她诊脉,“喜脉尚且平稳,胎儿没有受到波及,但王妃一定要切记休息,不可再有任何闪失。”
姑苏月看着古月芽,她也看着她。
这个女医就是帮着离苏羽撒下弥天大谎,自己陷害了自己的帮凶。
她现在怕是也知道她这个离苏羽是冒泡的了吧……
古月芽眼神不卑不亢的对上轩辕龙奕!
他眼底藏着的笑被她看透,卑鄙小人,你带人来演这一出戏就是想让我知道,这场游戏,我已被你捏在了掌心,轩辕墨邪如你所愿的正一步步把我到地狱深渊边,对不对?
寝屋内气氛微妙,轩辕龙奕对轩辕墨邪嘘寒问暖,对古月芽眼神暧昧。
这游戏越发的好玩了,古月芽,朕看到了你眼底的伤,心底的痛,那破魂珠的颜色变了,朕的羽儿很快就要回来了……
轩辕龙奕心底放声狂笑,贴身太监却突然从外面匆忙跑了进来,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他尽显得意的脸表情一怔,似乎宫里来了什么不速之客?
“朕都没有给北冥发出邀请,不过北冥倒是来了几位贵客,莫不是七弟说漏了嘴?”
轩辕龙奕笑盈盈着,话里藏剑的矛头指向半果着身子的轩辕墨邪。
然而他还未开口,门外就跑进来个绝美的漂亮孩子……
“月芽姐姐!”
段姬翎喊着,一头飞扑到榻上人儿的怀里,也不管那一声月芽姐姐让满屋子的人都一脸一摸一样的错愕。
“殿下,你怎么会来这里?”古月芽自然也是惊诧不已,眼睛里倒映着段姬翎为她担心的一双大蓝眸,他努着小嘴,“月芽姐姐,你怎么了,病了么?”
古月芽摸摸他稚嫩的脸庞摇摇头。
这一刻她无心解释她虎口脱险的遭遇,脑海里想的就只有,有段姬翎的地方,那肯定会有那个男人……那一边,那个英俊翩翩的男子已经跟了进来,诸多人见着他都是恭敬的行礼,而他迷人的眼神只落向那女子的身上……
古月芽亦朝他看去,两人四目,视线交汇,当女人看着男人,眼神亦是期冀又是渴盼,而当男人看着女人,眼神落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神光突然就黯然了下去……
段流云忽地决绝的侧开眸子,不再看她。
那么一瞬,古月芽觉得好冷,有种被段流云悄然抛弃的……感觉?
他在气她为轩辕墨邪怀上了孩子?
“月芽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段姬翎漂亮的蓝眸子眨了眨,天真如他,他却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小嘴靠在她的耳边低低问。
“太子殿下,过来!不可对朔王妃如此无礼。”
段流云冷冰冰的话投了过来,眼神看了古月芽一眼,又冷漠的移开。
段姬翎瞪着大大的眼睛,为什么六哥要说他无礼?
他不过是对月芽姐姐嘘寒问暖,哪里有什么无礼了!
他还奇奇怪怪的称呼月芽姐姐为朔王妃,是谁在他跟前说过,他一定会把月芽姐姐接回来,娶她做妻子的?
段姬翎鼓着小脸,很是不痛快的走了过去,因为古月芽悄悄地拍拍他,示意他要乖乖听话。
可是他舍不得看到她脸上淡淡哀伤的表情,小手摸了摸她的脸才不依不舍的走过去……
“太子殿下,可是听六皇子的话,朕好不羡慕。”
轩辕龙奕冷不丁的出声,眼神里带着奚笑。
那话,分明是话外有弦音。
他堂堂一国之君羡慕他能“操控”比他这个六皇子身份更为尊贵的太子殿下,是在嘲讽他对姬翎不安好心。
同时还暗喻他有个不听话的皇弟,总是试图谋反他?
段流云表情老练的似笑非笑,嘴唇刚微微颤动,手边的小东西却是煞有介事的把话夺了过去……
“皇上为何羡慕?做弟弟的当然应该听哥哥的话,皇上难道有个不听话的弟弟?他若不听你的话,你做兄长的可是很失败哟。”
段姬翎一语惊人,嘟着小嘴似个小大人一样的教训着轩辕龙奕,可是把西苍的那群奴婢侍从给吓得半死
这话要是换做西苍的任何一个人说,这可是辱君大罪,要掉脑袋的!
所有人都好像屏住了呼吸,静观轩辕龙奕的反应。
他倒是不怒,反而朗声大笑了几声,“七弟,你瞧,就连太子殿下都在笑话朕同你的关系,太子殿下那么疼惜朔王妃,这应该是在责怪朕没能保护好你,所以才令你没能保护好朔王妃呢!”
轩辕龙奕这一席话,又是激起千层浪。
所有矛头统统落在了轩辕墨邪大的头上,段姬翎聪明过人,一听那话,不就是月芽姐姐出了什么岔子,但是轩辕墨邪没能保护好她么?
瞧瞧他光着膀子,左肩绑满纱布,鲜血渗出来,伤势不轻的样子,真不知道月芽姐姐是经历怎样可怕的遭遇。
“朔王爷要是保护不了月芽姐姐,当初何必硬是把她带走!她都不是你要的离……”
段姬翎一时气愤,话到这里,段流云的手突然从后捂住他的小嘴。
他回头用蓝眸瞪他一眼,六哥,做什么不让他说?
没瞧见月芽姐姐有多可怜,有多委屈么?
就是让西苍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他们要找的离苏羽,不就能斩断她和西苍的所有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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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没大没小的。”
段流云衬着笑,低低斥责道,那声音却是刚刚好让所有人都听到。
段姬翎无奈的嘟高了小嘴,甩开他又跑到古月芽的怀里黏着她,他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好像在问她,是不是真的是他太多嘴了,给她惹麻烦了?
他能看到她的心,她的心充满不安、悲伤……(未完待续)
第87章 肚子,好痛(2)
悲伤得好像没有生机,悲伤得让他不由得心疼,张开稚嫩的臂膀将她抱紧,高高隆起的肚子却总是让拥抱不够尽兴。
小小的脸蛋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去问,趁着那一边三个男人虚情假意的官场问候起来,段姬翎小小声的问着古月芽:“月芽姐姐,这孩子是朔王的么?”
古月芽愣了愣,她并没有想过当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候会遇见段流云。
他让她等他,等来的却是她有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她一定让他很失望,可是……
古月芽点了点头,修长的五指轻柔得抚过段姬翎粉嘟嘟的脸颊,“太子殿下,月芽要是生下这个孩子,你会讨厌我么……”
明亮璀璨的蓝眸子闪烁着,更多的是对她的怜惜,而不是鄙夷,“才不会,姬翎会更喜欢月芽姐姐,月芽姐姐是好心才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他语出惊人,那话差点让古月芽掉下眼泪。
她一时忘了,这小东西可以看透她的心,他看到了她心里藏的秘密……
她是怕轩辕墨邪因为仇恨而走火入魔,所以才留个孩子抚慰他心底的痛……
“月芽姐姐你不值得为朔王那么做,你曾看到的未来的景象,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的迹象……”
段姬翎拉拉古月芽的袖子,他从她的心里看到她的未来,原本这未来是有改变的可能,但是他看到的始终都是那血淋林的画面……
这一次甚至更加的清晰,轩辕墨邪的手中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剑,而她瘫倒在一片血泊中……
与段姬翎四目相视,古月芽亦清清楚楚的看到那血腥的景象,就和她梦境里的噩梦一般,更加的真实。
终究,躲也躲不过的……
轩辕墨邪说要杀她不是一时愤怒,而是打骨子里的决绝。
虽然段流云不请自来,但他奉上价值连城的白玉观音像作为赠礼。
说是怎能错过西苍国第一位皇子的百日礼,这庆典意义非凡,倒是嗔怪起轩辕龙奕见外,都没有邀他!
轩辕龙奕深知段流云才智过人,就目前西苍和北冥的形势,还不宜脸红脖子粗的明着争执。
他既是找了个借口,他也无妨留他下来做个人情。
虽然段流云和轩辕墨邪走得近,那各种理由,他轩辕龙奕也是一清二楚。
这出戏又多了个爱上那缕亡魂的男人……
倒是应该会比之前更有意思!
轩辕龙奕给段流云安排了上好的宫殿,他本来正愁找不到他们之间的间隙,但是现在……
天下自有爱美人胜过江山的男人,一个为离苏羽要杀古月芽,一个为保古月芽不惜保护离苏羽……
呵,他日,只要古月芽一死,他们无疑会斗个你死我活,到时不用他损一兵一将,就能把他们瓦解。
深夜,永和宫的庭院里一前一后走过两个容貌俊美的男人。
轩辕墨邪出声,段流云淡淡回眸,“你应该也看出轩辕龙奕的诡计。”
“他是想坐山观虎斗。”
轩辕墨邪亦是淡淡道,随即又说:“六皇子是不放心墨邪处理不好?何必亲自而来,皇子还带着太子殿下,若是有个闪失……”
“女人和天下,我统统都要!”
段流云气势夺人得突然沉色道。
夜色下,他的眼神染着不容人侵犯的威严,他是在恼怒他让她有了身孕?
“你该知道她并非是你的离苏羽了吧……”
“无论她是谁,她正用着羽儿的身子怀着我的孩子,皇子若是现在要将她讨回去,本王唯有恕难从命!”
轩辕墨邪态度亦是决断,他并没有打算放手,那丫头对他的欺骗,可不会因为段流云的庇护就改变他的注意。
“墨邪,你可曾记住你对我发下的誓?”
段流云逼近轩辕墨邪跟前,两人气势相当,如龙虎相争。
轩辕墨邪记得那个誓言,也记得他发下誓言时,段流云唇角诡异的笑。
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他是想利用那个誓言让他无法束缚古月芽!
“本王记得。”
“所以别忘了你发誓这一生最爱的都是离苏羽,无论生死你能爱的只有的离苏羽!他日若对第二个女子心动,纠缠不清,就不得好死、天诛地灭!”
他肯定的又答了一遍,这一刻却是带着点咬牙切齿。
他怎能对那个女人松手?
他不能放过她!
“若是不爱就不该纠缠不清,月芽只是缕可怜的亡魂,你该感谢她借着离苏羽的身子重生,不然你连拥有最爱的女人的子嗣的机会都没有。”
段流云有着难以平复的郁结。
他料想到让月芽跟他回去,定少不了他的肉折磨,但他无法预料的是……
她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
若非心里没有他,她为何要这么做。
她明知他会来接她走,一旦她离开这离苏羽的身子,离苏羽便是彻头彻尾的死去。
这躯壳不过是过渡所用,她根本不该为它延续一条血脉!
感谢她……
段流云的话似乎让轩辕墨邪醒悟了什么,却又不愿去面对。
他不会相信一个借尸还魂的女鬼有那么高尚的好心,他绝不信!
“六皇子可别被她迷昏了心智,她本该下地狱,却贪恋羽儿的美貌,一直假扮着她!也许是知道本王对羽儿的心,永世不宜,所以她才又用了什么幺蛾子的法子迷惑了六皇子,像她那样的女人,不配得到……”
“墨邪,你只要记得答应本宫的誓言就好!本宫不喜欢听到任何一个侮辱月芽的字儿!”
段流云眼神冷冽,认真。
他了解轩辕墨邪,自负,孤傲,他处事总是淡定冷酷,任何时候都能用鬼畜的笑掩饰心中的狠毒。
但一个越是能激起他情绪的人,就越是能左右他的心。
他虽然口上对月芽满是敌意,鄙夷,但让他如此不理智的人,的的确确就是月芽……
只是也许连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
“纵然你认定月芽欺骗了你,本宫也不想和你争辩,可她给了你一个骨肉是真真实实的事实,本宫可以容忍她诞下孩子之前不带走她!但你若终究不愿放开她?还要赶尽杀绝的将她灵魂磨灭,本宫定不会坐视不管!她是本宫要的女人,没人能伤着她!”
“六皇子,你不该为她情迷!”
“墨邪,你又何必执着本宫情迷谁?月芽的苦衷,月芽的付出,本宫不指望你能明白,你只知道她因为离苏羽而得到你的‘爱’,但别忘了在那之前,她因为离苏羽被你们一众轩辕王室的人伤得浑身遍体鳞伤,若不是她,离苏羽身子里的毒亦不会被解清,若不是她,你永远都只能活在憎恨离苏羽的仇恨里,永远得不到离苏羽,更别说是和她之间的孩子!”
段流云的话无疑不是在凿碎他对古月芽仇视的墙。
其实他心里清楚,若不是她,兴许离苏羽在被御赐凌迟前就已经香消玉殒,只是……
心里的不甘,心里的郁结无法打开……
幸福比幻灭的感觉让他无法这么松开手。
“放她一条生路对你并未有丝毫的影响,不是说离苏羽的灵魂还活着么?只要月芽离开那身子,离苏羽就会醒来,醒来了,你失去的不就又真正实实的拥有了?”
“还是说,你害怕真正的离苏羽醒来,她爱的人却不是……你?”
段流云的这一问射入轩辕墨邪的心魄,他竟然感到堂皇而错过第一时间去否认。
他是在怕,不是么?
他怕古月芽给他的那一切美好都无法在真正的离苏羽身上延续……
“羽儿爱的是我,一定是我……”
他默念着,是为了说服段流云,还是为了让自己信服?
段流云笑,看着轩辕墨邪觅不见幸福笑意的脸,他的眼被痛恨蒙蔽了,连心也迷惘了……
轩辕墨邪,你对月芽的痛恨,是不是因为错乱到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究竟爱的是谁。
月芽,还是那个离苏羽?
你以为你一直爱的是离苏羽,但其实,你的心早被月芽夺去?
“既是彼此相爱,就放了月芽!你若偏执不放手,就是在逼本宫出手,本宫说过你要对第二个女人纠缠不清,定会身首异处!”
段流云丢下话,拂袖而去,他不需要再给他提醒,不需要平白给自己添加一个对手。
不需要让他明白,他不愿放开月芽,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他的心,放不下……
待段流云离开,轩辕墨邪独自留在庭院里。
月光寂寥,照亮他一团凌乱的心绪。
一双小脚从后面缓缓而来,段姬翎拉拉轩辕墨邪的后襟,稚嫩的小脸装载着少年老成的表情:“不懂珍惜的人,注定要失去哟。”
段姬翎漂亮的蓝眼睛盯着他,就像他是个世上最烂最没品的坏男人。
臭小鬼!
这是存心来气他呢!
“太子殿下还笑,男女情爱,不会懂的。”
就他算是大人可以鄙视身材矮小了点的他么?
“我不是孩子了,不过我的样子像孩子罢了!”段姬翎怒着小脸,那句话令轩辕墨邪眼眸子一怔,这小鬼是想起了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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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情爱嘛,朔王人高马大是个大人摸样又懂多少?喜欢的掠夺,不喜欢就丢弃?”(未完待续)
第88章 害她的人(1)
他不过是在为古月芽抱打不平?
那闪现心头的一丝怀疑被压了下去。
“她是个撒谎精,本王只是给她一点教训!”
“坏蛋!一点教训就要杀死月芽姐姐,月芽姐姐真是可怜,白白被你欺负了那么久,你还恩将仇报!”
呵,在他跟前装做视生死为旁骛,这不,一见到段姬翎和段流云不请自来。
她不立刻就在段姬翎的跟前嚼舌头,诉苦告状,包求自保了嘛!
轩辕墨邪以为段姬翎知道一切是古月芽所说,但其实段姬翎是看得到了古月芽心里所想,还有她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
他都快心疼死了,为了这个男人,月芽姐姐隐忍了数不尽的苦楚,若非六哥说不能和朔王起间隙,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实在太混球了,这个死脑筋,以为月芽姐姐没人保护,就敢横行霸道了么!
“她骗了你就要被你杀死,那你对她那些致命的折磨呢?那离苏羽有什么好,纵使有再多苦衷,她最后却是为了救轩辕龙奕而去死,她为你做过些什么?而月芽姐姐却倒霉的为她受了你那么多非人的欺辱,你真该……”
“太子殿下,如此愤怒,该不会也喜欢她吧?”轩辕墨邪一把夺过话,他不想听她在别人的嘴里变成好似圣女的摸样。
即便他的心也曾这么想过,他甚至都没有资格去斥责她。
但是他不甘就这么放过她,他做不到!
“就是喜欢,怎么了?”
“她可是六皇子看中的女人!他日六皇子若是对她不好,太子殿下也会这么斥责他么?”
轩辕墨邪别有用意的问,绝美的凤目妖冶的勾弄起来,“我六哥不会对月芽姐姐不好的!”
“是么……”
那眼尾的笑诡秘,阴冷。
总觉得在什么时候也曾看到过,段姬翎努力的想,却是越想越难为。
一阵突兀的呼吸困难,似有一双手突然勒住他的脖子,他想不起来,“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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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墨邪抱着半昏迷的段姬翎回了屋,所幸梦江南用了药油给他涂了涂就缓过了劲儿。
古月芽担心的守在长椅边,抚摸着段姬翎煞白的小脸蛋,对轩辕墨邪没好气的指责,“连个孩子也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
小东西一定是去为她打抱不平,给她说了几句话,这倒好,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回来却是差点半条命没了。
她不明就里就说他欺负弱小:“还不是你在背后挑拨离间,你们是合成一气刁难本王,对不对?”
“你这女鬼,以为拉拢段流云,就能保你亡魂不死?”
他破口大骂,骂出口了撞上古月芽受伤的眼神,又顿然后悔……
该死的,他是怎么了?
从虎园子逃生回来,明明对着羽儿的脸,却总是能看见她古月芽的面容……
她眼神不过微微晃过一丝伤痛,他的心口就仿佛跟着被撕裂开似的!
他回过身去不愿让她看到他脸上不该有的歉疚。
她却以为他冷漠绝情……
女鬼?
呵,他就那么迫切的希望她下地狱见鬼去嘛……
段姬翎虽然身子好了些,可是一晚上都窝在古月芽的怀里,赖着不走人。
他偶尔摸摸她的肚子,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里面的小东西比我还小呢。”他天真笑着,小手摸得小心翼翼,“嗯。”
古月芽低低一应,肚子里的宝宝一踢,段姬翎感觉到那跳动,差点惊叫起来,实在好奇妙。
“这个小东西比我还调皮呢,你怎么可以踢那么重,可是让月芽姐姐了呢。”
古月芽凝着段姬翎天真无暇的小脸,疲惫的心似乎得到了那么一丝缓和的空间……
他看着她凝着他,忽地小手环住她的脖子,“你个好姐姐,傻姐姐,不要傻的为不值得人付出了,六哥一定会救你的,就是生下这个孩子,六哥也不会让你被朔王那个大混蛋磨灭了魂魄!”
“六皇子,莫不是找到了我的肉身?”
古月芽眼神里充满了期冀,段姬翎咬咬唇摇摇头,“我不知道呢,六哥都没有和我说过,不过月芽姐姐,就是没了这离苏羽的身子,六哥要为你找个别的躯壳还是轻而易举的他!”
“借尸还魂嘛……”
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那么不像话的事,“月芽姐姐,你不喜欢么?六哥会给你找个极美极美的躯壳……”
生怕惹她伤心,他很认真的保证,古月芽冷不丁俯首一记轻轻的吻落在他的额上,“夜了,小东西,咱们睡吧……”
“呃,嗯……”
段姬翎靠在古月芽的怀里,额头突然热热的,那个吻让心里涌动着一股怪怪的感觉,害得小小的身子耷拉着眼睛,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七哥,你也太不像话了吧!什么离苏羽不是离苏羽,什么她是女鬼,叫做古月芽,那不像话的话是话么?”
一大清早,永和宫里就响起轩辕楚楚麻雀般吵杂的声音。
榻上的人被闹醒,段姬翎揉揉睡眼惺忪的蓝眸,古月芽也倦意得睁开眼,就看见轩辕楚楚不依不饶的跟在轩辕墨邪的身后从窗边走过……
“你不信,可以自己进去问问她!”
男人丢下话,就听屋门被人推了开来,轩辕楚楚不忘朝轩辕墨邪疾步离开的背影大喊:“她就不是离苏羽,我也认定她就是我的七嫂,七哥,你可赖不掉!”
轩辕楚楚怒气冲冲的逼近窗前,明明还是离苏羽这张脸,七哥怎么能说她不是呢。
但是再仔细想想这些日子以来,她和离苏羽不同的性子。
“那个,你真的是借尸还魂的……”
轩辕楚楚话到嘴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古月芽……
“我叫古月芽,我从来都不是离苏羽,对不起,郡主,骗了你那么久。”
“傻瓜,道什么歉,我就说那个离苏羽怎么会大变性子,变得那么好心了!敢情你根本就不是她!”
轩辕楚楚一展紧蹙的眉头……
其实她若不是离苏羽倒好,她本就不喜欢离苏羽,接纳离苏羽全是因为她不计前嫌的救过她,而真正救她的并非离苏羽,是她古月芽呀……
轩辕楚楚一屁股坐在榻上,表情又好气又好笑:“你真是个傻丫头,还真算你倒霉,不落到别人的身子里,偏偏给离苏羽垫了底,为她受了那么多苦,听说这珠子变成了透明色,就是她的魂魄还活着?你真要傻地离开这身子,让她复活?”
“我可不喜欢她!她都变了心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活过来?指不定会对七哥倒打一耙,七哥真是个蠢蛋!这一年来,日夜伴着他的人可是你哎……他还好意思责骂你,真是狗屁没良心的!”
轩辕楚楚叽叽喳喳的骂着,古月芽竟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笑把她笑得看不懂……
“你这丫头该不会是被骂得脑袋都坏了吧,还笑呢!人家可是在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月芽姐姐,我会保护她!”
段姬翎探出小脑袋,可是被轩辕楚楚给吓了一跳,“哪冒出来的小鬼……”这么漂亮的……
轩辕楚楚对着段姬翎犹若珍宝的大蓝眸,一时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在做着什么……
“我叫段姬翎,郡主姐姐,你的记性怎么那么差,我们上次不是在南鄂见过了?”
“有么?”
“没有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那么漂亮的小脸,她怎么能给忘了?
“我说郡主姐姐,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吧,我还小,可别扑我哟!”
段姬翎淘气的挤眉弄眼,这脸蛋倒是好看,性子可真让人手痒痒,轩辕楚楚狠狠夹住他的小鼻子,他痛得哇哇大哭,立马扑入古月芽的怀抱求安慰。
“真是个不可爱的小鬼。”
“我可是北冥太子,小心我灭了你九族……”
他话还没说完,轩辕楚楚的手又掐住了他的双颊,“还真是个性情残暴的小鬼呢!这话是谁教的,你那阴险毒辣的六皇子哥哥?”
轩辕楚楚倒是把段流云记得牢,从见第一面开始,她就觉得那男人特别的虚伪,特别的阴险。
听说这次皇子百日礼,他是不请自来,虽然好像是为了救古月芽而来,但总觉得他动机不良。
古月芽见他们一大一小斗得煞有意思,嘴角总是挂着无防备的笑。
突然,轩辕楚楚收住手,很是正经的握住古月芽的手,“我说你个古月芽,难道你生下这个孩子后,真的要走?”
“不走,难道还等着你七哥把我的灵魂都杀死?”
古月芽唇角的笑突然就凝固住。
想来她真的好傻,凭什么他说她存心故意骗了他,她就连活下去的资格都要被剥夺?
她又不是为他而重生,那离苏羽也不是因她而死。
生下这个孩子,她自然要跟着段流云回北冥,从此和他们轩辕王室的人都毫不相干!
她眼神里的决绝让轩辕楚楚好不失望,“为什么要是你离开,你就舍得放着七哥和离苏羽双宿双栖么?”
听着那一声双宿双栖,古月芽心口有点点的痛。
“他原本喜欢的就是他离苏羽,你应该替你七哥开心才对。”
古月芽起身下了床,看了看天,门外风铃端着水盆,和古月芽对视而上,双手一抖,不知道该进来还是扭头跑走。
昨个儿小姐出了事,她非但没有拦她,还拒绝她的靠近,结果害得她跌进虎园子,差点被猛虎给咬死。(未完待续)
第89章 害她的人(2)
她现在该有什么颜面在求得小姐原谅。
古月芽也这么看着风铃,似乎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她对她的歉疚,“丫头……”她喊了一声,靠近过去,风铃却是吓了一跳,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放到桌上后又匆忙的跑了出去。
“那丫头又是在搞什么鬼?今个儿是百日礼,她跑了,谁来给你打扮呀?”
轩辕楚楚作势要跑出去把落跑的风铃给抓回来,古月芽拦住她,“我自个儿打扮就行,随她吧……”
风铃那丫头没有坏心的,可能是一时没法和她相处吧。
“你可真好心,难怪七哥才总是欺负你。我可不为离苏羽能复生而高兴,要我以后天天对着她和七哥恩恩爱爱,我怕我管不住我的手,哪天忍不住就把她勒死!”
轩辕楚楚在耳边念念叨叨着,段姬翎假装打了个激灵,“这郡主姐姐还是个暴脾气呢!”
“小鬼,在背后嚼舌头可不好孩子!”
“好孩子也被你吓成坏孩子了……”
段姬翎小声嘀咕,耳朵立刻被轩辕楚楚揪了起来,他正要喊,她又松开了手,捏住坐在梳妆台前的古月芽的肩膀,“对了,古月芽,你昨日在林间瞎走,也不可能凭白跌下陡坡,我的手下跟着你的时候,说是看到了一抹什么可疑的身影从林间跑了出去,该不会是有人存心推了你,要害死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不止要害我,更是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这宫里,除了皇上,还有谁会将我当作眼中钉?”
古月芽停下手中梳发的动作,若不是轩辕楚楚的提醒,她浑浑噩噩的差点将摔下陡坡时看到的那抹身影给遗忘。
若不是她的幻觉,那人是有心加害,要她死无葬身之地的!
“我四哥不是一心想着让离苏羽复活,复活需要这身子安好无恙,他又怎么会找人推你下虎园,一定另有其人,但是皇后现在又被四哥幽禁起来,应该不会是她,难道是东太后的人?”
古月芽拿起放在珠宝盒里的那只东太后命老太监送来的珠钗,“这是东太后送我的,我只觉得奇怪,她一向视我为敌,当初对我私下用刑,差点就让我人头落地,要说是她想害我,我倒是信,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七哥,名分也是你七哥的正王妃,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加害我?何况她那义女,瑾嫣公主现在为你四哥生下了孩子,正得势,我有了孩子,不是更不能对她们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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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就怕东太后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和四哥有瓜葛,瑾嫣柔柔弱弱的,品性温和,断是不会做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要不是东太后的话,也许是皇后的爪牙,要不就是其他嫔妃的人干的。”
“总之这宫里,好多女人都视你为敌,过了百日礼,你还是跟七哥先回南鄂的好。”
古月芽梳妆打扮好和轩辕墨邪一道出席了百日礼,宴席上,轩辕龙奕请来了岳山法师给百日大的皇子念诵经文,在皇子的额上点上朱砂粉,寓意天赐恩福。
宴席除了段流云和段姬翎之外,其他几乎都是轩辕王室的人,少许几个外姓藩王也来了,不过安王没有现身,晋王离岳啸也没有出席。
宴席上摆在御花园的露天进行,搭好的舞台上从宫外找来的戏班子唱着大戏。
数十个舞娘在舞台下跳着舞……
艳阳白云,风和日丽,俨然就好像是个大家族的聚首,阴暗见不得光的勾心斗角,好像都不见了踪影,那些个嫔妃都围绕着瑾嫣恭喜她贺喜她。
“呵,一般惺惺作态的坏心眼儿……”
轩辕楚楚不知几时来到古月芽的身后,她不屑的看着那些个笑得虚情假意的嫔妃,“还好我爹爹没让我嫁给我四哥,不然让我整天对着那群嚼舌头的八哥鸟,我可受不了。”
古月芽笑,“笑什么,别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没瞧见那些女人的眼神还惦记着你,都不怀好意的看着你的肚子呢!”
轩辕楚楚戳戳古月芽的手背,不用她提醒,其实她也已经注意到了,“后宫里似乎真的有人在传我肚子里的孩子和皇上有关。”
“嗯,连东太后都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你,给你送的那只珠钗,也不知道是不是染了毒。”
古月芽摸了摸发髻上的珠钗,始终她没有猜到东太后送她珠钗的意图。
若是染了毒,她这会儿早该有性命之危了……
正岔神想着,瑾嫣身边的小公公跑了过来,“请朔王妃过去给皇子送福。”
所谓送福就是给新生儿献上祝福之词。
古月芽没有犹豫就跟了过去,但是她小腹高隆,为了安全起见,轩辕楚楚也陪在她的身边。
古月芽来到轩辕瑾嫣的跟前,她抱着孩子,一脸天真无邪的慈母笑颜。
古月芽伸手握住小皇子的小手,偶尔和轩辕瑾嫣对视了几下,她对她并没有反感,她相信轩辕楚楚说的,轩辕瑾嫣心地单纯,绝不是那些个后宫里心机叵测的嫔妃。
但然,襁褓里的小孩子突然调皮大动,轩辕瑾嫣用力抱住他,不小心将掩藏在袖子里的手露了出来……
那么一瞬,古月芽的眼神死死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好像认得这双手,白玉般的手指上有道显眼的伤痕,应该是被树枝类的东西划破的……
古月芽盯着瞧,轩辕瑾嫣察觉不妥,抱过孩子已经把手又掩藏了起来。
她和身边的小公公打了个眼神,小公公立刻来到古月芽的身边,“朔王妃,后面还有其他嫔妃娘娘候着给送福呢。”
他的意思就是请她走人,不是么?
古月芽睨着轩辕瑾嫣仍旧笑着却显得心虚的表情,她什么也没说在轩辕楚楚的搀扶下起身走开……
“瑾嫣的表情怎么一下那么奇怪,月芽,你看着她在看什么呢?好像她很惊慌的样子!”
轩辕楚楚小声道,她也察觉出了端倪,也就是并不是只有她才觉得轩辕瑾嫣不对劲。
古月芽记得坠下陡坡的时候,看到的那抹匆忙逃走的身影并不高大,也就是应该是个女子,她有着一双纤细如葱的手儿,就和轩辕瑾嫣的如出一辙。
“没什么,也许她并非我们想得那么单纯,能陪在皇上身边多年,还诞下皇子,如今又被风风光光的接回皇宫,嫉妒她的女人肯定有很多,她有所防备,有所紧张,不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以免轩辕楚楚火爆性子上来,惹出什么乱子,古月芽没有把心底的怀疑说出来。
即便是她有心要害她,也是因为她也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和轩辕龙奕有染吧……
要说最剑的还属那个男人,宴席上,和轩辕瑾嫣表现得啥事恩爱,让一班嫔妃都背地里羡慕嫉妒恨得跺脚。
而他的眼神,一直染着挑人恼怒的笑看着她和她身边,同她貌合神离的轩辕墨邪。
他是在看她如何孤立无助,如何被轩辕墨邪冷漠相待。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有多悔不当初,他会亲手更正这个错误,决绝的,残忍的,朕保证那一天绝对不会很远!”
脑海里回闪他信誓旦旦的怒吼。
古月芽看了眼人群里喝着闷酒的轩辕墨邪,因为有轩辕楚楚帮她挡着,还有段流云和段姬翎给她护着,他现在是连骂她一句的空隙都没有。
他一定很气她,让他美梦破碎还倚着一群人保护着自己。
“楚楚郡主,可否借月芽给本宫一会儿?”
轩辕楚楚扶着古月芽推到御花园的小桥边,段流云走路无声,突然在她们的身后出现,可是把人吓了一大跳。
借用月芽一会儿?
轩辕楚楚狐疑的上下扫着盈盈笑的段流云。
纵然月芽现在的身份***了,可这身子终究还是离苏羽的,身份也是她七哥的女人,这男人怎么就那么难缠,现在就要把月芽给拐回去么?
“六皇子有什么话就不能在这儿说么?”
“郡主可知恩爱相思,常记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不能给本宫和月芽一点点片刻的私人时间?”
段流云说的露骨,不怕丑的一手搂上古月芽的腰,也不怕被那群后宫里不知情的女人看到,惹非议。
又或者他存心在逼迫轩辕楚楚就范,果然……
“好啦好啦,不要说太久了,就在那假山后,不要走远了!”
轩辕楚楚不得不松开古月芽的手,她也知道事态轻重,一旦古月芽借尸还魂的事被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了,那她一定不好脱身。
岳山的法师也在,到时东太后要是冤枉古月芽是什么邪门歪道,当即处决了她都有可能!
段流云握住古月芽的手,拉着她来到假山后面,古月芽心里诧异,昨个儿他突然出现,用冷冰冰的眼神扫过她,她还以为她擅自怀了轩辕墨邪的骨肉,他对她失望至极,不会再理她了。
“月芽,老实告诉本宫,你是不是对轩辕墨邪倾了心?”
段流云开口就是让古月芽又是震惊又是为难的一问,“你对他的爱还真是‘伟大’呢!你明知离苏羽早已对他无心,你还傻傻的为他怀上孩子,你想要假扮离苏羽一辈子,与他双宿双栖么?”(未完待续)
第90章 你古月芽一文不值(1)
果然,他是动气了!
“你要真这么想,本宫不会碍着你,本宫不喜欢强人所难。”
段流云脸色沉得很难看,甩袖背过身去,古月芽忽然拉住他的手臂,“流云殿下!”
她依赖得拉着他的手,就像个做错事讨饶的小妹妹,他不回过身,她就绕到他的跟前,“对不起嘛……”
“为何说对不起?被本宫说中了你的心事?还是……”
“当然不是,我之所以怀上这个孩子,只是想,他是流云殿下得力的帮手,若是有朝一日,我离开了这躯体,让离苏羽永远的死去,他兴许被仇恨冲昏了头,到时就误了你们策划了多年的计划,有了这个孩子,总算也是个安慰,不是么?”
“所以,你是为了本宫?”
段流云眼神一亮,他知道她聪明过人,没想她会长远的想到这些,她果然对轩辕墨邪的个性了若指掌……
“我只是不想误了你们的大事,我没想过要留在南鄂,没想过要假扮离苏羽一辈子,我是古月芽,答应要留在流云殿下身边的古月芽啊……”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那又担心又受怕的小眼神微微扎疼段流云的心。
其实这丫头的心,他看得并不明晰,尽管有姬翎帮他探视她的心,但是姬翎却说,他看不到她心爱最爱的男人是谁。
也许她还懵懵懂懂,还未理清自己的情感。
这身子不过是离苏羽的,所以她就是被轩辕墨邪强占,甚至有了身孕,他都并不在乎,但是他在乎的事,她古月芽的心,到底向着谁。
段流云温柔的捧起古月芽的脸庞,他一点都不喜欢倒映在他眼瞳里离苏羽过分艳丽的脸,他想要快一点再见到真正的她,“月芽,一点要生下这个孩子才跟本宫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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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殿下的意思是……”
“喊我流云就好……”
“流云?”
他这是第一次在她跟前放下“本宫”的称谓,还用“我”来自称。
古月芽眨着明净的大眼睛,好像是受宠若惊似的久久半张着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的意思是,这个孩子不要也罢,离苏羽的魂魄不是还活着?她若真心爱墨邪,自然会再为他怀上孩子。”
对啊,离苏羽的灵魂未死,只要她离开,她就能复生了,孩子,想要再多个也可以,但是……
古月芽抚着小腹,那跳动,与她骨肉相连,相守了六个多月,她怎么能就这么丢弃他。
毕竟也是条小性命啊……
“流云殿……额……流云……就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吧,他是无辜的,现在他都已经成人形了,要是打掉他,多可怜。”
“你呀,就是心太好了,你可知道再等四个月,会有多少变数?”
段流云宠溺得捏捏她的鼻子,她调皮的吐吐舌头,她知道他在为她担心。
“等过了今日,我就和轩辕墨邪回南鄂,有你的保护,他不会再伤害我了,只要生下这个孩子,我就随你回北冥,好不好?”
“想得那么单纯,我怕的是,那轩辕龙奕不怀好意,他不会轻易让你离开!他不是要让墨邪对你刀剑相见,我怕他非但想要离苏羽复活,更希望就此磨灭了你的魂魄!”
段流云的话教古月芽内心一震,轩辕龙奕恨她毁了离苏羽的清白。
他想要彻底杀死她也无可厚非。
“那岳山法师,就是给了他这破魂珠的人,不管是在西苍还是北冥,人们都视亡魂为忌讳之物,一旦有人被传是借尸还魂,就会被视作祸害藏身的妖孽,民间曾有人因此被活活的烧死!”
“活活烧死?”
古人信奉迷信,自然憎恨妖魔鬼怪了。
“我没有理由过了百日礼还逗留在西苍,一个和轩辕龙奕小小的摩擦都可能引起两国的战事,所以我不能放心留你一个在,没有我的保护,墨邪现在又还不够能力和他抗衡。”
“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现在就让我的灵魂逼出离苏羽的躯体?可是你说过灵魂离开肉,肉很快就会死亡,若是那离苏羽的魂魄没有复生,那这肚子里的孩子必死无疑!”
“别再为这个孩子操心,我在意的只有你的性命!”
古月芽从假山里走出来的时候,轩辕楚楚很快迎了上来,“月芽,那个不阴不阳的家伙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挑拨离间,你可别信他的话!”
古月芽眉头蹙着,愁容淡淡,“楚楚,你好像对六皇子有偏见。”
“我不过实话实说,没听老人都说,笑嘻嘻笑嘻嘻不是好东西嘛,官场上的人,特别是王族的人,最擅长说假话,虚情假意呢!”
“那你也是王族的人,也是虚情假意么?”
“月芽,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呢,那段流云一定给你吃了魂药了,是不是?”
轩辕楚楚越加讨厌那个段流云,说不上什么理由,就是凭着一种直觉,爹和她说过北冥的皇子里就属他段流云心机叵测,诡计多端,他一直贪恋着太子之位,当初那太子得了怪病,有传闻就是他在幕后办的好事!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我们离开太久,会被人起疑的。”
古月芽挽起轩辕楚楚的手朝御花园走,殊不知待她们前脚刚离开,轩辕墨邪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夜里,百日礼的晚宴上,古月芽以身体不适先回到了永和宫,风铃在屋子里,一见古月芽回来自然又是头一低,匆忙的想要逃跑。
“丫头!”
古月芽追上去,奈何有孕在身,才几步路就肚子痛了起来,风铃立马跑回来扶着她进屋做上,“小姐,我去给你叫梦公子来。”
“别走,丫头,你是想要躲我一辈子么?”
古月芽直起身,风铃这才反应过来小姐是装肚子不适骗她留下,“我……我……”
“风铃,你是不是讨厌我?”
“才不是。”
“那你为何避我,你恨我占有了你主子的身子……”
“我……”其实并不是,只是太震惊,小姐是她的主子,也可以说在她的心里就是唯一的亲人,一时告诉她,身边的人,灵魂已变成了另一个人,她自然无法立刻接受。
但是要说讨厌,憎恨,她对她真的没有
“如果我离开,让你家主子复生,好不好?”
“哎?小姐,你是在说什么?王爷真的狠下心,连你的魂魄都不放过么?”风铃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不讨厌这个叫做古月芽的小姐,真的一点都不讨厌。
其实和主子比起来,她甚至待她更好。
她听到王爷愤怒下要抹杀她的魂魄,她真的怕王爷会那么做
风铃担心的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古月芽倒是愁容展现,淡淡的笑了起来,“小姐,你还笑,要不我带你跑吧。”
“傻丫头,我笑你不讨厌我,还很在意我呢。”
“丫头,你真好,你是我来到这个世上,第二个对我好的人。”
“第二个?”
“第一个是十王爷,可惜他对我的好,也是因为你家主子,若是换做我,他肯定不会再以命相搏,但是你,我信你依旧会待我好。”
“所以小姐,你别傻傻的让王爷害你的魂魄,我听说民间真的有借尸还魂,你不要死,好不好,不要死!”
风铃跪了下来,握着古月芽的手,靠在她的膝头上,她是真心不愿她再受到伤害。
“我答应你,我不会死的,只是再和离苏羽没有关系。”
风铃一震,“小姐,是不是六皇子早就知道你不是我家主子,给你备好了……”
“嘘……”
古月芽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情绪激动的风铃小声点儿。
借尸还魂若是被轩辕龙奕听到了,他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何况其实段流云并没有给她确切的答案,只是说明早答复他,是跟着他回北冥,还是坚持要生下孩子为止。
不过他既然要她明天就跟他回去,应该是已经找到了合适让她重生的肉。
古月芽抚抚肚子,既然这身子里离苏羽的灵魂并没有死,那只要她离开,她就能复生。
虽然这孩子并非她离苏羽心甘情愿的想要怀上,但好歹也算是她的骨肉,她曾爱过的轩辕墨邪的骨肉,就是她复生了,也不会残忍的不要这个孩子吧。
就让这一切纷纷扰扰的爱恨纠缠就此画下句号吧。
她当离苏羽当得累了,她选择和段流云回北冥,不想再和轩辕王室的人有任何牵连了。
但是决定好了,为什么好像还有很多放不下。
放不下天真单纯的风铃,个性爽直的轩辕楚楚,还有……
轩辕墨邪的脸孔蹦了出来……
为什么还有他呢?
他巴不得的她彻彻底底的消息,他根本不需要她放不下。
“哐当!”
屋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王爷?”风铃看到来人,不自觉地紧张又慌张起来,“退下!”
轩辕墨邪表情沉着,似乎心情并不好。
风铃挪不开脚步,和古月芽说开后,她对她的忠心并没有改变,她怕留小姐一个会危险。(未完待续)
第91章 你古月芽一文不值(2)
“还不退下?是腿迈不动呢,还是要王爷打瘸了真让它们动不了?”
轩辕墨邪喝,古月芽立刻站起身护在风铃的跟前,“欺负弱小有意思么?”不等他回答,她回头看着风铃,“退下吧,我没事的。”
她拉起还是不迈开步子的她,硬是把风铃推到了门口,“小姐……”
“当初你救我,差点死了,现在你若以为还能救我,那死的非但是我,还要加上你,在这牢笼般的皇宫里,你我都是弱者,我不希望你有事。”
古月芽的话教风铃热泪盈眶,这么好的主子,她更舍不得她了,但是她退了出去,她知道这个主子聪明伶俐,她一定能想法子保护好自己,倒是自己,留下反而会成了她的累赘。
“过来!”
古月芽刚合上门,那边轩辕墨邪就冷冷的令道,那口吻就像对个下人。
又或是高高在上的训主,她不过是他脚边的一只宠物。
古月芽忍下这口气,走了过去,“王爷有何事要交代?”
“你想要离开,是不是?”
轩辕墨邪目不转睛得盯着眼前头微微垂着,眼神不看他的女人。
她总是表情多变。
时而弱小可欺,楚楚可怜;
时而牙尖嘴利,天不怕地不怕;
时而又如现在这样,淡然无畏,实则狡猾叵测,诡计多端。
虽然垂着头,但她脸上明显的一怔还是落入了轩辕墨邪的眼中,她和段流云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只要想到她说为他怀上这个孩子是怕他没了离苏羽会走火入魔,她那么做全是为了段流云,他就怒火中烧。
她所做的牺牲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古月芽,你爱段流云,是么?你想着他,时时刻刻都要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人,你的心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突然握住她的双臂,情绪激动地质问他。
一阵酸楚直袭上心,一声冷笑跌出古月芽的嘴角:“轩辕墨邪你忘了我不是离苏羽,难道我的心也需要爱你么?”
他一顿,表情既堂皇又错杂……
半晌,他哂笑一声:“古月芽,你有心么你不过是个……”
“是个女鬼,对不对?”
她淡定自若的抢过他的话,倒是他怔了怔,扭过头去,因为她眼睛里浮现教他错乱的神色,淡淡的,却是浓浓的悲伤。
他想起自己对她口没遮拦的咒骂,想起自己对她种种过分残忍的折磨。
该死!
她不是离苏羽,她爱谁,管他什么事?
段流云要把她带走,他为何要这么激动?
一定是因为她用着羽儿的躯体,他不过是见不得羽儿的躯体被别的男人触碰罢了!
“你知道你自己的存在是如何的渺小,如何的卑微就好!在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之前,你都休想离开本王,本王要留在皇宫里,暂时都不会回南鄂!”
“那你要留多久?”
“本王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他是故意的!
古月芽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你有心要留在皇宫里,你怕流云殿下带我走,你好自私!你好卑鄙!”
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可以逼着自己去体谅他对她狠心决绝的咒骂是因为他深爱着离苏羽,但是她不能原谅他无耻下作的逼她就范。
“轩辕墨邪,你不是爱离苏羽么?只要的魂魄离开,她就能复生,为什么你就那么害怕去面对呢?你怕真正的她会不要这个孩子么?”
“住嘴,羽儿爱的是我,若不是离岳啸暗中作梗,她早就是我的妻,我们早就儿女满堂了!”
“所以你为何要留在皇宫里,明知道轩辕龙奕时刻对你不利!你以为你可以留到我诞下孩子的那一天么?他不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的,多留一日,就对这个孩子多一份不利的危险,他要的也是离苏羽,离苏羽若是在这里复生,你拿什么和他抗衡?你只能眼睁睁看着离苏羽别他夺过去……”
“住口!古月芽,你别拿孩子做借口!你是在怕自己在这儿离开羽儿的躯体会被法师震破了亡魂,从此魂飞湮灭,不得借尸还魂,你全是在担心你自己!”
轩辕墨邪情绪激动到极点,眼眶猩红得可怕。
他可以这么误解她,她的确是怕,流云殿下说的不错,那岳山法师法力极强,若是被他逮着她离开离苏羽躯体的时机,她的魂魄一定会被他用法力震碎。
所以流云殿下要她明早给他答复,然后随轩辕墨邪离开皇城后,他会悄悄带走她,用法式逼出她的魂魄和离苏羽分离。
若是被困在皇宫里,就是从离苏羽的身体里分离,也是危机重重。
“是,我是在担心我自己,难道这样不行么?我是借着离苏羽的身子复生,我在你眼里就是卑鄙无耻,可是你为何要揪着我不放?这个孩子终究是你的骨肉,离苏羽的骨血,为了他,难道你不能放过这么个微不足道的我,你觉得因为我,值得付上这个孩子的性命为代价么?轩辕墨邪,你的聪明才智都上哪儿了?轩辕龙奕就是等着你和我刀剑相对,他就是等着你亲手杀死这个孩子,他憎恨的这个孩子啊!”
古月芽反攥起轩辕墨邪的衣襟,她真的受够了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
他爱离苏羽也好,爱到对她千般万般的残忍都好。
但他不可以愚昧到入了轩辕龙奕的圈套,拿这个血肉心跳的孩子成为赌注!
这世上,只有这个胆大的女人敢这么谩骂他,把他逼到死胡同里!
她说的,他都懂,他只是不懂,为何他什么都想得明白,却就是不愿放手……
“本王就是在乎这个孩子才不能让你离开,难道你以为本王是稀罕你么?”他甩开她的手,“别以为扮动怒,扮性情,本王就会信你,你知不知道!并不是你离开这个身子,本王的羽儿就会复生过来,只有你死了,只有你的灵魂灭亡,羽儿才能复生!”
他抓着她的手臂,痛得她忘了喊疼。
什么叫做只有她的灵魂灭亡,离苏羽才能复生?
“你骗我,流云殿下明明说,只要我的灵魂离开这躯体,离苏羽就会复生。”
“别装出这么一副被骗的样子,根本是你们联合起来想要愚弄本王,本王的人从岳山打探回来的消息,只有你死,连同这肉把你的灵魂刺破,羽儿才能复生!”
他的表情恨不得要把她生吞活剥。
古月芽不愿痛的心又痛了。
“所以,你不能拿这个孩子的性命作赌注,在我平安生下他后,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连同这肉刺破我的心脏,我的灵魂,以此换回离苏羽的命?”
她眼中闪着泪,即便他对她无爱,难道一年来的相处,他就对她半分的情意都没有?
轩辕墨邪沉默着,迟疑着。
久久,他甩开手别过身,狠狠道:“是!”
那一声,不过一个字!
原来一个字的威力可以这么大,足够古月芽疼得五脏六腑俱裂。
“但愿你如愿以偿!”
古月芽咬着牙,忍着泪,拂袖破门而去,轩辕墨邪回眸,眼神错杂无序,他迟一步追了上去,竟是跟丢了人,找遍整个永和宫都未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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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到白光,轩辕墨邪找了一夜,都寻不到古月芽,他认定她一定去了段流云那儿,清晨,他怒气冲冲而来,北冥的人马正在整理行装。
这一行,段流云带来的人并不多,马车就那么十多辆,轩辕墨邪说是找古月芽,他回答她不在,他不信,他便让他亲自去搜,可惜找遍了,马车上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找不到人,可是能信本宫了。”
段流云脸色很不好,今早的约定,古月芽失约了。
那个傻丫头还是选择保护那肚子里根本就不属于她的血脉。
“六皇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女鬼,你我真的要走到刀刃相见的地步么?”
轩辕墨邪不信古月芽不在他这儿,他一定是把她藏起来了,不然他为何走的那么急,好像再晚一些,整个皇宫都会对他不利?
“墨邪,本宫从未忘却你我当初的约定,你亦从未是我的敌人,但你的女人,用你自己的法子保护!别妄图伤害本宫的女人,月芽为那自私自利的离苏羽做的已经够多了!”
段流云上马,段姬翎跟在后面看了轩辕墨邪一眼,“我虽然看不清你的心,但是看得到月芽姐姐的心,她是好女人,不懂珍惜她的人,注定要失去她!”
这小鬼又人小鬼大的说了那夜告诫他的话。
只是这一次这眼神让他仿佛看到了大病之前的他,那个俊美滔滔,天资过人的段姬翎。
段姬翎摇着小脑袋,这个朔王爷真是牛皮灯笼点不亮,他好歹在月芽姐姐的心里看到了他的影子,也给了他提示,他若真不懂珍惜,那真不配月芽姐姐再对他用半点情,半分爱了。(未完待续)
第92章 笑靥诡异,不安好心(1)
北冥的马车缓缓驶离,轩辕墨邪逗留在原地,正要追上去,轩辕楚楚跑了过来……
“七哥,你还是不是人?七嫂有了身孕,你竟然让她一个人窝在花园里的篱笆下,受了一整夜的冻!”
