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获美人心》
第一章 附身穿(修改版)
“方总您好,这次玄武小区业主联名起诉金陵地产,请问您对今天的庭审有什么看法?”
“请问方总,这次金陵地产面对‘法律卫士’之称的何炜大律师,在他近二十年的从业生涯中还从未有过败诉记录,您认为金陵地产有胜诉的可能么?”
“方总,您对法院驳回你方延期开庭的请求是否有意见?”
……
江苏卫视、金陵卫视等数家媒体记者堵在南京玄武区法院门口,采访要匆匆上车的江苏房地产巨头,金陵地产总经理方祥明。
方祥明对着伸到眼前的几支话筒一脸木然道:“对不起,无可奉告,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们的律师。”说完,在几个保镖的阻挡下,弯腰钻进了奔驰车内,随着保镖拦开围堵的记者们,奔驰车绝尘而去。
“啊——何大律师……”
不知谁喊了一声,这群正有些失望的记者抬头看去,立时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
一个从法院偏门出来,眉头微锁、面色冷俊的中年男子,正是江苏赫赫有名,一向不畏强权为弱势群体申冤的大律师,何炜。
此时他一边低头想着什么,一边快步走向停车场。
正在这时,从停车场内风驰电掣般冲出一辆小轿车,直直地撞向了何炜。
事出突然,何炜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这辆车就要撞了上来,何炜已看到开车的司机嘴角挂着的一抹残忍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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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晴空郎朗,一道闪电凌空劈下,“喀拉拉”一声巨响,何炜竟然在原地凭空消失了。
大明朝崇祯年间,内忧外患,民不聊生,但在江南一带,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而江南要塞之地金陵城,更是酒馆层层林立,斋馆处处盛开,来往穿梭,一派繁华景色。
这在秦淮河畔有座秦淮苑,最是人头攒动,门庭若市。
这边走,那边走,只为寻花柳;那边走,这边走,莫厌金樽酒。
之所以有如此景象,只因为这秦淮苑乃是金陵城内最奢华的一处青所在,吸引了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来此游玩欢宴。
说到秦淮苑,不得不提秦淮苑内的枕香。
这里更是夜夜笙歌,尽日丝竹声声。
枕香雕梁画栋极是华丽,建筑巧夺天工,布置匠心独具。里面曲折幽深,阁错落,轩帘掩映,互相连属,如同仙境。
这里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淮苑当家花魁柳如如。
柳如如不仅有天人之色,还有惊世之技,最为难得的是,还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身。来这枕香挂牌还不足一月,在金陵城提及枕香柳如如,几乎是没有男人不知晓。
每个见过柳如如的男人都想:倘若能和柳如如同床共枕一宿,便是死也心甘。
柳如如红透金陵城,寻常人自然是不能一见,能一睹芳容的,除了那些达官显贵,偶遇知书达礼之人,或是江湖侠士,也会受到格外的礼遇,被请进中小叙,但至今未有人能入香闺而不回,于是金陵城内夜夜可闻无数声无可奈何的长叹。
今晚的秦淮苑依旧是灯火辉煌,枕香内仍然是热闹非常,里到处是莺莺燕燕和客人们打闹着,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闪的人眼疼。
“哟~这不是西门公子嘛,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姐姐,可把姐姐想死了……”三十左右,风韵犹存的老鸨扭着腰肢,媚笑着迎上了一个刚刚进门的年轻人。
年轻人穿着一身颜色鲜亮的锦缎长袍,看上去二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虽然体形瘦弱,倒也一表人才。
这个西门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武林四大派之一,金陵玄武庄庄主西门啸天的独生子,西门町。
但西门啸天的这根独苗却是天生脉象错乱,从小躏弱多病,不要说练功习武将金陵玄武庄发扬光大,便是将这个“掌中宝”拉扯大,也是西门老太太和西门啸天夫妇烧了多少高香,拜了多少菩萨,求了多少良药补品,才不至让他夭折。
玄武庄上下对西门町这根独苗是呵护倍至,溺爱非常,绝对是抱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花了。
西门町在娇惯中长大,虽然算不上骄横跋扈,但也是好逸恶劳,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
他最大的爱好便是与一帮公子哥流连于烟花柳巷,喝喝小酒,吟吟小诗,逗乐买春,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
也因为他出手阔绰,常常为博美人一笑而一掷千金,老子又是玄武庄庄主,在金陵城乃至江南一带可以说无人敢惹,加上他长相英俊,自然是很受粉门圈的欢迎。
此时西门町看到这个骚~媚的老鸨,毫不客气地在她的肥~臀上摸了一把,嘿嘿淫笑道:“干姐姐,小弟也想死你了。”
“哎哟,我的西门大公子,只怕不是想我,是想柳姑娘?”老鸨扭动了一下屁股,抛了个媚眼道。
“嘿嘿……都想,都想……”西门町嘿嘿笑着在她的臀部猛捏了几下,抬头看了看,在她耳边低声道:“不知道柳姑娘今晚何时出来?”说着,将一大绽纹银塞进了她深不可测的乳~沟内。
“谢西门公子打赏。”老鸨妩媚的瞥了西门公子一眼,眉开眼笑的道:“你不用急,柳姑娘出来尚早,我先叫别的姑娘伺候你。”
说着,抬头扯开嗓门喊道:“上下的姑娘们,西门大公子来了,给我好生伺候着。”
这一嗓子,立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群姑娘小姐纷纷涌上前来。
虽然里这些穿着暴露的姑娘们都入不了西门町的法眼,但他也不客气,拽了两个姿色还算不错的小妞走到一张檀香圆桌,左拥右抱,是上下其手。
他双手动作娴熟,轻捻慢揉,该轻的轻,该重的重,对女人的敏感处甚是熟悉,不一刻功夫,就将身边两个小妞弄得浑身冒火,脸上红扑扑的,滴出水来的双眸里露出恶狼似的眼光,恨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吃了他。
“西门公子,奴家知道你为柳妹妹而来,不过时间还早,不如……先去我房里歇歇?”西门町右手边一个小妞,在他怀里一阵扭捏,媚眼如丝道。
西门町在她水蛇腰上捏了捏,调笑道:“小浪蹄子,不用慌,等我听了柳姑娘弹琴唱曲,晚上我们再……”
“哼,公子又说话骗我们,自从柳妹妹来了,你便再也不关心我们姐妹……”另一边的妖冶女子嗲声嗲气的哼道:“嗯~人家不管,人家现在就要嘛……”说着,一只手已探向西门町胯下,轻轻抚弄起来。
西门町本不是什么鲁男子,说他是色鬼转世也不为过,三下两下,已被两个小妞撩拨的欲火升腾,再也不管那什么柳姑娘,先解决眼下饥渴再说,搂着二人便向上一房间走去。
没一会儿,房间内一只雕花大床上,三人已是**相呈,随着阵阵**之声,这一幅双飞图只让人是血脉贲张。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仍正浴精~血而奋战,突然房内传来一阵“呷呷……”鸭叫般的阴冷笑声,像有质之物,直透入人心内。
还没等两个放浪形骸正闭眼纵欢的小妞睁眼看去,只听到“噗”、“噗”两声,她们的脑袋上已各出现一个血洞,立时在极乐中香消玉殒。
紧跟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装,脸上也用黑巾遮住,只露出一双看不真切眼睛的黑影闪现出来,只一闪间,黑影已飘至床榻前,对着一脸骇然的西门町呷呷阴笑道:“你……叫……西……门……町?”
虽然黑影无形中给了西门町巨大的压力,但他毕竟见惯了世面,胆子也不小,此时借着房间内摇曳的烛光,看到这黑影的眼珠竟然是灰蒙蒙的,仿似瞎子一般,人已渐渐镇定下来,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爷爷是谁不重要,我是来告诉你,金陵玄武庄从此在江湖除名。呷呷……玄武庄四百六十七人仅剩你一人,爷爷这便送你去阴曹地府跟他们团聚……”黑影得意地说着,也不理西门町震惊的表情,缓缓一指点出,一股劲气从指尖发出,丝丝有声,正中西门町前额,立时也击出一个血洞。
光溜溜的西门町身子往前一扑,倒在了两团正逐渐冰冷的肉蒲团上,便一命呜呼。
黑影对自己的功力相当自信,点出一指后看也没看,便腾身从窗口射出,瞬时消逝在沉沉夜色中。
枕香内丝毫不清楚上有命案发生,依旧是莺歌燕舞,各种欢笑声、浪~叫声络绎不绝,端的是热闹非常。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传来滚滚闷雷之声,突然,漆黑的夜空一声惊雷,“哗啦啦”一声响,仿似在人耳边炸开,一道闪电透窗而入,正中死的不能再死的西门町额前血洞,却是看到那血洞上冒出一股焦枯味的青烟,血洞竟很快愈合,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粉色印记,也让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房间内的蜡烛早已燃尽,一片漆黑中,西门町的眼里尽是迷惘之色,对身下两具**而冰冷的肉蒲团丝毫没有注意。
他使劲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脑袋,慢慢恢复了一丝清明,脑中迅速闪出一连串问号:啊——这是哪儿?呃……我是何炜还是西门町?难道我穿越了?还是附身穿?
他感觉脑子一片混乱,两种截然不同的影像仿似打架般在脑中交叉闪现,脑袋也跟着胀痛起来,惨白的脸上不觉中已疼出密密的汗珠,而额前那圈淡淡的粉色印记时而殷红如血,时而消失不见。
第二章 南下杭州(修改版)
六月的江南,骄阳似火。
触目所及,到处是花红草绿,景色醉人。
南下杭州的官道上,一匹老马拉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在车头坐着的王老汉一路扬鞭下,跑的倒也快捷。
在千疮百孔的车厢内,被何炜穿越附身的西门町微闭双目,神色冷峻地依窗而坐,却是无心欣赏沿途的风光。
西门町复活,或者说何炜附身穿,关于对“西门町”这具躯体的掌控权问题,可是经过了激烈的酣战,终于是代表正义的前世压制住了淫邪的今生。
掌控了西门町躯体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后,他不用想,也明白那辆撞向自己的车百分百是方祥明暗中指使,他可是不止一次警告过自己,让自己别代理那件房屋买卖合同纠纷案。但没被车撞,却遭雷劈,还莫名其妙来了个穿越,西门町只能表示很无奈,入乡随俗。
此时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包括脸上都涂满了黑灰,仿似天生皮肤黝黑,那件颜色鲜亮的锦绣长袍也换成了一身粗布衣衫。
他这幅打扮,即便是老头子西门啸天复活,如果不细看,也不会认出他就是自己的活宝儿子西门町。
王老汉驾了一辈子马车,技术很是娴熟,虽然是老马破车,西门町坐在里面倒不觉得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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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距离金陵玄武庄被灭门已经过去了五天时间。
金陵玄武庄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偌大的玄武庄被一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化为灰烬。
这个消息彷如在江湖之上投下一枚核弹,是炸开了一片天!
这是什么人所为?
又有谁具备这样的实力?
放眼天下,不管是领袖武林的蓬莱上清教,还是天下第一大魔教恶魔崖,都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灭了金陵玄武庄。
金陵玄武庄数百年来独霸一方,虽然在武林四大派中实力最弱,但在近些年却是实力渐涨,并且,玄武庄与武林四大派中的另一家,杭州天机阁向来唇齿相依,关系非常。特别是西门町和天机阁阁主轻舞飞龙的独生女儿轻舞霓裳指腹为婚,两家联姻结盟,即便是武林四大家之首,蓬莱上清教也不愿得罪他们。
但玄武湖畔那方圆数里的惨壁断垣告诉世人,金陵玄武庄真的被灭门了,金陵玄武庄的确不复存在了。
金陵玄武庄对门下约束极严,一向低调行事,很少在江湖中挑起事端,而西门啸天更是一身正气,与人和善,从未听说跟哪门哪派结仇。
凶手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人能猜出来。
那场滔天大火已将一切有可能留下的线索都烧毁了。
不过,西门町不管是思维还是灵魂虽然都被穿越来的何炜控制了,但他脑中的记忆却没失去,临死前那黑影呷呷的阴笑,灰蒙蒙的双眼和凌厉的一指。
五天前因为玄武庄一片大火,让整个金陵城都混乱起来,包括那秦淮苑枕香。
从枕香趁乱出来后,西门町第一时间便是赶往火光冲天的玄武庄。
滔天的火势不但将金陵城的夜空点燃,是一片火红,连空气也被燃热,隔着数百米远便感热浪扑面,根本不能靠近。
面对一片火海的玄武庄,西门町红了眼,但他清楚,身在乱世,草菅人命司空见惯,江湖之上,更是处处险恶,自己不谙江湖,更不懂丝毫武功,要想凭一己之力去调查灭门案的凶手,并报这血海深仇,绝对是一件势比登天还难之事。
西门町隐匿在金陵城郊外想了一晚,觉得唯一可信的,就是天机阁阁主轻舞飞龙。
不过,他乔装打扮赶去天机阁,除了希望从轻舞飞龙口中确认那黑影的身份,进而追查出灭门惨案的凶手,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退婚!
根据西门啸天和轻舞飞龙的约定,再过三个多月,也就是今年的金秋十月便是西门町和轻舞霓裳的完婚之日。
对这桩婚姻,具有强烈的现代婚姻意识的西门町来说,当然是感觉荒诞。
且不诟病“指腹为婚”这种事,单是现在家逢大难,灭门之仇没报的情况下,哪有心思完婚?
而在西门町的记忆中,对这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却是毫无印象,更不用说了解她。
即便对轻舞飞龙,那也是两年前在玄武庄见过一次,貌似那次他对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自己颇有微词,与西门啸天还争吵了一番,言辞之间似有悔婚之意。
西门町清楚,轻舞飞龙最后之所以没有悔婚,主要是念在与西门啸天多年的情义上,不便让玄武庄难堪,另外也考虑到两家联姻结盟,无疑便成了武林中一股最强的势力,放眼天下,任何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但现在玄武庄惨遭灭门,联姻结盟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主动前去退婚,既不会给轻舞飞龙在江湖中留下背信弃义、落井下石的骂名,又能还自己和轻舞霓裳一个自由之身,对人对己都是一件好事,想来天机阁应不会拒绝。
西门町脑中正想着前尘往事,突然从马车后疾驰而过几匹骏马,扬起一片飞尘,卷入了一块破布遮住的窗口。
西门町睁开眼,还没等他抬手捂住了鼻子,却是听到后面又有马蹄声响,一眨眼,四五骑快马已飞驰而过。
王老汉驾着马车还没走出二里地,竟是一连过去了七八拨人,少则二三骑,多则七八骑。
西门町看这些人,一个个挂刀佩剑的,想来都是江湖中人。心里暗想,难道江湖上,又发生了什么重要之事?
正在这时,后面却传来更密集的马蹄声,似有千军万马一般,王老汉吓得连忙将马车避到路边,还没及回头,竟有二十几骑快马,如旋风般飞驰而过,王老汉的马车顿时淹没在尘土飞扬中。
凭记忆,西门町依稀认出,他们皆一身月白长袍打扮,正是武林四大派之一,黄山明月堡的人。
西门町很是惊奇,连明月堡的人也出动,并且人数如此之众,而这一拨拨的,看来都来自各门各派,这些人如此急急赶路,究竟要赶往何处?又为何事?难道是因为玄武庄灭门案要召开武林大会?
王老汉刚将马车驶入道中,西门町却是又听到后面有马蹄声响,不禁将头探出,倒要看看,这又是何方神圣?
远处正飞奔过来三匹长程健马,当先一人,是一位年约五十左右的老者,面白长髯,神态凝重,一身灰装;紧跟着是俩年轻人,一着蓝袍,一着玄黄长衫,都是英俊异常。
西门町虽然是西门啸天的儿子,对江湖中的人和事却是知之甚少,这三个人是毫无印象,也不容他多看,三匹健马已一闪而过。
这一路行来,不时有三三两两江湖中人,从马车旁越过,却也相安无事,一路顺畅。
这日戌时,终于到得诸暨小镇,西门町知道,留宿一晚,明天应该可以赶到建于西子湖中孤山上的天机阁。
到镇上一找,却是发现,大大小小酒家肆都已人满为患。
西门町身上仅有一些碎银,一路花来,已所剩无几,也抱着低调的姿态,倒没想过去大点的客栈吃饭留宿,和王老汉二人一路看过,终于在诸暨镇外找到一家看起来还蛮清爽、里面没什么客人的小店。
王老汉去安顿车马,西门町正要迈步而入,却看到一队人马夹杂着几辆马车,浩浩荡荡,风尘仆仆,很快来到了这家店前,并在门口停了下来。
西门町看他们气势,应是官宦人家,这些个随行人员,一个个挺胸凸肚,满脸傲气,想是作威作福惯了。
当先一个马车上,下来一位老者,六七十岁,已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却是一脸阴狠,多瞧一眼,便感到心底泛寒。
几个丫鬟、书童正要上前搀扶,老者一摆手,自行向店内走来,却是步伐稳健。
另外几辆马车上也陆陆续续下来一些女眷,看她们穿着绫罗绸缎,一个个娇弱、富态,想是享尽了荣华富贵,没吃过什么苦。
想来他们在诸暨镇里也是没找到客栈,才来到这家小客栈。
看这些人不像是好相与,西门町也不想进去跟他们争抢房间了,至于这小店能否住得下他们这么多人,西门町脑中一闪念而已,却是懒得多想,摸了摸鼻子,便转身去找王老汉,看看能否重新找个店家。
却在这时,从最后一辆马车上走下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不禁让西门町停下了脚步。
女子一身火红色的衣裙将她曼妙的身躯包裹的玲珑有致,腰肢纤细,翘臀长腿,欣长白皙的脖颈处系着一方红色纱巾,脚上蹬着同色的小蛮靴,外罩一件银白色的绸缎披风,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片白云裹来一团火,让人如沐骄阳,身体一热。
店前的灯笼烛光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泛出淡淡的柔光,明眸皓齿,玉面芙蓉,步履轻快地走进了客栈。
虽然前世今生都见过不少美女,但这个女子还是让西门町不禁多看了几眼。
而随着女子走过,西门町虽然隔着很远,却是闻到一股淡淡的很是特别的幽香,沁人心脾,很是受用。
第三章 买椟还珠格格
法克惭愧啊,日久木来更新,今儿赶六月最后一天,奉上一章,咳咳……以后的更新将逐步正常。
顺便整一首本章定场湿:敕赐一窠红踯躅,谢恩未了奏花开。御前新赐紫罗襦,步步金阶上软舆。
和风吹着柳絮,酒肆溢满芳香。
远离金陵城的明朝国都北京城内,有一座奢华的王府大院。
朱漆大门横额上挂着当今皇上御笔钦赐的牌匾,上面“买椟还珠王爷”六个镶金字熠熠生辉。
今晚王府的宴客厅内,主人买椟还珠王爷正在宴请宾客。
正中一长条桌前,坐着俩人,其中一人长面、直鼻,肤色雪白,颌下长满了乱蓬蓬的胡须,正是大清国驻明朝大使英扎吉,崇祯皇帝赐封其为“买椟还珠王爷”,意含讥讽,但英扎吉却欣赏接受,还逢人便夸朱由检够意思。
英扎吉表面上大大咧咧,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为人却是阴险狡诈,极善揣摩别人心思,往往于不漏声色间置人于死地。
他原是朝鲜族人,在一次大清国跟朝鲜国交战中被俘,投降后凭借其巧舌如簧渐渐得到努尔哈赤赏识,竟作为亲信派往明朝为使,而为使的一个重要任务便是笼络一批人,为大清国进攻明朝作内应。
凭着他出手的阔绰和高超的御人手腕,不到十年,竟是网罗了不少的汉奸和江湖中人,其中最有权势的便是坐在他左右手下面两桌中的为首之人。
此时这两桌人明显分成了两拨,互不搭理,各自侃侃而谈。
左边一拨为首之人,国字脸,肤色黝黑,看上去倒是相貌堂堂,体格也魁梧,一身暗红长袍映衬下,倒显得英明神武,正是东厂厂主赖水强。
右边那个,长眉鹰目,面白无须,穿着锦袍,正是西厂厂主刘锦。但看他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个功于心计之人。
东厂是么?
这么,当时朝廷在全国各地的各个衙门都有东厂人员坐班,监视官员们的一举一动;一些重要衙门的文件,如兵部的各种边报、塘报,东厂都要派人查看;甚至连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柴米油盐的价格,也在东厂的侦察范围之内。
西厂呢?
它更是后来居上的一个组织,在全国各地都布有侦缉网,主要侦缉对象就是京内外的大小官员,一旦怀疑某人,便立刻加以逮捕,事先不必经由皇帝同意,之后当然就是檀香刑、龙鼎浴等严刑逼供。对一般百姓,其一言一行只要稍有不甚,就会被西厂以妖言罪从重处置。
这东西二厂绝对是当今明朝权势通天的组织,是朝廷官员甚至寻常百姓竞相巴结的对象,拉拢控制了这两个厂,相当于间接控制了明朝的朝政。
而掌管着明朝东厂、西厂的赖水强和刘锦往日里却是死对头,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此时二人明显在斗气,不时互瞥一眼,眼里都含有不屑。
不过,二人自持身份,又碍于英扎吉的面子,虽然彼此看不顺眼,却都压制着,但气氛却是透着诡异。
“这次惊动两位公公大驾,主要是为小女。呵呵……”说着轻轻拍了拍身旁那位一言木发、浑身上下笼罩在紫幕中、只露出一双深蓝色眼睛的人,对她说道:“爱爱,给两位公公请个安!”
“两位公公安好!”一缕仿佛来自阴曹地府阴寒的声音从紫幕中传了出来,让人一听冷不丁打个寒颤。
“王爷客气,有何吩咐尽管说。”赖遂强抬头道。
“呵呵……不敢,不敢,是这样的,小女刚来中土不久,对中原的风土人情很是欣赏,很想到各处好好游历一番。她近日已被皇上敕封为买椟还珠格格,但不想过于招摇,也为了小女安全和出行方便考虑,我想请两位公公能否……能否给小女颁发一块东厂、西厂的紫玉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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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啊——”
赖水强和刘锦闻听之下立时顿住了身子。
看俩人面露尴尬之色,英扎吉呵呵一笑,随手端起杯子道:“呵呵……我知道有点为难二位,算了,当我没说,来,喝酒!”说着当先饮干。
喝了酒,刘锦尖着嗓子沉吟道:“咳咳……王爷,不是我不帮忙,咳咳……您也清楚,这……这紫玉令牌我们两厂一共只有六块,只是在遇到特别重大的事件才颁发给特使的,具有跟皇上圣旨一般的无上权力。如果……如果随意颁发,一旦被锦衣卫或皇上知晓,我们的贱命事小,恐怕还要牵连到王爷您啊。”
英扎吉很是自得地一笑道:“呵呵……公公这个担心却是不必,你是不了解小女,她很清楚其中的关键厉害之处,如果你们颁发给她,我以人头保证,她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声。哈哈……老夫只有一女,很是疼爱,也是怕她出游有个闪失,有了这个令牌,起码有事可以得到两厂兄弟们的照顾……”
看刘锦张嘴要插话,英扎吉一摆手道:“原本你们跟厂里的兄弟打个招呼便可,但小女一向行事低调,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她的行踪,因此……呵呵……来,喝酒!”
临近西湖边有一座占地百亩的桃花林,每日里游客往来,接路擦肩,临过这桃花林时,人都要走进桃花居,吃上两杯桃蜜露。桃花居是一座建筑别致,兼营酒板生意的大客栈,店东主以酿制桃花露,誉满千里,凡是经过这桃花林的人,无不想进入桃花居休息片刻,桃花居的盛名愈来愈大,反而掩去了原有的地名,大江南北,提起桃花居,竟是比西湖还要出名。这桃花居的店东主,不是别人,正是天机阁阁主轻舞飞龙,而酿制桃花露却是其女轻舞霓裳的独家配方。
轻舞飞龙在江湖上论名气大小,不亚于蓬莱上清教教主子郁非。
就凭这个,桃花居想不火都不行。
这日响午时分,烈日当空,风停树静。
远远地两骑快马急急赶来,看她们风尘仆仆、汗流如注的模样,像是疾奔有时。
终于看到前方的桃花居,两人精神一振,扬鞭纵马,如飞而至。
到得桃花居前,二人飞身下马,店外的小厮见到二人,赶紧过来恭声招呼后,便屁颠屁颠牵了马去,二人此时都是脸色绯红,满头大汗,并肩走入了店内。
其中一人,十**岁年纪,着一身橙色衣裙,身材高挑,竟比另一女子高了半个头,长得明眸皓齿,容色艳丽。
而站在她身侧的女子,肌肤胜雪,相貌更是绝丽,身着白衣,宛若瑶池仙子下凡。
她一袭白色的衣裙将她曼妙的身躯勾勒出诱人的弧线,衬托的如高傲的雪莲一般。
这白衣女子看年纪也只有双十年华,身材却发育的格外良好,那傲人的酥胸荡出一道诱惑十足的弧线,那眸子中雾气迷彩,似是有淡淡的水波在流转,给人一种仿若仙人的感觉。
今日店内格外的热闹,三三两两坐满了江湖中人。
这俩人一进来,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嘈杂的桃花居突然的清静下来。
觉察到周围贪婪的目光侵犯,橙衣女子秀眉微蹙,而白衣女子却是不喜不悲,神色淡然。
店小二竟是认识二人,早已过来奴颜婢膝地打了招呼,却是神色尴尬地看着座无虚席的店内,不知道安排她们坐哪儿。
白衣女子凤目轻扫,看到墙角位置一张四方桌,桌上仅有两样简单的炒菜,一老一少俩人正埋头扒饭,并没有像其他人一般盯视她俩,便拉了拉橙衣女子,走了过去。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风餐露宿了一宿今日赶到杭州城的西门町和王老汉。
俩女子进来,西门町也抬头看了一眼,虽然有惊艳的感觉,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怕被人认出,却是不敢多看。
“请问公子,我们可以在这儿落座么?”
白衣女子话音未落,橙衣女子却是一屁股在西门町对面的空位子上坐了下来。
西门町抬头看了一眼橙衣女子,又朝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却是没有说话,便低头继续扒饭,不过,扒饭的速度却是快了起来。
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注意的焦点,还是吃完赶紧撤。
白衣女子见状,也不客气,伸手拉开凳子便坐在了橙衣女子一侧。
俩人刚刚落座,那店小二已是端来了冰镇的桃花露。
橙衣女子刚要端起来喝,突然听到旁边一座有人一拍桌子,高声骂道:“奶奶个胸,老子来半天了,桃花露还没见影,这俩小妞一来就端出来,是不是欺负老子是外地人……奶奶个胸,惹毛了老子,把你这个鸟店一把火烧了……”
橙衣女子秀美一蹙,偏头一看,见说话的是一位长得铁塔般满脸络腮胡子的虬形大汉,此时正朝看过来的橙衣女子恶狠狠瞪着一双牛眼。
橙衣女子刚要发火,白衣女子已伸手轻轻按住了她,朝有点吃惊的店小二和声道:“小林子,去把我们的桃花露先给那边的客官端过去。”
橙衣女子拦住了小林子对白衣女子道:“凭什么?跟这种野人还客气什么……”
“凭这里是轻舞妹妹家的。”白衣女子打断道。
橙衣女子还没说话,那大汉已站起身指着她叫道:“死丫头,竟敢骂老子是野人?活得不耐烦……”却是被他同桌的人一拉坐了下来,后面的话也咽了回去。
大汉这桌只有两人,另一位正是那买椟还珠格格,英婷爱。
她仍是浑身罩在紫幕中,除了露出一双深邃的蓝眼睛,看不到任何外露的肌肤。
此时虽炎炎夏日,却从她身上发出来一阵阵阴冷之感。
那大汉被她拉坐下,竟是乖乖地一声不吭,但眼镜却瞪向橙衣女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第四章 美人榜
兴趣所致,继续淫开场诗一首:裹头玉人场前立,手把牙鞘紫罗带。舞来阴寒罗衣彻,霸王上弓娇无力。
咳咳……预示着有劲爆场面哦……
“兀那汉子,你才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到桃花居来撒野!”
“哪里来的狂徒,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连龙姑娘和林姑娘也敢得罪。”
“……”
虬形大汉虽然闭嘴了,却是不料早已引起店内诸多人的不满。
此时不约而同从两张桌前各站起一个神态俊雅的年轻人,遥指虬形大汉怒喝道。
两年轻人看到对方也站起身,不禁互看了一眼,或许是同仇敌忾,也可能是想给他们口中的龙姑娘和林姑娘留下一个好印象,两年轻人都冲对方淡淡一笑,露出一副谦恭的表情,并摆手示意对方先说话。
他们在这儿谦让,那虬形大汉却是再也忍不住,“腾”地站起身,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环眼骂道:“奶奶个胸,两个小王八蛋……”
“坐下!”
虬形大汉话没说完,英婷爱一声低喝,让他感到心底一寒,“扑通”又坐了下来,连头也埋下,竟是不敢有半句啰嗦,只是感觉有点郁愤,抬手从桌前抓起一块酱牛肉啃了起来。
见此情景,其中个头稍高的年轻人瞥了一眼白衣女子,见她并没有抬眼看他们,好像事不关己,暗自叹息一声,便坐了下来。
另一个年轻人听虬形大汉喝骂,俊脸已变色,一伸手已是握住了肋下的佩剑,正要抬脚上前理论,却是看到那年轻人已坐下,不禁止住了脚步,冲那大汉“哼”了一声道:“想来你也是参加这次的江湖大会,正事要紧,否则的话,我郝矗绝不饶你。”说着,看了看白衣女子和橙衣女子,也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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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人大多崇尚武力,店内很多人原本以为要看一场好戏,随着两出头的年轻人又坐了下来,很多人都感觉扫兴。
但也有不少初出江湖之人对刚才年轻人的话引起了兴致,都是露出了惊奇的神色,纷纷与同桌之人低声交谈起来。
“啊?他就是郝矗郝少侠?想不到这么年轻就进入风云榜……”
“真是哈,风云榜一共五十人,听说他才两年时间就位列风云榜第九位,很有可能在今年就跻身前三强,冲击龙凤榜……”
“靠,你们太孤陋寡闻了?郝矗算个球啊,那另一个年轻人你们知道是谁不?人家那才叫牛掰……”
“是谁?你不会告诉我他是龙凤榜上的人?”
“他叫林道瑞,高仑山神农教林莫夫的公子,你说他是不是龙凤榜上的人?”
“啊?!”
“你干什么?”
“你别拉着我,林少侠是我的偶像啊,不到二十五岁就晋身二十人的龙凤榜第十二位,我得过去拜见拜见,说不定能搞个签名啥的……”
“靠,你有点出息行不?别给老子丢人现眼。”
“哎,师兄,你说我们这次能不能见到地榜和天榜上那些传说中的大佬啊?”
“我看玄,估计最多从远处瞄一眼……这次轻舞阁主召集的江湖大会,规模堪比五年一届的武林盟主大会,像我们崂山这种小门小派师傅说就是来凑凑热闹,让我们长长见识,哪里有机会进入议事厅哦。”
“嗯,也是……”
“嘿嘿……师兄,那两个妞是什么来路?真他娘的漂漂,要是能搞一搞……”
“啪!”
“呃?你干嘛打我?”
“靠,你丫的给老子闭嘴,你想死别连累老子。”
“不……不会?我就说说而已,有那么严重……”
“靠,你不知道祸从口出啊?”
“有那么玄乎?师兄,那你告诉我们,她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咳咳……那老子就告诉你们,省的你们口无遮拦……美人榜你们都知道?上榜的美女可都是千万江湖儿郎的梦中情人,心目中的女神……也是你们走了狗屎运,今儿能看到美人榜上的真人,喏,那白衣女子就是十大美人榜里位列第三的林雪恩,也是龙凤榜里的一个,比林道瑞排名还高一位,橙衣女子叫龙馨儿,虽然是个辣婆娘,可也是名列第八的美人……就你刚才这话,要让别人听去,十个男人中有九个要弄死你,剩下一个还是断袖之癖。”
“哇塞,今天可真是眼福不浅,十大美人一下见了两。”
“哎,师兄,那林姑娘长得跟仙女似的,还只是排名第三啊,那排名第一和第二的轻舞霓裳和独孤羽不是美上天啦?啧啧啧啧……”
“靠,看你白痴样,那还要你说?独孤羽身为蝴蝶谷谷主极少出走江湖,为人也是神神秘秘,江湖上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轻舞霓裳我倒是远远地见过一面,那绝对是仙女下凡,不过就是特别冷傲,属于冰美人,我还是比较欣赏林雪恩。”
“师兄,话不能这么说,那轻舞霓裳跟玄武庄庄主西门啸天的独子西门町指腹为婚,听说那西门町整日寻花问柳,不学无术,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江湖上都说粉嫩的小白菜要让猪拱了,一朵美艳的鲜花要插在臭屎粑粑上了,估计轻舞霓裳也不愿意嫁给西门町,只是父命难违,这才让她整日冷冰冰的,嘿嘿……这次玄武庄突遭灭门,轻舞霓裳跟西门町的婚事也黄了,说不定最高兴的就是她了。”
“唔……也有可能哈……提到玄武庄灭门,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六天,但我现在想起来还是不相信是真的……玄武庄多强大的一个存在啊,西门大侠多好的人啊,竟然说没了就没了,真不知道是哪些天杀的干的,唉,希望这次江湖大会大伙儿能齐心协力,查出凶手,为西门大侠为玄武庄报仇!”
……
西门町急急扒完饭,却是看到王老汉还在不紧不慢地细嚼慢咽,偶尔还放下筷子,美滋滋地品一口桃花露,便低头想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在桌下递过去对他悄声道:“王老伯,这一路辛苦您了,这是给您的报酬。”
王老汉跟西门町一路行来,发现这个“何公子”(为隐藏身份,西门町便用了前世的名字何炜)虽然穿着简朴,话也不多,为人倒是谦恭,已对他大生好感。
看他像是第一次出远门,对诸多风俗人情竟是不甚了解,一路上不但尽心马夫之职,也对西门町颇为照顾。
此时见状,连声道:“何公子,使不得使不得,要不了这么多银子……”
王老汉说的声大,那橙衣女子龙馨儿抬头看了过来,西门町将银子塞入王老汉手中,又从怀中取出一锭纹银,估摸着够买单了,便放在桌上道:“您不用客气……”说着用手压住王老汉想将银子退还给他的手,接着道:“这银子是吃饭钱,一会儿麻烦您跟店家算账,您慢吃,我有事要先行一步,就不陪您了,祝您回程顺利。”
说着,西门町站起身来,也没看林雪恩二人,低头便向桃花居外走去。
“那……老汉我谢谢何公子了,您慢走。”王老汉对着西门町背影点了点头道。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西湖。
西湖之上水波潋滟,宽广的湖面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远处是天色空蒙,青山滴翠,杂树升烟,让人心醉神驰。
出了桃花居,顺着湖堤,西门町却是无心欣赏这眼前美景,刚才吃饭时候,也听到了周围人的一些议论。
他对天机阁这次召集江湖大会商讨为玄武庄报仇,是心生感激,更对轻舞飞龙的此举替西门啸天感到欣慰,也对那些个陌生的江湖中人不辞辛苦前来参加大会,生了拳拳之心。
不过,他现在倒是有点纠结了,究竟要不要去天机阁面见轻舞飞龙?
江湖中所有人,包括轻舞飞龙都认为自己已经死了,那指腹为婚的事当然也无从谈起,“退婚”自然是没有必要了。
江湖大会马上召开,如果冒昧跑去见轻舞飞龙,很可能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泄漏出去,而从他的为人看,这“退婚”之举说不定就变成了“完婚”之举。既然那轻舞霓裳也十二分地不愿意嫁给自己,自己何必要去“做作”一番呢?
想到这儿,他不禁伸手摸了摸贴身挂在胸口的那块温玉,那是一块玉观音,正反两面各刻着“轻舞”和“霓裳”二字。
父亲西门啸天告诉过他,这是他与轻舞霓裳指腹为婚的信物,在轻舞霓裳手里也有一块玉,那是一块玉佛,方面刻着“西门町”三字。
虽然顶着烈日,西门町心里却是毫无躁热之感,但如果不去见轻舞飞龙的话,自己知道的那一丝线索又要从何查起,去跟谁说呢?
他边想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却是不觉中来到西湖边的一处凉亭。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湖边游人稀少,凉亭内空无一人,他便走了进去。
第五章 我爷爷是谁
继续淫一首定场诗:我爷爷是侍郎,我当然要嚣张。打死人我不用慌,天塌下来有人扛。
西门町呆望着波光粼粼,不觉中又想起了前世里的娇妻和不到四岁的女儿。
自己平日里忙于工作,早出晚归,很少陪伴她们母女,平日忙碌中尚不自知,现在想来,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现在突然间天人两隔,悔悟已晚,只能在另一个世界里祝福她们:幸福,快乐,平平安安……
西门町想着想着,脑海中已是浮现出女儿撒娇时的甜笑和脉脉温情的妻子,不觉的痴了,连眼中滚落泪珠也没醒觉。
“嘻嘻……一个大男人还哭,真不知羞。”
西门町正沉痛于冥想中,突然传来一阵娇脆的嬉笑声,让他惊醒了过来。
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所坐的凉亭里已进来几个人。
而靠近凉亭的湖边竟是停着一艘游船,想来他们是刚刚游湖归来。
西门町神色一愣间,伸手抹了一下眼睛,手上一片黑,显然是眼泪将脸上涂的黑灰洗去了,顿时让他一惊,也不敢抬起头,赶紧侧过身子,背对着他们。
“啪!”
西门町不理他们,他们却是要来滋扰西门町。他刚刚侧过身子,便感到后脑勺被人拍了一记,耳边有人喝骂道:“臭小子,这里是你呆的么?还不快滚!”
西门町被人扰了清静,又遭人无端喝骂,竟然还打自己的头,心里不禁火气,含怒回头,见是一位身材高大,长相却有几分邪气的青年,正满脸不屑之色看着自己,而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想来就是用它打自己头的。
西门町前世为大律师,有“法律卫士”之称,最是嫉恶如仇,这青年一看就不是善类,不由地一掀眉,神色一肃,一股威压透体而出,嘴里斥道:“放肆!”
那青年冷不丁心内一慌,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脖子一缩,退后了一步,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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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压这种东西只有到了一定层次才会自然生成,做官久了有官威,骄扈惯了有淫威。
西门町虽然附身穿了,可历程没有丢,他办案无数,一身凛然正气,在庄严的法庭之上面对过形形色色的人物,威严自成。
现在被年轻的躯体掩盖而已,意识气势还在,此时一怒,威压便诱发而出。
那青年自然不懂,只觉对面的年轻人像座大山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这感觉比面对家里阴狠的老爷子尤甚。
他想当然以为这个穿着简陋、黑不溜秋的瘦高年轻人是个高手,刚才之所以被自己打到,要么是失了心神,要么是想故意隐藏武功。
但随即想到自己不该示弱,旁边还有梦中情人宇文凤在呢。
这么一想,他顿时挺直了腰杆,却是没勇气再次面对那威压,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朝身侧那一身火红衣装的女子看了看,色厉内荏地喝道:“大胆的狂徒,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爷爷是谁么?”
西门町一听之下,心内不禁一笑,原来“我爸是李刚”古已有之。
此时他才注意到走进凉亭里有四个人,看妆扮,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当是小丫鬟,其中一人还俏皮地看着自己在捂嘴轻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脸花了,还是还想着自己刚才在哭,估计刚才的嬉笑就是她发出。
而一看到站在两丫鬟中间的如火女子,不觉一愣,她不正是昨天在诸暨小镇见到的那官宦人家的女眷么?
当时就发觉那官宦人家嚣张跋扈,想来不是什么好鸟。
再看这年轻人,西门町不觉收敛起怒容,现在是明朝,不是现代,自己真要激怒了他们,挨打受辱是肯定的,杀了自己也很有可能。
西门町略一皱眉,还是选择退让,冷冷地瞥了一眼那青年,便站起了身,向凉亭外走去。
看西门町妥协,年轻人再次露出不屑的神情,哼道:“算你小子识相。”却是嗓音不大。
西门町虽然听到,也只能不理,却是刚走出凉亭,便传来一声娇喝:“慢着!”
西门町脚下一顿,估计是那如火女子叫自己,却是不知道她为何叫住自己,貌似自己也没对她无礼啊?
如火女子正是名列美人榜第七位的“火凤凰”宇文凤,倒不是那官宦家的女眷,只是她父亲,京城“威龙镖局”总镖主宇文化龙与那官宦家面色阴狠老者关系非常(老者是谁,后文再述。),这次江湖大会召开,宇文化龙却是接了一个镖局有史以来最大的镖,调集了“威龙镖局”几乎所有好手前去押镖,但又不能不派人参加江湖大会,便将女儿从华山召回来,代表“威龙镖局”前去参加江湖大会,正好老者被崇祯皇帝派往杭州任职,女儿才十八岁,虽然是风云榜上的人物,毕竟年弱,江湖经验不足,让女儿与他同行,也是互相有个照应。
宇文凤年纪轻轻,便跻身美人榜和风云榜,往日里自然是风光无限,受无数侠少追捧,自然而然是养成了骄横自傲的个性,骄傲的跟公主似的,想当然以为,那些个年少俊彦看到自己不说前来阿谀奉承,起码也应该行注目礼。
西门町虽然穿着寒碜,皮肤涂的黑漆麻乌,看上去跟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似的,但刚才失神间流泪一幕,加上无意间表现出来的威压,还有脸上被泪水冲洗出的五花脸,露出了俊白的肤色,特别是他对宇文凤熟视无睹,貌似眼神中还有一丝不屑,这些都让宇文凤对西门町产生了兴趣。
“臭小子,我家宇文妹子叫你没听到啊,站住!”
那年轻人看西门町只是顿了一下,头也没回,又迈步走去,不禁再次喝道。
这次为宇文凤出头,年轻人嗓音洪亮,声色凌厉。
西门町这次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瞥了一眼青年人,看着宇文凤淡淡道:“不知道姑娘叫我何事?”
宇文凤心内一窒,本姑娘叫你,你应该感到无上荣幸,竟然问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岂有此理,不识抬举,土包子,白长了一双好看的眼睛……
今儿宇文凤一身红装与昨日不同,火红的掐腰织锦长裙,上面绣了九只金凤,显得华丽异常,轻薄的衣料勾勒出她年轻丰满玲珑的身段。
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幽雅的流云髻,头发上插了四五个玉簪,那秀曼的发丝在摇曳中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香,艳丽奢华的檀晕妆,映衬着她艳丽娇嫩的容颜,此时由于心中气恼,俏脸晕红,眉目含怒,更加显得是光艳迷人。
这正是:葛鞋带儿纠结状,穿它只为踩寒霜。
“不知好歹的东西,让你站住就站住,哪来那么多废话。”
那青年人看宇文凤叫住西门町却是发呆没说话,也是不知道这个“宇文妹子”要干啥,又不好对她发问,只有对西门町喝道。
西门町没理年轻人,又看了一眼宇文凤,见她喊了一嗓子便没有下文,想来是无理取闹的主,暗自摇头,又准备转身离去。
“站住,谁让你走了?”看西门町要离去,宇文凤终于回过神来,急急喝道。
西门町这次不再停步,只当她是无聊,继续迈步而去。
西门町这一走,宇文凤还没发火,那年轻人可再也沉不住气了,也将西门町那股慑人的威压抛到了一边。
这还得了?看不起我没事,竟然把我宇文妹子的话当作耳旁风,真是活腻了。
他一个箭步已是追了上来,心里也是对西门町的“武功”有所忌惮,没敢太放肆,但也是一伸手,按向了柳怀亮的肩头,嘴里说道:“让你站住没听到么?”
西门町当然是毫无武功,根本没觉察到青年人按向肩头的手,被他一把扣个正着。
而青年人没想到轻易地便扣住了西门町肩头,还防止他还击呢,一扣上后,内力便已吐出,立时让西门町半边身子酸麻,也疼的他弯下了腰。
这样一来,年轻人已是试出西门町不会武功,顿时心里大定,操,害的老子还担惊受怕,原来是跟老子装~逼呢。
他嘴角泛起一丝阴笑,再一使劲,西门町哪里还扛得住?顿时感到肩上犹如负了千钧重物,“扑通”一声,已是背对着年轻人跪了下来,但他一跪下后,却是硬硬地挺直了腰杆,就是受辱也不能屈服。
青年人此时内心得意,一扫刚才在西门町面前露出的怯意,也为了在宇文妹子面前好好表现一把,他看西门町挺直腰杆,不禁嘿嘿一笑,也不一下子将西门町摁到在地,而是将西门町搬转过来面对自己,手上的力道一份份加重,欣赏着西门町死命抗争早已憋红脸的样子,只觉得好生解气。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西门町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西门町双手死死撑在地上,眼看自己已扛不住,眼睛一扫间,已是看到手边恰有一片石块,想也没想,拿起那片一边有些锋利的石块狠狠地砸向压在肩头的手。
青年人正暗自得意,完全没有防范手无缚鸡之力的西门町还能反抗,等到发现,想要抽手已是不及,顿时被砸了个正着,鲜红的血液立时从一道长长的血口涌出。
青年人突然受创,受伤事小,在宇文妹子面前丢了面子事大,立时暴怒,也不管血流如注,抬手就是一巴掌,紧跟着一脚就踢了过去。
一巴掌将西门町打翻在地,一脚却是将西门町踢飞起来,直直向西湖中落去。
年轻人此番羞怒出手,西门町在半空中就喷出一口血,还没落入湖中便昏死过去。
第六章 崂山派师兄弟
搞定场诗搞湿了,再来一首:五云阁孤山间,花木长新日月闲。三十六亭连栋宇,天下花魁住内苑。
西湖群山之中有一座最低的山,但却是湖中最大的岛屿,名曰孤山。
孤山一山独特,位于西湖的里湖与外湖之间,形如牛卧水中,浮在碧波萦绕的西子湖中。
山间花木繁茂,最多的便是桃花,而在那葱郁的桃林深处,分建数十幢精致的阁,错落别致。
这数十幢精致的阁正是江湖四大派之一,杭州天机阁根基所在。
江湖大会在天机阁举行,天机阁迎来了来自五湖四海各门各派的江湖中人,甚至连天下第一大魔教恶魔崖也派了人参加,据前来参加江湖大会的恶魔崖副统领秦雪生说明,一是对江湖上传言玄武庄灭门案有恶魔崖参与来澄清一下,二是希望与江湖正道修好。
整个孤山之上是热闹非常,到处挤满了江湖中人。
轻舞飞龙召集的这次江湖大会,得到了江湖四大派中另外两家,领袖武林的蓬莱上清教和黄山明月堡的鼎力支持。
虽然这次武林盟主子郁非没来参加,却也是写了亲笔信由师弟欧阳渊民带给轻舞飞龙解释了原因,并责成欧阳渊民全力协助天机阁,追查凶手。
至于黄山明月堡,更是在堡主柳宗函的带领下,亲率明月堡二十多个高手参加这次的江湖大会,并放言:玄武庄的灭门案是对武林正义赤果果的挑衅,是在每一位有正义感的江湖儿女胸口扎了一刀,明月堡绝不姑息养奸,一定要追查到底,将凶手诛于玄武庄四百六十七个亡魂的灵前,还玄武庄一个公道,还江湖正义于朗朗乾坤。
有了这两家的支持,加上天机阁在江湖中的地位,以及轻舞飞龙在武林中的声望,天机阁的邀及函一发出,那绝对是一呼百应。
当然,像崂山派这种前来凑热闹长见识的也不在少数,更有甚者,就是想来一赌天下第一美女轻舞霓裳绝世姿容的。
这晚,在天机阁一处桃林的八角亭内,四周亭檐挂着的灯笼将周围照如白昼,一张宽大的圆桌前围坐着九个年轻人,四女五男。
上首位置坐着的正是仙子般的林雪恩,一袭白衣显得风姿卓越,此时脸带微笑,倾听着几个年轻男子的侃侃而谈,偶尔说上两句。
她右手坐着的是龙馨儿,而左手位置上赫然是天机阁阁主轻舞飞龙的独生女儿轻舞霓裳。
她的确是无愧于天下第一美女之称!
那是一张动人到让人忽略容貌的脸蛋,很矛盾,却十足撩拨,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尘世间的妖艳在她一笑之下,皆成庸俗。
她的肌肤细~嫩极了,在灯光下甚至映出一种莹然的光彩,就像是一匹上好的锦缎,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她秀眉有如新月,自然的划出两道优美的弧度,衬得剪水双瞳漆黑晶亮,仿佛一泓深潭,有轻波荡漾,小巧的鼻子像是凝玉琢成,微微上翘,洁白的颈项之下便是高挺的酥胸,实在是惹人遐想。加上黄金比例长腿带来的迷人身段,便是穿木棉袈裟的少林寺智枯方丈也挡不住那风情啊。
此时一身水绿色印花绸缎长裙的轻舞霓裳静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一双柔荑轻握着面前的一杯清茶,波澜不惊的绝世容颜上,带着她那种惯有的让男人自惭形秽的孤傲冷清神情。
她下手坐着的却是那“火凤凰”宇文凤。
五个年轻男子,那林道瑞赫然在列,不过,即便是他跻身龙凤榜,在这里也只能做一个配角,因为其他四个男子不论出身还是武功都比他高出许多。
其中两个年轻人,西门町在南下杭州的途中见过,一个穿蓝袍,一着玄黄长衫,正是位列龙凤榜二、三位的贺维枫和费宇清。
身为华山派掌门人贺钦扬的独生子贺维枫,与宇文凤是同门师兄妹,此时坐在她旁边,两人不时地交头接耳,神态甚密。
费宇清是昆仑派掌门人费斌的公子,却也是贺维枫的表弟,因费斌不能前来,费宇清便随舅舅贺钦扬和表哥结伴而来。
而另外两人年轻人,却是更加了得。
其中一位风流倜傥的年轻男子,锦衣玉带,腰挎一柄清奇长剑,神情倨傲,眼高于顶,正是黄山明月堡大公子柳怀亮。
他二十岁时武功已尽得父亲真传,几年过去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今年更是荣登地榜十大英杰之一。
始终不拿正眼看他,坐在他身侧的另一人,自然也是有他不屑一顾的资本。
他的年纪看起来比在座的人都大,属于大龄青年,看样子已近三十,个子不高,人也瘦小,却显得很是干练,嘴角留了两撇小胡子,给他饱经风霜的脸更添了不少男人味。
他是谁啊?
正是当今武林盟主子郁非的大弟子,两年前便是地榜英杰之一的黄熙来。
这亭内的九人任何一人行走江湖,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此时聚在一起言谈间貌似温和,实则暗波涌动,互相较着劲,如果没有几位美女在座,最起码黄熙来就要跟柳怀亮干起来。
且不说他们谈一些江湖奇闻异事,聊一聊玄武庄灭门案,却说当日午后时分,那崂山派的师兄弟三人,在桃花居出来后,由于初到江南,自然是流连于西湖的美景之中。
那甩着膀子走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估计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正是崂山派掌门大弟子,于树风。
走在他两侧二十刚出头的两个年轻人,一个矮胖,一个瘦高,却是他师弟魏大有和卢友权。
看那矮胖子魏大有脸相猥琐,两只小眼睛贼溜溜的,想来就是在桃花居想搞一搞林雪恩或龙馨儿之人。
此时三人顺着湖堤一路闲逛,不时惊诧于路过的美女,是指指点点,不知不觉走到了西湖一处偏僻之处。
三人在湖边正要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歇会儿,瘦高的卢友权却突然指着湖中惊叫道:“师兄快看,那浮上来的是不是一个人?”
“嗯?看样子真是,难道是在湖里游泳的?唔……不像,一动不动的,好像还穿着衣服咧……靠,不会是死人?”
“啊?死人?这西湖里怎么会有死人?难道是天机阁杀了人就丢进西湖里?”魏大有有些吃惊的说道。
“啪!”
于树风伸手就给魏大有头上送了一个大耳刮,“靠,丫个呸的,又来信口雌黄,老子不是告诉过你,小心祸从口出,天机阁会干这种事么?”说着,于树风又偏头对卢友权道:“阿权,师兄给你一个做好事的机会,你赶紧下水去看看那人是死是活……呃,不管是死是活都捞上来……”
“师兄……我不会游泳哎……”卢友权摸着头看着于树风打断道。
“靠,老子也不会游泳,你不是个高么,快下去,说不定人还活着,别耽误了救人。”于树风瞪眼说着,已是一脚将卢友权踢下了湖里。
这冷不丁一落水,卢友权顿时手忙脚乱,猛喝了好几口湖水,不过,好在此处湖水不深,呛的卢友权鼻涕眼泪都流出来的时候,他也在水里站了起来,湖水只到他齐腰深。
卢友权小心翼翼地在水中朝那浮着的人摸过去,原本以为是一具浮尸,心里还有些害怕,当看到他脸朝上浮着,虽然面色惨白,但嘴唇还有一丝血色,却是壮起胆来。
这具“浮尸”自然是西门町了。
他被那青年人踢落湖中后,已是完全失去了知觉。
而年青人对自己的“壮举”毫不为意,一个在老子面前装~逼的臭小子,死了就死了,算个屁事。
两个丫鬟正是年轻人家里的,她们对青年人此举早已是司空见惯,只能怪西门町倒霉了。
至于宇文凤,倒是生了恻隐之心,毕竟事情因自己而起,不过,总不能自己下水去救人?虽然产生了一丝丝的内疚,但看青年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再经过他一番哄骗,还是跟其他三人一起离开了。
……
在一家客栈内,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西门町感到眼前人影晃动,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是不能,此时耳边传来说话声。
“师兄,他已经昏迷三天了,究竟能不能活过来啊?”
“靠,老子出马一个顶俩,你没看到他气色越来越好了?他受的伤可是不轻,这幸亏是遇到了我,不然早死了……”
“嘿嘿……师兄,不带这么吹牛的,我和阿权也没看到你怎么弄啊,不就是喂了几粒师傅给我们的疗伤药丸么,煎的药还是城里的大夫给开的方子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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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没怎么弄?你没看到我每天为他推宫活血?要不是老子内力精深,能化出他内腑的积血?去去去……别在这儿添乱了,快到下面伙房看看药煎的咋样了。”
“嘿嘿,阿权个高腿长,跑得快,让他去……”
“靠,你个子矮,下盘稳……”师兄说着,“哐当”给胖子屁股上来了一脚,“快去,是不是皮痒痒又想挨揍?”
胖子师弟边跑出房间,边说道:“师兄,算上这一脚,自打从崂山出来,你一共踢了我二十七脚,我要回去告诉师傅……”
第七章 我就是西门町
以商讨玄武庄灭门案、追查凶手为目的的江湖大会开了两天后,因为领袖武林的蓬莱上清教在欧阳渊民一怒之下,带人率先离开了大会,紧跟着,与上清教关系匪浅的少林和武当也离开了,最后,引起欧阳渊民发怒的明月堡和峨嵋派也离开了。
大会不欢而散。
原本大会开始时,各门各派还都是在有好和睦的氛围中商谈讨论着,但随着话题深入,渐渐出现了分歧。
引起欧阳渊民冲冠一怒的原因是,江湖中许多门派在明月堡堡主柳宗函的分析下,竟然怀疑凶手是蓬莱上清教联手蛇仙宫制造了这起震惊武林的惨案,并且,一贯嫉恶如仇公正严明的峨眉定性师太也持相同观点。
而偏偏是欧阳渊民面对这种怀疑,却是拿不出有说服力的证据,他不暴走,难道等着被渐渐义愤填膺的“英雄英雌们”乱剑砍死?
金陵玄武庄虽然在江湖四大派中实力最弱,但在江湖中,西门啸天的武功却是被公认为仅次于武林盟主子郁非,早有人预测,三年后,下一任的武林盟主非西门啸天莫属。
玄武庄在一夜之间不留下一个活口被灭门,关键是西门啸天也被杀其中,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具有超强实力的门派所为。
但江湖中人谁都清楚,天下没有哪家具备如此实力,即便是领袖武林多年的蓬莱上清教。
关键的问题来了。
轻舞飞龙为兄弟家灭门案可谓尽心尽力,在化为灰烬的玄武庄残垣断壁内找到了几块未烧尽的骨头,经过化验,竟然发现有中毒的迹象。
这个发现,自然解开了西门啸天也被当场灭杀的谜团。
如果不用毒,即便是子郁非也不能击杀西门啸天。
而用毒,几乎所有人第一想到的便是蛇仙宫。
并且,骨中发现的毒是一种未知之毒,这就更让人想到以毒闻名于江湖的蛇仙宫。
但仅凭蛇仙宫一家之力,毒再厉害,也是不能一夜间灭了玄武庄。
两家合伙?
另一家是谁?
十个江湖人有九个会说是上清教。
上清教,蛇仙宫,虽然是一正一邪,却因为上清教教主子郁非和蛇仙宫宫主(上一任)赖秋玲,而关系暧昧。(如何暧昧,为何暧昧,后文再叙。)
上清教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柳宗函分析的很有几分道理:
制造如此惨案,目的无非为名,或为利,或为仇。
关于为仇,可以直接过滤掉。
不光光是西门啸天侠名远播,连玄武庄也是武林中正义的化身,极少与江湖门派结仇。当然不排除一些江湖屑小,而这些人岂具备“灭门”之能耐?
与会的各门各派对不是为仇而灭杀玄武庄皆表示赞同。
不是为仇,那就是为名或为利。
而单单“为利”的话,金陵城“福林镖局”比玄武庄有钱多了,并且实力弱更易得手。
这“为利”之说也是站不住脚。
而江湖中人大多重名不重利,这起惨案极大地可能是为名!
那又有什么“名”能让人做出如此血腥惨案呢?
武林盟主之位!
西门啸天三年后威胁了子郁非的武林盟主之位,让领袖武林多年的上清教萌了杀机。
这样分析下来,玄武庄灭门案的凶手就呼之欲出了:上清教与蛇仙宫两家联手灭了玄武庄。
让欧阳渊民气结的是,这次规模空前的江湖大会,恰好子郁非没能来参加,而蛇仙宫更是没有一人参加。
这其中的巧合就透着那么一股子的玄机,虽然作为东道主的轻舞飞龙没有坐实凶手,但心里的怀疑却是在脸上表露无疑。
江湖大会无果而终,但轻舞飞龙和唯一留下的华山派掌门贺钦扬商量决定,从两方面入手追查真凶:一,当然是从毒入手,查出是什么毒,是不是出自蛇仙宫;二,从剑入手,查出西门啸天那把武林中三大名剑之一的玄武剑下落。
两天后,贺钦扬怀着一小块有毒的骨头,带着贺维枫、费宇清和宇文凤离开了天机阁。
他们没回华山,而是取道赶往了位于湘南的蝴蝶谷。
要查出骨中是什么毒,或许只有蝴蝶谷谷主独孤羽才能知晓。
蝴蝶谷从不问江湖事,谷中弟子很少在江湖走动,而自从上一代谷主,“神医”独孤傲去世后,其女独孤羽性情淡泊,更是极少出走江湖。
就拿这次江湖大会来说,虽然轻舞飞龙给独孤羽发出的邀请函特别客气和恳切,但不要说独孤羽,连蝴蝶谷一只蝴蝶也没来。
倒不是独孤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侠义之心,恰好相反,江湖中凡是伤病者,不论正邪,只要到蝴蝶谷求医,一律救治,但有一条,绝不“出诊”!
贺钦扬赶往蝴蝶谷,而轻舞飞龙却是赶往上清教,他虽然不信是上清教干的,也知道子郁非这次不能参加大会的原因,但心中的疑团必须当着子郁非的面问问清楚。
西门町虽然得到救治清醒过来,但胸口肋骨断了三根,脏腑破裂内出血严重,又被湖水浸泡过久,导致湿气攻心,这伤不在床上静养几个月休想康复。
而让于树风在江湖大会结束后,马上租了一辆马车带着西门町赶往蝴蝶谷的原因,却是他发现西门町脉象紊乱,气息微弱,貌似师傅给的那几粒治疗内伤的药丸不但没用,还让西门町伤情严重了,西门町随时要断气似的。
其实是西门町天生脉象错乱,跟服用药丸却是无关。说起来那几粒药丸对治愈西门町内伤来说的确没用,不过,聊胜于无,滋补一下还是可以的,不然的话,西门町的气色哪能越来越好?
至于气息微弱,那就是经脉所创所致了,要不是西门町从小在一堆药罐、营养罐里泡大,养成了还算变态的体质,那青年人的一脚,绝对让他见爹娘去了。
于树风当然不知道,还以为用错药了,心里自责的不行,火急火燎地就上路了。
由于西门町胸口骨折,马车行走颇慢,直到三日后才进入湘南境内。
而在这一日,西门町终于可以“奋力”睁开眼睛。
“哎,师兄,他醒了醒了……”坐在马车内看护西门町的魏大有看他睁开眼睛,马上探头窗外朝师兄喊道。
于树风一听,脸露欣喜,赶紧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边登上马车,一边嘴里说道:“嘘,小声点……”
进了车内,于树风快步走到西门町榻前,将头凑到西门町眼前,轻声道:“兄弟,感觉怎么样?”
“谢谢……我……我还好……”西门町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
这些天西门町虽然不能睁开眼睛,却是清醒着的,对这崂山派师兄弟的谈话都听在耳里。
俗话说,要想识人心,听其背后言。
阅人无数的西门町对这师兄弟三人可以说是早已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于树风为人正直,也有一副侠义心肠,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心很细,作为师兄,对两个师弟虽然打打骂骂,却是照顾的很。
魏大有是二师弟,性格活泼,是个话痨,对啥都好奇,虽然话里话外透着猥琐,却有一颗正直的心。
而卢友权性格内向,很少说话,属于规规矩矩的老实人。
这样三个人,西门町当然是很有好感,并且人家救了自己,这活命之恩,就是一辈子也报答不清的。
“兄弟,看你也不是江湖中人,是个读书人,是什么人对你下此毒手?真他妈~的没人性。”
自己没死已是万幸,西门町对那青年人下的狠手虽然心里有些记恨,却也不想多说,轻咳两声,忍住胸口的裂痛道:“这位兄台……”
“你刚刚醒来少说话……”话没说完却被于树风伸手轻按肩头打断道,“我叫于树风,看样子我比你多吃了几年饭,不见外的话,就叫我风哥……”说着,于树风忽然想起什么,接着道:“对了,你是杭州人么?你一直没醒,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你家人可能着急死了,你醒了正好,我想办法联系你家里……”
“风……风哥,不……不用了……我……我父母双亡,世上也没有亲人……”这次是西门町打断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想不到你身世如此坎坷。”看西门町说着说着神色暗淡,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悲哀,于树风赶紧歉声道。
“风哥,我没事……大恩不言谢……这救命之恩,我以后……”
“哎,说这种话干啥,见死不救岂是我江湖儿女所为?你就安心养伤,不要多想了,你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呵呵……”
“风哥,你们……咳咳……也是去参加江湖大会的?”
“呵呵,我们师兄弟三个是崂山派的,说是去参加江湖大会,但说实话,我们这些无名小辈就是凑凑热闹……呃,你也知道江湖大会?”
“我……是听别人说的……难道真是……真是上清教和……”
“啊——你一直都醒着?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我……我五天前就醒了……”西门町轻轻点了点头,想了片刻道:“风哥……我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们师兄弟能替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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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树风一愣,看西门町说的郑重,抬头撇了一眼魏大有道:“你下去。”
魏大有却是一梗脖子,翻眼道:“干嘛?他的意思也是告诉我的……”
“你下不下?”于树风一抬脚对准了魏大有的屁股道。
“哼,下就下,这一脚也记下了……”魏大有说着,已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看于树风笑了笑,探身过来,西门町看着他道:“风哥,我就是西门町,被灭了全家的西门町……”
于树风愣了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开嘴“啊——”的一声惊叫刚发出,赶紧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第八章 蝴蝶谷
还是来一首本章定场湿:蝴蝶翩跹舞自在,展得恙体无所碍。花海绿波弄淫巧,草屋阁胜蓬莱。
事仍不少,还是连夜奉上一章……
西门町之所以将身份告诉于树风他们,是觉的他们可以信任,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有什么不可信的?
并且,自己知道的那点线索,也正好可以问问他们。
这个信息无疑将于树风“雷”到了,虽然没有告诉两个师弟,但对继续化名“何炜”的西门町这一路上更是悉心照顾。
让于树风很是纳闷的是,怎么看西门町都不像传说中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交谈中发现他谦恭有礼,性情刚正,也颇具狭义之风。
特别对他处理与轻舞霓裳指腹为婚之事很是赞同和钦佩,很具有男子汉气概——你是天下第一美女了不起啊,老子不鸟你!
果然不愧是大侠西门啸天之后。
西门町这几天仍是气弱,但胸口裂痛已好了许多,说话也不那么吃力。
这日,一行人来到了蝴蝶谷所在的湘北阳新县境内碧莲山附近。
由于山路渐渐崎岖,也越来越窄,马车已是不能同行,便打发了马车回程,于树风师兄弟三人就近整了一副担架,抬着西门町向山里进发。
于树风师兄弟也没来过蝴蝶谷,只是听说过而已,几人往山里走了有十几里左右,里面山林茂密,走着走着便迷了路。
“呼哧,呼哧……”魏大有喘着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道:“师兄,歇……歇会儿?累死……我了……”
于树风虽然没觉得累,但看师弟这样,现在又有点不知道南北,便让他们停下就地休息,而自己则往前探路。
于树风一路出来,沿途做了记号,还没离开魏大有他们休息地几里地,突然听到前面有打斗声。
他心里一惊,竟然有人在蝴蝶谷附近打斗,难道不知道蝴蝶谷规矩,进入碧莲山禁止江湖中人械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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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闪了过去,辙身在一颗大树后,探头看去。
等看清场中形势,让他吃惊不小。
一片树林中对立着两拨人,一边四个,一边两个。
那四个人赫然是华山派掌门人贺钦扬一行人,那两个人却是不认识,其中浑身笼罩在紫幕中的人垂手站在一旁,正看着一个铁塔般的大汉与贺维枫打斗着,而大汉竟然与名列龙凤榜榜眼的贺维枫打的是难解难分,貌似还占据了上风。
那垂手站立一旁,对场中打斗貌似漠不关心的紫幕人,自然便是那英婷爱了。
虬形大汉是是英扎吉安排给女儿的保镖兼保姆,名叫熊天霸。
此时比贺维枫高了足有两个头的熊天霸手提一把足有一尺宽的大刀,拎在手里如天神一般,瞪着一双铜铃眼,嘴里吼声连连,一副很是兴奋的样子。
熊天霸打的兴起,嘴里喝道:“奶奶个胸,老子还不信邪了……”
大刀突然幻起一片刀影,威猛之极,大有横扫千军之势,朝着贺维枫便卷了过去。
熊天霸势大刀沉,贺维枫开始避其锋芒,已与他游斗了片刻,渐渐摸清了熊天霸的路数。
此时见他挥刀劈来,不再飘身退开,而是如风中飘叶,身子连晃,人已纵起,竟然立在了扫过来的刀上,脚一点刀面,人已举剑刺向了熊天霸的面门。
熊天霸一惊,赶紧抬手举刀,想要封住,贺维枫早已料到,手腕轻转,方向已变,刺向了他的肩头。
贺维枫已深得华山派剑法精髓,变招极快,剑势如虹,熊天霸不及闪避,眼看中招。
熊天霸猛地如平地一声炸雷般“嗨”的一声,侧身握拳向剑身击去。
看他以空拳相迎,贺维枫脸含冷笑,内力劲吐,剑身顿时嘭起一团剑光。
只闻“锵”的一声,熊天霸的铁拳与剑相触竟发出金属撞击之声,已将贺维枫的剑荡了开来,而熊天霸的铁拳竟是不惧刀剑。
熊天霸得这一缓,手中大刀已是劈向了近身的贺维枫。
贺维枫心内吃惊,却并不慌张,半空中一脚踢出,正中熊天霸胸口,但闻“嘭”的一声大响,熊天霸已被这一脚踢的后退了几步,而贺维枫趁势倒翻出去,半空中一个漂亮的扭身,已稳稳地站落了身形。
熊天霸一声大吼,人已再次和刀扑上。
贺维枫脚底一滑,已快速转到熊天霸身后,紧跟着长剑一抖,已疾速地刺向熊天霸后背。
却是不料,剑势受阻,竟然刺不下去。
虽然如此,熊天霸也是吃痛,嘴里更是吼声连连,但他对这种贴身战法甚感不适,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其一身横练功夫很是了得,贺维枫刺到他身上的剑并不能给他造成杀伤,而他看机会就是势大力猛一刀。
这样一来,贺维枫胜在身形灵活,熊天霸依仗一身横练功夫,两人战在一处,一时半会儿竟是难以分出胜负。
贺维枫始终不急不躁,在熊天霸的漫天刀影中来回穿梭,寻找熊天霸的弱处。
这样又战了数十招,贺维枫终于发现,每每攻击熊天霸面部,他便举刀封住,想是他横练不到之处,脸皮还没练那么厚,便剑剑从不同方位刺向他头脸。
果然,熊天霸开始手忙脚乱,不住后退。
剑花闪动中,贺维枫一招“风动八方”正要伤了熊天霸,突然一条紫色衣带飞出,竟将数百斤的大汉一卷拉了开去,正是英婷爱出手救了熊天霸,而那紫带却如灵蛇般缩入其垂下的衣袖中。
英婷爱朝贺钦扬几人摆摆衣袖,依旧是那副阴冷的嗓音道:“多有冒犯,见谅!”
说着,便不管不顾,带着那熊天霸向树林外行去。
“站住!”宇文凤受不了英婷爱的冷漠,看她竟这样就想离开,不禁喝道。
英婷爱只当没听见,继续带着熊天霸向林外走去。
暗恋宇文凤已久的费宇清见状,一拔剑就要上前拦截,却是被贺钦扬拉住。
“算了,虽然是那大汉先无理挑衅,但我们也没损失什么,还是办正事要紧,再说蝴蝶谷附近禁止江湖中人械斗,被他们知道总归不好。”
贺钦扬说着,却是朝于树风隐藏之处看了一眼,便招呼贺维枫三人向树林另一边走去。
于树风对华山派还是颇有好感,掌门人贺钦扬颇具侠义心肠,而其子贺维枫虽是龙凤榜榜眼,但为人不骄不躁,性格沉稳,很有其父风范。
不过,于树风看到宇文凤在场,便断了出去相见问路的念头。
西门町已将他受伤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于树风,对西门町口中姓“宇文”爱着火红衣衫的女子,于树风便断定是宇文凤。
因此,于树风对传闻中飞扬跋扈的宇文凤便没什么好感,甚至隐隐地因为西门町对她产生了一丝厌恶,真怕自己出去言谈间得罪于她,而与她干起来。当然,很可能干不过的她,那就更丢人了。
并且,于树风知道,宇文凤是贺钦扬老婆冯柳的爱徒,而冯柳极为护短,自己与宇文凤闹翻,百分百将冯柳也得罪了。这样一来,惧内出名的贺钦扬必将对自己也没有好脸色。
脑子转了几圈,于树风还是等贺钦扬几人离开后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贺钦扬他们江湖大会结束后来到这里,想来也是去蝴蝶谷?盯着贺钦扬他们离开的小路,于树风估计便是前往蝴蝶谷方向。
于树风回到师弟他们休息处,招呼他们抬起西门町便往前走去。
果然,顺着贺钦扬他们离去的小路,七转八转,眼前突然出现漫山遍野的山花,无数的蝴蝶上下翩跹。
而在不远处的醒目位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山石,上刻“蝴蝶谷”三字。
几人大大送了口气,终于找到了蝴蝶谷所在。
沿着山石旁一条小径,转了几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彷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片方圆百亩的空地上,栽满了诸般花草,姹紫嫣红,分外妖娆,漫天飞舞着蝴蝶,或红或白,或花或紫,或大或小,是形态各异,看到人进来,这些蝴蝶也不怕生,是围着他们翩翩起舞,上下翻飞。
而在葱郁的树林中掩映着大大小小,数十间茅屋和树木搭建的简易阁。
空旷处引水为溪,搭木成桥。
于树风知道,别看蝴蝶谷内青翠飘扬,花团锦簇,景色不是一般地美,但却是迷宫重重,步步隐含机关,不懂机关擅入者,休想穿过那看似简简单单的花草树林和溪水木桥。
让魏大有二人放下担架后,于树风恭恭敬敬的朗声道:“崂山派弟子于树风前来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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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让人心疼的帅
没一会儿,从一处林中走出一个女婢,看了看他们,面无表情道:“请随我来。”
于树风知道蝴蝶谷中多为女弟子,甚少男丁,这女婢行走看似慢慢吞吞,却是脚不沾尘。心里是暗自叹服,一个女婢竟有如此功夫,那谷中弟子甚至蝴蝶谷谷主独孤羽又是何等厉害?
由于蝴蝶谷弟子很少出走江湖,独孤羽更是极少在江湖露面,蝴蝶谷的武功一直不为外人所知。
蝴蝶谷武功如何权且不论,但却凭借“神医”独孤傲之名,将蝴蝶谷放在了江湖正邪双方都不敢得罪的位置。
江湖中人行走江湖,那是把命挂在裤腰带上的,谁知道何时身受重伤要来求医蝴蝶谷?
于树风跟在女婢身后,魏大有和卢友权抬着担架紧跟其后,不敢慢了半步,沿路折折回回,明明一条路可以直通,却是绕了个圈,兜转一番。
大概几盏茶的功夫,终于到得一草屋前。
女婢道:“请在屋里稍等。”说着便走入了一片林中。
于树风知道规矩,不敢造次,推开木门,当先走入了屋内。
屋里很是简陋,只有一张简易木床,几张矮小木凳,在墙角位置堆放了一些码放整齐密封着的瓶瓶罐罐。
魏大有和卢友权直接将西门町连担架一起放在了木床上,便和于树风一起坐在了木凳上等候起来。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夏日的余辉将屋外的美景映衬的恍如人间仙境。
坐在门边的魏大有正贪恋地欣赏着,却看到一个神清气秀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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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很快到了草屋外,看了眼站起身的魏大有,也没说话,直接走进了屋内,眼睛一扫间,也不废话,几步来到了床前。
于树风见状,也跟上前去,只见中年人先伸手翻开已然沉睡的西门町眼皮,微一沉吟,揭开了盖在西门町身上的薄被,查看了一番他胸口的伤处,却是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握住了西门町的手腕。
这一握,中年人原本平静的脸上却是露出惊容,仿似遇到了平生未曾遇过的疑难杂症,一下子让他僵在了那儿。
中年人虽然感觉西门町脉搏跳动奇特,经脉异常,却是不服气,暗中将一股轻柔的内力缓缓输入西门町体内,而西门町体内却如海绵般,将那股内力是吸收的干干净净,再去探查那股内力下落,却发现已经无影无踪。
这个时候,一直沉睡的西门町却突然痛哼一声,醒了过来。
西门町感觉体内异常胀痛,再看到面前的中年人,不由得一惊,但又看到因为关心西门町而上前一步的于树风后,西门町醒悟过来,这中年人应该是蝴蝶谷中人,是来替自己疗伤的。
西门町咬紧牙,不再发出痛哼,脸上却渐渐地渗出了汗珠。
中年人见状,心里暗生愧疚,再不敢贸然行事,又呆呆地想了片刻,抬头对于树风道:“这位少侠,贵友的伤情十分奇特,恕我不能医治,等我禀明谷主……”中年人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我们谷主正在会客,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前来,天色将晚,我先安排你们住下,等我们谷主有空再作打算,不知意下如何?”
于树风赶紧拱手道:“那就有劳了。”
中年人又看了一眼貌似渐渐平复下来的西门町,不再多言,皱眉低头走出了草屋。
正在这时,却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嗓音吼道:“奶奶个熊,这鬼地方真他娘的难找……有没有活人啊,老子要看病!”
只听这声音,不是那熊天霸还有谁?
这家伙也够横的,来求人还这么嚣张,怪不得先前向贺钦扬他们问个路,也跟他们干起架来。
于树风一听“奶奶个熊”,便猜到了是谁,想来他们走了另一条路,越走越远,这半天才找到蝴蝶谷来。
一是在别人地盘,二是发现那大汉蛮厉害,几个自己也不是对手,而那笼罩在紫幕中的人貌似更厉害,于树风伸手拉住了想去屋外看个究竟的魏大有,“老老实实呆着,别他妈给老子惹事。”
魏大有虽然止住了脚步,嘴里却是不服气道:“我就是看看而已,这也不行?”
“丫个呸的,再啰嗦老子踢死你。”于树风边骂边在魏大有的肥屁股上踢了一脚。
这一脚将魏大有踢老实了,不情不愿地走到一张木凳前坐下,低个头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啥。
于树风走到门边,看到一个女婢已领着英婷爱向另一处草屋走去,而熊天霸跟在后面,一颗大脑袋左转右转,到处看个不停,那把门板样的大刀也没有刀鞘,就这样斜负在背后,他身似铁塔,近两米长的刀身只到他大腿处,光这气势就够慑人的。
很快女婢离开,英婷爱走进了草屋,而熊天霸却是守在了门外。
于树风看到,不禁对笼罩在紫幕中看不出年纪分不清男女的英婷爱产生了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神神秘秘。而那可以跟贺维枫激战的大汉明显是“他”的跟班,并且惧怕“他”,在桃花居就发现,这种怕是来自内心那种深深的畏惧,那么,“他”的功夫岂不是骇人?难道“他”是地榜甚至是天榜上的大佬?那熊天霸不像受伤或有病,看“他”总是罩在一幅紫幕中,难道是“他”来求医?
于树风正想着,刚才领路的女婢又回到了这处草屋。
估计前来蝴蝶谷求医的人形形色色,谷中人见怪不怪,那熊天霸的蛮横并没有引起他们的不快,女婢仍是面无表情道:“请带上你们的朋友跟我来。”
于树风见状,倒有些佩服这些女婢的胆识和沉稳,对蝴蝶谷也是越发的敬重起来。
出了草屋,于树风几人跟着女婢七拐八拐,来到了一片高大杉林掩映下的几栋木前。
这时,从木内走出一名眉目姣好的年轻女子,“欣姑娘好!”女婢冲女子微一躬身招呼后,便沿来路返回而去。
叫欣姑娘的年轻女子走上前来,对于树风展颜一笑道:“您是于少侠,今晚就屈尊在这里住一晚了,我们谷主或许明日方有空过来。”
“欣姑娘客气了,我正是于树风,那么就麻烦了。”于树风拱了拱手道。
年轻女子轻轻一摆手,便转身带于树风他们走进了靠左的一间木内,扫了一眼屋内道:“你们今晚就住这儿,一是吃饭的地方,一会儿会有人送晚饭过来,二的房间已收拾好,吃完饭没事的话就早点歇歇……”她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即便有事,也希望你们别走出外面那片杉林。”
于树风赶紧道:“不会不会,今日我们累了一天,饭后我们就上床休息,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年轻女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却是看了眼担架里的西门町。
西门町遮掩肤色的黑灰早已被西湖水泡净,现在露出了本来面目:长眉如剑,双眸如星,鼻如悬胆,薄唇微挑,下巴刚毅的弧度显露出他内心的刚正和坚毅。
这张脸既有今生的邪魅俊雅,眉目间又糅合了前世的阳刚平和。
此时西门町伤病之身,脸色略显苍白,让他帅气的脸更增加了一份让人心疼的味道。
蝴蝶谷弟子很少外出,或许没见过什么帅哥,年轻女子一见,便不自觉呆了一下。
而西门町看年轻女子看过来,便冲她微微一笑以示招呼,立时将西门町的帅又提升了一个层次,让年轻女子没来由的脸色一红,不敢再看,低头匆匆走出了木。
第十章 独孤羽
夜已深沉,天空一轮明月又圆又大,出奇的明亮,黛色的夜空仿佛被洗过了般不染纤尘。
四下里静悄悄的,空气里浮动着不知名的花香,草丛中不时传来蛐蛐的鸣叫。
离西门町几人入住的木不远处,有一所幽静的跨院,里面小桥流水别有风景,当中一栋阁异常精致。
阁门口处几株盆花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两扇门前各站着一名青衣小婢,从她们眼中偶尔闪现的精光,可见她们异常警觉,并没因为夜深而困顿。
而阁一处静室内,却是烛光高挑,满室皆是药草之气。
一张长条形的案几上摆放着一只只瓶罐,案几空白处一张素帕上赫然放着贺钦扬带来的那小块含毒骨头。
案几一侧的石座上有一只小小的炉鼎正用文火煮着水,石座旁一张长藤椅,正斜躺着一位穿一袭嫩黄淡雅长裙的女子,墨发如瀑般披撒在头枕处,眼睛微闭,膻口微张,秀眉轻蹙,似在思量着什么,偶尔抬腕轻揉一下太阳穴。
她素颜清雅,美到了极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长的恰到好处,端的是娇美若瑶池仙子,举止如深谷幽兰。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色略显苍白,似是有病一般,而她抬手间,显得弱不胜力,貌似还病的不轻。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极少在江湖露面,传闻医术已超过其父,有“医仙”之称的独孤羽。
这时,那炉鼎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将冥想中的独孤羽惊醒过来。
她也没站起身,只是坐将起来,伸手揭开鼎盖,里面已是沸水翻滚,再探身出去,从案几上一只打开的盒内取出一个木制的夹子,然后小心地夹起那块骨头放入了沸水中,放回夹子,盖上鼎盖……这些原本是极简单之事,寻常人或许几秒即可完成,但独孤羽却是用了近半枝香的功夫,并且,她貌似已经累的不行,让人怜惜的绝美容颜上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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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衣袖,拂拭一下脸上的汗水,又缓缓躺了下来。
这一次,那炉鼎一直在发出“嘶嘶”声。
……
良久过后,那“嘶嘶”声终于不闻,貌似已经睡着的独孤羽却是第一时间睁开了双眸,撑身又坐了起来。
她先歇了火,揭开炉鼎,里面的沸水已经不见,那一块灰白的骨头此时白森森的,而在炉鼎底却结了一层指甲盖大小极薄的灰色晶体。
独孤羽又取过木夹,将骨头夹起放回素帕,随后便目光凝注在那灰色晶体上,望了一阵,突然她站起身来,举步走向案几。
此时她早已娇~喘嘘嘘,香汗连连,靠在那案几上喘息了片刻,精神稍渐好转,伸手从案几上一个木格中取出一个锦袋,又从锦袋里拿出一个玉盒,启开盒盖,里面放满长短不等的金针。
独孤羽先取出一枚较短的金针,刺入了自己右臂的“消乐”穴,闭上双目。片刻之后,她那苍白的脸色,登时泛升起一片红光,精神大振,这才缓缓拔下臂上金针。接着取出一枚长针走到鼎炉前,将针刺向那层灰色晶体,挑碎后,挑起几粒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晶粒,慢慢地靠近鼻端,轻轻嗅了嗅。
“果然。”独孤羽一闻之下,脸上顿时露出一副释然的表情,嘴里喃喃道。
西门町是被搬动身体弄醒的,睁眼一看,于树风亲自动手,将他从那简易担架上搬到了一个铺着锦被的软担架中。
不是魏大有和卢友权,而是两个女婢一前一后抬起了软担架。
走出木,外面已是日上三竿,艳阳高照,西门町感觉晃眼,侧头闭目间,却是看到依旧罩在紫幕内的英婷爱从旁边的木内走了出来。
两个女婢熟视无睹,抬着西门町往前行去,而英婷爱看了看她们,稍一犹豫,却是从后面跟了上来。
感到有人跟随,两女婢停下了脚步,后面的女婢回头道:“请留步,蝴蝶谷内禁止乱行。”
英婷爱顿住脚步,却是没有说话。
两女婢见状,不再理她,继续抬着西门町往前走。而英婷爱看她们走,又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两女婢虽然知道,这次却不再多言,一路将西门町抬到了那座跨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院内两青衣小婢看到,已是走了出来,对跟在两女婢身后的英婷爱虽然露出了一丝疑惑,却是没问,接过了软担架,走进了院内。
英婷爱刚要举步跟上,两女婢却是伸手拦住道:“前来蝴蝶谷求医讲究先来后到,请不要坏了规矩。”
“我不是来求医,问几句话就走。”英婷爱随口道,也不理挡在身前的女婢,便向院内走去。
两女婢从没遇过如此不讲理要硬闯的求医人,刚要斥责,却是感到一股蓬勃的压力迎面而来,身不由己地闪开了身形。
看到英婷爱举步从容地走进了院内,两女婢张了张嘴,或是感到无能为力,都是没再阻拦。
英婷爱看到两青衣小婢抬着西门町走进了阁,跨步间,已到她们身后,也是走进了阁。
一层有好几个房间,两青衣小婢好似没觉察到身后有人,直接抬着西门町便向里面的一间静室走去,直到进了屋,将西门町放置在一竹床上,其中一个青衣小婢才抬头看着跟进屋内的英婷爱道:“不知你要问什么,我可以传话么?”原来她们早知道了英婷爱的存在,看来,这俩小婢不但沉稳,耳力也是不错。
英婷爱却是摇了摇裹在紫幕中的头,抬手指了下床榻上的西门町淡淡道:“你们谷主来为他治伤时,我自己问即可。”
“那可否请阁下到大厅等候,这里……”
“不用管我,我也想见识见识‘医仙’的神技。”英婷爱却是打断道,冰冷的语气中透着不容回绝的坚定。
那小婢呆了一下,随即不再言语,拉着另一小婢退出了房间,走到门口习惯性想回身带上门,却被另一小婢拉住了,这小婢很快明白过来,那是怕屋里的英婷爱暗里对床榻上的西门町动手脚,便将房门敞开着离开了。
两青衣小婢一走,英婷爱却是举步走到床榻前,看着假寐而闭上双目的西门町,打量了会儿,开口道:“江湖传闻,玄武庄已遭灭门,想不到还有漏网之鱼。”
西门町被女婢一路抬来,已经看到这紫幕中的人不顾蝴蝶谷规矩一路跟随,对“他”的蛮横很是不解,貌似在桃花居,这个人很是克制啊。
此时他躺在床上感觉到英婷爱在打量他,正不明白“他”要干嘛,突然听到英婷爱这句话,顿时心内巨震,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西门町眼神透着不善和警觉,英婷爱也不以为意,那双深海似的蓝眼睛寒光一闪,像是自言自语道:“冥冥中自有天数,难道这就是天命?”
西门町听到,心里更是疑惑:难道玄武庄灭门案跟“他”有关?或者“他”知道一些什么?当日在枕香内击杀自己的黑衣人浑身上下笼罩在黑幕中,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打扮跟“他”倒有几分相似。前几天,自己将黑衣人的一些特征告知于树风,他却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般人物。如果“他”跟黑衣人有关联的话,那么“他”一路跟来难道是想杀人灭口?
此时屋里就他们二人,想到这儿,西门町不由担心起来,却是神色镇定道:“你是什么人?”
英婷爱却没说话,而是转身看向了门外。
只见刚才那两个青衣小婢,挽扶着一个貌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这女子正是独孤羽,今天已换了一身乳白长裙,脸上却用黑纱遮住,看不清面目,落足举步之间,显得很是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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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冥顽之脉
“不知道你要问什么?”独孤羽在两个青衣小婢的搀扶下,走到屋里一张椅子上坐下后,看着英婷爱缓缓问道。
“蝴蝶谷有先来后到的规矩,你先替他疗伤。”英婷爱却是走到另一张椅子前坐下,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看了眼床榻上的西门町,方不急不慢道。
独孤羽却是道:“无妨,这位公子的伤要费些时日,倒是不急。”说完,独孤羽便静静地看着英婷爱,一副你不问我就一直等着的架势。
英婷爱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没有说话,也是将双眸看向了独孤羽,貌似要看穿独孤羽的内心。
两个人便这样无声地对视,都不将目光从对方眼中移开。
虽然英婷爱的眼神中偶露寒芒,但独孤羽始终是一副平静的眼神,眼里没起任何波澜。
此时房间内虽有五个人,却是寂静无声,一股压抑之气渐渐地在空气中蔓延。
终于,静立在独孤羽身后的一个小婢感觉受不了了,扭了一下身子,嘴里干咳了两声。
这轻轻的两声干咳却如在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枚石子,立时激起圈圈涟漪。
另一个青衣小婢长吁一口气,仿似受到传染,也是干咳了两声。
英婷爱也终于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顺势移开了目光,却是看向了床榻上的西门町。
西门町或许是这几个人中最没有压力的,只是感到好奇,这大眼瞪小眼的搞什么名堂?
见英婷爱看向了自己,西门町却是没有兴趣玩这种“瞪眼”游戏,很干脆地闭上了眼睛。
英婷爱盯着西门町看了会儿,像是下了决心般,轻咳一声,再次回转目光看向了独孤羽,突然问道:“海洋之心,你听说过么?”
这一问,顿时让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独孤羽身形一震,隔了好一会儿方才镇静下来。
独孤羽看着英婷爱,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嘴里却是缓缓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海洋之心应该是一种花,一种生长在极地冰川的花。”
“那它有何特性?”听独孤羽这么说,英婷爱内心一喜,紧跟着问道。
见英婷爱问的如此急迫,独孤羽心中已是了然,学着英婷爱的口气不急不慢道:“海洋之心晶莹剔透,有‘冰花’之称,为数极少,无色无味无毒,属极阴至寒之物,对女子而言,是护肤养颜延缓衰老的圣品,将习武者而言,更是提高修为治愈内伤的灵药,但……”独孤羽说到这儿,却是看着英婷爱停了下来,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我不说你也懂的。
果然,英婷爱没问“但”什么,而是直起了腰身,终于露出一副虚心求教的语气道:“请问医仙,可有救治之法?”
“天下万物,一物降一物,有是有,却是极难寻觅。”独孤羽说完,给了英婷爱一个很是可惜的眼神。
英婷爱心里一急,脱口而出道:“医仙请说,再难我也要找到!”
“地火灵珠。”独孤羽轻轻吐出四个字后,叹了一声,以宣判英婷爱死刑的口吻接着道:“唉,此物生长在活火山附近,并且,它只在夏夜露时昙花一现,这东西比海洋之心还难得。”
但英婷爱却不这么认为,嘴里念叨着“地火灵珠”,人已站了起来,内心里再无小瞧蝴蝶谷和“医仙”独孤羽的意思,很是诚恳地拱手道:“谢谢医仙赐教,多有得罪,希望不要放在心上。”
“姑娘不必客气,独孤羽应该的。”独孤羽也是欠了欠身道。
独孤羽一进来便看出笼罩在紫幕中的英婷爱是个年轻女子,之所以一见面便与她上演那一场“对眼”的斗法,只怪英婷爱对蝴蝶谷的无理,一再坏了蝴蝶谷的规矩。
独孤羽虽然性情淡泊,却是宁折不弯的个性,现在英婷爱改变了态度,独孤羽的口气也缓和下来。
英婷爱不再多言,又朝独孤羽拱了拱手,便向门外走去。
但她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回转身后,那始终拢在长袖内的一只手伸了出来。
看到这只手,连独孤羽也不禁露出了欣赏羡慕之色。
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什么“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哪里能及得上这只手之万一?这只手仿似上帝用一块嫩白温泽的美玉精雕细刻而成,是那么的精美,那么的勾人魂魄。
当然,英婷爱伸出这只手不是来勾引独孤羽,此时这只手上托着一只小巧的白色瓷瓶。
“抱歉,差点又忘了蝴蝶谷规矩,没付珍资就准备离开了……”英婷爱说到这儿,眼含深意地瞥了一眼正满脸疑问之色看着她的西门町道:“这瓶内的东西医仙或许有用。”
女人天生爱美,独孤羽也不例外,直到此时她才从英婷爱那只足以迷倒众生的手上移开目光,也没说话,偏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小婢。
青衣小婢会意,赶紧过去,伸手取过瓷瓶的时候,忍不住想摸一下那只手,英婷爱却是及时地将手缩回长袖内,一转身,离开了房间。
英婷爱走了有片刻,独孤羽方始全身放松,靠在了椅子上,看那方遮脸的黑纱,却已是浸湿了香汗。
轻轻旋开小瓷瓶的木塞,独孤羽只看了一眼,便暗自点头,又盖上了木塞,然后握着那只小瓷瓶,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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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独孤羽身后的两个青衣小婢,看她闭目养神,立时举起雪白的皓腕,各攻占独孤羽一个香肩,为她不停地推拿起来,看她们手法娴熟,显然经常为之。
片刻之后,独孤羽睁开双眼道:“行了,扶我去看看西门公子。”
西门町一直在悄悄打量这个被于树风夸上天的“医仙”,从她刚才与英婷爱的“交锋”中,已经感觉到她的确是个奇女子,从容淡定里显出她胸中有墨,温和的言词中却透着犀利反击。
此时他听到独孤羽口中说出“西门公子”,这一份心内的震撼虽不如英婷爱给他的大,却也让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走过来的独孤羽。
独孤羽到了床前,看西门町这个表情,已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十几年前,因为公子的‘冥顽之脉’,令尊西门大侠便携公子到蝴蝶谷找过我父,父亲虽有‘神医’之称,但也是无能为力。不过,父亲对这‘冥顽之脉’却是作了详实的记录,也一直苦思救治之法,只是……”说到这儿,或是说及自己的父亲,勾起了独孤羽的回忆,竟是低头沉默起来。
窥到独孤羽的双眸中渐渐泛起水雾,西门町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赶紧咳嗽两声打断她的遐想。
独孤羽回过神来,对自己的失态,苍白的脸上不禁飞起两朵红云,所幸蒙着黑纱,西门町也看不到,她抬腕抚了一下额头,悄悄拭了下眼睛,才接着道:“昨日任师叔说到公子的脉象之症,觉得很是熟悉,再查看父亲的记录,便猜测是‘冥顽之脉’,而‘冥顽之脉’万中无一,今日一见,果然是西门公子。”
西门町听独孤羽这么说,对她认出自己已是释然,心里却更加好奇英婷爱是如何认出自己的:如果是别的原因还好说,但如果她也是凶手之一,或者跟凶手有瓜葛,那以后的日子可得东躲西藏了……她最后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暗示我治好了伤也没用,出去一样是被杀?说不定她根本没走,就守在碧莲山附近等自己出去……
西门町这么一想,脸上便露出疑虑之色。
独孤羽却是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便说道:“西门公子,对你的身份仅有我和小梅、小菊知晓,你不用担心会泄漏出去。”
西门町一听,心念一转,便说道:“谢谢谷主,你知道刚才那位女子是谁么?”
独孤羽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西门町露出一丝苦笑道:“她知道我是谁。”
第十二章 突变
每一个正常人体的经脉都分为正十二经和奇经八脉,其中正十二经连接了人体内五脏六腑之正气,并按十二时辰的变化而自然而然的周天运转,并且这正十二经在人体内都是连通的,各条脉络之中的气息犹如低压的电流,虽然十分微弱,却是“阴阳相贯,如环无端”的循环往复。而奇经八脉却是独立于正十二经,有自己的一套运行规律,与正十二经不贯通,也不参与脏腑之气的运转,但却可以为正十二经中盈亏的气息进行补给。
西门町不是正常人,他体内是冥顽之脉,那奇经八脉中,除了任督二脉还忠于职守外,其余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等六脉却是冥顽之极,正事不干,经常给正十二经的周天运转捣乱,甚至参与其中,大有取而代之的架势。
这样一来,西门町体内的经脉运转错乱之极,奇经八脉不说给正十二经进行气息补给,甚至正十二经周天运转出来的一点点气息也被它们胡乱引导而自相消弭,这便是西门町自小躏弱多病的原因了。
身具如此经脉的西门町自然是不能习武练功。
没错,练功者会将这脉络中的气息不断变强变大,但对西门町而言,那股气息越大,在他体内自相消弭时引起的动静越大,造成的伤害也越大,百分之九十九可能会走火入魔而亡。
不过,冥顽之脉也能分清敌我,如有外来气息入侵,它们是会一致对外的。
这也是独孤羽那个任师叔为西门町输入内力,却立时被吸收消融的原因。当然,这吸收消融的过程,西门町得要吃点苦了。
西门町因为那青年人含忿一脚,脏腑受伤,经脉也是受创,正十二经的周天运转已是受了影响,造成他气息愈发微弱。
独孤羽虽有“医仙”之称,治愈西门町胸口断骨之伤和脏腑受损还行,但治疗这受创的冥顽之脉却是颇为头疼,关键是冥顽之脉不受外力控制不听使唤啊!
西门町已留在蝴蝶谷疗伤已十几日,那于树风师兄弟却在西门町被女婢带走的第二日留书一封,离开了蝴蝶谷。
这日上午时分,在那座跨院的一处房间内,西门町躺在床上正接受独孤羽的针灸刺穴。
“独孤姑娘,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我现在已经感觉大好,明天就不用再受累为我针灸了。”
跟往日一样,看独孤羽在自己中乳穴上扎下最后一针,西门町看着几天前便不再黑纱遮面的独孤羽,眼中露出歉疚和声说道。
独孤羽苍白的脸上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站在一旁的小梅看针灸完毕,已第一时间搀扶她坐了下来,而小菊也及时举着一方香帕为她拭汗。
“西门公子,你不必总是这般客气,换着别的求医者,独孤羽也会如此……”独孤羽说着,接过小梅递过来的一盅汤药喝了下去,又歇了会儿,淡淡一笑道:“你受损的经脉独孤羽只能一天天地慢慢修复,快不得,要想治愈,起码还得十天时间。”
“可是你的身体……实在让我……让我……”西门町看着这个貌似弱不禁风的娇躯,想到她这些天不辞辛劳为自己疗伤,虽然她说换个人也是如此,但西门町清楚,独孤羽被江湖中人奉为“医仙”,虽然荣耀,但背后的艰辛和悲苦却是鲜有人知。
“我前天便告诉过你,你不用担心,我从记事起,便在生与死中挣扎徘徊。”说到这儿,独孤羽轻轻一笑,“人说千古艰难唯一死,但我却是对死亡毫不畏惧,能活十几年,我已知足矣。”这几句话说的很是俏皮,一副淡然生死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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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些天的接触,西门町和独孤羽慢慢从病人和医生的关系,慢慢成了可以交谈甚至互相信任的朋友,西门町对外表娇弱内心坚强的独孤羽,除了钦佩,也有一份怜惜,一份歉疚。
“独孤姑娘医术高绝,总有一天会找到医治自己绝症的良药。”西门町听她这么说,心里不觉一疼:这么一个娇弱女子,那是经历了何等的磨砺,才具有如此淡然面对生死的胸襟和气魄?
西门町话一说完,独孤羽想到什么,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中闪过云雾一般的光芒,那美轮美奂的脸上也浮起一抹红晕,更增倾城风姿。
看独孤羽露出这副表情,西门町不明所以,却是看的呆了。
不过,西门町很快回过神,赶紧没话找话道:“咳咳,独孤姑娘,你说在我玄武庄下的毒叫什么来着?”
原本有些羞涩的独孤羽被西门町盯着看,脸色更是绯红,正想着是不是该走了,听西门町这一问,自然而然接口道:“晶毒,毒手屠夫申九道的晶毒……”心里却是想着:江湖传言西门町不学无术、贪恋女色,是个出名的花花公子,而这些日子的接触却是与传闻不实,当的是个谦谦公子,可……可刚才他这般无礼地盯视于我,难道是他一直掩饰,故意在我面前假装么?
独孤羽这么想却是小看了自己对男人的魅惑力,要不是西门町自制力足够强大,换着意志力稍薄弱的男人,就不仅仅是痴望着她发呆了,很可能丹田一热,干出冲动的事来。
“哦,晶毒,晶毒……对了,你说申九道已十几年没在江湖露面,这毒真出自他手么?”
“十几年前,申九道配制出了晶毒,竟然在江湖中试毒,造成了无尽的杀戮,被江湖人称之为‘毒手屠夫’,引起了江湖正义的追杀,据江湖传说,申九道在这场追杀中被击毙,申九道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而晶毒也随之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晶毒配制极为不易,现在晶毒复出,十有**出自申九道之手,看来江湖传言也不可信,申九道还活着。”独孤羽恢复了一副淡然的神情,娓娓说道。
“独孤姑娘既这么说,应该不会错了……”西门町沉吟道:“申九道,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我玄武庄报仇!”
“申九道不但武功高强擅长用毒,为人也是极其狡诈,不然的话,当年也不可能在江湖正义的围剿下逃脱。虽然现在晶毒复出,但他却没在江湖露面,要找到他可不容易。”
“嗯,我知道,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总有一天会找到他……”
西门町正说着,突然感到眉心处一疼,紧跟着屋外传来一阵闷雷。
天有不测风云,刚刚还晴天丽日,转眼间已是乌云盖顶,雷声滚滚。
这一瞬间,西门町只感到头痛欲裂,脑海中前世和今生两种截然不同的影像仿似打架般又交叉闪现,俊美的脸上很快便疼出密密的汗珠,而额前那圈淡淡的粉色印记时而殷红如血,时而消失不见。
西门町双手抱头,在床上是不自觉的翻滚,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伤痛。
猛然看到西门町这副发了疯的样子,不要说小梅小菊,就是见多识广的独孤羽也是愣住了。
随着屋外“喀拉”一声雷响,“哗啦啦”倾盆大雨已漫天而下。
这个时候,一直受疼痛折磨开始用头撞墙的西门町却是慢慢平静下来,这一会儿,他单薄的衣衫已被汗水淋湿,此时缩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看他的额头,那一圈血红的印记让人触目惊心,仿似要滴出血来。
而原本一脸正色的西门町,却在瞳孔深处,透露出一股淫邪之气。
此时他看着独孤羽,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让一直发愣的独孤羽不自禁地站起身向后躲去。
第十三章 坏人
正十二经络是维持人体内一小片天地的小气候恒定,而不受人体外大气候的影响而变化,但奇经八脉却是随着人体外天地大气候的转换而失常。
西门町天生冥顽之脉,在这个电闪雷鸣的大雨天,冥顽之脉借助外界的力量,跟西门町开了一个玩笑:久被前世压制的今生,终于翻了身,将前世的思维和灵魂踩在了脚底!
但西门町此时的记忆还停留在枕香被杀那晚。
西门町盯视着独孤羽,一时还搞不清状况:那个嚣张的蒙面黑衣人没能杀死我,却是被眼前这个美女救了?真他娘的妙啊,本公子一贯命大,想杀我?门都没有。啧啧……这妞是谁家的啊,太他娘的美了,这小脸蛋俊的,这小胸口鼓的,这小腰细的,这小屁股翘的,貌似比柳如如还美了几分,这可真是要了本公子的命了。呃……真要是她救了我的话,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本公子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以身相许了。
此时的西门町色字当头,黑衣人说已经将玄武庄灭门的事压根没想起来,他吃力地在床上坐起身,整了整衣衫,咳嗽两声,一本正经道:“咳咳……这位小娘子,可是你不顾危险救了小生一命?”
西门町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似的,独孤羽也是搞蒙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独孤羽可没见识过“双面人”,更没听说过“变身”。
此时她在小梅小菊的搀扶下,已离开床榻有些距离,听西门町这么一问,更是摸不着头脑,心里对西门町语气轻浮的“小娘子”称呼很是气恼,不过,她也不便发作。
独孤羽勉强一笑道:“西门公子,此话何来?”
西门町一听,心里乐了,马上摆出一副往日迷倒青众生的笑脸道:“小娘子,你认识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哦?”
独孤羽没说话,她身侧的小梅却是笑道:“西门公子,你跟我们开玩笑么?”
“这位漂亮的姐姐,难道你也认识我?哎呀,真是罪过,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呢?”
小梅小菊都以为西门町是在开玩笑呢,一听之下,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独孤羽看西门町虽然语气轻佻,却不像是开玩笑,不由得皱了下眉,看着西门町缓缓道:“我叫独孤羽。”倒要看看你是真不认识我,还是故意调笑于我。
但西门町一听之下,顿时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道:“独……独孤羽?难道你是蝴蝶谷的独孤羽?”
这一下,连小梅小菊也发现西门町不似在开玩笑,都止住了笑,一脸怪物般地看着西门町。
独孤羽心内也是震惊,不清楚西门町怎么会突然不认识自己了,难道是冥顽之脉引起?自己的针灸刺穴出问题了?
这么一想,独孤羽却是产生了一丝内疚,当然,她也不能确定,便轻轻点头道:“我便是蝴蝶谷的独孤羽。西门公子,晶毒的事你还记得么?”
“晶毒?是什么东西?跟我有关么?”西门町一脸奇怪地问道。
西门町此时也发现有点不正常,几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难道自己脸上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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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便不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咳咳,独孤……羽妹子,你们为何这样看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独孤羽心内一叹,想不到自己替人疗伤治病,却是将人治失忆了。
独孤羽挤出一丝笑容,虽然不忍提起,但还是说道:“西门公子,那玄武……玄武庄的事……”
“啊——”西门町猛地叫了一声,随即问道:“羽妹子,我家里怎么了?难道真的……真的……”
独孤羽这一提“玄武庄”,西门町果然有反应了,还是反应强烈,毕竟事关自己的家人,他一下想起了黑衣人说的话“……金陵玄武庄从此在江湖除名……玄武庄四百六十七人仅剩你一人……”。
“玄武庄四百六十七口,现在仅余你一人……”
“你骗人!难道我父亲也会被杀?他那么厉害,绝不可能!”西门町突然叫道。
“千真万确,独孤羽何必要骗你,那晶毒便是毒害西门大侠的毒药!”独孤羽冷然道。
她心里想着,会不会是讨论晶毒的原因,让西门町想起了家里的灭门案,内心郁愤之下,失了记忆?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便想用“晶毒”刺激一下西门町的记忆。
西门町一听,如遭重击,脸色顿时惨白,衬托着额头那圈血红印记愈发的艳红夺目,人一下子萎靡下来,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独孤羽见状,精神一振,挣脱了小梅小菊搀扶她的手,上前两步,突然一指点在了西门町脑门神庭穴,虽然力道十分微弱,但点中之处,却是正中要害,西门町顿时两眼一翻,昏迷过去。
小梅小菊赶紧跟了上来,看独孤羽这么做很是好奇。
“西门公子或许因为触动了伤心事,造成身心崩溃而发生了暂时性失忆症,让他先睡一觉,醒来后再看看。”独孤羽娇~喘了一阵,伸手把了一下西门町的脉,慢慢道。
“哦,西门公子没事?刚才怪吓人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小梅看了看西门町,脸上露出一副怜惜的神情道。
“唉,我也不清楚,希望他没事。”独孤羽摇了摇头道,突然想起什么,眼睛盯着西门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小梅小菊听,“以后跟他相处还是小心为妙,看来江湖传言并非造谣生事空穴来风。”
“小姐,西门公子不像是坏人?”小菊看着独孤羽,眨了眨眼睛道。
“是啊,小姐,西门公子蛮彬彬有礼的,不愧是读书人,比那些江湖人和善多了,虽然他刚刚有点失常,但刚刚这样也蛮可爱的呢。”小梅笑嘻嘻道。
“小丫头,你们知道什么,有些人表面文质彬彬,实际上内心邪恶之极……唔,好像雨停了,我们走。”
PS:持续邪恶中……
第十四章 真的是失忆了
大概一个时辰后,西门町被封的穴位自动解开,人也醒了过来。
玄武庄被灭门的事实让他一时不能接受,也收起了“以身相许”独孤羽的念头,他现在想得不多,唯一的念头便是赶紧离开这儿,先回家看看。
家里要是真被灭门的话,自己的小命得小心了,到时候只能去投靠岳父大人……唉,看来以后逍遥快活的日子要结束了,岳父大人可不是老爸,老家伙以前就看我不爽,我得学乖点,别让他找个借口休了我……草他娘的,是什么脑残的断子绝孙的王八蛋跟我们玄武庄有仇啊?要是让老子找到你们,老子……老子……老子一定要请求岳父大人为我家做主,杀了你们这群龟孙,不,不能让你们死的这么轻松,男的先阉了再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女的先奸后杀再鞭尸……奶奶,妈妈,你们真的不在了么?呜呜……那以后谁来照顾你们的町儿,谁来疼你们的町儿啊……小受受,你也被他们杀了么?你可别怪我心狠这几天不见你,为了你的事,我可是被老头子狠狠揍了一顿,说你那么小,我就把你那个了,老头子真是冤枉死我了,你哪里小啊,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很多地方比桂嫂还大呢……呃……桂嫂,你也……
西门町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房间门被突然推开,独孤羽在小梅小菊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看西门町眼睛红红,脸上还挂着几滴泪,正有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独孤羽微微一笑道:“西门公子,你感觉好些了么?”
独孤羽这一笑,当的是倾国倾城,立时让西门町又看傻了,哪里听到独孤羽说了啥。
看到西门町这副样子,独孤羽估计他还在失忆中,便轻咳了两声。
西门町愣了愣,很快回过神,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从床上坐起身,脸上也换了一副正经模样道:“羽妹子,这里是哪里?是你们蝴蝶谷么?”
“嗯,正是蝴蝶谷……”独孤羽思量着要不要告诉他失忆的事。
西门町一伸手已掀开了被子,抬脚就要下床。
小梅赶紧上前拦住道:“公子,您这是要干嘛?您的伤还没好呢,赶紧躺下来让我们小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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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时候西门町“想回家看看”心切,感觉身上也没啥大碍,虽然有些气力不足,但自己经常这样,便没当回事,拦开小梅的手道:“我要回家,我不信家里都没人了……”
“哎,公子,我们真的没有骗您,您……您真的不记得我们了?您来蝴蝶谷已经十多天了呢……”
“什么?我已经来了十几天了?我昏迷了那么多天?”西门町不管不顾正在弯腰穿鞋,一听之下,顿时抬头吃惊道。
“是啊……”小梅说着,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道:“喏,这是于树风于少侠临走时给您留的信,我刚刚从您房间拿过来,您看了就明白了。”
“给我的信?于树风于少侠?是谁啊?跟我有关系么?”西门町嘴里嘀嘀咕咕,手上却是接过了信。
西门町看信封上一片空白没写收信人,一脸疑惑地从里面抽出一页纸,看纸上写的满满当当,便打开看了起来。
西门老弟:
见字如晤!
你我兄弟虽然相处不久,但通过这几日的交谈,老弟的为人,做哥哥的还是很钦佩的,当的是拿得起放得下,颇具男儿本色,不愧是西门大侠之后。
关于玄武庄被灭门之事,老弟你也早从伤痛之中走了出来,这里我就不赘言了。我只想说一点,对你的丧亲之痛,我们师兄弟感同身受!
我知道,你心里充斥着报仇的念头,但敌人能将玄武庄一夜间灭门,他们的力量绝对不能小视,报仇之念当从长计议。
西门大侠乃我辈敬仰之人,玄武庄也是武林正义之师,对玄武庄的陨落,对西门大侠的不幸,不仅仅是你,从这次的江湖大会就可看出,整个江湖正义之士都会为你报仇,为玄武庄伸张正义主持公道。
我与老弟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本要在蝴蝶谷相陪于你,等你伤好后再一同离开。但今日我见到了华山派掌门贺钦扬,他告知我毒害玄武庄上下的毒乃是“晶毒”,说是出自毒手屠夫申九道之手,我对申九道其人不甚了解。在交谈中,我得知十几年前,江湖中人围剿申九道,而申九道最后一次露面,却是在我们崂山派附近。因此,贺掌门建议我赶紧回崂山,问问我师父,是否知道一些关于申九道的消息。
老弟,我们师兄弟先行一步,你安心在蝴蝶谷疗伤。
至于你伤愈后去哪儿,老哥我个人觉得你还是去天机阁,毕竟玄武庄跟天机阁关系非常,轻舞大侠与西门大侠更是关系默念,你去天机阁,起码你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当然,我也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实在不愿去,还是来崂山派,崂山派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兄弟。
记住,不管你去哪儿,一路小心!
老哥于树风字
某年某月某日于蝴蝶谷
西门町看的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不过看样子,信的确是写给自己的,再一看日期,果然是十几天前。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呢,难道我……我失忆了?
“西门公子,你想起来了么?”小梅一脸关心地问道。
“啊——嗯,这……我……”西门町从信上抬起头,却是不知道说啥,真他娘的,难道我真的失忆了?
独孤羽此时也走上前来,眼中闪过一丝歉意,轻声道:“西门公子,可否让我替你把一下脉?”
西门町还纠结在自己是不是失忆中,也没看独孤羽,却是本能地将手伸了过去。
不过,独孤羽把脉后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自己针灸刺穴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他列缺、神门、少冲等影响思维和记忆的穴位都没出现异常啊?
独孤羽正想着,西门町已是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她道:“我是不是失忆了?”
“看情况是的,不过,你只是暂时性失忆,唔……西门公子,你最近的记忆是什么?”独孤羽此时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最近的记忆?我只记得被一个蒙面黑衣人在我脑门上击了一指就昏死过去了,醒来便到了这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羽妹子,你能跟我说说么?”西门町说着说着,又看着独孤羽发痴了。
第十五章 嫖客形象
Ps:A签了,今日两更,先奉上第一更……法克各种求
定场湿一下:去年逍遥粉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今朝真是衰到家,佳人对面不鸟侬。
西门町了解了大概,以为在枕香并没有被黑衣人击毙,而是在杭州被人打伤,差点淹死在西湖,辛亏于树风师兄弟救了他,并一路护送到蝴蝶谷来求医。
西门町消化了一下这段记忆,想起了那蒙面黑衣人的事,说了几点线索后道:“羽妹子,你生的如此漂亮,既是蝴蝶谷谷主,又是医仙,一定是见多识广了,不知妹子在江湖中听说过这号人没。”
拍美女马屁是西门町的专长,他这儿说的一本正经天经地义,却是让独孤羽起了几粒鸡皮疙瘩,不过,她也没忸忸怩怩,在小梅、小菊“噗哧”笑出声的时候,只是作思考状蹙了蹙眉,便淡淡道:“西门公子谬赞了,独孤羽孤陋寡闻,在江湖中,只知道有两个人擅长指法,一个是子郁非子大侠的搜魂指,另一个是少林智木大师的金刚指,两人的指力皆达到了裂穿金石的修为,但这两人皆目光如炬,身形瘦高,显然与黑衣人特征不符。”
“哦,这样子啊……对了,羽妹子,你别总是西门公子西门公子的称呼我,真是太见外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别对我客气,叫我小町,或者町町就行了。”
虽然西门町口气非常诚恳,却是让独孤羽刚刚平复的鸡皮疙瘩再次暴起,轻咳两声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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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却是笑道:“公子,这称呼好肉麻哦。”
“小梅姐,怎么会肉麻呢?你不觉得这称呼显得很亲切么?当然,如果叫我‘町哥’,我也是可以接受的。”西门町看着小梅很是认真道。
“嘻嘻……那就叫你町哥……”小梅、小菊从小跟着独孤羽,极少跟外人接触,更没见过几个男人,而谷里的男弟子对她们可都是恭恭敬敬的,可不敢对她们出言调笑,心地纯洁的跟张白纸似的,哪里见过西门町这种厮混于风月场、花言巧语信口就来的惫赖货,只是觉得这个“町哥”好帅,好风趣哦,根本没将他划分到“坏哥哥”的行列。
独孤羽自然不是小梅小菊,小梅话没说完,她便站起身打断道:“小梅,你将西门公子带去他的住处,马上要到午饭时间了。”
“不急不急,我还不饿,羽妹子,我们再聊聊……哎——你别走啊,我……我还有一事请教。”
独孤羽在门口处停下,回过身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西门町。
西门町墨迹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话题说道:“咳咳,羽妹子,不知这蝴蝶谷到金陵城,骑马的话几日可到?”
“两日。”
“如果我走的话,你们能不能借给我一匹马?”
“没有。”
“那……那能不能借点银子,我身上银两已所剩不多了。”
“你何时离开?”
西门町自然是早就感到了独孤羽的冷漠,心里虽是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暗自一思量,理性战胜了狼性,还是尽早回去看看。他一狠心道:“我打算今日就走。”
“啊——町……公子,你伤还没好,小姐说起码还得疗伤十日呢。”小梅惊呼道,差点“町哥”脱口而出。
西门町此时已狠了心,装作很是无所谓地伸了伸胳膊道:“我只是赶路而已,不妨事的。”
独孤羽虽然对西门町今天色色的表现有点反感,但多日来的接触和交谈,西门町给她的谦恭正直印象还是比较深刻,加上他失忆,以为是自己针灸造成,也有一点点内疚,此时看西门町不似说笑,便收敛了一脸的冷漠,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西门公子,你这样着急离开,可是嫌我蝴蝶谷招待不周?”
西门町一看独孤羽露出笑脸,再一听她娇嗔的声音,貌似是挽留自己,他差点骨头都软了,话也说的语无伦次起来:“哪里,哪里,羽……羽妹子……我……这让我……你真的不想我走么?”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又犯花痴了。
独孤羽毕竟也只有十九岁,还有小女儿心性,顿时也被西门町这副花痴样逗乐了,只是“扑哧”一笑后,随即便板起脸道:“你要走也可以,不过,你的伤尚未痊愈,待我于你配几副药,记得按时服用。”
独孤羽知道西门町的伤已经没啥大碍,那受损的经脉调养亦可,他家逢大难,要做的事很多,倒是没有必要窝在蝴蝶谷。再说了,他这一副淫邪的样子,留在蝴蝶谷内也是不妥。
西门町听独孤羽这么一说,心里一冷的同时,却也是一甜:羽妹子表面上对我冷淡,其实内心还是关心我的,嘿嘿……女人嘛,矜持点是应该的,哥懂。
最终,在蝴蝶谷享用了一餐还算丰盛的送行宴后,西门町在一位男弟子的护送下,貌似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蝴蝶谷。
西门町从小吃香的,喝辣的,穿绸的,戴玉的,对自己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感觉很是别扭,出蝴蝶谷,来到一小镇,在那男弟子为西门町买了一匹马辞别后,西门町是第一时间置办了几套靓衫行头。形象是最主要的,这可是泡妞之充分必要条件。
而换了一身藏青色锦缎长袍后,西门町立时又恢复了西门公子玉树临风的靓仔嫖客形象。
西门町不是那种一眼看去就让女人犯花痴的帅的掉渣的类型,但因为生活环境和家世背景熏染,很具有小白脸潜质的西门町,身上的气质还是蛮吸引人的,公子气、少爷气自不必说了,还有流氓气、土匪气、草莽气,甚至还沾染了一点父亲的侠气,这杂七杂八混合在一起,加上他一张擅长花言巧语的嘴,还是很能让女子,尤其是心思单纯或天生淫邪的女子为之痴狂甚至癫狂的。
西门町此时很是孤芳自赏了一番,暗自惋惜在蝴蝶谷穿的太寒碜,没能将羽妹子拿下:嗯,来日方长,羽妹子,哥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西门町嘴角勾起一个坏坏的弧度,朝蝴蝶谷方向看了看,一翻身上了马,一提缰一踹镫,往金陵方向而去,动作还是蛮麻利,倒不愧是玄武庄的少庄主。
第十六章 悄悄流口水
Ps:第二更风骚地送到……来不及搞湿了。
西门町从没有单独出远门的经验,平日出去都是前呼后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孤家寡人,一路打尖住店,倒是让他逞不了少庄主的威风,不过,仗着蝴蝶谷赠送的足有五十两的纹银,虽然置办行头花去了二十几两,但剩下的钱还是让他过足了有钱人的瘾。
但西门町住的这家店,店老板却是一位合格的黑心商人。西门町虽然衣着光鲜,相貌不凡,但“慧眼识人”的店老板却是一眼看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凯爷,是狠狠地敲诈了一番,当西门町第二日结账离开店的时候,一下子从装~逼的凯爷变成了要伸手乞讨的丐爷。
可怜的町哥,原本还想在店里买些精美的糕点以备途中充饥,但摸了摸怀里仅剩下的两小块碎银子,还是买了几个大馒头。
这日响午时分,晴空烈日,路上行人稀少,西门町一路急赶后,也不敢去酒肆打尖,而是郁闷地坐在路边一棵大树下啃着馒头。
突然,西门町听到有马匹声正朝这边奔来,忍不住抬头看去,已看到从来时的路上急急奔来几匹马。
随着马匹临近,西门町已发现当先一人却是被后面几马追着,因为后面的人不停地向前面的人发射暗器。
眼瞅着那些暗器“嗖嗖”地乱飞,西门町吓了一跳,也是怕殃及鱼池,赶紧站起身,躲在了那棵大树后,却是没顾到那匹买来的马。
跑在前面的人伏在马背上,西门町看不清脸,但一眼看到她所穿翠绿衣裙的衣摆处,用银线绣有银色双头蛇,吐舌、呲牙的头看起来狰狞恐怖,但蛇身却是一个妖娆的女子身形,盘腿而坐,赫然是父亲说过,并告诫自己千万别惹的蛇仙宫之人。
再看后面的人,一个个薄纱蒙面,也是翠绿衣裙,而衣摆处异常醒目地也用银线绣着银色双头蛇,竟然也是蛇仙宫之人。
窝里斗?
西门町正缩头缩脑地看着,却听到一声马匹痛苦地长嘶,偏头一看,自己的那匹马已经中了暗器,倒地后很快口吐白沫两眼一翻蹬腿死去。
娘的,暗器这么毒?!真不愧是蛇仙宫的手笔啊。
西门町吓的一哆嗦,赶紧缩在了树后,却是再不敢偷看了。至于自己的马被她们毒死,西门町压根没想过要找她们索赔。
正在这时,一支毒镖已射中前面的人,她一下子从马上摔落在地,后面的人很快赶上将她围在了中间。
“叶玉荷,你这个贱人,为个臭男人叛宫就罢了,竟然还将玉鼎偷走,害我们这帮玉女峰姐妹被宫主责罚,还要千里迢迢追你……哼……你不跑了?”
受伤倒地的叶玉荷没有搭理那女子的讥讽,坐起身一咬牙先将毒镖从大腿处拔下,一抬手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好像割别人肉一般将伤口处已经淤黑的肉挖去直至看见森森白骨,快速掏出一把药敷了上去,接着从衣摆处撕下一条,将伤口包扎起来。
围住她的四个女子都没出手阻拦,就这么冷眼看着她,好像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
叶玉荷脸色煞白咬着下唇瘸腿站起来,没理刚才责骂她的女子,却是对另一个看起来是为首之人道:“玉兰姐,我对不起宫主的信任,也对不起玉女峰几个姐妹,不过,炼丹玉鼎我既然拿了,就没什么后悔的。”
“玉荷,你真傻啊,且不说那高玉祥已经四五十岁可以做你的父亲,便是他的为人,你也应该早有耳闻,是个出名的淫贼,并且六亲不认,冷酷无情,他接近你无非就是图那玉鼎,怎么可能真的爱你。”那玉兰姐道。
“玉兰姐,高大哥是不是淫贼我不管,是不是冷酷无情我也不管,我只知道高大哥对我好,我也爱他就足够了,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叶玉荷一脸坚定道。
“哟,叶玉荷,想不到你还这么痴情,可真是感动死我了……”开始责骂叶玉荷的女子满脸不屑道。
“姚玉梅,我痴不痴情关你屁事,不知道是哪个贱人,每次见到高大哥都恨不得马上要跟他上床。”
“呸,我再贱也没你贱,只怕你早已经跟那个淫贼上了床……”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唉,玉荷,你怎么执迷不悟呢?”玉兰姐拦住姚玉梅,对叶玉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玉兰姐,我不妨实话实说,我从蛇仙宫一出来,便将炼丹玉鼎交给了高大哥,我往这边跑,只是想引开你们,让高大哥安然离开罢了。现在玉鼎不在我这儿,蛇仙宫我是绝不回去,你们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你们决定。”
“玉荷,杀你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只要追回玉鼎。你还是跟我们回宫,至于宫主如何处罚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玉兰姐,叛宫之罪万蛇噬心你比我清楚,我又偷了宫里的镇宫之宝,说不定要‘享受’宫中极刑蛇檀木,我绝不回去!”叶玉荷说到“蛇檀木”,却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擒住了她带回宫,由宫主发落,跟她啰嗦什么,还由得她了?”姚玉梅一晃手中剑道。
看其他几个女子提剑要上的样子,叶玉荷一抬手将那匕首抵在胸口,冷然道:“你们要是想擒我,我只好自绝于此!”
“玉荷,嗯……不如这样,我们也不为难你,但你也别让我们为难。你应该跟高玉祥有约定?你只要告诉我们,你们下次在哪儿碰面,我们一起去……”
“玉兰姐,你别说了,我不会出卖高大哥的,你们……你们还是一剑杀了我。”
“玉荷,你又何必如此?”
叶玉荷将匕首抵在胸口,一脸决然,也不再说话。
当然,叶玉荷虽然嘴上求死,但想到跟高玉祥的缱绻缠绵,内心凄苦,本意还是不想死的。
这时站在叶玉荷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女子,走上前道:“玉荷姐,难道我们姐妹从小到大的情义还不如你那个高大哥?你这不是逼我们么?”
“玉萍……”叶玉荷身子晃了晃,脸色更显苍白,眼里已泛起泪花,有点哽咽道:“玉女峰几个姐妹中,姐姐平时跟你关系最是要好,姐姐没有逼你,你……你杀了我,姐姐不怪你……”
叫玉萍的女子闻言之下,叫了一声“玉荷姐——”,突然收起了手中剑,掩面背身走了开去,似是不忍再管这事了。
剩下几个女子面面相觑,局面一下子僵在了那儿。
隐身树后的西门町虽然对蛇仙宫之人异常畏惧,但此时也听出了大概,貌似蛇仙宫的女子也不是江湖中传说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女妖精嘛,还是很有儿女柔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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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本来就是个风流种子多情郎,对叶玉荷这种痴情刚毅的女子最不免疫,不自觉便心生了钦佩和同情。
他同情心一泛滥,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在树后整了整衣衫,将那个啃了半个的馒头揣入怀中,施施然,以自认为潇洒的姿态从树后走了出来。
蛇仙宫几个女子早就发现了他,只是看他躲在树后没啥动静,当然也不怕他有啥动静,又急于处理叶玉荷的事,便没有理睬他。
此时见他主动从树后走出来,都只是看了看他,虽然惊诧于这隐身树后的人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却仍围在叶玉荷身边,并没说话。
“几位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谈话,只是……只是……咳咳……小生倒有个主意,可以不让你们双方为难,不知道你们要不要……”西门町一脸讨好的笑,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啧啧……蛇仙宫的女子果然都是妖精,这身材前凸后翘一个比一个赞啊。
西门町虽然悄悄流口水,却是不敢放肆,特别是看到叶玉荷先前从大腿上挖下来的那块肉,更是让他心惊肉跳、小生怕怕,甚至有点后悔走了出来。
不过既然出来了,当然不能再缩回去,西门町脸上讨好的笑更谄媚了,只是眼里的淫邪之气,却是在他眼睛扫到几个女子翘挺的双峰时,会不自禁地射出来。
第十七章 把玉荷姐放了
“你有什么好主意但说无妨。”玉兰姐不动神色道。心里却是暗道:哼,好一个不要命的色胚,要是只为了搭讪,出来胡言乱语一番,看我不挖了你的狗眼
西门町见她们没有因为自己的冒昧而赏自己一镖,内心稍定,强作平静侃侃道:“几位姐姐都想生擒活捉那位玉荷姐,而不想她死,原因当然是……是你们姐妹情深,还有一点就是为了那什么玉鼎,玉荷姐一死,找回玉鼎就难了。而玉荷姐却是不愿意被你们擒住,并以死相威胁,小生以为,玉荷姐其实也不想死,不然的话她早自杀了,她应该是怕回去遭受刑法……”
“啰哩啰嗦,说重点。”玉兰姐冷言道。
娘的,我不是分析分析么。西门町老脸一红,咳嗽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道:“我的意思是……几位姐姐把玉荷姐放了。”
“放了?那我们不是白追了四五天?”一直对西门町狂放电的姚玉梅忍不住吃惊道。
“你耍我们是,胆子不小啊!”玉兰姐眼中杀机毕露。
“咳咳……我……我哪敢耍几位……几位姐姐……”西门町被玉兰姐眼一瞪,冷汗唰唰的。
“公子,那你什么意思?”姚玉梅还真怕玉兰姐一怒之下赏赐西门町几粒见血封喉的暗器,那可是浪费了这只看起来还不错的“宠物”,赶紧出言提醒道。
“哦……我的意思是……几位姐姐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回那什么玉鼎,能不能将玉荷姐擒回去不重要?”西门町也不知道自己的主意是否让她们满意,眼神惴惴地看着玉兰姐,试探地问道。
“唔……”玉兰姐稍一犹豫,轻点了下头。
得到了肯定,西门町嘴皮子渐渐利索起来:“咳咳……现在几位姐姐与玉荷姐都不肯让步,一直僵持着,这样对找回玉鼎可一点没用。如果时间一长,玉荷姐挨不住自杀的话,就更不好了,你们不但失去了一个好姐妹,更不容易找到那玉鼎。所以说,还不如放了玉荷姐,然后你们再跟踪她,一旦玉荷姐跟那位高大哥见面,几位姐姐不是可以找到玉鼎了么?”西门町说到最后,已完全放松下来:看你们几个娇滴滴的娘们在太阳底下暴晒,哥于心何忍?大伙儿都散了呗。
玉兰姐听了西门町的话,终于收回冷眼,低头琢磨起来。
而姚玉梅却是疑惑道:“你现在说出来,我们还怎么跟踪?她要是一直不跟高……那个淫贼见面,我们岂不是就一直跟着?再说这个贱人狡诈的很,我们万一跟丢了呢?”
你们跟多长时间,或跟不跟丢关我鸟事啊,我只是出出主意而已。
但西门町想归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咳咳,我想这位姐姐多虑了。玉荷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她私自拿了玉鼎已经觉得对不起你们,如果现在你们放了她,她应该更会在意这份姐妹情谊。至于你们再跟踪她,也是职责所在,为了找回玉鼎,免受你们宫主的责罚。对玉荷姐来说,你们没有要挟她出卖那位高大哥,已是给了她很大的恩情了,她理应不会有甩脱你们的想法。咳咳……当然,玉荷姐会不会在你们跟踪的情况下去见那位高大哥,就不好说了。”西门町说着,眼睛看向了异常娇美但脸色惨白的叶玉荷:娘的,哥这次可完全为你出头,可别引来一身骚。
久经风月、阅女无数的西门町可是很懂得揣摩女人心思,加上他巧舌如簧,这几句话说的,不管是那玉兰姐,还是叶玉荷都深以为然。
叶玉荷见西门町看向自己,便眼含感激之色,露出一丝微笑,稍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哟,你倒蛮了解‘玉荷姐’嘛。”姚玉梅却是听的很不是味,由于她蒙着面纱看不清表情,但这句话说的让西门町从讥讽中闻到了酸气。
我日啊,竟然还吃醋?难道哥又长帅了,这娘们看上了我?估计她就是与叶玉荷争吵的姚玉梅,唔……身材倒是不错,不知道长得如何。
“这位风姿卓越的姐姐肯定是玉梅姐了,我哪里了解玉荷姐,只是按人之常情推论而已。”西门町及时送给了姚玉梅一个媚笑,一记马屁。
姚玉梅一听,立时笑的花枝乱颤,媚眼如丝道:“你知道了姐姐的名字,姐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西门町想到自己的活动范围很少出金陵城,而自己虽然是玄武庄少庄主,却是从未出游江湖,只要自己在路上注意点,应该不会有人认出自己,因此他从蝴蝶谷出来并没有改头换面。而一路行来,也的确没人认出他。
当然,西门町很清楚,自己的名字在江湖之上可是颇有知名度,那是绝对不能透露的。
此时听姚玉梅问起,心里早有计较,作了一个揖,摆出一副读书人的架势道:“小生姓田名丁,乃金陵城一介书生。”
西门町强调自己是书生,却是因为他明白一件事:自己无意中得悉了蛇仙宫一件秘密——炼丹玉鼎被偷,蛇仙宫的人很可能会杀人灭口,不然的话,要是这消息透露到江湖中,绝对会引起各方势力觊觎。而说自己是个书生的话,或许她们会放自己一马。
西门町在这里心存侥幸,但那玉兰姐此时已动了杀念,她可不管西门町是读书人还是江湖人,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得死!
不过,就在她暗中扣起几枚毒针,准备出手时,却是从来路尘土飞扬驶来一群马,看样子有一二十人,心里一动,隐忍了下来。
这群人转眼间就到了近前,都是挂刀佩剑,显然都是江湖中人。
前面两骑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是个面如重枣的中年人,女子也是步入中年,却是英姿飒爽,风韵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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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经过西门町这几个人,眼睛一瞥间,已是认出几个女子是蛇仙宫之人,脸上都微微变色。
此时他们的快马已经冲了过去,那中年男子却是偏头看向了西门町,而一见西门町,他脸上顿时露出吃惊的表情,嘴巴更是张成了大大的O形,双手猛地一提缰绳,那一身棕红色光亮亮鬃毛的高头大马一声长嘶,已是人立而起。
中年男子也是骑术精湛,竟没有被掀下马来。
后面跟着的几骑也是赶紧勒住缰绳,却是没有那中年男子厉害,好几匹马撞在了一起,更有一个年轻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玉兰姐见状,以为这些人要对付她们,也顾不得再围着叶玉荷,立时打了个讯号,四个蛇仙宫女子持剑站在了一排,却是将叶玉荷挡在了身后。
那中年男子已骑马过来,而中年女子开始不明所以,当看到场中的西门町时,也是惊诧异常。
第十八章 被救?被掳?
Ps:引明末诗人汤传楹的名句作定场湿:
聪明能误人,不如懵懂。文章能乱世,不如朴诚。意气能陨命,不如优容。衣冠能厚颜,不如草野。
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陵城福林镖局总镖头韩笑林夫妇和一众镖局弟子。
金陵城谁不认识西门町啊?
不过,认识归认识,西门町实在是人品不咋的,即便是将西门啸天当作偶像的韩笑林的儿子韩立虎,也是不屑与他交往。
此时虎背熊腰的韩立虎也发现了西门町,率先叫了出来:“少庄主?”
西门町认出这些人时,心里一喜,抬头对韩笑林眨了眨眼道:“原来是韩叔叔,田丁我正要赶回金陵城,不知道可不可以顺带我一程?”说着就要从蛇仙宫几个女子身旁走过去。
但此时蛇仙宫几个女子都看出猫腻来,这个自称“田丁”的家伙看来不简单啊,还是什么少庄主?竟然骗我们说是一介书生。
玉兰姐当先“唰”的一剑,就拦住了西门町的去路,紧跟着手腕一抖,那剑身竟变得软软的,仿似蛇行一般游动不已,剑身一窜间已架在了西门町脖子上。
剑乃兵器之祖,易学而难精。
而软剑更是难以驾驭掌控,普天之下唯有蛇仙宫内宫弟子擅用软剑。
这两下动作快如闪电,不要说西门町没反应过来,连韩笑林醒觉过来也为时已晚。
“休得伤人!”韩笑林大喊一声,人已纵马而下。
其他镖局弟子此时不用吩咐,已一拥而上,将五个蛇仙宫弟子和西门町围在了中间。
蛇仙宫几个人被围住,却是丝毫不惧,玉兰姐看着韩笑林冷冷道:“阁下是谁?难道是想跟我们蛇仙宫为敌么?”
跟蛇仙宫为敌?
除非是活腻了,不说蛇仙宫跟领袖武林的蓬莱上清教有一腿,单单是蛇仙宫弟子时不时地往家里“送”几百几千甚至上万条毒蛇,那么你太平日子也不用过了。
蛇仙宫最不缺什么?
毒蛇!
你跟我玩?
咬死你!
走镖的行走四方,靠的是八面玲珑,得罪人的事、结仇的事,韩笑林肯定不会干的。
刚才情急之下叫喊显得无礼后悔也没用,韩笑林对蠢蠢欲动的手下摆了摆手后,朝玉兰姐一拱手道:“在下金陵城福林镖局韩笑林,刚才多有冒昧,还请姑娘海涵。”他也是老江湖,精明之极,嘴里说着,伸手一指西门町,脸上堆笑道:“我等并无恶意,田丁乃我一个好友之子,只是在这里遇到,心中奇怪,这才过来一见。”
“那行,见也见了,我们还要赶路,韩镖主请自便。”
韩笑林猜想,肯定是西门町看她们是几个孤身女子,又生的貌美,也不看对方是谁,就出言调戏,结果被人家杀了坐骑,截了下来。
都说玄武庄被灭门,原来你小子躲过一劫。你家逢大难,不思量着报仇,竟然还有此等心思,这让九泉之下的西门大侠情何以堪。唉,真替西门大侠丢脸啊。
韩笑林心里想着,却也不能对西门町置之不理,现在玄武庄灭门案众说纷纭,也不知凶手究竟是什么人,既然西门町还活着,或许他知道事情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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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林尴尬一笑道:“咳咳……田丁只是一个读书人,不懂江湖规矩,如果他言语中得罪了几位姑娘,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韩叔叔,我可没有得罪几位蛇仙宫的姑娘,你们没来的时候,我们正相谈甚欢……”
“闭嘴!”西门町话没说完,玉兰冷喝一声,手腕一抖,明晃晃的剑身一颤,已在西门町还算白嫩的脖颈上划了一道血印,吓得西门町脖子往后一仰,立马闭上了嘴。
“韩镖主,他并未得罪我们,不过,我们却是不能放了他。”
西门町明白玉兰为啥不放了自己,全然不顾还架在脖子上的剑,当即叫道:“玉……玉兰姐姐,我发誓,对你们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打死我也不说。”
“不错,你死了就不会说了。”玉兰话一说完,紧跟着手腕一抬,软剑已向西门町脖子缠去,这要被缠上,西门町绝对是脑袋搬家。
玉兰此时已看出韩笑林很在乎西门町安危,那么西门町也绝不是个简单的读书人,那就更不能放了西门町。
既然不能放,还是杀了再说,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她也是杀伐果断,行事毫不拖泥带水,知道杀了西门町说不定就要与福林镖局血战一场,因此,她软剑圈向西门町脖子同时,左手已掏出一把暗器掷向了韩笑林。既阻止韩笑林出手来救西门町,又起到擒贼先擒王的目的。
玉兰这一下暴起发难,毫无征兆,西门町只冒出一个念头“娘的,我要被杀了”,便吓得闭上了眼睛,实在不想看到自己身首异处。
韩笑林表面上一直客客气气,满脸堆笑,但深知蛇仙宫行事毒辣,却是始终提神戒备。
此时玉兰突然出手,他离西门町最近,如果上前救护西门町还是有机会,但玉兰迎面射来的几枚暗器,却是让他不敢视而不见,那可是出自蛇仙宫的暗器!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突然从外围闪电般伸入两条紫色衣带,一条灵活无比地击中玉兰的软剑,另一条更是如活物般,将西门町卷了起来。
没等所有人明白怎么回事,西门町已被紫带从人丛里卷了出来。
这一下变故突发,等韩笑林闪身避开几枚暗器,再抬头时,只看到一团紫幕极速消失在远处的烈日下。
西门町被紫带卷出,刚开始腾云驾雾般的感觉还以为是自己死后魂魄正疾速飞升呢,后来感觉不对,壮胆睁开眼,却看到自己被一条紫带裹着,正要坠落地下,紫带却是一送,人又跟着飞起。
他也看不到是谁救了自己,被紫带一路这般飞掷出去,起起落落犹如过山车一般,是手舞足蹈哇哇大叫。
西门町也不知道这人要将自己带往哪里,只是看到周围越来越荒凉,早已离开了刚才那条大道。
此时西门町身形再次下坠,眼看着落地处有个尖尖的石头对着自己的屁股,以为紫带又要将自己抖送出去。但这次紫带却没有,任由西门町重重落下。
西门町“啊”一声痛叫,正龇牙咧嘴只吸凉气,却看到一团紫幕突然从身后窜出,想来刚才那般使力有点累,这次竟是拖着西门町一路而去。
这一下可有的西门町受罪了,那身刚买才穿了不到一天的靓衫很快便变成了布条状。
紫幕前行速度忽快忽慢,这一路被刮、蹭、撞、磨可想而知,没走多远,西门町后脑勺“砰”撞上一块石头,人便昏死了过去。
第十九章 痛得不轻
清太祖努尔哈赤有个爱妃,叫阿巴兹,长的年轻貌美,妖艳非常,努尔哈赤将她视为宝贝。而阿巴兹为永驻容颜,不知从何处得知‘海洋之心’有此功效,便要努尔哈赤为其搜罗,努尔哈赤将这个“伟大而光荣”的使命交给了大清国护国法师鹫颉。
鹫颉法师也是见闻广博,为不辱皇命,多次远赴北极探险,竟是采集到多株‘海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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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这‘冰花’竟成了阿巴兹的死亡之花。
当时努尔哈赤的两个儿子皇太极和代善正为王子之位勾心斗角,斗的你死我活,而这阿巴兹便成了两位竞争者的牺牲品。
大清国有个习俗:儿子可以在父丧后娶继母、父妾的习俗,而阿巴兹经常深夜出宫到代善家却被皇太极得知,皇太极便因此向父亲进言:阿巴兹之所以想留住美貌,不是为了父亲您,而是为了代善。
努尔哈赤派人调查属实,一怒之下将其‘凌迟’。
这样一来,海洋之心便一直留在了鹫颉法师手中。
英婷爱正是大清国护国法师鹫颉的关门弟子,并且是唯一的女弟子。
海洋之心对女子、对习武者来说,都是大补圣品,鹫颉法师自然是将这海洋之心传给了英婷爱。
人参大补,吃多了还流鼻血呢,更何况是圣品大补药海洋之心?
海洋之心,花有六瓣,寻常之人一次服食一瓣足矣,即便是习武之人也不能连续服用两瓣。
而第二次服用,必须等体内的海洋之心全部消化吸收,一般情况下,起码一个月后。
海洋之心极阴至寒,过量服食,或者不能全部炼化吸收,便会在体内积蓄寒毒。
鹫颉法师不知其中玄奥,英婷爱就更不知了。
英婷爱得到五株海洋之心,每次服用不是一次一瓣,而是一次一株,她倒不是为了护肤养颜青春永驻,只是想尽快地提高功力修为。
她的功力的确提升很快,但体内的寒毒也是愈积愈多,平日无事还好,一旦寒毒发作,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这寒毒发作却是毫无征兆,有时几天都没事,有时却是一连几天,天天发作,这种痛苦的折磨已经伴随了她五年之久,不但是她,鹫颉法师也是束手无策。
不知过了多久,西门町突然感到暴雨倾盆,一机灵醒了过来,却是紫幕,也就是英婷爱,不知从何处找了一个破罐子舀水给他当头泼下。
西门町刚一动弹,只觉浑身刺痛,骨头如散架般,忍不住“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在西门町的记忆中,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罪啊。
他先看了看周围,杂树丛生,一片荒凉,是在一处山林之中,也不清楚是哪儿,便转头看向了英婷爱。
在蝴蝶谷时,对英婷爱认出西门町这件事,独孤羽虽然不清楚缘由,但却是判断英婷爱不会滞留在蝴蝶谷附近,等候西门町出来对他不利。当时独孤羽也没解释如此判断的原因,西门町也没问,只是心里琢磨:独孤羽既然如此说,或许那女子很急于去寻找“地火灵珠”。
因此,独孤羽并没有将英婷爱那段小插曲告诉失忆后的西门町,也因此,西门町这个时候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罩在紫幕中的人是什么人。
他心里暗自揣测,这个人到底想干嘛?是为了救我,还是绑架我?
英婷爱此时冷冷地看着西门町,深邃的蓝眸中却是眼神复杂,含着深深的忧郁,还有一丝疑惑,一丝怨恨……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西门町被她盯着感到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出言道:“呃……谢谢你救我……”
却是话没说完,一条紫带飞出,“啪啪”两下,已是抽了两记西门町耳光,紧跟着英婷爱阴冷的声音斥道:“谁允许你说话的。”
西门町心底一寒,虽然感到嘴角有血流出,却是没敢抬手拭去:我日你娘的,这么凶?!
而英婷爱抽打了两下西门町后,或许激起了内心的怨愤,突然两条紫带从长袖中飞出,只听“咔嚓”声响,旁边两棵儿臂粗细的槐树已被勒断。紧跟着两条紫带上下翻飞,见树扫树,见石击石,一时间弄的是飞沙走石,树倒草飞。
西门町只看得心惊肉跳,缩在一旁,真怕一个不慎被殃及鱼池。
英婷爱这通发泄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消停下来。
再看周围,像是被一头野蛮的牲畜粗暴地蹂躏了一番,是一片狼藉。
英婷爱站在那儿,微喘粗气,一身紫幕无风而波动,竟是在浑身发抖。
如果揭开她蒙面的紫幕,当可看到她脸色铁青,一排雪白的贝齿紧咬下唇,一溜鲜血顺颌而下。
她咬牙强忍,原来这通发泄竟是触动了她体内“海洋之心”的寒毒!
西门町正看的莫名其妙,猛听到英婷爱仰天发出一声厉啸,声音尖锐而凄惨,只震的西门町耳膜生疼。
突然间紫带飞出,又是将西门町卷了起来,英婷爱人也纵起,只向山林深处而去。
西门町这次更是吃苦不小,长袍先前早被一路蹭破,后背更是全部在地上磨光,这时被杂树横枝在身上,包括脸上划了一道道血印。
英婷爱这一番狂奔,越往里去,里面越是树木幽深,山石凌立,已是不能急急穿行。
她全身颤抖,或许再也坚持不住,紫带一松,也顾不上西门町了,急急地盘腿而坐。
英婷爱极力压制着体内的痛楚,尽量的使自己端坐不动。
五六个年头,数不清的寒毒发作,一次又一次的非人折磨,让她自然而然的总结出一点经验,只有尽量的保持镇静,来自心底深处的阴寒才不致于让她冻失了心智。
否则,一旦阴寒攻破心智,再想保持镇静简直比登天还难,那时候只有被浑身的刺痛折磨到晕死过去。
此时她犹如坐在冰窟中,接受炼狱般的痛苦折磨,浑身的颤抖越来越厉害,那蒙在紫幕中的脸更是“冻”成了青紫色,也在不断抽搐着,显得狰狞可怕。
离她不远的西门町只感到一阵阵寒气从英婷爱的身体里滚滚而出,没一会儿,已让他冻得瑟瑟发抖。
“啊——”英婷爱再次发出一声凄厉惨绝的厉啸,声震山林,引起了丛林中午休的动物们一阵惶恐。
扑通!
英婷爱身子直直倒下,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嘴里发出无声的嘶吼。
西门町早在一旁看呆了,不知道刚刚还威猛无比的一个人,怎么转眼间变成了这副模样,貌似“他”痛的不轻唉。
第二十章 绝色霸王龙
英婷爱汉语说的很是流利,盖因她老娘便是汉人。
说起她老娘玉贞子,在二十多年前可是赫赫有名的中原一枝花,与当时出道不久便声名远播的西门啸天在江湖上并称为“金童玉女”。
两人上演了一段恩怨情仇,但佳人有意,汉子无情,最终西门啸天另娶她人,玉贞子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决定归隐,终生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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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却是阴差阳错,嫁给了英吉利,一年之后更是生下英婷爱。
玉贞子虽然嫁作人妇,且已生下一女,却始终对西门啸天念念不忘,也耿耿于怀。
当然,这一份情怀只是深埋心底,对谁也没述说。
不过,她在对女儿的教导中却始终灌输一个中心思想:男人都是无情无义,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绝不可信!
她从小聆听母亲的教诲,受玉贞子影响极重,不但极少与外界男子接触,即便在师门中,除了师傅鹫颉法师外,也是对任何男子不假以颜色。
随着年龄长大,她觉得让男子看到自己的肌肤,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亵渎,除了在自己闺房休息外,一律以一身紫幕示人。
原本英婷爱性格中就遗传了英扎吉的阴冷,自从服食“海洋之心”后,性格变得愈发阴寒,甚至连英吉利也对这个女儿有点惧怕,更不用说寻常男子。
英扎吉也是聪明之人,常常看到爱妻独自一人静坐发呆,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是趁虚而入,虽然娶了她,但她并不爱自己,她心里忘不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
每当爱妻发呆,这个问题便如锥心般刺痛着英扎吉。
这便是十几年前英扎吉在努尔哈赤面前极力表现,争取来大明朝出使的主要原因。
江湖也是一个八卦场,英扎吉没用多久便知悉了事情大概,心里深深记住了一个名字,一个可以算是“情敌”的名字:西门啸天。
面对江湖四大派之一的玄武庄,英扎吉当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却是时时留意西门啸天在江湖中的一举一动。
而他每次回到大清,便有意无意地在玉贞子面前透露一些西门啸天的信息。
不出所料,每每听到有关西门啸天的讯息,玉贞子虽然极力隐忍,但眼里露出的渴望还是被英扎吉捕捉到了。
英扎吉装作毫不知情,内心的刺痛却是让他对西门啸天恨意渐生。
因此,在平日里跟女儿的交谈中,他也时不时地给她灌输一些“西门啸天是你母亲口中坏男人中的坏男人”思想。
英婷爱今年十九岁,作为大清国女子,早已算是长大成人,该嫁作人妇了。
但她自然是没有这个想法,并且聪明如她,也慢慢琢磨出母亲“心系”西门啸天。
她倒没有替英扎吉感到不公或委屈,却是对西门啸天引起了好奇,也心生怨恨:我母亲如此待你,你怎可辜负于她?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她却是不想,如果西门啸天娶了自己母亲,哪里还会有她?
这次到中原,英婷爱一是为了自己身上的寒毒去蝴蝶谷看看,医仙真的如师傅所说的那么厉害么?二就是来找机会杀了西门啸天,早点解开母亲心结。
她在金陵城呆了半月有余,对玄武庄上上下下也算是了解了大概,自然,风流成性的西门町理所应当被她记在了心里: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坏蛋的儿子会打“洞”。(呃,是法克邪恶了,非关俺们小爱爱。)
不过,还没等她伺机暗杀西门啸天这个“坏蛋”,玄武庄却是遭遇了灭门惨案。
这个时候,她才慢慢在江湖中听说了玄武庄和西门啸天的所作所为,一时间让本性不恶的英婷爱有点接受不了:西门啸天这个坏蛋还是世人称颂的大侠?
但想想自己的母亲,对西门啸天的死却是暗自称快,却也对整个玄武庄被灭门,心生了恻隐。
因此,她才没事也跑去杭州关心一下江湖大会,看看凶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作出如此残忍之事。
后来在蝴蝶谷意外碰到西门町,让她吃惊不小,不过,她倒没有杀西门町之心,只是内心感慨而已。
并且,她最后留给独孤羽那一小瓶东西,正是海洋之心,她说“这瓶内的东西医仙或许有用”,本意是独孤羽替西门町治伤时,这东西或许有用。但独孤羽却是以为,英婷爱看出自己有病,这是给自己治病用的,自然是没有给西门町服用。
英婷爱离开蝴蝶谷后,却是发生了别的事,耽误了行程,让她在赶往金陵城的途中,意外碰到了玉兰击杀西门町一幕。
或许内心对他的家门不幸有一丝同情,她当时想也没想,便出手救了西门町,
不过,救是救了,她对西门町这个“坏男人”却没有一丝好感,这一路上横拖竖拽是可劲地折磨。
此时,被可劲折磨过的西门町,正小心翼翼地向已经昏迷过去的英婷爱靠近。
娘的,“他”不会是痛死了?
西门町抬头看看幽深的丛林,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他也顾不得自己浑身是伤,慢慢地爬上前,看看仍是罩在紫幕中的英婷爱,略一犹豫,还是壮着胆子伸手轻轻揭开面幕一角,心内惴惴地试探了一下英婷爱的鼻息。
呼——还好还好,没有痛死。
西门町一探到英婷爱还有呼吸,立时放下面幕,长出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看着昏迷中的英婷爱,西门町不知是叫醒她,还是任其这样躺着,很怕她醒来后又折磨自己。
这个人是什么人?大夏天的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不热么?难道天生缺陷,羞于见人?呃……刚刚只注意“他”死了没有,揭开面幕倒忘了看看脸。
西门町望着横卧于地的英婷爱发了会儿呆,最后还是决定看看这个人是男是女,是不是朝天鼻、兔子嘴、满脸大麻子。
西门町揭开英婷爱面幕一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下子僵在了那儿,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英婷爱的脸。
或许常年不见光的缘故,这张脸肤色异常白腻,只是没有半点血色,光滑如温玉般晶莹,是一丁点麻子也没有,而琼鼻直挺,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薄薄,也是血色极淡,但绝对不是朝天鼻、兔子嘴。
此时她还保持一排如碎玉般细细的牙齿轻咬着下唇,衬托着尖尖的下颌,形成了一个绝美的弧线,这副神情比什么撩人的媚姿都勾人魂魄。
嘶——我的娘哎,那凶巴巴的霸王龙竟然是如此一个绝色美女?!
西门町一想到“霸王龙”,立时触电般缩回了手,鬼鬼祟祟看了看英婷爱,见她并没反应,脑子里马上冒出她花树堆雪般秀丽绝俗的容颜,再想到她刚刚痛苦挣扎的情景,只觉得这个“霸王龙”是如此的娇柔婉转,楚楚可怜。
鬼使神差般,西门町再次伸手想揭开英婷爱的面幕,继续欣赏一番那令人心悸的绝世容颜。
却是手刚触到那紫幕,英婷爱猛地睁开了眼睛。
Ps:ps你们懂的……
第二十一章 有木有公德心啊
胡诌一首定场湿:冰女笼罩紫幕中,紫带一飞入林丛。一时惊起鸳鸯梦,踏落心碎满地红。
英婷爱这一睁眼,一道寒光立时从眼里迸射而去,吓得西门町“啊”的一叫,仰天便摔倒在地。
英婷爱却是心里一惊,猛地站起身来,检查了一下身上没发现异常,这才冷冷喝道:“这刚才在做什么?”
西门町浑身是伤,这一下摔倒,立时疼的他呲牙咧嘴,好半天没缓过劲来。听英婷爱一问,又是吓的一哆嗦,赶紧结结巴巴道:“我……没……没做什么……什么也没做……我只是看你昏倒……想……想看看你有……有没有事。”
“哼,你有这么好心?你是巴不得我死?”
“没有没有……你救了我,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西门町连连摆手道。
“那我还打了你,沿途折磨你,你不恨我么?”
“呃……不恨不恨……只要姑娘觉得解气……”
“啪!”
西门町话没说完,脸上已挨了一紫带,立时将他抽爬下了。
“你……你看过我的脸?”英婷爱咬牙切齿道。
西门町捂着嘴刚想爬起来,被英婷爱这一问,吓的一屁股又坐地上了,赶紧道:“没……我没有……我……我只是从你说话判……判断……”西门町也算是急中生智:我日你娘的,看了你的脸有这么要紧么?又不是看你的咪咪……
英婷爱深邃的蓝眼发出一缕寒光盯着西门町,恶狠狠道:“真的没有?”
“没有,真的没有,我……我发誓……”西门町赶紧举手道。老子经常发誓,你爱信不信。
“哼,最好是没有,要是被我知道你骗我,我一定杀了你!”
“姑……姑娘,我真的没有……呃……你没事了?刚才担心死我了……”西门町赶紧叉开话题,装作害怕的样子,又拍了拍胸口道。
“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谁要你担心了。”英婷爱冷冷说道,一转身却是向丛林外走去。
“咳咳……姑娘,如果你身体不舒服,我倒是认识一个神医,说不定可以……”西门町赶紧爬起来,忍着浑身疼痛,一瘸一拐地跟上,嘴里说道。
“闭嘴!”
“……”
西门町立马闭上了嘴:娘的,这妞美是美,就是太他娘的霸道了,我还是少惹为妙,可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深山老林里喂了老虎。
由于丛林茂密,杂树丛生,一路极不好走,英婷爱倒是走的不快。
但即便如此,西门町还是跟不上。
不过,英婷爱似乎有意无意,走一阵,便停一会儿,等西门町上来了,又往前走。
但这一路走,西门町可是没有时间歇歇,强打精神举步跟上,并且,他身上的衣服早已不像样,一条条地挂在身上,并且后背已经光溜溜的一大片,貌似屁股那儿凉飕飕的,应该也磨了一个洞。因此,他一路走来,感觉很是别扭:他娘的,本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模样又在美女面前毁了。
这般往前走去,直走了一个时辰,也没走多远,而西门町早已是累的气喘吁吁,举步维艰。
英婷爱几次想用紫带卷住西门町拖他走,看了他脸上身上血痕累累的狼狈样,最后还是忍住了。
终于,西门町往地下一倒,再也走不动了,大口喘着粗气,两只手在脚上腿上好一阵揉捏。
“真不愧是西门啸天的儿子,竟是这般废物。”英婷爱远远站住,冷冷地看着西门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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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她认识我?我日他娘的,不会又是一段失忆?我怎么一点想不起认识她呢?
西门町对英婷爱却是不敢出言调笑,看着英婷爱愣了一下,尴尬一笑道:“我天生不能习武,从小躏弱多病,不及父亲万分之一的本事,我……我的确是个废物。”
“哼,你倒有自知之明……嗯……你为何天生不能习武?”英婷爱沉吟了一下,有些好奇地问道:江湖传闻,玄武庄的玄武剑法天下第一,他是西门啸天的独子却是不能习武,现在玄武庄被灭门,那玄武剑法岂不是要失传?
“呃……我天生脉象异常,好像是什么冥顽之脉,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习武练功,九成九会走火入魔而亡。”西门町撇了撇嘴,一副很是可惜的样子道。
英婷爱脑子里想了一下“冥顽之脉”,显然没听说过,便问道:“那蝴蝶谷的医仙也没办法?”
你也知道蝴蝶谷啊,看来你也去找过独孤羽了。
西门町此时看英婷爱口气缓和许多,不再那么阴冷,说话便随意起来:“很小的时候,父亲便带我去蝴蝶谷求医,当时去找医仙的父亲,有神医之称的独孤傲,他也救治不了冥顽之脉,现在的医仙也是不能……姑娘,你也去找过医仙,是不是你的病她也没法治?”
英婷爱眼里闪过一阵奇怪的神色,只是一瞬即逝,随即恢复锋利如刀、寒冷如冰的眼神道:“歇够了没有?歇好便走。”
说完,也不等西门町回答,已是转身向前走去。
西门町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变脸,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也不敢啰嗦,赶紧爬起来跟了上去。
两人正一前一后往前走着,突然前面的英婷爱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人也迅速地弯下了身子,同时回手让西门町停步。
西门町不知怎么回事,却是很听话地停下来,并自觉地卧倒,心里想着,难道是老虎来了?
很快,连西门町也听到树林中有“沙沙”声响起,却不知道是什么。
但英婷爱却是脸色凝重起来,两只深邃的眼里泛出阴冷的寒光,紧盯着前方声响处。
黑豹!
两只黑豹!
一公和一母,当是英婷爱那声厉啸惊扰了他们夫妻午休,出来巡查肇事者:有木有公德心啊,瞎叫唤啥呢,不知道人家上夜班,白天要睡觉啊。
这两只黑豹体形都特别庞大,壮如猛虎。
黑豹出山,惊天泣地。
这可是丛林中的狂野角斗士,行动起来,矫捷异常,疾似飞鸟,静如幽魂。
西门町只觉一股寒气从后背直冲上头,一下子傻了,差一点就大小便失禁。
英婷爱却是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慢慢靠近,显然也发现他们的两只黑豹。
两只黑豹如幽灵般,一前一后极慢地走到离英婷爱有三米左右停了下来。
一人两豹,六只眼睛都是泛着阴森的寒光。
忽然,两只黑豹貌似看出对面这个人不太好惹,竟是配合默契地左右一分,准备采用左右包抄之术,合击英婷爱。
第二十二章 紫带飞舞斗双豹
两只黑豹左右分开,静伏于地,做着伤人前的最后蓄势。
西门町在英婷爱身后不到五米处,早已吓得动弹不得,但两只眼睛却是异常紧张地看着前面巍然不动的英婷爱:霸王龙姐姐,姑奶奶美女,我的小命可是全看你了啊。
突然,左边的黑豹露出长长的獠牙,低吼一声,往前踏出半步,分外狰狞。而右边的黑豹却是迅疾无比地腾空而起,直扑弓身而立的英婷爱。
这两个黑豹配合竟然如此精妙,一个佯攻,一个实攻,佯攻的蓄势待发可取英婷爱下盘,实攻的雷霆一击,又快又准又狠,直取英婷爱上身。
全身戒备的英婷爱在凌空扑下的黑豹堪堪扑到之时,忽地身形一闪,已是极快地横移出去,紧跟着袖中两条紫带飞出,却是“呼呼”风响,紫带如两条紫棍,分击两黑豹。
眼看腾空的黑豹伤人不成即将被紫棍击中,却是长尾一摆,整个身体横移四寸,硬生生避过紫棍戳中腹部,落地后,又是一个翻滚,避开了英婷爱瞬间往下抽打的紫带。
而另一个黑豹,眼看紫棍击来,却是灵巧地倒纵而出,避开了当头一击。
这几下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俨然是武林高手在过招。
嗷——
刚才扑击的黑豹对着英婷爱发出一声示威性的怒吼,却不敢再靠近半分,似乎刚刚的交手,已经让它心生忌惮。
经过刚才的试探,两只黑豹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但仍然紧盯着英婷爱,缓缓移动着脚步,好像在寻找英婷爱的弱处,以便再次发起攻击。
英婷爱知道,黑豹灵敏无比,也异常聪明,是天生的猎手,凶残的捕食者,如果是一只还好办,却是有两只,如果自己主动攻击的话,顾此失彼,一个不小心反而会着了它们的道,还不如以静制动,后发制“豹”。
一人两豹又开始了互相盯视,都是缓缓移动着脚步身形。
黑豹毕竟非人,耐性有限:闯入我的领地打扰我们夫妻午休还敢跟我斗狠?真是木有公德心,气死我也,哇呀呀——
两只黑豹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咆哮,震得西门町耳膜嗡嗡直响,只让他原本就不怎么稳定的心血一阵翻飞,几欲晕厥。
英婷爱也是愈发凝重,手里紧扣着紫带已是掌心出汗,这对中了海洋之心寒毒的她来说,可是极少有的。
两只黑豹咆哮声毕,都是猛地窜起,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直扑英婷爱。
英婷爱冷哼一声,身体突然纵起,两条紫带坚如钢铁已闪电般击出,直奔两头黑豹头部,威势惊人。
两只黑豹这一扑蓄势已久,竟然只是虚招,看英婷爱纵起反击,竟然是臀部一甩,两只黑豹来了个交叉换位,左边到了右边,右边到了左边。
落地后的黑豹都没有片刻停留,再次腾空纵起,一左一右扑向空中的英婷爱勒部。
英婷爱紫带击地,身体忽然拔高,躲过了两只黑豹的扑击,紧跟着居高临下两条紫带瞬间击出,“砰、砰”两声,分别击中两只黑豹的背部,将它们刚刚落地的身体击打的翻滚而出。
不过,黑豹虽然吃痛,却是并无大碍,也激发了它们的凶性,尾巴一摆,继续扑了上来。
紫带易远攻,不易近防,并且,英婷爱或许顾虑到身后的西门町,只要黑豹纵起扑击,都是第一时间将它们压制住,不让它们靠近身前,更不会让它们跃至身后。
但见英婷爱步法飘逸,紫带飞舞,一时间周围的树木可遭了殃,一棵棵阻挡紫带的树木纷纷被击断。
而两只黑豹都被紫带击中多次,却不是要害之处,疼痛之下咆哮连连,更是激发了它们的凶性,虽然近不了英婷爱身前两米之内,却是没有停止攻击。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这丛林内已渐渐昏暗。
英婷爱由于寒毒发作不久,内力消耗不小,此时已感到体力慢慢不济,心内不由得焦急起来,而两只黑豹看样子却是精力旺盛,越战越兴奋:天越黑,对它们越有利,黑夜本就是它们活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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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婷爱一条紫带击向凌空扑来的黑豹,却是突然收起另一条紫带,放任腾身扑向自己胸口的黑豹近了身前。
就在黑豹堪堪扑到,一双利爪几乎搭上英婷爱前胸,英婷爱猛一侧身,一只白玉般的手掌已经从长袖内伸出,狠狠地劈在了这只黑豹的耳部,紧跟着飞起一脚,已将数百斤的黑豹踢飞了出去。
这只黑豹受此重击显然受伤不轻,一只阴森森的眼里竟是流出了血,它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但这一击却是激发了它的凶残和斗志,冲着英婷爱咧嘴一吼,露出白白的獠牙,猛地飞身扑上,庞大的身躯如一座小山般砸向英婷爱。
另一只刚被击退的黑豹,眼看自己的“夫君”受创,马上是“肝肠寸断”,“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立时将满腔的怒火发向了凶手英婷爱。
配合着“夫君”一击,它再次腾空从另一侧扑向英婷爱。
措手不及的英婷爱故技重施,想用紫带击退凌空扑下的黑豹,近身再给另一只黑豹一记重击。
但让她大吃一惊的是,在她再次一掌重击在砸向她的黑豹头部时,另一头黑豹却是拼着头部挨上一击,仍是凌空扑下。
心神巨震之下,英婷爱已来不及给另一只黑豹补上一脚,就地一滚,堪堪避开凌空扑下的黑豹,却是突然被头部遭受重击,翻滚在地刚爬起来的黑豹有了可乘之机。
它低吼一声,已闪电般扑上,对着英婷爱大腿便是一口咬下。
英婷爱“呀——”的一声痛叫,猛地坐起,双掌其出,施足了全身力道,一记“双风贯耳”已拍在这只黑豹的双耳处。只听到“喀嚓”一声脆响,这只黑豹竟被这一击生生地击碎了头骨,立时毙命。
几乎同时,一扑而空的另一只黑豹,看到自己的“夫君”咬住了英婷爱的大腿,一瞬间也是向倒地状态下的英婷爱扑来,但随着英婷爱坐起,这一扑却是将两只锋利的爪子抓在了英婷爱后背,立时抓出了几道深可见骨的血槽,一大片紫幕也被撕扯下来,露出了英婷爱晶莹玉白的脊背。
这一下,比刚才大腿被咬还让英婷爱吃痛,嘴里猛地发出一声厉啸,人也翻滚而出。
但这只黑豹已看到自己的“夫君”被杀,是第一时间痛苦到极点,无限悲愤地一声嘶吼,拼了命般地再次扑向英婷爱。
英婷爱翻滚而出,已是做好了防备,但却是不及起身,黑豹已扑到。
英婷爱一脚猛地踢出,正踢在黑豹的腹部,立时将它踢开。
但它一个翻滚,再次扑上。
一人一豹开始了贴身肉搏战。
这一番搏斗显然更是惨烈,更是惊心动魄。
英婷爱身上又被多处咬伤或抓伤,一身紫幕早已残破不堪,凌乱不已。
当然,黑豹也没落好,两条前肢已被英婷爱折断,两只眼睛也被戳瞎。
它唯一依仗的是体形优势,此时正死死压着英婷爱,张着血盆大口试图咬向她的脖颈处,却是被英婷爱用胳膊死死抵住它的脖子。
一人一豹陷于胶着状态,一人一豹也处于强弩之末。
英婷爱是求生的**支撑着她,黑豹是复仇的**、凶残的天性作祟。
一直卧伏于地的西门町这个时候已经壮着胆子站起身,先是缩手缩脚踢了踢开始死去的那头黑豹,见它确实死的不能再死了,方胆气一壮,赶紧向前面十几米远处的英婷爱那边走去。
一看到眼前的情景,西门町被吓的一哆嗦,转身想跑,却是半点移不动脚步,他以为英婷爱正被黑豹咬着,已经被咬死了呢。
再看了看,才看清楚。
西门町胸中立时激起了一股“英雄救美”的豪气,胆也肥了,浑身上下也不痛了,腿也不抖了,手脚也利索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靠近,对黑豹上演一回“拳打脚踢”全武行。
他眼睛四下看看,却一时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只有先捡起两块小石头,可惜只有鸡蛋大小。
离着几米远处向黑豹砸过去,其中一块石头没砸中,砸中那块还是打在黑豹屁股上,只当给它挠痒痒了。
西门町又搜罗了十几块石头,貌似使劲地砸过去,黑豹只是嗓子里发出几声吼叫,并没有将它打跑,更不用说将它砸死了。
西门町感觉没辙了,眼睛一扫间,却是看到很多被英婷爱紫带击断的树,顿时眼睛一亮。
赶紧过去,挑挑这根,看看这根,终于奋力举起一根长长的却不太重的树干。
娘的,英雄救美,成败在此一举。
西门町抱着树干将折断那头对准黑豹的头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狠狠地撞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看看又不会怀孕
西门町这一下撞个正着,立时将这头伤势严重、体力严重透支、因丧夫只想着报仇的母豹撞翻在地。
而西门町因为这全力一撞,却也是被一下子撞的“蹬蹬蹬”后退了数步后,一屁股跌坐在地,手上的树干也摔倒了一边。
那只黑豹由于前肢折断,眼睛又看不见,被撞翻后,空自嘶吼,呲牙咧嘴做出恐吓之举,却是爬不起来,再不能扑上去撕咬。
英婷爱因为临头的危险突然解除,身心一下子放松,只感到全身脱力,两眼一翻,便昏死过去。
西门町站起身来,摸了摸摔疼的屁股,看那黑豹虽然狰狞可怖,却是没有爬起来伤人,想来受伤不轻,再看到英婷爱昏迷在地,浑身鲜血淋漓,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一弯腰又将那树干捡起来,先是试探性地戳了戳黑豹的身体,见它只是偏头吼叫两声,西门町渐渐胆子越来越大,举着树干狠狠地向黑豹头上没头没脑地戳过去。
但西门町戳的气喘吁吁也是没对黑豹造成什么杀伤力,脑子一转,西门町找了一根断裂处尖尖的树干,轻手轻脚靠近黑豹,慢慢地将树干对准黑豹血肉模糊的瞎眼,猛地一下扎了进去。
黑豹虽然警觉,却苦于看不见西门町的举动,这一扎,顿时让它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厉哮,一下子在地方翻滚起来,但扎在它眼睛里的树干却是挣脱不掉。
黑豹的翻滚和咆哮声势惊人,西门町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肉跳,惴惴不安,很是担心它临死前再暴起伤人。
随着黑豹翻滚,它却离英婷爱越来越远,西门町也不管黑豹死活了,马上走到英婷爱身边,伸手探了一下鼻息。
见她活着,心里稍定,但再一看英婷爱浑身的伤势,却是又担心起来。
一直笼罩着英婷爱的紫幕早已被黑豹撕扯成一块块的,小腹处、腿上、肩上露出了一片片白嫩润滑的肌肤,很多地方却是鲜血淋漓,有几处伤口还在流血,特别是大腿处伤口,两个血洞触目惊心,鲜血已将英婷爱裤管浸透,仍在泊泊直冒。而蒙在头上脸上的紫幕也已不在,满头的青丝披散在地,那绝世容颜此时更是惨白的可怕。
经此一难,西门町哪里还有心情欣赏春光美色,不过他倒是狠狠嗅了嗅鼻子,那股从英婷爱身上传出来的阵阵幽香很是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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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英婷爱仍在流血的伤口,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所幸他还听闻了一些止血的法子,胡乱地揪起一些草,在嘴里嚼一嚼,敷在伤口流血处。
其它几处伤口还好,果然是被止住了血,但大腿处的伤口却是将草泥一下子冲了开来,西门町整了好几次也是不行。
嗯……江湖人一般随身都带止血疗伤的药,希望你也有。
西门町心思一转,才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伸手就到英婷爱怀里去掏。
他心里倒没有趁机揩油的想法,很快从英婷爱怀里掏出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把梳子,一个香囊,两只瓷瓶,几块碎银,几张银票,还有巴掌大小一块紫玉,一面雕龙,一面刻虎,正中凹凸法用金水浇成“厂令”二字。
西门町也没细看,便随手拿起一只瓷瓶,估计是装着疗伤药,却感觉像是拿了一块冰,冻的他差点扔掉。
哆哆嗦嗦拧开盖,往里看了看,瓷瓶内装着无色粉末状的东西。
西门町虽然没有练武,但没吃过猪肉,却是经常看到猪跑,他在玄武庄可是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疗伤药。
此时看着瓷瓶中的东西却是没见过,便探头闻了闻,没味道,也是闻不出所以然。
再换另一只瓷瓶,却也是触手冰凉,里面东西也是无色粉末状,想来两只瓷瓶中的东西是一样的。
西门町也不管了,举起瓷瓶对着英婷爱大腿处伤口便倒了下去。
只见那无色粉末状的东西一落到伤口处,却是极快地溶解,并迅速地在伤口处扩散,只在一眨眼功夫,那刚刚还泊泊冒血的伤口已经止住血,并且那血洞竟是很快地愈合起来。
西门町一看之下,惊奇的将舌头伸出老长:我的娘哎,这止血药太他娘的神奇了。
这东西如此神奇,当然便是海洋之心了,这可是圣品疗药啊:止血?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西门町可不知道是啥,对这无色粉末状的东西立时崇拜不已,决定暴殄天物一番。
他马上从自己已成布条状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将英婷爱的伤口处都擦拭了一番,然后兴致勃勃地将海洋之心倒在伤口处,欣赏一番伤口愈合的奇妙过程。
等他将英婷爱身上看得见的伤口,包括将英婷爱翻过身背部那几道深深的伤口都处理完毕,两小瓷瓶的海洋之心已经被他挥霍大半。
不过,西门町显然兴致不减,决定将剩下也用完。
他用在了自己身上的擦伤刮伤碰伤撞伤,亲身体验了一番那冰凉透心的舒爽感觉。
我草,杀鸡用牛刀,不,杀小鸡用屠龙刀啊。
西门町正盯着胸口一处小小的刮伤在神奇地消失,突然脸上挨了一巴掌,紧跟着腹部挨了一脚,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紧跟着英婷爱已经坐起身来,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阴沉,冷若冰霜,两只眼睛想要杀人般恶狠狠盯着倒地的西门町。
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这含怒一击虽然将西门町打飞了出去,却是没有大碍,血都没有吐一口。
不过,西门町还是极其配合地惨叫一声,然后揉着肚子爬起身,有些发怒地看着英婷爱。
“你……你……你这个狂徒!”英婷爱薄薄的双唇只哆嗦,那双原本深邃的蓝眼睛此时仿佛泛着一层云雾,满是凄凉和屈辱。
娘的,对我又打又骂的,还摆出这样一副可怜相,搞的我好像强暴了你似地,你身上这副样子可不是我弄的,是两只黑豹搞的。
西门町不明所以,眼睛在英婷爱衣服破损处扫了扫,虽然看到她肌肤晶莹如玉,皓白如雪,却是不敢多看,很是委屈道:“姑……姑娘……我可什么也没做啊……”
“啊——你……你还看……你这个登—徒—子!色—狼!流—氓!淫—贼……你……你……我要杀了你!”英婷爱说着想站起身,却是力不从心,只能将牙根咬的痒痒的。
日你娘的,不就是看看,至于这么难过么?看看又不会怀孕,我刚才还摸了呢,嗯……她发现身上的伤好了,便想到是我做的,也因此看了她的肌肤……
西门町想到这儿赶紧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有看你,只是模了你,我是为了替你……”
“啊——”英婷爱一声尖叫,急怒攻心之下又晕了过去,显然受不了西门町竟然还“摸”自己。
第二十四章 小蛇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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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英婷爱却是很快醒来,一睁眼,便向站在几米外正犹豫要不要上前看看的西门町恶狠狠的瞪视。
西门町看她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早想好了说辞,急忙道:“姑娘,你千万别误会,我看你流血太多,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英婷爱只是瞪视着他,这次却是没有说话。
此时天色已越来越暗,周围一片寂静,那黑豹早已没了声息,不知死了还是昏了。
突然从远处传来“扑棱棱”一阵鸟飞,吓得西门町身子一缩打了个激灵,看了看英婷爱道:“姑……姑娘,你没事了?”
“……”怒视。
“天黑了,我们怎么办啊?”
“……”继续怒视。
“咳咳……万一再来两只黑豹,我们可死定了。”
“……”仍然怒视。
“你……”西门町肚子突然“咕噜噜”一阵叫唤,他想起什么,伸手就朝怀里摸去,可惜,那半拉馒头早不见了。
随着饥饿袭来,西门町更是感到口干舌燥起来。
他能不口渴么?他是严重缺水啊:不算受伤流血热出汗,光是被吓,今天吓出了好几身冷汗。
西门町又看了看英婷爱,见她还是那么怒视自己,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娘的,你难道真想杀了我?不至于,大不了我也让你看让你摸是喽。
“嗯,你肯定累坏了,就先歇着,我去四处看看,如果能摘点野果或者找到水就好了。”
西门町说完,也不看英婷爱,四下找了找,捡起一根树枝拿在手里,挥舞了两下,觉得还蛮趁手,如果遇到动物袭击,应该可以抵挡一阵。
当然了,西门町心里想的动物,只是老鼠啊,小蛇啊,野鸡啊,野兔啊之类他觉得能对付的动物,至于豺狼虎豹野猪啥的,甚至大点的梅花鹿,他都是想也没想。
西门町手持树枝摸黑上路了。
他一路小心翼翼,先用树枝左右拍打一番,确定没有小动物们来攻击他,才试探着举步前行。
由于丛林茂密,山势也比较陡峭,他走走停停,走的极慢。
天空中已升起一弯刀月,给夏夜洒下淡淡的清冷的光。
西门町这个时候倒是没了恐惧之心,一门心思只想着能找到水源。
借着月光,他突然看到前面有波光粼粼,心里不禁一喜:我的娘哎,终于找到水了。
心里兴奋之下,他的脚步不由得快了起来,也不再试探着举步前行了,直直地便向那波光粼粼处奔了过去。
眼看着一片巨大的湖泊出现在眼前,却没看清这巨大的湖泊离他的位置有几十米的高度,突然脚底下一绊,身不由己已是往前扑倒,像是跌在了一洼长满青苔的水槽里,紧跟着竟是头下脚上急速向下滑去。
西门町只听到耳边风声呼呼,心似要提到嗓子眼,正想着这下子脑袋开花要摔死了,突然“扑通”一声,却是一头扎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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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虽然生在多水的江南,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平生最怕下水,一落水中,脑中一个念头:娘哎,我不想淹死,还是摔死我好了……
他虽然不会水,也几乎是被动的,但不可否认,他入水的姿势却是极佳,竟然没泛起多少水花。
盖因入水姿势不错,他这一下扎入水中很深,还没等他把水喝饱,却是感到水底下像是有股巨大的吸力,将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湖底深处吸去。
越到湖底,这股吸力越大,已非人力抗拒,竟然是个暗流漩涡。
处于漩涡中心的西门町,仿佛被置于了一个超大型的滚筒洗衣机,而巨大的离心力让他周围环绕着的湖水形成愈来愈大的一个无底黑洞,倒是没有机会让他喝到几口冰冷的湖水。
终于到了漩涡的最低端,竟是深达湖底数百米,那股巨大的离心力此时却突然戛然而止,早已被甩的七荤八素的西门町一下子从那漩涡中心掉了下来。
好在只有两米多高,并且正好掉落在一处水坑中,头昏脑胀的西门町倒是没有摔伤。
他手忙脚乱地从水坑中爬起来,晃了晃脑袋,慢慢地恢复了清醒,也渐渐适应了湖底的光亮,不觉抬头看去。
这是怎样的一幅自然奇观?
湖底一大片空旷,透过那池湖水,借着淡淡的光亮只见近三米高处一个不断移动的巨大的黑洞牵引着周围蓝汪汪的湖水围绕着它急速地旋转,仿佛悬浮于半空的一个巨大龙旋风。
西门町看的是目瞪口呆,啧啧称奇,顿时惊叹于造物主的奇异力量,感叹自然界的神奇。
他感叹了一番,看看周围,发现都是整块巨石插入地下,自己仿佛被一池湖水封在了一个巨大的盒中。
我日你娘唉,没有被摔死,也没有淹死,这是要将我活活饿死在这里啊。
想到被饿死,西门町的肚子及时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唤,好像提醒他,再不找吃的,真要被饿死了。
西门町赶紧小心翼翼沿着湿滑的地面,四处摸索寻找起来。
当然吃的没找到,倒是在一块巨大的山石后发现了一个数米高的天然洞口。
走到洞口边,举目向里看去,里面竟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依稀可辨洞内一块块硕大的钟乳石奇形怪状,千姿百态,有像奔腾的马,有像俯卧的狮,有如漂浮的云,有如流动的水,有似张牙舞爪的龙,有似庄严肃穆的佛……
西门町走了进去,一路长着个大嘴,不时发出惊叹,完全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
不知不觉已走到那溶洞的尽头,这时,那丁点的亮光越来越弱,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西门町眼睛漫无目地四下乱扫,却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篷红红的亮光,像是有火把照耀。
西门町精神一震:这里还有人??
他赶紧向亮光处摸了过去,走近却发现,那红光是从一个碗大的洞口透出,而一股股灼热的气息从洞口滚滚而出。
西门町越靠近洞口,周围越是灼热,连呼吸空气也是热的难受。
他半蹲下朝洞口内望去,发现里面竟然是另一片天地,一片火红的海洋。
里面的空间,感觉比刚才的溶洞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而占据了空间绝大部分的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岩浆池,不,岩浆湖,红彤彤一片,岩浆翻滚,热浪腾腾。
西门町目瞪口呆地看了会儿,感觉呼吸困难,闷热无比,便赶紧退到了感觉清凉呼吸顺畅处。
他感觉有点累,便就近坐了下来,刚一坐下,他的肚子又是一阵咕噜噜的叫唤,这才意识到饿,极度的饿!
娘的,这种地方有啥的吃的,啃石头么?唉——睡觉治饿,我还是睡一觉先。
……
除了那碗大的洞口处有红光透出,四周漆黑一片,寂静无声,西门町已经沉沉睡去。
不过在睡梦中,西门町却是做起了美梦,小嘴“嗒、嗒”咂个不停,不知是在吃大餐,还是在吃奶。
而他砸嘴的声音在静夜中听来格外清晰,甚至在溶洞内产生了回音。
正在这个时候,显然是被西门町咂嘴声吸引,一条浑身金黄,不足二十公分,比小拇指还细的小蛇,缓缓地从那热浪滚滚的岩浆洞口爬了出来。
而随着它的爬行,一路上湿滑之处立时冒起一股水蒸汽,马上就干了,好像这蛇是一条炙热的火线。
小蛇慢慢爬到西门町头前,歪着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小脑袋,一双小眼睛露出贪婪的眼神,像嗷嗷待哺的小宝宝可怜兮兮地看着西门町一张一合仍在砸的嘴,貌似它也肚子饿,很是眼馋西门町竟然在这鬼地方还有东西吃。
它看了会儿,实在受不了西门町一个人吃独食,心里一合计:你不给我吃,我不会抢么?
小蛇宝宝很是果断地从西门町正张开的嘴里钻了进去,动作快捷无比,在西门町闭嘴之前,“嗖”的一声,整个身子已窜了进去。
正在做美梦的西门町突然感到一条热线顺着喉咙极快地就到了腹中,像是突然被人从嘴里塞入了一根火热的炭条,立时将他从梦中烫醒了。
只片刻功夫,西门町感到小腹内愈来愈热,好似有一团火越烧越旺,渐渐地感觉有一丝丝火热的细线顺着四肢百骸爬遍全身,烧遍身体每一个角落。
啊啊啊啊……日他娘的,这是咋回事啊……我要烧死了,我要烧死了……老子原来是被烧死的……
西门町慢慢地失去了知觉,貌似五脏俱焚真被内火烧死了。
第二十五章 又暴殄天物了(求收藏)
这条长得很是卡哇伊的小蛇宝宝,别看它个头小,却是有数百年的“宝龄”。
或许数百年前,它也跟西门町一样,流年不利,不小心被卷入到了这个湖底。
蛇属阴性之物,原本小蛇宝宝也是,但自从困在这湖底之后,却变成了至阳至刚之物。
原因无他,盖因常年吸食“地火灵珠”也。
地火灵珠,生长在活火山附近,一年一结果,一株结一粒,阳刚至盛,与天下第一极阴至寒之物“海洋之心”天生相克。
但却都是疗伤治病提升功力的圣品,功效堪比少林大还丹,所不同者:海洋之心滋阴,而地火灵珠壮阳。
此处正是万年火山喷发后留下的巨坑,随着斗转星移,渐渐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但此万年火山却是活火山,在这湖底深处竟是长了一株地火灵珠。
也不知道说小蛇宝宝是运气好,还是说它运气差,被困在这鬼地方还能吃到新鲜水果,不过却是一年才能吃一次。
但即使这样,它还是勇敢而坚强地活了下来,实在饿了,还可以喝水充饥嘛。
小蛇宝宝吃了数百年几百颗的地火灵珠,自然是青春永驻,永远长不大。不过却是力大无穷,阳刚无比,浑身也变得金灿灿的,造型拉风的很。
它现在的身体就像是几百粒少林大还丹和伟哥融合在一起后的浓缩精华。
当然了,蛇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小蛇宝宝再阳刚,再拉风,再浓缩,再精华,还得要吃饭不是?
就拿今晚来说,小蛇宝宝可真是饿坏了,原本今天正是一年一度的水果宴,它为此已经节食了好几天(咳咳,就是没喝水啦),准备好好享受一下,却就在今天,就在它眼巴巴地看着地火灵珠瓜熟蒂落的瞬间,那多少年没有动静的岩浆池,却是突然骚动了一下,引起了整个湖底一阵颤动。小蛇宝宝被甩到一边倒是没啥,那颗即将成熟的地火灵珠果实却是被震到了地下,并且一眨眼功夫就萎缩成果干,然后消失不见。
可把紧赶慢赶扑上来的小蛇宝宝心疼坏了,小眼睛里全是伤心的泪。
伤心之余,小蛇宝宝满腔怒火地冲进了岩浆池里,是一个劲地翻滚折腾: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吃不成水果宴。
终于折腾够了,小蛇宝宝垂头丧气地爬上岩浆池,是又累又饿。
正在这个时候,西门町开始砸嘴了,耳聪目明的小蛇宝宝还不赶紧跑出来看看?
结果很是遗憾,小蛇宝宝今天倒霉到头了:觅食不成,最后壮烈牺牲——岩浆不能融化的身体,却是被西门町的胃液融化了。
这正应了一句话:人倒起霉来,喝水都会被呛死,走路都会被蚂蚁绊一跤摔死,更何况是蛇呢?
不知过了多久,西门町浑身肤色金黄,像是镀了一层金,人已醒了过来。
但那一丝丝在浑身四处流窜的火线此时却汇集成了一条条,仍是在周身乱窜不已,让他感到燥热无比,身体也是鼓胀难受。
西门町嗓子底发出嘶哑的吼叫,猛地跳了起来,像一头吃了大量伟哥并处于发情期的雄狮在溶洞里疯狂地乱撞乱窜,急欲寻找宣泄之处。
这一下乱撞乱窜,那一个个千姿百态的钟乳石自然奇观可遭了殃。
西门町像一个钢铁战士,那一块块坚硬的钟乳石好似豆腐渣,他撞哪儿,哪儿碎,是碎石乱飞。
没一会儿功夫,溶洞内已是碎石遍地,一片狼藉。
西门町这一通发泄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体内的那些火条方渐渐熄灭,燥热和鼓胀感也渐渐消失,浑身的金黄也随之褪去,但全身却是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金光,远远看去,西门町像是被一团迷雾般的金光笼罩。
西门町瘫坐在地,是大口喘气,看着眼前的“盛况”感到很是奇怪:我刚才这是咋地了,日他娘的,很像是吃了如来大棒槌、观音撕衣衫之类的烈性春药啊。
他一时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休息了好一会儿,感觉有了一点力气后,看溶洞里已明亮起来,估计外面已是大白天,便爬起身朝溶洞外走去。
此时外面的湖底风光更是蔚为可观,而悬浮于头顶的巨大漩涡在阳光照射下,显得异常诡异和玄幻。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自然是不甘被困在湖底,想到或许昨晚没看清,一定还有别的出口,便再次沿着四周石壁仔细地查看起来。
但一圈下来,仍是只有那溶洞洞口。
心里失望之下,他又走进了溶洞。
踩着遍地的碎石,他耐着性子这里敲敲,那里摸摸,转了大半圈,不觉走到了那个透出滚滚热浪的碗大洞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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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西门町感觉奇怪的是,这次他靠近洞口却没感到炙热难受,甚至将大半个头探进洞口,也没感觉不适。
看着那仍是红彤彤热浪翻滚的岩浆,西门町脑子又当机了:娘的,难道昨晚是错觉?
他缩回头,伸手掐了一下大腿,疼的一呲牙:嗯,现在老子很清醒,看来昨晚是做梦。
就在这个时候,西门町身上早已不像样的“布条”衫却突然玩起了**,把西门町吓的跳了起来:我日你娘的,有鬼啊
还没等西门町手忙脚乱地想将突然着火的衣服脱下,那一身布条衫已化为了灰烬。
西门町感觉有点不对,伸手摸了摸胸口一处刚刚燃烧的地方,不疼,皮肤还是那么白嫩白嫩的,红都没红。
嗯?老子突然不怕火烧了么?这他娘的咋回事啊?
西门町就是想上一万年,把脑袋想成化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这都是小蛇宝宝的功劳啊。
西门町没准备想一万年,他还是想赶紧脱困。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烬,对自己此时赤条条的模样也不以为意,抬头看了看那个碗大的洞口,径深大概几十公分的样子,便尝试着伸手扳动洞口边缘一块凸起的石片,看看能不能扳动,将洞口搞大,说不定洞口里面有出去的地方咧。
他也没抱多大希望,纯粹就是随手一试。却是不料,他感觉也没使劲,那石片竟然是“喀”一声断了。
这么脆?
西门町一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信地看了看手里扳断的石头,用手一捏,竟如桃酥般被他捏成了粉末。
娘的,原来这石头这么松软,应该是老化了。
西门町立时兴致大增,双手齐出,去扳动洞口边缘。
虽然洞口的石头像豆腐块似的,被西门町轻松扳落,但将碗大的洞口搞成可以让他爬进去的大洞,还是颇费了西门町一些力气。
有些气喘的西门町兴奋地爬进了洞内,看着这个无比巨大的岩浆池,一时间有跳下去融化在里面的冲动。
洞内的热浪倒没有让西门町感觉不适,只是四散飞舞的岩浆灰,让西门町呼吸有点难受。
他伸手捂着鼻子,不再对着岩浆池发呆,赶紧沿着池边,一路走去,眼睛四下打量起来。
正走着,突然从头顶处“滴答”一声,落下一滴水珠正打在西门町头上。
西门町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上方有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与众不同,周围的岩石都是干燥的红褐色,而这块石头却是暗青色,看起来潮乎乎的,水滴正是从它上面滴落。
他正抬头看着,那石头上已是又滴落一滴水珠,却是正滴在西门町的嘴唇上。
他本能地伸舌头一舔,感觉冰凉,有点甜,也有点腥味。
他却是不知道,这些水珠可是好东西啊,乃深达地下数百米的泉灵之水,经过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在熔岩中凝结而成。
寻常人喝上一两滴,不说百毒不侵,起码是百病不生。
明目聪耳自不必说,最大的功效却是强化肉身,可以极大地提高身体的柔韧性和灵敏度。
西门町又舔了舔嘴唇,这滴水珠却是勾起了他喝水的**,倒没有觉得有饥饿之感。
眼睛顺势一看,却看到水滴滴落处有一条窄窄的沟槽,顺着沟槽看去,几米远处竟有一个不规则的长条形水池,水池好像是在一块巨石中间挖了个坑,大概半米多深,而沟槽内正有涓涓细流汇入池中,一汪池水清澈明净,池底泥沙、碎石杂乱,此时池水已满,但细流汇入其中却不见涨。
西门町几步走了过去,爬下身子,哪里还顾那么多,是好一通牛饮,只到腹中鼓胀方才停止。
而随着泉灵之水入肚,却是很快地从胃部升腾起一团柔和的清凉之气,迅速地扩散到全身,只让他感觉全身舒泰,舒爽透顶。
娘的,看来真是渴坏了,喝水也能喝的这么爽。
西门町很是满意地摸了摸肚子,却是触了一手灰,再看看身上,除了衣服的灰烬,浑身都沾满了岩浆灰,十足一个黑不溜秋的裸男。
那块他与轻舞霓裳指腹为婚的信物,用金线系着挂在脖子上的玉观音也是蒙上了一层灰烬。
嗯哼,这池子里的水蛮清凉的,先洗个澡舒服舒服。
我草,西门町这淫贼又准备暴殄天物了,竟然将这一池泉灵之水当洗澡水。
西门町跨步就跳入了水池里,还没等他站稳,却是脚底一滑,不知踩到了哪儿,那水池底部突然塌陷了下去,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已随着泥沙、碎石和一池泉灵之水直往下摔落。
第二十六章 有人在野战
几天木淫湿了,来一首定场:
妹子啊,你好骚,哥哥我有点吃不消。
耸一耸屁股,扭一扭腰,让哥的欲火是玩命的烧。
光阴似水飞度,玩乐还是趁早——这话虽说有理,但也不能无穷无尽的要
“啊……哦……伟哥哥……用力……嗯啊……再用力……”一个娇媚的女声道。
随着“噼啪、噼啪……”猛烈的撞击声,一个粗壮的男声气喘吁吁道:“如妹子……我来啦……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声音?节奏感如此强烈,听来竟让我心跳加快小腹发热起来,更奇怪的是,竟然让我忍不住想起了秦淮苑里的小红小翠她们。
离上面那声音之源有百米开外,听觉突然变得异常灵敏的西门町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竖耳倾听起来:我日你娘的,原来是大白天的有人在野战啊……唔,白日宣~淫,这对狗男女很有闲情逸致嘛。
西门町从那水池中落下去没多深,却是落到了一股急流中,顺着那急流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是过足了漂流瘾。终于,“哄”的一声,西门町被这股急流从山脚下一处洞内被射出来,落在了一条穿越在两座山脉之间的茫茫大河中,貌似就是传说中的长江了。
这一趟“漂流”,西门町没像昨天那样,被整的头昏脑胀,相反,脑子里却是异常清晰,每一次拐弯,每一次冲击,虽然速度很快,但西门町都看的清清楚楚,好像是慢镜头在眼前一幕幕缓缓流过,甚至在某个急拐弯处,眼看要撞上一块突出的石头,还用手推开避了一下,并且,身体因为撞击也没感到疼痛。
这番落在滚滚长江中,他也是脑子异常的冷静,并没有往日落水后的惊慌失措,只知道猛灌水。
一落水后,西门町便紧闭双唇,屏住呼吸,放松身体,随波逐浪。
自从昨晚正在做美梦,却突然像吞下了一块炭条被烫醒后,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好几件神奇的事,对现在落水后的镇定表现,西门町也见怪不怪,心里想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子三番五次没死成,这他娘的肯定是有神仙在保佑我。
西门町随着江水起起伏伏,经过了几个转弯处,很快被冲到了岸边。
连忙爬上岸去,打眼一看,江边杂草丛生,周围一片荒芜,这里显然是鲜有人烟。
此时虽然艳阳高照,但江边一阵小风吹来,还是让浑身湿漉漉赤果果的西门町感觉到一丝凉意。
西门町忍不住打了个颤,四周看了看,便举步向一处丛林中走去:娘的,老子赤身**不怕被美女看到,我完全有理由看回来,但万一被丑女看到,老子可亏大了,嗯,还是先找找有没有可以遮体的东西。
他深一脚浅一脚正东张西望往前走着,便从前方传来了让他小腹发热的声音。
娘的,在这么荒野的地方也风流快活,待老子偷了你的衣服,一会儿看你们还快活不?
西门町这么一想,脸上顿时浮起作狭的奸笑。
他向着声音来源处蹑手蹑脚走了过去,那让人亢奋的声音已是愈演愈烈。
很快,在一处草丛中,鬼鬼祟祟的西门町迎面看到了一幕让他眼睛突然睁大、感觉很是滑稽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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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滩白花花的肉前,一个浑身**的男子肩上扛着两条朝天伸着、脚丫子紧紧绷直的腿,双手搂抱着大腿底部,正半跪在那儿,进行着“哼哧哼哧”的奋力冲刺。
说一滩白肉,只因那脸上几粒麻子也是一片潮红的女子太胖了,一张脸足有磨盘大小,而浑身**躺在地上,立时将她满身的肥肉铺了开来,足有几平米的面积。
而体格原本就有点清瘦的男子,相形之下更显得干瘦干瘦。
这样一对胖瘦二人组进行着人类最原始的战斗,特别是那肥胖的女子说话娇滴滴的,而干瘦的男子说话却是粗狂之极,让西门町差点忍不住笑场。
这“伟哥哥”和“如妹子”看起来都已经三四十岁,正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显然是没注意到在一旁偷窥的西门町。
西门町看了几眼,欣赏的兴趣大减,眼睛一扫间,已看到在他们的后方草丛中,几件衣物散乱一地。
西门町蹲低身子,轻手轻脚向他们的后方摸去,恶作剧心理作祟,他将那两人的衣物一股脑全捞在了手里,然后悄悄退开后,先将那女子的一身肥大的衣裙放在一边,拿起那男子的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却是稍显瘦小,但还是勉强穿在了身上。
总比赤身**好,万一光着的身子被那肥女看到可就亏大了,咳咳,貌似自己先看了她的,但也不能被她看,不然的话,劳资怕是对房事再也提不起兴趣也。
西门町将很不合身的衣服整了整,在怀里摸了摸,发现有东西。
几张面额不小的银票,一只造型别致的雕花木盒,还有一块非金非铁的小牌子,正反两面分别刻着“恶”、“魔”二字。
呃?恶魔崖的人?
西门町吓了一跳,虽然对那木盒很是好奇,也不敢打开看了,赶紧将东西又揣入怀里,连那肥女的衣裙也不拿了,一折身,就往丛林里钻去。
或许西门町内心紧张引起的动静有点大,更可能是那对野战的男女已结束战斗,恢复了平日的视听和警觉能力。西门町这一逃,立时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什么人?”那男子一声喝问刚落,紧跟着一座小山般白花花的躯体夹带一阵风已向这边射来。
这**着身体肥胖之极的女子,一身轻功竟如此精妙,如果不是亲见,实难想象。
但这女子一扑过来,却是看到了自己的衣物,便停下了脚步。
这时,那男子也赶了过来,脸色阴沉道:“如妹子,人呢?”
肥胖女子很快穿上了衣裙,抬头朝西门町逃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娇滴滴道:“伟哥哥,等银甲穿好衣服再说么,他就在前面,跑不了的。”
男子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看到自己的衣物,脸色变得越发阴沉,口气严厉道:“吗的,别发骚了,快追!没看到我的衣物被他拿去了么?”
他话一说完,当先向前追去。
肥胖女子娇嗔地看了男子一眼,也不说话,身体猛地拔起,竟是后发先至,越过了男子。
第二十七章 好粗好大啊
西门町远远听到那男女的对话,心下愈发惶恐,更是急急地逃窜。
好在他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腿脚也是利索非常,这一番慌不择路,是哪儿偏往哪儿走,哪儿密往哪儿钻。
此时他已逃进一片茂密的松林中,没有丝毫阳光照射进来,感觉里面阴森森的,而脚下的松针落叶踩上去松软的很,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但即便如此,从后面追来的男女已是越来越近,西门町甚至已听到那肥女身形纵起发出的呼呼风响。
也幸亏是在密林中,那一男一女腾挪跃纵之间受了太多限制,施展轻功追来比撒丫子乱窜的西门町也快不了多少。
这般一跑两追,越来越向松林深处而去,不知不觉西门町已跑到了半山腰中。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蜂鸣般的“呜呜——”声,西门町本能地低头,只看到一只金灿灿的圆圈从头顶飞过,“喀嚓”一声,已将前方一棵松树砸断,而那只貌似是纯金打造的圆圈圈一砸之后,竟是长了翅膀般又向后飞回,砸向伏低的西门町。
吓的西门町就地一滚,却是收势不住,直向一侧的地势低矮处滚去。
圆圈圈没有击中西门町,几乎是贴地飞回到了当先追上来的肥女手中。
而那肥女堪比西门町大腿粗的右胳膊上赫然还套着两只同样的圆圈圈,此时看西门町向一侧滚去,她除了丢出刚刚飞回的金圈,手臂一震,又有一只金圈飞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砸向西门町。
翻滚势头越来越急的西门町只听到身后“呜呜”声大作,却是空自着急,不能闪避。
“啪”的一声,先发而至的金圈正砸中西门町的左肩处,西门町“啊”的一叫,立时将他打飞了起来,“劈哩啪啦”撞断了许多横生的树枝,落在了低矮处一片草丛中。
肥女原以为西门町受此一击不死也伤,正站在原地等已经赶过来的男子,却是没想到,草丛中一阵“窸窸窣窣”,一个身影很快爬起来,弓着身子又向前跑出,看他逃跑的速度,竟是丝毫没受金圈一击的影响。
肥女眼中露出诧异,左右手将已经飞回的金圈再次砸向西门町,同时身体纵起,人也向西门町扑去。
西门町刚才被金圈砸在左肩,除了身体感到一震外,却是丝毫没觉疼痛,貌似砸他的不是金圈,而是弹力十足的橡胶圈。
日你娘的,你个死肥婆吓老子一跳,老子可不跟你玩丢圈圈,我跑!
西门町根本不理会“呜呜”飞来的金圈圈,埋头一个劲向前窜去。
“啪啪”两声,两只金圈圈几乎同时砸中了西门町后背,这股力量虽然大的惊人,但除了将西门町前窜的身体砸的更快地向前飞去外,西门町叫也没叫一声。
肥女半空中接住两只金圈,落在了西门町刚刚摔倒的地方,是彻底傻眼了。
“如……妹子……怎……怎么回事?”那男子飞奔而来,已经有些气喘(刚刚跟肥女这种吨位的女子野战一场,体力消耗巨大啊),看肥女盯着落向远处的西门町发呆,不禁奇怪问道。
“邪门,真的邪门,撞邪了……”肥女嘴里喃喃道。
不怪肥女如此表现,自己的拿手功夫对别人丝毫不起作用,并且,从他慌张逃跑的样子看,对方貌似还是个不懂武功的菜鸟,这换作任何人,也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发什么神经啊,邪你~妈的腿,还不快追,那件信物被他拿去了,我们回去受死么?”男子一瞪眼说道,身子已拔起,又向西门町追去。
肥女肥嘟嘟的嘴唇一撅,跟在了男子身后,却是不再一马当先。
西门町受了金圈的助力,在空中直直飞出去了几十米远,“嘭”撞在一棵松树上,掉落下来。
他摸了摸被撞的额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偏头看了一眼,见那男子裸着身体已经跟肥女在一起,心里一慌,眼睛一瞥间,却是看到左前方四壁下的草丛中貌似有个洞口,他想也没想,便钻了进去,回手还将洞口的杂草扒拉了一下,将洞口掩盖起来。
这一钻进去,西门町发现洞内竟有一人多高,里面阴冷阴冷的,并且有股子刺鼻的腥味。
他慌不择路,也没多想,深一脚浅一脚就往洞里躲去。
随着往里深入,洞里越来越黑,西门町运足目力已是看不清楚,便准备就地潜伏起来。
正在这时,耳中突然听到“嘶嘶——”声响,循声望去,只见黑暗中有四只灯笼大小的眼睛冒着绿幽幽的寒光正向他逼近,那股腥味也越来越浓,闻之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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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立时汗毛倒竖,吓出了一身冷汗:娘的,这是神马玩意?又是黑豹??!!
他转身想跑,却是发现自己已瘫坐在地,浑身发抖,根本站不起来。
而洞口外却是传来脚步声,紧跟着“哗啦”一下,掩盖住洞口的杂草已被人清除,洞内立时透进来一丝光亮。
西门町再一看那四只眼睛,模模糊糊中已分辨出是两条蛇,两条水桶般粗细的大蛇,黑黝黝的蛇身上竟长满了一片片的鳞甲,在黑暗中泛出点点幽光。此时都高昂着头,长长的蛇舌一伸一缩间,鼻中喷出团团雾状的白气,虽然眼睛都盯着西门町,却是在他身前二三米处不再靠近,好像惧怕什么。
我的娘唉,劳资这番死定了,竟然是作了蛇餐。佛祖以身饲虎,老子以身饲蛇,也算是功德无量。
西门町瘫在地上,想到跑也跑不了,便闭上了眼睛,等待被蛇吞的厄运。
却在这时,从洞外已“唰”地一声,极快地闪进一条身影,正是那**的男子。
他一进来,怕躲在暗处的“高手”偷袭,便贴着洞壁隐住了身形,眼睛也慢慢适应洞内的光线。
原本西门町闯入蛇府,已经激起了两条大蛇的滔天怒火,无奈却是对西门町非常忌惮,此时又有人擅自闯入,并且他貌似是一个寻常人,简直是他娘的找死啊。
两条大蛇不敢招惹西门町,对后进来的“寻常人”却是丝毫不惧,“嗖、嗖”两声,两条大蛇绕过西门町,直扑已经适应了洞内光线正慢慢往洞里摸进的裸男。
裸男正小心翼翼贴着洞壁往里走,突然感到劲风夹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这威猛的气势根本非他所能击退的。
他虽然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东西,但反应却灵敏,身体一闪,已从洞内倒纵而出。
由于身形肥胖不能进洞的肥女看他退了出来,正要上前搀扶一下,却从洞内紧跟着窜出两条大蛇。
女人天生怕蛇,肥女也不例外。
她一看到这么粗壮的两条大蛇,瞪着灯笼般大小的眼睛,张开足以将肥女也能一口吞下的大嘴,呲着两只长长的獠牙,一副狰狞恐怖的样子,立时将她吓得叫道:“我滴妈呀,好粗好大啊!”然后转身就跑,并且忘了施展轻功,还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逃跑。
第二十八章 蛇仙宫宫主1
那男子看清从洞内追出来的是如此凶猛的两条巨蛇,也是吓了一跳,但却没有逃跑,而是缓缓后退了两步,凝神提气暗中戒备。
他以为西门町躲入洞内,肯定已被大蛇裹腹,那么东西一定在蛇肚子里了。
他眼睛左看右看,实在是两条大蛇太过粗大,竟看不出是哪条蛇吞了西门町。
此时,其中一条大蛇看那肥女逃去,岂能让这么一餐肥肉从嘴边溜掉,巨尾一摆,竟是灵动无比地向肥女追去。
与此同时,另一条大蛇却是迅疾无比地向裸男喷出一团白气。
白气尚未近身,男子已感到一股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身体一纵,就向一侧闪去。
大蛇好像早有预料,蛇身一扭,张开血盆大口疾如闪电般咬向半空中男子。
男子第一次碰到如此巨蛇,早已全神戒备,半空中竟是一折身,避开了大蛇的血盆大口,同时一掌击向大蛇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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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大的蛇头被一股大力击中,只是将它打的歪过一边,并没有丝毫损伤,而大蛇巨尾扬起,宛如甩鞭一般已抽向男子。
男子此时堪堪落地,根本来不及闪避,只能拱背硬生生捱了它一记,只听到“蓬”地一声闷响,男子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吐血。
他没想到大蛇的力量竟然这么大,不亚于武林高手的一击,如果再来这么一次,非被打出内伤不可。
此时他虽然有点气血翻涌,却是不敢丝毫停顿,不等大蛇发起第二次攻击,身子一窜,绕向大蛇身后,紧跟着发掌击向大蛇的七寸处。
大蛇浑身黝黑,一片片鳞甲也是漆黑锃亮,看样子是坚硬无比。看男子一掌击来,大蛇好似明白他不能伤了自己根本不作闪避,“嘭”的一声,大蛇被掌力击中,仅是巨大的头颅往后一扬,却借着这往后一扬,大蛇猛地往前探头,大口一张,竟是从口中喷出一团浓浓的白气,迅速裹向男子。
男子刚才发力一掌,原以为最起码将大蛇打的翻滚而出,没想到却是如此效果,心里震惊,还愣在那儿呢,大蛇这团白气喷来,立时喷个正着,刺鼻的腥味熏得他险些晕过去,虽是赶紧闭气,但也是吸入了少许,顿时感到头昏眼花。
大蛇却不给他有调养的机会,一口白气喷出,紧跟着一张大嘴中几尺长鲜红色的蛇信已伸出,迅疾无比地卷向男子。
仓促间,男子向后退去,大蛇早有后招,又是一个甩尾,正抽打在男子身上,顿时将他打飞了出去。
而男子受此一击,再也忍受不住,张口便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再不敢逗留,爬起身后,就向前逃去。
大蛇当然不放过他,巨头一抬,扭动蛇身,已快速从后面追来。
再说那肥女跌跌撞撞逃跑,大蛇转眼间追到,一张嘴便狠狠咬下。
肥女感觉到危险,嘴里大喊道:“伟哥哥救命啊——”身体也翻滚而出,同时手一扬,也没时间看目标,凭感觉一道金光砸向大蛇。
这条大蛇显然是轻敌,金圈误打误撞正好砸在了猛扑而下的大蛇眼睛,立时打爆了。大蛇疼的一声长“嘶——”,嘴里不停地喷出团团白气,长长的身子也在地上翻滚起来,巨大的尾巴扫的周围是飞沙走石。
肥女金圈砸出后,根本连看也没敢看,甚至连金圈也没收回,爬起身又向前跑去,不过,被大蛇搞了那么一下,她脑子清醒了一点,知道施展轻功了。
她的轻功还真不是盖的,又是为了逃命,这一施展开,可是发挥到了极致,甚至激发了潜能,只看到一堆虚影,“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西门町不认识这个肥女,江湖中人十有**听说过,正是恶魔崖“骚肥婆”苗飞如。
别看她外表只有三四十岁,其实已年近六十,一身姹女功,采阳无数,不知有多少江湖侠少淹死在她滔滔淫~水里。
但想杀她却是不容易,论轻功,她认第二,天下没人敢称第一。打不过就逃,几乎没人能追上。
那男子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当然是恶名了,怎么说也是出自恶魔崖,正是“冷血淫贼”石振伟。
他跟苗飞如师出同门,并且还是苗飞如的师兄,二人勾搭成奸虽然已经几十年,但因为都是习得淫功,寻常人只是他们采阴采阳的工具,只有他们之间的淫乐才淋漓尽致,因此,二人几十年如一日恋奸火热乐此不彼。
这次恶魔崖老大董薛森派两人前往蛇仙宫,走到此处,突然性趣来了,钻进山林野战,却是被西门町偷了衣物,最主要的是老大交给他们的重要物事被西门町拿了,这才一路追来,没想到遭遇巨蛇,差点裹了蛇腹。
西门町探头探脑从洞里走出来,看到不远处那条大蛇还在翻滚,另一条大蛇和那一男一女已经不见,也不敢在此逗留,四下看了看,便要向松林逐渐稀疏的地方走去。
这时,突然从不远处的松林中传来斥责之声,紧跟着传来一声惨叫,很快声音平静下来,却是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过来。
西门町呆了一下,赶紧较快脚步。
“站住!”
随着一声娇喝,已从松林中飞奔而入两个面蒙轻纱的女子,看她们穿着翠绿衣裙,衣摆上绣有双头蛇,赫然是蛇仙宫女子。
西门町身形已在松林边缘,闻听之下,自然是不敢“站住”,反而跑得更加急了。
“大胆!”
两个女子娇喝一声,已腾身而起,直向西门町追去,同时双手扬出,无数暗器“唰唰唰”击向西门町。
西门町感觉到后背被无数东西击中,虽然像蚊叮般也没大碍,但也是吓得不轻,赶紧弓身低头,是奔跑更急。
出了松林,西门町还没跑出数十米,赶紧是止住了脚步,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片杂草丛生山石嶙峋的悬崖峭壁。
探头望去,悬崖下面云雾缭绕,深不可测。
我日你娘的,这次是跑不掉了。
西门町干脆就地一坐,看着飞奔而来的两个女子。
等两女子靠近,西门町已看出是蛇仙宫女子,但并不认识,虽然心里害害又怕怕,却是心思一转,已有计较。
他赶紧站起身,摆出一副看见熟人的样子,笑嘻嘻地看着两个蛇仙宫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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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蛇仙宫宫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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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原来是蛇仙宫的姐姐,幸会幸会,玉兰姐玉梅姐她们跟你们一起么?前两天跟她们匆忙分手,我可是想她们了。”西门町笑嘻嘻说着,心里却祈祷玉兰她们千万别跟她们一起。
两个蛇仙宫女子还在纳闷西门町中了她们的暗器怎么会若无其事呢,听西门町这么一说,都是一愣:嗯?他认识玉兰她们?看他这副样子,玉兰倒不一定,玉梅八成认识,很可能是玉梅的姘头。
“别废话,跟我们走。”其中一个女子却是不理西门町满脸堆笑,刷的一声,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朝西门町一指,冷声道。
“好的好的……哎,姐姐小心你的剑,咳咳,千万别碰花了我的脸……”西门町看着在眼前晃动的剑,一副害怕的样子。
“多嘴!”
“……”
重新走入松林中,西门町骇然发现,那原先在地上翻滚的大蛇此时绵软在地,温顺无比地盘卧在一侧,而另一条大蛇也是如此,眼里虽有凶光,却是耷拉着硕大的头颅,显得无精打采。
我日,不愧是蛇仙宫,貌似两条大蛇是蛇仙宫养的,竟然如此顺贴。
西门町暗自咂舌,眼睛又一扫,却是看到那浑身**的男子肩头冒血,被扔在一旁,显然受伤被擒。此时他看到穿着自己衣服,看起来极不合身的西门町,眼中不禁露出惊奇:操,兔崽子竟然没有被蛇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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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却是没理他,眼睛最后落在了这片低矮处草丛中停放着的一个宽大玉辇上,玉辇四周用黑幔遮盖着,看不到里面。而八个花衣蒙面女子,分站在玉辇两侧,悄然而立,目不斜视。
这他娘的,装神弄鬼,里面是神马玩意?
西门町正盯着玉辇看着,刚刚将他押过来的一个蛇仙宫女子已曲肘平胸伸出左臂,右手长剑斜搭臂上,肃然而立,一副恭恭敬敬的神情对玉辇道:“宫主,又逮住一个觊觎藓云草之人。”
只听一个娇软无力的声音,从玉辇内传出:“那你带过来干嘛,还不杀了,难道还要我动手么?”好像杀人对她来说,就像吃饭喝水平常之极。
这女子一听,脸色一白,赶紧躬身道:“宫主,奴婢不敢!”
此时另一个跟她一起的女子朝玉辇恭恭敬敬道:“宫主,这人像是跟玉兰她们认识,便带过来听候宫主发落。”
“哦?”玉辇中又传来那娇软的声音道:“你是何人,如何跟玉兰她们相识,给我细细道来。”语气虽是喝问,声音却是娇若黄莺,绵软动听,并别含一种威严之气。
娘的,这玉辇中的人竟然是蛇仙宫宫主花无语?!听父亲说蛇仙宫前任宫主赖秋玲莫名其妙退隐,花无语是她唯一的嫡传弟子,还是个小丫头便接手了宫主之位,想不到在这儿碰到。
“原来是宫主大驾,小生田丁冒昧了。”西门町装着很是老实的样子,拱手道,“我是金陵城一个读书人,前两日到这片山中游玩,却是遇到玉兰几位姐姐正追另一位叫叶玉荷的女子,便斗胆将她拦了下来……”西门町知道叶玉荷叛宫,自己这么说想邀功,蛇仙宫不至为难自己。
“哼,就凭你?”玉辇中的女子正是匆忙间接替师傅之位,做了蛇仙宫宫主的花无语,她在玉辇中早已看出西门町不懂武功,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娇声斥道。
“呃……宫主,小生说的是实情,由于我拦在前面,我的马还被那叶玉荷用毒镖射杀了,就是这么一耽搁,玉兰姐她们便追上了她。”西门町语气很是诚恳,貌似跟真的似的。
“你倒是命大,玉荷没射杀你?”
“咳咳……可能是巧合,没射中……”
西门町话没说完,持剑而立的女子插话道:“宫主,刚才我和芳姐分明射中了他多枚透骨针和血雨镖,他竟然没事。”
“还有这等事?再射他几枚试试。”花无语娇媚的口气中有点点惊讶。
“啊——不要……”
西门町吓了一跳,一缩头刚摆手说着,那女子手臂一扬,已是几点寒光射到,正中西门町胸口。却是看到几枚透骨针射到西门町胸口后,像是击到韧性十足的牛皮筋上,一弹而回,掉落在地。
“咦?”玉辇中的花无语见此情景立时吃惊不小,一抬手,一缕寒光从玉辇内疾射而出。
西门町自己也在奇怪,正低头看着胸口的时候,耳中听到“嘶”的破空声,没等他抬头,那缕寒光已中肩头。
“啪”的一声轻微声响,西门町像被人推了一下,“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再一看,地下掉落一支细巧的穿云梭。西门町还没看清这支泛着幽光,明显有剧毒的穿云梭是什么样子,穿云梭尾部竟是系着一根细细的透明线绳,被花无语从里面一拉,已是快速飞回了玉辇内。
这下子,一直站在玉辇两侧无动于衷的那八个花衣女子,已是露出惊容,其中四人已极快地从身上抽出长剑,看剑身颤颤巍巍,显然是软剑,举步间已将西门町围在了中间,四支软剑都斜斜地指向西门町。
“你究竟是何人?”花无语娇软的声音透着严厉。
我日他娘的,这是咋回事?难道我变得刀枪不入了?
西门町心里纳闷,嘴上赶紧道:“宫主……我……我真是金陵城一个读书人……我这样……我也想不明白……”
正在这时,那受伤被擒的石振伟却是说道:“花宫主,千万不要信他,我们老大让我带给你的木玲珑就是被他偷去,你刚才不信我,不妨搜他的身,老夫绝对没有骗你。”
“我……我没有偷木……木玲珑……我只是借你衣服穿穿,东西我还给你就是……”西门町说着,伸手往怀里讨去。
“别动!”站在他前面的花衣女子软剑一指西门町的手,嘴里喝道。
西门町立马停止动作,还将双手高高举起,嘴里叫道:“宫主,我真没有骗你们,我的衣服被……弄破了,正好看到那位大叔脱光了衣服跟人在……在……在行苟且之事,便拿了他的衣物,他的东西还在我怀里,我也不知道是啥……”
“阿仪,搜他身。”花无语曼声道。
话音刚落,站在西门町左手的一个花衣女子已走上前,一伸手向西门町怀里摸去,很快将那几件东西掏了出来。
西门町老老实实站着,但鼻中闻到花衣女子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忍不住眼睛向她蒙着轻纱的脸上瞄去。
第三十章 蛇仙宫宫主3
Ps:女主陆续登场,**即将来临,法克希望收藏票票之类的也**一下
阿仪觉察到西门町色色的目光,偏头瞪了他一眼,一转身向玉辇走去,到了近前,揭开黑幔一角将手上那只造型别致的雕花木盒递了进去。
大概片刻功夫,玉辇里又传来花无语娇软的声音:“的确是木玲珑,不过……这份大礼我却是不能收,董崖主的好意蛇仙宫心领了,你带回去。”说着,从玉辇中那只木盒已缓缓飞出,像是被人用手托着到了石振伟跟前。花无语接着道:“解开他的穴位,将其他东西也还给他,放他走。”
石振伟还是浑身**着,但蛇仙宫女子显然是不以为意,刚刚追西门町持剑的女子走上前,像是不想与他肌肤接触,竟是伸出长剑在他胸口处一点,刺出一道血口,却也解开了穴位。
石振伟虽然是老淫贼,但当着蛇仙宫女子特别是花无语的面却是不敢造次,老脸也是放不下,他仍是斜躺在地,嘴里尴尬道:“花宫主,能……能否给我一点衣物遮体。”
玉辇中沉默片刻,突然从里面飞出一团黑色布幔,恰好罩在石振伟身上。
石振伟连忙将布幔围在身上,伸手从地上捡起木玲珑和那块非金非铁的牌子,看了看阿仪手中还攥着的一沓银票道:“那银两也是老夫的……”
话没说完,阿仪已将一沓银票捏作一团,一扬手掷了过来。
石振伟也不客气,伸手接住,站起身后看了看还被围住的西门町,犹豫了一下,对玉辇恭声道:“花宫主,你不再考虑一下么?目前江湖看似风平浪静,但自从金陵玄武门被灭门后,却是暗流涌动,很多以正义自居的门派都悄悄结盟,意图对付我们这些他们眼中的邪魔歪教。我们老大的意思,不管事实与否,贵我两派不若联手,一南一北遥相呼应,也是未雨绸缪。”
“蛇仙宫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不会跟任何一家结盟,也不怕任何一家来找蛇仙宫的麻烦……你不必多言,还是请便。”花无语绵软的声音缓缓道。
石振伟知道多说无益,暗自叹息一声,一抱拳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告辞了。如果花宫主有结盟之意,我们恶魔崖随时恭候。”说完后又看了看西门町,他本想提醒蛇仙宫,西门町绝不是普通的读书人,最好是杀了,但又怕这么一说,有对蛇仙宫指手画脚的嫌疑:我们蛇仙宫不会处理,还要你来指点?
石振伟最后忍住了,一转身迈步离去。
“阿芳,你去洞内将藓云草掘出,小心别损坏了根部。”石振伟走后不久,花无语娇声道。
“是,宫主。”叫阿芳的女子一躬身说道,然后便向那洞口走去。
藓云草?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是谁跟我提过,嗯,肯定是有人跟我提过,是谁呢……
西门町正搜肠刮肚想着是谁跟他说过藓云草,花无语却是说道:“你与玉兰她们相遇,是如何分手的,又怎会到了此处?”
西门町呆了一下:“是……宫主是问我么?”
阿仪手中软剑一挥,疾斩西门町颈项,在西门町吓的一缩脖子想要后退时,她却突然一挫右腕,收回了软剑,嘴里斥道:“自然是问你,想死是么?”
娘的,凶什么凶,看你们宫主说话多温柔。
西门町心里腹诽,脸上却是摆出一副苦笑的表情道:“宫主,此事说来话长……此处也不是谈话之地,不如……不如……”
“带他上来。”
呃?让我上玉辇?
西门町正踯躅间,围住他的四个花衣女子已闪开了一条道,那阿仪也在一旁推了他一下道:“还不快过去。”
蛇仙宫女子一个个千娇百媚,想来这花无语也应该是个大美人,咳咳,美女如蛇,我还是收敛一二。
西门町装模作样整了整极不合身的衣服,目光四顾了一阵,才缓步走向玉辇。
到了近前,一个花衣女子撩开了黑幔,推开舱门,西门町抬腿登上了玉辇。
现在虽然是大白天,但由于在浓密的松林中,几乎没有阳光透射进来,而玉辇更是被黑幔四周围住,里面是密不见光。
西门町一进去,花衣女子便带上舱门,放下了扯起的黑幔,玉辇内立时黑暗如漆,伸手不见五指。
娘的,鬼鬼祟祟,见不得人么?
西门町心念未息,突然从玉辇一角有一点火光亮起,只见一个花衣女子抱着一个玉盘,从里面珊珊而来,玉盘上放着一只金色烛台,台上插着一只红烛。红烛高烧,火光熊熊,顿时将玉辇内照亮。
西门町再一打量,发现玉辇内空间一隔为二,外面这间也是异常开阔。四周辇壁,一色的黑绫幔遮,八颗龙眼大小的明珠,分嵌在辇顶黑绫幔遮的壁板上,明珠被那烛火一照,闪动着明亮的宝光。
我日,真他娘的有钱啊,这几颗明珠应该够我逛好几次秦淮苑了。
西门町眼中不觉露出几许贪婪之色,又看了几眼后,望向靠后壁横放着一张黄缎布幔的桌子,桌后锦墩上,却是空无一人,想来刚才花无语就是坐那儿。
正在这时,又从里间走出四个花衣女子,每人捧一束香火,一股浓烈的檀香气味,扑鼻而来。
这五个花衣女子分别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到那张桌上,没一会儿,香烟袅袅,满室尽都是蒸腾的烟气。檀香味更是强烈,香烟缭绕,视线也是逐渐的模糊起来。
我日,搞什么名堂啊?
“恭请宫主!”随着一声清脆的娇喝,那支旺燃的火烛突然熄去。倏忽间,只见人影闪动。西门町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再睁眼望去,只见那张锦墩上,已然有人落座。这时,室中只有那四束檀香的微弱光芒。现在的西门町虽然没有内功,但视力听力却已是异于常人,甚至比很多武林高手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他藉着四束檀香的微弱光芒,足可看清楚室中人的衣着面貌,但那缕起的香烟,有如浓雾,使西门町有些视线不清,他也是难已看清浓雾后人的面貌。
只听那娇软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你可以慢慢道来。”
“咳咳,不能给张凳子坐么?”西门町虽是心里惴惴,但往日也是做惯了大少爷,对这种怠慢还有点不习惯,并且,他听这花无语的声音觉得这蛇仙宫宫主貌似很温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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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蛇仙宫宫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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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在我们宫主面前竟敢如此放肆!”浓雾中一个花衣女子斥道。
“咳咳,是你们宫主,却不是我的宫主,我虽然是个读书人,但作为一个男人,也是有自尊滴。”西门町凝目望去,锦墩上的女子没蒙轻纱,隐隐可见是一张艳美的面容,不禁嫖客心理作祟,大男子主义抬起了头,说话便有点轻浮起来。
西门町话音刚落,刚刚斥责西门町的花衣女子已探手从那木桌之下,取出一条皮鞭,挥手一鞭,“啪”的一声,正抽在西门町身上,那身灰褐色长袍立时被抽裂开一条缝,几可见肉,但西门町那肉仍是白嫩白嫩的,显然没受一丁点伤。
西门町冷不丁被抽了一鞭,倒是吓了一跳,随即发现这一鞭仿似搔痒,根本无碍,心里已是大定:日你娘的,老子现在刀枪不入,还怕你小小的皮鞭?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只是路过此处,也没有觊觎你们说的藓云草,按江湖规矩,你们没权利扣押我,现在我站在此处,完全是看在宫主的面子上,难道蛇仙宫就是如此待客的么?”西门町扬眉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看来是练有金刚护体神功,怪不得如此轻狂。”那浓雾后的花无语轻声道。
说话之间,那花衣女子已抡开皮鞭接连抽过去,只见她玉腕挥动,横扫直劈,满室中,响起一片呼呼啸风之声,那厚厚的浓雾也似风起云涌。
西门町看到皮鞭抽来,心里也是不怕,虽然可以稍作闪避,却是根本不躲,任由皮鞭抽在身上。
但闻“啪啪啪”一阵鞭响,西门町那身衣服已是裂开了一条条口子,却是未能伤了西门町一根毛。
“住手啦。”花无语适时娇喝道。
花衣女子玉婉一挫.收了皮鞭,一长粉脸在轻纱里已是羞得赤红如火。
西门町这时更是心里大定,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笑嘻嘻道:“我都说了,我是个读书人,很讨厌动手动脚,我们还是客客气气聊天,大家相敬如宾不是蛮好么。”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适应,西门町的视线清楚了甚多,他用足目力望去,只见那花无语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手上也带了一付深色的手套,脸上的确是未蒙轻纱,烟香缭绕间可见一张绝世无伦的美丽面孔。长发散披,垂在肩上,黛眉长长,眼睛圆圆,樱唇轻启,竟似带着一丝笑意。但在浓重的烟雾环绕下,西门町却是无法辨识出花无语衣服的颜色和清晰的像貌,一切都是隐隐约约的,无法留下深刻的记忆。
西门町正运足目力偷窥美女,却听花无语娇声道:“你这般瞧我,一定是瞧得很清楚了?”
“呃……烟雾太浓了,看不真切,不过小生也能看出宫主当的是一位仙女般的姐姐。”拍个马屁总没事。
“你非我蛇仙宫弟子,能这样看我已经是很难得了……难道还想看清楚么?”花无语娇软的声音让人听来像是情侣间的偶偶细语。
“嗯?想……大家堂堂正正清清楚楚面对面岂不是很好,我虽是一介书生,却也听说过蛇仙宫弟子都是敢作敢当,可这样子未免显得……显得……”此时,西门町对蛇仙宫的恐惧心理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恍惚间以为是在秦淮苑跟美人儿聊天呢,不过他倒是清楚一点,这美人儿是蛇仙宫公主,说话间也不敢放肆,顺带继续拍马屁。
“显得怎样?”花无语轻声接道。
“显得鬼鬼祟祟,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大胆!”、“放肆!”几个花衣女子同声喝道。
忽听佩环叮咚,那花无语竟是从锦墩上缓缓站起,伸手从那花衣女子手中取过皮鞭,娇声道:“我也来活动活动手腕,如果你能站立不动,我便散去烟香,让你看个清楚。”
她的声音美悦动人,这话说的更似在与情郎**,只让西门町听的心里痒痒的:娘的,这花无语肯定是个妙人儿,来,哥等着你,嘿嘿……千万别太大力啊,哥哥我怕顶不住。
但他嘴上却是说道:“宫主千万不可,小生可没练什么金刚护体神功,只是皮糙肉厚罢了,你这一鞭下来,肯定比那位穿花衣的姐姐厉害十倍百倍,我非皮开肉绽不可。呵呵……看不看无所谓,我也不要坐了,我的腰好肾也好,就这么站着说话也不腰疼……”
却是话没说完,花无语玉婉一振,手中皮鞭突然疾飞而出,直向西门町双腿卷去,口中娇笑道:“腰好不好,待我一试便知。”
西门町说那话本就有调笑之意,听花无语貌似并没生气,眼看一鞭击来,很是牛叉地脸带微笑站在那儿:看你娇滴滴的,这一鞭能厉害到哪儿去,哥我受了。
当然了,他想躲也躲不开。
“啪”的一声,鞭销正抽在西门町右膝之上,力道自然是与花衣女子击来大不相同,他只感到腿部一疼,但还没来得及疼,那软软的皮鞭,忽然鞭销一挺,像是蛇突然昂起头,点向西门町的梁丘穴,但也是一点而过,这一鞭之上竟同时用出了三种不同的力道,笔直的鞭销忽然又向上折去,极快无比地点向西门町腰眼穴。
这一鞭的确是风骚无比,换任何人非立马中招,瘫软在地。但遇到西门町却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天生冥顽之脉,身体多处穴位不在常规位置上,皮鞭虽然点上,西门町却是毫无反应,只是痛一下而已,这一点俺们町哥还是能忍住的。
因此,花无语一击之后,很是相信自己的能力,立时投鞭于地,静等西门町扑通摔倒呢,却是看到他仍然直挺挺站着,脸上竟然还带着微笑。
花无语眼中露出诧异,却是一闪而过,缓缓坐下后,娇声道:“的确有点能耐……你们退下!”
几个花衣女子退入里间,走时顺手熄灭了燃烧的香火,室内立时黑暗一片,西门町正有点紧张不知道她们要干嘛呢,却是突然亮起了一点火光。
随着飘浮的烟气愈来愈谈,在那点火光中逐渐显现出花无语那张绝世无论的脸,脸上的表情似嗔似喜。
娘的,老子最近是命犯桃花啊,接二连三遇到绝色美人,嘿嘿……看你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哥吃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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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清楚了么?”花无语轻声道。
“看清楚了。”西门町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如若你未看清楚,那是死有所憾了。”花无语说着,竟是微微一笑。
死有所憾?我日,难道看你一眼还要杀了我不成?
第三十二章 蛇仙宫宫主5(第二更,求收藏)
“咳咳……宫主这话我却是不懂了……”西门町尴尬说道,却是不敢再看,将眼睛看向了别处。
“有何不懂?你再仔细的瞧瞧我。”花无语仍是巧笑嫣然,温言软语。
西门町不禁又向花无语看去,这一看,只觉她眉目神态之间,有一种撩人欲念的春~情,荡漾如波,动人心弦,顿时是百脉愤张,全身血液流动加速。
西门町本就是个色胚,哪里禁得住如此勾引,立时是原形毕露:眼含淫邪之色,脸带淫~荡表情,张开双手就向花无语走了过去,嘴里痴痴说道:“宫……花妹妹……你想死我……”
但就在此时,西门町脸色突变,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随着花无语眼中春~情炽盛,他那痛苦的表情却是越发强烈,最终在花无语两步之遥西门町停住了脚步,双手抱头,“啊——”的一声痛叫出来。
花无语却是不明所以,看西门町停下脚步,以为是在抗拒自己的摄心术,便微微一笑,声音更是甜腻,“你怎么不过来了?”她的声音中,亦似是带着动人心魄的磁性吸力,直让西门町心头一震,脑中疼痛更烈。
花无语刚才击出一鞭,却是没能伤了西门町,以为他是个高手,在自己面前扮痴充嫩来调侃自己,便施展出拿手的摄心术想控制住西门町心神,她也看出西门町仿似色鬼投胎,自己稍一施展,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当然想不到西门町是个怪胎——被人附身穿了,脑中有两套记忆,有两个心神,她这一发功,却如天雷勾地火,立时挑起了西门町前世和今生之间的战斗,他额前那圈淡淡的粉色印记再次时而殷红如血,时而消失不见。
西门町脑中影像混乱,只让他痛苦地举手捶打头部,“咚咚”有声。
花无语也是大感意外,以为西门町的定力这么强,不禁站起身,脱下手上的手套,缓缓走到西门町跟前,一个如雪般白皙的玉手,优美的伸了过来,轻轻的握住西门町的右腕,那柔滑的手掌中,似是带着强烈的电流,同时花无语那明亮的双眸眨动了两下,定定地看向西门町圆睁的双目,像冷电寒刃,直刺入西门町心底深处。
西门町嘴里猛地发出“啊”一声大叫,脑中深海里的诸多记忆也是被花无语激发出来,只觉的痛疼欲裂,一扬手,已将花无语的手挣脱开来,人却是跌倒在地,。
西门町如此反应,花无语却是以为她的摄心术到了关键时刻,岂肯就此罢手?她举步上前,那滑肤玉手,有如随形之影,再次握住了西门町的手腕,嘴里柔媚轻俏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但此时西门町已蜷伏在地,似是中了疯魔,不停地用头磕地,根本没听到她的话,被握住的手也是本能地一甩,力量之大,立时甩脱开来。
花无语微微一顿,嘴里说道:“我这摄心术最是伤人,你如再勉强抗拒下去,只有死亡一途,不如随你心意,当可保住性命。”
正在这时,那火折子却是一闪而熄,室内恢复了黑暗。沉默在黑暗中,只有西门町发出的“砰砰”磕地声,延续了足足有一盏热茶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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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额前的印记突然一淡,几可不见,那迷乱的心神也是一清,他伏地又呆了片刻,像是回忆什么,随即在黑暗中站起身形,脸上所有的淫邪之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凛然正气。
这时,花无语娇软的声音响起:“你不错啊,居然能等完我一只火折子。”她甜柔的声音突然转为清冷,“自我出道以来,你是唯一能抗拒我一只火折的人,你那过人的定力,虽使我十分佩服,却也使我生出了必杀之心。”
此时西门町已完全恢复了神智,听闻之后,缓缓说道:“早听说蛇仙宫喜怒无常,杀人如取草芥,我虽是一介书生,要杀便杀,我绝不皱眉,但想让我臣服于你,却是休想。”
复为前世的西门町,脑中却有这几日今生的遭遇,虽然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变得“刀枪不入耳聪目明”了,但心中有了底气,加上性格使然,面对蛇仙宫却是一点没怕。
花无语突然格格笑道:“你可是觉着自己本事很大,我们拿你没办法么?”话一说完,突然火光亮起,又是燃起了一个火折子。
她一看到离她两三步远的西门町,仿似换了个人(事实上的确换了个人),不觉看着西门町呆了一呆。
而此时她不再施展摄心术,身心放松之下,鼻中闻到西门町身上传来一股异常浓烈的阳刚之气,让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男人的花无语禁不住心内怦怦乱跳,俏脸也绯红起来。她赶紧后退了两步,眼睛也不敢直盯着西门町看了。“随你怎么想。”西门町看着花无语秀美绝伦的脸,眼中一片清明,脸上也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这句话说的,让他看起来倒像是莫测高深的样子。
“你很自信,但今日……”
西门町突然打断道:“我看姑娘涉世未深,不像是凶残之人,我们也是素昧平生,并无深仇大恨,要说你们杀我,无非是我得悉了你们一些秘密,我保证绝不对二人言。Ok,我话已至此,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大家以后形同陌路。”西门町也不想跟她啰哩啰唆,自己还有很多事呢,顺口之下,竟然“ok”也出来了。
西门町一说完,也不等花无语说什么,微一拱手,便要转身而去。
花无语对刚才自己的反应有点羞愤,再听西门町这番话,立时激怒:你当自己是谁啊,竟敢如此说话,简直是狂妄之极。
“你能走得了么?”她娇喝一声,两条黑线从她袖口疾射而出,直奔西门町而去。
看两条黑线在空中游窜,灵活无比,竟是两条剧毒无比的黑线蛇!
眼看两条黑线蛇张开獠牙咬向了西门町后心,却离他半米左右,两条黑线蛇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异常惊恐地几乎同时在半空中一扭身,又飞回了花无语手中,“嗖”一下钻入她的袖内。
呀?
花无语见此情景,顿时惊讶非常,两条黑线蛇被自己驯养多年,是自己克敌制胜的压箱底绝活,从未出现过半途飞回的情况,看样子并不是被他用内力震飞,而是不敢靠近他,难道他身上还藏有木玲珑之类的克蛇之物?
想到这里,花无语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低吟,西门町刚刚走到舱门前,准备拉开舱门,出玉辇,却从那四周辇壁黑绫幔遮的地方一下子涌出无数毒蛇,迅疾无比地游向西门町。
突然涌出来这么多面目狰狞的毒蛇,一阵阵“丝丝”声听来异常恐怖,倒是让西门町吓了一跳。
但很快,西门町自己也感到奇怪起来,那些蜂拥而至的毒蛇,到了他身前一两米开外,却是纷纷避之而恐不及,并且都拼命地想往回游走,却被后面涌上的毒蛇堵住,而有几条毒蛇被挤入了离西门町半米左右,却是突然间蛇身一挺,当即死去。
第三十三章 蛇仙宫宫主6
蛇仙宫位于河南河北交界处的一座山谷里,满山苍翠,林木蓊郁,舍隐约,古朴幽雅。
谷正中有个硕大的湖,碧波粼粼,山水倒影,宛若人间仙境在水中缥缈。
在湖正中有个数十米高的双头蛇塑像,周身描金,看上去金光闪闪。
蛇身半径足有三四米,盘旋而上,蛇头几乎探谷而出。
塑像里面全是儿臂粗细的铁棍,纵横交错,搭建成一层层梯和一个个房间,从上到下有十七层,共有十个房间,而这十个房间却是蛇仙宫用作关押重要人质和犯人的牢房。
蛇像内从下到上,拾梯而上,那一根根铁棍上都盘满了稀奇古怪、面目狰狞的各种毒蛇,空旷处更是万蛇攒动,许多蛇都是纠缠拧抱在一起,一团团,一层层,密密麻麻的一眼望去,让人是毛骨悚然。
而在蛇像底层梯后面却是一片空旷,数不清的毒蛇一被挤到梯后某个范围内,好似万分恐惧般拼命往外挤出来。
稍稍留意,当可发现在那空旷处的角落里有一条蛇,比手指还细,不足二十公分长,浑身金黄,竟是跟钻进西门町腹中的小蛇宝宝有些相似,但金黄的色泽要淡了许多,并且,这条小蛇赫然是一条双头蛇。
之所以别的毒蛇对它异常恐惧、避之唯恐不及,倒不是它比别的蛇毒,比别的蛇凶残,却是因为它也吸食了地火灵珠所致。
前文已说过,蛇属阴性,而吸食地火灵珠之后,却是变得阳刚至盛,力大无穷。
寻常蛇等不要说经不起它轻轻一咬,即便是离它稍近,也会被其散发出的至阳至刚之气熏死。
百十年前,蛇仙宫创始人无意中捕获了这条双头蛇,却不明白此中道理,以为双头蛇乃天下万蛇之祖,便将它视为蛇仙一般供奉着,也因此创立了蛇仙宫。
小蛇宝宝比双头蛇多吃了百十颗的地火灵珠果,身上的阳刚之气更盛,威力更猛。它以身饲西门町,自然是将西门町变成了一颗阳刚炽盛的大力丸,也因此那两条巨蛇被西门町浑身散发出的阳刚之气熏的不敢靠近。
当然,当时西门町身怀木玲珑,却也是克蛇之物,恶魔崖董薛森得到此物(如何得来,后文交待),为了拉拢蛇仙宫,不惜将它送给靠弄蛇而立足江湖的蛇仙宫。
此时花无语看到这样一副情景,差点吃惊的眼珠子瞪出来:即便是木玲珑也是只有驱蛇之效,并没有杀蛇之能,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像是比双头蛇还厉害。
她吃惊之下,已是忘了言语,只是呆呆地看着群蛇围着西门町翻滚挣扎,一条条死去。
男人本不像女人般怕蛇,西门町前世更是喜欢蛇这种很有诱惑力的动物,看到蜂拥而至的毒蛇不敢靠近自己,并且一靠近便莫名其妙死去,虽然感到奇怪,却也是于心不忍,便回身对花无语道:“姑娘,你快些将蛇散去,多死无益,死了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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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一脸诚恳,话说的也是发自肺腑,但花无语听来却是以为西门町故意气她。
西门町仿似花无语的天生克星,让她是接连受挫,貌似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花无语突然抿嘴一笑,娇媚道:“想不到公子身怀奇技,倒是让我小看了,我一再在公子面前丢丑,实在是汗颜,我这便撤去蛇阵,还请公子留步。”说着,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吟,那些毒蛇像是逢了大赦,立时逃窜而回,瞬时钻入黑幔中不见。
而此时地上已死了二三十条毒蛇,花无语看了一眼,对西门町道:“刚才多有怠慢,还请公子不要见怪,请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对西门町微微一笑,便风情万种地扭身向里间走去,随着她离开,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这短时间的接触,西门町已发现花无语表面上娇柔温婉,其实是笑里藏刀,心狠手毒。最先是用皮鞭抽打自己,武力不行便突然间施展摄心术,想把自己变成傀儡,无效后又让毒蛇围攻自己,现在眼看不成,肯定又想别的恶毒招数来对付自己。
他是没觉察那两条黑线蛇,不然更是了解花无语的心狠手辣。黑线蛇剧毒无比,咬中后,如不及时救治,不到半柱香功夫必死无疑。
西门町对她这番说词却是不为所动,他本想不理,直接推门而去,但还是忍住了:外面都是蛇仙宫弟子,想要离开却是不易,自己突然变得貌似刀枪不入,也不知道厉害到何种程度,难道真的不畏江湖中人的刀砍剑劈么?刚才花无语那一鞭让我感到疼痛,这所谓的刀枪不入对功力高深者也是没啥用的。既然你客气起来,我也不妨以礼相待,真要耍什么阴谋诡计狠毒阴招,我接着便是。
这么一想,西门町便站在舱门前静等起来。
足足过了有一顿饭工夫,一个花衣女子举着一支旺燃的红烛从里间走了出来,嘴里说道:“宫主有命,请公子到里间一叙。”
西门町也不客气,微一颔首,便向里间行去。到了近前,那花衣女子掀开壁间一幅黄绫幔布,嘴里说道:“公子请。”
看到西门町走入,花衣女子并未跟入,而是放下幔布,静立在门侧。
到了里间,西门町四下环顾了一眼,发现跟外面截然不同,是一座布设十分精致的雅室,只见四盏垂苏宫灯,透出红红的柔光,四壁一色天蓝,一张精巧雕花石桌面上,放了四样精致的佳肴,还有一壶美酒。室内却没见到其他几个花衣女子,只有花无语端坐在石桌后的一张木榻之上。花无语已换去一声黑装,改穿了一件天蓝色的拖地长裙,长长的秀发,被在肩上,在柔光下看起来娇柔无比,楚楚动人。
西门町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花无语默然不语:这丫头搞什么,难道想施展美人计?又图我什么呢?
“我长得美么?”花无语展颜一笑,娇软甜腻道。
“嗯,很美。”西门町不动神色,点了点头道。
花无语盈盈一笑,娇媚横生道:“此地何地,此时何时,寂寞深闺,美酒佳肴,公子傻站在那儿作甚,何不过来吃点东西,权当我于你赔罪。”
“我不饿,姑娘的美意我心领了。不知者不罪,我并不介意,姑娘无需向我赔罪。”西门町仍是站在那儿,神色不变道。
“既然公子没有怪罪于我,又何必客气,就过来坐坐,我们喝酒聊天,岂不是好?”
“我们萍水相逢,也没什么聊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还是告辞了。”
花无语虽然刚接掌蛇仙宫,却是纵横江湖多年,威名远播,不知征服了多少武林高手,甚至很多人听到她的名字也会吓出屎尿来。但此时面对突然变得冷漠镇静,莫测高深的西门町,实在有些无可奈何。
她也越发相信西门町一开始的轻浮表现是故意装模作样来作弄自己,心里恨的是牙根直痒。但她究竟是久历江湖之人,阅人无数,各色各型的人她都见过,心知对此等之人,生死威逼,名利相诱,都将白费心机,他漠视生死,轻贱名利,更是不受女色所惑,唯一之法,就是让他开口,再从他言词之中,找出他的弱点加以利用胁迫。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是每个人的弱点不同而已。
当然了,她也是另有打算,请君入瓮。
ps:明日早10点晚9点两更……收藏啊收藏!
第三十四章 蛇仙宫宫主7
Ps:太阳,这“蛇仙宫宫主”搞长了,还得码几章,大伙儿受受……
第一更到,继续求收藏!
“公子何必说的如此绝情,我与公子此番相遇,也算是有缘,喝杯薄酒又能如何?”柔和的灯光下,花无语杏眼柳眉,瑶鼻通梁,朱唇菱角,一双黑如点漆的双眸中,闪烁着点点春意,脸上是一副似嗔似怨的表情,真是我见犹怜。
西门町也是忍不住丹田一热,赶紧镇静了一下心神,淡淡说道:“姑娘有话直说,不必如此惺惺作态,刚才你施展摄心术还不够么?”西门町还真怕她再次施展摄心术,到时是什么情况还真不好说,因此故意提起,也是提醒她,你再施展摄心术也没用。
他当然不知道,施展摄心术也是极费心力,哪能随便施展,并且,对一个人施展失败后,在他的脑中已产生了抵抗因子,要想再次施展,必须付出加倍的功力,不然摄心术反噬,施功者反受其害,成为对方的傀儡。
有这样的厉害关系,花无语没有十足的把握,岂敢再次施展。
“公子这话太过伤人,我是诚心结交于你,难道这也有错么?”花无语娇软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却是更显风媚,充满了诱惑。
西门町略一沉思,你非要我喝酒吃东西,难道是在酒菜中下毒?如果我不应允,肯定是纠缠不清,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把戏。
想到这儿,西门町也不再推辞,举步上前,在花无语的对面落座。
西门町衣服本就极不合身,此时又被皮鞭抽的绽开了一道道口子,看起来是狼狈不堪,滑稽的很,而偏偏西门町又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花无语见西门町坐了下来,心里一喜,再看他的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但她一笑后赶紧掩嘴顿住,十足一副小儿女调皮模样。
西门町看了,不禁心头犯疑:她这样子清纯可爱,难道是我想错了?她真的准备向我赔罪?并没有想毒害我?
这么一想,西门町心里虽然还有警惕,但也不再一副冷淡表情,而是露出一丝微笑道:“姑娘笑什么?我很可笑么?”
花无语被西门町这一笑,却是忍不住心里“突”的一跳,脸上不自禁地露出娇羞之色。
她从小跟随师傅长大,从未在如此一个典雅温馨的静室中与男子面对面而坐,并且这个男子又是长得如此清帅,她心里虽然早有打算,却也是忍不住心头小鹿乱撞。
而西门町这一坐下,与她距离触手可及,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阳刚之气立时便传了过去,只让花无语一时间产生了恍惚:正跟梦中情郎在相会呢。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轻咳一声摆脱了羞意,娇声道:“公子见谅,我是看你衣服残破因而发笑,说来还是我之过错。”
西门町看了看身上,不禁尴尬道:“让你见笑了,这衣服是那位大叔的,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拿了他的衣服。”
“为何迫不得已,可以说来听听么?”
“呃……”
“呵呵,既然你不便说就不说了,来,我敬你一杯,希望我们的不快一笔勾销。”花无语笑盈盈说着,纤纤玉手端起了面前一只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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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也端起酒杯,看酒水清冽,也不知道里面是否下毒,这么一犹豫间,花无语又是娇笑道:“你可是担心我在酒中下毒?”
她这么说,西门町倒不好意思了:难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没有没有……”西门町说着,也没跟花无语碰杯,一抬手将杯中酒干了: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权且相信你一回。
看西门町干脆利落地喝了杯中酒,花无语也不再说什么,举起杯子也是一口喝干,动作豪爽,倒似男儿作风。
她喝完后,将杯子一放,抬手拿起面前一双象牙筷子,笑嘻嘻对西门町道:“酒中没下毒?来,吃点东西,仓促间弄了几样小菜,不知道是否合你口味。”好像为了证明菜里面也没下毒,她话一说完,便举筷在每一盘里夹起一点,放入自己盘中,再细细品尝起来。
这个时候西门町已不再怀疑她在酒菜中下毒,感到自己是多虑了,便心生了一丝歉意,也不再警惕,拿起面前的筷子,一边夹菜,一边微笑道:“我对饭菜从不计较,只要能裹腹就行。”
西门町放心吃喝,自然是让花无语心内窃喜。
蛇仙宫是弄蛇的祖宗,却也是玩毒的行家。
花无语连番对西门町出招,皆告失败,唯一觉得有把握的就是下毒了。
她酒中和菜里分别下了不同的毒,但只喝酒或只吃菜却是没事,但两者一混合,却是剧毒无比,除非是独门解药,只怕医仙独孤羽也是束手无策。
她这是下了狠心,非置西门町于死地不可。
西门町自然是浑然不觉,还以为这个小娘皮良心发现,改恶从善了。
在花无语的热情招呼下,西门町没一会已是几杯酒下肚,几盘菜也吃了大半。
花无语早服用了解药,自然是没事,但西门町却是渐渐感到腹内不舒服起来。
一开始是隐隐作痛,慢慢地胃部开始翻江倒海。
“哗啦”一声,西门町手臂一摆,已将桌上的盘子酒杯等扫到了地上,另一手按着肚子,人已站了起来。
“你……你……”西门町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用手指着花无语却是腹内绞痛说不出话来。
花无语咯咯一笑,却是怕西门町临死前暴起发难,秀肩晃动,娇躯在木榻上已横移开来。
“怎么样,酒好喝么?菜的味道也不错?”
“啊——”西门町怒目圆睁,此时看着秀丽绝伦的花无语只觉得厌恶无比,心里是憎恨到极点,他大喊一声,突然发狂,隔着石桌已扑了过去。
西门町已是力大无比,这一奋力扑去,那石桌像是纸糊的,顿时撞碎在地。
但他却是不懂武功,这一扑看起来毛手毛脚,毫无章法,像是街头莽汉斗殴。
花无语看他来势凶猛,也是吃了一惊,再看他脚步错乱,扑来是破绽百出,暴露出身上诸多要穴,形同空门。
她料想是剧毒发作,西门町已失去理智,想他很快就会毒发身亡,也不与西门町当面纠缠,浪费力气。她轻撩长裙,露出了一双雪白的**,举步一跨间已避了开去,嘴里咯咯笑道:“我这毒可是很厉害哦,公子还是省点力气,赶紧坐下来运功排毒,不然的话,死的会很快的。”
西门町腹内剧痛,神智却是清醒,听了花无语的话,心里更是愤怒:好一个心如蛇蝎的女子,拼着一死我也要抓住你陪葬!
但西门町张牙舞爪恶狠狠接连扑向花无语,却是劳而无功。
花无语咯咯娇笑声中,轻巧地躲闪,举步轻灵曼妙,却是不忘姿态的优美动人。
ps:感谢分流兄弟打赏
第三十五章 蛇仙宫宫主8
Ps:第二更提前到,你们懂的……
西门町腹中仍是绞痛无比,但扑向花无语的动作却是没有停止,貌似他有使不完的力气。
娇媚绝伦的花无语此时闪避起来也是有点膻口微喘,心里暗自惊骇:他内力竟然如此精深,这子母混合散到此时还不能将他毒死。
突然西门町又是张开双臂扑到,花无语由于连番闪避,已避到了室内一角,她倒是并不慌张,玉臂一展,身子突然直拔而起,**一屈,在有限的空间,一个倒翻,长群飘飞中,她的娇躯已投入到了那木榻之上。
她翻落的姿势优美异常,平平的把一个娇躯仰卧到榻上,还举手理一理乱披在脸上的长发,娇媚道:“你不能再来了,我们先坐下歇歇。”
西门町呆了一呆,心里也是暗自叹服:这女人好俊的轻功,看来是很难抓住她。
而这个时候,西门町感到腹内的绞痛渐渐平息下来,并且感到一团棉和的清凉之气,也从腹内慢慢扩散,直向四肢百骸漫去。
这感觉立时让西门町想起了在湖底饮用泉灵之水,那时也是这般感觉:难道那水能解毒?
西门町正感到庆幸,突然从身体百脉中又是渐渐升腾起一股股热线,像是在抵御清凉之气的入侵。
随着一团团清凉之气向全身漫去,那火热的丝线也是越来越热,越烧越旺,西门町顿时感到全身忽冷忽热,脸色忽而惨白,忽而金黄。
花无语看西门町果然是听话地站那儿不动了,还以为他撑到头了,马上就要倒毙,正身心放松,笑嘻嘻地看着西门町,看着看着,却是发现不对劲了:嗯?中了子母混合散不是这般症状啊,这是怎么回事?
但她看西门町表情痛苦,也没太在意,管他什么症状,能毒死就行。
不过她一双美目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西门町,生怕他再次扑过来。
西门町的确是痛苦异常,他感到体内一凉一热两股势力是越斗越凶,腹内涌起的清凉之气愈来愈浓厚,向全身漫去的速度也愈来愈快,像是从大本营快速地集结部队赶赴战火纷飞、战况惨烈的前线;而西门町五脏六腑和全身经脉内燃起的火线像是坚守阵地,奋力反击,火线愈来愈粗大,也是愈燃愈旺,将不断漫来的清凉之气烧融在浑身各条战线。
西门町终于抵受不住体内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扑通”一声已是痛翻在地,脑子里也开始渐渐迷糊起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死!
他紧握双拳,咬紧牙关,嗓子里发出痛苦的闷吼,是苦苦支撑。
看到这副情景,花无语虽然惊诧于西门町生命力的顽强,却是好整以暇地坐等西门町毒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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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西门町体内的子母混合散早已被泉灵之水和地火灵珠联手化解殆尽,现在他体内进行的是泉灵之水和地火灵珠之间的内战。
西门町一口气喝了满肚子泉灵之水,就像是一条巨蟒一口吞下了一头大象,差点将它撑死,却并无生命危险,只等慢慢消化吸收,也所幸泉灵之水性温和,没有一下子撑爆西门町,也没感觉不适。随着时间的推移,西门町会一点点将泉灵之水化为己用,这个过程或许要一年之久。
而地火灵珠的药力却是异常刚猛,他消化了小蛇宝宝,等于是直接吞服了数百粒浓缩版的地火灵珠果,要不是他天生冥顽之脉,早已被内火烧死,但即便如此,他也仅仅消化吸收了不到百分之一小蛇宝宝集聚的地火灵珠药力,其余药力只是暂时潜伏在他体内没有发作而已,只等着有什么东西来撩拨一下,好让它燃起熊熊欲火。
原本泉灵之水和地火灵珠在西门町体内也是相安无事,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分别被西门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吸收,但今日突然遇到阴柔的子母混合散巨毒,仍在西门町腹内的泉灵之水率先保护起自己的地盘——不能让毒药伤了胃部,西门町开始时腹内的翻江倒海和绞痛便是泉灵之水在炼化子母混合散。
但毕竟子母混合散太过阴毒,泉灵之水也是不能全部化解,便将子母混合散残余的毒性化在团团清凉之气中,散布到全身,以分解毒性。
这样一来,原本蛰伏在西门町五脏六腑和百脉中的地火灵珠被撩拨了,立时暴起,是战意盎然。
在纷飞的战火中,那残余的子母混合散毒性瞬间便化为炮灰,战斗在地火灵珠和泉灵之水之间愈演愈烈,持续升级。
熊熊欲火在燃烧,清凉之气在升腾。
西门町“啊”的一声惨叫,已是痛晕过去,但他的身体还在抽搐,脸色还在变幻。
花无语以为西门町终于被毒死,伸手轻拭额头已然渗出的细细汗珠,是长出一口气。她站起身走到西门町跟前,见他还没死透,一抬脚踢向西门町胸口。
“嘭”的一声,西门町横飞而出,但他撞到辇壁落地后,仍是身体抽搐不已,貌似死不透。
花无语再次惊讶:自己这一脚用了七成功力,正中他心口,不要说他已经中毒,即便是完好之人挨上这一击,也会立时毙命。
她不信邪,跨步而上,运足功力,再次起脚,踢向了西门町太阳穴:我踢爆你的头,看你还不死?!
又是“嘭”的一声,西门町被踢的在地板上滑飞出去,但头没爆,甚至都没伤,却是花无语脸上露出痛苦表情,这一脚像是踢在韧性十足的铁板上,疼的她差点捧起脚跳起来。
也是这一脚,将西门町踢醒了。
体内的战火开始渐渐熄灭,貌似地火灵珠占了上风,那团团的清凉之气愈来愈稀薄,最后是彻底消失不见。而熊熊的欲火也不再旺燃,变成了丝丝缕缕的火线在四肢百脉中缓缓游走,最后往丹田处汇集。
这场内战却是帮助西门町在短时间内将地火灵珠和泉灵之水炼化消融,化为己用。
此时他力量之大,几可撼山;耳目之聪灵,数百米外风吹草动听来也是异常清晰,暗夜中也能视物;肉身之强大,简直就是恐怖,真正达到了刀枪不入,完全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啊;而反应之灵敏迅疾,只怕灵动无比的黑线蛇,在西门町眼中也是放慢了百倍的动作。
当然,还有一点必须要提,不然对不起俺们町哥庞大的后宫。
那就是旺盛的欲火,蓬勃的战力,试问天下谁敢挡?
Ps:下章推倒花无语乎?且看收藏是否给力……咩哈哈哈哈
第三十六章 蛇仙宫宫主9
西门町醒是醒了,但随着丝丝缕缕火线在丹田处汇集,恰如在火药桶上投下一点星火,一股磅礴的欲念立时蓬勃涌现,直让罪恶之源瞬时间冲天而起,几欲破衣而出,怒指苍天。
西门町此时脸色涨红,两眼喷火,但神智还算清醒,他强压欲火,跌跌撞撞爬起,就要往室外跑去。
他已看到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傻傻呆掉的花无语,面对如此美色,只会让他欲火更炽,很怕自己控制不住,对其兽性大发。
花无语却是不知怎么回事,以为西门町想逃走,那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虽然西门町的样子看起来很是骇人,但俺们的花妹妹作为蛇仙宫宫主岂是胆小之人,她一声娇喝:“哪里逃!”人已一跃而起,疾如电闪般,直射过来,纤纤玉指,扣向西门町肩头血脉。
拼命克制**的西门町只感到一阵香风袭来,好似火上浇油,他哪里敢回头,脚步加快,恰好避开花无语的玉指锁肩,嘴里低吼道:“别拦住我!”
花无语哪里会听,掌势一沉,反向西门町“曲池穴”点去。她匆忙之下,根本没想到点穴对西门町貌似没用,完全是本能出手,只想着将西门町留下。
西门町已经憋得难受,只感到丹田处胀热难耐,罪恶之源更已经是狰狞毕露,急欲寻找宣泄之口。
他虽然感觉到花无语的一击,却是不管不顾,急急掀开黄绫幔布就要跑出去。
花无语一指点上,像是点在牛筋上,一弹而回,根本没用,手指反而生疼。她想也没想,突然抬腿,露出一条圆润雪白的**,长群飞扬中一脚踢出,但见玉足裸呈,正踹在西门町的屁股上。
西门町空有一身蛮力,却是下盘不稳,此时又是跌跌撞撞往外跑,被花无语这一脚立时踹翻,扑倒在内外室之间的黄绫幔布下。
这外室原本还有一个花衣女子守在黄绫幔布处,此时却是不见。
“啊啊啊……”西门町发出一连串嘶吼,双手撑地就要爬起,花无语哪能让他如愿,紧跟上前,一脚想把西门町踢翻。
在西门町眼中,花无语这疾如奔雷的一脚却是缓缓踢来,他看着这只纤巧如弓洁白如雪的玉足,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这个恶女人,到这个时候还想踢我,难道你害得我还不够么?既然你非要置我于死地,那我便先杀了你!
念头一生,西门町手已探出,迅疾无比地抓向了花无语裸呈的玉足,一个踢来,一个抓去,当然是抓个正着。
西门町只感到手上滑腻异常,丹田处的欲火愈发猛烈,但心里还想着要杀了她,却是生生克制住欲火,抓住她的脚后,紧跟着一拽,已是轻而易举地将毫无防备的花无语拽了过来,并且跌翻在地。
花无语玉足突然被一只火热的大手抓住,吓得是一声尖叫,便想使力挣脱开来,但随即又被拽倒,更是吓得亡魂皆冒,嘴里已忘了叫喊,而是本能地抬起另一只脚猛蹬猛踢西门町头部胸部腹部,甚至还踹到了高昂的某处。
她这番挣扎,对西门町而言彷如撩拨他心中的怨恨,一声低吼,人已扑上,伸手就掐住了花无语脖子。
花无语被西门町压在身下,脖子也被掐住,是两眼直翻,身体更是扭动不已。
花无语之所以改穿天蓝色长裙,便是想勾引西门町,让他放松警惕,是松松垮垮,举手抬足间便会露出大片大片的嫩白。
此时这么激烈的挣扎,立时香肩裸露,胸前两团雪白半隐半现。
西门町正圆睁双目,怒视呼吸不畅脸色涨红的花无语,突然看到一大片晃眼的白,欲火升腾的他条件反射般,伸手就抚向了两团雪白。
只一瞬间,一股舒爽柔嫩的感觉通过掌心便席卷全身,脑子里“轰”的一下,“杀了她”的念头眨眼间转变成“要了她”。
掐住花无语脖子的手,也是第一时间移向了雪白。
西门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男女之事,都是轻车熟路。
此时他满腔的怒火已转变为熊熊欲火,心底久被封锁的罪恶之念也是趁势而出:我要蹂躏她!我要强暴她!
他现在是真正的是兽性大发,已不满足于那一片凝脂般的肌肤,抬手间,“撕拉”一声,花无语那件天蓝色长裙立时被扯落一大片。
花无语刚刚得到喘息之机,正大口大口喘气,还没感觉到西门町抚在胸口的手,突然间胸口一凉,一大片衣服竟被扯去,这才发现西门町满脸的贪婪淫邪之色。她身为蛇仙宫宫主,且精通摄心术,自然是立刻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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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份惊恐比刚才西门町扑上来掐她脖子还要厉害十倍百倍,她做梦也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此时已完全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宫主,而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双眸中,俏脸上,写满了惶恐和惊惧。
但西门町却是不管她的惶恐和惊惧,落在他眼中反而愈发的增加了快意和欲念。
三下两下,那一件漂亮的长裙已全部被撕扯掉,连长裙内的亵衣也是不能幸免,一时间肌肤莹光,耀目生花,两团雪白立时跳跃而出,红色的两点颤颤巍巍,让人心悸。
花无语惊恐的已忘记了挣扎,心里想着这肯定是幻觉,是自己在做噩梦,完全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此时的西门町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之心,看到那两团雪峰,双手已第一时间野蛮地攀上。
那一揉一捏,力道十足,花无语如遭重击,娇躯陡震,含痛娇呼。
而这含痛娇呼从花无语口中出来,却是充满媚意,更是令人欲念横生,西门町手上愈发用力,将那两团雪白在手里幻化出千奇百怪的形状,一张嘴也不闲着,喷着灼热的气息埋首在花无语白皙玉润的颈项和肩头,是好一通乱啃乱咬。
花无语脸色惨白,神情痛苦,眉头微蹙,眼神空洞,仿似灵魂已经出窍,身体已不属于她自己。但潜意识里,两条笔直的**紧紧夹住,死也不松开。
西门町犹如一只口渴难耐而闯入私密花园的野兽,在花无语身上是好一番折腾,急于寻觅那一汪甘甜的清泉。
烛影残红禽兽时,玉门关前逗留迟。
西门町从嗓子底猛地发出一声低吼,双手握住花无语的两腿膝盖用力一分,终于掰开了通往清泉之门,嘴里“嗬嗬”欢叫,一俯身便要突破玉门,挺入清泉之地。
Ps:你挺我就挺……尼玛,“蛇仙宫宫主”终于码玩,老子也长出一口气。
第三十七章 送上门
Ps:收藏不给力,挺不进啊……
此处山脉位于苏徽交界,远离蛇仙宫,但那两条巨蛇却是十多年前便被踏遍神州大地寻捕毒蛇的蛇仙宫弟子发现。
巨蛇拱卫之地,往往会有奇花异草生长,蛇仙宫自然深谙此理,轻松制服了巨蛇后,也是发现了巨蛇盘踞的洞内竟然长有一株藓云草,只是当时藓云草还是幼苗,尚不能移植,更是不能采摘。
藓云草,其枝叶根须皆可制成良药,但这良药对用毒大家蛇仙宫而言,却是越少越好,因为它可解百毒。对修武者来说,意义却是非同寻常,服下后可以强健筋骨,疏通经脉,加速功力的进程,并且根须炼制的良药更是可以提高身体机理,延缓衰老。
它原生长于高原地带,接触天地白云,沐浴日月精华,却是娇贵异常,极不易存活,在其地貌条件生养出的藓云草寥寥可数,可遇而不可求。这株藓云草却是生长在丘陵地带,并且还是在暗无天日的洞内,虽有蛇虫拱卫,却不是得天独厚。但就是这样一株藓云草,却长成了藓云草中的极品。
由于此地人迹罕至,外人很难发现,并且两条巨蛇也是强悍之极,有它们拱卫这株藓云草,蛇仙宫便没有急于将其挖走,但蛇仙宫弟子每年都会派人前来巡察。
却是在今日,西门町误打误撞来到了此处,花无语因为炼丹玉鼎之事,亲自出马,顺便到这里看看,却是先看到石振伟被巨蛇追逐,又逮着西门町,想到藓云草已被人知悉,便安排阿芳将其挖走,不能再留在此处了。
阿芳小心翼翼挖掘了藓云草,由于其根须极大,宫主又特别交待,不能伤了根须,自然是不能抱着一大坨根植着藓云草的泥土在手中,便上玉辇让那守卫在黄凌幔布外的花衣女子找一个可以放置藓云草的器物。
花衣女子虽然奇怪西门町不畏暗器,却也是发现西门町不懂武功,貌似就是个读书人,并且对宫主之能信任之极,打死也不相信西门町会对花无语构成威胁。
她守在室外只是为了听候差遣,听阿芳所言后,便将手持的蜡烛置于桌前,找了半天,便将花无语平日洗脚用的青花大瓷盆给她,顺便下玉辇帮忙。
此时阿芳抱着花无语的洗脚盆,盆里有一株绿色的植物,枝干有一尺多长,叶子很小,晶莹嫩绿,很是茂密,却是围绕着枝干长成一团棉絮状,远远看去,宛如一朵绿色的云,正是藓云草。
花衣女子推开舱门,阿芳登上玉辇眼睛一扫,想找个地方放置青花大瓷盆,却是见到西门町正要举枪刺入身下光溜溜的花无语,立时震惊的下巴颏差点掉了,手上抱着的青花大瓷盆倒是第一时间掉了。
“啪——”
一声大响,花无语的洗脚盆立时摔了个四分五裂,满盆的泥土撒了一地,那株藓云草摔落在地后更是从中折断,掉落了许多叶子,对异常娇贵的它来说,不要说移植,显然是寿终正寝了。
但就是这声大响,差点让西门町阳立萎,却也是犹如当头棒喝,脑子一下子清醒许多。
额?我这是在干嘛?啊——我竟然……这与禽兽何异?
西门町猛地跳起来,虽然还是欲火难耐,急欲宣泄,但因为脑中的一丝清明,再不敢在此逗留,身子一窜,就向舱门而去,也不敢看仍处于震惊中的阿芳和那花衣女子,想赶紧离开这些个活色生香的诱惑。
阿芳和那花衣女子看西门町迎面奔来,虽然脑子还处于短路中,却是本能地伸手想要阻拦,但此时的西门町逃窜速度疾如闪电,手上力量也是奇大,双手一分,已将挡在舱门前的两人推开,人跟着已疾窜而出,出了玉辇。
阿芳和花衣女子被西门町这一推,一个“蹬蹬蹬”急急后退了几步后,扑通一屁股坐落在地,另一个却是直接从舱门处推到了玉辇外,摔倒在地。
围在玉辇外的蛇仙宫女子看到有人从玉辇上摔下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道身影紧跟着窜出来,直向松林里逃去。虽然从身形看出来是西门町,但他速度太快,眨眼间已消失不见,且不知道玉辇内发生了什么,担心宫主有什么意外,都第一时间涌上了玉辇,并没人追去。
西门町欲火难消,是发力疾奔,希望将浑身的欲火通过奔跑发泄出来,突然脚上踢到一个东西,金光灿灿,正是“肥骚婆”落下的那只金圈圈。
他也没停步,奔跑过程中,眼疾手快,已将踢飞起来的金圈圈握在了手中:自己身无长物,这个东西或许可以卖些银两,当作盘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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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火灵珠引发的欲火当然不同于烈性春药,非要泄洪不可,西门町这一番疾奔,足足跑了一个马拉松才慢慢停息下来,而丹田处那股火热也渐渐熄灭。
此时已近傍晚,夏日的余辉将西门町的身影拉成了一个长长的黑影,他的脸色已恢复正常,看起来还是那般白嫩白嫩的,那浑身散发出的淡淡金光浓厚了许多,像是云蒸雾罩,肉眼立辨。一股无形的阳刚之气从他的周身弥散开来,加上他前世累积的威慑之气,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他身上的气息极其的威严,好像掌握了万千生灵的生杀大权一般。他的思维,他的心念,前所未有的敏锐,前所未有的通明。
西门町站在一处山脚下,满目荒芜,不知身在何处,看远处有袅袅炊烟升起,想是有人家,他倒是没觉得饿,只想过去问问路,顺便看看是否能借套衣服穿穿。
一路走去,西门町正把玩着手里的金圈圈,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一抬头,却是看到从路边一颗大树茂密的枝叶丛中跳下一人。
看她浑身紫幕,不是英婷爱是谁?
“啊?你……你怎么在这儿?你没事了?”西门町一惊之下,却是一喜。她虽然对自己态度恶劣,对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却是跟花无语相反,外冷内热,一人独挡两头黑豹,貌似受伤不轻,而自己去寻找水源,却将她一人留下,还有点担心呢。
现在看她无恙,西门町脸上也是露出了笑意。
“哼,无情无义的淫贼,不杀了你,我会走么?”英婷爱缓缓走进,咬牙切齿道。而那股阴寒之气越来越盛,显然是对西门町恨之入骨了。
英婷爱以为西门町怕自己杀他,借口去找水,却是偷偷溜走,她休息一晚后,得海洋之心滋养,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对西门町恨不得是把他碎尸万段: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救了你,面对黑豹,还一心维护你,并且在蝴蝶谷,看你家逢大难,出于同情还给你留下一瓶海洋之心,可你……你……你不但不心存感激,竟然趁人之危非礼我(小爱妹子想的,偷看她肌肤跟取其贞操一样,当然是非礼啦),又趁我受伤,还敢水遁,实在是罪该万死!母亲说的果然没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无情无义之徒……
她出山后先弄了一身千年不变的紫色衣物,便一直在这片山林周围转悠,守候。
而西门町那一番狂奔,却是说巧不巧,正好送上门来。
Ps:八一建军节,祝福祖国威武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第三十八章 结伴而行
“姑娘,还请息怒,且听我……”西门町对英婷爱还是心存感激的,看她如此怨恨自己,也是猜想了大概。
英婷爱却是没耐性听西门町解释,他话没说完,两条紫带已是含怒击来,听“呼呼”风裂之声,显然是运足了功力,一举将西门町拍死。
西门町看到两条紫带从左右击来,虽然可以轻松地伸手抓住,或是闪避,却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你既然如此恨我,便让你抽打两下出出气。
“啪、啪”两声,紫带将西门町抽个正着,出乎英婷爱意料的是,如同击在敗革上,西门町是毫无反应。
啊?这是为何?
英婷爱见此情景,脑子当时就当机了。
但她也就是一愣之间,满腔的怨恨又涌上心头,挥舞紫带再次击来,这次更是力道十足。
但见紫带漫天飞舞,劲风呼啸,席卷西门町。
西门町却是如定如磐石,在紫色风暴中毅然而立。
“啊——”
英婷爱足足发泄了有大半个时辰,才手软脚软,额头冒汗,停息下来,却是看着毫发无损的西门町,心里是大大地不甘,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姑娘,你玉洁冰清,我并非要故意亵渎于你,但我不能见死不救,只能从权……”
“闭嘴,我是死是活不要你管。”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姑娘岂可轻言毁伤,我虽不才,却是不能视而不见……”
“你这个淫贼,说的好听,还不是趁我受伤轻薄于我,我……我要杀了你……”英婷爱说完,怒气再次升腾,这次不用紫带,而是挥掌扑了上来。
“唉——”西门町知道她怨念颇重,也不再说,暗自叹息一声,闭目再任其发泄。
“劈哩啪啦……”
英婷爱扑上来就是劈头盖脸好一通掌击拳打,膝顶脚踹,又是发泄了一盏茶功夫,英婷爱累的是气喘吁吁,也感到四肢酸疼,一看自己的双手,竟然是红肿起来。
她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淫贼两日没见,怎会变得如此厉害?我打不死他,岂不是放过了他,我……我……
英婷爱抚着自己红肿的手,是两眼冒火瞪着西门町,一时不知道该拿西门町怎么办。
“姑娘,我那晚并非要独自离开,确是想寻找水源,并且在离我们三四里处的确看到了一片湖水,但由于天黑,却是遇到了意外,我从山坡上掉落进湖中……”西门町看着英婷爱,将遇到的情形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包括体内莫名其妙的灼热,包括遇到蛇仙宫,自己如何跑出来,如何到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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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没说自己差点强暴了花无语,只说热~胀难受,从那玉辇里跑了出来。
西门町目光清澈,脸色平静,虽是带着一丝苦笑,却是神色坦荡,这番娓娓道来,英婷爱听着听着,眼里的怒火也是渐渐平息下来。她那晚也的确找到了那池湖水,不过找了一圈没看到西门町,便离开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姑娘,我何必骗你,你看,我身上的衣服便是偷了那男子的,这一条条破裂之处,你应该也能看出是鞭抽所致。”西门町说着,一扬手,将那金圈圈举起来道:“这只金圈圈不知道你认识么?便是那个女人遗落的。”
英婷爱身处大清国,平日又是埋头苦修,对明朝江湖却是了解寥寥,不然的话,也不会对玄武庄,对西门啸天也是很少听说,她自然没认出这金圈圈是“骚肥婆”苗飞如的独家兵器,但却是相信了西门町的话。
“你变得这般……这般强悍,难道是饮那熔岩洞内的池水所致?”
西门町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或许,不知道那医仙独孤羽是否明白其中原因。”说到独孤羽,西门町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藓云草:呃……独孤羽说过自己天生绝症,命不长久,只有藓云草或许才有点用,现在蛇仙宫得到了一株,我要不要去告知她呢?嗯,独孤羽虽然身得绝症,却是淡泊生死,仍然悬壶济世,这一份胸襟实在是令人钦佩,并且她对我有恩,我怎能让天妒红颜,任她早早离世?蛇仙宫行事狠辣,得到藓云草虽然不一定危害江湖,却也不会拿出来济世救人,我当设法从蛇仙宫取了藓云草送给独孤羽,如果能救治她,也算是为江湖作了一件好事。
英婷爱看他突然发呆,以为在想着他为何变得如此变态呢,便轻咳一声道:“还是不用想了……你……你准备去哪儿?回金陵城么?”
西门町正想着藓云草,自然而然接口道:“我想回去找蛇仙宫,将藓云草夺过来送给独孤羽。”
“啊?藓云草珍贵之极,你送给独孤羽作甚?唔……是想讨好她么?她应该是个美女,听说是中原江湖之上,十大美人榜之一呢……”英婷爱通过一阵发泄,再听西门町一番述说,对西门町的怨恨已是渐渐消息,取而代之是一股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朦朦胧胧情愫。她潜意识里早已认为,能见到自己肌肤的肯定是自己的夫君,不然就杀死杀死杀死。但西门町不但见了,还摸了,却是杀之不得,难道自己要委身于他么?虽然俺们町哥一表人才,帅的掉渣,那**的样子早已不见,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正气,但她却是心有不甘。不过,她一听西门町的话,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冒点酸气。
西门町听她取笑自己,也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道:“大丈夫处世,当恩怨分明。独孤羽天生绝症,听她说藓云草或许对她有用,她替我疗伤也算是对我有恩,而蛇仙宫缕缕想置我于死地,我不去报仇,只是去夺取一株药草,也算是宽宏大量了,呵呵……”
“唔……那我三番两次救你呢,你却恩将仇报,轻薄于我……让我……让我如何……”英婷爱说着说着低下头,也是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咳咳……姑娘……”
“我叫……英婷爱……”英婷爱冰冷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羞意。
“哦,英……英姑娘,刚才我已经说了,的确是……”
“不用说了,我……我……你准备如何……如何报答于我……”英婷爱仍是低着头,说出这番话来,紫幕中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已是满脸朝霞。
“姑娘救命之恩,我绝不敢忘,但有所命,当义不容辞……你体内中了海洋之心寒毒,只有地火灵珠可以救治,只要有消息,我一定为姑娘你寻到。”西门町平缓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他当然不知道,只需要跟英婷爱妹子圈圈叉叉一番,既可以解了英婷爱体内寒毒,又可彻底化解自己体内那股仍会发作的火热。
海洋之心和地火灵珠天生相克,却也能水火交融。
英婷爱听了,心里虽然有些微微失望,却也是不好说什么。她平复了一下有些情动的情愫,抬起头,眼神中已是恢复清冷,冷冷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西门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英婷爱又看了一眼西门町,一转身就要离开,西门町却是突然叫道:“英婷爱——”
英婷爱心里一震,停住了脚步,却是没有回过身来。
“天色已晚,我想蛇仙宫的人也不会留在原地,等有机会我再去找她们。我准备先去金陵城,如果我们同路,不如我们结伴而行,不知道是否可以?”
英婷爱稍一犹豫,也没说话,又举步向前,只是步伐慢了点。
西门町以为她还耿耿于怀,不同意一起同行,看着她的背影,摇了下头,却是看到英婷爱走了几步,回过身来,站在那儿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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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遇袭
Ps:今日5k+一大章送上……过渡章……
二十几天前,京城威龙镖局接到了一个镖局史上的NO.1,总镖主宇文化龙带着镖局几乎所有好手押镖,力求万无一失。
且不说这趟镖价值多少,即便是托镖人,也是让宇文化龙不敢怠慢。
这托镖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大明朝上上下下很是吃得开的买椟还珠王爷,英扎吉。
他可是连只手遮天的东厂、西厂都不敢得罪的主,在京城混的威龙镖局敢怠慢于他?
并且,对这趟镖费高达十万两黄金的镖,英扎吉可是再三强调:镖在人在,镖丢人亡!
这趟镖看起来很简单,将一只密封的铁匣子送往大清国而已。
铁匣子用精铁打造,长条形,大概可以装一把长剑的样子,拎在手里颇为沉重。
但对使用重型武器的宇文化龙来说,拿在手上就是轻若无物了。
铁匣子里具体是啥,对从事了半辈子镖行的宇文化龙来说,当然知道镖行的规矩:托镖人不说,你只管给我押镖就是,别瞎几问。
不过很显然,里面的东西肯定非同小可,宇文化龙绝不敢掉以轻心:真要丢了镖,赔命事小,祖辈创立的威龙镖局可就在自己手里毁了。
从大明朝的京城顺天府北上赶往大清国的国都盛京,这段路程威龙镖局以前也跑过多次,还算比较熟悉。
但今非往日,当前明朝与大清表面上休战,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滋扰不断,小战连连。而因两国长年征战,边界之处少有人烟,流寇丛生。
因此,这趟镖貌似是个简单的任务,其实也是暗藏危机。
宇文化龙将这押镖的路径经过了周密谋划,准备避开战事连连的辽东一带,先东渡黄河而北,再绕道归化城,从漠北喀喇莽乃越兴安岭后进入大清境内。
虽然行程加倍,但安全第一啊。
按照他的安排,是晚上赶路,白天休息,减少遇到劫镖的风险,在一个月黑风高夜一行二十几人悄悄上路了。
这趟镖从接镖到出行,都处于严格保密状态。
宇文化龙原以为此行万无一失,却是不料,他们出行到第三日的凌晨时分,夜色中,那归化城已遥遥在望,突然遭遇了重创。
当时路上一片雾蒙蒙地,能见度极差,但想来这一片地段是他们常走的,熟悉的很,也没有多加留意,仍是纵马疾行。
一行二十几骑刚刚越过一座山丘,正准备穿过前方的白桦林,突然跑在最前的宇文化龙感到座下马匹一个踉跄,头朝地就要摔倒。宇文化龙猛一提马缰,人已跟着从马背上跃起,回头一看,竟发现那匹马四条腿已是刀切般齐刷刷离开了身体。
大惊之下,还来不及阻止,跟在身后的几匹马也是一般惨状,其中一个镖师不及跃起,一个倒栽葱摔倒在地,等爬起身来,满头满脸已是一片血污。
再后面的人见前面出现情况,已有所察觉,及时勒住了马。
但宇文化龙刚看清那横拦在雾中、还在滴着血的、一条极细的、不知何物所制的绊马索时,突然从四个方向传来弓弦声响,紧跟着好似万箭齐发,射向了圈中的二十几人。
还在马背上的镖师立时有几个首当其冲,做了箭靶,眨眼间便被射成了马蜂窝。
宇文化龙大吼一声,已撕扯下身上的灰白袍子,劲力运处,将长袍挥舞成一片灰幕,拨打纷乱飞至的暗箭。
这个时候又有数个镖师中箭落马,其余人看出不妙已纷纷下马,拔出兵器抵挡乱箭。
被人围成一圈当箭靶来射,宇文化龙即便功高盖世也是不能带着大家全身而退。
此时他一边躲闪、拨打纷至沓来呼啸而至的箭,一边招呼剩下的十几个镖师背心相向围成一圈,慢慢向箭势较弱的山丘退去。
这个过程中,又有数名镖师中箭倒地,而等到他们退到了那山丘下,那箭雨突然戛然而止,四周恢复了可怕的寂静,一切又笼罩在灰蒙蒙呢的雾中,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宇文化龙早已拔出自己的兵刃,一把厚重的大砍刀,刀身极长,有三尺左右,而刀背更有双指之厚。
这把刀像是紫铜所铸,金色的刀身泛出紫色光芒,宇文化龙内力运处,紫芒更盛,竟将雾气逼退数米外。
“在下威龙镖局宇文化龙,是哪条道上朋友,所为何事,还请划下道来!”宇文化龙中气充沛,声音远远送出。
即便这个时候,他仍是客客气气,这份忍耐性的确非常人能及。
一个镖局,之所以能在江湖上立足,能够走南闯北护镖畅通无阻,除了开镖局的人武功要极好之外,更需要背后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这个强有力的靠山,不是武林中极有声望的门派,便是官府中一些有权势的人物,才令各处黑道上的人不敢轻易冒犯。不然,就算你接到了镖,那一派的高手们必然上门寻仇,或者端掉了你的老巢,结果是连性命也丢掉。而如果得罪官府有势力的人,更会派大兵来围剿,四处悬榜通缉,令你更无法容身。
当然,这对人数不多、独来独往、行踪飘忽的江洋大盗来说,不会起多大的作用。
所以开镖局的人,都善于与各方面的人物搞好关系,尤其是各地有势力的豪强和各处有名气的黑道上人物,更要搞好关系,逢年过节,都派人到各处送礼,所赚来的一些财富,分发给他们,求得路上的平安。有时这些大盗来到了镖局所在地,镖局不但热情接待,更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不然,就算镖头的武功再好,靠山再大,也难以在江湖上保镖。
因此,镖局往往与江湖上黑白灰都有来往,互为利用,互相保护。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义气。
京城威龙镖局自创立以来,从没失过一次镖,能畅通无阻,就是能与各处的官家,江湖黑白道人物建立了这种微妙的关系,每年都花一批财富去孝敬这些人,从而使镖局越开越旺,在各处大府都建立了自己的分局,并且与其他各地的镖局也有联络,互为转镖。很多地方的小镖局,也被它吞并过去。
当然,作为镖局之主的总镖头,自己没有一定的上乘武功,手下没有一批武林高手,身后没有一定的靠山,某些黑道大佬也根本不卖帐,所以一些名门正派,不容许自己的弟子开镖局,靠保镖为生,以免自己的弟子与黑道上的人混在一起,变得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从而有损本门派的声誉。
金陵玄武庄与金陵福林镖局虽然同城,表面上关系还行,但西门啸天却是极少与韩笑林交往,更多次拒绝了韩笑林想将儿子韩立虎拜在他门下的请求,便是这个原因。
此时宇文化龙身边还剩八个人,两个儿子宇文飞、宇文扬,三个副总镖头,刚猛的肖文龙,阴狠的李苍狼和病态的常小兔,另外三个也是镖局的好手,他们一个个提刀握剑神情凝重地向雾中不停的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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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突然从雾中传来一阵奸笑声,随着笑声的临近,从雾中慢慢走出七八个黑衣蒙面人。
慢慢走进,那奸笑之人在宇文化龙三步之外站定,“宇文镖主,别问我们是什么人,留下英吉利让你保的镖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然……”
“哼,看你们鬼鬼祟祟、蒙头蒙面,想来也是见不得人的鼠辈,想要我留下镖,得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宇文化龙将大刀在胸前一横道。
“嘎嘎……早闻你宇文家家传的‘紫气开泰’刀法霸道的很,待老夫来会会你!”一个破锣般刺耳的声音说道,并向前走出了一个身材矮小的人。
而这个身高不到宇文化龙肩部的人,手中拖着一把刀却是更长,足有四尺多长,一尺多宽,刀背靠近手柄处嵌一颗铜钱般大小的钢珠,分外醒目。
看到这把刀,宇文化龙倒吸一口凉气,惊问道:“您是关东萧沧海萧大侠么?”
“嘎嘎……算你猜对,不过,老夫已多年不用这个俗名。”
“常听我父亲提起您,对您的‘海啸’刀法也是推崇备至、钦佩有加,一直未曾……”
“别跟我套近乎,留下镖走人,不然杀无赦!”萧沧海冷然道。
“我尊您一声萧前辈,并不是怕您,想要我留下镖,只怕没这么容易!”
“嘎嘎……小辈,进招!”
宇文化龙这个时候也不客气了,手中大刀的紫光突然大盛,正要上前,却是被大儿子宇文飞一把拉住道:“父亲,我先来会会他,您也可以看看对方的实力如何,再作打算。”
宇文化龙知道儿子的功夫不比自己差,所缺的只是火候,略一沉吟,便退开了一步,嘴里嘱咐道:“小心点。”
宇文飞可没有父亲这般好脾气,已对这群人生出了深仇大恨,他上前也不搭话,手中长刀一摆,一招“紫气开道”横劈而出。
看宇文飞替父而上,萧沧海“嘎嘎”一笑,心里更是不屑,嘴里说道:“无知的小辈,老夫让你三招。”身形一闪,已是避了开去。
宇文飞根本不领情,见他让开,紧跟而上,长刀横劈竖砍,是步步进逼。
萧沧海见他刀法娴熟,劲气呼啸,也是收起了轻视之心,但因为有言在先,却是不能举刀还击,只能是步步后退,一下子失了先手,是落了下风。
宇文飞得势不让人,紫气开泰刀法此时激愤之下更是使的威猛十足,三招已过,萧沧海竟然是被打的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是一个劲地防守。
那一直冷眼瞧着的像是这群黑衣人中领头之人,似是对萧沧海的表现很是不满,鼻中发出一声冷哼,让萧沧海内心忍不住一颤,看宇文飞一刀劈来,刚猛无匹,暗自一咬牙,也不再避让,而是手中大刀一竖,迎了上去。
“铛”的一声震耳欲聋,是火花四射,处于守势的萧沧海被这招硬拼只震得连退三步,是气血翻涌。而宇文飞也是连退两步,握刀之手竟是虎口震裂。但他毕竟年轻气盛,今日又是生死关头,根本没有犹豫,一退开,便又举刀扑上,形同搏命,事实上看到镖局兄弟一个个惨死,他也是在搏命。
萧沧海此时哪敢大意,当即挥刀迎上,俩人顿时杀到了一起。
但见刀气纵横,劲风呼啸,周围人都不自觉地连连后撤。
这个时候,宇文化龙也是暗自打定注意,对方虽然人数不占优,但看样子个个都是功力非凡,暗处又埋伏有弓箭手,自己这边还有几个受了点轻伤,实不能在此缠斗,当想法脱身再说。
他趁宇文飞和萧沧海激斗之机,已悄悄向其余几人打了手势,一等二人分出胜负,不管如何,赶紧撤。
宇文飞知道今天遇到了平生最凶险的一场打斗,稍不留神,很可能命丧于此,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此时宇文飞和萧沧海的拼斗也到了白热化阶段,宇文飞虽是满头大汗,身上多处挂彩,但一把刀却是愈战愈猛。
而萧沧海蒙面巾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脸上,身上一片血污,不知伤了几处,一把刀虽没有乱了章法,但身形步伐已是微微错乱,开始时的傲气早已消息殆尽。
看萧沧海连番出招挡住了自己的连环杀招——紫气东来、紫气西来、紫气上来和紫气下来,宇文飞长啸一声,紫气开泰刀法压箱底绝招“紫气冲天”夹带耀眼的刀幕从四面八方雷霆般罩向仍在后退中的萧沧海。
萧沧海退无可退,也是一声长啸,身子突然一旋,将手中的大刀猛地往空中一举,人已离地而起,竟是要冲破刀幕的包围破幕而出。
但宇文飞岂容他挣脱,刀幕猛地紧缩,但听“啊——”、“啊……”两声惨叫。
怎会两声惨叫?
前面叫的当然是萧沧海,叫了一半头颅飞出没了音。
而另一声却是宇文飞叫的,却是萧沧海临死前也发出了他的压箱底绝活——刀背上那颗钢珠,虽然晚了点,但仍重创了宇文飞。
原来在手柄处有机关,临死前一按,钢珠如劲弩般射进了宇文飞的右胸。
钢珠力量强大,将宇文飞击的是倒飞而出。
宇文化龙见此情形,一声大喝,人已纵起,直向宇文飞飞落处而去,剩余之人也是心领神会,第一时间向那群黑衣人洒出一把暗器,紧跟着宇文化龙逃去。
那领头之人见状,单掌一挥,已是将射来的暗器扫落一边,紧跟着双臂一震,人如飞鸟般已电射而出,直奔宇文化龙扑去。
宇文化龙半空中已是接住受伤的宇文飞,落地后更不停步,身体向前窜出的同时,猛一回手,手中那把跟随了他大半辈子的紫刀已飞掷而出,直奔从后扑来的那领头之人。
紫刀在他一掷之下,宛如弓弩激射而出,破空发出刺耳的金属尖啸。
领头之人虽然功力非常,却是不敢轻视,迫不得已,半空中一个折身,闪在了一旁,却也是眼睁睁看着宇文化龙等人消失在浓浓的雾气中。
但他显然不会善罢甘休,身体再次纵起,直向浓雾中追去。
其他的黑衣人回过神,已是晚了一步,但也是紧紧跟在后面,而刚才那帮射箭之人好像消失了,竟没在出现。
前文中提到英婷爱因为内心怨愤,发泄一番却是引发了寒毒发作,而她怨愤的原因便是因为威龙镖局押镖遇袭了。
她从蝴蝶谷出来后,便带着熊天霸赶往京城,却是途中得到英扎吉的传讯,说是关乎你母亲今后幸福的镖出了问题,并且宇文化龙一行人并没有回京城,而是往江南而去,你赶紧前去打探一番,究竟我托的镖还在不在,是否出现了什么意外。
到底是什么镖,英婷爱也没多问,她也从不问父亲的事,但既然那只密封铁匣子里的东西事关母亲幸福,便中途折回。
到了蝴蝶谷附近,英婷爱却是长了心眼,先让熊天霸根据英扎吉的密报先赶往金陵城,自己则到蝴蝶谷打探消息:宇文化龙一行赶来江南,难道是有人受了重伤,到蝴蝶谷求医?
但蝴蝶谷一行却是一无所获,并且得知宇文化龙等人确实已在金陵城出现,暗责自己自作聪明的同时,也是心生怨愤:我父以重金托你押镖,出了事不赶紧回京城,禀告我父,却跑来金陵城,你究竟是怎么开镖局的?也害的自己东奔西跑,真是混蛋!
当然,英婷爱这一自作聪明,却是从蛇仙宫弟子玉兰手里救了西门町,进而让俺们的町哥连番奇遇,实在是功德无量,应当立即册封为正宫娘娘。
却说,英婷爱和西门町结伴同行,这日下午时分,两人并肩而行,终于到了金陵城。
此时西门町早换上了一身合体的长衫,虽是地摊货,但穿在他身上,衣服因为人也是增色不少。
当然了,西门町又欠英婷爱一份人情,这一路行来,都是英婷爱买单,那只金圈圈他还是留住了:既然自己无意中撞破了它主人的好事,并且那男子还是恶魔崖的人,我还是少惹为妙,另外想办法将东西归还,聊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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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重回金陵城
西门町回金陵城,也是经过一番思量:自己存活的秘密已被福林镖局的人知道,想来很快就会传遍江湖,而凶手得知自己还活着,很可能会找上门来斩草除根。目前追查灭门案凶手的线索除了那黑衣人,就是那晶毒,但这两条线索现在都无从查起。反正自己要追查凶手,报灭门之仇,自己这般东躲西藏在暗处调查,那还不如以自己作饵,引他们现身。
这般一想,西门町便决定回金陵城,一则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有很多认识的人,二是可以通过福林镖局与江湖联系,西门啸天虽然与韩笑林关系一般,但韩笑林贪财归贪财,为人倒还仗义,江湖大会又是刚开不久,看在轻舞飞龙的面子上,他当不会将我拒之门外,不帮我这个忙。
西门町此番重回金陵城也不再遮掩行踪改头换面,一袭土灰色长袍,虽然是地摊货,但穿着合身不是?还是显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仍是一身紫幕的英婷爱走在他身侧,显得神神秘秘,两人看起来极不协调。
刚进城不久,迎面一人看到西门町,顿时吃惊不小,盯着他看了几眼,张开双手就扑了过来,嘴里叫道:“西门兄,真的是你么?”
西门町一看,是一个红袍羽冠,小麦肤色的年轻人,自然是认识,正是往日跟自己经常厮混于粉门勾栏的江南提督赖汉强的公子,赖长荣。
“原来是赖兄,正是小弟。”西门町没他这么激动,不露痕迹将他伸过来想拥抱的双手轻轻一格,淡淡笑道。
赖汉强作为江南兼辖水陆的最高武官,其子赖长荣虽然也是个典型的纨绔,但往日里也是喜欢舞枪弄棒,他开始跟西门町交好,是出于对玄武庄的仰慕。不过,他这种花拳绣腿自然是不放在玄武庄人眼里,而他跟西门町套近乎,久而久之一起吃喝玩乐,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酒肉朋友。
西门町现在换了个人,虽然平日里不屑与这种纨绔交往,但好歹人家还认你这个朋友,并没有因为你落难而置之不理,自己当然是不能翻脸不认人。
赖长荣双手拉着西门町,是左瞧右瞧。
“赖兄,不用看了,我西门町如假包换……呵呵,既然我一回来就跟你碰巧遇到,如果方便的话,不如我们找个茶肆,好好聊聊。”西门町抽开手,拍了拍赖长荣的肩膀道。反正自己已是回归,不如先从他口中打听一下玄武庄被灭门后的坊间传言。
“没事,没事,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说着,赖长荣两眼竟是湿润起来,让西门町心里一动:往日倒是没看出来他还是性情中人,看来还真把我当作了一个挚友。
西门町不禁伸手过去,轻轻握了一下他因为激动而绞缠在一起的双手,道:“赖兄,我们便去长兴,多日不见,我也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别赖兄赖兄的,町哥,你我兄弟怎么也如此生分起来,还是叫我长荣来的亲切。”赖长荣顺手拉住西门町的手道。
西门町屡屡被一个男人拉住手,虽然有点不舒服,但也看出他出于激动,对他也是好感大增。
患难见真情,便是如此。
西门町也不客气,呵呵一笑道:“行,我们走。”说着,偏头看了一眼英婷爱,轻声道:“如果你不急于走,也跟我一起。”
西门町这次跟英婷爱结伴而行,虽然英婷爱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却是有问必答,偶尔还问些关于玄武庄,关于西门啸天的事,西门町也基本了解她个性,她能对自己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一路行来,西门町已是将她当作了可以信任之人,可以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除了自己是穿越来的,几乎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她了。不过,关于自己指腹为婚的事,却是没说,一是英婷爱没问,二是觉得没有必要,丢人啊,啥年代了,还指腹为婚!
而英婷爱跟西门町一路行来,两人一个阴寒,一个阳刚,貌似水火不容,但阴阳相吸,却是更加强烈。并且,从未对男人启开过心扉的英婷爱,却是因为西门町的“非礼”事件,而不知不觉中将冰封的心扉向西门町打开了一条缝。
越是冷淡的女人,一旦开启了心扉,爱起来越是浓烈,越是一发不可收拾。但英婷爱毕竟是服食过海洋之心之人,很是懂的控制自己的情愫,她一路之上装着冷冷冰冰,好似对西门町不理不睬,内心却是欣喜无比,这种有点甜蜜的感觉从未体会过,恨不得这一路走去,永无止境。
此时西门町说了这话,原不指望她会一起,只是客气一下,因为他知道英婷爱到金陵城来是受她父亲吩咐,有急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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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英婷爱却是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鼻孔中发出冷冷地“嗯”一声。
西门町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却也没有多想,便举步向前。
“町哥,这位是?”赖长荣走在西门町一侧,看了眼笼罩在紫幕中,亦步亦随西门町的英婷爱,有点好奇地问道。
西门町犹豫了一下,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哦——”赖长荣一听,顿时张大了嘴巴,看向英婷爱的眼里充满了钦佩和感激,“这位大哥,失敬失敬,我叫赖长荣,到了金陵城你就当到了自己的家,你救了我的兄弟,什么都不要跟我客气,一切由我做东,吃喝玩乐一条龙,今晚我们就去秦淮苑……”
西门町听他这么说,心里生出浓浓的暖意,却是听他说着说着不正经起来,赶紧拍了他一下肩膀,笑嘻嘻打断道:“长荣,我这位救命恩人不喜欢吃喝玩乐,她有正经事要做,我也有许多事,那什么……我们就不去……”
话没说完,英婷爱却是并排走上来,淡淡道:“久闻金陵秦淮苑名动八方,我倒是从未去过,既然赖兄这般客气,倒想去见识见识。”
呃?
西门町一听,顿时看着英婷爱愣住了:秦淮苑是个风月场,你个女孩子跑去干嘛?我也跟你说过,以前我不学无术,经常去这种地方厮混,自从家里遭了大难,我已经改邪归正了,你怎么反而要去呢?