“花园的篱笆下?”
轩辕墨邪跑回永和宫的时候,古月芽躺上了床,脸色并不好,梦江南站在床头,好似刚给她服下了什么药。
她一见他闯了进来,立刻身子朝里躺去,有心无视他。
梦江南以为他是要冲她发火,将他拉开,“爷,王妃守了一夜的冻,身子虚弱,让她好好休息,看在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
“她有没有事?不,是肚子里本王的孩子有没有事?”
轩辕墨邪气恼她抗拒他,气他、不理他,故意放大了声音吼道。
轩辕楚楚跑上来就重重打了他一膀子,“孩子重要,我七嫂就不重要了?”这个笨七哥,一心就想着死了都不让人喘口气的离苏羽。
他可知道月芽比那个离苏羽好上几百倍,几千倍,她不希望月芽离开让那离苏羽复生,可是她已经动了要离魂的念头,他却还在这儿气她!
“当然是本王的孩子重要!她不是早都已经死了!”
轩辕墨邪吼着,每一句都刺痛着古月芽,她拉起被褥将头埋了起来,“楚楚,我好累,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
“知道了!”
“你没有权让任何离开,古月芽,给本王起来,古月芽……啊,楚楚,放开我!”
轩辕楚楚一把揪起轩辕墨邪的耳朵,就像拽个不听话乱撒野的孩子一般,把他揪了出去……
“月芽姑娘,爷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现实,请不要将他的话太放在心上。”
梦江南低低的柔声道。
被褥里的人并不回应……
所谓酒后吐真言,怒时真性情,她古月芽若真的在他轩辕墨邪的心里有一点点的份量,他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那么多伤害她的话。
轩辕墨邪留在后宫里似乎是在轩辕龙奕的预料之中,他甚至派人来探望古月芽,对她的身子嘘寒问暖。
他越是时常和永和宫靠近,后宫里的有关皇上对被废西宫旧情复燃的传言就更甚。
东太后来到楚德宫,冷着脸就对轩辕瑾嫣训斥了一顿。
“下个手也这么不利索,她再这么呆在后宫里,直到那个孩子出世,你的孩子,你的地位还不贱如粪土。”
“太后息怒,瑾嫣手拙,下次一定不会失手。”
轩辕瑾嫣唯唯诺诺的跪着道,她根本没有胆子违抗东太后,更加不敢和轩辕龙奕说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因为东太后而堪忧。
因为皇上在百日礼后好久都没来看她了,他对孩子更是不闻不问。
如果有的选择,她宁愿带着孩子隐姓埋名生活在民间。
那次对离苏羽下手,她是迫的,东太后之命,她无法违抗,推她下山崖,她的手一直在发抖,以前她从没害过人,她并非有心残害离苏羽,只是……
她若活着,那个孩子若诞下,她的性命,她孩子的性命就会有危险……
“下次?你担保下次就不会再出错?三日后,西域来的戏班子会给皇上表演法术,本宫给你的药记得趁乱下在那女人的茶水里,哼!那女人也真是命大,那日摔进虎园子还能活下性命,都是轩辕墨邪那孽障,处处碍本宫的事,就是颗该死的绊脚石!”
西域来的戏班子,听说那群人有着奇异的法力,能表演很多惊人的才艺,例如活人身首异处还能再“复活”过来。
“瑾嫣遵命。”
东太后冷冷的眼神如刃的落在跪地的轩辕瑾嫣身上,“这次再若失手,你说本宫该如何罚你?”
轩辕瑾嫣身子一抖,“太后?”她抬起头,就见东太后身边的老太监朝摇篮走去,抱起了襁褓中熟睡的孩子,“太后,不要……”
她起身冲了过去,很快就有女婢太监拦在她的身前,“别来不及哭,你办事见效,孩子自然还你,不然……”
“呵。”东太后笑得阴险,和老太监对了个眼神,就拂袖离去,留下轩辕瑾嫣肚子跪倒地上,痛哭不已……
永和宫里,轩辕龙奕的人刚派来了柬贴,他本尊竟也跟着现身。
“西域的戏班子可是神,表演的绝技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七弟,你可一定要携朔王妃出席呢。”
“听说戏班子最拿手的就是一剑穿心,滴血不落。”
“如果胆子大的,还能亲自上去表演,七弟一向喜欢挑战,到时也许可以试一下。”
轩辕龙奕眼神晶亮,一看就在打着什么鬼注意。
轩辕墨邪表面衬着笑,并没有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虽然人留在皇宫里,但那只是为了避开段流云。
现在算算日子,段流云应该已经回到了南鄂,他便也可以寻机离开西苍会南鄂了。
“臣弟一定携爱妃出席,多谢皇兄设宴款待。”
轩辕龙奕笑,环视了一眼正殿,永和宫里静得很,都瞧不见走动的身影,“朔王妃的身子还欠恙么?该已经七个月的身孕了吧,算算离临盆也不算远了,要不就留下待产吧。”
他岔开话题,分明是意识到他有备离开。
“皇兄的好意,臣弟会好好考虑一下,爱妃临盆在即,的确身子虚弱了些,需要我时刻伴在身边,稍后我还要亲自给她喂药。”
“那就不阻碍七弟照顾王妃了,三日后的宴席,朕想看到健健康康,红红润润的她。”
轩辕龙奕笑得色欲薰心,轩辕墨邪忍着满腔的不快,“是。”
待轩辕龙奕离开,古月芽从廊道的另一头走了过来,“为何不让我出来见皇上?你怕皇上把我抢了去,悄悄让法师灭了我的魂,独占复生的离苏羽?”
这张伶俐的嘴,开口就冲他!
轩辕墨邪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的跟前拽住她的手腕,“别得瑟!轩辕龙奕就是要本王的羽儿,也不会要这个孩子,本王绝不会让你去到他的身边!又或者,没了段流云,你春心又动,以为可以迷惑轩辕龙奕?”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古月芽冷声呵斥,他到底上辈子和她有什么仇,把她想得就是个缺了男人不行的当妇!
轩辕龙奕会被她迷惑?
他对她的恨,可是一点都不输他轩辕墨邪!
要是被轩辕龙奕逮住机会,她肯定是必死无疑,“那个可疑的宴会,我不会出席!”
“为什么?因为你怕了?你怕西域的法术,你怕他们要是用了什么法术,会令你露出狐狸尾巴?”
他嘲弄她,她冷笑,“要被人怀疑借尸还魂,你就不怕引起民愤,逼轩辕龙奕活活将我烧死?这身子要被烧毁了,你最爱的离苏羽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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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芽争锋相对,一点无畏。
她总是拿着羽儿的性命来威胁他!
从那日和她大吵过后,她见他不躲他,却总是冷着一张脸,他要数落她一句,她绝对不吃亏的连本带利讨回去。
不管是江南,还是风铃,又或者是楚楚,一个个都说她并非坏心才利用了羽儿的身子,她也是身不由已。
她心善可人,可唯独对他凶神恶煞,不怀好意!
“你不想出席,本王偏要你出席!没听到轩辕龙奕还我上台表演?什么以剑穿心,滴血不落,我看那个靶子最好就是你,本王一定下手利索准确,绝不手软的刺破你的心脏!”
他不过是说着气话,他还不知道那西域的法术到底藏着什么猫腻,他又怎么会亲自去示范,还拿她当靶子。
可是听在古月芽的耳朵里,他根本就是计划好了,要在那宴席上就对她下手!
他该不会是联合起轩辕龙奕要逼出她的魂魄,让她魂飞湮灭吧!
古月芽眉头紧锁,她现在孤立无援,就是求楚楚,她也势单力薄,必当帮不了她。
不出席是死,出席更是死。
“哼!轩辕墨邪,有本事你就一剑了结了我,如果我的亡魂伤心,我就是下了地狱,也爬上来揪着你一起下油锅!”
夜里,风铃给古月芽更衣,不停地和她说有关西域戏班子的事。
说是他们从西域而来,在北仓的好多小城表演奇异的法术,什么睡着的人浮空啊,断手断脚靠着头颅走路啊,最有名的就是一剑穿心,滴血不落……
说的是,当作靶子的人被剑从胸膛刺破后背都不流一滴血,而且剑收回去,还不染半点儿的血,被当作靶子的人也毫发无损,胸口没有丝毫的伤。
“天下哪有这么神乎其神的法术,人被刀剑刺了心哪还有活命的道理,轩辕龙奕无端端请来那些怪人表情一定有企图!”
古月芽确准那男人不怀好意,她听到他亲口挑衅轩辕墨邪,要他自告奋勇去表演那个危险的法术,言下之意她就是最好的靶子。
一群以强欺弱的小人,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统统同流合污的欺负一个弱小女人。(未完待续)
第93章 笑靥诡异,不安好心(2)
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这孩子还只要三个月就能诞生,如此至关重要的时刻,她断不会让他有个三长两短的!
“丫头,给我备跟银针。”
“小姐,你要银针做什么?”
有过被害一次,这一次她一定要做好防备措施,这宫里想要她死,暗中对她做手脚的人实在太多,
那日掉以轻心被人退下陡坡,差点成为猛虎的盘中餐,已经够了!
同样的招式,她不会笨到中第二次计!
三日后的宴会设在入夜举行,搭的巨大的高台上西域来的戏班子,要说他们的法术表演奇异,不如算是古代的变戏法……
有人表演胸口碎大石,有人表演口吐火焰,高空悬起一根点燃火焰的绳子,有人飞跃从上而过。
火光照着天,台下一片惊呼,看得人眼花缭乱。
晚宴掌声不断,气氛看似很不错,当有人为古月芽斟了杯茶过来,那丫头端着茶的手似乎在颤抖,古月芽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匆忙放下茶就退了下去。
看着面熟,好像是在哪儿见过。
古月芽看着桌上的茶杯,从袖中拿出风铃为她备好的银针,她悄悄将针放在洒在桌上的茶液上,夜色迷离,让人看不太清银针的变化,但一阵火光照来,银针中间包裹着腐蚀的黑色。
果然有毒!
她面不露色的将银针收入腰束里,端起茶杯作势要喝,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腕,“轩辕墨邪?”
她惊诧得瞪大眸子对上轩辕墨邪的双眼,他明明一直看着台上,难道他知道这茶水有问题?
“没我的允许,休想寻死!”
他以为她想一死了之拖着离苏羽一起下地狱?
她不过是佯装喝茶,实则打算把茶水倒在地上,她才不会愚蠢到一死两命。
“放开!少碍事,我才没寻死的闲情!若不是你,也不会陷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于此等危机。”
她小声的吼着他,举着袖子掩护着杯子仰头“饮尽”,只有紧挨在身边的轩辕墨邪才感觉到鞋子上一热,她把滚烫的茶水都洒在他的鞋上,烫得他痛得又不能喊痛!
“哼,活该。”
瞧着轩辕墨邪一脸憋屈的表情,古月芽挑挑眉,没事人一样的放下茶杯。
这时,人群中好多眼线看着还以为她喝下了茶,有的人诡秘的笑着,有的人松了口气心口却还在使劲的乱跳。
古月芽注意着那些人的表情,东太后笑得红唇咧开,轩辕瑾嫣脸色苍白一副做了见不得光事的堂皇。
夜色虽昏暗,却把人心照得晶亮。
当她的眼神落到中间位置的轩辕龙奕身上,他正用着似笑非笑,相当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他瞟了眼神向着高台,她跟着看去,竟然看到一个孩子被架在了刑架上……
台下一片哗然,正当大家都以为孩子会鲜血四溅的瞬息,那把刀竟然是贯穿孩子的腰腹,滴血不落。
古月芽又惊又鄂的长大嘴,这表演的确诡异!
虽然不见血,但是总觉得很是血腥残酷,当那壮汉笑着把大刀拔出来,台下又是一阵惊呼,随即把绑在刑架上的孩子放下来,小小的脸孔上竟然没有一丝恐惧,笑得很是天真的向台下挥挥手。
台下自然又是一阵掌声,西域的高超法术果然名不虚传。
所有的人似乎都沉浸在表演里,古月芽的心口却无法平息下来,总觉得有什么就要发生……
就在此时,台上戏班子的领头做出邀请的动作,“听闻朔政王文武双全,胆识过人,我西域法术藏有玄机,朔政王睿智过人,一定不消片刻就能领悟,可否赏脸上台一试?”
那人话音未落,下面轩辕龙奕就用怂恿的眼神看过来,“七弟,不是没有胆量一试?”他笑着,听着好似玩笑,实则赶鸭子上架。
众人跟着炙热紧迫的眼神看过来,就好像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身为一国王爷,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不然就会沦为众人的笑柄……
他站起身负着手,唇角挂着游刃有余的笑,就是那戏班子都是轩辕龙奕的人,他也不怕他是有心冲着他来的,眼神似若放心的朝向古月芽,只要轩辕龙奕为难的对象不是她就好……
他上了台,那西域的领头大汉笑言不停赞许他胆量过人,他将他拉到后台,告诉他一剑穿心的玄机,给了他一把剑,看上去和真剑没有差别,但是实则在剑柄的地方藏着玄机。
只要轻轻一旋剑柄,再把剑刺出去,剑尖会在触及到人体时缩进剑的后半段,而刑架上也按这同样的机关,一旦看上去剑穿过了人的心脏,竖立的架子里就会窜出半把剑端,看上去,就好像刺剑的人,一剑穿心却滴血不落。
果然这种变戏法的手段都是障眼法,轩辕墨邪微微放下心来,跟着从后台走出来,在看到被请上台的人后,整个人脸色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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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芽站在那儿原来,犹若被点了穴的木偶。
轩辕墨邪上了台后,轩辕龙奕的人就走到她的身后点了她的穴,拽着她上台,要她做人肉靶子……
肚子高隆的身影倒映在轩辕墨邪的眸子里,他眼神凶狠得瞪向台下的轩辕龙奕……
“七弟,朔王妃担心七弟,所以自告奋勇说要和七弟一起完成表演,七弟一脸自信满满,一定胸有成竹,朔王妃定不会有危险吧!”
轩辕墨邪凶狠的眼神又落到古月芽的身上,她先是被点了麻穴又被点了哑穴,她根本无法为自己解释。
看他那眼神又是错信了轩辕龙奕的话,以为她存心上台让他难堪。
轩辕墨邪走了过来,西域领头大汉却拦在他的身上,将那把剑送入他的掌中,“朔政王,照刚才说的做,绝无危险的。”
为何他笑得那么诡异,为什么手中的剑感觉和方才的那把……不同?
轩辕墨邪握着剑,走近古月芽,他就像着了魔一样,古月芽觉得他的眼神不对,他手上的剑也不对,她想要喊,却喊不出声,想要退也动不了腿。
若是作假的戏法起码要将她绑在刑架上,但是木有人将她绑在刑架上,台下的人却都起哄起来。
轩辕墨邪突然抬起手,长剑直直的对准古月芽……
轩辕墨邪!你疯了!
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啊!
古月芽心急如焚,脑海里一片混乱,她仓皇得看了眼台下,轩辕龙奕一副兴致颇高的笑脸看着她,难道……
难道这一切是他联合轩辕墨邪一起对她设下的局?
显示让段流云无法借口留在皇宫,再安排一场杂耍大戏,借着一剑穿心的表演送她下地狱?
轩辕墨邪,你实在是卑鄙无耻!
轩辕墨邪提着剑就站在古月芽不出一步的距离上,他表情犹若鬼畜,一片乌云遮盖住皎洁的月亮,黑夜被拢起一股朦胧的杀机……
风声萧萧,台下的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提着剑的男人对着大肚翩翩的女人。
有的人,手心里捏出了汗。
“古月芽,别怪本王下手太狠!”
轩辕墨邪突然开口,他手腕一动就把剑刺向古月芽的心口,然而当剑尖刺上她的肌肤时,男人似乎表情一滞,守住了力道,然而手臂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一把剑横穿过古月芽的心脏……
刹那间,鲜血四溅,飞染半空……
“额啊!”
古月芽惨叫,那一瞬,她灵肉撕扯,心脏猛跳,有什么东西在将她生生玻璃出这具躯体。
轩辕墨邪亦看到一论透明的轮廓,“月芽……”
他念着她的名字,古月芽看到自己的魂魄震出了离苏羽的躯体,然而她脱离的魂魄心口处竟流着血?
她嘶喊,灵魂扭曲,有着什么东西就要炸开了,是她的魂魄,她就要灰飞烟灭了!
轩辕墨邪瞪大眸子,看到那扭曲的魂魄瞬间破碎,那一刻他是惊恐,是不安,是不舍,他本能的扑了过去却是徒然无物,台下的人尖叫的尖叫,嘶喊的嘶喊!
“羽儿……羽儿!”
他的羽儿回来了!那该死的亡魂被逼出灵体,被他安排在暗处的法师念咒,已经灰飞烟灭,连轮回都不能了!
他丧心病狂的内心狂笑,一把抱住并未睁开眼的离苏羽,她的情况很不好,法师说了,逼出亡魂,可能连带肉身一起死亡……
他要赶在肉没了脉搏之前救活她!
“皇上,皇上!你去哪儿?”
皇后珞婉言也不知道从哪儿跑了过来,看着轩辕龙奕抱着一身血的离苏羽,扑了过来,他看也不看他一眼,禁卫过来就把她拉了开来,“轩辕龙奕!”
轩辕墨邪倏然回神跟了上去,他按住他的肩头,轩辕龙奕回头狠狠瞪着他,“你若想羽儿复生就别碍着朕!”
轩辕墨邪把离苏羽带回了承乾宫,宫里一切准备就绪,上好的百年冰雕床,早已备好的雪莲丹。
他命人给离苏羽止了血,亲口含着那颗丹药送入离苏羽的口中。
他兴奋异常的等待他深爱的女人醒来,但是时间分分刻刻的过去,那躺着的人儿并没有复苏的反应……(未完待续)
第94章 羽儿必死无疑(1)
“羽儿,你应应朕,羽儿,你听得到朕在说话的,你回答朕!”
轩辕龙奕急了,乱了,“那丹药是假的!”轩辕墨邪冲了进来,“把他拿下!”轩辕龙奕一声令下,禁数把冷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不为所动……
“想要羽儿死,就尽管在我身上破开几个洞!”
“你是从那老毒妇那儿得到的雪莲丹?你以为那老毒妇会给你真品么?”
当年皇室贡品,父王得到5颗雪莲丹,给了东宫两颗,给了西宫三颗。
东太后已经用了一颗给了轩辕子骞,又怎么舍得把剩下的那一刻给轩辕龙奕?
轩辕龙奕自然知道,所以这颗雪莲丹是他派人去偷的,没想到那老毒妇,棋高一招,料到他会偷,竟然换了颗假药。
所以,没了雪莲丹保命,羽儿必死无疑?
“七弟,七弟你一定有雪莲丹,拿出来,救救羽儿!”
轩辕龙奕就像是疯了一样扑过来,他抓住轩辕墨邪的双臂,轩辕墨邪凤目狰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你为何要擅作主张的逼死古月芽!害本王的骨肉,这一切都是你愚蠢的决定造成的结果!”
他拽起他的龙袍,不畏旁人的眼光,这一刻没人敢动他们,谁也不敢招惹。
“哈哈哈,哈哈哈!心痛了,为了那亡魂,那女鬼,哈哈哈!轩辕墨邪,把雪莲丹给朕,朕才不在乎那孩子是生是死,朕要羽儿复生,朕要朕的羽儿回到朕的身边!”
“休想!”
如果可以,轩辕墨邪怒握起来的拳已经打得轩辕龙奕满地找牙,他推开他,来到冰雕旁将沉睡的离苏羽抱起,“放下羽儿!”
轩辕龙奕冲过来,“天下只有本王有雪莲丹救她,你若不让开条道,好,咱们一起下地狱,有羽儿作伴,我轩辕墨邪也无憾此生了!”
“你威胁朕,轩辕墨邪,你好大的胆子!你……”
“让开!”
待轩辕墨邪抱着离苏羽走出承乾宫,梦江南已经备好了马车在外面候着,南鄂跟来的人马也全神戒备。
轩辕龙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抱着离苏羽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追,给朕追!”
轩辕墨邪,你能逃出朕的皇宫,绝不可能逃出朕的天下!
颠簸的马车上,梦江南给离苏羽服下雪莲丹的有所迟疑,“爷,这颗是你最后一颗雪莲丹。”
他似乎并不觉得值得用在离苏羽的身上。
那样的决绝,没有片刻的犹豫。
然而他深情凝望她的眼神为何充满了悲哀……
“爷,月芽姑娘,她……”
“别再在我跟前提那个名字,永远都不要!”
轩辕墨邪突然大喝,怒着眼,眼瞳里布满了可怕的血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他心口不停翻涌的痛楚……
轩辕墨邪一行一路往南鄂赶,轩辕龙奕的兵马一直追在后头,时刻等着时机,把离苏羽给抢回去。
“爷,怕是强硬将离苏羽带回南鄂,轩辕龙奕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有我能救羽儿,还有你这个名震江湖的毒医在身边,他要是敢强抢就要负上羽儿性命为代价。”
他们在边界的小镇的一家客栈里落脚,轩辕墨邪眉头紧簇的看着躺在木榻上的女子。
将近一个月了,羽儿服下雪莲丹后,伤势迅速愈合,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人却迟迟没有醒来。
她呼吸着,心跳着,眼睛始终闭着,就好像是个活死人一般。
梦江南感觉到屋子里有股骤冷的气息……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轩辕墨邪。
虽说离苏羽迟迟没有醒来,但是她的确已经再无性命之忧,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福大命大,经历这重重波折并未夭折,还健健康康的活在离苏羽的身子里。
可是,爷的脸上却从来没有出现过理应出现的喜悦表情。
相反,风铃偶尔脱口而出的月芽小姐四个字,总能勾起他眼眸深处的痛楚。
风铃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她坐在榻边给离苏羽擦脸,擦身,换药,梦江南和轩辕墨邪背身而战。
虽然一路舟车劳顿,但是对离苏羽的照料丝毫都没有怠慢,她心口的伤势愈合得很好。
醒来,让我再看一看你天真无暇的眼睛,调皮捣蛋的坏笑。
她期待的是古月芽的醒来,就好像是梦一场一般,梦江南说月芽小姐已经死了,现在她的主子才是真正的离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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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她该期待,该高兴,但是想到月芽小姐。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么……
为何连她的魂魄都不放过呢,为何一定这么斩尽杀绝呢……
风铃为离苏羽擦着手,不知觉得反复擦了好久,磨得腕间的皮肤都红肿起来,沉睡中的女子似乎眉头微皱,手儿一抖。
细微的动作惊得走神的风铃立刻闪过神,“小姐?”
她喊道,身后的两个男人立马回过身,“丫头,你家小姐醒了?”轩辕墨邪俯身,一开口竟是用着相当别扭的称谓问道。
“王爷,你瞧,小姐的手在动,眼皮在跳,她好像要醒来了……”
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离苏羽不停挣扎的眼睛上,倏地,榻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离苏羽……”
轩辕墨邪生疏的喊着她的名字,坐到榻边,看着那一双晶亮的黑眸完全睁开,然而哪儿不对劲儿……
她不说话,睁着眼傻傻地看着倒影在她瞳孔里的三个人。
那眼神冷得就像结了一层霜。
“风铃……”
那是她开口第一个喊的名字,而非第一个映入她眼帘的轩辕墨邪。
那声音没有改变,但是语调变得截然不同。
他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那一缕亡魂还侥幸的活在羽儿的身子里么?
轩辕墨邪走神之际,离苏羽在风铃和梦江南的帮助下坐起身,她的身子还很虚弱,她捂着心口,眼神痴痴得落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那一刹,她的眼神里闪过森冷的寒意。
脑海里是古月芽逗留下的所有记忆,因为是她自己的身子,存在于身子的记忆统统都涌现了出来。
可恨的,那女人凭何用她的身子怀上轩辕墨邪的孩子!
离苏羽心里愤怒涌动,气急攻心,她低吟了一声,捂着嘴,生生吐了口血,心口刚换上的纱布染出鲜红色的血。
“娘娘,叫本宫娘娘!”
离苏羽无表情的脸突然勃然大怒,她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听不得风铃用唤着那个女人的称谓唤她,她既是选择了自尽,她的身份也是轩辕龙奕的西宫贵妃,她是娘娘,高高在上的西贡皇贵妃!
“啊恩!”
心口的伤似乎裂开了,离苏羽喘息着,捂着心口不停吃痛大喊,“离苏羽,你冷静点,你心口伤口太深,这么嘶叫,你会没命的!”
梦江南点了离苏羽的穴,教她安静下来,离苏羽眼神怒恨得瞪着他,更是瞪着回过神来的轩辕墨邪,他靠近她,“别碰我!轩辕墨邪,你滚开!”
她眼中满是对他的嫌恶,她不许他触碰她!
他亲密唤她,对着那双仇恨的眼,感觉为何竟如此陌生,“滚!为何要救我,为何要插足我的人生!轩辕墨邪,我恨你,恨你!”
轩辕墨邪胸口紧紧一痛,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愤怒,早在他料想之中。
是谁对他吼过,他对她的折磨都是因为害怕真正的离苏羽醒来,怕她变了心,不再爱他!
“别闹了,羽儿,你冷静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不会让你有事,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
用古月芽的魂魄换你重生,你不该恨我,你没有资格恨我!
轩辕墨邪忍着心头愤然涌动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不喜欢离苏羽的无理取闹,她不该拿自己的性命还是有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他向梦江南使了个眼神,梦江南猛地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又昏死了过去……
“小姐!额……娘娘!”
风铃混乱得不知道该喊什么好,那醒来的怒然摸样不再是月芽小姐那般讨喜可爱,是那么的阴暗,那么的落魄,主子真的复生过来了。
她的西宫娘娘又变回了原先的样子……
轩辕墨邪亲手给离苏羽裂开的伤口上药包扎,包扎的手法是上次他偷偷瞧着古月芽给自己肩膀包扎时偷偷记下的。
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哪怕是同一张脸,却再也看不到了……
他不能解释翻涌在心里的痛是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他不会为自己找借口,是轩辕龙奕的错让他害死了古月芽。
就是没有轩辕龙奕,他始终选择的都是羽儿,他始终都会亲手杀了她,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亡魂,她只是个卑鄙蜗居在羽儿身子里的寄生虫,所以……
他的心痛一定不会是因为她……(未完待续)
第95章 羽儿必死无疑(2)
夜空当照,轩辕墨邪独自站在客栈的庭院中,那背影显得煞是孤寂。
“爷,觉得值得么?”
“值得什么?”
清冷的声音传来,本该落出梦江南口中的名字被收了起来,“离苏羽并不接受爷的好意,她的记忆似乎融合了另一个人的记忆,她知道自己有了爷的骨肉,但她似乎宁愿再次选择了结自己的性命。”
“我不会让她胡来的。”
轩辕墨邪断然自负,这不是因为他的自信,而是有个人曾那么用心的保护着他的孩子,他不会允许有人伤了他的骨肉。
“暂且不说她的心在不在这儿,她醒来的风声肯定很快就传到轩辕龙奕的人那里,如果她还没醒,他们未必会来抢人,但是人醒了,他们一定会来抢人!”
抢人就一定会起冲突,而带走离苏羽那日,他和轩辕龙奕已经撕破了脸,冲突已经不再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问题。
“这儿是边界,过了南河就是南鄂,我们的人就在那儿,他的兵马要硬抢,就看,能不能抢得过去。”
“爷,你要冷静,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和轩辕龙奕宣战!”
梦江南意识到轩辕墨邪蠢蠢欲动,而这冲动,却并非仅仅因为离苏羽,他眼中藏着仇恨,恨不得将轩辕龙奕千刀万剐。
爷,是你的心在记挂着月芽姑娘么?
细细想来,从遇上被古月芽附体的离苏羽后,他的爷才渐渐变了个人,总是用鬼畜一般的笑掩饰内心的男人,沉着冷静,而她却让他越发的真性情,所有的情绪都轻易会写在脸上。
不该说的会说,不该做的也会去做,只是当事人自己却好像并不自知。
屋里,离苏羽醒来,情绪平复了很多,她坐靠着床头,侧着头,眼神空空洞洞,不知道在看着哪儿。
风铃心疼她,“娘娘,忘了皇上吧,既然这一年来的记忆你都拥有,你该知道皇上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女子,东太后视你为敌,皇上亦有了皇子,你回不去他身边的。
“住口!你不过是个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为我做主?”
离苏羽怒言相对,这口吻这态度就像是将她当作了古月芽。
她不需要她来提醒她,轩辕龙奕对她的背叛!
呵呵,真是越想越荒唐!
既是死了,为何还要让她复生,一个她不想要的骨肉,这么个烂摊子,让她情何以堪,让她痛苦无涯!
“我不要这个孩子,我像傻瓜一样的活够了,没有人能再强迫我。”
她默默的念着,她知道体内的毒几乎在古月芽占据的时候已经被结清,她可以不用再像被人捏了七寸的蛇一般动弹不得。
她要做她自己想要做的事,要走自己想要走的路……
“你没得选择,身为娘亲,你就一点骨肉亲情都不念?”
轩辕墨邪眼眶红肿的走了进来,榻上的人不再如醒来般激动,她冷若冰霜的冷笑:“心甘情愿怀上这个孩子的人不是我。”
她答得是那么坦然,决断。
“你敢说你心中没有我?当初临死之际,是谁把铜牌交给玄柔送来给我,你别说你不是因为还在惦念着我……”
“住口!轩辕墨邪,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负孤傲!送换你铜牌饰要和你恩断义绝,不是要你来救我!何况,那时我根本不知道我撞柱自尽会被莫须有的亡魂占据身体,得意重生,更加不知道皇上会御赐我凌迟!”
离苏羽眼眶里也有泪,她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想用她的死了解一切恩怨情仇。
但是死了不似死了,活着不像是活着,她灵魂拥有这一年来的记忆,她的付出,她的隐忍都好像是个笑话。
她深爱的男人背叛她,利用她,哪怕从开始她都知道,轩辕龙奕爱她,为她折寿目的并不单纯,但他向她保证过,他心中的爱只有她。
他要她答应一定等他从岳山回来,可她等不了,为了那一声爱字,她用性命来割断轩辕墨邪的恨,可等来的是,他在岳山藏着个女人,那女孩还有了他的孩子。
而她,他信她印辱后宫,印当下作,御赐凌迟,备好了要她离家上下作伴!
“羽儿,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心中的痛,一点都不在意我对那你的爱。”
“你又何曾在意过我的感觉,当古月芽奋力抵抗你的时候,你选择了强占!”离苏羽瞪着轩辕墨邪的眼中,满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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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入骨子里的恨!
她守身如玉,洁身自好,一切却都毁在那个夜里。
“我承认是我背叛了你,但你我之间又曾订下过终生?我不会逃避罪责,是我害了你母妃,害了你,你要夺我性命,拿去就好,但要我生下这个孩子,绝不!”
离苏羽热动的跳着,但是却冷到了极致。
女儿家的清白被毁,她还剩下什么?
这个孩子么?
可笑,荒唐,的确是这个身在孕育着一个生命,那是她和他的骨肉,可是她对他丝毫没有母子之情,他是那个女人用来安抚轩辕墨邪的累赘,一切都是那个女人自说自话,擅作主张!
“呵呵……呵呵哈!”
轩辕墨邪突然比哭还难看的狂笑起来,冷清的氛围中,那样的寂寥,那样的痛楚。
这还是她离苏羽第一次看着傲慢如他的眼睛里含着泪……
纵然年纪小小,他也从不曾掉落一滴泪……
“你从没爱过我……”
“爱过,但它变了……”
纤细的手抚着心口,那里面泛起丝丝酸楚,隐隐的痛,却摄入了心骨……
夜下,对空独饮,这几已经是轩辕墨邪第三天独坐庭院,不醉不眠了。
“爷……”
梦江南来到他的身后,他口吻担忧,但那人站了起来,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神情竟然异常的清醒。
“怎么了,以为我会酒毒穿肠,为情而死么?”
轩辕墨邪一手搭在梦江南的肩膀上,他看似云淡风轻,但却有种故作轻松的感觉。
梦江南想要说什么,轩辕墨邪手上的力道重了重,“我识得分轻重,离苏羽怎么样了,她还是不吃不喝,要活生生饿死自己么?”
自从她醒来那日起,离苏羽就倔强抵抗,逼她上轿过河,她不配和,端饭端菜给她,她闭口不张。
就是给她换药,她都拒绝。径直奔向离苏羽的屋子,他推门而入,逼近床前的表情并不好。
他周身酒味,服侍在离苏羽身边的风铃冷不防紧张起来。
那天主子说了那么伤王爷心的话,王爷为她喝了三天三夜的酒,也是情由可有。
所谓由爱生恨,当初王爷爱过主子,之后又恨过主子,好不容易因为月芽小姐的介入,他了解主子的苦衷,又打开了满是仇恨的心,给她满满的爱,但现在……
若是再变为恨,这一次主子可是真的在劫难逃了,只是……
风铃望向榻上的人,就听耳边落下轩辕墨邪的话音:“离苏羽,你当真铁石心肠?纵然这孩子不是你所期望,可他终究是你我血脉骨肉,你宁愿要他死不惜赔上自己的命?”
“本宫不想死,是王爷比本宫除了死,无路可选。”
榻上的人气若玄丝,离苏羽深思熟虑的想过,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爱,对她的宠,但她心里有太多的恨,太多的怨,不想要的她绝不妥协,那些伤她害她的,她要他们统统都付上代价!
“只要生下这个孩子,你就可以得到自由,你想要去哪儿,本王都不阻拦。”
轩辕墨邪一语惊人。
他看她的眼神淡淡,让人猜不透藏在里面的情绪,是悲是怒,是不甘是无谓,不得而知……
就连梦江南都惊讶,爷竟然这么简简单单的放下对她的痴恋?
古月芽附体的时候,爷分明那么执着,那么执念,他以为爷是料到了离苏羽醒来会抗拒他的反应但也不会放手,可……
人不会无端端做伤害自己的事,若是真爱,就是使劲卑鄙下的手段也不会轻言放弃。
所以,显然爷的心痛并非因为离苏羽那一句她的心变了。
爷虽然表情淡然,但他能感觉到他的心始终在痛,在为谁在痛,那三天三夜的酒又是在麻醉自己不去思念谁……
“王爷,你要不就放我自由,要不就任由我花零凋谢。”
她还是那么倔,这一点倒是和那个她有些像……
只可惜这双眼再看不到她对他担忧、紧张的眼神了,轩辕墨邪毫无预警的捏起离苏羽的下颌,她被迫对上他的眼,那么的忧伤,那么的沉重……
离苏羽挪开头,别开那痴痴地眸光,她回报不起他同等的爱,古月芽的记忆里,满满是他对她十年不变的爱恋。
她原本是感到愧疚的,但一想到他毁了她的明洁,她就无法自处,无法面对。
“王爷不回答也罢,反正这身子怕是也挨不过几日了。”(未完待续)
第96章 不曾犹豫过(1)
“混账!”
轩辕墨邪突然暴怒,随手拍落放在床头没有被动过的碗筷,饭菜碗筷砸了一地,就像生生一个人被撕成了千百碎片。
“离苏羽,你若以为这样就能逼本王妥协,你妄想!不吃本王点你穴,逼你张嘴,逼你吃,你不愿生,本王破开你的肚子,自己取!”
轩辕墨邪双目猩红,他吼出的每一句都是当真的!
最是无情帝王心,不愧是原本就是帝王命的人,不愧是还未登上龙座已练就一颗冰冷的心。
“呵呵呵……呵呵呵……王爷,本宫知道,你不会的……你若能那么做,就不会在杀死古月芽的那一刹,那么决断了!”
离苏羽自视过高的眼神直扎轩辕墨邪的心。
她是亲眼看着他提剑刺过古月芽心脏的人,她那丝毫不畏的资本就是拿捏着他对她的爱。
她以为他不曾犹豫过么?
她以为那一剑是他早有预谋准备好的,她以为他从未将那一缕亡魂摆在心上,满心满意的都是她离苏羽!
“江南,孕期只得七个月的孩子早产,能否活得下来?”
轩辕墨邪唇角攥着骤冷的笑,如刺骨寒风刮过,风铃第一个跪了下来,哀求他不要对离苏羽动手,“王爷,容小姐想想,小姐会生下这个孩子的!”
见风铃慌乱得声泪俱下,离苏羽眼眸中也有一丝动摇。
轩辕墨邪是爱她的,爱到不惜一切得到她,强留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杀了那个古月芽,他绝不会对她做开膛破腹那么残忍的事的!
“活得下来,但母体……会成为葬品。”
梦江南好像掐准了时机答道,“本宫不会怕你的,王爷,你要开膛破腹取出这个孩子,你就来吧!”
离苏羽是胆小的,她吼出来的那一刻,心里是颤抖的。
“离苏羽,你何必如此愚蠢?你已经因为自己的愚昧死过一次了,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生下这个孩子,本王答应一定放了你,决不食言!”
既是能狠下心不顾她的生死取出这个孩子,他又为何能轻易放开她的手?
他要的不就是用这个孩子绑住她的一生?
然而离苏羽从轩辕墨邪的眼中却找不到古月芽占据时,他对她那偏执坚定的眼神,是因为她说了她的心变了,让他又变成了那个满心仇恨的轩辕墨邪?
“本宫不会信你的!”
“你的心不在本王这儿,本王知道!所以本王成全你啊,成全你的两情相悦,只要生下这个孩子,本王就会知会皇上来接你,相信皇上会很高兴本王将你这份大礼送给他,也许还会赐本王千金百银!”
离苏羽赫然痴傻,他在对她吼什么?
他以为她想要离开他是为了回到轩辕龙奕的身边?
“不用掩藏你的欣喜之情,只要你喜欢就好!你原本就是那座后宫里的女人,清楚知道他有着三宫六院,数不尽的如花美眷,不论哪个妃嫔都羡煞着你,相信你若被皇上亲自抱回宫,她们一定会‘翘首以盼’的等着你!”
轩辕墨邪毒言相对,每一个字都带着刺儿,逼得人心惊肉跳……
他在提醒她,那个后宫里有着数不尽的歹毒女人在等着暗算她,杀害她!
“江南,去通知那边的人,告诉他们,他们被废的西宫娘娘醒了,来为她收尸!”
“不!不要去!”
离苏羽突然起身拽住轩辕墨邪的衣角,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她不想被开膛破腹,她亦不想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你既然阻拦,本王就当你是答应了。”
轩辕墨邪唇角扬起胜利的笑,离苏羽回以“算你狠”的眼神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好不甘!
轩辕墨邪,你为何要那么偏执的要生下这个孩子,你不是恨我了么,为何还要与我有所牵绊,就好像在缅怀着什么,一段情,一个人……
轩辕墨邪不喜欢离苏羽打量着他暗自寻思的眼神,他拽开她的手,漠然转身……
曾几何时的相亲相爱就像是蠢人梦一场!
梦醒了,原来可以这么痛。
他一心想要的真正的离苏羽,就在眼前,为了她,他杀了另一个她,而得到的也不过如此,他的爱就是个笑话,愚蠢之极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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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寒山寺。
听闻数日前有个神秘人被送来了这里,当即被送入法师们的闭关禁地。
数位德高望重,修身十数载的法师匆匆汇集此地,为那神秘人镇魂,因为传言那人被破散了魂魄,法师们以他们的法力将其凝聚,赋那人重生。
天空湛蓝如海,晴空万里,偶尔几朵白云飘飘,清风拂面而过,轻轻吹开寺中某间厢房的窗儿。
吱呀吱呀的发出刺耳的声响。
萦绕着床榻的幔帐随着时轻时重的风儿飘絮,隐隐约约看到榻上躺着一个年轻少女……
“都昏睡好几天了,不知道那姑娘家醒来了没?”
“法师说,过了今日再不醒来,便是回天乏力。”
“哎……那这样六皇子岂不是要碎了心,痛失所爱……”
门外两个小僧侣摇头兴叹的走过。
一阵微风吹起幔帐,那榻上的人儿倏然睁开一双明亮如溪的眼眸,狭长的眼线,妩媚的眼型,清醇的眼眸。
女子有着一双极美极美的眼睛……
白净通透,仿佛捏得出晨露的肌肤,半张如即将盛放的樱花的唇瓣,挺翘小巧的精致小鼻,鼻尖侧有着小小一点人痣。
那人儿眨了眨眼,浓密修长的睫毛抖了抖,如羞涩的雨蝶。
所谓的清纯与妩媚,不相符的两种美,完美无瑕的展现在同一张脸孔上。
这美人儿的美有着千言万语诉不尽,一眸足以折煞人命的魔力……
“这儿是哪儿呢……”
古色古香的木床,古色古香的摆设,古色古香的屋子……
榻上的人儿突然眼睛水亮的一瞪,脑海里是如海的火焰朝自己扑来,“救命啊!”少女大叫,从床上奔了下来,一头看到倒映在铜镜里的自己。
一身浅黄色的古代薄纱裙,头戴珍珠玉簪,发髻绑着浅蓝浅粉的丝带。
脸蛋上为施粉黛却美得惊人,“古月芽啊古月芽,你这是不是在做梦啊?”
古月芽抚着脸,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她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美过,这一身打扮到底是怎么回事?
监考主任在哪儿?
不是气她炸烂了实验室,存心整蛊她吧?
这里怎么看都是古代的摸样,可别告诉她穿越了啊!可是,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分明就是自己的脸孔,自己的身体,等一下……
古月芽拉开胸衣往锁骨看,她的锁骨下面有着一块胎记的,嗬?
她倒抽口凉气,真的有哎……
那就是说,这是她自己,完完全全的自己,小说里女主人公要是穿越,不都是死后魂穿?
她整一个大活人穿越了,像话么?
一定是有人整蛊她,“主任!我知道我不学无术炸烂实验室,是我不对,可追究到底,还不是你肠胃不好,菊花太弱憋不出屁才害我爆炸的!”
古月芽天生少根筋,喊着就天真无暇的走了出去,可这一走不要紧,为什么这外面的风景也都弥漫着一股古代的味道?
呵,这背景搭得可真是逼真,简直就像古代影视基地!
“喂喂,你说那人真的是六皇子的心上人?不是说六皇子从不近女色,是有断袖之癖的么?”
“谁知道,有人说六皇子曾把那个女人打扮成男人,估计还真是欲盖弥彰,背地里就是喜欢男人的。”
两个小僧侣从廊道的那一边走过,古月芽倏地条件反射的躲在廊柱后头……
这戏服好逼真,这台词也太狗血了吧……
“龙阳之癖,不近女色?”
她念叨着,完全没有察觉身后有个身影在向她靠近……
“谁?”她回眸一瞥,那男子俊美的脸孔如画映入眼眸,古月芽竟一个站不住脚,身子往下一滑……
不只是谁喊了一声,破坏了这郎情妾意的美景良缘,那一声耳熟的六皇子,“嗬?你就是那小菊花?”
“嗬?你就是那小菊花?”
古月芽惊呼,身子一滑后仰着从他的膝头上摔下去,索性他果断揽住她的背把她牢牢拉
回来,她猛然凑近他的面前,这下距离近到分分秒感觉着他的鼻息……
“小菊花?”
俊秀的眉微微挑,小手立马捂着小嘴,她喊得很大声么?被他听到了。
古月芽扰扰头尴尬的嘻嘻笑,“没什么,没什么,那个……你可以松手了。”她指尖点点他牢牢环在她腰间的手,他倒收得更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俊美的脸逼近……(未完待续)
第97章 不曾犹豫过(2)
那眼神,那口吻,骗人!这怎么着都是个犯罪前夕的姿势,当她是三岁小笨孩,那么容易就受骗?
古月芽下意识的双手提防着,抵着段流云的双肩,眨着纯洁如小鹿的眼睛对着他的双眸。
他悠悠而笑,就像以为她是在和他打情骂俏装娇羞?
他双臂力道收了收,这危险的距离又近了近……
天!这个小受怎么有着小攻的魄力?这宽厚的肩膀,那健朗的体格……
“那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就在他缓慢的向着她进发的那一刹,她脖子往后一挪,“呵,那是因为本宫日日夜夜都在等着你,你可是我命中注定的皇妃。”
“皇妃?”
“你是本宫从异世召唤而来的女子,你我姻缘由天定,我已经等你等得太久太久了……”
那渴望的眼神让人着迷。
他说她是他从异世召唤而来?
那她就是整个大活人穿越来的?她真的来到了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世界?
“施主,三魂七魄都被震散,凝聚回到原本的肉身,此间的记忆必当受到严重的创伤,可能就此忘却。”
那是法师在为古月芽凝魂事后对段流云说的话。
他记在心上,却也没曾期冀过她真的会忘却那段记忆,但既然忘了,他便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告诉古月芽,她是他三生三世注定的命中天女。
她是为他从异时空而来,而他已经等了她十年……
风清气爽的午后骄阳下,古月芽在寒山寺里闲溜达,要说不明不白的就来到这叫做北冥的国度,她惊讶过,错愕过,听到那个三生三世的缘定之说,更是差点没气绝过去。
但既来之,则安之。
那段流云待她真是极好极好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统统供着她,这些日子倒也过得舒坦。
但昨夜,他告诉她,佛门清净地,不适合女子久待,他要接她回他府上……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就算她真是他缘定三生的妻子,可她还没爱上他呢,何况流言蜚语还说他偏爱男人。
虽然他生得可是美,让人垂延三尺。
不行,她要试一试他,是不是真的对女人就不行?
这夜,古月芽贪杯喝了个小酒,古灵精怪的就又想到了这个鬼年头,正巧段流云也来了她的屋子。
所谓好奇心杀死猫,她眯起漂亮的杏眸,配上脸颊两片粉色的羞红,“月芽。”
段流云来到她的身边,极其温柔的喊着她的名字,喊得能把人酥麻得都给融化掉。
如若他真是爱男人,真是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不过因为一个好奇,古月芽突然傻呵呵的笑着,双手一下钩住段流云的脖子。
许久之后……
“怎么办?凉拌!女人要是轻易就被男人得到了,那他一定不会珍惜她了!”
古月芽带着几分酒气说道,得意的挑挑眉,眼底却好似闪过一丝悲色。
“月芽,你想起了什么?”
段流云靠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想起什么?要真的是你三生三世缘定的妻子
,那要得到我的人就要先得到我的心,我你先和我谈恋爱!”
“谈恋爱?”
虽然本就知道她古灵精怪的,可这一觉醒来,从她嘴里蹦出来的话儿还是让他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
这小脑袋里到底是藏着多少让他惊奇的事儿。
“我来自的世界上,男女要成亲,必先培养感情,彼此相爱才能相守一生。”
“说的有理。”
“那你就是答应了?”
“嗯……”
段流云笑着应声,就听那甜美的鼾声肆无忌惮的打断这美好的氛围。
段流云睨着一眨眼就打起呼噜的古月芽:小醉猫,真是拿你没辙……
古月芽跟着段流云回到了流云府,一走进府,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景物都好像似曾相识。
“月芽,那座苑你喜欢么?”
段流云指了指某个地方,古月芽眼神却被相隔不远的另一座苑吸引,她看到几个字……“清云苑”。
清云苑……
古月芽默默念着,突然拉拉段流云的衣袖,“那儿,是不是有人住着?”
段流云一怔,那是轩辕墨邪住过的地方,月芽是想起了什么么?
“这流云府上,如果本宫不住,就是空置着的。”
“是么。”她随口一答,段流云亲昵的楼上她的腰,将她的视线从清云苑移到风云苑,“喜欢这儿么?”
脚步停顿在风云苑前,古月芽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这儿熟悉的感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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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冷不丁蹦出那个丫头的名字,“月芽?”段流云诧异得瞪大眸子,古月芽不解得看着他,“怎么了?那屋檐上挂着风铃呢!”
她指着正殿屋檐下吊挂着钟玲,段流云化尴尬的诧异为笑靥,“那叫钟玲。”
“是么?呵呵……”
古月芽调皮的吐吐舌头,跑进正殿里,“六皇子殿下,那么大的屋子就我一个人住么?可以给我安排一个贴身丫头么?”
“月芽姐姐……”
有道稚嫩的声音从远处一路狂奔而来,古月芽瞧着那小小的身影,她是想要个小丫头,但是这个也太小不点儿了吧?
段姬翎兴奋不已的跑到古月芽跟前,抱着她的双腿握紧她的怀抱里,“这个……那个……小鬼,小色鬼,你是个男孩儿吧?”
眼前这个月芽姐姐怎么有点奇怪?
小嘴可怜兮兮的挂起来,那眼神更是招人怜爱得好像能捏出水来……
“我说小鬼,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你是哪家的孩子?可知道跑进六皇子的宅府要被打屁股的?”
这么一捏,脸蛋有点痛,但是心里更痛。
“你不认得我了么,月芽姐姐?”
泪眼蒙蒙,段姬翎看着古月芽再也认不得他的表情,眼看就要哇哇大哭起来,“小鬼,你怎么了,可别哭呀,什么不认得你了,我们以前认识么?”
“当……唔唔……”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及时捂住段姬翎的嘴,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月芽,他是太子殿下,也是我的皇弟。总是喜欢调皮捣蛋,你别见怪。”
“六哥,你做什么啦?”
谁调皮捣蛋了?
段姬翎从段流云的身后冒出小脑袋,表示抗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哥在给月芽姐姐介绍他的身份,就好像他们之前从未认识过一样,难道在寒山寺法师给月芽姐姐凝魂时发生了什么事?
以前他看到月芽姐姐的心,结局是被轩辕墨邪穿心而过,那之后却无法看到……
对啊,那时还是离苏羽的身体,现在是月芽姐姐自己的身体了,现在再看一下她的心就
知道发生什么了?
段姬翎知道段流云有心隐瞒着什么,索性自己悄悄盯着古月芽的心口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正好触礁上古月芽也看过来的眼神,“色小鬼!这是在看哪儿呢?”
段姬翎满脸尴尬,摇着手不知道怎么解释,段流云却没心没肺的站在那儿笑。
“六哥,还不给我跟月芽姐姐解释解释!”