英婷爱却是不理西门町诧异的目光,紫幕中的脸蛋一红,一低头自己向前走去。
英婷爱自然是知道秦淮苑是什么所在,前阵子为调查玄武庄是没少盯梢西门町去过那儿,不过都是在门外,没敢进去,男人去里面究竟怎么个厮混法,她却是毫无概念。现在对西门町萌生了爱意,对他所作的一切自然是关注起来,心中更是想知道他以前经常跑去秦淮苑究竟干嘛,是跟里面的女人喝酒聊天么?还是跟里面的女人……啊……要真是这样,他……他……这个淫贼,我再也不理他了……
她心里很想知道答案,又担心这个答案让自己难受,矛盾纠结中,听西门町出口拒绝,便忍不住出言打断:我非进去看看不可,免得为这个问题想破脑袋。
那赖长荣当然不知道他们两人心中所想,还以为西门町这个救命恩人也好这口呢,他也一拍西门町肩膀道:“町哥,自从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是好久没去秦淮苑了,前阵子随父亲去了趟京城,昨日刚回,今天你我兄弟重逢,你那位救命恩人也有这个意思,今晚小弟做东,我们便去枕香,看看柳如如,听说最近枕香热闹的紧,好像在搞什么活动。”
西门町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英婷爱,感觉有点好笑,既然你有兴趣去见识见识,我便陪你去。
“长荣,那今晚就让你破费了,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
“町哥,看你说的,我以前可是没少吃你的拿你的,咱们兄弟还分彼此么。”赖长荣心里高兴,拽着西门町胳膊生怕他突然再次失踪似的,咧嘴笑道。
西门町看着赖长荣,认真说道:“谢谢你,长荣。”
第四十一章 坤仪公主朱微如
ps:两章一块发……继续过渡章……**下章来袭……
崇祯皇帝朱由检绝对称得上是大明朝最倒霉、最悲剧的一个皇帝,登基执政的崇祯,明朝内乱外患,地方势力割据,东、西厂、锦衣卫勾心斗角,整个明帝国可谓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他自然是不愿让大明帝国败于自己之手,普一即位,便展开了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措,精心布置自己挽救明朝的棋子。
而对外宣称早夭的坤仪公主朱微如,便是他其中一粒深谋远虑的棋子,她刚满三岁时,便被朱由检送到了一处秘密所在,聘请高人专职指点。
就在今年之初,年届双十的朱微如终于习成归来,不但习得一声惊人的本领,更是通得许多定国安邦之策。
在跟朱由检作了一次深谈后,朱微如一针见血地指出:“父皇,我们大明朝所面对的主要敌人,第一为庞大的、把持朝政的文官集团,其二为崛起的满清,其三为地方的各个割据势力。说是三个敌人,其实目标就一个,那就是重夺朝政,不再让那帮昏庸碌碌无为或已生异心的文官把持!”
看朱由检默默沉思,没有接话,朱微如继续道:“父皇,您处决了魏忠贤等一帮宦官,朝野振奋。但现在西厂厂主刘锦和东厂厂主赖遂强这两个宦官却步其后尘,在当今朝野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庞大的文官集团对他们是唯命是从。您肯定也得到了消息,原本势不两立的东西二厂,自从那满清驻我大明的使臣英扎吉来后,两家竟然渐渐地有和解的势头。儿臣经过明察暗访,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种种迹象表明,东西二厂很可能已被那英吉利收买。儿臣觉得,目前最主要的任务便是收集这两个奸臣通敌叛国的证据,以及查实朝廷中还有多少官员背叛了我们大明朝!”
朱由检当了皇帝,虽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却是一个刚愎自用之一,在朝中谁也不信任,可以说一直是孤军作战,孤家寡人一枚。此时听了朱微如的话,暗自欣慰,伸手轻抚其肩,点头道:“皇儿,虽然你是朕的女儿,但为父没有看错你……你之所言朕都清楚,苦于没有可信任之人,一直未能行事。你习成归来,朕很是欣慰。目前,朕手中唯一能与东西二厂抗衡的,便是直接由朕指挥的锦衣卫了。明天朕便传一道圣旨,将锦衣卫的指挥权直接交付于你,希望你能早日帮助父皇重振朝纲,壮我国威,即便那满清再强大十倍,又岂能跟我堂堂大明帝国相提并论,那地方的各个割据势力更是不在话下。”
“父皇,锦衣卫的指挥权我可以接过来,但您还是不要传圣旨,以免天下皆知,给我一道手谕即可。这样的话,外界不知道还有儿臣的存在,在暗处我也可以更方便行事。父皇,我此番回来不会呆在京城,我要去金陵城,以别的身份出世。”
朱由检显然准备将女儿留在身边当左膀右臂呢,一听之下不禁诧异道:“朕现在正是用人之时,你为何一回来便要离开?”
朱微如微微一笑,抓住朱由检的手道:“父皇,儿臣跟您刚刚团聚,也想承欢父皇膝下,在身边伺候您。但现在正是我大明朝危急存亡之时,儿臣只能放下儿女之态。我之所以选择到金陵城,有三个原因:其一,江南一带向来能人辈出、富裕安详、民心稳定,是我大明朝根基所在,而金陵城正是江南中枢之地。儿臣选择这儿坐镇,不但可以招募能人异士为父皇效力,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且此处交通四通八达,中原大地何处有个风吹草动,我都能随时掌握并能及时处理;其二,据我所知,那英扎吉常常或明或暗到金陵一带,并且一去多日。我估计,满清很可能在江南一带建立了秘密基地。我此去便是要好好调查一番;其三,这个是我臆测,不一定是事实……”
说到这儿,朱微如突然问朱由检道:“父皇,您知道两江总督谭孝旺和西厂厂主刘锦的关系么?”
“嗯……一个是宦官,一个是总督,朕平日倒是没注意他们是否有来往……他们有关系么?”朱由检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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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他们是兄弟二人,并且是亲兄弟,您想不到?或许当今天下,知道他们关系的,除了他们自己,不会超过三个人,包括他们的家人。”
朱由检“啊——”的一声嘴巴张老大,半天没合拢。
“而这三个人中,我便是其一,告诉我消息的便是传我武功的师傅,**散人。”
看父皇更是迷惑,朱微如笑道:“师傅是避世之人,极少过问世事,只是因为我这个徒儿,才偶尔留心。那是五年前,师傅因事下山夜宿金陵城的时候,被一夜行人惊醒,出于侠义之心,便一路跟随。而这个人竟然闯入了时任金陵知州的谭孝旺府上,看他一路熟门熟路,最后到了一个僻静的厢房内,竟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似乎在等人,并且摘下了蒙面的面巾,正是那刚刚升任西厂厂主的刘锦。师傅并不认识他,但看出他是一个阉人,虽然有些好奇这种人怎会擅自离宫到这儿来,不过看他举止不像是偷盗或干其它奸邪之事,便要离开。这时一脸阴沉的谭孝旺却走了进来,进门便恶声道:‘好你个畜生,还有脸来见我,是不是当了东厂厂主到我这儿来耍威风来了?’我师傅一听‘东厂厂主’?那可是朝廷内外炙手可热的人物,一般地方官见了磕头还来不及,这个小小的知州为何如此大胆?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继续埋身探听。那刘锦尖嗓笑道:‘不管你如何怨我、恨我,我总是你的亲弟弟。这世上我们家也只剩下我们兄弟二人,现在做小弟的升了官,自然是忘不了你这个还在仕途拼搏的哥哥,嘿嘿……我这次偷偷地跑来,只有一件事,便是希望咱哥俩能摒弃前嫌,共同合作,在朝廷干一番事业……’那谭孝旺‘呸’一声打断道:‘摒弃前嫌?你做梦!我姓谭,你姓刘,我们早已不是兄弟,我没有你这个弟弟,你也别叫我哥,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果没有别的事,厂主大人还是请便。’刘锦却并不气馁,仍是稳坐在椅子上,尖嗓道:‘我更名改姓,也是迫不得已,那件事已过去这么多年,我承认是我的错,你就不能原谅我么?你再怎么恨我,我们血液里还是一样流着谭家的血液,这兄弟之情是断不掉的,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哼……任你巧舌如簧,说的天花乱坠,休想我还认你这个弟弟,别废话了,赶紧请便,明天我还有许多事。想来你刚刚当上这东厂厂主,事务也不少,偷偷溜出来,不怕皇上知道,责罚你么?’‘嘿嘿……我就知道,哥哥还是关心我的。你放心,我此番出来,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倒是我们……’‘别自作多情、浪费口舌了,你走。’谭孝旺说到这儿,走到门前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刘锦干笑了几声,又坐了片刻,见谭孝旺丝毫没有改变心意的意思,只好讪讪起身道:‘那我就走了,希望哥哥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还会再来找你。’谭孝旺却是冷哼一声,并没有搭理……父皇,事情大致就是如此,至于谭孝旺兄弟因何反目,却是不得而知。现在刘锦很可能已被那英扎吉收买,而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这两兄弟是否已和解?如果和解,谭孝旺是否也被收买了呢?我当然是希望他没有背叛父皇,仍然效忠我们大明朝。但时局动荡,人心叵测,两江总督是我大明朝最高级的封疆大臣之一,总管江苏、安徽和江西三省的军民政务,他管辖的区域可以说是我大明朝最重要的一块版图,这种担心儿臣是不得不防。因此,选择金陵城,了解谭孝旺是否有了背叛之心,也是一个重要原因。父皇,您以为如何?”
朱微如一口气说完,朱由检是听的目瞪口呆,却也是暗自佩服女儿的心思缜密,虑事周全,不禁莞尔道:“皇儿所言极是,行了,一切听你的,需要父皇做啥,只管提出来。”
“嘻嘻……除了您的手谕,我啥也不要,儿臣自有安排,您就等我的好消息。”
一个月后,在金陵城秦淮苑来了一位新人,叫柳如如。
这个柳如如当然便是朱微如了,由于她娇美绝伦,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绝,挂牌不到一个月,便成为秦淮苑花魁,而入住枕香。
第四十二章 总决赛1
Ps:尼玛,收藏终于破百,来幅对子相庆,摘录自秦淮苑门联,上联:乳山有路爪为径,下联:淫海无涯棍作舟,横批:精溢求精。
十里秦淮,两岸贵族世家聚居,文人骚客荟萃,餐馆酒肆林立,青粉门丛生,绝对算是当时金陵城的CBD和红灯区。
而闻名江南,粉门圈中的顶级妓院,秦淮苑便坐落在其中。
天色未晚,秦淮苑已是彩旗飘扬,灯笼高挂,光鲜明亮,显得是富丽堂皇,还没走近,便可以听见男人们和姑娘们的浪笑声响成一片。
而这些日,秦淮苑里更是人满为患,摩肩接踵,特别是那枕香内,几乎从傍晚开始便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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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无他,盖因从枕香内传出一条极具诱惑力的信息:柳如如有意从良,将主办一次选秀活动,从中找到如意郎君。
太阳,这消息一出,比玄武庄被灭门更具爆炸性,不单单吸引了江南一带的年少俊彦,公子侠少,连中原地区慕名而来的老胳膊老腿也是不老少。
柳如如不仅有惊人之色,还有惊世之技,最为难得的是,还是个清倌人,虽然挂牌不到半年,早已是红透大江南北,“能和柳如如同床共枕一宿”那是多少男人的梦想?
平日见过柳如如的虽然不少,但有银子也睡不着,人家眼光高得很,每日见的才俊公子年轻侠少不知凡几。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没几日功夫,不说金陵城,整个江南一带,也几乎是家喻户晓。
大家见面问候都由“你吃饭了没?”换成了“你报名参加活动没?”,而回答的很多都是:“嘘——我偷偷报了,千万别给我家黄脸婆知道,到时我们兄弟一起去……”
就是这场活动,让秦淮苑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只有秦淮苑老板清楚,这些钱绝大多数都被柳如如收入了囊中),报名费高啊,纹银五十两,你别嫌贵,绝不打折,长得帅也没用,帅也不能当饭吃。意思很明确,报名费都交不起,以后怎么养家糊口,喝西北风么?
所有报名者年龄需满足十八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并且要持当地官府开具的未婚证明,意思也很明确,人家柳如如没有娈童癖,也不是大叔控,更不作二奶。
ps:上面那些瞒着老婆来偷偷报名的,受未婚证明约束,皆是郁闷难受,捶胸顿足。而个别有商业天赋的,从中看出了商机,很快在天桥底下专门替人办假证。据说这几个人就是现在假证满天飞的始作俑者,从这一点来说,柳如如搞这个活动,也是直接催生了一门新兴行业。是功是过,自有后人评说。)
报名后,先经过面试,剔除掉歪瓜裂枣,缺胳膊断腿等残障人士,意思更明确,不想一朵鲜花插在屎粑粑上。
通过了面试,是笔试,就是文试啦,人家不要文盲,起码要会淫个诗,作个赋,增加点闺房**之乐嘛。
文试通过了,还没完,还得武试,这就是传说中的要求,文武双全。这个要求当然合理,这么一个大美人娶进家门,以后爬墙头的肯定不少,你一个书呆子有能力保护娇妻不受凌辱么?
好了,都通过了,恭喜你进入复赛。
进入复赛还得交一笔参赛费,纹银一百两,人家租场地,搭擂台,挂横幅,贴画报,费用不少啊。
复赛举办了六天,产生了十二位获胜者晋级今晚的总决赛。
当然了,这十二位获胜者又得掏腰包,这次更狠,黄金十两,掏不起的当自动弃权。
决赛分文试和武试,各进行三个项目的比赛,最后决出前三甲,由柳如如亲自出题考核,通过者,即为其夫君也!
西门町几人也是赶巧了,碰上了今晚的总决赛。
西门町是很不想去的,这种场合,万众瞩目,自己回归太高调了点。
并且,下午在长兴喝茶,他对世态炎凉,人间冷暖,是深有体会,不想再去那儿受刺激。
长兴是金陵城比较大的一家茶,以前经常来,从老板到伙计几乎都认识。下午他一去长兴,立马被许多人认了出来,包括在茶内喝茶的客人。
但认出西门町也只是闪在一边暗自吃惊,硬是木有一人跟他招呼,倒是有几个人看到赖长荣,站起来恭声招呼,只把西门町当透明人,直接过滤掉了。
西门町虽然不动神色,却是都看在眼里,并且很多人的窃窃私语,也没能逃过他的耳朵,幸灾乐祸者有之,言含讥讽者有之,当然,同情怜悯也有之,但就是没有热情欢迎之。西门町只能是怪今生人品太差,现在再不是玄武庄少庄主,人家更是不屑理他,也有担心搭理他会招来祸事。
西门町感慨一番,却是对赖长荣这份友情是更加看重起来。
而在赖长荣一再的劝说下,西门町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去现场观看决赛。
西门町在长兴喝茶之际,在秦淮苑枕香柳如如的香闺中,依旧是牙签玉轴,瑶琴锦瑟,香烟缭绕,檐马丁当。
一般情况下,她此时当在午休,概不见客,并且这些日子为活动之事,也是操劳过渡,更不可能见客。
但现在却有一位神秘人物来到了她的香闺中,不过,这个神秘人进来后,却是跪在柳如如座前。
此神秘人正是暗袭威龙镖局那帮蒙面黑衣人中的领头之人,锦衣卫统领夏可雄。
“……”
“以后不得我宣召,绝不可擅自前来求见,一旦泄漏了我的身份,你便提头来见。”柳如如脸似寒霜,语气森然道。
夏统领额头汗津津的,伏倒在地,颤声道:“卑……卑职一定谨记。”
“哼,你们这帮饭桶,我父是白养活你们了,你不是拍胸脯保证,肯定万无一失,手到擒来?结果呢,那么多人,还是预先埋伏,竟然还是失手!”
夏可雄也不敢直起身,继续伏地叩身道:“公……公主息怒……卑职该死……卑职以为那宇文老儿遇袭后会返回京城,途中早已设下埋伏,却是没想到……宇文老儿奸诈如斯,竟然……竟然改道往江南一带而来。”
“你以为?你怎么不以为宇文化龙会乖乖地将东西送给你!!!”
“卑……卑职该死,下次绝不敢自以为是。不过……”
“有话便说,别跟我吞吞吐吐。”
夏可雄稍稍直起腰身,却是仍不敢抬头,“卑职已查明,宇文老儿一行昨晚已落足在福林镖局,我已着人在福林镖局外严加看守……由于在金陵城内,卑职不敢造次,因此……卑职不得已前来求见公主,听候您的吩咐。”
柳如如微闭双目,沉思片刻,缓缓道:“大清这两年在边界挑起战事虽少,但一直在暗中集结兵马,囤积粮草,很可能会对我大明朝有大动作。这次英扎吉秘密花重金托镖,虽然查明接镖人是他的妻子,但此镖绝不仅仅是一封家书之类,我安排你们前去劫镖,便是怀疑镖中暗藏我大明朝的秘密机要,却是没想到让你劫个镖,竟然也给我办砸了……”
夏可雄只有汗涔涔地听着,哪敢插言,柳如如顿了顿,似乎胸中怒气难平,隔了半天才继续道:“威龙镖局在江湖中名声显赫,结交甚广,迫不得已,我们也不要得罪。你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而泄漏了身份,但对于宇文化龙一干人,包括福林镖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你们都给我密切注意着,哪怕是奴婢仆佣,如果走出镖局,也要留意他们跟什么人接触,做了什么……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卑职明白!”
“你最好给我小心行事,如果再出纰漏,哼哼……”
夏可雄心中一凛,赶紧伏地道:“公主但请放心,卑职一定不负您所望。”
“那是最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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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总决赛2
总决赛的擂台就搭在临近秦淮苑的秦淮河边,由数艘巨大的彩船拼接而成,场地异常开阔。
今晚,金陵城内可以说是万人空巷,秦淮河畔是人山人海,彩船之上彩灯高照,是亮如白昼。
彩船两边挑起一副巨大的对联,上联是:貌似江南好风景,千古一佳人;下联是:罗衫玉带最风流,谁人堪采摘;横批:万中选一。
对联中不难看出,柳如如口气蛮大,自视极高,毕竟人家是公主噻。
不过,柳如如是不是通过这场活动来选婿,还是为大明朝捉襟见肘的国库敛财,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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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登上彩船近距离观看决赛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当地豪绅,或者是江湖大佬,因此彩船上仅设有VIP坐席,木有席地而坐或搬个小板凳的普通观众席。VIP坐席即舒舒服服的藤椅,面前案几上摆设有几样精致的水果点心,一壶上好的雾山碧螺春,身后还俏立着婢女专门伺候,此时VIP坐席上已经基本坐满。
而那十二位晋级决赛的获胜者,他们的位置安排在主席台也就是裁判席两边,两人一桌,此时六张桌子跟主席台都是空着,显然要等观众都到齐了,再来个闪亮登场。
赖长荣错过了报名,肠子都悔青了,自己不就是传说中的文武双全么?但也没办法,只能怪自己没这缘分。
不能参加比赛,亲临现场观摩是必须的。赖长荣轻松搞到了三张可以登上彩船的贵宾票,只因为他老豆,江南提督赖汉强是当晚武试三大评委之一。
他热情高涨,西门町却是兴致索然。
赖长荣对西门町迥于往日的表现虽然感到奇怪,但也表示理解,毕竟人家家逢大难,哪还有取乐之心。
不过,他却是劝说西门町不要总沉浸在伤痛之中,应该振作起来,这次来观看总决赛,也是调节一下你的心情。
西门町当然不是悲痛所致,人家换了个人嘛。他前世为了逢场作戏,也是经常出入风月场,去秦淮苑玩乐一番也没啥意见,但他对这种选秀类活动却是很反感,不就是炒作么?想不到来到明朝也能遇到,并且还是一个青花魁发起。
说实话,西门町有点瞧不起青里这些所谓的花魁,说的好听点叫花魁,说的难听点,就是叫装13。什么花魁草魁,再花魁,你也还是妓女。
倒不是西门町瞧不起妓女,毕竟做这种下贱的职业也是生活所逼,迫不得已,但你既然做了,就不要故作清高,装13。
青是什么地方啊,不就是女人卖肉的地方嘛,到了青,你不卖肉,就弹个琴、唱个曲便想糊弄过去,那是把男人当傻子了。到了青就该卖肉,要不然还是青吗?
当然了,之所以在青出现花魁这种卖艺不卖身的装13现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些所谓的公子才俊年轻侠少娇惯出来的。他们在花魁面前,一个个装着正人君子,人五人六的,说是欣赏人家的才华,可混迹青的主,谁不都有一颗**的心?
西门町今生见过柳如如几次,是追捧的不行,恨不得是没日没夜地圈圈叉叉她,但也一样装着是个文人雅士,貌似很是欣赏她弹琴唱歌,对其他的都没兴趣。
最终西门町架不住赖长荣劝说,还是来现场看决赛,就当看看娱乐节目。
不过,他也是对柳如如产生了一丝好奇:能搞出这样的选秀活动,这个青女子的理念蛮前卫啊。
西门町仍是那身土灰色长袍;英婷爱依旧是一身紫幕,仅露出一双深邃的蓝眼睛;赖长荣骚包了点,特意回去换了身衣服,红褐色锦袍,衬托他健康的肤色,倒是越显青春活力。
不出西门町所料,他一登船,立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船上绝大多数人认出了他。
先便是张罗着招呼登船贵宾的,枕香老鸨,西门町的“干姐姐”。
“西……西门……公……公……公子???”老鸨一见西门町仿似见到鬼一般,两眼瞪圆,嘴巴张圆,差点吓晕过去。
西门町淡淡一笑,眼睛很快在观众席上扫了一圈,看到了几个熟人。
第一眼看到的,是高出周围人一头,虎背熊腰的韩立虎,他也看到了西门町,眼睛一亮,却是没起身招呼,而是偏头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起来,他身边一人,正是宇文化龙的二儿子,宇文扬,看他满脸笑意,显然他哥哥宇文飞没死。
另外几位,一个是两江总督谭孝旺的公子,谭家洛;一个是江宁布政使司陈友德的公子,陈日上;还有一位,却是武当派弟子,西门町在杭州桃花居见过的郝矗,西门啸天在的时候,他曾随师傅灵虚道长到过玄武庄,跟西门町也有数面之缘,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而坐在一起的谭家洛和陈日上却是赖长荣的冤家对头,西门町跟赖长荣走的近,自然也对西门町感冒的紧。
赖汉强是江南提督,掌管一省军事,直属于兵部调遣,也就是所谓的军权归中央。谭孝旺虽然是地方最高行政长官,官比赖汉强大,也属于他的上司,却是调不了军队,由于两者又分属于不同派系,因此,赖汉强基本上是不服管,两人之间关系也一直不太融洽,这也导致了两家公子之间,谁也不鸟谁,谁也瞧不起谁。
陈友德是谭孝旺的直接下属,他儿子陈日上自然是跟谭家洛结成了联盟。
两拨人都属于江苏境内最有实力人之一,往日里手下都聚集着一帮官宦子弟,遛鸟斗狗,喝酒淫乐,免不了经常碰在一起,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一来二去,双方都是视作仇人。
此时他们也看到了西门町,眼里同样露出了震惊,但随即便露出不屑,将头扭过了一边。
郝矗看到西门町,倒没有太过吃惊,貌似已经得悉西门町活着的消息,不过,他也只是冲西门町微一点头,便不在看他。
或许郝矗的心思代表了江湖上绝大多数人的想法,玄武庄被灭门,大家伙都是义愤填膺,为玄武庄,为西门啸天,扼腕痛惜。但对西门町,他是死是活,关我毛事。你死了,世上少个花花公子败家子淫贼,当庆幸;你活着,对你的遭遇聊表怜悯,我却耻于与你为伍。
西门町对这些人的表现当然是不以为意,偏头对仍没有震惊过来的老鸨道:“干姐姐,不认识我了么?”既然自己是西门町,对待熟识的人还是尽量跟往日一样。
“啊——你……真的是……是你……你……你还活着?”老鸨慢慢回过神,但还是有点不相信。
“那日在枕香,我也是差点毙命,后来被人救了……”
“王妈妈,行了,以后有机会再,别老让我们站着,先带我们去坐下啊。”赖长荣忍不住在旁边推了一把老鸨,笑嘻嘻道。
“哦——是是是,我这不是看到西门公子还活着,心里高兴么。”老鸨看着赖长荣,那妩媚的眼神差点让英婷爱吐出来。
但她说着,却是扭着发福的身段热情地将几人带到了座位处。
西门町坐在中间位置,英婷爱和赖长荣坐在他两侧,三人一落座,站在他们身后的婢女已赶紧上来为他们沏茶。
刚刚喝了半盏茶的功夫,却是从主席台后走出一位年轻女子,正是柳如如的贴身丫鬟,小岚,这次活动的主持人之一,婢凭主贵,也算是出尽了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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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总决赛3
ps:第一更到,祝大伙儿周末愉快
“有请我们十二位决赛选手,大家掌声欢迎。”小岚虽是丫鬟,还不满十八,但经过了几场淘汰赛锤炼,主持起来已是落落大方,颇有大家分度。
话音落下,掌声响起,后台两边分站着的两个婢女揭起布幔后,从里面鱼贯而出一群人。
这十二个人不愧是数万名报名者中的获胜者,一个个看起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各有各的风骚,各有各的英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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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们一个个登台,抱拳亮相,到入座,小岚在一边一个个介绍。
“……”
“这位是武当派少侠陆全,陆公子。”(观众反应:啊?他就是位列龙凤榜第一的“一剑扬眉”?没想到这么年轻,不愧是灵虚道长的大弟子,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啊……)
“这位是镇江刀鱼帮少帮主,吴优涛,吴公子。”
“这位是扬州太极门曹凤雄,曹公子。”
“神农教少侠林道瑞,林公子。”(观众反应:额嗬,又是一位龙凤榜的高手,哈哈,有好戏看了……)
“苏州锦绣庄,赵晓伟,赵公子。”
“……”
“这位是金陵城福林镖局副总镖头王进孙。”(观众反应:靠,终于来了一位本土选手,兄弟,加油,哥顶你……)
“这位是——蓬莱上清教少侠黄熙来,黄公子。”(观众反应:我草,不是?还带冒名顶替?上清教有两个黄熙来么?黄熙来我可是见过,长得干瘦干瘦的,都三十多岁了,嘴上还有一撇胡子,哪有这么年轻,这么俊俏,哦,不,这么英俊,肯定是西贝货,我草,报名的时候没人管么……)
“这位是恶魔崖秦华明,秦公子。”(观众反应:呃?还有恶魔崖的人?秦华明?没听说过恶魔崖还有这号人物,看他长得玉树临风的,也不像是个坏人嘛……)
“杭州总督府杨凯泽,杨公子。”(西门町反应:嗯?竟然是他?!)这个杨凯泽正是将西门町一脚踢入西湖的小子,他来参加选秀,显然是在宇文凤那儿吃瘪,到这儿来碰碰运气,竟然还能闯入决赛,应该还是有点本事。
小岚一个个介绍完,清了清嗓子,情绪有点激动道:“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今晚的评委……文试的三位评委,分别是——两江总督谭大人……江宁布政司陈大人……江南贡院任大人……武试的三位评委,分别是——江南提督赖大人……河南忠义堂孟老爷子……以及**神尼……”(观众反应:靠,这柳如如的面子真够大啊,这么一场活动,竟然能请动这些人……**神尼?难道是传说中的**散人??我草,老子头有点晕……**散人二十几年没在江湖出现,连上次轻舞飞龙召集的江湖大会也没露面,却是跑到一个青女子搞的这个活动来当评委,这他奶奶地,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老子落伍了?)
随着评委一个个落座,最后从后台走上一位中年模样的尼姑,头皮青亮,一袭青衣,显得清清爽爽。
她容貌清丽,不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年纪的风韵犹存,虽然经过岁月的打磨,眼角有些鱼尾纹,但并不影响整体感官。
她手持拂尘,步伐轻缓,上半身纹丝不动,仿如在滑行,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不带一丝烟火气息。但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上弥漫出一股气息,无比的沧桑,宛如跨越了数万年而来。
她面色淡然地走到最边上一张椅子前坐下,便微闭双目,双手虚握拂尘,置于膝前,仿似入定。
看清了她的模样,不是传说中的**散人还能是谁?
西门町的记忆中,西门啸天聊起江湖轶事,提过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尼,貌似她已经七十左右,想不到看起来如此年轻,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这时,小岚开始介绍起今晚决赛的赛事规则和比赛项目。
文试分为猜谜对联、命题作文和琴瑟和鸣三个项目,每个项目各占十分,都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超时,或交白卷,则直接判分为零,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者,由评委当场亮分。
武试分为力拔山河、比翼双飞和攻守互动等三项,也是每个项目各占十分,根据每人表现,由评委当场亮分。
而比赛的时候,文试和武试交叉进行,即文试比完一个项目,接着比武试一个项目,然后再文试项目,以此类推。
最后文试和武试得分相加,决出前三甲,比分相同者,可并列,但只取三人,看谁能攻克柳如如最后一道关。
决赛规则和比赛项目昨天就已公布,但除了出题者,没有一个人知道题目具体是啥,特别对武试的比赛项目,更是听的一头雾水。或许有人能猜出大概,却是模模糊糊,不敢断定。
宣布完比赛规则和项目,小岚对彩船上的观众微微一鞠躬,便退回了后台中。
不一会儿,她又返身而出,却是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六只红色的信封,她将其中三只交给了文试评委组的谭孝旺,另外三只交给了武试评委组的赖汉强。
不言而喻,信封里面装着今晚决赛的题目和具体比赛内容及要求。
这个时候,虽然彩船下的万千观众早已等的不耐烦,是吵吵嚷嚷,喧嚣一片,但彩船上的人都是寂静无声,选手当然是在默默祈祷,祈求月老保佑,而VIP坐席上贵宾们当着主席台上那几个重磅级人物,自然也是不敢喧哗,甚至不敢窃窃私语。
“咳咳……”在文试评委居中而坐,一脸瘦削,但却透着一股威严之气的谭孝旺轻咳几声,伸手从一只信封中取出一张信笺,打开后认真看了起来,那陈友德和任志强也是忍不住探头看过。
在他们看题目的功夫,已从后台两边各走出六位手捧笔墨纸砚的女子,看她们扭腰款步,搔首弄姿,正是秦淮苑内一众妓者,今天她们自然是集体停工,过来当起了司仪。
很快,她们将手中之物放置到每位选手桌前,而谭孝旺也看完了手中的信笺,等她们一步三扭的撤去后,谭大人清了清嗓子道:“我谨代表本次活动的主办方秦淮苑枕香,以及本次活动的总策划柳如如姑娘,非常荣幸地宣布,文试比赛第一项,现在开始——”
彩船上的人适时地给出了掌声,谭大人很有风度地伸出手掌,掌心向下,作了几下下压的手势,等掌声稍息,他继续道:“下面,我宣读一下本项的题目及要求,我只说一遍,请各位选手听好,我读完即开始计时,时间为一炷香。本项叫猜谜对联,谜面也是上联,上联是——春雨绵绵妻独宿,打一字……记好了,要求下联也必须是谜面,并且,两个谜底必须一样……计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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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总决赛4
题目一出,不管是十二个决赛选手,还是船上的观众,包括几个评委也是低头沉思起来。
而西门町一听,不禁微微一笑,这题目太小儿科了,在现代几乎是人尽皆知:春雨绵绵妻独宿,谜底是“一”字,知道谜底了,再用“一”字出謎面,对下联,可就容易了。
西门町作为一个当代律师,当然是不擅长诗词歌赋,但前世好歹是北大高材生,在校园时候也没少舞文弄墨,并且对毛爷爷那是相当地崇拜,拜读他老人家的作品更是让他受益匪浅。
西门町既然是将这场活动当成一个娱乐节目来看,自然而然,就产生了“重在参与”的想法,他稍一沉吟,已是对出一条下联:秋风瑟瑟郎未归。也是拆字謎,谜底当然也是“一”,与上联的意境还蛮配。
西门町想出了答案,心里也是有点欣喜,但表面上却是不动神色,端起茶杯,身子往藤椅上一靠,看着那些个选手。
那十二个选手大都是习武之人,对这吟诗作对猜谜出题却是稍显不如,一个个是抓耳挠腮,苦思冥想。
英婷爱坐在那儿,却是一动不动,只是偶尔眼睛偷瞄一下西门町。
而赖长荣当然也在想,他已经把自己也当成了参赛选手之一,摇头晃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春雨绵绵妻独宿…春雨绵绵妻独宿…是什么字呢?”
此时彩船上静悄悄的,赖长荣的叨唠便骚扰了西门町。
西门町暗自一笑,侧身过去,拍了拍他胳膊,在他耳边小声道:“别唠哩唠叨了,我告诉你一个答案……”
赖长荣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不屑,撇嘴道:“娘的,就凭你?”赖长荣跟西门町的确是厮混太久,连口头禅都一样。
西门町呵呵一笑,轻声道:“下联是秋风瑟瑟郎未归,谜底都是一字。”
“额?是不是啊?下联貌似还行,你糊弄我那,谜底为啥是一呢?”赖长荣一脸不信道。
“两则谜面都是拆字謎,不过不是形象拆字,而是意象拆字,我只解释春雨绵绵妻独宿的谜底为何是一,我们倒过来解释,妻独宿,说明丈夫不在家,春字中的夫就去掉了,春雨绵绵意思是下雨天,当然没有日啦,春字中的日又拆掉了,最后当然只剩下一字,呵呵……秋风瑟瑟郎未归也是一样的道理。”
赖长荣脑子里消化了片刻,猛地一拍大腿,脱口叫道:“妙啊!”
这一声有点大,立时引起船上其他人的不满,连他的老爸也是冲他只瞪眼睛,而离他们不远的谭家洛和陈日上更是满脸不耻:如此场合,竟然大呼小叫,真***没素质!
赖长荣一叫出声才反应过来,伸了伸舌头,靠近西门町,小声道:“町哥,你行啊,以前咋没发现咧?你不是最讨厌对对联么,今儿这对子真他娘的妙。”
西门町看仍有人对自己这边投过来不满的眼光,便竖起食指立在嘴边,“嘘——”了一声。
这个时候,静坐一旁的英婷爱却是将他们的窃窃私语都听入了耳中,紫幕中终年结冰的脸上,竟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如果揭开紫幕,当的是春暖花开,人见人爱。
而她偷瞄西门町的次数也明显多了起来,并且,眼神中也是透射出点点暖意:想不到他还有些才呢。
英婷爱在这儿注意西门町,还有一个人,也是注意了一下西门町,便是那从上台开始,直到现在也仿似在入定的**散人,她在西门町跟赖长荣解释完谜底后,那一直微闭的眼睛,却是张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西门町,但随即又闭上了。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到,场上十二个选手竟然只有四个人交出了答卷,林道瑞,赵晓伟,杨凯泽和那个很多人认为是冒充黄熙来的黄熙来。而经过评委阅卷,更是只有杨凯泽和黄熙来得分,一个对“秋水淼淼君孤行”,给了八分,一个对“雷声轰轰夫逍遥”,勉强给了四分,估计还是看在上清教的面子上。
ps:法克以为,下联对“秋风爽爽夫逛窑”,更能反应出妻独宿的凄凉意境,当可得十分。)
这第一轮下来,竟是十个人得零分,那身材高大,貌似伟岸的杨凯泽,脸上禁不住露出得色,原本就有几分邪气的脸,让西门町看起来极度不爽,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杨凯泽自鸣得意,其余选手却并没有露出失望之色,毕竟才第一轮嘛。
很快第二轮开始,武试第一项,力拔山河!
这一项,很多人猜出了大概,就是比力气大小,或者说比谁的功力深厚。
身材魁梧的赖汉强,说话也简洁,指了指被四个壮汉抬上来的精铁打造的东西,三言两句介绍了比赛规则:“此物叫测力器,每位选手从一号到十二号轮番上前,双脚蹬住器之底座,双手握器之耳,用力往上拉,拉的越长,得分越高,我们将根据各人表现打分,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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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看了看,不就是弹簧拉力器么,不过,那测力器的弹簧部分却是与现代不同,并非螺旋形,而是一块块磨盘大小的厚重铁盘垒在一起,从底座到顶端,大概半米多高,中间用粗大的牛筋相连,整个测力器看上去沉重无比,估计起码有千斤之重。
这一轮比试简单,谁的力大,一目了然。
不过,这轮比试却是对个高的有利,对个矮的不公平。个高者需弯腰,双手往上拉起,可借助腰部力量,但个矮的却是仅能靠臂力,或者说借助腰部力量小。
对这一点,第一个选手上场后,刚要开始动作,却是被十二个人中最矮,貌似只有一米六左右的“黄熙来”打断了。
当他提出来后,显然一众评委和出题者都没想到,一时比赛暂停了下来。
那个头最高的杨凯泽,对“黄熙来”是猛翻白眼:草泥马的,老子个高是先天优势,你这个小矬子事还不少,看老子得分高眼红啊……
杨凯泽出生官府,却是不认识黄熙来,不然的话,要是知道黄熙来是地榜十大高手之一,怎么滴也不敢对黄熙来翻白眼。
当然了,此黄熙来是不是彼黄熙来,我们尚且不论。
杨凯泽在那儿腹诽不已,评委组却是到后台进行了紧急磋商,最后整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所有选手不论高矮,一律不准弯腰,可采用半蹲的姿势。
我靠,这样一来,杨凯泽不干了,当即就很没风度地叫道:“我半蹲着用力多累啊,不行,不行……”
但评委组主意已定,赖汉强当即两眼一瞪,几十年的官威透体而出,嘴里斥道:“闭嘴,再吵吵取消你的资格!”
西门町听了,是暗自称快,对那个“黄熙来”是好感大增。
杨凯泽心里怨愤,嘴上却是不敢再啰嗦。
比赛接着进行,一个个上前,先是拉着试了试,然后深吸一口气,内力运处,“嗨”的一声,往上拉起。
到力尽处,三位评委都在自己面前的白纸上作个记号。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前面十一个选手都已经完成,只剩下个最高的杨凯泽。
他已经看到,前面那些人中,陆全不愧是龙凤榜第一,不但剑法超群,内力也是精深,在所有人中拉的最长,几乎拉过了肩部。拉的第二长的,让他绝没有想到,竟然是小矬子“黄熙来”,只比陆全差了一两公分左右,如果综合身高体形考量,他或许比陆全还厉害。而第三长的,他看不太清楚,貌似林道瑞和那个恶魔崖的秦华明差不多。对其他人,他看了看,都没放在眼里。
杨凯泽走上前,也是先伸手试了试,放下后,他双手握拳,浑身暗中发力,只听到他双臂传来“劈哩啪啦”一阵脆响,紧跟着从头顶处竟是升腾起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脸上的邪气渐渐不见,而是变得凝重起来。
他先用双脚踏牢测力器底座,然后缓缓伸手,握向测力器上部伸出来的手柄,人也慢慢蹲下。
他没有“嗨”的一声,突然发力,而是一点一点向上拉起。
随着测力器越拉越高,他头顶的雾气也越来越浓厚,眼看着过了大腿根部,过了小腹,过了胸口,直向双肩而去。
此时他半蹲的双腿已是微微打颤,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超过小矬子,我一定要超过小矬子,两轮过后,我的得分将遥遥领先……
却在这时,他双腿一软,脚下一滑而没能踩住测力器底座,笨重的测力器立时在巨大的弹力下,“嘭”的一声,猛地向上弹起。
这要是被测力器砸在胸口,这股力量可是集合了杨凯泽全身的内力和测力器的自重,他非当场毙命不可。
也是功夫他不错,只吓得他“啊”的一声大叫,双手已是松开,身体猛地后仰,测力器夹带着“呼呼”风声,直向他身后飞去。
而测力器砸去的方向,竟是直奔西门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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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总决赛5
变故骤生,事发突然,在场之人,包括彩船下万千观众,一时间都惊呆了。
已是八十高龄,仍是精神矍铄的忠义堂孟老爷子,大惊之下,猛地站起,却是感觉到一道清影从身侧电闪而出,正是那**神尼在第一时间纵起扑救。
所有人都没能看清**神尼是如何出手,只见清影闪过,她手中拂尘万千尘丝已瞬间张开,从中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如同一只吸盘,直向疾飞的测力器罩去。
杨凯泽比试之时,西门町看了一眼,便没再注意,而是低头端杯喝茶,却突然被“嘭”一声大响惊的猛一抬头。
这一抬头,正看到那笨重无比的测力器夹带着劲风扑面而来。
凭西门町现在敏捷反应,他完全可以闪身避开,但他身后俏立的婢女却是发出“啊”的一声尖叫,让他放弃了躲闪之念,不然的话,身后的婢女肯定遭殃。
但就是一闪念间的迟疑,测力器已到近前,西门町猛地站起,手中的茶杯也是不及放下,一只手已是迅即无比的抬起,单掌发力,推向测力器。
“啊——”
几乎所有目睹此景之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这不是找死么?蚍蜉撼树,螳臂挡车……
而认识西门町的谭家洛等人更是想到,尼玛,这次你小子死定了。
英婷爱此时也是反应过来,一声“小心”脱口而出,但已来不及出手相助,情急之下,也是真情瞬间迸发,她一下子站起身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西门町:要死就一起。
但所有人都小瞧了俺们町哥,只听到“啪”的一声震耳大响,那只夹带着近万钧之力的测力器已被西门町击的倒飞而出,而他也被这股大力推着,向后飞出。
由于距离较远,直到这个时候,**神尼方才赶到,手中的拂尘正好迎向倒飞而出的测力器,竟是将其在半空中牢牢定住。
说来话长,这一切却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
英婷爱抱着西门町时,已是闭上了眼睛,将脸贴在他的背部,还没感受一下西门町后背的热度,人也是跟着西门町猛地向后飞出,她的心也是猛地一沉:他死了么?
耳中听到“劈哩啪啦”一阵响,她和西门町的藤椅已绊翻在地,紧跟着后背重重摔到了地上,再被西门町在上面一压,胸口一痛,呼吸一窒,差点晕去。
西门町挥掌之时,已是感到身后有人抱住了自己,但将测力器一掌击飞后,也是震的气血翻涌,根本不及考虑身后是什么人,等到摔落在地,感觉到背部有个绵软的肉垫,他猜想或许是身后站着的婢女,想站起身来,手一撑,却是不能如愿,他的腰部还被英婷爱紧紧地抱着。
不禁回头一看,却是英婷爱,一楞之下,已是明白怎么回事,心底感到一丝温暖,这丫头外表冷冷冰冰的,关键时刻还是挺关心自己。
“咳咳……你没事?”西门町伸手拍了拍英婷爱抱着他的手臂。
英婷爱脑子正犯晕,突然耳边听到人说话,貌似是西门町的声音,心里一喜,一下睁开了眼睛。
当西门町一脸无碍的样子在她眼中渐渐清晰,她仿似不相信西门町竟然没死,嘴里惊讶的口气道:“你没事?”,而环抱着的双手已是不自禁松开,摸向了西门町那条挥掌的胳膊。
当感觉到西门町的肌肤很是柔软,却又透着一股韧性,弹力十足,英婷爱渐渐明白过来:他肉身强悍,力大无穷,我……我这是白担心了。
而这个时候,她也感觉到西门町正半坐在她身上,立时羞得小PP估计都红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眼睛一闭,差点又晕过去。
西门町倒是吓了一跳,以为她怎么样了,一挺身,已是站了起来。
这时也顾不上英婷爱不让别人碰她了,他一弯腰,伸手就搂着英婷爱肩膀,将她半抱了起来,嘴里问道:“小爱,你怎么了?”
英婷爱被西门町半抱着,靠在他不是很宽阔的怀里,心里更是羞怯,鼻中再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浓厚的阳刚之气,只感到脑子晕晕乎乎,身体也是软软的,好似浑身的力气已被抽空,西门町的话在她耳边听来,像是来自遥远的云端,飘飘渺渺,根本没听清。
“喂,小爱,你醒醒……”看她没反应,西门町只有摇了摇她,嘴里有点焦急道。
英婷爱一颗心终于从迷乱中走出来,却是不敢睁开眼,嘴里轻轻道:“我……我没事……就是……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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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事就好……要不别看了,也没意思,我们走。”
“额……挺有趣的,我……我要看……”英婷爱说着,已直起腰身,几个呼吸之间,她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不动神色地脱离了西门町的怀抱。
英婷爱可从来没看过这种“娱乐节目”,心里也对那秦淮苑花魁柳如如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这个女子挺有能耐啊,竟能想出这种活动来选婿。
西门町看她没事,兴趣貌似也蛮高,便不再说什么,甩了甩那只有些酸疼的手臂,当先向座位走去。
从他们摔倒,到他们站起身,早已是惊住了场中的所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西门町,包括那已将测力器放在船板上的**神尼,因为她最清楚,刚才西门町那一击需要有多大的力量,不但抵住了飞来的万钧之力,还将测力器击回,并且她用拂尘一挡,那股击回的力道似乎更加刚猛,她使了十成功力才将其控住。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内功竟然如此精深,只怕比我也是有过之而不及。
西门町有个毛内功,冥顽之脉里运转的那点点气息依旧如“超低压电流”,他之所以力气大,那是因为肉身强大,不对,已不能用肉身强大来形容,而应该是肉身强大到变态,强大到恐怖,从而导致力大无穷而已,跟血脉有关,非关经脉。
血脉是指人体内的血管静脉和动脉,以心脏为枢纽;而经脉属气脉,以人体胯下的会阴~穴为中心,脉中并没有血的流转。
但因脏腑之气的微妙,血脉跟气脉却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两者相辅相成,互为裨益。
因此,西门町的血脉强大到变态,也使其体内的每条脉络由羊肠小道变成了康庄大道,甚至可以说是变成了双向十二车道的高速公路,若是修炼内功者拥有如此粗大的脉络,那么其脉络内的气息肯定比出闸的洪水还要磅礴旺盛,但西门町冥顽之脉内运转的内息却是微弱无比,就好比那宽广的高速公路上仅有一条蚯蚓在爬行。
西门町却是不管围观者的震惊,来到座位前,推了一下也是震惊无比看着他的赖长荣,微笑道:“别发呆了,还是坐下来继续看比赛。”
说着,弯腰将刚才绊倒的两张藤椅扶起来,晃了晃,还好,没有摔坏。将英婷爱那只藤椅拉开后,偏头冲英婷爱笑了笑,一抬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英婷爱见西门町如此,心中暗喜,还有一股甜意,但表面上却是眼光冰冷,目不斜视,慢慢走上前,在藤椅上就坐。
西门町刚才这一掌之威,虽然震惊全场,也吸引了一些人的侧目(包括决赛的十二位选手),但对总决赛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比赛很快继续进行。
第二轮比赛结束,虽然杨凯泽制造了刚才的事故,但仍是得到了七分,以两轮总分十五分暂列第一,而小矬子“黄熙来”总分十三分,紧随其后,陆全本轮最强,得满分十分,列第三,林道瑞本轮也是七分,排名第四,比紧随其后的秦华明仅高了零点五分。
接下来又到文试,命题作文。
谭孝旺宣读了题目和要求:题目只有四个字,“文韬武略”,格式不限,诗词歌赋均可。
文韬武略者,指用兵之谋略也。
从这个题目当可看出端倪,柳如如这是想通过招婿,来为大明朝选拔军事人才啊。
西门町听到这个题目也是暗自奇怪,你一个青女子出题,搞点风花雪月就得了嘛,整什么军事题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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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总决赛6
文试第二项,也即决赛第三轮结束后,杨凯泽的得分与第二名拉开了距离,分差高达六分,而第二名也换成了得分为十六分的陆全,黄熙来本轮只得一分,貌似是跑题了,一下子降到了第四,得分为十五分的林道瑞升到了第三的位置。
杨凯泽掩饰不住脸上的得色,坐在位置上是左顾右盼,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当他眼睛无意中扫到西门町时,却看到从西门町的眼里射过来一丝不屑和鄙视,让他忍不住一愣:这眼神好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我认识他么?
第四轮比试开始,比翼双飞。
在众人的疑问之色中,已是走上一位劲装打扮的汉子,手里拎着一只硕大的鸟笼,而拇指粗细铁条制作的鸟笼内,竟然关着两只隼。
看到这两只隼,很多人更是不明白了:我草,难道跟隼比翼双飞?
两只隼体形都不是很大,但脸上都有深色斑纹,看它们翅膀尖长,尾巴细长,锐利的趾爪,尖锐的嘴勾还多了一个可以撕裂猎物的齿突,显然都已是成年。
它们绝对是飞禽中的猛禽,猛禽中的战斗机:飞行灵活而迅疾,攻击犀利而致命。
鸟虽小,玩的却是整个天空,当然不喜欢被人束缚在笼内。而作为在天际翱翔的霸主,隼更是不甘受困,此时在笼内都是“扑棱棱”展开翅膀,挣扎不已,铁钩般的嘴更是不停地啄着笼子的铁条,嘴里不时发出尖厉的“嗑嗑嗑嗑……”叫声,显得是狂躁无比。
很显然,这两只隼还没经过驯化,仍是野性十足,凶悍无比。很多眼尖者已经看到,在隼强壮的腿部,系着一根细细的红色线绳,看样子有十几丈长。
赖汉强从红色信封内抽出一纸信笺,宣读了这场比赛的规则:“……将它们放飞后开始计时,时间仍为一炷香,根据抓住它们后再关入笼内的时间长短计分……记住,不得拉扯系着隼的细绳,否则计零分,更不可伤了隼,否则直接淘汰出局……”
赖汉强一说完,参赛选手一个个貌似还比较镇定,但很多观众却是一下子炸开了锅:太阳,这轮比赛有点难啊,隼可是世上短距离内飞行速度最快的鸟,想抓住它可他妈~的不容易……有意思,有看头……
这轮比赛,便是比试轻功,考的是个人的灵敏度和反应力,还有手脚功夫。
比赛很快开始。
隼一般是独行侠,但找了爱侣后,却是双宿双飞。捕猎食物时,既能单兵作战,又可配合出击,配合起来充分体现了夫妻间独有的默契。
两只隼一从笼中放出,立时振翅而飞,犹如两支离弦之箭,直冲天宇,却是飞到十几丈高处一下子被腿上系着的红绳扯住了。红绳不知何物所制,任凭它们嘴啄脚扯,竟是挣脱不开。
两只隼虽然冲击力和爆发力不小,却是不能将系着红绳另一端的铁笼拖起。
毕竟它们体形不是很大,力量还是弱了点,并且,此时第一个参赛选手用脚踏住了铁笼,更是不能将铁笼拖动分毫。
如果隼一直在十几丈高处盘旋,这十二个参赛者只能是望隼兴叹,无可奈何。谁他妈不借外力能纵起这么高啊?更不用说再将隼擒住,关回笼内。只怕江湖第一大佬,子郁非来也不一定行。
威猛刚毅,不甘受缚,这是隼的特性,出题者显然了解。
两只隼都是挣扎了片刻,其中一只已俯冲而下,想从红绳另一端想办法。而另一只却是在半空盘旋,采取观望的态度,看它体形比刚才那只稍大,显然是老婆。
老公冲锋,老婆压阵,这对公婆倒是配合默契。
这便给了参赛者制服它们的机会:擒住了老公,异常忠贞的老婆肯定会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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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老公却不是轻易能擒住的,加上有老婆在上面压阵,看到老公危险,是第一时间冲下偷袭,替老公解围。
……
尼玛,擒这两头隼的确是颇费手脚,也真是考验每个人的功夫,法克还是长话短。
这一轮比试下来,好几个得了零分,杨凯泽在一炷香烧完的最后时刻,终于将两只隼擒住,重新关入了笼内。不过,他是最后一个选手,两只隼被前面十一个选手调戏了半天,已是有点飞不动了,不然的话,凭他的功夫很难将隼擒住。因此,他在本轮只得到了一分,头名的位置也心不甘情不愿地让了出来。
而陆全本轮得分八分,终于登上第一名的宝座。
但让人想不到的是,黄熙来别看个矮,不愧是来自上清教,功夫着实是让人刮目,两只隼从高空下来后,就没能再飞起来,反而是被他纵起后,在绝佳的轻功配合下,一直用掌力压制着,像赶鸭子上架般,给赶进了笼内。在本轮他得了最高分十分,总分仅比陆全低一分,也追平了杨凯泽,与其并列第二。
那恶魔崖的秦华明也在此轮过后追了上来,与林道瑞的总分皆为二十,并列第三。
其余之人,总分皆在十五分以内,让观众非常失望的是,本土选手王进孙四轮下来竟得一分,而排名垫底。
从这轮结束可以看出,最后有望冲击前三甲的,基本在前面的第一梯队五个人中,除非出现大的意外。
文试最后一项:琴瑟和鸣。
这项比试却是柳如如亲自抚琴一曲,参赛者任选一拿手乐器与其合奏,根据各选手表现而判分。
不管是彩船上的VIP贵宾,还是秦淮河畔那万千观众,可以说都是冲着秦淮苑这位当家花魁柳如如而来,一听到是她亲自抚琴,想来柳如如便要马上出场,一时间群情激动,吱哇乱叫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赖长荣也是两眼放光,紧盯着后台处的布帘。
西门町表面上虽然平静,却也是想看看很久没见的柳如如,不知她为何想要从良,竟搞出这么一场异想天开的“选婿”活动。
而英婷爱也是从藤椅上直起腰身,看着第一位已经上场的选手,心里想着,那柳如如咋还不出来呢?
“咚——”
忽然一声清响,清脆悦耳,如同仙音拂过耳际,彩船上下嘈杂的吵闹声立时都停了下来。
“是柳如如——好啊!”谭家洛和陈日上身边的跟班们爆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
赖长荣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后台处那撩起的布帘,但却有一道珠帘静垂下来,隐隐望去,珠帘后端坐着一个美妙的身影,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就这么一眼,便已让几乎所有的男人都疯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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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总决赛7
别人看不真切,西门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但由于坐的位置稍偏,只能看个侧影。
而这道侧影,却是真正的S形,曲线玲珑,弧度迷人,透着一股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廋的腴美韵味。
往上看去,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口,虽是一袭素衣,却光华隐现,映衬着她那张国色天香的面孔,分外夺目。
不用说,这妙人儿自然便是秦淮苑当家花魁柳如如。
她的容颜,绝对称得上是祸国殃民那种,却是非媚,非艳,非纯,非娆……却又有着牡丹之华,栀子之芬,白莲之清,兰花之幽,是一种让人刹那间有很多感触、却又难以一一分辨的复杂之美。而从她的身上,有一种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来的威仪之气,让人不敢逼视。
西门町不由得暗自叹服:古代美女的确比现代美女耐看,从那宇文凤,到林雪恩和龙馨儿,再到独孤羽和英婷爱,还有这柳如如,一个个都是纯天然的,让人赏心悦目,百看不厌,不像现代那些所谓的美女,不是脂粉堆砌出来,就是切割出来,或隆出来的,天然美女,那是很少很少了,凤毛麟角。(ps:你身边有天然美女么,介绍给法克认识一下,口水ing……)
不过,西门町对柳如如的美欣赏归欣赏,却是对她这种装13的行为嗤之以鼻:不愧是个青花魁,很是懂的把控嫖客心理啊,故意不让人见到自己的容貌,玩神秘,玩暧昧,很是有点婊子立牌坊的味道。
柳如如此时端坐于地,膝前放着一尾瑶琴,双手抚弦,十指轻拨,便闻一阵天籁之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初时声响尚轻,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逐渐便又紧凑起来,似初春之细雨密密麻麻。细耳凝听,那琴声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音韵似在头顶盘旋,又似在耳边私语,直让人沉醉其中。
那第一个参赛选手选择的是根长笛,开始他侧耳倾听,想分别出是什么曲子,好吹笛合奏,却是听着听着,竟是入了迷,浑忘了比赛一事,直到柳如如一曲终了,他方才愣愣醒悟过来。
不用说了,得分自然是鸭蛋。
接下来,柳如如选曲忽如金鼓齐鸣、万马奔腾,充满杀伐之气,忽如昆岗凤鸣、深闺私语,满含绵绵情意,忽而又如大海浩淼,万里无波……一番演奏下来,竟是无一重复,曲调各不相同,却都是将曲中之意表达的淋漓尽致,让人闻之入迷,仿似身临其境。
后面的选手有的不通音律,干脆放弃,有的略知一二,却是自觉与柳如如琴技相去甚远,不忍破坏她的演奏,也是选择了放弃,只有个别人自觉通晓琴音,也对自己的“才艺”颇为自信,与柳如如合奏起来。
这个别人,除了那苏州锦绣庄的赵晓伟,另一个便是杨凯泽了。
赵晓伟选的是筝,倒确是技艺不凡,他在柳如如抚琴之初,便很快地合拍而上。琴声清冷,筝音萧瑟,正合了柳如如这曲饱含惆怅孤寂的闺怨词。
而杨凯泽也通音律,他见前面一个个放弃,心里是乐开了一朵绽放的菊花,虽然知道自己比柳如如琴技有所不如,却哪里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得分机会。
他心里已悄悄算过,此时除了赵晓伟本轮得分九分,以总分二十二分爬到了第三的位置,而其余人得分都没变,只要自己得分,不管多少,将再次登上第一名宝座。
这最后一曲,柳如如不知道是不喜欢杨凯泽,还是故意刁难于他,演奏的却是自己独创的一首曲子,《山河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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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先是音韵细细,柔媚幽幽,转而却如子夜鬼叫,群魔乱舞,再接着便似金戈铁马,杀伐阵阵,到最后更似雷霆万钧,暴风疾雨,所奏乐曲愈来愈急,所有人正听的热血沸腾,群情激昂,突然“叮咚”一声,一下子变得风平浪静,安乐和祥……
杨凯泽附风作雅,好吹箫。柳如如抚琴开始,他双手持箫,装着很是礼貌地冲柳如如那隐隐的身影还拱了拱手,却是听着听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是啥曲子,刚找到点感觉,将箫放到嘴边,还没吹两下,曲调却是突然变化,让他一下子又找不到北了,再听会儿,又找到感觉了,再吹,又变,再听,再吹,再变……
这副场景让人看上去很是滑稽,杨凯泽自己倒没觉得,别人却是像看小丑一般,连英婷爱也不禁莞尔。
不过,一曲终了,看在杨凯泽积极找感觉的份上,几个评委还是给了他一分,的确又登上了第一的位置,只是跟陆全并列第一。
今儿大家可是饱足了耳福,柳如如一连演奏了十二首曲子,只让所有人听的是如痴如醉,长时间不能从那乐曲的意境中回过味来。
赖长荣是一直呆呆地望着珠帘后的俏丽身影,脸上满是仰慕和痴呆之色,而那谭家洛和陈日上貌似更不堪,口水横流,是满脸的猪哥样。
即便是西门町,听的也是赞许不已,特别是最后一曲,只让他沉浸其中良久不能自拔,连评委给自己最讨厌的杨凯泽亮分也没有注意:这柳如如只是一个青女子,却是能在乐曲声中表达出对当今大明朝内乱外患,战乱纷陈和民不聊生的担忧和郁愤,而曲子尾部,倒像是一个胸怀抱负的七尺男儿,持刀纵横,叱咤沙场,荡平一切妖魔鬼怪,重振大明河山……
西门町想着想着,不禁对这个一直瞧不起,总认为她是装13的青花魁柳如如,心生了些许钦佩:此女倒是一个奇女子,却不知为何沦落到青,想来她胸怀远大,不愿沉沦而洁身自好,倒并非是故作清高……
西门町再抬头看去,那柳如如此曲完毕,旁边丫环早已放下厚厚的布帘,掩去了隐身珠帘后的柳如如。
决赛最后一轮,比赛进入了一决胜负白热化的阶段,武试最后一项:攻守互动!
这轮比试,出乎很多人的预料,并非是选手间“攻守互动”来比武,而是选手与评委“攻守互动”。
武试比赛项目,都没有让选手间直接PK,而是借助第三者,考核各人的武功高低,一是杜绝了收手不及的流血事件,二是体现了俺们柳如如对选手的人文关怀。
虽然少了一些精彩和刺激,却是多了一份意外和惊喜。
这轮武试的惊喜便是**神尼,因为由她出面跟选手“攻守互动”。
攻,十招之内,各选手极尽所能,将**神尼逼退出画定的立足圈;
守,十招之内,各选手站在画定的立足圈,看谁能抗住**神尼的进攻。
**神尼,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不要说场上这些选手,即便是他们的师傅或父辈,能一见**神尼也是不易,更不用说与她切磋过招。
当**神尼缓步上前,走到一个仅有碗口大小的圈内站定时,几乎所有选手看着她那种气定神闲的样子,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觉。
Ps:发烧鸟……人生少不了挂水,不然木趣味……骚蕊了,今儿第二更肯定会很晚
第四十九章 总决赛8
Ps:脑子晕乎乎的,对着电脑半天总算码了一章……
这一轮比试对习武者来说,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锻炼机会。
因此,即便是无望冲击前三甲的选手,也是拿出了十二分精神,施展出生平所学,希望在与**神尼的交锋中有所获益,有所顿悟,可以帮助自己提升武学修为。
此时,轮到了与杨凯泽并列第一的武当弟子陆全上场,前面两位选手,十招之内皆未能将**神尼逼退半步,却都是被**神尼一招击出了圈内。
陆全登场,顿时引起一片掌声,毕竟是武当派掌门灵虚道长的得意门徒,又是龙凤榜排名第一,希望他不要这么窝囊,给大家伙一点精彩的表现。
陆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型棱角分明,显得刚毅坚韧,他个子中等,体型匀称,一袭宝蓝色长袍,卓尔不群。
他一上场,作为“亲友团”的郝矗一群人立时奋力鼓掌,嘴里很有节奏地叫道:“师兄,加油!师兄,加油……”
他冲郝矗等人笑着点了点头,举步走到**神尼身前,恭恭敬敬一施礼道:“晚辈武当陆全,请神尼手下留情。”说着,缓缓从肋下抽出一柄造型奇特的长剑,正是他仗以成名的宝剑,扬眉剑。
普通的剑,剑身都是笔直,但他的剑,却是在靠近剑尖位置有个微微上扬的弧度,像是一抹上扬的眉毛。
陆全拔出长剑,将剑尖朝下,双手握住剑柄,再次朝**神尼拱手道:“前辈小心,晚辈得罪了。”
**神尼淡淡一笑,轻轻一摆手中拂尘道:“请。”
陆全低唱一声,原本低垂的扬眉剑已是扬起一片寒芒,直向**神尼肩部挑去。
剑势一出,只看到是一片寒芒,但仔细一瞧,这片寒芒却是由七个大大小小的剑光之圈组成,分别圈向**神尼肩部七处穴位。
陆全一出手,便使出了最拿手的两仪剑法,剑招一出,瞬间一分为二,二化为四,四变为八,不,四变为七,他功力还稍有不如,比他师傅灵虚道长,一剑幻化出十六个圆圈圈还相差太远。但即便如此,这一剑,也是显出他不愧龙凤榜之首的过人实力,剑法轻灵而飘忽,角度刁钻而迅疾。
但**神尼是何许人,岂能一招便被逼退。
她不躲不闪,眼看剑光卷到,手中拂尘一扬,万千尘丝瞬间根根立起,奇诡无比地直插入剑光圈中,不但破了陆全这招,还余势未减,直奔陆全的云门穴而来。
陆全吓了一跳,赶紧撤身避开,要不是**神尼不能移动脚步,紧跟而上,或许这一招就废了陆全。
陆全再不敢大意,也不敢太过逼近**神尼,心里也是对这个传说中天榜上的大佬钦佩不已。
面对这样的高手,他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不再急于进攻,而是围着**神尼缓缓移动,明踏八卦,暗含九宫,寻找第二招进攻的机会。
**神尼面色淡然,静立圈内,却并不随他而动。
第二圈走到**神尼的左侧,陆全再度出手,他依旧是两仪剑法,但剑招却是缓慢无比,剑尖之上像是挽着千钧重物,一点点举剑上撩,朝**神尼肋下而去。
**神尼见到此招,眼中精光一闪,却仍是不躲不闪,以静制动。
猛然间,陆全人随剑走,人突然纵起一丈多高,扬眉剑寒芒暴涨,当头扑落。
他手不借物,身不作势,只凭那长剑一振之力,人便随剑升起,这一招,陆全是使出了全身的功力,意在两招之内将**神尼逼出圈外,从而稳居榜首位置。
**神尼脸色一变,手中拂尘却是不疾不徐扬起,这一下拿捏的时间大有学问,恰好是陆全全力一击中内力尽吐、剑势已老的刹那。一股浑厚的内力,从拂尘涌出,立时将陆全一剑震歪。
陆全虽然心内巨震,却并未慌张,剑被击歪,身体普一落地,也不停息,而是猛一提气,手腕一转,扬眉剑依循一条奇怪的曲线轨迹直奔**神尼而去,正是他压箱底的绝招,扬眉一剑!
这一剑虽然只是一招,却是华丽异常,杀气严霜。
**神尼两眼直冒精光,也是心内震动,手中拂尘连番摆动,却是不能摆脱扬眉剑的追随,这一剑在空中虽是转瞬之间,但扬眉剑每次循着曲线轨迹转换方向时,都突然加速,而剑势的下一步轨迹更是难以琢磨,这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剑光一闪而已。
**神尼发觉自己完全被剑势所笼罩,还想立在原处不退避已是绝不可能,迫不得已之下,**神尼后退半步,手中拂尘倒转,手柄迎着陆全这一剑,已迅快无匹的点在了剑身上。
毕竟功力悬殊太大,陆全也已是强弩之末,手中的扬眉剑立时被**神尼击落在地。
但他虽败犹荣,毕竟将**神尼逼出了立足的圈内,并且只用了三招,仅凭这点,他足以在一众参赛者中自傲。
扬眉剑一落地,**神尼却是拂尘一挥,又将扬眉剑卷起,递给了陆全,嘴里说道:“灵虚道友得徒如此,当欣慰也。”
虽是寥寥几个字,却是让陆全激动不已,能得到神尼夸奖,那可是无上荣耀啊。
但他心里激动,脸上却是一副谦虚的表情,接过扬眉剑,恭敬道:“前辈果酱,晚辈学艺不精,有辱师傅教诲。”
**神尼却是不再多说,直接走到了场中为选手画定的有半米直径的圆圈处,等陆全进去后,自己出手攻击。
此时围观的观众方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那郝矗一群人更是两手拍的山响,嘴里叫道:“师兄你好棒,师兄你贼棒,师兄你最棒……”
杨凯泽坐在位置上却是脸色阴沉,虽然内心叹服,但嘴上却是嘟囔道:“棒尼玛的头,就是个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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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婷爱静静地坐在那儿,眼中露出沉思之色,似乎还在回想刚才精彩的过招。
西门町对武功是一窍不通,但却不妨碍他看比武。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坚不催。
西门町现在的反应力和灵敏度,跟他的力气一样,都是强大到变态。
就拿陆全刚才那扬眉一剑来说,在别人眼里,甚至在**神尼眼中,都是迅疾无比,难以捉摸,但在西门町看来,这一剑却是放慢了十倍,二十倍不止,自然,他也能轻松捕捉到剑势运行的轨迹。
在他看来,陆全挥出这一剑,那**神尼应该可以抬手间将剑击落,没想到却是被逼退了半步。
而**神尼用拂尘点落陆全的剑,西门町也是不以为然,要换做自己,完全可以轻松避开,将剑势稍微一转,再直直地捅过去,**神尼非再次后退不可。
他坐在那儿,茗着小茶,靠在藤椅上是不动神色地看着,心里却是暗自思量:自从被卷入那湖底后,自己莫名其妙变得力大无比,听力和视力也变得超乎寻常的强大,身体的柔韧性和敏捷度更是让我匪夷所思,特别是抗打击能力,简直让我成为了金刚,貌似还毒不死,蛇虫之类的竟然还怕我……现在我除了不会飞,不就是一个超人嘛。这样的话,这些个武林高手在我眼中岂不是不堪一击?应该是这样的,小爱原来在我眼里是多强大的存在啊,现在呢,我要是打她,简直就是大人欺负幼稚园儿童。不过,这次回金陵城的路上,小爱跑起来比我快多了。嗯,我不能飞檐走壁,奔跑纵跃还是比不上这些会轻功的人,只不过长力足而已。
西门町正想着,那陆全自然是不敢让**神尼久等,朝亲友团挥了挥手,赶紧走过去,在圈内站定,手持扬眉剑,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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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总决赛9
……
“神尼请赐招。”
这时站在场上之人,看上去非常年轻,还不到二十,长得一张娃娃脸,粉雕玉琢的,更是显得年幼,个子也矮了点,仅有一米六左右,正是那上清教“黄熙来”。
他脚下不丁不八站在圈内,却是没有拔出肋下佩剑,而是手拿一柄折扇,自以为风度翩翩地以扇轻轻击掌,但在旁人看来,却是一个半大孩子冒充大人,看起来很是可笑,也是可爱之极。
不过,却是以他为中心,向周围漾出一圈圈透明的波纹,让人觉得有一阵阵压迫的感觉迎面而来。
识货之人,立时可以看出,这正是蓬莱上清教不传之秘的内功:上清心经。
凝气成形?!
这“黄熙来”如此年轻,竟然将上清心经内功修炼到如此境界,只怕天下第一高手子郁非,在这般年纪时也未必有如此成就。这“黄熙来”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冒名黄熙来?黄熙来已是地榜中极少数的年轻一辈,看样子,这“黄熙来”的功夫不比真的黄熙来差啊,只听说今年,黄山明月堡的少堡主,柳怀亮也跻身地榜之一,但这个年轻人为何没听说过呢?
众人还在惊奇猜疑之中,**神尼手持拂尘,已是一掌挥出。
这一掌看似随意,但“黄熙来”却立时感觉到这一掌之势,竟如千军万马蜂拥而至,身前那一圈圈透明波纹瞬间扭曲,溃散,使他整个人犹如突然被冰封住,连呼吸也是非常困难,心中闪电掠过一个念头:这老姑婆,竟然一出手就用功力压制于我,我这么年轻,能跟你这个修炼成精的老尼姑比么?
他当然不知道,别人不认识他,**神尼却是已经猜出他是谁,自己的爱徒选婿,怎么可以找一个雌的,朱微如又不是拉拉。
原本**神尼还有一丝不确定,但“黄熙来”为了保险起见,想在本轮中多支撑几招,一开始便使出了蓬莱上清教只有内门弟子才能修炼的内功心法,让**散人更是确定了他的身份。
因此,**散人可不给他(应该是“她”)任何机会,还先用招数进攻,测试一番她的功夫,而是直接用强大的内力将她轰出圈去。
可惜“黄熙来”同学,一开始站在圈内还是志得满满,很是相信自己能撑个三五招,起码不会比陆全撑三招差,自己将稳获第一,哈哈,大师兄,待我给你找个媳妇,看你怎么谢我……还没等她得意过来,却是一招就被**神尼击出了圈外。
“黄熙来”这个恨啊,冲着对她淡淡微笑的**神尼,气冲冲地一跺脚,小嘴一撅,“哼”的一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一下,却是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刚才“黄熙来”进攻**神尼,也是跟陆全一样,用了三招将其逼退,想来怎么地也能守住**神尼几个回合,还等着看好戏呢,却是被一招解决了。
大家都看了陆全的功夫,都认为其他选手中,只有这“黄熙来”可以跟他一较高下,现在“黄熙来”失败,那陆全应该是稳获第一了。
因为之前“测力器弯腰改半蹲”事件,场上十二个选手中,西门町对“黄熙来”是格外支持,内心里也希望他获胜,每次他上场,西门町都热烈鼓掌,甚至在刚才,还喊了一嗓子“黄熙来,加油!”。
“黄熙来”单身前来,木有亲友团助威,西门町这一嗓子也是引起了他注意,偏头冲西门町笑了笑,然后自信地一点头。
现在“黄熙来”如此结果,西门町很是惋惜。不过,当他看到“黄熙来”撅着嘴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回到座位,感觉很是好笑,倒想过去安慰他两句,最后想想还是免了。
他正看着“黄熙来”侧影暗自替他惋惜,那恶魔崖秦华明已是走入场内。
秦华明在所有选手中,长得最是“上镜”,一袭锦白长袍,映衬他粉面朱唇,显得是俊美无比,整个人看起来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不过,西门町却是不喜欢秦华明,总觉得他有点娘,没有男子气概,说话也是女里女气。西门町给他两个字评判:伪娘!
秦华明使的是一根长鞭,一根红色的长鞭,一根红色的九尾长鞭。
一看到这根鞭子,很多人马上想到了恶魔崖副统领,秦雪生。他便是靠一根九尾鞭名动江湖,让多少白道的好汉们闻鞭响而丧胆。
但秦雪生的九尾鞭更粗更长,当然也不是红色的。
不过,两人都是出自恶魔崖,又一样姓秦,难道是秦雪生的儿子?没听说秦雪生有个儿子……呃……这秦华明不会是秦雪生的女儿秦小婉?秦华明,秦化名……嗯哼,这秦华明应该是秦小婉女扮男装了,红色九尾鞭不正是她的独门武器?
而当秦华明挥鞭击向站定的**神尼时,怀疑的人都百分百确定下来:这个人肯定是秦小婉!
九尾指多尾,不一定是一组有九条细鞭组合。
秦小婉的红色九尾鞭,只有七尾,但很有特点,每一尾都是平的。
按道理,只有短鞭才采用平面的尾巴,因为,扁平的尾巴挥动起来吃风,太长的当然不好打,也难控制。并且,扁平尾打下去的感觉和非扁平的完全不同,因为接触面积较大,撞力会分散,对人的杀伤力自然就小。
但秦小婉的九尾鞭偏偏尾部都是扁平的,倒不是她自恃功力精深,而是她在九尾鞭的末端皆系有铅垂,铅垂上又镶有透骨钉。
正因为此,挨上她一鞭,杀伤力反而更大,并且,她九尾鞭挥出,因为裹铅尾重的缘故,不但速度快,还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一听到长鞭发出刺耳的呼啸声,但凡在江湖混,并且对江湖美人榜有所关注的,马上会想到是恶魔崖“小魔女”,晋身美人榜之一的秦小婉。
柳如如选婿,竟然混进来两女的,这不是搅局么?
**神尼心里不禁有气,决定好好惩治一下这个捣蛋鬼。
现代很多选秀节目中,出现男扮女,或女充男的乌龙事件,想来也是受了朱微如此次选秀活动启发。
伪娘,伪阳,古已有之。
现代社会科技那么发达,都不能分别出参赛者是男是女,柳如如第一次搞这种选秀活动,审核把关者毕竟缺乏经验,并且,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只混进两个冒牌“英雄”已经算很好了,要是全是女扮男装,可就演砸了。
却说**神尼一发威,手中拂尘当胸一摆,一股磅礴的内力勃然而生,瞬间在周身布满了无形的罡气,那漫天飞舞的九尾鞭竟是被阻隔在**神尼一米身外。而鞭梢一触到**神尼身前,像是击到了铁板上,立时弹回,反击向秦小婉自己,这一下,顿时让秦小婉惊了个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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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神尼显然是故意让她出丑,长袖内另一只手,屈指连弹,一道道劲气破空而出,声音却是混杂在九尾鞭的呼啸声中,让人不能分辨。那一道道劲气不是直接击向秦小婉,而是点向九尾鞭末梢上的铅锤,指挥着铅锤攻向秦小婉。
秦小婉都是用鞭子抽人,哪里想到九尾鞭也会反噬,今天竟然回头抽自己。
立时吓得她上窜下跳,左躲右闪,是狼狈不堪,慌乱之中也没想到丢下手中的鞭子。
一个躲闪不及,头上的包头巾已被击落,满头的秀发立时披散下来,她嘴里发出“啊——”的一声尖叫,第一时间丢掉了手中的九尾鞭,两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摸去,很是担心刚才铅锤上的透骨钉划伤了自己的脸。
这样一来,连西门町也看出,这个秦华明竟是一个女子,怪不得像个伪娘,原来是真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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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总决赛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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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华明,不,秦小婉被当场取消资格,但她却是在“咯咯……”娇笑声中,纵身离船而去,显然她对自己女扮男装混进这个活动,并且成功闯入决赛,好好戏耍了一番组织者和众多评委,心里很是得意。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遗憾,要是最终被那个柳如如选中自己为相公,那就更好玩了。
秦小婉走了,现在轮到最后一个选手,杨凯泽。
杨凯泽暗自算了一下:现在,陆全总分三十,稳居第一,第二名林道瑞,总分二十八,第三名黄熙来是二十七分,赵晓伟跟自己目前都是二十四分,排在第四的位置……
原本他还有点担心,没想到黄熙来“失手”,最后一轮仅得了“攻”的四分,“守”的环节为零分,这样一来,只要自己在这最后一轮拿到四分,将昂首进入前三甲。
ps:还是将最后一轮如何计分说明一下,总分仍为十分,攻守环节都是十招为限,各占五分,每两招计一分,但计分却是相反,即攻的时候用招越小,得分越高,而守的时候,守的招越多,得分越高。比如陆全,攻守各是三招,他的攻得分为四分,而守却得二分,如果他攻在两招以内,则得五分,而守住了**神尼的十招进攻,也会得五分。)
杨凯泽对自己最后一轮得个四五分还是很有信心的,不是说极尽所能么,又没有什么限制。
他使的是一把足有五指宽的长剑,看到这柄长剑,很多人感到奇怪:竟然有人用这么宽的长剑,也没听说过江湖中有谁擅长使宽剑,这年轻人却是跟谁所学?他来自杭州总督府,而新任的杭州总督,是原来的兵部侍郎杨天成,因受魏忠贤牵连,儿子也被杀了,差点满门抄斩,现在老家伙七老八十了,又被崇祯重新启用,却是下放到杭州当了个总督。但杨天成成名绝技是鹰爪功,不要说使宽剑,普通的剑他也不擅长……
很多人都在猜测杨凯泽是师出何门,此时杨凯泽已对**神尼发起了进攻。
**神尼也知道目前排名前三位选手中,还有一位“雌性”,本准备对杨凯泽放水,让他顺利挺近前三甲。
但杨凯泽不知道啊,他从前面的选手中已经得出一些经验:要想本轮得高分,只有在进攻环节加把力,争取在四招以内将**神尼逼出圈外,那就能得到四分,不然到了守的环节,连最厉害的陆全也只能守住三招,其余的都是一两招之内便被**神尼击出圈外,这样的话,凭自己的本事,估计也就能撑个一两招,得到一分。
出于如此考量,杨凯泽一进攻就是杀招,一柄宽大的长剑泰山压顶般当头劈下,完全木有晚辈对长辈应有的尊重,倒像是面对杀父仇人。
**神尼虽然有一丝不快,倒也不介意,准备应付两下,在第四招便装着不支,退后半步。
拂尘一扫,已将杨凯泽宽剑荡开。
杨凯泽一收手,手持那把宽剑斜指地面,却是突然恭维道:“神尼果然是神功非凡,实在让……”话音未落,双手连抖,几排银针突然射向**神尼周身各个穴道,去势之快,比之前一剑劈下还要快了几分。
西门町看的真切,不禁忽地直起身子,嘴里骂道:“真他妈卑鄙!”
兵不厌诈嘛,**神尼也没太介意,不过,心中那一丝不快增加了几分,手中拂尘一竖,一团柔和的罡气已将飞来的银针全部震落,根本不能对**神尼构成丝毫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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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凯泽后半句话也不打算说完了,看到银针纷纷坠落于地,他双腿一蹬,人已纵起,半空中再次一扬手,又是一阵银光闪动,这次的数排银针竟是泛着幽光,显然是喂有剧毒,想是让**神尼集中心力对付银针,而他半空中已将身法提到极限,双手持剑朝前竖劈,挟着裂风扑向**神尼,并且弯腰曲膝,时刻准备着一脚踹出。
他这一击,从银针到脚踢,含了三个杀招。
这一下,**神尼不禁无名火气,这辛亏是我跟你比试,要是换成选手间对垒,那还不被你杀了?
**神尼右手拂尘一摆,已将所有的喂毒银针扫开,紧跟着一掌拍在杨凯泽劈来的宽剑上。
别小看她这一拍,却是她成名绝技之一,名为碧海连波掌,这一掌之中暗含了三波功力,一次强似一次,凌厉之至。
杨凯泽的劲气被第一波内力就几乎拍散,哪里还能踢出那一脚?
他还想借势再飞上半空,却从剑身上已传来第二波功力,犹如雷霆万钓之势,正撞击在他身上,立时将他震飞而出。
而第三波功力紧随而来,立时让他震骇莫名,仿似被置于了风暴中心,自己成了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
前面两波功力,杨凯泽还勉强抵住,这第三波功力却是再也受不了了,只觉得胸口血气翻涌,一张口,已是喷出了一口血,身体也重重地摔落在甲板一角。
这当然是**神尼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杨凯泽何止是嘴里吐血,七窍流血都是轻的,肯定会一掌将其毙命。
但即便如此,杨凯泽已是受了内伤,勉力爬起身来,嘴里还忍不住又吐了半口血,形相颇为凄厉。
他是十二名选手中,唯一被**神尼击伤的选手,显然已不能再进入“守”的环节。
**神尼冷冷看了他一样,一挥手,丢给他一个小瓶子,嘴里道:“赶快服下,一个月内不可妄动真气,你下去。”
杨凯泽阴沉着脸,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的怨气,却是不敢多说,接过小瓶,也不说话,便被他的亲友团——谭家洛一伙人扶了下去。
西门町对杨凯泽这个结果很是开心,一脸鄙视地看着坐在了观众席上,脸色苍白的杨凯泽:活该!
随即他一抬头,正好碰上“黄熙来”看过来的目光,西门町不禁对她一笑,作了个V形手势,随即想到她肯定不懂,又换成一挑大拇指。
“黄熙来”被他比划的手势一下子逗乐了,忍不住“扑哧”一笑,露出了一排如玉般洁白的小贝齿,嘴角也露出两个小酒窝,显得可爱至极。她忽然想到什么,却是赶紧回过头去,不再看西门町。
西门町也收回目光,心里却是想着,这小伙子就是个半大孩子,估计还没成年?这么小也跑来找媳妇?
西门町正想着,却见那**神尼突然缓步走了过来,左手当胸一竖,右手将拂尘一甩,搭在左手臂弯上,脸带微笑道:“这位少侠,贫尼有礼了。”
西门町不禁一愣,赶紧站起身,双手朝**神尼微一合十道:“在下西门町,不知神尼有何指教?”
**神尼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上下打量了西门町一番,诧异道:“你叫西门町?西门啸天的公子?”
西门町神色一暗,随即语气低沉道:“先父正是西门啸天。”
**神尼又盯着西门町看了会儿,也是神色黯然道:“贫尼二十二年前与令尊有一面之缘,想不到当年一别,竟是天人两隔。玄武庄惨遭灭门,贫尼也是近日才有耳闻,造下如此罪孽之人,天理难容。西门少侠,如若不弃,以后缉凶诛恶之事,但有所需,贫尼当尽绵薄之力。”
“神尼前辈,少侠之称愧不敢当,西门町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实在是愧对家父平日教诲。”西门町赶紧谦虚了一番,又拱手谢道:“前辈有此盛情,西门町感激不尽,这里代先父谢谢了。”
“一面之缘也是缘,贫尼义不容辞,谢倒不必了……”**神尼拂尘轻轻一摆,微微一笑道:“令尊的武功让贫尼很是钦佩,却一直未能蒙他赐教。我看少侠顾盼闲雅,气调精灵,当已深得令尊家传,不知你是否有意上场与贫尼切磋一番?”
第五十二章 总决赛11
**神尼不认识西门町,也从来没听过这号人,对西门町过去的一切,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在文试第一项时,她不禁注意了一下西门町,感觉这个长相清秀,却阳刚之气十足的年轻人不骄不躁;而发生了“杨凯泽测力器失足事件”后,对西门町已是刮目相看,感觉他沉稳冷静,心中很是欣赏;现在跟西门町一番交谈,西门町表现的谦恭有礼,却不亢不卑,心里更是大为欣赏;而又听说他是故人之子,且家逢灭门之祸,立即触动了这个老女人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部分,对西门町已不仅仅是欣赏了,而是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将他看成了需要自己呵护的子侄。
她原本上前就是准备给西门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的爱徒朱微如,或者说柳如如一个机会。
**神尼当然清楚,朱微如贵为公主,平日眼高于顶,一般人哪里会入她法眼,而这次搞这个选婿活动,主要还是为大明朝招揽人才贤士,顺便为父皇朱由检敛点小财,如果真能遇到她命中的真龙天子,她也不拒绝假戏真做。毕竟自己是个女子,很多事都不能抛头露面,如果能找到如意郎君,倒是很乐意隐身幕后,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小女银。
**神尼左看右看,只觉得西门町哪儿都好,什么都满意,比丈母娘看女婿还满意,顿时心生了撮合他跟爱徒姻缘的念头。
ps:神尼也是人,不是神,虽然她一出场,很是拉风,但偶尔也会客串一下拉皮~条的角色。)
她确实是对西门啸天的武功很是钦佩,但一直未曾交过手,看西门町浑身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金光,便以为是西门家传的内功,想来西门町已是大成(当年见西门啸天也没看到他浑身发光嘛),便更是想让西门町上场,切磋是一个方面,也想作为长辈指点一下下,更是为了堵其他人的嘴——临时安排人插队,总得有点料。
西门町哪里会想到**神尼有这种心思,很是发愣了哈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神尼前辈,您太高看我了,我……我可是一点也不懂武功……”看**神尼脸露疑问之色,赶紧又解释道:“我绝不是谦虚,在座的很多人认识我,他们都清楚……刚才我之所以能击飞那测力器,只是我长了一身蛮力而已。”
**神尼看西门町不像是撒谎,心里却是奇怪了,西门啸天武功那么高,你这个做儿子的怎会不懂武功?
但她也没问,仍是微笑道:“不懂武功也无妨,我看你反应甚是迅疾,又天生神力,上场来切磋一番也是可以的。”老尼姑是铁了心做一回皮~条客了。
**神尼既然这么说,西门町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其实他也想看看,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厉害,这个**神尼功夫这么好,正好可以作靶子来练练手,反正也没有损失。
西门町也没多想,拍了拍因为激动屡次想站起身插话的赖长荣,让他稍安勿躁,又对英婷爱点了点头,便离开座位,向场中走去。
当西门町一站在场中,很多人不明白**神尼此举的用意,立时轰的一声,都是交头接耳互相议论起来。
**神尼却是不理旁人的喧哗,自己往那碗口大小的圈内一站,冲西门町点了下头微笑道:“西门少侠,进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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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心想,我又不是来应聘的,没有必要站在圈圈里嘛,便走过去道:“前辈,既然是切磋,还是不必增加限制,晚辈斗胆,咱们放手一搏如何?”
西门町这么说倒不是狂妄,既然要比就好好比,束手束脚还有啥意思,即使自己跟**神尼相差甚远,想来她也不会出手伤人。
但他的话在别人听来,却是不知天高地厚,狂妄之极:这小子是不是因为家里被灭门,把脑袋刺激坏了,简直是无知透顶,竟然想跟神尼放手一搏,我草!
那“黄熙来”也是脸露诧异之色,撇了撇嘴,一副“你小子是不是找死啊”的样子。
场上唯有英婷爱坐在那儿,不动神色:她虽然看出**神尼的功夫貌似跟自己的师傅也是不相上下,但却是对西门町充满了信心。
ps:唉,不管是什么女人,一旦心里有了人,就会对他盲目地信任,甚至是崇拜。)
**神尼听了,却是没觉得西门町狂妄,毕竟先前时候,她和西门町间接地过了一招,心里有数。她拂尘低垂,跨出一步,走到圈外,微笑道:“可以了。”
“额……前辈,我不懂武功,要不……要不还是您进招,我守着就是。”
西门町也不懂啥江湖规矩,这是实话实说。
但在别人看来,这可是无礼之极,跟长辈切磋,哪有让长辈先进招的,这已不仅仅是狂妄,没将长辈放在眼里,更是对长辈的一种蔑视,更何况这个长辈还是传说中天榜的大佬**散人。
**神尼也是愣了一下,不过看西门町当然是没有蔑视自己的意思,也没在意,微一点头道:“那好,小心了。”
说着,**神尼左掌一挥,平平推出。
西门町虽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逼了过来,但**神尼的掌速实在太慢,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躲,往哪儿闪,只有站在那儿,等掌靠近再说。
**神尼这一掌仅是试探,自然没使绝技碧海连波掌,并且只用了三成功力,但即便是三成功力,处在风口浪尖的西门町也是顶不住。
要是**神尼一掌拍在西门町身上,即便是十成功力,西门町也不一定受伤,但他空有一身神力,却是没练过站马步之类的下盘功夫,硬抗英婷爱之流,或是地榜上某些高手的内功,他还能站立不动,但功力再强点,特别是天榜上的高手,却是不能让他定如磐石了。
西门町被**神尼这一掌力逼的只有后退,再后退,但人却没事。
见西门町如此反应,**神尼也是微感诧异,掌势不变,速度却是突然加快,直向西门町肩膀拍去。
西门町不知道**神尼这一掌用了多大功力,反正觉得自己抵不住,见她一掌拍来,总往后退也不是办法,不如一掌击开。
他一抬手,用了十分左右力道,快速无比地一掌推出。
**神尼吃了一惊,西门町这一掌,快速无匹,自己根本避无可避,而一掌击来无声无息,并不带丝毫的内力,却是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感觉到危险。
**神尼猛一提气,掌力瞬间提到七成左右,只听到“嘭”的一声震耳大响,两掌已击在一起,立时一股磅礴的劲气从两人中间四散而出,临近的观众席顿时被殃及鱼池,“哗啦啦”几声响,好几张茶几被掀翻,还有几个人措手不及,也被掀的跌倒在地。
处于风暴中心的西门町,顿时被**神尼这一掌击飞出去,“啪”的摔落在地。
而**神尼也是被西门町这一掌击的连退数步,虽然仓促间提起真气,却也是感到抵受不住,好一阵气血翻涌,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是一片涨红,差点内力岔气。
**神尼快速运转了一遍体内真气,感觉到没受内伤后,方始长出一口气,脸色也渐渐恢复如常。
这时,**神尼也知道西门町的确没有内功,只是力气大而已,但这力气也是太大了点,足可比肩自己的一甲子功力。
西门町摔倒在地后,却是一点没事,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又走上前来。
这个时候,所有人皆对西门町收起了轻视之心,这小子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跟**神尼拼了一掌还没事,太神奇了,太意外了,太他么的不可思议了,而看**神尼的样子,貌似还吃了点小亏。
ps:第二更不出意外的话,中午12点
第五十三章 总决赛12
Ps:发骚彻底好,前途光明鸟……
“前辈果然神技,晚辈自愧不如。”西门町也是说实话,自己被击飞,人家**神尼才退了几步而已。
**神尼此时已不再惊叹于西门町的力气变态,而是惊诧于他那一掌的速度,貌似更加变态。
“西门少侠过谦了,你我功力旗鼓相当。”**神尼出家避世之人,自然不在乎虚名,她这么说也不是客气,自认为是实情。但听在别人耳中,这一份震惊直让无数人惊掉了下巴颏,这其中就包括赖长荣的下巴颏,“啊——”的一声,脱臼了。他可是最了解西门町了,跟**神尼功力相当?这……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嘛。
好在旁边英婷爱注意到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我喜欢的男人当然厉害啦),长袖一挥,让他又能发出惊叫声。
**神尼当然是不理旁人的震惊,话一说完,拂尘一挥,嘴里道:“我们再来。”
这一次,**神尼却是功力内敛,不再让西门町感觉到压力,她的想法是纯过招,功力大小就不必比了。
拂尘挥去,像是化成根根银针,朝西门町胸口罩去。
这招在很多高手看来,比如陆全看来,拂尘笼罩了胸口七处穴位,速度奇快,并留有后招,换做自己,要么后退,要么飞身闪避,实在不行,攻敌之必救——不管自己,反攻过去。
但在西门町眼中,却是很随意的一击,速度很慢,貌似是两个好友间玩太极推手的速度,完全是没有感到啥子危险。
他当然明白,这是自己反应力超级变态所致,看到拂尘快到胸口,才抬手一抓,已将根根立起的拂尘抓在手中,再一扯,想拉过一边。
**神尼根本没看清西门町是如何出手,拂尘已被他抓住,被他一扯才反应过来,拂尘差点脱手。她当然不会被西门町从手中夺去拂尘,一股内力本能地从掌中发出,通过拂尘攻向西门町,一下子震开了西门町抓住拂尘的手。
虽然震开了西门町,但她却是对西门町如此快速的反应吃惊不小。
不过,**神尼内心震惊,手脚却是不慢,脚下一滑,仍是上身不动,已贴近了西门町,拂尘倒转,手柄点向西门町肩头,同时左掌一挥,拍向西门町后背。
这几个动作的确是快如闪电,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神尼已逼近西门町,对他又戳又拍。
但遇到变态的西门町,仿似时空停滞,时间倒流,一切都太慢了。
他心里想到,总是神尼进攻自己,我也可以适当地反击一下下。
他身体一侧,一个跨步,已走到**神尼侧面,避开了**神尼进攻,紧跟着一掌挥出,毛手毛脚地推向了**神尼的肩膀。
**神尼只感到人影一闪,眼前已不见了西门町身影,眼睛余光却是突然看到一道快捷无比的掌影击向自己。心里大惊之下,根本不及避开,只有内力运处,用肩头挨上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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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却是声音不大。
**神尼虽然被击中,却是如被挠痒,因为西门町这一掌根本没用大力,只是尝试着击一掌试试,但他却是被**神尼肩部的内力反震的后退了两步。
刚才这几下,场中人谁也没看清,只看到**神尼贴近进攻,最后西门町后退了两步。
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此时**神尼心里的震惊是无以复加:西门町的确是不懂武功,但他的速度和反应却是比自己还要迅捷一倍不止。
而西门町那毫无章法的一掌完全没用力,却是让**神尼觉得西门町宅心仁厚,心里是越发的喜欢他了。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贫尼老矣。”**神尼说着,将拂尘一收,知道再切磋下去也没啥意义,脸上是一片慈祥之色看着西门町。
我草,咋回事?难道刚才的过招**神尼竟然输了??!!
所有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而英婷爱也是觉得不大可信,心里直犯嘀咕:这尼姑为何对西门町这么好,难道她有什么企图?
通过刚才短暂的过招,西门町也基本了解了自己的实力,心里很是兴奋,竟然可以跟**神尼一较高下,貌似自己的速度比她快多了。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真要跟**神尼比,只要她运足内力让自己不能靠近,或者远远地发掌将自己击飞,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不过呢,她即便可以攻击自己,却也是不能伤了自己,最多摔几跤,反正自己是一个力大无穷,身体强悍得像非人类的打不死的怪物。
此时他一听**神尼的话,却是一脸恭敬道:“前辈这么说,实在是让晚辈汗颜。”
“唔……西门少侠不用过谦,刚才如不是少侠手下留情,只怕贫尼已是受伤在身。西门少侠完全可以位列本次比试的前三甲……”**神尼轻轻一挥拂尘,也不给西门町说话机会,看着西门町接着问道:“不知少侠可有兴趣参加这最后的角逐?”
**神尼当然清楚西门町实力如何,说自己不如西门町却是未必,毕竟内功与蛮力还是有区别的,你力气再大又如何,却是不能隔空发力。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为了她这一问,扫清质疑之声:你不服?那先跟我比试比试?
西门町这个粉嫩的江湖新人得到大神推荐,绝对是没人敢提出异议,即便是其他评委。他们心里都清楚,**神尼是柳如如的真正代言人。
而**神尼的话在所有观众和参赛选手中,也立时引起了巨大反响,不管认识不认识,绝大多数是羡慕嫉妒恨。
特别是谭家洛一伙人更是眼睛都绿了,他妈~的,这兔崽子走了狗死运了,竟然能直接入围前三甲?
赖长荣却是心里高兴,现场中,他是唯一一个一听到**神尼的话,而激动的站起来鼓掌的,嘴里叫道:“好啊……”却是被英婷爱悄悄地一挥长袖,封了他的哑门穴,让他闭上了嘴。
英婷爱心里这个气啊:怪不得老尼姑对西门町这么好,原来是看上他,想给那青女子牵线搭桥,哼!
英婷爱在这儿生气,还有一个人很不乐意,那就是“黄熙来”:凭啥啊,让他进前三甲,那不是将我排除出列啦?我还想给我大师兄一个惊喜,送他一个漂亮的媳妇呢。
当然,“黄熙来”不乐意归不乐意,也看出西门町的确有些能耐,并且对他也颇有好感,人家刚才可是很支持自己的,又有**神尼罩着,她只能坐那儿发发牢骚,却是没有站起来反对。
但别人没异议,西门町却是有异议。
“额?”西门町愣了一下,让我参加选婿活动?我虽然不是来打酱油的,但也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他一拱手,脸露为难之色道:“承蒙前辈厚爱,只……只是晚辈尚且年弱,还未考虑这个人之事,并且晚辈家仇未报,确是没有这等心思……”
**神尼眼中饱含欣赏之色,一摆拂尘打断道:“你的情况贫尼明白,我只是请你参加比试,至于后面的事,比后再说。”
**神尼对西门町青眼有加,但也知道自己的爱徒眼界高,不一定能看上西门町。不过,目前产生的前三甲连自己都看不上,并且还混进了一个女子,怎么地也要将西门町拉进来,先把那女子挤出前三甲再说,如果爱徒能看上西门町,那是最好,如果看不上,到时候自己再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她却是根本没考虑西门町会不会同意:爱徒要长相有长相,要本事有本事,更主要的是,她是大明朝堂堂的坤仪公主,天下有几个男子能拒绝这门亲事?
至于西门町拒绝的理由,**神尼直接无视,却也是对西门町更加欣赏:年弱?我看你比场中所有选手都成熟……唔,家仇当然要报,但报仇跟找媳妇不冲突嘛,并且,如果你跟如如联姻,对你的报仇之事却是有大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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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花魁出场(第一更)
日,章节名总叫“总决赛”,法克自己都腻歪了……换了,换了……
**散人的态度不容回绝,并且跟自己的父亲又有渊源,西门町最终还是答应:大不了应付应付,自己可真没有找媳妇的心情,即便有,也得等我将天机阁的婚退了。
西门町不情不愿地接了**神尼这单“皮~条客”生意,却是让两位美女气的不行。
一个当然是英婷爱:母亲果然没说错,男人都是忘恩负义之徒,哼,你这个淫贼,看你装模作样的还假惺惺推辞,只怕是心里乐开花了?假仁假义,不要脸,无耻,坏蛋,流氓,色狼,淫贼……
英婷爱坐在藤椅上,眼睛恶狠狠看着脸带微笑的西门町,双手拢在长袖内,一边腹诽不已,一边用力撕扯着袖内的紫带,只把西门町当作了紫带,恨不得将他撕碎。
而另一个生气的,甚至比英婷爱还要生气的,便是今晚的主角,躲在后台窥伺的,俺们的坤仪公主朱微如,秦淮苑花魁柳如如。
对西门町,她是太了解了,柳如如坚定地认为,今晚西门町的一切风骚表现,都是师傅和西门町在演戏,虽然也是对西门町没死表示震惊,但师傅莫名其妙地安排他插队,还是插入前三甲,柳如如表示更加震惊:师傅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选上这个花花公子?唔……貌似比以前帅多了,但也没用,我怎么会看上他?我可是清楚地知道,他身无二两肉,手无缚鸡力,胸无半点墨,心中无大志,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每个月逛青嫖~妓,貌似比吃饭还频繁。我看到他就烦,要不是看在西门大侠的份上,平日我根本懒得见他。现在他家逢不幸,虽然身世堪怜,但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可是,师傅,您老人家这么做是为神马呢,徒儿实在是不明白啊,不明白
但柳如如再怎么生气,**神尼给她安排的前三甲名单,她还必须接受。
今晚活动的最后一个环节,柳如如亲自面考前三甲。她究竟是公主,对这个环节的安排,不知不觉就效仿了皇帝殿试的那套:出个题啊,聊个天啊,谈一谈理想和人生啊,如何为朝廷效力啊……
随着小岚说道“有请柳姑娘”,彩船上下万千观众,立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叫喊声,口哨声……是划破夜空,直冲云霄。
很快,后台布帘掀起,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柳如如一身艳红的长裙,衣襟前后各绣着一只金黄色彩凤,长裙属紧身设计,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饱满酥胸呼之欲出,对她青女子的身份很有表现力,发髻高高挽起,露出雪白的粉颈,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行走间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目盈盈,端地是个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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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如走到场前,先是对数位评委微微欠身,道了个万福,接着回过身来,朝船上的观众轻轻点头,以示感谢捧场,她美目四顾,眼中似乎有着一种神秘的魔力,让人看她一眼,便忍不住看第二眼,看第二眼还要再看第三眼。大厅中不管男淫还是女银,都呆呆望着她,仿似被她收摄了心神。
当然了,英婷爱看她却是满脸的不屑,还有一点点的恨意。
而我们的町哥,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却是看向了被他挤出前三甲的“黄熙来”,想表示一下歉意,自己也是无可奈何,莫名其妙,但“黄熙来”却没看他,也是被柳如如吸引住了。
早有婢女摆好了座位,一张宽大的红木椅子放在了**神尼的旁边,柳如如走过去,欠身端坐。
这一欠身,位置角度刚好的赖长荣,正看到一片白晃晃的波涛,和一道深不可测让人欲仙欲死的沟沟,立时让他鼻血横流,口水四溅。
此时前三甲选手,西门町、陆全和林道瑞仍是分坐在评委席两侧,只是西门町单独一边,陆全和林道瑞坐一桌,在另一侧,而其他的选手都已安排到观众席中。
柳如如出来之前,已是打定了主意,面考时出题难住他们,或谈话间话题深刻一点,量他们也说不出让我信服的观点,还不是被我驳的体无完肤?便让今儿这场“从良选婿”活动宣告失败,以后再说。
陆全和林道瑞两人都对柳如如心仪已久,这次成功杀入前三甲,美人在抱仅差一步之遥,此时坐在那儿,都是眼观鼻,鼻观口,比面对武林高手还紧张。
ps:前文第四章节中暗示林道瑞对林雪恩很有想法,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是他一厢情愿,单相思而已。此时又来追求柳如如,倒不是他移情别恋。林道瑞还是一个很不错的正直小伙,他心里还是暗恋着林雪恩,但男人嘛,特别是性取向正常的男淫,哪个不是吃在碗里看锅里,漫山遍野去寻花?谁不懂天涯无处不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树。)
相比之下,西门町就轻松多了,坐在椅子上,一手端茶杯,一手用大拇指和中指食指捻起茶杯盖,慢条斯理地在杯沿上刮着茶水中漂浮起来的几根茶叶,然后不紧不慢茗上一口。
他这个动作,在**神尼眼里是欣赏,嗯,我果然没看错你,沉稳,不急不躁,不张不弛;但在柳如如眼里却是厌恶:哼,让你跟我装蒜,一会儿让你出丑,哭都来不及。
“几位不用紧张,这最后一个环节都已经知道,便是柳姑娘与大家随便聊聊,大家畅所欲言,各显其能,柳姑娘会在与各位的闲聊中,最终选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这个时候,谭孝旺看了看三个最后的选手,清了清嗓子说道。
柳如如听谭孝旺说完,也不耽误时间,冲陆全和林道瑞嫣然一笑,却是根本没看西门町,直接接口,用甜腻入骨的声音道:“几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小女子蒲柳之姿,能得你们厚爱,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
柳如如神色娇媚,说话间,眼光盈盈流转,说不出的动人。
陆全只觉得柳如如这一笑是对自己,激动的差点站起来,嘴里道:“柳姑娘太谦虚了,且不论姑娘花容月貌,单是姑娘一手琴技,便已是举世无匹,我等俗人,听来如闻仙乐。如能得姑娘为伴,当是陆某之福。”
那林道瑞显然不甘人后,也是赶紧道:“柳姑娘若是蒲柳之姿,这普天之下便没有任何女子当的美女二字。姑娘不仅有仙人之姿,更有天人之技,实在是让林某好生仰慕。”
西门町这时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面含微笑看着柳如如,却是没说话。毕竟最后一个环节已算开始了,自己当然不能听而不闻,还捧着茶杯喝茶,这是不尊重人嘛。
柳如如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西门町,见他没有接着奉承自己,倒是颇感意外,以前他拍自己马屁可是肉麻的紧。
柳如如娇媚一笑道:“几位公子谬赞,抚琴弄曲这般雕虫小技,本就难登大雅之堂,小女子身无长技,只能献丑了。陆少侠是武当灵虚道长高徒,林少侠也是高仑山神农教少教主,都是武艺超群,功力非凡,小女子也略通武艺,只是花拳绣腿,聊以自赏……”说着,她突然神色一变,一脸端庄道:“现在小女子斗胆,倒想跟二位公子探讨一下剑法。”当然,探讨剑法,她自然是将西门町排除在外了。
柳如如笑起来媚态横生,荡意撩人,但脸色一整,却又庄严肃穆,一派颐张气使的高贵风度,只觉这瞬息之间,她已然完全换了个人,那雍容华贵的气度,隐隐尚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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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低俗的故事(第二更)
出了点状况……晚了点……骚蕊了……
柳如如说略通武艺,自然是自谦之词,现在主动说要探讨剑法,显然是剑法不错。
她竟然还懂武功?这大大地出乎了陆全和林道瑞的意料,心中却是欣喜无比:原来柳姑娘也是同道中人,实在是太好了,以后可以双宿双飞,一起仗剑天下。
“剑乃兵器之祖,易学而难精,天下的剑法也是千千万万,数不胜数,但真正能算的上是上乘剑法的,却是不多。”这次是林道瑞抢先说道。
“当今天下,林公子认为哪些剑法属于上乘剑法?”
柳如如仍是神色端庄地问道,却是让林道瑞感到了一股压力,心里更是紧张起来。
“咳……咳……林某孤陋寡闻……我只晓得六家剑法可……可当得起上乘剑法。”
“哦?”柳如如柳眉一暄。
“咳咳……第一当是蓬莱上清教,上清剑法;第二便是昔日玄武庄西门大侠的玄武剑法,可惜……”林道瑞说着,看了眼西门町,言下之意,玄武剑法失传了,接着道,“第三便是黄山明月堡,追风剑法,第四是杭州天机阁,逍遥剑法,第五应该是峨眉派,灭绝剑法,这第六,我觉得是蛇仙宫的,游蛇剑法。”
“林公子倒是谦虚,你们神农教,神农剑法不算是上乘剑法么?”柳如如脸上淡然一笑道,显然对林道瑞的话不以为然。
林道瑞却是没看出来柳如如的态度,不然的话,刚刚平复下来的紧张,又会升起。
他接口答道:“不是林某妄自菲薄,我神农教的神农剑法虽然也是经历了祖辈数百年的历练,但要说上乘,却还是差了一些……”说着,他又看了眼陆全,“便是武当的两仪剑法,也是比我神农剑法还要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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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全看林道瑞和柳如如一直说话,早想插话,此时听林道瑞提到武当剑法,马上说道:“柳姑娘,我却是对林少侠的观点不敢苟同。”
“那陆公子是怎么认为的呢?”柳如如瞥了他一眼道。
“我觉得天下剑法,并没有上乘下乘之分,这主要看修炼剑法的人……”说到这儿,陆全故意停顿下来,显然很懂的吊人胃口,想将众人的注意力,特别是柳如如的注意力从林道瑞那儿转到自己身上。
“陆公子,愿闻其详。”
“任何一部剑法的产生,都是经过先辈们千锤百炼而成,当日都曾风光一时,叱咤江湖,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剑法之中或有遗漏,或是后辈未能领悟剑法之中的精髓,从而致使剑法之中有了缺憾,慢慢地这套剑法便不再名声显赫,甚至是不为人知。所以说,剑法没有上下乘之分,关键看人。同一部剑法,由不同的人修炼,结果也是千差万别,我们不能说,只要是修炼上清剑法的人,都是剑法第一,同样的,修炼我武当两仪剑法,也不一定就比不上修炼上清剑法之人。”
“陆兄此言,小弟也是不敢苟同。我还是认为,剑法有上下乘之分。你说的没错,不同的人修炼同一部剑法,结果会千差万别,但我们可以反过来说,同一个人修炼不同的剑法呢?这个时候就要看哪套剑法精妙了,当然是越精妙的剑法,修炼的人修为也越高。就拿陆兄来说,如果你修炼的是上清剑法,或许你现在的成就早已登上了地榜。”
“你错了,或许我修炼上清剑法,成就还不如现在呢。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剑法的高低,关键在于个人的修为和悟性,跟剑法无关。”
“陆兄,你这是狡辩……”
“好了好了,两位公子先停一停……”柳如如看陆全和林道瑞说着说着,已是脸红脖子粗,竟是要吵起来,赶紧制止二人道,“两位公子说的都有道理,不如让我们来听听西门公子有何高见,他可是西门大侠的公子,更是玄武庄少庄主。”
柳如如看西门町没事人似的,坐在一边悠哉悠哉喝茶,不禁心中有气,便将战火引向了他,但她脸上却是快速闪过一抹讥讽和愚弄的表情。
她当然知道西门町不懂武功,不要说剑法,即便是剑,他也很少碰,明摆着让西门町出丑而已。
但现在西门町眼力太好了,柳如如那一闪而过的表情正落入眼中:啥意思?让我出丑你很开心么?貌似我以前也没得罪过你,并且还经常来捧场,在你身上花的银子足可以为秦淮苑十几个姑娘赎身。虽然我以前生活不太检点,整日鬼混,但也不能一棍子将人打死,人都是会变的嘛,没听说过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以为你胸怀大志,没想到心胸如此狭窄。
在座的,绝大多数认识西门町,即便不认识,也是听说过西门町这号人,当然知道他的德行,此时听柳如如这么说,很多人都看向了西门町,一副不屑和嘲笑表情,等着看好戏。
“黄熙来”显然没听说过西门町,虽然很奇怪别人为何那副表情,却是一脸期望地看着西门町,看看这个得到**神尼如此推荐的“高手”有何高见。
而英婷爱却是另一番心情,她比谁都清楚西门町,见柳如如这么说,明显对西门町不坏好意,自然而然讨厌起柳如如来: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西门町出糗?却是完全没考虑,柳如如这么做,完全是不喜欢西门町,对她来说不是正好?柳如如这么说她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但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不可琢磨,自己喜欢的男人绝不容别的女人轻视,他是最好的,他是最强的,要让他出糗也是我来。
英婷爱心里想着,不由得为西门町担心起来,很想站起来替西门町说一番。
而这个时候,因为在讨论剑法,西门町脑子里却是想到了一个关于剑法的笑话,不自禁脸上堆满了笑意,对柳如如的话便没有听清。
柳如如看西门町没理自己,还一个劲傻笑,顿时脸色一沉道:“西门公子笑什么?难道是觉得我们的话题很可笑么?”
西门町这才一惊,看向柳如如说道:“柳姑娘误会了,你也知道我不懂武功,更不懂剑法,你们说的我也听不懂,我只是在想一个关于剑法的故事而已。”
“这个关于剑法的故事能让西门公子发笑,想来这故事寓意深刻,对剑法很有见地,西门公子肯定也颇有心得,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我等受益。”柳如如虽然笑语盈盈,但话里的讥屑味道,任谁也能听出来。
西门町微微一笑道:“或许,往往小故事里隐含着大道理,就看各人理解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不过,我这个故事有点低俗,不会玷辱了柳姑娘的耳朵?”西门町这话问的也够毒,我这故事低俗,你这个自命清高的青女子要听么?听,说明你接受了低俗,你一个青女子装什么清高啊,还不是跟我一样,是个低俗的人;不听,你话已出口,是你自己要听的,除非你出尔反尔打自己的脸。
柳如如的聪明毋容置疑,显然听明白了西门町的意思,看向西门町的眼中微不可察地射出一缕寒光,脸上却是媚笑道:“小女子身处青,本就是个低俗之人,西门公子但说无妨。”心里却是想到,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故事里隐含着什么大道理,哼,我就不信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第五十六章 唯快不破(第一更)
西门町却是没有马上说,而是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心说,你不是等着看我笑话么,我急死你。
“那我就说了,希望各位不要笑话我。”西门町又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坐坐好,才缓缓说道,“从前,有三个剑手,都是独霸一方,厉害无比,却是谁也不服谁。有一天他们终于在一家酒肆相遇,便有人提议三个人比试一下,看谁最厉害,其他两个剑手都欣然同意,并邀请酒肆内的客人为他们作证。第一个剑手拔出剑来,朝空中“唰唰”挥了两剑,掉下来两只死苍蝇,剑手指着地上的死苍蝇,骄傲的说:‘我已经将苍蝇斩首。’围观的观众立时大声叫好,都说厉害。第二个剑手不屑道:‘这算什么,看我的。’也是拔出剑,朝空中“唰唰”挥了两剑,也是掉下来两只苍蝇,不过还在动,第一个剑手刚要出言讥讽,第二个剑手却是说道:‘我已经将它们的翅膀砍掉。’众人一看,果然如此,连夸第二个剑手更厉害。这时,第三个剑手也拔出剑,不紧不慢道:‘这也算厉害?简直是井底之蛙,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厉害。’说着,也是挥剑朝空中“唰唰”两下,但却并没有苍蝇掉下来,众人轰然而笑,其余两个剑手正要取笑他,他突然一抬手,在空中抓住了两只苍蝇道:‘你们可以看看,我已经将这两只苍蝇阉割了。’”
西门町话音未落,立时引起一片哄笑声。连跟西门町是死对头的谭家洛一伙人,也是笑的直捧腹。
赖长荣被英婷爱点了哑穴,笑不出声音,憋的眼泪都出来了。而英婷爱也是忍不住轻轻一笑,却是想到“阉割”二字,不由得俏脸一红,止住了笑。
柳如如自然是没笑,心里骂道,粗俗,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等笑声稍息,柳如如也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冷冷道:“不愧是西门公子,说起故事来也是这般的让人发笑,我却是没明白,这个故事隐含着什么大道理呢?”她这话明摆着说西门町是个可笑之人,是个低俗之人,很有点骂人的味道。
西门町心里冷冷一笑,我低俗,我可笑,总比你这个妓女好,又来跟我装13,但脸上仍是笑容满面道:“柳姑娘没听出这个故事隐含的意思么?想来柳姑娘没注意到这个故事的重点,只留心‘阉割’二字了。”西门町这话就更损了,骂人不带脏字,还调侃了柳如如一下,不愧是律师出生。
柳如如一听,顿时脸色一片绯红,伸手一拍椅子扶手,就要站起来K人,却是被**神尼悄悄拉住了。
但她坐下是坐下了,却是满脸怒气,怒视着西门町。
西门町见好就收,微微一笑道:“这个小故事虽然有点低俗,却是告诉了我们一个剑法之中最简单的道理,那便是眼到手快。”
“这个道理谁人不懂,你不是说小故事里蕴含着大道理么?你的大道理呢?”柳如如显然不会就此罢休,口气有点咄咄逼人道。
“大道理?”西门町稍一蹙眉,心中已有主意,微微一笑道:“大道理当然有,只是太过深奥,只怕有人不能理解,不说也罢。”
西门町前世作为一个大律师,工作严谨,生活节奏快,绝少有时间上网看一些武侠和YY,也对中华功夫涉猎不多,当然总结不出什么大道理。但作为幼稚园小朋友都张口就来的一句话,却是耳熟能详,那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句话应该是放之四海而皆准,自然也适合剑法,貌似故事中也隐含着这个意思。
柳如如从小自负聪颖,西门町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却是明摆着说她笨,如何能受得了?不过,她不怒反笑,以调侃的语气道:“呵呵,西门公子真会大言不惭,以你的智慧都能理解,想来在座的诸位都能明白,你便说说这个大道理。”这是公开说西门町蠢笨了。
西门町淡淡一笑,心里对刚才柳如如抚琴时生出的一点钦佩也是荡然无存,完全是个心胸狭隘,牙尖嘴利的刻薄女子嘛。这么一想,自然是不跟她一般见识,缓缓说道:“这个小故事虽然是说剑法,但却是揭示了关于天下武功的一个大道理……”说着,西门町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那时的江湖中,哪有这种说法啊,立时引起了热烈而广泛的讨论,当然也包括非议,斥责西门町的说法荒谬。
**神尼看着西门町,却是眼含赞许之色: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话说的颇有几分道理,不愧是西门啸天的儿子,我悟道多年,竟是没有如此想过。
这个时候,首先反驳西门町的不是柳如如,而是陆全,武当两仪剑法,以慢见长,照西门町这么说,两仪剑法岂不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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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公子,对你的观点,我觉得很是荒谬,难道说我们平日都不用练剑了,就比谁剑快就行了么?”
“那是当然。”西门町笑着点了点头道,“不过,剑法也要练,就是练一练如何把剑使快一点,再快一点,更快一点。”
“呃?”陆全被西门町这一句话噎住了,顿时脸色涨红道:“依照你的说法,谁的剑最快,谁就是最厉害?”
“嗯,就是这个道理。”西门町继续点头道,“你的剑还不够快,还要继续练。”
“厚颜无耻!”柳如如终于忍不住了,冷冷看着西门町道,“看样子西门公子是深有体会,这剑使的是很快了,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界。”
“很抱歉,我不会使剑。”西门町微笑着一口回绝道。
“唯快不破?哼哼,想不到西门公子纸上谈兵吹牛的功夫倒是不错。”柳如如深的**神尼真传,内心里对“唯快不破”这句话还是有几分认同的,但出自西门町之口,却是另当别论了。柳如如自己也感到奇怪,为何一再沉不住气,不顾形象地对西门町冷言冷语,这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嘛,以前可从未这样。自己怎会变得如此不冷静?难道仅仅是因为师傅无端端地安排他进前三甲么?还是因为师傅对他的态度让我心生嫉妒?或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态度跟以前大相径庭让自己难以接受?不是不是……他对我态度是好是坏,我在意作甚……
“呵呵,我已经说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个大道理不是每个人都能领悟的。”西门町不咸不淡道。
“你——”柳如如顿时气急,汹涌的波涛剧烈起伏,狠狠地看着西门町却是说不出话来。
英雄救美的时刻到了,刚才被西门町老气横秋的几句话气的差点吐血的陆全,看着西门町一副装~逼样,忍不住说道:“西门公子,任你巧舌如簧,却都是夸夸其谈,你若是能证明你的观点,我陆全便佩服于你。”
西门町心说,我为啥要你佩服,你很了不起么?
张嘴刚要说话,柳如如却是插话道:“陆公子,你不赞同西门公子的观点,而西门公子又坚持认为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究竟是对是错,你便用两仪剑法会一会西门公子的快剑,答案不就马上揭晓了么?”这个让西门町出丑的机会,柳如如可不想放过,她还担心陆全不同意比试,这几句话是对着他全说的,眼中满是鼓励和殷切的希望。
她自然百分百断定,西门町绝对不是陆全的对手:一个丝毫不懂武功,一个龙凤榜第一,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西门町不被陆全打的满地找牙,哭爹喊娘,还没有天理了。
柳如如说完,终于将眼睛看向了西门町,不过,眼神中却是充满了蔑视:信口雌黄的无赖,竟然还敢调笑于我,简直是罪该万死,哼,有本事你继续装缩头乌龟。
第五十七章 十一个圆圈(第二更)
陆全以前没没见过西门町,但听师弟郝矗说过,对西门町的为人,当然也是不耻交往。
但今天的见面,却是让陆全颇感意外,首先是西门町浑身散发出阳刚之气,不像是师弟说的淫邪之辈,再看到西门町挥掌击飞测力器,以及与**神尼过招,更觉诧异:难道他以前深藏不露?
陆全对西门町原本印象不错,但西门町“唯快不破”的理论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这个时候一听到柳如如的煽风点火,顿时坐不住了,特别是柳如如那眼神,只让他斗志昂扬,信心十足,“腾”的一下,陆全就站了起来,一脸“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迈气魄。
“西门公子,还请赐教。”陆全说着,就离开座位,走到了场中间。
西门町不是男权主义者,而是社会主义新中国男女平等政策的坚决捍卫者,但不能因为这个,就允许一个青女子对自己连番蔑视,这关乎男人的尊严。
呵呵,想看我笑话?想让我丢人现眼?只怕你们没那本事。
西门町跟**神尼切磋了几招后,心里底气足的很,根本不怕。
西门町心里想到,既然已经高调回归,索性就再高调点。
他淡淡一笑,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众人道:“看来很多人对我说的大道理都不赞同,既然陆公子有此雅兴,想印证一下我的观点是否正确,那我只好献丑了。”
说着,西门町施施然走到场中,看陆全已经拔出那把扬眉剑,便说道:“陆公子,说实话,小弟我不懂武功,更不懂剑法,就是手脚灵活一点,要不我们比比手脚功夫?”
陆全一听,当然不干,心里说:我见识过你的手脚功夫,我承认自愧不如,想骗我以己之短对你之长,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陆全脸上一副为难的表情道:“我也很想领教西门公子的手脚功夫,但刚才柳姑娘已经说了,让我用两仪剑法会一会你的快剑,我们还是比剑。”
我日,还真听柳如如的话,她让你去阉割掉,你也干?
西门町对陆全的话表示很无语,不过,他也不再多说,回头看了看,场上所有佩剑的人,貌似只有那“黄熙来”对自己颇有好感,便走了过去,笑着对一脸诧异的“黄熙来”道:“黄少侠,能否借你的剑一用?”
“黄熙来”一愣,条件反射般就取下剑递了过去,等西门町接过剑,笑嘻嘻说了声“谢谢”才反应过来。额?我为什么要借给他?
“黄熙来”的剑可以用小巧玲珑来形容,连着剑鞘也仅有七八寸长,倒像是匕首,剑柄尾部还系了个粉红色的毛绒绒的小球球,稍微一动,小球球还发出“叮当”声响,里面显然是一个小铃铛。而剑鞘上也是雕花镶玉,显得花里胡哨。
这把剑西门町一拿在手里,第一想法就是把剑还给“黄熙来”:我勒个去,这玩意是剑,还是儿童玩具啊。
但他还是忍住了,人家好心将剑借给你,你还嫌好嫌孬?
一握剑柄,想要拔出剑,先将剑鞘还给“黄熙来”,却是没拔动,再用力,还是没拔动,这时西门町的脸色已经有点涨红:我擦,我天生神力,一把剑还拔不出来?
西门町再用力,貌似跟剑鞘和剑柄较上劲了。
此时周围很多看笑话的人已笑成一团:我草,剑都不懂拔,还跟人比剑?
“黄熙来”一张粉雕玉琢的脸也是通红一片,不过是强忍住笑,憋的。她终于看不过去,出言提醒道:“摁一下靠近剑柄位置,剑鞘侧面那粒绿珠珠。”
一言点醒梦中人,西门町怕力度不够,剑还是出不来,便用力一摁。
只听到悦耳的“叮——”一声,一把七寸多长的剑,宛如一泓秋水泛着冰冷的寒光从剑鞘中一下子弹射而出,吓了西门町一跳,幸亏他眼疾手快,一把捞住。
这把剑一出来,立时引起一片惊呼:啊——飞鱼剑!竟然是飞鱼剑!!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个“黄熙来”跟真的黄熙来一样厉害,原来是上清教教主子郁非的女儿,子书敏。她竟然把飞鱼剑装饰的这般脂粉气,要不是飞鱼剑出鞘,还真看不出来。唉,不愧是武林盟主啊,出手就是不凡,武林三大名剑之一的飞鱼剑竟是当玩物一般送给自己的女儿。我草,这小姑娘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随便将飞鱼剑借给别人,不行,我要提醒她一下,别给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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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就有几个“好心人”提醒道:“子姑娘,你赶紧将飞鱼剑收起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没听说过么?”
“子姑娘,千万小心,别被心怀叵测的人骗了你的剑。”
“子盟主他老人家时刻教导我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子姑娘,你要有防人之心啊。”
……
西门町自然是听到了别人的惊呼,飞鱼剑?这就是跟玄武剑齐名的飞鱼剑?嗯,名字倒是不错,看起来也蛮锋利的,也很轻便,就是太短了点。
嗯?子姑娘?这黄熙来怎么成了子姑娘?
西门町手里拿着剑,不禁一脸疑惑地看向“黄熙来”,也就是女扮男装,想给大师兄黄熙来送个美女媳妇的子书敏。
书敏被人识破了身份,坐在位置上顿时有点不自在起来,心里恨恨地念叨:咸吃萝卜淡操心,本姑娘爱借谁借谁,你管的着么?
见西门町看过来,马上翻了翻眼,都是你,害得我被人认出来,便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扮男装啊?”
呃……还真是个女孩子啊,子姑娘?难道她是子郁非的女儿子书敏?应该是了。
西门町笑了笑,随手将剑鞘口朝外放到了子书敏的茶几上,说道:“没事,我先将剑鞘还给你,这剑……”西门町扬了扬手中的剑,意思是飞鱼剑是一把宝剑,别人都劝你小心点,别给人骗了,你还借我么?
“不用就拿来,啰嗦。”子书敏翻了个白眼,却是没伸手要。
“呵呵,那我还是借用一下,谢谢了。”
西门町说着,也不再多言,回身向场中走去。
陆全早等的不耐烦了,看西门町走过来,手中扬眉剑一横,道:“西门公子,我们开始。”
西门町拿着短小的飞鱼剑,想试试手感,便虚空挥了两下,却是突然想起自己说的笑话,便看着陆全道:“陆公子,比试剑法不一定要打斗一番,那是野蛮人行径,并且刀剑无眼,万一失手,你伤了我,或我伤了你,都不好,不如我们换个文雅点的方式,一样可以分出高下。”
“什么方式?”
西门町淡淡一笑,返身走到自己的座位前,伸手拿起那只茶杯,回头道:“陆公子,如果你能做到跟我一样,我就认输。”
话一说完,西门町仰首喝了一口茶,随手将剩余的茶水一泼,紧跟着将茶杯抛向半空,同时剑光一闪,已经在空中闪电般挥出数剑,众人耳中只听到飞鱼剑上的小铃铛“叮当”一声响,正看得眼花缭乱,莫名其妙,西门町突然将剑身平伸,那茶杯稳稳落在剑身上,完整如初,并没有看出任何的变化。
没等陆全质疑出声,西门町已将飞鱼剑稍稍倾斜,只看到那茶杯一圈圈地往下掉落,这一瞬间,竟是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十一个圆圈。
第五十八章 观众千千万,心思各不同(第一更)
以西门町现在的目力和反应力,挥剑将乱飞的苍蝇阉割已不是难事。
而将小小地茶杯瞬间削成十一个圈圈,场中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这绝不是仅仅依靠飞鱼剑削铁如泥的锋利就可以做到,在速度和力度上的掌控,已是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境界。
即便是**神尼,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西门町这一高调出手,便是想一举将所有人震慑住,让他们在江湖中宣扬,要让凶手知道,玄武庄没遭灭门,我西门町还活着,我会来找你们,并将你们切成一圈圈的。
但西门町还要高调,再高调,将自己的潜能全部发挥出来。
在茶杯变成一个个小圈圈往下掉落的时候,西门町突然动了。
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场中已失去了西门町的身影。
正在众人眼睛寻找西门町的踪迹时,突然听到“嘭”的一声震天大响,只感到浑身一震,仿似地动山摇。
定睛一看,一只足有两人多高巨大的船锚,连着数条儿臂粗细的铁链,竟被西门町转眼间从河里捞起,投掷在场中。
这总决赛赛场由六艘巨大的彩船链接而成,为固定住这浮在秦淮河上庞大的决赛场,彩船两端各用了一只重达万斤的船锚。
西门町既然要高调出手,眼睛一扫间,便看到了拉扯船锚的粗大铁链。
这场地如此庞大,停泊在清波荡漾的秦淮河中,竟是纹丝不动,如在平地,再看到那数条儿臂粗细的铁链,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固定的船锚非常巨大。
西门町闪电般过去,船锚之沉重,也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但既已出手,岂能半途而废?将飞鱼剑含在嘴边,双手奋力将船锚举起,投向了场内。
如此巨大的一只船锚被人投入场中,给人的视觉冲击力绝对是无比震撼的。
还没等人因为震惊而将张开的大嘴闭起来,西门町已闪电般又回到了场内。
由于刚才用力过度,西门町脸色有些涨红,额头也有点细细的汗珠,却并没有气喘,毕竟只是瞬间的爆发而已。
而这瞬间的爆发,却是将他浑身笼罩的那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显现的浓厚起来,一股庞大得带着无穷无尽的阳刚之气,如同九天十地唯我独尊的皇者威压,从浑身散发出来,让所有受到波及的人都感到了一种压迫。但女子却是又有别样的感觉,只觉得这股光华之中带着一阵阵让人如痴如醉的气息,直想臣服于他。
西门町自己却一无所觉,他将飞鱼剑又拿在了手中,指了指这只巨大的船锚,对众人道:“我冒昧地将船锚取上来,当然不是为了卖弄力气,只想说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当以力相辅,力可提升速度,而速度又能增强力……”说到这儿,西门町话锋一转,“我虽然不懂武功,但却明白一个道理,与人对敌,克敌制胜,一招足以。何以一招致胜?我觉得一个快字即可,动如泼风,形同鬼魅,当令人防不胜防……”说着,西门町突然一扬手,手中的飞鱼剑已疾射而出,众人只觉得一道凌厉的寒光闪过,随着龙吟般“叮——”的一声清音,飞鱼剑已精确无比地插入了十米开外,仍放在子书敏茶几上的飞鱼剑剑鞘中,却是紧跟着“啪——”的一声,由于惯性作用,飞鱼剑掉到了地上,余势未减,还在船板上滑出去一段距离。
呃……瑕疵,表演出现了一点瑕疵。
西门町暗自摇头,表示了一下无奈。他也不能隔空控制力度大小,直来直去而已,当然更玩不出什么花样,但精准度却是让人再次震精。
看到已有人巴巴地将飞鱼剑捡起来交给子书敏,西门町对子书敏抱了下拳,点了下头,以示歉意,便接着道:“大道自然,万法归宗,武功千变万化,最终躲不过一个快字,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破”字出口,西门町准备再次卖力。
他猛地上前,双手抓住锚柄,双膀一用力,已将船锚举起,嘴里喝一声“去!”,“呼——”的一声,巨大的船锚已飞了出去。
随着“轰隆”一声,河面受到无比巨大的冲击力,顿时溅起数米高的巨浪,将庞大的船身也震荡的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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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快,力气大,这是西门町两大卖点,结合一起,快而有力。
快是唯快不破的快,力是力大无穷的力——西门町如此高调,如此风骚的表演,自然是让所有人震惊于他的“快而有力”。
从西门町出场开始,完全是他一个人在表演,彩船上下是一片沉寂,没有鼓掌,没有喝彩,也没有喧哗,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西门町,仿似在看一场现场直播的激情戏,让人激动,让人刺激,也让人不可置信,生怕一眨眼,会漏掉一些什么。
西门町的表演结束,很长时间内,彩船上下万千观众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
额??他……他……他怎么会如此厉害?这还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寻花问柳手无缚鸡之力的西门町么?不会是其他长相一样的人?
柳如如两眼发直看着西门町,只觉的眼前看到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娘的,町哥原来这么牛X,貌似比西门老爷子还厉害,幸亏平时没得罪町哥,不然的话,还不随随便便被他捏死?我日,町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上次我被谭家洛他们堵住,被他们打的像个猪头,后来在酒香遇到他们,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报仇,你不去倒也罢了,竟然溜的比兔子还快……
赖长荣想着,眼睛便看向了谭家洛一伙人:我日你娘的,吓傻了?以后金陵城就是俺和町哥的天下,你丫的下次再跟老子抢姑娘,老子见一次打一次,哼哼哼……
哇哦——出手凌厉,气势威猛,他功夫竟然这么好,大师兄也远远比不上……人也好帅哦,好像比我老爹还帅……他叫西门町?对了,他是玄武庄庄主西门啸天的儿子,自然是很厉害了,可以前怎么没听人说过呢?风云榜,龙凤榜,地榜,都没有他的名字……嗯,老爹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谁是天下第一,江湖之中有很多高手,不贪虚名,隐身市井之中,图的是逍遥自在……这个西门町年纪轻轻,难道也是这种人?
书敏偷偷地看着西门町,两只圆圆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所有人中,唯有英婷爱没有太过惊讶,只有惊喜和羞怒:啊——原来他如此厉害,这两日跟我动手还是让着我?啊……这个淫贼,竟然骗我,害得我每次打了他,还得意地羞辱他一番,啊啊啊……他心里肯定在取笑我不自量力,我……我……淫贼……我要杀了你……
观众千千万,心思各不同。
西门町很是拉风地表演完毕,已经没啥心思,他走到已经完全呆掉的陆全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陆公子,你还要不要比?”
陆全的表情像是被人爆了菊花,满脸幽怨地看着西门町,心里骂道:比比比,比你妹啊!
Ps:尼玛,收藏不够风骚啊……法克高调请求收藏……顺便弱弱地求打赏,啊——不是求打脸……
第五十九章 身为一个正常男人(第二更)
Ps:祝看书的,捧场的,误入的,飘过的……周末愉快!
再次回到位置上坐下,西门町又恢复了慢条斯理,手里捧着婢女新换上来的茶杯,小口地品着雾山碧螺春。
碧螺飞翠云雾山,新雨吟香清水闲。
喝一杯雾山碧螺春,仿如品赏传说中的江南美女:清心幽雅,鲜爽嫩香。
刚才西门町展示出来的实力,在所有人眼中只能用变态来形容,很多人心中作如是想:传说中,天榜里的大佬也不过如此?西门大侠一直说他天生脉象错乱,不适合习武,原来都是在演戏。嗯,这很可能是西门大侠为三年后的武林大会作准备,先将儿子雪藏起来,到时候让儿子扮猪吃虎,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拿下武林盟主之位。啧啧……这招太高了,隐藏的太好了,几乎是瞒住了天下所有人啊。唉,想不到侠义远播、光明磊落的西门大侠,为了武林盟主之位竟然如此深谋远虑。可惜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玄武庄竟是惨遭灭门,所有的计谋都付之东流,西门町也不得不站出身来为玄武庄报仇……
陆全和林道瑞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里也是这般想着,只感觉很不是滋味: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差距,这就是差距,拍马也是追不上……唉——往日里还为跻身龙凤榜沾沾自喜、自鸣得意,想想真是可笑,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啊……
两人坐在位置上,都是一样心思,看来抱得美人归是没指望了,皆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低个头不再说话,场面安静的让人尴尬,也让人局促。
柳如如便是既尴尬又局促,但她不愧是坤仪公主朱微如,很快便调整了心态: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功夫好么,一介武夫而已!
“咳——”柳如如轻咳一声,将下巴微微扬起,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西门町,却是一脸媚笑道:“西门公子,你对武功的见解的确是精辟独到,让人振聋发聩,也是让小女子受益匪浅。”
你高昂着头像是振聋发聩么?只怕是心有不甘,又想别的主意让我出丑?
西门町原本想说两句客气话也免了,淡淡一笑道:“你能理解就好。”
额?什么叫我能理解就好?你……你……简直是大言不惭,厚颜无耻,不谦虚一番也就算了,竟然还来讥讽于我……
柳如如装着一副娇羞的样子道:“西门公子真会取笑人,小女子虽然愚钝,但还是能听懂人言。”
日,柳如如虽然巧笑嫣然,却是暗骂西门町不是人。
西门町不屑跟一个青女子斗嘴,便装着没听懂,端着茶杯又喝口茶,没再说话:懒得理你,反正我只是看在**神尼面子上,上来客串一下而已。
西门町这个举动,更是让柳如如气的不行,好,好,我让你得意……
柳如如装出一脸仰慕的样子道:“西门公子在武学上的造诣出手不凡,的确让人钦佩和叹服,想来在吟诗作赋上,也是登峰造极,出口不凡……”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皓月,抬手虚指月光倾泻下秦淮河的清波荡漾,很是感慨道,“皓月当空,漫江碧透,如此良辰美景,不若请西门公子赋诗一首,一定可以让我等俗人耳目一新,增加……”
来了,来了,武的不行,来文的,你是非要我出丑不可了,我偏不给你机会。
西门町不等她说完,便笑着打断道:“柳姑娘,你这是强人所难啊,说到吟诗作赋,江南一带谁不知道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你让我吟诗作赋,不是让我班门弄斧,丢人现眼么,呵呵……”我送你一顶高帽子,先堵住你的嘴,你让我吟诗作赋就是故意让我丢人现眼,除非你不顾形象,跟我撕破脸。呵呵,那最好,我正好拍拍屁股走人,反正今晚我目的达到,效果还不错。
西门町这么说,意思很明显,柳如如当然不能逼迫西门町吟诗作赋,换个说法就是,逼迫西门町丢人现眼,她心里是恨得痒痒的:废话,我当然是让你丢人现眼,难道还让你再出风头么?
“既然西门公子恃才傲物,不屑为我等吟诗作词,小女子只能表示遗憾了。”柳如如先给西门町扣一顶大帽子,哼,懒得理你,权且放你一马。不过,我既然说出口了,还是得将话题进行下去。然后话锋一转,却是对陆全和林道瑞二人道:“陆公子,林公子,不知你们可有什么佳言绝句与小女子分享么?”
陆全和林道瑞都不是傻子,虽然西门町刚才的表现令人震撼,但柳如如对西门町的态度却是让他们重新燃起了抱得美人归的希望,闻听柳如如之言,立时都抬起头。
只是陆全耽于武学,对吟诗作赋也不太在行,还是林道瑞肚里有点墨水,刚才柳如如问西门町的时候,便考虑了一下,当即说道:“柳姑娘,佳言绝句不敢当,此情此景,林某倒是有一首诗,当可说出来与诸位共享……”说着,微一沉吟,点头念道:“水月碎千片,浮影弄青。年少应无恨,一醉解千愁。”
“好一个年少应无恨,好诗,好诗……”柳如如当即鼓掌,娇媚连连道。
林道瑞也自以为写了首好诗,听柳如如夸张,忍不住脸上便有点沾沾自喜。他却是不知道,柳如如完全是为了刺激西门町,故意如此说而已,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西门町虽然不擅长写诗,但品鉴却是绝对没问题:这也好湿?完全是对自己以前的生活写照嘛,留恋青,醉生梦死,消极的人生观。
不禁对柳如如如此表现很是反感,他喝了口茶,撇了撇嘴,小声说了句:“商女不知亡国恨。”
柳如如虽然表面上没有理睬西门町,却是一直留心着,这句话正落入她耳中,让她忍不住心里一惊:额?一贯纸醉金迷,只知道寻欢作乐的他竟有如此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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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西门町引用杜牧的《泊秦淮》这句诗是讥讽她,但大明朝现在国势日衰,内乱外患,却是让柳如如产生了共鸣。再想到西门町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一下子变成了“武林高手”,不禁揣测到:难道他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伪装,其实是个胸怀抱负之人?
柳如如身为秦淮苑花魁,见过的男人形形色色,此时却是看不懂西门町了。
但她想归想,脸上却是不动神色,也装着没听到西门町的话,偏头对陆全笑语盈盈道:“陆公子,该你了。”
陆全自然是把吟诗作赋当作了柳如如考核他们的一个内容,但他不是曹植,不能七步吟诗,柳如如这一逼他“交卷”,更是让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张嘴,一首在脑子里根深蒂固的诗便脱口而出道:“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话刚说完,却马上醒悟过来,立时臊了个大红脸,赶紧解释道:“柳……柳姑娘,我和师弟离开武当已久,看到天空这一轮明月,有些想念师傅他们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不禁笑了出来,而郝矗看到师兄再次出丑,恨不得去撞墙,差点去跳秦淮河。
西门町正喝了一口茶在嘴里,强行忍住没喷出来,但眼睛一瞥间,却是看到柳如如忍住笑,一脸娇媚地看着陆全,突然想起李白这首《静夜思》在网络上的歪解,顿时忍俊不住,“噗——”的一声,一口茶喷出老远。
西门町赶紧捂住嘴,忍住笑。
但柳如如看到,岂能放过?
“西门公子这是取笑陆公子么?”
西门町连连摆手,一脸诚恳道:“没有,没有,不好意思,刚才喝茶有点急,呛着了……”
但他嘴里说着,心里却是联想柳如如的身份和陆全刚才的解释与网络上歪解诗的意境太吻合了,便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起来,便收不住了,是捧着肚子,笑弯了腰。
众人虽然觉得陆全念那首诗有点可笑,但思念之情却是值得同情和赞赏,看西门町如此发笑,都有些觉得西门町不厚道:有如此可笑么?太放肆了……
陆全先前已经在西门町面前丢过一次脸,这次看西门町如此发笑,忍不住两眼怒视着西门町,脸色涨红道:“西门公子,我不会吟诗,难道想念家人,念一首别人的诗感慨一番,也值得你笑成这样么?”
西门町直起腰身强行止住笑,但脸上仍是一脸笑意道:“陆公子,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取笑你。”
“哼,那你为何发笑,难道你武功比我高,就可以随便取笑于我?”陆全当然是不相信,仍是怒气冲冲道。
西门町还真不好解释了,瞥见**神尼眼中也投过来责怪的眼神,不禁尴尬地咳嗽两声,脸色一正道:“陆公子,我的确没有取笑于你,我之所以笑,只是因为你念这首诗来表达思乡之情,有点大错特错。”
说到这儿,西门町环视了一下众人有些纳闷的表情,脸上一本正经道:“我们一直认为这首诗是诗仙李白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抬望看到天空一轮皓月,油然而生思乡之情,创作了这首诗,其实,大家都理解错了。这首诗真正反应的,是诗仙身为一个正常男人,独自在异地他乡寻花问柳时的矛盾心情。”
第六十章 这娘们听到啦(第一更)
西门町这一句话,彷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胡扯!”、“荒谬!”、“无耻!”……不绝于耳。
西门町自然早料到大家会有这种反应,仍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据我曾经看过的一部史书记载,当日李白写这首诗的时候,正在扬州,而扬州城当时有个青名妓,名叫明月,咳咳……”说着,西门町看了看冷眼看着他的柳如如,“明月姑娘当时名声显赫,只怕比柳姑娘还要声名远播。李白生性放~荡不羁,游戏风尘,便闻名而去,明月姑娘虽是青女子,却也是饱读诗书,喜欢~吟诗作赋,当得知他是大诗人李白,自然是曲意逢迎……这首诗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李白为自己,也为明月姑娘而作。”
“一派胡言,无耻至极。”柳如如已是听不下去了。
“柳姑娘不必激动,是不是一派胡言,我自有解释。”此时大家仍是吵吵闹闹,西门町便停了下来,喝了口茶,一副学究摸样,提高声音严肃道:“如果这首诗是我们一贯理解的,起码有三个疑点:一,在室内随便一抬头,是看不到月亮的,即便将床紧放置于窗户低下,也是不能;二,从‘疑是地上霜’可以看出,当时诗人所处的情景已经是深秋时节,月光要通过窗户像白霜一样照到床铺前,窗户必须大开,这在深秋时节是不合情理的;三,即便当时的窗户是大开的,但也必须像门一样左右两侧开闭,而在唐宋以来,那时的窗户却是轴在顶部,打开时是用木棍从下边撑开,这样一来,窗户自然无法大开,白霜又怎能下在屋内?凭此三个疑点,我觉得那部史书中的说法应该是正确的。”
西门町也是偶尔看过关于现代史学家讨论李白这首传颂千古的诗作的文章,便照搬照抄,心里也明白,诗中的床,未必指床,有说指“窗”,有说指井栏,想来明朝时候还没有人作如此深入的研究,反正为了摆脱尴尬,赌一把。
很显然,西门町赌对了,很多人都静了下来,脑子里想着西门町说的三个疑点,貌似还真是啊。
而陆全听西门町说的煞有其事,分析的有条有理,已不那么激愤了,忍不住问道:“照你这么说,那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此时大家,包括柳如如,也是一副探询的表情望向西门町,见蒙混过关,西门町暗自得意。
看了看陆全,却是摇摇头道:“这首诗有些不雅,还是不说了。”
这一说,却更是吊起了别人的胃口,想想在脑中根深蒂固的东西,一下子被推翻,甚至颠覆(思乡之作咋就成了寻花问柳之作了呢?),换做谁也要问个究竟。
男人顾忌的东西太多,生怕被人小看了去,特别是面对美女的时候。
而西门町两世为人,已是经历得太多,对很多事早已置身事外,很多的顾忌,反而觉得真是多余,还不如嘲弄一番。
“那我就说了,大家可不要再骂我一派胡言,胡说八道。”西门町装着很无奈,脸上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意思是这样的,明月姑娘站在床前已经脱光了衣衫,她的肌肤细白的犹如地上的寒霜。我抬头看着明月姑娘却是思绪万千,不由得低头想起了故乡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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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一说完,也不看别人的表情,低头继续喝茶。
如果是在秦淮苑内,西门町的解释很可能被大家广为传诵,但在这样一个场合,心里自然有颇多顾虑,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不敢发出评判,甚至不敢发出声响,只有那子书敏,却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全一听完,稍一回味,当即明白西门町为何如此发笑了,那是将柳姑娘比作明月姑娘,而自己则成了身在异乡的“正常男人”,身处在青,自己看着柳姑娘,却是想到了远在武当的师傅……
一想到这儿,陆全便忍不住也是咧嘴一笑,却是赶紧忍住,偷眼看向柳如如,心说:柳姑娘,我在家乡可没有妻子,我只是想师傅,你不要多想啊。
柳如如听完西门町一本正经的解释,却是没考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而是觉得越发看不懂西门町了,她眯眼重新审视西门町起来:看他今日的表现,难道他也是一个放~荡不羁游戏风尘之人?平日里装得很低俗,说些很庸俗的笑话,只是来调侃世情?
**神尼对西门町的荒诞解释却是毫不在意,不过一首诗而已,她关注的是西门町的表现,不错,很有风度,也很有见地。
场面再次陷入尴尬的境地,**神尼轻咳一声,提醒柳如如。
柳如如一惊之下,回过神来,她微一思量,决定不再说些无关紧要之事,浪费时间,而是直奔主题。
她在椅子上坐直腰身,神色一整,再无先前的媚惑,而是一脸庄重道:“几位公子,天色已晚,我们便聊一聊最后一个话题……”说着,她停顿下来,眼睛从西门町三人脸上缓缓扫过,接着道:“当今大明朝虽没有国难当头,却也是内乱不断,外患横行,边关之处,更是日日遭到蛮清滋扰,他们占我国土,杀我同胞,小女子虽是女流之辈,却往往在梦醒时分,忆及边关将士,浴血拼杀,保家卫国,实在让人倾佩不已。只恨小女子生为女儿身,不能上阵杀敌。但我们身为大明朝子民,岂能浑浑噩噩,纸醉金迷,置国家存亡于不顾?我们虽不能上阵杀敌,报效国家,但如果能提一些对我大明朝有所裨益的良策,也是尽我辈之责。小女子这次从良选婿,不是找一个武功盖世,或是文采横溢之人,而是找一位胸怀抱负,能为国家,为万千民众,排忧解难之人。”
说到这儿,她激昂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小女子只是一个青女子,本不该谈论国事,但我朝国子监生顾炎武先生说的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女子便斗胆在此谈论国事……”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看向西门町道:“我便是想听听几位公子身为七尺男儿,对我大明朝当今态势有何看法和见解。”
西门町从现代穿越而来,自然知道大明朝命不长久,不到两年,便会被李自成攻入北京城,当今皇帝朱由检吊死煤山,很快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引大清入关,大明朝宣告灭亡,只剩下残余势力在南方苟延残喘,但也是很快被吴三桂灭掉。
他也想过国家兴亡这个问题,只是考虑历史的车轮总是向前的,社会总是不断发展的,自己一介平民又能有何作为,难道还能改写历史?还是既来之则安之,随遇而安。
此时听了柳如如的话,西门町不由得也是看向了柳如如,心里也有点看不懂她了:看不出来,她一个青女子竟有如此的胸怀,难道是我小看她了?
西门町和柳如如大眼瞪小眼,都想从对方的眼中看清对方的真面目,在外人看来倒像是在互相眉目传情。
**神尼看在眼里,是大感欣慰;英婷爱看在眼里,是咬牙切齿,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淫贼”。
林道瑞刚才吟了一首自以为不错的诗,没有得到大家的追捧,心里有点小失落,此时看西门町和柳如如眼中互送“秋天的菠菜”,心里很不是味,决定打断他们,当即伸手一拍茶几,脸上露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道:“柳姑娘身为一个女子,竟有如此的爱国情怀,实在是让林某佩服。”
柳如如被他一拍惊醒,忍不住俏脸一红,看向林道瑞道:“林公子莫要如此说,小女子只是不想被人说‘商女不知亡国恨’……”说着,眼睛瞟了一眼西门町,接着道:“不知林公子有何高见。”
呃……这娘们听到啦,还蛮有自尊的嘛,看来我是小瞧她了。
西门町看着柳如如不禁一愣,随即淡淡一笑,转头看向了林道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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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给我的震精太多了(第二更)
……
“当今大明朝乱象纷纷,我等身处尘丕,似无可避。除非大~法变易,天祥方显。”西门町想了片刻道。
林道瑞和陆全都说了一些喊口号的东西,不痛不痒,未能针砭时弊,柳如如心下怅茫,随口问西门町看法,一听之下忍不住精神一震,张口问道:“何谓大~法变易?”
西门町作为一个律师,北大科班出生,虽然谈不上对历史如数家珍,起码也是知之甚详。
他先看了看两江总督谭孝旺,见他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便微微一笑,缓缓道:“大明朝之所以落得今日之局,盖因我先朝皇帝怠政,各级官员腐化所致。从上至下,只知道疯狂搜刮民脂民膏,从而导致地方民变,人民纷纷揭竿而起,国势日衰。而关外女真努尔哈赤崛起,统一女真各部,降服漠北蒙古,建立大清国,国势却日渐强盛。”
说到这儿,西门町语气突然一变,也是作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道:“当今皇上即位,虽然他励精图治,奋发图强,并铲除了魏忠贤的宦官集团,举国上下为之振奋,但他刚愎自用,生性多疑,很多有能力的大臣不能得到重用,甚至听信谗言,冤杀了兵部尚书袁崇焕,闹的群臣议论,诸将寒心,也致使我大明朝边关无人,让觊觎我大明朝大好河山的大清国屡屡突破长城防线,五入关内。我大明朝现在内乱外患,日渐式微,又逢连年灾荒,朝廷财政紧张,无力镇抚……唉,不是我危言耸听,大明朝气数已尽,已开始走向衰亡……”
开玩笑,这番话绝对是大逆不道,罪当满门抄斩,虽然西门町现在光棍一个,也是无所谓,但现在当着朝廷大臣的面,他还是要顾忌一些,不能一副信口开河的样子,以免累及旁人,因此还是装着像一个爱大明朝的有志青年,心里却不以为然,明朝灭了最好,换成大清朝昌盛数百年,开疆拓域,奠定了我泱泱大中华疆域的基础。
大明朝气数已尽?
大明朝已走向衰亡?
话没说完,谭孝旺再也听不下去,是拍案而起,怒斥道:“大胆狂徒,妖言惑众!来人啊,将他给我拿下!”
当即就有隐藏在幕后,原本是保护谭孝旺等官员的官兵卫士,“呼啦”一声,涌出来十几个人,都抽出了兵刃,立时将西门町团团围住。
“慢着!”柳如如娇喝一声,人也站了起来,一股威仪之气油然而生,对谭孝旺道:“谭大人,西门公子是小女子席中贵宾,他之所言,也是小女子所求,虽说他言语间对当今圣上大不敬,对大明朝命运也是危言耸听,想来他也是对我大明朝目前局势徒唤奈何,而发出此番感慨,但他所说却大多是实情,也颇有几分道理,还请谭大人看在小女子薄面,权且放他一马。”
柳如如刚才听了西门町的话,心内的震惊比西门町先前的高调出手还要更甚:啊——他往日看起来浑浑噩噩,却是对天下大势如此了解于心,分析的竟是比我还要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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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瞬间已是改变了对西门町看法,只恨自己往日被他外面迷惑,没有识清他真面目,错过了大好的交谈和讨教机会。
此时见谭孝旺发飙,虽然自己不能表露身份,但却是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为西门町说话。
但西门町这番言语太过拂逆,谭孝旺身为两江总督,岂能为了一个青女子而放了西门町,这要是被皇上知道,自己纵容包庇,那还不被连累?轻则革职,重则杀头都有可能。
谭孝旺仍是阴沉着的脸色道:“柳姑娘,此事跟你无关,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散布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挑拨人心,老夫职责所在,绝不能放过他。”
西门町也是站起身来,对围在身边,将刀剑对着他的侍卫却是一点也没放在眼里,哼,你砍一刀试试,我刀枪不入。他神色不变,看着谭孝旺道:“谭大人,我一介平民,只是从一个普通百姓的角度看问题,说的也是实情,如何就成了妖言惑众?”
西门町这是故意装迷糊,大明朝可不是现代,可以言论自由,他的话不但冒犯天子龙威,也是散播反动言论,蛊惑人心。因此谭孝旺发飙,他心里却是对他没有有意见,毕竟人家食君俸禄,忠君之事,也是职责所在。不过,西门町刚才图嘴痛快,说便说了,却是不承认自己错了,这也是前世职业习惯,诡辩是他的专长嘛。
“你还狡辩?且不说你对当今圣上的大不敬,便是最后两句话,也完全是一派胡言,罪该万死!”谭孝旺瘦小的身体,却是散发出凌厉的官威,一挥手就要下令逮人。
西门町赶紧一摆手,微笑道:“谭大人,您这是误会了,不妨听我解释,如果我话说完,您还要抓我,那我甘愿受缚。”
谭孝旺盯了他两眼,又看了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江南提督赖汉强(的确跟人家没关系,除非有兵变,或是有人暴动,起义),嘴里说道:“哼,我倒要听听你说什么胡言乱语。”便坐了下来。
“谭大人,您说我对当今皇上大不敬,无非就是我直言他的缺点和错误。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上也是人,不是神,他当然也会犯错……”西门町说着,话锋一转,却是奉承朱由检道:“不过,将功补过,当今皇上在我们平民眼中却是一位好皇帝。现在大明朝如此乱局,并非当今皇上之过,相反,正是他极力扭转乾坤,才使我大明朝,在如此乱局之下还能屹立不倒。”毕竟是在大明朝,现在朱由检是天下老大,得罪他总是不好,还不如拍拍他马屁,反正他时日无多。
西门町为了彻底将“对皇上大不敬”这条罪状去掉,决定将朱由检捧到一个更高的位置,他忽然声情并茂地吟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我日,西门町这一念将出来,立时震惊四座。
毛爷爷这首词的后半段,正好仅提到元代结束,西门町一引用,词里的“今朝风流人物”,在别人听来,不是说大明朝朱由检还能是谁?
西门町这个马屁拍得,绝对是震天响。要是朱由检听到,很可能一高兴,就封他个驸马当当,甚至是退位让贤。
柳如如看向西门町的眼中是金星直冒,流露出点点崇拜:这应该是《沁园春》词,怎么只有下半阙?但仅凭这半阙词,也能看出词中风格绝殊的韵调辞采,啊,想不到他竟有如此好的文采……这首词写的太好了,一个“惜”字,定下对历代英雄人物的评论基调,饱含惋惜之情而又有批判,仿佛展开一幅幅历史画卷,使评论得以具体形象地展开,如同翻阅一部千秋史册。这最后一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更是全文的亮点,彷如点睛之笔,呃?这是说我父皇了,我父皇在百姓中竟有如此高的声望和期许,在他眼中竟是超越于历史上的英雄人物,具有更卓越的才能,这这这……西门町,你……你……太让我意外了,你今晚给我的震精(嘎嘎,邪恶了)太多了……
Ps:这章写起来很是费力,让法克死了不少脑细胞……求抚慰,求暖床,求包养,求各种
第六十二章 占着茅坑不拉屎(第一更)
西门町自然不在意别人的震惊,继续开脱罪名要紧,“谭大人,您指我刚才说‘大明朝气数已尽,已开始走向衰亡’,是一派胡言,罪该万死,只因为我话没说完,便被您打断,您是断章取义,我本意并非如此。”呵呵,我本意就是如此,但民不与官斗,撇开罪名还是必须的。
谭孝旺也对西门町刚才展示的文采表示折服,心里已开始稍稍原谅了他的“妖言惑众”,此时听西门町如此说,也不搭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这便又要回到我最先说的,除非大~法变易,天祥方显……”西门町说着停顿下来,迅速在脑子里理了一下思绪。
柳如如求知若渴似的,却是等不及问道:“西门公子,你怎么又不说了?究竟要如何大~法变易?”
西门町学法律出生,扯到“法”,自然是张口就来,不过还是要铺垫一下不是?
他很快理清思绪,一脸严肃,侃侃而谈道:“当今大明朝虽经崇祯帝励精图治,登基伊始便肃清了魏忠贤一干奸党,举国振奋,但目前的现状,老百姓有目共睹,从上至下各级官府依旧**猖獗,贪官污吏依然横行无忌,归根结底,是法律不健全,监督执行不到位,有令不行,阳奉阴违。许多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不但不为民办事,反而欺诈勒索一方百姓,让当地百姓民不聊生,他们不揭竿而起,不奋起反抗,难道等死么?这些贪官污吏,还有庸官懒官,便是寄生在大明朝千千万万百姓身上的蛀虫,一日不除,我大明朝大好河山势必被他们啃噬殆尽。而如何清除这些蛀虫,便是我说的所谓大~法变易,也就是完善法律,严刑峻法,外加执法如山!我有一点不成熟的建议,便是在朝廷上下,大力开展整风廉政建设,彻底打击贪官污吏的贪污腐化行为,同时开展反庸反懒行动,整治官员不作为,乱作为,甚至胡作非为。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西门町脑子里一闪,差点将八荣八耻也说出来)。当然,这些蛀虫恶瘤根深蒂固,要想彻底改变现状,自然非一日之功,但只要朝廷上下行动起来,真正的有所作为,我相信,大明朝必将重振国威,繁荣昌盛。”
西门町慷慨激昂、口沫横飞、指手画脚地发表了一通演讲,给大伙儿上了堂现代版的政治课,有点口渴,便示意被那帮侍卫拦在一边的婢女加茶。
但那帮侍卫仍然拦着,不过,眼睛却是看向谭孝旺,请求领导指示。
西门町这些现代口号,在柳如如和谭孝旺等朝廷中人听来,是真正的振聋发聩,一个个都是震惊加八级地看着西门町,只觉得他真乃神人也:武功盖世,文采横溢,竟然还精通政治。
柳如如更是两眼直冒小星星,眼中完全是崇拜之情,这……这不就是我要寻找的如意郎君么?
谭孝旺一挥手,让那帮侍卫退了下去,看向西门町的眼里充满了钦佩:“西门公子,刚才多有得罪,老夫今日方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西门町身为一个党员,政治觉悟性岂是你们能比的,忽悠你们这些几百年前的封建老顽固还不是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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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先坐了下来,等婢女加了茶,喝了一口,方抬头一脸诚恳道:“谭大人,您果酱了,我西门町只是一介平民百姓,不懂天高地厚,胡言乱语,还请您不要介意。”
谭孝旺刚要说话,柳如如已插话道:“西门公子,你刚才所言,在朝廷上下开展整风廉政建设和反庸反懒行动,可有具体良策?”
太阳,难道还要我手把手交么?明朝上下养了那么多官员都是混饭吃的?
“咳咳,柳姑娘,这具体的良策岂是我一个平民百姓所能想到的,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谭大人。”西门町表示很遗憾地一摊手道。
“西门公子,你太谦虚了,你今晚所言,当可称得上是重振我大明的良方妙药……”谭孝旺说着站起身,看向柳如如道:“柳姑娘,今晚的活动还看就到此,老夫当连夜起草奏折,将西门公子的良言上奏当今圣上。”
谭孝旺这一站起身,其他两位文试评委也是站起身来。
他们都站起身,西门町便也站起身,朝**神尼拱手道:“神尼前辈,晚辈也要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对柳如如微一拱手,“柳姑娘,告辞。”戏演完了,赶紧撤,今晚表演太风骚了点,别引火上身。
呃?怎么走啊?我还没宣布选婿的结果呢?
柳如如一脸诧异看着西门町,却是矜持着,不好意思挽留他,便偏头看向了师傅。
西门町说完便离开座位,却是伸手让谭孝旺先行,但谭孝旺看西门町也要走,便停下脚步,也是诧异地看着西门町,你走啥?柳姑娘从良肯定选你啦。
不过他还没说话,**神尼已站起身说道:“西门公子请留步。”
咳咳……柳如如不会真选我?
西门町不得不回转身,装着一脸抱歉道:“神尼前辈,如果活动还没结束,你们继续,晚辈真的有事在身,只能先行一步了。”先堵住你的嘴再说,我可没心思娶柳如如。
**神尼看西门町去意已决,说的还蛮诚恳,便道:“活动已经结束,原本想跟西门公子再切磋一番,既然你有事,就改日。”说着,**神尼看着西门町的眼睛,满含深意道:“这几日我和柳姑娘都在栖霞寺,如果你忙完,可以来找我们。”
靠,这话一说,谁听不明白谁是猪,今晚的最后获胜者就是你西门町,赶紧抽时间过来办手续。
西门町当然不是猪,但只好当一次猪,他装着一副很遗憾的表情道:“神尼前辈,今日能得到您指教,晚辈是受益匪浅,也是恨不得多跟您呆一会,可以聆听您的教诲,但晚辈家逢不幸,的确有很多事需要做,如无意外,这两日我可能要去杭州,要错过跟您和柳姑娘一晤了……”说着,西门町发出爽朗一笑道:“不过,来日方长,等我忙完手边之事,一定会来找您。”
西门町说完,想想不对,有点太敷衍了,赶紧又加了一句道:“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不能留下电…咳咳,留下前辈以后的去处。”差点说顺嘴,留下电话也说出来。
柳如如听了西门町话,差点把银牙咬碎:你就装,我打死也不信你没听明白我师傅的意思……嗯?你……你去杭州?是去找指腹为婚的轻舞霓裳么?不行,我得阻止你,我……我要让父皇宣旨……
柳如如正想着呢,**神尼已道:“贫尼游走四方,居无定所,如果西门公子要找我,可以到秦淮苑问柳姑娘,她会告诉你的。”
**神尼此时也是明白了,西门町根本没想与柳如如拍拖,不过,她却是认为西门町是看不上柳如如青出生,便这般一说:你要是来问如如,她会告诉你真相,她乃堂堂的大明朝公主,并非青女子。
在场所有人,除了英婷爱大感高兴,恨不得上去亲两口西门町外,都是异常惊讶:这小子竟然拒绝了柳如如?我草,那他妈~的还上场干嘛,还这么卖力地表现,不是耍我们冰清玉洁的柳姑娘么?不是装~逼么?最主要的,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不给我们机会么?
Ps:出差ing……第二更估计晚上了……预告哈子:激情即将上演,推倒谁呢?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第六十三章 有人在跟踪(第二更)
“……”从彩船上一下来,赖长荣就叠叠不休开始抱怨西门町,骂他“糟蹋粮食”,骂他装b装大了……
“长荣,哥已经算有家室之人,难道你忘了天机阁的轻舞霓裳?”西门町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便搬出了“指腹为婚”的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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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对对,你还有一个指腹为婚的轻舞姑娘,她理当是你的正室……”赖长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又嘿嘿笑着说道,“不过,町哥,先收几房小的,再娶大的,也很正常嘛。不是小弟说你,你这样做实在是太可惜了,柳姑娘多好的人啊,虽然是在青,但人家可是冰清玉洁,洁身自好,才貌双全,德艺双馨,这要是娶回家,没事的时候,让她弹个琴,唱个曲,跳个舞,啧啧……这小日子过的,想想都美啊……”
“我日,你有完没完?”西门町推了他一下,笑骂道。
“町哥,我可是说真的啊,过了这村可没这店。轻舞嫂子我是没见过,虽然江湖传言是天下第一美女,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柳姑娘可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你以前也说过,绝对当得上是倾国倾城之姿……”
西门町看他唠叨个没完,在一旁的英婷爱一言不发,偶尔看向赖长荣和自己的眼中,寒光直闪,估计很反感他们讨论这个话题,便停下脚步,看着赖长荣,一脸严肃道:“长荣,以前,我的确是浑浑噩噩,整日游手好闲,心里想着,出啥事都有我老爸,有玄武庄扛着,即便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来顶,但这次家逢大难,让我彻底醒悟过来,不能再这样混日子,应该活出个人样,不说光宗耀祖,名扬天下,起码要做到一点,男儿当自强!长荣,我们以前在金陵城耀武扬威,人五人六的,看上去是很风光,很有面子,但也没少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想你父亲平日也没少骂你,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一个人就没感到一点羞愧?大丈夫,当顶天立地,长荣,我们该醒醒了。”
听了西门町的话,赖长荣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没言语,实在是没想到,西门町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这都是家里老头子时常教导的,这次老头子带自己去北京城,就是准备给自己在京里谋个职,不想让自己再沉沦下去。
“町哥,你这话我不是没想过,我也想活出个人样,在我家老头子面前能抬起头,不让他再天天数落我,但我实在是没啥本事,要文没文,要武没武,你说我能干啥?”赖长荣一脸无奈道。
听他这么说,西门町不禁笑了,拍了拍他肩膀,反问道:“没本事?为什么没本事?”
“为什么?”赖长荣眨巴眨巴眼睛。
“虚度光阴,往日没有好好学习嘛。老话说的好,活到老学到老,你今年才十九岁,有的是时间,学习学习再学习。”西门町笑嘻嘻道。
“呃……町哥,你知道我最烦读书了,一看到书就头晕……”
西门町一摆手打断他道:“我说的学习不仅仅是读书,凡是我们不会的,不懂得,只要有兴趣,都可以学习,你可以从生活中的日常小事学起,甚至可是跟你父亲学习如何领兵打仗。只要有了一技之长,这便是本事,这便是你以后干啥的立足之本。”
“町……町哥,你说的太……太好了……”西门町这一番话像是点醒了赖长荣,他眼中一亮,忍不住抓着西门町胳膊,一脸兴奋道,“我知道我要学啥了,我就学领兵打仗,我一定要超过我家老头子,让他再也不小瞧我。”
“呵呵……那就好,人生就怕没方向,我恭喜你,找到了人生的目标,也预祝你一定会超过你父亲。”西门町重重拍了他一下肩膀。
“哎哟,你……你不能轻点啊……”赖长荣疼的一呲牙,“町哥,想不到你这么有本事,连说话也一套套的,贼有水平,小弟是更服你了,以后不管你去哪儿,你都是我町哥……对了,町哥,你这两日真要去杭州?”
“嗯,我也不隐瞒你,我这次回来,原本准备去福林镖局,通过他们与江湖联系,追查凶手的线索,可今晚发生了这事,我只好改变主意,还是去杭州天机阁一趟。”
“哦,想不到我们刚见面,又得分手了。町哥,要不晚上你住我家得了,咱们边喝着小酒,边聊天,也来个促膝长谈……”
“我在悦来客栈定了房,已交了定金。”英婷爱冷不丁插话道。
她今晚的心情可套用周星驰同学一句名言来形容,那就是心情起起落落的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
来看总决赛时,心情是愉快的,当然是因为有西门町在身边陪着,在西门町与**神尼切磋一番后,她愉快的心情达到了高峰,却紧跟着西门町被**神尼安排进前三甲,心情突然恶劣,一下子跌落到低谷,在柳如如几场“面试”中,她的心情又经过了几轮小幅震荡,到西门町婉言拒绝柳如如,她的愉快心情再次拔高,但也是没高兴多久,却得知了一个更让她心情沮丧的消息,竟突然冒出来一个与西门町指腹为婚的女子,这个消息差点将她震爬下,但却是无可奈何。人家是指腹为婚的,可跟淫贼没关系,这便更让她心情沮丧:哼,好你个淫贼,这么大的事,竟然没告诉我,我……我一定要……一定要……要……
她还没想好要干嘛呢,突然听赖长荣要邀请西门町去他家,便赶紧出言阻止:怎么说也要问问明白,哪能让你这个淫贼溜掉。
赖长荣从下午见到英婷爱起,就感觉这个人怪怪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冷冰冰的气息,让人不能亲近,几次三番故意搭讪,英婷爱不是不理,就是冷言冷语,心里莫名对她生出一丝惧怕,加上她又是“町哥”的救命恩人,让他只好对英婷爱敬而远之,甚至连悄悄向西门町打听一下英婷爱是什么样的人的念头也没有。
此时一听英婷爱的话,立马闭上了嘴,但眼睛却是满怀期望地看向了西门町。
“长荣,还是算了,这么晚我就不去叨扰府上了,再说,金陵是我的家乡,我的根在这里,不管出去多久,我始终会回来的,只要你在金陵,我们有的是时间见面。”西门町也是不想去赖长荣家里,人家毕竟是官府,自己一介平民,住进去多有不便,并且,听英婷爱的话,她不让自己去,貌似有事跟自己说,便婉拒了赖长荣的好意。
“那好,那你啥时候去杭州,我来送你。”赖长荣瞥了一眼英婷爱,也不敢再坚持。
西门町想了一下,道:“明天上午我要去祭扫家人的墓地,另外,我还要去一趟官府,重新办理一份地契,不久的将来,我肯定要在玄武庄原址上修建另一个玄武庄。如果事情顺利,下午我就走。”
“哦,反正我也没事,那我明天一早过来,陪你一起去。”
“嗯,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准备一些盘缠和一匹马。”西门町笑笑道,“行了,你回去,明天见。”
……
等赖长荣离去,西门町和英婷爱便向金陵城最大的悦来客栈走去,而他们身后,却鬼鬼祟祟地跟着一个人,不对,街边的屋顶阴暗处,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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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龙涎香(求收藏)
街道上因为总决赛散场,到处是匆匆返家的人,但一个个都兴致勃勃,兴奋地交谈着:花魁从良选婿失败,以后还能见到她,太让人激动了,晚上继续YY她……
“……你……那个……那个……指腹为婚是怎么回事?”眼看前面就要到悦来客栈,英婷爱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只是声音低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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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西门町耳力异常,刚才跟英婷爱一路走来,西门町心里考虑着明天的事,没有主动说话,英婷爱也没说话,气氛有点小压抑,此时一听,稍微一愣,便有点不好意思地捏了下鼻子道:“我玄武庄跟天机阁向来关系非常,先父生前跟天机阁阁主轻舞大侠也是莫逆之交,在轻舞姑娘还没出生时,两家便指腹为婚,当时我还不到两岁。说实话,这桩婚姻是玄武庄和天机阁为了强强联合的产物,我是不赞同的,据说那位轻舞姑娘也不愿意。现在玄武庄被灭门,强强联合已成空谈,这桩婚姻也没有存在的意义,我这次去杭州,一是为了拜见轻舞大侠,商量追查凶手之事,另一件事便是去退婚……”
“啊——去退婚?”英婷爱心头的阴霾瞬时一扫而空,心情激动之下,浑忘了“矜持”二字,一把拉着西门町的胳膊问道。
西门町看不到英婷爱脸上的表情,但她话里透出的激动,还是能听出来:嗯?我去退婚,你这么激动干嘛?难道你……
西门町偏头看向英婷爱,立时发现她眼里满是激动和炽热,哪里还有冰冷的气息,但见他看过来,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连忙移开目光,抓着西门町的手,也触电般赶紧松开了。
呃……你真的喜欢上了我?这……
“我上次去杭州也准备去退婚的,只是后来……你也知道的……我一直认为,男女之间,要想成为夫妻,最起码一点,要双方互相了解,彼此信任,并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才能结为夫妇。而我跟轻舞姑娘,不要说彼此了解,连见面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对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西门町看着英婷爱,一脸认真道。
但他话一说完,感觉像是自己跟英婷爱表白,急于撇清跟轻舞霓裳关系似的,便轻咳两声,一脸正色道:“我现在家逢大难,也没心情,没精力谈婚姻之事,除非我大仇得报,重建玄武庄。”
此时,月亮早已升上半空,冷冷的月光下,眼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清幽,目力极好的西门町无意间瞥到悦来客栈旁边种着的一株石榴树,那上面的花俱已谢了许久,一些又青又小的石榴果隐藏在枝叶间,等待着成熟的那一刻。脑中立时想起前世老家的院子里也有一颗大大的石榴树,每次带着老婆女儿回去探望父母,女儿总喜欢绕着石榴树跟自己躲猫猫。
西门町不觉眼神怅怅望着那树,一时间竟是发起呆来,更是看着看着,不知触动了哪根情肠,眼中已不知不觉湿润起来。
英婷爱听了西门町之言,心里这个甜滋滋啊,“双方互相了解,彼此信任,并有一定的感情基础,才能结为夫妇……”,这……这不是就是暗示我和他么?嗯……报仇当然是大事,重建玄武庄也说明你胸怀大志,自然不能耽于儿女情长,我明白,我……我支持你……
她抬起眼皮满是柔情的闪了西门町一下,却是看到西门町眼中含泪呆望着远处,一副魂不守舍、悠然神往的表情,与外人接触少,心思单纯的她,马上认为西门町是在怀念逝去的家人,想象着往日家的温馨和快乐。
这么一想,顿时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勇敢地抬起头,饱含柔情地看向西门町,双手也情不自禁轻握着西门町的胳膊,轻声道:“西门……町……町哥,我……我愿意跟你一起……一起追查凶手,为玄武庄,为你的家人报仇。”
这可以说是英婷爱最大胆的表白了,话一说完,脸上顿时布满红晕,也不敢看西门町,旋即垂下了眼帘,但双手却是没有松开。
西门町听了她的话,回过神来,心里很是感动,也感觉暖暖的,抬手擦了下眼睛,轻轻拍了拍英婷爱握住他胳膊的手,却是没说话。
两个人都是在那里站着,各自想着心思,一种软软的,绵绵的,让人有些温馨和沉浸其中的情绪,在周围悄悄的,静静的,弥漫开来。
良久,良久,还是西门町打破了沉默,柔声道:“小爱,我们走。”
“嗯。”英婷爱勾着脑袋,用一声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应道。
曾几何时,英婷爱如此温顺过?
所以法克曾经说的一句话还是蛮有道理的,越是冷漠(从内心到外表)的女人,一旦爱上了,这份爱就越浓烈,会义无反顾,甚至是死心塌地。
西门町见英婷爱如此表现,也是微觉诧异,随即两世为人,对男女情爱之事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久经情场历练的西门町,感到了一股暖流从心里流过。
两人进了客栈,在小二的指引下,上了二的客房。
两人的房间紧邻着,英婷爱像是逃跑似的,瞄了一眼西门町,便急急地推门进去了:她心里是满满地甜蜜,得赶紧一个人静静地回味享受一番。
西门町本想问问她明天是不是一起,还是去办自己的事,看她推门进去,随即“嘭”一声关上了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摇了摇头,推门进了房间。
……
这个时候已到后半夜,房间内静悄悄的,黑黢黢的,只有沉睡中的西门町,发出绵长的均匀的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忽然,一扇窗户上被人轻轻地捅开一个小孔,随即伸进一根小小的管子,一股淡淡的,迷雾般的烟,从管中被吹进了屋内。
这自然就是传说中的迷香了,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迷香。
因为在窗户外吹迷香的人不是普通人,乃是让江湖中人闻之色变,有多远躲多远,咱们的蛇仙宫宫主花无语是也。
她一出手,岂能用一些低劣产品,起码是高档货,而为了对付貌似变态的西门町,她更是用上了蛇仙宫的极品迷香,龙涎香。
ps:别被名字迷惑,这可不是香料,乃是蛇仙宫从一种蛇的毒液中提取出来,只要吸取一丁点,不但能迅速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处于昏迷状态,而且,如果不得到及时救治,还能让人逐渐丧失功力。因为它闻起来跟龙涎香香味差不多,一般人根本不能区别,让人是防不胜防,但提取不易,产量极少,蛇仙宫的人除了花无语,谁也没有,因此,江湖中知道龙涎香这种极品迷香的,寥寥无几。
花无语被西门町“蹂躏”了一番,虽然保住了处子之身,但跟失去又有何区别?
这一份屈辱,让花无语是痛不欲生,虽然她最终没有自杀,“坚强”地挺住了这个打击,但对西门町的恨,已是无法用言语描述,只想抓住他,让他尝遍蛇仙宫的酷刑,然后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能消了心头之恨。
她胸中怒火熊熊,啥也不管了,擒住西门町是头等大事,炼丹玉鼎?你们联系玉兰她们,自己去,我要单独去办更重要的事。
西门町跟英婷爱回金陵城,大摇大摆,走的是官道,花无语很快便盯上了,苦于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而今晚,她也隐身在万千的观众中,目睹了西门町的风骚表现,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喔?他功夫竟然这么好??!!
一路尾随,直到客栈,苦等良久,终于出手。
第六十五章 黄雀在后(第二更)
天下百毒不外乎两种:神经中毒和血液中毒。
当然,像海洋之心和地火灵珠之类的又另当别论了,因为它们本不是毒药。
炼丹玉鼎之所以被蛇仙宫如此看重,甚至视为镇宫之宝,盖因炼丹玉鼎是蛇仙宫炼制解毒药丸的,并且用它炼制出来的丹药,甭管神经中毒还是血液中毒,尽能消于无形。
蛇仙宫是玩蛇的高手,更是用毒的行家,如果炼丹玉鼎流落江湖,蛇仙宫赖以生存的根基便没了,傲视江湖的资本也没了,你说她们还不像心肝宝贝似的看着它?
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对炼丹玉鼎是觊觎已久,不说用它造福武林,起码让自己不再怕蛇仙宫之毒,那以后见到蛇仙宫的妹妹们,可牛~逼大了。
西门町现在肉身强悍,是百毒不侵,但肉身强悍,是因为他血脉强悍,粗大的经脉内毫无内力,自然是不强悍滴。因此,他的百毒不侵,仅仅对血液中毒而言,却是对神经性毒药不能免疫。
这一点,西门町自然不了解,花无语当然更不明白。她用子母混合散没能毒死西门町,却是没考虑这么多,认为是西门町内功精湛,将毒逼出来了。今晚便用龙涎香,我化了你的内功,看你还能逼出毒药?
一身夜行衣的花无语隐藏在房间外,等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便撬开了窗户,快速地闪进了屋内。
西门町睡的很沉,听觉异常灵敏的他对房间内进来个人一无所觉……
麻痹的,法克废话了,吸入了龙涎香,不让你睡的跟白痴一样,还叫龙涎香么?
并且,花无语担心西门町功力太高,是浪费了整整一支龙涎香,往日对付得罪她,而她又很难摆平的江湖高手,三分之一足够了。
花无语进了屋内,在黑暗中静立了片刻,确定西门町睡的跟死猪一样,方定下心来。
她从身上变戏法般,抽出了一把佩剑,即便在黑暗中,仍能看到这把剑泛出冰冷的幽光。
而剑身颤动不已,显然也是一把软剑,正是江湖中名动天下的三大神剑之一,灵蛇剑。
她举着灵蛇剑,浑身戒备,小心翼翼走到床前。先伸出剑去,捅了捅西门町,见他没反应,便再无顾忌,迅速收起灵蛇剑,竟是看不出她将剑放哪儿了。
花无语两步上前,伸手用薄被一裹,将西门町卷了起来,还顺手打了两个死结,然后一把提起他,往肩上一扛,疾步走到窗前,轻轻推开,先看了看外面,四周一片寂静,只闻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声。
“嗖”的一声,花无语纵出窗外,在清冷的月色下,扛着西门町飞快地离去。
但随着她的离去,很快从客栈屋顶,一个娇小的身影也是纵起,紧跟而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黄雀,却是那子书敏。
武林盟主子郁非第一个老婆难产而死,没有给他留下一儿半女,而丧妻之痛,让他近乎疯狂地修炼武学,借以宣泄,也因此让他在武学上取得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成就。
不到三十岁,便在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上,一举成名,成为天下第一人,自今无人能挑战他的武林盟主之位。
他自从丧妻,也一直没有续玹,直到他四十岁时,因为当时的蛇仙宫宫主,也就是花无语的师傅,赖秋玲,让他迎娶了第二个老婆,叶子楣。
叶子楣是谁,法克暂且卖个关子,因为,这又牵扯到当年一段轰动武林的恩怨情仇,以后再叙。
而子书敏今年还不满十八岁,正是子郁非四十几岁时,叶子楣为他所生。
郁非身为武林盟主,不仅仅倚靠的是武功盖世,他更是一个侠名远播,让人敬仰的顶天立地的汉子。
自从他从上一任武林盟主,西门町的爷爷,西门子手中接任武林盟主以来,原本充满杀戮的江湖,经过他对邪魔歪教几次雷霆万钧的震慑,和公正严明的调停,已经风平浪静了近三十年。
书敏虽然是他老来得女,但管教却是颇为严厉。
而由于子书敏是教主之女,在上清教内绝对是公主一枚,从上到下对她是宠爱有加。
书敏生性顽劣,仗着别人的宠爱,以及母亲的袒护,常常在上清教内闯祸,今天在茅房边挖个暗坑,做些手脚,让某个师兄或师弟如厕时,不小心掉进厕所,而她则马上现身,装着惊呼,引来围观者;明天又在来见自己父亲时毕恭毕敬,一脸严肃的欧阳师叔的茶杯里偷偷放烈性泻药,欣赏他在父亲面前药性发作时强憋的样子,如果能看到他憋不住而当场拉屎,那就更开心了;过几天又在上清教供奉列祖列宗的祠堂的用作上香的硕大香炉内,悄悄将插香的沙土换成火药,等逢祭拜日,看着师伯师叔师兄师弟一个个满脸庄重恭恭敬敬上前上香时,终于有一炷香燃尽,火星触到了火药,立时“嘭”的一声,爆燃起来,将上香者吓一跳(吓的仰面跌倒最有趣了),并将他烧的灰头土脸,躲在暗处的她往往会对自己的“杰作”洋洋自得……诸如此类,等等等等,几乎没几日就发生一起,上清教上下对这个小公主是又爱又怕,很是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小公主“相中”,将自己作弄一番,对她总是小心翼翼,陪尽小心。
郁非打也打了,骂也骂过,往往收效甚微,为此发明了“小黑屋”,不到两平方的石头箱子,只要她犯错,也不打,也不骂,直接揭开盖子把她丢进去,上把只有自己有钥匙的锁,让她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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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可以,十天半个月子书铭就快疯了,如果关到一个月以上,子书铭自杀的心都有,她还真自杀过一次,幸亏子郁非来送饭时发现及时。但自杀也没用,子郁非绝不心软,自杀?说明你没认识到自己错嘛,继续关!
这样一整,子书铭是彻底对老爸服了,怕了,随着渐渐长大,也是收敛不少。但只要有机会,比如父亲下山了,还是会继续“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上清教所有人中,黄熙来是唯一一个没受到子书敏捉弄过的,倒不是子书敏网开一面,而是她几次“暗算”都被这个大师兄识破,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吃苦不小,一来二去,她再不敢打大师兄主意,心里反而是对他尊敬起来。
黄熙来自然也是对这个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小公主喜爱之极,平日对她是照顾不少,也经常为她在师傅面前求情,让她免受或减轻父亲的处罚。
书敏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上清教,只能从师兄们口中得知外面世界的精彩,以及行侠江湖的快意,她一直心向往之,很是渴望也能像师兄们一样,去行走江湖,但子郁非对此约束极严,说在她上清心经内功没有大成之前,绝不允许她踏出上清教大门半步,否则敲断腿。
这倒是成了她修炼内功的动力,加上她天赋过人,资质上佳,在今年,她还不满十八岁,成为这辈上清教弟子中,继黄熙来之后,第二个将上清心经内功突破到“凝气成形”的阶段。
而此时恰好遇到玄武庄灭门大案,子郁非等上清教精英弟子都出动江湖,寻查凶手线索。
书敏在教内百无聊赖,心里一动:大家都去追查玄武庄灭门案的凶手,我现在内功已然大成,已经可以下山,我为何不也去悄悄调查凶手呢?凭本姑娘的聪明和能耐,很有可能让我查到有用的线索,到那个时候……咩哈哈……
她越想越美,自信心极度膨胀,还生怕父亲突然回来不允许她下山,是连夜留书一封,偷偷地下山而去。
她也很聪明,知道从源头查起,便先来到了金陵城。
晃悠了几日,当然是一无所获,她没有沮丧,反而被金陵城内的花花世界吸引住了,是流连忘返,浑忘了自己下山的目的。
而当她听说秦淮苑花魁从良选婿,在金陵城乃至江南一带竟引起如此的轰动,立时兴趣昂然,玩心大起:这女人既然这么好,我何不将她讨过来送给大师兄?哈哈……大师兄肯定美死了,出于感激,以后还不对我言听计从?呀呀呀……我真是太聪明了,这种主意都能想到……
第六十六章 强暴现场
对西门町婉拒柳如如,子书敏也是相当意外,但随着西门町离开,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哎呀——江湖传言,玄武庄惨遭灭门,这西门町不是活的好好的么?他为啥没死?是如何在凶手的杀戮中得以生还?有没有记住凶手的模样?凶手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这这这……都是追查凶手的线索啊……
书敏虽然是个粉嫩的江湖新人,但贼机灵,先是混在人群中盯了会儿梢,却是发现人群中还有一个人貌似也在尾随西门町,这一发现让她不惊反喜:哈哈……看来偶的运气来鸟,这个人很可能不怀好意,说不定就是凶手一伙,嗯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盯上你……
她这么一想的时候,也怕身后还有“黄雀”,突然在人群中站住身形,猛地回头朝身后看了看,却是发现,每个看她的人好像都是“黄雀”,脑子一转,她上了房。
花无语也算是老江湖了,一则报仇心切,擒获西门町后已让她很难冷静下来,二则她功夫不如子书敏,被子书敏一路跟踪,竟是毫无所觉。
花无语扛着西门町一路飞奔而去,却是没有出城,而是到了金陵城另一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客栈,她显然早已在这里订好房,直接轻车熟路从窗户里进了一间客房。
现在是七月份,虽是夜深,但江南的夏天一贯闷热,而花无语为了跟踪西门町特意穿了夜行衣,将浑身都捂的严严实实,加上刚才一路疾奔,她一回屋内,关上窗户后,便将西门町往地上一丢,站在那儿直喘气。
休息了片刻,花无语已感到浑身汗涔涔的,衣服也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穿在身上黏黏的,让她极不舒服,她也没点灯,便走到床边,窸窸窣窣地脱起了衣服。
很快,黑暗中一个隐约的身影一闪身进了里面一个小房间,随着小房间门被关起,不一会儿,里面有烛光亮起,紧跟着传来哗啦啦的倒水声。
花无语很懂享受,这客房竟然还是套房,当然不是总统套,而是套着一间沐浴房。
花无语在里面慢慢沐浴,而躺在外面黑暗中的西门町却是渐渐有了感觉。
龙涎香的确毒性霸道,西门町刚吸入少许,便首先将他的脑神经麻痹掉了,紧跟着全身神经麻痹,仿似被一下子注射了用于麻醉几头大象用的麻醉剂,让他片刻功夫便成了植物人。但龙涎香毒性才发挥了“麻痹”功效,另一半功效——“化解内力”也开始发挥作用。
可惜西门町体内的内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毒性从脑部经脉开始,一路向下,势如破竹,很快便直达丹田大穴。
潜伏在西门町丹田内的地火灵珠一下子不干了:我草,这大半夜的,瞎几折腾啥呢,还让不让我睡觉啊。
“腾”的一下,地火灵珠的火就上来了。
这火由两股火组成,一股火自然是抗击龙涎香毒性的主力军,比少林大还丹药力还旺盛十多倍的生命之火,而另一股便是熊熊欲火了。
生命之火从丹田处一路旺燃,将龙涎香烧的是节节败退,熊熊欲火紧跟其后,是摇旗呐喊。
身体内战火纷飞,战况激烈,只让西门町没一会儿便被烧醒,只感到身体从里到外都是火烧火燎般,热~胀难忍。
脑子还完全是木木的西门町,本能地身体一展,已是轻松地将束缚的薄被挣脱,紧跟着三下两下扯脱了睡觉时仅穿着的一件单衣,恨不得将浑身的皮也脱去一层,才能凉快舒服一点。
终于,地火灵珠与龙涎香的战火集中到了脑部,只让他双目赤红,脑袋仿似要炸开。
而熊熊欲火充斥着他身体每一个细胞,急于从他体内宣泄出来,自然的,西门町的小西门町成为熊熊欲火的主要突破口,磅礴的欲火化作面目狰狞的魔鬼附身于小西门町,只让它热,胀,硬,挺,几欲爆体而出。
西门町终于抵受不住,嗓子底发出禽兽般的低吼,眼睛一扫间,黑暗中小房间内透出的灯光,犹如为他指引了迷航的方向。
“嘭”的一声,浑身**,金光笼罩的西门町,在小西门町开道下,已是破门而入。
自从被西门町“蹂躏”那天起,花无语便没睡过一次好觉,今日终于将西门町擒获,心里大定,紧绷的神经也是完全放松下来。
套间这个沐浴房不大,只在中间位置放了一只大大的木桶,占了房间大半空间。花无语放好水,便舒舒服服坐了进去,动作轻柔地洗搓了一番。
她对龙涎香信心十足,那么大的剂量,不需要到天明,西门町的内功将被化的一干二净,她不用急,慢慢等就是了,她仰首靠在木桶边沿,闭目养神起来。
她太累了,这一闭目,没一会儿功夫竟是沉沉睡去。
花无语如云的发丝挽成高耸的宫髻,此时她歪着脑袋,两边粉腮泛着淡淡的红晕,樱桃小口微张,吐气如兰,一副慵懒娇媚的样子,只让人瞬时升起疼爱怜惜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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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研习媚功,摇曳的烛光下,她光洁的皮肤自然地散发出莹然的光彩,而因热水浸泡,白嫩的皮肤上也是泛着淡淡的粉红,她的身体也异常柔软,但半浮出水面的椒~乳,却是饱满而翘挺,显得是弹力十足,随着她的呼吸,一圈圈淡淡的涟漪在两点让人目醉神迷的腥红间漾起,散开。
这一幅美人沐浴的画卷,透着静逸,透着安宁,透着暖暖的春意,透着一股脱俗的美,让人不忍去打破,只能欣赏而不能亵玩也。
但,这样一幅唯美的画卷,在破门而入的西门町眼中,便如是沙漠中的绿洲,毒瘾发作的海~~洛因。
而那一声破门声,也立时将沉睡中的花无语惊醒了过来,抬头一看,这一份惊讶,让她本能地坐直了身体,将细白的“海~洛因”更是大面积暴露在西门町眼里,而那对椒~乳也似受到惊吓,是颤颤巍巍,弹跳不已。
她脑中只闪出一个念头,怎么可能???便感到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一时间呆若木鸡。
西门町可不管她呆若木鸡,还是呆若木鸭,嘴里发出“嗬嗬”的兴奋欢叫,已冲了过去。
下面,是我们亲临强暴现场的时刻了……
不过,为了构建河蟹社会,为了充分调动同学们的想象力,哥只能将现场用围栏围起来,谢绝围观……
靠,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用围栏?你丫有木有人性啊,有木有公德心啊,还让不让俺晚上睡觉鸟?)
……
fterverylong,verylong。
黎明前的黑暗已经过去,天空中已泛出鱼肚白。
两具**的身体仍是交缠在一起,上面的当然是俺们町哥,一脸安详,一脸满足,看他气色红润,呼吸绵长而均匀,显然已恢复正常。
花无语被压在身下,秀眉微蹙,脸色惨白中透着淡淡的潮红,如云的长发早已披散一地,也有许多头发一缕缕,不知是被汗水,还是被洗澡水,沾在一起,贴在脸上,贴在胸口,还有几缕,贴在了西门町的脖子上。而她洁白无瑕的玉体上,现在已是惨不忍睹,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白一块,有牙咬,有嘴嘬,有手抓,有手掐……
西门町肯定是身心得到巨大的满足后,在沉睡,而花无语就不好说了,不知是在沉睡,还是被严重的暴力侵犯后,处于昏迷中。
这个疑问,留待下回分解。
Ps:求各种!
第六十七章 喝点鸡汤,补补身子
花无语自小修炼媚功,元阴之强盛,身体抗撞击之能力,皆非寻常女子能及。
故此,关于她是沉睡还是昏迷,答案不言自明。
当第一缕阳光,从窗户透射进屋内时,西门町醒了。
他首先第一感觉,嗯?这个床垫很舒服啊,软软的,绵绵的,暖暖的,还略带弹性。
第二感觉,这床单的香味真好闻,淡淡的,幽幽的,像是女人的体香,又像是某种香草的味道。
他吸了吸鼻子,却是将花无语耳边的几根发丝吸起,弄的他鼻子痒痒的。
他懒洋洋地微微张开眼睛,第一映入眼帘的是花无语微蹙的秀眉,往下是闭着的双眼,再就是俏挺的琼鼻……
不用看了,西门町顿时睁大了双眼,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啊——花无语?!
这是怎么回事?
西门町以为是梦中,使劲眨了眨眼,确定无疑后,忍不住撑起双手就要起身,却是身子一动,发现了让他难堪的地方。
虽然昨晚小西门町发狂的厉害,但还是一早就起来做晨勃操,体力还是刚刚的。
西门町感觉到小西门町正被紧紧地,胀胀的,热热的,酥~酥的,包裹着,让他一下子不敢动了。
他脑子里迅速回想,这究竟是咋回事。
但就是这么轻微的一动,让花无语感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被牵引着从下面向全身蔓延,她也醒了过来。
她一醒过来,便感觉到身上的重压,进而感觉到体内的异物,再进而清楚地感觉到那股疼痛……
她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顿时两股清泪从闭起的双目中奋力涌出,顺着脸颊,流向耳际,滑落地上。
她一瞬间感到心已经死了,身体也突然变得麻木,已经不再感到疼痛,已经不属于自己。
但她的脑子还是清醒着,眼泪还在流着,仿似一眼山泉,永流不尽。
西门町此时已大致猜想了大概,昨晚自己入睡后,被她掳了过来,她肯定又对自己下毒,触发了自己体内的那团欲火,结果……
西门町有点无语地看着花无语:害人不成反害己,我是该同情你,还是该取笑你?
西门町当然不会取笑她:古时女子将贞节看的比性命还重,现在她被我稀里糊涂地糟蹋了身体,只怕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虽然屡次想害我,但终究是没有成功,我还能计较她什么呢?
西门町看着她娇媚的脸上梨花带雨,苍白没有血色的双唇微微颤动着,一幅凄婉哀恸的画面,让他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愧疚,不管以前如何,现在毕竟是自己“强暴”了她!
他知道花无语已经醒来,肯定也是痛不欲生,心如死灰。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缓缓地,极尽小心地抽出身子。
再看到花无语满身的伤痕,映衬着身下一片狼藉的残红,这画面只让人鼻头泛酸,揪心不已,西门町更是愧疚难安。
他跌坐在花无语身侧,久久没有动静。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赶紧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屋内,看到了冒着微弱火苗的火炉上放着一只冒着热气的水壶,几步过去,将热水倒进了木桶内已经清凉的水中,又试了试水温,感觉合适,他走到了花无语身前,弯腰轻轻抱起了她。
西门町抱起花无语的一瞬间,花无语浑身一颤,顿时浑身微凉的肌肤上惊起了一粒粒小疙瘩。
西门町感觉到了,只感到心里一痛,像是被人在心口狠狠扎了一刀。
他将花无语慢慢放入水中,拿起木桶边搭着的一条绵绵的浴巾,然后极尽小心的,从她的脸上开始,轻轻的,柔柔的,一点一点的,清洗着,擦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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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加了火,又烧了一壶水,将花无语满头的秀发也清洗了一遍,但他不懂梳理,只是拿着一块干干的毛巾,不断擦拭着她的湿发……
不知过了多久,西门町裹着那床薄被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静躺在床上像是植物人般的花无语,此时,她微闭双目,已无泪流,脸上有了一丝血色,是一片光洁。
“花……无语,不管你是否能听进我的话,我还是要说……”西门町轻叹一声,俯低身子,轻语道,“你我本是陌路人,却是阴差阳错让你我发生了如此之事,或许你不知道,我本无意冒犯,但我体内有一股邪恶之火,发作时却是不为我控,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恨我,只怕杀了我也不能解你心头之恨,我这么说,并非为己开脱,不管如何,是我侵犯了你,我心甘情愿地接受你的任何惩罚,包括我的性命,绝没有任何怨言。但是,我却是不能现在交给你,我玄武庄四百六十七口惨遭杀害,我必须为他们报仇。我答应你,我报仇之日,也是我将性命交给你之时。不论你信与不信,我现在对天立誓,我西门町的性命是你花无语的,我一定会交给你,如违誓言,让我天打雷劈,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看到花无语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西门町停了下来,又静静地看了她片刻。
然后他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花无语的包裹中取了一锭银子,走到门口,叫来客栈的伙计,将银两给他后,吩咐了几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过来两个伙计,其中一个端着一碗汤,胳膊上搭着一件灰白的长袍,而另一个伙计的手里拿着笔墨纸砚。
西门町一件件接过东西,等伙计走后,关上了房门,却是在关门的一瞬间,看到隔壁房间探出的一个头,一闪缩了回去,依稀感觉面熟,却是没时间多想。
西门町先将那件长袍穿上,虽然不是很合身,总比裹着被子强。
接着,他端起那碗汤,走到花无语床前,柔声道:“我让客栈熬了一碗鸡汤,现在已近中午时分,想来你已经饿了,我扶你起来喝一点可以么?”
花无语眼皮底下的眼珠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
西门町看了看她,也不再问,而是上前,将汤放在一边,弯腰就去扶她。
花无语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便任由西门町将她稍稍扶起,在脑后放置了一个枕头。
西门町一手拿碗,一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汤,先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感觉到有些烫,便吹了吹,又试了下温度,便伸到仍是闭着眼的花无语嘴边。
花无语半趟在那儿,一动不动,自然也是没有张开嘴。
“你……你的身体……你多少喝点,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西门町温声道。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花无语心头的伤口,让她浑身一激灵,两行清泪顿时夺眶而出,沿着娇媚的脸颊一路向下,迅速消融在脖子后面的枕头上。
西门町只有暗自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碗,拿起那方花无语散放在床上被自己叠起来的手帕,轻轻地为她擦了擦。
西门町知道她现在肯定不会喝了,便又扶着她,将她放平,轻轻盖好被子,走到房间内一张桌子前,铺开一页信笺,拿起笔:自己突然失踪,想来英婷爱和赖长荣他们一定很着急。
很快地,西门町写了两封信,一封送去悦来客栈,给英婷爱,如果她还在的话,另一封送去提督府,给赖长荣。
信的内容差不多,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突然遇到急事,来不及招呼便离开了,自己也不知道何时能回,不用等了,如无意外,自己会直接去杭州。给赖长荣的信中,请他代自己去趟官府,帮自己办理新的地契。西门町认为此事宜早不宜迟,以免节外生枝,而自己现在显然不能离开,更不好露面——万一碰面,不好解释啊,羞愧ing。
让客栈安排人将信送出去后,西门町也不敢抛头露面,买了几个大馒头又回到了房间内。
而随着西门町关上房门,紧邻着的隔壁房间悄悄地打开了门,子书敏探头探脑走了出来。
第六十八章 尿意来袭
书敏一路跟踪花无语,直到客栈,等她进去后,便掩身在窗户底下,干起了传说中的“听窗”之事。
开始一段时间,里面静悄悄的,随即听到“哗哗”的水声,让她很是纳闷,这是在干嘛?难道将西门町绑架过来,替他洗澡?
她很想去看个究竟,但这间客房仅此一窗,想看也没用,除非也进屋。
她强压住好奇心,继续蹲守听窗。
不知过了多久,屡次打瞌睡被蚊虫滋扰的子书敏被“嘭”的一声撞击声惊醒过来,紧跟着从里面传来禽兽般的低吼,稀里哗啦声响后,随即又是一声畅快淋漓的男人欢吼,和一个女子发出的嘴巴像被封堵住,不太清楚的痛楚哼鸣,再然后,那声音很是奇怪,有啪啪啪的撞击声,有滋滋有声的吮吸声,有呼哧呼哧的兴奋气喘,有嗯嗯啊啊的听起来很痛苦却又夹杂着不可遏止快乐的呻吟……谱成了一曲让子书敏脸红心跳,却是莫名其妙的战歌。
这首曲子很长很长,长到让子书敏再也忍不住了,决定一探究竟,倒要看看这是啥声音。
她将飞鱼剑拿在手中,轻轻撬开窗户,先是推开一点,看了看屋内,确定声音是从里面发出,然后毅然推开窗户,就要腾身进屋,却是一眼看到,里间一扇破碎的门里,昏黄的烛光下,两具**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正躺在湿漉漉的地下有节奏地律动着。
她刹那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上瞬时腾起满脸的红晕,嘴里差点发出惊叫声,赶紧关上了窗户,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抬手不停地轻拍胸口:偶的个天那,原来这不是绑架,这……这是偷……偷欢,这……这……这女子太无耻了,竟然为了这事,偷偷摸摸地将西门町……
这么一想,她的脸更红了。
平息了半天,才将囧到极点的心绪平复下来。
她站起身想离开,考虑了一番又忍住了,偶管他们干什么呢,偶只是来找西门町,问他一些关于灭门案的线索……这家伙也真是,柳如如那么漂亮的女子都拒绝了,却是跟这个女子……难道这个女子比柳如如还漂亮,还出色,还吸引人?额……偶想这些干什么,算了算了,真倒霉,原以为跟踪了一条大鱼,想不到却是一条**的鱼……
她怕西门町完事之后就离开,继续蹲守,直到天已经蒙蒙亮,而此时里面已一片安静。
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天马上亮了,再蹲这儿容易被人发现,偶……
书敏想了想,决定也在这家客栈住下。
她运气不错,现在不是旅游旺季,这家客栈也是普普通通,虽然店里的伙计对这个时间来住店表示很震惊,但还是很快给她安排了一间房,一间紧挨着花无语的房。
她住进去后,却是不敢睡觉,几次用冷水洗脸,驱散瞌睡虫,侧耳凝听隔壁的动静。
西门町第一次打开房门,让她以为西门町要走,悄悄打开门一看,却是发现西门町只是安排店内的伙计做几件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看到西门町关门的时候,无意间看过来,吓了她一跳,赶紧缩了回去。
西门町第二次出来,子书敏便没有太紧张了,她偷偷看到西门町手里拿着两封信,便很是聪明的想到,他深夜被人“绑架”来跟人偷欢,想来是写信告诉他的同伴,不回去了。
等看到西门町买了几个大馒头,回到房间,子书敏更是确定了想法,嗯哼,看样子还要在这儿住下了,那本姑娘也陪你们住下……嘿嘿,汤和馒头,生活蛮节俭嘛,偶有的是钱,偶最讨厌大馒头了,偶要去吃大餐……
书敏鬼鬼祟祟地开门去吃大餐,而西门町却是在屋里馒头就着白开水吃的津津有味:唉,自己没钱,只能吃这个了,就这还是花了花无语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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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坐在桌前慢慢地啃着馒头,思绪纷乱杂陈,一会儿想到前世,一会儿想到今生,一会儿想到玄武庄灭门案,一会儿想到昨晚的总决赛,当想到英婷爱时,嘴角不禁泛起微微的笑意,心里忽地一惊,想到了花无语。
他偏头看了眼仍是静躺在床上不知是否睡着的花无语,轻轻地叹息一声,回头继续啃馒头。
一直植物人般躺在床上的花无语当然没有睡着,自从上午醒来后,她便一直清醒着。脑中一遍遍闪过与西门町接触的一幕幕,想的最多的当然是西门町对她的两次侵犯。
此时她听到西门町的叹息,不自禁地又勾起脑中惨痛的记忆,那一份屈辱瞬间弥漫全身,不自禁地浑身发抖,眼中再次清泪横流。
脑中还是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了这个禽兽,我要杀了这个禽兽……
她悄悄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眼中满含杀机地打量着西门町。
此时已近傍晚,夕阳西沉,一抹残阳从窗口透射进来,正好将西门町上半身笼罩其中,加上他浑身散发的淡淡金光,让他看上去彷如一尊金光普照的金佛,一股无形的祥和之气从他身上弥漫了整个房间。
因为角度的关系,她只能看到西门町的侧面,她眼睛盯着西门町刚毅中透着柔和的侧脸,眼中的杀机竟是渐渐地消弭,一时间看的有些发呆。
花无语脑中不觉中浮现出自己被西门町“强暴”后,他所作的一切,缓缓的,静静地,像是无声电影。
这个禽兽,他……他说的是真的么,真的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对我……他说会将性命交给我,我要信他么……师傅说,男人发誓都不可信,这个禽兽的发誓自然更是不可信的……但……他做的,他说的,又是那么诚挚……唔……我不能被他骗了,我不能轻易相信这个禽兽,更不能原谅他……
花无语正这么想的时候,却是突然感到尿意来袭……
咳咳,人有三急,美女也不例外,她可是躺在床上快六个时辰了。
花无语轻轻动了动,即便她是修习媚功的女子,经过了西门町的那一轮狂轰滥炸,还是受伤不轻,只感到浑身散了架般,没有一点力气,下面也是传来一阵锥心般的裂痛,让她不自禁地痛哼了一声。
她这声痛哼虽然轻微,但此时室内静悄悄的,耳力异常的西门町当即便听到了,赶紧放下手上的小半个馒头,起身来到了花无语床前。
“花无语,你怎么了?”西门町柔声问道。
尿意这玩意,跟便意一样,不来没事,一旦来袭,一阵比一阵猛烈。
花无语没有说话,苍白的脸却是由粉红渐渐地变得绯红,通红起来。
西门町见此情景,以为她咋样了,一伸手摸向她的额头,没觉异常,只好再次柔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花无语被尿憋的一下子豁出去了,他……他早已看过我全身,更对我做了那事,就告诉他又如何?
花无语终于轻启朱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我想……方便……”
呃……方便?
西门町一愣之下,马上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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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我就要掰断(求收藏)
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但躺在床上的花无语仍是满脸羞红,闭上的眼睛再也不好意思睁开。
此时的花无语犹如绽放的芍药,妩媚而娇艳,守在床边的西门町一时间看的有点两眼发直。
人能活着,自然是不想死。
西门町看着花无语娇美绝伦的脸,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伸手去握住花无语的手,让原本羞不可遏的花无语一下子警觉过来,赶紧想挣脱出来,但西门町没松手,她也的确没力气,而此时西门町已柔声说道:“无……无语,你我之间发生如此之事,肯定是让你痛不欲生,也让我是羞愧难当,但既已发生,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我……我想,不如你嫁我为妻,我此生一定好好待你,绝不相负。”能得如此娇妻,此生也是无憾了。
还在企图挣扎的花无语,听了西门町的话,一下子安静下来。
西门町这个大胆的极富建设性的意见顿时让花无语陷入了思考中,开始分析这个意见的可行性和可操作性。
嫁……嫁给你??想的真美!!
额……不嫁给他?我……我还能嫁给谁?杀了他以后自杀么?还是跟师傅一样终身不嫁?师傅终身不嫁是因为心里只有子郁非,而子郁非又不愿意娶她……我现在已经……已经是他的人,他……他虽然很禽兽,但……但有时候又蛮温柔的……唔……长得还行,功夫也不错……那我……我嫁给他?不行,不行,怎么能如此便宜于他,那我不嫁给他?……
嫁给他?不嫁给他?
花无语把自己也搞的头大了,西门町看她半天没说话,便又说道:“无语,我让你嫁给我,你肯定感到委屈。如果你不同意,我当然不能勉强,我先前已经说过,我的性命是你的,到时候我会任凭你处罚……”
西门町正说着,却是从花无语腹中传来“咕噜噜”的饥饿声讨,西门町脑子一转,轻声道:“你身体不适,并且一天没有吃东西,以后很可能会落下病根,呵呵,我可是刀枪不入的身体,别到时候你杀不死我,还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西门町也不指望她笑,更不指望她说话,便放开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起身端着那碗已经凉掉的鸡汤,走出了客房。
西门町一走,花无语便睁开了眼睛,两眼定定地看着西门町被他关起的门阻挡在客房外,脑子里再次陷入了思考:嫁给他?不嫁给他?
她还是没有想出结果,西门町端着鸡汤回来了。
这次西门町根本没问她,直接上前将她扶起,垫好枕头,盖好薄被,再一手拿碗,一手拿勺,在床边坐下后,舀起一勺汤,吹凉了点,将勺子递向了花无语的嘴边。
西门町在床边坐下后,花无语偷偷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他是如何喂自己的,正好看到西门町探头轻轻吹着勺里的鸡汤,然后将勺子放在唇边感受了一下温度,可能嫌烫,又吹了吹,再次感受了一下,觉得可以了,才将勺子递过去。西门町做这事的时候,眼帘低垂,神情专注,显得是小心翼翼,看的花无语不自禁地感到一丝暖意从心头升起: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如此细心地照顾过我……
等勺子触到了嘴唇,花无语条件反射般张开了樱唇,等反应过来,一股暖暖的,香香的汤汁已经流进了嘴里,只好喝了下去,却是俏脸更红了,像极了熟透的红苹果,而她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着。
喝了第一口,自然就喝了第二口,喝了第二口,一碗汤也是很快被消灭。
西门町拿起那方手帕帮她擦了擦嘴,柔声问道:“还要么?”
花无语不知道是被勾起了食欲,还是很享受西门町的伺候,西门町一问,她竟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而俏脸上刚刚消褪下去的红晕再次腾起。
……
书敏已经在客栈住了四天,每天都只看到西门町一个人进进出出,而那条“**的鱼”始终没有露面,半夜前去“听窗”,里面都是静悄悄的,再没发生过那晚发生的事。她实在不知道西门町还要在客栈住多久,只感到百无聊赖,却又不甘心走掉,她也想装着巧遇西门町,却总是没机会,西门町出房间的次数很少,当然也不能预约,并且现在都由客栈的伙计直接将吃的送到房间。
犹如困兽的子书敏,很是一番感慨: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偶想调查出玄武庄灭门案的凶手,要完成这件老爹也没完成的大事,上天肯定要来考验偶的。嗯哼,偶要有耐性,偶要沉住气……
又到了夜深人静时,按惯例,子书敏悄悄起身,前去“听窗”。
说实话,子书敏也知道,其实听不听都无所谓,但她潜意识里很想再听到那晚的声音,却是欺骗自己,偶才不是为了听那让人恶心的声音,偶是怕西门町半夜退房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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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敏很快就要成年了,还是对男欢女爱一知半解,只有那朦朦胧胧的向往。唉,性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啊!
而今晚,西门町的房间里终于不再是静悄悄的,竟然传出来说话声。
书敏只感到一阵兴奋,嗯?他们不会已经做完那个啥了?呸呸呸,做不做完关偶啥事,偶先听听他们说什么……呃?万一他们没做,马上做,偶要不要听呢?不听,本姑娘多纯洁啊,嗯,本姑娘很纯洁滴,即便听了也不会受到污染,这就叫出淤泥而不染……
她认为西门町功力精深,每次听窗一直不敢靠太近,今晚却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为了听清楚点,竟是蹑手蹑脚走到了窗户底下。
书敏敛气噤声,动作不可谓不轻,但貌似还是被西门町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又恢复了静悄悄的。
额?不会?这也被发现了?
书敏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心提到了嗓子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啥如此紧张。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终于又有说话声传了出来。
“禽兽,你故意打岔是,哪里有人?”虽然语气呵斥,但声音绵软甜腻,显然是花无语。
禽兽?哈哈哈……这个贱女人竟然叫西门町禽兽,乐死我了。唔,西门町这个禽兽果然厉害,还真是被他发现了,幸亏没有出来看看。
书敏不敢笑出声,只有将嘴张的大大的,发出无声的大笑。
随着“哎哟——”一声,里面传来西门町的声音:“无语,你……你……放手……我……我真的听到……听到窗外好像有人。”
“这个时候还骗我……”显然花无语手上用力,不知道抓住了西门町哪儿,西门町又是“哎哟”叫了一声,“那你开窗去看看,要是没人,我……我把它掰断。”
啊?千万别来——
书敏吓得差点就要站起身逃跑,却是听到西门町的声音道:“好好好,是我听错了还不行么,你……你快放手,真……真的要被你掰断了。”
啥东西要掰断了?手指么?
书敏放下心来,继续听窗,脑子里想着这个让她困惑的问题:西门町功夫那么好,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她掰断,难道这个贱女人功夫比西门町还好?不可能不可能,西门町发现了我,她都没发现……那不是掰断手指?
书敏正苦思冥想,花无语的声音伴随着西门町再一次的痛叫又传了出来:“我就要掰断,我就要掰断……”
但花无语的嘴很快被某个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随即便传来一阵阵娇~喘和压抑的呻吟。
额……他们开始做了么?
暗夜中,子书敏圆圆的大眼睛睁的大大的,耳朵竖的高高的,心跳也加快了频率,并产生了莫名地躁动。
屋外,子书敏耳红心跳,屋内,黑暗中满室皆春。
第七十章 是我一个人的禽兽
Ps:镜头回放。
在前晚夜深的时候,伏案而寐的西门町发现花无语轻手轻脚自己下床,又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对她已能下床行走,并且貌似已经行动自如,心里很是高兴,想她或许是自己去方便,但也不确定,便凝神倾听,果然,过了会儿,花无语又悄悄地回来,躺上床,第二天却躺在床上,装着仍是娇弱无力的样子,继续享受西门町的精心伺候。
西门町自然是不点破,只是更加细心地照料。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俩个人更是关系尴尬,自然是容易滋生暧昧的氛围,再加上西门町这几日无微不至的照顾,已让花无语选择“嫁给他?不嫁给他?”的天平,渐渐地向“嫁给他”倾斜。
虽然她仍是不说话,但西门町自然看出来她对自己的态度已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趁热打铁,是作为一个律师必须具备的攻防技巧。
而在今晚,西门町找到了趁热打铁的最佳时机。
大夏天的,在床上躺了三天,花无语终于憋不住了,她要洗澡
我要洗澡,没有烦恼,我要洗澡,皮肤好好……洗涮涮,洗涮涮……
可问题来了,她一直装着还不能动,难道让西门町帮她洗?
当然了,西门町也不是没帮她洗过,但情况不同嘛。
花无语决定,不能再装了。
享受了西门町伺候的晚餐,她趁西门町将碗筷收拾好送去客栈厨房的时候,很是麻利地爬起来,取了衣物,迅速钻进了门已被修好的套间。
当西门町回来,一看床上没人,以为她去方便了,正奇怪她今天咋不憋到深更半夜偷偷去,却是听到套间里传来声响,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女人洗澡自然不比男人般速战速决,更可况是两三日没洗过澡的花无语?
西门町深谙此理,也怕花无语出来害羞,加上这几天没休息好,便伏在桌上假寐。
这一假寐,竟是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无语终于沐浴更衣完毕,走到套间门前,先是侧耳听了听,没听出啥动静,便悄悄将门开了条缝,眯眼一看,西门町貌似睡着了。
她又看了片刻,也不管西门町是真睡还是假睡了,便缓缓打开门,轻手轻脚走了出来。
她此时秀发似瀑布垂洒而下,还滴着水,天鹅般洁白修长地脖子,泛起迷人的粉色,一袭连体小衣,薄如蝉翼,外穿一件薄薄的绸裙,盖不住她藕臂**,胸前双峰似失去了束缚,挺拔玉立,杨柳般的细腰盈盈不足一握,美妙的香~臀异常翘挺,显得是曲线玲珑,比例黄金,看上一眼,便叫人血脉喷张。(法克不禁要感慨一声:不愧是修炼媚功的女子啊,这身材,啧啧……)她娇媚绝伦的瓜子脸上,也是泛着桃红,散发出点点热气,一双眼睛显得特别明亮动人,尤其是眼波流转之间,媚态惊人,似乎要滴出水来。她缓步行走,两条修长有力的**轻轻摆动,点点春光似遮似掩,摇曳生姿,风情万种。
可惜,西门町欣赏不了这一幅美人出浴图。
花无语走到床边,本待继续上床静躺,却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顿住,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了伏案而睡的西门町。
西门町侧头歪睡,看起来睡的很是香甜,或许梦中花无语答应嫁给他了,脸上浮出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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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语盯着西门町的脸看了会儿,一时间心里波涛起伏,一会儿想到这几日西门町的好,一会儿想到西门町对自己的禽兽之举,是难以平静。
我……我便嫁给他……哼,但却是不能轻饶了他,我要惩罚他
花无语轻咬嘴唇,下了最后决心似的,伸手从身上取出了那把灵蛇剑。
呃?竟然洗澡还带着剑?还真不看出这把剑藏在身体哪儿。
要是西门町看到,肯定会发出如此感慨。
花无语很是果断地走到西门町跟前,举起剑就要砍下,却是突然醒悟过来似的,手抬在半空,一下子定住了:哎呀——我若是砍断他一只手臂,他岂不是成了残疾,我花无语的夫君怎么可以是残疾??那……那我砍他哪儿呢?
她这么一犹豫,鼻息咻咻,却是让异常警觉的西门町醒了过来。
西门町睁眼一看,却是看到花无语举剑半空,似是要砍自己,心里一惊,却是不动神色:她还是恨我的……唉,就让你砍我解解恨。
西门町缓缓坐直,并转过身子,面对花无语,只是闭上了眼睛。
西门町一睁眼,花无语便发现了,只是她眼睛瞪着西门町,脑子里却是愈发混乱了,我……我砍他哪儿,砍他哪儿……
直到西门町闭上眼睛,她又瞪了片刻后,猛地落剑,挥向了西门町的胯下:我砍掉你作恶的东西,别人也看不出来。
西门町还想着自己刀枪不入,你砍我最多发泄发泄,却是想不到灵蛇剑可是江湖三大神剑之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如果真被砍上,绝对是立马成为太监。
好在花无语挥剑的刹那,西门町听到动静,本能地睁开眼,却是看到花无语竟然砍向自己小弟弟,这一惊非同小可:啊——这儿应该不能刀枪不入?
电光火石间,为了不让自己太监掉,极快无比地,西门町已探手而出,一把握住了灵蛇剑。
一瞬间,画面停止。
花无语是呆住了,愣愣地看着一股艳红的鲜血从西门町握剑的指缝中快速地涌出,顺着灵蛇剑滴滴答答落到了地上。
西门町倒不是呆住,虽然惊诧于花无语的剑能割伤自己,但十指连心带来的疼痛却是让他感到了一丝解脱:希望你能稍稍解恨……
西门町握剑的手甚至紧了紧,能清晰地感觉到,剑锋已划到指骨,而那股鲜血却是流淌更急了。
花无语杀人无数,从未心慈手软过,但此时看着西门町脸上淡淡的微笑,却是突然地心头一软,紧跟着心里竟是一痛,这一剑像是割在自己的手上。
她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赶紧一抽手,将灵蛇剑抽了出来,却是看到西门町嘴角微一抽搐,心里一下子乱了起来,“铛”的一声,灵蛇剑已掉落在地,剑身真如蛇般,游动不已,显得剑头处一缕鲜血,分为夺目。
花无语没有说话,而是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包裹中翻找出止血伤药,然后急急忙忙地走到西门町身边,拉过他仍然紧握着的手。
西门町看她如此,心里自然是感到高兴,她终于原谅了自己。
他没有展开手掌,而是马上抓住这个良机,趁热打铁,要让两人之间的尴尬彻底消融。
他伸出另一只手,一把将花无语搂入了怀中。
花无语顿时吓了一跳,本能地就要挣脱,但西门町已双臂环住了她,岂容她脱开?
“无语,嫁给我好么?”西门町很是深情地说道。
“你……你这个禽兽……快放开我……”花无语心头小鹿乱撞,仍是挣扎不已。
“我就是禽兽,你答应我我就放手。”西门町耍起了“无赖”,反而将她搂的更紧了。
“唔……你……先放开我……”花无语挣扎无果,索性不动了。
西门町在她耳边深情款款地柔声道:“无语,我欺负你在先,现在又要求你嫁给我,的确是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更不会欺负于你,今生今世都好好相待于你,怜你,惜你,疼你,爱你……”身为一个律师,对一个女人说甜言蜜语也必须要擅长。
不废话了,甜言蜜语谁不喜欢听啊?
花无语静静地任由西门町抱着,脸似火烧,心如灌蜜,良久之后,终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禽……兽……你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虽然不是明确答复,但无异于明确答复。
西门町双手用力,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向了床边,花无语一惊,以为“禽兽”想干嘛,却是听到西门町轻语道:“你身体刚好,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别乱动了。”
花无语心头顿时一暖,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乖乖地任由西门町将她放到床上,却是在西门町刚要帮她盖上薄被时,一把拉住西门町的手,语气歉然道:“我……我看看你的手……”
由于娇羞,此时她晶莹的脸颊染着火热的朝霞,鼻息咻咻中凝望他,双眸柔情似水,酥胸也是起起伏伏,显得是波澜壮阔。
西门町刚才抱着她,心中并无丝毫旖念,此时因“强暴”她的阴影尽去,心情愉悦,再看着花无语时,眼中已是一个正常男子审视一个女人的目光。只觉得花无语的肌肤比最好的羊脂白玉还要润泽,露出的一抹酥胸,挺拔丰满,颤颤巍巍,两点嫣红隐隐约约,柳腰纤细,丰~臀浑圆~翘起,**修长笔直,便似一座曲线玲珑的玉美人,配上那天仙般绝丽的容颜,就仿佛云集了天下所有女子的绝妙之处,让人是美不胜收。
西门町胸中不禁升起一丝自豪,这样一个美妙女子将成为我的妻子,夫复何求?
他在床边坐下,眼中柔情万千,定定地看着花无语,任由她帮自己处理伤口。
而花无语早已用手帕将他仍在流血的手包住,然后一脸歉疚,动作轻柔地掰开,当看到受伤处,忍不住一阵心疼。五只手指和掌心都被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切而过,鲜血从伤口处泊泊而冒,白森森的骨头在鲜血映衬下,让人触目惊心。
身为蛇仙宫宫主,花无语自然有许多灵丹妙药,这伤口虽然看起来惊心,但在花无语眼里还是小儿科,没一会儿,花无语已将西门町伤口处理包扎完毕。
而一切做完,花无语才醒悟过来:额……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我不是要惩罚他么?让他流血便是……
这么一想,她顿时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赶紧拉过被子,侧身躺下,再不敢看西门町。
西门町明白她心里还有些芥蒂,脸皮薄,也不言语,看了她一眼后,便站起身,进了套间。
他身上也是滴落了不少血迹,在里面用一只手“稀里哗啦”很是费力地将衣服洗了洗,并顺便冲了个澡,出来时候,夜已深沉。
他看花无语还是侧躺着,以为她已睡着,便仍是走到桌前,准备伏案而睡。
他刚坐下,正要探头去吹灭桌上的蜡烛,却听到花无语翻了个身,便偏头看了一眼,正看到她眼睛睁的大大地看了过来。
“你还没睡么?是不是我刚才响声大,吵了你?”西门町微觉诧异道。
花无语没有说话,就这么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像是要看穿西门町内心似的。
西门町微微一笑,道:“很晚了,睡。”
说着便“扑”的一声,吹灭了蜡烛,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禽……兽……”
寂静中,响起了花无语一声略带颤抖的低低呼叫。
唉,这禽兽之名看来是坐实了。
西门町苦笑一下,答应道:“嗯,怎么了?睡不着么?”
花无语没有说话,隔了半天,像是下了决心,低声道:“你……你来床上……睡……”她脑子里不断浮现出西门町早上起身不断扭腰,敲背的动作,想来伏案睡一晚很不好受。
呃?
西门町一下受精了,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便问了一句:“你……你说啥?”
花无语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让他上床,此时听西门町的话,还以为他故意的,想让自己再邀请一遍,顿时哼了一声,没好气道:“随便你!”
当一个女人的身体被你夺去,并对你没有戒心的时候,她的心门应该已经为你而打开。
西门町很明白这个道理。
Ps:当一个男人的身体被你夺去……画外音:呕~~~~
西门町当然不愿意每晚趴在桌上睡觉,此时花无语既然发出邀请,想到俩人迟早结为夫妇,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他顿时站了起来,几步便走到床边,嘴里轻声说了一句:“那我来了啊。”
听到西门町真过来了,花无语心里很是紧张,哪里还敢说话,只是身体一移,裹着被子紧紧地贴到了床里面。
目力极好的西门町见状,也不再啰嗦,抬腿就上了床,等他规规矩矩躺好后,却是没有被子可盖。
当然了,能上床睡就不错了,有没有被子自然无所谓了。
虽然身边躺着一个如此美艳的娇娃,但西门町却是没有去冒犯她的念头,那样的话,自己真成禽兽了。
但西门町没这想法,花无语自然是不了解,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神经处于一级战备状态,很是担心害怕了一会儿。
不过,终究是白担心一场,西门町呼吸轻缓,节奏均匀,貌似已经睡着。
花无语虽然放下心来,但近二十年,身边第一次睡个男人,却是让她睡不着。
睡不着干嘛呢?
胡思乱想呗。
花无语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作为西门町一个“准妻子”,有必要了解他一切。
……
Ps:镜头一转,切回到**停息的场景。
“禽兽,你……你又欺负我……”花无语脸上潮红未褪,头埋在西门町怀里,用手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胸口,声若蚊蚋道。
西门町干笑两声,凑到花无语滚烫的耳边,双手在她粉~臀上慢慢揉捏摩擦,柔声道:“无语……小语……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你也同意嫁于我,我会一辈子疼你惜你,怎会欺负于你,难道你……你刚才不舒服么?”后面这一句话,西门町却是故意调笑了,闺房之乐嘛。
花无语嘤宁一声,俏脸羞臊,更是不敢抬头,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禽兽,谁要嫁给你了……你……你坏死了……”
“小语……宝贝,我哪里坏死了……夫妻闺房之乐,乃是人伦大道,是男女间最**,最神圣的情趣,即便是圣人,也不例外……”
“禽兽,你就是坏死了,就是坏死了……”花无语原本就是娇媚无比,这一番在西门町怀里忸怩撒娇,任谁也是心里痒痒,骨头都酥了。
西门町心里一荡,胯下的那杆独门兵刃立时又摆出了举火烧天的架式,忍不住双手一抱,将那两瓣柔软却极富弹力的香~臀紧贴过来,强硬的“干部”已然顶在了她的“干部活动中心上”。
“啊——”
花无语惊叫一声,伸手就要推开西门町。
西门町汗了一下,稍稍松开紧抱的香~臀,柔声道:“宝贝,你不用担心,你身体刚刚复原,我岂是不知深浅之人……只是你太美了,让我忍不住……”
“禽……兽……我真应该掰……掰断它……”花无语往后缩了缩身子,离开“干部”远了点,貌似厌恶的语气,但心里甜蜜,声音听来娇媚异常,甜腻入骨,显然是舍不得掰断滴。
她修习媚功,比寻常女子更能体悟那如入云端的**蚀骨滋味,虽是推拒,潜意识里却是渴望着西门町再布施**。
不过,来日方长,刚刚才领略“性趣”的她又岂敢大胆索取?
“宝贝,我已经解释了,你……你别叫我禽兽,好难听的……”
“不,禽兽,禽兽,禽兽,我就要叫你禽兽,谁让你跟禽兽一般……”花无语扭动着腰肢一副恶狠狠的口气,随即又换成千娇百媚的语气道:“你以后只属于我,是我一个人的禽兽……”说着,双手一搂,已是紧紧地抱住了西门町,胸前俏挺的双峰也被西门町结实的胸口挤压成扁扁的白饼。
ps:今日5K+一大章
第七十一章 蛇仙宫极刑伺候
长夜漫漫,情话绵绵。
西门町跟花无语搂抱在一起,嘀嘀咕咕,只说了大半宿,天都快亮了,害的偶们子书敏同学竟是靠在窗户底下睡着了。
这大半宿的嘀嘀咕咕,当然也不都是情话,包括了西门町对花无语“宁教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处世观进行了一番批评和教育,顺便给她上了一堂关于“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政治课,另外,也阐述了一下自己的人生观:在我眼里,才没有正派邪派之分,所谓的正派之中,也有奸邪之徒,邪门歪教里,英雄好汉也不会少,我才不会学那子郁非,因为你师傅是蛇仙宫宫主,便不敢娶她,大丈夫行事,但求问心无愧,顾虑那么多外人的想法作甚?只凭这一点,我便有点瞧不起子郁非,还武林盟主呢,还大侠呢,我看啊,懦夫一个,你师傅是爱错人了……
花无语一贯我行我素,好恶只凭一己之念,谈笑之间便取人性命,才没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更没人跟她说过为人处世的大道理,听了西门町的侃侃而谈,循循善诱,只觉得他便是顶天立地,天下第一好男人,自己比师傅幸运多了,遇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并能获得“幸福和性福”的好男人。
她很是慷慨地答应西门町,会派人将“藓云草”送去蝴蝶谷,并且暗自决定,“做好事不留名”,不让独孤羽知道是西门町让她送的,当然了,自己的名还是要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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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语是在胡思乱想,跳跃性思维中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嗯哼,你要去天机阁退婚,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不然的话,我岂不是要成偏房啦?我才是你第一个妻子,我才是正房,我才不要做受正房欺负的偏房……
唉,师傅真可怜,即便愿意做子郁非的偏房,子郁非也不能满足她……师傅,我要为你争光,为你洗雪耻辱,我不但要做正房妻子,还允许他娶别的爱他的女子……唔,我可不能透露,我愿意接受他纳妾……哼,以后你找别的女子,需以我为尊,要让我同意方可……
哼哼哼,禽兽啊禽兽,你说的好听,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还是蛮喜欢独孤羽的,若是藓云草能治好她的病,她知道是你让我送的,你那么优秀,她说不定就以此为借口以身相许,独孤羽在美人榜排名比我还高了两位,我不是把自己往冷宫推么?哼哼,我让她欠我一个人情,即便你以后娶了她,她也不好意思跟我争,她命都是我救的,比我漂亮了不起么?以后必须听我的……
禽兽真可怜,家里惨遭灭门,现在在世上孤苦伶仃,唔……我以后一定尽一个妻子的职责,好好照顾于你,也疼你爱你……嗯,我也要为我的公公婆婆,为玄武庄上上下下报仇……这一帮挨千刀的混蛋,简直活腻了,竟敢对我花无语的婆家下手,真是气死我了,我……我放蛇咬死你们……不行,处罚太轻了,我要将你们一个个行我蛇仙宫的极刑……
禽兽,这几天我伤心死了,痛苦死了,六神无主,好像天塌下来般,好多次都想死了算了,幸亏我没有,幸亏我没有……现在我好开心,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比师傅将蛇仙宫宫主之位传给我还开心,还满足,唔,我要睡一个美美的觉,做一个美美的梦,你可不许趁我睡着了离开我哦……
花无语的双手下意识地抱紧了西门町,沉沉睡去。
西门町跟花无语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都感觉是香甜无比。
西门町是因为这四五日终于睡了一个好觉,花无语却是发现,原来睡在男人怀里,是如此的温暖舒心:有个夫君真好,怪不得师傅非要嫁给子郁非呢。
西门町那受伤的手,经过一晚竟是不再感到疼痛,除了花无语的灵药起作用外,他肉身强悍的修复能力也是功不可没。
他伸出手,在虚空中张开握了握,蜷伏在他怀里的花无语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副我见犹怜的慵懒样,轻声问道:“还疼么?”
“好像一点也不疼了……”西门町说着,低头看向花无语,顿时被她的样子吸引,是越看越爱,忍不住用那只搂抱着她的手,轻柔地在她光洁嫩滑的背部爱抚着,另一只手收过来,两指一托,便挑起她那俏丽的小下巴。
花无语扬起面颊,感受着他火辣辣的目光,俏脸忍不住便红晕起来,红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开阖,吐气如兰。面对如此旖旎美景,西门町再也忍受不住,缓缓低头,便吻上了那两瓣鲜红甜美的樱唇。
Ps:法克还真不知道古时之人早上起来没刷牙,嘴里是否有异味。只能臆测了,那时没人抽烟,俺们町哥和花姑娘也不酗酒,个人卫生做的也不错,应该不妨碍来段湿吻,甚至那个啥?
花姑娘……呃……已经不是姑娘了,花无语的口中带着淡淡的芝花芳香,似是诱人的糕点,西门町贪婪地吸吮着她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只觉柔软而又滑腻。
西门町可是已为人父,对接吻自然是此中老手,舌头探出,已是轻松挑开那紧闭的贝齿,寻着那娇怯的丁香小舌头轻轻一吸吮,几丝清淡甜美的香津,点点滴滴,沁入心脾。他单掌用力,将那两瓣柔软的香~臀紧紧挤在一起,花无语鼻中轻轻“唔”了一声,修长的脖子高高扬起,拼命地吸吮着俺们町哥的舌头,鼻息里喷出的火热气息打在他脸上,娇躯越发变得滚烫。
花无语已完全沉浸在湿吻的欢娱中,一双洁白修长的手臂已紧紧搂住町哥的腰身,娇嫩无比的玉体也已贴紧了上来,两条圆润笔直的长腿依然张开,伸出薄被一截,露出若隐若现的丝丝春光,一对纤细的小足裸露在外,如白玉般小巧迷人。
她呼吸急促,脸上那抹艳红,越发的瑰丽起来。
男人早上要晨勃,女人早上易发~春。
而町哥旺盛的欲火,蓬勃的战力,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也终于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他那只受伤的手,也是不闲着了,急急地抚摸上花无语那修长而又匀称浑圆的双腿,缓缓往她大腿内侧而去。
如玉般光滑细腻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带着浓郁的芬芳,让人沉醉。
西门町也是鼻息急促起来,他将舌头转移了战场,伸到了花无语火热的耳垂边轻轻一舔,花无语“啊——”的一声低吟,似是被一股电流穿过全身,娇躯一阵酥麻,浑身绷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半闭美目,忍不住轻轻呼叫起来,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美妙绝伦的胴~体下意识地摆动着。
她似是跳进了火堆里,浑身滚烫,但某处却有一股清泉顺流而下,舒润了双腿间,让她檀口娇~喘连连,燃烧的春~情,早已让她放弃了所有的矜持,翘~臀微微挺起,生涩而主动地迎合着町哥的动作。
春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春风一度,云开玉露。
春风二度,胜却无数。
春风三度……
我草,法克,别几春风了,该让他们起床了,没听到有人敲门么?
骚蕊,骚蕊,法克情难自已,一时间代入感颇为强烈,这便言归正传,看看是哪个龟孙,竟然如此不合时宜地来敲门,拉出去蛇仙宫极刑伺候!
ps:第一美女下章闪亮登场
第七十二章 初遇未婚妻
书敏昨晚听窗没睡好,好不容易补觉睡着了,又被那“神曲”吵醒了:这个**的女人,真不要脸,还有西门町,你这个禽兽,家里灭门案凶手都没找到,竟然还有心思三番两次干这种龌龊之事。
她这个难受啊,这个怨恨啊,恨不得扎两小人,用针扎死他们。
但俺们的小敏敏还是很聪明滴,鬼点子蛮多,很快爬起来,到了客栈柜台,假传“圣旨”,说隔壁房让伙计马上去送吃的,越快越好!
就这样,伙计很是冤枉地接受了一下西门町颇含责怪的眼神,不过,他也是很幸运的,若是花无语不害羞,她来开门,真的很可能偷偷地将他掳走,带回蛇仙宫,让他尝尝蛇仙宫极刑:本宫主被惊扰了很神圣的,很**的闺房之乐,括弧:这可是俺家禽兽说的,肯定没错的。所以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滴,有木有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花无语虽然还想继续躺床上让西门町这个禽兽伺候着,然后,春风……但西门町还有很多正事要办,自然是不能耽于儿女情长。
“禽兽,路上小心。”花无语伏在西门町怀里,娇软甜腻的声音中,便如夫妻离别,透出浓浓的不舍。
西门町轻轻抱了抱她,低头吻了下她如云的秀发,道:“嗯,天机阁的事一了,我便去蛇仙宫找你。”
“唔……我还要去追回炼丹玉鼎,却是不一定在蛇仙宫……”花无语想了一下,抬起头深情款款道:“尚有月余便是中秋,我们便仍是在这家客栈相见,你看如何?”
呵呵,这家客栈是我们定情之处,值得留恋。
西门町微微一笑道:“嗯,中秋佳节,家人团聚,就按你说的。”
西门町这么一说,花无语顿时俏脸晕红,心里甜蜜,又是埋头西门町胸前,双手环抱住他,羞涩道:“禽兽,你跑不了的,你是我的。”
……
蛇仙宫美女如云,花无语身为蛇仙宫宫主,是美女中的美女。
而她的夫君,自然应该是英俊潇洒,帅的掉渣。
因此,她对西门町的衣着打扮很是废了一番心思,既要让自己看的满意,又不能太过招蜂引蝶。
此时,西门町一身纯白长袍,一尘不染,看上去说不出的轻灵飘逸,而浑身笼罩着淡淡的金光,流露出一种绝世高手的风范。
当然,俺们町哥的小白脸和小体格在那摆着,穿什么都帅,花无语太挑剔罢了。
他骑着也是花无语为他精挑细选的一匹浑身纯白的高头大马,一路疾驰,很快出了金陵城。
这个时候已是午后时分,天空烈日正是暴晒之时,但对火山熔岩也不惧的西门町看来,这烈日却是如清冷的明月,丝毫不会让他感到炎热。
西门町一人一马,在烈日下远远看去,仿似一团如雪的白云,分外耀眼。
出了金陵城,很快到了南下杭州的官道,西门町却是猛地勒住了坐下马。
他眼睛看向了不远的一处山峦,那里是赖长荣告诉他,轻舞飞龙修建的玄武庄四百六十八口人(加上了西门町)的墓地。
西门町犹豫了一下,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向那处山峦驰去。
玄武庄这处墓地,绝对是金陵城乃至整个江南一带最牛X的墓地,据赖长荣说,是轻舞飞龙特意请风水大师钦点的一块风水宝地,等闲P民绝对没有资格入驻此处山峦。
这块面积极大的墓地,约有数百平米,因坐落在半山之处,是以太阳虽大,但山风却仍清凉。
墓地周围修着汉白玉的护栏,墓旁左右分别修有一个八角凉亭。
也是汉白玉制成的硕大墓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这个时候,在墓碑前却是静立一人。
竟是一身紫幕的英婷爱!
她听到有马蹄声过来,抬头看了一下周围,迅速腾身而起,跃上了八角亭,隐住身形后,偷眼向马蹄声响处看去。
来人自然便是西门町了,他也不知道墓地具体在山峦何处,只是沿着一条依稀有人行过的小径蜿蜒而来。
西门町很快看到了这处建筑极其奢华的墓地,心里顿时百感交集,纵马快速驰来。
而隐身八角亭的英婷爱也是看清了来人,心情激动之下,正要纵身而下,却是瞥见西门町身后远远地有个娇小的身影,在树丛中躲躲闪闪,一路跟踪而来,便隐忍了下来。
后面跟着的自然是子书敏了,她已经偷听到西门町南下杭州,早已经守候在官道附近,准备跟他来一场不期而遇,却是看到西门町到了官道,又改变方向,向一片荒野之处走去,也是怕西门町突然改变注意,不南下杭州了,只好远远地跟来。
西门町来到墓地前,下了马,将它系在墓地周围的护栏上,便走向了墓碑。
他却是没注意八角亭上藏着个人,跟不知道身后还有人跟踪。
他站在墓碑前,虽然心情复杂,但对玄武庄遭遇灭门,却是愤怒多于悲伤,同情多于哀思。
他突然改变注意过来一看,也是尽一下身为“西门町”之责。
忽然,他被墓碑前放着的一束白色的花吸引,而一片狼藉的祭祀品和残花败叶被清扫到了一旁,这束花摆在中间异常醒目,看枝叶翠绿,花朵新鲜,显然是祭拜不久。
西门町微觉诧异,不禁抬头四下看了看,恰好此时一阵山风吹过,左边八角亭上吹起一角紫色的裙摆,却是很快被拉住。
亭上有人?她……莫不是小爱?嗯?若是她,为何要隐藏起来?难道不是她?
西门町心思连转,脸上神色却是古井不波,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仍是静立在那儿:不管如何,此人前来祭拜,当是友非敌,却是不知道为何不跟我见面。
正在这个时候,西门町却是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竟然也是奔这片墓地而来。
呃?还真是怪了,怎么都选择这个时候来扫墓?
西门町却是不躲不闪,转过身来,向远远驰来的四五匹看去:来祭拜的应该都是昔日玄武庄好友,见见也是无妨。
那几匹马显然也是看到这边有人,想法估计跟西门町一样,前来扫墓的当不是敌人,都快马加鞭,很快到了近前。
五个人,三男两女,都是年轻人。
西门町一个也不认识。
而这五个人显然也不认识西门町,都是打量着西门町,一时间竟忘了下马。
西门町自然也在打量他们。
这段时间西门町也算是见多了绝色美女,而其中一个女子,西门町一看之下,立时惊为天人,即便他定力过人,也是看的呆了一呆。
这女子身着一袭轻薄的嫩绿长裙,映衬着她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更显娇嫩,仿似吹弹可破。
如云的秀发微微飞舞,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漆黑深邃的眸瞳,宛如浩瀚的星空,鲜红的小口,唇如绛点,绝世的容颜上,带着一种让男人自惭形秽的孤傲冷清神情。此时她峨眉微蹙,似有无限的愁怨,便如含怨的洛神。
而山风吹来,裙带飞舞,曼妙的身形仿佛飘渺无形,直比那仙子犹胜几分,美的让人不敢正视。
不用多说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俺们町哥指腹为婚的天下第一美女,轻舞霓裳是也。
而她身边的女子,虽然与天下第一美女并排,美艳稍有不如,却是别有一番夺人眼球的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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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去,只感觉她秀美如秋山烟雨,清丽脱俗,却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柔顺温婉,让人情不自禁生出亲近之心。
这个穿着一身乳白色长裙的女子,自然也是美人榜之一,正是武林四大派之一,实力仅次于蓬莱上清教的黄山明月堡堡主柳宗函的女儿,柳怀素。
三个男子中,在轻舞霓裳另一侧的男子,长得很有点小帅,锦衣玉带,看起来风流倜傥,只是神情倨傲,眼高于顶,腰挎一柄清奇长剑,不是柳宗函的儿子柳怀亮还是谁?另外两个男子,都着月白长袍,竟是长相一模一样,齿白唇红,剑眉星目,皆很具有小白脸潜质,只是神色中隐含着暴戾阴狠之气。唯一能区别二人的,便是肋下的佩剑,一个左,一个右,两人正是柳宗函双胞胎得意弟子,许之安,许之全。
第七十三章 好狗不挡道
轻舞霓裳和柳怀素手中都拿着一捧黄色的七月菊,暗暗淡淡紫流霞,融融冶冶黄金蕊,人比花娇,花衬人美。
西门町不觉又看了眼轻舞霓裳,心里暗赞,最后对柳怀亮淡淡一笑,道:“几位可是来祭扫玄武庄之墓?”
“废话,难道来山上吹风么。你又是何人?”柳怀亮见西门町眼睛盯着轻舞霓裳看了好几回,心里不快,语气冷峻,神情更显倨傲。
虽然对方语气不太和善,但既然是来扫墓的,西门町当然是不以为意,神色平静道:“在下西门町,玄武庄灭门案唯一幸存者,恬为墓地之主。对诸位尚念及我玄武庄,在下深表谢意。”说着,西门町朝几人微一拱手,便让到了一旁。
“啊——”轻舞霓裳膻口微张,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呼,脸上不自禁地浮上一抹红晕,立时移开了目光,不再看西门町,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愈发的冷傲孤清,还有点点的厌恶和说不上来的烦躁情绪。
柳怀亮也似不信地“哦?”了一声,再次上上下下打量起西门町来,眼中竟是满含敌意。
“你就是西门町?”
“你真是西门町?”
而几乎同时,许之安、许之全也是一脸惊讶地异口同声问道。
只有那柳怀素听了,只是柳眉微微一扬,并没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但看向西门町的眼里,却是含了一丝探究的眼神。
看到几人对自己是西门町如此反应,西门町不觉诧异,看了他们一眼,对许之安微笑道:“怎么,我不像么?”
却听柳怀亮不屑道:“哼,原来你就是西门町!江湖之上对玄武庄惨遭灭门,一个个义愤填膺,不辞辛苦,四处寻查凶手,而轻舞阁主更是召集江湖大会,为玄武庄伸冤报仇,普天之下,各门各派,在武林盟主子大侠、轻舞阁主和我父的带头下,人人都在为玄武庄报仇献策献力。你可倒好,不但置玄武庄灭门惨案于不顾,继续风流快活,竟然还有兴致参加一个青妓女的从良选婿活动,简直是无耻之尤!想不到你还有脸站在我们面前说,自己是玄武庄灭门案唯一幸存者,哈哈……真是可笑,真是滑稽,我真替西门大侠有你这个儿子感到耻辱。”
“哼哼……真是数典忘祖。”
“哼哼……真是没有人性。”
许之安、许之全也是跟着少堡主满脸不屑地冷笑道。
西门町心里这个气啊,我日,老子怎么样,轮得到你们来教训么?你他妈是谁啊?
不过,他也想到,玄武庄惨遭灭门,江湖上的确有很多人为之奔波操劳,别的不知道,那小小的崂山派里,于树风师兄弟可是为玄武庄,为自己任劳任怨地做了不少事。因此,对他们的冷言冷语,也是不便发作。
西门町静静地站在那儿,一直等他们说完了,方淡淡道:“江湖中侠义之士对我玄武庄惨遭灭门,皆施以援手,我西门町铭感五内,没齿不忘。至于我西门町如何行事,为人如何,却是不劳各位指手画脚,信口雌黄,更不需要你们恶语中伤。”
西门町语气平静,却是从周身散发出一股难以想象的威压,像是潮汐一般弥漫出来,柳怀亮几人顿时感觉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像是凭空将他们定住了,张了张嘴,竟是说不出话来。
西门町话一说完,也不再看他们,而是转身走到栏杆前,解开马缰,准备离开。
柳怀亮这时已缓过劲来,内心震惊无比,看来江湖传言果然是真的,这王八蛋气势如此威猛,武功一定很厉害了,只怕我也不是对手,怪不得能从灭门案中得以逃生……操,西门啸天这老狗还真是老谋深算,竟是将整个武林都骗了……只是这王八蛋不死,他与轻舞霓裳的婚事倒是让老子头疼,妈的,轻舞飞龙这老东西真是不识时务,本公子哪点配不上你女儿,竟是拒绝了我父提亲……哼哼,若不是父亲让我隐忍,本公子早将你女儿上了……
他看向西门町的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却是见西门町已经解开马缰,牵着马正要从他们身前离开,脑子一转,已飞身下马,拦住了西门町去路。
“站住,有几句话我想问问清楚。”
西门町停下脚步,看了看他,却是没说话。
哼哼,老子刚才说错你了么?竟然还在我们面前装~逼,搞得自己很清高似的,江湖中人谁不知道你整日流连烟花柳巷,这次参加青女子的选婿活动更是路人皆知。看样子,你不认识我们,也不认识轻舞霓裳,那是最好了。
柳怀亮心里想着,脸上冷笑道:“你说我们信口雌黄?恶语中伤?呵呵……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话了,据我所知,金陵城大大小小的青,你西门公子可是常客啊。你别跟我说,这是谣言哦?”说着,柳怀亮将头昂高了点,脸上一副你有种就耍赖的样子。
“你听说的没错。”西门町却是一笑道,“你拦我下来,就问这个么?”
西门町话一说完,却是听到轻舞霓裳轻轻说了声:“无耻之徒。”不禁瞥了她一眼,见她眼睛看向一边,满脸的厌恶之情。心里暗想:这男女二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一对自以为是的轻狂之徒。
“哼,我当然知道没错。”柳怀亮摆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慷慨激昂道:“灭门案已经过去月余,你身为玄武庄少庄主,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去了?别的不说,前几天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去参加秦淮苑那个妓女的从良选婿之事,你觉得对得起轻舞阁主,对得起子盟主,对得起我父亲,对得起无数个为玄武庄灭门案而奔波的江湖侠士么?听说你为博得那青女子的青睐,在那场活动中很是卖力,幸亏有**神尼在场,识出你是个只懂的吃喝玩乐的浪荡公子,而没让你得逞。你有这个力气,这个时间,难道就不能为玄武庄灭门案做点什么?难道这还不叫数典忘祖?难道你这种行为叫有良心,有人性?”
“你说完了么?”西门町此时已将这个对自己乱加指责,高傲自大的家伙看成了疯狗,也是懒得搭理了,不觉沉下脸道。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你恼羞成怒了?”柳怀亮偷眼看到轻舞霓裳脸上的厌恶更甚,心里更是得意道。
西门町轻笑一声,淡淡道:“呵呵,我犯得着跟一个乱咬人的疯狗发怒么?”
“你——”柳怀亮眼中精光一闪,习惯性伸手就要把剑。
西门町神色一肃,顿时一股威压磅礴而出,冷冷道:“你还准备在此处动手么?”
柳怀亮立时被这股迎面而来的威压,逼的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原本准备隐忍下来,毕竟是来祭扫玄武庄墓地的,关键是轻舞霓裳还在旁边,在墓地前对玄武庄的少庄主动手,传将出去,肯定对自己不好。但他却是对刚才后退一步的示弱行为感到很是不爽,顿时羞怒异常,他迅速权衡了一下,妹妹估计不会出手,轻舞霓裳更不会了,我就不信,即便我打不过你,再加上许氏兄弟还打不过你?
他“唰”的一声顺势已将那把清奇的长剑拔出,嘴里道:“哼,既然你这么说,我便在玄武庄墓前,代表江湖侠义之士,教训一下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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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没说完,西门町却是根本不听他啰嗦,也是被花无语那把灵蛇剑割伤自己留下了后遗症,担心自己的**扛不住他这把清奇的长剑,即便能抗住,身上这件衣服可是“老婆”刚买的,才穿一回呢,万一被割破了可不好。
原本西门町跟柳怀亮距离就近,他这一突然出手,疾如闪电,快若奔雷,场中所有人都没看清西门町的动作,只感觉眼前一花,耳边听到一声“好狗不挡道”,便看到柳怀亮横飞了出去,而他手上那把剑却是到了西门町手中。
Ps:感谢zhetian3打赏
第七十四章 让她哭个够
西门町这突然而动,估计天榜之一的**神尼也是躲闪不及,更何况柳怀亮?
“少主——”
许之安、许之全异口同声叫道,人已从马上直奔柳怀亮摔落处扑了过去。
西门町也只是为了给柳怀亮一个下马威,顺便夺下他的剑,因此这一掷之力并不很大,柳怀亮半空中一个扭身,已是稳稳地站落地上,但他一张脸却是涨的通红,两眼冒火瞪着西门町,一副恨不得吞了他的样子。只是西门町刚才的出手,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实在是让他心有余悸,并且剑也被夺去,心里很是清楚,再扑上去,只会更加自取其辱。
许之安和许之全两人看柳怀亮没事,心里大定,他们平日皆以柳怀亮马首是瞻,很是明白这个少堡主的性格,见他这副模样,这个场子肯定要找回来,“唰”、“唰”两声,已是各自抽出了肋下的佩剑,疾步上前,一左一右,拦在了西门町的跟前。
许之安嘴里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偷袭!”
许之全跟着道:“交出宝剑,让你活命!”
我日,不会?这两双胞胎长相倒是不错,感情脑子不正常?
西门町不禁“好好”地看了看他们。
许氏兄弟脑子当然没毛病,并且还比一般人好使,只是从小养成了如此说话的习惯,许之安说一句,许之全怎么滴要紧跟一句,要么就是异口同声,两人说话或有雷同,但绝不重复。就凭这一点,许之全的反应起码比一般人快,思维也是敏捷异常。
兄弟二人一个左手剑,一个右手剑,都是在龙凤榜榜上有名,而如果二人双剑合璧,使出柳宗函特意为他们量身打造的“双子剑法”,便是地榜之一的柳怀亮也要忌惮三分。
“双子剑法”叫“拼命剑法”也不为过,因为这套剑法只有攻没有守,将“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演绎的淋漓尽致。攻敌之必救,攻敌之必守,一招一式简明快捷,毫无花哨。而“双子剑法”最讲究的是配合默契,一个有破绽,另一个必须第一时间弥补,这让互有灵犀的双胞胎来修炼,最适合不过了。
此时二人一说完,抬手起剑,正是双子剑法的起手式,开门揖盗。
西门町当然不知道,心里也是不惧,他右手拿着那把清奇长剑,伸出左手大拇指,在剑锋上试了试锋利度,感觉比灵蛇剑差远了,便当作折扇般平平地在左掌拍了两下,冷冷地看着许氏兄弟道:“你们是来祭拜,还是来打架?如果是来打架,恕不奉陪。”
“西门町,你趁我不备,偷袭于我,算什么英雄好汉?”柳怀亮已是走上前,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道。
他见许氏兄弟已经拦住西门町,加上自己,即便是空手,也应该可以将西门町羞辱一番了。他说西门町偷袭,自然是向场中人,特别是轻舞霓裳面前,说明一下自己为何一招便失利的原因,同时也讥讽西门町,你这么做很不光彩,很无耻,你知道么?却是压根没想如果三个人围攻西门町,更是不光彩,更是无耻。
西门町却是嗤的一笑,然后缓缓道:“我可不是英雄好汉,我只是一个浪荡公子,我只懂偷袭……”说着,西门町突然再次出手,身体猛地前窜,进了“双子剑法”打开的“门”,左手探出,一把已将根本没反应过来的许之安右手剑夺了过来,同时右手的清奇长剑已横在了许之全的脖子上。
既然他们不识好歹,干脆就再来一下。
在许之全的目瞪口呆中,西门町像变戏法般,右手一松,架在许之全脖子上的清奇长剑貌似还没动,左手已伸出,拿住了长剑,继续保持长剑横在他脖子上的架势,而西门町松开的右手,几乎同时,迅速探下,已将他手中的左手剑缴械。
这几下动作几乎就在眨眼间完成,等大家看清了场中的情形,心里更是震惊。
只见西门町抬起的左手中,握着两把剑,一把当然是清奇长剑,架在了许之全脖子上,另一把自然是从许之安手中夺过的剑,西门町左胳膊平伸,剑从他胳膊肘下面穿过,剑尖恰好指着许之全。
还没等大家震惊过来,西门町却是突然将剑收了回来,用右手捏着三把剑的剑身,举起剑柄在左手手掌轻轻敲着,神色平静道:“看出来,你们都对我不屑,正好,我也看你们不顺眼,你们是谁,我也懒得问。不过,你们能有心来祭扫我玄武庄之墓,我很是感谢,我这便离开,不在这里碍你们眼了,告辞。”说完,西门町右手一扬,三支剑同时飞出,落入了右手边的草丛中,然后飞身上马,便要离去。
西门町纵马之前,眼睛却是向柳怀素看了一眼,见她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笑,略一点头。
这五个人中,西门町唯一对她大有好感,一是她的长相气质,让人亲近,二是她脸上自始至终没有对西门町流露出厌恶、不屑,或是一丁点的讥讽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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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怀素见西门町对自己笑,便也展颜一笑,却是看到西门町已转过头,纵马而去。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颤声叫道:“町……哥——”话音未落,一道紫影已由那左手的八角亭上快速掠起,半空中直向西门町扑去。
一听到这声音,西门町当即便知道是英婷爱,心里微觉诧异,却是没有多想,赶紧一勒马缰,回过头来,还没看清,英婷爱已是凌空落在了马背之上,从身后一把抱住了西门町。
西门町当即感觉到英婷爱抱着自己,身子竟是微微颤抖,仿似受了无尽的委屈,正在哭泣。心里不觉一疼,回头看了一眼,见她脸埋在自己后背上,而柳怀亮几人都是惊奇加好奇地看向这边,便没有说话,而是一抖缰绳,骑马离开。
西门町纵马疾行,很快便到了南下杭州的官道,略一打量,来到了路边一处小树林中。
“小爱,你怎么了?”
英婷爱果然是在哭泣,一双深蓝的双眸中泪水横流,已是沾湿了脸上的紫幕,西门町从未见她哭过,而她拼斗双豹更是给西门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内心里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坚强刚毅的女子,此时见状,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情不自禁伸手扶着她肩头,一脸关心地问道。
而西门町这一问,像是触动了她内心巨大的伤处,原本无声流泪的她,忽然“哇——”地一声,扑入西门町怀中,紧紧搂抱着他,大哭起来。
英婷爱不相信眼泪,她从小到大绝少哭泣,但此时哭将起来,却是越哭越伤心,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眼泪统统哭尽,好似她身上的血液也化作了眼泪,听来直让人心碎不已。
西门町当然不知道她为何哭泣,见她哭的如此伤心,也是不作劝解,而是轻轻拥着她,让她哭个够。
第七十五章 玄武神剑(第一更)
西门町突然在客栈失踪,而他的衣物尚在,床上的被子竟是没了,再看窗户被撬开,这是很明显的绑架啊。
英婷爱心里装着满满的甜蜜,一早起来还矜持着,没去找西门町,但左等右等,不见西门町起身,只好忍不住前去敲门……
等心里确定了西门町是被绑架,一种无边的恐慌立时爬满了心头:他被玄武庄灭门案的凶手擒去了?
她功夫不错,但江湖经验却是不足,这种恐慌仿佛一下子让她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心也被掏空似的,呆呆地站在那儿,竟是不知道要干什么。
而这个时候,赖长荣来到了悦来客栈。
赖长荣虽然心里的震惊不亚于英婷爱,但却是冷静多了,一边安排人手在金陵城四处搜查可疑之人,一边通知了一些人帮忙协查,这其中便包括了福林镖局的韩镖主,还有在栖霞寺的**神尼。
而英婷爱也渐渐冷静下来,悄悄联系了一直盯着福林镖局的熊天霸,让他暂时别管父亲英扎吉交待之事,先帮忙搜查西门町踪迹。
她心里还有一点点幻想,西门町会突然回来,是哪儿都不去,就呆在了西门町的房间。
这倒是正好,近中午时候,西门町那封信送到了客栈。
得知西门町没事,她心里是大大地松了口气,一颗心也是恢复了生气,只是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失落,西门町去杭州天机阁,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
搜索行动结束了,她休息了一晚,收拾了一下心情,静等父亲过来。
英扎吉已传讯给她,不日将亲临金陵城,你暂时别轻举妄动,留意他们的行踪即可。
四天前,也就是俺们花妹妹**第二晚,在福林镖局一间密室内,宇文化龙父子和韩笑林夫妇,以及两家镖局中的精英,一共十几人,正围坐一起,商讨着什么。
而他们围坐的桌前,正放着英扎吉托的镖,那只长条形密封的铁匣子。
“……”
“化龙兄,既然已经查实,劫镖是朝廷锦衣卫所为,我们只能咽下这口气了。”面如重枣的韩笑林,一脸无奈的表情,劝说道。
“笑林,我现在哪里还有功夫想这报仇之事?唉,我原本以为接下如此大镖,是我威龙镖局之福,却是没想到,现在是引火烧身啊。”此时的宇文化龙看上去比劫镖那晚,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满头的黑发已然花白,额头的皱纹也是深了许多,脸色苍白,两眼布满了血丝,看上去精神极其不好。
韩笑林很是同情地看了宇文化龙一眼,也是叹息一声道:“化龙兄,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没用,我们还是商讨一下如何处理这个铁匣子。”
“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不知如何处理,才是让我头疼之事。”宇文化龙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铁匣子,神色凝重道:“此镖明显已涉及到官场争斗,并且,很可能牵扯到我大明和蛮清两国之间的谍战,我威龙镖局现在被牵连其中,一个处理不好,威龙镖局关门大吉事小,我威龙镖局上上下下几百口的性命都可能不保。唉……”
“哥,我是个女流之辈,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韩笑林的妻子宇文化烟,看着宇文化龙道。
威龙镖局在全国各地皆设有分号,唯独在江南重地金陵城没有,原因无他,这宇文化烟正是宇文化龙的亲妹妹是也,总不能跟自家妹夫来抢生意?并且,金陵城福林镖局也是有百年历史,韩笑林为人更是八面玲珑,在江湖之上极有人缘,虽然他贪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论江湖还是官场,方方面面打点的都不错,关系疏通的也很到位,这也是宇文化龙这次遇到劫镖,感觉事态重大,一路潜行,逃来金陵城的原因。
宇文化龙勉强一笑,道:“化烟,你跟为兄还客气啥,有话就直。”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想摆脱也是不可能,我们究竟决定如何处理这镖,关键要看这铁匣子里究竟是什么……”
“额?你是让我私自打开铁匣子?”宇文化龙不禁一愣道。
“哥,行镖的规矩我当然懂,但非常之事,当非常处理。”宇文化烟看着宇文化龙,稍一停顿,接着道:“官场争斗我们可以不管,但如果涉及到两国之间,我们却是不能置身事外。我们虽是一介平民,但身为明朝子民,在国家面前,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立场,绝不能做危害国家,或出卖国家之事……”
听到这儿,宇文化龙已是明白,他忍不住打断道:“化烟,你说的没错,如果这铁匣子之中,真的有涉及我大明朝秘密的情报,为兄肯定将它交给朝廷……”说到这儿,他伸手抚向铁匣子,叹息一声道:“我威龙镖局数百年的根基和声誉,就全压在铁匣子上了。”
其余之人此时都不再言语,而是一个个神色沉重地看着铁匣子,因为这小小的铁匣子却是关系到他们今后的命运。
如果铁匣子里真有对大明朝不利的情报,那么万事大吉,他们为大明朝立了一功,肯定会受到朝廷的嘉奖;而如果里面仅仅是英扎吉不足为外人道的私人物品,那么,事情便很不好办了,首先违反了职业道德,声誉受损是肯定的,关键是得罪了英扎吉,得悉了他的秘密,威龙镖局以后还能在京城开么?其次,拼着巨额的赔偿,违约退镖,将镖还给英扎吉,无形中又得罪了更不好惹的锦衣卫,他们虽然不会明的来,但暗地里使手段,岂是一个小小的镖局可以抗衡的。
宇文化龙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伸手“嘎嘣”一声,内力运处,已将铁匣子上那把铁锁拧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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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铁匣子四周竟是浇注了铅水而密封,宇文化龙双手用力,竟是不能奈何。
“唰”的一声,那一脸病态的常小兔,从身上拔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边递过去,一边道:“总镖头,用这个试试。”
宇文化龙伸手接过,也不言语,而是将匕首沿着铁匣子灌铅处,一点点撬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人都眼神紧张地看着,密室内安静的可怕,只听到金属相刮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终于,宇文化龙长吁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而其他人,也是忍不住跟着长出一口气。
宇文化龙双手竟是微微颤抖,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打开了这个牵动在场所有人心的铁匣子。
铁匣子终于打开,所有人都是一惊。
铁匣子里平躺着一把剑,一把细长的剑。
剑鞘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没有任何纹饰,看上去平淡无奇。
而剑柄却是像一块奇玉雕琢而成,两头呈玄青色,中间部分几近透明,上面雕刻着一些花纹。
一看到这把剑,宇文化龙,韩笑林,宇文化烟,还有识的这把剑的人第一时候都仿似被定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它。
宇文化龙第一个反应过来,像是不信眼前所见,一把将剑从铁匣子中拿了出来,一手握剑鞘,一手握剑柄,缓缓地拔了出来。
剑被拔出不到三寸,他神色一凝,把剑翻过来一看,人再次定住了,嘴里喃喃道:“果然是……玄武神剑……”
他猛的站了起来,一把已将剑全部拔出,长二尺有余,但剑身极窄,只有一寸有余,通体光泽异常,众人感到似有一团淡淡的青气萦绕着剑身。
而在那剑身三寸处,正反两面,分别用篆书刻着一个小小的“玄”和“武”字。
宇文化龙将剑插回剑鞘,竟是无声无息,天衣无缝。
这把剑正是西门町老爸,玄武庄庄主西门啸天的佩剑,天下三大神剑之首的玄武剑。
此时韩笑林夫妇,以及在座的所有人都已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宇文化龙手中这把玄武神剑,脸上皆露出震惊之色,几乎每个人心里都作如是想法:啊——难道玄武庄灭门案竟是蛮清大使英扎吉所为?这件江湖惨案跟朝廷争斗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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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点头成交(第二更)
在离金陵城往东数十华里有一座华阳县城,乃江南一重要的交通要塞,而华阳县城西有一座看起来很不起眼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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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层高的木已然老旧,一圈一丈多高红漆斑驳的围墙内,是一个杂草丛生,空空荡荡的小院,推开一扇残破的木门,整个一就是一个大厅,厅内陈设简单。
厅正中墙上挂着一副送子观音图,一张案桌,两边各一张椅子,右墙窗口下摆着一缺了口还有裂纹的瓷花盆,盆里是不知何时就枯萎了的一株月季花。
整面左墙放着一排物品陈列柜,但上面早已空无一物。
上了二推开双扇雕花木门,更简单,就是一张木床,床上的床褥子也是破破烂烂。
外表看来木已多日没人打理,到处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整个木空无一人,只有那围墙的朱漆大门后,整日躺着一个衣着褴褛,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老乞丐。
但他一年三百六十日,从未出门行乞过,貌似放在他身前的那只破碗里,只要他饿了,就会自动冒出食物来。
如果你认为这是一座被人废弃的木,那却是错了。
因为在木某处,有个不易为人所察的机关,打开机关,通过木底下一条的长长通道,你会进入一个让你瞠目结舌的所在。当然,那条长长的通道内,也是机关密布。
先映入眼帘的是占地足有五千平米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穿过宫殿却是假山、小桥、流水、亭台,错落有致的一处大花园,不知此处主人使用了何种方法,竟然在暗无天日、深达地下数十米的地方还能让平日娇惯的各种鲜花盛开。
当然,最让人吃惊的便是这里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绝大多数是汉人,还有一些大清满人。而看他们穿着打扮,绝大多数都是仿照宫里的太监、侍卫、宫女等打扮,偶尔也能看到穿着嫔妃装扮的女子,还有一些衣着普普通通之人。
看他们忙忙碌碌,穿行不息,却是井然有序,寂静无声。
法克也不卖关子了,此处正是大清国花了十多年,耗巨资,在明朝心脏地带打造的一处消息基地。
而在此处坐镇的不是别人,正是英吉利。
而他显然将这里,当成了他的地下皇宫,过起了地下皇帝的瘾。
英扎吉和所有被其买通的人物得到的各种消息,都在此汇总,然后分类、甄别、筛选,再传递回大清国。
此时,在宫殿一个宽敞的书房内,一脸无奈的英扎吉坐在一张宽大舒适的椅子上,正对一身紫幕,站在他对面的英婷爱说着什么。
“……”
“你只需告诉我,玄武庄灭门案是不是你干的。”英婷爱语气冰冷,意含责问,丝毫没有女儿对父亲的尊敬。
“不是,这是明朝江湖中人窝里斗而已。”英扎吉一副斩钉截铁的口气。
英婷爱盯着自己的父亲看了好一会儿,她自然是不能看出英扎吉说的是真是假,张了张口,刚要说话,英扎吉却是猜到她要说什么,开口道:“为父之所以有那把玄武剑,却是从别的渠道得来。”
“这么说来,这把剑就是你托的镖?就是你所说的事关母亲幸福的镖?”英婷爱眼含不屑地问道。
英扎吉被女儿这眼神盯的,也是有点老脸不自在:“咳咳……你年纪尚弱,有些事还不懂,这……这玄武剑自然是事关你母亲今后的幸福……”
“哼,我不懂,我是不懂,难道你以为送给母亲这把玄武剑,再告诉她西门啸天已死,她心里没了念想,以后就会幸福,以后就会爱你么?”
俺们的小爱筒靴自从爱上西门町,确是长大了不少,很多以前对母亲不理解的地方,也是豁然开朗:爱上一个人,哪怕嘴上骂的再凶,甚至有时候恨的牙根痒痒,但心里却始终想着他,念着他的。
看父亲被自己说的低头陷入了沉思,英婷爱却是毫不留情,继续挖苦道:“怪不得你很少回去,原来在这儿做起了皇帝,过的倒是逍遥快活,哪里还会想到母亲……”
被自己的爱女一通数落,一贯阴狠的英扎吉却是毫无办法,他抬起头,脸色尴尬地赶紧打断道:“小爱,为父此生只爱你母亲一人,且只有你一女,在这里……这事关国家大事,你自然是不能明白,为父也是不能透露更多,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也懒得理会你这些所谓的国家大事……”英婷爱沉吟片刻,突然说道,“你告诉我,玄武剑从何得来。”
“呃……这个……为父却是不便透露……”英扎吉看英婷爱一副誓不甘休的表情,转移话题道:“这次的镖,玄武剑只是其中一件,那铁匣子里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东西,为父希望你能帮我将铁匣子取回来。”
英婷爱眨了眨眼睛,脑子一转,张开问道:“是什么?难道宇文化龙他们会看不见?”
“是一张对我大清国极其有用的地图。”英扎吉稍一犹豫,还是对女儿实话实说道,“铁匣子内有夹层,如非知情,绝不会发现,他们发现了玄武剑,肯定以为铁匣子中仅此一物,想来对铁匣子已不在意,这段时间你正好认识了西门啸天的儿子,玄武剑是玄武庄之物,这把剑宇文化龙肯定会还给他,你正好可以利用他,帮我将铁匣子从宇文化龙手中取回……”说到这儿,英扎吉干笑两声,道:“现在江湖之中,肯定以为玄武庄灭门案是为父所为,为父虽是不怕,但江湖之中能人异士不少,也是防不胜防,我最近还是少露面为妙,这件事,为父只能靠你了。”
“可以。”英婷爱很是干脆地点头道,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竟然要挟为父?
英扎吉看了看英婷爱,开口道:“你非要知道玄武剑从何而来?”
英婷爱看着英扎吉,坚定地点了点头。
英扎吉对女儿坚持要打听这个,心里很是奇怪,不觉诧异道:“是因为西门啸天跟你母亲的缘故,你想替玄武庄灭门案报仇?”
英婷爱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她也没想这么深,但英扎吉的话却是提醒了她。
她装着犹豫了片刻,道:“是的,玄武庄被灭门,西门啸天被杀,想来母亲以后更不会开心。如果我能替母亲为玄武庄灭门案,为西门啸天之死做点什么,母亲肯定会赞同的。”
英婷爱说完,见父亲愣愣地看着她,毕竟从未撒过谎,感觉脸上有点发烧,便轻咳两声道:“如果你也这样做,或许母亲以后会渐渐将心交给你,一心一意爱上你……”
英扎吉却是听不下去了,心里暗道:老子也是凶手之一,我替玄武庄报仇,难道杀我自己么?
他苦笑两声道:“小爱,为了你母亲,也为了为父,更为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我也很想这么做。但……”说着,又是摆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此事事关我大清以后的命运,关系到为父,关系到我们一家人的性命,我确是不能透露。”
看英婷爱眼中寒意渐盛,对女儿很是了解的英扎吉,却是反过来要挟女儿道:“不过,如果你能将铁匣子取到,为父替大清立了大功,到时候,我定将此事禀报皇太极,想来他应该会同意为父将玄武庄灭门案的一些线索透露给你。”呵呵,如果你帮我取到铁匣子,我当然还是不能透露,皇太极不同意嘛,为父也是没办法。
玩心眼,英婷爱自然远远不是父亲的对手。
她听了英扎吉的话,还认真考虑了片刻,最后点头成交。
第七十七章 相思蔻(第一更)
Ps:唉,又周一了,长途慢慢啊……
英婷爱很想赶去杭州找西门町,看看他是否无恙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见到他,告诉他关于自己的身世,关于玄武剑的一些事,自然要特别说明的是,那英扎吉并不是残害玄武庄的凶手,这其中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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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要留心着福林镖局里宇文化龙他们的一举一动,也说不定西门町听到玄武剑的消息,回金陵城呢?
她选择在金陵城等。
她又住进了悦来客栈,还是西门町那晚房间的隔壁。
她心里有个小小的幻想,早上一醒来,是西门町敲门叫她的。
当然,她知道这不可能,只是幻想罢了,刚刚恋上一个男人的小女子的一点点心思而已。
今天起床,是被隔壁房间里传来一记大力的拍案声惊醒的。
她条件反射般惊起,恍惚中以为是西门町在隔壁遭遇绑架,传来的打斗声,等她一下子从床上起身,却是马上清醒过来。
她怅然若失地坐在床上,却是从隔壁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当她听到“……晶毒……申九道……”几个字,立时让她凝神倾听起来。
呃?申九道?那不是父亲四大贴身护卫之一么?
“……做下如此滔天罪孽,浑没将我中原武林放在眼里,简直欺人太甚!”一个年轻的声音义愤填膺道,正是那崂山派于树风。
“树风,稍安毋躁。那英扎吉虽然罪也当诛,但仅是帮凶,真正的元凶仍然逍遥在外……这次幸亏子盟主、柳堡主联手,终于将毒手屠夫申九道制服,也让玄武庄灭门案得以取得重大突破……唉,可惜……”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道。
“师傅,那申九道突然离奇死去,连子大侠他们也查不出原因么?”却是卢友权的声音道。
“应该是不知道,不然,玄武庄灭门案的所有凶手都会水落石出。”老者叹息一声,接着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迟早他们也会跟申九道,跟英扎吉一样,被追查出来。”
“师傅,申九道受英扎吉指使,现在申九道已死,我们擒住那英扎吉,不是也可以追查出……”
老者的声音打断道:“我们江湖之人,平日里行侠仗义,济世扶贫,更应该懂的民族大义,国家存亡。英扎吉是满清驻我大明使者,对他,我们却是不能像对申九道一般,将他擒拿审讯,甚至处死。现在满清与我大明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狼子野心,一直觊觎我明朝大好河山,却是没有借口,只能在边关连连挑衅滋事。如果我们贸然对英扎吉采取行动,很可能满清以此为借口,挑起两国大规模的战事,到时候,只怕我们反而会成为千古罪人。”
“师傅,难道我们就任由英扎吉逍遥法外?”
“当然不是,只是要从长计议罢了。这次威龙镖局宇文镖主在英扎吉的镖中发现了玄武神剑,子盟主和柳堡主他们已赶将过来,估计今日便到,而轻舞阁主已于昨晚到了金陵城,到时候,大家一定会商讨下一步如何行动。”
“嘿嘿……师傅,这次俺们崂山派因为您,可是在武林中大大地露脸,竟然俺们崂山派也被子盟主邀请来参加这次小规模,只有江湖中顶尖人物参与的议事会议。”却是一直没说话的魏大有兴奋地说道。
想来老者也很得意,对魏大有这记马屁拍的很是受用,“唔……”了一声,也没谦虚两句。
“想不到那申九道,当年竟是逃去了大清国,也幸亏师傅您查到了一丝线索,不然,那毒害玄武庄上下的‘晶毒’还成了不解之谜。”于树风道。
“嗯,为师也是碰巧罢了,如果没有子盟主、柳堡主他们,即便为师知道申九道当年逃去了蛮清,也是不能追查出,他做了那英扎吉的走狗,竟然潜伏在京城之中……”老者谦虚了一把,忽地醒悟过来似地,赶紧道:“呀,时辰不早,我们光顾着说话了,得赶紧动身去福林镖局,让轻舞阁主他们等着可不好。”
……
英婷爱此时完全呆住了,一副魂不守舍,伤心欲绝,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满脑子都想着,我父也是凶手,我父也是凶手……
她不敢往下深想,只感到浑身无力,摇摇欲坠,竟是一下子瘫软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在金陵城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个浑身笼在紫幕中,失魂落魄的身影,彷如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这身影自然便是英婷爱了。
走着走着,街边一个摊位上摆满的一束束不知名的白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直直地走了过去,眼睛看着一束束白鲜花,却是不言不语。
摆摊的是个中年妇女,她被英婷爱浑身散发的阴寒之气,激的打了个寒颤,再看到英婷爱这副打扮,两只眼睛看着面前的鲜花,也是空洞无神。她猜想,这个人肯定是失去亲人,伤心过度了。
她试探地问道:“你要买花么?”
英婷爱眼皮都没抬,仍是直愣愣地看着那白花,仿似这白花让她想起了什么。
“咳咳……这白花叫‘相思蔻’,只有我们金陵城一带有,如果祭拜亲人,最适合不过了。”她没看英婷爱,像是自言自语,却是继续试探道。
“相思蔻,相思蔻……”英婷爱终于有了反应,嘴里喃喃念到,眼前渐渐浮现出家中后院里,母亲种植的满院这种白花,每次对着这些白花,母亲都是一呆老半天……
忽地,她脑中一激灵,人渐渐清醒过来。
她掏出一锭纹银,也不说话,丢在摊位上,拿起一束白花,便转身离开了。
“哎——不需要这么多钱……”那中年妇女在后面喊道,但英婷爱看似走的很慢,却是眨眼间消失在视野中。
中年妇女对着很快失去踪影的英婷爱方向,使劲眨了眨眼睛,很是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在做梦,再看看手里这锭足够她家一年开销的纹银,放在嘴里一咬,膈的牙生疼,脸上方始露出惊喜的表情。
英婷爱稍一打听,便得悉了玄武庄墓地所在:代父祭拜一番,或许能减少一些他的罪孽,也告知西门啸天,母亲对她的相思之苦,希望他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能显灵放过自己的父亲,起码不要让西门町去杀自己的父亲。
在玄武庄墓地突然见到西门町,英婷爱第一时间是激动异常,但隐忍住没现身后,一颗心却是渐渐沉了下来,跌入低谷。连西门町跟柳怀亮等人的冲突,也是没有留意,直到西门町要纵马离开,才让脑中混乱的英婷爱猛地警觉过来,她想也没想,便飞身而出,她觉得,这或许是他们见最后一面了。
英婷爱那一番痛哭,良久方息,却仍是止不住的抽泣。
西门町见她伤心若此,心底不自禁腾起一股怜爱之情,轻轻揽过英婷爱的肩头,揭开她遮面的紫幕,举起长袖为她擦拭满脸的泪花,动作轻柔的像是擦拭一件易碎的工艺品。
英婷爱一动不动,微闭双目,长长的睫毛却是煽动不已,白皙异常的脸上,慢慢升起两抹红晕,让她这张清丽绝俗的脸,看上去妖艳无比。
这张脸虽然夺人心魄,艳光四射,却是梨花带雨。西门町只感觉到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怨,仿似被人遗弃一般,落寞异常,孤单的犹如北极冰原上最后一头驯鹿。
她到底受了怎样的委屈,才如此的悲痛欲绝?原来小爱表面上那一副冷漠坚强,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模样,都是强装的,她的内心竟是如此地孤独脆弱。
西门町忍不住柔情泛滥,一阵阵心酸和心痛,一把将英婷爱揽入了怀中,一只手掌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良久,良久,英婷爱彻底安静下来,她没有说话,而是伸手紧紧地环住了西门町腰身,头埋在西门町胸口,倾听着他的心跳声,仿似这是一曲世上最美妙的音乐。
“小爱……”西门町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英婷爱像是受到了惊吓,身子猛地一颤,更是紧紧地抱着西门町,嘴里像是呓语般:“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这无意间的真情流露,让西门町内心震动,他没想到英婷爱对自己用情竟如此之深,难道是因为我突然离开,让她担心我么?
西门町大是感动,一边安抚性地轻拍她后背,一边在她耳边低语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西门町这么说的时候,脑子里不禁浮现出花无语的身影:呃……我随口承诺,难道准备三妻四妾么?
第七十八章 在风中凌乱了(第二更)
英婷爱像是要倒尽心中的苦水,一股脑地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西门町: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为何而来,关于母亲,关于父亲,关于听到的,猜想的,担心的,恐惧的,甚至连英扎吉让她取回铁匣子的事也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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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极力装出一副冷淡的口气,像是在述说着别人之事,却是在话语中不自觉的带出些哽咽,听来让人不心碎都不行。
西门町静静地听着,虽然心如潮涌,但他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英婷爱终于断断续续说完,像是等待着西门町的最后宣判,也不敢看西门町,低个头,两只精致绝伦的手,微微颤抖着,一会儿拿起,一会儿放下,实在不知道放哪儿合适。
西门町此时却是心潮起伏,想开口问她些什么,但不知怎的,张了张嘴,竟一句话也吐不出来,他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
Ps:本书轻松YY流,不走煽情路线,法克来段狗血剧调剂——东北版:妹纸,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必须杀了丫操的,你要是恨哥,就给哥来两刀……台剧版:小爱,乃不用担心,为了乃,偶不会伤害乃的父亲,偶们离开他,找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上,到时候连乃母亲也一并接过来,偶们一家三口,不,一家四口,还有小语,从此幸福滴生活在一起……
冤有头,债有主,一码归一码。
西门町对英婷爱当然是没有一点恨意,但无形中却似有一道万丈深渊横亘在两人之间。
此时周围一片安静,只有那树丛中,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蝉鸣,像是对夏日倾述着最后的眷念。
西门町伸手想去拉住英婷爱,却是伸出一半,叹息一声,又放下手来,轻声道:“小爱,我想马上赶去福林镖局,你……你……”西门町原本想说,你跟我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很理解英婷爱为何而恸哭,但却不能因为这个,便放过了英扎吉。他听了英婷爱的话,已经将英扎吉划入了必杀的行列,但这样的话,便会将自己和英婷爱置于了一个尴尬的境地。自己或许无所谓,但英婷爱能放下包袱,坦然面对杀死自己父亲的人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长痛不如短痛,便让这段感情死于胎盘中,或许,这对双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女人的心都是敏感而脆弱的,即便是冷漠,且初涉爱河的英婷爱。
她身子颤了一下,脸上瞬时一片煞白,几粒如玉般的贝齿紧咬着下唇,让自己不哭出来,她抬头迅速地看了一眼西门町,像是要记住他最后的样子,然后猛地纵起,一片紫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西门町呆望着的眼神中。
“西门町,别发呆了,嘻嘻……想不到你蛮多情的嘛,早上还在跟另一个女子郎情妾意,一转眼,便换了一个女子。”仍是女扮男装的子书敏,手里拿着那把总决赛时装范儿的折扇,像跟西门町是老熟人似的,一脸嬉笑着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西门町一惊,回过头来。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西门町一脸诧异地问道。
“咳咳,这个……偶恰好路过,听到这儿有女子在哭,以为是遭遇了流氓,你知道的,偶们江湖之人,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因此,嗯…啊……想不到却是看到了一幕催人泪下的生离死别……”
“额?”西门町眼睛一下瞪大了,“你……你一直在偷听?”
“什么偷听啊,说的那么难听,偶是无意的好佛……”子书敏理直气壮地也是瞪大眼睛道,好像眼睛瞪的越大,就越有理似的。
“好……呃?你说我早上跟另一个女子……你……你不会是跟踪我?”西门町一脸怀疑地看着她道。
“咳咳,巧合,纯属巧合,偶昨晚也恰好住在那家客栈,又恰好住你隔壁,偶无意中……偶真滴是无意的啊,你也知道的,小客栈嘛,房间的隔音不好,偶听到了你们……你们……”子书敏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该咋说,脸上不自禁地浮起两朵红晕,眼睛也看向了别处。
我擦!
西门町看她羞涩忸怩的样子,不说也知道听到了什么:嗯?早上让伙计来敲门的不会是她?
西门町老脸一红,很快装着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问道:“哦,这样啊,早上你帮我点的东西还蛮好吃的,谢谢了。”
“不用谢……”子书敏顺口道。
她一说完,马上觉得不对,一偏头正看到西门町一脸“果然如此”的笑。
“咳咳……”子书敏刁蛮惯了,感觉被人戳穿把戏很没面子,她马上不再害羞了,再次瞪了西门町一眼,用调侃的语气道:“禽兽,想不到你蛮狡猾的嘛,连本姑娘都上了你的当。”
呃?禽……兽……?
西门町老脸再红,她……她都听到了一些啥啊?
西门町赶紧咳嗽两声,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道:“子书敏,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聊天了,后会有期。”说着,一转身,就要骑马而去。
却是刚刚上马,那子书敏已“嗖”的一声,也跃上了马背,坐在了他身后。
书敏完全是个没长大的丫头,心里毫无男女之防。也难怪啊,她在上清教,谁敢惹啊,都当姑奶奶伺候着,躲还来不及呢,谁会去,谁敢去撩拨她少女之心?
在总决赛上,西门町的表现让她大生好感,觉得这家伙很有意思,也很有本事,而现在发现,逗他玩,看他老脸一红,很是尴尬的样子,更有意思,也很有成就感。
“你……你这是干嘛?”她这突然跳上马,倒是吓了西门町一跳。
“嘻嘻……你不是要去福林镖局么,偶也要去,偶搭个顺风马。”子书敏理所应当道。
西门町清晰地闻到从她身上传来一股处子幽香,后背倒没有感觉到两团绵软,虽然她紧贴着自己,想来是装男人,用了束带。他汗了一下,当然是不好将她推下去,只好说道:“哦,既然这样,俩人骑一马太挤了,还是你骑,我走路。”说着,一抬腿就跳了下来。
书敏一伸手想拉住,却是拉了个空,脸上变色道:“西门町,你这个禽兽,你……你什么意思啊?”
西门町看她突然发怒,粉雕玉琢的小脸涨的通红,不禁奇怪道:“我没什么意思啊,你一个人骑不是更好么,难道你喜欢跟别人挤?”
“哼,偶是搭你的顺风马,可不是要抢你的马,你把本姑娘看成什么人了?你……你气死偶了……难道偶看起来像个蛮不讲理,恃强凌弱,随便抢人东西的人么?”
西门町相当无语地看着子书敏,当即就在风中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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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准岳父牵手
江湖四大派,除了玄武庄外,几派的首脑、精英,今天齐聚福林镖局,这可是自镖局建立以来从未有过之事。
往日里,金陵城有玄武庄在,武林高峰会议,哪里会轮得到在福林镖局举行?今儿福林镖局可是在江湖中大大地露脸,镖局上自韩笑林夫妇,下到看大门的家丁,一个个精神抖擞,热情洋溢,挺胸凸肚,趾高气扬,恍惚间,福林镖局已取代了玄武庄往日在江湖中的地位。
此时已近傍晚时分,西门町与子书敏最终还是两人一骑,来到了福林镖局。
书敏要搭乘顺风马,心里还有一个小九九,她私自下山,也很是担心受到父亲责罚,正好,武林大佬在福林镖局聚首,如果自己将西门町“找到”,并“带”过去,显然是很拉风的一件事……嗯哼,本姑娘下山,不是游山玩水,是干正经事滴,死老头子,你凭啥责罚偶??
人家小姑娘都不计较男女授受不亲,町哥还能说啥?
并且子书敏还说,偶看的起你才搭乘顺风马,不然,哼哼……就是你用八抬大轿请偶,偶也不坐。再说了,你刚才那女盆油长滴比偶又高又壮,你们俩能合骑,偶们为虾米不行?你是看不起偶嗦?呸啊,你为虾米看不起偶?你又凭虾米看不起偶?
西门町被子书敏说的一愣一愣的,多次凌乱于风中。
书敏很是牛X地“教训”了西门町一顿,自然是理直气壮地坐在了前面,让西门町坐屁股后:偶才不要看你的屁股奈。
西门町在总决赛上的风骚表现,早已让玄武庄少庄主西门町还活着的消息传遍金陵城,传遍武林。
他和子书敏一到福林镖局门口,看门的两家丁便认出他来,其中一人赶紧一溜小跑,进去禀报,另一人已屁颠屁颠上来,恭敬地打招呼,顺手牵过马。
西门町也不客气,将缰绳交给他,便抬脚往里面走去。
书敏看到家丁热情招呼西门町,对自己却是不太搭理,心里很不爽:简直是没眼力价,偶可是坐在马前面滴,他坐偶屁股后,看不出来是跟班的位置么?
家丁躬身将二人往里面请的时候,子书敏手上的折扇不经意地戳了他一下,一股暗劲直冲他的环跳穴,立时让他感觉脚下一软,“扑通”跪了下来。
“哎哟哟……你们福林镖局待客真是太热情鸟……”子书敏一副吃惊的样子道。
话没说完,子书敏耳边传来一个传音入密的声音道:“咳咳……小敏,你又胡闹,小心师傅责罚于你……”
书敏一抬头,不是大师兄黄熙来还有谁?
此时黄熙来站在一个身着锦缎长袍,国字脸,面色白净,五官端正,但一双眉毛特别修长,斜插入鬓,看起来很有男人味,气势很是威严,大概四五十岁的男子身后,冲她轻轻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表情。
而福林镖局总镖头韩笑林,正一脸笑意地陪在那男子身边,看到西门町后,快步上前,很远便伸出手道:“西门少主,欢迎欢迎,韩某有失远迎……”口气亲热的要死,也透着一股尊敬,今日的西门町,自然不同于那日遇到蛇仙宫女子时,心里对西门町的不屑和恨铁不成钢。
西门町微笑着伸出手,眼睛却是看着那中年男子,嘴里叫道:“轻舞叔叔,是你么?”
西门町虽然两年多没见过轻舞飞龙,但轻舞飞龙特征鲜明,他又怎可能认错?
西门町脸上探问的神色其实不多,含着一丝见到亲人般的激动,还有一点对轻舞飞龙为玄武庄灭门案所做一切的感激。
此时轻舞飞龙也是审视着西门町,不过眼神里看不出喜怒哀乐,脸上也是古井不波,他对西门町的招呼,微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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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轻舞飞龙对西门町现在的形象很是满意,他终于上前两步,伸手放在西门町肩头,轻轻拍了拍,道:“活着就好,进去。”说着,他朝站在西门町身侧的子书敏看了一眼,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道:“一个月没见,敏丫头又长高了嘛。”平淡的口气中含着一丝慈爱和对晚辈的调侃。
书敏却是鼻子“哼”了一声,伸出折扇就要去捅轻舞飞龙的腰部,轻舞飞龙像是料到子书敏会对自己出手,话一说完,却是一拉西门町的手,举步间已躲了开去,直向里面走去。
轻舞飞龙一拉住西门町的手,一股轻柔的内力已从他的手上传入西门町的经脉中,却如干涸的深井滴入一滴水,瞬时不见,心内震惊的同时,也是探出西门町毫无内力。
西门町现在经脉异常粗大,一点点的内力汇入,再也引不起他体内冥顽之脉的兴趣,直接无视。因而,他体内便没有丝毫的胀痛之感,对轻舞飞龙的举动是一无所知。
但他感觉的到,轻舞飞龙拉着自己的手,是一种信任,是一种欣慰,也是一种表示亲热的表现。
西门町穿越以来,第一次有面对亲人的感觉,不自禁地握紧了轻舞飞龙的手。
这个时候,黄熙来已走到子书敏身边,他个子矮小,跟子书敏差不多,偏头在子书敏耳边很是惊奇地悄声问道:“小敏,你怎么会跟西门少主在一起?”
书敏很是得意地一仰头,牛XX道:“老大,你怎么说话尼,瞧不起你师妹偶嗦,偶下山可不是出来玩滴,偶是来破案滴,对西门町这样一个重要的人证,偶可是……”
黄熙来对子书敏太了解了,她屁股一抬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自然明白她要开吹了,很是无语地偷偷白了她一眼,赶紧打断道:“嗯,小敏的能力师兄是一贯欣赏和钦佩的……对了,看样子你和西门少主的关系不错啊,一会儿替师兄引见引见,我见第一面,就感觉西门少主是可交之人,江湖传言不可信啊……”
“额?感情你不是出来迎接师妹偶的,是出来见西门町?”子书敏翻了翻眼睛,不满道。
黄熙来心说,我出来时候,哪知道你在啊,现在武林中,都说西门町的功夫可以位列天榜之一,下午时候,听那柳怀素描述,西门町一个照面便将柳怀亮和许氏兄弟制住,那柳怀亮整日牛~逼烘烘的,教训的好,这样的人物,我当然要出来见见,还要亲近亲近。
“咳咳,师兄自然是出来迎接你的,顺便见见西门少主而已。”黄熙来貌似一脸诚挚地拍了拍子书敏肩膀道。
书敏却是不考虑黄熙来怎么会知道自己跟西门町一起,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小鼻子皱了皱,忽然想起什么,小脸有点紧张的问道:“老大,我父亲他?”
“师傅不知道你来……”黄熙来张开便接话道,想想不对,师傅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赶紧转口道:“我知道后还没来得及禀明师傅,便先出来迎接你了。不过,小敏你放心,这次你跟西门少主一起来,师傅一定不会怪你私自下山……”
两人正说着,走在他们前面的韩笑林,停下脚步回身轻咳了两声,俩人抬头看去,已是到了福林镖局的议事大厅。
Ps:这几日较忙,更新不定时,但每日两更不会少
第八十章 退婚
福林镖局的大厅显然重新整饬了一番,不但装饰,连大厅内的摆设,也都是透着新气,所有东西都换成了新的,贵的,最好的。
福林镖局不差钱!
不过,高堂正中悬挂着一只匾额,上面由两江总督谭孝旺亲笔题词的“福林镖局”四个镶金大字,金光闪闪,自然是没换过,只是擦的更亮了。
一方镖局得到地方最高长官题字,说明关系疏通到位,既有面子又拉风,真是好不风光。
宽敞的大厅内,正中位置一张宽大的紫檀木长条桌(ps:据说现代盛行的椭圆形会议桌,便是脱胎于此长条桌也),上面摆着一只只精致的玉盘,玉盘内装着瓜子,花生,水果,点心……当然,一壶上好的洞庭碧螺春是少不了的。
此时,端坐其中的,可都是当今武林中,顶尖的人物,传说中的大佬,以及风光无限的后起之秀。
当然,崂山派师徒四人除外。
长条桌上首位置端坐一人,身材瘦高,骨架极大,看起来肩宽手长,他脸也瘦长,但不是马脸,颌下一绺灰白长髯,却是更显脸长,但却很有仙风道骨的味道,这么一个“长”人坐在那儿,却是给人一种气势磅礴,彷如大山压过来的感觉。
此时他单手抚髯,神色严肃,但看向西门町的眼中,却带着一丝喜悦之情。
不用说了,此人自然是子书敏的老爸,蓬莱上清教教主,当今武林盟主,天下第一人,子郁非。
他左手一排位置上,第一人看不出实际年龄,既像四十出头,又像年近六十,一身素白衣衫,文士打扮,面如冠玉,脸上毫无皱纹,但头发胡子都是花白,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白”,显得是温文尔雅,气度不凡。
此人正是江湖人称“白孟尝”的黄山明月堡堡主,柳宗函。紧邻他而坐的分别是柳怀亮和许氏兄弟。再往下是宇文化龙,他旁边空着一人,显然是主人韩笑林的位置,因为紧邻的位置坐着宇文化烟,后面是宇文飞和宇文扬,以及韩笑林等一干镖局精英分子。
郁非右手一排,第一张空着的位置自然是轻舞飞龙的,他下手坐着俩让在座年轻人魂不守舍,注意力很不能集中的天下第一美女轻舞霓裳和那素颜淡妆的柳怀素。在柳怀素旁边,却是坐着子郁非的师弟,满脸络腮胡子的欧阳渊民,再往后,坐着上清教和天机阁几位大叔,而一张空着的位置应该是黄熙来的。
崂山派师徒四人坐在最后,但能坐上这张桌子,已是感到无上荣耀。
“诸位,这便是我贤侄,西门町,想来大家都知道,小女与他从小便指腹为婚,玄武庄落难,别的话我也不再多言,西门町以后就是我轻舞飞龙的半个儿子,希望大家以后多多照顾,年轻人之间也多多亲近。”轻舞飞龙已放下西门町手,拍着他后背缓缓说道,说到最后一句,眼睛却是扫了一眼柳怀亮几人。
场中绝大多数人都在看着西门町,眼神中,有欣喜,有欣赏,有好奇,有冷漠,有不屑,有嫉妒羡慕恨……生旦净末丑,五味杂陈。
轻舞霓裳听父亲这么说,脸上一红,却是峨眉紧蹙,透出浓浓的幽怨,只有她自始自终没看西门町一眼。
西门町一进大厅,便神色淡然地扫视了桌前的一干人,看到轻舞霓裳和柳怀亮几人也在,心里有点惊讶,但直接无视,只是眼睛与柳怀素相碰时,微不可察地略一点头,再看到一脸欣喜的于树风师兄弟时,终于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
此时一听轻舞飞龙介绍,他心里很是感动,随即想到,这不正是一个退婚的最好机会?
他一拱手道:“我玄武庄惨遭不幸,武林同道为伸张江湖正义,不辞辛苦,奔波操劳,大恩不言谢,我西门町定当铭记在心,永不敢忘。”说着,他朝众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话锋一转,郑重道:“但灭门之仇,我西门町不敢假于人手,当亲自手刃元凶。所谓天生天杀,杀人者必被人杀,现在已查出英扎吉这个帮凶,我相信其他的帮凶和真正主使者也难逃法网恢恢,我誓将他们一一格杀,以慰我玄武庄四百六十七口在天之灵!”
说到这儿,西门町回头看向轻舞飞龙,动情道:“轻舞叔叔,我将您看成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十分愿意成为您的半个儿子……”西门町已猜到那个不屑理他的大美女估计就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说到这儿的时候,瞥了她一眼,知道这么说,会伤了轻舞飞龙的心,但还是一狠心道:“但是,有一件事,今天当着子盟主、柳堡主和各位江湖英雄的面,我想请叔叔同意。”
“什么事?你且说来,只要为叔能做到,一定尽力。”轻舞飞龙此时对西门町更是满意,虽然有千言万语要跟他说,但仍是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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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伸手从脖子上解下那只金线吊坠的指腹为婚信物,玉观音,看着轻舞飞龙的眼睛,一脸歉意道:“叔叔,我要退婚!”
一石惊起千层浪,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除了于树风。
我草,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先是拒绝秦淮苑花魁柳如如,现在又要跟天下第一美女退婚……呃?他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还是那方面不行了?
轻舞飞龙也是吃惊地张开了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西门町,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本能地问道:“退婚?”
西门町说出来,感觉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一脸平静,却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霓裳配不上你么?”轻舞飞龙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西门町竟然会选择这个时候退婚,脸色有点不好看道。
西门町摇了摇头道:“不是,要说配不上,是我配不上她。但这个不是我退婚的理由……”西门町斟酌了一下,考虑怎么说不会让轻舞飞龙生气,明朝时候毕竟没有现代的自由恋爱观和婚姻观,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正在这个时候,那一直站在西门町身后的子书敏,看西门町侃侃而谈出风头,都没人注意她,觉得有必要露个脸。她手拿折扇,敲着手掌,走到西门町身边,看着轻舞飞龙,一本正经道:“轻舞叔叔,偶知道为虾米?”
“胡闹!”子郁非脸色一沉,已喝道,“你过来。”
书敏心里一颤,却是一梗脖子,道:“偶就是知道嘛,西门町已经跟人私定终身,还……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真不好意思“还那个啥”出来。
“嗯?”轻舞飞龙眼睛转向西门町,一脸寒意道:“敏儿所言可真?”
西门町没想到子书敏横插一脚,虽然有点尴尬,但她既然说了,自己自然不能否认,也是懒得解释,正好以此为由,当即点头道:“她说的没错,是的。”
“你——你……”轻舞飞龙一扬手,就要抽西门町一耳光,想了想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手举在半空却是忍住了,瞪了西门町一眼,斥道:“简直儿戏!那女子是谁?把她退了,霓裳才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西门町看着轻舞飞龙,一脸平静道:“叔叔,小侄以前游手好闲,诞于嬉戏,经常流连于烟花柳巷,但家逢大难,也让我痛定思痛,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大丈夫行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更应该言而有信,我既然答应娶那女子为妻,岂可始乱终弃?我与轻舞妹妹的婚事,是您和先父一手包办,我们年弱时,或许不懂事,但现在我们长大,也明白很多。别的暂且不说,轻舞妹妹内心肯定是不愿意的,难道您愿意让她因为嫁给我,而终日郁郁寡欢,一辈子不幸福么?而现在我退婚,固然是因为我已经私定了终身,更是因为我对轻舞妹妹毫无感情可言,这桩指腹为婚之事,即便先父仍在,我也会呈请他老人家退了这门婚事。”
“啪!”
轻舞飞龙终于忍不住抽了西门町一巴掌,嘴里骂道:“混账,荒谬,你私定终身,难道不是对霓裳始乱终弃?她愿不愿意嫁给你,却不由她做主,以后幸不幸福,更不是你乱加臆测……你……你……是不是你父不在了,就没人管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
这个时候,那韩笑林已赶紧上来,劝阻道:“轻舞阁主息怒息怒,咳咳……今日商讨如何对付英扎吉之事,这儿女之事,容后再说,容后再说……”
西门町没想到轻舞飞龙发这么大火,虽然脸上挨了一巴掌,有点生疼,但心里却是感到一丝温暖,也是更生愧疚,人家好心将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你,你还推三阻四,装~逼讲道理,抽你都是轻的,怎么滴也该踹两脚。
第八十一章 有了夫妻之实(第一更)
西门町摸了一下被抽的脸,看轻舞飞龙被韩笑林劝说着,坐回了位置,一对长眉凝在了一起,显然是怒气难消。西门町手上拿着那玉观音,一时讪讪地不知说啥好。
却是听到子郁非爽朗一笑,一手摸着自己的美髯,对轻舞飞龙道:“轻舞阁主,年轻人不懂事,何必如此动怒。”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西门少主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柳宗函也是淡淡一笑道。
呃?这个年代还有如此开明的父母?
西门町从未见过柳宗函,但看各人坐的位置,猜想他可能是明月堡堡主,不禁对他多看了两眼,感觉他气宇不凡,温文尔雅,心里对他大生好感。但对他旁边坐着的柳怀亮,却是更加不满,你老爸如此开明斯文,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柳堡主此言差矣……”这时候子郁非却是说道,“西门少主的话是有道理,大丈夫行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更应该言而有信,但是,难道为了自己言而有信,便让轻舞阁主和西门庄主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么?更何况是此等婚姻大事,难道就凭他一句话,说退就退了么?”
退婚不就是一句话么,难道还要举行什么仪式不成?不过,这个子郁非的话貌似也有道理。
西门町汗了一下,更是显得尴尬。
此时韩笑林已走过来,亲自在桌前,与子郁非遥遥相对的位置,安排了座位,伸手轻拍了一下西门町的肩膀,笑嘻嘻道:“西门少主,还是坐下说话。”
西门町笑了笑,回头看子书敏,却是发现她被黄熙来拉到身边,安插了一个位置坐下,便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很快有丫鬟过来,帮他倒了杯茶。
对子郁非的话,柳宗函却是微微一笑,并不予以置评,而是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慢慢地小酌了一口。
郁非横了他一眼,便看向西门町,一脸笑意道:“西门贤侄,虽说是年少英雄,但你这么做,老夫倚老卖老,得说你几句。玄武庄此次大难,轻舞阁主替玄武庄出头,出力流汗,劳民伤财是为了什么?听说你还活着,在金陵城出现,轻舞阁主得到消息马上从云南赶来,一路马不停蹄,披星戴月,这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念及天机阁与玄武庄昔日的交情?为了与你父是莫逆之交?别人知不知道,老夫不清楚,但老夫却是明白,轻舞阁主更是为了你!他早将你视同己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你父亲在的时候,他不好说什么,但却是跟老夫提过,说你本性不坏,等以后成家了,肯定会浪子回头。对这一点,老夫一直不以为然,但事实证明,轻舞阁主的看法是正确的,你最近的表现,老夫略有耳闻,也是颇为欣赏。不过,你今天当着众人的面跟轻舞阁主退婚,那是打他的脸啊……呵呵,轻舞阁主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此事若放在老夫身上,刚才就不仅仅是打你一耳光了事,很可能一气之下出手废了你。”
额?有这么严重么?我这是把退婚想的太简单啦?
西门町继续汗的时候,脑中里浮现出花无语娇媚的脸庞,不禁站起身,看向脸色已平静下来的轻舞飞龙道:“轻舞叔叔,小侄退婚之举或有鲁莽,但绝没想过要让您难堪。我已经说过,当今世上,您是我唯一的亲人,您不管打我骂我,我都无丝毫怨言。”话锋一转,却是神色坚定道:“不过,唯独退婚这件事我却是不能如您所愿,我不会将那女子抛弃,而娶轻舞妹妹。”
“放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轻舞飞龙拍案而起,两条长眉几乎立了起来,“你父尸骨未寒,你便无法无天了,竟是根本没将我轻舞飞龙放在眼里,我……我……”
轻舞飞龙气的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子郁非已站起身,一把拉住他道:“淡定,淡定……”说着,抬头看向西门町,脸上也是有点生气道:“老夫罗嗦了半天,感情你一个字没听进去,当我放屁啊。”
轻舞飞龙还是涵养性好,这么一会儿已冷静下来,直接说问题的关键所在,“那女子是谁,你不用去了,老夫亲自去帮你退了她。”
西门町话已至此,轻舞飞龙仍是如此,他只能表示很无语了,如果再说出这个女子是蛇仙宫宫主花无语,只怕轻舞飞龙更是生气,说不定立马就要找上蛇仙宫大闹一场。
西门町张了张嘴,还是忍住没说出来。
“怎么?那女子是见不得人么?”轻舞飞龙一瞪眼道。
“咳咳……偶知道……”子书敏刚才露面没太引起注意,她看父亲貌似也在声讨西门町,心里又一直对花无语这个“贱人”很有意见,决定揭发她。
其实她也不确定,只是今早隐隐约约听到“蛇仙宫”什么的,西门町又叫她“小语”,推测了一下,因此说话也是底气不足。
但西门町看她说话,头都大了,早以为她什么听到了,决定不给她机会,自己掌握主动,便在她张嘴之前说道:“她……她叫花无语。”
“花无语?蛇仙宫宫主花无语?”
“花无语?”
“啊——”
“哦——怪不得……”
“呀?真滴是这个妖女,果然够贱啊……”(子书敏语)
……
随着轻舞飞龙惊问,桌前几乎所有人都是震惊出声,连一直没看西门町的轻舞霓裳也是偏头看过来,只是脸上不屑、鄙视之色更甚。
轻舞霓裳对西门町提出退婚,心里既感到高兴,又有点愤怒。但高兴居多,毕竟长期以来,西门町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形象,虽然见面后西门町的表现与传说中有出入,但先入为主,加上根深蒂固,却是不容易轻易改变看法。而愤怒,则完全出于一个女孩子的面子问题了,她又是那么的冷傲孤清,要退婚也是我退,你来退婚,不是“休”了我么?我轻舞霓裳还能让人休了?
现在听说西门町“休自己”竟然是为了那妖女花无语,只感到是一种耻辱,是对自己**裸的羞辱。
她心里怒气猛涨,远远超过了退婚带给她的高兴。
“不错,就是蛇仙宫宫主花无语。”西门町点头道,随即又加重语气补充道:“我一定会娶她为妻,谁也阻止不了,除非把我杀了。”
书敏对西门町抢自己风头,心里很是不爽,别人都没从震惊中回过神说话,她已经不阴不阳道:“阻止也木用,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住在一起好几天了呢。”
古时的女子对贞~操看的多重要啊,不到洞房花烛夜,绝不打开玉门关,这才有男人的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并且还排在首位,憋的难受不是?
当然了,除非是荡娃淫妇。
蛇仙宫以玩蛇弄毒立足江湖,被武林所谓的正派划入邪魔歪教,蛇仙宫所作所为自然也“对得起”这么划分,从玉兰几人到花无语,动辄要杀西门町的表现当可看出嚣张的很,也是视人命如草芥。
别看花无语年纪轻轻,为人却是心狠手辣,比她师傅“俏罗刹”赖秋玲有过之而无不及。
赖秋玲因为子郁非,后来还收敛不少,一般不主动惹事。花无语却是无所顾忌,不要说惹上她了,就是看不顺眼,也会赏你一根毒针啥的。
但她长得国色天香,又修习媚功,男人见了自然是流哈喇子,女人见了除了嫉妒,心里只会大骂她**。
面如桃花,心如蛇蝎,说的就是她了。
妖女之名,花无语是实至名归,当之无愧。
书敏这么一说,绝对是火上浇油,原本对花无语就很恼火的人,更是在心里“贱人、荡妇、无耻、不要脸……”腹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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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霓裳听了,除了对花无语更不耻,对西门町刚刚有的一点好印象也顿时消失殆尽:原来仍是一个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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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神尼来访(第二更)
西门町看大家表情,已是揣测到众人作如何想,心里隐隐地感到不爽,我老婆咋样,关你们屁事啊。
他自然是不会在这个场合解释什么,反正已说开,他也无所谓了,一直尴尬的神色,平静下来后竟是也透出鄙视,当然,别人鄙视花无语,他鄙视别人罢了。
这些人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柳怀亮和许氏兄弟,此时都一脸鄙视地,看戏般欣赏着西门町的退婚“闹剧”。
而“蛇仙宫”三个字像是触及了子郁非的忌讳,他嘴里喃喃说着“冤孽啊……”,一屁股坐了下来,再不言语。
轻舞飞龙看着西门町,眼神复杂,良久没有说话,但他显然是不想让西门町落入“魔道”,心里也是认为,年轻人抵不住诱惑,上了花无语的“淫”床,反而渐渐冷静下来,缓缓坐下后,朝西门町摆了摆手道:“此事到此为止,你先坐下,我们继续商议刚才之事。”说着,眼睛看向了宇文化龙。
宇文化龙自然明白轻舞飞龙的意思,赶紧转移话题呗。
他看了眼坐下来的西门町,脸色也是变得凝重起来:“此次在那奸贼英扎吉托的镖中发现西门大侠的玄武神剑,我威龙镖局肯定将剑交还给西门少主,量他也是不敢前来讨要。但刚才我已经说了,如此一来,我威龙镖局便得罪了官场两股势力,皆非我小小的镖局可以抗衡,只怕我威龙镖局已是不能在京城立足。今日当着子盟主、柳堡主和轻舞阁主,以及众位英雄大侠之面,还请诸位给我威龙镖局指点一条明路……”说着,他站起身,双手抱拳道:“我宇文化龙拜托了。”
西门町刚来,还不清楚事情原委,自然不能说啥,却是想起了英婷爱说的铁匣子之事。
“宇文镖主,所谓民不与官斗,事已至此,你威龙镖局不如将总部迁来杭州,我天机阁倒是愿意尽点地主之谊。”轻舞飞龙沉吟片刻,当先说道。
轻舞飞龙说的客气,但言下之意,无疑是愿意作威龙镖局的保护伞。
前文说过,一个镖局,之所以能在江湖上立足,能够走南闯北护镖畅通无阻,除了开镖局的人武功要极好之外,更需要背后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而这个强有力的靠山,不是武林中极有声望的门派,便是官府中一些有权势的人物,这样才能令各处黑道上的人不敢轻易冒犯。
但有一个问题,由于开镖局的行走八方,往往与江湖上黑白灰都有来往,互为利用,互相保护。因此,很多所谓的名门正派,皆不愿跟镖局有太多瓜葛,以免自己的弟子与黑道上的人混在一起,变得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从而有损本门派的声誉。他们交往,往往都是虚与委蛇,面子上过得去罢了,反正他们也不会产生劫镖的念头,最多约束一下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其他小门小派,别去骚扰罢了。
因此,当前很多镖局皆找当地官府为靠山,若是不长眼的来劫镖,老子火上来,带兵去剿了你。
威龙镖局和福林镖局便是明证,威龙镖局以前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主要就是跟英扎吉和东、西厂关系到位,而福林镖局虽然与玄武庄紧邻,却也是找地方官府为靠山。
宇文化龙刚刚已表明了立场,即便我威龙镖局得罪以前的保护伞,不能在京城立足,也要将玄武神剑归还西门少主。虽然说的凛然正气,但潜台词也很明显,我威龙镖局可是为了玄武庄才会陷入如此窘境,走投无路的。
但他说这番话原本的意思是威龙镖局撤出京城后,希望以后威龙镖局走镖时,在座各位大佬能给予照顾,最好是跟自己势力范围内小弟们打个招呼。
现在轻舞飞龙当着其他两家大佬的面说出来,无形中也是告诉其他两家,威龙镖局以后由我天机阁罩着,你们看着办。这对威龙镖局的所有人来说,这实在是太意外了,太惊喜了,完全是因祸得福啊。
天下江湖,原本四分为家,现在玄武庄不在了,江湖中隐隐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威龙镖局能傍上天机阁这样一条大腿,以后在江湖中谁敢不给面子,即便行镖时候横着走,只怕也没人敢跳出来叽叽歪歪。
能让江湖四大派,现在是江湖三大派之一来做自己镖局的靠山,这对宇文化龙来说,可是做梦也没想过的。
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说话也哆嗦起来:“轻舞……舞阁主,有……有您这句话,我威龙镖局上上……上上下下将感激不……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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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林心里嫉妒的要死,但当然是不能说出来,毕竟是自家大舅子,以后说不定也能沾沾光,他呵呵一笑道:“宇文兄,轻舞阁主为你解了后顾之忧,实在是可喜可贺,现在西门少主也已到来,如果当作诸位英雄的面,将玄武神剑完璧归赵,也算是给这件好事锦上添花。”韩笑林言语中还是能闻到一股酸味。
“正是,正是……”宇文化龙一拍额头,一副谢谢你提醒的表情,赶紧一伸手从身后拽出了一只铁匣子。
西门町一看,这铁匣子竟是被宇文化龙用铁链子缚在自己后背,随身携带,可想而知,他对这玄武神剑还是极其小心地看护着的。
他眼睛看向那铁匣子,心里想着要不要现在就说出铁匣子隐藏的秘密。
这时宇文化龙已解开锁链,打开了铁匣子,将那把名动江湖的玄武神剑取了出来,笑道:“西门少主,这把剑一日在我手中,一日便让我担惊受怕,现在交还给你,我也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呵呵……”这话既是开玩笑,又是在轻舞飞龙面前邀下功。
场中大多数人使剑,当然更不乏好手,此时看着这把神兵利器,眼里都不自禁地露出一丝贪恋。
西门町站起身,走过去,从宇文化龙手中接过玄武剑,虽然脸上露出睹物思人的感伤,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欣喜和激动。
他心里对场中大多数人刚才听到“花无语”时的表现,都很不满,宇文化龙当时微一皱眉,嘴角也微微一瞥,却正好落入了西门町的眼中。
西门町对他的玩笑,根本没理,微笑着不痛不痒客套了一句:“多谢宇文镖主。”然后便拿着剑回到了座位。
西门町如此表现,自然是让宇文化龙有点尴尬,嘴里说着“西门少主客气了”,便讪讪地坐了下来,心里很是奇怪,我哪里得罪了他么?这可不行啊,威龙镖局以后靠天机阁罩着,要是得罪了天机阁的姑爷,那可是自找麻烦了。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大厅外急急跑进来一个福林镖局的家丁,一进来便气喘吁吁道:“总……总镖头,大门外来……来了个尼姑,说是……说是**散人,那……那秦淮苑的花魁柳……柳如如也……也一起……”
第八十三章 夺夫暗战(第一更)
Ps:最近几章铺垫,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少的**即将来袭……
**神尼比子郁非出道还早了十多年,却是在风头正劲时,突然隐身世外,子郁非虽然尊为武林盟主,对**神尼却是也不敢摆谱。
他已得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尼在金陵出现,并且挂单栖霞寺,但人家不邀请,却也是不能冒昧前去打扰。
此时**神尼竟然登门,子郁非当即便站了起来。
而他一站起来,场中其他的大佬,一门之主,当然也包括身为主人的韩笑林,也是站起身,赶紧出门相迎。
剩下的年轻一辈,一个个都站起身,离座恭候。
西门町虽然对**神尼表示很尊敬,但却是趁此机会,赶紧跟邻座的于树风师兄弟很是亲热地聊了起来,并没跟其他人一样起身恭候神尼大驾。
于树风洒脱随性,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但今日能坐上此“会议桌”,心里还是激动和兴奋的,并且师傅在座,他更不敢随随便便,一直是毕恭毕敬,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从西门町一进来,他便极想跟西门町招呼,再来个熊抱啥的,但此情此景,不要说他了,即便他师傅,也是不能随便可以说上话的,只好克制克制,再克制。
而魏大有和卢友权,却完全是没见过世面的粉嫩新人,坐上此“会议桌”虽然也是激动兴奋异常,但却没有于树风那么紧张,是可劲地东张西望,伸长脖子偷瞄两大美女,即便脚底下挨了于树风不少踢。西门町一进来,他们可没有师兄于树风的顾忌,马上就扬手热情招呼,如果不是于树风拉着,很可能就冲上去跟这个风云人物套近乎,可惜西门町看到他们只是笑着点了下头,眼睛便一扫而过,让他们心里腹诽不已:拽什么拽,要不是我们救你,你现在还在西湖里泡着呢。
但后来西门町玩了一手退婚,紧跟着又爆出已经把蛇仙宫宫主花无语“睡了”,顿时让他们的不满一扫而空,心里的崇拜绝对如滔滔江水:我靠,这兄弟太给力了,竟然能把妖女睡了,还敢当着媳妇的面承认,不服?不服我退婚,啧啧……这一手玩的漂亮,牛~逼,牛~逼啊……
现在西门町一凑过来跟他们唠嗑,于树风还没说几句话呢,就听到魏大有跟卢友权唧唧呱呱八卦的声音,让很想过来认识一下的黄熙来,一时还找不到机会。想请子书敏搭根线,鬼精鬼精的子书敏早看出西门町已对自己不是很待见,自己跑过去,不是自找没趣么?如果是私下里,偶倒是不在乎,大人不见小人过嘛,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偶的面子是很重要滴。
柳怀亮几人自然是对西门町不屑理睬的,看他跟这种小门小派的弟子聊的起劲,更是看都懒得看了。
而福林镖局的韩立虎和威龙镖局的宇文兄弟,也很想上来跟西门町套近乎,却是怕遭遇西门町的冷眼,只好忍住了。貌似西门町对宇文化龙的态度不是很好,对他们就能好?
仍在位置上坐着的,除了西门町四个人外,还有两人,便是轻舞霓裳和柳怀素了,不过她们都已侧过身子,看着门外,俩人心思其实是一样的,见神尼兴趣不大,都想见见那个秦淮苑花魁柳如如。
女人嘛,或多或少都有点虚荣心,喜欢攀比,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西门町此时正将玄武剑拔出来,给于树风师兄弟开开眼界,门外已传来一阵脚步声。
**神尼依旧是一袭青衣,举步轻缓,仿若凌波踏步,飘逸出尘。
她难得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频频和走在她身侧的轻舞飞龙说着什么,而武林盟主子郁非却是和柳宗函走在他们身后,与一个年轻女子走在一排。
年轻女子自然是柳如如了,今天她的打扮完全不是青女子的“暴露”装,倒似帝王家的公主,当然,这是她本位出镜,别人当然不知道,一时间,很多人没认出来。
她穿着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珍珠,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流霞,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显得是端庄高贵,威仪万千。
西门町已站起身,看到柳如如也是眼睛一亮,却发现她双目盈盈,从**神尼身后直射过来,赶紧移开,看向了**神尼。
由于西门町的位置最靠近大厅门口,**神尼一进来,便发现了他,当即便淡然一笑道:“西门少侠,我们又见面了。”
西门町知道那晚被绑架,赖长荣已惊动了**神尼,此时便拱手客气道:“前几日有劳神尼大驾,晚辈多谢。”
“呵呵,西门少侠吉人自有天相,倒是贫尼多虑了。”**神尼说着,眼睛在场中扫过,最后落在了轻舞霓裳的脸上。
**神尼一进来便跟西门町招呼寒暄,对其他人直接无视,让很多人对西门町是嫉恨不已。
其中柳怀亮最盛,但对**神尼却是不敢假以颜色,此时赶在黄熙来前面,走上前恭敬道:“晚辈明月堡柳怀亮见过神尼前辈。”
**神尼从轻舞霓裳脸上收回欣赏的目光,拂尘轻摆,一股柔和的内力将柳怀亮虚拜的身子托起,淡然道:“柳少侠免礼……”说着,偏头对柳宗函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柳堡主好福气。”
柳宗函微笑道:“令高徒更是人中龙凤,神尼更是好福气。”
众人正奇怪,神尼还有徒弟?
却听那柳如如款步上前道:“柳堡主过奖,小女子愧不敢当。”
“呵呵,柳姑娘何必客气。你与小女年龄相仿,我们又都是姓柳,老夫就倚老卖老,便称你一声贤侄女了,以后不妨多走动,也欢迎你来明月堡做客。”
场中知道柳如如的人都是震惊不小:啊——这秦淮苑花魁竟然是**神尼的弟子?我日,神尼果然是世外高人,俺们凡夫俗子还真猜不透她的行事,竟然让自己的徒弟混迹青……怪不得柳如如选婿活动能请神尼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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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神尼却是对子郁非笑道:“子盟主,前几日贫尼以大欺小,小小惩戒了一下令爱,你不会怪我?”
“能得神尼出手,那是她的造化,哈哈……我巴不得神尼天天惩戒她一番。”子郁非一手抚髯,爽朗一笑道。
此时,很多人都过来拜见**神尼,大家寒暄一番,纷纷落座。
在轻舞飞龙和子郁非之间安排了一个位置,**神尼也不客气,安然而坐。
而柳如如却是让韩笑林将位置安排在了西门町身边,甚至坐下来的时候,还将椅子往西门町身边不动神色地移了移。
她这个动作,顿时被偷偷看着她的一些人捕捉到了。
男人自然是吃醋的份,那柳怀素一愣之后,随即便淡淡一笑:唔……都说她选婿看中了西门公子,看来是真的啊。
而轻舞霓裳却是鼻子里发出一声微不可察“哼”的一声,顿时将柳如如划入了下贱的行列:虽然我不喜欢这个流氓,但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我轻舞霓裳的未婚夫,竟然当着我的面勾引他,真不要脸。
柳如如却是不管别人如何想,看西门町正伸手要将椅子移开一点,便悄悄在桌子底下探出手去,一把拉住了西门町。
额?不愧是在青混的啊,胆子真不小,竟然敢在这种场合跟我玩小动作。
西门町身子一下定住了,脸上镇定自若,眼睛一瞥,却是很快瞄了她一眼。
而柳如如正“虎视眈眈”看着他,当然,这只母虎眼里泛着一丝丝、一股股崇拜和柔情,像是要把西门町牢牢缚住。
柳如如怕谁啊,老子是天王,师傅是神尼,哪里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好不容易在千万人中找到如意郎君,岂肯轻易放手。
这次神尼登门,自然是她第一时间得到西门町消息,打着为玄武庄灭门案出力的名义,请师傅赶紧过来,先通过外交途径,与轻舞飞龙谈谈关于西门町的婚姻大事。如果不行,哼哼哼,本公主可就动手抢了。
**神尼总决赛上“皮~条”没拉成,心里还是有点遗憾,现在机会来了,她肯定还是要争取一下滴。
谁让西门町当日的表现太风骚,让**神尼很是中意他咧?
一场“夺夫暗战”即将拉开战幕,身为主角的町哥如何化解这场后宫恩怨,且听法克慢慢分解。
第八十四章 军事分布图(第二更)
经过那晚的总决赛,西门町对柳如如的印象自然是大为改观,也不再认为她是装13,并且人家竟然是神尼的爱徒,委身青肯定是有原因滴,这样一个美女加才女,或许还是一个侠女,哪个男人不喜欢?不欣赏?不想跟她从**到心灵都好好地“深入”交流一番?
柳如如桌子底下跟他玩小动作,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町哥的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自得,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心思跟她交流,更没有心情跟她玩桌底下的暧昧游戏:轻舞妹妹的事还没摆平,哥正头大呢,你勾引我犯罪,不是让我找轻舞叔叔打么?
西门町手往回一收,想挣脱柳如如扣住自己手腕的手,但俩人坐的近,柳如如的手却是趁势跟了过来,还握紧了,往自己身边拽,当然,柳如如是拽不过去的。
古时的女子不是最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么,你咋如此开放?
西门町置于桌上,拿着玄武剑的手,不动神色地悄悄滑下,伸手想去掰开柳如如的手,刚握到她滑如凝脂的芊芊柔荑,想不到柳如如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却是一把握住了他这只手。
这么一只温润柔腻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掌,让西门町身子一下僵住了,我日啊,你这是赤果果地勾引哥啊。
柳如如此时跟西门町一样,都正襟危坐,脸上一副淡然的神色,心里却是砰砰直跳,她也是第一次干如此勾当,但为了爱,冲动一下又如何?柳如如暗自佩服自己的勇敢。
西门町决定不跟她玩这种危险的拉手游戏,抬手缓缓地就往桌上放,给柳如如一个放手的机会,别弄得大家难堪。
果然,柳如如胆子再大,也是不敢将这种小动作摆到台面上,她缩回手之前,很是羞恼地拧了西门町一把。
西门町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化解一下心里小小的尴尬,然后一手抚剑,一手端起茶杯,准备喝茶。
却是没想到,柳如如看他一本正经地样子,心里更是羞怒,哼,本公主主动对你示好,你竟然屡次拒绝于我,本公主是这么好欺负的么?
桌子底下,一只芊弓小足已快速地伸过去,“啪”,狠狠地踢了西门町一脚。
西门町刚将茶杯放在嘴边,手一抖,一下子将茶水洒了出来,将胸口淋湿了一大片。
倒不是西门町被踢疼了,而是心里震惊啊,他有些恼怒地回头看向柳如如,恨不得抓过来,狠狠打两下屁股。
柳如如却是没事人一样,假模假样看着师傅他们,好像在用心听他们说什么,貌似注意到西门町看过来,才偏头看向西门町,然后装着一副吃惊的表情,惊讶道:“哎呀,西门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没烫着?”说着,已从怀里掏出一只手帕,伸手就要替西门町擦拭。
西门町瞪了她一眼,心里暗骂,你个小娘皮,还真会装啊。却是伸手一挡,嘴上客气道:“没事没事,正好凉快凉快……”
这时大家可都注意过来,看到西门町一尘不染的白袍衣襟处,湿了一大片,分外醒目。
西门町不尴尬都不行了,赶紧伸手扯起衣服湿处,抖了抖,不好意思道:“刚才听子盟主说的有点入神,没注意到茶水太烫了……咳咳……继续继续……”
“扑哧”一声,柳如如忍不住轻笑出声,赶紧伸手捂住,桌底下却是一脚伸出,轻轻踢了踢西门町,貌似嘉奖他掩饰的不错。
宇文化烟却是站起身说道:“西门少主,衣服湿成这样,如何能穿,还是赶紧换了……”说着,偏头对一个丫鬟道:“速去将西门少主的包裹取来。”
“那就多谢了。”西门町为摆脱尴尬,加上湿衣服穿着的确不舒服,便也不客气,站起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有一件事我想告诉大家……”说着,他伸手一指铁匣子道:“那奸贼英扎吉此次花重金托镖,表面上是玄武剑,却是在铁匣之中藏有一幅地图,具体是什么图,我不甚清楚,但他是大清使者,想来这幅图传到清国的话,应该对我大明不利。”天色已暗,应该马上吃晚饭了,我换了衣服,磨蹭磨蹭,却是不想再回来开会了,我还是将这重要之事告诉你们。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所有人的重视,尤其是柳如如,她神色一下凝重起来,眼睛盯向那只打开着的铁匣子。
“哦?这是真的么?西门少主从何得知?”宇文化龙忍不住拿起铁匣子,翻来覆去看个不停,心里却是有点激动起来:这要是真的话,我可是为朝廷立了一功。
他早已多次看过,也研究过这只铁匣子,还真没看出铁匣子竟藏有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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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匣子内有夹层,切开便知真假……”西门町顿了一下,道:“至于我从何得知,却是不便透露。”
正说着,那丫鬟已取了西门町的包裹过来,西门町拿了,看了看轻舞飞龙,对众人点了下头说道:“不好意思,我先告退一下……”
说着,在那丫鬟的指引下,向大厅一个侧门走去。
西门町去换衣服自然没人有兴趣,此时众人的兴趣皆在那铁匣子之上。
宇文化龙看了半天,当然还是看不出名堂,便将铁匣子递向了子郁非,嘴里道:“子盟主,还是请你一看。”
郁非却是一摆手,道:“看什么看,刚才西门少主不是说了么,用刀切开……”说到这儿,眼睛看向子书敏,“敏儿,把飞鱼剑给宇文镖主。”
书敏拔出剑,却是说道:“宇文镖主,这种粗活累活,交给我。”说着,站起身,便隔着桌子伸手过去。嘿嘿……这种露脸的事,还是偶来做。
郁非正要斥责,宇文化龙虽然心里不愿意,却是将铁匣子递了过去,嘴里还客气道:“那就有劳子姑娘。”
桌面太宽,子书敏个矮手短,铁匣子离她还有点距离,这却是正好给她卖弄的机会。
小手掌一握,成虎爪之势,对着铁匣子虚空一抓,顿时一股大力将铁匣子吸了过来。然后,大模大样地将铁匣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当然是没看出所以然。只好将它置于身前,拿起了剑。
“小心点。”子郁非对这个活宝女儿,是很不放心。
“敏儿明白。”子书敏像个贤良女子,温顺之极,很是柔声地说道。
她当然也明白,不能一剑劈下,将铁匣子一分为二,的确是很小心地沿着铁匣子薄薄的外沿,用飞鱼剑慢慢切开剥离。
飞鱼剑不愧是神兵利器,这精铁打造的铁匣子,在剑锋下仿似豆腐做的,很快便将一毫米左右的匣壁切成了两片。随着一张紧贴着匣壁的羊皮纸露出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圆了。
足足过了两三柱香的功夫,终于一张四四方方的羊皮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羊皮纸上赫然画的是一幅地图,一幅大明朝地域图。
而地图上东一片西一片被圈了起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正是大明朝军事分布图解:哪儿哪儿布兵多少,主要是何军种,领军是谁……并且还描述了该地的地貌特征,人文风俗,甚至有些还注解了领军之人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性格弱点。
这要是传到对大明朝虎视眈眈的大清国,岂不是将大明朝的国防部署赤果果滴曝露在对方的铁蹄之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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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一条道走到底
夜已深沉,但在福林镖局宽敞后院的一处房间内,却有五个人,在挑灯夜谈。
不用猜也知道,五个人正是西门町和轻舞飞龙父女、**神尼师徒。
西门町手里拿着那把玄武剑,端坐那儿却是一脸的无奈和尴尬,但眼神中却是透着坚定。柳如如坐在他身侧,一点没有忸怩之态,时不时还风情万种地偷瞄一眼西门町。轻舞霓裳却是坐在父亲身旁,离西门町远远的,手里捧着一杯茶,一直都低头沉默,看不出她心里想什么。此时说话的只有轻舞飞龙和**神尼,俩人似是家长,代表子女来说亲,只是轻舞飞龙既代表轻舞霓裳,又代表西门町。
具体谈啥,偶们学学子书敏筒靴来听窗。
“……”
“轻舞阁主,你之所言,贫尼却是不敢苟同……”**神尼说着,看了看西门町,接着道:“西门少侠以前如何,贫尼不知,也不想追究,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贫尼自信没看错人,现在的西门少侠不愧是西门大侠的公子,当得起少侠二字,为人更是坦坦荡荡,他恰才说的全部经过,我相信是事实。至于他体内异火,肉身变的如此强大,以及他冥顽之脉变得异常粗大,我们都无法解释,也无从化解,这些我们暂且不论。还是说那蛇仙宫宫主花无语。她在江湖中虽然声名不佳,也是她先招惹西门少侠,但二人毕竟有了夫妻之实,你让西门少侠将她退了,贫尼认为很不妥,这非我等侠义之士所为。”
现在什么朝代啊,三妻四妾,大~奶二奶,遍地开花,只要你养得起,甭管是不是两情相悦,你想娶多少就娶多少。
**神尼一开始便开门见山提出西门町与柳如如联姻之事,并暗示让柳如如跟轻舞霓裳不分大小,轻舞飞龙当然不同意,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两个都作大,那怎么行?我女儿可是名正言顺,得到双方父母首肯,并互下聘礼,交换了信物的,在这个问题上,即便你是神尼,我还是要为女儿着想,坚决不能同意,后来者,一概做小!
**神尼被婉拒,心里有点不爽,柳如如贵为公主,岂能给人做小?但也没办法,轻舞飞龙身为西门町的准岳父,是他目前在世上的全权代言人。并且,如如还不想暴露自己是大明朝的公主,但又不想让西门町以为她是青女子,只是公开了是自己徒弟的身份,份量还稍有不足啊。
**神尼只好将那话题搁置下来,聊起如何对付英扎吉,聊起西门町幸存,随着交谈深入,也得悉西门町与花无语之事,便“伸张正义”,顺便替爱徒打开方便之门。
轻舞飞龙长眉一暄,一脸严肃道:“神尼此言差矣,想我堂堂侠义之士岂能与邪魔歪道联姻,那不是同流合污是什么,以后又如何在江湖正道立足?当年子盟主与那俏罗刹闹的沸沸扬扬,震动了整个江湖,但子盟主为了江湖正义,挥剑斩情丝,断然拒绝了俏罗刹的联姻之举。并为此自毁誓言,迎娶了苗疆女子叶子楣,子盟主的所作所为,更是博得了江湖同道的敬仰和钦佩,让多少江湖英雄为之叹服。神尼,子盟主如此作为,难道不是侠义之举?他当不起侠义之士?”
“轻舞阁主,子盟主当年之事,贫尼也略有耳闻,也是对子盟主此举深为佩服,但此一时彼一时,西门少侠与花无语之事也是不同,一者西门少侠没有太多的感情纠葛,而立誓不娶;二者花无语乃云英未嫁之身,那俏罗刹却是有婆家,为子盟主而逃婚;三者花无语毕竟年轻,且刚接掌蛇仙宫不久,如若西门少侠与之联姻,凭西门少侠的气势和胆魄,将蛇仙宫引上正途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话,对整个江湖都是一件幸事。并且,贫尼认为,西门少侠不惜一死,坚持迎娶花无语,这是作为一个男子有担当,有责任的表现。如果我们一味阻拦,西门少侠或许不会怎样,但那花无语很可能一怒之下,重现俏罗刹二十年前为泄愤而造成的那一场无边杀戮。”**神尼娓娓道来,法克当场选其为本轮最佳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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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飞龙长眉舒展,沉吟良久,看了看话题猪脚,见他神色虽然有点不自在,但眼里透出的坚定却是一目了然,便轻咳一声道:“町儿,你是非娶那妖女不可么?”
西门町见问到了自己,貌似叔叔准备松口,那还有什么犹豫的,赶紧郑重点头道:“叔叔,先前我已经说了,婚可以不退,但如果不能迎娶无语,我也立誓终身不娶!”
“混……”轻舞飞龙被西门町这话气的差点“混账”出口,终身不娶?那退不退婚有何区别?他长嘘一口气,想来自己再说也无用,便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轻舞霓裳道:“霓裳,你别一直沉默不语,此事亦与你有关,说说你的想法。”
轻舞霓裳没想到自己讨厌的西门町,好像成了香饽饽,虽然不是很理解,但今晚听了西门町一番坦言,多多少少还是对西门町的印象改观了一些。不过,要说心甘情愿嫁给他,却是绝不可能。
她虽然一直低头不语,却是在用心听着父亲和**神尼的交谈,很想站起来对父亲说,你们别说了,这柳如如愿意嫁就让她嫁,我退出,我……我谁也不嫁。
但胁于轻舞飞龙平日的威严,很是担心父亲会赏她一巴掌,还是当着西门町和柳如如的面,那脸往哪儿搁啊?以后还在不在江湖混了?只能忍着,一言不发。
而她偶尔瞥到柳如如对西门町的不断放电,心里又不禁来气,哼,不知羞耻,当我这个未婚妻不存在么?
骄傲的女人一般如此,自己的东西,甭管喜不喜欢,却是不容别人染指,更是不能容忍当面来抢。
此时听父亲问到自己,轻舞霓裳心里正生气着呢,脸上瞬时腾起一抹红晕,赶紧放下手里的杯子,嘴里脱口而出道:“我不同意……”话一出口,却是后悔了,我这么说,不是显得自己跟别人争风吃醋,舍不得西门町么?
但话已出口,却是不容她反悔了,脸上的红晕不禁更盛。
她这么一说,西门町却是大感诧异:额?你又不喜欢我,干嘛不同意?虽然我答应叔叔娶你,可是我有条件的,到时候无语和你一起拜堂。我已经够退让了,让你二人不分大小,我可是答应无语,她才是我唯一的妻子,即便以后另娶,还要得她同意呢。现在叔叔都已经松口了,你还不同意?难道非要逼我退婚,你才同意么?
而轻舞飞龙当然是表示理解:女儿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嫁给西门町已经是委屈无比,更何况还要跟别人分享。
他二人这么想,却都误会了轻舞霓裳,她刚才脱口而出的“我不同意”,意思是不同意柳如如也嫁给西门町,甚至还跟自己一样做大。
**神尼当然也没听出来,但她问的话,却是无意中避开了轻舞霓裳的真实意图,“轻舞姑娘,你是不同意西门少侠娶花无语,还是不同意你与花无语同为西门少侠之妻?”
轻舞霓裳愣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但哪里好意思说出来,那不是不给神尼面子么?
她只有硬着头皮说道:“我……我都……都不同意。”
“这是我最基本的条件,你凭什么不同意?我还不同意娶你呢。”西门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为自己的花妹妹主张合法权利。
轻舞霓裳火了,瞪着西门町脸色涨红道:“你好稀罕么?你不娶,我还不嫁呢……”
“住嘴,简直胡闹,你们当是小孩子过家家么?”轻舞飞龙长眉一竖,一拍大腿道。
西门町被轻舞飞龙一吼,自然是闭上了嘴,也是懒得跟轻舞霓裳拌嘴,觉得她不可理喻。
而轻舞霓裳被父亲一吼,却立马委屈地眼睛一红,低头啜泣起来。
“哭什么哭,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很,你也别感到委屈了,你看看你母亲跟你大妈、虹姨、淑姨关系不都很好么。”轻舞飞龙很是无奈道。
“他……他怎能跟您比……并且……他……他对那妖女比对我……”轻舞霓裳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轻舞霓裳这话可就不讲理了,町哥可是跟人家花妹妹“深入沟通”过,跟你十几年没见过面了,见面也是冷冷冰冰,摆一副死人脸,这孰亲孰疏,还用想么?
当然,轻舞霓裳也是没办法,说了不同意被大家误解之后,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呃……感谢哈子……木偶兄弟打赏两白白软软的大馒头
第八十六章 三女一夫
轻舞飞龙很是理解地拍了拍女儿的肩头,宽慰道:“霓裳,你已经大了,以后可以自己行走江湖,这些日子,你与町儿多多接触,感情的事自然会慢慢培养起来,我相信町儿也不会欺负你,他也不敢……”说着,轻舞飞龙眼睛扫向西门町。
让我表决心么?
西门町虽然不是很愿意,但为了花妹妹,为了后宫安定团结,受点委屈还是应该的。
他一脸正经地看着轻舞霓裳道:“霓裳妹妹,为兄能娶你为妻,是我前辈子修来之福,过去的我们都不说了,叔叔说的没错,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以后我们一定会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轻舞叔叔是我唯一的叔叔,你也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会将你当亲妹妹一样疼你,爱你,保护你……”呃?这么说是不是有乱~伦的嫌疑啊?
“咳咳……”轻舞飞龙对西门町张嘴就来的甜言蜜语感觉有点听不下去了,但对西门町的表现也颇为满意,轻咳两声道:“町儿,你能明白就好,为叔就不多说了,希望你以后好好相待于霓裳,若是霓裳受了委屈,向我埋怨于你,我绝不轻饶。至于那花无语,神尼所言也是有理,为叔便答应你的条件,不过,希望你真如神尼所言,能将蛇仙宫引上正途,起码能让花无语不再为恶江湖,不然的话,老夫第一个会找她问罪。行了,你好自为之……”
“轻舞阁主,贫尼先恭喜了,到时候西门少侠大婚之日,我定当前来贺喜。”**神尼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及时插话道。
“神尼客气,如你能来,当然是欢迎之致。不过,此言尚早,町儿先前已说,成婚之事需等他报了灭门之仇,并重修玄武庄之后。他能有此志向,老夫很是替被凶徒所害的西门兄感到欣慰,当理解他,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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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阁主此言甚是,报仇是大事,重修玄武庄也是大事,我相信西门少侠一定能重振玄武庄雄风……”**神尼点头道,看了看脸上露出委屈和不满之色的柳如如,话锋一转道:“呵呵,贫尼又要旧话重提了,柳如如是我一故人之女,从小便托付于我,我此生仅此一徒,名义上我们是师徒,却是情同母女。江湖险恶,让她一个年轻女子在江湖闯荡,我很是不放心,而我又极少有机会陪她左右,迫不得已才让她委身青,学我避世之举,但这当然不是长久之计,便想出了从良选婿之举。也幸亏有此一举,让贫尼得以见到西门少侠……我想强调一点,我徒从良选婿并非儿戏,更不是青女子异想天开,哗众取宠。我徒从千万人选中西门少侠,贫尼也甚为满意。轻舞阁主,我徒虽不是金枝玉叶(其实就是金枝玉叶,贫尼不能说罢了),但也绝不是随便的女子,对她与西门少侠的联姻之事,我希望你能应允。”
“呃……这个么……”轻舞飞龙没想到**神尼绕了一晚上,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他的想法和观念才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当然跟最开始不同了,并且,这次**神尼的话说的有点重,我徒选婿可不是闹着玩,她更不是随便的女子,你若不同意,那就不仅仅是看不起我,也是将我徒看成了真正的青妓女
轻舞飞龙犹豫着,心里想着,女儿跟那妖女同嫁西门町,已成事实,这柳如如是神尼爱徒,当是我武林正道,同意也好,万一女儿跟那妖女不和,俩人倒可以联手对付妖女。
这么一想,他也不征询当事人町哥的意见,便点头说道:“西门町能得神尼如此抬爱,又蒙柳姑娘青眼有加,我若再横加阻拦,却是我太固执了。既然如此,三女一夫……”
他正说着,西门町突然站起身插话道:“神尼前辈,可否听我说两句?”西门町有点不爽,自己的婚姻大事,问都不问自己,也太说不过去了。
嗯?这种天大的美事你还有意见?
场中四人都是一脸诧异地看向西门町,而柳如如的眼神中更是含着羞怒。
西门町感觉到了“杀”气,瞥了一眼柳如如,额?这样看我干嘛,我只是说两句也不行么?怎么说我也是主要当事人。
“西门少侠有话请讲。”**神尼微微一笑道。
“能得柳姑娘青睐,我西门町深感荣幸……”说着,西门町又看了看仍是低着头的轻舞霓裳,道:“霓裳妹妹,柳姑娘,还有花无语,在我看来,都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的好女子,能娶其一,当是幸甚,能娶其二,已是仙人之福,如若三人都与我缔结姻缘,我美则美矣,只怕是委屈了她们……”
看西门町话说一半停了下来,**神尼明白他是等人搭个话,便微笑道:“西门少侠,你的意思是?”
“咳咳……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柳姑娘考虑清楚,毕竟我和她认识不久,也没有深交,应该说彼此都不了解。”
西门町这么说,当然不是装~逼,装清高,不愿意娶柳如如,现在是明朝,他也不会顾虑一夫一妻制,美女委身下嫁,哪个正常男淫会拒绝?他这么说,完全是为花无语考虑,为后宫和谐共淫考虑。轻舞飞龙能想到让柳如如和轻舞霓裳联手对付花无语,西门町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江湖中,一贯正邪不两立,不用说轻舞叔叔,貌似**神尼也是对花无语不感冒,如果真要三女一夫,无语很可能被她俩欺负,那样的话,我可是没好日子过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当消防员都来不及。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如如当然是考虑清楚。”**神尼笑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西门町当然有话说,刚刚只是铺垫而已。
“说实话,能娶霓裳妹妹和花无语,已让我诚惶诚恐,很怕以后不能给她们幸福……”西门町谦虚了一下,随即神色一肃道:“玄武庄已名存实亡,仅剩我一人,我西门町现在已是孤儿。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我说重修玄武庄,也仅是我一个想法,要真正成为现实,我心里也是没底,目前也没有一个长远的计划,更妄谈重振玄武庄。可以说,我西门町现在是一贫如洗,一无所有,也是任重而道远,前途更是吉凶未卜。在这种情况下,尚能得如此娇妻美眷,实在是让我心有戚戚焉,我西门町当加倍珍惜和维护她们……”说着,西门町顿了一下,话锋一转,进入主题思想,严厉妻纲:“所谓家和万事兴,大家当彼此坦诚信任,和睦共处。今天当着轻舞叔叔和神尼前辈的面,丑化我要说在前面,如若姐妹之间,兴风作浪,挑拨离间,甚至耍阴谋诡计,大打出手,别怪我作出休妻之举。”
ps:骚蕊了
第八十七章 一一灭杀
昨晚**神尼和柳如如走后,轻舞飞龙又单独找西门町谈话,几乎到天亮,西门町这一觉,直睡到快中午时分才醒来。
西门町伸着懒腰刚打开门,于树风师兄弟便从门前庭院的一个凉亭招手道:“西门町——”、“西门少主——”
“额?于兄?你们早啊。”西门町开门后,眼睛还一下不适应,被阳光刺着眼,听到有人招呼,倒是愣了一下,等看清是于树风他们,心里顿时有一种亲切感。
“都中午了,西门少主,我们可是等了你一两个时辰……”魏大有看到偶像,有些兴奋和激动。
“我们对金陵城也不熟悉,也是没事,便在这儿乘凉聊天,顺便等你起来,带我们逛逛金陵城。”于树风伸手一拍魏大有肩膀,让他稍安勿躁,笑着对西门町道,“听轻舞阁主说,你天亮才睡,让我们别打扰,呵呵,我们以为你要睡到午后呢。”
西门町知道,在福林镖局里,他们还真没有朋友,若不是子盟主邀请他们师傅过来,崂山派这种小门小派,根本没人搭理,想到让他们在外面久等,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冲他们招招手,笑道:“快来屋里坐,我们好好聊聊。”
这时,一直在门外伺候的丫鬟,早听到西门町起床的声音,已很机灵地端了盆,打了水过来,准备伺候他洗漱更衣梳头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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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树风性格随性,早将西门町看作兄弟,也是不客气,带着俩师弟便进了西门町的屋子。
让丫鬟去泡茶,西门町自己洗漱了一番,但他却是不会梳头(ps:前世不用梳,今生当然是有人专职伺候,何曾自己梳过头?),便让于树风帮忙。
很快,丫鬟泡了一壶茶进来,顺便又端了几样点心。
貌似花无语喜欢西门町穿白,替他准备的几套衣衫都是白的,西门町从里间更衣出来,一袭银白长袍,显得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让人是眼前一亮。
“帅,真帅……”魏大有眼睛发直看着西门町。
“我靠,咱们兄弟能不帅么?”于树风也是感觉西门町有点小帅,很是欣赏地看着西门町。
“呵呵,帅有啥用,又不能当饭吃。”西门町笑嘻嘻走过来,坐下道。他也是肚子饿了,一坐下来,便伸手从一个盘中拿了一块桃酥,整个塞入口中。
那小丫鬟正发花痴地看着西门町,却是被西门町这句话逗乐了,再看到西门町的吃相,忍不住一笑出声。
“西门少主,你慢点吃,别噎着了……”卢友权很是关心道,说着还递过去一杯茶。
西门町又吃了几片云糕,几块麻饼,感觉差不多了,方收了手。
“西门町,这次会议结束,你去哪儿?”于树风道。
“我可能要去天机阁呆几天,然后去京城……那英扎吉据说已经离开京城好几日,我要去看看,一定要找到他,不行的话,我会不惜去趟大清国……”
“嗯,申九道已死,断了线索,也只有找英扎吉了……对了,如果你北上的话,不妨来趟崂山,我陪你一起去……”
“呵呵,到时候再。除了英扎吉,线索倒是还有一个……”
“哦?又查到新的凶手了?”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杀我的人么?”
“嗯,指法很厉害的黑衣人……知道他是谁了?”
“还不是很确定,是**神尼猜想而已……‘六指血魔’你听过么?”
“六指血魔?”于树风想了一下,摇头道:“没听过,他叫什么名字?”
“这是外号,没人知道他的名字,若不是**神尼提起,连我轻舞叔叔也没想起来……你该听说过四十年前那场武林几百年来最惨烈,最悲壮的一次正邪大火拼?”
“唔……是那次江湖四大派联合江湖正道讨伐恶魔崖的战役么?”
看西门町点了点头,于树风回想道:“好像听我师傅提起过,他那时还年轻呢,据说那一战,武林正邪双方都死伤惨重,元气大伤,江湖四大派领军人物几乎都在那一战中战死,只有玄武庄庄主,那时的武林盟主西门子得以生还,但也是受伤不轻,而恶魔崖崖主,天下第一高手‘屠万夫’也被击毙,整个武林都陷入低迷,直到十年后,子盟主横空出世……怎么?六指血魔是恶魔崖的人么?”于树风脸上一片肃穆的表情,似乎还在为那一场武林浩劫而动容。
“六指血魔正是当时恶魔崖十大魔头之一,**神尼根据我的描述,认为这个人很可能是六指血魔,体形相符,而他双目灰蒙,很可能是在那场战役中被伤,最主要的是,他的‘凝血指’独步天下,比上清教的‘搜魂指’和少林‘金刚指’还要威猛霸道。事情已过去四十年,大家都以为他也在那场战役中死去,但很可能这个六指血魔还活着,如果真是他的话,恶魔崖肯定也参与了玄武庄灭门之事,他们先前还派人参加我叔叔召集的江湖大会,说要与江湖正道修好,这完全是掩人耳目,迷惑世人……”西门町说到这儿,脸上神色一松,淡淡一笑道:“当然,目前仅是猜测,这个人是不是六指血魔,还有待查实,我叔叔和子盟主他们会暗中追查。”
“如果仅是那英扎吉用毒和恶魔崖联手,也绝不可能将玄武庄一夜灭门,肯定还有势力强大的另外一家或几家参与……”
西门町一脸严肃,一字一顿道:“不管他们势力多大,隐藏的多深,我一定会将他们一一灭杀!”
町哥说这话倒不是狂妄,经过昨晚轻舞飞龙和**神尼联手测试,现在他很清楚的实力,若论瞬间的爆发力和速度,举世无匹,而肉身的抗打击力,除非神兵利器,根本不能伤他分毫,甚至硬抗轻舞飞龙或**神尼全力一击,也只是气血翻涌,难受几个呼吸,血都不舍得吐一口。还有,西门町天生冥顽之脉,身上的穴位都不在正常位置。(ps:关于这点,独孤羽最清楚,为替西门町疗伤,一开始便让她几乎出丑,原本扎针关元穴,扎了几下没反应,稍微移了移位置,却是扎在了气冲穴,让西门町的小弟弟瞬间昂立,吓了她一跳。幸亏赶紧去翻看父亲留下的关于西门町冥顽之脉的记载,这才知道,他所有穴位或左或右,或上或下,皆横移二寸,并附有图示,这才恍悟。)凭这几点,放眼天下,西门町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但问题是,他立于不败之地,而像**神尼这种天榜高手,甚至是地榜的高手,只要功力精深者,扬长避短,不让你西门町近身,你也是不能奈何人家。再说了,人家打不过你就跑,你追也没用,你懂飞檐走壁、踏雪无痕、一苇渡江、草上飞、梯云纵么?光迈开两条腿,撒丫子跑有屁用。另外,西门町丝毫不懂武功,出手毛手毛脚,很是有损他绝世高手的形象,好在知道他秘密的只有那么几个,因此,轻舞飞龙决定带他回天机阁,除了教他几招唬人的招式,装装门面,还想就他的弱点,指点一番,如何对敌之时扬长避短。
Ps:第二更“离我老婆远点”下午3点左右奉上
第八十八章 离我老婆远点(第二更到)
下午几个老家伙闭门磋商,原本也要西门町参加的,但今天会议结束,于树风他们第二天便要随师傅回崂山,便简单说了几句,告退出来,准备陪于树风他们逛逛金陵城。
西门町刚刚穿过一个长廊,要去前厅跟于树风三人汇合,却看到人影一闪,从廊柱后转出一个人。
这是谁家的丫头,这么眼熟?
西门町看到闪身出来的是个女子,却是一下没认出是谁?
这女子看上去十六七岁,乌黑的发,挽了个公主髻,髻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面垂着流苏。皮肤白嫩白嫩的,柔柔细细的,两颊晕红,一张脸粉雕玉琢,看上去便如透明一般。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透着一丝狡黠,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薄薄的樱桃小口,唇角微微上翘,带着点儿俏皮的笑意。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腰下是粉色百褶裙,长拖于地,显得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芙蓉,纤尘不染,却是从浑身散发出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啧啧……白衣长剑,还真是人模狗样的……”
西门町正打量着她,她却是嗤笑一声,出言讥讽道。
呃?子书敏?不会?
西门町眼睛一下瞪大了,在他的印象中,子书敏就是个假小子,怎么可能是这样一副小家碧玉,清丽脱俗的样子,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就是个精品萝莉嘛。
西门町又打量了她一下,看到她腰间挂着的那把很是“可爱”的飞鱼剑,终于确认下来。
“啧啧……换了女装,你也真是人模狗样的……”对这个丫头,西门町有点头大,便也出言讥讽道。
“切,鹦鹉学舌,木有创意。偶穿男装,英俊潇洒,穿女装,风华绝代,你知道个屁……”子书敏一仰头,很是高傲的样子。
西门町“呕”的一声,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也没兴趣跟一个小丫头斗嘴,于树风他们还等着呢,便身子一侧,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西门町,你……你站住……你去哪儿……等等偶……”子书敏看西门町不尿她,气的一跺脚,撩起裙摆,就追了上来。
只是她从来没穿过裙子,今天为了在父亲面前装清纯样,也是看轻舞霓裳、柳怀素和柳如如穿着长裙,很是漂亮,便心血来潮,整了这么一身。她没跑几步,便“哎呀”一声,被自己长裙拌着,摔倒在地。
西门町原本懒得理她,只是听到她摔倒的声音,便回头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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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敏头上插着的那珠花簪子掉落地上,精心梳理的公主髻已散了开了,看起来披头散发,而长裙翻起,露出了一截欺霜赛雪的小腿,完全一副狼狈的模样。
看西门町竟然还笑,子书敏只觉得这个脸丢大了,脸色涨红,怒气冲冲爬起来,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跟疯子一般,几步走到西门町跟前,一巴掌就向西门町脸上煽去,嘴里骂道:“混蛋,敢笑话本姑娘?”
书敏虽然无理,但西门町当然不跟她一般见识,哈哈一笑,脸往后一仰,便躲了开去。
书敏更是恼怒,本姑娘要打人,还敢躲?
她跳起来,还想再煽,却是只能怪自己个矮,够不着啊。
西门町看她还不肯事罢干休,便伸手捉住她小手,笑嘻嘻道:“行了行了,你看你,披头散发跟疯子似的,快去梳理一下,咱们是朋友,看到无所谓,若是让别人看到,可是有损咱们子姑娘风华绝代的形象……”
“放屁,本姑娘披头散发也是风华绝代……不行,你让偶煽一巴掌,不然难消偶心头之恨……”子书敏怒气冲冲抽出手,一抬手又要煽西门町,却又被西门町一仰头躲开了。
“别闹了啊,你再这样,我可真不理你了。”西门町沉下脸道。
“哼,不理就不理,臭美的你……”子书敏说着,冷不丁踢了西门町一脚,趁西门町一愣之际,一抬膝就顶向西门町胯部。
呃?还真是过分啊。
西门町也不躲闪,决定让她吃个苦头,单手握拳极快地挡在了身前。
“嘭!”
书敏一膝盖顶上,还没来的及心里暗喜,已从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低头一看,自己柔嫩柔嫩滴小膝盖正撞在西门町的拳峰上,终于“啊——”的一声,痛叫出声,圆圆的大眼睛顿时充满了泪。
谁让你用那么大力,这是你自找的。
西门町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疑问道:“子书敏,你这是干什么?用膝盖跟我拳头比哪个硬么?”
“你……你不要脸……你以大欺小……你……偶告诉轻舞叔叔去……”子书敏知道西门町厉害,因此这一膝撞,可是用了全力,准备当场将西门町顶爬下,没想到撞铁板上了,力量反击,她可是疼的不轻,若不是强忍住,绝对要痛的哭出声来,即便如此,眼泪还是哗哗地,再听西门町还说风凉话,心里更是气恼,却是没法办法,只能告诉家长了。
西门町看她这副样子,也是不好意思起来,自己还真是有“以大欺小”的嫌疑,还是对一个小丫头,人家老爸可是为玄武庄灭门案出了不少力。
“好了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对,我让你打两下出出气……”西门町说着,抬手举袖就要帮她擦泪。
“偶不要你假惺惺……”子书敏却是头一偏,泪眼婆娑地瞪了西门町一眼,又道:“你说的啊,那把脸伸过来让偶煽两下,不,四下……”
“不行,除了头脸,你随便打。”西门町却是一摇头道。
“你……你耍赖……偶就要打脸……偶喜欢打脸……”
“哎,小敏,你在这儿干什么……你怎么哭了……谁吃了豹子胆,竟敢欺负……嗯?西门少主,是你啊……”
西门町回头一看,却见黄熙来跟于树风师兄弟从前厅走了过来,不禁大汗。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子书敏看到有人过来,虽然师兄叫自己,也不理了,赶紧转身,一溜烟顺着长廊跑了:偶的形象很重要滴,哪能给别人看到……哼,西门町,你这个禽兽,偶要报仇!
“额?怎么回事啊?”黄熙来走过来一脸的莫名其妙。
“咳咳……黄兄,没人欺负她,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喏,她头上那只簪子还在那儿呢,就是刚才跌落的,你拿了交给她……唔,我和于兄他们还有事,就不多聊了。”西门町有点不好意思面对黄熙来,支支吾吾,半真半假,说着就要离开。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还有谁敢欺负小敏……哎,西门少主,你和于兄弟他们是去逛街,在镖局里闷着快两天了,也是无聊,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叫上小敏,咱们一起去,人多也热闹。”黄熙来个头不高,但说话却是中气十足,浑身也是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势,让人不自禁地对这个小矬子生出敬畏之心。
西门町还没说话,魏大有却是插话道:“就是就是,人多也热闹,我们等你一起……”
魏大有和卢友权以前不要说跟这些地榜上的大佬说上话了,即便是龙凤榜上的人物,能远远地看上一眼,也是极少,倒是偶尔见过几个风云榜上的。
中午小睡片刻,黄熙来也是无事,走到前厅却是看到于树风师兄弟,要是以前,他也懒得搭理,但貌似西门町跟他们关系不错,便主动上前搭话,这可是让魏大有和卢友权大感意外,也是激动不已。黄熙来套问他们跟西门町的关系,于树风还没说话,魏大有恨不得掏出心窝,有问必答,当然也是添油加醋,将自己师兄弟跟西门町描述成了过命的交情,铁杆的兄弟。黄熙来自然是对他们也另眼相看,跟他们很是热络地聊了起来,貌似听到师妹说话声,才出来一看。
魏大有既然这么说了,西门町虽然心里很是不愿意让子书敏也跟着,但当然不好拒绝,便笑笑道:“那好,我们在前厅等你们。”
于树风却是看出西门町有一丝不太情愿的意思,等黄熙来走后,几人向前厅走去的时候,一抬脚,“啪”的一下,狠狠地踹在魏大有的屁股上,嘴里骂道:“我草你个死胖子,从现在开始,你给老子闭嘴,要是再几多嘴,我说得到做得到,绝对以后不理你!”
魏大有被师兄这一脚踹的,当即就“呱唧”一下,跌了个狗吃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便听到了师兄一阵训斥。
他还真是怕于树风,爬起来揉揉屁股,看于树风一脸怒气,屁都没敢放一个,只是满脸的委屈,很是不明白,自己说错啥了,做错啥了。
西门町笑笑,对这个胖子也是无语,当先走进了前厅。
却是一眼看到轻舞霓裳和柳怀素正从一间偏房出来,柳怀亮和那许氏兄弟跟在身后,而柳怀亮好像正对身前的轻舞霓裳说着什么,轻舞霓裳却是没理,他便伸手去拉轻舞霓裳衣袖。
我日,好你个兔崽子,不知道她是我未婚妻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对我老婆动手动脚,简直活腻了。
西门町虽然对轻舞霓裳没啥感情,也没啥好感,但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心里又是对柳怀亮极度厌恶,看到这一幕,当即就火大了。
“放下你的狗爪,离我老婆远点!”西门町怒喝一声,声震整个大厅。
第八十九章 你才无理取闹
西门町这一声大喝,虽然中气不足,但威严不小,几乎让所有人心里一颤,柳怀亮也是手一抖,放开了轻舞霓裳的衣袖,看向西门町。
西门町一身银白长袍,肋下挂着玄武神剑,浑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一脸怒气,威严弥漫。彷如天神下凡,玄武重生。
西门町腰下佩剑,倒不是他装13,只是为了随身携带而已,不然的话,玄武神剑放哪儿都不放心啊。
不过,他挂着这把当世第一神兵,倒为他绝世高手的风范增色不少,看上去风骚之极。
于树风师兄弟看到轻舞霓裳,很快明白西门町为什么叫唤了,便站在西门町身侧,都一脸不耻地看着柳怀亮几人:这天下第一美女是俺西门兄弟的老婆,真不识相,真不要脸,竟然跟苍蝇一样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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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怀亮被西门町这一吼,脸上很是挂不住,想装~逼一下,也对着西门町吼两嗓子:“什么你老婆,未婚妻好吧,简直无耻,只要没结婚,老子就有权利追,即使结婚,老子也要搞她……”但只能是在心里吼了,先让你兔崽子得意,早晚有一天,老子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要当着你的面搞你老婆……他阴狠地盯了西门町一眼,再不屑地扫了下于树风师兄弟,便装着没听到,头一昂,迈步走到了轻舞霓裳她们身前,向大厅外走去。
而平日也是一贯嚣张的许氏兄弟,看到西门町,只能选择跟柳怀亮一样,装着没听到:这王八蛋的身手太恐怖了,只怕师傅他老人家也不一定制的住他。
轻舞霓裳听到西门町这声吼,脸上一红,心里却是来气:得意什么,有必要喊这么大声么?哼,真是霸道,柳少侠只是跟我说话也不行么?
她看也不看西门町,举步就要跟着柳怀亮他们出门。
我擦,你这不是让我丢脸么?
西门町老脸一红,有些挂不住,再次喝道:“霓裳,你给我站住!”
轻舞霓裳倒是站住了,不过脸色却是不太好,语气也欠温柔:“叫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叫你么?”西门町脸色一沉,还不像话了,老公叫你,就这态度?
哼,跟我摆架子?
“对不起,没事的话,我要跟怀素去上街。”轻舞霓裳也是沉下脸道。
这个时候,西门町看那柳怀素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便没理轻舞霓裳,对柳怀素拱手道:“柳姑娘,不好意思,我找霓裳还真有点事,只怕她不能陪你们去了。”
柳怀素淡淡一笑,刚要说话,轻舞霓裳已冷冷道:“你有什么事?”
西门町忽然微微一笑道:“我当然有事,不然叫你干嘛?”就冲你这态度,一会儿我去逛街也不带你。
“什么事等我们回来再说……”轻舞霓裳说着,一转身就要走。
西门町此时已走上前,看到柳怀亮几人已停下脚步,在门边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便一伸手拦住轻舞霓裳,笑嘻嘻道:“你没听到我的话么?”不得了了,老公不发威,你当我是公公么?
“让开,请你别无理取闹!”轻舞霓裳冷哼了一声。
“对,你别无理取闹,让别人笑话。”
“我才不会无理取闹,你这才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野蛮霸道!”
呃?这台词咋这么熟悉咧?
西门町一愣,随口道:“我哪里无理取闹?哪里蛮不讲理?哪里野蛮霸道?”
“你哪里不无理取闹!?哪里不蛮不讲理!?哪里不野蛮霸道残酷”轻舞霓裳脸色涨红,一双柔荑放在胸口,紧紧攥着,很是生气激愤的样子。
西门町看她这样子,心里暗乐,哈哈,霓裳妹妹还蛮可爱的嘛……有意思,有意思……还珠格格的台词你竟然也会……
西门町一脸严肃道:“我就算再怎么无理取闹再怎么蛮不讲理再怎么野蛮霸道也不会比你更无理取闹更蛮不讲理更野蛮霸道!”我日,憋死我了。
估计女人发怒都一样,琼瑶阿姨很是懂女人心思啊,轻舞霓裳竟然张口便道:“我会比你无理取闹!?比你蛮不讲理!?比你野蛮霸道!?你才是我见过最无理取闹最蛮不讲理最野蛮霸道的人!”
“哼,我绝对没你无理取闹没你蛮不讲理没你野蛮霸道!”西门町心里大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跟轻舞妹子上演“还珠格格”。
“好,既然你说我无理取闹,我蛮不讲理,我野蛮霸道,我就无理取闹给你看,蛮不讲理给你看,野蛮霸道给你看!”
“看吧,还说你不无理取闹不蛮不讲理不野蛮霸道,现在完全展现了你无理取闹蛮不讲理野蛮霸道一面了吧?”西门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耸了耸肩道。
“你……你不要脸……呜呜……”轻舞妹子终于忍不住了,一手掩嘴,哭着回身跑去。
周围人全傻了,这这这……能者果然无所不能啊,嘴皮子也这么厉害???
“咳咳,我们没事经常这样斗嘴玩,让你们见笑了……”西门町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着,便抬脚向轻舞霓裳追去:这丫头脸皮还挺薄,呵呵,没想到不禁逗啊……得嘞,哥跟你道个歉先。轻舞霓裳与柳怀素都住在后院一栋二层阁楼,西门町施施然跟在她后面,保持三四米的距离。
轻舞霓裳根本不知道西门町跟来,一路掩面,直向阁楼跑去。
阁楼内的丫鬟们看到轻舞霓裳哭着跑回来,一个个脸露惊容,天下第一美女也会哭?!
还没等她们开始八卦,却是看到西门町一脸微笑,走进了阁楼。
“西门少主!”几个丫鬟赶紧躬身施礼。
“轻舞姑娘上楼了?”西门町轻轻摆了摆手。
“是的……”
“嗯,你们在这儿守着,不许任何人上来。”西门町说着,便抬腿向楼上走去。
轻舞霓裳此时正在屋里,伏床痛哭,只恨自己命苦,咋会摊上这么个无赖呢?简直太可气了,太可恨了,昨晚上还口口声声说会跟我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呜呜……都是胡扯,都是骗人……呜呜……我以后的日子咋过啊……呜呜……
她听到有人轻轻打开门,又轻轻关上,以为是柳怀素回来劝她,更是哭的伤心起来。
西门町轻轻走过去,看轻舞霓裳埋首枕间,竟是越哭越伤心:嗯?难道知道我进来,哭给我看么?
轻舞霓裳不愧是天下第一美女,即便此时看不到她脸,就凭她此时的身段,也是另天下的男人为之痴迷,为之**。
古时可木有袜子,俺们霓裳妹子貌似也木有裹脚布,她伏在床上,一双脚便伸在床边。
西门町的眼睛很自然地便落在她纤纤弓足上,竟是一下子看呆了,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纤美的一双脚??若说这世上有哪个男人情愿被这双脚踩死,只怕绝大多数男人会踊跃报名。
西门町从未如此近距离看过轻舞霓裳,他的眼睛便从脚开始慢慢地欣赏,那微微凸起的脚踝更是点缀在着完美的玉足,那修长笔直的双腿,翘挺的臀部,仿似玉盘,玲珑的腰身,雪白的肌肤,如云的秀发……
好似轻舞霓裳身上每一寸,每一分,都透着令天下男人为之心跳的神韵,定力如山的西门町竟是看痴了。
ps:朋友过生,醉到失眠……来一更
第九十章 特别要感谢轻舞飞龙
西门町看着看着,不禁心生怜惜之心,毕竟是自家的婆娘啊,能舍得让她哭的如此伤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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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伸手轻轻拍了拍轻舞霓裳的肩部,嘴里轻声叫道:“霓裳……”
这一声轻轻地“霓裳”,虽然透着温柔,透着爱怜,但在轻舞霓裳耳边听来,彷如炸雷:啊——这……这个无赖怎么进来了??!!
她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竟是忘记了继续哭泣。
西门町见自己的一声叫,效果竟是如此显著,立马让霓裳妹妹不哭了,倒是颇感意外。
“霓裳,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我也很明白自己以前是什么德行,我一点也不怪你……”西门町柔声说着,却是话锋一转道:“但此一时彼一时,神尼前辈也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也不能总用以前的眼光审视我,我西门町现在虽然说不上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但起码坦坦荡荡,行得正坐得端。你嫁给我或许觉得委屈,我也感到很是荣幸,但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再感到委屈,也是不容更改的事实。更何况,我西门町也不是鸡啊,狗啊,自信也配得上霓裳妹妹你。有句话说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能结为连理,当是千年修来之缘。我已经在叔叔面前保证,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会加倍的疼你,爱你,保护你,这绝不是我信口雌黄,敷衍之语……至于刚才之事,我也有错,我跟你道歉……”
轻舞霓裳一直静静地听着,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是啊,我成为他妻子已是不争的事实,难道我还准备抗婚?唔……他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长的还行本事也不小就不说了,看起来,为人倒还正直,也有担当,论起事来,也是蛮有道理,就是……就是会无理取闹,野蛮霸道……
心里正想着,听到西门町的话,忍不住打断道:“什么叫‘你也有错’?难道……难道我还错了?”
西门町听她搭话,心里已是放心,嗯,霓裳妹子倒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便轻轻一笑道:“此事错在我先,你错在后……”
“你……你又无理取闹,蛮不讲理……”轻舞霓裳想来不愿意再跟西门町上演还珠格格,说着便听了下来。
“我是不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你不妨听我解释……”西门町站着有点累,便在床边坐下,缓缓道:“昨天柳怀亮在玄武庄墓地对我的辱骂,换成任何一人,都会生气。但我只当他是疯狗,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对他极端厌恶!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说我能容忍一条疯狗围着你转么?当然,我的态度欠妥,毕竟他是柳堡主的儿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表面上还是应该礼貌一点,这是我做错的地方……再说说你的错,咳咳……男人在外都是要面子的,要自尊的,更何况我是你的未婚夫,那种情况下,你还跟那柳怀亮他们出去,不是让我在那疯狗面前抬不起头么?不是让我在朋友面前颜面无存么?我后来的确是跟你无理取闹,那是为了不让你去,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总不能对你动手动脚,强行阻拦吧?我话已至此,霓裳,你自己想想,我说的是否有理,我是不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野蛮霸道……”
说到这儿,西门町想起刚才跟轻舞霓裳的“对台词”,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有轻舞飞龙这个老爸,轻舞霓裳自然不是蛮不讲理之人,相反,她很是通情达理,只是平日高傲惯了,也是矜持过度罢了。
此时听了西门町一番话,当然是深以为然,不过,突然听到西门町笑了起来,小女子在自己男人面前不服输的心态作祟,忍不住接口道:“你就是无理取闹,就是蛮不讲理,就是野蛮霸道……”
当然,语气中再无先前在大厅时的怒气,而是透着一股撒娇的味道,听来让人心动不已。
西门町知道她已经不再生气,心里也是高兴,毕竟跟这个未婚妻关系一直拧着,现在终于出现转机,向良性发展迈出了可喜的一步。
他闻着轻舞霓裳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甜香,看着她令天下男人为之**的娇躯,再听到她那撒娇般的柔语,忍不住心里一荡,附身便将轻舞霓裳搂在了怀里。
轻舞霓裳显然没想到西门町如此大胆,竟然招呼都不打,当然,打招呼也不行,就对自己动手动脚,还是搂……搂着自己……哦……我晕了……晕了……
轻舞霓裳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但西门町对自己未婚妻,可没啥客气的,根本没打算放手,再说了,他这么一搂,这么一具**荡魄,柔若无骨的温软娇躯只让他完全失去了定力,乖乖的不得了,霓裳妹子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女,这……这手感,这体香……呃?
西门町突然尴尬了,很是不好意思地感到了自己竟然昂立一号,抱着轻舞霓裳一下也不敢骚动。
轻舞霓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紧紧搂着,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男子阳刚之气,只感到脑袋晕晕,心里是怦怦直跳,小鹿是亡命乱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唔……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不是别人……
两个人都不说话,也没有动作,一时间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下来。
轻舞霓裳是真美,西门町没见过,法克也没见过,瓜子型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淡扫娥眉,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香娇玉嫩,俏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樱口如含朱丹。但是她身上最动人的地方,并不是她这张脸,也不是她玲珑的身材,而是她那种迷倒众生的风韵和气质。
感谢党,感谢CCAV,感谢穿越,特别要感谢轻舞飞龙,送给了我一个如此完美的爱妻。
西门町搂着轻舞霓裳,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她的身体里,当眼睛落在她玲珑而丰满的嘴唇上,看来就像是个熟透了的水蜜~桃,无论谁看见都忍不住想咬一口,西门町只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再也忍耐不住,一低头,便向水蜜~桃“咬”去。
“唔……”轻舞霓裳嘴里只发出一声梦呓般的惊呼,便整个人彻底晕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良久,良久……
西门町仍在解渴中,貌似双手在潜意识中解开了轻舞妹子衣衫的纽扣,并且一只手已探入她胸前,正摸索揉捏起来,突然从门外传来极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敲门声很轻,本不足以将迷醉的二人惊醒,但贵在持久。
“笃笃……笃笃……笃笃……”
“啊——”
随着西门町警觉过来,放开了轻舞霓裳,轻舞霓裳脑中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听到敲门声,第一时间发出了一声小猫似地惊叫,脸上更是羞红的仿似能滴出血来,连那芊弓玉足也是红晕一片,西门町眼睛又看直了,很是艰难地吞了几口口水,冷静了一下。
“谁啊?”西门町很是不高兴地问道。
“是我,柳怀素,霓裳妹妹,你在么?”
“哦……怀……怀素姐……我……我在……”
“你没事吧?”
“没……没事……”
“没事就好,你和西门少主能不能快出来,出事了……”柳怀素口气中露出了一丝焦急的味道。
ps:还是睡不着啊睡不着……两更连发吧……白天睡觉鸟
第九十一章 妻凭夫荣(第一更)
西门町神色坦然走了出来,而轻舞霓裳像是做了亏心事,脸上红晕未褪,勾着头,目光躲闪,跟在西门町身后,一副羞于见人的小媳妇模样。
柳怀素看的大是奇怪:嗯?这是怎么回事?霓裳不是对西门町厌恶之极么,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温顺?这……这西门町是如何做到的,还真有些手段。
不自禁的,她看向西门町的眼光中含了疑问,好奇,还有一丝钦佩之色。
“柳姑娘,究竟发生了何事?”西门町问道。
“哦——那黄少侠几人与我兄长他们言语不和,要打了起来,我劝阻不住,还请西门少侠尽快过去劝解一番。”
呃?敲门半天,你是来找我去劝架?
西门町稍一错愕,便道:“江湖中人,切磋一番也很正常,他们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再说了,我去劝解,他们能听我的么?”西门町还在回味着霓裳妹子的**蚀骨滋味,貌似这么深入接触一番,很是有助于拉近两人关系,迅速提高夫妻感情。
柳怀素看西门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当然没意识到自己打扰了人家夫妻间的亲密接触,语气有些着急的恳请道:“还是请西门少侠去一下吧,我就是担心他们会出事。”
西门町不愿去,主要原因还是不担心黄熙来他们会吃亏,加上子书敏,他们可是有五个人,虽然于树风他们水平不咋滴,但人数占优,不管单挑还是群殴,应该都可以将柳怀亮他们海扁一顿。但他对柳怀亮的父亲柳宗函和妹妹柳怀素的印象却是不错,此时听她语气透着着急,估计也是担心哥哥他们吃亏,便也不再摆谱,淡淡一笑:“那好吧,我们过去看看,毕竟刀剑无眼,万一缺胳膊断腿可是不好。”
西门町这么一说,柳怀素更是着急了,连忙转身就在前面带路而去。
西门町回身就拉着轻舞霓裳的手,装着若无其事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轻舞霓裳羞涩紧张的心情刚有点缓解,被西门町突然拉住手,又慌乱起来。但任凭她怎么抽手,西门町自然是不会放开,趁热打铁嘛。
“我们名正言顺,有什么可害羞的……”西门町几乎是拽着她走,便回身一本正经道,“别磨磨蹭蹭了,万一去晚了出事可不好。”看到轻舞霓裳如此娇羞的模样,握着她嫩软若无骨的柔荑,西门町内心其实暗爽到极点,才不愿意轻易放手。
“你……你放手……”
不放。
“你无赖……”
就不放。
“你野蛮……你霸道……”快下楼梯了,看到柳怀素已经在楼下回身看他们,轻舞霓裳用另一只手使劲捶打着西门町后背,有点气急败坏道。
打死也不放。
轻舞霓裳终于放弃了挣扎,乖乖地跟在西门町身后,只是俏脸羞红,心里砰砰乱跳,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怎么也不敢抬头看前面了,但心里却是漾起一圈圈甜丝丝的涟漪,向周身漫去,嘴角不自禁地微微翘起,勾起了一抹羞涩而幸福的甜笑。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轻舞霓裳,此时犹如一支盛开的牡丹,娇艳无比。几个丫鬟只能看到她的侧脸,貌似轻舞霓裳的侧脸更美,睫长如羽,鼻直如削,她们简直看呆了。
但西门町显然不给她们时间欣赏,要炫耀自己的老婆,也是在男人面前。
三个人很快回到前厅,却仅见一个丫鬟在擦拭座椅,一打听,一群人竟是去了福林镖局的练武场。
这样一来,西门町更是不担心了,看来是去比武,应该不会闹出太大的事。
他拉着轻舞霓裳的手,跟在柳怀素后面缓缓而行,好几次柳怀素不得不停下来等他们,却是不好意思催促。
轻舞霓裳的心情也渐渐地平复下来,虽然仍是娇羞无比,但已敢抬起头看前面,只是不敢跟人眼睛对视而已,偶尔会偷瞄西门町,见他神色淡然,一脸平静,心里暗自想到,他跟那个妖女已经那样了,我也是他未婚妻,拉拉手很正常吧……怪不得他刚才不放手,显然是怪我无理取闹……唔,这个无赖,竟然强行亲人家,还摸我胸口……啊……羞死了……这个无赖,坏蛋,流氓……
轻舞霓裳正一会儿甜蜜一会儿害羞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已传来“乒乒乓乓”的兵刃相击声。
抬眼看去,很是宽敞的练武场,场中间一高一矮两个人正挥剑战成一团,正是柳怀亮和黄熙来。
练武场周围围了一圈人,大多数是福林镖局的弟子,其中那许氏兄弟站在一边,脸色有点紧张地看着场中激战的二人,凭他们的眼光,显然看出来柳怀亮已处于下风。而他们对面,站着于树风师兄弟三人和仍旧是一身衣裙的子书敏,估计黄熙来叫她跟西门町他们一起去逛街,心里想着有机会可以找西门町报仇了,便急急地出门了,不然的话,肯定要换一身劲装。
看到自己的哥哥没事,柳怀素也是松了口气,但随着场中二人的比试进入白热化,即将分出胜负,貌似柳怀亮看到轻舞霓裳也过来了,突然出招阴狠毒辣起来,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样子。
正所谓善的怕恶的,恶的怕横的,横的怕愣得,愣得怕不要命的。
黄熙来功力比柳怀亮略胜一筹,几乎一直压制着柳怀亮,但柳怀亮突然拼起命来,往往置自己危险于不顾,一副两败俱伤的架势,黄熙来显然是不愿意跟柳怀亮拼命,一下子让自己陷入了被动。
此时两人都将功力提升到极致,围在周围之人已能感觉到一股股强大的内力波动,让他们不自禁地往后面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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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也看出情况不对,每每见到黄熙来险象环生,都要忍不住上去,但他很清楚,自己很可能近不了他们身前两三米范围内,环顾场中,当然是没有高手可以上场将二人分开。
“啊——”
书敏突然看到黄熙来一剑向柳怀亮肩头削去,柳怀亮不但不避,反而将肩头迎上,等黄熙来剑招已实,来不及变招之际,一剑刺向黄熙来胸口,忍不住惊叫了一声,紧跟着看到黄熙来一剑削中柳怀亮肩头后,于间不容发之极,身体猛地一扭,避开了要害之处,也是被柳怀亮一剑刺中肩部,嘴里又愤愤骂道:“卑鄙,无耻!”
场中二人都已挂彩,但比武不但没停下来,却是更加激烈起来,黄熙来显然也是动了怒火。
“西门少主你快想想办法让他们住手。”柳怀素情急之下,不禁伸手抓住西门町胳膊,急急道。
我也想啊,但我近不了身也是没有办法……
西门町当然不想看到场中出现死伤,归根结底,他们这场比武很可能是自己那一嗓子吼出来的。他心里这么想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我近不了身,但我可以不用近身嘛。
西门町迅速扫了一眼练武场,发现场里被打扫的很是干净,小石子也没一粒,眼睛一瞥间,见到一排武器架前放着一对石锁,终于放开了轻舞霓裳的手,在轻舞霓裳诧异的眼神中,疾步走到石锁前,抬手就是一掌,彷如拍在豆腐渣上,立时将一只岩石制成的石锁拍了个四分五裂,随手捡了两块比较趁手的小石子,回到了场中。
黄熙来和柳怀亮剑法娴熟,出招凌厉如风,别人根本看不清剑势,但在西门町眼中,却彷如武林高手在看两小儿在嬉戏。西门町没练过暗器,但眼力,腕力,在那儿摆着,缺的是技巧和手法而已,精准度肯定是没问题的,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看到危险时,出手用石块将剑击落或击开。
柳怀素看到西门町碎石之举,虽然心里吃惊不小,却是不明白他的意图,难道他要偷偷出手帮助黄熙来么?
而轻舞霓裳却是明白西门町的意思,一双小拳头紧紧攥着,心里默默祈祷西门町千万别失手。
老公出风头,老婆脸上也有光嘛,这叫妻凭夫荣。
第九十二章 路上行人欲断魂(第二更)
黄熙来受伤比柳怀亮严重,此时半边衣袖已经浸染了鲜血,而柳怀亮虽然伤势较轻,但肩头也是流血不止,随着二人身形闪动,一滴滴鲜血四散飞舞,看起来妖异无比,也是血腥之极。
西门町眼睛看着场中二人近乎搏命的比试,觉得不能再等了,在这样下去,光流血,就够他们吃好多碗鸭血粉丝汤才能补回来。
瞅着两人双剑相击而荡开,身体也分开的一刹那,二人蓄势正要挥剑再上,西门町单手连扬,两枚石子几乎同时击向了黄熙来和柳怀亮已经举起的长剑,除了关注西门町的轻舞霓裳和柳怀素,场中所有人都没明白怎么回事,耳中只听到“铛——”的一声响(不是两声),黄熙来和柳怀亮手中的长剑已被击飞,直向人群外落去。
而黄熙来和柳怀亮分别感到虎口巨震,剑已脱手而出,两人却是收不住势,空着手依旧做着挥剑的动作,但两人之间少了一把剑的距离,自然是挥了个空。两人一愣之下,自然是明白有人出手阻止了他们,都是停住身形,偏头看向围观中的人。
西门町一击出手,人也向场中走去,嘴里道:“比武切磋,何必拼死拼活,俩人算是平手,便算了吧。”
而西门町一走出来,刚才都关注场中比试的人,才发现他来了,并且还出手将二人手中的剑击飞,阻止了两人继续拼命,心里的震惊,是无与伦比:偶滴个神奈,他是咋做到的?听声音,貌似是用暗器将剑击飞,这内功要多强啊?!更神的是,剑的速度那么快,还是一击便中,竟然还是让两把剑同时击飞,这……这简直他娘的太玄乎了??!!想不到啊想不到,西门少主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即便有点名气,也是因为他泡妞成名,竟然比两个地榜上的高手厉害了不知多少倍,只怕跟天榜上的高手也有的一拼吧?
别人再震惊,也没有当事人震惊,黄熙来和柳怀亮可是亲身体验了一把那石子的力度和速度,当时根本不知道是啥,耳中仅听到“咻——”的暗器破空声,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剑已被击飞,等定住身形,眼睛一扫间,已看到打扫很是干净的地上,多了几粒小小的石子,显然西门町用石子击来,又震碎成几小块。
他们自筹,仅凭这一手,他们的功夫跟西门町拍马也赶不上,只怕自己的师傅(父亲)也不一定能做到。黄熙来更是想到,这西门町的功夫难道已是天下第一??
西门町上前,看二人都是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竟是忘了说话,心里当然明白怎么回事,也不谦虚,更不道破,呵呵,你们认为我功夫越强越好,这样的话,凶手便不敢对我轻举妄动,我自然也就越安全。
他当没事人一样,也不看柳怀亮,对黄熙来笑笑道:“黄兄,你血量很足么?还不快些包扎伤口?”
这时候,早有人围将上来,于树风师兄弟已帮黄熙来处理伤口,而柳怀素也走了上来,看到许氏兄弟将柳怀亮拉走后,便跟了过去。只是临走前,看了一眼西门町,眼神中有惊讶,有感激,有钦佩,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很快众人散去,西门町逮着机会,又握住了轻舞霓裳的小手,而这一次,轻舞霓裳仅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脸上虽然浮上两朵红云,却是乖巧地任凭西门町掌握,只看的魏大有和卢友权,让西门町在他们心目中的偶像度陡然又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霓裳,这是我好兄弟于树风。”西门町拍了拍于树风肩膀,介绍道。
“你好。”轻舞霓裳虽然还有些羞涩,却是冲于树风稍一点头,微笑道。
“轻舞姑……姑娘,你……你好。”轻舞霓裳实在太娇艳夺人,连一贯随性的于树风也是不好意思正视她,生怕亵渎了兄弟的老婆,说话都有点结巴起来。
西门町又随手一指魏大有和卢友权道:“这是于兄的师弟,魏大有,卢友权。”
轻舞霓裳对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可把魏大有和卢友权激动坏了,不愧是江湖中千万男同胞心目中的女神啊,简直……简直……
他们可不管亵渎不亵渎,是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嘴唇哆嗦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西门町,咋不给偶介绍介绍?不当偶是朋友嗦?”
直呼其名的,除了子书敏还有谁?
西门町刚才让她吃了苦头,心里还有点歉疚,一直不好意思跟她说话,听她主动招呼,貌似已经忘记了她哭鼻子那档子事,便赶紧笑嘻嘻道:“呵呵,你们还用我介绍么?你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嘛。”
“放……那个啥,偶们自己认识,跟你介绍认识同么?你真敢不把偶当朋友?偶……偶要向霓裳姐揭发你……你这个禽兽!”子书敏却是圆圆的眼睛一瞪道。
呃?这鬼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说话也不知轻重,算我怕你了。
西门町汗了一下,也不管别人看过来的好奇眼神,陪着笑脸道:“看你说的,偶……我当然把你当朋友,就怕你不把我当朋友。”西门町说着,也不想跟她胡扯,赶紧转移话题,对一手捂着肩膀的黄熙来道:“黄兄,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西门少主,若不是你,我跟那狂徒还真不知如何收场呢。”
“呵呵,不用理他,他就是一条疯狗,一点也不像柳堡主的儿子。”西门町笑笑道。
“嗯,偶也觉得不像,应该不是亲生的。”子书敏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
“对对……”魏大有看到子书敏这个极品小萝莉,眼睛又发直了,加上她又是子盟主的女儿,便忍不住想拍马屁,却是猛然想起师兄警告自己不准说话,赶紧闭上了嘴,再心虚地一看于树风,果然是怒目瞪着他,吓得他一缩脖子,躲在了卢友权身后。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街上逛逛,顺便买点东西……黄兄,你还是别去了,身体要紧。”
“嗯,以后有机会吧,西门少主,那我先告辞了。”黄熙来说着,朝众人点了点,便转身离去。
看子书敏站那儿一动不动,西门町很是认真道:“子书敏,你不要留下来照顾你师兄么?”有这丫头跟着,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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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偶师兄那么大人了,还要人照顾么?要照顾也是别人,你……你不想要偶去就直说。”子书敏却是一下戳穿了西门町的打算,很不满意地横眉怒目道。
“你说啥呢,我当然希望你跟我们一起,人多热闹嘛,再说有你一起,你霓裳姐也有个伴不是?”西门町当然是不会承认,煞有介事说道。
“哼,偶还木有找你算账呢,可别找本姑娘不痛快,到时候……哼哼哼……你懂滴。”说到最后,子书敏一脸奸笑的样子。
西门町再汗一下,也不再言语,拉着轻舞霓裳,招呼了一下于树风,便向镖局外走去。
金陵城虽大,但西门町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哪儿是哪儿,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可都是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
一行六个人,在西门町的带领下,一路闲逛,凭轻舞霓裳和子书敏的姿色,自然是引起了路人的一片惊叹声和留下无数的哈喇子。
特别是轻舞霓裳,她虽然身体丰满,腰却很细,走起路来,腰肢摆动得很特别,带着一种足以令任何男人都心跳加速的韵致。
这更是让路上行人欲断魂,发生了多起因为回头而导致的碰头、撞墙事件,而随着他们走过,更是导致了无数交通事故,一度让宽敞的金陵街道交通堵塞,只闻马嘶声吵架声不断。
耳力,目力,都极好的西门町自然是尽收眼底,脸上是大感风光,笑的是阳光灿烂,只感到春风扑面,心里面也是被自豪撑的满满的。
这个时候,却是在一个街道拐角处,一个身影躲在暗处,一双冷厉阴狠的眼睛盯着西门町,当看到西门町他们走过来,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第九十三章 说曹操曹操到(第一更)
六个人逛了近两个时辰,不知不觉,已近傍晚时分。
几个人大包小包倒是买了不少东西,于树风师兄弟买了几包土特产,准备回去孝敬家人;轻舞霓裳只是在“胭脂坊”买了几盒胭脂,而子书敏开始没买,后来悄悄一个人掉队,溜回去,匆匆忙忙买了两盒,揣入了怀中,她手上却是买了两只可爱的泥娃娃。
至于西门町,收获最丰。
除了自己买了一些日用品之外,无意间透露身上穿的衣服乃花无语挑选,立时让轻舞霓裳升起攀比之心,哼,妖女的眼光还能比我好?一个幽怨的眼神杀到,西门町只好被霓裳妹子拉着,跑了好几家高档男装店,貌似在杭州城也有连锁,她很是熟悉,左挑右选,比划来比划去,花了几十两霓裳妹子的私房钱,从里到外,是添置了好几套新衣,让于树风师兄弟艳羡不已。
后宫争宠,当然是西门町这个老公得利,他很是希望以后多发生几起类似事件。
而霓裳妹子的眼光果然独到,让西门町当场将身上的银白长袍换下,穿上了自己精挑细选的一身宝蓝色锦缎长衫,看上去的确是风骚无比,又帅了几分,连子书敏也看的恍惚了一下。
几人也是逛累了,正好到了长兴茶楼附近,西门町便建议上去喝喝茶聊聊天,休息一会儿。
长兴茶楼,在金陵城虽然算不上大,装饰也不豪华,茶品也是一般,但生意却是红火,只因为这里的服务是它的最大亮点。
江南之地,向来不缺美女,而在长兴茶楼,但凡有客人来喝茶,每桌必配一个年轻貌美的茶女,专门伺候。
所有茶女,统一着装,清一色的绿衣,一进来,这些茶女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让人是赏心悦目,喝茶打屁聊天也是舒坦。
这也是西门町以前经常来此喝茶的原因,他可是在这里勾搭了好几个茶妹子。
茶楼内一如既往的热闹,二楼包厢已满,在伙计的指引下,六个人在一楼大厅找了位置坐下。
风头正劲的西门少主光临,自然是让长兴楼的招待格外热情周到,老板甚至免费奉送了几样精美的点心,说是下午茶搞活动。
而随着西门町他们入座,那隐藏暗处盯着西门町的人,也迈步走进了长兴楼。
此人三四十岁,一声青色皂衣,面目阴狠,一看就不是好人,他装着无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大厅内,看到西门町他们后,便不动神色地走到一张空桌坐下,似乎在等人,又像是无聊来泡茶馆消磨时间。
此时茶楼内几乎座无虚席,但却并不嘈杂。因为在大厅正中,有一片小桥流水的布景,小桥上一个身着绿绫的年轻女子,手捧琵琶正在弹曲卖唱,声音婉转圆润,柔腻动人,很是好听。
于树风师兄弟何曾见过如此排场的茶店,是大开眼界,也是大饱眼福,简直是男人喝茶的天堂啊。
西门町的到来,在茶客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因为他在总决赛上的表现,早已传遍江南大地,让大家重新认识了这个西门少主,都对他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一个个既想上来巴结巴结,却又是心生畏惧。
而骚动最大的,却是茶女。
西门町嘴甜,出手又大方,以前跟她们的关系可是处的相当好。相隔一个多月,再见到帅的掉渣的西门町,马上就让好几个没有“上桌”的茶女发生了争执,都要求领班安排过来伺候。
逛了半天,口渴啊,西门町坐下来,迟迟不见有茶女过来服务,当即便招来伙计催促。
正在这时,从门外大摇大摆,大呼小叫地走进两个奇装异服的中年男子。两个人仿似喝醉醉一般,摇摇摇摆,张牙舞爪,呼喝叫嚣,极尽张狂之能事。
除了那绿绫女子还在继续卖唱,茶楼内几乎所有人都看向这两个男子。
于树风一看,顿时神色一凝,偏头对西门町道:“我靠,竟然是恶魔崖的两大凶魔,杜克峰、杜克岩兄弟俩。”
西门町当然是不认识,看到他们本没在意,便问道:“他们很厉害么?”
“自从四十年前那场正邪大战,恶魔崖元气大伤,但自从董薛森灭绝神功大成,接掌了恶魔崖后,短短的一二十年,已将恶魔崖渐渐恢复过来。四十年前恶魔崖的十大魔头我不清楚,但新的十大魔头却是在江湖声名远播,几乎让所有江湖正道中人为之胆寒。这两人便是十大魔头中排名七八的凶魔,功夫直比江湖正道中,天榜的高手。”
“啊,那么厉害?”西门町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却见二人已走到身着青色皂衣的男子桌前,一屁股坐了下来,而那皂衣男子,显然跟他们认识,对他们也是颇为敬畏,连忙站起来,为他们拉开凳子让座。
“再厉害又如何,还怕他们敢在金陵城为恶么?”轻舞霓裳不以为意,淡淡道。
“奏是,偶老爹他们在这儿,即便恶魔崖老大,魔尊董薛森亲自来,也不敢咋滴。”子书敏鼻子哼了一下,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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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子盟主被江湖中人奉为天下第一人,但据说董薛森现在灭绝神功已经突破第十层,只怕他的功夫不见得比子盟主差。
于树风心里这么想,嘴上当然是奉承一下这个刁蛮的盟主女儿:“那当然,有子盟主他们在这儿,我们当然是不怕这两个凶魔。”
西门町这时好奇道:“这两人除了奇装异服,神态嚣张,倒看不出来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于树风刚要说话,子书敏却是抢道:“切,难道坏人非长得面目狰狞么?弱智……你长得人模狗样的,还不是禽兽一个。”
西门町朝她翻了翻眼,只当作没听见,眼睛看向于树风。
“如若他们不着异服,收敛狂态,兄弟我也瞧不出他们便是名震江湖的两大凶魔。”于树风道。
“你刚才说的其他十大恶魔是谁,我也长长见识。”西门町现在也算是踏入江湖,因为六指血魔,又对恶魔崖心生警惕,自然是对恶魔崖关注起来。
“第一大恶魔,当然是恶魔崖崖主,自称为魔尊的董薛森,排名二三的,是恶魔崖两个副崖主,疯魔吴风之和狂魔秦雪生,后面是色魔姚正博,邪魔丁一守、妖魔辛无双夫妻俩,接着便是这两个凶魔,最后俩个是**石振伟、苗飞如。”
“**是俩个人?”
“嗯,俩人是师兄妹,皆习得一身淫功,他们在十大恶魔中年纪最大,却是功夫最弱,但也是堪比地榜上排名靠前的高手。由于那苗飞如身材肥胖,江湖中人为了区分她与石振伟,有时候又称其为‘骚肥如’……”于树风正说着,却是一下眼睛发直看着门外,嘴里喃喃道:“我靠,说曹操曹操到……”
西门町顿时一愣,偏头一看,门外已进来俩人,男子清瘦如竿,女子肥胖如山,不正是在野外苟合的那对男女?
ps:第二更预计在晚上7点左右
第九十四章 貌似有过几腿
ps:第二更提前到……
苗飞如肥胖的胳膊上,仅有两只金圈圈,显然丢掉一只后还没来得及补上。她实在是太胖,让别人看起来都感觉她气都喘不过来似的,但却是举步轻盈,一座小山似地身躯,跨步间就到了皂衣男子一桌,“轰然”坐下,而一坐下,浑身的肥肉便堆了下来,却是一人坐了两个位置,幸亏紧跟着走来的石振伟坐在了她身边,不然的话,肯定要占三个位置。
此时他们这桌已经坐满,但他们坐下后,都没说话,只是默然喝茶,貌似还有人来。
西门町几人看到恶魔崖十大魔头突然来了四个,正揣测着他们为何跑来金陵城,连服务的茶女一直没来也忘记了催促,却突然看到从门外又走进两人。
走在前面的,身材高大,一个硕大的脑袋上,顶着乱蓬蓬的白发,胡子拉茬,也是凌乱非常,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似铜铃一般,一个酒糟鼻还是朝天,一张血盆大口豁着个嘴,这副尊容,胆小的看第一眼,肯定不敢再看第二眼。而如果知道他是谁,只怕当场便要吓几个人尿裤子。
他不是别人,正是稳坐恶魔崖第二把交椅,恶魔崖副崖主,疯魔吴风之。
而后面一人,四十多岁,脸盘子很是周正,但显然是酒色过度,一脸菜色,正是凭借一套“采花掌”,采花无数的色魔姚正博。
对副崖主到来,先来几人却是没有恭身起来迎接,只是点点头招呼了一下,位置更不会让了:你是副崖主又如何,咱好歹也是十大魔头之一。
吴风之显然是不以为意,铜铃眼一扫,向旁边一张桌子看去。姚正博马上会意,伸手拍了拍这张桌子上一个茶客的肩膀,笑嘻嘻道:“诸位让让位子如何?”这张木桌上,却是正坐着四个劲装大汉,佩刀带剑,看上去很神气,显然也是江湖中人,但一看到站在旁边的吴风之,竟是屁都没敢放一个,赶紧站起来去结账了。姚正博淡淡一笑,与吴风之各霸一方而坐。
而吴风之显然是主事之人,开始都没说话只顾喝茶的几人,看到他落座后,朝西门町那座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稍不可察地一点头,便都开始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起来,一下子将茶楼的清幽破坏殆尽。
原本在被姚正博“请走”的一桌伺候的茶女,看到换人,收拾茶具便要离开,却是被姚正博一把拉住,将她手上的茶具拿下后道:“小妹妹,如此粗活岂是你干的,让伙计来吧,你便陪我解解闷。”嘴上说着,已轻轻一拉,将她拉入了怀中。
长兴茶楼也是鱼龙混杂之地,这些个茶女当然也是见多识广,平日也经常遇到茶客出手调戏,自有一套应对之法。
这茶女先是脸色一变,续而恢复了满脸笑容,道:“小女子原本就是侍候各位,有什么要小女子效劳之处,但请吩咐,用不着这般的用强。”说着,还眉目含春瞥了一下姚正博。
“哈哈……哥哥我就喜欢用强……”姚正博放声大笑道,一只手已摸向了茶女的酥~胸。
这一声“哥哥”只让西门町听的是一阵恶寒,那茶女也是脸色一变,显然没遇到过如此急色的茶客(ps:即便是西门町,以前也是偷偷地捏一下大腿,摸一下屁股而已),伸手就挡在了胸前,惊呼道:“请你放尊重些……此地不是青楼,是茶楼。”姚正博却是纵声狂笑道:“天下有谁人不知我色魔一向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哪里管什么青楼茶楼,在我眼里,有女人的地方就是青楼。”
西门町几人脸上皆是激怒之容,当然是对姚正博的粗暴举动,瞧不过眼。
轻舞霓裳却是轻轻拉了拉西门町衣袖道:“恶魔崖六大魔头集聚金陵城,肯定有目的,我们先不要招惹,看看再说。”
西门町原本还真想出手,一听之下,顿时放下了手上悄悄拿起的一只小碟:虽然自己这边也有六个人,但实力显然不在一个档次,自己也肯定不能以一挡六,而不让轻舞他们安然脱身,并且他们貌似是跟着自己一前一后来到长兴楼,难道是想故意生事,激我出手?
此时那茶女正待奋起反抗,反唇相讥,却是那茶女领班走上前来,说道:“玉蝉妹妹,你就忍耐些,咱们开店迎客,这也是身不由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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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女领班当然是比茶女生的更是明艳柔媚,年龄也稍大,身材凹凸有致,很是惹火。
姚正博哈哈一笑道:“好,还是你这个小妹妹懂事,便由你来陪哥哥我。”说着,已一把将茶女领班拉住,却是随手将那玉蝉往石振伟身边一推,说道:“老淫~棍,这个陪你玩玩。”
而茶女领班被姚正博拉入怀中,却是如一头柔顺的小羊一般,一付娇怯不胜之态。
那玉婵被石振伟一把抱住,已怒火难耐,正待挣扎辱骂,却见到茶女领班的表现,只好把满腔怒火压了下去,一副乖乖地的样子。
石振伟是**,他找女人的目的是为了采补,与色魔姚正博大不相同,可不管生的俊丑,只要有那个口口便行,不然的话,怎可能与苗飞如行那苟且之事。
此时他手中虽然抱着玉蝉,却是一脸肃然,根本没对她动手动脚,他要玩就一步到位,可不来这些动手动脚的把戏,浪费时间,当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可能将她就地正~法,便只是抱着玉蝉,像个木头人,这却是让玉蝉心里定了下来。
而姚正博一美在手,早已上下其手,那凶魔二人看到,却是心痒痒起来。
杜克岩反手一抓,已将伺候他们这桌的茶女拉住,却听杜克峰冷声道:“没出息,要找也去别的桌,我们这桌不要人伺候倒茶么?”
杜克岩一愣,放下了茶女的手腕,道:“咳咳,小弟虑事欠周,还是大哥英民。”
杜克峰早已心痒难搔,但他要保持哥哥之尊,不得不装出一付冷冰冰的神情,端然而坐,此时他很是满意弟弟的态度,一拍桌子道:“走,咱们去选她两妞回来。”
兄弟俩联袂而起,缓步向前行去,一边走,四道目光不停的四下扫视,打量那些站在桌前伺候的茶女。这两人狂妄嚣张,实是有些骇人听闻,今儿来喝茶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虽然其中也有江湖中人,但一个个貌似对他们有着深深的畏怯,都是埋头喝茶,假装没看见,心里却是祈祷,别到我这儿来,别到我这儿来。
西门町实在看不过,忍不住又悄悄拿起两只小蝶,准备暗中偷袭,却是被一直留意老公的轻舞霓裳,伸手按住。
而恶魔崖这六大魔头从进来开始,对西门町他们这桌一直是不太注意的样子,并且凶魔兄弟俩此时气焰不可一世地挑茶女,貌似将天下第一大美女和极品萝莉都当成了空气,直接从他们这桌走过。
正在这时,一个茶女端着茶具,向西门町这桌走来,显然是她终于从几个姐妹中,争得伺候西门町这桌的权利。
这个茶女长的很是俊俏,小腰一扭一扭的,很是勾人。
“克岩,你瞧那妞儿怎么样?”杜克峰伸手将这个茶女拦住,偏头哈哈一笑道。
“标志的很,兄长的眼光果然不错。”杜克岩嘿嘿一笑道。
“你……你们干什么?我是伺候西门少主那桌的,你们要茶女伺候,可以让伙计……”这个茶女显然还不清楚状况。
“哗啦——”一声响,杜克峰抬手已将她手里的茶具打落在地,一把捉住她手臂道:“什么西门少主,东门少主,老子就要你伺候。”
“啊——”
这个茶女显然受到了惊吓,也是被杜克峰大力抓住手臂,弄疼了她,忍不住尖叫出生。
西门町对这个茶女恰好很熟悉,貌似有过几腿,叫玉燕,此时见状,一贯嫉恶如仇的他,哪里还能忍住,“腾”的一下站起身,怒喝道:“住手!”
仙逆
第九十五章 连怀中的美女也不顾了
茶楼内但凡认识西门町的茶客,此时看到西门町站出来制止这两大凶魔嚣张为恶,都是心里暗喜,但看对方人多势众,凶神恶煞的样子,却又有点替西门町担心。茶店老板更是侥幸没白送那几样点心,西门少主果然是跟以前不同了,没巴结错啊。
“克岩,你听到有狗在叫么?”杜克峰根本没理西门町,而是装着侧耳倾听,问杜克岩道。
“嗯,我也听到了。”杜克岩也是没理西门町,眼睛还四下看着,貌似在继续挑选茶女。
西门町此时可以断定,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但却不直接挑衅滋事,而是想惹自己主动出手,他们有什么目的,却是不甚明白,难道有什么顾虑?
但这个时候,却不容多想了,虽然轻舞霓裳拉了他一下,但西门町还是轻轻一挣,离座向两大凶魔走去。
既然你们想激怒我,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意。
西门町神色淡然,缓步上前,装着认出他们的样子,微微惊讶道:“哟,这不是恶魔崖杜家两位老兄么,来我金陵城,也不打个招呼,虽然玄武庄已经不在,但我西门町还活着,也好让我尽点地主之谊啊。”
西门町说的不阴不阳,双目也是眯起,表情有几分不屑,又有几分冷傲。
两大凶魔显然没料到西门町会如此说话,杜克峰还好,冷眼看着西门町,装着不认识他的样子,而杜克岩却是内心一沉,目光随之涣散,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演戏,只好看向了兄长。
西门町却是一瞬间看穿了杜克岩的内心,差距,这就是差距,连最基本的掩饰和伪装都不擅长,就凭你这块料,根本没有做我对手的资格。
“怎么?装着不认识我,不给我西门町这个面子么?”西门町眯眼说着,随手不经意地将玉燕轻轻一拉,扯了过来。
西门町表面轻松,但也知道凭这两大凶魔之名,就功力而论,一击之势肯定是排山倒海一般,心里是暗自戒备,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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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燕被拉走,杜克峰手上一松,顿时眼中凶光一闪,瞬间提聚了功力,准备出手,却听到一阵刺耳的锵锵声传来:“哈哈……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是西门少主,老夫眼拙了。”却是那疯魔吴风之咧开血盆大口,看着西门町笑道,只是他张嘴大笑,比哭还难看。
哼,你们喜欢演戏,那我奉陪,倒要看看你们耍什么把戏。
西门町也是装着惊讶的样子,将眼睛瞪大一点道:“哦?原来是吴副崖主,真是幸会。”我靠,睁着眼睛说瞎话还真没干过。
“哈哈……幸会幸会……”吴风之晃着一颗斗大的脑袋笑道。
西门町没理他,而是对玉燕微微一笑道:“玉燕,没事了,去帮我们重新沏一壶茶,我们坐了半天,有点口渴了。”
玉燕站在西门町身边,早已晕乎的腿都软了,软软地靠在西门町胳膊上,恨不得当场就跟西门町再来一腿。闻言之下,赶紧振作精神,站直身子道:“好的,好的……”便转身而去。
两大凶魔貌似对西门町有恃无恐的样子很是忌惮,不敢暴发凶性,但经此一闹,却又是让他们脸上很挂不住,俩人也不理睬西门町,而是目光四下转动一阵,心有灵犀般,都是突然跃身而起,跃过三四张桌子,空中一个大转身,落着地上。
杜克峰当先一把将一张桌前伺候的茶女拉住,恶声道:“陪你爷爷吃杯茶去。”他此时当然也不装着挑选了,显然是想远离西门町找回点面子,也是想继续激怒西门町出手。
而这桌被茶女招待的是几个读书人,一个个噤若寒蝉,眼看着那女子被人拉走,当然是没有一人敢起身护花。
杜克峰拉着被其扣住脉门丝毫反抗不得的茶女,缓步而行,貌似示威性地瞟了一眼西门町,高声对杜克岩道:“克岩,快些挑选一个,你可别丢哥的脸。”
西门町此时倒是不生气了,反而抱着一种看戏的态度,缓步走回座位,坐下后,还冲疯魔笑着点了点头。
“啊——”
只见杜克岩探手一伸,将一个正端着一把茶壶替桌上的客人们倒茶的茶女抓住,吓得那茶女尖叫一声,茶壶失手而落,摔在茶杯上,壶杯皆碎,茶水飞溅。
那桌上共坐了五个人,两个年近花甲的老者,三个年当力壮的中年大汉,其中有两个大汉正好伸手去取茶杯,被溅的满手茶水,顿时烫的自甩手。
杜克岩却是理也不理,拽着那茶女就要离开。
“王八羔子,给我站住!”面南而坐的一条大汉,终于忍不住了,突然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碎杯碎壶的瓷片乱飞。
杜克岩陡然停步,缓缓转过身子,目光中杀机涌现,冷冷喝道:“你骂谁?”那大汉怒道:“就是骂你!”杜克岩冷冷道:“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怕死你就给老子站出来!”
那大汉一抬手,“锵”的一声,拔出佩刀,大步而去。杜克岩左手抓住那茶女的腕脉,根本不容那大汉近身,右手突然虚空一抓,印向仗刀而来的大汉。
那持刀冲来的大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单刀已丢在地上,人也仰面栽倒地上。
杜克岩一击得手,看也不看倒地的大汉,拉着茶女便转身而去,脸上是满满的不屑。
那大汉同桌四人,眼看杜克岩虚空一击之间,竟能将同伴击倒在地,貌似已经死了,全部吓呆了,谁还敢挺身而出?只能是瞪着眼,看杜克岩从容而去。
只待杜克岩走远了,那两个老者才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那大汉身旁,伸手一探鼻息,竟然早已气绝而死。
左面一个低声说道:“他用的既不像劈空掌力,也不像百步神拳,不知是何等武功?”右面一人应道:“咱们解开他前胸的衣服瞧瞧。”说着,撕开大汉前胸衣服,当看到他胸口有五道青紫的爪痕,不禁一怔,道:“这似是传说中的搜魂爪……”
左面一个老人,看着大汉胸口,轻轻叹息一声,道:“普天之下,只有恶魔崖十大魔头中的凶魔有此绝技,想不到……咱们自量非敌,难以替他报仇,只有不闻不问了。”
右面老人道:“凶魔为人凶残,一言不合,出手就制人死地,从不说第二句话,今日算是领教了。”说着,轻轻掩上那大汉前胸衣服,与左面老人缓步退回坐位上。
虽然江湖中称勇斗狠,一言不合伤人性命也是司空见惯,但在这茶楼内发生,还是把许多前来休闲喝茶的茶客们吓坏了,纷纷起身买单走人。
杜克岩牵着那茶女,昂然走回坐位上,哈哈一笑道:“兄长,看小弟找的这妞儿如何?”
“江南女子个个都是秀丽如花……”杜克峰笑道,却是正说着,被他搂在怀中的茶女突然惊叫一声:“啊——蛇!”
转眼看去,只见一条全身墨黑的小蛇,婉蜒而来,昂首而行,红信伸缩,毫无畏人之状,竟是直奔杜克峰兄弟而来。
女人天生怕蛇,原本愤愤挣扎的,被杜克峰兄弟强拉来的两个茶女一见之下,顿时惊叫着分别挤向杜克峰和杜克岩怀中。
两大凶魔是什么人?那绝对是狂放膘悍,目空四海!
但他们一见那墨黑色的小蛇后,竟都霍然站起,连怀中的美女也不顾了。
仙逆
第九十六章 神农教教主林莫夫
别人不识这条浑身墨黑的小蛇,但在座的六大魔头却是知道,此时都一脸警惕地看着蜿蜒而来的小蛇。
此蛇正是墨鳞黑线蛇,蛇仙宫宫主花无语妹子就养了两条,曾用来偷袭西门町,貌似还没有全身墨黑。
所谓百年墨鳞,但此蛇之鳞,要长成全身墨黑,非要再长百年不可。
墨鳞黑线蛇剧毒无比,蛇龄逾百年可喷毒雾伤人,而最不好对付的是它的速度,真正的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且能在空中折行拐弯,进攻起来让人防不胜防。
墨鳞黑线蛇的鳞皮极其珍贵,可避刀剑,向为武林中人视为珍宝,其体型亦与年增长,但天生体型所限,长度不超过一尺二寸,年代愈久,其鳞体愈硬,鳞成墨色之后,刀剑已然难断,全身墨黑后,更为坚硬,而且鳞利如刀。
这样一条蛇突然游过来,不要说是凶魔了,连那疯魔也是满脸的戒备。
苗飞如更是吓的浑身肥肉只抖,两只肉手死死抓住石振伟的手臂,嘴里嗲嗲道:“师兄,快……快把这……这蛇抓起来……吓死人了……”
这个时候,杜克峰看了一眼杜克岩,冷冷道:“克岩,可有信心制服这一条蛇么?”
“小弟愿出手一试。”大哥有吩咐,杜克岩从不含糊,即便心里也是惴惴的。
“好,为兄助你一臂之力。”杜克峰说着,扬手一抓,击向墨鳞黑线蛇。
黑线蛇正昂首缓行,已是靠近杜克岩身前一米开外,突然遭遇偷袭,立时盘了起来,蛇头四下转动,貌似在寻找“找死”之人。
而杜克岩这个时候额头已冒汗,显然面对这条黑线蛇,比面对武林高手还让他紧紧又张张,突然左手一扬,劈了出去,右手却随着抓出。砰然大震中,附近桌上的茶水都四溅而出。但见杜克岩右手大、食、中三指,捏着这条黑线蛇的颈间,紧紧不放,而黑线蛇的蛇身却缠在他的右腕上。杜克峰高声说道:“那一位放出的蛇,请来取回去吧,咱们兄弟幸未辱命,总算捉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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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连喝间数声,竟是无人答应。“一看就是笨蛋,既然抓住了蛇脖子,为什么不把它捏碎,撕断,还让它缠在手腕上,显摆么?”子书敏一副不屑的样子。
西门町对刚才杜克岩出手即杀人,也是内心震怒,但却是忍了下来,此时见状,已是明白这小蛇定然是有人在暗中放出,故意来和凶魔为难。想来这条小蛇非比寻常,肯定不是轻易可以杀死的。
他对子书敏的话也是没理,定眼看去,但见杜克岩手腕上紧缠的黑线蛇,竟然是在逐渐缩小,貌似正慢慢地嵌入肉中。
正感到吃惊的时候,那杜克峰冷笑一声道:“克岩,还能撑得住吗?”
这时,那黑线蛇,更见缩小,显然已经深入了杜克岩的肉内,只见他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却仍是紧咬着牙齿说道:“小弟自信还可以支撑一顿饭工夫。”
杜克峰突然探手入怀,摸出了一把匕首,呼的一声,扎在桌子上,道:“克岩,你如支持不住,便自己断去右臂,不能让它咬中。”
杜克岩道:“小弟记……记下了……”
他运集了全身功力,和黑线蛇相抗,分神说话,大有启齿维艰之感,语气中已有颤音。而这个时候,恶魔崖其他几大魔头,连色魔姚正博也放开了怀中的美女,都是眼含愤怒,四处寻找那暗中放蛇之人。
“给我站住!找不出放蛇之人,谁也不能离开茶楼半步。”杜克峰看到有茶客准备买单走人,身体纵起,已是拉在了门口,大声喝道。
这一下,茶楼内的茶客顿时大乱起来,他们可是看到这些人杀人如同儿戏,哪里敢在这里多呆。
忽听疯魔大喝一声,整个人从座位上已腾空而起,直向正北扑去,右手一探,疾向一个身穿布衣的枯瘦老者扑去。
那老者身子一闪,灵巧异常的隐入人群中,避开了疯魔的一击。
“哦……原来是他……”于树风一眼看到,忍不住惊奇道,看西门町询问的眼神看过来,便解释道:“那枯瘦老者正是神农教教主林莫夫,江湖中人以‘蛇神’称之,招蛇玩蛇之技,天下第一,据说他身上经常带有三条珍奇无比的毒蛇,想那墨鳞黑线蛇,定然是他放的……”
“‘蛇身’林莫夫?”西门町一愣,“那蛇仙宫前任宫主赖秋玲就是跟他成亲之时而逃婚?”
“呃……”于树风看了一眼子书敏,低声道:“就是他,神农教与蛇仙宫两家毗邻,都是靠玩蛇弄毒起家,但神农教行侠江湖,蛇仙宫为恶江湖,两家虽是紧邻,关系却不是很好……二三十年前,据说是蛇仙宫觊觎神农教教主才掌握的驱蛇之技,蛇仙宫宫主主动与神农教修好,并提出让自己的亲传弟子赖秋玲与刚接任神农教教主之位的林莫夫联姻,后来因为赖秋玲逃婚,让林莫夫一气之下立马娶了别人,让蛇仙宫与神农教彻底决裂,也因为此,整个神农教像是突然隐居起来,极少出走江湖,也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西门町也略知一二,后来赖秋玲因为子郁非而逃婚,但天机阁召集江湖大会,林莫夫虽没参加,却是派了儿子林道瑞前往,现在林莫夫又在金陵城出现,看来神农教又准备重出江湖了。西门町想起了见过两次的林道瑞,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现在见到他老子林莫夫便也心生好感。
抬眼看去,疯魔所到之处,人群纷纷闪避,躲闪不及的不是吓晕了,就是被他雄浑的内力震飞,一时间,茶楼内惨叫声,惊叫声,座椅茶具倒塌破碎之声,不绝于耳。
林莫夫一生精力都耗在玩蛇上,武功一道决难与疯魔抗衡,但他的轻功独具特色,身形滑腻异常,往往于间不容发之际,险险闪开。
而疯魔看起来像个疯子,但为人却是谨慎,知道他还有毒蛇护身,倒是不敢太过逼近,一时倒不能奈何林莫夫。
林莫夫当然知道那两人是凶魔兄弟二人,但看他们如此嚣张跋扈,又出手杀人,便忍耐不住放蛇惩戒他们。
此时面对疯魔,他虽然心中懔然,却是并不担心,大不了同归于尽。
眼见疯魔狂吼一声,左手一引,右手一探,疾速拍向自己的右肩,林莫夫身子滴溜溜一转,已是化开刚猛的掌风,脚下一滑,竟是一闪而至,到了西门町身后四五步远。杜克峰看的真切,冷笑一声,疾跃而来,人已挡在林莫夫面前,嘴里怒喝道:“姓林的,今日如不把你碎尸万段,咱们兄弟还有何颜面存于世上。”
西门町此时当然坐不住了,他们在自己身后动手,势必受到波及。
所有人都没看清西门町的动作,众人只感到一阵风过,西门町已是站在了林莫夫身侧,摆手便道:“诸位且慢动手。”
疯魔正缓步上前,准备与杜克峰一前一后,形成夹击之势,看到西门町极闪而至,心里一惊,停下了脚步。
但他还没说话,杜克峰却是冷冷看了一眼西门町,道:“你可是想横里插手,接下这档事么?”
西门町原本淡淡的表情,听他这么一说,却是突然神色一厉,一股磅礴的威压顿时透体而出,配合笼罩他周身的淡淡金光,让他看上去仿似主宰十天九地的天皇,连疯魔也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将功力提至巅峰,凝神戒备。
“吴副崖主,我不管你们来金陵城意欲何为,但一再寻衅滋事,那是故意不将我西门町放在眼里了?”西门町没理睬杜克峰,而是看着吴风之肃然道。
“西门少主言重了,主要是兄弟们散漫惯了,还请少主见谅!”吴风之哈哈一笑,突然一指林莫夫道:“除非他立刻收回毒蛇,否则……”说着,他上前一步。
西门町顿时感到一股内力蜂拥而至,如果后退躲闪,肯定示弱,让他们更加猖狂,心思斗转,身体一晃,身体突然后退,却是疾速无比地一下将杜克峰控制住了。
杜克峰只感到眼前人影一闪,一把泛着绿光的宝剑已架在自己脖子上,顿时身体一僵,心内巨震。
仙逆
第九十七章 秦小婉
凶魔何曾一招之内就被人制住?这要说出去,任谁也不信,并且他跟西门町还有几步之遥。
但事实就在眼前,却是不由人不信。
恶魔崖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站了起来,疯魔也是一脸震惊之色:“西门少主,有话好说……”
西门町这么做当然不是准备翻脸,主要是为了不露痕迹地化解疯魔的内力暗袭,又可以震慑他们一下。此时听疯魔这么说,冷冷接口道:“虽然我玄武庄惨遭灭门,但有我西门町在,玄武庄便在!我已经够忍让了,但你们在我玄武庄地头,在我西门町面前一再放肆,你让我如何好好说话?”
“呃……你想怎样?”疯魔面色一凝,以为西门町要翻脸,便也是冷然道。
“你有种就杀了我,看我杜克峰可会皱一皱眉……”
西门町见好就收,却是突然将玄武剑一收,神色淡然道:“我杀你作甚,你当我西门町跟你一样,是好杀之人么?”说着,看向疯魔道:“听我一言,你们与林教主暂且罢手,离开金陵城,我随你们如何。”
西门町这一手又是出乎了疯魔几人的意外,感觉这个武功深不可测的西门少主喜怒无常,性情完全不可琢磨,一时间都忘了说话。
“姓林的,如果你能马上收回黑线蛇,我兄弟既往不咎。”还是杜克峰心念兄弟安危,但西门町刚才出手,实在是让他心有余悸,说话也不那么嚣张了。
林莫夫当然也是不愿意得罪恶魔崖,刚才也是一时义愤出手,原本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拼命想法,现在被西门町出面化解,也是对西门町心生钦佩和感激。他也不说话,双手握拳,放在嘴上,吹出一声尖锐异常的怪啸。
说也奇怪,啸声一起,那缠在杜克岩腕上的黑线蛇,突然自动松开,软软地蛇身,垂了下来。那杜克岩手腕上的鲜血早已湿透了衣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已伸出左手,抓住了插在桌子上的匕首,显然觉出真力难继,准备自断一条右臂,此时忽然腕上一松,顿时长出一口气。
他三指一松,放开黑线蛇,那黑线蛇立时疾快的游向了蛇神林莫夫的身旁。此蛇的威力,在场的人可都是有目共睹,蛇踪到处,一个个心生戒备,纷纷让避。
“克岩,手腕废了么?”杜克峰冷冷问道。
“略受微伤……小弟无能,失了哥哥的颜面。”
“一粒捏碎涂在伤处,一粒吞下腹去。”杜克峰探手入怀,摸出两粒丹九,投了过去,随即冷然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你亦非败在人的手中。”
杜克岩依言将两枚丹药内服外敷,那最早来的青色皂衣汉子已赶紧上来,撕下一幅衣摆替他包扎伤口。
杜克岩眼看黑线蛇游到林莫夫身侧,昂首一跃,窜入了林莫夫的右袖之中,冷笑一声道:“姓林的,希望你下次别被我兄弟遇到。”林莫夫却是淡淡一笑道:“遇到又如何,就算我不敌,也要叫你们兄弟席枕难安,食不甘味。”
杜克岩还要反唇相讥,说些狠话,疯魔却是一摆手道:“罢了,今天看在西门少主的面上,此事就此揭过……”
却在这时传来一个满含不屑的女子声音道:“我恶魔崖岂容别人如此欺负,不就是几条小蛇么,我来会会姓林的。”
随着话声,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上身短袖罗衫,暴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臂,下身绿色长裙,随着她款步而来,也时不时露出一截让人晃眼的雪白大腿。
看她手握一根红色的九尾长鞭,正是那女扮男装闯入柳如如选婿总决赛的秦小婉。
秦小婉如此穿着,在当时绝对算是“前卫”女子了,即便是青楼女子,也木有如此暴露穿着,茶楼内剩余的茶客一个个看的是目不转睛,浑忘了刚才的凶险。
看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秦小婉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还左右顾盼,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前面一张茶桌碎了一地,也有很多茶壶茶杯的碎片,秦小婉身体一纵,轻巧的跃过,绿裙飘舞中,春光大露。
她的动作优雅飘逸,好看至极,连于树风也是看的两眼发直,更不用说魏大有和卢友权口水横流了。
美人榜上的女子果然都是国色天香,各有各的美艳,各有各的风骚啊。
西门町看着穿回女装的秦小婉,也是小愣了片刻,让轻舞霓裳忍不住掐了他一下。
不过,对她的穿着,却是不以为意,现代女孩子穿丁字裤上街的也有,早已是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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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婉落地之后,举手理一下飘垂的长发,便举步向林莫夫走了过来。
“小婉?你怎么还在金陵城?你不是说回恶魔崖了么?”疯魔瞪着一双铜铃眼道,但神色间却是透着溺爱。
秦小婉咯咯一笑,却是还没说话,那石振伟已一脸严肃道:“小婉,木玲珑是不是你偷了?快还给老夫,若是弄丢了,崖主可不会轻饶于你。”
“咯咯……什么偷不偷的,石伯伯就会冤枉我,我只是替您保管一下而已……”秦小婉媚笑道,却是看石振伟不吃她这套,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估计平日石振伟对她颇为严厉,便赶紧转移话题道:“姓林的,你以为凭几条小蛇就可以欺负我恶魔崖?哼,待我来教训教训你。”
“木玲珑……木玲珑……”林莫夫此时却是一脸震惊,嘴里喃喃道。
秦小婉看林莫夫嘴里念叨不停,没理自己,便不屑道:“你也知道木玲珑?哼哼,可惜知道晚了……如果你怕了,自断一臂,我们既往不咎。”
林莫夫这时才惊醒过来,却是神色有些激动道:“这木玲珑本就是我神农教之物,我会不知道木玲珑?”
“哈哈……木玲珑以前是你神农教之物没错,但你们神农教早已丢失,已成无主之物,现在被我恶魔崖所得,当然是我恶魔崖之物,难道你还想我们得到再送还给你神农教?真是笑话。”疯魔咧着大嘴,脸上一副可笑的表情道。
看疯魔一副听到笑话的样子,林莫夫更是神情激动道:“什么早已丢失?若不是我父林道德四十年前战死恶魔崖,这木玲珑会被你恶魔崖所得?”
“这四十年前的事谁知道,木玲珑上面又没有刻着你们神农教的字样,只是以前为你神农教所有,说不定数百年前,这木玲珑还是我恶魔崖所有呢。”却是杜克峰冷冷道。
“放屁,这……这木玲珑是我神农教创教先祖亲手所制,代代相传……”林莫夫差点跳脚道。
“懒得跟你废话,反正这木玲珑现在是我恶魔崖所有,我们想送谁送谁,不想送就自己留着。”杜克峰冷冷打断道。
“你们……你们这是……”林莫夫本来想说,你们这是强盗,但一想恶魔崖的人都是恶魔,还能跟你讲理了?
他清瘦的脸上一片涨红,却是无可奈何,动手抢肯定是抢不过的,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将传教之物拿回来,但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那秦小婉没想到揣在怀里可以驱蛇的木玲珑,还有这么一段由来,竟然是神农教之物。
她听了杜克峰的话,自然也是理所应当认为,现在这木玲珑已是恶魔崖之物,我们才不会还你。
秦小婉手腕一抖,将九尾鞭抖了开来,很是牛气道:“姓林的,你别废话了,放出你的小蛇,待我来会会它。”
你来会会它?会个屁啊,如果木玲珑在你身上,蛇根本不敢近身,还不是只有挨打的份?
林莫夫脸色尴尬,很是无语地看了秦小婉一眼。
西门町此时早听出了大概,想不到恶魔崖为了拉拢蛇仙宫,竟是将偶然得来的神农教传教之物送给蛇仙宫,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幸亏老婆花无语当时没要,不然的话,蛇仙宫岂不是要跟恶魔崖结成联盟?
西门町暗自庆幸了一下,见此情景,便看着疯魔,一脸肃然道:“吴副崖主,这里是不是你作主?刚才已说好两家罢手,怎可出尔反尔?”
疯魔还没说话,秦小婉却是抢先道:“哟……你就是西门少主吧,这里当然是吴伯伯作主,不过呢,刚才我不在……”
“你在又如何?不就是依仗着木玲珑么?信不信我马上将木玲珑夺过来?”西门町冷冷打断道。
他本来在总决赛上对女扮男装的秦小婉就没好感,后来虽然知道她不是伪娘,但坏印象已先入为主,现在又看到她嚣张的很,自然是更没好感。
“哟——口气不小,你来夺试试?”秦小婉一副一惊一乍的样子,满脸不屑道。
秦小婉在总决赛上被**神尼驱逐,对后面的事根本不知道,虽然后来听说玄武庄少主横空出世,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西门町却是不太放在眼里。
她在恶魔崖土生土长,自然是染习了恶魔崖的行事作风,骄横跋扈,目空无人,阴狠手辣。
她从小便生的聪明艳丽,很得众恶魔的溺爱,五花八门的功夫学了不少,却几乎都是学了个皮毛。即便是父亲狂魔秦雪生亲传“狂风鞭”,也是学的三心二意,只领悟了不到六成。而邪魔丁一守和妖魔辛无双夫妇,因为膝下无子,将秦小婉视同己出,一个传她独门暗器功夫,一个传她妙手空空的神偷绝技,她倒是学来很有兴致,几乎是得了真传。
ps:日啊,最近几章不够风骚,收藏竟然掉了,法克泪奔ING……
仙逆
第九十八章 玉佛不见了
西门町当然是没将秦小婉放在眼里,他这么说也不是对秦小婉出言恫吓,而是另有意图。
他没理秦小婉,却是眯眼看向疯魔,一副似真似假的口气道:“吴副崖主,如果我得了木玲珑可就归我所有了。”
疯魔原本还想让秦小婉胡闹一下,挽回点面子,此时听西门町口气竟然想将木玲珑据为己有,肯定又准备替林莫夫出头了。
想到他刚才的身手,肯定能够做到,哪里还会让秦小婉再胡闹?
“小婉,刚才我已答应西门少主,此事就此揭过,如果你想领教林教主的小蛇,等离开金陵城有的是机会……”说着,疯魔斜了一眼林莫夫道,“除非林教主赖在金陵城不走。”
林莫夫心里还在念叨着木玲珑,根本没在意疯魔说了啥。
秦小婉刚才没见到西门町发威,心里很是不明白疯魔为何对西门町如此客气,王麟今天好不容易盯守到西门町,难道计划有变,你们跑过来跟他示好?
秦小婉狐疑地看了一眼疯魔,又不好开口相问,只好将九尾鞭一收,咯咯笑道:“既然吴伯伯这么说,我权且放过姓林的……”说着,她媚眼飘飞,环顾一周,娇声道:“这里环境不错啊,我也坐下来喝杯茶……”
西门町试探疯魔,见他没上当,自然也不会从秦小婉身上硬抢木玲珑,便淡淡一笑,不再理他们,回到位置坐下。
此时那玉燕已很快重备了茶具,端了过来,殷勤地为几人奉茶。
“哟哟哟……这位应该是轻舞姐姐了,果然长得够俊的……”秦小婉貌似突然看到轻舞霓裳,走过来又是一惊一乍道,说着,扫了一眼在座几人,道:“这桌子上,还可以挤一个人,我跟轻舞姐姐亲近亲近……”
任谁也看出来,她比轻舞霓裳要大,这声姐姐叫的自然是透着一股酸气和不服。不过,也是任谁都能看出来,她跟轻舞霓裳在一起,立马被轻舞霓裳仿若仙子般的绝世容颜给比了下去。
西门町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吴副崖主那桌空位多着呢,我们这边……”
西门町话没说完,秦小婉已拉过一张椅子强插在轻舞霓裳和子书敏中间,一屁股坐了下去,随手放下手中的九尾鞭道:“和你们商量,不过是客气一下,我就不信,我坐下了,你们还会撵我?”
我日,脸皮真厚,竟然给我玩霸王硬上弓。
西门町呆了一呆,感觉被她打败了。
魏大有和卢友权当然希望美女一起落座,但子书敏却是早看不惯她了。
书敏沉着小脸,嘴里不屑道:“偶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偶偶偶……这位小妹妹还没断奶吧?果然脸皮又嫩又薄,姐姐是比你厚了点。”秦小婉说着,若无其事的伸手从桌上端起玉燕刚给子书敏的一茶杯,道:“你们喝,别客气。”说着,自顾自小呡了一口,咂了咂嘴,“嗯,茶还凑合。”
书敏的嘴皮子显然斗不过秦小婉,一句话就让她哑口无言,小脸一红,冲动之下,小手一扬,就想出手教训这“贱”女人。
“子书敏——”西门町及时阻止道,“算了,天色已晚,我们喝几口茶也该走了……”
正说着,林莫夫上前一拱手道:“西门少主,刚才多谢了,你们慢用,林某要先行一步。”
对这个神农教教主林莫夫,西门町潜意识中有种同情,未婚妻因为武林盟主临“阵”脱逃,作为武林一脉,他的尴尬和处境可想而知,估计是逼不得已才约束整个神农教随他一起归隐,这对一个有着数百年根基,发展势头直追江湖四大派的门派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打击。想来林莫夫年纪应该不大,起码比子郁非要年轻一二十岁,但看起来却是比子郁非还老,显然他承受的压力还是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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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站起身也是一拱手道:“林教主客气,我们都是武林同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谢,则俗,不谢,则无礼!哈哈哈,有趣……”林莫夫再一拱手,便转身离去,而离去前,却是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秦小婉,边走边一字一顿道:“即便身死,也势必讨回木玲珑!”
秦小婉却是嗤地一笑,不予理睬,而是随手将椅子向轻舞霓裳身边移了移,歪着头装模作样欣赏着轻舞霓裳的绝世姿容,嘴里叹气道:“轻舞姐姐真美,你若嫁给西门少主还真是委屈了。”
轻舞霓裳自然是不理她,见她靠过来,自然而然往西门町身边靠了靠。
“哟……轻舞姐姐,你这还没嫁给西门少主呢,就这么亲热啊?”秦小婉咯咯笑着,却是又跟着移过来。
她这一搅合,西门町原本喝茶的兴致就被凶魔他们给败坏了,此时更是没了兴趣。
喝了一口杯中茶,将茶杯一放,随手掏出身上仅剩的一点碎银子,对玉燕道:“玉燕,今天就这样吧,我们改天再来。”说着,将碎银放在桌上,便站起身。
轻舞霓裳也跟着站起,却是听到秦小婉“哎哟”一声,装着被轻舞霓裳撞到,不小心将手中的茶水泼了出来,一下子泼了轻舞霓裳一身。
“哎呀——”紧跟着秦小婉手忙脚乱地放下杯子,抽出一只丝帕,便要给轻舞霓裳擦拭,嘴里一叠声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轻舞霓裳被她茶水泼到,胸口也湿了一大片,夏日衣服本就穿的少,那时候又木有文胸,虽然不是很烫,却立马将饱满傲挺的双峰勾勒的呼之欲出。轻舞霓裳惊叫一声,连忙伸手捂住,只感觉到秦小婉手拿丝帕在衣领处擦了一下,就被西门町一把拉入怀中。
“行了!”西门町伸出另一只手一拦还想过来的秦小婉,怒目道,“如果你再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自然看出是秦小婉故意为之,想让轻舞霓裳出丑,都对她怒目而视,连魏大有卢友权也是看不下去了,虽然刚才的惊鸿一瞥,让他们差点喷出鼻血,是秦小婉给他们创造的机会。
秦小婉一脸委屈的样子,娇嗔道:“这么凶干嘛,银甲是不小心的……”
西门町也不理她,拿了那件换下来的银白长袍给轻舞霓裳披上,然后看了一眼正满脸兴趣看着这边的疯魔他们,便扶着轻舞霓裳,向门外走去。
几个人出了门,轻舞霓裳自然是不好意思在大街上还被西门町搂抱着,走了几步便挣脱开来,将银白长袍掖在脖领处,挡住前面,却突然发现了什么,“啊——”的惊叫一声。
“怎么了?”西门町以为她中了秦小婉暗算,连忙问道。
“我……我脖子上的玉……玉佛不见了……”轻舞霓裳紧张的口气中,却是透着娇羞。
她平日可从不将这只与西门町指腹为婚的信物带在身上,这次来金陵城,轻舞飞龙得知西门町还活着,便让轻舞霓裳将玉佛带着。而她也仅仅是揣在怀里,却是在下午逛街,试穿衣服的时候,看到玉佛,心里有点点幸福和自豪,便悄悄地戴在了脖子上,也算是在心里认可了西门町这个夫君。
她戴上后,虽然没多久,却是不自禁地时不时摸一下,生怕它会丢了似的。
却是没想到,刚才不自禁一摸,却是没了,就像是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件东西,并且准备当心肝宝贝一样呵护着,却突然发现东西不见了,这一份失落和惶恐,顿时让她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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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堵在死胡同
“别急,你先找找看。”西门町看到轻舞霓裳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自然是明白她很在意那只玉佛,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有点心疼,便安慰道。
“不用找,我……我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刚才……刚才喝茶的时候我……我摸的还在……”轻舞霓裳着急道,娇羞的口气中又带着哭腔。
“肯定是那小魔女!”西门町突然想起那石振伟说秦小婉“偷”木玲珑之事,再一想刚才她茶水泼出,立时猜出大概,“霓裳,你们先回福林镖局,我去将玉佛讨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轻舞霓裳不自禁抓住西门町胳膊道。
西门町拍了拍她抓住自己的手,打断道:“你们还是回去,放心吧,我一定会将玉佛拿回来。”他当然是担心进去后,会跟恶魔崖的人发生冲突,自己一个人当然不怕,轻舞霓裳他们跟着,显然会成为累赘。
西门町又朝于树风点头道:“于兄,你们先回,我很快就会回来。”说着,便转身又向长兴茶楼走去。
于树风明白西门町心思,也不多言,看西门町离开,便对轻舞霓裳道:“轻舞姑娘,我们留此也是无用,还是赶紧回福林镖局,将恶魔崖六大魔头齐聚金陵城之事,告知轻舞大侠他们。”
轻舞霓裳看了一眼西门町的背影,想想只能如此,便当先向前走去,也是担心西门町有什么事,一决定回去,她走的很是急,若不是大街上怕惊世骇俗,真想施展轻功。
于树风几人赶紧跟上,子书敏却是不想走,很想跟着西门町去凑热闹,亲自动手教训那“贱女人”,但看了看自己穿着长裙,忍住了,一提裙摆,也跟了上去。
西门町一进来,眼睛一扫间已发现秦小婉竟然不在,他还怕轻舞霓裳是刚才不小心失落,又回到刚才的桌前找了一下。
正在收拾茶具的玉燕,看到西门町回来,连忙迎上,柔声问道“西门少主,您找什么,有什么东西遗落了么?”。
“没什么……”西门町笑了笑,此时当然是没空跟她唠嗑,“刚才那位姑娘呢?”
“哦,你们一走,她也走了,却是从……”玉燕说着,眼睛看向对着门的一扇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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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也抬头看去,那窗户洞开,显然秦小婉从窗户离开,心里更是百分百确定玉佛被秦小婉偷去。西门町几步走到窗口,外面是一大片低矮的民房,哪里还有秦小婉的身影。
那正在商谈着什么的疯魔等人,对西门町去而复返却是颇感意外,此时见他如此,很快明白他返回是为了秦小婉。不过,他们不知道西门町是为了玉佛,却是猜想西门町打木玲珑的主意。
“西门少主,你找小婉么?”疯魔当先站起身走过去,一脸戒备道。
“不错,她人呢?”西门町正考虑是不是要翻窗呢,闻言便回身道。
“哦?”疯魔装着愣了一下,“西门少主找她作甚?”
“她偷了我一件重要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她去了哪儿,我必须讨回!”西门町不好说是什么东西,便随后道。
“真的么?”疯魔当然不信,虽然秦小婉偷技不错,但刚才她跟西门町可是隔着一个人坐着呢,心里更是确定西门町是为了木玲珑,脸含讥讽道,“西门少主,这可抱歉了,刚才你们一走,小婉也没跟我们招呼,她去哪儿,我们不知道。”
他倒是真不知道秦小婉回去哪儿,不过,即使知道,自然也是不会告诉西门町的。
西门町也没指望他会告诉自己,随口一问而已,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言,伸手一按窗台,人已从窗口纵出,虽然姿势欠优美,但速度却是极快。
西门町知道这一带皆是民居,都是纵横复杂的小巷,他不会轻功纵上屋顶探看,只能是借着熟悉地形,极快地穿街走巷,搜寻秦小婉踪迹。
疯魔等人看西门町离开,显然是去追秦小婉,自然是担心起来,单也没买,也一个个从窗口窜出,紧跟着而去。
但他们一是对地形不熟,二是速度没西门町快,眨眼间,已是失去了西门町身影。
秦小婉嫉妒轻舞霓裳的貌美,更是气愤轻舞霓裳年纪没她大,胸部竟是比她还挺拔,便借故泼了她一身茶水,感觉心里舒服许多。
她也发现轻舞霓裳动不动就伸手摸脖子上的一根金线,虽然不知道挂着什么,但貌似对轻舞霓裳而言很珍贵,便装着为她擦拭,借着丝帕的掩护,顺手牵羊将玉佛偷去。
西门町他们一走,她一看玉佛上刻着“西门町”的字样,便猜想肯定是西门町送给轻舞霓裳的礼物,怪不得当个宝贝似的。她原本想随手丢掉,让轻舞霓裳伤心去好了,即便他们回来找,自己不承认偷了,他们也是空口无凭。但看玉质青绿碧透,毫无杂质,入手也是温润滑腻,显然是一块上好的美玉,且玉佛雕刻的精美异常,便又舍不得了,她揣入怀中,也是不敢逗留,看西门町等人已出门,便拿起九尾鞭,也不跟疯魔等人打招呼,身子跃起,从窗口窜出。
疯魔等人对秦小婉自然是了解的很,常常是来无影去无踪,在恶魔崖几乎谁也管不了她,即便是她父亲秦雪生。见她突然离开,也不以为意,只是石振伟惦记着木玲珑,还想追出去,却是被疯魔制止,商讨下一步计划显然更重要。
而秦小婉从长兴楼逃出,当然大白天也不敢在屋顶上窜上窜下,而是沿着小巷,借着民房掩护一路逃去。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一片民居很是集中,范围也很大,她走来走去却是迷了路,后来闯入一死胡同,干脆呆着,准备等天黑再离开,心里想着,这片地方那么大,西门町他们即使追来,也不一定找到自己。
但往往是事与愿违,天色刚刚有点暗的时候,西门町说巧不巧正好也从这条死胡同路过,眼睛一瞥间,已是看到蹲坐于地的秦小婉。
这当然要怪秦小婉自己了,她的穿着太过暴露,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一片白花花的肉还是异常吸人眼球。
秦小婉没逃走,终于被找到,自然是让西门町惊喜了一下,看到这是一个死胡同,也是放下心来。
“快把东西还给我,我不与你计较。”西门町缓步上前,沉着脸道。
看到西门町竟然找到了自己,秦小婉很是吃了一惊,可再一看仅有西门町一个人,她却是镇定下来。
“还你什么东西?”秦小婉站起身,伸手风情万种地撩了眼角的长发,装着听不懂西门町话,“哎——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可不客气了。”
秦小婉说着,将那醒目的红色九尾鞭一甩手,抖了开来。
“哼,你别逼我出手,最好是识相点将玉佛还给我。”西门町将她的九尾鞭直接无视,仍是迈步逼近。
“啪——”
秦小婉自然是不理西门町警告,看他还向自己走来,手腕一抬,九尾鞭已夹带劲风,击向西门町。
眼看要击中,秦小婉刚生出鄙视西门町之心,却猛地感到手上一紧,西门町已抓住九尾鞭几根鞭梢,用力一拽之下,竟是将她也拽了过去。
“快点拿出来!”西门町根本不理秦小婉满脸的震惊,跨步间已跟她脸对脸,怒声道。
“啊——”
直到此时,秦小婉才反应过来,惊叫了一声,本能地想往后退去。但身后却是一堵墙,让她一下子贴在了墙上。
西门町将手中的几根鞭梢一扔,一伸手道:“给我!”
ps:第三更晚上9点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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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我先吓死你
ps:一百章了,送兄弟们一句话,共勉:世上绝大多数美女不是嫁给了绅士,而是嫁给了死缠烂打的男人——脸皮厚,吃个够!
西门町那只手直伸到秦小婉胸前,离她那道显露出来让人欲仙欲死的沟沟不足一指距离。但西门町满脸怒容,显然木有揩油的意思。而他一股威严之气直压过去,让秦小婉终于意识到自己貌似打不过西门町。
秦小婉已是退无可退,但反而将胸一挺,迎向西门町的手,嘴里娇嗔道:“你这么凶巴巴的干嘛,银甲可没见到过什么玉佛,我东西都在怀里,不信你摸摸……”
西门町本能一缩手,随即在她肩头一推道:“犯贱!别以为你是女子,我就不敢搜你身,老实一点,自己拿出来。”
“哎呀——你好粗鲁哦,不懂对女孩子要温柔么?”秦小婉看西门町脸上一副怒容,却并没有对自己动粗,胆子也大了起来,媚眼横飞道。
“别废话,我数一二三,你不拿出来我自己动手。”西门町哪里会中秦小婉的美人计,沉着脸冷冷道,“一……”
“银甲真没见过玉佛……”秦小婉扭了一下魔鬼般的腰身,让胸前荡起一片颤巍巍的波涛。
“二……”
“行了,行了,银甲算怕你了……”秦小婉怪嗔地抛了个媚眼,伸手往怀里讨去。
“哼,算你识相。”西门町再次将手伸出。
秦小婉脸上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缓缓将手从怀里抽出来,掌心向下递向西门町。
手掌堪堪接触西门町,却是猛地一扬手,几点寒光直击西门町面部,几乎同时,人已纵起。
西门町虽然也防着她使诈,但距离太近,也是吃了一惊,脸上或许不怕,但眼睛要是被她暗器射中,说不定立马就成了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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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西门町**变得强大后,身体的柔韧性也是好的不得鸟,间不容发之极,他身子猛地后仰,仓促间一个铁板桥,使的很是到位,立时躲过几点寒星,等他再直起腰身,却发现秦小婉已纵起,赶紧上前一步,跳起伸手去抓,但已是晚了一步,只听到“嗤啦”一声,仅扯下秦小婉一幅长裙的衣摆,被她跃上了屋顶,不懂轻功的西门町只能是望一片白花花的大腿而兴叹,心里暗骂小魔女歹毒狡诈。
但这一下,却是让秦小婉吓坏了,这么近还没射中他,竟然还有时间来抓自己,还是差一点就被抓住。她一落到屋顶,自然是担心西门町也跟上来,哪里还敢停留,脚一点屋面,紧跟着再次纵起,向另一间屋子落去,而一落下,再一点,再纵起……远远看去,秦小婉就像是脚不沾地,往远处飞走了。
西门町不会轻功,但脚下的速度却是不慢,眼看她逃跑,自然是跟着她追去。
如果是在平地,西门町应该很快追上,但秦小婉在屋顶一无阻隔,直线逃跑,而西门町在下面,却是不得不沿着小巷跑,也辛亏他熟悉地形,眼睛看着不远处秦小婉的背影,虽然是绕来绕去,多跑了很多冤枉路,但却始终没有追丢。
一个跑,一个追,很快已是离开了这大片的居民区,直向金陵城外而去。
一直拼命逃跑的秦小婉开始并不知道西门町追了上来,跑了一会儿后,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便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却是没发现西门町,以为西门町被自己甩脱了,心里顿时一松,逃的也不那么卖命了。
但她也不敢就此停下来,便想着出城,离开金陵再作打算。却是刚出城没多久,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有动静,再回头一看,远远跟着的不是西门町是谁?
这一下,又把她吓到了,赶紧再次提速,亡命而逃。
此时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但西门町“火眼金睛”,却是看的真切,并且出了城外,没有东西阻隔,西门町撒开脚丫子狂追,竟是越追越近了。
秦小婉听到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已是慌不择路,哪儿黑往哪儿钻,哪儿杂草丛生往哪儿去,可把她少了一截裙摆遮掩的嫩白腿给“蹂躏”的坏了,被杂草横枝划了一条条横七竖八的小血道。
当然,她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两个字:快逃!!
不知不觉,天空已是悬上了一轮明月,虽然还有一个月才中秋,但今夜的明月不亚于中秋圆月,也是又亮又圆。
秦小婉已是彻底跑不动了,借着月光掩护,也不管是哪儿了,一头钻进了一处一人多高的杂草丛中,趴在地上,是一动也不敢动,但一颗心却是跳的特别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张开樱桃小口,尽量控制声音,大口喘气。
西门町这一路追来,开始还知道是哪儿,却是渐渐地连他也不知道到了何处,但他当然不管,眼里只要秦小婉还在,就追追追。
秦小婉跑的没力气,西门町却是有使不完的力气,貌似还越追越快,若不是到了这一片荒山野岭,几乎都是一人多高的杂草挡住视线,早追上了。
不过,西门町耳力过人,秦小婉弄出的一点点声响,立时让他跟踪而去。
此时四周静悄悄的,西门町站在杂草丛中,侧耳倾听。
很遗憾,这个时候天公不作美,竟是刮起了小风,耳边“唰唰”的,都是风吹草动声。
西门町知道,秦小婉肯定就在附近,说不定就藏在眼前这一片杂草丛中。
他慢慢地在草丛中移动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眼睛四下看着,耳朵竖起听着。
秦小婉此时离西门町仅有不到十米距离,西门町一来,她便听到了,更是不敢骚动,即便感觉到大腿上被无数只蚊子叮着,也只能强忍,权当无偿献血,让还没开过荤的野蚊子饱餐一顿。
西门町这么缓慢移动脚步,却是无意中向着秦小婉的方向而去。
而随着他越来越靠近秦小婉,秦小婉却是听的分明,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西门町拨开草丛,只须再迈一步,便能赫然发现趴在地上的秦小婉。
却在这时,不远处却是传来一阵“哧溜”声响,让西门町停下了脚步,凝目向声源处看去。
他没看到什么,却是听到了几声老鼠“吱吱”叫声,西门町正准备继续迈步,那秦小婉却是忍不住了。
西门町只跟她一步之遥,却是突然站住不动,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抬起头,这一种无形的压力,只让她几乎瞬间崩溃。
哼,既然被你找到,我先吓死你。
秦小婉猛地跳起,做个张牙舞爪状,对着西门町发出尖锐刺耳“啊——”的一声尖叫,声震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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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一章 伸手入其怀
正所谓人吓人,吓死人。
西门町被秦小婉这突然一吓,虽然没被吓死,但也是被吓得汗毛倒竖,更是出了一身冷汗,一连后退了几步,才看清眼前之人正是追了一晚上的秦小婉。
“咯咯……”秦小婉反正也不打算跑了,看到西门町果然被自己吓的不轻,顿时得意地大笑起来。
西门町看她这副样子,恨不得上去抽她几耳光,再踹几脚,好在前世养成的不打女人的坏习惯,让他强忍住了。
“不跑了?你再跑试试?”西门町冷冷地看着她笑的直打跌的样子,直到她终于止住笑,才不紧不慢问道。
秦小婉不跑是不跑,当然也不愿意束手就缚。
她娇笑道“银甲只是锻炼锻炼,哪里跑了?倒是你一路跟来,也是锻炼么?咯咯……”
却是笑声未毕,秦小婉突然腰身一扭,竟是触动了什么机簧,无数寒星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光,仿似铺天盖地般击向西门町。
这无数寒星由机簧发出,但闻一阵“嘶嘶——”声,显然是速度极快,力量也足,如若是别的人,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十有**会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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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俺们町哥的肉身也算是久经暗器考验,他更是看出这无数寒星是一根根细小的银针,且泛着碧光,应是淬有剧毒。
他冷哼一声,也是来不及闪避,或者说无法闪避,只是单手往上一抬,挡住双目。
感觉到身上、手上似被一阵蚊叮,西门町丝毫没做停顿,跨步间,已是贴近了秦小婉,紧跟着迅速伸出一手,已是掐住了她的脖子,稍一用力,将她举了起来。
月光下,只见西门町宝蓝色锦袍上,星星点点,缀满了细小的银针,映衬着西门町横眉怒目,仿似修罗杀神。
秦小婉压箱底的招使出来,竟丝毫没能奈何西门町,这让她相当无语,也是彻底服了。但她被西门町举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凶样,却是一点没怕,反而激起了她恶魔崖调教出来的狠劲。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西门町没头没脑扎下,同时脚上也是对西门町一阵狂踢。
她拼命的架势很是卖力,但对西门町而言,只当是搔痒。
“够了!”西门町原本手上没用太大力,但被她这一阵泼妇般的撒野,却是控制不住怒火,手上一用力,将她往地上一掷,嘴里喝道。
“啪——”
秦小婉屁股后背重重着地,虽然有杂草垫底,但也是被摔得七荤八素,脑袋直冒小星星。
“最后问你一遍,玉佛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自己动手?”西门町上前一步,踢了她一脚,厉声问道。
但他最后掐住秦小婉喉咙用力稍大,让稍微清醒过来的秦小婉,马上双手摸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哪里还能回答他?
此时西门町对这个小魔女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觉得没有把她一下子摔在山石上拍死就不错了,根本不管她差点咳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又是踢了她一脚道:“别跟我装这副死样,先拿出来……”说着,西门町蹲了下来,一把捏住她下巴,将她提的坐了起来。
“西门町……你……你这个流氓……无赖……你算什么男银,就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银甲都说没见过……没见过什么玉佛,金佛,你让我拿什么……呜呜……”秦小婉终于止住了咳嗽,却是哭哭啼啼道。
我日,你还是弱女子??
西门町当然不相信秦小婉的眼泪,冷冷道:“你非要我自己动手么?”
“呜呜……银甲现在……落在你手里了……你……你随便动手,看看有木有……”秦小婉将饱满的胸部一挺,却是勾着头哭泣道。
她哭的伤心之极,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但西门町哪里会相信她,“哼,你以为我不敢动手么?”
西门町对她才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嘴里说着,已伸手向她怀里摸去。
“慢着……”看西门町真摸过来,秦小婉却是赶紧将身子往后一缩,也立时止住了哭泣,装着很是娇羞道:“银甲还是黄花大闺女,要是被你摸了,银甲很吃亏的……”
西门町随手就推了她一下,斥道:“那你到底拿不拿?”
“拿什么嘛……”秦小婉抬头一脸幽怨道,“银甲为了证明清白,让你摸就是咯……不过,你若是摸不到怎么办?”
秦小婉说着,却是咯咯一笑道:“我可不要摸你……”她绝对是演戏的天才,刚刚还哭的悲悲戚戚,转眼间却是喜笑颜开,灿若玫瑰。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西门町愣了一下:难道她真没拿?但随即一想,不是她拿的为何要跑?嗯,欲擒故纵的把戏!
“如果玉佛真不是你拿的,我西门町随你处置,如果是你拿的……”西门町冷眼看着她,脑子一闪念道:“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哟,那我不是赚了……”秦小婉媚笑道,“那快来摸银甲吧。”说着,一挺胸,还满脸娇羞地将眼睛闭上了。
秦小婉出自恶魔崖,是最讨厌那些以名门正派自居的所谓侠义之士,平日见惯了垂涎她美色,对她摇尾乞怜的侠少俊彦。对这种人,她一贯是曲意逢迎,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灭杀之,即便不杀,最起码也是废了他。至于阉割之事,更是家常便饭。
她以前倒是没听说过西门町这号人,但他既然是出自玄武庄,显然是划入或杀,或废,或阉割的行列。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木这个能耐。
不过,她也看出,西门町不同于往日接触的那些英“雄”,会贪图她的美色,倒是对西门町不怕,大不了一死而已,只要不是奸杀。
所以,她对西门町是有恃无恐。
而她现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自然是早做了准备。
西门町一路追来,就是为了那块玉佛,她哪里会把玉佛随便放在容易搜查到的地方,而是藏到了一个赌西门町不会搜查的地方。
是哪儿呢?
自然是女子私密之处。
不过,你别想歪了。
秦小婉穿着暴露,自然是为了展示自己娇美的身材,为了更显妖艳,让男人流鼻血,为她痴狂,她在自己圆润的肚脐上穿着一只金色的圆环。
而这只圆环便成了藏起玉佛的道具:她将系着玉佛的金线穿过圆环后,自然地将玉佛垂到了身下,既不会觉得不适,又安全可靠。
西门町当然不知道她将玉佛藏到了那儿,看她穿的也不多,也没地方可以藏东西,便自然而然地伸手入其怀,摸索起来。
仙逆
第一0二章 丢人丢大了(第二更到)
ps:晚了一会儿……
秦小婉胸前的两只大兔子,从外观上看,木有轻舞妹子大,但两只兔子之间,被一抹红色的裹胸布造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似乎是在告诉每一个男人,这是女人专有的。
西门町当然木有考虑这是否是女人专有,眼睛更木有陷入沟里而拔不出来,但他摸着摸着,脸色却是渐渐变了,变得尴尬起来。
她怀里的东西都被掏了出来,杂七杂八东西不少,除了钱和木玲珑,大都是女孩子用的,甚至缠在腰间的那只发射银针的带状机簧也搜了出来,就是没见到玉佛。
嗯?玉佛不在她身上?
西门町正这么想着,秦小婉却是心内得意,脸上委屈道:“银甲没骗你吧,要不,你……你再摸摸清楚……”
西门町抽出手,瞥了她一眼,却是在皎洁的月光下,正好看到秦小婉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
西门町又在她身上扫视了一下,一伸手,“嗤啦”一声,已是将秦小婉那件短袖罗衫从她肩头撕开,立时露出她一对圆润白皙的香肩,连那两只大白兔也露出半拉,颤颤巍巍地诱惑着西门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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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干什么?”秦小婉被西门町这一下倒是吃了一惊,赶紧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香肩。
“哼,你自己拿出来吧,不然,我脱光你的衣服搜身。”西门町却是一脸鄙视道。
“银甲都让你摸了,你还不知足……你……你这个流氓……色狼……”秦小婉装着很是害怕道。
“你拿不拿?”西门町一伸手,两根手指已是插入了秦小婉胸口那道深沟,随手一勾,勾住了那抹红色的裹胸布道。
秦小婉此时还真有点怕了,毕竟自己还从未在男子面前如此暴露过,不过,她也明白,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却是不由她抗拒。
脑子一转间,她反而放下了护住香肩的手,随手“唰”的一声,自己揭开了裹胸的红布,立时两只非常翘挺匀称,大小差不多的大白兔跳了出来,在月光下分外洁白耀眼。
“你看,你看,你看……让你看个够,要不要银甲把裙子也脱了……”秦小婉说着,便装着伸手去解长裙。心里却是惴惴的,不知道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对貌似不为色所动的西门町管不管用。
呃?玉佛真不在她身上?
西门町看着两只大白兔,恍惚了一下,自然不好意思让“银甲”脱光光。
他一伸手,抓住秦小婉的手腕,厉声道:“玉佛藏哪儿了?”
“哎哟……你弄疼银甲了……”秦小婉暗自松了口气。
西门町却是手上加力,怒喝道:“你说不说?”
“你……你耍赖,银甲说没见过什么金佛玉佛,也让你摸了,更让你看了,难道你让银甲变一个出来么?”秦小婉跟西门町对视,很是义正词严道。
西门町百分百确定是她偷了玉佛,哪里会相信她?
已经耗了几乎一晚上,西门町对她也失去了耐性,冷喝一声:“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不跟她多废话,手上猛地用力一扳,只听“喀嚓”一声,已是将秦小婉一只皓白的小手腕子拗断了。
这一下突然发难,秦小婉显然没有心里准备,只疼的她“啊——”的一叫,便晕了过去。
西门町自然是不等她慢慢醒来,伸手一掐她人中,将她弄醒过来,伸手又握住她另一只小手腕子,冷声道:“玉佛藏哪儿了?”
秦小婉这时候疼的直吸凉气,但却是血性也涌了上来,也不再跟西门町演戏,冷冷道:“不错,玉佛是被我拿了,但我早丢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真丢了么?”西门町冷冷打断道。
“当然是丢了……”秦小婉一梗脖子道,“你别指望去找,跑了那么远,我也不知道丢哪儿了。”
西门町冷笑一声道:“是么?或许你能想起来呢?”说着,又是“喀嚓”一下。
虽然“啊——”的痛叫,但这次秦小婉却是没痛晕过去,只是额头瞬间冒出大粒大粒的汗珠,银牙几乎咬碎,浑身打颤,那两只彻底裸露的大白兔也是栗栗颤抖,貌似也疼出了汗,一股股奶香从那里散发而出。
秦小婉死命扛着,却是不再发出叫声。
“好,我看你坚持到什么时候。”西门町说着,一把抄起秦小婉的一条**,伸手就捏住她脚腕,再次发问道:“玉佛藏哪儿了?”
“……”
“玉佛藏哪儿了?”西门町这次没有一下拗断,而是慢慢用力,不紧不慢问道。
秦小婉疼的嘴角直抽抽,脸上汗水泪水一股脑哗哗流着,却仍然是一言不发。
甭管前世还是今生,西门町还从没对人下过如此毒手,刚才激愤之下没有顾忌,此时慢慢用力,看她这般模样,倒是生出了不忍之心,也是暗自佩服她的倔强,简直是明时的刘胡兰啊。
已经听到秦小婉脚腕骨发出“喀喀”声响,眼看就要“喀嚓”,西门町却是将手一放,随手将木玲珑拿在手里道:“算你狠,不过,木玲珑我拿走了,除非拿玉佛来换。”说着,西门町站了起来,又看了秦小婉一眼,一转身便要离开。
“你……站住……”对西门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一会儿心狠手辣,一会儿心慈手软,秦小婉表示很无奈,准备投降。
玉佛啥的,只是浮云,怎么能跟木玲珑比?
“怎么?想起丢哪儿了?”西门町回过身,看着她讥讽道。
跑了那么久,又被西门町辣手摧花,秦小婉此时疼的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了,但不说显然不行。
“我……我或许……能找到……你能不能先帮我……啊——”秦小婉很是沮丧地说着,彻底放弃了抵抗,本来想说让西门町帮忙将骨折的手腕包扎一下,却是本能一抬手,触动了伤处,顿时痛叫出声。
“自作孽不可活!”西门町骂了一声,却是走了过去,先伸手将她被自己撕开的罗衫整了整,掩盖住那对很是吸人眼球的大白兔,“再问你一句,你确定能将玉佛还给我么?”
秦小婉感觉很是羞愧,今儿丢人丢大了,不但被人摸了,看了,到最后还输了。
她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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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三章 真的好痒
“哎哟……哟哟……你……你会不会包扎啊……哎哟哟哟……”秦小婉疼的直叫唤。
“你就知足吧,我可是第一次替人包扎,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西门町说着,最后打了个结,然后将“牺牲”九尾鞭制成的绑带往秦小婉脖子上一挂,拍了拍手,站起身冷冷道:“东西呢?”
此时秦小婉两手腕之间夹了一根儿臂粗细的树枝,被绑在一起,吊在脖子上,看上去既可怜又滑稽。
而她脸上涕泪纵横,头上青丝散乱,身上衣衫不整,让人一看,还以为刚被西门町强暴过,貌似还是色狼界流行的“捆绑暴”。
“呜呜……不就是一快破玉,值得你酱紫对付银甲么……你有没有人性啊……银甲都伤成这样了,还对银甲这么凶……呜呜……”反正认怂了,她干脆耍赖撒娇,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坐在地上哭诉起来。
西门町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禁皱了皱眉,语气稍稍缓和道:“还不是你自找的……”说着,将沾满了银针的宝蓝色锦袍脱了下来,只穿着一身薄薄的中衣短裤,他自然不在乎走光,具有现代“前卫”意识的他,更不会在意仅穿了个只到膝盖的古代“大裤衩”。
西门町先从锦袍里将木玲珑掏出来,然后拎着锦袍抖了抖,也不管银针是否抖干净了,便给秦小婉披上,帮她将上半身及吊着的两只手都盖住,又掖了掖道:“行了,我对你已经够仁慈了,现在该告诉我玉佛在哪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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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这样对秦小婉,倒是让她不好意思再装哭了,扭扭捏捏站起身,不过,却是不能老实告诉西门町,真怕西门町拿了东西就走,把双手“残废”的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她装着四下看看,然后一脸歉意道:“先前你追我追的那么急,到了这一片地方后,我慌里慌张,随手就丢了,具体在哪儿我真不知道……”
“你——”西门町感觉又被她骗了,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喂——你别走啊,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我记得好像是丢在一棵大树附近,我们……我们可以去找找嘛……”秦小婉赶紧补充道,心里合计,到时候随便找棵大树,装着寻找的时候,将玉佛丢在附近……可自己双手不能动,将玉佛从金环上取下来倒是个难题……
西门町听她这么说,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回过身冷冷地看着她道:“我再信你一次,也希望你能找到,走吧。”
“我……我绝对没有骗你……”秦小婉看着西门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道,“你……你能不能帮我……帮我……”说着说着,秦小婉却是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好像又忍不住,将笔直的两条长腿交缠在一起,磨啊磨啊,擦啊擦啊。
见鬼了,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西门町看了她一眼,走过去道:“有什么事直说吧,别跟我磨磨蹭蹭,浪费时间……是不是想方便啊?”
“额……”秦小婉赶紧抬起头道:“不是不是,我……我腿上刚刚被蚊子叮了好多口,现在好痒,你能不能……帮我挠挠……”说着,却是声音越来越小,又是低下头去。
秦小婉在恶魔崖长大,从小便见惯了奸恶之事,在她看来都是正常不过。并且,一众恶魔绝大多数是男人,还是老男人,潜移默化中,她认为只有老男人才有男人,才像个真正的汉子,年纪轻轻的要么太幼稚,要么是乳臭未干,跟自己很有代沟。而秦小婉老爸,秦雪生仪表堂堂,长得很有男人味,为人又是狂放不羁,桀骜不驯,从小就受她崇拜,潜意识中甚至有“恋父情节”。在恶魔崖,连魔尊董薛森都管不住她,唯有秦雪生的话,还能稍稍听。
俺们帅的掉渣的町哥,在秦小婉眼里一直是死人、废人或阉人,但她被西门町狠辣地虐了一顿,心里服气后,她的心理也悄悄起了变化,终于把西门町当正常男人看了。
这样一来,俺们的小婉妹子便知道害羞了,知道跟西门町这个“男淫”授受不亲了。
秦小婉给无数只野蚊子无偿献血后,由于一直精神高度紧张,后来又是痛痛痛,一直没感觉到那些恩将仇报的野蚊子给她留下的大包带来的瘙痒,随着吃了药,包扎好,疼痛的感觉消除了,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瘙痒便盖过了一切感观。
有句话说的好,不痒不抓,不抓不痒,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她两只腿一擦一磨,不但没有将瘙痒减轻,反而像是捅了马蜂窝,立时将瘙痒的感觉充斥了她整个大脑,让她只有一个念头:一抓为快
西门町听她这么说,小囧了一下,看她那个难受劲,反正对她也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便走过去,撩起她的绿裙,果然见到白嫩嫩的两条腿上,几乎是密密麻麻鼓起大大小小无数个红疙瘩,还有横七竖八一道道小血道,让西门町看的一愣,也是生了一点点心疼。
“别……别看了……快帮我挠一挠……”秦小婉却是以为西门町欣赏她的美腿呢,很是不好意思地轻语道。
西门町却是放下了她的长裙,看着她道:“那么多蚊子包,抓没用的,你有没有止痒药,或是……”
“啊,我身上有疗伤药膏,蚊子叮的也是伤嘛,你快帮我擦点药……”秦小婉仿似被一语点醒梦中人,赶紧打断道。
“嗯,或许吧……药膏在哪儿?我刚才怎么没看到。”
“在我……我怀里……就是那只胭脂盒装着的……你……你快点……啊……我受不了了……”
呃?我刚才打开还以为是胭脂呢,我日,疗伤药膏还弄的红红的,香香的……
西门町恭敬不如从命,将手里的木玲珑贴肉揣入怀里,再次伸手入其怀。
而由于秦小婉催得急,他也没有揭开遮盖她上半身的宝蓝色锦袍,这一伸手,原以为是熟门熟路,却是一下子伸到了里面,直接与两只温软俏挺的大白兔来了个亲密接触,并且,恰好是五指轻扣,茕茕白兔,尽在掌握。
这手感当然是舒爽透顶,让西门町一时尴尬的忘了抽出来。
秦小婉嘴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啊——”,一下子身子僵住了,瘙痒的感觉很快被另一种来自心底的酥痒所取代,脸上瞬时红晕密布。
四周一片寂静,圆月看到这一幕,似乎觉得这两人太流氓了,不好意思地躲入了一片云层,玩起了偷窥。
还是西门町先反应过来,赶紧松手,随着舒爽透顶的感觉从指尖溜走,他这次很快摸到了那只圆圆的胭脂盒。
西门町只能装着是没发生啥事一样,打开胭脂盒,用食指抠了厚厚一大坨,再次撩起秦小婉的长裙,闷声不响地为她擦药。
虽然秦小婉双腿笔直修长,滚圆且弹力十足,但疙疙瘩瘩,倒是没有让西门町再次升起舒爽的感觉。
一阵清凉和刺痛的感觉,终于将已经恍惚的秦小婉拉回了现实中,但随着西门町手指在她腿上抚过,她的一颗心却是砰砰地跳的厉害起来,脸上也是越来越红。
由于刚才误发“手抓大白兔”事件,却是让西门町不好意思将秦小婉的长裙撩到她大腿根部,貌似刚才擦的时候,手指不小心滑上去,也有疙疙瘩瘩的感觉,但西门町也只好作罢,仅将长裙撩起看到的地方都擦了个遍,却也是将一盒“胭脂”膏药擦完了。
“咳咳……”西门町轻咳一声,道:“好了,我们走吧。”说着,西门町将食指在自己身上擦了擦,随手将空的胭脂盒也揣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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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四章 定性师太
“喂,已经找了十几棵树,天都快亮了,你记没记错啊……不会一直都在骗我把?”西门町回头一脸狐疑地看着一副心不在焉,又累又困坐在地上的秦小婉。
银甲自己也不想嘛,不是想不出办法将玉佛取出来么?
秦小婉实在是走不动了,话都懒得说,连眼皮也是直打架,恨不得倒地就睡。
她没吃晚饭,一路狂奔跑了大半天,接着被西门町折磨了一下下,现在又被西门町“押”着沿路找根本不存在的玉佛,体力是严重透支。
看秦小婉半天不说话,坐在地上勾着脑袋,貌似睡着了,西门町走过来,摇了摇她肩膀道:“喂,喂,喂……你再不说话我走了啊。”
秦小婉像是被惊醒般,猛地睁开眼睛,抬起头看是西门町,却又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道:“你……你让我……睡一会儿……醒了我……我就……给……你……”说到后面貌似又睡着了,像是梦呓,头也垂了下来。
呃?醒了就给我?难道东西就在她身上?
西门町却是精神好的很,看她这副半梦半醒的状态,正好玩“真心话大冒险”。
西门町又摇了摇她肩膀,一副柔和的声音问道:“东西在你身上么?”
秦小婉眼睛都没睁,像是打盹似的,头一点一点的,脑子里还有一丝丝清明,却是实话实说道:“嗯……”
“在哪儿?你睡就是了,我自己取。”
“唔……不……不方便……”
不方便?我擦,不会是藏在你私~处吧?
西门町大汗,又确定了一下:“东西在你下面么?”
“嗯……我醒了……取……取给……你……”
西门町很是无语地看着脑袋彻底沉下去的秦小婉,便扶着她肩膀,将她平放在地。当看到她绑着绷带的双手时,也是明白她为何一直骗自己了。
西门町看着很快便沉沉睡去的秦小婉,心里想着,即便你醒过来,没有手如何能取出来,还不如趁你睡着,我自己取,也免得尴尬。
西门町又等了一会儿,便蹲下身子,轻轻掀开秦小婉的长裙,伸手缓缓向里面摸去。
因为怕惊醒她,西门町很是小心翼翼,尽量不触碰到她,顺着大腿一路向根部而去。
“大胆淫贼,住手!”
随着一声怒喝,一道身影闪电般扑过来,同时一掌夹带着凌厉的劲风击向西门町的后背。
西门町正集中精神“摸”呢,被突然这一声怒喝,惊的手一抖,却恰好碰到了那挂在秦小婉两腿之~间的玉佛。
他很想顺手拿住玉佛,但电光火石间,却是想到,玉佛挂在秦小婉腿间,并不是藏入那啥,那么玉佛的吊绳很可能系在她身上某处,这击来的一掌掌风凌厉,自己挨上的话,虽然没事,但肯定被击飞,那么吊绳一拉之下,秦小婉说不定就伤了哪儿。
西门町果断放手,起身,转头,刚看清扑来之人是个面色冷峻的老尼姑,她的一掌已击到。
“嘭”的一声大响,西门町顿时被打的横飞而出,紧跟着“咔嚓”的一声,撞断一棵小树后,西门町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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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这么大动静,秦小婉竟然还在沉睡,老尼姑一击得手,快步走到秦小婉跟前,见状便以为是被西门町下了蒙汗药之类的迷倒了。
老尼姑一身灰布僧袍,看不出实际年龄,此时她横眉怒目,显露出眼角有几丝微不可见的鱼尾纹,而一双三角眼里射出冰冷的眼光,让她看上去绝对是个狠辣的角色。
她看到摔落在地后缓缓起身的西门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却是不动神色,伸手握住了腰下的长剑。
西门町清楚,自己穿着中衣短裤,又正好“下流”地摸女孩子私~处,任谁看到了也认为是淫贼在采花呢。
西门町走上前,微一施礼道:“前辈误会了……”
“受死!”老尼姑却是根本不听西门町解释,看西门町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不是采花贼还浪费了,一声厉喝,已是拔出腰下长剑,刺向西门町。
只听到“擦”的一声,老尼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手中的长剑竟然是断成了两截。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西门町,只见西门町也是握着一把长剑,只是长剑狭长,剑身在清冷的月光下有淡淡的青气萦绕,她一下子愣住了,嘴里喃喃道:“玄武剑……”
“前辈且听我解释……”
“好你个淫贼,竟然还是屠杀玄武庄的凶手。”老尼姑眼神越发阴冷,将手中断剑一下掷向西门町胸口,紧跟着挥掌向西门町扑去。
我日,这个老尼姑的脾气也太急躁了吧,好歹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啊……
西门町心里想着,手上却是不慢,玄武剑一挥,轻松将老尼姑掷来的断剑搁开,紧跟着猛地后退,疾如闪电般躲开了老尼姑声势威猛的一掌,但被她掌力余风扫到,也是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
老尼姑此时已看出西门町动作迅疾,完全非己能及,但貌似功力差了点。她也是老江湖,一发现这点,马上改变了打法,双掌一错,一招佛光普照,隔着数步之遥,冷空劈到,掌风刚猛无比,赫然是峨嵋派镇派绝技四象掌。
这老尼姑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中嫉恶如仇,以脾气火爆闻名的峨嵋派掌门人,定性师太。想来她师傅也知她急性子,想让她性情淡定,便给她取法号定性。
很显然,定性师太木蛋,蛋定不了,脾气反而日渐火爆,特别是她师傅战死四十年前那场正邪大火拼,她接掌峨嵋派之后,脾气愈发火爆,见不得一点奸恶之事,只要看见了,非严惩不可。
据说,**石振伟的徒弟一日强掳一女子干采阴之事,被定性师太撞见,他依仗着师叔,**苗飞如亲传的轻功仓惶逃窜,而峨嵋派轻功天罡峨嵋步,也是不慢,被定性师太紧咬着狂追不放,逃了三天三夜,结果是跑着跑着,“呱唧”扑倒,给活活累死了。
恶魔崖的人宁愿碰到子郁非,也不愿碰到定性师太。
当然不是定性师太功夫比子郁非厉害,而是定性师太只要找上你,就是一个“杀”之,哪怕打不过你,她拼了命也要拉你垫背。定性师太怎么说也是天榜高手之一,她跟你拼命,即便你能击毙定性师太,也肯定得付出惨重代价,可以说天下奸邪之人,谁都怕定性师太,哪怕是魔尊董薛森,见到她也是头疼,犯不着跟她拼命嘛。
峨嵋派属于“母系社会”体系,男弟子极少,并且木有话语权,只能在外门混混,根本入不了内门。因此,根据女子体质,峨眉武功以轻灵见长,玩不了厚重,侧重的是剑法和暗器。峨眉回风拂柳剑,虽然不是上乘剑法,不受江湖中人追捧,但峨嵋派的暗器“霹雳雷火弹”,却是天下闻名,让人闻之色变。
而这些都不是峨嵋派千百年屹立江湖的资本,她们的镇派绝学却是刚猛的四象掌。
四象者,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属木水火土,如被四象掌击中,如果你身体是木、水、火、土之一属性,真气入体,重则经脉爆裂而毙,轻者也是经脉受损,功力大减。四象掌只有内门精英弟子,并且有望接掌掌门,功力到了一定程度后才能修炼,寻常弟子不要说修炼,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机会接触到四象掌。
此时定性师太也是将西门町看作了劲敌,没玩几招,便使出了峨眉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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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五章 色魔追来
四象掌在定性师太手里玩起来,绝对是刚猛无比,也是狠辣异常,但遇到西门町只能是小钢炮打蚊子,白费力气。
西门町在定性师太凌厉的掌风中,犹如闲庭信步,开始还解释了两句,说自己是西门町,你误会我了,但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定性师太更加发怒,江湖传言果然是真的,还真是个该杀的淫贼,西门啸天,我替你清理门户。
西门町也懒得解释了,便离她数米开外,围着她转圈圈,倒要看她“猛”到啥时候。
定性师太毕竟是老太婆了,施展四象掌又是极耗内力,她虽然很想将西门町劈于掌下,但劈了半天,连西门町毛也没劈掉一根。追又追不上,劈又劈不到,想拼命也没辙,只让她恨的是肝火大盛,怒气暴涨,如果有头发的话,肯定是头发倒竖了。
此时天已见亮,红彤彤的太阳就要破土而出,定性师太气力渐衰,看西门町貌似还是生龙活虎,始终围着自己转,也不逃走,大有将自己累趴下再继续采花的架势。
定性师太马上决定,暂时饶他一命,先将受害少女救走再说。
她左一掌推开佛门,一股依旧雄浑的力道击向西门町,紧跟着右一掌金顶佛光,更是浑厚的力道叠加而上,仿似惊涛骇浪般涌向西门町。
西门町当然不会铎其锋芒,是连连后退。
定性师太上前两步,已是站在了秦小婉的身侧,装着又要向西门町发掌,看西门町闪身绕到了一边,却是突然回身,一把抄起秦小婉,“嗖”的一声,回身便跑。
西门町哪里会想到恨不得要杀了自己,一直很“猛”的定性师太说走就走,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走就走,我又不拦你,但带走秦小婉却是不行!
西门町忙乎了一夜,眼看玉佛到手,可以回家跟老婆交待了,现在被定性师太一搅合,岂不是前功尽弃?在老婆面前也不好交待嘛。
反应过来的西门町撒丫子就追。
定性师太跑的方向是一片杂树林,所谓遇林莫入,她是想让西门町看到自己进去后,不要随便进去,以防遭了自己暗算,自己便可以安然离开了。
但紧跟其后的西门町哪里懂这个江湖常识,定性师太前脚刚进,他后脚就闯进了林中。
西门町的速度让定性师太吓了一跳,平生第一次考虑到自己杀淫贼不成,很可能被淫贼所杀,那可就闹了天大的笑话。
她将天罡峨眉步施展到极限,脚踏树干而飞行,几乎是足不沾尘。并且,时不时向身后的西门町丢一两颗“霹雳雷火弹”,已阻挡紧追不放的西门町。
霹雳雷火弹能让江湖中人人人忌惮,自然是有其厉害之处。
它虽然仅有佛珠大小,但内藏的火药却是威力极猛,触地后,爆炸之声震耳欲聋,不但将原地炸开一个大坑,还立时引燃了周遭还是青绿的草木。
一时间,随着定性师太逃过,一路上爆炸声不绝于耳,黑烟弥漫中,一条火线也是越烧越旺。
只能在地上狂追的西门町不得不连连躲闪,炸到身体没事,可别被炸成裸男,那么光天化日之下可就不好追了。
一个在半空“飞”,一个在地上追,场面看上去那是相当的壮观。
虽然定性师太轻功卓绝,又有霹雳雷火弹阻隔西门町,但毕竟带了个人,霹雳雷火弹也有限,她始终无法将西门町甩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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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定性师太缉凶遇到过这种情况,竟然还被一个淫贼追的满世界跑,简直是七尺大~乳,不,奇耻大辱,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
定性师太暗下决心,这次安全脱离休整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西门町,誓将他拍死在掌下,打成肉泥。
所谓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不仅仅是指“驷马”,还应该指江湖中那些擅长跑路的高手。
定性师太这一路狂奔,当然不敢走官道,而是顺着长江沿岸,荒凉之地,一路往西南而去。
此时天色将晚,西门町没吃没喝几乎又跑了一天,他毕竟是人不是神,在连番狂奔下,终于到湖北境内一个龙坪小镇的时候,不但追丢了,人也累爬下了。
西门町背靠一棵大树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心里想着,算了,反正木玲珑在手,秦小婉想要的话,肯定会来找自己换。轻舞叔叔他们还等着自己呢,这一天一夜没回去,他们肯定着急了……对了,今天原本跟**神尼和柳如如约好,去栖霞寺的,好像柳如如要离开金陵去京城……嗯,赶不及碰面了,以后再说吧。
西门町休息了好一会儿,天反正黑了,他站起身看看四周,山峦叠障,丛林茂密,不远处隐隐约约还有“哗哗”的水流声,他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便起身循着水响处走去,先喝点水,再洗个澡。
他没走多远,便看到了山脚下那滚滚长江。
明朝时的长江水还是很绿色环保的,比现代的农夫山泉还清冽,西门町“咕嘟咕嘟”一阵牛饮,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但看着水流湍急的河水,却是不敢下去来个痛痛快快的“泡澡”,只是站在岸边水浅处随便洗了洗,便上了岸。
西门町现在身上除了木玲珑和秦小婉那只空了的胭脂盒,当然还有那把不可能卖了或是典当的玄武剑,啥东西也没有,更不用说银子了。
所以他很是淡定,完全没考虑找个店,吃一顿,住一宿,而是沿着大致方向,慢慢悠悠往回走着,毕竟饿着肚子,真没啥力气了,走快点都感觉费力。
他一边走,还一边东张西望,指望着能看到野果,好充个饥,但一路野花看到不少,野果却是一个也没看到。
他这般走着,速度极慢,却是不知道,走着走着,兜了个圈,方向已完全背离了金陵城,而是又往定性师太逃跑的方向而去。
西门町当然是浑不自知,走了大概一两个时辰,天上的月亮也藏起了身影,他实在顶不住了,便就地躺下来,准备睡一觉先。
他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衣袂破空声,竟是直奔这方向而来。
西门町一下惊醒过来,赶紧爬起来,找了棵大树,藏起了身形。
刚刚躲好,一个身着白衣,却有些衣衫不整,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女子已飞身而至。她的鬓丝也是散乱异常,神色略显仓皇,却是透着一股坚定和决绝。
她虽然看起来颇为狼狈,却是掩不住那让人一看欲断魂的绝世风华,宛若瑶池仙子脱离了王母娘娘的禁锢,逃奔凡间。
西门町一瞥间,立时认出她正是在杭州桃花居看到,后来跟自己同桌的那个白衣女子,貌似叫林雪恩。
林雪恩脚一落地,紧跟着想要再次纵起,却是从背后传来一道凌厉的掌风,“啪”的一声,正击在她的肩头,立时将她打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却也是“噗”的一声,张开樱桃小口,吐出了一口血,显然是受伤不轻。
她猛地回身,怒视着追来的人,手里却是握着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随着那掌风击到,一个身影也电闪而至。
西门町一看,不是那色魔姚正博还是谁?
仙逆
第一0六章 早该采了(第二更)
Ps:法克最近三~陪的厉害,爆发要到中秋以后了,但这几日会尽量更新……泪奔中,周六周日都要全程伺候人去泡温泉,关键是,对方是个老头,操~他大爷的
“白衣峨眉”林雪恩和“小辣椒”龙馨儿,都是定性师太的得意门徒,而林雪恩完全不像是定性师太调教出来的,她的个性与定性师太截然不同,为人冷静,大度,不急不躁,也很随和。倒是龙馨儿的脾气个性深的定性师太精髓,也是火爆脾气,嫉恶如仇,气量也颇小,在江湖上,她功夫不如师姐林雪恩,但“小辣椒”之名,却是比“白衣峨眉”更具有威慑力。
此时林雪恩膻口微喘,秀眉轻蹙,额头冒汗,脸色发白,显然是累的够呛,那一掌的伤势也不轻。她表面镇定,内心却是紧张的要死,师傅,您昨晚去哪儿了?徒儿等到天亮您也没来,却是等来了这个色魔……徒儿……徒儿怕是见不得您了……也不知馨儿咋样了……
“林妹妹,你跑什么跑嘛,哥哥我又不会吃了你……哎哟哟,刚才不小心伤了你吧,真是心疼死我了,快让我看看……”姚正博嘴里说着,却是向林雪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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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正博身为色魔,平日可是离不开酒色二字,正常人早被掏空了身子,但他除了脸色不太好以外,身板还是那么硬朗,动作还是那么敏捷,功夫更是没有落下。电闪而至的他,一身光鲜的长衫,竟是烧了好几个洞,显然是被霹雳雷火弹炸的,样子看起来也是颇为狼狈,但终于将林雪恩追到,让他是长出一口气。
“站住!”林雪恩却是后退一步,将手中匕首往胸口一抵,竟是刺入了白衣内,厉声喝道:“你再往前一步,我便死在你面前……”
小美人,哥哥我从不干奸~尸的勾当。
“哎——别别别……”姚正博连忙停住脚步,离林雪恩五六步的距离,连连摆手道,“咱们可是跑了一天一夜,大家都累了,我们还是坐下歇歇,好好聊聊……”
林雪恩听他这么说,却是又后退一步,将匕首抵在胸口,一点也不敢放松,更没有时间疗伤。
“别紧张,别紧张……昨天你说定性老尼姑就在附近,倒是吓了哥哥我一跳,嘿嘿,原来林妹子也会骗人,没看出来,没看出来啊……”姚正博此时已将林雪恩看作了胯下之物,心情放松,随口调笑道,却是不动神色,悄悄逼近了一步。
往日镇定如山的林雪恩,此时却是内心慌乱,始终下不了决心,是不是马上自杀,以免受辱于色魔。
她这边犹豫不决,天人交战,那边姚正博却是缓缓地又逼近了一步,嘴上嘿嘿淫笑道:“林妹子,峨嵋派的剑法不行,四象掌也不咋样,你跟着定性老尼姑没有啥出息,还不如跟了我,哥哥我的‘采花掌’阴柔并济,最适合女子修炼了……”
姚正博说着,却是突然暴起,赤手凌空抓向林雪恩手中的匕首。
这一抓并没什么技巧,简简单单的一抓,但是这一抓的速度极快,并且从掌中透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让林雪恩心里大惊,本能地挥动匕首,切向姚正博伸过来的手腕,却是完全忘了将匕首抵住胸口。
姚正博这突然袭击,目的就是要逼开林雪恩胸口的匕首,一见目的达到,心里暗喜,手上动作却是不慢,在空中划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异常迅捷的改抓向林雪恩的手腕。
林雪恩左手上挑,右手手腕一抖,匕首脱手飞向左手,而腾出来的右手则点向姚正博手背穴位。
姚正博手掌一翻,迅速五指并拢,变抓为掌,切向林雪恩手腕。
林雪恩不愧是定性师太指定的接班人,此时将胸中所学发挥到了极致,立马变招,右手疾速上挑,伸出二指,直插姚正博双目,同时,恰好已握住匕首的左手,快速刺向已贴近过来的姚正博腹部。
姚正博发出一声惊咦,身体一旋,竟是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了林雪恩势在必得的一招。
两人一触即分,而一分后,姚正博根本不给林雪恩调整的时间,瞬时又挥掌击来,嘴里淫笑道:“林妹子,想不到你还留了一手,差点让哥哥着了道,那我再陪你玩玩……”
姚正博这一次挥掌,使出了自己的拿手绝学“采花掌”,右手一招“伸手就采”,采向林雪恩的左胸,林雪恩侧身回闪,姚正博左手一招“采花有理”,已紧跟着采向她右胸。
姚正博出招下流,嘴上也是调笑不断,若是龙馨儿,早就暴跳如雷,羞怒攻心,而林雪恩却是神情不变,眼里更多的是一片冰寒,手中挥动的匕首绽放出丝丝毫光,也散发出阵阵寒意。
“峨眉融雪心经?”姚正博眼神一凝,却是调笑道,“让我看看,林妹妹你练到第几层了?”
任凭姚正博如何挑逗,林雪恩脸上除了一片冰寒之外,再无其它的感情,同时匕首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也越来越浓。
虽然林雪恩情同搏命,但她功夫本就差姚正博太多,又是受了伤,几招一过,便险象环生,处处被制。
姚正博却是并不急于拿下林雪恩,觉得月下陪美人过招蛮有意思的,左一招“任我采摘”,摸了一下林雪恩的脸,右一招“采便采了”,又抓了一下林雪恩巍峨壮观的胸部,心里是大感快慰。
姚正博调戏之余,也做起了阻止别人自残的角色,林雪恩此时想自杀都不行了。
她也终于不能淡定,是欲哭无泪,内心羞愤到极点,出招也变得毫无章法起来,状若疯狂。
终于,姚正博觉得调戏够了,小弟弟早已奋起抗议,该进入**戏了。
他左右手各一招“采你如何”,“再采一次”分别点中了林雪恩左右胸的乳中穴,立马将林雪恩点倒在地,还防止她咬舌自尽,又在她颌下补了一指。
林雪恩倒地的一刹那,心中悲苦,两行清泪已夺眶而出。
姚正博如同欣赏一件稀世珍宝,眼中满是贪婪,一点一点地从林雪恩头上看到脚下。而林雪恩神色凄然,流露出一副令人怜惜的表情,那两行泪仿似两桶油,给姚正博旺盛的欲火浇的更旺了,让他恨不得立即提枪上阵。
不过,姚正博毕竟是纵横花丛的色魔,自然不会心急,好东西要慢慢享受,囫囵吞枣哪里有意思?
他咕噜咕嘟,猛吞了几下口水,伸手在林雪恩粉嫩脸蛋上轻轻触摸着,眼睛落在了林雪恩高耸的双峰上,嘴里“啧啧……”有声,心里是乐开了一朵菊花,定性老尼姑虽然可恶,但培养的妞实在是妙啊,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如此成熟,简直是熟透了,早该采了,早该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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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七章 需不需要我帮你(第一更)
对采花贼,西门町当然是深恶痛绝的,但他只能一直看着,英雄救美得有实力,不然的话,冲上去也是自取其辱。
他一直隐忍着,也算是养精蓄锐,等待着最佳出手时机。
终于,姚正博火急火燎地扒光了自己的衣服,铺放在地,然后将浑身颤动,紧闭双目,仍然是泪水横流的林雪恩置于其上,却是极其温柔地轻轻剥去她的白色衣衫,露出了里面一件薄薄的白色亵衣,而衣衫褪尽处,亵衣遮不住的香肩,酥~胸,粉臂,**,那凝脂一般的肌肤,只让他是呼吸急促,口水横流。
定性老尼姑,老子采了一辈子花,只有你培养的这朵花算是极品了,老子要感谢你啊!
姚正博两眼绿光大盛,嘴唇直哆嗦,双手直颤抖,缓缓伸向那一抹亵衣。
“咳——”
西门町不能再等“最佳时机”了,他重重地咳嗽一声,手持玄武剑从树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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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咳嗽彷如一声闷雷,在姚正博心头炸开,却是如一声佛音,在林雪恩耳边响起。
姚正博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头一看,看到是西门町,更是吓了一跳。但他却没被吓傻,动作很是迅疾地弹身而起,顺手还拽起铺在地上的长衫,第一时间穿在了身上。对一个男人**着身子,让他感觉很别扭。
他动作的确很快,但在西门町眼里却是放慢了节奏,不过,西门町并没有闪电般冲出来给他一剑,而是缓缓走过来。
西门町是因为体力原因,不到关键时候,还是省点力气好,万一一击不中,兔子急了还红眼,要是姚正博拼命,很可能伤了不能动弹的林雪恩。
但在姚正博看来,却是以为西门町胸有成竹,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他可是见过西门町的身手,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随着西门町走进,而是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离开了已睁开眼看向西门町的林雪恩。
西门町看他这副样子,心里自然有数,脸色平静,更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道:“姚正博,如果你想死就留在这儿,不想死就马上从我眼前消失!”说着,一股威严之气立时从西门町身上透体而出,让姚正博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
但姚正博却是没有马上消失,因为他看到西门町平静的脸上,却是透着一丝疲乏,再看西门町一身打扮,心里便狐疑起来:难道他已受伤,却是装着没事,出来吓吓我?
“原来是西门少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你,实在是有缘,有缘啊……”姚正博慢慢装起胆子,挺直了腰杆,像是想起什么,岔开话题,貌似好奇地问道:“哎,西门少主,你找到小婉没有?”
西门町见自己没有吓走他,知道他看出了什么,却又心存忌惮,不敢跟自己翻脸,便继续伪装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理他的话,而是走到林雪恩身边,弯腰将她解开的衣衫为她合上,然后不紧不慢地帮她扣上扣子。
他这副样子,果然是让姚正博举棋不定,很是拿不准西门町是不是受了伤。
“咳咳……西门少主,说起来你我还是同道中人,这个小妞很是不错,我就把她送给你吧,也算是……”
“闭嘴!”西门町猛地站起,“唰”的一声,已将玄武剑抽了出来,嘴里喝道,“我原本有事,不想跟你啰嗦,既然你想死,就纳命来吧。”说着,神色凝重地缓缓举起手中玄武剑,平伸指向姚正博。
西门町这样子当然是唬人了,但如果姚正博还不怕,西门町也是蓄势待发,准备全力一击。
姚正博怕了,并且是很怕,西门町这一招起手式没见过啊,貌似全是破绽,但又似毫无漏洞,后招看起来千变万化,配上西门町的神速,自筹接不下这招。
嗯,玄武剑法被公认为当世第一剑法,貌似这小子比西门啸天还厉害,这招也没见过,难道是他新创的?
姚正博这么一想,立时后退了两步,犹豫了不到一秒钟,嘴里说着“既然西门少主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便转身飞奔而去。
西门町只看到他在视野中消失,耳中也听到他渐渐远去的声音,才终于放下心来,将剑插回剑鞘。
“林姑娘,你要不要紧?”西门町回身向正愣愣看着他的林雪恩问道。
林雪恩看着西门町,依稀感觉这个人仿似在哪见过,却是想不起来,而色魔叫他西门少主,难道是玄武庄存活下来,江湖传言沉迷酒色,不学无术的西门町?那色魔为何如此怕他呢?林雪恩潜意识中以为,自己刚脱离了狼爪,又落入了虎穴,不过……看他的样子,即便是故意装着正人君子样……惺惺作态,也总好过……受那色魔凌辱……
她正有这种逆来顺受的想法,却是听西门町问道,恍惚了一下,由于被点了穴,身体不能动,只好开口轻语道:“谢谢,我……我没事,你是……”
“哦,忘了介绍,在下玄武庄西门町。林姑娘,我们一个多月前,在杭州桃花居见过一面,我那时稍稍改头换面,你估计不记得了。”
啊——他真是西门町……一个月前……嗯,那是江湖大会的时候……我和他在桃花居见过?
林雪恩没有说话,而是狐疑地看着西门町。
西门町微微一笑:“你叫林雪恩吧,当时跟你一起的,当是你师妹龙馨儿,你们跟我和一个年老的车夫同桌……呵呵,后来龙馨儿与一个铁塔般的大汉起了口角……”
林雪恩终于有了印象,怪不得有依稀见过的感觉,她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心里却是不能确定这个西门町是否会对自己不轨。
“呵呵,你想起来了么……”西门町看着不能动弹的林雪恩,有些担心地问道,“林姑娘,我不懂解穴,不知道过一两个时辰你被点的穴位是否会自动解开?”他还是有点常识,穴道被封闭久了,经脉受阻,是很伤身的。
“我也不知道……你……你能扶我坐起来么?我被那色魔击了一掌,需要赶紧疗伤,再自己冲穴试试……”林雪恩看西门町目光坦荡,不像是淫邪之人,便装着胆子说道。
“当然可以……”西门町说着,已弯腰将林雪恩扶起,还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呃……你应该有疗伤药吧,需不需要我帮你……”
林雪恩当然有疗伤药,还是峨眉派疗伤圣药,金顶雪露丸。作为峨眉未来的接班人,定性师太可是将金顶雪露丸给了林雪恩三四颗。
金顶雪露丸,虽然算不上世间珍品,却也是千金难求之物,乃采集峨眉金顶绝峰处的雪露,混合不少于三十种珍贵药材,文火熬上个把月才能制成。
林雪恩早就想服用一粒金顶雪露丸,但一直没机会,现在又不能动,更不方便让个男子伸手到怀里掏出来,因此一直没提,现在听西门町主动说起,便感觉有点尴尬,说有吧,难道真让西门町帮忙掏?说没有吧,明显是撒谎了,江湖中人,谁会不带疗伤药?当然,除了西门町这种粉嫩的江湖新人。
西门町见她这样,明白她避嫌,眼睛瞥到林雪恩饱满的胸部,也是不好意思伸手入其怀,站起身淡淡道:“那你自己疗伤吧,我要去休息一会儿,有什么需要的话,叫我。”便不再多说什么,又走到那棵大树下,坐下来,背靠大树,弥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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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逆
第一0八章 闷头走路(第一更)
西门町这一弥敦,便弥敦了过去。
当他醒来,却是被刺眼的阳光,“刺”醒的。
西门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虽然睡姿欠佳,有点腰酸背痛,但休息的尚可,力气恢复了大半。
当然,他一醒来,肚子也第一时间发出了抗议,它感觉自己跟后背贴着了,有点不爽,需要食物来将它与后背撑开。
西门町摸了摸肚子,人彻底清醒过来,眼睛四下一扫,那林雪恩竟然不在。
“不会吧?招呼都不打,就自己离开了?好歹我……”西门町在四周看了一边,确定没看到林雪恩,不禁自言自语道。
正说着,却是听到衣袂破空声,抬眼看去,白衣飘飘,彷如凌波仙子踏露而来,不是林雪恩还有谁?
林雪恩的天罡峨眉步也是有相当的火候,一路而来,几乎是脚不沾地,估计是怕来晚一步,西门町自己离开了。
呃……我错怪她了。
西门町赶紧迎了上去。
“林姑娘,早啊……你……你没事了?”
西门町看林雪恩脸色红晕,气色不错,倒是有点奇怪,没想到她恢复的这么快。
真是少见多怪,金顶雪露丸可不是盖的!
“西门公子,早……”林雪恩有些微微气喘,到了西门町跟前,却是伸手递过来一套衣服,微微一笑道:“我去附近的农家借了一身衣服,不知道是否合身,你先穿上试试。”说着,瞥了一眼西门町的“大短裤”,脸色有些羞红地不敢看西门町。
哦,原来一大早帮我找衣服去了,倒是蛮细心的。
“谢谢。”西门町笑了笑,也不多言,接过衣服,抖开以后比了比,感觉差不多,便穿了起来。
“嗯……挺合身的……”西门町穿好后,拽了拽有些皱褶的衣摆。
林雪恩看西门町穿着这身粗布衣衫,活脱脱一个乡野村夫,但瑕不掩瑜,这个村夫未免帅气了点,显然不是下地干活的主,倒像是专门勾引村妇钻苞谷地的小白脸。
林雪恩不禁莞尔一笑,在朝阳下,简直是美艳不可方物,让西门町也是看的呆了一呆。
“西门公子,昨晚幸得你仗义出手,才使我得保清白之躯,公子但有所命,雪恩将在死不辞。”林雪恩被西门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想起昨晚险遭凌辱,标准的鹅蛋脸不禁赤霞升腾,她也是知道自己的无敌魅力,移开目光轻声道。
她这般娇羞的模样,让人看来更是痴迷。
西门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她这副样子,明白自己盯着人家看有些无礼,赶紧定了定心神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孤男寡女,相对而立,感觉有点暧昧横生,便转移话题道:“林姑娘,不知这里是何处,我要回金陵城,好像是迷路了。”
“我刚才问了村人,此处是湘北黄石一带。”林雪恩也是感觉气氛尴尬,闻听之下,松了口气,赶紧说道。
啊——已经离开金陵城那么远了?
西门町有点吃惊,正考虑是不是向林雪恩借点盘缠,这一路回去怕是走个一两天了,却突然听到半空中传来一阵奇怪的铃声,便抬头循声望去。
林雪恩正奇怪西门町抬头看什么呢,貌似也听到了那铃声,却是心里一喜,赶紧发出一声长哨。
随着她长哨声毕,一阵羽翼划空之声,半空中出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像是也见到了林雪恩,“扑棱棱”一下,已飞扑而下,落在了她的肩头。
“呃?这是你的信鸽?好漂亮啊……”西门町一见之下,忍不住便要伸手去摸一下这只雪羽红嘴的信鸽。
“嗯,这是我峨嵋派传信专用……”林雪恩说着,已伸手从信鸽脚下绑着的一支细管中抽出了一张纸,展开看了起来。
西门町见她很快看完,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便随口问道:“有什么高兴事么?”
“西门公子,你的大恩大德,对我而言,深同再造,我也不隐瞒什么……”林雪恩将那页纸在掌心一揉,已是化作了粉末,抬头道:“我峨嵋派地处西南,数百年来一直领袖西南武林,为各门各派排忧解难,化解纷争。今年上半年,云南五毒门与他们的死对头百毒门,再起纷争,双方拼斗了数次,死伤了不少门中弟子,也让周围百姓受到了牵连,师傅派我和师妹出面调停,想不到他们不愿调停,说这次两派一定要分出高下,输的一派将归附于另一派,让云南只有一家真正的‘毒门’。言语中,师妹脾气稍微急躁了点,不慎出手伤了他们一个弟子,结果竟是让两家联手,要擒住我师妹,找我峨嵋派兴师问罪。我和师妹被迫离开,却是被他们一路追着,跑到了安徽境内,师妹也失手被擒,我传讯师傅,准备前去营救师妹,前晚已跟师傅约好了相会地点,却是不料,师傅因故未能出现,我却是碰到了色魔姚正博……”
林雪恩说到这儿,脸色稍显尴尬,顿了一下道:“信鸽是我师傅传来,她老人家竟然就在附近,让我得信后尽快前去汇合。”
西门町此时已猜想到,前晚遇到的那个老尼姑,应该就是林雪恩的师傅,想来她碰到自己“采花”,结果误了跟林雪恩相会。想不到阴差阳错,自己却是碰到了真正的“采花”,还真是因果循环,她的“仗义”之举,间接地救了自己的徒弟。
他想了一下,觉得说起来话长,也不好意思提起自己伸手秦小婉裆下,便没有跟林雪恩说起跟她师傅的“巧遇”,反正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担心她师傅如何说。至于玉佛,想来秦小婉也不敢丢了,应该会来找自己交换。
这么一想,西门町连忙道:“哦,那我们赶紧走吧,别让你师傅久等了……”说着,西门町看了看那只信鸽,饶有兴趣道:“这信鸽倒是厉害,它怎么能找到你的。”
林雪恩将信鸽脚上的一只小铃铛用上面缠着的一根线绳绑起,手腕一抖,信鸽震翼破空而去,却是铃声已不再响起,然后微微一笑道:“此鸟极是通灵,它若是找不到目标,会自己啄开绑着的线绳,让铃铛响起,借以引起寻找之人的注意,而且它续飞力十分惊人,不论行程多远,从来是一气飞到。”
西门町感觉这个林雪恩很是随和,与那个老尼姑简直是天差地别,又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对她倒是没有距离,装着一副夸张的表情,便开玩笑道:“哇哦,这么厉害啊,什么时候也给我玩玩。”
林雪恩一边走,一边微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这只可不行,它可是师妹的宝贝,叫雪妹儿,她从小养到大,可从来不舍得给别人呢……”
“雪妹儿?这名字倒是不错……你也肯定有一只吧?是不是叫雪姐儿?呵呵……”西门町不紧不慢走在她身侧,偏头笑道。
林雪恩莞尔一笑道:“唔……差不多,我的叫雪儿,如果你看得上,我便送与你。”
西门町连忙摆摆手道:“开个玩笑而已,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这是暗讽我不是君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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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西门町这么说,明知他是开玩笑,林雪恩却是不好意思起来,脸色一红,竟是没有说话,而是闷头走路。
林雪恩对西门町早已是彻底放下心来,更是想起了那日桃花居中的情景,觉得自己随便听信谣言,将西门町也看作登徒子,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因此她疗伤好,行功毕,看西门町神色坦然,睡的真香,不自禁产生了一种愧疚,便悄悄起身去为他“偷”衣服,甚至没考虑那色魔是否还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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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九章 雪儿(第二更)
西门町和林雪恩一路走来,都听到对方肚子“咕噜噜”叫唤,便急欲想找到一家酒家,先解决饥饿再说,俩人聊的倒是不多。
但这一片的确是太过荒凉,幸亏林雪恩问过村人,知道大致方向,俩人走了有大半个时辰,才走到了一条颇为宽敞的官道上,或许是这个路段比较偏僻,却是没有看到一个行人。
俩人顺着官道,又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满目荒夷中看到前方有个小小的酒肆,都是精神一震。
酒肆的确很小,店内仅有两张小桌,并且没有伙计,看到仙子般的林雪恩进来,正无精打采坐在一张破旧柜台后的店老板,眼睛一亮,精神一震,赶紧走出来迎接,口气有点巴结道:“俩……俩位客官……早……早啊……”说着,已将搭在肩头一条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毛巾取下,在一张桌前擦拭了几下,客气道:“两位客官快……快请坐,本店虽小,但吃……吃的喝的都还齐全,二位有何吩咐,尽管说,尽管说……”接着,又冲里间喊了一嗓子,“孩他娘,快起来,来客人了。”
呃?原来是家小小的夫妻店,那婆娘还真够懒得,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有什么吃的,都拿出一些……”西门町还真是饿坏了,也不管那么多,走到桌前,当先坐下道,“老板,麻烦动作快点,我们还要赶路。”
“好的好的,客官请稍等……”估计店老板没听到里间有动静,又喊了一句:“孩他娘,来客人了,快起来生火做饭。”
西门町汗了一下,等她起来再做,那倒什么时候?
他正想着,却听里面一个嗓音吼道:“叫什么叫,还不是你个死鬼说一大早没客人来,折腾老娘,这下好了,我是没劲起来,你自己伺候客人。”
呃……
已经四十多岁的老板囧了一下,赶紧讪讪地离开。
西门町跟林雪恩对望了一眼,也是感觉有点尴尬,貌似来的不是时候。
“咳咳……客官先喝点茶……那个……我马上去为客官准备吃的……”那店老板倒是动作麻利,很快给他们拿来了碗筷,并泡了一壶茶端出来,但一根根粗大的茶叶都浮着,显然水不开。
西门町也不讲究了,接过茶壶,感觉有点好笑道:“你快去忙,我们自己来。”
随着店老板离开,西门町却是听到里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从里间走出一个妇人,却是让西门町看的一愣。
这妇人看样子不到三十岁,长得很是标致,微翘的嘴角,流露出一些猛狠泼辣的感觉。显然起来没来得梳头,头发还披散着,上身穿了一件半截袖的短衫,胸口鼓鼓囊囊的,几乎要将那短衫撑破,下身只穿了条碎花低脚裤,露出一大截雪白丰嫩的小腿。她这一幅农妇常见的打扮,让人看起来,却是很具诱惑力。
西门町暗道:看她的年纪,应该是店老板的玹妻,怪不得店老板一早就折腾她,还真是个媚人的女子,这店老板倒是好艳福。
想来这家店地处偏僻,往日的客人大多是周围的农人,她应该都熟识,没有啥顾忌,随便穿了衣服便走了出来,没想到是西门町二人,让她吃惊不小,退回去不是,走出来又不是,站在门边看起来很是尴尬。
西门町赶紧移开目光,对已经脸色绯红,低下头的林雪恩没话找话道:“咳咳……林姑娘,一会儿得麻烦你破费了,由于我出来匆忙,身上没带银子。如果……如果你手头方便的话,还希望……”
话没说完,林雪恩已是抬头道:“西门公子客气,我身上银两虽然不多,但都给你也无妨,我师傅应该就在前面的小镇,见到她老人家便没事了。”说着,林雪恩却是脸色一红,随即看向西门町神色镇定道:“西门公子,如若我遭了那淫贼的凌辱,将无颜再见我师尊,只能是一死,你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还是别叫我林姑娘,显得你我生疏,你比我稍大,如不嫌弃,我便叫你一声町……町哥,你可以叫我雪恩,或是……或是……”说到后面,性格随和,性情超然的林雪恩也是忍不住羞涩不已,声音不但低了下来,头也是垂了下去,那声“林妹”,是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西门町现代之人,对男女交往,本来就没有太多的顾忌,对林雪恩也是印象颇佳,听她这么说,自然是没有意见。看她这副娇羞样,因为受到那老板娘的“视觉冲击”,心神还有点不稳,便忍不住调侃道:“雪儿,我怎么会嫌弃,当然是荣幸之至。”
额?雪儿?这……这称呼太……太肉麻了。
林雪恩被西门町小小地雷了一下,但她也不是忸怩之人,很快便抬头笑嗔道:“你……你取笑我,雪儿可是我的信鸽。”
西门町看那穿着暴露的老板娘迟疑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没有退回房中换衣服,而是快速走到偏房,想来是去厨房帮忙了,应该很快就有吃的,便耐心等候,闻听林雪恩之言,笑道:“你长得如此出尘脱俗,白衣胜雪,肤如凝脂,这‘雪儿’之名倒是很适合你,哈哈……想来你那信鸽不会跟你争‘雪儿’之名?”
林雪恩看西门町虽是调笑,但神色自然,目光坦荡,听他夸奖,自然也是心里高兴,嘴里却是谦虚道:“你又取笑我,我这蒲柳之姿,哪里当得起出尘脱俗,霓裳妹妹才是。”
西门町暗中比较了一下,感觉一个如广寒宫仙子,冷艳无比;一个如和风淡荡,煦然清洁,让人赏心悦目,如浴春风。虽然林雪恩身高不若轻舞霓裳欣长,但也是曲线玲珑,显得是风情万种。二人各有各的风姿,倒是难分伯仲。
西门町呵呵一笑道:“雪儿,你可别妄自菲薄,霓裳虽是不错,你也不输于她。”
额……这个“雪儿”之名就坐实了??
再超然的女子,心底总还是有一点点虚荣的,得西门町如此评说,林雪恩虽然对“雪儿”的称呼感觉有点太过亲昵,但心里不自禁涌起一丝丝自豪,却是没有再辩驳。
西门町叫她“雪儿”,原本是开玩笑,见她没有反对,竟感觉叫的蛮顺口,便端起杯子喝了口明显没泡开,喝起来仿似白开水的茶水,一本正经道:“雪儿,饭后你我便要分道扬镳,不知道何日才能重聚,希望你和你师傅一切顺利,有空能来金陵城看看为兄。”
“町……町哥,我一定会来看你,也希望你保重。”林雪恩对“雪儿”的称呼只好领受,却是不好意思看着西门町,而是目光闪躲,也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掩饰一下脸上的羞涩道。
“呵呵……来,我们以茶代酒碰一杯,庆贺一下我们的相识。”面对如此佳人,西门町即便不是好色之徒,也是忍不住心头荡漾。
“嗯……”林雪恩虽然举起了杯子,但面对西门町有点灼热的目光,却是忍不住心头小鹿乱撞起来。
“两位客官,何必以茶代酒,小店备有附近闻名的‘稻香村’酒,我这便取来让二位尝尝,包您二位满意。”
这时,那店老板端了一个托盘,里面放了几样小菜,一盘切成大块的卤肉,竟然还有一盘热气腾腾的红烧鱼。
西门町和林雪恩一看之下,虽然几味菜看起来色香味都不咋滴,但忍不住都食指大动。
“那好,就给我们先来一壶尝尝……另外,如果有米饭,也给我们盛两碗,不,盛四碗。”西门町不是馋酒之人,但心里高兴,便忍不住想喝个二两。
“好嘞,马上来!”店老板将菜放好,答应一声,赶紧小跑而去。看他高兴劲,估计西门町他们这一餐,可以让小店赚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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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恩看店老板离开,不禁“扑哧”一笑道:“我一碗足矣,你要吃那么多么?”
“这不是饿坏了么,你也多吃点,来,先吃菜……”西门町呵呵一笑,举筷子谦让着,夹了块卤肉,刚要大剁快兮,却突然从门外风风火火冲进一女子,一脸狼狈,神色慌张,一身衣衫也是零乱不整,衣袖竟也撕破,露出了一段欺霜赛雪的手臂。
西门町一看差点叫出声来,不是那“假小子”子书敏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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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0章 准备狠狠亲西门町两口(第三更)
书敏一进来,也是一眼看到了西门町,顿时“啊——”的一叫,仿似见到救命稻草,一脸惊喜地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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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站起身刚要说话,却听到店外马蹄声响,抬头看时,已从门外快速闪进几个脸遮薄沙,身着翠绿衣裙的女子。
呃?又是熟人……
西门町一看之下,正是在蝴蝶谷出来后,回金陵城途中碰到的蛇仙宫女子,但只有三人,玉兰,玉萍,还有那个骚~媚的姚玉梅,却是不见那叶玉荷和另一个女子。
她们一进来,显然没一下子认出西门町这个“农夫”,却是在如此荒野小店,能见到仙子般的林雪恩,表示很震惊,盯着她很是看了会儿,方反应过来,进来是干嘛的,
那姚玉梅当先喝道:“好你个小贱人,这下不跑了?”
书敏虽然不认识林雪恩,但见到西门町后,已是心里大定,不慌不忙在西门町身旁凳子上坐下,显然也是饿坏了,伸手就拿了快卤肉,在嘴里啃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道:“你们几个阴魂不散的贱人,本姑娘只是肚子饿了,过来找点吃的,还真当偶怕你们么?”
“哼,果然是子郁非的贱种,说话也是不要脸,不知道一路上,是谁吓的逃跑……”姚玉梅冷声讥讽道。
书敏有了西门町做依仗,闻听之下,立时大怒,将啃了两口的卤肉“呼”的一下,就掷向了姚玉梅,劲风呼啸,显然是运足了内力,同时嘴里骂道:“放屁,有本事就真刀真枪打一场,拿蛇出来吓人算什么本事。”
虽是一块卤肉,但姚玉梅却是不敢轻视,赶紧蛇腰一扭,躲了开去,“嘭”的一声,那卤肉竟是打入了墙壁中。
西门町一听之下,差点笑出来,人家蛇仙宫本就以蛇为本,与人对敌拿蛇出来也是正常。怪不得凭子书敏的本事,竟然被几个蛇仙宫弟子追着跑,显然很是怕蛇。虽然不知道双方是何原因对敌,但一个是子书敏,一个是老婆家的,自然是不希望双方打起来,这个和事佬还是要做的。
西门町伸手一按已站起身,又抄起一块卤肉的子书敏,很是心疼道:“快坐下,卤肉是吃的,别给我浪费啊。”说着,朝那玉兰道:“玉兰姐,幸会啊……”
“呃……你……你是田……田丁?”姚玉梅先认了出来,不禁眼睛亮亮,有点惊喜道。
“咳咳……正是我,这子书敏是我朋友,还希望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罢手,一起坐下来吃点东西……”
“看在你的面子上?哼,你算什么东西,本来我还准备找你,倒是巧了,免得我费一番周折,正好将你跟这个小贱人一起杀了。”却是那玉兰突然冷冷接口道。
西门町原本笑嘻嘻说着,一听之下,忍不住心头火气,脸色一沉道:“蛇仙宫行事果然是狠毒,动不动便要取人性命,看来是有必要,让花无语好好整饬一番……”
“大胆狂徒,竟敢直呼我们宫主名玮!”玉兰“唰”的一声,已抽出了那把软剑,那姚玉梅显然也对西门町直呼花无语的名字,感到愤怒,与那玉萍,都是“唰唰”地抽出了一把软剑。
她们正要扑上,却听子书敏荒着脑袋,一脸鄙视道:“花无语这个贱人不就是个破宫主么,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啊,名字就叫不得么?”说着,她却是朝正囧囧地看着她的西门町,伸了伸舌头,装着很抱歉的样子,心里却是想着:嘿嘿,偶就不说花无语你是老婆,让你们窝里斗。
果然,子书敏话音未落,玉兰三人怒喝一声,根本不作多言,挥剑便朝西门町和子书敏砍了过来。
书敏早作准备,却是并不拔剑,而是一闪身,躲在了西门町身后。
林雪恩坐在西门町对面,她不知道西门町功夫如何,本来就对蛇仙宫行事很是反感,此时见她们招呼不打,就挥剑扑上,顿时拔剑起身,就迎了上去。却是还没走上两步,感觉身边人影一闪,一个人已挡在自己身前,眨眼间,只看清他双手一挥,竟是一下子将蛇仙宫三个女子手中的软剑,都缴了下来。
这个人影自然是西门町了,他虽然对玉兰几人很是恼火,但毕竟是花无语的手下,如果打起来,刀剑无眼,万一伤了她们,到时候不好跟老婆交待。便闪电般出手,先收缴她们的兵器,再代花无语教训她们一下。
西门町不理玉兰三人惊呆的表情,将三把剑合在一起,自己捏着剑尖,将剑柄朝外,作扇形,恰好对着三人,伸手递过去,一脸冷峻道:“你们宫主呢?她在不在附近?”
三个人都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愣愣地伸手拿过剑,姚玉梅和玉萍没说话,玉兰却是被西门町一句话勾起了心头的怒火,看着子书敏恨恨道:“原本宫主跟我们一起,眼看便要擒住那淫贼高玉祥,却是被这个小贱人横插一脚,让那淫贼和玉荷妹妹跑了,我们宫主带人追了下去……”
“呸,不要脸,你们那么多人打人家两个,偶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子书敏忍不住插话道。
西门町原本对叶玉荷偷取了炼丹玉鼎给姘头高玉祥,没啥好恶之念,甚至对叶玉荷还有一点同情,但自从花无语成了他的“姘头”,自然是对高玉祥二人没了好感。此时闻听之下,已明白了事情大概,蛇仙宫为了炼丹玉鼎大动干戈,好不容易找到那淫贼高玉祥,显然是子书敏多管闲事,坏了事,便回头就瞪了一眼子书敏道:“你闭嘴……”
“好你个禽兽,果然是重色轻友,一听是花无语这个贱人,竟敢跟偶吹胡子瞪眼,难道偶见义勇为错了么?偶……偶要跟霓裳姐投诉你……”子书敏自然是不服“瞪”,也是将圆圆的眼睛睁的更大,回瞪西门町道。
西门町懒得理她,回头对玉兰道:“我不妨跟你们说实话,我不叫田丁,我叫西门町,乃玄武庄……”
却是话没说完,那玉兰三人齐齐惊叫道:“您……您是西门少主?”
西门町一愣道:“你们听说过我?”
玉兰三人已是赶紧收起软剑,齐齐躬身施礼道:“属下罪该万死,冒犯了少主,还请少主恕罪……”
呃……看来是花无语跟她们提起过。
西门町见状,也是怒气平息,淡淡道:“行了,不必如此,我希望你们以后行事收敛一些,少做杀孽。”
“少主教训的是,属下一定谨记。”三个人仍是不敢抬头。
看来老婆大人御下极严,这些弟子畏惧之心颇重。也是,偌大一个蛇仙宫,如不恩威并施,倒是不好控制。
西门町暗自点头,也不再跟她们客气,便回头对低头若有所思的林雪恩道:“雪恩,你先吃,我出去跟她们问几件事。”当着这么多人,他也是不好意思叫她“雪儿”了。
林雪恩一惊抬头,看了下玉兰几人,点了点头,便回位置上坐下。
书敏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一脸蔑视道:“哼,鬼鬼祟祟,见不得人。”
西门町直接无视,对玉兰她们道:“你们跟我出来,我有话问你们。”说着,便当先向店外走去。
书敏狠狠地瞪了西门町两眼,一屁股在西门町的位置上坐下,赌气似的,拿起西门町筷子就对桌上的菜发起进攻,心里愤愤想到:神马玩意嘛,竟敢不将本姑娘放在眼里,偶吃吃吃,一点也不给你留着。
若依着她原来的性子,早就一怒而去,但她嘴上埋汰西门町,对西门町却是狠不下这个心,很是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在上清教,可从没人像西门町这般对她,一会儿宠着,一会儿冷着,一会儿让着,一会儿冲着,她一个情窦未开的小姑娘,可禁不住西门町不经意间的“撩拨”,虽然还谈不上对西门町萌生爱意,却是对西门町有着一种别样的好感,感觉跟他在一起斗斗嘴,批评批评这个本事不小的西门少主,蛮好玩,也很有成就感。
这次西门町追秦小婉而没回福林镖局,第二日,本来子郁非要带她回上清教,她却是半夜又偷偷跑路了,虽然是漫无目的,心底却是渴望能再见到西门町,这一下突然碰到,心里的惊喜让她忍不住扑上来,准备狠狠亲西门町两口,却是被快速追来的玉兰几人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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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
“呃?那高玉祥是五毒门的人?那无语是往云南那边追去了么?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西门町也是关心则乱,口气中很是着急。
西门町原本想问问花无语的近况,了解一下被蛇仙宫视为镇宫之宝的炼丹玉鼎下落,此时听玉兰她们一说,便想起林雪恩说的,五毒门正与百毒门PK,想来云南之地颇为凶险,不由得替花无语担心起来。
虽然蛇仙宫在江湖中属于大门派,远非五毒门或百毒门之类地方上的小门派可以抗衡,但强龙也敌不过地头蛇,花无语远离大本营,只带了随身的宫女,便深入到人家地盘,显然是面临着不小的危险。
玉兰几人当然将五毒门之流没放在眼里,听了西门町的话,却是暗自替尊贵的敬仰的宫主高兴,觉得宫主相中的这个男人,还挺关心宫主,心疼宫主的。
“少主请放心,宫主跟我们分手还不到两个时辰,想来还未走远,离云南还早呢,即便到了云南,凭一个小小的五毒门也不能……”玉兰低头躬身说道。
西门町知道蛇仙宫弟子狂妄惯了,平日连江湖四大派也不放在眼里,哪里会担心花无语有何危险,便冷冷打断道:“五毒门虽小,但为何一个高玉祥便将你们蛇仙宫搅的鸡飞狗跳,连无语也亲自出马?”
西门町口气严厉,玉兰虽然心里不服,却是低头不敢顶撞。
那姚玉梅或许觉得跟西门町有点近乎,但也是低头辩道:“还不是因为那玉荷贱人吃里爬外,背叛了宫主。”
西门町看她们如此敬畏自己,虽然是因为花无语,还是有点不习惯,口气稍稍缓和道:“不是我看不起蛇仙宫,但面对任何一个对手,哪怕对方再弱小,也不可有轻敌之心。骄者必败,希望你们记住。”
“少主之言,我们一定铭记在心。”玉兰当先恭声道。
“行了,玉兰,你赶紧传讯给无语,看她们到了何处,如果就在附近,我也过去看看。”西门町摆了摆手道。
玉兰已是见识了西门町的“武功”,简直是匪夷所思啊,听说他要去跟宫主汇合,心里激动之下,哪里还敢耽搁,赶紧掏出一筒状物,点燃瞬间,“嘭”的一声,一朵五彩绚丽的花朵,绽放在百米高的天空,即便是晴天白日,也煞是醒目。
西门町抬头看着那朵“烟花”,竟是久久不曾散去,心里暗自叹服:没想到古时制造烟花的技术便如此精湛……
玉兰却是以为西门町等着焦急呢,赶紧解释道:“少主,如果宫主她们看到,当会很快回讯。”
果然,玉兰话音刚落,从远处的天空中也是升起一朵绚丽的五彩花。
玉兰一见,赶紧喜道:“少主,宫主在我们西南位置,离此处大概三四十里地。”
呃?我怎么看不出来?嗯,以后得跟无语请教请教……
既然花无语离此不远,西门町也是放下心来,便对玉兰道:“你们饿不饿?一起进来吃点东西,然后去跟你们宫主汇合。”
西门町跟花无语分开也没几日,却是感觉跟她分开已久,想起跟她在小客栈的那几日,不由得心里有点小激动。
玉兰几人为了追子书敏也是没吃早餐,却是不敢进去跟西门町一起吃东西,闻听之下,连忙道:“少主,您进去用膳不用管我们,属下等不饿,便在这里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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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也不啰嗦,朝她们点点头,便转身向十几米外的小店走去。
“哟哟哟……你还舍得回来啊,偶以为你已经跟那几个贱人去找你的无语妹妹了呢。”子书敏貌似已经吃饱,两手托着下巴,看着门外,眼见西门町进来,立马放下手,做出一副鄙视的神情,讥讽道。
她耳朵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自然知道西门町没走,不过也隐约听到他们说“宫主、无语”啥的,她因为子郁非的关系,对蛇仙宫没有好感,也因为“听窗”的原因,对花无语这个“贱女人”更没有好感,感觉西门町对蛇仙宫貌似比对自己还好,心里很是生气,自认为很有必要替霓裳姐姐打抱不平,教训一下西门町。
显然西门町离开后,子书敏跟林雪恩聊过,应该还聊的挺多,此时听她这么说,林雪恩看着囧囧的西门町,便忍不住捂嘴轻笑道:“想不到西门公子不但有霓裳妹妹这个未婚妻,竟然还与花无语和那**神尼的爱徒有婚约,三女一夫,果然是齐人之福啊。”
西门町听她调侃自己,倒是没感到不好意思,心里反而有点小小的自得,男淫嘛,也是有虚荣心滴,特别是面对美女的时候。他笑了笑,一边走过去,一边也是调侃道:“雪儿,你很羡慕么?如果你也以身相许,町哥我倒是不介意四女一夫,哈哈……”
林雪恩虽是江湖女子,人也洒脱,但哪里禁得住西门町的调笑,立马败下阵来,脸色赤红,低头再不敢说话。
“禽兽,你脸皮真厚啊,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书敏正鄙视道,西门町却是看到桌上的菜肴也被吃的一干二净,貌似鱼骨头也没剩下一根,再看子书敏桌前,那完全是浪费粮食啊,卤肉啃了几口,便仍在一边,还有那最爱吃的鱼头,竟然吃都没吃,便连带着一大块鱼肉放在一堆明显没吃干净的鱼刺上。
肚子咕咕叫的西门町看的这个心疼啊,指着子书敏“你……你……”,已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书敏见西门町这样,当然是得意非常,嘴里却是故作不解道:“偶……偶……偶怎么啦?”
西门町也不理她,回头看向坐在柜台后面的店老板,见他正两眼色迷迷悄悄盯着林雪恩胸口看,不禁更是来气,怒道:“看什么看,自家的婆娘还看不够么?快去给我再拿点吃的来。”
店老板正对林雪恩YY着,一听之下,不禁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连身道:“好的好的……”却是刚走出柜台,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苦着脸道:“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本店只是小本经营,刚才的菜肴都是昨天剩余的,我已经都拿了出来,今儿的还没备呢……”
他话没说完,子书敏已惊叫道:“昨天剩下的?你……你……”随即便伏在桌前,做呕吐状。
店老板赶紧解释:“客官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吃剩下的,是……”
西门町可真是饿的不行,也懒得听他解释,打断道:“菜没有,那米饭还有没有?”
“呃……这个有,这个有……”
“那快点给我盛几碗。”
西门町说着,坐了下来,又看到子书敏面前的浪费,忍不住闪电般伸手,敲着子书敏的头道:“我要你浪费,我要你浪费……”
直到被敲了三下,子书敏才反应过来,一缩头,躲了开去,虽然西门町没用力,但她显然不干了,这不是让偶在这个林雪恩面前丢脸么?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就朝西门町扑去,嘴里叫道:“偶浪费关你屁事啊,又不是你请客,竟敢打偶头,偶跟你拼了……”
西门町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生气了,对她也是很无奈,总不能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便摇了摇头,任她扑上来拳打脚踢。
书敏发泄了一通,感觉手都打痛了,貌似西门町一点没事,才醒悟过来,这么乱打一气是不行滴。
她抬手便运力向西门町头顶敲去,却是还没敲到,已被西门町一把抓住了小手,沉脸道:“子书敏,够了啊,你再闹的话,信不信我打你屁股?”西门町自然是出言恫吓,貌似女孩子最怕被人打屁股?还是当作别人的面。
这句话果然是非常奏效,子书敏原本还使劲挣脱,脚上也在踢打着西门町,一听之下,立马老实了,但却是满脸不信地看着西门町:“你……你说什么?”
西门町暗自好笑,脸上却是严肃道:“我说你再闹,就打你屁股!”说着,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出言恫吓,伸手一拉,将子书敏拉的背对自己,一扬手道:“要不要我打一下试试?”看到林雪恩一脸惊奇地看过来,显然也是对西门町此举有点太放浪了,西门町便朝她挤眉弄眼了一下。
这个时候,子书敏猛地尖叫一声道:“禽兽,你……你敢……”
西门町却是趁势放开了她的手,仍是沉着脸道:“你再闹一下试试,看我敢不敢?”
书敏盯着西门町看了半天,貌似真敢,自然是不愿意拿自己的小PP冒险,心里却又是不甘,感觉受到了西门町这个禽兽的侮辱,竟然敢打自己的PP,这可是连老爹也没碰过的地方,简直是胆大包天,活得不耐啊。
她圆圆的大眼睛里,射出母狼护犊子时的凶狠目光,希望能将态度强横的西门町“射”软,但西门町却是淡淡地看着她,完全不为所动。
没办法,老睁大眼睛也难受,子书敏恨恨地一跺脚,转身便向门外走去,嘴里说道:“禽兽你等着,偶一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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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跑跑腿,送个信(第二更)
Ps:三十万字鸟,也算是个台阶,借着中秋圆月,对着嫦娥妹妹,法克忍不住吟诗一首:明月不是天天有,把酒不禁愁上头。嫦娥妹纸偶问你,何时跟哥来聚首?
书敏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西门町虽然充分意识到这点,但自然是不会“小生怕怕”。
不过,作为一个大锅锅把一个小妹妹惹到满脸通红,到了暴走的地步,实在是作为一个男淫的失败。
古语有云:小丫头不扫,何以扫大姑娘?
羞怒的子书敏正埋首暴走,却是突然撞在一堵肉盾上。
西门町将子书敏留下,主要还是因为有“活”给她干。
“你……你干什么……你放开偶……禽兽……你欺负偶……偶告诉霓裳姐姐……呜呜……”子书敏想突破肉盾。
西门町像老鹰抓小鸡般,将子书敏拎回了座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小敏,我一直把你当作一个心怀宽广,一身正气,义薄云天的好朋友,但你今天的做作所为,实在是让我很失望,很痛心……唉,我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啊……”
林雪恩不太了解子书敏,对西门町的话持将信将疑的态度,但如果黄熙来在这里,很可能话听一半,就要把隔夜的饭也吐出来。
不过,子书敏听了,却是大为受用,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嘛,西门町真是慧眼识人啊,更对西门町一直将自己看作好朋友表示很甜滋滋,但后面的话,子书敏就表示很惶恐了:啊——偶……偶今天做啥了?难道浪费了一点粮食,问题如此严重么?还是因为他想打偶的……偶的PP,偶不该生气?
书敏本来一万个不愿意地坐在凳子上,还抽抽噎噎的,听了西门町的话,很快便止住了抽泣,眼睛偷偷瞄了一下西门町,很是期期艾艾道:“偶做错啥了,你指出来,偶……偶一定改……”
西门町暗笑不已,表面上却是一脸正色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你自己犯的错,最好是你自己反省,如果我指出来,你印象不深,改的也不会彻底……”
正说着,那店老板貌似很配合地及时端来了两碗饭:“客官,饭来了,不够的话,还有。”
“好的,谢谢了。”西门町拿起碗筷,看了一眼林雪恩,“你吃完了么?要不要再来一碗?”
林雪恩正暗自叹服西门町的手段,闻听之下,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赶紧吃……”说着,看了看桌上空着的菜盘,抱歉道:“不好意思,只能委屈你吃白饭了。”
西门町耸耸肩,看了下正低头“反省”的子书敏,作了个苦笑的表情,也不再啰嗦,埋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饿了一两天的人,吃相实在不敢恭维,法克懒得多言了。
三大碗米饭下肚,西门町感觉吃白饭有点难以下咽了,便喝了几口茶,摸摸肚子,道:“老板,算账。”
“町……町哥,你暂时不会金陵城?”林雪恩买完单,看着西门町,眼里露出一丝作狭道。
呃?耳力不错嘛,我去找花无语也被你听到了?
西门町小汗了一下,“咳咳……那个啥,要不要一路?”
“呵呵,雪儿我不凑这个热闹……”林雪恩脱口之下说出“雪儿”这个昵称,一下反应过来,立时臊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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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却是不以为意,站起身后,淡淡一笑道:“你要去找你师傅,我也不耽误你了,希望你们一切顺利,你师妹也平安无事。”
西门町挥洒自如的个性让林雪恩也是不再忸怩,感觉像是面对一个老朋友,她也站起身,莞尔一笑道:“也祝你们一切顺利,说不定我们在云南碰到哦?”
西门町愣了一下,貌似很有可能啊,还是打个预防针,便呵呵一笑道:“或许或许……对了,我跟你师傅有点误会,她认定我是个采花贼,非要杀了我……到时候万一碰上,很可能让你为难,还请你在定性师太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呵呵……”
林雪恩露出吃惊的表情道:“啊……你跟我师傅见过?究竟是何误会?为何你一直没说?”
西门町有点尴尬地摸摸头,“说来话长,你师傅应该就是要杀我这个采花贼,才误了跟你的相会……咳咳,以后有机会再……”说着,西门町看着林雪恩,一脸正经道:“雪儿,你相不相信我?”
林雪恩看西门町神色郑重,犹豫了不到一秒钟,便点头道:“嗯,雪儿相信你。”
西门町老怀大敞,情不自禁伸手拍了一下林雪恩的肩头,一脸诚挚道:“你我相识,虽然不到一日,但给我的感觉,仿似交往已久……谢谢你的信任,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哟哟……这不是传说中的红颜知己嘛……”子书敏早被俩人的对话恶心到了,终于憋不住出言讥讽道,却是被西门町眼睛一瞪,赶紧住嘴,也回瞪了一眼,却是力度弱了许多。
三人出了店门,林雪恩飘然而去,西门町看着子书敏道:“你这次又是偷偷溜走的?”
书敏暗道,禽兽果然是了解偶啊,知偶者,西门町也。
脸上却是不服输的表情道:“谁说的,偶师兄他们都知道的……”
西门町不跟她扯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道:“你把我当朋友不?”
书敏思维跟不上西门町,很是愣了一下,呐呐道:“什……什么意思?偶……偶没有骗你,师兄他们是知道的嘛……”
“没有别的意思,我只问你是不是把我当作朋友,当作好朋友?”西门町开始下套。
这么直接的问,当然让俺们骄傲的子书敏不好意思回答啦,她支支吾吾道:“偶……偶……你把偶当好朋友,偶当然……也把你当好朋友……”
“是不是啊?”西门町露出不信的表情,“我可是一直把你看作好朋友的,怎么没看出来你也把我当好朋友呢?你把我当仇人还差不多……”
“不是不是的啦……”子书敏苹果脸又红了,很是激动道,“偶也一直把你当好……好朋友的……”
“行了,我就相信你……”西门町心里暗笑,脸上一本正经道:“朋友有难,当鼎力相助,甚至两肋插刀,这点,我相信你会做到的。”
书敏一仰头很是自信道:“那是当然!”
“既然你把我当作朋友,现在我有一件想要麻烦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帮忙……你放心,不需要你两肋插刀……”
书敏想也没想,很是慷慨地一点头道:“,即便是赴汤蹈火,偶也在所不辞!”子书敏说出这话,感觉自己真的是个义薄云天的侠女。
“呵呵,没那么严重,就是跑跑腿,送个信而已……”
“跑跑腿,送个信?”子书敏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
西门町却是脸色一正道:“这虽然是件小事,但我却是不放心让别人去,只能麻烦你了。”其实,我也没别人可以指使。
“哦……”子书敏满腔热情,准备轰轰烈烈大干一场呢,闻听之下,顿时有点小失落,兴趣不是很高了。
西门町见她如此,神色不变道:“看来你是不大愿意,算了……唉,交友不慎啊……”
“额……谁说偶不愿意?偶……偶很愿意,十分愿意……”
“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还想着,朋友间这么点小事都不愿意帮忙,更何谈大事呢?”西门町一脸歉疚的表情。
书敏学西门町样子,大度地一摆手道:“行了,,你让偶去哪儿,给谁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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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再赴巫山
书敏内心十二分的不愿意,脸上却是欣然接受地表情,骑了玉兰她们一匹马,扬鞭纵马,仿似恨西门町支开自己而去约会妖女表示愤慨,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西门町看她消失在视野中,嘿嘿一笑,也是放下心来,不用急着去天机阁跟霓裳妹妹报平安了。
四人两马,西门町也不客气,独占一匹,跟在玉兰后面,那玉萍和姚玉梅步行随后,向花无语所在方向而去。
三四十里地,一路无碍,很快赶到。
西门町远远地看到一片竹林里,站着几个蒙面花衣女子,正是蛇仙宫弟子,想着花无语应该就在竹林内,心情激动之下,策马越过玉兰,就要闯入竹林内。
却是刚靠近竹林,有四个女子已飞身而至,拔剑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人喝道:“大胆,竟敢冲撞宫主大驾!”
马匹猛地被拦住,长嘶一声,已人立而起,骑术欠佳的西门町,猝不及防之下,立时被掀下马,摔了个屁股墩,不过,他一落地,便弹身而起,虽然速度很快,拦住他的四个蒙面女子甚至以为眼花,西门町没有摔倒,但西门町却是感觉尴尬,老婆没见到,先被老婆手下整的摔下马,简直是丢人嘛,威风扫地啊。
西门町正有点讪讪地,随后而来的玉兰已赶紧出声叫道:“阿婷,不得无礼,这是西门少主,快去通报宫主。”
“啊——”
四个蒙面女子几乎同时惊叫一声,满脸惊讶地看向西门町:不会,宫主就找了个农夫?
“阿婷,快去通报,小心宫主责罚!”玉兰已下马,见她们仿似不信,便催促道。
叫阿婷的蒙面女子又看了一眼西门町,虽然还是心存怀疑,却是不敢怠慢,赶紧转身入林而去。
西门町看另外三个女子仍是将剑对着自己,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暗自嘀咕:蛇仙宫果然是名不虚传,就凭这份警戒工作就非一般门派可比,不过就是霸道了点,冲撞宫主大驾?还真当自己是公主啊,难道你所到之处,别人都得回避么?不行,我得跟无语说道说道,让她改改,不然的话,这很容易跟江湖中人起冲突嘛……
西门町正想着,那阿婷已快速返回,脸上却不似玉兰她们对西门町那么恭敬,而是朝西门町一摆手,语气平静道:“宫主有请!”
玉兰见状,已是明白,估计宫主也不信来人是西门町,心里不由得惴惴,难道他不是西门少主?但想了想,那子书敏叫他西门町,又前去天机阁,应该不会有错。
西门町脸色平静地跟在阿婷身后,向竹林内走去,他对阿婷的态度不介意,却是对花无语的态度很介意,我日,老公来了竟然不出来迎接一下,还摆架子,该打!
这片竹林蛮大,却是不甚茂密,往里走了几十米,西门町已一眼看到前方停放着花无语的“专车”,那只用黑幔遮盖四周的宽大玉辇。
阿婷走到此处,已停下脚步,回身而去,玉辇四周持剑守卫的八个蒙面女子中,其中一人对着玉辇恭声道:“启禀宫主,人已到!”
话音未落,已从玉辇内传出一个颤抖的声音道:“快……快请……”
这娇软甜腻的声音,不是花无语是谁?
老公突然造访,看把你激动的……
西门町暗自一笑,施施然登上了玉辇。
玉辇内与上次登入,一般无二,四周辇壁,一色的黑绫幔遮,辇顶壁板上分嵌着八颗龙眼大小的明珠,靠后壁横放着一张黄缎布幔的桌子,桌后一张锦墩。
此时桌上高燃着四根红烛,花无语花衣彩裙,脸蒙轻纱,已俏生生地从锦墩上站起,两眼直勾勾地看向西门町,流露出无尽的欢喜和浓浓的甜意。
她朝分站在桌子两端,正上下打量西门町的四个侍女轻轻一摆手,低语道:“你们退下。”
四个侍女连忙一敛身,躬身而退。
西门町看她们出了玉辇,回头正要说话,却见一道彩影,如乳燕投巢般,直向自己射来。
西门町看的分明,伸手拦腰抱住,随着温软娇躯入怀,花无语一手搂着西门町的脖子,一手轻抚着西门町的脸颊,嘴里喃喃道:“禽兽……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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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我便来了……”西门町微微一笑,腾出一手,揭开了花无语脸上的轻纱。
明眸如弯月,媚惑似烟花。
对自己的老婆自然无须克制,西门町看的一呆,心头一荡之下,忍不住便低头吻下。
花无语被西门町拦腰抱住,早已情动,但却是一伸手掩住西门町的嘴,娇羞道:“去……去里面……”
西门町呵呵一笑,附耳调侃道:“小语这么脸嫩啊,亲个嘴还要去里面?”说着,却是抱着花无语向里间走去。
花无语被西门町在耳边轻语,弄的痒痒的,便不安分的在西门町的怀里扭动着。
西门町体内有地火灵珠,阳刚炽盛,**本就比常人猛烈,他此番也不作控制,立时被这种躯体摩擦的快感,以及从花无语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刺激的一阵阵血脉贲张,似乎有无数的蝌蚪往脑中疯狂涌去。
本来只想简单亲热一下,但一进入里间,将花无语置于那木榻上,西门町已情难自已,将头深深埋藏在她秀丽乌黑的长发之中,品尝着那淡淡的发香,一双大手充分发挥了“善解人衣”的本领,三下两下,已将花无语剥的仅剩下一件贴身衣物,一片玉~肌若隐若现,在泛着白色光泽如蚕丝般纤细的亵衣映衬下,愈发勾人魂魄。
藕臂玉足,雪峰翘臀,西门町只感到目眩神迷,某处像要爆炸了,恨不得立即便跟她轻怜蜜爱一番。
西门町此时完全是个尽心尽职的老公,上下其手,揉揉捏捏,威觉就像是在抚摸着天底下最顺滑的绸缎般,是那么的**蚀骨。
修习媚功的花无语,此时也彻底放开,很具有“堂前是贵妇,床上是荡妇”的潜质。
她羞涩的将身上亵衣轻轻一扯,丝衣轻轻滑落,便露出她那令所有人痴狂的傲人躯体来。她的身体修长,肌肤如雪般晶莹,浑然天成。高高的胸膛傲然挺立,雪白似凝脂,两只洁白的玉兔轻轻颤抖,完美的圆形之上,轻缀着两点粉红色的坚挺蓓蕾,在雪肤映照之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她圆润的**轻轻夹~紧,与翘臀隆胸一起,组成一道美妙的凸凹玲珑的曲线,而修长双腿正中一抹淡淡的黑色之中,玉~蕊蚌珠,风流寒露,让人为之疯狂。
花无语娇颜徘红,一双明亮的美眸之中仿似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水烟雾气,樱桃般的小嘴半开半合,似是有着无限的诱惑,浑身早已滚烫如火,娇躯止不住的颤抖着。
西门町不是下半身决定上半身的动物,但这个时候却胜似这种动物,他一低头,便吻上了那娇艳欲滴的两瓣樱唇,狠狠地吮吸着无语妹子口中的香津,只觉甘美如蜜,齿间留香,一手紧紧的搂着柔软如棉的娇躯,另一手不由自主地往下伸去,在她的大腿和虎丘处抚摸了起来。
花无语微闭双目,浑身酥软地躺在木榻上,没有一丝力气,随着那魔手带来的奇异魔力,她身体一阵筛糠般的轻颤,春潮泛滥,嘴里含糊不清道:“禽兽……爱……我……”
这话无异于世上最猛烈的春药,深深地刺激了西门町。他火急火燎地为小西门町拨开迷雾,虎吼一声,进入了一条黑暗幽深紧凑火热的小道里。/
仙逆
第一一四章 高家和叶家
骚蕊,最近官司缠身,忙得焦头烂额,更新不稳定,大伙儿见谅
**初息,玉辇停震。
俏立玉辇周围警戒的几个蒙面女子,被“辇震”震的是心潮起伏,春~情涌动。
而玉辇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雌雄荷尔蒙激素,西门町搂抱着潮红未褪的花无语,眼里爱意泛滥,心中感慨万千: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我就不信白居易的两家伎樊素和小蛮,能比得上我的无语老婆,樱桃小口且不说,这腰肢绝对更细,更柔,更美,更有弹性。
“……”
“小语,我知道你委屈,但此事实在是非我所能左右……”西门町一脸我也不想的样子道。
“哼,三女一夫,只怕你美还来不及,哪里会去拒绝?”花无语伏在西门町怀里,恨恨地拧了一把他的咪咪,当然是力度不大。
西门町脑中闪过霓裳妹妹仙子般的容颜和柳如如娇媚绝伦的俏脸,尴尬一笑,来了个默认,但手上却是用力,将花无语抱紧了一点。
花无语貌似触碰到那根火热,身子一颤,语气很是委屈道:“禽兽,你若负了我,我也不至于怎样,咫尺从此天涯罢了。”
西门町亲了亲无语妹子仍是发烫的脸,一脸庄重道:“小语,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会负你?别的我不敢妄言,但对我的女人,绝对可以做到永不离弃。”
此情此景,花无语也没心思为“三女一夫”纠结,眼中射出万缕柔情,呢喃道:“小语更不会负你……”
“说完我的事,来说说你……”西门町挣脱了花无语的拥抱,半坐起身。
“唔……”花无语显然还沉浸在旖旎的缠绵中,随着西门町坐起,她也紧跟着缠了上去,翘挺而绵软的双峰挤压着西门町的胸膛,让他刚平复的骚动又活跃起来。
西门町深吸一口气,随手拉过她的衣裙,盖住她泛着诱人光泽勾人犯罪的**,然后轻轻拍了拍她背部,道:“那玉荷和高玉祥呢?追丢了么?”
这两人无疑触动了花无语的气愤处,她秀眉一蹙,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狠辣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把五毒门端了,看他们往哪里跑!”
端了五毒门?口气不小啊,你还真够狂妄的。
对“端掉五毒门”这种灭一个门派的“壮举”,花无语说的轻描淡写,貌似举手之劳,西门町汗了一下道:“你端了五毒门,那高玉祥还会交出炼丹玉鼎?”
“禽兽,你好笨哦……”花无语芊芊玉指一点西门町额头,娇嗔道:“围而不杀,不懂么?”
西门町愕然道:“你准备大举进攻五毒门?”
花无语“扑哧——”一笑,抛了个媚眼:“小小的五毒门,哪里用得着‘大举’,几万条毒蛇足矣……”
“呃……原来如此,我倒是忘了你们蛇仙宫的‘蛇仙们’……”西门町释然道,随即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这高玉祥是五毒门什么人?他费力拿到炼丹玉鼎,会为了五毒门生死而交出来么?”说着,西门町伸手搂住花无语的水蛇腰,往上提了提,将她的头靠近点自己的脸颊。
花无语扭动了一下身子,在西门町身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语道:“高玉祥跟我师傅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也是五毒门现任家主高玉吉的亲弟弟……”
“啊……”西门町惊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师傅姓赖,怎会跟高玉祥是兄妹关系?你师傅又如何成为蛇仙宫宫主的呢?”
西门町这一动,却是将花无语从他身上抖了下去,花无语或许被勾起师傅的恨事,有些伤感,也没有再依偎上来,而是顺势仰面躺着,眼睛看着辇顶,嘴里缓缓道:“云南有两个门派,江湖中称之为五毒门和百毒门,而当地却是称作‘高家’和‘叶家’,高家属于侗族,叶家属于羌族,两个家族,或者说两个氏族,可以说是世仇,一直处于敌对状态,都想吞并对方,一统云南江湖,两家几乎年年火拼,但双方实力相当,却是谁也灭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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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花无语却是停了下来,眼波流转,歪头看向西门町问道:“你知道子郁非现在的妻子是谁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
西门町愣了一下,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知道,子郁非的妻子跟五毒门也有关系?”
“她叫叶子楣,正是出自云南叶家……”
“呃?”西门町又被惊到了,“那叶家有上清教做靠山,岂不是压过了高家?”
“那倒没有,子郁非当年破誓娶了叶子楣,却也信守了承诺,上清教绝不参与两家的纷争……”
“哦……”西门町一直不清楚子郁非当年的情事,此时闻听之下,便饶有兴趣道:“小语,当年子郁非跟你师傅的事,你知道么?他为何破誓,又为何承诺?”
“你对这个也感兴趣?”花无语怪嗔地瞥了一眼西门町,轻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心里却是想着,这是师傅的糗死,我说出来却是对师傅不敬。
“咳咳……那好……”西门町也不好意思做“八婆”,便调转话题:“你突然提起叶子楣,跟你师傅有关系么?”
“那当然,就是因为她,我师父急急将蛇仙宫宫主之位传于我,回到了五毒门……”
“啊——”
西门町今天的震惊也够多,也是越听越迷糊了:“你师傅回了五毒门,那你还要去端了五毒门?”
花无语伸手再拧了一下西门町的咪咪,嗔怪道:“你别一惊一乍的,听我慢慢说……”
“骚瑞……呃……好好,你说你说,我再也不打岔了。”
西门町咪咪被袭,脱口之下,“骚蕊”也出来了,但花无语也没注意,继续道:“师傅的父亲娶了十多个妻子,师傅在十多岁时,母亲却被当时最得她父亲欢心的妻子毒死,并倒打一耙,说是师傅的母亲先想害她,为了反抗才毒杀她的,而其他的妻子都为她作证,父亲自然不替母亲报仇,师傅一怒之下,将父亲所有的妻子都毒杀了,也连夜逃出了五毒门,并改随母姓,后来被我师祖收为门徒,成了蛇仙宫弟子……原本师傅对五毒门是恨之入骨,绝不会再回五毒门,但去年时候,五毒门现任家主高玉吉不知从何得知,师傅就是当年从五毒门逃出的妹妹,便几次三番让高玉祥来想跟师傅修好,师傅一直不为所动,但在今年……嗯,就是在玄武庄遭灭门前阵子,一直不参与五毒门和百毒门争斗的上清教,却因为叶子楣,改变了立场……师傅平生最恨之人是毒死母亲的那个女人,第二便是叶子楣,终于同意返回五毒门,但却是脱离蛇仙宫,不愿意将蛇仙宫镇宫之宝炼丹玉鼎给五毒门来对付百毒门,只想凭自己的能力来帮助五毒门,想不到……想不到……”
说到这儿,花无语眼中露出无尽的恨意和杀意,咬牙切齿道:“那高家想与师傅修好,其实就是贪图炼丹玉鼎,师傅这么做,立时让他们希望落空,也让他们露出真面目,竟将我师父设计擒住,废了她的武功,并要挟我交出炼丹玉鼎,否则杀了我师父……”说着,花无语轻叹一声,语气中却是透着一丝无奈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立时带人前去五毒门,想要救出师傅……没有想到,高家却是故意放出风声,将我骗来,那高玉祥趁我不在蛇仙宫,竟是勾引了玉荷那贱人,将炼丹玉鼎偷了出来……”/
仙逆
第一一五章 今儿还没吃够?(第一更)
玉辇内,随着那木榻翻起,竟然还有一处暗房,红床妆镜,香气缭绕,显然是花无语“移动”的闺房。
此时在红床前,花无语完全像个贤惠的娇妻,替西门町梳理好头发,绑好束发头巾,勒好齐眉抹额,再扶着他的头,对着明亮的铜镜,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手艺。
“小语,该我来帮你画眉了……”西门町回转身打趣道。
花无语眉如远黛,哪里还需要西门町画蛇添足?
花无语轻轻推了一下西门町,嗔道:“我才不画呢……禽兽,你真的要陪我去云南么?”说着,花无语将一个温软的娇躯偎进了西门町的怀里。
“那是当然……”西门町搂住花无语,柔声道:“那高家如此可恶,现在又与叶家争斗不休,云南之地很不太平,我怎放心你去涉险。”
“唔……”花无语心如灌蜜,主动献吻。
西门町浅尝辄止,揽着花无语的小蛮腰,轻笑道:“高家这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罪了我家小语,应该是气数已尽了……”说到这儿,西门町话锋一转道:“话说回来,叶家得叶子楣在背后支持,打破了两家实力平衡,为了免遭灭门,高家这么做也是破釜沉舟之举,虽然手段有点阴毒,但江湖争斗,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站在高家的立场,他们此举也无可厚非。”
“禽兽,你……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还要我原谅他们不成?”西门町律师出生,养成了站在对方立场分析问题的习惯,但花无语岂会替高家考虑?
西门町微微一笑:“叶、高两家据说在云南之地,比当地官府还受百姓拥护,虽说连年拼斗,累及一方百姓正常生活,但当地皆为少数民族,民风彪悍,具有极强的地盘理念,即便没有叶高两家争斗,如有其他势力进入,他们也会群起而攻,将他逐出,这或许也是叶高两家常年争斗,而没有其他江湖势力介入的原因。小语,你去找高家的麻烦,却不是要单单面对五毒门,还要面对五毒门势力范围内的所有百姓,不要说你蛇仙宫,即便是上清教也不敢涉险,这才是我不放心你前去云南的原因。”
花无语听的有点愣愣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如你所说,这小小的五毒门还不好对付了?”
西门町脸色一正道:“五毒门存世数百年,能得一方百姓拥护,当有他们的处世之道,为人之本,我想,五毒门和百毒门一样,都不可能是奸邪当道,为恶之人只是少数,你的目的是救出你师傅,为她报仇,并讨回炼丹玉鼎,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并不需要对五毒门大动干戈。元凶当诛,但不可多造杀孽……”说着,西门町捏了捏花无语的俏脸,笑嘻嘻道:“虽说我不在乎正邪之分,但蛇仙宫行事作风,我却是不敢苟同,你当为了你的‘禽兽’,重塑蛇仙宫形象……”
“重塑蛇仙宫形象?”花无语白了西门町一眼,打断道,“我蛇仙宫几百年来的规矩,却不是我所能轻易改变的。”
“这个我明白,但蛇仙宫经常在江湖中主动生事,挑起事端,并且动辄取人性命,这一点却是可以改变的。”
“唔……那也是他们有不对的地方……”花无语撅嘴,有些不服道。
“我不懂江湖,但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希望蛇仙宫能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西门町看着花无语认真道。
“人若犯我呢?”
“人若犯我,双倍奉还!”西门町呵呵一笑,“这也是我的行事风格,你应该夫唱妇随……”
花无语摸了摸西门町脸,娇软道:“我知道,蛇仙宫所作所为让你在轻舞飞龙面前挺不起腰杆是么?”
呵呵,你明白就好,不然的话,以后你被霓裳她们所不容,让我夹在中间为难啊。
西门町淡淡一笑,却是说道:“高家这次错估了形势,以为叶子楣回叶家,背后有上清教撑腰,却不料,非但上清教没搀和,前几日,连叶子楣也被我轻舞叔叔替子郁非劝回了上清教。他们无端端得罪蛇仙宫,并且错在他们,想来行事会有所收敛,此去云南你还是少带人手,没有必要大张旗鼓。他们若真的不讲江湖道义,与我们翻脸,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暗中帮助叶家吞并五毒门。”
花无语俏媚道:“唔……你是我男人,便听你的。”
“哈哈……我的小语越来越乖了……”西门町伸手刮了一下花无语鼻子。
“嗯哼,也希望我的禽兽越来越乖,不然的话……”花无语说着,突然伸手,很是精准地拿住某处,貌似恶狠狠道:“我掰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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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汗了一下,不是因为要被掰断,而是某处被花无语小手拿住,立马奋起反抗起来。
“咳咳,时间不早,我们还是马上启程,你先去安排一下。”
花无语正对某处的反抗表示很囧,真是禽兽啊,从木榻上辗转到房内,已经折腾了那么多次,竟然还……闻听之下赶紧从西门町怀里站起身道:“哦……你稍等,我这就去。”
西门町看花无语俏脸又生晕红,忍不住心里一乐,伸手就拍了下花无语的翘臀,嘴里笑道:“小语,你又春心荡漾了,今儿还没吃够?”
“呸,禽兽!”花无语唾了一声,已闪身出了暗室。
************
三日后,在临近云南的一个偏远小镇上,来了四人四马。
马是百里挑一的高头健马,人是千里挑一的俊男美女。
男子束发金冠,白袍玉带,看上去彷如王孙公子,而腰下悬着一把狭长宝剑,浑身散发淡淡的金光,更让他上去像是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
这自然便是西门町了,他这身打扮可是费了花无语不少心思,因为要跟自己的着装搭配噻。
花无语倭堕髻斜碧玉龙凤钗,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眸含千种风情,顾盼生姿,樱桃小口,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拂,平添几分撩人风姿。她身着碧绿的翠烟小衫,碎花绿的百褶裙,披淡红薄纱,肩若削,腰若柳,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此时她一手轻挽西门町臂弯,一手皓腕于轻纱,显得是娇滴滴,俏生生,完全像是个与夫君出游的王孙新妇。
天下间,见过花无语真面目的男淫,除了西门町,估计都over了,她不再轻纱蒙面。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娘,会是江湖中让人胆裂的蛇仙宫宫主,妖女花无语?
后面两婢女打扮,手中拉着四匹马的女子,正是那玉兰和玉萍。此时她们也去却蒙面,身着一袭简约的长裙,看上去也是另有风姿,美艳非常。
这样四个人走进小镇,立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路人纷纷驻足观望,估计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般丰神俊雅的男子和美若天仙的女子。
到一酒肆前,早有伙计巴结地过来牵马让客,西门町和花无语迈步走入还算宽敞的店内。
只是,西门町眼睛一扫间,愣住了。
**************
ps:感谢seele56赏法克两白面馒头,第二更中午到,晚上还有第三更。。。
第一一六章 追出去看啊(第二更)
“……”
“糊涂!为师说过多少次,江湖中人心险恶,那淫贼正是知道你心软,也知道你是我峨眉弟子,才会这么做,这么说,以骗取你的信任。”定性师太双目含威,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样子,看着林雪恩道,“而你偏偏就不动动脑子,这么容易便轻信于他,他若真有侠义心肠,当第一时间便冲出来与你联手诛杀色魔,他却是故意等你被色魔拿住,不能动弹,才装模作样,出来阻拦。还有,那色魔既然畏惧于他,他为何不当场将其灭杀?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他竟然任其离去,哼,淫贼,色魔,本就是一丘之貉,你也说了,他们好似相识,说不定他们早就约好,在你面前演了一场戏而已……这淫贼果然可恨,我若再碰到,定手刃此贼!”
趁着闲聊,看师傅心情不错,林雪恩又替西门町开解,没想到定性师太一听之下,立马训斥起来。
“可是……可是,他并未轻薄于我,待我也是谦恭有礼……”林雪恩在一向严厉的师傅面前还是有点拘禁,被老尼姑一训斥,说话也打颤。
“这种欲擒故纵的小伎俩,亏你也相信?”定性师太气得脸色发白。
“可是……霓裳妹妹和六合神尼的爱徒都与他有了婚约……他若是……若是淫贼,那轻舞大侠和六合神尼岂会置之不理……”林雪恩结巴道,但她还是留了一手,没有说蛇仙宫宫主也与他有婚约,不然,定性师太只怕更有说道。
咱们的“受害少女”秦小婉被定性师太“救”出后,得知面对之人竟然是峨眉定性师太,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淫贼西门町进行了指证,定性师太更是认定西门町是淫贼,特别是看到秦小婉双腕被折,对西门町这个“残暴”的采花贼简直是恨之入骨,此时爱徒竟然帮西门町说话,还执迷不悟,这让定性师太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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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定性师太站起身喝道,“你到底是相信那淫贼的话,还是相信为师的话,难道为师当时亲眼所见还会有假?难道那受害女子是自断双腕主动请辱?!轻舞飞龙和六合神尼未识淫贼真面目,做出如此轻率之举,难道为师也要跟他们一样,将你许配给他??!!”
林雪恩浑身一震,手中的茶杯哗啦一声掉到地上。
“知道为师为何到了湘北境内?是被那淫贼依仗一身玄武庄盖世神功,一路猛追,想杀人灭口,掩盖其采花恶行,为师差点活活累死!”定性师太声色俱厉,“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淫贼,会有好心救你?你真的看不透他安的是什么心吗?”
林雪恩神情惊惧,眼中落下泪来,扑嗵一声跪倒:“师傅……徒儿错了……”
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凑巧,当然,这也是偶然中的必然,都往云南方向,碰到也是正常。毕竟明朝时,交通也不发达,就那么一两条道而已,不碰到倒是不正常了。
街道旁这家名叫‘食为天’的酒肆,是小镇上数一数二的酒肆,大堂中连着摆了五六张桌子,此时店内客人不多,唯最里边的那张桌子有两个客人。
西门町一进来,眼睛一扫间,正好看到一袭白衣的林雪恩哭着跪倒。
小镇偏远,往来客人极少,定性师太应该对这家店颇为熟悉,店老板和伙计也似对定性师太颇为惧怕,她在大厅内便毫无顾忌地训斥林雪恩,那店家和伙计只当没看见,连林雪恩失手打碎茶杯,也没敢上前更换。
此时装着无事,正擦拭桌子的伙计,看西门町几人进来,顿时眼睛一亮,赶紧笑嘻嘻迎了上去。
花无语和玉兰、玉萍,也是认出了定性师太师徒,微微一愣,却是装着不动神色随伙计走到靠窗两张桌前坐下,这自然是要分主仆就坐,无语妹子还想跟西门町说说悄悄话呢。
定性师太没想到这个时辰竟来客人,还是远来的他乡客,她只看了一眼,却是没认出浑身散发出凛然正气的西门町,以为是官家子弟,便收回了目光,坐了下来,同时一股内力涌出,将跪倒在地的林雪恩扶了起来,嘴里淡淡道:“坐下吧。”
林雪恩直到坐下,才惊觉店内来了客人,还是两桌,而举目一扫,正好跟一脸关注看过来的西门町眼神对碰,刹那定住了,嘴里情不自禁地张口惊呼:“町……哥……”话一出口,却是醒悟过来,俏脸一白,急忙瞥了一眼定性师太,低下头去。
她此番举动,却是尽落定性师太眼中,心里是大感奇怪,雪恩难道认识他们?为何又不敢相认?
她不由得再次抬眼向西门町看去,但西门町当着花无语的面,公然盯着别的美女看,让她很是不爽,狠狠掐了一下西门町大腿,西门町正低着头说着什么,而没能看到他的面目。
“雪恩,你认识他们?”定性师太收回目光,举杯喝茶间,不动神色道。
林雪恩一惊抬头,有点慌乱道:“不……不认识……刚……刚才徒儿以为遇到了……熟人……”心里却是惴惴,师傅千万别认出他……呃……町哥不是要去天机阁么,怎会出现在此处?那女子是谁,竟与他如此亲昵,难道是曾经隐身青楼,六合神尼的爱徒?唔……果然是生的美艳绝伦,与町哥倒是般配……
定性师太虽然奇怪林雪恩有些反常,却是并不怀疑爱徒所说,以为她还没从刚才自己的训斥中回过神来,便淡淡道:“为师所言,是为你好,希望你能看清那淫贼的真面目,不要受他蒙骗,毁了我峨嵋派的清誉。”
林雪恩低头呐呐道:“徒儿明白。”
定性师太原本冰寒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眼中也流露出一份爱意,伸手轻抚林雪恩肩头道:“为师已到垂暮之年,你很快便要接掌掌门之位,以后行事切不可轻信人言。”
“师傅,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徒儿愿意一直伺奉在您膝下,聆听您的教诲。”
“为师最大的心愿,便是你能早日成熟起来,掌领峨眉,这样的话,为师即便老而不死,也可以放心行走江湖,除暴安良。”定性师太淡淡一笑,“行了,我们还是上路吧,争取在天黑前赶到曲靖。”说着,扬手叫来伙计。
她们在这边说话,西门町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也是明白林雪恩为何不敢和自己相认了,对定性师太认定他是淫贼也是很无语,对她没认出自己也是很侥幸,不然的话,只怕不能善了,不过,对老尼姑的为人倒也没有心生怨念。
西门町几人对云贵之地不熟,虽有良马,却是走了很多弯路,反而是落在了徒步而行的定性师太二人身后,此时听她们要离开,想来是取道曲靖,为搭救龙馨儿,也要赶往大理境内的叶、高两家。
定性师太和林雪恩离桌后,向门外走去,定性师太有意无意又看过来,西门町正偷眼看低着头的林雪恩,赶紧偏过头去,立马换来定性师太一声冷哼:“再看挖了你一双狗眼!”
吓的林雪恩一哆嗦,赶紧加快脚步,走出了店门。
西门町正暗自抹一把冷汗,却是被花无语一把拧住了耳朵,低骂道:“好你个禽兽,看你依依不舍的样子,追出去看啊……”
第一一七章 六指血魔(第三更)
云贵高原,崇山峻岭,山势陡峭,道路崎岖,西门町也终于明白雪儿妹子为何与她师傅徒步而行,骑马稍有不慎,就可能马失前蹄,坠入万丈悬崖,骨头都可能摔成渣。
一行人勉强骑了一会儿,实在是太过让人胆战心惊,不得不下马牵行,而极目四望,到处是山,不知何时才能走出这片荒无人烟之地,为加快行程,最后只好忍痛割爱,将马匹放逐,轻身上路。
他们的速度显然赶不上定性师太二人,直到天黑,不要说赶到曲靖,连一个村落也没看到。
西门町夜能视物,花无语几人却是不能,为免失足坠崖,西门町便建议在野外露宿一晚,天亮再赶路。
花无语三人自然听从,好在从酒肆出来,打包了好些吃的,倒不会饿了肚子。
云南自古是四季如春,已是入秋的夜晚,天凉如水。
一个火堆旁,花无语蜷伏在西门町怀里,早已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西门町倚树而坐,也是沉沉睡去。
而玉兰和玉萍却是在十几米外,一人休息一人站岗,轮番做着警戒。
但今日走了半天山路,一路也是提心吊胆,实在是太累了,在后半夜的时候,睡着的玉兰固然没有醒来,站岗警戒的玉萍想着荒野之地,应该不会有危险来袭,也是熬不住瞌睡虫连番进攻,终于也倒地睡去。
这个时候,一个身形瘦小的蒙面黑衣人,仿似幽灵般突然现身而出,他动作极其小心,像是怕惊醒梦中人。
这个人虽然蒙面,但一双眼睛灰蒙蒙的,仿似瞎子一般,如果西门町看到,肯定会震惊而起——他不是苦寻不得,在秦淮苑枕香楼刺杀自己的黑衣人还是谁???
而这个黑衣人虽然白眼珠多于黑眼珠,灰蒙一片,但显然不是瞎子,只见他眼珠转动间,长袖中伸出一指,凌空点出,正中玉萍额头,竟是没发出一丝声响,显然比击杀西门町时,功力又有所精进,随着一声细不可闻的“噗”的一声,睡梦中的玉萍便永远也不会感到危险来袭了。
他轻轻迈步间,已到了玉兰近前,如法炮制……
弹指间,灭杀两人,他静立在暗处,向火堆处的西门町看去,灰蒙蒙的眼中,透着一丝不可思议。
西门町显然没有醒来,睡姿都没动分毫。
无语妹子睡的更香甜,自然也是丝毫没有警觉。
他步履轻缓,尽量不带动一丝一毫的动静,与当日的嚣张截然不同,显然是对当下的西门町颇为忌惮。
十几米的距离,他行了足有一支烟的功夫,他站在西门町身前两米处,缓缓从长袖中伸出一手,那手赫然是六指!!
真是“六指血魔”??
自然是如假包换的六指血魔。
六指血魔幸存于世,不要说轻舞飞龙等人不知,如果六指血魔没有主动现身恶魔崖,连董薛森也是不知,他现在有另一个身份,英扎吉四大贴身护卫之一。英扎吉的贴身护卫竟是六指血魔和申九道这样的老怪物,可想而知,其他两位贴身护卫也绝对是supperstar。(ps:小小剧透,玄武庄灭门案,主谋继续潜伏,其他参与者除了英扎吉的四大护卫,还有就是被六指血魔威逼利诱拉下水的恶魔崖。)
为了那铁匣子内的地图,英扎吉跟恶魔崖密谋好,从西门町入手,但那日在长兴楼,因为秦小婉半路杀出,而使计划流产。
而当福林镖局内的“高峰会议”结束,英扎吉已从参加高峰会议的某人那里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地图被发现,并被突然出现的锦衣卫秘密送往京城。
同时,某人也透露了另一个消息,玄武庄灭门案已追查到“六指血魔”身上,你们最好小心行事。
英扎吉原本因为英婷爱突然不辞而别,已让他头疼,这两消息,更是让他乱了心神,也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和部署:难道在大明十多年的心血就要功亏一篑?
京城暂时不能回了,英扎吉只有继续呆在他的地下皇宫等京城那边传来消息。但他却是对说出铁匣子秘密的西门町,恨之入骨了:必须杀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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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未能将西门町击毙,六指血魔怎么也想不通,再次主动请缨,并立誓:不杀西门町,提头来见王爷!
因为色魔提供的线索,六指血魔很快在通往云南的途中盯上了西门町一行。
既要成功击杀西门町,又要不泄漏行踪,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他一路小心,寻找出手良机。
而今晚这个月黑风高夜,无论天时地利,都很适合杀人,并毁尸灭迹。
六指血魔并不知道躺在西门町怀里的女人是花无语,也根本没讲她放在眼里,灭杀了两放哨的,下一个目标:西门町!
此时,他生有六指的手竟是渐渐变得血红,那灰蒙蒙的双眼,眼光也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他猛地伸指点出,不是一指,而是中、食二指并指点出,一道呼啸的劲风中竟是透出蒙蒙地血光,仿似一道激光,直向西门町稍稍仰靠树干的额头点去。
显然,六指血魔不敢小看西门町,已将他的“凝血指”运至最高功力,希望一击毙命。
劲风破空之声,不但将西门町惊醒过来,连花无语也惊的睁开了眼睛。
但西门町睁开眼睛,看到一道泛着血光的劲风呼啸而至,根本不及闪避,但闻“啪”的一声,额头已中凝血指。
第一一八章 比耐性
这一记凝血指威力之猛,让西门町仿似猛地挨了一闷棍,脑袋“嗡”的一声,而几乎同时,他后背倚靠的那棵成人大腿粗细的大树,“咔嚓”一声,也受这股力道冲击而折断,根据牛顿同学“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原理,作为“肉垫”的西门町头颅,后脑勺也同时挨了一闷棍。
而这一指的威力还没被大树抵消,西门町脑袋往后一仰,整个人又被力道冲击的从大树断裂处翻飞过去,又是“咔嚓”一声,撞断一棵树后,西门町才摔落在地。
西门町本来就睡的迷迷糊糊,前后脑门同时挨一闷棍,又被摔的七荤八素,虽然他是打不死的小强,但也是头痛欲裂,眼冒金星,他晃晃悠悠站起身,像是醉酒一般,脚下七高八低,东倒西歪,眼睛紧闭,一手扶着额头,一手伸出乱摸,想撑住一棵树,站稳了。
这个时候,花无语也是彻底醒来,嘴里惊叫一声,没有第一时间对六指血魔发起攻击,而是一纵而起,到了西门町身边,一把扶住他,几乎是带着哭腔担心问道:“禽……禽兽……你……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我……”
“小语……我……我……没事……”西门町扶着花无语,站稳了,努力睁开眼睛,看向了六指血魔。
而始作俑者,六指血魔此时是最震惊的一个:嘶——老夫这一指当可以穿石裂金,只怕修炼成金刚不坏之身的智乐老和尚也挡不住这一击,竟然是未能伤他分毫??
他心里的震惊莫可名状,呆望着西门町仿似在看一个怪物,直到西门町睁眼看过来,才将他惊醒过来。
他嘴里发出一阵“呷呷……”的阴笑,再次伸指连点,但见数道泛着血光的劲风击向西门町前胸和小腹。
六指血魔还是不信,你头硬,身体也硬?
不过,他发呆发久了,西门町已清醒过来,不然的话,击中西门町起码将他打飞出去几十米,多少也能知道西门町的薄弱之处。
但清醒过来的西门町却不给他测试自己是头硬还是身体硬的机会,他一眼已认出这个黑衣人正是在枕香楼击杀自己的凶手,心里震惊的同时,也是心头一喜:踏破铁鞋无觅处,你竟然主动送上门?
眼见劲风呼啸而至,西门町伸手一推花无语,几乎同时“唰”的一声,已将玄武剑拔出,脚下连闪,不退反进,不但躲开了几缕劲风,也是向六指血魔逼近了数米。
耳中只听到“咔嚓、咔嚓”连响,几棵大树不但被六指血魔的凝血指轻松洞穿,而且指风穿过,声势不减,又一连洞穿了数棵,并且,被洞穿的大树受指风鼓荡,当即折断,“稀里哗啦”的声响中,被击断的大树纷纷倒了下来。
这崇山峻岭里,树木起码都有数十年树龄,最粗的一棵大树,足需三四个成人环臂才能合围,这一下子十几棵大树纷纷折倒,声势那是相当地惊人。
花无语自然是惊叫着连连闪避,连六指血魔看的也动容,眼见一棵树倒向自己,赶紧闪身避开,大树“轰”的一声砸下,尘土飞扬,几乎是地动山摇,而六指血魔虽然避开树干,却是被枝繁叶茂的树枝扫到,也是抽的他生疼。
但西门町却是不闪不避,他的眼里只有六指血魔!
有好几棵大树砸向西门町,却是眼看砸到,西门町完全不顾枝叶,只对着树干要么挥拳一击,要么抬脚一踢,倒下的大树立马改变了方向。
而自始自终,西门町的眼睛都没离开六指血魔,不过,大树倒下,枝叶繁茂,却是会阻挡视线,也会挡道,这让西门町的速度快不起来。
玄武剑这个时候起了砍柴的作用,在西门町的手里更是发挥了“天下第一砍柴刀”的功能。
但见剑光飞舞中,所有挡住西门町去路和视线的树树干干,枝枝杈杈,几乎是变成了碎片。
西门町这个时候已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了最高水平,话说起来慢,但西门町横扫一切阻隔,向六指血魔逼近,只是几秒钟的时间。
六指血魔眼看着西门町大发神威,向自己逼近,竟是忘了逃走,完全是看傻了:这……这还是人么?
直到西门町扫清一切障碍,跟他面对面,才惊醒过来。
他嘴里发出“呷——”的一声公鸭般的惊叫,身体猛地后纵而起,同时又是伸指连点。
这次的劲风虽然不带血光,却是可以明显地看到空气波动,像是子弹飞行产生的轨迹。
西门町自然是不敢铎其锋芒,被指风击飞,那样的话,六指血魔肯定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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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盯着六指血魔,不让他在眼中消失,又要避开劲风,不被击中,他完全是凭感觉,在电光火石间,几乎是不可思议地躲闪开,而脚下却是继续向六指血魔追去。
六指血魔这个时候完全将立的誓抛在了九霄云外,心里竟是平生第一次产生了恐惧,只觉得面对的这个年轻人是个比魔鬼还可怕的人物。
西门町当然不可怕,他的这种心理,根据犯罪心理学分析,就是所谓的犯罪分子面对正义的时候,内心深处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恐惧。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压正!
六指血魔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
西门町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字:追!
西门町这一次的追,心理跟前两次追秦小婉和定性师太完全不同——哪怕是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也要将他追到!
天已亮。
崇山峻岭中,一黑一白,一前一后,两道身影,仿似两支离弦之箭,在茂密的丛林中穿行。
夕阳西沉。
依旧在崇山峻岭中,两道身影竟是速度不减,仍是在狂奔。
当然,一个在亡命而逃,一个是亡命而追。
不知他们翻越了多少座山,穿过了多少丛林,当黑暗降临的时候,他们已进入了一个茫茫的原始森林中。
大树参天,遮云蔽日。
此时的六指血魔,经过这一番卯足劲地狂逃,实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隐身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冠丛里,大口喘气,连动一动的力气仿似也没有。
而西门町也好不到哪儿去,但一股“非追到不可”的信念,支撑着他,却仿似还是精神抖擞。
他一手提剑,一手轻轻拨开挡路的杂草横枝,举步轻缓,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慢慢地,走到了六指血魔隐身的大树下。
西门町确定,六指血魔就隐身在附近。
但看了看周围茂密的丛林,要找到他谈何容易?
西门町缓缓地倚着大树坐了下来,他决定跟六指血魔比耐性,倒要看看你隐藏不动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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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埋藏着什么秘密(第二更)
ps:晚上有活动,第二更提前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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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中漆黑一片,万籁俱寂。
六指血魔隐身树上,已是恢复了一丝气力,但内心却是紧张无比,一动也不敢稍动。
他当然更不敢睡着,自己睡觉震天的呼噜声,当年可是把媳妇也吓跑了。
相反,坐在地上的西门町却是好整以暇,不时调整一下坐姿,力求舒坦,闭目假寐中,两只耳朵却是高度警惕,聆听着周围一丝一毫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六指血魔紧绷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放松。
终于,六指血魔抵受不住这份压力的煎熬,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人已从树冠中窜出。
坐在树下的西门町倒是猛地被吓了一跳:我日,咋跟小魔女一副德行,躲藏不了都喜欢吼一嗓子,想吓死我么?
毕竟年轻气盛,西门町的气力恢复的比六指血魔强多了。他刚一窜出,被吓一跳的西门町便弹身而起,紧跟着追去,两人一上一下,相距不足五米。
这一次逃跑,六指血魔心里已是产生了“老夫将命丧于此”的想法,却是本能地想将“命丧”拖延一刻是一刻。
黑漆漆的丛林中,六指血魔也是将生命的潜能发挥了出来,却是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树丛中乱窜。
西门町苦于不会飞纵而起,不然的话,不紧不慢紧跟其后的他,早已挥剑将六指血魔斩落。
当然,西门町不会轻易杀他,还准备从他口中逼问出玄武庄灭门案的其他的凶手,甚至问出他们灭玄武庄的目的何在。
乱窜的“无头苍蝇”却是看到前面有亮光,不自禁朝那边逃去,却是飞身落下,窜到了一片空旷之地。
空旷之地竟是一片平整,面积足有数个足球场大小,上面寸草不生,铺满了已经腐败的树叶。
而没有参天大树遮掩,一轮弯月悬挂当空,清冷的月光便倾斜在这一片空旷之地。
六指血魔也是到了强弩之末,此处也没地方可以隐藏,他情知再也逃脱不得,反而渐渐平静下来,不再逃跑。
西门町看到这片空旷之地,也煞是奇怪,但却没时间多想,而是举剑一步步向六指血魔走去。
六指血魔蒙面的黑巾早不知掉落何处,露出了他干瘦的脸颊,而一道泛着肉红的剑疤,看上去让人触目惊心。
剑疤从两眼的眼窝处横切而过,鼻梁也是从中断裂,那一剑,若高了半分,定是废了他双目,若再深一分,也定是将他当场击毙。
西门町走上前,也不废话,剑光一闪间,随着六指血魔一声惨叫,他的一只脚已离体飞出。
紧跟着,不沾一丝血迹的玄武剑已比划在了六指血魔的右臂上,看着他撑在地上的六指手掌,西门町眼睛一亮:“六指血魔,果然是你!”
恶魔崖出来的人显然不是孬种,六指血魔冷不丁被西门町削断一只脚,忍不住痛叫一声后,虽然断腿处传来阵阵钻心般的疼痛,他却是紧闭双唇,眉头都没皱一下,灰蒙蒙的双眼中射出冷冷的目光,神色平静地与西门町对视着,对西门町的话也是听而不闻。
西门町前世代理过多起公诉刑案,接触过许多丧心病狂的罪犯,对付这种暴戾的凶徒,摆事实讲道理显然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他们早已不知道“良心”是何物,只有用非常手段,比他们更残忍,更暴戾,才可能让他们屈服,惧怕。
在现代社会,西门町当然没机会去尝试,只有警察叔叔能这么干,现在自然是可以“大展拳脚”。
“唰”的一声,让六指血魔感到奇怪的是,西门町却是将玄武剑插回了剑鞘。
“我知道,即便我砍断你四肢,你也不会说一个字,不过……”西门町嘴里淡淡说着,像是自言自语,“我准备用手工将你制成‘肉~棍’,如果你还能不说一个字,我便给你一个痛快。”
六指血魔正琢磨啥叫“肉~棍”,西门町已经动手了。
他一伸手,已是抓住六指血魔的完好的腿,没等他反应过来,“喀嚓”一声,那只脚从脚踝处,已是生生地被西门町拧断,他本能地又发出一声惨叫,但西门町显然不止于此,竟是稍一用力,将那只脚从他的腿上连皮带肉扯掉,这一番巨痛,当即将他痛昏了过去。
西门町做这种事当然是毫不费力,看他昏了过去,便扔下他的断腿断脚,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满手的血迹,紧跟着一抬脚,踹在了他的膝盖处,慢慢用力,随着骨头发出“咔咔”声响,还没断裂,六指血魔已“啊——”的一声痛叫,又痛醒过来。
“灭我玄武庄是何人主使?都有什么人参与?为什么这么做?”西门町收回了脚,等六指血魔喘气稍息,便冷冷问道。
“呷呷……”六指血魔却是发出一阵很是虚弱的阴笑道,“你只有如此手段么……爷爷接着便是……”
“那好……”
西门町也很干脆,“喀嚓”一声,干净利落地抬脚踹断了他的膝盖,紧跟着一脚踏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抓住他的小腿,开始慢慢拧转。
“啊……呷呷……啊……爽……”六指血魔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叫,貌似还很兴奋。
西门町心头火气,“嘶啦”一声,已将他的小腿从膝盖处生生扯脱,顿时血流喷涌,溅了西门町一身,而六指血魔也第一时间再次痛晕。
如法炮制,再踩他另一条腿的膝盖时,六指血魔又痛醒过来,但他这时候仿似痛的力气也没有了,灰蒙蒙的双眼中也是无精打采,却是仍看着西门町。
西门町没想到六指血魔这么能扛,一时间倒是犹豫要不要继续制作肉~棍。
看着他流血不止的断腿处,西门町显然不愿意他失血过多而死去。
西门町撕扯了他的黑衣,反而替他包扎起来,由于身上没有止血药,便随手扒开地上厚厚的腐叶,想抓些泥土,封堵住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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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伸手一抓,触到的却是坚硬湿滑的山石,不自禁手一划拉,拨开一大片腐叶,露出的也是一大片山石。
西门町愣了一下,再抬眼看了一下这片空旷之地,不信都是山石,他不再用手,而是拔剑扫出。
但他扫开近百平米的腐叶,露出的都是山石,是一整块一整块,足有磨盘大小的平整巨石,并且,显然是人为铺成。
而这巨石显然铺设的已有年代,一片片上面都长满了青苔,西门町一个不留神,差点摔了一跤。
西门町这个时候倒是忘记了六指血魔,他又清除了一大片的腐叶,确信这片数个足球场大小的空旷之地,估计都是巨石铺就。
他有点气喘的站起身,看着眼前一片片平整的巨石,完全是惊住了:是什么人跑到这片茂密的森林里,来做如此浩大的工程?难道这山石底下埋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而这个时候,六指血魔看着眼前这片山石铺就的空地,脸上却是没有震惊,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一二0章 交易
“小子,我们作个交易如何?”六指血魔突然对仿似遗忘他的西门町出言道。
西门町正尝试着将剑插入巨石之间的缝隙中,闻听之下,不禁抬头看向他,不动神色道:“说。”
“你数一数这片空地上的巨石……长宽……是否各为……1963块和1738块……”六指血魔很是虚弱道,但声音中却是透着兴奋。
这片空地果真是有古怪??!!
西门町听的一愣,却是果断地站起身,沿着这片空地宽的一边开始清点起来。
“1,2,3……”
“……1000,1001,1002……”
“……1736,1737,1738。”
啊,果然如此!
这一番清点足足花了半个时辰,西门町数到“1738”的时候,松了口气,也是精神一震。
他也不再去数长的一边是多少块巨石,六指血魔既然能说的如此清楚,想来不会有错。
“看来,你是知道这片空地的秘密?”西门町回到躺在地上,但始终睁眼看着他,一脸兴奋的六指血魔跟前,淡淡道。
“呷呷……”六指血魔已听到西门町数数,知道猜测没错,听西门町问起,心里是一阵得意,忍不住发出一阵公鸭般的叫声。
“对这个秘密我可是不敢兴趣,别指望我会饶了你。”西门町冷冷地打断他的笑声。
为了证明自己没骗他,西门町蹲了下来,一把捏住六指血魔瘦弱的肩膀,五指一用力,“喀喀喀”一阵响,已将他的肩骨捏成粉碎性骨折,想接起来肯定不可能,除非用502胶一片片粘起。
六指血魔疼得浑身直颤,头上的汗珠也是滚滚而下,却是硬扛着没叫一声。
“你……你别逼我……大不了老夫自断筋脉……”
呃?
六指血魔这么说绝不是恫吓,西门町不会点穴,他如果受不住折磨真要自杀,西门町一点招也没有。
“唔……说说你的交易。”西门町沉吟了一下,冷冷道。
“呷呷……这个秘密这怕世上没几个人知道……”六指血魔看西门町松口,又是得意起来,“宝藏……宝藏……富可敌国的宝藏啊……竟是埋藏于此,终于被老夫找到了……呷呷……”
“咳咳……”西门町看他得意忘形的样子,好似忘了交易,便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小子……你听过四十多年前那场正邪大战么?”
西门町轻轻点了点头,却是没说话。
“江湖正道,伸张正义……呷呷……说的真好听……咳咳……”六指血魔笑的差点岔气,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却已是气喘吁吁。
“你的意思是当年正邪大战其实是为了这个宝藏吧,别废话了,还是说出你的交易条件。”西门町对陈年旧事也没啥兴趣。
“好……快人快语……老夫喜欢……”六指血魔说着,却是伸出那只六指的手掌,先在骨折的肩头点了两指后,又在两条已残废的腿上连点数指,接着,六指血魔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极快地纳入口中。
西门町反正已将他致残,估计他是止血止疼,谅他也搞不出什么名堂,倒也没出手阻止。
六指血魔吞下药丸,没一会儿,竟是气色大有好转,说话也是中气充沛起来:“四十年前那场正邪大战老夫可以不说,但这宝藏的来历,老夫却是要说上一说……”
西门町想不到他竟是个话痨,冷哼一声,也是没再拒绝。
“呷呷……云南高家和叶家争斗数百年,难道真是为了统一云南江湖么?错也,错也……他们的目的也是这宝藏,这个秘密,只有每一任的家主才知道……”六指血魔果然是个话痨,说着说着,已是口沫横飞,但却是如数家珍,“数百年前,段思平在云南建立大理国,而高家和叶家便是随段思平建国的重臣,大理国从建国始,一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直到十二世段廉义时,被当时的权臣杨义贞谋反篡位,但没多久,便被高家先祖高升泰灭杀,还位于段氏,但段家虽然为帝,实权却是掌控在高家。段氏自然不会心甘,除了将叶家不断拉抬起来,与之平衡实力,暗中更是悄悄将大理国国库转移,以期段氏后人能凭这些财富,在被高家取而代之后,能起兵夺回政权……段氏一代代转移国库的行为直到被忽必烈灭亡后才终止,而大理国被灭,段氏当然也想着复国,他们能依仗的还是高家和叶家,便将藏宝之事也终于告知了高家和叶家,为使两家互相掣肘,却是将藏宝图一分为二,两家各执一半……但面对如此巨额的宝藏,高家和叶家却是都生了觊觎之心,都想将宝藏~独吞,而要想独吞宝藏,必须拿到对方手中的藏宝图,这样一来,两家便展开了世世代代的争斗……”
六指血魔说到这儿,终于是停歇下来,却是眼神贪婪地看着这一大片空旷之地,仿似那一片片巨石是一块块巨大的金砖。
西门町看着六指血魔,心中突然一亮道:“六指血魔,你是高家之人还是叶家之人?”
“呷呷……聪明,聪明……”六指血魔看着西门町,脸上露出赞赏之色道,“老夫姓高,正是高家之人……”
西门町虽然猜中,听他确认还是吃了一惊,不由得问道:“看来你曾经也是高家家主,却为何到了恶魔崖?”
“呷呷……你猜?”六指血魔此时显然是心情大好。
西门町却是摇头,冷冷道:“没兴趣。”
六指血魔闹了个没趣,却是毫不介意,自己开口道:“五十年前,老夫刚继任高家家主,但却差点被我的亲弟弟害死……不过,老夫命不该绝,被当时的恶魔崖崖主救走,并因祸得福,习得了一身啸傲江湖的绝学……呷呷……正是因为老夫回高家将那半幅藏宝图拿走,才引起了四十年前那场正邪大战……”
西门町听他啰哩啰唆讲故事,已经不甚耐烦,便插话道:“你究竟想如何交易?”
“帮我杀一个人,我将宝藏送于你!”这次六指血魔倒是很干脆。
“嗯?杀篡你位的弟弟么?”
“他四十年前已被我所杀……”六指血魔却是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帮我杀一个贱女人,叶家现任家主叶德茂的正妻……”
西门町呆了一下,也不问缘由,却是淡淡道:“此处宝藏也不是你所有,即便是你的,我也不稀罕,你若想我帮你,除非你告知残害我玄武庄的凶手。”
六指血魔潜意识中早将这处宝藏看成高家的,听西门町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
但很快,他像是看穿西门町心思似的,呷呷阴笑道:“这处宝藏如不知入门之法,触动了机关,将会引爆地下深埋的炸药,到时候,这方圆数里之地都将成为火海,呷呷……”
玄武庄被灭门,西门町现在身无分文,他嘴上说对这宝藏不敢兴趣,内心却是颇为心动,以后重建玄武庄那绝对需要钱,钱,钱啊。不过,与知道凶手线索相比,他还是宁愿放弃这处宝藏。
“我不会替你杀人……”西门町冷冷地看着他道,“还是那句话,除非你说出其他凶手。”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六指血魔显然没想到西门町对垂手可得的巨额宝藏竟然不感兴趣,顿时笑声一窒,他灰白的眼珠子转了转,道:“呷呷……好,你帮我杀了那贱女人,我便将参与玄武庄灭门的所有人都告诉你……”
“哼哼……当我是三岁孩子么?”西门町冷笑道,“想来杀那个女人是你的未了心愿,而这事你现在只能假于人手,或者说,你现在只能靠我去帮你。”
“你不信我,老夫又如何能信你?”六指血魔翻了翻灰白的眼珠。
“我不需要你相信……”西门町摇了摇头道,“不妨坦白告诉你,即便你告诉我其他的凶手,我也不一定帮你杀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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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西门町看他气急的样子,却是淡淡一笑道:“你已是将死之人,何必还替别人保守秘密,我既然能找到你,迟早也会找到其他凶手。如果你能痛痛快快说出来,而那女人实在该杀,我倒是可以帮你。如果你不说,交易免谈。你要么现在就自断筋脉,要么等我慢慢将你制成肉~棍逼问于你……”
西门町不愧是贱人律师啊,三言两语便将“残障老爷爷”六指血魔的退路全部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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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如果晚上不喝酒的话,有第二更。。。
第一二一章 通天宝藏
ps:原准备5k一大章,fu~ck,写着写着整成了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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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血魔很清楚,那女人当年背叛自己,嫁给别人还罢了,却是改嫁到叶家,嫁给自己的死敌叶德茂,这对自己而言,是一辈子的痛,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但在别人看来,这个女人却是罪不当杀。如果跟心狠手辣,却貌似不贪财的西门町交易,显然是不能如愿。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换条路走。
六指血魔也很光棍,当然,他本来就是光棍,沉思片刻,对西门町道:“我将此处宝藏告知于你,你将我送至高家,老夫当葬于高家家主的墓冢,不然的话,老夫马上自绝于此,咱们一拍两散!”
西门町听他这么说,倒是不能再过紧逼,不然的话,还真可能鸡飞蛋打,啥也捞不到。
稍作考虑,西门町平静道:“叶落归根,这个交易倒可以考虑,不过,我将你交给高家以前,我会先杀了你。”
“呷呷……老夫已是耄耋之年,早已活够,到时候,不用你出手,老夫会自己了断。”六指血魔呷呷笑道。
“既然如此,成交!你便说说此处宝藏吧。”
“好……”说到宝藏,六指血魔又兴奋起来,他伸手指着这遍空旷之地道:“你去将四个角,纵横边线上第四行的石块,一共八片石块标识起来。”
西门町想起刚才六指血魔说的,宝藏下埋有炸药,倒是不敢马虎,虽然比较麻烦,但也是认真地将长边的石块又数了数,果然是1963块。
而标识六指血魔说的八片石块,却是比较简单,都在边角上,也不难找。不过,他心里却是奇怪:长宽为何为1963和1738块石头呢?而标识的这八块石头有什么机关不成?
六指血魔正处于兴奋中,显然没时间考虑为西门町答疑解惑,看西门町已标识好,便叫道:“小子,你一掌当有千钧之力吧?”
“唔……应该没问题。”西门町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道。
“那好,你先将老夫移出石块铺就之地。”
西门町想到六指血魔说到宝藏,说到高家,眼里情不自禁流露出的贪恋和炽热,应该不会骗他,这时候极其配合,六指血魔说啥,他便照做。
而西门町将六指血魔移至一棵树靠着坐下后,六指血魔却是不再说话,像是在等什么。
西门町站在他身边,等了一会儿,不由得问道:“难道还要看时辰么?”
六指血魔抬头看了一下天,呷呷一笑道:“你现在能分清东西南北么?”
呃?
西门町看看四周茂密的森林,身上没有指南针,还真分不出来。
“我们等日出自然可以辨出,面对朝阳,左北右南……”六指血魔解释道,“到时候,先从东面开始,从南至北,依次将标识的石块,运千钧之力即可将其击沉,然后再到西面,也是从南至北。记住,将两块石头击沉之间的时间越少越好,最迟不能超过一盏茶的功夫……你应该有这个能力吧?”
西门町没有吃饭,又是狂奔了一天,做这件事还真没有把握。
西门町犹豫了一下道:“我尽力吧。”
“尽力?”六指血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西门町,眯眼道:“如果你没有十足把握,稍有差池,你便等着跟老夫葬身此处吧。”
西门町听他这么说,当然是不敢冒险,还是养精蓄锐再说,抬头看了看天,貌似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便也倚树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
一轮红日已高高升起,西门町也开始了“击石行动”。
看到西门町几乎都是一掌,便将石块击沉,六指血魔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和佩服。
西门町一掌击下,那石块往下一沉,竟是直接沉下半米左右,便凝立不动,而随着一块一块石头被击沉,西门町也是发现,这些石头竟都是被加工过的柱状。
当第八块石头被击沉后,西门町紧绷的神经一松,站在边上,也是有点累得够呛,突然从地底传来轰隆隆一阵沉闷的轮齿咬合声,很快,便在西门町眼前展现出现一幕相当壮观的场面。那场景非常貌似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中,至今让人津津乐道的几百名演员扮演活字印刷字模,通过不断变幻,用大篆、小篆、楷书三种不同字体展现同一个汉字――“和”的一幕。
而显然,西门町现在看到的那数百万块石柱上上下下,不断变幻图形,场面更是恢宏,视觉冲击力更是惊人。
这个工程的技术难度绝对比金字塔还要高深,若是保留至今,完全可以跻身世界第一大奇迹,说不定全球的砖家们会认定这是外星人所为。
西门町是直接看傻了,六指血魔更是看的两眼发直,浑身直颤,仿似打摆子。
伴随着轰隆隆像是闷雷般的响声,那石柱变幻足足持续了几柱香的功夫,终于是慢慢听了下来。
而在这片数个足球场大小的空旷之地上,最终由升起半米多高的石柱拼成了两排巨大的数字,横着一排是“六九五二”,纵着一排是“七八五二”。
因为数字太过巨大,由于视角的关系,西门町跑来跑去,看了半天,才确定下来。
而六指血魔听到这两组数字,像是疯了似的,仰天发出公鸭叫春般的大笑。
“下面怎么办,难道又要等?”等六指血魔笑的没了力气,在那儿喘息的时候,西门町问道。
“若是恢复原状,将组成‘六九五二’四个字的第六、第九、第五、第二块石头,如法炮制,依次击沉即可……”六指血魔却是说道。
“呃……那是不是将‘七八五二’四个字的第七、第八、第五、第二块石头,击沉就会打开宝藏之门?”
六指血魔看了一眼西门町,赞许道:“不错!”
这个时候,西门町对六指血魔的话自然是不疑有他,想起心中疑惑,不禁问道:“为何这石块纵横的数字各为1963和1738,其中有什么玄奥么?”
“呷呷……”六指血魔得意一笑道:“纵者1963,4倍之,则是7852,乃一至九之数不重复而组成。而横者1738,4倍之,当是6952,同样是一至九之数不重复而组成。其意为天地之数,内藏九宫之格;而那八片石块便立于‘四倍’之位,乃开启和关闭九宫之门,通天入地的枢纽……”
呃……果然是很有道道啊!
西门町听的是大为惊叹,心里也是忍耐不住,急于想见识一下这地底的宝藏,他再次鼓足干劲,依照六指血魔所说明,开始对那“七八无二”四个字的对应石块进行掌击。
“啪——”
最后一掌击下,西门町刚从“二”字上跳下,那与地平齐的石块,中间一处开始呈阶梯状陆续下沉,竟很快形成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
而随着通道打开,竟是从旁侧弹出士卒戍卫,披甲执锐,活灵活现,当然是石彻的人偶。
“小子……带老夫进去……”六指血魔看西门町探头探脑准备自己进去,赶紧声音颤抖地高声叫道。
呃……高、叶两家寻找这处宝藏已经几百年,现在终于现世,若是不让他看看,估计死也不瞑目。
西门町这么一想,也是怕里面还有什么机关啥的,便将瘦小的六指血魔提在手中,沿着通道向下走去。
随着往下深入,一阵阵阴寒之气,越来越盛,光线也渐渐黯淡,当走了有近百十台阶,通道内已经是完全黑暗,却是突然在前方的黑暗中有光亮透出,感觉是珠光宝气,丝殊毕现,仿似暗夜中突然亮起一盏明灯。
待得走近,方始发现光亮是从一扇气势很是宏大的拱门内透出,拱门高有四五米,两侧石柱盘龙游凤,栩栩如生。
进入拱门,西门町和六指血魔顿时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展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宫殿造型的大厅,玉柱盘龙,金砖铺面,这里所有的一切仿似都是金玉所制,显得是金碧辉煌,让人耀眼生花。
而光亮,便是从宫殿顶上镶嵌的无数颗华丽耀眼的夜明珠发出。
正对拱门,迎面看去,是高高在上的金銮殿,显得威严庄重。那龙椅御案前,当然是空无一人,却是让仰视者不由得升起敬畏之心。
想来段氏先祖,考虑到皇位被窃后,让儿孙忍辱负重,先在地下当皇帝。
西门町脚步轻缓,但那轻微的脚步声还是在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响得极为突兀,惊落了许多百年的尘埃。
“带我……我去龙椅宝座那里……”六指血魔此时完全一副痴呆的表情,但眼睛盯着金銮殿上那纯金的龙椅,却是流露出一丝向往,嘴里喃喃道。
赫,还真是高家之人,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称帝的想法。
西门町倒是理解六指血魔的想法,他看空旷的宫殿内,没有预想中的,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便也想到金銮殿上看看,若是有好东西,应该放在那里吧?
他将放落在地的六指血魔又提了起来,沿着龙行道,登上了金銮殿。
西门町看着金光灿灿的龙椅和墨玉所制的御案,心里一片惊叹。
为了满足一下六指血魔的幻想,西门町随手将他放在了龙椅上。
六指血魔一坐上龙椅,整个人仿似回光返照般,精神陡震,脸上表现处大梦得偿的神情,眼睛微闭,嘴里发出“嗬嗬……”的痴笑,一只手颤颤抖抖,在龙椅上摸来摸去。
西门町却是不管他,眼睛看向了龙椅后那幅游龙戏碧波的玉壁图。
图后面是不是别有洞天呢?