段姬翎急得拉着段流云的后襟,“谁叫你多嘴的,这忙不帮!”段流云邪坏得挑着眉,戳了下段姬翎的脑门。
古月芽看着窃窃私语的他们,总觉得这小鬼有些可疑。
段姬翎突然甩开段流云跑了过来,抱着古月芽的腿儿,她吓得松开捂住心口的手,被段姬翎看到了她的心,那一刹蓝眼睛惊愕得瞪大……
“月芽姐姐,你……”
那摸样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喂,小鬼,你可别吓我,我后面是不是站着什么东西?”
古月芽脸色煞白,浑身叮叮叮地打着哆嗦。
段姬翎一愣,段流云已经来到古月芽的身后,亲昵地将她拥入怀中,“什么也没有,就是有,也有本宫保护你。”
他轻吻着她的面颊,这一吻好像有着凝神安魂的作用。
还能让人不自觉地心跳加快,古月芽脸颊蹭蹭的冒起两朵粉色小云,“殿下,小鬼还在那呢!”
她羞赧地拉拉他的衣袖,段流云大手过去遮住段姬翎一瞬也不瞬的眼珠子,“看够了,该回宫了吧?”
段流云把古月芽交给贴很的侍卫照顾,带着她在流云府里到处转转,看中哪个丫头哪个侍从就带去风云苑伺候。
段姬翎被段流云带到府门外,“六哥,你到底是在搞什么?月芽姐姐真的不认识我了么?”
“我告诉她,她是从异世被我召唤而来,因为我们是三生三世缘定的夫妻。”
段姬翎听得可都懵了,“六哥,你怎么能撒这样的慌?月芽姐姐要是想起来,一定会……”
“一定会讨厌我么?”段流云把话强硬的夺过去,眼中有着极不快的神色,“骗?她肉身的确是我从异世召唤而来,她的魂魄亦由我解救,是我凝聚全北冥最厉害的法师为她凝魂赋予她重生,我哪有什么谎言?”(未完待续)
第98章 跟男人偷跑(1)
“六哥说的这些都没错,可是三生三世缘定夫妻,那是瞎编乱造!”
“谁说的?她是我这一生认定的女人,下一世再一世我都会履行诺言,何怎能算是谎言?”
段姬翎敌不过段流云强势的态度。
以前六哥从来不会用这么强硬的姿态对他,只能说,这次六哥是动了真格,对月芽姐姐用了真情?
段姬翎下意识的看了眼段流云的心口,他的心仍旧让他看不透,他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可……
但愿……但愿六哥是对月芽姐姐真心的。
“小鬼,六哥没能告诉她之前发生的一切是因为不愿她再想起被人残忍震破灵魂,一剑穿心的痛苦回忆,她现在以为自己初来这个世界,那么单纯,那么无邪,你忍心让她想起来,毁灭眼前每时每刻都快快乐乐的她,让她时刻沉浸在回忆的折磨里么?”
这才是六哥真正不愿告诉月芽姐姐的理由,怕她受伤?
走在这偌大的府邸里,古月芽被每一寸的风景牢牢吸引,身后有侍卫跟着,一排丫头侍从垂着头等着让她挑选。
“把头抬起来。”
古月芽说到,一排丫头抬起头来,入目有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一见如故,“就要你了,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我叫小雅。”
“小雅,嗯……好像风铃一样。”
小雅一愣,没有听懂那后半句,说的人也没在意,看着她不解的眼神,古月芽也不解的看着她,小雅不过是个丫头,不敢斗胆问太多,所以摇了摇头,“没什么。”
古月芽就选了那么一个丫头,她说她喜欢清静,风云苑里有个人作伴便够了。
小雅在苑里忙乎着给她打扫屋子,摆放衣物。
那忙得不亦乐乎的身影总给人很熟悉的感觉……
分明从来都没有人照顾过她,为何总有种一直都被人照顾着,疼惜着的感觉?
莫不是段流云所说的确实当属实?
因为是三生三世缘定的姻缘,所以她看什么都觉得熟悉?
古月芽望了望院子,段流云拉着那个小鬼离开好久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儿?
“小雅,我出去逛逛,你先忙着。”
“哎,月芽小姐,我跟着你。”
“不用了!”
小雅跟了上去,古月芽早已跑出了风云苑,一出苑,那贴身侍卫也不知道从哪儿现得身突然出现在古月芽的跟前,把她吓了一跳。
“不带你这么吓人的!”
见古月芽捂着扑通扑通跳的胸口,吓得脸色都变了,侍卫有些歉疚的垂着头,因为六皇子交代要好好保护着她,所以把她送回来后,他并没有离开。
瞧他一张冰块脸也不说话,难不成他的任务就像是连体婴一样的跟着她?
她走过侍卫的手边,向着北边走,“哎?月芽小姐,那边不可以去!”
侍卫情急之下又突然拦在古月芽的跟前。
“你怎么总喜欢一惊一乍的,我心脏可是受过伤,别总这么吓我!”
古月芽捂着心口,似乎仍没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倒是跟前的侍卫眼中闪过一丝堂皇。
他跟在段流云身边多年,知道古月芽之前是被一剑穿心逼出了魂魄,她那么自然的就冒出那句话,难道是恢复了记忆?
可是瞧那表情又好像并不知情……
古代的侍卫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就在侍卫闪身的时候,古月芽灵机一动,脚底抹油,早就溜了个无影无踪。
那侍卫是段流云的人,一定熟知段流云,熟知这个府邸。
他偏不让她去的地方,她偏要去!
肯定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或者……藏了个女人?
段流云,既然是她缘定三生的好姻缘,她总的好好了解他是个怎样的男人,虽然他好像的确不好男色那口,但他要喜欢女人,那指不定早就有了三妻四妾。
她可不要傻乎乎的做了他的八等妾,还被蒙在鼓里。
打北边走,古月芽越走越好像身临仙境,林子里迷雾漫步,脚就好像踩在了棉花地里,这感觉很怪异,周遭森冷冷的,“那个……有没有人?”
“请问,有没有人?”
古月芽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突然觉得大白天闯进了鬼村,心里晃悠着开始后悔不该不听话的跑来,她不停地转动着脚步环顾四周,没瞧见背对着身后出现了一道影子……
她冷不防的后背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跟着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可是把人吓得三魂丢了气魄,整个人好像过了电一样,抖啊抖得牙齿打颤!
天呢!该不会真的撞鬼了吧?他体温凉凉的,“僵尸?啊……”
古月芽没命似的大叫,“呵呵……”身后竟然落下犹若天籁般好听的笑声?
她下意识的松懈下精神,咬着牙大胆的回过头,一张落入凡尘好像仙子般美丽的脸孔映入眼帘,“你……”
古月芽指了指跟前的美人儿,“是人是鬼?”
这后半句可是把人有给逗乐得大笑起来。
明显她是问了好蠢的问题,古月芽不好意思的扰扰脑袋,“我叫古月芽,姑娘叫什么,你是住在这儿的么?六皇子都没有和我提及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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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吧!
在这么隐秘的地方,那段流云藏着这么个大美人!
男人呢,果然不能相信他嘴里的甜言蜜语,“我叫柳兰陵,是这楼兰阁的主人,也是个茶香师。”
柳兰陵竟没有惊讶古月芽把她给忘了,很是自然的做起介绍,还邀请她到屋子里坐坐。
这女子待人亲切,古月芽不自觉地对她很是好感,“茶香师,是研制茶香的么?”就好像香水一般,这院子里到处都弥漫着淡淡的香吻。
柳兰陵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过来,这茶香清新宜人,闻了一下就好像要陷了进去……
古月芽端过茶杯自然而然的闭上眼睛闻着茶香,然而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把冷剑,和漫天飞溅的鲜血,她惊得手一抖,茶杯摔碎在地,溅起几许碎片划过她的手背,“哎呀,有没有伤着?”
柳兰陵握起古月芽出了血的手儿,她怔怔得看着自己的手,比起她这个受伤的,倒是柳兰陵更加紧张。
“不打紧,兰陵姐姐,都怪我手拙,浪费了你这杯好茶!”
“傻丫头,快把手包扎一下,你要受伤了,六皇子一定心疼死了,稍后肯定要责罚我了!”
“责罚你?怎么责罚,我去给殿下解释,都是我自己太笨罢了!”
古月芽召集起来,柳兰陵忽地扑哧一笑,她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兰陵姐姐你可真怀,存心逗我呢!”
“只是想试试你有没有变罢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傻傻天真,山地善良。
“有没有变?我和刚才有什么差别么?”
古月芽无邪的眨眨眼睛,柳兰陵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别放在心上……”
古月芽和柳兰陵趣味相投,聊得很是投机,待段流云找了过来,都是后知后觉。
“瞧,说曹操曹操就到!”
柳兰陵先看到了神情略微紧张的段流云,古月芽这才放下茶杯迎了过去,“六皇子……”
不过才一会儿功夫不见,她向他行礼的动作倒是熟练了不少。
段流云朝柳兰陵看了一眼,她盈盈笑着,该是她教她如何行礼的吧……
他唇间跃上嘉奖的笑,柳兰陵含笑福了福,只是当段流云眼神落到古月芽喝过的那杯茶上,他看向柳兰陵的眼神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月芽,你怎么能甩掉侍卫,自己跑来这儿?”
他嗔责她随处乱跑,回到风云苑不见他,他下意识就感觉到不对劲。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追来的太晚了?
那杯茶……
“六皇子是在责怪月芽?把兰陵姐姐藏得那么隐蔽,是不是有儿女私情?”
古月芽突来一问,段流云微微一怔,瞧着她眯起的漂亮杏眸,“怎么了,吃醋了?”
他邪肆的勾着唇角,笑得是那个邪魅逼人,倒是她扭捏起来,变得不好意思了。
“哪有!我不知道和兰陵姐姐聊得有多热络,多喜欢她呢!”
古月芽一把勾住柳兰陵的胳臂,朝段流云淘气的做了个鬼脸,段流云眼神落到柳兰陵身上,视线相对,他的眼神明显又冷了下来。
聊得热络……
都是在聊些什么?
“月芽姑娘喜欢喝茶,所以兰陵就给月芽姑娘泡了壶茉莉茶,茶香宜人,月芽姑娘煞是喜欢。”
只是茉莉茶?
段流云知道柳兰陵是有心说的这么一句,她看穿他怕她给古月芽喝的是追忆茶,所以让他放心罢了?
“嗯,茶真的好像,淡淡的茉莉味道,六皇子,你藏着茶美人更美的兰陵姐姐,就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
古月芽狐疑的上下扫着段流云,他宠溺的一把握住她的双臂把她从柳兰陵的身边拉入自己的怀中,“本宫眼里就只有你。”
这一句话教一旁的柳兰陵神色闪过一抹落寞和悲伤……
她知道殿下是有心说给她听得。
当着柳兰陵被这么深情告白,先不说是不是爱得极深,至少听着,心里莫名的很是甜蜜。(未完待续)
第99章 跟男人偷跑(2)
古月芽没有察觉柳兰陵神色里的伤痕,柳兰陵相反笑得没心没肺,煞是羡慕的笑道:“看来月芽姑娘很快就是这流云府的王妃了,六皇子,你几时把月芽姑娘带回宫,请皇上下婚旨呢?”
段流云表情一顿,上次他引见了月芽给母后认识,母后对月芽甚是喜欢,但是之后月芽被轩辕墨邪带走,一隔就是大半年,母后并非不闻不问,她背后也在调查月芽的背景,知晓后,对月芽的态度明显冷淡下来。
而对他要迎娶一个跟着别的男人走,不干不净的女人,想必母后必当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
“六皇子殿下,南鄂派来了人,有急事找六皇子殿下禀告。”
侍卫突然来到楼兰阁,那一声“南鄂”,教古月芽突然好像被人点了穴,嘴里不自觉地低低念道:“南鄂……”
段流云听到古月芽的眼神也落在那个侍卫身上,转身和她说他有公事要办就随侍卫离开了。
正殿里,等待段流云的人正是梦江南。
他来不过是例行公事和段流云回禀南鄂和西苍的情势,不过段流云似乎对他的到来反应与往常不同,“因为有离苏羽窝在手里,所以轩辕龙奕不敢轻举妄动,就连驻扎在南鄂的军队都撤离了?”
自从上次以王府爆炸谋害一国之君为由,西苍就借着幌子监视南鄂的一举一动。
但是因为离苏羽复生,轩辕龙奕竟然为了保她而退兵。
“看来轩辕龙奕对离苏羽还真是一片痴心……”
段流云的口吻带着几分讥讽。
从百日礼里上轩辕龙奕对瑾妃的漫不经心,对皇子的漠然冷淡,到精心设局杀死古月芽让离苏羽复生就能看出,他似乎对稳坐西苍龙座已经有了相当雄厚的实力。
只是一个想要江山的男人,那么痴迷一个女人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轩辕龙奕不会一直没有动作,现在离苏羽身孕八月有余,还有两个月不到就要临盆,相信期间,他一定会有动作。”
梦江南恭敬道,轩辕龙奕那么痛恨王爷占有了离苏羽,如今又要诞生他们的孩子,他一定不会放任那个孩子诞下,何况……
梦江南面容焦虑,眉头蹙着某种不安。
“墨邪可还好?不管怎样他总算是得到了最爱的,真正的那一个,很快又要当爹了,本宫真该当面去道声贺。”
段流云淡淡笑着,他似乎话中带着刺,梦江南睨着他的表情,眼中滑过一律狐疑。
段流云不是声称喜欢古月芽,但是那些日子禀告他古月芽被王爷一剑穿心,逼出魂魄,魂魄支离破碎不得轮回,他的反应却是淡淡。
没有过分的伤心,甚至都没有该有的愤怒。
当初王爷将古月芽接回北冥时,他的态度可是强硬,之后也不知道他对古月芽说了什么之后,她才跟王爷回南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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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你这么看着本宫是想看看本宫心里在想什么?你在想本宫为何一定都不为月芽的死伤心?”
段流云问的直接,倒是梦江南表情里难得闪过一抹堂皇。
“男人做大事,江山和美人都固然重要,但只能择其一,你说本宫该如何选择?”
“江山。”
梦江南答得干净利落,段流云露出一抹褒奖的笑,“但愿你家主子也和本宫的选择一样!”
他总是画外弦音,他是在暗示他回去传话给王爷,让王爷不要为离苏羽迷了心智?
“得天下,本宫势在必得!美人总会有,江山一搏半分都不能有差池!”
段流云脸色沉下,霸气却又阴毒!
当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梦江南低低笑着自己,不论是他还是段流云,亦或者王爷,的确都是有着野心,想要掠夺天下的人。
所以美人……绝不能让她们成为绊脚石。
“六皇子放心,王爷想要的不过是一块骨肉,绝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宏图大计。”
“只怕那孩子若是安然诞下,他的心境也会有所改变。”
若对自己得力的左臂变成一条颓丧的毒臂,一点点向上腐蚀侵害,那他宁愿自断左臂,将其摧毁!
段流云始终视离苏羽为眼中钉,他当初要暗中杀死离苏羽就是不愿看到轩辕墨邪为了她反叛他,果然他曾以为轩辕墨邪会为月芽的死伤心,但是瞧他那么维护离苏羽腹中胎儿,他爱的终究是离苏羽罢了。
“你该知道本宫的手段,只要碍着本宫道的,孩子也不会放过!”
段流云眼神冷不防的绽出一道死光,梦江南心中一怔,脑海里闪现一个从正常男子变为孩子的身影……
“谨从六皇子教诲!”
待段流云离开楼兰阁,古月芽就好奇的问柳兰陵关于南鄂的事儿。
她淡笑不答,只说南鄂是邻国西苍的封地,然后末了说女儿家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既然是另一个国家的封地,那边的藩王干嘛来找北冥的皇子?
古月芽回到风云苑,叫住正在忙活的小雅,“小东西,这王府里除了王爷,还有谁住过么?”
小雅摇摇头,“回姑娘,我是新来的,只知道这是王爷的府邸,王爷若出宫就会来这里住,其他人……姑娘是第一个王爷带回来的贵人。”
“那你知不知道南鄂,六皇子和南鄂的人很亲近?那边的藩王是谁?叫什么?”
古月芽突兀又连珠炮似的发问。
一定南鄂啊藩王啊,几个字,小雅的脸色就变了,好像突然见鬼了一样……
站在她跟前的古月芽自然被她看得又发毛了,不是她身后又出现什么怪东西了?
“丫头,大白天的不是闹鬼了吧,你可别吓我!”
小雅立刻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姑娘,对不起吓着你了。”
古月芽松口气,这北冥的人怎么都喜欢大眼瞪小眼的吓人,那个蓝眼睛的小孩也是这么吓她的。
“又没见鬼,你作甚一副好像有鬼要吃了你的表情?”
“还不是姑娘提及那南鄂的藩王,他有个外号叫做鬼畜王,常挂着一张笑脸,就连杀人的时候都是在笑的,传言他杀人不带眨眼,鲜血四溅,他还笑着舔过唇角沾着的血。”
“那么变态的人?”
古月芽脑海里勾勒出一副鬼怪丑陋又血腥的画面,那人要真如传言,小雅刚才那见鬼的表情倒是能说得通。
“变态?姑娘,变态是什么?”
小雅眨眨无知的眼睛,古月芽笑得鬼鬼,“就是指的魔鬼,总做该下地狱下油锅的坏事的超级坏蛋!”
“嘘,姑娘,你可小声点儿,你就不怕被南鄂的人给听到,回去说你的坏话?”
“嗯?王府里有南鄂的人?六皇子真的和那种混世魔王有关系?”
“这个不是很清楚,但听说南鄂来了个极美极俊俏的男子,他可是那藩王的亲信,至于六皇子和那藩王的关系,那藩王以前是西苍送来北冥的质子,民间都有流传,他被北冥皇子们欺负羞辱,但是每次被打得半死不活,他还是能凤凰浴火重生,真就像魔鬼一样,但也有人说,是六皇子暗中帮了他,救了他。”
越听就越觉得这个大混蛋的传奇还真五花八门,丰富多彩。
莫名的让人更加的好奇,“对了,那他名字叫什么?”
“轩辕……”
“月芽小姐!”
那贴身侍卫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出现在门口冷声一喝,小雅下意识的和他对视一眼,他好像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小雅畏缩着双肩垂下头,和古月芽说了声,她还有活儿要做就退了下去。
“大男人欺负小女孩,你算不算男人?”
古月芽不悦得冲了侍卫一声,侍卫不说话,似乎准备好给她责骂的。
不过是问个藩王的名字,他怎么就好像是挑好了时机存心阻碍她似的?
“该不会我好奇南鄂藩王的名字,没有好奇你的,你吃醋了?”
古月芽冷不丁冒出一句,侍卫一楞,见她扑哧笑起来,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呃……属下名叫冷剑。”
冷剑?
噗……难怪就是一冰块!
“你就没别的事干吗?就那么喜欢躲在暗处,时不时的出来吓人?”
“呃……不是。”
冷剑对古月芽直言无讳的责问总是举手无措,这个姑娘以前男儿装的时候就见过的,性子和那时很像,不过比起那时偶然忧郁的皱着眉头,现在的她更加明朗如阳,淘气天真。
六皇子交代过她失了忆,不需要让她再想起过去。
所以他必须保护好她,也不能让旁人提及那有关南鄂的事。
“都不是的话,那这王府里莫不是有坏人?我可不喜欢有人时刻盯着,你还是回六皇子身边了。”
“这可不行?六皇子交代寸步不离保护月芽小姐的!”
“哦,是么?那我这就去找六皇子,说你轻薄我!”古月芽坏心的笑起来,越过冷剑的手边,“快备好金疮药吧,不然你屁股肯定开花!”
古月芽跑向正殿,冷剑追在后面,又不能硬拦,又不能用武力,他一拦在她身前,她就大喊着“有人轻薄啊,有人轻薄啊!”(未完待续)
第100章 小产,破腹取子(1)
吓得冷剑面色发白,“月芽小姐,你不可以去正殿,别闹了!”
一向冷静的冷剑被不断开着玩笑的古月芽折腾得冷汗直下,就这么一路你追我喊,古月芽还是跑到了正殿。
正殿外站着好些个表情跟个扑克牌似的侍卫,他们并不放古月芽进去。
态度比冰块还冰块!
“月芽小姐,六皇子有要事在谈,我们还是回去吧!”
冷剑趁势仍劝阻她,她张望着朝里面看,想起小雅说是南鄂来的那藩王的亲信。
和段流云见个面,外面守卫竟然这么严密。
哼哼,越是不让她进去,她偏要进去!
“六皇子,冷剑非礼我,你快出来啊!”
古月芽肆无忌惮的大喊,可是被看守的几个侍卫也吓出一身冷汗,冷剑已经是一副要死的表情。
“月芽小姐,不可瞎胡闹呀!”
闹都闹了,当然是闹得更大一些才是,哪有停下来的道理?
古月芽朝冷剑做了个鬼,“哎呀,六皇子,快来呀!冷剑撕我衣服了!”
“古姑娘,你再捣乱,我等就不客气了!”
身后看守的两个魁梧侍卫,绷着脸提着剑走了过来,听到剑出剑鞘的声音,古月芽突然像被点了穴一样,捂着耳朵失声尖叫起来,“啊!不要,不要!”
脑海里是被人一剑穿心,鲜血四溅的画面,“月芽小姐,月芽小姐!”
古月芽浑身无力,整个身子往后倒,冷剑正要抱住她,那一抹白色身影从正殿里飞跃出来,一下来到她的身后,拖住她的后腰,单腿跪地将她抱个稳当,“月芽”
他紧张的喊着她的名字,模糊混乱的视线里映现他深情担忧的双眼,古月芽一下子抱住他,“流云”
是那么自然又亲密的喊出他的名字,她窝在他的胸怀内,手攥着他的衣襟好紧好紧,就好像被他的体温包围才能得到一丝的安全感。
梦江南跟了出来,就这么站在正殿的门前,看着殿外一对坐在地上的男女,男人紧张呵护的抱着女人,女人十分依赖的回拥着他。
原本段流云如此紧张一个女人就是并非常见的事,而那怀里的女人……
为何觉得那么眼熟……
就好像……
唯独那一双眼不同……
段流云轻吻着古月芽的额头,“有没有好点儿?”
她轻轻抬起头,对着他紧蹙的眉头,自己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她这是抽什么风呢?
“那个……嗯……”
她该怎么解释,她刚才调戏冷剑,乱喊大叫,突然就看到了奇怪的画面,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真的有人拿着剑要杀她似的,跟着心口痛得要命,如同被钻出一个大洞。
“你是怎么照看月芽的?”
段流云朝冷剑斥责,“不要,不怪冷剑的事,是我自己太顽皮了,我刚才喊得,你可不要当真,不要降罪冷剑了!”
古月芽收起所有不正劲的每个小表情,气氛骤然冷得让她觉得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时候。
“属下领罪。”
冷剑跪地,满面愧疚,古月芽心里很是过意不去,都是她玩过火了,“流云,别这样,不管冷剑的事嘛……”
她娇嗔道,段流云始终怒着脸,视线突然朝极为寂静的那一边瞥了一眼,看到梦江南正在看这儿,古月芽跟着望去,两人就要视线交汇,她的身子却已经被段流云扶了起来,他转过她的身子交给冷剑,“带月芽回苑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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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月芽回苑休息……”
古月芽背着身,别扭的被冷剑硬生生拉了下去,她好奇朝正殿瞧,冷剑总是挡在她的跟前。
“喂,冰块!那南鄂来的人是吃人魔鬼么,干嘛不让我瞧一眼,还是你们藏着什么秘密见不得人?”
古月芽也不知怎么地,后半句话顺口的喊了出来。
冷剑表情诧异,他也觉得段流云那么做,再笨的人也会感觉不妥。
“如月芽小姐所说,南鄂的人野蛮粗鲁,见着人就抢,所以殿下才会小心保护月芽小姐。”
这个答案可是把人吓一跳,她明明好像瞄到那个南鄂的人,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五大三粗的野蛮人。
“暂且先信你,他日如果知道你们合谋骗我,我可绝不原谅!”
古月芽甩着袖,独自朝风云苑走去……
梦江南一直望着古月芽的方向,他没有清清楚楚的看清她的容貌,显然段流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越是隐藏越是诱人好奇。
他睨了眼走近身前的段流云,“那位姑娘是六皇子的新宠?”
段流云笑而不答,“南鄂和西苍的对局,若有丝毫的动静都要及时的禀告于本宫,轩辕龙奕一旦发动攻势,南鄂大可不必畏惧,人马已经整装待发。”
梦江南回到南鄂的时候,离苏羽对人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风铃送到她嘴边的安胎药被她随手一推打翻在地。
“再有一个多月,王妃就要临盆了,现在多补补身子,到时可以轻松不少。”
梦江南走了过来,话中带着刺儿。
“谁说只要一个多月就能临盆,也许还要两个月,或者三个月,或者更长时间。”
离苏羽眼神倔强,充斥着挑衅。
梦江南笑,“王妃若是久日不能临盆,倒是安胎药也不管用,不过江南有个妙计,听说该临盆的时候不能顺产,做/爱可以刺激临盆。”
一声做/爱,羞红了风铃的脸,离苏羽更是气结。
他这是在威胁她,她要敢在临盆的事上出岔子,轩辕墨邪一定不会放过她。
手狠狠捏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她恨不得就这么掐死这个孩子。
她不懂轩辕墨邪为何这么执着,他既是愿意放她自由,为何还要偏执的让她诞下孩子,“王爷以为生下这个孩子就能让我改变主意?”
“也许王爷以为的是这个孩子根本与你无关呢?”
梦江南冷讽道,他不信王爷会为了这么个女人而再执迷不悟,他只是在意这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与她无关?
那与谁有关?
离苏羽沉思,莫非……
“你想说王爷对古月芽余情未了?呵,他若爱她,又何须为我杀了她,那么冷血,那么决断。”
离苏羽不屑冷笑,梦江南亦无谓的耸耸肩,“王妃,既是那么自信,就等着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留给离苏羽的背影,让她无法保持冷静,这男人是存心来气她的,她就不怕她一个不小心小了产……
小产?
离苏羽看着肚子,一个念头似乎冒了出来……
梦江南稍后和轩辕墨邪见了面,说是段流云似乎已经对古月芽的死介怀,大力支持他们对抗西苍。
轩辕墨邪对段流云大度的反应有些意外,自从他把古月芽从北冥强行带回来后,南鄂和北冥的关系就很紧张。
他那么在意古月芽,而他狠心决断的杀了古月芽,他反而放下了
“呵,你一回来就去刺激离苏羽了,她快要临盆了,下次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方才一回府就听到苏羽苑里歇斯底里的叫喊。
他不希望离苏羽出事,她有个差池,代价都是条无辜的小性命。
“爷担心的是王妃,还是孩子?又或者……”
“或者什么?”
“孩子是某个人延续的生命……”
“不是,那只是我的骨肉。”
轩辕墨邪突然提高了嗓音,情绪微微激动,“爷又何须急着否认,江南也没说孩子是谁的延续。”他顿了顿,“何况他留着的是王妃和王爷的血,与旁人半分血肉关系都没有……”
轩辕墨邪想要说什么又没说什么,表情和眼神都有几分尴尬,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激动。
与旁人半分血肉关系都没有么?
呵,唇角闪过悲凉的笑,本来就没有,他的孩子又怎么会和旁人有关系……
脑海里闪现古月芽慈眉善目抚着肚子的幸福少摸样,如果是她,诞下孩子的时候,又该是多满足的摸样……
“王爷,这次去北冥虽然是例行公事,但碰到了一个有趣的人儿。”
“有趣的人儿?”
轩辕墨邪看着梦江南,他似乎有心要挑起他的好奇心,那北冥能有什么有趣的人?
段流云不贪恋女色,不贪图享乐,他身边除了心腹大臣就是贴身侍卫。
“嗯,一个女子,六皇子对古月芽的死介怀,似乎因为找到了她这个新宠。”
梦江南脸上有着别样的笑靥,好像那个女子很特别,特别到连他也印象深刻。
“呵,新宠?该不会找了个相似的女子来当替身吧?”
他不屑一笑,梦江南挑挑眉,“倒也是,江南看着那女子倒是和某人有几分相像,当初段流云给了某人一张人皮面具,相信再做一张也不难,戴上不就是‘同一个’人了?”(未完待续)
第101章 小产,破腹取子(2)
“呵!下作。”
轩辕墨邪不自觉得低咒,“爷的意思是,皮肉一样,某人也是无可替代的?”
他总是张口某人闭口某人的,轩辕墨邪睨着梦江南,“江南,你几时也变得那么无聊,关心一些有的没的无谓的事。”
“江南的确无聊了,为了微不足道的人和爷浪费时间。”
轩辕墨邪避开梦江南看过来的眼神,似乎怕被人看透了心里掩藏的秘密。
“王妃就要临盆,轩辕龙奕那边却是安静得出奇,江南担心,轩辕龙奕在密谋着什么,迟早会派人上府作乱。”
轩辕墨邪叹了口气,不用江南说,他也觉得轩辕龙奕那边的反应过于奇怪。
他又怎么会放任离苏羽诞下孩子。
“加强苏羽苑的看守,确保她临盆前万无一失。”
“救命啊!救命啊!
这边梦江南刚应话,那边就传来风铃情急的大喊,“丫头,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小姐……她……”
“离苏羽怎么了?”
轩辕墨邪凶狠的一把抓起风铃的手臂,“王爷,王爷……刚才小姐突然……不见了,小姐……她跑去……后花园……跳池……跳池……自尽了!”
轩辕墨邪立刻丢下风铃,飞奔向后花园,后花园里,侍卫将坠入池水的离苏羽救了上来,场面一片混乱……
轩辕墨邪吼着将她抱住,离苏羽虚弱得脸色惨白但是嘴角却带着笑,看着轩辕墨邪惊恐错愕的表情,她笑得越发猖狂,“轩辕……墨邪……你以为……你能控制……一切……但你……管不了……我的心……我绝不……生下这个……孩子!”
轩辕墨邪惊恐得眼神落向离苏羽的下/身,那腿间潺潺的流出殷红的血……
“离苏羽,这个孩子若是有事,本王定杀了你!”
那一刻,离苏羽浑身颤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对她钻心的痛,“轩辕墨邪,你后悔了……你后悔……杀了那个女人了……”
轩辕墨邪将离苏羽抱回苏羽苑,梦江南竭尽法子救她,但情势危急,羊水破了,鲜血不止,“眼下只有开膛取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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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
梦江南一怔,没想轩辕墨邪那么决绝,“还愣着做什么?”
“开膛可能危及母体的性命,也无法保证孩子的存活,到时可能一尸两命!”
轩辕墨邪眼中有着一瞬即逝的慌张,取而代之的是恨烈毒辣的冷色,“取!”
“轩辕墨邪,你不是人!”
榻上的人咒骂,离苏羽不曾想轩辕墨邪眼皮都不眨一下的要对她开膛破腹,“王妃,若非如此轻率也不会事至于此,这个孩子既是死了,也不能留在你的腹中,必须开膛取出!”
离苏羽怔住,傻傻无语,她想的只有杀了这个孩子,忘却了她有了八个多月的身孕,孩子已经成形,即使死了也不可能化作一滩血水,就这么消失……
轩辕墨邪和一班下人都在屋外等候,时间溜走的缓慢,好像几个春又冬的,最后……终究没有等到孩子的啼哭,而是梦江南抱着一个没了声息的孩子走了出来。
“爷,见最后一面吧……”
轩辕墨邪背着身,眼眶红肿,泪水生生一道道落下,他竟然不敢回过身,不敢去看那个孩子,“那是月芽的孩子……那是我和月芽的孩子!”
他突然暴跳如雷的嘶吼起来,回身保住襁褓里的孩子,他不敢去看他的容貌,只看到满身的血覆盖着他小小的身子……
就好像又一次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月芽……这是你对我的报复,连孩子都不留给我,对不对……”
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崩塌!
轩辕墨邪将孩子给了梦江南,冲进屋子,“离苏羽,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侩子手,杀了本王的孩子,你满意了吧!你害本王母妃惨死,害本王活得猪狗不如,皆是月芽为你弥补了一切,让本王放下对你的仇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将一切就这么残忍的摧毁,那是条性命啊,也是你的孩子啊!”
离苏羽奄奄一息,根本没有气力与他辩驳,当她看着梦江南抱着沾满鲜血的襁褓走过来,她的眼眶也红了……
她并没有冷血到杀死一个孩子,因为她不能要他,那不是她心甘情愿所求的孩子……
“你没有资格哭!你没有资格做他的娘亲!那是月芽的孩子,你害死了他!本王只要你生下他罢了,比起你犯下的种种作孽,为何连这一点点小小的补偿,你都做不到!为了你,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呵呵……哈哈哈……是我该得的惩罚,我狂妄自大,无情无义,是我犯下的作孽,错信了你这个毒妇,害死我的骨肉!”
轩辕墨邪恨不得剥开离苏羽的心口,看看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狠毒。
“把她扔出去!”
“爷?”梦江南靠过来,他早已察觉到轩辕墨邪对古月芽的真情,那份痛彻心扉的爱并非所为离苏羽,但他也不曾想他会真的那么绝情对待离苏羽。
“扔出去,听不懂么?扔出去!”
梦江南不动手,其他下人也不敢动手,“好啊,都不做是么?”轩辕墨邪一把抱起离苏羽,“轩辕墨邪,你做什么?”
“送你下地狱!”
“放下我,放下我!”离苏羽无力抵抗,她惊了慌了,不知他真的会这么做。
轩辕墨邪将腹上刚缝合的离苏羽扔上王府的大街,红肿的眼睛瞪着她,转身绝漠的离开……
那一刻,离苏羽躺倒在地,孤立无助,腹上的伤口好像破裂了,鲜血渗了出来,她意识越来越模糊……
好像……
就只能这么……等死了……
闭上眼前,好多好多的人影围了过来,他们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突然又双手温柔的将她抱起,“羽儿,朕带你回宫。”
“皇上……皇上……”
是梦还是幻象……离苏羽一声声的念着,堕入无止尽的黑暗之中……
哐呛一声,古月芽拿着铜镜的手一滑,“哎呀,月芽姑娘,你没事吧!”
小雅急着跑过来,拉开她,蹲下身拍开那些碎片,“姑娘,你怎么了,怎么那么不小心,是不是伤着了?”
古月芽捂着肚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肚子好痛,就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块骨肉……
“姑娘,你怎么了?我去请大夫过来。”
见古月芽倏地变了颜色,死死捂着肚子,小雅都慌了神,正跑,古月芽猛地拉住她,“丫头,我没事。”
刚才就好像被生生挖出了一块肉,但就只是那么一瞬间。
古月芽拭去额上的冷汗,就是被碎片砸到也没可能痛到肚子啊。
脚底一拨,根本就没有碎片砸伤她,“丫头,小心把这些都是收拾掉就好,我没事。”
“真的?”
小雅见古月芽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才松了口气,把清理的碎片倒出去的时候,迎面撞上形小小的某个人,一抬头,“嗬,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嗯,退下吧。”
段姬翎小手负在背后,煞有大人摸样道。
他眼角余光扫了眼小雅端下去的那对镜子碎片,急急的他迈进屋子。
古月芽站在梳妆台前,眼神怔怔地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她一手抚着小腹,就好像是有了身孕的女子。
“嗬!月芽姐姐,你不是有了我六哥的孩子了?”
段姬翎倒抽口气,奔到古月芽的跟前,冷不丁被那一声惊呼吓到,古月芽后知后觉回想他吼的那句话,脸颊扑哧红透了,“小鬼,胡说什么?”
她惩罚性得轻轻点了下段姬翎的脑门,之后立马想起来他可是北冥的太子,日后的北冥皇帝。
“呃……民女一时尊卑不分,还望殿下恕罪。”
古月芽着急得半蹲下身子,她那乱糟糟的行礼和用词怪异的请罪,段姬翎扶住她,“我的好姐姐,你这是在戏弄我么?你几时给我行过这么大的礼,我才不要你这样生疏的待我。”
“哎?”古月芽一愣,“我们才见过两次,上次我不知道你是太子殿下,所以才没行礼,所谓不知者不罪,殿下不会那么记仇吧?”
古月芽错解段姬翎的意思,杏眸瞅着他,这小鬼头表情冷鸷起来,还挺有王者霸气的。
段姬翎眼神微微一颤,他差点忘了答应六哥要隐瞒月芽姐姐他们之前就认识的。
“那个……本殿下才没那么小气,倒是你,魂不守舍的,还做了让人误解的动作。”
段姬翎正了正表情,古月芽瞧了瞧还无心搭在肚子上的手,哎哟,难怪是要被人误会了,她好端端的抚什么肚子。
“那个……我饿了,所以才摸了摸肚子,倒是你个小鬼,才几岁大呢,见女儿家摸摸肚子就说人家有了身孕,可知道被人听着了,会坏了人家女儿家的声誉?”
“坏什么声誉,你不就是六哥的女子么?六哥今早进宫就是请求父王让你们成亲呢!”
“成亲?”
古月芽差点惊得说不上话,她对段流云虽然挺有好感,可是她分明就说了,要先“恋爱”才能谈婚论嫁嘛。(未完待续)
第102章 她成过亲?
他怎么自说自话的去请皇帝赐婚?
“太卑鄙了!”
她低骂一句,“月芽姐姐,你骂我六哥么?”
“是啊,骂他出尔反尔,怎么可以强行逼婚的?”古月芽一时情急,顾不上什么礼数,淑女架子,她就知道自己可就被人拐床,霸王硬上弓了!
“强行逼婚?月芽姐姐不是很喜欢我六哥的么,既然是两情相悦,又怎么算是逼婚?难道月芽姐姐心里还有着别的人?”
“哈!两情相悦就要成亲呢?我喜欢的人可多着呢,什么韩星、美星、日星……”
“什么,什么星?”
“就是各色美男,妖男,要有型的的有型,要有腔调的要腔调,还有钱有势有地位……”
“我六哥不就是么?”
“对啊,不过我已经成过亲了!”
别说段姬翎突然愣住,就连顺口溜似的古月芽自己都愣住了,她成过亲?
她在说什么,没有穿越而来之前,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上哪儿和人结婚?
段姬翎狐疑的一直盯着她,盯到她尴尬又不好意思的抽动了几下嘴角,“那个,呃……口误,口误!”
“真的是口误?还是存心要骗人?”
段姬翎试探道,那么顺其自然就脱口而出,怕是并没有将过去的事儿忘了一干二净。
“谁骗人了!不信拉倒,嗯……不对,你还是信为好,你去告诉你六哥,我成过亲,没资格做他的王妃好了。”
既是丢了记忆,不喜欢被约束的性子还是没变。
段姬翎偷偷笑起来,“小鬼,你笑什么?”古月芽又戳了下段姬翎的脑门,他突然小手一伸握住她的食指。
“小鬼,你做什么?”
古月芽试着收回手,但他就是死死拽住,下意识的对上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莫名的,心口竟被戳到萌点,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
“嗬?醒醒,醒醒!”
古月芽用力抽回手,使劲两手拍着自己的脸颊,她这都邪恶在想什么呢……
“月芽姐姐,你脸红了哟,我是不是也符合你那什么星,什么星的,我是漂亮神秘的蓝星星,嘻嘻……”
段姬翎笑得天真无邪,古月芽拿他没辙得捏捏他的俏鼻子,“是啦是啦,你最神秘了,神秘的……”我竟然把你当作了大男儿了……
“姬翎又黏着你月芽姐姐了?”
段流云走进屋子,两个大小孩正玩得欢,“流云……呃……六皇子殿下。”古月芽故意生疏的唤着他,眼神也故意的避开,“小鬼,我们出去玩儿!”
她拉着段姬翎的手往外走,走到门边,段流云立马握住她的手腕,眼神不悦得睨着她,这突然冷淡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他瞧了不得不也跟着停顿下脚步的段姬翎,“六哥,今日入宫,可是问父王要到了婚旨了没?”
他坏坏的笑着道,还扫了眼古月芽气鼓鼓的脸,“小鬼,真多嘴!看我等下不把你塞回宫!”
段流云立马掌握情势,一定是姬翎说了那些话惹月芽不高兴了。
他命人把段姬翎带了下去,把屋门关上,只留古月芽一个,“喂,你这是要霸王硬上弓么?告诉你,我不怕的,我学过防狼术,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古月芽不自觉地往后退,孤男寡女的,他要强来,她不就只有乖乖被吞下肚的份儿!
先来个点警告,镇住他也好!
“不知道我的月芽还是个会咬人的小刺猬。”
这口吻,存心调戏她呢!
段流云头一次在古月芽跟前不正经的笑道,莫名的让人更加紧张了,“知道就好,不想疼的话,可别打歪主意!”
明明是她在警告,为什么不停往后退的人是她?
她推啊推的,他逼啊逼的,扑通一声,健朗的身影跟着压下来,“段流云,趁机吃豆腐,你小人,你卑鄙,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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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瞧你这么一副全身武装的样子,还有这防备着我的眼神,还真是让人自尊!”
段流云瞅着一手捂着胸,一手抵着他的小女人,受伤的唉声叹气,“谁让你做的动作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明明压着她,一副要把人吃了的样子。
“嘀咕什么呢?想我弄假成真?”
段流云作势大手抚上古月芽的小蛮腰,她怕痒,一下就扭动起身子,笑了出声,“讨厌啦!别这样,呵呵呵……”
古月芽被挠得笑到腰酸背痛,推开他跃下床,又被他追上,一把抱入怀中,他扣起她的下颌,对上她还生着气的双眼,“我不过就是问父王给我们赐婚,为何那么生气?”
“能不生气么?不是说好,先谈恋爱的嘛,哪有这么容易就被你骗到?”
古月芽古灵精怪地挑挑眉,虽然他待她好,但是看一个人可是看表面就好的,要成亲,那可是一辈子,她要确保自己肯定没有嫁错人。
“是啊,你还真难骗,要不就真的霸王硬上弓,让你没得选好了!”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俯首张嘴咬了下她的耳朵,“吸血鬼呢你!”她娇嗔得拍了他一下,“吸血鬼是什么?吸了你的血,你就是我的了?”
“哦!你倒是聪明,答对了呢!”她赞赏得鼻尖顶了他鼻子一下,“那我还等什么,现在就吸光你的血,让你从头到脚都属于我!”
他把俊美的脸埋入她的脖颈之间,她嬉笑惊叫着推开他,又被他抓住,俨然就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你追我逃得累了,段流云从后抱着古月芽,眷恋得依赖得,“想就这么停下时间,和你一辈子。”
“肉麻!用这张沾了蜜的嘴儿,以前都骗了多少纯情无知的少女?”
“有一个。”
古月芽脸上幸福甜美的笑靥倏地不见了踪影,她回过身去,完全吃醋的蹙着眉瞪着他,“瞧着怨妇的小摸样……”
“少岔开话题,你有一个,就必定有第二个,我这第二个,终究被第三个取代!”
“谁说的,第一个是你,第二个也是你,第三个还是你,从来……就只有一个!”
原来情话说的好听,也能醉人的!
是谁说女人是靠耳朵恋爱的,她也不列外呢!
段流云私自请求皇帝赐婚的气儿,古月芽已经消了一大半,但是她的态度仍旧没有改变,“就是有皇上的婚旨压我,我也不和你成亲。”
“恋爱真的那么重要么?要不就先成亲,后恋爱,好不好?”
段流云眨着那漂亮的眸子,好似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咪。
男人有所求的时候都会装作很卑微的样子,等你心软,把你扑到吃了后,就会露出邪的笑脸,让你都没路去找后悔药。
“哼!我不……”
“嘘,别那么快回答我,待我从南鄂回来,你考虑清楚再答我也不迟。”
段流云点住古月芽嘟起的小嘴,他知道这丫头没那么好说服,但是她容许他一吻香泽,不介意他的炙热拥抱,他就有十足的信心,这颗心迟早都是他的!
“南鄂?你要去那个野蛮人管的野蛮地方?”
脑海里冒出鬼畜两个字,外加一张鬼畜一般的脸,头上长角,手拿大刀,光着膀子,围着虎皮的身影,古月芽联想到的南鄂“掌门人”简直就是一怪物。
她紧紧攥着段流云的衣襟,担心他,不希望他去那种可怕的地方。
“呵呵,还说不想嫁给我,见我有危险,这就担心成寡妇了?”
他抓住她的手,她不乐意的捶他一记胸,“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还笑我?那好,去吧,去吧,比鬼畜藩王吃了,可别成孤魂野鬼回来找我!”
“好狠心的小妞呢!”
“我就狠心呢,好心能做什么,到最后还不是被人欺负,搞不好又要死一次!”
她念叨着,那最后一句硬是让段流云沾着笑得脸突然僵硬起来。
倒是说的人没有察觉到,“怎么了?”
“没……总之这次我一定要去趟南鄂,你要乖乖的在府里等我,还要准备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等我。”
“想要满意的答案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定要去南鄂?”
段流云顿了顿,他并不喜欢她对南鄂的执念,她无心的脱口而出,好几次都让他心怀不安。
“是去奔丧,南鄂朔政王的儿子,诞下后就夭折了!”
“那他的妻子呢,一定很伤心吧。”
古月芽不禁心底隐隐微痛,段流云表情似是不屑,冷冷一笑,“临盆那日那女子是破腹取子,孩子夭折,他便将那女人扔上了大街。”
“那人还是不是人了?孩子夭折,又不怪她妻子的事,她被他开膛破腹,还被扔在大街上,还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本就对那南鄂鬼畜印象极不好,听到那么血腥残酷的事儿,古月芽更是鄙视那个人到了极点。
“可能那女子是被迫成了他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怎样都不愿生下那个孩子,就有心跳池自尽,结果热闹了朔政王,只能破腹取子,可惜孩子还是就不回来,哎……无论怎样那都是朔政王自己的家事,你我都是外人,不该说太多的。”
“他强人所难,强取人家为妻,人家不愿为他生孩子,他就视人家性命为粪土,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魔鬼嘛!”
古月芽气不打一出来,气得双手都在颤。
“不然他怎么会有‘鬼畜’的名号?”
“所以你就不要去南鄂了嘛,我实在担心那个鬼畜东西,要是发起疯来,不是连你也要出手伤害?”
“呵呵,这下老实承认了,你那么在乎我担心我?”
段流云岔开话题,捧起古月芽的小脸,双眸堆满暖暖的笑靥,古月芽努努嘴,拉下他的手面上微微羞红,“臭美,好歹你我相识一场,人家心肠才没那么坏呢。”
“才只是相识一场?不是你早就对君倾心了?”
段流云俯首,绝美的眸子里滑过一抹戏谑,古月芽小爪子立马捶了他一下,“带上我一起去南鄂,我就告诉你答案!”
段流云一怔,没料到古月芽会提出这么个要求,“不行。”他答得绝对。
“为什么?难不成那鬼畜疯起来真的会咬人?”
“朔政王性情暴躁,咬人不至于,但不喜生人,本宫最担心最在乎的就是你,又怎么会让你去冒险?”
说来说去,那鬼畜不咬人只会是吃人吧!
危险,她也要去,她倒是想见见那么个不是人的人长什么摸样!
古月芽刚要反驳,但段流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乖,守在府里等我回来,做我段流云最美的皇妃。”
怎么样都是不让她去是吧?
守在府里等他回来,做他最美的皇妃,哼哼,乖乖听话就不是她古月芽了,何况这王府又没长脚,不守也跑不了呢。
段流云准备行装和马队离开,殊不知古月芽藏身在箱子里跟着放满行李的马车一起出了北冥。
直到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到了南鄂王府外,她被憋在箱子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这倒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箱子被上了锁,差点没把她给闷死。
有人打开了箱子,她刚要爬起来,刺目的眼光扎得她眼睛睁不开,一用力,整个人都犯晕,噗通又给跌回了箱子里。
“不好了,不好了!六皇子,月芽姑娘藏在箱子里晕过去了!”
北冥的马队乱作一团,段流云来不及惊愕,心急如焚抱起古月芽就进了朔王府。
苑里已经布下了侍卫,不准南鄂的人靠近古月芽的屋子。
他喂她吃下清粥茶水,古月芽总算是醒了过来,一见段流云就泪眼汪汪,“呜呜……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还说呢,谁许你偷偷藏进箱子里的,要是再迟个两三日发现你,你是让我去找阎王要人呢?”
“不要那么大声吼我嘛,人家还没恢复元气呢,你要答应带上我,我又干嘛虐待自己藏进箱子里……”
古月芽古灵精怪得撒着娇道,不过是喝下几口粥,她浑浑噩噩的脑袋可是早已经清醒了。
对着她淘气的笑,段流云真是拿她没辙,“真搞不懂,你为何那么偏执的要来?你就不怕朔政王会吃了你?”
“怕什么,我备好了刀子,他敢乱来,我就废了他!”古月芽拔出藏在束腰里的小匕首,短小精干,刀刃锋利。
“就那么小把匕首就妄想制服得了他?”
“那他难不成有三头六臂啊,何况我不是还有你嘛,有我的流云殿下在,谁敢欺负我,还不是找屎?”
她猫一般的小脸蹭着他的胳臂,让他不悦的俊脸忍不住忍俊不禁,“真是败给你了。”
段流云虽然是不责怪古月芽偷偷跟来了,但是千叮咛万嘱咐,丧礼结束之前不可以在王府里到处乱逛。
以防万一,冷剑是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简直就是贴身流动型的“监狱”嘛,古月芽无奈地扫了冷剑一眼,死缠硬磨地求着他,“就让我出苑一会会儿嘛,我保证就在这附近转转,不会去打扰任何人的!”
“不行,六皇子交代,月芽小姐一步也不能离开苑里。”
冷剑堵在屋门口,别说在苑外走了,就是苑里,这冰块都是严密的防备着她。
古月芽又气又恼得唉声连连,不能会会那个鬼畜王,那三天三夜被关在箱子里不吃不喝的,岂不是拜拜遭罪了?
“我要更衣沐浴,去给我他找个木桶来,还有香草花瓣。”
古月芽一声令下,冷剑岂有不遵的胆子。
木桶和花瓣很快就准备好了,但是随行带着的都是随从,没一个丫头,她更衣沐浴就没人可以在旁边伺候了,“喂,去给我找个丫头来。”
“月芽姑娘,今次六皇子没带丫头来南鄂,只怕……”
“六皇子殿下在不在?朔王命奴婢来送上好茶点,还望殿下笑纳!”