西门町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又伸手在玉璧上摸了摸,敲了敲。
声音厚实,玉璧后应该没有夹层。
再一偏头,西门町看向了玉璧旁侧放置的一张巨大的碧绿玉石床,玉床寒气氤氲,他还没走进,便感觉到寒气逼人。
而这张足可以十几个人通铺的玉床上,罩着一顶金丝床罩,透过床罩,里面是光华莹莹。
西门町伸手撩开床罩,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张巨大的玉床上,金砖银锭,珍珠玛瑙,翡翠白玉,是数不胜数,真正地是堆成了一座小山。
西门町这个时候完全相信,此处绝对是一处通天宝藏!
他正惊叹着,坐在龙椅上正yy的六指血魔突然发出一声惊叫,西门町回头一看,显然是六指血魔不知触动了何处,只见那龙椅突然往下沉去,速度之快,连西门町回身想将他从龙椅上抓起也是不及。
“轰”的一声,原来放置龙椅处,恢复了原装,而龙椅,像是大卫科波菲尔变魔术,竟然眨眼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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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整个宫殿都传来“喀喀喀”的声响,地下也摇晃起来。
西门町大吃一惊,哪里还来得及多想,以最快的速度冲下金銮殿,向那拱门奔去。
而这个时候,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仿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扭曲,在挤压,无数的夜明珠从宫殿顶端掉落下来,数根几人合抱粗细的玉柱也开始倾斜。
宫殿将倾!
西门町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此地!
求生的欲望,也将他的潜能激发出来,他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嗖——”
西门町终于窜出了那长长的通道,到了地面。
但他却是半秒也不敢停留,继续撒丫子狂奔,因为他已看到那一块块石柱纷纷在塌陷,大地都在震动,只感到一种无边的恐惧从心底喷涌而出:此处真的要爆炸??!!
他沿着一个方向跑,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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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凯子天同学打赏。。。
第一二二章 仿似一梦
ps:这章字数较少,原本打算和上一章合二为一的,但又一个女主登场,还是单独整出一章。。。晚上第二更,恢复正常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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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也不知跑离了宝藏多远,反正已是跑出了森林,跑过了几座山,跑进了一片漫山遍野开满山茶花的所在。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西门町此时已完全脱力,但脑子里“跑跑跑”的念头支撑着他,只是机械地往前迈步。
“啪!”的一声,一根蔓藤,轻轻一绊,已将他绊倒在地。而他一摔倒,头脸埋在花丛中,只感到脑子“嗡”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西门町悠悠醒转,或许埋着脸难受,他不知不觉中已仰面躺着,但他浑身乏力,眼睛也睁不开,却是听到耳边有人说话。
“红乔,白乔,你们说这个人是好人呢,还是坏人?”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柔柔,让人情不自禁地会想着去怜她,惜她。
却是没人回答,隔了会儿,这个女子又道:“你们也是不能判断么?”
还是没人说话,那女子轻轻叹了口气,仿似心里有无尽的忧愁,又是轻柔道:“红乔,白乔,你们肯定又嫌我笨了,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不用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么?”
“嗯……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既然来到了你们家里,那就是客人……”仍是这女子自言自语说道,“你们看他睡的沉沉的,已经一个多时辰……嘻嘻……哪有这般做客人,竟是到主人家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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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西门町终于努力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眼前朦朦胧胧的景象,渐渐地清晰起来。
只见一个长发及腰,身着素雅长裙的年轻女子,正双手抱膝坐在他身侧,眼睛看着跟前一株半人多高,上面像是并蒂莲般长着一朵艳红一朵雪白的茶花,红的异常红,白的异常白,不带一丝杂色。
如懂山茶花之人,当会识出这株茶花,正是茶花中的极品名种——二乔。
不知是漫山遍野的茶花花香,还是女人身上的幽香,一阵阵传入西门町心田,让他神清气爽。
西门町只能见到女子的侧脸,但仅仅这一张侧脸,还是让西门町猛地睁大了眼睛,恍惚间以为自己到了天堂,见到了天使。
女子清颜素心,看上去不带一丝一毫的烟火之气,像是天山之雪,九天之云,那么的纯净,那么的圣洁。
女子自然是不知道西门町已醒来,只见她又是轻叹一声,声音里也像是被忧伤浸过了一般,却是对着那“二乔”轻柔道:“红乔,白乔,每次跟你们说话,我的心情就会很好很好……可是,我又要走了,谢谢你们陪我说了那么多话……唔,这个人……”说着,女子轻轻转头,看了一眼西门町,却猛地发现西门町睁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顿时被吓了一跳。
但她用一只纤纤柔荑轻拍了几下胸口后,随即便恢复了一脸平淡的神色,看向西门町的眼神中也是最自然的淡漠,没有怜悯,没有厌恶,没有意外,没有欢喜,简简单单地看着,只是看着,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但这眼神仿似从云端俯瞰而来,跟西门町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中间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
西门町感觉自己唐突了她,惊吓了她,心里不自禁地生出歉意,脸上强扯出一丝笑意,想说句抱歉的话,却是张了张嘴,觉得说话或许更唐突佳人,当然,他也没力气说话。
而女子看了两眼西门町,已回过头,又对着“二乔”轻柔道:“红乔,白乔,我该走了,不然,姆妈要生气了……唔……他醒了,让他先陪着你们,我过天再来……”女子说着,伸出那未涂丹蔻,却是红艳艳的樱桃小口,在“红乔、白乔”的花瓣上极其小心地吻了一下,便站起身,转身而去。
直到女子在茶花丛中消失不见,西门町才回过神来,只觉得刚才仿似一梦。
第一二三章 神女也可以被人摸咪咪
西门町洁白的锦袍上,在胸口和衣摆处,“绽放”着滩滩血迹,看上去异常醒目,这让他终于想起了六指血魔,想起了那宝藏,想起了一路狂飙至此。
脚上仿似拖着两块重铅,西门町在漫山遍野的茶花中缓步而行,他当然是没功夫陪那红乔白乔,得找点食物充饥。
自从遇到那秦小婉,西门町就感觉倒了血霉,接二连三进行了几场超高强度的马拉松,并且,还是空腹运动。
西门町东张西望走着,很希望再遇到那女子,不说给点吃的,问问路总可以吧?
六指血魔很可能已葬身宝藏之地,只是那爆炸貌似并没发生……小语江湖经验比我丰富多了,她应该没事的,唔……我还是尽快赶去大理跟她相会……
西门町在漫山遍野的茶花丛中,转来转去,边走边想,却是来到了半山腰开凿的一条羊肠小道。
这条小道狭窄无比,一边靠着险峻的山崖,另一边,却是山脚下刀削似的岩壁和奔腾不息的江水,水掀巨石,惊涛拍岸,哗哗的巨浪呼啸着在山崖间撞击旋回,瞬间化作一只桀骜的巨龙,怒吼着滚滚而下。
西门町循着小道小心翼翼往下走去,却是没走几百米,那羊肠小道竟是戛然而止,山崖就此断落。
而隔江相望,西门町却是看到对面青山隐隐中,有一片一片的茅屋掩映其中,还有几栋楼阁,更是醒目。
西门町眼睛落在那汹涌奔腾的江水上,但见波浪滔天,掀起地浪花撞击着崖壁,直飞达到半山腰际,好几个大浪,溅起的水花竟是冲湿了西门町的衣摆。
此处水流湍急,就仿佛一处通天河,不要说轮船摆渡,只怕孙悟空的定海神针也定不住此处水流。
西门町暗自摇头,正要回头,却突然看到从脚下一处山崖壁中,缓缓撑出一叶竹排,上面一老一少,左右各持一只篙,缓缓撑水而行。
那竹排仿佛风浪上的树叶,颠簸起伏,摇摆不定,却始终不曾掀翻。
西门町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竟然能用如此简陋的竹排撑船过河??!!
“大叔,大叔……”眼看竹排有惊无险地驶离岸边,西门町赶紧振臂高呼。
因为汹涌的江水,波浪滔天,他喊了好几嗓子,那竹排上的人才听到。
竹排缓缓靠近,是一个身材高大,一脸精干的老者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后生,看他们一身少数民族衣着,显然不是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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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怎会在曼陀山出现?”那老者一脸震惊地问道,再看到西门町浑身血迹,眼中顿时露出恐慌之色,说话也哆嗦起来:“你……你……你伤了神女……女……还是……伤了神……神母?”
呃?那女子是他们的神女?还真像是九天神女。那么,女子的姆妈就是神母了……嗯,怪不得漫山遍野都是茶花,原来这山叫曼陀山。
西门町想着,嘴上赶紧解释道:“大叔,你误会了,我只是路过此处,绝没有伤你们的神女和神母……”
“你是汉人?”此时那年轻后生说道,“阿叔,汉人素来阴险,我们不能信他的话,还是赶紧上去看看神母和神女。”
那老者看了看西门町,却是犹豫道:“不得神母传唤,我们怎能擅自上山?”
“阿叔,这汉人闯入神母禁地,万一她们有危险怎么办,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年轻人貌似很着急道。
“这位小哥,你放心,我真的是不小心路过,也……也没见到你们神母。”既然是路过,西门町自然不好说见过他们的神女。
但那老者听了,却是听出了西门町话里有话,警惕地问道:“那你见过我们神女?”
“呃……我……大叔,你看我浑身血迹,是被人追杀,逃到此处便晕倒了,醒来后,我见过一个年轻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神女……”
“废话,曼陀山乃神母和神女居住的神地,仅有她们俩人……你……你是不是……冒犯了我们神女?”年轻后生怒目道。
老者和年轻人凭一叶竹排能横渡这里的江水,那就不仅仅是经验的问题了,显然也是身居武功,西门町这时候的确是没力气跟他们多说,但不解释的话,不要说搭他们竹排渡江,很可能挨一顿揍,甚至被丢入奔涌的江水中,喂了王八。
“大叔,我醒来后只见了神女一面,她便离开了,我也不知这里是何处,转着转着,便来到了这里……”西门町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却是对老者道,“大叔,我为了逃命已两天没吃东西,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希望你们能将我带离此处。”
老者突然一撑竹篙,人已纵上岸来,伸手一探,已抓住了西门町的脉门,紧跟着一股内力一冲而回,老者一脸惊讶道:“嗯?你未曾习武?”
“是的……”西门町也算是实话实说。
“但你脉象浑厚,不像是受伤之人?”老者却又疑问道。
“唔……我仅受了点皮外伤,现在已无大碍……”西门町汗了一下,说慌容易,掩盖难啊。
老者也是试出西门町气力衰弱,倒是没再追问,却伸手从腰下解开一个水袋递给了西门町,“看样子,你是饿了好久,先喝点水,我们带你过江。”
那年轻后生此时也跃了上来,闻言道:“阿叔,你真的相信这个汉人?要不你在这儿,我去看看神母和神女他们。”
“木峰,别在我面前耍这点鬼心思,不就是想去看神女么?”老者却是一摆手,脸露微笑道,“过几天便是摸~奶节,也是我叶家和高家最后决胜的时刻,到时候看你的本事吧,呵呵……”
木峰一听,顿时有些讪讪地,但眼里却是流露出无限的想往,嘴里支吾道:“阿叔……我……我岂敢对神女有此……奢望……赤峰师兄才能跟神女般配……师……师傅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西门町在旁边却是听的愣愣的,原来他们是叶家之人!!那神女神母也是叶家之人?呃?难道我已经到了大理境内??……摸~奶节?神女也可以被人摸咪咪??
第一二四章 渡江(第一更)
西门町一口气竟将老者水袋中剩下的半袋水都喝干了,摸了摸肚子,仿似还瘪着,不过,精神却是许多,双手将水袋递还给老者,不好意思道:“谢谢你,大叔……”
“不用客气,我叫祁连,这是我世侄木峰,我们私自上山,很是不该,还是上船吧。”老者随手接过水袋,说着轻轻一纵,上了竹排。
“咳咳……祁连大叔,我叫何炜……”西门町自然不便透露自己的身份,便随口报上前世的大名,而心里想着,搭船摆渡应该给钱吧,便有点讪讪道:“只是……我身无分文,这……这摆渡钱……”
“只有你们汉人才会这样,开口闭口就谈钱,助人还拿钱财,这要是传回族里,九寨十八坞都会笑话我们。阿叔,我说汉人阴险狡猾,一点都没错!”木峰鄙视地瞪了一眼西门町,一跺脚,也跳上了竹排。
西门町被说的老脸一红:“木峰兄弟说得对,助人为快乐之本,是我太庸俗了,原谅则个……”说着,西门町也不客套了,走到崖边,也跳下了竹排,但他不懂轻功,这一跳下,竹排往水中沉了沉,更是一阵摇晃,差点被掀翻了,好在老者功夫不错,撑着竹篙,几下将竹排稳定下来。
但没啥力气,并且天生不会水的西门町,已被吓得脸色苍白,低俯在竹排上,两手牢牢抓住船沿,一动也不敢动。当眼睛看到那奔腾的江水滚滚东逝,盘旋着直达天际,那巨大的水浪声在耳边回响,他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赶紧闭上了眼睛。
那木峰看了,眼中更是鄙视,倒是没有出言讥讽,或许觉得,跟胆小如鼠的汉人说话,侮辱了自己。
老者祁连却是更放下心来,凭手无缚鸡之力的西门町,绝不可能伤了神母或神女。
他看西门町眼睛紧闭,脸上一片紧张之色,貌似对水有着深深的畏惧,也没说话,而是一撑竹篙,竹排便如一片树叶,轻轻向对岸飘荡。
在祁连和木峰熟练的操舟下,竹排很快行到了激流冲刷的江中心,小船顿时如随风起浮的落叶,开始剧烈颠簸起来。
几个大浪打来,船身时起时伏,一会儿在空中,一会儿又衰落谷底,祁连和木峰手拿竹槁急剧拍浪,全力维持着小舟的平衡,但额头上已是渗出粒粒汗珠。
西门町早已晕头转向,脸色更显苍白,一双手青筋毕露,死死抓着竹排。
也不知颠簸了多久,小舟终于穿过了浪头,虽仍有些起伏,比起方才却已强上百倍千倍了。
西门町衣裳湿透,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感到身体一震,竹排已靠岸。
直到祁连和木峰上岸将竹排在岸边系好,西门町才两腿打晃站起身,却也是被祁连拉着才上了岸。
“何兄弟,你两天没吃东西了,衣服又湿透了,也沾满了血迹,如果不嫌弃的话,欢迎到我家做客,填饱肚子再换件衣服……我们侗族人虽然穷,但还算丰衣足食。”祁连收拾好竹篙,看着渐渐恢复平静的西门町,微笑道。
虽然他心里对西门町这个“没啥本事的汉人”没有敌意,但对西门町闯入曼陀山却是感到奇怪,如果将他放走,很可能会泄漏曼陀山的秘密,让其他“心存歹意的汉人”也闯进曼陀山,侵犯神母神女,必须带回去听候家主发落。
我国少数民族很多都是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也是助人为乐,西门町对祁连的“好意”倒没有感觉不妥,听他这么说,便拱手道:“祁连大叔,那我就叨扰了,今日援手之恩,小生感激不尽,若谈钱的话,那是看不起你们,我是江南金陵人士,如果以后你们到金陵,请一定到我家去作客。”
西门町这自然是客套话了,“到家里做客”,他有家么?
“哼,虚情假意!”老者还没说话,那木峰已冷冷说道,倒是一语中的。
“呵呵……木峰对汉人有偏见,年轻人口无遮拦,何公子不要见怪。”
“祁连大叔,看木峰兄弟的样子,似乎对我们汉人有些怨恨,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西门町苦笑一下道。虽然木峰盯着西门町的目光极为不善,像是西门町抢了他心爱之物,但西门町对他表露出来的敌意,还是蛮理解滴,貌似自己闯入人家禁地,真有唐突他们神女之嫌。
祁连却是摇摇头,岔开话题道:“我看何公子衣着打扮,应该是富家子弟……”说着,祁连眼睛看向了西门町腰间的玄武剑,“何公子莫不是出自江南武林世家?”
祁连不识玄武剑,他心里认定西门町是富家公子,挂把剑做做样子而已,这么问,自然是打探西门町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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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看来得把玄武剑收藏好,别被人认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西门町早想好了应对之词,脸不红心不跳,很是真诚道:“祁连大叔取笑了,何某家中在金陵城做点小生意,我也仅是个读书人,这次跟好友出来游历,便买了把剑防身,却是不料,进入大理的时候,由于人生地不熟,竟是在山里迷了路,更是遇到了劫匪,不但跟好友失散,也丢失了随身的包裹,而匪徒也是凶恶,劫了财,竟然还要取命,我一路逃跑,慌不择路下,闯入了曼陀山……”
“只有你们汉人才做强盗之事,匪徒肯定是你们汉人!”走在祁连身后的木峰,对祁连邀请西门町去家里做客很是不满,此时闻听西门町之言,忍不住冷哼道。
祁连回头瞪了一眼木峰道:“木峰,你怎么如此偏激,汉人跟我们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既然是在我云南境内发生,说不定是高家羌族人所为呢?”
呃?果然是世仇啊,貌似老成持重的祁连也找到机会便抹黑一下对手。
西门町心里暗自好笑,不过,对高、叶两家,他潜意识中还在站在了叶家一边,毕竟高家为了得到炼丹玉鼎,使出的手段让他不耻,并且,六指血魔还是残害玄武庄的凶手。
“祁连大叔,你和木峰兄弟是云南叶家之人?”
“嗯,你也听说过我们叶家?”祁连稍稍有点诧异道,心说,你一个读书人,怎会知道江湖中我们这些地方小门派?
“祁连大叔,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我是个读书人,平日里也读些史书,了解一些当年的大理国,对叶、高两家早有耳闻……”西门町照搬照抄,将六指血魔告诉他的信口盗用,他口才本就好,引经据典,说起来言之凿凿,将叶家描述成了一心为主的忠义之臣,当然,高家自然被他描述成了白脸的奸臣,说到最后,奉上了一记马屁:“对叶家家主叶德茂老前辈,小生更是如雷贯耳,仰慕的很,如有机会,得当拜见。”西门町想起了林雪恩的师妹被绑之事,便想跟叶家亲近亲近,顺便探探口风。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西门町这一番添油加醋的夸赞,让祁连果然是老怀大敞,对西门町也是心生好感,连木峰眼中的敌意,也淡了许多。
“呵呵……我们家主义薄云天,一向受我们九寨十八坞的兄弟姐妹们爱拥护和爱戴,有机会,我帮你引见引见。”
“那多谢祁连大叔了。”西门町一副激动的样子道。
三人正边走边说,前面突然转出几个侗族打扮的年轻人,看样子,走在前面的是老大,后面几个是跟班。
这个“老大”身材魁梧,身高只怕有两米左右,但却是相貌堂堂,小麦肤色,很具有男子汉气概。
木峰一看到他,连忙迎了上去,亲热招呼道:“赤峰师兄,你怎么来了?”
大个子赤峰却是拍了拍他,并没搭理,而是对祁连道:“阿叔,今天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高家家主来了,师傅他们正等着你呢。”他口气平平淡淡,却是透着一股傲气,不像是对长辈说话,倒像是问责。
“今天江上风浪大,耽误了一会儿……”祁连显然习惯了,呵呵笑道,“我们这就过去。”
赤峰看到西门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对祁连道:“阿叔,你怎么将一个汉人带到我们寨里来?”
木峰插话道:“他无意中闯入曼陀山,到了江边,我们顺便将他捎带过河。”
赤峰浓眉一竖,对西门町瞪眼道:“你竟敢闯入我们神母禁地?”
看他样子,貌似要随时冲上来揍西门町,祁连一把拦住他道:“这不是我们叶家待客之道,先回寨里再说。”
赤峰又瞪了一眼西门町,很是不情愿地转身向前走去。
“木峰,你带何公子去我家,让你阿婶好好招待一下客人……”祁连说着,对有些尴尬的西门町道:“何公子,不必介意,你先去我家中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填饱肚子,我一会儿便回来。”
西门町也不客气,答应一声,便跟木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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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下午4点前。。。
第一二五章 神女已满十八岁(第二更)
祁连家的吊脚楼在山寨的正中间,倒可以看出祁连在侗族的地位,依着山坡的斜度竖起大木桩,在桩上建起两层木楼。屋顶为双斜面,上面一层贮藏粮食和日常生活用品,下面一层吃饭睡觉,或许祁连仅有老俩口,房子倒是不大,而吊脚楼下则堆放杂物,圈养牲畜。
此时西门町青布包头,身着一件黑青色立领对襟衣,衣襟等处绣有图案严谨装饰,系着腰带,外罩一件无扣短坎肩,下着长裤,裹着绑腿,穿着麻草鞋,活脱脱一个侗族小伙。
在那个时代,少数民族多受压迫,社会地位极低,一般的汉人极少愿意穿上少数民族服装,西门町自然是没这个想法,穿起来反而有种新鲜感,一脸兴奋和满意的样子。
西门町这种态度,倒是让木峰有点意外,对他的敌意又降低不少,说话也客气许多,特别是那祁连老婆,更是满心欢喜,感觉这个汉家郎不像别的汉人般歧视他们,对他的招待那是相当的热情。
西门町已经三大碗米饭下肚,又吃了四五个野菜饼子,“咕嘟咕嘟”将一只大大的白瓷碗中野菜汤喝的干干净净,才舒舒服服打了一个饱嗝。
祁连老婆早已被西门町“惊人食量”给震住了:这汉人小伙比赤峰还能吃啊?!但她还是客气问道:“汉家郎,你吃饱没有,要不我再烙几张饼子?”
西门町摸摸肚子,连忙谢道:“阿婶,不用不用,谢谢您了……”说着,西门町看向坐在一边也是叹服西门町食量的木峰道:“木峰兄弟,能不能带我去你们山寨转转?这里风景好美,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木峰稍稍犹豫了一下道:“行吧,不过,寨里的族人都在准备着三日后与高家的决斗,我们随便走走,就不去骚扰他们了。”
西门町“嗯”了一声,随手从桌旁拿起被他用树藤裹的严严实实,拿在手里像是一根缠着树藤的木棍的玄武剑。
跟祁连老婆打了招呼,西门町和木峰走出了吊脚楼,沿着一条很是宽敞的山道往山下走去。
一路走来,却是很少见到行人,偶尔碰到,也是行色匆匆。
“木峰兄弟,你们与高家决斗在即,那高家家主怎么还登门?”西门町四下看着,嘴里随口问道。
“可能又是商讨峨眉弟子的事,听说那峨眉掌门已亲自赶来云南,想来快到大理了。”木峰倒是并不隐瞒,想到啥说啥。
“叶高两家世代为仇,难道你们平日还有往来?”西门町有点纳闷道。
“我们虽然有仇,但除了每年春秋两季两家约好的争斗,一般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两家家主和各自统领的九寨十八坞酋长大多数时候都有往来,特别是逢年过节,大家都放下彼此的隔阂,聚在一起,互相做点生意,也交换礼物。”
“哦……我来云南后,沿途都听说你们两家今年争斗比较频繁,这又是为何?”
“自从今年开春以来,我们与高家的争斗就没停过……”木峰说着,脸上露出愤愤之色,“哼,高家大郎高天赐妄想娶神女为妻,我们家主没同意,他们便恼羞成怒,一直缠斗自今。”
西门町愣了一下,道:“对了,木峰兄弟,那神女也是你们叶家之人?”
木峰骄傲地昂头道:“以前我们九寨十八坞的神女,有苗族,有彝族,也有侗族,但这次的神女却是我们羌族人,并且比以往的神女更圣洁,更美丽……”说着说着,脸上不由得露出痴迷和崇拜之色。
西门町对那女子印象颇深,感觉还真像九天神女,闻言不禁赞同道:“嗯,我虽然只见过你们神女一面,但的确是纯洁而美丽,实乃我生平少见。”
木峰听西门町这么夸奖他们神女,就像是自己的欣赏之物也得到了别人的认同,一下子便跟西门町拉近了距离,亲昵地拍了拍西门町肩头道:“你这个汉人很好,我愿意跟你交朋友,你比我大,我以后叫你炜哥,你叫我木峰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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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炜哥?!我实在当不起这个称呼啊!
西门町汗了一下,干笑两声道:“木峰,我也很荣幸成为你的朋友,在我们汉人之间,称呼阿炜更显得亲切……”
“好,那你以后叫我阿峰,我叫你阿炜……”木峰当然没领教过“伟哥”的风采,欣然接受了西门町的建议。
“阿……阿枫,听你的意思,那神母不是你们羌族人?她不是神女的母亲么?”
“呵呵,神母可不是神女的母亲,她虽然称呼神母为姆妈,但只是尊称……只要结婚后,神女便成了神母,现在曼陀山住着的神母是侗族人,不过,她却是嫁给了我们现在的家主,也是我们神女的祖母。”
西门町心里一动,难道这神母是六指血魔口中的“贱女人”?貌似很可能啊,侗族人没嫁给高家家主,却是嫁给了仇家,怪不得六指血魔恨了一辈子。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神女姓叶?”
木峰还真把西门町当兄弟了,他看了看周围,像是怕被别人听到,小声道:“是啊,她叫叶筱轩……不过,我们平日可不能说她姓名,那是对神女的亵渎,只能称呼她为神女。”
呵呵,封建迷信,搞个人崇拜嘛。
“嗯,我明白……”西门町微微一笑,对他们的神女也没兴趣,岔开话题问道:“阿峰,我听说那峨眉弟子奉师傅之命前来调停,得罪了你们而被抓,是这么回事么?”
“是的,那女子趾高气扬,自以为是,竟然当着我们家主和高家家主,还有所有酋长的面出手伤人,完全不将我们九寨十八坞放在眼里……哼,汉人连女子都是这般可恶……呃……阿炜,我不是说你啊,你是例外……”
西门町也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道:“祁连大叔说的没错,汉人跟你们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并且大多数是好人……”
木峰却是不以为然地打断道:“反正我见过的汉人,除了你,都不像是好人……我们不说这个,阿炜,你来我们云南玩,就在我们这里多呆几天,我邀请你参加我们九寨十八坞一年一度最盛大的节日,摸奶节!”
“呃……好啊,这摸奶节是怎么回事?是男女青年相亲的节日么?”
“呵呵,差不多吧。这摸奶节虽然名字俗气,但还是为了乞求幸福,保佑平安的。听我们族的大祭司说,这摸奶节起源于千百年前,大概是隋朝年间,我们九寨十八坞很多年轻男子被迫使征战沙场,连二十岁不到便夭亡了,他们在阴间非常凄苦,在人间走了一回,很多男孩子连女人都没有碰过,死者阴魂不散,九寨十八坞也连年闹灾,当时的族人便求助于巫师,巫师说,死者之所以阴魂不散,是希望遣送黄花闺女去阴间陪伴他们,当然,一定要那些冰清玉洁的少女,她们绝不能被任何男人碰过,尤其不要那些乳~房被男人摸过的女孩儿。谁家的闺女愿意被遣送阴间啊,这个馊主意一传开,那些家有女子初长的户主,便如坐针毡,诚惶诚恐了。最后人们私下商议,怨鬼阴魂不是拒收不贞洁的女人吗?既然特别腻味那些被男人摸过乳~房的女孩子,索性就举办一个摸奶节,让族中少女都被男人摸一下。呵呵,女孩子被人摸奶的确难为情,但脸面和脑袋相比,还是脑袋更重要。于是,摸奶节便在那时候一直流传到现在,也是演变成我们九寨十八坞最盛大的节日,每年七月二十至二十二这三天,人们抛下一切,欢聚一起,青年男女谈情说爱,故人亲朋畅叙友情,跳舞对歌,几乎通宵达旦……”木峰说着,眼里闪现出迫切的期待,“到时候,不管是九寨十八坞的族人,还是外乡人,只要你看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便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郑重地摸摸姑娘的乳~房,被陌生男人摸奶的姑娘,绝对不会生气。男人以摸到奶为吉祥,女子们以被摸奶为吉利……”
“这样啊,难道你们神女也会参加这个节日?”西门町不敢想象,那么纯美的一个女孩子,肯定是被很多人围着摸奶,那会是怎样一个让人无地自容的场面,她言语中透露出浓浓的忧愁,难道就是因为三天后的被摸咪咪??
“是啊,今年神女已满十八岁,也要参加这个节日的,所以,今年的摸奶节会比以往更热闹。”木峰抑制不住的兴奋道。
人家千百年来的节日,他们早已习惯,西门町也懒得去为那神女想了,轻咳两声道:“呃……听祁连大叔说,你们跟高家的决斗也在摸奶节?”
“嗯,摸奶节有很多节目,除了唱歌跳舞外,另外还有各种比试,而重头戏摸奶是最后一个环节……”木峰昂首挺胸,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道,“今年我们叶家和高家的争斗持续时间太长,给双方都带来了不小的损失,最后在两家家主和其他酋长的协调下,决定在今年的摸奶节上,双方决一胜负,输的永远臣服于胜者,让云南只有一家统领九寨十八坞,我们叶家肯定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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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把神女献给狗皇帝(第三更)
天色渐晚,西门町跟木峰边走边聊,已出了山寨,来到了山脚下,一条静静地小河从山前流过,而不远处,从山上垂下一道瀑布落入河中,那里传来一阵阵姑娘们戏水的欢笑声。
通过这么一段时间的“闲聊”,西门町发现这个木峰虽然气量较小,但却是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眼,淳朴的很,也是乐的跟他在一起。
而西门町为人沉稳,又能说会道,木峰早已将他看作了“汉人兄弟”,对西门町的疑问,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将龙馨儿被囚禁在山寨顶上的天牢,也告诉了西门町。至于西门町在渡江时表现出来的“懦弱”,他很是理解,阿炜兄弟只是个读书人嘛。
木峰看西门町对着那处瀑布露出好奇之色,便拽了拽他胳膊,笑嘻嘻道:“我们族里的姑娘们比你们汉人的女子爱干净,她们每天傍晚都会寻找一处山泉戏水洗衣,清理银饰,你可别想着去偷看哦?”
西门町听到声音也只是好奇,被木峰这么开玩笑,也是不以为意,笑道:“她们这么露天洗澡,不怕被人偷看么?”
“嘿嘿……听着姑娘们的笑声,其实我心里也是痒痒的,不过,可没人敢去偷看,若是被发现,家主一定会严惩,也会被族人所不耻,以后再也没人跟他是朋友。”
西门町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耳边听着那些戏水姑娘们的嬉闹放歌,只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还真是一种享受。
“阿峰,你们这么自由自在,而你们的神女却是住在曼陀山上,常年不能下山,岂不是很寂寞?”
西门町这跳跃性的一问,让木峰愣了好几秒,方道:“呃……神女怎么会寂寞,她跟我们不同的……”
西门町看他这样,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便笑了笑道:“神女也是人,又不是真的神仙,你不是还想着要娶她么?她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常年与世隔绝,当然也会寂寞。”说着,西门町话锋一转,又问道:“你们叶家和高家在江湖中被称为百毒门和五毒门,难道你们擅长用毒?”
“那当然,我们的功夫虽然在江湖中不入流,但我们用毒却是让江湖中人不敢轻视我们……”
“哦,叶家跟高家争斗了那么多年,你们对高家用毒应该很了解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西门町想着要帮助花无语对付高家,不如先探听一下高家的底细。
“唔……说实话,我们两家用毒的水平都差不多,谁也压制不了谁,如果中了对方的毒,也一样需要对方的解药才能救治。不过,我们叶家种蛊的水平却是比高家强……”
“种蛊?”在西门町的印象中,对蛊这种传说中的玩意还是感觉有点恐惧,西门町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道:“高家叶家都会种蛊?是什么样的蛊,很厉害么?”
“种蛊只有叶高两家家传弟子才懂,连我赤峰师兄都不会……我们神女种蛊的水平比我们家主还厉害,她不但懂叶家的种蛊术,也懂高家的种蛊术……”
“呃?为什么?”
“我们神母传授的。”
“神母是羌族人,但不是高家家传弟子啊,并且嫁给了你们叶家,她怎么会懂高家的种蛊术呢?”
“说起来就话长了,当年神母为了平息叶高两家的恩怨,选择嫁给我们家主,可是让高家发生了惊天剧变……”木峰一脸自豪,又开始侃侃而谈道,“当时的高家家主高长欢刚刚接任家主之位,他一门心思想迎娶神母,为了讨好她,也是将高家最厉害的种蛊术也倾囊相授,想不到神母嫁给了我们叶家,高长欢认为被神母欺骗,结果一气之下,杀害了神母的家人,引起了羌族人的内哄,高长欢也被他弟弟高长乐差点杀死,最后却是被他跑了,至今下落不明,应该早就死了吧。当时,我们叶家可以趁机将高家收服,但神母却是劝服我们家主与高家罢斗,并因此让叶高两家的争斗停息了好几年,也让高家喘过气来,他们不念神母的好,反而视神母为仇人,又开始向我们叶家挑起争端,让我们交出神母。这样一来,叶高两家又开始了连年争斗,但每年的争斗,神母都是置身事外,两不相帮。”
果然如此,原来六指血魔叫高长欢,现在高家家主叫高玉吉,想来那高长乐也已去死……这叶家家主叶德茂倒是长寿,竟然还霸着家主之位,那神女应该是他孙女了……
西门町正想着,却听到从山上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两个身影正在打斗,而旁边围着一些人却是在呐喊助威。
西门町一眼已看到打斗的二人中,其中一人正是那赤峰,而另一个年轻人,身高还不到赤峰的肩膀,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大人和小孩在打斗,但他手中一把刀却是与赤峰的刀斗的难解难分。
“好像是赤峰师兄,我们快去看看。”木峰看了几眼,忽然一惊道。
西门町这个时候已恢复了大部分体力,但既然冒充读书人,他跟在急急往山上跑去的木峰身后,还是装着跑的跌跌撞撞,气喘吁吁。
“嗯?原来是高天赐,我说山寨里有谁那么大胆,竟敢跟赤峰师兄打斗……”快到近前,木峰一脸愤怒道,“真是大胆,到我们山寨来,还敢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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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看高天赐长得肤色俊白,竟不是穿着羌族服饰,而是汉人打扮,身着红袍,看上去很是风流潇洒。
“水哥,怎么回事?”木峰走近一个一脸傲气的侗族年轻人身边,低声问道。
“木峰,那高玉吉太可恶了,竟然来威胁我爷爷,说当今皇帝正在全国各地选妃,如果不把我妹妹嫁给高天赐,就报到官府,要把我妹妹送去京城……”
“啊——这次高家家主来就为这事?”木峰一听就急了,嘴里骂道:“逼婚不成,竟想把神女献给狗皇帝,简直是畜生!”
这时那年轻人注意到走过来的西门町,不禁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问木峰道:“木峰,这是谁,怎么没见过?”
“哦……水哥……这是我汉人兄弟……”木峰感觉不好意思似的。
“汉人兄弟?木峰,你不是最讨厌汉人么?”年轻人不禁皱了皱眉头,脸上更是露出不悦的神情。
“呃……我这个兄弟跟别的汉人不同,是个好人……”说着,木峰偏头对西门町道:“阿炜,这是我师傅的儿子,叫叶水……”
“你好,我叫何炜……”西门町微微一笑,伸手过去。
叶水却是冷冷一哼,根本没伸手出来,并抬头看向了场中正拼斗的二人,也对木峰不理不睬了。
西门町淡淡一笑,收回了手,木峰却是感觉很尴尬,悄悄拉了拉西门町的胳膊,在他耳边轻语道:“阿……阿炜,你别介意啊,水哥是我们大祭司的弟子,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从不跟人握手的,不然的话,会让他的预知失灵……”
预知未来的能力?我估计是神棍吧?那怎么不预知一下叶高两家的决斗,预知一下那神女的命运呢?这样的话,何必搞的大家紧张兮兮的。
西门町暗暗发笑,脸上却是不动神色地点头表示理解。
“住手!”突然一个声音喝道。
西门町抬头看去,只见从旁边一栋四五层高的阁楼内走出几个老者,当先一人已经白发苍苍,颌下长髯飘飘,却是步履沉稳,疾步而来。
“家主他们来了,呃……那高玉吉洋洋得意的样子,难道家主同意了??!!”木峰看清过来的几个老者,不禁惊讶道。
打斗的二人,闻声之下,也是各自罢手,只是赤峰两眼冒火瞪着那高天赐,而高天赐却是一脸冷笑,对赤峰不屑一顾的样子。
“天赐,我们走了,跟叶家主道个别……”一个满脸笑意的老者走出来,对高天赐道。
“不用,恕不远送!”那白发苍苍的老者冷冷道。
“哈哈……叶家主,几天后我们就是亲家,是一家人了,从此叶高两家化干戈为玉帛,这是天大的喜事,你何必让一个后辈为难?”这老者显然是高玉吉了。
“那可不一定,虽然我已同意,但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神女选郎的规矩你也懂,三天后,希望你高家主别再使阴谋诡计,坏了规矩,到时候,只怕九寨十八坞的兄弟姐妹们也不答应。”
“叶家主,你可是错怪我了,表面上,我这么做是为了小儿的婚事,在逼婚,但实际上却是为了平息我九寨十八坞长年的争斗,唉……连年争斗,你我两家都是心力交瘁,损失惨重啊……”高玉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唉声叹气道。
“哼,你休要得意,送客!”白发苍苍的老者却是根本不听他忽悠,冷冷打断道。
高玉吉也不再多言,笑嘻嘻对白发老者和其他周围之人一拱手道:“那好,高某便告辞了,三日后,摸奶节见!”
那高天赐此时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喜色,也朝众人拱了拱手,却是没有说话,赶紧跟在高玉吉身后下山而去。
*********
夜已深沉,四周山地上,成百上千的吊脚楼坚固挺立,在淡淡的月光下,仿似一只只怪兽蹲守在山石上。
西门町住在了木峰家,也一直没见到祁连,那叶家家主当然更没有接见他,想来今日被高玉吉一闹,都烦着呢。
西门町现在已清楚,此处离大理城大概二三十里路程,有官道直通,骑马的话,一袋烟的功夫即可赶到,而那高家,便是在大理城中。他准备休息一晚,第二日便赶去大理,去等候花无语,与她汇合后,再想办法救出她师傅,夺回炼丹玉鼎。
四周静悄悄的,精力已恢复七七八八的西门町也已熟睡,但听觉异常灵敏的他,却突然被一阵衣袂破空声惊醒。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对面床上的木峰正睡的香甜,还发出轻微的鼾声,便没有惊动于他,再侧耳听去,声音竟是往山上而去,并且,脚步声几不可闻,想来是轻功卓绝。
难道是高家来人欲对叶家不利?
西门町早将自己站在了叶家一边,对高家已完全没有好感,这么一想,立时悄悄起身,并拿起了那把不离身的包裹着树藤的玄武剑,蹑手蹑脚到了门边,轻轻拉开门,迅速闪身而出,回手带上门。
吊脚楼依山而建,与地形契合的极好,山寨的背面是陡峭的悬崖,根本无处攀爬。但西门町循声望去,已看到一条淡淡的身影,在悬崖峭壁间跳纵自如,如履平地,直向山顶而去。
西门町自然没这个本事,但却是不能袖手不管,当然更不能放声大喊,让那人警觉逃跑。
好在他视力好,即便在淡淡的月光下,也是看的真切。
西门町四下打量了一下,找了一处容易攀爬处,小心翼翼地向山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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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拥有优先权
叶家所谓的天牢,其实是山顶最高处一个天然石洞,平日用来处罚族人面壁之用,奏是传说中的小黑屋。
龙馨儿正是被关于此,此时,脸色略显憔悴的她,正躺卧在铺有干草的石地上,貌似睡的正香。
小黑屋仅有个简易木门,并且无锁,显然不担心龙馨儿能够逃脱,看她精神萎靡的样子,当是被下了毒。
而石洞两边的隐蔽所在,各有一个叶家弟子在警戒。虽然夜已深沉,但他们一脸戒备,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此时,在淡淡月光下,一团月白色的身影,在树丛的掩护下,正向山顶而来。
“他”浑身上下,除了两只眼睛之外,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此人好似对叶家此处天牢很是了解,到了山顶后,直接悄无声息地摸向两处暗哨,在他们尚未察觉前,已将二人点翻在地。
不作停留,“他”直接来到了石洞口,推门而入,悄无声息地走近龙馨儿,点住了她的沉香穴,将她提起后夹于臂下,返身而出。
或许是带了个人,“他”的动作不再那么行云流水,而是稍显吃力,在悬崖峭壁间跳纵也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直到这个时候,西门町才爬到半山腰,由于他穿着侗族服装,颜色青黑,倒是跟山石融为一体,极不易被发现。
“嗖”的一声,那提着龙馨儿的身影,从西门町身边窜过,隐在了左下方一株大树后。
西门町此时跟“他”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一眼看出“他”带着一个女子,再一看,已是辨认出,正是林雪恩的师妹龙馨儿。
原来“他”不是高家之人,看其身形也不似定性师太或雪恩,“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来救龙馨儿?
西门町正惊疑中,那身影一闪,已从大树后纵向下方另一棵树后。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是对普通人而言,对西门町则恰好相反。他爬山不快,但凭借敏捷的身手,下山却是容易多了。
这人对叶家此处山寨的地形极为熟悉,好似知道哪儿有警戒,哪儿有暗哨,一路下山而来,熟门熟路,竟是没有遇到一丁点阻碍,更没有引起叶家任何人的警觉。
“他”救出龙馨儿,是为了帮助峨嵋派,还是为了要挟峨嵋派?
西门町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眼看“他”往山下而去,便悄悄跟在了身后。
前面的身影出了山寨后,终于放下心来,再也不掩藏身影,或顾虑会弄出声响,也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夹着龙馨儿是一路疾奔,很快便出了这片连绵的山区,遥遥望去,已可看到前方有城池隐现。
这人虽然轻功不错,但比秦小婉也是稍有不如,又带了一人,西门町跟踪起来倒是轻松自如,他已是判断出,前方当是大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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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七拐八拐,到了一家客栈门前。
西门町正想着如何跟进去,却见“他”纵身上了客栈屋顶,将龙馨儿轻轻放下,从怀里摸出什么东西塞入了她口中,然后退了回来。
嗯?难道还有人接应?
西门町看“他”这样做,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极其小心地隐身暗处后,很快朝龙馨儿位置处丢出一枚石子,“啪——”的一声,击打在瓦面上,声音不大,却从一处房间内极快地飞身而出一个身影。
西门町看的分明,正是那暴脾气的定性师太!
定性师太手提一把长剑,一脸警惕,上了屋顶后,四下一看,已是发现了仍在沉睡的龙馨儿。
看她吃惊的表情,显然没想到龙馨儿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是不知道爱徒是死是活,疾步上前,探视了她一下脉门,眉头舒展后,又抬头四下扫视了一遍,脸露疑问之色,却是没有多想,伸手抱起龙馨儿,回了屋内。
见到那屋内烛光亮起,又过了片刻,那救出龙馨儿之人方悄然而去。
嗯?做好事不留名?雷锋啊……
西门町见状,倒是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又悄悄跟在了“他”身后。
“他”竟是沿原路返回,但回到叶家山寨后,却是潜入了百毒门的权力中心,那座四五层高,叶家家主居住的阁楼内。
西门町这个时候大感惊奇,难道“他”是叶家之人?
好在熟门熟路的“他”都是在平地穿行,倒是方便西门町跟踪。
没想到,穿过那建于半山腰的阁楼,后面竟是悬崖峭壁,峭壁下便是那水流湍急的河道,惊涛拍岸,水浪声声,在静夜中听来仿似一只只怪兽在怒吼。
“他”到了悬崖边并没停步,而是走上了一座横架在两岸的铁索桥。
铁索桥上虽然铺有木板,但在风中摇摆不定,即便“他”看起来轻车熟路,走上那铁索桥也是小心翼翼,移步缓慢。
西门町当然是不敢跟在“他”身后过桥,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到“他”终于到了对岸,方现身出来。
到了对岸,西门町看到那铁索桥旁立着一块石牌,上面“曼陀山”三个字让西门町揣测出,“他”,极可能是“她”——神母!
而她这么做,显然是为了化解叶高两家与峨嵋派的这场过节,早从木峰口中,西门町已对神母此人心生钦佩,此时更觉得她高风亮节,菩萨胸怀。
龙馨儿被俘之事算是得到解决,也是怕亵渎了神母,西门町便打消了继续跟踪的念头,刚准备从铁索桥返回,却隐隐听到从曼陀山里传来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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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布朋在九寨十八坞中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倍受各族人追捧,他原本为高家效劳,因为高长乐杀害神母家人,而投奔到了叶家。
而因为他的投奔,在九寨十八坞中,为叶家从高家手中直接带过来一寨三坞的力量,也让叶家在九寨十八坞中的声望首次超过了高家,自然受到了叶德茂的重用。现在不仅在百毒门担纲着军师之职,还充当着百毒门总管,地位仅次于叶德茂,连叶德茂的长子,家主继任者,叶封春也对他恭敬有加。
布朋老来得子,便是叶封春的首徒赤峰。
叶封春为了拉拢布朋,希望自己接任叶家家主后,也能得到他的鼎力支持,叶封春对赤峰的关爱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儿子叶水和叶零,早在叶筱轩十二岁被九寨十八坞选为神女前,便有意将女儿许给赤峰。
不仅仅布朋家人,连叶家所有人,甚至在九寨十八坞中也有大多数人认为,神女十八岁后肯定下嫁给赤峰。
赤峰早将叶筱轩看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当作了自己一辈子的“床上用品”。
但高家今日上门,却是让事情发生了突变:叶家家主叶德茂竟然答应了高家的提亲!
这等于说,高天赐在成为神女丈夫的问题上拥有优先权,首先在摸奶节上即可体现出来,他将排在第一个摸神女咪咪。如果神女对高天赐钟意,其他的人只能望神女咪咪而兴叹了。而如果神女在摸奶环节钟意别人,他一样有权利参加神女选郎的几项考核,如果将神女钟意的人淘汰出局,并最后战胜九寨十八坞挑选出来,自然也是觊觎神女的三名青年的挑战,也一样可以成为神女的丈夫。
当然,神女也不是非要十八岁便嫁人,如果神女没能选出意中人,而高天赐又没能通过她的考核,或是被挑战者战败,那只有等明年的摸奶节重新来过了。
赤峰作为大多数人默认的神女夫君,早已做好了各项准备,也想当然以为,从小玩在一起的神女妹子在考核问题上不会难为他,至于接受挑战,他在九寨十八坞年轻一辈中可是有“第一勇士”称号,只等摸奶节上抱的神女归。
但现在,家主叶德茂的决定仿似一巴掌将赤峰的美梦打醒了,他最多成为神女夫君的替补,甚至只能是搅黄神女选郎的三名挑战者之一。而通过今日与高天赐的干架,他发现自己对搅黄高天赐的好事,心里很是没底,这让他极端郁闷,他不甘心,他辗转反侧,他失眠了,他决定破釜沉舟,捷足先登,最起码不能让高天赐成为摸神女咪咪的第一人。
他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摸摸上了曼陀山。
而让他感到惊奇,却是庆幸的是,貌似神母不在山上,他的“投石问路”只将神女引了出来,而与神女住在一起的神母竟然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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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我的心永远不会属于你
顺着铁索桥边一条蜿蜒的山道,西门町往曼陀山里走去。
峰回路转,眼前豁然开朗,放眼望去,一汪巨大的湖水如深陷地面地镜子,“镜”面上云蒸雾罩,仿似仙气缭绕。
湖边四周,暗香浮动,各种茶花盛开,在月色下竞相争艳。
看着眼前美景,西门町深吸一口气,好一处人间仙境!
但他的目光却是被湖边一座木屋吸引,木屋前有三个人,一个躺,一个坐,一个站。悄悄掩影过去,西门町看清之后,不禁呆住了。
坐着之人,正是西门町跟踪了一晚的夜行人,此时蒙头遮脸的布巾已被揭开,露出了满头白发和一张慈眉善目、饱经风霜的脸,她不是席地盘腿而坐,也不是跪坐,更不是正襟危坐,而是姿势颇为狼狈,两腿张开的跌坐,她显然是措不及防下,被点了穴道。但即便如此,她脸上也是不见怒容,更不见慌乱,而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正对站立之人说着什么。
站立者,赤峰也。
赤峰身高近两米,体形健硕,随便往哪儿一站,都能给人一种高大威猛的气势。但这个时候,他给人的气势毫无威猛可言,脸上的表情倒像是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倒霉孩子,一副做了错事后很是担心被责罚的样子。
让西门町呆住,当然是趟着之人。
微凉的月光下,一具世间最美妙的胴~体横陈于地,洁白如玉的娇躯泛着圣洁的光晕,仿似一尊妙玉观音,没有丝毫的瑕疵。
她胸前高高挺起地两点嫣红,就像那红乔,在一大片“白乔”映衬下,娇艳欲滴。平坦的小腹光洁如绸缎,柔软地细腰与凸起地翘臀,形成一道起伏绵延的曲线。那修长地玉腿,晶莹洁白,绷紧有力,仿佛新生地皎月,慑人心魄。
她赤裸相呈,“红乔白乔”也是微微颤动,起伏不已,但那张九天仙女般的绝世姿容上,不见丝毫的羞怯或忸怩之态。她的表情风轻云淡,她的眼神淡漠孤清,好像眼前的一切跟她无关。
“……”
“神母……我还没……我还没碰过她……您……您就回来了……”赤峰不敢看她们,低着头吭哧道。
“你明明知道是我,还敢对我偷袭?”
“我……我怕您生气不……不听我解释……”
“赤峰,这个时候你还狡辩,你……你让我很失望,大祭司知道的话,估计也很痛心。”神母轻轻一叹道。
“神母,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擅自上山滋扰神女,求求您别告诉我父亲好么?”赤峰急急抬头,可怜巴巴的恳求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走吧。”神母却是闭上了眼睛,仿似不想再看到他。
“……”赤峰站着没动,张了张嘴,却是没再申辩,他看着跌坐于地能说不能动的神母,脸上表情极其复杂,有懊悔,有后怕,有激愤,有不甘,偶尔还露出一丝狠辣,显然脑子里正做着天人之战。
西门町藏在暗处,已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对赤峰的“过激行为”除了鄙视,还有一点同情,睡觉前听木峰说,神女早被叶家内定为赤峰的妻子,今天突然有了变数,神女将可能成为高天赐的妻子,换做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赤峰脸上阴晴不定,眼睛瞥到叶筱轩赤裸的娇躯,便再也移不开眼睛,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他眼中凶光一闪,好似下了最后决心,猛地挥掌朝神母的脖颈劈去。
神母一下睁大了眼睛,仿似不信赤峰会对自己行凶,但赤峰此时已恶向胆边生,这一掌,力大而准狠,“喀”的一声,神母圆睁着双眼,一颗颔首已耷拉下来,眨眼间,神母已驾鹤西去。
“啊——”
叶筱轩再次发出一声尖叫(第一声尖叫因赤峰偷袭神母而发,引来了西门町),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平静的脸上已是一片惊容,膻口微张,双唇颤抖。
而这声尖叫也让赤峰突然顿住,他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又看了看被他一掌砍折脖颈的神母,脸色愈来愈惊惧,嘴里喃喃道:“我……我杀了神母……我杀了神母……”
西门町显然没想到异变突生,他又离的远,出手阻拦根本不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过,他也怕赤峰凶性大发,连叶筱轩也杀了,便掩近身形,藏在了叶筱轩左近三四米处。
“……筱轩……你……你别怪我……我……我也不想……我……我喜欢你……”赤峰显然也被自己冲动之下的“壮举”吓坏了,声音打颤,语无伦次。
赤峰走到叶筱轩跟前,语气乞求道:“筱轩,你……你说你不怪我……”
叶筱轩脸上又复平静,但闭起的双眼中,那泪水却是没停流。
“筱……筱轩……你说话啊……”赤峰蹲下身子,伸手想擦拭叶筱轩脸上的泪,却是伸在半空,不敢落下。
隔了好一会儿,赤峰慢慢平复了紧张和恐惧,说话也利索起来:“筱轩,从小时候起,我便喜欢你,一直把你当作我未来的妻子,我看出来,你也喜欢我,你……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么?”说着,他眼睛定定地看着叶筱轩,很是担心叶筱轩拒绝似的。
但叶筱轩仍然是闭着眼睛,流着泪,脸色平静,一言不发,连西门町也不得不惊叹于她古井不波的心境:这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么,这份淡定只怕三十八的老姑娘也不能做到。
“你……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赤峰的双眼渐渐火热起来,一双手颤抖着抚向叶筱轩的“红白二乔”。
正在这时,叶筱轩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泪眼婆娑中,两道清冷的目光,让赤峰不自禁地缩回了双手。
叶筱轩终于轻启朱唇,轻轻的,淡淡的,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我不怪你,今晚的一切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我也不愿成为你的妻子,希望你离开后,不要再登上曼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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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贪婪的动物,总喜欢得寸进尺。
赤峰对叶筱轩原谅他杀了神母没有心存感激,反而对她不愿成为他的妻子感到气愤不平,顿时忿忿道:“为什么?师傅早已经默许了,你不喜欢我么?从小到大,我都一直保护你,爱护你,比叶水叶零还疼爱你,你不愿意成为我的妻子,难道是愿意嫁给那个小白脸高天赐??”
“你已入了魔障,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让大祭司为你驱去心头的恶魔。”
“我心头才没有恶魔,是你变心,你心里才有恶魔。”
“我一直把你当兄长敬重,但今晚以后,你已不再是我心目中的赤峰哥……”
“你……你骗人,我……我脱你衣服,你为什么不阻止,说明你也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我手脚不能动,说话你会听么?既然你想得到我的身子,我便给你,我一个清白身也能够抵了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呵护……”
“不够!”赤峰情绪激动起来,“我,还有我父亲为你们叶家所做的一切,需要你用心来偿还,我不仅要你的身子,还要你一心一意爱我……”
“你和大祭司帮助叶家对付高家,没有阻止杀伐,近些年反而推波助澜,九寨十八坞同气连枝,你们是功是过,殊难判定……”
“你……你竟然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是叶家的儿女?”
“我是叶家的儿女,也是九寨十八坞的神女。”
“借口,你这是借口,我明白了,原来你愿意嫁给那高天赐……”
“谁能化解叶高两家的争斗,我便嫁给谁,不过,你除外。”
“啊——”赤峰发狂地吼叫一声,一边脱去自己的衣服,一边叫道:“我现在就让你嫁给我……”
“我的身体就在这儿,但我的心永远不会属于你。”叶筱轩淡淡地说着,闭上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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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阴阳蛊(第二更)
赤峰脱光了衣服,合身扑上,一双手刚要触到叶筱轩翘挺的双峰时,突然发现一根缠藤的“木棍”横隔在胸前,让他不能前进分毫。
他一抬头,西门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面前,顿时吓了他一跳,一连后退了几步才站住身形。
“你……你是谁?竟……竟敢擅闯曼陀山,让家主发现,要杀头的不知道么?”看清眼前之人穿着羌族服饰,虽然没认出西门町,但赤峰渐渐胆壮起来,很是理直气壮地喝道。
西门町没理他,而是伸“木棍”一挑,将叶筱轩身侧的衣裙挑起后盖住了她的身子,再走到神母跟前,伸手试探了她一下鼻息,看看是不是还有气。
看西门町不鸟自己,自居为羌族年轻一辈中的老大,赤峰顿时火了:“小子,你知道我是谁,还不快滚!”
西门町这个时候才看向他,一脸同情道:“你擅闯曼陀山,弑杀神母,亵渎神女,不要说叶家不会饶你性命,恐怕九寨十八坞的所有人都会要杀了你……”
“你……你胡说……我……我明明看到你刚刚杀害了神母……”赤峰对自己突然冒出的主意很是得意,目露凶光逼近道,“是你擅闯曼陀山,欲对神女不轨,我要为九寨十八坞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西门町当然不怕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他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而这个时候,早已睁开眼睛,显然已认出西门町的叶筱轩却是出口道:“赤峰,他是我曼陀山的客人,也不是我们九寨十八坞的族人,你让他离开……”
赤峰心里早有计较,甚至很感谢西门町能冒出来,给自己充当垫背的,今晚自己的所作所为将是正义之举,他哪里会听叶筱轩的话,哈哈一笑,打断道:“原来你勾搭外人,哼,我更不会放过他,我要把他丢进沧江喂鱼!”说着,他一步跨上,抬手就抓向西门町的胸襟,显然没将西门町当一盘菜。
叶筱轩脸上露出怒容,刚脱口而出“住手”二字,却见西门町一伸手,还没看清他如何作势,已抓住了赤峰的手腕,紧跟着“喀嚓”一声,扭断了。
少数民族纷争,由来已久,即便是现代,政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搞出很多优待少数民族的政策,貌似汉族人是领养的,少数民族才是亲生的。
西门町本不打算对赤峰出手,但赤峰明显已丧心病狂,讲道理显然是白费唾沫,还是薄施惩戒。他一拧断赤峰的手腕,便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
赤峰“啊”的一声痛叫,人已跪倒在地,但他倒也硬气,一跪后马上就站了起来,嘴里吼道:“我要杀了你——”根本没考虑自己是不是西门町的一盘菜,抬脚就踢向西门町。
他这种身手在西门町眼里根本不值一看,不紧不慢地一闪,已到了赤峰身后,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他的光腚上,顿时将他踹倒在地。
赤峰此时已完全疯狂,很快爬起来,怒吼一声,张牙舞爪又向西门町扑来。
西门町哪里会被他碰到,轻巧躲闪间,一脚接着一脚,脚脚踹他的屁股,让赤峰上演了好几次“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式”。
虽然赤峰被摔的鼻青脸肿,屁股生疼,但他脑子被驴踢了一样,跌倒又爬起,一次次送上屁股,大有屁股不开花就不罢休的架势。
西门町也没想把他怎样,自有叶家人来处置他,所以踢打的时候也没太用力,但赤峰纠缠不清,西门町也是火起,“啪”的一脚,赤峰高大的身躯在半空中划了个美妙的弧线,“噗通”一声,落入了湖中。
而被冰凉的湖水一浸,赤峰终于醒悟过来,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水性也是不错,一只手划拉划拉,竟是游向了对岸。
西门町看到他上岸后,钻进了茶花丛中,消失不见,显然不会再来纠缠,才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对叶筱轩道:“他走了,你没事吧?”
叶筱轩正脸露好奇之色看着他,闻听之下,本能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被点了肩井和曲池穴,你……你能帮我解开么?”
叶筱轩想来,西门町身手那么好,连赤峰也不是一招之敌,他肯定是个高手。
没想到西门町一愣,却是摇头道:“我不懂解穴……”
叶筱轩眼里的不惑一闪而过,却是没问,而是轻声道:“嗯,没事,半个时辰后穴位会自解。”
西门町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道:“呃……夜寒天凉,如果你不介意,我把你抱进屋里……”
叶筱轩瞄了一眼西门町,脸上泛起一圈晕红,低语道:“谢谢。”
听她答应,西门町也不磨蹭,上前一弯腰,一手抄在她腿弯处,一手抄住她脖子,将她抱了起来,虽有衣裙覆盖,但入手处还是触到了一片冰凉的丝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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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轩感觉到西门町双手的炙热,脸上的那圈红晕更盛了,而她的头埋在西门町的怀里,闻着他浓烈的阳刚之气,冰凉的身体竟是渐渐发热起来。
西门町感觉到那片丝滑渐渐温热,那舒爽的手感让他原本坦荡的心里漾起一阵骚动,深吸一口气,却是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他丹田处的骚动也被撩拨起来,赶紧轻咳两声,没话找话道:“你叫叶筱轩?”
叶筱轩闭着眼,抿着嘴,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
“呵呵,你是神女,我叫你叶筱轩不会亵渎你吧?”走进木屋,也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西门町一边说,眼睛边四下一扫,木屋内很简单,一张桌子,两张木椅,而左右各有一个房门,不等她说话,又道:“你在哪个房间?”
“左手那间。”
西门町推门,侧身进去,房间很小,里面摆设更简单,仅有一床,连女孩子用的梳妆台也没有,不过,床上的用品很精致,罗帐,棉席,锦被,香枕,倒是能看出这是女子的香闺。
将叶筱轩放在床上,拉过锦被帮她盖上,让她躺好后,西门町直起腰身,暗暗长出一口气:现在定力越来越差了,竟然已经……
西门町悄悄拉了拉衣摆,遮住“昂立一号”,脸上却是淡淡道:“你躺着吧,我去把神母也抱进屋里……”
“不要动姆妈……”叶筱轩脸上已恢复淡然的神色,看西门町一愣,赶紧解释道:“这是我们九寨十八坞的规矩,神母遗体需经过大祭司作法,超度亡灵,才能让人触碰。”
“哦……那我出去看看,别让人触碰了神母。”西门町说着,已转身向室外走去,他倒不是怕面对叶筱轩,会忍耐不住对她做出什么禽兽之举,而是想到赤峰离去,会不会又摸上来。
叶筱轩一双妙目盯着西门町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方回过神,她呆呆地望着屋顶,轻叹一声,声音里忧伤的感觉更浓,更烈,自言自语道:“姆妈,我被赤峰点倒的时候,已经在他身上种了阴阳蛊,他如果触碰到我的身体,就会引发蛊虫噬心而死,您应该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阻拦他,难道我这么做不对么?还是因为我对他太残忍……”说着,叶筱轩眼里已充盈了泪水,声音哽咽道:“姆妈……您能告诉我么……我……我该怎么做……”
第一三0章 传说中的以德报怨(第一更)
西门町倚着木屋而坐,闭目假寐,叶筱轩也一直没出来,他也不好一走了之,干脆护花护到底。
此时天已蒙蒙亮,他好几次头一点一点的,差点睡去,感觉困意越来越浓,便站起身走到湖边,想洗把冷水脸醒醒脑,但看湖水清澈见底,便先掬起一捧水,漱了漱口,感觉比“农夫山泉”还要甘甜,顿时感到口舌生津,饥饿来袭。他爬下身子,“咕嘟咕嘟”一阵牛饮,正在这时,耳中听到“嘭嘭嘭”连响,回头看去,只见天空中兴起一簇簇烟火,接着便传来一阵阵刀石撞击的声音划空而来。
西门町不知怎么回事,赶紧站起身,走到木屋门前,手里握着那把玄武剑,一脸戒备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快,西门町已听到向这边奔来的纷乱脚步声,夹杂着声声怒喊:
“别让那汉家恶贼跑了!”
“一定要抓住他碎尸万段!”
“为神母报仇!”
……
呃?看来赤峰是恶人先告状,这小子还真敢睁眼说瞎话,难道不怕叶筱轩指认他么?
西门町明白了怎么回事,倒是轻松起来,他从门前缓步上前,将神母挡在了身后,也是怕群情激昂,冲撞了神母遗体。
这个时候,只听“嗖嗖”声响,已当先飞奔过来五个人,而他们身后,隐隐约约穿行着百余根火把,声音嘈杂着疾奔而来。
当先这五人,那白发白须的正是叶家家主叶德茂,紧跟在他身后的中年人,长相跟神母颇为相似,正是他的长子,叶封春。
而他身旁两人,西门町认识一个,是此处山寨寨主祁连,叶家将根基设在这里,当可看出祁连与叶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另一个人,年纪跟叶德茂相仿,只是身材高大,脸上涂了一道道油彩,看不出本来的肤色,额头上系着一根手指粗细,一寸多长,不知是什么动物身上的白骨,而他的脖子上,醒目地挂着一串狼牙制成的项链,他的身上,也是挂满了零零碎碎的饰物,有银器,有美玉,腰带上,一左一右各佩挂镶嵌着珊瑚的火镰和腰刀。
只看他这身打扮,西门町已猜测出,他很可能便是九寨十八坞的大祭司,布朋。
而再看他身后跟着的赤峰,两人一比较,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极为相似,西门町更是确认。
此时赤峰手腕上缠着绷带,掉在脖子上,看到西门町后,马上伸出另一只手指着西门町,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对叶德茂说道:“家主,就是这个恶贼,他乔装成我们羌族兄弟,神母一时不察,中了他的暗算……”说着,他眼睛四扫,不见叶筱轩,不等别人说话,紧跟着对西门町怒喝道:“恶贼,你花言巧语骗了我们神女,你把神女怎么了?快交出来!”
叶德茂等人原本还心存侥幸,希望赤峰是言过其实,但这时候已看到西门町身后的神母,脸上的震怒无以复加。
叶德茂一脸悲戚,他没看西门町,而是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阿……莲……”,人已向神母扑去。
西门町赶紧往旁边一闪,却见布朋快步而上,一把拉住了叶德茂,声音低沉道:“家主不可惊扰了神母——”
叶德茂仿似明白过来,他生生止住脚步,一偏头,两眼冒火看着西门町,嘴里嘶吼道:“畜生,拿命来!”说着,他便要挣脱布朋,向西门町扑去。
“家主,请冷静,他跑不了的……”布朋紧紧拉着他,抬头对西门町怒视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又受了何人指使?为何要杀我神母?”
西门町知道他们听信赤峰,已被愤怒蒙了心智,对他们的恶言相向,也是不以为意。
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微微一笑,却是对眉头紧锁的祁连说道:“祁连大叔,我今天……嗯,已是昨天了,我告诉你的都是实话,我只是无意中来到你们山寨,并没受任何人指使,也没有杀害你们的神母……”
赤峰打断道:“哼,奸诈的汉人,谁信你的鬼话……家主,父亲,我亲眼所见,是他杀害了神母,快把他杀了,为神母报仇……”
“祁连,他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汉家郎?”叶德茂看着祁连,冷冷道。
祁连也将西门町看作了凶手,心里正后悔昨天轻信西门町而自责,听叶德茂之言,不禁心里一凛,抬头一脸愧疚道:“家主,是祁连害死了神母,我愿自罚以谢罪……”说着,他一下抽出腰下的短刀,抬手便向脖子上挥去。
此时叶德茂和布朋都离他有几步之遥,也没想到他如此干脆,根本不及阻拦,而离他最近的赤峰,倒是可以拦上一拦,但心里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往日里也对祁连有些不爽,便装着一副呆住的表情,看着祁连。
别人都没动,西门町却是动了,他对祁连本就心存感激,此时更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冤死。
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西门町“木棍”挥出,“啪”的一声,已挑开了祁连手上的短刀。但因为祁连已存必死之心,下手又快又准,短刀虽被隔开,但已是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槽,一股鲜血顿时涌出。
“恶贼,你害我还不够么?”祁连没有止血,却是怒视着西门町喝道。
“祁连大叔,我没有杀害神母,请你相信我……”西门町神色坚定道,说着,他眼睛看向赤峰,一股凛然正气磅礴而出,仿似一座大山向他压去。
赤峰一激灵,一连后退了几步,他不敢看西门町的眼睛,脸上却是色厉内荏道:“好你个恶……恶贼……当作……当作我们家主的面你还敢行……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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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没理他,转头看向叶德茂道:“叶家主,神母之死我很是遗憾,但你们放过真正的凶手,却来找我问罪,我更是遗憾……”说着,西门町伸手一指赤峰,“你们信他不信我,我可以理解,但神女就在屋内,你们可以问问神女,凶手究竟是谁?”
“神女被你蒙骗,自然是帮你说话。”赤峰梗着脖子驳斥道。
这时那举着火把的人,已纷纷围了上来,百十根火把将周围照如白昼,一个个果然是群情激昂,骂声阵阵。
那叶水叶零走上前,脸上的神情恨不得将西门町生吞活剥,而木峰跟在他们身后,却是一脸的惶恐,他低着头,没有看西门町,貌似看西门町一眼,自己的罪孽会加重一份似的。
“汉人果然奸诈,竟然欺骗我们的神女,杀了他……”
“杀了他,我们才不信汉贼的狡辩……”
“恶贼,我跟你拼了……”
……
知子莫若父,布朋此时已心生怀疑,看大家都涌上前来,场面有点失控,便高声喊道:“大家赶紧退后,别冲撞了神母圣体!”
神母和神女在他们的心目中那是神祇的存在,谁敢冒犯?布朋这一嗓子,顿时立竿见影,连叶水叶零也往后退了开去。
布朋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兄弟,杀害神母的凶手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不管他是汉人,还是我们族人,但神女是不是受了这个汉人的蒙骗,我们请她出来一问便知……”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个轻柔的声音道:“我没受任何人蒙骗,赤峰哥那么说,是为了替我隐瞒罪孽……”叶筱轩神情淡漠,如云中仙子般缓步从木屋内走出,“是我失手害了姆妈。”
“哗——”的一声,所有人都被她的话惊呆了,连西门町也是吃惊地看着她:不是吧?赤峰这个兔崽子如此待你,你还替他隐瞒罪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德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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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留言,关注了一本书——《五行神道》,近百万字,成绩却是惨淡,但作者不轻言放弃的执着和坚持不懈的努力让法克深有感触,心里钦佩的同时,也希望大伙儿去关注一下,你小手一点,便是对作者莫大的鼓励……
第一三一章 揭露凶手(第二更)
神女杀神母,这可是九寨十八坞千百年来从未有过之事,除了西门町和赤峰,所有人震惊的同时,也是心存疑惑。
“神女,你真的杀害了神母?你能对着神母圣体起誓么?”布朋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一脸庄重道。
叶筱轩眼睛在众人脸上轻轻扫过,却是跳过了赤峰,而看到西门町时,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笑意,随即看向了神母。
她直直地走过去,平静的脸上竟带着一丝得以解脱的欣然,“扑通”一下跪倒后,双手交叠,平放于胸前,闭上双眼。
而面对神母圣体,叶筱轩也是不敢直言是自己杀了神母,她含含糊糊道:“姆妈,您因我而死,虽是我无心之过,但我希望能继续追随于您,只有您可以化解我身上的罪孽……”说着,她抬头看向了布朋,语气轻柔却是透着一股绝然道:“我亵渎了‘神女’称谓,恳请大祭司赐我一死。”
叶筱轩这么一说,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她的话,再看赤峰脸色涨红,神情古怪,仿似他心内正作挣扎,到底还要不要替神女隐瞒罪孽,并没出言反驳,一个个更是没有怀疑。
但布朋却是听出了叶筱轩话中的破绽,而赤峰的如此反应,也让他心里的怀疑更盛。他看着叶筱轩,语气淡淡道:“神母因脖颈折断而亡,赤峰说是这个汉人掌击所致,神女,老夫知晓你的功力,难道近日你又有精进?”
叶筱轩揽住凶名,心里早有说辞,听布朋一问,马上说道:“大祭司明鉴,我功力虽没有长进,但我跟姆妈切磋过招,一时忘形,使了全力,而姆妈恰好看到赤峰哥前来,分了心神。”
但她这么说,却是让布朋心里一动,眼睛看向赤峰,语气严厉道:“赤峰,你为何夜入曼陀山?真是跟踪这个汉人么?”
“我……我是……是跟踪这个汉人……”赤峰被老爸眼睛看着,还能强作镇定,但听他这么一问,已是心里慌乱,说话也不太利索了。
“是一直跟踪到这里?”
“是……是的……”
“那为何神母先看到你,没看见在你前面的汉家郎?”
“我……我不知道……可……可能是我个子高……”对老爸的追问,赤峰只有硬着头皮将谎言进行到底。
赤峰恶人先告状,编织的谎言自以为无懈可击:自己无意中看到西门町擅闯曼陀山,便跟踪而去,却是见到他跟神女偷偷约会,后来被神母发现,西门町因奸情败露,杀了神母,而自己上前帮忙也差点被杀,幸亏跳水而逃。
他倒是不怕叶筱轩指认,到时候就一口咬定叶筱轩说假话,帮助“奸夫”西门町开脱,反正自己没落下什么把柄,难道族人不信自己,还会相信一个汉人么?
他的说辞的确让包括家主和布朋在内的所有人信以为真。
当看到大家群情激愤,夜上曼陀山捉拿西门町时,连赤峰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鬼话。
但他没想到叶筱轩不但没指认他,反而替他开脱,一下子让他乱了方寸,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诬陷叶筱轩。而就是他这一点点良心发现,却是让他渐渐陷入被动,气势也越来越弱。
布朋看赤峰额头已渗出粒粒汗珠,心里已明白,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他没再追问,而是对叶筱轩说道:“神女,赤峰说的是真的么?”
叶筱轩虽然看出布朋已有怀疑,但她仍是神色平静道:“当时我失手害了姆妈,心里惶恐,赤峰哥是不是跟踪这个汉人,我没注意。”
“汉家郎,夜半三更,你为何要擅闯曼陀山?”布朋又将眼睛看向了西门町,虽然脸上还是冷漠,但已不见怒容。
西门町一见布朋,便将他看作了一个神棍,以为他肯定向着自己的独子,将自己抓住后不问青红皂白格杀,但现在完全颠覆了自己的想象:千万不能以貌取人啊,他不就是大义灭亲的典型案例么?
西门町可没有叶筱轩“以德报怨”的胸襟,反而认为她是助涨恶人犯罪,他职业习惯,坚定地认为:做了坏事必须得到相应的惩罚,绝不姑息养奸!
但西门町还没说话,叶筱轩却是插话道:“大祭司,他是我曼陀山的客人,深夜上山,是受我所邀。”
很多人听了都是一愣:嗯?难道赤峰说的是真的,神女真跟这个汉家郎有奸情?
却是看到西门町对叶筱轩摇了摇头,道:“神女,这个时候你还包庇凶手么?”说着,西门町看向布朋,平静道:“我是跟随神母到了曼陀山。”
西门町这话彷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引起周围之人的谩骂:
“放屁,竟敢玷污神母!”
“无耻汉贼,竟然诬陷逝去的神母!”
“汉人果然阴险狡诈,想来个死无对证……”
……
布朋也是怒视着西门町,但却是冲众人摆了摆手道:“你跟随神母是不是意图不轨?”布朋当年也是暗恋神母者之一,西门町这么说,连他也是沉不住气。
西门町没有回答他,却是问道:“寨顶天牢被关的峨眉弟子已被人救出,大祭司知道是谁救的么?”
在场的所有人显然还不知道天牢被劫,西门町这一问,无疑又是向水中投入了一块巨石。
西门町不等有人说话,紧跟着说道:“为了化解叶高两家与峨嵋派的这场过节,是神母将她救出,并已连夜送到大理城,交给了峨眉掌门定性师太……”说到这儿,他伸手指了指神母,对布朋道:“神母平日应该不会穿这种夜行衣吧?”
西门町神色坦荡,神态轻松,面对这么多人的围堵,自始自终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杀人凶手应有的惶恐和慌乱,他的话已让大多数人相信。而叶德茂父子、布朋和祁连等少数几个了解神母之人,更是完全相信。
这时叶德茂低头吩咐叶零去天牢查看,然后看向西门町道:“汉家郎,你是如何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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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主,昨日祁连大叔帮助我摆渡过河,祁连阿婶又盛情招待于我,木峰兄弟也是将我当作自家兄弟,我对他们都心存感激,所谓知恩图报,我把此处山寨当作了自己家一样看待,不容外人侵犯或滋扰……”
西门町将发现夜行人,一路跟踪,最后跟到铁索桥,再听到曼陀山传来尖叫,又循声而去……正娓娓道来,说到神母被杀的时候,赤峰已预感到不妙,求生的本能让他作着最后的挣扎,怒吼打断道:“恶贼,你……你血口喷人……神母是被你杀害的……”
“闭嘴!”布朋眼睛一瞪道。
西门町笑了笑,却是走到叶筱轩原来躺在地上的那片草地,伸长剑一挑,将散乱在茶花丛中没人注意到的一件衣服挑了起来,来到了布朋的跟前道:“大祭司,这件上衣你知道是谁的吧?”
不用说,大家一看,已是认出这件绣有云彩图案及波纹的上衣是赤峰的。
西门町看大家的眼睛都看向了赤峰,也不等脸色冷峻的布朋说话,伸手一指那处茶花丛,淡淡道:“如果没有被风吹走,那里还有裤子和内衣,赤峰因何脱衣,我相信大家都明白,总不会是嫌天热,要下水游泳……”
“你这个汉贼,我……我的衣服明明是被你扯掉的……”赤峰忍不住又喊叫道。
西门町对布朋笑了笑道:“我不知道神女为什么要隐瞒事实真相,或许她是想用自己的死,来唤醒凶手的良知,但我看他冥顽不化,身陷罪恶而不能自拔,未必能唤醒他……”说着,西门町脸色一正,看向赤峰道:“枉你身为七尺男儿,既然敢杀害神母,却是不敢承认么?难道让你们的神女替你背负罪孽??!!”
第一三二章 他已经碰过我(第一更)
ps:今日重阳节,祝天下的长者健康长寿,福享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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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垮赤峰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叶筱轩给他种下的阴阳蛊。
阴阳蛊,是神母神女守护贞操,防色狼专用的独门蛊术。
九寨十八坞所有人都知道,当神母神女遭受不可抗拒的性~侵犯时,通过特殊手法,会对淫贼种下阴阳蛊,只要他精~虫上脑,蛊虫就会让他噬心而亡。
而叶筱轩培制的阴阳蛊更是升级版,只要触碰了她的肌肤,就会引发蛊虫噬心。
关于阴阳蛊的凶猛,上一届神女,也就是叶筱轩的姑姑,子郁非的第二任妻子,叶子楣给所有觊觎她的淫贼上了一课。
她当时遇到的情况比叶筱轩凶险多了,中了极霸道的春药——观音撕衣衫之毒,落入三个淫贼的魔爪,并且她使用的阴阳蛊还是旧版本。
三个淫贼已将她剥光,六只魔爪,三张嘴,极尽蹂躏之能事,却是在精~虫上脑该谁先上而争论的时候,蛊虫发作。
三人捶胸顿足,痛叫连连,后来七窍流血,血管爆裂,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哀嚎了整整一天方才毙命。
死状惨不忍睹,胆小的看了,晚上肯定是噩梦等着他。
(ps:顺便交待一下,就在三个淫贼死后不久,子郁非恰好路过,见到了药性发作到巅峰,来只公狗也会上的叶子楣……后来子郁非自破不再娶妻的誓言,娶了神女叶子楣,当是“观音撕衣衫”的功劳。不过,叶子楣嫁给子郁非后,极少回叶家,也拒绝了“神母”的封号。)
赤峰死不认罪,一口咬定是西门町跟在神母后面,到曼陀山跟神女偷情,刚才神女也说了,是她让西门町来的……
在场之人,包括祁连、布朋和叶德茂在内,有一半以上相信西门町是无辜的,但叶封春和叶水及年轻一辈中,却是有一小半听信了赤峰狡辩,主要是因为他们平日跟赤峰交好,也了解他的为人,不相信赤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即便相信西门町是无辜之人,碍于布朋的面子,也不好公开支持西门町,更没人站出来力挺他,一时间,反而相信赤峰的小半人,声音吵吵,嚷着抓住西门町,为神母报仇。
叶筱轩一直跪倒在神母身前,低头不语,仿似周遭的吵闹跟她无关。
布朋有一颗大义灭亲的心,也判断出神母十有八九是儿子所杀,这个汉家郎是见义勇为,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还是老来得子,平日里也一直为这个儿子感到自豪,他始终下不了决心让人将儿子抓起来,心里还是存在一丁点侥幸,希望儿子说的是真的。
他闭目沉思良久,出言制止了众人的吵闹,好似下了最后决心般,转头对叶筱轩一字一顿道:“神,女,凶,手,究,竟,是,谁?”
“她肯定帮汉贼说话,岂能……”
赤峰第一时间提出抗议,却是被布朋冷眼一扫,闭上了嘴。
叶筱轩终于抬起头,缓缓站起身,一双眼睛看向了赤峰,久久没有说话,赤峰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更不敢跟她对视。他嘴上不敢说话,心里却是想着她指认自己后,如何出言辩解。
但叶筱轩轻轻柔柔的一句话,让他“扑通”一下坐倒在地,脸上写满了惊恐,哪里还有心情去辩解。
叶筱轩神情淡淡,仍是看着赤峰道:“我在你身上种下了阴阳蛊,幸亏你没有触碰我。”说完,叶筱轩仿似再不想说话,也没看任何人,一转身,向屋内走去。
除了西门町不知阴阳蛊是何物,所有人都一脸震惊,而看向赤峰的眼里都含满了愤怒和鄙视,特别是叶水,又是那种恨不得生吞活剥的表情。
赤峰终于从惊惧中回过神,大喊道:“我没中阴阳蛊,她骗人,她骗人……”
“来人!”布朋深吸一口气,一挥手,怒喝道:“把这个畜生给我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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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普照,那一池巨大的湖水上方水雾已散开,露出了波光粼粼的湖面,周围茶花盛开,香气弥漫,曼陀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而在那株“二乔”前,叶筱轩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正对红乔白乔偶偶细语,说着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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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妈走了,或许我也要离开这里,以后再不能陪你们了……”
“姆妈说,高家居心孛测,让我在摸奶节上不让高家如愿,唉……想到摸奶节,我就烦,红乔,白乔,我不想他们碰我,我该怎么办啊?”
“真希望出现一个人能将我带走……姑姑嫁给汉人,远离了纷争,她好幸运……对了,红乔,白乔,昨天那个汉家客人是个好人……姆妈说,汉家郎心眼多,十个族女有九个会被他们骗,叫我一定要小心。那个汉家郎心眼是多,但我看出来,他不会骗人……唔……红乔,白乔,你们别取笑我……若是他参加摸奶节,我……我愿意让他碰我……其实,他已经碰过我……”
“哦,那个汉家郎好奇怪,他本事很大,却是不懂简单的解穴……嘻嘻,他手里一直拿着一根木棍,好滑稽哦……”
“红乔,白乔,你们昨天见过他了,你们说,他长得英俊么……”
一阵山风拂过,茶树轻轻摇摆,红乔白乔微微颤动,叶筱轩淡淡一笑,羞涩道:“嗯,我也觉得……他昨晚穿了我们羌族服饰,比白天看上去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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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晚酒喝多了,今天头疼的很,第二更晚点。。。
第一三三章 我让你看(第二更)
ps:前文对叶、高两家,谁是侗族羌族笔误颇多,法克抱歉先,这里统一更正哈子:高家为羌族,叶家是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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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虽然没成为叶家的座上宾,但已是得到了百毒门上下的欣赏,也把他当作了汉人兄弟,祁连和木峰也终于在族人面前挺直了腰杆,说话也硬气起来。
而祁连作为此处马尾寨寨主,也正式邀请他参加两日后的摸奶节。
西门町想着花无语应该没这么快赶到大理,即便赶来,偌大的大理城也不容易找到她,而九寨十八坞这个盛大的摸奶节,高家也要来参加,如果花无语到了大理,当会前来一探究竟,便应允了祁连的邀请,在山寨里住了下来。
神母仙逝,赤峰伏诛。
当日,九寨十八坞的其他寨主和坞主,包括高家家主也赶来参加神母的大葬,整个马尾寨都笼罩在一片庄严肃穆中。
听木峰说,神母大葬,大祭司要作法到天明,西门町作为外人,自然是没资格参加,他睡醒一觉后,听到山寨里依旧是锣鼓喧天,乐声阵阵,便再也睡不着。
他实在是百无聊赖,便爬起身,手拿“木棍”,借着月色,沿着山路走走看看,却是不觉中,来到了那处瀑布下。
瀑布从数百米高的山上直垂而下,气势颇为壮观,而紧邻着瀑布下的水池旁,另有一汪清泉,却是泛着水泡,一阵阵温热的水雾在水面上腾腾升起,烟雾蒙蒙,竟然是一处天然的温泉。
一边温泉,一边山泉,冷热水皆备,怪不得侗族的姑娘们爱来这里洗澡。
此时月挂当空,夜已深沉,山寨中人都去参加了神母大葬,当然已没有侗族姑娘们在这里嬉戏。
也是雾气霭霭,夜色蒙蒙,西门町根本没注意到一块山石旁,叠放着一身淡色的衣裙。
西门町仰望瀑布,欣赏了一下这天然的美景,看温泉上泊泊冒着水泡,一阵阵温热扑面,虽然他很是怕水,但也是壮着胆子,踩着湿滑的山石,靠近了温泉,伸手水中,想试试水温,忽然“哗啦”一声,从那温泉中冒出一人,吓了他一跳,差点从石头上滑落温泉中,幸亏他反应灵敏,摇晃了几下,终于在山石上站稳,而当他看清眼前情景,不由得心里一跳,丹田一热。
那温泉中一个绝丽的女子素颜雪颈沐浴其中,长长的秀发水汽腾腾,肌肤细如凝脂,香肩柔滑如绸缎,丰满的酥胸大半没入泉中,隐隐可见沟壑深深,双峰凸起,泉水流至此处,便自发还转流回,温热的泉水将她的脸颊映的通红,神色羞急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销魂滋味。
冒出之人,正是神女叶筱轩。
她下曼陀山参加神母大葬,这一天里,她哪有时间洗澡?终于到了半夜时分,她祭拜完毕,想着这个时辰当不会有人前来,便趁着月色来这里沐浴一番,既洗去身上的污垢,又洗去身心的疲惫。
她也没看清是谁,嘴里发出“啊——”的一声惊呼,香肩便急切没入水中。
西门町即便是坦荡君子,但猛地看到这一幕美人沐浴图,也是不由得双眼发直。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不禁有点尴尬,脱口而出道:“骚蕊,骚蕊……我是故意的,呃……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快转过身去……”叶筱轩虽不明白“骚蕊”是何意,却是看清了这人是西门町,顿时脸色羞红一片,急急道。
“哦……”西门町很是不舍地将眼光收回,连忙转过了身子,却是没再注意脚下,“噗通”一声,仰面跌入了温泉中。
也合该西门町倒霉,他落水之处竟是很深,一下子沉入水中,便猛喝了几口侗族姑娘们的洗澡水。
西门町倒是马上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屏住呼吸,紧闭双唇,想在水底摸着石头上岸,可脚下的山石经过多年的瀑布冲刷,早已是圆滑无比,他踩了几次,都是在水里滑倒,又一连呛了几口温泉水。
温泉水富含二氧化硫,水温又够高,西门町在水底没挣扎几下,便感到脑袋晕晕涨涨的,浑身也使不出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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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轩看西门町跌落水中,她本能地往远处躲去,睁着一双妙目,警惕地看着,生怕西门町游过来,可等了一会儿,只见到西门町落水处一阵“稀里哗啦”,貌似他不会游水的样子,渐渐地放松了警惕,却是担心起来:他难道真不会水?还是骗我过去呢?
她又等了会儿,西门町动静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没了动静,心里一动,赶紧游了过去。
西门町早已灌了一肚子温泉水,昏迷过去,四仰八叉地沉在水底,但手里却是紧紧握着那把玄武剑。
叶筱轩手忙脚乱地将西门町弄上岸,她也是很懂对溺水者的救治之法,将他头低脚高放置着,热气腾腾中,她也浑忘了自己还是赤身裸体着,那世间最美妙的胴~体便展现在了月色下:胜雪的肌肤被温泉泡的泛着红晕,酥胸俏挺,柳腰纤细,丰~臀圆~翘,玉腿修长,配上那仙子般绝美的容颜,仿佛云集了天下所有女子的美妙之处。
此时她脸上一片担心之色,双目盈盈中,像是要哭出来似的,两只手微微颤动着,不停地按压着西门町鼓胀的腹部。不过,她显然不懂“人工呼吸”这一招。
“你……你快睁开眼睛……你说话啊……我让你看……我再不让你转身……”西门町吐出了好多水,却是毫无动静,心跳也越来越弱,叶筱轩直感到莫名地惊悸,脸色苍白,一边继续按压着,一边已控制不住,哽咽道。
不知过了多久,西门町的心跳好像已停止,叶筱轩只感到手脚冰凉,万念俱灰,双手已停止了按压动作,心里的忧伤、压抑、苦闷、懊恼和深深的自责如排山倒海般扑过,让她鼻子阵阵酸楚,泪珠刷刷流淌,心也仿似被掏空,脑子一片空白,连呼吸也挤压着她胸口裂痛。
她跪坐在西门町身旁,呆呆的,木木的,仿似一尊望夫石。
西门町是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当然也是比常人顽强,叶筱轩忽然感觉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阵咳嗽声,让她稍稍回过神来。
西门町呛咳连连,嘴里也是吐出一股股泉水,叶筱轩只感到一种巨大的惊喜瞬间充盈了全身,一伸手将西门町扶起,揽入怀中后,在他后心处连连拍打。
西门町浑身酸软无力,眼睛也睁不开,感觉像是做了个让他窒息的噩梦。
终于,西门町渐渐恢复了意识,感觉到有人在拍打自己的后背,进而又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团温软中,很是舒服,他努力将眼睛睁开,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阿炜……哥……”一个轻柔的,发颤的,掩饰不住喜悦的声音,在西门町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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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终于在零时前奉上第二更。。。
第一三四章 心酸和悸动(第一更)
一堆篝火旁,西门町赤着身子,坐等衣服被烘干。
离他不远处,叶筱轩背身而立,任山风吹动她的裙摆长发,渺渺仙音轻传入耳,却是她启唇低唱:“……人说神仙好,没有烦和恼,名利脑后抛,得失都忘掉,天上人间乐逍遥,乐逍遥……”
嗓音清脆,如珍珠落玉盘,曲调清幽,似是天籁之音,能涤荡人的心灵。
西门町脸色萎靡,精神还有点不振,连浑身泛出的淡淡金光也几乎消失不见,他听着叶筱轩的浅吟低唱,心里不自禁地生出一股宁静安逸的感觉,仿似自己也成了神仙,远离了喧嚣的红尘,什么报仇啊,重建玄武庄啊,都已不再重要。
一曲唱毕,叶筱轩似乎也融入了歌曲的意境中,她俏立不动,双眸中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脸上的神情一片安宁,像是天地一般久远,淡淡的月光倾洒在她身上,看上去真如九天神女,不似人间凡人。
火堆中发出几声“噼啪噼啪”的柴火爆裂声,虽然轻微,但在周遭一片寂静中,听来却是格外清晰,也让西门町和叶筱轩从缥缈空灵的仙境中,堕回到了红尘。
“呃……筱……轩,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别让你们族人担心。”西门町抬头看了一眼叶筱轩的背影,轻声道。
这是西门町第一次叫叶筱轩的名字,并且声音温柔的很,只让她心里一动,呼吸也不由自主的凌乱起来,好在她背对西门町,强压住心头莫名的慌乱,却是说道:“衣,衣服干了么?”
西门町伸手摸了摸,还有一些潮气,便说道:“快了,你不用管我,还是先走吧。”
“唔……阿炜哥,对不起……”
“哎,我已经说了,这事又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再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呵呵……我还得感谢你救我一命呢。”
“阿炜哥——”
“嗯?”
“听祁连大叔说,你……你也参加……我们的节日……”叶筱轩温柔轻语,声音低的也只有耳力过人的西门町能听到。
西门町呵呵笑道:“你们这个节日还真是特别,我还从来没听过,反正也是没事,正好见识见识。”
隔了好一会儿,叶筱轩问道:“那……你会参与么?”她鼓足勇气问了这句话,俏脸上已是红晕朵朵,那娇艳的模样,冠绝了天上人间,可惜西门町看不到。
“呃……”西门町愣了一下道:“我就看看,你们节日结束,我便要离开这里。”
虽然摸奶节上,不摸白不摸,但西门町也听木峰解释过,摸奶节经过多年的演变,现在的摸奶环节是以男女定情为目的,你看中哪个姑娘才会去摸,不然的话,你摸了,而那姑娘又钟意你,便要跟她交换信物,正式交往,否则,你便是对人家的侮辱,会受到族规的严惩,甚至再也没有别的姑娘会让你摸,就等着打光棍吧。
西门町三个老婆在手,当然是没兴趣跑来大理找个少数民族老婆,若是被花无语知道,估计真要掰断小西门。
叶筱轩轻轻“哦……”了一声,竟是透出一股失落,也不再说话。
西门町又伸手摸了摸衣服,发现裤子差不多已经干了,也是感觉有点凉意,便“悉悉索索”将裤子穿了起来,而上衣的腋下还没干透,便两手举着衣袖,凑近火堆烤了起来,偏头看叶筱轩还站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又催促道:“筱轩,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我是没事,明天神母下葬,你应该很忙的。”
“阿炜哥——”叶筱轩突然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西门町,脸上带着淡淡的羞怯,眼中却是含着一股坚毅。
“嗯,有什么事么?”西门町微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不会欺负我……我……我想请你帮帮我……”
“呵呵,你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我很佩服你呢……”西门町笑了笑道,“你说吧,让我帮你什么,我一定尽力而为。”
叶筱轩贝齿轻咬下唇,像是下了最后决心道:“你参与摸奶节,然后……然后摸我……”
呃……哥还没帅到人神共愤的程度吧?你难道看上我了?
西门町张着嘴,一脸惊讶地看着叶筱轩,手上一抖,衣袖触到了火苗,竟“呼”的一下烧了起来。他这才觉察,赶紧连拍是拍将火熄灭,也不烤火了,便就势穿在了身上,却是忘了回答叶筱轩的话,也低头扣扣子,没有看叶筱轩。
叶筱轩看西门町这副样子,以为他不愿意,顿时神色暗淡,却仍是轻柔道:“阿炜哥,我知道你们汉人看不起我们少数民族,我让你这么做,难为你了,对不起……我……我走了……”说着,举步向旁边的山道而去,却是有一股泪水夺眶而出。
呃?这是哪跟哪啊……
西门町赶紧站起身叫道:“筱轩——”
这一声喊,让叶筱轩一下子定住了身形,只是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却是不敢回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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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汉族人,侗族人,羌族人,还是其他少数民族人,在我华夏大地上,都是一家人,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们,相反,我很愿意跟你们交朋友……”西门町走到她背后道,“刚才你那么说,让我有点意外,你让我帮你,就是摸……摸你么?”
叶筱轩肩头轻颤,眼里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滚滚而下,但她的心里却是没有了一丁点的难受。她抬起衣袖擦拭了几下,颔首微点道:“我……我不愿意嫁给那高天赐……”
嗯?那是让我当挡箭牌?岂不是要成为九寨十八坞所有青年男子的公敌?
西门町汗了一下,轻咳两声道:“你们九寨十八坞喜欢你的年轻人,应该有不少杰出人物,呃……木峰就很喜欢你,他很不错的……”
“高天赐的功夫在九寨十八坞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阿炜哥,只有你能打败他……”叶筱轩声音低低道,“另外,我不想让他……碰我……”
西门町差点脱口而出,那为什么让我摸你?嘴一张开,也算是阅女无数,久经风月的他便明白过来:她认为我是好人,对我有了好感,不觉中已萌生了情絮。她几乎与世隔绝,极少与男子接触,这份情絮,只怕她自己也说不清……
对神女垂青,西门町虽然没作非份之想,但也是感觉老脸荣光,他捏了捏鼻子,想起一事,不禁问道:“叶家主已同意了高家的提亲,到时候,高天赐不是第一个触摸你之人么?”
“嗯……”叶筱轩轻哼一声,缓缓转过了身子,虽然她神色淡漠,但脸上兀自挂着两滴清泪,看上去楚楚可怜,不由得让人心悸。而她眼中更是露出了极少有的乞求之色,低语道:“摸奶节上有个规矩,若是女孩子也相中摸她的男子,可以拒绝别的男子触碰她,阿炜哥……我……我便是想请你抢先一步……”
“呃?这样会不会引起纷争啊?”西门町话一出口,便有点后悔,神女求你护花,你还怕纷争?并且对高家之人,他也没有好感,当即又故作轻松地笑道:“我抢先一步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担心会加剧叶高两家的争斗……”
“不……不会的……这也是神女选郎不同的地方……”叶筱轩的小心肝被西门町的话一下子提起一下子放下,很是虚惊了一把。
“咳咳……”西门町又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在这么重大的节日上神女选郎,肯定是万众瞩目,你让我帮你,也就是欺骗了所有人,我最终会离开这里,那你如何面对族人呢?”
叶筱轩被摸奶节困扰,只想着如何不让人触碰自己,刚才也是情之所至,突闪让西门町帮忙的主意,先化解困扰再说,还真没考虑那么远。此时听西门町一说,看着西门町不由得一呆,心里隐隐地感到一种苦涩和失落,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勉力一笑道:“你不用担心,以后……以后我会解释的……”
叶筱轩这一笑,千娇百媚,绝对可以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却是让西门町看的,心头不自禁涌起一阵心酸和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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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万众期待的摸奶节下章掀开36d胸衣,大伙儿还不击掌相庆,投票打赏??!!
第一三五章 摸奶节(第二更)
距离马尾寨四五十里地,便是大理境内著名的苍山弭海,山则苍茏垒翠,海则半月掩蓝。
九寨十八坞一年一度的摸奶节,便在这苍山上,弭海旁,盛大举办。
狭长形的弭海一侧,是一片一马平川,足有几十平放公里的广阔地带,这里,早已搭好了各种舞台,夜色中,能看到忙忙碌碌的人影,还有那蔚蓝清澈的弭海旁,一堆堆篝火被燃起,早来赶集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个嬉笑颜开,正在载歌载舞。而在通往此处的各条道路上,人群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汇集,到处都充满了兴奋的欢笑。
马尾寨,侗族人,也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向弭海涌去。
侗族队伍带队的,正是取代了赤峰地位的木峰,被兄弟姐妹们众星捧月般围着,而叶家之人却是不在其中,显然地位尊崇,无需像他们一样赶路,要占一个好地形好位置,要在摸奶节开幕前才会到来。
西门町作为马尾寨寨主祁连邀请的客人,木峰的汉人好兄弟,自然也在其中。
不过,他这次参加摸奶节,却不是以汉家郎的身份,而是以侗族小伙自居。关于这点,祁连特别交待木峰,西门町将代表马尾寨参与摸奶节活动,会帮助我们叶家对付高家,让所有知情人不要泄漏。木峰对西门町的“功夫”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激动了一把。
西门町一身崭新的侗族服饰,看上去俨然是个侗族小伙,他也是低调行事,刻意跟木峰一群人保持一段距离,一个人走在了后面。
他左观观,右望望,那蜿蜒的山路上,满山都是攒动的人头,就仿佛一条条巨大的长蛇,情势颇为壮观。天已破晓,西门町随着人流终于登上了苍山,来到了风光明媚的弭海。
看着苍山滴翠,弭海碧蓝的美景,一种宁静而悠远的感觉迎面而来。
当来到万头攒动的摸奶节举办场地,欢声笑语络绎不绝,那一番热闹的场景,却又带给人一种欢快和莫名的兴奋。
西门町马上也受众人情绪的感染,心里充满了兴奋,急切地希望摸奶节尽快开幕。而看到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九寨十八坞各族人穿着最美丽的节日盛装,几乎都是生平没见过的,脸上也是充满了惊奇。
少女们更是奔放热烈,在这事关一生的节日上,她们把自己收拾的一个个娇艳美丽,身上挂满了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金银首饰,叮叮脆响不绝于耳。
随着木峰等侗族队伍的脚步,来到了场地的中间位置,只见花团锦簇,用鲜花围成了一片很大的空地,空地上更是人声鼎沸,许多姑娘小伙兴高采烈的吹拉弹唱,纵情欢歌,翩翩起舞。而空地中心,立着两根相距四五米粗大的桅杆,而桅杆之间,离地一米多高,平稳地架着一座宽大的藤椅,藤椅上缠满了五彩丝带,看上去煞是美丽。
看藤椅周围竟是没人,西门町感到好奇,便走了过去,刚要伸手触摸,却被一直留意着他的木峰一把拉住。
“阿炜,千万别碰!”
“呃?为什么?”西门町一愣,却是看到周围许多人都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般盯着他。
木峰赶紧将他拉出人群,一脸坏笑道:“你知道这片空地是干什么的?”
西门町纳闷地摇了摇头。
“嘿嘿……这里就是摸奶节重头戏,摸奶专用场地……”说着,木峰指了指那桅杆处道:“你倒是胆子不小,连神女的神座也敢触碰,那可是九寨十八坞甄选出来,有资格向神女示爱的小伙,在摸奶专场开始后,才能一个个轮番上前触碰,你这样做,那是对我们神女的亵渎,呵呵,小心我们整个九寨十八坞的小伙子们都向你发起挑战。”
“呃……不是摸奶么,难道只是摸摸椅子?”摸奶节的规矩,西门町可是知道的不多,一听之下,不禁暗自吐舌,这一摸不要紧,却差点摸出个“人民公敌”的头衔,到时候不被打死,也要被九寨十八坞族人的口水淹死。
“神女相亲当然跟普通的姑娘们不同,可以让人随意触摸,所有向神女示爱的小伙,要先触摸神女的座椅,表示敬意,然后才能触摸神女胸部,如果神女相中了意中人,那么其他人只能触碰座椅,不能再触摸神女胸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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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西门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
木峰看他这样,不禁笑道:“阿炜,你不会也要向我们神女示爱吧?”
西门町反问道:“不可以么?”
木峰一愣,很是诧异道:“你是汉人,这次祁连叔让你冒充我们侗族人,只是参加比赛节目,没说让你参与神女选郎活动啊?”
西门町自然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冒充侗族人的真正目的,便是为了搅黄高家与神女的婚事。不过这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连叶水叶零兄弟俩也不知情,西门町也不便告诉木峰,他嘿嘿一笑道:“我们汉人有句话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时候我想试试,如果能得你们神女垂青,说不定我留在你们马尾寨哦?”
“呃……阿炜,你说真的么?”木峰脸色一下子灰暗下来,他可是准备作为马尾寨的“选手”,向神女示爱呢,即便得不到神女垂青,能摸摸神女咪咪,也值得一辈子来回味。若是西门町也参与的话,他显然没戏了。
西门町看他这样,也明白他的心思,不禁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笑了笑道:“呵呵,跟你开个玩笑,我是汉人,也跟你说过,我已经有了妻室,你们节日结束,我便要离开这里……”说到这儿,看木峰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便脸色一正道:“阿峰,你愿意神女嫁给那高天赐么?”
木峰眼睛一瞪道:“当然不愿意!”
“我也不愿意……”西门町点了下头,微笑道:“如果我将高天赐打败,神女就不用嫁给那高天赐了吧?”
木峰一下瞪大了眼睛,因为西门町是汉人,他显然没这么想过。
第一三六章 龙舟还有这种赛法?
紧邻弭海边,搭着一个高台,上面居中摆放着三张宽大的座椅,一左一右坐着的,正是叶高两家家主,叶德茂和高玉吉,而中间位置却是空着。
在叶德茂和高玉吉两侧,依次摆放着十几张座椅,都已经座无虚席。
那布朋和祁连赫然坐在叶德茂一侧,想来上面就坐的九寨十八坞的首领,或是五毒门和百毒门的精英,是阵线分明而落座。
看叶德茂和高玉吉貌似相谈甚欢,而他们下首的两侧之人也是彼此交谈,这一副和谐的画面,让人绝难看出是两个敌对的阵营同台。
而在高台台前,一字平放着九尊,挂着大红绸布的土炮。
朝阳早已升起,普照着偌大的广场,万头攒动中,竟是一片安静,每个人都静等着什么。
忽然,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神女,神女……”顿时,那人群彷如开水般沸腾起来,更多的人发出了连天的惊喜欢呼:“神女!神女!神女……”
夹杂在人群中的西门町,顺着众人看去的方向望去,只见清澈蔚蓝一平如镜的弭海上,一叶扁舟,从对岸缓缓驶来。
这个唯美的,如诗如画的情景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视野,也涤荡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扁舟之上,两个十一二岁的女童,长得明眸皓齿,煞是美丽可爱,却是坐在船尾,挥动着小小的船桨在操舟。
而扁舟正前方,俏立一人,正是那神女叶筱轩!
她瀑布般的秀发已经高高盘起,用一把银梳别在脑后,头戴一只盘龙舞凤的银冠,耳吊金银环,颈戴五只大小不同金银项圈,胸佩五根银链和一把精巧的银锁,一双洁白如玉的皓腕上,也戴着一对银花镯。
微风徐徐,传来佩挂饰品发出的叮叮当当轻响,就仿佛动听的山泉流水。
她上身穿着一件素雅的无领大襟衣,衣襟和袖口镶有精细的马尾龙凤绣片,腰坠雕龙画凤的四方镯,下着紫色百褶裙,脚登翘头花鞋。
色调搭配明快而恬静,柔和而娴雅,配上她身上的饰品,朴素与华贵相得益彰!
她柳眉红唇,面带彩霞,顾盼间眼波流传,脉脉生辉,让人如沐春风,配上精美的侗族服饰,让人看上去直如九天仙女莅临凡尘。
西门町跟叶筱轩见过三次,两次都是裸着,还是第一次看她穿民族服饰,并且是如此盛装,差点没认出来,只觉得惊艳无比,也是看的两眼发直,心里很是感慨了一番:这样的叶筱轩,风轻云淡中增加了一份独一无二的妩媚韵味,才是最真实,最质朴的叶筱轩。
扁舟缓缓驶近岸边,广场上更是欢声雷动,小伙子们姑娘们眼中的羡慕和崇拜一览无余,脸上的狂热和兴奋达到了巅峰。
扁舟终于在岸边早已搭好的铺满粉红色花瓣的木制码头停靠,叶筱轩手牵两个女童登上岸来。
随着她们向高台走去,所有人都自发的闪开一条道。而道路两侧,无数的姑娘小伙载歌载舞,大叔大婶朝三人头顶挥洒鲜花花瓣。
叶筱轩神色平静,眼睛平视前方,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两个女童却是歪着头看来看去,一脸的兴奋和自豪。
终于,沿着高台前一排铺设红毡的木梯,三人走上了高台,高台上,那正中的座椅显然是神女之座,即便叶德茂是叶筱轩的爷爷,看到叶筱轩向座位走来,也是跟台上所有人一起站起来恭迎。
而那高天赐今天也是羌族服饰,盛装出席,更是第一个站了起来,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叶筱轩,一刻也不舍得离开,口水流下有半尺长。
等神女安坐,两个女童在她身后站好,叶德茂和高玉吉互看一眼,同时走到了台前正中一尊最大的土炮前。
万千观众都知道,摸奶节即将开始,台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仰望着台上,一时间,苍山弭海一片宁静。
“轰——”
“轰——”
“轰——”
……
九声巨大的炮响轰鸣,蓝天白云的上空,绽放起九朵绚丽的烟花。
紧跟着,广场四周,鞭炮齐鸣,响声震耳,浓浓的硝烟中,顿时笙鼓齐鸣,鼓乐声声,九寨十八坞所有人开始了欢歌笑舞,弭海顿时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西门町还没明白咋回事,已被一个侗族姑娘拉住手,跟其他的侗族的姑娘小伙手拉手,围成圈,载歌载舞起来。
耳边是少女欢快的笑声,四周闪动的都是兴奋的笑脸,此情此景,西门町恍惚觉得,自己真成了九寨十八坞中的一员。
“喔嗨、啪——喔嗨、啪——喔嗨、啪……”
突然从弭海里传来整齐划一的吆喝声和船桨拍打水面的声音,“赛舟开始了!”顿时有人欢呼出声,无数人朝着弭海边涌去。
西门町也随着木峰等人向弭海边冲去,他知道,叶高两家的第一场争斗开始了。
弭海狭长型,南北长约四十多公里,而神女乘扁舟从对岸过来,距离却不足两公里。
而此时,顺着南北方向的海面上,并排的十八艘龙舟已蓄势待发,离龙舟三四千米的海面上,漂浮着一根直通东西两岸的红绸,想来那便是终点处。
每艘龙舟上左右两排,各坐着九个赤着上身,露出遒劲肌肉的年轻男子,都双手紧握船桨,嘴里一边大声吆喝,一边用力拍打着水面,既是给自己鼓气,又向对手示威。
每艘龙舟龙头上竖着的旗帜上,分别写着凤凰寨、龙马寨、日月坞、万花坞、鹤云坞等等字样,十八艘龙舟,十八支队伍,西门町听木峰指指点点跟他说明着,都是九寨十八坞挑选出来擅长赛舟的,哪艘代表叶家,哪艘代表高家,哪支队伍比较厉害……
马尾寨没有队伍参加,显然不擅长赛舟。
“蓬——”的一声响,十八艘龙舟几乎同时发力,都是一冲而出,直向终点处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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弭海岸边,锣鼓喧天,加油呐喊声响彻云霄。
十八艘龙舟驶至半程的时候,渐渐分成了前后两个梯队,而“争斗”也真正开始了。
冲在前面的固然是继续奋力划桨,落在后面的,划桨的同时,也开始干起了滋扰阻挠的活。
一时间船桨翻飞,龙舟乱撞,不时有人被击落水,更有两艘冲在前面的龙舟被整个掀翻。
很快地,冲在前面的龙舟也终于加入了战团,竞争之激烈,场面之混乱,让西门町看的咂舌不已,龙舟还有这种赛法?
而九寨十八坞显然每年都见到,早已见怪不怪,岸边的呐喊声敲鼓声反而更是来劲。
一艘挂着碧落寨旗帜的龙舟杀出了重围,虽然上面仅剩下七个人,但都是奋力划桨,速度极快地向终点处那红绳冲去。
木峰兴奋地在西门町耳边大叫:“碧落寨好样的!碧落寨加油!”
西门町听他介绍过,碧落寨离马尾寨不远,也属于叶家的势力范围,坐落在怒江沧江金沙江包围处,要走出山寨,必须摆渡过河,而水流湍急的程度比曼陀山下的水流还要凶险几分,碧落寨的人,不管男女,从小便练就了一身出色的操舟本领,每年的赛舟,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是一支实力超群的传统强队。
西门町见到代表高家的月牙寨和龙泉坞两艘龙舟追了上去,也跟着木峰对碧落寨龙舟大喊大叫,呐喊助威。
月牙寨龙舟上还有十个人,但速度却是不如仅有六个人的龙泉坞龙舟。
在离终点处百米左右,三艘龙舟几乎首尾相连,都是相差一艘龙舟的距离,谁也超不过去,但谁也没有落下。
眼看着碧落寨龙舟将毫无悬念地冲到终点,混乱的一幕又出现了。
落在最后的月牙寨龙舟上,突然站起四个人,将手中的船桨一撑船面,竟然是飞身而起,纵向了前面龙泉坞的龙舟,看他们身手敏捷,显然是功夫不错。
龙泉坞龙舟上的六人看来早有默契,那四个人刚一落下,他们齐声大喊,举桨砸向前面的碧落坞龙舟,也随那四个人一起,扑向了碧落坞龙舟上的七个人。
第一三七章 箭术比试1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这句话在今天的龙舟赛上显然大大地行不通,参加龙舟赛的三百二十四个选手竟然死了七个,其余大多数人也是头破血流,身上挂彩。
这就是一场战争,其血腥和惨烈,比动刀动枪毫不逊色。
高台上,满头白发的叶德茂阴沉着脸,显然对高家在今年赛舟上最后的阴招没有预防,而输了第一场。
身宽体胖,看上去一团和气的高玉吉难掩得意之色,哈哈大笑着对叶德茂安慰道:“叶家主,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放在心上,再说了,你我两家很快便成一家,我高家赢,还是你叶家赢,不是一样嘛。”
“是不是一家,你还言之过早!”叶德茂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你也不用得意,我们走着瞧。”
高玉吉貌似胸有成竹,看着叶德茂笑道:“叶家主,箭术比试马上开始,我这个胖子也是懒得动,你还是去给选手们鼓鼓劲,如果叶家再输了,你这张脸只怕要阴出雨来,哈哈……”
“哼,箭术虽然是鹤云坞的强项,九寨十八坞也没人能比过鹤久鸣,可今年的箭术比试与往年不同,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叶德茂对高玉吉赤果果的讥讽,气的白胡子一掀一掀的,干脆偏过头不理他。
而叶筱轩一脸漠然地坐在那儿,眼望台下欢歌笑语热闹非凡的人群,好像没听到二人唇枪舌战。
比箭场设在广场靠近苍山森林一边,用一米多高的栅栏围成了大大的一圈,此时,比箭场内,十几个手挽长弓的男子正在策马疾奔,一个个身姿潇洒,干脆利落,貌似在炫耀马术,而西门町赫然在列。不过,他骑马跟后面跑跑而已,骑术是没有的。
龙舟赛后,后面四个项目的比赛,叶家临时更换一个名额,将实力最差的选手换下,让西门町代表马尾寨出赛二个项目,倒不是指望他能在比赛中为叶家力拔头筹,目的是让他在九寨十八坞各族人面前露个脸,做做样子,也给高家留个印象,别到时候突然冒出来跟高天赐“争媳妇”感到意外,另启事端。
之所以让西门町参加“这”两个项目,是因为这两个项目危险性最高,属于集体混战型比赛,而西门町“功夫”惊人,凭他的身手,保命应该是可以的。
这箭术便是其中一个。
西门町今天见识了一番暴力龙舟赛,也算对叶高两家的争斗有了初步的了解。对参加的两个项目,他了解了基本规则,暴力程度低了,但危险性增加了。当然,西门町很自信,这种危险当不会威胁到自己。
关于射箭,西门町前世今生都还摸过,强调一下,仅是摸过,准头那绝对是不敢恭维的。当然了,今非昔比,现在西门町的准头肯定是没的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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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西门町骑马,凭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在飞驰的骏马上玩几个高难度的托马斯旋转,或者再惊世骇俗一点,举起胯下马跟骑马的人比比,是两条腿跑的快,还是四条腿跑得快。不过,町哥一贯比较低调,不装~逼又不会死,再说了,他参加比赛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夺冠,跟在叶家其他选手后面充个数罢了,真要装~逼,也是矢志夺冠的人,可以起到震慑对手的作用。
现在场中十八个选手,除了西门町,要么是九寨十八坞出了名的神箭手,要么是狩猎砖家(今年的箭术比试跟狩猎有关),都拥有无数粉丝,受千万人崇拜。
ps:云南高原地貌,崇山峻岭中经常有老虎猎豹和黑熊出没,九寨十八坞都是地处深山老林,除了少量的耕种,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便是狩猎,如果狩猎者能猎杀到大型的凶猛动物,无疑将成为英雄,偶像,砖家,很是受各族人的钦佩和崇拜。
栅栏外的人,一个个情绪激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心中偶像的名字,而西门町这个生面孔当然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连叶家其他的选手也没拿正眼看过他,刚才骑马也没有出彩之处,只以为他是来凑数的,反正每年箭术比试的冠军都是高家鹤云坞神箭手鹤久鸣的囊中之物,今年想来也不例外。
不过,狂热的人群中,以木峰为首的几十个侗族姑娘小伙却是高喊着:“阿炜!阿炜!……”
箭术比赛马上开始,一排箭剁已在百米外摆好,而栅栏围成的一圈中,靠着森林一边却是敞开着,那里没有观众,却是推上来一只用黑布遮掩的严严实实的硕大铁笼,在周围的人声鼎沸中,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声音,不知里面关着什么东西。
所有选手都各就各位,骑在马上等着比赛开始,毕竟是在如此盛大的节日上,面对着如此众多且热血沸腾的观众,大多数选手脸上的神情既紧张又兴奋,骑在马上像是有东西扎屁股,不停地躁动。
西门町没有得失之念,心里很是平静,他在自己的“射道”上,低头把玩着手上的长弓。
他手上的用黄杨木加上动物的角质混合制成,是九寨十八坞常见的狩猎工具,也属于中国传统的复合式反射弓,强硬有力,射程很远,对猎杀猎物很具有杀伤力,拉开它需要一百多斤的力量,这对西门町而言当然是小意思。
“试箭!”
主持人,一个年纪很大却是精神矍铄的老者,面无表情地喊道。正是鹤久鸣的老爹,鹤云坞坞主,鹤长鸣。
随着他声音落下,一众选手纷纷从挂在马鞍前的箭壶中抽出一支长箭,拈弓上箭,对准百米外的箭靶先射出一箭。
但闻箭矢“嗖嗖”,箭靶“笃笃”,十八支长箭皆命中了目标,只是命中靶心者寥寥,大多数在八环九环位置,西门町对长弓还不适应,虽是射中,却是成绩最差,当然更不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已有人在箭靶处检查了一遍,朝着鹤长鸣挥舞了两下手中的小旗。
鹤长鸣两眼如鹰,在选手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道:“今年箭术比试跟往年不同,不仅仅是进行骑射和对射的比试,另外增加了一个决胜环节,猎杀。骑射对射结束,也不再得出第一第二,而是选出名次靠前的前八名选手进入猎杀环节,决出最后的冠军。比试的规矩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这里我也不啰嗦了,下面,我宣布——骑射开始!”
第一三八章 箭术比试2
所谓骑射,顾名思义,就是骑马射箭,不过,摸奶节上的这场箭术比试,西门町知道,“骑射”的确有点难度,需要选手围绕场地纵马疾驰,用正射、侧射、回射三种方式对准自己的箭靶射出三箭,并且,得分高低不是以射中靶心为标准,而是要求三支箭呈“品”字形,将靶心围在中间。
第一个出场的是来自凤凰寨的扎衣,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他显然参加过几届比赛,属于熟面孔,现场也有很多自己的粉丝和亲友团,面对他们的大喊大叫,他表现的很是镇定,双手高举弯弓对着他们用力挥了挥,然后慢慢策马,开始奔跑起来。
马匹越跑越快,绕着场地仿似一阵风刮过,跑到第二圈的时候,他极快地抽出一支箭,根本不作瞄准,“嗖”的一声,一支箭已经向正前方的箭靶射出,“笃”的一声,在靶心上方九环位置一支箭颤动不已。
这第一箭看不出水平,除了亲友团和粉丝高声叫好外,没有人爆发出喝彩声,大家都静等着第二第三箭。
扎衣速度不减,继续纵马疾驰,而同时,他已经弯弓搭箭,侧身举臂对准了箭靶,不过,这一次没有很快射出,而是瞄准了一会儿方一箭射出,正中靶心左下方,竟然也在九环位置,这一箭,顿时引来了围观者的大声喝彩。
最关键的第三箭,扎衣更是小心,骑在马上,回头望月式,差不多脖子快扭酸的时候,才一箭射出,他也随即勒住缰绳,脸上稍显紧张地看这一箭的位置。
但闻“笃”的一声,箭矢在靶心右下方扎下,但却是扎在了七八环之间,“品”字形便扭曲了。不过,这个成绩还是让周围之人爆发出响亮的喝彩声,西门町作为队友,也是毫不吝啬地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扎衣脸上稍显遗憾,但仍是一脸镇定,又双手高举弯弓对着观众用力挥了挥,然后策马退到了一边。
第二个选手紧跟着出场,这次是高家的选手,月牙寨的胡安。他不到四十左右的样子,长得一脸横肉,因为对月牙寨在龙舟赛上的表现,西门町有点看不过眼,看到这个家伙便感觉不爽。
但西门町不爽归不爽,胡安的箭术还是值得肯定的,他三支箭射出,干净利落,三支箭皆围着靶心命中八环位置,虽然箭与箭的距离不等,但“品”字“写”的,明显比扎衣好了一些。
叶高两家选手依次上场,成绩各有千秋,没有最出彩的,也没有最出糗的,而第十四个出场的,终于轮到了“箭神”称号的鹤久鸣。
鹤久鸣,看样子还不到三十岁,长得很具有偶像气质,剑眉星目,棱廓分明,一双眼睛跟其父一样,如鹰眼般凌厉如刀。
他一出场,便得到了围观之人如雷般的掌声,英雄是不分阶级的,连木峰一群人也猛拍了几下手掌,几个侗族姑娘更是发花痴般狂喊鹤久鸣的名字。
鹤久鸣手中的长弓也是复合式反射弓,但却比西门町那张弓更粗更大,看样子,没有二石之力,很难拉动。
他用长弓轻拍马的屁股,纵马上前,脸上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频频对“花痴粉丝”们点头示意,沿着栅栏缓缓走了一圈,不像是来比赛,倒像是参加“歌迷见面会”。
再次回到起跑点,鹤久鸣收起了一脸的“贱笑”,脸上一片庄重之色,显露出了“箭神”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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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张弓搭箭,两眼直视数百米外的箭靶,西门町还以为他要静立而射呢,却见他突然一踹马镫,坐下马猛地一下蹿出,竟是瞬间提速至极致,向箭靶直冲而去。
众人正愣神间,一支箭发出尖锐的呼啸,在离箭靶两百米开外已疾射而出,却是箭还没中靶,鹤久鸣左脚一磕马肚,直冲向前的坐下马竟然突然间向右转了九十度,奔跑的方向变成了与箭靶平行,几乎同时,鹤久鸣第二支箭已搭上弓弦,在第一支箭“笃”的一声命中靶心正上方九环位置时,第二箭也已射出,同样,第二支箭还在呼啸中,他再次左脚轻磕马肚,坐下马猛地又右转了九十度,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向箭靶方向疾奔的骏马,已变成了背离箭靶的方向奔驰,而在第二支箭正中靶心左下方九环位置时,第三支箭也被他回身间离弦而出。
鹤久鸣几乎是三箭连发,箭如奔泓,飞星逐月!
当第三支箭射中靶心右下方九环位置时,第一支箭还因为箭势猛烈,白色的箭羽仍在颤动不已。
三支箭组成了标准的等腰三角形,而那靶心正在中间。
如雷的掌声响起,不管是场内还是场外,不管是高家还是叶家选手,对鹤久鸣如此精湛的箭术都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而第三支箭射出,鹤久鸣根本没回头看结果如何,单手一按马鞍,人已在疾奔的马上站立而起,摆出了一个极其拉风的造型:金鸡独立!
坐下马显然跟鹤久鸣配合默念,很是明白主人心意,马上放慢速度,再次绕场一周。
西门町在鹤久鸣后面出场,虽然也佩服他的箭术,但看他不紧不慢地卖弄风骚,好像已是得了冠军,不由得暗自皱眉。
终于,连鹤久鸣的老头子鹤长鸣也看不过去了,出言宣布马尾寨的何炜出场。
西门町出场直接纵马疾奔,当马速平稳下来后,他第一箭“嗖”的一声射出。
西门町“试箭”的时候,稍稍找了点感觉,但那是静立不动而射,现在在高速运动中射箭,找到的那点感觉毛用也没了,“笃”的一声,箭扎在了离靶边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差点脱靶。不过,力量倒是不小,箭矢深深扎入靶内,差点洞穿。
当然,人家看箭射中的位置,却不看你力量大小,对这种表现,围观的观众顿时发出“轰”的一声大笑,嘲讽味十足,连叶家的选手也是感觉脸上无光,很是不好意思面对乡亲父老。不过,鹤久鸣一双凌厉的眼神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正纵马飞驰的西门町,显然对西门町用手中的弓能射出如此强劲的力道表示很惊讶。
西门町看清这个结果,也是暗自汗颜,虽然自己是来跑龙套,但也不能太过丢人,这不是让叶家难看么?
不过,第一箭射出,西门町也很快找到了运动中射箭的手感,看了一眼第一箭的位置,他一下子抽出了两支箭,左手擎弓右手拈箭,信手一扬,如行云流水般同时搭上了弓弦。
好些眼尖的人看到,顿时惊讶地顿大了眼睛,他想干什么?就凭你小子的箭术还敢玩侧射回射连发不成?你以为你是鹤久鸣啊?
鹤长鸣眯眼看着西门町,冷笑着自言自语道:“竖子不知高低……”
却是他话音未落,向着箭靶直奔过去的西门町,在离箭靶百米开外猛地从马背上站了起来,他不能控制马匹调转方向,控制自己还是可以滴,但见西门町站在疾奔的马背上,手挽长弓如满月,一个侧身,紧跟着再一侧身,所有人都被他摆出如此高难度的射箭姿势而惊的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巴几乎能吞进自己的拳头时,耳边已传来“笃笃”两声脆响。
抬眼看去,那箭靶上却无长箭的影子,但与第一箭形成的,仿似用尺子量过一般的标准“品”字形位置上,也是离箭靶边上不到一厘米处,却是出现了两个洞洞。
两箭竟然洞穿箭靶而出!
*********
ps:感谢风流、欲语、山巅水、雪灵国等兄弟们的捧场。。。
第一三九章 箭术比试3(第二更)
什么叫一鸣惊人?什么叫技惊四座?
西门町用两支箭很好地诠释了这两个词的含义。
当然,第一支箭已被所有人认为,是西门町故意而为之。
木峰疯狂了,侗族姑娘们小伙子们疯狂了,周围的观众也疯狂了,所有人都疯狂了。
要比帅,西门町显然“艳压群芳”,顿时让开始没注意这个“小白脸”的九寨十八坞的姑娘们眼睛绿了起来,纷纷打听这个侗族小伙有媳妇没,并且,很多人心里已经表示,做小也愿意。
高台上,一直关注着比赛的高玉吉和叶德茂几乎同时,从座椅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虽然都是一脸震惊,但高玉吉的震惊中含着明显的担心,而叶德茂却是一脸的惊喜。
不知何时,叶筱轩手上拿了一只单筒西洋望远镜,她的眼中也是露出了一丝惊讶,神色虽然还是那么淡漠,但内心却是莫名地激动起来,竟很是期盼摸奶环节快快到来。
其实,西门町只想在射箭的时候造型更拉风一点,不让鹤久鸣专美于前,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两箭竟能取得这么好的效果,心里也是暗称侥幸。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像鹤久鸣一样风骚地绕场一圈,只是朝侗族的兄弟姐妹们挥了挥手中的长弓,便退到了一边。
而西门町正是凭借着超高难度的射姿和那一份“侥幸”,以十八个选手中“最大”的“品”字,出乎所有人(也包括西门町自己)预料地获得了骑射第一的成绩。
骑射属于单兵作战,而对射和猎杀便属于混战了,也是极具危险的比试。
先说对射。
场地一分为二,选手也分成了叶家和高家两个阵营,各九名选手骑马站在一边,距离百米左右,既可静立不动,也可纵马奔驰,向对方射箭,不能射马,只能射人,并且,不论死伤,被射落马下者即被淘汰。
这当然不是无休止地对射,而是每个选手仅有三支箭,这样的话,开弓前就需要考虑好,绝不能浪费“子弹”。
对射需要的不仅仅是箭术精准,因为你不知道对方谁会向你突施冷箭,是一个人,也可能是几个人,这是战术问题,因此,你还需要具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灵敏反应,可以及时避开对方的“暗箭”。
十八个人,五十四支箭射完,对射便结束。
最后的幸存者,看骑射的成绩,选出前八名进入最后的猎杀环节。
场中的选手除了西门町,都参加过这种比赛,自然都明白对射的危险性,也很明白对射讲究整体配合,先射谁,后射谁,是一对一,还是几个人对付一个人,是集中火力将对方的厉害角色射落马下,还是先射落平庸之辈……等等等等,都很有门道,需要有很好地战略战术,最好是二十七支箭射完,对方九个人都被射落马下。
叶家这边的队长,是在骑射中取得了第四名成绩,来自碧落坞的安大海,因为西门町“惊艳”的骑射,当即被他看作了重点保护对象,原本安排西门町当“炮灰”的战略部署,马上进行了重新调整,安排西门町站在后排,希望前面的选手能尽可能多地消耗对方的箭支,为西门町争取最大的生存机会。
西门町虽然不在乎,但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试,不懂其中的门道,还是服从命令听指挥,骑马站在了后排。
而对方,那鹤久鸣显然是队长,也是将自己看作了重点保护对象,站在了后排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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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鹤长鸣一声大喝,对射很快开始。
两边选手都有三四骑,弯弓搭箭,却是引而不发,纵马在前面跑来跑去,而其余人都骑马静立原地,却是成扇形排开,将各自队伍中的“重点保护对象”围在后面。
最前面跑来跑去的几个人,显然被各自的队伍当作了“炮灰”和“诱饵”,时刻准备着被对方射成马蜂窝,这一份牺牲精神,很是值得法克称颂。
“嗖——”
高家的队伍中,终于有人射出了第一箭,却不是前面的“炮灰”所发,而是扇形队伍中的胡安。
箭似流星,直奔叶家队伍中其中一个“炮灰”,“嘭”的一声,这支“冷箭”正中他肩头,措不及防下顿时被射落马下。
而这一箭,也终于点燃了双方的“战火”,但闻“嗖嗖”声不绝于耳,双方不时有人被射落下马,更有三人身中数箭,当场毙命。
这一阵箭雨,仅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停息下来,双方的阵营中,高家还剩下六个人,叶家却是仅剩四人。
但高家仅剩下了六支箭,鹤久鸣还是三支箭,他显然在刚才的对射中一箭未发,另外三支箭,有两支在骑射中得了第三名的龙马寨选手龙天行手中,一支竟然在射了第一箭的胡安手中,其余三个人手中已无箭,却是手挽长弓,凝神戒备着。
而叶家的四人,西门町赫然也是一箭未发,他心里也是将鹤久鸣看作了对手,一直注意着他,虽然曾有几箭射向了自己,都被他轻松避开,也看清是谁射来,却并没有回射之,很是具有大局观。其余三个人,安大海、扎龙和日月坞的依达,每人手中皆有两支箭。
两边之人互相对视着,当然不是含情“麦麦”,而是如锋刀一般直视。
这一次,安大海决定先发制人,他悄悄作了一个手势,除了西门町,三人三箭,分上、中、下三路,几乎同时向龙天行射去。
高家剩下几人,仍是成扇形将鹤久鸣围在身后,而龙天行在正中位置,眼看三支箭电闪而至,他还没及躲闪,一左一右身侧无箭的二人,已挥弓拨打来箭,但安大海的当胸一箭,却是势如迅雷,虽然被弓拨打了一下,还是“噗”的一声,射中了龙天行的左臂,他左手的弯弓也第一时间脱手飞出,但人却没有掉下马来。不过,左臂中箭的他,显然已不能对叶家构成威胁。
而安大海三人,三箭一发,却丝毫不作停留,趁对方慌神之际,紧跟着手中的第二箭已疾射而出,直奔仍有一箭的胡安。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对付鹤久鸣没有把握,先将对方还有箭的人射落再说。
这一招的确凑效,胡安可以说完全不及躲闪,眼睁睁看着三支箭疾奔而来,却在这时,他身后的鹤久鸣动了。
鹤久鸣单手探出,一下将胡安的头按低,紧跟着右手握弓,上拨下打,竟然将势在必得的三支箭隔飞了出去。
这一手,顿时博得了围观者中高家的呐喊叫好声。
*******
ps:如无意外,晚上还有第三更。。。
第一四0章 箭术比试4(第三更)
叶家这一波进攻,竟然是没将对方一人射落下马,并且,高家还有四支箭,叶家仅有西门町手中的三支箭,形势看起来对叶家极为不利。
根据以往的经验,鹤久鸣的三支箭,箭箭威力无比,有极大的可能,叶家会被他射落一两人,那么,参加猎杀环节的,叶家就只有二到三人,那么,人数占绝对优势的高家,将在第二场争斗中再次获胜。
安大海脸上虽然强作镇定,但他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内心更是紧张无比,浑身紧绷的神经彷如拉满的弓弦。
而这个时候,西门町却是出乎所有人意外地,纵马从安大海扇形合围的身后,走到了前面。
他像是看出安大海心里的担心,微笑道:“安大哥,不用紧张,我保证,我们四个人都会进入下一轮比赛。”
呃?太狂妄了吧?
安大海几人都是一愣,对西门町的“大话”很是无语。
西门町看他们这副表情,也没再多说,淡淡一笑,回转身,面对着高家的六个人。
西门町“狂妄”,安大海当然不跟他一般见识,赶紧对扎龙和依达一使眼色,纵马上前,就要将西门町再次围在身后。
西门町好似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双臂张开,做了个阻拦的手势。
西门町这个架势,对高家人而言,完全是赤果果的挑衅,完全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而他这个动作,也是门户大开,鹤久鸣和那胡安岂能放过如此良机?
二人几乎同时向西门町射出一箭,竟是配合默契,一左一右,直奔西门町左右胸口。
而鹤久鸣更是利用如此良机,准备一举将西门町射落马下,一箭射出,紧跟着第二、第三支箭也一高一低,直取西门町额头和咽喉。
势如惊虹,疾射而至!
西门町表面松懈,内心却早有戒备,别人眼中疾如闪电,完全无迹可寻的几支箭,在西门町看来却是放慢了“身影”,呼扇着白色的箭羽,翩翩而来。
当然是没人能看清西门町的动作,所有人都以为他必将中箭落马,安大海几人更是情不自禁上前,伸手欲接住将被射飞的西门町,却是眨眼间,西门町不但完好无损地安坐在马上,他的手中竟然是牢牢地抓住了四支箭,并且,还是用一只手!
这还是人么??!!
时间放佛停止,世界一下安静,所有人都惊呆了,所有人都睁圆了双眼,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神色淡定的西门町。
根据规则,若能将对方的箭接住,也可作为自己的“子弹”,回射过去。也正因为这个规矩,叶家的选手才没有向鹤久鸣射箭,他对空手接住来箭也很有一套。
这样一来,西门町七支箭在手,叶高两家形势的优劣,陡然逆转。
西门町暗自恼恨鹤久鸣出手歹毒,完全是准备射杀自己,也对胡安更为不爽,决定就拿这二人开“刀”。
西门町通过骑射的三箭,已极快地与手中的弓和壶里的箭,达到了“弓、箭、人”合一的境界。
心里是自信满满,他没有对同样是目瞪口呆看着他的鹤久鸣和胡安施放冷箭,而是一脸微笑着,骑着马溜溜达达,弯弓搭箭,对着对方六个人瞄来瞄去,引而不发。
倒不是西门町准备不战而屈人之兵,放他们一马,而是给对方制造心理压力后,能做到箭无虚发。
对方六人都明白西门町是在吓唬他们,但却是不明白西门町准备先向谁射出第一箭,一个个集中了十二分精神,凝视着西门町手中的长箭。
这一幕场景对高台上叶德茂而言,让他是何其的兴奋和激动,实在是没想到,西门町竟能带给他如此的惊喜。
“呵呵,高家主,你猜谁会被第一个射下马?”叶德茂伸手抚髯,笑嘻嘻道。
这个时候换成高玉吉一脸阴郁了,他当然没有回答叶德茂的话,而是冷冷说道:“想不到马尾寨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高手,不知是谁家的儿郎?”
“不管是谁家的儿郎,反正不是你高家的儿郎。”叶德茂莫测高深地一笑道,“怎么?你是怀疑什么么?”
高玉吉因为心里有鬼,虽然很是怀疑突然冒出来的西门町,却是故作宽宏大量道:“即便是你叶家找了外人帮忙,我高家也是不惧。”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身侧的叶筱轩,嘴里发出一声惊呼,赶紧偏头看去。
只见西门町竟是将一支箭射向了空中,片刻间,已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貌似在半空中已被人收走。
所有人正在纳闷之际,西门町第二支箭已离弦而出,却是力道平平,射向挡在鹤久鸣身前的胡安胸口。
这一箭对久经沙场的这些个选手而言,毫无杀伤力。胡安脸含不屑,正准备伸手探出,也试试空手接箭的功夫,却听见一声厉啸,第三支箭后发而先至,“啪”的一声,竟将前面那支箭从中间一剖为二,瞬间从第三箭两侧分开,速度也陡然提升,貌似是三支箭,从三个方向射向了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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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胡安“啊——”的一声痛叫,第二箭正中其前胸,那两枚半支箭,也是一左一右命中其左膀右臂,顿时将他射落马下。
周围喝彩之声还未响起,西门町第四第五第六三支箭已接连射出,三支箭呈“品”字形,疾如闪电,直奔露出身形的鹤久鸣。
三支箭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威力之猛,堪比当今威力最猛的狙击枪,巴雷特m82a3射出的子弹!
鹤久鸣双眼瞳孔骤然紧缩,他可不敢伸手前去接箭,身体猛地从马背上纵起,同时,长弓挥出,想要将最先而来的一箭隔开。
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他手中的那张巨弓竟是被射断,而那支箭也被他磕偏了方向,但几乎同时,另一支箭却是“噗”的一声,贯穿了腾身半空的鹤久鸣大腿,并将他从马背上方射飞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让所有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貌似西门町经过了精密计算,他那射向天空的第一箭,竟然在这个时候疾落而下,速度丝毫不比西门町用弓弦射出差。
而这支箭不偏不倚,恰好是向飞在半空的鹤久鸣肩头直插而下。
这第一箭的风情,顿时倾倒了无数少男少女,姑娘小伙,大叔大婶。
而西门町手中还有一箭。
他要射向谁?
第一四一章 明显是不上道
再次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西门町竟是将最后一箭,随手一抛,扔在了地下。
高家剩余的四个选手,包括左臂受伤的龙天行都是长出一口气,也是对西门町生出了钦佩和敬重之心。
没有人会预料到,今年的箭术比试,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箭神”鹤久鸣竟然被淘汰出局,并且还是受伤惨重。
在箭术比试中,被高家压制多年的叶家的所有人都感觉扬眉吐气,心情竟是比赢了争斗还舒畅。
因为高家剩下的四个人中,龙天行有伤,其余三人,在安大海看来,显然是不足为虑。
几乎可以肯定,同样也是四人的叶家,即便没有“箭圣”(很快有人给西门町安上了这个称号),也会在接下来的猎杀环节中获胜。
而猎杀,也属于混战,危险性甚至更高,但混战的不是叶高两家,而是叶高两家选手各与野兽混战。
规则是,叶高两家的选手将各自进入被黑布遮掩的硕大铁笼中,(ps:铁笼被一隔为二,中间互不相通,也看不见,各关着一只猛兽,两家以抽签的形式选择进入哪只兽笼内。)每人的武器也是弓和箭,将笼里的野兽猎杀。
以猎杀野兽的时间长短为获胜标准,万一是同时猎杀,两支队伍便各自选出一人,进行对射pk。
至于铁笼中关着什么野兽,随着鹤长鸣因为儿子出局,而显得神情落寞的一声喝叫:“开笼!”而揭开了谜底。
铁笼两边,竟是各关着一头直立起来有一人多高,体形庞大的黑熊!
黑熊嗅觉灵敏,视觉和听力都极差,“熊瞎子”之称并非浪得虚名。
两头黑熊刚才被黑布遮盖,虽然外面喧闹声响彻云霄,却都是在呼呼大睡。
而随着黑布被揭开,被刺眼的阳光一照,两头黑熊顿时醒了过来,再看到周围欢呼的人群,它们感到威胁,第一时间被激怒,站立起来。
这个时候正是夏末,属于黑熊交~配的季节,跟人发情时一样,体内的荷尔蒙激素分泌很旺,极易亢奋和狂热。
两头黑熊呲牙咧嘴,嘴里发出怒吼,貌似笨拙地冲到铁笼前,挥舞着两只粗壮有力,硕大的脚掌,狠狠拍打着铁笼,看样子是要冲出来,要将眼前看到的人拍死,撕碎。
铁笼被拍打的“哐当哐当”直响,而它们脚掌上五个异常尖利的爪钩,更是在铁笼上划出刺耳的“咯吱咯吱”声响。
面对着如此凶悍的两只黑熊,除了西门町,叶高两家的选手显然没有预料到,不由得都是生出了一丝恐惧。
铁笼内空间很大,足有四五十平米,安大海走在前面,看叶家的选手还在犹犹豫豫,也是依仗着己方有西门町,便伸手要去拉开铁门。
却在这时,西门町叫住了他:“安大哥,稍等。”
安大海心里早将西门町当作了偶像,一听之下,赶紧收手,很是客气道:“阿炜,你有何建议?”
西门町却是摆摆手,笑了笑,向高家的四个选手走了过去。
高家的四个选手见西门町笑嘻嘻走过来,虽然不知道他意图,但冲着西门町主动放弃“一箭”,还是笑脸相迎。
“几位阿哥,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们可否听我一言?”西门町走近后,拱手道。
西门町说的客气,完全没有“箭圣”的架子,高家四个选手中的领头人,手臂已包扎好,带伤上阵的龙天行感觉受宠若惊,也连忙拱手道:“箭……圣……您但说无妨。”
“这猎杀环节,我们不用比,如何?”西门町淡淡一笑道。
“不……不用比?”龙天行很是诧异道。
“不错,我不想看到两头黑熊被杀,更不想看到再有人死伤……当然,如果你们执意要比,我们也奉陪。”
龙天行几人比谁都清楚,猎杀环节,肯定是输。先不说对方有西门町,那安大海曾经猎杀过一只云豹,是九寨十八坞赫赫有名的狩猎砖家,再加上扎龙和依达,也是箭术和狩猎好手,仅凭这三人就可以将这头黑熊猎杀,如果加上西门町,凭他那一箭之威,或许三两箭就能重创这头凶猛的黑熊。反观自己这边,鹤久鸣一出局,虽然龙天行是第二把好手,也是出了名的狩猎高手,但现在左臂受伤,张弓搭箭已是不能,另外三人,别的不说,看他们见到黑熊两腿都有点打颤的样,进笼子很可能是凶多吉少。如果不比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
龙天行尴尬一笑道:“不比当然是好,只是胜负如何定夺?”
西门町心里暗骂,我日,我是不想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被这样血淋淋地猎杀,当然也是为你们好,你还好意思提出定胜负??当然是你们直接认输!
西门町之所以没有直接说让他们认输的话,也是明白他们彪悍的个性,宁可站着死,也不愿坐着生,才委婉地提出不用比,此时听龙天行竟然还这么问,明显是不上道嘛。西门町淡淡一笑道:“嗯,那我们还是比试吧。”说着,西门町一转身就要离开。
“呃……箭圣请慢步……”龙天行还没说话,他身旁一人赶紧叫道,看西门町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他赶紧用胳膊捅了捅龙天行。
*************
摸奶节第一天,最出风头的当然是西门町了。
已经不光光是叶筱轩渴望摸奶环节尽快到来,九寨十八坞的姑娘们都在盼望着,也都开始考虑在自己的双峰上做文章,怎么样才能对西门町更有吸引力。(ps:她们都探听到,西门町是个孤儿,在外漂泊多年,前阵子刚被马尾寨寨主祁连收为干儿子,目前单身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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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先得月,侗族的姑娘们今儿是最开心的,个个抢着挤在他身边,与他说话。
木峰更是脸泛荣光,俨然以西门町最好的兄弟自居,没少在拥挤上来的姑娘们身上揩油。
西门町两世为人的经历,绝对是天下无双,他大悲大喜从没少过,可谓宠辱不惊。
他自始自终脸含极具亲和力的微笑,那远超常人的沉稳和淡定,更是吸引这帮姑娘小伙们的追捧,一到晚上便迫不及待的点燃篝火,兴高采烈的围在他身边,听他胡侃“漂泊”的经历。
西门町可谓是经历丰富,读过的书比他们加起来还多,说笑话一个顶俩,讲故事更是一套一套的,风花雪月,神话鬼怪,信手拈来,还不带重样,也绝对是寨里的姑娘小伙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让他们听的是一惊一叹,心向神往,对西门町的崇拜之情更盛,恰如滔滔精~水,夜夜不绝。
第一四二章 帝王驹
大理畜牧业颇为发达,也盛产良马,明朝南方军队中,大部分战马都出自大理,在大理民间隐藏着许多相马和驯马的高手。
许多良马,不是出自民间饲养,而是经野马驯化而来。
而野马大多生性暴烈,桀骜不驯,要想驯化它,必须先降服它,在九寨十八坞中,便产生了一种受人敬仰的,一般人绝对干不了的“降马”职业。
叶高两家的第三场争斗,摸奶节第二天一早“亮相”的比赛,正是降马!
西门町代表马尾寨出赛的第二个极具危险性,属于集体混战型的比赛项目,也正是这降马比赛。
“降马”比赛向来是摸奶节比赛项目中最为艰难的比赛,也是最激动人心的比赛,没有之一。
降马者坐在光秃秃的马背上,无鞍也无蹬,当然,更无缰,可以抱住马脖子,但严格禁止选手用手揪住马鬃,违规者,马上出局,并靠两腿夹~紧马身,来掌握身体平衡。而野马对所有试图骑上它背上者,一律仇恨之,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要严重,瞬间便会狂性大发,上窜下跳,不把背上骑手摔下来绝不罢休,而被掀落马下倒没什么,可怕的是,野马还会冲上来,前踢后踹,更暴烈的,还会张嘴来咬。直到它使完浑身解数而力竭,最终被降服。
降马比赛十六个选手面对一匹野马,只有一个胜利者,谁想最终胜出,不仅要对付烈性的野马,还要面对对手的骚扰使坏和阴招偷袭,难度可想而知。
这就要求降马者,不仅仅具备极佳的骑术,还需要高超的技巧,超人的勇气和顽强的意志。
当然,也需要团队整体的配合,往往是八人团队中,只选出一人降马,其余七人保护他,而这个人自然是实力最强的降马者。
降马比赛,是一场展现实力,考验耐力,充斥暴力的争斗,但也是一场精彩纷呈骑术的表演。
往往降马比赛一开始,便会马上进入高潮,瞬间点燃观众的激情,并百分百催生出他们的肾上腺素,激烈的掌声和哨子声将不绝于耳,叶高两家的围观者,将始终处于既紧张又刺激的状态。
今天这块约两三个足球场大小的降马比赛场地,正是昨天箭术比试的场地,外围的栅栏今天都已经加固,并且栅栏外围又加了宽达五六米,缠满了棘刺的箭剁,显然是为了防止野马冲出栅栏,伤了围观者。
昨天的比赛,虽然一比一的结果完全在预料中,但这比分的得来,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叶高两家赢取比赛的项目都是对方的强项,胜负颠倒了个个。
今天的降马比试,两家常年来都是势均力敌,因为是第三场比赛,对五局三胜制来说,这场比试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就是俗话说的争“赛点”比赛,谁赢了,不管是比分上,还是心理上,都会占据绝对的优势,因此降马比赛一直都是叶高两家打破头,豁出命,也要赢下的比赛。
面对如此重要的比赛,叶高两家都给予了最高的重视,两家的家主带领麾下的九寨十八坞的首领和百毒门五毒门的精英们,都亲临现场,为各自的八名选手呐喊助威。
比赛尚未开始,两个阵营的火药味已经十足。
而随着一匹关在铁笼内的野马被“推”上场,所有人都看着它惊呆了,包括场内的十六名选手,火药味瞬间被熄灭。
这是怎样的一匹马?
它浑身的毛色竟然是一片金黄,不带一根杂色,鬃毛和尾巴上的毛细长如丝,仿似一根根金灿灿的金线,顺滑而亮泽。
它的体质干燥而细致,结构匀称的体形更是优美之极。仔细看去,它有着一颗精致的头颅,呈现完美的楔型,颚凹而宽。颈部细长而斜直,胸廓宽而深长,背直腰短,骨骼细长,四肢长而有力,关节轮廓明显,腱的附着点匀称突出,肌肉呈长条状隆起,无距毛,蹄不大,但蹄质坚实,竟是金灿灿的,仿似真金打造。
虽然它被关在铁笼内,却是没有露出丝毫的狂躁,一眼看去,它不像是匹野马,倒像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皇家贵族,不,它像一个王者,高昂着头,与高高翘起的尾巴,像是遥相呼应,特别大而突起的眼睛里,一片深邃,睥睨着周围惊呆的人群,仿似不屑看一眼卑微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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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静的人群中,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颤声道:“飞无须翼,胜无须剑……这……这竟然……竟然是……帝王驹——”苍老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显然是因为激动和惊喜,一口气上不来,突然晕过去了。
帝王驹?!
已经千百年未曾出现过的帝王驹??!!
场中无数相了一辈子马的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据民间流传不多的史料记载,七百多年前,云贵之地曾出现过一匹帝王驹,当地人将之捕捉后献给当时的宋太祖赵匡胤,却是不料,即便他诏告天下,征召降马之人,却是无一人能将其降服,更在千军万马的包围丛中,脱困而去,从此不见其踪。
堂堂的大宋帝国,竟然连一匹马也制服不了,这让赵匡胤情何以堪?当即秘密宣旨,禁止任何人谈及此事,违者灭九族!
想不到七百多后,帝王驹再现人间!
那么,七百多年后,有人能将其降服么?
所有人都看了看九寨十八坞甄选出来的降马高手(当然“箭圣”西门町被排除在外),又都暗自摇了摇头。
**********
ps:兄弟姐妹们,骚蕊了,最近较忙,更新少了点,但法克一有时间,便会勃发哈子。。。
第一四三章 以屁~眼为中心(第一更)
“哒哒——”
“哒哒——”
“哒哒——”
……
当铁笼的门被人拉开,帝王驹像帝王临朝,优雅地,尊贵地,却是极富弹性地,不紧不慢运步而出。
它的头依旧高昂,眼神依旧不屑。
当它从铁笼内全身而出,明白自己已不受铁笼所控,又恢复了自由之身,它长颈猛然高高抬起,仰天发出一声嘶鸣,既像是发泄胸中被捕捉的屈辱,又像是对芸芸众生展示自己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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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嘶鸣,高亢而久长,仿似武林高手的一声长啸,震的人耳膜生疼。而不远处,所有叶高两家骑来的马,几乎同时马股战战,屎尿齐出,嘴里发出绝对臣服的低鸣。
西门町代表马尾寨参加比赛,原本只想作个酱油党,露个小脸而已,没想到在箭术比试中,主角光环大放异彩,风光一比。今天的降马比试,他这个从未接触降马行业的菜鸟,竟然也是被许多人看好,更是被马尾寨的兄弟姐妹们寄予厚望:能者无所不能,炜哥箭术既然如此牛~逼,降马肯定也是很马了个逼。
而帝王驹一亮相,西门町也是被惊住了,或者说被帝王驹“惊艳”了,他浑身笼罩淡淡的金光,这一身金毛的帝王驹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座驾嘛。
根据比赛规则,被降服的野马将奖励给最后的降马者,西门町虽然很想上前将帝王驹降服,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懂降马,还是先采取观望态度比较靠谱。
其他的十五名选手,可都是降马砖家,但见到帝王驹后,不但没有生出降服之心,反而对它产生了深深的敬畏。
一时间,降马比赛从摸奶节设立以来,第一次出现开场后,所有选手都不敢上前的状况,每个人都跟西门町一样,采取了观望的态度,希望别人先上去试试,再作打算。
当然,胆大的人还是有,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不仅仅只有巴解,在大家望着帝王驹踯躅不前时,有个人试探着从侧面向帝王驹靠近了。
此人正是叶家选手中降马的高手之一,巴奥马。
而巴奥马上前准备降马,高家八名选手也是破天荒地没有人出来骚扰,更没有人出面阻止。
帝王驹看清了周围环境,傲立当场,仿似正在权衡能否跃过箭剁,冲出围观者,觉察到竟然有人胆敢靠近它,顿时示威性的抬起一只前蹄,“哒哒哒哒”,轻踏地面,发出清脆的蹄响,警告着巴奥马:小命有危险,靠近需谨慎!
巴奥马作为降马高手,降服过无数的烈马,对帝王驹的警告当然是不予理会,不过他全神戒备,小心翼翼地继续靠近。当离帝王驹一两米的距离时,帝王驹猛地人立而起,已是偏转了身体,两只前蹄像是武林高手般,闪电般踢向巴奥马。
巴奥马早有防备,身手也是极为敏捷,一闪身再次避到了帝王驹侧面,但他虽然避开,却是险之又险,也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而他一闪开,根本不作丝毫停顿,身子纵起,就要骑上帝王驹背部。
帝王驹美丽的大眼睛早已看到,前蹄闪电般落下,几乎同时,竟是高抬起臀部,两条长而有力的后腿腾空踹向纵上而上的巴奥马。
“啊——”
众人只听到一声惨叫,降马界大名鼎鼎的巴奥马竟然还没近身,便被帝王驹踹飞了出去。听声音惨烈,显然这一脚踹的不轻。
这个时候,叶家的其他几名降马高手,趁此机会,也是从三面围了上去,更有两人,一左一右纵身而上,想要骑上马背,却是被帝王驹猛地弹地而起,竟是纵起更高,一下子将二人甩开,逼退。
高家的选手见状,自然是不甘人后,也是团团向帝王驹逼近。
这便出现了降马比赛史上从未见过的一幕,叶高两家选手合力降马!
有个选手,依仗轻功不错,瞅准机会,一把揪住了帝王驹的尾巴,想要腾身而上,但帝王驹像是屁股也长了眼睛,马身迅速回转中,两条后腿竟是叉开分别踹向他的胸口和小腹。这人好不容易抓住帝王驹的尾巴,很是不舍得松开,就是这么片刻的迟疑,帝王驹的一只黄金蹄已正中他胸口,顿时将他踹的吐血飞出。
而这个时候,另一名选手已趁机跃上了马背,帝王驹顿时雷霆大发,在他的屁股还没在背上坐实前,一个剧烈的前仰后合动作,第一时间已将此人掀下背来,紧跟着前蹄竟是一个侧踢,直接将刚落下地,还有点头晕的选手踢飞了出去,并且,帝王驹此脚正中他的肋下,不但踢断了他三根肋骨,也是将他当场踢的闭过气去。
帝王驹如此神威,一时间其他选手都不敢太过逼近,只是围着它伺机而动。但每每帝王驹想要脱围而去,便在它后面骚扰,揪一下尾巴,拍一下马屁股,让帝王驹肝火大旺,疾速转身,扬腿愤蹄便对付骚扰者。
帝王驹浑身金毛,貌似身上镀了一层黄金,具有极强的抗打击能力,挨上一拳一掌,完全没事。它动作敏捷,反应速度极快,前踢后踹更是爆发力惊人,中蹄的话,受伤是肯定的,选手们只能尽量避开要害部位中招。
降马场景一片混乱,还剩不到十人在包围着帝王驹,却是很难靠近它一米范围内,更不要说骑上马背。
帝王驹发了会儿飙,竟是渐渐安静下来,显然是觉得太丢面子,跟这些卑微的人类玩什么劲啊,我要回到我的王国,我要自由,“自由”才是硬道理!
它仰天再次发出一声长嘶,四只黄金蹄有节奏地“哒哒哒哒……”踩踏着地面,大伙儿正纳闷,它竟然会跳舞??帝王驹已突然启动,像是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奔挡在它身前的两个选手冲去,二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是被帝王驹撞翻在地,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帝王驹已是突破了他们的包围圈。
而帝王驹突破的方向正对着围观的观众,看帝王驹来势迅猛,好多人嘴里发出惊叫,吓得赶紧往后退出,但它突然头颅一摆,竟是瞬间改变了方向,改向正从侧面包围而上的选手冲去,顿时又有一人被撞翻。
帝王驹显然准备在离开前,要好好戏耍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它在偌大的降马场内,撒开黄金脚丫子横冲直撞,速度飞快。
它所到之处,哪里还有人敢挡在它身前?
帝王驹横扫一切的态势到头了,它直直地向西门町猛冲过去。
它看西门町一直在外围站着,始终没有“胆量”上前,当然把他当作了菜鸟,而西门町又恰好站在靠近森林一边,它便考虑将西门町放倒后,突围而去。
西门町虽然在外围站着,但眼睛却是一刻也没离开帝王驹,并且有意无意守在了森林一边,始终谨防着它“肇事后逃逸”。此时见它冲向自己,根本没作闪避,而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等着它过来。
眼看着西门町被帝王驹扬蹄撞到,围观之人还以为西门町已经吓傻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连出言提醒都忘了,好些花痴们不忍目睹西门町被野马踢飞的惨状,都转过了头。
说时迟那时快,在黄金蹄踢到自己胸口的刹那,西门町动了。
帝王驹正奇怪一脚踢上去咋没感觉呢,突然感到尾巴被人抓住了,它心里吃惊的同时,又是故技重施,两条后腿奋力弹踢而出。
抓住它尾巴之人,当然是西门町了,他一个极闪,躲开了帝王驹的正面踢撞,正考虑着如何骑上马背,却是眨眼间,帝王驹已从眼前冲了过去,一尾金丝从眼前扫过,西门町想也没想,探手便揪住了,由于帝王驹速度太快,一下子将西门町带着脸朝地面平平地飞了起来。
而西门町的反应速度当然比帝王驹快了十倍不止,眼看它后蹄踢来,平飞起来的身体当然也是没处可闪,他也没准备闪,而是单掌迎着黄金蹄按去,身体猛一借力,不但没被踢到,竟然以帝王驹的屁~眼为中心,以自己的臂长加帝王驹的尾长为半径,整个身体在半空中画了个半圆,所有人以为是自己眼花,定睛看去,西门町已稳稳地骑在了马背上。
*****
ps:晚上第二更
第一四四章 悍马(第二更)
此时所有人,包括场中其他的选手,一个个都仿似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人一马在场上激烈地“斗法”。
西门町身体前倾,紧紧抱住帝王驹健美而性感的脖子,任它上窜下跳,摇头摆尾,前仰后合,疾速折转,人立还是倒立,说什么也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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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驹被人类骑在胯下,简直是奇耻大辱,眼见各种招数使尽,也是不能奈何西门町,它突然撒开四蹄卖力狂奔,却是绕着一个极小的圈子在跑,众人眼中只看到一圈金黄色的旋风在疾速旋转,转了十多圈后,帝王驹猛然来了个急刹车,想将西门町甩飞出去。
但西门町骑在上面,两腿紧夹马腹,整个身子仿似与帝王驹连为了一体,除了身形稍稍侧倒外,屁股都没有抬离马背,哪里会被甩飞。
帝王驹真正地震怒了,决定跟西门町比比耐力,打打持久战,它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嘶鸣,猛地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冲向了围堵的栅栏。
面对着一米多高的栅栏,五六米宽的箭剁障碍物,帝王驹丝毫没作停顿,四蹄一蹬,腾空而起,竟是一跃而过。
而围在森林这边的观众也是很多,见此情景,一个个吓得大喊大叫,像退潮般向两边散去,动作慢点的,顿时被帝王驹从身上飞踩而过。
帝王驹快如疾风闪电,一路飞奔而去,西门町伏在马背上,只觉两耳生风,犹如腾云驾雾一般。
帝王驹这一番狂奔中,也是不断地做着疾速变线,急转急停等高难度动作,想将西门町摔下背来。
西门町虽然惊叹于帝王驹的速度,但对它的伎俩,却是完全没放在眼里。
它狂任它狂,疾风拂面庞。它横由它横,除非玩渡江。
差点被温泉水淹死,现在更怕水的西门町安坐马上,静如山岳。
好在帝王驹没玩渡江,只是在崇山峻岭中狂奔,即便是山势陡峭,它也是如履平地般飞奔。
当太阳几近落山时,帝王驹打着响鼻,喷着白气,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一片绿草如茵之地,而不远处,一条小河在静静地流淌。
西门町没有帝王驹辛苦,当然是没感到劳累,看帝王驹停了下来,他还是夹~紧双腿,搂抱着帝王驹的脖子,也不知道在降马的程序中,下一步该怎么做。
帝王驹显然是累了,渴了,也饿了,当然更是服了,看到这处青山绿水,也是不管背上的西门町,自顾自行至河边喝起水来。
直到帝王驹开始埋头吃草,西门町才渐渐放松了戒备:难道它已经被降服?
西门町也没下马,只是松开了双臂,直起了腰身,伸手拍了下帝王驹的臀部。
帝王驹貌似才想起背上还有人,一惊抬起了头,却是看到西门町后,嘶鸣了一声,又低头吃草。
我日,不会是想吃饱喝足了再折腾吧?
“你先别吃……”西门町这么一想,可不愿意跟帝王驹继续玩“持久战”,他加大了力度,再次拍了拍帝王驹的臀部,嘴里说道,“你服了没?不服咱们继续。”
“聿聿——”
帝王驹叫了一声,像是摇头般,头颅直甩,然后继续吃草。
呃?你这是不服,还是不想继续?
西门町“啪”的一声,重重拍了它一下,嘴里喝道:“我叫你别吃,没听见啊?”
“咴咴……”
帝王驹吃疼般低鸣着,竟真的抬起头,不再吃草,但高昂着头颅,像是对西门町表示抗议:我都服了,你还想咋滴,难道肚子饿吃点东西也不行么?
“嗯,算你听话……”西门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捋着帝王驹丝滑的鬃毛道,“我就当你是服了,以后跟着我,我得先给你起个名字……你浑身金黄,就叫阿黄吧。”
“聿聿——”
帝王驹头颅直甩,这名字太他妈难听了,也忒不动脑子了,当我是阿猫阿狗?
“呃……你不愿意?”西门町看帝王驹竟似听懂人言,愣了一下,犹豫道,“宝马良驹疾如风……追风,追风不错……”
“聿聿——”
西门町还没说完,帝王驹又是猛摇头,追啥风啊,风跑的过我么?
“飞,无须翼,胜,无须剑……飞剑?”
“聿聿——”
俺是马,不是剑……
“绝影?”
“聿聿——”
貌似别的马叫过,俺不稀罕……
“玄龙?”
“聿聿——”
“我日,你还不满意?”西门町一连想了好几个名字,都被帝王驹否决,有点火了,一拍帝王驹脖子道。
帝王驹高傲地扬了扬头,有点鄙视主人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起个拉风帅气,彰显俺王者之气的名字也不会。
西门町突然念头一闪,叫道:“有了,这个名字你绝对喜欢……悍马,勇敢强悍之马,就叫悍马了。”
“聿聿——”
悍马??俗,太俗了,俺可是万马之王……
“不准摇头……”西门町拍打了一下帝王驹直甩的头颅,道:“就这么定了,悍马就是你的名字!”
“聿聿——”
帝王驹仰头长嘶,表示抗议。
“叫个屁啊,悍马,悍马,多好听,多顺口……”西门町宣布抗议无效,又伸手轻抚帝王驹鬃毛,柔声道:“乖乖听话,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不管叫什么,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世上第一宝马良驹,任何马也比不上我的阿悍。”
“咴咴……”
拍马屁对人管用,对马更管用,帝王驹终于低头“认领”了悍马这个的名字,特别对西门町亲切地称呼其“阿悍”,表示很感动,它脖子后仰,亲昵地在西门町身上蹭了蹭。
呃……这应该算是降服它了吧?听巴奥马说,越是烈性的野马被降服,对降服它的人,越是忠诚,我倒要看看它如何忠诚?
西门町想着,一抬腿,跳下马来,却是浑身警戒,不敢离开帝王驹身侧,谨防它突然跑掉。
论瞬间的速度,西门町自信比帝王驹还要快上几倍,但若是跑路,十个西门町也自叹不如。
他站在帝王驹身侧,伸手抚摸着它背部,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心里却是随时准备着,只要它稍有异动,便出手揪住马鬃,或抓住马尾巴,甚至抱住马腿,给它来个过肩摔,非制服它不可。
西门町还真是多虑了,帝王驹即便是万马之王,说到底还是一匹野马而已,虽然高傲了点,但既然臣服于西门町,还是跟别的野马一样,已将降服者看作了主人,唯一的主人,终身追随的主人,除非主人将它送人。
悍马同学看西门町貌似不再骚扰它进食,便低鸣一声,埋头吃草。
第一四五章 怪不得如此卖力(第一更)
山朦胧,树朦胧,月下神女,影朦胧。
苍山神女峰之巅,叶筱轩双眉颦蹙,现出无限的哀愁,黑长的睫毛微微垂落,一双晶莹性感的玉足轻踏在微凉的地面上。她仅穿了一身薄如蝉翼的白色纱裙,让人鼻血狂喷的凸凸凹凹若隐若现,她悄然而立,宛如一只优雅高贵的白天鹅静静伫立于月光之下。
叶高两家的争斗,在帝王驹脱围而去后,并没中止,而是继续进行。
毒术比试三个环节中,高家因为炼丹玉鼎在手,自然是毫无悬念,也是让叶家大感意外地,赢了尝毒和解毒两个环节,从而在这场比试中胜出。
而最后一场比试,却是所有五场比试中,最没有危险性,也最体现九寨十八坞节日气氛的比赛:对山歌!
……
此处省略一万字,因为神女出自叶家,关键时刻代表叶家出战,让叶高两家的总比分变为了二比二。
这样的结果,对叶家而言无疑是最有利的,不管西门町是否降服了帝王驹,他们都处于不败之地;而高家则祈祷西门町降马失败,与叶家加赛一场,最终决定是叶家归附于高家,还是高家归附于叶家。
叶筱轩现在不是为叶高两家谁胜谁负而忧愁,她为西门町的安危而担忧,为明天的选郎而忧愁……而最让叶筱轩愁绪满怀的,却是她悄然窦开的情怀。
假如西门町安然回来,并成功地做了一回“挡箭牌”,但他终究是会离开。
妾心萌动郎不顾,此情脉脉向谁诉?
她舒展双臂,一股劲力激荡,身形猛地拔地而起,在空中一转,如旋风之舞,翩然之姿,绝代风华。
顷刻间,她仿似找到了心中那难得的宁静,尘嚣顷刻间离她远去,整个天地中只剩下她自己一个,宛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柔软的腰肢,灵活的手指,轻盈的双腿,舞动出神秘的境界,时而侧身微颤,宛如风中蝴蝶翅膀,时而急速旋转,宛如划过天空的闪电。她娇躯的悸动时而如流水般奔腾,时而如闲云般荡漾,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在清凉的月色下,亦真亦幻,似实似虚。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叶筱轩翩翩起舞,仿佛是上天的精灵,曼妙的舞姿已不属于这喧嚣的人间,她越舞越疾,嫩白双足在原地旋转起来,裙角飞扬中,倏地,耳边传来“啪、啪、啪”轻轻的鼓掌声,她心里一惊,猛地定住身形,一脸惊讶地向一侧看去。
一个容颜绝丽,极其柔媚的女子,缓缓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她云鬓有些散乱,脸色略显憔悴,一身碧绿的翠烟长裙也沾染了些许尘土,像是风尘仆仆赶来,但即便如此,她举步轻灵曼妙,媚态横生,却是掩不住她绝世风华。
这女子是谁?
正是俺们无语妹纸是也。
叶筱轩不认识她,她却是判断出这个舞跳的那么好,长得也很不赖的女子,奏是叶筱轩。
那日西门町追六指血魔而去,花无语直等到第二日午后时分,在原地留下记号,以防西门町回来找不到自己,才离开。
她第一次看到西门町大发神威,貌似那个黑衣人对自己的“禽兽”很是惧怕,心里对西门町的安危倒是不担心,只是损失了两个蛇仙宫精英弟子,让她很是恼怒,期翼西门町能将黑衣人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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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西门町在身边,也没有宫中弟子伺候,她自然是不再表现的娇滴滴,仿似弱不禁风的样子,而是“本色”出镜,一路衣不解带,长途跋涉,向大理赶来。
她今日夜黑才赶到大理城,稍作休整,便夜探高家,却是发现五毒门仅有几个看门人,啥也问不出来,再一讯问,方得知了九寨十八坞正举办一年一度盛大的摸奶节。
花无语稍一思量,便决定前往苍山弭海,若是“禽兽”已到大理,很可能便混在九寨十八坞的人群中。
已是夜深,虽然苍山弭海边,一堆堆篝火旁,还有很多青年男女在载歌载舞,但大多数人已是入睡,一座座帐篷黑压压地连成一片。
花无语在暗处观察了片刻,悄悄潜行,决定找个人问问情况。却是在一处山峰下,发现了几个浑身戒备的守山者。
不用问,这山峰上,肯定住着一个重要人物。
凭俺们无语妹子的本事,当然是神不知鬼不觉,轻松地制住了其中一人。再凭无语妹子的手段(小小地施展了一下摄心术),自然是让此人竹筒倒豆子交代了一切,除了讲述摸奶节这两日叶高两家的“战况”,也是将此处“神女峰”上住着九寨十八坞的神女,一一告知。
花无语当即便对马尾寨突然冒出来的“箭圣”表示很怀疑,再问了长相身形,特别对“箭圣”浑身笼罩着淡淡的金光,心中更是了然,“禽兽”果然到了此处,竟然还如此高调,想来是要帮助叶家对付高家。
她完全不担心西门町会被一匹马干败,却是凭女人的直觉,觉得“禽兽”很可能跟这个名叫叶筱轩的神女有情况:哼哼,你为叶家如此卖力,难道是想在最后一天的摸奶节上摸她的咪咪??
花无语当即决定,见见这个让九寨十八坞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顶礼膜拜的神女。
“你是何人?是如何上山的?”叶筱轩看花无语脸带微笑,不似有恶意,但还是心生警惕地,不动神色问道。
因为龙馨儿的事,叶筱轩对汉人女子还是有点芥蒂。
花无语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嘴里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上上下下打量着叶筱轩,然后说了一句:“果然是人间少有的尤物,怪不得禽兽如此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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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解释,骚蕊了,今日三更,晚六点、十点各一更。。。
你妹哟,这周收藏竟然不增反降。。。蛋蛋疼。。。菊花紧。。。
第一四六章 师妹有救了(第二更)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娇媚的无语妹纸跟圣洁的筱轩妹纸如何沟通,权且不表,还是来说说町蝈蝈。
所谓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对帝王驹而言完全是小菜一碟,它发力疾奔几乎一天,起码跑了三四个“千里”。
不过,帝王驹为了甩下西门町,都是急转急停,不断地变线,兜兜转转,却是没有跑离苍山山脉。
西门町当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而是在山里转来转去,希望能找到一条有人走过的山道,可以循迹而去。
天已大亮,山路没找到,倒是发现了不少野果充饥。
他一夜没睡,到处找路,当然是担心叶筱轩选郎之事,如果自己不能前去,失信于叶筱轩事小,很可能“神女”因为咪咪被高天赐摸了,又因为叶德茂准亲,最后迫于无奈而嫁给他。
西门町火急火燎地想赶回去坏了高天赐“好事”,倒不是对高天赐很了解,觉得他不配叶筱轩。主要是因为被自己看光光两次的叶筱轩自身极不愿意,加上她怎么说也有救命之恩,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做她的“挡箭牌”。当然,町蝈蝈还有点小小的私心作祟,这样冰清玉洁的姑娘让别人摸咪咪,心里还是很不爽的,叶筱轩貌似对自己萌生情絮,自己对她也颇为欣赏,于情于理,要摸也是自己摸嘛。
他知道今天的摸奶专场,上午是九寨十八坞青年男女们的相亲,下午才是神女选郎。但太阳已高高升起,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他心里的焦急可想而知。
西门町在山里像是没头苍蝇般到处乱钻,他的“悍马”很是老实,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时刻提防着别被主人“遗弃”。
此时一人一马走到了一处翠竹满山之地,云雾缭绕,飞瀑散花,景色不是一般的美。
西门町哪有心情欣赏,他眼睛一扫,却是惊喜地发现,那飞瀑下,竹林旁,竟然拴着两匹马,两匹马通体雪白,看起来很是神骏。
赶紧快步过去,却是没发现周围有人,正在东张西望中,那两匹马看到帝王驹,猛地“咴儿咴儿”嘶鸣起来,显得既兴奋,又紧张的样子,仿似见到了心目中的大神。
帝王驹却是冷傲地看了它们一眼,便转过头,很是不满地拱了拱西门町,像是怪主人看到这种货色也脸带惊喜,难道比我还“英明神武”?没看到它们见过我,跟孙子似的?
这个时候,西门町却是听到从竹林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从里面奔出一人。
西门町一看,顿时惊讶地叫道:“雪儿??!!”
一身白衣胜雪,不是林雪恩是谁?
“啊——”林雪恩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西门町,她跑出来一眼还没认出穿着侗族服饰的西门町,却是被西门町一叫,立时看了出来,脸上的惊讶比西门町更甚,“町……町哥??”
嗯?原来主人认识那两呆鸟的主人,嗯……挺漂亮地妹纸,怪不得主人惊喜。
帝王驹斜视了一下林雪恩,很是自觉地走到了一边,不妨碍主人把妹。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西门町跟林雪恩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俩人相视一笑,林雪恩却是想起什么,脸带焦急之色说道:“町哥,我师妹像是被毒虫咬了,你快帮我看看……”
“是么?”西门町一愣,赶紧跟在林雪恩身后,一边向竹林内走去,一边问道:“雪儿,你师傅不在么?”自从那日在小店内见到定性师太,他还真怕跟定性师太见面。
“唔……师傅回峨眉了……对了,谢谢你救了馨儿?”
龙馨儿被神母救出,并服用了神母留下的解药后,清醒过来,自己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定性师太以为是某个“雷锋”所为,而林雪恩却是第一时间想到是西门町做的,之所以偷偷摸摸,应该是不想跟自己的师傅见面。唉,师傅对他成见颇深,倒是让人头疼。
定性师太对叶高两家竟敢绑架自己的爱徒感到丢面子,虽然心内怨忿,但她也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又探听到叶高两家会在九寨十八坞的摸奶节上最后一决胜负,便决定放他们一马,以后再作计较,现在龙馨儿已没事,她心里当务之急是想回去闭关几日,再找“淫贼”西门町拼命。
而林雪恩每次想到师傅提起西门町咬牙切齿的样子,便感到莫名的恐惧,既怕师傅杀了西门町,又怕西门町脾气上来杀了师傅(他对师傅穷追不放,当是气愤师傅将他当作淫贼吧?)。
现在林雪恩断定是西门町救了龙馨儿,便很想留下来跟西门町见一面,一是当面谢谢他仗义出手,二是想好好问问西门町如何跟师傅产生的误会。
她和龙馨儿早就游走江湖,她们跟定性师太佯装说要浏览一下大理周边的风光,过几日再回峨眉,定性师太倒是没有怀疑什么,也很放心,毕竟西南是峨眉派的领地,想来叶高两家忙于争斗,也不会再不开眼,对林雪恩二人动手。
对摸奶节,虽然龙馨儿很想去见识一番,但林雪恩却是不想去冒险,万一叶高两家还记恨着师妹,到时候不是自投罗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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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九寨十八坞如此盛会,西门町又要去找高家,林雪恩便估计“町哥”应该会去。
她和龙馨儿没有去弭海,却是在弭海周边的苍山山脉转悠。
现在夏秋之交,巍峨的苍山上不时出现玉带似的白云横束在苍翠的山腰,长亘百里,竟日不消,妩媚动人。
不知不觉中,她们还真是被苍山美景吸引。
苍山十九峰,两峰夹一溪,一共十八溪,溪水东流,注入洱海。
她们逛到了这竹海之峰,一时间流连忘返,竟在竹林内过了夜,没想到今天早起,龙馨儿莫名其妙受了伤,脸色惨白,浑身冰凉,没有一丝气力,稍一探查,竟是中了毒,再一查看,小腿上竟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林雪恩对龙馨儿的伤口正一筹莫展时,看到西门町,自然是惊喜交加:町哥那么厉害,连师傅也不是对手,师妹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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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提前奉上。。。第三更字数多,可能晚点。。。
第一四七章 见一次“掰断”一次(第三更)
一身明黄衣裙的龙馨儿身体僵直,柔嫩的鹅蛋脸上冷若冰霜,小巧而极具轮廓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那双原本如珍珠般明亮的眼睛此时仿佛泛着一层云雾,满是凄凉。她虽然睁着眼睛,却是已陷入半昏迷状态。
她一只裤管已被割开,露出了一条柔腻如脂的笔直美腿,而小腿上,两排细小的红点格外醒目,可以明显看出是齿印,以红点为中心,周围的皮肤一片青紫,格外醒目。而顺着血管,丝丝缕缕的黑线正往上蔓延,但速度极其缓慢,想来是林雪恩喂她服食了金顶雪露丸,不然的话,只怕她早已毒气攻心,香消玉殒。
“町哥,你能看出来是被什么毒虫所咬么?”
林雪恩看西门町眼睛直勾勾盯着龙馨儿的小腿,也不说话,虽然他神色凝重,却也是误以为西门町被师妹的美腿所吸引,便出言提醒道。
西门町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子,伸手在龙馨儿的伤口处按了按。
林雪恩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心目中正人君子般的“町哥”竟然这个时候还吃师妹的豆腐,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阻止,却听西门町道:“雪儿,龙馨儿很可能是被苍蜍所咬,得赶快救治,不然的话,后患无穷。”
“苍蜍?”林雪恩惊呆了。
她当然是听过苍蜍,小时候定性师太便告诉过她,那是生长在苍山绝顶,终年积雪之地,并且性温柔,终生躲在雪地下,以冰雪为食,但它的毒性却是天下无双,一旦被苍蜍所伤,如不得救治,蜍毒便会让中毒者全身冻僵而死去。
“町……哥……是真的么?那可……怎生是好?你……你能救救……馨儿么?”林雪恩她们在此处竹林峰,却是不见冰雪,她压根儿没想到龙馨儿是被苍蜍所咬,此时听西门町一说,看龙馨儿的伤情还真像。她心里顿时惶恐起来,也失去了镇定,结结巴巴说着,却是希望西门町能看出是苍蜍所伤,也能出手相救,起码可以用内功帮师妹将毒逼出来。
西门町原本不知道苍蜍是啥,但前文说过,因为五毒门百毒门皆是擅长用毒,他跟木峰打听了很多,而这苍山特产的苍蜍,却是被木峰隆重介绍过,连叶高两家也是对苍蜍之毒无能为力,印象颇深。
他一看龙馨儿中毒之状,再伸手一摸,触手冰凉,并且硬梆梆的,那伤处的青紫竟是被冻僵所致,当即便断定是苍蜍之毒。
西门町也是奇怪,这里怎会有苍蜍出没呢?
也是龙馨儿该有此一劫,她正是被苍蜍所咬。
苍蜍之所以到了此处,却是因为摸奶节开幕时那九声炮响,将苍山巅峰一处冰雪之地震动,发生了小小的雪崩,从而将一只苍蜍顺着瀑布冲下山来。它不耐山下的“高温”,自然是要回到苍山绝顶,却是正从林雪恩二人晚上栖息之地路过,而龙馨儿睡觉很不老实,虽然是在睡梦中,却是动来动去,玉腿一扫,吓了苍蜍一跳,“呱唧”就是一口。
西门町看出来是苍蜍之毒,却是没有救治之法,听木峰说,中了苍蜍之毒,如果不能及时将毒排出,应该当机立断将受伤处割掉。
他心里清楚,自己力气是有,但内力几乎为零,要为龙馨儿排毒,那当然是扯蛋。
难道要砍断龙馨儿一条美腿??!!
西门町看着貌似昏迷过去的龙馨儿,心里很是不忍,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变成一条腿,那肯定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再看看林雪恩一脸担心之色,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西门町心里一动:小语给自己下过蛇仙宫顶级剧毒子母混合散,虽然难受的很,但却是没事,后来又中龙涎香,也是无碍,自己的身体很可能已是百毒不侵。
他这么一想,也是不作迟疑,抬手便将龙馨儿中毒的腿轻轻拿起,同时低下头,张嘴凑向苍蜍咬伤处。
“啊——”
林雪恩发出一声惊呼,满脸震惊的看着西门町,想要加以阻止,却是看到西门町已开始帮龙馨儿吮毒。
“町哥……千……千万别用这种方式……师傅说这种毒太……太过剧烈……”林雪恩由于太过震惊,说话更是结结巴巴。
但西门町既然决定为龙馨儿吮毒,当然没有半途而废的想法,他丝毫不作停顿,对林雪恩的话也是充耳不闻,像是婴儿吸奶般,一口一口地帮龙馨儿吮毒。
林雪恩见西门町没有一丝犹豫地帮师妹吸毒,内心深处深深颤动了一下:町哥跟师妹素昧平生,竟是不顾身死为她吮毒,换做谁也不能做到,即便是自己也没想过。哪怕他真是师傅口中的淫贼,也是一个正直勇敢,不畏生死的淫贼,这样一个“淫贼”即便失身于他,难道不也是一种幸运?甚至是一种幸福??
西门町的确是百毒不侵,但他怕冷不怕热,帮龙馨儿吮~了十几口毒血后,苍白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层黑气,腮帮子也冻得直颤抖,嘴唇一片青紫,舌头更是麻木的没有知觉,可见苍蜍之毒何等剧烈。若是换做旁人,不但救不了人,反而自己也会中毒冻毙,难怪林雪恩看到西门町为龙馨儿吮毒时,神情那样的紧张,内心如此的震动。
“町哥……你……你也中毒了……我都说了……不能这样的……”林雪恩看到西门町脸上浮现的淡淡黑气,差点哭将出来。
西门町想说话,却是舌头不听使唤,摇了摇头,嘴里发出虚弱的声音道:“肉木事(我没事)……”便又继续吮毒,直到他嘴里吐出的血迹鲜红一片,方停了下来。
他感到脑子一阵晕眩,似乎整个天地都翻了过来,心里想着,难道我也无法克制这种毒素?却突然感觉到体内升腾起一团熙暖之气,直向头部涌去,脸上的冻僵之感渐渐退去,舌头也慢慢捋直了,脑海也恢复了清明,片刻功夫,所中的毒素还是被化解掉了。
内心正焦虑不安的林雪恩看西门町脸上的黑气慢慢被淡淡金光取代,气色虽然还有点萎靡,但睁开的双眼中已是恢复了往日的光泽,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西门町因此而死在这里,她真不知该如何去跟师傅说明这一切,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町哥的几个老婆。
西门町看龙馨儿伤口处已不再青紫,那丝丝缕缕的黑线也消失不见,伸手又按了按龙馨儿伤口处,虽然还是冰冷的很,但已不再硬梆梆的,而是恢复了弹性,心里明白,她体内的毒素已被绝大部分吸出,一条美腿应该能保住了,也是不枉自己为她吮毒。
他一直紧绷着的脸色缓和下来,也是长出一口气。
“馨儿有救了,是不是?”林雪恩盯着西门町问道,神情很是激动。
西门町点了点头,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差不多,不过要把毒素完全清除,应该还需要很长时间……”说到这儿,他突然想到花无语,顿了一下道:“对了,如果你们不急着走,那……那蛇仙宫宫主倒可以帮她彻底化解体内的毒素……”
“额……花无语?”林雪恩一愣,随即恍悟道:“哦,她跟你一起来了大理……只是……她愿意么?”
“应该愿意吧……”
如果换作别人,西门町很有把握让无语老婆仗义出手,但现在牵扯到林雪恩,可就不一定了。虽然自己一再解释跟林雪恩清清白白,但无语妹子还是发出了严重警告:以后少跟那“白衣峨眉”接触,不然的话,见一次“掰断”一次!
林雪恩见西门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说话也没啥底气,便以为妖女多半是不会同意,即便她是町哥的未婚妻。
她当然不想西门町为难,想着师妹已是没啥大碍,最多再多吃几颗金顶雪露丸,休养几日,应该会大好。便轻轻一笑,岔开话题道:“町哥,你怎会到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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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说来话长……”西门町说着,却是被林雪恩提醒,嗯?现在啥时辰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赶去摸奶节会场。“呃……对了,这几天是叶高两家九寨十八坞的节日,你知道么?”
林雪恩打量了一下西门町,不禁笑道:“町哥,你穿成这样,不会是参加了这个什么节吧?”
“实不相瞒,我的确代表叶家的马尾寨参与了……”西门町很是坦然地点头道,“却是在昨天的降马比试中出现了意外,我现在迷了路,得赶紧回去,你知道这是哪儿么?”
林雪恩本来还想开开玩笑,看西门町神色郑重,便说道:“这里是竹林峰,那弭海节日会场离此隔着两座山峰,脚程快的话,半个时辰便到。”
西门町闻听之下,终于放下心来,却是不敢耽搁,他看了看貌似依旧昏迷的龙馨儿道:“雪儿,如果你们没事,跟我一起走吧,龙馨儿受伤,这荒山野外的,你一个人照顾也多有不便,也正好可以帮我指指路。”
林雪恩当然是没有异议,她也有很多话跟町哥说,当即便一弯腰已将龙馨儿抱了起来,跟着西门町,快步向竹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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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通知一下,明儿开会一天,更新要到晚上了。。。
第一四八章 多情薄幸
ps:出差中,周四回,尽量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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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恩喂了身上仅剩的一粒金顶雪露丸给龙馨儿后,一路抱着她,一边用掌力帮她驱去体内残余的寒毒,一边跟走在前面的西门町说着话。
却是没走多远,那貌似一直昏迷的龙馨儿,悄悄睁开眼,强打精神,在林雪恩耳边轻笑道:“雪儿……町哥……哈哈……师姐……你让我恶心死吧……”
“啊——”
虽然跟西门町说着话,却是一直留意着龙馨儿的林雪恩,见龙馨儿已能说话,正心里高兴准备告诉西门町,反应过来,师妹竟是取笑自己,顿时脸色羞红,惊叫出声,又怕西门町听到,连忙伸手掩住嘴唇,却是差点将龙馨儿丢下马,赶紧又收手抱紧了她。
一时间弄的林雪恩有点手忙脚乱,嘴里小声呵斥道:“死丫头,竟敢取笑于我……”嘴上说着,已是伸手龙馨儿腋下,准备咯吱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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腋下怕痒,显然是龙馨儿的软肋,林雪恩还没有所动作,她早笑成一团,在林雪恩怀里扭来扭去,想要出言告饶,却是气虚无力,说不出话来。
林雪恩见她脸色苍白,笑都没力气的样子,当然也不会再计较,便收回手道:“好好躺着,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收拾你!”
而龙馨儿这一闹,西门町已是听到动静,回身关心问道:“雪儿,龙馨儿醒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林雪恩看师妹憋不住又要笑出来,赶紧拧了她一把,岔开话题道:“对了,你刚才说,你也要参加神女选郎?”
“咳咳……只是替她做挡箭牌而已,当不得真……”
“当着叶高两家,数万人的面,这种事还能作的假么?”
“呃……这事也得到了叶家家主和大祭司布朋的许可,说只要阻止了高天赐,其他事不用我管。”
林雪恩一听西门町之言,不禁“扑哧”一声笑道:“町哥,你不了解九寨十八坞的女子吧?”
“不了解……”西门町摇了摇头,诧异道:“你笑啥,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林雪恩收起嬉笑,脸色一正道:“高山上的向阳花,永远只有一根藤!九寨十八坞各族的女子,个个多情,但忠贞也是出了名的,她们只要喜欢上一个人,就永远不会改变。而神女更是心性高洁,岂能拿选郎作为儿戏?我敢断定,那神女叶筱轩喜欢你!现在叶家家主他们同意你参加神女选郎,明显是得知了叶筱轩的心思,想在万众瞩目下,让你不能反悔,不然的话,你就是与九寨十八坞所有人为敌!”
“啊——这么严重?!”西门町有点傻了,愣愣道:“可我真没想娶……娶神女……雪儿,你说哥该咋办?”
“神女既然喜欢上了你,哪里会轻易改变?依我看,你就假戏真做呗……”说到这儿,林雪恩咯咯笑道:“町哥,你真行,来大理没几天,竟让九寨十八坞的神女也倾心于你,好好努力,打败那个高天赐,雪儿支持你将神女娶回家。”
“这个时候你还取笑我?”西门町有点头大了,很是无奈道:“哥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说我现在这种情况,哪里有心思考虑这种事啊?”
林雪恩脸色正经道:“我哪里取笑你,町哥,我问你,你喜欢那个叶筱轩么?”
“呃……挺欣赏她的……”
“那不就行了。”
“什么叫‘就行了’?哥也欣赏你,难道也把你娶了?”西门町翻了翻眼道。
额?难道娶我很委屈么?
林雪恩小心肝一颤,却是脸色不变,瞪了西门町一眼道:“别扯上我,你娶我我还不愿意呢。”
却听到龙馨儿眯着眼睛,轻声道:“师姐,你好虚伪……”
“我就打个比方而已,这么认真干嘛?”西门町一脸无奈道,“雪儿,要不我们别去了,或者等神女选郎结束再回去。”
“你自己决定,反正神女嫁不嫁给那高天赐也跟你无关。”说着,林雪恩勒住了坐下马,看着西门町。
潜意识中,对西门町参加摸奶节,特别是参加神女选郎,林雪恩还是有点吃味。
呃?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叶筱轩,这他妈~的……
西门町挠了挠头。
“看样子,你还是舍不得嘛。”林雪恩撇撇嘴。
西门町还没说话,却见龙馨儿突然歪头看向了西门町,冒出了一句:“男人是不是都见一个爱一个啊?”
“呃??!!你醒啦……”这问题让西门町更是挠头,他跟这个“小辣椒”也不熟,想了想才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心动是难免的。”
“切,我就知道,男人都一个德行。”龙馨儿不屑道,说着又闭上了眼睛,不再看西门町。
我日,咋说话呢,好歹我救了你一命。
“心动归心动,未必就要行动,那只是欣赏而已,每个人不一样,控制力也不一样,有人在这方面比较懂的自控,他能洁身自好,有的人意志力比较薄弱,所以……”
“所以就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龙馨儿闭着眼睛接口道。
林雪恩貌似很赞同师妹的话,竟是对着西门町点了点头。
“得,随便你们怎么想。”西门町也不说话了,轻轻一拍悍马同学的屁屁,向前走去,也是决定了,将“挡箭牌”进行到底。
帝王驹跟它主人一样,都是雄性,而林雪恩和龙馨儿在大理城挑选的两匹马骏马却是雌马。
这一路上,帝王驹都是高昂着头,走在前面,很是不屑与两匹白马并排而行,对它们不停靠上来献媚,表示很反感:怪不得长这么白,原来这两货是白痴,死一边去,看不出哥烦你们么?
终于遥遥望见弭海边数万人的节日会场,帝王驹一声长嘶,便要一马当先冲过去。
林雪恩跟精神貌似好了许多的龙馨儿在后面嘀嘀咕咕,不知道说啥,西门町当然是不能将她们甩下不管,也是心里郁闷,赶紧喝止,顺手“狠”给了帝王驹一记耳光。
“町哥,你打它干什么,阿悍又神骏,又听话,你要是嫌弃,送给我吧。”林雪恩听到帝王驹长嘶,抬头间恰好看见,不禁责怪道。
“聿聿——”
帝王驹甩了甩“满头秀发”,破天荒慢下脚步,挨近了林雪恩的马:主母圣明,主母圣明啊。
对帝王驹终于靠过来,林雪恩胯下白马很是激动,脖子迎上去,是可劲地厮磨。而一直牵着的另一匹白马,也挤到帝王驹另一边,趁机“揩油”。
这一下,西门町被两匹白马夹着,跟林雪恩并排着,挨得很是近乎。
“咳咳……”西门町看林雪恩脸色有点羞红地往旁边闪着,也是有点尴尬,拍了几下帝王驹,它都没离开林雪恩身侧,貌似突然间很享受“左拥右抱”的感觉。“雪……雪恩,一会儿到那边,我带你们去马尾寨的驻地,先将你师妹安顿下来。”当着龙馨儿面,西门町还是收敛了“雪儿”的称呼。
“嗯……”林雪恩虽然极力闪避,但怀里抱着龙馨儿,还是跟西门町有身体接触的地方,特别是两人的腿,可以说是紧紧挨在一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瞬时传遍全身,心是怦怦直跳。
正脑子晕乎乎的时候,龙馨儿眯着眼,悄声道:“师姐,你的心跳的好快哦,小心蹦出来……”
“啊……”林雪恩被师妹看出心思,心里更慌了,赶紧掐了龙馨儿一把,轻啐道:“住嘴!”
“嗯?我……我没说话啊……”西门町跟林雪恩紧挨着,虽然隔着衣衫,但那股滑腻的感觉,还是让他心里荡漾,加上两女身上传来的体香,让西门町一时间有点精神恍惚。
龙馨儿睁开眼睛,看看林雪恩,又看看西门町,像是自言自语道:“多情薄幸,考虑清楚啊。”
第一四九章 箭圣回来了
ps:呼~~~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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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鲜花围成的空地中,年轻人期待已久的“摸奶专场”已经开始,小伙儿和姑娘们脸上都泛着青春的红晕,享受这自由的摸与被摸的世界。
场地内,姑娘们所穿的上衣只遮住留给未来老公独享的一边乳~房,而另一边rf裸露在外,只要参加“相亲”的年轻男子都可以伸爪触摸。
显而易见,那被一大群男子密密麻麻包围着的,肯定是漂亮姑娘,放眼看去,满世界都是手,目标一致,攀高峰!
有些倒霉孩子的手还没摸到“高峰”的边边,就被其他哥们抓破了一层皮,疼的是吱哇乱叫。
自然,为抢夺先手,发生争吵,甚至流血冲突还是不少,但很快就会被欢快的气氛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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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摸奶专场”不是“揩油专场”,是为年轻人提供物色自己心上人的舞台,不时可以看到一双双,一对对年轻男女手牵手退出会场,钻进了茂密的山林,进行进一步触摸和更加深入地沟通。
当场地内年轻人越来越少,最后由大祭司布朋宣布摸奶节压轴戏——神女选郎开始的时候,全场欢声雷动,九寨十八坞的所有人都围绕着那片空地,载歌载舞,尽情歌唱。
场地中央,叶筱轩安坐在那两根桅杆拉起的藤椅上,俯视着周围的人群,她神色平静,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浅笑的弧度,貌似对自己选郎已经胸有成竹。
叶筱轩作为神女,当然没将一边rf完全裸露,而是用薄纱掩住,隐约可见俏挺的雪白和一点鲜红。
有资格跟神女相亲的,除了高天赐,九寨十八坞另推选了十个年轻人,原本西门町不知所踪,仅剩下九人,但叶家却是临时又推出一人。
此时那九个人都穿着本族服装,衣着光鲜地闪亮登场,每个人脸上的神情既兴奋又敬畏。
而跟在他们后面登场的,是一个身着蓝衫,手上拿着一把折扇的英俊少年。
此人含笑走入场内,跟其余九人站在一起,显得身形娇小,整个人看起来也是脂粉味十足。
对这个叶家临时推选出来,说是百毒门新收的弟子,没人认识,虽然高家心有疑问,却是没把这个“伪娘”放在眼里。
如西门町看到,此人眉如春水,目似凝黛,一张白嫩的脸上,不自禁流露出娇媚的神情,当可一眼看出,正是花无语女扮男装。
高天赐最后登场,他今日又穿上了汉族服饰,一身银白长袍,脚踏一双白玉屐,头发也用一根白玉带扎在脑后,而他长袍的领子高高竖起,直到颧骨的高度,看上去尊贵无比,又显得风流倜傥。
高天赐也是手拿一把折扇,但扇骨竟是精铁所制,又长又大,显然是特制,他一脸傲然地走到另外十人的前面,朝叶筱轩拱手道:“高天赐见过神女!”
他虽然言语恭敬,但两眼却是灼灼地盯着叶筱轩那隐约的“红白二乔”,心里痒痒,食指大动,恨不得一口吞了。
叶筱轩轻轻一摆手,淡淡道:“高少主,辛苦了。”
高天赐眼含不屑地扫视了十个“情敌”一眼,上前一步道:“神女,天赐我日夜想念着您,希望您能早日成为我的妻子。”他是高家少主,这么说摆明了是让其他人不战而退。
“高少主,谢谢你的关心,可要想我嫁给你,得先问问别人答不答应。”叶筱轩眼睛从周围年轻人身上缓缓扫过。
神女这态度顿时让周围的年轻人一阵沸腾,那九个年轻人更是腰杆挺直,两眼放光,看着高天赐是战意盎然。
很显然,为了神女,挑战他的人大有人在!
高天赐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撇撇嘴,退后一步,偏头对布朋道:“大祭司,人已到齐,神女选郎可以开始了吧?”
站在藤椅边上的布朋,刚要说话,花无语却是走到高天赐前面,笑嘻嘻道:“借光借光,咱们按个子高矮排好队,一个个来……”
花无语话没说完,高天赐便叫骂道:“放屁,谁跟你说按个子高矮?你知道我是谁?你懂不懂神女选郎的规矩?”说着,他伸手便要将花无语推开。
花无语岂能被他推到,身子一侧,已躲了开去,还是笑嘻嘻说道:“规矩我当然懂,先下手为强嘛……”嘴里说着,人已向叶筱轩闪电般靠了过去,紧跟着一伸手,也没先触碰叶筱轩坐着的藤椅,而是直接按在了叶筱轩那薄纱遮掩的咪咪上,五指一扣,已牢牢“掌握”。
叶筱轩虽然知道花无语是女子,但被她这么有些蛮横地一扣,还是忍不住“哦”了一声后,脸色羞红地像要滴出水来。
花无语来这一手,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其他九个相亲者巴不得有人搅局,来挑战高天赐的权威,都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高天赐显然不干了,他怒喝一声:“狂徒大胆!”折扇打开,已向花无语扑去。
花无语却是及时收手,脚下一滑,远远躲了开去,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道:“好了,现在轮到你……”
“你——”高天赐气的一转头,对布朋道:“大祭司,此人破坏我们九寨十八坞神女选郎的规矩,明显是来捣乱,还不将他抓起来问罪么?”
布朋摆摆手,却是作了个无奈地表情,看向了叶筱轩。
叶筱轩已恢复了镇定,脸上略带羞怯地对布朋道:“大祭司,她虽然坏了规矩,却是得我允许,我……我已相中了阿语哥。”
此言一出,围观之人顿时炸成了一锅粥,纷纷打听这个叫“西门语”的家伙是什么来头,高家之人也是心里明白,显然此人是叶家派出来坏高天赐好事的,但神女既然这么说,却是不算坏了规矩,只能忍气吞声,在神女选郎的闯关环节再出一口恶气。
高天赐郁闷地要吐血,看着花无语洋洋得意的样子,很想不顾一切冲上去跟她拼个你死我活,但心里明白,这一冲动,很可能被叶家借机清除出场。
他两眼冒火狠盯了花无语几眼,悻悻地走向花无语,只能是触摸神女的藤椅了。
其余九个相亲者更没话说,虽然心里小有遗憾,但能近距离看看神女,也算是聊以慰籍。
自然是没有意外地,高天赐和花无语进入了神女选郎的闯关环节:上刀山,下火海,一对一pk。
偌大的场地上,很快堆起一座十数丈高的土山,土山上赫然插满了密密麻麻,顶端削尖的鹿角,这些鹿角皆以百年乌木削制,质地极其坚硬且经久不腐,显然是神女选郎专用工具,上面多年未曾有人闯过,已蒙了厚厚一层灰。
看着刀山搭好,布朋道:“根据先人立下的规矩,上刀山不准穿鞋,不准借助器械,只能徒手攀援,以先到山顶者为胜。”
“好一座刀山!”花无语由衷的发出一声感慨,但却没有动静,而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高天赐将那柄折扇插在腰下,脱下鞋,挽起裤脚,赤脚走向了土山。
“西门语兄弟,你这是……”布朋疑惑地看着花无语道。
花无语当然是不愿意脱鞋给别人看她的芊弓小足,她装着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我有恐高症,这场比试我……我弃权……”说着,她看向高天赐道:“看什么看,难道你也恐高?哈哈……那正好不用比了,咱们这场算平手……”
“哼,懦夫!”高天赐听花无语说弃权,正心里高兴呢,再听她这么说,顿时一脸鄙视道。
花无语露出佩服的神情,迈着方步,缓缓走到刀山前,咋舌道:“这刀山高十丈有余,满是荆棘,不仅需要胆魄,还需要有过人的耐力和毅力,要想爬过此山,难啊,难啊……”
“小兄弟之言不错,上刀山下火海皆非考验本事,只是看看闯关之人对神女的爱慕是否有这般毅力和不屈不饶的决心!”布朋对花无语放弃闯关,很是不满,但因为“他”是神女特别“授权”,只能提醒道。
花无语跟叶筱轩早有约定,只替她挡住摸奶环节,后面的却是没打算参与,即便高天赐闯关环节获胜,并且战败挑战者,若想神女嫁给他,还有最后一个环节,与神女对歌!若是西门町还没露面,而对歌也没能难住高天赐,那她就不管了,或许叶筱轩命该如此。
她自然是听出了布朋言中的责怪之意,笑嘻嘻地很是不负责任道:“我是爱慕神女,但更爱自己的小命。”
“哗——”
场内场外,几乎所有人都对她露出了鄙视的神情,呸啊,神女怎会相中这种自私自利胆小怕死的无耻之人,快快给我滚下去吧。
一时间,围观者群情激奋,特别是高家之人,更是把花无语看成了过街老鼠,一个个高声叫骂着,让花无语滚蛋。
正在这时,一个人走入了场内,而这片场地早被九寨十八坞的人围的水泄不通,却是没一人发现他是怎么进来的。
而他一进场,顿时引起一片惊呼:“啊——箭圣!箭圣回来了!”
第一五0章 我叉叉你个圈圈(第一更)
西门町虽然很是拉风地骑着悍马同学回到了弭海旁偌大的节日会场,但九寨十八坞几乎所有人都围在了摸奶专场四周,却是没人发现他。
很多马匹看到帝王驹,嘴里都发出嘶鸣声,也是被鼎沸的人声淹没了。
西门町以为神女选郎已经开始,对龙馨儿不愿意歇着非要林雪恩抱着去看热闹,也不再劝说。
他下了马,便急急地向摸奶专场而来,帝王驹则带着两匹白马在弭海边玩浪漫。
西门町也不管前面是什么人,是见缝插针,灵活地在拥挤的人群中左穿右插,很快便到了最前沿。
而林雪恩抱着龙馨儿却是只能找个地势高处,往场内看着。
西门町一进来,正好看到有人在布置刀山,嗯?摸奶环节已经结束了?!
眼睛一扫间,已看到了拿着折扇悠哉悠哉的花无语。
呃??小语??!!
西门町差点眼珠子瞪出来,再看叶筱轩,她安坐在藤椅上,正貌似娇羞地跟花无语说着什么。
嗯……看来是小语做了挡箭牌,这样最好,一举两得,既替叶筱轩挡了高天赐,而雪恩说的煞有其事,我现在不用出面,又免却了不必要的情感纠葛。
稍稍动脑,西门町顿时心情放松,心安理得地混在人群中当起了热情的观众。
但看着看着,观众越来越激愤,连布朋也难以控制的反应让西门町为无语老婆担心起来:这明显是激起了公愤!我日,小语你玩啥呢,做个挡箭牌也不敬业,这不是明摆着找踹么?
这种场面,西门町前世见多了,跟老百姓围攻不作为的政府差不多,稍微控制不好,就可能擦枪走火,发生流血冲突。
西门町果断登场,但他的目的不是为了闯关,而是为了保护老婆!
西门町一登场,顿时被场中绝大数人认出,但还没等他向花无语走去,高家之人中,已经有一人带头向花无语投掷了第一枚鸡蛋,并大声叫着让她滚蛋,仿似连锁反应,围观的人群失控了,刹那间,漫天飞舞着鸡蛋水果野菜饼火腿牛肉干整碗的米线,还夹带着小石子从四面八方飞向了花无语。
花无语一看到西门町进来,心头狂喜,但只能装着不认识,正准备抽身而退呢,劈头盖脸的密集攻击到了。
即便花无语武功跻身江湖龙凤榜前列,轻功更是仅次于淫魔苗飞如,措手不及下也是被砸了好几下,正手忙脚乱极其狼狈地东躲西闪,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在了怀里,随即一股熟悉的男人味让她瞬间晕乎,手软脚软,啥攻击也不管了,放佛天地间仅剩她跟她的禽兽。
“住手!”
看着场上像垃圾场一般,还有人在投掷杂物,布朋声嘶力竭地大声喝道。
九寨十八坞举办摸奶节以来,神女选郎何曾出现过如此场面,简直是对神女的亵渎,对九寨十八坞所有人的侮辱。
刚才激愤“投弹”之人,一个个脸含羞愧之色,低下了头,还有许多手里正拿着“弹药”准备投掷之人,也悄悄地揣进了怀里。
“阿炜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布朋像是看到救星般,一脸惊喜地走上前去。
神女让西门町作挡箭牌,叶德茂虽然对西门町不报什么希望,但死马当作活马医,还是同意了叶筱轩的恳请,而西门町在比试场上的风骚表现,却是让叶德茂和布朋都是眼前一亮,这不奏是俺们神女选郎的不二人选?!
正如林雪恩说的那样,布朋和叶德茂以为“何炜”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当不会像上届神女一般,嫁给子郁非这个汉家郎后,会远走高飞,的确是想利用“万众瞩目”将西门町“套牢”,反正神女对他也是比较垂青。
没想到在降马比试中出了意外,叶高两家都以为西门町不会再回来,叶德茂和布朋为此唏嘘短叹了大半夜。
虽然半路杀出个花无语出来救场,但作为男淫,女扮男装的无语妹子怎能跟町哥比?他们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现在西门町突然归来,叶家几乎所有人都一脸惊喜,马尾寨的姑娘小伙们更是大喊大叫,特别是木峰,兴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叶筱轩坐在藤椅上,两眼呆呆地看着西门町,神色再也恢复不了平静,只觉得西门町已走了千年万年,现在终于回来,她强压住心里的激动,不让自己冲过去。但看着西门町搂抱着花无语却又感觉心里堵得慌,更有一种莫名的委屈油然而生,一时间脸颊羞红,酥胸起伏,如三月桃花般鲜艳,那委屈、失落和无助的神情,哪里还像一个纯净圣洁的神女,倒尽显小女人的种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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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放开了花无语,伸手将她头上顶着的一根菜叶拿掉,又轻轻将她脸上挂着的鸡蛋清拭干净,然后拍了拍她身上沾着的灰尘,这才拉着花无语的小手,缓缓转过身面对布朋。
在众目睽睽之下,西门町旁若无人地大秀恩爱,不知道让多少人为之扼腕叹息:我叉叉你个圈圈,想不到啊,想不到,箭圣竟然是个龙阳癖……
“大祭司,这几日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今日赶回,是特意向你们辞行。”西门町脸色很不好看,他对无语老婆受到的如此“礼遇”表示很愤慨。男人嘛,任谁看到自己的婆娘让人欺负,都会气不顺,肝火盛,更何况还是当着自己的面玩群殴!
说完,西门町也不顾周围人的惊诧,拉着花无语便要离开。
“呃……阿炜兄弟——”布朋也是惊诧莫名,不知道西门町为何突然变脸:难道他跟这个“西门语”真有那个断袖之癖??
“站住!”一直幸灾乐祸的高天赐岂能让花无语走掉,还准备着在pk环节好好虐一把她呢,他身子一横,挡住了西门町的去路,神情倨傲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也活该这小子倒霉,西门町正在火头上,又对高家没啥好感,看他挡在前面,根本不废话,抬腿就是一记“无影”脚,正中高天赐胸口,白白的胸襟处顿时一个大脚印,一声长长的“啊——”的惨叫中,众人只看到一道白影飞起,“呼”的一声,直向场外的人群中落去。
这一下无疑捅了高家这个马蜂窝,“唰”的一声,高玉吉肥胖的身体从贵宾席上站了起来,他周围之人也是紧跟着纷纷站起,并且都亮出了兵刃。
在场子对面而坐的叶家,见此情景也都站了起来。
布朋已是第一时间走到高玉吉身前,拱手道:“高家主,年轻人爱冲动,请息怒,先看看天赐要不要紧……”
话音未落,“呼”的一声,高天赐已从场外纵回了场内,虽然姿势比飞出去的时候潇洒,只是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高高竖起的衣领半边折着,头发也有点凌乱,看起来颇为狼狈。他一边用手揉着胸口,一边指着西门町咬牙切齿道:“马尾寨的臭小子,你死定了!”嘴上说着,一伸手已将插在腰下的那把大折扇拔出,就向西门町逼近。
“天赐!”高玉吉突然叫道,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不要跟这种野小子一般见识,你还是快快闯关,为父还等着你能成为神女的郎君呢。”
西门町看了看高玉吉,突然上前对布朋说道:“大祭司,我幸不辱命,那帝王驹已被我降服,不知道我们叶家赢了几场?”
“啊——”
全场整齐划一的惊呼声,像是经过了彩排,不管是高家还是叶家,都是情不自禁地发出。
但高家是吃惊中带着怀疑,怀疑中带着不安,不安中又带着点烦躁和郁闷。而叶家,则完完全全是惊喜了,非常非常意外的惊喜。
布朋激动之下,连说话也有点发颤了:“阿炜兄……兄弟,此言当……当真??”
西门町看众人的脸色,已是明白,自己降马获胜,叶家也在与高家的争斗中获胜,那么,高家将永远臣服与叶家。
他没回答布朋的话,而是突然大喊道:“阿悍——”
此时,周围之人都看着西门町,窃窃私语者也很少,是一片安静,西门町这一声喊,不说响彻云霄,也是叫的人耳朵疼。
喊声未毕,场外不远处已传来一声嘹亮的马嘶声,紧跟着传来独特的,像是金属叩击地面的,清脆的马蹄声,急急向这边奔来。
回头,伸长脖子,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圆了:帝王驹!真的是帝王驹!天那,他竟然降服了帝王驹?!
花无语一直小鸟依人般偎在西门町身侧,对西门町出场后的表现那是相当的满意,彻底将刚才遭受的侮辱性的“攻击”跑到了九霄云外。她看着西门町,一脸幸福状,忽地想起什么,赶紧瞥了一眼已完全处于发呆状态的叶筱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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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晚点奉上。。。
第一五一章 上刀山(第二更)
花无语昨日夜探神女峰,跟心地纯洁的叶筱轩进行了“推心置腹”的沟通,她以西门町未婚妻之一的身份,三言两语便套出了叶筱轩的一点小心思。虽然心里不爽,但也是对叶筱轩产生了好感和同情,并且因为她是叶家之人,更是觉得很有必要帮一帮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纯净如水的美娇~娘岂能落入高家?
既然西门町不在,花无语便觉得有责任有义务替老公出马,做一次挡箭牌。
她虽然跟叶筱轩有约定,她这个挡箭牌只挡一次,但也是跟叶筱轩一再保证,西门町肯定会回来,我会让他参加后面的比试,绝不让那高天赐得逞。
花无语之所以如此“慷慨”,把老公奉献出去跟别的男人抢女人,心里却是另有打算:反正禽兽已经三女一夫,就是四女一夫,五女一夫也无所谓了,只是那轻舞霓裳和柳如如自命江湖正道,以后少不了勾心斗角,若是成全了叶筱轩与禽兽的好事,她肯定跟自己站在一个阵营,我们一个用毒,一个使蛊,还怕她们?嘿嘿……家中老大的地位非我莫属也。
花无语这个心思当然是没有告诉叶筱轩,她要做的就是推手,成全,让叶筱轩感激。
至于西门町会不会回来,花无语很确定,但却是不能确定何时能回来。
她便故意在场上胡言乱语,将神女选郎当成儿戏,完全是亵渎九寨十八坞所有人眼中的神女,以引起混乱,拖延时间。
还好,她挨了一顿无关痛痒的鸡蛋类袭击,终于等来了西门町。
她被西门町柔情蜜爱着,一时有点忘乎所以,等醒悟过来,俺们的筱轩妹纸已经被他们俩的恩爱场面整的欲仙欲死。
高玉吉突然放声笑道:“好,好,好,我高玉吉心愿诚服,叶家主,今天当着九寨十八坞所有人的面,我宣布云南再无五毒门!哈哈……从此以后,大家少了纷争,是好事,是好事啊,若是天赐娶了神女,叶高两家也是成了一家人,这更是好事,叶家主,到时候,我得称你一声叶叔了……”
叶德茂还沉浸在西门町带来的惊喜中,听到高玉吉之言,一时还还没回过味,却是听布朋道:“高家主,五毒门百毒门归于一家,这的确是我们九寨十八坞的好事,当择良辰节日好好庆贺一番。现在,神女选郎却是不能耽搁……”说到这儿,他看了一眼西门町道:“高家主,有件事先跟你商量一下,原本马尾寨推选了阿炜兄弟参加神女选郎,但因为降马变故,我们才临时换人,现在阿炜兄弟已回来,如果神女没有异议的话,我们打算将西门语兄弟换下,让……”
“我反对!”布朋话没说完,高天赐已是叫道,“神女选郎已进入闯关环节,岂能中途换人?这可是大大地坏了神女选郎的规矩……”
“反对无效!”无语妹纸及时发言,她伸手扯掉了头上的束带,一头瀑布般的秀发垂肩而下,笑嘻嘻地娇媚道:“我是一个女子,难道神女要找一个女夫君么?”
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哗——”
大家伙嘴里发出惊噫声,再次呆住了。
花无语女扮男装只有叶筱轩知道,连叶德茂和布朋也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
花无语不等有人说话,已是对布朋道:“大祭司,我这么做亵渎了神女,还请您和九寨十八坞的所有人谅解。我其实叫何语,是阿炜哥的妹妹,神女跟我哥哥早已互相钟情,因为哥哥不在,我只好替他来跟神女相亲,现在哥哥回来了,当然应该让他继续。”
花无语一脸歉意,语气诚恳,说的煞有其事,除了当事人,几乎没人不信。
布朋听了,自然是心里乐开了花,赶紧道:“好一个小阿妹,连老夫也被你骗了,哈哈……这事怪不得你,怪不得你……”说着,他眼睛看向了高玉吉道:“高家主,我们换阿炜兄弟上,你没有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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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西门町,高玉吉已经不再小看,很是担心会威胁儿子和神女的好事,但现在这个情况,明摆着是叶家在捣鬼,他也不好反对,另外,他还有“b计划”,便故作大方道:“呵呵,我是没意见,不知道神女是否有意见?”
神女有意见没?
瞎子都能看出来,叶筱轩早被花无语的话差点感动哭了,是羞羞答答,扭扭捏捏,但两只眼睛却是果断地向西门町发射爱的电波。
而作为当事人的西门町,也是被花无语的话搞蒙了:不……不会吧?你这是纵容我泡……泡妞?已经三个了,你还嫌我少么??
花无语看他的傻样,心里一乐,将他往前一推,轻语道:“一定要打败那个姓高的!”
西门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再举目向叶筱轩看去,立时被筱轩妹纸电了一下,而这个时候,布朋生怕又生变故,已经迫不及待宣布道:“请何炜和高天赐上刀山!”
布朋话音未落,花无语已亲自动手,拔下了西门町的布鞋,挽起了他的裤脚。
过这种“刀山”,对刀枪不入的西门町而言,完全是小菜一碟。
看西门町和高天赐已经各就各位,布朋马上叫道:“闯关开始!”
高天赐显然为上刀山下过苦功,脚底厚厚一层茧,可以看出那是经常磨练。但即便如此,脚一踩上鹿角,还是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的血肉之躯还是难以和尖锐的利器相抗衡。不过,为了神女,这点疼痛算什么,高天赐手脚并用,“蹭蹭蹭”地就向山上爬去,动作倒是很快,完全不顾脚下传来的一阵阵巨痛和一丝丝流淌出的血迹。
看着高天赐的表现,很多人心里是肃然起敬,高天赐当得是我们九寨十八坞的勇士。
而西门町却是半天没动静,直到高天赐爬到了一半位置,场中大半人对他心生鄙视的时候,西门町才快速启动,他完全没用手,脚下健步如飞,昂然直上“刀山”!
西门町还是有所保留,当他傲然屹立在“刀山”山顶上时,高天赐也呼哧呼哧,满头冷汗地爬了上来。
看西门町脚底,印痕都没有一个,场内场外所有人都发出了轰然叫好声,喝彩声,惊叹声。
西门町淡淡一笑,眉宇间不悲不喜,又疾步下了刀山,稳稳当当站在地面上。
高天赐爬下来,却是浪费了不少时间,当然,又喂了鹿角几缕鲜血。
对西门町获胜,花无语丝毫不担心,但叶筱轩却是一直暗中攥紧拳头,眼睛一刻不离西门町。
第一五二章 我用作弊么(第一更)
上完刀山下火海。
山石铺就的场地上用厚厚的一层木炭,铺设了两条并行的,一米多宽,一样长为五十步之遥的“火海”,上面的木炭正在熊熊燃烧,劈哩啪啦,火星四溅,隔着几十米外,都能感受到那灸热,这两条“火海”一眼看去还真有些吓人。
布朋再说规矩:“趟火海,闯关之人的脚踝上需用粗如儿臂的铁链将二百斤石锁绑定,尔后赤脚徒步穿越,先至终点者胜。”
他话一说完,周围的观众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徒步穿越,还要锁二百斤石锁?”
“我草,这闯关也太难了,搞不好就落个残疾啊。”
“你懂个屁,要想成为神女的夫君,当然得是人上人!”
“这的确很难,但咱们九寨十八坞有的是真汉子!”
……
这个时候,已有四名臂肌虬结的大汉扛来了四把石锁,锁把上连着粗粗的铁链,看他们气力的样子,显然极其沉重。
一脚一个,西门町和高天赐的脚踝上拖着沉重的石锁,“咣咣咣”石锁拖过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两人在距离火海边缘一步之遥停了下来。
闯关环节有三场,高天赐已经输了一场,若是这场再输,pk也不用p了。他这个时候的神情还是那么倨傲,但却是不敢再小看西门町,特别是挨了西门町一脚后,对西门町还是有点忌惮。
不过,对下火海,他还是很有把握的,两只石锁对他而言虽然稍有吃力,但还是能对付;而火海,他脚底已经涂了五毒门秘制的“火蝎药”,短时间内根本不怕火烧。
“闯关开始!”
随着布朋一声断喝,九寨十八坞的人个个都屏住了呼吸,注视着闯关二人。
木峰的眸子霎时收缩。
叶筱轩的双拳霍然握紧。
连花无语的俏脸上也是一片紧张之色。
在众人期待而又凝重的目光注视下,高天赐迈出了右脚第一步。
“噗!”
“咣!”
随后,他的左脚往前重重跨出一步,再次拖动石锁滑过地面,发出一声闷响,他的脚掌毫无阻碍地踩落在了通红的炭火上。
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一阵“滋滋”声响,然后从高天赐的脚底冒起一股青烟。鼻子灵的,可以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丝烤肉味。
高天赐嘴角一阵抽抽:嘶——我草他妈~的,这火蝎药不怎么管用啊……
他眉头剧烈地跳动着,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目光也变得无比凄厉,再次重重地踏出右脚。
“滋!”
又是一股青烟冒起。
“嗷!”
高天赐也算是个狠人,他仰天发出一声凄厉地长嗥,粗壮的脖子上已经凸起了根根青筋,眉目间也变得格外狰狞,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把精铁所制的大折扇,指关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开始发白。
“呼~”
突然吹来一阵山风,炭火顿时旺了起来,那片火海变得格外通红,离的稍近之人,都感到灼热难忍,可以想象下火海之难,那该忍受怎样的煎熬?
豆大的汗珠从高天赐的额头冒出,然后顺着脸颊滑落,可还没有滑到腮边,便被灼人的热浪烤干,化作了一道淡淡的水汽。
这上刀山下火海,对西门町而言,都是小菜一碟,简直就是专门根据他的强项量身定制。
当然,西门町还是继续有所保留,若是赢的太过轻松,一点也木有成就感,也不刺激噻。
他在高天赐迈出两步后,也学着高天赐的样子,重重地踏出了第一步。
不过,这第一下,力量没把握好,一脚带出,竟“呼”的一声,将脚下的石锁甩到了身前,“啪”的落下,砸在旺燃的炭火上,顿时嘭起一大团星火,被山风吹的四散飞出,周围之人震惊之余纷纷闪避:我靠,这是多大的力量啊?!
并且,跟高天赐一脚踏在炭火上明显不同,西门町脚底啥青烟白烟也没冒,更没有烤肉味。
他这一脚踏出,仿似踏在花无语叶筱轩的心上,是揪成了一团。
只有西门町心知肚明,这点炭火还叫火海?那湖底的熔岩池才是真正的火海。
他控制好了力道,比高天赐领先一两步的样子,然后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迈出,仿似闲庭信步,不要说出汗了,是脸不红气不喘。
而另一条火海上的高天赐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就像发了狂似的,竟是拖着沉重的石锁疾步如飞起来。
西门町被他吓了一跳,跟我比快?!
“噗!”
“噗!”
“咣!”
西门町几步跨出,沉重的石锁从火海中猛地拖过,带起一片火星,四下飞溅,双脚已重重地踩在火海对面的石板上!
缓缓转过身来,高天赐正好也一步跨出了火海,但他没有停止,而是朝西门町冲了过来,嘴里叫道:“臭小子,你作弊!”嘴上说着,折扇打开,竟是几点微不可察的寒星袭向了西门町门面。
西门町什么眼力?在阳光下几点寒星泛着幽光,显然是喂有剧毒。
找死!
西门町对着高天赐森然一笑,一闪间,已到了高天赐身侧,同时,又是一记无影腿侧踢而出。
由于二人距离很近,没有人看出高天赐施放暗器,只看到他扑向西门町,西门町一闪,紧跟着高天赐飞了出去,不知是被石锁砸飞,还是被脚踢飞,但闻“嘭”的一声,又落回了火海之中。
高天赐“啊——”的惨叫声中,衣服已是烧了起来,这可是真正的火烧屁股,本能地手撑地就要站起来,浑忘了手上没涂“火蝎药”,当然,涂了效果也不咋滴,顿时一阵青烟冒出,“嗤嗤啦啦”一阵响,烤肉的香味很是诱人。
这个时候,早有人上前,手忙脚乱地将高天赐搀扶出来,西门町眼睛一看,粗略估计高天赐起码八级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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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我怀疑他闯关作弊!”高玉吉的老脸终于不再挂着招牌式的笑,是冰冰冷冷,没有一丝笑意。他心里清楚,儿子脚底涂有火蝎药还被火烧成那样,那么,西门町看起来完好无损的样子,肯定涂有更厉害的防灼伤药膏。他当然不认为西门町练有金刚护体之类的神功,不然的话,这样的伸手,在江湖上肯定早已名声显赫,怎么会没听说过呢?
布朋和周围许多人也是心下狐疑,人毕竟是血肉之躯,怎可能不惧刀山火海?
西门町看布朋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自己,他淡淡一笑道:“大祭司,这小小的刀山火海还难不倒我……”说着,西门町走到“火海”前,一弯腰,两手各抓起了一把通红的炭火,一捏,顿时变成了一把炭灰,伸开手掌,张嘴一吹,拍了拍手,亮给目瞪口呆看着他的高玉吉看道:“我用作弊么?”
第一五三章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第二更)
西门町闯关获胜,最高兴的当然是叶筱轩,她光洁的脸上,眉目含晕,连耳根上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红,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在全场爆发出的欢呼声中,神女走下了藤椅,向西门町款款而来。
呃……难道马上就对歌?汗,我可不会唱什么山歌。
西门町可不懂神女选郎规矩,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抬眼向布朋看去,布朋神色郑重看着叶筱轩,根本没看他;又看向花无语,却是一脸笑意正看着他,见他看过来,还朝西门町眨了眨眼,轻轻一笑。
叶筱轩虽然贵为神女,往日里淡定如山,但这个时候也是心头小鹿乱撞,满目晕红,羞羞答答。不过,她偷偷瞥向西门町的双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欢喜与期待。终于到了西门町身前,叶筱轩鼓足勇气,从怀里掏出折叠起来的一方刺绣,缓缓递了过来,低头轻唤道:“阿炜哥——”
西门町不知道是啥,也没人提醒他,便伸手接了过来,脸色纳闷道:“这是……”
却听到布朋道:“这个叫马尾背扇,神女是侗族姑娘,按照侗族人的习俗,如果男女双方中意,就会赠背扇作为定情信物!所以啊,这背扇,你要不喜欢对方,就千万不能收。你若是收了,便是表示也喜欢对方……阿炜兄弟,神女送你背扇,你送神女什么呢?”
啊——
西门町心里一惊,手上一抖,差点将神女送的这幅“定情信物”丢在地下,呐呐道:“没人……告诉我啊,我……我能退……”
叶筱轩脸色顿时一白,声音发颤道:“阿炜哥,你……你……不喜欢我?”
叶筱轩这副样子,将“九寨十八坞的女子个个多情”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让人是又怜又惜,西门町哪里还能明言拒绝,只能可怜兮兮地看向了花无语。
花无语早已走上前,完全无视西门町求助的目光,将西门町往叶筱轩面前一推,暗中扭了他一下道:“哥,你还等什么,还不快把你准备的信物给神女!”
我呸啊,你搞什么东东,我哪里准备了什么信物。
西门町很是无语地瞪了花无语一眼,再看到周围之人都是虎视眈眈盯着他,布朋的双眼中更是满含着警告:我擦,还真是被雪恩说对了,这挡箭牌挡着挡着,要弄假成真啊。若是不给叶筱轩点东西,那是当着九寨十八坞所有人的面拒绝了她,我成了他们的公敌无所谓,到不了一走了之,只怕她羞愤之下……
西门町再看了一眼花无语,见她的眼中竟然也露出催促之色,心里一横,便伸手入怀摸了起来。
西门町身上的东西寥寥可数,除了腰下那把伪装过的玄武剑,只有三样东西:挂在脖子上的玉观音,这是与霓裳妹纸的定情物,当然不能给叶筱轩;木玲珑,这要跟秦小婉交换玉佛,自然也不能给叶筱轩;呃……这最后一件东西,却是让西门町心头一宽,秦小婉装疗伤药的胭脂盒,当时替秦小婉止痒后,随手放在怀里,想不到现在起了大用。
古代女子用的胭脂盒本就很讲究,而秦小婉这只更是小巧玲珑,做工精美,西门町一拿出来,顿时让叶筱轩眼睛一亮,心里欢喜:好漂亮的胭脂盒,原来阿炜哥真准备了东西给我……
而花无语一看,却是一愣:好你个禽兽,竟然怀里还藏着女子用的胭脂盒,居心何在,居心何在啊。
她异常娇媚地看了西门町一眼,悄无声息地狠狠拧了西门町一把。
西门町知道胭脂盒内是空的,感觉很是不好意思,在数万人兴奋的目光中,伸手抖抖索索递了过去。
叶筱轩伸手一探,已牢牢握在了手中,像是抓着了一生的幸福,一脸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一转身,飞奔而去。
顿时,四周的欢呼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哎——
舞的凤
当随那飞的凰,
痴的鸳
只伴那颠的鸯。
哥哥是那马儿
妹妹愿作那鞍和缰
……”
热闹的气氛中,突然传来一个无限柔美的声音,这嗓音真不是盖得,仿佛坠入尘世的天籁,嗓音清脆,如黄莺出谷,在弭海苍山上空久久回荡,缠绵不息。
“神女对歌了——”
西门町正听的如痴如醉,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让他顿时大汗,对……对……对歌?前世里哼几句流行歌曲还行,可从没唱过啥山歌,而今世,更是糟糕,貌似记忆中只有逛窑子十八~摸之类的下流小调。
别人可不管西门町怎么想,你那么厉害,对个山歌还不是小菜一碟?!这可是咱们九寨十八坞各族人最拿手的,也是相亲必备伎俩。
“唱啊,快唱啊!”
西门町正瀑布汗中,周围之人见他久久不出声,已是哄笑四起。
这一下,町哥顿时成吉思汗了,暗自一咬牙,豁出去了,他扯开嗓子吼到: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往前走
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
九千九百九啊
……你
搭起那红绣楼呀抛洒着红绣球啊
正打中我的头呀
……”
这歌唱词直白,吼起来很有男子汉的气魄,在现代可是红遍大江南北,年轻崽一发骚,就会冲着前面的妹纸吼一嗓子:“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而西门町唱来,
你别说,他虽然吼的声嘶力竭,但不走腔,不跑调,粗犷的味道跟叶筱轩百灵鸟般的嗓音,倒是相映成趣,妙然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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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大家伙都听傻了,箭圣毕竟是箭圣啊,这山歌对的也是另类,别具一格,好听,爽快,是个爷们。
花无语没想到自己的禽兽竟然还会唱歌,并且让她听的是小心肝情不自禁就扑通扑通的,脸似火烧。
那叶筱轩就更甭提了,阿炜哥让我大胆地往前走,那是提醒我么?嗯……你是汉家郎也好,外族人也罢,反正现在叶高两家已罢斗,我便跟姑姑一样又如何,我……我跟你走便是,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便跟你走那通天的路,绝不回头。
第一五四章 高玉吉的B计划
“轰——”
随着一声炮响,苍山弭海都随之震动,落日的余辉被轰出了一团斗大的火光。
“怎么回事?”
正在载歌载舞相庆神女选郎成功的人群,都一脸纳闷地停了下来。
“有……有官兵……”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
随着他的叫喊,从苍山下已涌出一群三四百个竟然全是手持火枪的神机营士兵。
这些士兵簇拥着一个二十几岁,一脸冷屑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侧,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对年轻人点头哈腰说着什么。
而年轻人身后,跟着一名六十岁左右,长相威严,却是一脸病态的老者,此时他的表情中也透着些许无奈。
看这群人气势汹汹,往日里显然受到过官兵欺压的九寨十八坞的人们,一个个情不自禁地对他们怒目而视,挡在了他们身前。
“大胆!你们竟敢阻拦钦差大人的大驾,难道九寨十八坞准备造反吗?”中年男子指着堵在前面的人群厉声道。
“大家散开!”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喝道,紧跟着,却见高玉吉带着几个高家之人排开众人走上前来,满脸堆笑,对那中年男子躬身道:“小民高玉吉见过唐大人……”抬眼看到那老者,神色一愣,赶紧又躬身道:“小民拜见沐王爷!”
那沐王爷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那唐大人看到高玉吉,收敛起脸上的怒容,露出一丝微笑道:“高家主,你们神女呢?这次我们钦差大人亲自过来,希望你所言是实,在前带路吧。”
高玉吉偷眼看了一下那年轻人,被那年轻人冷眼一扫,脸上的肥肉不禁一抖,连忙低头道:“小民岂敢妄言,唐大人,我这便带您过去,绝对会让钦差大人满意。”说着,他直起腰身便要回身带路。
正在这时,那叶德茂和布朋等叶家之人已走了过来,见此情景,叶德茂已是明白怎么回事,顿时白胡子气的乱抖,也不管面前几个官大人,伸手指着高玉吉骂道:“高玉吉,你这个数典忘祖,出尔反尔的无耻小人,你……你对得起九寨十八坞的乡里乡亲,列祖列宗么?你……你……你竟然出卖我们的神女???”
此时高玉吉也是横眼一瞪道:“叶德茂,你是老糊涂了,我高玉吉这么做正是为了我们九寨十八坞着想,如果神女能被皇上选中,那是神女天大的福分,更是我们九寨十八坞莫大的荣幸,怎么能说出卖神女?”
“放……放屁……”叶德茂气的嘴直哆嗦。
“叶家主,当着我们钦差大人的面,你说这话可是要杀头的……”这时那唐大人冷冷插话道,“神女在你们眼中是神女,在皇上眼中,一样是个民女,难道你们不识抬举。真的想造反?”说着,眼睛狠狠地盯着叶德茂。
此时布朋上前一步,拱手道:“唐大人,想必您也知道,今日是我们神女选郎之日,并且,神女已经选郎成功,按照我们九寨十八坞的规矩,神女已是有了夫君,皇上选妃怎可找个许了婆家之人,那不是对皇上不敬,犯欺君之罪么?”
“什么夫君?狗屁!”高玉吉一脸鄙视道,“哼,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为了……为了逃避神女被皇上选为妃子,故意找了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演戏而已……”
“高!玉!吉!你——”叶德茂两眼一翻,当场气晕了过去,站在他身侧的叶水叶零赶紧搀扶住他。
这时,那一直没说话的年轻人,偏头对那沐王爷淡淡道:“沐王爷,你们大理还出刁民啊?”
那沐王爷尴尬一笑,却是没等他说话,那年轻人已回过头对唐大人道:“唐大人,跟一群无知的刁民啰嗦什么,本公子时间不多。”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那唐大人赶紧躬身道,一回头对高玉吉也是没有好脸色道:“高家主,还不快快带路??”
围堵在前面的人,此时已听明白了怎么回事:高玉吉你个龟儿子,你儿子没能娶到神女,竟将神女献给那狗皇帝,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连那些属于高家势力的族人,都满是不屑和鄙夷地望着高玉吉。
高玉吉想排开人群,但没人闪开,并且都拔出了腰刀,短刀,柴刀,一个个横眉怒目,脸色坚毅。
“挡路者,杀!”那年轻人眉头一皱,冷声道。
话音未落,围在他身后的那数百个神机营士兵中,有一排已齐刷刷地举步上前,举起了手中的火枪。
这时那沐王爷突然上前,走到了士兵的前面,对也是昂然不惧挡在前面的布朋道:“大祭司,我不想看到有民众伤亡,你还是将神女请过来吧。”
布朋淡淡一笑道:“沐王爷,我们九寨十八坞这个节日您已经参加过多年,对我们神女选郎的规矩也一定清楚,神女既然已经选郎成功,断不会再嫁他人……”说到这儿,他神色凛然道:“若是强迫,就踏过我们的身躯,踩着我们的鲜血吧!”
布朋话一说完,周围之人已纷纷高声喊道:
“绝不让人亵渎神女!”
“誓死守护神女!”
“誓死守护神女!”
……
“杀!”年轻人冷然道。
“不可……”沐王爷连忙伸手阻止,已是听到耳边枪声大作。
“砰砰砰……”
“跟他们拼了!”
眼看着一排兄弟姐妹倒在了一片血泊中,有人高声喊道。
这一声喊,顿时无数的人群举着手中的兵器,向这群官兵冲了过来。
那几百个神机营的士兵显然受过正规训练,面对狂怒的人群不慌不忙,一排~射完,马上退下,另一排已是补上,紧跟着便是“砰砰砰……”
片刻功夫,九寨十八坞已是死伤了百十人,鲜血瞬时侵染了灰白的山石,流淌向纯净的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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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越发狂怒,前仆后继,往前冲来。
很显然,那些个神机营的士兵是有备而来,他们带了充足的弹药。
“住——手……”
那沐王爷突然大声喝道,却是用力过猛,从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后的护卫赶紧扶住了他。
沐王爷此时脸色极其苍白,气喘不已,他没顾上擦拭嘴角的血迹,而是对那年轻人道:“王……都尉……皇上让你出使选妃……不……不是让你残杀……平民百姓……”
那王都尉冷哼一声,却听那唐大人道:“沐王爷此言差矣,王都尉得皇上信任,奉旨选妃,这群刁民目无王法,抗旨不遵,如不杀一儆百,王都尉如何替皇上选妃?”
“唐亮……你……”沐王爷却是又吐出一口血,说不出话来。
“本公子行事,不用你指点……”那年轻人冷声说着,一挥手道:“沐王爷身体不适,将他搀扶下去。”
唐亮上前两步,搀扶着沐王爷道:“沐王爷,我早说你有病在身,不用跟来了,你看你……”
王都尉看向躲在一旁的高玉吉道:“将那神女给我叫来,凡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高玉吉没想到会死伤这么多人,此时看到周围之人一个个都恶狠狠地盯着他,显然是成了九寨十八坞的公敌,听那王都尉一说,他不自禁浑身一哆嗦,心里很不想去,但见了年轻人的手段,却哪里敢拒绝。
正迟疑间,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不用叫,我来了。”
在周围人群自动闪开的一条道中,已换了一身素白长裙的叶筱轩,脸色漠然,如九天神女般款步而来。
而她身后,紧跟着一脸冷峻的西门町和木峰等人。
看到眼前横七竖八躺着的死伤者,叶筱轩不带丝毫情感的双眸中,瞬时蒙上了一层水雾,泫然若泣。
第一章 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1
京城。
皇宫大内,御书房。
御案前的龙椅上仰坐一人,当然是朱由检同志了。
此时他脸带微笑,看着俏身而立的女儿朱微如,也就是柳如如。
“哼,父皇,您还笑……真不知您怎么想的。”
“朕当然要笑,现在内乱渐渐平息,民贼张献忠、高迎祥等相继受抚,李自成乱匪虽然最是猖獗,但近日在陕西也接连失利,已成了散兵游勇,当不足为虑也。至于大清连连侵犯我畿南、山东之地,有我朝兵部左侍郎卢象升坐镇此处,前几日刚大胜清军,朕放心的很。”
“因此您便举国选妃?”
朱由检嬉笑道:“现在不选妃,难道等为父七老八十么?连你在内,朕仅有四子三女,实在是愧对先祖。”
柳如如却是一脸正色道:“在江南一带,因为选妃,闹得鸡飞狗跳,百姓是怨声载道,而在西南,那王轩更是拿了鸡毛当令箭,竟然调动地方驻军,还是精锐部队神机营,这哪里是去‘选妃’,分明是去‘抢妃’!据我了解,对我朝忠心耿耿的沐启元,并非突然病死,而是被王轩抢妃之举气死,现在沐王府由沐启元的长子沐天波接掌,但他却因此与地方驻军的统领唐亮关系紧张,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父皇若不好好安抚,给沐王府一个公道,只怕西南要起乱局。”
“还有这等事?”朱由检一愣,显然不了解这件事,却仍是嬉笑道:“待我明日问问王轩,这简直是胡闹嘛。”
“父皇,因为这件事,我留意了一下王轩,他仗着舅父杨嗣昌是当朝兵部尚书,平日里目中无人,很是骄狂,在京城跋扈惯了,您让他去选妃,那是去给您添乱。”
“呵呵,王轩年纪轻轻,却是文武双全,骄狂一点很正常……”朱由检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在选妃问题上纠缠,话锋一转,却是调侃道:“如如,为父何时能见到那西门町?你把他夸的世间少有,六合神尼也对他推崇备至,为父倒是很想见见这个你千挑万选出来的如意郎君。”
“父皇——他家遭灭门之仇,有很多事呢,我也不知他何时能来京城。”柳如如脸上露出一丝忸怩之色,却是掩饰不住眼里流露出的自豪,娇嗔道。
朱由检看到一贯眼高于顶,“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露出如此神情,也是老怀大敞,呵呵笑道:“朕看了谭孝旺的奏折,对他的观点和建议颇为赏识,朕已安排杨嗣昌等尽快拿出具体方案,特别是那半阙《沁园春》,寥寥数字,便将历朝帝王刻画的入木三分……”说着,朱由检露出一副颇为自得的神情,念道:“……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朱由检将这半阙词背的滚瓜烂熟,很显然,西门町那记隔空马屁拍的他龙颜大悦,心内得意,对西门町这个未曾蒙面的驸马爷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好。
柳如如看老爸洋洋自得的样子,也不忍心扫他兴致,便不再进言,而是岔开话题道:“父皇,自从将那地图截获,英扎吉便不知所踪,您派去大清的探子可有他的消息?”
朱由检摇了摇头道:“他应该还在我大明……对了,英扎吉有一女,叫英婷爱,前段时间来我大明后,现在却是回了大清,她身上有一块东西厂的紫玉令牌,我问了刘锦和赖水强,二人矢口否认,朕对他们说的不慎丢失之词,也没有追究,只是限令他们尽快找回,现在你已回来,是对东西厂进行清算的时候了。这件事,朕便交给你全权处理,为父也希望通过这件事,让你在朝廷上下立威,公开身份,别再藏着掖着了。”
“父皇,儿臣定不辱命!”柳如如躬身道,“只是……儿臣还想继续隐身朝野,谭孝旺是否与其兄弟赖水强同流合污,通敌叛国,儿臣自今没有眉目,另外,英扎吉在金陵的窝点也没能查出线索……”
“这些事交给锦衣卫,朕现在需要你……”朱由检却是一摆手,打断道,“也是为父忙于朝政,疏于管教,你兄慈烺虽为太子,但整日游手好闲,出宫厮混,你弟慈炯优柔寡断,不足重付,你妹徽娖一心空门,从不问朝中之事,而慈炤、慈焕皆年弱,朕现在唯一可依托之人,便是微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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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看德,纳妃看貌。
因为朱由检选妃,让京城云集了数千美女,真是个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这日午时,在一家有官兵守卫的客栈门前,又运来了一批美女,当其中一个素颜清雅的女子走向马车,手指尖抚过眉脚的发丝,虽然她脸带忧色,但顾盼娴雅,气调精灵,顿时让周遭同来的美女黯然失色。
她不但是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个精致的女人,举手投足间,总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出能让男淫膜拜的万种风情。
正是神女叶筱轩!
她看着客栈,轻轻的叹了口气,叹息声温柔极了,也残忍极了。
同一时辰,在京城另一家看起来颇为奢华,名叫“天尚人间”的酒肆门前,也来了一位不输于叶筱轩的美女,只是她身边还有一位身着白袍,肋下佩剑,看起来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
美女牵着的白马倒没什么,但跟在男子身后的一匹趾高气扬浑身金黄的马,却是异常夺人眼球,正是拉风无比的帝王驹。
男子当然是西门町,而美女却是小辣椒,龙馨儿!
她受了苍蜍之毒,显然已经痊愈,柔美的俏脸上透出女孩少见的英气,一双美眸清澈见底,宛如山野间的清泉,其中跃动的热情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野性,微微上翘的唇角流露出几分自信,几分骄傲。
龙馨儿皮肤白皙,体态修长,几乎跟西门町一般高矮,更难得的是身腿比例极佳,典型的黄金比例。小腰很细,撑死了不会超过二十四英寸,一双咪咪更是丰硕鼓荡,随着步伐微微有些颤动,煞是诱人。
她长得不如叶筱轩精致,可是任何人一见,又不得不承认她很美,美得那样独特,美得那样耀眼夺目,美的让男淫瞬间欲~火升腾。
此时俩人皆一脸尘仆,眉间带乏,显然是没怎么休息,一路急赶而来。
接客的店小二笑嘻嘻迎上去,看到帝王驹如此神骏,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他,不由得露出惊叹之色。
想要接过缰绳,却是发现帝王驹无鞍无缰,不禁大感奇怪,看向西门町的眼里,也是一片好奇。
“不用管我们的马……”西门町笑了笑道,便举步向店内走去,想起什么又回头叮嘱道:“别让人靠近它!”
龙馨儿随手将缰绳放在马背上,也跟着西门町向店内走去,走过店小二身边,由于角度关系,她的插云双峰更是有了一种雄霸天下的气势。在这霎那,让年纪轻轻,估计还是雏的店小二竟然有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忍不住猛吞了几口口水。
走进店内,里面果然是气派不凡,也是热闹非常。
西门町暗自点头:酒肆内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看来是找对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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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保证这本书女主的数量和质量同等重要,让你们看到一个梅兰竹菊各擅其场的养眼故事,不会有任何苍白的花瓶出现,那啥。。。那啥。。。12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二章 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2
“西门町,都怪你!”龙馨儿脸上露出一抹羞红,秀眉微蹙,气鼓鼓道。
刚刚点完菜的西门町一头雾水,诧异道:“又怎么了?”
“以前我一出门就有很多下流胚子盯着我看,还小声议论,要多恶心就多恶心,因此才一直束……束胸……都是你说女孩子束胸久了不好……你……你看周围那些人的眼睛……”龙馨儿正支支吾吾说道。
呃……我是怕你束胸久了,年纪轻轻得乳腺癌。
西门町汗道:“别理他们就是了。”
自从结伴来京,偶然见到沐浴后没有束胸的龙馨儿,那平平的胸部突然现出插云双峰,便一本正经对龙馨儿说了一番长期束胸对还在长身体的女孩子的坏处。当然,西门町也是私心作祟,他虽然不是好色之徒,但天生对皮肤白白,咪咪大大的女人没有免疫力,看上去赏心悦目嘛。
或许又听到有人在讨论她的大咪~咪,龙馨儿突然抬头看向一桌客人,横眉怒目道:“看到人家胸大就说人家骚,你妈才骚呢!”
这句话比她那两个大凶器还有杀伤力,直接让周围觊觎她大咪~咪的男淫们暗爽到内伤不治。
那座客人中一个年轻男子对龙馨儿嬉笑道:“妹妹够辣,不知道在床上够不够劲,哈哈……”
估计就是他说龙馨儿“骚”,这句挑逗之言顿时让龙馨儿发起飙来,“啪”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一伸手就要拔剑。
西门町赶紧拉住她,低语道:“我们有事在身,又是初来乍到,还是别惹事。”
脾气火爆的龙馨儿竟是听了西门町劝说,瞪了那中年人一眼,恨恨坐下,但却是对桌前被雷倒的店小二喝道:“爪娃子,发啥子呆,还不快去上菜!”
那年轻男子已看出二人不是本地人,又随身带着包裹,显然刚来京城不久,此时见西门町劝阻了龙馨儿,当是怕了他们,听到她说话,便接口道:“妹子,你如此心急,不如到哥哥这儿来,我们饭菜多得很,你便来一起吃吧。”
他这桌四个人,还有两个年轻人,都是短打扮,看样子是练武之人,另一个年纪稍大,身着华服,两边太阳穴微微凸起,显然也是个练家子,并且是个高手。
这时,其中一个年轻人接口道:“正是!小美人,你过来无妨,陪哥哥们喝点酒,岂不快哉。”
另一个年轻人看龙馨儿紧抿着嘴,没理会他们,也笑道:“是不是舍不得那小白脸,哥哥们可比他强多了,哈哈……”
看样子这几人在京城混的不错,周围很多人都认识他们,闻听之下,都起哄叫好,毫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三个年轻人更是得意,最先那年轻人看龙馨儿仍是不理不睬,但强忍怒气,紧绷着俏脸的模样,更是撩人,不禁丹田一荡,便站起身来,向西门町这桌走来。
他到了近前,也不说话,而是极其放肆地伸手便摸向龙馨儿脸蛋。
龙馨儿头一偏,却是看到西门町已一把抓住了那年轻人的手腕,冷冷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想干什么?”
年轻人使劲想要挣脱,却发现西门町的手像是铁箍一般,让他不能挣脱分毫,正挣的脸红耳赤的时候,西门町却是突然放开了他,让他一下子“蹬蹬蹬”后退了几步,就要一屁股坐倒,却是另两年轻人看出情况不对,走了上来及时扶住了他。
那年轻人一站稳,当着两兄弟和上司的面出了丑,顿时脸色涨红,手指西门町骂道:“妈的,你活得不耐烦了,知道小爷是干什么的?”但他嘴上气势汹汹,却是不敢上前。
西门町根本没理他,自顾自端起桌前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喝着,却是用眼神制止了准备回骂的龙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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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两年轻人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们在京城显然是蛮横惯了,看到兄弟貌似吃了点亏,西门町又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顿时大怒:“麻痹的,胆子不小,竟敢来京城嚣张!”说着,挥拳就击向西门町胸口。
另一人则一巴掌刮向西门町的脸,嘴里骂道:“妈的,老子最讨厌装逼!”
西门町刚一脚踏进京城,人生地不熟,当然是不想闹事,但两年轻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嘴里不干不净不说,竟然说动手就动手,顿时心头火起。
周围之人根本没看清西门町如何出手,只听到“砰砰”两声,两年轻人已摔倒在地。
但看他们的干干净净的胸襟上分别有个大脚印,当是西门町又使出了“无影脚”,并且,在酒肆不是宽敞的空间内,将二人踹倒而没有碰到周围的座椅,从力道的把控来说,显然町哥的无影脚又有精进。
西门町没看这三个年轻人,而是对那一直没说话,笑眯眯作壁上观的华服男子道:“这位兄台,我们不想惹事,但不是怕事,希望你约束一下你的朋友。”
华服男子已站起身,仍是笑眯眯地,击掌道:“好一个‘不怕事’!”说着,他缓缓走上前来,伸出手道:“这位兄弟好身手,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华服男子看起来很是和善,但他跟三个年轻人在一起,显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西门町淡淡道:“交朋友就不必了。”说着,也不理他伸出的手,便坐了下来。
华服男子讪讪地将手收回,一丝阴戾从眼里一闪而过,但他看西门町二人仪表不凡,虽然心里恨的牙痒痒,却是不像那几个年轻人一般鲁莽,却是笑眯眯套话道:“看样子,你们是刚来京城,不知是探亲还是访友,我在京城还认识一些人,说不定我们是朋友呢。”
西门町不愿理他,龙馨儿却是看他笑眯眯的样子,感觉很是讨厌,便冷言道:“你烦不烦啊,谁跟你们是朋友,我们来京城游玩不行么,请你们离开,我们还要吃饭呢!”
这时那三个年轻人都围在华服男子身边,怒视着西门町,他们显然以华服男子马首是瞻,他不发话,都不再动手,此时听了龙馨儿的话,其中一人便忍不住说道:“大胆,竟敢跟我们韦千户如此说话!”说着,偏头对华服男子道:“大人,跟他们啰嗦啥,直接将他们拿回厂里得了。”
华服男子一摆手,对西门町笑道:“这位兄弟,你也听到了,我也不隐瞒你,本人韦金胜,腆为东厂掌刑千户,我的兄弟想请你们去厂里做客,那我们就走一遭吧。”
这时的东厂,已有了自己的监狱,可以说是权倾朝野,在台面上比西厂和锦衣卫牛~逼多了。
而东厂千户,更是东厂仅次于厂主的官职,绝对可以在京城横着走。
往日里,即便是朝廷官员,见到韦金胜也要施礼,更不用说寻常百姓,那是要磕头拜见的。
韦金胜报出自己的名号,原以为能将西门町镇住,但在西门町眼里,即便你是朱由检,也是跟我平等的,我怕你个屁。
而龙馨儿是江湖儿女,跟当朝为官是两条路,虽然知道东厂千户是个惹不起的主,但她才不管,鼻子哼哼道:“东厂千户,好大的官啊。我们好好地进来吃饭,可没有犯什么作奸犯科之事,倒是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出言调戏,更动手动脚,难道没有王法了么?”
韦金胜亮出名号,反应出乎意料,脸上也是挂不住了,再听到龙馨儿言含讥讽,竟然跟他们问起罪来,顿时收起了笑脸,浓眉一竖,对西门町怒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到了京城,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否则,我让你走着进京,躺着出城!”
西门町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韦金胜淡淡一笑道:“好威风,好煞气……”说着,神色一凛,冷冷道:“教你一句话,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那叫无知!”
第三章 这才叫实力1
西门町前生有“法律卫士”之称,坚信“有理走遍天下”,才不管什么“民不与官斗”。
并且,这里是京城,朱由检正励精图治,整饬朝纲,还算是个好皇帝,就不信一个小千户能只手遮天。
最主要的是,在西门町现代意识里,东、西厂这种宦官把持的特务机构都是反派,如果韦金胜不说自己是东厂之人,西门町或许还继续隐忍,但一摆明身份,西门町脑子里顿时冒出“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嚣张,东厂果然不是什么善类”的念头,巴不得他翻脸呢,自己是打不死的“金身”,便替天下受其迫害的忠义之士教训教训这帮目中无人,目无王法的犬爪。
正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是男淫,就硬起来!
当然,西门町突然变脸,也是忽然间决定:自己是来带走叶筱轩的,与其偷偷摸摸,不如轰轰烈烈,既然在京城谁也不认识,便正好在权势通天的东厂身上投石问路。
西门町话一说完,便站了起来,一股凛然正气从他身上蓬勃而出,直向韦金胜三人逼去。
不要说那三个年轻人,连官威滔滔的韦金胜也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过,他脸上却是没有变色,仍是厉声道:“没眼色的东西,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无知’!”说着,举手一挥道:“来人,给我将这两个乱匪拿下!”虽然只带了三个随从,但谱摆的很大,倒是官气十足。
东厂不经司法审判可以直接逮人审讯,就凭这一点,奏是比西厂、锦衣卫牛叉,张口便能给人定罪。
三个年轻人虽然胁于西门町的气势,但往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岂会怕了?更何况还当着领导的面,更是要表现一番。
三个年轻人抽出挂刀,发一声喊,已扑了上来。
龙馨儿显然清楚西门町变态的“武力值”,一脸镇定地坐在凳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
西门町站在那儿,根本没看三个冲过来的年轻人,而是笑眯眯地看着韦金胜道:“他们不是对手,你一起上吧……”说话间,西门大官人的无影腿已闪电般踢出,这次他可不再脚下留情,但闻“嘭嘭嘭”声响,三道人影已倒飞而出,稀里哗啦砸倒了好几张餐桌,客人们顿时惊叫一片,乱成了一团。
三个年轻人自打从业厂卫以来,只有欺负人,哪里被别人欺负过,此时被西门町踹倒后,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一时半会还有点不愿意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韦金胜脸色一变,他其实早已看出西门町功夫不凡,只怕自己也不是对手,但依仗“东厂”这个庞大的朝廷执法机构作后盾,我就不信你敢暴力抗法!
“好大的胆子,竟然袭击我东厂干事!”韦金胜色厉内荏道。
这算是古代版的“袭警”吧?西门町暗自一乐,笑眯眯地看着韦金胜道:“千户大人,你要不要上来让我袭击一下?”
韦金胜此时早已不再笑眯眯的,脸色几变,想着自己上去也很可能被踹飞,当然是不能丢这个脸,只能是放下狠话道:“小子,我让你猖狂,有种就别走!”
“我当然不走,我还没吃饭呢。”西门町摇了摇头笑道,“我都告诉你了: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那叫无知。你非要做一个无知之人,我倒是愿意成全你。”
说着,西门町不再看他,而是坐下来对早已吓傻,却是眼中露出钦佩之色的店小二道:“小二,快上菜,吃饱了才有劲‘袭警’,呃……才有劲教训教训无知之人。”
韦金胜当然是不愿留在这里被西门町羞辱,他狠狠地瞪了西门町一眼,也不管那三个年轻人能否爬起来,一摆手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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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他们在这儿吃饭是不用付钱滴,柜台后的店老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是出来恭送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一时间愣愣地站在那儿,很是尴尬。
这当然不能怪他,自从开了这店,还没遇到过这种事啊。
不过,京城几乎所有开店的,以及普通老百姓,表面上对东西厂是敬畏,内心里却是痛恨的。
这不,韦金胜几人一走,店老板便小心翼翼地左看右看,借着上菜的名义,走过来小声提醒西门町道:“这位小哥,打得好,太解气了,这帮孙子早就该教训教训,只是……这里是京城,到处布满了东厂的爪牙,你们还是要小心啊。”
店老板显然怕被别人举报,话一说完,便赶紧转身离开了。
见寻常百姓如此惧怕东厂之人,西门町暗自摇头,举筷夹起一只狮子头对龙馨儿道:“快吃,一会儿估计得大打一场,呵呵……”
“西门町,你不是说我们到京城不要惹事,要忍忍忍么?哦,合着你让我忍,自己不忍啊?”龙馨儿鄙视道。
“这当然要看情况……”西门町嚼着狮子头含含糊糊道,“你别不服啊,我们可是说好的,你跟我来京城,可得听我的,不然的话,我一个人还自在呢……”
“你……”龙馨儿刚咬了一口狮子头,差点被噎住,愤愤地吞下道:“我呸,臭美的你,你以为我想跟着你,若不是雪恩‘请’我,我才懒得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西门町跟龙馨儿一路上没少拌嘴,很显然,西门町还乐在其中,他张开便道:“我反呸你一脸,怪不得你胸大,原来没脑子,雪恩让你来你就来?你自己没有主见?”
“西门町,你这个臭流氓,你再取笑我的胸,我跟你翻脸!”
“你看你看,每次没说两句就急眼……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说你胸大是夸你,绝对没有取笑你的意思……”
“呸啊,有你这么夸的么,我要说你家花无语胸大无脑她乐意?”
“嘿嘿……她没你大……吃饭吃饭……”
“啊——西门町,老娘被你气死了……我真后悔答应了雪恩……”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跟我来京城,雪恩可是偷偷地传授了你四象掌,再说了,雪恩让你来,说是协助我,其实谁都清楚,我要你协助么?给我添乱还差不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京城是有别的事……”
“额?你……你怎么知道?”龙馨儿吃惊之下说漏了嘴,赶紧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切,你才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哪里给你添乱了?这一路上老娘可是把你当少爷伺候着,你有没有良心啊。”
“去球吧,是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亏你说的出口……”西门町撇撇嘴,换了一副正经模样道:“我们从大理兵分两路,雪恩跟无语去追高玉祥他们,凭她们二人的本事应该没有问题,我倒是担心你。你师傅是让雪恩来京城,现在换了你来,万一你出了什么问题,我不好跟你师姐交待啊……”
“你啥子意思嘛,瞧不起人嗦,我本事是不如我师姐,但老娘我做事一贯是稳妥的紧……”
“得得得……别跟我吹你的光荣史,不知道是谁被关押在马尾寨山洞里,也不知道是谁游山玩水也差点被毒死……”西门町看龙馨儿脸变绿又要翻脸的模样,赶紧转化话题道:“咳咳,我不是说你本事不行,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你来京城究竟干啥,如果可以,我想帮你,即便给你出出主意也行嘛。既然我们结伴来京,我便有义务保证你能安然离开京城……”
“呃……你怎么知道我来京城还有别的事?是雪恩告诉你的?”
“不是,你别忘了,我的听觉很灵的,我也不是故意要偷听你跟雪恩说话,仅听了个一鳞半爪……当然,如果这是你峨嵋派的秘密,你可以不说,不过,我希望你单独出去的时候,能告诉我去哪儿,也好让我能去接应你。”
“唔……”龙馨儿嘴里嚼着东西,含糊道:“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正边吃边说着,突然从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感觉闹哄哄的,直向店内涌来。
西门町抬头间,已看到一个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烟斗,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却是骨瘦如柴的老者,举步跨进了店内。
他举起烟斗,没有三两肉的两边脸颊几乎贴在了一块,用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眯起眼睛扫视了一下店内,最后定在了西门町的脸上。
第四章 这才叫实力2
瘦高老者看上去干巴巴的,头发稀稀疏疏,胡子也是寥寥几根,仿似一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木乃伊,他穿着一身光鲜的锦袍看上去极不协调。
老者那杆青铜所制,细细长长的烟斗,看上去特别显眼,足有半米多长,烟杆上已出现点点锈斑,却是被磨的铮亮,看样子已经有些年代。而烟斗竟有成人拳头大小,也是青铜所制,此时燃着火红的烟叶,黄灿灿的烟斗已被烧成黄褐色。
随着老者迈进店内,那韦金胜和一群穿着皂衣的东厂厂卫也涌了进来。
西门町自然是不认识老者,但龙馨儿一见,却是一愣,随即一伸手抓住了西门町的胳膊,竟是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青城烟……烟叟……”
西门町原本对老者不以为意,继续闷头吃饭,貌似龙馨儿看到这个“青城烟叟”很是畏惧,不由得又抬头看向他。
“嘎嘎……想不到江湖中还有人记得我青城烟叟,女娃娃,不错,不错,你走吧,老夫不为难你。”老者干笑道。
老者自承叫“青城烟叟”,虽然说不为难龙馨儿,却是更让她惊恐,不仅仅是抓着西门町的手发颤,连身体也发抖起来,让她双峰荡起一波波淫靡的涟漪。
而韦金胜和一干东厂厂卫竟是跟西门町一样,也是没有听过什么“青城烟叟”,都一脸疑惑地看着老者。
他们不识青城烟叟,甚至江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青城烟叟,但峨嵋和青城两派的人,即便他烧成灰,估计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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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十年前,他本是四川青城派一个种植烟叶的记名弟子,一直默默无闻,甚至没人记得他叫什么,却是在他三十几岁的时候,不知得了什么奇遇,在一次峨眉、青城两派弟子例行的比武切磋中突然爆发,自号“青城烟叟”,以烟斗为兵刃,凭借一套精妙的点穴法,连败峨嵋派数十高手,并且手段残暴,出招阴狠,不是将人致死就是致残,最后引起众怒,迫使峨眉、青城两派掌门联手对付他,却仍是被他轻松逃脱。
但他跑后没几天,却是又潜回青城派,隐身暗处,隔一天,或隔几天,便将往日里怠慢他的师兄弟,刺杀一两个,一时间引起青城派一片惶恐。不得已,青城派求助峨眉掌门,等峨眉掌门亲自带人过来,他却悄然离开,杀上了峨嵋派。
这一杀,便杀死了峨嵋派四十七个女弟子,几乎都是被刺阴而死。若不是峨嵋掌门和青城掌门及时赶过来,峨嵋派留守的内门弟子很可能被他杀绝。
峨眉青城两派倾巢而出,对他进行围杀,凭借着峨嵋派的大杀器——霹雳雷火弹,终于将其逼上一座山崖绝顶。
绝顶之战,甚是惨烈:他虽然身受重伤,却是将青城掌门击毙,峨眉掌门也差点被刺阴而死,却是在间不容发之际,峨眉掌门抱着他跳落万丈悬崖。
从此,这青城烟叟便如昙花一现,消失了。
正是因为这昙花一现,让当年可比肩江湖四大派的峨眉青城两派一落千丈。
这样一个人,自然是让峨嵋、青城两派弟子铭记在心,青城烟叟毕竟出自青城派,家丑不外扬,并且事发西南,地处偏僻,中原江湖却是知之甚少。
龙馨儿自然是听师傅说过峨嵋派这段惨剧,只当恐怖故事来听了,印象中的青城烟叟便是一个魔鬼。
定性师太当年还是个小丫头,现在已垂垂老矣,早以为青城烟叟已经不在人世,现在龙馨儿突然见到,仿似见鬼般,没有被吓趴下已经很不错了。
“怕什么,有我在。”西门町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龙馨儿因为紧张而抓紧的手。
西门町这一说,龙馨儿才猛地惊醒过来,却是赶紧向西门町身边靠了靠,那俏挺的大~咪咪紧压着西门町的臂膀也不顾了。
“小韦,这么个小娃娃你竟然劳动老夫?你这个东厂千户是吃屎的么?”青城烟叟又猛吸了一口烟,看着西门町皱眉道。
“二爷,我哪里敢劳您大驾,这不刚巧……刚巧碰到么……我只是请您老来压阵……”韦金胜脸色尴尬,赶紧躬身道。
说着,他直起腰身,向左右看了看,他现在人多势众,更有“二爷”撑腰,脸上顿时恢复一股威严之气,上前几步,指着西门町骂道:“丫个呸的,老子现在来称称你有几斤几两……”
他话没说完,突然看到西门町手一扬,一物倏地迎面飞来,根本不及闪避,嘴巴便被堵住了,感觉滑滑腻腻的,他赶紧“噗”地一口吐了出来,竟然是西门町刚刚筷子夹着,咬了半口的大块红烧肉。
别人吃过的东西突然塞进嘴里,感觉恶心啊,韦金胜赶紧又“呸呸呸”吐了几口,一挥手,怒吼道:“兄弟们,给我将这兔崽子拿下!”他倒是聪明,这个时候也不忘让别人先上,自己可不愿意身先士卒。
新来的厂卫没挨过西门大官人的无影脚,虽然对千户大人嘴里突然被塞进半块红烧肉感到奇怪,也是以为韦金胜大意,对西门町完全没有惧意,只觉得这厮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在京城跟咱东厂的人叫板,并且,看到千娇百媚的大波妹跟西门町如此亲近,早就眼红心热,韦金胜话音未落,已有八个厂卫拔出“管制刀具”围了上来。
店内用餐的客人一个个早已往墙角躲闪开来,店老板和伙计们看架势,打烂几张座椅,摔坏几十只碗杯是肯定了,虽然肉疼,却哪里敢上前阻止。
西门町也是怕桌子打翻,饭菜汤汁啥的溅到身上,对龙馨儿说了一句“你别动”,便长身而起,随手连着剑鞘解下玄武剑,拿在手中迎向了围过来的厂卫,然后站定,笑眯眯的看着他们,道:“一起上吧,节省时间。”
这八个厂卫倒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当先一人嘴里骂道:“一起上你妈!”举刀劈头砍来。
西门町恼其出口成脏,微一皱眉,在他的刀劈到一半的时候,抬腿就是一脚,正中其胯部,力量自大,他惨叫声也不及发出,蛋蛋已直接被踢爆,同时,也将他踢的直飞起来,“嘭”的一声响,头竟是插进了二楼的地板。
其余厂卫还处在惊讶中,西门町拿着玄武剑的手,已闪电般挥出,夹带着呼呼风声,“啪啪啪”连响,这几个围在身前的厂卫已分别被玄武剑抽了一记,脸上各带着一条青紫的“条形码”,吐落三到四颗不等的牙齿,都倒飞而出,摔倒在地。有几个耳膜也被打裂,直接晕了过去。
西门大官人抬脚挥手间,已将八个厂卫全都击倒在地,这样的实力,顿时让青城烟叟不敢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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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貌似有变故。。。那啥。。。那啥。。。出差改到下周鸟。。。
第五章 这才叫实力3
韦金胜一连后退了几步,又吐了口唾沫,不过不是觉得恶心,而是借着吐唾沫来掩饰脸上的惧意。
这个时候,剩余的厂卫傻子才会冲上去呢,随着西门町笑眯眯地,仿似闲庭信步般缓缓走近,都是不由自主往后退去,浑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二爷”在坐镇。
“小娃娃,你很猖狂啊。”青城烟叟眯着眼,吐出一口浓烟道。
西门町在青城烟叟两米外站定,微笑道:“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靠实力说话,你说我猖狂也行,那是我有实力猖狂。”
“很好,很好,老夫便看看你有多少实力!”
青城烟叟说着,却是不紧不慢地将烟斗在脚底下磕了磕,又慢条斯理地从腰下的布袋中取出一把烟叶装入烟斗,点燃后,吸了几口。
他已经八十几岁,在这个年代完全可以做西门町的爷爷,甚至太爷爷,却是根本没有“礼让”晚辈的意思,甚至还玩起了偷袭。
青城烟叟猛吸一口烟后,一口浓浓的烟雾凝成长条形,像是一支箭,猛地向西门町面门“射”出,速度之快,仿似真是离弦之箭,只是无声无息,让人措不及防。
这支“烟箭”当然对谁也构不成杀伤,充其量扰人心神而已,但被人一口烟喷到脸上总是不好,西门町稍稍偏头,“烟箭”擦着西门町脸颊直射到脑后四五米远方溃散。
而就在西门町一偏头之际,青城烟叟却是一步跨上,紧跟着左掌一挥,拍向了西门町胸口,掌未到,一股内力仿似一座小山般,已先撞向西门町。
西门町自然是不与其玩“对对碰”,脚下一闪,已是游刃有余地避开这股掌力,如鬼魅般到了青城烟叟的右侧。
青城烟叟心里一惊,赶紧撤开半步,却是发现西门町笑眯眯站在那儿,并没有出手,顿时老脸一热,但心中不甘,抬手又是一掌劈出,暗劲山涌,直向西门町击去。
却是掌力未到,西门町又是好整以暇地轻松闪到一边,“稀里哗啦”一阵响,西门町身后的一张餐桌顿时被青城烟叟的掌力击打的四分五裂,乱飞而出。
连发两掌,皆被西门町举步间避开,并且,西门町没有还手,貌似要让青城烟叟三招。
西门町这样做只是想先看看青城烟叟有啥能耐,而不作无谓的进攻,以免露出虚实,力争出招必制敌,并没有轻视的意思,却是让青城烟叟老脸搁不住了。
他猛吸了几口烟,运足了功力,抬手一掌,登时激旋成风,劲气破空,呼啸而来,同时,右手长长的烟杆一点,那拳头大小已被烧红的烟斗夹带着一股热风,幻化出一片虚影,疾速罩向西门町胸前四五处大穴。
在周围人的眼里,青城烟叟这次左右夹击,速度快,势头猛,招数精妙,角度刁钻,西门町非中招不可。
但仍是跟刚才一样,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去了西门町踪影,定睛看时,却见西门町探手间,竟是空手握住了那火红的烟斗,正跟青城烟叟一样,处于满目震惊中,西门町掌心一收,那拳头大小的烟斗已被西门町捏成了一团铜疙瘩,旺燃的烟叶顿时熄灭,强行给青城烟叟戒烟了。
这杆烟枪可是陪了青城烟叟大半辈子,并且是自己的独门兵刃,竟是眨眼间被西门町毁坏,顿时让青城烟叟抓狂起来。
他嗓子底突然发出一声低喝,仿似来自远古魔神的嘶吼,无尽深渊的诅咒,痛苦地域的呐喊,那稀疏的发须也一根根立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瞬间胖了许多,对龙馨儿而言,也更恐怖。同时,右掌竟是舍弃了烟杆,双掌上下翻飞,卷起一股股惊人的内力如狂潮般从四面八方涌向西门町,像是也要将西门町挤成肉疙瘩。
这才是青城烟叟真正的战力!
但他使错了力,不该合围,用磅礴的内力将西门町裹起来。
青城烟叟也是太过自信,以为凭自己七八十年的功力,肯定可以压制住“小娃娃”西门町,将他挤成肉疙瘩,为烟枪报仇。却是没想到西门町肉身强悍到变态,即便他功力再增加七八十年,也不能将西门町挤成肉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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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风暴中心的西门町,虽然衣衫被劲风刮的猎猎风响,脚下也如无根的浮萍摇摆不定,甚至心神也被青城烟叟强大的内力冲击的气血上冲,但却是毫无危险。
西门町长吸一口气,稳住上涌的气血,眼睛看处,手中的玄武剑已离鞘挥出。
但见剑光疾闪,绿气莹莹。
西门大官人当然是不懂啥子剑招,仅是眼到手到,胡乱挥出而已。
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厮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的众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耳中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一道人影带起一蓬血雾已电射而出,瞬时消失在店外。
西门町当然是看的明白,玄武剑挥出,原本打算留下青城烟叟两只手,却是仅砍断了一只,而被他跑了。
西门大官人将手中长剑“唰”的一声归鞘,理了理翻卷起的衣衫,抬起头,神色已恢复了平静,脸不红,气不喘,再次笑眯眯地看向已完全傻掉的韦金胜,戏谑道:“千户大人,该你了。”
韦金胜正一脸不信呆呆地看着地上青城烟叟留下的那一只比啃过的鸡爪还要干瘦的大手,闻听之下,顿时浑身一颤,抬起头来,却是神情惊惧,腿似筛糠,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西门町轻轻一笑道:“早就告诉你了,没有实力,就不要愤怒……什么叫实力?”说着,一抬脚,“铛”的一声,已将青城烟叟那杆废了的烟枪踢向韦金胜,嘴里喝道:“这才叫实力!”
随着话音,烟枪如长枪,噗,已将韦金胜的大腿扎了个对穿!
“呱唧呱唧……”
正在这时,突然从酒肆二楼传来清脆的击掌声,紧跟着,楼梯口出现几个身影。
当先一人,是一个年轻男子,他身着锦绣缎袍,面白如玉,丰神俊雅,漂亮的近乎妖异,正是他在鼓掌。
在他身后,紧跟着一男一女,西门町一见,顿时一愣。
男子身材高大,白净的脸上透着几分邪气,正是那杨泽凯。他在柳如如“选秀”中被六合神尼击伤,看他样子,貌似已经伤愈。
而那女子,柳眉凤眼,唇红齿白,玉盘似的小脸上有两抹晕红,像是喝了点酒,更增添了几分娇媚色彩。
她穿着火红的斜衽对襟长襦,只留出天鹅般的粉颈,腰束彩绦,下身也是火红的胡裤,显得干练又洒脱,整个人看上去犹如一团火。而这身装扮,也将她如火般曼妙的身材完全展露出来,双峰盈盈,柳腰细细,体态婀娜,玉腿紧绷,不用摸就能感觉到那火热的弹力。
这团火不是“火凤凰”宇文凤还是谁?
第六章 纯洁的普通朋友(第一更)
西门町认出了杨凯泽和宇文凤,自己差点淹死在西湖,自然是对二人没有好感,看了他们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看向了那漂亮的让女人都嫉妒,却是有一股威严之气的年轻人。
年轻人缓缓步下楼梯,继续击掌道:“西门少主一来京城,便大发神威,教训无知之徒,果然是武功盖世,实力不凡,实在是让人佩服,佩服……”
很显然,是杨凯泽说明了西门町的身份。
此时杨凯泽和宇文凤跟在他身后,走到了西门町身前,但三个人的表情各不同,眼里的含义也不同。
那年轻人一脸笑意,惊奇中带着欣赏,杨凯泽面无表情,却是眼含嫉恨。
而宇文凤脸带惊讶之情,眼里则透射出炽热的光芒,仿似要将西门町熔化在眼里。
宇文凤这阵子耳边是没少听过西门大官人的名字,并且还是从家人口中,心里早对以前从没注意,当然也是不屑注意的西门町,是大感好奇。
因为接英扎吉的镖,宇文化龙的心情从大喜到大悲,再从惶恐不安到意外惊喜,可谓大起大落,也是柳暗花明。
现在威龙镖局不但不用舍弃在京城的百年根基搬去杭州,还得到了朱由检的特别嘉奖和赏赐,以后更有锦衣卫罩着。宇文化龙这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当然是拜西门町所赐,如果不是西门町指出铁匣子内有夹层,他哪里能发现军事分布图,从而为明朝立下如此大功劳?威龙镖局哪里能过的如此安逸,比以前更加威风八面??
因此,威龙镖局上下对“玄武庄少庄主”不说是铭感五内,起码这份感激之情也是货真价实的。
宇文凤当然也是心存感激,但好奇心更甚!
原来还可怜轻舞霓裳,要嫁给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浪荡子,想不到这西门町是留给世人一个假象,武功竟然那么好,连六合神尼也自认不敌。并且,他竟能收服视天下男人为粪土的妖女花无语,还是三女一夫,他……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有如此魅力!?
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被撩拨,那绝对是千军万马也阻挡不了的。
她今天终于见到了,当即就被西门大官人展现的“实力”深深震撼,更是被西门大官人浑身散发的“风骚”深深吸引。
她当然没认出西门町就是当日在西湖边的“农夫”,不然的话,她哪里好意思面对西门町。
而年轻人一出现,西门町和龙馨儿不认识,却是让店内其他人吃惊不小,特别是那大腿被烟枪扎穿受伤到地的韦金胜和那些个厂卫,一个个脸上露出惶恐,想要上前拜见,却是被年轻人眼睛一扫间,不自禁低下头去,哪里还敢言语。
西门町虽然看出年轻人来头不小,并且有亲近自己的意思,但他跟杨凯泽和宇文凤一起,便也懒得理会,淡淡一笑,冲年轻人一拱手,不冷不热道:“公子过奖。”
年轻人也不介意,微笑道:“本人朱由橏,不知可否移驾一叙?”
西门町脑子里对朱由橏毫无印象,但听他言语恳切,态度不温不火,倒是对他心生了好感,也是微笑道:“朱公子客气,只是我还有事,有机会定当拜访,不知府上是……”
“哼,连大名鼎鼎的惠昭王也不认识,真是有眼无珠!”却是杨凯泽冷冷插话道。
朱由检最小的弟弟惠昭王朱由橏?史书上不是说早死了么?我擦,难道我被雷劈附身穿,竟然也让他复活了?还长成这样一幅祸国殃民的俊俏模样。
西门町有些惊讶地看着朱由橏,一时间忘了说话,倒像是真被朱由橏的“大名”惊着了。
朱由橏显然对西门町的反应比较满意,很是热情地上前抓住西门町手道:“本王最喜结交江湖能人义士,我跟西门少主是一见如故……”说着眼睛瞥了一下韦金胜等人,继续道:“这帮无知之徒扰了我们用膳的兴致,隔日不如撞日,不若由本王做东,咱们再找地方痛饮几杯。”
朱由橏贵为当朝皇弟,地位尊崇,却是折节下交,言行举止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并且,态度诚恳,亲切。
很显然,这个朱由橏比较擅长收买人心!
朱由橏抓着西门町的手,表现的太过热忱,让西门町有点不自在,他不动神色地抽出手,不亢不卑道:“既然王爷如此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西门町改变主意,倒不是被朱由橏的“热忱”感动,而是因为他是“惠昭王”。
他来京城,目的是带走叶筱轩,而叶筱轩作为当今皇上的候选妃子,岂能随便可以带走。
西门町原来的打算是摸清叶筱轩所在位置后,偷偷摸摸将她抢走,有代步工具帝王驹,谁能追上?
但这么做,在当时而言,无疑会引起轩然大波,那是偷抢皇帝的老婆啊,这让朱由检老先生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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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叶筱轩为了不让九寨十八坞的族人再作无谓的牺牲,主动劝阻情绪激动的族人,愿意进宫为妃,若是她被抢走,那王轩肯定能猜出是神女的夫君“何炜”所为,到时候朱由检一发怒,九寨十八坞,特别是马尾寨还不遭殃?
现在得知这个年轻人是当朝的惠昭王,西门町改变了主意:何不通过他,让叶筱轩在三千佳丽中落选,堂而皇之地将她带走呢。
朱由橏看西门町同意,也是心里暗喜,再次一把拉住西门町的手道:“走,我们去锦观坊!”
竟是不理杨凯泽和宇文凤二人,拉着西门町就要往外走。
宇文凤和杨凯泽没有阻拦朱由橏,当然是不敢,也是不便阻拦,却是有人突然走上前来,挡住了去路。
这个人挺着一对高耸的双峰,当然是小辣椒龙馨儿了。
宇文凤今天她是东道主,主要是替父亲宇文化龙答谢朱由橏,感谢他在威龙镖局“落难”的时候,没让东、西厂的人将威龙镖局抄了家。随同爷爷杨天成进京述职的杨凯泽则是陪客,而宇文凤将朱由橏约请出来,当然也是通过他。
现在朱由橏反客为主,宇文凤倒是无所谓,两只丹凤眼在西门町身上看个不停,犹豫着要不要自我介绍一下。
杨凯泽对朱由橏的冷落,不管从内心还是表面,都不敢有怨言,却是对西门町更加嫉恨了。
朱由橏三人正在二楼一个小包内吃饭,却是被那厂卫一头撞破二楼楼板而惊扰,走出来,正好看到西门町与青城烟叟的对决,并不知道西门町还有同伴。
此时龙馨儿一上前,几人都是眼前一亮,特别是杨凯泽,眼睛像是定在了龙馨儿的大~咪咪上,是一脸的猪哥样,再也不舍得离开。
宇文凤当然认识龙馨儿,在天机阁举办的江湖大会上见过,也聊过,算是熟人了。
不过,龙馨儿一贯的形象是飞机场,现在却是波涛汹涌,这差别太大了,一时间让她不敢相认。
朱由橏却是神色淡定,一愣间便迟疑道:“这位姑娘是……”
西门町趁机抽出手,介绍道:“这是跟我一同来京的朋友,峨嵋派定性师太的高徒,龙馨儿。”
朱由橏很是欣喜的样子,也学江湖人一般,抱拳说道:“原来是龙姑娘,幸会,幸会……”他倒没有热忱地去抓龙馨儿的手,而是看了看西门町,貌似心中有数道:“对龙姑娘之名,由橏是早就耳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龙姑娘跟西门少主一样,都是千里挑一的人中龙凤,端的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额……”西门町正尴尬朱由橏乱点鸳鸯谱,龙馨儿却是一瞪眼道:“你胡说八道啥子,谁跟他珠联璧合啊!”
西门町赶紧接口道:“咳咳……王爷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纯洁的普通朋友。”
这一说,朱由橏自然是没理会龙馨儿的出言无状,也有点尴尬了,我草,纯洁的普通朋友?这女子的大~咪咪难道不是你摸出来的?
第七章 惠昭王朱由橏(第二更)
朱由检老哥朱由校挂了以后,弟继兄位,当了皇帝。
朱由橏在朱由检几个兄弟中是老幺,因为出生后,体弱多病,被老豆朱翊钧悄悄送去蝴蝶谷求医,一呆十多年没在世人面前露面,这才让外人误以为他已夭折。
可以说,他是在蝴蝶谷长大,受独孤羽的父亲独孤傲的影响颇重,心机深不可测,虽然贵为皇子,却是忍辱负重,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默默无闻地过着隐居者的日子。
两年前,当独孤傲去世后,已经二十四岁的朱由橏便以惠昭王的身份回归了。
对朱由橏的归来,朱由检当然是表示欢迎,开始也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委以重任,朱由橏不辱使命,表现出了卓越的领导才能。但朱由橏回归后,凭着他迷人的外表和无敌的亲和力,没多久便跟朝廷上上下下打成一片,人气貌似比朱由检还旺,这就让生性多疑的朱由检看出了一些苗头,这个弟弟野心不小,难道他也想弟继兄位?
从此,朱由检表面上对朱由橏还是客气,但却是渐渐地从他手上收回了权力,让他不再涉足朝政。
朱由橏对此仿似无所谓,反而是乐得清闲,整日表现出游手好闲的样子,在京城呼朋唤友,吃喝玩乐,甚至跟一帮江湖草莽厮混在一块,完全没有一个当朝王爷的样子。
他这种表现,让朱由检慢慢放下心来,心里也是暗自惭愧,以为误解了弟弟,对他的所作所为只当没看见,甚至朱由橏经常拉拽着太子朱慈烺出去玩乐,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等儿子回来训斥一番而已。
朱由橏是不是想弟继兄位?
四个字回答:毋庸置疑!
朱由橏对朱由检继位后的表现是大为不满,认为是他治国无能,才给大明带来了如此乱局,白白糟蹋了先人留下的大好河山。而老子无能,身为太子的朱慈烺更是白痴,若是由他继位,那我大明江山岂不马上断送在他手上?!
朱由橏内心里恨不得马上将朱由检赶下台,让自己来统治大明,但却是不敢稍动,一边广结能人异士,为自己篡位积蓄力量,一边像一只猛兽紧盯猎物般蛰伏着,寻找着最佳出击良机。
而这次的选妃之举,通过内阁首辅周延儒,兵部尚书杨嗣昌之口,让朱由检欣然应允,暗中谋划者正是朱由橏是也。
他当然不是为朱由检性福大计考虑,让朱由检多生几个儿子,而是深思熟虑后的一石二鸟,一石三鸟,甚至是一石多鸟之计,可谓出招阴狠,让偶们的朱由检同志是防不胜防啊。
朱由检年届四十岁,正值壮年,看起来身体刚刚的,但他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地操劳国事,却是让身体透支过度,虚的很。跟了独孤傲十几年,也是精于医道的朱由橏当然看了出来,你不是很少房事么?那是因为都玩腻了,我给你找一些新鲜货,看你动不动心。到时候,本王给你献上特制的壮阳药,不用三千佳丽,三十佳丽就能把你掏空!而这种全国性的选妃,最是滋生贪官污吏,可以消耗本不宽裕的大明国库,没有钱,我看你拿什么来治理国家。最关键的一点,大明今年多灾多难,老百姓是民不聊生,这时候搞如此规模的选妃,也最能引起天下百姓的怨愤之情,可以第一时间将朱由检推到风口浪尖,在天下人眼中制造朱由检不是明君是昏君的印象,为自己登基篡位打下群众基础。
朱由橏这些个算盘当然是无人知道,那周延儒、杨嗣昌还夸奖他体恤皇兄呢。
这样一个长相出众的笑面虎,即便是俺们两世为人的西门大官人,也是被蒙蔽了,感觉这个惠昭王礼贤下士,很有圣人的风范。
此时五人坐在了京城顶级餐厅,锦观坊一间豪华包厢内,除了那杨凯泽低头喝闷酒,无人搭理外,其余四人貌似相谈甚欢。
当然,西门町跟朱由橏是把酒言欢,而龙馨儿跟宇文凤却是两个女人之间叽叽咕咕说着悄悄话,不过,从宇文凤时不时偷瞄西门町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们的话题没少是西门大官人。
“老弟,你我兄弟一见如故,来,再干一杯!”朱由橏亲切地拍了拍西门町肩膀,端起面前一只温婉碧透的玉质酒杯道。
西门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酒量都不咋滴,但他现在血脉异于常人,强悍非常,血液承受和化解乙醇的能力跟他的肉身一样变态,完全可以说是千杯不醉。
他已经跟朱由橏碰了二十几杯,虽然那时的酒清淡,但也是喝了近二斤的量,而对自己酒量突然变大,西门町当然是见怪不怪。
他来者不拒,举杯必干,一是想看看自己的酒量究竟有多大,二是产生了跟朱由橏拼酒的想法:这一杯酒估计得有七八钱,你一杯杯地灌我,难道我还怕你?
朱由橏脸上不动神色,却是心里吃惊,他可是清楚这特供杏花村酒的浓烈,很少有人能喝掉两斤还面不改色的。自己是悄悄服用了解酒药,现在也已经感觉差不多了,而西门町不但脸色没变,竟然跟没事人一样,没有一丁点醉意。
所谓酒品看人品,他现在是越发欣赏西门町了,暗自决定一定要将西门町收归帐下。
“西门町,你们有完没完,已经从中午喝到下午,难道还准备喝到晚上么?”龙馨儿终于不耐烦,抬起头埋怨道。
西门町正端起酒杯,闻听之下,干净利落地一口干掉后,放下杯子,对朱由橏笑了笑道:“由橏兄,谢谢你的美酒款待,时辰不早,我们这便告辞了。”
朱由橏放下杯子,先是对龙馨儿一脸歉意道:“龙姑娘,我跟西门老弟相见恨晚,喝着喝着就忘了时间,实在是对不住……”说着,却是对西门町面露不悦道:“西门町,你这话就见外了,虽然你们江湖中人一贯自由自在,不屑与我等朝廷中人来往,但我朱由橏可不当自己是什么惠昭王,也不稀罕,我是把你当兄弟看待,诚心结交于你,难道你还看不起我?”
“呃……由橏兄言重了,我西门町当然也是把你当兄弟看待……”
“呵呵,这就对了,这次你来京城,你和龙姑娘也不要破费了,就把寒舍当作自己的家,住在我那儿,咱们兄弟再好好聊聊。”朱由橏一把拉着西门町的胳膊,打断道。
第一次见面就邀请去你家住,未免……未免太热情了吧?寻常人家还罢了,你惠昭王府还是算了。
西门町汗了一下,正要出言婉拒,龙馨儿已插话道:“朱公子,我一个未婚女子冒昧入住你王府,不管是为你,还是为我自己名声考虑,都不合适,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说着,龙馨儿已是站起身,看向西门町道:“西门町,我跟凤姐说好了,晚上去威龙镖局,顺便拜会一下宇文镖主,不如我们就此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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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江湖儿女,只当朱由橏是个王孙公子,虽然对他有些好感,但跟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说话也是无所顾忌。
西门町赶紧跟着站起,悄悄瞪了她一眼道:“龙馨儿,你师姐怕你惹事,让我好好看着你,现在刚来京城就想甩开我,门都没有……”看龙馨儿张嘴要申辩,暗恼她不理解自己的意思,一摆手阻止道:“别废话,你哪儿也不准去,必须跟我一起。”说着,西门町也不给龙馨儿说话的机会,偏头对朱由橏笑道:“由橏兄,去你那儿住就免了,等我住下来,一定去府上拜访,到时候可别闭门谢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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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蕊,第二更晚到了。。。陪女儿,其实也是自己去看看企鹅,冰天雪地,准备不足,差点冻僵了。。。
第八章 有本事你来追我啊(第一更)
这餐酒,杨凯泽喝的极其郁闷,虽然朱由橏就坐后为大家介绍了一番,说他是杭州总督杨天成的孙子,“重剑盲丐”张运和的爱徒,但西门町只是点了点头,根本不拿正眼看他,更是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朱由橏当然是注意到这个现象,却是只当没看见,是可劲地跟西门町套近乎,也是完全将杨凯泽当了空气一般。而龙馨儿则连客套般的点头招呼也省略了,直接无视,杭州总督?关我屁事!重剑盲丐?是哪根葱啊!一开始就盯着人家大~咪咪不放,完全是个下流胚子嘛。
但朱由橏没发话,杨凯泽只能呆着,他的郁闷有谁懂?
而酒桌间,宇文凤也是纳闷加纠结,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西门町。
朱由橏介绍的时候,她还笑盈盈地起身招呼,西门町倒是冲她点点头,但随即便移开目光,话也懒得说,仿似不知道威龙镖局,不知道宇文化龙,不知道华山派。宇文凤当即便僵在了那儿,心里想好的感激之词也噎在了喉咙里。
朱由橏看在眼里,便以为西门町跟杨凯泽有过节,而宇文凤和杨凯泽走的近,便也被西门町所排斥。
他当然不问其中缘由,却是暗自思量,明里还是少跟杨凯泽来往,以免引起西门町不快。
西门町一招间留下青城烟叟一只手,宇文凤和杨凯泽因为不认识青城烟叟,受到的震动还不大,但朱由橏却是震惊莫名。
前文说过,英扎吉四大贴身护卫除了六指血魔和毒手屠夫这样的老怪物,另外两人也绝对是supperstar,这其中一人便是青城烟叟是也。
这四个老古董级的贴身护卫,在江湖上都曾引起一段腥风血雨,被武林正义所不容,而逃往塞外。
随同英扎吉回到中原后,也是隐姓埋名,并且极少露面,即使露面,对外也是以一号、二号、三号、四号称呼,青城烟叟便是二号,因此才有韦金胜的“二爷”称呼。
英扎吉托镖之事败露,玩起了人间蒸发,随同的是一号和三号,而一号老古董,六指血魔同志被埋在通天宝藏下,想来已经安息长眠。至于三号老古董,还不到出场时候,暂不表。
二号和四号作为眼线留在了京城,没想到英扎吉刚一走,四号“毒手屠夫”申九道便被子郁非等人找上门抓走,在审讯过程中,莫名其妙的一命呜呼。剩下的青城烟叟虽然忠于职守,一直潜伏在京城,但时间一长,也是耐不住性子,想着自己不像其余三人,在江湖上树敌无数,认识的人满大街都是。可以说,认识自己的人,只怕早已化成了灰。因此,他便偶尔出来放放风,喝喝茶,开始的时候,还让东、西厂的人打掩护,几次之后,果然是没人认出这个干瘦的老头,慢慢地也就放松了警惕,完全是公开露面了。
但凡见识过青城烟叟卖弄功夫的人,都不得不暗自惊叹,虽然这老家伙倚老卖老,牛~逼哄哄,但的确有资本,在京城,能与之一战的,屈指可数:锦衣卫统领夏可雄,东厂厂主赖水强,西厂厂主刘锦,威龙镖局的宇文化龙……但也仅仅是一战,谁胜谁负,殊难预料。
若不是亲见,朱由橏打死也不信,往日里目空一切的青城烟叟竟不是西门町一招之敌,玄武庄的功夫太可怕了,简直是深不可测,怪不得惨遭灭门,那是引起了天妒啊。
西门町还那么年轻,谈吐也不俗,推杯换盏间,朱由橏已把西门町看作自己的左膀右臂来拉拢了,你杨凯泽算根毛,呆一边凉快去!
此时听闻西门町之言,朱由橏也是站起身,笑嘻嘻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不过,你可一定要来,这几天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恭候贤弟大驾。”
我当然要去,刚才说话不便,我还没跟你打听选妃之事呢。
西门町心里想着,主动握住朱由橏的手,笑道:“我明天一准去,绝不让由橏兄多等,呵呵……”
几个人从锦观坊出来,朱由橏毫不掩饰脸上的羡慕之情,再次夸奖了一番帝王驹的神骏后,当先离开。
朱由橏前脚刚走,杨凯泽后脚便跟着离开了,跟谁也没打招呼。
而随着这俩人离开,龙馨儿终于憋不住了,问一句便拧一下西门町的胳膊道:“怕我惹事?让你看着我?门都没有?必须跟你一起?我就甩开你,怎么着吧?”说着,也不等西门町解释,一把拉着正目瞪口呆看着她的宇文凤道:“凤姐,我们走,别理这个表里不一,野蛮霸道,心里花花的臭男人!”
我勒个去,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虽然被龙馨儿拧的无关痛痒,但她的话还是让西门大官人冷汗嗖嗖地,当着宇文凤的面又不好说啥,只能是无语地看着怒气冲冲的龙馨儿:要走就走,我才懒得管你。
“西……西门……少主……”宇文凤却是站在那儿没动,朝西门町期期艾艾叫道。
“宇文姑娘有何见教?”西门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他虽然对宇文凤没有好感,只有恶感,但她毕竟是宇文化龙爱女,又是华山派高徒,都对玄武庄不错,现在人家主动招呼,再不理不睬未免说不过去。
看西门町搭话,宇文凤鼓足勇气,看着西门町道:“家父一直念及你对我威龙镖局的恩德,希望能当面一谢,这次你和馨儿来京城,若不嫌弃,不如到我威龙镖局一住,就算是让我们尽一点地主之谊。”
西门町已猜到宇文凤会说什么,闻听之下,根本没做犹豫,出乎宇文凤意料地说道:“实不相瞒,我初次来京,正打算去拜会一下宇文镖主,如果贵镖局方便的话,当叨扰几日。”
西门町原来根本没做如此打算,只是想一切都悄悄地,但今天发生的一些事,自然是让他不能再“悄悄地干活”,干脆就公开亮相。这样一来,威龙镖局肯定是要去拜会一下的,不但可以打听打听选妃之事,朱由橏其人,以及其它在京城需要注意的问题。而威龙镖局人脉广博,说不定还能知道一些英扎吉的消息。并且,玄武庄跟福林镖局和威龙镖局虽然来往不密切,但关系一直还不错,去盘亘几日应该没什么,加上是第一次来京城,有熟人招呼当然最好了。
宇文凤没想到西门町一口答应,心里想着,若是父亲看到自己将西门町请过来,一定高兴的很,顿时一扫酒席间的纠结和愁闷,抬头挺胸,仿似欲与馨儿试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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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你要不要脸啊,来的时候你可没说过要去威龙镖局,现在我要去,你也跟去,你老缠着我干什么?”西门町话音刚落,龙馨儿第一时间横眉怒目地鄙视道。
西门町也不管宇文凤在场了,这死丫头真是欠收拾,也是眼睛一瞪,怒目道:“我呸啊,我缠着你?你也不照照镜子,除了胸大点,哪里能让我看得上?”西门町话一说完,就知道龙馨儿肯定要发飙,哪里会给她机会,身子一闪,已是疾速地登上早就蹭过来以示亲昵的帝王驹,纵马前行中,不忘回头继续刺激道:“大波妹,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说话中,身后已传来龙馨儿抓狂的咆哮声:“啊——西门町!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娘等着……”
第九章 真正有魅力的女人
杭州总督杨天成就职兵部侍郎时,对威龙镖局一直照顾,很多军中的饷粮都是托他们押送。而杨天成因为受魏忠贤牵连而落难,宇文化龙也没少花银子上下打点,才让他得以洗脱罪名,更被朱由检重新录用,两家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同一般。
此时在威龙镖局一间宽敞明亮的会客室内,两张檀木椅上分宾主就坐两人,正是杨天成和宇文化龙。
刚刚五十出头的宇文化龙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脸色红润,精神头却是很足,说话间,声音爽朗洪亮,显然最近心情不错。
而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自然是杨天成,他一张老脸上布满皱纹,虽然是在笑,却是比哭还难看,并且从笑里透出一股子阴狠,让人不禁从心底泛寒。
他这张脸,配合浑身散发出的气势,若是当演员,不用化妆,绝对是大反派。
但朝堂之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否则,他们就不是政客了。
杨天成当朝为官,还是忠心耿耿,尽心尽职的,绝对对得起朱由检,也对得起领取的俸禄。但他的为人,却是气量狭小,心狠手辣,并且极其地护犊子。
杨凯泽的骄狂和邪气,可以说都是他娇惯、纵容出来的。
这次杨天成回京述职,自然要来看看老朋友,对威龙镖局受了皇上的嘉奖和赏赐表示一下祝贺。
不过,他今天来,对杨凯泽而言,却是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向宇文化龙提亲。
杨天成像是无意间抬头看了一下窗外,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哎哟,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日头竟然已快落山,化龙,老夫该告辞了,明天便要回程,还有许多事急着要处理。”
宇文化龙愣了一下,自然而然接口道:“天成叔,我知道你忙,也不留你吃饭,但不是说好等凯泽他们回来,跟凯泽一起离开么?”
杨天成装着想起来的样子,拍了下额头道:“唉,老夫我真是老了,看我这记性……”话锋一转,笑道:“呵呵,凯泽跟小凤这么晚还不回来,想来是去哪儿玩了,看样子,他们俩还蛮合得来……”说着,像是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小凤快二十了吧?”
提到这个女儿,宇文化龙还是很满意,也是很骄傲地,他笑着点头道:“可不是嘛,冬至一过,就整二十,可以说是老丫头了,整天还跟个男孩子一样,只知道满世界乱跑,一点没有安稳时候……”
“年轻人嘛,多闯闯是好事……”杨天成又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时间真是过的快啊,一眨眼,当年的黄毛小丫头就成了大姑娘,在江湖上的名头只怕比我们这些老骨头还响亮,也是出落的越来越俊,不知道谁家的儿郎有此福气,能娶到小凤,呵呵……”
宇文化龙跟杨天成相识多年,可以说他一抬屁股,就知道他放什么屁,杨天成这么说,他很快明白了什么意思,很是爽朗地哈哈笑道:“哈哈……天成叔,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小辈的事我们就不用操心了。当年,华山冯女侠收小凤为徒时就跟我说过,小凤交给她,啥也不用管,包括这丫头的婚姻之事,小侄我也正好落的省心。天成叔你也知道,我夫人去世的早,我一个大老爷们还真不擅长这些婆婆妈妈的事,虽然小凤已经老大不小,但我还真是没过问过,就由着她吧。”
他当然过问女儿的婚姻大事,早就清楚女儿对杨凯泽不来电,俩人之所以经常来往,完全是两家的关系摆那儿,也是把他当一个兄长而已,杨天成真要当面提亲,冲着两家的关系,还真不好意思拒绝,嘴一张,很是轻松地将责任推到了极其护短的冯柳身上——女儿不同意,冯柳也绝不会答应!
杨天成当然更是老奸巨猾,明白这位“小侄”在跟自己玩太极,他叹了口气道:“贤侄是好福气,还有人替儿女操心,老夫我却是一个操心的命。唉,小凯已经二十好几了,他父母已经不在,他的终身大事,老夫不操心谁来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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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叔说的也是,不过,凯泽仪表堂堂,又是重剑盲丐的高徒,可以说是文武双全,前途当不可限量,成家立业之事哪里会有问题,你老是多虑了。天成叔,咱一家人不说两句话,有些事我也不瞒你,我一直很欣赏凯泽,并有意将小凤许配给他,就在今年年初的时候,还特意在冯女侠面前提过,但……”说到这儿,宇文化龙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摇了摇头。
宇文化龙表现的情真意切,连杨天成一时间也被忽悠住了,忍不住探问道:“哦,那冯女侠怎地说?”
杨天成跟华山派贺钦扬和冯柳夫妇也有几面之缘,宇文化龙当然也怕穿帮,装着沉吟了片刻道:“冯女侠倒没说什么,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小凤不愿意,小凤这丫头别看疯疯癫癫的,脾气却是比我这个当老子的还倔,而冯女侠又对小凤娇惯的很,因此……”
正说着,两天都听到屋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抬头看时,房门已被人极其没礼貌地推开,紧跟着一脸阴霾的杨凯泽走了进来。
“小凯,你这是咋了?”宇文化龙还没说话,杨天成已当先一脸关系地问道。
宇文化龙咳嗽了一声,接着问道:“凯泽,是不是小凤惹你生气啦?”
杨凯泽先看着宇文化龙,挤出一丝笑意道:“宇文叔,不关小凤的事……”然后看向杨天成,微微皱眉道:“爷爷,时辰不早,我们赶紧走吧。”
他之所以急急地招呼不打就离开锦观坊,是听到龙馨儿要来威龙镖局,那么,宇文凤肯定也会邀请西门町,而威龙镖局上下都对西门町心存感激,若是再在这里碰到,场面一定更让人郁闷,关键是,西门町的“功夫”太他妈变态了,指望杨天成出手教训他是没啥指望的,既然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杨天成见杨凯泽如此神情,知道他现在不想说,而提亲之事看样子也没啥戏,加上的确是有许多事要处理,便不再多言,站起身跟宇文化龙告辞。
三人走出房间来到大厅,宇文飞、宇文扬兄弟和一众镖局的精英分子连忙迎了上来,寒暄中,众星捧月般向大门外走去。
刚到大门口,便看到神采飞扬,一脸喜气的宇文凤和沉着脸的龙馨儿走进大门。
威龙镖局押镖没少往西南跑,宇文化龙当然是早就认识这个江湖中名声显赫的“小辣椒”,此时一见之下,顿时大感意外,举步正要迎上招呼,却是看到大门外异常醒目地停下一匹浑身金灿灿的马,而随着马上之人跳下马,宇文化龙以为是看花了眼,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西门町不等宇文化龙从惊喜中回过神,已是笑嘻嘻地跨步走了进来,而帝王驹竟然也老神在在地跟在后面,走了进来。只是它高昂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完全是抢镜头,比走在前面的西门大官人还惹人注目。
果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帝王驹吸引了,心里震惊不已:额滴个神耐,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骏的马!
还是宇文化龙最先反应过来,疾步上前,一把拉住西门町的手,神情激动道:“西门少主,真的是你?!”