屋子里传来一道脆亮亮的少女声音,“冷剑,去把那个姑娘找来,我要她照顾我!”
古月芽可是被冷剑吓羞了,立马背过身去,走出屋子叫住那个丫头,这不叫倒好,一叫,彼此对了个眼都是一惊……
这王府里那么多丫头,偏偏为什么是这一个?
这人……怎么觉得有几分面熟?
风铃放下茶点,看着突然叫住她的侍卫,有点摸不着头脑,“大人,叫住我有何吩咐?”
“那个……”
风铃倒是先开了口,冷剑别过脸去,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认得这个丫头,她之前就一直伺候在月芽小姐的身边,若是让她瞧见了月芽小姐,还不是要闹得王府天翻地覆?
“喂,那丫头怎么还不进来,我可是脱了衣裳,好冷呢!”
屋子里传来古月芽邪恶的催促,冷剑还听到有人打开了窗户,试图把小脑袋冒出来,他赶紧跑到窗外把翘起来的窗户给按下去,“好啦好啦,丫头,我家皇妃需要有人照顾沐浴,你快进去!”
六皇子的皇妃么?
几时段流云娶了亲了?
风铃朝被关起来的窗户望了一眼,他好像扫到了一张调皮在笑的脸,那么个顽劣的皇妃,倒是和月芽小姐好像……
想着风铃,不禁心伤起来,她魂飞湮灭,连轮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拖累她,让她自个儿逃走了,她会不会就不会那样的结局了?
风铃迈进屋子,古月芽背着身,“丫头,快过来!”那么近的距离,突然觉得这声音都是有几分相似。
“是,皇妃。”
风铃垂着头恭敬得跑来屏风后的木桶边,“丫头,把衣服脱了!”
风铃被那只冰洁玉清的手拉过去,她还“和蔼”的亲手为她解衣裳,这皇妃是什么嗜好呢?
不是让她伺候她沐浴嘛,脱她的衣服做什么?
“皇妃,别这样,别这样……”
风铃挣扎起来,那么一抬头,眼睛里倒映出熟练的脸孔,“小……小……”以为她又要大吼大叫,古月芽立马捂住她的小嘴,“嘘,和我对换衣服,不好意思呢!王府实在好漂亮,风景又怡人,但我只能借用你的身份才能外出逛逛,嘘……你可要为我保密啊!”
风铃又是惊讶又是无措,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古月芽已经更换好了彼此的衣服,装作风铃的样子,大摇大摆的溜了出去……
嘻嘻……
虽说这王府的主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但这儿的风景摆设倒真是恰如仙境,可是优美……
她不认得路,就凭着感觉走,可能是刚办完丧事,到处能看见挂着的黑色布帘,挺让人压抑,心痛的。
那个孩子……
怎么说,都是个可怜的孩子,才来到这个世上还没喊一声爹娘就故去了……
脚步不知不觉地来到湖水边,她垂着头看到湖边盛开的小花,一排排的可是漂亮,没机会悼念那个可怜的孩子,采一些花儿送给他吧。
古月芽蹲下身子摘小花,不停地往旁边挪着步子,一头就撞上了什么东西,“谁?”
凶恶的声音从上吼了下来,古月芽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吼那么大声,想吓死人啊!”
她骂道,直直对上一张俊美邪魅的脸儿,极为妖冶的凤目诧异的瞬间,瞳孔一缩,一双手死命捏住古月芽的双臂,“女人,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管你什么事,放开我,欺负弱智女流,你还是不是男人?”
古月芽挣扎起来,湖边的泥土相当滑脚,她才动了一下,就整个人倒向轩辕墨邪的怀里,撞着他就一起落下了水……
“啊!救命啊!救命啊!”(未完待续)
第103章 说不上理由的教人致命(1)
古月芽怕水,死命的抓着轩辕墨邪的头,不停地按着他的脑袋往水里按,“混账女人!瞎叫什么,站直腿,根本掩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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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吼,古月芽这才回过神,站直腿,水才到胸口上下,“呼,不用死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捂着心口大喘气,“怕死还撞过来,要死可别拖累别人!”
“还不是你抓着人不放,活该你遭殃!”
古月芽有一句骂一句,瞧男人凶神恶煞的瞪她,眼神还落在她的脖子以下,她立马双手捂着胸,“色鬼!无赖,不要脸,把头别过去,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睛!”
“你倒是毒恶,你知不知道本王是谁?”
古月芽伸出两只爪子摆出一双老鹰手,却是被轩辕墨邪一把攥住两只腕子,那么一扯,她轻盈的身子就落到他的跟前……
距离近得太过暧昧……
暧昧?暧昧个头,是危险才对!
他自称本王,难不成他就是那个没心没肺,毒害自己老婆的鬼畜东西?
古月芽傲慢盛气的表情一瞬间僵得像块发臭的猪肝,不是说他是鬼畜么,怎么长得这么人模人样的?
嗬,一定是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用一张像人的脸骗人自己跑进他的血盆大口里……
趁着她发愣的空挡,轩辕墨邪睨着古月芽,她长得和她的那张人皮面具是那么像,就连声音,和性子都好像同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
唯一不同的是这双眼。
眼前的这个女人,这双眼不同于离苏羽的黑眸,狭长的杏眸,更凸显这张脸清丽脱俗。
湿发贴在素净的白肤上,清纯又妩媚。
不相符的两种美,完美无瑕的呈现在同一张脸孔上。
她的美说不上理由的教人致命……
他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该不是想象着她的细皮嫩肉,要把她连人带骨的吞下去?
古月芽暗想着,后脊梁骨都皱了起来,“丧心病狂的疯魔!与其被你咬,还不如我咬你!”
轩辕墨邪不明就里的听着古月芽突然大吼,杏眸怒瞪出凶光,张开那丁香小嘴,两排利牙就这么咬住他的手背,死死的,狠命的……
“啊……”
轩辕墨邪不明就里的听着古月芽突然大吼,看着她张开小嘴,两排利牙就这么咬住他的手背,“啊……”
“叫的那么惨,你也知道痛啊?”
古月芽朝轩辕墨邪做了个鬼脸,趁他手一松推开她就往湖岸上跑,可身上都湿了,一下子变重的衣裳拖累,迈一步都很辛苦,轩辕墨邪立马又抓住她的胳臂,古月芽回头就张开了嘴,男人的手下意识的防备一收,又被这只咬人的兔子给跑了。
“停战!停战!”
古月芽忙不及得伸出手抵住他下倾下来的身子,匆忙站起身,又向后退开几步安全的距离。
“臭丫头,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是说你会叫让你好奇,还是说你会痛让你好奇?”
古月芽没正经得又涮了轩辕墨邪一把。
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手冲上来,古月芽立马尖叫起来,别过头,“那可怜的孩子刚夭折,你这做爹的就敢打人?也不怕天上的孩子看到了,不知羞!”
古月芽骂,一点都不留情面。
怪异的是,她脸不痛,手不痛,脚不痛,那预料到的拳头根本没有打在她身上。
紧张到紧闭的眼眸睁开,看到的是那男人瞪着好看的凤目盯着她,表情说不上来的怪异,似怒非怒,双拳紧握,握到了颤抖,好像是在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是为了那个孩子,他在隐忍?
好歹他还算有半点人性。
“不欺凌弱小,你总算还有救!”
“不许提本王的孩子!”
古月芽的衣襟一下子被轩辕墨邪攥了起来,她被迫踮起脚,不然就凭那魔鬼般的力气,还不勒死她。
他双目猩红,好像被人戳到了极痛极痛的伤处。
“那么爱惜那孩子就该好好保护好他,当初就不该强人所难,害得人家女子毁了一生,她不给你生下这个孩子是你活该!啊……”
古月芽痛快得大骂,还在骂着,轩辕墨邪抬起拳头,就那么一刹那的事儿……
段流云突然凌空出现,从他的掌下救下古月芽,“墨邪,本宫的女人年纪小不经事,可别对她当真呢。”
“你的女人?”
轩辕墨邪诧异错愕。
古月芽一见自己被段流云护在怀里,一下子底气十足,躲在他的怀里探出头给轩辕墨邪吐了吐舌头,瞪了瞪眼,存心激怒他!
他生气,他恼火,她就抱着段流云偷偷的坏笑。
欺负女人的男人最不是东西了,他气他的,最好气死他,天下就少一祸害了。
古月芽被段流云带了回去,路上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教训,他回到屋子里看到不停躲藏的女人就觉得奇怪,待他抓到她,抬起她的头,一见是风铃,他立马就猜到这顽劣的丫头是跟她换了衣裳。
而他追了出来,风铃竟然拽住他,问他那个和月芽小姐长的像的女子到底是谁。
她根本是已经把这个月芽认定成了那个月芽。
“流云,流云,我的好流云,干嘛被眉头皱得那么难看,人家下次不敢了嘛。”
古月芽托着段流云的手使劲撒娇,瞧她没心没肺的天真坏笑,他是想气气不出来,想笑笑不出来,戳了下她的脑门,“我看你哪是不敢,而是伺机等待下一次机会,好再吓我一次!”
“吓到你了?吓到你我被那大魔王抓住了,还是我和那丫头对换了衣裳,你一时没人出来,对人家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这尖嘴利牙的,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真做了,你吃醋么?”
“考虑看看,就当作我替天行道的代价好了,这次就饶过你了!”
古月芽没良心的笑,她知道他那么聪明,肯定不会认不出那个丫头不是她的。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快火烧火燎的找到她。
“替天行道?”
“那个大魔王啊,不好好的呆在屋里给他那可怜的孩子守丧,跑到湖边赏风赏景的,真不要脸!”
古月芽愤愤不平的骂道。
段流云眼神一蕴,“跟你说了那么多他的可怕之处,你还不怕他?”
“怕什么?没瞧见他被我气得脸色发青,皮肉抽搐了么?”
“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兴许他早就拧下你的脑袋瓜了!”
“我脖子硬,可没那么好拧,嘻嘻……”
古月芽扭着脖子,调皮的笑,虽然是说笑的,但那个男人可怕是可怕了点儿,但她就还真没担心过他会一失手杀了她。
“天不怕地不怕的,真不知道拿什么降服你。”
段流云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她拉开他的手,努努嘴,“当人家是邪魔歪道么?呵呵,要不要去庙里求个符?”
轩辕墨邪一肚子窝火的回到青玄宫,梦江南瞧他一身湿透,活脱落汤鸡,“这是哪片云那么不知趣,偏在爷的头上下了一片雨。”
轩辕墨邪没好气得瞪了落井下石的梦江南一眼,他根本没闲情和他说笑。
“去调查一下段流云带来的女人。”
他冷冷丢下一句话,“爷见过那个奇女子了?不觉得她眼熟么?是她把爷给淋湿的吧?”
轩辕墨邪没有说话,走进了屋子……
奇女子?
眼熟……
背靠屋门的轩辕墨邪脑海里想起江南从北冥回来后提及过,他见过一个有意思的女人,难道就是指的那个女子?
是啊,为什么那么眼熟,眼熟的就好像那个人又重生回到了他的身边。
夜里,天气闷热得人受不了,古月芽趴着树,从树上跳上屋顶,躺在瓦砖上翘着二郎腿,看星星。
一望无尽的天空看不到一朵云彩,就是连半颗星星都找不到踪影。
“明天一定是个雨天……”
“下雨不是又要湿身了?”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回答,古月芽愣愣地应了声“嗯”才恍然惊觉得朝那边看去,就瞧夜色挡住那高挑的身影一大半,那脸孔的轮廓有几分眼熟。
古月芽好像认出他是谁,惊得跳起身,瓦片被踩得掉下去好几片,若不是男人及时出手拉住她,她整个人都顺着瓦片掉下去了,“谢谢……”
她下意识的道谢,“不客气。”月光适时的照亮某人的脸孔,那嘴角勾起的笑弧叫人莫名的不痛快。
两人的距离有点近,古月芽急忙将被轩辕墨邪握着的手抽了回来,“大半夜的,王爷偷溜进女儿家的寝屋,有何意图?”
她戒备的盯着他,“你平日都在屋顶上搭床睡觉的么?没门没窗,你就更衣入眠?”
那两篇漂亮的薄唇翕动,冷不丁的冲了古月芽一句,那口吻配上那眼神,让人来不及纠正自己的口误。(未完待续)
第104章 说不上理由的教人致命(2)
白白送上门给他涮呢!
“屋顶也是我寝屋的一部分,谁许你偷鸡摸狗的上来?”
“这整个王府都是我的,我爱上就上哪儿!”
他倒是横呢!
呵,不过几个时辰不见,这人的嘴皮子是利索了不少,他竟然和她“有说有笑”,搞得好像是在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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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有什么要说的要做的,就开门见山好了!我怕我忍不住一个惊叫,到时被一群人围观,你可就不好意思说了。”
她竟敢威胁他?
“那要不要试试,你有没有机会喊?”
轩辕墨邪压迫感十足的逼近过来,古月芽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再一步就要掉下屋顶,她还是死撑的后腰一仰,结果用力不对,整个人往后坠下……
危及时刻,男人强健有力的臂膀捞住她的后腰,顺着她坠落下去,半空中他紧拥着她,半蹲在地,稳当当的抱着她着陆成功。
“听到响声了么,这边,来这边!”
听过到瓦片掉下的声音,一群侍卫往这边跑来,轩辕墨邪起身拉起古月芽的手往另一边跑入黑暗中,绕过一条小道跑出了苑儿。
古月芽竟然没有喊没有叫,傻乎乎的跟着他一起跑,直到跑到一片绿荫下,她才甩开他的手,“混蛋,深更半夜的把我带到这儿,你是见我长得美,想强我吧!”
还在微微喘气的轩辕墨邪差点没被那一声强给惊得岔了气。
这丫头的脑袋里都想这些什么?
轩辕墨邪回头盯着古月芽,站在树荫下,月光照着斑驳的树影遮挡在她的脸上,若隐若现的脸孔,半睁不开的小嘴,迷离朦胧的眼神……
她美得那么不真实,又一次让他失了神……
“啧啧,啧啧!别摆出一副好像是我不可理喻的样子,也不照照镜子,现在是谁一副口水都要滴下来的摸样!”
古月芽不屑的冲道,轩辕墨邪像是触了电一般回过神,还真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见少女扑哧偷笑,他是又气又恼得只能抓狂。
“够了,别跟本王嬉皮笑脸!装的好像担心本王要对你做什么,其实你是在担心本王不对你做什么吧!”
他逼近一步,邪恶的狞笑。
切!臭美,自大狂!
他怎么还有脸这么说,她看他就一脸的不爽,鬼才有兴趣勾他呢!
“你要找我是确认我是不是喜欢你,那你可就是多虑了,你就是烧香拜佛,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古月芽甩甩袖子,不带走一朵花草的转身就走,“女人,别再跟本王耍嘴皮子!”
轩辕墨邪跃到她的跟前,拦住她的去路,对上她勃然动怒的眼神,“说,你是谁?”
呵,搞了半天,就是套出她的名字?
这泡妞的手段还真烂呢!
古月芽嗤之以鼻的上上下下扫着轩辕墨邪,那眼神看得他每一寸皮毛烧得外焦里嫩的,“女人,看够了没有!”
“没有!怎么了,被这么看着不喜欢么?你不就是第一眼就被我吸引了?”
“你敢说你没有?”
古月芽伸出食指,气势汹汹得指着轩辕墨邪,话到嘴边,他竟然被“怔”得声音被卡在了喉咙口。
“哼哼,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老实说就好了嘛,那么想知道我的名字,告诉你也无妨!”
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女人,他的月芽才不是这样的!
轩辕墨邪心里乱成一团浆糊,他是在乱期冀着什么,他是希望眼前的她,真的是得以重生的她么?
“我的名字叫……古月芽!”
她爽快的说出自己的名字,那干净利落的三个字猛地怔住轩辕墨邪,“你撒谎!”
他突然情绪激动地握住古月芽的胳臂,一双血红放大在古月芽的双瞳里,“疯子!我站不改姓坐不改名,骗你有什么好处!”
“呵呵……呵呵哈哈哈……”
身前的男人突然又狂妄的放声大笑,这是月圆开春,神经病大爆发么?
古月芽掰着轩辕墨邪的手,这男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手指跟钢筋似的,掰也掰不动。
“女人,你真是可悲,戴着一张段流云给你准备的人皮面具还不够,就连名字都是替代别人的!”
“疯子,变态!你乱啡什么?什么人皮面具,什么别人的名字?你脑袋是不是有病,有病快去找大夫,可别缠着我!”
轩辕墨邪没有征兆就丧失理智的摸样有点吓到了古月芽。
她这才想起段流云的警告,觉得他就如洪水猛兽,可是个危险的人物!
“别装傻!你难道不知道段流云有了深爱的女人也叫做古月芽,但是她被本王杀了,亲手杀了!”
轩辕墨邪怒吼,仿佛是要被心中的悲痛都吼出来,他用那残忍的话折磨着自己的心,如滚烫的洪流烧遍他的全神,惩罚自己犯下了不可挽救的错!
而在古月芽的眼里,他俨然成了个丧心病狂的魔鬼,他竟然杀害过流云最爱的女人?
古月芽随手摘下一根枝条,往轩辕墨邪的眼睛上划去,“啊!”男人毫无防备的被刮伤眼睛,手下意识的松开,古月芽转身就跑。
“女人,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怒吼震颤着整片树荫,古月芽不停地跑着,奈何黑夜下,黑灯瞎火的她都不知道跑到哪儿,一头就撞上了一堵人墙,“混蛋,眼瞎了还跑得那么快,放开我!不然废了你身!”
古月芽又惊又乱,以为是轩辕墨邪又抓住了她,她弓腿正要踢,“这六皇子的皇妃怎么那么野蛮?”
这声音,文文雅雅的,不太像是轩辕墨邪,古月芽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双很是特别的桃花眼,“你?”
“脸倒是挺可爱的。”
梦江南笑,笑得有点象街头痞子,古月芽推开他,“你是谁,你认得我?”
“皇妃不记得你我在流云府见过一面?”
“流云府?哦!你就是那个南鄂来的信使?”
古月芽后知后觉的惊呼道,那日她被冲上来的侍卫吓到,以为被人一剑穿心,跌坐在地上,那时候他都看到了?
古月芽仔细端倪梦江南的脸,明明那个时候她没看清他的相貌,但是为什么觉得那么熟悉,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似的。
“皇妃这么看着江南,江南会害羞的。”
古月芽无语的扯扯嘴角,这男人还真是让人额冒黑线,既然他就是那个南鄂信使,那一定就是那个轩辕墨邪的帮凶,“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有病就关在屋子里好好养病,不要随便出来乱咬人!”
古月芽说罢撞开梦江南就走了过去,“喂,可爱的皇妃小姐,往右边走才能回到你的苑子。”
前面的人儿丢脸的一个折步,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朝右边跑去消失了踪影。
“爷,你可是被当作了疯狗了呢。”
梦江南数落的笑道,树影下轩辕墨邪走了出来,极美的凤目上有着一道显眼的红痕,“该死的女人,下手真狠。”
“呵呵呵,爷是棋逢对手了。”
轩辕墨邪瞪梦江南一眼,他最拿手的就是落井下石,“爷要不是耐不住性子,自己出马,也不会赔了夫人又折眼。”
梦江南仍是没心没肺的笑,见轩辕墨邪面色不好,立马又道:“江南一直担心世子的离开会让爷一蹶不振,不过眼下爷似乎找到了‘良方’。”
良方……
轩辕墨邪斟酌着这两个字,脑海里不觉得就冒出古月芽张牙舞爪的摸样,这些天,他为了孩子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不吃不睡,心情阴郁,但在湖边撞见她,他竟然有力气抓她,和她争吵,甚至满脑子都是她,追着她不放……
“哼!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本王定要她附上假扮月芽的代价!”
古月芽匆匆忙忙的跑回苑子,没想半路上又遇到了拦路的程咬金,“小姐……”
黑暗中有人叫住她,女子的声音?
看过去,“你?”
古月芽认出跟在后面的少女就是被她骗进屋子兑换衣服的丫头,“丫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古月芽走进她,生疏的口吻让风铃心口微微一痛。
“小姐,你真的不是我的月芽小姐么?”
“你知道我的名字?等一下……为什么我是你的月芽小姐?”
古月芽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风铃真要靠口,她又突然惊呼起来:“不会那杀人魔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个人和我同名同姓,被他杀了?”
“杀人魔?小姐,你该不会说的是王爷吧?”
“不是他,还会有谁?刚才我都亲口和我承认了,瞧你这么纯良朴实的,怎么给那么个混世魔王做事?你就不怕哪天他发起疯来把你给吃了?”
风铃想要给轩辕墨邪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眼前的“月芽小姐”明显对王爷误会颇深,更要命的是,王爷找过她了,还跟她亲口承认自己杀了月芽小姐?(未完待续)
第105章 怎么会这样呢(1)
怎么会这样呢……
“丫头,那古月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和我长得很像?”
古月芽点了点发愣的风铃的胳臂,仔细看看,这丫头也很奇怪,这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奇怪。
“那个……眼睛不像……”
风铃定定地看着古月芽的眼睛,要说唯一和月芽小姐不同的就是这双更加灵气的眼睛,纵然以前月芽小姐戴着人皮面具,眼睛还是主子离苏羽的眼睛,感觉是和身前的人,完全不同的……
这双狭长灵秀的杏眸配着这张清雅的容颜,才像是生来的天衣无缝。
“既然都不像了,又怎么会是我?你们王府的人还真都是无聊!”
一股无名火冒了上来,古月芽擦过风铃的手边走了过去,几步后顿了顿,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
也许那个丫头并没有恶意,她看着她的眼神,戴着依赖和思念。
莫非她伺候过那个古月芽,两人感情还特别深?
见到她,自然就触景生情了?
古月芽回头想跟风铃道个歉,但是一回头,人影儿已经找不到了……
古月芽主动请缨离开朔王府,段流云自然高兴,但要走的当口上,轩辕墨邪突然来相送,段流云并未阻拦他和古月芽见面。
他们站在苑门口,古月芽躲着轩辕墨邪,站在段流云的身后。
他们寒暄着官场的话,她偷偷瞥着他,一夜未见,他好像是清醒了不少,不过眼皮还是肿肿的有道淡淡的红痕。
这可是她送他的杰作,想着昨夜偷袭成功,古月芽不觉偷笑了起来,后知后觉有道火辣辣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皇妃,后会有期。”
她过度的段流云的身后走了出来,睨着捂着额头略失风采的轩辕墨邪,傲慢道:“本宫同王爷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你我命格相冲,怕后会有期,王爷只会横祸街头!”
古月芽语惊四座,梦江南站在不远处,掩嘴偷笑。
轩辕墨邪脸上微波无澜,心里已是被她激得汹涌澎拜,“既然皇妃不愿有下一次,那就在今日做个了结好了!”
古月芽一怔,过近的距离,她从他眼中看到杀气,正要说“好”,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痛叫,轩辕墨邪手里捏着一片似若刀片的东西,动作快到看不到动作得从古月芽眼角滑过,“撒谎精,露出你的真面目吧!”
他愤怒的吼着,段流云第一时间拉回古月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古月芽觉得眼前被血红的颜色遮挡,傻傻愣愣的摸了摸眉角……
是血……
鲜红的血……沾着皮肉的血……
见古月芽流血,还是皮开肉绽的,轩辕墨邪这才惊慌了,“你怎么会……”他伸手过来,段流云立刻给了他一拳,他嘴角流血倒在地上,“墨邪,你太过分了!”
轩辕墨邪念叨着,他以为她是个戴着人皮面具,替代月芽的人,他刚才滑过的那一下,并没有用很大的力,刚好足够划开人皮面具的厚度,可是……
触及她的几乎的瞬间就四溅的鲜血,那真真实实暴出来的皮肉……
“爷!”
梦江南和护卫们围了过来,一瞬间,和段流云的侍卫们拔剑相见,“停手!”
“停手!”
轩辕墨邪和段流云同时喊,段流云转身将古月芽抱起,又回到了苑子里,随行的大夫跟了进去给古月芽包扎,但是很快梦江南就硬闯了进来,“殿下,若不想月芽姑娘被毁了容颜,让我给她上药包扎。”
这是打个巴掌再给个枣吃么?
古月芽回过神的时候,用纱布捂着眉角,“滚!谁要那变态的假好心!”
段流云放任古月芽谩骂,但却用温柔的口吻安抚她,“梦江南的医术了得,绝不会在你脸上留疤,月芽,不要趁一时之气,毁了自己的容颜。”
古月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段流云这么劝是给她台阶下,也是为了她着想。
她还是生着气,但是不抗拒梦江南的靠近。
拉开屏风,梦江南带来独配的药房给古月芽上药,他上药的手法极好,包扎的方法也很特别,就跟她学过的一样。
“原来古人就会这么包扎了……”
她嘀咕了一句,“皇妃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包扎好了,就可以走了!”
古月芽冷冷拍开梦江南的手,其实她念叨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不过是一句话,他却能猜到她应该也懂如何包扎,要知道他对她的包扎法是从她给轩辕楚楚的包扎法上偷学来的。
她竟然也懂,那就是说……
“皇妃还不能离开,你这伤太深,还需要七天的换药和包扎。”
古月芽惊呼,段流云暗怒,他并不喜欢月芽在这里久呆,特别是这会让轩辕墨邪有机会再靠近她。
段流云让梦江南交出药,但他却说药只能当天配置,不然影响药效。
而且换做他人包扎,也会让脸上留下难看的疤痕。
段流云知道他是在找借口,可为了古月芽,他不愿那她的容颜做赌注,只好说服古月芽留下。
“真是气死人!流云,我不要再呆在这里,这次是脸,下次说不定就是我的命了!”
“这会儿知道发脾气了,来之前就让你乖乖呆在流云府了,你偏要偷溜到箱子里跟来,那个时候就差点丢了小命了!”
“那个……我……哎!”
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古月芽一屁股坐在榻边,“留下也可以,不过我要住客栈!”
“不行,这是南鄂的地盘,西苍埋伏在暗处的探子太多,住外面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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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南鄂,西苍的?南鄂不就是西苍的么?西苍的人干嘛对南鄂不利?”
古月芽不过随口冒出个疑问,段流云脸上闪过不自然的表情,“朝政上的事,你不必知道。”
“难道说,那魔鬼是西苍的叛臣?他会帮殿下攻打西苍?”
古月芽一个惊呼,立马被段流云捂住嘴,“月芽,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他神情严肃,眼神冷冽,有点吓到了古月芽,果然北冥和南鄂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流云不是只是个皇子,并非太子么?
就是要攻打西苍,也无需他拉拢轩辕墨邪啊……
“罢了罢了,你们男人的事儿,我不管,不让我住客栈,总能让我出这个王府透口气吧?”
“月芽,你想上街?”
“嗯,别说你不让啊,脸上包着块白布也不会给人当妖怪吧。”
古月芽嘟着小嘴,可见她已经是满肚子的怨气。
“可以,不过夜里出去,听说明个儿晚上有灯会,很热闹,又有美食和小摊。”段流云此话一出,竟然有几分后悔,可奈何古月芽已经雀跃而起,“好啊好啊,就和庙会似的,对不对?”
古月芽眼神闪烁,高兴极了,她最喜欢热闹的大排档外加各色各样的小摊了,“嗯,我也没去过,不过听说很好玩儿。”
若是收回,怕又会惹她不高兴。
这可是段流云第一次去民间的灯会,身为皇族,自然视贫贱百姓为下等人。
若非遇见她,他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平民百姓有过分的亲密接触。
隔日灯会。
段流云和古月芽都打扮的很普通,随身只带着几个武功高超的侍卫,古月芽刘海长长的披下挡住脸上的纱布,并没有惹来太多的视线。
他们穿梭在人群中,古月芽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她突然跑到一个发带的摊子前,正巧那一头有人驾着一匹马疯狂奔来,“月芽!”
段流云赶不及跟过去,冷剑下意识的拉住他护着他,人群顿时被吓得躁乱一片。
待那马匹跑了过去,段流云朝古月芽的方向去,但是被躁动的人群一层层堵着,根本找不到了人儿……
“流云,流云!”
古月芽看着琳琅满目的发带,兴高采烈的拉了拉身边男子的衣袖,她还以为段流云就跟在她身边,抬起头,却看到一双极为熟悉的……凤目?
古月芽看着琳琅满目的发带,兴高采烈的拉了拉身边男子的衣袖,她还以为段流云跟在她
身边,抬起头,却看到一双极为熟悉的……凤目?
古月芽惊呼起来,男人蒙着面,露出的凤目在笑。
笑得古月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想到这么个大男人还有蒙面的怪癖,也难怪,他根本就不是正人君子,当然喜欢蒙着面了。
男人也不说话,一直笑盈盈的看着古月芽,她嗤之以鼻的一哼,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他就一直跟着,跟都古月芽忍无可忍,回过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姓‘混’的!你有话就说,别跟个跟屁虫一样黏着!”
她吼,他突然眼角一勾,那一瞬,有种有别于轩辕墨邪的怪异感,男人的手揽上她的后腰,托着她跃身拐入了一条深黑的小巷,“喂!轩辕墨邪,明人不做暗事,你弄伤我的脸,还想夺我性命么?”(未完待续)
第106章 怎么会这样呢(2)
男人并不说话,推着她抵着墙,古月芽更加惊慌了,“救命啊!流云……唔唔……”
突地,有什么东西封住了她的嘴?
“恶心!”
“恶心,恶心,太恶心了!”
她恼怒的念叨着,有个人从远处奔跑来,“女人,你没事吧?”
“你现在会说话了么?”
听到轩辕墨邪的声音,古月芽直起身,只听深黑的巷子里洪亮的一记把掌声,“不要脸!”
古月芽骂完推开他就跑了过去,轩辕墨邪转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给拽入自己的怀里,他抵着她的下颌,“女人,你发什么疯?”
上次刺伤他的眼,这次莫名其妙的给他一个巴掌。
他是踩了她的尾巴么,她要这么恨他!
“怎么,还嫌不够啊,要不要再来一次,这次我保准咬断你的舌头!”
想起那种恶心的触觉,古月芽恨不得杀了轩辕墨邪,她怒瞪起来的杏眸,他看不懂那里面的愤怒。
什么还不够,什么还要不要再一次。
江南告诉他,段流云带着她一起出来有灯会,他便暗中悄悄地跟着,刚才人群里一阵混乱,跟丢了他,他见段流云也着急的四处寻找,他也慌张的都出寻找。
找到巷子里的她,那一刹那,听到她的声音,即便是被骂,他的心却是安了下来……
“真是不要脸,厚颜无耻到了极点,你下流的要不要这么没有底线?摆出这么一副无辜的脸孔,怎么了,还以为扯了蒙面布,我就不知道那个是你?”
古月芽在轩辕墨邪的怀里胡乱折腾,又拍又打着他,然后推开他跑出了巷子。
“扯了蒙面布?”
轩辕墨邪定定的站在原地,忽地朝四周,看到高墙上站着一抹身影,“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沾污,感觉可好?”
“轩辕龙奕?”
轩辕墨邪怒吼,飞跃上墙,“混账,你都对月芽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不过是同样的滋味,想让你好好品尝一下!”
那人更快一步往后一闪,就像个凭空捏造的幻影,一下子消失在了黑夜之下……
古月芽跑出了巷子,很快就被段流云找到,他二话不说就拥着她入怀,迟一步的发现她一直怒着脸,“怎么了?月芽……”
他捧起她的脸,她怒红了眼不说话,回头朝着那巷子看去,她在也不想见到那个该死的变态了!
“就是留疤,我也要回……”
“等下,月芽,你流血了!”
古月芽正要说一秒都不想多呆在这儿了,段流云突然捧起她的脸,她眉角包扎的纱布渗出了鲜红的颜色。
古月芽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痛,一定是刚才挣扎怒骂的时候动到了伤口。
“回去吧,让梦江南给重新上药包扎。”
段流云拉住古月芽的手,就把她带回了朔王府。
她是有多不愿重回到这里,坐在榻边,梦江南耐心小心的给他清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还好没有伤到很严重,只是伤口微微裂开。
“皇妃不可怒着脸,会再次伤到伤口的,呵呵……”
他的笑和他的提醒有点突兀,古月芽上下扫着梦江南的脸孔,看到他竟然会联想到轩辕墨邪,她拍开他的手,“笑什么?”
“笑,江南以前也给一个和皇妃很像的女子上过药,那时爷还抱着她……‘浴’。”
“果?他可真是……”
古月芽呲牙咧嘴的都不知道骂轩辕墨邪什么好了。
他不是说那个和她同名同姓还长得有点像的古月芽是段流云深爱的女人么,他还亲手杀了她,可他竟然先和她有染?
玩了人家,还能下得了手杀了她?
轩辕墨邪的形象在古月芽的眼里根本是无可救药了,“恶心,恶心,恶心!”
她唾弃大骂,梦江南知道她一定是想歪了,想要跟她解释,他说的果浴不是她的果浴,但才开口,她就让他打住,“别再在我跟前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还有任何有关他的人事物,我统统都不想知道!”
知道了,只会弄脏她的耳朵!
“这次弄裂了伤口,会不会延长逗留的时间?”
“嗯,需要再上两天的药。”
梦江南淡淡道,可是把古月芽闷坏了,还要再多两天,那这两天她强忍着留下,不都白白浪费了?
“臭男人,都是你害的!”
古月芽别过头暗骂轩辕墨西,要不是她,她何须再多留在这个王府里两天,那简直就是多等两个世纪。
“我不等了,我明个儿就要走!”
“不许!”
轩辕墨邪破门而入,他气势汹汹的来到她的跟前,脸孔是板着的,眼神是凶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不到他真正的怒气。
好似这张脸孔不过是摆出来装装样子喝止她的!
“哼,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想见到我,但是这么意气用事,吃苦的是你自己,毁了容颜的是你,为了一个你这般讨厌的我,你觉得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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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拦住她站起来的身子,他似乎要抓住她的双臂却又收回了动作。
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她会更加讨厌他似的。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眼神里竟然落满了一种叫做“隐忍”叫做“痛苦”的神色。
回想他的话,好像也是在变相的跟她道歉?
这没良心没血性的魔鬼是突然怎么了,他灵光开窍,迷途知返了么?
“做尽龌龊的事情,以为说句话就能一笔勾销么?为了你,毁了我的容,的确是不值得,所以我留下可以,请你滚出我的视线,三里之内,不许靠近我!”
“好,只要你答应留下,到你的伤口完全愈合。”
轩辕墨邪答得爽快,倒是把古月芽惊住了,但再仔细想想他的话,“什么叫做完全愈合?光是七天,这伤口根本没法完全愈合的!”
“害你受伤的祸是我闯出来的,你是段流云的女人,以免以后遭人话柄,我当然要负责到底!”
“你这根本是强词夺理,我不留!”
古月芽简直要被轩辕墨邪气死,她冲到他的跟前,他握住她的双臂,他用力到双手都在颤抖,然而握住她的力道却是那么轻那么小心,所有愤怒的力道他都惩罚在自己的身上。
他根本不舍得弄伤她?
古月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这男人明明自个儿也很讨厌她,和她势不两立的,为什么才两天的功夫,他会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含恨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复杂……
“留下就留下,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
“一言为定!”
轩辕墨邪闪过一抹心伤,只要她留下就好,他的心其实懵懵懂懂着,从划伤她的脸,她真真实实的皮开肉绽开始,他的心里就有个期冀,只是他不敢去深想,不敢去确认……
他怕问出口,那个期冀就会消失,破碎……
只要她无事就好,这张清素绝美的脸不该被任何的伤痕破坏,他绝不答应……
南鄂,某座府邸。
轩辕楚楚好不容易从西苍皇城“逃”了出来,她想要回到朔王府,但途中却听到很怪异的传闻,她寻思着就找到了轩辕龙奕在南鄂的落脚处。
对于她的到访,私自出宫的轩辕龙奕很是惊讶,因为他留了一个人在皇城里假扮着他。
“四哥,皇宫里的那个人果然不是你!”
轩辕楚楚不给轩辕龙奕解释的机会就认定眼前的人就是他本尊,轩辕龙奕叹口气,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楚楚,解释无谓,她也不会相信。
“的确是朕,倒是你个丫头,母后许你出宫了,为何来南鄂?”
“四哥,别岔开话题了,你可是一国之君,擅离皇宫,可知道后果多严重?”
“你这丫头倒还教训起朕了,是来问朕讨赐婚的么?”
轩辕龙奕故作轻松地和轩辕楚楚打趣儿,“才没有,楚楚是担心四哥被那个女人色迷了心窍了!”
“哪个女人?”
他假装不知道她嘴里的女人指的是谁,但轩辕楚楚径直就朝向他的眼神一直暗中在意的那件屋子走去,“楚楚!”
他来不及拦住她,她闯进了屋子里,果然那床躺着的人正是……离苏羽。
离苏羽也是一惊,她试着坐起身,就好像怕楚楚是来伤害她的。
她非常紧张,因为轩辕楚楚一脸的怒气,“皇上!”她娇声慌张得喊着跟在轩辕楚楚身后的轩辕龙奕。
轩辕龙奕拉住轩辕楚楚的手,她气呼呼的甩开他的手,“四哥,她就是个祸害,你干嘛这么维护她,你以为我会吃了她,还是怎么了?”
轩辕楚楚直逼榻前,身后传来轩辕龙奕的话声,“羽儿受了伤,你别动她。”
“呵,受伤?肚子上么?活该!”
轩辕楚楚大声呵斥,看她紧张的捂着肚子,她就相信路上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人们都在说七哥把肚子被开了个洞的正王妃给扔出来了王府。
人们说因为她自寻死路,要害死孩子!
她不信,但刚到南鄂,就听到不久前七哥给孩子办了葬礼。(未完待续)
第107章 你干嘛不一起死了算了(1)
“你这歹毒的女人,没人性,没血性,你根本不是个人!”
都是个成型的孩子了,为什么不把他生下来?
“寻死的话,你干嘛不一起死了算了!”
轩辕楚楚实在气得难受,冲到离苏羽的跟前,拽起她的衣襟,离苏羽吓得面色煞白,轩辕龙奕怕他会伤到她,赶忙抓住她,“楚楚,不许伤了羽儿!”
“羽儿,羽儿,你就知道羽儿,为了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月芽是四哥你害死的,月芽那么拼命的保护那个无辜的孩子,为什么你们残忍,一定要杀害她!”
那日轩辕墨邪一剑穿过古月芽的心,害她魂飞魄散,她简直恨死他了!
“野丫头,你走!你没资格骂我,那孩子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怀上那个孩子的是那个自私的女人,她想要给轩辕墨邪一个孩子,却让轩辕墨邪毁了我的身子,我不爱他,不爱!我凭何要生下他的孩子!”
离苏羽怒斥,为何都要责怪她,有谁心疼她了?
“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害七哥失去一切,受尽折磨,是月芽替你挨了所有的羞辱和折磨,是月芽替你驳回七哥的爱,可是你一点都不珍惜,还害死他们的孩子,你不是人!”
“可笑!轩辕墨邪恨不得杀了我,自私自利的是那个女人和他!”
离苏羽激动地大喊,喊罢肚子一阵疼痛。
轩辕墨邪对她绝情决意,不顾她的生死,把破腹取子的她仍在大街上,被人笑,被人唾弃,该下地狱的是他们,是他们肆意伤害了她的身心……
“呃嗯!呃……”
离苏羽越来越痛的大喊起来,一半是因为痛,一半是做给人看的。
轩辕龙奕立马喊来了御医,然后把轩辕楚楚训斥了一顿,轩辕楚楚看到的是榻上离苏羽案子得意的笑,“四哥,你日后会后悔的,离苏羽就是个祸害,她可以害七哥,也可以害你!”
轩辕楚楚丢下话,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府邸。
“古月芽你个笨蛋,谁许你死的,为什么要让七哥知道离苏羽不是你,就是一直假扮着她,至少你还活着呀!”
轩辕楚楚蹲在大门口,哭得像个孩子。
她游走在街道上,她来南鄂,下意识就是想回朔王府,但是她又不想去哪儿。
她讨厌七哥,从七哥残忍的对古月芽下手后,她就讨厌他,但是现在她要去哪儿?
“月芽……月芽……你个大笨蛋……啊!”
轩辕楚楚骂着,一头撞到了个人,“姑娘,你喊谁的名字呢?”
一只手摇了摇她,“我喊谁的名字关你什么事?”轩辕楚楚郡主性子使了出来,一抬头,却被映入眼帘的脸孔怔得半晌说不上话来……
这朔王府里没个正常的人,怎么连南鄂的百姓都那么不可理喻?
古月芽在府里呆不住,出来透口气,结果就撞上个那么不讲理,野蛮又没教养的小姐,“撞了人还不知道道歉,没家教!”
她不可示弱的回了一句,转身走人,轩辕楚楚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越走越远,“月芽……”
她傻傻地低喃着她的名字,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直到狠狠捏了自己一下,很痛,很痛!
她才醒悟过来,她不是看到了幻象,她是真真实实看到了人,“月芽,月芽,古月芽!”
她喊着追了上去,却是找不到了人。
怎么办……
月芽复生了,月芽一定还没有死!
轩辕楚楚顾不上生气就跑到了朔王府,她要把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轩辕墨邪,人是他害死的,她要他全权负责。
她要他勒令派人全南鄂的搜查!
她不可以错过月芽,上天让她们重遇,这次七哥要是再不醒悟过来,她也会带着月芽离开,回到她的江夏,保护她!
“楚楚郡主?”
先看到轩辕楚楚的是梦江南,“梦江南,我七哥在哪儿,带我去见他,我有要事和他说!”
“郡主有何要事?”
梦江南见她一脸严肃,以为事态严重,可这会儿他正要去古月芽的苑子给她上药。
“大事,我要见七哥,立马就要见他,不然恨死他!”
“好,你在正殿等着,我去请爷过来。”
这个时候,爷应该是悄悄去了古月芽的苑子吧,见梦江南去请,轩辕楚楚偷偷跟在了后面,她可没时间来回浪费。
果然她跟着走到某个苑子外就看到了徘徊在外面的男人,轩辕楚楚一见轩辕墨邪,情绪突然又失了控,没顾上说遇到了像古月芽的人,就对他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通。
屋里的人被外面一阵吵杂搞得心烦意乱,心情极糟,“七哥,你混蛋,都是你害死月芽的,我真不该告诉你,就让你一辈子活在内疚中!”
轩辕楚楚还在骂着,轩辕墨邪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她骂,她骂的对,虽然他嘴上从来不承认,但是被骂,反而心里舒坦很多。
“要吵去别处吵,少在这里扰人心烦!”
古月芽跑了出来,她话音未落,轩辕楚楚扭过头来,刚要开骂,两个都是火爆性子的女孩儿你指着我,我指着你,“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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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一惊,梦江南和轩辕墨邪是看看她,又看看她,“你们怎么认识的?”
轩辕楚楚懵了,杵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怎么会住在朔王府的,七哥早就找到她了,还是那天杀死月芽不过是场戏?
“七哥,你太坏了,藏着月芽,干嘛不告诉我,害我瞎伤心了那么久!”
轩辕楚楚责怪着轩辕墨邪,跑过去就拥住古月芽,身后的男人都来不及拦住她。
只瞧被轩辕楚楚又哭又笑抱着的古月芽狠狠瞪了轩辕墨邪一眼……
造了孽了,那古月芽是个多厉害的人物,能让这么个嚣张跋扈的丫头对她这么依恋。
虽然立马解释有点残忍,但是古月芽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当作替代品,这个游戏可不好玩……
“我说这位姑娘,我是姓古还叫做月芽,但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古月芽,你以为的那个古月芽,早就被你那‘七哥’给杀死了!”
古月芽冷冷直视轩辕墨邪,这女子叫他七哥,情哥哥情妹妹?
一定又是他的什么没名没分的女人了吧?
这几天她好奇问过流云,流云说他深爱的女人叫做离苏羽,因为被恶灵附了身,所以他竟然还不客气的,也不管离苏羽的死活就一剑穿了她的心。
恶灵被驱赶了,可离苏羽也只剩下半条命,离苏羽临盆前投池自尽,也不能怪她,因为她打开始就是被他强迫的。
但他发过誓,这辈子唯离苏羽不爱。
呵,好一个唯离苏羽不爱的誓言,把垂死的人家扔在大街上,转身不就有了这么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
“月芽,你说什么呢,你不是我的月芽?”
“不是,你再仔细看看我,有没有觉得哪里和你的月芽不一样?”
古月芽回答的决断,还有点冷漠,轩辕楚楚燃起希望的心在对上她漂亮的杏眸时,打了个惊颤,“眼睛不像……一点都不像……”
“不像就是了,别再错以为我是那个古月芽,我可不喜欢!”
“如果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不光知道她,还知道你‘七哥’杀她时有多残忍多血腥,只会欺负女人的下作男人!”
古月芽冲着轩辕墨邪斥骂,其实关于古月芽,她没有深问过段流云,她一点都不好奇那个女子。
反正是与她无关的人!
轩辕楚楚被古月芽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搞得没了方向。
她的月芽不是这么咄咄逼人的,她的月芽看着七哥是情深款款的,只是那个时候,七哥那个傻瓜一点都不知道,他只会伤害月芽……
“没事的话,请你们都离开,我可不想被无谓的人害得伤口又裂开,这该死的地方,我可是呆够了!”
古月芽丢下话,给梦江南使了个眼神,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回苑里。
梦江南跟着进去,轩辕楚楚拉住他,“梦江南,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淡淡笑了笑,“去问爷吧。”
问七哥?
因为那个女子说自己不是月芽,她看着轩辕墨邪又觉得他好讨厌,“混蛋七哥,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辕墨邪不说话,怒着脸,转身离开,“七哥!七哥!”轩辕楚楚喊着追了上去……
不是冤家不聚头,古月芽夜半在王府里瞎逛,又给撞上了同样睡不着的轩辕墨邪。
他坐在树上,脸色似弱哀伤,“怎么了,睡不着么?”
他突然发出声,被树下的人吓了一跳,“你才睡不着吧,坏事做太多了,良心不安呢吧!”
“你就不能平平静静的和我说话?”
他叹口气,头一次没一点怒气的和她对话。(未完待续)
第108章 你干嘛不一起死了算了(2)
“谎话精!谁要和你说话,不是说好在我伤口愈合前,离我三里远么?”
“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我可没有违背诺言。”
古月芽气急,是她不好彩总是撞见他,“你没有脚,不会自己退避么?今个儿午后在苑外,你不也偷偷躲着?”
别说今天了,就是昨天,再前天,他都是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看着她。
当她是贼,还是伺机再想伤害她?
轩辕墨邪眼神闪动,他以为悄悄看着她,她并不知道,他只是担心她罢了,“哼,一张怨妇脸,搞得全天下人都跟欠你一样,你有什么理由恨全天下!”
古月芽故意低骂的很大声。
“是啊,我没有理由恨全天下,那本王就独罚你一个!”
树上的人无名火上来,蹭得从树上跃下抓住她的胳臂,“你休想!”
“没心肺的丫头!真想破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想着些什么,如果你是我的月芽,你怎能忘记我!”
那一瞬,轩辕墨邪的眼眶是湿润的。
他忍得好辛苦,知不知道她每次用这张脸仇视着他,他心里是多么不是滋味。
可他知道,这是他活该!
他理解她讨厌他,就他对她做的那些混蛋事,咒骂和脸上的伤,他只配得到她的咒骂,但……
“我又不是离苏羽,为什么要记得你?”
古月芽脱口大骂,那一声离苏羽叫墨邪一激动就捏痛了古月芽!“喂,好痛,放开我!”
“你怎么会知道离苏羽?”
瞧这紧张的样子,他还是爱着那个女人的!
爱着还敢把垂死的人给扔到大街上,古月芽下意识的并不喜欢离苏羽这个名字,“变态!你管我哪里知道的?知道你的丑事让你无地自容了么?
“月芽,你可以恨我,但不要假装失忆不记得我!”
轩辕墨邪猛地抱住古月芽,他就知道她是他的月芽,她只是假装不记得他了,她气他,可是她还活着,她还好好的活着。
古月芽被死命得按在他的怀抱里,可恶的下作男!
这个时候还吃她豆腐,真不要脸!“呃恩!你这个女人!”
轩辕墨邪痛得惊叫,“再叫,就把它给拧断了!”
古月芽不是说笑的,狠命一转,痛得轩辕墨邪真的好像被拧下了小樱桃,他却是忍着不敢叫,怕她更用力,看他憋屈的白了脸,古月芽竟然邪坏的扑哧偷笑……
“坏丫头……”
古月芽有那么一瞬间慌了神,“去死吧!阴魂不散的魔鬼!改明儿,我就上寺庙烧香驱魔去!”
她头也不回的跑掉。
他没有追,这矫情的小摸样越发的和她像……
上寺庙烧香么……
古月芽,这辈子,你就是烧香拜佛也赖不掉我!
隔日清早,古月芽还真的在冷剑的陪同下去了寺庙上香。
那个讨厌的人儿果然也跟着她。
他跪在她的身边,凑近她,“在祈求什么呢?”
“求菩萨让你离我远一点!”古月芽念着经,睁开眼,扑哧一声就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符咒给贴在轩辕墨邪的脑门上。
他就像个被贴上了符的僵尸愣在原地。
旁边有个男人在笑,笑得肆无忌惮,“爷,那丫头可是厉害,有没有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就像你在刑场上救下另一个她时一样,那样的个性,你说天下只怕也就这么一个了。”
“呵,你早就知道了吧?”
轩辕墨邪拉下脑门上的符咒,有点哀怨的瞪了梦江南一眼,随即看着古月芽的背影,嘴角的笑甜蜜得能够腻死人,“这一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轩辕墨邪很快又黏到古月芽的身边,真是烦死人的苍蝇拍都拍不死!
他要诚心是来拜佛的,她还能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他手竟然不规矩的绕上她的后腰,冷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了,“轩辕墨邪,看在佛门清净地的份上,我不想骂你,你可别逼我破戒!”
漂亮的杏眸瞪他,他把俊美的脸紧凑过来,“不舍我?呵呵,谁让你先‘勾’我的。”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才没有勾过你!”
“没自觉就是存心勾。”
他这是什么谬论?瞧那认定她在勾的眼神,好像在说她的一个搔首弄,穿着漂亮衣服,或是一颦一笑都是为了勾他。
“轩辕墨邪!我一分一刻都没想过勾你。”
“当真一分一刻都没有?”
“连一个眨眼都没有?”
他要死缠硬磨到什么时候?
都说没有了,还问个不停。
古月芽气得小脸都憋得通红,男人却在笑,笑得是那么得意,就好像在说:不还是被我说中了。
“自大狂!厚脸皮!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答得太慢了,小可爱!”
他冷不丁的称她小可爱,还配上调戏的眼神上下扫了她一眼!
古月芽浑身一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慢,是吧?”她抬起脚,不偏不倚的踩在轩辕墨邪的脚板上,就是死拼了命的一旋。
就听男人痛叫得停留在寺庙屋檐上的鸟儿都振翅飞走,美佳人掩着嘴偷偷一笑,转身走人……
“叫你再得意,再敢跟上来,踩断你的脚!”
古月芽一边回头低喃着,一边双腿往前迈着,没注意就撞上个人,“啊,对不起,对不起……”
“姑娘,你没事吧。”
男人很是绅士风度的扶稳她,大手搭在她的胳膊肘上,“谢谢……”
古月芽顺势抬起头,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这不是轩辕墨邪么?
她刚要骂人,男人又再出声:“姑娘,你怎么了?”
仔细听听,这声音不像是轩辕墨邪的,再揉揉眼睛,这张脸也不像是轩辕墨邪的!
一定是太阳当正,她又气昏了头才把人家看作都是那个大混蛋了!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古月芽尴尬的笑道,扭捏的挣脱开他还搭在她胳膊上的手,男人识趣的松开手,礼貌的点点头笑着从她身边走过。
最后一眸,她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古月芽也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远,她突然回头,那个男人,那双眼睛?
脑海里闪现灯会那日被轩辕墨邪拉入巷子里强吻的几个画面。
“怎么可能……只是个不认识的人,那人怎么会是他?”
古月芽摇着头,竭力的否认,罢了罢了,她一定是热得中暑产生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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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来,那个死缠硬磨的赖皮鬼怎么不见他跟来?
轩辕墨邪本是紧紧跟随在古月芽的身后,但是他见到了一个人……
离苏羽带着一个丫头,身着不菲的衣裳出现在寺庙里,隔着不多远的家里,隔着川流不息的人们,轩辕墨邪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她看到了刚才他和一个女人打情骂俏着,重要的是那个女子长得有点像那个曾经占有她躯体的古月芽。
离苏羽心里莫名的嫉恨,她耳边还记得轩辕墨邪一次次对她爱的倾吐,他曾发过誓,今生今世只爱她离苏羽一个人。
可他根本就是个拿承诺当儿戏的混蛋!
为了那个孩子,他在她的肚子上破开一个洞,为了那个孩子,他把危在旦夕的她扔在大街上。
他可曾愧疚过?
他竟然可以这么坦然自若的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你……还没有死么?”
离苏羽走神的时候,轩辕墨邪已经来到她的跟前,他冷冰冰的看着她,她看着脸色红润,但那都是胭脂水粉制造的假象。
伤口虽然慢慢地在愈合,但她还没有完全复原,只是在屋子里太久了,她才想要出来走走。
她并不想碰到他。
“呵,孩子才死了几天,王爷就管不住春心了?可对得起他的娘亲?”
离苏羽孤傲的讽刺轩辕墨邪。
这一句话果真惹恼轩辕墨邪,更是刺痛他的心,他没有忘记他的骨肉,她怎能这么嘲讽他,她忘了,孩子都是被她这个“娘亲”给害死的!
轩辕墨邪整个身子因为怒气而震颤,刚要动手,轩辕龙奕突然挡在了离苏羽的身前。
“皇上,为臣妾做主。”
离苏羽娇嗔得装出一副柔弱的表情,“墨邪,何必为难你四嫂。”轩辕龙奕用着平民百姓的亲和口吻。
那一声四嫂,让人可笑!
“带着你的女人滚远点!”
“对朕大不敬,不怕掉脑袋?”
轩辕墨邪笑:“东太后要是知道你不在宫里,谁脑袋丢得更快?”
轩辕龙奕也笑,笑得阴森森的,他对着转身正要走的轩辕墨邪,附耳道:“朕好像,突然,对另一个女人更加感兴趣。”
轩辕墨邪差点揪住轩辕龙奕的衣襟,在那之前,离苏羽先拉开轩辕龙奕,她不知道他同他说了什么,但她不喜欢轩辕龙奕对轩辕墨邪说着什么悄悄话。
轩辕龙奕任由离苏羽拉着他往里走,他留个轩辕墨邪一记神秘的笑靥,那笑就像个噩梦,不过是刚刚张开了影子……
……(未完待续)
第109章 记住,这才我的吻
西苍,皇宫。
轩辕龙奕的障眼法虽然很好,但是却没有能瞒过东太后的眼。
他擅自离宫是为了离苏羽那个女人。
之前他这颗棋子就隐藏着不听话的本性,现在更是张开了獠牙,越发忤逆,等着收了她这个一手把他推上皇位的母后大人。
她不会再纵容他这么目中无人,她要抢夺先机,既然全天下人都以为他们的好皇帝在皇宫里,那么宫外的那一个,若是碰上个什么三长两短,只能说天意难违了。
“母后……”
东太后正想得勾起红唇的时候,轩辕子骞走了进来,恭敬地对她行礼。
“母后的好孩儿,现在那两个男人正为了一个女人斗得理智全无,这个时候正是你得大势的好时机。”
东太后直言不讳的要轩辕子骞谋反夺位。
他俊美的脸庞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也没有愉悦的痕迹,他只是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因为太过冲击,他跑出了皇宫,躲了好久好久。
这次回来,是因为……
“只要你当了皇帝,那个女人,母后就许你娶了她。”
用离苏羽来当诱/饵,的确是具有致命惑力的,轩辕子骞缓缓抬起头,用苍白的眼神看着东太后,“母后让儿臣怎么做?”
“一不做二不休,本宫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古月芽回到府后,段流云让她好好在屋子里休息,整天到处乱跑的,要是让尘埃给钻进伤口里,又得多呆好久了。
“那你给我看看,伤口又没有被弄脏,都好了一大半了,我可不要再呆在这儿了!”
古月芽神情紧张得把脸凑近段流云,见她是这么极度不喜欢呆在这儿,段流云心里好像吃了一块蜜糖。
他知道从轩辕墨邪伤了古月芽后,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不然不会一直躲在暗处跟着月芽,但他不曾阻止,是因为他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越是遮遮掩掩,越是形迹可疑。
月芽若是终究忘不了他,他刻意阻止只会让她起疑。
索性由着她的性子,她根本是讨厌轩辕墨邪的,他的放任,虽说给了轩辕墨邪机会靠近,但是每次靠近,只会让月芽更加讨厌他。
“伤口没有事啦,照着这个愈合速度,只要再敷几天药,就应该无事了。”
段流云知道梦江南说要她留到伤口愈合,不过是个幌子。
现在的伤势,只要愈合蜕了疤就好了……
“那么说,我们可以回北冥了?”
古月芽闪烁着两只水萌萌的大眼睛,嘴角的笑在看到段流云点头的瞬间,都要挂到耳朵上了。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人魔之地了!”
“人魔之地?”
段流云觉得有意思的瞅着她,她嘿嘿的笑,“半人半魔掌权的地方,当然是人魔之地了!”
她这不是在暗骂轩辕墨邪半人半魔,禽兽不如嘛。
“你个丫头啊,下次还要不要偷偷跟着我来南鄂。”
“不要了,我等你娶我回家,让我做北冥最幸福的女人。”
她踮起脚,附在他的耳边,娇滴滴的跟他撒着娇,轩辕墨邪偏不巧正站在门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古月芽先看到了他,“喂,谁许你踏入我的屋子的?”
她不高兴得冲了过去,被段流云拉住,“月芽,是我找王爷有私事相谈。”
段流云看似在解围,但轩辕墨邪别过头,那男人是故意的,他故意这个点儿上找他,就是为了秀恩爱,让他看。
段流云和轩辕墨邪来到庭院里,段流云开诚布公的说,三日后就会带月芽回北冥。
轩辕墨邪倒是并不意外,甚至愿意配合。
“需要药的话,可以让江南跟着你们回北冥。”
“当真舍得?”
轩辕墨邪的反应出乎段流云的意料,倒是他先突兀的问了一句。
“对月芽姑娘造成的伤害,本王只有愧疚,何来舍得不舍得之说?”
轩辕墨邪不会自己跳进段流云给他准备好的陷阱里。
他之所以愿意“放手”是因为轩辕龙奕。
“朕好像,突然,对另一个女人更加感兴趣。”
想起他的那句话,他就会觉得不安。
轩辕龙奕丧心病狂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南鄂虽然和西苍保持距离,但终究是西苍的境地,月芽留在这儿多一天都有相应的危险。
相比起来,北冥才是更完全的,轩辕龙奕还不敢越过国界去滋扰北冥。
与其强留月芽在南鄂受到伤害,他宁愿她远离这儿,待他得到这片土地的那一天,他自然会他的方式把她接回来。
“本王答应你,今生今世唯有离苏羽一人,若染指第二个女人,必当不得好死、天诛地灭!”
段流云一字不漏的复述着轩辕墨邪曾经许下的诺言,他微微一怔,那是他无法抵赖的誓言。
“墨邪,你应该没有忘记过这份承诺吧?”
那是他这一生都无法修正的鲁莽的承诺。
“那你该知道违反誓言的后果是你……绝对……无法担待的吧?”
段流云的眼神变了,他的气势,有着强烈的压迫感。
“明白。”
轩辕墨邪答得干脆。
临别前夜,轩辕墨邪悄悄把正在准备的古月芽拉到苑外。
“放开我!”
“不放!”
“不放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
轩辕墨邪不慌不忙,从腰间拿出什么东西给强硬的绑上古月芽的手腕,她只顾着慌张他给她戴上了什么,竟然忘了放声大叫。
“这是什么东西?”
手腕上多了一条煞是漂亮的链子,菱形的链坠上好像还刻着一个什么字。
“饯别礼物!”
他大手盖住她抬起的手腕,故意不让她看清上面刻的字似的。
“谁要你的饯别礼物!”
古月芽一肚子无名火,“不许拿下来!”
被她咄咄逼人的问着,轩辕墨邪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他只是希望她戴着。
“你又忘了我说过什么?”
古月芽一顿,他说过什么和这链子有关?“你说过你没有在勾我,但你要敢摘下来就是欲擒故纵!”
古月芽一脑门的黑线,这摘是欲擒故纵,那不摘不更是心里有……他?
管他怎么以为呢,她干嘛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古月芽就是要把链子给取下来,但是这扣子怎么扣得那么奇怪,怎么解也解不开?
耳边倒是听到男人得意的偷笑。
“笑什么?”不稀罕
什么男人嘛,有了喜欢的女人还想全天下女人都痴迷他啊,不要脸!
“笑你承认对我是‘有心’的。”
“去你的!一大半心都给了什么离苏羽,剩下的残渣我才不稀罕!”
古月芽顺口就骂,骂完了,对上轩辕墨邪一副“哦,原来如此”的邪坏表情,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当然了,要洗干净跳黄河可不是自寻蠢路嘛!
气死她也,干嘛一副好像吃干醋的样子,平白说什么离苏羽啊!她又不认得她,又气又没地儿发,古月芽狠狠瞪了轩辕墨邪,“不许笑!不许乱想!哎咦……”
她气鼓鼓的跑回苑,轩辕墨邪眼中含着笑,一点点化为淡淡的忧伤,若是一辈子都能这么吵吵闹闹就好了……
三日后,古月芽跟着段流云的人马离开朔王府,送别的门口,轩辕墨邪竟然一眼都没瞧古月芽一眼,甚至和段流云寒暄几句就转身回了府。
上了马车,古月芽捋起帘子往外看,见没人立马放了下来,她这是发生什么神经?
在看什么?
等那个人站在那儿送她?
古月芽越想越憋气,抬手看着腕上的链子,坠子上刻着的字是邪和月,“不要脸……”
谁许他把他和她的名字刻在一起的。
古月芽气鼓鼓的把手一甩,真是讨厌!
她研究的好几天都没法子把链子解开,所以只能藏在袖子里,她怕流云看到了会不高兴,“在气什么呢,小脸又嘟起来了。”
说着,段流云也上了马车,古月芽急忙把手掩在身后,“没什么,没什么,快叫马车跑起来吧。”
“急性子。”
她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撒娇道,段流云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她悄悄把袖子拉下来藏好了链子。
马车就这么跑,跑到南鄂和北冥的边界有条河,搭船会比走山路快很多。
他们在码头下了马车,一群黑衣人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们提着剑和刀,冲上来就是血光相见。
“月芽,保护好皇妃!”
段流云抽出剑,扑入混战中,他把古月芽交给冷剑和其他几个侍卫,冷剑突破重围带着她跑向码头,只要上了船就能甩开那些杀手。
但是黑衣人紧追不舍,把他们逼到无路可走,而早就出现的客船竟然没了踪影?
“皇妃,往后退!”
那一个个倒下的侍卫都是为了保护她而……
“不要……流云……”
不该是这样的,古月芽想要帮,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那些黑衣人好像是冲着她来的,“冷剑,小心后面!”
“皇妃,别过来!”
古月芽大叫,让冷剑躲过了身后致命的一剑,但是右臂却被刺破,受了重伤,而站在码头边的古月芽,正要扑上去,身后有只手推了她一下,她纤瘦的身子噗通落下了河……
“救……咕噜咕噜……救……”
沉溺在冰冷的水里,古月芽连呼救都来不及已经淹入深处……
是做梦,还是死了……
古月芽朦朦胧胧的眼中看到有人扑入水中保住她……
她还看到好多人好多人刀刃相见,刀光剑影,鲜血,满地的鲜红的血……
在哪儿见过的,她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就曾经历过的。
有人把她按在地上,有人朝着她的脑袋挥刀,有人扑到在她身上,被一剑要了命……
“风铃……风铃……丫头!”
古月芽惊叫着坐起身,她身上搭着件男子的袍子,身边点着篝火,她环顾四周,她是躺在了一堆杂草上面,这好像是一间废弃的草屋。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死了又穿越了吧?
古月芽扶着额头,长袍滑落下来,她里面穿着单薄的亵衣,有着淡淡的河水味道,她的确是溺水了?
篝火边挂着她的外袍和男子的衣衫?
“流云,流云?是你么!”
古月芽喊着朝篝火另一边望去,就瞧一半半靠着墙,他痞里痞气的看着她,“小没良心的,我救了你,倒是喊别的男人的名字亲热的很。”
“轩辕墨邪,把衣服穿上!”
“怎么了,我身材不好,还是太好了!”
他蹭得跳起身,逼近别过头的她,什么太好太诱人,“满身肌肉恶心死了!”他还要不要脸的额,古月芽不屑得骂了一句,“当真?”
“难道还当假?”
古月芽气不过得冲着,她说话他怎么老是就听不懂呢?
古月芽被迫挨在轩辕墨邪的怀里,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瞎想着什么。
“够了吧,变态佬!快放开我!”
“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辛辛苦苦的把她从河底捞上来,还来不及上岸又被突然而来的暗流给推到深处,几经周折他才抱着她把她救上了岸,她倒好,捡回了小命,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行,他一点要拿回一点辛苦费!
他俯首下来,可是把古月芽吓得赶忙别开头,“你个死变,别想占我便宜!”
“可人家救了你,天下没有白捡的便宜!”
古月芽冲他瞪眼,蜻蜓点水,淡而深情,“记住,这才我的吻。”
记你个头!
她双手绕上他的后腰,死命的掐他后背,“啊!”
他痛得大叫,这小女人还真是歹毒,“你谋杀亲夫呢!”
“谁是你老婆了?”
占了人便宜还有脸皮开玩笑,古月芽噘高了小嘴,他收起坏心眼的表情,一网深情得睨着她,睨得人心里都发毛,“看够了没,便宜你也占了,可以放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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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
轩辕墨邪就像个赖皮的孩子,古月芽竟然一时吃了别,还斗不过他了!
“记住,刚才那样的才是我的吻。”
他有必要一次次重复么?
偷吻了她让他那么骄傲么?
可等一下,脑海里为何会闪现那日巷子里的画面,难道说,轩辕墨邪,他是在暗示,那夜在巷子里非礼了她的人不是他?
那会是谁?
“少故弄玄虚了,送我回流云那里!等一下,他有没有有事,哦,那群黑衣人,是你派来的吧!”
古月芽揪住轩辕墨邪的领子,一副憎恶他的眼神,认定了他就是做尽龌龊事的卑鄙小人。
到底在她眼里,他有多么下作不齿!
“不是我!是轩辕龙奕!”
古月芽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又好像没有听过却很熟悉。
“他是西苍皇帝。”
“他讨厌流云,所以派了那群杀手要杀害段流云?”
“其实我并不能吃准,他们是冲着段流云,还是冲着我,我甚至都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轩辕龙奕的人。”
轩辕墨邪很是严肃的皱起眉头,“这个也不确定,那个也不确定,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怕你出事一直跟在你们后头,那群黑衣人先是攻击了我,然后看到了六皇子,便去攻击你们,你掉了河,我知道你不懂水性,从另一端跳下救你,待我把你捞上来的时候,码头上静得出奇,那群人好像离开了,我不知道六皇子是生是死,因为河里的暗流把你我又给卷入深处,我为了护住你,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游上了这个小山村的河滩。”
“干嘛那么好心的救我?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相信那群黑衣人不是你派来的!”
“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准你死,谁敢把你带走!”
轩辕墨邪煞有气势得抱紧古月芽。
“喂,你,怎么了?”
古月芽又被吓了一跳!
左肩的旧疾是因为浸泡在河水里太久,刚才又一直光着膀子,没有及时保暖才会发作。
轩辕墨邪痛得脸色发白,“喂,你可别装死弄活的,我可不会可怜你。”
“我知道你讨厌我……从这儿……往北儿走就越过几个山头应该就能到北冥……的境内……你要……忍心把我独自仍在这里等死……就走好了……”
“切!你以为我不敢呢!’
这是在跟谁撒娇呢,厚脸皮!古月芽转身走人,轩辕墨邪没有去追,眼神黯然下来,但是片刻后,身上却多了个暖和的衣衫……
古月芽拿下篝火架子上的衣衫给轩辕墨邪披上,“可别会错意,我才不是心疼你!”
嘴巴上这么说,但是轩辕墨邪嘴角还是扬起了甜蜜的笑,他右手握住她轻柔覆在他左肩的手,她要挣脱,他抓着不放,她才不情不愿的别过头,任由他抓着不放。
“你还是在乎我的。”
“都让你别清高了,我不过怕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便成了孤魂野鬼又回来缠着我!”
“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不会缠着我……”
“什么,你嘀咕什么?”
轩辕墨邪收起岔了神的眼神,他都不知道自己给念出了声,如果有的选择,他会收回所有伤害过她的话,然而现在还有弥补的机会么……
“奇奇怪怪的,不说拉倒!”
古月芽挣脱开手,轩辕墨邪却是整个人扑到过来,“啊!你要做什么?变,死狼!”
他痛吟一声,不顾手背上泛起上来痛楚酸麻感,另一手立马掐住窜向古月芽的青蛇,捏着它的三寸处一折,蛇扭出抽搐起来。
古月芽吓得早就躲在轩辕墨邪的怀里,她松了口气得微微急喘,“额恩……”听到轩辕墨邪的闷哼,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眼角似乎有泪,“大男人不过被蛇咬了一下,用不用得着这么没出息的?”
她笑他不济,轩辕墨邪哭笑不得,没良心的丫头,她是要把他的心折磨死了,才能对他温柔一点点么……
他眼睛是被青蛇甩尾挥起的灰尘刺到了才……
哎,轩辕墨邪无奈的叹了口气,手背上已经黑了一大块,“这蛇有毒的!”古月芽看到他的手黑紫的吓人,很快的,抓着他的手就送到自己的唇边,“月芽,你做什么?”
“这蛇有毒的!”古月芽看到他的手黑紫的吓人,抓着他的手就送到自己的唇边,“月芽,你做什么?”
“难不成还趁机占你便宜啊?”
没瞧见她急着救他,古月芽托着他的手又吸了一口毒血,她这边是急得团团转,但是那边她却瞧见他悠然自得从腰间里掏出什么东西,然后把它吞了下去。
“那是什么?”
“解毒丸。”
他答得淡淡很是平常,“混蛋,你有解毒丸也不先告诉我一声,咕噜……”
古月芽正骂着,发现喉咙咕噜一声声,她好像一直在说话,一直在骂人,该吐出去的毒血竟然吞了一口又口,“啊!被你害死了!”
他明明知道她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他还看着她吞下去,他是不是人,她是为了救他哎!
面对古月芽怒红的小脸,轩辕墨邪万般宠溺的凝着她,倒出另一颗解毒丸含入口中,托起她的下颌,靠近她的双唇……(未完待续)
第110章 药已经吞下了!
古月芽一脸毫无准备,他嘴里含着药,别告诉他是要嘴对嘴喂她啊!
“反正不是趁乱占你便宜!”
他笑得比**还**,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妈呀,晚节不保了!
这感觉……
怪怪的……
酥酥的……
麻麻的……
“药已经吞下了!”
他邪魅的声音忽地飘落在她的耳边,她睁开眼,推开他,好丢人,竟然被他逮住了这一脸沉醉的表情。
混蛋,混蛋!
“药都吞下了,我又救了你一次,好歹也该说声谢谢吧。”
“谢谢。”
轩辕墨邪本来是调戏她才随口一说,她竟然那么乖乖的,听话的就道谢了?
“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讲人话听不懂,难道要我学狗叫啊?”
轩辕墨邪气结,古月芽窃笑,这丫头片子果然滑头,他可是听得懂,她有心诱他比作狗。
“咳咳,你我都中了毒,虽然服了药,但是夜里还是留下休息一夜,明早再走。”
轩辕墨邪清了清嗓子,说着就靠着墙,闭目养神。
喂!
古月芽坐在篝火边,抱着膝,看着轩辕墨邪,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起身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就像只小黄鼠狼一样,踮啊踮的走到了门边……
正打开门,宣布胜利就在眼前的时候……
“这大晚上的,都是山村里的野禽觅食的时候,什么野猪啊,野狼啊,谁要是不怕跑出去被他们当晚餐,那就去好了。”
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古月芽吓得大腿抖了抖,不自然的收回了脚。
回头凶狠地扫了眼轩辕墨邪,臭男人!明明一副酣睡甜蜜的样子,可刚才的话怎么都不像是梦话啊!
混蛋,肯定是用来吓唬她的,她才不怕来!
“嗷呜……嗷呜……”
鼓起勇气刚要再迈出去,天际一片狼嚎的森冷。
古月芽迅速将木门关上,好吧!她认栽了,大不了再和这个混蛋多呆上一夜,明早寻机丢开他再跑!
轩辕墨邪睁开条眼缝,看着古月芽不得不脚步又折了回来,坐在篝火边,听着狼嚎,不自觉抱紧双膝。
她是在害怕。
他起身来到她的身边,楼住她靠入他的怀里,又想占她便宜!古月芽不痛快的扭动起来,“睡吧……”
男人吻着她的发,一声轻轻柔柔又含情脉脉的睡吧,竟然让她瞅着他的睡脸,觉得……
其实这个男人也没那么坏……
美好的感觉总是短暂的。
隔日早上,走在去到小镇的路上,古月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赶上刑路的犯人,瞅着那一手握住她手腕的“狱卒”轩辕墨邪,真是服了这个男人了!
“喂,我又不会跑,松开一点啦!好痛!”
古月芽不痛快的喊着,轩辕墨邪倒是一直痛快的笑着,勾着无良的嘴角,她越是喊,他越握得紧。
来到镇上,空气里到处飘当着美食香的味道……
有包子摊,有馄饨摊,还有面条摊,古月芽摸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站在人家的摊子前面,口水都要流下来,全然没有注意,正在吃面条的几个男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可真是没自觉,一道有人的地方,就喜欢勾人!”
轩辕墨邪酸溜溜的话好像一桶冷水从古月芽头顶浇了下来,她后知后觉的看到那几张色迷迷的脸,“切!眼睛长在人家身上,我能控制么?”
“有什么不能控制……看什么看,再看本大爷挖出你们的眼珠子!”
轩辕墨邪顺手捋起筷子捅,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几双筷子唰唰唰的打在那几双眼睛上,痛得那些人哇哇大叫,哭爹喊娘的。
简直大快人心!
见古月芽偷偷笑,轩辕墨邪更是得意,肉麻的看着她,“为夫厉害吧?”
为夫你个头,给个梯子就往上爬,厚脸皮没下限!
“废话那么多,我要吃包子,去那个摊子给我买些来!”
古月芽指着最前面的摊子道,轩辕墨邪拉着她一起去,她死也不要,“自己去买个包子,你会害羞啊,还要陪着?人家憋了一天了,要上客栈用了茅厕,放开啦!”
古月芽摆出一副相当逼真的尿的姿态,轩辕墨邪手是松开了,但是人跟着她一起走进了客栈,“色鬼,出去啦,你还要跟我一起上茅厕啊!”
“人家也急嘛,害羞不敢一个人去!”
“去死啦你!”
他又调戏她,古月芽一路把轩辕墨邪踢了出去,“快去买来,我真的肚子好饿!”
也罢,这次轩辕墨邪当真被古月芽蒙过去了,见他走远了,她绕过客栈从另一头溜走了。
山高皇帝远,这下她自由啦!
古月芽正要欢呼,“给我把那丫头抢过来!”
一丑陋的大汉朝着她喊罢,一群豺狼虎豹就给扑了上来,那其中好像就有刚才被轩辕墨邪打的那几个人……
这不是来寻仇的嘛!
古月芽拔腿就跑,她一个小可怜怎么可能跑得过一群壮汉的围攻,一转眼的功夫就给包围在了中心。
“臭小妞,往哪里跑,瞧瞧这嬉皮嫩肉的,今儿大爷可要好好爽一把!”
“爽你妈的头!”
那色鬼滴着口水靠上来,谁知道古月芽抬脚一记无敌野蛮踢蛋蛋,那男人一下子跟被阉了似的,捂着蛋蛋倒在地上,跟个四脚朝天的蛤一样。
但是古月芽根本来不及得意,倒下一个,还有十七八个等着扑过来呢!
“臭娘们,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不知道天高地厚!”
“去,拔了她的衣服!”
一群人跟黄蜂似的涌上来,古月芽蹲下抱着胸顽劣抵抗,一只手才扯了她的衣服,就听一声惨叫,尖声刺耳……
“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弱智女流,本王送你们统统下地狱!”
一矫捷俊美的身影从头顶上跃过,男人身着不菲的衣衫,拔出上好的宝剑,某人被断了手臂,鲜血四溅,吓得其他人几个尖叫着跑掉了,几个胆大的拔出匕首,趁乱划伤了男子得到后背……
他面如罗刹,凶狠的朝那个冲过去,那人吓得匕首一丢,抱头大喊连滚带爬的跑走……
“够了!”
古月芽抓着那个男人提着剑的手,不喜欢看到血,那染红了一地的血又一次让她想起码头和噩梦里的画面。
她连累他受伤了,“公子,你流血了,我给你包扎。”
男人回过头,那是一张极美极俊朗的脸。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彼此凝住,好像时间停止了流走,“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轩辕子骞突然逼近古月芽的跟前,一手还握住她的胳膊肘,这突来强迫式的亲密动作让古月芽对他的感谢之意统统都消失殆尽!
这古代的男人,泡妞的手段也太烂了吧!
他该不会是和那群色鬼是串通好的?
鬼才见过你呢!
她可不是三岁小孩子,才会被他骗!“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相公就要来了,他武艺高强,出手狠毒,到时我定和他说,给公子一份特大的打赏!”
古月芽不知道自己说的时候,轩辕墨邪正从她的身后找了过来……
轩辕子骞看到了他,“你说什么?”古月芽睨着轩辕子骞走神的脸,顺着他的视线朝那边看去,一看到是轩辕墨邪,拔腿就要跑。
“你还敢跑!”
轩辕墨邪凌步追上,就跟抓小鸡一样抓住了古月芽缩起来的脖子,“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救了我的人,喂,公子,你叫什么?”
古月芽被揪着脖子回过头问,但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哎,人呢?”
“别说你不认得他,是不是勾人家求人家带你走?”
“神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整天勾勾的,他当她是见着男人就骨头酥的当妇啊!
“刚才有人要非礼我,刚才那个公子是出手相助,救了我!你没资格含血喷人,要不是他,难道还等着你来救我啊!”
古月芽噼里啪啦的怒骂,这丫头知不知道是她自己偷跑的,他听到吵杂的声响就立马跑来了这儿。
刚才那个男人,他没有看清他的相貌,但是却看到他转身离开时后背受得伤,加上地上一片狼藉的鲜血。
“哼,你真厉害,不过眨眼的功夫,可以骗得人家男人甘愿为你而死!”
轩辕墨邪俊美的脸好像是被扎破的醋袋子。
他这又是吃错药了吧!
人家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偏死脑筋的扯出不堪入耳的加罪。
“是啊,我就是魅力无边,男人见着我都为我倾倒,你有本事不要也把自己加入进来,不就成了!”
古月芽气不打一处来,就是说着气话冲轩辕墨邪。
甩袖转身走人,“你说不加就不加,明明都把我的心给夺去了!”
轩辕墨邪上前竟然一把打横抱起她,那话配上动作,叫古月芽小鹿乱跳,情何以堪,“你个疯子,说什么傻话?人家都朝这里看过来了!”
“哎呦,这是哪家的小两口,一大清早就打情骂俏!”
“那相公说的话,比唱戏里的都好听!”
一群大婶大妈嬉笑着调侃,古月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混蛋,放下我啦!”
“怎么了,怕羞了,你要不听话,我再说的肉麻一点……娘子,你那么调皮不听话,有时候我真想杀死你!可是其他时候,我想要却是永远爱你!”
呃,索性那个苍蝇拍拍死她好了!
一群大婶大妈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看过来,古月芽窝在轩辕墨邪的怀里,“是不是为夫说的还不够肉麻……娘子,我……”
古月芽一手立马捂着他祸害的嘴,“混蛋,快走啦!”
“不再偷跑了?”
“是啦说啦,快走啦……”
“那你亲我一下,盖个章。”
他嘟着嘴儿,古月芽心下起了个觉悟:她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
这河水暗流的力量可真不容小觑,把他们推到的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小山村,古月芽和轩辕墨邪一直在赶路,走了好多天,这才是走到了离南鄂最近的小城。
古月芽实在体力枯竭,前面的人却还不停地催促。
“你能不能让人喘口气?”
古月芽俯着身,又热又累的满头是汗,轩辕墨邪停下,熟了三下,“喘够没?”
哈,就这一会儿?
古月芽瞪起眼,轩辕墨邪挑挑眉:“你不是急着回去见段流云么,不怕走慢一点就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去你的乌鸦嘴,嘴巴那么真毒,流云才不会有事,他一定四处找我,都找疯了!”
古月芽那一声亲昵的流云可是扎得轩辕墨邪的心隐隐的痛。
这些天,她对他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他跟她说笑,她都冷着一张脸,不理睬。
似乎故意画下分隔线,把他拒绝在她的心门外。
“就那么想见他么?”
轩辕墨邪脸色倏然暗下,古月芽知道他不痛快,却是笑着点点头,“是啊,不是相见,是迫不及待的相见!”
这些天的冷战总算让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吧。
和他吵吵闹闹的,他还真以为她喜欢他呢!
和她有三生姻缘的是流云,对她细心照顾的也是流云,为了保护她生死不明的人也是流云。
她的心没有想过要选择第二个。
特别是这种见一个爱一个,动不动就占女人便宜的男人,更没可能在她的选择范围内。
她答的干脆,利落。
轩辕墨邪转身扭头不说话,伸手拦下一辆经过的马车,不知道和马夫说了什么,把她喊了过来,“上马车吧。”
古月芽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想早点回南鄂,坐马车比你龟爬要快很多吧。”
“你有钱雇马车?”
“当然!”
轩辕墨邪掂了掂腰上的钱袋子,古月芽立马气青了脸,“你有钱还让我跟你走了那么多天的路?”
“我乐意罢了。”
轩辕墨邪笑得邪坏,伊布夸上了马车,伸手给古月芽,“你要走,还是要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古月芽只得忍下心头的闷气,伸手握住轩辕墨邪的手,上了马车。
两天后,古月芽同轩辕墨邪回到朔王府,府里局势紧张,气氛阴郁。
原来那日遭到黑衣人偷袭,段流云身受重伤,这些天梦江南都贴身医治着,而不能走开。
王府里派出一部分人手去寻找他们。
“七哥,你没事就好,你怎么和……”
轩辕楚楚听到轩辕墨邪回府的消息,立刻冲了出来,当眼角扫到一旁的古月芽,彼此都是别扭的眼神打了个照应。
“那个……六皇子受了伤……”
她对她开口道,古月芽立刻紧张奔向苑子,见她一溜烟不见的背影,轩辕墨邪心底又被狠狠得刺痛了。
“那班黑衣人调查到是谁的人了么?”
“应该是经过皇族训练的杀手。”
回到正殿,轩辕墨邪问向梦江南,“那就是轩辕龙奕的人?他是冲着我而来?”
“可能是想嫁祸给爷你。”
“嫁祸?”
“那群黑衣人是追着爷而去,最后却和段流云的人厮杀,段流云亦身受重伤,虽然南鄂封锁了消息,但是纸包不住火,只要消息传到了北冥,那西苍,北冥就会起战火,而西苍一定会把责任推到爷的头上,加之南鄂和北冥只有一条河相隔,最先开战的,就会是南鄂和北冥。”
古月芽跑到段流云的寝屋里,他躺在榻上,一听到她喊他,立马起身,却是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
古月芽急忙做到榻边,他的身后抱住她,“流云,不要动……”
“月芽……月芽……”
段流云就像是怕自己看到了幻影一般,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古月芽睨着他白寥寥的面色,眼眶都红了,她看到他胸口包着厚厚带血的纱布,“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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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正中有着渗出来的鲜血。
段流云握住她颤抖的手,“没事的,傻丫头,哭什么……”
“呜呜……”
他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去抵挡那些冷血的杀手。
是她害得他差点丢了性命。
“怎么了,怕我死了,会做寡妇么?”
“讨厌,受那么重的伤,还逗人家!”
古月芽轻捶段流云一下,不偏不倚打在他的伤口处,“啊嗯……”
“啊,对不起,对不起……”
古月芽慌张得不知所措,段流云又握住她的手按在伤口处,邪坏的笑起来,“好啊你,又戏弄我。”
两人深情对视,含情脉脉,殊不知轩辕墨邪从门边走过,黯然神伤……
段流云很快就提出要带古月芽回北冥。
轩辕墨邪心里虽是不甘愿,但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墨邪,你该知道,如若本宫再逗留在南鄂,一定会引起北冥的疑心,若本宫父王知晓,有人暗杀本宫,你该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本王明白,轩辕龙奕有心挑事,他希望假我的手除却你。”
“你明白就好,北冥的兵力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只差东风,你需要一个理由和西苍开战。既然轩辕龙奕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不妨等着他自出差错,何况……他应该就在南鄂吧……”
段流云虽然一身病态,但那眼神森冷阴毒。
轩辕墨邪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轩辕龙奕不出错,他也可以先下手为强。
“听江南说,殿下胸口的伤很重,要不要江南陪同你一起回北冥。”
段流云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不用了,本宫的伤,不在这里,月芽回到本宫身边,本宫的痛症就痊愈了。”
段流云有心提起古月芽,刻意表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在警告他,月芽是他的女人,旁人皆不可觊觎。
对于要回北冥,古月芽是不抗拒的,但是段流云受那么重的伤,她很是担心,“流云,用不用那么急的,梦江南医术很好的,你还是多留几天会比较好。”
“你就是我的良药,有你在身边,我才能痊愈。”
他握着她的手,弄得女儿家脸红红心跳跳,“肉麻当饭吃!要是半路上,你有个伤口裂开什么的,我可帮不了你。”
“月芽,难道是有的原因让你不想离开这里?”
段流云问得突兀,古月芽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不信我和轩辕墨邪对了几天,有染不清?”
她问得理直气壮,段流云长指摩挲着她的面颊,“信,不过吃醋了……我的月芽这么美,这么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离开一眨眼的功夫,我都要心急,更别说那么多天,一天……两天……三天……七天……八天……”
他点着她的嘴唇数数,“傻瓜,乱吃飞醋……”
“其实我之所以急着赶忙北冥,是我呆在北冥的时间太长,父王和母后会担心我,若是知道我在南鄂受了重伤,势必会引起双方的战火。”
“那么严重啊,明明就不是轩辕墨邪的人伤了你啊。”
“你就那么确定不是轩辕墨邪的人要暗杀我?”
段流云问得认真,古月芽一怔,“我问过他,他说不是,可能是轩辕龙奕的人,难道他撒谎?流云,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既然都说他是鬼畜,心狠手辣,为何你还要包庇他?”
“你给问题丫头,怎么提起他就那么疑问,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么?”
段流云捋着古月芽的发,那最后的一句让古月芽听不明白。
“不记得什么?他好歹救了我,虽然我不喜欢他,对他冷言冷语,但是他一直在照看着我,还把我送回你身边,怎么说……我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好人,还是……”
古月芽拉下段流云的手,背过身去,“我不懂你们男人之间的野心和望,但是我不喜欢战争,不喜欢流血,不喜欢看到无辜的性命死在眼前。”(未完待续)
第111章 求你不要想起我
她说着,心里涌动着不安畏惧的情潮。
段流云从后拥住她,“不用怕,以后我都不会让你看到任何血腥的画面……”
她反身拥住他,“你永远都可以是我的六皇子么,带着我云游四海,不理世事,好不好?”
那一夜,那一问,段流云并没有给古月芽肯定的答案。
两天后,他们准备行装离开。
古月芽无意和轩辕墨邪撞见,她往右边让,他就往左边走,她往左边让,他就往右边走。
“喂,你存心跟我作对啊?”
古月芽气得推了他一下,“对我,你就只有这一种表情么?”他抓住她的手,迫彼此四目相对。
那冷峻的表情,莫名其妙的一问,“切,你没听说过有种病叫做‘面瘫’么?”
“你是想说你就是么?”
他身子动了动,那突然动怒的气势,古月芽真怕自己说了,他真会被她给打成面瘫。
她咬着唇,挣脱开他的手,往后退一步。
“啊,我知道了,因为就要走了,也许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你怕自己太想我,就故意摆张臭脸欲擒故纵,对不对?”
这男人的心情还真是说变就变。
“自大狂!是我在烦你,还是你阴魂不散?”
“你要真的讨厌我,干嘛见着我不躲得远远的?”
他是存心在找事吧!
“为什么要离你远远的,难道你没长腿,见着我不能绕道走啊?”
古月芽简直被气得岔气,轩辕墨邪却突然捏住她的下颌,强势的夺走她的吻,“你……”
“反正你那么讨厌我,就当是被牲口咬了一下好了。”
轩辕墨邪突然又一脸受伤的表情,那句话说的古月芽心里好痛,连要发的脾气都给收住了……
“神经!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只要不是你做贼心虚,流云不会冤枉你,是你派人暗杀他的!”
“那你信我对他真的没有杀心?”
白痴,他在说什么呢!
古月芽一下子捂住轩辕墨邪的嘴,“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他看着她堵住他嘴巴的小手,笑得像个傻瓜,“我只懂有个人默默的在乎我。”
他握住她的手,古月芽瞥见不远处的段流云,甩开他的手,推开他的人,“疯子!想我在乎你,做梦吧你!”
她跑到段流云的身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就上了马车。
为什么心跳的那么快,就好像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
她捋开车帘子,也不知道自己在找着什么,这一次是真的离开南鄂的,对不对……
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这么想着,轩辕墨邪走了出来,他们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彼此凝望,他似乎对她盈着笑,她皱皱鼻子瞪他一下,见他笑得更甚,她立马拉下帘子……
她这是在做什么?
搞得就好像是在和他地下暧昧一样……
段流云上了马车,自然而然的搂过她的肩头,她靠在他的怀里,他吻着她的发,“这次不会再出差错了吧?我们还是走水路么?”
“不用怕了,不会有事的。”
“要不我们乔装打扮的走吧,做马车会不会太招摇?”
她抬头看看他,他捋着她的脸,一下下的吻着她的发,没有让她瞧见他脸上甚为闺蜜的笑,“我保证,这次一定不会再有事。”
马车奔向码头,但是半路上,突然大街上发生了极大地躁动,“不好了!朔王府被人烧了!”
“朔王府?”
古月芽拉开车帘子探出头,就瞧百姓都往朔王府的方向跑,就在那片不远的天空下,黑烟袅袅,“轩辕墨邪?”
古月芽情急之下,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马车,“月芽,危险!”段流云把她拉回来,马车还在奔跑着。
“停下!停下!”
古月芽朝着马夫急喊,“月芽,我们不可以停下。”
“流云,我们得回去看看!”
古月芽根本顾不上听段流云的话,越过他打开马车门就跳了下去,冷剑先是追了上去,拦住她,“皇妃,我们要去码头,不能误了时辰!”
“你走开啦!”
知道冷剑右臂受了伤,古月芽故意推了他的右臂一下,他使不上力气抓不到她,她一溜烟的朔王府跑了去。段流云跟着下了马车,“六皇子。”冷剑看着他的脸色,段流云不喜不怒,淡淡挥了挥手,示意跟着古月芽。
“轩辕墨邪!轩辕墨邪!”
古月芽不顾危险,跑进王府里,到处都是盛火燃烧,穿梭在宫殿里,总觉得在哪里遇见过这样的情景。
她扶着一根红色的廊柱,“血……血……”
古月芽不自觉的念叨着,摸着自己的额头,突然身后有人抱住了她,“傻女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古月芽被吓了一跳,听到那男子的声音,慌张乱跳的心却是安了下来,“轩辕墨邪,你没被烧死呢!”
“呵,你这是急着回来给我收尸呢!”
轩辕墨邪哭笑不得,突然廊柱裂开,从上面掉下一大块廊墙,“月芽,小心!”
他拽着她躲到一边,后背被墙片划伤,发出一道闷哼。
“血……血……”
古月芽双手摸到轩辕墨邪的后背上渗出的血,一副被吓傻的表情,男人却是笑得比吃了蜜糖还甜,“你在担心我?”
“蠢蛋,现在是说这个时候么?谁说我是担心你,我是担心轩辕楚楚才跑回来的!”
“哦,你几时和楚楚感情那么好了?”
轩辕墨邪对着古月芽慌张乱闪的双眸,她瞅到正往这边跑来的风铃喊:“啊,我说错名字了,我是来看风铃丫头的!”
她推开他,随手抓过风铃,“丫头,丫头,你家主子受伤了,快他去包扎,梦江南在哪儿?”
急忙把轩辕墨邪送到鸩鸟阁,其实王府里的火势并不似看到的那么严重,多人扑火后已经把火势给控制住。
轩辕墨邪卧躺在榻上,梦江南为他脱下衣裳,后背上两道红痕相当显眼,血肉都被划开,黏连着衣衫,拉下衣衫的时候就如被刀在割。
见他隐忍着痛,古月芽心里说不上的难受。
“轻一点……轻一点……”
她低声念着,梦江南故意动作一重,痛得轩辕墨邪忍不住吟,差点背过气去。
臭小子!
轩辕墨邪恼火得瞪他一眼,他俯身在他耳边道:“爷,美心软,若想得美人心,吃点苦头是必要的。”梦江南说着,一下子扯下衣衫,痛得轩辕墨邪当真吼了起来。
“喂,你动作就不能轻点儿么?伤口都那么深了,不能再耽搁了,快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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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芽冲到床边,全神紧张的盯着轩辕墨邪后背上的伤势。
她的紧张,她的在乎都教站在一旁的风铃和轩辕楚楚看得一清二楚。
曾几何时,只有那个女子才为轩辕墨邪露出过这么紧张在乎的表情。
“月芽,我现在可是光着膀子,这么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尽管后背痛得要死,轩辕墨邪竟还笑着调侃古月芽,她被他这么一调戏,自然怒红了脸,“疯子!”
她背过身去,谁稀罕看他光着膀子啊!
人家是在担心他的伤势,好不好……
古月芽憋着一肚子气,气着又不能驳嘴,生怕这个时候和他吵起来,会影响他的伤势。
然而对上轩辕楚楚和风铃看着她的视线……
有种被人看穿心意的慌张感。
“能说笑就是还死不了的,我先走了!”
古月芽气鼓鼓的往外走,轩辕墨邪情急下,喊着她的名字起身,却从床上跌了下来,“轩辕墨邪!”
她立刻折回来抱着他,掌心上染满他后背上的鲜血,“疯子,傻瓜!”
“不要离开……”
对着他恳求的眼神,古月芽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她为什么会有些舍不得,“月芽!”
门外是段流云突然闯了进来,她看着他,扶起轩辕墨邪在梦江南的帮助下又把他扶到床躺下。
随后就向着门边走,气氛卓然有些怪异。
轩辕墨邪伸手抓住古月芽的手腕,她向着段流云的脚步一顿,看着他的眼在无声的恳求。
突然,她冷冷的从他手心里抽出手,走到段流云的身边,同他一起走出了屋子。
轩辕墨邪很是心急,轩辕楚楚说道:“七哥别乱动,我出去看看。”
她知道他紧张她,七哥这个笨蛋已经错过了一次了,这次他总算开窍,她也会帮他,不会再错过她了。
轩辕楚楚跟在古月芽和段流云的后头。
古月芽并没有跟着段流云离开,而是走到庭院里,和他说明轩辕墨邪的伤势,又是为谁而受伤。
“王府里的火势已经扑灭,也许只是下人们的失误造成,并不严重,而你瞧瞧,若不是你莽撞跑回来,王爷也不会因为你受伤!”
段流云嗔责着。
古月芽咬着唇,像做错事的孩子,“既然他的伤是我引起的,那我就该留下来照顾他。”
段流云自然不会答应,但古月芽态度强硬,就连向来沉稳的冷剑就忍不住插嘴,“皇妃,别任性了!王爷有整个王府的人照顾,你必须得和六皇子回北冥,你可知道六皇子再不回宫,北冥和西苍可是会交战的?”
“既然如此,那六皇子还是快点回北冥吧,月芽姑娘,本郡主会好好照顾她的。”
轩辕楚楚趁势走了过来,把古月芽拉到自己的身后,段流云眼神里泛出慑人的冷光。
他并不理会轩辕楚楚而是她身后的古月芽,忽然,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吃痛闷哼,单腿跪在地上,“流云!”
古月芽以为他伤口有事,立马扑到他的跟前,“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去么?”
他用眼神攻击着古月芽的软肋,他知道她心软才会被轩辕墨邪的受伤牵制住。
谁想古月芽眼神正动摇的时候,轩辕楚楚从腰间拔出一把傍身的匕首就朝段流云胸口刺来,他反应迅捷,打开她手中的匕首,手腕一抓还给牢牢抓住了她行凶的手,只要一用力就能把她的手给废了。
轩辕楚楚被抓却是不慌不乱,甚至一副好无所谓的样子,“六皇子,果然身手不凡,身受重伤,还那么身强力壮!”
她一语点醒梦中人,段流云恍然知道自己中了套,对上古月芽投来的失望眼神,“流云,你骗我,你伤都好了?”
“又没有伤得很重,还躺了七八天,当然早就没事了!”
轩辕楚楚不忘添油加醋,把古月芽拉了过来,段流云也伸手拉住她,她却冷冰冰的别开手,用着距他千里之外的眼神看着他,“够了,别再对我撒谎了!”
古月芽对段流云说过,他可以不告诉她心里的秘密,但是绝对不可以对她撒谎。
她最讨厌谎言满嘴的人了!
“月芽,快去看看七哥吧,七哥的伤你可有目共睹,才不是装出来的呢。”
轩辕楚楚继续煽风点火,拉着古月芽就往屋里走。
“皇妃!”
冷剑去追,段流云拦住他,那一瞬他表情凶煞如魔,“六皇子,朔王爷根本是使诈,他留皇妃在身边,定是想要她回忆起他!”
“呵,回忆起也好……”
段流云竟然薄唇半勾,划开一抹笑弧。
夜里
轩辕墨邪被段流云命人请到王府里最僻静的院子里,他不希望他们的谈话被任何人打扰。
“本宫不会留月芽在王府里。”
“本王也不会让月芽留在王府里。”
段流云淡然睨了轩辕墨邪一眼,上次他也是这么爽快的答应月芽随他回北冥。
但是今日他亲眼所见,他为了月芽可以不惜性命,而月芽一见他出事,就如箭飞一样奔向他的身边。
月芽亦总会时不时的奔出以前的记忆,怕是她迟早都会想起过去的事。
“墨邪,你可否真心?”
“殿下,你可否和墨邪先说真话?”
“你说。”
“月芽,她是我的月芽……对不对?”
月色下,段流云用冷过皎洁月光的眼看着他,轩辕墨邪脸上满是被愧疚霸满的痛苦。
“一,她从不是你的;二,对你来说,她只是个没有肉的女鬼。”
“是殿下救了她,是殿下把她破碎的灵魂凝聚在这新的肉里?”
轩辕墨邪心里一阵阵针扎的痛,段流云逼近一步,“墨邪,别忘了,是你亲手杀了月芽,你给了她一生都难以愈合的痛,你以为护她一次,二次,十次,二十次,就能偿还那份痛苦?”
轩辕墨邪被质问的无言以对。
那一刹,是有另一股力量推着他一剑穿了月芽的心,但月芽被他破了魂是事实,他不能为自己找任何借口,的确是他,是他残忍的逼月芽魂飞魄散。
“月芽能忘记你所赋予的痛是老天的厚爱,你若硬是要让她想起过去,本宫不会阻拦,不过但求她不会想起后就杀了你!”