西门町呵呵一笑道:“宇文镖主,我冒昧登门,你不会怪我吧?”说着,眼睛看向了正上下打量他的杨天成,心里一愣:嗯?这不是当日在南下杭州途中遇到的官宦老者么?再一看他身边站着的杨凯泽,心里顿时了然。便朝他拱手微笑道:“这位肯定是杨总督了,玄武庄西门町见过大人。”
杨天成却是不清楚西门町与杨凯泽的恩怨,对玄武庄灭门案也颇为同情,当然也听宇文化龙说了西门町的事,此时一见,果然是气宇不凡,心里暗自欣赏,貌似比自己的孙子强了不少。
玄武庄虽然不在了,但余威犹在,并且,西门町还有江湖中天机阁这个庞然大物罩着,即便杨天成还是兵部侍郎,也是不敢怠慢,他也是按江湖礼仪,拱手道:“正是老夫,呵呵,我们没在杭州见面,想不到竟在京城相见,真是幸会,幸会!”
宇文化龙是江湖人,即便朱由检来威龙镖局他也不一定有多兴奋,但西门町来,却是让他太惊喜了。
抛开西门町对威龙镖局有恩不说,玄武庄少庄主的身份也可以忽略,单单西门町是天机阁姑爷,就非同一般,并且,还是六合神尼爱徒的未婚夫君,这就让西门町的“含金量”更是重了几分。而最主要的是,西门町竟然也将蛇仙宫宫主收于胯下,蛇仙宫是什么组织?那可是行镖人的噩梦,宁愿得罪江湖四大派,得罪恶魔崖,也不愿得罪蛇仙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蛇仙宫的女子那绝对是蛇蝎。
西门町如此的身份,你能怪宇文化龙不激动,不惊喜?!
他再次拉住西门町的手,却是对杨天成道:“今日我威龙镖局真是贵客盈门,天成叔,你跟凯泽也不是外人,就别走了,一起留下来陪陪西门少主。”
杨天成还没说话,杨凯泽却是撇撇嘴,一副不屑地口气道:“不就是一个孤家寡人的玄武庄少庄主,哪里值得我爷爷留下来陪同,宇文叔,我们还有事,还是先告辞了。”说着,竟是做起了杨天成的主,竟拉着他便要往外走。仅凭这一点,可想而知往日里杨天成对杨凯泽有多么骄纵。
而他这一说,杨天成和宇文化龙当即明白,他因何满脸阴霾了,肯定是因为西门町。
杨天成当然要照顾孙子的面子,留下来显然难堪,便冲西门町笑笑道:“西门少主,我明日回杭州,真有不少事,就不能留下陪你了,改日到杭州,我定当去天机阁拜访。”
但宇文化龙也是被惊喜冲昏了头脑,杨天成都这么说了,让他们走就是,他却是伸手一拦道:“天成叔,不就是收拾行李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安排人过去帮你收拾便是,你们还是留下来吧……”说着,他拍了拍杨凯泽肩膀,以示劝慰,在他耳边小声道:“叔叔不管你因何跟西门少主起了摩擦,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一会儿叔叔作个和事佬,大家做个朋友不是蛮好?”
他虽然小声说,却是刚好能被杨天成听到,当然,耳力过人的西门町也是听到鸟。
杨天成显然也是不愿得罪西门町,他对自己的宝贝孙子当然是了解的很,他跟西门町起摩擦,十有八九是他惹了西门町,宇文化龙这么做也好,便用手推了一下杨凯泽,示意他留下来。
西门町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不待见杨凯泽,但自然是不能喧宾夺主将他赶走,便装作没看见,笑眯眯地看向了柳眉倒竖,凤目圆睁,正虎视眈眈瞪着他的龙馨儿,看这气势像要一口把西门大官人吃了。
西门町暗自好笑,移步过去,却是装着吃惊的样子小声道:“干啥这是?怎么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龙馨儿当然是不好发飙,硕大的胸口一起一伏,咬牙切齿道:“西门町,今天的事儿,我跟你没完!”
“开个玩笑而已,至于么?”西门町一脸委屈,貌似比窦娥还冤。
西门町越来越觉得,跟小辣椒吵架,真是其乐无穷。
“呸,开玩笑?你再叫我一句‘大波妹’试试……”
“呃……人家说胸大气量也大,你这么大胸,肯定是海量了……”看龙馨儿呲牙咧嘴,貌似随时要扑上来,西门町赶紧退后一步,一脸正经道:“真正有魅力的女人,让男人第一眼看到她的胸脯,第二眼看到她的胸怀,你在我心目中可一直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可千万别自毁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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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出差在外,兑现承诺。。。咳咳,对法克而言,这章算是大章了。。。大伙儿呱唧呱唧鼓掌欢迎哈子。。。
第十章 一巴掌
“啊——”
西门町正一脸正经说着,突然传来宇文凤的一声惊叫,抬眼看去,却见宇文凤正慌乱且羞怯地躲闪着,而帝王驹像是一头色狼般亦步亦随紧贴着宇文凤,并居高临下将头埋在宇文凤胸前,贪恋地一拱一拱的,还呼哧呼哧打着响鼻,貌似嗅着什么。
我擦,这货还喜欢女人的咪咪?要耍流氓也该对小辣椒啊……
西门町大汗,赶紧上前猛拍了一记帝王驹脖颈,怒喝道:“阿悍,规矩点!”
“咴咴……”
帝王驹却是吃痛般嘶鸣一声,并没有离开宇文凤,反而更是贴近了她身体。
“真是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马,都臭不要脸……”龙馨儿原本听了西门町的话,心里还有点小自得,此时见状,当然是不失时机地讥讽道。
西门町没空搭理她,由于跟宇文凤站的近,从她身上传来一股很是特别的幽香,心里有点明白过来是咋回事了。
此时看周围之人都有些尴尬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老脸一红,暗自腹诽阿悍同学没出息,竟让自己的主人出糗,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帝王驹漂亮的鬃毛,硬生生将它拉了开来,对宇文凤疑问道:“宇文姑娘,不好意思,呃……你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估计阿悍喜欢它的味道。”
宇文凤脸色羞红地赶紧后退了几步,听西门町这么说,不由得一愣,随即自言自语道:“哦,难道是熏香果?”说着,从衣领处拉出一根红色的线绳,上面系着一颗火红的蚕豆般大小的坚果。
而这坚果一被宇文凤拉出来,一股淡淡的清香瞬时弥漫开来,闻之沁人心脾,让人大感受用。
帝王驹顿时发出“聿聿——”一阵嘶鸣,鼻中更是“呼哧呼哧”地狂嗅不已。
很显然,正是这“熏香果”的香味让帝王驹同学对宇文凤耍起了流氓,当日西门町南下杭州初遇宇文凤时,也曾因这股异香对宇文凤格外留意。
“西门少主,想不到你这匹宝马竟然能像人一样也如此钟爱熏香果的香味,看来,凤儿跟你这匹宝马还蛮有缘,哈哈……”醒悟过来的宇文化龙笑道。
西门町看帝王驹盯着熏香果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心说这什么熏香果这么小,还不够塞你牙缝的,难道你还想吃?
西门町决定满足一下帝王驹的口欲,装着好奇地问道:“咳咳……这熏香果的香味的确奇特,倒是未曾见过,不知产自哪里?”
西门町这一问,连龙馨儿也是露出好奇之色,怪不得凤姐身上的香味那么好闻,还以为是她天生的呢,原来是这熏香果的缘故,这东西不错啊,我也要整一颗挂在身上。
“呵呵……西门少主,不怪你没见过,这熏香果不是我中原之物,乃是十几年前我出镖漠南时,从一满族商妇手中购得,据说这熏香果生长在沙漠中,极为难得,当时小女刚满周岁,便正好将它送于她……”宇文化龙颇为自豪道,想起什么,赶紧又歉然道:“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西门少主,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快请进屋内。”
经过帝王驹这一小闹,龙馨儿暂时放过了西门町,而那杨凯泽也留了下来,只是他很不爽,原本他来威龙镖局是众星捧月的,现在成了配角不说,宇文化龙对西门町的态度简直让他嫉恨的要发狂,热情中透着恭敬,恭敬中透着巴结,哪里还有一点堂堂威龙镖局镖主的风范,完全是上杆子跟西门町套近乎嘛。
杨凯泽不爽,但宇文化龙等一众威龙镖局的兄弟们却是感觉很爽,在他们眼里,西门大官人莅临威龙镖局,便是蓬荜生辉。
当然,“大波妹”龙馨儿的到来,对镖局内许多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而言,多多少少也叫蓬荜生辉。
当晚的接风宴可以说是威龙镖局近些年来最热情、最隆重、最丰盛的一次,宴客厅内满满当当摆了十多桌,倒不是请了很多人,而是威龙镖局上上下下都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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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气氛下应该有个happyending,但因为勉强留下的杨凯泽,结局未免不那么happy,很有点不欢而散的味道。
事情的起因倒不是杨凯泽,而是宇文凤。
每个人都看出来西门町对杨凯泽不待见,当然杨凯泽也没给西门町什么好脸色,虽然宇文化龙几次“不经意”间向西门町提起“杨公子”,想化解两人之间的恩怨,但西门町却始终不接话茬,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岔开话题,这样一来,宇文化龙也不好意思再提了。
杨天成看在眼里,自然是不去碰这个钉子,自找难看,而宇文凤却是最终憋不住了。
她当然不是为杨凯泽鸣不平,而是为自己解开疑惑:在锦观坊,他对自己爱理不理就算了,为何到了威龙镖局还是这样,我以前没得罪过玄武庄啊,并且为了玄武庄灭门案我华山派可是出了不少力,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帝王驹跟“火凤凰”貌似很有“缘”,对她黏糊的不行,但西门町却是跟她有“怨”,这“怨”从何来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借着喝了几杯酒的酒劲,脸上一片红晕的宇文凤端起酒杯站起身,对西门町道:“西门少主,我再敬你一杯,感谢你……”
话没说完,西门町已站起身,一摆手打断她,跟刚才一样,一仰脖喝了杯中酒后,淡淡道:“不要客气。”说着便坐了下来。
宇文凤轻轻咬了咬下唇,先是将琥珀色的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然后眼含些许幽怨地看着西门町道:“西门少主,有个问题我想冒昧地问一下……”
西门町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正想转过头跟身边的宇文化龙岔开话题,宇文凤已跟着说道:“我不是想高攀于你,但你对我威龙镖局有恩,我是诚心实意感谢你,只是不知道你为何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我宇文凤自问没有得罪过你,还请西门少主明言,也好让小女子知趣。”
“小凤,你还用问么,人家可是堂堂的玄武庄‘西-门-少-主’,轻舞大侠的‘爱-婿’,哪里会看得上我们这些无名小卒,不搭理我们当然是正常的。”杨凯泽对西门町完全是嫉恨,他当然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过西门町,西门町不拿正眼看他,他想当然以为是西门町装~逼,当即在一边冷嘲热讽,特别对“西门少主”和“爱婿”加重语气,一字一顿道。
包括宇文化龙和龙馨儿,一直都没察觉西门町和宇文凤之间的问题,此时都一脸诧异地看向西门町,又看看仍站在那儿脸色通红的宇文凤,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们之间也有恩怨?不是凤儿(凤姐)邀请他来威龙镖局的么?
因为西湖畔之事,西门町虽然大难不死,但杨凯泽和宇文凤已给西门大官人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印象,他也不是气量狭小之人,倒没打算找他们报仇,不过,要装着啥事也没发生过,跟他们和颜悦色地把酒言欢却是做不到的。
此时闻听二人之言,西门町不再回避了,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宇文凤和杨凯泽,却是看着宇文化龙道:“宇文镖主,如果有人态度极其张狂,完全没有理由地差点杀了你,你还愿意跟这种人作朋友么?”
“额?差点杀了你……”宇文化龙惊疑道,“你是说凤儿和凯泽差点杀了你?!”
他们……他们有这本事??!!
在座所有人都一脸不信地看着西门町,而当事人宇文凤和杨凯泽更是一脸迷糊,满脑袋问号地互看一眼后,又看向西门町。
“不错!”没想到西门町却是肯定地点了点头道,“那是几个月之前,在天机阁举办江湖大会的时候……”说着,西门町眼睛看向宇文凤,淡淡道:“不知道宇文姑娘还记不记得西湖边那个脸色黝黑穿着寒碜被你们打断肋骨踢下西湖的‘臭小子’?而那个‘臭小子’正是在玄武庄灭门案中得以幸存的西门町,也就是我了……”说着,也不等宇文凤说话,又看向杨凯泽,冷冷道:“那时候杨公子好威风啊,可惜我西门町命不该绝,并没被你所杀,你说我该不该找你报一掌一脚之仇呢?”
宇文凤当时还心存愧疚,但时间一长已是淡忘了,而杨凯泽更没将那件事放在心上,没几天便忘了个一干二净,此时西门町一说,宇文凤顿时想了起来,她内心吃惊不小,一伸手捂住因为震惊张开的樱唇,含含糊糊道:“那……那个人……是……是你??”
“当然是我!”西门町既然说开了,也是勾起了心里的愤怒,冷声道:“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是吧?”
杨凯泽也想起了当日之事,却是站起身脱口而出道:“你胡说!那人丝毫不懂武功,怎么可能是你?”
看众人都是疑问地看向自己,西门町坐在椅子上,一脸平静道:“亏你还有脸说的出口,身为一个习武者,竟然对‘丝-毫-不-懂’武功之人大下杀手,我真为杨大人和那个‘重剑盲丐’感到羞耻!”
“你——”杨凯泽说漏了嘴,被西门町一指责,顿时有点哑巴吃黄连的味道,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怒声道:“你血口喷人!是那臭小子蛮横无理得罪了小凤,我才出手教训于他,并没有要杀他……再说了,你西门少主既然侠义心肠,又是武功盖世,看见我对‘丝毫不懂’武功之人出手为何不出面阻止?还不是因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可恶该打么?”
西门町听他狡辩,却是不再理他,而是看向宇文凤,淡淡道:“宇文姑娘,你也认为那‘臭小子’该打么?”他是觉得杨凯泽不可救药,已懒得跟他说话,倒要看看这火凤凰是否也一样想法,如果这样的话,你们还是一边凉快去,少他妈找不痛快,惹火了我……
宇文凤正愣愣地看着西门町,从他的双眼中依稀认出就是当日那个“哭鼻子”,不为自己美貌所动的年轻人,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啥味的时候,听西门町问话,不自禁露出一副羞愧难当的神情,低语道:“西……西门少主……对不起……当日是我鲁莽……”
有一句“对不起”足够了,西门町很是大度地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算了,我已经没事,当日之事也不想再提……”
正说着,那杨凯泽却是不合时宜地打断道:“小凤,你干嘛说对不起,我们又没做错,那个臭小子又不是他西门少主……”
“啪——”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西门町当着一百多号人,特别是杨天成的面,闪电般出手,扇了他一耳光,立时在杨凯泽白脸上留下红红的五指山,同时嘴里斥道:“你闭嘴!”
杨凯泽作为陪客“嘉宾”虽然跟西门町同桌,却是远离西门町,两人之间还隔着好几个人,若不是西门町原本坐着,现在站着,又怒斥着杨凯泽,没人以为这一耳光西门町扇的,因为谁也看见西门町是如何出手的:我日,这身手太恐怖了吧?杨公子武功那么好,被西门少主扇了耳光,竟然不能做出一点反应??
西门町这一耳光可以说是石破天惊,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住了,几秒后,宇文化龙第一个反应过来,却是肠子都悔青了:我他妈有病啊,非要留杨天成爷俩,这不是找难堪么?他脸带歉疚看向杨天成,发现杨天成脸色涨红,嘴唇哆嗦,这一巴掌像是打在他脸上一样。
杨天成可不像宇文化龙,要顾忌西门町的身份,自己好歹是朝廷命官,这么一把年纪还对你客客气气的,你可倒好,当着我的面打我孙子,完全是一点不给我面子嘛。
但他心里愤怒归愤怒,却也是对西门町的身手感到忌惮,不管是江湖还是官场,杨天成都是老油条了,他阴冷地看了西门町一眼,根本不看宇文化龙,猛地站起身,拉着已经被西门町一巴掌煽的晕乎乎的杨凯泽的手,便离座而去,有镖局弟子想上前挽留,却是被他一瞪眼,吓的一哆嗦而闪到一边,哪里敢在这时候去找不痛快。
宇文化龙是老狐狸,当然没有上前挽留,不然的话,西门町肯定不高兴,说不定杨天成也要恨上威龙镖局,他心里想着,反正跟杨天成关系好,只能事后再去赔罪了,还是先接待好西门少主。
西门町原本就对杨凯泽恼恨,而杨凯泽左一句“臭小子”,右一句“臭小子”,还总是阴阳怪气地插嘴,冲动之下,赏了他一记耳光,但打完后感到心情好了许多,很是后悔没有左右开弓,正想着是不是下次再见到补上,却是看到杨天成含怒而去,不禁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难道你这个活宝孙子不该打?我这一巴掌还是轻的,当日我可是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还一脚差点送命……
再看到宇文化龙一脸尴尬地看着自己,这厮一点没感到在别人的宴席上打人是不给主人面子,很不厚道地笑笑道:“宇文镖主,我已经吃饱喝足,还得麻烦你给我找个房间,我初来京城,只认识你们威龙镖局,这几天就住这儿了,可别赶我走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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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再次说明,十二月份以前,更新不稳定,但《美人心》绝对不会进宫,哪怕写两年三年……n年,咳咳……当然不会那么久,表一下小决心。。。当然,这段时间,法克得空就会更新……再预告哈子:明天十二点前更新下一章“山高人为峰”,有好戏登场,大家伙擦亮眼睛,男淫们请多备纸巾……
第十一章 山高人为峰
入秋之夜,北方的京城早已寒意一片,在威龙镖局后院一间客房内,也是燃起了一团炉火给西门大官人取暖。
不过,此时西门大官人还没入睡,屋内还有人在与他说话,正是宇文化龙。
“……”
“对了,那申九道离奇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西门町手捧一杯热茶,皱眉道。
“申九道被子盟主和柳堡主联手生擒后,原本被迫交代了他是受英扎吉指使,对玄武庄灭门案全程参与,也很清楚都是什么人对玄武庄下手,却是在要说出玄武庄灭门案主谋和其他的帮凶时,突然死去。当时就在我威龙镖局一间密室中,而我身在金陵,在场的只有子盟主和柳堡主,他们擒住申九道后,只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法,并不会对他构成生命危险,这突然死亡,让两位大侠都很意外,但查遍他全身,却是没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完全查不出他死亡的原因……”宇文化龙神色凝重地回忆道,话锋一转却是说道:“不过,正是因为他死因蹊跷,他的尸首才一直没有被掩埋,而是经过处理后存放在京城一个秘密所在,而我从金陵城回来后,因为感念玄武庄,缅怀西门大侠,便去查看了一下,却是有了新的发现……”说着,他像是要吊西门町胃口一般,停了下来。
西门町听到关键时候,并且关系到玄武庄灭门案,当然很是着急,随口便问道:“发现了什么?”
宇文化龙自然是没有吊西门町胃口的想法,他是有所顾虑,听西门町问到,又是犹豫了片刻方道:“西门少主,这个发现我还没对任何人说起,并且,我也只是怀疑……”
“宇文镖主,究竟是何怀疑,还请你说来听听。”西门町却是有点急不可待。
宇文化龙暗自一咬牙,沉声道:“我怀疑申九道是被人用气劲悄悄封住右耳穴和脑后隐脉,活活爆血而死!”
“哦?”西门町闻听之下,不由得一惊,将手中的热茶也是泼了一些出来,一连几问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人是子大侠或柳堡主?难道他们之中有一人便是我玄武庄灭门案的元凶?他暗下毒手是为了杀人灭口?”
“咳咳……我只是怀疑,只是怀疑,究竟是不是如此,还需要请高人开颅验尸。”宇文化龙不自禁背后生出一层冷汗道。
宇文化龙不生出冷汗才怪,子郁非和柳宗函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今江湖中两大擎天柱,是比天机阁轻舞飞龙还牛~逼的存在,他这个怀疑是直接将二人推上了人神共愤的境地,这要是被子郁非或柳宗函知晓,那还不把威龙镖局列为重点打击,起码是特殊“照顾”的对象?正因为此,他发现后才没对任何人说起,今天也是面对西门町,为了拉关系表关心便说了出来,但一说出来,却是又后悔了,很是担心西门町不问青红皂白便找上上清教或明月堡。
西门町自然是没有如此顾虑,虽然对子郁非和柳宗函都有好感,但涉及到玄武庄灭门案,当然得另当别论。
也是这个消息太过惊人,他一时间难以消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震惊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也觉察到满手的茶水,随手擦了擦,一脸平静地问道:“宇文镖主,那申九道的尸首还在那里么?”
“在,在,我有了这个怀疑后,还特别安排人看守,可以随时去看。”见西门町如此镇定的表现,宇文化龙也是松了口气,赶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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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我忙完手头的事,便麻烦宇文镖主领我去看看……”随口说着,西门町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你说请高人开颅验尸,这高人是指谁?”
宇文化龙沉吟片刻道:“呃……当今江湖,这个高人非蝴蝶谷医仙独孤羽莫属,如果她断定申九道是被人封住穴脉爆血而死,那便千真万确。”他这么说也算是考虑再三,江湖中能判断出申九道是不是爆血而死的大有人在,即便是他自己也是看了出来,但让谁说,都脱不了得罪上清教或明月堡的干系,那还不如让江湖中独善其身,受人尊崇的蝴蝶谷谷主来说,并且,独孤羽只是个小姑娘,但作为“医仙”,说的话可信度比别人高是一回事,关键是没人会找她麻烦。
西门町对武功,对穴脉,菜鸟都算不上,可以说都是处于“文盲”阶段,对宇文化龙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
宇文化龙说到独孤羽,西门大官人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医仙”弱不禁风的娇躯,再想到她坚毅的个性和淡然面对生死的胸襟,不禁露出钦佩的神情道:“嗯,她的话我一定信!”话一说完,却是想起独孤羽极少离开蝴蝶谷,便又说道:“宇文镖主,既然请医仙验尸,那还得烦劳威龙镖局将申九道的尸身送往蝴蝶谷,到时候我当结伴而行。”
“不可……”宇文化龙却是摇了摇头道,“申九道的尸首虽然经过处理,但现在时间已长,药效已过,我已着人在藏尸处放置了大量冰块,勉强保持尸身不变,却是禁不住长途运送,不说送到蝴蝶谷,只怕不到山东地界便会腐蚀,而北方寒冷,也易保存,最好是能请得医仙来京城,不知西门少主可与医仙有交情?”
宇文化龙虽然问的客气,但心里却是想着,上次江湖大会,轻舞飞龙都未能请动独孤羽大驾,虽然你西门少主目前在江湖上风头正劲,但蝴蝶谷却不会买账,你肯定也是吃闭门羹的份。
西门町想了想,却是说道:“独孤谷主虽然是个女子,却是慈悲为怀,胸襟广阔,非我等男子所及,如若我诚意邀请,她当不会拒绝。”
西门町在蝴蝶谷呆了一段时间,对独孤羽还算了解,虽然二人很是谈得来,但说到交情,还真没多少,并且因为“变身”,估计也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若是让她带着病体长途跋涉北上京城,西门町还真是没把握。不过,既然宇文化龙这么说,邀请独孤羽出谷来京是势在必行,再想到花无语已将藓云草送给了独孤羽,她的先天顽疾不说康复,起码也应该有所好转,虽然路途遥远,她身为“医仙”,想必也没啥大碍。因此,西门町打定主意,如果写信邀请不行,便亲自骑着帝王驹登门邀请后,说起来口吻很是肯定。
宇文化龙听了,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却是装着高兴道:“医仙能来,那是最好。”
两人也是谈了很久,从玄武庄灭门案说到西门町来京目的,西门町也不隐瞒,是实话实说;便又从选妃说到朱由橏,宇文化龙在京城土生土长,对皇帝选妃自然是最熟悉不过,让西门町对救出叶筱轩是信心十足,但他对朱由橏却是不甚了解,只告诉西门町,这个惠昭王看不透,表面上没有权势,为人也很和善,但暗地里,不知为何,朝廷上下却对他敬畏的很,西门町听在耳中,想到那掌刑千户韦金胜见到朱由橏时,露出的惊惧神情,便存了一份戒心;最后又扯回到玄武庄灭门案。
此时夜已深,宇文化龙看那炉火已不太旺盛,便很是知趣地告辞。
宇文化龙离开后,西门町也没有马上上床入睡,心里想着明天要去惠昭王府,估计没啥时间,而邀请独孤羽来京却是迫在眉睫,还是尽快写信。
这间客房是西门町特意挑选威龙镖局里唯一备有文房四宝的房间,他埋头疾书,很快便写好了一封信。
而送信,西门大官人却是早想好了,便是龙馨儿的宠物:信鸽雪妹儿。
不过,西门町想到龙馨儿对自己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果当面去跟她说,她碍于脸面,很可能遭她白眼,但她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并且很具定性师太的侠义之风,若是悄悄地给她,她应当也会装着啥也不知道地帮这个忙。
这么一想,便又写了张便条,连同那封信一起拿着走出了房间。
屋外清冷,西门町紧了紧身上的长衫,向不远处龙馨儿住着的,也是宇文凤的绣楼走去。
这个时辰威龙镖局里的人都已入睡,四周格外寂静,也是一片黑暗,这当然对夜能视物的西门町没有影响,他轻手轻脚,如狸猫般轻灵敏捷地到了绣楼前。
绣楼虽然门窗紧闭,但却是难不倒西门大官人,他像是个采花贼,先一脸警惕地朝左右看了看,然后抽出了天下第一神兵,玄武剑,彷如插入空气中一般轻松地插入门缝内,往下缓缓一划拉,便解除了门闩的防贼功能。
悄无声息地进了楼内,西门町虽然可以排除睡在楼下的是女婢,但楼上两个卧房,却是不知道龙馨儿睡哪个屋。
西门町充分调动比狗还灵敏的嗅觉和听觉,以期从异香和呼吸中能判断出哪间房睡着宇文凤,哪间房睡着龙馨儿。
他还真判断出来了,却是没想到——两妞竟是睡在了一个房间!
这样一来,悄悄地将信塞进门缝,很可能会被宇文凤先看到,那样的话,当着宇文凤的面,龙馨儿百分百不会帮忙,说不定还会当众讥讽自己。
西门町站在房门外,一时间有点头大。
站了片刻,听到里面二人睡的深沉,西门町一咬牙,想着自己也不是做坏事,便决定深入“虎穴”,将信塞入龙馨儿的包裹。
他再次做了回“采花贼”,顺利地进了屋内,却是发现卧室内熙暖如春,加上一股股幽幽的甜香,扑鼻袭来,让人不自禁地想要入睡。
室中一张大床罗帐低垂,罗帐内红被微微突起,靠外面侧卧着一个娇小的身躯,红被掩遮了鸯枕,不露半点痕迹,虽是看不到脸,却是能确定,当是那宇文凤。
而靠床里,西门町眼睛一扫间,却是忍不住要鼻血狂喷。
但见龙馨儿穿着一件宽松的襦衫,几乎整个人都横陈在红被外,一条修长笔直的玉腿很不淑女地搭在宇文凤身上,春光若隐若现,而胸前更是露出一大片白雪之地,那蔚为壮观的双峰似失去了束缚,挺拔玉立,勾勒出一道诱人的深沟,西门町几乎是本能的想起了一句广告词:山高人为峰!
再看到估计在做美梦的龙馨儿春花般娇艳的俏脸,西门大官人咽了口口水,这是实打实地一口口水,“咕嘟”—声,连他自己也听到了,不禁吓了一跳,赶紧移开目光,寻找龙馨儿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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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午有事,法克陪同西门大官人深夜赶上这更。。。还有一更,得晚上了。。。
第十二章 完了,乱了
伫立在黑暗中的西门町眼睛扫了一圈,除了几凳上脱放着龙馨儿的黄裙,竟是没发现她那随身携带的小包裹。
所谓君子不欺人于暗室,西门町深入两妞“虎穴”,虽然不做他想,也是旖念横生,心跳加快,特别是那“熏香果”的异香,仿似可以催生他体内旺盛的阳欲,尽管他摈弃心头杂念,强压丹田*,小西门还是不受控制地可耻地昂立一号起来。
如果就此退出,一切都会安然无事,但西门町心有不甘,既然来了,送封信还能咋滴?
他置跃跃欲试的小西门于不顾,两眼再次扫视了一圈屋内,眼睛一定,赫然发现了那苦寻不得的“可爱”小包裹。
但它却是静躺在俺们小辣椒的香枕边,秀发旁。
西门大官人举步到了床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掀开罗帐,两眼直直地盯着小包裹,不敢乱看,却是发现探手间够不着小包裹。
稍一迟疑,西门町解下玄武剑,连着剑鞘伸过去想要挑起包裹,正在这时,睡梦中的龙馨儿嘴里嘟囔了一句,却是一翻身将小包裹枕在了头下,并且是弓着身子,背对着西门町,将一轮仿似新出磨盘般的香~臀秀给了西门町,芳草萋萋,玉露盈盈,西门大官人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小西门也是第一时间给出反应,狂跳了几下。
他赶紧抬高玄武剑,想要收回,却是“好事成双”,想来被龙馨儿一条玉腿压久了,此时感觉轻松,宇文凤这个时候也翻了个身,正面而躺。
她翻身就翻身,却是从红被中伸出一条玉臂,无意识中一摆,正打在西门町伸出的玄武剑上。
西门町此时正紧张着,握剑的手也是不稳,根本没想到有此变故,被宇文凤手臂一磕,便掉落在了床上,正砸在宇文凤胸前。
西门町吓得差点像个女人般尖叫出声,连小西门也被吓的小了一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伸手去取剑,宇文凤已是一下子睁开了双眸,她突然看到床前伫立着一个黑影,本能地张开嘴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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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的一声刚要破口而出,西门町伸出的手已改变方向,第一时间捂住了她的嘴。
宇文凤怎么说也是华山派弟子,更是风云榜上的人物,一身功夫不是白瞎的。
她嘴一被捂住,脑中便闪出一个念头:采花贼!
而这个念头也让她瞬时清醒过来,吓出一身冷汗的同时,一手快速回拢,扣向捂住自己嘴的西门町手腕脉门,另一手也从被中伸出,一掌击向“黑影”面门,虽是仓促间,却是夹带着丝丝劲风。
西门町若是闪避,当然是毫无问题,但却是怕宇文凤尖叫出声,引来威龙镖局的其他人,“西门町”这个称号本来就声名不佳,现在深更半夜闯入女子闺房,那他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西门大官人果断迎“面”而上,承受宇文凤一记掌击,却是慌乱中眼睛首当其冲,遭了殃。
“啪!”的一声脆响,虽然没感觉疼痛,但也是脑子小小地“嗡”了一下。
他也顾不得眼睛如何了,借着这一顿,他也凑近了宇文凤,赶紧低语道:“别打,我是西门町!”
宇文凤扣住西门町手腕脉门,又击了西门町一掌,却是发现不能奈何这个“采花贼”,正惶恐中,听到西门町的话,不由得一呆,听声音正是西门町,却是脑中又闪出一个念头:啊——这西门町真是馨儿说的,是个花心的淫贼?!
“宇文姑娘,千万别误会,我是来送信的……(ps:不是打酱油)”黑暗中,西门町却是将宇文凤的表情看的清楚,见她一副惊惧的表情,赶紧又低声解释道。
西门町看宇文凤虽然眼含疑问,但脸色稍安,便移开了捂住她嘴的手,继续道:“宇文姑娘,深夜惊扰到你,我实在是抱歉……”说着,伸手将那封信跟便条举在眼前,对宇文凤道:“我原本想将这信悄悄放在龙馨儿包裹内,现在就麻烦你了……信是写给蝴蝶谷谷主独孤羽,邀请她来京,具体情况令尊大人清楚……呃……对了,你将这信放进龙馨儿包裹,最好是不被她知晓,也装着不知情……宇文姑娘,拜托了!”说着,西门町将信和便条放在了宇文凤枕边,便准备直起腰身离开。
宇文凤已从惊恐中回过神,但在西门町的耳边低语中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是渐渐迷离起来。
这当然不怪宇文凤容易动情,只怪此情此景斯人彼物!
夜半深闺,香气萦绕,宇文大姑娘穿着亵衣,裸着双臂,平躺在床上,西门大官人静伏在枕边,偶偶细语,虽然不是情话,但他“吐气如兰”和炽盛的阳刚之气,气氛是何其的旖旎,西门町没觉得啥,但让俺们待字闺中的火凤凰情何以堪?
她听着听着便脸红耳热起来,心跳也是越来越快,西门町后面的话根本没听清,恍惚中以为是在跟梦中情郎约会,感觉到西门町离开枕边想要站起,潜意识中出乎本能地一伸手,想要挽留住“梦境”。
而这个时候,西门町也早已从刚才的慌乱中平静下来,只是在宇文凤耳边说话的时候,鼻中不断吸入那股异香和处子身上的幽香混合物,让他感到丹田一阵阵燥热,小西门不但再次昂立,并且又大了一号,正因为如此尴尬,西门町说完,一刻也不敢耽搁,起身便要离开。
西门大官人准备挺枪而“逃”,却不料武功不“凡”、身手敏捷的火凤凰童鞋,探手间说巧不巧竟是正好抓住了那杆枪。
命根被擒,一股舒爽的感觉瞬时袭遍全身,西门大官人嗓子底第一时间发出“嗷”的一声畅淫,身体条件发射般弓起,便要退身。
而处于迷离中的宇文凤尚不自知,只感觉手中的火热要挣脱,本能地握紧,拉拽。
这温软的小手一整,可是要了俺们西门大官人的卿命了,嘴里不由自主地叫道:“宇文凤,你干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宇文凤神情一震,清醒过来,迷离的双眼也清澈起来,但一时间却是没有放开手中鼓动不已,仿似要涨手而出的“俘虏”,而是看向西门町,嘴里喃喃道:“西门少主,怎么了?你要走了么?”
西门町这个时候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哭,因为他那一嗓子不但将宇文凤唤醒,龙馨儿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翻身睁开了眼睛,他只感到脑子“嗡”的一下,心里道:完了,完了,乱了,乱了……
第十三章 回去睡觉
女人最怕的东东不是色狼或淫~棍,也不是黑暗、老鼠和小强,而是色狼守候在黑暗中。
迷迷糊糊中的龙馨儿猛地看到床头站立一人,第一时间判断为色狼,也第一时间发出不低于一百分贝的尖叫声。
西门大官人耳神经还能承受,躺在她身侧的宇文凤却是感到耳膜一阵刺痛,差点就失聪,也幸亏龙馨儿这一叫,宇文凤不由得松开手,放了“俘虏”,去捂住耳朵。
由于龙馨儿躺在床里,西门町当然不能扑上去捂她嘴,只能是在她的尖叫声中沉声说道:“大半夜的鬼叫啥,不让人睡觉啊?”
说着,命根得以解脱的西门町便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却是匆忙中,忘记了那把玄武剑。
他刚走到门口,正要打开门,龙馨儿和宇文凤几乎异口同声道:
“啊——西门町,是你这个臭流氓!”
“西门少主,你的剑!”
西门町不得不回身,却是没有说话,走到床边接过宇文凤递过来的剑,龙馨儿已经坐起身,黑暗中浑然不觉那两饱满却是俏挺的大咪~咪完全裸露在外,她银牙轻咬,面色如火,雪白的脖子带着淡淡的粉红,丰满地胸膛急剧起伏,又义愤填膺地骂开了:“西门町,你这个禽兽,简直太无耻了,师傅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一个淫贼,亏我和师姐还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夜半三更窜入女孩子闺房,想干什么?你别说是走错房间了……”
“闭嘴!”西门町被她骂的脸上发烧,也是心头火起,忍不住低喝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大波妹死爱面子,不然的话,八抬大轿请我也不来。”
“放屁!关我么子事?你这个淫贼耍流氓还挺理直气壮啊,好好好,我们找宇文镖主来评评理……”
“馨儿,你少说两句,是你误会西门少主了……”宇文凤眼看着龙馨儿春光大露,却是不好出言提醒,只好拉拽了她一下,轻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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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宇文凤这么说却是让龙馨儿产生了误解,她被拉拽着又躺了下来,嘴里说道:“额?难道是你让西门町来的?你……你……太不像话了,我……我还睡这儿……”她嘴上说着,却是终于发觉自己几乎裸露着上半身,立时又惊叫一声,一把拽过红被,盖住了身子,却是没想到,用力过大,红被被她抢去大半,让身着一件火红连体小衣的宇文凤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
宇文凤身材没有龙馨儿劲爆,但她跻身美人榜,却也不容小视,藕臂玉腿,隆胸翘臀,曲线娇俏玲珑,浑身肌肤细腻如绸缎,仿佛要滴出水来,西门町眼睛一扫间,也是“咕嘟”一声,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宇文凤睡在床外,罗帐薄如蝉翼,完全透明,那是完全将身子展现在了西门町的眼前,顿时羞怯难当,也是惊叫一声,伸手便去夺被。
一时间,两妞都忘了屋内还有一人,开始了扯红被争夺战,这样一来,反而将二人的春色更多地裸露出来。
但见规前方后,筑脂刻玉,胸乳菽发,脐容许珠,两股湛湛,阴沟渥丹,火齐欲吐……
西门大官人被这无边的春色也是迷花了眼,竟然忘了离开,两眼几乎忙不过来。
正在这时,却听见绣楼外传来嘈杂的人声,“蹬蹬蹬”的脚步声直奔楼上而来,并且掺杂着女婢惊恐的哭泣和宇文化龙火急火燎愤怒的嘶吼。
这一下,西门町顿时傻眼了,而宇文凤和龙馨儿也停止了红被争夺战,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番动静当然是拜龙馨儿那声划破夜空的尖叫所赐,不但惊醒了刚入睡的宇文化龙,更是惊醒了楼下的俩个女婢,侧耳一听,寂静的深夜,龙馨儿“流氓淫贼”的骂声清晰地传入耳中,惊恐中起身,已是发现绣楼大门已被人撬开,更是吓得亡魂皆冒,她们还没来得及呼叫“110”,宇文化龙已当先带人循声而来。
宇文化龙很清楚,因为朱由检选妃,京城云集了大量美女,吸引了许多流窜江湖的色狼,淫贼,甚至听说恶魔崖的色魔也到了京城。
他对这个宝贝女儿可是要命的紧,一听到绣楼那边传来尖叫声,第一时间便认为是有亡命之淫贼光顾了威龙镖局,竟是采花采到女儿头上,这一份惊怒可想而知。
而随着他震怒而来,也早已将威龙镖局整个惊动,纷纷起身,奔往绣楼。
西门町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屋内如此情景,也是让他心下发虚,眼睛四下看着,想要找个地儿藏起来,却是发现宇文凤闺房内,除了一张大床,还是木有床底的土炕,只有一只根本不能藏人的梳妆台和几张几凳。
西门町这个时候还真是欲哭无泪,听脚步声已到了门外,仓促间,一个箭步,隐身在了门后。
还没等他站稳,门外已响起宇文化龙焦急的叫声:“凤儿,凤儿……”竟是门也没敲,便直接推门而入。
门已被西门大官人撬开,自然是一推而开,宇文化龙更是心头焦急,又没听到屋内动静,以为女儿已遭凌辱,“呼”的一声,已手持那把紫铜所铸的大砍刀冲了进来。
宇文凤终于回过神,赶紧回应道:“爹,怎么了,我没事……”
“啊——你们快出去……”却是醒悟过来的龙馨儿见有人手持蜡烛要走进来,顿时尖叫道。
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借着门外的烛光,宇文化龙已是发现宝贝女儿根本没事,而女儿没事,宇文化龙一颗心放下,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也是第一时间想到这里是女儿的闺房,并且也看到女儿和那龙馨儿都是衣衫不整,岂容别人跟着闯入?
他双手一展,阻挡住后面的人,赶紧后退,出了房门,却是眼睛余光突然发现了贴墙而立,正一脸窘迫,神情紧张地看着他的西门町。
宇文化龙一脸错愕,却是丝毫没做停留,出门后还带上了房门,心里却是“明白”过来:这……这西门少主果然是风流成性,一到我威龙镖局便打起了凤儿的主意……呃……看样子,凤儿对他也颇为满意,竟然容许他留在闺房……唔,肯定是他不知龙馨儿也在凤儿屋内,结果……唉,年轻人真是不懂克制,这夜半三更的还瞎折腾……嗯哼,如果凤儿能跟西门少主……
宇文化龙心里合计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很是满意的笑容,看到拥挤在门外的人群,咳嗽几声道:“没事,没事,大家散了,回去睡觉。”
说着,一挥手,当先向楼下走去。
很快,嘈杂的绣楼恢复了宁静,而宇文凤的闺房却是再掀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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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再来一章,明天有事。。。
第十四章 管好你的球
经此一闹,西门大官人和小官人都老实了,随着人群散去,他正要趁机离开,却是被龙馨儿喝住:“西门町,你给我站住!”
西门町心里想着宇文化龙明明见到自己,为何没有抓“淫贼”现行,正感觉纳闷呢,闻听之下,也没停下脚步,继续向屋外走去,嘴里随口道:“咳咳,太晚了,有事明儿再说。”
“放屁!如果你敢走,老娘就让你带不走叶筱轩……”
西门町一愣,停下了脚步,回身低喝道:“你个死八婆胡说啥……好,我不走,你想干什么?再让我看你的大~咪咪么?”
这个“再”字,顿时让已缩进红被中的龙馨儿羞愤不已,也顿时抓狂:“啊——你这个淫贼,色狼,白痴,傻叉,蠢猪……”
“你……你们别吵了……”浑身也缩进红被的宇文凤听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言制止,说着,又在龙馨儿耳边轻语道:“你想干啥?明天再说不行么?”
龙馨儿却是愤愤道:“不行!今儿老娘亏大了,不但被西门町这个死淫贼看了……看了我的清白身,还让你们威龙镖局的臭男人看到了……”
“你以为我想看啊,谁让你睡觉不老实来着……”西门町有点忿忿不平,却是想到还有求于龙馨儿,也是马上将语气缓和下来,歉声道:“呃……不管怎么说,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道歉?我才不要你道歉……”
“呃……你想怎样?难道还想让我负责,娶你为妻?”
“呸啊,你个臭流氓,美死你……咳咳……我也不想你怎样,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龙馨儿说着,却是故意停顿下来。
“什么要求?”宇文凤也是好奇,西门町没问,她却是忍不住出口问道。
黑暗中,龙馨儿眼珠只转,缓缓道:“西门町,从今往后,你只要求你对我言听计从——而已。”
龙馨儿跟西门町从见面开始,便针尖对麦芒,没少吵架,但龙馨儿嘴上骂的凶,心里却是明白的很,西门大官人行事洒脱,跟师姐的性情差不多,当不是外界流传的浪荡子,也绝不是师傅口中的淫贼,并且为她舍身吸毒,也不是贪图她美貌,就凭这救命之恩,她内心里哪里会将西门町看作“坏淫”?
不过,小辣椒天生不服输的个性,再加上定性师太争强好胜的作风熏陶,她一张嘴也是牙尖嘴利,说话刻薄,对西门大官人有三个未婚妻不说,貌似还跟师姐和那神女勾勾搭搭不清不楚,这些“淫证”便成了性情火爆的小辣椒攻击西门町最常用的“法器”,但西门町根本不在乎,要么嗤之以鼻,要么便是更为犀利的反击对付她,直让小辣椒在跟西门大官人的“斗法”中总是铩羽而归,恨的是牙根直痒痒。
最近以来,“让西门町臣服”绝对是龙馨儿心中排在首位,最想成就的“事业”,而今晚如此“良机”,狡猾狡猾滴小辣椒岂容放过??
听到龙馨儿竟然说出如此要求,宇文凤当即就无语了。
西门町两世为人,阅人无数,通过这段时间与龙馨儿之间的“骂战”,可是太了解她了,此时闻听之下,忍不住轻笑出声,道:“我说丫头,你是我什么人那?既不是我妻,也不是我妾,更不是我妈,让我对你言听计从?还‘而已’??你想的真够美啊。”
龙馨儿在黑暗中撇了撇嘴,很是义正词严道:“我是担心你西门大官人去害人!你已经有三个未婚妻,又跟那神女定了情,以后能不能收起你的色狼嘴脸,别再色迷迷地盯着人家黄花大闺女乱看了。”
“呃……照你这么说,合着我自宫算了,一了百了,省得我出去祸害人。”
龙馨儿咬了咬嘴唇,抿住笑道:“的确是个好方法,正好这里是京城,你进宫去当太监肯定受欢迎。”
“呸,你才想进宫……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巴巴地跟我来京城,原来是想成为朱由检的妃子,一步登天……”
“滚!你个臭流氓,你家花无语才想成为妃子……”
“额……你们能不能别吵了,我还想睡觉呢。”宇文凤算是听出来了,这俩人根本没事,那是将“吵架当有趣”,是乐此不疲啊。
西门町当即汗了一下,不过没住嘴,而是趁机说道:“宇文姑娘,实在对不住,再耽误你一会儿……龙馨儿,我是有事找你,也是事情紧迫,才深更半夜惊扰你们,东西我已经放下,请你无论如何帮这个忙……咳咳,那啥,我先走了,晚安。”
“别走!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呢?”龙馨儿显然不准备就此罢休,不依不饶道,“如果你不答应,我绝不帮忙,哼!”
现在西门町上门送了个砝码,龙馨儿更有“臣服西门町”的资本了。
“呃……我说龙馨儿筒靴,你能不能不提这弱智的要求,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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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啊,你才弱智,我说的也是正经事,比给你帮忙还正经几倍几十倍的正经事……”
“停停停……你们能不能消停消停,没说两句话便吵吵吵,烦不烦啊?”宇文凤感觉有点抓狂了,如果不是穿着亵衣,估计早就暴走。
这种情况下,西门町哪里还好意思继续跟龙馨儿打嘴仗,只好说道:“行,如果你帮我这个忙,我答应你的要求。”
龙馨儿闻听之下,差点兴奋地从床上跳起来,却是不忘强调并重申哈子:“西门町,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从今往后你要对本姑娘言听计从,我让你往东,你绝不能去西,我让你打狗,你绝不能骂鸡,说过的话可别不认账,我可是有凤姐为我作证,不怕你赖皮……凤姐,你也听到了吧?”
“唔……”宇文凤满脑袋黑线,顺颊而下,嘴里含含糊糊应道。
西门町也是好一阵无语,我勒个去,在你面前我还是男淫么,那不成你孙子啦,得,答应就答应,大不了以后不见你。
听西门町半天没说话,龙馨儿不由得有些焦急,忍不住坐起身问道:“西门町,你想反悔?”
她这一坐起有些急促,虽然理好了褥衫,但巍峨的双峰已被带动的几欲破衣而出,颤颤巍巍中,一种迷死人的媚惑荡漾开来,颤成惊心动魄的女人味,让早就消停下去的西门小官人刹那间人立而起。
对西门小官人的再次起立,西门大官人也不像刚才那样感觉尴尬了,某赵老师屡次在动物世界里提过,气味往往能使动物发情,更何况还有如此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感观刺激?他虽然是个人类,但说到底还是由兽类进化而来,基因里仍残存着兽性,体内更有极其旺盛的雄性荷尔蒙,所以,西门小官人如此强烈的本能反应实属正常。而偶们的火凤凰自从适应了黑暗后,一直偷眼看向西门町,也一直在他身上寻找被她紧握手中竟会跃动的硬物是神马玩意,发现此“异状”后,终于明白过来,她嗓子眼里发出一声野猫叫春般的惊噫,俏脸瞬间似火烧,紧跟着浑身也似火烧起来。
这声惊噫虽是压抑而发,几不可闻,却也是被听力过人的西门大官人捕捉到了,再看到宇文凤脸色一片绯红,两眼直愣愣地定在某处,顿时感觉老脸都丢尽了,恶狠狠丢下一句:“反悔个屁!大波妹,先管好你的球……”说话中,已打开门仓皇逃去。
第十五章 无价,不卖
艳阳高照,小风暖暖,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大明朝的京城还不知“沙尘暴”为何物,空气质量那是刚刚的,比当今世界任何一座城市起码好几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此时九点多钟光景,开酒肆的,开店铺的,卖菜的,卖艺的,遛鸟的,玩狗的,读书的,做官的,看相的,算命的,大姑娘,小媳妇……已充斥了大街小巷,京城的繁华热闹渐渐显露起来。
在一条很是宽敞的大街上,在行色匆匆的贩夫走卒和沿街闲逛的无业游民中,西门大官人胯下“黄金马”,腰下清奇长剑,很是惹人瞩目。
他衣冠楚楚,远远看去很是风流倜傥,不是一般的帅,走近一瞧,俊白的脸上却是顶着一只乌青的“熊猫眼”,这显然是拜宇文凤昨晚的一掌所赐,他也没加掩饰,看上去很是滑稽。
西门町一边欣赏着两边街景,顺便看看京城的美女,一边悠哉悠哉地骑马向已是打听清楚,很是好找的惠昭王府而去。
转过一个街角,已看到不远处惠昭王府气派非凡的大门,正在这时,突然从街头另一角呼啦啦横冲过来一群人马,马疾人众,西门大官人的骑术在帝王驹的“训练”下,虽然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但事起仓促,也是躲闪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便要被撞个人仰马翻。
关键时刻,俺们的悍马同学当是了得,两只前腿猛地立起,一记“黄金蹄”已将当先撞过来的一匹马踢翻,紧接着“聿聿——”一声长嘶,声震大街小巷,一股无匹的威严之气顿时让后面紧跟而来的马匹急停脚步,不顾马背上之人由于惯性摔落在地,而是连连后退,甚至不由自主地前蹄跪伏下来。
“大胆!”
“找死!”
“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冲撞特使大驾!”
“……”
跌倒之人一个个颇为狼狈地爬将起来,看到西门町这个生面孔,皆厉声喝道。
西门町措不及防下也被帝王驹掀下马,只是弹身而立,并没有狼狈摔倒,此时看清这些人都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是当时典型的锦衣卫打扮,他们这种衣式较短,对襟的黄色罩甲可是军民士卒谁也不准服用。
这些个锦衣卫可是在京城横冲直撞惯了,更何况现在还有特使在,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子撞翻,心里的羞怒可想而知。
几个壮汉围将上来,其中一人火气挺大,根本不搭话,抬手就是一拳击向西门町前胸,嘴里还骂道:“草泥马的,哪里窜出来的兔崽子!”
虽然看出他们是锦衣卫,并且亲爱的阿悍同学反将他们踢翻,但在大街上如此扈行,西门町也是心中暗恼,再听他们骂骂咧咧,上来便动手,不由得怒气升腾,在那壮汉一拳刚刚击出时,后发先至,“嘭”的一拳已击中这厮胸口,将他击飞了出去。不过,西门町手下留情,没用太大力。
看到同伴被西门町一招击飞,其余锦衣卫不惊反怒,一起涌上来,“小子,你他妈找死!”拳脚纷纷向西门町招呼过来。
西门大官人岂能被他们碰到,“砰砰”声中,练的非常纯熟的“无影脚”已展开,几乎是眨眼间,便将攻上来的几个壮汉踹翻,并且,每人皆是“狗吃屎”的优雅姿态。
其余的一干锦衣卫见状,顿时都“哗啦啦”抽出了腰下的佩刀,嘴里吵吵着冲了上来。
秋高气爽,西门町今儿原本心情不错,没想到碰上一帮嚣张跋扈不亚于东、西厂厂卫的锦衣卫,无端端地干起架来,也是不由得火往上撞。
“不想死的滚!”西门大官人双眼一瞪,一股王八之气透体而出,但因为“熊猫眼”,却是大打折扣,显然没有将这帮锦衣卫震住,他们同时挥舞着绣春刀冲了上来,西门大官人根本没有将这些家伙放在眼里,正准备“大展拳脚”,打个痛快,却听到一声嗓门挺大,但中气明显不足的大喝。
“慢着——”
而一听到这声音,那帮冲过来的锦衣卫硬生生止住脚步,同时回转身来。
西门町抬眼看去,只见从后面一辆宽大的马车中,由一个女婢搀扶着走下一人,此人五十多岁年纪,长得肉滚滚的,脑袋挺大,不是和尚,却是剃着一个油光锃亮的光头,穿着一身异常光鲜的锦袍,可怎么看都像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浑身透着一股暴发户的气息。
他圆头,圆眼,肉鼻子,脸色乌油油的,下巴宽大,嘴唇没一点曲线,脖子很短,几乎和头一样粗,个子不算高,腆着肚子,倒是显得颇为气势。
西门町不认识他,但在京城,不认识他的可不多。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朱由检同志老丈人之一,崇祯最宠爱的婆娘田贵妃老爸,锦衣卫指挥特使田弘遇是也!
他因为女儿受宠,从而小人得志,从扬州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千总,以火箭般速度升职,目前已是担任了直属皇帝的亲卫军锦衣卫指挥特使,虽然无品,却比从二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夏可雄还牛~逼,夏可雄见了他,便是其国丈的身份,也得礼让三分。
这次朱由检选妃,田弘遇也是脑袋被驴踢了,竟没想这会给女儿受宠的地位带来威胁,反而巴巴地出使江南之地,为女婿亲自挑选美女来。
而他为了拍女婿的这记马屁,却是拍出了后世中广为流传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典故,将迷倒苏州众生的名妓陈圆圆给挑了出来。
当然,陈圆圆虽是青楼女子,还是原封货,不然,给田弘遇十个胆子,也不敢将一个别人用过的女人送给皇帝选作妃子。
这一大早匆匆返京,正是田弘遇带来了大美女陈圆圆,不想错过这场声势浩大的选妃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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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哥贵姓?”田弘遇慢慢走到近前,却是没看西门町,而是盯着帝王驹上上下下看着,那圆圆的小眼睛里毫不掩饰地透露着贪婪之色,嘴里随口问道。
西门町看这厮卖相不咋滴,还如此一副目中无人,老卡卡的样子,便哼了一下,也不理他,自顾自迈步向那惠昭王府走去,帝王驹则第一时间抬脚跟上。
“站住!”簇拥在田弘遇周边的几个锦衣卫立时喝道。
那些个被踹倒的壮汉早已爬起身,虽然西门町脚下留情,没受大伤,但一个个也是忍不住揉着被踹的部位,哼哼唧唧地再不敢冲上前,但也都抽出了佩刀。
西门町看到已经引起行人的注意,很多喜欢看热闹之人纷纷围拢上来,他微一皱眉,停下脚步,看着明显是头头的田弘遇缓缓道:“这位老兄,看你们行色匆匆,想来有事,我也有事在身,不能耽搁,咱们素昧平生,也是意外冲撞,我看还是各走各道,没有必要在这里纠缠不清,你意如何?”
田弘遇闻听之下,眯着小眼睛看向了西门町,仿似才注意到他,嘴里却是不紧不慢道:“你好像还没回答我的话。”
“有必要么?”西门町强压住想一巴掌煽向他光头的念头,轻轻一笑道。
“大胆,你知道跟谁说话?”其中一个锦衣卫一举手中刀,喝道。
西门町装着一惊问道:“哦?难道他是当今皇上,需要路人回避?”
“放肆!这乃我大明锦衣卫指挥特使,也是当今堂堂的国丈大人,小子无理,还不叩头谢罪?”
靠,原来是皇亲国戚,怪不得牛~逼叉叉。
西门町撇撇嘴,鼻子轻哼了一下道:“嗯,原来是国丈大人,既然如此,我退后一步,让你们先走。”说着,西门町还真拍了拍帝王驹,让开了道。
知道田弘遇是谁,西门町还这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顿时让一干锦衣卫不由得再次打量起这个一只眼乌青,看起来很滑稽的西门町来:难道咱离开京城没多久,又变天啦??!!
田弘遇这个时候却是又看向帝王驹,用一副不容商量的口吻道:“小兄弟,这匹马你出个价,我要了!”
西门町心里感觉好笑,脸色却是淡淡道:“无价,不卖。”
说着,西门町也懒得跟他们纠缠,伸手一按马背,身子一纵,已是动作娴熟,姿势潇洒地跃上帝王驹,顺势两腿轻轻一夹,嘴里说道:“既然你们不走,那我先走……”说话中,帝王驹已猛地发力窜出,“得儿得儿”的马蹄脆响声中,眨眼间已奔至惠昭王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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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补昨天的。。。
第十六章 传说中的欲女
西门大官人刚到门口,正准备下马,已是从门内快步迎出一人,大声道:“贤弟果然是守信之人,愚兄正念叨着,你便来了……”
正是“大美人”朱由橏一脸欣喜地迎了出来。他早吩咐了下人特别留意着,西门町不一定好认,但帝王驹绝对是西门大官人最好的标识,而阿悍同学那一声长嘶当即便吸引了那下人注意,他当然不顾这边发生了啥,丝毫不敢怠慢,第一时间跑回府内通报。
朱由橏这边的热情相迎,那感觉就像是黑人遇到了奥巴马,恐怖分子见着了拉登,激动的不行,顿时让不远处的田弘遇等人明白过来:嘶——这主原来是惠昭王的朋友,竟然还是兄弟论交,怪不得不将我等放在眼里……
田弘遇不但长得圆滚滚的,为人也是圆滑之极,一见此状,也是不再装~逼了,反正已回到京城,不用急着赶路,马上肥脸堆欢,快步走了过来,离着老远便高声叫道:“王爷早,好久不见啊。”
朱由橏眼睛里只有西门町,正奇怪着“武功盖世”的西门町怎会被人打成熊猫眼呢,根本没注意到那边的田弘遇等人,闻听之下,不禁抬头看来。
对田弘遇,朱由橏自然是没放在眼里,但因为他女儿可是朱由检的宝贝疙瘩,宠爱的不行,平日里还是起了拉拢之心,表面上对他也很是热络。
他没想到这么早在家门口碰到田弘遇,稍一愣神,也是笑道:“原来是田国丈,真是巧了。”
田弘遇迈着两条粗短的肥腿已是气喘地走上前来,笑呵呵地拱手道:“王爷,下官有礼了……”说着,眼睛看向西门町,很是爽朗的样子,哈哈大笑道:“这位小兄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想不到你竟是王爷的好友,哈哈……田某当给你赔罪。”
靠,这厮脸倒是变的快!
西门町跟他也没有深仇大恨,人家如此说,他也是笑嘻嘻道:“田国丈说哪里话,当由我向你赔罪……”
“嗯?你们这是……”朱由橏不明所以,不禁看着二人有点纳闷。
田弘遇脸不红心不跳,很是自然道:“王爷,刚才跟这位兄弟发生点小误会……”
小误会?难道西门町的熊猫眼是那帮锦衣卫打的?他们还有这等本事??
朱由橏更是纳闷了。
而田弘遇说着,已伸出两只肉乎乎的手一把握住西门町,显得很是亲热的样子道:“小兄弟真是好身手,打得好,打得好啊,哈哈……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这次你该告诉我姓甚名谁了吧?”
hismother’s,老子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西门町的手被他肉手握着,不动神色抽了几下竟没抽出来,再听他这么说,顿时感到一阵鸡皮疙瘩立起,不禁调侃道:“咳咳……在下姓李名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是也……”
“……?”
“哈,开个玩笑,在下西门町,田国丈幸会……”西门町看他一副被自己雷的里焦外嫩的表情,暗自好笑,趁机抽出手,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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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弘遇脸上的肥肉抽抽了几下,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脸上一副久仰大名的表情,一脸欣喜道:“啊……原来是西门公子,久仰,久仰!”
“田国丈,久仰……”西门大官人虽然在江湖上风头正劲,但打死也不信田弘遇会知道他,也是打着哈哈道。
这时,那些个锦衣卫已牵着马,簇拥着那辆宽大的马车也来到了惠昭王府前,纷纷向朱由橏施礼拜见。
朱由橏笑眯眯地冲众人摆摆手,看了看那辆马车,偏头对田弘遇笑道:“田国丈辛苦了,看样子你这是刚从江南之地回来,不知道为我皇兄挑选了怎样的女子?”
这一说,田弘遇当即来劲了,油光光的肥脸上一片兴奋之色,很是得意道:“王爷,下官正是从江南而回,不是下官自夸,这次我挑选的女子,绝对能在此次选妃中艳压群芳,力拔头筹。”
“哦?国丈如此自信?”朱由橏心里暗喜,脸上却是一副不信的表情道。
他当然希望通过这次选妃,为朱由检多弄几个尤物,那还不搞死他?
“王爷,您若不信,不妨移驾一看,当明白下官绝不是虚言。”田弘遇说着,已走到那马车前,作势要揭开遮掩马车的布帘。
朱由橏笑了笑,迈步过去,却是自己伸手将布帘掀开一角,打眼看去。
西门町听田弘遇这么说,不由得心里一动,也生了好奇之心:难道比叶筱轩还美?从江南而来……我擦,不会是我老婆霓裳吧?这要是真的,那可太他娘的搞了。
西门大官人不动神色移了一下脚步,正好从一个角度看向了马车内。
这一看,即便是西门大官人见惯了绝色美女,也是不由得目光一窒,暗赞一声: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怕跟霓裳老婆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马车内的女子正是民间流传最广的江南名妓陈圆圆是也,但见她秀发如瀑,凤眼樱唇,肌肤胜雪,仅穿了一件样式普通的紫色宫装,但她的美丽却是给人一种窒息般的感觉。
她这种让人窒息的美丽,与轻舞霓裳的冷傲孤清截然不同,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妩媚,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风骚,可以轻而易举地勾起雄性对她产生交~媾的欲望。
这是西门大官人见过的最容易勾人的雌性,貌似比施展媚功的无语妹纸还媚惑人,但没等他再仔细观瞧,朱由橏已是放下了布帘,对田弘遇笑嘻嘻道:“田国丈好本事,竟能寻得如此艳丽的女子,我当替皇兄谢谢你。”
西门町没看仔细,但精通医术,对相女术自然也颇精通的朱由橏却是看了个清楚,心头一阵狂喜:此女瞳清臂挟,臀紧腿直,尚是完璧之人,竟风媚如斯,这绝对是传说中的欲女,最能汲取男子精阳,稍加调教,必将令天下任何男子为之倾靡……没想到这老家伙竟觅得如此尤物,那可是帮了本王大忙,真是天助我也!
田弘遇却哪里知道朱由橏心里的想法,脸上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嘴上却是谦虚道:“应该的,应该的,为皇上效劳,那是下官的荣幸。”
朱由橏心里高兴,对田弘遇的态度也是出奇的好,破天荒地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道:“国丈,今日我西门兄弟来访,正好你赶巧经过,就别走了,本王中午设宴,也算为国丈接风洗尘吧……”说着,也不等田弘遇答应,又笑眯眯地对那些个锦衣卫道:“各位兄弟,你们一路奔波,一定辛苦了,也一起到本王府上喝杯茶,歇歇脚。”
田弘遇一脸激动的神情,那些个锦衣卫更是受宠若惊,纷纷躬身道:“为皇上效力,万死不辞,我们不辛苦……”
朱由橏微笑着请众人入内,心里却是暗道:好一个“为皇上效力,万死不辞”,你们眼里只有无能的朱由检,那本王便踩着你们的尸体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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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现在书中美女越来越多,为让书评区热闹一些,更为了法克在以后的行文中有所裨益,这里法克提个建议,大家伙能否对心中喜欢的女主品头论足一番,三言两语即可,长篇大论更好。。。这里,法克呱唧呱唧鼓掌欢迎先。。。
第十七章 美人计?
惠昭王府外面看起来气势恢宏,气派不凡,走进里面,却是简陋的紧,甚至可以说用寒酸来形容,连丫鬟奴仆也是没有几个。
西门町跟一干锦衣卫都很是意外,眼睛东看西看,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诧异的表情。
田弘遇虽然也是东瞧西瞧,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诧异,他显然来过。
走入大厅后,田弘遇的小眼睛看了一圈厅内陈设,用一副很是不解的口吻道:“王爷,自从上次到您府上,便很是疑惑,现在下官斗胆一问,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国丈,但说无妨。”朱由橏一边亲自为西门町拉开一张椅子,一般微笑道。
“王爷,您贵为皇弟,为何府上如此节俭,难道您还缺少银两么?你若真是手头不便,下官倒是可以……”
“国丈有此心意,由橏心领了……”朱由橏没等他说完,已是一摆手打断道,随即却是轻叹一声道:“我大明这几年多灾多难,许多地方的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国库内捉襟见肘,却是不能为这些老百姓解决及时之需,每念及此,便让我夙夜忧叹,不能成寐……唉,由橏没什么本事,只能在生活上节省一点,也好替皇兄省些银两,用到急需之处……”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却是开玩笑道:“我虽然银两不多,但请大家吃饭的钱还有,今日中午绝不亏了大家的嘴,哈哈……”
“王爷如此高风亮节,忧国忧民,实乃当今圣上之福,更是我辈学习之楷模。”田弘遇一脸钦佩加惭愧的表情,摇头晃脑道。
西门町听了朱由橏之言,却没有心生佩服,反而对他更生了一份戒心,保持了一份距离。
西门大官人何须人也,那是见惯了政客作秀,往往作秀的越厉害,心内越有龌龊事,也越是犯事的主。
朱由橏这个在大明朝可以蒙人的作秀伎俩,落在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西门町眼里,却是被一眼看穿:哼哼,你锦绣缎袍,衣着光鲜,手指纤长,皮肤细嫩,第一次请我便去京城顶级饭店(虽然是别人买单),你会是那种勤俭节约,吃苦耐劳的主??你这么做,无非是做给外人看,树立一个清高的形象,用来收买人心而已……呃?你身为当今皇帝的弟弟,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要收买人心?难道还包藏着什么祸心不成?嗯……你王府这么大,人这么少,很是适合干一些偷偷摸摸,甚至是谋反的勾当,倒不用怕泄漏出去……去球,只要你能帮我带走叶筱轩,便是想篡你哥哥的皇位也不关我鸟事……
西门町暗自摇头,也没说话,伸手接过一个衣着朴素,动作却很是麻利的丫鬟递过来的茶水,轻呡喝了一口。
不过,西门大官人如此揣测,却是冤枉了人家“朱美人”,但也是误打误撞猜出朱由橏包藏祸心。
朱由橏在蝴蝶谷卧薪尝胆多年,可不是养尊处优的主,他手指纤长,皮肤细嫩,那是天生如此,绝没有刻意保养。至于他衣着光鲜,那是俺们即将登场的当今太子爷朱慈烺看不过去,孝敬的。而请西门大官人去锦观坊用餐,那还不是为了拉拢他,显出诚意么?朱由橏为了树立勤俭的形象,可是极少光顾的。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这时,朱由橏已在大厅正中那张太师椅上坐下,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极富亲和力的微笑,摆摆手,让那些个很是局促的锦衣卫也落座,那丫鬟也很快给每人奉上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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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邻朱由橏右下首而坐的田弘遇,“咕嘟”一声,喝了一口茶后,一副很是懂行的样子,砸吧砸吧嘴,赞许道:“王爷,这茶虽不是什么极品之茶,但绝对是下官平生喝过的最好喝的茶,舌尖留香,回味无穷,从这茶便可看出王爷当的是个高雅之人……”说着,又是“咕嘟”喝了一大口。
西门町正端着杯子抿了一口,闻听之下,差点喷了出来:我擦,这不就是普通的菊花茶么,值得你如此拍马溜须?!
朱由橏却是微微一笑道:“国丈过奖了,不过,这茶叶倒是我亲自种摘,亲自焙制,如果你喜欢,我这里还有好多,便送些于你。”
田弘遇一听,顿时慌慌忙忙站起身,嘴里一叠声道:“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让下官真是太感激了,太感激了……”
看他兴奋的样子,即便朱由橏送他狗屎,他也会满脸欣喜地双手接过。
朱由橏邀请田弘遇进府,心里早有计较,当然是不跟他扯茶叶,而是偏头对左下首的西门町道:“贤弟,你今天能来,愚兄很是高兴,本来寒舍清贫,没啥能拿出手招待你,正感觉惭愧呢,恰好国丈行经此地,正好可以为本王救急,可真是太及时了……”说着,他笑眯眯地看向了一头雾水,傻不愣瞪看着他的田弘遇。
西门町一时间也没明白朱由橏的意图,淡淡一笑道:“王爷热诚相邀,便是最好的招待,一椅一茶足够,再有其他物事,都未免显得多余了。”
“哈哈……好一个‘一椅一茶足够’,贤弟此言大合我心,愚兄真是没看错你……不过,你这么说,倒是让愚兄更是惭愧,再说了,我们这些个大男人坐着,也是无聊的紧,若是有美女在一侧唱曲舞蹈,不仅可以为我等谈话助兴,更是一件赏心悦目之事。”说着,朱由橏偏头看向田弘遇,笑嘻嘻道:“国丈,你说是也不是?”
田弘遇长的肥头肥脑,可不是猪脑袋,朱由橏这么说,他总算明白过来,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王爷,下官这便让人请她出来。”
西门町这个时候也听明白了,心里暗筹:刚才田弘遇悄悄跟朱由橏介绍说,那女子能歌善舞,若是王爷喜欢,不妨留着己用,看来,这皇帝选妃,下面的人还可以中饱私囊啊。嗯,这样也好,带走筱轩的希望更大了……不过,朱由橏不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么,怎么现在要将她唤出来,难道想对我施美人计?
西门町这般思量着,便没有说话,像是同意了朱由橏的建议。
而田弘遇献宝似的,已急急着人下去,将陈圆圆带上厅来。
很快,身着紫色宫装的陈圆圆在一个妇人搀扶下,手抱一只如意曲颈,象牙凤尾的琵琶,婷婷娜娜地走入了大厅。
而随着她一步一步走入,厅内一众男淫,包括那心静如水,貌似不喜女色的朱由橏也是忍不住两眼发直地看着她。
世上最厉害地尤物,永远不会主动卖弄风骚,也许一个秋波,也许一个皱眉,就撩拨人心,把男人挑逗得从心口痒到裤裆,而她自己,却是心如止水。
很显然,陈圆圆便是这般女子,要不然,也不会惹的俺们三桂兄冲冠一怒了。
她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好像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跟她无关,再新鲜的事也不会引起她的好奇。但她的眼睛,她的手,她的胸膛,她的腿……她身上每分每寸仿似都会说话,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有一种荡人心魄,勾男淫魂的媚惑。
陈圆圆长的风骚入骨,很是适合从业青楼,她若是穿艳丽的衣裳,虽不免流于庸俗,但看起来更符合她妓者的身份,可她偏偏穿着高贵的紫色,这便将她身上那股子淫浪气质冲淡不少,反而形成了一种更加诱人的感觉。
而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淡淡的幽怨,看起来可怜的一比,让男淫一见,忍不住便想上前搂在怀里,柔情蜜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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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原本《美人心》没有陈圆圆出场,之所以让她出来,是想在西门大官人的后宫女中,有一个不懂武的来调剂一番,法克思来想去,便请了圆圆筒靴,既能增加故事性,又为西门大官人闺房之乐增加点风骚的佐料。。。关于她的描写,法克是按自己的想法来塑造,是否符合史实,大伙儿淫者见淫,痔者见痔吧。。。
第十八章 历史名人
陈圆圆施展天生的“绝技”凌波骚步,只让人黯然销魂。如是让无语妹纸见了,也定会自叹弗如。
她款步扭腰,风情万种地行到大厅中央,那妇人便退了下去,而她面对朱由橏,俏然而立,却是稍稍勾着头,没看任何人,也没说话,更没施礼。
虽然她有可能成为朱由检的妃子,一步登天,但现在,她仍是个普通的民女,更是个出身青楼的女子。
而明朝正是三从四德风行的年代,尤其是女子,有“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三从’潜规则,这便成了男淫们蔑视和鞭笞女性尊严的法宝,也滋生了大量针对妇女同胞的家庭暴力。
陈圆圆如此无礼的表现,田弘遇顿时感到脸上无光,人是他带来的,在惠昭王面前,那是给他难堪嘛。
他肥脸一热,忍不住一拍桌子,断喝道:“笃!好一个不懂规矩的女子,端的无礼,在还不赶紧下跪请安?你知道面前之人……”
但在朱由橏面前,哪有他拍桌子的份?
朱由橏冷冷一哼,已把他吓的吞下了后面的话,而朱由橏却眨眼间恢复了春风拂面般的笑脸,笑嘻嘻道:“田国丈息怒,这位姑娘生的如此国色天香,我见犹怜,却劳其大驾,来为我等弹琴唱曲,当是委屈了她。若说无礼,也是本王无礼在先……”说着,他朝站立一旁的丫鬟一摆手道:“赐座!”
一个圆凳置于身后,陈圆圆款款落座,仍是稍稍含首坐在那里,一副好似任人宰割,又似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天塌下来也不管似的。
西门町见了,暗自点头:这女人看起来风骚入骨,倒蛮有个性,就凭她这份淡定从容的样子,就远非一般女子能比。
等陈圆圆坐定,朱由橏已对她和颜悦色道:“这位姑娘,可否报上名来?”
半响,一个仿似糯米糕般甜腻,透着无尽媚惑的轻柔声音,不亢不卑道:“小女子姓陈,名沅,字圆圆。”
在座之人,自然还不知道,如不是西门大官人穿越而来,大明朝将因她而加速灭亡。
西门町当然是例外,他一听此女竟然是陈圆圆,顿时眉心一跳,眼珠直了;双唇一张,嘴巴o了;手上一抖,茶水撒了……
而他这般震惊的表现,却是恰好被朱由橏看在了眼里。
朱由橏当然没考虑对西门町施美人计,即使他想,也不会让陈圆圆上,这样一个迷死人的尤物,可是送给老哥朱由检的定“死”炸弹。
他之所以召来陈圆圆,自然是另有打算:田弘遇说他能歌善舞,那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考量一番,既可以避嫌——自己对她并无觊觎之心,也可以伺机将其收服,从而传授她一些专门对付中年男淫的房中秘术,先抽干老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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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看到西门町如此表情,心里很是诧异:嗯?难道西门町识得此女??唔……二人皆来自江南之地,很有可能啊,若真是如此,可太好了,有此二人帮我,一内一外,里应外合,何愁本王大事不成?!
他笑嘻嘻地偏头对西门町道:“贤弟,这位陈姑娘乃姑苏梨园冠绝一时的歌妓,你是玄武庄少庄主,不知听说过否?”
他话音刚落,那一直含首的陈圆圆像是被电了一下,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颤,紧跟着稍稍侧身,像是换个坐姿,眼波流转中,眼睛已从一个小小地角度“浪浪”地从西门大官人脸上扫了一圈,或是没想到俺们西门大官人竟然“长着”一只熊猫眼,在收回目光后,嘴角竟忍俊不住地漾起一抹荡人心魄的笑意,只是转瞬即逝,谁也没看到。
西门町泼了茶水,正不动神色地“清扫”这小小的失态,闻听朱由橏之言,有点注意力不集中,却是顺口接道:“听过,当然听过,历史名人嘛……呃……”
“历史名人??”朱由橏一顿。
西门大官人话一出口,已醒悟过来,他转机的也快,抬手理了理坐下后稍有皱褶的锦袍,实际上是擦手,脸上一副开玩笑的口气道:“这位姑娘不是姓陈名沅么?我记得南朝梁时,也是在我江南之地,出了一位神仙道教创始者,便是叫陈沅,不过,他是个男子,呵呵……”
“哦……贤弟真是见闻广博,愚兄可是未曾听过。”朱由橏一副恍然的样子。
靠,你听过才怪,哥杜撰的。
西门町微笑道:“我也是偶尔在茅山道教的史记中看过,咳咳……这位陈姑娘在我江南之地也是名人,小弟我也是早有耳闻。”
西门大官人这话真假参半,前世里他对陈圆圆筒靴自然是耳熟能详,但今世里因为他痴迷柳如如,加上活动区域的关系,却是对陈圆圆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西门大官人对陈圆圆没啥印象,陈圆圆却是对西门大官人如雷贯耳,更是颇为了解,只是没见过面而已。
这当然不足为怪,西门大官人在柳如如选秀活动中“霹雳”登场,让他的大名几乎一夜间传遍江南大地,更是短短几日间,在江湖中掀起了一场“町町风暴”。巧合的是,当日参加柳如如选婿的苏州锦绣庄赵晓伟赵大公子是陈圆圆的歌迷,选婿活动后,当即奉西门大官人为心中偶像,成为了江湖中西门大官人的无数“丁粉”之一。他一回到苏州,自然是将西门大官人英明神武、旷古绝世的“风姿”广为传播。赵大公子何许人?在苏州城,那便如西门町在金陵城,风光的一比,绝不是二比。由他为西门大官人打广告,做宣传,不要说陈圆圆,便连陈圆圆所在“桃花梨园”里的女婢、丫鬟们,也是对西门町久仰,久仰……
“王爷,这陈圆圆最擅长的便是弹那琵琶曲,现在她已到来,王爷不妨点上一曲。”这个时候,田弘遇脸色献媚道。
朱由橏笑着点点头,却是对陈圆圆说道:“陈姑娘,便有劳你为我等随便弹上一曲吧。”
陈圆圆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却是将怀中的琵琶竖抱而起,一只白腻如脂的玉手从长袖中也伸了出来,纤纤长指轻挑了几下索弦,发出一阵叮叮咚咚之声,恰似珍珠落玉盘。紧跟着,轻拢慢捻,一首曲调柔媚婉转的曲子随着琵琶声,在大厅内缓缓荡漾开来,犹似微风起处,荷塘水波轻响。
而陈圆圆也终于轻抬颔首,让人看清了全貌,真个是眉目如画,清丽难言。
她一双妙目游移不定,飘飘忽忽,不会在任何人脸上停留哪怕一秒,都是那么一扫而过。
而就是这“一扫”,在和她目光交投的那一刹那,场中绝大多数男淫放佛被勾了魂一般,让他们的小心肝是扑腾扑腾直跳,恨不得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把她摁倒在地一阵狂法克。
这时已听陈圆圆轻启朱唇,曼声唱道:“沧沧茫茫,蹉跎时光,琴声铮转,妾心幽唱。弹一弹无尽红尘事,唱一唱三千年来众生相……”
歌者色丽,奏曲动听,一时间,心旷神怡之下,满室之人都忘了身在何处。
第十九章 太子朱慈烺
信手低眉续续弹,撩拔无尽心上事。
琵琶声渐缓渐轻,似流水泊泊远处,陈圆圆似怨似诉的歌声也唱到最后一字,却是曼长不绝,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没了声响。
厅内之人依旧还沉浸在曲调中,歌声里,恍然不觉。
突然,从大厅外传来很是刺耳的“啪啪啪”击掌声,终于将众人惊扰,抬眼看去,随着一个聒噪声:“妙!妙!真的是妙!实在是妙!”已从门口跨步走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头戴金色顶冠,身穿金色长袍,腰缠金色束带,脚踏金色盘龙天靴,长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但神态却是极其地傲慢轻佻,看向人的眼里,时而流露出不屑一顾的样子,时而流露出肆无忌惮的样子。
他一进来,两眼直勾勾盯了陈圆圆一眼,便脸露责怪之色,对朱由橏道:“幺叔,你从何处寻的如此妙人儿,也不告知我一声,竟是自己一人独享,真是不够意思。”
看到此人进来,除了西门町,连朱由橏也是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那些个锦衣卫,包括他们的“指挥特使”田弘遇,更是一脸恭敬,加一脸惶恐,都是两股战战低头站着,却是不敢看他。
朱由橏当先一脸惊“喜”道:“慈烺?!今儿是什么风,竟把你吹来了?快快过来入座……”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门大官人未来的大舅哥,当今太子爷,朱慈烺是也!
这时,看到主人和别的客人都站了起来,西门町当然也是站起身,听朱由橏叫他“慈烺”,当即便明白这个神情倨傲,眼中透出丝丝狠辣的年轻人是当朝堂堂的太子殿下,怪不得那些个锦衣卫见到他如此敬畏。而身为国丈,田弘遇竟也如此怕他,西门町转念间,也是体悟到后宫争权夺利的关键所在。田妃最受崇祯宠爱,自然让身为后宫老大的周皇后不爽,而她的儿子,朱慈烺筒靴当然是心向老母,对付田妃及其亲随。可以想象,往日里,身为太子爷的朱慈烺绝对不待见田弘遇,也肯定没少整治他。
果然,朱慈烺冷眼一扫,已对着田弘遇阴阳怪气的尖叫道:“真是奇怪,真是奇怪!一阵子没见,难道奴才们一个个都活腻了么?见了本太子竟然不下跪请安?是太子我太善良了?很久没有杀人了?以为我是好欺负的?看来得杀一些人……”
朱慈烺话声未落,“扑通、扑通”已是跪倒一大片,肉滚滚的田弘遇更是第一个跪伏于地,颤声道:“微臣叩……叩见太子陛下……”
朱由橏显然是见怪不怪,但在自己府上,却是不容朱慈烺作威作福,让受虐者稍带也怨恨上他惠昭王府。
他笑嘻嘻地走上前,拉住朱慈烺的手,脸上也露出责怪的神情,以开玩笑的口吻半真半假道:“慈烺,你这是作甚?到为叔府上来耍威风来了?我看是几天没见,你眼里越来越没有我这个幺叔了……”
“幺叔,看你说的,慈烺怎敢啊……”朱慈烺大咧咧一笑,却是根本不理会跪倒的诸人,眼睛看向了像看戏般站在一旁的西门町,下巴高高抬起,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道:“幺叔,这是何人,看起来好像无礼的很那。”
厅内之人,朱慈烺向谁耍威风,朱由橏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他向西门町挑衅,显然不行,顿时笑嘻嘻道:“慈烺,不得无礼,这可是为叔最好的兄弟,来来来,我为你介绍一下……”
他这么说当然是借机进一步拉拢西门町,不过,见惯了嚣张跋扈的官二代富二代的西门大官人对这个太子爷却是没啥好印象,也没兴趣跟他结识,听朱由橏如此说,便淡淡一笑,主动朝朱慈烺道:“金陵西门町见过太子陛下。”说着,微一拱手却是退开了一步。
这意思很明显,朱由橏当即明白过来,他是不想跟朱慈烺有啥交集,便很是圆滑地嘻嘻一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拍朱慈烺肩旁道:“对了,慈烺,你来的正好,我正有要事要找你商量……”说着,眼睛瞥了一下那半抱琵琶而坐,对周遭的一切仿似漠不关心的陈圆圆一眼,立时将朱慈烺的兴趣转移到眼前这个骚~媚入骨的美人身上了,“走,我们去里面说话……”朱由橏拉着朱慈烺往大厅一侧的偏房走去,却是不忘回头对仍跪着的人道:“国丈,各位锦衣卫的兄弟,太子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都起来吧……呃……贤弟,你先用茶,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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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对朱由橏八面玲珑的手腕倒是心生佩服,也不客气,重新落座,端起了茶水。
而跪倒之人,直到朱由橏和朱慈烺进去了一会儿,方一个个惴惴地站起身,但却是不敢再落座喝茶,都心有灵犀地互看一眼,从大厅里悄悄退到了大厅外,田弘遇低声对守在庭外的一个女婢道:“烦请告知王爷,锦衣卫有事,我等要先行告退……”说着,偏头看了一眼厅内静坐的陈圆圆,接着道:“晚些时候,我再来拜见王爷。”
等他们都已离开,静悄悄的大厅内,除了那丫鬟,只剩下了西门大官人和陈圆圆小姐。
西门町喝了几口茶,听那朱由橏二人在里面叽叽咕咕,貌似商谈着什么,也没偷听的兴趣,感觉百无聊赖,便没话找话,对始终一个姿势坐着也不觉得憋的慌的陈大美人搭讪道:“陈姑娘,在下金陵城西门町,没想到刚来这京城之地,便碰到一个老乡,你也是刚到吧?”
“……”
“咳咳……陈姑娘的琴技歌喉端的美妙,以前没能聆听,还真是有点遗憾。”
“……”
陈圆圆不说话,西门大官人又拍了一记发自肺腑的马屁,陈圆圆同学还是没有搭腔,便感觉脸上有些许发烧,赶紧佯装喝茶,掩饰一下小小的尴尬,放下杯子后,眼睛向那偏房看去,准备不再说话,做一回“偷听者”,却突然听到陈圆圆颔首低语道:“多谢公子夸奖,不知……不知妾身跟那柳姑娘相比……技艺如何?”
呃……
西门町顿时一愣,绝没想到陈圆圆隔了半天后,会有如此一问,很是诧异地偏头看向她,见她说完后,便继续低头沉默,想了片刻,轻咳两声道:“陈姑娘琵琶弹奏的精彩绝伦,而柳姑娘拨弄瑶琴也是技艺精湛,孰高孰低,我一个门外汉却是不敢妄加评判。”
关于柳如如成为西门大官人未婚妻之事,知悉之人少之又少,江湖中流传的还是西门町在柳如如选婿活动最后时刻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之举,西门町想来陈圆圆当不知情,便不偏不倚,也是实话实说。
往日里,但凡见到陈圆圆者,拍马屁还来不及,哪里会当着她的面夸奖另一个女子的,并且还是夸奖她的同行,另一位当红的“妓者”?
对操~弄琵琶,以及自身的魅力,陈圆圆那是相当的自负,西门町这么说,顿时让陈圆圆心里泛起阵阵涟漪:看来,那柳姑娘果然是有惊人之技,怪不得能红遍大江南北,如有机会,当见面请教一番,唉……现在我被那恶贼田弘遇强抢而来,不知命运何途……嗯……这西门公子难道真如赵公子所言,是个不贪恋女色之人?看他对那跋扈的太子不亢不卑,应该是个不畏强权之人,而他像是颇受这惠昭王看重,竟是以兄弟相称,若是由他出面,不知能否救我脱身……唔……他身为玄武庄少庄主,武功盖世,当不是难事吧?我……我该如何求救于他……
她正思量着,西门町见她说了一句话以后又开始闷声不吭,以为她个性如此,不喜多言,便也不再主动搭讪,自找没趣,而是侧耳倾听,专心做起“偷听者”来。
第二十章 如果伺候的本太子爽
“……”
“啊——你……你说……你那夭折的妹妹朱微如竟还存活于世?!”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朱由橏一脸震惊道。
而这个亲妹妹还活着,朱慈烺看样子不是很高兴,脸色极其郁闷道:“可不是么,我也是昨晚刚刚得知,没想到父皇欺瞒的我好苦,连我母后也是不知。”
朱由橏从震惊中回过神,很快露出一脸欣喜的样子道:“微如还活着,那是天大的好事啊……”
“好事个屁!”朱慈烺却是忿忿不平地打断道,“原来父皇一直将她作为左膀右臂在暗中培养,而且她一回来,父皇便将锦衣卫的生杀调拨大权全部交给了她,我可是跟父皇提过好多次,求他调拨几个锦衣卫给我使唤,父皇却始终没有答应……哼,父皇如此偏心,那是根本没将我这个太子当回事,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女子?难道父皇还准备将皇位传于她?”说到这儿,他越想越感觉窝囊,不自觉地说起大逆不道的话来:“这个老家伙真是越老越糊涂,真不知道他猪脑袋咋想的。”
朱慈烺如此表现,自然是让朱由橏暗自称快,但对这个突然冒出来,便手揽大权的大侄女也是心生警惕。
“慈烺,你怎么能如此说话?你父皇如此做,当有他的想法和安排。”说着,他拍了拍朱慈烺肩旁,一脸同情的样子抱打不平道:“不过,皇兄这么做的确是有点过份,别人我或许不了解,对慈烺你,我可是最清楚了,熟读兵书,通晓国策,不但能文能武,而且胸怀广博,仁爱圣达,完全是一个圣贤明君的风范,即便你父皇现在退位于你,你也可以胜任皇位……嗯,等我将客人送走,便随你进宫,一则见见微如,二则帮你问问皇兄的意思,这有点不合常理啊,难道他真的是年纪大了?”
朱由橏这么说,无疑是火上浇油,朱慈烺更是一脸愤懑,气哼哼道:“他可不是年纪大了?还好意思说我整天游手好闲,寻花问柳,他自己倒好,都半截身子入土了,竟然还搞这劳什子选妃,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硬起来,不是耽误那些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么?真是作孽啊!幺叔,我看不过眼,我真的看不过眼……本太子决定救救这些个无辜的女子,幺叔,我最信任你了,你得帮帮我。”
朱慈烺这番话说的,连朱由橏也是感觉后背冷汗嗖嗖,这要是被朱由检知道,哪怕是只言片语,那也绝对是掉脑袋的份,但他却是不动神色道:“为叔当然帮你,你准备如何做呢?”
朱慈烺听他这么说,心情大好,显然也是早有考虑,当即露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道:“这个问题我仔细地想过了,若是将这些从各地选来的女子放走,显然不行,我准备在京城某处设立一个秘密所在,从这些女子中挑选出一些人来送往此处,咳咳……比如幺叔大厅中这样的女子,只给老家伙留下一些歪瓜裂枣。我这么做,也是为他身体着想,别沉迷女色,耽于淫乐,而误了国事。再说了,这些女子跟了我,总比跟一个老头子强,等我以后登基,她们也一样有个妃子的封号……”说着,说着,他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外面陈圆圆风骚入骨的风姿,小弟弟眨眼间便硬起来,嘴里哼哼唧唧道:“如果伺候的本太子爽,那未来的皇后从她们当中选出也说不定。”
“唔……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朱由橏听了貌似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慈烺你想过没有,此次选妃声势浩大,选来的女子也是数量颇多,而这件事虽然由西厂负责甄选,但也派有锦衣卫监督,现在你妹妹回来掌管锦衣卫大权,你做出如此动静,西厂那边还好说,能瞒的过锦衣卫耳目?”
朱慈烺显然也不是没脑子,当然考虑过,当即便道:“嘿嘿……幺叔,这便是我今日来找你的原因……”
我操,你个小王八蛋说了半天,现在才绕道正题啊,看来我倒是小看你了。
朱由橏心里暗骂,脸上却是微微一笑,等他说下去。
“微如也是刚接掌锦衣卫,她又是个女子,年纪轻轻如何能服众?锦衣卫虽有田弘遇这个指挥特使,但真正统领锦衣卫之人却是夏可雄,这个老家伙对谁都是软硬不吃,只听我父皇一个人的话……”
说到这儿,朱由橏已是明白过来,笑着打断道:“你的意思,我能让他睁只眼闭只眼?”
“嘿嘿……我不是想着幺叔您一贯足智多谋么,对付一个老家伙,您还没办法?再说夏可雄对您也一直比较尊敬,您的话,说不定他会听呢。”朱慈烺很是“恭敬”的样子,称呼也从“你”很是自然地变成了“您”。
“你小子越来越不老实了,竟算计起为叔来……”朱由橏笑嘻嘻地轻弹了一下朱慈烺的头道,心里却是萌生了一个借机铲除障碍的主意,“夏可雄软硬不吃,连你的话也不听,那是他忠于职守,当然,那也是他不识时务。我跟他也没啥交情,说的话未必会听,如果跟他提起,反而会泄漏了你的大计……”说到这儿,他装着沉思的样子,想了片刻,却是问朱慈烺道:“如果没有夏可雄,你说锦衣卫的兄弟们是听从微如的话,还是会听田弘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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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一时间没领悟朱由橏话里的“精髓”,有点错愕道:“呃……应……应该会听田弘遇的话多一些吧,毕竟田弘遇担任锦衣卫指挥特使已有一年多,在锦衣卫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幺叔,您的意思是……”
“那就对了……”朱由橏露出莫测高深的一笑,却是放低声音,阴恻恻道:“除掉夏可雄!你的大计何愁不成?”
朱慈烺一愣,随即醒悟过来,顿时有些忘乎所以的击掌道:“高,实在是高!我说幺叔有办法嘛,果然是没错……”
“嘘——”朱由橏连忙伸手制止,又指了指门外,提醒隔门有耳,别太得意忘形。
朱慈烺赶紧“调低音量”,探过头,却是一副不在乎的神情道:“幺叔,你不是说这西门町是你的好兄弟么,难道他还会告密不成?”
“我和他昨日方才结识,虽然将他看作好兄弟,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否也如我一般真诚相待却是不知。并且,兹事体大,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妙。”
“哦……他看起来年纪还没我大,武功真那么好?”
“为叔亲眼所见,岂会错了……先不说他,你还是考虑考虑,准备如何除掉夏可雄。”
“这还要我考虑?嘿嘿……幺叔,你帮人帮到底,除掉夏可雄之事便交给你了……”说到这儿,朱慈烺也是很滑头地立马转移话题,以防朱由橏推辞道:“对了幺叔,你听说过六合神尼没有?”
朱由橏出主意除掉夏可雄,当然是想借太子这把“刀”杀人,岂会自己出头?正准备推辞,听了朱慈烺的话,不由得顿住:“六合神尼?”
“是啊,幺叔听过?”
“这六合神尼可是江湖名宿,极受江湖中人敬仰,为叔在蝴蝶谷多年,当然是听过。她已多年不曾在江湖露面,只怕早已不在人世,你又是从哪里听到过她?”
见成功转移了话题,朱慈烺也是颇为自得,脸上笑眯眯的:“幺叔,你这可不知道了,六合神尼可没死,她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活的好好的呢。”
朱慈烺对突然回来的一母同生的妹妹,当然是高兴的,惊喜的,而老爸偏爱她,只是有点不适应,吃点小醋而已,毕竟她取代不了自己,成为太子,对自己以后登基构成威胁,相反,作为亲妹妹,当会在以后帮助自己,辅佐自己。
这些个道理,朱慈烺自然是考虑的一清二楚,他刚才在朱由橏面前的表现,只是演戏,博取同情,也是让朱由橏更加信任,从而进一步利用这个“幺叔”而已。
从权力争斗的风暴中心,皇宫大内滋生出来的人物,果然是没有一个善主。
当然,官场之中没有真正的感情存在,近和远全都是政治利益使然。
朱慈烺突然心情大好,朱由橏以为是自己帮他解决了“难题”,也是被朱慈烺的话惊到了,便没做多想,脸露惊讶道:“你……你见过六合神尼??”
朱慈烺不自禁露出得意的神情,很是骄傲道:“当然,就在我出宫前,刚刚见过。唔……高人,当的是世外高人,那风范,那仪态,连本太子见了也是有高山仰止的感觉。”
一贯沉稳的朱由橏被他的话彻底唬住了,很是纳闷道:“你出宫前刚刚见过?六合神尼怎会进宫??她进宫干什么???”
朱慈烺这时候早恢复了一脸的轻佻和傲慢,很是老卡卡地拍了拍朱由橏的肩旁,装着神神秘秘道:“幺叔,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这六合神尼不是别人,正是我微如妹纸的师傅……对了,我微如妹子在江湖中还有个化名,叫什么柳如如……”
“啪——”
他话声刚落,突然从大厅传来一声东西摔落在地的脆响。
第二十一章 递小纸条?
朱由橏和朱慈烺在大厅偏房内关着门窃窃私语,不要说普通人,即便是功力高深者,也是不能听的清楚,但西门大官人显然是怪胎,他不凝神去听便罢,这一专心当“偷听者”,里面的谈话顿时异常清晰,一字不落地传入耳中。
开始时,西门町只把二人的谈话当作狗血的“宫廷剧”来欣赏,一边听,一边还悠然自得地喝着茶,当朱慈烺的口中出现“六合神尼”时,顿时让西门町惊住了,偷听那叫一个专注,手捧茶杯半举在嘴边,仿似定在了那儿,眼睛也是一眨不眨。
而朱慈烺口中最后出现“柳如如”三个字时,这一份震惊简直无以复加,即便他想破脑壳来yy,也不会将栖身青楼的柳如如跟高高在上的公主挂上钩,这感觉,既他妈极具戏剧性,又更他妈具有颠覆性。这一刹那,西门大官人震惊的猛地站起身同时,手中的茶杯也是脱手而下,摔落在地。
那“啪——”的一声脆响,不但将大厅内的陈圆圆和那丫鬟吓了一跳,都不约而同地探眼看向西门町,也是惊动了偏房内的二人,从房内走了出来。
“嗯?”朱由橏一看之下,稍稍一愣,随即便哈哈笑道:“贤弟好大的脾气,这是对我表达不满啊,恕罪,恕罪,跟太子说着说着竟是冷落了贤弟……小琳,你还呆着干什么,还不快快给西门少主换了茶具?”
西门町的沉稳自然是非常人等人能及,随着脆响,他已是回过神,虽然内心里仍是震动不已,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震惊之色。
闻听朱由橏之言,当即便呵呵一笑,歉然道:“由橏兄多虑了,你跟太子有要事相商,小弟怎会有怪罪之意,那岂不是无理取闹么?实在是抱歉,刚才……刚才……”说着,西门町眼露痴迷地看向陈圆圆,一副不好意思解释的样子。
朱由橏一看,已是“顿悟”,笑嘻嘻道:“明白,明白,食色性也,贤弟不用不好意思,哈哈……”
他这么说,西门町更是露出一种不好意思的神情,竟然在脸上“逼出”了一丝羞红,摸了摸头,很是尴尬道:“让由橏兄见笑了。”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这个女子是你能痴心妄想的么?”朱慈烺看西门町还盯着陈圆圆,顿时沉不住气,在一旁冷哼道。
草你妹的,老子是癞蛤蟆也比你个大逆不道的畜生强,竟然准备对老爸的女人下手……呃……如如还真是你妹,她是老子的未婚妻,草她合理合法,嗯哼?说起来,你这个太子爷还是我的大舅哥啊,这……这他妈整的,想当初老子上大学时,就连追隔壁班那个鲍牙妹都碰了一鼻子灰,虽然后来娶了老婆,那也是在有车有房,存款达到六位数后才领到证,想不到穿越后一个个绝色美女纷至沓来,竟然连堂堂的公主也倒贴,这他奶奶滴绝对是时来运转了……我擦,莫非这次的穿越,让我的眼神变得像梁朝伟那样忧郁且性感了……
西门町没理朱慈烺,而是脑子里多时空,大跨度,极速浮想着,脸上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让朱由橏以为他被朱慈烺说的脸上挂不住,像要随时暴起,赶紧圆场道:“慈烺,怎可对西门少主如此说话?”说着,朝朱慈烺使了个眼色,又笑嘻嘻地对西门町道:“贤弟千万别生气,慈烺话虽孟浪,但他也是好意,这个女人可不是你我能想的,那是给当今圣上预备的妃子。”
西门町从陈圆圆身上收回目光,很是无所谓的笑了笑道:“由橏兄误会了,我可没作多想,刚才只是一时失神而已,呃……你跟太子有事在身,我还是先告辞了,反正已认了门,我在京城还呆些时日,等有空,我一定再登门拜访。”
西门町现在当然是改变了主意,倒追自己的未婚妻柳如如竟然是当朝公主,还统领着锦衣卫,并且恰好监管着选妃之事,那老公发话,她还不听?别说是带走叶筱轩,只怕带走这陈圆圆,她也会帮忙,那还需要卖给朱由橏一个人情么?
当然,西门大官人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当朝驸马,脑子有点乱,需要静下来,好好捋捋。
特别是想到朱由橏包藏祸心,若是老丈人有难,柳如如需要,将来很有可能会跟他反目成仇啊,还是保持距离先!
朱由橏哪里知道西门町心潮起伏,思绪万千,他只当这个贤弟很有眼力价,也很识趣,不给自己在太子面前制造难堪,并且也急于到宫中一探,便没做挽留,脸上很是遗憾地歉然道:“实在是不巧,皇兄找我有急事,我得马上进宫,贤弟,还请你多担待,呵呵……话不多说了,倒显得你我兄弟生分,来日方长,还是那句话,愚兄的大门随时为你而开。”
说着,他很是热情地拉起西门町的手,准备“恭送”出门,却是走到大厅中央,陈圆圆身侧的时候,始终像个雕塑一般坐在那儿的陈圆圆,她怀中的琵琶突然掉落于地,恰好掉在了朱由橏身前。
朱由橏以为她一个姿势坐久了,手脚发木所致,倒是不疑有他,也正好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当即便停下脚步,放开了西门町的手,弯腰去捡琵琶。
而他弓着身体弯腰的瞬间,陈圆圆也是装着要探身而出,要捡琵琶,但伸出的长袖,却是从旁人无法看到的角度极快地伸向了站在朱由橏身侧的西门町。
西门町微一诧异间,已感到一个滑腻异常,柔若无骨的温婉小手握住了自己,还没等他诧异过来,陈圆圆的手已缩了回去,顺势接过了朱由橏捡起的琵琶,嘴里轻语道:“多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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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这时方回过神,也感觉到手里被塞入了一小团东西,不自禁看向陈圆圆,却是发现她怀抱琵琶,又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在那儿,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西门町当然不好相问,自然也不能展开手心看看,到底是什么东东,心里想着,给我递小纸条?人便随着朱由橏向厅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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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三更,算是小小爆发哈子,明日有点小事,但保底一更,争取两更,咳咳。。。应该木有三更。。。
顺便说一下,关于本书的女主,第一、二卷基本是铺垫,慢慢培养跟西门大官人的感觉,总不能三两章便让西门大官人挺枪跃马吧?毕竟此西门大官人,非彼西门庆大官人,淫家很讲究感情和感觉这两个东东,当然,感觉是主要的,感觉到了,枪自然也杀到。。。
第二十二章 人生就是一场战争
西门町不知道陈圆圆塞给自己什么东东,跟朱由橏分手后,也是没有走远,转过那个街角,便从帝王驹上跳下马来,左右看了看,方张开一直紧紧攥着的掌心。
是一块不知从衣服何处扯下的紫色布条,而布条上却是被某种尖锥之物扎了一个个小孔,再仔细一看,那一个个小孔却是组成了歪歪扭扭,很是潦草的两个字——“救我”!
呃?救她??
看着这两个字,西门町当即便呆住了。
他今天来惠昭王府,原打算上午跟朱由橏唠唠嗑,拉呱拉呱,增进一下“感情”,中午再酌两杯,力争将其灌晕乎,然后提出帮忙之事。从朱由橏对他的热情判断,这么件“小事”当难不倒他堂堂的惠昭王,很可能下午便去活动活动,顺利的话,晚上便能将西门大官人的“准女友”从选妃场上淘汰出局,着令家人将其带走。
正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西门町心神巨震下跟朱由橏告辞,便忽视了让他震精连连的陈大美女。
救?还是不救?
这不是难题,西门町稍一思考,便决定:救!
西门大官人前世里,因为吴老先生所作,可与老白《长恨歌》相媲美的《圆圆曲》,对陈圆圆这个“历史名人”,还是比较同情的。
今日一见,果然是倾国倾城并可怜,也依稀记得陈圆圆便是被田弘遇从苏州强虏而来,从而开始了她悲戚婉歌的“倾倒”人生(ps:倾倒了吴三桂,倾倒了李自成,倾倒了大明朝,倾倒了大顺朝,也倾倒了许多年后的无数男人……)。
现在“英雄救美”主动找上门,并且还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换做任何男淫,都不做他选。
西门大官人之所以认为是举手之劳,倒是没有想着靠公主老婆帮忙,那是因为救陈圆圆跟带走叶筱轩完全不同。后者会担心身份暴露,从而牵累九寨十八坞,而救走陈圆圆,谁会想到是他?即便被人怀疑,只要不被抓现行,傻子才会承认。至于抓现行,做梦去吧!西门大官人现在很是自信——凭咱的身手,绝对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既然做出了选择,西门町也不想拖拖拉拉,特别是想到朱慈烺的话,生怕事情起了变故,决定就地跟踪——现在是大白天,当然不能闯进去救人,他想看看陈圆圆会被带往何处,晚上再悄悄滴干活。
他随手将那布条揣入怀中,又四下看了看,很快找到一家酒肆,二楼有一排窗口斜对着惠昭王府,正好可以观察王府内人员的进出。
帝王驹正昂首睥睨周围看它的行人,还不时地轻抬黄金蹄警告试图靠近它的人,西门町抬手拍了拍它,小声说了几句,帝王驹低鸣一声,竟是扬蹄而去。
西门町将悍马同学打发走,整了整衣衫,走入了那酒肆,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酒,浅斟慢饮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当头的太阳也渐渐偏西。
不要说陈圆圆,即便是说要急于进宫的朱由橏和朱慈烺也没从惠昭王府出来。
西门町已是五六壶酒下肚,虽然一点没事,却是再不敢喝,生怕憋不住上厕所,错漏了盯梢。
他一边观察着,也正好捋了捋杂乱的思绪:如如竟然是当朝公主,怪不得心愁国事,在选秀场上有那番忧国忧民的言论,看起来也是胸怀抱负,那么她之所以选中我,应该是被我那套所谓“大~法变易”的救国策所动容,以为我有定国安邦之才,可以帮助她老爸整饬超纲,重振大明……汗,偶打官司在行,却哪有啥治国安邦的才能……呃……虽然我是个便宜驸马爷,难道眼看着老丈人的江山葬送??……不行!绝对不行!!怎么说老子也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就像赌博场上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底牌,就算不能挽救大明,难道还不能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延缓一下历史的进程?大明灭亡,起码也要等老子死了……我草,看来以后事情不少,担子也不轻,得,人生就是一场战争,老子就轰轰烈烈地干一场,说不定改写历史,整个名垂千古啥的,女儿还能在历史书上看到老爸的名字……你妹哟,如如咋摊上朱慈烺这种二世祖哥哥?完全是大逆不道啊,也他妈没脑子,竟然跟包藏祸心的朱由橏为伍,看来得帮老丈人好好收拾收拾他……嗯?
此时已下午三四点钟光景,西门町正想着,突然看到朱由橏和朱慈烺终于从惠昭王府走了出来,骑马离去后大门跟着关起,竟是将陈圆圆留在了王府内。
咋回事?难道朱慈烺这臭小子准备将陈圆圆截留?
西门町这么想着,又暗自点头:嗯,这样正好,要是送到别的地方,有官兵守卫,还麻烦,现在留在地广人稀的惠昭王府,我又大致熟悉里面的情况,救起人来应该更顺利。
西门町又在酒肆内坐了会儿,估计朱由橏一时半会当不会回来,然后将人送走,便买单走人,准备晚上救人的行头。
……
清凉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照着整个惠昭王府一片寂静,貌似府内所有人都已沉睡。
但离惠昭王府大厅不远的一处客房内,一片黑暗中,却是一动不动,静坐着一个衣冠整齐,半抱琵琶的妙人儿,正是陈大美人。
她神色平静,没有一丁点焦虑之色,貌似很笃定西门町会来救她。
而这个时候,秋风瑟瑟中,月影下一个蒙面的黑影躲躲闪闪,却是动作极其敏捷,不带起丝毫声息的向这处客房摸过来,正是西门大官人“英雄救美”来鸟。
离那房间越来越近,西门町心里也是默默祈祷:千万别换房间,千万别换房间……不然的话,房间那么多,可他妈不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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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是上午跟随田弘遇他们进来后,已看到朱由橏将陈圆圆安排进这个客房休息,因此*进来后,直奔此房。
终于到了客房门前,西门町先是侧耳听了听,竟没听到里面有呼吸声,心不由得一沉,便抬手轻轻地叩击了两下:我草,让我来救你,不会睡那么死吧?
这两声轻轻的叩击,即便是静夜里,也是几不可闻,但却仿似两鼓重锤击在陈大美人心头。
她猛地站起,几个小碎步已走到门前,颤颤巍巍道:“是……是谁……”
声音虽轻,却是让西门町宽了心,连忙低语道:“陈姑娘么?我是西门町。”
第二十三章 我都快被你搞死了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在远离京城百里之地的一处农舍旁,一匹浑身金黄的骏马正打着响鼻,啃吃着垛起的稻秆。
而农舍内,一对面相忠厚的中年夫妇攥着一张数额不菲的银票,一脸喜色地从一间简陋的房间内退了出来,顺手带上漏风的木门。
房间内一盏油灯泛着昏暗的幽光,两个人正相对而立,正是西门大官人和陈圆圆。
“陈姑娘,你便先在此处住下,我回京城还有事要办,来日再见。”西门町顺利将人救出,当然是没准备留着己用,现在将人安排在这里,感觉很是放心,她命运如何,只能看她的造化了,便准备告辞。
陈圆圆一手挽着包裹,一手提着琵琶,脸上并没有被救而有的喜悦,反而是愁容满面。
西门町话音刚落,陈圆圆突然“扑通”跪倒,神色凄然道:“多谢公子搭救,妾身……”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西门町吓了一跳,这厮可没有男尊女卑的思想,更是见不得女人跪着,赶紧上前将陈圆圆拉了起来。
西门町口气斥责,却也是把陈圆圆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俏生生站那儿,跪倒是不跪了,也是忘了说话。
“陈姑娘,救你只是举手之劳,当不得你跪谢,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从王府失踪,一定会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这段时间你留在此处还是小心一点,千万不要抛头露面,我刚才也跟这王家夫妇交待过了,等过些日子,你再作他途……”
陈圆圆往日见到的男子,哪个不想把她整上床?西门町这番平静的口吻,当即让她百感交集,身子一颤,又要跪倒,西门町眼疾手快,连忙扶住,脸露不悦道:“陈姑娘,在我面前,千万别做那下跪之事。众生平等,男女平等,男儿漆下有黄金,女子也一样,有什么话站着说。”
陈圆圆直愣愣地看着西门町,仿似不信堂堂的玄武庄少庄主竟会说出这番话来。西门町神色淡然,虽然熊猫眼还乌青着,但却是一身正气,很具有“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女色不能惑”的气度。
当时的江南女子气节颇高,仿佛达成一种共识,都喜欢有本事,有胆识,有正义感的男淫,宁愿给这种男淫当小老婆,也不愿做贵人的正妻。
西门大官人在柳如如选秀场上惊才艳艳的表现,很快便成了无数江南女子梦中的情郎。
陈圆圆虽不是其中之一,但也是有些意动。
而此番面对,西门大官人“美色”当前,陈大美人如何还能自持?
陈圆圆决定敞开心扉,透露自己的心声。
她低下颔首,却是哭哭泣泣道:“妾身被那恶贼强抢而来……家人……家人也被那恶贼害死……虽承蒙公子搭救……但天下之大……哪里还有妾身安家之处……尚……尚请公子收留于我……如是……如是公子能报得妾身之仇……妾身愿做牛做马伺候公子……”
呃?收留?报仇?还做牛做马??
“咳咳……陈姑娘,对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那田弘遇害你家人也是罪当至死,想你个弱女子也是无能为力,我倒是愿意为你敬献薄力,只是收留之事……”
“公……子……”颤声中,陈圆圆抬起头,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让西门町看的是心里一跳,竟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仿似面对了一只洪水猛兽,陈圆圆已接着说道:“妾身蒲柳之姿,当入不得公子法眼……妾身恳请公子收留,只图有个立身之所,为奴为卑也是心甘所愿……”说着,陈圆圆盈盈下拜,哀婉道:“还请……公子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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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份上,直让西门大官人怜惜之心大起,一颗爱心也是风起云涌,决定打碎家里一众老婆的醋坛子,领一个美女回家。
他上前一步将她扶起,轻咳两声道:“陈姑娘,想必你也清楚,我玄武庄早已是名存实亡,我西门町也成了孤魂野鬼,可以说是四海为家,你若跟我,当少不了风餐露宿,吃苦受累……”
陈圆圆自然是听出西门町口风松动,连忙抬头神色坚定道:“公子放心,妾身虽是弱女子,比不得江湖女子,但自小家贫,又出身梨园,吃苦受累已是家常便饭,别说风餐露宿,便是风里来雨里去,我也一定能受得。”
“咳咳……实不相瞒,我现在虽然孑然一身,但却已有家室,并且……呃?”
西门町正说着,突然听到从隔壁房传来一阵阵压抑不住的淫靡之声,顿时大汗:我擦,这大叔大婶看起来蛮老实,也忒生猛了吧,凌晨竟然也干活?!
而他们活动中的即兴对话也是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地传入西门大官人耳中。
“……”
“那年轻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出手真大方,明儿可以给小柱子买点东西捎去了……”
“孩子他……他爹……嗯哦……啊……”
“咋滴?”
“你今儿……太……太……哦……厉害了……”
“废话不是,老子啥时候不厉害?哦,不行,我来了……”
“啊……用……用力……哦……”
“……”
“啊——”
西门町脸色越来越尴尬,但不想听也没办法,谁让他耳力那么好呐,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陈圆圆的惊叫。
抬眼看去,只见陈圆圆脸色羞红,忸怩不安,想伸手捂住耳朵,却是犹犹豫豫的样子,显然是被隔壁房间里王大婶那越来越大的极具穿透力的叫~床声给惊着了。
随着那王大叔的最后发力冲刺,已经不管不顾的王大婶,将一股无形的暧昧淫靡气息在西门町所在的房间内播撒开来。
西门町丹田发热起来,脸色也不禁变得越来越古怪。
陈圆圆脸似火烧,浑身轻颤,只感到越来越无力。
“我厉害吧?”
王大叔喘着粗气的声音传入西门大官人耳中,简直是五雷轰顶:我呸,老子一直给你计时呢,总共不到三分钟,加起来捣鼓了不到五十下,你他妈也敢说厉害?!
而王大婶紧跟着一句话,更是把西门大官人雷的外焦里嫩,差点笑出来。
只听王大婶意犹未尽地娇声道:“我都快被你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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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到的第二更……
第二十四章 以身试教
“啪——”
陈圆圆提在手中的琵琶掉在了地上,一下子将西门町惊醒过来,可还没等他看明白是咋回事,却见陈圆圆的身体仿似气力被抽空一般,软绵绵地向地下滑去。
此刻俩人离的很近,西门町一伸手,已很是精准地揽住陈圆圆的小蛮腰,将她扶住。
但见她双眼迷蒙,鼻息咻咻,朱唇半张,玉体轻颤,光润白腻的脸上渗出一片娇红,便如白玉上抹了一层胭脂,一股天生的娇媚婉转扑面而来,令人不自觉地心生怜爱。
女人示弱是给男人逞强的机会。
西门大官人还没逞强,西门小官人已是率先表态——妹纸,哥顶你!
而让西门大官人也逞强起来的,却是通过掌心瞬间传遍全身的细腻顺滑,舒爽透顶的感觉。
虽是隔着好几层衣服,但西门町的手一揽上陈圆圆的小腰腰,便如抚上了最滑,最软的苏州顶级高档丝绸,直让他丹田猛地一热,手上不由得一紧,仿似要将浑身娇软无力的陈圆圆挤进自己的身体里,眼中陈圆圆的容颜反而模糊起来,随之脑子里,心里,都是一片模糊,出于本能反应般,西门町低头便吻向那娇呼一声,微微张开的膻口。
双唇甫一接触,西门町脑子“嗡”的一下,却是猛然警醒,又急忙撤了回来。
陈圆圆被西门町一把搂住,一颗心已是狂跳不已,浑身更是无力,软塌塌地偎在西门町胸前,鼻中再闻到他身上传来浓烈的男子气息,只觉得一颗心仿似要爆炸开来,而西门町手上一紧,却是让她突然感觉到有东西戳到自己,并且紧贴在小腹处,貌似活力四射,不由得惊叫出声。
她显然没想到西门大官人会突然吻她,一张脸红得便似涂了厚厚的胭脂。
西门町的嘴虽然撤了回来,手上却仍是紧紧搂着陈圆圆,貌似不舍得让那超爽手感离体而去。
俩人都是急促地呼吸着,但每一下呼吸,都闻到对方愈显浓烈的体味。
这般数次呼吸,西门大官人的心神早已被陈大美人的幽幽体香所夺,意乱情迷间竟再一次吻向了陈圆圆。
陈大美人丝毫没有躲闪之意,相反,这小妞竟貌似很期待的闭上了眼睛。
两人的唇顿时紧紧的粘在了一起!
西门大官人这一吻,当即判断出陈大美人从没和人接过吻,完全是不懂的舌头的妙用,只晓得张开嘴哼哼唧唧,香舌畏畏缩缩,躲躲闪闪,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其实还有第三件更锋锐的武器。
这是一个长吻,很长很长,若是回想起来,完全可以用龙龙ago来形容。
在西门大官人的印象中,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没和任何女人打过如此的“持久啵”。
毕竟是相识还不到一天,潜意识中都感觉不妥,二人开始时都还有些克制,但口舌纠缠了几番之后,阳刚炽盛的西门町和天生骚~媚的陈圆圆如何能禁得住如此贴身肉搏战,各自的情~欲都被天雷勾地火般勾引起来,亲吻也愈加的疯狂。
二人且吻且走,西门大官人凭感觉,竟是慢慢地牵引着陈圆圆吻向了墙角刚铺上床褥子的土炕。
一到炕边,西门大官人便托着陈美人的香~臀,顺势将她放倒。而在二人连体婴儿般缓缓倒下的过程中,两张嘴,四片唇,竟是木有片刻的分离,仍是那么酣畅淋漓,浑忘一切的kiss着。
终于……
吻戏结束,按照国际惯例,该肉戏登场。
但是……
木有!!!
娇~喘连连的陈大美人显然还没做好马上献身的准备,即便她内媚无比,身下黄河早已决堤,从生理学的角度,已完全可以。但作为一个名妓,她深深懂的“处”的重要性,而她内心深处,更是对“破~处之旅”有着深深的恐惧,就是俗话说的,她患有破~处恐惧症,并且还是重度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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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门大官人渐入佳境,驾轻就熟地开始探手寻幽时,陈大美人仅剩的一丝清明,让她也是探手而下,紧紧握住西门大官人手腕的同时,嘴里含含糊糊,却是透着一股坚定的口吻道:“公子……不要……”
西门町情~欲高涨中,一步步正按脑海中默认的程序走,陈大美人这一声娇呼仿似在他的激情演奏中突然掺进一缕杂音,让俺们追求完美“演奏”的西门大官人立马停止了所有动作,头也抬了起来。
呃?呃?呃?我这是趁人之危啊!妈的,刚刚还怪别人凌晨干活,现在自己竟然也想效仿,真他奶奶滴,难道我想以身试教,告诉王叔王婶,什么才叫真正的厉害?!
西门町顿时感觉很不好意思,老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配上那只熊猫眼,神情看上去极其的古怪,也极其的滑稽。
陈圆圆勇敢地叫停后,心里还有点惴惴的,满脸娇羞中,正偷偷眯眼观察着西门町,见他很是听话地马上stop,并且露出这番神情,顿时一股暖意从心头升起,嘴角也是第一时间勾起一抹笑意,顿时百媚横生,愁容尽去,满室皆是娇媚。
而西门町此时将她骑在身下,抱在怀里,那感觉,仿似躺进棉花糖,压一压,绵软如无骨飞一般的爽;摸一摸,却又手感难当,滑腻异常;闻一闻,肉香幽幽,使得每个汗毛孔也极其地舒畅;也吻过,咬过,啃过,舔过,嘬过……怎么整都是农夫山泉——有点甜!
虽然是老脸不自在,却哪里舍得下来:我草,怪不得那吴三桂要冲冠一怒,只怕换了我,也得如此啊!
这么一想,西门大官人不禁满腔都是怜惜之情,只觉得为她粉身碎骨,也是甘之如饴,手上也是将她往怀里更紧地抱了抱。
“咳咳……陈姑……圆圆,天色已亮,我得赶紧返回京城,以免遭那惠昭王朱由橏怀疑……”
俩人无缝焊接般,姿势极其暧昧地紧贴着躺在床上,西门町口中第一次称呼其“圆圆”,当然算是正式承认收了她,顿时让陈大美人心里大定,西门町话没说完,她便很是体贴地娇软道:“公子,我等你……”感觉幸福中,她的“妾身”自称也很是自然地升级成了“我”。
“嗯……”西门町很是依依不舍地从陈圆圆身上爬起,并顺手将她拉坐起来,很是温情道:“等我事情办妥,便来接你。”
第二十五章 妖孽般的老妇人
三十几年前,江湖上冒出“穷即死”三人帮——邛忍,吉恒,诗落。
“穷即死”三人帮的宗旨是:宁可撑死,绝不饿死;宁可被钱多砸死,绝不因没钱穷死!
老大邛忍,名副其实,的确是“穷人”一个,自小家境贫寒,又屡屡科举未中,穷困潦倒下跳崖自杀,却不料没死成还得奇遇,意外获得一本不知谁留下的北宋时期西毒欧阳锋《蛤蟆功》手抄本,等他功成下山,已从一个文弱书生,变成了一个性情暴戾的武林高手,更是发誓:绝不做穷人!
老二吉恒,不是出生贫寒的问题,而是从小便被当时的丐帮帮主收养,在丐帮长大,养成了极端仇富的心态,对富人最是嫉恨,但他的人生理想却是:让一部分穷人先富起来!
诗落是三人帮的女成员,原本是峨眉派极具天赋的弟子,也是定性师太的师姐,却因为一场情变,而失落异常。深深爱着的人最终抛弃了自己,跟功夫比自己差,相貌比自己丑,却因为家里有钱的师妹跑了。功夫好,相貌好顶屁用,有钱才是硬道理。从此发誓:我要做个有钱人!
若不是这场变故,诗落绝对是峨嵋派下一任掌门人,定性师太只有提鞋的份。原因为何,下文交待。
三个从事打家劫舍的人偶然机会碰到了一块,一谈之下,都对“穷”道出了发自内心的感概,三人越谈越投机,最后义结金兰,组成了专门*的“穷即死”三人帮——三人名字中各取一字,帮名充分反映了三人对穷的人生感悟!
这个帮名当然是读过很多书的邛忍取的,为此还自得了许久,也因此更得到了义弟义妹的追捧——大哥不但功夫好,还挺有学问。
既然有了一个小团体,当然是不再单干,打家劫舍的小买卖便渐渐少做了,改成了拦路*。
所谓贼越做胆越大,穷即死三人帮从打劫过往的商旅,渐渐发展到打劫起收获巨大的镖车来。
凭着三人严密的策划和周密的部署,再加上三人特别是邛忍过硬的功夫,屡屡得手,在江湖上,“穷即死”三人帮名声越来越响,更让当时的镖局流传着一句话:宁可遇阎王,不遇三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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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京城威龙镖局总镖头,宇文化龙的父亲,宇文生烟却不信邪。
而往往不信邪的人,偏偏遇到邪。
宇文生烟便是如此。
顺风顺水惯了的他押着镖被早想对镖行里的龙头老大威龙镖局动手的穷即死三人帮盯上了……
虽然将邛忍击成重伤,但宇文生烟还是被邛忍受伤前一记“蛤蟆功”给当场击毙。
邛忍受了重伤,吉恒和诗落二人在混战中,也是一死一伤,从此,“穷即死”三人帮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再没在江湖中露面。
**************
在天边泛出鱼肚白的光照下,西门町终于注意到,昨晚因为只知道寻找偏僻之地,闷头乱撞而摸进来,现在知道叫“竹海村”的村子,竟然真是被漫天低矮的竹林包围着。
随便抬眼一扫,秋风起处,满眼都是那被掀起的层层竹浪,根本看不到边,那规模,那气势,竹海村的名字绝对不是“浪”得虚名,更不是cc*上亩产万斤的浮夸风。
现在已是入秋,但这片一眼看不到头的竹海,竟还是一片翠绿,仅有少量的枯黄竹叶掺杂在其中。
天才刚亮,竹海村还处于沉睡中,周围只听到风吹竹叶发出的一阵阵“沙沙”声
西门町沿着来时那条擦着竹海边缘的小道,一边骑马而去,一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将陈大美人带给他的骚动彻底平息下去。
“笃!”
“……”
“笃!笃!”
“笃!”
……
突然,从侧前方隐隐传来时断时续硬物相击的声响,在这么一大早,并且伴随着“沙沙”声,听来很是恐怖。
西门町不由得一惊,立马制止了帝王驹的脚步,悄无声息地从马上一跃而下,蹑手蹑脚循声而去。
声音竟是来自竹林深处,曲曲折折,西门町往里走了大概两顿饭的功夫,视线一宽,却是到了一片竹林比较空旷的所在。
而这声音,现在听来异常清晰,是从空旷处那深陷下去的一个小洞内发出,仿似地底深渊的鬼怪要凿洞爬将出来,连一贯胆大的西门町也不自禁地冒出了一身冷汗。
身为无神论者的西门大官人当然不信鬼神,他悄悄将玄武剑拔出,小心翼翼地向那只有半米直径的小洞行去。
终于到了近前,西门町探眼看去,顿时让西门町浑身鸡皮疙瘩立起,胃部紧跟着开始抽搐,想要呕吐,却是腹中空空。
小洞内宛如一个干涸的深井,却是越往下,洞的孔径越大,深达地下十多米,而最底下已有三十人同桌的大圆桌那么大。
洞内阴暗潮湿,怪只怪西门大官人眼力惊人,将洞内的情况看个一清二楚。
沿洞往下,四壁青石嶙峋,看样子此洞是天然而成,并且已有时日,一块块巨大的青石都是长满了青苔,滑不溜手,但好些地方却仿似经过人工斧凿。
只见洞底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老妇人,花白的头发稀稀落落,却是发长及腰,乱蓬蓬地披散着,满脸皱皱巴巴,浑身不着寸缕,皮肤跟风干了一般看不出一丝肉色。而这妇人的双脚,竟是自脚跟处被人齐刷刷砍去,两条干瘪的,细细的,皮包骨的腿像钉子一般立在地上。
阴风习习,竹叶沙沙,猛然见到这样一个人,没有心脏病也会吓出心脏病,也的亏俺们西门大官人胆子大。
此时这老妇人,呃,之所以判断为老妇人,当然是因为她胸前垂挂着两只干瘪的袋状物,嘴里不时发出猫头鹰般碜人兮兮的轻叫声,双手各抓着一把从洞口飘落的竹叶。而她一边将色泽看起来翠绿一些的的竹叶塞入口中,咀嚼不已,一边将那些枯黄的竹叶一片片向那四壁的石块投掷而去。
劲风呼啸中,那竹叶击打在石块上竟是发出“笃笃”声,并且,每一次的击打,都让坚硬如铁的青石崩掉一小块。
这妖孽般的老妇人竟有如此功力,直让西门町惊奇不已,再仔细看去,更是惊奇地发现,她投掷竹叶并非漫无目的,貌似为了练功而为,而是从下而上,那一块块凹凸不平的青石上竟是被击打出了一个个小凹槽,目前已近洞口三四米处,想来再过些时日,她便可通过这一个个凹槽,脱困而出。
第二十六章 叉腰心经
峨嵋派开山祖师,郭襄郭女侠为峨嵋派留下的武功绝学,广为人知的当然是四象掌,峨眉融雪心经,天罡峨眉步,回风拂柳剑等等,但峨嵋派还有一门绝学,绝对比当今蓬莱上清教,有天下第一神功之称的“上清心经”更牛掰的武功,叉腰心经!
但知道“叉腰心经”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听说过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当然,这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自然是峨嵋派自己人。
峨嵋派拥有如此牛~逼的叉腰心经,为毛峨嵋派没有将之扬威江湖咧?
盖因修炼这叉腰心经比修炼葵花宝典还苛刻。
葵花宝典,男淫修炼,挥刀自宫即可。
叉腰心经,女银修炼……
当然不是绝~经变性,或把咪咪割掉那么变态,而是对身体有着特别的要求,那绝对是万中无一,甚至是百万,千万中无一。
平常之人,人体皆有六百三十九块肌肉组成,但极个别女人,男人绝不会有,却是有六百四十一块,这多出来的两块肌肉长在两侧腰部以下一至二寸处,对称分布,成倒分叉结构,上端两分叉分别连接腰肌的腰大肌和髂肌,下端却是与女人专有的那啥相连,也因此命名为“叉腰肌”,当然也能命名为“叉阴肌”。(ps:至于为毛叫叉腰肌,而没叫叉阴肌,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百度一下。)
而这套旷古绝今的神功,便是因这叉腰肌而得名。
修炼叉腰心经,你必须得有叉腰肌!
自从峨嵋开山立派千百年来,修炼成叉腰心经神功的历历可数,仅有三人!
第一位当然是郭襄同志,第二位却是在大明朝初期,张无忌蝈蝈和周芷若妹纸的宝贝女儿张惠妹同学,而第三位,不是别人,正是定性师太的师姐,三人帮成员之一,诗落大大。
正因为可以修炼叉腰心经的人极其稀有,完全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便致使这门内功心法被峨嵋派束之高阁,几乎无人问津,不要说江湖中其他人,即便是峨嵋派自己的弟子,知道叉腰心经的,也只有上面说的那“寥寥”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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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此,才有上文说的,定性师太只有给诗落提鞋的份。
而诗落因为情感失落,从峨嵋派暴走,去跑单帮,却也将叉腰心经从峨嵋派带走。
三十多年过去了,不管是诗落,还是叉腰心经,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且不说叉腰心经,单说这诗落。
在那场让“穷即死”三人帮散伙的劫镖行动中,这三个犯罪成员虽然重创了威龙镖局,并将总镖主宇文生烟当场击毙,但也是一死两伤损失惨重,吉恒在混战中被乱刀砍死,邛忍重伤而逃,生死不明,而诗落,却是三人中受伤最轻的,盖因她当时的叉腰神功已有小成,但也是被伤了内腑,吐血而逃。
穷即死三人帮中,三个成员,恰好形成三角恋:吉恒穷追诗落,诗落暗恋邛忍,而邛忍,却因为修炼的蛤蟆功有盗版嫌疑,竟是让他不喜女色,偏爱吉恒菊花。
如此畸形的三角恋自然是不足为第三人道,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
邛忍生死不明,诗落伤愈复出,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他。
这一找就是近十年,却都是劳而无功,而这个时候,她的叉腰心经刚刚突破到第七重,虽然离神功大成的第十重还有些距离,但饱尝相思之苦,心生怨愤之下,便只身上京,想要血洗威龙镖局。
这便发生了十七八年前,威龙镖局的生死大战。
而现在威龙镖局还在,宇文化龙极其子女都活的好好的,当年这一战,诗落当然是铩羽而归,也可以说是重伤而逃。
倒不是宇文化龙功夫好,威龙镖局一干兄弟们厉害,而是诗落自身出了问题。
那场血战中,诗落大发神威,如入无人之境,正杀的兴起,宇文化龙胆寒之时,却不料月事提前,叉腰肌突然抽经,让她差点走火入魔,下体血崩,当场嗝屁。
亡命而逃中,慌不择路下,便诞生了一位妖孽般的老妇人。
然也,西门町眼中那妖孽般的老妇人,正是诗落大大。
为了躲避追兵,她是主动跳落洞内,虽然天罡峨眉步,轻功不错,但她伤重之下,也是没想到洞那么深,却是摔折了两只脚,脚腕骨竟插穿了脚底板。
她重伤之下落入洞中,便如自求被困,没有外力相助,哪里能出洞而去?
这一困就是十几年,洞内没吃的没喝的,如不是习得叉腰神功,换作任何人早死翘翘了,即便西门大官人来看,也最多是堆白骨。从这个角度来说,叉腰心经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牛~逼的一塌糊涂的绝世神功。
她知道此处尚属威龙镖局势力范围,正好躲在这个极其偏僻,几乎人迹罕至的竹海深处疗伤练功。
她十几年如一日,仅靠竹叶充饥,雨水解渴,虽然是将叉腰神功大成,放眼天下,无与争锋,但也是生机脆弱,命不长久。而她两只摔断的脚却是因为不懂治愈,当然也没有医疗器械,洞底又潮湿,渐渐溃烂起来,狠心之下,更是被她用击落的青石碎片生生割掉。
她落得如此光景,自然更是对威龙镖局恨意滔滔,但因行走不便,只能被困于此,只想着临死前,能脱困而出,再找上门去,杀他个鸡犬不留。
她现在她已年近七十,当然再不用担心月事提前肌肉抽经之事,凭现在的功力,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她在洞底练功不缀,也时刻为脱困做着准备工作,那一个个被击打而出的凹槽,正是她出洞借以落脚的所在。
西门町看了片刻,已慢慢镇静下来,也对这个看起来很是恐怖的老妇人生了同情怜悯之心:我草,是什么人如此残忍,竟然把一个老太太关在这种地方,简直是禽兽不如啊。
******
ps:日他姥姥外加大小姨妈,身体日棒日棒的偶竟然又感冒鸟。。。头痛的紧,只能码这么多了,兄弟们见谅。。。偶去修炼叉腰心经,看能不能舒爽一点。。。
第二十七章 恩将仇报?
“嘶——”
空气撕裂发出的尖锐啸音,犹如鬼哭狼嚎。
西门町正准备现身救老妇,洞底的诗落已是发现了探头探脑的他,抬手就是一片竹叶。
速度之快,威力之猛,让西门町猛地睁大双眼,却是避之不及,这一小片枯黄的竹叶仿似神兵利器,唰的一下,已削去了西门大官人伸到洞口的束发纶巾,满头“秀发”立时披散下来。
眼看着几缕长发伴随着那纶巾飘飘忽忽往洞内落去,直吓得西门町猛地缩回头:我草,这老太太的武功绝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比六合神尼,轻舞叔叔强了几倍不止啊!!
“老人家,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西门町像是面对凶悍劫匪的谈判专家,一边向洞内喊话,一边脱去外面的长袍,揉着一团,向洞内投掷进去。
隔了半响,洞底发出诗落“嘎嘎……”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怪叫声。
西门町伸手将挡住眼睛的长发撩到脑后,小心翼翼,再次探头,只见诗落竟是已将他的长袍穿起,看起来却如一根竹竿挑着一件肥大的衣衫,显得是空空荡荡,并且长袍拖在地上有很长一截。
她抬眼眯眼看向洞口,那没有一两肉的脸,满是皱褶而起的皮,完全看不出是悲是喜,是惊是怒。但她的眼睛却是冰冷的,即便眼睛眯起来,也是从眼中迸射出尖锐如冰刀般的寒光。
西门町此时已完全冷静下来,心里暗筹:这老妇人的武功如此恐怖,只怕比子郁非还要厉害,那么,当世之中谁能将她困住?
见她没再朝自己发射“暗器”,便将头又探出一些,尽量用平静的口吻探问道:“老人家,我碰巧路过附近,被您用竹叶击打青石发出的笃笃声吸引而来,呃……看样子,您已被困洞内很长时间,不知道是什么人对您做出如此狠毒之事,简直是丧尽天良。”
“嘎嘎……”
诗落再次发出渗人的怪叫声,却是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常年没说话,不会说了,还是懒得说。
呃??!!
西门町突然瞪大了眼睛,却是见到洞底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并排躺着两只完整的脚骨,而森森白骨纤纤细细,赫然是女人的脚骨,再看骨骼断裂处,西门町心里不由得一动:难道并非别人所为,而是她失足落入洞内?
西门町眼睛像雷达般在洞底四下扫描,很快又有新的发现:嗯?那霉乎乎几乎烂成碎片的东西好像是一件衣服,里面包着神马东西?……老太太武功这么厉害,不会是武功秘籍之类的吧?嗯,看形状,很有可能啊……
“嘎嘎……”
西门町正想着,耳中又传来诗落猫头鹰般的怪叫声。
呃……我想这么多干嘛,还是先把她救上来再说,这老妇人估计不会说话,这是在催我了。
“老人家,您别着急,我这就想办法救您上来。”
说着,西门町直起身,看看周围,却是没见到藤条之类的索状物,满眼都是低矮的细竹,想了想,果断地解下腰带,又脱下一件中衣,撕成条状,一根根与腰带连在一起,全部连好,竟是有四五米长,心里想着老太太击打出的一个个凹槽当是脱困之用,已近洞口三四米,绳索这么长应该够了,再次检查了一下布条连接处,又用手拉了拉,感觉应该能承受住绝对不超过五十斤的老太太,便走到洞口,将绳索垂下,并尽量伸长了手臂道:“老人家,先试试看,如果不行,我再……”
却是话声未落,只见诗落嗓子底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啸,彷如玻璃相刮的刺耳噪声,直冲人耳膜,连西门町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感觉很是难受。
紧跟着,诗落长袖挥出,离那衣服包裹着的东西还有一两米的距离,却仿似有股吸力,一卷之下,竟是吸入长袖中,她更不迟疑,另一只长袖已挥出,无形中一股大力,“嘭”的一声击打在地下,扬起一片腐烂的落叶,声音在洞内“嗡嗡”回响中,两条无脚的像是钉子般的腿已拔地而起,腾空而上。
但因为洞口是往里收缩,并且是稍稍歪斜,她这一纵却是不能跃起太高,仅有三米左右的样子,堪堪撞到石壁,眼睛落处,一条钉子般的腿已戳在一个小凹槽中,借着这一丁点的受力,已抬手一掌,击打在几乎撞到身体的湿滑青石上,将自己向洞内石壁一侧滑去,身体也是升高了有尺许,而到了石壁这侧,另一条钉子般的腿却是准确无误地戳在一个小小的凹槽中,丝毫不作停顿,又是一掌拍出,将身体又滑向另一侧,又是升高了尺许。
如此这般,完全是仅凭一口真气,诗落已是速度极快地向洞口“滑”近。
西门町只看的眼花缭乱,也是瞠目结舌,对诗落的武功又有了新的认识。
手上一紧,西门町正一愣间,“呼”的一声,一个散发着恶臭的身影,已从洞内窜出。
“嗷呀——”
诗落一出洞来,顿时仰天发出一声尖锐异常的厉啸,声音隔几公里估计也能听到,让西门町是不由自主地紧紧捂住了耳朵,心跳也仿似受了刺激,莫名加快,一种压抑和狂乱的感觉瞬时袭上心头。
我草,不会是救出一个恶魔吧??
西门町深吸几口气,稳住躁动的心神,直起身子,看向了诗落。
而这个时候,诗落也是向他看了过来,两道目光彷如冷箭,直插入西门町心里,让西门町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竟是不敢跟她对视。
诗落上上下下看了西门町几眼,突然发出“嘎嘎……”一阵怪叫,长袖一挥,一股无法想像的磅礴内力向西门町狂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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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心头巨震:我擦,恩将仇报??!!
这股内力实在是太过迅猛,如狂潮,如海啸,西门大官人根本来不及躲闪,一下子便被席卷而起,竟是直接朝洞内丢入。
西门町也不是没反应,倒栽葱般刚一进入洞口,西门町便闪电般抽出玄武剑,想要插入石壁,阻止自己坠落,却是耳中听到诗落惊噫一声,一只精瘦却是修长的手,疾如奔雷般拍出一掌,顿时让西门町拿捏不住,玄武剑脱手而出,没有往洞底落下,反而是直向诗落手中飞去。
说来话长,这一切却都是电光火石间瞬间发生,西门大官人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啊——”的一声长叫,人已落入洞内。
而玄武剑被诗落一把抄在手中,却是根本不看西门町是死是活,双臂一展,竟如飞鸟一般,猛地腾空而起,直向漫天的竹海扑去,而刚一落下,她长袖一震,已击打在竹浪上,竟是靠着双臂之力,一路如飞而去。
第二十八章 搬救兵
“嘭”的一声大响,连洞口也是为之一震。
西门町当然没被摔的脑浆迸裂,成为肉酱,但也是第一时间脑子“嗡”的一下,干脆利落地晕死过去,并且,一个拳头大小的包也从披头散发中脱颖而出。
西门大官人在洞底昏迷不醒,可把阿悍急坏了。
它被诗落那声厉啸惊动,以为主人遇到了危险,立马从竹林边循着主人的气息狂奔而来,很快到了这片空旷之地,也是发现了那磨盘大小的洞口。
此时旭日已东升,阴暗潮湿的洞内也有了一丝光亮,眼力还不错的帝王驹同学很快发现了主人生死不明地躺在洞底。
它将头探入洞内,嘴里发出一阵阵“聿聿……”的嘶鸣,像是要唤醒西门町,却是始终不见主人有发应,着急之下,是围着那洞口不停地转圈,两只前蹄也是使劲地踩踏不已,貌似想将洞口弄大点,自己能跳下去,以身殉主。
但洞口之处却是坚硬异常,它忙乎了半天,除了弄下去一些竹叶灰土,却是不能将洞口扩大分毫。
又是这般整了片刻,帝王驹终于放弃,它再次将修长的美脖子伸到洞内,叫唤了一阵,抬起头来,已看到它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有泪水泛出。
“聿聿——”
阿悍同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主意,长嘶一声,已是掉转身,疾速向竹林外疾奔而去。
******
早上王大婶叫陈圆圆出来吃点东西,她一夜没睡,也是肚子有点饿,便俏生生走出来,来到那张低矮的小方桌前,准备喝点热粥,暖暖身子,回去睡个好觉。
而王大叔低着头捧着一只缺边少角的大海碗,正“呼噜噜”喝着粥,闻到一股从来没闻过,很是爽歪歪的香气,不经意间一抬头,“哐当”一声,大海碗连带着大半碗粥摔落在地时,王大叔第一时间震精了,那活儿竟然也是跳跳的,要振身而起,他两只眼睛更是再没捋直过,是死死地,一眨不眨地,口水猛吞地盯着陈圆圆。
这不能怪俺们王大叔啊,他长这么大哪里见到过如此水嫩嫩的江南女子,并且如此骚~媚,比自家的黄脸婆不知强了多少倍。
昨晚也是灯光昏暗,陈圆圆又是低着头,更是被西门町拿出的那张大面额银票所吸引,没太注意这个应该是跟情郎私奔的闺女,但现在可是瞧的一清二楚,连陈圆圆那微微颤抖的眼睫毛也是能看出几根。
陈圆圆虽然很清楚自己的媚惑力,几乎对下至八岁上至八十岁的男性都具有秒杀的能力,但没想到面相忠厚的王大叔,眼中射出的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去的贪恋,完全不输于那些个色狼淫贼,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圆圆只感到自己在王大叔的眼睛里已经赤身裸体,脑子里立时响起凌晨时大叔大婶激情高昂的战歌,哪里还敢坐下来喝小米粥,是惊叫一声,几乎是逃也似的,脸色涨红地返回了那间漏风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后,背靠木门狂捋剧烈起伏的酥胸。
陈圆圆心里狂跳不已,感觉又羞又臊,又惊又怕,想到自己还要在这里住一些日子,脑子里浮现出王大叔忠厚的面貌时,竟是感觉特别的狰狞可怕,不由得一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支尖锐的鞋锥,举在了身前。想来这是她的防狼武器,也是用它扎出“救我”二字,向西门町求救。
她在里面正感觉“妾身怕怕”的时候,外面的王大叔却是被王大婶左手拿镰刀,右手拿菜刀,一路狂追着夺门而逃。
隔了半天,陈圆圆没听到外面有动静,稍稍放下心来,但手里的鞋锥却是紧握不放,她悄悄回转身,从木门裂缝中向外面看去。
正在这时,突然“聿聿——”一声马嘶传来,紧跟着一匹浑身金黄的骏马竟是低头矮身“钻”进了王叔王婶低矮的土屋。
陈圆圆一见之下,先是一喜,以为西门町返回,却很快发现,西门町并没进来,并且,帝王驹进屋后不停地发出悲鸣,貌似很是着急,不由得心里一沉:啊——公子出事了?!
她赶紧开门奔出,心里慌乱之下,竟是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一下子很是狼狈地摔倒在地,差点将手中的鞋锥捅在自己的脸上。
而帝王驹一见陈圆圆出来,迈步间已到陈圆圆跟前,一低头,竟是衔着陈圆圆背心的衣衫将她拉了起来,紧跟着,扯拽着陈圆圆便往门口而去。
陈圆圆这一摔,也是将脑子摔冷静下来:公……公子真……真的出事了……
她虽然不知道西门町出了什么事,但现在帝王驹跑回来求援,显然是情况不容乐观,她恨不得马上飞过去看个究竟,再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哪里还能呆在此处?
她没有随帝王驹出门而去,而是急急地回到屋内,拿了包裹和赖以吃饭的家伙——琵琶,这才跟着貌似很不耐烦的帝王驹走出了土屋。
而一到屋外,帝王驹便靠近陈圆圆,并用背部拱了拱她,意思是让她骑上来,但圆圆同学哪里懂骑马?
昨晚被西门町抱着骑帝王驹可是她平生第一次骑马,帝王驹速度如飞,她自始自终紧闭双眼,紧抿双唇,不是要感受一下帝王驹腾云驾雾般的快感和刺激,而是感觉呼吸困难,心也似要脱口而出——她难受的紧啊!
她没有晕马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要她骑上去?并且,帝王驹属于“三无”产品,无鞍,无疆,无镫,浑身光溜溜的,这不是给陈圆圆同学出难题么?
但一想到西门町是因为自己才出事的,陈大美人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将包裹往肩上一跨,琵琶往马背上一放,攀着帝王驹的脖子,揪着帝王驹的鬃毛,三寸小金莲蹬着帝王驹的大腿,就要爬上马去。
“扑通——”
结果当然是陈大美人以一个很不雅观的姿势,屁股着地,摔了个四仰八叉,更是将心爱的琵琶象牙凤尾摔断了。
陈圆圆当然是顾不得心疼,衣衫凌乱沾了一身灰土,头发上也是沾着几根乱草,颇为狼狈地爬起身,也不拍打拍打,捡起琵琶,走进帝王驹,准备勇敢地再“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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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悍兄弟却是及时发现主人这个新马子很是差劲,还不是一般的差劲,它很是无奈地摇摇头,靠近陈圆圆后,却是前腿半跪,后腿半蹲,主动低矮了身子。
陈圆圆一见,对帝王驹的聪明和体贴,让她欣赏之余差点抱着帝王驹亲一口,连忙抬腿跨了上去,而从这一抬腿的动作看,陈圆圆不愧是出生梨园,基本功还是蛮扎实,起码劈叉劈成一字不是难事,很具有跟西门大官人玩一些《色戒》中某些高难度动作的潜质。
她一骑上去,连忙用双手紧紧搂抱住帝王驹的脖子,而即便如此,当帝王驹一弓身站起来的时候,也是差点将她甩下来,吓的她琵琶也不管了,任其掉落于地。
而这个时候,帝王驹早已急不可耐,感觉陈大美人貌似坐稳了,一声长嘶,扬蹄便跑,速度之快,眨眼不见。
当然,帝王驹对陈大美人的骑术还是很“敬仰”的,跑起来那叫一个平稳,完全可以媲美当今时速三四百还能在桌上立一根烟的高铁,并且,它还不用担心有追尾事情发生。
长话短说,帝王驹一路疾奔,虽是七拐八拐,但也是将陈圆圆同学安全送达西门町落洞处。
第二十九章 当然没死
西门町体质变态,不怕热,不怕烤,如果他死了,普通的火化绝对不行,或许只有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可以将他炼化,但他却是怕冷。
北方的秋天本就冷的早,披头散发的西门町仅穿了一件单衣,还是躺在散发着霉臭味,阴冷潮湿,深达地下十几米的洞底,他无意识中,只感到遍体寒意,不自禁地浑身一哆嗦,也是冻醒过来。
这一醒来,只感觉头疼的厉害,木木楞楞中睁开眼,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头顶直落而下,貌似向自己砸过来,一惊之下,本能地一滚身就躲闪开去,却是听到一个凄婉的声音哭泣道:“公子……圆圆来陪你……”
西门大官人反应端是了得,百分之零点一秒间已反应过来,自然是无暇去考虑陈圆圆如何来的,并且还跳下来,他做出的第一个动作,便是又滚回来,紧跟着半跪而起,伸手间,一个温软的娇躯已砸进他怀里,顿时又将他砸躺下来。
这样一来,西门大官人虽然被砸的呲牙咧嘴,当头跳下的陈大美人却是倒在西门町怀里,毫发无伤。当然,这一番撞击,圆圆妹纸那弹力十足的胸胸,还是化解了不少冲击力。
陈圆圆来到此处,一看到西门町摔爬在洞底的姿势,跟梨园里不堪受辱而跳楼自杀的姐妹死状几乎一模一样(ps:她眼力当然没有西门町好,并且西门町长发也盖住了大半脸庞,那是完全看不到西门町气色如常,呼吸均匀,而随着他的呼吸,还有几根长发被吹起),再看到洞底如此之深,貌似底下还是青石,寻常人落下,肯定是摔死个屁,当然也是对西门町的“功夫”高低完全没有概念,第一时间便想当然以为,町蝈蝈定是摔死了。
她心里一窒,呼吸也为之停止,脑子里只想着西门少主是因我而死,我当以死相报,到阴曹地府去伺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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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圆圆完全是被这突然的“噩耗”给乱了心神,都木有悍马同学有主见,先叫唤叫唤,或是找人捞上来看看,而是两眼一闭,在帝王驹满怀她能救出主人的期待中,纵身便跳下洞去。
陈大美人紧闭双目,体会着“跳楼自杀”的感觉:我这便死了么?为何没有一点痛苦?甚至还有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嗯……怪不得那些个姐妹喜欢跳楼,果然是一了百了,死的安逸,也早日离开这肮脏的世界……
“圆圆,你怎么来了?”
陈大美人耳边传来西门町温柔的声音,仿似来自遥远的天际,让她以为在阴曹地府终于跟西门町相见,两汪清泉顿时从她紧闭的双眸中奋力涌出,嘴里呜咽道:“公子……是……是妾身害了你……妾身是来陪你的……公子……呜呜~你千万勿要嫌弃于我……”
西门町看她闭着眼睛,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感动是感动,却也是心头纳闷:我擦,你来陪我干什么?难道还打算跟我在洞底长住么?
“呃……圆圆,你是如何得知我摔落洞中?有没有叫人过来搭救于我?”
陈圆圆的思想还徜徉在阴曹地府间,听了西门町的话,也不知道睁开眼睛看看,仍是哭泣道:“是公子……公子的马将妾身驮来……额?搭……搭救?呜呜……公子是想离开妾身么……”说话中,鼻中闻到西门大官人的“体香”,双手不由得抱住了他。
西门町脑袋还木木的,被陈圆圆的话更是弄的有点发懵,感觉她说话很是有点“花痴”的味道,也不想问她了,便撑身而起,准备自己看看洞口是否有人过来。
听西门町没说话,并且还坐身而起,更是让陈圆圆以为西门町要离她而去,双手抱的那个用力,完全是将自己的胸胸压成了两片煎饼,不过,这煎饼上嵌了一粒诱人的相思红豆。她一边死死地抱住,一边带着哭腔央告道:“公子……不要走……”
西门町彻底被她搞懵了,不由自主地伸手挠头,一下子碰到头上那粒大包,疼倒是没感觉疼,却是吓了一跳,以为是啥怪物趴在头上呢,抬手便要把“怪物”从头上打落。
很显然,这一拍之下,力道用的有点过大,等于是自打耳光,顿时疼的他“哎哟”叫了一声,也是明白过来这怪物是啥东东了。
而他这一叫,却是让陈圆圆本能地睁开眼睛,想看看怎么回事。
这一看,西门大官人“惨死”之状便立时映入了陈圆圆的眼中:披头散发中,头顶拳头大小一个肿块,脸色惨白中(当然是被冻的),熊猫眼赫然还在……唔……公子的衣服也被狠心的小鬼抢去了……
陈圆圆只觉得愧疚难安,胸中也瞬时被满满的,涨涨的怜爱充满,她泪光盈盈中,也看不清楚,却是柔情万千,伸手便轻抚向西门町头上的大包。
西门町当然不让陈圆圆摸自己的包包,还疼着呢,一伸手捉住她的小手,顺势拉着她便要站起来。但陈圆圆浑身仿似没有骨头似的,软绵绵的贴在他身上,根本站不住。
西门町却是一惊,以为她从上面跳下,摔到哪儿了,连忙扶住她道:“圆圆,你怎么了?受伤了么?”
却在这时,突然从头顶传来“聿聿——”一声马嘶,正是帝王驹在下面等的不耐烦了:我草,这娘们真黏糊,跳下去救人,老抱着主人干屁啊,还不赶紧上来?
一叫惊醒梦中人,恍恍惚惚中的陈圆圆终于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好像是公子的马嘶声,它怎会也到了这阴曹地府?额?公子的身上为何暖暖的,说话也是呼出热气……
心里想着,不由得颤颤巍巍勉力站住,没有回答西门町的话,却是仰头满脸希翼地反问道:“公子……我们……我们没死么?”
“呃……”西门町一下子明白陈圆圆刚才为何发“花痴”了,对她主动跳下来陪“死”,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浓浓的怜惜之情,而此时陈圆圆脸上梨花带雨,那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挑着几粒晶莹的泪珠,神色看起来楚楚可怜,更是俏媚动人,情不自禁地柔情泛滥,双臂一紧,将陈圆圆搂入怀中,嘴里柔声道:“傻瓜,我们当然没死……”说着,已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花。
陈圆圆睁大双眼,也终于看清面色如常,双唇红润,脸带微笑的西门大官人正满目柔情地看着她,不由得小心肝一颤,却仿似不信地,伸出手想要触摸西门町的脸。
西门町明白她心思,却是捉住她的纤纤柔荑放到自己的胸口,轻笑道:“你摸摸我心跳,我们活的好着呢……”
陈圆圆小手冰凉,立时感觉到西门大官人“砰砰”、“砰砰……”强大的生命力,那心跳仿似一枚枚炸弹在陈大美人心头炸开,顿时一股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直让她整个身心都被无边无际的喜悦涨满,她眼波盈盈,樱唇细颤,一张俏脸,神光离合,更有一种媚骨天生的天然风韵,瞬时在霉臭的洞内荡漾开来。
西门大官人第一时间便中招,独门兵器一竖,顶包的头一低,一张大嘴已包容住了陈大美人的樱桃小口。
第三十章 关门杀人
诗落大大恩将仇报将西门大官人丢入洞内,目的究竟是什么,或许不好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是让西门大官人在洞底风流快活!
西门大官人这一强势拥吻,陈圆圆“嘤咛”一声,勉力站住的身体又是瘫软下来。
而俩人此番相吻,跟一两个时辰前的心态已大大滴不同。
绝对是一个郎情,一个妾意。
一个如狼似虎,一个骚~媚入骨。
西门大官人中了陈大美人的“魅力一百”绝杀技,情不自禁拥吻她,口舌交缠间,脑子里却是想到:我不是要挽救老丈人的江山么?若是陈圆圆成了我的人,那吴三桂还冲冠一怒个屁啊,还不是老老实实替大明效力,拼死守护山海关??这招釜底抽薪,起码可以让大明多存在十几年……我草,怎么早没想到呢?
他脑子里这么想着,嘴上手上可丝毫没有停顿,并且已完全放开手脚,这样一块肥美的土地,这样的沃土,如果不抓紧时间耕耘,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而陈大美人从洞口跳落,完全是抱着必死之心,此番警醒过来,发现自己和西门町都没有死,心情是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走了两个来回,当真是太意外了,内心的欢喜哪里能用言表?只是拼命地将娇躯往西门大官人怀里挤,一条香舌也是奋勇出击,口鼻中更是发出荡人魂魄的呻吟,绝对比国际知名动作明星兰兰、空空啥的“夹妹滴夹妹滴”叫声销魂蚀骨几倍不止。
陈大美人何须人也?
那是经过朱由橏同志“确诊”的传说中的欲女,绝不是误诊!
上得了厅堂,爬得了淫床,绝对就是说陈大美人这种女银,俺们无语妹纸虽然后天发奋修炼,但就这方面而言,比天赋异禀的圆圆妹纸还是稍有不如。
薄薄的丝质睡袍如水般滑下,露出陈大美人那丰润,白皙,滑腻,凝脂般的肌肤,完美的曲线充分展现了最符合男淫审美和发泄的身体,臀线在西门大官人的大手压迫后挤压出来的股沟散发着诱人的芬芳,也性感地阐释了什么叫冰肌玉骨,什么叫妖艳魅惑。
正所谓色男难过荡妇关,西门大官人不是色狼,但也闯不过陈大美人这关,可想而知,陈大美人的无敌魅力简直是“恐怖”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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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陈圆圆那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在陈铺于地的紫色宫装上,细腻如晶玉的两团柔软完全暴露在冷飕飕的空气中,浑圆挺拔,而那两粒鲜红的相思豆伴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却是摇曳生姿,也是婷婷玉立。一双毫无瑕疵的玉腿圆润笔直,紧紧的夹并,露出凝脂般的小腹,体态丰腴的她,却是不见一丝一毫的多余脂肪。
看着眼前美景,在不到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西门大官人脑中嗡的一声,如同几百上千只蚊子同时飞舞,他一扑而下,彷如一头扎进了牛奶桶里。
陈大美人内心已起了大大的变化,死都不怕,“破~处”又有何惧?并且,此生已交给公子,此心当也属公子,那么,妾身留处何用?
奔腾男对阵骚~媚女,这注定是一场恶战……no,no,no,是连番恶战!
阴暗潮湿的洞底,西门大官人柔情密爱,陈大美人竭力逢迎,一场帽子戏法悄然上演。
陈大美人刚经历“破~处之旅”,不是西门大官人不懂怜香惜玉,那是果真如朱由橏所言:传说中的欲女,最能汲取男子精阳!
西门大官人也是有不服输的个性,前两战,只让他是羞愧难当:草,我还讥讽那王大叔不到三分钟呢,自己还不是一样?真他妈~的怪了,跟无语老婆爱爱的时候不是这样啊,哪一次不是杀的她连连告饶?难道我有阳立萎前兆?潜烈蟹嫌疑?我呸,老子还不信邪了,我干……
虽然陈大美人天赋异禀,毕竟是首次开练,最终还是败给了西门大官人的帽子戏法,是浑身瘫软,连手指尖都动不了了。
西门大官人重拾信心,西门小官人也及时给力,依旧战意盎然地静伏在陈大美人体内蓄势待发。
“公……子……饶……饶过……妾身吧……”陈大美人仿似说话也没了力气,是飘飘渺渺。
西门大官人出了好几身热汗,无数小蝌蚪也随之排了出来,脑子当然是清醒许多,正回味着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领略过的销魂蚀骨滋味,闻听陈圆圆之言,心头顿时升起满腔怜爱,更是满怀愧疚,紧紧搂住陈圆圆红潮未褪的娇躯,一脸歉意道:“呃……圆圆,是我鲁莽了,还请你原谅……”
话没说完,陈圆圆却是“奋力”抬起皓腕,捂住了西门町的嘴,竟然也是满脸歉意道:“公子……是……是妾身……无能……怪不得公子……”
声音很虚弱,可是这声音却如子弹般击中了西门大官人心中最为娇嫩的部分,都是封建礼教害死人啊,心中更是对陈圆圆升腾起无边的爱意,暗自决定:无论如何,我以后绝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
诗落被困洞底十几年,这一脱困出来,胸中的满腔恨意如火山爆发般顿时喷涌而出,是一刻也不想耽搁。
她将西门町打落洞内,当然是没安好心。
诗落大大是什么人,一眼便看出西门町不懂武功,这一摔落洞底,绝对是九死一生。
也是因为西门町将她搭救出来,才发“善心”,将自己居住了十几年的家给西门町作葬身之所,埋骨之地,没有让西门大官人暴尸荒野,绝对是给了他天大的恩赐。
当然,她也一眼看出西门町抽出来的剑竟然是天下第一神兵玄武剑,但她虽然惊讶,却是没空跟西门町啰嗦,先收缴了再说,正好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现在发生的马路上扶起摔倒的老太太反遭老太太讹上,跟俺们町哥比,那绝对是幸运的,应该烧高香。
话不多说,且说诗落大大只穿着西门大官人那件湖蓝色的长袍,手拿玄武剑,脸不洗,牙不刷,在朝阳升起中,彷如暗夜里冲出的魔鬼,直向京城如飞奔去。
她速度极快,加上路上行人还少,倒是没有引起人们的恐慌,即便看到,也是以为眼睛花了。
直到到了京城城外,诗落方落下了一直腾空而飞的身子,也将玄武剑纳入长袖中,缓缓走进了京城。
她这副样子绝对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并且浑身散发着恶臭,路人远远看到,便已闪避开去。
也是看出她是个老太太,不然的话,早有管理市容的“城管”——巡街的官兵来抓她了。
诗落留下一路的臭味,眼前已出现了威龙镖局整饬一新,很是威武的大门。
而这个时候,威龙镖局还没开门营业,是大门紧闭,连两侧给奴仆杂役进出的小门也是紧关着。
诗落暗自点头:好好好……别人关门打狗,老身便关门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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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擦,西门大官人震精了,法克也震精鸟。。。感谢“江湖匪号禽圣”兄弟慷慨支持,友情赞助,俺们町哥有钱买套套鸟,啥也不说,果断推倒先。。。
第三十一章 羞人之事
西门町一大早便离开威龙镖局去拜访惠昭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好意思面对宇文凤,并且,他临走前,更是放下话来,说晚上有可能不回来,不用等我。
而西门町这一走,晚上果然是没回来,不过,傍晚时分,威龙镖局却是另有客人到访,并且,还是呼啦啦一群人,一群与威龙镖局关系非常的客人。
正是华山派掌门人贺钦扬、冯柳夫妇,携独子贺维枫和三四个弟子,与昆仑派掌门费斌及其子费宇清一同前来。
华山与昆仑两派,因为贺钦扬和费斌是表兄弟的缘故,关系自然是非同一般。
而威龙镖局与华山派的关系就更不用说了。
冯柳为毛对宇文凤那么地护犊子?甚至可以大包大揽她的终身大事?只因为俺们“凤姐”是她的徒弟?
非也,非也。
宇文凤平日里并不称呼冯柳为师傅,而是叫她“姨妈”,冯柳正是宇文化龙的小姨子,他早逝妻子的亲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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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种关系在里面,又因为姐姐去世的早,冯柳那是完全将宇文凤视同己出,呵护的那叫一个过份。
一直以来,威龙镖局行镖江湖,正是有华山派和昆仑派罩着,押的镖才一路顺风,很少失踪。
正所谓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了。
这三家的关系正处在“二代表”,自然是熟络的很,但因为彼此距离较远,平日里却是很少来往,一年里也就逢年过节走动走动。
现在华山昆仑联袂造访,完全是“稀客”啊,让宇文化龙意外的同时,更多的当然是惊喜。
正因为此,昨晚威龙镖局从上到下一个个都“玩”的有点high,很晚才入睡,以至于今早已经六七点了还没开门营业。
在诗落大大准备“关门杀人”前,法克还是先将华山昆仑突然造访威龙镖局的目的交待哈子。
当然了,亲戚间多日不见,互相走动一下,联络联络感情实属正常,要说有何目的,未免显得功利了。
他们奏是来联络感情滴,并且,不仅仅是联络感情,还要加深感情,要将这种亲戚关系“亲上加亲”,使“二代表”再提升为“一代亲”。
原来吧,冯柳是有心促使宇文凤跟贺维枫两表兄妹的,但性格沉稳的宝贝儿子却是对飞扬跋扈的“凤凤”不来电,完全将她当妹妹照顾着,而是痴恋上了只见过一面的“白衣峨眉”林雪恩,而宇文凤恰恰也是将贺维枫当哥哥看,也木有芳心暗许,没办法,冯柳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也让当世少了一桩“近亲结婚”的孽缘。
而昆仑派掌门费斌的公子费宇清先生却是对“凤姐”青眼有加,从小时候起便喜欢的不得鸟。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冯大大这笔帐还是算的比较清,费宇清让父亲大人在冯柳面前一提,冯柳二话不说,当即拍板。
正好威龙镖局经历一劫后,反而因祸得福,作为亲戚当然该上门慰劳一番,也庆贺一番。
奏是这样,华山昆仑联袂而来。
问题出来了,如果他们早西门大官人来威龙镖局,宇文化龙很可能二话不说便应允了,即便宇文凤不同意,但在姨妈和父亲的安排下,她也只有认命的份。
现在的问题是,宇文化龙抓贼不成,却是意外地“捉女儿和西门少主奸在房”,想到如果女儿也嫁给了西门少主,哪怕是做小,那也是无形中拉近了威龙镖局跟天机阁在江湖中的悬殊地位,甚至会相提并论,自己更是与轻舞大侠和六合神尼站在了同等的位置,并且,那不可一世的妖女花无语以后得恭恭敬敬地称呼自己为“伯父”,想想都让人鸡冻啊……
宇文化龙可以说一夜没睡,西门町一离开,他便将女儿叫到房内谈心。
结果当然不是那么回事,宇文化龙很是有点小失落,但他却也发现傲娇自负了近二十年的女儿表现很是反常,自己一提到西门少主的名字,她便脸色羞红,忸怩不已,貌似西门大官人已经上过她,并且还不打算负责。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宇文化龙当即便试探了一句,如果你愿意,为父会向西门少主讨个说法,让他娶了你。
宇文凤也是一晚上没睡,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拉拽”,仿似手上那火热的感觉一直都在,直“烫”的她浑身上下都是火烧火燎的,一颗心也是莫名的骚动起来。她早上起来,比西门町怕见她更不好意思去面对西门町。
而宇文化龙一提到西门町,她就像被捉奸在床似的,嘴里支支吾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于宇文化龙的试探,宇文凤根本没听清楚,但却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西门少主,娶,你。
她更是娇羞不已,一颗心跳的很是狂乱,难道父亲知道了昨晚之事?心里羞急之下,留下一句“凤儿全凭父亲做主”便落荒而逃。
宇文化龙一见,更是确定心里猜测:这个西门少主还真不是一般的风流,也真有些手段,竟是不动神色间便将凤儿拿下,不过,你西门少主虽然地位尊崇,不是我们一个镖局可以高攀的起的,但吃干抹净却是不行,那轻舞姑娘是黄花大闺女,我女儿可也是原封的大姑娘,你连妖女都能娶,我女儿更是要娶!……唉,这个傻闺女,也不懂得自我保护自己,起码被他要了身子前,先落实名分问题嘛,哪里能这么委屈自己,做个无名无份的露水鸳鸯么?这些事老爹不好跟你说,难道你姨平日没告诉过你?
宇文化龙替女儿忿忿不平,暗自打定主意,如果西门町不认账,就找轻舞大侠,六合神尼去评评理。
而因为他心里坐实了西门大官人已吃了凤妹纸,当冯柳提出费宇清跟宇文凤联姻之事时,他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了,并且还就势怪罪了一番小姨子,你平日是怎么教凤儿的,都被男淫那样那样了,不跟长辈说一声就算了,竟然准备委屈自己,就这么捏着鼻子认了,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如何去面对你死去的姐姐啊……
面对姐夫的发飙,冯柳不知道情况,虽然心里震惊莫名,但却是不好争辩,只有听着。
而她一跟宇文化龙告辞出来,马上便将宇文凤叫到房间“答疑解惑”。
她们之间的对话是这样滴,当然,只是部分摘要。
“凤儿,告诉姨娘,你跟那西门少主究竟是怎么回事?”冯柳开门见山,宇文凤一进来,她便迫不及待问道。
冯柳已经四十五岁,但看上去却只有三十五岁左右,皮肤很白皙,也蛮嫩的,保养的极好,即便眼角的鱼尾纹也是清清淡淡。她脸蛋并不算漂亮,但却很有风情,眉宇间带着一种熙张气使的感觉,显然高高在上惯了,也怪不得贺钦扬有“妻管严”。
“啊?!姨……姨娘……凤儿跟西门……西门少主没……没怎么……”宇文凤还以为冯柳叫她拉家常呢,完全是没有思想准备,被冯柳略带责怪的口气一问,关键是这个问题中有“西门少主”四个字,立马让她慌了心神,乱了思绪,说话哪里还能正常?
“糊涂!”见到宇文凤如此神情,冯柳心里一沉,已是有三四分相信了姐夫的话,当即便斥责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打算隐瞒?”
“姨娘,凤儿跟……跟西门少主真的没什么……”
却是不容宇文凤申辩,冯柳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打断道:“你身着亵衣,夜半三更让一个男子留在闺房还没什么?你跟西门少主做了那羞人之事还没什么??小凤啊小凤,那你告诉姨娘,你跟他要怎样了才算有什么,难道非要等你有了身孕才算有什么……”
“哎呀……”冯柳越说越严厉,越说越露骨,宇文凤哪里还听的进去?脸色羞臊如红布,嘴里惊叫一声,两手已紧紧地捂住耳朵,脑子乱乱中,哪里还能考虑别人是如何知道她擒拿了西门小官人,只知道为自己“申冤”道:“凤儿……凤儿是不小心才……才做了那羞人之事……”
宇文凤口中的羞人之事跟冯柳口中的羞人之事当然不是一码事,并且,人家宇文凤也说是她不小心做的,不是西门大官人不小心做的,但冯柳一听之下哪里还能分辨?哪里还能蛋定?那是完全相信了姐夫所言:这……这丫头竟然……竟然真的………
她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薄薄的双唇气的直哆嗦,抬手就给了宇文凤一巴掌,嘴里怒斥道:“无耻!荒谬!这种事还有什么小心不小心?!做了就是做了,竟然还狡辩,凤儿,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姨娘这么多年是白疼你了……”
宇文凤被一巴掌煽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从小到大冯柳何曾对她发过如此大火,不要说打她,连重一点的言语也很少说她。
宇文凤脑子嗡的一下,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把抱住冯柳的双腿,哭泣道:“姨娘……凤儿错了……是……是凤儿不知羞耻……姨娘您打我骂我吧……”
我草,她这么说,那是让俺们西门大官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三十二章 胸大也有脑(过渡章)
俗话说,胸大皆无脑,吊长缺弹药。
对这种话,西门大官人当然是嗤之以鼻的:切,老子不但长,还很硬,但我最不缺的就是弹药,每天早上要是不跑个小二两,我还胀的蛋疼。
但他显然不屑于掏出来证明什么,不过,龙馨儿却要用脑子来证明:这句话是放屁!
现在不用法克说,相信很多人已猜出龙馨儿来京城的目的了。
不错,正是为寻访诗落下落,从而找回叉腰心经而来。
当年诗落从峨嵋派出走,正是在峨嵋派经历“青城烟叟大劫难”和“正邪大火拼”不久,元气大伤,阴阳失调,一蹶不振的时候。
因此,她的出走并没引起正处于混乱期的峨嵋派特别注意,也没人出面安抚和寻回异常失落的诗落,这才让她破罐子破摔,从此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直到“穷即死”三人帮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时候,峨嵋派在定性师太的带领下,终于走出低谷,渐渐恢复了生气,也终于得知当年出走的诗落大大竟然干起了打劫的勾当,这简直是给峨眉派蒙羞嘛,这样的银,不认,坚决不认,打死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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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派对三人帮的女主是来自峨嵋派之事,从上到下,一致是缄口不言,只当峨嵋派没这个银存在过。
而诗落因为是修炼叉腰心经,江湖中人几乎闻所未闻,对她的武功出处自然是猜不出来,偶尔诗落大大施展峨嵋派别的武功,别人也只当是她偷师峨眉。
至于诗落自己,她从峨嵋派暴走,自然是恨屋及乌,恨那个横刀夺爱的师妹,也是将峨嵋派恨上了,加上后来峨嵋派对她不闻不问,更是让她对峨嵋派生了怨气,心高气傲,一心想做个有钱人的她,当然是不会打起峨嵋派的旗号去*。
这样一来,诗落大大是峨眉弟子的事实便被峨嵋派遮掩下来,可以说,江湖中除了峨嵋派几个高层和当事人,没有人知道女劫匪诗落竟然是江湖上大公无私,嫉恶如仇的峨嵋派掌门定性师太的师姐。
不过,峨嵋派不认诗落,但却时刻关注着她,原因无它,只为叉腰心经也。
但穷即死三人帮神出鬼没,机敏的很,并且功夫都不容小视,很长一段时间里,峨嵋派都不能锁定诗落大大的位置,当然更不能将峨嵋派的绝世神功,叉腰心经追回。
要命的是,没多久,穷即死三人帮竟然从江湖上消失了。
就在峨嵋派渐渐放弃追回叉腰心经念头的时候,江湖中却突然传出诗落夜闯威龙镖局,被重创而逃的消息,一下子又让峨嵋派将追回叉腰心经提上了议事日程。
峨嵋派当然是不会堂而皇之地去威龙镖局询问诗落大大的情况,只是派人悄悄打探。
这一打探,十几年过去了,诗落大大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渐渐地,峨嵋派再次放弃了叉腰心经。
而让峨嵋派,或者说让定性师太再次想起叉腰心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俺们西门大官人是也。
定性师太是性情火爆之人,自然便肝火旺盛,这对峨嵋派这种玩不了厚重走轻灵路线的功夫而言,却是大忌。更严重的是,定性师太还修习刚猛霸道的四象掌。
当年郭襄郭女侠之所以将四象掌列为峨眉绝学,却是为了起到刚柔并济,阴阳调和的作用。但传到后来,领悟郭师祖精神的人越来越少,因为四象掌与峨嵋派其他武功路子截然不同,习成者也越来越少,渐渐地,峨嵋派却是将四象掌奉为只有掌门人,或即将成为掌门的弟子才能修炼的震派绝学。
定性师太修炼四象掌,跟她性情吻合,本应该是如虎添翼,相得益彰,但她从小修炼的却是阴柔的峨眉融雪心经内功。
如果她性情和顺,平心静气,完全可以如郭女侠所期望的刚柔并济,阴阳调和,将自身修为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境界,但俺们定性师太做不到啊!她一看到作奸犯科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再碰到那些个让她最痛恨的采花贼,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非他妈切了你淫~根,劈了你罪身不可。
因此,定性师太每施展一次四象掌,便会给她的内腑带来一份损伤,日积月累,定性师太现在一施展四象掌,事后起码呕血一升,哪怕用金顶雪露丸当饭吃,也是木用。她很是担心,指不定哪次施展四象掌后便会吐血而亡。
关于这个秘密,她从没告诉任何人,包括两个爱徒林雪恩和龙馨儿。
她心里也很清楚,雪恩的性情修习四象掌当没有问题,因此,她希望雪恩妹纸能尽快地成熟起来,接掌峨眉。至于龙馨儿,绝不能让她修习四象掌,重蹈为师覆辙。
(挖坑提示:俺们雪恩妹纸不晓得啊,偷偷地传了四象掌给小辣椒,这不是把师妹往火坑里推么?呃……貌似又给了西门大官人英雄救美的机会……)
而那次为了擒拿西门大官人这个“淫贼”,定性师太“认清形势”,咬牙施展四象掌,更被西门大官人火烧屁股似的狂追几百里地,差点就让定性师太吐血而亡,这也是她从大理匆匆返回峨眉的原因。
当然,跟林雪恩她们只能说为师要回去闭关几日,好好想一想如何将融雪神功与四象掌完美地融合,将我峨嵋派的武功再上一层楼。
她回到峨眉,几乎是大病一场,不要说将功力提升少许,一身功力更是大打折扣,并且一运功施展四象掌,五脏六腑便如针扎般的刺痛。这种情况下哪里还能去找西门町拼命,去送死还差不多。
自己落得如此光景,都是拜那淫贼所赐,呀呀呀……我恨!我恨!我恨那!
定性师太咽不下这口气,连夜“闯”进峨嵋派藏经阁翻箱倒柜,想找一找郭襄郭老太太是不是还留有什么压箱底的武功绝学。
武功绝学当然是没有了,不过,却是让她关注了一下贴着“已失”标签,原来放置叉腰心经的抽屉。
便是如此,定性师太在心情沮丧之下,重新唤起了追回叉腰心经的决心。
她安排办事稳妥的林雪恩去京城,与威龙镖局的同志们好好“重温一下”陈年旧事,以期发现线索,让叉腰心经回到峨眉老母的怀抱。没想到林雪恩铁了心跟她唱反调,对她心中的淫贼不是一般的信任,竟然听从西门大官人建议,让大波妹来完成她特别交待的“重要使命”。
当然,雪恩妹纸还是很将师傅交待的任务当回事,她也担心师妹“胸大无脑”,坏了师傅的事事小,别把命丢在京城,便自作主张传了四象掌给师妹傍身。
龙馨儿是不是胸大无脑?
从她跟随西门町到京城这一路上的表现来看,还是有点脑子的。
起码她没有大嘴巴将师傅的任务透露出来,这可是峨嵋派绝密级信息资料。而她跟宇文凤拉呱上后,很是自然地提出到威龙镖局借宿,并且成功打入到威龙镖局核心层——与宇文凤同床共枕,一晚上便情同姐妹。
当然,西门大官人夜闯深闺完全不在龙妹妹的计划中,但却被她借题发挥,“臣服”江湖传言是智勇双全的西门大官人,在凤姐面前“爆~乳”诠释了什么叫“胸大也有脑”。
对华山昆仑最高层领导访问威龙镖局,俺们龙妹妹也是表现出了杰出的外交才能和随机应变的处世之道。在同辈面前,她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让一帮年轻人围着自己转,很好地营造了友好和睦的氛围;而在长辈面前,她却是竭尽所能地含胸,以规避“特长”,避免造成“淫~娃荡妇”的恶劣印象。鉴于她张弛有度,有挺有缩的杰出表现,当晚威龙镖局的欢迎宴会,龙妹妹当之无愧成为了最佳明星。
这不,昨晚太happy,今早成死猪了。
威龙镖局已乱成一锅粥,她还在呼呼睡呢。
第三十三章 杀戮1
诗落大大单掌一拍威龙镖局大门两侧蹲守的一只石狮子,身子腾空而起,在完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石狮子内伤到不治的同时,竟是直接从正面飞入威龙镖局的大院。
她一落下身形,便“唰”的一声,将玄武剑亮了出来,她要以旷世神功配合绝世神兵速战速决!
为毛速战速决?因为她感觉有点hold不住,貌似出洞后兴奋过度,那一声厉啸调起高了,有岔气的嫌疑,气息也有点不稳。
她手持玄武剑,凝神一听,便听到威龙镖局还是有早起晨练之人,那就从他们杀起,也省的浪费时间一间房一间房先去找人。
诗落大大抬腿一跨,肉~棍戳地,很是稳当,也是悄无声息地向发出晨练声的地方“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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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是晃,而不是走,本山大叔在《卖拐》中的表演,形象而准确地“晃”出了答案。
你砍去双脚,走一个试试?
晨练之处,正是威龙镖局的练武场。
此时场上有两个人在“晨练”,正是宇文飞和费宇清在pk。
而场边却是站着贺钦扬和费斌两大掌门,还有贺维枫和宇文扬俩帅小伙。
当然,还有一个毕恭毕敬给他们端茶送水的杂役阿七。
诗落晃进练武场,别人因为背对着都没注意,刚刚加水返回的阿七却是看到了,立时被恶鬼般的诗落当场吓蒙,手上的茶壶也是第一时间“啪”地摔落在地,却是没等他发出“啊——”的一声惊叫,诗落大大已手起剑落,干净利落地将他身首分家。(ps:阿七纯属跑龙套,还是那种没有一句台词,露一下小脸就死的龙套。)
而茶壶落地的声音也顿时将场中其他人吸引过来,连pk正酣的宇文飞和费宇清也是闻声停下,看了过来。
“啊——”
几乎异口同声,猛地见到披头散发皮包骨头人不人鬼不鬼的诗落,所有人都或轻或重地发出一声惊叫。
还是面白长髯一身劲装的贺钦扬当先反应过来,唰地抽出肋下佩剑,人已挡在了诗落的身前,嘴里惊怒道:“哪里来的妖妇,竟敢到威龙镖局来行凶?!”
诗落大大哪里听他呵斥,更不搭话,抬手便是一剑,分心刺到。
这一剑正是普通的峨眉回风抚柳剑,不奇诡,不刁钻,但速度快,威力猛,剑气激荡,杀意纵横。而玄武剑上萦绕的青气大盛,玄武剑看上去仿似一块青玉。
“玄武剑!”刚才没注意的人,顿时更加惊叫出声,宇文飞紧跟着补上了一句:“西门少主的玄武剑……”
这一瞬间,宇文飞兄弟俩也才发现诗落身上的罩着的衣衫貌似正是西门町的长袍:嘶——难道西门少主已遭了这妖妇毒手??!!
且不管别人震惊,贺钦扬才是最震惊的一个。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诗落随手一剑,让位列地榜之首的贺钦扬第一时间判断出,这个妖妇绝对是生平仅见的绝世高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他紫霞神功瞬时提升到极致,一股紫气从头顶直冲而出,浑身的劲装也是鼓荡而起,身体猛地后退,手中的长剑爆起一篷剑光,本能地全力格挡而出。
“嚓——”的一声轻响。
完全没有意外地,贺钦扬手中的长剑被电闪而至的玄武剑,不是,被玄武剑萦绕的青气斩为两截。
此时此情,贺钦扬显露出了一派掌门的风范,他丝毫没有慌乱。
轻功十段锦显然被他施展到“十段”,身形暴退的同时,手中断剑一抖手,疾射向不依不饶,振臂扑来的诗落前胸,同时大喝一声,破玉拳劲风鼓荡,砸向腾空而起的诗落腹部。
而这个时候,离他最近的昆仑派掌门费斌,当然也是地榜高手之一,他虽没有领教诗落大大的功力,但也看出这突然冒出来的妖妇功力非凡,手中更有神兵利器,表哥当不是对手。
他也是第一时间抽出了腰下长剑,将昆仑两仪神功运至十二成,穿云步疾速蹿出,一招金针渡劫,从侧后方直扑诗落。
同时不忘嘴里大喊一声:“快叫人!!!”
费斌一开始便全力以赴,目的自然是拖延时间。
他已感觉到,一股冲天的杀气从诗落全身激荡而出,仿似笼罩了整个练武场,凭他和贺钦扬两人之人根本无法阻挡,内心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寒意,或许加上同列地榜的宇文化龙和冯柳,合四人之力才能阻挡这股杀伐之气。
白发飘舞中,诗落手中的玄武剑一颤,已幻起一团青色的剑芒,顿时将贺钦扬投射而来的断剑搅成渣,同时单掌一按,一股磅礴的内力压向贺钦扬击来的一拳。
而此时,费斌那一剑已从侧面刺到。
半空中,诗落“嘎嘎……”发出一声阴柔的怪叫声,竟是一抬腿,伸出一条一直罩在长袍里骨瘦如柴没有脚的断腿,疾如闪电般点向刺来的剑面。
由于速度太快,费斌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恍惚中还以为诗落多出一只手。
电光疾闪的瞬间,“嘭”的一声大响,贺钦扬那一拳已跟诗落的那一掌撞击的一起,身体倒飞而出的同时,顿时感到一阵气血翻涌,竟是强忍不住,“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几乎同时,费斌那一剑也被诗落的断腿点中,只感到一股大力从剑身传来,根本无力抗衡,剑,脱手而飞,人,扑过来有多快,后退的是更快。
而诗落在两下夹击下,虽然她神功盖世,也是从半空落到了地上。不过,她普一落地,根本不作停顿,双臂一震,再次腾身而起,同时手中玄武剑长挥而出,一道无形的剑气,夹带着一篷青光,直取面相阔似宇文化龙的宇文飞。
刚才的对垒,几乎是在眨眼间完成,兔起鹘落间,费斌长剑脱手被击退,贺钦扬更是吐血受伤,四个年轻人往日里在江湖中也算是“高手”,哪里见到过如此恐怖的武功,让他们惊呆的同时,也是忘了去叫人。
正发愣间,诗落剑气杀到,刚刚与费宇清切磋,手中还握着宽背长刀的宇文飞,根本来不及闪避,只是本能地挥刀而出。
剑气如虹,一灌而入。
玄武剑恐怖的锋利程度一展无疑。
从劫镖中劫后余生的宇文飞,连同他那把气势威猛的大砍刀,被玄武剑一劈为二!
第三十四章 杀戮2
“嘎嘎……”
秒杀宇文飞让诗落仰天发出一阵怪笑,貌似极度快意,而她手中的玄武剑青泓如水,竟是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大哥——”
宇文扬看到宇文飞被切成两半很是均匀对称的身体,两瓣脑袋上的眼珠子圆睁,仿似死不瞑目,顿时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两眼第一时间血红而起,抽出背后的长刀便要向诗落扑去。
“冷静!”拔剑在手的贺维枫低喝一声。
一左一右,宇文扬几乎同时被贺维枫和费斌架住,而费斌也对费宇清低喝道:“快去叫人!”
宇文扬那声“大哥”,顿时让诗落止住了怪笑,两眼冷冷地扫射过来。
名列龙凤榜的费宇清竟是被诗落的冷眼扫的一哆嗦,一股寒意直冲上头,低头便想离开这里,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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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贺钦扬也站在了儿子的身边,几个人都凝神静气,严阵以待地看着朝阳下形同鬼魅的诗落。
而刚才那一剑给他们造成了深深地震撼,每个人的神情中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恐惧。
却是没等费宇清离开,诗落大大已振臂而起,她可没兴趣跟这些人玩对眼,抓紧时间杀人才是正道,手中的玄武剑卷起一股滔天的杀气,声势惊人,席卷而来,彷如冰天雪地劲刮的寒风,广袤之地无所不及,竟是一下子将场中五个人全部包裹其中。
而她玄武剑挥指的方向,青气暴涨,直奔宇文扬。同时,诗落大大的嘴里也终于发出出洞后的首次讲话声,但却是含糊不清,声音沙哑:“都——得——死……”
“啊——”
剑气未到,身着玄黄长袍,几人中最靓的阳光小男孩费宇清,吓的惊叫一声,竟是一下子瘫倒在地,貌似晕了过去。
但其余四人显然没时间顾及,都是发一声大喊(ps:这是习武者必备伎俩,遇到劲敌时喊一嗓子给自己生威壮胆,貌似效果不错),破玉拳,三阴掌,华山剑,紫气开泰刀,皆运足了毕生的功力,朝四个不同方位迎向飞扑而来的诗落。
身着白色棉搭护,腰间束一根半尺宽大红帛带的费斌,显然比儿子勇猛胆大,他站在宇文扬右侧,眼见玄武剑呼啸而至,当头罩向宇文飞,大喊一声后,脚下穿云步斜插而上,竟是挡在了宇文扬身前,同时三阴掌疾拍向诗落身下几处大穴。
几乎同时,受伤在身的贺钦扬也是隔空一记破玉拳,劲风呼呼中,直掏诗落前胸。
紧随其后的是贺维枫,很有乃父之风,冷静沉稳,眼见漫天剑影挥至,劲风鼓荡,竟是让自己呼吸不能,但却不退反进,在宇文扬出手前,手中长剑奇诡的一剑刺出,避开那团青气剑芒,直插诗落肋下。
而正面迎敌的宇文扬却是反应最慢的一个,直到青光暴涨,极闪而至,让他几乎眼睛都不能睁开时,方反应过来,直接是紫气开泰刀法压箱底绝招,紫气冲天奋力迎上。
从几人反应看,武功高低当下立判。
诗落大大当是了得,面对四大高手的全力一击,丝毫不惧,右手剑势不变,左手长袖已一挥而出,一股无法想象的大力顿时激荡而出,如一座大山般直撞向贺钦扬和费斌。
无法抵挡!
这是贺钦扬和费斌疾闪而过的念头。
但二人却是毫不退缩,而是将吃奶的功力也使将出来,竭力相迎。
“轰——”
“啪——”
“啊……”
先是一声震天大响,一股无形的旋风疾速向四周扩撒开来,立时激荡起满眼的飞沙走石,而两条身影一左一右倒飞而出,半空中便是狂喷鲜血,正是贺钦扬和费斌。
而贺维枫那奇诡的一剑,诗落不躲不闪,直到剑身及体,间不容发的一瞬间,半空中的身形竟是猛地加速,刚好避开要害部位,贺维枫这全力一剑便刺入了后腰部,而诗落大大骨瘦如柴,虽是刺中,却是卡在了两根脊梁骨之间,长剑顿时折断,贺维枫更是震得虎口崩裂,差点断剑脱手。
诗落受此一剑仿似丝毫无碍,玄武剑夹带着磅礴的气势已电闪而至,对宇文扬当头劈下。
宇文扬的功夫比兄长宇文飞稍有不如,这招“紫气冲天”甚至还不娴熟,此时他虽然从容应对,但在诗落大大的眼里却彷如婴儿,连一招也是不能抵挡。
他手中的长刀在青气剑芒中宛如纸片投入到碎纸机,眨眼间竟是化作碎片,眼看着这一剑便要再次秒杀宇文扬,却是他身侧的贺维枫,关键时刻肩头一撞,将他撞开了少许,玄武剑“唰”的落下,一条臂膀也应声而落。
诗落当然是看出面对的几人功力高低,她以六七成内力对付贺钦扬和费斌,而对贺维枫却是借用巧力根本无视,剩下的三四成的功力对宇文扬全力开火,一意一剑绝杀。
但现在被贺维枫坏了好事,她身子落下,没有继续挥剑追杀宇文扬,也没有将插在后腰的断剑拔下,而是长袖中一掌劈出,疾如奔雷般印向受伤最轻的贺维枫胸口。
一股阴寒之气瞬间笼罩了贺维枫,让他心头巨震。
我命休矣!
贺维枫脸色急变,十段锦施到极致,身形暴退。
但诗落那一掌如影相随,哪里能够避开,眼看一掌便要将贺维枫当场击毙。
猛听到一声大吼,一道紫光夹带着呼啸的劲风直奔诗落的后背,正是宇文化龙匆忙赶到,形势危急之下,根本不作多想,攻敌之必救,手中的紫阳刀脱手而出,直射诗落后心。
诗落对此一击显然也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听到劲风呼啸之声,已是判断出正主出来了。
她两条断腿一蹬,身体猛地向右边侧滑而出,只听“喀嚓”一声,紫阳刀竟是紧贴着贺维枫耳际呼啸而过,将身后的一座武器铁架一斩为二,稀里哗啦倒了一地。
贺维枫死里逃生,却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他却是利用这极其短暂的一刹那,诗落立足未稳之时,竟是双手握着手中断剑,猛地合身扑上,直插诗落胸口。
“不可——”
随着一声断喝,却是贺维枫老母冯柳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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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法克不擅长打,干才是强项。。。打斗章节码的很是吃力。。。那啥,走过路过的兄弟们给点力啊啊啊啊。。。。
第三十五章 杀戮3
生是江湖人,死是江湖魂,为正义拔剑,何谓凶吉?
贺维枫以卵击石般舍身扑向恶魔般的诗落,只想着可以给她重创,却是没考虑自身安危,当的是江湖正义之士。
诗落虽然立“足”未稳,但哪里会被贺维枫伤到?
“嘎嘎……”的怪叫声中,身形已是飘然后退,但手中的玄武剑也疾挥而出,一道无形的剑气,撕裂开空气,“嘶嘶”声听起来仿似无数索命的厉鬼扑向贺维枫。
若是被这凌空劈来的一剑劈中,下场绝对跟宇文飞一样,是一分为二!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飞扑而至。
正是冯柳救子心切,飞身赶到,“嘭”的一声,将儿子撞开,而几乎同时,剑气杀到。
半空中,冯柳那体形保养很好的身子立时被这股无匹的剑气劈个正着,一身紫霞神功功力堪比丈夫的冯柳,第一时间“噗——”的一口鲜血喷出,从肩膀到小腹,更是有一道深深的剑槽,但伤口极薄,如不是鲜血奔涌,内脏流出,根本看不出来。
“母亲!”
贺维枫惊叫一声,一把抱住被剑气击打横飞而出的冯柳,却是跪倒于地。
冯柳躺在儿子的怀中,勉力提手,想要抚摸贺维枫的脸庞,却是不能,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又是一股鲜血从嘴里涌出,也是不能,只是嗓子眼里发出“哦……”的一声,像是发现儿子无恙,心里放心,两眼一闭,脑袋一歪,一代女侠,已是香消玉殒。
“不——”
贺维枫声泪俱下,仰天一声长嚎,双臂一紧,牢牢将冯柳搂在怀中,像是要挽留住母亲不要离开自己。
而这个时候,受伤极重的贺钦扬,嘴里哭叫着“柳儿——”连滚带爬地扑身过来,一把将母子二人抱在怀中。
这一刻,那天空的艳阳似乎都黯淡了颜色,早起叽叽喳喳的鸟儿也是纷纷闭嘴,连清冷的空气中也是充满了悲意。
但诗落关门杀人计划刚刚拉开帷幕,一场更大的杀戮已经展开。
她手持玄武剑斜指地面,却是有一股无边的杀气冲天而起。
诗落身材不高,套着西门町的长袍更显矮小,她满脸皱皮,干干巴巴,一双冷眼,阴气森森,披散着稀稀落落的白发,形同魔鬼。
宇文化龙看到两个儿子一死一伤,早已两眼通红,目眶崩裂,哪里还能冷静下来问一问妖妇是何人,或者将紫阳刀再捡起来,大吼声中,双掌挥舞,已是疯了般向诗落攻去。
而此时,威龙镖局几乎所有人都衣衫不整,却是“荷枪实弹”冲向了练武场,目睹眼前惨状,根本不作他想,都是发一声喊,向诗落围攻而去。
而费斌虽然是受伤不轻,此时也强提真力,取了一把长剑在手,向诗落杀去。
面对蜂拥而至的人群,诗落仰天一声厉啸,彷如鬼哭狼嚎,双臂陡然一震,已是腾空而起,玄武长剑挥出,当头迎向最先攻来的宇文化龙。
宇文化龙虽然是急怒攻心,但也是知道避其锋芒,脚下错步滑开,奔雷掌势不变,却是改攻向诗落侧面。
诗落准备大开杀戒,显然也将浑身功力提到了极致,身形在空中竟是不借任何外力,猛地一摆,已飘然避开宇文化龙这拼命一击。
而这时,其他围攻之人已经杀到。
当先一道剑气呼啸着向她飞来,正是费斌。
嗡的一声响,玄武剑在诗落手中散发出一片青芒,撕开了长空迎向剑气,刹那间,两道剑光在空中相碰,剑气消于无形,而青芒却是斩向紧跟上来的一个镖局弟子。
“啊……”的一声痛叫还有半截留在嗓子里,这弟子已是半边脑袋被削落。
一场杀戮正式展开!
她在半空中完全不着地,却是形如鬼魅,避开能给她造成杀伤攻击的同时,手中的玄武剑每一次挥出,必有一人或死或伤。
在所有人眼里,诗落就是一个杀人的恶魔,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砍瓜切菜般,完全是所向披靡。
这是一场围攻,却也是一场对围攻者的杀戮!
“呀——”
杀气连横中,诗落发出一声痛叫,却是再被情同拼命,强攻而上的贺维枫一剑刺中勒部,而贺维枫也是被诗落挥袖间,一股大力将其击飞,鲜血狂喷中当场晕死过去。
蚂蚁能撼树,愚公能移山。
虽然这围攻上来的人在诗落大大眼里,完全不是一招之敌,但胜在人多,却也是不容小视,更何况还有功夫还不错极有对敌经验的宇文化龙,费斌,以及情同拼命的贺钦扬和贺维枫也围杀上来。她那件西门町的蓝袍上已是沾满了鲜血——别人的血大多数,她自己的也有一点。
诗落大大即便功力通神,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加上她今天来没有调整好最佳状态,内息不稳,一开始又被贺维枫那一剑小伤,连番恶斗下来,终于遭到贺维枫一剑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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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出一声痛叫后,心里却是突然一顿,关键时刻,又他娘的操蛋了,宇文化龙还没杀死,貌似内力已经开始不济,并且气息也有紊乱的迹象。
“嗷呀——”
诗落心有不甘,半空中一声鬼叫,双臂连震,身形猛地拔高,越过费斌和贺钦扬,直扑宇文化龙,同时,手中玄武剑突然青芒大盛,挥手间,彷如瀑布泼散开来,直朝宇文化龙狂涌而去。
她强运真力,要用这最后一击击杀宇文化龙,然后暴走疗伤,再作打算。
却在这时,两个靓丽的倩影出现在“杀戮场”,正是龙妹妹和凤姐驾到。
她们也不想睡懒觉,实在是很晚很晚才睡,俩人几乎进行了通宵的闺房夜话,若不是外面杀声阵阵,惨叫连连,她们起码要睡到中午。
一见眼前“盛况”,伤者哀嚎,尸者遍地,血流成河,死状惨烈,完全是目不忍睹。
大波妹第一时间便弯腰呕吐。
而宇文飞却是第一时间感到肝肠寸断,看那恶魔般的凶手正扑向自己的父亲,想也没想,拔剑而出,已从侧面飞扑而上。
“你快走!”
宇文化龙大喝一声,却是对诗落劈来的一剑置若罔闻,一掌将宇文飞推开。
他当然不知道诗落情况,看她仿似越战越勇,今日显然是难逃一死,现在威龙镖局的兄弟们早已所剩无几,心如死灰之下,突然见到女儿前来,拼着自己一死,哪里还能让爱女也厄难于此。
宇文化龙也是命不该绝,在千钧一发之极,有两股大力如狂潮般涌来,几乎同时为他挡住诗落那最后一击。
第三十六章 有了郎君师傅也不要了
碧海潮生扬波怒,劲气纵横杀意起!
淡泊名利,性情超然的六合神尼,陡然见到这修罗炼狱般的杀戮场,一股冲天的怒火刹那间充溢了整个心头,碧海连波掌顿时掀起滔天巨浪,三波劲力更似后浪推天浪,一浪打一浪,一浪叠一浪,席卷天地间的怒怨,夹带大道无边的神威,仿似灭火般,直向那暴涨的青芒狂掩而去。
而紧随其后的第二股大力,正是锦衣卫统领夏可雄的全力一击。
两股大力声势惊人,狂涌而至,但叉腰神功旷世绝伦,威力无匹,在诗落大大全力一击下,再借助玄武神兵的威能,更是如虎添翼。
“轰——”
“轰——”
随着两声震天大响,衣衫猎猎中,连六合神尼也是倒纵而回,强忍一口鲜血吐出,运功平复体内瞬间狂乱的真力,夏可雄更是被震的倒飞而出当场闭过气去。
首当其冲的宇文化龙虽然在两大高手的阻挡下,为其分担了大部分攻击力,但还是有二三成力道瞬间及体。而他为救女儿,几乎放弃了抵抗,这一击顿时让他狂吼一声,撞倒了练武场里一座以供休息的凉亭,虽然没口喷鲜血,却是有一道剑伤,从脸颊直到前胸,深可见骨,当即晕死过去。
很显然,若不是六合神尼和夏可雄联手一挡,并将剑势稍稍撞开少许,宇文化龙必死无疑,并且还是一劈两瓣。
再说诗落大大在两大高手全力攻击下,虽然有叉腰心经傍身,也是没有落了好。
她“呀——”的惨嚎一声,喷出一小口鲜血,人在半空中也是倒飞而出。
但她却是毫不停留,借着倒飞之势,长袖连挥,竟是如飞般向威龙镖局外狂逸而去。
而随着她逃去,顿时有几道身影像是醒悟过来,连连窜起,向诗落逃逸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一个身影当然是六合神尼,而第二个,正是俺们的公主殿下,柳如如是也,第三个,第四个,却是惠昭王朱由橏和龙妹妹。
六合神尼他们是如何及时赶到,却是无需多言,那当然是俺们的如如公主听到老公西门大官人竟然莅临京城,火急火燎而来。
陈圆圆从惠昭王府悄无声息地失踪,自然是引起朱由橏震惊,更是引起第二天一早便来惠昭王府,憋了一晚上实在受不了,想吃了陈圆圆的朱慈烺的震怒。
因为很明显,惠昭王府虽然不是龙潭虎穴,却是深宅大院,并且也有值班巡夜的暗哨,一个躏弱女子不可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自己逃走,当是被人“盗”走。
聪明如朱由橏,联想到西门大官人听到陈圆圆名字时的失态,再到“摔杯”,又匆忙告辞,便很是怀疑地将“盗香者”锁定在西门大官人身上。
况且,知道陈圆圆在惠昭王府的事情除了田弘遇等锦衣卫的人,知道的只是寥寥数人,而西门大官人的功夫摆那儿,他要“盗香”,你能发现?
不过,朱由橏也没有马上带人去威龙镖局抓“贼”,而是通知了田弘遇,让锦衣卫的兄弟们悄悄探查西门大官人的行踪。
这当然是查无所踪!
而在今早,朱由检老先生的选妃活动正式开始,作为旁监的锦衣卫自然也是纷纷出洞,走马上岗,严防有人偷梁换柱,徇私舞弊,甚至中饱私囊(ps:当然,这个“囊”是指蛋蛋的囊)。
六合神尼也是在今早辞行,作为爱徒的如如自然是要“十八相送”,却是恰好碰到朱慈烺和朱由橏在锦衣卫统领夏可雄的陪同下,貌似在视察选妃活动是否在紧张有序地进行,实际情况当然是朱慈烺自己来选美,几人相遇,免不了寒暄一番。
六合神尼当然是不跟刻意套近乎的朱由橏多啰嗦,淡淡几句,便准备走人,却是在这个时候,那田弘遇匆匆赶来,邀功似的向惠昭王和太子汇报追查西门大官人的最新进展情况。
田弘遇跟朱由橏咬耳朵的“……西门町彻夜未归……”短短几个字,顿时让六合神尼停下了脚步。
她当即便装着不经意地问朱由橏道:“对了,七王爷(朱由橏排行老七),我听说那金陵玄武庄少主西门町也到了京城,王爷你交际甚广,耳目众多,不知可有他的消息,贫尼正要找他。”
柳如如脑子嗡的一下,当即便死机了,可爱的,心爱的,亲爱的,痴爱的老公来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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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橏也是一愣,却是以为世外高人六合神尼已经知道他跟西门大官人有了来往,马上便老老实实说道:“神尼明察,小王确是有西门少主的消息。”他没说西门大官人的名字,而是尊称西门少主,当然是听出来六合神尼的口气中,貌似跟西门町有渊源,绝不是怨缘。
六合神尼心里一动,却是没有追问,而是神色淡然地看着朱由橏,等他说下去。
“本太子听说这西门町在江湖上是个无耻的淫贼,神尼找他,想来也是为民除害……”旁边的朱慈烺听到西门町的名字早已怒火中烧,马上插话道,“不错,他正在京城,并且落脚威龙镖局……”
他话没说完,柳如如哪里还能站在这儿哪怕半秒钟,马上飞纵而起,直奔威龙镖局方向而去。
六合神尼暗自摇头:这丫头,真是有了郎君师傅也不要了……却是不动神色地紧跟而去。
其余之人哪里知道是什么情况,还真以为是朱慈烺说的,她们要去“为民除害”呢。
夏可雄第一个反应过来,公主竟是不顾个人圣体安危,冲在最前面去捉淫贼,真是我辈学习之楷模,此时不表现表现,更待何时?
而朱由橏也紧跟而去,却是心里狐疑:微如如此表现,当是跟那西门町交往匪浅,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何恋情不成??!!
四个人虽是前后赶到,但到得诗落大大的“屠宰场”,却是功力更胜的六合神尼和夏可雄抢先一步,也是及时阻挡了诗落势在必夺的惊天一剑。
第三十七章 俺吃,俺吃,俺吃吃吃
诗落那惊天一剑,“惊”了所有人,更是“惊”了两颗粉嫩嫩的女儿心。
“啊呀——玄武剑……”
柳如如和龙馨儿明白过来后,直“惊”的两颗小心儿乱颤,肝肠几乎寸断。
柳如如这番心情可以理解,龙妹妹为毛乱颤,寸断?
女儿心,这便是女儿心,你永远猜不透,也读不懂的女儿心。
所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可以大致描述龙妹妹的心理历程。
西门大官人舍身吮毒,抱着俺们冰清玉洁的龙妹妹小腿猛“啃”,虽然她当时没有知觉,但事后每每想起,总是能让她莫名地脸红心跳,情不自禁地便会伸手抚向那小腿处,仿似西门大官人的嘴还“吸”在那儿,让她羞不可遏。
但龙妹妹可是骄傲惯了的银,西门大官人又是花心大萝卜,这一份悄然滋生的情絮便被龙妹纸“灭杀”在萌芽状态。
作为定性师太的形象代言人,龙妹妹也是嫉恶如仇,尤其对淫贼特别憎恨,西门大官人这个花心的淫贼理所应当要遭到她“攻击”。当然,看在救命恩人份上,又有师姐罩着,打也打不过,这“攻击”只能是口头上的人身攻击了。
西门大官人自然是不愿领受“淫贼”这个光荣称号,为维护自己的清誉,奋起反击是正道。
这对冤家便开始了一见面即“开骂”的唇枪舌战,并且还乐此不疲,却是不知,随着开骂频繁,骂战升级,西门大官人“骂”的话越来越无耻,龙妹妹那被扼杀在摇篮里的情絮,竟是在她自己也懵懵懂懂的情况下春风吹又生。
这也是她听话地解除束胸,让西门大官人一饱眼福的原因:他那眼神,那表情,像是喜欢看到我大大的胸胸……哼,这个淫贼,老娘就给你看,看到摸不到,急死你!
而她跟随西门町来京城,表面上是林雪恩听从西门大官人安排,让师妹代替自己,实际却是龙妹妹在师姐和西门町面前分别主动请缨的结果。
她跟雪恩妹纸如是说,你去帮花无语比我去把握更大,并且我看不惯她骚~媚的样子,很可能忙没帮,还坏事,还是我去京城吧,有西门少主在,我一定能完成师傅的任务。而跟西门大官人却是另一番说辞,无语姐跟我说了,说是很不放心你跟我师姐同行,让我跟你去,你自己看着办。
就这样,西门大官人为了以示清白,也为了让无语老婆放心,主动找林雪恩协商,临阵换搭配,跟大波妹匆匆忙忙往京城而来。
龙馨儿心里高兴,跟西门大官人吵架吵得更欢,也更勤。当然,那丝丝缕缕的情絮也越来越粗壮,越来越清晰。
而终于将西门町“臣服”,更是让她心花怒放,哼哼哼……淫贼啊淫贼,我让你花心,若是不听我的话,看老娘以后怎么收拾你。
当然,这是龙妹妹心底的秘密,不能说,谁也不能说。
却是没想到,还没等她收拾“淫贼”,貌似已有人抢先一步,先收拾了淫贼,再看那妖妇武功如此恐怖,手段如此残暴,竟然还是穿着淫贼的衣服,很可能是彻彻底底的收拾,直接杀了个屁。
这一刹那,龙妹妹那遮遮掩掩的情絮瞬间爆发,只觉得天也仿似塌了下来,心里是一片灰暗,本能地抬腿向诗落追去,却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潜意识中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自己狂奔不已:我要去找淫贼,我要去找淫贼……
且不说诗落大大后面狂追的几人,先说犯罪后逃逸的诗落。
她一从威龙镖局逃出,便感觉到身后有人追来:这六合老尼姑怎会出现在京城?竟然还阴魂不散,哼,老身有伤在身,先不跟你计较,待我伤愈后再找你算账……
她此时根本不顾及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天罡峨眉“步”提到极致,是亡命而逃。
每个人都有惯性思维,急于逃跑的诗落大大也不例外,她逃窜的线路不知不觉中就沿着十七八年前的路线。
上次“安全”摆脱追兵,这次当然要借用。
你别说,诗落大大还真聪明,她一钻入低矮的,一望无际的竹海,利用自己身材矮小的先天优势,当即便在紧咬住不放的六合神尼眼里失去了踪迹。
嗯?这附近怎会有如此神骏的野马出现?咳咳……先疗伤是正事……
诗落大大熟门熟路很快便摸到那洞口之处,却是正看到阿悍同学极其郁闷地在洞口附近溜达,顺便撒气似的啃吃不是很合口味的竹叶:主人真不够意思,俺在上面急的跟什么似的,你倒好,竟然无视俺年轻力壮,也到了发情期,在俺眼皮底下三番五次跟你的妞交~欢,看你们那么爽歪歪的样子,这让俺咋受得了嘛。俺吃,俺吃,俺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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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此时跟陈大美人已经衣冠楚楚搂抱在一起,当然是不清楚阿悍同学牢骚满腹,正发愁如何出洞呢:怪了,阿悍怎么不理我?听声音貌似在吃东西……这混蛋不去叫人来搭救主人,竟然还贪吃,看来平时太宠爱它,又皮痒痒了……
“阿悍!阿悍!阿——”
西门町正抬头大喊大叫,突然一道黑影从洞口落下,以为阿悍丢石头想要活埋主人,立时吓了一跳。
而他定睛一看,更是吓了一跳:啊——这恩将仇报的老妖怪怎么又回来了,难道发现我没死,回来再补一剑?
正懒洋洋躺在西门町怀里,感觉很是安逸的陈圆圆,眼睛闭着,仿似已经睡着。
她对出不出洞倒是无所谓,觉得就这么和公子呆在洞底一辈子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听西门町叫着叫着突然噎住似的,没了声音,再感觉到西门町身子一僵,便以为他出了什么变故,连忙睁开眼,却是正看到西门町跟她说的害他落洞的老妇人仿似血人,当然更似恶魔般从天而降,当即便吓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而诗落大大跳落洞底,看到西门町竟然没死,并且怀里还多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这一份震惊跟陈圆圆比起来完全是不遑多让。
当然她不是惊吓,而是惊讶,仿似气力衰竭似的,一落到洞底,便扑通坐倒在地,两眼直愣愣地看着西门町。
第三十八章 淫侠
诗落大大当然不是气力衰竭,而是岔了气!
她强提真力亡命逃窜,心里有太多的不甘,不忿,惊怒和担心。
而她跳落洞底,西门大官人更是给了她一份极端意外的“惊喜”,仿似小布什晚上起来尿尿,一开灯,拉登在厕所蹲着呢,简直是太意外了,太震精了,也太他娘的吓人了。
诗落大大终于摆脱追兵,原本跳落洞内,心里是大大滴长出一口气,却是这口气还没理顺,一下子看到西门大官人便活生生噎着了。
她坐倒在地,之所以两眼直愣愣看着西门町,却是感到内息乱窜,竟似要破体而出,哪里还敢稍动,只想着尽快将内息调顺。
西门大官人猛地见到诗落大大去而复返,并且还是浑身血淋淋的,像是跑出去洗了个淋血浴,这一份震惊也是不小。
他看诗落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瞪着自己,却是眼神涣散,貌似洗淋血浴受凉,生病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放过:趁你病,要你命,总不能等你清醒过来给我补一剑吧?
西门大官人对诗落的武功可是有了领教,那叫一个服!
再加上诗落手中还紧握着他的玄武剑,那玩意可是对谁也不免疫,不要说诗落拿它砍过来,哪怕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鸟,也能将他剁吧剁吧,做成肉酱。
脑子一闪间,已是认清了“形势”的西门大官人,瞬间启动,左手将陈圆圆一放,身子前探,右手已疾速抓向诗落握剑的手,先把武器缴了再说。
本来洞底也没多宽敞,诗落落下后,两人可以说近在咫尺,西门町这一突然出手,速度当然是无与伦比,比正在调理内息的诗落貌似还快了几分,直让她看的又是一惊:呀——老身竟是看走了眼……
她这一惊不要紧,刚刚理顺的一点内息,刹那间更是狂乱起来,全身经脉立马有了反应,是鼓胀难受,身体像是要爆炸开来。但从外表看,显然是啥也看不出。
西门町探手间,已抓住了诗落握剑的手腕,伸手一扭间,“呛啷啷”一声响,玄武剑已掉落在地,而诗落已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条件反射般反手一扣,反抓住西门町脉门。西门町再伸左手想要抄起玄武剑,诗落右手已紧跟着急探而出,在西门町的手刚要抓住剑柄时,及时扣住了西门町手腕。
两人顿时是左手抓右手,互相交叠在一起,都一起发力,想要将对方手腕拗断。
西门町劲力大,诗落神功强,两人扳手腕,貌似斗了个旗鼓相当。
外人看去,两人仿似小孩子过家家,在玩手叠手游戏呢。
但显然不是,西门町小白脸涨的通红,仿似使出了吃奶奶的力气。而诗落大大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看上去更是没有血色,也更是恐怖,而两只眼睛却是越睁越大,仿似要鼓胀而出。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俺们的陈大美人终于悠悠醒转。
她慢慢睁开眼,却是正对着诗落那张阴森恐怖的鬼脸,“嚄……”的一声惊叫,眼睛一闭,差点又晕过去,好在她够坚强,好歹也在生死关闯过一回,胆子也大了许多,稳定了心神,再次睁开眼,终于看清了眼前形势:啊——公子又被她擒住了么?这……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要救公子,公子是因为我才落得如此境地……
陈大美人颤颤巍巍,摇摇晃晃,却是神情坚定地站起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勇敢地向心中的恶魔走去。
“你……你放开公子……你放开公子……”伴随着像是叫~床的声音,陈大美人伸出一双纤纤柔荑拼命地拉拽诗落干瘦的手。
按理说,陈大美人经常弹琵琶,小手还是有点力度的。但这力度给西门大官人按个肩,捶下背,捏个腿,撸下管,肯定舒服的紧,而要想掰开诗落大大的手,显然还差十万八千里。
陈大美人俏脸也涨红了,性感的红唇是气喘吁吁,她眼见的西门町上牙紧咬着下唇,已是咬出血来,情急之下,也是不顾一切地一低头,张嘴便咬向诗落大大的手。
虽然入口恶臭,并且仿似咬在一截铁棍上,陈大美人还是紧咬不放,几乎银牙咬碎,嘴角更是流出丝丝血迹。
陈圆圆这一咬不要紧,却是让诗落猛地一惊,只感到虎口处合谷穴一痛,体内奔腾乱窜的内力忽然一泻千里,自掌心直传入西门大官人的手腕脉门大穴,仿似开闸泄洪,是急泻而出。
而开始一瞬间,诗落浑身的内息正乱,浑身鼓胀欲炸,这一“开闸泄洪”,鼓胀有了宣泄之处,顿时让她有一种解脱的快感,但很快,她意识到不对,这……这是要抽空老身的内力啊……嗷呀……难道这爪娃子习有传说中的化功大~法??
念头一冒出,诗落大大这一惊非同小可,却是让她的内力宣泄更快,她很想松开手,但西门町的手腕仿似有一股磁力,牢牢地粘住了她。
西门大官人体内的经脉仿似一条条康庄大道,但内力却极其“稀缺”,这一股强大的内力灌入,仿似久旱逢甘露,洞房宣泄时,顿时让他感觉浑身舒泰,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更是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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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诗落想松手,西门大官人却是打死也不放。
但好景不长,西门大官人正暗爽的时候,他体内最是排斥外力的冥顽之脉终于反应过来:不好,有大股外敌入侵,抢占我军地盘,兄弟们,给我顶住!!!
转眼间,西门大官人再也不感到舒坦了,体内就像翻江倒海一般,浑身经脉鼓荡不已,那依然还在奔涌而入的内力在他经脉中快速游走,但却是像流窜犯,被人在后面跟着穷追猛打,只想尽快找一个安全点的根据地,好奋起反击。
随着西门町体内内力越来越多,他只感到浑身越来越胀,连脑壳都像要炸开,终于“轰”的一声,他两眼一黑,胀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西门大官人渐渐恢复了意识。
他只感到浑身轻飘飘的,仿似在水中沉浮,又像是在云中飘荡。
脑子里像闪电,像幻灯,像无数个无声电影在同时播放。
而他额头被六指血魔留下的那圈淡淡印记,红、粉两色是变幻奇快,而他脑子随着“嗡”的一声鸣响,再次晕过去的同时,那圈印记竟是消失不见,仿似从未有过。
在西门大官人身前,诗落老太太像是从棺木中爬出来的多年干尸,此时她耷拉着脑袋,早已气绝,而她脸上竟是带着一丝笑意,貌似是内力最终被抽空,让她爽死的。
陈大美人搂抱着西门大官人,眼大无光地呆呆看着他,也不知脑里想些什么。不过,她早已发现,自己的公子虽然昏迷不醒,但心跳强劲,呼吸也贼正常,像是个沉睡不信的“睡美淫”。
西门大官人经脉内充盈了磅礴的叉腰神功,而叉腰神功,那是女银修炼而得,他一个大男淫得了,是喜,还是忧,是该恭喜他,还是该安慰他……
这些猪脑子的问题当然不用去考虑,难道女银挣的钱男淫不能用么?最多阴气太重,对心理产生一点副作用……
嗯,奏是介样。
一个淫贼与大侠合二为一的新物种,淫侠,即将横空出世,也终于隆重登场!!!
第三十九章 做~爱是什么?
“踏踏、踏踏……”
帝王驹迈着轻快的小步伐,很是悠闲地从竹海村走了出来。
马背之上,西门大官人一手搂抱着陈大美人,一手竟是摸捏着陈大美人一只大白兔,并将头搁在她肩头,正在她耳边细语款款,仿似更加悠闲。
而换了一套紫色襦群的陈大美人半抱那只裂了凤尾的琵琶,软绵绵依偎在西门大官人怀里,虽是面红耳赤,但眼波流动中,却是溢满了幸福。
此时西门大官人头戴披云巾,其式扁而顶方,后用披肩半幅,刚好将他头上那包包遮住,身着与道袍相似的“直身”,一件宽而大的棉袍,一副当时标准的屁民青布服装打扮。
他气色红润,乌青的熊猫眼淡了许多,眼里不自觉地会透射出点点精光,虽然他嘴里肯定不是说什么正经话,但脸上的神情却是透着一股庄重和严肃,仿似摸陈大美人咪咪的是别人,而他正在义正言辞地训斥这个光天化日之下还做如此下流之事的色胚。并且,他浑身散发的淡淡金光,不但透衣而出,竟似在他周身流动,在午后的艳阳下,看上去更有一种英华内蕴,金相庄严的感觉。
西门大官人在那洞底再次清醒过来后,只感到气海穴仿似一片汪洋大海(显然叉腰神功抢占了气海穴作为根据地,对冥顽之脉发动了反击,并最终取得了革命性的胜利),而从这片大海里不停地满溢出一股股暖流,貌似生生不息地向浑身各条筋脉散去,随着暖流缓缓流淌,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泰感觉也慢慢地传遍全身。
他感觉爽,却是并不清楚,此番醒来,自己的思维和意识已发生了大大的改变。再不是前世压制今生,占据“西门町”身体,而是前世和今生两种思维和意识完全融合,水火不容的淫邪与正直两种性格成功抱团,组成一家亲,“西门町”就是“何炜”,“何炜”就是“西门町”。
简单的说,西门大官人浑身散发着凛然正气,但行为和意识却是会让他不由自主地去做一些淫邪之事,而他自己却是认为,这是正大光明之事,是正义之事,甚至是侠义之事。
正所谓盗亦有道,淫亦有侠也。
古语有云,淫间正道是沧桑,西门大官人这一条淫间正道是不是沧桑大道,俺们拭目以待!
话不多说,言归正传。
没吃过猪肉,却是经常见到猪跑,西门町很快明白过来,这便是传说中的“内力”了,也很快猜测到,这股貌似很强大的内力应该是从那老妖妇身上传过来的。至于老妖妇为何“传功”给他,西门大官人面慈心善,想当然以为老妖妇发现自己要死了,忽然良心发现,也不想让自己功力白白浪费,便“顺手”送给了自己。正因为这么想,西门町还特意用玄武剑废了好些力气,在全是青石的洞底挖了个坑,将诗落大大埋了,并且对着小坟堆还念念有词,祝她一路顺风。
也正因为要埋诗落遗体,替她整理仪容时,却是发现了那旷世神功叉腰心经,看封面上竟是写着“峨眉武功秘籍”字样,心里一动,便揣进了自己怀里。
西门大官人身具绝世神功,仿似三岁小儿怀揣巨额财富,却是不知如何使用,让他很是郁闷了一会儿,直到太阳当空照,直射入洞的时候,才让他警醒过来……
借着玄武剑之利,西门大官人顺利出洞,他没有火急火燎地返回京城,而是先回竹海村,把陈大美人心爱的琵琶找回来再说。
并且,西门大官人现在的“觉悟”那是相当的高,他对自己竟然安排陈大美人躲在竹海村的行为很是不耻,差点自抽嘴巴: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救了小圆圆便是救了,怕他谁来?用得着躲躲闪闪,偷偷摸摸么?现在小圆圆已成了我的女人,更是不能让她受委屈,再说了,小圆圆这么水灵娇媚,让她一个人窝在这儿老子如何能放心,日他娘的,老子先前脑子让驴踢了么?这种事也做的出来??……唉,老丈人啊老丈人,你让我怎么说你是好,还做皇帝呢,简直没有一点做皇帝的尊严和风度。你选妃我能理解,男淫么,谁不想妻妾成群,谁不想给自己的后宫补充点新鲜血液,总不能老面对那些个熟面孔嘛,正所谓任你花容月貌,也有看厌之时,更何况你是皇帝。但你也不能动手去抢啊,那是*你知道不?跟山大王抢压寨夫人一样一样滴,这让天下的百姓会怎么看?怎么想?……当然了,天下你最大,你怎么做都有理,你抢就抢吧,想你也做不到跟我一样,对收入后宫的女人绝不勉强,起码要王八眼对绿豆,在你情我愿的前提下,这样才能组成安定和谐,淫无止境的后宫大家庭……算了,这些个大道理量你一个封建老顽固也不理解,我也懒得说你了……呃……不行,我必须得找你说道说道,免得你被天打雷劈,死后还要入地狱。你抢谁是你的自由,但我的女人你却是不能抢,绝对不能抢,动动歪念头也不行。我是谁啊,我是你女儿的丈夫,是你货真价实的女婿,你抢我的女人,跟抢你自己的女儿有何区别?你若是不要脸非得这么干,女婿我可要脸呢,咱在江湖上混的,最要紧的就是一张脸,我实在丢不起这人,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为伸张人间正义,诠释大道人~伦,对你大义灭亲!
西门大官人认为凭自己一身正气,对老丈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慷慨陈词一番,一定能顺利地将叶筱轩妹纸索回来,反正选妃活动好几道程序,到最后将选中的女子送入宫起码还有几天,便不急不躁,很是悠闲地跟陈大美人晒起了太阳。
“公……子……”内媚无比的陈大美人如何禁得住西门大官人的不停揉~搓,刚出竹海村不久,便浑身软塌塌的,情动不已,这一声公子叫的,不知是想让西门大官人住手,还是让他再用力点。
西门大官人美人在抱,并且是自己的美人,玩她的大白兔完全是本能的举动,也是感觉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倒是没有想玩个“马震”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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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听陈大美人软绵绵,轻颤颤,腻乎乎,让西门小官人情不自禁狠敲了陈大美人两下屁股的话,西门大官人停止了揉捏大白兔,但却是没放下来,趴在她耳边温柔道:“小圆圆,咋滴了?相公我弄疼了你么?”
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将覆盖在大白兔上的手拿了下来,也换了一副心疼的表情,很是体恤道:“哦,我差点忘了,你初为新妇,身体不适,相公我不该挑逗于你……嗯,等回到京城,咱找一家好一点的客栈,你好好歇歇,再好好补补,这女人啊,第一次是很痛苦的,也很是伤身,若是不休养好,以后会落下病根,也会对做~爱产生抵触甚至厌烦的情绪,那可不是相公我愿意看到的。”
陈大美人做工,做饭知道,做~爱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听之下,心里甜甜的同时,不由得傻傻问道:“相公,做……做~爱是什么?”
“呃……做~爱啊,就是……就是……这么跟你说吧,人是为爱而生,所以想学会做人,先要学会做~爱。做~爱是夫妻之间为了增进和升华彼此间的感情,进行的一种灵与肉的交流,也是一项极其神圣和光荣的体力和脑力运动,对促进人类发展和进步,有着不可或缺的巨大推动作用。”
陈大美人眨巴了两下美丽的大眼睛,偏过头用一种很是崇拜的眼神看着西门大官人道:“相公,做~爱如此神圣和伟大,只怕妾身我做不好爱……”
西门大官人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很是严肃道:“嗯,做不好不要紧,关键要学,正所谓淫海无涯,我生有涯,这便要求我们在做~爱这条学术大道上不断学习,才能不断进步,也越做越好……嘘——有人向这边疾奔而来,不知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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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知道大伙儿稀饭现在的西门大官人不,欢迎在留言区踊跃发言,算是为俺们横空出世的“淫侠”大大呐喊助威吧。。。
另,出差中,每日争取一更。。。
第四十章 明悟
西门町说着,便将陈大美人往怀里紧了紧,生怕别人抢去似的,而陈大美人则很是听话地闭嘴,不过,没有抬头看来什么人,而是低头沉思做~爱的真谛。
抬眼看去,只见骄阳下,竹海上,一个身影仿似弹丸般疾速向这边奔来。
虽是隔着很远,但现在的西门町目力更胜从前,已看出疾奔而来的“跳跳丸”淄衣拂尘,竟是六合神尼。
西门町放了心,也是感到奇怪,神尼怎会到了此处?两腿轻轻一扣,纵马便迎了上去。
六合神尼远远看到一匹浑身金黄的骏马迎面而来,开始没注意,也没看出马上之人是谁,随着距离拉近,也终于发现“金马”上坐拥美人的“乡下男”是西门大官人,却是没等她说话,西门大官人隔着三四百米便招呼道:“神尼,别来无恙?”
“托少主鸿福,贫尼好的很。”六合神尼看西门町没遭那妖妇毒手,貌似还更加精神,已是心中大定,到了近前微微笑道。
西门町将完全没注意神尼驾到还在沉思的陈大美人扶正,跳下马,一拱手,脸露疑问之色道:“神尼,看您行色匆忙,不知可有晚辈效劳之处?”
这时,六合神尼已看到西门大官人肋下挂着的玄武剑不像是冒牌货,而那妖妇手中的玄武剑也绝对不是赝品,若有所思道:“贫尼是追随一个白发老妇而来,不知少主可曾见过?”
“白发老妇?”西门町一愣,老妖怪出洞没多少时间,看她浑身是血的回来,难道已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竟把六合神尼也惊动了?“神尼,您说的可是鸠面白发,骨瘦如柴,并且浑身是血的老妇人?”
“不错,正是她!”六合神尼眼中精光一闪,一脸郁愤之色。
“呃……她……她怎么了?”看六合神尼如此神情,西门町心不由得一紧:日他娘的,难道老子真是放出了一个恶魔??
六合神尼手中拂尘一摆,语气低沉道:“那老妇不知和威龙镖局有何仇怨,竟是血洗威龙镖局,受害者不下几十人,连宇文镖主现在也是生死未卜,如不是贫尼和如如等人恰巧赶到,只怕威龙镖局已遭灭门之祸……”
听到这个消息,西门町“啊——”的一声,只感到脑中一片空白,用五雷轰顶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也绝不为过,他是真真正正后悔做“搀扶老太太”这类好事了。
“少主,你当见了那老妇,她现在何处?”六合神尼看西门大官人一副傻掉的样子,不由得肯定心中所想,西门町当跟那老妇有瓜葛,语气也是颇含质询。
西门町还处于五雷轰顶状态,闻听之下,并没注意六合神尼神色,喃喃道:“她已经死了……”
“死了?”六合神尼不禁一呆,随即却是狐疑道:“那老妇武功深不可测,实乃贫尼生平仅见,她虽然受伤,却是不足以毙命,她真死了么?”
可不真死了么?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西门町看六合神尼瞧着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这才警醒过来,连忙点头道:“嗯,还是我亲手所埋……”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什么,伸手将陈圆圆搀下马来,先对六合神尼介绍道:“神尼,她叫陈沅,小字圆圆,是江南姑苏人士……”说着,一偏头对陈圆圆道:“圆圆,这是我的长辈六合神尼,快来见过。”口气倒像是将媳妇介绍给婆婆认识的意思。
陈大美人始终微微含首,俏生生立在西门町身边,一副守妇道的小媳妇样,此时听他说完,已盈盈上前两步道了个万福,道:“小女子陈圆圆见过神尼前辈。”
六合神尼刚才看西门町在马上拥着陈圆圆,举止很是亲昵,当然是猜出二人关系不纯洁,从爱徒角度考虑,也是对陈圆圆颇为好奇,但现在哪有心情八卦,先整明白西门町跟那老妇是啥关系再说。
她拂尘轻轻一摆,一股柔和的内力已将陈圆圆扶起,神色淡然道:“不必多礼。”
西门町自然是看出六合神尼怀疑什么,刚才转移话题,推出新相好,也是为了铺垫。他不等陈圆圆敛身后退,已是一脸愧疚道:“神尼,威龙镖局遭此大难,我也难咎其责……”他毫不隐瞒,从自己来京城目的说起,说到入住威龙镖局,说到救陈圆圆,帮助诗落大大出洞,反被击落洞内……
六合神尼静静听完,没有说话,而是伸手一搭西门町脉门,一股内力刚要探入,却猛地从西门町脉门处涌过来一股大力,一下子将她的手弹开。
……
“命之承载,是为气,气之根本,是为命。气随意动,意由心生,心念往复,生生不息……手之三阴,从胸走手,手之三阳,从手走头……”
六合神尼娓娓道来,西门町仔细倾听。
随着那股暖流在经脉内缓缓流淌,西门町隐隐约约对她传授的这套运功心法有了一丝的明悟,只感到体内有无数元气,密密麻麻,一层一层,一波一波,在经脉内相互缠绕,却又井然有序,貌似北京三环路高架桥上川流不息的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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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如潮水一般涌动,他的思维,他的心念,也变的前所有的敏锐,前所未有的通明,那明悟也渐渐清晰起来。
心念一动间,立时有一股劲气从气海穴化开,迅速窜入四肢百骸中……
我靠,成了??!!
西门町一掌挥出,顿时将身侧一大片竹林劈的“肝肠”寸断,竹叶纷飞,心里一激动,差点从不疾不徐奔跑的帝王驹上掉下来,也是把依偎在他胸口的陈大美人吓了一大跳。
仿似闲庭信步,跟在阿悍身后的六合神尼见状,微微一笑,随即一愣,却是眼睛一瞥,看到被西门町无意间劈开的竹林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静躺于地。
“少主,留步!”六合神尼说着,已是停下脚步,滑步间,向那身影电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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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奶奶个胸,这过渡章码的很是纠结,总觉得没趣味,改了又改,急的法克掉了好些根腿毛。。。大伙儿担待些。。。。。。
第四十一章 暗杀
静躺于地的人竟是俺们堂堂的公主殿下,柳如如是也,西门大官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六合神尼弯腰刚将柳如如扶起,西门町已从马上飞身而到。
他已好些日子没看到柳如如了,此时见她躺在六合神尼怀里,虽然一动不动,却是气色如常,在阳光下,如朝霞和雪艳射,娇艳中透出一股威仪,让人不能正视。
“神尼,她没事吧?”
六合神尼手握柳如如脉门,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西门町的话,却是神色凝重地翻开柳如如的眼帘看了看。
“怎么了?”看六合神尼如此举动,西门町不由得心头一紧。
“奇怪,她脉象正常,也不似中毒之症,却为何昏迷不醒?”六合神尼眉头微皱道,说着,已将柳如如横身抱起,“我们先回京城再说。”
西门町也不废话,上马后,纵马跟在六合神尼身后,往前而去。
一马,四人,刚离开柳如如躺倒处没多远,突然从侧前方荒野之地,一前一后疾奔而来俩个人。
前面之人,朱口皓齿,修耳悬鼻,正是“大美淫”朱由橏,看他动作潇洒飘逸,虽然脸色有点涨红,也有点气喘,但显然武功不错。
而紧随其后的,身材高挑,体态婀娜,尤其胸前顶着两大凶器,随着她跃动而跳动不已,不是龙馨儿是谁?
此时她白嫩的俏脸上也是一片红晕,挺直的鼻梁上一粒粒细细的汗珠在阳光照射下,看起来晶莹剔透。
她秀眉紧蹙,神色凄然,失魂落魄般跟在朱由橏身后,仿似没有主见,也没有目的,只是为跟而跟,跑一跑活动活动而已。
他们为何突然出现,法克也不卖关子,不妨交待清楚。
柳如如昏迷不醒,正是拜朱由橏所赐。
六合神尼一马当先追诗落而去,虽然柳如如紧随其后,但没一会儿,还是被师傅越抛越远,快进入竹海时,更是彻底失去了师傅踪影,更不用说诗落大大了,她只能是大海捞针般在竹海内四处搜寻,以期能发现师傅,甚至是久未蒙面很是想煞的老公身影。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柳如如因为担心西门大官人安危,而心神不宁,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朱由橏是毫无所觉。
对这个横空出世的亲侄女,朱由橏打心底不喜欢,很不喜欢。
不是因为柳如如回来接掌锦衣卫而可能打乱他的计划,而是一见之下,柳如如让他看不透,并且面对微笑着的柳如如竟感到了一种威胁,心底也产生莫名的焦躁。而老哥朱由检貌似对柳如如极度信任,眼波流动,言谈举止中,都透出对柳如如的偏爱和赏识。
这些迹象让朱由橏很不爽,也很不安,他隐隐感到,阻挡他登基的最大障碍不是老哥,而是这个大侄女!
进入这片浩瀚无边的竹林后,朱由橏不由得心里一动:这不正是天赐良机,让我除掉登基路上的最大障碍??
就武功而言,出自蝴蝶谷的朱由橏还是对六合神尼唯一的爱徒有些忌惮,并且也担心事后被人从武功上猜出自己的身份,他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上前截杀,现在是悄悄地跟踪,自然是暗杀最可靠。
蝴蝶谷擅长救人,尤其是金针刺穴术,在江湖上素有“金针一出,死马也能复活”的赞誉。
反之亦然,杀人其实也是蝴蝶谷强项,救人杀人本就是一脉相承,只是蝴蝶谷很少杀人,大伙儿不知道罢了。
朱由橏更是有拿手绝活,那可是他窝在蝴蝶谷多年,自己琢磨出来的,连当今蝴蝶谷谷主独孤羽也是不知。
他悄悄从贴身而藏的一只锦袋中,宝贝似的抽出一根金针,竟是不足一寸,细若纤毫,若不细看,还要目力好,根本不会注意。而金针通体暗淡,显然经过淬取,看样子不是淬有毒药,当然,应该也不是补药。
执针在手,朱由橏又从怀里摸出一根尺许左右,通体碧透的管状物,上面有几个小孔,看上去就是一根玉笛。如果吹两下,还真能出声。但这当然是朱由橏掩人耳目之用,真正的用途不但是他的兵器,也是他杀人的工具。
将金针置入玉笛后,朱由橏将玉笛一端举在嘴边,而玉笛另一端对准了前方走走停停的柳如如。
一声细不可闻“噗”的一下,走在前方的柳如如突然身子一定,条件反射般伸手向后脖根风府穴摸去,却是还没摸到,身体已软软地倒了下来。
朱由橏一击得手,心中暗喜,正要上前查看一下,却是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向这边传来,连忙掩住身形,偷眼看去,正看到六合神尼和西门町向这边而来。
朱由橏哪里还敢在此停留,猫腰蛰身,便向另一个方向遁去。
却是离开不久,正看到满脸悲戚,像是无头苍蝇般乱撞的龙馨儿。
朱由橏一看到龙馨儿,不由得心中一喜,嗯?若是我跟她一起,谁能想到是我暗杀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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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马上现身,而是绕到她身后,装着是从远处而来,飞身而至。
“额?龙姑娘?”朱由橏定住身形,很是“惊讶”道。
龙馨儿冷冷看了他一眼,却是没理他,拔起身形便要向一边闪去。
“龙姑娘……”朱由橏打着如意算盘,哪里会让她离开,赶紧拦住,同时嘴里说道:“你也是追那妖妇而来,要为威龙镖局报仇么?”
朱由橏不识得玄武剑,自然是没想到诗落跟西门町有何关联,更不会联想到龙馨儿是为西门町而来。
看朱由橏挡住自己,龙馨儿没回答他的话,而是一挥手中长剑,横眉怒目道:“滚开!”
朱由橏没料到龙馨儿这个态度对自己,难道是看到威龙镖局遭此大难,有点失心疯了?
朱由橏不动神色让开身形,却是一指西门町来的方向道:“此处竹林甚广,寻找不易,我好像看到那边有人,说不定可以找到一点线索。”
说着,当先窜起,向这方向飞身而去,而让他心中大喜的是,随着他窜起,身后也传来龙馨儿窜起的声音,竟是紧跟着自己而来。
第四十三章 肉夹馍
“呸,老娘是看你这个淫贼死没死,怎么?嫌我盯着你不舒服?那就别我面前出现!哼,认识你这个挨千刀的淫贼算老娘我倒了八辈子霉……”龙妹妹嫩嫩的爱苗遭西门大官人忽视,自尊心严重受创,西门町那一声很没良心的招呼,仿似一下子触及了她腋下的痒痒肉,立马让她暴起。
“停停停……你这是吃了火药还是大姨妈来了,咋这么大火呢?貌似我也没得罪你吧?”虽然龙馨儿现在俏脸含霜,胸口剧烈起伏的样子很是勾起西门大官人与她展开对“骂”的欲望,但当着六合神尼的面,西门町还是憋住了,语气相当的无奈。
你个死淫贼,老娘对威龙镖局遭的祸事都不管不问,却巴巴地跑出来找你,你没心没肺地如此怠慢于我,还叫没得罪我??执迷不悟,其罪当诛!!
龙馨儿暗暗磨了磨牙根,强忍住冲上去在西门大官人熊猫眼上咬一口的冲动。
“瞧你个贱样,你才大姨妈来了!”她虽然不知道“大姨妈”是何意,但想来也不是好话,应该是比“火药”更猛的东东,当即便回敬道,“哼哼,你没得罪我?你没得罪我?有种你再说一遍?”
呃……不就是前晚饱览了一下你的大咪~咪嘛,多大点事啊,至于今儿还发这么大火?再说咱不是已经道过歉,也答应了你的变态要求么?
西门大官人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很是诚恳的样子道:“嗯,我的确是得罪你了,大丈夫敢作敢当,我看了就是看了绝不赖账。咳咳……不过,这事咱私下再说行不行,现在有很多正事要办呢,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说着,伸手指向六合神尼。
龙馨儿发了一通火,人已渐渐冷静下来,眼里已不再是仅有淫贼一个人,一眼看到六合神尼正笑眯眯地看着她,顿时脑子“嗡”的一下,西门町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咋……咋六合神尼也在啊……这次丢人丢大了……都怪这个死淫贼,害的老娘像个泼妇骂街似的,本姑娘可也是知书达礼,温婉贤淑……
“龙姑娘,令师可好,贫尼已多年未曾见过她了,龙姑娘很有令师当年的风采,名门出高徒,果不其然,呵呵……”
龙馨儿正想着,却是听到六合神尼招呼过来,心里更是慌乱,平日伶牙俐齿的她,说话也结巴起来:“晚……晚辈龙馨儿见……见过神尼,家师……家师常在晚辈面前提起您,说您是……是……”
西门大官人看她脸憋的通红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岔开话题道:“神尼,如如的伤情也不急在一时,我们还是先回镖局看看如何?”
六合神尼自然是看出西门町有话要说,也不废话,很是理解地一点头道:“那好,贫尼便先行一步,到威龙镖局等你。”说着,朝朱由橏和龙馨儿点了点头,便带着柳如如纵身而起,如飞般离去。
“死淫贼,现在我们来算算账……”六合神尼一走,龙馨儿顿时原形毕露,磨牙霍霍向西门町逼近,准备咬他几口泄愤。
西门町却是身形一闪,已极快地飞身上马,对朱由橏呵呵一笑道:“由橏兄,你跟龙姑娘一同前来,还是一起回去,小弟我有事在身,要……”
“西门町,你敢!”
却是话没说完,龙馨儿已暴怒纵起,半空中天罡峨眉步一跨,直直地落向帝王驹,看样子竟是要骑在西门大官人头上。
西门町大汗,一抬手,轻松地扣住了龙妹妹的足腕子,而龙妹妹另一脚已极快地踢向西门町头,西门町若是闪躲,当然没问题,却是怕伤着了陈圆圆,也是不好意思拎着龙妹妹的腿将她甩出去,便身体往前一探,随手往后一扯,将龙妹妹拽到身后。
龙馨儿屁股一挨上帝王驹,也等不及坐稳,手臂伸出,已一把勒住了西门大官人的脖子,紧跟着,膻口一张,喀呲一口,咬在了西门町的后脖根上,连皮带肉几乎把她小口涨满。
龙馨儿像个暴怒的母老虎,出手,出口,毫不留情,西门大官人虽然很擅长跟女银“贴身肉搏战”,但此情此景下还是被攻了个措手不及。身体往后一仰,脖子上没感觉痛,倒是感觉一痒,心里一惊之下,怕被龙妹妹甩下马,本能地双腿夹~紧,却是让阿悍同学以为主人发号令:出发!快快滴!!!
帝王驹第一时间猛地窜出,彷如一道金色的闪电,“唰”的一声,眨眼间便消失在朱由橏的视线内。
而帝王驹突然发力疾奔,这一道惯性力差点将三人从马屁股后摔下来,也幸亏西门町双腿夹~紧,牢牢地定在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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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圆圆和龙馨儿都是第一次领教帝王驹的神骏,犹如腾云驾雾一般,龙馨儿已是不由自主地松开嘴,与陈大美人一起,发出一声长长的,尖锐的惊叫。
西门大官人正将陈圆圆抱住,要稳住身形,突然前后受“敌”,尤其龙妹妹还勒住他脖子,尖叫声就在耳边发出,只感到刺耳无比,顿时也“啊——”发出一声长长的大喊。
帝王驹很是聪明,以为主人跟两妞在如此高速下感觉很是刺激,很是兴奋,便越发卖力地奔跑起来。
这一下,陈圆圆还好,虽然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脑子也是晕乎乎的,但她坐在前面,被西门町搂在怀中,只是紧闭双眸,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任“呼呼”风响从而耳边飞过。而龙馨儿却是受了罪,她坐在帝王驹屁股后,随着帝王驹后腿高频率地运动,直让她粉嫩嫩的香~臀“享受”着一下下颠簸撞击,估计比破~处还痛,她的眼里全是泪,却是又怕被摔下马,整个缺胳膊断腿,再破相什么的,手臂勒着西门町脖子一刻也不敢松开。
西门大官人此时已完全稳住身形,虽然脖子被勒的呼吸不畅,但前拥后抱,却是让他在高速运动中,第一次体验了一番啥叫“刺激”。两具活色生香的娇躯紧贴着他,将他做成肉夹馍,并且还是快速与他厮磨的“肉”,只让他感觉浑身都是涨涨的,满满的,热热的,紧紧的……
第四十四章 秦淮景
“死……死淫贼……慢……慢点……”龙妹妹虽然没晕马,但屁股隔得生疼,实在受不了了,不得不出言制止。
西门町闭着眼睛正享受肉夹馍的刺激,闻听到耳边娇~喘出声,恍惚中以为那啥呢,随口道:“慢啥,快点才舒服……”话一出口却是警醒过来,连忙叫停撒欢的帝王驹,唉,老子定力越来越差了?难道是我“精”力旺盛,平日做少了?常言道,刀子不用会生锈,女人不日容易老。看来,为了让老婆们青春永驻,以后得勤快一点啊……
“咳咳……”西门町正自我反省中,龙妹妹勒住他脖子的手臂却是突然紧了紧,“呃……馨……儿……有……有话好说……先松……松开……”
“不!”龙馨儿口气坚定,手臂又紧了紧,仿似不解恨,紧跟着恨声道:“死淫贼,我……我咬死你!”
话音刚落,西门大官人便感到耳朵下那一小块粉嫩的肉被一口咬住,这次是感到疼,还不是一般的疼,龙妹妹绝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是真想咬死西门大官人,至于咬耳朵能不能咬死人,俺们且不论,反正龙妹妹这一口顿时让西门大官人疼的直哆嗦,感觉耳朵要被咬掉了,连忙伸手掰开龙馨儿的手臂,先喘口气再说。
“嘶——馨儿,你……你疯了?快松口……啊——大波妹,你竟然更用力……哎哟,哎哟……你个死大波妹,你丫再不松口我翻脸了哈……啊……好好好,我错了,馨儿妹纸你大人有大量,别那么小心眼好不好,我不是答应了你的要求么,我以后听你的话跟你走,让我打鸡绝不骂狗……”
西门町呲牙咧嘴疼得直叫唤,却突然感到脖子上有雨点落下,正感觉奇怪,晴天白日的咋会下雨呢?龙妹妹已突然松开了嘴,一把抱住他的腰,一头扎在他后背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草,该哭的是我,你哭个毛啊?哥晕了,真搞不懂女人是啥心理。
西门大官人伸手爱抚了一下自己受虐的耳垂,竟然流血了,但他只有直挺挺地坐着,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龙妹妹,让耳垂再落龙妹妹虎口。
此时俺们的陈大美人早已从高速运动带来的头晕眼花中回过神,她静静地,乖巧地,依偎在西门大官人怀中,虽然一言不发,却是感慨颇多。
自打龙馨儿出现,陈圆圆便一直偷眼打量她,对她的彪悍表现心里很是惊讶:她……她是相公的什么人,怎可以如此谩骂?相公竟是不以为意,难道……难道江湖中的女子都是如此么?
而现在龙馨儿此番表现,却是让心思灵动,也算是久经风月的陈大美人豁然开朗:看样子,这龙姑娘往日里跟相公经常拌嘴,但她嘴上骂的凶,心里却是爱上了相公,而相公却是毫不知情,言谈举止中当是冷落了她,龙姑娘一定是感觉特别委屈,才这般又哭又闹,唔,相公也是江湖中人,与这龙姑娘倒是天生一对,我要不要提醒一下相公呢?
陈大美人犹豫良久,听龙馨儿越哭越伤心,貌似短时间内很难停下来,便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西门町。
“呃……圆圆,有事么?”
“相……公子,龙姑娘哭的如此伤心,当是心中有怨气,但这般哭下去可不行,哭久了伤身,你还是劝一劝她,我……我回避一下……”陈大美人轻声细语说着,轻轻一挣,离开西门町的怀抱,在西门大官人愣神中,已抬腿抱着琵琶滑下马,碎步盈盈,向旁边一棵大树走去。
陈大美人走到树下,背对他们而坐,却是轻拨琴弦,弹起了琵琶,口中也轻轻唱道:“我有一段情呀,唱拨勒诸公听,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让我来,唱一只秦淮景呀,细细呀,道来,唱拨勒诸公听呀,秦淮缓缓流呀,盘古到如今,江南锦绣,金陵风雅情呀,瞻园里,堂阔宇深深呀,白鹭洲,水涟涟,世外桃源呀……”
陈大美人轻弹琵琶,软侬吴语,曼声唱来,尽展头牌艺妓风情。
西门町呆呆地看着陈大美人背影,恍惚间回到了金陵城,置身于秦淮河畔,一处处江南美景映入眼帘。
“她……她是谁?”西门大官人直听的心里空空的,想到自己和陈大美人都是身世堪怜,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竟是有掉泪的感觉,忍不住便想上前将陈大美人搂入怀中,柔情密爱一番,连背后龙馨儿止住了哭泣也是没察觉。
“她叫陈沅,是姑苏城歌妓,被当朝国丈强抢而来,准备献给当今皇上,呃……你……你不知道?那惠昭王没跟你说?”西门町思绪终于拉回了现实,很快反应过来。
“呸,你跟那惠昭王熟识,我却是跟他不熟,他跟我说啥?”
“你跟他不熟怎么还联袂而来?”
“谁跟他联袂而来?我们只是碰巧遇到而已……”
“呃……我把陈沅从惠昭王府救出来,那你们不是一起来抓我的?那你跑出来干嘛?威龙镖局遭此大难,你怎么不在镖局帮忙?”
西门町义正言辞一说,顿时让龙妹妹又哭了出来:“你……你个死淫贼还说,我……我还不是担心你……早知道你这个淫贼死没良心,老娘才不管你是死是活……”
担心我??
西门大官人一愣之下,很快明白过来,心里大是感动,轻轻拍了拍伏在他肩头哭泣的龙馨儿,低声道:“谢谢你的关心,我这不没事了嘛,那妖妇也已经毙命,你别哭了,让人看了不好……”说着,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伸手入怀,将那叉腰心经掏了出来,“对了,我从那妖妇身上发现一本你们峨嵋派的武功秘籍,呵呵,名字很奇怪,叫什么叉腰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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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腰心经”这四个字比啥都管用,龙妹妹第一时间便止住了哭泣,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道:“你……你……你说啥?”
“喏,你自己看。”西门町看不到龙馨儿震惊的表情,以为她没听清楚,便伸手将叉腰心经递了过去。
龙馨儿一把抢过,只看了一眼,便发出一声“啊——”的尖叫,没等西门町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她已突然抱住西门大官人的头,掰过脸来,在他脸上猛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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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了老谋子的《金陵十三钗》,洒下法克几斤泪,一个字,赞!特别对片中曲《秦淮景》印象深刻,看十三钗的后遗症,一听这首歌就想哭,这里全曲引用,聊表对十三钗的崇高敬意!!!
第四十五章 别样十八~摸
“龙女侠……”
“再这么叫我可生气了哈,叫我馨儿!”
“馨……馨儿……”
“嗯哼,圆圆姐,你别怕,到京城我来保护你,看哪个不长眼的畜生敢来动你,老娘我第一个灭了他!”
“嗯,谢谢你馨儿……我好羡慕你们江湖中人,特别是女孩子,可以像男子一样,云游天下,行侠仗义,可惜……可惜我只是个无用的歌女,为了生存只能做一些取悦男人的羞耻之事……”
“圆圆姐,咱以后不干这事了,大不了歌不唱,舞不跳……呃……圆圆姐,这也不对哈,你唱歌那么好听,不唱太可惜了,咱跳给自己看,唱给自己听,让那些臭男人有多远滚多远。对了,圆圆姐,你刚刚咿咿呀呀唱的啥,我一个字也没听懂,不过,真的很好听,嘻嘻……你教教我呗。”
“唔……那曲子是江南梨园歌坊知名的小调,秦淮景,我用姑苏方言唱的,如果你喜欢,我便教你。”
“呀,圆圆姐,你太好了,mua~~”
“馨儿,我……我问你一件事?”
“啥事?”
“你是不是喜欢……喜欢公子?”
“啊——咳咳……你说我喜欢那淫贼?怎么可能??我会喜欢他???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圆圆姐,你这个问题太可笑了……哈哈……”
“馨儿,啥事这么高兴,来,说给哥听听。”被赶下帝王驹,只能徒步而行,被远远抛在后面的西门町,看龙馨儿手舞足蹈的样子,忍不住出言道。
此时离京城已不远,而每临近京城一步,西门町的心情便沉重一份,心头的愧疚感也越发浓厚,脑子也是乱乱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威龙镖局的幸存者,特别是宇文化龙生死不知,更让他心里放佛被压了一块巨石,直让他脚步不知不觉便慢了下来。
“死淫贼,我们姐妹说悄悄话关你屁事……喂,你干嘛呢,在后面墨墨迹迹的,是不是魂丢了?”
龙馨儿现在的心情显然跟冲出威龙镖局时天差地别,迥然不同:淫贼活的好好的,也是比以前听话多了,哼,本姑娘还治不了你?嗯,想想就开心,虽然又骗了个女人,但勇救落难女子,值得表扬,权当奖励吧,反正圆圆姐心甘情愿,貌似灰常灰常乐意;至于将诗落放出来,一点也不怪淫贼,即便没有你,她也迟早出来,说不定到时候情况更糟;当然,让本姑娘最开心,最意外的事,还是完成了师傅交给的特别任务——找回叉腰心经,这太长脸了,看谁以后还敢小看我,哼哼,哼哼,哼哼哼……
西门大官人的心情显然没有龙妹妹爽,也是破天荒地没有跟龙妹妹顶嘴,摇了摇头,却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淫贼,我们得快点,不知道凤姐现在咋样了,肯定伤心死了。”
“唉,伤心是难免的,但事已至此,现在凶手也已毙命,要紧之事还是先救活伤者,为死者料理后事……”西门大官人说着,想起对陈大美人“歇一歇、补一补”的承诺,便又对陈圆圆道:“圆圆,现在威龙镖局有难,这几天我和馨儿可能都顾不上你,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公子,我虽然不如江湖女子,但也没那么娇贵,我也可以帮上忙的。”
“嗯,那到了再说吧。”西门町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什么,一脸正经道:“对了,刚才你弹唱的那曲《秦淮景》我以前也听过,一直认为是青楼女子逢场作戏的小曲,听来虽是淫靡之音,却让我心情舒畅,没想到你唱出来,给我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心里沉甸甸的,竟想要哭,这太让人心情抑郁了,以后还是别弹这种曲子。呐,做人呢,最要紧的就是开心,是谁说琵琶只能说愁,以后要弹就弹一些欢快点的歌,可以让人忘却人间千种愁,万般忧,比如清明河上笑,江南三月,琵琶语,十八~摸等等。”
陈大美人一直都很是认真地听着,觉得公子的话很有几分道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快乐是根本,现在相公又如此疼爱于我,以后是该弹一些快乐的曲子,没想到西门大官人最后突然冒出“十~八摸”出来,顿时让她的心理有些承受不住,“啊”地轻叫出声,以为是耳朵听错了,或是公子记错了,条件反射般惊问道:“十……十八~摸?”
西门大官人很是正经地点了点道:“是啊,就是十八~摸,肿么了?难道这曲子还不能让人快乐起来?”
“十八~摸?这是啥曲子?圆圆姐,你先唱来听听,我看是不是淫贼不懂装懂,胡乱举一些例子。”龙妹妹一副很内行样子,很是公正道。
陈大美人脸色一片羞红,抱着琵琶,恨不得把头埋进去。作为头牌歌妓,这曲子打小就会,但现在哪里能张口,并且还不知道该如何跟龙妹妹解释。
幸亏西门大官人及时解围,拍了一下坐在陈圆圆身后的龙馨儿道:“你听个屁,这曲子是女人专门唱给男淫听的。当然了,如果你想学,可以让你圆圆姐私下教你。”
“呸,啥破曲子还有这规矩,老娘我偏要听!”
“嗯,你要听也可以,那得让男人唱,要不……我唱给你听?”西门大官人很是认真道。
“切,你会唱?别污了本姑娘的耳朵。”
“小看人是吧?哥可是跟神女对过歌的,再说了,这十八~摸可是一首脍炙人口的黄梅小调,江南之地,哪个男淫不会哼两句?你爱听不听,我还不唱了。”
“不唱就不唱,好稀罕么?”西门大官人这一说,还真勾起了虚心好学的龙妹妹兴趣,不过,却是不愿在西门町面前低头,而是向陈圆圆求助:“圆圆姐,还是你唱给我听,咱姐俩不用守那破规矩吧?”
“呃……馨儿……我……我唱不好,还是让公子唱……”看西门大官人一本正经的样子,陈大美人还真想听听他如何唱这淫靡的青楼小调。
“怎么样?要不要听?”西门大官人很是骄傲地一扬头,你别说,还真有大歌星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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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爱唱不唱!”
“那算了,如此优美,如此高雅的曲子,此情此景也不适合,我还是别浪费口水。唉,可惜啊可惜,这么好听的一首曲子,某人却是没有耳福……”
“死淫贼,你别得意!”龙馨儿胃口被完全掉了起来,只能再次向陈圆圆求助,“圆圆姐,还是你唱吧,要不私下你唱给我听?”
“馨……馨儿,我真……真唱不好,你别为难我了……”
俩人正悄悄话中,西门大官人却突然放声歌唱:“伸那伊呀手,摸呀伊呀姊姊口,摸到阿姊口噢哪唉哟,这呀个郎当,姊口像米酒,吃起来一口口,哪唉哟,哪唉哟……伸那伊呀手,摸呀伊呀姊姊腰,摸到阿姊腰噢哪唉哟,这呀个郎当,姊腰细袅袅,好像那杨柳水上飘,哪唉哟,哪唉哟……”
西门大官人咬字清晰,发音准确,但声音洪亮,神情也不像是唱十八~摸,倒像是唱信天游,淫靡小调被西门大官人唱出如此格调,当是千古第一人,而他唱的那么自然,那么投入,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果然是淫者无敌,淫者无畏,当的是一代淫侠也!
龙妹妹和陈大美人不知不觉竟听的入神,他却突然戛然而止。
第四十六章 选美
一代淫侠西门大官人正放声高歌十八~摸,却看到从京城内风驰电掣般冲出来一队车马,为首之人正是暴发户田弘遇,而跟在他身后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马车突然被风掀起一角,如惊鸿一瞥,露出了神女叶筱轩妹纸那张风轻云淡,却是清丽绝伦的脸。
怎么要出城而去?我草,难道朱慈烺这个大舅子这么快便启动了挖老丈人墙角的藏美计划??
西门大官人一惊之下,哪里还有时间卖弄歌喉,将手中陈圆圆的包裹往龙馨儿手上一塞,急急道:“你们先回威龙镖局,不用等我……”说话中,已是迈开大步,向拐了个弯,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那队车马猛追了下去。
夏可雄意外受伤,虽然没死,但诗落大大那一击也够他喝一壶的,起码得在床上休整个三五日,这简直是给朱慈烺天赐良机嘛,那还不抓紧时间跟老爸抢女人?抢多多的,漂漂的女人?
田弘遇临危受命,担当起监督皇上选妃的重任,可把他抖坏了,趾高气扬,前呼后拥,往日里很不尿他的西厂厂主刘锦,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直让他肥脸上的油光增亮了不少。
而最让他激动,更是容光焕发的,便是立马遭到了太子爷的亲切接见,还是从未有过的热情和隆重,而朱慈烺竟与他勾肩搭背,那是完全将他当自己人啊,差点让田弘遇当场跪下来,剖开胸膛,向太子表一表衷心。
朱慈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当然也许之以利,慑之以威。
太子爷说的对啊,替皇上选妃,不是跟我女儿过不去么?唉,只怪我太糊涂,竟干出这种傻事。
田弘遇一走出太子宫殿,便已完成了角色转化:从替皇上选妃变成了替太子选美!
俗话说,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这话说明了啥?说明猪的审美观绝对不差,起码比那些酷爱菊花的基佬强。
暴发户田弘遇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便是一头猪,还是一头审美能力特强的猪,关于这一点,从他能挖掘出陈圆圆这种绝世尤物就可以看出。
朱慈烺将下半身的性福托付给他,还真是选对了人。
田弘遇为了感谢太子爷的知遇之恩,连往日雷打不动的午间休息也咔嚓掉了,立马便开始“走马观花”,比当下某些走穴明星赶场子敬业多了,从一个选妃场赶到下一个选妃场,虽然是急急忙忙,却又仔细认真。
几千佳丽啊,换别人,要么眼睛看花了,要么眼睛变绿了。而田弘遇却始终保持着冷静,保持着挑美女时独有的敏锐洞察力,就他挑美女的水准而言,眼光那叫一个毒辣,你不服都不行。
短短一下午,他为朱慈烺选出了三、四十个美女,剩下的他说是渣,绝对没人怀疑。
因为这三四十个女子一从美人堆里挑出来,立马可以看出的确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这脸蛋,这五官,这脖子,这小手,这皮肤,绝对没得挑,再看这胸胸,这腰腰,这屁屁,这腿腿,这脚脚……更是没得曰啊。
回头看没被选中的,猛一看是美女,再一看:靠,眼睛太大了,感觉脸上就长了一对眼睛,看久了晚上做恶梦啊;可惜可惜,绝美的一张脸,咋那么多暗疮呢,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晕,这么漂亮的女娃子,肿么长了一对招风耳;啧啧啧……脸蛋真不错,可这身材……我勒个去,腰比老子还粗啊……嗯?这个姑娘不错啊,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不比那几个差啊,咋没选出来呢?呕——我草,这他娘的真是太神奇了,国丈大人是如何看出这女子竟有如此浓烈的狐臭的?……
不过,对别人惊奇加敬佩的目光,田弘遇表示很淡定:出使各地的选妃特使们都不负责任啊,哪里还能找到本特使选来的那种上等货色?唉,为了安抚安抚太子,也只能矮子里面挑将军了。
天色将晚,没有为太子爷挑选出绝代佳人的田弘遇,有点不甘心地走入了最后一个选妃场。
看到许多女子或高兴,或失落,或面无表情地从客栈中走出来,这里的选妃活动显然已经经过初选,剩余的女子将等着明天的复选,通过复选再等后天的精选,只有通过了精选,才有资格入宫,禁受皇后和当今皇上的最后面试,选而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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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弘遇带着七八个锦衣卫,加快脚步赶到了客栈中设置的选妃场地,正看到有三三两两的女子,在西厂厂卫和三四个在此监督的锦衣卫指挥下往客房走去。
“等等!”田弘遇连忙喊道。
“田国丈?您这个时候还来巡视?真是太辛苦了……”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休息喝茶,长相敦厚的老太监,抬头一看,连忙站起,迎了上来。
“原来是蒋公公在此处负责,呵呵,为皇上效力,不辛苦,不辛苦,倒是西厂的兄弟们辛苦了。”田弘遇伸出胖乎乎的肉手抓住这位蒋公公的手,拍着他的手背道。
“田国丈,不知您这时候来,是为何事?”
“唉,这巡视之事,本是夏指挥之责,老夫虽是临时受命,却不敢有误,这不,我一个个场地都巡视了一遍,就剩你这儿了,呵呵,蒋公公,不是老夫对你不放心,而是职责所在,还请你不要见怪。”
“都是为皇上效力,卑职岂能怪罪,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呵呵,蒋公公理解就好,如果我不来,只怕老夫晚上也睡不着觉,嗯,这样吧,也不耽误各位兄弟的时间,让那些个被留下的女子都从老夫面前走一遭便可,咳咳……我刚才进来时,看到有几个女子很是不错,却是落选了,这让我对剩下的女子期望很高,期望很高啊,哈哈……”
麻痹的,你这是暗示我可能作弊喽?本公公就是作弊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啃我个软吊?!
蒋公公很是忠厚地笑道:“只怕卑职的眼光入不了国丈的法眼,还请国丈多多担待……”说着,一抬头对几个西厂厂卫喝道:“还不快将那些姑娘们都叫出来,请田国丈审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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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各位淫侠,看的爽不爽好歹吱个声嘛,这大冬天的,书评区也忒他娘的冷清了,搞的法克的小心肝哇凉哇凉滴。。。。
第四十七章 理由
二百多个美女,排成几排,一个个缓缓从田弘遇身前走过,田弘遇眯着一双圆鼓鼓的鱼泡眼,貌似漫不经心地随手指点:“你,出列……你,出列……你,出列……”
不用说,被他指点出列的女子都是这二百多位美女里的精华,那蒋公公不知道田弘遇将她们挑出来意欲何为,只能在一边看着,并没说话。
突然,田弘遇圆眼睛一鼓,貌似要将眼珠子瞪出来,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一下子透出几许紧张,几许兴奋,还有几许凝重,像是狩猎者突然发现了蹲守多日才出现的猛兽,他脸上的肥肉也不自禁的抖了几抖,呼吸不是急促,而是屏住了呼吸。
一个身影脱莹步摇,缓缓走了过来。
一袭墨绿色素雅长裙,外边套了件黑色菱缎背心,将她的肌肤映衬的越发晶莹,柔美,白嫩。
俏脸之上淡扫蛾眉,星眸如水,修眉端鼻,红唇点点,颊边梨涡微现,精致到让人无法挑剔。
她神情淡然,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一丝自怜,仿似误坠凡尘的仙子,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神女叶筱轩。
“你……你……你……出……列……”眼看着叶筱轩要从眼里消失,田弘遇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叫道,但他哪里还有心思再看别的美女,眼睛草草一扫,便对剩下的几十个美女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们都……都退下!”
站在田弘遇身边的蒋公公看了看最后留下的七个女子,一脸憨笑,眼里却是含着疑问道:“国丈大人,您将这些女子留下是……”
田弘遇此时一副很是严肃的表情,看着这七名女子摇了摇头道:“幸亏老夫过来看看,蒋公公,还烦请将这几个女子的乡籍簿给我拿过来。”
这几个女子可是我这儿最出色的几个,特别是最后一个,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本次选妃活动中数一数二的美人,难道还有毛病不成?
蒋公公不由得一愣,但还是很快让人将她们的资料拿过来递给了田弘遇。
田弘遇很是“认真”地翻看着,最后留下三本乡籍簿,将剩下的四本递还给蒋公公,点了点头道:“嗯,看来是老夫走眼,这四个可以晋级,让她们退下吧。”
“哦……田国丈,难道这三个女子还不能晋级?卑职觉得……”蒋公公感觉不可思议,留下的三个可是精华中的精华啊。
“不能,绝对不能!”田弘遇果断摇头道,随即看着蒋公公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缓缓说道:“蒋公公,当今圣上早有明令,为防范朝中权臣与后宫勾结,后宫嫔妃应慎选民间良家女子。而朝廷上下更有共识,并且已得到周皇后和田贵妃全力支持,嫔妃选择当偏重清贫之家的女子,以便辅佐皇上节俭勤政……”说着,伸手一指手中一本乡籍簿道:“先说这艾子西,祖籍山西平阳府,父亲艾友伟科举不中便开始经商,现在早已上了当地富豪榜,再看她的祖父艾亚马,更是太平县县令,她不但出身富贵,还是官宦之家,这样的女子你能让她入宫???”
马勒戈壁的,谁不知道那些规定是老子的吊,根本没用?想入宫为妃,一步登天的大都是这些富家女,官家女,为了那三五个名额,谁家可都是下了血本,大家伙不就是靠这个发点小财么?草泥马的,当年若不是老子收了你十两黄金,会有田贵妃?你丫现在敢站我面前装~逼?靠,拿个鸡毛当令箭,谁不知道谁啊,不就是想要分一杯羹么?嗯……貌似那艾友伟塞给本公公四五根金条,老子分你一根就是,妈的,这一根可是有二三两重咧。
“国丈教训的是,教训的是……”蒋公公憨憨地笑了笑,长袖中一只手却是不动神色地伸到了田弘遇的腰下,一根金灿灿的金条露出一点尖尖角轻轻捅了捅田弘遇。
没想到田弘遇眼睛一瞥之下,一把将蒋公公的手捉住,举了起来,眼睛看着那根露出全貌的金条,义正词严道:“蒋公公,你这是作甚!你当老夫是贪赃枉法之人么?”蒋公公的憨笑立时凝固在脸上,正想着,难道他知道我收了多少贿赂嫌老子给少了?田弘遇已是说变脸就变脸,大声喝道:“来人!本大人怀疑蒋公公有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行为,现在人赃并获,速速给我拿下交刑部查处!”
田弘遇带来的几个锦衣卫二话不说,已是配合默契地上前将完全呆住的蒋公公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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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活该蒋公公倒霉,如果这个场子里没有叶筱轩,田弘遇肯定是长袖一盖,将金条灭了再说,前面几个场子虽然也收了几根金条,成色绝对没这根足,至于挑出来的女子是否让她落选,就看银子多少了,給少了,一样带走,理由当然是信手拈来,至于受贿之人如何跟她家人交待,就不关他的事了。
而田弘遇一发现叶筱轩这个绝色,立马让他下了决心,其他的女子带不带走无所谓,这个必须带走,给太子送一个顶级货色算是立了一功,最主要的,这娘们要是入了宫,女儿绝对要入冷宫了。
而他义正言辞将另外两个也叉叉掉,当然为了陪衬,总不能只带走一个最好的吧,理由再充分,也是会让人怀疑。
至于将蒋公公拿下,却是田弘遇临场发挥,演戏而已,不但可以为自己树立清高的形象,还可以立威。这样一来,“名正言顺”地带走三个女子谁敢放屁??
“蒋公公,本大人一贯按章办事,秉公执法,最讨厌徇私舞弊……”田弘遇一脸正色说着,又指了指第二本乡籍簿道:“再说这第二个女子范泡泡,蜀中德阳人,虽然是出身贫寒,但你仔细看过没有,其父范尔塞去年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而去年正是民贼张献忠入川德阳之时,这范尔塞很可能便是投靠了民贼,你让一个民贼之女入宫,置皇上安危于不顾,究竟安的什么心?”
他说的煞有其事,声色俱厉,让蒋公公后背汗涔涔的同时,心里也是腹诽不已:麻痹的,这真是欲加其罪,何患无辞?你丫将这几个女子挑出来时可没看过乡籍簿,摆明了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草泥马的,老子也没得罪过你啊,往日里可没少帮田贵妃对付周皇后,你他妈这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今儿想整死老子啊?
“再说这第三个女子叶筱轩,这……这他妈更是不能入宫!!!”田弘遇像被爆菊似的,大叫道。
第四十八章 亲自审问(第一更)
田弘遇这声大叫吓的蒋公公一哆嗦:我操~你祖宗的,看你这架势,难道想给我按一个灭我九族之罪么?
“叶筱轩,侗族,祖籍云南大理,叶家之女,年一十八岁,未婚。”
田弘遇高声朗读完毕,所有人都纳闷,这没啥啊,为什么“更不能入宫”??
“大家注意:侗族,一十八岁,未婚……”田弘遇合上乡籍簿,眼睛从众人脸上缓缓扫过,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大家伙正琢磨呢,田弘遇突然翻了翻鱼泡眼,一副回忆的神情道:“老夫年轻时曾到云南游历,更是与大理一带的少数族裔有过交往,对当地的风俗很是了解,少数族裔向来身处蛮荒之地,礼仪风俗与我汉人大大地不同,尤其是婚配。我们汉家儿女一般十六岁方可成亲,而少数族裔,据我知道,在大理一带的少数族裔往往十一二岁便已成亲,甚至更早,当年老夫可是亲身所历,恰好认识一对侗族夫妇,他们当时都不到二十,但已经结婚十一年,孩子更是有了五六个……”田弘遇信口胡诌,想来也没人敢反驳,更不会有人去考证,“到了十五六岁还未成亲的男女,可以说极少极少,而到了十八岁还未婚娶,要么身有顽疾,要么是人品极差,遭族人所不容……”
说到这儿,他鱼泡泡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叶筱轩,点了点头,接着道:“不过,根据老夫观察,她不似身有顽疾,至于人品问题……唔……这个我倒是听沐王爷提过,叶家之人,在大理一带还属良民……”话锋一转,他语气很是肯定道:“毋容置疑,这资料有假!”紧跟着,他干笑两声,“哈哈,哈哈,作弊作到如此无知的地步,实在是荒谬!愚蠢!可笑!滑天下之大稽……”说着,他突然脸色一沉,痛心疾首道:“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幸亏老夫来的及时,不然的话……唉,唉,若是让这已为人妇的女子进宫为妃,我皇……我皇将蒙受怎样的屈辱?又让我皇天子颜面何存??更让我泱泱礼仪之邦如何礼仪天下???”说到最后,田弘遇口沫横飞,声色俱厉,一张圆滚滚的脸“气”的像猪腰子般已经发紫。
紧跟在他身边的一个锦衣卫,暗自佩服国丈大人的表演天赋和口才,很是配合地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特使大人,还请您息怒,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唔……”田弘遇很是赞许地扫了他一眼,伸手抚了抚貌似剧烈起伏的胸口,看了看蒋公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当然,关于这一点也不能怪蒋公公,只能说缺乏阅历,不懂常识,这会酿成滔天大错啊……”
麻痹的,这女子明明是处子之身,你丫指鹿为马,意欲何为?……嗯?你都是将出色的女子挑出,让其落选,难道是受了田贵妃指使?着啊,当的是如此……妈的,你跟老子翻脸,老子却是不能让你如愿……
蒋公公将被锦衣卫按住的头使劲抬起道:“田国丈,这女子乃王轩王大人遴选而来,并且已经宫女验过身……”
王……王轩?靠,抱了太子这条大腿,还怕得罪这个小魔头?
“呸,验过身?谁验的?给我站出来!!!”田弘遇恶狠狠打断道,眼睛在不远处一众宫女身上扫来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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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宫女战战兢兢地走出来,扑通一声跪下道:“国……国丈大人,是奴婢替这位姑娘验的身,她……她仍是完璧之……”
她话没说完,田弘遇已飞起一脚将她踹倒,嘴里骂道:“你他妈是怎么验的?你眼睛瞎了?这一看就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你还说她完璧??完完完,完你姥姥的璧!”
蒋公公忿声道:“田国丈,荣嬷嬷替入宫女子验身,可是在宫中资格最老,据我所知,她从未出过错……”
“放屁!谁说资格老就不会出错?好好好,就算她没看错,璧还在,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医术发达,那层璧可以修复么?老……老夫……老夫真是被你们气死了,一群孤陋寡闻,认知狭隘的废物!”田弘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了,一挥手,正准备叫闪人,蒋公公也豁出去了,大声道:“哼,你凭一人之口断定这女子已为人妇,却是不能服众,你这是别有用心!”
“啪——”
田弘遇挥起的手顺势落下给了蒋公公一记响亮的耳光,更是大声地骂道:“你个贪赃枉法的奸贼还敢多嘴?你有资格么?好,老子便让你心服口服……”说着,他偏头对叶筱轩道:“老夫问你,你……你可生过娃娃?”
但他恶声恶气地问完,眼神中却是饱含期许和鼓励:老夫知道你们少数族裔的女子都不愿意进宫,点头啊,老夫免费帮你落选……
没想到叶筱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却是摇了摇头。
额?你这小娘皮不配合??
田弘遇虽然一愣,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呸了一下道:“好一个大胆的女子,这种时候还敢撒谎,那老夫问你,你可许了婆家?”妈的,虽然老子有点夸大其词,但少数族裔男女结婚早却是事实,我就不信你十八了还没许配,只要许配了,老子管你成没成亲,一样可以混淆视听……
再次出乎他意外的是,叶筱轩妹纸又是摇了摇头。
我草,老子还不信了!!!
田弘遇鱼泡眼瞪的溜圆,急急问道:“那你可有心上人?”
这一次,叶筱轩没有摇头,但也没点头,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你们看,你们看,老夫没说错吧?老夫一眼便看出她已有了心上人,而少数族裔的男女向来比汉人开放,一个郎情,一个妾意,还不是早做了苟且之事?”田弘遇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说的异常肯定,仿似亲临现场观摩。
而他说到这儿,看夕阳已经西沉,也懒得管别人是否心服口服了,一指蒋公公道:“将他火速交由刑部查办……”又指了指三位美女道:“将她们给我带走,老夫要亲自审问!”
第四十九章 兄弟重逢
有叉腰神功傍身,西门町现在跟踪的本事大大见涨,虽然天还是大亮,但这一路尾随,七拐八拐,并且越走越荒凉,却始终未被发现。
此时到了京城十几里外一处杂树丛生的山丘附近,往前一转,却见山前立有一块警示牌:军事重地,闲人莫入!
再往前走,竟是依山而建着一座小城堡。
而城墙上,城堡前,分别有几队披甲执锐的士卒在来回巡视,看样子是戒备森严。
早有兵士看到田弘遇那一队车马风驰电掣般而来,咔咔咔声响,一道厚重的铁门已被拉开,车马根本不作停顿,眨眼间便消失在随即被关起的铁门后。
难道这里就是大舅子藏美的秘密之地?我草,这小子还是有点手段嘛,在老丈人鼻子底下竟然另起炉灶……嗯?这小城堡明显已修建多年,应该不是朱慈烺背着老爸干的……难道那块牌子并非掩人耳目之用,而真是军事重地?……
西门町正探头探脑看着,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箭不知从何处奔着他头部疾速而来。
靠,还有狙击手?!
西门町原本打算再观察观察,既然被发现,他也不再掩藏身形,一伸手将飞来的暗箭一把抓住,随即便站了起来,但却感到这一箭之势很是了得,差点脱手。
而他一站起身,顿时从好几个方向,“嗖嗖”声连响,接连射来好几支箭。
虽然箭矢如飞,气势如虹,但怎能奈何西门大官人?
西门町速度比乾坤大挪移快多了,几个跨步,已让箭失去目标,也抛在了身后,当然,他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西门大官人今儿一身平民打扮,腰下却是挂着一把古朴的长剑,看起来倒像个归隐的侠士。
这时,一群士兵已哗啦啦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小队长手中长枪一指,已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军事重地,没看到外面的警示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军事重地么?”西门町看着这个气势汹汹的小队长,呵呵一笑道,“我是跟着刚才那队车马而来,据我所知,领队的正是当朝国丈,田弘遇,而前面一辆马车中更是坐着一位皇上候选嫔妃的女子,他们为何到此,我很是纳闷,你能告诉我么?”
那小队长听的呆了一呆,随即长枪一晃,斥道:“一派胡言!这里鸟无人烟,哪里有你说的什么车马来过,更没有什么当朝国丈,候选嫔妃……”而西门町始终一副淡然的神情,并且直呼田弘遇其名,这小队长说着,口气也是软了下来:“少啰嗦,你还是快快离开,不然的话,你擅闯军事重点,别怪我们将你抓起来军法处置。”
我草,睁着眼睛说瞎话,当老子是第一天出来混么?
“哎呀,军法处置?这位兵哥哥,我好怕怕……”西门大官人突然夸张地拍了拍胸口,随即却是脸色一沉,两眼一瞪道:“想来你也是一个小兵犊子,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去把你们最高首长叫来,嗯,如果朱慈烺在,最好把这小子给我叫出来!”
西门大官人王八之气透体而出倒没能吓住这群兵哥哥,但口中直呼当今太子之名,竟然还极端无礼地称呼其为“这小子”,可把这群兵哥哥给唬住了:这……这他妈是谁啊?看样子也不像是万岁爷啊?我靠,这小子年纪也不大,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疯子,竟敢如此称呼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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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早已交待,西门大官人既然敢明目张胆将陈大美人公然带回京城,早已做好打算——要跟老丈人摊牌,打算以德服老丈人,甚至打算“大义灭亲”,要对老丈人动刀子。
妈的,老子连老朱都不怕,还怕你小朱?
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小朱做的事,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到时候老朱你不嘉奖嘉奖我,都对不起你那张老脸,更对不起你女儿对我一往情深!
西门大官人感觉公道在心中,武力在手中,哪里将这些兵哥哥放在眼里,话一说完,便双手抱臂,一副正义凛然,老卡卡的样子,等着小队长去叫人。
但小队长和一众兵哥哥只被唬了一下下,便断定:这是个疯子!不然,天底下,没人敢这么称呼太子爷。
“大胆!”
“放肆!”
“找死!”
……
根本不用小队长招呼,兵哥哥们便抄家伙一拥而上,准备将这个疯子乱刀、乱枪搞死。
可惜西门大官人不是疯子,而是一头猛虎。
他见这帮孙子如此不开眼,竟然将他的话完全不当回事,更想把他这个驸马爷整死,顿时也不客气了。
随着西门大官人“哟呵——”一声,剑都没拔,计时不到三分钟,战斗便已结束。
这十几个兵哥哥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虽然嘴里哀嚎,惨叫,但明显是装的成分居多,西门大官人考虑到这些兵哥哥都是大明朝,也就是老丈人的兵,手下可是留了不少情,只把他们揍趴下而已,绝对没有伤筋动骨。
西门大官人拍了拍手,还算高大的身影包裹着一层金色的光晕,一阵山风掠过,扬起了脑后的半幅披肩,迎风招展,宛如一面胜利的旌旗。
这厮心里洋洋得意,脸上却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哥最讨厌暴力!”说着,他也不看他们,抬脚就要往小城堡大门走去,准备强势进入。
这时,早已惊动了更多的兵哥哥,呼呼啦啦,足有百十号人,持刀,拿枪冲了过来,而不远处,那些个“狙击手”纷纷冒出头,手里竟是端着弓弩,一个个向西门大官人瞄准。
西门大官人摇了摇头,正准备大展拳脚,再活动活动筋骨,却突然发现这群兵哥哥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擦,赖长荣?!竟然还是小队长??!!
“站住!”西门大官人赶紧大喝一声。
他本来嗓门就不小,这一下更是不自觉中运了内功,这一声大喝,彷如平地一声惊雷,当即将所有人都镇住了,更有几个体质差的,脑袋嗡的一下,当场就晕了过去。
西门大官人笑眯眯地看向手中紧握一根红缨长枪,一脸惊怒看着他的赖长荣,显然是没认出他来,便慢慢走了过去,嘴里也说道:“长荣,几日没见,不认识我了?”
“啊——你是……你是……”赖长荣盯着西门町,一脸的不可置信,终于将手中长枪一丢,嘴里大叫道:“町哥……你是町哥,你是町哥……”人已狂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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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女儿生日,第二更晚到。。。
第五十章 大内密探007
“赖校尉,他是谁?这地方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
西门大官人正和赖长荣熊抱ing,感觉他比在金陵时体形健硕许多,想来在兵营里锻炼不少,这时一个身材魁梧,却是小鼻子小眼,长相很是猥琐的中年武官,从队伍后面走上前沉声喝道。
“马千户,您来了正好,呵呵,这是我老乡,也是我最好的哥们,金陵玄武庄少庄主,西门町。”看样子赖长荣跟这个千户大人关系不错,闻听之下,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道。
“唔……我不管他是谁,你赶紧让他离开,若是让江指挥使大人知晓,少不了要责罚于你。”马千户板着个脸,但语气却是缓和许多,不知道是听闻过玄武庄威名,还是因为西门大官人是赖长荣的好哥们。
赖长荣上前两步,挤眉弄眼地小声道:“马千户,马大哥,我和我哥们日久没见了,这次在这里见到真滴是不容易啊,老哥你还是通融一下,让他跟我回军营,我兄弟俩要好好唠唠,改日小弟请你去春风楼,嘿嘿……咱还是找阿娇妹纸……”
马千户眼里顿时露出淫邪之色,但却是一闪而过,摇头打断道:“昨日江大人特别下令,这几天兵器营要加强警戒,严禁外人进入,玩忽职守者,一律按最高军法处置。”说着,马千户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也是放低声音道:“阿荣,你想死可别拉我一起,据说这是上头的指令,连江大人也是不敢违抗。”
“这样啊,呃……要不我请病假,我带我町哥去京城……”
马千户伸手就给了赖长荣一个暴栗子,嘴里骂道:“我操,你小子给我装,今早我刚刚宣布过,这几天营内任何人都不允许请假,违者立马卷铺盖滚蛋,你当我的话是放屁啊?”
赖长荣摸摸头,嘿嘿笑着,知道上头有严令,这老哥也不敢违令将西门町留下或给他病假,便放弃了念头,想让西门町先离开,等过几天再想办法去找他。正要跟西门町解释,那马千户已看向西门町,一脸正色道:“这位兄弟,此处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一概不能靠近此处,你是阿荣的兄弟我也不为难你,还是快快离开……”
却是话音未落,开始被西门大官人干翻的小队长,此时揉着胸口爬将起来,闻声叫道:“千户大人,不能放他走!”
“秦仁,你他妈啥意思?马千户都已经开口,你算个屁啊,凭啥不让我兄弟走?是不是皮痒痒了又欠打?”赖长荣顿时看着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高矮相若,官衔相同,酷帅相似的小队长怒道。
“呸,谁他妈欠打还不一定呢,老子怕你?”叫秦仁的校尉立马袖子一捋,就要冲上来的样子。
“来啊,来啊,这次不把你打的你老妈都不认识,老子跟你姓……”赖长荣一见,也是袖子翻翻地准备冲过去。
但二人都被身边的亲兵拉着,虽然挣扎的厉害,却是没能干起来。
“骂拉个靶子,当老子不存在啊?”马千户两眼一翻,怒斥道,“军中严禁斗殴,你们屡教不改不说,现在竟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动手……”
“呃……马千户,我就想跟秦校尉切磋切磋,哪里能算斗殴呐……那啥,小秦你说是吧?”赖长荣第一时间放弃了挣扎,摸了摸手腕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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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可不是嘛,马千户,我跟小赖切磋惯了,刚才一激动又想切磋来着……”
“放屁,当老子傻啊?哪一次你们打架不都在床上躺个一两天,那叫切磋?玩命还差不多,看来老子平时把你们俩小兔崽子惯坏了,这次绝不轻饶!来人,将二人给我拿下,一人五十大板,少一板也不行,也绝不记账!”
“啊——不会吧?”赖长荣嘴上叫着,心里却是骂道:马平你个老淫~棍,前天老子刚请你找过阿娇,提了裤子就认人嗦?要打也比小秦少挨三十板子……
“啊?不要啊——”几乎同时,秦仁也叫道,心里更是大骂:马平,小爷草你个菊花烂烂的,前阵子你家黄脸婆来探营,你丫半夜溜出去找阿娇,竟然让老子摸着黑睡黄脸婆旁边替你顶缸,小爷是不辜负你的信任,很快睡着了,但你家黄脸婆水土不服,半夜起来拉肚子你丫不知道啊……呜呜~……小爷现在还没从你家黄脸婆无底洞的阴影里走出来,还他妈不能跟你说……
眼看着几个士兵真上来将二人押住,摁倒,貌似要就地打板子,一直当观众的西门大官人说话了:“且慢!”
“你怎么还不走?”马平一愣,他以为刚才乱乱的,西门町早已趁机溜了。
“呵呵,我为什么要走?”西门町笑嘻嘻说着,突然脸色一正问道:“太子朱慈烺在么?”
“额?你……你说啥?”马平以为听错了。
西门町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小城堡道:“我要进去带一个人走,马千户,我也不让你为难,如果朱慈烺不在,你去叫你们那个江大人出来吧。”
马平这次确认自己没听错,呆呆地看着西门町,一下子愣住了。
“町……町哥,你不是开……开玩笑吧?”赖长荣这时趁机爬了起来,也是一脸纳闷地看着西门町。
西门町故作高深地一笑,随即神色一肃道:“长荣,我就不隐瞒你了,我现在是当今皇上特别聘请的大内密探,代号007,专管朝中各种违法乱纪,作奸犯科之事,皇上赋予我的权力,不说可以管太子朱慈烺,即便皇上自己犯错,我也可以直言相陈。我现在怀疑朱慈烺利用这处军事重地,在做一些大逆不道之事……”
“啊——”
周围所有人,包括赖长荣,一听之下立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西门大官人神情严肃,将太子爷的大名随口道来,再看他样子,的确不像个疯子,一下子大部分人相信了西门町所言。
“咳咳……西门……密……密探大人,不知您可有皇上颁发的手谕或是……或是令牌?”还是马平老道一些,很快想到关键问题。
靠,老子有个毛……呃?
西门町突然想到曾从英婷爱怀里摸出来的那块紫玉令牌,雕龙刻虎,很像那么回事,当即神色淡然,用手比划道:“唔……皇上确是给我颁发了这么大小的一块紫玉令牌,一面雕龙,一面刻虎,而中间分别用金水铸有‘密探’和‘007’字样,本来我一直随身携带,但今天公主陛下突然有事,借走了……对了,这处军事重地是做什么的?负责人是谁?”
第五十一章 大伙儿都要丢脑袋(第一更)
大内密探,并且还有代号,这紫玉令牌说的更是煞有介事,再加上西门大官人气势,威严摆那儿,最主要是那份蛋定,说来不由得你不信。
当然,你也可以不信,不过,人家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你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提出质疑?
(ps:冒充国家公职人员招摇撞骗,或谎称中央有人到地方疯狂集资敛财,应该是从西门大官人冒充大内密探后,逐渐在后世得到普及和推广。)
在场的兵哥哥们都信了,一个个都一脸仰慕之色看着“密探大大”,充分表露了“不想当密探的兵,绝对不是好兵”的事实。
赖长荣当然更是确信无疑:日他娘的,町哥简直太牛~逼了,不当官便罢,一当官便是连太子也不放在眼里的大内密探?!
也算见多识广的马千户也信了,神色立马更显恭敬,上前一步拱手道:“密探大人,此处乃兵器营,专责我大明军中最新武器的研发和制造,属于最高机密的军事重地,江泽璧卫指挥使是营地最高长官。”
“哦……那江大人在营内么?”西门大官人对马平的表现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做出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道。
其实西门大官人想摆出一副首长的派头,可惜这厮没当过官,没有官威打底,官架子搭不起来,但也是错有错着,他这神情让马平以为江泽璧也被密探大人锁定为犯罪嫌疑人了,密探大人连太子都可以缉拿问罪,只是个正三品的卫指挥使还不是随便捏死?
而马平很快联想到,昨日江泽璧突然下令营地要加强戒备,说太子要亲临视察,今天下午太子真的来了,但随即便陆陆续续有遮盖严严实实的马车运进营内,而江泽璧特别交待,对这些车马火速放行,不得盘查,难道这马车内有什么猫腻,这才遭致密探大人追查过来?
这么一想,马平很快作出了站队选择:跟着密探大人走,吃喝嫖赌啥都有!
“密探大人,江大人……”马平躬身说着,像是想起什么,直起腰身朝那帮兵哥哥们挥了挥手,斥责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各就各位,快回去巡逻?”
千户大人要跟密探大大汇报思想工作,当然不能给小兵崽子听去,万一站错队也不怕人告发。
看来兵器营还是一个纪律严明的队伍,马平话声刚落,大家伙已快速退下,连赖长荣看了西门町一眼,也准备转身离去。
赖长荣虽然跟西门町是好哥们,但眼睛一眨,老母鸡变成鸭,町哥突然变成了完全是顶天的“高官”,一时间让他有点不能适应。
“阿荣,你留下来陪陪密探大人……”马平却是伸手拉住了他,说着偷瞄了一眼西门大官人,见他正笑眯眯看着赖长荣,知道这小小的马屁拍对了,他上前一步,又朝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密探大人,江大……江泽璧正在营内陪同太子,并且,从中午开始,便有遮盖很是严实的马车被神神秘秘送进营内,下官一直留心着,到目前为之,一共运进去十二辆马车,特别是最后一辆,竟是由当朝国丈田弘遇亲自押送……”
西门町听到这儿,已是基本断定小舅子将这里当作了藏美之地,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也不等马平继续汇报了,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道:“我正是顺藤摸瓜跟踪田弘遇而来,这些马车内藏着皇上选妃的女子,被太子偷运至此,这些女子便是太子作奸犯科的证据……嗯,作为一个军人,不但要忠于职守,还必须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性,千户大人做的不错,等这次事件处理后,我会向皇上反映。”
说着,西门大官人伸手拍了拍马平肩膀,以示嘉奖,可把他激动坏了,立马做出一脸正气的样子,却是更显猥琐道:“密探大人过奖,自从我从军伊始,便时刻谨记自己是个军人,提高警惕,保家卫国是我的天职……”
“好……”西门町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自吹,朝城堡看了看道:“这样吧,时辰不早,你和长荣带我进去,我们先找到太子犯罪的证据再说,到时候不怕他不伏法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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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是协助密探大人办案,还是办太子殿下这样的大案,马平顿时感到责任重大,也是无上荣光,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下官这便带路。”
西门大官人脸上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朝赖长荣点点头,便跟在了昂头阔步在前面带路的马平身后。
由马千户带路,自然是一路无碍,西门大官人大摇大摆地走入了城门。
抬眼看去,小城堡内一座座营房依山而建,来回巡视的士兵和明桩暗哨到处都是,戒备不是一般的森严。而一条宽敞的大道却是直通入一个山洞洞口,洞口也是一道铁门紧闭,门口更是有头戴铁盔,身着罩甲,手持火枪的士卒守卫。看样子,洞内当是挖空山丘山腹,里面另有玄机。
“密探大人,那马车便是被送入了那洞内,洞内是武器研发的重地,下官也是没有权限进入,您看……”离洞口十几米外,马平止住脚步,却是看着西门町的脸色道。看他神情,如果密探大人有指示,他肯定会越权进入。
西门町当然要进去,毫不迟疑道:“走,过去看看。”说着,当先抬脚向洞口走去,马平和赖长荣连忙跟上。
“站住!”
洞口两边分别站有四个鸟枪手,其中一个看几人到了三米警戒线附近,手中火枪一举,厉声喝道,其余几人也纷纷举起手中的鸟枪,指着三人。
“大胆!你们知道面前的是谁么?”马平大声斥道,身体也往前一站,挡在了密探大大的身前,这样一个表现的机会他当然是不放过,“这位是堂堂的大内密探,连太子殿下也是不敢得罪,还不快快放下火枪?”
几个鸟枪手虽然没听过“大内密探”这个官衔,但对“太子殿下也是不敢得罪”却是能听懂,一听之下,差点把自己的鸟吓飞,连忙放下手中的火枪。
没有了火枪威胁,马平更是昂首挺胸,官威十足的举步上前道:“本官要带密探大人进洞,快传讯里面将门打开。”
“千户大人,可……可没有江大人的指令,小人不敢擅自传讯进去……”
“江大人算个屁,现在密探大人要进洞谁也拦不住!”马平现在是铁了心跟密探大大走,立马喝道。
看士卒还是犹犹豫豫的样子,便继续施压:“还不快去?耽误了大人的要事,大伙儿都要丢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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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儿喝大了。。。一哥们经营几年的酒肆无奈关门,以后再也吃不到hk最正宗的贵州菜鸟。。。明儿估计还要喝大。。。法克过生,大伙儿祝俺“深日”happy呗。。。
第五十二章 信不信我现在就捏死你(第二更)
山洞铁门异常厚重,便是飞毛腿蛋蛋也不能一枚轰开。
一阵轰隆隆声响,西门大官人估计铁门不是被人拉开,应该是通过枢纽机关。
而一走进洞内,那铁门便又轰隆隆关了起来。
洞内一条长长的甬道,竟是跟外面的大道一般宽敞,而甬道两侧石壁上都旺燃着高烛,将里面照如白昼。
放眼望去,里面不见一个人影,完全不像外面那般戒备森严,安排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士卒来回巡逻。
但因为没人,却是让洞内透出一股森然之气,赖长荣不自禁便缩了缩脖子,连马平也是一脸警惕的样子,往密探大人身边靠了靠。
“千户大人以前没进来过?”西门町看他如此神情,一边抬眼四顾,一边随口问道。
“下官是负责兵器营城外的守卫,从未进过洞内……”马平连忙躬身解释道,“不过,下官却是知道,那卫指挥使和几个亲信便是在洞内安歇,也听里面的兵士说过,这甬道尽头是一间间房,除了卧房之用,还有材料库,研发室,制造室,演示室,储存室,更有一个大大的射击房……”
“哦……这一路有什么机关陷阱没有?”西门町往前走了两步道。他还真怕再掉进深坑里,上面若是被人盖上盖,能不能出来可就难说了。
“呃……这个……这个下官却是不知……”
“嗯,那你们跟我后面,小心点……”西门町看甬道铺着一块块平整的石块,上面都有脚印和马车的辙印,想来应该没啥陷阱,便举步往前走去,“对了,千户大人,你们兵器营都是研发什么样的武器?”
“回密探大人,这个下官却是知道,以前兵器营都是研发刀枪之类的冷兵器,这几年兵器营主要研发火器,特别是火枪火炮,前阵子从洞内推出来一门新型火炮实验,威力比以前大了好几倍,据说这火炮已经批量生产,没多久便会在战场上出现。”
马平二人亦步亦随,紧跟在西门町身后。
“长荣,你怎么不说话啊?”
“呃……密……密探大人……”
“靠,咱哥俩不用这样吧?你还是叫我町哥听着顺耳。”
“阿荣,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你看密探大人虽然位高权重,却依然跟你兄弟相称,你倒是见外了,唉,你有密探大人这般的好兄弟,真是让老哥我好生羡慕……密探大人这一番兄弟之情,也实在是让下官钦佩……”
日你娘的,平时没看出来啊,你个老淫~棍脸皮这么厚,拍马屁拍的老子想吐。
赖长荣听的一阵恶寒,连忙插话道:“町……町哥,你现在也当官了,官还这么大,而我只是个小小的从六品校尉,还是靠了老爹的关系,这……这一下子还真有点不习惯。”
哥当个毛的官……呃……驸马不知道算不算官,日,即便不算,说出来也是吓你们一跳。
西门大官人暗自得意,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也对,别说你不习惯,我也有点不习惯,你是不知道,哥也是突然成了大内密探,并且是拥有特权的007号,一下子很不适应呐。你别以为哥现在位高权重,风光的很,但我承担的责任也大啊,我现在浑身都是压力,这压力太大了,说压力山大一点也不夸张……嘘……有人过来了。”
西门大官人正装模作样,大倒苦水,已是从前面转出一个身着对襟绵甲,腰束革带,肋下跨刀的中年士官。
由于距离较远,那中年士官以为是洞内的兵士,也没在意,但随着双方走近,他再打眼一看,顿时露出一脸的惊疑,连忙喝道:“站住!谁让你们进来的?”
马平现在可牛~逼了,对这个官比他大两级的佥事大人,他腰杆挺的笔直,随便拱了拱手道:“哦,原来是常佥事常大人……”手一放,又躬身对着西门町,替他夸耀“大内密探零零七”的职权道:“这位是大内密探,西门町,西门大人,西门大人可是皇上赋予特权的大内密探007号,拥有除了皇上以外,对任何人的生杀大权,现在西门大人便是怀疑太子殿下有作奸犯科的嫌疑,特来向太子殿下问罪,你来的正好,快给西门大人带路。”
这常大人一下子也被大内密探零零七,这——么——大一个官给唬住了:怪不得马平这货见了老子也不点头哈腰了,竟是有了这么大一个靠山……嗯?大内密探?还007号?没他妈听过啊,皇上的特使倒有,但也没这么大权力,草,玩老子那吧,连太子殿下也可以直接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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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大人心里不信,但脸上却是没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拱着手一脸恭敬道:“原来是西门大人,下官常有理,西门大人前来问罪太子殿下,不知大人可有皇上手谕?”
马平却是在旁边插话道:“西门大人有皇上亲自颁发的紫玉令牌……”
麻痹的,老子说话有你插话的份么?
常大人轻咳两声,仍是恭敬道:“不知西门大人可否将紫玉令牌给下官见识一下,也好让下官赶紧给您带路。”
这次马平没插话了,而是看密探大人如何教训这个不识相的常有理。
西门大官人自然是看出这个常有理对自己胡诌的大内密探零零七表示怀疑,当然,他也没指望让所有人都信,反正信不信结果都一样。
他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很遗憾,紫玉令牌不在我身上,不能让你见识一下喽,你还是在前面带路吧。”
麻痹的,老子让你装,没有皇上的手谕和令牌就跑过来说问罪太子殿下?你当老子是马平这个傻~逼么?嗯?难道是他们内外勾结,欲对太子不利??!!
常大人慢慢挺直了腰身,收敛起一脸的恭敬,也是淡淡一笑,突然脸色一变,唰的一声抽出腰下的佩刀,厉声道:“大胆,以为本官是傻子么?竟然冒充如此可笑的官职,大内密探007?老子还大内密探001呢,还不快快跪下认罪,说不定可以饶你们不死……”
他这么说着,可把马平吓坏了:我草,这西……西门町不会真是骗子吧?
但西门大官人却是及时给了他信心,举步一跨间,“啪——”的一声大响,抬手就给了常有理一个大嘴巴。
这一巴掌绝对不轻,打的常有理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最终也没定住身形,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连手中的佩刀也脱手了。
常有理是个军人,平时也是骁勇善战,但碰到西门大官人,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
西门大官人上前一把掐着常有理脖子,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道:“你忠于职守是没错,但你不该侮辱本大人大内密探007的神威,信不信我现在就捏死你?”
常有理半边脸已经肿起来,脑子还有点晕,对西门大官人要掐死他的威胁根本没听到,嘴里吐着血泡道:“你……你们……死定了……竟……竟敢殴打……本官……”
第五十三章 一头扎进了妹夫的怀抱(第一更)
西门大官人入戏很快,心中早已走马上任大内密探,并且是拥有“上斩昏君,下斩佞臣”特权的“007号”,岂容别人冒犯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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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常有理这一巴掌挨的不冤枉:操,老子刚找点感觉,竟敢取笑我,大内密探007很可笑么?
不过,西门大官人也没打算捏死常有理,相反还有点欣赏他的血性,大内密探本就是子虚乌有,起码他在警惕性上比马屁精马平强多了。
“呵呵,我们死定了?”西门町轻轻一笑,突然神色一凛道:“本大人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能耐?谁有这个胆子?”
说着,一把推开了常有理,抬腿大步向甬道里面走去。
马平鄙视地看了一眼还有点立足未稳的常有理,连忙和赖长荣跟了上去。
往前走了不到五十米,却是一个九十度的大拐角,感觉视线一阔,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圆形场地,场中摆放着十几张石桌,此时围坐着数十个官兵,还有几个锦衣卫,正吵吵嚷嚷,吆五喝六地在喝酒,用餐。
沿着场地四周,有七八条一米多宽的通道,分别往里面延伸,一眼看去,竟是有百十米径深。而每条通道两侧,都分布着或多或少的房间,此时有的房门洞开,有的门扉紧闭。
引起西门町注意的,却是圆形场地正对面的一条通道,与他进来的甬道几乎一样宽敞,而通道口,正停放着一辆马车,那辆田弘遇亲自押送的马车,当然也是乘坐着叶筱轩、艾子西和范泡泡三位美女的马车。
此时车帘卷起,车内已是无人。
“来人啊——有刺客——保护太子殿下——保护江大人——”
西门町正打量着,常有理提着佩刀,突然从后面边跑边喊,追了上来。
这一嗓子,立时引起了吵吵闹闹用餐官兵的注意,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大家不要惊慌,继续继续……”西门大官人仿似首长视察般,脸带微笑,一手抬起朝众人做着下压的手势。
“呀——”
“啪——”
却是常有理从后面大叫着举刀冲过来,西门大官人仿似背后长了眼睛,摆腿一个后踢,已将他踢飞了出去,估计力度不小,常有理摔倒在地后,挣扎了两下,竟是晕了过去。
见此情景,所有人都呼啦啦站了起来,有的抄家伙围上前来,有的赶紧守住了停放马车的通道口,包括那几个锦衣卫,而其中一个锦衣卫已是急急向通道内跑去。
“大家且慢!”西门大官人仍是面对微笑,伸手一挡,笑嘻嘻说道:“常大人有眼无珠,说本官是刺客,本官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难道你们也是有眼无珠?本官仪表堂堂,相貌端庄,笑容可掬,一身正气,怎么可能是刺客?这两位一个是马千户,一个是赖校尉,怎会是刺客?”话锋一转,却是神色懔然道:“本官微服私访,乃奉旨办案,谁敢阻挡,格杀勿论!”