段流云笃定的,责怪的眼神落在轩辕墨邪的身上就如皮鞭一下下的抽打着他。
他心里畏惧,他不敢去想月芽想起过去的种种。
有的只是他对她的折磨,诋毁,辱骂。
他说了太多太多收不回的话,犯了一次又一次没有机会挽回的错。
“我明白了,我会劝月芽跟殿下回北冥。”
在月芽的跟前,他永远都是个罪人,轩辕墨邪苦笑,只要月芽还活着就好,她还活着就好。
忘了他这个忘情负义的家伙,她才能过得幸福。
“记得自己许下过的诺言,本宫最记恨言而无信的人,别逼本宫到容忍的底线,一拍两散!”
段流云丢下最后的警告,腐朽离开。
不远处的树影下躲着一个人,待轩辕墨邪独自呆了很久后走了过来,“我们之前……认识么?”
那幽幽,淡淡的声音……
轩辕墨邪就像被那柔弱的声音挖出了魂魄,他定定的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一双躲在树影下的杏眸,那与平日调皮顽劣的眼神截然不同的幽怨目光。
轩辕墨邪第一次因为一个女子而灵魂颤抖。
他喊着她的名字靠近,而她眼中只有疏离和淡漠……
“回答我。”
她冷冷的逼问他。
她是想起了什么才这么问他,还是她听到了段流云和他的对话,好奇他们在说什么?
轩辕墨邪脑海里闪过千万个可能,他希望她记得他,却又害怕她想起他。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很讨厌我的么,为什么对我态度转变,因为这张脸,因为我没有带着人皮面具?”
古月芽逼近过来,她讨厌这种所有人都好像把她蒙在鼓里的感觉。
“和那个古月芽有关?那个被你杀死的古月芽……”
“不……”
轩辕墨邪突然喊了起来,就像怕被别人夺走他最心爱的珍宝。
他拥住古月芽,紧紧地,用尽他所有的力气,用力到他后背的伤裂开得痛。
“你不是她,你就是你,我们从没见过,从不相识。”
“我不过个见到美人就动情的坏男人,我不过是喜欢你这张绝美的脸,你不值得为我这种男人留下,离开吧,随段流云回北冥吧……”
“然后,永远都不要再见……”
古月芽从没见过比轩辕墨邪这一刻更加悲伤的表情。他的话让她心里凝气一股又可气又伤痛的感觉,他这算是什么,惺惺作态,还是真情流露……
为何总觉得自己是又被他丢弃了一次!
“好啊,不见就不见!如果你是个守信的人,希望你说到做到!”
古月芽故意大力的撞开轩辕墨邪,擦过他的手边,那一刹,他的手是多么想抓住她的手,告诉她,他心里真正在想着什么!
他是多么不舍放开她,再也不放开她,可是……他已经早就没了挽留她的资格。
古月芽回到苑里后,对段流云的态度一下子就转变了,她答应他明早就和他回北冥。
段流云心里很高兴轩辕墨邪没有食言。
果然月芽就是他的软肋,他是那么的害怕月芽会想起他的亲手杀戮,从而恨他憎他一辈子!
只是段流云事事掌握在手心,但是隔天一大早,该躺在寝屋里的人却变成了一只大枕头。
古月芽不知道去了哪儿,找遍了整个朔王府都不见了人!
“月芽那个笨蛋,是故意躲起来了么?”
消息传到轩辕楚楚的耳朵里,照着她了解的古月芽的性子,她肯定是走人了,要说她不是那个她认得的古月芽,她都不信!
“这可怎么办,月芽小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以前她就带着我一起出逃过,啊,对了,昨夜里,我瞧见她回苑的时候气鼓鼓的,然后我还看到王爷跟在了后头。”
风铃跟在轩辕楚楚的身后,听到古月芽不见了的消息,已经忙乎的找了老半天。
“难不成是我那笨蛋七哥对月芽做了什么?惹她动气,教她负气走人?”
风铃摇着头,“月芽小姐现在是北冥的人,又不记得我了,所以我没能追上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七哥,是不是你把月芽给气走的!”
轩辕楚楚兴冲冲的闯进青玄宫就质问轩辕墨邪,他一宿没睡,命人不能来打扰,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答应段流云回北冥了。”
他淡淡道,气若玄丝,他根本不想谈这个话题。
“回北冥?现在是段流云都在找她呢!”
轩辕墨邪这才抬起视线看向轩辕楚楚,“发生什么事了?月芽她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112章 做朕的女人
“风铃见到昨夜里你们在一起,今早月芽就不见了,是不是你气走她的?”
轩辕楚楚抓着轩辕墨邪的双臂,“七哥,你到现在都看不清自己的心么?当初你一口咬定喜欢的人是离苏羽,可是杀了月芽,为什么你每天都是魂不守舍,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
她爹安王在南鄂也有他们的眼线,她知道他带回离苏羽后并没有得到他要的幸福。
他整日对酒入眠,醉生梦死。
他要对月芽一点感觉都没有,又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我也曾怀疑过那个月芽是不是我认识的月芽,可七哥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月芽就算曾经
只是一缕亡魂,可她却是真真切切伴在你身边几近一年的女人,为何你还是一样的愚昧,
伤了她的容颜,你还不能清醒的知道,她就是她么?”
“我知道,我就知道才只能放她走!”
轩辕墨邪反握住轩辕楚楚的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没有选择,他不能再亲手伤害月芽再一次。
轩辕楚楚读出他眼里的痛,他知道了,他知道月芽就是月芽,“七哥,你在害怕,还是月芽都回忆起过去的事了?”
“别问我这些,告诉我月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跑去了哪儿,她避开了段流云?”
“就在刚才段流云备好了马车,准备带月芽走,但是屋子里早就没了人影,月芽肯定是大半夜自己就偷跑出去了!”
“七哥,你倒是给句话啊,是不是月芽昨夜想起了什么……”
轩辕楚楚还在喊着,轩辕墨邪已经飞奔了出去……
臭轩辕墨邪,臭段流云!
古月芽走在大街上,脚一踢骂一声,她肩上抱着个小小的包袱,呆在王府里要对着那个口不对心的混蛋,跟着回去北冥要对着满口谎言的混蛋!
索性一走了之,天高皇帝远,还是这么自由自在的好。
“刚出炉的包子啊,刚出炉的包子!”
古月芽摸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正好饿了,先买个包子填填饥再说了。
她往那边跑,没想半路跑出一群黑衣人,从后用麻袋把她套上,五花大绑,“救命啊!救命啊!喂……”
古月芽又踢腿又出拳,但是被困在布袋子,根本使不上劲儿,那群人扛着她就跑进了巷子,就连一声呼救都没被人听到……
“混蛋!明人不做暗事,当街强抢民女,我咒你生儿子没有眼……啊!”
布袋子里的人正喊得起劲,突然被扔在了地上,疼得古月芽摸着股一瘸一拐的从布袋子里爬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间柴房,“喂,有没有人呢?”
她走到门边张望,外面很静,应该是一座大户人家,不像是**啊那些个污秽的地方,可是她明明感觉到扛着她的是四五个壮汉,除了当街抢女人卖入**,还会有什么可能?
而且刚才扔她落地就解了布袋子,难道是抓人好玩,抓了就放?
荒唐死了!
罢了罢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逮着机会当然得快溜了!
古月芽正悄悄的往庭院里走,廊道下有个人就叫住了他,“月芽姑娘……”
她后脊梁冷不丁的抖了抖,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别告诉她是轩辕墨邪,绝对不要告诉她是轩辕墨邪。
她转过身,双手挡着眼,“我警告你啊,你就是来硬的,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呵,还从没人跟朕来过硬的。”
“朕?”
古月芽一愣,放下手,睁开眼,看到眼前那个似曾相识的男人,配上他刚才很不要脸的一声“朕”,“呵呵呵……你是朕?那你不就是皇帝了?”
这是在跟她开什么玩笑,皇帝怎么会用这么偷鸡摸狗的法子把女人强抢到府上?
“朕就是皇帝。”
轩辕龙奕答得坦然,迈步过来,越是靠近,古月芽越是觉得眼熟,突然她倒抽口凉气,“
哦……你就是那个人,寺庙里见过你的!”
古月芽惊呼,难怪绝对的这双眼和轩辕墨邪这么像,他们是兄弟呀!
“哼,你说是皇帝就是皇帝啊,我还是皇妃呢,你信不?”
不能轻易的就信他,这世道骗子可是一箩筐。
“朕信,只要把你变成朕的女人,你不就是皇妃了?”
轩辕龙奕笑得阴邪,他指手捏起古月芽的下颌,这触觉,这吻,都教人作呕,古月芽不快的一下拍开那脏手,“我就信你是皇上好了,不过皇上这么大费周折的把我请来,所为何事?”
“呵呵,请你上门做客罢了。”
“上门做客?”
这皇帝还真是幽默呢,“原来皇帝请女人做客都是用抢的法子?”
“只是略微粗声粗气了一点,相信月芽姑娘不会介意。”
轩辕龙奕笑得色欲弥漫,古月芽时刻防备的往后退了一步,“我可已经是北冥六皇子的皇妃,六皇子若知道皇上你把我抢到这里,也许北冥会和西苍开战!”
古月芽感觉到了危险,而这个男人眼中似乎并没有畏惧二字,“那不让他知道不就成了?!”
“混蛋,禽兽,畜生!”
管他是皇帝,狗帝,古月芽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
轩辕龙奕笑,“何必那么见外,朕的月芽,又不是不认得朕?”
“呸!”
古月芽吐他一口口水,下一秒就被轩辕龙奕暴怒的勒住脖子,他“温柔”的凤目中爆满着怒恨。
就是她,就是这个顽强不死的亡魂,是她的存在毁了他最爱的羽儿!
是她假扮着羽儿,让他把羽儿推到断头台,推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
是轩辕墨邪沾污了羽儿,同样的恨,他也要让轩辕墨邪品尝一番!
其实仔细端倪,这女人……
美得足以让人忘却呼吸……段流云真是厉害,从那儿找来这么具比羽儿更诱/惑致命的体给她,融入她的魂魄,就好像浑然天成的绝世美人……
“你可曾记得,这唇,朕早已吻过他。”
“你胡说!”
“不过是隔着一层布罢了,味道却是不错!”
“巷子里强我的混蛋是你?”
轩辕龙奕好不得意的邪笑,古月芽抓准时刻,“啊!”轩辕龙奕一声痛叫,古月芽狠命的,死命的咬,誓要咬断他似的!
“蠢女人,松开!”
轩辕龙奕拽不回手,古月芽怒睁着眼,把所有的气力都凝聚在了嘴上,“啪!”的一声,轩辕龙奕甩了古月芽一巴掌,下一秒卡住她的双颊。
“畜……生,畜……生!”
古月芽嘴合不上,还是在骂,轩辕龙奕抽回手,手指关节上血肉模糊,就连骨头都能隐隐的看到。
“哼呵呵,哼呵呵……”
古月芽故意激怒他的冷笑,“女人,朕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轩辕龙奕是真的被触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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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上古月芽脱臼的下颌骨,古月芽痛叫一声,张嘴又要咬,索性轩辕龙奕向后闪开,没有被她咬到耳朵。
“古月芽!你忘了,你对朕犯下的那么多的错,可是教朕伤心。”
他掐着她的脖子,桎梏她的双手于头顶,身子夹住她腰两侧,让古月芽无法动弹。
“卑鄙小人,我从不认得你,我从没做过对起你的事!”
古月芽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她听不懂他的斥责,她讨厌他的触碰,他教她恶心,要是他敢对她做出什么侮辱她的事,她一定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你确定?你不认得朕了?连轩辕墨邪都给忘了?”
轩辕龙奕提到轩辕墨邪的名字,“混账,你们都是一群混账,我不记得你们,因为我从没遇见过你们!我不需要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知道!”
古月芽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她越是吼,轩辕龙奕心里越是满足……
她在害怕,她在不安,她怕是已经想起了什么。
“你说不曾见过,那要不要朕让你都想起一切?”
她恨他,而他爱她,这游戏该多好玩。
“混蛋,你要敢碰脏我的身子,我发誓一定杀了你!”
古月芽急得叫起来,轩辕龙奕俯首近她,“杀了朕?轩辕墨邪教你的?”
“不用你管!”
古月芽都不知道自己在吼什么,眼睛死盯着轩辕龙奕,“哦,那你是在意那个男人才不愿朕碰你?”
“谁在意那个男人!”
古月芽脱口而出。
“那就是朕碰你也无所谓咯。”
轩辕龙奕笑得妖媚。
该死的,他是在跟她说笑么!
古月芽气得眼珠发红,“你不是爱那离苏羽么,想要的话,就去找她吧!”
情急之下,她想起段流云和她说过轩辕墨邪爱离苏羽,离苏羽却爱着轩辕龙奕。
离苏羽果然是轩辕龙奕的软肋,一提及离苏羽的名字,轩辕龙奕的脸色就变了。
“呵,不高兴了?听说你最爱的女人被轩辕墨邪占去了清白,身为一国之君被人睡了自己的老婆感觉怎么样?”
古月芽不断刺激着轩辕龙奕的痛处,他突然下狠手勒住她的脖子,竟然让她发出不声音来,“多谢你提醒,朕就是品尝到了,才要让那混账品尝被人占去最爱的女人是怎样的滋味!”
言罢,古月芽身上的衣裳被轩辕龙奕撕成两半,“混蛋!我不是,我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不管古月芽怎么嘶叫,根本拉不回轩辕龙奕的理智,然而窗户突然被什么东西刺破,屋内顿然燃起一片灰色迷烟,好像是带着毒气的……“谁?”
轩辕龙奕喊着从床上跃下,敏捷从窗户逃了出去,“唔唔……唔唔……”
古月芽稍晚的憋住气,但还是吸入了毒烟,神智一下就恍惚了起来。
混乱中,屋内出现一道人影,他来到床边,打横将她抗上肩头,“你是……谁?”
好人,还是坏人……
是来救她的,还是送她上路的……
古月芽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郊外的草地上,身边烧着篝火,身上披着男子的袍子,她猛地坐起身,篝火摇曳间的一张俊美的脸看了看她,“好点了没……”
“你是……”
古月芽看着轩辕子骞,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不记得我了?”
古月芽又看了看,突然惊呼起来,“那天吓走了那群恶霸的人,是你,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轩辕子骞淡淡一笑,“女人生得美,也是件麻烦事,每次见到你,都是被男人盯上呢。”
古月芽尴尬的扯扯左脚,总觉得这英俊小生是在调侃她呢。
“总之,很感谢你救了我,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以前听过一个诡异的故事,有人的魂魄因为失去了肉,而附身在我心爱的女子的身子里,我救过她,然而得到新的肉身离开那个女子后,就再也不认得我了。”
古月芽露出天然呆的表情,她听不到轩辕子骞这是突然说的什么。
什么有人失去了肉只剩灵魂,还附身在别人的身上。
“我有说了什么挑起你的伤心事么?”
古月芽问得小心翼翼,她察觉到男子看她的眼神很忧伤。
轩辕子骞淡淡收起唇角的笑,又看了古月芽几许,占了起来,仰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夜空,“北冥比较安全,离开西苍会是最好的选择。”
“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古月芽起身走到他的身后,他竟然会让她逃去北冥,还说南鄂危险,那岂不是早就认得她,还知道她处境的人?
可是她分明就没有见过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是段流云派来的人?”
古月芽问,轩辕子骞没有答,她竟然拉着他的胳臂扳过他的身子,现在可不是和她搞神秘的时候。
“说话啊,你是段流云安排在暗处一直监视我的人?”
轩辕子骞看着她野蛮的小手,敢骂轩辕龙奕是畜生,敢对王爷动粗的女子,天下只怕就只有她一个了。
他唇角重燃笑意,“我姓轩辕。”
“嗬?那你岂不也是……”
古月芽倒抽口气,轩辕是西苍的皇族姓氏,他要是姓轩辕,那不是个王爷也是个亲王吧?
“是那个男人先对我无礼,我才会对他出言不逊的!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不能因为他是皇帝,就擅自欺压我!”
古月芽连环泡似的为自己辩护,可说罢才后知后觉,哪里不对劲儿……
他要是轩辕龙奕派来了结她的人,那之前就不会先救她了。
“那烟有毒的,对不对。”
“呵,对没有解药的人来说,就是有毒的。”
“那……”
“我已经给你服下解药了。”
“你给我服下解药,你怎么……”
“呵呵,你自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就把药丸给吞下去了,都不记得了?”
轩辕子骞又朗声大笑起来,古月芽刚要生气却被他单纯的笑容吸引,像是在哪儿见过。
“血……”
有个身影挡在她的身前,身上被插了一把剑,他跪在地上,身上淌着鲜血滚滚,仍旧保护着她。
“姑娘……”
轩辕子骞摇了摇慌神的古月芽,她浑身一抖,眼神怔怔地看着他,是幻觉吧……
他要是那个身受重伤的人,怕是早就死了,又怎么会是这样身强体壮的样子。
“没什么……”
古月芽摇摇头,使劲的摇摇头,她最近好像总是看到奇怪的幻影。
那些画面太过真实,真实得让她总是分辨不清。
就好像在遇到段流云之前,她就来过这个世界,这个想法,实在太疯狂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天大地大,根本就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如果我不想呆在西苍,也不想去北冥,我可以去哪儿?”
“段流云和轩辕墨邪都不是你的良人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之前就认得我么?”
古月芽很是激动起来,抓着轩辕子骞的手不放,“你要做做什么?”
嘴巴下一秒就被捂住,身子猛然被拽入苍天大树下的一片黑影中……
古月芽很是激动起来,抓着轩辕子骞的手不放,他竟眼神突变,突然反握住她,将她拽入苍天大树下的一片黑影中……
以为他是要对自己不轨,古月芽刚要喊,轩辕子骞就捂住她的嘴,“嘘……”
只听几道行步如风的脚步声靠近,古月芽从大树后悄悄探出头,竟然看到轩辕墨邪带着人搜了过来。
她惊得差点又发出声来,所幸轩辕子骞牢牢捂着她的嘴,“要是发出声音,被他发现了,我可不管你。”
他这是在帮她躲轩辕墨邪,还是自己也在躲轩辕墨邪?
“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是轩辕皇室里的什么人?”
“如果你选择跟着我,也许你会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哼,我凭什么跟着你?”
轩辕子骞悄然失笑,曾几何时,她的魂魄落在离苏羽的身子里,也是这么拒绝他的。
“既然你不跟我,那你我的姻缘也就到此一别吧。”
轩辕子骞说吧转身身影敏捷的消失在黑夜之下,古月芽惊慌失措,“哎,没义气,你……”
他要走了,她要躲到哪儿去?
“那边有声音!”
轩辕墨邪听到手下喊,立刻朝大树后跑,就这么逮住古月芽匆忙跑起来的身影,“站住!”
古月芽下意识的顿住脚步,完蛋了,听着快速逼近的脚步声,轩辕墨邪一手抓住她的肩膀,扳过她的身子,她垂下头,不让他看清她的长相。
女人披着男人的外袍,里面……轩辕墨邪一下扯开她的袍子,吓得古月芽惊叫起来,“混蛋,你趁人之危!”
就在古月芽整张脸都尴尬的红透了的时,轩辕墨邪解了自己的袍子将她的身子给严严实实的包裹住,还一起纳入了他的怀里。
“都不许过来!”
他一声令下,侍卫都推到十步距离之外。
摇曳树影下只有轩辕墨邪和古月芽两个人,两人四目相视,斑驳的月光打在彼此的脸上,交汇的目光竟是如此炙热,让人都不敢直视。
古月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去,轩辕墨邪接住她不断垂下的下颌,“不要逃避我的眼神,好不好……”
那么哀切的祈求听着人心里发酸,酸楚得有些痛。
“你要怪就怪,要罚就罚,但别想我跟着你一起回去!”
古月芽扭头转身,轩辕墨邪自然不会听从她,从后牢牢将她抱住,“为什么不跟着段流云一起回北冥。”
“你很想我回北冥么?再也见不到,也无所谓么?”
古月芽气鼓鼓的问,问罢才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闹脾气的女人。
而他却不是她的恋人。
她和他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啊,不过是迫于无奈相处了十来天的人罢了。
轩辕墨邪越到她的跟前,对上她嗔责的眼神,“我只是怕……”
“怕什么?”
怕你想起我……
也怕你永远都忘了我……
怕你想起我残忍刺穿你的那一剑……
也怕你因此恨我憎我一生……
“轩辕墨邪,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古月芽受不了他深情凝望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113章 你怎么会(1)
这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从未见过,却感觉早就相识,还是非常非常深的关系……
明明他伤害过她,她该讨厌他,但却做不到不闻不问。
“够了,你不想说就别挡住我的去路,我要去哪儿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古月芽不解气的推开轩辕墨邪,气冲冲跑出好远,“月芽,小心草丛里有蛇!”
“蛇?”
古月芽吓得往回跑,一下子扑入轩辕墨邪的怀中,只听他邪魅的笑声落在她的耳边,“混蛋,你骗我!”
“不骗你,你怎么会自己跑进我的怀里!”
看着自己被他的双臂牢牢圈住,古月芽挣扎起来,她越是用力,他越是收得紧,“轩辕墨邪,你要像那孬种的轩辕龙奕一样强欺我么?”
“把你抢走,撕裂你衣裳的畜生就是轩辕龙奕,对不对?”
轩辕墨邪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几乎找遍了整个南鄂,轩辕龙奕落脚处是他第一个搜寻的目标,但是他去到那儿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是闻道空气不寻常的毒香才一路追到了这里。
她知不知道他有多害怕她会出事,在找去轩辕龙奕的那会儿,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早已经把理智丢到了九霄云外。
“是他又怎样?都是你连累我的,你要了他最爱的女人,所以他要毁了我,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
古月芽也恼了起来,轩辕墨邪猛地将她抱紧,“我要的人是你……是我愚蠢,被自欺欺人蒙蔽了眼睛,蒙蔽了自己的感情……我会犯下那样的错,都是因为我太愚蠢,愚蠢到爱上了却不肯承认……”
什么自欺欺人……
什么太愚蠢……
什么爱上了……
她一个字也听不懂,古月芽用力从轩辕墨邪的怀中挣脱开,“轩辕墨邪,你蒙蔽了眼睛也好,瞎了眼也好,都和我无关!”
就像是迫在眼前的谜底就要揭晓,她却自己害怕起来。
“怎么会和你无关,你给我听着……”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轩辕墨邪抓着古月芽的双臂,她用双手死死得捂着耳朵,古月芽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浑身都好像被莫名的恐惧笼罩,她害怕听轩辕墨邪要说的话,甚至听不到他的声音,看着他的嘴,她都会害怕。
她什么都不想要知道,什么都不想要知道!
“古月芽,你听着,我爱你……”
轩辕墨邪蛮横得拉开她的双手,当那一声嘶吼的告白灌入她的耳朵,那血淋林的画面,那一把利剑刺入自己的心脏,她的魂魄瞬间支离破碎……
所有的回忆……统统在那一瞬间回来了……
古月芽粗喘起来,攥着自己带的胸口,就像被一块大石压住了胸口,她喘不上气,好痛,好难受……
她喘息越来越大,脸色越来越难看……
双腿都没了力道,软了下来……
“月芽!月芽!”
轩辕墨邪单腿跪地抱住她,她靠在他的怀里,眼神怒然得瞪着他,心口好像又被刺穿了一次,“轩辕……墨邪……我恨你……我恨你!”
轩辕墨邪心如刀绞,他知道她都想起来了。
他愧疚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古月芽的脸色却是发白得越发不正常,轩辕墨邪心里笼罩里失去的惶恐。
果断将人抱了起来,“王爷?”一群侍卫围了上来,“回府!”
回到朔王府后,梦江南为古月芽开了一副定魂汤,“爷,不用太操心,月芽姑娘身子没有受,她痛的是心,突然失去的回忆统统跑回来,魂魄一时无法承受,毕竟魂魄被震散的痛,是你我都无法了解的。”
梦江南没有说出口的另一句话是古月芽还受着另一份痛的煎熬,那就是被深爱的人亲手杀死的痛。
“爷,你终究还是忍不住逼月芽姑娘想起过去了?”
轩辕墨邪痛楚得闭上眼,如果有得选择,他不愿她受这份痛苦的折磨。
想起他,才让她痛苦。
都是他亲手造成的,“月芽说恨我,我许下过誓言,今生今世只爱离苏羽一人,所以,这是……对我的报应吧?”
“当然是报应,月芽都说自己不是她的时候,七哥你个的大笨蛋,还自欺欺人,被段流云骗了,许下那愚蠢的誓言!”
轩辕楚楚打院外走来,她怒着脸,走到轩辕墨邪的跟前,“你伤得月芽那么重,真不配得到她的爱!”
“是,七哥不配!”
“笨蛋!既然觉得自己对不起月芽,就要加倍的补偿她,难不成你要拱手把她让给段流云?”
轩辕楚楚气得跺脚,这个不成气候的七哥真是要急死她!
“我会尊重月芽的意思。”
轩辕墨邪眼神黯然,轩辕楚楚狠狠捶了他一记暴栗,“七哥大笨蛋!月芽要是愿意跟着段流云走,也不会自己负起溜走了!你知不知道月芽为什么那么痛,你不知道爱的深才会痛得深么?”
“月芽她……爱……我?”
轩辕楚楚仿佛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轩辕墨邪懵然,似惊又似喜。
“哎,七哥你,说你是笨蛋,你还真是!月芽不爱你,干嘛忍着你的冷言冷语,你那该死的臭脾气,也要给你生下孩子,她就是知道离苏羽不爱你,只要她死了,离苏羽一定会伤透你的心,她想的是,就算她要离开你,但至少还有个孩子陪伴着你!你说她爱不爱你?她可以不告诉你她是一缕亡魂,她可以屈就在离苏羽的身子里,假扮着她活下去,但是她不要当离苏羽的替身,但她什么都说了,她早就做好了会被你杀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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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这是有多爱你,才让自己委屈到不要命的地步?”
“而你都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给月芽的伤痛,我真怕她真的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轩辕楚楚还记得那日在皇宫里最后劝过月芽一次,她的脾气还是那么倔。
但是她明白她,天下有哪个女人愿意永远扮演着另一个人去乞求一个男人的爱。
月芽不是那么卑鄙无耻的小人,她爱的光明正大,所以既是死,她也不会去哀求。
可是那个孩子……
“月芽,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对么?”
“连那个孩子,七哥都没有守护住,那可是月芽不惜性命都要保住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轩辕墨邪心上的痛,他可以轻易丢弃离苏羽,他会为了孩子的死痛彻心扉,都是因为她。
这世上最可笑的就是,失去了才知道有多重要……
“七哥该怎么做,楚楚……”
“连这个都要问我?既然月芽都想起来了,你别再躲起来不敢面对,是你犯下的错,理当你自己去修补。”
轩辕楚楚望了眼屋里,“别再把我那么好的七嫂给弄丢了,你不要她,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等着把她抢走呢!”
夜里,轩辕墨邪一直守在古月芽的床边,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凝起眉,似乎在做着噩梦。
突然的就大叫起来,轩辕墨邪举手无措得抱住她,任由她又打又捶,“轩辕墨邪……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连……我们可怜的孩子……都不放过……”
睡梦中的古月芽娇嗔着,眼角竟然生生落下如珠的泪……
轩辕墨邪动作轻柔的吻去那泪痕,“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的忏悔着,“对不起……是我没能守住我们的孩子……”
“呃嗯!呃嗯!”
古月芽的心一阵阵的痛,“好痛,好痛!呃嗯!”她梦到自己被一剑穿心,又苦又喊,却无法挣脱噩梦的束缚。
她痛苦得满面狰狞,轩辕墨邪心疼得不知所措,按住她的挥动的双手,不让她自己伤了自己。
“不要,不要!”
轩辕墨邪喊着她的名字,渴盼她从噩梦中醒来,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痛。
爱一个人爱到深处才会如此无助,如此彷徨。
“月芽,你打我骂我,求你不要折磨自己,醒过来,我求你,醒过来!”
轩辕墨邪拽着古月芽的手抽打自己的脸颊,一下又一下,一下恨过一下,倏然,古月芽睁开了眼睛……
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眼神让人猜不透,想要开口问,却又心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歉疚,不安,渴求都沙哑在了喉间……
原来爱上一个人,她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六神无主。
古月芽看着轩辕墨邪,一直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神流走到他抓着她的手、手心贴在他面颊上的手……
为什么不对他发火,就像睡梦中的那样对他喊对他骂,他都听之任之,心甘情愿。
又过了许久,古月芽扭动着从轩辕墨邪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以后……别再随意碰我。”
那一句话冷漠得好像翻天覆地的冰雪将轩辕墨邪整个人都掩埋。
好像他的存在,他的容颜落入她的眼帘,都会脏了她……(未完待续)
第114章 你怎么会(2)
他念着她的名字,是那么的无助……
呵,他还是不是那个鬼面冷笑,无心无情的鬼畜王,他竟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视作生命的尊严都放了下来,“原谅我……月芽……看着我,原谅我……求你……”
他抓住她的手,痴恋得贴在自己的唇上,他小心翼翼的吻着。
就像在乞求怜爱的被人抛弃的小狗……
“那么快,你就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古月芽一开口就是冰冷的气息,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俏皮的杏眸中没有顽劣的笑靥,有的只有对他无止尽的憎恶。
他想要那个天真笑,无忧无虑的月芽。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就是恨我……也不要让自己困在痛苦的绝境里……“
轩辕墨邪心痛得仿佛早已被挖空了心,他好后悔……
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
忘了他也好,就是忘了他,只要她幸福就好,她不该再想起他,让自己活在仇恨和痛苦里。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月芽……我的月芽……我把命赔给你,求你不要这样……”
轩辕墨邪竟是哽咽得说不上话了,因为古月芽眼中竟然闪过一抹讥笑。
“轩辕墨邪,你以为我想起过去,还会傻傻的为你痛苦?不必道歉,我还该谢谢你,谢谢你一剑果断穿破我的魂魄,不然我也不会回到我自己的身子里,做回完整的自己。”
古月芽坐起身,抽回手,用冷到让人发怵的笑对着他,她起身下床,仿佛先前那个无缘无故晕厥过去的人根本不是她。
“你自己的身体?”
轩辕墨邪本以为这身子是段流云找来的亡尸。
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愕,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杀害你的时候,段流云已经离开南鄂,为何他会凝聚住你的魂魄?”
这个问题教走到梳妆台前的古月芽也是一怔,回忆突然回来,这亦是个让她疑惑的疑问。
段流云离开南鄂前,她问过他,有没有召回她的身子,可他并没有回答,而显然,那个时候,他已经找回了她的身子,但却不告诉她。
“怎么了?不信这是我的身子?”
古月芽笑得妖媚,这摸样太陌生,陌生到轩辕墨邪心痛。
他不喜欢这般轻浮的她。
都是他一手犯下的错害得他天真无邪的月芽变成了眼前满是幽怨的摸样。
他神色痛苦,难以言表,看在古月芽眼里却是极其假惺惺。
她不会忘了,他那一剑给得是那么的当机立断,想起这些天来,他没心没肺的调戏她,戏弄她,她真的恨死他了!
他怎么还有脸那么对她,他怎么有脸摆出一副失去伤心欲绝的姿态?
这教她太恶心了!
“不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古月芽说着,极为缭绕得揭开自己的亵衣,“你做什么,月芽?”
轩辕墨邪惊慌失措的挪开眼睛,得到的是她轻蔑的一声哂笑,“多少女人被你欺在身,现在是在装什么纯情呢?”
“更恶劣的,你都做过!”
她这是在嘲讽他曾经不顾她的反抗,强要了她,强要了还属于离苏羽的身子。
“月芽,你可以恨我,我说过,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他握住她的双臂,她不为所动,亵衣落到胸口初,可以看清那诱人致命的锁骨,极美极美……
“看清了没有,这儿又快胎记,那是我出生就有的胎记,不管你信好不信也好,我真真实实的回到自己的身子里!”
“你若以为和我道个歉,诉说你的‘心痛’,我就忘了你留在这魂魄里的痛,也别想再用相同的法子沾污我!”
古月芽发狠得推开轩辕墨邪,抗拒得眼神是那么的强烈。
她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是她一点都不想听,他的解释不过是脱罪的借口罢了。
“除了不许碰我,也别再这么亲昵的叫我,你没有那个资格!”
古月芽决然的眼神在彼此之间划开无法逾越的鸿沟,她穿好衣杉,甩袖跑了出去……
心里就像被一座大山压着,古月芽一口气跑出好远,俯身喘着气,“发泄的话,我带你去骑马打猎!”
出现在古月芽跟前的轩辕楚楚。
“呵,把气撒在无辜的动物上,我可没有这样的恶趣味!又或者,楚楚郡主又想把我关进黑屋里?”
“哎呀,你个丫头,坏死了,明明都记起来了,你恨七哥,我明白,可你跟我较劲做什么?”
“人家早就和你道过谢,站在你这边了……”
轩辕楚楚嘟囔着小嘴,小小声的说着那后半句。
要说她这个高高在上的郡主,除了她古月芽,还没有谁能让她这么低声下气的了。
“呵呵……”
古月芽怒着的脸赫然浮起几缕笑意,轩辕楚楚这才松了口气,“好个坏丫头,连本郡主你都敢戏弄!”
轩辕楚楚一下勾住古月芽的脖子,两个女孩子笑得像对姐妹花。
古月芽自然不会生轩辕楚楚的气,回忆都回来了,虽然痛苦占去了一大半,但是她是她的朋友,回忆里唯一尚算甜蜜的部分。
所谓不打不相识,没有“死”之前,她就劝她不要一意孤行,希望她一直假扮离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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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刚才是和七哥吵架了?”
正笑得欢,轩辕楚楚的问立马打破了和谐的气氛,古月芽收起笑容,“不要再在我跟前提起那个人,除非你想我再忘了你。”
她的口吻很生硬很坚定,轩辕楚楚知道古月芽的脾气倔起来,比她还拧!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气七哥,但是你也听听他解释啊,要不我告诉你,七哥伤了你,他也不好受,他整日买醉,嘴上不说痛,可心都快死了。”
“是么?我重遇他的时候,倒是没见他寻短见,活得比我还好呢!何况,孩子也没守护住,也没见他有多伤心。”
提及那个无辜的孩子,古月芽更加不能原谅轩辕墨邪。
他到底凭什么大言不惭的请求她的原谅。
他说一辈子的对不起,她都不想宽恕他!
“那都是离苏羽的错,她心狠手辣的就要临盆却跳池自杀,七哥为了保住孩子,不惜破腹取子,可是还是晚了!”
“什么?对离苏羽破腹取子?”
古月芽惊愕得双目圆睁,这开膛破腹就是有梦江南这般的神医也可能回天乏术,轩辕墨邪竟然能这么残忍的对离苏羽。
“是呢,因为孩子死了,七哥还亲手把离苏羽扔上了街!”
“好了好了,我不要听了!那个男人到底还有没有点人性?他不是爱离苏羽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古月芽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切。
她知道轩辕墨邪心狠手辣,她深有体会,可他不是明明发下过誓言,今生今世都最爱离苏羽的么?
“月芽,你听我说呢,你误会了!七哥他……”
“不要说了,自圆其说根本没有必要,也许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怀上他的孩子,是我逼得离苏羽走投无路,是我的错!”
“不是的,月芽……这个……”
轩辕楚楚情急之下,已经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起好,又该如何安抚古月芽。
这到底该怎么整,真是越理越乱!
她七哥对离苏羽并没有那么残忍,他一定是知道轩辕龙奕就在南鄂境内,才会扔走离苏羽,他知道四哥会来接她的!
只是她不能和月芽解释,怕月芽误会七哥还是爱着离苏羽,因为爱着才隐忍自己的痛苦,成全她!
实在是太复杂了!
轩辕楚楚说什么,古月芽都不想听,正巧风铃往这边来,“丫头,过来,帮我劝劝你家主子!”
“我家主子?嗬,月芽小姐,你真的是我的月芽小姐,你想起我了么,想起风铃了么?”
风铃一下子雀跃无比,她听说了昨夜的事,她好像去看看她,但是王爷谁也不准旁人去打扰,所以她才打算着悄悄去看看她。
“是啦是啦,你个笨丫头,我能忘了你么?”
古月芽点了下风铃的脑门,她高兴得一下子熊扑入她的怀里,就像个和姐姐失散的小妹妹。
这么一个拥抱,让古月芽觉得她在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一个亲人。
风铃是感激又涕零的哭着又笑着,“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没出息,哭什么?”
古月芽抬手抹去风铃眼角的泪,她对她的眷恋和爱,让她觉得这里就是她的家。
可惜,这儿的主人却是她最恨的人。
古月芽突然灵机一动:“我说郡主大人,看在你我的情分上,带我和风铃去你家的回襄可好?”
这突来的一问让轩辕楚楚没有招架之力。
她根本没料想到古月芽回想去襄阳,其一,她自己就不能回去,回去了就要被老爹困住了,其二,她要把她给拐回襄阳,那七哥还不拿着菜刀跺了她抢了他老婆?(未完待续)
第115章 就不会别的了?
“我说月芽,你冷静点,好不好?万事好商量啊!”
“啊,对了,你回不了襄阳,会被你老爹给逮住,那这样吧!我乔装成你,扮成你的样子回去,然后你留在这里扮成我,反正你也喜欢你七哥,他不是想要向我赎罪么,那你就替我接受他的‘爱意’好了。”
古月芽没心没肺的调戏着轩辕楚楚。
“我说月芽,你不是在涮我玩呢!你明知道七哥爱的是……”
“他爱谁关我什么事?”
古月芽夺过轩辕楚楚的话,楚楚这是怎么了,吃了那个男人的魂药,还是怎么了,总是一个劲儿的给他说好话!
“楚楚,你要不帮我,那我就自己另想办法,丫头,你会跟着我一起走的吧?”
古月芽问着抽了抽鼻子的风铃,她迅速的点点头,“我留在王府里就是为了能再等到小姐回来。”
风铃眼眶里含着泪,这么说着,竟然叫古月芽都觉得鼻子一酸。
她对离苏羽那么忠诚,但是却没有跟着离苏羽离开。
“你真是个傻丫头,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留在这儿,你就不怕被那坏男人吃了!”
“王爷不会的!王爷心心念念着小姐,与其说我在自欺欺人的等,王爷醉生梦死都渴望着小姐的回来。”
怎么连单纯的风铃也给那家伙说好话!
“你个丫头是被他给洗脑了呢!喝个小酒,醉一醉,就能抵过他亲手要了我的命的罪过么?”
“那月芽姑娘想王爷怎么做,才能让你消解心头的怒气,要不要也一剑穿了他的心?”
突然,梦江南不知几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你们男人除了杀人来解决问题就不会别的了?”
古月芽看着梦江南的眼神是敌意的,她知道他并不喜欢她,至少她还是离苏羽的时候。
他和段流云一样并不希望有个能左右轩辕墨邪的女人的存在。
古月芽忽地苦涩一笑,她已经不再是离苏羽了,不是么?
当然也不可能再左右那个男人的喜怒哀乐。
“有得选择,江南自然不会拿王爷的命给月芽姑娘消气。”
“哼,那是当然,你们的命可是娇贵,比不起我这样的杂草,被踩被蹋,被拦腰折断,都是死有余辜!”
古月芽怒火汹汹的冲着梦江南,气氛僵得好像十二月的严冬。
轩辕楚楚赶紧做和事老在中间劝说着,“梦江南你就别添乱了,别说那些不像话的话了!”
“连郡主也不信,爷愿意用自己的性命赎罪?”
“都让你别乱说了,什么死不死的,七哥要死了,谁来照顾我七嫂!”
“谁是他老婆!”
古月芽喝,“和他拜堂的是离苏羽,被他扔上街的也是离苏羽,我古月芽,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王爷如果做,月芽姑娘都不会改变心意?你想离开王府?”
古月芽冲着梦江南,答得是那个果断。
“那好!月芽姑娘既然要走,就算是临别的施舍,能和王爷好好道个别么?”
他这态度截然不同的大转变也太突兀了。
古月芽狐疑的上下扫着梦江南,总觉得这话里肯定藏着什么玄机。
一旁听了那个话立马就着急起来的轩辕楚楚大喊起来:“梦江南,你没有权利替七哥这么决定,月芽,你可不能离开这里!”
轩辕楚楚拉着古月芽的衣袖,那焦急的摸样绝对不像是在做戏,而梦江南又是一脸深沉决绝的,难道这并不是一个陷阱?
“我要见轩辕墨邪,和他‘好好道别’!”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葫芦里卖什么药!
轩辕墨邪并不知道梦江南为什么要他去到冰窖等着。
不一会儿古月芽也在轩辕楚楚的指引下来到这里。
“月芽,楚楚,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来和你道别啊!”
古月芽答得立竿见影,“什么道别?”轩辕墨邪耐不住一下子惊上心头的错愕,她要离开?他不会就让她这么离开。
果然是梦江南下的套子,是他的自作主张,轩辕墨邪这反应怎么看都不会答应。
“你的好属下可是替你答应让我离开王府的!”
“江南?”
轩辕墨邪怒目瞪向手边的梦江南,他竟悠然自得的抿唇一笑,不知道从袖子里拿出了什么铐上轩辕墨邪的手,趁古月芽不注意的时候,又把连着的另一铐上她的手。
“喂,你做什么?”
这不就是手镣么?
还和轩辕墨邪连在一起?古月芽气得简直憋红了脸。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结还需新药医,结在月芽姑娘这儿,药正在王爷那儿,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你们可以慢慢的解。”
梦江南桃花眼笑得狡黠狡猾,什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古月芽怒得像只发毛的猫,张开利爪就要教训梦江南,奈何才冲上去一步就脚不稳身子倾倒下去,所幸轩辕墨邪及时抱住她的腰,抓稳她。
“别碰我!小人,我说过的话,对你都是耳旁风,对不对?”
古月芽拉开轩辕墨邪的手,他并不和她执拗,他并不是没有记住她厌恶他的每一句话,他只是不能看着她受伤而不紧拥住她。
见她危险,他的身体就会本能的去护她。
“好了,如此这番甜言蜜语,你情我浓的还是关上窖门再说吧。”
梦江南邪魅的坏笑,说着和轩辕楚楚一起把他们给推进了冰窖里,趁着他们还愣着神的时候,嘭得一声从外把窖门给锁上了。
“江南,江南!胡闹,快把门打开!”
轩辕墨邪晚一步缓过神来,他严声厉色的喊,古月芽鄙夷得冷哼一声,“还真会做戏。
“月芽,那你以为我和江南联手,把你困在这儿?”
“难道不是么?”
古月芽冷冷看着被屈的轩辕墨邪,她才不信他不知情……
真是够变态的,想出把她困在冰窖里的段子!
怎么了,因为逼到她冻僵了手脚,就会屈服轩辕墨邪的印/威?
“轩辕墨邪,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你要敢对我乱来,你能得到的绝对只是一尊尸体,还是冰尸!”
轩辕墨邪对着古月芽防**一样防着他的眼神,心就像被扔进了油锅一般的煎熬。
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只会强迫女人,她不答应原谅他,他就把她关在冰天雪地的冰窖里,想要逼她就范!
呵,轩辕墨邪嘴角溢出苦涩的笑。
这真是对他绝好的惩罚,无论他怎么解释,怎么做,她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你信不信都好,我把镣子解开,用真气震碎窖门,定放你出去!”
轩辕墨邪知道梦江南是为了制造机会让他同月芽独处,但是这么个独处,简直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月芽心中对他的鄙视只会徒增不减。
要解开手镣对轩辕墨邪并不难,以前在北冥被那些皇子欺负时,他可是练就了不少金蝉脱壳的本事。
但是这怎么回事,这手镣好像用特殊的方法锁住,他怎么也解不开。
古月芽看着他忙乎了老半天,“不是说可以么?怎么不可以了?轩辕墨邪,你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
轩辕墨邪从没这么窘迫过,心底咒骂梦江南一句:臭小子,怎么就给他造出了这么个该死的手镣!
轩辕墨邪发誓真想用真气震碎手镣,但是这样蛮来一定会伤着古月芽。
“解不开就不要解了,用真气震开窖门总可以吧?”
古月芽实在耐不住性子,她可不要真一整夜都被困在这冻死人不偿命的冰窖里,她现在已经冻得双腿都打颤了。
轩辕墨邪却是迟疑,因为同样的道理,他要蛮狠把窖门震开,碎石一定会砸伤月芽。
他们手上戴着镣子,没发分开,不能让她躲到深处。
“怎么了,又不可以了?你不是很厉害么?难道就这张嘴厉害?”
见轩辕墨邪迟迟不动手,古月芽冷嘲热讽着,“就只会用这张嘴欺负女人,嘲弄女人,强吻女人!”
古月芽扭过头去,轩辕墨邪又急心里又闷,明明不是这样的,可是辩驳的话到了嘴边,他一个字也不想为自己辩白。
因为她数落他的过错,都是他犯下过的愚蠢的,野蛮的种种罪恶。
“月芽,你过来……我抱着你,用真气给你取暖……”
轩辕墨邪靠向古月芽,张开双臂,她警戒的瞪着他,眼神中带着唾弃,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轩辕墨邪,我就是冻死,也不会屈服于你的!”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你当我是傻子么,你凭何信你?”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信我?”
这冰窖里的冰寒不是普通人可以抵御的,只有他这样精通武艺,有着深厚功底的人才能抵抗,他察觉到她的唇都在打颤,知道她已经到了极限,在硬撑了。
“你怎么做我都不会信!”
古月芽转身坐下,窝在角落里,奈何手上套着镣子,她连双手抱膝的动作都没法摆脱他。
“别这样,月芽,你会冻坏的!”
“别在那儿假好心了,所幸冻死我好了,你就不能再纠缠我了!”
轩辕墨邪一下子紧紧抱住古月芽,就像有人会把她给夺走,他是那样害怕,那样畏惧,“别说傻话,所有的不幸都落到我的身上就好。”
他就像在哀求着她好心施舍再看他一眼。
古月芽的心有那么一刹是那么的痛,都被他伤得差点三魂七魄尽散,她为何还要因为他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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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心被狠狠刺穿过,她若还痴迷不悔,就是无药可救了!
古月芽推着轩辕墨邪,但是他的身子却突然变得好沉,怎么推也推不开。
怎么会突然觉得那么冷,轩辕墨邪无法自控大的身子使劲往古月芽的身里靠,她的体暖,她的体香都隐隐的吸引着他。
身子怎么会变得很奇怪,轩辕墨邪嘴里念叨着:“好冷……好冷……”
就连意识都跟着变得模糊起来……
“轩辕墨邪,你当真就只能这么卑鄙无耻么?”
他到底能没有节操的什么地步?
怎么那么烫?
他的额头烫得都能灼痛手心!
不是这个时候,发烧了?
还真是个大麻烦!
说什么要给她取暖,这下她倒是不冷了,他可是要把自己给烧死了!
“月芽……月芽……我好冷……我好冷……”
“抱紧我……抱紧我……”
“不……不可以……”
轩辕墨邪感觉到炙热的拥抱,身子变得更加的奇怪。
混蛋!
都这个时候,他还能这么“精神抖擞”!
“我不能碰你,我把镣子给跺了!”
轩辕墨邪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妥,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抬起手刀,“剁吧剁吧,直接把你的手给剁了!索性把那‘不安分’的一起也给剁了!”
轩辕墨邪抬手还真朝着自己被镣子铐上的手剁去,“轩辕墨邪,你个疯子!”
古月芽几乎是本能的扑入他的怀里,那抬起的手落到她的背上,只听她吃痛呻,轩辕墨邪惊慌得举手无措,“月芽……月芽!”
他是在嘶叫,痛楚的疼惜的嘶叫!
“做什么阻拦我?”
要不是他及时收住了七八分气力,这一手刀下去,他不敢想象会折断她多少根骨头,“混蛋,你还敢吼我!”
古月芽抬起身,后背一阵阵青肿的痛,“月芽,不要动,我用真气给你化淤!”
说着,轩辕墨邪的手滑入古月芽的衣衫,绕上她的后背,“**,你做什么?”
“会有点痛!你可以打我骂我,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掌心贴合在她受伤的地方,那感觉怪怪的,有什么东西在她的骨血中瘙痒着,想要抗拒却又被牢牢吸引。
轩辕墨邪支撑着滚烫的身子,用真气为她化淤,古月芽觉得那儿好热好暖,渐渐不怎么痛了。
“月芽,有没有好一些,还痛不痛?”
轩辕墨邪耗尽仅剩的一丝体力,身子越来越摇摇欲坠,当她靠在他的膛点点头,“可以了,把手拿出去!”
就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轩辕墨邪念着,整个人噗通昏倒在冰冷的地上……
“轩辕墨邪,轩辕墨邪?”
古月芽扑到地上轻拍着他的脸颊,但是怎么叫也叫不醒他,“梦江南,梦江南,开门啊!”
古月芽敲打着窖门无人应,又拉着轩辕墨邪的双臂把他拖到门口,“该死的,怎么那么沉!”
“混蛋,你快醒醒!醒醒啊!”
再不醒,你真要死在这里么?
古月芽摸着他的额头,烫得不像话,好像一团团盛燃的火要将他生生吞灭。
“梦江南,梦江南,你看着你主子死在这里么?开门啊,他体寒不退,就要死了!”
古月芽拍打着窖门,无助的喊着。
可惜门外一直没有回应……
地上,轩辕墨邪迷迷糊糊的喊着她的名字,她立刻抱住他的头放在她跪着的双腿上,“轩辕墨邪,你是不是很难受?”
她抱着他,脸颊贴着他发烫的额头,是那么无助,那么如坐针毡。
“月芽……月芽……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地念着,念着……
软绵无力的手握住她的胳臂,沉溺在一片混沌中,自由她的触碰让他感到一丝安逸。
滴答,滴答……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低落在他的脸颊,“不要哭……月芽……不要哭……”
古月芽抓住他乱动的手,它似乎在寻找什么,当她抓着他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他的指轻轻擦过她染着泪的眼角,“不要为我哭……是我……死有余辜……”
古月芽竟是哽咽,这一刻看着他濒临死亡的边缘,她无法质疑他的真心。
“月芽……那一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那一剑……那一剑是有人……”
“嘭!”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轩辕墨邪的话,窖门从外被人震开,古月芽下意识的抱住轩辕墨邪保护着他。
一抹身影飞身而入,见此情此景,立刻震飞就要撞上她后背的石头……
段流云喊着奔到古月芽的身边,当他的双手握住她的双臂,她的身子冻得不像话,而她却紧紧抱着轩辕墨邪,丝毫都不松手。
段流云心里是不甘的,他不能接受眼前的这一幕……
他发了狂似的踏边整个南鄂寻找她,但她却早已回到这里,回到这个男人的身边……
“他体寒难退,把他抱出去!”