西门大官人为配合自己的气势,唰的一声,抽出了玄武剑,怒指众人。
马平和赖长荣受西门大官人感染,一个拔刀,一个挺枪,也是昂首挺胸,表现出一身正气。
这一下,还真把围上来的人唬住了。他们大多是搞研发的科研人员,官场心机本不擅长,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西门大官人宅心仁厚,不愿意对他们使用暴力,要的便是这般效果。
他不再说话,举步便向那宽大的通道口走去。
“站住!”
守在通道口的官兵虽然也被西门大官人镇住了,有些摇摆不定,但那几个锦衣卫却是清醒的很,看西门大官人走过来,都是拔出绣春刀,其中一人厉声喝道。
西门町冷眼一扫,已认出这六个锦衣卫正是当日在惠昭王府紧随田弘遇的几个人,现在又在这里出现,显然是田弘遇的心腹,应该也没少干坏事,便决定拿他们开刀。
“当我的话是放屁么?”
西门大官人怒斥声中,已是闪电般出手。
“嚓——”
众人只听到一声响,紧跟着便听到“铛朗朗”声连响,西门大官人貌似仅用了一剑,已将这六个锦衣卫持刀的手,整齐划一地齐腕割断,纷纷掉落在地。
现在的西门大官人一发威,绝对是神威如潮,而在这几个锦衣卫眼里,却是凶威如海。由于速度太快,他们一下子没感觉到痛,等看清落在脚下的那只握刀的断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断腕处鲜血喷涌,剧痛也随之而来,齐齐地眼露惊恐,“啊——”地痛叫出声。
“不想死的滚开!”
西门町两眼一瞪,手中玄武剑一挥,堵在通道口的这帮官兵已是不由自主地闪开了身形。
通道两侧墙壁上火把通明,西门町正要往里闯去,已是看到从通道不远处的一间房内快速涌出十几人,却是分了两路。一路往通道里而去,一群人簇拥着的,正是太子朱慈烺,他看都没看这边,显然对“刺客”二字颇为惊惧,而圆滚滚的田弘遇也夹杂其中,显然是要找一个安全的地儿躲起来再说;另一路七八人直奔通道口而来,都是官兵打扮,当先一人四五十岁,战巾裹头,脸部棱阔分明,透着一股刚毅,很有几分军人的气势,而颌下三溜美髯,却又显出几分儒雅之气,他外着对襟黑色罩袍,内穿红色曳撒,腰下跨刀,足蹬战靴。紧随他身后的,都是手持火枪的士卒。
一见此人,马平连忙对西门町恭声说道:“密探大人,前面那人便是兵器营卫指挥使,江泽璧,江大人。”
西门町微一点头,却是高声断喝道:“朱慈烺,你给我站住!”
西门町可不想让朱慈烺躲起来,甚至担心通道里另有密道,可以通到山外,让他跑路。这样的话,不能将大舅子人赃并获,自己来带走叶筱轩便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肯定会让江泽璧启起事端,自己虽然不怕,但万一照顾不周,让马平和赖长荣在火枪下有个闪失,却是不愿意看到的。
朱慈烺当然不会站住,反而跑的更急。
西门町也没指望他站住,之所以喊这一嗓子,只是趁大家被震的耳膜生疼一愣神之机,闪电般窜出,不给冲过来的官兵开枪的机会。
西门大官人这一发动,完全是全力施为,这速度,这力量,普天之下,谁人能挡?
咱就不废话了,西门大官人仿似一辆装有火箭推进器的重型装甲,在通道内呼啸而过,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已如神兵天降般拦在了急急而逃的太子爷跟前。
而太子爷收势不住,是一头扎进了妹夫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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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淫侠,剩蛋快乐!!!没出意外,昨儿真喝大了,现在头还晕着。。。晚上还有一更。。。
第五十四章 屎尿齐出(第二更)
“大胆贼子,快快放手!”
“快放了我们太子,饶你不死!”
“保护太子!”
“……”
西门大官人右手握剑,左手扣着大舅子右腕,唇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慌慌张张围过来,嘴里大喊大叫的侍卫和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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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西门町并肩而立的朱慈烺这个时候倒是显得很镇定,虽然手腕彷如被铁箍般扼住,疼得他冷汗直冒,但他没哭爹喊娘,更没张口求饶,表情中找不到任何慌乱或惊惧的影子。
人家毕竟是太子爷,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加上那份天生的王者傲气,怎能在下人面前露出惊慌或胆怯之色?
而西门町抓住他后并没杀他,貌似还对他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让他也胆壮了不少。
太子爷勇敢地向这个胆大包天的“刺客”看去。
“是你?!”太子爷终于认出了妹夫。
“呵呵,正是我,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你好大的胆子……”
“哗啦啦——”一阵响,却是江泽璧带着兵卒赶到,七八杆火枪一下子对准了西门大官人。
马勒戈壁的,没长眼睛啊,太子还在刺客手里,能随便开枪么?
江泽璧吓了一跳,连忙抬手阻止:“放下枪,放下枪……”
他现在满头是汗,浑身也是汗,当然是被吓出来的:嘶——这刺客的身手太恐怖了!!嗯?老子这兵器营犹如铜墙铁壁,他是如何进来的……
但他显然没有时间多想,太子现在被擒,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肯定完了,只怕一家老小也不能幸免。
江泽璧双拳抱胸,神色很是恭敬道:“这位侠士,万事好商量,还请您高抬贵手,先放了我们太子殿下。”
让江泽璧心里一喜的是,这个“刺客”很好说话,貌似听劝了。
只见西门大官人“唰”的一下,将很是晃眼的“凶器”插回了鞘内,抬头笑眯眯道:“你叫什么来着,江胖子是吧?”
呃?我哪里胖了?老子平常最注意保持身材,小肚腩也没有……
江泽璧本能地摇了摇头,语气越发恭敬道:“这位侠士想必认错人了,我姓江没错,但不是……”
西门大官人却是摆手打断道:“我先纠正你一下,我不是什么侠士,而是跟你一样,都是我大明朝廷命官……”话锋一转,又笑嘻嘻道:“本官久闻江大人大名,怎会认错,我说你是江胖子,绝不会错。”
话音刚落,众人突然感到人影一闪,耳边已传来“啪、啪”两声脆响。
抬眼看出,只见江泽璧左右脸已被西门大官人分别拓上了“五指山”,转眼间已是高高肿起。
西门大官人对这个江泽璧当然是没有好印象,帮助太子犯罪,还能有好?先扇你两耳光,以示薄惩。
“呵呵……江大人,本官没说错吧?”
“你……你……”江泽璧捂着脸,表情极其古怪,想发怒又不敢,太子还在他手上呢,不发怒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两耳光,关键还有手下在,这份屈辱还真不是人受的。
西门大官人两眼一瞪,冷哼一声道:“哼,打你耳光还是轻的,难道你还不服?”
“服,服……这位侠……这位大人,既然您……也是在朝为官,可知……可知您扣住的是……是谁?”江泽璧两边脸高高肿起,说话也是不利索。
“废话,不知道他是谁,本官扣他作甚,难道他不是太子朱慈烺?”
“呃……那……那你……还敢……”西门町这话差点把江泽璧噎死。
西门大官人却是不再理他,而是将脸转向了躲在人群后面的田弘遇,笑呵呵地招呼道:“田国丈,幸会啊,怎么躲在后面呢?快快过来说话。”
田弘遇当然是认出了西门町,但他哪里敢上前说话,闻言之后,反而低着头,更是往后闪了闪。
西门町突然神色一肃道:“马千户,赖校尉,将那田弘遇给本官押过来!”
“得令!”
马平和赖长荣见密探大人(町哥)如此威风,早已经是摩拳擦掌,要在密探大人(町哥)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希望能帮个忙,立个功,这一声答应掷地有声,异常响亮。
他们被远远地搁在人群后,正好堵在田弘遇前面,一伸手已一左一右将他按住。
田弘遇虽是锦衣卫指挥特使,却是根本不懂武功,并且圆滚滚,胖乎乎,平日里极其缺少锻炼。这一被扣住,立时吱哇乱叫起来:“哎呦呦……混……混账……我……我乃当朝国丈……你们瞎了狗眼……哎呀……”
马平和赖长荣哪里理会田弘遇叫嚷,手上反而更是用力,雄赳赳气昂昂,将他押上前去。
人群不自觉地闪开一条道,而江泽璧一见,顿时吃惊地下巴颏差点脱臼:“啊——马平?赖长荣?你们……”
开始谁也没注意马平和赖长荣,现在他们可威风了,对江大人的疑问自然是置之不理。
“田国丈,你知罪么?”西门大官人伸手将田弘遇圆圆的脑袋抬起来,笑嘻嘻看着他道。
“西……西门少主,我……我错了……希望少主大人有大量,别……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田弘遇很识时务,人家连太子都敢扣住,伸手就打江大人耳光,自己还是老实点吧。
“很好,知道错就好,那你说说错在哪儿了?”
“那日在惠昭王府前,是小的不对,小的不该觊觎您的马……”
却是话没说完,西门町伸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打得田弘遇血沫齐飞,当即就飞出几颗老牙,幸亏有马平和赖长荣押着,不然的话,肯定飞出去了。
“不对,你再想想。”西门町仍是笑嘻嘻道。
“小的……小的不该……不该冲撞您的马……啊——”
却是西门大官人毫无征兆地突然将他一只肉乎乎的手腕给捏断了,痛得他顿时大声惨叫起来,额头上也瞬时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
“还是不对,继续想……算了,看你猪头猪脑的,本官给你提个醒,知道本官为何缉拿太子么?”
田弘遇当然不是笨猪,相反,他很聪明:“呃……太子……太子殿下私藏皇上选妃的女子……”
“聪明!”西门大官人打了个响指,点头道,“那么你呢?”
“我……我……”田弘遇脑子急转,一狠心,还是先渡过眼前这关再说,“冤枉啊,小的都是受了太子指使……”
“田弘遇……”
“你闭嘴!”朱慈烺刚张口怒喝,西门町回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不过,对自己的小舅子没用太大力,但也是让他白嫩嫩的脸上立马见红。
西门大官人一偏头又对田弘遇冷声道:“本官向来秉公执法,你说受了太子指使,好,我权且不论,那么本官问你,你强抢民女,杀害其家人,可有其事?”
“啊——这……这……这不怪小的……小的是奉旨选妃……是……是他们不识好歹,抗旨不遵……”
“住口!”西门大官人将田弘遇提溜出来,就是想顺手替圆圆妹纸报仇,当然了,田弘遇毕竟是老丈人的老丈人,杀他还是要合理合法,没想到田弘遇拒不认罪,当即便火大了:“你还狡辩?!本官早已查明清楚,你打着为皇上选妃的旗号,在江南一带胡作非为,恣意杀害平民百姓,在当地百姓中,给皇上选妃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印象,也大大损害了皇上爱民如子的形象,已是罪该万死。现在太子犯错,你身为当朝国丈,不但不劝止,反而助纣为虐,更是要罪加一等!”
西门大官人神色凛然,义正言辞地说完,“唰”地一下,又抽出玄武剑,田弘遇第一时间,“嗷——”的一声就吓晕了过去,裆下更是屎尿齐出。
第五十五章 你知罪么
西门大官人谈笑间掌掴太子,让江大人变成江胖子,对当朝国丈抽耳光,断手腕,更是杀伐果断。只为了一点,给“大内密探007”立威!
而让所有人,包括太子爷也是大吃一惊的是,西门大官人三言两语敲定了当朝国丈罪该至死后,竟然是当场执法。并且还把他弄醒,说是要让他死的明白,自己是代表国家,代表人民,代表大明律法,代表当今圣上,代表……西门大人说了很多代表,有点记不清了,反正最后一个是代表受到欺凌的女同胞,一剑处斩田国丈!
杀田弘遇,西门町既是替陈大美人报仇,又是杀鸡给大舅子这个猴看,妹夫我是玩真的,你要想保命,最好认罪。不过,我不会让你当场伏法,法律不外乎人情嘛,你好歹是俺大舅子,这个顺手人情,妹夫还是要给滴。
执法毕,西门大官人将玄武剑插回剑鞘,抬眼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神色不定的江胖子脸上,淡淡道:“江大人,我刚才说了,本官身为大内密探007,虽然对满朝文武百官拥有生杀大权,但绝不会滥杀无辜,对这一点,你怎么看?”
江泽璧此时对西门大官人大内密探007的身份信疑掺半:怀疑,自然是因为这个官职闻所未闻,并且拥有这般通天权力,竟然连太子都能问罪;但西门大官人行事作风绝不是刺客,他言之凿凿,问罪之事也是事实,所作所为却又不容人怀疑。
他很纠结,因为他很清楚,太子做出如此拂逆之事,简直罪不可恕,而他提供犯罪场地,貌似比田弘遇更加“助纣为虐”,若是让皇上知道,肯定是死罪难逃。他很想不顾一切,让那几个火枪手,当然也是他的亲信,将这里的人,包括太子,统统射杀,来掩盖他的罪行,但却是畏惧西门町的身手,也是对这个疯狂的念头感到莫名的恐惧。
他心里举棋不定,不由自主便在红肿的脸上表现出来。
而这,却是落入了西门大官人的眼中,对他的心理活动不说完全清楚,但从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狠辣也是看出了大概。
“密……密探大人,这田弘遇罪有应得,下官认为……认为……您做的没错……”
“好,既然江大人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呵呵,这里是江大人的地盘,我还担心江大人不服,要将本官杀人灭口呢。”
“啊……”江泽璧吓的一哆嗦,差点跪下来,赶紧躬身道:“密探……大……大人,您借一百个胆子给我,我……我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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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倒是想,只怕你真没这个胆子!
西门町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是一脸正色道:“本官办案向来公正严明,自问对得起皇上对我的信任,对得起天下百姓,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江大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我办案的原则,本官最讨厌的便是在事实面前,还无理狡辩,推卸罪责,这田弘遇便是例子。我想,江大人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何扇你两个耳光了吧,你觉得冤么?”
“呃……不……不冤,不冤……下官有罪……下官有罪……”江泽璧头都不敢抬,连连说道。
“你能认罪当然最好,你应该清楚,你之罪状,杀头也不为过,但本官不是嗜杀之人,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便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不知道你有兴趣么?”
江泽璧一听之下,差点激动的哭出来,扑通就跪了下来:“有有有……密探大人但有所命,下官定万死不辞。”
西门町软硬兼施,成功将江泽璧收服,也是放下心来,淡淡一笑道:“江大人此言差矣,机会虽然是我给的,但那是皇上的恩赐,你好好报答皇上才是真的……”说着,不由自主捏了捏鼻子,皱了皱眉:“这里味道不太好闻哈……江大人,你起来吧,田弘遇虽然罪有应得,但毕竟是当朝国丈,也是朝廷命官,我看这处山丘风水不错,你找地将他埋了……哦,对了,顺便将那些个女子给我带出来……走,太子殿下,我们去宽敞点的地方说话。”
说着,也不再看江泽璧,“亲热”地拉着还处于震惊状态,也很想呕吐的大舅子离开血腥现场,向通道外走去。
而随着他信步前行,挡在前方的人群不自觉地闪开,闪开,再闪开,好了,贴墙站好。
西门大官人这一份从容淡定和威风霸气,让一众兵哥哥们无限向往大内密探这个崇高职业来。
“呼——”
出了那通道口,在马车旁一张石桌前坐下,西门大官人长呼一口气,也终于放开了朱慈烺已被握的乌青的手腕,笑了笑道:“太子殿下,咱坐下说话。”
朱慈烺现在再看到西门大官人笑眯眯的样子,便如见到恶魔一般,情不自禁便心惊胆寒,但他脸上的倨傲神情丝毫不减,眼里的惊惧也是一闪而过,站在那儿却是没动,居高临下看着西门大官人。
朱慈烺百分百确信,这个大内密探007是真的:老头子既然能雪藏妹妹朱微如,那么很可能也偷偷设了这么一个官职,并且专门是来对付我的,不然的话,哪里会这么巧?本太子这件事可以说是知者甚少,难道当日在七叔府上被他听到了什么?
“呵呵,看样子你很不服啊,想来也不准备认罪咯?”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向本太子问罪……”
“啪——”
西门大官人貌似抽人耳光抽上瘾了,抬手就是一巴掌,这次绝没手下留情,大舅子半边脸当即便肿了起来。
他仍是笑眯眯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以为你是太子了不起啊?”
“大胆的狗奴才,本……本太子要杀你全家……灭你九族……”
“啪——”
“你他妈有……有种就杀……杀了我,不然的话……”朱慈烺口喷血沫,已是听不清他说啥,但他眼里射出的恨意,完全可以让任何人胆寒。不过,西门大官人不包括在内。
“啪——”
他甩手又是一巴掌,貌似更加响亮,朱慈烺两边脸肿的将他的大眼睛挤成了一条缝,若是他老妈周太后看到,肯定是不认识了。
“你知罪么?”
“唔……你……你……”朱慈烺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能用眼神来表达心中的愤怒。
西门大官人没想到细皮嫩肉的小舅子还蛮顽强,倒是有点小看他了。
却在这时,从那通道内莺莺燕燕向外走出一群美女,西门町偏头一看,正在寻找叶筱轩的身影,突然朱慈烺猛地后退一步,双手紧握着一把做工很是精细,但威力看起来绝对不小的火统对准了西门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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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本年度最后一次出差,四天。。。
第五十六章 小鸟犹在
太子爷一头扎进彷如神兵天将般的妹夫怀抱,第一时间便权衡了厉害,认清了形势,开始忍辱负重,现在终于逮住这难得的机会,感觉一枪在手,007算球!
朱慈烺两眼圆瞪,双手紧握火统对准西门町,原本俊俏的脸蛋红肿淤青,看起来一脸的狰狞,他口吐血沫,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嘶笑声。
西门町跟朱慈烺相距不足三米,眯眼盯着驴吊粗细的黑洞洞的火统枪口,暗筹这火统的威力绝对比摸奶节上见识过的神机营的火枪威力猛,当下心里一凛,却仍是坐在那儿,脸上的笑意仿似更浓了。
“啊——”
走出的那群美女中,一人掩嘴发出惊叫,正是叶筱轩,西门町眼睛一瞥,却是吓了一跳。
只见一脸惊喜的叶筱轩眼里划过一抹惊惧,随着她的惊叫,竟是腾空而起,飞身扑向朱慈烺,显然是准备飞身堵枪眼。
西门町哪里还能安坐,伸手一拍座前的石桌,磨盘大小的桌面顿时竖飞而起,砸向朱慈烺,紧跟着斜扑而出,迎向飞身而来的叶筱轩。
西门大官人耳中传来“砰”的一声震耳欲聋枪响,一把将叶筱轩抱在怀里的同时,背后也传来一股大力又将他击飞了出去。
但见那磨盘大小的桌面已被火统击打的四分五裂,碎石乱飞,正是其中一块碗口大小的碎石击中了西门町,劲力如此之大,可想这一枪威力之强。
通道外好些官兵被碎石和散弹击中,一个个吱哇乱叫,蹲高伏低。
而从通道里走出来的美女们更是惊叫一片,四下乱窜。
西门大官人眼看撞向洞内石壁,单手环抱着叶筱轩,伸出另一手一抵石壁,借力错开,已平稳落地。
他这时再不敢托大,也顾不得怀里的叶筱轩是否受伤,一落地下,丝毫不作停留,竟是倒纵而回,半空中一拧腰,夹带着一股旋风,疾如闪电般到了朱慈烺身前,探手间,已将他手中的火统收缴。
日你娘的,你认不认罪无所谓,谁让你是太子爷呢,老子也只想扇你几耳光简单惩罚一下,你竟然用这——么——粗一杆枪对着我,我是不怕,关键是差点让我的筱轩妹子成了“h黄继光”,可把老子吓的不轻,我他妈背心现在还出汗呢。
西门大官人随手将火统揣入怀中,脸上的笑容更浓了,笑容里却再也掩饰不住森森寒意,他对着朱慈烺轻轻说了一句:“你倒霉了!”
朱慈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迅速袭遍全身,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他脸上再无倨傲神情,看向西门町的眼里全是恐惧,两条腿也是筛糠一般颤栗,嘴里含混不清道:“你……你……想干……干什么……”
西门町却是不再看他,而是放开抱着的叶筱轩,和声道:“你没事吧?”
叶筱轩为了九寨十八坞,割舍下对西门大官人的满腔情絮,自愿进京选妃,早已心如死灰,把自己当作了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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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没想到能在此地见到西门町,但那一份惊喜却是瞬时被惊惧取代,像是本能反应般,脑子里浮现当日在苍山洱海兄弟姐妹血肉迷糊的画面,当即两眼一闭,便飞身扑出,让自己替情郎血肉迷糊。
而后面一连串发生的事,却是如电光火石一般,叶筱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此时双脚站定,脑子还晕乎乎中,西门町一句话让她清醒过来。
她没有回答西门町的话,却是一把抓住西门町的胳膊,上上下下看着,嘴里喃喃道:“阿炜……哥……你……你没事……你没事……”
西门町心里一暖,也是放下心来,不过这时候可没时间跟她絮叨,轻轻拍了拍她紧抓自己的手,淡淡一笑,将她扶到一张石凳前坐好,再次回到朱慈烺身前,很是亲热地拉起他一只手,笑眯眯地打量着,像是自言自语道:“这只手很厉害啊,还会打枪,不知道手腕折了还会不会打?”
“你……你……”朱慈烺眼里的惊惧更甚,还没等他说出什么,只感到一阵剧痛传来,手腕已是被西门町硬生生捏断。
“啊——”
朱慈烺惨叫一声,额头瞬时疼出豆大的汗珠,西门大官人却是又拉起他另一只手,笑眯眯看着他道:“别人都认罪了,偏你嘴硬,你当我舍不得杀你么?”
朱慈烺疼得只抽凉气,这时候哪里还敢嘴硬耍太子爷的威风,声音带着哭腔道:“我……我认……认罪……”
虽然朱慈烺脸肿的说不出话来,但这几个字却是吐字清晰,发音准确,显然是奋力发出,认罪态度可嘉。
西门大官人呵呵笑道:“这时候认罪只怕晚了点,我得让你长点记性。”话音刚落,手上一用力,又将朱慈烺另一手手腕喀嚓一声捏断。
这次朱慈烺没来得及惨叫,便直接痛晕了过去。
西门町一松手,任他摔倒在地,紧跟着一脚踢在他膝盖髌骨上,顿时又将他疼醒过来,嘴里只哼哼。
西门町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严肃道:“所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犯下如此忤逆之罪,当罪该万死,绝不可恕……”说着,停顿了一下,在朱慈烺脸色瞬时煞白,一颗心沉到谷底的时候,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本官素有好生之德,姑念你初犯,死罪可免……”说着,又停顿了一下,朱慈烺一颗心又活了过来,但西门町一伸手,紧跟着一句话,又把他吓的脸色煞白。
西门町唰的一下抽出了玄武剑,对着朱慈烺胸口,厉声道:“但活罪难饶!”说着,玄武剑沿着朱慈烺胸口缓缓下移,慢慢到了他裆下,顿住后,笑眯眯道:“此处乃罪恶之源,待本官为你正本清源……”
随着玄武剑下移,彷如利刃切豆腐,朱慈烺那身华丽的衣袍也迎刃而解,他只感到一丝冰凉从上而下,已是吓的不轻,再听到西门町的话后,直让他亡魂皆冒,两股战战间,胯下小鸟已缩身躲藏起来。
西门町持剑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牙关打颤,已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朱慈烺,却是用眼睛余光看着从通道里走出来的江泽璧等人。
西门大官人玩这一手,无非是攻心大~法,要彻底摧垮大舅子傲慢的心理防线,将他臣服,自然没打算将他变成太监,只是一边煎熬大舅子,一边等人过来找个台阶下。
江泽璧等人在那一众美女身后而出,也是看到了太子爷用火统对着西门大官人,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后面发生的一切却是让他们目不暇接,更是看的从心底冒虚,腿都软了。
太子爷是什么人啊,放眼天下谁能惹的起,而西门大官人却是谈笑间捏断他两只手腕,这样狠辣的角色,他们虽然是骁勇善战的兵哥哥,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早已是吓破了胆。
江泽璧更是心里烧高香,暗自庆幸没有让亲信们开枪灭口,他可是清楚,那几杆鸟枪加起来的威力也不如那支火统。
此时他看着西门大官人将玄武剑比划在朱慈烺裆下,脸都变绿了,若是太子爷被阉割,自己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且不说万岁爷是否还追究此事,单单太子爷受此凌辱,只怕今儿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惨遭太子爷灭口,甚至跟他一样,裆下老爷们也要被他喀嚓掉。
江泽璧脑子急转,权衡了利弊,强装镇定走上前,扑通一声跪下道:“密探大人,请息……息怒……太子万万阉不得,阉不得……”
西门町早等他这话呢,却是冷笑一声道:“为何阉不得?”
江泽璧吓的一哆嗦,只有硬着头皮,战战兢兢道:“太子贵为明日之君,现在尚未婚娶,更无子嗣,若是……若是……岂不是让我大明后继无人,还请密探大人三思……”
“哼,这样一个大逆不道之人岂能做一国之君,我看还是废了他重新立太子……”
西门町说着,手中的玄武剑一抖,作势要挥下。
朱慈烺正紧张地盯着玄武剑呢,一见之下,两眼一黑,当即吓晕了过去。
江泽璧也是吓的不轻,心里想着反正是个死,也豁了出去,爬上两步,一把抱住西门大官人的腿道:“大大大人……还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太子……他……他也是年幼,受不了诱惑才犯此大错,现在已受您断腕责罚,一定会引以为戒,再不敢犯下如此罪孽……”
这时候,场中大多数官兵看首长如此作为,也是想到了其中利害,一个个都扑通扑通跪倒,连始终眼神不屑地看着江泽璧的马平也跪下求情道:“恳请密探大人饶过太子……”
一时间求饶声此起披伏,响成一片中,朱慈烺悠悠醒转,他第一念头就是摸向胯下小鸟,却是没考虑到手腕已折,一触之下,登时疼的他惨叫一声,但也是发现小鸟犹在,惨叫声立时转换为惊喜的叫声。
“好吧,既然你们都为他求情,本官便网开一面,权且放过他这遭……”西门町说着,将玄武剑唰的一声归鞘,朱慈烺只觉如聆仙乐,从来没想到长剑归鞘声竟如此好听,却听到西门大官人接着道:“如果他以后再犯,即便皇上求情,本官也绝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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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画面那是相当的旖旎
“砰!”
随着一声枪响,不远处桌面大小一块巨石顿时被轰成碎渣,四下溅飞。
西门大官人举起火统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将枪口袅袅冒出的青烟吹散,点了点头道:“嗯,威力果然不小。”
“密探大人,这支火统是我们兵器营最新研制而成,威力堪比一门小型火炮,一共两支,太子一支,还有一支在皇上手里。”江泽璧脸露得色,却是毕恭毕敬道。
西门町做出一副老怀大敞的样子,老卡卡道:“兵器营这几年研发火器让我大明军队如虎添翼,可谓是劳苦功高,也是江大人领导有方啊。”
“大人过奖,过奖了,这都是皇上英明,下官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西门町将火统揣入怀里,随手拿过江泽璧捧在手里的一袋弹药,嘴里淡淡道:“这次太子之事是本官秘密查处,不想弄的人尽皆知,我相信你和兵器营的兄弟们也不会说出去,倒是那几个锦衣卫,你要替我好好看管着,待太子养好伤,再交给他处理吧。”
“下官省的,下官省的,下官绝不让他们走出山洞半步。”
“此间事了,本官就不多留此地,以免耽误江大人公务……”西门町说着,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道:“江大人,你下次见到本官,还会认出我么?”
“额?下官自然是识得……”江泽璧一愣,迅速醒悟过来,连忙改口道:“密探大人从未来过此地,下官也从未见过密探大人,自然……自然是不识得大人……”
西门町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江泽璧肩膀,以示嘉许,偏头看了看在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赖长荣等人,随口道:“对了,赖校尉是我的好兄弟,他说在兵器营学不到行军打仗的本事,想调去京城禁军,本官不便出面,不知江大人……”
“呃……下官与赖校尉的父亲,赖汉强赖提督是多年好友,他安排赖校尉来兵器营仅是锤炼他一番,过些日子便会将他调往其他军营,密探大人既然这么说,下官恰好跟禁军都指挥使林木森,林大人也是很熟,他确是一个行军打仗的好手,在军中声名显赫,也是深的皇上器重,赖校尉有此雄心壮志,的确不适合呆在兵器营,下官会尽快将他安排过去。”
“那我替长荣谢谢江大人了。”
“应该的,应该的……”
“时辰不早,本官这便告辞,江大人不必相送,咱们后会有期……”西门町说着,回头朝赖长荣摆了摆手,举步向城门前停放的一辆马车走去。
“密探大人慢走。”
江泽璧躬身而立,看着西门町快步走到马车前,吩咐了一句什么,便钻进了马车内,赶车的车夫便扬鞭策马,向城门外驶去。
此时夜虽未深,一轮冰盘似的月亮已早早升起,悬挂在东边的天空,月光铺泻下来,一片凉意,也很有点诗意的感觉。
马车在月色中不紧不慢向京城而去,而马车内自然是坐着西门大官人和叶筱轩,气氛那是相当的温馨,画面那是相当的旖旎。
西门大官人以大内密探007的身份,不但顺利将筱轩妹纸带走,还颇为圆满地处置了包括大舅子在内的一帮违法乱纪分子,又顺带替圆圆报了仇,他此时美人在抱,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并且还有点小得意。
彷如获得新生的叶筱轩心情更好,浑身上前每个细胞都冒着幸福的泡泡。
她秀眉如新月,自然地划出两道优美的弧度,衬得剪水双瞳漆黑晶亮,仿佛一泓深潭,有轻波荡漾。她倚壁而坐,目光闪躲,不敢看西门大官人,神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期盼,轻咬着嘴唇,露出一排细碎的贝齿,越发衬得唇瓣嫣然,细润而性感。
西门大官人千里迢迢赶来京城,早已将多情,善良,极具牺牲精神的筱轩妹纸看作了自己的未婚妻,现在身为淫侠的他更不会客气,他要好好爱抚她。
他牵引着筱轩妹纸柔软细嫩的小手,慢镜头一般,缓缓将她拉到身前。
叶筱轩俏脸垂落下去,黑长的睫毛在烛光下宛如蝴蝶翅膀一般轻轻颤动着,神色间欲语还羞,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西门大官人一展双臂,已将她柔软的娇躯拥在怀中。
“阿炜哥……”叶筱轩梦呓一般轻呼道。
“嘘——”
西门大官人却是伸出二指按在叶筱轩殷红的唇上,轻语道:“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你是我的,只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说着,单手用力,将她柔软的身子更加抱紧,低下头轻吻着她散发出淡淡光泽,白皙如玉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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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九寨十八坞的女子敢爱敢恨,对钟意的情郎会义无反顾地献出自己,但西门大官人如此亲昵的举动,叶筱轩还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经历,立时嘤咛一声,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仿似整个身心都化在了西门町怀里,她虽是羞涩不堪,却依然清丽出尘,宛若谪落人间的仙子。
西门大官人将叶筱轩的娇躯横置在大腿上,一张嘴在叶筱轩俏脸上缓慢移动,轻触唇吻,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怕弄疼了她,惊吓了她。
但他一只龙爪却是不知何时探入了神女的小衣内,为她胸前粉嫩的小兔兔在轻轻地按摩。
偶尔,西门大官人会调皮地将两粒鲜红的小樱桃挤压在一起,手指在上面轻按慢捻。
叶筱轩闭上双眸,身体一阵阵筛糠般的颤栗,双手用力圈住西门大官人的腰,将身体紧紧贴在他怀里,任由情郎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施展抓摸神功,她轻柔的呼吸早已变得沉重起来,不但身体,连心里也是越来越火热,花瓣般的柔唇不知不觉微微张开,喷出如兰的气息。
西门大官人的爱抚在继续,将马车内的春色撩拨的四下弥散。
而在威龙镖局内,却是另一番凄惨的情景。
诗落大大的一场杀戮,据官方(朱由橏亲自清点伤亡人数)最后统计,死二十七人,伤十六人(含重伤,即不死也落下残疾的十一人),威龙镖局直接经济损失高达纹银三千六百五十两,还没算被宇文化龙最后撞倒的凉亭。
若是加上受伤人员的误工费,诊疗费,看护费,误餐费,车马费……再加上死亡人员的安葬费,家属抚恤金等等,估计损失会破万,威龙镖局当会立马宣布破产。
即便如此,威龙镖局在京城的总部也是名存实亡。
镖局内会武的,现在除了宇文凤完好无损,剩下的非死即伤;而不会武的,却是除了跑龙套的阿七被杀,一众仆役奴婢都安然无恙。
在这场杀戮中,最悲催的莫过于华山派女侠,冯柳女士。
她没招谁没惹谁,只是来走个亲戚,顺便作个红娘,没想到竟命丧于此,直接导致丈夫贺钦扬无奈效仿姐夫宇文化龙成了鳏夫。
偌大的威龙镖局仿似被巨大的愁云笼罩,上空的月色也是暗淡许多,镖局内到处是凄凄惨惨戚戚,有伤者的痛楚呻吟,有死者家属的悲恸哀嚎。
第五十八章 绝阴之脉
五日后。
下午时分。
被巨大悲伤侵染过的威龙镖局内依旧死气沉沉,偶见几个身影在走动。
而在威龙镖局一间雅室内,炭火旺燃,空气中弥漫着暖烘烘的味道。
室内一张红木大床上,锦被绣枕,静躺着一个除了羞处遮盖有物,浑身不着寸缕的女子。
她光洁的胴~体洁白如玉,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玲珑有致的曲线像是精心雕琢而成,比例恰到好处,呈现出极其完美的身材,胸前高高挺起地两点嫣红,便如新开的玫瑰,绽放着荡人心魄的媚惑,平坦的小腹光洁如绸缎,柔软的细腰与凸起的翘臀形成一道起伏绵延的曲线,向淫们展示着赤果果的原始诱惑,那修长地玉腿晶莹洁白,绷紧有力,仿佛新生地皎月一般慑人心魄,特别是双腿之间,一缕轻纱下,神秘风情隐约可见,任谁见了都会热血沸腾。
此时她黝髹可鉴的伸髻度发披散在床头,脸色安详,呼吸绵长,似乎在沉睡。
如果世上有一种生物叫“睡美人”,眼前这个女子一定属于。
她容貌绝美,气质华贵,即便在沉睡中,也从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让天下男淫为之臣服的威仪。
不用说了,这睡美人正是中了朱由橏“百日瘫”的柳如如。
雅室门窗紧闭,虽是大白天,室内却是烛影摇红,此时床榻前还静立着两个人。
一个正是六合神尼,而另一个,却是比柳如如脸蛋还要美了几分,身段还要曼妙几许,身着鹅黄衫裙的年轻女子。
也不用说了,这女子脸色略显苍白,似是有病一般,正是俺们的医仙,独孤羽筒靴。
她们自然不是在观摩公主殿下的裸体,而是医仙今日一到,便被神尼请进来替爱徒就诊。
此时独孤羽手捻一根金针,秀眉紧蹙,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珠,膻口微喘,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向来波澜不惊的六合神尼,却是一脸紧张之色看着她。
或许站累了,独孤羽有些支撑不住,竟是一弯腰,差点摔倒,幸亏及时伸手撑住了床沿,而口中的喘息声更是沉重起来,让在房门外守候,听力超人的西门大官人恍惚中以为里面有人在嘿咻。
六合神尼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之色,连忙将她扶在床边坐下。
独孤羽先用金针在自己的消乐穴上刺了一下,平息片刻,抬头朝六合神尼淡淡一笑道:“让神尼见笑了……”说着,却是神色一凝,蹙眉道:“柳姑娘绝不是中了千日醉,虽是症状相同,药性却是更为霸道,里面也搀和了几种致使人体机能渐渐丧失的药物,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也说不准……”说到这儿,独孤羽停顿下来,伸手轻握柳如如脉门,闭目凝思。
六合神尼不敢惊扰,只能站在一旁,脸上神情看起来更显紧张。
过了一盏茶功夫,独孤羽突然轻咦一声,双眉更是锁紧,似乎有些不确定,又把脉了一盏茶时间,终于放开了柳如如皓腕,凝思片刻,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像是自言自语道:“难道她体内还被植入异物不成?”
“异……异物?!”六合神尼吓了一跳。
独孤羽没有说话,而是俯身过去,将柳如如头扳过,仔细查看起她风府穴上那几不可见的小红点。
终于,独孤羽撑身而起,想顺手扯过锦被帮柳如如盖上,却是力不从心,六合神尼连忙上前将被子给爱徒掖盖好。
独孤羽喘息片刻,缓缓说道:“柳姑娘体内必有极其细小,不易发觉的异物,如无意外,当是绵针之类,正是从风府穴射入……”
“啊——”六合神尼是真的受精了,“怎么会这样?要不要紧?”
独孤羽仍是缓缓道:“柳姑娘虽然脉象平和,心率平稳,但风府穴往下的血脉却是有极其细微的凝滞之感,并且这种凝滞似乎是在移动,开始发现时,是在风府穴往下四寸处,这片刻后,已移至近六寸处,当是这异物随血脉而行,虽是移动缓慢,但若不加制止,这异物一旦进入心脉,必有性命之忧……”
独孤羽说到这儿,已是娇~喘不已,不由得停下来,又用金针在自己肩井穴扎了一下。
六合神尼心神剧震,一下子呆住了,嘴里喃喃道:“如如从未与人结怨,是什么人竟下此毒手……”说着,却是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平静问道:“独孤姑娘,不知可有救治之法?”
独孤羽想了片刻道:“凶手从风府穴入手,双管齐下,端的是歹毒,是一心要置柳姑娘于死地,也可看出凶手不但精通医理,也是极富心机。”
六合神尼心里一动,不禁问道:“此话怎讲?”
“风府穴为督脉之气吸湿化风之所,也就是寻常所言的浸入人体的风邪藏身之处,此穴气散循督脉上行脑户穴,而血物质却是循督脉下行哑门穴。凶手以淬有仿似千日醉药性的绵针之类异物从风府穴射入,药物化气上行,致使柳姑娘出现沉睡之状,而异物却是循血下行,往心脉而去。若是被沉睡之状所惑,当会忽视那极其细小的异物,最终这异物将成为取人性命之物。而发现异物,却仍需先治这沉睡之状,一者,取出异物需在柳姑娘自身配合下方可;二者,即便没有异物存在,根据我的判断,柳姑娘沉睡百日左右,当会全身瘫痪,最终身体机能丧失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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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羽说了这么多,已是累的不行,从怀里抽出一洁白的棉帕,抬腕轻轻擦拭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六合神尼见状,心下感激,也是不便多问,从床头案几上端了一杯茶,递给独孤羽,随手搭在她肩头,一股温和的内力缓缓送入,嘴里道:“独孤姑娘,让你受累了。”
这股内力自然是比独孤羽金针刺穴激发身体潜能得劲,她原本端茶杯的手还有点微微颤抖,转瞬间已是精神一震,连俏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红晕。
她轻呡了一口茶,微抬颔首,对六合神尼浅浅一笑道:“神尼不必了……”说着,轻轻一抖肩膀,自哂道:“治病救人,乃医者之职,无所谓受累,要怪只能怪独孤羽自身躏弱。”
“独孤姑娘有此胸襟,实在是让人佩服……”六合神尼放下手,却是疑问道:“想当年令尊为救你绝阴之脉,遍求良药,而藓云草便是其一,听西门少主说,你已得到一株,但看你情形,莫非藓云草也是无用?”
独孤羽轻轻摇了下头,淡淡道:“绝阴之脉,会让体内经脉逐渐闭死,最终导致脉络衰竭,血流停滞而毙命,而藓云草却是能疏通经脉,可以延缓经脉闭死的时间,但……仅仅是延缓……呵呵,独孤羽正是服用了藓云草,精神已比往日大好,这才能从千里之外赶来京城,不然的话……”
“独孤姑娘,难道你这绝阴之脉无法医治么?”六合神尼看独孤羽笑谈生死,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她这一问,顿时让独孤羽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中闪过云雾一般的光芒,神情跟当日西门町说她时候一样,透出一股羞涩忸怩之态。
六合神尼不明就里,眼中露出期翼的眼神问道:“可是独孤姑娘找到了救治之法?”
独孤羽挺直了一下腰身,脸上已恢复了淡然的神情,轻声道:“我也仅是推想,不敢确定……”
“既然这么想,为何不一试呢?贫尼刚才已察出姑娘体内的经脉,已有几处闭死,当耽误不得。”
“唔……”独孤羽却是低下头,一抹红晕又爬上她俏脸,声音更低道:“这……这需要在体内孕育新的生命,让其与母体之间建起新的经脉,再通过这种方式,或许……或许可以重塑体内的绝阴之脉,不过……”独孤羽说到这儿,也是不再羞涩,抬起头道:“独孤羽长年以药物开经拓脉,且常以金针激发身体潜能,已是命不久矣,即便现在可以孕育,也很难坚持十月,更何况这仅是我推想,能不能救治我绝阴之脉还很难说。”
第五十九章 不要去打扰他
朱由橏成功“暗杀”大侄女,并没引起任何人怀疑,心里很是自得。但柳如如没被送进宫,六合神尼也没有带她去蝴蝶谷求医,却是留在了威龙镖局,这让他很是不放心,他要亲自看到大侄女毙命。
因此,针对威龙镖局的不幸遭遇,朱由橏表现出了极大的关爱,几乎每天都登门,一呆就是半天以上,嘘寒问暖,人前人后,忙的是一塌糊涂,貌似死伤的是自己的亲人,连六合神尼也感觉这个七王爷为人很是仗义,颇具江湖侠义之风。
当然,他每天来第一件要事,便是打着“要及时跟皇兄汇报”的旗号,去“探望”沉睡不醒的大侄女。
至于西门大官人在他府上盗走陈圆圆,虽然感觉不爽,但也没打算跟西门町翻脸,并且太子这几日也没来他府上相逼,他便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不过,对于朱慈烺貌似失踪,特别是他偷藏的女子,第二日又大多回了各处选妃场地,这让朱由橏很是奇怪。
但田弘遇貌似也人间蒸发,即便他几个亲信也找不到,朱由橏连个问的人也没有,只好闷在心里。
这日上午时分,他又来到威龙镖局,刚一进门,却是看到镖局凄凉的庭院内停放着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微觉诧异,便快步向大厅走去。
而大厅内正坐着几人在喝茶闲聊,正是阳光男孩费宇清,大波妹龙馨儿,神女叶筱轩和传说中的欲女陈大美人。
费宇清那日被诗落大大直接吓晕过去,倒是没有受一丁点伤,此时跟几个大美女聊天打屁,说着平日行走江湖之事是眉飞色舞,貌似豪气干云。
“呵呵,费少侠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朱由橏进来看西门町不在,稍稍一愣,随即微笑道。
“七王爷,您今儿这么早便来了。”费宇清连忙站起身招呼。
叶筱轩和陈圆圆也是站起身,不过,叶筱轩神色淡然看着朱由橏,陈圆圆却是低头不语,而龙馨儿根本没起身,见朱由橏看过来,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今儿没什么事,便早点过来看看……”朱由橏说着,眼睛四下看看,装着不经意道:“我西门兄弟呢,呵呵,每次我来都看到他跟叶姑娘陈姑娘在一起。”
费宇清道:“西门少主在后院呢,神尼吩咐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哦……那我还是先去看看柳……柳姑娘,你们慢聊。”柳如如公主身份未公开,朱由橏每次叫她总感觉别扭。
朱由橏刚要起步,费宇清已连忙说道:“七王爷,神尼也吩咐过,没得她允许,谁都不能去后院。”
朱由橏心里一惊,却是笑眯眯道:“难道我也不能去后院?”
这时龙馨儿在一旁冷冷插话道:“神尼说过,你也不行。”
“呃……”朱由橏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但很快恢复过来,轻轻一笑道:“难道我昨日中午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说着,像是想到什么,紧跟着对费宇清说道:“对了,我看到庭院内停放着一辆马车,可是镖局里来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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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却是费宇清还没说话,龙馨儿在一旁轻咳了两声,像是提醒费宇清什么。
“嗯……七王爷说的没错,昨日午后镖局确是来了人,不过,人一来便去了后院,具体是什么人我们也是不知,听说是神尼的故交好友,不喜见陌生人,神尼这才吩咐我们不可去后院惊扰。”
朱由橏心里一动,随即想到自己的“百日瘫”和那根金针的厉害,心里又充满自信,才不担心有人能救治,即便羽妹子亲来,也不一定能解救,更何况羽妹子远在蝴蝶谷,她身子那么弱,断断不可能现身京城,便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那本王今儿就不去后院惊扰了,改日吧……”说着,很是亲热地拉起费宇清的手道:“走,我们去看看宇文镖主、贺掌门和令尊他们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没想到费宇清尴尬一笑,却是没动。
一旁的龙馨儿又是冷冷插话道:“不劳王爷,他们几位今早刚换了药,正在休息呢,我看还是别去打扰。”
昨儿还是好好的,怎么过了一晚,情况好像大变了呢?
朱由橏心里纳闷,脸上仍是挂着笑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下午再来。”
说着,他长袖一挥,转身便向厅外走去。
朱由橏身为堂堂的惠昭王,在一个女人面前接连碰钉子,脸上当然是挂不住,但他“涵养”很好,不跟大波妹一般见识,离开的干净利落,挥挥衣袖,不留下一丝犹豫,带走了满身的潇洒。
费宇清将朱由橏送出大门,回到客厅却是发现三大美女都不见了,他耸了耸肩膀,摇了摇头,很是遗憾地向表哥贺维枫疗伤的房间走去。
威龙镖局一众仆役奴婢早已遣散,只留下少数几人,可以说现在偌大的威龙镖局,已是人去楼空,有启程去镖局分舵的,有回家养伤等死的,当然更多的是去见阎王了,留在这里的镖局武者,只有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宇文化龙,断了一条臂膀的宇文扬和眼泪差点哭干,也是大病一场,躺在床上静养的宇文凤三人。
而镖局里呆着的其他人,贺钦扬父子和费斌父子不说了,六合神尼师徒也不说了,还有西门大官人和上述三位美女更不用说了,现在又增加了三个外人。不错,正是乘坐马车而来的独孤羽和小梅小菊主仆。
粗略统计一下,原本阳气大盛的威龙镖局,现在有点阴气过重。
七男对九女不说,七个男的,五个重伤在床,而九个女人却都是完好无损(柳如如貌似)。
当然,镖局留下的几个奴婢杂役没有计算在内。
正因为此,俺们西门大官人身为一个男淫,感觉责任重大,并且威龙镖局的劫难是因为他才提前,他拖家带口,还是一拖三住这儿,不多出力,不多流汗,对得起死去老爹大侠的称谓么,对得起我党多年的培养么。
此时在后院一间房内,西门大官人很是卖力,也出了不少汗。
而刚刚还在前厅的三大美女,却是围在他身边,陈大美人在帮他擦汗,筱轩妹纸在为他打扇,大波妹也没闲着,在跟他打嘴战,哪里像是“神尼吩咐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第六十章 花粉有毒
房间里依次堆放着几堆仿似小山似的风干了的花瓣,五色梅,紫藤花,夹竹桃,飞燕草,马蹄莲……五颜六色,竟都是有毒之花。
而房间正中位置放了一只硕大的木桶,平日里估计是给镖局里大老爷们泡澡用的,现在里面填满了紫藤花瓣,西门大官人双手持着一根粗大的木杵,正挥汗如雨,奋力地舂击,看旁边几只洗衣大木盆里分别盛放着已看不出是什么花的粉末状花瓣,显然也要将这紫藤干花瓣舂成粉末。
空气中弥漫着幽幽花香,却也是夹杂着有毒的花粉。
“……”
“你抱怨个屁,这种体力活当然是你干,难道让我们几个女子动手?”龙馨儿双手抱臂,倚在门框上,一脸不耻道。
“女子怎么了?女子能顶半边天……”西门大官人说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殷切地看着龙馨儿道:“哥可从来没小看过你,来,替我一会儿,舂了一上午,胳膊都酸死了……”
“切,少来这套,你就慢慢等着吧,反正急等着要救的人又不是我……”
龙馨儿话没说完,西门大官人已赶紧举起木杵,继续舂击起来,一副教训人的口气道:“龙馨儿!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你看看人家独孤羽,都是江湖儿女,做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咧?!”
“老娘就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哎,圆圆姐,轩轩妹,你们介是干啥子嘛,还替他擦汗打扇??这也太宠着他了,他有的是力气,累不死他的,快到门口来,没听医仙说,这花粉有毒,让我们少来么?”
“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西门大官人差点没气出鼻涕泡来,挥起木杵指着龙馨儿道:“大波妹,你怕死就别站那儿碍眼,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死淫贼!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龙馨儿一脸惊讶的表情。
西门大官人眉毛上扬,挑衅道:“咋滴?不服啊?来咬我啊?”
没想到龙馨儿望着西门大官人轻轻一笑,道:“服,服,服,我啷个敢不服哟,我听说宇文镖主最服你了,町蝈蝈,你说是不是啊?”
我擦,老子是冤枉的,宇文凤这死丫头竟然敢栽赃,我他妈碰都没碰过,啥时候吃过她?宇文化龙你这老糊涂……算了,念在你重伤在身,那丫头这几日也受累了,老子捏着鼻子不解释……
西门大官人像是被拿住了小西门,赶紧低下头,装着没听到,嘴里念念有词:“我戳,我戳,我戳戳戳……”手上用力地一下一下杵着。
叶筱轩和陈圆圆都莫名其妙,印象中,大官人和馨儿斗嘴,都是馨儿败北啊,怎么……
女生外向,筱轩妹纸和陈大美人看西门大官人一脸吃瘪的样子,自然是要帮自己的男淫对付好姐妹。
“馨儿,公子他出了不少汗,麻烦你去伙房看看水烧开没有,随便冲壶茶来,好不好?”陈大美人一副商量的口吻,期期艾艾道。
龙馨儿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还没说话,却是叶筱轩说道:“馨儿姐,你对镖局熟,看看能不能找把好点的扇子……你看,这扇子又小又破,煽不出风……”
哐当一声,龙馨儿一头磕在了门框上,夺门而逃。
西门大官人哈哈大笑,鸡琢米一般,迅速在叶筱轩和陈圆圆的脸上,声音很是响亮地各嘬了一口,乐呵呵道:“还是两位娘子厉害,一句话就把这恶婆娘给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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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轩脸嫩,当着别人的面被亲,还有点忸怩,举扇便挡住了自己的脸,也闪开了几步,微微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
陈大美人姑苏名妓,这种当众在脸上亲一下的小场面自然是经常见到,她丝毫未现忸怩之态,反而很是柔媚地靠过来,举帕为西门大官人擦拭了一下脖子上的汗,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嘴里低语道:“相公休要取笑,我和轩轩妹妹可没有气馨儿,馨儿也不是恶婆娘,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相公当比我们了解馨儿……”说到这儿,陈圆圆嘻嘻一笑,将小嘴凑到西门大官人耳边道:“相公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和馨儿妹妹还真是一对冤家呢,要不……相公也把馨儿妹妹收了,我看出来馨儿妹妹是喜欢你的……”
呃……善哉,善哉,虽然你相公我天生对咪咪大皮肤白的女人不免疫,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咳咳……对了,那个啥……朱由橏说下午还来?”
“嗯。”
叶筱轩和陈圆圆看西门大官人突然脸色一正,很是正经的样子,几乎同时点头道。
西门大官人一边重重地一下下舂击着,一边恶狠狠道:“哼,如如若真是遭了他的暗算,老子会亲手杀了他!”
“阿炜哥,神尼前辈只是怀疑,我看他不像是如此歹毒之人……”
“小轩轩,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善良了,虽然善良是美德,但太善良就是懦弱。江湖险恶,人心更是险恶!我已经跟你们说过,这朱由橏居心叵测,心怀鬼胎,绝不是善类。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对威龙镖局之事如此上心,我估计,如如十有八九是他害的。”
陈圆圆看叶筱轩被西门大官人说的脸色红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禁走上前握住她手,柔声道:“公子说的没错,这朱由橏绝不是好人,馨儿回想起那日在竹海村附近遇到他的情景,也觉得他最是可疑。”
“唔……圆圆姐,我知道了……”叶筱轩说着,抬起头,看了看西门大官人舂着的花瓣,缓步从墙角拎过一只空木盆,道:“阿炜哥,这紫藤花瓣好了,该换飞燕草了吧?”
“说着说着就忘了,这花粉有毒,你们还是出去吧,让我来。”虽然医仙在这儿,即便中毒也不怕,但闲的没事中毒玩总是不好,西门大官人连忙接过木盆道。
“我不妨事……圆圆姐,你不是习武之人,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呆。”
叶筱轩这一说,陈大美人还真有点小头晕,连忙捂住鼻子,走到门口,却是脚下一软,扑通坐了下来。
第六十一章 引火烧身
陈大美人自然是中了花粉之毒,叶筱轩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而起,也不用西门大官人指使,直接便将陈大美人送往隔了几间房,医仙独孤羽的住所,心里也是对陈圆圆怜惜不已:圆圆姐这番可要遭罪了,医仙说过,让我们别在此处呆太久,若是中了花粉之毒,虽然易解,却是要腹泻一至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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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
连叶筱轩也记不得她一共搀扶圆圆同学去了多少趟厕所,不说陈大美人已快虚脱,连她也快手脚无力。
也是午后时分,朱由橏果然又来,却是被龙馨儿直接在大门口便打发走。
而西门大官人没了男女搭配,干活卖力也是木有偷懒,临近傍晚,终于将九种干花瓣全部舂成粉末状。
小梅小菊将盛着花粉的木盆一只只端走,西门大官人本想跟过去看看,独孤羽如何用这花粉为柳如如解开沉睡之状,却是被小梅制止,一句话,男子不得入内!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出奇的明亮,天也很晴,黛色的夜空仿佛被洗过了般不染纤尘。
西门大官人百无聊赖中,在偌大的,却是空荡荡的威龙镖局里转悠了一会儿,先去隔壁看了看仍处于腹泻状态的陈大美人,当即被叶筱轩推了出来,貌似圆圆同学为了方便如厕,已是罗衫轻解,衣不蔽体,这样一副羞人丑态自然是不愿意让大官人看到;而神尼和独孤羽她们正在闭门为柳如如救治,他虽然存着一份担心,也想帮帮忙,却是只能守在门外,他听了会儿,没啥意思,远远看到费宇清走进了贺维枫养伤的房间,本想过去看看,却是想到这个阳光男孩看向自己的眼神中貌似隐含敌意,知道是因为宇文凤之事,显然是将自己当成了情敌,摇了摇头,却是看到大波妹的房间里亮着灯火,心里一动之下,便决定去“调戏调戏”小辣椒:自从老子替她找回峨嵋武功秘籍,这小妞有些反常,虽然跟老子吵的凶,但一双眸子里竟然时不时流露出温柔的波光,照得俺心里暖暖的……难道真如圆圆说的,她喜欢上了我?我擦,这若是真的,老子以后咋好意思面对雪恩妹纸哦?!嗯,待我且去探探虚实……
“呼~今天累死我了……”西门大官人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长出一口气道。
“喂喂喂……死淫贼,你搞没搞错,这是我的房间,你躺我床上干啥,身上臭死了。”
龙馨儿正在盘腿打坐,对西门町进屋也没搭理,此时一见,顿时跳起来道。
“臭个屁啊,我可是洗过澡了,还特别用了独孤羽推荐的玫瑰花露,不但提神醒脑,还特别香,不信你闻闻。”西门大官人赖在床上没动,懒洋洋道。
“呸,我才不闻!你快起来,滚回你的房间去。”
“龙馨儿,做人要有点良心,哥是看你一个人在屋里,过来陪你唠唠嗑……”
“切,老娘才不信你的鬼话,轩轩在照顾圆圆姐,你是一个人呆着无聊吧?”
“呃……好吧,我是无聊,长夜漫漫,难道你不无聊?”西门大官人说着,眼睛眯着,装着一副色迷迷地样子看着龙馨儿。
“我才没你无聊……”龙馨儿杏眼一瞪,“你起不起来?”
“你这床比我那张舒服多了,让我再躺着歇会儿,哥是真累,绝不是装的……”西门大官人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一脸正经的样子道:“对了,若是你也累了想睡觉,哥不介意你也躺过来一起睡……不过,我警告你!不许乱来!”说着,西门大官人也不管她,竟是闭上眼睛,貌似还很舒服的样子在床上挪了挪身子。
龙馨儿俏脸一红,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正要冲上去采用暴力手段,不知道想到什么,做贼心虚似的朝门外看了看,悄没声过去将西门町进屋后没关的门掩上,然后轻步走到床前,西门大官人正奇怪怎么龙馨儿半天没声,睁开了眼睛,恰看到龙馨儿双掌成虎爪之势,一招饿虎扑食,扑了上来,貌似一掌锁喉,一掌抓裆,顿时吓了一跳,迅速一滚,避了开去,嘴里叫道:“你……你……干什么?”
龙馨儿一招落空,更不搭话,单掌撑身而起,另一手快速探出,扯向西门町满头的“秀发”。
对付西门大官人,龙馨儿早有想法,若想制住他,就得出阴招,今儿正好试试手。
西门大官人显然没想到龙馨儿一声不吭,上来就玩阴的,还是泼妇打架惯用伎俩,一下子有点手忙脚乱,但凭他的身手,又岂会被大波妹制住?
西门大官人虽然来不及腾身而起,匆忙间头一摆,躲开她一爪,再顺势一滚,到了床里,与龙馨儿拉开了安全距离,紧接着抬起四肢,护住全身,嘴里“喝”道:“别……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叫人了……啊——”
却是话没说完,龙馨儿已合身扑上,牢牢地将逼到床里的西门大官人压在身下,关键是一把扣住了大官人那两个小球球。
“哼哼哼,你很无聊是吧?我床上很舒服是吧?你很累是吧?觉得你功夫高老娘收拾不了你是吧?”
龙馨儿咬牙切齿地每问一句,手上便用一下力,西门大官人全身金刚不坏,但小球球显然是他的软肋,顿时让他发出一声声痛叫,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呲牙咧嘴道:“姑……姑奶……奶奶……放……放手……再捏……就……就……就碎了……”
龙馨儿早对西门大官人恨的牙根痒痒,想收拾他,见自己的阴招果然很有效,心里是大感振奋,才不管他的求饶,更不会松手,很是阴险的样子道:“嘿嘿……淫贼啊淫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上午不是很牛么,竟跟我叫嚣不服来咬你,老娘嫌嘴脏,才不会咬,我用捏的……”
“啊——”
“怎么样?过不过瘾?舒不舒服?”
“啊——大波妹,我……我翻脸了……啊——”
“你翻脸?嘿嘿……那翻给我看看……呀——”
西门大官人终于不再客气,探手间就扣住了矗立在眼前的龙馨儿两只大球球,嘴里自然是要解释一下:“是……是你逼我的……”我草,看上去那么大,那么挺,一捏竟然跟棉花糖一样,那么软?!
“死……淫贼……你……你放手……”
“大……波妹……你……你先放……”西门大官人双球在手,貌似自己两只小球球受到的压力小了不小,说话也有了底气,故意学着龙馨儿的口吻道,当然,超爽的手感,让他忍不住又捏了捏,顺势还揉了揉。
“哦……死……死淫贼……你死……死定了……”龙馨儿感到自己的力气仿似被西门大官人从大球球上一点点挤没了,手上也越来越无力,但却扣住不放。
西门大官人看龙馨儿虽然口气严厉,但脸色晕红一片,眉眼含春,貌似情动的样子,连忙松开少许,一本正经道:“我建议,一二三我们一起松手……”说着,也不等她答应与否,自顾自数道:“一……二……”
“三”字还没出口,却听到龙馨儿嘤咛一声,整个人突然软塌塌地倒了下来,手也放开了小球球。
靠,虚实没探出来,老子倒是引火烧身了……
西门大官人美人在抱,却是吓了一跳,哪里还敢再捏着大球球,忙不迭地松开,将龙馨儿完全娇软的身子一把推开,连滚带爬下了床,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挺着瞬间起立的昂立一号夺门而去。
第六十二章 以毒攻毒
西门大官人狼狈而逃,却是不敢回自己的屋,很是担心龙馨儿缓过劲后来找自己算账。他稍稍一想,决定去柳如如房外避避,独孤羽正在里面用“烟熏法”为她“化疗”,特别交待不得前去滋扰,并且门外有小梅在警戒,想来龙馨儿也不敢前去胡闹。
啧啧啧……不摸不知道,一摸,差点魂丢掉,小辣椒的这一对大~咪咪还真是荡人心魄啊。
西门大官人还在对抓捏龙馨儿大~咪咪的手感表示回味无穷,甚至意犹未尽,但吸了几口冷空气后,骚动的心平复不少,摇了摇头,一脸索然地往柳如如那间雅室走去,却也没闲着,而是一路yy着:从小辣椒的表现看,特别是捏老子蛋蛋时露出的那股子凶狠劲来判断,貌似对我没那意思……唉——真是可惜了那一对大~咪咪,那完全是按照老子的审美标准而茁壮成长的,若是让别的男淫染指,显然是暴殄天物,而我作为一个物尽其用的环保主义者,又于心何忍?!只是……这死丫头明明是峨嵋派高徒,好的不学,却是学会了猴子偷桃这种下三滥的阴招,要命的是,这一招若是配合峨眉内功来施展,实在是让老子心有余悸,想想都蛋疼……嗯,现在看来,若想大白兔尽在“掌”控,当前第一要考虑的事,便是如何规避蛋蛋可能被捏爆的风险……
“少主,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西门大官人正悄悄引动体内神功往裆下而去,看看能否将其变成铁裆,突然一声惊喜的叫声,使那股内力受惊之下直接冲到了刚受了欺凌的蛋蛋上,西门大官人刹那间暴跳而起,像被突然捅了菊花,一下子窜起有几米高。因为此股内力虽弱,却足够让他体会到啥叫巨蛋疼!
“你……你……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会吓死人滴?!”西门大官人原本捂向裆部的手,看到是小菊叫自己,连忙捂向胸口。
“少主,对不起,小菊不是故意的……”
“咳咳……算了算了,你这么急冲冲的找我有啥事?”
“哦,现在救治柳姑娘已到关键时刻,我们谷主说,神尼功力或有不济,担心出什么岔子,因此叫少主你去帮忙。”
“是嘛,那可不能耽搁,我们快去。”
西门町心里一惊,当先举步而行,小菊连忙转身跟上。
“对了,小菊,你跟我说说那烟熏疗法,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西门大官人自从有了那番明悟后,再经六合神尼点拨,其体内的旷世神功已被他悉数从气海穴化为己有,现在运使起来完全已是挥洒自如,掌控有度,断不会再出现一掌挥出,让自己也吓一跳的情况发生。
当然,刚才受到惊吓,纯属意外。
而正是这意外,让西门大官人不敢掉以轻心,这可是去救自己的老婆大人,绝不容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嗯,少主现在也知道了,柳姑娘体内那仿似千日醉的药性中,正是被加入了九种可以致使人体机能丧失的毒花毒素,由于毒素随气而走,现在已扩散到全身经脉,若是一种毒素,连小菊也懂化解之法,但九种毒素混合一起,却是互相牵制,互为催发,若想化解,举世间,或许也只有我们谷主能想到这以毒攻毒的烟熏疗法。上午时候,小梅姐跟你解释过,之所以将那些干花瓣舂成粉末状,是为了让花瓣之中的毒性充分发挥出来,并且毒性也精纯,这样才可以让谷主的烟熏治疗法更有把握。而这种疗法需要一名功力高深者从旁协助,运使内力将一种花瓣粉末被火烤后升起的毒烟控制在柳姑娘周身而不散,让其通过柳姑娘口鼻及浑身舒张的毛孔进入她体内,从而将扩散在经脉内的该种毒花毒素诱发出来,以内力引导毒素沉淀于天枢穴,等九种毒素从经脉内诱发殆尽,再辅以药物,通过腹泻方式,将毒素排出体内。在此过程中,最关键的便是要用掌力护住柳姑娘心脉,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毒气侵入。凭神尼前辈的功力,原本足够,却因为她受那妖妇一击后,没有及时行功修复岔乱的气息,加上近日连连操劳,也没有休息好,现在已连续运功诱净了七种毒花毒素……”
“少主,小菊,你们快些进去,谷主刚刚焦急出来相问我呢。”
小菊正说着,守在门外的小梅看到二人,连忙急急招呼道。
西门町一听,哪里敢怠慢,不等小梅开门,自己便跨步上前,推门而入。
柳如如这间雅室内,炭火依然旺盛,空气仍是暖烘烘的。
她赤果果的胴~体再次暴露在空气中,这次不是横躺在床上,而是盘腿坐在铺设棉被的地下。
在她的身前放着一只特大号的香炉,炉上却是放着一种被舂成粉末状的花瓣,在炉底炭火的烧烤下,冒出一缕缕花香幽幽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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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神尼与她隔着香炉相对而坐,一掌按在她心口处,另一掌当胸而立,却是用内力控制着那缕缕青烟,不让其散去,而是在柳如如周身萦绕,随着青烟越积越多,柳如如逐渐被青烟包裹,已是看不清身形。
那情形,仿似柳如如在蒸桑拿,只是水蒸汽换做了有毒的青烟。
而独孤羽在其身后,正手持一根金针沿着柳如如督脉,从正营穴,脑户穴,风府穴,哑门穴,天柱穴,百劳穴一路行针,直至中枢穴,胃俞穴,命门穴,肾俞穴,阳关穴,天枢穴。
独孤羽秀丽绝美的脸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脸色也是异常苍白,但下针却又快又准又稳,丝毫不见乏力之感,仔细一瞧,当发现她头上、双肩和双臂竟是插着十几根金针。
此时,容貌清丽,风韵犹存的六合神尼仿似突然老了许多,连眼角的鱼尾纹也是添了几条,她脸上汗珠滚滚,一身青色淄衣也似从水中捞出,关键是,她按在柳如如心口的手掌竟是微不可察地出现颤抖,显然已到了功力耗尽的边缘,只是因为护徒的意念在强撑着。
西门町根本不急细看,也无需人吩咐,疾步上前,双掌伸出,已是抵在了六合神尼的后心,一股雄浑精纯的内力如放闸泄洪,却是勇猛而不霸道地迅速涌入神尼体内。
六合神尼顿时精神一振,将这股内力引向双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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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宫闱惊变,一个很高很高的潮即将登场,法克也恭祝大伙儿龙年里有高潮叠起。。。
第六十三章 条件反射
毋容置疑,若是柳如如清醒过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一场旷世绝伦,来势比陈圆圆绝对凶猛几倍,甚至几十倍的腹泻。
当然,有医仙在此,倒是不用担心会拉坏了身子,相反,医仙还会借此机会,助她将五脏六腑和经脉内多年沉淀的污浊之气一并排净,让她恢复过来后体质更胜从前。
只是那份罪,可有的她受了,不过,朱由检对她寄予厚望,正应了那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菊花,劳其如厕……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而取出柳如如体内纤毫金针,需等柳如如狂~泄数日,再休养几日,恢复身体后方可施行,这也是后话,咱也不提。
且说烟熏疗法毕,因有西门大官人的鼎力相助,六合神尼不但功力恢复大半,还顺带着调理了内息。
而独孤羽在神尼的建议和支持下,勉强接受了西门大官人用神功强行为其疏通脉络,打通了闭死的经脉,拔下金针后,脸上已不见苍白之色,反而浮现出从未有过的红润。
独孤羽自己最清楚,这只是表象,治标不治本,今儿疏通了这处,明儿那处又可能闭死,过些天,这处还是会闭死。即便西门大官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运功为她开经拓脉,也是木用,因为她体内的绝阴之脉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灰常灰常脆弱,若是常用外力疏通,经脉或许不再闭死,但却会逐渐抵受不住外力的攻入,而经脉寸断!这也是她选用药物开经拓脉,而不愿意借助外力的原因。
也正是基于对自身经脉的了解,独孤羽不管是求生的本能,还是作为一个医者,有着攻克疑难杂症的极度渴望,一个黄花大闺女才大胆推想出通过母体孕育来重塑体内经脉,从而达到彻底根治绝阴之脉的治疗方案,只是没机会临床试验,仅能想想而已。
西门大官人经过连番运功,还是卖力施为,几乎也是内力耗尽,但他变态就变态在这儿,内力没了,他还有一身神力。
因此,当天光微亮的时候,一夜没睡的西门大官人依然精力旺盛。
而独孤羽之所以同意接受西门町用内力为其疏通经脉,从而在一定时间内,让自己无需通过金针刺穴激发身体潜能而精神大振,却是另有考虑——应尽快去察看已死了两三个月的申九道尸首。
便是如此,西门大官人和独孤羽在晨曦中,悄然进入了京城一处不起眼的民房内。
西门大官人根据宇文化龙的描述,轻松找到这间貌似堆放杂物房间的机关,发现了墙壁内的夹层。
随着一股寒意夹带着刺鼻的尸臭迎面而来,一个高度浮肿,且冒着黄水,开始腐烂,完全看不清面容的尸体,裹着厚厚的却是水淋淋的棉絮,从墙壁夹层显现出来。
想来棉絮内原本塞满冰块,却因为威龙镖局突遭劫难而无人前来料理,现在已全部化成水。
西门大官人举着一根明烛,只看了一眼,便第一时间捂住鼻子,扭过头去,胃部也开始急剧抽抽着。
“吞下去。”
却在这时,神色完全没变的独孤羽伸手递过来一粒清碧的丹药。
西门大官人一口吞下,一股清凉之感,迅速从体内化开,转瞬间已是口鼻生香,神清气爽,只是恶心之感未除,胃部仍是抽搐着。
从这点来看,独孤羽不愧是个救死扶伤的医者,也是见多了恐怖、恶心的画面,她脸色平静地伸出戴了一只薄薄的银丝编织的手套的左手,将那颗仿似轻轻一碰烂肉就会掉下来的头颅小心地搬转,露出脑后。
申九道的脑后却已高度腐烂,已可看到森森白骨,哪里还能辨识脑后隐脉。
不过,其右耳后还有几片惨白浮肿的皮肉,独孤羽微微探身,稍稍察看,右手入怀,从一个小小的皮袋中取出一把细巧的手术刀,在一片皮肉上轻轻一划,露出了一根极细的青筋,独孤羽仔细察看着,突然秀眉一暄,已是发现那青筋连接颅息穴处隐隐有一个紫色淤点,而青筋更是在此处爆裂。
有此发现,独孤羽丝毫不作停顿,右手手术刀如庖丁解牛,极其娴熟地将申九道一颗头颅从脖颈处切分开来,再伸左手,将头颅小心地脸孔朝下摆正,紧跟着,用手术刀将脑后残存的头皮一点一点剥开,动作极尽小心,轻微,像是在寻找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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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站在一旁,早已被独孤羽的胆识和专业精神所折服,也浑忘了胃部的不爽,他很是专注地看着独孤羽,感觉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对自己充满了吸引力。
时间一分一秒静静流走,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眼前一暗,西门大官人手中那根明烛已是燃尽,而恰在这时,独孤羽轻轻呼出一口气,直起了腰身。她反手摁在那机关上,将墙壁夹层闭合,然后举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将一缕晨光放进了屋内。
独孤羽此时又显苍白的肌肤顿时沐浴在朝阳中,俏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阳光映射下,泛出一层五彩的光晕,让她看上去仿似圣洁的天使,裹着朝阳而来。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独孤羽感觉到西门大官人跟过来后,两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眼也不抬地轻声道。
“呃……羽妹——”
“别这样称呼我,还是叫我独孤羽听着顺耳。”
“无所谓,无所谓……”大官人腆着脸笑道,却是望着独孤羽春花般娇艳的俏脸,目波澄鲜,眉妩连卷,辅靥颐颔,位置均适,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咕嘟—声,连独孤羽也听到了,很是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西门大官人也角着有些不雅,尴尬的笑了笑道:“条件反射。”
独孤羽微微诧异道:“什么条件反射?”
西门大官人一脸镇定地坦陈道:“见到你总是情不自禁地流口水。”
独孤羽俏脸一热,美眸透过窗户,看向天空的一朵浮云,嘴里轻声道:“看来你的问题挺严重,想治好你的病有个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
“把你送去寺庙,你便再不会流口水了。”
“我是无神论者,不拜天不信地,只信奉我自己,想那佛祖也不待见我,还是别去给他老人家添堵了。”
独孤羽抿嘴一笑道:“说的也是,佛门净地,的确不是你这种人去得地方。”
“我这种人?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我也不会走,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当今江湖中百十年来难得一见的青年侠士……”
“扑哧——”
独孤羽被西门大官人自吹自擂还一本正经的样子引得笑出了声,却是连忙掩住小口,转眼间脸上恢复了平静。
“咳咳……羽妹……”
“你……随便你吧。”
“就是嘛,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咱俩谁跟谁啊,若是让我叫你的名字就太见外了,我也实在叫不出口……对了,羽妹,想必你已看出了什么,这申九道是被人用气劲悄悄封住右耳穴和脑后隐脉爆血而死的么?”西门大官人笑嘻嘻说着,却是脸色一正问道。
第六十四章 别的要事
独孤羽墨发侧披如瀑,仅将额前秀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松垂在脑后,她穿了一件鹅黄色长裙,从威龙镖局出来后外套了一件乳白色夹袄,显得体态修长,亭亭玉立,看起来身高几乎与龙馨儿相仿,但身材却是不若她丰腴,更没有她36d以上大波。
不过,独孤羽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长的恰到好处,美到了极点,完全可以用“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廋”来形容。
独孤羽天生绝阴之脉,属于异常体虚躏弱之人,但光从外表看,除了脸色稍显苍白以外,绝对看不出她已是行将就木。
单从这点看,她的医仙称谓绝不是浪得虚名,换任何人,不说将自己调养成如此国色天香,只怕早已夭折。
她没有回答西门町的话,而是将右手把那细巧的手术刀置于窗台,跟着扯脱左手戴着的手套,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只锦袋,将刀和手套皆纳入其中,小心卷起,揣入怀中。
做完这一切,却是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中。
西门大官人自然不去惊扰,正好可以堂而皇之地欣赏着独孤羽的美色。
这次他学乖了,吞咽口水知道小口小口吞,再不会发出咕嘟声。
“你看够了么?”突然独孤羽轻声问道。
西门大官人条件反射般说道:“哪里会看够,百看不厌呐……”说着,看到独孤羽嘴角划出一个轻笑的弧度,方警醒过来,连忙正色道:“羽妹,你可能误会了,我看你完全是抱着对美好事物的鉴赏态度,绝没有任何的贪恋。”
“我又没说你贪恋,你这算是不打自招么?”
“呃——不过话说回来,食色性也,即便我有贪恋也无可厚非。”这厮说着,眼神便直勾勾地看着独孤羽一张俏脸,俨然是自己给自己颁发了“盯美眉许可证”。
“我发现你比上次告别之时,脸皮厚了不少。”
“你错了,不是我脸皮变厚,而是你的脸皮变薄了,也让你我的关系变得生疏起来。”
“你我只是医者与患者的关系,无所谓亲疏。”
“不会吧?!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作我生命中无可替代的红颜知己。”西门大官人一脸委屈的叫道。
“独孤羽受宠若惊,却也担当不起。”独孤羽淡淡道。
“羽妹,我求你别用这副口气跟我说话,完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嘛,这也太伤自尊了。”
“你若是……若是再这样盯着我看,只会更伤自尊。”
“骚蕊,骚蕊……”西门大官人赶忙移开目光,却是一副凄然的表情道:“羽妹,你是有所不知啊,你别看我眼睛大大好像很有神的样子,其实我啥也看不清,因为我的冥顽之脉,致使我双目有些近视,还加点散光,迎风流泪是经常的,还见不得阳光。”说着,还作势揉了揉眼睛。
西门町说的煞有介事,独孤羽虽是医仙,却是被他的新鲜名词整的云里雾里,还真以为他眼睛有啥毛病呢,不过,她也懒得跟大官人瞎扯,看天色已是不早,偏头对西门町轻轻说了句“是么?”话锋一转却是说道:“申九道的确是被人暗施手法,以一股劲气灌入颅息穴,截断脑后隐脉,暴血而亡。”
“呃……子郁非和柳宗函都是老江湖,更是功力非凡,连宇文镖主都可以看出来,他们当时为何不能发现?”
“这便是凶手高明之处,脑后隐脉深埋机理,紧贴颅骨,并且极其细微,若是爆裂,除非当场开颅验尸,否则绝难发现。而宇文镖主之所以能发现,却是事隔多日,申九道尸身已是腐坏,那隐脉截断处和那颅息穴处皆有紫瘀透出……”独孤羽说到这儿,抬眼又看向窗外,神色凝重道:“由于申九道脑后已高度腐坏,我刚才揣摩良久亦是不能从这股暗劲中推断出是谁人施为。蓬莱上清心经功法纯和刚正,子郁非却是霸气外露,睥睨天下,而明月堡噬月神功威猛霸道,柳宗函却是阴柔内敛,与世无争。此二人在江湖中皆是侠名远播,却也皆有可能是灭杀申九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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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太过重大,若是传到江湖,绝对会掀起轩然大波,更会让凶手警觉,提高防范,西门町没有说话,却是暗自思量,觉得应当先将此事压下来,等跟轻舞飞龙商议后再作打算。
这么一想,西门大官人轻点颔首,神色淡然,像是不关心此事似的,低声道:“羽妹,此事到此为止,咱们回去吧。”
独孤羽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瞥了他一眼后,抬手合上窗户,举步向屋外走去,却是准备打开门时,脚下一软,差点坐倒,连忙双手撑在门上,而双臂却是因为使力,颤抖的厉害。
“你不要紧吧?”西门町见状,赶紧上前,一手轻托她肘部,另一手想搂住她腰,却是犹豫了一下,抚在了她的后心处。
显然刚才集中心神连番施为耗费了独孤羽绝大部分体力,此时她俏脸煞白,小口轻喘,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带……带我去……去屋外……”
独孤羽费力说着,西门町也是突然闻到室内弥漫着恶心的尸臭,立时猜想那粒药丸的药性已过,连忙屏住呼吸打开门,扶着独孤羽走了出去,随手将门关上,抬头看了看,见小屋前有一只简陋的小木凳,想将独孤羽搀扶过去,却是发现独孤羽双腿根本使不上力,一带之下,差点将她推倒,这时再也顾不得忌讳,大手一滑,已搂住了独孤羽的小柳腰,半搂半抱着将她扶到那张小凳前,挥袖拂去木凳上的灰尘,让其坐下。
就这么一刻,独孤羽已是娇~喘连连,好似浑身无力的样子瘫坐在小凳上,苍白的脸上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伸手想从怀里掏什么,却是力不从心,手举到一半又垂落下来。
看独孤羽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西门大官人只觉得她跟刚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简直判若两人。
他有心想伸手入其怀,帮个小忙,但独孤羽没有开口,却是不敢造次。
别看他跟独孤羽嬉皮笑脸,但内心却是对独孤羽敬重无比。
人家都快死了,还千里迢迢远来京城,这一份救死扶伤的献身精神和情义,西门大官人自然是明白的很,嘴上讨点便宜可以,动手动脚,却是绝不会做。
而他现在内力尚未恢复,也是不能助她一臂之力,西门大官人守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神色郑重道:“羽妹,前日你在房内替如如诊治,神尼说起你的绝阴之脉,我隐约听到你早有救治之法,却为何一直不替自己施救呢?你这样下去,可是不行。若是有何困难,不妨告诉我,也好让我为你做些什么。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这份人情债,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值得我去偿还,否则,每次看到你这样,总是让我愧疚难安。”
让他做些什么?他能做什么?
自然是会替医仙“打针”,让她受孕。
这时可没有“人工受精”这种可以大大提高兄妹乱~伦概率的现代医术,独孤羽闻言之下,俏脸不由自主地阵阵发热,她稍不可察地偷看了一眼西门大官人,见他神色郑重,不像是调侃之言,便轻轻一叹,却是说道:“总有人说我蝴蝶谷不分奸邪,凡来求医,一概医之。只因我从记事起,便在生与死中挣扎徘徊,也更知道生之可贵。同样是一条生命,何来奸邪好坏之分?而我为你所做的,正是尽一个医者之职,与‘人情’之说毫不沾边,你根本无需挂怀,更不必心存愧疚。”
独孤羽虽然正当妙龄,但她清楚,自己将活不过二十,早已是冰封了她的心门,不然的话,凭朱由橏的手段,和他对独孤羽的一片痴情,再加上近水楼台先得月,更有独孤羽老爹独孤傲的临终遗言,只怕……
而她也一度将西门町看作朋友,但自从西门町突然变成“坏人”之后,便将他当作了普通的求医者,一个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对于蛇仙宫宫主突然送来藓云草,独孤羽开始很是震惊,蝴蝶谷和蛇仙宫向来没有交往,而自己和花无语连面都没见过,没有任何的交情,为何送这样一份大礼呢?心存这么大一个疑团,她便一直没有服用藓云草,直到福林镖局召开江湖“高峰会议”后,她才偶然得知,花无语竟成了西门大官人的内人,方慢慢猜出一二,也在此时她的绝阴之脉日趋恶化,便也不再顾虑,将一株藓云草都用掉了。
再说独孤羽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当然不是西门大官人脸大,独孤羽给他面子,却是因为别的要事,顺便而已。
至于是何别的要事,咱们下回分解。
第六十五章 我是属于那种做大事的人
说起这别的要事,必须得说一说上文中一笔带过的独孤傲的临终遗言。
两年前,独孤傲要挂了的时候,交代了两件事。
一件当然是不放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将之托付给了朱由橏同学。
他自然是清楚朱由橏的身份,也看出他绝非是安于现状之人,而他对独孤羽的痴情也早已洞察于心,觉得二人倒也般配,凭朱由橏的身份倒也不至委屈了女儿,关键是,若是能通过朝廷为女儿在天下间遍搜良药,当比倾蝴蝶谷之力强了不知多少倍。
对这件事,独孤羽妹纸比自己的老爹看的清楚,自己命不长久,何必再拖累别人?!
括弧:当时独孤羽尚未想出那重塑体内经脉来根治绝阴之脉的方案,否则,不排除死马当作活马医,好歹尝试一下,让自己水灵灵的大白菜给朱由橏这头猪拱上几拱。
她毅然,决然,断然地拒绝了朱由橏要带她进京的邀请,更是与他划清了界线:自己一个江湖弱女子,承受不起皇亲国戚的恩宠!
而朱由橏之所以果断离开,却是胸怀“篡位”大志,想着等自己登上大宝之日,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迎娶自己的羽妹。
再次括弧:朱由橏和独孤傲一样,都知道独孤羽身怀绝症,也都是心存侥幸,天下间当有良药可以医治她。朱由橏更是天真地想到,只怕皇宫大内便有良方妙药,到时候羽妹一样样遍尝,她的病还能不好?这倒也成了朱由橏轼兄篡位的动力。
这第二件事,却是事关蝴蝶谷享誉江湖的医术——蝴蝶谷世代相传的《医经》。
这当然是毫无意外地传给蝴蝶谷下一任谷主,自己的女儿,但因为第一件事,却是临死前多了一句嘴:羽儿,你身体多有不便,这本《医经》还是暂由由橏代为保管,等你身体有所好转,再让他交给你……
他以为反正自己死后,你们以后要结为夫妇,二人同体,谁保管也是一样。而他这么做,却也是让朱由橏知道,自己可没把他当外人,老子死了,以后可别欺负我女儿。
却是没想到,他尸骨未寒,朱由橏便被独孤羽“扫地出门”。
而朱由橏离开蝴蝶谷,却是故意将那本《医经》也带走了。不用想,自然是为了用《医经》套住独孤羽:想跟我划清界线?除非你不要《医经》!
独孤羽倒是不需要《医经》,里面的医术,她早已熟记于心。但蝴蝶谷却是需要《医经》,这可是蝴蝶谷赖以生存的根基,也是受江湖人敬重的依仗,更是蝴蝶谷数百年来立足于江湖最重要的资本。
这么说吧,蝴蝶谷没了《医经》,便如女同胞没了《月经》,肯定是半截身子入土,离挂不远了。
由于老爹刚死,自己也是刚继位蝴蝶谷谷主,对《医经》的重要性,羽妹子也没时间考虑,但随着绝阴之脉的日益恶化,她不得不考虑接班人的问题,而想到接班人,不由她不想到《医经》。
但《医经》被朱由橏带走,人也远在京城,凭独孤羽的身体条件,她哪里敢轻易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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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藓云草发挥了神奇疗效,为她疏通了闭死的经脉,完全可以连续打四五个通宵麻将都不带打哈欠的,恰好西门大官人也飞鸽传书,态度诚恳,措辞恳切地请她进京。
便是这样,俺们医仙同学从蝴蝶谷起驾赶往了京城。
而她一到京城,却是碰上了柳如如“沉睡不醒事件”,进而将被自己颁发了“好人卡”的朱由橏牵扯了进来,虽然仅是怀疑,但凭独孤羽的见识,却是已经断定:如此配方,这般下药,肯定是出自蝴蝶谷的高手啊。
如此一来,是完全颠覆了朱由橏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哪里还会前去跟他见面讨要《医经》?从他如此狠辣的手段看,虽然不一定会对自己这样,但很可能将自己扣住不放啊。
当然,面是最好不见,但《医经》是必须要讨回的。
如何讨回呢?
这让独孤羽妹纸也很是头疼。
这不,西门大官人的话又提醒了医仙同学,她又开始头疼了,话一说完,便蹙眉凝思起来,却是灵光一闪,突然想到:既然西门町想为我做些什么,我又何必惺惺作态,让自己为难呢?西门町虽然好色了点,但人品却是没问题,将讨回《医经》之事拜托给他,应该是个两全其美之事……
独孤羽在思量着,西门大官人听独孤羽那么说,立时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还是在特大号美女面前,更是在自己敬重的美女面前,他一下子不知说啥好,很是尴尬地笑了笑,自我解嘲道:“羽妹所言虽然忒伤人自尊,但也说明你医德高尚,这自尊伤的我是无怨无悔……唉——若是天下的医者都如你这般,当是天下百姓之福,患者之福,何来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也不会出现看病乱开药,乱收费的情况,更不会发生开刀治感冒,小病大治还要住院化疗的事情,现在那些医生啊,早已医德沦丧,只向钱看,哪里还能找到像羽妹这样尽心尽力,认真负责,不求回报,一心只为患者考虑的行医者。”
这厮说着说着,便联想到现代医疗存在的问题,信口就说了出来,独孤羽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她也是能听出来,西门大官人是在夸她。
独孤羽没自谦两句,俏脸上却是被西门大官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引得露出了小梨窝。
看独孤羽发笑,西门大官人也终于醒悟过来,老脸不由得一热,连忙岔开话题,却是一本正经道:“说实话,我是属于那种做大事的人,现在我大仇未报,玄武庄也是百废待兴,以后我要做的事多着呢,即便你同意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只怕我也没时间。”
只怕你也没时间??这什么意思,逗我玩?!男子汉大丈夫,不带你这样说话不算数的……
独孤羽正准备开口拜托他讨回《医经》,一听之下,顿时把话头缩了回去。
她坐那儿半天不说话,脸上的气色已稍稍好转,由于沐浴在朝阳下,看上去也有了一丝血色,是更增绝世风韵。
西门町从侧面盯着这张脸,是一眨不眨,想要叫她回去,却是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话。
太阳他娘的,老子最近对美色的抵抗力貌似直线下降,直探零点谷底,接二连三地在美女面前出丑,现在竟然看着羽妹子都不想动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得好好地自我反省,修心养性一番,不然的话,老子迟早死在小辣椒的虎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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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久没求那个啥了。。。大家伙施舍点那啥吧~>_<~+,好让法克过个好年\(^o^)/。。。
第六十六章 这是见鬼了?!
这座不起眼的只有一个间房的民宅,就产权而言,十几年前是属于威龙镖局看大门的李拐子的,他却在诗落大大第一次血洗威龙镖局时第一个壮烈牺牲,而他孤家寡人,老光棍一个,死后这处房产便到了威龙镖局名下。
这里地处京城偏远之所,仅零零星星散落着几户贫民,远离黄金地段,就城市发展速度来看,也远远不到政府拆迁的范围,出租无门,升值无望,宇文化龙收这房子何用?
yes,宇文化龙正是看中这里的偏僻,行人稀少,不引人注意,正好可以将这房当作威龙镖局接暗镖的秘密接头点,顺便改装成存放不方便放在镖局内的重要物事。
ps:威龙镖局接下英扎吉的那单大镖便是在这里谈判成交,而那“镖”的物——一只密封的铁匣子以及英扎吉支付的巨额预付款,当时便先存放在了房内墙壁夹层内。
正因为此处极少有人过往,很是僻静,连鸡叫狗吠都没有,西门大官人即便沉迷在独孤羽的美色中,他异常灵敏的听觉还是突然捕捉到数百米外有个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貌似正向这个方向而来。
而这个时候,独孤羽终于有了力气,伸手入怀掏出一方绢帕,正要跟来时一样蒙住俏脸,西门町却一把捉住她皓腕,在她要发出惊呼时,神色凝重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紧跟着也不多话,抬手将她拉起,另一手已抄在她腰际,身子一闪,已迅速躲到了这间民宅背阳的暗处。
独孤羽开始被西门大官人半搂半抱着扶到小木凳坐下,因为没力气,心里慌慌的,又闻到了尸臭,还恶心着,便没太注意,现在西门大官人的贴身搂抱,即便隔着好几层厚衣服,也能感受那大手的热力,而靠在他怀里那一股股浓烈的男子气息,都让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涟漪,有了一丝血色的俏脸更是红晕起来,仿似抹了一层胭脂。
而西门大官人搂抱着她躲闪在那里后,猫身下来,更是将独孤羽圈在怀内。
这厮当然是借机揩油,当然脸色的神色却是更显凝重,伸手指了指脚步声来源处,不远处的一片杂树林,在独孤羽耳边低声道:“别动,有人过来了!”
独孤羽正本能地挣扎,但凭她的力气,哪里有用?而这时,却是从那杂树林中蹑手蹑脚,探头探脑般走出一人,立时让独孤羽不动了。
而西门大官人一见此人,原本搂抱着独孤羽娇躯,任她在怀里扭来扭去还蛮享受,却是一下子愣住了,脑子里所有的旖念瞬间散去。
这个人只要见过一面,基本上便不会忘记。
他一双铜铃眼,满脸络腮胡,身似铁塔,虎背熊腰,背负一把足有一尺宽的大刀,长长的刀身从肩头直拖到屁股后面。
如果他不是鬼头鬼脑,而是昂首挺胸,绝对如天神一般。
西门町在杭州桃花居见过一面,独孤羽在蝴蝶谷见过一面,他都追随英婷爱,正是英扎吉安排给初来中原的女儿做保镖兼保姆的熊天霸。
呃?他怎会在这里出现?难道小爱便在附近?还是英扎吉回到了京城?
西门町两眼紧盯着他一举一动,眼中不由得透露出丝丝兴奋,没想到能在这里竟然有如此意外的收获,手上也是不自觉地将独孤羽娇弱的身子搂的更紧了。
熊天霸弓着身子,从杂树林走出来后,抬眼四顾,见四下无人,便直直地向西门町藏身处相隔百米左右的一间破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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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角度的关系,随着熊天霸异常警惕地左看右看往那边走去,西门町渐渐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怕引起熊天霸警觉,却是不敢稍动,但两只耳朵更是高高竖起。
“笃笃——笃——笃笃笃——”
熊天霸的敲门声显然是跟屋里的人在打暗号。
不到一分钟,西门大官人听到“吱扭”一声,门被打开,很快熊天霸进了屋内,而门随即也被关上。
西门大官人自然是要潜过去偷听,低头想跟独孤羽交待一下,却是发现医仙同学两颊晕红,娇~喘吁吁,两只眼睛也是微闭而起,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的样子,瘫软在大官人怀里,貌似很享受,也像是呼吸不上来,快憋晕了。
好在西门大官人不自恋,知道独孤羽妹纸是后一种情况,赶紧将手臂松开少许,低语道:“你在这等我,千万不要妄动。”
说着,已恋恋不舍地从独孤羽的小蛮腰上移开大手,也是警觉地四下看看,确定周围再无其他人,才猫着腰,快速地向那破房潜行过去。
那房子虽破,却是比李拐子这间房大,前后有两个屋。
西门町朝着一扇窗户摸过去,还没靠近,已是隐隐约约从里间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三爷陪着王爷呢,王爷吩咐我先来打探打探京里的情况,顺便给二爷您捎个信……”
里面的人“嗯”了一声后,接着传来窸窸窣窣打开纸张的声音,过了片刻,那人道:“难道老大一直没消息?”
“是的,自从大爷去追杀那兔崽子,便再也没有音讯。”
“唔……只怕老大已遭了他毒手……那小子……那小子……”
“呃?二爷,您难道见过他?”
“何止是见过?!”那人极其郁愤地叹了口气道:“老子这断手便是拜他所赐……本来我不知道是他,但他亮出了玄武剑……”
“啊?这小子到了京城??”
“你妈妈滴,不然的话,老子会老老实实窝在这鬼地方?这几天可把老子憋死了,哪儿也不敢去,这小子肯定是来查探王爷消息的……”说着,他又极其郁闷地长叹一声。
不用说了,这屋内的人正是被西门大官人断了一手的青城烟叟。
“奶奶个熊,这兔崽子还真是隐藏的深,扮猪吃老虎,骗过了所有人……不过,王爷特别交待,只要发现他的行踪,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他灭杀,他现在在京城出现,二爷可知道他在哪里落脚么?”
“啪——”
随着一记耳光声响,青城烟叟骂道:“草你大爷的,老子没死就不错了,难道还让老子去盯梢?”
“呃……二爷……”
“什么人?”熊天霸正委屈地想要解释什么,青城烟叟突然断喝道。
随着“嘭——”的一声大响,破房子的破门被人一脚踹开,没等二人警觉地站起身,里屋门外已站着一个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青城烟叟一见之下,刚刚站起的身子,扑通一声,又坐了下来,他那只腕部还缠着绷带的断手不小心重重地磕在身前的木桌上,只疼的他因为戒烟,而显得无精打采的一张瘦脸一哆嗦。
隔了老半天老半天,青城烟叟和雄霸天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掺杂着恐惧、惊诧以及吊诡的目光。
他们打死也不会想到,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大早的,大冷天的,西门大官人不在被窝里睡懒觉,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话说这附近也没有喝早茶的店儿,环境更是脏乱差,也不适合晨练嘛……直娘贼的,这是见鬼了?!
第六十七章 一命换一命
西门大官人“听窗”没听几句,已是明白青城烟叟竟然是参与玄武庄灭门案的英扎吉四大贴身护卫之一,心里是大感意外。
他心里有着太多的疑团急想解开,苦于找不到人为他答疑解惑,现在有此发现,顿时让他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却是生怕青城烟叟突然消失似的,要亲眼看到他才放心,便再也按耐不住,踹门就现身而出。
西门大官人脸上笑眯眯地,但眼神中的寒意却越来越浓郁,他两眼“锁定”青城烟叟,一步步向他走去。
青城烟叟的功夫比熊天霸好了不止一点两点,但此时看着西门町,却是比熊天霸还要胆寒几分。
当日西门町和英婷爱在金陵城的时候,熊天霸只是在暗中见过一面,对西门町的“功夫”还停留在道听途说阶段,自然是没有受了断腕之创的青城烟叟感受深刻。此时他最先反应过来,猛地站起,别看他身高马大,却是粗中有细,一伸手先将英扎吉带给青城烟叟的那封信拿在了手里,几乎同时,一抬脚“嘭”的一声,将身前的木桌踢飞向西门町,紧跟着却是弓身而退,直接在墙壁上撞出一个洞,向屋外逃去。
西门大官人抬手间将飞来的木桌击飞,仍是两眼直盯着青城烟叟,一步一步向他迈去,像是没看到熊天霸逃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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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城烟叟也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在座椅上一扳,屁股下的那张木椅突然无声无息地极速下沉,几乎是眨眼间,西门大官人的眼前已失去了青城烟叟的身形。
西门大官人出于本能反应,闪电般一步跨上,同时伸手捞出,却是只看到两块厚重的铁板迅速闭合,手上自然也是捞了个空。
他心中惊怒之下,想也没想,抬脚便狠狠地踏下。
咚!
随着一声大响,连整个小屋都震动了起来,但脚下闭合的铁板却是牢固异常,并没能被踹开,仅将厚重的铁板踏出了一个小凹坑。
咚!
咚!!
咚!!!
西门大官人又使出吃奶的劲猛踹了几脚,直震的脚底板生疼,也只将铁板闭合处踹开了一指宽左右的缝,隐隐可见下面是一个暗道,一时间,显然用脚踹不怎么顶事。
他拔出玄武剑,却是一闪念间,放弃了跟脚下的铁板“较劲”:青城烟叟选择这里作为藏身之处,并在屋里设有机关暗道,明显留下了逃生的后路,所谓狡兔三窟,自己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摸瞎追下去,很可能一无所获,万一下面另有机关,陷在其中,更是得不偿失,外面还有一个大块头,还是先逮住他再说……他长剑一挥,举步间,身子已从熊天霸撞开的墙洞中窜出,正看到熊天霸甩开大步向那片杂树林逃去。
“嗖、嗖、嗖——”
三块断砖从西门大官人的脚底飞射而出,呼啸着直奔熊天霸后心而去。
熊天霸此时堪堪已到杂树林边,正要跨步而入,却是感到身后有重型“暗器”袭来,速度之快,根本不及闪避,他也没放在心上,将一股劲气运于背部,继续跨步而逃。
“乓、乓、乓——”
几乎是三声连响,却是三块断砖都砸在了熊天霸背负的大刀上,他背心被砸,痛倒是不痛,但力道不小,砸的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是前冲两步稳住了身形,也借势低头窜进了杂树林。
而随着三块断砖踢出,西门町人也疾奔而来,此时见状,不由得心里焦急,那是将速度提到了极限。
他三步并一步,如一支离弦之箭射入了林中,但环眼间,却哪里还有熊天霸的身影?
侧耳倾听,只闻风吹树叶响,嗯,还有他自己的心跳声。
西门大官人哪里会甘心,疯了般在杂树林内一阵乱搜,却是白忙乎一场。
“啊——”
西门大官人仰天大叫一声。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出来早了点,应该继续听窗,说不定可以听到点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即便按耐不住现身而出,也不应该玩什么心理战,磨磨蹭蹭地装b吓他们,当现身而出趁他们愣神的时候一举将他们拿下。
现在可好,青城烟叟在眼皮底下逃之夭夭,连熊天霸也被自己“砸”没影了。
西门大官人一跺脚,正准备返回青城烟叟那间屋闯进暗道看看再说,耳边却隐约听到“呀——”的一声惊叫,貌似是独孤羽所发,心里一惊,赶紧向独孤羽隐身处冲去。
还没到近前,已从阴影处一前一后,缓缓走出两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人推着另一个人走了出来。
西门町一见之下,顿时心神剧震。
被推者,正是独孤羽。
她步伐僵硬,应该是被制住了穴位,但她脸上却是淡定的很,不见一丝慌乱,看到西门町,甚至还微微笑了笑。
在她身后之人,剃了个光头,脸上像是戴着人皮面具,看起来死气沉沉,也是毫无表情,他体形较胖,一身皂色长袍,看不出多大年纪。
他单掌置于独孤羽后心,推着她走到西门町身前数米处站定,一股阴鸷之色从他眼底深处飘然而过,但说话的声音却相当爽朗:“西门少主,久仰了!”
“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姑娘的性命,不知道你在不在乎?”
“你想干什么?挟持一个女人当人质亏你做得出来,真是丢江湖人的脸,丢我们男人的脸,有种冲我来……”西门大官人一脸鄙视的样子,说着,挥了下手中的玄武剑。
“老夫早不是江湖人,这张脸更是一个摆设,你这激将法是没用的。”皂衣人却是呵呵一笑打断道。他这一笑却是比“皮笑肉不笑”还不如,连脸上的皮都没动,只是嘴里发声而已,听起来怪异,也感觉森然。他话锋一转,却是说道:“玄武剑乃天下第一神兵,如此神兵利器,足以让别人动心思杀人夺宝。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只要稍有点江湖经验之人,都不会拿出来,西门少主却是拿着它招摇过市,不担心别人打它的主意,想必自恃武功,老夫倒很想见识见识,不过老夫没时间陪你玩……”
“废话少说,你划下道来,小爷我接着就是。”
皂衣人哈哈笑道:“嗯,爽快,老夫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他当然也是嘴里打哈哈,脸上的皮肉未动,说着,突然语气一变,冷声道:“要么她死,要么你死!一命换一命,就这么简单,你选择吧。”
貌似老子以前也没见过你嘛,应该没有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吧,怎么上来就让我去死?!
西门町没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僵尸男”划下如此道来,一下子愣住了。
看西门町愣住,皂衣人爽朗道:“如果你自己了断,我马上放了这位姑娘,老夫一贯说话算话,如果……”
“不用如果了,你放了这位姑娘,我马上自我了断,小爷我有头有脸,更是说话算话。”说着,西门大官人还装模作样将玄武剑横在了脖子上。
“你……”皂衣人僵尸脸抽动了两下,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西门町放下玄武剑,冷笑道:“不信我是么?那我凭什么相信你?”他这时已冷静下来,虽然独孤羽被“僵尸男”挟持,但很显然“僵尸男”目标是自己,她应该暂时无忧。
“哼,信不信由你!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得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手段……”说着,皂衣人掌心突然一吐,一股内力瞬时击入独孤羽体内,独孤羽娇躯一震,原本有了一丝血色的脸刹那间惨白,紧跟着膻口一张,伴随着“啊”的一声,竟是吐出一口血,显然内腑已受伤。
第六十八章 化解戾气
见皂衣人出手如此狠辣,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西门大官人再不敢耍嘴皮子了,他满是怜惜地看了一眼独孤羽,却仍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得,小爷我信你,为了也让你信我……”说着,突然将手中的玄武剑“嗖”的一下,准确地插在了独孤羽的脚边那皂衣人伸手可及的位置,然后擦了擦手道:“我现在缴出玄武剑,成了赤手空拳,你也该相信我吧?”
皂衣人明显的一愣,却是很快发应过来,探手而出,已将玄武剑抄在了手中,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嘴里哈哈笑道:“好,好,老夫便相信于你……”却是话锋一转,森然道:“现在你探头过来,待老夫取了你项上人头便放了这位姑娘!”
西门町以为这“僵尸男”是觊觎玄武剑,便果断地主动缴出,希望他能先放了独孤羽,没想到他玄武剑到手,不但没放独孤羽,并且仍要取自己的性命,顿时明白判断失误,不由得脸色一滞,张了张嘴,一时间却是不知说啥好。
正在这时,却听独孤羽插话道:“如果小女子没有猜错的话,前辈应该是‘穷即死’三人帮的邛忍……”
“啊——”
却是话没说完,那皂衣人嘴里发出一声惊噫,拿在手里的玄武剑也是“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却是回手扣住了独孤羽的脖子,满眼惊惧道:“你……你是谁?为何……为何识得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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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诗落大大的原因,西门町也是最近才从龙馨儿口中听说了一些关于穷即死三人帮的“英雄事迹”,此时听了独孤羽之言,没想到三人帮老大邛忍竟然还活着,也是惊诧莫名地看着神色淡然的独孤羽。
“前辈当不识小女子,不过,前辈当识得家父,蝴蝶谷独孤傲。”
“啊?!你……你……你是神医之女?!”皂衣人闻言之下更是吃惊地后退一步,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离开了独孤羽的脖颈,置于她后心的单掌也是移开了少许。
独孤羽俏立不动,更没有回转身,仍是神色淡然道:“小女子独孤羽,独孤傲正是先父。”
“先……先父?难道神医已死?”皂衣人,邛忍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失望。
独孤羽像是明白他的心思,淡淡道:“邛前辈的蛤蟆功更甚从前,想必那一份如万针锥心的折磨也更甚从前吧?”
独孤羽话音刚落,邛忍已一步上前,一把扣住独孤羽的臂膀,语气惊喜道:“你……你怎……怎知道?难道你也懂救治之法??”说着,像是想起什么,连忙又放开了独孤羽的臂膀,恍然道:“对对对,你是神医之女,当也学了神医之能……”
“家父当年曾跟你说过,你修习之蛤蟆功缺失了最后的戾气化解之法,蛤蟆功越是精进,则戾气越是深入脏腑,每日戾气发作时的刺痛,如万针锥心,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他当日虽用针刺之法替你化解了修习蛤蟆功所种下的戾气,却也劝你不要再修习,否则戾气深入骨髓,至皮肤肌肉僵死之时,将无可救药,我看前辈现在……”说到这儿,独孤羽轻摇颔首,眼中大露悲悯惋惜之情,却是不再言语。
这话听在邛忍耳中,却如一记丧钟敲响,不由得身子一颤,一张死人脸也是抽搐了好几下,显然独孤羽的话正中其要害。
“难……难道老夫已……已无药可救?”
独孤羽想也没想便断然道:“没有。”
可把西门町给急坏了,我靠,你先骗骗他,等脱身再说啊,这不是把自己置于死地么?
果然,邛忍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单掌又抵在独孤羽后心处,嘴里哈哈笑道:“也罢,老夫已七十有六,早已活够,死便死了……”说着,另一掌一抬,地上的玄武剑像是长了翅膀,突然飞起,被他抄在了手中,虚空一挥,指着西门町道:“西门少主,你到底作何选择,还是痛快一点,老夫可没时间多等。”
“呃……邛前辈,你我素昧平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非要取我性命?”
“好,老夫便让你死个明白,不妨实话告诉你,老夫也是英王爷座前四大护卫之一,参与了你玄武庄灭门案,你说我要不要取你性命?哈哈……”
“额?!”这句“实话”让西门大官人震惊的一连后退了几步,方稳住身形,他环眼四顾,自然是没看到英扎吉身影,却是突然看到从青城烟叟藏身的民房处慢慢走出两个身影,正是那逃匿的青城烟叟和熊天霸:我草,不会吧?难道他们早发现了我,故意给老子设了一个局??!!
西门大官人这般猜测在看到熊天霸的表情后,便明白想多了,因为熊天霸见到邛忍也是一脸的惊疑,显然没想到三爷也跟来京城,并没有陪在王爷身边,明显英扎吉是不放心他,让邛忍在暗中作掩护,没想到英扎吉这番顾虑,还真起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效果。
此时青城烟叟和熊天霸看到西门大官人,脸上再无恐惧之色,而是一切尽在掌控的表情,一左一右站在了邛忍的两侧,熊天霸更是将背负的大刀拎在了手中,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只等三爷一声令下,上去砍下西门大官人的脑袋。
“老三,你有人质在手还磨蹭什么,上前砍了他脑袋便是,难道还怕他不成?如果杀了这小子,你这功劳可立的不小啊。”青城烟叟眯眼看着西门町,却是揶揄道,口气中还透出一股子的醋意。
“老二,你怎么少了一只手?现在吃喝拉撒还方便吧?”邛忍冷冷地瞥了一眼青城烟叟的断腕,也是口气揶揄道,说着,却是将手中的玄武剑递向青城烟叟,接着说道:“老大都命丧他手,老子当然得小心点,既然你这么说,看来你不怕,喏,我控制人质,你去杀他吧,这功劳老子算你一半。”
“呃……”青城烟叟看着递过来的玄武剑,却是不自禁后退了一步,嘴里打哈哈道:“老三,看你说的,做哥哥的怎好跟你抢功劳,人质是你控制的,当然人还是由你杀。”
西门町听了二人的话,差点把吊气折了:我草,老子啥时候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你们剁了?
但独孤羽被邛忍控制着,一时间,却是让他无可奈何,只能装~逼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但心里却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拧断他们的脑袋。
就在此时,却听独孤羽缓缓说道:“邛前辈,我跟西门少主只是泛泛之交,你将我擒为人质逼他就范,显然是强人所难,殊难如愿;并且,你应该发现小女子经脉闭塞,生机将熄,已是濒死之人,你让他一命换一命更是可笑之举。依我看,邛前辈现在玄武剑到手,不若就此收手,让他离开,至于小女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小女子对邛前辈而言,也并非一无所用。据我判断,邛前辈在半年内必死无疑,但晚辈却是可以帮你在阳关、廉泉和风府穴行针刺之法,将你体内的戾气化解,免除你每日戾气发作时的刺痛,让你在这半年里再不受那万针锥心的折磨。”
第六十九章 胜券在握
邛忍是什么人?可以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即便是平空一声炸雷,也不会吃惊,甚至接连十几个晴空霹雳,也只当是老天爷放屁,丝毫不予理会。
但现在独孤羽淡淡几句话,却犹如一颗颗炸弹在他内心最脆弱处炸开,直让他震惊连连,心里却也是激动不已。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每日子夜戾气发作之时,那一份疼痛直如万锥刺心,让他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不论服食何种灵丹妙药都没有半点效用。并且,每每对敌运功,便会激发戾气,针刺之痛更是深入骨髓,因此,他成为英扎吉贴身护卫后,极少与人动手,也因此,他极少露面,是英扎吉四大贴身护卫中最神秘的一个。
而每日雷打不动的戾气发作带给他的痛楚,这些年来却愈发厉害,这一番折磨煎熬,他哪里还有什么人生乐趣?
但好死不如赖活,他倒是一直硬抗了下来,也一直希望能再找独孤傲帮自己化解戾气,但跟着英扎吉却始终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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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独孤羽说可以帮他化解戾气,并且准确地说出针刺之法的关键所在:阳关、廉泉和风府穴,显然是懂的当年独孤傲那一手,心内那一份狂喜,恨不得将独孤羽看成自己的再生父母,他一把将独孤羽扳过身子,双目精光连闪,貌似立马就要独孤羽为他行针。却在此时,由于他先前小小地运了一下蛤蟆功击伤独孤羽,现在在心神激荡之下,他体内的戾气竟在这个时候爆发,那万针锥心的刺痛狂涌而来,顿时让他忍不住痛哼一声,扳着独孤羽的手也不自禁地松开,人更是因为痛楚一连后退了几步,想要咬紧牙关强忍,却是咬不住,上下牙齿“得得得”地打起架来,握着玄武剑的手也是抖抖索索,貌似已经握不住。
邛忍的暗疾是他的秘密,外人当然是不知,比如青城烟叟和熊天霸,一时间就有点不明所以,都是一脸讶异地看着神态逐渐狼狈和失控的邛忍。
俗话说,美女杀人不用刀,夺魂取命全靠腰,这应该是指花无语妹纸,而独孤羽同学一张樱桃小口显然不输于小蛮腰,膻口一张便轻松化解了西门大官人眼里的僵局。
西门大官人从小受够了冥顽之脉的折磨,也见识过英婷爱受的寒毒发作,此时见状,立马对邛忍表现出的痛苦表示理解,也立马领悟了独孤羽为他创造的出手良机。
他离邛忍几人不远,只有数步之遥,此时成败在此一举,关键是牵扯到羽妹子的安危,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紧张独孤羽的生死,只觉得如果独孤羽出现了意外,那绝对比天塌下来还可怕。
他这一动作,比猎豹出击迅猛、快速了不知多少倍,那是将身体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
他的目标只有独孤羽!独孤羽安全了,一切都ok。
只用了百分之一秒的时间不到,众人只感到一阵风刮过,再定睛看时,发现西门大官人单手搂抱着独孤羽,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已离邛忍等人在七八米外站着。
西门大官人长出一口气,甚至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不过,这次的笑倒不是装~逼,而是发自内心。
他没有看青城烟叟几人是什么反应,而是两眼灼灼地盯着娇艳如花,呼吸急促,此时有点晕眩而微闭双眸的独孤羽,想着她刚才那番话绝对比世上任何武功,任何神兵利器都要厉害,完全可以写入攻心之战的经典案例。
西门大官人看向独孤羽的眼里渐渐迷离起来,只觉得独孤羽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愈来愈高大,跟她比,自己算个屁。
这厮看着看着,居然不可思议地有了当小男人的感觉,并且搂抱着独孤羽竟感到了安全感,仿似独孤羽是他的护身符,是他的吉祥娃娃,是为他打小怪兽的奥特曼。
男人不一定永远都是强者,偶尔被女人罩一罩,那感觉是他妈有点爽。
很显然,西门大官人现在就是这般感受,他激动之下,情不自禁探头过去,在羽妹子颤动的眼帘上印下了一吻,立时让独孤羽浑身一颤,惨白的脸上瞬时红晕密布。
西门大官人猛地警醒过来,对自己的孟浪倒不在意,反而将独孤羽往怀里更紧了紧,抬头看向了邛忍三人。
这时那邛忍已经疼痛的跌坐在地,浑身跟打摆子一样,颤抖不已,却是圆睁双目,死死地瞪着独孤羽。而玄武剑却是握在了青城烟叟的手里,跟熊天霸满眼戒备地盯着西门町。他们看西门大官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对他们不理不睬,便以为他自恃武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哪里敢主动攻上前来?
他们脸上再无轻松的表情,眼神深处更是流露出一丝惊恐,看样子,刚才西门大官人的身手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大家伙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整个世界突然变得静谧无声,升起的朝阳在这个深秋的清晨照在几人身上,也显得格外温暖。
当然,他们感觉格外温暖,心境却是截然相反。
西门大官人和独孤羽是心情放松,在享受阳光;而青城烟叟和熊天霸却是因为内心发寒,需要阳光来暖暖。
终于,西门大官人揩油告一段落,倒不是他自觉,而是独孤羽妹纸轻轻一挣,离开了他的怀抱,并掏出一枚金针给自己扎了两下后,稍稍移步,走到了西门大官人身后,意思很明显,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不去收拾他们?
西门大官人是聪明淫,对独孤羽的举动表示赞同和支持,他深吸一口气,先平复了一下小西门的骚动,然后腰杆一挺,微笑着向青城烟叟几人走去。
对方虽有三人,但西门大官人却是感觉胜券在握。
因为三人中威胁最大的邛忍这时候已经疼的在地上打滚,一张死人脸爬满了豆大的汗珠,看样子一时半会绝难对他构成威胁;而青城烟叟或许是三人中功力最高深的,但现在已是残障人士,当然更是手下败将,在心理上占有绝对优势;至于熊天霸,别看身大力不亏,充其量就是一跟班,连英婷爱都能轻松收拾他,他还能厉害到哪儿去?
西门大官人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青城烟叟几人心头,随着越来越临近,他们心里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还是熊天霸最先动作,他凶神恶煞的瞪着西门町,却是色厉内荏道:“站住!奶奶个熊,你敢再往前一步,老子不客气了。”当然,说话中却是不忘挥动手中的大刀助威。
第七十章 点他哪里?
西门町看起来满面春风的样子,但脑海中却是涌起了玄武庄火光滔天的景象,微微眯起的眼睛在听到熊天霸的话后猛地睁开,一股寒意像是有质之物瞬时从他双眼中透射而出,那感觉,就像一头原本假寐的猛兽,突然睁开了双眼,要择人而噬一般。
彷如寒潮来袭,熊天霸首当其冲,当即被这股寒意“击打”的后退了一步,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怯意,挥举的大砍刀也第一时间垂了下来。
而青城烟叟看西门町缓步而来,一开始内心是被恐惧占据,但熊天霸那句话却也唤醒了他:格老子的,小兔崽子现在赤手空拳,我怕他何来?这么一想,他顿时挺直了腰杆,将手中的玄武剑平举而起。他独门兵器被毁,这时候下意识地摆出了青城派松风剑法的架势,这招正是松风剑法的起手式,松风起处。
西门大官人看他拿着自己的玄武剑,眼里的寒意更甚。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在青城烟叟和熊天霸二人三米左右停了下来,脸带微笑,眼似冷刀,却是直接与青城烟叟相对而立。
相比熊天霸,青城烟叟显然更具威胁,将他摆平,想来也gameover。
就武功而言,西门大官人是个菜鸟,他应该是个受男,只有别人进攻了才会反击,不太懂主动出击。因此,他站在那儿像个木头般,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青城烟叟。
他不主动出击,青城烟叟更不会。
一则松风剑法是后发制人,二则他是不敢。
但这时候他的眼里已没有惧意,而是逐渐燃烧起来的战意,只等有个导火线把他引爆。
他们二人大眼瞪小眼,却是将一股无形的压抑之气在周围扩散开来。
这导火索自然便由逐渐受不了这份压抑的熊天霸来担当了,他狂吼一声,双手举起那把堪比一扇小门板大小的砍刀,搂头盖顶朝西门町劈了下来。
说实话,西门大官人早已不耐烦,只等有人先发难。
他虽然跟青城烟叟相对而立,却也时刻注意着熊天霸,甚至还留意着躺在二人身后四五米远的邛忍的动静,熊天霸刀刚举起,西门大官人便如猎豹一般启动了。
只是一个侧步,西门大官人已到了熊天霸身前,而这时,熊天霸的大砍刀正要劈下,却是失去了目标,等他反应过来,西门町一只比他小了好几号的拳头却如一记重锤,砸在了他胸门洞开的胸口。
熊天霸起码二三百斤,单以体重论,西门町绝不能把他如何,更何况熊天霸修习铁布衫,浑身上下几乎刀枪不入。
因此,看到西门町一拳击到的瞬间,熊天霸眼里还流露出不屑,但他耳中却传来“噼噼啪啪”一阵骨骼爆碎声响,伴随着剧痛传来,他小山般的躯体倒飞而出,沿途更是洒下他狂喷的鲜血,重重地砸在了十几米开外,彷如一座小山落地,激起了漫天的尘土。
而这个时候,青城烟叟一招“松风乍起”,举剑上撩,人随剑走,却是紧跟着西门町的出击从西门大官人身后杀到。
若是寻常人挥动刀剑也能带起微风,但青城烟叟这一剑却是不带一丝一毫的风响,必是将功力练到了阴柔极致,却也正合松风剑法的要旨。
松风剑法,似松风吹拂之柔,柔中又暗带刚劲。
这一剑毫无征兆,堪堪刺到西门大官人的后心处,西门大官人方始警觉。
而这招“松风乍起”,也就在此时劲风暴涨,萦绕在玄武剑上的那团青气也突然大盛,杀气直透西门大官人后心。
西门大官人大惊之下,身体的潜能被激发出来,完全是本能地身体前倾闪避,竟是于刻不容缓的一瞬间,向前扑倒。
饶是如此,随着剑势上撩,一道寸许深的剑伤从西门大官人后心处斜斜地直拉到左肩,顿时鲜血奔涌。
若是西门大官人反应稍慢,凭着玄武剑之利,这一剑绝对从他后心处将他的心脏剖开两瓣。
西门大官人体质“变态”以来,第一次感到疼痛,当然,那是在他一个迅疾无比的驴打滚站起身后才感觉到的。
回手一摸,满手是血。
他也是第一次身上挂彩,让他郁闷的是,还是拜自己的玄武剑所赐。
却是不等他再有动作,一剑重创西门町从而信心大增的青城烟叟手不借物,身不作势,只凭玄武剑一振之力,竹竿般的身形已随剑升起,这一下竟然飞起有一丈多高,第二剑“松风泼洒”从半空中挥出漫天剑影罩向西门町。
西门大官人此时虽然面对青城烟叟,但苦于不懂武功,最主要是胁于玄武剑之利,即便他看出那漫天的剑影中尚有破绽之处,却也是选择了闪。
如此一来,却是让青城烟叟更拾信心,一套已然生疏,在神农教少主林道瑞眼中只能算是二流剑法的松风剑法被他施展出了一流剑法的气势。
这片僻静之处,场地倒是空旷,西门大官人虽然一直闪避,却始终绕着青城烟叟的瘦高身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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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打算是,跟青城烟叟耗,看谁先力尽,或者找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一时间,西门町仗着动作的迅疾和灵敏的反应,青城烟叟仗着玄武剑之利和剑法的纯熟,两人竟是僵持不下。
这时,青城烟叟正半空中挥剑扑落,西门町又准备故技重施,向一旁闪去,却突然听到独孤羽说道:“点他小腹气海穴!”
西门大官人武功虽然是菜鸟,但出自玄武庄,并且因为自身冥顽之脉的缘故,对人体各个穴位却是了解的清清楚楚,一听到独孤羽的话,出于对羽妹子的高度信任和敬仰,是想也没想,更将当头落下,剑芒暴涨的玄武剑完全无视,抬手就一指点出。
因为西门大官人总是躲闪,青城烟叟这招使的是“松风侧吹”,当头落下的剑势仅是虚招,真正的杀着却是等西门大官人闪躲后的“侧吹”。
他半空中挥剑落下,小腹间门户洞开,这要是武功高深者出其不意伸指点出,绝对是一点一个中。
但菜鸟西门大官人却是不懂,独孤羽出声指点,自然也被青城烟叟听到,直吓得他差点尿裤子,也幸亏他武功不凡,于间不容发的一瞬间,硬生生将身体横移开去,西门大官人这一指便点在了他的大腿上,虽然戳的生疼,却是无关大碍。
这一下,西门大官人来劲了,连连叫道:“点他哪里?点他哪里?”
第七十一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点你奶奶个腿!”
经过刚才一番“追杀”,已完全对西门町不再畏惧的青城烟叟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玄武剑又攻了上来。
“点他肋下章门穴!”独孤羽及时指点,正是攻敌之必救,青城烟叟这招的破绽之处。
西门大官人尝到了甜头,自然是不作他想,抬手便点。
青城烟叟大惊之下匆忙变招。
“点他胸口膻中穴!”
“点他小腹下脘穴!”
“点他背心至阳穴!”
……
场中形势出现了逆转,是西门大官人伸着指头追着青城烟叟戳来戳去。
虽然西门大官人后背半幅衣服已被鲜血侵染,但他体内流淌着泉灵之水,其最大功效便是强化肉身,完全可以算是疗伤的圣品,极品,让伤口愈合当然是小菜一碟。因此,别看西门大官人上窜下跳,闪转腾挪,蹦达的欢,他后心处那道剑伤却是早已无碍。
而这个时候,青城烟叟也不再仅施展松风剑法,而是想到什么剑招便信手使来,竟很是驳杂,神农剑法,回风拂柳剑,两仪剑法,玄风剑法,追风剑法……甚至还施展了一两招玄武剑法,却是只记得一招半式,但使的似模似样,貌似领悟了剑法要旨。
有此可见,青城烟叟的功夫还真不是盖得,的确是有两把刷子。
但不论他如何变招,不论招数如何精妙,独孤羽却总能提前预警,并在第一时间出言指点,让青城烟叟出招总是半途而废,显得一举手一抬脚总是被掣肘。
凭西门大官人身手的敏捷,原本早该将青城烟叟点爬下,但他初探武学奥秘,伸指点来点去很是兴奋,再看到青城烟叟的狼狈样,只觉得将这个仇敌当猴耍也很是解气。
青城烟叟很想跑路,但让他在眼皮底下跑过一次的西门大官人岂会让他得逞?只是猫戏老鼠般对他极尽戏耍罢了。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青城烟叟果断做出决定。
他一剑毫无章法地向逼近的西门大官人挥出,却是突然回折,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独孤羽显然对这招“自裁”的功夫不了解,一愣神间便忘了提醒,而西门大官人见青城烟叟又有新招出现,出于惯性思维,便想等羽妹子出言指点,便是这么转瞬间的耽搁,青城烟叟抹脖子成功,并且因为工具是玄武剑,抹的很是彻底,几乎将自己的头砍下来。
鲜血狂奔中,一代老烟鬼顿时“烟”消“鬼”殒。
青城烟叟做出自杀决定当然是无奈之举,却也是明智选择。不然的话,等西门大官人戏耍够了,生擒了他,等待他的绝对是严刑逼供,最后还难逃一死。既然如此,何不死的自尊一点?!
完全是出乎预料,西门大官人还没戏耍够呢,一时间被青城烟叟的自杀绝招搞蒙了,却在此时,又生变故。
他耳边只听到“咕”的一声,骤然间,尘土飞扬,飞沙走石,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力汹涌而至,仓促间一回头,看到邛忍不知何时半蹲着身子,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蛤蟆般,正竭尽全力向他推出一掌。
西门大官人此时的叉腰神功已恢复了三四层,却是不敢攫其锋芒,身形暴退中正要往一旁闪去,却看到邛忍击出一掌后,一抬脚,将凑巧跌落在他身前熊天霸的那把大砍刀踢飞了起来,声势迅猛,劲风呼啸中竟是直奔俏生而立的独孤羽而去。
西门大官人看独孤羽脸上的惊惧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却闭上了眼睛等死,想来是自知无力闪避,这一惊非同小可,立马改变闪避的方向,双腿猛蹬地面,从一个极难的角度,以一个极别扭的姿势,一个鱼跃,飞身扑出。
完全是本能的扑救动作,让他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的是,竟是在半空中将疾速飞行的大砍刀截住了。不过,这个“截住”要加引号,他并没有抓住大砍刀,仅仅是指尖触碰了一下,却是稍稍改变了大砍刀飞行的轨迹,擦着独孤羽身体一飞而过。
“嘭!”
西门大官人背部朝下重重摔落在地,顿时将他愈合的伤口迸裂,鲜血直冒,疼的他是直咧嘴,但看到独孤羽无恙,内心却是充满了欢喜。
等他翻身坐起,再找邛忍时,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西门町站起身,也顾不上背后的伤势,连忙走到独孤羽身边一脸关心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独孤羽轻轻说了句,却是扯了他一下衣袖,让他转过身去。
西门町不明所以,很是听话地回转身,却听到独孤羽看到他后心处又在流血的伤口发出轻轻一叹,顿时明白过来,又转过身子,看到眉头微皱,脸上露出怜惜之意的独孤羽正掏出疗伤药想要为他止血,便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道:“呵呵,我也没事……”忽地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对了,你看没看到邛忍往哪跑了?”说着,他环眼四顾,一副马上就要追去的样子。
“你追到又如何?以邛忍的暴戾,你当问不出什么,最多是杀了他报仇泄恨。而他命不长久,与其杀之,倒不如让他每日受那戾气发作时的痛楚折磨。”独孤羽淡淡道。
“呃……你说的也对哈……”
“你转过去,我先为你处理伤口。”
“我真的没事……”西门町说着,却是被独孤羽固执地扯着他衣袖转过了身子。
西门大官人感觉到伤口处先被擦拭了一番,接着一股凉意和舒麻的感觉传来,再觉察到独孤羽轻轻为他整了整衣衫破损处,便转过身面对独孤羽,却发现她手里拿着一块沾染了他血迹的绢帕在愣愣出神,像是在思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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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西门大官人看独孤羽鼻息咻咻,俏脸煞白,一副弱不禁风马上便要摔倒的样子,连忙上前搀扶住她。
隔了半响,独孤羽方眉头一展,轻语道:“唔……当是如此,怪不得……”说着,却是警觉到自己又被西门大官人搂在了怀里,她也没力挣脱,便顿住了话头,闭上眼睛,尽力调息。
“呃……什么怪不得?”西门大官人却是被她话说一半引起了好奇。
独孤羽眼睛闭着,却是轻启朱唇,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你劲力无穷,体泛金光,且阳刚之气异常炽盛,这些都是你落入那湖底后发生,虽然你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却是可以判断,你落入湖底当日,应该于无意识中服食了大量地火灵珠。而寻常之人在一日内服食两颗地火灵珠,如不得引导,便会暴血而亡,绝不会大量服用而安然无恙,但你却一点没事,更是将你的冥顽之脉也治愈,这的确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揣测是你的冥顽之脉所致,现在闻到你血液中的气息,方始明白……你落入湖底竟然还服食了极其稀有的泉灵之水……泉灵之水纯和阴柔,正好可以化解地火灵珠的刚猛霸道……玄武庄惨遭灭门,你劫后余生能有此奇遇,正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西门少主,想是西门大侠在天之灵护佑着你……唔——”
独孤羽正缓缓说着,却是突然间樱唇被封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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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猥亵之意
此时已日上三竿,阳光煦暖,周围还是静悄悄的。
独孤羽闭着眼睛缓缓道来,睫毛微微颤动,朱唇一开一合,一张俏脸虽然毫无血色,但皮肤却是极其细腻,在阳光的直射下,散发出圣洁的光晕。
西门大官人开始还认真听讲,但看着羽妹子的一张俏脸却是越看越痴迷,只觉得她每吐一个字,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甚至每一下呼吸都充满了一种圣洁的美感,那神态比在教堂里宣誓的新娘还要动人。
身为一代淫侠,西门大官人从心理到生理都具有淫的本性,此时“新娘”在抱,如何还能把持的住?意乱情迷之下,早已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觉得丹田和脑门都是一热,低头便吻向了那一张一翕的红唇。
双唇甫一接触,独孤羽如遭电击,身体一僵,嘤咛一声,猛地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西门大官人近在咫尺的脸。
西门大官人也立马警觉,赶紧抬起头,一时间却是神色讪讪地不知说啥好,但一双眼睛却在偷瞄独孤羽,见她一张俏脸更显煞白,规模也是可观的双峰剧烈地起伏着,貌似对他连番性骚扰已经出离愤怒,顿时心里惴惴,对自己唐突佳人,脑子里很是自我鄙视了一番。不过,嘴上却是顾左右而言他道:“今天的阳光真暖和……对了,时辰不早,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咳咳……没想到羽妹子医术通神,对武功的了解更是让人叹服……呃……那大猩猩还躺在那儿,也不知死了没有,我过去看看……你……你站好哈……”
西门大官人看独孤羽始终不说话,但一双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他,顿时感觉怀里的娇躯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看到横躺于地的熊天霸后,终于找了个脱身的机会。
他手忙脚乱地放开独孤羽的身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熊天霸跟前。
熊天霸躺身周围鲜血流的满地都是,而他的胸口竟是塌陷下去,摸了摸他的脉门,却是早已气绝。
西门大官人微微一愣,不自禁地抬起自己的拳头看了看,顿时对自己的劲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竟然将如此大汉一拳毙命。
其实,西门町这一拳本不足以让熊天霸死翘翘,却是有一根被西门町击断的胸骨正好插进了心脏,旁边也没个人来急救,当然,更没人打120,经过近半个时辰的延误,他是血流尽而亡。
西门大官人兔死狐悲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向熊天霸怀里掏去,一摸之下,很快扯出一封信来,却是血淋淋的,抽出里面一张信笺,里面的字也大多数被血侵染的模糊不清,却也能依稀辨出一些:“……已不容耽搁……赖厂主和西厂刘……尽快联络并作……本王近日将进……与他们商谈……”
若是以前看到这种信,西门大官人或许不作理会,但现在却不同了,因为老婆如如妹纸是当朝公主,这厮的觉悟有了大大地提高,他稍一思量,顿时为信里透露出的信息所震惊:着啊!如如说东西二厂的赖水强和刘锦已经通敌叛国,苦于找不到证据,这不是送来了?!靠,让邛忍跑了,英扎吉最近应该不敢再进京……嗯?当日小爱说他在金陵城,而他这么长时间不见踪影,难道这王八蛋一直躲藏在金陵某处?!
西门大官人觉得大有可能,暗自打定主意,然后很是小心地先将血淋淋的信收藏好,再抬头看了看横尸于地的青城烟叟和熊天霸一眼,便走回独孤羽身边,貌似啥事也没发生过似的,看独孤羽虽然不再眼色灼灼地盯着他,但脸色却是冷冰冰的,便轻咳一声,装着神色凝重道:“羽……羽妹,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秘密需要禀明六合神尼,我们现在就回威龙镖局……对了,你还能自己走么?”
独孤羽刚才集中心力指点西门町,又遭西门大官人非礼而羞怒交加,都耗费了她不少心神和气力,此时她脸上仍是苍白一片,长裙在风中飞舞,俏生生站在那儿,仿似身形摇摆不定,随时要被风吹走。
她两眼直盯着西门町,轻语道:“你还想趁人之危?”
西门大官人大囧,却是脸色一正,很是庄重道:“羽妹,刚才唐突之举,的确是我鲁莽。不过,我却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绝没有一丁点的猥亵之意。关于这一点,尚请羽妹相信于我!羽妹你不知道,刚才得你指点将青城烟叟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让我对你的敬仰突然间如山洪暴发,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实在是情难自已,情不自禁之下便采用了‘亲你’这种方式来表达……”
独孤羽俏脸一热,听不下去了,突然插话道:“我有一件事想请少主帮忙,不知道你有时间么?”
西门町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羽妹子不再追究非礼事件了,顿时心情一松,伸手一拍胸口道:“为羽妹做事我怎会没有时间?没有时间我也要挤出时间!说吧,啥事,哪怕是上天摘星星,下海去捞针哥也要帮你办到!”
独孤羽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强忍住笑,神色一凝道:“那倒不用。我蝴蝶谷有一本《医经》被朱由橏取走,想请你帮我讨回来。”
“你们是师兄妹,为何你自己……”西门町脱口而出,却是看独孤羽直直地看着他,连忙转口道:“咳咳……你肯定有你的理由,我就不问了……好,我一定帮你讨回,并且是尽快!”
“那我先谢了。”
“你跟我说‘谢’?!嗬嗬,嗬嗬……”西门町眉头一皱,用手指着独孤羽,一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你不也谢过我么?”
“咳咳……古语有云: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咱们这一声谢还真该说哈……”西门大官人大言不惭道。
“扑哧!”
独孤羽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抬腕掩嘴道:“你是英雄,我可不是美人,轻舞姑娘才是呢。”
独孤羽眉目含笑,朱唇半掩,而这几句话说的又颇有调笑之意,和她过去或犀利或淡然的词锋大不相同,难得地显露出她俏皮可爱温柔的一面,正看着她的西门大官人一下子露出了猪哥样,嘴里喃喃道:“……春兰秋菊,春兰秋菊……”
独孤羽被他盯的俏脸发热,连忙偏转头去,轻咳了两声,西门大官人这才警觉,老脸一红,却是问道:“对了,那《医经》是啥样的?有啥特征没有?”这厮幸亏做过律师,对转移话题,摆脱难堪很是擅长。
“嗯……只是一本医书,要说特征,便是书中有我蝴蝶谷历代谷主的批注,几乎是密密麻麻……”
独孤羽正说着,却是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路唧唧呱呱从不远处走来,突然看到地上的尸体,再看西门大官人浑身血迹,顿时掉头便跑,嘴里更是惊叫道:“啊——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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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见此情景,西门町也不废话了,一把揽住独孤羽的小蛮腰向另一边跑去,这次对她倒真是没有一丁点的猥亵之意。
第七十三章 你惹出了我粗暴的感觉!
“哐——”
回到威龙镖局,西门大官人便直接回自己落脚的房间换衣服,由于那一剑将他的衣服从里到外都剖开,他脱光了上身衣物正弯腰准备从床上拿衣服穿的时候,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回转身来,却是看到龙馨儿草草地穿着一身黑色衣衫,也没整理好,露出颈下一大片白和一道极其勾魂的深沟,她容颜憔悴,脸色惨白,双眼布满血丝,貌似打了通宵麻将,还遭人血洗。
“淫贼,你还敢回来?!”她踹门而入后,一见西门大官人,眼中闪着愤怒的光芒,立时咬牙切齿,挥舞双爪扑了上来。
我草,不就是摸了你的咪咪,至于这么凶神恶煞么?也是你先捏我的蛋蛋,俺正当防卫好不好?
却是不容西门大官人多想,小辣椒已经扑了上来,他倒是抬手间轻松拿住了龙馨儿两只手腕,装着不解道:“馨儿,你……你这是干什么?我哪儿得罪你了?”
龙馨儿手腕被拿,想要挣脱,奈何西门大官人拿捏的她分毫动弹不得,两眼更是冒火,情急之下,抬脚就是一招撩阴腿,却也是被西门大官人双腿一夹,牢牢控制住。
“淫贼,你……你放开我——”这一下,龙馨儿单脚落地,形态颇显狼狈。
“馨儿,这一大早的,你这是演哪出啊?”
龙馨儿银牙几乎咬碎,怒声喝道:“死淫贼,你辱我清白,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跟你没完!”
“呃……我辱你清白?”西门大官人很是无辜地睁大眼睛,随即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道:“你这是对我名声和人格的极大侮辱和诽谤,你……你必须跟我道歉!”
“啊——死淫贼……你快杀了我吧——”龙馨儿望着这个恬不知耻,装模作样的家伙,差点气出鼻涕泡来。
靠,想要我杀你,门都没有,既然你如此刚烈,怎么不自杀?
“咳咳……不道歉就不道歉,咱俩谁跟谁啊,我不计较就是了,没必要要死要活的。”说着,西门町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低声喝道:“馨儿,别闹了!你看你衣衫不整,我又光着身子,咱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让人看了,成何体统?你可能不在乎,我可是很注重自己的名声呐……”
“你……你这挨千刀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龙馨儿竟突然嘤嘤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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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馨儿怒气冲冲地前来兴师问罪,心里却是另有打算,她是来讨说法的:死淫贼,你摸了本姑娘的胸胸,必须对我负责!
当然,依小辣椒的个性自然不屑哭哭啼啼,求西门大官人收了她,当然是要张牙舞爪,让其认错,然后再勉为其难地屈身相就。
龙馨儿苦思冥想了一晚,设想的的很好,没料到西门大官人不配合,还死皮赖脸地耍无赖,这可把龙馨儿气坏了。
西门大官人也没料到一上来很是霸道强势的龙馨儿会哭,一下子有点蒙,连忙放开了她,却是动作迅捷地奔至门边,急急将门掩上,还真担心被人看到屋里的情景,那绝对会引起别人的误解。
“馨儿,你别哭啊,咱有话好好说……呃——”西门大官人走回龙馨儿身边,搓着手,一脸无奈地正要开解于她,一哭便收势不住而越哭越伤心的龙馨儿却突然扑到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西门大官人立时身体一僵。
西门大官人一时间神经有点短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他精赤着上身,肌肤冰凉,很快感受到胸前被两团饱满挺拔却又软软的肉肉温暖,那感觉,比雪中送炭还雪中送炭。西门大官人第一时间内身体不再僵直,但同时,西门小官人却是僵直起来。
他不知道该放到哪里的双手犹犹豫豫地抱住了龙馨儿,想将胸口传来的舒爽感觉再感受深刻一些,手上便紧了紧,嘴上却是大度道:“哭吧,哭吧,女人哭吧不是罪,我愿意无偿提供我的肩膀让你靠。”
龙馨儿个高,正伏在他肩头痛哭,对他的话并没在意,而是被小腹间一根火热的僵硬顶的很不舒服,但却是明白那是神马玩意。一瞬间,她耳根都已羞红,也立马止住了哭泣,想要撤身避开,却是被发现她企图的西门大官人用力一按,反而更是贴紧了它,顿时羞怒交集,在西门大官人耳边轻声啐道:“你无耻——”
西门大官人尚不自知,听了她的话当然是丝毫不以为意,嘿嘿笑道:“我哪儿无耻了,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好不?”
这话说的,顿时让龙馨儿脸似火烧,也越发羞怒,一张嘴,立马咬住了西门大官人的耳朵,还是耳垂。
她上次将大官人的耳垂咬出血,事后西门大官人严厉声明,再这样的话,我们绝交!
因此,虽是羞怒之下,她这次却是没有用大力,而是衔在贝齿间用舌尖逗弄着,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但西门大官人没有感到威胁,却是立马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垂开始迅速向全身扩散开来:呃……大波妹还懂这一手?这他娘的不是勾引我犯罪么?
他嗓子眼发出一声压抑的,却是舒爽的畅吟,手上一紧,毫不客气地在龙馨儿的翘臀上一捏,嘴里当然不忘“警告”道:“别,别这样哈,你惹出了我粗暴的感觉!”
龙馨儿敏感处被捏,双腿下意识地夹~紧,嘴里发出“哦——”的一声,貌似听话地离开了大官人的耳朵,却是娇软无力道:“死淫贼……臭淫贼……”
小辣椒如此反应,完全出乎西门大官人预料,这不是闺房调情嘛,孺子可教也!
西门大官人嘿嘿淫笑道:“你总骂我淫贼,我便淫给你看……”嘴上说着,一抬手便探入龙馨儿有些敞开的衣襟,一把按在了一只浑圆挺拔的肉~团上,触手是温软如棉,像是装满了水,一捏一揉都感觉手掌要陷进去似的。
泼辣如龙馨儿,在西门大官人如此“调教”下,也顿时如小绵羊般,嘴里娇~喘呻吟,身子彻底软了下来。
西门大官人在独孤羽面前压制的情~欲此时被龙馨儿的贴身“勾引”给彻底激发出来,那真犹如火山爆发一般,极其粗暴地将龙馨儿上衣褪去,将一对巍峨挺拔白嫩的双峰展露在空气中,他单手托起她的纤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中,脸已埋进上她的胸里,轻轻含住了一粒嫩红的蓓蕾。
龙馨儿哪遇过如此阵仗,娇躯是颤抖不已,双手是用力抱住西门大官人的头,手指揉~搓着他的头发。
西门大官人另一手抚摸着小辣椒细腻柔润的背项,却是及其老练地渐渐沉入她双腿之间。
当然,一切动作中,没忘记双脚向床铺移去。
第七十四章 梅开二度
龙馨儿脑子乱糟糟的,眼睛紧紧闭着,不敢睁开来看,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
“哧啦”一声,衣帛破裂之声传来。
一将龙馨儿放倒床上,西门大官人已是急不可耐地扯去她身下衣物。
龙馨儿虽然心有所属,却没做好献身的准备,感觉到下身一凉,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叫,随即眼睛微眯,貌似咬牙切齿道:“死淫贼……你好粗……”
她是想说粗鲁来着,却是被长驱直入的西门小官人将她的话打断,她一把抓住西门町的手臂,嘴里发出一声凄艳哀婉的痛叫,紧跟着,手臂下意识地抱紧了西门大官人,眼里的泪水也无声地流淌而出,不知是疼痛所致,还是感到了委屈,抑或是“性福”来的太突然。
西门大官人却是感到一阵骄傲,任何男人都希望被女人肯定不是?
他仿似得到了龙馨儿的鼓励,嘿嘿一笑,猛地一个大力,百尺“竿”头,更进了一步!
初经人伦的馨儿妹纸,娇嫩之处哪能受得了如此“顶撞”,刹那间感觉自己快要被穿透,快要被撕裂,紧紧抱着西门大官人的手猛然用力,尖尖的指甲堪比玄武神剑之利,竟是深深地嵌入了西门大官人结实的背脊之中,而巧合的是,右手的几只指甲正掐入了他后心处的剑伤,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纤纤细指流淌下来,一如身下绽放的梅花般鲜艳夺目。
“竟敢跟我叫嚣,来啊……来啊……”此时被无数小蝌蚪控制大脑的西门大官人自然是没感到丝毫疼痛,他浑身的力气貌似都爆发出来,似乎将小辣椒当作了灭门的仇敌,要“置之死地而后快”,嘴里恶狠狠叫道。
西门大官人一身神力,仿似用之不尽,失了先手的龙馨儿压根就不是对手,她只能紧咬下唇,圆睁双目,使劲掐他,承受着他越来越猛烈的攻击。
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了西门大官人带给她的强烈刺激,双眼变得迷离起来,妩媚起来,浑身也瘫软下来,一双手更是变得毫无力气,只是无意识地在狂乱的床上扯着,抓着,挠着,小脑袋偏向一边,嘴里发出一阵阵短促而又越来越密集的呻吟之声。
意气风发的西门大官人却是不放过她,伸手将她脑袋扳过来,双唇堵上,一根灵舌很是强势地钻入,貌似不仅要吸干她芬芳的津~液,还要将她的心肝脾胃都吸过来。
上下受敌,龙馨儿在潜意识中盘起一双修长的美腿,紧紧地绞住西门大官人,以阻挡他在下面的杀伐。
但无疑地,这个动作刺激了西门大官人,他嗓子眼发出一声闷哼,对小辣椒的娇躯发动了更为猛烈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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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间,小辣椒只感到脑中一片空白,双腿缠绕中,娇躯已紧紧贴上西门大官人,喉头更是发出意乱情迷地呻吟。
西门大官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不乏房事临床经验,骁勇善战的他在龙馨儿白嫩娇躯和巍峨双峰的诱惑下,引发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甚至让浑身软绵绵,几乎麻木的馨儿妹子摆出了一些高难度的极具现代意识理念的姿势。
而争强好胜的小辣椒虽然不怎么放得开,也害羞的紧,却不甘心就此被西门大官人干爬下,她早已不再采取守势,只躺着不动,而是化被动为主动,奋起反击。
不知过了多久,西门大官人紧紧搂抱着小辣椒怒吼起来,一波猛似一波的温热将小辣椒冲击的浑身颤栗,而颤栗之后,小辣椒却也彻底复苏,她仿似梦醒般长长舒了一口气,美眸中荡涛着极度满足后的潮湿,眉眼之间流出的妩媚似乎要将西门大官人融化,但脸上却是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西门大官人正躺在那里,呼呼喘气,见了龙馨儿的表情,猛地清醒过来,不由得心里一懔,嘶——我竟然……竟然上了小辣椒??!!
但他嘴上却是警告道:“别惹我啊,不然,可别怪我来个梅花二度……”
“死淫贼,你很能耐嘛……”龙馨儿俏脸上红潮未褪,听了他的话,更是脸似火烧,她咬了咬嘴唇,竟不顾下身疼痛,长腿一分,突然腾身而起,骑在了西门大官人身上,反手间,已将西门小官人擒拿住,嘴里阴恻恻道:“都是这根东西惹得祸,待我将它切下来,看你还怎么作恶……”说话中,却是感觉到手中原本死鱼一样的滑腻,仿似知道面临了威胁,竟突然间挣扎而起,貌似要逃跑,顿时小心肝一颤,吓了一跳,但哪里会让它得逞,连忙小手用力,牢牢掌控,顺便拗了拗,让它老实点。
“哦——”
西门小官人虽然是被虐,但被龙馨儿温软的小手一握,西门大官人貌似极度舒爽,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畅吟,竟置小西门安危于不顾,猛地一个挺身,已将龙馨儿掀翻,迅速夺回了战略制高点,控制了不利局面。
“啊——”
龙馨儿嘴里发出一声惊叫,本能地抬手护胸,脸上露出了小绵羊突然面对大灰狼时的表情。
西门大官人一脸邪恶的样子,恶狠狠道:“难道你没看出来么,哥的身体日棒日棒的,能耐的很呐。嘿嘿……我让你别惹我你不听,那咱们再来……”嘴上说着,他一双大手已是上下游动起来。
“不……不要啊——”西门大官人的举动可把龙馨儿吓坏了,她刚才被西门大官人折腾的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哪里还敢再来一次,身体扭啊扭啊,小手推啊推啊,是死命地挣扎。
西门大官人原本只是虚张声势,为自己“竟敢上了小辣椒”壮胆,从而掌握话语权,主动权,但龙馨儿这一挣扎,却立时将战力惊人的西门大官人欲~火重新点燃,渐渐粗重的呼吸中,一双手的游动也愈发灵活起来。
别惹我啊——西门大官人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有着引领小辣椒向一个成熟女人迈进的现实意义。
龙馨儿真的吓坏了,双腿是牢牢地并拢,双手是用力地撑住他,嘴里叫道:“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女人说不要就是要,反正你认为我是死淫贼,今天我就彻底当一回死淫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
“我是真的不要……一次就够了……”龙馨儿都快哭了。
西门大官人看龙馨儿告饶的样子,却是极端快意,决定将小辣椒彻底征服。
“死……淫贼……再……再来我会死的……哦……”
“哪里会死,那是舒服好吧,再说了,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还在死命挣扎的龙馨儿在西门大官人的爱抚下,却是越来越没有力气,急促的喘息和细细的呻吟渐渐取代了抗拒声。
她已是完全明白,在床上,自己绝对不是淫贼的对手,任何反抗都会遭到他无情的镇压,只能在床下找机会了。
既然反抗无用,何不闭目享受?
因此,梅开二度正式拉开了战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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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元宵一过,法克也正式上班。。。日忙日忙。。。出差归来送上一章。。。
第七十五章 梅花三弄
一缕从朝西的窗户中透射进来的明媚阳光刺得西门大官人眯缝了一下眼睛,随即两眼一睁,醒了过来。
一抬右手,想要遮挡阳光,却是没抬动,扭头一看,小辣椒枕着他的臂弯,睡得正香甜。
西门大官人轻轻呼出一口气,想起了两场酣畅淋漓大战,不由得嘴角带着笑意,打量了一阵小辣椒,见她身体蜷缩在自己怀里,双眉微蹙,红晕的俏脸上,带着一丝痛苦之意,似乎在睡梦之中,也感到害怕。许是感受到了耀眼的阳光,她伸出一只纤纤小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鼻子里发出一下轻轻的嗯声。
西门大官人心中不自禁地升腾起一丝自豪,也有些歉然,嗯,今儿的表现有点太猛了,竟让小辣椒的第一次怕成这样,可别产生了心理阴影,不行,以后得悠着点。唉,看来一个人精力太充沛也不全是好事,会给身边的女人带来痛苦和恐惧啊。
他右臂又动了动,想要抽出来,龙馨儿却一伸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条修长洁白的大腿也往上一抬,压在了西门大官人的小腹上,还轻轻咂了咂嘴,继续甜睡。
西门大官人很无奈,索性侧过身子,将小辣椒搂住了,左手顺着她光滑娇嫩的脊背缓缓向下,来到了一个翘挺的弧线顶端,一道弹力十足的圆弧之上,用力抓了抓。
龙馨儿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身子直往前贴,想要躲避那只不老实的手掌,没想到前面竟有堵截,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住了去路,而这东西还很不老实,直往前钻。她像是说梦话般,嘴里喃喃道:“死淫贼……我怕了你了……让我歇一歇……都快被你弄死了……”
闻听此话,精力过人的西门大官人不由得又爱又怜,虚荣心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情不自禁将她往怀里抱了抱,凑头过去,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然后一抽胳膊,坐起身来。
而这一动作,却也是将龙馨儿弄醒了,她两只眼睛眨巴眨巴,慢慢睁了开来,猛地见到眼前出现一个赤着身子的男淫,本能地要发出尖叫,却是嘴一张,一下子警醒过来,连忙伸手捂住嘴巴,随即嘴角,脸上,眼里,都泛出笑意,白花花的娇躯仿似一条蛇般慢慢游上前去。
西门大官人正拽过一件内衫想要穿上,却突然感到一只纤纤玉手爬上了后背,在那道早已不再流血的剑伤处轻轻触摸着,随即一个轻柔的声音问道:“疼吗?”
西门大官人身体不由得一直,却是没有回过头来,以一副埋怨的口吻道:“我又不是机器人,能不疼嘛……你也太狠了,独孤羽替我敷过药,是不是又被你挠破了?”
虽然龙馨儿不明白机器人为何物,但也是理解了他话的意思,顿时恨得牙痒痒的:你怕疼,难道我是木头不怕疼?姑奶奶是第一次唉,都快被你折腾死了!你个死淫贼一贯蛮横,喜欢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没想到还如此霸道,竟一点不体贴人家……
这么一想,龙馨儿忍不住手上用力,掐了西门大官人一把:“死淫贼,谁心狠啊?”说着,又使劲掐了一把,尖尖的指甲深入背脊。
西门町倒是有点吃痛,但自然是无所谓,张口便接着道:“当然是你心狠,拜托你以后别这么暴力好不好?”
龙馨儿这个恨那,尖尖的指甲再次掐进肉里。
“哟呵,看来你精神头蛮足呀,咱们是不是再来个梅花三弄啊?”西门大官人嘿嘿淫笑着回转身来,恫吓道。
“啊?”
龙馨儿惊叫一声,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赶紧一把推开西门町,紧贴着床头,曲起双膝,双手紧抱膝盖,咬着嘴唇,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楚楚可怜。
龙女侠今儿可是彻底领教了西门少主的厉害,到现在还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淫贼捣碎似的,身子酥软无力的紧。
西门大官人得意地一笑,也不穿衣服了,侧过身子,一伸手,强行将小辣椒拉进怀中。
“不要啊……不要啊……”小辣椒绝对是吓得不轻,从她拼命地挣扎就可以看出来。
俗话说的好,真正的男人要不断想办法,尽快拿下;而真正的女人要不断挣扎,离开魔爪。
“乖一点,别扭了,再扭来扭去的,真的又要来了!”
这一句威胁果然凑效,小辣椒蜷缩在他怀里,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了,变得是温顺异常。
西门大官人低下头吻了吻她秀发,柔声说道:“先前我不知轻重,的确做的有点过份,以后绝对不会了,你……还好吧?”
龙馨儿终于感到心里一甜,稍稍仰起头,从西门大官人灼热的眼神中捕捉到一股毫不掩饰的疼爱,不自禁地双手伸出,圈住了西门大官人的腰身,盯着他的双眼,不答反问道:“死淫贼,你是不是早就想对我……对我这样啦?”
呃……yy而已,可没动过真念头……
西门大官人汗了一下,却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一副痴迷的样子点了点头道:“嗯,第一次见你就被你迷住了,不然的话,我才不会舍身为你吸毒,你当我傻啊。”反正小辣椒已是我的女人,哄她开开心,也是应该的。
“你就是傻……”小辣椒听了,果然是开心的很,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双臂一紧,将一张俏脸贴在了西门大官人胸口。
本来龙女侠最烦男人身上的汗味儿,可此刻西门少主的汗味儿裹着他特有的,也是特别浓厚的阳刚之气,直灌入她口鼻之中,令她晕陶陶的,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她闭上双眼,也不说话了,干脆听起了西门大官人的心跳声。
“咳咳……要不你再躺会儿,我得先起来,万一有人来找我,推门而入看到我们这样,那可就难堪了。”感觉到西门小官人的蠢蠢欲动,西门大官人还是知道分寸滴,轻咳两声提醒道。
没想到龙馨儿动也没动,双臂还紧了紧,闭着眼睛撇撇嘴,很是不以为意道:“看到就看到,有何难堪的,反正你以后是我的人了,还怕让人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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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不愧是小辣椒,这也忒彪悍了!
西门大官人顿时满脑袋黑线,嘿嘿干笑两声道:“你既然不怕,我当然更不怕,不过,看样子已是下午光景,难道你不饿么?我起来给你弄点吃的去。”
早餐没吃,午饭当然也没吃,饿着肚子激战两场,龙馨儿不饿才怪了。
一听西门大官人这么说,龙馨儿很是不舍地松开手,钻进被子,露出一个小脑袋,甜甜一笑道:“我要吃炸酱面,记得多放点辣椒哈。”
西门町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爬将起来,穿好衣衫,整理那件染满了血迹的长袍时,掏出了那封信,心里合计了一下,便揣入怀中。
他出门后回手将门带上,抬脚往前厅而去,没走几步,却是看到阳光男费宇清急急忙忙迎面而来,便站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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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到题目便兴奋起来的筒靴,自个找墙角旮旯面壁去。。。法克啥也不说了。。。
第七十六章 她在我房里躺着呢
朱由橏接连两天来威龙镖局“探望”柳如如都碰壁,感觉有点事出反常,也是心里愤愤,今儿便再次造访:一群江湖屑小,竟敢三番两次阻挡本王,我倒要看看你们出什么幺蛾子。
目前在威龙镖局,他唯一忌惮的只有六合神尼,只因她的身份太特殊,柳如如的师傅。即便对西门町,也只是心存拉拢,好为自己的谋反增加点成功的砝码而已,真要是翻脸,他还真不怕西门大官人,一个江湖人而已,还敢对本王如何?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但威龙镖局里却特别冷清,貌似大伙儿还在午睡。
可不么,西门大官人跟小辣椒的确在睡觉,独孤羽也在休息,叶筱轩还在照顾着陈圆圆,而小梅、小菊和六合神尼三人更是轮番伺候着已经清醒过来,却也是狂泻开始的公主殿下,至于清瘦不少的于文凤虽然渐渐振作起来,但却是故意躲着很是黏糊的费宇清,将自己关在了房里假寐,整个镖局里,只剩下一个手脚利索、能接待访客的闲人费宇清。
而阻挡朱由橏进后院,前几次都是小辣椒首当其冲,但今天小辣椒却在西门大官人房内接受从女孩变女人的洗礼,如此重担便落在了费宇清身上。
虽然费宇清名列龙凤榜第三名的位置,在江湖上名气不小,但昆仑派早已在江湖没落,他也只是少掌门而已,在朱由橏眼里,就是一个等闲的屁民,哪里会放在眼里。
不过,朱由橏还是很注意礼貌的,没有往内院硬闯,让费宇清难堪,而是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道:“费少侠,我有要事求见六合神尼,麻烦你在前带路。”
语气中,特别强调了“要事”两个字,并且,不是让他“通报”,而是“带路”,既说明自己这“要事”很急,耽误不得,又直截了当,不给费宇清找理由阻拦自己进内院的机会。
“呃……这个……七王爷,不是我不带您去,只是……只是神尼早已吩咐,这几日谁也不见……”费宇清对这个七王爷的确是敬畏的很,丝毫也不敢得罪,听朱由橏这么说,神色很是尴尬,支支吾吾说着,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说道:“对了,七王爷,您不是要见西门少主么,他现在就在房内,我这就叫他出来,可以让他带您去见神尼前辈。”他自然是想到将这个得罪人的活踢给西门町,话一说完,也不等朱由橏答应,朝他一拱手,便急急往后院而来。
“西门少主——”一见西门町,费玉清连忙招呼道,脚下更是不自禁地施展了穿云步,快步到了西门町身前,微一拱手道:“七王爷又来了镖局,说要见你,他正在前厅等候,不知少主你的意思是……”虽然脸上带着询问之色,但身子却是一闪,让开了路。
西门町自然是不知道他耍滑头,还真以为朱由橏来找自己,想到要帮独孤羽取回《医经》,正要找他呢,便点了点头,当先举步往前厅走去。
当然,西门大官人作为准驸马,并且知道朱由橏包藏祸心,图谋不轨,自然是不把他看在眼里的,狗屁的七王爷,你装模作样那一套,也就蒙蒙朱慈烺这种蠢货。你跟我套近乎,想干什么?别以为老子不知道。麻痹的,你知道我是谁?我会帮你对付老丈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哼哼,如如遭人暗算,如果真是你在背后下黑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由橏兄,几天没见怪想你的,我这儿正考虑登门去拜访呢,没想到你倒先来了……哈哈……”到了前厅,一见朱由橏,西门大官人便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而朱由橏见到他,也是一脸惊喜的样子,迎上来双手握住,微笑道:“呵呵,愚兄也正是这般心思……”说着,上下打量了西门町两眼,一副关爱的神情道:“兄弟,你好像廋了,气色也不是很好,看来这些日子你太辛苦了……”
“是么?”西门町趁机抽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真被你说对了,这几天的确够累的,也没休息好,今儿又饿着肚子大干了两场,气色好才怪了。
“唉——威龙镖局出了这档子事,真是让人痛心……对了,宇文镖主他们的伤势现在如何了?”
“都已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要想恢复,还需要很长时间……哎,我们别站着了,还是坐下说话……”
“我就不坐了……”朱由橏摆了摆手道,“我今天过来一是看看你,另外,我受人之托,需要拜见六合神尼,了解一下柳姑娘的近况……”说着,朝站在一旁的费宇清看了一眼,上前一步,状似神秘地在西门町耳边小声道:“兄弟,你知道柳姑娘的真实身份吧?”说话中,眼睛的余光却是看着西门町的反应。
他很怀疑西门町跟柳如如有一腿,现在柳如如公主的身份没有公开,他这么问,当然是刺探一下西门町跟柳如如关系究竟如何,也好早做打算。如果西门町知道柳如如是公主,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那么拉拢西门町便会改为除掉西门町。
靠,你受人之托?怕是打着朱由检的招牌吧?
西门町哪里听不出他问话的意图,装着一愣,偏头看着朱由橏诧异道:“真实身份?她不就是神尼的徒弟么?”
朱由橏脸上挂着微笑,盯着西门町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出他是真不知还是装的不知道,便笑道:“算了,当我没问,你最好也不要知道……”说着,一伸手拉着西门町胳膊,一副着急的样子道:“走,我们这便去后院拜见神尼,所托之人还等着我回话,愚兄可是不敢耽搁。”
西门町站着没动,笑嘻嘻道:“呵呵……你想了解柳姑娘近况何必惊扰六合神尼,小弟我也知道……”说着,反而拉着朱由橏的胳膊往大厅外走去,“走,小弟这几日的确忙得很,今儿还没吃饭呢,咱们找个地方喝两盅,再好好聊聊……”
朱由橏当然不愿意这样就被西门町忽悠走,挣扎道:“哎,兄弟你先放手,我既然来了,还是拜见一下神尼,怎可来了就走,太失礼了,再说我受人之托,得亲眼看看柳姑娘究竟如何了,也不能光听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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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尼乃是化外之人,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由橏兄不必在意。至于柳姑娘的病情,我这儿的信息绝对是最新最真,难道由橏兄还不相信我?”西门町却是根本不作理会,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竟是搂着他的肩膀,完全是强迫性地往外走。
西门大官人如此耍无赖,朱由橏还真是没辙。
而费宇清在一旁看的不由得不服,也是嫉恨不已,这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跟当朝唯一的王爷称兄道弟,怪不得宇文镖主要将凤儿许配给他,这是看中了七王爷的权势啊。哼,现在威龙镖局遭此劫难,靠上七王爷也没啥用,再说了,这小子不就是功夫还可以,还有哪点好?长得没我帅,人品也差劲,用小辣椒的话说,就是一个淫贼……我就不信了,凭我对凤儿的一片痴情,还能输给他?!
西门大官人自然不知道费宇清想什么,到了大厅外,突然想起一事,回头朝他点头道:“费少侠,龙女侠想吃炸酱面,麻烦你通知厨房做一下,记得多放点辣椒,做好了让人直接送我房里,她在我那儿躺着呢。”说完,也不管费宇清讶异的表情,搂着朱由橏就向大门外走去。
既然小辣椒不在乎别人看到她和西门大官人苟且的样子,西门大官人还有啥顾忌的。
第七十七章 亏大了
西门大官人锦衣玉带,腰挂玄武长剑,怎么看都像是出自豪门大户,是个有钱的公子哥,但却是囊中羞涩,实打实一个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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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朱由橏忽悠出来,说要去喝酒打屁,自然不能让“朱美人”请客,考虑到身上仅有的几粒碎银子,加起来还不到一两,显然是不能去好一点的酒肆饭店消费的。
而西门大官人来京城十多天了,却是日李万姬比国家元首老朱还忙,还真不了解京城哪疙瘩有路边摊小排档这种贫农消费的所在。
此时是下午四点多钟光景,深秋的夕阳还在散发着最后的余热,照的人暖暖的。
西门大官人和朱由橏安步当车,从威龙镖局出来后,沿着一条人潮如织的大街信步而走,却很快看到一条充斥着市井之声的小街,人潮更是拥挤,街里讨饭的乞丐多了起来,衣衫褴褛的难民也不少,很显然,此处消费一定适合西门大官人这种贫民。
小街里灰常热闹,到处都是商铺,当然都是些小买卖,从衣食住行到柴米油盐,从露天地摊到街边小吃,甚至还有一家十块钱再打七折那种的青楼,林林总总,不知凡几。
放眼望去,却是能深深感受到大明朝遮掩不住的末世光景。
自打朱由检当了国家元首,灾民和流民就没断过,天灾人祸,建奴犯边,几乎是连年不断,一来就是几万十几万,拿碗托钵到处乞讨,并且都是一水一米足矣。而流贼祸乱,也是往京城跑,末世乱象,已经不必多说。
朱由橏对这种情况显然早有了解,他走在西门町身侧,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没有露出一丁点的忧国忧民之色,内心里甚而希望这种乱象再乱些,正好可以成为推翻老哥治国不力的有力证据。
西门町走进这条街,倒是让朱由橏心内窃喜:朱由检昏庸无能,如果我来,绝不会让我大明朝的百姓落得如此凄惨!兄弟,为了大明的江山,为了天下的百姓,愚兄看好你哦,若能助我成功,当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西门大官人一路走去,内心却是有另一番感慨:北京城貌似繁花似锦,想不到竟成了避难所,唉,都是没钱惹的祸,看来老丈人亚历山大啊,要想岌岌可危的大明朝重新振作起来,必须有大把大把的money……嗯,看在如如的面子上,那处通天宝藏劳资就不独吞了,重建玄武庄也悠着点,得多捐给老朱同志一些……
西门町这般想着,眼睛一瞥,看见前面的街边挂着一块一尺见方已经裂开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饺子就酒,越喝愈有。
ok,就这儿了!
西门町快步走了过去,见是一个只摆了两张小小桌子的路边摊,店主是两个布衣粗衫的中年夫妇,这个时辰也没客人,正坐在一个烧着水的破旧火炉旁包饺子呢。他们显然没想到西门町和朱由橏这种衣着华贵光鲜的公子哥会光临如此寒酸小店,看到二人已经入座了,还呆呆地仿似不信。
“店家,先来两盘饺子,一壶酒。”想来这种小店也没啥选择的余地,西门町笑嘻嘻地朝那大叔摆了摆手道。
“好好好……两位公子请稍坐,就来,就来……”却是那大婶先醒悟过来,满脸堆笑地招呼道,紧跟着站起身,动作很是麻利地忙乎起来。
很快,一壶酒和两盘热腾腾的饺子端了上来,西门大官人还真是饿坏了,也不跟朱由橏客套,他不怕烫,更不在乎味道如何,立马一口一个狼吞虎咽起来,老板娘看的暗道奇怪:难道饺子没熟,还是凉的?!
“……”
“呃……由橏兄,不好意思啊,我光顾着吃了,来,现在咱们喝酒。”两盘饺子下肚的西门町打了个饱嗝,端起酒杯道。
“呵呵,不妨事……”朱由橏筷子都没动过,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西门大官人大剁快兮,闻听西门町之言,微微一笑,一边端起酒杯,一边貌似很随意地问道:“听说神尼有好友来访,不知是哪位高人?”
“嗯……”西门町点了点头,眼都没眨,张口便道:“这个人神神秘秘的,来了之后便一直呆在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到现在也没过他,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你应该知道,这种隐世之人最不喜别人滋扰,神尼不跟我们引见,我们最好也不要瞎打听。不过,这个人还真有点能耐,的确是个高人……”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下来,一样脖子喝了酒道:“不说他了,来,干了。”
朱由橏喝了杯中酒,拿过酒壶一边给西门町斟酒,一边笑嘻嘻道:“此人能得贤弟如此评价,想来本事不小,呵呵,愚兄最欣赏江湖中的能人异士,反正也是无事闲聊,你便说来听听,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呃……”西门町装着犹豫了一下,又向左右看了看,故作神秘道:“来的路上我跟你说柳姑娘还是沉睡不醒,但有一件事却是没告诉你。”
“哦?何事?”
“本来六合神尼特别交待我们别对外张扬,免得让谋害柳姑娘的凶手得知,再生变故。不过,由橏兄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对你隐瞒了,想来你也不会对外乱说……”西门町说着,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道:“柳姑娘沉睡不醒并非是中了千日醉!”
“啊?!”朱由橏是真正地吃了一惊,却是连忙稳住心神道:“不是中了千日醉,那为何这么多日还沉睡不醒?愚兄出自蝴蝶谷,还没听过有别的药物可以致人如此症状。”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那高人说柳姑娘的体内有飞燕草,马蹄莲,五色梅,紫藤花,夹竹桃等六七种毒花的毒素,将毒素解了,柳姑娘就能醒了。”
“哦——”朱由橏暗自松了口气:靠,吓了我一跳,还真以为遇到高人能化解我的百日瘫呢,原来是个半吊子。哼,我在里面加了十种毒花毒素,你只能看出有六七种,那你就解毒吧,这只会加速微如这丫头的死亡。
他脸上这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当然是正落入故意设套的西门大官人眼中:麻痹的,看来这凶手还真是你啊。
当然,仅凭这一点,西门大官人还不能翻脸,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低声问道:“对了,由橏兄出自蝴蝶谷,又是医神独孤傲的徒弟,想来应该知道《医经》吧?”
“嗯?”朱由橏又惊了一下,却是条件反射般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呃……你为何问起这个?”
“呵呵,我以前可不知道蝴蝶谷有医经,还是有圣经,是那高人说起的。他对解那毒花之毒也没多大把握,便说起了蝴蝶谷的医经……”说到这儿,西门大官人话锋一转,突然“满脸期待”地盯着朱由橏问道:“差点忘了,听那高人说,医经就在你手里,不知是真是假?”
西门大官人这一下突然袭击,果然是搞了朱由橏一个措手不及,是一脸的震惊,满眼的惊疑,想掩饰也来不及。
他盯着西门町老半天老半天才回过神,暗自吸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医经怎会在我手里,这可是蝴蝶谷谷主才能拥有之物,想来这位高人是误听了谣言……”
“不会吧?听六合神尼说,是现任蝴蝶谷谷主独孤羽亲口告诉他的……”朱由橏话没说完,西门町已摇了摇头打断道,他也不给朱由橏狡辩的机会,马上又装着一副善解人意的神情,连珠炮般说道:“由橏兄,我知道医经是蝴蝶谷不传之秘,向你借阅很是不妥,但现在不是用来救人么?独孤羽谷主医德高尚,急病人之所急,她知道了,想来也不会怪罪于你,怎么样?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不看小弟的面子,就看在六合神尼的面子上,并且看起来,你对柳姑娘也挺关爱的,还是将医经借给我一下吧,我保证,一两天内便还给你。”
说到后来,西门大官人口气中便带着点请求的味道了,而这便让摇摆不定的朱由橏做出了决定:给他又如何?能救微如就见鬼了,还正好可是借此机会拉拢于他!
“咳咳……贤弟,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隐瞒于你,医经确是在我这里,不是我不愿意借,这实在是蝴蝶谷历来的规矩,愚兄不敢就范……”
“你看看,你看看……”
朱由橏正一本正经说着,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女子放肆的浪~叫声。
西门町二人坐着的小方桌紧邻着一个水果摊,正有几个浓妆艳抹,穿着异常妖艳,也异常暴露的女子在买水果,看她们年纪都在三十左右,一个比一个丑,估计是出自街对面不远处那家做廉价肉体交易的青楼。
她们早就注意到西门大官人和朱由橏,显然从没接待过这种貌似有钱又有型的大帅锅,一个个眼睛都绿了,是媚眼乱飞,秋波直送,也没心思挑水果了。可惜,西门大官人和朱由橏一直埋头说话,都没看她们。
此时,其中一位腰比水桶粗咪咪很是鼓荡的女子快快地选了七八个苹果,摆摊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貌似想要跟她要钱,却见这位“芙蓉姐姐”一把拉低自己的领口凑过去,浪~叫了起来,看她的眼神极其骚~媚地瞟着西门大官人和朱由橏,显然想引起二人注意。
老头一望之下,两眼立马直了,如是看了有几秒钟,这女子将领口一收,旁边另一个女子鼻子里哼了一声,已拎起水果,老头还真没有再要钱。
看起来,在这附近,性可以起到货币的等价交换作用。
当然,这有强买强卖的嫌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还好这口么?
西门大官人对这个女子的浪~叫本不予理睬,但看老人家抖抖索索的,状甚堪怜,站起身便要抱打不平,却听到老头嘴里喃喃道:“……东街的王老汉仅用一根香蕉就睡了一个小姐,老夫三斤苹果才看了几眼,亏大了,亏大了啊……”
呃……西门町顿时汗了一下,赶紧又坐了下来。
但他刚才站起,却是让几个女子装了色胆,一个个立时扭着骚步围了过来,随着一阵刺鼻的劣质香水味传来,那“芙蓉姐姐”向二人挤眉弄眼发出了邀请:“二位公子好兴致,这个时辰便来吃酒,只是此地噪杂的很,这酒水也不好。我家就在前面,窗明净几,环境优雅,还有特制的佳酿,二位公子不如随我们去,有我们姐妹作陪,岂不比在此地饮酒更有乐趣?”
“滚!一群不要脸的烂货,别在这儿妨碍老娘做生意!”西门大官人一阵恶寒,却是还没说话,那大婶手拿擀面杖已朝这几个女子挥舞道。
“苗翠花,你才是烂货,忘恩负义的贱货,我们姐妹可经常照顾你生意……”芙蓉姐姐立马指着老板娘骂道。
“老娘不稀罕,滚,滚,滚……”
“呸!这路是你家修的啊?你凭什么赶我们走?是不是仗着你儿子是个臭当兵的?也不知道在边关死了没有,你神气个屁!”她的语气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那样子貌似国际大专辩论会上的反方辩手,“姐妹们,我们就站在这儿了,看她能把我们怎么样……”说话中,眼睛藐视着大婶的擀面杖,领着几个女子又往前走了几步,已是紧贴着西门町坐着的桌子,而那“芙蓉姐姐”更是趁机揩油,装作收势不住,抬手便搭在了眼一直都没抬的朱由橏肩膀上。
第七十八章 打个预防针
一双粗臂千人枕,半点猪唇万人尝。
“朱美人”洁身自好,到目前为止还是处呢,哪里受得了这种妓者,还是老妓的放浪形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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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他嘴角直抽抽,肩部一沉,秀眉一喧,随着一声怒斥,已腾地站起身来。他实在是气坏了,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根本没作多想,探手间取出那根玉笛,也没回头,好似背后长了眼睛,玉笛往后急点而出。
“啊——”
惨叫声中,“芙蓉姐姐”和另一个靠近他的女子顿时被击打的向后跌了出去,而跌倒在地后,更是两眼一番,竟是瞬间毙命。
西门大官人看的明白,朱由橏一出手便是杀招,他回手间,玉笛正点中两个女子的咽喉要穴。
虽然大明朝到处是乱象,打架斗殴致人死命也是常事,但这里毕竟是京城,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时间,不管是剩下的几个女子,还是小店的大叔大婶,以及卖水果的老头,都是满脸惊恐地看着朱由橏,短暂的沉寂后,那几个女子当先发出了惊叫声:“杀人啦——救命啊——”却是一边喊,一边已四散跑开。
顿时,胆小的想逃离,胆大的好奇心起想过来看看,这般四下乱撞,本就拥挤的小街内已是一片混乱。
这种情况下,哪里还能安坐喝酒?
你丫出手够狠的啊,西门町略感诧异地看了一眼朱由橏,对他手里那根玉笛也是盯了两眼,便从怀里掏出几粒碎银子丢在了桌上,也是站起身来。
他看朱由橏神色淡定地站在那儿,眼中透露出淡淡的不屑看着眼前的混乱,正要问他如何处理这两个死者,眼睛却是在周围混乱的人群中不经意间一扫,突然发现了一张熟识的面孔,而这个人离他十几米开外,隐身在人群后,一动不动紧贴街边而站,却是也在看着他。
这人身形枯瘦,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上愁容难掩,他一身灰色的布衣,看起来风尘仆仆,正是神农教教主林莫夫!
西门大官人对他很有好感,一愣之下,连忙微笑着朝他点头示意。
林莫夫站在那儿没动,眼里透露出一丝亲切之意,也是笑了笑,却是稍稍朝一边摆了一下头,很显然有话要跟西门大官人说。
西门町当然不能扔下朱由橏不管,“借阅”《医经》还没说好呢,他又朝林莫夫点了下头,便偏头对朱由橏道:“呃……由橏兄,是报官,还是找人将这两个女子处理了?”
“这种无耻女子死不足惜……”
朱由橏一脸鄙视地看着地上两个女子,正说着,却见一个推官带着两个捕快推开人群,一脸怒气地走了过来。
推官相当于片区派出所所长,辖区内突然发生两条命案这般的重大刑事案件,闹得人心惶惶,自然是要亲临现场。
但他走近一看朱由橏和西门大官人,虽然不认识,却立马被二人的气势所慑:呃?原来不是流寇乱贼闹事,这二人分明是哪家的公子哥啊,直娘贼的,抓,还是不抓,这倒是让本官为难了。
“咳咳,苗翠花,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推官见西门町二人神色淡然地站在那儿,没敢冒昧,但职责所在,却又不得不问,便拿出一副官腔向老板娘问道。
这时老板娘已恢复了镇定,她先朝朱由橏看了一眼,刚要说话,朱由橏却是抢先说道:“你是东城的推官?”
虽然朱由橏口气淡淡,但神色间却是自然地流露出一股威严之气,让这推官不由自主地一拱手,老老实实答道:“这位公子明鉴,下官胡栾来,正是东城的推官……”
“哦,原来是胡推官……”朱由橏轻轻一摆手,神色一肃道:“你这片区藏污纳垢,治安很不好啊,得好好整治。”
“呃……不知公子是……”胡栾来心里一凛,愈发恭敬道。但心里却是腹诽不已:现在京城到处都这样,我这东城还算好的了。妈~的,你丫是谁啊,打死人还有理了?!
西门町想急着离开,看朱由橏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短时间显然很难脱身,便很是生气地对胡栾来道:“有眼无珠!这位是当朝堂堂的惠昭王,你难道不识?”
惠昭王朱由橏,京城里谁没听过?
虽然胡栾来这种小推官没有机会晋见,但朱由橏的“音容笑貌”却是早有耳闻,西门町这一说,他立马将眼前这个美男子跟脑中的印象对上了号,不由得瞿然变色,靠,这就是惠昭王啊?!他只是杀了两妓女而已,便是抬手间杀了本官,也只当是捏死一只蚂蚁。连忙躬身九十度,想想不对,扑通跪了下来,很是惶恐道:“王爷恕罪,下官真的是有眼无珠……”
朱由橏既然泄漏了身份,也是不想在此地多呆,他很是无语地看了一眼西门町,便冷声打断道:“这两女子不知廉耻,冲撞本王,死有余辜!”
话一说完,也不理睬还在跪着的胡栾来,冷眼一扫围观的人群,转身便向外走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是些巨等闲的屁民,当然更是不识惠昭王,看到往日威风凛凛的胡推官如此惧怕于他,对朱由橏的惧意自然更甚,不由自主地闪开了一条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冲撞了他被他当场处死。
西门大官人说出朱由橏身份,果然是快刀斩乱麻,很快便能脱身,他看朱由橏往另一边走去,便不动神色地朝林莫夫打了个招手的手势,跟在了朱由橏身后。
两人很快出了这条小街,来到了主干道。
西门町站住了身形,一副诚恳的样子,假模假式地道:“由橏兄,我知道你还要抓紧时间跟所托之人回话,就不挽留你再回威龙镖局坐了,今天被人扫了兴致,喝酒也未能尽兴……”稍一停顿,却是问道:“由橏兄,你明天在府上么?”
朱由橏哪里要跟什么人回话,但被西门町堵了话头,却是不好辩解,也是被那几个女子搞的心情不爽,便准备借机跟西门町告辞而回,听到西门町如此相问,他也没有急于回答,而是考虑片刻后微笑道:“原本我要进宫,不过,如果兄弟要来光临寒舍,我在家恭候便是,呵呵……”
“既然由橏兄这么说,我也不跟你客套了,如无意外,明日中午时分,我定当准时拜访,到时候咱兄弟俩好好喝一盅……”西门町笑嘻嘻说着,随即脸色一正道:“我之所以急着要去府上叨扰,主要还是柳姑娘伤情不容耽搁,想尽快让那位高人参阅医经,以便着手救治。由橏兄,希望你不吝赐给,这里我代神尼前辈多谢了……”说着,西门町很是郑重地拱了拱手。
朱由橏已是猜到西门町登门的目的,心里也早就同意将医经“借阅”,既能送西门町一个大大滴人情,又可以加速柳如如的死亡,何乐而不为?并且暗自决定,正好借此机会跟西门町摊牌,透露一些篡位的大事,将西门大官人彻底拉拢过来。
当然,他也不能痛快地答应,而是紧皱眉头,貌似思来想去,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才痛下决心道:“好吧,既然贤弟开了金口,这医经,愚兄便借给你!以后受到蝴蝶谷责罚,我也认了……”说着,朱由橏脸上表现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西门大官人一脸的感动,主动握住朱由橏的双手,很是激动道:“由橏兄……算了,俺啥也不说了……”说着,手上用力握了握,眼睛眨巴眨巴,竟然挤出雾蒙蒙一片。
他当然是做作了,但在朱由橏看来,却是心中暗喜,觉得自己已成功取信于西门大官人,他没有说话,也是用力握了一下西门町的手,接着又抽出一只手在西门町手背轻轻拍了拍,貌似是说:本王对你一直是容忍容忍再容忍,现在又同意将医经借给你,更是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咱也不说啥了,以后就看你的表现了。
他若是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西门大官人更是有借无回,估计能把他的吊气歪,甚至当场气出脑溢血。
西门町不清楚为何医经在朱由橏手里,而不在蝴蝶谷谷主独孤羽手里,更不知道独孤羽为何不自己向朱由橏讨要,他只知道,这医经的价值,对江湖人而言,绝对跟玄武神剑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看朱由橏如此表现,西门大官人觉得将由橏兄当sb忽悠倒有点于心不忍了,决定给他打个预防针。
“对了,由橏兄,你说医经都是蝴蝶谷谷主才能持有,那么我冒昧地问一句,如果……咳咳,我说如果啊,如果蝴蝶谷谷主独孤羽来京城,而碰巧我又遇到的话,我直接将医经还给她可以么?”
呃?你做什么黄粱美梦呢,羽儿会来京城?!
朱由橏暗自鄙视了一下西门大官人这个白痴问题,脸上却是微笑道:“贤弟,这医经目前由我保管是有原因的,由于涉及蝴蝶谷隐秘,愚兄也不方便透露,你还是交还于我吧。”妈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医经可是我逼羽儿就范的唯一依仗,你直接交给她,羽儿岂不是再不会搭理于我?!
西门大官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很是憨厚地笑道:“呵呵,我就这么一问……哎哟,太阳都快落山了,由橏兄,我就不耽误你了,你赶紧忙你的去吧,咱们明天见。”
朱由橏也不废话了,稍一点头便转身而去。
直到他转过街角不见了身形,西门町才停止行“注目礼”,回转身来,一边往威龙镖局走去,一边却是眼睛四扫,寻找林莫夫的踪影。
第七十九章 脚底抹油先
“林教主,别来无恙?”
西门町没走几步,已看到林莫夫从一家当铺门前一座高大的石狮子身后露出了身形,他不动神色,慢慢踱了过去,眼中露出一股意外的惊喜。
林莫夫先向周围看了看,随即朝西门町唯一拱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托少主福,老朽还没死。”话一说完,便又恢复了一脸苦逼的神色。
“呵呵,林教主这是刚到京城不久?”
“正是……”林莫夫略一停顿,接着道:“老朽是跟踪那小魔女而来。”
“小魔女?”西门町一愣,很快明白过来,眼中一亮道:“恶魔崖的秦小婉?她到了京城?”妈妈滴,老子正愁找不到你咧。
林莫夫点了下头,道:“西门少主,或许你也猜到,老朽跟踪小魔女,正是为了木玲珑,但小魔女跟疯魔同行,也是老朽无能,却是一直未能得手,这次能在京城遇到少主,实在是太好了,还希望西门少主能助我一臂之力,如能收回木玲珑,我神农教上下将感激不尽,但有所命,万死不辞!”说着,林莫夫脸上已是一片毅然决然的神色。
呃……木玲珑在我怀里揣着呢,你跟踪小魔女有个屁用,即便你再有能,还能让她再变一个出来?
当然,林莫夫的话让西门大官人很受感动,也很同情他,但西门大官人要用木玲珑去换玉观音,却是不能脑子一热,现在就掏出来交给神农教这位大boss。不过,人家林老板都这么说了,他又对恶魔崖巨没有好感,甚至怀疑恶魔崖也参与了玄武庄灭门案,这个忙还是要帮的。
西门大官人沈吟了半秒钟,脸色一正道:“林教主言重,咱们同为武林一脉,西门町义不容辞……”话锋一转,紧跟着问道:“他们在何处落脚?”
听西门町答应相助,林莫夫脸上一喜,但西门町这一问,却是让林莫夫又露出了一脸的愁苦,很是无奈道:“没想到恶魔崖竟是与官场交好,小魔女二人都进了一处官家的府邸,而出来迎接的却是色魔和两大凶魔,我已打听清楚,那是宣抚使王轩的都尉府,外面有官兵守卫,里面显然也设有警戒,若想进去,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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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还不知道王轩是谁,听了之后若有所思道:“唔……他们不可能缩在里面一辈子,总有出门的时候……”说到这儿,抬眼看到来往的行人,笑了笑道:“林教主,这里不是谈话之地,前面就是威龙镖局,要不我们移步……”
林莫夫却是摇头打断道:“威龙镖局遭逢大难,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听说金陵福林镖局的人近日便到,老朽还是不去滋扰为好,并且……并且老朽退隐江湖多年,也不喜与人接触……”言下之意,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另外,老婆在婚礼上公开背叛,赤果果的打脸啊,这要是碰上熟人,丢人呐。
老林可是很爱面子的说。
他一张老脸也是露出一丝尴尬,忽地想起什么,神色一凝道:“对了,小魔女几人进去不久,那都尉府却是行色匆匆出来几人,领头的竟然是明月堡的二当家,柳宗亭,明月堡少堡主柳怀亮也在其中。老朽便是跟踪他们才到了那市井之地,但他们在那里的一家小客栈取了行李和马匹后,很快便离开了……”林莫夫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下,但看了西门町一眼后,却是果断道:“西门少主,我很怀疑明月堡与恶魔崖暗中勾结,欲对江湖不利,希望少主能引起警觉。”
西门町却是不以为然,随口问道:“林教主如此肯定?”
“实不相瞒,老朽对明月堡堡主柳宗函其人殊无好感,此人城府极深,野心极大,表面上广交四海,义薄云天,一副大善人的面孔,但在暗中却是拉拢收买江湖同道,而拉拢收买不成,便会无情地打压,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柳宗函竟是这样的人?没看出啦啊,看你咬牙切齿的样子,难道神农教被明月堡打压过??
西门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脸上却是笑嘻嘻道:“呵呵,林教主对柳堡主怨念颇深啊。”
林莫夫苦笑两声,一脸恨意道:“江湖传言,我神农教退身江湖,是因为老朽婚变之事,但神农教历代先祖打下的数百年基业,岂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这正是拜明月堡,拜柳宗函所赐!”
哦?难道还有内幕?
西门町一愣,还没等他八卦,却听到林莫夫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唉,老朽当日也是年轻气盛,对子郁非怨恨的紧,更是识人不清,才中了柳宗函的挑拨之计,逼死了上清教百年一遇的习武奇才,子郁非最小,也是最亲的师弟秦士煌……而子郁非更毅然斩断情丝,迎娶云南百毒门女子叶子楣,以表心迹……此事之后,老朽……老朽哪里……哪里还有颜面行走江湖……”说到后面,林莫夫已是满脸的羞愧,眼中竟隐隐泛出泪光。
嗯……林莫夫当是个性情中人,没必要在我面前恶意中伤柳宗函,难道……柳宗函真是个道貌岸然的魂淡?!对申九道杀人灭口就是他干得?!他也参与了玄武庄灭门案?!……我草,看来很有可能啊,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能生出柳怀亮这个坏种,自己还能是什么好鸟?!
觉得玄武庄灭门案有了重大的进展,西门町不由得精神一振,对林莫夫的好感陡然又加深不少,便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拍一下老林,以示安慰,却是把老林吓了一跳,嘴里说了句“小心——”连忙后退一步,避开了西门大官人嫩爪:“老朽身有毒蛇,别误伤了少主……”话没说完,嘴里忽然发出一声惊噫,抬头看向西门町,眼中露出一股诧异之色,身子却又往后退了一步。
西门町一开始被老林的举动搞得有点不明所以,但很快反应过来,哦——差点忘了老林头有毒蛇傍身,貌似连疯魔也不敢近身,忌惮的很……不过,木玲珑就在我怀里揣着,天下间,还有毒蛇敢咬我?呃……老林头这副样子,难道是发现了什么?我擦,他要是知道木玲珑就在我这儿,我还跟他装模作样,他娘的就太不够意思了……
“奇怪,二黑、小花它们为何焦躁不安直往我身后乱钻?难道西门少主身上也藏有木玲珑之类的毒虫相克之物?”西门大官人正想着,却听到林莫夫像是自言自语道。
西门大官人很是心虚,决定脚底抹油,赶紧先撤。
他轻咳两声,一脸正色道:“林教主,我还有事在身,不得不先走一步。我目前都在威龙镖局落脚,如果你有需要,只要招呼一声,我西门町一定鼎力相助!”说完,朝林莫夫一拱手,转身便向威龙镖局大步而去。
西门町走的如此突然,也很是仓促,让林莫夫盯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
第八十章 熬粥
夜半,威龙镖局。
一间有暖墙,有地龙,房间四角还点了四个火盆的房间内,一个穿着寝装的妙龄女子正斜躺在床上,身上竟是盖了两三床锦被。
现在还没入冬,屋里如此阵势,将这女子一张俏脸烘烤的一片潮红,鼻尖额头也是渗出细细的汗珠,她显然也受不住热,半个身子和一双玉臂都是露在被外。而她胸前水红色绣鸳鸯的胸围子,将那饱满的酥胸裹的愈显耸挺,也将酥胸两侧白花花,粉嫩嫩的肉勒挤的满溢而出,更是夺人眼球。
在她的床头、床位和床前两张锦凳上,却是分坐着另外四个妙龄女子,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什么。
“……只是受了风寒,我已经喝了一副药,很快会好的。”说话者正是独孤羽,竟然是病卧在床。
她千里迢迢而来,不顾车马劳顿,便开始加班加点干活,今日凌晨又陪西门大官人去验尸,连惊带吓,更被西门淫贼撩拨骚扰,她原本就躏弱的身子,哪里还能扛得住?
纵然她是医仙,也会很快病倒。
坐在床头的宇文凤一脸忧色道:“独孤谷主,所谓医者不能自医,千万不能大意……”说着,伸手将锦被帮独孤羽往上拉了拉,又举帕为她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
宇文凤经逢大难,此时坐在床头,看起来虽然还蛮精神,但形容憔悴,貌似廋了十几斤,还真是惹人怜惜。
“嗯,凤姐说的没错,羽儿姐姐,你身子本来就弱,还是小心一些,把被子盖好。”却是背靠床尾而坐的龙馨儿点了点道。她双眉微蹙,眼神迷离,仿似雾蒙蒙一片,嫩白的脸蛋上有一抹红晕,仿似还沉醉在西门大官人与她合奏的战歌中。不过,她的气色看起来贼好,除了美美地补了一觉,又吃了碗炸酱面的原因外,西门大官人的两次灌溉也功不可没。
“我没事的,谢谢你们……”独孤羽说着,却是固执地将双臂伸展在外,甚至偷偷地将两只脚探了出来。
她自己的病自己清楚,没啥大不了的,刚才喝了药,发了一身汗,再在被子里捂着,没病也要捂出病,但对别人的关心,她也不好多说,关键是自己掀开被子的力气也没有,只好做些小动作了。
“独孤姑娘,你饿了没?要不我现在去厨房把熬的粥端过来?”这时端坐床前,一直很少说话的陈圆圆插话道。
“不用了……已经很晚了,你们还是回去休息……”独孤羽话没说完,她的肚子却咕噜噜一下,发出抗议声,声音还蛮大,她只好不好意思地闭上嘴。
“圆圆姐,还是我去吧,你身子也刚好……”却是坐在她身侧的叶筱轩站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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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家,怎好劳驾你们?你们都回去休息吧,由我照顾独孤谷主就可以了……”宇文凤说着,已很快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她争着跑出来,却是忘了将那件红色的皮裘外套披上,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襦裙,这一下从暖烘烘的屋里到了屋外,身子不由自主地便打了个寒颤。
她也不回去拿外套了,而是将襦裙紧了紧,深吸一口气,便一溜小跑着向前院的厨房跑去。
绕过一个凉亭,穿过几个花坛,有点气喘地跑到厨房门口,刚要推门而入,厨房门却是突然从里面被人推开了。
这冷不丁看到对面站个人,不管是门内还是门外,两人都“啊——”地发出一声惊叫。
当然,宇文凤的惊叫声大一点,也尖锐的很,门内人的惊叫只是轻轻一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他是个男淫,是个胆子很大的男淫,是进来偷嘴吃的西门大官人。
西门大官人下午四点多才消灭两盘饺子,晚饭哪里还用吃?
他回威龙镖局后,直接便回了自己房间,小辣椒早已不在房内,因为心里合计着林莫夫的话,暗自决定,今晚就到那什么都尉府探一探,便关了门,静心打坐,希望尽快恢复功力。
时间一晃,已是月挂半空,西门大官人的功力也是恢复了七七八八,而这个时候,他的肚子及时报警,需要进餐了。
一直没人来打扰,他也不想去惊扰别人,便自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厨房。
让他又意外又高兴的是,厨房里竟然还熬着一碗香喷喷的八宝粥,他哪里还想那么多,将半碟咸菜倒进去,搅巴搅巴,三口两口就消灭了。
他还没吃饱,又找到两冷馒头,还没开吃,却是听到有人向厨房而来,他以为是八宝粥的主人来了,虽然是镖局里的某个熟人,但偷吃别人的东西,也是不好意思,连忙吹熄了蜡烛,就要闪人。却是没想到宇文凤一路热身,跑得极快,他一开门,正好面对面。
被谁撞见,西门大官人也不愿意被宇文凤撞见,他一见之下,立时呆住了,神色尴尬之极,竟是堵在门口忘了说话。
而宇文凤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更怕跟西门町见面,还是在静夜里,月光下,两个人,面对面。她做梦也没想到,西门大官人在这时候会出现在厨房,不然的话,打死她也不来拿粥。
她也是呆呆地看着西门町,仿似不相信眼前所见是真的,但她的脸上却是不由自主地爬上了一抹红晕,心跳也越来越快。
还是西门大官人脸皮厚,当先反应过来:“咳咳……原来是宇文姑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宇文凤还是处于发呆状态。
奶奶滴,看来你比我还不好意思啊,嘿嘿……晚上贪吃,被我抓住了吧?
西门町不禁将腰杆挺直了,重重地咳嗽两下,见宇文凤猛地一激灵,貌似警醒过来,便很是淡定道:“宇文姑娘,我没吃晚饭,过来找点吃的……”说着,把手里的两只馒头亮了亮,“怎么?你晚上也没吃么?”
正在这时,一阵秋夜的寒风吹过,宇文凤身子不由得一颤,而她的襦群和长发在风中飞舞,这一瞬间,竟是让西门大官人怜惜之心大起,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脱下了自己的夹袄,抬手就披在了她身上:这丫头看来真是饿坏了,穿这么少就跑出来……
夹袄加身,宇文凤仿似没感到温暖,身子竟然又是一颤,紧跟着后退半步,拉开了与西门大官人的距离,貌似要与他划清界限,而她大为清减的俏脸上有一种悲喜难明的神情,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幽怨,更仿佛充满了一种不能自拔的矛盾。
呃……你这是干什么?搞的像是被我遗弃似的……
西门大官人不由得暗自摇头,决定闭嘴,倒要看看宇文凤想干嘛。
但他嘴闭上了,眼睛却是瞪的溜圆,一眨不眨地看着宇文凤。
如是看了有一分钟,宇文凤终于警醒过来,她连忙扭过头,更是用手捂住了脸,像是一个失了贞的寡妇,正在遭受世人讥讽的目光。
我擦,你还越来越过份了啊……嗯?难道我真把她喀嚓过,又失忆了?还是她得了臆想症?
西门大官人汗了一下,绞尽脑汁想了片刻,觉得失忆的可能性极小,多半还是她的问题。
他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她,便再次咳嗽两声,轻语道:“宇文姑娘,你没事吧?看你这样子,像是操劳过度,得多休息……”
“唔……谢谢西门少主关心……我……没事……”宇文凤终于开了口,但声音却苦涩的像是浸过了黄莲水。
“哦,那就好……对了,厨房里熬的那碗粥被我吃了,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太饿了……这样吧,如果你不嫌我手笨,我帮你重新熬过……”这个时候,西门大官人也是彻底淡定下来,倒是不好意思闪人了,决定坦白从宽,再好好表现一下,争取取得对方谅解。
堂堂的玄武庄少主还会干熬粥这种下人粗人女人干的活?
宇文凤一听这话,对前半句没感到意外,却是对后半句话倍感震惊,想也没想,张口便道:“你……你会熬粥?”
“当然,不是我自夸,我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烹,炒,煎,炸,样样拿手,熬粥自然是小菜一碟。”
第八十一章 得想办法帮她降温
俗话说,要想男人不花心,厨艺必须得学精。
同样,若想女人不出轨,首先喂好她的嘴。当然,具体喂好哪张嘴,这就淫者见淫痔者见痔了。
前世里,西门大官人三十大几才将一个刚出校门不久的妹纸哄到手,他绝对是深刻领悟了这句话的要旨,甭管是厨艺还是床艺,功底都还是可以的。
他那么说,还真不是自夸。
“西门少主还真是心灵手巧,我可是笨手笨脚,连煮饭也不会……”宇文凤本能地谦虚一下。
她现在已稍稍镇定一点,虽然放下了手,扭过头来,但却是眼望别处,不敢看西门町。
简单罗列一下,宇文凤面对西门町有四大难堪:
男波旺:清白的女儿身貌似被西门大官人看了个够,羞人呐!
男波吐:竟然用手紧握西门大官人那根火热长达一盏茶之久,想想都脸红啊!
男波睡:被老爹误会自己已经被西门大官人法克过,说要让他负责,而自己的态度,不做解释罢了,竟然还有点小窃喜,貌似是不知廉耻啊!
男波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老爹跟西门大官人提过后,西门大官人竟然一句话也没说,脸色一沉,转身就离开,后来更是没拿正眼看过自己,也再不去探望老爹的伤情……赤果果的打脸啊!
而这些事,宇文凤又不好跟别人吐槽,寻求安慰,只能压在心里,加上威龙镖局遭遇灭顶之灾,最疼她的姨妈也去了西天不再管她,让宇文凤这些日子过得是既悲催,又苦逼,好几次想要追随姨妈而去,最终看在老爹的面子上,打消了念头。
不过,她的这四大难堪,只是自己的感受,自我猜想,西门大官人还真没当回事。就说宇文化龙的伤情,西门大官人虽然没去探望,却也是通过别人之口了解的一清二楚。
此时月朗星稀,宇文凤娇俏的身子站在月色下,夜风徐徐,裙带飞扬,显得是十二分的可怜之象。
她这身襦群几乎可当睡裙,裙下摆几几乎透明,却是越往上透明度越差,这更是勾人想象裙下的风光。而腰间一根束带也没扎紧,露出了胸前一片点缀着三两朵兰花的抹胸和一道诱人的沟沟,颈下肌肤晶莹如玉,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西门大官人对宇文凤当日的嚣张,早已释怀,再随着她辛苦收拾威龙镖局的残局,更是对她同情心泛滥。只是因为放出诗落大大,还心存着一点愧疚,加上那晚的尴尬,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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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借着月光光,眼神贼好,眼睛在宇文凤身上扫来扫去,看她如此神态,目光便毫无客气地陷进了那道沟里,仿似那里是个黑洞,吸进去便再难拔出来,嘴里更是无耻道:“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我角着,你的长处并不在厨房……”而是在大床——后半句差点顺口而出,辛亏及时打住。
但宇文凤也不是傻子,她品着西门町这句话,竟体会出暧昧和挑逗的意思,不由得心跳更快,脸上也是发烧起来。
既然看不上人家,又逗人家干嘛?
宇文凤一时间摸不透西门大官人是神马意思,她也感觉到这厮的眼睛正肆无忌惮地扫描自己,仿似自己光着身子,他正在挑肥拣瘦,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浑忘了自己是来干嘛滴。
西门大官人自然是发现了宇文凤的窘态,当即醒悟过来那话说的很是不合时宜,也把说话的对象搞错了,应该对老婆她们说嘛,连忙从沟沟里拔出目光,脸色一正道:“宇文姑娘,外面冷,还是进屋吧。嗯……熬粥太慢,我给你做点别的,你想吃啥?”话一说完,便施施然返回厨房重新点上了蜡烛。
这一提醒,宇文凤也顿时醒悟过来,独孤羽还等着喝粥呢,看烛光亮起,便暗自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强作镇定地也移步进了厨房。
“西门少主,不是我要吃,是独孤谷主,她今天病了,已经一天未曾进食。”
“啊?!独孤羽病了?是什么病?要不要紧?怎么没人告诉我?她自己不是神医么……”西门町一愣之下,连珠炮般问道,脸上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西门大官人反应如此过激,这让宇文凤情何以堪?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独孤羽虽然是医仙,又是美人榜榜眼,但自己也不是垃圾吧?
她心里很是吃味,却是不好表露什么,强作笑意,声音里却透出一股酸涩道:“可能是受了风寒,身体有点发热。独孤谷主自己配了一副药,傍晚时已经喝过,她说已经没事,这才要吃东西……”
她话没说完,西门町“啪”的自掌了一下嘴巴,自怨自艾道:“都是我贪嘴,把粥喝光了,唉——若是重新熬过,起码得半个钟头……不行,我还是先去看看她,问问她吃点别的东西不……”说着,他也不管宇文凤了,火烧屁股似的,抬脚飞快地出门而去。
说实话,西门大官人是真关心独孤羽,抛开她救命之恩不说,对她的为人很是敬仰,甚至可以为她去屎。而对宇文凤,则除了同情,还是同情,非要说还有什么,那就是还有一丁点的愧疚。
因此,西门町对独孤羽如此上心,实属正常。
但宇文凤哪里知道情况,她已听独孤羽说过,她与西门大官人乃泛泛之交,只是医者与患者的关系,现在西门町两句话没说完,便把她像个傻子一样丢下,上杆子过去献殷勤,这也太伤人自尊啦。
宇文凤好歹也是美人榜上的人物,骄傲自负了二十年,西门大官人如此对她,不由得勾起了她骄横的个性,看着西门大官人的背影,眼光逐渐冰冷,竟是露出一丝恨意。
她暗自一咬牙,举步往外走去,却突然觉察到披在身上的西门町的夹袄,顿了一顿,伸手取下来,便丢在厨房一张小凳子上,这才一仰头,离开了厨房,往那二层小阁楼自己的卧房而去。
却说西门町火急火燎地跑到独孤羽休息的房间,见里面还亮着烛光,他想也没想,便推门而入。
门一打开,西门大官人当即便钉住了。
屋里已经没人,独孤羽正闭目假寐,等着宇文凤送吃的来,她浑身无力,倒是没有将别人帮她掖好的被子掀开,但一双玉臂和两条美腿却是伸在被外,晶莹如玉,耀眼生花,直让人不流哈喇子都不行。
西门大官人咕嘟一下,很是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也是很快醒悟过来,连忙移开目光,回手将门关上。
而独孤羽以为是宇文凤回来,也实在是无力的紧,便没睁开眼睛看看。
西门町却是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过去,看着独孤羽往日苍白的小脸现在竟是泛着病态的潮红,脸上脖子上全是汗水。
唔……这肯定是凌晨跟我去郊外,受凉了……
西门町这般想着,心里更是怜惜不已,看床头有一方手绢,连忙拿起,动作很是轻柔为她一点一点拭去汗水。
这过程,独孤羽都没睁开眼,西门町擦拭完,便抬手放在她额头,试试体温,一试之下,竟是滚烫的很,感觉起码在三十九度以上,心里不由得一惊,却是这时候,独孤羽感觉到放在自己额头的手不像是女孩子的手,心里也是一惊,便睁开了眼睛。
“啊——怎……怎么……是你?!”独孤羽顿时又羞又急,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不已,很想将手和脚立马缩进被子,却是力不从心。
西门町当然是没想太多,见她醒了,便眉头紧蹙,一副很是心疼的样子,轻语道:“宇文凤不是说你服过药了么,怎么体温还这么高?”
“我……我没事……你快……快出去……”
西门町断然摇头道:“不行,小梅和小菊在柳姑娘那儿,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离开?”说完,他也不理会独孤羽差点晕过去的表情,直起身子,自言自语道:“嗯……这样烧下去可不行,得想办法帮她降温……”
他嘴上说着,脑子里也在飞快地想着,眼睛却是无意识地一扫,看到某个东西,他嘴里第一时间发出“呃”的一声惊噫,眼神便定在那儿,再也挪不开。
第八十二章 足底按摩
前世里,西门大官人是个刚正不阿的大律师,但他却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恋足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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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角的,一个女银美不美,脸蛋身材固然重要,但最主要的必须有一双好看的脚脚。不然的话,脸蛋再漂亮,身材再sex,如果长了一双大脚板,簸箕脚,或是平底锅,那绝对算不上是个美女,甚至因为这双脚脚让人对她提不起任何性趣。
他这个恋足的嗜好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辛亏他老婆大人(这当然也是他择偶的刚性条件之一)的一双脚脚完全可以满足这个特殊的爱好,倒没有暗地里四处踅摸芊弓玉足。
而他为了尽可能延长把玩老婆脚脚的时间,又不能让老婆大人骂他变态,西门大官人遍访名师,痛下苦功,在暗中竟是练就了一手足底按摩的绝活。
医者有云,足部是人体的微缩体,是人体的第二心脏,完整地联系着五脏六腑,足部按摩既可以调理人体机能,又可以治疗各个脏腑器官的生理病变。
so,老婆大人洗脚的活,便被西门大官人承包下来了,也成了他每日必修的课程之一。
tooso,老婆大人感觉异常的舒服,自然也是伸出一双美足任其摆布,直到他累的手抽筋。
前文有言,西门大官人看到霓裳老婆的一双脚脚,差点当场石化,恨不得躺下来,让霓裳妹纸的那双脚脚踩死自己。但当时轻舞霓裳还穿着鞋,西门大官人未能一窥全貌,也没有将他穿越而来被压抑尘封的恋足喜好充分激发出来。
但现在……这厮是真的石化了。
独孤羽肌肤细腻洁白,宛如羊脂玉一般,那一双玉足宛如洁净的白莲花,一只只匀称的白嫩足趾恰如并肩开放的花瓣,足背上细腻的肌肤,都若隐若现的筋络纤毫,柔嫩的脚趾勾起来,构成一道美丽的弧线,柔润异常的脚底,莹润红润,惹人轻怜惜爱,隐约露出淡白色的半月,圆柔的趾肚象五只蜷缩的小兔,似慌似喜,含羞带俏,仔细修剪过的趾甲是天然的淡粉色,在烛光下弥漫出柔和诱人的光泽。
足弓纤美,与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迷人,圆润晶莹,曲线柔美的小腿组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妙不可言的弧线。
哦卖糕的——介可要了俺的老命喽,羽妹子这还是一双脚脚么?完全是上苍赐予人间的一对精美的艺术品啊!前世里老婆大人那一双堪称完美的小玉足起码要被她甩出去n条街也不止……
独孤羽自然是看到西门大官人盯着自己的两脚不放,古时的女子,那可是比看了她的咪咪还要严重的事,一时间不仅仅是俏脸上红的厉害,连那脚指头也渐渐红晕起来,浑身上下更是羞急的没了力气,颤巍巍道:“你……看……看……什么……还不快……出……出去?”
让我出去?这不是开国际玩笑么……舍得一身剐,哥也要摸一摸……
西门大官人神色无比庄重,缓缓伸手,在羽妹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时候,他居然,居然轻轻握住了独孤羽的一只脚脚。
独孤羽娇躯一颤,嘤咛一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去,差点晕过去,正要咬破舌头,激发身体最后的潜能,怒斥他无礼,却突然感到有一股柔和,清凉的内力从自己的涌泉穴注入经脉,顿时感到浑身舒泰无比,随即听到西门大官人语气诚恳道:“正所谓百病从寒起,寒从脚下生,人之足犹如树之根,足部关系着全身的健康,你受了风寒,当可以通过足部的穴位按摩为你驱风辟邪,为你身体的寒热降温。”
独孤羽身为医仙,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却是没想到西门大官人竟然还懂这个,并且,貌似西门大官人足底穴位按摩的手法很是独特,也很高明,不禁内心惊诧,倒暂时忘却了内心的羞怯,忍不住轻语道:“你……你真……真懂这足部按穴之法?”
西门大官人一手握着独孤羽的脚腕处,只感觉柔腻异常,一手握着她软白红润,犹如松棉香枕的脚掌,只让他是暗爽到内伤不治,但他的脸上却是拿捏出一本正经的表情,轻轻点头道:“足底按摩对人体机能可以起到双向调解的作用,虚者能补,实者能泻,寒者能温,热者能清,积者能散,坚者能软,损之有余,补之不足,疏通经脉,通利关节。我也是在一个偶然机会学到的……”他嘴上说着,曲起食指,用指节在一个穴位稍稍用力一摁,独孤羽便感觉腰间一酸,西门大官人神色淡淡道:“这是肾脏反射区。”说着,指节移位,又摁了下去,独孤羽的肚子顿时发出咕噜噜的叫声,西门大官人微笑道:“这是腹腔神经区,看来你真是饿了……”
西门大官人眼睛扫到独孤羽伸在被外的两条玉腿,白皙,丰润,光洁,细腻,不由得心里一荡,嘴角也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他的手指再次下移,轻轻按了下去。
独孤羽忽然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她下意识地想要夹~紧双腿,可她却是没有力气,那感觉便如涨潮一般,从足底开始迅速向全身漫去,独孤羽竭力控制着这种奇怪的感觉,她的双腿肌肉变得僵硬起来,娇躯也不由自主地发出轻颤,一张俏脸羞红的彷如一块红布,用尽全身的力气斥道:“你……你……放开!”
西门大官人移开了手指,当然是不会放开,淡淡一笑道:“我只是为了证明,我足底按摩的本事还是可以的,你大可以放心让我为你驱寒。”
独孤羽早已是霞飞双颊,羞得不敢睁开眼看他,黑长的睫毛低垂,却是颤抖不已,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轰他出去,还是让他为自己治病。
西门町看她这副样子,也不敢再逗弄她,连忙敛神静气,强压住心头澎湃的旖念,平伸三指,压在了独孤羽足底。随着一股内力缓缓输入,三根手指也由轻到重,从表及里,开始均匀,柔和地按摩起来。
但如此一个美足在手,西门大官人真恨不得含在嘴里,不过,从长远计,他岂能,又怎敢轻举妄动?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只有一边按摩,一边没话找话道:“对了,我今天见到你师兄朱由橏,跟他提起了医经之事。”
开始,独孤羽内心还在挣扎,但没到一分钟,便感觉战胜了理智,彻底抛开了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被摸脚脚的羞耻心,任由西门大官人对自己的小脚揉,按,捏,压,摁……甚至还有摸,随便他了。
此时听了西门町的话,她眼睛微微张开,看着西门町,嘴里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第八十三章 你好无耻
西门大官人脑子里充斥着独孤羽那一对凝脂玉酥,让他是心驰神摇,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时分,方和衣仰躺,迷迷糊糊睡去。
此时日头早已晒到屁股,西门大官人还在房里呼呼大睡,门外却是传来两个女子低低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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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公子不知又去哪里奔忙,连衣服和鞋也没脱呢,我们还是不要吵醒他,让他继续睡吧。”正是筱轩妹纸的声音。
“嗯……这样吧,轩妹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厨房拿些吃的,一会儿等公子醒了,便在屋里用膳,也省的公子再去厅里。”却是陈大美人说话。
二人都是性格柔顺,娴静沉稳,不像龙馨儿咋咋呼呼,风风火火,倒很是相投,经过几日的接触,已是情同姐妹。
“公子醒来还要洗漱,我还是跟姐姐同去,打些水过来……”
“嗯,也好。”
二人悄然离开,好让西门大官人睡到自然醒,却是前脚刚走,便从暗处闪出一个貌似夹着腿走路的小妞,准备惊扰西门大官人的秋梦。
这小妞自然是龙馨儿了。
她昨天在西门大官人的引领下,告别了少女时代,感觉俘获了西门大官人,夙愿得尝,心里甜蜜的要死,西门町离开后,她赖在床上,还等着让淫贼喂她呢,却不料等来的是女仆叫门声,貌似还有费宇清的说话声。她虽然嘴上说不怕被人撞破好事,但别人真的叫上门来,还是让她慌了心神,忍住强忍住下体的疼痛(少不了又怨恨西门大官人的粗鲁),急急忙忙起身,要是被他们看到自己躺在淫贼床上,干脆一剑抹脖子算了……
龙馨儿很有表演天赋,掩饰的极好,脸上显露出一个没休息好精神恍惚下误入他人,还是自己极端讨厌的淫贼房间打坐练功的悔恨+厌恶的表情,更是难得地对费宇清巧笑嫣然,充分展示了其淑女的一面,让阳光男孩费宇清盯着她双峰,差点失态。
当然,她没打听西门大官人的去向,甚至到晚饭后,也没跟任何人提及西门大官人此人。
但她从独孤羽房间回去后,一下把自己放倒在床上,也没脱衣衫,却是抱着枕头开始孤枕难眠了。
她满脑子都是西门大官人:淫贼贼究竟干嘛去了,竟然一去不回,该死的,差点让我出糗……难道是躲着自己,准备赖账?!哼哼,你敢吃干抹净,姑奶奶非宰了……不,非阉了你不可……
当然,小辣椒想的最多的还是两场酣畅淋漓的缠绵,让她是脸红心跳,鼻息咻咻。她的鼻子也很灵,嗅到衣袖上还残留着西门大官人淡淡的体味,便像个欲求不满的怨妇似的,举起衣袖,将脸贴在那里努力嗅着,轻声叫道:“臭淫贼……死淫贼……”一只手竟是伸进怀里,学着今日西门大官人那般爱抚,摸捏着自己的大白兔,却总觉得不是味,没有淫贼抓摸得有趣,便幽幽叹息一声,脑子里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是临近凌晨时分,才抱着枕头睡去。而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正跟西门大官人缠绵,师傅突然闯入,二话没说,挥剑便将西门小官人割掉了,回手又向自己劈来,顿时将她从梦中惊醒,是再也睡不着。
她早早地便起身,练了会儿剑,但心里患得患失,想东想西,哪里能够静心?
洗漱一番后,又心神不宁地吃了早餐,已是日上三竿,却始终不见西门大官人露面,心里空唠唠的,感觉很是烦躁。
终于按耐不住,便装着闲逛,在西门大官人房前来来去去转悠了好几回,看左右无人,便要上前推门而入,看看淫贼究竟在不在屋里,却听到有人向这边走来,立马像偷情被人抓住一样,转身就跑,动作之灵敏快捷,如让定性师太看到,肯定是老怀大敞:馨儿的武功进步不小啊。
当然,她也没跑远,而是躲在暗处偷看。
正是陈圆圆和叶筱轩联袂而来,轻轻敲门,小心地将门推开一条缝往里看了看,又关上门,说了几句后,便双双离去……
龙馨儿在暗处看着,也是听到了二人谈话,对她们如此体贴西门大官人当即表示很受启发,怪不得淫贼对她们那么好,我难道不会么?现在她们一个取食物,一个去打水,自己完全可以伺候淫贼穿衣嘛。
她现身而出后,却是又犹豫起来,觉得这样做太丢面子,凭什么啊,老娘的清白女儿身给了他,该淫贼来伺候我才是……
龙馨儿站在门前,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很是纠结,忽然想到陈圆圆她们很快要回来,便一咬牙推门而入。
西门町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被子踢横在一边,睡的正死,龙馨儿不禁又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你这个死淫贼,害的我一晚上没睡好,还担惊受怕的,你倒好,跟没事人似地,睡的还这么香!
她回手将门掩上,心里恨恨地蹑手蹑脚走到床前,眼睛上上下下扫视着西门大官人,琢磨着从哪儿下手,收拾一下他。
却是看到晨起锻炼的西门小官人,支起很高一座小帐篷,让她眼睛一下直了,脸上也红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做贼心虚似的飞快地看了一眼西门大官人,又左右看了看,深吸一口气,决定做一件让她心跳越来越快的事:我倒要看看这东西究竟长啥样,竟让我……让我……难怪男女要婚嫁,还乐此不疲……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正要去撩开帐篷罩——长袍下摆,却见西门大官人猛地坐起,一把将小辣椒放倒,翻身便压了上去,嘴里嘿嘿笑道:“还想偷袭我?被我抓到了吧……”
西门町在龙馨儿推门而入时就已醒来,看小辣椒鬼鬼祟祟的,便决定逗逗她,直到小辣椒貌似要向小弟弟下手,便再也无法淡定。
“啊?!”龙馨儿一声惊叫,差点被吓晕过去,一颗心更似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怒视着西门町,张嘴正要说话,却发现西门大官人一双禄山之爪已袭上双峰,正又揉又捏,顿时又让她闭上眼睛低吟出声,说的话也变的娇腻无比:“死淫贼……快放开我……圆圆姐和筱轩她们就要来了……”而她心里却是纳闷不已,奇了怪了,为何淫贼的手摸我,感觉如此奇妙呢……
嘿嘿……你不是不怕被人看到么?再说圆圆她们又不是外人……
西门大官人当然是不予理睬,手法更是多变,力道也加重了,很是严肃道:“你还叫我淫贼?!叫町郎,町哥哥也行。”
龙馨儿很是担心陈圆圆她们突然回来,又被西门大官人抓摸的娇软无力,也早将那缕怨恨跑到了九霄云外,只能忸怩告饶道:“我……我叫出不来……你快……快下来……”
“谁说的?”西门大官人眉梢一挑,露出张敞画眉的贱笑,“哥觉得你很会叫啊……”
早就说过,龙馨儿不是胸大无脑,她微微一愣,便很快明白过来,脸上顿时羞红的像要滴出血来,娇嗔道:“你……你好无耻……”
看泼辣无匹的龙馨儿竟作出如此女儿态,西门大官人顿时暗爽不已。
“你不叫是吧,那等圆圆她们来……”
“啊——不要……”龙馨儿伸手捂住脸,这才低声道:“町……町哥哥……”
声音娇颤,悠呜婉转如箫笛,小辣椒动情的低唤真个是荡气回肠,让西门大官人逗弄之心尽去,怜爱之心云涌。正在这时,却听到“笃笃笃”轻轻的叩门声,紧跟着传来独孤羽说话道:“西门少主,你在么?”
“独孤姑娘,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了么?”远远一个声音传来,正是陈圆圆。
西门大官人的足底按摩当然不是盖得,独孤羽昨晚就已经烧退,加上她那一副药的功效,早上起来更是病态全无,但她可不能告诉别人是西门大官人为她捏脚捏的,听陈圆圆问到,略显苍白的脸不由得一热,浅笑道:“多谢挂怀,今早又喝了一副药,现在已是无碍……”她羞于在这个问题上再扯,话锋一转道:“西门少主在屋里么?神尼前辈有事相邀……”
“哦……公子还在睡着呢,我来叫醒他……”
陈圆圆话没说完,门已哗地一声被打开,西门大官人一边走出门外,一边伸了个大懒腰,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回身将门带上,这才装着一脸迷糊的样子道:“呃……你们都在啊……羽妹,你说神尼找我?那我们快走……”说着,又看了看陈圆圆和叶筱轩手里端着的东西道:“先端回你们屋吧,我一会儿过来找你们。”
第八十四章 宣抚使王轩
“……”
“神尼,如如的伤情还有几日才能恢复,难道不用等她,我自己入宫?”
六合神尼轻轻一摆手道:“不用等如如,如果方便的话,贫尼今晚便带你进宫。”
呃?朱由检这么着急想见我?!难道是俺冒充大内密探零零七,掌掴大舅子,杀死田国丈,老朱知道了要找我算账?!
西门町看了一眼六合神尼,想想应该不是,老朱若是发怒,早派兵来捉拿自己了,哪里会请自己入宫?
西门大官人沉吟片刻,抬头看了看窗外,一点头道:“那好吧,嗯,现在我得先去朱由橏那儿,希望事情顺利。”说着,他站起身来。
六合神尼跟着站起,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西门町从六合神尼房中出来,已近中午,也顾不得洗漱,填肚子,便骑了帝王驹匆忙赶往惠昭王府赴约。
朱由橏正在家等的着急呢,西门町刚到府门前,他便迎了出来,但却没将西门大官人迎进府内,而是直接将西门町带往他一个盟友家。
前文交待,朱由橏决定跟西门大官人摊牌,自然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引见一些己方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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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轩的都尉府位于京城玄武门一带,可以说是京城最繁华,最热闹的所在。
平日里,说书的,唱曲的,卜卦算命的,插标卖身的……各种卖艺的不知道有多少,闲着没事的话,你从早到晚,一路看过去也是看不完。
但今日的坊市街道上,却是另一番情景。
往来的行人,面色难看,脚步匆匆,没有丝毫的闲适满足之态。连总是在街头晃悠,看谁不顺眼就收拾的东西厂厂卫也是不见了踪影,也看不到一个锦衣卫的缇骑在街上行走,满眼竟都是穿着红色袄裙,戴着斗笠,手拿生锈的铁矛,或是刀鞘破烂的腰刀,在街市上三五成群,横冲直撞的官兵。遇到行人,就翻掠银钱,此外什么鸡鸭鱼肉,大米白面,只要是有用的东西就一律抢下来,就是一根毛也要扯半截下来。
往前看去,骑在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上,领兵的正是宣抚使王轩。
他未穿官袍,戴软幞头,一袭圆领开衩衣,乌皮六缝靴,腰挎长剑,挺直的鼻梁,配合他眼神的凌厉,显得是傲气十足。
他手中把玩着一柄象牙柄的小马鞭,对眼前这一幕幕惨剧,多少路过的百姓被抢个精光,或是被打的满地找牙,这位宣抚使就是视若不见,只当没发生一样。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他带着这些官兵如此扰民,毫无纪律可言,却是仗了谁的胆子?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些官兵是朱由检同志特批,准许他临时招募的。
就在前不久,李自成残部死灰复燃,进入河南后,与当地起义军合兵,众至数十万,短短一个月时间,竟是势如破竹,破永宁,克宜阳,斩万安王朱采,现已直逼洛阳,消息传到京城,老朱再也不能蛋定,连刚选出的数十个美妃也是无暇临幸。
而与此同时,曾被招安的农民起义军纷纷复振,边关清军貌似约好了一般,也是大举进犯,一时间,明朝上下一片惶恐,四处调兵扑火,很难再行抽调人马去洛阳救急。
京城的禁卫军倒是有数千人,但分散在各城门,拱卫京城,却是不能调动。
老朱无兵可派,也不可能派个光杆司令冲上前线。再说了,也没有哪个傻~b愿意自己孤身上前线的。
他正急着呢,王轩站出来了,指天画地,夸下海口说,只要皇上拨款,我便自己组建一支军队,亲自领军北上助福王朱常洵剿灭闯贼。
有人主动站出来领兵迎敌,老朱当然是高兴非常,不但答应让其招募营兵,还勒紧裤腰带,从羞涩的国库内搜罗了几万两银子给王轩当饷银,并且,还把神机营里大半火炮都给了他。
得老朱如此鼎力支持,王轩还能不牛~逼?!
而王轩之所以主动请缨,招兵买马,却是跟某人谋划而后动。
这某人,便是惠昭王朱由橏。
不错,王轩已被朱由橏拉拢,而他坚定立场,追随朱由橏,除了朱由橏许诺给他的荣华富贵,还有一个主要原因。
王轩这个纨绔早对朱由检的另一个女儿,朱微如的妹纸,长平公主朱微娖垂涎三尺,但老朱却有意将微娖许给兵部侍郎周显,这便让他很是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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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自己的女儿,朱由橏当然是慷老兄之慨,拍了胸口答应于他。
王轩被朱由橏拉拢,但王轩的舅父,兵部尚书杨嗣昌却很“迂腐”,固执的很,不受朱由橏蛊惑,但他知道朱由橏生有异心,却因为王轩而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告发,更不会大义灭亲。不过,杨嗣昌倒是恪守自己的底线,不让自己掌控的“枪杆子”被挖墙角。
因此,朱由橏想发动军事政变,却始终不能如愿。
现在机会来了,我自己组建一支军队还不行么?不但师出有名,还不用自己花钱。
当然,这支军队组建后,还归杨嗣昌管,朱由橏也怕他那儿出问题,便没有对王轩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从正面对他“晓之以理”,先说服他冲到前面,组建军队再说,即便杨嗣昌怀疑什么,也不便阻拦:周显之所以得到皇上赏识,除了靠着祖上的余荫,主要是因为他曾随六省军务熊文灿围剿过起义军张献忠,并小有建功……现在闯贼复振,可谓天赐良机,我相信,凭你的文韬武略,当可以在皇上面前有更好地表现,并且,你背后还有你舅父撑腰,你还能输给周显?而现在朝中无兵可供调遣,你正好可以恳请皇上准许你招募新兵,由你亲自带兵,到时候,剿灭闯贼,便是你一人之功。说不定皇上高兴之下,会更改初衷,将微娖许配给你……
王轩激动了,脑子里浮想着微娖妹纸已经洗白白等着他凯旋而归,便雄姿英发,冲动了。
至于这支军队能否剿灭闯贼,朱由橏是不关心的,关键是要为己谋反所用。
但朱由橏没想到的是,大明朝这些年隔三差五就要征兵,京城内剩下的适龄青年,不说是歪瓜裂枣,但也不是啥好鸟。
王轩新招募的这五六千个营兵便都是京城中的地痞无赖,即便换了一身戎装,也是改不了横行霸道,走路对着空气也要踢三脚的德行。
这样一群乌合之众,能帮助朱由橏谋反么?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这群新兵蛋~子由俨然怀揣老朱尚方宝剑的王轩压阵,一路欺横,往都尉府旁边新搭建的营地而去,连往常那些个维持京城秩序的巡城御史也不见了踪影。
到了营地,王轩让人安排了新兵,便踌躇满志,趾高气扬地回都尉府而来。
他骑着高头大马刚到都尉府门前,却是看到从另一头走马过来两个人。
一个不认识,但他的胯下马浑身金黄,却是让人分外瞩目,正是西门町骑着他的“悍马”同学。
而另一个,自然是朱由橏,他带西门大官人来,一是借“阅兵”,展示实力;二是介绍“盟友”认识,大家好好沟通,加强合作。
王轩虽然骄狂,但见到七王爷,却是不敢怠慢,连忙勒马相迎。
*********
ps:呼~~~~终于赶回来,兑现承诺……
第八十五章 再见色魔
西门大官人脑子里一直想着晚上要入宫觐见老丈人的事,原本打算将《医经》忽悠到手后,便告辞而回,没想到朱由橏今儿表现很是爽快,一见面便将《医经》交给他,再邀请他来王轩府上,说是介绍朋友给他认识,西门大官人便不好意思推三阻四了。
不过,西门大官人可没有结识朱由橏朋友的兴趣,人是跟过来了,却是抱着应付的心思。
但一见朱由橏这个宣抚使朋友,王轩没认出他,他却是认出王轩来,不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起码也是对这个宣抚使顿生厌恶,也顿时想到此“都尉府”是否是林莫夫口中的“都尉府”,不由得收起心不在焉,多了一份警觉。
因此,当朱由橏给二人引见的时候,西门大官人笑容满面,表现很是热忱,“抱七王爷大腿”和“被拉拢”的角色表演很是到位。
相反,王轩却始终下巴高扬,一副傲慢之态,当得知西门町只是个江湖中人,并且还是名存实亡的玄武庄光杆司令,更是眼含轻蔑,连“久仰、幸会”之类的客套话也没说,仅微一拱手,算是招呼,倒是对帝王驹低眉顺眼地看了又看,眼中的贪恋毫不掩饰。
靠,你这个宣抚使不过是个从四品的中骑都尉,竟然比俺大舅子还会装~逼,你总扬着个下巴,难道是脖子有毛病?你丫知道真正的傲慢该怎么表示吗?
对王轩的轻慢,西门町暗自好笑,当然是不以为意,随手拍了拍帝王驹,“阿悍”仿似训练有素的士兵,很是听话地扬蹄而去。
王轩那片高头大马和朱由橏的坐骑,都可以算是神骏,但在帝王驹面前却是畏畏缩缩,不敢近前,此时见帝王驹离开,方打着响鼻,挺直了腰身,好像压力骤无,终于松了一口气。
见此情景,更是让王轩眼红不已,斜眼看了看西门町,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忍住,抬手邀请朱由橏往府内而去。
西门大官人料想他是打帝王驹的主意,撇了撇嘴,便施施然跟在二人身后。
王轩的都尉府可是比朱由橏的惠昭王府要豪华气派,也不是一般的大,曲院回廊,亭台楼阁,转的西门町竟有些辨不清方向。
一路走去,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门客聚在一起,或闲聊,或对弈,或比武,或吟诗……貌似府内比玄武门街还热闹。
西门大官人左顾右盼,貌似一副悠闲之态,却是在四处寻找恶魔崖几大恶魔的踪迹,以揭开心中猜疑,这王轩府便是林莫夫所说的都尉府。
而王轩却是不给西门町驻足观瞧的机会,快步引领着朱由橏走进了内院。
一进内院,各种花香扑面而来,里面竟是种栽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常青之草,神马茴香花,喇叭花,桂花,菊花,紫藤花,月季花,林林总总,应有尽有。但见一树红,一树白,一树粉,一树黄在风中摇曳生姿,当真是爽心悦目。而鲜花丛中,更是有n多的蜜蜂在飞来飞去,此情此景,哪儿有半分秋冬的感觉,分明就是在春天嘛!
内院幽静异常,偶见几个丫鬟在花间袅袅穿行,几乎看不到人影,显然是闲人免进。
面对眼前美景,西门町也是不自禁脸露欣赏之色,对王轩的厌恶,倒是减轻了几许:没想到这王轩伺弄花还有些本事,倒也不是绣花枕头一个。
但王轩一句话,却是让西门大官人对他刚有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
“你先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我让人来叫你……”王轩停下脚步,回转身,脸朝着西门町,但眼睛却是看着西门町头顶上方,神色淡淡道,“对了,不要四处乱走,更不要采花摘叶,这些花草可都是我亲自种栽。”
王轩的傲慢,在这一刻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装~逼是你的自由,老子管不了,但跟我装~逼,你还不够格,难道你丫不知道,装逼犯有多遭人痛恨吗?
西门町呵呵一笑,抬手就近从一盆看起来是精心养护的山茶树上,摘下一朵红艳艳的山茶花,好整以暇地看着王轩,轻咳一声道:“王都尉此言差矣,古语说的好,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搞基……呃……空折枝。有花不采,让我等爱花人士情何以堪?”说着,将茶花举到鼻前,轻轻嗅了嗅,脸露赞许之色,自顾自点头道:“好香,好香,真是一朵好花……”
王轩神色一滞,眉头一喧,想要发怒,但很快克制住眼里的怒火,努力保持着一幅温文尔雅,傲慢公子的派头,淡淡道:“你道个歉吧,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说着看了朱由橏一眼,又补充道:“其实我这人,很好说话的。”
“道歉?难道我说的不对么?”西门町看了看朱由橏,装模作样地露出疑惑之色,却生怕王轩不发怒似的,一抬手,又摘了一朵花在手,递给他道:“这花真的很香,不信你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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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傻子也看出来,西门町是在戏耍王轩,朱由橏可不想自己拉拢的盟友,一见面就窝里斗,赶紧笑嘻嘻拦住西门町,对王轩道:“王都尉,西门少主喜欢开玩笑,你千万莫要往心里去,大家以后都是朋友,应该多亲近亲近……”
正说话间,突然从树木掩映中慌慌张张向这边跑来一个人,嘴里呼叫道:“公子——救我——”
看其打扮,正是王轩府上的丫鬟,此时却是衣衫不整,云鬓散乱。
她看起来虽然年纪不大,但身材高低起伏,发育的很是不错,面庞清秀,也很有几分姿色。
而随着她跑出来,从其身后紧跟着追出一人,嘴里淫笑连连,不是色魔姚正博还是谁?
由于西门町背对着,还没回转身,姚正博只看到王轩和朱由橏,他仅是一愣,随即便不予理会,双手一张,腾身向那丫鬟扑来,嘴里嬉笑道:“公子救不了你,还是让哥哥来救……”但他话没说完,却是看到西门町回头看了过来,顿时神色大变,硬生生止住了身形。
姚正博仿似不相信眼前所见,还揉了揉眼睛,方呐呐道:“呃……西门少主?!幸会,幸会啊……”说着,又朝王轩笑了笑道:“王都尉,老夫闲的无聊,跟你府上的丫鬟开开玩笑,你不会介意吧?”
王轩跟恶魔崖虽然是合作关系(ps:如何合作,后文慢慢交待),但对这帮恶魔却是不敢得罪,当爷爷一样供的呢,看这个嚣张异常的色魔竟似很惧怕西门町,不由得大感诧异。他知道,姚正博之所以能对自己客气说话,是因为自己跟西门町站一起,以为两人关系不错。
王轩自是不说破,当下便不动神色道:“姚前辈多虑了,这等小事,我王轩岂会在意……”说着,偏头对着正可怜兮兮看着他的丫鬟,一副恨铁不成的惋惜神情道:“秋菊,姚前辈跟你玩,是你的福分,你竟然还大呼小叫地逃跑,真是不知好歹啊。”
秋菊小丫头也是看出来姚正博很怕西门町,不自禁地便躲在了西门大官人身侧,闻听王轩之言,再看到姚正博看过来的色迷迷眼神,吓得身子一抖,抬头竟扯住了西门町的衣袖。
王轩自诩为“京城情圣”,对待女人一贯如沐春风豪爽大气,也很少呵斥自己的丫鬟,此时却忍不住斥道:“还不赶紧退下,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西门町看到姚正博在这里出现,自然是心里一喜,看来小魔女也在这儿了。而根据林莫夫所言,王轩跟恶魔崖勾结,也与明月堡交往,他们之间究竟有何勾当,倒是值得好好探究一番。
西门大官人当下决定,要跟王轩“亲近,亲近”。
第八十六章 你道不道歉?
丫鬟秋菊眼眶含泪,满脸委屈,松开西门町的衣袖正要屈身告退,西门大官人却拦住了她,笑嘻嘻地对姚正博道:“姚正博,你看看你,年纪一大把了,还欺负一个小姑娘,我看你真是越活越不像样了。”
西门町说的眉开眼笑,但语气中满含揶揄,并且直呼其名,完全是训斥人的口吻。
西门町当然看出来,姚正博完全没将王轩甚至朱由橏放在眼里,而二人却对姚正博客气的很,貌似不敢得罪。既然打算跟王轩亲近亲近,又不受他白眼,还是展示一下实力。
有实力的人才能受人尊重嘛。
如此,姚正博便光荣地成为了西门大官人展示实力的靶子。
当然,西门大官人不清楚朱由橏他们跟恶魔崖的关系,自然是不好跟姚正博翻脸,先调戏调戏他再说。
闻听西门町之言,再看到姚正博老脸通红,一副尴尬的表情,朱由橏更是对西门町高看不少,王轩也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
几人都没说话,西门町便神色一肃道:“我最讨厌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不过……”说到这儿,西门町抬手将手中的一朵山茶花斜插在丫鬟秋菊的云鬓上,又嘻嘻一笑道:“套用王都尉一句话,其实我这人,很好说话的,你跟人家小姑娘道个歉吧,我只当这事没发生过。”说着,他用眼睛余光留意着王轩和朱由橏的反应,如果他们阻止,就一笑了之,反正已很嚣张地证明了一下自己;如果他们隔岸观火,倒是不介意将“火”引燃,趁机将这个色魔海扁一顿,先替雪恩妹纸出口恶气,也能看看朱由橏他们跟恶魔崖究竟是何关系。
不知道朱由橏二人是被西门町的话惊到了,还是真的静观其变,二人竟都是没说话。
这一下,姚正博老脸挂不住了,老子身为恶魔崖十大恶魔,论身份,论地位,在江湖上怕过谁来?现在又是这都尉府的座上宾,连这个什么七王爷也对自己客客气气的,让我跟一个丫鬟道歉?!开……开他妈什么玩笑呢……
姚正博虽然忌惮西门町身手,但关乎到面子问题,却是不能丢的。
他双掌虚握,暗自将采阴功提起戒备,老脸也耷拉下来,冷冷道:“西门少主,你这是故意找茬么?”
西门町巴不得他翻脸呢,见状立马也沉下脸来,冷声道:“找茬?我才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想替这位姑娘讨个公道。你道不道歉?”
“老夫不道歉又如何?”
被逼到这份上,姚正博只有挺直腰杆,硬着脖子了。
“是么?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拳头硬……”
这个时候,朱由橏当先反应过来,连忙拉着西门町劝道:“贤弟,你这是干什么?姚大侠是……”
姚正博冷冷插话道:“老子可不是大侠,老子是色魔,专门采花的色魔。”
这厮年纪已经不小了,难道换个马甲重新混江湖?看他脸上自傲的表情,破有“我是色魔,我光荣”的架势,显然不屑当什么大侠。
“呃……姚……姚前辈是自己人,大家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再说王都尉刚才已经说不介意了……”
西门町成功将姚正博的“火”点起,当然不能让朱由橏扑灭。
他一摆手打断道:“由橏兄你别说了,我今天还非要他道歉不可,难道我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么?”话音刚落,他根本不给朱由橏劝架的机会,抬步间,身子已鬼魅般到了姚正博身前。
姚正博已经见识过西门町的速度,但现在亲身体会,感觉更是恐怖。他虽然一直戒备着,也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姚正博身为色魔,干了无数的采花勾当,自然是久经沙场,也练就了过人的灵敏反应。
他惊了不到半秒钟,便反应过来,抬手挥掌就击向西门町胸口。
虽是仓促间,但他一掌之力,也是运足了七八成采阴功。
西门大官人感觉到姚正博的掌风飒然,但他现在有叉腰神功傍身,哪里会在乎,他站在那儿动也没动,任凭姚正博这一掌击在自己胸口。
嘭!
随着一声大响,那小丫鬟还以为西门大官人已被击飞,吓的闭上了眼睛,但没听到动静,随即又睁开,却是看到西门大官人站在那儿纹丝不动。
这一掌的威力实打实地攻击在了西门大官人身上,但他没感到任何的疼痛,这当然是因为西门大官人肉身强悍,抗打击能力强到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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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姚正博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显然情况不妙。
是的,姚正博身体力行,很好地证明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原理,他击出的力量越大,感到的痛苦就越大,掌上传来一阵阵深透骨髓的疼痛。
但他颇为硬朗,咬牙强忍,抬脚就踢向西门町裆部。
西门町的蛋蛋可是吃过小辣椒的苦,岂会让姚正博得逞,身子一侧,已是迅疾无比的躲过色魔这记阴招。
而姚正博的身手也是了得,借着西门町闪躲的机会,抬手一掌已横扫而来,看掌势是要煽西门町耳光。
西门大官人眼睛一亮,貌似受到启发。
他一竖左臂,格挡而出,同时右手反手轮了出去。
“喀嚓、啪——”
几乎是两声连响,姚正博那一掌挥来,手腕处正击在西门町手臂上,手腕竟然被当即震断。而西门町反手一巴掌,更是干脆利落,姚正博扑通一声,便在西门大官人面前跪了下来。他倒是不想跪,但西门町这一巴掌直接煽掉了他几颗老牙,把他煽的七荤八素,脑子晕晕的,站不住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其取其辱,任何雕虫小技都会被轰杀至渣。
西门町可是留了不少力,不然的话,一巴掌绝对将他煽飞。也是姚正博这些年没有辱没“色魔”的头衔,几乎掏空了身子,身板实在是虚。
啧啧啧……老子越来越喜欢扇人耳光了,因为看起来,够嚣张,够牛~逼。
西门町对这一巴掌的效果很是满意,自我感觉比以前煽的都好,气势非凡。
他脸露不屑,一伸手捏起姚正博的下巴,也不管他嘴角流下的血沫沾手,语气森然道:“你道不道歉?”
一边说,另一手却在他左右脸上轻轻地反复拍打着,侮辱味十足。
姚正博自然也不是孬种,虽然右边脸早已高高肿起,但眼含怒火看着西门町,却是一言不发。
“呵呵……出来混,总是要挨嘴巴的,我不介意多多满足你……”
西门町笑嘻嘻说着,手掌轮圆了正要抽下,却是被回过神来的朱由橏一把拉住了:“贤弟,息怒,息怒,请听我一言……”
西门町一用力将手挣脱,一副牛脾气犯了的样子,很是坚定道:“你啥也别说,今儿他不道歉,我绝不干休!”
这话说的,差点让那丫鬟秋菊感动的哭出来,看向西门町眼里,满是小星星。
而西门町话音一落,手掌已跟着落下,啪的一声,姚正博耳朵嗡的一下,左边脸已中招,紧跟着耳边又传来西门町锲而不舍的追问:“你道不道歉?”
姚正博被西门町捉住下巴,这一巴掌虽然没有被煽倒在地,但也是彻底晕菜了。
他眼睛看着西门町,却是迷迷糊糊,恍惚间,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涌入他的脑中:真特妹的,我俩……到底谁是恶魔啊?
啪!
啪!
……
随着西门町一下下货真价实的耳光送给姚正博,他原本菜色的脸蛋已是红肿一片,彻彻底底成了猪头。
也活该姚正博倒霉,他遇到西门大官人,就等于遭遇了合同条款中的“不可抗力”。
那王轩早看傻眼了,仿似那巴掌是煽在自己脸上,看着神情坚定的西门町,竟没来由地从心底发寒。
而西门町如此“倔强”,还真让朱由橏无可奈何。但两边人都不能得罪,一时间,让他有点后悔带西门町过来了。
“西门少主——请手下留情!”
就在朱由橏干着急,围着西门町团团转的时候,突然飞身而来几个身影。
第八十八章 真是搞不懂你们
书写至此,为便于后续故事展开,也该揭开玄武庄灭门案另一个凶手的神秘面纱了。
没错,正是黄山明月堡。
并且,还是主谋,乃明月堡堡主柳宗函一手发起。
自从子郁非成为武林盟主以来,正邪双方渐渐和平共处,江湖呈现出数百年未曾出现过的和谐态势。
如此,正邪双方互相走动,彼此交好,便成为了一种流行趋势。
毕竟,谁也不想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经常出现流血冲突,出门还要提防着有人暗里捅刀子,走路吃饭也担心遭人暗算。
当然,与邪派交好的所谓江湖正道都是些小门小派,像江湖四大派,或是少林峨眉之流,还是自恃身份,不屑与邪派为伍的。
不过,俺们黄山明月堡柳宗函堡主是个例外。
他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胸怀远大,志向高远。
是的,他不但觊觎武林盟主之位,还想一统江湖,千秋万载,可以与朝廷分庭抗衡,与皇帝老儿平起平坐。
为了实现远大抱负,明月堡不但直接与邪派老大恶魔崖暗通款曲,还与朝廷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或权势暗中来往,很显然,扶植朱由检的敌对势力也是必须的选择。
这样一来,买椟还珠英王爷和惠昭王朱由橏都成为了他合作的对象。
有意思的是,英扎吉和朱由橏却是敌对的,二人都互相防范,极少来往。从这点来看,朱由橏还算是一个爱国青年,当然了,他想当皇帝,如果大明朝被清国灭了,还当个屁的皇帝,作为皇亲国戚这种高级亡国奴被杀倒是有可能。
明月堡成功地与各方签署合作协议后,便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扫清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而如日中天的玄武庄不是绊脚石,而是拦路虎,更是要首先铲除!
于是,灭门玄武庄,便成为了各方合作的第一个重大项目。
由于部署周密,计划详实,他们合作的非常成功。
当然,还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西门大官人被穿越而复活,这是他们预料不到,也是不能预见的。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参与合作的各单位和他们的分工。
首先,由申九道同志利用晶毒,成功地解除了包括西门啸天在内的一干玄武庄人的武力;
接着,明月堡作为主谋,自然也作为主力,几乎是倾巢之力全面负责对玄武庄大本营的围剿;
同一时间,英扎吉四大贴身护卫负责对玄武庄省亲的,访友的,出差的,还有西门町这种寻花问柳的,等等外出人员,进行逐个清除;
再同一时间,恶魔崖却是仅仅出动了少量人员,协同分布全国的东西厂厂卫,对玄武庄在各地的分部、驻点、产业、店庄等进行剿灭。
恶魔崖派出的少量人员,完全是意思意思,表现一下合作的姿态,十大恶魔都没参与。
别看恶魔崖跟明月堡貌似来往合作,但既然是合作,还是一切以利益来说话,恶魔崖大boss董薛森可是拎得清:剿灭玄武庄对恶魔崖有什么好处?搞不好就让恶魔崖处于风口浪尖,成为江湖正派首要怀疑和打击对象,甚至成为柳宗函老狐狸的牺牲品。你们正派火拼,自相残杀,我们隔岸观火,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完全没必要掺乎进去。
恶魔崖最后选择参与,前文交待,是因为六指血魔的威逼利诱。
威逼,恶魔崖地处西北,靠近漠南,是一处明清必争的要塞之所,常年在附近周边发生战事,如果我们英王爷建议清军炮轰恶魔崖,不说将恶魔崖轰平,即便是打通一个便道,也是会出奇制胜;
利诱,灭了玄武庄,帮助柳宗函成为武林盟主,恶魔崖将和明月堡平分江湖。
董薛森当然不是很傻很天真,去相信六指血魔许下的这个“利”,但对他的“威”,却是不得不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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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努尔哈赤统一漠南,便打通了从西北进入中原的通路,而恶魔崖横亘在明清边关,是明军阻挡清军铁蹄前进的天然屏障,若是清军不吝成本,选择炮轰恶魔崖,倒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六指血魔这个“威”的确是够狠。那是让恶魔崖一众恶魔断了根,无处藏身啊。
如此情况下,董薛森只能选择“被合作”,自然地,不出力便在情理之中了。
因此,恶魔崖十大恶魔面对西门町,倒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感到压力,感到愧疚啥的。
而恶魔崖同意明月堡倡议,选择跟朱由橏合作,却是受了实实在在的利益驱使。
如果帮助朱由橏成为一国之君,功名利禄滚滚而来且不说。
朱由橏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已经让董薛森董老大尝了甜头,当先获“利”。
是啥子“利”,后文再交待。
且说现在,王轩看西门大官人这副鸟样不爽,两大凶魔何尝不是如此?
事实上,他们早就不爽了。
俺们恶魔崖十大恶魔出走江湖,何曾受到过如此戏弄,简直死,可忍,生,绝不可忍!
站在疯魔左侧的杜克岩感觉忍无可忍,已无须再忍,但心里明白,姚正博都被西门大官人打成猪头,自己上去肯定也是白给,便很是机敏滴选择了偷袭。
这时,西门大官人对王轩“赧然”完,眼睛终于扫向了脸孔涨红,两眼含怨带嗔看着他的秦小婉。
这厮的眼光很有穿透力,看得小婉妹纸一阵心跳加速,脑溢血症状更严重了,西门大官人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道:“男人说话,哪里轮到女人来插嘴,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手腕又痒痒了?”
闻听“痒痒”二字,秦小婉立马想起那次请求西门大官人为她止痒的羞银场面,不由得俏脸发烧。却是正要反唇相讥,杜克岩猝然出手……不是,是猝然出脚,从侧后方狠狠地踢向西门大官人的菊花。
但他还是低估了西门大官人的实力,脚刚抬起一半,西门町却突然转过了身子,并且,还上前了一步,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杜克岩的面前,两人相距仅不到一米之隔。
杜克岩瞳孔骤然收缩,却是不等他暴退而走,随着西门大官人冷笑道:“麻痹的,老子最讨厌别人踢我屁股!”,一脚已踢在杜克岩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小腿上,虽没有一下踢断腿骨,但也是疼得他忍不住“啊”的一声痛叫。
有人主动挑衅,西门大官人自然是不肯放过,再跨前一步,一个摆拳,狠狠地砸在了杜克岩的小腹上,趁他疼得躬身弯腰,反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又打得他仰面跌倒。
这一连串动作,可以说是眨眼间便完成,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而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疯魔,却是同根生的杜克峰。
见自己的兄弟被西门町打的瘫倒在地,嘴角已见红,显然内腑受伤,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腾空而起,右脚对着西门大官人的背心就飞身踹去。
西门大官人居然不闪不避,任凭他这一脚踹个正着。
随着“嘭”的一声响,西门町当然没什么,只当杜克峰给自己挠挠痒,但杜克峰踢中西门町后背后,比踢在铁板上还过份,不但脚骨喀嚓一声,极其清脆地当场震断,还有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随着脚丫子传来,将他直接震飞了出去。
这个时候,疯魔哪里还能对西门大官人奉行“和为贵”?他第一时间便拔出了他的独门兵器。
这玩意呈菱形,似剑非剑,似刀非刀,很不规则,应该是刺。
刺刃薄如蝉翼,随着他一声大吼,破空发出尖锐的啸声,直奔西门町面门削去。
西门大官人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就道个歉嘛,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真是搞不懂你们……”
但他嘴上说着风凉话,动作却是不慢。
第八十九章 只守不攻
单以武功论,恶魔崖十大恶魔,谁都可以胜任江湖中绝大多数门派的掌门人。
当然,如果以凶残程度论,这十大恶魔个顶个都可以领袖武林。
疯魔身为恶魔崖副崖主,武功仅次于恶魔崖老大董薛森,比狂魔秦雪生犹强了半分,更是可以将后面的色魔、邪魔等甩出去好几条街。
吴风之外貌丑恶,形如恶魔,可不是天生如此,人家年轻时候,可也是长得英俊潇洒,用当时骚肥如的话说,小伙帅呆了。
但自从他修炼“化血大~法”以来,性情没变,容貌却是越来越令人可怖。
所谓化血大~法,便是以新鲜血液混合各种毒液(ps:至于血液,用人血,猪血,狗血……都可以,而毒液,吴风之大多采集蛇毒),注入他练功专用的器皿,再运功将此混合液化作血雾,从那器皿上方的孔中冒出,他则将血雾吸入口鼻,消于体内。
化血大~法倒不是什么神功,而是可将自身功力以火箭速度提升的“加速器”,但却严重自残,让肌肉变形,五官扭曲,关节变大,神经错位。
并且,只要修习化血大~法就不能停止,一旦停下,不到一个月,不但功力以火箭速度减退,而且体内集聚的血毒还会反噬,为祸之烈,实是难以形容。
吴风之曾收一徒,传其化血大~法,后来自恃能耐,居然对吴风之不甚恭敬,吴风之将其制住,却也不责罚他,只是不让他继续修炼,如是过了月余,他体内血毒发作,随着日日哀嚎,身上的皮肉竟然片片掉落,七日后方才毙命。吴风之虽是心内得意,却也是颇为戒惧。
而每次修炼化血大~法,却不是一个舒服的过程,新吸入的毒素会和体内的血毒产生不良反应,直让他状若癫狂,似疯,似魔,配上他那副尊容,逐渐便被江湖中人称之为“疯魔”,倒也是实至名归。
老吴同志修习化血大~法已经几十年,可以说功力通神,放眼江湖,能跟他单挑的,掰着手指头也能数出来。
即便是六合神尼,轻舞飞龙,也远不是对手。
但他倒不是自傲之人,跟兄弟们在一起也不摆架子,如果不是形象欠佳,甚至可以用亲切和蔼来形容。而他平日行事,不但小心为上,也很懂的权衡利弊,因此,恶魔崖很多外事活动,董薛森都放心让老吴去处理。
正因为此,老吴在金陵城茶楼才隐忍不发,对上林莫夫也是没有什么出彩表现,现在面对西门大官人的一再挑衅,才一忍再忍。而决定跟西门町动手后,更是破天荒地拔出了兵刃,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轻敌念头。他角着,西门大官人绝对是生平劲敌,赤手空拳,很可能不是对手。
很显然,老吴的感觉对了。
如果他倚老卖老,空手对阵西门大官人,结局很可能也是挨耳光。
是的,老吴功力高深,但西门大官人有天下第一神功,叉腰神功傍身,不说稳压一头,起码旗鼓相当——也是西门町得来不久,还没有完全融会贯通,跟不会熟练运用,不然的话,即便对上子郁非的上清心经,或是董薛森的灭绝神功,西门大官人也不会落入下风。关键是,西门大官人的速度,老吴同志老胳膊老腿有点跟不上啊。
但他拔出兵器就不同了,伴随着刺痛耳膜的劲风呼啸声,在阳光直射下泛着幽冷寒光的锋利刺刃,让西门町忌惮的很,并且,老吴的战斗经验可是西门町骑着帝王驹也赶不上的。
西门大官人可不懂啥武功招式,除了飞毛腿,抽耳光,施展起来颇具大师风范,很有点王八之气,剩下的,就是街头混混打架的架势了。
开始的时候,西门大官人压根没将老吴放在眼里,以为他跟色魔凶魔是一个级别,强也强不到哪儿去,存着逗弄的念头。但闪着闪着,却是发现自己丝毫不能大意,一不留神就可能挨刺。意识到疯魔绝对是自己踏足江湖以来碰到的最厉害的对手(ps:其实诗落大大比疯魔厉害多了,但他一个照面便被诗落大大击落洞底,倒是对她的功力没有很直观的认识),西门大官人也是打起精神,小心应战。
疯魔攻了不下百招,西门大官人却都是在闪避。
凭他比疯魔快了近乎一倍的速度,倒是可以抽出玄武剑,但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对剑法鸟毛也不懂,持剑在手反而会碍手碍脚,还不如空手来的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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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选择只守不攻,虽然对疯魔构不成威胁,却正是发挥自己的速度优势,以己之长应敌之短。如果毛手毛脚出招,虽然速度快,但对疯魔这种高手而言,很可能会被他看出破绽而加以利用,到时反而更加被动。
这样挺好,虽然躲闪起来不轻松,但能将风险降到最低,并且,西门大官人还可以借机装~逼,并且装的很像,背负双手,脸带微笑,貌似好整以暇,闲庭信步,在疯魔漫天笼罩的刺影里穿来穿去。
如此,疯子吴仗着手中的利刃和几乎是满分的经验值,与躲来闪去的西门大官人,貌似斗了个半斤对八两。
不过,任凭老吴的兵刃幻化出各种变幻莫测的轨迹,夹带着劲风攻向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身避开。而他之所以选择在最后关头闪躲,不是更显得艺高人胆大,从容不迫么?
当然,装~逼装到这份上,是要付出代价的,西门大官人左袖就被削掉半拉,长衫腰部位置也被利刺划开一道长口,差点见肉。
并且,这样一来,老吴往往是招式使老,变招是不可能了,也有点收势不住,随着劲风离西门大官人身侧差之毫厘呼啸而过,却是让都尉府内院里的花花草草遭了灭顶之灾。
一时间,花儿伴绿叶共舞,青草与树枝齐飞,无数精美的花盆也是未能幸免,劈哩啪啦碎了一地。
此时王轩哪里还顾得上心疼,和朱由橏几人早已被疯魔激荡的真气逼的远远躲开,对他们的武功,那是怎一个“惊惧”了得。
**********
ps:今儿两更。。。
第九十一章 心太软
西门大官人成功自救,围观之人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失望,但不管怎样,每个人都表示很震惊,一下子都呆呆地看着场中二人。
当然,要说呆,感触最深的莫过于当事人,老吴同志。
短短的一瞬间,从戏谑……到被戏谑,落差竟如此巨大,心情囧变的同时,也让他心内郁懑到极点,连腿上传来一阵阵挨了一板砖后腿骨欲裂的巨痛,也是毫无所觉。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愣愣地看着西门町,愣愣地看着西门町那只手,那只缴了他利刺的手,对西门町的装~逼话也是没听清,心里却是心潮起伏:这小子内功如此深厚,竟是不畏刺刃之利,却一直只守不攻,显然是要隐藏武功……若是他拔剑相攻,老夫能撑得几招?呃……凭玄武剑之利,配合他迅疾的身手,挡是挡不住的,老夫也只有躲的份,咳咳……我能躲得过么……对了,他年纪轻轻,却至少有一甲子的功力,即便从娘胎里开始练起,也不可能达到如此境界,难道……世间竟还有比化血大~法更玄妙的迅速提升功力之法?柳宗函灭门玄武庄,莫非真正的原因是……觊觎这练功秘籍?
老吴修炼化血大~法虽然获利颇丰,但更是深受其害,他角着,人世间最厉害的,每个江湖中人都应该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便是既可以迅速提升功力,又不会有不良发应的修炼法门。这玩意绝对比什么武林盟主,荣华富贵,更具有诱惑力。很显然,正是因为玄武庄藏匿有这种练功的秘籍,才会让西门町的功力如此精深,还是这么地“小白脸”。
疯魔正在胡思乱想,西门大官人却是不耐,他现在没收并处理了老吴的兵器,觉得他已经对自己构不成丝毫威胁,便施施然上前两步,仅一米之隔,站在了疯魔的跟前,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吴崖主,想什么呐,可是准备道歉,在考虑……如何措辞?”
这厮够损的,一句话中间故意顿了……那么一下,眉毛上挑,还故意露出疑问之色,戏谑之意,赤果果的。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得饶人处且饶人,西门大官人如此咄咄逼人,还是这样一副找踹的鸟样,让恶魔崖这几个很有血性的大老爷们情何以堪?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西门大官人调侃老吴,却如一巴掌煽在凶魔兄弟俩的脸上。
他们本就凶残成性,脾气暴躁,一点没有老吴同志的沉稳和谨慎。
老吴闻听西门大官人的话后,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却是在权衡跟西门町拼命值不值,又有几成把握,但杜克峰,杜克岩,已不顾身上有伤,都是各自拔出了腰下的兵器,朴刀,一前一后向西门大官人飞身扑来。杜克峰断了腿,行动很是不便,倒是让做小弟的冲在了前面。
连色魔姚正博也是抽出了长剑,只是脸上红肿,眼睛只能张开一条缝,有点看不清,而没有第一时间冲出来。
西门大官人看到二人手持兵刃冲上来,虽然站着没动,却是一伸手,将腰下的玄武剑拔了出来。
这厮不喜欢占别人便宜,但也绝不允许别人占他便宜,他胃口是好,啥都可以吃,就是不想吃亏。
刚才赤手空拳对阵疯魔,吃亏就甭提了,而遭老吴戏耍,丢脸也算了,竟是差点让他丢掉来自不易的小命——穿越得来,那绝对是千年不遇,容易么?
他妈~的,这亏,吃大了!
当然,西门大官人将玄武剑拔出来,也是做做样子。
杜克岩当先扑到,左手搜魂爪,朝着西门町顶门虚空一抓,嘶嘶声中,空气仿似都被搜魂,是扭曲变形,显然已将功力提至极致,再不是金陵茶楼时的那般骄狂,只是随手一抓。而右手的朴刀,竟是吐出数寸的刀芒,紧跟着拦腰砍到。
杜克岩虽然凶悍,但在西门大官人眼里,只是儿戏。
西门大官人对那一抓,根本无视,只是在朴刀快近身时,方将手中的玄武剑灌注了神功,剑身平放,迎上一磕。
铛——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铁相击声响,杜克岩只觉得虎口巨震,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朴刀,嗖的一声,竟如离弦之剑,往他身后飞去。
这时,杜克峰也挥刀杀到,却是更惨,动作还没到位,西门大官人已飞起一脚,哪儿来,回哪儿去,直接将他踹回了原本站立的位置……当然,现在是倒在地上。
而那把往后飞回的朴刀,说巧不巧,貌似竟直奔姚正博而去。
他眼睛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却是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由于速度太快,根本不及闪避,顿时吓得呆住了。
让他阿弥陀佛,烧高香的是,朴刀却是贴着他的耳根飞掠过去,笃的一声闷响,深深地钉入了他身后的一根廊柱上,木屑纷飞,余势不绝,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再说杜克岩,他终于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西门大官人的一合之将,现在刀没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要继续扑上去,还是赶紧回去搀扶起老哥。西门大官人已笑嘻嘻地走进,到了跟前,猛地挥剑向杜克岩砍去,貌似要将杜克岩一劈两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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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在杜克岩下意识缩起脖子的时候,疯魔终于回过神,忍不住嘶叫道。
战火是西门大官人点起,又羞辱他们在先,因此,对方形同搏命,大有将他碎尸万段的架势,西门大官人还是表示理解滴,完全没动杀生之念。也不合适嘛,毕竟,自己是客人,还是该给朱由橏一点面子。再说了,通过刚才的试探,已是看出来,恶魔崖跟自己一样,都是被朱由橏和王轩拉拢的对象,貌似他们谁也不愿意得罪。
不过,西门大官人虽然没生杀念,却也不是仁慈之辈。
他一剑劈去,杜克岩已感到脖子凉飕飕的,在闭目等死,却是“啪——”的一下,只是剑身抽在了他脸上。
不得不佩服西门大官人无师自通的本领,竟然……还会利用剑身抽人耳光,并且,这一下抽的惊天地泣鬼神,水平和技巧丝毫不亚于用掌掴,打得杜克岩半边脸高高肿起,竟是与刚才一巴掌煽肿起的另外半边脸遥相呼应,很是对称。
杜克岩被这耳光抽的一个踉跄,却很是顽强地站稳了身形,挺直了腰杆,“鼓”着腮帮子,怒视着西门大官人。
西门大官人却是不再看他,而是环顾四周,看着原本花团锦簇,风景如画,现在却是一片狼藉,与阿鼻地狱毫无分别的内院,同时,故作潇洒地不看剑鞘,抬手嚓的一声,将玄武剑归鞘,接着轻轻摇了摇头,“唉——”地叹息一声,才看向疯魔,一副很是痛惜的神情道:“老吴啊老吴,不是我说你,屁大点事,非得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看西门大官人如此架势,貌似是要单方面宣布停火,朱由橏不失时机地赶紧上前插话道:“王都尉这内院布局有点问题,我早劝他重新布置,现在正好,倒是省了很多手脚……”说着,伸手拉住西门町的手,摇啊摇啊摇,脸上微笑道:“贤弟,午时已过,大家可都饿着肚子呐,你看……”
算了,适可而止,老子肚子也饿的很,就不陪你们玩了,还要留点精神晚上去见老岳父呐。
西门町偏头看向朱由橏,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道:“我这人就是心太软,架不住劝,既然由橏兄这么说,算我多管闲事……”一抬头,看着疯魔,像是啥事也没发生过似地,没心没肺地笑嘻嘻道:“老吴,走,咱们一块吃饭去,一会儿好好喝两盅。”
麻痹的,你还心软?!
老吴同志很是无语地看了西门町一眼,感觉西门大官人的脸皮比自己这张老脸厚多了,不过,既然西门町主动示好,伸出橄榄枝,还是赶紧接过来,千万别扫他面子,跟这个小魔头作对,惹火了他,貌似比得罪老大董薛森还可怕。
一念至此,疯魔赶紧轻咳两声道:“老夫正有此意,请——”
第九十二章 自告奋勇
一张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
西门町、朱由橏、王轩和四大恶魔,加上小魔女,倒正好凑够“八仙”。
西门大官人很有自知之明,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上,右首疯子吴,左首朱由橏相陪。
原本坐在疯魔下手位置的杜克峰、杜克岩兄弟俩是死活不来的,但经过疯魔的威逼利诱、小魔女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勉勉强强,坐上了八仙桌。当然,对西门大官人是没有好脸色的。
至于疯魔如何威逼利诱,小魔女如何软磨硬泡,书友们自个琢磨,法克就不越俎代庖,白费那个啥……脑细胞了。
而坐在朱由橏旁边的姚正博,倒是很愿意跟西门大官人化干戈为玉帛。想想以后出门采花,万一被西门大官人撞到,这同桌吃饭的交情还是要给的吧。
与西门町和老吴同志相对而坐的,自然是末席敬陪的王轩和小魔女秦小婉。
此时王都尉看向西门町的眼里,虽然怎么看都不顺眼,却是再没了开始的狂傲。并且,旁边坐着个大美人,从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也早已让他忘掉了西门大官人带给他的所有不快。
相反,秦小婉跟这个小白脸并排而坐,窥见他眼底深处掩饰不住的贪婪,再瞧着他脸上挂着自以为迷人的微笑,感觉很是恶心,心里灰常不爽。
不过,小婉妹纸也没办法,她倒是很想搬着凳子,在疯魔和西门町中间挤一挤,可谁让她是个女子,辈份又小呢。
不爽归不爽,秦小婉还是很有表演天赋的,看她脸上始终是笑语盈盈,含羞带俏的样子,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不高兴,绝对可以问鼎奥斯卡最佳女猪脚。
当然,她心里也早有打算,如果王轩胆敢利用“近水楼台”的便利,借机揩油,今晚就阉了他:小兔崽子一个,毛还没长现,就敢吃本姑娘的豆腐,真是马廋不知毛长,活得不耐烦了!
另外,落座后,小婉妹纸惊喜地发现,既然不能近身而坐,对面而坐,其实……也蛮不错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抬眼便知。
是的,她这副样子主要是秀给西门大官人看的:银甲已经被你看了光光,还抓了银甲的小白兔兔,摸了银甲的大腿根根,银甲见到你,真滴是好害羞的说,你个死没良心的,看你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那是……一点都没放心上?哼,惹恼了本姑娘,拼着木玲珑不要,也要把玉佛……把玉佛……砸成渣,碾成粉!嗯,再冲成汤,喝进肚,让你连玉佛末末也见不到!
想着想着,小婉妹纸不动神色地悄悄将一直贴身而藏的玉佛取在手里,躲在桌子底下,用一根葱葱玉指,在玉佛一面刻着的“町”字上,画圈圈诅咒着西门大官人跟轻舞霓裳生儿子有两个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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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她怨妇般的诅咒是否有效,却说大家落座后,除开凶魔二人,大家伙看起来和和睦睦,很是融洽的样子。
看着面前丰盛的佳肴,西门大官人很不厚道地咂了咂嘴道:“我曾听江南提督赖大人说过,当今皇上勤俭节约,一日三餐不过是米饭一碗,小菜两样,外加大蒜一头,从无奢侈之举。皇上如此严于律己,堪为天下皆模。我以为京城里的官员都是节衣缩食,粗茶淡饭呐,没想到王都尉府……”
说到这儿,这厮摇了摇头,却不顾朱由橏和王轩一脸的尴尬,也不招呼一声,竟是自顾自地伸筷,从一盘做工很考究,摆放很艺术的“乌龙戏金钱”菜肴里夹起了一块金钱肚,塞进了嘴里,一副慢慢品味的样子,细嚼慢咽着,一边吃,一边还轻轻点头自语道:“嗯,味道不错,很筋道,特别是浇上的鲍汁,很是鲜美……”说着,一抬头,貌似对大家伙都瞪眼看着他表示很诧异,举筷道:“哎——大伙儿别看着啊,一起吃,一起吃,千万别辜负了做主人的一番美意……”
“咳……大家请,大家请……”朱由橏当先反应过来,赶紧一伸筷子道。
众人纷纷举筷,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夹起菜来。
王轩筒靴却很是体贴地站起身,从一窝冒着热气,甜香扑鼻的汤碗里舀起一勺往秦小婉的小碗里放去,轻柔道:“秦姑娘,这汤是‘片糖炖雪蛤’,具有滋阴养颜的功效,最适合女子食用,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你尝尝。”
秦小婉稍稍侧身,飞快地瞄了西门町一眼,巧笑嫣然道:“谢谢。”
“应该的,应该的……”王轩差点骨头都酥了,连忙伸勺子想去再盛一勺,却听朱由橏站起身道:“各位江湖上的好汉,本王今日来,便是想跟诸位介绍我的好兄弟,玄武庄少庄主西门町跟大家认识,没想到因为一点小事,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让一家人结缘成仇,现在我代表主人王轩王都尉,提议大家干了这杯酒,从此摒弃前嫌,为我们以后的合作开启一个良好的开端。”
疯魔第一个端起面前的酒盅,站起身响应道:“七王爷说的没错……西门老弟,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对你的武功,我老吴佩服得紧那,呵呵……来,咱们喝了杯中酒,忘了不愉快……我先干为敬!”
话一说完,他一抬手就要喝了杯中酒,西门町却是伸手按住,端起酒盅站起身,笑嘻嘻道:“老吴,慢着,七王爷提议大伙一起干,可不是你我单挑。来来来,大伙一起举杯……”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看向姚正博和杜克岩,很是热心道:“喝点酒,对舒筋活血,消炎止痛,都是比较有好处滴,来,一口干啊!”
这厮极擅长往别人伤口上撒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人家脸肿成那样,嘴唇高高翻起,连说话都难,还一口干?那满酒盅一杯酒,可是整二两,绝不是二钱,这不是难为人么?
原本西门大官人发话,大家伙还是很给面子的,连凶魔二人也是端着酒盅,站起身来。此时一听西门町后面的话,姚正博还能忍住,杜克岩却是忍不住。他啪地放下酒盅,站在那儿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西门町,一副强忍着要掀桌子的表情。
还是做哥哥的了解弟弟,赶紧一伸手将他按的坐下来,同时,看着西门町横眉怒目道:“西门町,士可杀不可辱,如果你看我们兄弟不顺眼,只管放马过来,我们兄弟接着便是……”
“打住,打住……”他话没说完,西门大官人却是一摆手打断道,“说实话,我是看你们不顺眼,不过呢……我还真没将你们俩兄弟放在眼里。甭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真要想收拾你们,只是分分钟的事。刚才七王爷和老吴也说了,大家伙要捐弃前嫌,忘掉不快,我大人有大量,虽然看你们不顺眼,我刚才这么说可是出于好心,主动向你们示好,没想到好心当做了驴肝肺。既然你们不领情,只当我没说……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啊……”这厮低头叹息一声,随即抬起头笑嘻嘻道:“来来来,别人不喝,我们喝!”
麻痹的,有揭人伤疤示好的么?更他妈可恨的是,这伤疤还是你留下的!
杜克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瞪着西门町,手里拿着酒盅一时不知道喝还是不喝。
朱由橏正对着杜克峰,见他如此神情,也为了缓和气氛,附和西门町,赶紧举起杯子道:“误会,误会,我还是提议大家一起喝了这杯酒,从此以后捐弃前嫌,都是自家人。”
秦小婉更是个机灵的主,她可不想恶魔崖跟西门町结怨(ps:关于恶魔崖派人参与玄武庄灭门之事,属于高层参与的机密之事,她是毫不知情,当然了,即便知道,她也会认为无所谓,把参与的几个家伙交出来就是嘛,并且,我们又不是元凶……),为了转移焦点,朱由橏话音刚落,她端着酒盅,已装着一副可怜兮兮,很是为难的样子,娇滴滴道:“七王爷,这可不行,银甲可是从不喝酒的,还是这么一大杯,不是要了小女子的命么?”
我倒!老秦这个酒鬼从小培养你,你个死丫头从不喝酒?奶奶滴,老夫可是不会忘记,前阵子你二十岁生日把老夫灌趴下,可是睡了三天才清醒,你个死丫头却是一点没事。
疯魔满脑袋黑线,眯着铜铃眼看着秦小婉,心里却也是明白,这丫头在转移话题呐。
“秦姑娘,这第一杯酒可是要干的,不过,你既然不能喝,只需要浅抿一口,剩下的,我……既然我们坐在一起,便由我替你喝了这杯酒。”如此献媚的好机会,还可以同喝一杯酒,王都尉自然是一马当先,自告奋勇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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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羊癫疯发作了
王轩如此“体贴”,让小婉妹纸很受“感动”,小兔崽子,这么急着想死?
她横过眼波媚了他一下,娇声道:“还是……不用了吧……”说着,眼见已成功吸引了大伙儿,嗯,主要是西门町的注意,秦小婉秀眉一扬,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道:“银甲虽是个女子,可也不是胆小之人,不就一杯酒么,我喝了便是,大不了出丑罢了,可不许看银甲笑话哦……”这最后一句,却是媚眼飞向西门大官人说的。
她话一说完,便举起酒盅,一仰秀脖,很是干脆利落地干了。
当然,她还是要做作一番滴,像是酒喝猛了,呛着了,好一通“剧烈”地咳嗽后,还对“第一次”喝酒,发表了一下体验感受,伸出丁香小舌头不停用手煽乎着,还不忘嘴里直嚷嚷:“好辣好辣……原来酒那么难喝,真搞不懂你们男银为什么都喜欢喝酒……”
王轩一颗心早被她媚得那一下,很不争气地玩起了青蛙跳,再看她这副娇俏可爱却又争强好胜的样子,是又心疼,又佩服,简直爱煞,恨不得立马推倒之,狠狠地叉一通。嘴里也是忍不住卖弄道:“秦姑娘,这可是我府上最好的东阳酒,既有绍兴酒之清而无其涩,又有女贞酒之甜而无其俗,乃当今酒中一绝。你要说难喝,那天下可就没有好酒了,呵呵……”
西门大官人自然是不知道秦小婉底细,还真以为她不能喝酒,不过,他原本也没打算找她麻烦,也是领教过这小娘皮的倔强和狠劲,见她如此,倒是心生了一丝钦佩,但看了她一眼后,见她二两酒下肚,虽然咳嗽咳得俏脸涨的通红,并没有出现不适,也没心上,倒是对王轩的话产生了好奇,不由得看向杯中酒,色泽金黄,莹澈天香,看来的确是好酒,一抬手干了,口感也是不错,辛而不厉,美而不甜。
不知是秦小婉这一“英勇”表现,貌似给男淫们上了一课,咱喝酒还能输给女银?还是因为受了杯中美酒所惑,连杜克岩也坐那儿闷声不响“滋”光了一盅酒。
当然了,凶魔兄弟俩自然是借着秦小婉搭起的台阶,找个台阶下而已,跟西门大官人作对,真滴是厕所里摔跤——离屎不远了。
如此,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气氛也渐渐热络起来,大家伙都很识趣,只字不提刚才发生的不愉快。
“贤弟,先前你说当今皇上勤俭节约,这的确是事实,也一直是本王对他比较钦佩的地方。但以天子自尊,你以为……他想粗茶淡饭么?说句不好听的,他是迫不得已也……”朱由橏俊美的脸上一副忧国忧民之色,抬眼看了一下众人道:“这里都不是外人,本王便说句大逆不道之言,那都是他朱由检刚愎自用,治国无方所致!自从父皇驾崩,他朱由检继位以来,大明朝这些年可用八个字评价,那就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渺!内忧,却是因为民不聊生,天下百姓怨声载道,他朱由检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不思改善民生,却是*逆施,各地百姓自然是要揭竿而起;而外患,更是他朱由检一手造成!正是他冤杀抗清名帅袁崇焕,让我边关无人,从而才让对我大明虎视眈眈的清贼屡犯边关!每念及此,都让本王夙夜忧叹,不能入寐……”
我靠,大明朝现在这副鸟样,却是由来已久,老朱虽然也有责任,但最多只能承担一小部分,你丫通通算在他身上,明摆着是看我老丈人不顺眼,想谋反篡位啊,难道你来当皇帝,便能让天下老百姓安居乐业,让大明朝重新雄起?!
西门町不动神色地看了朱由橏一眼,端起酒盅道:“由橏兄,我只是一个江湖人,可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事,来来来,我们还是喝酒……”
朱由橏却是一脸郑重地打断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贤弟一身本事,正好可以报效国家,怎可置身事外?”
“我哪有什么本事,匹夫之勇而已。呵呵……由橏兄让我报效国家,莫非是要我去当兵?”西门町恶心了一下朱由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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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朱由橏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西门町道:“贤弟真会开玩笑,报效国家,有很多方式方法,不一定非得要上阵杀敌……”
西门大官人很是配合地露出饶有兴趣的样子问道:“哦?不知由橏兄的意思,是让我如何报效国家?”
“此事以后再议,我们先喝酒。”朱由橏却是诡谲地一笑,端起了酒盅,不再多说。
西门大官人貌似也很识趣地没有再问:麻痹的,不就是拉老子入伙,替你轼兄篡位冲锋陷阵么。你装的神神秘秘……想吊老子胃口?那么,恭喜你,你丫成功了,当然,你丫……也倒霉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西门大官人的酒量一如他深不可测的武功,再次让桌上的诸位震惊了。
为了表示对西门大官人的“敬意”,大家伙可是卯足了劲,轮番向他敬酒。除了朱由橏,谁都想将这厮灌趴下,让他出怪丢丑。
朱由橏当然不去阻止,气氛很好嘛。并且他也知道西门町能喝,也是想看看他到底多能喝。
而西门大官人也是放开了酒量和肚量,以显示自己很是愉快地接受了朱由橏的拉拢,决心融入“造反团伙”,不但来者不拒,一碰即干,也来而不往非礼也,一一回敬。
且不论喝酒的诸位暗暗心惊,在一旁伺候斟酒的丫鬟秋菊可是彻彻底底地被惊到了。(ps:原本轮不到秋菊小丫头伺候,但西门大官人发话说,小姑娘刚才受~精了,让她过来倒酒,顺便喝点压压惊。战火刚刚停息,大家伙谁会反对?只能当作没听见,选择默许。)
秋菊心里可是最清楚,她每次斟酒,出于对西门大官人的感激和仰慕,总想帮他少倒一些,但西门大官人总是大手一挥,貌似很不满意样子大咧咧道,满上,满上……相反,她为别人斟酒时,自然不想比西门大官人少倒,就想着加满加满,再加满,但却都遭到了谢绝,好了,好了,够了,够了……
如此这般喝下来,西门大官人竟然毫无醉意,那是充分诠释了啥叫“大海无量”。
终于,在疯魔一再用眼神示意下,自从喝了第一杯酒便假模假式推脱,再不肯喝第二杯的小婉妹纸准备上场了。
而这时候,那王轩已经被西门大官人回敬过两次,有点喝高了,正醉眼朦胧,雾里看花,但心底里还是清醒的:这小妞嘴唇厚且性感,记得相书上说,嘴唇这玩意儿,上管情下管欲,妈的,单从面相上就能看出,这小妞肯定是个旺盛的主儿,若是弄上床去,那还不把本公子整的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他借着酒意壮胆,向秦小婉发出了求欢信号,不过,他说话舌头有点大了:“秦……秦姑娘……看一帮男人喝酒没……没劲……不如让……让小生送你……回房……回房歇歇……”说着,竟是伸出手去,准备搂住一直很想搂而一直没敢搂的小婉妹纸的小蛮腰腰。
王轩乃京城情圣,向来自命潇洒,秦小婉又一直对他巧笑嫣然,一副羞答答的模样,自然是让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王公子以为小婉妹纸已被他无敌的魅力所倾倒,这一伸手而去,她还不借势投怀送抱,娇软入怀?
结果当然是大失所望,并且,也让他当场出丑。
秦小婉正思量着如何能将西门大官人灌醉,还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很能喝,是故意整他,对王轩的话倒是没注意,却是异常敏感地察觉到……他竟敢伸出咸猪手,意图搂抱自己,眼底立时闪过一抹杀意,却是秀眉一喧,一副吃惊+害羞的表情看着王轩,身子更是摆出一副欲迎还拒的模样。
王轩心里乐开了一朵璀璨的菊花,差点魂都没了,但他的手刚触到秦小婉的衣衫,还没碰到肉肉,却猛地从指尖传来一阵钻心地剧痛,一下子让他酒意全无,是惨叫一声,仰面跌倒。
秦小婉也第一时间发出惊叫:“哎呀——王都尉酒喝多,羊癫疯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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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日,楼上装修,电钻声,砸墙声,还真他娘的热闹,老子头都快裂了。。。
第九十四章 绝食三天
恶魔崖不乏用毒好手,而身为暗器高手的邪魔丁一守,更是其中翘楚。
他将秦小婉视同己出,早已将暗器本领倾囊相授,什么金镖,袖箭,弹丸,铁链子……但最厉害的却是丁一守为她量身定做的那只发射银针的带状机簧。
那玩意平日缠在她小蛮腰上,对敌时也无需瞄准,身子朝着对方即可,只需伸手一按,无数喂了剧毒的银针便会从机簧激射而出。
这银针使来,毫无征兆,让人防不胜防,并且,不但质量高,数量也多,只要挨上一针,基本上你的生死就被她操纵了,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好手,已经命丧在她这银针之下。
西门大官人也是领教过,但他够变态,倒是安然无恙,这也是秦小婉对西门大官人很是折服的原因:话说面对这机簧里的银针暗器,可是连董伯伯也是有些忌惮的。
如此厉害的银针暗器除了装入机括外,她身上自然还是会备用好些的,对付一般色狼,她可舍不得浪费太多子弹,用手赏他一两根就可以了。
当然,她这银针上喂有的剧毒可不是千篇一律,一成不变,小婉妹纸很爱开动脑筋,不但经常将产品“升级”,还会推陈出新。
就拿刚才赏赐给王轩的一针来说,那就是她最新调配的新产品,鹤顶痒痒散。
这还是跟西门大官人那次身上奇痒难耐,让她受到了启发,觉得痒痒,比剧痛,更让人痛苦难受!
而这鹤顶痒痒散,可是有天下剧毒鹤顶红哎,顾名思义,剧毒是肯定的了,但“鹤顶”只是“痒痒散”的修饰词而已,让人奇痒难熬才是主要的。
所以说,这鹤顶痒痒散的毒性可不是一般的强,完全是“一针见效”,立竿见影!
但见王都尉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后,紧跟着便真如小婉妹纸说的那样,羊癫疯发作了。
他两目上翻,面部青紫,牙关紧闭,是全身抽搐,倒没有口吐白沫。
王都尉当然没有羊癫疯,小伙身体健康着呢,这自然是鹤顶痒痒散的毒性发作啦,小婉妹纸为她的新产品,可是在好几个男淫身上临床试验过,对毒性发作后的症状清楚的很。
王轩没抽搐几下,好似突然间浑身爬满了虱子,正在疯狂地咬他,喝他的血,不由自主地伸出两只手在浑身上下挠了起来,但他穿着棉衣夹袄,显然是感觉“隔鞋搔痒”不过瘾,也是潜意识中爱护自己那张赖以泡妞的俊脸,选择了在两只手上互抓互挠起来。
这一下貌似他找到了“痒源”,止痒效果应该不错,他抓的那叫一个狠,三下两下,便已皮开肉绽,并且越抓越狠,竟似要抓进骨头里。
奇怪的是,他挠破的地方却是没有血流出,而是渗出一股黄色的液体。
此时,大家伙早已围了上来,朱由橏更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一看便明白这是中毒所致,飞快地伸指连点,封住了他几处穴位。
“你们……都看着银甲干什么?”见众人都将探询的眼神扫向自己,秦小婉也是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众人脸上回扫过去。
西门大官人不明所以,也站在别人身后看着,却是见到秦小婉扫过来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马上明白,王轩“被羊癫疯”了,还是小魔女的杰作。
对王轩,西门町可是极端憎恶的,抛开叶筱轩“被选妃”不说,只凭他在大理苍山洱海指使神机营士兵开枪射杀无辜百姓的残*为,将他拉出去枪毙五分钟都还是轻的。更何况,那些被射杀的百姓还是筱轩妹纸庇佑的“子民”,乡里乡亲,亲朋好友。
再说他生活如此奢华骄逸,凭他那么点公务员薪资,怎么能够?用脚后跟想想,往日里,肯定没少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公款,对下面吃喝拿要,甚至搜括民脂民膏。
是的,大家给他面子,是因为他背后有杨嗣昌这座大靠山,但如果朱由检看杨嗣昌不爽,想收拾他,他王轩还能过上如此好日子?话说朱由检可没少收到小报告,举报信,里面随便一条罪状都可以将杨嗣昌削职为民,甚至打入天牢。
所以说嘛,饮水思源,王轩怎么滴也应该效忠老朱,不应该在背后攻击和诋毁国家领导人,抹黑政府形象。他可倒好,竟然跟朱由橏沆瀣一气,意图谋反,完全是枭獍其心,忘恩负义嘛。
因此,西门大官人对秦小婉的杰作表示很欣赏,不动神色地悄悄对她挑起了大拇哥。
小婉妹纸看到了,很是欣喜自己的行为能得到西门大官人的赞同,便很是自得地飞了个媚眼过来。
“咳咳……秦姑娘,希望看在小王面子上,你大人有大量,能放过王都尉。”朱由橏自然了解王轩的德行,看小魔女跟王轩坐一起时那副娇滴滴模样,以为二人早已苟且到一起,却是正好捕捉到西门大官人的小动作和秦小婉送去的秋波,当即百分百判定:王轩败给了西门町,折花不成,却是被花刺扎了!
“七王爷……这……这真滴不关银甲的事哎……”秦小婉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
“小婉,别胡闹了!”
恶魔崖几个人在王轩发出第一声惨叫时,就已经了然:你丫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吃小婉的豆腐,活该啊!
不过,既然七王爷发话,王轩受的罪也着实不小,老吴便出言相劝了。
“银甲哪里胡闹啦……额……难道是……”秦小婉撒娇似的横了老吴一眼,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醒悟过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伸手轻掩朱唇道:“难道是……他不小心碰到了我身上的毒针?”
“应该是,应该是……”朱由橏赶紧搭台阶让秦小婉下来。
秦小婉却不肯善罢甘休,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问道:“可……银甲的毒针是藏在这边腰部位置,他坐在另一侧,怎么会碰到呢?”说着,不忘扭了扭小蛮腰,自然是秀给正看着她的西门大官人看的。
“呃……”朱由橏愣了一下,很快想到肯定是王轩想吃银甲豆腐,结果……这当然不好说出来,轻咳一声道:“应该是他喝多了,不小心……秦姑娘,你还是先替他解了毒针之毒再说。”
“哦……”秦小婉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的印花瓷瓶,走到脸上更是青紫一片,已经被朱由橏点晕过去的王轩身前,却突然又回头看向朱由橏,用一副很心疼很舍不得的口吻道:“七王爷,银甲这解药可是很珍贵的,你真确定他不是羊癫疯发作而是中了毒?”
朱由橏立马点头,表示肯定。
秦小婉撅着性感的红唇,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慢慢揭开塞子,往王轩抓挠的伤口轻轻撒下一些白色的粉末。
入药之处顿时一片清凉,奇痒立消,但随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竟是将王轩一下痛醒过来,脸上肌肉连连抽搐,嘴里“哎呀哎呀”痛叫不已。
朱由橏也算是个名医,眼看伤口处流出的黄色液体渐渐变成红色,并且有愈合的迹象,明白秦小婉没再为难王轩,是“对症下药”。走上前,解开王轩被封的穴位,道:“王都尉,感觉如何?”
“痛……好痛……”王轩呲牙咧嘴呻吟道。
“痛就对了……”秦小婉撇撇嘴,不阴不阳插话道:“鬼喊鬼叫的,这点痛都受不了,真是没用,早知道让你痒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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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王轩这副模样,秦小婉很是鄙视,也不再做作,直接透露出……就是自己干的!
“秦姑娘,王都尉的伤不碍事了吧?”朱由橏很是无奈地看了秦小婉一眼。
“哪有那么简单……”秦小婉脑子一转,捉狭道,“大鱼大肉绝对不能吃,最好啃些馒头充饥,越清淡越好,另外……每天需用烈酒清洗伤口,三日后方可。”哼,烈酒洗伤口,姑奶奶痛不死你!只是三日便能痊愈,却是便宜你了。
西门大官人再次发挥了往别人伤口撒盐的特长,很是惋惜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声音却是大的足够每一个都能听到:“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让他只能啃馒头充饥,那可是比杀了他还难受,换做我,还不如绝食来的痛快……只是绝食三天,我倒是能顶住,其他人能顶得住么?”
第九十五章 那我就哭给你看
王轩疼得牙关紧咬,也是感觉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自然是不理会西门町的讥讽之言。
他强打精神站起身,想说两句漂亮话,在秦小婉眼里捞回点面子,突然房门被“哐”的一声推开,紧跟着一个身着武服的武官跌跌撞撞冲进来叫道:“大人,不好啦——”
这武官年纪不大,说话还带着童音,却是能直闯内院,正是王轩的心腹,新军佥事吴建升。
尼玛来的太及时了,不枉本公子赏识你,回头重重有赏。
王轩一见,腰杆立马挺直了,眉毛一拧,煞是威风地吼道:“叫什么叫!没看到本大人在宴请贵客么?”
小武官吴建升一闯进来,看到里面这么多人,竟然七王爷也在,顿时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再被王轩这一吼,说话也哆嗦了:“大……大……大人……兵营里有……有两拨人打……打起来啦……”
卧槽,新兵蛋~子打架闹事这点屁事也来找我?你这个分管军纪的佥事干什么吃的?看来把你放这岗位……还是嫩了点啊。
王轩心里不以为意,脸上却是官威十足道:“哦?还有这等事?真是不像话!”一偏头朝朱由橏拱手道:“七王爷,这里还是麻烦您招待一下,我得赶紧去兵营看看,这帮新兵无法无天,如果我不去,别人还镇不住他们。”
朱由橏当然明白他是想借机开溜,很是配合地微微皱眉道:“嗯,你赶紧去吧,可别出什么大乱子。”
随着王轩“火急火燎”地样子急急而去,秦小婉那银针一扎,也将酒宴“扎”散场了——其他人都没了喝酒的兴致。
杜氏兄弟最先闪人,姚正博捂着腮帮子紧跟着而退,接着,疯魔也“不胜酒力”向西门町和朱由橏告退。
西门大官人《医经》到手,随朱由橏来王轩都尉府只是应付应付,这时候巴不得早早散场呢,见大家一个个走人,自然是正合他意。
8过,走之前,那玉佛必须要拿回来!
因此,当秦小婉端着酒盅款步扭腰走过来时,西门大官人笑嘻嘻道:“秦姑娘,酒宴已经散场了你还不放过我啊?看来,你还记恨着当日断腕之仇……对了,你不是不能喝酒么?”
秦小婉走上前,看了眼回到桌前的朱由橏,巧笑嫣然道:“银甲的确不能喝,但为了向你表示敬意,即便不能喝,也准备豁出去了。”
“向我表示敬意?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恨我?”
“银甲只是个弱女子,可惹不起西门少主您。”
“我是问你恨不恨我,没问你惹不惹得起我。”
“银甲都惹不起你,怎么会恨你?”秦小婉飞了个媚眼,低下头去,故作羞涩道:“银甲从没恨过你,真的,从没恨过你……”
装,你丫再装。
西门町暗自好笑,脸上却作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道:“不会吧?难道你们恶魔崖出来的人都有受虐癖好,喜欢被人扇耳光,断手腕?”
闻听如此奚落之言,秦小婉不由得心里恼恨,牙根暗咬,但她收拾起忸怩之态,抬起头,却是一脸郑重道:“西门少主,就算恶魔崖成不了你的朋友,也没必要成为敌人吧?”
“嗯?那倒是。”西门町一愣,端起酒杯道:“冲你这句话,我敬你!”
“秦姑娘此言甚是,更何况我们还是朋友呢,当然不会成为敌人……”朱由橏也端起酒盅道:“来,小王也敬你!”
……
秦小婉扮猪吃老虎,我半杯,你一杯,大发雌威,“电灯泡”朱同学首先被灌趴下了。
朱由橏本准备饭后带西门町去兵营看看,展示一下造反的实力,因为新兵闹事,王轩一直没回来,自然是不方便将西门町领去,便放开了酒量,心里合计着要“酒后吐真言”,跟西门大官人作进一步沟通呢,没想到这一喝,直接被丫鬟秋菊搀扶进隔壁一间小套内休息去了。
“不喝了,我得走了……”朱由橏一走,感觉有点小头晕的西门大官人也站起身,像是想起什么,一伸手道:“对了,把玉佛还给我。”
一雌战双雄,小婉妹纸又没有西门大官人的“海量”,这时候也有点喝2了。
当然,小妞脑子晕乎乎的,但心里清醒着呢,好不容易将“电灯泡”喝走,现在二人世界,怎么能放你走?
“不……不准走……银甲还没喝够……咱们再……再喝三盅……”
正所谓酒壮色胆,对女人也是一样。她嘴上说着,已经伸手握住了西门町伸过来的手,竟一个劲地往身边拉。
此时她粉腮酡红,醉眼迷蒙,露出的雪白颈项也已泛起一层红晕,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娇慵,妩媚。
小妮子也算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女,光是一个侧脸就让西门町有些“兽血沸腾”了,而这个时候,她这副样子,摆明了是使出了美人计,加上酒精作用,西门大官人便有点丹田似火烧了,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干涉的嘴唇,任由她柔软的小手握着自己,就势又坐下来,调笑道:“再喝多少我都奉陪,不过,你这么拉着我干什么?我知道自己魅力大,但我跟老吴他们兄弟相称,可是你的叔叔,你可不能那啥……瞎想哦。”
“讨厌!你占……银甲……便宜……”秦小婉拉着西门町的手摇啊摇啊,扭着腰肢撒娇道。
她坐在原来疯魔的位置上,两人靠的很近,现在更是一手相握,西门大官人的体温和体味直让她在酒桌上便有些情动。她偏头眯眼看着西门町,像是看着一件心爱之物,简直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着迷,说话间,竟伸出一小截丁香小舌头绕着性感的红唇舔了一圈,貌似西门大官人引发了她的食欲。
秦小婉如此极具诱惑力的勾引,立马让西门大官人的双眼瞪直了,西门小官人也立马肃然起敬,但眼尖的他却突然发现秦小婉伸出来的舌头中竟然夹着一片锋利的小刀,顿时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脑子也清醒许多。
我靠,这要是贸然伸嘴过去,舌头还不被阉喽……嗯??
西门町正愣愣地盯着秦小婉诱人的丁香小舌在胡思乱想,秦小婉忽然眯眼一笑,将舌头伸出老长老长,貌似比周星驰的舌头还长,像个吊死鬼似的,而那把锋利的小刀赫然紧贴在舌苔上,寒光闪闪,顿时吓了西门町一跳。
紧跟着,却见秦小婉伸出的舌头作蛇身状,宛如一条爬行的蛇,竟然有规律地开始扭动起来,扭着扭着,“蛇身”已全部“钻进”她的膻口中,没等西门町从惊讶中回过神,秦小婉忽然将双唇张开,那丁香小舌已平展开来,却如沙滩上的波浪,一波一波涌动着向外扑来,仿似永无止息,西门町正看得眼花缭乱,那舌头忽然向上合拢起来,拧成麻花状,像是一只粉红的涡轮,一环环地向外旋动着……而这期间,那把锋利的小刀时隐时现,始终在她口内,居然一丁点也没有划伤她。
西门町前世里也曾在网络上看过有人表演舌头功夫的视频,但跟秦小婉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现在又是近在咫尺,那完全是把他镇住了。
我擦,这丫头如果穿越到现代,随便在网上秀一下舌功,绝对可以成为全世界的网络红人那……呃……如果她用舌头帮……嗯哈哈……俺家的二少爷可就美死啦……
西门大官人正yy中,秦小婉突然将舌头整个儿向后一折,像张纸似的叠了起来,然后才合起性感的红唇。
见西门町还盯着自己的嘴唇发呆,秦小婉将娇软的身子靠了过来,眼里透出得意道:“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厉害……”西门町还处于震惊中,条件反射般点头道。
“既然厉害……那你就……敬银甲一杯……”秦小婉探手出去,已将二人面前的酒盅加满了酒,端起一杯递给西门町,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西门町的酒杯。
西门大官人本能地抬手接过酒盅,却是忽地醒悟过来:靠,这丫头笑里藏刀,阴狠毒辣不亚于无语老婆,老子可别阴沟里翻船,中了她的美人计。
他随手将酒盅一放,将手也挣脱开来,再次站起身,嘿嘿笑道:“美人计我见多了,别以为娇声嗲气的说两句话,我耳根子就变软,我做人可是很有原则滴,话说当年俺可是我党优秀……呃……说了你也不懂,咳咳……你也别装了,快把玉佛还给我!”
西门大官人可是冤枉了银甲秦小婉,她可没装,她是本色出镜。
彷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情如潮涌的秦小婉一下子冷静许多,嘴里却还是娇嗔道:“银甲哪里装了?”
“没装最好……”西门町撇了撇嘴,又将手一伸道:“咱也不废话了,你将玉佛痛痛快快还给我,我便当你是朋友,不然的话……哼哼……你懂的。”说着,眼睛在秦小婉的两只皓腕上扫视了几下。
秦小婉酒意又醒了几分,但却是装着一副可怜相道:“你当我是傻子吗?”
“呃?我可没有,嘿嘿……你若是傻子,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那你还威胁我,哄骗我?”秦小婉说着,俏脸便垮了下来,也是一伸手道:“你先把木玲珑还给我。”
西门町犹豫了一下,也没废话,伸手将木玲珑掏了出来,递过去道:“喏,你看清楚,现在可以把玉佛拿出来了吧?”
秦小婉没说话,却是伸手想将木玲珑抓过来,西门町连忙五指一收,握起来道:“怎么,你又想耍赖?”
秦小婉媚眼一翻,嗔怪道:“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小心眼,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嘴上说着,已老老实实从怀里将玉佛摸了出来,但却是紧紧攥在手里,“你先给我。”
西门町心里已有打算,闻言后张开五指,任由秦小婉将木玲珑拿了过去。
秦小婉将木玲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纳入怀中后,方不情不愿地将玉佛递给了西门町。
西门町看了几眼,确定无误后,小心翼翼揣入怀里,突然一屁股又坐了下来,端起那杯酒,咧嘴一笑道:“好了,现在我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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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秦小婉一愣,随即眼珠子一转,一脸警惕道:“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再趁机偷我木玲珑?”
秦小婉偷轻舞霓裳玉佛,西门大官人正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木玲珑送给林莫夫,没想到被秦小婉当场叫破,他仰天打了个哈哈,干笑道:“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枉我还把你当朋友呢……”
“是么?”秦小婉满脸戒意,却又心生不服,哼,谁灌醉谁还不一定呢,抬手也端起酒盅,展现出一个妩媚的笑脸道:“还是老规矩,你一杯,我半杯,灌醉我也认了,不过,你可不许在银甲怀里乱摸哦。”
搞搞暧昧,调戏美女,不正是老子强项?
西门町收回玉佛,也是了却了一桩心思,这时重新面对美人,心情便放松许多,更是拿定主意要将秦小婉灌醉,闻听秦小婉挑逗之言,当然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西门大官人眉毛一挑,一副很是轻佻的样子道:“如果我不小心摸了呢?”
“啊——那我就……那我就……”秦小婉第一次见识西门大官人的惫赖样,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想说些贞烈女子的义正词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我就哭给你看!”
我勒个去,老子最怕女人哭,你丫怎么知道的?
西门町看着秦小婉,竟吃惊地张开了嘴巴。
第九十六章 京城定终身
秦小婉歪打正着,没想到随口撒娇似的一句话,竟似点中了西门大官人的死穴,心里诧异的同时,却也满腹狐疑:你心狠手辣,还会心肠软到怕女人哭?
在一众恶魔调教下长大的秦小婉是个人精,更是一个天生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为了印证心中猜疑,脑子里一想到西门大官人不但看,还摸了她的大白兔,竟然无动于衷,还辣手摧花,只感到满腹委屈,眼泪哗就流出来了。
秦小婉一点前兆都木有,眼泪说来就来,这手绝活比她的舌功还厉害,西门町顿时又被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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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你……好好的你哭什么……我又没……没摸你……”
“你摸了……呜呜……”见西门大官人仿似真怕女人哭,秦小婉的眼泪流得更欢了,当然,她也成功地将自己带进了“怨偶”的角色。
“你别诬陷啊,我……我哪里摸了?”说着,西门町以示清白,赶紧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呜呜……你耍赖……摸了银甲还不认账……”秦小婉双手捂住脸,哭得那叫一个委屈,好像失贞的少女正遭男友遗弃,但泪眼迷蒙中,却是透过指缝观察着西门大官人的反应。
我草,老子一根指头也没动你,你丫还真能血口喷人啊……呃?难道是指上次搜身?
西门町脑海里很快浮现出那晚皎白的月光下,两只自己跳出来非常翘挺匀称,大小差不多的大白兔来,两只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秦小婉的前胸。
“呜呜……你……你流氓……竟然还看银甲……”秦小婉演戏演过头,浑忘了自己还捂着脸,应该看不到西门町在看自己。
你丫还真能演戏,差点把老子骗了……我日,演戏我不会么?话说当年上大学时候,俺还上台演过话剧咧,论演技,老子还能比你差?!
西门町怕女人哭,当然不是哪个女人哭两嗓子都管用,那得是他在意的女人!
在意者,留心,注意也。
对秦小婉,西门町当然是在意的,8过,西门大官人在意的,主要是她身上的木玲珑罢了,你这么一哭一闹,把别人招来,老子还偷个屁啊。
因此,秦小婉这么一哭,还的确让西门大官人有点头大,有点不知所措。但现在一听她的话,很快明白这小妞在装样呢,便决定跟小婉妹纸飙一下演技。
西门町眉头一皱,摆出一副厌烦的表情,将手中的酒盅往桌上一放道:“哭哭哭,哭个屁啊,不喝酒我走了啊?”
“啊——别走……”秦小婉被搞了个措手不及,条件反射般放下手道,话一出口方醒悟过来,羞急之下,一句困扰,撩拨她多日的话便说了出来:“那你摸……摸了银甲……就算了?”
“我呸,那是我不小心好不好?”
秦小婉低着头,也不敢看西门町,像是等着宣判的囚徒,心里紧张的要死,一听西门町竟然这么说,顿时不干了,一抬还布满泪痕的脸,据理力争道:“你就是故意的……你还……还捏了两下……弄的银甲好痛……”
“呃……那你想怎样?”西门町看秦小婉俏脸晕红,梨花带雨,还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不由得小心肝一颤,“要不……我也让你捏两下?”
“流氓——”秦小婉水汪汪的桃花眼白了西门町一下,却是忍不住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连忙伸手掩住,神情忸怩道:“银甲是一个传统的女银……”
我汗!你丫主动送上门,这是演戏演上瘾了,还是吃错药了?!嗯……美人计,又是美人计,老子将计就计,倒要看看你想干嘛。
当然,西门大官人不会那么容易中计,他一脸疑惑道:“那又如何?”
“就是……就是……银甲并不介意男人有三妻四妾。”
“哦……你不介意男人有三妻四妾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秦小婉看西门町装聋作哑,顿时气急,将胸部一挺,很是不服气道:“银甲哪里比霓裳差了?你到底是不是男淫啊?”
西门大官人眯着眼在秦小婉胸前打量了一番,一本正经道:“我是不是男淫暂且不论,但根据目测,你比我家霓裳小了一点,比我家馨儿更是小了一半还多,充其量跟我家筱轩差不多,不过,自从筱轩被我开发以后,隐隐有追赶馨儿的势头……”
西门町话没说完,秦小婉嗤地一笑打断,眼睛直盯着西门町,眼神渐渐冰冷道:“那你的意思是……嫌弃银甲小,摸了就摸了,不打算认账咯?”
听她话中意味,似乎西门大官人胆敢说出半个是字来,就会一把掐死他。
西门大官人明显感觉到了威胁,当下便决定……先“中计”再说,“我可没嫌你小,如果开发开发,应该能有所突破。我就懂一套按摩术,如果坚持按摩它们,它们就会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俏挺,这可是得到实践论证过的。”
这厮言词中戏谑之意十足,但却是神色正经,像是在讨论严肃的科学话题,让秦小婉竟生不出半分的羞恼,并且自己的也的确比霓裳小,张了张嘴,期期艾艾道:“那……银甲要你按摩按摩……”
我靠,这丫头比小辣椒还猛啊,妈的,老子有点喜欢你了,呃……美人计,美人计……老子要淡定,淡定……
“咳咳……你这个要求让我很为难啊,你要知道,我其实也是个很传统的男人……”
“啊?难道你介意男人有三妻四妾?”
“no,no,no……”西门大官人伸出食指在身前连连晃动,一副很是牛x的样子道:“做我的女人必须对我绝对忠诚,绝对服从,听我的话,跟我走……关于这一点,你能做到么?”哼哼,跟我玩这套,老子整不死你!
让西门大官人没想到的是,小婉妹纸眨巴着眼睛,马上便作出一副很是听话的样子,羞羞答答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三纲五常,为妻之道,这些个道理……银甲都是晓得的……”
秦小婉在男人堆里长大,更加上恶魔崖几个女人都对自己的男淫俯首帖耳,言听计从,连往日很是彪悍凶残的苗飞如,在她的“伟哥哥”面前也是乖巧的要死。秦小婉想当然以为,男人不大男子主义还是个男人么?!银甲最讨厌娘娘腔,小白脸啦!
秦小婉如此表现,西门町当即被雷到了:我倒!这样也行?
“嘴上说说可不行,我要看你的表现。”西门町摆出一副威严的神情,语气淡淡道。
秦小婉立马飞过一个媚眼,扭了扭小蛮腰腰道:“你……你想要银甲咋个表现嘛?”
“咳咳……如果,我说如果啊,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问你要什么东西,你能二话不说,马上就交出来么?”
秦小婉丝毫不带犹豫的,立马神情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把木玲珑给我!”西门町神情木然地伸出手道。
“额?银甲还不是你的女银呢,你……你何时去恶魔崖向我父……提亲?”
提……提……提亲??你丫还真想的出来,老子被你打败了,看来……想骗你木玲珑还是灌醉你再说。
“这个……提亲啊,嗯,倒是应该的,等我得空立马就去……来,来,来,为咱们京城定终身先干一杯!”
秦小婉智商直线下降,直探零点谷底,连忙端起酒杯,羞不可遏地跟西门町轻轻一碰,一仰脖就干了,幸福冲昏头脑的情况下,完全忘了“你一杯,我半杯”。
第九十七章 会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初冬日短,申时刚过,斜阳已呈日落之势。
玄武门大街上,在夕阳沐浴中,有一个衣衫不整的醉汉正头重脚轻,脚下打飘,东倒西歪走着醉步。
好在这个时辰集市都已散了,原本热闹繁华的玄武街上已没多少行人,他这般跌跌撞撞走着倒没有撞到人。当然,别人看到醉鬼,也远远地避开了。
看这醉鬼,左袖自肘部像是被利刃削掉半拉,在右腰位置,从外衫到内衣,好几层衣服都被划了一道长口,随着他走动,白里透红的肉肉时隐时现。而左腰下,却是挂着一把没有任何纹饰,看上去平淡无奇的细长剑鞘,但剑鞘上露出的剑柄,却是像一块奇玉雕琢而成,两头呈玄青色,握手部分几近透明,明眼人,当能一眼看出,这正是天下第一神兵,玄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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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醉汉正是西门大官人是也!他衣衫破烂,当然是跟疯魔单挑时,拜他利刺所赐。
这厮至少喝了七斤东阳酒,在成功地将秦小婉灌成一滩烂泥后,自己的酒量也是探底,说话舌头也捋不直了。
so,大舌头说话,人家阿悍同学听不懂,被丫鬟秋菊领送出都尉府后,任凭他鬼喊鬼叫,帝王驹都始终没出现。
而西门大官人虽然喝醉了,但脑子还有着一丝清醒,偷了小魔女的木玲珑,还是赶紧离开案发现场,脱开嫌疑先。
如此,玄武门大街上便出现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低着头乱撞的醉汉。
突然,从后方有数十骑快马簇拥着一个年轻人疾驰而来,马蹄铁掌敲在碎石路上,如密雨敲窗,噼啪作响。
那年轻人神情倨傲,面色阴冷,不怒自威。但如果仔细观瞧,他白嫩的脸蛋上还有一点点淤青,正是太子朱慈烺!
簇拥着他的,都穿着明军的将官军服,在斜阳照射下,战袍上仿似镀了一层金,是金光灿灿,却都是兵器营的将官。
没错,太子爷终于养好伤要回宫去,兵器营在江泽璧的带领下,出动全体将官护送。
玄武街道路宽阔,路上行人稀少,他们一行人急急赶路,是放马疾驰。
而西门町原本在街边打醉拳,踉踉跄跄中,却忽然歪到了路中间,这一行人发现的时候想要勒住马已是来不及。
嘭、咕咚、啪啪啪……
随着一阵乱响,当先一骑快马将西门大官人撞翻后,又有四五骑快马收势不住从西门町身上踏过。
路人惊叫,马匹嘶鸣,一时间场面有点乱。
但太子回宫心切,江泽璧等也关心太子安危,将西门町撞倒后根本没有停下,继续打马疾驰,紧跟着又有几匹马从西门町身上飞踏而过,倒是后面有几人放慢了速度,勒马绕行。
而就在此时,脸孔朝下的西门大官人忽地翻了个身,仰面而躺,这厮沾了一脸灰尘,眼睛闭着,嘴里发出轻鼾,竟然是睡着了。
这一下,立时引起后面这几匹马上的人注意:我草!这丫竟然没被乱马踩死?!
这时,其中一人看到西门町翻身后,原本压在身下现在露出来的玄武剑,嘴里不由得惊噫一声,在马匹还在前行中便飞身下马,快步向西门町走来。
这将官小鼻子小眼,却是手长脚长,身材魁梧,且肤色黑红,长相猥琐,活脱脱一个大马猴,不是别人,正是马千户,马平。
此时西门町这副狼狈模样,他开始没认出来,但对密探大人当时的执法工具——玄武剑,却是印象深刻,识别出来后再仔细打量灰头土脸的西门町,立马认出。
突然再见到令人敬畏的大内密探007大人,马平心里是惊喜交加。
“大人——大人——您醒醒……”马平赶紧将西门町扶坐而起,一边拍去他身上的灰尘,一边轻轻摇晃着他肩头道。
西门町凭着脑子里那一丝清醒,一路乱走,已是远离了都尉府,竟到了皇宫大内附近,而他的醉意也是越来越浓,被马撞翻在地后,脑子嗡的一下,便再也支持不住睡了过去。
至于他被撞,再被马蹄踏过,已是没感觉了。当然,这厮体质变态,这点冲撞踩踏还是能禁受得住,倒是并无大碍。
马平喊了几声,西门大官人呼吸顺畅,睡得正酣,是毫无反应,再检查了一番,也发现他毫发无伤,心里暗暗称奇,也更是对密探大人的本事心生佩服。
此时,其它三四骑也围了过来,跟赖长荣互为不服的校尉秦仁,赫然也在其中。
“小秦,赶紧过来搭把手。”
醉倒的人都跟烂泥一样,也死沉死沉的,马平扶了几次也没能将西门大官人搀扶起来,一抬头恰好看到秦仁。
“马千户,这是谁啊?”
西门大官人今儿一副有钱公子哥儿的打扮,跟那日平民装扮有着天差地别,秦仁当然是没认出来,虽然走上来帮忙,却是忍不住问道。
马大叔很有警惕性,“知道”大内密探是个灰常隐秘不能轻易让人知晓的崇高职业,他朝四下看了看,压低嗓子道:“别乱问,小心掉脑袋。”
秦仁同学不愧是个军人,还是个校尉,很有保密和安全意识,闻听之下,伸了下舌头,当即便闭嘴了。
俩人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西门大官人扶上了马平的坐骑,马平让秦仁牵着自己的马,而他则步行,亲自守在马侧扶着西门大官人,以防他掉下来。其严肃认真、小心谨慎的态度,估计比伺候他老爹还尽心尽责。
如此一来,这四个人便落在了队伍的后面,等赶到巍峨的紫禁城宫门前,只见到一匹匹快马都在宫门前不远处的下马碑前系着,而人,都已不见踪影,显然是已经入宫。不对,在守卫宫门的几个京城禁军旁边,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们,正是兵器营分管军纪的佥事,常有理,常大人。
“马千户,你们几个怎么回事?”看到马平他们过来,常有理沉着脸,快步走了上去。
自从上次在兵器营协助“大内密探007”缉拿太子,马平虽然没升官,但自我感觉身价倍增,即便面对江泽璧,也是不怎么放在眼里,对这个常佥事,当然更没当回事。
马平瞥了眼仆倒在马背上依旧酣睡的西门町,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后,方走过去将常有理拉到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啊——”
常有理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地看向了马背上的西门大官人。
“常大人,幸亏我及时发现,不然的话,刚才大伙冲撞密探大人,并且不闻不问,若是被他知晓……”
“呃?”常有理闻听之下,想到西门大官人貌似六亲不认的狠辣手段,不由得后脊梁冷汗直冒,抬手抹了抹额头,一脸后怕道:“幸亏马千户及时发现,让我等免了杀头之罪,嘿嘿……下次马千户出营找乐子,我一定睁只眼闭只眼……”
“好说,好说……”马平猥琐地一笑,却是脸色一正道:“常大人,我们都不知道密探大人住在何处,他现在这样子,你看如何处理?”
一听此言,常有理眼前一亮,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装着低头沉吟片刻道:“密探大人的身份属于高度机密之事,交由别人显然不行,而我们也要很快回营,我觉得……还是带进宫交给太子……”
“交给太子?”马平闻言一惊,忍不住打断道。
“怎么,你是担心将密探大人交给太子殿下……会不安全?”
马勒戈壁的,太子恨不得将密探大人碎尸万段,交给他,密探大人还能活命?你丫这是不按好心那。
常有理的确没按好心,他被西门町扇了一耳光,踹了一脚,对他是又恨又怕。但密探大人“高高在上”,胳膊拗不过大腿,想报仇是不可能了。但现在……借太子之手报仇,那是很有可能啊,并且,自己将密探大人交给太子,他得以雪耻,肯定会对我另眼相看,重重有赏……退一步说,即便太子被密探大人吓破了胆,不敢报仇,那也没损失。
“咳咳……我当然……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马平被常有理的明知故问差点噎着,瞪着常有理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心怀宽广,你若是怀疑太子殿下欲对密探大人不利,可是大大地不敬呐。”常有理眼里闪过一抹狠辣:妈的,你以为靠上密探大人连太子也不怕了?
马平当然是怕的,密探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不是自己的护身符,招惹了太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是……不得皇上宣召,我们擅自将密探大人带进宫,会不会招来杀身之祸。”马平也算急中生智了。
“密探大人最得皇上恩宠,你也深得密探大人信任,怎么会呢?”常有理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道,看马平张嘴又要说话,一摆手,拿出了往日的官威道:“时辰不早,也事关密探大人安危,此事便交给本官,你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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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日两更。。。周日遭遇红色炸弹,或许会烂醉,或许便无更。。。
第九十八章 做人要低调(第一更)
西门町悠悠醒转,只感到脑袋蒙蒙,口干舌燥,眉头一皱,抬手想按一按太阳穴,却发现胳膊不听使唤,他猛地警醒过来,睁开了双眼。
四周一片漆黑,但架不住西门大官人是“火眼金睛”,打量起来却是不受影响。
这竟是一间阴暗潮湿的石室,除了紧闭的铁门,四周冰冷的墙壁密不透风,室内也是空无一物,西门町便横躺于地。
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后,西门町也是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浑身上下连胳臂带腿几乎被裹成粽子,而捆绑自己的都是粗壮的牛筋绳索,并且手腕、脚腕还用四根粗如儿臂的铁链绑着,铁链另一头竟都深入石壁,仿似与石壁已融为一体。
西门町第一时间反应,自己还是被小魔女算计,被她逮住了,这里是都尉府某处囚牢。
他先凝神侧耳听了听,发现百米范围内竟然毫无声息,不由得微感诧异:难道这石室深入地下?听不到人声还好说,为何一点听不到风吹草木的声音呢?
西门大官人还真猜对了,这石室正是建在一堆假山下,深达地下数十米。
不过,他不是被秦小婉逮住,而是被太子爷关在此处。
太子爷实在没想到,自己刚养好伤,可以说是当今世上自己最痛恨之人便送上门来,还是喝得烂醉,人事不醒,完全可以任凭自己处置。
当然,一刀砍下他人头显然是不解恨,太子爷要好好地,慢慢地折磨他,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这一切都必须悄悄滴干活,谁让他是老不死的特聘的大内密探007呢,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自己这个太子爷也是做到头了,说不定……小命也不保。
so,想着太子殿下会另眼相看,重重有赏的常有理同志便失望了,还是彻底失望……是的,被太子爷杀人灭口鸟。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官场从来就是这么残酷,关于这一点,从四品官阶的常佥事还是嫩了点,尚未深刻体悟官场的险恶。
这丫为了独占抱太子爷大腿的机会,将西门町带进宫后,自然是撇清了马平等人,连江泽璧也没告诉,而马平出于自身安危考虑,采取了明哲保身,是三缄其口。如此一来,阎王地府倒是少了几个冤魂。
朱慈烺这么多天没回宫,当然是第一时间赶去很疼爱自己的母后那里请安,报到,顺便打探打探宫里,主要是父皇的情况,再向母后诉一诉苦(当太子难啊),说一说委屈(在父皇眼里,我还不如一个奴才),掰一掰受的难(差点见不到娘亲)……反正太子爷忙得很,一直没时间过来“伺候”西门大官人。
长夜漫漫,西门大官人独守空房,这一醒来,再难入眠。
这厮当然先试图挣扎了哈子,但浑身被捆成粽子样,却是让他不太好使力,又是醉酒刚醒,体力恢复的不咋的,任凭他脸蛋憋得比猴子屁股还红,一身神功再强,也是对那貌似在卤水里浸过的牛筋绳索丝毫不起作用,反而是越挣扎,捆绑的越牢固,已深深勒进肉里,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徒劳无功几回,这厮也放弃了,只能是躺那儿作深刻的自我反省:唉——老子最终还是中了小魔女的美人计,这丫软塌塌地倒在老子身上,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老子就晕了,只想着吃豆腐,放松了警惕……妈的,料敌不准害死人啊……嗯?记得小魔女在我怀里就睡死过去了,老子那么用力地抓摸试探,她都没反应,便趁机偷了木玲珑,她……她是啥时候将老子抓住的?嗯……好像秋菊小丫头也将我带出了都尉府,接下来……接下来……貌似到了大街上……唔……难道是做梦来着?不对啊,老子记得很清楚的说,那丫头被老子摸捏的哼哼唧唧,意犹在耳,老子也差点控制不住将她就地正~法,辛亏是秋菊小丫头闯进来……
忽然,一阵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打断了西门大官人的苦思冥想。
随着咔吧一声开锁声,铁门吱扭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紧跟着,一只烛光高燃的灯笼瞬间将石屋点亮。
西门町当然是赶紧装睡,眯眼看去。
进来俩个人,提着灯笼的,是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太监,长相很是清秀,像个女娃娃,只是眉宇间好似藏着一股无尽的怨气,加上他神色木然,使他看起来像是受尽欺凌,却又忍辱负重的样子。
跟在小太监身后的,自然是太子朱慈烺。
此时他脸带微笑,眼中止不住地流露出得意的光芒,想来他已成功地骗过周太后,甚至老朱,现在终于可以放手整治这个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大胆奴才。
“小春子,过去把他弄醒了。”朱慈烺也没关门,就站在门边对小太监吩咐道。
小春子没说话,移步过去,先踢了西门町两脚,见他没反应,又使劲在胸口处踹了两下,还是没反应,顿了一顿,很是麻利地从灯笼里取出蜡烛,将旺燃的烛火靠近了西门町的脸,不知是想跟西门町玩滴蜡,还是准备用火烧他,这一下,西门大官人不能再装睡了:妈勒个巴子,小兔崽子还挺有手段嘛。
他猛地睁大眼,倒是吓了小春子一跳,不过,小春子看了他一眼后,便直起身,后退两步,脸色平静道:“回太子,他醒了。”
朱慈烺早已看到,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捆绑西门町的绳索铁链,确定安全后,回手将铁门掩上,冷笑着踱步上前。
“密,探,大,人……”朱慈烺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却是言含讥讽道,“感觉……如,何?”
一看到朱慈烺,西门町便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做梦,的确是离开了都尉府,走到了大街上,但醉倒后,却是被大舅子撞到,这真是天狂有雨,人狂有祸,自己嚣张过头遭到了报应,现在好了,真正地是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了。怪不得某位哲学大师(不要问是哪位大师,坦白说,就是在下)说:做人要低调,低调才是王道啊!
西门大官人虽然还是灰头土脸,石屋内也不甚亮堂,却作出一个灿烂的笑,看着朱慈烺:指望老子求饶,满足你阴暗的心理……做梦去吧,老子偏偏还开心的很。
“我要你笑!”
“我要你笑!”
“我要你笑!”
……
看到西门町的笑,朱慈烺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一抬脚便踩在了西门町的脸上,说一句,便跺一下。
好在他穿着软底鞋,西门大官人脸皮又厚,尽管朱慈烺使足了劲,他依旧是一副灿烂的笑,甚至看到朱慈烺气急败坏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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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跺了数十脚,已有点气喘吁吁,却是不能奈何西门町,只好停了下来,不再做无用功。
他一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短剑,唰地拔出来,在烛火下泛着冰冷的寒光,貌似跟子书敏的飞鱼剑有得一比。
第九十九章 最好还是对我客气一点(第二更)
一看到朱慈烺拔出剑来,寒光闪闪,貌似还很锋利,西门大官人也是不能淡定了:我靠,老子难道要死在这个便宜大舅子手上?
一直留意着西门町表情的朱慈烺,当然是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惧,在手里把玩着那把短剑,得意洋洋道:“我知道你本事不小,普通的刀剑根本不能奈何你,而你那把玄武剑又太锋利,割皮剁肉的太利索,玩起来不过瘾。嘿嘿……本太子为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特意找了这把太清剑,比普通刀剑锋利许多,却又比玄武剑钝一些,一会儿,你可要好好配合,让本太子玩得爽了,说不定一剑给你个痛快。小春子,你说我们从哪里开始玩起呢,手?脚?眼睛?鼻子?还是他这张讨人厌的脸?”
“回太子,既然您觉得他这张脸讨厌,那便从脸开始。”小春子微微一躬身,不带丝毫感情道。
朱慈烺伸手捏了下小春子的脸蛋,嘿嘿一笑道:“几天不见,小春子越来越会说话了,不枉本太子喜欢你,好,就从脸开始!”
说着,朱慈烺蹲了下来,一把揪住西门町的头发,将他脸摆正,让小春子将灯笼靠近点,然后拿着太清剑在西门町脸上拍了拍,嘴里啧啧有声道:“本太子脚都踹痛了,你竟然一点没事,我倒要看看你脸皮究竟有多厚?”
“慢着——”西门大官人可不想被破相,话说到阴曹地府也是要泡妞的不是?再说了,这个大舅子貌似还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夫,老子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不定,这小子从亲妹妹的终身性福考虑,忽然……良心发现呢?
“哼哼,你也知道怕了?你不是很牛b很嚣张连本太子也不放在眼里么?”
西门町收敛起灿烂的笑,作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道:“太子殿下,你知不知道你正在犯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
朱慈烺还真被他这句话唬了一下,但随即便嘿嘿冷笑道:“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你以为你是大内密探零零七我便不敢杀你么?不妨告诉你,将你关押在此,除了本太子几个亲信,谁也不知道,嘿嘿……你就放心地等死吧。”
“大……大……内密探………哈哈……零零七……哈哈……太子殿下,你……你太可爱了……哈哈……”看着朱慈烺,西门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像是朱慈烺做了多么幼稚可笑的事,直笑的他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一下,朱慈烺有点被西门町搞蒙了,也被他笑的有点心里发虚,恼羞成怒之下,用太清剑“啪”的一声使劲抽了西门町一嘴巴,面目狰狞地吼叫道:“你给我闭嘴!再笑我杀了你——”
这一嘴巴抽的,立马让西门大官人嘴角见红,不但脸蛋肿了起来,颊骨附近还被剑锋带出了一道伤口,流出血来。
见大舅子如此疯狂,西门大官人止住了笑,并且还一脸正经模样,及时放出了一颗重磅炸弹:“太子殿下,我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大内密探零零七,那都是掩人耳目,骗人的。”
“什么?!”朱慈烺果然是立马被惊到了,一直认为是千真万确的事竟然是假的?!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西门町,突然像是醒悟过来似的,冷笑一声道:“好啊,你竟敢冒充朝廷命官,那更是罪该万死!”
西门町神色平静道:“太子殿下,难道你不问问……我为何冒充大内密探零零七?凭什么冒充大内密探零零七?又是从哪里知晓你和田弘遇勾结,作出私藏皇上备选妃子之事?后来又借了谁的胆子当场处斩当朝国丈?为何却对你网开一面,难道真以为你是太子?”
这一连五问,不但朱慈烺被问住了,连始终神情木然的小春子也眼睛泛光,好似来了兴趣。
“好,那你说说,这都是因为什么,如果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别怪本太子心狠手辣。”
“事已至此,为了不让你再犯错误,我就坦白说吧……”西门町沉吟了一下,放出了另一颗重磅炸弹:“太子殿下,你知道我是玄武庄少庄主,肯定不知道,我也是你亲妹妹,公主殿下朱微如,六合神尼的高徒,柳如如的夫婿吧?”如如老婆,老公为了增加戏剧效果,“夫婿”前面就省了“未来”二字,先坐实你我夫妻关系再说。
“啊?!”
这枚炸弹差点将朱慈烺炸得一屁股坐下来,当啷一声,手中的太清剑也是惊得掉在了地上,两眼直愣愣看着西门町,张着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西门町当然是借此机会,对大舅子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其实,你跟田弘遇,跟七王爷朱由橏等做的犯上作乱之事,公主殿下早已知晓,但她念在兄妹情深,却始终没有向皇上告发,一直希望你能自己醒悟过来,但……迫不得已下,公主殿下只好让我出面,以阻止你在犯错的道路上愈陷愈深,而公主殿下存活于世的消息尚未诏告天下,我自然是不能打着公主的旗号,这便……便听取公主的建议,以大内密探零零七的身份出现。为了不至于让人怀疑我这个大内密探零零七,在兵器营里,便只好斗胆得罪了太子殿下。而借机铲除田弘遇,却是公主殿下替母后考虑,听说田贵妃逼宫逼得紧啊……公主殿下处处替你这个兄长考虑,冒着欺君杀头的风险为你遮掩,更时时刻刻记着为自己的母后分忧解难,这一份兄妹情义和孝心,实在是让人佩服,但……但公主殿下……她……她……”西门大官人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眼里也泛起泪光,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说不下去了。
“微如她怎么了?微如她怎么了?你快说啊——”
朱慈烺被西门町声情并茂的阐述说得正暗自心惊,也暗自庆幸,原来这都是微如安排的,辛亏她没有向父皇告发,看来……我对这个妹妹还是不够关心啊。此时看西门町这副样子,立马表示出关心来。当然,这也是朱慈烺发自真心。
“微如她……她遭人暗算……已经躺在床上多日……至今生死未卜……”
“啊——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害了微如?我要杀了他!我要将他五马分尸!”
西门町看他情绪激动的样子,却是不说了。
“你不知道么?亏你还是微如的夫婿,你是怎么保护公主的?怎么能让她受伤?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朱慈烺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夫基本上是承认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隐秘之事?不过,对这个妹夫,他可是不太客气,一边说,一边用脚踢,还是踢头!
“咳咳……太子殿下,你先冷静冷静……”
“我冷静个屁!若是微如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
“暗害公主殿下的凶手基本已经锁定,我告诉你,希望你别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朱慈烺又狠踢一脚,打断道:“本太子行事还要你来指手画脚?快说!”
“喂喂喂,朱慈烺,你别太过份啊,你再踢一脚试试?”
西门町成功扭转了形势,心里有底,可不想当猪头被人踢来踢去。
朱慈烺听了他的话,原本心里气急,抬脚就要踢过去,但看到西门町凌厉的双目中,透射出如潮的威严,竟是不由自主地顿住了。但堂堂的太子爷,当然不能示弱,就势将脚往地下重重一跺道:“看在微如的面子上,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到底说不说?”
“呵呵……这就对了,我可告诉你,公主殿下很疼我的,若是我在她耳边吹吹枕头风,嘿嘿……”西门町正无耻地发出警告,突然看到朱慈烺眼里闪过一抹杀机,立马又警告道:“我在兵器营如此冒犯当朝太子,却还敢堂而皇之地在京城大街上露面,不怕报复,你知道为什么么?那是因为公主殿下跟我保证,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我!你也知道我的本事,若是我无端端地失踪,聪明如公主殿下,肯定能猜出是太子你干的,所有说啊,你最好还是对我客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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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朱慈烺果然脸耷拉下来,一副泄气的样子,这厮心里暗自得意,笑嘻嘻道:“太子殿下,你打算绑我到啥时候啊?咱们好歹是自家人,你踢也踢了,打也打了,气也应该消了吧?”
“松绑?哼,你等着吧,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先告诉我,究竟是何人害了微如,微如现在何处,等我了解清楚了再说。”
“暗害微如之人,十有八九是七王爷朱由橏,因为微如已得知他心怀不轨,图谋造反,他想杀人灭口而已。”这厮信口说道,想来朱慈烺也知道轻重,不会傻-b到跑去找朱由橏算账。接着,他沉吟了一下,却是脸色一正道:“至于微如在哪儿,皇上知道……对了,皇上今晚原本要召见我,我也有重要事情向皇上汇报,现在我被你绑在这儿,可是会耽误大事的啊。”
第一百章 我去想想办法
“小春子,你今年多大了啊?”
“小春子,你家里双亲还在么?”
“小春子,你老家哪儿的?”
“小春子,你入宫多久了?”
“小春子,这里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啊?”
……
任凭西门大官人苦口婆心,百般挑逗,小春子却始终是神情木然,一言不发,只是在西门町停顿的时候,才用勺子舀着一碗红枣冰糖粥递到他嘴边,喂他吃下。
我擦,凭老子一张铁嘴,难道还撬不开一个小太监的口?!
西门町咽下一口粥,盯着小春子看了会儿,语气平静地缓缓说道:“小春子,是不是太子不让你跟我说话?你不用怕他,以后我给你撑腰。你也看到了,我是不怕他的,相反,他应该有点怕我。我跟你说啊,前些日子,我可是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对了,他是不是有几天没回宫?那是我捏断了他双腕,躲在外面养伤呢,我看他脸上好像还有淤青,那也是被我打的,当时他脸肿得可是跟猪头似的,你要看到了肯定认不出来,嗯,即便是他亲娘,周太后也不一定认识……”
“哧——”
小春子毕竟年弱,听西门町说的有趣,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却是赶紧绷住脸,又摆出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关心的木然表情,舀了一勺子粥递了过去。
西门町神色不变,却轻轻一摆头道:“小春子,你别费事了,把碗直接端过来,我就着碗喝。”
小春子闻言,想了一下,将勺子里的粥倒入碗内后,直接将碗递了过去。
西门町稀里呼噜,一口气将碗里的粥喝完,看小春子闷声不响地开始收拾碗碟,显然是准备走人,灵机一动说道:“小春子,谢谢你喂我粥,你先别急着走,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大孩子家家的谁不爱听故事?更何况小春子整天呆在皇宫,小日子过的悲催苦逼,郁闷的要死,早就向往着外面的花花世界。
他一听之下,眼睛一亮,虽然还是闷声不响,但收拾碗碟的手却是慢了下来。
“我不说别的,就说说我亲身经历的事,我是如何得到公主殿下垂青的……”
西门町话音未落,小春子明显的一惊,手中那勺子啪的一声,失手掉落,摔成了几截。
皇宫内的宫女太监,生活大多枯燥无味,可以说“八卦”是很多人唯一的娱乐项目,而小春子年纪不大,正是对什么都感兴趣的年纪,自然是不能免俗。
而西门町透露的是啥?那绝对是最隐秘、最重磅的宫廷内幕!
公主啊,有木有!
几个皇子公主中最神秘的坤仪公主啊,有木有!!
坤仪公主恋爱史,有木有啊!!!
此时一听西门町的话,小春子心里的惊讶可以说是无以复加,八卦之火,立马熊熊燃起。
西门町看在眼里,自然是正中下怀,也不理他半跪着,低着头,一副呆了的样子,轻咳两声,润了润嗓子道:“在我老家金陵城,有一处青楼之地,名叫秦淮苑,秦淮苑里有一位刚来不久,便已红透整个江南的名妓,她叫柳如如,话说……”
西门町口才一流,虽然自己还是被绑得跟粽子似的,不能借助手势来增加故事效果,但将柳如如选秀活动说的是绘声绘色,特别是武试环节,更是高潮不断,却又险象环生,跌宕起伏,让小春子听的早已忘了身在何处,仿似自己也亲临现场,为一众选手暗捏一把汗。
“……我一剑挥出,你猜咋滴?”西门町突然问道。
小春子正听的如痴如醉,闻言之下,本能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西门大官人绕了一个大圈,目的无非是撬开小春子的嘴,让他消除戒心,也拉近拉近二人的距离,他当然不是真要小春子回答,淡淡一笑,便告知了答案:“我将那茶杯削成了十一个圈圈,嘿嘿……我厉害吧?”
小春子此时看向西门町的眼里,已泛出点点崇拜之情,不由自主地便伸了伸舌头道:“好厉害!”
“咳咳……说了半天嘴都干了,咱们今天就说到这儿吧,后面的……找机会我再慢慢跟你讲……”西门大官人目的达到,当然是不再多费口舌,老子脱身要紧,话锋一转道:“小春子,我这人最恨的便是仗势欺人,以强凌弱,见不得半点作奸犯科之事,所以说,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打抱不平,主持公道。”
西门大官人自始自终都是一副不急不躁和颜悦色的样子,小春子内心里对这个“驸马爷”是没有任何惧意的,而听了他的故事后,也是渐渐地对他心生敬仰,觉得这个驸马爷不但本事大的很,也是平易近人,灰常好说话,此时听了西门町的话,想到自己受到的屈辱,竟是再也忍耐不住,看着西门町,像是看到了亲人,眼泪哗地就流了出来,嘴唇颤抖着想说话,却是说不出来。
西门大官人苦于手被绑着,不然的话,此情此景,肯定会伸手过去安抚一番,现在只能是靠嘴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太子殿下嚣张跋扈,平日里肯定经常欺负你,你别怕,以后有我在,他敢动你一根毫毛,我老大的耳刮子招呼他,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说到做到!”
“驸马……爷……呜呜……小……小春子……呜呜……”
“好了,别哭了,若是太子突然来,被他看到就不好了。”
小春子显然对朱慈烺打心底里惧怕,一听到西门町这么说,立马强行止住哭泣,举起袖子擦眼泪。
“小春子,现在啥时候了?我被绑了一晚上,别的都没什么,就是有点内急,刚刚又喝了几碗粥,现在更是内急,你看能不能……”
“驸马爷……”
“我叫西门町,私下里,你还是叫我公子吧。”西门大官人进一步展示平易近人的风范。
“驸……公……公子,我来的时候卯时刚过,现在当还是辰时。太子一早便出宫去了,临走前特别吩咐过我,让我好生伺候着您,但不可跟您说话,更不能替您松绑……”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大不了尿裤子里,呵呵……这石屋有点冷,正好暖和暖和……”西门町的确是尿急,闻言不由得眉头微微一蹙,却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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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如此表现,让小春子内心更是钦佩,他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点了点头道:“公子,您先在这儿呆着,我去想想办法。”
嘴上说着,手脚已很是利索地收拾好食盒,连那碎了的勺子也小心捡起来,看了一眼西门町后,便急急走出了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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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所幸木有烂醉,赶回来送上一更。。。
第101章 被哥哥绑架了!
紫禁城。
储秀阁——某公主寝宫。
寝殿内铺陈华丽,紫绡帐,画石床,七宝枕,鸳鸯被,皇家气象当然不是寻常官吏,更不是寻常百姓家能比的。
在储秀阁的一间大大的书房内,只见两壁都是书架,盒装的,散装的,各类书籍插着标识的牙签,雕镂精美的几案上摆放着湖笔,洛纸,徽墨,端砚等文房四宝,书案后有一面立式折叠大屏风,足有两米多高,曲折的朱红架子上镶嵌着翡翠,玉石,屏风上画着花鸟虫鱼,色彩淡雅,却是满屏流彩。
此时在几案前,正端坐着一位容貌极美的女子,准确地说是一个少女比较合适,大概十六七岁,一张古典的鹅卵形面孔,月眉细细长长,鼻子秀气笔挺,菱唇粉嫩红润。她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容色清丽,气度高雅,而眉宇间透露出的气势更与她的年龄极为不符,给人一种极其雍容和稳重的感觉,甚至稳重到了有些死气沉沉的样子。
她身着袄红色比甲,比甲上绣着云雾白凤,美轮美奂,在比甲里面是一件乳白色的长裙,绫罗绸缎,如披雾纱烟,一双剪水双眸正专注地看着桌上一本泛黄的《经书》。
穿得素素淡淡,坐得袅娜玲珑,正是老朱另一个女儿,长平公主朱微娖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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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微娖生母早逝,由周太后带大,与太子朱慈烺关系甚好,但兄妹二人的性格却是迥然不同。
这自然跟二人成长的经历有关。
朱慈烺打小便在宫中长大,极少离开京城,甚至紫禁城也很少出来,在阿谀奉承和母后娇惯的氛围中,逐渐形成了轻佻傲慢的性格。
而朱微娖,由于她一生下来,钦天监正给她算命,说她要是在宫里娇生惯养,必定夭折,因此,崇祯不得不让她到外面乱闯。而明朝末年,内忧外患,到处是满目凄凉,她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常将宫里的金银拿出去救济受苦的百姓,但这无疑是杯水车薪。她知道父皇刚愎自用,受奸人蒙蔽,更知道所谓流寇就是百姓,只要有饭吃,日子过得下去,流寇就变成了好百姓,否则好百姓也会被逼成流寇。她想改变这一切,但老朱一句载入史册的“人人都反我,连我的亲生女儿也反我!”让她再也不能多言。眼看大明江山摇摇欲坠,无人能拯救,老朱那永远紧锁的眉宇,整个帝国无边的呻吟,便在她心里刻下了深深地,悲哀地烙印,也让她年纪轻轻,便早早地告别了天真浪漫的小女孩时代,形成了沉稳内敛的性格。
而同样是皇家贵胄,又有江湖经历,对世情更是了解的坤仪公主朱微如何尝不是如此。
但朱微如选择抗争,而朱微娖却是选择了逃避!
她自从听了父皇那一番指责之后,再也不过问朝中之事。而为了眼不见心不烦,也不再出宫,以免见到受苦受难的百姓让她心里更是难受,只是守在宫内,一心向佛!
或许,她是期望佛祖能拯救大明朝,保佑天下苍生。
不过,如此一来,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她却是在宫中谁也不得罪,人缘极佳。
当然,作为公主,也没人愿意得罪她,相反,由于她过于老成的性格,大家都对她颇为敬重。
so,若是宫中有何纠纷,谁有何困难,大家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找长平公主朱微娖。
而她一出面,事情十有八九能摆平,并且,还不会留尾巴,再让别人来擦屁股。
这不,小春子左思右想,决定向长平公主汇报一下。
关押西门大官人的那间石屋正是朱慈烺平日里收拾不听话的奴才、不识时务胆敢冒犯太子龙威的朝廷命官的秘密囚牢,就建在太子寝宫端本宫的后院内。
端本宫与储秀阁都位于紫禁城东部东华门内,两者相邻而建,仅一墙之隔,并且,端本宫后院还与储秀阁后花园想通。
但小春子从石屋出来后,倒没有直接穿过后院去储秀阁,而是先查看了一下太子是否回来,然后将食盒送去御膳房,又七绕八绕,拐了一个大圈,确定无人注意后,方向储秀阁后花园而去。
当然,即便是后花园,作为公主的寝宫,也不是他一个小太监可以擅自闯入的,只能是让守在寝宫外的宫女通报,说有要紧事,需要立即叩见公主殿下。
小春子长得眉清目秀,平日里又沉默寡言,并且,他深得太子“宠爱”,却不恃宠而骄,很是受宫女们喜欢。
而守在储秀阁后花园的这个二十七八岁的宫女,便是其中之一。
深宫老处女,平日里肯定少不了幻想,花痴起来比少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一看极少主动求人的小春子过来,赶紧是屁颠屁颠地进去通报。
没一会儿,便喜滋滋地出来,拉着小春子的手将他带入了公主的书房,也很是识趣地退身而出。
当然,走的时候,没忘记向小春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姐姐帮了你一个忙,可是要记住姐姐哦。
“小春子,你找我何事?”朱微娖合上了那本经书,回转身,神色平静道。
小春子早已跪伏于地,也不敢抬头,连忙说道:“回公主,因为此事涉及太子殿下,奴才是冒着杀头的威胁,斗胆前来找您,希望您来定夺。”
“哦?”朱微娖没想到小小太监禀告的事竟然涉及皇兄,她还以为又是太监之间搬弄是非,勾心斗角的小事呢,不由得秀眉一扬,语气凝重道:“你且道来。”
“回公主,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一回事。”开弓没有回头箭,小春子也豁出去了,将“驸马爷”被太子捉拿之事一五一十向朱微娖说了出来。
心地善良的朱微娖对突然冒出来一个姐姐,自然是欣喜的,而得知她是被父皇当作挽救大明而精心布置的一枚棋子,并且谈起天下大事,貌似比父皇还要看得透彻,她又是六合神尼的高徒,竟习得一身武功,朱微娖对这个性格沉稳干练的姐姐不由得心生钦佩,也真心希望这个姐姐可以辅佐父皇,挽救大明,挽救天下的百姓。
而她也是除了老朱外,宫内唯一知道朱微如已经有了心上人之人,并且,还知道这个未来的姐夫文武双全,本事很是了得,(ps:这当然不排除朱微如在妹纸面前显摆的嫌疑,我老公……应该比你那个周显强多了吧)内心里便一直希望能够见上一见:姐姐把他夸得天下少有,父皇虽然没见过面,却已经是颇为欣赏,我倒要见识见识。
让她想一万年也不会想到的是,这个未来的姐夫竟然已到京城,却是被哥哥绑架了!貌似对他还很不客气,又打又踹不说,从我这儿借了太清剑竟是要拿来零割他!
很快地,那老宫女便好奇加惊奇地看到,一贯淡定的公主殿下,眉目中竟含有焦虑之色,也不叫伺候的宫女阿秀随同,便一个人在小春子的引领下,急急向端本宫后院而去。
第102章 有话好好说
显然地,西门大官人跟小姨子的初次见面,甭管形象,还是地点,都十分地欠佳。不过,这厮显然是不以为意。
虽然小春子将公主殿下仅带到石屋铁门外,并没有随同她进去为二人做一番引见,但西门町还是很快猜测出这个肤色白腻,双颊有一丝晕红,一双明眸灿若星辰,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年纪不大,身上却是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高雅气度与威严的小妮子是何许人。
嗯?这丫头明明萝莉颜,却有女王范,看样子是个小公主了,嗯,这张鹅蛋脸倒与如如有几分相似,而记忆中老朱的女儿大多早夭,那么她……呃……难道她便是老朱另一个女儿,后来在煤山差点被他一剑砍死的长平公主?!嗯,应该是了,想来这个长平公主在朱慈烺面前颇有话语权,不然小春子也不会将她搬来。
西门大官人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朱微娖,一副认出老熟人,满脸惊喜的样子道:“看姑娘气度清华,高贵典雅,一定是微如的妹妹,长平公主朱微娖了,想不到都长得和微如一般高了。”这厮说话很是随意,也老气横秋,俨然一副准姐夫的架子。
这人好生无礼,竟这般盯视于我……唔,他竟是识出我来,难道姐姐跟他说起过我?
朱微娖原本要见到传说中的准姐夫,内心里还有一点小好奇,也有一点小激动,但一见之下,顿时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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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准姐夫跟想象中的丰神俊雅,风度翩翩,是大相径庭!
他灰头土脸,半边脸连带着嘴角红肿的厉害,这让他半边嘴唇有点向外翻开,呲出两颗白牙,加上他浑身上下被绑成粽子样,整个人看上去不但滑稽可笑,也有点龌龊猥琐。
朱微娖眼中好奇的光芒顿时消弭,秀眉轻蹙,从他身上移开了目光,思量着如何开口。
靠,这小妞啥意思啊,难道我想错了,她不是来放我出去,却是跑过来看姐夫我笑话?
西门大官人这么一想,再看到朱微娖双手空空,貌似也柔柔弱弱,应该不能赤手空拳将自己身上的牛筋绳索扯断,这厮脸上的惊喜笑容顿时变成了似笑非笑,是愈显猥琐,眼中含着一丝调侃,口气却煞是亲热道:“微娖妹纸,想来你也知道我是谁,咱们一家人就免了虚伪客套,我不叫你什么公主殿下,你也不用客气,随你姐姐……叫我町哥就行。”
额?这人怎生的如此厚脸皮?!也太放肆了,竟……竟敢调侃于我?!天那,他……他……他真是姐姐的如意郎君?!姐姐就是这般眼光??!!
朱微娖不自禁打了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立起,原本还神色平静的小脸,霎时爬上一抹羞红,也立马垮了下来,却是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了。
好在公主殿下够沉稳,也确认……这家伙九成九就是姐夫了,不然,肯定是拂袖而去。
在朱微娖脸红的那一瞬间,西门大官人竟然有了一种无聊的成就感,奶奶滴,看来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不管她出生如何高贵,长得如何高洁,在自己的姐夫面前还是那啥……没有抵抗力的。俗话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哼,姐夫的笑话你也敢看,还真是欠收拾啊,嗯,待老子先忽悠你脱身再说。
西门大官人冷不丁问道:“对了,你太子哥哥是不是喜欢吃熊心和豹子胆之类的?”
这问题……貌似跳跃的有点离谱,公主殿下显然没跟上西门大官人的节奏,一楞之下,本能点头道:“兄长……兄长的确是爱吃的……”
啧啧啧,这小妞看起来四体不勤,天生废物,呃……尤物,说起话来倒是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真他娘的好听,搞的老子一颗心……酥~麻酥~麻的。
“皇上还等着我商谈大事呢,他竟然把我囚在此处,不让我去面见圣上……”西门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咋舌道:“这得吃多少的熊心豹子胆,才敢作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啊!”
“啊——父皇他……他要见你?”
“微娖妹纸,这等大事,哥还会骗你么?”西门大官人沉着脸,一脸严肃道:“我搜集到有人谋反的证据,皇上召见,便是为了此事。”老朱着急见我,很可能是因为神尼跟他提了英扎吉写的信……嗯?那封浸染了鲜血的信在老子怀里揣着,可别被朱慈烺这小子搜出来随便扔了。
朱微娖心地善良,当即被忽悠了,也没在意西门大官人嘴上讨她便宜,脸上不由得露出焦急之色,低头呐呐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小春子——”
她巴巴地随小春子过来,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好奇,想见识一下姐姐口中的这个“绝世好男儿”,而主要的,当然是救人了。
也是小春子没说清楚,她又很傻很天真,以为老哥只是将西门大官人锁在石屋内,最多再将他双手绑缚,自己过来开门放人就是,但……
公主殿下心里没了主意,只好“叫春”了。
“奴才在。”
虽然站在门外,却一直留心屋内动静的小春子,第一时间闪身进来。
“小春子,可有法子去了他身上绳索铁链?”
“回公主,这铁链钥匙就在奴才身上揣着……”小春子说着,已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却是一脸为难道:“不过,绑着驸马爷的却都是牛筋绳索,若想松绑,除非用利刃割断。”
“哦,那你快去取一柄剑来……”
“小春子,我那把剑可以轻松将绳索割断,你取我的剑就行了……对了,顺便把太子从我身上搜走的东西一并拿过来。”西门町突然插话道。
“呃……回驸马爷,您的东西在太子殿下房中,奴才……奴才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擅自入内……”
“哼哼哼……你个狗奴才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小春子话没说完,伴随着一阵冷笑,脸色阴沉的朱慈烺踱步走了进来,一双眼睛似冷刀利剑,直盯着小春子,像是要刺进他心里,“我离开还不到一个时辰,你竟敢阴奉阳违,将本太子的话当耳旁风……”
“兄长——”
“微娖,这里没你的事,回去念你的经!”朱慈烺一摆手,很是粗暴地打断道。
“兄长——”没想到朱微娖上前一步,却是神情坚定地看着他道:“你怎可作出这等错事,若是被父皇得知,肯定会责罚于你!”
她本来就显得成熟,此时目光坚毅,极具穿透力,朱慈烺也是不由得被这个一贯很好说话的妹纸看得有点心虚,顿了片刻方脸色一沉道:“微娖,你可是要向父皇告发为兄么?”
西门大官人及时插话道:“公主殿下,你可得给我作证,不是我摆架子,连皇上也不去见,而是太子殿下从中作梗。”看来是老子错怪了小姨子,她还是很有分寸的嘛。
“你闭嘴!”朱慈烺说着,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西门大官人头上,将束发的纶巾也踢飞了,“你当本太子是好欺负的么?哼哼,惹火了我,拼着父皇责罚,如如怪罪,我也要把你一剑杀了!”
草你妹的,你丫回来发什么疯啊,老子这驸马爷的身份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老朱同志也的确要召见我,看你小子架势,貌似不当回事,难道什么环节出错了?!妈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忍还不行么?等老子重获自由身,即便天王老子求情也没用,老子不把你打出屎来,算你拉得干净!
西门大官人披头散发,样子很是狼狈,形象更是欠佳,其中有一缕头发遮住了眼睛,这厮一甩头,一个2b青年招牌式动作,将秀发抛到脑后,故作潇洒道:“太子殿下,咱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不带这样动手动脚的。”
第103章 被自~杀
太子殿下的火气为毛那么大?
难道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非也,非也,他一大早向父皇请安时,确是套问出老朱跟六合神尼提起要召见西门大官人,而微如妹纸也的确是遭人暗算,且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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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担忧妹纸安危,探望心切,赶去威龙镖局的时候,却是碰巧见到了俩个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人——叶筱轩和陈圆圆。
而更让他没想到是,这俩个他以为铁定被老爹纳入后宫的女子,竟然……竟然成了妹夫的女人!
虽然有六合神尼在场,他不敢当场发飙,但他那个郁闷就甭提了,脸色比艳照门最火爆时,霆锋哥哥那张b脸还要衰。
心情极端恶劣下,哪里还能定下心来。一听六合神尼解释说,如如这几日不方便探视(ps:如如妹纸拉稀拉得差点脱肛,并且还处于不定时喷发状态,如何能够见人?),并告诉他不用担心,太子殿下便怒气冲冲赶回,准备将西门大官人好好海扁一顿,发泄发泄胸中的郁闷之气。
回到端本宫后,却是没找到一般都老老实实呆在宫里随时听候差遣的小春子,他的火气就更大了。
也是等不及找小春子,找西门大官人算账先,朱慈烺便一个人来石室了。
让他再也控制不住心头怒火的是,一贯听话的小春子竟敢不听自己吩咐,擅自作主将小妹找来,明显是想偷偷放人啊。
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也敢跟堂堂的太子爷作对,这让俺们朱慈烺筒靴情何以堪?!
朱慈烺性格本就轻佻浮躁,骄奢淫~逸,在一连串严重刺激下,太子爷还能不火大?还不跟疯狗似的,见谁咬谁?
而西门大官人自以为隐忍,主动求和的话却是火上浇油。
朱慈烺一听之下,笑了起来,笑得很单纯,貌似毫无心机,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其阴狠:“有话好好说?好啊,待我割了你的舌头,看你怎生说话!”
他话一说完,随即便抽出了那把太清剑,一弯腰,伸手便要捏开西门大官人的嘴。
“兄长,不可——”
朱微娖大吃一斤,连忙伸双手拉住朱慈烺持剑的胳膊。
此时怒火攻心的朱慈烺哪里会听,很不客气地抬胳膊一甩,嘴里吼道:“你给我滚开!”
朱微娖体单力薄,顿时被朱慈烺甩了出去,踉踉跄跄,更是一屁股坐倒。
好在西门大官人死也不长开嘴,为朱微娖争取了时间,她连滚带爬扑上来,这次是双手死死地抓住了朱慈烺持剑的胳膊,嘴里带着哭腔道:“兄长,你听小妹一言,千万别逞一时之快,犯下不能饶恕之罪……”
朱慈烺怒气不得发泄,又被妹纸连番阻扰,甩了几次都没能将她甩开后,已是有点失去理智,便不再管她,而是仗着力气大,面色狰狞地硬生生将剑向西门大官人呲着的两颗牙扎过去,想要撬开他紧闭的嘴唇。
眼看太清剑一点一点地就要扎到西门大官人的嘴,已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的朱微娖惊叫道:“小春子——快过来帮忙……”
自打朱慈烺进来,小春子一颗心便沉到了谷底,再被他一训斥,已是脸如死灰。
他呆呆地站在那儿,像是灵魂已经出窍,此时听到朱微娖的惊叫,让他不由得一惊,灵魂归窍的一瞬间,也是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横竖是一死,我便帮公主殿下!
他没有学朱微娖去掰朱慈烺手臂,而是一低头从后面向朱慈烺弓着的身子撞去。
朱慈烺正跟妹纸较劲,心里想着,借小春子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过来帮忙,是压根没有提防,这一下撞个正着。
而这一撞,可是了不得了。
不但将朱慈烺撞得往前一扑,跌趴在西门町身上,更是被小春子撞得“被自~杀”了!
朱慈烺弯着腰,抬臂举剑,想用剑撬开西门大官人的嘴,自然是剑尖朝下,而朱微娖拽着他胳膊正阻止他剑势落下,便让太清剑有点向朱慈烺臂弯内倾斜。如此,朱慈烺被突然一撞,身子往前扑,手臂却是还被朱微娖拉着,自然地,很是锋利的太清剑便斜斜地捅入了自己的腹内。
朱慈烺只感到小腹一凉,剧痛传来,刹那间已是明白怎么回事,顿时脑袋一黑,便昏死过去。或者说,自己被自己的“被自~杀”吓死过去了。
看朱慈烺一动不动趴在西门町身上,貌似成功地阻止了他的割舌行动,朱微娖和小春子都有点小庆幸。
朱微娖双手一松,也不顾还是坐在地上,便一手轻抚剧烈起伏的胸口,一手举袖掩住膻口,大口气喘着,小春子却是站在朱微娖身侧,满眼戒备地看着朱慈烺的背影,以防他突然暴起。
一时间,石屋内很是安静。
而西门町突然被朱慈烺压着,却是不知肿么个情况,你妹啊——你丫一个大男人扑上来将胸口压我脸上,想喂我奶么?呸,一股脂粉味,快死开!
但西门大官人的头左摆右摆,却是摆脱不了,不由得在朱慈烺身下喊道:“喂喂喂,微娖妹纸,小春子,你们还在么,谁把他拉开啊,压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这一声喊,顿时让朱微娖感觉到不对劲了,猛然间想到什么,心没来由的像是被人揪了一下,她啊的一声疼叫,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霎那间惊乍而起,冷汗嗤就冒了出来,她急急地膝行两步,上前一把将朱慈烺翻了过来……
太清剑直末至柄,从朱慈烺胸腹下斜插而进,一股殷红而刺眼的血液从剑柄处冒出,在他那银白的锦袍上迅速蔓延开来。
“兄长——”
一见眼前情景,朱微娖脑子嗡的一下,仿似突然天塌了下来,只感到眼前一黑,随着一声惊叫,仰面跌倒,当场晕厥过去。
小春子一见,也第一时间被吓傻了,两股战战间,脚下一软,扑通坐倒在地,他两眼盯着那把太清剑,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念叨啥。
而朱慈烺被朱微娖翻转过来,他的身子与躺在地上的西门大官人身子斜斜地呈“人”字形,恰好将插在他胸腹间的太清剑呈现在西门大官人眼前。
西门大官人虽然也大吃一惊,却是冷静多了,看小春子呆在那儿,立时朝他大吼道:“小春子!还不快去叫御医!”
第104章 革命尚未成功,町哥仍需努力
已近午时,太子“自杀”的消息早已传遍紫禁城,皇宫内许多宫女太监行色匆匆,来回穿梭,是忙做一团,而各宫主人没在自己的寝殿内用膳,都是神色各异地带着伺候的宫女太监,急急忙忙往太子寝殿端本宫涌去。
此时在翊坤宫。
坤仪公主朱微如的寝宫内,却是另一番情景。
一进寝殿,正对面墙上挂着一副字画,字画下一张梨木长桌,两边各摆着一张官帽椅,左右竖向另外各有一双桌椅。
挂着字画的墙壁后面有一道镂花的木墙,倚墙反向摆着另一套桌椅,再出去就是后院了。
木墙对着的左右两厢,则是左书房,右卧房,都是大小套的建筑格局。
书房用了大套,小套只搁了一张木榻,是用来小憩的。而卧房,主人自然住里面大套,侍候起居的宫女就住在外间小套,以备随时召唤。
或许是因为朱微如极少呆在宫中,她宫内的装饰布置跟长平公主的储秀阁相比,明显是简朴,也简单许多。
不过,进入卧房大套,还是能一下感觉出帝胄之家的奢华。
迎面一张雕龙刻凤的红木秀床,硕大无比,七八个人一起滚大床也绰绰有余。
梳妆台,更衣室,还有一处……沐浴房。
说是沐浴房,其实就是在卧房大套靠墙处,用烟纱围起的一个私密空间。公主沐浴嘛,岂能让人围观?
但这个时候,沐浴房四周垂着的烟纱却是被撩起,让沐浴房里那只小船似的大木桶,完全暴露在了主卧空气中。
大木桶内热气腾腾,香气弥漫,还有两个宫女时不时地往木桶内加入热水,让室内的温度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西门大官人穿了一条犊鼻短裤,仰面躺在木桶内,眼睛闭着,正舒服地享受着另外两个侍浴宫女的轻揉按捏。
这厮被绑了一夜,浑身已是麻木,此时洗着宫中御医特别调制的香水浴,只感到神清气爽,在两宫女的按摩中,竟是慢慢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伺浴的四个宫女已经离去,木桶内的热水也已经微凉,西门大官人忽地惊醒过来,抬眼看四周无人,手扶桶沿坐起身来。
水声哗哗一响,虽然不大,却是立马从外间小套探身而进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宫女。
“公子,你醒了?”
西门町还有点精神恍惚,对自己赤着上身在洗澡却突然闯进一个女子,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本能地身子一缩,张大嘴看着她竟是不晓得回答。
但这小宫女却似跟西门町很熟,笑嘻嘻地走进来,语气嗔怪道:“公子,才这么一会,就不识得小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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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说,西门町终于醒悟过来,这小宫女不就是如如的贴身丫鬟,曾很是风光地主持了如如选婿活动的小岚么,先前洗澡也是她……
却是不容他再想,小岚已经走上前,抬手从木架上取过一条浴巾道:“公子,水凉了,还是赶紧让小岚伺候你更衣。”
西门町从小被人伺候惯了,也比较流氓,经常露下~体吓唬伺浴的丫鬟们,但现在西门大官人的觉悟可是大大滴提高,在不熟悉的女子面前脱光光,就有点很不自在,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穿着短裤洗澡。
当然,西门大官人也的确是怕胯下神兵吓着她们,那家伙貌似也脱胎换骨,小身板壮硕的……有点离谱。
“呃……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西门町连忙伸手想拿过小岚手中正帮他擦拭肩部的浴巾,没想到小岚扑哧一笑,却是避开道:“公子,你还害羞啊,难道你不晓得是谁帮你换的短裤么?”
呃……貌似老子被人从石室抬出来后,牛筋绳索割开的一瞬间,竟是控制不住尿了裤子……我勒个去,那泡尿大的绝对是旷古烁今,这人丢的……老子只好装死了,记得后来有一帮宫女围着,叽叽喳喳,闹哄哄的,难道给我换下里里外外已经完全被尿透衣衫的……就是小岚?!
“公子想起来了么?嘻嘻……你先出来吧……”
西门大官人那个汗啊,有心想say一下no,装一装鸵鸟,却张了张嘴,啥屁也没放出来,人却是老老实实从木桶内站了出来。
“咳咳……小岚,太子那啥……死了没有?”
见小岚神色平静,貌似毫不介意的样子,“哗”地一下扯掉西门大官人身上唯一遮羞的水淋淋的犊鼻短裤,在自家二少爷因为洗香水浴始终处于兴奋状态一下子被掀开蒙头巾有点受精的刹那,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西门大官人羞射不堪,急中生智,强作蛋定道。
即便小岚跟随六合神尼和柳如如多年,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心理承受能力,此时也受惊了,啊——好吓人呀!怎么会变成酱紫的,先……先前不是这样的啊?
幸亏西门町及时发问,让她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不过,脸色羞红的她,目光游离,说话已不再淡定:“太……太子已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还……还处于昏迷中……”
“那样还不死?这小子真够命大啊……”
“咳咳,听说幸亏是短剑,又斜着插入……”小岚虽然也不喜欢这个爱动手动脚的太子爷,但西门町的话还是让她满脑袋黑线,额?这……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希望他死么?
“他这种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已经成为京城,乃至整个大明朝的毒瘤,正好他切腹以安天下,竟然还救活他……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西门大官人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道。
他如此缺德带冒烟的话,虽然说法有趣,却是让小岚笑不出来,更不好接口,只能是闷着头,替西门町擦拭身子。
西门大官人当然不是真心诅咒大舅子挂掉,听说他没死,已是放下心来,后面说的,却是为了化解自己赤身挺枪的尴尬罢了。
很显然,他成功了——
慢着!
革命尚未成功,町哥仍需努力。
小岚擦拭完毕,从木桶旁的锦凳上拿起一件干净的亵裤,递给西门町,而西门町偏头正要接过来的时候,另一个尴尬,或许是更大的尴尬……突然间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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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老朱紧急召见
这阵子,一个个坏消息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利剑,无情地,狠狠地,接二连三地,在老朱还算顽强的心头纷纷刺下,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短短一个月不到,已将正当壮年的大叔摧残的像是一个垂暮的老者,满头白发下,一脸的苦-逼样,眼角、额头更是爬满了深深的,长长的皱纹。
首先是老朱大感放心的兵部左侍郎卢象升,在河北巨鹿被数万清兵爆菊,壮烈而死,河北大片花差花差的大明国土落入清兵铁蹄下。
噩耗传来,老朱痛哭失声,追赠其为兵部尚书,谥忠肃。
但紧跟着另一个更大的坏消息,仿似在上一个伤口撒盐,浇辣椒水,老朱当场晕厥过去,差点没醒过来——自己精心培植多年,现在最依赖,最寄予厚望的爱女,朱微如,竟遭毒手,生死暂定!
好在老朱还没衰到家,事情有了转机,在他惴惴不安中,却是发现宝贝儿子貌似失踪了,还没等他四处张贴寻人启事,好不容易被镇压下去的民贼起义竟然……春风吹又生,并且来势更猛,隐隐有燎原之势。
这一下,找儿子的事也只能暂且搁置,毕竟,太子没了,可以重立,江山没了,啥都扯蛋!
作为国家领袖的老朱四处调兵遣将,天天开会研究最新战况,忙的是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挡住了起义军的势如破竹之势,并且在双方僵持不下急需增兵却手头无人的情况下,有人主动站出来,愿意自己组团去驰援,让老朱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没等他气顺,又出大事了。
昨晚回来,还让他高兴一下的太子朱慈烺,竟然在第二天上午自杀了!
而让他更加痛心的,是逼问朱微娖和小春子后,得知了朱慈烺“自杀”的真实内幕。
虽然这内幕语焉未详,许多细节方面还有待证实,但也是将他打击的……若不是周太后和朱微娖双双跪下,哭着喊着求情,差点让御医放弃对朱慈烺的急救。
想着这内幕,老朱怒气难平的同时,也是一阵阵后怕。
终于,在御医传来太子已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时,他一颗心终于落下(ps:正所谓虎毒不食子,老朱嘴上说,让这孽子死了算了,内心里对朱慈烺的安危,还是在吟唱着忐忑神曲),却再也按耐不住,必须得紧急召集西门大官人。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而皇室丑闻,更是不能落入他人之耳。因为此,小春子已被打入天牢,还是独门独院的小黑屋,老朱已暗自决定,此事尘埃落定之日,也是小春子断头之时。
即便是自家人,也是越少知道越好。
现在知晓内幕的,仅有三人(小春子已排除在外),老朱,周太后,还有说出内幕的朱微娖本人。
周太后在端本宫哭的死去活来的,自然是不方便去的,总不能让老朱亲自出马,再说,他和周太后夫妻情深,还是要在她身边劝慰劝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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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紧急召集西门大官人的任务,便落在了女儿,朱微娖身上。
这么一件大事发生,朱微娖知道,父皇肯定会传唤相关当事人。因此,西门大官人从石屋出来后,朱微娖稍一考虑,便安排人将浑身尿臊味的他,弄到姐姐的寝殿沐浴更衣,等候传唤。当然,微娖妹纸对西门大官人的莫名昏迷,也没有置之不理,传了御医过来,帮忙看看。
御医不愧是御医,对西门大官人的装死行为给予了充分的理论支持,捆绑太紧,血流不畅,导致脑部氧分严重不足,虽然他一直强撑,但一被松绑,身心突然间极度放松,便会造成暂时性昏迷,从而出现小便失禁的症状。至于西门大官人是先小便失禁然后昏迷,还是先昏迷然后小便失禁,已无从考证。
御医也很是尽心尽职,不但精心开出“香水浴”处方,还对西门大官人红肿的半边脸,以及脸颊上一道小小的剑伤,立即进行了处理。
治疗小小的皮外伤,对宫廷御医来说,当然是小菜一碟。而身为一个宫廷御医,身上若是没有啥特效良药傍身,他都不意思,也没胆子出门。
因此,在西门大官人美美地一觉醒来后,他脸上的红肿已经基本消除,那道剑伤,若不是眼神好,仔细观瞧,更是已经看不出来。
朱微娖以为,西门大官人那么点小伤情,他应该会很快醒来,然后沐浴更衣,乖乖地坐那儿等人来传唤。
让朱微娖没想到的是,小岚心向自己的主子,连带着也对自己的姑爷很是上心,生怕伺候不周,特意安排了几个宫女为西门大官人伺浴。
这便直接导致西门大官人舒服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午后未时。
而在翊坤宫,朱微如不在,那小岚便俨然是半个主人了。
朱微娖从端本宫一路而来,到了翊坤宫后,自然是找小岚。
虽然守在翊坤宫寝殿的宫女看到公主驾到,都纷纷叩安,并且朱微娖直奔卧房,到了外间小套没见人,嘴里也娇呼了一声“小岚”,奈何在卧房,还是在里间大套的西门町和小岚正处于尴尬状态,一时间都没注意到公主殿下惠然而临。
她根本没做多想,抬腿就往里间房门洞开的主卧而去。
so,还处于惊魂未定中,有点失魂落魄的朱微娖便给西门大官人,也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大大的难堪。
朱微娖今儿青丝高挽,又穿着交领大袖簇花锦衣,将她尚未成熟的身子存托的高挑婉妙,犹如春意盎然的婷婷玉树。
她俏生生往门口一站,真如吸引了天地间所有的光辉,打眼看去——
猛然见到一个浑身金光流彩的裸体男人,让她第一时间发出一声尖叫,却没等她抽身而退,一个看起来异常凶猛,更让人感觉面容狰狞的物事硬生生闯入了眼帘。
刹那间,朱微娖那张比白雪还要白,比嫩模还要嫩的俏脸上红云密布,写满了惊讶,惊讶,惊讶……恐怖,恐怖,恐怖……
她樱唇娇颤,犹如风中的花瓣,那一副清纯、惊恐的模样,任何男淫见了都不忍心脱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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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如果你不准备动武,就不要拿起武器。
天朝几千年来形成了老百姓对官的畏惧心态,让金字塔尖的天子龙威更是浩瀚如海,普通老百姓绝不敢淡然面对。
即便西门大官人两世为人,气场不可谓不强大,但见到老朱的时候,被他并不是很深邃的目光一扫,还是莫名地从心底升起一股惶恐之意。
当然,第一次见女方家长,还是她老爸,天底下不管哪个男人都会有点小紧张的。
“……”
西门大官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从听到太子和惠昭王在惠昭王府偏房私语说起,到跟踪田弘遇,孤身涉险,勇闯兵器营,解救被太子截留美女,严惩犯罪嫌疑人,再到为了查找惠昭王谋反和刺杀公主的证据,跟他虚与委蛇,在此期间,了解和掌握了大量的以惠昭王为首的犯罪团伙蓄意谋反的事实依据……比如,惠昭王在多种场合,面对不同群体,公然表现出对现任政府的高度不满,极端仇视,发布和传播了极其反动和煽动性的言论……最后说到,一心捍卫大明律法,坚决拥护当今圣上领导的自己遭到打击报复,被太子绑架。
至此,内幕说明over。
当然,啥该说,啥不该说,啥不妨夸大其词,啥必须自动屏蔽……西门大官人还是知道轻重的。
诚然,西门大官人怀疑和猜测朱由橏想谋反篡位都是没有任何书面,录音,或影像等证据资料的,不过,西门大官人特自信(没办法,飘柔用惯了,奏是这么自信),对自己作出的判断完全赞同。他丝毫也不介意把坏人想的更坏一些,把恶人想的更恶一些,只要是他们能做的,会做的,想做的,有可能做的,没有可能也要创造可能做的……统统算他们头上。
而朱由检生性多疑,六合神尼又基本敲定了暗杀自己爱女的凶手就是老七,他想干嘛?断我的左膀右臂啊!并且,朱由检对这个受到女儿大力追捧的毛脚女婿第一印象很是不错,感觉可信度极高。
如此,老朱当场便采信了西门大官人的一面之词,老七的确是要谋反篡位!
这还了得?!得马上清查与他来往密切,暗通款曲的一切人等,特别是朝中大员,一方诸侯,手握兵权之人!
“西门爱卿,你受委屈了,所幸你已无碍。”身为一个上位者,老朱成功地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虽然他此时内心里心潮起伏,震怒不已,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他眼里流露出点点嘉许和宽慰之意,神色淡淡道。
爱……爱卿??看来老子这驸马爷的身份已经板上钉钉,那么……现在也算个国家公务员了?
西门大官人的心态,毕竟非普通人可比,他开始面见老朱时的紧张,随着他陈述内幕,已慢慢消褪。甚至就气场而言,西门大官人如果发威,也不见得输给老朱。当然了,这个威,他是不会,不能,也不敢随便发的。好歹是自己的老丈人,好歹人家是一国之君,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个礼数还是要讲的。
所以,他现在虽然有点吊吊的感觉,却是虚伪地神色恭敬道:“这都是托皇上鸿福。”
“西门爱卿,你觉得……朕该怎么做?”老朱脸露微笑,表现出一副十分谦和的样子,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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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这是要考校我了?老子好歹是穿越而来,北大科班出生,这种小问题……
西门大官人正襟危坐,神色平静道:“回皇上,微臣出身江湖,从小便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你不准备动武,就不要拿起武器。”
这说法新鲜,老朱不由得一愣,颇感兴趣道:“此话怎讲?”
“意思是……谋定而后动,力争一招制敌,否则,只会引起对方警觉。”
“嗯……”朱由检不由得伸手抚髯,点了点头,却是接着问道:“现在我大明朝民贼猖獗,清敌进犯,西门爱卿,你可有何良策?”
呃……这个问题大了……
“微臣觉得,攘外必先安内,还是有一定道理。我大明好比一人,内乱便是其身体自身的病变,而外患则是来自外界对身体的伤害,虽然两者都可能将身体致死,但内乱不除,何以有强壮的身体抵抗外患?”
“唔……那如何清除内乱?”
现在这内乱不就是李自成,张献忠那一帮人么,还不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靠,没事你废除驿站干嘛,让李自成那丫失业,成了无业游民,这小子又有点领导才能,又很会忽悠人,貌似组织能力也很强,他在没饭吃的情况下,你又养了一帮无能之辈,不反你才怪了。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干!
西门大官人心里腹诽,嘴上当然不敢这么说,装着沉思片刻,神色凝重道:“请恕微臣直言,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但说无妨。”
“正所谓官~逼民反,现如今民贼四起,说到底还是受压迫所致,而这些所谓的民贼,其实都是普通的百姓,皇上的子民,他们只要有饭吃,日子过得下去,也不会揭竿而起,做那劳命祸国之事,所以,微臣以为,当以招安为主,镇压为辅。”
西门大官人这一番言论,倒恰好跟内阁府的现行政策差不多,朱由检也是暗自点头。但他却突然神色一凛,睥睨着西门町,那看似浑浊的目光,却锐利无比,一股逼人的霸气扑面而来:“你说官~逼民反,可是怪朕苛刻对待天下的百姓么?”
靠,不是无妨么?这就来兴师问罪?作为国家元首,不管底下人如何操蛋,你本来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是不是苛刻对待,不是……才怪了。
西门大官人对老朱突然发出的龙威,还是有一定承受能力的,不过,内心里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丝惶恐,连忙恭声道:“微臣不敢,微臣口中的‘官’却是指那些个平日里对老百姓敲诈勒索,欺上瞒下,无而生有,以虚为实,由诳而真,假公济私的贪官,庸官,懒官,坏官……”
话没说完,老朱却忽然笑了起来,“朕跟你开个玩笑,不必如此紧张……西门爱卿,经你这一说,看来我朝中蛀虫还不少,你说……朕该如何应对这些个蛀虫呢?”
开个毛线啊,吓了老子一跳,靠,老子也不客气了……
西门町轻咳两声,神色一正道:“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关于这一点,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就是明证,微臣觉得,若想清除这些个蛀虫,当从上至下,严正朝纲……”
这话说的诛心,原本西门大官人将老朱撇清,但现在的矛头直指大明朝这个最大的“上梁”。
老朱同志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还是冷枪。
第107章 千万要保重龙体
朱由检继位已近十五年,事必躬亲,常朝不停辍,试图力挽大明于既倒,但大明朝在他治下,却是越发的摇摇欲坠。
他刚愎自用,盲目自信,极少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总是怪别人不够勤奋,做的不够好。
其实吧,看到大boss起早摸黑的加班,朝廷上下大小官员哪里敢怠工惰政。勤奋,真的有,都是一副“自己也很忙,天天都加班”的样子,至于做的好不好,这个……自有后人评说了。
而就在刚刚,老朱却是学会了自我反省。
西门大官人指出他“上梁”不正,老朱心里一凛的同时,也是马上想到,孽子犯下如此大错,固然是皇后娇惯纵容所致,但朕忙于朝政,对其疏于管教,才让他愈发的狂妄悖逆啊……
一念及此,再想到这些日子接踵而至的衰事,老朱不由得好好自省了一番。而自省的结果,却是让他产生了一种心力憔悴,回天无力的感觉。
他被这种感觉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眼睛看向了西门大官人,像是看到了帮他打小怪兽的奥特曼。
西门大官人放完大炮,看朱由检半天不说话,心里还有些惴惴的,坐在那儿有点那啥……如坐针毡,这时见他目光炯炯看着自己,但目光里却没有半分的八王之气,也是心里一松。
但老朱看着他沉思良久,微笑着说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差点跳起来。
“你那大内密探零零七的官职称谓虽是胡闹,倒也有趣,朕便赐你该职,晋驸马都尉,加封太子太傅,作为重臣参与朝政。”
我擦擦擦,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甜枣赏的也忒大了点,得往我肩上加多重的担子啊……
“怎么,你还不满意?”老朱看西门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谢谢也不说一声,脸色一沉道。
西门大官人悚然一惊,连忙站起身,给老丈人磕头道:“谢主隆恩!”
朱由检也不招呼他起身,一脸微笑,很是阴险道:“西门爱卿,那王轩新征了五千兵士,朕交给你统领,你……意下如何?”
西门町这次是真的跳起来了,你开……开……开什么国际玩笑呢……老子猜到你要往肩上加胆子,可没猜到你要加这——么重的担子!前世里,我最多给老丈人家送送煤气,扛扛大米什么的,这领兵打仗的活儿可从来没干过……
但他跳是跳起来了,也第一时间醒悟过来,自己有点……不是“有点”,是“很”放肆,连忙躬身说道:“能得皇上如此信任,实在是让微臣受宠若惊,但也如芒在背……微臣乃江湖草莽,有何德何能堪此大任,还请皇上三思,收回成命。”
老朱金口已开,怎么可能收回去。他现在碰上那——么大一堆狗屁倒灶的烦心事,得力助手朱微如同学又不在,手边正缺人呢,逮着你这个貌似很能干的女婿,还能放过?
不用说“三思”,他是想也没想,沉声便道:“司马懿肃清万里,总齐八荒,朕不指望你有司马懿之能,可以将现下大明乱世肃清,但现在东、西厂在赖水强和刘锦之手专挟异心,朕将五千兵士交你统领,却是希望你能设法将此二人及其党羽一网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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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老丈人布置的作业,西门大官人倒是冷静了下来:看来,我这个壮丁是抓定了,既然如此,老子就好好利用穿越的优势,放开手大干一场,说不定改写历史,拯救了大明朝,到那时候……老子怎么滴也该享受一下世袭罔替的滋味吧。
这么一想,这厮顿时雄心万丈,脑海中已是闪现出自己按剑四顾,指点江山的英武气概。
“微臣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一定不负重托,荡平一切魑魅魍魉!”
可惜这里只有他和老朱两人,没有太监,不然的话,肯定会记录下西门大官人慷概激昂,视死如归,顺带溜须拍马的神圣一刻。
朱由检对西门大官人的保证very满意,也发现这小子蛮会说话滴,心里是大感快慰,脸上却是神色严肃道:“朕明日会颁你一道手谕,你直接去王轩都尉府接掌兵权。”
“皇上,这不是打草惊蛇,让惠昭王等引起警觉么?”
“朕便是要让他警觉,如果他执迷不悟,非得做出抗旌犯顺之事,定会铤而走险。届时,朕倒要看看,还有谁跟他合党连羣!”
老丈人还蛮有人情味嘛,朱由橏都想轼兄篡位了,他还念着手足之情……
西门大官人不失时机地再送老朱一记马屁:“皇上心怀广博,龙威浩荡,一定会让惠昭王等一众图谋不轨之徒幡然醒悟,自灭狼子野心,重新拜伏在皇上脚下。”
“唔……”朱由检对西门町能很快领悟自己的意图,表示很欣赏,也是被这记马屁拍的龙颜大悦,“爱卿,你今日便呆在宫内,朕要设一个晚宴,向你引见几名朝中的大臣。”
“皇上,您这是打算让微臣公开身份么?”
“呵呵……你便是朕御用的大内密探,代号007,上管昏君,下斩佞臣,权力够大吧?”
呃……不带你这样调侃的,人家是会害怕的说……
“咳咳……皇上,微臣当日信口开河……实是无奈之举……”
“呵呵……爱卿不必紧张,朕可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相反,朕倒是受你启发……”朱由检笑嘻嘻说着,却是脸色一正道:“好一个‘代号007’,朕便是要让天下人得知,还有001,002,003……甚至008,009……朕要在他们头上悬一把无形之剑,让他们时时刻刻不敢妄生异心!”
靠,不愧是皇帝啊,还真是玩阴谋的高手,老子现在也算是政客了,得好好学学……
“好一把‘无形之剑’,皇上,您太英明了,微臣咋想不到呢?”
翁婿俩互送一顶高帽,让气氛顿时又融洽不少,西门大官人也彻底放松下来。
“等微如痊愈,你肃清了乱臣,朕便诏告天下,公开你和微如的身份,再择良辰吉日,为你二人完婚。”
“呃?皇上,难道微如没跟您提过微臣……之事?”
“金陵玄武庄一夜间惨遭灭门,如此大案,朕早已得报,且下批文,责令金陵知府火速查办,只是涉及江湖纷争,又无线索,进展缓慢……”
朱由检正说着,西门町却很是尴尬地打断道:“咳咳……微臣所指之事,尚有家仇未报是其一,还有……微臣当日跟微如定下媒约之时,已另有媒约在身,这个……经过神尼前辈和轻舞前辈磋商……”
很显然,朱由检知道“三女一夫”这件事,西门町话没说完,他也是打断道:“咳咳……微如乃朕最爱之人,朕不想委屈了她。”
老子是皇帝,女儿是公主,这涉及面子问题,老朱怎么滴也要为女儿争取一下正妻地位的。
他刚刚冷不丁提起,想让西门町顺口答应下来,没想到西门大官人机警的很,没上老丈人当。
“禀皇上,在微臣心中,没有最爱,只有更爱。微如是您最爱之人,却也是微臣更爱之人,我怎会,又怎敢,让她受了半分的委屈。正因为此,微臣才答应了神尼提议,不然……微臣岂敢高攀。”这厮话中软中带刚,最后一句,更暗示有悔婚的意思。
若是西门大官人搁挑子走人,老朱只能是干瞪眼,他昨天刚刚得神尼特别提醒,这小子本事比她还大,并且犟的很,最好是别逼他,不然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老朱也是个聪明人,当即从他的话中品出了威胁的味道,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他舒服就怪了,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还要受人威胁,并且,自己还得捏着鼻子接受……但心思深沉,城府极深的他还是仰天打了个哈哈,装着没听懂西门町的话,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道:“爱卿这话却是让朕听得糊涂,既然微如是你更爱之人,岂不是说,三个女子之中,微如便是你的最爱,又怎么能说‘没有最爱,只有更爱’呢。”
靠,这么高深的后宫理论,量你这种老男人也不能理解。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一妞更比一妞靓,若是被“最爱”蒙蔽了双眼,那便是主动放弃了“更爱”这片广袤而未知的森林。
“皇上果然是烛照天下,明见万里,一语便道破了微臣语中的破绽……”这厮也不管用词是否合适,拍拍马屁总不会错,但他语气一顿,却是说道:“不过,微臣之所以有‘更爱’之说,却是因为微臣识别人在先,识微如在后,古语有云,糟糠之妻不可弃,即便微臣对微如更爱一些,也是不能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厚此薄彼,若是如此的话,万一微臣以后……再遇红颜,岂不是让她们委屈伤心?”
这厮借着狡辩,也是为自己庞大的后宫预先跟老丈人打个招呼。
论口才,十个老朱也辩不过他,闻听之下,他竟是无言以对,只得打消了为女儿争宠的主意。
他被扫了面子,已经拉开架势准备跟西门大官人拉家常的兴趣顿时全无,干咳两声,很是干脆地下起了逐客令:“时辰不早,你且退下,朕要回宫看看,是否又有加急奏报。”
“是,皇上,微臣这便告退……对了,皇上您日理万机,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老朱看西门大官人走到门口了,还不忘回头拍一记马屁,顿时被拍乐了,哈哈笑道:“所以,爱卿得为朕分忧啊……嗯,你也别回翊坤宫了,就在附近走走,晚宴应该很快,朕会安排人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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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俺坚决拥护酒后不驾车的政策,但……老子一喝醉,啥都忘了……虽然没遇jj大哥,却让俺后怕那关小黑屋的十五天啊,这不,俺到现在才更新,一直在面壁呢,并且,还是在头昏脑胀,醉醺醺的状态下,俺这觉悟,刚刚滴!
另,“霸气侧露”章节纯属勾引,俺就猜到还有比法克更猥琐的。。。
第108章 这是不是叫缘份那?
常言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意思是宫廷内的人际关系复杂,勾心斗角,只要一进去的话,便身不由己地迷失于斗争的汪洋大海。
但也可以按字面理解,皇宫大内如大海般深邃,那黑色的瓦,红色的砖墙,青色的板石,将皇宫打造成了迷宫一般。
而不管何种解释,西门大官人都有了小小地体悟。
先是跟岳父大人勾心斗角了一番,被他“赶出来”后,很是听话地在附近转转,但转着转着……丫迷路了。
当下的紫禁城可不是成为景点的故宫,到处是花草树木,亭台回廊,小桥流水,假山飞瀑……既有几分人工的气息,又有几分自然的原始,既有几分慵懒华丽,又有几分清新娴雅。
所以,自以为前世里去过很多次故宫,对其地形地貌还算比较了解的西门大官人,在流连和惊诧于几乎完全不同的风景后,方向感天生弱爆的他,突然发现自己走丢了。
原本他鼻子底下有张嘴,可以找人问,但此时残阳早已落辉,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他左右四顾,不见一个人影。
不是西门町倒霉,找个人问路都找不到,而是老朱最近心情不好,宫里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规矩的很,没什么事,都窝在屋里。特别是今儿太子自杀,闹哄哄过后,都做鸟兽散,一个鬼影子也看不到。
想着可能朱由检已派人来找他了,这厮只有四处乱窜,以期能碰到人。
没想到却是越走越荒凉,花草树木稀稀落落,周围的建筑也是残破不堪,显然是多年失修。
他正准备返回去,但耳力过人的他却隐隐听到前面不远处,貌似阴森森的一座寝宫里传来低泣和说话声。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但西门町眼神也好,依稀辨出寝宫的牌楼上有一块匾额,上面斑驳地写着三个字:启祥宫。
呃?这么破败的宫殿还有人住?管他呢,有人就好。
“……娘,你别哭了……呜呜……”
“炤儿,娘……娘没哭,娘只是想……想你弟弟……”
“弟弟已经不在半年了……娘,炤儿知道,一定是皇后娘娘又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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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儿,别瞎说——”叫炤儿的话没说完,像是被突然捂住了嘴,“皇后娘娘跟娘情同姐妹,她怎会欺负为娘。炤儿,你以后断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不然……娘会生气的……”
“娘,炤儿知道了……娘,你怎么又哭了?”
“娘没哭……对了……炤儿,娘还没问你呢,今儿上课刘太师教了什么?你上课乖不乖……”
“呜呜……”这一问,炤儿却是突然忘情地大哭起来。
“炤儿,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娘……是不是父皇……父皇他……不要我们了……呜呜……”
“胡说!你今儿不是见到你父皇么,他还看了你一眼……你父皇最近很忙的……”
“呜呜……那为什么我们不在原来的地方住要搬到这儿来?慈焕说……我们被父皇赶出来了……”
“……”
“呜呜……娘,是这样么?我们是被父皇赶出来了么?”
“当然不是!是娘自己搬出来的,娘……娘喜欢安静,承乾宫太吵……这儿清静……”
“娘,这儿破破烂烂的,又没人,一点没有原来住的地方好……”
“炤儿,娘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你难道忘了?”
听娘口气严厉地打断,炤儿胆胆怯怯道:“炤儿……炤儿没忘……娘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万万不可贪图安乐享受……可是……可是……炤儿晚上一个人睡觉好怕……”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可怕的!娘就在你隔壁睡着……你不是说长大了要保护娘么?你这么胆小,长大了还有什么出息,难道还要为娘照顾你一辈子?”
“娘——你别哭了……炤儿知道错了……”
“好了,娘不哭了,娘就知道我的炤儿最听话,最懂事,将来一定像你父皇一样像个男子汉……”
正在这时,寝殿门被人“吱——”的一声推开,四周一片寂静中听来格外刺耳。
“谁?”炤儿娘惊问,随即看到从黑漆漆的门外走进一个人,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虽然他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但腰下竟然挂着剑,这是什么人啊,皇帝后宫还敢带着剑到处乱闯?是……是刺客么?她赶紧伸手,将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年轻人的炤儿搂在怀里,喝问道:“你……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启祥宫?”
这当然是西门大官人了,他听了这对貌似被打入冷宫的母子对话,对他们同情的同时,也很是欣赏,很不忍心惊扰这一对母子,但没办法,这启祥宫竟然连伺候的宫女太监也没有一个,只好直接找主人了。
他一推门进来,发现寝殿内更是简陋,只有正对着大门的堂前摆放着一张红漆剥落的长条桌和两张椅子,显得是空空荡荡。
此时桌上一根摇曳的红烛下,摆放着两碟小菜,两碗饭,已是吃了大半。
想来这母子二人吃着吃着,母亲不知想到什么,悲从中来,而中断了用餐。
母子二人,穿着都很朴素,那母亲衣裙长袖上竟然还打着补丁。
但即便如此,却完全不影响这母亲的绝代风华。
她看起来已近而立之年,但一张素颜上未着丝毫粉黛,皮肤却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粉。俏脸秀艳典雅,纤腰盈盈一握,端庄中透着刚毅,成熟中却带着可爱,说不出的迷人。
那炤儿大概七八岁的样子,身形瘦小,脸色有点过份的白,酷似他母亲的脸蛋上,因为瘦弱,显得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坚毅之色。
此时他脸上还挂着泪,靠在母亲怀里,却是瞪大双眼好奇地看着好似浑身笼罩着金光的西门町。
西门町跟柳如如有媒约后,还没跟她聊过一次,对她家的家庭成员还不是很了解,只凭两世的记忆,大概知道一些。并且,貌似自己穿越过来,有些人,有些事,都发生了变化。
他现在对这母子俩,除了猜想是失宠的妃子和自己另一个小舅子外,再也猜想不出别的信息。
不过,这不影响他问路噻。
既然惊扰,貌似还吓到人家,西门大官人很是自觉地站在门前,没有再进去一步,连忙躬身道:“娘娘勿要惊慌,我……我是皇上御前的大内密探,咳咳……皇上今晚设宴召我过去,我昨……今天刚进宫,对宫内不熟悉,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误闯到了此处,想着皇上还在等我,看到这边有人,便只好斗胆前来问路,冒昧之处,还请娘娘不要怪罪。”老丈人还真是舍得,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竟然打入冷宫,浪费粮食事小,暴殄天物啊。
“大内……密探?皇上设宴……召你?”
“娘娘明鉴,正是如此。”
“那……皇上在何处设宴召你?”
“呃……我不知道,下午时候,我一直跟皇上在一起,傍晚时分,他让我在端本宫附近转转,说一会儿派人来找我……咳咳,没想到这一转,转到娘娘这儿来了。”这厮很想接着问一句:你说……这是不是叫缘份那?
“娘,我知道父皇在哪儿设宴……”
第109章 你和她之间的关系很紧张啊
被打入冷宫的美女不是别人,正是田弘遇的女儿田秀英,也就是往日里最得朱由检宠爱的田贵妃。
而炤儿,自然便是田大美女所生的几个孩子中,唯一没有夭折的,永王朱慈炤。(ps:史上,后文将出现的悼灵王朱慈焕也是田贵妃所生,但……你们懂的。)
田大美女可不仅仅是长得美,并且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蹴鞠骑射无所不能,可谓是多才多艺,文武双全。甚至,她对装修房子,裁剪缝纫,烧饭做菜,搞点科学小发明等也样样是出手不凡。
而最得老朱宠爱的原因,却是她时时心怀国事,处处以大局为重,常常督促老朱勤勉国事。
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几乎是完美女人代言人的田大美女,却也有缺点,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小瑕疵,小瑕疵:沉默寡言+脾气很倔。当然,沉默寡言者,大多生了一副倔脾气。
而她之所以被打入冷宫,正是被她的小瑕疵害的。
具体何事,后文再叙,这里还是说咱们西门大官人问路吧。
田贵妃对西门町说的话将信将疑,信,自然是看出西门町态度还比较诚恳,除了一双贼眼,竟敢在娘娘身上滴溜溜乱转,好像没有啥恶意;疑,一者,她可是最得老朱宠爱的,却从未耳闻大内密探之说,二者,大明现在经济严重不景气,宫里上下主张节俭,老朱已很久没设宴招待过人,你丫谁啊,皇上会设宴召你?!
现在她一听儿子插话,貌似老朱还真开荤了,心里吃惊的同时,也是对西门町又信了几分,但也没有放松警惕。
宫廷争斗害死人啊,将一个原本纯真的少女打造成了谁也不可信,只能信自己的少妇。
“炤儿不得多嘴!”田贵妃低喝一声,抬头冷声道:“你身为皇上御前的大内密探,难道不知道宫里的规矩?”
“回娘娘,我今儿刚被皇上任命,也是头次进宫,还真不知道什么规矩。”这厮大咧咧一拱手,一副很是随意的样子,笑嘻嘻说道
“放肆!既然你已知本宫是娘娘,还不下跪请安?难道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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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怎么说你也是如如的小妈,算是半个丈母娘,这头磕得不冤……
西门町稍稍一愣,便果断地屈膝下跪,双手伏地道:“微臣给娘娘请安,祝娘娘千秋万载,流芳百世,青春永驻,美丽常在……”
“嘻嘻……”
朱慈炤当即被西门町很是新鲜的“请安词”给逗乐了,却是被田贵妃一瞪眼,又噎了回去。
“你姓甚名谁?是如何成为皇上御前的大内密探?”
西门町在老朱面前都敢蹦起来,这时规规矩矩磕头请安,本有些不情不愿,田贵妃不但不让他起来,竟然还审问起来,他顿时不愿意了:老子辈份小没办法,但你不就是个娘娘么,架子还不小,你不知道现在大明朝等着老子去挽救啊……
这厮心里想着,人已经老实不客气地站起来,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田贵妃神色平静道:“回娘娘,微臣西门町,来自江南金陵,今年二十整,尚未婚娶。至于如何成为大内密探……娘娘,看你儿子都这么大了,想来入宫已经很久,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事属于国家机密,不能随便乱问?”
田贵妃很想再喝一声“放肆”,但张了张嘴,看西门大官人一副谁也不尿的样子,隐忍了下来,只是淡淡道:“那怪本宫多问,你退下吧。”
靠,老子头也磕了,答也答了,你让我……退下?!
“娘娘,刚才炤儿……咳咳……小炤说知道皇上在哪儿设宴,能不能让他带我去?”
“不能!”简直放肆!竟想让堂堂的皇子给你一个臣子带路?!并且,谁知道你按没按好心,是不是皇后派来的刺客。
“娘娘,如果你不让小炤带我去,万一皇上等的着急,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啊。”这厮耍起了无赖,竟然抬出老朱来吓唬人家娘俩。
“你不尊宫里规矩,竟敢在后宫内院乱闯,要怪罪,你罪当凌迟!”田贵妃显然不是厦大毕业,冷冷道。
哟——你这娘们还蛮狠那,老子迷个路……就要凌迟?!
“娘娘贵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皇上,让他凌迟我?”西门大官人一副拽拽的样子,斜着眼睛调侃道。
“放肆!”
田贵妃还是忍不住了,啪的一拍桌子,人已经站了起来。
不过很遗憾,她那点气场在西门大官人面前委实不够看。
啧啧啧……这娘们发怒都发得风情万种,还真是让人生气不起来……不过,既然你不让你儿子给我带路,老子就是要激怒你,不然的话,我找谁带路啊。
“娘娘,微臣哪里放肆了?你这样血口喷人,我……我虽然脾气好,也是会生气的。”
“你——你给我出去!”
“反正我也迷路了,如果娘娘不让小炤带我去找皇上,我就呆着不走了。”西门大官人说着,反而走了进来,一副挑衅的表情看着田贵妃,我就不走……你咬我啊!
“好……好……我就猜到是怎么回事……是周皇后让你来的?”
田贵妃盯着西门町看了几眼,却是熄了怒气,缓缓坐了下来。
周皇后?呃……那是如如她娘,俺真正的丈母娘,可惜我人都没见过,怎会是她派来……看来,你和她之间的关系很紧张啊。
“你走——你走——不许欺负我娘……”
西门大官人正想着,那朱慈炤却突然冲了上来,一副横眉怒目的样子,推搡着他。
“啊——炤儿,你快回来——”
田贵妃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也顾不得失了娘娘的威仪,是疯了似的冲过来,一把抱住朱慈炤,将他拉了开来,又连连后退,抬头一脸警惕地看着西门町。
西门町始终站那儿,一动也没动,静静地看着她们。
“娘娘,我要怎么说你才信呢?我的确是皇上御前的大内密探,不是什么粥皇后,饭皇后派来的,我只是迷路而已,对你和小炤绝没有任何的歹意……”西门町说着,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什么,一伸手,将玄武剑解了下来,抬手便丢了过去道:“这样吧,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你用剑押着我走……娘娘,皇上今晚设宴,说是要给我介绍几个朝里的大臣,我想他们一定都等急了,我真是不能再耽搁了……”
第110章 没看到本大人在思考问题么?
“西门大人——”
“西门大人,您在哪儿?”
“密探大人——密探大人——”
……
西门町正说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显然是老朱等得心焦,派人四处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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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神情渐渐放松,正准备伸手去取剑的田贵妃,闪身到了殿外,朗声道:“本大人在此!启祥宫——”
这厮中气充沛,虽然嗓门不大,却是远远地送了出去,这几个字几乎在整个紫禁城内回荡。
很快地,黑暗中,从几个方向都见到有影影绰绰的亮光向这边移动而来。
西门町再次回到殿内,发现田贵妃并没拾起玄武剑,而是一手牵着朱慈炤,站在那儿一脸漠然地看着他。
“娘娘,现在有人找了过来,就无需小炤给我带路了,这下……你可以彻底放心了吧?”西门町说着,却是淡淡一笑,问朱慈炤道:“小炤,你很勇敢啊,这么小便可以保护自己的娘亲……你多大了?”
朱慈炤偏头看了看田贵妃,见她愣愣地看着西门町,不知在想些什么,便腰杆一挺道:“下月初七,我便满八岁了……”
“哦,不错,长大了肯定有出息,我很欣赏你哦。”
天下间,任何母亲都喜欢自己的孩子被人称赞,得到别人的认可,一脸漠然的田贵妃闻听之下,眼里也是不由得流露出点点喜悦,将朱慈炤往身边拉了拉,像是怕被西门町抢走似的。
朱慈炤被西门町一夸,却是不好意思起来,比《吸血鬼》里那几个吸血鬼还白的脸上也是浮上了一丝红晕,看着西门町忸忸怩怩道:“你……真是我父皇御前的大……大……”
“大内密探。这当然是真的,你父皇明天就会诏告天下。”
“大内……大内密探是几品官,我怎么没听过呢?有锦衣卫夏指挥使官大么?他也可以带刀进宫……”
“呃……我也不知道是几品官,不过,我这个大内密探……是代号007,可以上管昏君,下斩佞臣,应该比那夏指挥使官大吧,前阵子,你太子哥哥犯错,便被我狠狠地揍了一顿……”
“啊——”朱慈炤小嘴长得大大的,一脸震惊道:“你……你……你竟……竟敢打太子……哥哥??!!”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不要说太子朱慈烺,嘿嘿……便是你父皇犯错,我……我也敢打他屁股!”反正吹牛也不会死,想你小子也不敢去问老朱,即使问……嗯,老子也不怕。
“额?你……你……”朱慈炤看着西门町像是看一个怪物,心里实在无法想象,天下间竟然还有人敢如此对父皇出言不逊,不由得偏头看向自己的娘,却是见田贵妃也是一脸惊诧地看着西门大官人。
这厮被他们这种眼光看得很有满足感,却是对田贵妃一脸赧然道:“娘娘,微臣所言句句是实,你……你这般看着微臣……微臣会不好意思的。”这厮小小调戏了一下田大美女,便马上稍稍低头,又变的一脸淡定对朱慈炤道:“对了小舅……小皇子,我叫西门町,你叫什么?”
“我叫慈炤……”
“慈炤……朱慈炤……”这厮念了两遍,连连点头道:“好名字啊好名字,上慈则下顺,释其炤炤而道其冥冥,施其炤炤则~民心所向……”
西门大官人正摇头晃脑中,殿外已急急走来两个太监,他们挑着灯笼,先看了一眼西门町,随即对田贵妃和朱慈炤躬身道:“奴才给贵妃娘娘和永王殿下请安。”
小小的太监见到贵妃娘娘竟然不叩安,这让田大美女很不爽,但她显然不会跟两死太监计较,只能怪自己现在失宠,没了往日的权势,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理他们,伸手一拉朱慈炤便要返身离去。
西门町听这个被打入冷宫的美女竟然还是个贵妃,不由得一愣,恰在这时朱慈炤回头看他,他猛地醒悟过来什么,我靠,印象中永王朱慈炤是田贵妃所生,难道她……她是田弘遇的女儿??田弘遇那老鸟还能生出这么好的女儿??!!
心内巨惊讶之下,忍不住出口叫道:“娘娘请留步——”
田贵妃原本对西门大官人的油嘴滑舌,贼眼乱看,无礼放肆……还是很……羞怒的,但架不住西门大官人夸她儿子,这让她对西门大官人平添了不少好感,并且,听他话中意思,儿子以后会成为皇帝,暗示他……当仁慈治国呢。她内心欣喜不已,却也是惊惧连连,这话若是传到周皇后耳中,炤儿……炤儿只怕更是危险。
此时一听西门町叫唤,正后怕中的田贵妃不由得加快脚步,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过份”的话,现在可是有别人在场,很容易便传入周皇后……袁贵妃之耳。
靠,跑什么跑,老子又不会吃了你……嗯,虽然吃起来味道肯定不错。
西门町干脆喝道:“田贵妃!”
田贵妃被他这声断喝,小心肝一颤,猛地顿住了脚步,却是没回转身来。
不过,朱慈炤却是转过头,弱弱道:“你……你唤我娘作甚?可是怪我娘刚才……刚才斥责于你?”
他现在对这个姐夫可是很敬畏的,连太子哥哥都敢打?!连父皇都敢……都敢……他想都不敢想下去。
我擦!我倒!我勒个去……这娘们还真是田弘遇那王八蛋的女儿啊……老子把她老爸喀嚓掉,这娘们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找老子拼命,呃……我这么紧张干什么,朱由检都没说啥,我还怕她?……不对,不对,老子不是紧张这个,老子是紧张将来会跟她成为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话说,老子为啥紧张这个呢?难道老子竟然对她那啥……有什么想法?我靠,你丫太无耻了,她是你老丈人的女人好佛?表看到美女就心里痒痒,这样不好,会遭人耻笑滴……我呸,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老丈人的女人咋了?既然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暴殄天物,老子只好替天行道……
“大人……大人——”
西门大官人正胡思乱想,患得患失ing,耳边传来太监专有的尖嗓子叫声,猛地回过神,打眼看去,那田贵妃和朱慈炤已是不见踪影,只看到堂前右侧的门帘在晃动。
西门大官人轻咳两声,神情一肃道:“叫什么叫,没看到本大人在思考问题么?”
不得不承认,西门大官人还是很有做官的天赋,这才走马上任“大内密探”还不到一天,已经是颇具官威,他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严厉,可隐隐却是透出了一股上位者的味道,这一点,两太监感受得一清二楚,都是心里惊惧,那开口的太监更是忍不住躬身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看他神情架势,比对田贵妃时恭敬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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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周一出差今日回,更新已改当下催!
我草,则-民也和谐,老子实在是无语。。。
第111章 大人有大量……不喝也行。
灯火通明的文御殿。
西门大官人迈步而入,殿堂正中匾额下,朱由检高高在上而坐,其身后站着一个手捧酒壶,一脸木然的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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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由检桌下两侧,各摆放着四张长条矮脚木桌,桌前都已跪坐了一人。
与朱由检相对的位置,也是摆放了一张桌子,却是空着,显然是给西门大官人准备的。
而每张桌后,都立着一个伺候的小宫女。
西门町还没跨进殿内,朱由检已当先斥道:“西门爱卿,你让朕等你多时,该当何罪?”但他的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哪里是问罪,分明是告诉在座的诸位:这年轻人,是朕的心腹,老子等多久也愿意,你们看着办吧……
“皇上恕罪,只怪微臣是个路痴,从端本宫出来没走多远便迷失了方向,让皇上和诸位大人久等,实在是抱歉,一会儿,我自罚三杯。”这厮大咧咧走进来,脸上一点没有抱歉的意思,也是笑嘻嘻道。
这坐中的八人可都是官居高位,那绝不是偶然,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是很强的。
此时看二人如此对答,一个个纷纷站起身来,向西门町打眼看去,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人,竟能得皇上如此器重,老子也不敢如此牛x啊。
他们看西门町,西门町自然也好奇地打量起他们,也是要看看老丈人给他介绍些什么角色。
那左位第一人,身着文官官服,五十左右,面容清矍,状若谦逊,骨子里却是透着一股傲气,颇有点将天下人都不看在眼里的架势。
他下首之人,也是文官,四旬上下,微胖,笑眯眯的脸上却是流露出一股阿谀之态。
而他的下手,却是一个身着常服的中年人,他身形瘦小,脸色萎靡,但眼中却透露出激动和兴奋之色。
左位最后一个,是一个身形修长,帅气逼人的年轻人,他也未着官服,一身玄青色长袍,愈显英挺,此时他神色平静,但看向西门町的眼中却是掩不住好奇之色。
再看右位,第一个坐着的身着绘狮图案红色武官官服,显然是一品二品的武官大佬,大概五十多岁,身材不高,稍显肥胖,但他白白净净的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看起来却是非常的儒雅。不过,看他眼神深处,却是时不时流露出惶恐和焦虑。
坐他右手的,竟然也是身着红色绣狮图案的武官官服,个子中等,却是膀大腰圆,看起来很是魁梧,他脸似重枣,浓眉虎目,脸两侧和下巴上虬髯密布,像是一根根染黑的长针,粘上去的。
与他相邻而坐的,身着红色的麒麟服,腰胯绣春刀,身材瘦高,气势威猛,正是锦衣卫老大,夏可雄。
这最后一位,是一个身形瘦小的武官,看他身上的官服绘着老虎,三品的官职也是不小,此时他虽然看着西门町,但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心思很重的样子。
“好了,各位爱卿,不要再大眼瞪小眼,还是赶紧落座,让朕为你们引见一下。”朱由检笑嘻嘻摆了摆手道。
西门町当然是一个也不认识,他笑嘻嘻地朝大家微微点了下头,便走到那张空桌前,一屁股坐下,盘起了双腿。
众人看他盘腿而坐,不由得都是一愣,但朱由检都没意见,一个个便只当没看见,纷纷曲膝跪坐了下来。
看大家坐好后眼睛都看向了自己,朱由检笑眯眯道:“众爱卿,朕今日设宴将你们召来,是有几件事要跟你们聊聊,这第一件事,便是向你们告知一下朕御用了一批大内密探,密探者,可巡查、缉捕、刑狱我大明境内任何人,上管天子昏庸无能,下至百姓作奸犯科……”说着,朱由检看到一众爱卿俱都满脸震惊之色~情不自禁向西门町看去,便伸手一指西门町道:“这西门爱卿,便是大内密探,代号007,由于他为朕排解了诸多隐忧,稽查到多起犯上作乱之事,并果断处理,可谓屡建奇功。西门爱卿不但文武双全,也通晓国事,朕已加封其为太子太傅,作为重臣参与朝政,让他从幕后走到台前。”
说到这儿,朱由检双手端起面前的酒盅,朝西门町一拱手道:“众爱卿,来来来,我们一起敬西门爱卿一杯,希望西门密探继续恪尽职守,为天下的百姓,为我大明肃清朝野再立新功!”
老朱这一番说出来,直让在座的诸位不但震惊连连,也是不由得羡慕嫉妒恨,但不管何种心态,俱都连忙端杯向西门町敬酒。
西门大官人也没想到老丈人会如此隆重地介绍自己,心里很是自得,但脸上自然是不会流露出丝毫的恃宠而骄,而是连忙端杯站起身,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朝朱由检躬身道:“微臣取得的任何成绩,都离不开皇上的英明领导,更少不了皇上平日里对微臣的谆谆教导,这杯酒……微臣敬您!”这厮说着,一仰脖便干了这盅酒。
那时的酒盅都蛮大,这一酒盅比王轩都尉府上的还大,足有二两五。
不过,老朱御用的酒却是没有王轩拿出来的东阳酒好喝,入口辛辣之极,貌似六十五度老白干,这厮自持酒量了得,一口喝下,顿时被呛到了,是连连咳嗽。
西门町这马屁拍得朱由检老怀大敞,看着这厮的狼狈样,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西门爱卿喝酒也是如此的爽快,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好,朕便陪你干了这一杯!”
这一下,其他人不干怎么能行?
能喝的自然无所谓,不能喝的,只能是暗骂这厮为了溜须拍马穷装~逼,呛死你个王八羔子!
老朱显然也很能喝,一口干了后,神色不变,伸手抚髯笑道:“朕已很久没有如此痛快地喝酒,众爱卿,今晚我们便不醉不归,谁也不许中途退席……”
他话没说完,却是听到“哇——”的一声,左首第一位的那个文官张嘴喷出了口中的烈酒,一张脸瞬时变得惨白,也是连连咳嗽,紧邻他而坐的那个微胖文官,连忙起身过去,在他脊背上,安抚不已。
“呃……周爱卿,朕知你不善饮酒,你可以慢慢喝嘛,为何这般心急?”
“咳咳……微臣……咳咳……为皇上效力……向来不甘人后……”
“哈哈……不甘人后,好一句不甘人后……周爱卿,朕便准许你量力而行,能喝则喝,不能喝……朕也不勉强于你。”说到这儿,朝周爱卿一摆手,对西门町道:“西门爱卿,这位周爱卿,名延儒,字玉绳,乃我朝内阁首辅,进吏部尚书,朕以天下听先生,你以后也当好好向先生虚心求教。”
靠,喝酒就喝酒,跟他妈为皇上效力一点也不沾边,这马屁拍得可谓是神来之笔,老子不服都不行,还真是得虚心求教……嗯,原来是当朝宰相,还兼任人事总监,怪不得拍马屁的功夫如此如火纯清……哼,老子属朱由检直接领导,可轮不到你给我绩效考核,更轮不到你来管,你一副清高傲慢的样子唬唬别人可以,老子……才不鸟你!
西门町心内腹诽,脸上却是一副晚辈见到长辈的恭敬模样,倒是没站起身,双手举起已被身后宫女加满的酒盅道:“原来是周大人,失敬失敬,晚生先干为敬,你大人有大量……”大家听的不对味,难道你丫没看到周大人不是“大量”?皇上都准许他不喝,你竟敢用言语相逼?再说了,大人有大量,是指酒量么?!连老朱也是沉下脸的时候,这厮顿了顿,却是缓缓道:“……不喝也行。”
第112章 翻脸1
大人有大量……不喝也行——
这话前恭后倨,语带双关,听着像是西门大官人尊敬长辈,老周可以随意,但稍一品味,却有讥讽老周不是大量之人的意思……正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自然也可能暗示老周不配任职内阁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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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到底是他年少轻狂,胡言乱语,还是得了皇上的授意……
对这个看似孤傲清高,却是拍马高手的周大人,西门町只是恶趣味地调侃而已,可没想那么多,但其他人却是浮想联翩,而当事人周延儒更是心内惊惧,颤颤巍巍伸手端了酒盅,不知是喝还是不喝。
老朱同志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也是琢磨出味儿,臭小子,嘴皮子倒是厉害,竟然将周爱卿一军……呃……不行,可别让周爱卿有了误会之心……
“周爱卿,西门密探喜欢开玩笑,你无需介意,酒……你浅尝则可。”朱由检笑嘻嘻说道,既安抚了一下周延儒,又卖给西门大官人一个面子。紧跟着话锋一转,却是转移话题对西门町道:“西门爱卿,朕来为你介绍一下其他几位大人……”
西门町虽然是海量,但他饿着肚子连喝两大杯烈酒,也是感觉到肚子里有点火烧起来,看着桌上摆放的份量倒是很足,却几乎不见油腥的土豆炖白菜、豆腐炖白菜、萝卜炖白菜寥寥三样菜,也是食指大动,赶紧地猛吃了几口。朱由检跟他说话,这厮嘴里正塞着白菜,白菜,白菜,只能是含含糊糊点头道:“嗯……好……好的……”
见他不顾为官的形象,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好几个人当场送过来极其鄙视的眼神,比如周延儒,比如那帅气的年轻人,比如……也有人露出羡慕阿谀之色,敢在皇上面前这么做,那显然是深得皇上偏爱和器重,这样的一根粗腿……得想法子抱住才行;当然,也有人露出赞许之色,比如那满脸虬髯的武官。
“这乃兵部尚书杨嗣昌,杨大人,朕觉得……你二人当干上一杯。”朱由检笑嘻嘻地看着西门町和那脸色白净看起来很是儒雅的武官道。
我为啥要跟他干一杯啊,没看到我连喝两杯,正吃点东西喘口气么?
西门町正琢磨着,杨嗣昌已是端起酒盅,对西门町微笑道:“西门大人年纪轻轻,便可以为皇上排忧解难,并屡建奇功。老朽腆为兵部尚书,却是毫无建树,实在是有负皇上重托。皇上让我们干一杯,当是赏赐老朽一个向西门大人学习的机会,这一杯,当喝,当喝……”
杨嗣昌身为兵部尚书,年纪更是比西门町大了一倍不止,却如此拍他的马屁,实在是情非得已啊。
他现在督师前线,全面负责对李自成张献忠等的起义进行镇压,但他布下的所谓天罗地网,却是成了四处漏风的破网,围剿不成,反而让起义军越来越壮大,直接造成了李自成拥兵数十万,攻城伐寨势如破竹的局面。
好不容易在开封挡住了李自成的起义军,双方暂时形成了胶着状态,杨嗣昌便急急回京,希望老朱可以增兵加饷。
但他心里清楚,此次回京,肯定少不了挨训,甚至被老朱革职查办,据可靠消息,已经有好些人盯着他的位置,并为此打了他不少小报告。
而他回京已经几天,老朱却一直没有召见他,今晚突然设宴叫他过来,让他不免心生赴鸿门宴的感觉,心里是诚惶诚恐,焦虑不安,实在不知是祸还是福。
虽然他极力掩饰,却还是不自禁地从眼底深处流露出来。
不过,从目前情况来看,貌似老朱并没有责罚之意,杨嗣昌稍稍放心的同时,自然也是对皇上御前新晋的红人放低身段大拍马屁,顺便自我检讨,希望老朱一高兴,不会责罚于他。
大丈夫能屈能伸,该抱腿时就抱腿,该拍马时就拍马,面子能值几何?保住官位,保住老命才是主要的。
身在官场,又爬上如此高位,杨嗣昌又岂能没有这样的觉悟?
朱由检眯眼看着本来也不善饮酒的杨嗣昌,咕嘟咕嘟两口将酒喝干,一张白净的脸也是当即染成了通红,轻轻拍了两下手,笑嘻嘻道:“杨爱卿,朕让你跟西门密探干一杯,原因有二,一者,对待民贼起义,你二人都力主招安,可谓英雄所见略同;二者,你自九月初六辞朝至今,短短一月有余,却已须发尽白,与行间将士劳苦倍尝,深慰朕平寇安民之意图,与西门爱卿又可谓朕之左膀右臂……”
杨嗣昌被朱由检夸得有些飘飘然,摇摇晃晃站起来正要谦虚两句,朱由检却脸色一肃,沉声道:“你力主招安,却是调度不严,让贼寇得以苟延残喘;而对诸将功赏失允,致使众将离心,剿贼不力,让中原更显乱局!”
杨嗣昌吓得一哆嗦,扑通坐下,一颗心刹那间……沉到了脚底板。
朱由检说完,也不对他作出赏罚,便把他凉在那儿,一偏头,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一指与杨嗣昌相邻而坐的那个面如重枣的武官对西门町道:“这乃禁军守备京师的京营总统领,也是大都督府都督,林木森,林大人……”说着,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木森道:“林爱卿,你当与西门爱卿好好亲近,亲近……”
朱由检话音刚落,林木森已端着酒盅,呼地一声站了起来,对西门町一举杯道:“西门兄弟,老哥是个粗人,别的话也不多说,俺先干为敬!”
等他一口喝完,看西门町竟然也干了,这厮连喝了四杯,也是有点适应了,整一斤“老白干”下肚,脸上一点酒意也没有,让林木森顿时瞪直了眼。
他一把拿过上前斟酒的宫女手中的酒壶,咚咚咚为自己倒满,啪地一声放下酒壶,一抹胡须道:“西门兄弟真是爽快之人,老哥再敬你!”
他不等西门町说话,已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起来,由于喝得急,嘴角洒下的酒顺着胡须流下湿了胸前好大一片衣服。
这显然是个直性子,西门町也是被他喝出了内心的豪气,不等宫女为空了的酒壶加酒,伸手抓起桌旁装有四五斤酒的酒坛,也是卖弄一下功夫,单手提着酒坛已拍开的封口处,在离自己面前的酒盅半米远处,便倾倒而下。
那倾泻而下泛黄的烈酒在他内力控制下,便如被一只无形的容器束缚,像一条黄色的帛带,划了一个弧形垂入酒盅。
而酒盅刚满,那帛带像是自动伸缩一般,竟是又从酒盅处缩回酒坛。
西门大官人卖弄这一手,顿时让大家伙看傻了眼,那夏可雄更是眼睛瞪得溜圆,暗筹自己绝不能做到如此的干净利落。
“林大人,咱先坐下说话……”西门町举杯又干,见林木森目瞪口呆看着他,放下酒盅,重新坐下,笑嘻嘻道,“皇上让我们亲近亲近,兄弟我正有件事要跟老哥打听打听……”
第113章 翻脸2
“西门兄弟,有啥事尽管说,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木森嗵的一声坐了下来,一拍胸口道。
“林老哥这么说倒让我不好意思了,呵呵……如果我问一些军事机密,老哥也那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西门町笑嘻嘻调侃一句,看林木森神色有些僵硬地偷瞄了朱由检一眼,原本就红黑的面庞几乎成了酱紫色,很快话锋一转道:“开玩笑,开玩笑……我只是想跟老哥打听一点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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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私事?”林木森又看了眼朱由检,神色愈显尴尬,显然角着……当着皇上的面谈私事,有点大不敬。
西门町貌似毫不在意,夹起一块萝卜放进嘴里,边吃边道:“是这样的,我有个好兄弟,听说最近从兵器营调去了你们禁军,他叫赖长荣,不知道林老哥认识不?”
“赖……赖长荣?”林木森明显地一愣,奶奶滴,这是老子亲自办得调令,怎会不知道,怪不得江泽璧说这小子靠山硬的很,让老子别怠慢了,原来是你。嗯,这小子表现还算不错,内操,训练啥的都很刻苦,倒是没丢你密探大人的脸,“嗯,是有这个人,由于他在军中表现优秀,前天刚被提职为神机营中军把司官,俺正好记住了他。”
“呵呵,那最好了,我和他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赶明儿兄弟去京营拜访你,顺便找他聚聚。咳咳……应该方便的吧?”
“方便,当然方便,老哥我欢迎还来不及。”
“好,那就说定了……”西门町笑嘻嘻说着,端起酒盅道:“老哥也是好酒量,我喜欢,来,这杯小弟敬你!”
今晚朱由检要介绍给西门町认识的八个人中,这个貌似猛男,性格直爽的林木森,西门大官人还是比较欣赏的,也暗生结交之心,毕竟混官场了,总得找几个革命同志吧。更何况他是统领着禁军赫赫有名的五军营、神机营、神枢营等三大军种的最高指挥官,掌握着大明朝最厉害的枪杆子,这样的人,当然是要拉拢的。所以,西门大官人很是爽快地与林木森称兄道弟,连干半斤烧刀子,顺便露一手,从而加深林木森对他的印象,这……是必须的!既然想结交,并得到别人认可,自己肯定得有料。而老朱满含深意地让他跟林木森亲近亲近,这厮当然也领悟了老丈人的意图,他这个从未领过兵打过仗的菜鸟马上也要统领一支队伍,老朱是给他推荐师傅呢,他当然更是要亲近之,结交之……拜访之。当然,刻意去拜访未免让人生疑,西门大官人现在好歹也算是个高官,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正好,自己的“好兄弟”还在基层锻炼,做兄弟的虽然不能直接提拔他,但在如此场合,当着这些个顶级大佬,即便是提一下名字,也会对他有所裨益的,再以他为幌子,去“拜访”林木森自然便在情理之中了。
而猛男林木森,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跟浑人似的,其实也精着呢,不然的话,他能得到喜欢重用文官的老朱赏识而统领三军?西门大官人腰胯长剑大大咧咧一登场,林木森第一感觉就是,奶奶滴,这是根比老子还粗的粗腿啊……而老朱的隆重推荐+西门大官人一副随和的样子和惊人酒量,让好一口的林木森很快作出决定:如此一根粗腿,老子得抱!
官场之中,左右逢源是很难的,只有牢牢的抱住最粗的那根腿才行。
很显然,“上管天子昏庸无能,下至百姓作奸犯科”的西门大官人被林木森旗帜鲜明地奉为“最粗的”那根腿。
“西门爱卿真是好酒量……”朱由检对西门大官人的领悟力和表现很是满意,看他又干了杯中酒,不动神色地夸了一句后,一指跟西门町坐得最近的那帅气年轻人道:“这是轻车都尉周显,周爱卿行兵有方,屡创贼寇,朕已升授其为定远将军,你们年纪轻轻,皆是国之栋梁,亦是朕的希望,当认识认识,平日多交流交流。”
此“周显”正是朱由检有意将长平公主朱微娖许配给他的“周显”,很显然,老朱是让这两个未来的女婿见见面,认识一下。
“幸会。”周显一脸严谨,当先朝西门大官人双手虚抱道,却是没起身,如钢镚般吐出两字后便放下了手。
“幸会,幸会……呃……周兄年轻有为,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西门町原本笑嘻嘻地要站起身说一番久仰之类的客套话,看他这副样子,抬起的屁股又落了下来,也收起了嬉笑,换成了一副正经模样道。
“不敢。”周显又是稍稍一拱手,不咸不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靠,架子还不小,定远将军了不起啊,我西门密探……不,西门将军还能输给你?!
西门町暗自一撇嘴,也不再理周显,而是突然起身对朱由检一脸郑重的样子道:“皇上,微臣虽是您御前的大内密探,也腆为太子太傅,但都非军职,而微臣明日便要接管王轩王都尉新招募的五千大军,从此驰骋沙场,奋勇杀敌,您看是不是应当……应当先封我个武官官职,微臣角着,这样领兵打仗才名正言顺。”
这厮脸皮的确够厚,领兵打仗,八字还没一撇,就想着要官,并且,还是当着大家伙的面。
这绝对是场中诸君未曾见过的,一个个顿时是目瞪口呆,连老朱也是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但他随即便做出一副突然醒悟的样子,一击掌道:“爱卿言之有理,倒是朕疏忽了……咳咳,西门爱卿,那你觉得朕封你怎样的官职比较合适?”
老朱这是赤果果的偏爱啊,竟然还跟当事人商量着给官,让一众大佬只能是羡慕嫉妒恨,自然,更加坚定了某些同志抱大腿的决心。
西门大官人倒是神色平静,好像是理所应当,装着沉吟了一下方淡淡道:“微臣觉得,皇上便随便封我个……将军啥的吧。”
随便封个?还将军啥的??
众人再次领教了西门大官人的厚颜无耻,一个个满脑袋黑线。
老朱显然要将偏爱进行到底,不把别人羡慕嫉妒死决不罢休,他摸着颌下几缕胡须,也装着沉吟了一下,点了点道:“唔……那朕就封你为……封你为……”说着,神色一肃道:“西门爱卿,朕便封你为镇国将军,希望你能纵横沙场,镇国安邦,可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镇国将军?!开玩笑,那都是战功显赫的武官一步步获封才能得到,西门大官人一个菜鸟,起步就是从二品武官官阶,老朱这份偏爱绝对让在场的诸位眼红得都快滴出血来。
老丈人如此抬爱,西门大官人当然要表表决心,脑子里很快搜罗出毛老爷子一首诗,当即眉头深锁,神情坚定,表现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慷慨激昂道:“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有我西门将军!”
西门大官人这首诗一念出来,当即将他的厚颜无耻发挥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貌似自己已成为一位“胸怀伟略、指挥若定”的西门大将军。当然,他将最后一句中“唯我”改成了“有我”,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但毛老爷子这首称颂彭大将军的诗,字里行间都跳动着“凯歌”的音符,更跳动着一颗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爱国”之心,很显然,朱由检这货爱听,拍着桌子赞道:“谁敢横刀立马,有我西门将军!西门爱卿不愧是文武全才,说得好,说得好啊……短短几句,读来如数鼓点,让朕仿佛看到了爱卿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的雄姿。好,好,为西门将军,当浮一大白!”
老朱话一说完,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而坐中诸位从羡慕嫉妒恨中回过神,又被“西门将军”自己树立的高大形象小小震惊了一把,也纷纷举杯的时候,朱由检突然将手中的酒盅往桌上重重一顿,厉声道:“西门将军敢横刀立马,而昭毅将军你却畏首畏脚,惧不敢战,致使贼势愈张,河南郡县失亡相踵,先后陷殁,朕要你何用!!!”
第114章 翻脸3
朱由检突然翻脸,让西门町也是吓了一跳,更遑论那“昭毅将军”——坐在锦衣卫统领夏可雄下首那位三品官职的武官,他是被朱由检从镇压农民起义的前线召回,从回来的路上便开始忐忑不安,四处打探消息无果,今晚过来便更是心神不宁,刚刚他是最后一个举杯,嘴唇还没沾到酒便被老朱大发龙威吓得酒盅也拿不住了,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人也紧跟着瘫坐在地,却是很快仆倒,惶恐不安道:“皇……皇上恕……恕罪……微臣岂……岂敢惧战……”
“闭嘴!你还敢狡辩?!”灌了半斤酒的朱由检,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气愤所致,爬满皱纹的一张脸通红通红的,却是更增慑人的威严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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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老朱发飙是早有安排,这话一说完,他身后站着的那老太监,已从怀里掏出一叠奏折,递给了朱由检,老朱劈手接过,揉吧揉吧,一下子向这个“昭毅将军”扔了过去,“陈新甲,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睁大你的狗眼自己看看,朕收到弹劾你的奏章不下百件,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哼!尔身为兵部右侍郎,却是不能持廉,麾下多用债帅,你带着这样一群唯利是图的混蛋还敢说不惧战?!”
老朱还挺有准头,那揉成一大团的奏章正好落在这昭毅将军陈新甲的身前,但他哪里敢去捡起来看啊,早已经吓得涕泪横流,是连连叩头谢罪:“微臣知罪,微臣知罪……还请……皇上息怒……饶过微臣,微……微臣一定痛改前非……”
这陈新甲身材瘦小,担任兵部右侍郎原本就猥琐有余,官威不足,此时更是一副极度惶恐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堂堂兵部二把手的气质和胆魄,朱由检看得更是肝火大旺,啪的一拍桌子,打断了陈新甲的求饶,却是一双冷眼扫向了兵部尚书杨嗣昌。
杨嗣昌刚被老朱诘责,心里惴惴还打着小鼓,老朱一看过来,顿时打了个冷颤,赶紧也扑通跪倒:“皇上,新甲之罪都是微臣失察,请皇……皇上责罚……”
朱由检冷冷道:“杨尚书,陈新甲是你一力举荐,现在他犯了错,你本就难咎其责……”杨嗣昌沉到脚底板的心已经快死透的时候,老朱却话锋一转:“不过,自从你接任兵部尚书以来,确实是勤奋任事,躬亲簿书,为朕分忧不少,尤其是对剿灭贼寇,一直都是军书旁午,裁答无滞,虽然你指挥不当,剿贼不力,但将功抵过,朕也不责罚于你,希望你扬长避短,尽快荡平贼寇……”
“谢皇上……”杨嗣昌一听,一颗心终于大定,更是激动的几乎要哭了,话也说不出来,是叩首不已。朱由检却是神色冷淡地看着他,停了片刻,再看了一眼仍匍匐于地的陈新甲,眉头一蹙,却是问道:“至于陈新甲,去职兵部右侍郎,是用还是留,你意如何?”
“皇上,新甲虽是文官统帅,治军却颇有魄力,微臣恳请皇上……准许他戴罪立功。”
陈新甲虽然被当场免职,但老朱却没对他动粗,更没有砍了他的头,并且还就自己的去留问题听取“恩师”杨嗣昌的意见,顿时一口气又活了过来,听杨嗣昌为他求情,立马磕头保证:“皇上,请给罪臣一个机会,罪臣定当誓死剿贼,以报皇上不杀之恩……”
大明现在乱成一锅粥,正是用人之际,朱由检今晚只是敲打二人一番,好更为自己卖命,并没打算将他们削职为民,更没对兵部这两个正副首脑动杀念。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朱由检像是不忍,对杨嗣昌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杨爱卿,朕便将陈新甲交你处置……”说着,却是又对陈新甲厉声道:“希望你好自为之,如有再犯,朕定将你枭首示众,决不手软!”
“微臣领命……”
“谢皇上,谢皇上……”
“好了,你们平身吧……”朱由检朝二人摆了摆手,像是想起什么,又对杨嗣昌说道:“对了杨爱卿,明日一早,你陪西门爱卿去王轩府接掌新兵,负责一下交接事宜。”
刚才西门町说要去接掌王轩招募的新兵,杨嗣昌听了是好一阵心惊,暗自揣测……难道皇上觉察到七王爷生有异心,而王轩跟他走得近,这才剥了王轩的兵权?王轩可是自己的亲外甥,往日里对他可没少照顾,也没少纵容,即便得悉七王爷图谋不轨,自己囿于王轩也搀和其中,有点不清不楚,却是睁只眼闭只眼,从未向旁人提及,更没向皇上告发,这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杨嗣昌起身后正要落座,闻听之下,心里不由得又是一惊,连忙躬身,却是老奸巨猾试探道:“皇上,请恕微臣愚钝,王轩领旨招募新兵,是为驰援开封,难道皇上的意思是……要让西门……西门将军领兵前往?”
朱由检现在知道朱由橏想轼兄篡位,王轩也充当了其爪牙,对如何收拾他们心里自有打算,此时听杨嗣昌这么问,自然是明白他心中所想。
朕待王轩不薄,他却助纣为虐,妄图谋反,你这个当舅父的难道一点不知??哼!等平了乱党,朕再跟你算账!
老朱心里冷笑,脸上却是微笑道:“朕知你这次回来是因为开封告急,急需增援,而那五千新兵尚未经过编队,训练,还是一群乌合之众,显然不堪大用。鉴于此,朕将抽调守备京城的一万禁军驰援开封……”说到这儿,朱由检偏头看向了周显身侧那身着常服的中年人,一脸的歉疚之色道:“孙爱卿,朕听信谗言,让你受了牢狱之灾,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唔……现在朕将这一万禁军交你统领,并替陈新甲,接任兵部右侍郎,希望爱卿与尚书大人戮力剿贼,早日凯旋,届时,朕当为你们接风洗尘。”
这中年人比陈新甲的身形还瘦小,只有一米六几的个子,但浑身却散发出一股顶天立地的气势,而他脸色萎靡,貌似刚从监狱放出来,此时他眼中透露出的激动和兴奋之色更浓,推金山倒玉柱,噗通跪倒:“谢……谢主……隆恩,传庭誓死效忠皇上,定不负皇上所望,与尚书大人戮力剿贼……传庭发誓,贼寇不灭,绝不回朝!”
“好,孙爱卿有此决心,朕也放心了,你起身吧。”
此时杨嗣昌心里很不是味儿,这孙传庭被诬入狱,正是他的杰作,现在老朱这么干,傻子也看出来,明显是对他不再信任,派了个政敌制衡于他,并且,还起到监视的作用。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也发个誓,保个证什么的,朱由检端起了酒盅,对他笑嘻嘻道:“来,杨爱卿,朕敬你和孙爱卿一杯,权当为你二人壮行,也预祝你二人早日平贼,好让我们君臣早日再聚,不然,你们不回朝,朕还怪想你们的,哈哈……”
神色有点尴尬的杨嗣昌正好借着喝酒掩饰,喝得貌似很痛快,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杯哪是壮行酒,分明是苦酒。
“对了杨爱卿,王轩自告奋勇,要上阵杀敌,朕念其一片精忠报国之心,这次便让随你而去吧。”朱由检一脸赞赏之色道,但他的眼底深处却是掠过一丝寒芒。
杨嗣昌又一杯酒下肚,已经有点小头晕了,一听老朱的话差点一头栽倒:啊——皇上果真是有所察觉,这是要把王轩赶出京城,先折了七王爷的羽翼……
他强作镇定,连忙躬身道:“皇上明察,王轩若知,定当感谢皇上给他尽忠皇上的机会,微臣也一定不负皇上嘱托,让其冲锋陷阵,上阵杀敌,他如敢临阵脱逃,冒然回京,不用皇上吩咐,微臣也会严惩不贷。”
朱由检笑眯眯地看着杨嗣昌,半开玩笑道:“呵呵,那你可得让他好好表现哦,贼寇一日不灭,我想他肯定也一日不回……”说着,却是脸色一正,偏头看向周延儒道:“周爱卿,杨尚书请兵救急,朕虽然抽调了兵马,但他提出的饷粮还未落实,不知内库府现在收支如何,可有富裕支出?”
周延儒自从吐了那杯酒,到现在脸色还有点煞白,听老朱问他,不由得心里一惊,皇上每日都关心内库收支,只怕每一粒粮食,每一锭纹银你比我都清楚,内库府早已入不敷出,那京营近十六万兵士已经半年未发俸禄,哪里还有富裕……他也是被老朱刚才的突然发飙吓得不轻,实在摸不清老朱问话的真实意图,脸色更是煞白,连忙起身道:“禀皇上,现在内承运库、广惠库存银两总计不足三百万两,京仓积米,也是不足一年之支,而年关将至,朝中官员、各地兵士都等着发放俸禄,只怕是不能支出尚书大人提出的饷粮。”
“这还真是让朕头疼……”老朱都清楚,这么问当然是铺垫而已,他一手轻按太阳穴,皱了皱眉,忽然一拍额头道:“朕差点忘了赃罚库,周爱卿,朕记得赃罚库贮没了不少赃官贪物,如果处置,不知能折成多少饷粮?”
“呃……禀皇上,赃罚库原本是贮没了些金银,宝玉,纱罗,纻丝,不过,前阵子王轩王都尉招募新兵,皇上您不是都……”
“哦,朕有点喝多了,倒是忘了这回事……嗯……”朱由检沉吟了起来,这时他身后的老太监及时上前,递给了他一份奏章。
第115章 募捐
“承恩,这是什么?”朱由检没接奏章,而是装模作样地纳闷道。
老太监还是一副死人脸,一脸木然道:“禀皇上,奴才觉得……赃罚库又有银两了,并且,数额还不少。”
“哦?你是说……又有贪官给朕送银子?”朱由检一脸的兴奋,接过奏章,假模假式地看了几眼,神色突然变得煞是严厉,一伸手,将手中的奏章丢向周延儒,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说道:“周爱卿,你看看,你看看……简直要气死朕啊。”
老朱这神经质般的变脸,顿时骇得周延儒抖了几抖,看那奏章飘飘忽忽,掉落在桌前,他赶紧上前,战战兢兢捡了起来。
“可雄,你之所报,是否属实?”朱由检却是不等周延儒慢慢看,而是神色严厉地向锦衣卫指挥使夏可雄问道。
锦衣卫自隶皇帝,夏可雄作为锦衣卫老大自然是朱由检心腹之一,此时看到这一幕,早已心领神会,当即起身道:“禀皇上,属下所奏,句句是实,如有半句不实,属下愿引颈受戮!”
朱由检一拍桌案,喝道:“吴昌时!你可知罪?!”
坐在周延儒和夏可雄中间桌的那身材稍胖的文官,原本还一副看戏的样子,没想到突然间,火……竟然烧到了自己,并且,貌似老朱这把火更大,直吓得他连滚带爬到了桌前,骇然道:“皇……皇上……微臣……微臣一向奉公守法……实……实在不……不知犯了何罪……”
“好一个奉公守法!”朱由检冷笑一声,怒斥道:“行贿受贿,买卖~官职,谎报军情,交通内侍……这便是你的奉公守法??!!”
“皇……皇上……冤枉啊……夏指挥使这……这是公报私仇,诬蔑陷害……微臣向奉周大人为楷模,公正廉明,岂敢作出行贿受贿、买卖~官职之事……更何况先祖明令,交结内侍者斩,微臣不才,安敢犯此?”这吴昌时辩着辩着,舌头也利索了。当然,老朱罗列的这么多罪状,绝对是生死关头,他不利索能行么。
“吴昌时,在皇上面前你还敢狡辩?”不等朱由检发话,夏可雄已冷哼一声道,“自从你担任文选郎中以来,以为大权在握,在朝中嚣张跋扈,贪利嗜进,每每利用朝廷调整官员,便想方设法排除异己,将他们清出中枢道台,令御史们大为恐慌,而你居然向他们公然索贿,你的一言一行都已记录在案,且有多个御史可以为证……”
“你……你胡说!朝廷财政吃紧,本官从精简考虑,只是为了替皇上节省开支……你勾结御史,栽赃陷害,还不是因为本官向皇上建言,要废罢锦衣卫,让你失职丢饭碗……”
“呸,丢饭碗算什么,老夫这条命都是皇上的。但锦衣卫乃先祖一手所创,是为了维护大明江山稳固,如果没有锦衣卫,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
“说到底,还是因为本官建言要废罢锦衣卫,从而让你怀恨在心……”
打嘴仗,夏可雄显然不是吴昌时的对手,看他还在狡辩,夏可雄冷冷一笑,突然问道:“罗山大败,你随军征,却跟皇上飞报捷奏,这欺君之罪,你还有何说?”
“罗山败北是开始的事,后来本官调兵遣将,不是又大捷了么?”
“大捷个屁!”夏可雄辩不过他,不自禁爆了粗口,“那你还传书皇上发银,说要收赎难民难妇,而银两到了你手,却告知皇上银两失踪……”
“兵荒马乱,当然有失银之事……”
“吴昌时,你一年俸禄多少?”老朱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冷插话道,却是不等他回答,又自问自答道:“你一年俸禄不过一百二十两,这还是你任职文选郎中才有,即便你任职十年,不吃不喝,也不过一千二十百两……”老朱突然加重语气,怒喝道:“但为何你府上地窖却有纹银七十万两!而其中四十万两正是朕东拼西凑发给你收赎难民之用!!赃私巨万,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可雄,给我打断他的狗腿!!!”
夏可雄上去就是一脚,将吴昌时踹翻在地,正要再起脚踢断他的腿,周延儒却突然上前拦住,对朱由检躬身道:“皇……皇上,殿陛用刑,我朝未有先例,微臣以为……还是将他交给刑部查办。”
“哼,哼哼……殿陛用刑,我朝未有先例,吴昌时这厮,也是我朝数百年来未有之人!”朱由检说着,又换了一副痛心的样子道:“周爱卿,吴昌时是你一手提拔,并在你吏部任职,他犯下如此重罪,你竟是不察,实在是让朕寒心啊……可雄,给我打!!!”
周延儒请老朱将吴昌时移交刑部,倒不是为吴昌时求情,或者到时候活动活动,量刑轻点,而是个恪守祖制,自命清高的老古板,这时一听朱由检这么说,貌似有点引火烧身,赶紧闭上了嘴,闪到了一旁,明哲保身先。
喀嚓——
“啊——”
只一下,夏可雄便踹断了吴昌时的大腿,立时将他痛晕了过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朱由检一脸森然道,“来人啊,给我拉出去交由刑部,速速判罪画押,斩首示众,如涉及家人,一概重罪,其余人等,就地遣散,所有家产,全部充公!”
……
朱由检今晚这宴,对场中各位高官而言,可谓高潮起伏,惊吓不断,终于在八个人一一登场后,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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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西门大官人而言,是长了见识,见识了老丈人御人的手段,也见识了官场的凶险。
不过,老丈人手段再厉害,官场再凶险,西门大官人还是不以为意的,很是自得地认为,凭当世间自己独一无二的两世为人经历,当能轻松驾驭。大不了,一走了之,谁奈我何?!
所以,西门大官人在吴昌时被拉出去,大家伙都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时候,唯独这厮喝着小酒,吃着白菜,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诸位爱卿,朕开始说设宴召你们来,有几件事要跟你们聊聊,其实就是两件事,这第一件事,介绍西门爱卿给大家认识,现在大家已经互相认识,下面,朕要说说第二件事……”老朱显然酒量也不错,快一斤酒下肚,除了有点上脸,说话还是条理清晰,还分得清第一,第二,说着,他笑眯眯停下来,环视了一下场中诸人,见大家,包括西门町都放下筷子看向自己认真听讲,便脸色一正,一副忧心的样子道:“眼下贼寇猖獗,边关也是万急,但内库却只有区区三百一十二万两银两,即便将广盈库,甲字库,丙字库等储物变卖充当军饷,也是不足五百万两,不知诸位爱卿可有良策,能帮助朕解了这燃眉之急?”
谈到钱的问题,大家伙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谁也不敢接茬,生怕被皇上问到自己,短时间自己有个屁的良策,总不能自掏腰包吧?即便忍痛自己掏钱,掏多少啊,少了,有个毛用,多了,不是不打自招,暴露自己巨额款项来历不明么?刚刚吴昌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西门爱卿,你算是初次参与朝政,就这个问题,不知你有何看法?”很显然,大家伙的反应都在老朱预料之中,他看只有西门大官人一人东张西望,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好先从他问起了。
西门大官人都是花别人的钱,并且居无定所,私房钱肯定是没有的,不过,他知道那处宝藏,现在却是不好说出来,听老丈人问到自己,这厮虽然刚刚为官,根本不懂什么朝政,但怎么筹钱,他却早有了点子。
西门大官人点了点头,装模作样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忽地一击掌道:“皇上,微臣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很快筹集到军饷……”
朱由检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哦?什么办法,你快说。”
“募捐!”
“募……募捐?”
“不错,京城公侯遍地,朝臣云集,谁府上没个万把银子啊,如果非说没有,珠宝玉器啥的,也可以嘛,只要大家伙或多活少拿点出来,积少成多,解皇上的燃眉之急还是可以的吧?”
朱由检笑了,其他人要哭了。
看大家伙一个个满含“幽怨”地看向自己,西门大官人撇撇嘴,一脸正色道:“现在国难当头,大家留着银子有何用?到时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捐银救国,百万雄师也不足道也。”
草泥马,说的好听,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捐多少!
第116章 捐出全部身家!(第二更)
“西门爱卿能想出如此良策,真是深明大义,甚慰朕心……”朱由检喜滋滋地点头道,看向在座大臣的眼里就像是看到银两一般,闪亮闪亮的,“众爱卿,西门爱卿倡议募捐,你们意下如何?”
“……”
“……”
……
大家伙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咋说啊,虽然老子举双手双脚坚决反对募捐,但能……能说么?再说了,别人都不说,老子还是闭嘴先。
“唔,看来大家都同意募捐……”朱由检一脸欣赏之色看着众人,自说自话道:“既然如此,朕只好顺应众爱卿的意愿,明早便下旨,让所有王公贵族,京城内外的各级官吏,都来捐银助饷。”
“皇上圣明!”
“皇上明断!”
“皇上但有所命,微臣万死不辞!”
“……”
皇上金口一开,眼看募捐已是板上钉钉,在座诸位立马赞声一片,虽然一个个心里在流泪,心头在滴血。
“好好好,看到诸位爱卿一片赤诚,朕深受感动……”老朱笑得更欢了,慷慨激昂道:“朕要带头募捐,以为天下楷模!”
杨嗣昌当先抢到拍马的机会,很是着急道:“皇上日理万机,诸事繁多,岂能让您捐银……有臣等尽力捐助即可……”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
其他人自然是不敢落后,纷纷表达募捐的决心,让老朱省省。
老朱摆摆手,一副非捐不可的架势,偏头问那老太监道:“承恩,朕的皇银还有多少?”
这死人脸的老太监正是一手把朱由检带大的王承恩,可以说是老朱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老朱这个丑媳妇熬成婆,当了皇帝,王承恩自然是奴凭主贵,现在成了宫内宫外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荣膺太监之王,司礼监掌印太监,虽然不是官,却是比什么官都大。
朱由检一问,他上前一步,不加思索道:“禀皇上,您还有五十一万一千一百二十两……”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零七分三厘皇银。”
“不对吧?朕即位时有一千多万两,怎么只剩这么点了?”朱由检一脸的惊讶,但眼里却是含着深意。
老朱抬一下屁股,王承恩就能知道他放什么屁,自然是领悟了这“深意”,他眼睛都没眨,张开便道:“皇上,这募捐之举,其实您早有先例,要么您将积纂的皇银捐给灾民,要么捐给边关,上半年,您还捐作官俸发放,前前后后,您一共捐了一十六次,奴才次次有帐可查。”
众人一听,顿时是一片窃议,一个个感概万分。
朱由检稍一沉吟,一抬头毅然道:“既然还有五十多万两,朕便捐出二十五万……不,三十万两,以助剿贼!”
靠,皇上一捐……捐大半,这让诸位爱卿情何以堪啊,这不是要卿的命,喝卿的血么。
这一次,大家伙都反应一致,齐齐跪倒劝告道:“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有臣等捐助军饷就可……”
老朱一脸的毅然决然,摆手制止道:“朕决定了,从即日起,朕还要着布衣麻鞋,减膳撤乐,省下宫廷开支,以助军饷!”
苍天啊,大地啊,以后这苦日子还怎么过啊……
这一下,大家伙真的大惊失色了,文御殿内一片寂静,估计掉根针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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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站着的西门大官人率先打破沉寂,一脸的敬仰之色,击掌赞道:“皇上此举,真可谓惊天地而泣鬼神,真如大音希声扫阴翳,拨开云雾见青天,更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使我等臣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
这马屁拍的震天响,让一众大臣回过神来,一个个满脸悲戚,赶紧带着哭腔道:
“皇上此举定当雨露苍生,泽被万方……”
“臣等当以皇上为楷模……”
“臣定效法皇上……”
……
“好了,好了,朕已作了表率,下面就看诸位爱卿了……”老朱再次摆手制止,眼睛从众人脸上一个个扫过,最后落在了西门大官人身上,笑嘻嘻道:“西门爱卿,是你想出这募捐之策,便从你开始吧,不知爱卿能捐出多少?”臭小子,你可不要给朕丢脸哦,朕虽然也有私存的皇银,但要留给微如她们做陪嫁,公主大嫁,可不能寒碜。
“皇上,微臣愿捐出全部身家!”西门大官人一拍胸口,语出惊人道。
全……全部身家?!我草啊,你丫去喝西北风,老子可不陪你。
尼玛拍马也不能这样拍啊,这不是把老子推入绝境么。
吹,你丫可劲地吹,老子还就不信了……
一言既出,顿时一片哗然,连死人脸王承恩也不禁瞪圆了眼睛,你小子不吹牛能憋死?
西门大官人很是淡然地看着大伙,不紧不慢又一脸正色道:“不过……微臣身无分文,居无片瓦,只有一颗精忠报国之心可以捐!”
我草,你丫脸皮还真娘的厚,老子的心比你还赤诚,也不敢这么说……
呃??好你个臭小子……连朕也敢耍……
西门大官人接着这一句,又让大家伙将他鄙视到了极点,也让老朱脸上无光,很是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这厮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西门大官人刚才的马屁拍得他龙颜大悦,他很快便恢复镇定,一脸肃然道:“西门爱卿,朕知你惨遭灭门之祸,家中一切都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原本朕以为,此事已过去数月,你已找到安家立命之所,实在没想到……实在没想到……”朱由检说着说着,竟是有点哽咽,“爱卿不领分文俸禄,为朕劳命奔波,至今……竟然还居无定所,四处飘零……这让朕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老朱终于挤出两滴清泪。
这一下,大家伙看向西门大官人的眼中又不同了,泪眼朦胧中是饱含了敬佩,饱含了怜悯,也饱含了同情:我草,还有这样为国卖命的?这家伙到底是傻~b啊,还是傻b啊?还是……傻~逼啊?!
西门傻~逼一副很受感动的样子,安慰老丈人道:“皇上,微臣身为大内密探,理当深入基层,四处察看,岂可贪图享乐,萎缩家中,并且,微臣孤家寡人,一人吃饱饭全家都不饿,所以,有家无家,对微臣来说,确是无所谓……”这厮大言不惭说着,连老朱都感到脸红的时候,却是话锋一转,神色赧然道:“不过……微臣现在加封太子太傅,也算是朝廷重臣,又兵掌镇国将军,皇上若是……若是能赏赐一处豪……咳咳,房宅,微臣……微臣还是乐意谢纳的……”
第117章 我更喜欢美女
西门大官人一分钱没捐,并且还公然向领导索要住房,这让朱由检的一张老脸瞬时爬满了黑线,一众爱卿也再次领教了这厮脸皮的厚度。
见大家伙一时间都没说话,那王承恩却是上前一步道:“皇上,西门大人舍小家顾大家,心系朝廷,实在是令人钦佩,也让人感动,不过,西门大人东奔西走,总是四海为家也不好,当为西门大人安排一处住所,如此,西门大人立足京城,才能更好地为皇上分忧,为朝廷效力。”
王承恩虽然还不知道西门大官人是老朱的未来女婿,但却是看出来,老朱的确对西门大官人宠爱有加,他站出来说话,只是给老朱搭个台阶而已。
果然,老朱很是无语地看了西门大官人一眼后,便作出一副愧疚的表情对王承恩道:“承恩言之有理,唉,也是朕之疏忽,让西门爱卿受了委屈,你看……”
王承恩立马接口道:“皇上,西门大人衷心可嘉,当安排一处好些的府邸,不然的话,倒是会让一心为国的诸臣寒心,老奴觉得,毗邻西城的翔鸾坊就……”
“呃?那不是文选郎中吴昌时的府邸……”朱由检话一出口,便醒悟过来,“对,对,对,那么一处依山傍水的府邸真是给这厮糟蹋了……嗯,承恩,你督促刑部尽快结案,将房子腾出来。”
“老奴知道了。”
“西门爱卿,朕便将那翔鸾坊赏赐于你,你住进去可不要学吴昌时那厮贪赃枉法……”
靠,老子最讨厌贪官,你也太小看我了……
“谢皇上,微臣虽不才,却也懂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岂会作出这等让人唾弃之事。”没等老朱说完,西门大官人已躬身道,说着说着,这厮也直起身,一副很是委屈,貌似受了侮辱的样子。
臭小子装得还挺像,朕便相信于你。
“呵呵,朕开个玩笑而已,爱卿不必当真……”说着,老朱也不再跟西门大官人扯了,募捐要紧啊,一双眼睛便扫到仍是跪成一片的诸臣身上,“诸位爱卿,西门爱卿提出募捐之举,自己也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下面哪位爱卿先来说一说……”
漂亮话谁不会说啊,那还叫十二分诚意?!
跪着的七个人,谁没收过黑钱啊,除了孙传庭刚从狱中出来,家里的钱估计都打点的差不多了,其余人家里的赃款怕是只比吴昌时多,不见得比他少,一个个都埋头跪着,谁也不敢抬头。
原本西门大官人带头站出来,大家伙还以为可以效仿,没想到这货是个傻~逼,说是捐出全部身家,高喊口号而已,自己哪里能效仿。
朱由检眼光逐渐变冷,脸色阴郁,正要点名叫人,王承恩突然说道:“皇上,西门大人愿意捐出全部身家,貌似空口白话,但却是事实,这一份心迹,苍天可表,当为群臣学习之榜样,老奴不才,也愿效仿……”
“呃?”朱由检一愣,“你……”
王承恩眼睛一扫底下的群臣,一脸郑重道:“老奴也捐出全部身家!”
“承恩,你辛苦了一辈子,现在年事已高,朕岂能要你的养老之银,不是骂朕无情无义么?”
王承恩躬身道:“老奴在世上孑然一身,身子骨也早献给了皇上,只要皇上赏口饭吃,有个立锥之地,哪里用得着这养老之银。”
朱由检当然是非常了解王承恩,闻听之后,这次是真的感动了,不由得叹道:“唉,承恩啊承恩,你让朕于心何忍,平日里你连个……连个丝绸衣裳都舍不得穿。”
“皇上,老奴是……”王承恩顿了顿,像是下了决心般,沉声说道:“老奴是故作清廉!”
朱由检一愣,很是诧异地看着王承恩,王承恩却突然跪了下来,以头磕地道:“皇上勤俭治国,而老奴深受皇上信任,自然是要作个表率,但老奴……”说着,抬头看向朱由检,一脸镇定道:“奴才斗胆叩问皇上,奴才看上去很清廉么?”
朱由检想也没想便断然道:“你一不能淫,二又不贪,当然清廉!”
“不!老奴贪!”王承恩却是大声道,说着,又是以头磕地道:“老奴房中挖有地窖,私藏着四百三十四万两白银啊!”
哗啦啦……
老朱吃惊地猛地站起,竟是撞翻了身前的长桌,惊怒道:“你……你……怎么回事?!”
王承恩语带悲切道:“从万历朝起,老奴便开始偷偷攒银子……老奴觉得,世间万物中,父母妻儿靠不住,朋友兄弟靠不住,只有银子最可靠,各地官员们也隔三插五地给老奴行贿,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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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有脸说?枉朕如此信任于你……”
“刚开头的时候,老奴也拒绝过,但是,拒绝了五千两,人家不信老奴廉洁,反认为老奴嫌少,第二天,准给你送上一万两来,老奴再拒,人家就提心吊胆,寝食不安,认定老奴要跟他做对,会暗中整他,否则的话,为何你连银子都不要啊,你是不真诚呐……行贿受贿虽然罪过,可要不行贿不受贿的话,老奴就无立足之地……”王承恩说着,突然痛哭道:“皇上啊,咱大明的国库,并不是剿贼抗清耗空,而是被咱们自己人掏空那!”
老朱闻听这番话,是彻底呆住了,呐呐自语道:“是啊……是啊……是自己掏空了自己……”
“老奴叩请皇上,将这四百三十四万两白银,以及老奴房中积蓄的一千七百五十二两俸银全部收回,但老奴万不敢称之为捐助,就算是老奴报答皇上对老奴的恩宠,今后……老奴见到皇上,再不会心生愧疚,另外……老奴也恳请皇上治……治罪!”
朱由检对王承恩这自断后路的作为岂能不懂,他是对诸臣寒心,不得已下挺身而出,真心为自己解忧解愁,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度。
老朱脸上阴晴不定,隔了半响,方恨恨道:“朕都被你气死了,你……你起来吧,稍后再跟你算账!”
当然,稍后是不会算账了。
话一说完,眼睛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心里暗筹,都是一朝同臣,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当目光落回周延儒身上的时候,不由得感概道:“恐怕……故做清廉的大有人在啊。”
王承恩仿似松了口气,缓缓起身,听老朱这么说,却是微笑道:“皇上圣断,我朝官员俸禄低,一来是舍不得,二来,贪赃索贿本就见不得光,谁敢公然炫富?不然,即使不贪污,也会惹得一身臊。”
朱由检闻听,气得笑了起来:“你……你个死太监,倒是深谙贪赃之道,端的是奸猾,竟然把朕也骗了。”
“爱财之心,人皆有之,不是老奴奸猾,乃人之本性也。”
“按你这么说,难道我朝都是些贪赃枉法之徒,朕还能信谁?”
王承恩笑而不语,眼睛却是看向了那些个噤若寒蝉的群臣。
“咳咳……”西门大官人觉得被忽视,被侮辱了,不由得上前两步,轻咳两声道:“这位公公……”
“西门爱卿,他叫王承恩,是朕的掌印太监。”
“原来是王公公……王公公,对你的观点,我西门町却是不敢苟同……”
“哦?你有何见解,说来听听。”朱由检发现,对这个女婿,自己是越来越喜欢了。
“微臣觉得,爱财之心,未必人皆有之,更非人之本性,难道我们从小便背诵的三字经是错的?我认为没错,人之初,性本善嘛,只是随着成长环境,受到的教育,经历的遭遇等等不同,才出现了人格差异,有的喜欢功名,有的喜欢富贵……比如皇上您,肯定只想着社稷江山,你会贪财么?当然不会,比如王公公你,你或许贪财,但跟关心皇上比,你将钱财弃之若履,更心系皇上,咳咳……再比如我,说不爱财是假,但绝不会贪财,坦白说,与钱财比,我更喜欢美女……”
第118章 不知是谁想出的馊主意
这是啥场合啊,庄严肃穆的文御殿呐,面对啥人啊,皇上和一朝重臣呀。
西门大官人一句“我更喜欢美女”,当即将大伙雷了个外焦里嫩:好一个好色之徒!!!
但不可否认,这厮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关键是两个“比如”,拍马拍得老朱和老王都很舒坦,对他的坦率倒是灰常欣赏。
老朱甚至飞闪出一个念头,呃……微娖清丽可人,美貌比微如尤胜了几分,要不……
“西门大人一席话,老奴是受益匪浅,大人不但文武全才,更难得是胸怀坦荡,光明磊落,端的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西门大官人连忙一拱手,一脸诚恳道:“公公如此褒奖,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与公公你比,却也让我汗颜……公公那句‘大明的国库,并不是剿贼抗清耗空,而是被咱们自己人掏空’,直如晴天霹雳,又似醍醐灌顶,其揭露的深刻含义发人深省,耐人寻味!透过这句话,不难发现公公的智慧神态,锐利而深邃,让我放佛看到了公公你鹰视狼顾,龙行虎步的伟岸英姿,公公你不是大丈夫胜似大丈夫,我西门町实难及公公之万一。”
西门大官人开始对王承恩这个死太监并没注意,但随着王承恩这棵“小荷”展露深得老朱宠爱的“尖尖角”,后来又帮他讨要“豪宅”,自然是对他好感大增,而最后王承恩“自掘坟墓”的行为,将这厮彻底震撼了,自问,换做自己也不能做到!
所以,他这一番发自肺腑的马屁,拍得是行云流水,毫不做作。
老太监被这顶“不是大丈夫胜似大丈夫”的高帽子戴得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忍不住便向老朱看去:皇上果然是慧眼识珠,这丫是个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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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脸上却是一副木然之色,朝西门町一拱手,淡淡道:“西门大人过奖,老奴惭愧……”说着,却是又扫了一眼底下群臣,对朱由检道:“皇上,老奴觉得,诸位大臣或许都已喝多,脑子里对这募捐之事还有些糊涂,倒不如让诸位大臣回去想想,反正您明早宣旨,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正好可以让这几位大臣起到模范带头作用,想来各位大臣想了一夜,应该理清自个家里有多少银子,又能捐出多少。”
老朱摸了摸颌下不多的几缕胡须,想了想,不禁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看了看跪着的诸位,却是叹息一声道:“诸位爱卿,你们都起来吧,朕知道你们为官不易,好不容易挣点钱养家糊口,却让你们募捐出来,捐少了,显得对朕不忠,捐多了,又怕朕怀疑你们贪污……也是朕太心急,考虑不周,让你们为难,承恩说的没错,各位爱卿还是回去想上一想,量力而行,不用勉强……”说着,看诸位大臣貌似松了口气,一个个都小心翼翼起身,便顿了片刻,却是口气阴冷道:“想必你们刚才也听到承恩所言,朕不指望捐出全部身家,但你们也不要让朕失望!”
“臣等定当尽力捐助!”
“微臣一定不让皇上失望!”
……
“行了,时辰不早,各位爱卿都喝了不少,朕也有点头晕,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大家伙本来得皇上晚宴邀请,还有点沾沾自喜,没想到一个挨宰,两个挨批,弄得大家伙一个个提心吊胆,战战兢兢,最后还要捐银助饷,估计这一晚上是没好觉睡了。
果然是宴无好宴!
当然,对西门大官人而言,这是货真价实的好宴——捞到了一处豪宅啊。
而通过今晚的宴席,老朱也是对这厮越发的喜爱了,竟然让如此一个“好色之徒”留在美女如云的后宫,让宫女带着他又回到翊坤宫就寝,说明日拿了朕的手谕直接去王轩府,省的来回奔波,老朱对这个爱婿真不是一般的体贴啊。
也是昨晚被大舅子绑了一夜,没休息好,加上今晚又灌了不少酒,脑子有点晕晕乎乎,这厮都没让小岚为他沐浴更衣侍寝,直接把自己放倒在主卧那张红木大床上,没一会便呼呼大睡了。
人生两大乐事,莫过于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厮压根没想过要去上什么早朝,是准备睡到自然醒的,而他也数钱数到手抽筋了,不过,是在梦中。
西门大官人在晚宴上感触很深,尤其是对大明朝面临破产的局面,国库里的银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太监的私藏,这让他情不自禁便想到那处通天宝藏,暗自决定,要尽快找到,并捐给老丈人……当然,不是全部,自己还是要留点花花的,没钱的日子过怕了啊。
西门大官人还是很有责任心的,当晚做梦便去找宝藏了,并且,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了,他激动万分,一下子扑在那碧绿玉石床上,对着那数不清的金砖银锭,珍珠玛瑙,翡翠白玉开始傻笑,笑够了,当然也冷静了,这厮开始清点,开始数钱,数着,数着……嗯?
这厮突然感觉有人触碰自己,本能地以为有人要来抢他的钱,条件反射般,双手一抱,想要把这些钱财护住,耳边却是听到“啊——”的一声惊叫,让他猛地惊醒过来。
温软入怀,小岚粉面羞红,几乎跟他脸对脸,这厮忙不迭地放手,“呃……小……小岚?”
“公……公子……王公公着人来叫你,让你快起身,说皇上在乾清宫等你呢。”小岚一颗心怦怦乱跳,也不敢看自家姑爷。
“啊……这么早?”呃……不对,太阳貌似老高了,“咳咳,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是巳时,皇上都上过早朝了……公子,快起身吧。”貌似姑爷不是调戏自己,小岚一颗心稍定。
但随即,小岚丫头一颗心又怦怦乱跳起来。
因为,西门町哦了一声,赶紧掀开了被子,却不料西门小官人正以“金鸡独立式”在做晨练,让见过它丑恶嘴脸的小岚顿时不能淡定。
不过,小丫头很快想到昨天长平公主殿下那副惊恐万分,落荒而逃的窘样,貌似比自己还不如,又胆壮了不少。
虽然还有点羞羞又答答,害害又怕怕,倒也算手脚麻利地替西门大官人洗漱,更衣,梳头……
当然,化解尴尬,聊天是少不了的。
“公子,你昨儿见到皇上,皇上很喜欢你吧,嘻嘻……竟封了你那么大的官,又是太子太傅,又是镇国将军,公主要是知道,一定开心的很。”
“呃?你都知道了?”
“当然咯,皇上早朝的时候便宣了旨,宫里宫外很多人议论你,都猜你是何方神圣呢……公子你真了不起,一进宫便得到皇上如此赏识。”
“所以说啊,你家公主还是很有眼光的,哭着喊着要嫁给我。”
“公主才不会呢……”小丫头为自家公主的面子考虑,嘻嘻一笑,转移了话题:“公子,大内密探是什么官阶啊,听他们说,权力比一品的太子太傅和二品的镇国将军还大。”
“这个啊……属于国家机密,我不方便透露,反正吧,是个很大很大的官,不过,我当再大的官,也是如如的老公,你的公子,绝对不会欺负你们……”
“老……老公?”
“咳,就是夫君。”
“嘻嘻,这称呼蛮新鲜呢……”
“老公,老公,就是夫君对待他每一位妻子,既要老老实实,又必须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只有这样,才有利于家庭和睦。”这厮深深懂得,往往后宫闹事,都是做丫鬟的为主子争宠,而挑拨引起。即便是闲聊,也不忘厚颜无耻地给小丫头灌输后宫和谐团结的理念。
“额……这……这样啊……”一根根黑线从小岚额头慢慢滑下。
“咳咳……你梳子往哪儿梳呢,我耳朵上没头发吧?”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对了公子,现在外面都炸开锅了,都在议论募捐之事,皇后娘娘也号召我们宫女募捐,也不知是谁想出的馊主意,宫里的姐妹们一个个怨声载道……”
呃?不是吧?
这次,一根根黑线从西门大官人额头唰唰地往下掉。
第119章 陷皇上您于不义
在老朱的办公室乾清宫,西门大官人穿着一身崭新的武官官服,红红艳艳,胸前刺绣的猛狮,呲牙咧嘴,衬得这厮威风凛凛,顾盼之间不怒自威。
这厮坐在宽大的木椅上,神采奕奕,怡然自得,煞是牛~逼。
而与他对面而坐的杨嗣昌,往日温文儒雅的气质此时在老朱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双手夹在膝盖里,一点领导干部的气质都没有。
“……”
“哼,世上哪有如此巧事!朕昨晚才透露让西门爱卿接掌王轩兵权,让他随你去剿贼,今早他便重伤卧床,给朕装死,难道你自己不觉得荒唐,不觉得可笑么,是你智商低,还是觉得朕好骗啊?”老朱高高地坐在办公桌后龙椅上,一脸怒色道。
杨嗣昌吓得再也坐不住,连忙起身,强作镇定解释道:“皇……皇上息怒……微臣岂敢蒙骗皇上,王轩他……他确实是受了重伤,据……据说,前日新兵闹事,王轩前去调停,由于现场混乱,他不知被何人踢了一脚,却恰好伤了脾脏,虽然当场没觉得什么,但回到府中后终于疼痛发作,昨晚更是吐了不少血……有好些人亲眼目睹,可以为证,皇上,王轩是因公受伤啊……咳咳,前日午时,西门大人与七王爷一起,正好都在王轩府用膳,当知道新兵闹事。”说着,抬眼看向了西门町。
很显然,老杨同志天真了一把,也想把西门町拉下水,装着无意识地向老朱透露出一个信息,皇上明察啊,不只是王轩跟七王爷走得近,西门町这厮一到京城,便跟七王爷称兄道弟热乎上了……
“不错,的确有新兵闹事……”没想到西门町当即便点头承认,但话锋一转却是对朱由检道:“不过,王都尉是不是被踢受伤,微臣却是不清楚,这也简单,派个御医过去,一看便知。”
“那是朕错怪爱卿了,你快坐下吧……”朱由检脸色稍霁,朝杨嗣昌摆了摆手,很是关心地问道:“那……王轩不妨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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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爷只是扎了两针,他有个屁事,不过,你派哪个御医过去,也是查不出任何破绽来。
杨嗣昌心里想着,脸上却是一副悲戚的样子道:“禀皇上,王轩内腑受伤,昨晚吐血以后,更是昏迷过去……若不是七王爷……七王爷和西门大人把酒言欢,喝多了酒留宿在都尉府,及时出手救治,只怕……只怕王轩他……已经以身殉国……”这厮说着说着,看神情,像是强忍着要哭出来。并且,刚才的提醒老朱貌似没注意,这次再爆猛料——皇上,把酒言欢啊,有木有!
不过,杨大人失望了,老朱不但对王轩的“重伤”没有表示出进一步关心,对这“猛料”貌似又没注意,脸上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却是接着问道:“新兵闹事是否已经平息?”
“禀皇上,闹事的两拨人已被关押,暂已平息。”老杨这厮很是滑头,透露平息只是暂时的,如果将两拨人放了,随时还会暴~动。嘿嘿……您不是让西门町去接掌新兵么,兵营那边老夫已作安排,看他如何接掌这帮流氓新兵。
“哦……”老朱闻听,若有所思地盯着杨嗣昌看了几眼,让这厮好一通心跳加快,“嗯,你让王轩安心养伤吧……西门爱卿,你随杨大人去接掌新兵,顺便去都尉府替朕‘探望’一下王都尉,至于派御医之事就算了,既然七王爷已经确诊,朕当然是相信王都尉受了重伤。”
老朱对老七谋反之事隐忍不发,表面上当然要装着一无所知,西门大官人当即便领悟了老丈人的“探望”之意,连忙点头道:“皇上放心,如果王都尉醒了,微臣一定好好传达皇上对他的关切之情。”
这翁婿二人的演技都堪称“影帝”级的,让杨嗣昌一时间有点迷乱,难……难道是老夫臆断,皇上并未发现七王爷图谋篡位之心?但……不对啊,为何好好地削了王轩兵权,还将他调离京城?我呸,皇上说的理由打死老夫也不信……这究竟是……唔,老夫脑子有点乱,得好好捋捋……
老朱悄悄递给西门大官人一个赞赏的眼色,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高兴事,龙颜大悦道:“杨爱卿,你果然是没让朕失望,竟是第一个站出来募捐,并且,还带领全家募捐,呵呵,一百三十万两白银,朕没想到爱卿还挺有钱的……”
“能为皇上分忧,当是微臣份内之事……咳咳,幸亏微臣家里还做点小生意,开了几家银号,这些年赚了点钱,不然的话,皇上您……肯定得怀疑微臣贪污受贿了。”
“哈哈,朕对爱卿的忠贞之心向来没有怀疑……反观周延儒,竟然只捐出一年的俸禄,区区七百五十两纹银,朕都替他脸红啊。”
杨嗣昌跟周延儒分属两个阵营,并且都是两大阵营的扛大旗者,可谓针尖对麦芒的政敌。
“皇上,周大人这次做的确实不地道,枉您还对他如此信任。别的不说,他掌管着户部,脚踩着金山银海,又是吏部尚书,连吴昌时这个吏部文选郎中都贪赃巨万,更何况……咳咳,微臣倒不是诬陷他肯定贪赃受贿,不过,据微臣所知,七月份周大人过五十大寿,礼金光白银就不下百万,还不包括其他珍奇珠宝。”此时一听老朱的话,当然是不失时机地摸黑他一把。
朱由检听了,顿时心里一惊,不过,他脸上却是不动神色道:“杨爱卿,此话当真?”周延儒捐那么点银子,老朱还真把他当成了两袖清风的好官,不但一点意见也没有,甚至还对他捐出一年的俸禄心生钦佩。老朱刚刚调侃一下周延儒,只因为知道杨嗣昌和他不对路,也是变相拉拢杨嗣昌,没想到这一善意的调侃,竟然又引发了一场血案。
正所谓,千万莫装~逼,装~逼挨刀劈!
周延儒若是知道背后会中杨嗣昌的冷枪,打死他也不会装清高。
周延儒挨刀劈的“血案”虽然是后话,但提前透露哈子,蛮精彩哦~~~~敬请关注。
杨嗣昌听老朱这么问,更来劲了,这当然是真的啦,比真金还真,不然的话,如果您去调查,结果子无须有,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咳咳,看来老夫今年底的寿宴得取消了。
“皇上,此事千真万确,当时在朝廷可是引起了一片谩骂之声,说他办寿宴是假,敛财是真。不过……因为他位高权重,大家伙都只是在私底下谩骂而已,该送的还是送,并且还不敢少,咳咳……当时微臣看不过去,不想助涨这股歪风邪气,仅送去了一副寿联,为此,周大人自今对微臣还耿耿于怀,处处掣肘……”
“咳咳……”老朱对臣下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当然是心知肚明,心里也有自己的一杆秤,听杨嗣昌将周延儒越描越黑,当即便咳嗽打断,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朕收到弹劾你的奏章还少了?只是朕懒得理你们而已,不过,朕对周延儒倒的确是过于放权了,并且,这次他竟然捐这么点,昨晚还真的被朕猜中了……他是故作清廉!嗯,是时候让你挪挪位置了,对,也要彻查你的家底,如果比吴昌时那厮还黑,哼!
“对了皇上,不知这次募捐筹集了多少银两?”西门町突然插话道。
“呃……承恩在负责统计,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初步估计当有千万了……呵呵,你这募捐的主意还真不错,一下子便解了朕的燃眉之急。”
“皇上谬赞,咳咳……微臣有一件事需要提醒皇上……”
“哦?什么事?”
“微臣听说现在皇后娘娘在宫内也组织妃子、宫女、太监募捐,这看起来是为皇上分忧,但仔细一想,却是陷皇上您于不义啊。”
老朱一愣,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但一时间没明白,皇后如此善解朕意的举动咋就成了陷朕于不义了,不禁有些纳闷道:“爱卿此言怎讲?”
“皇上,微臣想出这募捐之举的初衷是什么?”西门町一脸正色问道,却是不等老朱回答,便自己答道:“是为剿贼募集军饷应急之用,而不是为了充盈内库府的收入。微臣当时就说过,募捐的对象是针对朝中大臣,王孙公侯,而不是普通的奴仆杂役,更不是天下的百姓!”说着,西门町看朱由检神色动容,貌似已听进去了,便站起身,神色严肃道:“现在皇后娘娘在宫内组织募捐,太监宫女收入几何?省吃俭用,一年下来也不过区区几两银子,大多数还要寄给贫困的家人,让他们捐银助饷,那绝对是在他们身上割肉!在他们嗷嗷待哺的家人口中夺食!而这还不是问题的严重之处,皇后娘娘在宫内组织募捐,就怕各位王公大臣有效仿之心,那涉及人数更多,波及百姓更广……微臣更怕各地的官员对普通百姓推行这募捐之策!到那时……天下的百姓只会认为皇上不体恤民情,竟是用这所谓的募捐来压榨他们本就囊中羞涩的荷包……”
“住口!”西门町正越说越激动,老朱突然一拍办公桌,一脸怒气地站起身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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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那你就跪着吧!
朱由检这声怒喝,不要说杨嗣昌被吓了一跳,连西门町心里也是不由得突地一下:我靠,难道老子说错了?!
但老朱怒喝一声,站起身后,却是很快意识到什么,一脸怒气竟然眨眼间风平浪静,神色平静地对杨嗣昌道:“杨爱卿,朕差点忘了,你妹妹单身寡居,就王轩一个孩子,现在王轩昏迷不醒,府上又没个男人,她肯定是巴望着你这个做哥哥的早些过去,朕也不留你了,你先退下吧,一会儿让西门大人自个去王轩府找你。”
很明显,老朱有些人的话不便当着杨嗣昌这个“外人”说,赶走先。
老奸巨猾的杨嗣昌哪里能不明白,心里对西门大官人不禁更是嫉恨!
之所以说“更是”嫉恨,自然是因为西门大官人动了人家杨大人的奶酪,已经让他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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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一块奶酪,便是那五千新兵。要知道,招募这五千新兵,老杨同志虽然人不在京城,可也出了不少力,花了不少钱——你丫横插一手,夺了我外甥的兵权,你个小兔崽子有没有考虑过老夫的感受哇?
这第二块奶酪,自然便是那白花花的百万银两了——若不是你丫想出那募捐的缺德主意,老夫会心头割肉,白白损失那不知道要用几年才能搜刮到的百万巨款??
当然,还有一块无形的奶酪——权力!一个溜须拍马的好色之徒而已,就算能得皇上恩宠,又岂能成大事?!
所以,老杨同志对西门大官人一丁点也看不起,更没有半分好感,有的只是……羡慕!嫉妒!!恨!!!
而杨嗣昌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告退而出,心内却是很快想到一个主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你听何人说皇后在宫内组织募捐?”杨嗣昌一走,老朱便再也按捺不住,拧着眉头问道。
西门大官人当然不会出卖小岚同学,也是看出老朱对自己木有恶意,双手一摊很是夸张道:“还用听人说么,皇上您随便去宫里走一走,到处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募捐盛况,而宫内谁敢这么做?用脚后跟想想也能猜出来啊。”
老朱紧绷着的一张脸被这厮逗笑了,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在朕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嘿嘿……微臣岂敢放肆,这不是您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让微臣情不自禁便将您当作了家中的长辈……”西门大官人嬉皮笑脸道。
“哼哼,你给朕正经点……不过,你之所言的确是不可不防!”老朱说着,却是坐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道:“女人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自以为是帮朕,却是好心办错事……来人啊!”
却是隔了半响才从外面跑进一个太监,气喘吁吁连忙跪下道:“奴……奴才在!”
“大胆的奴才!让你在殿外听候,你干什么去了?”
太监还没说话,西门町却是插话道:“咳咳……皇上,这不怪他,他肯定是去募捐了。”
“嗯?可是此事?”
“禀万岁爷,奴才正是相应皇后娘娘的号召,去……”
“简直胡闹!难道当值的太监宫女都跑去募捐了?!”老朱忍不住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皇后现在何处?”
太监吓了一跳,不知道皇上为啥发这么大火,战战兢兢道:“禀……禀万岁爷……皇后娘娘在……坤宁宫……”
“你给朕在这儿跪着,罚你当值时间擅自离岗!”朱由检怒声说道,拔腿便要离开,看西门町站那儿没动一眼,又停下道:“朕的手谕已经给你,你先去王轩府接掌兵权,完事后速来见朕。”
“咳咳……皇上,我一个人去么?”
“怎么?你不认识路?”
“不是,不是,微臣这不是新官上任,不懂规矩么,最好找一个司礼监的太监陪我去,一路上微臣跟他讨教讨教,免得到时候出怪丢丑,嘿嘿……也会让皇上您丢脸不是……”
“偏你臭小子事情多,好吧,朕去看看……”
“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皇上您亲自安排……咳咳,喏……”西门大官人说着,一指那跪着的太监道:“他跑去募捐也是本着一颗善心,您也别让他跪罚了,安排他去便可。”
朱由检看了看那太监,又看了看西门町,像是突然醒悟过来,指着西门町笑道:“西门町啊西门町,朕是越发欣赏你了,不动神色间就指出朕的不是,让朕还无话可说……”
“皇上明见万里,微臣岂敢僭越……”这厮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却是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老朱,“皇上,其实也不用去找别的司礼监太监,微臣倒是认识一个,并且小太监懂事的很,由他陪微臣去,最合适不过了。”
“哦?你才入宫一……两天,就结交了司礼监太监?”朱由检一沉脸道。
“呃……交通内伺,可是死罪,微臣胆子小,皇上您这么说,可吓到我了……微臣只是认识,只是认识,谈得来而已。”这厮拍着胸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但表情夸张,眼里含笑,哪里有半分的惧意。
朱由检拿这厮还真没辙,却是不想当着太监的面失了皇帝的威严,瞥了那还跪着太监一眼,抬脚踢了他一下,厉声道:“别在这儿碍眼,快给朕滚出去!”
那太监对皇上一会儿让他罚跪,一会儿又让他滚出去,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当然,对西门大官人为他求情的话倒是听清了,滚出去之前,感激地看了西门大官人一眼。
屋里只剩下翁婿二人,老朱也不端架子了,很是感兴趣地样子道:“你认识哪个小太监啊,竟对他如此欣赏。”
“咳咳……不是别人,正是被您关押起来的小春子。”
“呃?他?”老朱脸色立马又沉了下来,断然道:“不行!”
“为何不行?”
“朕说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为何!”
“皇上,我知道您是为何,但如果没有小春子,微臣说不定早被太子处死,他这活命之恩,微臣绝不敢忘!”说着,西门大官人恭恭敬敬跪下磕头道:“皇上,微臣斗胆恳请您放了小春子,若是您不答应,微臣……微臣绝不起身!”
“你——”为了一个小太监,老朱没想到西门大官人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顶顶嘴就忍了,竟然跪下来将他的军,简直……简直气死我了……难道朕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
老朱胸口剧烈起伏,恨恨一跺脚,丢下一句“那你便跪着吧!”抬脚便走。
对老朱的暴走,西门大官人傻眼了。
也是老朱对他太过恩宠,让他自信心有点爆棚,以为这点小事,自己沾着理,带着情,老丈人这个人情还不给?
问题是,太子偷抢老子的妃子and做小弟的想轼兄篡位,一个小太监知悉如此惊人内幕,这还了得?!这若是被抖搂出去,不说天下震动,起码会对本就动荡的政局产生诸多变数,更何况都极其严重地关乎皇家的尊严和颜面,老朱丢不起那张老脸。
西门大官人明显对这个问题木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他觉得是小事,但对老朱来说,却是大事,绝对的大事!
这厮眼看着老朱同志头也不回地愤然离去,隔了半天才回过神,呃……老朱你这是跟老子来真的?你丫就让我这么直挺挺地跪着,垫子也不给我丢一个?
第121章 帮我泡杯茶
西门大官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不起身就不起身,即便膝下是坚硬的大理石。
这厮正权衡着如果老朱跟他耗着,就是不放小春子,那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殿外传来刚才那太监的说话声:“公主殿下,奴才给您请安……”,紧跟着,一个急急的脚步声直向老朱办公室走来。
没等西门町抬头看去,随着一阵娇脆悦耳的呼声“父皇,父皇……”,一袭绣了九只金凤的正红色暖套,足蹬鹿皮小靴的长平公主朱微娖,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啊——”
朱微娖一进门,第一眼看到御案前没有父皇的身影,这第二眼,便正好迎上了西门大官人直勾勾的眼神,在老爸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冷不丁见到一个人跪着,还昂首挺胸很是放肆地盯看她,顿时吓得她惊叫一声。
“早上好啊,微娖妹纸……”
而闻听西门大官人很是热情的“独门”招呼,朱微娖立马认出这……这是那个不要脸的,挺枪吓唬她的流氓姐夫。
这一瞬间,原本急急而来,膻口娇~喘的朱微娖有点大脑缺氧,整个人如遭电击,一下子呆住了,清丽可人的俏脸上刹那间红晕密布,连那精致绝伦,像是透明的小耳垂也羞红如血。
其实,就昨儿在小姨子面前发生的那起露~阴事件,虽然纯属意外,西门大官人自个也是灰常灰常尴尬的……8过,这厮脸皮够厚,关键时刻表现出了足够的蛋定,硬是当作啥事也没发生,嘴里还哼着小调,不疾不徐地跟在闷头疾走,却是好几次差点撞到廊柱上的朱微娖身后去见朱由检。
今儿再见小姨子,看到她昭君覆额妆扮,小脸蛋显得愈发清丽,婷婷玉立的纤美身材仿似定在那儿,一副羞惭欲死的模样,西门大官人心底的那份尴尬眨眼间灰飞烟灭,只觉得喉咙有点干干的,心里有点跳跳的。
还别说,谁若是跟小姨子没点暧昧,还真不好意思说是人家姐夫。
“微娖,皇上发脾气走了,他这时候正火大呢,你还是别去找他,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你。”嗯,跪着就跪着吧,小丫头说话像是调了蜜油,甜腻兮兮的,真他娘的好听,让她陪着聊聊天也不错。西门大官人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柔,生怕惊吓到小姨子。
“你……你……你好生无礼……”
“呃……我怎么就无礼了?”西门大官人内伤很严重,“我可是为你好,你这时候去找皇上,咳咳……肯定挨一顿骂。”
“我……我不是指这个……我……我是说……我是说……”
“你看看你,说不出来还是别说了,其实要说无礼,我觉得微娖妹纸你才无礼。”
“额?”这一下,正鼓足勇气,准备斥责这厮乱叫公主殿下芳名的微娖妹纸给蒙住了。
“咳咳,难道你没看到……我是跪着跟你说话么?”这厮说着,膝盖挪了挪,正对着朱微娖,一副很是受伤的表情道:“怎么说我也是你姐姐的那啥……我这般对你跪着像个什么话啊。”嘿嘿……妹纸难道没看出来,哥这有点像……被老婆大人罚跪么。
朱微娖微微一愣,像是突然明白了西门大官人的意思,俏脸一下子羞得比身上的衣裙还红,娇躯轻颤,羞愤道:“你……你……”
西门大官人在把握女孩子心思方面,绝对称得上砖家水平,小丫头就是小丫头,不禁逗啊,立马装出一脸无辜道:“我怎么了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因你而跪啊!”
善良的朱微娖,再一次被西门大官人从羞怒中拉进错愕中。
西门大官人神色一肃,很是正经道:“我清楚地记得,昨日我无意间跟你打听了一下小春子,你虽然急急走路,却是脱口说出,小春子被皇上关押了起来,口气中,不难听出你纯洁而善良的内心所透露出来的焦虑,第一时间,对小春子所遭受的不幸,我也是心有戚戚焉,为此,今儿一大早,我便前来面见皇上,恳请他放了小春子,但皇上他……”这厮说着,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脸悲愤之状道:“皇上他大发雷霆,差点……差点将我凌迟处死……微娖,你说我现在足足跪了一个时辰,是不是因为你?”
“额……”
“微娖,你不用说抱歉……”这厮恬不知耻打断,一脸的毅然决然,慷慨就义的神情道:“虽然这件事让皇上迁怒于我,但我跪得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并且,我跟皇上说了,如果他不放了小春子,我便长跪不起!”
虽然微娖小丫头闯荡江湖多年,看起来也很是老成,但哪里见识过西门大官人这种盖世大忽悠,刚刚还满腔的羞愤当即便化作了丝丝缕缕的钦佩和同情:“你……你已跪了一个时辰?”
“微娖,你不用担心,我顶得住,大不了膝盖跪翻,地板跪穿……”
“我……我去找父皇……”
靠,你一走,我一个人跪着多没劲啊。
这厮看朱微娖一转身就要离去,连忙脱口叫道:“你别走——”
朱微娖回转身,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你不用去找皇上求情,没用的……”
“我……我找父皇还有别的事……”
“咳咳……”这厮当了回老孔雀,不由得老脸一红,连忙作出一副十分诚恳的表情道:“如果方便的话,不妨说给我听听,咱们是一家人,我很愿意为你参谋参谋,免得你贸贸然去找皇上,皇上又在气头上,若是也让你跪着,那可就不好了。”
微娖妹纸的确是纯洁啊,竟被这厮说的有了一丝感动,“唔……我是为那募捐之事,现在宫里……”
“哦,是不是因为皇后娘娘在宫里组织募捐,你想找皇上劝止?”
朱微娖一下瞪大了眼睛,让西门大官人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响指,一语中的!小丫头果然蛮纯洁,良心大大滴。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你更不要去找皇上,因为……”这厮顿了一下,一脸正色道:“我就此事已经跟皇上建言,请他紧急叫停皇后娘娘这种有违天和的行为!”
这帽子扣得大了,这厮为了凸显自己的一身正气,还真敢说。
朱微娖就是不忍心让宫女太监“被募捐”,还真没想到,也不敢想,自己母后这么做竟然有违天和,一时间,膻口微张,有点惊呆了。
“……”西门大官人这次倒不用动脑子,神色严肃地将对老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微蹙,你说皇后娘娘这么做,会不会让天下百姓怨声载道,是不是有违天和?”
好像,或许,可能,貌似……
朱微娖一颗小脑袋有些凌乱,看向西门大官人的眼中有震惊,有惊诧,有疑惑,有钦佩……十分地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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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这么做,是陷皇上于不义啊,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妇,这让皇上情何以堪……”这厮语不惊人誓不休,让朱微娖娇躯一震,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这厮话锋一转,却是长出一口气道:“所幸皇上已听我所劝,此事当被终止……对了,微娖,昨晚皇上设宴,我有点喝多了,现在口渴的紧,咳咳……你能不能那啥……帮我泡杯茶过来……”
第122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是我心太软……
乾清宫。
寂静无声。
西门大官人仍是跪着,但身前已摆放了一副茶具,陶瓷的茶壶茶杯精致如玉,这厮正在“品茶”。
而一团团暧昧,也在这厮欠揍的“品茶”表演中,迅速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茶杯仅比铜钱稍大,西门大官人一口一杯,但这厮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轻轻一嘬,滋滋有声,而每喝一杯,便轻轻砸吧一下嘴,眼睛微闭,露出一脸的陶醉之状,像是轻声自语,却又能让朱微娖听到,“好茶,端的是好茶……”然后停顿片刻,“小心翼翼”再斟一杯,慢慢端起靠近鼻端,先闻上一闻,“真香啊,让人真舍不得喝……”话音未落,却是伸嘴一嘬,“滋——”的一声……
朱微娖坐在刚刚西门大官人坐过的那张木椅上,双腿并拢,很简单的坐姿,但美妙的大腿轮廓,修长浑圆,与腰~臀,与小腿,形成两个对折,却有让人心旌摇曳的诱惑。
她一脸淡漠,强作镇定,但西门大官人每“滋”一声,就像有只蚂蚁在她秀~臀上猛咬了一口,让她总想跳起来就走。
山中无甲子,壶中日月长,西门大官人一壶茶才喝小半,已近午时。
嗯,这小丫头还真不错,哥这么考验她的耐性,她还能忍住不走,等皇上回来为姐夫我……咳咳,为小春子求情。
西门大官人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该打破沉寂,让暧昧升级,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向朱微娖,假惺惺道:“微娖,我让你留下来一起恳请皇上放了小春子,但皇上到现在还未现身,也不知道啥时候来,要不……你还是先走吧,不用陪我了。”
额……谁陪你啊,我只是看你还颇有……颇有仁慈之心,也为小春子叫屈,这才答应留下来……
“父皇他……午后都会来乾清宫批阅奏报……”朱微娖眼睛看着老朱办公桌上一支毛笔,像是对它说话,但明眸上细长的睫毛,呼扇呼扇颤动,将一抹淡淡的红晕扇上了脸颊,透露出她内心有一丝紧张,也有一丝羞涩。
“哦,那你就……再等会儿?”这厮一副商量的口吻,但两只明亮的贼眼却是肆无忌惮地在朱微娖脸上扫来扫去,啧啧……这小脸蛋,美得无可挑剔,却是那么的粉嫩清秀,绝对是吹弹可破,像极了多~汁的蜜~桃,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看看这两片小嘴唇,薄薄的,红红的,像是削成两片的樱桃,只是看着,就觉得软软的,甜甜的……呃?不知是不是午饭时间到了,我怎么觉得,看着她的嘴唇,让我食指大动呢?
朱微娖虽然没看,也不敢看西门町,但两人相隔不足两米,却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姐夫近乎贪恋的目光,让她不由得俏脸红晕更甚,心里愈发慌乱,哪里还敢说话。便是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也不知道往哪儿看是好,是躲躲闪闪,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西门大官人,哪怕是他的一片衣衫,心里祈祷着父皇快些来。
今儿的西门大官人,完全颠覆了昨日初见小姨子时的龌龊猥琐形象,甚至比朱微娖想象中的丰神俊雅,风度翩翩,还要俊逸几分。
而他身着崭新的武官官服,威风凛凛,好一番“义正词严”,大放厥词,又将他昨儿不小心展露出的不要脸的流氓本性掩盖不少。
如此,朱微娖现下面对这个准姐夫,有点儿羞,也有点儿恼,有点儿怕,也有点儿敬,心里很想逃离这儿,但秀~臀好似生根,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虽然她脑子里想着,我留下来是为了小春子,但小妞的心思神鬼莫测,还真是不好猜。
“微娖,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还真有些道理,别的不说,单就募捐之事,你我的观点竟是出奇的一致……”这厮一边装模作样说着,一边观察着朱微娖的反应,见她好似不以“一家人”为荣,便轻咳两声,继续跟小姨子套近乎:“不管是募捐之事,还是请求皇上放了小春子之事,都不难看出,微蹙你跟我一样,都看不得别人受苦受难,恨不得以身相代,心地太过善良……这样不好,很不好,我现在被皇上罚跪便是活生生的例子,正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有时候,我们还是应该心狠一点……”
“额?你……你……佛祖有云,慈悲为本,低举成敬。恻隐怜悯之心为人之根本,你怎可教人为恶?”
哟呵,小丫头年纪不大,竟然还是个佛教徒?!可惜,哥是个无神论者,不然,倒可以陪你讨论讨论,钻研钻研……欢喜佛。
“微蹙,你究竟还是年轻啊,还不懂得啥叫世态炎凉,啥叫人心险恶,我可是亲身经历,深有体会……”这厮一副悲恸的表情,长叹一声道:“唉,往事不堪回首,却又历历在目,每每想到我偌大的玄武庄葬身那滔天大火之中,我……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敬爱的父亲母亲……还有最最慈爱……最最心疼我的奶奶……他们的音容笑貌……宛如……就在眼前……但却是天人两隔……直让我……心如刀割……”这厮说着说着,星目含泪,貌似泣不成声。
朱微娖显然知悉姐夫的不幸遭遇,她本就心慈,哪里禁得住这厮声情并茂的悲情攻势,那柔嫩的心底深处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情不自禁双眸盈盈,脸带悲戚,无限同情地看向了西门大官人。
“你……你……都是我不好……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朱微娖语音娇颤,差点就控制不住举步上前,搂着姐夫安慰他一番。
西门大官人伸手一抹眼睛,还真是擦去了一行泪,但脸上已是笑容灿烂:“微蹙,这哪里能怪你,男儿有泪不轻弹,是我心太软……呵呵,在你面前失态,你可别笑话我。”
“我……我怎会笑话于你……”朱微娖看西门大官人脸上还带着泪迹,却是“强作”欢颜,反过来安慰自己,一颗心都快碎了。
她现在终于顿悟……姐姐为毛以西门大官人为傲了:他一身正气,有情有义,还……还如此的相貌堂堂……只是……
朱微娖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刹那羞红,一颗心也很不争气地百米加速起来,逃也似的避开西门大官人目光,两只柔荑互相捏来捏去,实在不知道往哪儿放。
“对了微蹙,你平日信佛?”小丫头不说话,还是哥来找话题。
“唔……只是读了几本经书……”
“嗯,我看你耳垂通透,佛根深厚,就听你刚才所云,什么慈悲为本,什么低举成敬,想必你已体悟了佛家精髓。”
“你……你太褒奖于我……我哪里能体悟什么佛家精髓,只是书上这么写,我便这么说。”听姐夫表扬自己学习好,这让朱微娖一颗小脑袋都快埋进她不是很丰盈的怀里了。
这丫头脸皮真薄,跟如如一点也不像,如如当着一众江湖大佬的面,也敢在桌子底下对我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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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跪对着高坐在木椅上的朱微娖,即便她脑袋低得再低,也是能看到她更显清丽可人的娇羞模样,简直是美艳不可方物。而她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白嫩的肌肤上那一抹浓浓的红晕,仿似羞红的暖玉,清丽中又平添了几许妩媚。
这厮不由得色从心头起,淫向丹田生。
居然,竟然,赫然……
第123章 貌似在拜堂成亲
没错,就是赫然!
西门大官人跪姿不变,单掌只是轻轻一按,整个人已不带一丝风声地越过身前的茶具,如一片轻叶落地,跪在了朱微娖一双玉足之下!
不得不佩服,这厮的功夫现在大有长进,叉腰神功已被他运用的如火纯清。
朱微娖本就感觉秀~臀下有只蚂蚁,有些坐不住,这一下,不是蚂蚁,是蝎子,像是被狠狠地蜇了一下,不但猛地站起,更是一下跳起,站在了木椅上。
“你……你……”
朱微娖像是柔弱少女暗夜里遭遇连环作案的采花大盗,吓得身子直往后缩,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椅背上,一脸的惊诧,惊恐,惊怒……
我靠,老子这是咋了?!也忒不淡定了,俗话说,心急吃不了嫩豆腐,小姨子还如此娇嫩,你丫急个屁啊,她还能跑了不成?看把小妞吓得,让哥心疼死了,实在是罪过,罪过……
这厮硬生生收回伸出去想抓摸让他心旌摇曳的朱微娖美妙大腿的爪子,一脸愧疚+痛苦之色道:“微……娖……对不起……我……我突然……突然腿抽筋……哎哟~~可能……可能是跪久了……嘶——”说着,为了证明的确是腿抽筋而唐突佳人,这厮呲牙咧嘴,一副难受之极的模样,双掌连按,顿时满屋子都是这厮保持着跪姿,飘来飘去的身影,并且,故意弄的很大声,跪得“嗵嗵”直响,好像膝盖不是他自己的。
朱微娖哪里知道西门大官人变态的体质,让他跪三天三夜也不会抽筋,膝盖撞破钟也不会觉得痛,只觉得那“嗵嗵”之声,仿似一下一下撞击着她柔嫩的心房,让她心疼不已,也乱了心神,连忙从椅子上下来,一脸焦急之色道:“你……你别跪了,快站起身啊……”
我擦,是哥的演技棒,还是小丫头太纯洁啊,这样也蒙过去?!那好,咱来点刺激的……
“我……岂能……言而无信……不……不行……啊~~~~”这厮语气坚定,很是痛苦地说着,突然很是巧合地“飞”到朱微娖身前,大叫一声,身子一歪,打翻了地上的茶具,貌似抽筋抽死了过去。
这一下,顿时把朱微娖吓得小心肝一颤,哪里还顾得上矜持,顾得上害羞,连忙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西门大官人,语带哭腔道:“你……你别吓我……你醒醒啊……”说着,小朱筒靴不愧从小闯荡江湖,还懂点急救知识,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柔荑,先探了探西门大官人是否还有呼吸,确定还是活的,便开始掐人中,掐太阳穴,忙得不亦乐乎。
西门大官人装死的本事也是一绝,是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脸色憋得青紫,脸颊的肌肉还不停地抽搐着,豆大的汗珠嗖嗖地往外冒。
这厮如此卖力地表演,收获也是大大滴,躺在小姨子的怀里,幽香阵阵,柔软嫩嫩,还有两根纤纤玉兰指在脸上捏来捏去,让这厮舒服的兽血沸腾,差点鼻血狂喷。
或许,朱微娖想到西门大官人是腿部抽筋,在他脸上捏了半天没反应,将西门大官人放倒后,竟然,居然,赫然……一双小手大胆而果断地捏向了西门大官人保持跪姿而屈起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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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突遭小姨子怀抱的“遗弃”,正不明所以,没等他偷眼观瞧,微蹙妹纸只捏了一下,这厮便被这意外的福利爽到了,喉咙底忍不住发出一声竭力压抑的畅吟,这……这丫头……太让哥惊喜了……太太太给力了……
而这声畅吟却是让微娖妹纸心里一喜,连忙小手用劲,很是卖力地按捏起来。
这厮舒服的实在控制不住,装死只好告一段落,嘴里哼哼唧唧,终于出声,但就是不睁开眼……不,也睁开了,只是睁开一条缝而已,偷眼看一脸认真,一脸焦急,一边按,一边不时抬眼看他是否醒过来的朱微娖。
呃?有人过来了,听这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老朱……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这厮不想被老丈人撞破“好事”,突然双腿一蹬,浑身一颤,嘴里发出“呀——”的一声,眼睛也睁……睁大了。
“啊~~~你……你醒了……”朱微娖及时收手,却是一脸的惊喜,很是关心地问道:“你好些了没?腿还抽筋么?还痛不痛……”
看着朱微娖如秋水般的双眸,说不出的明净澄澈,一时间让西门大官人煞是惭愧,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啪”抽了自己一嘴巴。
这一巴掌绝对是货真价实,竟是立马在他小白脸上现出了五指山,红红的,很是醒目。
“额?”这举动让朱微娖一惊,情不自禁伸手过去拉住了他,“你……你这是干嘛,为何……”
“我说跪着,绝不站着,更不会躺着!我这一巴掌是惩罚自己……你……你别管我!”西门大官人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承认刚才装死,他很是严肃地一甩手,挣脱了朱微娖,一翻身,继续直挺挺地跪倒,“恨声”打断道。
这丫太会装了,演技太棒了,纯洁如朱微娖,眼中西门大官人的正直伟岸形象,立时以火箭速度嗖嗖地往上涨。
她哪里会不管,并且马上就要管,被这厮感动的泪眼婆娑中,再次伸手,很是坚定地拉住西门大官人胳膊,一边往上拽,一边几乎是哭求道:“你……你快起来……你这是何苦……若是有个好歹……姐姐她……呜呜~~~~”
西门大官人一脸木然,巍然不动,因为这厮知道,老朱正跨步进来。
“嗯?微蹙?!真的是你!你这是干嘛?他要跪着便让他跪着,还不给朕走开!!!”
老朱从外面进来听到说话声,以为西门大官人已经妥协,没想到……
他也不看西门町,一边说着,一边恨恨地走向自己的办公桌,看到那打翻的茶壶,茶水流了一地,愣了一下,回转身向朱微娖看去。
却是看到一贯听话的朱微娖并未离开,而是扑通一下,跪在了西门町身侧,一脸坚定道:“父皇,您不放了小春子,女儿也……长跪不起!”
老朱差点一头栽倒,这么一会儿功夫不见,这臭小子竟然拉了一个帮手,还……还是从不过问政事的微娖?!
而西门大官人和朱微娖今儿恰好都穿了一身红,煞是艳丽,二人并排而跪,貌似在拜堂成亲。
“胡闹!”老朱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怒喝道,“你给朕起来!!!”
但朱微娖已经决定向姐夫看齐,向姐夫学习,是小嘴紧抿,一脸的毅然决然。
朱由检同志这个气啊,脸都绿了,肝也快裂了。
但一张皱皱的老脸,特别是嘴角法令纹极深,显得更具威严的老朱同志,即便他严厉的目光瞪出电来,碰上西门大官人和倔强起来的朱微娖就是触到绝缘体,一丁点威慑的效果也没有。而他对这二人却狠不下心动手,或者说舍不得对微娖动手,又有点忌惮对西门大官人动手,虽然他很想踹西门大官人两脚,却是怕惹毛了这头极具正义感的犟驴(注:神尼评语)。当然,这毕竟是“家事”,自然不会高喊来人,将二人拉出去各打三十大板,然后关进小黑屋。
一时间,老朱有种撞墙的冲动,差点再次暴走,恨恨一跺脚,也不说话了,直接将自己摁进宽大的办公椅里,眼睛瞪着二人,呼哧呼哧自个跟自个生气。
第124章 胸猛无比
ps:昨日没更,今儿特奉上5k+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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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及时发话,一脸担心道:“皇上,虽志为怒,甚则自伤,您何必跟自个过不去,万一气出什么病来,让我和微蹙情何以堪,这不忠不孝的骂名……我俩可是承受不起。”
这厮毫不避讳地将小姨子捆绑在一辆战车上,感觉胆肥了不少,貌似诚惶诚恐的话语中调侃意味十分地明显。
老朱被他这话气得当即便有些抓狂,随手抓过一支毛笔投掷向西门大官人,喝骂道:“你……你个臭小子……竟然消遣朕?!”
或许老朱在气头上,准头很是欠佳,毛笔竟是飞向了朱微娖。
眼看飞来的毛笔就要击中额头,朱微娖当然是不敢闪避,连忙紧闭双眸,等着受那无妄之灾。
“谢皇上赐我御笔……”朱微娖等了片刻,感到没有被击中,耳边却是听到西门大官人的说话声,再睁开眼睛,却是看到这厮手握那支笔,摆了个书写的姿势,一脸豪迈之色道:“微臣当手执此如椽大笔,写尽天下文章……”
额……他……他好大的胆子,这般时候,竟然还跟父皇插科打诨……
朱微娖正想着,老朱同志“嗬——”的一笑,当即被这厮逗乐了,赶紧脸色一沉,斥道:“厚颜无耻!”
“皇上明鉴,微臣的确是厚颜无耻……”西门大官人一本正经说着,却是话锋一转,一脸正色道:“不过,微臣再厚颜无耻,也不会趋炎附势,呈献谀文,更不会昧着良心,做那向权势妥协,甚至低头之事……”
这话说的义正词严,却是诛心之极,矛头直指老朱这个“权势”,告诉你,老子良心大大地,绝不会向你妥协甚至低头!
朱微娖可是灰常清楚自己的老爸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姐夫说出这番话来……那不是找死??!!西门大官人的话似一鼓锤敲在她心头,骇得她娇躯一震,俏脸刹那间变得煞白,哪里容这厮再说下去,快速偏转身,一伸手便捂住了西门大官人的嘴。
当她再心头惴惴,眼含乞怜之色看向老朱时,却见朱由检已呼地站起身来,脸上阴冷地都快结冰,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西门町却是说不出话来,貌似下一刻便会雷霆震怒。
虽然朱微娖的小手温软娇嫩,让西门大官人心头不由得一荡,但他说出这番“大逆不道”之言,也是跪了半天最终考虑的结果:老子将家仇放在一边,准备全心全意帮你挽救大明,你如果因为这点小事跟我翻脸,你丫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有多远滚多远,老子还就不伺候了!!!这厮伸手拿开朱微娖的小手,腰杆挺得笔直,眼睛直视着朱由检,一身正气犹如潮水般在乾清宫内蔓延开来,抵抗着老朱刻意散发出的磅礴龙威。
一时间,翁婿二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都想通过施放自身的王八之气让对方屈服,这可让心地纯洁善良的微蹙妹纸受了大罪。两股威压,仿似两座大山,直压得她气也喘不上来,更妄谈说话,她娇躯轻颤,看看心目中形象愈发高大的姐夫,再看看心目中一直是顶天存在的老爸,内心里紧张之极,手心里全是汗。而看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揪住西门大官人的衣袖,紧紧地,死死地,显然是选择……站在了姐夫一边!
“你小子果然是一头犟驴!朕年纪大了,可不比爱卿你年轻气盛……”朱由检忽然哈哈大笑,一边坐下,一边手指西门大官人笑骂道,说着,轻轻一拍桌案,沉吟道:“你们都起来吧,朕……会放了小春子。”
终于逼老丈人就范,西门大官人心中一宽,自然也不再当“犟驴”,而是恭恭敬敬磕头拍马道:“皇上您气宇轩昂,正值壮年,微臣草莽之躯岂敢跟您比。而皇上不与微臣一般见识,端的是胸怀广博,古往今来,又有哪个圣贤明君能及您之万一……”
“好了好了,你个臭小子少拍朕的马屁,刚才看你的样子怕是要吃了朕!”
呃……吃了你老子没胃口,搁挑子走人倒是肯定滴……
这厮被老朱说得也有点不好意思,直起身后嘿嘿笑着,转移话题道:“皇上,那啥……您尽管放心,微臣一定会让小春子守口如瓶,绝不吐露半点风声……”
老朱身为一国之君在一个臣子面前作出妥协,当然是老脸无光,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嘴里唔的一声,也是转移话题道:“你们快起身吧,呵呵……朕还等着看你的天下文章,可别让朕失望哦。”
西门大官人爬起身来,闻听此话,手握那支毛笔,突然有感而发,脱口便要念出毛爷爷一首词,却是看到朱微娖还在愣愣地跪着,想也没想,便一伸手将她搀扶起来,而朱微娖恍如在做梦一般,竟是站不住身形,软软地靠在自己身上。
靠,当着老丈人的面,你个做小姨子的跟姐夫这么亲近,这让哥情何以堪那……
这厮很是尴尬,偷眼瞄向老朱,见他脸上似笑非笑,目光锐利如刀,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心下不由得有些小忐忑,悄悄伸手狠掐了她一把。
朱微娖吃痛,身子一激灵,终于回过神来。
她实是没想到,也不敢想,自己的老爸居然……竟然……竟是会选择退让!!!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以为是在做梦,这一下回过神来,终于明白……这不是做梦,这是事实!一双明眸情不自禁满含崇敬之情看向西门大官人,却看到这厮神色尴尬,也立时发现自己竟然……居然……赫然倚靠在姐夫身上,呀——父皇还在呢……额……父皇不在也不可以……俏脸刹那间羞得通红,如遭蛇咬急忙避开两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得遇皇上这般千古明君,微臣心里是感慨万千,不由得想起与一帮同窗好友故地重游湘南时……咳咳,曾经写下的一首词,这里厚颜念出,以飨您和微蹙视听,可别笑话于我……”这厮化解尴尬是强项,轻咳两声,手中毛笔一挥,竟是脱手飞出,但却用内力掌控着,在身前一米开外笔走龙蛇,一边大开大合地书写,一边装着神情凝重的样子抑扬顿挫念道: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毛爷爷这首将崇高美展现的淋漓尽致的佳作《沁园春长沙》,既赞叹锦绣河山的高大,辽阔,巍峨,宏伟等壮丽景象,又以暴风骤雨的气势悲愤大好河山的沉沦,读来让人荡气回肠,豪情万丈。
这厮也是有感而发,念着念着,已沉浸到诗词的意境中,念到最后一字,“舟”字出口,内力到处,那支悬空的毛笔“啪”的一声,竟是炸成了一篷齑粉,只有几根狼毫在激荡的空气中旋舞。
老朱被镇住了,或者说被爱婿的文采给惊到了,长时间长大个嘴,呆呆地看着西门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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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更是被惊到了,涨红的小脸上,控制不住的激动之色,以标准的四十五度角,仰视着姐夫大人。
“咳咳……见笑,见笑……”这厮毫不客气地将诗作窃为己有,一脸的谦虚状,朝呆住的二人拱手道。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说得好!”老朱猛地一拍桌子,貌似打痛了手掌,一下子从诗词的意境中回过味来,恰好看到西门大官人明显做作的样子,老朱现在对这厮是又爱又恨,为了打击他,不由得揶揄道:“嗬——你也学会谦虚了?”
“咳咳,其实……微臣一直都很谦虚,只是隐藏的比较深而已……”
“哼哼,真正有能力的人不需要谦虚,该什么样就什么样,过份的谦虚……就是虚伪!”
呃……你个老家伙明显是嫉贤妒能嘛。
西门大官人心里腹诽,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道:“皇上此言甚是,冲着您这话,微臣以后再也不谦虚了。”
“好你个臭小子,又来将朕的军?”
“皇上您借我十个胆子,微臣也不敢……”这厮一副惶恐的样子,稍稍一顿,却是神色一正道:“皇上,时辰不早,微臣得赶紧去王轩府,就不陪您在这儿唠嗑了……”
我呸!你这是陪朕唠嗑么?气死朕还差不多……
老朱对这厮实在是无语,不过倒是记得自己的承诺,摆了摆手道:“你稍后片刻,朕这便让人将小春子放了,跟你一块去……”说着,正要抬头叫人,西门大官人却是插话道:“皇上,小春子被关了一天一夜,想来精神状态也不好,今儿就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对了,我替微如向皇上讨要小春子,以后就让他在翊坤宫听候差遣,不知您……咳咳,意下如何?”
西门大官人开始向老朱要司礼监的太监,当然不是真要,为讨要小春子给老丈人设个套而已。
老朱闻听之后,眼睛一瞪,当即便想通了这厮设下的“阴谋”,虽然心里又有无名火起,但只能是强行压住,反正已让步,干脆好人做到底,呵呵一笑,大度中却是透着严厉道:“行了,以后小春子就交给你,如果他泄露出去只言半语,朕唯你是问!”
“呃……届时,皇上您不用问,微臣自己便……提头来见!”这厮神色严肃道,心里却是偷笑着,至于提谁的头来见,嘿嘿……反正不是提我的头。
“行了,快滚你的吧!”老朱被这厮气得不轻,得花点时间来消气,现在还真不想看到他。不过,话一说完,还是补充了一句:“记着,事情办妥,速来见朕!”
“微臣明白,那……微臣就告退了。”这厮说着,为了不让老丈人怀疑他对小姨子有啥想法,竟是恭恭敬敬,低着头退身而出,眼角也没敢看朱微娖。
西门大官人一从乾清宫出来,顿时长出一口气,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活动了一下的确跪得有点麻木的双腿,再整理了一番身上的官服,抬头看了看正午的暖阳,想了想,民以食为天,决定先回翊坤宫填饱肚子再说。
乾清宫离翊坤宫也不远,西门大官人倒是能记住路,一路阔步而来,发现早上过来时看到的募捐场景已是不见,而一些远远看到他过来的宫女太监,要么躬身施礼,要么悄悄指着他窃窃私语,很多人目光中都掩饰不住地透露出感激之情和敬仰之色。
“他就是西门大人么?长得好帅哦……”
“就是他,没错滴,太监老杜今儿在乾清宫当值,他中午吃饭可是跟我好好地描述了一番西门大人。”
“西门大人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劝说皇上,让皇后娘娘终止了募捐之事……对了,小红,你捐出的三两白银退还了么?”
“嗯,半个时辰前便退了……不过,我听坤宁宫的阿珍姐说,皇上走了以后,皇后娘娘很是生气,摔碎了一直戴在手上的玉镯子……”
“嘘——这话可千万别乱说……”
“呀——西门大人走过来了,小红姐,我……我……好紧……紧张……”一个煞是雄浑的声音道。
“呸!你紧张个屁啊,少他妈犯花痴了,西门大人瞎了他的钛合金眼也不会看中你,翊坤宫的小岚那么巴结,西门大人也没把她当回事,你这样子给小岚提鞋都不配……”
“……”
西门大官人耳朵很灵,心中好奇,不由得向“好紧张”的宫女瞄去,差点一头栽倒:这丫嗓音比男人还男人,长得……我勒个去,她是怎么混进宫的?
常言道,青春就是魅力,天下没有丑陋的女人,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或者不会欣赏的男人。
这话明显存在大大的bug——那一脸花痴状看着西门大官人,估计刚刚二十出头的宫女便是明证:眯眯眼,朝天鼻,额头像南极仙翁,两腮却像孙悟空,一张血盆大嘴……露出几颗四环素大门牙……那啥……西门大官人看不下去了,赶紧移开了钛合金眼,高昂起头,煞是威风地从这几个宫女身边走过,留下一个让她们高山仰止的背影。
不过,西门大官人为了不让自己起鸡皮疙瘩,再听她们议论自己,脚下小小地施展了一下轻功,嗖地一声,走得很是迅疾,却是不防,从路一侧急冲冲窜出一人,一下子撞在他身上。
“呃……炤儿……咳咳……小炤?!”西门町连忙定住身形,伸手将重重跌翻在地朱慈炤扶起来,很是关心地问道:“摔疼哪里没有?你这么着急走路,可有什么要紧事?”
一脸焦急和担心之色的朱慈炤看到西门町,像是找到了救星,伸手一抹脸上的汗水,一把抓住西门町的胳膊道:“西……西门大人,我……我娘……我娘她……呜呜~~~~”
“别哭,别哭,慢慢说,你娘怎么了?”
“呜呜……我娘她……她好像不行了……”
“呃……你娘昨儿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就不行了,你小孩子不懂别乱说。”
“呜呜……我……我没乱说……”朱慈炤说着,像是拿定了主意,拉着西门町就要走,嘴里哭求道:“父皇他不要娘亲……我也不去找他了……西门大人……你本事大……你……你快跟我去看看……救救……救救我娘吧……”
“呃……好吧,你别拉着我,我自己走,你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若是你娘生病,还是叫太医比较好。”
听西门町答应了,朱慈炤赶紧地迈开两条小腿,在前面带起路来,嘴里哭哭啼啼道:“我……早上离开的时候……娘亲还好好的……中午……中午我在学堂拿了两块云糕想给娘尝尝……可……可回去一看……我娘她……她倒在床边……呜呜~~~我怎么叫也不醒……并且……她……她身上烫得吓人……”
西门町听他断断续续说着,也是有点担心,决定先去看看再说。
小慈炤显然对宫里熟门熟路,七拐八拐,左穿右插,没一刻功夫便到了那破旧的启祥宫所在。
到了殿前,西门大官人再不跟在朱慈炤身后,身子一闪,已快步走了进去。
一眼看到堂屋右侧的门帘被扯了下来,可以直接看到内里一间卧房,一张简陋的床铺下,那风华绝代的田贵妃赫然横陈于地。
西门大官人对这娘俩很是同情,也是对田大美女生了觊觎之心,一见如此情景,这厮心里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进去。
这是怎样的一副惨状,又是怎样的一副无边春色图。
看样子,田贵妃肯定是不堪痛苦,从堂前挣扎着想回到房中床上躺着,沿途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在地上爬行的痕迹,那纤纤十指如玫瑰花瓣的指甲里塞满了灰尘污垢,其中还有两只指甲生生折断,指尖已经干涸的血迹像是述说着主人当时痛苦之烈。
她发髻散乱,满头如丝秀发沾满了灰烬,披散于地,而额前的秀发浸着汗水,一缕缕,紧贴在脸色腥红的俏脸上,而她嘴里却是紧紧地咬着一缕,像是要咬断。
而她身上的衣衫也被扯得七零八落,衣不蔽体,裸露出的白皙娇嫩肌肤也是泛出刺眼的腥红,更是有一道道抓痕,触目惊心。
她衣带已散,内里雪白小衫被撕开,浅色束胸坠落一边,一对哺过乳的玉兔胸猛无比,与小辣椒如雪梨般俏挺的大咪~咪风格迥异,像是两只海碗倒扣胸前,而下身的亵裙已撩卷起来凌乱地缠在腰间,露出了那天街万中无一的春色……
第125章 茶香
常言道:日为阳,月为阴,天为阳,地为阴……青龙为阳,白虎为阴。
言下之意,只有白虎,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女人。
也有俗话: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若遇不毛之白虎,方圆十里难觅杵。
却是描述女子……那啥,白虎者,欲壑难填,只能靠自个用木杵。
而白虎女子,万中无一,正是传说中女人中的极品,曾倘佯在金陵粉门圈的西门大官人虽然早有耳闻,可惜始终无缘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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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西门大官人看到田贵妃如此惨状,心头巨震下,眼睛无意间一扫,突然看到侧身而卧的田大美女腿~间露出的一抹天街春色,光洁的贲起,如凝脂,如冰酥,这厮心里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呻吟哀嚎:白虎!终见白虎!!真他~娘的是白虎!!!
“西门大人……西门大人——我娘她……她是不是……呜呜~~~”
朱慈炤跟进来看这厮盯着田贵妃下体发呆,连叫了好几声,也没反应,以为本事很大的“西门大人”也没办法,顿时急的哭了出来。
西门大官人一下警醒过来,连忙稳定心神,强行克制住想伸手与“罕见名~器”做一下神圣接触的欲望:咳咳……怪不得老朱干巴干巴的,想是他一把老骨头不堪折磨而将她打入冷宫……
这厮心里想着,眼睛不敢再看,生怕被吸进去拔不出来,也没在那胸猛无比却又散发出无尽诱惑想让人一头扎进去的雪丘上流连,偏头对小朱同学道:“别哭了,让我先看看你娘怎么回事……”说着,这厮也是心头惴惴,探手摸向田贵妃皓腕脉门。
西门大官人从小在药罐里泡大,久病成医虽然谈不上,但多多少少还懂一些医理,尤其是他在蝴蝶谷养伤多日,从独孤羽那儿揣摩到不少“望、闻、问、切”的基本常识。
这一探手过去,顿时让他大吃一惊,触手处一片滚烫,初步估计……体温起码超过四十二度五,而脉象紊乱,脉搏跳动异常猛烈,像是有只凶猛的野兽在她体内左突右撞,差点将他手指弹开。
呃……这他娘的像是中毒之状啊……是什么人竟敢对一个贵妃娘娘下手……唔……难道是那周皇后?!
西门大官人没有时间多想,连忙又去翻开田贵妃紧闭的双眸,原本清澈的眼中也是露出丝丝腥红,再探手她鼻下,连她呼出的气竟然也热得吓人。
他这个二把刀“医生”当然“诊断”不出田贵妃中了什么毒,但却是当机立断,她体温这么高,不毒死,也会被烧死,即便不被烧死,也会把脑子烧坏,得个脑膜炎什么的……先帮她降温再说!
“小炤,这附近可有水?”西门町直起身,对朱慈炤道。
“有,后院便有一口井,我娘平日便是打井里的水煮茶喝……”
“那最好了,你赶紧带我去……呃……先找个装水的桶……”西门大官人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四下看着,发现房中墙角放着估计是贵妃娘娘沐浴用的大木桶,快步过去,一手拎起,“嗯……就用这木桶吧,一次打够,免得来回跑……”
一大一小,二人冲出了房间。
很快,在朱慈炤小脸上写满钦佩的神情中,西门大官人举若无物,双手抱着已是装满了井水的大木桶,疾步回到房内。
“小炤,去找一块干净的布巾,顺便再帮你娘找一身干净的衣衫。”
西门大官人指挥完小舅子,将大木桶放在了床边,一弯腰,探手将几乎是赤裸的田贵妃抱了起来,虽然触手处滚烫一片,却也是滑腻无比,更因为田贵妃浑身滚烫,一阵阵醉人的幽香扑面而来,直让他心头一荡,身上最善变的那个部件立时不受大脑控制,起了不合时宜的变化,这厮连忙深吸一口气,俯身将这个“烫手”大美人放在床上。
朱慈炤把西门大官人当作救命稻草,早已是唯命是从,腿脚飞快地找来了西门大官人吩咐之物。
西门町先将几件叠放的很是整齐的衣衫放置一边,接着将那块已是洗的泛黄的白布丢进大木桶内,回过身,再次深吸一口气,也不管当着小朱同学的面,一伸手,将田贵妃身上扯了个干净,顿时一具浑身泛着腥红,却是傲人的,成熟的,极其美妙的酮~体彻彻底底暴露在空气中。
西门大官人虽然强压心头欲念,但一时间心跳也有点加快,眼睛也有点发直,喉咙也有点干干,鼻子也有点发堵,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为了不让西门小官人蹦达的太欢,西门大官人煞是艰难地移开目光,在朱慈炤诧异的眼神中,一头扎进了大木桶里那冰冷的井水中。
……
西门大官人浑身是汗,神色疲惫,像是没日没夜狂奔了几百公里,又像是刚刚跟某个高手大战了几千回合,一屁股坐在床边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脑海中却满是刚才为田贵妃擦拭全身的影像,这厮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自制力,感觉哥们的表现堪比当年柳下惠。
而田贵妃身上盖着薄被,静静地躺在床上,那原本脏乱的秀发已是纤毫不染,还有些湿漉漉地被一方白绫裹起置在头顶,端庄而妩媚的俏脸和露出一截的颈项上虽然仍是一片腥红,但体温却是下降了不少,很明显,西门大官人的物理降温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西门兄……我娘没事了么?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啊?”
西门大官人为田大美女物理降温时那一种像伺奉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的小心翼翼,一丝不苟,全神贯注,尽心尽力的态度,让朱慈炤感激不已,内心里不由自主地将他当作了跟娘亲一样的亲。此时他一边乖巧地为西门大官人捶捏肩背,一边时不时回头看田贵妃是否醒来。
“小炤,你娘只是暂时没事,但我也是无能为力,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人来救治她……”西门町安抚地拍了拍朱慈炤放在他肩头的小手,顿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蹭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向室外,抬眼向堂前那长条桌上看去。
但见桌上摆放着两碟简单的蔬菜和一碗米饭,却是一口未动,连那两只筷子也还是并排而放,搁在碗边,明显是还没开吃,但碗前那张椅子却是翻倒在地,像是……被人从椅子后拉拽椅背拖倒,而就在翻倒椅子的旁边,赫然可以辨识出田大美女就是从这里一路爬向卧房。
西门町走上前,看了看桌上拔丝土豆和炝炒白菜,眉头微皱,自语道:“奇了怪了……没喝酒,没吃菜……那她是怎么突然中毒的呢……”说着,西门大官人每每努力思考问题时习惯性地捏了一下鼻子,使劲嗅了嗅,突然闻出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田大美女身上的幽香,也不是什么花香,脂粉香,饭菜香……貌似是……唔……对……就是微娖给我泡得那种茶香。
第126章 六堡茶
西门町推门进入堂屋后一间偏房——朱慈炤口中的书房,一种舒心,整洁,敞亮,安逸的感觉顿时迎面而来。
里面摆设很是简单,但却是井井有条,擦拭的一尘不染。
贴墙是一排放了满满一柜子书的书柜,书柜一侧的书桌对窗而置,桌前一张太妃椅,却是正对着桌旁的茶几,茶几另一侧放着两只圆凳,墙角一只小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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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条书桌上文房四宝,摆放有序,桌前翻开着一线装书,一块镇纸石压在书一角,茶几上摆放着一副玉质的精致茶具,而几近透明的茶壶中赫然泡着一壶茶,早已是人走茶凉,那淡淡的茶香正是从茶壶中弥散开来。
洞开的窗户,放进满室的煦暖阳光,威风起处,将那线装书吹的哗哗轻响。
而首先吸引西门町眼球的,是正对书柜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蜀葵图》,几乎占了半面墙,分外让人瞩目。
画虽大,但整图结构严谨,看不出一点的累赘多余之处。数枝蜀葵倚斜而出,占了大幅画面,叶的正面用浓墨,反面是淡墨,行笔凝重精练,益增韵趣。蜀葵下几块玲珑剔透的太湖石在杂草,荆棘,坡土间脱颖而出,而通过或勾,或撇,或拖……笔法繁复,随意涂抹出的湖石勾皴,让一块块太湖石形态各异,形象奇特。整画用笔兼工带写,笔墨劲健苍润,特别是用笔的徐疾,线条的粗细,墨色的浓淡……都极具节奏感,生动地表现了蜀葵和湖石质朴的内涵和自然的天趣。
而这样一幅画风老辣,大气纵横的作品,看落款,田氏秀英;看日期,崇祯十四年玄月辛丑,赫然竟是田大美女近期而作!
怪不得还有墨香阵阵,嗯……这娘们不但是个绝世尤物……还是个大大的才女。
西门大官人摸了摸鼻子,对田大美女也是心生了几许钦佩,但现在不是赏画时间,西门大官人快速浏览了一下屋内的陈设,便向那茶几走去。
壶中茶水仅剩小半,而托盘内仅有一只茶杯,杯底茶渣犹存,看样子,当是田大美女自己一个人一边看书,一边喝茶……御膳房太监将午饭送到……出去……毒发……
西门町另取一小杯,提壶倒了半杯茶,闻了闻,又用嘴唇沾了点伸舌头尝了尝,确定就是朱微娖泡给自己的那种茶,或许是茶已冰凉的缘故,感觉有点淡淡的苦涩。
他不能判断茶水中是否有毒,放下杯子,将田贵妃用过的杯子拿了起来,用那杯底的茶渣也这般试了试,感觉却是一般无二。
西门大官人没辙了,稍一沉吟,再回到田贵妃的卧房,发现她的体温竟然又已升高,满目腥红,香汗淋漓,或许哪里疼的厉害,是秀眉紧蹙,牙关紧咬,身子也一阵阵发出轻颤。
西门町不敢再耽搁,便对朱慈炤郑重道:“小炤,我去找人来救你娘,你在这儿守着,千万别离开……嗯……如果有人过来,也千万别说你娘中毒的事……记住,一定要等我回来!”
朱慈炤紧闭着小嘴,强忍着要哭出来,却是神情坚定地点了点。
西门町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快步走出启祥宫,稍一辨识方向,才不管晴天白日,惊世骇俗,哪里会沿着弯弯曲曲的小道行走,身子疾纵而起,落向了三米开外一棵歪脖子大树,前脚普一蹬上树干,猛一提气,后脚在树干上一踩,丝毫不作停留,整个身子已再次纵飞而起,落向前面五六米开外的一个五角凉亭……
***********
“……”
“是这茶引起中毒?!你确定不是人投毒?为何我喝了没事……”西门町心内惊诧,忍不住一叠声问道。
“呵呵……你让独孤姑娘把话说完。”六合神尼淡淡一笑,责怪地瞥了他一眼道。
人家医仙正准备饭后午睡哈子,被西门大官人火烧屁股似的,急急“请”进宫,却是偷偷摸摸为一个妃子急诊,越俎代庖做御医之事就不说了,貌似还牵扯到宫内争斗,独孤羽嘴上没说,心里还是对这厮有一丝意见:唔……这田妃子跟你什么关系啊,看把你着急担心的……
此时听西门大官人竟然质疑自己的医术,忙乎了半天,额头鼻尖都已渗出细小汗珠,也有点膻口微喘的独孤羽不由得冷起了俏脸,一偏头,却是对六合神尼微笑道:“神尼,这女子先天心脏有病,瓣膜关闭不全,心脾阳气不足,原本饮茶对她而言,有益无害,但……”说着,独孤羽突然闭起了小嘴,不知是停下歇歇,还是吊西门大官人的胃口,但却用眼角瞄了一下西门町,颇有示威的味道:哼,我就不说,急死你!
呃……一贯矜持淡然的羽妹子……还会使小性子?!
西门大官人正眼巴巴地看着她虚心受教,自然是捕捉到在他看来很是“调皮”的眼神,小心肝不由得狠跳了两下,这个时候当然是不敢飞个“电眼”过去,挑逗一下医仙大大,这厮装作没看到,低下头,伸手轻抚着也是眼巴巴看着独孤羽的朱慈炤的小脑袋。
“她喝什么茶都可以,却是不能喝这六堡茶。所谓‘酒贵陈,茶贵新’,但这种产自广西的六堡茶却是‘能喝的古董’,愈陈愈香。越是陈年的六堡茶,越会金贵,茶叶上会长出略带亮黄色的斑点,这些斑点在茶业被称为‘金花’,对医者而言,则称为‘金膏’,而这金膏,对普通人而言,具有奇特的药理功效,其珍贵程度不亚于千年灵芝,但这金膏味苦性寒,却是会损伤人体阳气……”独孤羽也不卖关子了,一口气说道,停下后,稍息片刻,看了一眼床上已是满目腥红渐退,但仍昏迷的田贵妃,接着道:“她心脏不好,饭后半个时辰,喝那么一两小杯是绝对没问题的,但她空腹饮用,又饮用不少,导致全身血管收缩,气血受阻,促使脉动加速,身体发热,从而致使她本就不足的阳气从张开的毛孔大量外泄,那感觉像是有人从她体内抽走一根根丝线,会让她难受之极,也痛苦万分。如果不是你……阴差阳错,想到用冷水为她降温,促使她浑身张开的毛孔紧缩,只怕她早已……”
说到这儿,独孤羽终于停了下来,一双妙目也直直地看向了西门大官人,看得这厮好一阵心虚:咳咳……哥当时绝没有轻薄的念头,就想着帮她降温来着……
西门大官人连忙轻咳两声,眼睛看向六合神尼,皱着眉头,沉吟道:“医仙这么说,倒是解了我心中所惑,不过……此事绝不那么简单,是她自己误饮六堡茶而引起。听长平公主说,这茶是前日刚刚进献入宫,金贵而稀少,宫中只有少数几人才有,而田贵妃现在被……”说着,像是警觉到什么,瞥了一眼偎在他身侧的朱慈炤,顿了一下道:“按道理,她应该不会有这六堡茶,而是有人特意送给她!”
“唔……如果真是有人用这六堡茶来谋害于她,那这个人当知道她身体的病症,也了解这六堡茶的功效,那他的心思不可谓不缜密,让人抓不到丝毫把柄……”六合神尼点了点道,想了一下,偏头问独孤羽道:“独孤姑娘,田贵妃应该没事了吧,不知她何时能够醒来?”
“她现在身体很是虚弱,需要好好滋补,只怕……一两日内难以苏醒。”
“神尼,我觉得在田贵妃醒来以前,这件事还是别让皇上知道,以免打草惊蛇,让谋害她的人另谋他图。”
“呵呵,贫尼对这宫廷争斗倒是不敢兴趣……”
呃?我可没有说你是个八婆,会八卦的意思……
“神尼您误会了,这田贵妃和慈炤小皇子境遇堪怜,却是骨气铮铮,让人钦佩,我的意思是……”西门町尴尬一笑,连忙打断道,“咳咳……我不方便在这里逗留,告知皇上派人来也是不妥,希望神尼您能照顾他们一二。”
六合神尼还真是误会了西门大官人,听他这么说,不由得老脸一热,看了看昏迷着的田贵妃,又看了看一脸希翼看着她的朱慈炤,沉吟片刻,点头道:“唔……贫尼便答应于你,不过,明日独孤姑娘要为微如取出体内异物,就得你在一旁协助了。”
“呃……那当然!”西门大官人最近很忙,差点忘了这茬,稍稍一愣,立马点头道。
第127章 霸气底露
西门大官人从秦小婉身上偷了木玲珑,马上要去王轩府接掌兵权,很是怕见到她,搞不好,秦小婉会搜身的说。
因此,这厮将蒙着小脸一路不跟他说话的独孤羽又“悄悄”送回威龙镖局的时候,讨好般地奉上《医经》,也顺手将木玲珑交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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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黄昏,西门大官人急着去王轩府,老朱还等着他回话呢,便没进镖局内,怕碰到小辣椒纠缠不清,耽误时间,但他刚说了一句“羽妹,告辞——”,还没回转身,或许是闻到了西门大官人身上独特而浓烈的体味,随着“聿聿——”一声嘶鸣,帝王驹同学很是兴奋地从威龙镖局内像是一道闪电冲了出来,一头扎进西门大官人怀里,差点将他撞翻,紧跟着,有几道身影,嗖嗖地从威龙镖局大厅内,直奔大门而来。
西门町眼尖,第一时间辨识出,冲在最前面,波澜壮阔的不是龙馨儿是谁?而后面的却是小菊,小梅和叶筱轩,看她们脸带焦急之色,当是为独孤羽的突然失踪而担心,或许也是为西门大官人两天没音讯而担心。
西门町哪里还敢呆着,想也没想,纵身上马,双腿一夹,帝王驹煞是听话地突然发力,在威龙镖局大门外卷起一道尘土飞扬的黄色旋风,没等小辣椒冲出来,已是不见了踪影。
且不说,龙馨儿对着飞扬的尘土咬牙切齿,也不说几人围着独孤羽问东问西,单说西门大官人身着武官服,骑着帝王驹,威风凛凛地来到了王轩府。
这次来,跟上次来,西门大官人心情截然不同。
西门大官人跳下马,摆出一副当官的派头,踱着方步,一脸威严地向守在大门口的小厮走去。
门口的两个小厮都一脸惊奇地被帝王驹吸引,倒是忽视了西门大人,直到他走近方警醒过来。
或许,他们早已得到交待,今儿会有个年轻的“高官”造访,绝不能无礼怠慢,此时一看到西门大官人,稍稍一愣,不用西门町吩咐,其中一人已飞快地往府内跑去通报。
很快,身形稍胖,满脸堆欢的杨嗣昌快步从府内迎了出来,让西门大官人郁闷的是,秦小婉俏脸寒霜,眼带幽怨,也跟在他身后。
“西门大人,你终于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呵呵,让杨大人久等实在是抱歉,不过没办法啊,皇上吩咐的事儿多,咱们作臣子的可是不敢怠慢,得一件件来不是?”这厮打着官腔,很有一点“西门大人”的味道。
“那是,那是,大人深得皇上信任,理当多为皇上分忧。”
杨嗣昌一边说着,一边走在前面将西门町往大厅引去。
西门町对故意落在后面,偷偷踹了他好几脚屁股的秦小婉只当空气,不动神色地悄悄伸手,拍去屁股上可能被沾染的灰尘。
“咳咳……杨大人,王都尉怎样了,可醒了过来?”
“唉——听七王爷说,他一两日只怕很难醒来……不过大人不用担心,王轩他已无性命之犹。”
我担心个毛,这丫死了最好。
“哦,那我就放心了……”西门町暗自撇嘴,脸上却是很欣慰的样子,“对了,杨大人,今天有点晚了,我就不到大厅坐了,还是先去探望一下王都尉,再把兵权交割事宜办了,皇上还等着我回禀,我可是不敢多耽搁。”
“好,好,那大人请往这边走……呃……这么说,西门大人今儿……不能去军营看看?”
“今儿是去不了了,明天吧……”西门町突然想起神尼的交待,连忙又改口道:“咳咳……明天或许也没时间……杨大人放心,既然我接管了这帮新兵,一定尽快去军营。”
嘿嘿……你越晚去越好,老夫正好可以撇清怂恿新兵闹事。
杨嗣昌心中一喜,脸上却很是惋惜的样子道:“哦……可惜了,老夫明日便要赶赴河南,却是不能陪大人一起去了……”说着,叹了口气,一脸担心的样子道:“这帮新兵操蛋的很,连掌管着他们的王轩都敢打,只怕不服管啊……咳咳,老夫领兵多年,懂得一些治军之道,还想着陪大人一起去,或许能帮帮大人。”
“多谢杨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西门町却是不知道杨嗣昌在背后给他设绊,还小小地感动了一下,“呵呵,我可不是王都尉,那么不禁打,杨大人尽管放心,我会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说不定到时候,我会带着他们赶赴河南,与杨大人一起并肩作战。”
你丫就吹吧,将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哼,到时候你别甩手走人,老夫就服你了。
杨嗣昌心里冷笑,脸上却是装着一副向往的神情道:“那最好,那最好,老夫可是很期待着能与大人一起共事……呃……大人,就是这间房,请随我来。”
********
西门大官人被杨嗣昌“恭送”出王轩府,头也不回地急忙骑上一直在大门外“巡弋”的帝王驹向皇宫大内而去。
此时天色已暗,一弯新月也从黛色的天空露出清淡的面容,飞驰的帝王驹,黄金蹄踩踏着板石路面,发出雨打芭蕉清脆的声响,从很远便能听到。
拐过一个街角,离王轩府愈来愈远,西门大官人也渐渐放下一颗心,却也是纳闷:奇了怪了,从王轩那厮房里出来,守在门外的小魔女竟然“离岗”,直到老子离开王轩府都没现身,嘿嘿,看她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难道是……气昏了头掉进厕所?
这厮正想着,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恶作剧般的笑,突然,前方传来鞭绳抽打空气的呼啸声,很是刺耳,不等西门町抬眼看去,那近十米的距离,帝王驹眨眼便至,却是恰好迎上呼啸而来的红色鞭影,一二三四五六七……竟有七根之多。
好一个阿悍同学,不愧是帝王驹,陡遭袭击,立马表现出了不亚于武林高手的应变能力和敏捷“身手”,竟是一瞬间,硬生生止住前行的脚步,“聿聿——”一声长嘶,前蹄人立而起,紧跟着,后蹄猛蹬地面,整个马身竟然……竟然……竟然窜起近两米高,在间不容发之极越过了打横飞来,有高有低的七道鞭影。
当然,西门大官人反应也不差,虽然他刚刚脑子开小差,没有专心驾驶,随着阿悍同学猛地蹿高而起,他很是干净利落地使出了“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差点把自己的屁股摔成八瓣后,呲牙咧嘴地弹身而起。
这厮一边伸手揉着屁股,一边横眉怒目寻找交通肇事者。
不过,根本不用西门大官人寻找,一个娇俏的身影,手提红色的九尾鞭自己从暗中走了出来。
哇靠,掉个毛的厕所啊,这小娘皮竟然守在这里伏击我!!!
西门大官人一见之下,变脸比翻书还快,立马装着满脸的惊喜道:“小婉?!你……你怎么在这儿,怪不得我在王轩府找你半天也没找到……”
秦小婉一身墨绿色长裙,用一根黑色丝绦束着,将杨柳小蛮腰勒得细细的,夜风起处,裙带飞扬,乱舞的秀发裹住了她似笑非笑的大半张俏脸,像是从暗夜里冒出来的幽灵,但这个幽灵……实在太性感了点,让人生不起一丝的恐惧。
她扭着腰肢款步走出,圆~翘的臀部随着双腿摆动左右摇摆,摇曳出一股玲珑腴美的韵味,煞是动人……忽地,一阵旋风骤起,将飞扬的裙摆高高卷起,秦小婉措不及防下,刹那间霸气底露,露出了一段洁白得让西门大官人血脉贲张的大腿和……
这厮眼力不是一般的好,当即在心底发出一声惊叹:哦卖糕的,这么冷的天,你丫也不穿底~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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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天天缠着你!
秦小婉原来的红色九尾鞭被西门大官人做成了绷带而报废,现在的这根当然是新做的,看上去,比原来的那根作了大幅的改进。虽然还是七尾,扁平的鞭尾末梢也系有铅锤,但铅锤上已不再镶有透骨钉,而是在整个鞭身都镶嵌了细刺倒钩,一,当然是防止再被人做成绷带;二,杀伤力显然更强……只要被扫中,肯定是被扯下一片皮肉,看幽光闪闪的,也肯定是喂有剧毒。
秦小婉手提九尾鞭在西门町身前最佳抽风……不,抽人的距离站定,没想到莫名其妙刮起一阵旋风,让她霸气底露,咳……这没什么,西门大官人不但看过,还摸过,但裙摆被高高掀起,盖住了脸,遮挡了视线,西门大官人趁机跑了肿么办?这厮的速度她可是领教过的,老爸再给她生四条腿也追不上。
所以,秦小婉原本气定神闲的样子一下子被旋风破坏了,连忙抬手去拉扯裙摆,没想到,有一只手已经伸过来,帮她将裙摆拉扯下来,遮盖住了底露的霸气。
很显然,西门大官人不会跑,那不是做贼心虚么?
“怎么这么不小心?都走光了。”这厮大大方方地放下手,一种陡然遇到好友而惊喜后的脸上透着真诚和关爱。
秦小婉两眼直直地看着西门町,一时间脑子有点短路,但很快,秦小婉醒悟过来,自己伏击的目的……不是拦住西门大官人对着他发呆。
她可不是三岁的小娃娃,更是出产自坑蒙拐骗,行凶作恶的圣地——恶魔崖,自然不会被西门大官人这种表象所迷惑,当即冷哼一声,眼含讥讽,一脸揶揄道:“你会找我?找我还木玲珑么?”
考验西门大官人演技的时刻到了。
这厮一听这话,顿时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差点将眼珠子瞪爆出来,长大了嘴巴,像是听到了世上最惊人的消息,隔了半响,见秦小婉依旧冷眼看着他,貌似不为自己表情所动,方异常惊诧道:“木……木玲珑??我不是还给你了么……”说着,西门大官人装着一副好心提心的样子,“谆谆善诱”道:“会不会……你当时喝多,有些事不记得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用这只手……这样的……还你木玲珑,你用那只手……那样的……还我玉佛,然后我们……这样的……都揣进了怀里……”西门大官人一边说,一边煞是认真地用手比划着。
西门大官人不说还好,这一说,顿时让寒着俏脸的秦小婉想起了伤心事,那一句如此浪漫,如此让人心醉的“京城定终身”,结果竟然是……感情被骗!财产被偷!!想想都伤心那。
秦小婉双目盈盈,却像是水中喷火,看着西门町,满脸羞愤道:“你……你卑鄙!你无耻!!你把我灌醉,轻薄……于我,还……还偷去了木玲珑……”
“天那——”西门大官人用手使劲一拍脑门,哀嚎一声,以比孟姜女哭长城还悲恸的嗓音道:“枉我还把你秦小婉当朋友啊,你竟然这么诬陷我,指责我,如此的不信任我,让我西门町以后还怎么混江湖啊,以后还怎么见亲朋好友啊……”
“呸呸呸……少恶心人……”西门大官人的演技显然还差点火候,秦小婉一眼看到这厮的眼睛贼亮贼亮的,一点悲恸的意思也没有,纯属干嚎,她小手一伸,很是坚定道:“把木玲珑还我!!!”
看秦小婉紧抿着小嘴,对他怒目而视,西门町果断放弃了走亲情路线,改打正义牌。
“秦小婉!”西门大官人很是严肃地看着秦小婉,一脸正色道:“我再说一遍,木玲珑……我还给你了!”
这厮话中透着玄机,跟秦小婉打起了机锋,只强调自己将木玲珑还给秦小婉,就是不说自己没偷木玲珑,毕竟还有点底虚。
不过,秦小婉盯着他的眼睛,恨声问道:“哼,你敢说不是你偷了木玲珑?!”——宣告这厮打机锋失败。
好在西门大官人脸皮够厚,虽然心虚避开了与秦小婉对视,但脸上依旧正气凛然,避重就轻道:“说话要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偷了木玲珑,你完全是主观臆断……”说着,眼睛斜看着秦小婉,一脸欠揍的表情道:“你现在也知道了,本大人可是有头有脸之人,怎会做这种偷窃之事,可不像某些人……”
“呸!少拿本姑娘说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到底还不还我?!”秦小婉气得磨牙嚯嚯,一副想扑上来咬他的架势。
“还还还,东西我没拿,我拿什么还你!”西门大官人“发怒”了,很是严厉地警告道:“你再这么诬陷我,小心我报官,告你诽谤!”
这一下,秦小婉貌似被镇住了,声音也低了八度:“你……你少抵赖!不是你偷的,还会是谁?!”
“呀——你这话可就奇怪了,难道你丢了东西就一定是我偷的么?”
“你……我仔细问过那丫鬟秋菊,从我……醉倒,到我醒来,根本没有别人接近过我……”
“会不会是你自己弄丢的?王轩府那么大,人那么杂,保不齐就被别人捡去了。”
“不可能!后院只有我和吴伯伯他们几个,其他人,没人敢乱闯进来!”
“嗯,听你这一说,还真是奇怪了,难道木玲珑会自己飞了?”这厮一本正经地点头沉吟道。
到这时候,西门大官人还不承认偷了木玲珑,秦小婉眼中不知是被气得,还是急得,抑或是装的,竟是泛出了泪花,语带哽咽道:“你……你少装蒜……木玲珑肯定……肯定是你偷的……快还给我……董伯伯他……他已经发……发火了……说我再不交还……要……要废了我的武功……关在恶魔崖一辈子不准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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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不会那么严重吧?!你丫肯定又骗我……
西门町看着秦小婉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要不要相信她的眼泪,脑子一转,一拍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脸的恍然道:“对了,前几天我在京城看到了神农教的林莫夫,会不会是他……”咳咳,老子得尽快转移赃物。
“额?”秦小婉这次被西门大官人蒙住了,脑子转了几转,弱弱问道:“木玲珑真……真不是你偷的?”小魔女的演技不比西门大官人差,她刚才哭,装的成分居多,董薛森的确发火了,不过,废了武功云云,都是她玩“自虐”,硬的不行,来软的嘛。
“当然不是……”眼见就要哄骗成功,西门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很是委屈道:“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呢?”
秦小婉盯着他看了几眼,咬了咬牙道:“我……我要搜身!”
呵呵,幸亏哥早有预防,你能搜出个毛。
这厮心里暗笑,脸上却装出一副“羞怒”的表情,双手护住胸口道:“搜……搜身?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
“哼,我不是也给你搜过身?如果你身上没有,我便相信木玲珑不是你偷的。”看西门町这副样子,秦小婉却是又确定,东西就是这厮偷的。
西门町要的就是她这种反应,这句话,当即作出一副警惕的神情道:“你……你偷技那么厉害,万一你搜身是假,却趁机偷我身上的东西怎么办?那玉佛还在我身上,另外,我刚刚接掌兵权,令符也在我怀里揣着呢……”
“你……我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你还怕我偷?别废话,你到底要不要搜身?!”
西门大官人一脸“悲愤”,“悻悻”道:“好,我以示清白,让你搜身便是。哼,秦小婉,你给我记住,既然你如此不相信我,咱们这朋友也做到头了!”说着,这厮双手往后一背,两眼望天,一副你如果敢搜我就跟你断袍绝义的架势。
这话说的严厉,秦小婉犹豫了,眼睛看着西门大官人迟迟不敢伸手。
“要搜就快点,我还有事在身!”
秦小婉心里做着煎熬,权衡着木玲珑跟西门町对她而言的重要性,而天平正慢慢向西门町倾斜,准备放弃搜身的时候,西门大官人这一声催促,却是激发了小魔女的狠劲,野性,老娘偏就搜了,如果真不不在你身上,你敢甩了我,除非把我杀了,不然,你到哪儿,我到哪儿,天天缠着你!让你啥事也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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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嘴里那把小刀还在么?
“呃……你……你往哪儿摸呢?”
秦小婉随手将九尾鞭一扔,彷如饿虎扑食般扑过来搜身,在西门大官人身上乱摸,乱捏,动作粗鲁的哪里是搜身,分明是对他耍流氓。面对如此的“贴身勾引”,今儿已连番受到刺激的西门町若还是镇定如山,那他就不是西门大官人了。鼻中闻着那“肉香”阵阵,西门大官人已不仅仅是心跳加快,喉咙干干,身体某处如假寐的猛兽,也开始清醒过来,变得骚动不安。只是,西门大官人始终在克制着,忍受着小魔女的“挑逗”,但她竟然越摸越下,西门大官人终于忍不住了,一探手,抓住了伸向他胯~下的皓腕,惊怒道。
秦小婉扑上来搜身本就是赌气,心里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能搜出木玲珑,而她摸了半天不见木玲珑,搜身早就变成了胡闹。
“我怀疑东西……被你藏在下面了……”秦小婉脸色红红地瞄了一眼西门大官人那撑起的小帐篷,煞是认真道。
“放屁!”西门町当即恼羞成怒,被气得爆了粗口,“你以为都跟你……都跟你……似的……”忍了几忍,某个太伤人的词没说出口。
没想到秦小婉一听也怒了,一下挣脱被西门大官人扣住的手,一推他胸口,恶狠狠瞪眼道:“你说清楚,我咋样了,我咋样了……”
“你——不知羞耻……”被秦小婉一急,西门町忍住的话便脱口而出,看秦小婉脸色一沉,也是感觉这么说人家有点那啥……言重,连忙又呐呐地解释了一下,“是你逼我说的,谁让你把东西……把东西藏在那种地方……”
“你胡说!你才不知羞耻!!谁藏那儿了,谁藏那儿了……”秦小婉虽然着装开放,嗯,行为也颇开放,但作为古时女子,这名节还是很看重的,一听此言,顿时发飙,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连连推搡着西门大官人,却是猛地醒悟过来什么,一下子惊叫道:“啊——臭流氓,你不要脸,你……你偷看过我?!”
靠,偷看你?!哥还没这么下流,也没这嗜好……咳,当时倒是伸手去摸了,也让定性师太把我当成了淫贼……
西门町这么想着,嘴上却故意歪解道:“我哪里偷看你了?风把你裙子掀起来,我是不小心看到的,再说了,我不是马上帮你拉扯裙摆遮盖了么?”
“我呸!你少打岔,我说上次,你肯定趁我睡着的时候……”
“我反呸你一脸,你以为你下面很好看么……”咳咳,你又不是那啥……白虎,西门大官人一瞪眼,打断道,“当时你睡得迷迷糊糊的,是你自己说玉佛藏在你下身。”
“额……我……我说了么?”
“你说了!我还摸……咳,反正你就是说了,你敢说你没藏在下身?”
“我……我没有!我……我只是……”秦小婉不愧是秦小婉,作风不是一般的大胆前卫,一撩裙摆,将豆蔻般迷人可爱的圆润小肚脐露了出来,也露出了一截雪白粉嫩,煞是平坦的小腹,当然,白花花的大腿肯定是再次暴露在空气中。
西门大官人眼睛一下直了,却是昙花一现,没等他看清楚,秦小婉“唰”地又放下了裙摆,气哼哼道:“看到那圆环了么?”
西门大官人眼睛还在发直,呆愣愣地点头道:“看到了……不过,没看清楚……”
“呸,美得你……我只是将玉佛吊挂在圆环上而已,哪里藏到了……身下。”
“咳——那我错怪你了,我收回刚才的话,我跟你道歉……”
“银甲才不要你道歉……”秦小婉刚才要搜西门大官人下身,是因为搜不出木玲珑,以为真冤枉了自己的町哥哥,心生愧疚怕被甩纯属胡闹而已。毕竟,西门大官人要断袍绝义的架势,是真把她唬住了,虽然后来发狠搜身,但真要天天缠着他……能缠得住么?现在感觉得理了,小柳腰也挺直了,跟西门大官人撒娇也有底气了,自然,也绝口不提搜身之事了,她无限幽怨地瞥了西门大官人一眼,微低颔首,羞答答道。
靠,你丫又发嗲……一准没好事!
“呃……那你想干嘛?”西门大官人很是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躲什么躲,银甲又不会吃了你……”秦小婉紧贴而上,并且一伸手,抓住了西门大官人的双手,也扬起了俏脸,一副鼓足勇气的样子,满脸期翼道:“银甲只是希望你……尽快去恶魔崖跟我爹提亲。”这话出口,秦小婉貌似也知道害羞,不敢再看西门町,满脸羞红,低下了头。
呃?你丫这是玩真的?!还是对老子有什么图谋,又施什么美人计?
可怜秦小婉一片真心,却是因为她以前在西门大官人面前的表现太过放浪,又是狡猾狡猾的,让这厮疑神疑鬼。他看着秦小婉,眼珠子转了又转,一时间忘了说话。
“你……难道你跟我喝酒时说的甜言蜜语都是骗我,那京城定终身也是随便乱说?”秦小婉等了半天没听到期待的答复,抬头看来,见西门大官人一副开小差,貌似根本没听到她说话的样子,顿时心里一沉,小脸都白了,一脸紧张地问道。
我擦,小妞这是……真想嫁给我?!她要是还在演戏,这演技……也他娘的太逼真了,我看着心疼,只能是中计了。
西门大官人在美色上绝对是个贪得无厌的主,但这厮向来以正义自居,面对美女最多勾引勾引,偶尔“不小心”吃吃豆腐,倒不会干强抢美女的勾当,更不会见了美女双腿发软,失了做人的原则。不过,面对主动投怀送抱的,那可就不客气了。正所谓能者多劳,老子阳刚至盛,精如泉涌,本就应该多找几房妻妾,你丫送上门,哥要是装正经,假清高,还真对不起自己的二弟。
这厮神色一肃,反手握住秦小婉的小手,用责怪的语气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当我是什么?江湖骗子么?别忘了,我是堂堂的玄武庄少庄主,当朝正二品的太子太傅,从二品的镇国将军,我说出去的话,不说一言九鼎,起码是落地生根!”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秦小婉赤霞已飞满双颊,满脸都是一种情不能已的娇俏样儿,貌似随时要幸福的昏死过去,那幸福激动的模样,实在是动人之极。
“咳咳……”这厮看得心里竟有点患得患失,轻咳两声,煞是温柔地问道:“那啥……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秦小婉只感到心里被幸福充实的满满的,涨涨的,哪里还顾那么多,一下子投身入怀,双手紧紧地搂住西门大官人的腰腰,一张发热的俏脸紧贴在他胸口,嘴里甜甜蜜蜜道:“你这个大坏蛋,银甲被你欺负得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坏蛋了,这辈子就跟着你,你跑也跑不掉。”
这厮如聆仙乐,不由得大是感概,魅力无法挡,我他妈怎么就这么讨女人喜欢呢?
此时此刻,夜色蒙蒙,冷风习习,街头一角,行人稀少,孤男寡女搂抱一团,西门大官人早将觐见老朱的事忘了。
西门大官人伸手轻轻捏住秦小婉埋在他怀里的下颌,秦小婉娇躯一颤,主动抬头颔首,但见她双颊晕红,双眸微闭,睫毛轻颤,鼻窦翕合,一脸的幸福娇羞模样,跟往日的放浪大是不同。这厮哪里还把持的住,一低头便要吻向那颤巍巍,娇艳艳的樱唇,忽地想起什么,在秦小婉耳边轻语道:“你嘴里那把小刀还在么?”
秦小婉隐隐猜到西门大官人想干嘛,心里很是期待,那羞不可遏的模样就甭提了,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颤声道:“银甲那天是为了……在你面前卖弄……临时……唔……”
她话没说完,西门大官人一张大嘴已印了上去。
甭管是深吻,还是浅吻,是湿吻,还是干吻,西门大官人都是实至名归的高手。
这厮只是牛刀小试,就把个初尝情爱滋味的秦小婉吻得娇~喘吁吁,骨软筋酥,雨润桃花,春~情妩媚。只是,她太青涩了些,连接吻都不会,只能被动地承受,那惊妙之极的舌功没能发挥功效,要不然,现在神魂颠倒的肯定是西门大官人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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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摸着摸着就能睡着了
天有不测风云,原本黛色的天空在一轮清淡的明月下,还有一丝亮色,但西门大官人回到威龙镖局的时候,整个京城上空已是黑云压城,到处是黑漆漆一片,而习习的冷风,也变成了嗖嗖的寒风,西门大官人清楚地感觉到,有一粒粒冰冷的雪子,夹杂在凛冽的寒风中,噼噼啪啪抽打在身上,脸上。
很显然,西伯利亚寒流侵袭,京城将迎来初冬的第一场雪。
此时除了寒风呼啸,万籁俱寂,貌似整个威龙镖局都进入了深度睡眠,西门大官人将身上稍显单薄的武官服裹紧了些,猫着腰,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而去,心中也是暗自庆幸,幸亏没留宿宫中,不然,明天还不知道是啥天气,能不能及时赶回威龙镖局协助羽妹子救治如如……
他这么想的时候,眼睛便不由自主向独孤羽栖息的房间方向瞄了一眼。
嗯?这么晚了还没睡?!这丫头身体不好,明儿还要救治如如,怎么不早些休息?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一片烛光从独孤羽栖身的阁楼窗户透了出来,西门町不由得顿住了脚步,稍一犹豫,朝那阁楼打量了一下,猛地腾身而起,像只夜鹰,向那阁楼扑去。
这厮的轻功日臻娴熟,屋外又刮着大风,不用说独孤羽,即便房间内是六合神尼,也不一定能发现那背风的窗户外,已有一人倒挂金钟,脚勾着楼檐,正轻轻捅开窗户纸向房内看来。
西门大官人没来过独孤羽这栖身的房间,恰巧的是,一张案桌正摆在这窗户下,此时独孤羽仅着襦裙,披裹着一件玄狐皮裘,手里握着个锦囊装起来的怀炉暧着胸腹,便坐在这案桌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那本《医经》。
晕,你这丫头是准备考博还是咋滴,怎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晚了还看什么看。
这厮眼睛盯着近在咫尺,脸色仍是苍白的独孤羽,不由得心疼不已,情不自禁便伸手叩窗,想提醒她早点熄灯睡觉,却是不想,这夜深人静的突然敲窗有多么的吓人。
正在集中心神看书的独孤羽当即被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叩窗声,吓得她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猛地站起,后退,被身后的锦凳一绊,踉踉跄跄,扑通坐倒,手中的怀炉也是失手滑落,滴溜溜滚到了墙角。
就在她惊恐地睁大眼,张嘴要发出惊叫的霎那,西门大官人低沉着嗓子及时发话:“羽妹别怕,是我——”
而同时,在外间伺候的小梅小菊也第一时间被惊醒,几乎异口同声惊问:“小姐——你怎么了?”
“额……我……我没事,凳……凳子倒了……”说话间,独孤羽赶忙爬起身来,只是颇为狼狈,皮裘歪斜,宽松的襦裙领口敞开的有些大了,精致的锁骨下,露出胸口一大片白嫩嫩的肌肤,在火红的狐狸皮映衬下白的耀眼,也愈发娇艳动人,更有一道迷人的沟沟,让人欲仙欲死,并可以隐隐看到颇具规模的双峰,玲珑起伏。
这春色虽然迷人眼,但尺度并不大,按道理,见多了有码,无码,高清,甚至立体三d的西门大官人并不会失控。但独孤羽是谁?那是西门大官人心目中敬仰的女神啊,从她身上泄漏的春光自然与别人大是不同,她现在这副风媚诱人的形象与往日的矜持淡漠,形成了巨大的视觉反差,让这厮当场就hold不住了……独孤羽刚爬起身意识到自己春光外泄,正俏脸发热,准备伸手遮掩,耳中却是听到“嗵”的一声,有重物坠地的声音,抬眼看去,洁白的窗户纸上被喷了一溜的鲜血,在烛光下煞是醒目。
这当然是西门大官人的鼻血,这厮倒挂金钟,头部已经充血的厉害,再受此视觉冲击,不鼻血狂喷就见鬼了。而他气息一乱,双脚一麻,再也勾不住楼檐,一个倒栽葱,头部着地,重重摔到了地上,顿时把这厮摔得头昏眼花,金星直冒。
独孤羽不知道啊,一见之下,还以为西门大官人发现了什么,过来提醒自己,却是遭遇了袭击而受伤,顿时心里一紧,也不去整理衣衫了,几步冲到窗前,推开窗户,探身便要往下看去……
而外间的小梅小菊本对独孤羽中午的突然失踪心里还残存着小担心,此时听到如此大动静哪里还能继续安睡,都是仅着亵衣,从床上一弹而起,推门就冲了进来,见此情形,还以为独孤羽想跳楼呢,大惊之下,双双纵起,配合很是默契地一左一右拉住了独孤羽的两只胳膊。
这俩小丫头从小伺候体弱的独孤羽,更担纲着保镖的重任,功夫被独孤傲调教的在蝴蝶谷内可以说是数一数二。她们从起身到拉住独孤羽,几乎是一气呵成,只用了短短的三四秒时间,西门大官人坐在楼下摸着脑袋还没回过神来。
“小姐,你……你这是干嘛?”
“额……你们别拉着我,快出去看看,好像西……西门公子受伤摔下去了……”
小梅小菊闻听,也是吃了一惊,根本没做多想,松开了独孤羽便想纵身出去,却从洞开的窗口刮进来一阵寒风,让俩小丫头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亵衣亵裤,跟裸~身差不多,立时又顿住了身形。
而此时,西门大官人听到她们说话,想着自己夜探深闺,虽然出于好心,但刚才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丢人,哪里好意思被俩小丫头看到,连忙站起身对着窗口解释道:“羽妹,我没事……我看你这儿深更半夜还亮着灯,便过来看看,想劝你早些休息……咳咳,刚才手一滑,不小心掉了下来,那啥……你们早些歇着吧,我走了……”
这厮说着,感觉鼻子有些热乎乎的,伸手一擦,抹了一手的血,也不等独孤羽发话,嗖的一声,就窜没影了。
但西门大官人受了刺激,今天又憋火的厉害,被刺骨的寒风一吹,这厮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娘的,天这么冷,今晚没个暖床的只怕睡不着。
念头一生,这厮顿时感到浑身一热,而西门小官人像是受到感召,在寒风中也刹那间昂立起来。
他脑子稍稍一转,便嘿嘿淫笑着向某个房间摸了过去。
房门紧闭?
当然难不倒西门大官人,他现在可是拨门闩的熟练工,玄武剑在手,没费多少劲,便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
她身上盖着厚衾,脸朝床里,睡得正香,但睡觉明显欠老实,弓着身子,撅着秀臀,一条浑圆洁白的大腿大半露在衾外。
西门大官人哪有时间多看,三下五除二,已将自己剥了个精光,将厚衾一掀,哧溜从她背后钻了进去,也不管身体冰凉,一个漂亮的贴身动作后,一只大手从她腋下穿过,隔着亵衣快速而准确地攻占了她的战略制高点。
这厮第一时间在心底发出一声感慨:靠,到了冬天才发现,有个暖床的还真是舒服啊……
而同一时间,她也猛地被激醒,身体一僵,没等她喊叫出声,西门大官人早有预防,另一只大手从她项下穿过,已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嘴,同时伸嘴在她耳边低喝道:“不许叫!淫贼采花,配合滴干活——”
她已彻底吓醒过来,嘴里发出“呜呜”声,僵硬着身子正准备反抗,听到这句话,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软了下来。
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西门大官人嘿嘿笑着,松开了爪子,而她一翻身,面朝向西门大官人,一双明眸瞪得滚圆,很是不满道:“你个死淫贼,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嘿嘿……几天没见你,不是想你么,这不?哥一回来就过来看你……”
“呸,少骗人了,你是觉得姑奶奶好欺负……”
“靠,热脸贴冷屁股,那我走了……”西门大官人装模作样,一下子抽回正按压在两座高峰上准备做挤压运动的手,冷声打断,说着,还装着去掀被子。
“你魂淡——”她……不用想,当然奏是小辣椒筒靴,在听出是西门大官人后,嘴里凶凶,心里早已情动,此时哪容他溜走,双手一伸,已将光打雷不下雨,根本没挪窝的西门大官人抱住……不,是搂住了,指甲狠狠掐进这厮肉里,嘴里恨声道:“你个死没良心的,你敢走一步试试……”
“轻点,轻点……哥好心好意过来陪你,谁让你凶巴巴的?哥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要淑女一点,温柔一点……”这厮说着,双手已不老实地摸向紧贴在胸口,让他和小弟都很是“难受”的两团软绵绵的蒙古包。
“那好,你以后不许碰我,淑女都是比较自重的。”小辣椒抬手啪的一下,将这厮两只爪子打落。
“咳咳……哥又没想干嘛,就是过来睡觉而已……行了,我睡了……”这厮说着,将被子一抖,往身上一裹,一动不动装着挺尸。
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的龙馨儿,呆了不到一秒钟,嘴角露出作狭的笑,娇躯一拱,貌似没费什么力气便钻进了西门大官人裹在身上的被子里,紧紧地贴住了他,还用两只硕大而俏挺的凶器蹭了蹭西门大官人的臂膀,一副终于放心的样子,打了个哈气道:“那就好,我们睡吧……对了,可不许不老实哦。”
两具都是越来越热的躯体开始比谁有耐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滴答,滴答……
法克开始计时。
太阳,还没到三分钟,便有只手……汗,大汗,看手指纤纤,仿似根根玉葱,竟是龙馨儿的手,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摸向了很是能沉住气的西门大官人那啥……胯下。
当然,发生这种情况,也不能怪小辣椒,光看她的大咪~咪,便知道,她已熟透了,而她的生理欲望被身边这个不良高官开发出来之后,对男女之事便有了相当的兴趣,完全可以说是食髓知味,如此,小辣椒在亵衣包裹下的躯体烫得吓人的情况下,怕被烫晕过去,只好伸出小手主动挑逗,以求降温了。
“咳咳……这是谁啊,乱摸乱摸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哦——”西门大官人正装腔作势说着,早化身为火热的钢铁战士而把他出卖的二弟猛地被一只小手勒住了脖子,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小辣椒喉咙底发出咕的一笑,一张嘴,轻轻衔住西门大官人的耳垂,腻声道:“町哥哥,它很不老实哦,我只是想摸摸它,让它早点入睡,嘻嘻,说不定……摸着摸着就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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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儿喝得二五,二五的,整得跟自己结婚似的,恍惚中还以为那啥……自己二婚了;今儿一大早五个小时车程,到达目的地后,便开始了比美国国务卿还忙的谈判工作……
说这些,无非是想说……咳咳,法克还是很努力的。各种求啊各种求!!!
顺便说下,明日回,当不会断更。。。。
第131章 惊世骇俗的针法
作为一名资深的自由散漫者,西门大人昨儿向老朱作了详细的工作汇报后,也从他那儿争取到了上班的自由权,无需应卯,也不用报到,更不用指纹打卡。而早朝什么的,西门大官人更是压根也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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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西门大人的工作汇报,这里有必要罗列一下:男波汪,七王爷应该暂时收起了狼子野心。因为王轩府众多的门客好像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走的干干净净,连恶魔崖的几大恶魔也匆匆离开,据说赶回恶魔崖有急事。当然,这个“据说”自然是据小魔女说,而小魔女之所以赖着没走,那啥……补充说明,小婉妹纸守株待兔成功捕获了西门大官人后,昨晚也离开了王轩府,女扮男装住进了一家客栈……咳,挖个小坑;男波吐,王轩仍“昏迷在床”,看他虚弱的样子,貌似离死不远,但我悄悄用内力试探,发现他体内气机并无大碍,并且,据说……他那日处理兵营闹事回来,并没提及遭到不明攻击,还跟“某人”吹嘘了一番自己治军有道……so,他的伤是真是假,还有待进一步落实;男波睡,这几天的工作安排等等等等。
如此,西门大官人今早可以在暖烘烘,热乎乎的被窝里睡懒觉。
当然,被窝里还残留着大量的雌雄激素,只因昨晚那一通大战,男女双方皆不甘示弱,从床头杀到床尾,又从床尾杀到床头,其后还多次折返,只杀得“哀鸿”满屋,水流成河,最终以女方告负,男方大胜而收场,期间战况之惨烈,不提也罢。
8过,有件事不得不提一下,当女方骨软筋酥,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高悬免战牌的时候,男方却依旧战意盎然,性致勃勃,叫嚣着继续鏖战,她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很是“奇妙”的想法,这死淫贼太猛了,或许师姐出马才能摆平他,唔……如果师姐也不是对手,那……只有我们师姐妹轮番上阵了,嗯,我还不信了,到时候看你还嚣张不……
咳,小辣椒有此奇思妙想,那一场车轮大战貌似很值得期待。
而经过这通大战,男方虽然未尽性,但也降了不少的火气,如此时再见到医仙妹纸春光外泄,断不会再鼻血狂喷。
由此看来,女人……的确是下火良品。
遗憾的是,西门大官人想赖在小辣椒的被窝里,但小辣椒明显不乐意:这若是被圆圆姐她们知道,让人家啷个好意思嘛,那还不羞射死了……
所以,还在酣睡中的西门大官人光溜溜的屁股上突然挨了一脚,扑通一声,掉下床来。
tooso,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一个身影,缩着脖子,猫着腰,提着裤子,歪戴帽……鬼鬼祟祟地从一个单身女宿舍溜出来。
呃……
这厮刚溜出来,还没等他回转身掩上门,突然……僵直了身形。
“西门少主?!”头上身上沾满了雪花,小脸上却是红扑扑的小菊,正急急从门前走过,听到动静,一回头,顿时惊喜地停下脚步,“我正找你呢,怪不得不在你房里,原来在这儿……额?”小丫头说着,忽地醒悟过来什么,很是疑惑地看看西门大官人,又看看他身后半掩的房门。
西门大官人连忙回身将门带上,轻咳两声,装作无所谓道:“昨晚过来找龙姑娘商谈要事,这几天也是太累了,竟然说着说着,就在椅子上睡着了……咳,龙姑娘也是,也不叫醒我,害的我在椅子上睡了一夜,你看我衣衫不整的,也腰酸背痛的紧……”这厮说着,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衫,官帽,伸伸胳膊,扭扭腰。
小菊小梅跟随独孤羽,极少出过蝴蝶谷,完全可以说是又傻,又天真,纯洁的一比。
看西门大官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的狐疑当即便烟消云散,并且,还一脸关心道:“啊——那少主你昨晚肯定没休息好,要不……你回房再睡会儿吧。”
咳咳,哥几乎辛苦了一夜,是真没休息好……不过,哥身体刚刚的,还真不当个事。
“不妨事……对了,这大清早的,你找我干嘛?难道你家小姐这么早便要开始为柳姑娘救治?”
“哦……不是的,是小姐找你有事相商。”
“这样啊,那我们快过去,别让你家小姐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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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预计,异物最多行至华盖穴,通过在紫宫,神藏等位置刺穴封堵,再凭柳姑娘自己运功,将那异物从体内逼出……唔……没想到这几日那异物循血脉已行至胸口膻中穴位置,便在心脉左近,却是不能用上述刺穴封堵之法,否则,定会阻隔心脉正常运行,这种情况下,柳姑娘运功逼物将会出现多种变数,甚至会直接将异物逼入心脉……”
“啊——”独孤羽那栖身的阁楼房间内,闻听独孤羽之言,西门大官人将手中一块热乎乎的糕点一口吞下,忍不住出言打断道,“那……那你想到别的办法没有?!”
“嗯,昨晚我翻看医经,倒是想到一个方法,只是……”独孤羽说着,却是皱起眉头,停了下来,貌似这方法施行起来颇有难度,说与不说,还有待再考虑。
“羽妹,我相信你的方法一定可行,你就说吧。”
独孤羽又想了片刻,轻轻咬了下下唇道:“我想……如果能有一个懂银针刺穴之人配合我,交叉行针,一人护住心脉附近的灵墟,神封,步廊穴,当柳姑娘运功逼物时,阻止异物窜入心脉,另一人则行针另拓这几处被封穴位的心脉运行通道,以便心脉运行不受阻隔……”
“呃……这不难啊,小梅小菊不是都懂银针刺穴么?”
“她们是懂,但……功力不足,这另拓心脉运行通道之人,起码得有一甲子功力。”
“呃?那羽妹心中有没有这样的人,事不宜迟,得尽快去找……”
“不要说我心中没有这样的人,即便有,也是来不及了。异物照此速度移动,只怕明日,甚至今日晚些时候便会进入心脉……”
“啊?!那……那你这个方法不是没用?”
“咳……也不是没用,这……就看你了。”
“我?!”西门大官人一下瞪大了双眼,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连怎么拿针都不会,更妄谈行针刺穴了。”
“不会可以学!所以说……就看你了。”
“现在学?!羽妹,你……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么?你的功力足够,也清楚人体的脉络穴位,学这银针刺穴也不是很难,只要懂的行针的手法,掌握刺穴的力度和深度,应该很快能掌握。”
“咳咳,照你这么说,我真的可以学,还是很快能学会?”
“如果用心学的话,应该是的……”
“我当然会用心学,这可是关乎如如的生死。”
“那就好,唔……我先跟你说说这行针的手法,包括刺,捻,转,提,插,泻……”
独孤羽话没说完,某人嘴里已发出一声哀嚎,打断道:“等等等等……羽妹,那啥……能不能不说了,我听着有点蒙,还是直接动手……咳,直接手把手教,我觉得会学得快一点。”
独孤羽想了一下,也觉得现在跟他说这些理论的东东,有些时间不等人。
……
貌似西门大官人刀枪不入,这临床试验的苦差便落在了小菊身上。
此时,她挽起了袖子,勇敢地向西门大官人伸出雪白粉嫩的小胳膊。
西门大官人手握一根细长的银针,一脸郑重,心里默想了一遍独孤羽说的手法,力度,深度,一针向手臂内关穴扎下……
还真别说,这厮学东西就是快,平生这第一针,在医仙鼓励的眼神注视下,便扎出了惊世骇俗的针法,只见那银针……赫然弯起一个好大好大的弧度。
第132章 忙得不亦乐乎
初冬的这第一场雪,貌似要给卑微的人类一个下马威,已是下午四五点钟光景,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寒风呼啸中,鹅毛般的大雪依旧在漫天飞舞,继续给早已银装素裹的世界“补妆”,就像化妆师在为丑女上妆,尽管她满是疙瘩的脸上已涂了厚厚的一层又一层脂粉,还是在继续加厚,加厚,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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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屋外大雪纷飞,而在威龙镖局某个雅室内却是煦暖如春,甚至,某人还觉得热。当然,室内炭火旺燃,也是起到了一定的升温加热效果。
不错,这是坤仪公主,朱微如殿下栖身养伤的房间。
俺们西门大官人聪明伶俐,勤学苦练,终于在医仙大大耐心传授,小菊丫头无偿提供临床支持被这厮扎得小胳膊满是血的情况下,不负众望,成功地,也异常艰难地为老婆大人重新开拓了几条心脉运行的通道,从而让医仙大大的救治方案取得了十分理想的效果——柳如如成功得救!
当然,这是废话,坤仪公主若是挂了,后面的重头戏还扯个毛。
而之所以说异常艰难,盖因西门大官人为老婆大人扎针,咳……实在是香艳的紧。
对柳如如,西门大官人的印象大多还是秦淮苑那清高的要死的装13的头牌妓者,虽然后来知道是六合神尼的高徒,又是堂堂的公主殿下,但接触不多,了解不深,只领教过她胆子够大,有主动献身的潜质。
而对这秦淮苑头牌妓者,西门大官人“今生”早被勾引的五迷三道,神魂颠倒,只是后来被“前世”压制,对柳姑娘不感冒,上演了一出更是装13的大戏。现在今生前世二合一,记忆重合,印象叠加,西门大官人再面对倒贴过来的公主殿下,内心里那是……惊喜中透着紧张,紧张中透着渴望,渴望中……透着鼓鼓胀胀的淫~荡,若不是柳如如受伤在床,这厮绝对是一见面,逮住机会……嗯,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立马把她喀嚓掉。
而今儿为柳如如扎针,那是扎哪儿?
是扎灵墟,神封,步廊等穴位,可是分布在左乳底座附近啊,有木有。
关键是,为了运功逼出体内异物,不能受一丝一毫的外因阻隔,公主殿下必须得赤果上身,秀出她玲珑有致,极其完美的身材,如绸缎般光洁平坦的小腹+柔软纤细的小蛮腰+一对如倒扣玉碗般的嫩~乳,尤其是那两粒高高挺起的嫣红,便如含苞的玫瑰,透溢出荡人心魄的媚惑。
好在西门大官人昨晚泄了不少火,木有当场丢人现眼,不然,肯定是……鼻血长流三千尺,一支淫枪出墙来!
但即便如此,当公主殿下娇嗔带羞地看了一眼已是一脸猪哥样的西门大官人,将上身最后一件肚兜似的小亵衣轻轻扯落后,这厮还是立马有了鼻血狂喷的预兆,喉咙有点发干,鼻头有点腥味发堵,幸亏医仙大大及时轻咳了两声,让某人狠吸了几口气,稳定心神,从而节省了起码是小二两的鼻血。
当然,让西门大官人“异常艰难”的,还在后面,绝对不是狠吸几口气就能了事。
俺们公主殿下那一看就是平时极为呵护的肌肤,每一寸都凝脂如玉,没有丝毫的瑕疵,宛如故宫珍藏的极品瓷器,原本仅适合远观,绝不可把玩。
但……西门大官人还没练成飞针刺穴,隔空运力,这扎针滴干活必须得摸着,捏着,按着……
这让两眼有些发直,捻着银针的大手更是在哆嗦的西门大官人情何以堪,如何能自持?
这才真正到了西门大官人“异常艰难”的时刻……随着他一只手异常缓慢地向目标靠拢,呼吸也是越来越粗重,靠近,靠近,再靠近……三寸,二寸,一寸……完美对接的一刹那,通过指尖,西门大官人整个手掌……不,整个身子都酥~麻了……鬼使神差般,按一按,复弹起,既饱满又柔软,弹力十足。
再按……再弹。
还按……还弹。
又按……又弹。
不管他怎么按,就是一个字,今麦郎方便面——弹!弹!!弹!!!
“咳咳……”
“咳咳……”
“咳咳……”
……
医仙大大不知道轻咳了多少声,反正,差点将喉咙咳出血,这厮才终于警醒,停止了“按”的游戏。
这毕竟关乎老婆大人的生命安危,想证明她咪~咪有多弹?以后有的是时间,并且,手法可以多样化,还可以借助唇舌和牙齿来更加清晰地感受“弹”的奥妙所在。
想通这个道理,西门大官人敛神静气,异常艰难地开始了作业。
这另拓心脉运行通道,需要深入多层皮下组织,他“按”了半天,也没白按,对行针的力度和深度很是有帮助。
但通过银针渡气来另拓心脉气血脉络,谈何容易?
不但留针捻针,讲究快而准,并且内力渡入,促进新拓的气血脉络运行通畅,对力度的把控极为严格,既不能过猛,让那纤细的脉络爆裂,又不能轻柔,让脉络重新闭合。
所以,这一番施针下来,绝对是极耗心力。
如此,当朱由橏射入柳如如体内的那枚不足一寸,细若纤毫的金针,在膻中穴左近被亮闪闪地逼出来,独孤羽长出一口气,宣告大功告成的时候,西门大官人大汗淋漓,浑身乏力,竟是一屁股坐倒在老婆大人的床前。
医仙大大非常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深知这小两口劫后余生,肯定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将那金针收起后,都没给柳姑娘穿上亵衣,只是随手扯过薄衾帮她盖上,便第一时间,很是知趣地让小梅小菊将自己搀扶走了。当然,这套救治方案,独孤羽虽然没耗什么体力,但近一个时辰的诊治,还是让她心力交瘁,急需要回去休息休息。
而公主殿下运功逼出金针,也极耗功力,但看情况,貌似比仍然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气的西门大官人好点,因为,独孤羽她们刚一离开,她竟是缩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地穿起衣服来。
……
“女孩子家家的,就当在家里相夫教子,别跟着参政议政,那是咱爷们的事儿。”
西门大官人身上没盖被子,侧卧在床前,但……貌似找不到他两只手放在了何处,此时脸对着微微喘息,俏脸羞红的如如公主,一副责备的口吻道。
柳如如伸出一条光洁白嫩的胳膊(看来她穿衣行动受到了阻挠),娇嗔地在西门大官人肩头捶了一拳道:“你这是男尊女卑!谁规定女子就不能参政议政了?”
西门大官人一脸正色道:“说到尊重女性,我排第二,这世上没人敢排第一……”说着,这厮很是淫~贱地一笑,浪浪地低语道:“我只是觉得,凭老公我的素养和能力,来辅佐你父皇,你大可放心,每天只需洗白白,乖乖地躺床上,把老公我伺候好就ok了……”
公主殿下正琢磨“洗白白”“老公”“ok”的意思,忽地身上的薄衾被掀开,也终于发现了西门大官人那双手……赫然正一手一个,抓摸着两只乳鸽,轻揉重握,随指赋形。她感到胸口一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觉得左乳蓓蕾一热,已被某人的大嘴含住了,只几下舌动,就感到全身酥~麻,连脚底的血液都往头上冲去,哪里还有空琢磨那些个新鲜词的意思,顿时呻唤道:“少主,不要——”
某人含含糊糊说:“你叫啥?少主?”
“啊~~~啊哦~~~相公……夫君……不要……”
“你身体刚好,我懂的轻重,只是亲亲,不干别的。”
这厮说完,便再也没空说话,是亲了左边亲右边,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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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直接调来总部
大都督府,是大明独立于六部之外的产物,虽然明朝中后期分化为五军都督府,但大都督府仍然保留着,依旧是大明最高军事统领机构,统领着包括京城禁军三大营和各地卫所在内的“五大军区”。
不过,大都督府被皇帝剥得了参政议政权,成为单纯执行皇帝命令的组织,再不是“总内外诸军事”的中枢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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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地说,功能有点像现在的国~防部,对军队只有统兵权,而无调兵权。
而拥有调兵权的,便是只有皇帝老儿一人把持的“中央军委”。每逢战事,都是由皇帝直接调兵,临时委派专人,比如老朱同志,就喜欢聘用文官担任领兵元帅,统率部队出征,战事结束,元帅归还将印,军队归还大都督府。
而兵部,与大都督府互不统属,也是直隶“中央军委”的军队最高行政管理机构,所谓“行政管理”,便是对军队没有统兵权,却是对军中将士拥有任免和升调权。
举个现成的例子,守备京城禁军三大营的领导,觉得俺们赖长荣哥哥表现还不错,打报告提请上级领导给予表彰提拔,先上报给大都督府,大都督府审核通过,却是没有任命权,而是转送兵部定夺,兵部觉得该同志平时很会来事,看的也蛮顺眼,好,下达任命文件,升你一级,由神机营中军把牌官提职为把司官。
显然,如果兵部觉得你平日表现欠佳,看到老子招呼也不打,更没给老子送过红包,那好,你行也不行,不能通过审批,报告被驳回。
并且,兵部还掌握着军队的训练权,就是各级军队操练的时候,兵部有指手画脚的权力。我觉得这样操练有些问题,你必须得改;我觉得可以这样训练,你得赶紧试试……
如此一来,大都督府虽然统领军队,却是会处处受制于兵部。
显而易见地,这两家单位的最高首长,同样是正一品的兵部尚书和都督大人,肯定是不对路。
so,俺们营政大都督府的大都督林木森与兵部尚书杨嗣昌,便成了政敌。
而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拉拢和亲近的对象。
当然,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以利益来说话。关于这一点,长相酷似猛张飞的林大都督,心里比谁都拎得清。
但不管怎样,林木森平日里跟内阁首辅周延儒的关系……貌似还是不错的,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这不,是夜,京城大都督府内,某高档宴客厅,烛光高挑,菜肴丰盛,周大人和林大人正在把酒言欢……咳,差点忽略了重点,貌似坐在主位上的是俺们西门大人,周大人仅列次席,并且,林大人还是坐在西门大人身侧敬陪。
西门大官人冒着风雪来大都督府拜访林木森,却是听了如如殿下的建议,那王轩新募的五千新兵,其中三千为步兵编制,剩余二千为骑兵,现在父皇将兵权移交给你,并不急着赶赴前线,而是以萧清东西厂为首任,那么,这兵的编制问题得重新考虑。至于将这五千新兵如何最佳混合编制,妾身却是外行,你还是去请教父皇向你推荐的林都督。而这事宜早不宜迟,因为,这五千新兵是王轩所募,想必他已在兵营内安插了亲信,并且刚刚经历新兵闹事,军心不稳,你现在接掌过来,当尽快去新兵兵营,以防再生变数……
如此,不让女人参政的西门大官人,最终还是听取女人的建议,在老婆大人答应,等妾身身体一好,便将身子给你的情况下,又在那对嫩~乳上忙乎了一阵子,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间暖烘烘的,情潮泛滥的雅室。
也是凑巧,昨儿周延儒募捐后,这厮很是心疼他那一年的俸禄,碰到“好朋友”林木森,非得让人家请客安慰他一下。林木森也是爽快,当然是慷慨答应,当即便邀到大都督府做客。这阵子发生了太多的事,二人也是多日没聚,自然是对当下时局,皇上的晚宴,募捐的心得体会,西门大官人的横空出世……等等等等做了一番深入而“坦率”地交流。周延儒老家伙虽然不善饮酒,但酒逢知己千杯少,这货还是喝了不少,当然是当场醉爬下而留宿在都督府内。而第二天竟然是大雪倾城,狂风呼啸,身子骨清瘦的周大人便选择在大都督府继续享受那两个模样身材都蛮不错的小丫头的伺候。
对西门大官人的突然造访,并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林木森表示很受感动,这大雪天的,还跑过来跟老哥我探讨军队编制问题,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当即吩咐下去,按最高接待标准给我整一桌。
长话短说,经过林大人和西门大人一番密谈,就五千新兵的编制问题,以及如何整军治兵的问题,林大人都提出了极富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西门大人含笑采纳。
最终,根据上述意见和建议,二位大人也敲定了参加酒宴的人员名单。
除了周延儒外,一同作陪的还有,林木森的副手,同知都督王家林,一个四十多岁,眼珠子总是闪烁不定,看起来随时都能冒出鬼主意的中年武官;统管五军军纪的都督佥事,施政东,四十怕不足,三十当有余,或许跟职位有关,见到俺们西门大人也是紧绷个脸,很是严肃的样子;那满脸堆欢,笑容可掬的大胖子,听了林大人介绍,西门大官人很是愣了一下,他竟然是总治五军刑狱的五军断事官,看来……这个职位很有油水的说,你他妈不送钱,老子多打你五十大板……哟呵,你还不服?!给我关小黑屋,关到你服为止……
嗯?剩下这三位是熟面孔啊。
这昂首挺胸,一本正经,貌似大气也不敢出,但眼中却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喜悦的猥琐大叔,不是马平还是谁?
而坐在他两侧的两个帅帅的兵哥哥,不正是俺们赖长荣兄弟和被马平老婆无底洞吞噬过的秦仁小弟弟么?
看他们一副拘谨的样子,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们不震惊才怪了,作为一名普通的军人(咳,就他们的官衔,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能有幸跟这几位国~防部顶级大佬一同用餐,还是在最高首长的府邸,他们可是做梦也没想过的。
两帅锅此时都一般心思:我擦,老子本来还一肚子怨气,这大雪天的也不让人安生,以为又是跑腿取文件什么的,竟然……靠靠靠,老子有点晕,不会是要把老子直接调来总部,给个都事,甚至经历司的经历干干吧。
*****
ps:过渡章。。。
靠!国-防-部也和谐,老子实在是无语。。。
第134章 天上掉馅儿饼的美事
明朝军队实行卫所管理制度,一般五千人为一卫,一千人为一所,每卫设左、右、中、前、后五个千户所,千户所下设百户所,百户所下面又设总旗和小旗。
根据山川形势,在全国各地分设卫所,几卫几所组成这一片区域的集团军,成立地方军事管理机构,直属大都督府管辖,却是听从兵部调令。
而这一片区域集团军的最高长官便是都指挥使司,卫的最高长官是指挥使,所的便是千户,百户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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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指挥使以下各级军官都是世袭,而指挥使以上的高级军官,像都指挥使、都指挥同知、都指挥佥事等都是朝廷从世袭军官中升任或从武举中任命。
再举一个现成的例子,赖长荣老爸赖汉强,统率着其所辖江南一带甭管是水军还是陆军的若干卫所,他这都指挥使司的职务便是从从世袭军官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
当然,这卫所管理制度也有特殊情况。
一种是单独驻扎一方,不属于任何一个卫的千户所,直接归都指挥使司管辖和指挥;还有一种“御”的军事机构,兵力在一卫左右,不挂靠任何地方军事集团,直接归大都督府管辖和兵部调遣。
王轩新招募的五千新兵,兵力一卫五所,正是以“御”的军事机构进行编制,设最高指挥官,正三品的指挥使一人,指挥同知一人,指挥佥事一人,左、右卫镇抚各一人,下属为正副千户、经历、知事、所镇抚、吏目、仓大使、副使、百户、总旗、小旗等若干。
不过,这“御”刚刚组建,关于人事任命,组织上还没来得及作进一步安排,只任命了“御”军一、二把手的人选,老大指挥使当然是王轩,其副手指挥同知见下文。而其他职位,暂由指挥使自个先临时任命,等真正成军后,兵部根据上报的各人表现,作最终委任。
因为此,王轩才有权将汗毛还未褪尽的吴建升放在佥事的岗位上,原因无他,盖因这吴建升是他便宜小舅子……咳,王轩还未婚,就是某个炮友的弟弟,所以“便宜”噻。
而指挥佥事当然是指挥使以下的官职,必须得世袭,那么,就得掰一掰吴建升家里了。
说这个小吴,大家伙知道的肯定不多,说他老爸吴襄,知道的或许多一点,那么,说起他哥哥吴三桂,肯定是知者甚众。
小吴一家本是辽东将门望族,一家小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但老爸吴襄不争气,在崇祯四年的时候,皇太极发动了大淩河战役,吴襄受命领兵前去支援,却是走到半道,因为怕死,带着几个亲信跑路了,直接导致大明军队全军覆灭。老朱一怒之下,差点杀了他,但考虑到吴家祖辈为大明作了不少贡献,只是将他下狱了事。而为了把老爸从监狱里捞出来,小吴一家人没少进京打点,显然的,兵部尚书肯定是主要打点对象。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钱能使鬼推磨。
终于在去年时候,各地起义如火如荼,边关又连连告急,老朱同志实在是手头没人,在杨嗣昌多次“提醒”下,想着老吴被关了八九年,再胆小,也被狱中的狱友爆菊给爆得胆肥了,便把他放了,并且,还同意了杨嗣昌提名,任命他为京营提督。
因此,小吴一家老小,都搬来了京城定居。
不过,他老哥吴三桂除外,因为三桂这小伙可不像他老爸贪生怕死,这么没出息,今年才二十五,便以全国最年轻的团练总兵身份驻守一方,捍卫国家领土不受清兵进犯,绝对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据说他一心扑在事业上,至今未婚,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高帅富,京城里好些个名门望族的姑娘们排着队上老吴府上提亲。
老吴一家虽然在辽东牛~逼烘烘,但到了京城,遍地都是眼睛向天看的高官,不由他们不夹着尾巴做人。当然,谁也不愿意总夹着尾巴,都想着昂首挺胸,也有眼睛向天看的一天。因此,找机会抱大腿,是必然的选择。
放眼京城文武百官,抱谁的大腿,这根本不用脑子想,当然是收受过老吴家巨额贿赂,还提名吴襄担任京营提督的杨嗣昌。
而杨嗣昌对老吴家如此友爱,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是一回事,还有一个主要原因,便是小吴的舅舅,祖大寿也是一个巨牛~逼的人物。
祖家世居辽东,可以说是辽东一霸,还是巨无霸类型的。而祖大寿官拜少傅总督,雄霸辽东,山高皇帝远,不要说对杨嗣昌不尿,有时候连老朱的话也不听,甚至还敢跟朱由检对着干。
这样一个人物,身为兵部尚书的杨嗣昌当然是犯不着得罪,挖国~防部长林木森的墙角还来不及呢。
而吴家给他提供了机会,并且还有钱拿,帮得是尽心尽力,照顾的是风生水起,给老祖送了一个大大的人情。
老祖也领了这份情,写了亲笔信,对老杨表示感谢。
而作为儿子的三桂兄,对杨尚书如此帮助他老爸,不但从狱中释放,还从原来的总兵升官为京营提督,更是表示了十二分的感谢,派专人日夜兼程从东北送来了大个大个的长白山极品雪蛤,给“杨伯伯”滋补滋补。(王轩巴结秦小婉,特意吩咐厨房做的“片糖炖雪蛤”,正是从舅舅那儿搜刮而来。)
如此,杨家和吴家的关系很是不错,两家人经常搞个聚会,整个野炊什么的。
就是在一来二去中,小吴的姐姐,吴君茹被王轩同学给迷住了,但她身材劲爆,却是姿色一般,王轩一心想娶长平公主,哪里会将她看在眼里。不过,对上杆子贴上来的原封货,作为京城情圣,还是有责任有义务为她开封。这一开不要紧,却是开出了滋味。吴君茹没有浪费她前凸后翘,性感热辣的身材,床上功夫不是一般的厉害,把王轩伺候的经常一两天下不了床,吴君茹便当之无愧地成为了京城情圣的最佳炮友。
那么,凭着两家关系,再加吴君茹的枕边风,王轩新兵还没招募全,便将既有油水捞,又很是威风的“指挥佥事”的位置留给了“便宜小舅子”吴建升。
而指挥同知这个指挥使副手兼军师的位置,兵部即杨嗣昌任命给了王轩的“表兄”杨泽凯同学。
表兄之所以加引号,自然是表示杨泽凯不是杨嗣昌下的种,但也的确是表兄。因为杨嗣昌老爸杨鹤,跟杨泽凯爷爷杨天成是货真价实的堂兄弟。论辈分,论年龄,王轩不叫杨泽凯表兄叫啥?
按道理,杨嗣昌和杨天成是真正的一家人,在朝中应该抱成团,共对政敌,但二人却是政见不合,互相看不起。
杨天成当兵部侍郎的时候,比这个叔叔小了七八岁的杨嗣昌,还在河南当一个小小的副使,凭着自己的投机钻营正一步步往上爬。而因为魏忠贤阉党之累,杨天成被革职查办,杨嗣昌不但没提供任何帮助,反而划清界限,摆出了大义灭亲的架势。因此,大侄子现在牛~逼当了兵部尚书,做叔叔的懒得看他那张得意的嘴脸,被老朱重新录用后,请求老朱将他外派,去杭州当一个地方军政大员。
不过话说回来,一家人总是一家人,上次杨天成来京述职,杨天成为了宝贝孙子的前程考虑,虽然知道杨嗣昌在河南前线督军不在家,还是拉下老脸去尚书府走了一遭,拜会了一下侄媳妇——几个尚书夫人和小妾,让她们帮助活动活动。
而杨嗣昌从家信中得知这个情况后,对这个叔叔的主动示好,当然是颇为自得,正好王轩招募新兵,他很是牛叉地吩咐兵部,一纸调令,将杨泽凯从一个啥功名也没有的世袭子弟,一下子放在了从三品的指挥同知的岗位上。
当然,对这个以前很少走动的表兄,王轩还是表现出了欣然接受的态度。因为,杨天成跟杨嗣昌不对路,不代表小杨跟小王也不对路。
小杨高大威猛,使了一手好贱,也酷爱美女,喜欢风花雪月,在王轩面前,并不因为是“表兄”,而摆出兄长的架子,貌似做人很低调。
所以,表兄弟二人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那日兵营闹事,凭杨泽凯的身手,原本根本不用王轩出面,他作为兵营二把手肯定能摆平,但那天他却不在兵营。
干什么去了?后文再交待。
这里还是回到“御”军的人事任命话题,剩下的那些个职位,王轩待价而沽,等着人来送钱买了。
却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西门大官人闪亮登场,他在指挥使位置上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狠狠地踢了下去,踢得自己必须窝在床上装死。
而西门大官人接过御军指挥棒,听取了林木森的意见,在某些重要的岗位,应该安排自己的亲信人员。
军中菜鸟西门大人有个毛的亲信,想了半天,肥水不流外人田,好兄弟赖长荣肯定得提拔过来,嗯,那兵器营的马平貌似治军还行,可以弄过来……对,那小伙子秦仁跟赖长荣好似一对冤家,也忠于职守,不错,可以考虑考虑……
so,直接调来总部云云,显然是赖长荣和秦仁两位筒靴做梦想屁吃。
8过,能在密探大人手下做事,还能大大地升官,显然也是让他们始料不及的,天上掉馅儿饼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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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依旧是过渡章。
第二卷还有十万字左右结束,第三卷《战争风云录》即将登场,有必要提前将大明兵制,官职,派系啥的理一理,大伙儿如看着枯燥,不妨那啥……捏着鼻子。
第135章 划破夜空的尖叫
夜深,寒风依旧呼啸,大雪仍在飞舞。
而此时,在皇宫大内,却是乱成了一锅粥,人影绰绰,奔走不断。
“有刺客——”
“保护皇上——”
“保护太子,保护皇后娘娘——”
……
叫喊声此起披伏,也时不时听到刀剑相击的打斗之声。
显然,老朱今晚加班,乾清宫灯火通明,更是被御前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多久,呼啸的寒风中已不闻打斗嘈杂之声……
身形瘦高的夏可雄神色间掩饰不住的惶恐,脚步匆匆地走进了乾清宫。
“禀皇上,刺客一共七人,当场击毙五人,活捉一人,也是……逃走一人……”说着,夏可雄稍稍直起身,语气肯定道:“不过,此人已身受重伤,微臣也吩咐下去,全城封锁,捉拿此人,这次……他绝难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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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夏可雄汇报,坐在御案前的朱由检脸色阴沉,隔了好久方沉声道:“可知刺客是些什么人?”
“这帮刺客极其凶悍,惧不畏死,武功也是驳杂的很,不知出自何门何派,但后面有两个刺客誓死阻挡,让逃走的那名刺客快走,听口音像是陕西河南一带。咳,微臣怀疑,刺客可能是……闯贼派来。”
“唔……既然你活捉一人,便给朕提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皇上,微臣来之前已审过这贼子,但他却宁死也不开口,更差点让他嚼舌自尽……咳,微臣觉得,为免贼子冒犯皇上龙威,还是让微臣审讯于他。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让他开口!”
……
在夏可雄向老朱汇报的时间,翊坤宫一间小小的偏房内,早被到处“抓刺客”的叫喊声惊醒的小春子,此时手握一把匕首,拥着被子坐在床头,一脸紧张地看向门外,一副很是担心有刺客突然闯进来的样子。
随着四周叫喊声渐渐平息,小春子长出一口气,也放下了那把小匕首,慢慢地又躺了下来。
却在这时,窗户突然被人一掌击开,一个身影夹带着风雪纵身而入,没等他惊叫出声,这身影已极快地到了床前,抬手便点住了他的穴道。
这人却是丝毫不作停留,制住了小春子后,将被子一裹,往肋下一夹,又从窗户纵身而出,很是熟门熟路地拄拐右拐,眨眼间便从翊坤宫消失,寒风呼啸中,没有惊动任何一人,而他的足迹,也瞬时被风雪掩盖。
……
也是同一时间,位于城西,大雪飞舞中,矗立着一座气势巍峨的庄园,远远地,正有一道身着夜行衣的身影,顶着寒风,踏雪疾奔而来。
虽然他脚步沉重,在厚厚的积雪上踏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更是有一滴滴殷红的鲜血从他身上散落,在在雪地上异常醒目,但随着他疾行而过,这一切,也很快被肆虐的风雪掩盖。
片刻间,此人已到庄园前,根本没作考虑,身体一纵而起,竟是从一处高高的围墙,一跃而入。
看庄园朱漆大门的门楣上,“翔鸾坊”三个烫金大字在风雪中也是熠熠生辉,仿似宣示着主人的显赫,正是老朱赏赐给西门大官人的原贪官吴昌时的府邸。
偌大的翔鸾坊内,仿似人去楼空,白雪覆盖下,像是一座巨大的孤坟。
这人好似对府内地形非常熟悉,沿着一个个白雪覆盖下的亭台楼阁屋顶,直奔翔鸾坊后院,一个湖形弯弯,恰似一枚新月的巨大湖泊赫然出现的眼前。
而到了这里,也终于发现,这翔鸾坊依山傍水而建,即使满目都是白皑皑一片,风景也不是一般的美。
翔鸾坊将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充分利用了起来,在湖南端的那个尖角上修了一道横堤,横堤上栽种着许多杨柳,堤间还修着三座拱形石桥,堤两侧的湖水在桥下相连接,那情状宛然便是一道袖珍版的西湖苏堤。乍看上去,像是翔鸾坊将整个湖泊围住了一般,但实际上,在堤的另一侧才是更为广阔的水域,远远看去,隐隐可见高高的京城城墙,矗立在湖泊对岸。在湖形弯弯的两侧,却是分别有一座山势陡峭的石山横亘脚下,一眼望去,像是一座山被一枚新月从中间切成两半。而两山延绵,仿似一道天然的围墙,将翔鸾坊后院团团围住。
这人到了此处,像是松了口气,也像是受伤不轻,终于支撑不住,原本还行云流水般的身形竟有些跌跌撞撞,好在他右手紧握着一把剑,支撑着他不至于摔倒。
看这把剑,竟是没有开刃,并且剑身又阔又厚,与其说是剑,倒更像是一把铁铸的巨尺,只是尺头尖尖,尺尾也是剑把。
他蒙面的黑巾已是掉落,露出苍白而布满皱纹的老脸和稀疏的白须,而他的双目虽然圆睁,却都是白白一片,竟是瞎子一个。
再看他浑身上下,几乎成了一个血人,身上刀剑之伤不下十几处,尤其是后心处,一道长长的伤口下,一把绣春刀赫然还砍在脊椎骨上。
他一手拄剑,喘息片刻,在雪地上洒下大片的血迹,突然身体纵起,竟是纵到了一座石桥之上,丝毫不作停留,双脚一蹬,整个身子高高跃起,直扑离石桥十几米远外,左手那座高约百米,像是直插入湖中的石山。
如此距离,他还是受伤在身,显然不能一纵而至。
但他像是算好一般,身形将落湖中,他手中那把厚重的巨剑竟是在湖面下一块隐藏的礁石上一点,再次飞身而起,已是落在了离湖面几米高,斜伸而出的一块小小的,仅可立足的山石上。
山石上当然是落了厚厚的积雪,他脚下一滑,差点从石上栽落湖中,也是他应变神速,或是早有预防,手中的巨剑斜插而出,“锵”的一声,竟是准确无误地插入这块山石连接峭壁的石峰中,稳住身形后,抽出重剑,再次纵起,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山上一条像是凭空多出的山路上,即便大雪覆盖,依旧可辨这条陡峻山路沿着峭壁嶙峋的山崖盘旋而上,到了山的另一侧,竟是有一条奔腾的江水从山脚下斜贯西南,穿城而出。
这条水流湍急的大河,正是京城内五支河流之一,也是最大的浑河,那巨大湖泊想是浑河泛滥时,冲击而成。
却说此人,虽是举步维艰,却是一步一步,煞是稳健地向山顶而去。
在他的脚下,那滔滔不绝的江水在狂风中击打着岩石,訇然有声,水流盘旋成一个又一个旋涡,令人胆寒。
终于到的山顶最高处,风雪仿似更大,让人几乎无法立足,也是无路可走,却是在临绝壁处,有一座低矮的草屋孑然而立,似与风雪抗争,江河竞雄。
好一处避世隐居的所在!