不顾段流云依恋的从后抱住她,古月芽的眼中只有轩辕墨邪,她看着被震开的窖门,拖着轩辕墨邪的双臂要把他拉出去。
所幸段流云蛮横震开窖门的巨响,梦江南也跑了过来,“爷!”
“梦江南,你快过来,他体寒难退,快救救他!”
古月芽喊着,梦江南跑过来将轩辕墨邪扛上身带了出去,他看了眼古月芽,段流云握着她的双臂不让她跟上去,“你忘了他是让你一剑穿心的仇人了?”
段流云附耳对古月芽说,那声音不算响,但足够梦江南听到。
一手还悄然震断他们手上相连的镣子。
古月芽的手倏地落下,表情漠然。
梦江南没有停步,带着轩辕墨邪去向鸩鸟阁,而古月芽亦定定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
轩辕墨邪在梦江南的照顾下,逼出体内寒气,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他一直都念着古月芽的名字,但是醒来却不见她在。
“爷……你没事就好……”
“月芽在哪儿?”
“段流云找了回来。”
梦江南一答,轩辕墨邪的脸色忽地黯然,“他应该会把月芽姑娘带回北冥。”
屋内是一片沉默,“爷,你为何不把实情告诉月芽姑娘,那一剑根本不是你的意思。”
“说了只会是辩解,月芽只会以为我是在为自己的过错脱罪。”
轩辕墨邪一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那一天他握着剑,有股力道打在他的肩上,才贯穿了月芽的身子……
他一直在调查那股力道的真相。
轩辕龙奕是第一个怀疑对象,其次就是段流云。
然而调查多日,终究没有找到实质的证据,所以……光是怀疑,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
“那爷是要放月芽姑娘和段流云离开么?”
轩辕墨邪清浅一笑,“你最怕我被女人牵绊,当初我要救离苏羽,你都是千般百般的阻挠,为何对她,你倒是希望我留下她?”
“因为爷的心已经遗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一个没有心的人,又怎么创造宏图大业。”
“你可以学段流云当初要对付离苏羽的方法。”
“呵,如果江南杀了月芽,那不就是连同爷都杀了?”(未完待续)
第116章 无疑是必定的事
梦江南似若玩笑,轩辕墨邪摇头浅笑,“连你也觉得她不同……你早就知道她是古月芽,才会放纵我继续爱着‘离苏羽’,爱到弥足深陷,爱到了迷失自我,爱到深处却不知自己爱的是谁……”
诸多的误会让他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抗拒着接受事实的心让他一次次错得越加离谱。
造成今日的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如果他能早一点认清自己的心,如果他不曾说一字一句伤害月芽的话,如果……
苑里,夜下。
段流云跟在古月芽的身后,从冰窖里出来后,她就一直不说话,他问,她只是听。
刻意的冷漠,有心的疏远让段流云心里堆积起越发浓烈的不满。
“月芽,我们该回北冥了。”
段流云第一次武断的抱住古月芽,他为她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再不回北冥,父王都会起疑心。
“为什么我被轩辕墨邪震破魂魄后会回到你的身边?你不是已经离开南鄂了么?”
古月芽没有抗拒他的拥抱,也没有回应他的拥抱,只是冷着脸让他抱着。
那一问……
他知道她都想起来了,这无疑是必定的事。
段流云没有慌张,一点都没有……
哪怕是失忆的时候,她无疑是的一言一行都没有真正忘却过那个男人。
“我怎么会放心离开你?我留着人手在南鄂监视着轩辕墨邪和轩辕龙奕的一举一动,我料到你会出事,所以我的人第一时间凝固了你的魂魄带回北冥,我亦为了让你的魂魄离开离苏羽,而备好了你的身体。”
在段流云说来,这不过是他料事如神,一切发生皆在他掌握中般,只是个巧合罢了。
古月芽并没有反驳他,救回她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为什么轩辕墨邪在冰窖里没有说完的那句话让她这么在意?
那最后一句话,他想说的是什么,是有人陷害了他?
真正对她下手的是另有其人?
“月芽……你不会被轩辕墨邪的狡辩,道歉就迷惑了心智吧?你又要傻傻的相信他,被他欺凌么?”
段流云扳过古月芽的身子,她看着他的眼,是那么急切,那么迫切,那么殷切。
他是真心关心她的吧……
不然不会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口吻……
“你找我一定找的很辛苦……”
古月芽冷不丁冒出一句带着歉疚味道的话,段流云心下一怔,随即放心的淡淡笑开,“你知道就好。”
“从你失踪到现在,我都没有合过眼。”
“我多担心再也见不到你。”
“月芽,随我回北冥……”
“月芽,我喜欢你……”
他说着,又说着,动情更深情……
怕是任何女子面对这样一个俊美又情深的男人不心动才会有鬼!
但是为什么她笑不出来,一点都不想。
“段流云,为何在我醒来的时候,你要骗我说,你我是三生姻缘,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女子?”
“月芽,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答应过和本宫在一起!”
段流云不能明白古月芽突然又变化的眼神,和那带着斥责的质问。
那一声本宫,很有意思!
有着点点在暗示她,他的身份地位的意味。
他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傲气凌人。
他以前同她暧昧的时候,也总不忘用本宫来称谓自己,只是在她失忆后才放下了高高在上的身段。
这会儿知道她都想起了过往,他便又想用身份压她了么?
他总是不经意的改变,改变之快,改变之狠,让人隐隐会害怕……
他才是她一直最不了解的那一个人……
“我答应过么?也许我答应过和你回北冥,但我从未确定的把我的心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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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古月芽眼神凶狠,但这一句立马点燃段流云容忍的极限。
“古月芽,你是在利用本宫?”
段流云抓着古月芽的手臂有点痛,这番摸样和当初对她野蛮动粗的轩辕墨邪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古月芽却是不痛不痒的冷笑。
“殿下以为是,就是了。”
殿下?
他会提醒她他的身份,同样的,她也会撇清和他之间的关系。
“月芽,我一次次救你,为何你的心总是一次次的愚蠢,一次蠢过一次!”
段流云不能接受自己会输,还是输给一个给她带去那么大伤痛的男人。
他不可能在轩辕墨邪之下,绝不可能!
“不是它愚蠢……”
古月芽一手捂上自己的心口,“而是你的这里从未用过真心。”另一手捂上段流云的心口,那儿跳动的很强烈,一下一下的,好像要把她的手给吞掉!
“本宫不曾真心?呵呵呵……呵呵呵……古月芽,你真是无药可救的女人!”
她是最特别的存在,她可知道在她之前,任凭再有姿色的女人在他跟前也不顾是用来发泄的的器皿。
他给予她天下女子都渴望的宠爱,她偏偏不领情!
“也许我是,所以还望殿下让我一直这么愚蠢下去。”
古月芽冷笑得渗到了骨子里。
这么个女人,段流云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让他不知该如何驯服的女人。
当初他就不该君子所为,没有强行要了她,让她再无选择。
不,现在也不迟!
只要他想要,她绝无可能挣脱他的掌心……
段流云冷然的笑,他没有反驳她,甚至没有再说任何一个字,可是古月芽的心却在不安……
他看着她的眼神很危险……
相当的危险……
古月芽下意识的往后退,在她的眼中,也许段流云心机颇重,是个无法被人猜透的人,但他至少不会是个像轩辕龙奕那样卑鄙无耻的小人。
然而……
也许是她并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也许他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高尚……
“段流云,我知道我不该利用你,所以你可以惩罚我,打我骂我,甚至把这条命收回去,我都心甘情愿!”
她是在稳住他的情绪么?
临危不乱的女人,更加吸引人了!
“可惜本宫不喜欢杀戮,比起死尸,更喜欢……活人!”
段流云眼中有着无法追悔的失控,古月芽转身就跑,纵然她跑得再快也无法快过段流云的追捕,还未跑出苑子,就被他拦截住了去路……
“古月芽,你是我的!”
“段流云,这辈子,你都休想!”
古月芽喝着被段流云手快得点了穴,连呼救都不能,随即他抱起她,向着屋子,对她温柔的笑着:“这辈子还有很长,这不过是个开头……”
“这辈子还有很长,这不过是个开头……”
段流云把古月芽带上床,她被点着穴,不能动,不能喊。
只有一双愤恨的眼睛瞪着他,如果有的选择,他不会强来,他并不喜欢强夺而得到的快感,
那使他的自尊心有种挫败的感觉。
“我不会蛮来,不会弄伤你……”
小人,真小人!
古月芽咬着牙忍受着折磨人的羞辱,猛地她双手推开段流云……
段流云压抑,他明明点了她的穴,她怎么可能会动?
就在他岔神的半晌,古月芽已经跑出了苑……
黑灯瞎火,王府很大,她凭着记忆往青玄宫的方向跑,她会冲破穴道是因为还在寒山寺的时候,她悄悄读过经书,不过是照着书上所写,运用真气冲破穴位。
也许是她天资聪颖,也许是她碰巧好运,总之这次她能开穴位是她好彩,但下一次她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么幸运了!
“来人啊!有没有人!”
古月芽大喊,她俨然听到从后面追上来的脚步声,她不会轻功,跑不快,这时已经被段流云又拦腰抓住了,“段流云,我不会就范的!”
只要剩一口气,她都会逃!
“由不得你!”
段流云点住古月芽的穴,把她扛上肩,正要走,身后飞身而来的是轩辕墨邪……
“把月芽放下!”
夜色下,轩辕墨邪眼神就像沾着死神的血色,犹若食人的鬼畜。
他气势逼人,完全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这番失控的摸样并不多见。
至少在段流云的跟前,轩辕墨邪从来不会露出这张可怕的脸。
段流云将古月芽放下,“墨邪,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气氛如被点燃了火星子就要爆炸,两个男人之间却是一番“悠然自得”的对话。
轩辕墨邪笑,“比起会失去的,我只知道现在想要的!”
段流云面色立刻黯然下来,拳头紧握。
他放弃了,他运筹帷幄那么多年,一切准备就绪,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都放弃了……
“月芽,你站在一边,别过来!”
她能感觉到一场你死我活的拼杀就要近在咫尺……
“你们要做什么?”
古月芽并不想要他们起冲突,她感到很不安,他们一定会厮杀到对上死去,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
可是两个男人已经点燃了胜负之心,谁都知道,他们要的是相同的一个女人,这是唯一决斗的方法……
轩辕墨邪和段流云同时拔出剑,剑光四溢划破长空……
他们瞬间消失在古月芽的视线里,“轩辕墨邪!段流云!”
古月芽朝着高空喊着,怎么会就这么不见了踪影?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他们。
她能听到那惊骇的刀剑相撞的声响,每一下都让古月芽心惊肉跳,嘴里默默念着:“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古月芽是跟着声响去寻找他们的。
跑进一片林子里,天空里能依稀听到的声响突然就再也听不见了,“轩辕墨邪!”她惊呼,身后有双手忽然捂住她的嘴巴。
“唔唔?”
“月芽,是我……”
古月芽听出他的声音,他放下手,她见他没事,高兴得一下子拥住他,“月芽……你在担心我?”
他一问,听到他话音里的笑意,古月芽立刻又推开他,“谁担心?”
他依旧笑,拉住她的手,“跟我来……嘘……不要出声!”
古月芽想要抗拒,但是听到有人追踪过来的脚步声,她立马不出声了,轩辕墨邪抱住她的腰,行步如飞得将她带走。
轩辕墨邪带着古月芽跑出了好远,跑出了王府,跑到城郊,极远,极偏僻的地方……
轩辕墨邪带着古月芽去到一件隐秘的小屋,那是隐藏在一片山林里面的屋子。
不认识山路的人是绝对找不到的。
没有人能来扰他们,古月芽跟着他跑也没有注意,其实……他受伤了……
直到他捡来柴火点燃起篝火,古月芽赫然看到轩辕墨邪手臂上一大滩的血迹,伤口是在他有旧疾的肩膀,“天呢!”
古月芽惊呼起来,脑海里一片空白,“等等……等等……把衣服脱了!”
她突来一句,轩辕墨邪竟然傻傻的笑了出声。
“你瞎笑什么,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
古月芽划清界限,可那张俊美的脸还是在笑,笑得古月芽都拿他没辙,“傻瓜,快脱下衣裳,我给你包扎,不能再这么流血下去!”
他们是跑了多久,应该是很久了……
他竟然还能支撑下去……
“还傻笑?段流云伤了你的?那是冲着你心脏而去的,对不对?喂,还傻笑,还傻笑,你都感觉不到痛么?还是被刺傻了?”
古月芽被轩辕墨邪傻笑的脸看着,倒好像不正常的人是她。
轩辕墨邪怎么会不知道痛,但他感觉不到。
看着古月芽脸上的惊慌,心里就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痛怕什么……
她的紧张,她的在乎,她毅然决然的跟着他跑,比药还管用的暖和了他的心。
他握着她的手,“你帮我脱……”
对上他突然邪恶的眼睛,可恶的!什么正经话到了他嘴里,为什么听着都那么……不正经……
“还愣着做什么?不是要给我包扎么?”
他挑挑眉,突然从二愣子的摸样又变成精明狡黠的狐狸……
该死的,索性让他就这么流血,死掉好了!
古月芽极不愿意帮他,但是……看着那鲜血流淌,她哪里能忍心……
她解开他的衣服,他始终笑盈盈的看着她,看的她脸红心跳,好像她是**,他是纯情小绵羊似的。
他的衣服脏了,不能包扎,“你把身子背过去。”
她突然推推他,“怎么了?”
他不解的看着她,这要她如何说,她是想脱下她的亵衣给他包扎,“不背过身算了,我先去打水!”
这小屋里有水盆,附近也有水源,古月芽抱着水盆,很快就把干净的水给打来。
这小屋里好像有必备的生活用具,平时应该有人来住,又或者准备好不时之需。
可是她没有找见包扎伤口的纱布,所以清理了伤口,她又为难的不知道如何面对轩辕墨邪的眼神。
他总是这么火热的看着她,看着她给他擦拭染满鲜血的手臂,看着她的手拂过他健壮魁梧的胸口,健硕迷人的腰腹。
光是被看着,古月芽都要烧起来了。
“没有药,必须赶快包扎起来!”
他明知故问,古月芽简直气死,“你不就是卑鄙小人么?也不是没看过女人的身体,你那么喜欢看就看好了!”
古月芽气得自己侧过身去解开衣裳,解开亵衣的带子,从下摆把亵衣拉出来,她果敢的动作倒是把轩辕墨邪惊得不知所措,他从后抱紧她,吻着她不经意露出的脖颈……
他吻着她,烙下他的吻痕……
他的印记,他的女人……
“轩辕墨邪,你发什么浪!还要不要包扎了!”
古月芽转身撕开亵衣为轩辕墨邪包扎起来,她的手法很特别,正如江南说的,她很特别……
被她包扎起来,伤势好多了,不再流血了……
“好了,别再动了,好好休息,还好伤口不算很深很深,不过也要修养好多天才会好的。”
古月芽忧心忡忡,蹙着眉头。
古月芽竟然走了神,他还绅士呢,他从来对女人都不会尊重……
“走开!”
她推了他一下,他立马抱着肩膀,古月芽又立刻小心翼翼的护着他的肩膀,“怎么了,怎么了?扯到伤口了?我可没有多余的衣服给你包扎了,都怪你自己擅自吻我,我说过不许你吻我!”
“月芽……我的好月芽……你是想骂,还是想我没事?”
可恶,她挪不开看着他的眼睛!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是你的!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了半天,身子被轩辕墨邪单臂裹在怀里,她抗拒的声音是越来越轻。
“我是见过很多女人的身子,但是没有一个能让我如此痴迷……”
“如此害怕……失去……”
轩辕墨邪低头隔着外衫吻上古月芽的心口,她惊慌失措,却又小鹿乱撞,多么印/靡暧昧,她却不觉得他是在非礼她。
因为他的问是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疼惜爱护……
那么的痴恋在乎……
“少说花言巧语,你害了多少女子为你争风吃醋,还被你清理出门,轩辕墨邪,你就是个玩女人的坏男人!”
“我承认,我很坏,比你想象中的更坏,所以我不求你喜欢我,但也请别离的我太远……”
他捧住她的脸,哪怕是生气的眼神,抗拒靠近的表情。
这些都无所谓,只要是她在身边,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好。
只要是这样就好……
她不回答,看着他,他托起她的手,吻着她,像个渴求爱的男人,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古月芽轻轻抽回手,他并很用力的按住,低低吟了一声。
她怕扯到他的伤口,作罢不再挣脱,任由他吻着……
那感觉……
古月芽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身子只要碰上这个男人,就会变得很奇怪……
“我又不是吃的,吻够了没,不饿么?”
古月芽用手背拍拍他的脸颊,他像个孩子一样坏笑,“是饿了,吃你,好不好?”
“小妖精……我会为你而死的,我会为你而死的……”
他吻的是她古月芽,真真正正的古月芽……
“月芽……我可以抱你么……”
轩辕墨邪骗不了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但他不想做她不愿意的事,不会允许自己再强迫她……(未完待续)
第117章 如果我说是段流云呢
古月芽松开唇,眼神朦胧迷离的看着他,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
她靠近他,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道:“想得美!”
随即一记“勾拳”打在轩辕墨邪的肚子上,天真无邪的笑起来。
虽然抱得美人归,但是见她对他笑,是不是就说明她已经原谅他了?
“月芽,你不再气我了?”
“谁说的,我还记着你给我那一剑的痛呢!”
轩辕墨邪抱住她,“如果我说我是遭人暗算,你信么?”
“是谁暗算你呢?”
她看着他的眼,而他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我说是段流云呢。”
古月芽既不答信,也不表示不信,其实她心里也有怀疑,段流云给她的回答就很含糊。
“那一剑是有人推送你手中的剑刺破我的魂魄,对不对?”
“是,那人可能是轩辕龙奕,可他应该会更狠,而不会给你重生的机会。”
轩辕墨邪吻着古月芽的肩,她倚入他的怀中,“你没有证明那一剑是被加害的,那你能拿什么证明你的心,那里面藏着对我的情?”
“你不是发誓深爱的是离苏羽?你又是几时改了主意,爱上我了?”
轩辕墨邪突然笑了,扣起她的下颌对上他的脸,他用手放到脑后,那拿下来的发箍上……
这不就是离苏羽送他的发箍么?
可这上面原本的羽毛图案,被人乱画成了一抹月牙……
“在我看到这一抹月牙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爱上的是那敢在我头上动刀的捣蛋鬼……”
轩辕墨邪笑得好不甜蜜,当他整日沉沦在醉生梦死里面,这是无意中发现,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力量。
古月芽凝着轩辕墨邪,“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努着嘴,其实把羽毛画花,画成一抹月牙就是她的杰作,因为她生气,他把她当作离苏羽,而且也有一点点……嫉妒……离苏羽……
她原本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除了你还会有谁敢把我珍视的东西弄成这样?”
“珍视的东西?哼,那你现在是来讨债的?可惜,我只有破坏的本事,没有把它修补好的本事……就是有,我也不干……”
最后一句话是小小声,轩辕墨邪倒是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磨人得黏着她,“为什么那么讨厌它?因为嫉妒?因为……”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让她着急的追问,“因为什么?”
“因为你也喜欢我?”
哪有这么问女孩子的。
以为她会爽快承认么?
“想得美!”
她用手肘又推了他一下,“快躺下休息吧。”古月芽铺好一堆杂草,扶着轩辕墨邪躺下。
“那个……你打算就这么躲在这里,一辈子?”
“你和段流云撕破脸了,对不对?他会对南鄂不利的,对不对?”
轩辕墨邪没有回答,只是笑着。
他伸手捋着她的发放到耳后,“你怎么像个问题少女一样,总是问,对不对,对不对?”
“你还有心情说笑,你的后盾难道就不是段流云给你的北冥的援助?”
“你知道?他对你说的?”
“猜的,他想要北冥的皇位,你想要西苍的皇位,不是么?”
古月呀眉眼垂下,染着淡淡的忧伤,她实在不能为什么男人都喜欢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做皇帝真的那么有意思么?
“在我和段流云决裂的一瞬间,我拥有的一大半兵力也就不翼而飞了。”
“什么意思?”
“我精心训练的兵将都在北冥,因为在南鄂,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轩辕龙奕的人手监视,若是我私养军队,就会被他已叛乱的名义收监!而我与段流云合作,联合兵力,只要时机成熟,就能正大光明的抗击轩辕龙奕,他日我夺下西苍皇位,得权势,就会助他一臂之力,夺下北冥皇帝之位。”
“姬翎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生弟弟?何况他父王还在位,难道他要杀父弑弟,就为了那个皇位?”
轩辕墨邪沉默,古月芽压抑,“你们疯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姬翎那么单纯,那么天真,你们怎么能下得了手?”
对轩辕墨邪还不容易堆积起来的点点好感,又被那可怕的事实给推翻。
轩辕墨邪不想为自己辩解,身在皇家,尔虞我诈,争权夺势,这样的牺牲,什么手足残杀,根本是微不足道。
“我们彼此之间之所以合作,是因为不会干涉对方的决定!”
“所以你既是知道段流云连姬翎都不放过,你也不会告诉姬翎,对不对,姬翎之前得过怪病,难道也是你们?”
古月芽突然想起姬翎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和他说过的话。
“姬翎出事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南鄂,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情,只知道段流云将姬翎带去过寒山寺……”
“你怎么可以对姬翎下得了手,他只是个孩子啊……”
古月芽心都揪了起来,姬翎对她这么好,她一定要去北冥告诉他,千万要防范着段流云。
“姬翎不是个孩子,他在没出事前,是个意气奋发的俊美少年,聪明,足智多谋,是北冥皇室皇子中最出挑的一个,北冥皇帝喜欢姬翎善良亲和的性子,相信他日后由他继位能造福百姓,所以便立他为太子。”
“这就是为什么遭到段流云嫉恨的关系?姬翎不是个孩子,那他……”
“他若是没有出事,应该还比你长两岁……”
“他被段流云害得那么惨,我不能让他再被害一次!”
古月芽攥紧拳头,瞧她那下定决心的样子,“傻瓜,你不是想跑去北冥,自己送死吧?”
“我才不像你这么自私,我回想办法见到姬翎的!”
“不,你什么也不能做!姬翎对段流云已经无法构成危险,他不会再加害他了!”
“你确定!”
“现在的姬翎再也长不大,又怎么可能继位,北冥皇帝只是怕皇子争夺,才没有废黜太子之位,段流云也不会招人话柄的对姬翎不利,他心机很重,不会让自己陷入任何风口浪尖上。”
古月芽松了口气,“那你呢?你和段流云决裂,那你兵力一定会被他占为己有!”
“其实操练的兵将一开始就是他的,他随时都能收回兵权,现在我就只是个一无所有,半个废物的朔政王,你后悔么?后悔跟着我跑出来,月芽……你愿意就这样跟着我浪迹天涯么?”
他握着她的手,这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为疯狂的事。
天下又如何,皇位又如何,他最想要的就已经在他身边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笑什么,你确定我就一定愿意跟你浪迹天涯?”
轩辕墨邪自信满满的勾着唇角,摇摇她的手,手腕上露出他强硬给她戴上的链子,“就凭你还带着我送你的这个,我信你,去到天涯海角,你都会和我在一起。”
两人深情凝望,觉得这世界好安静,安静得仿佛就只剩两人相对。
然而屋门突然被人踢开……
“天涯海角都要相依相偎,那必须要下地狱天堂,分别会很痛吧?”
轩辕墨邪猛地跳起身,挡在古月芽的身子前面护着她……
那人……
“轩辕龙奕……”
古月芽惊愕的睁大眼睛,她怎么估算也不会估算到出现的人会是这个卑鄙小人!
“小美人,朕又见到你了。”
古月芽丢给轩辕龙奕一个大白眼,轩辕墨邪朝后和她对了一个眼神,用唇语对她说,“数到三,你就从后面跑,跳下窗,有条暗道……”
不要!
古月芽第一反应就是拉住轩辕墨邪的衣袖,他是想用自己受伤的血肉之护她,让她逃脱?
“七弟,还真是伟大,之前为羽儿不要命,现在是为月芽小美人不要命,到底谁对你更重要一些?”
轩辕龙奕冷嘲热讽着,他靠近过来,后面跟着水莲。
古月芽认得那个红衣男人,他武功高超,虽然她相信轩辕墨邪的造诣未必会在他之下,但是他身上有伤,对战起来,根本不公平,何况她听到有好多悉悉索索的声音包围着屋子,相信在外面还有大匹的人马。
轩辕墨邪要带着她杀出重围,根本是不可能!
“别想着可以溜走,外面已经被朕的人包围,七弟,只要你束手就擒,皇兄可以让你少吃一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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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龙奕口吻很是恼人。
轩辕墨邪不是个笨蛋,他不是不会计算,此时此刻自己的胜算根本为零。
但是在他最爱的女人跟前,没有男人会认输。
他更加明白,他要被擒,月芽就会落入那人渣的手里!
“皇上想要的人是我,不是么?”
古月芽从轩辕墨邪身后走了出来,她眼中没有畏惧的看着轩辕龙奕,轩辕墨邪立马拉住她向他靠近的脚步。
“月芽,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轩辕龙奕狠她,当初就要害她魂飞魄散,这一次他料想不到他会对她做什么。
“美人动气也很美,朕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轩辕龙奕眼神相当暧昧的环视着古月芽,那眼神让轩辕墨邪很不痛快,“皇上不是找回了离苏羽,那你最爱的女人!”
他已经把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给扔还给他了,他可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知恩图报!
“最爱?朕的心,似乎在见到月芽小美人时,突然就……变了。”
轩辕墨邪立马将古月芽又拉到身后,古月芽简直是无语了。
这个男人真是厚脸皮到不要脸。
他不是深爱离苏羽不改么?
知道离苏羽印辱后宫,果断的赐给她凌迟,知道她一直为他守身如玉,就又纠缠不清。
然而最后知道离苏羽有了轩辕墨邪的孩子,他又唾弃她了?
“皇上在气月芽,不是么?都是我,才让你的离苏羽变成不洁之身,是不是只要我委身于你,你就能放了轩辕墨邪?”
古月芽大胆又直接的对着轩辕龙奕。
水莲暗自打量着古月芽,这个女人换了一副皮囊,那臭脾气倒是有增无减,不过……
为何竟莫名的诱人目光凝住……
她不似离苏羽惊艳醒目的美,那种脱俗超然的美,美得独特……独一无二……
“月芽,你说什么疯话?”
轩辕墨邪拉过古月芽的身子,她憋着嘴,“还不是你惹下得祸,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碰了他的女人,我不也得让他睡一回,这样才好让他这么个心胸狭隘的人顺口气么。”
这张小嘴分明在嘲弄轩辕龙奕,轩辕墨邪怔怔的看着她,她和他使了个眼神,那狡猾的目光,这鬼丫头是不是心底里打着什么主意?
好个古月芽。
连皇帝都敢戏弄,骂他心胸狭隘,她倒心胸豁达的任由他睡她?
轩辕龙奕皮笑肉不笑,这个女人有意思,很有意思!
“月芽小美人,倒是了朕的心意!”
“当然,就是怕,真有机会躺上龙榻,会不会又有人给皇上放毒!”
这一句突然抹煞了轩辕龙奕脸上的笑。
那日放毒的人,他一直没有抓到,而她分明是被那个人给救走的。
他怀疑过是轩辕墨邪,但……那毒香不似是梦江南研制的东西,倒是皇族的人擅用的……
难道隐匿在皇族里,也有轩辕墨邪安插的人?
若真有那样的人,轩辕墨邪也不会和段流云决裂,一定是他多想罢了。
“朕倒是不介意冒险再试一次。”
轩辕龙奕逼近过来,那自负的架势还真让人想要挫挫他的锐气……
那一次轩辕子骞放毒,他逃得比兔子还快……
若是还有下次,只要是危及性命的,相信轩辕龙奕这个小人还是会舍她而去。
子骞……
古月芽想起轩辕子骞,相信他应该在第一次救她的时候就认出她是谁了,他会一次次救她,应该不会再是因为离苏羽……
至少,现在他若再出手相救,肯定是因为她……
“皇上,小心!”
屋中,水莲突然喊起来,他拔剑跑到轩辕龙奕的身前,挡住了那一只从窗外吹进来的毒镖,然而一股毒烟又在屋中散开,“皇上,小心!”
“将他们拿下!”
水莲追上来喊,外面果然是重重包围,但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们似的?
四面八方的树上射来一只只毒箭,每一只都直击轩辕龙奕人马的要害,瞬间,鲜血染红一片黄土……
“墨邪,我们快走!”
轩辕墨邪张望着四面八方,暗中帮助他们的人绝对不会是段流云的人!
“月芽,小心!”
古月芽拉着轩辕墨邪的手,一支箭就从不远处的树上飞来,轩辕墨邪飞身护住古月芽箭擦过他的后背直插树上。
“墨邪,你有没有事?”
轩辕墨邪把古月芽拉到大树后面,刚才那一箭不是冲着月芽的,而是冲着他的,那人知道他会保护月芽而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他只要再动作慢一些,那支箭就贯穿他的身体。
“树上的人为何会伤你?”
古月芽不懂,难道那个人不是来救他们的么?
轩辕墨邪握住古月芽的双臂,“月芽,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迟疑之间,水莲已经追了上来,情况危急,轩辕墨邪竟赤手空拳的和他对战。
树下,古月芽突然惊呼,那是因为轩辕龙奕从后勒住了她的脖子,“月芽?”
轩辕墨邪突然失了神,被水莲一剑刺穿受伤的肩膀,“啊!”
鲜血红了一地,古月芽撕心裂肺的喊,“小美人,只要你乖乖就范,朕不会伤着你心上人的。”
“轩辕龙奕,你个杂种!”
轩辕墨邪吼,他放弃了那该死的龙座,他只想和月芽去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宁静的度过一生。
他不会让他伤害月芽的,绝不……
“放开我,我不会逃,替他包扎!不许伤他,不然我保证,皇上除非下地狱,否则别想碰我!”
“小美人真会说笑。”
轩辕龙奕笑得诡异,手指流连在古月芽的脸颊上,他就是喜欢她冲撞他的摸样。
傲慢的眼神,倔强的态度,那是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敢对他这个皇帝这么做的。
“畜生!把你的脏手拿开!”
轩辕墨邪被水莲点了穴,负手被束缚上了镣锁,他暗自运用元气,要冲破穴位并不难,难得是月芽在轩辕龙奕的手上……
他另一批的人马竟然又从另一边跑了过来,“墨邪,不要运真气,你的伤太重了!”
古月芽看穿轩辕墨邪要做什么,故意喊得很大声,水莲立刻警惕得又给了轩辕墨邪一击,“月芽……”
他不懂她为什么要阻碍他救她,然而对视上的眼神,那么殷切,似乎在求他不要为她强出头?
她要他保持沉默,她自会有脱身的方法?
轩辕墨邪不再敌对,他倒在地上,任由水莲将他扶了起来,为他包扎了伤口,“朕,一眼即出驷马难追。”
轩辕龙奕附耳对古月芽说,好像在献着殷勤,只要她乖乖的听他的话,他绝对会放轩辕墨邪一马。
那边来的人马,竟然都已经备好了马车。
“小美人,随朕回宫。”
古月芽瞪着他邪肆的笑脸,扫了眼被水莲带上另一辆马车的轩辕墨邪,“我要坐那一辆马车!”
“不行!”
轩辕龙奕握住古月芽的手,不让她跟着去。
“为什么不行?皇上是想暗中了结了王爷么?”
她很聪明,要知道,男人都不怎么喜欢聪明的女人。
“月芽……朕的小美人……”
轩辕龙奕捋着古月芽的发,晚间的风将她的长发微微吹乱,他一下下的捋着,古月芽突然握住他的手,“皇上不用一次次提醒我生得美,我哪儿也不回去,不过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黄泉见!”
古月芽笑得让人不寒而栗。
这世上,竟然还有让他拗不过的女人,古月芽执意的跟着上了轩辕墨邪的马车,她坐在他的身边,同他依偎。
不时用袖子为他拭去额上的汗。
如果不是她这个累赘,他一定能逃脱轩辕龙奕的追捕。
不过,轩辕墨邪……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制造机会让你逃出险境的。
从南鄂到皇城,长达一个月的长途跋涉,轩辕墨邪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但他并不能和古月
芽单独相处,只要他们两人在马车里的时候,水莲总是在一旁监视着。
那一定是轩辕龙奕的意思,不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当然,为了防止轩辕墨邪逃跑,他的身上一直被缚着镣锁。
“今夜,朕就会带你入宫。”
他们暂时在皇城近郊的河边停留,轩辕龙奕来到古月芽的身边,她看着他,越过他,又看到
一个女子从一辆马车上下来。
“看来,今夜,皇上要带两个女子入宫,东太后,怕是会被皇上给气死。”
古月芽调侃着,她看着离苏羽慢慢走过来。
她的眼神带着敌意。
跑了一个月,她竟然不知道同行的,还有这个女人。
轩辕龙奕竟然把离苏羽带在身边。
“月芽小美人……朕可以以为,你这是在吃醋么?”
他在她的身后附上她的耳,从离苏羽的方向看,他们就好像在咬着耳朵,极为暧昧。
这臭男人,是故意给她招惹妒恨呢!
她还是从离苏羽的身体分离出来后,真真正正的看着她。
对于她憎恨她的眼神,古月芽心中有亏,是她擅作主张用她的身子委身给了墨邪,甚至有了身孕……(未完待续)
第118章 做我的男人
“月芽姑娘……”
离苏羽婉婉来到古月芽的跟前,她的声音很软很糯,极为的甜美好听。
这表情和眼神却是天差地别,让古月芽心里很不踏实。
“羽儿,日后,朕亦会让月芽住在后宫,你们可要好好相处。”
轩辕龙奕亲昵的托起离苏羽的手,眼神却是向着古月芽,离苏羽脸色很不好看,古月芽好气好笑,这男人真够有意思的,他故意煽风点火,还以为她会吃他的醋么?
她更担心的是,还没入宫,就已经有了一个敌人
离苏羽盯着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只要叮死她的黄蜂。
轩辕龙奕显他然就是要给古月芽一个下马威,让她难堪。
他留下离苏羽和她单独相处。
自己先走回到马队那儿,“月芽姑娘,果然姿色过人,王爷曾说你不及我,他真是痴迷得弄昏了头,竟然错过了你这样的美人。”
“离苏羽,我知道你讨厌我,甚至恨我,我并不知道你的魂魄还活着,不然我一定不会……”
古月芽诚恳的和离苏羽解释,她想要请求她的原谅。
但是离苏羽眼中只有嘲弄的笑:“不会什么?月芽姑娘,是嫌弃王爷了,还是觉得皇上,比较好?”
“离苏羽别这样,我可没想过和你争那个男人……”
“不是么?随意玷污我的身子,是你让我失去皇上的恩宠,他心里最爱的女人是我,你可知道,那人是我!”
“当然,他最爱的的确是你。”
古月芽不想和离苏羽辩解,陷入爱恋的女人,总是会被蒙瞎了眼。
其实古月芽想说,轩辕龙奕那样的男人,也许从没真正爱过谁。
他若真心爱离苏羽,不会因为离苏羽有了墨邪的孩子就不再珍惜她。
他只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古月芽,你以为你可以取代我么?就是你弄脏了我的身体,我也不会让你这样的小人得逞,皇上不过是贪恋一时的新鲜,玩腻了,他就会无情的把你丢弃!”
离苏羽刻薄的斥骂着。
古月芽并不是没脾气的猫,“离苏羽,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真有十足把握的时候,并不会那么多话,只有感到害怕的人,才会不停的威胁,不停的欺骗自己!”
“古月芽……”
离苏羽被激怒,她的软肋被古月芽戳中,是的,她不安,很不安!
她能跟着轩辕龙奕回到皇宫,是她没有选择的选择。
因为留在南鄂,没有人会庇护她,而回宫……
她畏惧东太后,东太后向来视她为敌,见她还活着,还被皇上带回来,她不知道如果连皇上都不庇护她,那她这条命,几时就会被东太后要去!
“古月芽,你别猖狂,皇上身边的女人,除了瑾妃,其他人都不受东太后待见,你也一样!”
她是在拿那个老毒妇压她?
她以为她是迷惑着轩辕龙奕跟着他回宫,是企图要等上皇后之位么?
“东太后的厉害,托你的福,我领教过!离苏羽,虽然我亏欠了你,但你亦夺走了我那可怜孩子的命!”
古月芽眼中有着非一般的冷冽。
离苏羽心下就知道这个女子不好对付。
当初她魂魄落在她的体内重生,敢顶撞皇上,敢反驳墨邪,甚至让段流云为她倾倒。
她不能小觑她的能力。
她是个会魅惑男人的女人!一个危险的存在!
离苏羽好恨,她恨不得杀了古月芽。
她竟然咒骂她害死了那个孩子,她可知道都是拜她所赐,她才情非所愿的怀上的,她不要哪个孩子,不是她害死的,而是她这个始作俑者一手造成的!
“古月芽,你那么喜欢给王爷生孩子,何不用这身子给她生?趁着他还活着的时候,给他后续香火!”
离苏羽眼神歹毒的向着轩辕墨邪的马车。
看来她知道轩辕墨邪的伤势和情况。
古月芽淡然冷笑,“离苏羽,我真怀疑,你曾经爱过他么?为何你能这么残忍,刻薄的对他,现在想想,他能把你开膛破腹,能把你扔上大街,都是情有可原!”
古月芽心里堆积的歉疚在离苏羽的每一句丑陋的诅咒下,化为乌有。
她不想容忍离苏羽的恶气。
她俨然就是个善妒的毒妇,内心堆满了仇恨,黑暗。
“古月芽,你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你是多么希望我死了,死了就再也没人和你争了!其实你心里也在害怕不是么?你嫉妒我,嫉妒因为我,轩辕墨邪毫不犹豫的杀死你!”
“那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你以为轩辕墨邪在失去你之后才醒悟爱上了你么?别自欺欺人了,我早问过皇上了,那一剑根本就不是他所为,是轩辕墨邪自己发得力,杀的你!”
离苏羽吼得信誓旦旦。
“不!”
古月芽不信她的说辞,她不过是在挑拨离间,然而她的心为何这么不安,“古月芽,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轩辕墨邪那么厉害却那么轻易就受伤是为了什么?也许他是为了我,才假装被皇上俘虏,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我……”
古月芽不曾将离苏羽的话放在心上,但是它总是时不时的冒在耳边出来滋扰她。
就连这一刻,她已经跟着轩辕龙奕入了宫,还去了明粹宫正给东太后请安。
东太后的眼神一如当初她穿越而来,还是离苏羽时见到过的一样。
只是奇怪的是,她明明应该用这种敌意的眼神看着身边真正的离苏羽,可是她的眼神却好像更喜欢她,始终上下打量着她。
对于轩辕龙奕带了两个女人回宫,东太后的反应是阴冷哂笑。
“已经犯了死罪,还下嫁亲王的女子,怎还有颜面回宫?”
东太后冰冷的斥责落到离苏羽的耳边。
那孱弱的身子一个抖颤就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这些日子,她可是听到了不少来自宫外“有意思”的传闻,当初的离苏羽并不是真正的离苏羽,而是被另一个魂魄附身的人。
那魂魄就在皇子百日礼上被轩辕墨邪亲自手刃,但却奇迹般的重新复活。
若是没有记错,那个有趣的人,就叫做“古月芽”。
“妾身离开刑场那日就已经得到皇上的赦免,而我亦与朔政王再无夫妻关系,皇上对我怜爱有加,宣我回宫,妾身……妾身的心始终都在皇上身上,求太后开恩,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让妾身再伺候皇上。”
离苏羽尽可能的卑微的乞求着。
她讨厌东太后,甚至到了憎恨的地步,她不会忘记被古月芽附身的时候,东太后就要置她于死地。
如果有的选择,她绝对不会再回到这个可怕的皇宫。
可悲的是,她没有选择……
若是换做以前,东太后会更加的厌恶离苏羽,视她为眼中钉,可是现在……
她已经沦落到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她低声下气足以说明,她是在垂死挣扎。
呵,杀也好,不杀也罢,无关痛痒!
不过,相信她仍是子骞心中最爱的那个,暂且留她一命,对她控制子骞倒是有利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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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太后似有若无的笑,眼神始终绕着古月芽。
这个丫头才是个有意思的角儿。
她挖苦斥责离苏羽的时候,轩辕龙奕并没有维护她,而是眼神亦看着古月芽。
那眼神就像当初迷恋离苏羽时一样,甚至更甚……
“丫头,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东太后问古月芽,她跪着身,抬头看她,这么张涂满胭脂水粉的脸,惊倒是惊艳,可也惊悚得吓人。
古月芽心里做了个鬼脸,“回太后,我叫古月芽。”
她音色清脆,如潺潺流水,和离苏羽低柔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自信满满的眼神,带着股傲慢的味道。
对,就是这个人,当初从她的掌心里一次次溜过的狡猾丫头就是她。
“你来自哪里,和皇上是如何认识的,可知道入宫为妃,必定要先验身,经过重重挑选方可。”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和皇上是不打不相识,入宫为妃倒没想过,是我夫君被皇上绑架了,我只好甘愿用肉身来换他平安!至于,东太后要验我的身,姑且还是免了,我想皇上不会介意我是否是处子之身。”
古月芽小嘴伶俐,一席话说得,吼在东太后身边的老太监,还有轩辕龙奕身边的玄柔和水莲,一脸惊愕,摸不到北。
独有轩辕龙奕笑得的突兀。
古月芽啊古月芽,你真是个不怕掉脑袋的野丫头!
来自另一个世界?
是被轩辕龙奕绑回来的?
东太后不自然地抽动着嘴角,她当真不信什么借尸还魂那么离奇的传闻会是真的。
但古月芽说的每一句都太过逼真,叫人不得不信。
夫君被皇上绑了回来,那个夫君指的是谁?
那张一开口就能杀人的嘴,果然和当初敢顶撞她的女子一摸一样。
这个丫头绝对留不得!
东太后面上没有怒色浮现,心底里已经打起暗中加害的念头。
“有意思的丫头,本宫喜欢!”
东太后竟然命老太监拿来不少贵重的首饰赐给古月芽,允许她住在后宫。
这让一旁的离苏羽心里是羡慕嫉妒恨。
怎么可能……
东太后怎么可能会善待离苏羽,她手中的傀儡不应该是轩辕瑾嫣嘛。
难道,东太后是想操控古月芽,成为她的人?
得到东太后嘉赏。
古月芽被轩辕龙奕安排在风景宜人的彩音轩。
那儿恰巧紧挨着未央宫。
只是曾经风光的未央宫自从那场大火后,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
被烧毁的大殿只是马马虎虎的重漆了一回,似乎至今还残留着烟熏的味道。
“小美人……你可是喜欢这儿?”
轩辕龙奕阴魂不散的来到古月芽的身后,她整理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对他想当“热情”的福了福,行礼道:“喜欢倒是喜欢,皇上,若是能把我夫君给送来,让我们一家团聚,我就更高兴了!”
“夫君?朕,不就是你的夫君了?小美人,该是有多想和朕,早生贵子,尽享天伦呢?”
他笑得的邪魅。
倒是挺会扭曲她的意思。
不过这人人品人渣了点,但这张脸却对得起天地良心,特别是这双和墨邪极为相似的眼……
至少能一解她相思之苦……
要说入宫后,轩辕龙奕就把轩辕墨邪不知道带入了什么地方。
她无法用在路上的同样招式要挟轩辕龙奕,轩辕墨邪就是恢复了伤势,也不能一人匹敌整个皇宫禁卫队。
所以她和轩辕墨邪以眼神示意,暂且按兵不动。
但她追问轩辕墨邪的下落,轩辕龙奕并不告诉她。
这让她有些不安,她畏惧,轩辕龙奕会隐瞒着她,加害轩辕墨邪。
“这么看,皇上倒是极为像我的夫君!”
古月芽灵机一动,伸出手遮住轩辕龙奕大半张脸,只露出他的眼睛。
轩辕龙奕果然被激怒了,立马握住她的手扯开……
“古月芽,别和朕耍花样,是你自己说要做朕的女人,朕掌心里捏着轩辕墨邪的命,你知道,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她竟然敢将他视作轩辕墨邪的替身。
“我不反抗,只是希望委身在皇身下的时候,皇上可以蒙着面,就像当初强吻我一样,这样我才好以为你是我夫君,也许我会更投入!”
身为一国之君,只手遮天的皇帝。
他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碰上个得不到的,一次忤逆,他会觉得新鲜,两次忤逆,他会觉得很有挑战,然而无止尽的忤逆,会让他失去耐心,只剩挫败。
轩辕龙奕讨厌挫败的感觉。
所以……
一个生死拿捏在他手心里的轩辕墨邪,不值得她爱上,不配拥有她的心……
古月芽本以为轩辕龙奕不过是个小人,他一定会猴急的想办法强要了她。
她亦在衣服里藏了不少“暗器”,银针、毒钗,她可是做好了“大不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只是几天过去,轩辕龙奕虽然每天都会来彩音轩,但却不会留下过夜。
他君子得都让人怀疑。
午后,古月芽站在庭院里发呆,她几乎是被禁足在这里,水莲不分昼夜的监视着她。
她根本无处打探轩辕墨邪的下落。
说来也巧,彩音轩的围墙上有着镂空的图案,透过镂空的地方,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过,她立刻奔到围墙边上,“喂,十王爷!十王爷!”
轩辕子骞被突来的叫喊声叫住,他本想悄悄绕过彩音轩外的林子,回他的宫殿。
谁想会被她逮个正着。
古月芽两眼放光的看着轩辕子骞,“十王爷,带我出去!”
她两手抓着镂空的地方,简直就像是被关在牢狱里的囚犯。
“你有手有脚,怎么不自己出来?”
轩辕子骞停下脚步,靠近过来,他大可以不理睬她的,只是他并没有那样做。
“你以为我不想么?悄悄我身后的那个红衣怪,我打又打不过他,除非被他一剑穿心,成了孤魂野鬼,怕是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古月芽指指身后的水莲,故意说得很是夸张。
轩辕子骞冷不丁的扑哧一笑,这女孩儿的脑袋真的很奇特,她明明走入了一盘死局,竟然还能这么开朗无畏。
“别笑啦,十王爷,你好心慈悲,救我出去啦!”
“古月芽!”
身后的水莲脚步逼近过来,他看到了轩辕子骞,也知道古月芽一定是在动什么歪脑筋。
那边,古月芽情急得真想爬墙走人,只瞧有道身影跃身翻墙而来,落在她的身前,挡住靠上来的水莲。
“本王要跟月芽姑娘叙叙旧,你退下。”
“月芽姑娘是皇上的人,属在下恕难从命!”
水莲死脑筋的不放人。
但就在他毕恭毕敬的说的时候,轩辕子骞一手揽上古月芽,她悄悄和他对了个眼神,被他抱着就越墙溜走了。
轩辕子骞轻功了得,饶了好几个弯子才把水莲给甩掉。
他带着古月芽来到御花园。
他们在园子里穿梭着,躲到假山后,古月芽被他用身躯护着,突然他笑着看着她,“如果当初我知道你不是羽儿,你说我还会不会救你?”
“十王爷,可是不甘心当初为我挨得那一剑不值得?大不了,下次我换你一次!”
“你倒是什么都敢承诺!”
轩辕子骞刮了下古月芽的鼻子,就像个和她很是亲昵的兄长。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来到这个世上后的第一个救命恩人,包括她重新做回自己,他亦救了她好多次,她内心里是感激他的。
“可惜本王不需要女人来保护!好了,你说要出来,这个忙,本王不帮也帮了,报答就不必了,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
轩辕子骞转身走人,走得略显匆忙。
“那夜,我和王爷被皇上困住,在树上偷袭他们的人也是你吧?”
古月芽喊住轩辕子骞,她能感觉到他是在刻意避开和她独处。
那夜,她分明看到一个可疑的身影,她相信他是来救她和墨邪的,只是最后向着她的那一箭,又让她迷茫。
墨邪说,那一箭是冲着他去的,是要杀死他的!
他到底是敌是友?
“本王打从和你分开后,就回宫了。”
轩辕子骞回过身,表情淡淡道。
他不似在说假话,但是对视上的眼神,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可怕的。
古月芽能感觉到轩辕子骞的心里隐藏着什么东西。
“能不能请十王爷再帮月芽一个忙?”
轩辕子骞微微挑了下眉,“说。”
“能不能为我通知还在南鄂的楚楚郡主,告诉她,我被强行带回了宫,请让她来营救!”
“自己无法担当,当初又为何陷自己于不义?月芽姑娘,你知不知道,有时你很聪明,但有时你又笨得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古月芽心口一颤,他的意思是……
“你是想说,你是站在我对立面的?”
“如果你是站在轩辕墨邪那一面的。”
轩辕子骞的眼神就像变了个人,如果她站在墨邪那一边的,那就是他的敌人?
所以墨邪说那夜那只箭是冲着他而去,是轩辕子骞有心为之?
古月芽沉默了片刻,“刚才的请求,就当我没有说过。”
她转身离开,心口掩藏着不安的跳动。
她总是把一切想得太过美好,看人看事都只是看了表象,并不知道掩藏在美好之下的现实有
多残酷。
轩辕子骞,怕是怕他也是一个觊觎皇位的人。
皇族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段流云能为了皇位,残害姬翎,轩辕皇族的人,会做出相同的事,也没什么好出奇。
眼下,最紧要的是,她要靠自己去救出轩辕墨邪,而现在她孤立无援,又被软禁禁足,她到
底该怎么办……
明粹宫。
尽管轩辕子骞刻意躲避,但还是被东太后的人逮个正着,被请到了侧殿密谈。
殿里,只有东太后和轩辕子骞两个人。(未完待续)
第119章 半夜跟着男人跑(1)
老太监在殿外看守着。
“子骞,你能告诉母后,为什么这么一次大红的机会,你没能把握住?是又为了保护哪个离苏羽?”
东太后直言逼问,她给了轩辕子骞足够的人手,她让他去暗杀轩辕龙奕和轩辕墨邪。
但是她等来的是轩辕龙奕大摇大摆的回来,还春风得意的带着两个女人。
虽说轩辕墨邪可能被轩辕龙奕握在手心,但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母后何须心急,皇上现在被女人迷昏了头脑,要下手的机会还有很多。”
轩辕子骞淡淡道,他神情里没有一丁点儿的紧张,甚至东太后都感觉不到他有多在乎这些事,他就像个旁观者,“子骞,连皇位都对你毫无吸引力么?还是,那个离苏羽,再也无法激起你的占有欲?”
对于东太后的问,轩辕子骞表情很是微妙。
他看到了太多,看到离苏羽残忍了杀害了自己的孩子,看到她回到轩辕龙奕的身边,对他痴迷不改,又对古月芽嫉妒口毒。
她似乎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离苏羽。
“臣儿若是想要她,母后其实只要让我带着她归隐田园就好。”
轩辕子骞此言一出,东太后当即抬手一记巴掌,火辣辣的打在他的面颊。
她恨铁不成钢,竟然为了个女人要把唾手可得的天下拱手相让!
“你别忘了,你才是流着轩辕皇族血统的真正天子!”
东太后怒不可遏,轩辕子骞垂下的眼神悲伤萧瑟,他所知道的惊天的秘密,就是原来他才是先帝和太后的亲生子。
而轩辕龙奕不过是个抱养来的替代品,当年,母后怕自己诞下皇子会遭来其它嫔妃的嫉妒加害,所以用抱养来的孤儿和自己掉了包。
她派人把他和瑾嫣安排在岳山,日后假借收养的名义,收养了他们。
待他被接回宫,因为是义子,也就不会遭受到了什么加害。
可是当年,先帝宠爱西太后,还立了西太后诞下的七皇子为太子,所以母后便暗中加害西太后,废黜轩辕墨邪的太子名衔。
之所以拥护轩辕龙奕为太子,是因为母后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了他。
而显然,轩辕龙奕对自己的身份早就起了疑心,暗中还操练着军队,拉拢各方势力。
母后感觉到了危机,便要他谋权篡位。
轩辕子骞,向来对皇位并无欲望,当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他选择的是逃避。
逃避的远远的,以为这样就能不用面对。
可东太后不再是他的义母,是将他怀胎十月诞下的亲生母亲,他又怎能看着轩辕龙奕羽翼渐丰,最后将刀刃指向她。
他回来,对东太后言听计从,誓要夺下皇位,不过是出于孝义。
也许他对离苏羽有痴恋。
但他从来都没有过非分之想,爱一个人,无非是想要她过的幸福,只要她幸福,即便伴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他,他也不会心存妒恨。
“无论如何,母后都不会放下对权利的欲望,对不对?”
“你以为与世无争,旁人就会放你一条生路,生在帝王家,一只脚在出生的时候已经踩入了泥沼,纵然你心不甘情不愿,可若非你为王,无论你逃去哪里,都不会得到安宁!”
东太后声色深沉。
轩辕子骞懂得明白那话中的轻重之分。
这游戏,已经停不下来了,不是杀了对手,就是被对手杀害。
轩辕龙奕是不会放过他们母子的,除非得到天下,不然躲去哪儿都不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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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儿明白了,这次南鄂之行,轩辕墨邪因为古月芽而和段流云决裂,日后应该不足为惧。”
“他当真被轩辕龙奕抓住?”
“他被暗中送入了天牢。”
轩辕子骞调查得很清楚,哪怕现在皇城内外有几乎一半的势力都被轩辕龙奕拉拢,但是他亦掌握着另一半。
“保住轩辕墨邪,必要的时候,他会是个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东太后深邃的眼神里似乎在计谋着什么。
无论怎样,轩辕龙奕根本是个野种,不配坐稳西苍皇帝之位。
“明白,那臣儿通知楚楚郡主,相信有她的介入,不会引起轩辕龙奕的怀疑。”
东太后应允,没有察觉轩辕子骞好似松了口气的神色。
又几天过去,古月芽对寻找轩辕墨邪的下落还是一筹莫展。
不过她倒是多了几分自由。
水莲不再贴身监视着她,只要不出宫,她愿意去哪儿闲逛都可以。
今个儿,她刚要出去,轩辕瑾嫣却是抱着皇子而来。
“瑾妃娘娘。”
古月芽有礼的福了福,轩辕瑾嫣赶紧让她免礼,“妹妹是皇上钦点的女子,日后你我就是姐妹,无需繁缛礼节。”
她温婉依旧,但古月芽心下可是有所防备。
要是她没有猜错,那日推她跌入虎园子的人就是她……
虽说那时她还是离苏羽,想必她不会知道她和离苏羽之间的纠葛,但是最近宫里盛传轩辕龙奕日日来她的彩音轩,可是惹来不少嫔妃的嫉妒。
怕只怕,这次轩辕瑾嫣来,也是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轩辕瑾嫣,很快让人给古月芽递上了一袋东西,“这是从西域来的,上好的茶,望月芽妹妹不嫌弃。”
“茶?”
无端端给她送那么好的大礼?
古月芽心里留个戒备,住在流云府的时候,跟着柳兰陵学过一些茶的知识,她打开纸袋,闻了闻,眉眼之间当即划过一丝微妙的变化……
住在流云府的时候,跟着柳兰陵学过一些茶的知识,古月芽打开纸袋,闻了闻,眉眼之间划过一丝微妙的变化……
古月芽很快叫来人将轩辕瑾嫣送来的茶叶泡成茶。
两杯香浓的茶很快端放在桌上,古月芽想也不想就端起了茶杯,“希望瑾妃不会介意月芽,当场就品尝瑾妃送来的好茶。”
说时,茶杯已经放到了唇边。
轩辕瑾嫣突然出声:“妹妹就不怕我在那茶中动过手脚?”
她的问没有惊到古月芽,倒是被伺候在古月芽身边的女婢给吓得立刻从古月芽的手里把茶杯给夺了下来。
“不可无礼!”
古月芽训斥了那个女婢,“可是,月芽姑娘……”女婢为难的放下茶杯,赶紧跪下认错。
其实她也是皇命不可违,皇上交代了她要好生伺候这位月芽姑娘,宫里也都盛传她是皇上的新宠,她听到瑾妃在茶里下药要害她,她若是坐以待毙的看着,那她的脑袋还能保得住?
“这儿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
古月芽甚至支开彩音轩里所有的女婢。
轩辕瑾嫣对此相当的惊讶,却也支开了陪同她来的女婢们。
她看着古月芽把茶杯又端了起来,还豪爽地饮了一口,“月芽姑娘……”轩辕瑾嫣表情十分的复杂。
她不懂她都提醒她那茶可能有毒,为什么她还敢喝下去。
“瑾妃娘娘叫我一声妹妹,那对月芽来说,瑾妃娘娘就是姐姐,既是这杯茶有毒,姐姐赐的自然要喝。”
轩辕瑾嫣听着古月芽豪迈的一说,心里不自觉地有些敬佩她。
她委婉一笑,“其实你知道那茶里没有下毒的,对不对?”她那么聪明,应该猜得到。
就算她轩辕瑾嫣要伤害她,也不会挑选那么笨的方法,露出自己就是凶手的真相。
轩辕瑾嫣笑中带着无奈,其实差一点她又被东太后所迫,做了残忍的事。
之前推离苏羽下虎园子已经是个大错,现在又要对付古月芽,她不想再这么做了。
难道,皇上以后每有一个新欢,她都要下一次毒手?
“月芽姑娘,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东太后?”
轩辕瑾嫣的问很是突兀,她在担心她。
但古月芽却忽地握住轩辕瑾嫣的手,她的神情忧心忡忡,“瑾妃娘娘,是不是东太后指示你家还我?而你没有那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若这么帮我的话,会连累自己的?”
“你真是个奇怪的姑娘,为什么要担心一个会对你加害之心的人?”
轩辕瑾嫣不解的看着古月芽。
当初的那个离苏羽似乎也和她很像,倒是现在住在宫里的那个却倒好像变了个人。
“大家都是女人,何况你还是有了孩子的娘亲,身为皇帝的女人,很多事都是逼不得已的吧……”
轩辕瑾嫣无奈的笑,“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带着孩子离开皇宫,皇上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儿,他甚至都不在乎这个皇儿。”(未完待续)
第120章 半夜跟着男人跑(2)
她眼中满是忧伤,古月芽听着也不免诧异,他知道轩辕龙奕很小人,但是冷血到连自己的亲生子都不理睬,还真是人中极品。
“如果我能逃得出皇宫,还有本事带上你们母子,我一定会带你们走的!不过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古月芽自嘲的叹了口气,到现在她还是陷入在迷茫里,不知道从哪里去找轩辕墨邪。
不管怎么说,他是因为她才被轩辕龙奕给抓拿了回来,他们离开南鄂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南鄂会变成什么样子。
怕是南鄂的主权也会因为没了段流云的支持,被轩辕龙奕收回吧……
“月芽姑娘要想离开总是有法子的吧,只是这里还有你牵挂的人?”
“瑾妃娘娘,是不是知道朔王爷被皇上关在了哪儿?”
古月芽突然激动起来,紧抓着轩辕瑾嫣的手不放,“不知道呢,不过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朔王爷就被关在皇宫里的某个角落。”
“瑾妃娘娘,你可知道除了楚楚郡主,还有哪些个皇子和朔王爷是比较亲近的?”
“皇子里,只有十王爷和朔王爷比较亲近,不过十王爷是东太后的义子,月芽姑娘若是想要找十王爷帮忙,怕是只会碰壁。”
古月芽失望的收回手,找十王爷她已经试过了,也碰了壁。
“看来除了通知楚楚郡主外,别无他法了。”
“可是你现在在宫中,能有什么法子找人通知到楚楚郡主?啊……月芽姑娘,你可以去求玄柔公公。”
“玄柔公公不是皇上的人吗?”
古月芽记得玄柔,那个在被赐凌迟前夜,给她送口信的人。
他似乎很讨厌离苏羽的样子,又怎么会帮她。
“虽然玄柔公公是皇上的人,但是听人说,朔王爷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也许肯出手帮你一次次。”
“救命之恩?”
难道当初就是因为救命之恩,玄柔才给轩辕墨邪传口信给离苏羽?
若是的话,那一次就算是还了恩情吧。
“玄柔公公应该是月芽姑娘最后的希望了,月芽姑娘若是要在东太后动手前,救出朔王爷,最好是放手一试。”
“东太后要对付朔王爷?”
古月芽几乎惊呼,轩辕瑾嫣捂住她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东太后和西太后之间的渊源,怕是朔王爷不被皇上抓回宫,东太后都不会放过他吧,要知道朔王爷和北冥决裂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皇城,朔王爷无论落到谁的手里,都会很危险!”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古月芽没有想到轩辕墨邪和段流云不合的消息那么快已经传到了西苍。
那现在墨邪岂不是腹背受敌,极度危险。
哎,关键时刻,她又联系不上梦江南和轩辕楚楚。
“多谢瑾妃娘娘提点,我会立刻去找玄柔公公的。”
“你这样冒然去会给玄柔公公添麻烦的,入夜后去管事房找他会比较安全一些,也少一些耳目盯着。”
“也是,多谢瑾妃娘娘再次提点。”
轩辕瑾嫣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自己小心一点,这宫里的女人可都不好招惹。”
入夜。
古月芽待所有人都入睡后才悄悄离开彩音轩。
轩辕瑾嫣在走前还好心的给她画下了彩音轩到管事房的地图,以免她走错路。
古月芽很快就找到了管事房。
果然如轩辕瑾嫣所说的那样,玄柔在这个点儿上不会儿就出现了。
她等候在外面等他出来,大概半刻钟的时间,玄柔独自走了出来,她便跟在了后面,只是玄柔似乎故意绕着路,她跟在后面,越走越偏僻,越走越不对劲儿……
突然,前面的妖娆男子停下了脚步,“还不出来?都跟到这儿,莫不是你是想陪哀家同床共眠?”
“玄柔公公一早就知道是我?”
古月芽也不惊讶,玄柔本就不是一普通的角色。
“月芽姑娘一进宫就吃诧风云,有哪一个不认得你。”
他话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玄柔公公又何必冷嘲热讽,你知道我找你是有事相求。”
古月芽开诚布公,玄柔却当机立断的撇清关系,“不敢当!”
“朔王爷不是对你有救命之恩,这一次他有难,能否帮他一次?”
就是希望渺茫,她也要试一试,毕竟轩辕墨邪也是为了保护她才被牵连进来。
“自己担当不起,就不该招惹,不是么?”
玄柔话中带刺,虽然他是说着自己,但古月芽知道那话是冲着她的。
“公公的意思就是见死不救?”
“哀家不过是个公公,没有本事救人。”玄柔将话说的很绝。
“那劳烦公公给楚楚郡主捎个消息可否?”
古月芽并不是不知趣的人,但她宁愿遭冷眼也要再厚脸皮的求一次。
这下,玄柔立刻丢了一个冷眼过来……
自从她进宫,他就预感到了肯定有麻烦。
虽然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她会是曾经的离苏羽,她的魂魄曾在离苏羽的身体里逗留。
两人就这么沉默对视着,半晌,“即使不用通知,郡主也会回来皇城。”
玄柔低低开口,“公公怎么知道?”
他只是摇头,“真不知道朔王怎么会跟着你一起疯,做事凭请意气用事!”
古月芽垂下头,其实她知道这次的确是自己冲动了,也许当初让轩辕墨邪杀出重围,还能有一丝生机。
她之所以顺着轩辕龙奕的意,跟他回宫,是因为她本以为那个暗藏起来偷袭轩辕龙奕的是轩辕子骞,而他一定是站在她这边的。
谁知道,她猜对了开头,没有猜对结尾。
轩辕子骞既视轩辕龙奕为死敌,又将轩辕墨邪当作对手。
所以才让自己陷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局面。
“现在朔王权势,后盾皆失,已经对任何人都构成不了危险,为何你们都不肯对他高抬贵手。”
“哼,你又何必把朔王想的那么不堪一击,也许不需要你的操心,他自己就能想出法子脱难。”
玄柔突然笑开,似乎她古月芽说了很滑稽的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里一定另藏玄机。
玄柔只是将唇角的弧度留下一抹神秘的色彩,“在保得住自己之前,先不要去操心别人吧。”
说罢,他便走开,消失在夜幕之下……
古月芽不得不失望而归,然而半路上竟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水莲?”
她看着那个背影,男人背着身,带起一片沉寂的压迫感,此人感觉不似是水莲,虽然他穿着宫人的衣裳。
“月芽姑娘,可还记得我?”
男人幽幽地转过身,借着月光,古月芽看清一张煞白煞白的脸,白的让人觉得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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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容貌是不曾见过的,但是那声音,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是那么熟悉。
“你是……白子斐?”
古月芽几乎是惊呼出来,那个总是变换容貌,出手心狠毒辣的晋王部下。
为什么他又上门来找她,他不是应该去找离苏羽的么?
“月芽姑娘果然记得我,多么神奇啊,那时你还困在我家小姐的身体里,我还曾鄙夷过这张平庸的脸,没想到人皮面具果然比不上真人真肤,特别是这双眼,简直惊艳全世!”
古月芽嫌恶的拍开他的手。
他大老远跑来不会是为了赞许她美貌的吧!
“白公子远道而来,该不是晋王有什么交代?”
“聪明!”
“可惜,白公子该不是找错了人?我可和离苏羽半分关系都没有。”
“子斐知道你是古月芽,同我家小姐半分关系也没有,不过我家主子的确想帮的就是月芽姑娘你!”
“帮?”
古月芽眉头一簇,这白子斐和晋王离岳啸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会好心来帮她什么。
难道说……
“月芽姑娘,不是到处找人救出朔王么?”
“你愿意出手?为什么?”
是为了救轩辕墨邪?
古月芽听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
“因为我家主子需要朔王里应外合!”
白子斐答得坦当,竟然都不怕身在西苍的皇宫里,若是被人听到了,可是掉脑袋的杀头大罪。
“难道你不知道朔王已经没有了权势,没有了南鄂的援助,他还能帮得了你们主子什么?”
“但朔王还是朔王,他是晋王看中的龙中极品。”
哼,龙中极品?
当初他还不是要挟仍是离苏羽的她去加害轩辕墨邪么?现在要拉拢轩辕墨邪,一定没按什么好心。
“时间无多,月芽姑娘可要好好想想,不然晋王改变了主意,朔王就危险了!”
“即使我答应你,朔王也不会乖乖配合。”
古月芽划开互不相干的界限。
相信,同离苏羽之间的渊源,还有晋王也是害得西太后惨死的祸首之一,轩辕墨邪是不会和他合作的。
哪怕她现在的确是四处碰壁,求人无门。
“是么?那子斐若是以你做要挟,朔王一定会心疼到乖乖就范吧?”(未完待续)
第121章 绑架她的男人
“什么?你要拿我做要挟?”
古月芽意识到危险,白子斐的表情突然变了,他才不是来和她商量的,而是要把她抓走。
“你以为你能在轩辕龙奕的皇宫里为所欲为么?”
“这个倒,不妨……试一试!”
白子斐眼中没有畏惧,笑得没有血性,反倒让威胁的人心颤起来。
古月芽转身就跑,白子斐凌空飞跃,轻而易举就挡在她的身前,正当他拔剑而出的时候,“月芽姑娘,往后退!”
水莲横空出现,拔剑同和白子斐二话不说就拼杀了起来。
因为这边动静太大,引来禁卫队的支援。
白子斐见事态不妙就闪身离开。
“额恩!”
水莲单腿跪在地上,一手捂着另一手的胳臂,他受了伤,“水莲!”
古月芽奔过去,已经有一群禁军将他扶了起来。
“古月芽,再有下次,就没人能保住你的命了!记住,你最好给皇上乖乖的呆在彩音轩!”
他开口就是斥骂,古月芽心里虽然感激他出手相救,但:“关着我,也关不住我的心!回去告诉轩辕龙奕,我永远都不会对他臣服的!”
古月芽找途径寻找轩辕墨邪的事,其实都在轩辕龙奕的眼皮底下,他什么都知道。
这一日,他来到彩音轩,竟然开诚布公的问古月芽她是否想念轩辕墨邪。
“皇上,想得到什么答案,如果我说我想见他呢?”
“那朕会让你见他。”
古月芽惊讶难掩,眼睛一瞬不瞬得瞪着轩辕龙奕,他嘴角勾起:“难道你不想见?”他戏谑的笑起来。
“不,带我去见他!”
自动送上门的机会,古月芽是不会放弃的!
虽然这可能会是个圈套。
轩辕龙奕说到做到,他带着她离开彩音轩,便在大班的禁卫保护下向着宫里最偏僻的路走,一路走到天牢。
那里守卫森严,只有轩辕龙奕的令牌才能进入。
轩辕墨邪就是被关在这里的!
古月芽环顾四周,这里阴暗潮湿,森冷的透着寒气。
轩辕龙奕把她带到某一间牢房外,她朝里面看,就看到有个男人被绑在刑架上,浑身都是血,“轩辕墨邪!”
古月芽激动地抓着铁栏喊了起来,因为牢房里,有人正拿着水泼轩辕墨邪。
应该是盐水,淋在他的伤口,他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
“轩辕龙奕!你快让他们停手!”
古月芽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刑架上的人被淋得浑身被血水染红,惨不忍睹,“怎么了,让你心疼了?”
轩辕龙奕拉下古月芽死死握着铁栏的两只手,眼睛直直盯着她含泪的双眸。
就是个不认识的人,被他打成那样,她也会可怜那个人的。
“你要不就杀了他,何必这么折磨他!”
古月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朝牢房里的人看去,难道说这大半个月的时间,轩辕墨邪都是被轩辕龙奕这么折磨着的。
古月芽心里被一把叫做自责的刀子一下下的割着,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不会失去所有,现在连尊严都被狠狠剥夺。
“轩辕龙奕,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如何折磨他?”
“你不是说,他若死了,你也不会苟活?所以朕又怎么舍得杀了他。”
轩辕龙奕大手在古月芽愤恨的脸上游走。
古月芽厌恶透了他的触碰,“轩辕龙奕,爽快一点,说出你要的条件!轩辕墨邪已经失去了所有能和你抗衡的力量,就当是可怜他,放他一条生路!”
“好!记得这次是你求朕的,不过朕从来不做亏本的事,索要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古月芽心中已经是忍无可忍,但是看着牢中血肉模糊的男人。
她咬着唇,“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做朕的女人,有名有份的女人!”
轩辕龙奕要正式册封古月芽为妃,而且是西宫皇贵妃,这是震惊了整个后宫的事。
古月芽根本没有办法选择不。
但是离苏羽第一个就不答应,她跑来彩音轩质问古月芽,“如果你不乐意皇上册封我,我可以制作一张人皮面具,让你假扮成我。”
“古月芽,你别嚣张,你想讽刺我么?”
“不需要!”
古月芽拉开离苏羽拽住她的手,她现在可没时间应付她。
“你以为有皇上的庇护,登上西宫之位,就会高枕无忧?”
“你想说,后宫里有着一群的女人等着加害我?你以为用女人的嫉妒要挟我,我就会妥协?”
“古月芽!你不是爱轩辕墨邪的么?为什么你不带着他滚出西苍?”
离苏羽没有料到古月芽会这么盛气凌人,死心不改。
她明明对轩辕墨邪一片深情,爱得很深似的。
“离苏羽,你应该明白轩辕龙奕不再爱你,一个男人只不过爱一个女人的皮囊,倒是你为何还要迷恋着他?”
那样的男人,到底哪里值得她去爱了。
“古月芽,你会后悔的,如果你做了他的女人,你一样会被他玩完就丢弃的!”
“即便这样,也改变不了你已经被丢弃的事实。”
离苏羽恼羞成怒,上来就勒住古月芽的脖子,所幸有其他的女婢上来拉开她,“离苏羽,你要这么恨我,这么不想看到我,要不你去求轩辕龙奕收回成命,求他放了轩辕墨邪,我一定会跟着轩辕墨邪离开皇宫,再也不出现在你们跟前!”
古月芽满腔的怒火也爆发了出来。
离苏羽根本听不进去,她正要再冲过来,“离苏羽,你要敢动我七嫂一下,这个皇宫里肯定就没你立足之地!”
那声音?
古月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竟然是轩辕楚楚来到了彩音轩。
“七嫂?她就快成为你皇兄的西宫娘娘了!”
离苏羽气冲冲的走到轩辕楚楚的跟前,她不喜欢她,这个嚣张跋扈的郡主总是视她为眼中钉。
她不记得她到底哪里得罪了她,轩辕墨邪爱着她时,她嫉妒她。
可是现在轩辕墨邪爱着古月芽,她竟然视她为友。
“不可能的!”
轩辕楚楚刚到皇宫,她还没听说那个消息,她跑到古月芽的跟前,“月芽,这是不是真的?”
古月芽原本见着轩辕楚楚高兴的神色在那一问后消失无踪。
“怎么会是这样?四哥强迫你的?”
她和七哥突然和段流云决裂,突然就找不到了踪影,她和梦江南可是找遍了南鄂,才打探到了消息,他们可能是被四哥给带回了皇城。
“她是迫不及待登上西宫之为吧,她根本不爱轩辕墨邪,轩辕墨邪可是因为她,现在都生死未卜!”
“我七哥怎么了?”
轩辕楚楚一听轩辕墨邪出了事,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古月芽对女婢们使了个眼神,女婢们齐齐将离苏羽赶了出去。
古月芽拉过轩辕楚楚的手,把她拉到她的寝屋里。
“楚楚,你七哥为了救我和段流云决裂,我们出逃的时候,被你四哥擒拿,你七哥受了重伤,所以我令他放弃逃跑,我本以为十王爷会救我们,但他拒绝了,我试图联系你,可是皇宫里没有人能帮我,眼下你七哥被轩辕龙奕关在天牢里,生死一线,他以此来要挟我,如若我不嫁给他,他便要了你七哥的命!”
“我七哥被四哥关在天牢里,生死一线?”
轩辕楚楚虽然心里焦急,但是听着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在她的眼里,她七哥可不是那么个柔软的人,“月芽,你看到七哥被关在天牢里么?”
“为什么这么问,我亲眼看到他被轩辕龙奕折磨的浑身是血,他们还给他淋盐水……”
古月芽激动地说着,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月芽你是不是并没有看清七哥的样子?”
古月芽这么回想着,她非但没有看清那个刑架上的人的摸样,甚至连他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难道我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你七哥?”
“很有可能,我七哥哪能这么柔弱?就是水莲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不是我七哥受了重伤,要逃出天牢并不难。”
轩辕楚楚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只是问题是,如果七哥早就逃出天牢,为什么不带着月芽走?
也没有给南鄂捎回消息。
现在南鄂的朔王府被四哥的人天罗地网的监视住,梦江南独子在那里坚守着,本来是要跟她一起回西苍的,但怕七哥若是回到南鄂会彼此错过。
轩辕楚楚不解的也是古月芽不明白的,轩辕墨邪若是重获自由,他绝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皇宫里。
“如果他真的没事就好,不过为什么轩辕龙奕要骗我?他册封我有什么目的?”
“四哥突然要册封你,还是这么逼迫你,故意让你觉得七哥就要死了,反过来想,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逼七哥出现!”
轩辕楚楚一语惊醒梦中人。
古月芽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要是在册封典上出现,还不被轩辕龙奕当场擒拿,要他性命?”
“不行,楚楚,你帮我找张人皮面具,我要乔扮随你混出宫。”
“冷静点,月芽!现在我入得了宫,我要走,可没那么简单,我四哥也不是傻瓜,他一定不会被障眼法骗到的。”
“那现在要怎么办?”
古月芽有心则乱,她越来越自责,若不是她的连累,绝不会把轩辕墨邪逼入如此绝境中。
“可惜我爹老顽固,我有求过他,但是他不肯答应我,他说同是轩辕姓氏的自相残杀,只会让轩辕王室落入他人之手,七哥虽然原本是太子,但他母妃不洁,连同他的血统受到质疑,所以哪怕四哥这个皇帝做得不好,他也不会出手帮七哥的。”
轩辕楚楚无奈道。
说起来,她爹对四哥是忠心耿耿,因为他是东太后给先皇生下的血脉。
古月芽其实早就料想到安王不会出手帮轩辕墨邪,正如轩辕墨邪也并不想和安王有什么瓜葛。
“那如果我和晋王合作呢?”
“晋王?怎么扯到离岳啸了?莫不是那个老东西终于露出野心了?他的人来找过你,不是应该去找离苏羽的么?”
轩辕楚楚问着问着,便是更多的疑问。
“白子斐认出当初的离苏羽是我,要挟我跟他们合作,说是会救你七哥。不过我不太相信他们,白子斐原本要捉拿我要挟你七哥的,幸好水莲出现,逼走了他。”
“离岳啸一定想利用七哥,借势造反!还好你没答应他,那离岳啸可是个连自己女儿都可以出卖的老狐狸,和他合作,等于送死!”
轩辕楚楚把古月芽拉到椅子边坐下,安抚着她平静下来,“我们先不要急,再好好想想对策,也许现在七哥正呆在某个安全的地方已经想到了两全的法子,我信他一定不会傻傻上当的!”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轩辕龙奕热火的准备着册封大典,就是连各方宾客都发出了柬贴。
古月芽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来了……
对于段流云的出现,古月芽知道他肯定是来者不善。
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造访她的彩音轩,轩辕楚楚先走了出来,“六皇子,西宫娘娘身子不适,怕是不能出来招呼你了。”
“是么?本宫认得月芽可不是这么弱不经风的。”
段流云坐着不起身,小啄了一口茶,大有见不到人,绝不会离开的架势。
真是厚脸皮,不要脸的!
轩辕楚楚不论用什么法子,冷嘲热讽,可就是赶不走他,古月芽从内阁里走了出来,她立刻拦住她,“月芽,你出来做什么?”
“话不说清楚,他是不会走的。”
比起轩辕龙奕,段流云对她的执着,更可怕。
“六皇子,远道而来,想必一定有很多话和月芽说,请……咱们到庭院里单独聊。”
虽然轩辕楚楚阻止古月芽和段流云单独相处,但是古月芽还是执意要和他谈谈。
庭院里出奇的不见水莲的影子。
“六皇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不觉得可笑么?”
段流云看着古月芽,她也看着他,“可笑什么?”
“兜兜转转,你还是逃不出这个西苍皇宫。”
段流云眼中似乎有带着笑,古月芽知道他在嘲笑她,所以她也笑,“那六皇子应该很开心,才对。我那么蠢,可以呆在你的身边偏不,非要把自己逼入这样的绝境。”
她说的话让他心痛,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抱入怀中,“你做什么?”古月芽微微挣扎,他便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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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你现在后悔也为时不晚,你现在应该知道了,轩辕墨邪根本保护不了你,这世上,只有本宫能保护你!”
他抱着她,倾吐心声,“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而来的,我知道你需要我。”
如果他不是满口谎言,心机重重,也许她会对他倾心,但是这样的男人太可怕,无论他对她有多柔情蜜意,他的心总是让人看不透,猜不透,爱你的时候可以把你捧在手心,对你发狠的时候可以一剑穿了你的心!
“那天借轩辕墨邪的手杀了我的人是你吧……”
古月芽淡淡的声音从段流云的怀中传来,“这个问题,我答过你。”
“答过么?你就不能直接的回答我么?”
古月芽对视着段流云的眼睛,他对她说过的慌实在太多了,想到他有心策划好了一切,还故意让她憎恨轩辕墨邪,甚至在她醒来,诱骗她嫁给他。
“本宫做的事,从来都不是想要伤害你,也未曾伤害你,你可知道你能重生,都是本宫的恩赐!”
他松开她,侧身而战,那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傲气让古月芽无奈苦笑。
果然他就是做错了,也不会承认。
他把人命当作他可以随便操控的玩物,“你就不怕假轩辕墨邪之手的那一剑会当真让我魂飞湮灭?”
那一剑,她记得清清楚楚,是致命的,无情的。
她无法相信,那会是个对她有情有爱的男人能下得了的手。
“你现在不是完好无缺的站在本宫的跟前?”
段流云的回答果断的又一次令古月芽深信不误这个男人是狂妄的,自大的。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或许本宫做的事是你不能认同的,但是本宫对你的心都是发自肺腑的,而那轩辕墨邪,难道他对你有多无情无义,甚至发下毒誓,今生今世只爱离苏羽,怎么了?他和你说他后悔了,对不起了,你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了?”
段流云握住古月芽的双臂,这是不公平的。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给了她想要的一切,但为什么她的心还是一次次那么愚蠢的选择那个男人。
“你知不知道轩辕墨邪没了本宫的支持,他什么也不是!他根本不能和轩辕龙奕匹敌,一辈子都休想登上西苍的皇位。”
“他就是凡夫俗子,他就是一无是处,也与你无关!我原不原谅他,更加不关你的事!”
“月芽,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为什么要这么傻,这样做,一点都不值得!”
“我劝六皇子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虽然你是北冥尊贵的皇子,但也只是个皇子罢了,别忘了,这里可是西苍的天下。”
古月芽拉开段流云的手,也许正如他所说,她对他不公平。
论轩辕墨邪和他对她的伤害,根本是不相上下,可她忘不了他还对善良天真的姬翎下过毒手,那可是他的亲生弟弟,只怕只要阻拦他登上皇位的,无论是什么人,都难逃他的毒手。
“古月芽,你放弃了本宫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本宫一定会看着轩辕龙奕在册封你的大典上,血洗整个大殿!”
“你什么意思?”
古月芽眼前出现一幅血肉模糊的景象,段流云冷冽的笑,“你猜不到么?轩辕墨邪若是个男人,一定会来,本宫等着看他被万箭穿心!”
“你就是原谅他,你们永远也无法在一起!”
段流云留下狠毒的话就拂袖离去。
轩辕楚楚跑进庭院,“月芽,你别在乎他乱吠,七哥不会有事的。”
“我宁愿他不要出现,他已经没有了处心积虑打下的江山,不该因为我,连性命都难保。”
“说什么傻话,这样好了,就照你的法子办!”
“我的法子?”
轩辕楚楚靠上古月芽的耳边,小声的和她说着什么,“明晚八点,你在院子里等我。”
“好。”
第二天夜里,古月芽在院子里等轩辕楚楚,她为她带来了人皮面具,让她假扮成她的摸样。
“如果是打扮成我的女婢,不容易混出宫,但是假扮成我,相信四哥的人不敢为难你!”
“那你呢?楚楚。”
古月芽手拿人皮面具,她还看到了她的手中也拿着一张人皮面具,而摸样就是她的摸样。
楚楚是想要和她交换身份。
“你别管我,只要四哥发现我不是你,他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毕竟我爹手里攥着的兵权是他渴望的,也是他稳坐帝位的后盾!”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
“没有但是了,月芽啊,快点戴上,假扮成我,然后明早启程离开皇宫。”
轩辕楚楚心意已决。
隔日清早,古月芽戴上人皮面具,以轩辕楚楚的身份离开皇宫。
正如轩辕楚楚之前所想,轩辕龙奕的人根本不放人。
正在僵持的时候,“楚楚郡主,安王进宫了!”(未完待续)
第122章 为你得天下(1)
爹爹?
已经打扮成古月芽的轩辕楚楚差点惊呼起来,古月芽亦诧异的看着她。
两个女孩赶紧回到寝屋内,取下人皮面具,“月芽,今天怕是你无法扮成我出宫了,不过我爹来,也许会有其他的转机,容我出去见见他!”
轩辕楚楚最怕的就是自己爹爹。
为了轩辕墨邪,她一直避开他,生怕他会吧他带回襄阳,不让她见七哥。
这次爹爹来,她都说不准他是为了什么。
难道四哥是铁了心的要杀死七哥?
就连爹爹都惊动了,要他一起来观礼?
轩辕楚楚兴冲冲的跑去见安王,因为怕留月芽一个人在彩音轩不安全,便带着她一起去。
可是安王见轩辕楚楚,却不让古月芽进去。
逗留在外殿里的古月芽不时往里面张望,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谁?”
她背着身看不到那个人,他不回答,她便要喊,男人只有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隐蔽的地方才放开了她……
古月芽后背贴着墙,她好像是被带到了一座花园里,四周有着密密麻麻的树荫围绕着她。
这个地方相当的隐蔽。
“白子斐,是你么?”
身前那个男人被树叶挡着脸孔,她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离岳啸又派白子斐来绑架她了!
只是那个男人并不说话,他靠近过来,再靠近过来……
逼得人,心跳惶惶,古月芽差点又要大叫时,“月芽……”男人开口喊了她的名字……
古月芽睁大了一双明亮的大眸,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谁。
“是我,是我啊,月芽!”
轩辕墨邪大手捧着古月芽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两颊,所有人的思念都含在眼神中深情凝望,“你有没有怪我留下你一个在皇宫里?”
古月芽摇着头,“你没事就好,你一早就逃出天牢了,对不对?为什么这么傻,还要回来!”
古月芽握住轩辕墨邪的手腕,掌心感觉到体温是这么真实。
“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我会带你走的。”
“不,你一个人敌不过整个皇宫的!”
轩辕墨邪拉着古月芽的手,又反被他拉住,“别傻了,先保住自己再说,梦江南还在南鄂等着你……让他来支援你……”
“不用为江南担心,他没事,南鄂也不会有事。”
古月芽不懂轩辕墨邪眼中的自信笃定。
他现在可是被轩辕龙奕被全天下通缉的人,南鄂都被西苍的人包围了,怎么还会没事……
“墨邪,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段流云也在皇宫里,若是被他知道你潜入宫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古月芽很担心,整个脸上,表情,眼神,口吻都是浓浓的担心。
相反,轩辕墨邪笑得竟是轻松自在,还带着点幸福的味道。
“你还笑!知不知道现在你冒险来见我,有多危险?”
“能有多危险,难道要看着我的女人嫁给另一个男人,躲起来不出现,就能平安一世?”
轩辕墨邪的口吻很是霸气,古月芽心里不觉就别激起一阵感情。
但现在情势险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是我害你陷进来的,你已经失去很多了,我不能再连累你……”
“失去所有都无所谓,我最在乎的就只有你!”
轩辕墨邪的深情告白令古月芽又软了心,难道今夜就跟着他一起逃宫?
“好,若你不悔,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随你离开!”
古月芽毅然决然的拉住轩辕墨邪的手就走,轩辕楚楚却从殿里走了出来,拦住他们,“七哥。”
她高兴的喊住轩辕墨邪,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楚楚,嘘……我要和你七哥逃宫,你小声点儿!”
古月芽赶紧捂住轩辕楚楚的嘴巴,只瞧有个中年男子亦走了过来,他面目清冷,气场强大,该是……安王?
该怎么办,轩辕楚楚他爹和墨邪是敌对头,“墨邪,你快走!”
古月芽护住轩辕墨邪,转身推开他,他自然不会走。
气氛相当的怪异,安王看着古月芽,古月芽看着轩辕墨邪,轩辕墨邪看着安王,随后又看了眼轩辕楚楚。
三个人扑哧同时笑了出来,唯独古月芽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殿里,四个人相对而坐,原来轩辕墨邪竟然是随安王一起入宫的。
因为他在逃出天牢后就来找古月芽,但是在途中却巧合的看到轩辕子骞悄悄去了明粹宫,他跟着去,竟然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来那轩辕龙奕竟然不是先帝的亲生子,而是和轩辕子骞掉了包的。
轩辕墨邪知道事关重大,在确定轩辕龙奕暂且不会动古月芽的主意前,离开皇宫。
一路追查当年东太后将自己的皇子和轩辕龙奕的交换的相关人等。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也对轩辕龙奕的身世有怀疑。
所以一直在西苍布下眼下调查真相。
当他联络到梦江南的时候,江南说找到了那一夜给东太后接生时在场的一个女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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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东太后怕东窗事发,那也给她接生的产婆女婢都会暗杀,唯独只有一个女婢无心看到那一幕,不要命的逃跑,竟然让她逃出了宫去。
多年来她,隐姓埋名,不过还是被梦江南的人给找到了。
所以轩辕墨邪带着那个老女婢去找了安王,安王一心为轩辕皇朝的社稷着想,也只有他的兵马能把轩辕龙奕拉下马。
同时,轩辕墨邪一直在调查母妃被陷害的事,他找到了东太后一手诬陷母妃的证据,一并给了安王。
所以安王对他又是歉疚,又是疼惜。
想着些年来,他一直维护着一个不是皇族血统的人稳坐龙椅,他简直愧对列祖列宗。
“那安王现在要怎么做?怕是有人证,东太后也不会认的。”
“不怕她不认,相信皇上自己也知道自己并非轩辕皇族,近日他密切与本王联系,就是为了早日铲除朔政王,若非朔政王找到本王,本王怕是就要亲手杀死皇族的命脉,还不自知!”
“皇叔,言重了,我并非想要回皇位,而是不能让狼子野心的人毁了轩辕皇朝!”
轩辕墨邪说时,眼神是向着古月芽的,明眼人都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最在乎的人。
只有成为这世上的王者,才能张开臂膀保护自己的女人。
“明日,本王会和东太后当面对质,绝对不容轩辕龙奕再胡作非为!”
隔日。
对于安王的造访,东太后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甚至不需要安王给出人证,便承认轩辕龙奕本不是先帝的血脉。
“东太后,可知这么做是欺君之罪。”
安王质问。
东太后淡定自若,“错也错了,安王是想对本宫就地正法?本宫不过是处于保护皇族血脉才逼不得已,既然安王你知道轩辕龙奕不是真明太子,那是不是该助本宫的十王爷登上皇位?”
东太后直言不讳,安王的兵马一直是她想要利用的对象。
只是这些年来,轩辕龙奕紧密联系安王,抓住安王效忠轩辕皇族的忠诚,让他的力量成为他的囊中物。
虽说现在被安王揭穿真相,会给她找个东太后扣上一项大罪,但是好好利用,就能为子骞夺取皇位。
“东太后是想说,十王爷就是真正的真命天子,当初和轩辕龙奕调包的皇子?”
“东太后有何证明这孩子一定就是先帝所出?”
安王眼神质疑,这让东太后暴跳如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子骞从被抱出皇宫后就被送到了岳山,安王要是不信,可以去查问那儿的法师!”
“本王信他就是那夜被调包的孩子,但这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先帝的皇子。”
“你的意思岂不是本宫偷人,生下孽子?”
东太后拳头紧握,眼睛怒瞪,恨不得掐住安王的脖子,他怎可以这么怀疑她。
“本王没有这么说,不过有个人倒是想要带给东太后看看,如果东太后看到他后,还能说出同样的话,那本王兴许会信。”
“什么人?”
东太后心口一颤,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安。
就看大殿外走来一个人,一个男人,面容苍老,身孱弱,“你……你……”东太后见到那个人,一下子表情就变得既是惊恐又愤怒。
“东太后,可认得此人?”
安王将东太后脸上所有的惊愕都捕捉下来,要知道这男人就是当年被认定为同西太后有剑情的宦官。
因为被人下了格杀令,跳入山崖自尽,但他大难不死,从此隐姓埋名,躲在荒郊野岭。
“本宫不认得。”
东太后很快就收起脸上不该有的所有表情,她难看的扯出一点笑容,让自己显得纵容。
但越是遮掩就越是马脚毕露。
“东太后不认你,那你来告诉本王,你是谁,你又和东太后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第123章 为你得天下(2)
“小人是被东太后隐藏在宫里私下的假太监,东太后与小人甚至有了孩子,东太后用孩子的性命要挟我,只要我加害西太后,就为我生下那个孩子。”
那宦官说着,东太后一张脸再也绷不住怒然的表情,“你胡说,你这是在加害本宫!安王,你这是居心何在,要用这样的法子陷害本宫,你还差得远了!”
“是么?那么真金不怕火炼,东太后敢不敢让十王爷同这宦官,滴血认亲,一证清白?”
“该死,安王,你休想羞辱本宫!”
东太后抵死不从,但轩辕子骞从殿外走来,“母后,试试无妨!”
“子骞!”
东太后惊恐得等瞪大眸子,她不能,她绝对不能!
而那边,有人已经拿来了一个放着水的碗,宦官滴了血在碗里,轩辕子骞伸出手,正要扎血,东太后疯了一般的冲过来,抱着轩辕子骞,“不可以,不可以!”
“母后?”
她这样的反应无疑已经是承认了他根本非父王所出,“子骞,不可以……”
“子骞,不可以……”
轩辕子骞表情淡然,在他知道安王入宫的消息后,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之后,殿上是东太后歇斯底里的吼叫,轩辕子骞看着安王,“安王想要怎样处置,子骞都不会反抗。”
“不知者不罪,你可愿为轩辕皇族做点事,将功抵过?”
“安王的意思是?”
安王神秘一笑,而后便是西苍皇族史上最可怕的一战……
轩辕龙奕竟然火速的与晋王同流合污,同安王的兵马在皇城内外兵戎相见。
这一仗一打,竟然就是三个多月。
皇城内外,血流成河,两方两败俱伤,最后一役,轩辕墨邪擒下轩辕龙奕,却是身负重伤。
两方兵力元气大伤,加上轩辕墨邪身负重伤,皇城内外笼罩着一股死亡的气氛。
轩辕墨邪胸口帮着纱布躺在榻上,脸色很是憔悴,古月芽守在他的身边,给他擦身,这已经是他昏迷的第七日了。
因为伤口伤在心口,几乎是每一秒都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所幸有梦江南在身边照顾,好歹捡回了条命。
“轩辕墨邪,为什么你还是不醒来?”
她擦拭着他的手背,低低的问,眼角竟然不知觉的还有些点点的泪,“月芽,你不是恨七哥以前那么绝情对你,这会儿怎么倒是舍不得了?”
轩辕楚楚来到她的身后调侃道,她抹抹眼睛,“哪有!他死了倒好,一命抵一命!”
古月芽丢下手中的方巾,起身正转身走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月芽,你真的忍心不要我……”
“墨邪?”
古月芽难以置信,她苦苦守候了七天七夜的人终于醒过来了。
她高兴得喜出望外,但是对上轩辕墨邪坏坏邪笑的眼睛,“讨厌!谁舍不得你!”她甩开他的手,又转身走人,急得床上的男人拖着还很虚弱的身体追上来,“月芽!”
他没有抱住她,整个人扑了个空倒在地上,“七哥!”
轩辕楚楚惊得大叫,古月芽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回过头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回身抱起他,“墨邪,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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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在意我的?”
轩辕墨邪靠在古月芽的怀中笑,他并没有在装可怜,胸口的纱布渗出了殷殷鲜红的颜色,但他依旧笑得很甜,甜得仿佛这一刻死在古月芽的怀中,都已足矣。
“楚楚,帮帮我,帮帮我把这个不听话的人扶上榻,然后却把梦江南请来。”
“我没事的,月芽……”
“别说傻话了,你伤口一定是裂开了。”
梦江南很快过来给轩辕墨邪重新包扎,吩咐他还不能下床,一定要好好休息。
庭院里,梦江南心事重重的皱着眉头,“是不是西苍皇族又出了什么事?”
“是段流云的兵马在南鄂境外蠢蠢欲动,大有来犯之势。”
“可是他只是个皇子,未经北冥皇帝的同意,无权出兵攻打。”
“可是眼下西苍大难刚过,元气大伤,损兵折将,北冥皇帝并不是没有攻占西苍的心,要是段流云已经煽动北冥皇帝成功,那接下来,西苍又要迎接一场影站!”
安王的兵马在和晋王的对决中伤亡严重。
对于北冥的蠢蠢欲动,他也估算到了,正密集的训练着还能上沙场的兵将们援助南鄂,以防北冥大举来犯。
但出乎意外的是,在支援的路上,传来南鄂边境,北冥内的两股兵马也打了起来。
原来太子姬翎恢复了被害时的记忆,察觉段流云对西苍的不良企图,便请求父王给他兵马制止这场战争。
段流云自负傲慢,但却在战役中,败下阵来。
被姬翎的人擒获。
北冥皇帝就他谋害太子一事,对他重重刑罚。
非但如此,北冥还派来使节和西苍表明态度,他们是不会侵占西苍的,愿彼此之间友好的关系能继续维持下去。
对于北冥使节的造访,安王和轩辕墨邪并没有掉以轻心。
只是在见到那个使节后……
使节是为英俊的少年,似曾相识。
轩辕墨邪诧异得看着他,“太……”就要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因为从殿外跑来一个女子……
“墨邪,这位就是北冥来的使节么?”
“月芽姑娘,好……”
少年转身彬彬有礼的弓身道,那对视上的一眸,可谓惊鸿一瞥,“你?”
古月芽看着少年惊艳的脸孔,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汹涌澎湃,“你认得我,我们在哪儿见过么?”
她问,少年笑,嘴角那扬起的弧度和某个小小的人儿好像起了重叠。
“月芽姐姐,原来已经将我忘记?”
“嗬!你?”
那一声熟悉的月芽姐姐,换回古月芽对姬翎的所有回忆,“太子殿下,你是太子殿下,对不对?”
古月芽几乎是一把拥住姬翎,在她眼中他似乎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但他已然比她高出一个头,这样的画面有种暧昧的联想。
某人似乎吃醋的咳嗽了几声,“月芽姐姐,你这么抱着我,朔王可是要打翻醋坛子了。”
古月芽后知后觉,回头看了轩辕墨邪一眼,才发现这个拥抱竟然让她突然脸红心跳。
“太子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是恢复了自己原先的容貌了么?”
姬翎神秘兮兮的笑,眼神看着轩辕墨邪,“其实这要多谢一个人,亏得他在暗中一直帮我寻找真正复原身体的方法,还通风报信告诉我,原来我六哥一直都是想要我死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古月芽问,察觉到姬翎看着轩辕墨邪的眼神充满了感激,难道……
“墨邪,是你?”
其实在古月芽恢复记忆,责怪轩辕墨邪帮助段流云灭绝人性的加害过姬翎后,他就暗中提点姬翎要小心身边的人,哪怕是最亲的。
在这次和轩辕龙奕的战役后,他也料到段流云会趁乱打劫,便恳请姬翎能出手援助。
“太子殿下,你不责怪朔王当初见死不救么?”
姬翎笑,“所谓将功抵过,朔王当初也是自身难保,何况能让我恢复身体原型的人亦是朔王。”
古月芽看着轩辕墨邪,为什么之前她质问他没有人性时,他都不告诉她,他有在弥补自己的额过错。
那个能让姬翎恢复的人会是谁?
“殿下言重了,其实真正的功臣是江南,若非他潜心研究出治好你的奇药,本王也是无能为力。”
“原来是梦江南?轩辕墨邪,你怎么瞒着我那么多事,都不告诉我。”
“因为我在偿还自己的罪孽,希望能换回你的原谅。”
轩辕墨邪突来的深情凝望让古月芽不知所措。
他做的这些竟然都是她对他的那些斥责?
“月芽姐姐,珍惜眼前人呢。”
姬翎靠上古月芽的耳边,她对上他的笑,“他做错过那么多,不过做了个件好事,我凭何就要这么原谅他?”
“那月芽姐姐是要离开朔王?北冥可是欢你,我也说过,我愿娶你为妻。”
姬翎托起古月芽的手,这可是把轩辕墨邪给急坏了,匆匆的跑上来,夺回古月芽,拥入自己的怀中,“纵然你仍旧没有原谅我,但是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换取你的原谅,月芽,相信我!我不会再傻的失去你,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这个男人是在用心用情的向她发誓,保证。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那么你会为我放弃所有,不做皇帝么?”
轩辕墨邪一怔,似乎没有料想到古月芽会这么问,见他不答,她转过身似乎很是失望,他从后抱住她,“我答应你,无论你去哪儿,我都陪你天涯海角。”
“傻瓜,你走了,谁来主持大局?你身为西苍唯一的继承人,要视百姓于水火之中,不理不睬么?你这么一走了之,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对古月芽的质问,轩辕墨邪唯有两难,只瞧她忽地扑哧一笑,扯开最为璀璨的笑:“轩辕墨邪,你真是个大傻瓜,我只要明白你的心意就好,你是我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理由。”
“所以你是原谅我了?”
古月芽笑得甜蜜幸福,她点着头,轩辕墨邪一把将她抱住……
大殿里,两人旋转相拥,发誓生生世世再也不分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