……
还是在同一时间。
在翔鸾坊街对面,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客栈,随时会被狂风吹落的招牌上写着“同来客栈”四个大字,此时正有三个人刚刚住店。
这大半夜的,即便屋外风雪再大,住店的客人中,那些个异常警觉的,还是被他们“砰砰砰”的砸门声给惊醒了。
而这个时候,在客栈二楼一处房间外,有一个枯瘦的身影正准备撬门而入,听到那砸门声,便连忙停下,隐身暗处。等了片刻,貌似伙计给那三人安排了客房,正要再次行动,却突然从房间内传来一声划破夜空的尖叫。
第136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1
肆虐的风雪终于停息,天空也终于放晴,整个世界到处是白茫茫一片,白的晃眼。
风雪虽然不再,但京城的气温,却是骤然下降了七八度,这天冷得,虽然还不到呵气成霜的地步,但有小鸟的同学若是嘘嘘,必须得抓紧时间,不然的话,鸟儿肯定会被冻抽抽。
不过,此时的京城,却到处是一片“热火朝天”……京城厂卫几乎全体出动,不但对来往行人严加盘查,更是在挨家挨户搜索,闹得是鸡飞狗跳,哭爹喊娘。
很显然,其中少不了顺手牵羊,调戏美女等恶行。
一轮冬日刚刚破土而出,红红的,圆圆的,天边一抹朝霞在它的映射下,显得血色而浪漫。
从同来客栈方向,一匹马,驮着一个人,领着一行人,踩着深达近一米的积雪,从城西往城东,向威龙镖局深一脚浅一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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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浑身金黄,在白雪映衬下,金光闪闪,越发的夺人眼球,当然是帝王驹大大。
而马上之人,只露出青紫的小脸,整个身子都被紧紧地裹在被中,病怏怏地趴在马背上,仿似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不用说,这自然是被毒蛇咬伤的秦小婉。而她两眼无精打采,却始终盯在守在身侧,时不时伸手搀扶她一下,担心她掉下来的西门大官人身上,仿似周围的世界只有他,眼波流转中,更是弥漫着浓浓的甜蜜和丝丝的柔情,也不用说,她肯定又被西门大官人忽悠了……
紧跟着帝王驹身后的三人,脸上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喜悦,正是于树风师兄弟。一个个都是冷得缩着脖子,一个劲地搓手,就差把双手插进裤裆里取暖。
而林莫夫,林大教主却是不见踪影。
西门町去大都督府拜访林木森,自然还是穿着那身红艳艳的武官服,虽然略显单薄,但这厮现在叉腰神功傍身,倒是不再畏惧寒冷。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偶见几个在雪地里嬉戏打闹的小儿,也有早起的几家临街店铺在各扫门前雪,他们这一行人,是异常的惹人注目。
“站住!”
随着一声断喝,从身后已冲上来七八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都亮出了兵刃,一下子将他们团团围住。
当先一人,三十几岁,面色冷峻,鸾带上挂着百户的腰牌,当是锦衣卫一个百户大人,其余则都是普通的校尉。
西门町当然还不知道昨晚老朱遭遇了行刺,今儿正全城大搜索呢,他看到这些个锦衣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莫名其妙地围上来,完全无视他一身威武的行头,顿时就火了,靠,老子这一身正二品的武官服难道是假的?你丫一个小小的百户六品官,竟敢阻拦我,谁他妈借你的胆子?
因为田弘遇,西门町原本对锦衣卫也没好印象,将他们跟东、西厂的番子列为了一丘之貉,但老朱那次晚宴过后,特别关照过,锦衣卫老大夏可雄是微如的人,可以信任。故此,西门大人没有第一时间发飙,并且,用很是平静的口吻道:“原来是百户大人,不知拦住本官有何贵干?”还别说,这厮说话的口气,官味越来越足了。
很明显,对这个新鲜出炉的西门大人,百户大人不认识,他眼睛在马背上的秦小婉身上溜了一圈,没有回答西门町的话,而是喝问道:“这是什么人?”
妈的,直接无视我?!
西门大官人有点不爽了,脸色一沉道:“怎么,本官身边有什么人还要向你们锦衣卫报备么?”
“那倒不用,现在我们奉命缉拿入宫行刺的刺客,我看他有伤在身,如果大人不能说清楚他……”
靠,难道是朱由橏忍不住动手了?
西门町脸色一变,打断道:“入宫行刺?!刺杀皇上么?”
百户大人显然对西门町打断自己的话表示不满,也对他这个问题表示鄙视,冷冷地瞥了一眼他道:“难道入宫行刺宫女太监?!”
“呃……”西门町被百户大人呛了一口口水,不过,听说老朱挨行刺,他第一个念头便是受朱由橏指使,几大恶魔根本没离开京城,想到疯魔的功夫,当即对老丈人的安危表示关心,很是担心道:“皇上他……没事吧?”
“废话!皇上洪福齐天,上天护佑,几个小小的刺客岂能得逞!不过,却是让一个刺客脱逃……”
西门町听说老丈人没事,不由得松了口气,但隐隐觉得不对劲,如果刺客真是几大恶魔,秦小婉说他们离开了京城,岂不是说谎,让他放松警惕?!那么她……这厮急于求证刺客的身份,忍不住又是打断道:“其他的刺客抓住没有?是什么人?”
百户大人跟他说这么多,早已不耐烦,听他不停地问问问,顿时两眼一翻道:“这事不劳大人操心……”说着,伸手一指秦小婉道:“现在请配合我们锦衣卫办案,他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因何受伤?”
说实话,人家百户大人也是正常办案,秦小婉受伤,其他几人都是江湖打扮,来历很是可疑,当然要问上一问。
但西门大官人心里隐隐有一团火蹭蹭地往上冒,因为……他先入为主,认定是几大恶魔入宫行刺,那么,秦小婉肯定说谎骗了自己。一般都是这货骗女人,现在被女人骗了,他感觉心里难受,啊——老子最终还是中了美人计!!!
所以,虽然他对锦衣卫围堵上来盘问表示理解,但这个小百户的连声诘问,还是让西门大人忍不住发火了。
“放肆!”这厮也是两眼一翻,王八之气顿时迸发,怒斥道,“本官是皇上钦赐的镇国将军,更官封太子太傅,乃当今太子的老师,你说本大人会跟刺客为伍么?!”
百户大人还真被镇住了,呐呐地刚要说话,却突然从街头一侧又冲过来一拨人,这次人势更众,呼呼啦啦,竟是有三十几人,更是将西门町几人和锦衣卫的人都围在了中间。
原本于树风师兄弟还比较镇定,此时如此阵仗,也是把他们吓了一跳,忍不住都靠向了西门大官人。
这群人围上来之后,慢慢地从后面纵马而上一个人,年届五十岁,长眉鹰目,面相浮薄,颌下无须,赫然是那西厂厂主刘锦。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杂家亲自拿人么?”他两只细长的眼睛眯缝着,却是从眼中透射出一缕厉色,直盯着帝王驹上的秦小婉,仿似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似的,嘴里不急不缓道。
我草,哪里又跑出来一个死太监,还这么目中无人?!
“且慢——”西门町刚要发话,那百户大人手中绣春刀一挥,拦住了正要扑上来的西厂厂卫,躬身对刘锦道:“下官龙应凡见过厂主大人,这疑犯是我们锦衣卫先……”
“你闭嘴!”刘锦双眸陡然张开,喝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不入流的货色,还不跪下给本督磕头行礼?”
龙应凡身子不由得一颤,却仍是躬身道:“夏指挥使告诫过我们,东、西厂的兄弟办案,我们锦衣卫决不可插足,但锦衣卫查案,也绝不容别人横插一脚!”
刘锦眼睛又眯起来了,不过,这不表示他在笑,而是在发怒,尖着嗓子叫道:“放肆!夏可雄当着本督也不敢如此说话,你也敢跟本督理论,怎么?难道你要以下犯上吗?”
“下官不敢……”
龙应凡话没说完,西门大人终于彻底爆发了:“那只没鸟的王八蛋当着本官的面也敢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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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龙哥威武(咳咳,整个小龙套先),法克只有勃~起了……不过,勃不了太久,只能保证周六、周日皆有5k+更新……
回来的有点晚,第二更晚些奉上……
第137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2
司礼监提督太监赖水强,掌印太监王承恩,秉笔太监刘锦,可以说是宫中太监三巨头,不说权势通天,起码一伸手,也是触到天了。
不过,赖水强名义上虽然是太监中的老大,但王承恩作为老朱的最佳搭档和心腹,对赖水强自然是不尿的,宫里的太监,稍微机灵点的,都默认老王为太监之王。
而刘锦作为秉笔太监,手中的权力不比另外两位老大小,甚至,因为司礼监秉笔太监代行皇帝“批红”,就其权力性质而言,是在代行皇权,不说是攫取相权,起码,手中的权力可以与内阁抗衡。
所以,这三大太监各有牛~逼的本钱,当然,也互相较着劲,在宫中也各有一股势力,背后也各有一棵大树靠着。
原本赖水强和刘锦兼任东、西厂的老大,因为他们的权势,在朝廷内外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也稳压锦衣卫一头。曾几何时,夏可雄见到赖水强或是刘锦,那是要磕头的……
但,就在今年早些时候,情况慢慢发生了变化,很多事,老朱都交给锦衣卫去干,貌似将东、西厂数倍于锦衣卫的兄弟们晾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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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现在,甭管是西厂,还是东厂,日子都更不好过。赖水强和刘锦最近嘴里念叨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起风了,这天要变了……”
首先,老朱以财政吃紧为由,长期拖欠对东、西厂的财政拨款;接着,又以朝廷需要开源节流,精兵简政为名,勒令东、西厂关闭大批各地办事处,大幅裁减员工……而事实上,以锦衣卫为首的京城十二亲军卫,却是在招兵买马,扩充编制,不知有多少人从东、西厂下岗后,转而被锦衣卫重新录用。短短半年多时间,此消彼长,锦衣卫与东、西厂已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夏可雄再见到赖水强刘锦,腰杆挺得比任何时候都直。而照此情况发展下去,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东、西厂很可能被锦衣卫吞并,而不复存在。
这牵扯到无数人的利益,也牵扯到东林、浙党、阉党等多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他们当然不愿看到东、西厂的命运朝这个方向发展下去,奋起抗争是主要的。
怎么抗争?
扭老朱的大腿肯定是不行的,已被逼入绝境的东、西厂终于联手,共同对付、打压、排挤日渐受到皇帝重视的锦衣卫才是正道。
天赐良机,发生了入宫行刺事件。
虽然老朱没事,但守备森严的紫禁城被刺客闯入,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失职行为。而夏可雄当晚恰好是护卫紫禁城的亲军卫和御前伺卫的总负责人,总调度人,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关键是还跑了一个刺客,这当然让赖水强和刘锦找到了打压夏可雄的机会。
而东、西厂和锦衣卫,看谁先拿到逃跑的刺客,成为双方当前最关键的任务:第一说明能力问题,皇上,您看看,关键时刻还得靠我们东、西厂啊……第二,也是主要的,夏可雄可以亡羊补牢,弥补过错,而赖水强刘锦却可以在这个刺客身上大做文章,整出一个夏可雄“里应外合”的罪名只怕也有可能。
如此,整个京城的厂卫都开始疯狂地搜索受伤的江湖中人,甭管是不是,先拿下再说。
而抢夺嫌疑人,也成了厂和卫之间必然上演的动作大戏。
因此,受伤的小魔女成了香饽饽,也因此,龙应凡一个小小的百户敢跟西厂老大刘锦叫板。
但很遗憾,他们都忽视了俺们的西门大官人。
刘锦过来前,西门大官人以为纯洁的感情被小婉妹纸欺骗,本就憋着火了,而现在听出这个牛~逼烘烘的老太监竟然是东西厂的什么厂主,便再也忍不住了:老子正要收拾你呢,你倒好,还敢跑到我面前来装~逼,你丫不是找死是什么?!
“哪只没鸟的王八蛋当着本官的面也敢咆哮?”这厮一声断喝,因为考虑到于树风师兄弟的耳膜承受力,倒没有运足内力吼叫,但声音之大,也是震得他们耳朵嗡嗡的。
而这一声,也终于让始终没拿正眼看他的刘锦,一脸惊怒地看向了他。
作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刘锦肯定知道官场诞生了一颗新星,还是巨星那种。但很显然,他没有将眼前这个和几个江湖人混在一起的武官跟西门大人,西门将军联系起来。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西门大人武官服,年纪轻轻竟然是二品官?!他又是眯起眼睛,打量着西门町,脑子里迅速搜罗着朝中有哪家公侯,宗族有这么一个年轻的武官。
但西门大官人看他这副样子更是来火,显然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当即撇了撇嘴道:“看什么看!本官英明神武,气宇轩昂,你个没鸟的货这辈子是没指望长……”
刘锦哪里还听得下去,顿时尖着嗓子叫道:“大胆!你可知杂家是谁?”
“一个没鸟的货罢了,我管你是谁……”西门町两眼一番,却是喝道:“你知道本官是谁,竟敢当街围堵于我,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刘锦何曾遭遇过如此辱骂,心里一个劲地咆哮道,疯了,疯了……都他娘的疯了……先是小小的百户,现在这丫更是个疯子……
但他心思深沉,在不了解西门大官人来头的情况下,却是强忍怒气,不怒反笑道:“好好好,那杂家便请教请教……”这厮深吸一口气,口气尽量平缓道:“大人姓甚名谁?是哪家的世袭子弟?”妈的,若是无名之辈,本督不杀你誓不为人!!
西门町原本想故意激怒他,好借机收拾他,没想到这货还真能忍,便翻了翻眼,冷笑道:“你又是谁,凭什么本官要告诉你。”
哼,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杂家报出名来只怕吓着你……
刘锦倒是没在乎西门町的无礼,而是腰杆一挺,傲然道:“杂家姓刘名锦,在司礼监……腆为皇上御前的秉笔太监,也兼任西厂厂督!”
没想到西门大官人依旧冷笑道:“哦,那是几品官?”
这话问得刘锦一愣,太监有级无品,但没有官职却有实权,就说他这个秉笔太监的权势不比内阁首辅差多少,当即很是无语地看着西门町这个官场菜鸟:你丫别拿咱太监不当官,报出你的名来,看杂家整不死你……
西门町当然是故意这么问,看他哑口无言的表情,脸上笑得更冷:“不妨告诉你,本官不是什么世袭子弟,但却是皇上钦赐的二品武官,更是皇上御前的大内密探,上管天下管地,你一个无品的死太监而已,也敢在本官面前嚣张,还不给我下马磕头行礼?!怎么?难道你要以下犯上吗?”这厮后两句活学活用,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锦听到“大内密探”四个字,终于将眼前这位跟横空出世的“巨星”联系起来,顿时心中一懔,身体也是微不可察地一抖。
刘锦身为司礼监太监,当然清楚大明的礼制,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虽然是秉笔太监,但跟西门町相差何止是一级?更何况,西门大官人极得老朱信任,那大内密探“上管天下管地”绝不是唬人的,他现在渐渐失宠,跟西门町更是相差悬殊……他终于明白,这一脚,是真正踢到铁板上了。
那龙应凡听了西门町之言,也醒悟过来,老大可是在锦衣卫特别交待过,遇到密探大人,便如本使亲临……不,便如皇上驾到!
他不等刘锦有所动作,已当先跪倒,恭敬道:“下官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请西门大人责罚。”
西门町对龙应凡的及时配合,表示很欣赏,却是神情严肃道:“龙百户是吧,我记住你了。本官念你是为查案,暂不追究,你先起来吧……”说着,眼睛却是看向了刘锦,慢悠悠道:“刘公公,你是司礼监的人,本官倒要请教,若是有人以下犯上,一个无品的宦官对二品武官无礼冲撞,该当何罪?”
刘锦此时对西门大官人已有了几分敬畏之心,看龙应凡战战兢兢磕头起身,更是屁股痒痒在马上坐不住了,听西门町这一问,立马条件反射般,动作很是利落地跳下马,躬身道:“回……回大人……杀无赦。”
西门大人很是享受别人这般恭敬的对他,奶奶滴,这当官就是好啊,这厮笑吟吟道:“哦,还有这么回事啊……”说着,却是脸色一沉,喝道:“那你是明知故犯喽?”
这一下,刘锦只能自认倒霉了,双膝一软,万般不情愿地对着西门大人跪了下来,恭恭敬敬道:“司礼监刘锦,叩见西门大人。”
这厮嘴唇都咬出血来了,心里愤恨的要死,但对这个密探大人却是耳闻不少,还真不敢话一说完便站起身来。
西门大官人哂然一笑,却是不再理他,而是对龙应凡道:“龙百户,你将入宫行刺之事说给本官知道,本官身为大内密探,对缉拿刺客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次,龙应凡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忙是躬身汇报……
“哦,一共七个人……”西门町点头沉吟道,“你可知道那活捉之人现在何处?”
“回大人,卑职听说,那刺客现被关押在锦衣卫南镇府司,夏指挥使正亲自审讯于他……”
“好了,捉拿刺客要紧,你们赶紧退下吧。”
直到一干锦衣卫都撤身而退,西门大官人才将头转向了仍跪在雪地中的刘锦,刚要说话,突然,一匹快马,在雪地中疾驰而来,却是被这群人堵住了去路。
那围堵的西厂番子早已闪开一条道,西门町抬头一看,我靠,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在这儿也碰到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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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3
能当得起西门大官人冤家的,杨泽凯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好似命中注定一般,西门町附身穿后,第一个结怨的人便是这厮,后来在柳如如选秀场上又碰面,到了京城后,第一天便相遇,让西门大官人忍不住赏了他一巴掌……现在,这厮竟然跟西门大官人做起了同事,并且还是副手,捷足先登,霸占了西门大人统领的“御”军指挥同知的位置,
人家是铁饭碗,兵部正式下发的聘书,如果他没什么过错,最好先别动他,以免引起兵部不必要的反弹……反正你是御军老大,还怕找不到机会整他么?到时候,他自己也会辞职离开……
从林木森口中得知后,让西门大官人很是郁闷地喝了几大杯。
这一大早突然在大街上碰到,西门町情不自禁便很是无奈地发出一声感慨。
而身高马大的杨泽凯当然也发现了西门町,更看到了跪伏于地的刘锦,只是看到背影,看不到脸罢了。
显然地,杨泽凯也知道御军的人事变动,对西门町这个突然空降下来的顶头上司,表示很排斥,更为表弟叫屈,义愤填膺地听从杨嗣昌某些安排,做好了跟西门大人斗争的准备工作。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很快稳定了心神,骑在马上朝西门町拱了拱手道:“原来是西门大人,下官有事在身,不能下马行礼,请大人原谅,也希望借过一下。”
这个“冤家”居然主动打招呼,倒是出乎西门町预料,现在毕竟成了同事,还是人家的顶头上司,当然也得表现得胸怀更宽广一些。西门大官人微微一笑,很是和蔼地点头道:“几日不见,杨大人好像又长高了不少,本官看你,得仰视了……”看杨泽凯脸色一变,貌似受不了西门大人的调侃准备拨马回走,这厮马上脸色一正,拿出一副官腔道:“对了,想必你也知道,你我将在一起共事,这两天本官事多,也没空去军营看看,今儿正考虑去军营走一遭,不知道你这么急冲冲地是要去哪儿,若是本官去了军营,你这个指挥同知不在,可是不好哦。”
听了西门町的话,杨凯泽眼中闪过一丝惶恐,貌似不敢看西门町,连忙在马上一欠身道:“回大人,下官有些私事,办完之后,当马上回军营卫所。”
私事?看你火急火燎地样子,难道你爷爷要挂了?
西门大官人当即决定,给冤家一个下马威再说,脸一板,沉声说道:“御军卫所刚刚成立,又发生了新兵闹事,你身为指挥同知,本官不在,你应该恪尽职守,替本官管理好军营卫所,怎可因私事擅自离岗?难道还有什么私事比国家大事还重要?你懂不懂军营的规矩?知不知道你岗位的重要性?知不知道身为一个军人,最基本的素质是什么?!”
麻痹的,老子不懂,就你懂,现在要你猖狂,到时候看你小子如何收拾乱局……
杨泽凯被西门大官人连声责问,心里一阵腹诽,却是不敢辩驳,神态愈发恭敬道:“大人说的是,下官明白,下官……下官这便回营恭候大人……”
西门大官人看他一副老实头的样子,心里暗爽,却是一摆手,很是大度道:“你明白就好,本官也不是不近人情,如果你真有什么急事,还是去办吧……不过,希望你快去快回!”
西门町伸手一摆,那些个完全被西门大人震慑住的西厂厂卫,呼啦啦已是闪到一边。
杨凯泽看了西门町一眼,稍一犹豫,还是一拱手道:“多谢大人成全,下官绝不敢耽误时间,一定速去速回。”说着,一提马缰,两脚一踹镫,纵马往城西而去。
想必大伙儿已猜到,杨凯泽这是去哪儿,正是去找自己的师傅,重剑盲丐——也是那脱逃的刺客!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重剑盲丐隐身京城,已有一十四年。
不要说别人,即便是后来的翔鸾坊主人吴昌时也不知道,自家的后院山上,还有一位隐居者。
之所以说吴昌时是后来者,盖因这翔鸾坊的前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这重剑盲丐。
重剑盲丐,姓李名精白,十四年前,朝廷上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是当时的兵部尚书,而杨天成,乃是其副手,正担任兵部侍郎。
二人关系默念,配合默契,却皆因魏忠贤案,在崇祯元年,都被老朱革职入狱。
不过,二人命运却是殊途。
杨天成为人圆滑,朝中帮他说话的比较多,也有宇文化龙这样的凯爷帮他打点,最终被释放,现在更被老朱重新录用。
而李精白极其自傲,在朝中几乎谁也看不上,却的确跟阉党走得近,死抱魏忠贤的大腿,这一落狱,下场肯定是明摆着,魏忠贤死,他也难逃活命。终于,在魏忠贤被株连九族,阉党遭到重创,在一次严刑拷打中,被刺瞎一双眼睛后,彻底放弃希望,凭着一身很是不错的武功,越狱而逃。
天下之大,往哪儿逃?
李精白身为兵部尚书,当然很是懂得追捕和逃亡的技巧,老子哪儿也不去,就回家,有本事你来找我啊。
如此,李精白便在那山顶绝峰隐居了起来。
对李精白越狱,老朱当然是震怒的,将他一家老小,全部捉拿入狱,家中所有财产全部没收充公。
不过,老朱刚刚继位,还不想落下一个暴君的名号,倒是没有将李精白一家老小斩首示众,而是关着他们,引诱李精白现身。
这一关,就是三年,魏忠贤案也尘埃落定,李精白虽然结交内伺,罪当处死,但罪不及家人,便将他一家老小放了,并送回河南老家。
渐渐地,在京城街头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他的行踪,只往来于京城和河南。
因为他身上总带着一把没开刃的重剑,时不时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一下,并且,做好事不留名,久而久之,便在河南一带留下了重剑盲丐的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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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重剑盲丐的名号,广泛流传于贫民,难民,流民之中,江湖中人,知之甚少。
甭管听说过,还是没有听说过重剑盲丐其人,都没人知道,他,便是逃犯李精白。
咳,说错了,有人知道……杨天成爷孙俩。
李精白虽然敢以乞丐身份公开露面,却是不敢跟家人相认,只是在暗中留心着,关注着家人的情况。
但有一个人,他却是敢去相认,那便是革职后闲赋在家的杨天成。
而杨天成也果然没让他失望,不但没通报朝廷,还以老部下的身份热情接待,更是让亲孙子,拜李精白为师。这就让老李很受感动,对杨泽凯完全是倾囊相授,小杨同学对老师也比较尊敬,潜移默化中,也是学会了老李一身的傲气。
李精白原本对老朱也没啥怨言,也一直规规矩矩做着自己的“重剑盲丐”,但事情往往不可预料……
这又得说说李精白家人了。
说别人,可能没几人知道,说李精白的小儿子李岩,知道的肯定海了去了。
不错,这个李岩,正是追随李自成起义的那个李岩。
李岩长相酷似李精白,也颇有乃父之风,傲骨天生,也喜欢做好事不留名,经常拿家里的粮食救济灾民。
对这个儿子,李精白是打心眼里喜欢。虽然不能相认,却是找机会,偷偷将自己多年行军打仗,治兵训练等等的心得体会手录后,塞进了李岩的枕头底下,内心里希望,儿子有朝一日,也能像自己一样,能功成名就,光宗耀祖。
而让他高兴的是,李岩发现那手抄本后,还真是如饥似渴地认真学习起来……
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李岩被当地官府陷害,阴差阳错,没有报效朝廷,竟是加入了民贼起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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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喜欢受虐?
人一跪下,所有的气势都化为了灰烬,即便你再有权势,靠山再硬,也是比人矮了一截。
堂堂的司礼监秉笔太监这一跪,便将身上所有的傲气跪没了,更妄谈气势。
他也很有阿q的精神,心里想着,反正已经跪下,多跪一会儿,少跪一会儿,也是无所谓了,如果能换取这个密探大人的信任,甚至博得好感,倒是值得。
西门大官人还有事在身,当然没时间跟刘锦在这儿耗着,人家在公干,也不能太过分,杀了他的威风已经很不错了,要收拾他,等找到证据,再彻底收拾。
这厮笑眯眯地看着刘锦道:“刘公公,你也听到来了,本官向来以德服人,绝不仗着手中的权势恃强凌弱,我让你下跪,你服……还是不服?”
刘锦连忙以头磕地道:“服,服,老奴有眼无珠,实不该冲撞大人大驾。”
他反正已放下身段,也不惜以老奴自称,顿时让那些个西厂厂卫大跌眼镜,一个个圆睁着眼睛看着刘锦,实在不敢相信,这还是平日那个眼高于顶,心狠手辣的厂督么?!
“服就好,本官也不想难为你,但又不能坏了朝廷的规矩……”西门大官人装模作样沉吟片刻,很是为难道:“这样吧,你自己掌嘴十下,本官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这厮判罚明显有失公允,都是因为办案冲撞他,对锦衣卫一个百户网开一面,却是让西厂厂督自掌嘴巴,这不要说刘锦自己了,连于树风师兄弟也看了出来,人家一个老太监跪了半天,虽然他开始态度很嚣张,但你这样是不是那啥……有点过份啊。
西门町直接无视于树风他们投过来疑问的眼神,看刘锦跪那儿仿似呆住了,仍是笑嘻嘻道:“刘公公,你可是对本官的判罚不服?”
服?服你麻痹!你让杂家当着这些个厂卫的面自掌嘴巴,以后还有何颜面以厂督自居。
刘锦心里暗骂,嘴上也不说话,表示抗议。
“看来你真是不服……”西门町说着,冷笑一声,厉声道:“你身为厂督,又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那是得到了皇上多大的信任!但你却知法犯法,公然藐视我大明礼制,这让皇上情何以堪?!又让朝中群臣会作何想?!更让本官颜面何存?!难道我让你掌嘴十下还有错么,是不是将你杀无赦才……”
“啪——”
“啪——”
……
西门大官人话没说完,刘锦哪里还敢听下去,当机立断,面子先放一边,保住命再说,当即便抡圆了手掌,抽打起来,听声音,虽然没用内力,但也绝对没手下留情。并且,不知道是把自己抽晕了,还是没有计数,十巴掌已经过了,还在“狠狠”地抽着。不过,这货也耍了滑头,虽然看起来猛抽自己,但他内力运处,一张老脸红是红,却一点没肿,更没将自己抽得嘴里流血。
西门町冷冷地看着他,等刘锦抽了二十五下,就当送他个“二五”称号,方喝止:“行了,行了……”说着,这厮也不再看他,轻轻一拍帝王驹,带着于树风几人,施施然从刘锦身边走过,继续往威龙镖局走去。
直到西门大官人一拨人没影了,刘公公方阴沉着脸站起身,闷声不响地骑上马,打马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
“呵呵,我举双手欢迎……”西门町笑嘻嘻地对于树风道,“不过,军中不比江湖,可以自由散漫,你们可要想好了。”
于树风洒脱随性,跟西门町也不见外,当即便点头道:“轻舞阁主自从收到你飞鸽传书后,便一直想来京城,但却有事抽不开身,恰好前阵子我和师傅去天机阁做客,听说了你在京城,我们师兄弟在江湖晃荡,反正也是没事,当时便想着来京城找你,现在你竟是在朝为官,听你说得我们也是热血沸腾,与其浑浑噩噩瞎混,倒不如跟你做事。虽然我们是江湖人,但如果国家没了,做一个亡国奴却是绝不愿意!”
“那好,等我把军营一些事情处理一下,便通知你们去军营报名。”
“嗯,也好……对了,你现在在京城立足,可写信告诉轻舞阁主?我们见了轻舞姑娘,她很想你哦……”
“咳……我决定留在京城,还是前几天的事,还没来得及写信……嗯,我会尽快写,如果霓裳能来的话,那是最好了。”
憋了半天,魏大有终于忍不住插话道:“町哥,皇上赐给你的府邸什么时候可以入住?我们跟宇文镖主他们不熟,住在威龙镖局有点……”
“哪有那么快……”说着,西门町看向于树风道:“威龙镖局遭逢大难,也需要人帮忙,你们……”
于树风抬脚就给魏大有屁股上来了一脚,对西门町笑了笑道:“别听他的,这货欠收拾,我们就在威龙镖局住着,正好也跟龙女侠和贺少侠他们认识认识,请教请教。”
魏大有却是撅着嘴,嘟囔道:“我还不是担心我们这些小人物,会招人家冷眼么,到时候整一肚子气,吃不好,还睡不好,昨天下午我们顶着大雪赶到京城,可是找了大半夜才找到一家客栈,还没休息好……”
“逼叨逼叨,就你话多……”话没说完,屁股上又挨了一脚,“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赶回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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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有捂着屁股,不敢再啰嗦,却是扔了一个白眼给师兄,也闪身躲到了师弟身后。
西门町看得笑着摇了摇头,偏头对于树风道:“树风,关于医仙在京城之事,你得好好管住魏大有的嘴,现在除了威龙镖局里的人知道,外面谁也不知,即便蝴蝶谷,也是只有少数人知道她们谷主来了京城。”
于树风瞪了一眼魏大有,道:“你放心,他若是敢对外透露半个字,即便是我师傅,我把他舌头割了!”
“呵呵……没那么严重,我是担心消息传出去,威龙镖局会被人踏破门槛,也会让医仙处于危险之中……”说着,西门町看了一眼已经合上双眼,仿似睡着的秦小婉,话锋一转道:“对你们我也没隐瞒,她虽然是恶魔崖的人,但跟我关系不错,也算是朋友,而我跟林教主关系也不错,所以,对他们之间的纠葛,是你偷我的宝物,还是我偷你的宝物,我是两不相帮,但也不希望双方有何闪失。这次,幸亏你们及时伸手,没让林教主杀了她……这里,我还是代小婉谢谢你们。”说着,这厮却是冲于树风眨了眨眼睛。
其实,于树风也没理清西门大官人跟二人的关系,却是看到西门町偷偷塞给林莫夫一个东西,林莫夫一脸惊喜后,也是态度大变,不但马上给秦小婉吃了几颗解毒药,但因为蛇毒太过霸道,只是暂时压制毒性不发作,而让西门町尽快去蝴蝶谷求医,要么赶紧运功为她逼毒。
不过,他却是看出来,西门大官人跟小婉妹纸关系绝不纯洁,心里很是纳闷了一下:先是花无语,又是秦小婉,怎么这小子喜欢勾搭邪派中的女子?在江湖中,这俩人都是凶名远播,心狠手辣,对男人尤其残暴,难道他有什么特殊嗜好,喜欢受虐?
当然,纳闷归纳闷,于树风也不好问。
此时看西门町给自己使眼色,于树风瞄了一眼秦小婉,便顺着他的话头客气道:“哪里哪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唉,林教主也是有点过份,既然东西已经拿到手,为何还不放过她呢?这又不是她的错,要找也该找董薛森去算账……”
于树风这次听出味来了,很是聪明地打断道:“林教主不是听你的劝,留下解药,放过了秦姑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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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求医
到了威龙镖局,于树风终于解惑,西门町这哥们不是喜欢受虐,而是喜欢搜集美女,还是“绝色”的那种美女。
魏大有也断不会再提不在威龙镖局住,更是恨不得一直住下去,这尼玛哪是镖局啊,分明是美女集中营嘛。
这货心底发出如此感慨,也仅仅是见到四个美女而已。
医仙大大寻常人是不见的,即便见,也是蒙面,江湖中见过其真面目的除了蝴蝶谷的男人,估计只有西门大官人了。
而公主殿下……宫中遭遇刺客,公主殿下哪里还能躺在床上静养,一早便进宫了。
当然,即便只有四个美女,也够于树风师兄弟的眼睛忙乎一阵子了。
叶筱轩仿似受玉帝惩罚而下界的仙女,随便往那儿一站,都十分地让人怜惜,也让人从心疼……一路疼到蛋蛋。
陈圆圆媚骨天生,但她的表现却是无比的端庄,而真正能勾引男人的妩媚便是这种端庄的妩媚,而不是那种风骚的妩媚。
诚然,魏大有这种货色不一定能理解,他的目光扫到龙馨儿的双峰上,便再也挪不开。这不怪他,要知道,龙馨儿的胸部有黑洞之称,任何光线落在上面,都无法逃逸。
往日里龙凤榜&美人榜上高傲的宇文凤,今儿身为主人,对名不见经传的崂山派师兄弟却是巧笑嫣然,热情欢迎,把魏大有激动的,恍惚中以为自己整过容,已变成一位玉树临风,叱咤风云的江湖少侠。
而大雪狂风过后,笼罩在威龙镖局上空的阴霾仿似也被吹散,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发自内心的,也是久违的笑意。
除了宇文化龙还在床上躺着外,受伤较重的贺钦扬和贺维枫父子已能下床走动,而昆仑掌门费斌和断了一臂的宇文扬更是恢复了自理能力。
虽然,镖局后院走了一个康复的朱微如,又来了一个中毒的秦小婉,伤者保持了平衡,但是,对这个受伤的小魔女,除了西门町关心外,可以说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生死。
所以,大伙儿寒暄,引见,沉闷多日的威龙镖局终于恢复了一丝热闹和欢喜。
西门大官人也很开心,但身为政府高官,肩上的担子自然是很重的,并且,作为风流小郎君,跨时代的正义男,有些事也必须要做的。
所以,这厮忙得很,没空跟大伙一起喝茶聊天打屁。
这不,将秦小婉交给独孤羽后,刚从小楼出来,便被从大厅溜号,守在暗处的龙馨儿截住了。
说明一下,这俩货暗地里做着比夫妻还夫妻的事,但公开场合,却是比冤家还冤家,竟没人发现他们的奸情,保密工作做的很有做特工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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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不喜不悲,不惊不怒,竟是难为情,这就让西门大官人很是纳闷了:不会吧,你这是上瘾了,大白天的也准备跟我滚大床?!
很显然,让西门大官人失望了,小辣椒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将他领到了一个无人的所在,在西门大官人一脸的莫名其妙中,羞答答的龙馨儿递给他一封信。
信是无语老婆写来,却已经被拆开,西门大官人对龙馨儿偷看私人信件,只能表示理解,谁让信件投递员是人家小辣椒的雪妹儿呢。
“哦也——”
西门町信没看完,脸上先是一愣,随即便被满脸的惊喜取代,忍不住单手握拳作了个加油的动作,嘴里也欢叫一声。
西门大官人这副开心样,显然在龙馨儿预料中,但却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抬腿就是一脚。
“干嘛踢我?难道你不高兴?哈哈……我要当爸爸……咳,我要当父亲了!!yes,无语好样的,老公爱死你了……”
“啪——”
西门大官人这副喜形于色的样子,换来龙馨儿更重的一脚,但却是不说话,就这么含羞带嗔地看着他。
“呃……”西门大官人摸了摸头,很是怀疑地在小辣椒小腹上扫了几眼,“咳咳……你别告诉我,你也有孕在身了吧?”
“呸,你才有孕在身了呢。”
“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快……那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咳,看得我有点毛骨悚然……”
龙馨儿气得还想来一脚,却是被西门大官人一个贴身靠,给搂住了:“是不是看到别人要当妈了,你也想,所以那啥……让町哥我多多临幸于你……”
“去屎……”龙馨儿伸手一推,没能推开町哥,反而被抱的更紧了,致使大咪~咪严重变形,羞怒道:“你个没良心的,人家……人家找你……是担心……我可不想那什么……”
“干嘛不想那什么?我可是很想你那什么……”
“我不管,反正我不想那什么,你得给我想想办法。”龙馨儿扭了扭一下身子,哼哼道。
我倒,你当哥是神枪手呢,认准了会怀孕嗦。
西门町大汗,决定给小辣椒科普一下,这厮一本正经道:“其实吧,女人怀孕也没那么容易,我问你,你月事一般啥时候?”
“流氓!!!”小辣椒脸上更是羞红,狠狠地拧了西门町一把。
“这是人的正常生理现象,有什么流氓的,难道比你在床上还流氓?”西门大官人贱贱地一笑道。
“你——”龙馨儿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装鸵鸟埋进西门大官人怀里,嘴里却是弱弱地问道:“你……你问……那个干什么?”
“女人月事的前七天和后八天都是安全期,安全期内行房,一般是不会怀孕的,即便不是在安全期,也不是一定会怀孕……”
“果然是臭流氓,大色狼,这个你也知道?”
靠,现代社会……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
西门大官人很是无语地看着埋着头的龙馨儿道:“这都是基本常识,书上都写着呢,你啊,只知道舞刀弄剑,有空时候多看看书。”
“唔……是么?那……那万一有事呢?”
呃……
西门大官人真的是无语了道:“你不就是怕被人知道,难为情么,纸终归包不住火,你还想隐瞒到啥时候?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去,告诉大家……”
“不要——”龙馨儿受精似地抬头叫道。
“我就奇怪了,咱俩都这样了,干嘛还要藏着掖着,难道你喜欢偷偷摸摸的?”嗯,说实话,哥也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没办法,咱男淫不都好这口么。
“嗯,你说对了,我就喜欢偷偷摸摸的……”龙馨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貌似得意道,说着,突然又想到找西门大官人的“正事”,伸手在他腰下一拧道:“别跟我打岔,你给不给我想办法?”
“好好好,我想想办法……可是,我有个屁的办法啊。”
龙馨儿仿似早有主意,低着头呐呐道:“你可以去……去问问独孤羽,她肯定知道有什么方法……”
“咳……让我一个大男人去问她如何避孕,这个……这个不大好吧。”
如果问别人,西门大官人脸皮厚,或许会请教请教,但去问独孤羽,这厮自己想着,都张不开这口。
“有什么不好,你就当是求医……”
“求医?!”西门大官人也受精了。
“怎么?你不愿意?!”
听这口气,西门大官人若敢说半个不字,龙馨儿肯定是准备牺牲下半辈子性福,将那玩意剁吧剁吧喂了雪妹儿。
西门大官人悲愤之下,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向独孤羽求医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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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第141章 屁股还蛮翘
关于求医之事,必须得放一放。
洒遍种子终结果,西门大官人心情煞是激动,第一时间便修书一封,柔情蜜意,嘘寒问暖,体贴关怀,恳请力邀……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若不是考虑到雪妹儿负载不起,有超重的可能,这厮肯定会写出一封中长篇的“致亲亲亲亲爱的无语老婆书”。
而这厮将信发出后,又急急地进宫,却是因为六合神尼从宫内带回两个消息。
翊坤宫。
小春子睡觉的那间偏房。
“……”
“这么说,小春子失踪跟刺客没有关系?”朱微如脸色略显苍白,坐在一张木椅上,淡淡道。
“呃……”恭恭敬敬站在朱微如身前的夏可雄迟疑了一下,道:“若说有关系,当是凶徒趁着宫中大乱而为。”
“公主,这事儿不用问了,小春子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在宫外也没什么亲人朋友,他的失踪,看这现场,百分之九九是绑架,也肯定是宫里人干的……”西门町坐在朱微如下手一张矮凳上,两条腿伸着,身子往后仰着,用胳膊肘撑着床沿,手上把玩着小春子那把护身的小匕首,虽然皱着眉头,一脸郑重,但这副大刺刺的架势,让人感觉很是欠揍,说着,这厮猛地直起身,阴沉着脸,恨声道:“现在我需要了解的,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胆子,皇上前脚刚放了小春子,竟敢后脚就绑架了他!”
夏可雄情不自禁看了一眼西门大官人,这丫也太放肆了,在公主……还是坤仪公主面前竟敢如此说话,简直是老鼠舔猫逼……找死啊。
而让夏可雄大跌眼镜,也是愈发高看西门大人权势的是,在他眼里威仪万千的公主殿下竟然毫不介意,居然还对着西门大官人微微一笑,轻轻点头道:“西门大人所言极是。夏指挥使刚才说,现在整个紫禁城戒备森严,连只鸟儿也飞不出去,那么小春子当还在宫内。此人竟敢违背我父皇的旨意,作出这等事来,实在是胆大包天,罪该万死,本公主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西门大人一个交待。”
“咳,公主此言差矣,不是给我一个交待,是给朗朗乾坤,给皇上一个交待。”西门大官人煞有介事地严肃纠正道。
朱微如还想拍西门大官人一个马屁,没想到这货还不领情,当即飞一个嗔怪的眼神过去,颇感无奈道:“西门大人言之有理……”说着,看了一眼夏可雄,见他使劲往下低头,仿似要把头藏进自己的怀里,但还是能看到他绷着脸,咧着嘴,像是强忍着要笑出来,不由得俏脸飞红,连忙脸色一沉道:“夏指挥使——”
“呃……卑职在!”
朱微如又恢复了淡淡的口气道“这次让刺客闯入宫中,虽然我父皇没事,但却引起宫内一片慌乱,也死伤了好些个宫女太监,你这失职之罪……该当如何惩处?”
朱微如若是严厉的口吻,夏可雄知道一般没事,但朱微如这种淡淡的口气,却是让他胆战心惊。
顿时吓得把肚里的笑意化为乌有,扑通跪了下来,磕头道:“公主殿下,卑……卑职该死……”
“那就是死罪了?”夏可雄谦虚一下,没想到朱微如马上插话道。
这一下,可真把夏可雄吓坏了,跪伏于地,也不敢申辩,干脆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这次的事,如果皇上真的追究,杀头是肯定的,只能是指望公主殿下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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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不知道说得好好的,朱微如为何突然转变了话题,把矛头对准了她自己的心腹。看朱微如冷着脸看着夏可雄,也不再说话,场面一时有点那啥……怪异。
说起来,西门町对夏可雄还是心存感激的,不是他跟六合神尼合力阻挡,诗落大大肯定将宇文化龙斩杀,那样的话,心里的愧疚感只怕更大。
所以,西门大官人轻咳一声道:“夏大人虽然失职,罪当至死,不过,也没酿成大错,并且粉碎了敌人刺杀皇上的计划,除了逃走一个,可以说将刺客一网打尽……将功抵过,打他五十大板得了……咳咳,公主以为如何?”
这厮说的跟儿戏似的,让公主殿下很是无语,当然也不能拨了老公的面子,再次嗔怪地飞来一眼,也是轻咳两声,沉吟片刻道:“既然西门大人为你求情,本公主便给你一个机会,限你三日内,将那逃脱的刺客缉拿归案。否则,你这指挥所也不用干了,直接提头来见!另外,那擒住的刺客必须抓紧审问,尽快查出是何人指使,务必将他们连根拔起,以免再有入宫行刺之事……你可听清楚了?”
夏可雄像是从死亡线上走了一遭,后背汗涔涔的,连连应声道:“卑职明白,卑职明白……”
“你退下吧。”
夏可雄战战兢兢爬起身,低着头连西门町也不敢看,慢慢退出了房间。当然,对西门大人为他求情,感激是不会少的。
朱微如刚才这么做,只是一种驭下的手段而已,当然不会处死手上这个得力干将。
在夏可雄走了之后,公主殿下扑哧一笑,风情万种道:“你呀,非得让我在属下面前出丑么?”
西门大官人还不自知,很是无辜道:“开玩笑,我怎么舍得让你让你出丑……”说着,这厮已走上前,伸手就要摸公主殿下的脸蛋。
朱微如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眼睛警觉地看向门外,低嗔道:“你干什么?这是在宫内!”
西门町却趁势捏了下朱微如的下巴,嘿嘿笑道:“宫里怎么了,你不是胆子很大么?”
“额……我……我头晕……我要回房休息……”
看朱微如俏脸虽然布满红晕,却是鼻尖冒汗,虚弱的紧,西门大官人还是很心疼的,呵呵一笑,也不再挑逗她,正要喊小岚进来,没想到小岚自己进来了。
“公主,皇后娘娘听说你回宫,着人来叫你过去……是去太子寝宫。”
******
储秀阁。
长平公主朱微娖正站在殿外石阶上,看着几个宫女在嬉笑着打雪仗。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微微仰着头,在暖阳照射下,双眉如翠羽,双眸若晨星,轻抿着双唇,简直清丽难言。
她搓着两只小手,貌似跃跃欲试,也想加入战团,分享一下她们的快乐。
突然,一个身影映入眼帘,直向她走来,让她不由得微张红唇,一副惊讶的表情中,俏脸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红了起来。
“微臣西门町……见过公主殿下。”
来人正是西门大官人,他一副很是恭敬的神情,让朱微娖很不适应,连忙垂眸敛衽,竟然对这厮福了一福,却是没有说话。
“微臣有要事相询,不知公主可有闲暇?”
这厮一本正经说着掉着书文,两只贼眼却很是放肆地盯着小姨子的脸:才两天没见,这小妞竟然出落的愈发迷人了……
朱微娖那堪被他这般看着,眼睛慌慌地从那几个停止雪战,向这边看过来的宫女身上扫过,竟不知回答,而是转身就向殿内走去。
看她两条长腿步伐错乱,显示她内心也比较慌乱,实在是被这个色狼姐夫突然找自己搞得有点措手不及,也绝没想到。
西门大官人好整以暇地施施然跟在她身后,两只眼睛绝不浪费小姨子给他展示的背后美景:啧啧……这小腰扭得,这屁股还蛮翘啊,嗯,这两条腿紧绷笔直,想来肯定是弹力十足……
没等西门大官人看够,已是到了朱微娖那大大的书房。
第142章 这娘们还真是阴险歹毒!
送六堡茶给田贵妃的是什么人?
西门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竟然是……长平公主朱,微,娖!
西门大官人对小姨子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好,美貌自不必说,关键是心地善良,纯洁的一比,她怎么会做出如此阴狠歹毒的事呢?
西门大官人断定,她是受人指使,或是被人当了枪使,既然这样,身为人家姐夫,有责任有义务教育她,提醒她,千万别不学好,学人家做毒妇!
储秀阁书房。
西门町跟小姨子宾主而坐,两人中间的案几上,沏着一壶茶。
汤色红浓,茶香醇厚,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松烟和槟榔的香味,正是地道的广西六堡茶。
“自从上次喝了以后,到今天还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嗯,好茶,端的是好茶……”西门大官人“品”了一口茶,偏头看了一眼朱微娖,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问道:“对了,这茶我从未喝过,上次忘了请教,这是什么茶?产自哪里?”
对这个姐夫,朱微娖现在的确是刮目相看,很是敬仰,不过……敬仰归敬仰,绝对没有爱慕。
因为,公主殿下恪守自己小姨子的身份,怎可对姐姐的夫君心存爱慕?!简直是不知廉耻……如此,刚刚冒出的一丝丝,一点点爱意,便会被第一时间绞杀。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老朱有意将她许配给周显,虽然没有诏告天下(姐姐还没出嫁,做妹妹的自然得先等着),却是跟她提过。对这个未曾谋面的“未来夫君”,公主殿下还是了解过的,据说也是文武双全,英俊潇洒,关键是知书达礼,温文尔雅。而姐夫身上貌似缺少这个,可能是出生江湖,匪气有余,儒雅不足,跟他在一起,总有种危险的感觉,貌似他会随时吃了自己。所以,公主殿下见到西门大官人,便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慌慌,意茫茫。
此时,朱微娖已从开始的慌乱中镇定下来,她斜对着西门町,稍稍侧身而坐,双手叠放于小腹,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相询要事”,没想到,他却是慢条斯理地问起茶来,便淡淡一笑道:“此茶产自广西六堡,因而得名广西六堡茶。这六堡茶属于温性茶,不但具有其他茶类所共有的保健作用外,还具有健脾益肾,明目清心等养生效果。”
“呵呵,这茶竟有如此功效,倒是没有听过,看来……这茶很是名贵喽?”
“唔……六堡茶也属于陈茶,存放越久,越是金贵,但却存放不易。宫里的六堡茶都是广西府进献的二十年存,存量极少,每年还不足十斤。”
“如此说来,愚兄有此口服,还得谢谢微蹙了。”
“额……你……你不必客气,我平日极少喝茶,以前也没听说过这六堡茶,还是近日听人介绍,推荐,她给我后,方留下少许。”
终于,西门大官人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当即又喝了一口茶后,装作随意地问道:“呵呵,这茶如此金贵,看来送你茶的人对你蛮好啊,是你母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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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微娖又是淡淡一笑,却是反问道:“难道对我好,仅有我母后么?”
“咳,骚蕊,是我说错了,微蹙心地纯良,清丽娴雅,应该每一个人都对你好。”
被姐夫这一夸,朱微娖平静的心不争气地猛跳了几下,俏脸又红了,连忙装着不经意地挪了一下屁股,坐正了身形,嘴里轻轻道:“是袁贵妃送我。”
袁贵妃?!那是小皇子朱慈焕的娘,难道是她要谋害田贵妃?
关于田贵妃险些被谋杀一事,西门町以为是周皇后所为,考虑到母女关系,连朱微如也没告诉,刚刚与朱微如从翊坤宫一路而来,却是旁敲侧击,了解了一些宫里的情况。
此时一听,有些出乎预料,不由得一愣,隔了半响,方试探道:“对袁贵妃,我早有耳闻,出手大方,性格直爽,可惜一直未曾拜见,她……送你不少吧?”
朱微娖看西门町半天不说话,以为他又盯着自己看呢,心里是怦怦直跳,眼观鼻鼻观心坐着,一动也不敢动,脑子里也胡思乱想着,他说找我有要事相询,可这半天都是喝茶闲聊,难道他根本没事,只是找个借口,把阿秀打发走,好让我跟他独处一室……
她这么想着,一颗心跳得更厉害,很是有点紧张,突然听到西门町这一问,想也没想,接口便道:“嗯,足有一斤,若是你想要,我送你便是……不过,我已经先送了别人大半,现在所剩不多……”
“呵呵,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西门町说着,貌似吃味地看着朱微娖,调侃道:“咳,不知道是谁有此幸运,能得微娖如此厚爱,我是羡慕…,嫉妒,恨那。”
纯洁的朱微娖,哪堪如此撩拨,贝齿轻咬红唇,嗔怪地横了西门大官人一眼,眼底的羞意是一览无遗,急忙“申辩”道:“我是送给田贵妃……她平日最好喝茶,并且是一日无茶则滞,三日无茶则病……”
“田贵妃?!她不是被皇上打入冷宫了么?你怎么……”西门大官人小小地调侃一下小姨子,见她如此反应,心里很是痒痒的,不过,现在却是没空继续撩拨她,闻听之后,装着一惊打断道。
“唔……”西门町这一说,朱微娖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尴尬,呐呐道:“她被打入冷宫,是因为……因为我母后……当怪不得……她。”
“这么说,你送她六堡茶是为了替周皇后感到愧疚?”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朱微娖一双小手不由得揉来捏去,很是有点……不知怎么回答。
看朱微娖不说话,西门町沉吟片刻,终于直奔主题道:“微娖,你送田贵妃六堡茶,那袁贵妃可曾提醒于你?”他感觉这事太过凑巧,不会那么简单,而如果是袁贵妃借刀杀人,那这个人也太阴险了,完全是利用微娖的纯真善良,杀人于无形,还将自己置身事外,这样的人必须得……算了,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朱微娖一愣,想了一下,脸带疑问道:“她好像说了一句……你为何问这个?”
“她说什么?”西门町却是没回答她,而是紧跟着问道。
“唔……她说……她说田贵妃被打入冷宫,生活艰苦,只怕连茶都喝不上了……”
朱微娖话没说完,西门町突然一拍案几,差点把茶水震翻,嘴里恨声道:“靠,这娘们还真是阴险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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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霸气的丈母娘1
启祥宫。
朱微娖坐在床前,双手捧着田贵妃一只手,眼睛看着那指甲折断而红肿的手指,脸含悲戚,语带哽咽:“田娘娘,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此生难安……”
“公主殿下,这事儿怎能怪你?你能来看我,足表心意,我现在已是无妨,你大可不必挂在心头。”田贵妃半躺在床上,脑后用枕头高高垫起,虽然说话也没劲,虚弱的很,但气色恢复的还不错,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粉。
“可是……这次害你差点命丧,我……我实在是难咎其责……”
田贵妃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朱微娖的手背,低叹一声道:“你不用这般自责,这事儿……合当我命中有此一劫。”
“若不是西门……西门大人告知于我,我还蒙在鼓里……田娘娘,我知道,我母后对你不善,也累你在启祥宫受苦,却是不知,袁娘娘对你……”
田贵妃当然不能跟公主殿下讨论这些为她老爸争风吃醋的宫廷恩怨,更不想提起被打入冷宫之事,并且,朱微娖提到西门大官人,顿时让田贵妃想到了什么,脸上刹那间红晕密布,眼中闪过羞恼的,无奈的,尴尬的,怨恨的……混合成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媚目光。
她嘴角扯出一缕强笑,连忙岔开话题道:“对了,你上次跟我说,要组建一支女子蹴鞠队,现在如何了?”
田贵妃突然跳跃到这个话题,让朱微娖不由得一愣,随即却是微微嘟起小嘴,不服气道:“都是太子哥哥瞧不起我们女子,一再挑衅,我才有此想法。唔……算上田娘娘你和我,我姐姐也说要参加,另外,我已邀集了京城一些个喜好蹴鞠的姐妹,像内阁首辅周大人的女儿周丽波,刑部侍郎黄大人的女儿黄奕,顺天府尹温大人的女儿温璧瑕,还有烟花巷的紫姑娘和姚姑娘。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不信我们的蹴鞠队会输给太子哥哥他们……”说到这儿,朱微娖想起什么,摇了摇头,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道:“不过,太子哥哥和我姐姐这阵子都出了事,这事也耽搁了下来,怕是要无疾而终了。”
“嗯,好在太子殿下和坤仪公主吉人自有天相,逃过一劫。不然的话,实在是不敢想象……”田贵妃说着,却是停了下来,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是不敢想象老朱雷霆震怒,还是不敢想象周皇后大发雌威。
想起朱慈烺差点被自~杀,朱微娖现在还心有余悸,也是沉默半响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那随伺的宫女阿秀拎了一个食盒进来,道:“公主,您吩咐御膳房做的东西已经弄好了,贵妃娘娘现在可以吃么?”
朱微娖赶紧起身,亲自接过来,到了床前……
而这时候,西门大官人却是感觉很不耐烦。
先前,他在储秀阁煞是“痛心”地数落着小姨子,袁贵妃假你之手,差点用六堡茶将田贵妃害死,我说你不识人心险恶,你还不以为然,现在看看,年纪小小,竟学会做帮凶了……
朱微娖震惊之下,失手将手中的茶杯也摔落了,当即起身便要去探望田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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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当然是不便探视,而他拎清了入宫的两件事,也急着要去军营,因为,昨儿已跟赖长荣三人说好,今儿得去军营安排任命呢。
二人还没出书房,那阿秀已进来禀报,说皇后娘娘召见西门大人,让他即刻去太子端本宫觐见。
皇后召见,并且是真正的丈母娘,这厮哪里敢怠慢,立马屁颠屁颠地跟着前来的宫女,从储秀阁后院直接到了端本宫。
原本,那日老朱在太子寝宫紧急召见他后,西门大官人知道周皇后正在太子房中,于情于理,也想探望探望大舅子,顺便拜见一下丈母娘,但老丈人没安排,加上老朱当时貌似生气来着,只好作罢没提。
而周皇后,也一直不知道……大女儿竟然找了男朋友。至于朱微如为何对自己的亲娘都隐瞒,就得说说母女二人的关系了。
朱微如三岁时老朱对外宣称夭折,其实是作为棋子雪藏,可是连周皇后也隐瞒了。
原本,女儿失而复得,周皇后还是很惊喜的,但这个女儿回归的颇为强势,不但一回来便被老朱倚为左膀右臂,很是重用,权力竟是比太子还大。而且,对朝中大小事指手画脚,经常触碰到自己的利益集团。最明显的例子,宫中谁都知道,周皇后是比较欣赏赖公公的,对赖公公监管的东厂也一直青眼有加,没少替老赖在老公面前说好话。当然,老赖对周皇后这条大腿抱得比谁都紧,言听计从,出谋划策(话说,将田贵妃整入冷宫,便是老赖出的馊主意),往日里更没少孝敬。但自从这个女儿回来后,东厂渐渐不得势,隐隐有被取缔的危险……这些,都不得不让周皇后对这个女儿心生警惕。
说起来,朱微如对母后还是蛮尊重的,但坏就坏在她的个性跟周皇后一样,都极为好强,也各有主见,对周皇后旁敲侧击的提醒和警示充耳不闻,不但我行我素,让东厂越发的日渐式微,有时,甚至还直言母后的不是。如此一来,这一份并不深厚的母女之情在周皇后眼里,便更是不够看了。
在母后那儿常遭冷遇,朱微如当然是心知肚明,也不以为意,辅佐父皇,萧清朝野才是主要的。因此,后来找到西门町这个如意郎君,凭她对母后的了解,如果西门大官人帮助自己整饬朝纲,铲除异己,肯定会遭到打压,除了告知老爸和老妹外,消息一概封锁。
很显然,封锁的效果还不错,周皇后始终都被蒙在鼓里,直到前日,太子殿下苏醒过来后,才从他口中得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可恶的,胆大包天的,罪该万死的,小人得志的“西门密探”竟然,居然是亲生女儿看中的夫君!!
而一想起这个“密探大人”,周皇后将他挫骨扬灰的心都有。
第一件事当然是自己的爱子,堂堂的太子殿下惨遭一个臣子的蹂躏,最后,差点因他而死……什么密探大人,说到底也是个奴才罢了,太子金枝玉叶,你竟敢出手伤害太子?!简直狗胆包天,罪当五马分尸!
这第二件事,自然是西门大官人揭露出太子的罪行,让老朱大发雷霆,太子的宝座很可能换一个人来坐,这让周皇后如何能够淡定……老娘争来争去,图个啥,不就是让儿子能够顺顺利利地继承皇位么?!
而让周皇后对西门大官人愈发憎恨的第三件事,却是杨嗣昌火上浇油、“锦上添花”的功劳了。那日在老朱办公室,西门大官人直陈周皇后在宫内组织募捐是陷老朱于不义,老朱为避嫌,让老杨退下,这厮露出奸笑,心里已冒出一个念头,你小子口无遮拦,老夫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他告退而出后,第一时间便去找赖水强赖公公,那绝对是口沫横飞,添油加醋,西门大官人当即被这个小报告,打成了谗言皇后娘娘诸多不是的大逆不道之徒。
当时,周皇后正兴致勃勃地组织募捐,美滋滋地等着老朱来说她体恤老公,为老公分忧,夸她贤惠呢,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老朱一顿狠批。这愿望与结果巨大的反差,让她气得,老朱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暴怒地砸碎了婆婆送给她带了二十几年的玉镯子。而造成这巨大反差的罪魁祸首,她很快便从赖公公口中得知,竟然,竟然,竟然……又是这个西!门!!町!!!
周皇后念着西门大官人的名字,银牙咬得嘎嘣直响,脑子里一句话用时下流行语翻译就是: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哈喽凯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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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霸气的丈母娘2
说女人美到极点,会倾国倾城,会祸国殃民。
而男人“美”到一定程度,其“危害”丝毫不亚于女人,看可杀人,诱可灭国。
三国时期的卫玠以美貌出名,这厮到全国各地“巡展”,每到一处,都引起当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倾城而出,人山人海地围观,到了当时东晋的金陵城,终于受不了万千粉丝的热情围观,活生生把这货给看得大病一场,没多久便“香消玉殒”。
而春秋时期的公子鲍,据说更是“风华绝代”,以至于他中年守寡的祖母看上了他,果断勾引之,奈何她虽然勉强还是“白富美”,但毕竟是老寡妇一枚,当即被鲍哥拒绝,老寡妇为泡帅哥,不惜下猛药,出大手笔——把宋昭公干掉,然后把国家拱手送给了小鲍同学,如此,中国历史上便出现了一位“因帅而得国”的宋文公。
至于千古流传的潘安和宋玉两位帅哥又帅到何种程度,可以小小地参考一下西门大官人。
想当初,町哥混迹金陵粉门圈的时候,只是一个体形瘦弱的小白脸,要比帅,还比不上死党赖长荣,虽然被女同胞评为“高帅富”,主要还是仗着老爸的权势和鼓鼓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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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从町哥被附身穿,踏入江湖,连番奇遇后,平心而论,这厮是愈来愈帅了。
尤其是吸纳诗落大大一身旷世神功,成为一代淫侠后,这厮原本浑身笼罩着淡淡的金光,让他看上去宝相庄严,很是有点正人君子样,但他的嘴角却总有一抹似有似无的坏笑,看到美女时,眼中更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丝丝淫邪,又让他看上去是个十足的坏哥哥。而如此两种截然相反的形象和气质集于一身,混合一体,让町哥的迷幻指数,直逼人神共愤的地步,几乎能瞬间迷倒小到六岁大到六十岁所有的女性。
这当然便是西门大官人成功俘获英婷爱花无语朱微如轻舞霓裳叶筱轩龙馨儿陈圆圆秦小婉等一众妹纸美人心的主要原因。
但就是这么一个帅得掉渣的西门大官人,此时却是被岳母大人晾在了那儿,并且,这一晾,时间还不短。
那宫女将西门大官人领到太子寝殿大堂后,便离开了,奉茶伺候的待遇不要想了,来个人招呼一下也是没有。
西门大官人开始还规规矩矩坐着,但随着时间推移……
一分钟,两分钟……
十分钟,二十分钟……
这厮渐渐感到不耐烦了,但还是坐那儿没动,唔……这是丈母娘在考察我呢,淡定,一定要淡定,这第一印象很重要……嗯,我正好可以闭目养神,顺便练练功。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按理说,西门大官人还是很有耐性的,坐那儿半天没挪窝,当他感到神清气爽,精神气十足,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日上中天,竟是到了中午时分。
我草,这是考察的没完了?还是他妈~的耍我呢?!
这一下,西门大官人终于不能淡定,眉头一蹙,腾地站起身来。
而这段时间里,在端本宫那书房内,却是坐着三个人,三人女人,坐上座的当然是周皇后,下手一边一个,正是朱微如和那袁贵妃。
三个人都不说话,只有周皇后凤目微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偶尔朝守在门外的心腹,宫女阿珍看上一眼,见她朝自己轻轻摇头,便低眉垂目,继续喝茶。
那袁贵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正襟危坐,偶尔偷瞄一眼周皇后,眼底深处,却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而朱微如坐在那儿,却是如坐针毡,脸上更是难掩焦躁之色,一会儿看看周皇后,一会儿看看袁贵妃,几次想开口说话,刚抬眼看去,便被周皇后如刀似剑的眼神给杀了回来。
突然,那阿珍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房中的压抑和沉寂,周皇后猛地凤目大开,却是没起身,而是嘴角含着冷笑,朝袁贵妃稍稍一摆头。
袁贵妃得到示意,连忙起身,先朝周皇后曲膝蹲身福了一福,然后瞄了一眼朱微如,见她一脸紧张之色看向门外,便直起身,款款扭腰向大厅走去。
西门大官人早听到书房有人,腾地站起身后,貌似听到有人轻咳,便向书房这厢看了看,没见人出来,再不迟疑,一转身,便向殿外走去,刚到门口,正要跨步而出,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连忙驻足,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女子从偏厢盈步走出,俏生生地站定后,向他看了过来。
虽然天气很冷,但她仅穿着轻薄的衣衫,将玲珑的身段勾勒的呼之欲出,只在细长的脖子上围了一条长长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好似她浑身上下,就脖子怕冷。
她长了一张娃娃脸,梳三小髻,戴遮眉勒,看上去憨态可掬,却是有一双妩媚的桃花眼,略尖的下巴上有一方性感的红唇,此时嘴角勾起一抹撩人的笑意。
西门大官人第一眼,就感觉这女人貌似傻乎乎的是个2b,但心计和演技绝对很nb。
“想必……你就是西门町,西门公子吧?”
袁贵妃说话间,两道清澈的眼波在西门大官人脸上转了几转,探究的眼神里竟是蕴含着一股子的欣赏和赞许之意。
西门大官人被她这般看着,一时间竟忘了说话,只感到一颗心飘飘荡荡的,说不出的舒服。
袁贵妃嘴角笑意更浓,西门大官人才猛地警醒: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口水嘀嘀嘀,这……这女人就是周皇后?看起来……也他娘的太年轻了!
西门町连忙低头躬身,却是没下跪,嘴里恭恭敬敬道:“咳,不才正是西门町,见过……见过皇后娘娘……”
袁贵妃注意到西门大官人不是叩见,而是拜见,眼睛一亮,却是听到这厮称呼,嘴里扑哧一声,差点笑出来,连忙用手掩住,但嘴角眼角,已是掩饰不住的开心,飞快地朝书房那边看了一眼,轻咳一声,语气嗔怪道:“西门公子,本宫可不是皇后娘娘,你可别乱叫,没得折杀我也……”
我擦,认错人了?你这娘们又是谁,干嘛拿腔作势,以一副丈母娘的架势打量我?
西门大官人等了半天已是不耐烦,也隐隐猜到……周皇后是给他下马威,很可能是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出口恶气。现在又认错了人,这厮感觉很是丢面子,没等袁贵妃说完,已一下子直起身,脸带怒容道:“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更得皇上信任,委以重任,身上有大堆的事需要处理,没空跟你们娘们啷哩个啷!我不管你是谁,给我转告一下周皇后,本官看在她是皇后娘娘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以后少在我面前耍心计,摆威风,小爷不吃这套!”
西门大官人这一番义正词严,直让袁贵妃两片红唇吃惊地张开……能塞进一根特大号的火腿肠,但睁大的桃花眼中却是越发的光亮,仿似萨奇等来了帮她打怪兽的雷欧。
啊啊啊……这小子实在太张狂了,竟敢如此叫嚣,要不将他碎尸万段,抽筋扒皮我死不瞑目!!!
而在书房里,周皇后只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是咆哮连连,拿着茶杯的手只抖,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也没注意。听到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呼地一声站了起来,浑身散发的霸气,让朱微如也是不由得心下一凛,紧跟着战战兢兢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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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霸气的丈母娘3(二合一大章)
周皇后将朱微如召过来,根本无视她刚刚伤愈,身体还有点虚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骂了足有半个小时,但翻来覆去……不外乎就那么几句,你不得了了啊,翅膀硬了啊,都会找个外人来欺负你兄长了啊,你眼里还有木有为娘了啊,是不是想骑在娘亲头上啊,你要气死为娘啊……
古时的女子,尤其是出自皇家这种上流社会的“白富美”,对什么“仁义礼信”,什么“三纲五常”,什么“百善孝为先”,可是牢记心头,常挂嘴边。
朱微如虽然不大听周皇后的话,有时还敢直言母后的不是,但如果周皇后真的发飙,公主殿下这个做女儿的,不要说像当今社会为了情郎,甚至是炮友,动不动就断绝母女关系,反目成仇,可是连顶顶嘴都不敢,只能是……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低头挨老师训。
当然,公主殿下由内而外,从心里到身体,都力挺自己的町哥,对母后的训斥是不是当作耳旁风,又另当别论了。
但不管怎么说,朱微如都不希望爱郎和母后发生冲突,产生矛盾,自己夹在中间很为难啊。
就像现在,町哥大放厥词,让母后很是生气,后果肯定很严重,朱微如忙不迭地站起身,想要劝母后坐下来消消气,再去唤町哥进来跟母后say一声sorry。
但周皇后可是雷厉风行的人,既然站起身,绝不会再坐下,一定要直面嚣张的狂生。
如此,西门大官人话一说完,没等他转身离开,已听到从书房传来“嗵嗵嗵”的脚步声,貌似一前一后,还是两个人。
这厮合计,这次该是正主出来了……奶奶滴,不说你两句,你还跟我摆谱,丈母娘咋滴,皇后又算个屁,老子娶你女儿,可不是看你的面子,更不是冲着你家的权势,哥们玩得是心跳,凭得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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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也不走了,整了整衣衫,很遗憾手边没有一副黑框平光眼镜来装斯文,只能尽量作出一副温文尔雅,却又清高的模样,用眼角睥睨的眼神看向了偏厢通道。
很显然,这厮准备跟丈母娘走一走……文人装逼路线!
让西门大官人颇感意外的是,听脚步声貌似怒气冲冲的人,转过那偏厢镂墙,却是走出一位满脸微笑的中年女人,她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仿似纯天然的雍容华贵的气度,而这雍容华贵的气度背后,便是让人不敢逼视的万千威仪和无敌霸气。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优雅的流云髻,头发上很是别致地插了四五个玉簪,几根秀曼的发丝随着她缓缓走来,在她丰腴而白皙的脸颊飘飘忽忽,让她的风韵犹存增加了不少迷人风姿。而她微翘的嘴角,高挑的双眉,凤眼中偶尔迸射而出的凌厉目光,又显露出这个女人极其地高傲,十分地自信,不容任何人挑战她的威严,绝不是个好相与。
这便是传说中……真正的女王了,不过,女王有点老,因为,西门大官人从她身上,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沧桑的意味。
当然,姜还是老的辣,女王越老越有范儿。
看她头饰凤服,以及身后紧跟而出的朱微如,西门大官人这次不会误认了,心里感叹一句:好一个霸气的丈母娘!!!
认出归认出,西门大官人却没有赶紧地过去拜见,甚至没有从门口处移步,就那么高傲地站那儿,用眼角睥睨着,继续装逼。
周皇后微笑成“蒙娜丽莎”,露出两个老清新的酒窝,煞是平静道:“本宫假寐片刻,不想,竟是睡着了,幸亏微如及时唤醒,怎么,西门大人这是要……不告而辞?”
她一句话,便把自己长时间晾晒西门大官人之事轻轻揭过,并且,言下之意,微如一叫醒我,我便赶紧出来,倒是你,好生没礼貌。本宫召见你,那是看得起你,给你天大的面子,你竟是耐不住性子,甩手就准备走人?简直是……无礼之极!
但西门大官人一句话,却差点让她控制不住,当场崩溃。
“咳,恕在下眼拙,请问你是……”西门大官人这时方拿正眼看她,一脸疑惑道。
周皇后的微笑瞬间凝滞,身子明显地一震,貌似要晕倒,朱微如手疾,赶紧搀扶,嗔怪地看了一眼町哥哥,一脸郑重地“介绍”道:“西门……大人,这是皇后娘娘,我……我母后,还不前来叩见?!”
“哎呀——”西门大官人一脸恍然,一脸“惊恐”,连忙上前两步,却仍是躬身道:“微臣还纳闷,公主殿下啥时候多了一个姐姐,原来竟是皇后娘娘,实在是罪过,罪过……”
西门大官人虽然无礼,但这话说得,还是让周皇后脸色稍霁,很是大度地摆了摆手道:“不知者不罪,且免礼平身。”
西门大官人直起身来,一脸仰慕地“赞叹”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周皇后微笑慢慢绽放,感觉这厮嘴还蛮甜,终于说了一句人话,没想到,西门大官人顿了一顿,紧跟着,貌似顺口,又“补充”了一句,“那个,见面……不如闻名。”
周皇后凤体一晃,瞬间再次崩溃,丢你老母啊,这混蛋怎么就没被灭口?!居然……居然敢两次戏耍本宫!!!
她凤目圆睁,直盯着西门大官人,神色越来越不好,脸色越来越难看!已渐处于暴走的边缘,很想立马去老公那儿寻求火力支持,控竖子目无尊长,藐视皇后,简直无礼,无状之极……
靠,眼珠子睁那么大,吓唬谁呢,老朱我都不怕,还怕你?!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给我那么……长一个下马威,我只是在言语上,小小地挤兑一下也不行?
西门大官人貌似浑然不觉,煞是认真地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就是皇后,女王毕竟是女王,周皇后很快便控制住满腔的怒火,竟是眨眼间便恢复了雍容华贵的气度,居然,竟然,赫然莞尔一笑道:“听微如说,她十分钟意于你,本宫身为她母后,听说你在宫内,便召你过来,见上一见,难道不可以?”
“可以,当然是可以……”这厮装着一愣,随即很是欠揍地一甩头,貌似谦恭道:“皇后娘娘,现在您已见过,对小生……可还满意?”
满意你老母!简直是厚颜无耻!!混账东西,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周皇后两眼一黑,连忙主动伸手搭在朱微如胳膊上,几乎是一字一顿道:“好,好,很好……”
“谢皇后娘娘夸赞……”没等周皇后说完,西门大官人已很是谦虚地打断道,接着,却一本正经地感叹道:“皇后娘娘果然是慧眼识人!还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微如公主亦常常这般夸我……”
你丫还能更无耻一点么?周皇后哪里还听得下去,冷冷打断道:“西门大人,你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么?”
讥讽我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你知道……
“不知道……”西门大官人来而不往非礼也,很是老实地摇了摇头后,一拱手“请教”道:“皇后娘娘学识渊博,一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很好,很好,没事了,你可以退下……”周皇后再也忍不住,感觉胸口很闷,嗓子眼冒腥,貌似要吐血,抛下这句话,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狠狠地剐了西门大官人一眼,随即,一旋身,向殿内而去。
政治这玩意,充满了下流无耻,阴险肮脏……等各种的利益叫唤,若想玩政治,就必须将血性与感性压抑到最低,甚至完全泯灭,只考虑利益,只考虑结果,最忌讳的就是热血和冲动。
所以,这一般是中老年人的游戏,骚年或是年轻人绝对玩不转,古往今来,概莫如是。
很显然,周皇后是一个玩政治的高手。
而西门大官人却是个另类,他两世经历融合,论厚颜无耻,装腔作势,心机深沉……放眼天下,还真找不到对手。虽然他玩政治刚刚入门,但玩起来绝对是得心应手,不输于官场老油条。
关键是,这厮谁也不怕,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这就让他的对手——岳母大人,只能选择静观其变,被动出击。
如此,很遗憾,皇后娘娘在跟女婿的第一次交锋中,老政治家以暴走的结局,输给了政坛新秀。
西门大官人很是无辜地对恨恨看来的朱微如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不过,在她转身去追母后前,却是递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这时候,那袁贵妃朝周皇后的背影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没有跟过去,而是上前一步,对西门町笑嘻嘻道:“西门大人,你和人说话……总是这样咄咄逼人吗?”
“呃……咄咄逼人?我有么?对了,还未请教,你是……”
“本宫姓袁,腆为贵妃……”
“你……你是袁贵妃?”西门町一下睁大了眼睛,实难把这个看起来傻乎乎,也蛮可爱的女子跟那阴狠歹毒之人联系起来。
看西门町露出这副惊讶的表情,还以为西门大官人对她的“大名”早有耳闻,当即嫣然一笑道:“怎么,本宫看起来不像贵妃娘娘?”
靠,你丫就是袁贵妃啊,怪不得老子第一眼就感觉你是个很有心计,也很会演戏的女子,他娘的还真看对了。
“不像,一点都不像,你若不说是贵妃娘娘,打死我也不信……”西门大官人一本正经地猛摇头道,袁贵妃正满脑袋黑线,很是无语的时候,这厮却话锋一转道:“貌美倒还罢了,我实在没想到,贵妃娘娘还可以如此年轻,看起来比微如还小嘛。”
袁贵妃立马被这厮哄得眉开眼笑,花枝乱颤,颤得那单薄衣衫下面的丰乳翘臀,充满了令人血脉喷张的诱惑力。
西门大官人眼睛发直了一秒钟,西门小官人也差点站起来举手立正……好在,这厮见惯了绝色美女,这段时间也经常泄火,已是练出了超人定力。是以,面对袁贵妃如此艳色,尽管脑海中已把她脱了个精光,但表面上,这厮还是保持住了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西门大人,你这嘴巴真甜,怪不得我们微如会喜欢上你。”
老子嘴甜心更甜,不像你口蜜腹剑!
“贵妃娘娘谬赞……”西门大官人也懒得跟她扯了,一拱手道:“咳,我还有事在身,这便告辞。”
“嗯……”袁贵妃笑容一敛,朝那偏厢看了一眼,却是靠上一步,低语道:“西门大人,虽然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一味鲁莽,逞口舌之快,却不是经世之道,也非立足之本。本宫送你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希望你三思。”
呃……你这是跟我示好,想拉拢我?
西门町稍稍一愣,却是正色道:“木秀于林,如果够粗够壮,岂惧风摧?!你刚才说我咄咄逼人,其实,咄咄逼人有什么不好?这世上的人都是贱骨头,你退一步,他就进一步,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我做人的原则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谁敢在我头上拉屎撒尿,我就让他断子绝孙!!!”
话一说完,西门大官人再不啰嗦,一转身,便大步出门而去。
袁贵妃呆呆地看着他离开,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再纯真的女子,进入宫中也会被卷入权力争斗的漩涡中。
比感情,她当然比不过老朱对周皇后的情深意笃,比吸引力,更是被天生“名~器”的田贵妃甩七八条街不止,即便论美貌,宫中嫔妃强过她的不知凡几。
但袁贵妃一入宫中,凭着她那张极难让人生出戒心,又很具亲和力的娃娃脸,以及圆滑熟通的手腕,在权力争斗中,仿似如鱼得水,竟是在后宫中,渐渐地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成为最得老朱宠爱的三个女子,周皇后,田贵妃,袁贵妃。
她是个极有野心的女子,虽没想取代周皇后,成为后宫老大,但却想“母凭子贵”,将儿子送上皇帝的宝座。
她对宫中形势看得比谁都清楚,朱慈烺虽为太子,却是个实打实的纨绔,也不得老朱喜欢,朱慈炯对谁都是唯唯诺诺,极没主见,如果老朱废立太子,唯一对自己儿子朱慈焕构成威胁的便是田贵妃的儿子朱慈炤。
所以,联盟周皇后,打压田贵妃,便是她一贯的策略。
往日里,她对正宫娘娘温恭谦让,礼貌的不得鸟,周皇后也把她当作真正地姐妹,掏心窝的话常说。
终于,“姐妹”联手,从老朱身边清除了田贵妃这个骚货,二人为了斩草除根,更是向田贵妃举起了屠刀。
而袁贵妃却是不知道借刀杀人的计划不但失败,自己还被揭露出来,以为“干掉”田贵妃已成定局,那么……下一个矛头,自然是要瞄准周皇后,也是最大的绊脚石。
她知道,这根骨头很难啃,搞不好,前功尽弃事小,自己和儿子的小命也不保。
很好,西门大官人横空出世,关键是一出来,就差那么一点点,便干掉太子爷。
这样一个猛人,这样一个帮手,这样一个愣头青,袁贵妃若是不拉拢过来当枪手,那她这个“贵妃”的名号就太浪得虚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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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算21、22日更新。。。再祝各位:端午、周末快乐!!!
另,再次感谢龙哥打赏。
第146章 尿道炎和膀胱裂
在京城玄武门附近,临近王轩都尉府,有一座山,山虽不高,跟个土丘似的,名字却是刚刚的,叫老虎山。
而提起老虎山,京城的老百姓第一念头就是,老虎山狩猎场!
狩猎场占地数百公顷,分三个区域,外区,内区和中心区。
外区,对外开放,当然不是对普通老百姓,而是对那些个王孙公子,达官显贵开放;内区,不对外开放,那是皇家专用的狩猎区域。
这两个区域里都只有一些野兔、野鸡、黄鼠狼、梅花鹿之类不会对人发起攻击的中小型动物。
而中心区,范围最大,不但有内外区的中小型动物,并且数量更多,更有豺狼虎豹等天性凶猛的野兽,这数量……当然有多有少。
中心区对内区和外区的人都开放,只要你有胆子进去。
杨嗣昌为啥没后?
原来是有一个宝贝儿子的,却是跟一帮狐朋狗友喝多了酒,胆肥了,跑进中心区狩猎,结果连骨头渣都没剩下。老杨同学当时带着一个卫的兵力进去搜索,不但送了几个兵哥哥裹了虎狼之腹,差点把自己的老命也丢里面,而经此一吓,杨嗣昌卧床三月事小,竟是不勃了,看了多少名医,求了多少明方,吃了多少虎鞭……都没用。如此,这样一个无后之徒,当然是少了很多顾忌,在政治~斗争中无往而不利,渐渐爬上了兵部尚书的宝座,也才一门心思扶植自己的外甥。
扯远了,却说现在外区里,靠近老虎山下的一片很大的荒地被围了起来,里面搭起一座座帐篷,当作了御军军营卫所。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白雪覆盖下的世界,分外刺眼。
沿着一条积雪已被清除的大道,西门大官人身着大红的武官服骑在帝王驹上,一路而来,分外惹人注目。
终于看到前方飘扬着一杆旗帜,在风中展开一个庄重威严的“御”字。
西门大官人精神一振,纵马上前,眨眼间已到近前,举目望去,不由得肝火大旺:我草啊,这他娘的是军营,还是难民营?!
但见粗木搭成的卫所大门,除了那杆旗帜显示是御军卫所外,竟是没有一个站岗放哨的,大门口的积雪更是没有被清扫。
大门内,是一个偌大的广场,也是白雪覆盖,上面一个个杂乱无章的黑脚印在白雪映衬下,凸显出一个脏字。
这当然不是可气的,让西门大人大动肝火的,却是在一座座帐篷前的空地上,三个一堆,五个一伙,横七竖八,东倒西歪,衣衫不整,行为不检……有晒太阳的,有聊天打屁的,有滋着小酒的,有吵架的,有骂街的,竟然……还有一堆人貌似在吆五喝六地玩骰子赌博。
西门大官人火气腾腾地往上冒:王轩这王八蛋都招了些什么样的新兵啊!
“所有人——”西门大官人气沉丹田,一声大吼,“集合!!!”
这声大吼绝对是声震整个狩猎场,只看到远处中心区杂树林中扑棱棱惊起无数只飞鸟。
当然,这声大吼更是惊了军营里帐篷内和帐篷外的兵哥哥,一个个都吃惊地向立在大门口那杆旗帜下的一人一马看来。
让西门町愈发恼火的是,那些帐篷外的兵哥哥们看了他一眼后,倒是有一些规规矩矩站起来,但随即却是“哧溜”钻进了帐篷内,而绝大多数依旧我行我素,继续聊天的聊天,打屁的打屁,那堆赌博的更是没散伙。
这时,从一处帐篷内已快速冲出几个人,向西门町跑了过来。
“西门大人,您……您终于来了……”
气喘吁吁跑在前面的正是马平同志,后面两人当然是赖长荣和秦仁。
“属下参见指挥使……”西门町皱着眉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已从另一边又快步过来两个人,却是那杨泽凯和吴建升。
“杨泽凯,这是怎么回事?”西门大官人骑在马上,用手指着那些个自由散漫的兵哥哥,厉声道:“这里是御军军营,不是难民营,你身为指挥同知,难道不管么?!”
“回大人,不是我不管,实在是……咳,这帮新兵都是些京城里的地痞流氓,根本不服管,总不能把不听话的都抓起来,那样的话,五千兵士,能剩下一千就不错了。大人,其实……他们没有打架闹事,已经不错了,不然的话,更是乱,王轩王都尉便是上次新兵闹事打伤的……”
“嗬,听你这一说,对他们只能听之任之,不用管了?”
“呃……属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管肯定得管,就看如何管了,这不……属下就等着大人过来,看大人有何良策。”
“等着我来?那如果我不来,你这个指挥同知是不是放任不管,要一直等下去?!”
“回大人,其实在你来之前,王都尉和属下都严正军纪,下过狠手,却差点引起整个军营暴~动……”
“是么?我听杨大人说,这帮新兵闹事,主要是分成两派,现在带头闹事的已经被关押起来,剩下的群龙无首,还会闹么?”
“禀大人,那几个带头闹事者……咳,前日迫不得已,杨大人下令,已将他们放了。”
“迫不得已?怎么个迫不得已?”
“数千新兵在这片操练场集体抗议,说不把人放了,就威胁说绝食,自焚啥的……法不责众,杨大人为稳定军心,从大局考虑,便将那几个人放了。”杨泽凯不急不慌,始终是沉着应答。
西门町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靠,以为整一个烂摊子,老子就知难而退,把兵权还给你们么?!正所谓慈不掌兵,老子以霹雳手段,还不信收拾不了几个地痞流氓!!!
“既然如此,本官且不追究你失职之罪,现在,我给你一炷香时间,将所有兵士叫到操场集合,迟到者,缺席者,一概军法~论处!!!”
很快,军中集集号吹响,那些个自由散漫者,包括开赌的终于散伙,一个个帐篷内也纷纷钻出兵哥哥。
出乎西门町预料的是,这五千兵士虽然衣冠不整,吊儿郎当的走路也没个正行,但都很快来到了偌大的操场上,只是东一片,西一片,完全没有队形,更妄谈列队。
不过,西门大官人仔细看去,不难发现这群乌合之众分成了三拨,挤在前面的,一左一右两拨泾渭分明,各有两千多人的样子,还有不到一千人,懒懒散散落在后面,又是另一拨人。而前面这一左一右,可以明显地看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各自的带头大哥。
这两带头大哥,不用说也知道,在京城内都是称霸一方的黑社会老大,光听名字就霸气的一比:廖道延!庞光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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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招呼一声,就有几百上千个小弟拎着西瓜刀跟大哥去砸场子,抢地盘。
而尿道炎和膀胱裂……咳,是廖道延和庞光列两位大哥,因为争抢油水很足的南城码头和东城烟花巷地盘,是常年开战火拼,早已形成水火不容之势。
这次政府招募新兵,呼啦啦将两位大哥手下的小弟招进去一大片,只剩下一些个老弱病残,这样的老大跟光杆司令有毛的区别,做得还有屁意思!
即便两大哥玩单挑来争地盘,手下没有一帮小弟撑腰,那些个场子,尤其是自己养了打手的赌场和烟花巷这种地方,才不会老老实实上交保护费。
两位大哥一合计,靠!既然政府拆台,砸了老子的饭碗,老子只能找政府讨口饭吃。
于是乎,新兵营里,多了两个三十几岁的兵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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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更。。。
第147章 你还想夺权么? (第二更)
“大人,我们要求改善伙食……”
“对对对,军营里的伙食跟猪食差不多,必须得改善改善……”
“我觉得应该先改善住宿条件……”
“老五说得对,天这么冷,我们只有一床薄被,还是破破烂烂……”
“先改善伙食……”
“先改善住宿……”
“都别吵了——膀胱,你也约束一下的小弟,我们现在是军人,再不是街头的混混,要学会吃苦耐劳!”
“草泥马的尿道,还不是你的小弟先叫嚣的?!”
“好,我们且搁置争议……这位帅哥大人,我觉得军营伙食,住宿啥的,都不是重点,首先应该提高我们的兵器质量,刀还没轮起来,就他妈~的断了……”
“帅哥大人,尿道说得没错,不要说上阵打仗,即便是我们兄弟打个架玩玩,也贼他娘的不爽……”
“对,换兵器!换兵器!!”
“换兵器!!”
“换兵器!!”
“……”
一时间,“换兵器”的叫声响彻广场上空。
当然,中间还有一些杂音:
“黑鬼,等哥换了趁手的刀,看哥不砍死你!”
“你他~吗拉倒吧,老子一条枪挑过你们五条街,你丫跑得比兔子还快……”
“虎比,上次老子枪杆折了挨了你丫一闷棍,这次换了新家伙,老子不一枪捅死你,算你丫命大……”
“疤哥,我好怕怕……你他~妈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啊,有种尽管放马过来!”
“……”
偌大一个操场像极了赶集场,菜市场,闹哄哄,吵哄哄一片。
西门大官人站在一个乱石堆砌的,一米多高的高台上,一直都没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
他身后站着马平赖长荣秦仁三人都是一脸严肃,眉头紧皱,而杨泽凯和吴建升也是一脸严肃,但眼中却是含着冷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头顶的暖阳渐渐偏西,底下的吵吵闹闹也终于安静下来,有许多兵哥哥已经两腿发酸,已经在雪地上或蹲,或坐,后面的甚至有人脱了军装铺在雪地上躺了下来,场面乱得比村民参加乡里大会还不如,好在还没有人溜号。
“大家都不说了么?要说请继续……”西门大官人终于发话,眼睛在场上缓缓扫过。
大家伙都抬眼看着这个始终笑眯眯的帅哥大人,都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是啥药,现在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场面安静的跟刚才仿似两个世界。
“那好,既然都不说,现在轮到本官来说两句……”西门大官人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急不缓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官叫西门町,江南金陵人士。从今天起,从现在起,便是这御军卫所的老大,有不服的,尽管来找本官单挑……”
西门大官人这话没说完,下面哄得一声,顿时又吵闹起来:我靠,这小子牛!逼啊,竟敢跟我们叫嚣单挑?!妈的,咱们一个个上,累也把你丫的累死……
隔了半响,声音渐渐平息,西门大官人再次发话:“本官最讲言论自由,只要你们说,我就闭嘴,反正时间有的是,我可以慢慢等,等你们不说了,本官再接着说……”说着,这厮眼睛朝那些个还在窃窃私语的人扫了过去,顿时……鸦雀无声。
“好,现在我接着说,刚才说到有不服的,尽管来找本官单挑,看来,你们有很多人不服……大家不用急,本官既然说了,就会给你们机会,机会面前人人均等,凡是不服者,都可以去指挥佥事那儿报名,输了不会罚,赢了……那么恭喜你,你就是这御军卫所的老大!你们放心,本官绝对说话算话,今儿在场的所有人可以作证!”
西门大官人话一停顿,下面顿时又吵闹起来:
“尼玛,还有这种好事?!这小子细胳膊细腿的,老子一定要报名……”
“你他~妈得了吧,就你这熊样,坤哥分分钟把你摆平。”
“六子,话不能这么说,反正又不限制报名,多一个人上,就给咱们炎老大多一次机会……”
“我靠,搞到最后,那不是咱们炎老大和那膀胱单挑?!那他妈好啊,好几年没看到炎老大亲自出手了……”
“也是啊,前阵子我们跟西城那帮货干起来,差一点两位老大就直接过招了,结果王都尉一来,把大家伙都劝住了。”
“对了,你们发现没有,自从两位老大被请去喝茶,前天回来后,俩人之间的紧张关系貌似缓和不少……”
“嗯,你这一说,还真是哈,昨天在食堂,坤哥跟他们的豹子干了起来,结果咱们炎老大把坤哥叫回来,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
“咳咳,大家不说了?那么,又轮到本官说了……前面说到去指挥佥事那儿报名,下面本官要宣布几个人事任命,他们都是世袭的军人,也是大都督府向本官推荐的优秀军官,有着丰富的行军打仗的经验和过硬的军人素质,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成为我们御军卫所中的一员……”
西门大官人说着,带头鼓掌,但响应者寥寥无几,鼓掌者更是稀稀拉拉。即便是台上的杨凯泽和吴建升,也是不阴不阳地拍了几下,完全不像马平三人,差点将手掌拍烂。
西门大官人根本不以为意,等掌声停歇后,淡淡一笑道:“关于人事任命,在御军卫所成立之初,指挥同知和指挥佥事已被任命,相信大家都已认识,就是杨泽凯杨大人,吴建升吴大人,本官对他们能否胜任这个职位,从目前来看,持保留意见,也暂时不作变动。本官要任命的,是统管军中刑狱的左、右卫镇抚各一人,分别是赖长荣赖大人,秦仁秦大人,请两位上前一步,让大伙儿认识一下……”
两帅哥都身着笔挺的军服,神情严肃而庄重地各上前一步,朝嘘声四起的兵哥哥们报了抱拳,便又退开。
“还有一位,是军中老大哥,行伍多年,治军有方,是本官从兵器营挖过来的良才,他,便是马平马大人……”马平很是配合地上前一步,西门大官人拍着他肩膀道:“现在是我们御军卫所的另一个指挥同知……”
哗得一声,下面又乱了……嗯?上面也乱了,是杨泽凯乱了。
“西门大人,按御军编制,这卫所只设一个指挥同知,怎可有两个?那不是乱套了么?到时间究竟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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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凯话没说完,西门大官人哈哈一笑,笑得很是灿烂地打断道:“杨大人,本官胸怀广阔,气量惊人,可不是要排挤你,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你知道,指挥同知乃辅佐本官之职,事务繁多,责任重大,你觉得……你一个人能行么?”
“呃……若是大人不在,那军中将士听谁的号令?”
西门大官人神色一肃道:“怎么,你还想夺权么?本官在与不在,都得听我的!行了,你若对本官如此安排有何不满,尽管去上访,上诉,别在这儿扰乱军心!”
“呃……下官不敢……”
西门大官人冷冷地瞥了一眼杨凯泽,见下面的议论声渐小,便朗声说道:“这人事任命,从即刻起生效,所有不服的,都可是来找本官理论,甭管是用嘴,还是用拳头,本官通通接着!”
底下一众兵哥哥们有嗤之以鼻的,有不以为然的,有跃跃欲试的,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有等着看热闹的,有静观其变的……不一而足,但都没说话,等着这个新来的指挥使大人下面玩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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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恭喜龙哥成为少侠,大伙儿鼓掌庆贺哈子,呱唧呱唧~~~~~~~~~~~~
第150章 请西门大人赐招
老天再次变脸,昨天还艳阳高照,今儿又阴云密布,伴随着一阵阵刺骨的寒风,让清晨冰冷的空气更冷了几分,这样的天气充满着凄惨和哀伤的味道,仿似预示着今天某些人的下场。
广场上的积雪仍在,那化开的雪水也早已结成了薄冰,走在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嘎吱嘎吱”声,如果不小心,很可能就滑一跤。
西门大官人显然没受天气影响,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
但在如此阴冷的清晨,这厮竟是一副浮浪公子的清凉打扮,头戴缨子帽,穿着白罗褶,手里还摇着一把描金折扇。
还别说,这厮这身打扮在寒风中猎猎飘舞,倒是为他平添了几许潇洒的风姿和高深莫测的味道。
此时他迎着寒风,满脸微笑,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轻摇折扇,状甚轻松惬意地站在那乱石堆砌的台上,看着三三两两围上来准备看热闹的兵士。
西门大官人今天没穿威严的军服,也没佩挂玄武剑,而是一副浮浪公子哥的模样,却是故意整出一个弱者的形象,到时候“辣手摧花”,绝对会给一众兵哥哥留下更为深刻的印象。
而兵哥哥们看到西门大官人这副造型,果然被雷到,印象很是深刻,一个个从心底发出哀嚎:我草,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还他妈摇一把扇子,这货脑子肯定被冻坏了,不然的话,哪有这么装逼的,只怕是个人上去,就把这丫揍成白痴,亏了,亏了,老子也应该报名啊……
随着围观者越来越多,更是议论纷纷嘈杂成一片。
早就过来的马平赖长荣秦仁和杨泽凯吴建升则是分站在台上两侧,都是全副武装,紧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众人。
西门大官人始终是脸带微笑,终于,看到一左一右有两拨人群被簇拥着向这边走来,这厮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昨晚在吴建生一一解释下,西门大官人对那四十七个挑战者,已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有一点让他颇感意外,原以为报名挑战者都是来自以廖道延和庞光列为首的两帮地痞流氓,但报名册上最后两个挑战者,却是来自那不到一千人,在军营里保持中立,也相对比较老实的新兵里。
此时看到两位老大前呼后拥而来,西门大官人眼睛不由得扫向了缩在围观者后面的那帮兵士,看他们一个个神情兴奋,貌似都等着好戏上演,一时间,很难从中找出两个报名者的踪影。
很快,随着围观者自动闪开道,两拨人已到了台前。
西门大官人眼睛扫视了他们一圈,啪地合起折扇,点了点两拨人,笑眯眯道:“本官没想到有这么多不服者,看来,本官得打起精神,可别上任第一天便丢了乌纱帽……”这厮呵呵笑了两声,话锋一转,一脸认真地“挑衅”这些个挑战者道:“本官要提醒你们一句,拳脚无眼!你们也看到了,本官今儿一身轻松打扮,就是为了更好地施展拳脚……咳,废话不多说了,只要你们做好了挨揍的准备,现在就可以上台挑战本官。”
挨揍的准备?!
底下这帮地痞流氓顿时被刺激了,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跳上台将这个大言不惭的小白脸揍得他老妈也不认识。
但两位老大不是蠢人,都暗自揣测这个新来的指挥使玩“单挑”这一手,是不是在设计陷阱,等他们主动跳出来后,突然变脸收拾他们。所以,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而成为“御军卫所老大”的诱惑又太大,即便是陷阱,他们也想尝试尝试。
现在,他们都在等,等对方先动作。
二人像是卯足了劲,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等着对方先沉不住气。
两位老大都跟老僧入定似的,无论如何也不肯做这出头鸟,但手下的兄弟们可没考虑那么多,才不管什么出头鸟不出头鸟,一个个纷纷叫嚣着向自己的老大请战,却是被各自的老大眼睛一瞪,顿时闭上嘴,低下头,一脸不服气地走开了。
如此,吵吵归吵吵,却是没人第一个跳出来,似乎都在等出现一个二愣子,冒冒失失先上去探探这个帅哥大人的路子。
见此情景,西门大官人当然是猜出他们心中的顾虑,他可没时间等下去,当即长笑一声,语含讥讽道:“怎么,你们有胆子报名,却是没胆子上台么?”
廖道延和庞光列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坚定:老子才不会派人先上,你丫别做梦了!
西门大官人眼睛在两拨挑战者中缓缓扫过,突然敛起脸上的笑容,沉声说道:“如果再没人上台,则视为你们放弃挑战,现在本官再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吴佥事,计时!”
吴建升好似早有准备,连忙从长袖中取出一个铜壶滴漏,将其置在台前,打开了底部的小孔塞子。
随着孔口流水,铜壶的水位下降,慢慢向一刻钟的时间逼近,廖道延和庞光列再次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焦急:你他妈倒是上啊……
正在这时,却听到从后方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二愣子”终于出现了,“既然没人上台,便让我们兄弟先来!”
两位老大和一众挑战者都回头一脸好奇加感激地看向了“二愣子”,只见两个兵哥哥脸色煞是平静地并肩而来,他们都不认识,但西门大官人却是知道,这两个相貌平凡,放在人堆里绝不会引起人注意的兄弟俩,正是那最后两个报名挑战者,名字很好记,哥哥叫张学佐,弟弟叫张学佑。
他们穿着军服,却是空着手,身上也没有带兵器。
到了台前,二人身不做势,都是轻轻一纵,上了一米石台,看他们干净利落的身手,应该都学过功夫,顿时引来底下一片喝彩声。
兄弟俩的脸上依旧是平静如水,西门大官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二人,对他们这番表现,心底倒是生出了一丝欣赏。
“西门大人,我兄弟不自量力,要向您讨教几招,不知可有什么规矩?又依什么判定胜负?”站在前面的哥哥张学佐双手抱拳,朝西门大官人躬身施了个礼,不亢不卑道。
西门町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尽管出手,只要将本官打下石台便算获胜。”
张学佐犹豫了一下,再次一抱拳道:“西门大人,实不相瞒,我们兄弟自小便拜在河南忠义堂孟非孟老爷子门下修习劈山掌,今年师傅他老人家觉得我们武功已有小成,便准许我们出师……咳咳,劈山掌刚猛霸道,掌力易发不可收,万一我们兄弟不知轻重,失手将大人击伤,不知……”
西门町与孟老爷子在朱微如的选婿决赛场上见过,往日里对他也早有耳闻,凭着一手劈山掌威震大江南北,为人急公好义,也喜欢广收门徒,忠义堂的势力在河南几乎能与少林寺比肩。由于他年届八十高龄还奔走江湖,很是受到江湖中人敬重。一提起他,无不一挑大拇哥:孟老,好样的,比缩在少林寺内念经的智枯方丈强多了。
西门大官人没想到这帮新兵里还有忠义堂的弟子,此时听了张学佐的话,虽然透着谦虚,但也充满自信,更是光明磊落,不由得暗自点头,心里是越发欣赏。
西门町微微一笑道:“呵呵,如果你们能将本官击伤甚至击毙,一概不用负责,并且,这御军指挥使的位置照坐。”
此言一出,底下两拨人中顿时响起一片聒噪之声:靠,这俩小子竟然是老孟的徒弟,由他们出手,这装逼货不被拍死,也会被拍残,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没机会了?
不过,廖道延和庞光列两位老大却仍然是不动神色,静静地看着台上。
西门町冷冷地瞥了底下一眼,偏转头,又笑嘻嘻看着张学佐张学佑兄弟俩道:“你们谁先来,还是一起上?”
个子稍高一点的张学佑,此时从哥哥身后上前一步道:“我先来……”说着,也不废话,双腿一跨,摆了个骑马蹲裆式,紧跟着双掌一划,一前一后立在胸前,“请西门大人赐招。”
西门大官人向来喜欢以静制动,后发制人,除了大耳刮子,也没招可赐。
对这兄弟俩,西门大官人当然不准备赏他们耳光,他回手将折扇插进衣领后,一伸手撩起罗褶下摆掖在腰下,再一摆手,伸在身前空中,另一手仍是负在身后,摆了个巨牛-逼的pose,神情煞是专注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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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新的一月,差点没开个好头,总算赶上了……
第151章 承让,承让……
西门大官人摆出的这个pose在前世的功夫电影里是最常见的装逼架势,比张学佑的蹲马步姿势潇洒了n倍不止,而且,他脸上的神情平静而专注,配上那简洁到了极致的“请”字,就气势而言,很有一代宗师的风范,顿时惹来不明真-相者的哄然叫好声。
张学佑看西门大人说了个请字后,便宁立不动,听到底下的叫好声,也是心生不服,花架子而已,难道还能比老子的马步功夫扎实?当下也不再客气,嘴里说了句“小心了”,左脚向后移动了一步,却猛然一蹬,宛如猛虎下山一般,一掌向西门大官人劈去。
很显然,张学佑自小修炼劈山掌,已很有几分火候,这一掌劈来竟然在寒风中劈出破空之声,更带起身前的积雪,随着掌势向空中激扬而起,裹向西门町。
西门大官人想“辣手摧花”,以霹雳手段收拾一下御军卫所里的刺头,当然不能一开始便展示变态的实力,那样的话,谁还敢主动上来挨揍?
他的计划很简单,一路扮猪吃虎,既把挑战者狠k一顿,又让后来挑战者觉得,是这厮运气好,老子上去肯定能将他干翻……当然,要将所有人震慑住,让他们彻底心服口服,最后充分展示实力的雷霆一击,必不可少。
而先上台挑战的张学佐张学佑兄弟俩,却是不在西门大官人揍人的范围内,由于他们师从老孟,功夫显然不是一帮地痞流氓能比的,这就让西门大官人的扮猪吃虎计划有点难度了。
击败他们是肯定的,但又不能让底下的挑战者产生怀疑,更不能让他们因此胆寒,靠,这两小子功夫这么好都不行,老子上去肯定也是白搭……所以,西门大官人在众目睽睽下隐藏实力,装着左支右绌,甚至很是狼狈,再很是凑巧地将他们打下台,绝对要靠这厮的演技了。
却说张学佑这一掌击来,西门大官人貌似不敢硬接,连忙撤身后退,由于退得匆忙,脚下竟是一滑,差点摔倒。
见此良机,张学佑却是没有紧跟着扑上,反而掌力一收,等西门大官人站稳了。
这一下,顿时引来底下的一片嘘声:我靠,你丫就这本事还敢叫嚣着跟我们单挑?!
这反应很好,让西门大官人的表演没有浪费。
西门大官人很是不好意思地冲张学佑笑了笑,再次装逼地一摆手,神情庄重道:“请!”
张学佑朝哥哥看了一眼,见他对自己微不可察地一点头,便不准备再给这个西门大人面子,速战速决击败他,让我们兄弟当御军指挥使总好过那帮地痞流氓。
他暗中一提气,随即腾身而起,居高临下又是一掌劈落,这次声势更猛,西门大官人当然更不敢硬接,他一缩脖子,竟然很没风度地转身就跑。
不得不说,西门大官人逃跑的功夫还是让人刮目相看的,猛地窜前几步,已脱离了张学佑的掌力范围。
当然,西门大官人如此无能的表现当即便换来底下更大的嘘声。
而张学佑这次决定不给西门大官人再摆pose的机会,前脚一落地,根本不待后脚落下,已是单足一蹬,身体前扑,双掌连环,极快地向西门大官人的胸口击去。
石台只是乱石堆砌,给领导训话用的,地方并不大,西门大官人此时已退无可退。
他眼中的双掌慢慢悠悠击打过来,这厮貌似被吓住了,竟站那儿不知道闪避。
眼看着一掌已印到他胸口,他像是突然警醒过来,赶紧蹲身,头上的缨子帽虽然被击飞,但他也在间不容发之际,很是“慌乱”地从张学佑的腋下穿过。
当然,西门大官人也不能表现的过于脓包,一窜到张学佑身后,他很是“凶猛”地用肘部向张学佑后心击去。
张学佑当然是感觉到了,也第一时间判断,西门大人这一肘击的力道不是很大,自己能扛得住。
他运气于背,承受这一击的同时,也以牙还牙,以一个真正凶猛的肘击向后击打。
嘭——嘭——
随着两声连响,两记肘击都击中了对方的背部,而张学佑果然抗住了,只是身体稍稍前倾了一下,西门大官人却是被击打的“嗵嗵嗵”往前冲了好几步,已是到了石台边,身子连晃是晃,貌似背后有人吹口气也能把他吹下台去的时候,这厮终于站稳了。
但没等他回转身,张学佑已从背后杀到,这次没用掌,长腿一抬,啪得一脚飞踢而出,目标正对西门大官人翘翘的臀部。
靠,老子最讨厌别人踢我屁股!
西门大官人觉得机会来了,在张学佑招式使老,不能变招之极,身子晃啊晃地一个错步横跨而出,同时,向后转,不但避开了屁股挨踹,也面朝了张学佑。
张学佑虽然一脚踢空,一条腿也伸到了石台外面,但的确有点功夫,尤其是下盘功夫很是扎实,竟是在身体重心向台下倾斜的情况下,双掌猛地发力击打在石台上,阻止身体前冲,同时,腰身一扭,再以立地的那只脚的脚后跟为支撑点,强行转过身来。
就凭这一手漂亮的转身动作,当即获得了满堂彩。
可惜,西门大官人决定不跟他玩了,在他回转身,另一只踢向半空的脚还没收回来之际,这厮貌似终于找到机会,一个标准的足球飞铲动作,身体向后倾倒,双脚前伸,一高一低,很是“野蛮”地踹在了张学佑立地的脚后跟和小腿肚子上。
由于是在冰雪中滑冲,比在足球场的草地上速度快多了,张学佑重心还没站稳,当即被踹得身子往后跌倒,本能地将另一只脚向身后落下,想站稳身形,但……
随着“扑通”一声,张学佑同学很是憋屈地摔到了台下。
西门大官人第一时间爬起身来,都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积雪,便走到台前,很是遗憾地朝张学佑拱手道:“承让,承让……”
底下的兵哥哥们一时间还有点发蒙,我靠,这样就算挑战失败?这货纯粹是无赖打法嘛。
“西门大人身手灵活,也能把握时机,我弟弟输得不冤……”张学佐上前一步,神色平静道,说着,一抱拳,神色凝重道:“现在便由在下向西门大人讨教几招。”
西门大官人却是摆了摆手,先把缨子帽捡起来戴好,又将身上的积雪拍了拍,再将衣衫整理了一下,这才……这厮想了一下,又把道具——折扇,从脖子后抽了出来,往身前一伸,也是神情凝重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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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虎比不虎
张学佑有点贪功冒进,结果被西门大官人“铲”下台,做哥哥的显然沉稳多了,也是引以为鉴,双掌翻飞,步步进逼,是稳扎稳打。
如此一来,西门大官人是“险象环生”,更是狼狈不堪。
不过,他的确是“身手灵活”,眼看被击中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竟是险险躲过;要么,像是被掌风扫到,身形踉跄中,又避了开去;要么……“形势所迫”抬手格挡,当然是被击飞出去,却总是很巧,没有摔下台,而是在台边滚上两滚,然后又能爬起来……
张学佐又有新发现,这西门大人看起来细皮嫩肉,却皮糙肉厚,貌似很禁打。
诚然,底下一众围观者也发现了,怪不得这货敢叫嚣单挑,打人的本事没有,原来竟是仗着自己挨打能力强。不过,这货运气也好,在台边摔倒了五六次,甚至有两次大半个身子都伸出台外了,硬是没摔下台。
一时间,场面看起来完全是张学佐在向大伙演示劈山掌的威力,西门大官人连滚带爬,既无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但他一次次摔倒,却能一次次爬起来,竟然还没事。
此时,西门大官人“迫不得已”下,又跟张学佐硬碰硬,被一掌击飞在台边,他一个驴打滚,很是快速地爬起身,一边揉着貌似摔疼的屁股,一边“警惕”地看着飞身跃过来的张学佐——这厮感觉……表演的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演技再好,也会露馅。
而张学佐看西门大官人没有像前几次一样,爬起来先从台边跑开,而是站那儿没动,看他架势,貌似准备反击了。
张学佐很是谨慎,缓移脚步靠近,完全封住站在台边的西门大官人的退路,到了近前,出手的速度也变得很慢,一点点向西门町左肩击去。
西门大官人不知是呆住了,还是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就那么站在那儿准备挨打,眼睛直直地看着张学佐一掌慢慢推来。
就在掌峰距离西门町肩头还有两三寸左右的时候,张学佐突然腰胯一拧,猛然发力。
底下围观者瞬时瞪大了眼睛,都认为……终于到了见证西门大官人被击下台的时刻,竟是忘了这可关乎御军指挥使的宝座。
西门大官人虽然衣衫不整,帽子也早飞了,但那把描金扇还牢牢地握在手中。
他脸上露出惊慌之色,身子一缩,做了一个不显眼的沉肩动作,卸去了张学佐掌上大部分力道,借着左肩被掌力一击,身子向后歪斜,双手本能般伸出要揪住什么东西,免得自己掉下台去,却貌似忘了右手还握着折扇,这一下挥去,竟很是“巧合”地一下点在了张学佐胸口的膻中穴。
说实话,张学佐看到折扇毫无章法地戳了过来,很是敏捷地侧身躲闪了,但折扇看起来速度也不快,就是躲不开,他刚侧身,折扇便点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暗劲透过扇柄钻入了自己的膻中穴,顿时被“定”在了那儿,他最后的表情定格在了满脸的惊愕,疑惑,不可置信……
西门大官人虽然是双手同时伸出,但显然的,他右手拿着折扇,当然是先戳到张学佐,将他定住后,左手才“慌乱”地抓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张学佐胸口的衣服,嘴里还配合地发出“啊——”的惊叫声。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只看到张学佐被西门大官人慌乱中伸出的折扇戳到,像是突然愣了一下,然后整个身体重心都倒向台下的西门大官人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本能地一拽……嗯,就这样,西门大官人站稳了,但张学佐却是被拽到了台下。
张学佑站在台下,一直都紧盯着台上的战况,却是看到那很是关键的折扇一戳,当即就心里一紧:呀——兄长也太倒霉了,竟然被戳到膻中穴?!
不等张学佐一头栽到地下,张学佑一个箭步上前,已稳稳地接住了一动不动的哥哥,同时悄悄伸指点出,解了被封的穴位。
如此,张学佐一个挺身,从弟弟的怀抱中站了起来。
从他“突然愣住”,到“挺身站起”,只有短短的一两秒时间,大家伙都没发应过来,还处于目瞪口呆中,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西门大官人已是满脸“得意”地朝张学佐抱拳道:“侥幸,侥幸……”
张学佐很清楚自己刚才那突然发力的一掌之威,虽然看到西门町沉肩御力,但击打上去,明显地感觉到从西门大官人肩头传来的反震之力,不强不弱,恰好能让他不被掌力击飞。而那折扇点过来,更是透着玄乎,自己明明看到,竟是闪避不开……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西门大官人,实在想不出是西门大官人运气好,还是他故意隐藏实力,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西门大官人却是不再看他,再次戴好帽子,整理仪表,唰地打开折扇,举步轻摇,眼神睥睨,很是嚣张地看着台下道:“下一位是谁?”
尿道炎和膀胱裂两位老大刚才看得心惊肉跳,很是担心西门大官人这个软蛋被两“二愣子”击下台,甚至有点后悔……现在,不能再“矜持”了,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能让对方先拣到便宜。
于是乎,西门大官人话音刚落,从台下一左一右,竟同时跳上两个人。
两个小伙子一上台,看到对方都是一愣,也是不屑地一撇嘴。
由于探路先锋张氏兄弟的实力摆那儿,两位老大想到一块了,甭管西门大官人有多软,能把老孟的徒弟整下台去,还是不能小视,都不约而同地搁置了报名前制定的车轮战计划,而派出了手下的大将,力争抢先把“指挥使”的位置抢到手。
这两身手敏捷的小伙正是两位老大手下的四大猛人之一:虎比和疤哥。
西门大官人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自顾自道:“两个一起上?也好,省的本官浪费时间……”说着,这厮撸了下袖子,很是认真地警告道:“刚才本官只是活动活动手脚,没有出手进攻,现在……你们可得小心了,本官揍人可是很痛的。”
呃……你丫这块料,还用我们一起上?!
虎比和疤哥感觉很是无语地互看一眼,都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西门大官人却是将折扇一合,往前一伸道:“别看了,出手吧。”
“西门大人,若是我们合力将你击下台,究竟算谁赢?”虎比不虎,想到了关心的问题。
“这还不简单,当然你们俩再比试一下……”西门大官人淡淡一笑,看了他们两眼,摇了摇头道:“不过,想把本官击下台,你俩估计不行。”
虎比不虎,但受不得激,闻听之下,当即怒吼一声,招呼也不打,挥拳就向西门大官人冲了过来。
西门大官人站在那里,没躲,也没跑,脸上更没有露出惊慌之色,等到虎比接近自己的时候,手中的折扇闪电般挥了出去,啪地一声脆响,扇柄正抽在他脸颊上,虎比只感到眼前一花,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有点昏头转向。
再看他脸上,已被抽出了两指宽的一条紫色伤痕,这当然是西门大官人手下留情,不然的话,内力灌注,虎比的脑袋绝对会开花。
西门大官人虽然是小小地展示了一下实力,但也是与刚才的表现判若两人,当即让一众围观者,还有台上的虎比和疤哥有点发蒙。
而张学佐却是眼前一亮,貌似醒悟过来什么。
虎比被西门大官人这一下给抽晕了,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疤哥还脸露不耻地看着他,当即让他有点恼羞成怒,再次怒吼一声,又冲了上来。
这次,还不如上次离西门大官人近,只看到一道扇影挥洒而出,扇柄已抽在了虎比的脖子上,他只觉着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脚步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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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晚,算是3日更新。。。
第153章 拳头真的比折扇硬
西门大官人明知指挥佥事吴建升是王轩的亲信,还不将他辞退,原因有二:一是林大都督特别介绍了小吴的家庭背景,不管是吴三桂,还是祖大寿,最好是不要得罪;二者,西门大官人也想将这个骚年拉拢过来,从而能从他口中探知一些王轩,甚至是杨嗣昌的秘密。
故此,西门大官人走了两步棋,以示对小吴同学的欣赏和信任。首先增加一个指挥同知的职位,来制衡或者说架空杨泽凯的权力,却没有对指挥佥事如此;接着,将自己到御军后的第一件事——组织挑战的报名工作交给了小吴,却没有交给他带过来的马平等三人。
而当晚,西门大人高度赞扬和肯定了小吴同志的组织工作,让很识时务的吴建升有点受宠若惊。当西门大人亲切和蔼地向他了解那四十七个报名挑战者时,小吴同学完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尤其对两位老大极其手下的猛将,更是“浓墨重彩”地向领导介绍了一番。
现在,由于张氏兄弟的“搅局”,无形中便将挑战的级别陡然拔高了,廖道延和庞光列两位老大也很识时务,果断放弃让小马仔打前战,直接派上了大马仔。
西门大官人一看上台的是两位老大手下的四大猛人之一的虎比和疤哥,当即将扮猪吃虎的计划作了相应调整,也就是将揍人的本事调整到与挑战者相适应。
于是乎,虎比成为了西门大官人扮猪吃虎的第一个牺牲品。
不过,将他抽爬下后,西门大官人好似火气上来了,一边怒喝道:“我让你吼,我让你吼……”一边又扬起折扇,劈头盖脑地敲向坐在地上晕头转向的虎比,听声音,竹制扇柄敲到虎比头上竟是发出和尚敲木鱼的脆响,力道肯定不小。
果然,没敲几下,虎比已昏倒在地,而他头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了几个大包。
站在一旁的疤哥见状,他头上那道从额头至下巴的刀疤不由得涨红了起来,也跳动不已,他汲取虎比的教训,没有怒吼一声冲上来,而是闷声不响地,趁西门大官人只顾着敲打虎比,而没有直起身的时候,突然冲上前,抬腿就是一脚,从侧面踹向西门大官人的腰部。
是的,疤哥这是偷袭,已顾不上什么体育精神,江湖道义了。当然,作为骨灰级的地痞流氓,疤哥也缺少这个。
西门大官人姿势不变,但敲向虎比的折扇却是划了个弧度,啪地一声,抽打在了疤哥踢过来的脚背上。
疤哥当即“啊——”的痛叫出声,感觉脚骨都快裂了,一把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脚在原地跳了好几跳。
西门大官人这才站起身,笑嘻嘻地向他走去,疤哥自然是顾不得脚疼了,赶紧放下来,抬手就一拳,向西门大官人轰了过去。
西门大官人笑容不变,折扇再次挥出,又闻啪地一声,这次是抽打在疤哥打过来的手背上。
疤哥第一时间痛叫出声的时候,手背上仿似被钢尺狠狠抽了一下,很快现出一道青紫的伤痕。
但西门大官人离疤哥太近,疤哥感觉不安全啊,哪里还顾得上疼,一脚往后撤的同时,另一脚又踢向西门大官人,正是刚才那只被抽过的脚。
结果可想而知,脚背又挨了狠狠一抽,恰好又抽在刚才的痛处,疤哥这次感觉脚骨真的裂了,一声惨叫过后,人也仰面跌倒。
也不怪疤哥有失体面的惨叫,那是因为西门大官人为了惩戒他的偷袭,折扇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脚骨虽然没有粉碎性骨折,但起码也是裂缝了。
西门大官人很是无语的样子,看着倒地的两位,摇了摇头道:“就这本事也来挑战本官?比开始的两位差远了……”说着,朝赖长荣和秦仁一招手,又点了点,脸露嘉许道:“不过呢,本事虽然不济,但敢于上台挑战本官,还是勇气可嘉,把他们抬下去,一会儿找大夫好好看看。”
等赖长荣和秦仁将虎比和疤哥抬下去,西门大官人踱步到了台前,目光扫过台下两位老大,用折扇点向一众围观者,一字一顿很是嚣张道:“还—有—谁?”
两位老大真不愧是多年的死对头,将对方的秉性都摸得很是清楚,这一次,竟然……居然又一起派出了手下四大猛人中的头号猛人:坤哥和豹子。
西门町看去,从左侧蹦上台的坤哥,是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精壮汉子,一身军服极不合身,感觉束手束脚,他浑身遒劲的肌肉貌似随时要将军服撑破,头上未戴军帽,露出一颗即便在阴天里也璀璨生光的光秃秃脑袋。几乎同时,从右侧窜上台的豹子,却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几,身材瘦小,英气勃勃的小伙子。
西门大官人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们几眼,笑嘻嘻道:“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坤哥看了豹子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地看着西门大官人没有动,便表情凝重的向前跨出一步。
“不错不错,个子虽然高,却是腰马合一,下盘很稳,不知道……禁不禁打。”西门大官人一边用折扇轻敲着左手掌心,一边笑嘻嘻地点头道。
坤哥没有说话,却是看了西门大官人手中的折扇一眼,貌似很是忌惮,又似乎提醒西门大官人:老子空手,你丫好意思拿着……嗯,虽然扇子不是武器,但手上总是多了件东西。
西门大官人笑道:“想试试本官的拳脚?”
坤哥点了点头。
西门大官人回手将折扇插入后衣领,很是认真地警告道:“本官的拳脚可是比折扇还硬,到时候打疼你,可是你自找的……”
他的话没说完,坤哥却猝然出手,虽然他身材高大,但动作却是极其的灵活,一个毫无征兆的直拳向西门大官人面门轰去,竟是夹带着呼呼风响。
妈的,又玩偷袭?!
坤哥的速度很快,拳势也猛,但在西门大官人眼里委实不够看,他身体稍稍后仰,也是一拳击出。
坤哥这一拳势沉力猛,凝聚全身力量所发,见西门大官人拳头迎上来,心中暗喜,你丫自不量力,竟敢跟老子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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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坤哥沙包大的拳头跟西门大官人粉嫩的小拳头“嘭”的一声,在半空相遇。
西门大官人想要捉弄一下这个大个子,这一拳力道也不大,人也装着被他这一拳震的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并且,脚下一滑,差点滑道。
而坤哥原以为一拳能将西门大官人细胳膊轰成几截,没想到他竟然没事,看他脚下打滑,顿时大吼一声,又猛扑而上,双拳一前一后,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砸向西门大官人的前胸和小腹。
靠,这么狠?
西门大官人脚下又一滑,恰好躲过双拳,同时,单臂貌似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很是慌乱地挥出,正砸在坤哥的勒部,立时疼得他闷哼一声,连忙伸手按在痛处,身体也连连后退。
西门大官人“站稳”了,却没有追过去,而是笑嘻嘻道:“怎么样,本官没骗你吧,本官的拳头真的比折扇硬……”
“呀——”
坤哥身为四大猛人之首,往日里叱咤京城大街小巷,哪里受得了西门大官人的奚落,当即又是一声大吼,向西门大官人冲了过来。
说实话,坤哥还是有些蛮力的,加上他身高体壮,此时发怒冲过来的气势不亚于猛虎下山。
但西门大官人既然扮猪吃虎,自然是你越“虎”越要吃你,他不但不闪避,反而也同时启动,也向坤哥冲去。
当然,西门大官人的速度比坤哥快了几倍,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西门大官人已到了他跟前,而到了他跟前,坤哥身高臂长的优势便丧失殆尽,不等他本能地抬起手臂,西门大官人一双小拳头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已同时砸在了坤哥的前胸和小腹。
这厮用了暗劲,坤哥高大的身躯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但他只感到嗓子眼一腥,一股热流顺着喉头就喷了出来。
第154章 爱拼才会赢
让西门町感到意外的是,在坤哥吐血受伤后,豹子竟然心悦诚服地主动认输,放弃了挑战。
但他貌似孬种的表现,作为他老大的庞光列却没感觉丢脸,看向他的眼中竟露出一丝温柔的赞许。当然,是一闪而过,谁也没注意。
而豹子一跳下台,庞光列为了在廖道延不耻的目光中挣回面子,双脚一顿,已抢先纵上了石台。
庞光列身材中等,面色白净,看上去像是一个读书人,若细看他的眉眼,竟然跟豹子有三分相似。
但从他纵上台的动作看,显然是个练家子,并且,功夫还不赖。
再听庞光列说话,更与他斯文的长相天差地别,竟是粗犷中带着沙哑,别含一股独特的磁性,他脸上的神情也是透着一股豪爽和不羁:“帅哥大人,在下庞光列,我要向你挑战,请划下道来。”
西门大官人知道,今儿的挑战已到了收尾工作,现在就剩下两位老大了。
而对两位老大,当然不能用对付他们马仔的手段,狠k一顿了事。毕竟,他们也算是京城暗势力中一方枭雄,都是桀骜不驯,想将他们收服,光靠武力肯定不行,“以德服人”才是王道。当然,他们说到底也是黑社会,称勇斗狠是他们的本性,绝对的武力震慑必不可少。
西门大官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庞光列几眼,笑嘻嘻地点头道:“很好,很好,果然有几分带头大哥的风度和气势……”说着,却是敛起笑容,神色一正道:“这样吧,本官便站在这儿,如果你能将我逼退一步,就算本官输了。”
此言一出,不要说一帮围观者,即便是知道西门大官人功夫了得的马平等三人也是脸露惊诧之色:呃——西门大人这……这也太托大了吧?!
而底下庞光列的小弟们当即便兴奋了:我靠,咱们老大的魅力太大了,这货明显是放水啊!
相反,廖道延极其小弟们都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很是懊恼地看着台上二人:我擦擦擦,难道这西门小白脸被膀胱的嗓音所惑……迷上他了?这是准备将指挥使的宝座拱手相让?
庞光列也是惊讶了有几秒钟,但看西门大官人一脸郑重不像是开玩笑,暗自一撇嘴,逼退你一步?!你以为老子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妈的,让老子来告诉你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膀胱哥放佛看到指挥使的宝座在向他招手,抱着“有便宜不占过期作废”的理念,哪里会跟西门大官人客气两句,嘴里沉声说着“那在下便试上一试……”,身形已猛然启动,疾若飘风,动如游龙,眨眼间便到了西门大官人身前,同时双掌划出两道弧线,猛地向西门町推去。
庞光列不愧是带头大哥,手底下还真是有点功夫,但见他双掌推出,竟是让周围的空气也如排浪般向西门大官人奔涌而去,而脚下更是有一篷冰雪骤然飞溅而起,裹向西门町。
很显然,他不想生出什么变故,比如尿道哥提出异议啥的,根本没有试探,而是一上来便使出了全力,要一举将西门大官人击退……不,击飞。
西门大官人一身白罗褶被他掌风刮得猎猎作响,身形却是稳如泰山,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见庞光列双掌推来,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双臂微屈,迎击而出。
“嘭——”
双掌交错,顿时撞击在一起,庞光列眼中刹那间迸射出惊诧莫名的光华,硬碰硬比拼之下,自己竟然被震退了半步,而西门町不要说后退一步,连身形都没晃动。
而这声大响,也让底下所有围观者吃惊地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西门大官人。
庞光列不信邪,身形一退,却是紧跟着双臂挥舞,再次扑上。
西门大官人不慌不忙,双手宛如抱月,没有再跟庞光列硬碰硬,而是一股强大无匹的劲力从他的身前弥散出来,庞光列只感到周围的空间仿似突然被压缩,让他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挥舞的双掌竟然拍不下去。
这时,膀胱哥终于体会到西门大官人的真正实力,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惊恐,他勾引我们上台挑战他,却故意隐忍不发,直到现在才显出真正的实力,难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便是收拾我们这些个闹事者么?
他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西门大官人貌似要印证他的想法,身躯宛如腾龙,猛地纵起,右拳犹如奔雷般,竟夹带着空气撕裂声响,居高临下向已经呆住的庞光列面门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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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胱哥看着这一拳,知道自己万难抵挡,如果砸到脸上,肯定是面门开花,很可能……脑袋也开花。
他显然不愿意就这么被西门大官人一拳砸死,眼睛猛然瞪大,脸上露出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横下一条心,也是猛地一拳迎了上去。
但西门大官人拳影一晃,却是避开了他的拳头,随着身形落下,这疾如奔雷的一拳已到了他的眼前,他只感到西门大官人这一只小拳头陡然间在眼中放大了n倍,正万念俱灰,准备接受脑袋开花的事实,西门大官人这一拳却是距离他鼻尖不到一厘米突然凝住了。
不过,西门大官人拳头收住了,凌厉的拳头却是收不住。
庞光列感到拳风拂面,面颊之上竟如刀割般火辣辣的疼痛。
他闭上双目的时候,也清楚地感到冷汗已浸湿了背脊。
西门町收回拳头,轻咳一声,让庞光列一下警醒过来,连忙又睁开眼睛,有些呆呆地看着西门大官人。
“还要再试上一试么?”西门町微微一笑,低声问道。
庞光列条件反射般连连摇头道:“不……不……不用了……”
“那还不退下,难道非要本官赏你一拳?”西门町目光一凛,低斥道。
庞光列一愣,仿似不信西门大官人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他了,却见西门大官人已不再理他,而是偏转身看着台下,连忙神情郑重地朝西门大官人一拱手道:“感谢大人拳下留情,在下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刚才的交手,旁观者当然没有庞光列感受深刻,很多人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膀胱哥为何突然呆住了,暗自揣测,难道这西门大人会什么妖法?即便廖道延,虽然对西门大官人有了新的认识,觉得他还真有些功夫,尤其是那一拳,的确是很具威力,换作自己也很难抵挡,但膀胱是不是窝囊了点,怎么能放弃呢,难道不懂……爱拼才会赢?!
第155章 你……不是对手!
廖道延三十出头,猛一看,浓眉大眼,棱阔分明,是个粗线条的人,但眉宇之间却是透着一股精明和狠辣,而他的脸颊上有一道凌厉的剑伤,没让这张脸变得狰狞,反而增加了几许沉稳和桀骜不驯的味道。
仅剩这最后一个挑战者,西门大官人也是来了精神,准备好好玩玩。
他看了一眼廖道延腰下佩挂的军刀,脸露欣赏之色道:“本官听说,尿道哥曾经凭着手中一把刀,从京城南杀到京城北,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今日本官也想领教领教。”
廖道延微微露出诧异之色,这已是几年前的事了,正是那次发狠,才结束了京城黑势力庞光列一家独大的局面,也牢固树立了今日黑老大的地位……没曾想,这帅哥大人竟然也知道。
他一身功夫都浸酝在刀上,原本带刀登台,就是想在兵器上挑战西门大官人,现在西门大官人主动提出,他当然是心中暗喜。不过,他看西门町身上没带兵器,不由得微一皱眉道:“呃……不知大人用什么武器?”
嗯,还蛮有风度嘛,倒不愧是带头大哥。
西门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从衣领后抽出折扇,轻握折扇举在胸前,另一手负后,微微一笑道:“本官便用这折扇接你几招,还是那句话,只要能将本官逼退一步,御军指挥使的位置就归你。”
靠,既然你自恃能耐,那就别怪老子占你便宜。
廖道延神色一凝,深深地看了西门町一眼,缓缓抽出了腰下的跨刀。
而这时候,一众围观者再也不敢小瞧西门大官人,都煞是紧张地看着台上二人。
廖道延一伙马仔当然是期望老大能把狂妄自大,却又看不透功夫深浅的西门大官人击败;而其他人则相反,是紧张西门大官人几乎是赤手空拳,可别被尿道哥击退了。
其实,尿道哥比任何人都紧张,指挥使的宝座啊,一步登天啊,成败在此一举啊……
他手握军刀,一脸谨慎地看着西门大官人,却出乎意料地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一步……
西门大官人知道他是以退为进,为自己找到最佳的攻击距离,不由得露出欣赏的目光。
不过,西门大官人向来以静制动,更是没将在江湖上完全排不上号的廖道延放在眼里。
他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身体姿势也是保持不变,迎风而立。
廖道延又是后撤一步,已距离西门町有十步之遥,几乎站在了台边,随即又向前跨出一大步,随后,借着寒风吹来之势,他的步幅越来越快,向西门大官人急冲而来。
尿道哥虽然在江湖上排不上号,也没有什么成名的刀法,但从小混黑社会,战斗经验十足,他的刀上功夫是经过无数次的实战总结而来,没有花里胡哨的空架子,一招一式都是简单的砍人。
他精确地计算出了自己的每一步,力求在抵达西门大官人身前,他的身体达到最佳的状态,凝聚全身力道,用最巅峰的力量完成他的第一次砍人。
终于,在廖道延距离西门町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他手中的军刀猛地高举,同时,嘴里爆发出一声大吼:“嗨!”
这声大吼不仅仅是为了壮威,也让他的血液沸腾,身体每一部分的肌肉都充分调动了起来,让他的力量全部灌注于手中的刀上。
但见寒光闪动,劈开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直向西门大官人头顶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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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刀锋临头,西门大官人却是好整以暇地身子一侧,刀锋贴着他的前胸唰地劈过。
一刀落空,廖道延变招极快,丝毫没有停顿,充分展现了他丰富的实战经验,身体不动,腰身一扭,带动手腕一转,劈到中途的军刀划了一个半圆又横劈而来,声势不但没有减弱,刀锋夹带着上一刀之威,反而发出撕裂空气的丝丝声响。
西门大官人这次不再闪避,而是举起手中的折扇,貌似轻轻地向刀锋点去。
看到西门大官人如此举动,廖道延双目精光爆射,你丫如此自大,竟然以竹制折扇来阻挡灌注我全部力量的军刀,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劈你个骨断筋折!
却见折扇刚要触及刀锋时,西门町手腕稍稍一抬,避开刀锋,啪地一声点击在刀身上。
声音不大,力道貌似也不大,但尿道哥只感到刀身巨震,整条手臂第一时间也被震得酸麻,军刀一下子激荡而回,差点脱手而飞。
廖道延应变奇快,连续退后两步,既是站稳了身形,又化解了西门大官人那折扇一点之力。
而到这个时候,尿道哥终于有了切身体会,明白了膀胱哥为啥放弃挑战,这小子的功夫还真是深不可测。
不过,尿道哥信奉“爱拼才会赢”,他不打算放弃。
既然准备好好玩玩,西门大官人当然不想很快结束战斗,所以,他刚才只用了一成功力,想着把廖道延刀锋震开就可,却是不知道,即便是一成功力,也差点让尿道哥hold不住。毕竟,西门大官人一身神力+举世无匹的叉腰神功,绝不是尿道哥一身蛮力可以抗衡的。
西门大官人自然也没有采取攻势,而是笑嘻嘻站那儿,眼神带着“探询”看向廖道延。意思是,怎么样,还行不行?
尿道哥读懂了西门大官人的眼神,受此一激,虽然内息还没调整好,还有点气血翻涌,但也是不管了,他低吼一声,跨上一步,却是双手握紧军刀对着西门大官人胸腹直刺而来。
眼看刀尖刺到,西门町却突然腾空跃起,从廖道延头顶掠过,尚未落地之时,一脚反踢,正中尿道哥后心。当然,力道也不大,只让他身形向前冲了一步。
而尿道哥反应很快,身子往前冲的时候,腰身已扭了过来,反手一刀,便往后向西门町拦腰劈去。
现在两人等于换了个位置,西门大官人当然也是不能后退闪避,不等刀身劈到,他突然左手探出,已一把拿住了廖道延的手腕,轻轻一带,竟是连人带刀,扯着他又跟自己把位置换了回来。
廖道延被西门町拿住手腕,本能地想要挣扎,但却如铁箍加身,丝毫挣脱不得。
说实话,尿道哥已经知道……自己远不是西门大官人的对手,但他还是不打算放弃,要再拼一拼。
他双手擎刀,却是不再急着进攻,而是围着西门町转了起来。
廖道延不服输的个性再次让西门大官人眼露欣赏之色,不过,他估摸着时辰不早,也不想再玩下去了。
他脸带微笑,不但站那儿没动,反而啪地打开折扇,很是优哉游哉地轻轻摇扇,貌似经过一番打斗,有点发热。
西门大官人如此轻松悠闲的样子,自然是激发了廖道延的狠劲,他绕着西门町走了两圈,倒没有从背后攻击,而是转到西门町左侧,暴喝一声,猛地举刀,异常凶猛地向他搂头盖顶,斜劈而下。
西门町卖弄了一下铁板桥的功夫……其实,西门大官人腰杆也没那么软,可以玩这种腰身后折的功夫,但架不住这厮超人的反应速度,身子往后一仰,眼看要摔倒,早已合起的折扇一点地面,在刀锋擦着鼻尖划过去的时候,这厮又直起身来。
由于速度太快,大家伙都以为是西门大人铁板桥功夫了得。
而廖道延的应变能力也很快,攻击落空之后,手中的军刀也不及偏转刀锋,就这么竖着刀身向西门町腰部横拍过来。
让尿道哥心中一喜的是,这次西门大官人竟然不躲不闪,也没有伸出折扇格挡,反而轻抬左臂,任由他一刀拍到。
蓬地一声,刀身实打实地拍在了西门大官人肋下,但尿道哥却感觉犹如拍打在敗革上,毫不受力,并且,西门大官人随即左臂一夹,已把军刀牢牢地夹在了腋下,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是不能抽动分毫。
尿道哥果然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很是干脆地放弃抽刀,一个侧步,已到西门町身后,双手握拳,不由分说便向西门大官人后心攻去。
西门大官人已旁人无法看清的速度,突然向后转,右手折扇挥起霸道无匹的狂飙,后发先至,反手向廖道延的面门横扫而去。
廖道延明明看到西门大官人出手,也做出了躲避的动作,但偏偏无法躲开这一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扇柄拍了过来。
这一次,他的体会跟庞光列挨西门町那一拳很是相似,强烈霸道的罡风让他的眼睛也无法睁开,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升起难言的恐惧,单从折扇夹带的飙风就已经意识到,这比他刀身拍击西门大官人的力道,不知强悍了多少倍,自己的脑袋很可能要被拍碎……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距离死亡竟然如此之近,眼睛闭气的霎那,流露出深深地绝望。
当然,西门大官人不会厚此薄彼,更不会杀人,如此的雷霆一击,把他震慑住就足够了。
如此,扇柄距离尿道哥脸颊也是一厘米左右的时候,突然凝滞不动,但卷来的罡风一样让廖道延感到脸上如刀割般的疼痛。
而这把特意找来的道具——描金折扇,算是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在廖道延战战兢兢睁开眼的时候,突然看到折扇像是爆炸开来,变成了千丝万缕,从他的眼前随风飘散。
西门大官人轻轻一拍手,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食指,在廖道延眼前轻轻摇动了一下,意思是,你……不是对手!
第156章 唯有羽儿,只有羽儿……
西门大官人一脸严肃道:“在军营里,本官最恨称勇斗狠,有本事,那就在战场上多多杀敌,那才是真正的勇者!所以,今日过后,本官不希望看到我们这御军卫所再发生任何打架斗殴事件,如有违反,轻者军法-论处,重者……便如此石!”
话音一落,西门大官人抬足一顿,整个地面都感觉一震,而他一块足有磨盘大小的巨石却是猛地从石台被震飞而起,不等它落下,西门大官人已一掌拍去。
只听到“轰”的一声,让所有人,包括杨泽凯也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是,这块巨石不是被击飞,也不是被击成碎石乱飞,竟然……居然……赫然被西门大官人一掌之力轰成了粉末,像是巨石在半空中突然变成了一篷烟尘,随风而逝。
这是什么功力?
若是击打在人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甭管是台上,还是台下,一个个都惊呆了:嘶——这……这天底下竟有如此功夫,简直他娘-的太恐怖了……
而那些个报名挑战者,更是不由自主地心里发慌,背心冒汗:幸好,幸好,我他妈想找死,西门大人却是大人有大量,不跟老子这个傻逼一般见识……
西门大官人这一掌,才是真正的立威,他凌厉的眼神在底下缓缓扫过,很是满意大伙儿的反应。
随即,他却是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很是温和道:“通过刚才的挑战,想必大家也看了出来,本官不是残暴之人,相反,本官面慈心善,是个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心疼的人……”说着,这厮脸色一沉,却又厉声说道:“不过,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本官既然身为这御军指挥使之职,那便要一切按规矩行事,任何敢挑战国法军规者,一概严惩不贷!你们可听明白?”
西门大官人这冷不丁地一问,底下很多人没反应过来,只零星地有人,还是低低地应道:“明白……”
“怎么,你们还有不服,想挑战本官么?!”西门大官人神色一凛,再次喝问:“你们可听明白?”
这次应答的人多了,但声音参差不齐,也不高昂。
西门大官人当然不满意,当即怒道:“难道你们打架斗殴的时候,就是这么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大声点!!!”
“明白——”
“再大声点!”
“明白!!”
“还能不能再大声?!”
“明白!!!”
五千人整齐划一的吼声冲破乌云,也是惊起远处树林中的飞鸟,西门大官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道:“很好,本官昨天便说过,要将这支御军打造成大明最精锐的部队,最能征善战的部队,最让敌人闻风丧胆部队,那么……这御军卫所绝不需要窝囊废!!!”西门大官人目光凌厉地扫视着一众兵哥哥,停顿了片刻道:“而你们是不是窝囊废,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本官说了算,这需要你们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那便是……从五千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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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虽然没当过官,但深谙“胡萝卜加大棒”的妙处,训斥完了,这厮再次满面春风,微笑道:“虽然说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很难,但只要你能证明自己不是窝囊废,最后被本官留下,那么,你就感到自豪吧。因为……”说着,西门大官人脸色一正,煞是正经道:“跟着本官走,武器精良待遇优,吃喝玩乐啥都有……”
原本很是严肃的场面,西门大官人话没说完,顿时引起一片笑声,连杨泽凯嘴角也忍不住扯出了一丝笑意。
西门大官人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夸张道:“到时候,这御军以外的其他士兵都会深深地感受到,成为一名御军真好啊……”底下再次爆发出笑声,而这厮仿似自己也被自己逗笑了,裂开大嘴跟着大伙儿哈哈笑了几声,却突然大声问道:“你们有没有信心成为一名真正的御军军人?”
这一次,不用西门大官人问第二遍,底下第一时间爆发出如雷的吼声:“有信心——”
看着底下群情激昂,台上的杨泽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心内里不得不佩服西门大官人的手段,竟然通过挑战这种方式,恩威并施,貌似成功地将这些个地痞流氓给收服了。甚至,他自己对西门大官人的雄心壮志和美好前景,也有点意动,暗自思量着,接下来,是跟西门大官人继续作对,还是先配合配合指挥使大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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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步走入威龙镖局那狭长的庭院,一眼看到小梅正在清扫那辆已停放多日马车上的积雪,惠昭王朱由橏终于hold不住,身躯陡震,一下子定在了那儿。
他的灵魂仿似瞬间离体而去,让他的脸色刹那间失去了血色和光彩,薄薄的双唇微微颤抖,两眼发直,却是空洞无物地看着眼前的小梅。
而他的脑海出现短暂地空白后,却突然信息爆棚,过往无数的人生片段蜂拥而至,一遭遭,一幕幕,如流星,似闪电,快速地从脑海中掠过……
不怪城府极深的惠昭王有如此反应,怕是换做世上任何一人,在短短几日,却接二连三地出现让自己绝不会想到,更不敢相信,也绝不愿意接受的事实,都会击打的心神剧震,意志力稍弱的,立马成为白痴也不是不可能。
对朱大美人第一个残酷地打击,正是西门大官人“大内密探零零七”的身份被老朱震撼发布。
朱由橏听到这个消息时,当即便脑袋一黑,一头栽倒,等他悠悠醒转,脑中恢复意识,第一时间,从头到脚冷汗如浆,是汗,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苍天啊,大地啊,你他妈想我死,直接来一道闪电将我劈死,干嘛跟本王开如此大一个玩笑?!是生怕我谋反之心不为皇兄所知,竟然让本王傻逼逼地主动去接近他的密探,而最可笑,也最可悲的是,本王还自诩聪明,却被那西门町玩弄于股掌之间,更在他面前数次说出大逆不道之言,这……这……啊——本王一头撞死算了!!!
不过,朱由橏最终没有一头撞死,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由得很是纳闷:呃……那西门町肯定是明白本王的图谋,也定然告知了皇兄,但为何……难道生性多疑的朱由检还会念及我手足之情?还是根本没将本王放在眼里,只是公开西门町身份来小小地警告我一下?但轼兄篡位何其罪孽深重,他朱由检竟有如此大量?!
朱由橏怀疑老哥的胸怀,当然是以己度人。他从小跟老朱分开,对兄弟之情神马的早已淡漠,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就差跟老哥的密探明确表态要谋反了,老哥为何还无动于衷,没有对自己采取一丝一毫的行动。
他纳闷不已,也是心头惴惴,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两天没有出门。
就在昨天,他豁然开朗,终于想通了,是福还是祸,躲也躲不过,最多是一死,何必瞎琢磨。
朱由橏沐浴更衣,重新振作精神,第一件事就是入宫:探望太子爷。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精神,在太子寝宫看到朱微如的刹那,仿似骤然间白日见鬼,被击打的差点魂飞魄散。
他呆立当场,心底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而朱微如见他如此失常的反应,仅是淡淡地看他一眼后,便转身离去,让朱由橏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什么神机妙算,什么图谋暗着……其实,早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只是人家懒得理你而已。
朱由橏失魂落魄般回到王府,再次将自己关在房内,闭门那啥。
这次没有关两天,第二天他在房内便呆不住了:普天之下,有谁能解我百日瘫之毒?!又有谁能洞察到植入体内的毫针?!唯有羽儿,只有羽儿……但,但,但……她怎会,又怎能到了京城?!
第157章 一起到阴曹地府
朱由橏脑海中万千景象,如白驹过隙,疾闪而过,那卧薪尝胆的艰辛和甘苦,王图霸业的雄心和壮志,江山社稷的热衷和痴迷,尔虞我诈的惊心和动魄……都仿似片片浮云,闪过即逝。
而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忽而痛苦,忽而兴奋,忽而执着,忽而惶恐……状甚癫狂。
这时,他脑中的景象突然越来越快,仿似加速快进,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在脑海中只留下一道白光。
朱由橏只感到一阵晕眩,差点站立不住,倏地,那道白光陡然一顿,一幕景象异常缓慢地出现在他脑海中:青山绿水的蝴蝶谷内,一个小女孩从呀呀学步,到欢快地追逐着漫山飞舞的蝴蝶……时光荏苒,一个少年也一天天长高长大,他看向她眼中的关心和宠爱,也与日俱增,一天天浓厚起来。
朱由橏脸上的神情也定格在温柔的微笑……貌似发花痴的状态。
而小梅猛然间看到朱由橏,也是愣住了,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满含着警惕……而眼底深处,还有一抹畏惧。
但朱由橏看到她后的反应,却是把小梅吓了一跳:额?师伯……不,王爷他突然看到我,肯定是明白小姐也到了京城,竟然刺激如斯,发了癫痴……
小梅猛地回过神来,一转身,便要穿过庭院往大厅而去。
“站住——”
小梅这一动,也终于将朱由橏拉回到现实中,连忙出口叫道。
对这个“师伯”,甭管是小梅小菊,还是蝴蝶谷其他人,都有着深深的畏惧。
一则是受独孤傲对他的态度影响,不像是师徒,倒像是主仆……而仆人竟然是独孤傲这个师傅;二则,朱由橏在蝴蝶谷“卧薪尝胆”的日子,不但很少说话,并且,除了对独孤羽,几乎很少露出笑容,阴沉的一比,加上他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让人看到他不由得不生出畏惧之心。
正因为如此,虽然朱由橏已经被独孤羽扫地出门,但他在蝴蝶谷的余威仍在,小梅一见到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生出一丝畏惧。
此时她一听朱由橏叫唤,几乎是本能地驻足……转身……
朱由橏只觉得自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逼,竟然还谋划着轼兄篡位,并且得意于计划一步一步成功……现在想来,这一切早在皇兄的掌控之中,他将自己的“密探”召回京城,让他在酒楼大打出手,正是为了引起本王注意,从而接近我,也是警告我……见我仍然谋反之心不死才忍无可忍,公开了西门町密探的身份……而这西门町,这……这厮还真是好演技,好手段,不但神不知鬼不觉地惩戒了朱慈烺,竟然……居然……能把羽儿请来京城,还跟我假惺惺说什么借医经一用,这显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送给了羽儿……想想这些都可恨,可恨,可恨那——本王竟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唉——罢了,罢了……
他原本已是万念俱灰,但最后那一幕场景却如当头棒喝,让他猛然醒悟,王图霸业啥的都是过眼烟云,只有羽儿才是自己一生所求,一生所依,内心里不由得煞是怀念和向往在蝴蝶谷的日子。
“小梅,请你给羽儿……咳,谷主通报一声,就说我想见她一见。”或许意识到这不是在蝴蝶谷而是在京城,朱由橏竟是露出笑容,很是温和地拱手说道。
……
独孤羽栖身阁楼下的堂屋,朱由橏虽然静静地坐着,但马上要见到已经两年多没见过的羽儿,内心里却是心潮起伏,有激动,有担心,有兴奋,有紧张……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由橏已坐等了快半个时辰,眼看便要到中午时分,独孤羽却还没出现。
朱由橏激动和兴奋的心情渐渐褪去,但紧张和担心却是越来越盛,频频抬头望向阁楼楼梯,更是竖起耳朵听着楼上的动静。
忽然,阁楼上终于传来脚步声响,朱由橏连忙正襟危坐,但两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楼梯口,很是担心只是小梅,或是小菊出来说:谷主不见你。
还好,还好,万幸,万幸……
出现在楼梯后的曼妙身影不是小梅,也不是小菊,正是朱由橏心底深处的羽儿。
或许从小到大,独孤羽在朱由橏面前从没掩过面,这次也没用薄纱遮掩住她那素颜清雅,美到让人窒息的脸。
她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看起来很有精神,更没让小梅小菊搀扶。
毕竟,朱由橏已经两年多没见独孤羽,现在的独孤羽再无十六岁时的青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熟透了感觉,显得更加沉稳,老练,别有一股谷主的威严。
朱由橏是看着“自己的”羽儿从萝莉到御姐一点点成长起来的,现在竟然有点向女王发展的势头,对女色一贯心静如水的朱由橏,一颗心也是很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而他的嘴,也不由得张成了o型。
独孤羽再见到朱由橏,却是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
而她下到楼梯口便停住了身形,一手抱着那只怀炉,一手轻扶楼梯,居高临下看着他,淡淡问道:“不知王爷见小女何事?”
这一句话,顿时让朱由橏狂跳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竟是呆呆地看着她忘了说话。
独孤羽也是看着他,只是眼中不含任何情绪,就像是在看一张椅子,一张桌子,那么地随意,那么地淡漠。
良久,良久……
朱由橏颤颤巍巍站起身,便要向独孤羽走去。
“王爷请止步——”独孤羽淡淡说着,但眼中竟是掠过一道凌厉之色。
而这一道眼神,仿似在朱由橏心口划了一刀,让他的心猛地一疼,眼睛痴痴地看着独孤羽,嘴里颤声说道:“羽儿……”
却是被独孤羽微一摇头打断:“王爷请自重,小女子名叫独孤羽,可不叫什么羽儿。”
“呃……”但朱由橏神情一滞,却是说道:“羽儿,难道你不认我这个师兄了吗?”
“我师兄在两年前离开蝴蝶谷那刻起,便再也不复存在……”
“没有——”朱由橏连忙打断道:“本王……我虽然人离开蝴蝶谷,但我的心却从未离开蝴蝶谷,更没有离开过你。”
独孤羽脸色一沉,冷冷道:“不需要!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胸怀宏图大业,小女子只是偏隅一民女,不劳挂怀。”
朱由橏很是后悔脱口而出“本王”二字,闻听独孤羽之言,赶忙声情并茂差点声泪俱下地忏悔道:“羽儿,我错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还是大错特错,什么高高在上的王爷,什么宏图大业,通通都是狗……狗屁!我情愿做一个升斗小民,做一个蝴蝶谷的弟子……羽儿,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师兄,我都想重回蝴蝶谷,再也不做这劳什子的惠昭王,从此以后,在蝴蝶谷陪你一生一世……”
说实话,朱由橏此番忏悔的确是发自内心,是他的肺腑之言,若是在独孤羽来京城之前说,独孤羽念及旧情,很可能让他重回蝴蝶谷,甚至有可能考虑到父亲遗言,跟朱由橏探讨一下重塑体内经脉的叉叉之法。但自从断定是朱由橏对朱微如下毒手暗算,更是从西门大官人口中得知了朱由橏想谋反篡位的惊人内幕,朱由橏在独孤羽的心目中再也不是往日那个虽然心机深沉,却是有情有义的师兄了,变成了一个弃亲情于不顾,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妄图弑杀自己的皇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狠歹毒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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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人,在独孤羽看来,便是不忠不孝!更是无情无义!!
如此,此时听了朱由橏的忏悔,独孤羽没有受感动,反而感觉有一粒粒鸡皮疙瘩从汗毛孔里钻出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再也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道:“做不做惠昭王是你的事,跟我,跟蝴蝶谷无关。好了,如果王爷没有别的事,小女子便告退了。”说着,独孤羽也不看他,回转身,便上楼而去。
朱由橏心中最后一个美好的愿望被“自己的羽儿”无情地破灭,刹那间,真正地感到了万念俱灰。
他眼看着独孤羽一步一步,毫不迟疑地往楼上而去,突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既然你也不容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你我一起到阴曹地府,找你父独孤傲团圆去吧……
一伸手,朱由橏已将那支玉笛擎在了手中。
********
ps:再次感谢龙哥的不吝打赏,法克惭愧啊。。。
第159章 未成年不宜的画面
“室外无人,不必掩门。”
走入阁楼房间,西门町回身正要关门,独孤羽眼睛没看西门町,而是透过那打开的窗户,看着院中几株迎冬绽放的腊梅,嘴里淡淡道。
“咳,也是,也是……”西门町讪讪回转声,眼睛盯着独孤羽,语带关心地开门见山道:“羽妹,现在黄河以北到处是冰天雪地,极不适合远行,你怎么能选择这种时候赶回蝴蝶谷?万一路上出现什么闪失,这让我如何心安……”
独孤羽此趟来京,已是一月有余,对极少离开蝴蝶谷的她而言,每多呆一日,心里便多了一份归心似箭的感觉。
而她自知时日无多,自从取回医经,更是急着回蝴蝶谷与一众元老商议下一任谷主之事,交代完后事,然后“轻松”……等死。
之所以轻松加引号,是因为独孤羽貌似能淡然面对生死,但真正面对的时候,世上谁人又能做到从容面对,更何况她正值青春年少,豆蔻年华。
每念及此,独孤羽无奈的同时,也是有满腔的不甘。
不过,最让独孤羽下定决心离开京城的,却是因为西门町。
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尤其那日被西门大官人冷不丁夺走初吻后,独孤羽内心里早已不再把西门大官人当作普通的求医者,更没把他当作路人甲。
她眼睛不是瞎子,更是心思细腻,西门大官人如何对她,她心里一清二楚。
虽然她紧锁心门,远离红尘,但每每面对西门大官人直勾勾的眼神,却总是忍不住有些心慌,甚至有些意乱。
正所谓日久生情,她很是担心,担心自己古井不波的心出现意动,更是担心大胆妄为的西门大官人对她采取让她不能接受的举动,她想逃离,或者说,她想解脱。
她竭力用淡淡的口吻道:“此间事了,多留无意,再说,有神尼前辈一路相随,当不会有什么不适。”
她的目光仍是停留在窗外,脑中自比于那几株腊梅,虽是迎冬绽放,却是见不到春天的明媚,更见不得夏季的灿烂。
独孤羽的淡定,让西门大官人心情很是不爽,情不自禁上前一步诘问道:“你为什么如此匆忙,竟不准备跟我招呼一声,难道……我在你眼里连个朋友也算不上?”
她终于回转目光看向了西门町,却是避重就轻道:“蝴蝶谷有急事。”
“就算你有急事需要离开,但怎么滴也该告知我一声,毕竟,你是我邀来京城,你看不起我也好,不把我当朋友也罢,我却有责任有义务,要送你一程。”西门大官人仿似自尊心受挫,很是不甘心地再次逼近一步,颇有点咄咄逼人道。
而这一步已跟独孤羽相对而立,独孤羽本能地要后退一步,却是觉得不能被西门大官人气势所迫,后退的脚,又落回了原地,一脸平静地看着西门町。
此时听闻他之言,不由得想到自己不告而别,或许这一离开,跟西门大官人便是永别,甚至是天人两隔,心里竟是隐隐一痛,搅起了心底深处的无尽哀愁,一双明澈的美眸霎时蒙上了一层深深的忧郁,配上她那一脸病态的惨白,显得是我见犹怜。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调侃道:“西门少主武功盖世,现在又是国之栋梁,小女子岂敢劳你相送。”
被独孤羽连番忽视,西门町再也忍不住了,一伸手便捉住了独孤羽那只拿着怀炉的柔荑,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她道:“你就真的看不起我?你就从未没把我当过朋友?!我西门町就这么让你讨厌?!”
独孤羽小手被捉,一颗芳心顿时猛跳了一下,连忙想挣脱,却是挣脱不得,干脆任由西门町握着,强作镇定道:“小女子残病之躯,竟能让西门少主如此紧张,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西门大官人不等她话说完,顺着她话头便斩钉截铁道:“有什么奇怪的,我就是紧张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这有错么?”
独孤羽嗤地一笑,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道:“你惹了那么多红颜知己,难道还嫌不够?”
话一出口,独孤羽便有些后悔,自己怎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岂不是暗示自己怪他花心?显得自己有争风吃醋的嫌疑?
西门大官人的回答差点让独孤羽鼻子气歪:“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又不介意。”
独孤羽吃惊地看着他,这厮果然当得起“厚颜无耻”这四个字,脸上的表情泰然自若,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这句话无耻到了极点。
而西门大官人明显感觉到来自独孤羽身体的颤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竟是得寸进尺,放开她的柔荑,猛地一把将独孤羽娇弱的身子搂入了怀中,在她满脸的错愕和不敢想象中,这厮用深沉的语气,在她耳边柔声道:“羽妹,我不想你离开,我要你留下来。”
西门大官人如此胆大妄为的举动,正是独孤羽所担心的,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事发突然,更是让她措手不及,只知道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就这么瞪视着西门町,忘了挣扎,也忘了说话。
西门町却仿似得到默许,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生怕独孤羽突然从怀里消失似的,更是温情款款道:“我当然不是不让你回蝴蝶谷,只是现在天寒地冻,你身体又不好,要走也得到天气转暖开了春以后。到那时,我也要亲自送你回去,不然的话,我肯定是牵肠挂肚,无时无刻不为你担心……羽妹,你先别走了,听我的好么?”
独孤羽被西门町这般强势地抱着,鼻中,脑中,心中,都充满了他身上浓烈的阳刚之气,再经他这般在耳边偶偶低语,一颗心不是猛跳一下,而是持续猛烈地跳动起来,惨白的脸蛋上也快速地染上一抹嫣红,让她看起来简直是明艳绝伦。
她呼吸急促,试图挣扎,但显然是作无用功,或许被西门大官人抱得太紧,让她感觉气也喘不过来,有点大脑缺氧,犯晕的厉害,眼睛飞快地瞥了西门町一下,正撞到西门大官人直直的目光,立马又迅速地逃开……干脆闭上双眸,嘴里用自己也听不清的声音低语道:“你……怎可如此轻薄于我,快……快……放开我……”
西门町反正也豁出去了,此时美人在抱,哪里会理会她态度也好,措辞也好,都不是很强烈的低求,脑袋一低……独孤羽突然感到有一股热热的鼻息喷到脸上,随即樱唇便被一张大嘴攫取,芳唇一启,喉咙深处发出的一声惊叫却是被一条灵活的火热地舌头极其霸道地堵在嘴里,压抑成一声娇-吟,脑子顿时嗡的一下,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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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大官人还在孜孜不倦,滋滋有声,进入忘我境界地亲吻中,洞开的房门外,却是惊呆了小梅和小菊。
而跟随其后的六合神尼虽然也是脸露吃惊之色,但很快便很是镇定地将小梅和小菊拉开这未成年不宜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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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收藏掉得厉害,法克徒唤奈何,最近的更新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第160章 播种使命
西门大官人强势拥吻,还是阴阳鱼交缠的湿吻,直接把独孤羽带入了一个从未去过也没有想象过的神奇世界,直让她骨软筋酥,娇-喘连连,一张惨白的脸包括耳垂都像是被染上了浓浓的胭脂,红得让人心醉,红得让人激动。
西门大官人自然也不例外,是既心醉,又鸡动……独孤羽一下子明白过来,下面那抵得自己很难受,却又让自己有点春潮泛滥的东西是什么,她使出浑身的力气猛地往后一仰头,将自己的丁香小舌头从西门町口中解救而出,鼻息咻咻中,圆睁着一双美眸,充满着震骇+娇羞之色看着西门大官人。
独孤羽娇羞自不必说,而震骇的是,现在是大白天,房门还洞开着,小梅小菊还有六合神尼就在楼下,甚至就在隔壁,这厮竟敢硬了,并且,居然还对着自己跃动不已,这自控能力差是一回事,简直是那啥……色胆包天!胆大妄为!!不要脸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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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完全没有对自己的孟浪唐突行为感到后悔,后怕,甚至应该对独孤羽忏悔一番,反而有一种身心放松的感觉,对自己勇敢的冲动……那是相当地佩服。
他感觉今儿收获不小,也该适可而止,搂着独孤羽小蛮腰的手稍稍松开,貌似浑没觉察到自己勃大精深,很是无耻地问道:“羽妹,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认识我了么?”说着,这厮脸上绽放出满脸的春花烂漫,人畜无害。
独孤羽现在心跳的厉害,脸红的厉害,头晕的厉害,浑身也无力的厉害,一点也没想好要如何面对,如何惩戒西门大官人的胆大妄为。8过,她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这次事后,再也不见西门大官人,并且,要赶快,立马,离开……不,逃离京城。
此时看着西门大官人的笑脸,只觉得心惊肉跳,毛骨悚然,趁着他手臂松开,双手发力,猛地一推他胸口,挣脱开来,急步退至那书案旁,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也不敢看西门大官人,对着门外便颤声叫道:“小菊——”
小梅小菊虽然被六合神尼带离这未成年不宜的画面,却是心系小姐安危,不敢远离,就在外间候着呢,独孤羽这一声喊,两小丫头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但冲进来后,看到独孤羽满脸嫣红气色很是不错,衣衫也齐整,不像是有什么危险,四只眼睛便充满了好奇,兴奋,不解和探询等等的混合眼神,看看独孤羽,又看看西门大官人,内心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都很懂事地没有说话,将话语权交给两位旁若无人般亲热的当事人,极其希望二人能给出一点解释,透露一点绯闻。
西门大官人显然不准备满足她们,很是淡定地微笑道:“小梅小菊,刚才我跟你们谷主讨论了一下回蝴蝶谷的事,一致认为这种天气不适合远行……”
独孤羽哪里容这厮胡扯下去,连忙打断道:“小梅,你尽快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走……”这一句话无异于当着两小丫头打了西门大官人一耳光,让他老脸一红,神色一滞,独孤羽却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偏头又对小菊道:“你送西门少主下楼,我要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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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气让黑夜早早降临,呼呼的寒风也越发凛冽起来,仿似要吹进人的骨头缝里去。
这样的天气里,整个威龙镖局也早早地钻进了被窝,只有少数几个房间还有灯火冉冉。
其中,六合神尼栖身的房间便有烛光透出,不过,随着从里面走出一人,那烛光也很快被熄灭。
而走出的这人虽然缩着脖子,抱着膀子,貌似很冷的样子,但他却是仅穿了一身单薄的白罗褶,正是将朱由橏送回王府,匆匆赶回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西门町。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去看望一下秦小婉,更没有去找小辣椒或是陈大美人,而是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在寒风中徘徊,貌似有一个问题让他很难作出决定,正权衡着,纠结着……
“绝阴之脉往往夭折于年少,用内力辅以丹药的方法虽可以延缓她的生命,却终究无法彻底治愈……”
“正所谓融阴阳,促新生,就是通过孕育新生命,当可以重塑体内经脉……”
“贫尼看出来,你与她当是情投意合……”
“她已命不久长,或许她自己想出的这种治愈之法,是最后一线生机!”
……
西门大官人没想到独孤羽竟然已是病入膏肓,更没想到治愈方法居然是通过怀孕,六合神尼的话仿似一个个炸雷在他脑海中反复炸响……六合神尼已不是暗示,完全是明示,让他尽快去推倒羽妹子,并且,一定要完成播种任务!
显然的,现在让西门大官人推倒独孤羽,目的虽然是为了治病救人,但无异于强-奸!
西门大官人纵然色胆包天,但绝不是一个趁虚而入的主儿,更不会作出强迫之事,这人品也算是杠杠的。
可事关独孤羽生死,六合神尼交给他的“播种使命”却是让他不能,不愿,当然也绝不会……谦让。
如此一来,由不得西门大官人不徘徊,不纠结。
随着一盏盏灯火熄灭,暗夜已伸手不见五指,西门大官人终于下定决心……要让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今旦。
独孤羽床边铜盆里的炭火已不再旺燃,但还冒着丝丝热气,合着房间内那缕缕熏香烟气,让人不自觉产生昏昏欲睡的感觉。
静立在独孤羽床前的西门大官人当然不会昏昏欲睡,相反,他脑子里异常的清醒。
独孤羽显然做梦也不会想到今晚将会面临性-侵犯,睡得很是香甜,阖上的双眸下,小巧的鼻梁柔美如玉,两瓣轻薄的红唇紧紧抿着,仿似睡梦中还警惕着再被西门大官人火舌攻入。由于室内温暖,她粉腮有一抹嫣红,让她的俏脸淡容看起来秀美绝伦,而她秀眉微蹙,带着淡淡的愁容……
西门大官人越看,越是不忍心脱光光,爬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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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再次抱歉,如此不稳定更新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第161章 初-血之花
室内熙暖如春,暗香浮动。
西门大官人静立在床前,看着甜睡中的独孤羽,久久不忍侵犯心目中的女神。
或许,独孤羽感觉有些热,翻了个身后,盖得严实的被子被她无意识中蹬下去不少,不但将秀美的颈项完全露了出来,更是将香肩和欺霜赛雪的玉臂露出一截。
而她脸朝床外,侧身而卧,虽是在暗夜中,西门大官人却也是清楚地看到,独孤羽精致的锁骨下,有一片阴影柔美而深邃,在她白花花的胸口处异常惹人注目,不用说,这片阴影,当然是两座雪峰之间的峡谷。
西门大官人的目光当即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原本还敛神静气的他,也渐渐变得呼吸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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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身体素质太好的坏处,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受到刺激,就会有反应,更何况是近距离面对,曾经让这厮鼻血狂喷的画面。
他终于不再淡定,也终于下了决定,双手撑在床沿,慢慢弯下腰,鼻中独孤羽的体香越来越浓烈,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某处的反应也越来越大,一张大嘴将快触碰到独孤羽肩头的肌肤时,却是突然停住了。
靠,肯定是要霸王硬上弓,难道还指望羽妹配合来一段温柔的前-戏?!
这厮稍一犹豫,猛地直起腰身,很是果断,也极其麻利地将自己剥了个精光,然后深吸一口气,轻轻掀开被子,腾身便钻了进去。
独孤羽仅着亵衣亵裤,沉睡中忽地感到被子里钻进来一股凉意,并且,有东西贴近了自己,一下子惊醒过来。
而让她彻底清醒,也是刹那间惊恐万状,毛骨悚然的是,没等她明白怎么回事,肩头被人一推,仰面而躺的同时,也有一具凉飕飕,貌似赤裸裸的躯体压了上来。
独孤羽夜不能视,第一时间张嘴便要发出绝对不低于100分贝的尖叫,当然,即便看到是西门町,她也会尖叫。
但西门大官人哪里会让她发出尖叫,他看得分明,眼疾手快,抬手便捂住了独孤羽张开的膻口,紧跟着在拼命扭动娇躯的独孤羽耳边道:“羽妹,夜半三更的,你千万别叫,吵醒人家不好。”
西门大官人第一次干采花的勾当,很是不懂得威逼,恫吓,或者,干脆闭嘴,直接硬上。他说话不但带着商量的口吻,并且,这话说得,让独孤羽情何以堪?人家都要被你强暴了,还不让人家叫?人家当然要叫,还要大声叫,最好把所有人都吵醒,让你的兽行不能得逞!
独孤羽虽然听出是西门町,浑身倒竖的毛孔和内心的惊恐却没有减少,万万没想到,如论如何也没想到,西门大官人竟敢胆大妄为到强了自己!!!
她苦于嘴被捂住,不能说话,只能在嗓子里发出沉闷的“唔唔……”声,身子也扭动得更厉害,表示极其强烈的抗议。
独孤羽身子极其柔软,像是装满了水,即使是肩胛骨的位置,也软软的好像没有骨头,触手都是温软如棉,就像一团棉花,一捏一揉都感觉让人陷进去似的。西门大官人一覆身上去,立马便将开始那份不忍亵渎的念头抛到了爪哇国,随着独孤羽在身下扭动,立时便有无数只小蝌蚪往脑子里爬去,他冰凉的躯体也很快火热起来。
他哪里有空理会独孤羽的抗议,已完全沉迷于身下的躯体,只觉得芳气喷袭,肌理腻洁,拊不留手。
一路蜿蜒而下,轻抚柔摸,一抹柳腰,曼妙销魂,虽然隔着一重薄绢,犹能感觉到肌肤的温润和柔腻,从腰肢往下,优美的弧线急剧扩张,那是丰圆的臀-丘,弧线继而收缩,已到了浑圆的大腿……
西门大官人可谓花丛老手,独孤羽哪堪他这般抚摸,随着娇躯一阵阵轻颤,沉闷的唔唔声早已不再,变成了鼻息咻咻,睁开的双眸,也变得迷离起来。
感觉到身下扭动的娇躯变得老实起来,也越发火热,西门大官人抚在独孤羽大腿上的手突然揪住那亵裤,“嘶啦——”一声,已被这厮扯裂。
独孤羽当即身子一僵,双目圆睁,已从迷离中清醒过来,开始了最为猛烈的挣扎。
“羽妹,我不想你走,更不想你死……唔,我知道你绝阴之脉可通过重塑体内经脉救治,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反正我今天要定你了……”
这厮牢牢压住她两条腿,任其双手在身上又抓又挠,一边絮絮叨叨解释着,一边……又闻“嘶啦——”一声,独孤羽那件浅色的亵衣也被这厮蛮横地扯落,两只玉兔惊恐地弹跳而出,嫩红的兔子眼睛在一片雪白中,分外夺目,西门大官人吭哧一口,极其成功地将其中一只衔入嘴中,而另一只也没跑掉,被这厮大手一覆,按没进了雪峰里。
这一下比什么都好使,独孤羽像是突然间被抽空了力气,娇躯连颤,立马老实了,西门大官人手不够用,已经移开了捂住她嘴的手,她也没力气尖叫,反而是娇-喘细细。她也终于明白过来,西门大官人今晚为何如此生猛:他怎知道那救治之法?额……我仅跟神尼说过,难道是神尼让他这般……
独孤羽正想着,忽地感觉到紧闭的双腿被强行分开,一根火热横冲直撞而来,顿时心往下一沉,知道在劫难逃,两眼一闭,嘴里呻吟般低声说道:“妾身娇弱,望君垂怜……”
独孤羽说出这句话,也是彻底地放开了自己,就算明天就会死去,这一生也了无遗憾。
而这话便如最好的春药,极大地刺激了西门大官人,根本没管独孤羽身体娇不娇弱,伴随着这厮一声低吼,一朵初-血之花也在独孤羽身下绽放。
两滴清泪从独孤羽脸颊滑下,而她尘封已久的心门也终于向西门大官人完全敞开。
西门大官人在独孤羽的娇躯上正激烈的动作着,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与独孤羽血脉相通,感觉到自身的内息仿似不受控制,宛如潮水般从小弟弟涌入独孤羽体内,却是沿着她经脉晃荡一圈,又循环到他的体内,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更为奇妙的是,从他的体内涌出的灼热内息经过独孤羽的体内循环,再度返回的时候会变得如春风般和煦。
西门大官人只感到舒爽无比,哪里有空管是什么原因,更是剧烈地运动起来。
独孤羽闭着眼睛,脸上潮红一片,浑身也是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却神情平淡,不像是行房事,倒像在默默练功。
她双手轻轻勾在西门大官人后腰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根中指正按压在他的腰门穴上。
终于,独孤羽感觉到一股热流冲击着她的身体深处,因为极度的快感,让她的娇躯痉挛颤抖,双手变成了紧紧地搂抱,两条腿更是忍不住盘了上来,死死地抵压住西门大官人的臀部,脸上的神情也不再平淡,而是抑制不住的娇羞,像是被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愉悦包围。
睡在外间的小梅小菊被西门大官人点了甜香穴,鼻中发出轻微的鼾声,睡得那叫一个沉,完全不知道自家的小姐已被人采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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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法克只能泪奔。。。本周两去广西,紧跟又是成都封闭学习一周。。。
第162章 原来是你
天地之间银装素裹,屋宇上连片的积雪,屋檐下则结成了一串串的冰凌。
此时已到后半夜,天空中又下起了雪,雪花纷飞,寒风呼啸,这是真正的寒冬天气,但在独孤羽房内,却是旖旎无限,春色无边,丝毫感觉不到寒冬的味道。
但见西门大官人仍是覆在独孤羽身上,香被已踢横,只盖到这厮半拉屁股,二人不着寸缕的躯体几乎都暴露在空气中。
说实话,男人都很贪心,恨不能将天下间所有美女都霸占在手中,这就是征服欲,男人的本性,任何男淫都别他妈矫情。
而征服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自然更有成就感,故此,西门大官人虽然是霸王硬上弓,采了羽妹子初-血之花,但这货现在是心花怒放,意气风发,脸上没有一丁点的羞愧和窘迫之情。
独孤羽身材曼妙,冰肌雪肤,宛如秋水为神,晶玉为骨,西门大官人已完全沉醉其中,一双手很不老实,在独孤羽娇躯上游动不已,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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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羽躺在他身下,是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着,自然是满脸的娇羞难耐。
不过,虽然她羞涩不堪,却红唇翕张,正跟西门大官人说着什么。
“……”
“呃……原来我内息不受控制,是被你引导?”
“这引导之术……需阴阳结合,互相交融,方可尝试着让彼此内息融为一体……”
“这引导之术真不赖,刚才我那么卖力,却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竟然没有出现一丝的气喘现象……”
“内息连通彼此的经脉,循环往复,不仅可以让内力越发精纯,还可以起到修复经脉的作用……”
“啊?既然如此,你的绝阴之脉岂不是能治愈?”
“唔……这法子出自《冲和子玉-房秘诀》,只是……只是房-中之术……并不能……”
“啊——”独孤羽话没说完,西门大官人已是眼睛一亮,顿时喜出望外,不愧是医仙啊,还懂房中术,“即便不能治愈你的绝阴之脉,但肯定是好处多多,你快教教我,咱们再好好练练……”这厮一边说着,一边一脸坏笑着揉捏着独孤羽的香-臀。
独孤羽俏脸红晕密布,贝齿轻咬下唇,强作镇定道:“引导内息,却是不能大意,必须做到心神合一,不然的话,很可能内息走岔,走火入魔……”
很遗憾,独孤羽说不下去了,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腿间有一团炽热在膨胀,在跃动,在寻幽……
她娇躯轻颤,脑子里已记不起《冲和子玉-房秘诀》写了些啥,只是想着,内息走岔倒是可能,走火入魔却是危言耸听,其实也没那么危险……
西门大官人根本无视“走火入魔”的危险,也没空听独孤羽说教,一手握住她滑腻挺翘的胸膛,一手已从独孤羽的臀部悄然滑入她大腿根部,在那隆起的柔嫩处轻轻摩挲,手指灵活的挑逗着那最敏感的地方。
独孤羽被西门大官人撩-弄得气喘吁吁,全身象触电似的颤抖,两条雪白的美腿拚命的想夹住这厮可恶的手指,一只柔荑更是本能地探下,宛如溺水者抓着救命的木棍一般,紧紧地握住了那坚挺的灼热。
此番再战,西门大官人自然是要做足温柔的前-戏,嘴上亲吻着独孤羽娇巧晶莹的耳垂,手指继续在一片泥泞之地撩拨着。
独孤羽今晚已对西门大官人打开心扉,并且,也发现体内闭塞的经脉有了一点变化,整个人感觉轻松了许多,对自己想出重塑经脉来彻底治愈绝阴之脉不由得多了几分自信。现在在这强烈的刺激下,俏脸上满是沉醉迷乱的神情,星眸半闭,粉颊通红,身体震颤,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挺翘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火热的身体不自觉中已在迎合着西门大官人温柔的爱抚。
终于,西门大官人感觉到自己的体温节节攀升,已是火热难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用膝盖小心而激动地分开了独孤羽紧闭的双腿。
独孤羽虽然初尝男女之事,甚至体内还残留着一丝撕裂般的痛楚,但西门大官人的举动却是让她心底生出莫名的期待和欣喜。
“你……轻一点……”独孤羽放开了攥着的灼热,声音娇颤道。
“我会的……嗯……你屈起来一些,就不会那么疼了……”
“你倒是有经验……”纵然是不想开口,独孤羽还是忍不住拧了一把西门大官人的大腿。
西门大官人轻笑一声,煞是轻柔地进入了独孤羽柔嫩的身体。
虽然独孤羽的身体已完全做好了准备,但还是疼得眉头一蹙,俏脸刹那间变得煞白,一张嘴,“狠狠地”咬住了西门大官人肩头。
“忍一忍就好了……”西门大官人敏锐地察觉到独孤羽身体剧烈的收缩,像是要把灼热吐出来,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身子开始极其缓慢地动了起来……
随着西门町的动作,强烈的快感冲击着独孤羽,再次让她享受到了身体带来的销魂感受。
西门大官人感受到独孤羽娇躯深处的潮湿和温暖,动作逐渐变得猛烈起来,让独孤羽雪白的娇躯如同波浪般在他的身下起伏,剧烈的颤动。
独孤羽早将那“引导之术”忘了一干二净,快乐的细胞已完全攻占了她的脑神经,感觉自己像是被爱的潮水包围,愉悦和舒爽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汗毛孔。
她细嫩雪白的双臂紧紧地搂抱着西门大官人,小腹不自禁地向上耸动,希望能够更强烈地感受那股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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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仪公主殿下勒令夏可雄三日内将逃跑的刺客缉拿归案,否则提头来见,让夏指挥使是压力山大。
虽然已将京城封锁,并调动了京城所有的锦衣卫全城搜索,但时间过去了两天,却仍然毫无音讯。
老夏同志这几天可谓是废寝忘食,夜不能寐,硬生生掉了十几斤肉,也苍老了好多。
而今晚,天空再次飘雪,夏可雄潜意识中预感到,刺客很可能再次利用下雪天隐藏踪迹,会有所动作。
他着令一众锦衣卫打起精神,提高警惕,密切关注京城内任何的风吹草动,并且身体力行,离开温暖的被窝,带着两个亲信,在雪夜中四处侦查。
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临近凌晨时分,潜行在风雪中的夏可雄突然看到远处有个高大的身影,竟是身体一纵,跳入了空无一人的翔鸾坊,顿时让他目光一亮,连忙朝紧随其后的两个亲信举手示意,也快步向翔鸾坊奔去。
那高大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杨泽凯。
现在京城盘查的紧,杨泽凯已不敢大白天去探望师傅,即便是晚上,也是等到下半夜,偷偷摸摸,小心再小心。
由于昨晚西门町呆在军营,让他不敢抽身前来,今夜终于逮着机会,又逢下雪,便急急前来探望李精白,顺便捎吃的过来。
李精白逃亡十几年,也合该他气数已尽,杨泽凯一路前来虽然陪尽小心,却在翔鸾坊前功亏一篑,被夏可雄发现了他可疑的行踪,并且,他自以为无人发现,进入翔鸾坊后,再不掩藏行迹,飞身直奔翔鸾坊后院而去,完全没注意到远远有三人跟了过来。
这三人自然是夏可雄几人,看到杨泽凯轻车熟路,竟然踏足湖中,飞身上了左侧石山,都是心头一喜,难道刺客躲藏在这石山之中?!怪不得在全城遍寻不得……
到了那石桥处,夏可雄看着十几米外的石山,思量着自己也不能一纵而至,再向湖中打量,竟是结了一层薄冰,他稍一犹豫,向两个手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就近埋伏,自己则深吸一口气,从桥上向石山扑去。
“……”
“他关押在锦衣卫南镇抚司,被严密看守,据说誓死也没有招供……咳咳……师傅……徒儿实在不明白,您为何要入宫行刺皇上,往日里,您不是常说现在的皇上是个明君,要我好好报效朝廷……”
“唉——”李精白长叹一声,却是打断道:“现在大明朝百孔千疮,内忧外患,百姓纷纷揭竿而起,他虽然算是个好皇帝,但却是回天无力,大明的江山迟早不保,与其落入外贼之手,不如给我大明有德之人居之。”
“呃……师傅,您……您口中的有德之人是……”
“闯王李自成。”
“啊——你们真是闯贼……咳,闯王派来行刺皇上的?”
“不错,现在闯王拥兵数十万,从陕西一路势如破竹,已攻至洛阳,相信用不了多久,闯王大军便会攻到京城……为师将你牵连进来,倒是让你为难了,也愧对你爷爷的信任。”
“师傅……”
“嘘——”李精白突然直起身子,竖耳听去。
作为一个瞎子,听力总是异于常人。
看师傅一脸警觉的样子,杨泽凯不由得也脸露警觉之色,眼睛向门外看去,并随手抽出了肋下的佩剑。
“既然来了,就不要鬼鬼祟祟,老夫在此,有种便进来。”李精白浑身上下还缠着厚厚的绷带,有几处还有血迹渗出,脸色也是苍白的很,但他的神情却是异常坚定。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这个奸贼,到了此时还跟老夫猖狂?”随着一声爽朗的大笑,一个身形瘦高,气势威猛的老者,跨步走了进来。
这人自然便是夏可雄。
他艺高人胆大,已听出屋内仅有两人,更因为终于找到刺客,让压在他心头的巨石落地,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连兵刃也没拔,便很是嚣张地进屋了。
虽然李精白在世上销声匿迹了十几年,但夏可雄对李精白可是印象深刻,当日全国通缉李精白这个朝廷重犯,夏可雄作为老朱的亲信,可是得力干将。
此时一看李精白,当即让夏可雄愣住了,是满脸的不可思议,隔了半响,方用手指着李精白,嘴里发出一阵嗤笑道:“原来……嗬嗬……原来是你……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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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更新了,法克自己也感到高兴。。。。
第163章 也是好官
李精白在京城蛰伏十几年,对朝廷这些年的动态,各各官员的起起伏伏,上上下下,基本都看在眼里。
对往日里根本没看在眼里的夏可雄,自然也注意到他从小小的锦衣卫千户,一步步登上了指挥使的宝座,这个人,心狠手辣,武功高绝,并且深得朱由检信任,当然是深印脑海。
他发现进屋的竟然是夏可雄亲临,自己不说受伤在身,即便是全盛时期,也不是此人百招之敌,顿时是万念俱灰。
不过,李精白毕竟做过兵部尚书,气势和底蕴还在,倒是不慌不忙,不喜不怒,手抚在双膝上,连手边的那把重剑也没碰,淡淡地看着夏可雄道:“恭喜指挥所大人,贺喜指挥所大人,又为皇上立了新功。”
对夏可雄而言,这真是天上掉馅儿饼的美事,的确值得恭喜,值得贺喜,不但逮着入宫行刺的漏网之鱼,竟然还是朝廷通缉多年的重犯。
夏可雄还没从意外中回过神,听了李精白的话,又是发出一阵嘿嘿的傻笑,这……这……太意外了……太……太……让人惊喜了……
“指挥使大人,咱们作个交易如何?”
“交易?李精白,你难道还想收买本官?!做你的春秋大梦……”
“指挥使大人误会了……”李精白很有自知之明,已怀着必死的心思,面对夏可雄的厉声呵斥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他摇了摇头,指着杨泽凯道:“不知指挥使大人认识他么?”
夏可雄认识杨天成,但没啥交情,对杨天成的孙子,自然没啥关注,最多耳闻过,却是根本不认识。
他看了眼手提重剑,一脸戒备看着他的杨泽凯,本能地摇了摇,嘴里不屑道:“你徒弟而已,本官怎会认识。”
“咳咳……那杭州总督杨天成,指挥使大人应该认识吧?”
“额?他跟老杨……”
“他叫杨泽凯,正是杨天成唯一的孙子,也是朝廷刚刚组建的御军卫所的指挥同知……”李精白说着,脸色一正道:“我说的交易,跟老夫无关,只是希望指挥使大人将他放过。”
夏可雄刚才也听到了一些二人的对话,知道杨泽凯与这次入宫行刺无关,虽然不介意多拿一个人回去,但杨天成在朝廷浙党派系很有威望,却无妨卖个人情给他,反正也于事无碍。
夏可雄这么想着,却故意装着一副义正词严的表情道:“放过他?休想!即便他是杨天成的孙子,即便他没有参与入宫行刺,但他不仅知情不报,还与朝廷钦犯暗中勾结,已罪当至死,岂能轻易放过!”
李精白当然没有被夏可雄表演所惑,他只是提高谈判的筹码而已,便淡淡一笑道:“如指挥使大人放过杨泽凯,我李精白不但甘愿受缚,还愿意极力配合,你但有所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诱饵不可谓不诱人,夏可雄却是冷冷道:“如若我不答应呢?”
“老夫自断筋脉而已,你拿了杨泽凯又如何?他什么也不知道。我想,得罪杨天成,得罪浙党,进而得罪内阁首辅周延儒周大人,当是指挥使大人不愿意的事。”
……
白雪皑皑,原本是一件美事,放在文人墨客眼里,少不得吟诗作赋一番。
不过,在忧国忧民的朱由检眼里,这白雪却甚是可恶。
要知道,大明朝现在这副样子,可真禁不起大雪肆虐。这一场大雪下来,不知道要让多少老百姓流离失所,冻死街头。
如此,大雪一停,老朱便命人除雪,宫内到处是扫雪的太监,还有不少搬了梯子上了琉璃瓦,用小扫帚除雪。
此时天光已大亮,宫内宫外,天地之间,白雪层层叠叠,屋檐、枝条上的冰凌,在暖阳下熠熠生辉。
这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年轻人被校尉们从锦衣卫南镇抚司提了出来,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不是被提去阴暗的刑讯房,也不是用大刑的公堂,而是带上了一辆马车。这马车便在十几个校尉的掩护下,沿着城中大道,一路飞驰,竟是疾奔紫禁城而来。
几乎同时,从威龙镖局有一骑快马,宛如旋风一般也向紫禁城而来。
看快马通体金黄,当然是帝王驹。自然,马上之人,非西门大官人莫属。
这厮气色红润,看上去精力充沛,丝毫不见疲乏之态,但此刻在独孤羽栖身的香闺内,独孤羽却是玉体粉红,无遮无挡,浑身像通了电一样酥麻,瘫软在那一动都不愿动了,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的,就像要死过去一样。
医仙大大落得如此境况,可是拜西门大官人在她身上纵横驰骋了一夜所赐。
这厮将女神拿下,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意气风发……几番作战,不但未现疲态,反而龙精虎猛,越战越勇。
这货理由很充分,多耕多种,方能提高孕率。
如此一来,独孤羽可就饱受了蹂躏:西门大官人这个采花老手,将十八般床艺都用在了她身上,初夜便碰上这种人,可谓是痛并快乐着……
若不是公主老婆急召,西门大官人肯定还要继续征战医仙妙曼绝伦的沙场。
从这点来说,西门大官人还是分得清轻重,知道国事为重,房事为轻。
虽然相比南镇抚司而言,威龙镖局距离紫禁城较远,但凭帝王驹的脚力,却是比马车快了不知多少倍。
西门大官人现在入宫也算是熟门熟路,根本不用内侍、宫娥引路,从朝阳门一路进去,又从两座宫殿之间的甬道,直奔翊坤宫。
小岚早已守候在殿外,一见西门町,连忙将他迎了进去。
寝殿左侧书房的大套内,香粉芬芬,温暖如春,坤仪公主朱微如殿下背靠在传出丝丝暖意的裘皮靠垫上,双手捧着一杯热茶,正面色冷峻地听恭身而立的夏可雄说着什么。
西门大官人根本不等小岚通报,便大刺刺地闯了进来,嘴里还很是不满地嚷嚷着:“这么一大早把我叫来,有什么要紧事啊?我可是脸没洗,牙没刷……呃……夏指挥使也在啊……咳咳……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看西门大官人装模作样躬身施礼的样子,朱微如嘴角勾勒出一丝好看的弧线,伸手将茶杯置在案几上,轻抬柔荑,缓缓一摆道:“免礼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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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主殿下……”西门大官人直起腰身,看夏可雄神情很是尴尬地站在那儿,便对他一本正经道:“夏大人,公主殿下最是通情达理,体恤下情,你不用拘束,咱们还是找个凳子坐下说话,站着多累啊……”这厮嘴上说着,人已经在朱微如对面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呃……”夏可雄哪敢这般放肆,很是无语地看了西门町一眼,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脸上神情更是尴尬。
朱微如自然要给老公面子,当即便淡淡道:“夏大人不愿落座,可是怪本宫不体恤下情?”
夏可雄吓得一哆嗦,也不敢抬眼看朱微如一眼,连忙在西门町下手位置坐了下来,但只敢欠着身子坐半拉屁股,心里可是对西门大官人好一通埋怨:你丫恃宠而骄,却是不懂收敛,万一惹恼了公主殿下,肯定是连带着老夫也会受责罚……
他这儿正腹诽着,西门大官人一句话,差点将他吓得从椅子上滑下来。
“公主殿下,微臣急急赶来,可是啥东西也没吃,听说御厨做的糕点不差,给我来两斤……对了,夏大人吃早餐没有,要不要也来点?”
我顶你个肺啊,你丫想死别连累老子!
夏可雄看着西门町都想哭了,连连摇手道:“不用不用不用……”
朱微如看着西门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却是嫣然一笑道:“西门大人,你是不是去哪里鬼混忘了时辰,现在已是辰时,你还没用膳?”
汗,你老公我的确是忘了时辰,不过不是去鬼混,是洞房,是播种,是救命,是如假包换的正经事。
西门大官人无比庄重道:“自从皇上让我接掌御军卫所,微臣是茶不思,夜不寐,殚精竭虑地想要把这支新兵带好……”说着,这厮叹息一声,有装出一脸惭愧道:“唉——微臣已经几夜未眠,不想今日凌晨一睡,竟是睡了过去,还真是忘了时辰。”
夏可雄发现公主殿下对西门大人不是一般的宽容,当即便不失时机地送了一顶高帽给西门大官人:“西门大人处处为皇上分忧,当得是一个好官,实是我等学习之楷模。”
“啊哈,夏大人果酱,你处处为公主殿下分忧,也是好官,也是好官……”
第164章 不该杀
“……准备在紫禁城午门外斩首示众。”朱微如皓腕搁在案几上,翘起兰花指,用中指轻敲几面缓缓道。
“咳咳……”西门大官人将最后一只糯米糕狼吞虎咽地吞入腹内,差点噎着,平息半响方道:“这么快将二人斩首是不是太急了点?万一那李精白所说是假呢?”
夏可雄虽然在椅子上正襟危坐,但“被迫”吃了两片云糕后,现在神情却是坦然许多,听了西门町的话,看了朱微如一眼后,貌似公主殿下默许,便插话道:“西门大人,这却是你多虑了,我们已经核实,另一个刺客正是闯贼的养子李双喜,而闯贼帐下的李岩也确是李精白的三公子,也正是李岩谋划的这次入宫行刺的计划,妄图通过刺杀皇上,让朝廷大乱,也干扰军心,从而扭转处于胶着状态的洛阳战局。”
“呃……你刚刚不是说,李精白从未与李岩父子相认,他又如何参与?”
“呵呵,西门大人真是慧眼如炬……”夏可雄稍稍一愣,随即呵呵笑道,“你有所不知,李精白虽然没有与李岩父子相认,却时时刻刻关注着儿子,自然对闯贼的一举一动也颇为留心。这次入宫行刺计划,原本是组织了以李双喜为主的几个死士,但李精白得知后,这厮以为现在是我大明和闯贼角力的关键时刻,便想助儿子一臂之力,而以‘重剑盲丐’的身份主动找上门,请缨参与……要知道,‘重剑盲丐’在西北一带,尤其是民间,可是侠名远播,广为流传,他能参与,闯贼自然是欣然接纳。故此……”
“本宫之所以这么快决定将二人在午门外斩首,弃市,一是让闯贼知道朝廷灭贼的决心,杀一杀他们的嚣张气焰;二是以儆效尤,让天下人知道,与我大明为敌,只有死路一条!”朱微如口气凌厉地说完,看着西门町郑重问道:“西门大人,本宫如此决定可有不妥?”
若是以前,坤仪公主殿下遇到这种事,一旦决定了,绝对是雷厉风行,断不会相询于人。
但自从她心仪了西门少主,那是真正地放下了公主身段,严格奉行“妻为夫纲”,认为啥事都应该跟老公商量商量,听听老公咋说。
这算是西门大官人第一次参与国事讨论,虽然是私下的,但朱微如说得如此郑重,让西门大官人也是不由得认真对待。
他想了好一会儿,却是摇了摇头道:“微臣觉得……处斩二人不妥。”
“处斩二人不妥?难道他们还不该杀?”朱微如没想到老公竟是否定自己的决定,不由得一愣。
“不错,不该杀!更不该弃市!!”西门大官人这次想也没想,便断然点头道。
“额……愿闻其详。”
“现在闯贼如此嚣张,公主殿下以为何故?”西门大官人话一问完,却是自问自答道:“民心所向也。据微臣所知,陕西河南一带连年灾荒,官府却加征剿饷,又加征练饷,致使老百姓民不聊生,纷纷出逃家园,以求生计。而我大明户籍管理采取‘路引’制,逃亡到外地的老百姓便受到官府追捕,成了所谓的‘流民’,如此情况下,这些‘流民’碰上揭竿而起的起义军,自然是纷纷加入,从而也让闯贼的起义军得以不断壮大,发展至今,据说已达十余万人……”
说到这儿,西门大官人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顺便理了理脑海中对李自成的前世记忆,继续侃侃而言道:“而闯贼自幼重武轻文,不喜欢读书,是个十足的莽夫,也完全不懂行军打仗,那‘流民’为何都愿意加入他的起义军?并且还能从陕西一路高歌猛进,直逼洛阳?”
虽然西门大官人没有说出“为何不该杀二人”的原因,但这番言论却是让朱微如动容,实在没想到西门少主一个江湖中人,一个纨绔,刚刚涉足政治,便如此关注国事,还了解得如此深入和透彻……对这个老公不由得更是刮目相看。
对西门大官人抛出的这个问题,她没有浪费脑细胞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老公自己给出精彩的答案。
“原因只有一个——李岩!”
“李岩?李精白的小儿子李岩?”
听到这个答案,朱微如颇感意外,倒是沉得住气,相信老公这么说,肯定有理由,但夏可雄却是吃惊得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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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貌似成竹在胸,点了点道:“自从高迎祥死后,闯贼才成为这支起义军的首领,而我朝对起义军采取的‘先抚后剿’策略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大部分农民军都被招抚,他这支起义军更是被围剿得仅剩下百人不到,一帮流寇而已,完全不足为虑,并且,闯贼其人充其量只是个山大王,有勇无谋,绝难成大器……不过,自从李岩投靠于他,闯贼的形势便急转直下,变得不受朝廷所控了。”
“哦?这乱臣贼子有……有这等本事??”闻听西门町这般说辞,朱微如终于不再淡定。
“有句俗话说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西门大官人再次“据微臣所知”,缓缓说道:“李岩为了帮闯贼收取人心,做了三件事,件件都切中要害。首先,他劝闯贼少杀人,以彰显闯贼仁慈之心;再劝告闯贼将掠夺来的财物赈济饥民,成功地将闯贼在老百姓心中塑造成救世主的角色;而第三件事,更是吸引流亡的百姓,他编了一首‘迎闯王,不纳粮’的词,让儿童四处传唱。经过这三件事后,闯贼的队伍想不壮大都难。现在我们知道,李岩是李精白之子,而李精白身为前兵部尚书,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会受其父影响,不说熟读兵书,起码对行军打仗,比闯贼内行。事实也证明,这小子的确很会打仗,正是因为他的谋划和指挥,才让这支农民起义军能连连击溃我大明正规军。”
夏可雄呆呆地看着西门町,搞不明白这货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很显然,西门大官人不似信口胡诌,而朱微如则陷入了沉思。
西门大官人捧起茶水慢慢喝了几口,轻咳两声道:“现在咱们再来说说……为何不能斩杀二人,更不该弃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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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算昨日更,晚上还有一更。。。
第165章 青眼有加
所谓弃市,就是在闹市执行死刑,并将犯人暴尸街头的一种刑法。这在大明朝是很普遍的刑法,为了最大限度地威慑百姓。
西门町说不能斩杀李精白和李双喜,更不该弃市,朱微如现在已明白了一些什么,凡事有利有弊,威慑百姓不错,但也会失去民心。
而西门大官人接下来的话,却是比她想着更远。
“农民纷纷揭竿而起,表明我大明正渐渐失去了民心,这个时候斩杀二人,并采取弃市之举,微臣以为,这不但更会失去民心,也丝毫扭转不了时下乱局,反而是断了起义军后路,让他们更加团结,铁了心跟朝廷为敌。所以……”说着,西门大官人放慢语速,缓缓道:“从大局出发,杀不如放。”
老子这些日子担惊受怕,好不容易将他们逮住,你竟然将他们放了?!
“啊——放了他们?!”夏可雄一下子站起身道。
靠,如如都没说,你丫激动个屁啊,不就是担心白忙乎一场,立的功又废了么?
西门大官人朝夏可雄摆摆手,微微一笑道:“夏大人这次将刺客成功缉拿,可谓是居功至伟,谁也不能抹杀。而正是因为夏大人擒获了这两个重要的刺客,才让本官所说的‘放’更具有意义……”说到这儿,西门大官人也不理老夏了,偏转头,神情郑重地对朱微如道:“我所说的‘放’,当然不是简简单单地将二人放走了事。而考虑这二人身份,对他们的‘放’,当采取不同方式的‘放’。现下,我朝对起义军仍执行‘先抚后剿’的策略,那么,对闯贼养子李双喜,我们便放他走,不过,却是要让他带着朝廷招安的文书走。当然,招安文书中,必须对闯贼许之以利,甚至可以封他个侯,或是王什么的,这就需要皇上和内阁好好商量了。这么做,一是让闯贼知道朝廷招抚的诚意,从而动摇其造反的决心;二是让天下百姓知道,当今圣上胸怀广博,仁慈治国,如果闯贼还一意孤行,就不能怪朝廷以霹雳手段镇压了。至于对李精白……”
“对李精白如何?”朱微如正听得入神,西门大官人却突然停了下来,忍不住出言问道。
呃……你当我是诸葛亮啊,老公我这不是在想么?
西门大官人没理朱微如,而是低头沉思片刻,方沈吟道:“李精白是因为受阉党牵连而革职入狱,现在事情已过去十几年,而这些年中,他隐姓埋名,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尚能博得‘重剑盲丐’的美名,当吃苦受累不少,也没做过什么恶事,算是为他自己赎罪了。而他乃李岩之父,那么对他的‘放’,微臣有一个大胆的建议……”
“请说。”
“朝廷诏告天下,为其平反,并且重新录用!”
西门大官人还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让朱微如吃惊得都差点蹦起来。
看朱微如膻口张成o型,瞪大双眸看着自己,西门大官人嘿嘿一笑,很是阴险道:“其实平不平反只是形式,更不需要真的录用李精白,微臣这般建议,却是可以大大地造势。”
“造势……”朱微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对,就是造势!”西门大官人显然对自己想出的主意颇为自得,一打响指道,“对李精白所谓的‘放’,我们只将他从大牢放出,却是将其软禁在京城内,并且,要造成一个假象,让文武百官纷纷登门拜访,貌似他真的已受到皇上重用。这个消息一放出去,对李岩的影响和冲击绝对是无法估量的,搞不好跑来京城跟李精白父子相认也不是不可能……咳咳,即便他不来,你想他还会竭尽全力帮助闯贼对抗朝廷么?我认为……绝不可能!他每做一次决定前,怎么滴也要考虑他父亲的安危,‘身在曹营心在汉’倒是有可能。而闯贼得知后又会作何想?他还会将李岩依为左膀右臂对他言听计从么?我仍然认为……绝不可能!人心隔肚皮啊,谁知道李岩会不会为了向朝廷负荆请罪,将闯贼引入穷途末路呢?”
这厮对自己这一石二鸟之计很是得意,说到忘形,浑忘了面对的是堂堂的公主殿下,你啊我啊,完全不守君臣之礼。
但很显然,公主殿下对老公的无礼根本没在意,却是对老公的“奸计”甚是满意,通过离间闯贼和李岩父子的关系,当可以进一步离散贼寇人心,甚至涣散军心,她情不自禁便频频点头,眼中更是精光连闪。
而西门大官人的“奸计”还没完,这厮很是享受老婆大人投射过来的赞赏和崇拜目光,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摆出一副狗头军师的架势道:“如果这种情况下还不能瓦解闯贼,咱们不妨来个……斩首行动!”
“斩……斩首行动?”对这个新鲜名词,公主殿下即便见闻广博,也是没听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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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猎杀,或者说暗杀敌军首领,让对方群龙无首。”西门大官人立掌一劈,作了个砍头的手势道,“李岩妄图通过刺杀皇上来扰乱明军军心,咱们便以彼人之道还制彼人之身,去刺杀闯贼,包括他手下大大小小的头目。你想啊,农民起义军本就是一群流亡的百姓,不说是乌合之众,起码没有严厉的军纪,更没有军人的素质,若是没有领头之人,我相信……很快便会成为一盘散沙……”说到这儿,西门大官人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我个人认为,这斩首行动不到迫不得已,最好不要施行,还是以招安为主,毕竟,我们主要的对手和最大的敌人是外患,是大清国。与其内耗,当然是不如收编,共同去对付外敌。”
西门大官人这一番献计献策,让朱微如不由得暗叹侥幸,也更加坚定了公主殿下“妻为夫纲”的行为准则:呀——幸亏一大早将他请进宫,不然的话,本宫草草地将二个刺客斩杀只能泄一时之愤而已,哪里能想到放了二人,反而对闯贼更具打击效果……
而夏可雄这个时候,偷窥到公主殿下一双妙目直勾勾地盯着西门町,是打心眼里佩服西门大人了,这货鬼主意还真多,也的确在理,怪不得能得皇上赏识和器重,公主殿下貌似也对他……青眼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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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虽然字数少了点,但好歹是一更,大伙儿将就着。。。差点忘了今儿是七夕,希望兄弟姐妹们今晚千万要悠着点,可别爽过头,闪到腰。。。嘿嘿,七夕性福啊,法克先闪了。。。
第167章 都是除雪惹的祸2
宫里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娥,一个个被传唤,问话,特别是居住在午门偏殿附近的人,更是重点问询对象。
当然,这问询是从小春子被绑架那晚问起,当时你在干什么?有谁证明?有没有听到什么?有没有发现谁谁谁有不寻常的,让你可疑的举止?等等等等……
而为了能找到有用的线索,打破一些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三缄其口”的心理,联合重案组对凡是能提供命案线索者,一概重奖(包括升职)!
一时间,宫里被一股极其压抑,也极其紧张的氛围所笼罩,大家伙说话都是压着嗓子,提心吊胆,很是担心自己被平日结怨的家伙出卖,让那凶手的名额落在自己头上。
而经过认真排查,也是因为重赏之下,终于在临近傍晚时分,有三个嫌疑人浮出了水面。
一是负责每日击鼓,传讯文武百官进殿上朝的殿上太监张燕平。
他是最早被控制起来的,因为……他房中摆放着两张床,且都备有床褥,中间仅隔着一道屏风,原本有一个老太监与他同住,但已告病还乡多日,敬事房也没安排别的太监入住,那床便一直空着。
虽然无人证明张燕平昨晚是否一直在睡觉,但另一张床上的棉被却是不见……正是包裹小春子的棉被。
面对质问,张燕平却无法解释,只说自己很久没注意屏风那边的床,也不知道床上的被子是何时丢失。
这种解释当然说不过去,拿下再说,等着他的肯定是刑讯逼供了。
第二个嫌疑人,是昨晚半夜换岗,在附近休息的侍卫黄永。
他就被同房休息的伙伴出卖了。
说是在凌晨时分,睡得迷迷糊糊中,发现黄永蹑手蹑脚出了房间,也不知道他何时回屋;而黄永被传讯的时候,却是说自己一直在屋里睡觉,即便当面对质,也绝不承认凌晨溜出去过,是同伴做梦而已。但同伴显然为了重赏要跟他翻脸,一口咬定他就是出去了,并且清楚地记得,当时黄永开门的时候,刮进来一阵风雪,让他还情不自禁裹了裹被子,翻了个身。
如此,黄永也被拿下……
而第三个嫌疑人,却是非同小可。
论身份,论地位,论权势,在宫内十二监中也算是巨头,不比赖水强、刘锦等差多少。
正是昨晚督值的御马监提督,符兴生。
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西厂副厂主,算是皇上为御马监制衡司礼监而设置。从这点来说,符兴生为争权夺利,当少不了与刘锦明争暗斗。
而他不但被列为嫌疑人,还是被列为头号嫌疑犯。
因为,当重案组亮出一截明显是从旧衣上撕扯下来的布条而制作的布绳时,有一个太监……正是伺候符兴生的小太监胡兵,很快想起,符公公昨天上午抱着一团旧衣进屋,那布料和颜色跟制作布绳的旧衣很像,自己当时还奇怪地问了一句,“符公公,您拿这旧衣衫作甚?”但符公公却是斥责了我一句“多事!”便进了里屋。
不过,符公公看到那布绳,却是一副压根没见过的态度。即便魏友亮提醒……有人看到他昨天抱着一团旧衣进屋,也是矢口否认,说举报者是栽赃陷害。
当然,去符公公屋内搜查,啥线索也没搜到,哪怕是一根旧衣上扯落的线头。
对待符兴生却是不能马上将其拿下,再大刑伺候,要动他,还真的要真凭实据,不能光凭小太监胡兵一面之词,尤其是经过了解,符兴生平日里对胡兵吆来喝去,动辄拳脚相加,还真不能排除是胡兵借机报复,从而诬陷符兴生。
故此,放任符兴生离开,却是将胡兵监控起来。不过,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倒没有对他用刑。
******
坤宁宫。
周皇后看似懒洋洋地端坐在一张凤椅上,但一双凤目,时而大张,时而微眯,一张一阖中,都从她那深邃的眼底散发出慑人的威严,更伴有幽光闪动。
而司礼监提督赖水强,体格魁梧,相貌堂堂,虽然是个没鸟的太监,但给人的感觉还有点英明神武,不过,此时他战战兢兢恭立在一旁,却是让人有猥琐之感。
“……枉你还是东厂厂主,办过那么多的案子,却是这么一件小事也办不好……”周皇后说着,慢慢阖上眼眸,嘴里淡淡道:“赖公公,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奴才无能!奴才该死!请娘娘息怒……”赖水强口气虽然透着惶恐,但表情却很是淡定,“不过,娘娘请放心,这事儿绝不会牵连到您,甚至也不会将奴才牵连进去……”
赖水强话没说完,周皇后却是凤目微张,冷哼一声打断道:“照你说的意思,若是牵连到你,也会牵连到本宫喽?”
周皇后一声冷哼,已是让赖水强小心脏一跳,腿肚子一颤,吓出了一身冷汗,再听到周皇后不阴不阳的话,顿时让他浑身一抖,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神情再也无法淡定,连连自扇耳光道:“奴才万万不敢!奴才绝无此意……”
虽然耳光煽得啪啪响,但他肤色黝黑,倒是没显出“五指山”。
周皇后眯眼看着,隔了半响方轻轻一摆手,淡淡道:“好了,好了,本宫知道你忠心,只是一问而已……”说着,周皇后话锋一转,貌似漫不经心道:“对了,本宫听说已经拿了两个疑犯……嗯,好像有个叫胡兵的小太监也被关了起来,你说……谁会是凶手?”
赖水强先是一愣,但很快明白了周皇后的意思,仍是跪在地上,一副很是笃定的口吻恭声道:“奴才以为……那黄永嫌疑最大,当是杀害小春子的真凶。”
周皇后稍不可察地微一点头,对老赖能理解自己的意图表示满意,却是轻叹一声,一副忧心的口吻道:“本宫也听说,他拒不认罪。”
“娘娘请放心,如果证据确凿,却是不由他不认罪。”
“唔……那就好,那就好……”听赖水强这么说,周皇后身子雍容地往凤椅上轻轻一靠,再次阖上双眸。
******
敬事房。
高挑的烛光下,坐着两个人。
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刘锦,在自家地盘却是坐在下首敬陪,因为另一位,正是他紧抱大腿的主——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周延儒是也。
此时,周延儒一脸的风淡云清,看着刘锦慢悠悠道:“宫里谁都知道,张燕平是你的人,这件事明摆着有人阴西厂,你猜测是夏可雄,老夫却不以为然,姑且不论锦衣卫杀害小太监的动机,单说那黄永也是嫌犯之一,他不可能将自己人也套进去,倒是那符兴生值得怀疑……不过,他自己也脱不开嫌疑……其实,你大可不必惊慌,更无需动怒,这件事反正与你我无关,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周大人所言极是……不过,咱家也是气不过,西厂现在日落西山,竟然还有人不放过西厂,要把西厂往死里整,这……损失最大不正是您么。”
“经济上的损失和政治上的损失不能比……”周延儒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这件事已经闹大了,你千万别搀和进去,现在张燕平受牵连,如果洗脱不了,该放手就放手,最多让他背黑锅,保住你,保住西厂要紧。”
“可……”
“没什么可是……”周延儒断然摆手打断道,“我知道你不服气,也舍不得张燕平,但你等着瞧,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就解决,很可能越闹越大,你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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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锦沉默半响,低声道:“周大人,那在联合办案组中,我们西厂该怎么做?”
“多听少说,将损失控制到最小,而最应该做的,就是想办法保住你自己不被牵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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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陪女儿学舞蹈,更新晚了点,第三更是没指望了。。。
第168章 都是除雪惹的祸3
天空蔚蓝透亮,万里无云,像是一块巨大无比的蓝宝石,通体上下都没有一丁点儿的瑕疵。
雪后的京城,空气质量又提高不少,都能够闻出一阵清澈入肺的感觉来,不过,清澈中会当夹杂着寒气入肺。
此时在宽敞的联合重案组办公场所,更是感觉冷飕飕的,除了没生起火盆,还因为四周被森严的氛围所笼罩。
大殿之上,已摆放着七张案牍,西门大官人作为组长居中高高而坐,左右手下,分别坐着大理寺、刑部、都察院、锦衣卫、东西二厂推荐的副手。
说实话,这联合重案组,算是集合了当今大明刑狱方面的砖家,西门大官人前世身为大律师,对审理、断案更是精通,
但现在西门大官人却像个看客,极少说话,眼睛眯着,貌似有点魂不守舍,心不在马,完全将审讯之事交给了六个副手。
而六个副手中,东厂推举的理刑百户刘木辉官职最小,比西厂推举的掌刑千户彭崇善还低了一级,跟刑部推荐的魏友亮,都察院推荐的左副都御史黄帅,锦衣卫推举的佥事吴帆可是差了好几级,至于大理寺……更是寺卿宋磊亲自出马。
现在东、西厂在朝中日渐势微,这种情况下,刘木辉一个东厂小百户就该学人家西厂的彭千户,摆出一副听审的姿态谦逊地坐在那儿一声不吭。
但此时,这厮却口沫横飞,气势凌人,俨然一副主审的架势。
“好一个凶徒,到了此时还敢狡辩……”刘木辉啪地一拍案牍,怒喝道:“来人,大刑伺候——”
“慢着!”刘木辉话音刚落,始终沉着脸没说话的吴帆却是在椅子上坐直腰身道。
“佥事大人,锦衣卫出现如此凶残之徒,下官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刘木辉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吴帆,冷冷一笑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冤枉了他不成?”
吴帆却是没理他的讥讽,而是扫了一眼案牍前刚刚呈上来的“物证”——一件破烂不堪的血衣,嘴里淡淡道:“这虽然是小春子死前所穿,也确是从黄永房-中搜出,但此事疑点颇多,本官倒宁愿相信他刚才申辩所说……是被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刘木辉闻听之下,却是笑了起来,“呵呵……下官倒是希望黄永不是凶手,此事也跟你们锦衣卫无关,不过,那人证罗国可是你们锦衣卫的人,据了解,他跟黄永向无仇怨,关系也一直不错,那他为何指证黄永呢?难道他为了重赏是诬陷黄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
这厮说着,故意叹息一声,摇了摇,意思很明显,你们锦衣卫的人……人品真不咋地。
显然,“人证”戳中了吴帆的软肋,顿时让他哑口无言,只能是爱莫能助地看了一眼跪在案前的黄永。
黄永脸色苍白,浑身血迹,当是经过了一轮或几轮的大刑伺候,此时看到吴帆投过来的眼神,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恐慌,朝心目中一贯铁面无私、公正严明的魏友亮连连叩头道:“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小的绝没有杀害小春子……”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官倒要看看你嘴硬到几时?”一脸冷峻的魏友亮还没说话,刘木辉已是喝道:“来人——”
这次吴帆没再阻拦,而其他人也无意阻拦。大伙儿心里都明白的很,这次的案件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是宫廷争斗的产物,说到底,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太监罢了,到最后,这件事十有八九要成为一桩无头案。不过呢,既然皇上大发雷霆,组建联合重案组责令要查出凶手,那只好找个替死鬼……就看谁倒霉了。
而大伙儿之所以都愿意当“看客”,反而让官职最小的刘木辉“主审”,却是都抱着一样的心思:既不得罪人,又不树敌。最关键的,万一出现什么差错,自己大可以推脱。
也正因为此,虽然从黄永房=中搜出“物证”很是蹊跷,甚至是疑点重重,完全禁不起推敲,可大伙儿都选择了默认。
要知道,黄永所谓的“房-中”,只是宫中轮值侍卫临时休息的地儿,几乎不可能是杀死小春子的“作案现场”,而如果是在别处杀害小春子,完全没有必要冒着被同伴发现的风险将血衣带回屋里掩埋,大可以就近处理……退一步说,即便是在屋里作案,他为何不将血衣和小春子一起丢进枯井?反而埋在屋里,等着别人挖出来指证他么?
很遗憾,因为一起站岗放哨的好兄弟罗国的“出卖”,黄永便被大伙儿默认为“替死鬼”,也懒得发出质疑之声了。
很快,走出两个抬着一副刑具的侍卫到了厅前,不等人吩咐,已将跪爬在地的黄永拽起,将他的双手从那刑具的两边眼里塞了进去,扣住,然后各执刑具两端的把手……等着一声令下,就将黄永两只手从指尖开始切成一片片的。
刘木辉又是一拍案牍,喝道:“黄永,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招是不招?”
“我冤枉……”
刘木辉不等黄永说完,顿时两眼一翻,叫道:“用刑——”
两侍卫刚要压下低端锋利的把手,黄永突然嘶哑着嗓子大叫道:“我招——”
这一声大叫,把今天坐在案牍后,一直在想心思,注意力很不集中的西门町也吸引过来,睁大双眸看向了黄永。
黄永像是下了决心,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从地上挣扎而起,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但语音却是颤抖道:“我……我前晚……确是出去过,不过,我不是去弃尸,而是去……去……私会宫女小琴。”
话一说完,像是解脱一般,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不怪他瘫在地上,他是什么身份?
宫中侍卫。
私会宫女……说难听点,就是勾引宫女,或是与宫女私通,这还了得?!
很可能死啦死啦滴!
不过,也不排除皇上仁慈之心大发,看在他们两情相悦的份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一开始坚决否认自己半夜出去过的黄永决定“出卖”女友,搏一把。
开玩笑,若是背负杀害小春子的罪名,肯定是死路一条,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
“笃——”
刘木辉脸色一变,再次一拍案牍,却是没等他说话,西门大官人已冷冷道:“传宫女小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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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必须得解释哈子,这几天为评估拍卖的事,整得有点脑子进水。。。实在是码不出一个字。。。
虽然某渣的人品不值一提,但这里还是冒着被口水淹死的风险预告哈子:九月份的更新会很欢。。。
第168章 都是除雪惹的祸4
“……”
“黄永,咱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诬陷于我?”坐在庭前的符兴生,闻听之下不由得眉头一肃,冷声问道。
“符公公,当时风雪很大,天也黑,虽然看不清那身影,更辨不出相貌,但我看得分明,那个躲躲闪闪的身影正是进了你的屋子……”黄永顿了一下,接着道:“并且,他是推门而入,又随手关上了门。”言下之意,这个身影不是你是谁。
“符公公,你还有何话说?”黄永话一说完,西门町看着符兴生,冷冷问道。
符兴生却是淡淡一笑,轻撇了下嘴道:“西门大人,如果黄永所言是实,难道这身影不可能是伺候咱家的胡兵么?他睡在外屋,应该更有嫌疑。”
西门町冷笑一声道:“据本官所知,符公公一身武功颇受西厂兄弟们的欣赏,而胡兵只是个孩子,并且丝毫不懂武功。”
“西门大人既然这么说,咱家也无话可说。不过,咱家可以对天发誓,那晚咱家绝没外出!小春子之死也与咱家绝无干系!!”
“好,既然符公公拒不承认前日凌晨外出过,那么,这件东西你见过么?”说着,西门大官人拿出了一只玉鼻烟壶。
符兴生面容清瘦,个子也不高,着一件寻常的袄子,里头是一件圆领蓝衫,看起来像是个落魄的举人,一点也不像宫内大权在握的御马监提督。
即便被黄永指控,他也一直神色淡定,甚至眼中还流露出淡淡的不屑,但看到那玉鼻烟壶,终于是脸色一变,差点从椅子上站起身,连忙点头道:“回西门大人,如果没看错,这当是咱家遗失之物,不知怎到了大人手中?”
“你是何时遗失?”西门町却是反问道。
“已丢了两日……”
没等符兴生说完,西门町已厉声打断道:“可这玉鼻烟壶正是前晚黄永从你门前拾得!”
西门町相信,黄永为洗脱杀害小春子的罪名,也为减轻“私通宫女”的罪责,当然是要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却也不敢胡言乱语,随意栽赃诬陷。心里已经八九分认定……符兴生跟杀害小春子有关。
没想到符兴生又恢复了一脸的淡定,轻轻摇了摇头道:“如果西门大人凭黄永一面之词和这玉鼻烟壶断定咱家是凶手,那咱们只能是认命,但咱家却是要提醒西门大人,如此一来,当是放过了真正的凶手,小春子地下有知,也会死不瞑目。”
听了符兴生这番话,西门町心中的怀疑不由得有些动摇,眼睛盯着符兴生看了足有一分钟。
符兴生神色不变,却是没看西门町,而是稍稍低头想着什么,突然抬头道:“西门大人,咱家倒是想起一件事,不过,也是不确定……”
“你说。”
“咱家那晚虽是督值,却因为这几日天气多变受了点风寒,便早早入睡了,而咱家向来有早起的习惯,但昨日早朝鼓响方才醒来,醒来后还有头痛之感,原本以为是身体不适所致,现在想来,咱家怀疑是被人下了药而昏睡,而这下药之人和偷取咱家玉鼻烟壶之人,当是与咱家亲近之人,很可能同一人所为……”符兴生说到这儿,稍稍一顿,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道:“胡兵打小便跟随咱家,咱家虽然对他偶有打骂,却待他不薄,也对他很是信任,他昨儿诬陷咱家,咱家一直奇怪着呢,原来,咱家竟是瞎了一双眼睛,被一个小奴才骗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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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胡兵跟小春子差不多年纪,但长得却很是壮实,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
此时跪在森严的堂前也不敢抬头看案牍后的各位审判官,不过,看起来倒是蛮镇定。
“胡兵,你入宫多久了?”一脸冷峻的魏友亮语气平淡道。
“回大人,奴才……奴才八岁进宫。”
“哦,已经七年了……那你何时开始伺候符公公?”
“奴才入宫便跟了符公公,一直到现在。”
“这七年多来,符公公待你如何?”
“很……很好……”
“是么?本官怎么听说……符公公经常打骂于你?”魏友亮口气中竟是流露出关心,貌似要为胡兵打抱不平。
“呃……那是奴才做错了什么,惹得符公公生气。”
“那就是说,你不怨恨符公公?”
“奴才虽然愚笨,但却是知道,符公公打骂奴才是为奴才好,让奴才以后少犯错,奴才从未怨恨过符公公。”
“你小小年纪倒是明白事理,既然符公公待你不薄……”说到这儿,魏友亮突然“啪——”重重一砸惊堂木,厉声喝道:“你为何栽赃陷害符公公?这是受了何人指使?!”
这就是心理战了,魏友亮身为刑部判牍,除了对刑名熟稔,对审讯疑犯也颇有一套。
他一开始口气淡淡,不像是审讯,倒像是拉家常,那是渐渐消除胡兵的防范之心,然后突然厉声喝问,对胡兵这种从未经历过森严审讯场面的小太监,绝对是极具心理攻势,很可能一下子吓得他乱了方寸,乖乖地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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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胡兵也的确吓得不轻,浑身一哆嗦,趴在了地上,不过……
“奴……奴才没……没受人致使……也……也没有栽……”
“好大胆的奴才!”魏友亮却是不等他话说完,再次狠狠一砸惊堂木,喝道:“没受人致使,你竟敢栽赃陷害符公公!!小春子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惨杀于他?!”
这是趁热打铁的第二波心理攻势,将杀害小春子的罪名先套在他头上,看吓不死你。
已经有点乱了方寸的胡兵哪里禁得住这般喝问,别的先说不说,凶手的罪名必须申辩:“奴才没有杀小春子,奴才没有杀小春子……”
“既然你没杀小春子……”魏友亮根本不给他申辩的机会,马上进入第三波心理攻势,抛出了一连串地喝问:“那为何要诬陷符公公抱了一团旧衣回屋?为何要偷取符公公的玉鼻烟壶?!又为何下迷药让符公公昏睡不醒?!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杀了小春子而栽赃陷害符公公??!!”
这一连串喝问,仿似一颗颗炸弹在胡兵耳边炸响,让他并不牢靠的心理防线是彻底崩溃,浑身簌簌发抖,一下子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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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点还有一更。。。
第169章 都是除雪惹的祸5
赖水强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看起来天衣无缝,万无一失的布局,竟然因为符兴生一个“早起”的习惯,而彻底失败。并且,他也知道符兴生有这个习惯,所以特别关照胡兵……要注意下药的份量。但很显然,小太监在茶水中下药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份量稍稍多了点。
原本根据赖水强的计划,将小春子投尸午门偏殿前的那口枯井是不会被人发现的,即使被发现,估计也得到春暖花开,他的尸体腐烂变质发出恶臭的时候,而到了那时候,哪怕是狄仁杰重生,柯南穿越,也不会查到凶手是谁。
当然,赖水强也充分考虑到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情况,万一哪个该死的家伙失足掉落枯井,恰好被人看到,而下井去搭救的人又恰好有一颗巨强烈的好奇心……竟然将枯井内破旧的包裹也一同“搭救”上来,从而让小春子的尸体被“提前”发现。
虽然提前被发现的概率比“中六合彩”还小,但赖水强还是制定了周密的应急方案,而事情的发展,也正是按照他的应急方案在进行。
首先,如果尸体被提前发现,凶手应该被锁定在枯井附近居住的人,那么,必须制造几个嫌疑人,而为了更好地撇清自己的嫌疑,这几个嫌疑人必须跟自己没有仇怨,甚至交好,如此一来,即便被人怀疑是栽赃陷害,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因此,张燕平房中的被子不见了,符兴生被跟了自己多年的小太监出卖了。
这两个人,宫里的明眼人都看到,符兴生与刘锦争权夺利,为了打压和排挤他,可是与赖水强一贯走得近;张燕平更不用说了,虽然他是刘锦的人,但更是司礼监一员,赖水强作为司礼监老大,对张燕平可是实实在在照顾不少。要知道,击鼓上朝绝对是既神圣又拉风的活儿,并且很有油水,因为击完鼓,还负责点卯,哪个官员迟到早退,为了不被记上一笔,还不得意思意思?这岗位不知道有多少太监盯着呢。
不过,对于胡兵被关押起来,倒是让赖水强小小地意外了一把:难道你们没看出来,人家小太监举报符公公的行为是大义灭亲之举么?应该重赏嘛,怎么能关押起来呢?
但意外归意外,赖水强却丝毫不担心,他可是在最关键的弃尸环节,做足了功课,更得到了老天的帮忙——半夜再次下雪,完全不用担心胡兵会被人发现行踪……再说了,即使被发现,咱也有预防:玉鼻烟壶+迷药!
在如此面面俱到,算无遗策,甚至可以说是滴水不漏的安排下,胡兵如论如何也不会搭进去成为嫌疑人,自然就更不会将自己牵出来。
退一万步说,胡兵举报符公公抱回一团旧衣,也没多说什么,目的只是为了制造嫌疑人,制造谜团,制造乱象,如果因为举报而让胡兵成为怀疑对象,咱家也交待过他……到时候改口说看错了。
而让赖水强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是,竟然还出现了第三个嫌疑人黄永。
这样的话,能不让自己人背黑锅当然最好了,故此,黄永房-中挖出了很是有力的证据——血衣。
基于上述种种安排和考量,赖水强才敢在霸气无敌的周皇后面前表现的很是淡定:这三个嫌疑人都有口难辩,撇不清关系,最后……要么成无头案,要么其中之一会成为替死鬼而结案。
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恰恰因为第三个嫌疑人的出现,将躲躲闪闪的“身影”和胡兵故意遗落的玉鼻烟壶提供给了联合重案组,从而把符兴生推到了风口浪尖。
说实话,对符兴生的说词和推测,西门大官人也是将信将疑,在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提审胡兵,只是诈他一诈而已,没想到,还真从他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下药将符兴生迷倒,胡兵可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符兴生自己也不会察觉,而事实上,第二天符兴生也的确没察觉,只是怪胡兵没有及时叫醒他。胡兵自以为无人知道下药之事,因此被魏友亮貌似人赃俱获的喝问,一下子摧垮了心理防线。
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即便是心智成熟的老油条,如果真做了亏心事,在七堂会审的压力下,被如此喝问,也会精神崩溃,彻底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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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弃尸案竟然将东厂厂主,更是司礼监提督太监赖水强牵连进来,让堂上的其他几个副审都是心神巨震,这他娘的绝不是普通的宫廷争斗,很明显牵扯到宫内高层,甚至是最高层之间的恩怨,咱还是回避为妙,谁知道会不会因为多一句嘴,而引来杀身之祸啊。
如此,大伙儿从胡兵招供开始,一个个便紧闭了双唇,让西门町一个人闹腾蹦达,反正你是联合重案组组长,咱洗耳恭听就是。
西门大官人当然是毫无顾虑,他原本就要收拾赖水强,现在得知胡兵的一切所为都是赖水强致使,顿时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将他提溜过来,让他尝遍酷刑再切成片剁成渣……
但前往传讯的侍卫却迟迟没回来,让这厮在案牍后如坐针毡,好几次忍不住站起身,亲自跑到殿外察看。
眼看着日落西山,时间已足足过了有半个时辰,那侍卫方疾步赶了回来,但他前后无人,赖水强竟是没有被传讯而来。
难道这王八蛋知道事情败露,竟敢畏罪潜逃?!
不等西门町喝问,这侍卫却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赖公公在他房内自杀了!
这一下,西门町再也呆不住了,根本没与其他几位打招呼,拽着那侍卫在前面带路,便往赖水强的住所急急而去。
作为司礼监提督,后面更有周皇后撑腰,赖水强在宫内的耳目几乎渗透每一个角落。
这边七堂会审刚刚传讯符公公,赖水强那边便得到了消息,感觉事情隐隐有些不妙。
而得到消息,那边已经提审胡兵,赖公公知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宫内摸爬滚打,勾心斗角数十年,最终能登上奴才的最顶层,赖水强领悟了两件事:主子是用来尽忠的,绝不能出卖;虽然没jj,但也要有j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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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那侍卫来传讯他前,便已经为自己规划好了以后的人生:自杀……是最好的人生出路。
他可是很清楚,也很了解,刑部也好,东、西厂也好,锦衣卫也好,那些刑讯的手段,绝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这么做不但能免了受刑之苦,保留住最后的自尊,更可以给周皇后留下忠贞的美名,说不定周皇后感动之下为自己说情,捞一个风光大葬。
而赖水强作为一个资深的奴才,替自己主子考虑的可谓是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在自杀前,还不忘替周皇后擦干屁股,扫清嫌疑,找一个“幕后指使者”。
他知道,自己看起来是因为惨杀小春子而畏罪自杀,但稍有脑子的人会作进一步想,赖公公为何如此残忍地杀害小春子呢?凭他的身份和地位,有的是手段收拾一个小太监,完全没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杀掉他嘛……难道是受了宫里某个老大的指使?
如此,赖公公让那侍卫在门外稍等,自己则伏案写遗书,或者说忏悔书,不但详细交待了杀害小春子的“内幕”,而且字里行间透露出深深的悔恨……辜负了皇上的隆恩和圣眷,唯有一死以谢罪。
而这个所谓的“内幕”,便让内阁首辅周延儒周大人又一次背后中冷枪(上次中枪详见卷二第119章),替周皇后背了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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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昨晚实在顶不住。。。
第170章 都是除雪惹的祸6
周延儒怎么也想不通,他告诫刘锦要想方设法保住自己,千万别被牵连进去,到最后,竟然是自个被牵连进去,并且,这黑锅背得,让周延儒感觉比窦娥还冤,比孟姜女还苦。
他或许只有到阴曹地府,才能解开赖水强诬陷他,置他于死地的原因。
因为,他早已忘了,世上还有一个叫谭义旺的人。
而这个叫谭义旺的人对周延儒,可是说恨之入骨,恨入骨髓,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谭义旺是谁?
这便要从本书卷一第四十一章通过坤仪公主之口挖得坑说起了:赖水强与谭孝旺是亲兄弟,但为何谭孝旺不认赖水强这个弟弟?两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咱家来填坑。
不错,谭义旺者,赖水强也。
三十几年前,在江南宜兴一个小镇上,同时出现了两个神童,周延儒和谭孝旺。
两人年纪相若,聪明相当,打小皆文名四扬,才华横溢,都在十八岁时,便连中会元,状元,授修撰……一路晋升。(ps:顺便插一句,当年二人一起参加会试,成绩并列第一,皆获会元;而一月后参加殿试,竟然又是并列第一名,都成为状元。这可是大明数百年来未曾有过的事情,立时传为一段佳话。)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样两个人,不用父母提醒,也会暗中较劲,力争将对方压下去一头。
而谭孝旺性格沉稳,周延儒却是个性张狂,从办事能力和可靠度而言,谭孝旺便稍稍强于周延儒。
正因为此,谭孝旺在升迁的官路上,便终于将周延儒甩在了身后。
周延儒岂能自甘他后?
奋起直追的同时,阴谋和阳谋也是必要的手段之一。
而这个时候,谭孝旺的弟弟,谭义旺登场了。
或许这兄弟俩的聪明都被哥哥一个人占去了,谭义旺打小就笨,一念书就头疼,看到字就犯晕。
当然,老天是公平的,既然哥哥生了个聪明的脑袋,就给了弟弟一副漂亮的皮囊。
这绝不是瞎吹,即便谭义旺后来成了太监赖水强,那也是相貌堂堂,很具有男子汉气概。并且,为了改变容貌,故意将原本白嫩嫩的皮肤晒成了猪肝红。
可想而知,这货年轻时候绝对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极具勾引大姑娘小媳妇的能力。
而这货不爱读书,却是爱习武,将小身板练得钢钢的,健美的很,跟身材瘦小的谭孝旺一比,就是武松跟武大郎的区别。
却说那一年,谭孝旺才二十有二,已掌管司经局,也算是功成名就,事业有成,家里便开始张罗着为他操办婚姻大事。
这样一个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的钻石王老五,谭家刚放出风声,媒婆便蜂拥而至,几乎踏破了谭家的门槛。
其实根本不用选,因为谭孝旺的恩师,当时南京翰林院詹事詹斌,已放话说有意将爱女詹璐璐许给这个得意门生。
谭孝旺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激动的流鼻血:詹璐璐可是金陵一枝花啊……
也在司经局任职,却是谭孝旺副手的周延儒听到这个消息,差点郁闷的挥刀自宫:娶不到詹璐璐,要jj何用?!
正是在这一年,谭义旺习武归来,投奔哥哥。
接下来的故事便有点老套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谭义旺见到了未来的嫂子詹璐璐,立时惊为天人,说都不会话了。
而詹璐璐见到谭义旺,彷如被干露露附身穿,恨不得脱光光来媚惑这个小叔子。
很快,俩人眉来眼去,郎有情妾有意起来。
不过,谭义旺虽然浑,却打小敬重哥哥,每次私会詹璐璐都能恪守底线,只要看看她,听她说说话,最多摸摸她小手就满足了。实在憋不住冲动,他就会落荒而逃,找个地儿冲凉水澡。
但谭义旺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壮年狼,让他把对詹璐璐的痴恋深埋心底,绝对是难为他了,多少个白天黑夜,每当想起詹璐璐,都会让他打-飞机打到抓狂,直到精疲力竭,差点尽而亡。
随着谭孝旺与詹璐璐的良辰吉日渐渐临近,谭义旺那一份压抑和抓狂也愈演愈烈,但他却是不敢在家人面前有任何的表露,只能是偷偷买醉来麻醉自己。
又是一次偷偷买醉,却是让他遇到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也来买醉的周延儒。
周延儒作为读书人,本是看不起谭义旺的,平日里见到,只是表面上打个招呼而已,从未想过与他交往。
但那晚,也是鬼使神差,让两个醉鬼喝到了一起。
虽然周延儒也喝醉了,但这个人很有自制力,城府也很深,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爬上现如今这个高位。
有意无意中,周延儒便将喝得烂醉的谭义旺心底的秘密套问出来……顿时让他酒醒了一半。
从第二天开始,周延儒便开始刻意结交谭义旺,隔三差五地请他吃个饭,喝个酒,按个摩,捏个脚……将他引为生平唯一知己。
而谭义旺因为敬重哥哥,连带着对读书人也是打心眼里佩服的,更何况是跟哥哥一时瑜亮的周延儒?对于他的“折节下交”,谭义旺感觉是诚惶诚恐,荣幸非常。
在谭义旺面前,周延儒当然以兄长自居,时不时地给这个小弟灌输一些前卫的爱情观,纠正他一些“偏执”的道德伦理。
这就让谭义旺同学纠结了,到底要不要为了终身幸福考虑,跟哥哥打一场爱情保卫战,关键是,璐璐妹纸是喜欢自己的啊。
当谭家大院张灯结彩,一对新人拜堂成亲之日,谭义旺的爱情保卫战终于爆发:再不下手,被哥哥攻占了一垒,说啥都晚了。
而给他撑腰打气,扫清他心底最后一丝纠结情绪的,自然是周延儒这阴货。
上司大婚,周延儒当然要来参加,不过,他不但带来了贺礼,也带来了谭义旺爱情保卫战的导火索——极品春-药,如来大神棍。
最开始周延儒给他出的主意,是让他在哥哥拜堂时,凭着他不错的武功,将新娘子抢走,然后远走高飞。
但谭义旺不想这么高调,更不愿让哥哥难堪。所以他选择在亲朋好友都散去,哥哥入洞房之前,再偷偷将嫂子带走,从此去过二人的幸福生活。
周延儒充分“尊重”了谭义旺的意见,很是欣赏他如此顾全大局,甚至还提醒他,为了不让你家人担心,你最好留书一封说明……不懂写?为兄替你代劳。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谭义旺的预料,不但没能守住爱情,还让家人蒙羞,哥哥受辱,自己更是身败名裂,成了禽兽不如之徒……
因为,还没等参加婚宴的人散去,喝了不少酒壮胆的谭义旺突然感觉自己浑身燥热难耐,体下肿-胀如铁,满脑子都想着抢先攻占璐璐妹纸的一垒。
眼看着谭义旺面红如血,跌跌撞撞而去,滴酒未沾的周延儒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以尿遁尾随而去。
远远地看到谭义旺点倒了新房门前的侍女,近乎发疯的冲了进去,周延儒不急不慌地回到了酒宴,突然急吼吼地大叫道:“不好啦——不好啦——我看到有歹徒闯进了洞房——”
他嘴上说着,人已经率先撸起袖腕,抄起一张凳子,便向门外冲去。
这还了得?!
谭孝旺正挨桌敬酒呢,顿时酒杯一扔,就跟着冲了出去,一众亲朋好友当然也是满目愤慨,一路呼喝着向洞房跑去。
“哐当——”
大伙儿都有点喝高了,下盘不稳,周延儒今儿手脚可是特别灵活,一马当先,一脚将门踹开,双手举凳便冲了进去。
呼啦啦,紧跟着冲进来的人群,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也看呆了……在场所有人都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彩的现场直播。
后面发生的事,就不多说了。
谭义旺羞愧而逃。
詹璐璐羞愤自杀。
谭孝旺一蹶不振。
周延儒官场得意。
……
谭义旺不是傻子,回想周延儒折节下交的一幕幕,终于明白了其险恶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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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件事以后,让谭义旺长了脑子,竟是发奋学习,不但熟读经书,还写了一手好字。
他没脸再见兄长,却也没去刺杀周延儒,因为……杀之不足以泄恨,必须让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但周延儒的官越做越大,权势也越来越大,想要搞臭他,搞死他,何其之难。
想到这一切都是jj惹的祸,谭义旺毅然决然挥刀割j,也改名换姓:让你在宫外嚣张,老子入宫收拾你。
说起来,谭义旺,现在是赖水强,还是很有做太监的天赋,甚至可以说,他就是为太监而生。
进宫没多久,便得到上司赏识,爬升的飞快。
而太监坐久了,或者说,官场混久了,脸皮也渐渐厚了,赖水强终于敢有脸去见兄长了。
那年他刚任东厂厂主去找谭孝旺,也是感觉凭一己之力很难搞定深受皇上宠信的周延儒,便想联手兄长……
无奈,谭孝旺绝不再认他这个弟弟,他只能是单兵作战,也因此抱上了周皇后这根大腿。
事情已过去近二十年,周延儒现在高高在上,早将谭氏兄弟抛到了脑后,倒是能偶尔想起两江总督谭孝旺,却再也想不起谭义旺这个人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周延儒每次见到赖水强,总是很奇怪,为何他看向自己的眼中,总感觉有一股浓浓的杀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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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准备结束“都是除雪惹的祸”章节,也是结束第二卷,马上进入第三卷,但写着写着,把控不力。。。还得搞一章。。。
第171章 都是除雪惹的祸7
司礼监提督太监,东厂厂主,赖水强自杀的消息如长了翅膀,到第二日清早的时候,便已传遍了京师所有角落。
几乎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震惊了一把,赖水强虽然是太监,但他身为东厂厂主,素来以办事稳重干练,老谋深算而出名,待人也都还客气,极少得罪人,朝中文武百官与他有私交的不在少数。
大家伙都知道,他自杀的原因肯定与小春子之死有关,但用屁股想想也能明白一事,那就是赖水强绝不可能动手去杀一个小太监……就算牵扯到他,凭他以往的功劳和办事能力,皇上肯定会网开一面,最多“党内”警告处分,或是点名批评哈子,却是谁也想不到,赖水强竟是为此自杀了!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而今日早朝的击鼓,仿似比往日早,也急,消息灵通的,都猜想,赖水强临时前写了一份遗书,除了那什么西门大人看过,没人知道写了啥,莫非宫里急急召文武百官上朝,跟遗书有关?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这么一想,很多人心里便有点惴惴的,尤其是往日与赖水强有隙怨的官员,很是担心他临死前黑自己一把,拉个垫背的。
不过,作为内阁首辅的周延儒却丝毫不担心,自己作为文武百官之首,虽然与太监之王赖水强不属于同一阵营,也有利益纠葛,但一贯井水不犯河水。并且,知道他是周皇后的奴才,很多事都让着他,双方已“和睦”相处了好几年。
当然,对于赖水强的自杀,周延儒心里还是高兴的,思量着,自己当助刘锦一臂之力,让他登上提督太监的宝座,这样的话,自己的权势将更进一步。
他神情严肃,一脸沉重地样子自午门入宫,却是一路思考着该如何跟老朱进言,等到了正殿时,文武百官已到了七八十人,都是朝廷方方面面的大佬。
虽然人来了不少,但殿内一片寂静,连根针掉地下都能听到,大家伙看到他进来,原本紧绷的脸稍稍松弛,纷纷点头示意打招呼。
周延儒很是矜持地朝大伙儿微微点头,径直走到左排文官的最前列,却是看到西门大官人一身簇新的武官官服,很是醒目地站在对面武官的最前面,不由得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了一眼站在西门町下手的林木森,这丫也太不懂规矩了,虽然你受皇上恩宠,但不过是个二品官阶,这朝中一品武官好几个呢,啥时候能轮到你站在前面?简直是目无王法,扰乱朝纲!
他这么想着,眼睛便向丹陛上的朱由检看去,却是看老朱一脸阴沉,眼睛微闭着斜靠在龙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皇上都不介意,周延儒暗自一撇嘴,也只当没看见。却是眼含不满再看西门町时,被西门大官人冷冷的眼神一刺,让他心里没来由地一慌:难道说……遗书跟老夫有关?!
这个时候,一脸木然站在朱由检身后的王承恩,貌似看到周延儒到了,便轻轻俯身过去,在朱由检耳边低语了一句。
朱由检慢慢睁开眼睛,扫视了一遍丹陛下的群臣,目光最后落在了周延儒身上,正当周延儒感觉有些不自在的时候,却是淡淡吐出两个字:“念吧。”
只有西门町知道,王承恩手中打开的奏书乃赖水强的遗书,只听他朗声念道:“蒙圣上不弃,老奴忝为司礼监提督,更领东厂,却是不能为圣上肃清朝野,匡我大明臻于隆汉,反倒利欲熏心,通敌叛国,万死不足以谢罪。今事已败露,无常迫命,唯有一死,却衔恨无涯……呜呼!人之将死,其言也真,老奴有不得不言于上者,当坦陈之:小春子虽是汉人,但年幼便被英扎吉收养,心早属蛮清,他进宫为奴,实是包藏祸心。老奴本不知,乃内阁首辅周大人牵线搭桥让老奴与满贼英扎吉结交后方知,这也让老奴明白,当日周大人为何许以重金,让老奴将小春子安排到端本宫,伺候太子殿下,当是择机不利于太子殿下也……老奴贪图钱财,此后便跟随周大人,一起成了满贼英扎吉的奴才。前时英扎吉请镖所押我大明军防图,便是周大人与老奴密绘,所幸天佑大明,天佑圣上,让军防图没能落入蛮清之手。事败后,英扎吉潜藏金陵华阳县,此地有蛮清一秘密据点,而老奴和周大人亦惶惶不可终日,深恐被圣上所察,这小春子便成了周大人和老奴眼中的肉中刺,非除之方心安。恰遇宫中刺客之乱,为求生计,便擒之灭口……以上所言句句是实,如有半句不真,老奴死后将永世不得超生,请陛下察之……”
王承恩缓缓念来,顿时百官骇然。
周延儒早已无法淡定,是越听越心惊,越听心越凉,还没等王承恩念完,便两股战战,扑通一声,五体投地匐倒,口中直呼:“陛下明察——臣冤枉啊——微臣绝无私通满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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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已从御椅上站起来,看着周延儒体似筛糠的样子,与他往日清高的形象大相径庭,再想起杨嗣昌曾经打得小报告,脸色是越发的阴沉,沉声喝道:“来人——赐周大人薄酒一杯!”
当今天下,除了谭孝旺,没人知道,也没人相信,赖水强临死前会诬陷周延儒,还是将周延儒置于死地的那种诬陷。要知道,自从魏忠贤阉党被铲除,太监的权力被大大削弱,且绝不能参政,他虽然在宫内风光,但跟内阁首辅比,还是差了老大一截,俩人之间不可能产生你死我活的权力争斗,自然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而这遗书言之凿凿,真真假假,可信度绝对高于赖水强这一辈子说过的任何话。
故此,不要说朱由检,连西门町也深信不疑,遗书是赖水强临死前良知发现的忏悔录,心里还对怀疑周皇后而产生了一丝愧疚。
没人会想到一个小太监之死,竟然牵扯到朝中两个顶级大佬,更没想到,这两个顶级大佬竟然都通敌叛国。
这绝对是今年度最具震撼力,最具爆炸性的新闻。
小春子被杀案就这样尘埃落定,但对周延儒和赖水强而言,这都是除雪惹得祸!
如果没有除雪,那倒霉催的太监就不会摔落多年都无人问津,更不会光顾的枯井,他不摔落枯井,就不会这么快发现小春子尸体,而不发现小春子尸体,自然就不会将赖水强牵扯出来,赖水强不被牵扯出来,他当然不愿意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报那入骨之仇,割j之恨……
或许,这便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冥冥中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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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卷终于在难产中结束,阿弥陀佛,希望第三卷“纵横沙场录”可以利索一些。。。
第1章 一入基门深似海
天子脚下的人,谁都知道这官儿有三六九等,差使也是分了子丑寅卯。有的人,特别是那些王公贵族,看上去显赫高贵,却也未必比得上一个低品的人更有手腕和权势。
西门大官人显然是后者,这厮绝不是个轻易能招惹的主儿,京城的文武百官已经就此达成了基本共识。
别的且不说,单说他自从执掌那支御军后,御军卫所从衣食住行等后勤保障,到操练器械和武器配置,凡是涉及部门都是极力配合,尽量满足……没办法满足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满足。
这其中,兵器营卫指挥使江泽璧绝对是佼佼者。
针对西门大官人构想,并用草图示意的所谓“步枪”,江泽璧集中了兵器营所有精英,亲自挂帅成立“步枪研发组”,可以说是没日没夜在进行着步枪研发工作。说白了,西门大官人说的“步枪”,就是双管猎枪,只是在枪管前加装一把匕首而已,这玩意没有多少技术含量,要搁现在,一个人捣鼓捣鼓也能整出来,但在当时,绝对是一次武器升级的大跃-进,便彷如中华建国初期研制原子弹。正因为此,兵器营光不断改进的样品就近百支,最后得到西门大官人认可,却在实弹射击中报废的又不下百支……
这日,西门大官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前往御军卫所去巡视一番那帮新兵的操练,然后再去兵器营查看步枪研制的最新进展。
而是满脸兴奋急冲冲的模样,恨不得插了翅膀,风驰电掣般打马出城而去。
沿着官道,这厮纵马疾驰,没一会儿,已离开京城足有十几里远。
终于,在路的另一端,西门町看到有一队车马正缓缓驶近,立时猛夹帝王驹,越发加速地向前冲去。
随着距离愈来愈近,西门町已是看得仔细,在帝王驹上一声清啸,便如一只大鸟般腾身而起,越过那队车马前面的数人,直扑队伍中间一辆用黑幔遮掩四周的宽大玉辇。
这支车马远远看到有一人一骑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冲过来,已是停下戒备,却是根本没看清楚来者何人,只感觉一道残影投进了玉辇内,顿时是骇然失色,连忙拔剑围拢上前。
却是有眼尖者,看到威风凛凛的帝王驹,立时了然。
而西门大官人一进玉辇,等不及看清里面状况,已大声欢叫道:“儿子,老爸来看你鸟——”
玉辇内冷不丁钻进一人,还鬼喊鬼叫,让一脸恬静,嘴角含笑,正摇着一个摇篮的阿芳吓得一声尖叫,差点将摇篮摇翻。
西门大官人却是不理阿芳的惊吓,一个箭步到了摇篮前,伸手扶住摇晃不已的摇篮,定眼看去……
“果真是个禽兽,还真是没良心,你只来看他,不看我?”
随着一声娇软入骨的声音传来,从里间快步走出一人,却是止步门前,慵懒地倚在门壁,媚眼含嗔地斜睨着西门大官人。
花无语披云肩穿比甲,梳着攒发髻,一张绝世无伦的俏脸比过去丰满了些,肌肤显得越发的娇嫩,昔日的青涩已不见一丝踪影,整个人都散发出母性的光辉和诱人的成熟魅力。
西门町伸手摇篮,正准备去触碰一下摇篮中那张粉嘟嘟的脸,闻听之下,不得不直起腰身,满目柔情地看向了花无语。
两个人便这般看着,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可是阿芳却感觉到……两位主子的呼吸已经快把空气燃烧了起来,烘烤得她脸蛋也有点发热,啥也不说,闪人先。
阿芳前脚刚刚离开,那黑幔还在摇摆,花无语便如一只发情的母老虎,整个人向西门大官人扑了过来,一下子将西门大官人扑倒在地,灼热的鼻息下一张红唇娇-喘着印上西门大官人的嘴唇:“禽兽……我想你……”
西门大官人清晰地感觉到脸庞上沾湿了花无语思念的泪水,双手不由得紧搂住花无语的小蛮腰:“我也是……”
花无语在西门大官人嘴唇上咬了一口:“骗人!你只想着小禽兽,哪里还会想起我?”
西门大官人只能用实际行动证明,自个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想无语妹纸。
“唔……禽兽……你……你干什么……你家宝贝儿子还……哦……”
“咕嘟——”伴随这一口吞咽声,西门町嘴里含糊不清道:“奶-水很足嘛……”
窸窸窣窣中,喘息声渐渐急促。
一个极其无耻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低语道:“小语,你修炼的媚功果然了得,一点都不像生了孩子,还是那般的紧凑……”
守在玉辇外的一众蛇仙宫弟子明显感觉到玉辇开始晃动起来,其剧烈程度,不低于5.7级地震。
西门大官人与花无语久别胜新婚,玩起了辇震,而这个时候,有人不甘人后,在玩船震。
不过,玩船震的主,却是两位男同。
当然,对其中的受男而言,他是没法子,即便想搞妞,也是有心无力,因为……他有鸟无蛋,是个太监。
而这个太监不是别人,正是鼎鼎大名,曾经叱咤宫内监坛,如今郁郁不得志,也是惴惴不安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刘锦。
自从赖水强“坦白”通敌叛国,他曾领导的东厂便遭到了彻底清查,最后竟以解散收场。
虽然刘锦没被赖水强供出来,但大靠山周延儒被老朱一杯毒酒赐死后,他不得不缩起尾巴做人,再也嚣张不起来,他掌管的西厂更是日落西山,风光不再,处于极为尴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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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图后路,刘锦只能是铤而走险,继续跟英扎吉保持秘密联系。
正是由于他及时提供消息,江南都指挥使赖汉强带兵搜查到英扎吉藏身的那处金陵华阳县城的秘密据点时,又被英扎吉跑掉了。
这次,英扎吉不再东躲西藏,而是悄悄潜伏回京城。
而他的四大贴身护卫,现在仅剩邛忍一个。
这邛忍,大家伙都知道,他不喜欢美女诗落,却偏爱吉恒菊花,是个不折不扣的搞基者。
正所谓……一入基门深似海,从此靓妞是路人!
虽然邛忍现在年事已高,但这份爱好却丝毫没有改变,反而随着功力加深,搞菊花的兴趣更大了,只是口味偏重……喜欢老菊花,却不爱嫩菊。
故此,在近邻烟花巷的浑河上,一艘不起眼的小画舫内,可怜的刘锦一万个不愿意地向邛忍贡献出守护了半辈子贞-操的菊花。
他今儿原本是来密会英扎吉,却不料憋了好久的邛忍“技痒难耐”,完全不理会英扎吉出言制止,更无视刘锦反抗,直接将他扛进了船舱室里,丢在了那张八步大床上。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看看邛忍就知道了,这老家伙绝对是老当益壮,精力旺盛,不仅让那大床抖颤不休,也让晃动的船身在静静的河面上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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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了点,但不影响晚上一更……
第2章 让他爹受益匪浅
“翔鸾坊”这个名称已不复存在,现在这府邸的大门上,悬挂着朱由检的御笔“西门将军府”,金光灿灿,一如其主人,极其醒目招摇。
这府邸的地段虽然偏了点,行人稀少,但胜在清静。
更何况依山傍水,景色旖旎,丝毫不亚于现今那些个5a级景区,西门大官人入住后是满意的不得鸟。
整座宅子占地近百亩,规格也极为宏大,磨砖对缝的灰色砖墙簇拥着悬山式的门楼,房脊的两端高耸着造型简洁的鹉吻,那椽头之上,整齐地镶着一排三角形的“滴水”。檐下,便是刚刚油漆一新的暗红色的大门,厚重的门扇上,镶着一对碗口大小的黄铜门拨,垂着门环。过了中门,迎门便是一道影壁,瓦顶,砖基,四周装饰着砖雕,中心一面粉墙,无字无画,像一面光洁的明镜。影壁的底部,一丛盘根错节的古藤,虬龙般屈结而上,攀着几茎竹竿,缠绕着繁茂的枝干,绿叶如盖,伐蕤可连接地面,每逢春夏,紫花怒放,垂下万串珠宝。只是现在是入冬时节,影壁上看不到这盎然的春意。在影壁和大门之间,是一个狭长的前院,乃是门房和外客厅所在,而绕过影壁往里走,让人不由得眼前一阔,暗赞一声。
但见亭台楼阁,曲径游廊,奇峰兀立,怪石嶙峋……尤其是后院,月湖荡漾与花树古木相掩映,那一道横堤渺然如浮水上,走上横堤石桥,湖水清澈,柳树成荫,仿似置身于水中缥缈摇曳……
此时,内院一个长方形的天井边上,有两大盆欹曲的蜡梅,黄色的花蕾还缀着白雪,馥郁的清香沁人心脾,西门大官人正抱着他还没过百天的儿子站在腊梅前,一脸幸福的得瑟样。
“儿子,这女人啊,就是啰嗦,让她们唠叨去,咱爷俩出来透透气,好好亲亲……”
“小宝贝,这花香不香啊……”
“儿子,快看,你爹又发现了一朵花骨朵……”
“儿子,来给你爹笑一个……来啊,笑一个,就笑一下下……你不笑是吧,那我可要生气啦……哎呀,不笑就不笑,你别哭啊……”
这厮完全没注意,若是他儿子能听懂他的话,肯定觉得这老豆比老妈还能废话。
“天井边那么冷,快回屋里来——”
很显然,听到儿子哭,花无语这才注意到“小禽兽”被“老禽兽”带去屋外了,连忙从天井南楼楼梯边上的小茶厅里,探出头朝老公呵斥。
而她话音未落,貌似有人比她更心疼儿子,已从小茶厅内冲出一个女子,正是叶筱轩,不由分说,就从西门町手中“抢”过被他爹整哭的孩子。
说来也奇怪,这小家伙一被叶筱轩抱住,立马便停住了嚎啕大哭,瞪着两只圆溜溜的泪眼盯着她看,貌似对这个小妈的美貌能与自己的老妈比肩感到很惊讶。就凭这眼神,就能判断,绝对是西门大官人的种,淫侠算是后继有人了。
西门大官人搓了搓手,嘿嘿嘿地傻笑着跟在叶筱轩身后进了屋。
避过花无语责怪的眼神,西门町对陈圆圆一本正经道:“圆圆,你今儿跟无语第一次见面,搞好姐妹关系是次要的,主要得跟她讨教讨教……生儿子的秘诀。”
陈圆圆以为西门町要交待什么重要的事,还一脸认真地听讲呢,听到“生儿子”三个字,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很想落荒而逃,却不愿在“正妻”面前坏了形象,强忍着坐那儿,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装着喝茶来掩饰脸上的羞急,却是用眼角偷偷地瞥向花无语,没想到正碰上花无语扫过来貌似带着调侃的眼神,一惊之下,完全忘了茶水是刚刚冲泡,咕嘟一口喝进嘴,立时又被烫得喷了出来。
西门大官人正准备在她身边坐下,便被喷个正着。
好在陈圆圆樱桃小口也没喝多少,又是喷在他衣袖上,倒是无碍,但陈圆圆哪里还能安坐,连忙站起身,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相公……啊不,公子,你没事吧……额,我去厨房看看……何时可以用膳……”
看陈圆圆扭着腰肢,却是飞快地夺门而去,花无语对西门町似笑非笑道:“禽兽,怪不得你乐不思蜀,要在京城安家落户,原来不仅有你的柳如如,竟然还藏着一个如此娇媚的女子,你还真是快活的紧啊。”
“哪里,哪里……”西门大官人哈哈一笑,对花无语挤眉弄眼道:“你的紧,你的紧,跟你才快活……”
虽然花无语江湖人称“妖女”,但绝不是下流女,哪里能跟厚颜无耻的西门大官人比,听了这厮的话一时没回过味,愣了一下,我的紧?毕竟辇震过去还不到一个时辰,她身体某处还残存着快活的余韵,再一琢磨,便明白了紧的是啥。
立时让她眉目含春,俏脸红晕,眼睛飞快地瞥了一下叶筱轩,见她正逗弄着自己的儿子,并没注意两人对话,也早看出筱轩妹纸还没被禽兽拿下,心里虽然透着奇怪,但知道这个“后宫盟友”纯洁的很,即便听到应该也听不懂。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轻咬樱唇,风情无限地瞪了西门町一眼。
西门町凑近了花无语,低声淫笑道:“象牙吐不出来,可以吐奶……咳咳,我发现咱儿子本事不小,把你那儿咬大了不少,让他爹受益匪浅……”
没等西门町说完,花无语已羞得一把拧住了这厮的耳朵。
西门大官人竟然趁势……一头扎进了花无语的怀抱,双手环住她腰身,一脸陶醉状在老婆大人奶-水充足的双峰上蹭来蹭去。
叶筱轩听到响动,无意识中一瞥,顿时臊了个大红脸,抱着孩子便蹬蹬蹬上楼去了。
西门町的心情也是压抑的太久了,今儿见到宝贝儿子和无语老婆,终于一扫多日的郁闷,心情大好,算是恢复了这厮荒淫无耻的个性。
这厮这段时间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御军卫所,绝非他尽心尽职,工作到忘我境界,而是借以宣泄心底的郁闷。
他绝没想到,那日一早被公主殿下急召入宫,很是不舍地离开医仙大大的暖被窝,半夜从联合重案组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到威龙镖局再探独孤羽栖身的小楼,却发现人去楼空……再去六合神尼住处,也是空无一人。
因为小春子之死,西门大官人心情本就郁愤难平,现在又发现独孤羽最终还是不告而辞,让这厮差点郁闷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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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火上浇油的是,这厮冲进小辣椒的房间,竟然……她也不见了。
好在陈圆圆和叶筱轩还在,不然的话,西门大官人当晚肯定抑郁死。
让这厮心情稍稍好转的是,不仅龙馨儿留了信,独孤羽也留书一封。
不过,里面的内容却是大不相同。
龙馨儿是得到师傅的传讯,赶回峨眉,连避孕也顾不上了,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不舍,也明言,一有机会马上来京城,并警告他别将她忘了,否则,喀嚓喀嚓……切成片。
西门大官人看完,是嘴角带着微笑脑中浮现小辣椒嗔怒的表情拆开了独孤羽的信。
“……能得西门少主一昔垂怜,独孤羽此生无憾……若珠胎暗结,对独孤羽而言,尚不知是祸还是福,然不管如何,即便独孤羽能苟活于世,也不期再见之日,望君谅我,忘我,此番离去,便是路人……”
看着看着,这厮脸上表情变得很是精彩:忽而痛苦,忽而愤懑,忽而傻笑,忽而伤心……
西门大官人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独孤羽为何如此绝情,很想追上去当面问个清楚,但又感觉被甩伤了自尊,路人就路人,who怕who……但再一想,羽妹悬壶济世,绝非无情人,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能怪她……
这厮很是纠结,一宿没睡,满脑子都想着独孤羽,便是在第二日七堂会审时,他仍是在想。
第3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便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外交原则:两国交锋,不斩来使。
朱由检知道,英扎吉更理解。
至于朱由检全国通缉英扎吉,当然不是将他抓捕入狱,更不会午门问斩,那样的话,肯定会被清国以此为借口,对明朝发动大规模战争。老朱的目的很简单,将在大明朝从事间谍活动的英扎吉遣返而已。
而英扎吉之所以东躲西藏,倒不是怕被明朝遣返,却是因为他涉嫌玄武庄灭门案,怕被江湖好汉追杀。
这次他明知玄武庄少主西门町就在京城,并且,很受老朱赏识和重用,却还敢冒险潜伏回京城,主要有四个原因:
这第一个原因,正是利用“两国交锋,不斩来使”的外交原则,希望通过刘锦等人的传话,能得到明政府庇护;二是从他政客身份的角度考量,必须回京城。大清现在强势崛起,大明朝却日渐式微,岌岌可危,他作为“堂堂”大清使节,必须得有气势和威严,如果因为怕死而一直做缩头乌龟,肯定有失大清国的尊严,会被其在国内的政敌攻击,影响他在清国的政治前途;第三个原因,却是交接的问题了。皇太极当然清楚英扎吉在明朝的遭遇,还让他继续充当间谍显然不现实,也不明智,因此,皇太极照会朱由检,将另派使节撤换英扎吉;而最后一点,自然是因为京城是他的根据地,环境熟悉,也有很多人脉资源。
因此,英扎吉又回来了。
不过,在新的使节没来之前,在朱由检没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之前,他必须得低调,必须得潜伏。
而他现在潜藏的地儿,烟花巷,正是他谨慎考虑后的最佳选择。
首先,这烟花巷是西厂的地盘;其次,烟花巷乃京城第一繁华之地,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藏身其中不易被发现;最主要的,烟花巷也是京城第一风流去处,妓馆歌楼鳞次栉比,大街小巷四通八达,更背临浑河,不但从陆路,也可从水路脱身。
的确,英扎吉藏身在那画舫已经两三天,还真没引起别人注意,更没被有心人发现踪迹。
如若英扎吉今儿跟前几天一样,躲在船舱内喝喝小茶,听歌女唱唱小曲,也是没事的,坏就坏在邛忍同志“j”痒难耐,搞基搞得太high了,刘锦又叫得太惨了,让英扎吉实在是听不下去而走出了船舱。
这个时候,正有一艘雕栏画栋、绮窗丝障极其奢华的大画舫从这艘小画舫旁边驶过,其中有一个窗口珠帘半卷,一个女子倚窗而坐,露出半张俏脸,很是随意地瞄了一眼刚迈步而出的英扎吉。就这两船交汇间短暂的一眼,顿时让这个女子浑身一震,随即隐身窗后,拉下珠帘……
英扎吉也注意到这艘豪华的画舫从身前驶过,但船体太大,他却是没注意到画舫上有个窗口珠帘半卷,更没想到自己已被窗口内的一个女子认出来。
英扎吉长相特征鲜明,长面直鼻,肤色雪白,下巴上一大篷胡须,只要见过一面,基本上很难忘记,而船舱内的这个女子对英扎吉可谓是记忆深刻,念念不忘,因为她不是别人,正是坤仪公主朱微如。
锦衣卫可没有一天放松过对英扎吉的追捕,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却不料……正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今儿终于能发现英扎吉行踪,还多亏了朱微如这几天糟糕的心情,尤其是今天。
因为,西门大官人的宝贝儿子和花无语驾到,让这厮的心情是异常的激动和兴奋,这让公主殿下朱微如情何以堪?!
放下身段去“热烈欢迎”妖女驾临京城是不可能滴,跑去西门将军府“观赏”西门大官人与花无语享受天伦之乐更不愿意,但又无法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她在翊坤宫里转来转去,烦躁难安,满脑子都想象着西门大官人与花无语恩爱的画面,心里越来越郁闷,胸口越来越堵得慌,渐渐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连朱微如自个都惊讶于自己这种后宫争宠的吃醋心态竟如此强烈,实在无法让自己的心态平复,便想着出宫去透透气,散散心。
恰好长平公主朱微娖这几天正考虑组建女子蹴鞠队的事宜,也想出宫去找闺中好友商谈,姐妹俩一拍即合……如此,烟花巷花魁,紫薫依的这艘画舫上,便聚集了几个京城爱好蹴鞠的女子。
诚然,一众女子讨论组建“红袖蹴”,朱微如是没有心情参与的。
而她仍化名柳如如,是以江湖女子的身份接受长平公主所邀,只是来打个酱油而已,其他几个女子便没有强求于她,听凭她独自倚窗而坐。
顺便插一句,朱微如为了显示自己的确是江湖中人,临时将在京城小有知名度的威龙镖局的大小姐宇文凤拉来作伴,她却是对“红袖蹴”表示出了很高的兴趣,积极投入到讨论的氛围中,也没有陪在朱微如身侧,跟她拉呱拉呱。
因此,朱微如落寞的游河途中,便意外地发现了英扎吉,顿时让她忘却了心头的烦闷。
对英扎吉,朱微如是切齿痛恨,但心里很清楚,这个人杀不得,大明现在的国力尚不足以跟清国撕破脸决斗。不过,从老公西门町的立场考虑,这个人又必须得死。
她第一时间决定,赶紧将这个消息告知西门町,跟老公好好商量商量。
悄悄安排人盯住那艘小画舫,尤其是船上的人,一身劲装打扮的朱微如“硬着头皮”来到了西门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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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六合神尼的爱徒,貌似也是西门将军府女主人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府里上下对朱微如可是熟悉的很,也尊敬的很。
故此,朱微如进出西门将军府可谓是通行无阻,根本无需通报,也不用人带路,她一路穿廊过堂,直奔内院……不过,问明了西门大官人身在南楼正陪着花无语母子后,朱微如去了无人居住的北楼,她可不想给别人留下一个花无语刚来就跑过来跟她“争宠”这种既丢身份又丢面子的悍妇形象。
她让丫鬟传的话,也是谦和温良,没有流露出一丁点是前来“争宠”的意思:“打扰西门少主与无语妹子母子的欢聚,实在是情非得已,这件事非同小可,也情况紧急,希望少主可以抽一点点时间移驾前来一唔。”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预料,朱微如的确没有来争宠的意思,花无语却是要凭着跟西门町小别胜新婚的热乎劲,以及手上的“王牌”——小禽兽来压她一头,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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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为了咱家钓鱼-岛,现在必须抵-制日货,俺倡议。。。宁可夜夜打飞-机,也不看岛国a-v!
第4章 禽兽出品,必属精品!
对“三女一夫”这个结果,花无语一直不爽,始终介怀。
倒不是对西门町,知道不是他的错,他也是被逼接受。
也不是对轻舞霓裳,谁让人家跟禽兽是指腹为婚,并且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奏是对朱微如不服,不爽,打心眼里看不起她,觉得她没资格跟自己平起平坐,六合神尼的徒弟了不起啊?以江湖正义自居又怎样?难道就不守规矩,不懂得先来后到?这死不要脸的狐狸精,顶多是个小三而已。
她尚不知“柳如如”是堂堂的公主殿下,不过,即便知道,也不一定放在眼里。朱微如是公主,人家无语妹子也是宫主不是?
故此,朱微如“情非得已”过来找西门町,在花无语看来,便是赤裸裸的挑衅,极其嚣张的争宠行径:此风不可长,必须坚决打击,扼杀在摇篮中!
如此一来,在北楼内院一脸焦急,转来转去等西门町过来的花无语便看到了一幕极其刺激眼球,震撼心底的画面。
但见一个妖娆无比的妩媚少妇怀抱一个婴儿,浑身像没骨头似的依偎在西门町身侧,而西门大官人不知是怕她摔倒,还是担心她怀里的孩子会掉下来,是双手伸出,一手轻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胳膊,显得小心翼翼,温情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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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语眉目含情,脸带幸福的微笑,在西门町搀扶下款步扭腰,若风摆柳,姗姗而来。
一眼看去,俨然是一对伉俪情深的小夫妻。
这明显是过来示威,看到这副画面,朱微如的嘴角稍不可察地抽搐了两下,眼睛狠狠地剐了町哥一下,要秀恩爱,在你们房里爱咋秀咋秀,用得着在我面前招摇过市么?
西门大官人当即领悟了朱微如眼神的含义,对此表示很无辜,谁招摇过市了?这不是她非要过来见你么?我还能拦着她不让她来?再说了,你们迟早要见面,还不如早点见,也好早点培养培养姐妹感情,并且,我觉得小语蛮好相处的,看她跟圆圆就知道了……
西门大官人想的很好,但很快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头,花无语和朱微如两眼对视中,似乎有两股电流在纠缠,在厮杀,而俩人之间更似有两大气场在碰撞,在交锋。
花无语贴在西门町身上更紧了,但下巴却是微微扬起,一双勾魂夺魄的美眸充满着高傲和不屑。
朱微如转过身正对着二人,轻轻一弹衣袖,这个动作倒不是弹落什么灰尘,只是借这个动作表示自己对花无语的轻蔑,她比花无语稍高,连头都没抬,妙目微睨,强大的气场便蓬勃而出,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感觉。
西门大官人顿时像被闪电劈中,僵硬地挺直腰杆,看看花无语,看看朱微如,平日的伶牙俐齿在这个时候竟是失灵了。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秒钟就像一个世纪,最后竟然还是花无语撑得住场面,毕竟是孩子他妈了,展颜笑道:“哟,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是祸国殃民,想来是如如妹妹吧?”
朱微如微微一笑,当然也是话中带刺道:“无语妹妹太谦虚了,你长得如此娇媚入骨,当得是人间祸水,姐姐我庸脂俗粉,哪里能及你万一?”
“如如妹妹可真会说话,不愧是青楼头牌。”
讥讽人家公主是鸡?简直放肆!
朱微如目光一凛,但还是忍住了,淡淡一笑道:“惭愧惭愧,江湖中都说你是妖女,想来是心狠手辣,功夫了得,以后还要多跟妹妹请教请教。”
“呵呵,如如妹妹有此雅兴,姐姐我一定奉陪……”
俩人说话巧笑嫣然,但火药味已快速地在内院弥散开来,不但口头上都以“姐姐”自居,压对方一头,竟似准备干上一架,比比谁的拳头硬。
西门大官人没想到俩老婆一见面就言含讥讽,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不由得心里哀嚎一声:他奶奶的,这辛亏是我在,若是我不在,这俩娘们肯定是大打出手了。
“咳咳……你们已经认识了哈,我就不介绍了……”西门大官人不得不插话了,岔开话题直奔主题道:“那啥……如如,你说有急事相商,不知是何事?”
朱微如瞥了一眼花无语,却是没说话,意思是有别人在这儿,不方便说。
这一瞥自然是让花无语更来气了,你有个屁的急事,不就是嫉妒我和禽兽在一起,想把禽兽从我身边夺走么,我偏不让你如愿。
花无语一伸手挽住了西门町的胳膊,还是死死地挽住,然后故意在西门大官人耳边亲昵道:“夫君,小语有些不适应这京城的寒冷,想来小宝也不适应,你先扶我们母子回去,然后再来跟如如妹妹商谈急事。”哼,你就在这儿等到天黑吧。
靠,你不适应京城的寒冷?刚才是谁巴巴地非要跟过来的,来了又走……还要我送?!这他娘的不是让如如难看么。
西门大官人很是无语,看朱微如嘴角含笑,淡淡地看着自己,脸色尴尬地冲她笑笑,一时间不知说啥好,心里却希望朱微如说,行吧,你先送她们走,我在这儿等你。
花无语却似乎半点也没看到西门大官人的脸色比死都难看,竟然把孩子往西门町怀里一塞,然后双手搂住西门大官人的胳膊,一副绝不放手的架势,再用充满挑衅的口吻对朱微如道:“如如妹妹,你就再等一会儿,我们先走了啊。”说着,也不等朱微如说话,便拉着,推着,拽着,西门町回转身要向院门走去。
西门大官人是不想走的,悲催的是,宝贝儿子在手上,还真怕他冻着了,腰上也不知被花无语掐了多少把,只好被动地,勉强地迈步,但一步三回头,脸上带着歉意的表情看着朱微如。
朱微如表现的很是淡定,轻抬皓腕,将眉角一缕发丝撩到耳后,举手抬足间流露出难以描摹的风情和妩媚。
说实话,女人身上的这种味道最容易激起男性的欲望,也最容易让男人内心升腾起怜爱……朱微如毕竟在顶级妓校混过,就是不一样。
她轻启朱唇,像是自言自语道:“英扎吉到了京城,这次可不能让他跑了,我得赶紧过去……”
西门町什么耳力?“英扎吉”三个字像是小李飞刀一样,直扎进他的耳朵。
他猛地顿住身形,放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顿了一顿,才反应过来,一甩手便撇开了花无语,转过身来道:“如如,你说英扎吉到了京城?!”
花无语没听到朱微如自言自语的话,却是对自己被禽兽粗暴地甩开,感到太丢份,也没听清他说了啥,紧跟着回转身,又牢牢挽住了西门町的手臂。
见到花无语如此举动,朱微如嘴角挑了挑,似乎想讥诮,又似乎想回答,但最终还是没说话。
说真的,这个时候,西门大官人想阉花无语的心都有了。
他脸色一肃,极不负责任地将小禽兽又塞回花无语怀里,立马惊醒了甜睡中的小禽兽,并且哇哇大哭起来。
正所谓禽兽出品,必属精品!
小禽兽长得粉雕玉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绝对是花无语的心头肉,他一哭,顿时让花无语忘了一切,连忙撤回手,哄起孩子来,都忘了瞪一眼小禽兽他爹。
第5章 变故丛生1
烟花巷之地,甭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是那么热闹,黄金买笑,红袖邀欢,品竹弹丝,调脂弄粉,不知道有多少达官显贵,王孙公子流连其间。
对烟花巷这个油水充足的地盘,西厂是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绝不容东厂染指,更不用说让锦衣卫进来收取保护费。
这样一处酒醉灯迷的销金窟,哪一家妓馆歌楼身后都有一两个靠山,不然,肯定玩不下去,要么被竞争对手踩死,要么被扫黄打非清除。
因此,即便东厂或锦衣卫眼红,也是不敢插足进来,他们吓唬吓唬寻常的百姓倒还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京师里的豪门比狗多,一不留神就踢到铁板上,尤其是烟花巷,水深着呢,看起来是抢了西厂的油水,但谁知道是不是从背后某个大佬的嘴里夺食?
以前东厂和西厂不对劲的时间,东厂的势力曾强行进入,想分一杯羹,结果进入的东厂番子被拿下,杀鸡给猴看,不但打了个半死不活,还栽了个罪名流放千里之外。至此以后,眼红烟花巷这块肥肉的其他组织和部门只能是望“肉”兴叹,任由西厂一家吃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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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现在锦衣卫风光起来,西厂又日渐势弱,但在烟花巷这种地方,锦衣卫依然不敢伸手进来,哪怕是办案,也是有所顾忌,悄悄滴干活。
故此,英扎吉藏身此处,很是放心,对那艘停在小画舫不远处的豪华画舫也压根没在意,听到里面船震结束,将裘皮披风裹紧了一些,返回了船舱。
他却是不知道,此时他所在的这艘小画舫已经被四面围住,起码有一百多双眼睛在严密监视着。尤其是那艘豪华画舫上,原本乔装打扮,负责护卫公主的锦衣卫侍卫,都已脱去了外罩的棉衣,露出了身上的飞鱼服,随时准备现身捉拿小画舫上离开的人……上头已经下了严令,如若让小画舫上任何一人走脱,大伙儿全部吃不了兜着走死啦死啦滴。
画舫莫名其妙停下,这帮侍卫又如此严阵以待,早已惊动了船舱内那些个正讨论“红袖蹴”的女子。她们都以为这些护卫是保护长平公主朱微娖的,出现这种异常情况,自然是猜想可能有人欲对朱微娖不利,一个个不由得都紧张起来……当然,除了宇文凤,她很是警惕地,自觉地守护在朱微娖身侧。
朱微娖在这些个女子中年龄最小,却是最淡定。因为她相信,姐姐突然借故离开,肯定是有事发生,但应该不会危及到自己的安全,不然的话,姐姐怎么可能抛下自己而独自离开呢。她甚至都没有召一个侍卫进来问问,发生了什么。
虽然朱微娖心里有数,但却是不便跟姐妹们解释,只能是坐那个静观其变。
而船舱内的这些个女子,两个烟花巷红牌,紫薫依和姚曼琳,刑部侍郎的女儿黄奕和顺天府府尹的千金温璧瑕,更不用说宇文凤,都是见惯了风浪,紧张过后,看朱微娖淡定自若,渐渐地也安静下来。
忽然,画舫驶动起来,但却是返航,往浑河岸边而去。
宇文凤撩开窗帘,正看到英扎吉那艘小画舫靠近了岸边,从船舱内走出一人,还没等他登岸,突然呼啦啦涌上来十几个已脱去伪装,露出飞鱼服的锦衣卫校尉,一个个手握兵刃,神情严厉,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出来之人,弓着腰,別着腿,貌似有点行走不便,正是刚刚被奉献了菊花的刘锦。
这么多全副武装的锦衣卫突然现身烟花巷,那可是从未见过的,刘锦第一时间便感觉到大事不妙,抬眼看去,这群锦衣卫领头之人恰是那日跟他抢人的锦衣卫百户长龙应凡。再向远处打量,惊慌失措的人群中,更有无数抽出兵刃却是面目生疏的身影向这边涌来,而西厂的缇骑竟是一个没见。
发现如此异常情况,刘锦的内心可谓是惊涛骇浪,但他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怎么,你们锦衣卫这是要翻天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冲入烟花巷,你们一个个想死不成?”这厮阴沉着脸,自有一股威严之气,此刻眯眼看着龙应凡,目光却如尖锥入囊般锐利,貌似要刺穿他心底。
龙应凡却并不理睬,只是带人堵住小画舫,不让刘锦下船。
刘锦今儿来见英扎吉,是悄悄地来,也准备悄悄地走,并没有带随从……当然,他也不用带,这里是西厂的地盘,真要有人闹事,他随便招呼一声,不用说西厂在这儿巡弋的缇骑,便是各家妓馆歌楼看场子的也会有很多人站出来给他撑场面。
他此番厉声呵斥,一是想将这群锦衣卫镇住,也是想看看这烟花巷是不是真变了天。
很遗憾,在他痛苦挣扎到逆来顺受的一段时间里,这烟花巷还真是变了天。
原本负责烟花巷治安的,是西厂一个档头带着几十号人,由于烟花巷一直以来没出过什么大事,只偶尔有争风吃醋的斗殴事件,这些人早就懈怠,没啥警惕性,没想到今儿突然涌进来几百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一下子便将他们控制住。而现在是大白天,很多妓馆的客人并不多,看场子的也很松懈,紧邻浑河边的几家妓馆也很快被控制住,并且是悄无声息……倒是遇到个别仗着后台硬奋起反抗的,被当场格杀后,顿时都老实了。毕竟,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哪里敢跟如日中天的天子亲军斗,所以在没有了解事件起因前,每家店老板都很配合。
刘锦站在船头,见吓唬不成,便思量着要不要硬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他几乎断定,这突然涌出来的锦衣卫是冲英扎吉来的,自己只是殃及的池鱼,但自己与英扎吉暗通款曲被抓个现行,绝对是死路一条!要知道,不管你如何骄横,如何贪婪,甚至枉法,朝廷都可以容忍,唯独不能容忍的就是叛逆!
却是不等他考虑清楚,小画舫突然一震,紧跟着彷如离弦之箭,哗地一声驶离了岸边,直向逼近过来又停下不动的豪华画舫冲了过去。
这一下变故,即便刘锦功夫不错,也是站立不住,顿时摔倒在船头,倒没有跌入浑河。
而豪华画舫与小画舫之间仅有五六米距离,小画舫突然冲过来,也是避之不及,但船上那些个侍卫倒一直紧绷着神经在戒备,此时看到小画舫冲过来,都发一声喊,从船舱隐蔽处现出身形。
随着小画舫撞向豪华画舫,也从小画舫上冲天而起一道身影,直向挥舞着刀剑的侍卫人群落去。
第6章 变故丛生2
这道冲天而起的身影正是邛忍……当然,还有被他夹在肋下的英扎吉。
锦衣卫突然现身烟花巷,并且围住小画舫,不要说老奸巨猾的英扎吉,意犹未尽还处在回味状态的邛忍也很快明白……英扎吉行踪被人发现。
邛忍不但身经百战,当日以他为首的“穷即死”三人帮更是没少经历过这种被人围困的场面,他当机立断,不进反退——选择从水路脱身!
当然,他已经判定,这艘豪华画舫逼上近前,显然是为了封住小画舫的退路,船上应该也埋伏有人,但肯定不会比岸上人多……他倒不是怕人多,而是他们所在的,自然是刻意选择的这处浑河水域比较宽广,容易跳水脱身。
并且,邛忍很是自信,现在突然发难,肯定会让船上的人措手不及,再凭自己的功夫应当轻松控制住局面,然后是跳水而逃,还是驾船离开,就看情况了。
很显然,邛忍的选择是正确滴,他那份自信也是有底气滴。
朱微如偕妹妹出来散心游河,哪里会想到能发现英扎吉,带来的侍卫倒是往日里比较干练的,朱微如也自恃功夫不错,又是在京城里,仅带了八个侍卫,想来能应付突发事故了。
很遗憾,朱微如不在,这八个侍卫便没了主心骨,突然看到小画舫撞过来便有点乱了阵脚。他们发一声喊冲出来,只是壮壮声威罢了。这也是锦衣卫的兄弟们捉拿犯人时一贯作风……吓不死你,也吓得你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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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哪里是邛忍的菜。
邛忍眼睛一扫间,已对他们的实力了然于胸,根本不避开他们挥舞的刀剑,反而往人群中落去。
随着他夹带着英扎吉的身形落下,也是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天而降,顿时让这八个侍卫,从八个方向跌飞而出。其中,首当其冲的两个侍卫,还是吐血而退。
几乎同时,“嘭”的一声大响,那小画舫也重重地撞在了豪华画舫的船体上,立时四分五裂,从碎裂的船舱内现出一个犹抱着琵琶的歌女,瞬时没入了冰冷的河水。刘锦却是在仓促间,腾身而起,纵上了大船。
可想而知,这一下撞击力量不小,所幸这艘豪华画舫船体结实,倒是无碍,但也是被撞得在河面上硬生生向河中间移动了四五米方才停住。
而这显然是邛忍预算好的,现在大船离河岸足有十多米远,岸上的人若想过来支援,要么是绝世高手可以踏浪而来,要么驾船或是游泳过来。对前者,邛忍会谨慎对待,但他守住大船,易守难攻,已是占据有利地形。至于后者,邛忍只当他们是小鱼小虾,完成不能对他构成威胁。
这艘豪华画舫共有三层,像一座小楼似的。
底舱是休息睡觉用的,连着甲板的第二层船舱有客厅,餐厅和喝茶聊天或搓搓麻将用的休闲室,最上面一层,是亭台结构,一般登高看风景或晚上赏月才会上去。
几个女子商谈“红袖蹴”事宜,便是在第二层位于后舱的休闲室内。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一下子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她们再度紧张起来,并且,船身突晃,让好几个女子跌倒在地,都惊叫连连,更是让其他人紧张不已,惊慌失措。
现在最镇定的是宇文凤,她毕竟是江湖儿女,更是出生威龙镖局,骨子里便有股彪悍,非其他几个弱女子可比,她撩窗目睹了全过程,虽然对邛忍展现出来的武功暗暗心惊,倒是处变不惊,关键时刻表现出了侠女的风范,不愧是冯柳的爱徒……看到朱微娖差点跌倒,连忙伸手拉住,一抬头,对紫薫依沉声道:“你们带公主殿下快去底舱躲起来!”嘴上说着,手上已抽出了腰下长剑,纵身出了休闲室,向船舱前面而去。
此时邛忍带着英扎吉已落到甲板上,将英扎吉放下后,也不等几个侍卫挣扎而起,已是跨步过去,掌击脚踢,几乎眨眼的功夫,便将这可怜的八个侍卫解决掉,并且还都是击落到河水中,估计不被打死,也会被淹死。
他一张死人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先打量了一下四周,没看到有船逼近过来,又朝船舱内看了看,却是对魂不守舍站在一边的刘锦道:“刘公公,你去舱内看看,如果有人,一概杀之!”邛忍冷冰冰说着,还是一副命令的口吻,一点也不念及人家刚刚为他奉献出了老菊花。
刘锦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先是遭到了邛忍的身心摧残,接着被“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了自己与英扎吉勾结在一起……这叛逆的罪名,已是板上钉钉。
他站在那儿,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没听见邛忍说了什么。
“刘公公——”英扎吉走上前,伸手拍了他一下,脸上带着淡淡的讥屑道:“你在想什么,难道你还有退路么?”
刘锦浑身一激灵,终于回过神来,现在想啥也没用了,只有跟着英扎吉共进退,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想通了此节,他算是豁出去了,倒不再为前途,为生死担心,人也冷静下来……竟是跟邛忍想法差不多,朝英扎吉一拱手道:“王爷在此稍等,咱家去船舱内看看是否还有余孽。”
说起来,刘锦对这艘豪华画舫并不陌生,甚至还很熟悉,因为紫薫依作为烟花巷花魁,他可没少陪人来捧场。
现在这艘画舫上出现锦衣卫,他心里已是断定,这艘画舫已被锦衣卫征用,画舫上都是锦衣卫的人……里面的人当然都是“余孽”。
前舱是客厅所在,刘锦小心翼翼进来却是没看到一个人,但耳中已隐隐听到里面传来声响,便放轻脚步,更是小心地向中舱走去。
刘锦虽然看到邛忍解决那八个侍卫轻松无比,却不敢有丝毫的轻敌之心。一则不清楚里面状况,敌暗我明;二则,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功夫跟邛忍还是差了一个,甚至两个档次。
刘锦到了前舱与中舱之间的舱门前,却是停下脚步侧耳听去……中舱是餐厅所在,静悄悄的,貌似声音是从后舱传来。
他缓缓伸出手,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推开舱门,生怕弄出一丝响动,让里面的人警觉。
忽然,变故肘生,刘锦的手掌按在舱门上,刚刚将舱门推开一半,“唰”的一声,一道寒光从门后劈下,看样子是想砍断刘锦半只胳膊。
虽然刘锦一直小心谨慎,凝神戒备着,但事发突然,毫无征兆,也是被吓得全身的毛发霎那间炸起,活似受了惊的猫咪,一双永远眯缝着的眼睛也瞬时瞪圆。
好在他功夫不错,也是应变神速,猛地抽手同时,身体也往后仰倒,但身体的重心却是瞬间沉到双足……刘锦在千钧一发之极,做出了一个极其标准的“铁板桥”架势。
玩偷袭的,当然是宇文凤同学。
她不认识刘锦,更不认识英扎吉和邛忍,但看到锦衣卫那么大动静要捉拿他们,已是明白……这几个人肯定是朝廷的要犯。
正是明白这点,她才让紫薫依等人带朱微娖躲起来,不然的话,被他们知道公主殿下在船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原本从休闲室冲出来,还想帮着那八个侍卫,没想到,刚出中舱,便看到邛忍“砍瓜切菜”,顿时停住了身形……她很清楚,凭自己的武功,照样不是邛忍的一合之将,冲出去只是送死。
看到邛忍如此凶残,宇文凤心里也开始紧张了,退回到中舱后,只能祈祷邛忍他们不要进来,但祈祷无效……也有一点效,最惧怕的邛忍没进来,只是进来一个“刘公公”。即便如此,宇文凤也不敢掉以轻心,想着先剁了他一只手,再跟他pk。
刘锦显然不愿意,躲过了宇文凤剁手的“提议”,但宇文凤躲在门后,也想好了应急预案,剁手不成,那就开膛!
而刘锦这招铁板桥的功夫,完全是为宇文凤开膛摆好的架势,那道劈下的剑势也没收回,半道中一个急拐弯,剑尖沿着刘锦的裆部就往小腹胸膛而去。
第7章 变故丛生3
宇文凤在偷袭之前,已将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作了严谨而周密的“沙盘推演”,这招“开膛剑”的后手正是她的必杀技。
而刘锦身体往后仰倒的瞬间已看清偷袭的人并不是锦衣卫,而是一个江湖女子,他也不认识宇文凤,心里不由得感到诧异,出现了短暂的分神。
但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刘锦还是表现出了比宇文凤强了一倍不止的身手。他脑子里只来的及发出一声惊叫:“妈的,这娘们真狠那——”,却是在间不容发之际撤去了脚底的重心,人一下子往下躺倒,虽然后背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但也是避免了被宇文凤开膛剖肚。
不过,宇文凤开膛不成,凌厉的剑势却也是剖开了刘锦胸前的衣衫,并且让刘锦狼狈倒地,为自己抢夺了先机。
她已明白,自己也绝不是这个老太监的对手,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尽量给朱微娖争取时间,也等来援兵。
她丝毫没作停顿,跨步而上,剑势斩落,目标对准了刘锦的双腿。
说时迟那时快,从宇文凤挥剑偷袭,到现在进逼出招,兔起雀落,最多一两秒的时间。
就是这一两秒的时间,却是让往日里养尊处优的刘锦连番遭遇了平生最凶险的境地,硬生生吓出好几身冷汗。
此时宇文凤长剑挥落,他也根本来不及从容避开,只能施展驴打滚“绝招”,先保住双腿再说。
很明显,刘锦鲜少有机会施展这招“驴打滚”,生疏的很,不但滚掉了头上的帽子,散乱了发髻,显得狼狈之极,也没有彻底保住双腿,被长剑在两条小腿上都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槽,倒没有伤及筋骨。
而宇文凤终于见血,伤了对手,当然是信心大增,立马趁胜追击,再次挥剑扑上,力争一鼓作气重创刘锦,让他彻底失去跟自己pk的能力,起码也让他起不来身,只能继续施展驴打滚。
但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刘锦“扑通”倒地的时候,已让船舱外的邛忍注意到,他要保护英扎吉,也没进去,看刘锦情况危急,随手捏碎船舷上一小块木头,“呼——”地便向宇文凤挥舞的长剑投掷过来。
宇文凤耳边传来呼啸风响,却是不及抬眼看去,便感到虎口巨震,再也握剑不住,手中长剑顿时被击飞。
得此一缓,仓皇闪避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刘锦终于翻身得解放,重获自由身,单掌击地,腰杆一挺,人已腾身而起。
不过他双腿受伤,猛地站起,却是疼得他浑身一哆嗦,脚下也是一个踉跄。
但站着总比躺着好,刘锦往后一退,拉开与宇文凤距离的同时,也是稳住了身形。
正在此时,变故又生。
但闻“咔嚓”一声大响,豪华画舫猛地一震,船头厚实的甲方上出现了一个大洞的同时,刘锦和宇文凤被都震得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耳边又传来“呼——”的声响……舱外的英扎吉已是看到又一块磨盘大小的巨石呼啸而来,目标不是自己,也不是英扎吉,仍是这艘画舫。又闻“咔嚓”一声大响,木屑四飞,这次竟是砸在画舫一侧旁龙骨贴近水面的位置,冰冷的河水顿时从砸穿的大窟窿灌入。
往岸上看去,正是锦衣卫老大夏可雄赶到。
他投掷巨石不是想伤人,而是想将画舫砸坏,以免他们驾船而逃,关键是不想让他们脱离了锦衣卫的包围圈。
他已经知道,长平公主此时也在画舫上,这一砸船行为也算是破釜沉舟,一边吸引他们注意,一边调集船只准备捞人,总好过公主殿下被他们挟持。
夏可雄这般打算当即被英扎吉识破,连忙提醒邛忍,先驾船离开这片水域。说话间,夏可雄也没闲着,又是一块巨石朝船头方向飞过来……夏可雄不清楚朱微娖在船上的位置,他也只敢往船头招呼,并且,照着船头猛k,碰巧砸烂锚链舱的话,船锚落水,他们想驾船而逃也是不可能了。
“咔嚓”声响,画舫龙骨侧板又是一个大洞,邛忍也立即反应过来,他也无暇去驾驶舱威逼操舟的水手,深吸一口气,挥舞双掌向水面击去,“轰隆”巨响中,不但在水面掀起数米高的大浪,也将这艘豪华画舫推动着向河水中间驶去。
而这个时候,在浑河两岸已有大大小小的船只三三两两驶离岸边向这艘豪华画舫快速逼近,并且可以清楚地看到,每艘船上都有十几个到几十个不等全副武装的锦衣卫,但他们不是手持兵刃,而都是端着弓弩……还是威力强大,三株连发的诸葛连弩!
邛忍当然也看到了,他虽然不怕,但在诸葛连弩的围攻下,还要保证英扎吉安全却是为难他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邛忍的作风,他双掌轮番挥出击打水面,也是加快了节奏,将这艘豪华画舫推动着,快速地沿着浑河,向下游而去,竟是不比逼近的船只慢,很快形成了画舫领头跑,多船奋力追的局面。
众船很快驶离了这片宽阔的水域,进入了越来越狭窄的河道,后面尾追的船只已发现,前面豪华画舫的速度慢了下来,并且,貌似整个船体也倾斜了,尤其明显的是,船头下沉,而船尾却是高高翘起……这当然是船头底舱进水所致,夏可雄的“破釜沉舟”现在才初现端倪。
终于,豪华画舫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不知是搁浅了,还是邛忍已没力“操舟”。
而画舫停在这处,离岸边仅有三四米不到,已出了烟花巷的范围,但也是一处繁华所在,酒楼餐馆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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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午餐时间,很多临河而建的酒楼上用餐的客人突然看到一艘豪华“巨轮”停靠在眼前,饭也不吃了,一个个都围拢到窗前看热闹。
还有一些识货之人,发现这艘画舫竟然是紫薫依的“座驾”,以为人家紫姑娘玩新鲜,驾船过来吃午饭,顿时像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口哨声,尖叫声四起,嘴里大喊大叫“紫薫依”的芳名,也有免费为所在酒楼打广告,说这家店推出了新品菜系,味道好极了,紫姑娘赶紧过来尝尝……不一而足。
但这些人热闹不到半分钟,很快便作鸟兽散,嘴里吱哇乱叫,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因为,不但从店外冲进来一群凶神恶煞般的锦衣卫,凡是遇到挡在前面的人,都是挥刀乱砍驱逐,而且,画舫后面紧追过来的船只……囿于河面窄,只有两艘船并行,但船一停下,船上全副武装船上全副武装的锦衣卫端着连弩齐齐对准了这艘豪华画舫。连弩上的箭在暖阳下泛着寒光,让他们刹那间明白,紫姑娘不是过来吃饭,这他娘的,貌似在逃命啊。
第8章 变故丛生4
所有追上来的锦衣卫,包括浑河两岸从高高低低建筑的窗口,栏杆,屋顶上端着连弩对着豪华画舫的,都是围而不攻,引而不发。
英扎吉和邛忍便以为,只要自己不妄动,他们当不敢乱放箭……好歹咱是大清国的使节不是?
因此,英扎吉和邛忍都傲然立在船头,藐视着对着他们的诸葛连弩。
的确,锦衣卫是有这种顾忌,但更顾忌的是,船上还有长平公主呢。如果他们一直呆在画舫上,锦衣卫便一直不敢放箭,但若是逃离画舫,对不起,上头说了,宁杀过,不放过。你们现在不动也好,咱们便耗着吧,反正画舫还在一点一点往下沉呢,到时候掉进水里看你丫的还能这么淡定不。
不过,双方仅对峙了几分钟,离画舫彻底沉入水中还早着呢,却忽然从船舱内鱼贯而出一群人,改变了双方的攻守态势。
走在前面的,正是烟花巷当红头牌紫薫依和姚曼玲,此时再无往日的风情万种,而是俏脸煞白,哭哭啼啼,浑身抖抖索索,估计是吓得不轻。
紧跟着她们的是黄奕和温璧瑕,这俩人虽然没哭泣,但也好不到哪儿去,眼中是写满了恐慌。
而最后,却是瘸着腿走路的刘锦,双手分别押着宇文凤和朱微娖。
看宇文凤衣衫凌乱,头发也披散着,白嫩嫩的俏脸上更是有一只鲜红的掌印,嘴角还留着血,想来是跟刘锦pk的厉害,最终还是不敌。
而朱微如却是仪表端庄,连头发丝也没乱一根,应该是没被刘锦“欺君犯上”。
看到这一幕,即便围住画舫的锦衣卫没见过长平公主,但也是能猜出……whois朱微娖。
顿时听到四周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也出现了小小的骚动。
船舱内竟然都是靓妞,并且大多不会武功,显然出乎英扎吉和邛忍的预料。
但英扎吉一看到朱微娖,顿时眼睛一亮:着啊,这不是朱由检的宝贝女儿么?这真是太意外了,太惊喜了,峰回路转,绝对是峰回路转,看来,老子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这样一个护身符完全可以让他在京城横着走,英扎吉大喜之下,再也无法淡定,疾步过去,一把将朱微娖拉了出来,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大胆的奸贼,快放了我们的公主殿下——”
“放了公主殿下,饶你不死——”
“英扎吉,你若敢伤了公主殿下一根毫毛,老子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
原本邛忍还奇怪英扎吉的举动,听周围怒叫声四起,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也是大定。
他对刘锦竟然能逮住大明公主表示很欣赏,便朝刘锦递过去一个暧昧的眼神,顿时让刘锦“娇躯”一震,菊花一紧,连忙避开他的眼光,走到英扎吉身边,嘀嘀咕咕起来,嘴上说着,眼睛却是看向了黄奕和温璧瑕,显然是告诉英扎吉,这两妞的身份也不简单。
正在这时,岸边传来一阵骚动,夏可雄带着一群人排开众人走到了前面。
“刘锦——”都是这货坏了大事,夏可雄怒视着刘锦,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你助纣为虐,以下犯上,竟敢挟持公主殿下,难道不怕株连九族?”
“株连九族?呵呵……”刘锦眯眼看着夏可雄,一脸的不以为然,“叛逆是死,挟持公主也是死,咱家已自身不保,哪里还顾得上他人?”
夏可雄也是对刘锦太过忿恨,才忍不住一上来便对他怒斥,此时见他破罐子破摔,只能表示很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忿恨的时候,只能指望英扎吉能听劝,千万不要丧心病狂,伤害到公主殿下。
夏可雄偏转头换了一副表情,像是遇到好久不见的亲友,对英扎吉一拱手,和颜悦色道:“英王爷,好久不见,您风采依旧啊。”
英扎吉当然知道夏可雄忌惮什么,心里是有恃无恐,根本不给夏可雄面子,冷冷一笑道:“少废话,快快把你这些个锦衣卫通通撤走,不然,别怪本王不客气……”说着,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说的玩,单臂一勒朱微娖的脖子,眨眼间让她呼吸急促,小脸涨得通红。
“哎——好说,好说,英王爷先请手下留情……”夏可雄吓出了一身汗,摆手连声道。
英扎吉当然不会,也不敢勒死朱微娖,恐吓一下而已。
他松开手臂,冷冷道:“本王耐性有限,我给你一炷香的功夫……”
“英王爷,您应该清楚,朝廷对您绝无恶意,更不会伤你性命……咳咳,我们这般阵仗,只是为了捉拿刘锦这个叛贼……”夏可雄这个时候只能是睁眼说瞎话了。
英扎吉也清楚,或许朱由检真不敢拿他怎样,但成为阶下囚却是很丢面子的说,咱要体体面面地办理使节交接事宜,然后体体面面地回大清国,现在明朝公主就是咱跟朱由检谈判的最好筹码。
他嗤地一笑打断道:“你当本王是三岁的娃娃么?可笑!”
“额……英王爷,我岂敢骗您……只要您放了公主殿下,我愿以人头担保,绝对保您无恙,咳,您若是不信,我可以自甘受缚……”夏可雄就差指天画地地发誓了。
“真是啰嗦!”邛忍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拉过靠近身边的姚曼玲,“啪”的一掌击在她后心,顿时将她击飞了出去,姚曼玲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噗通”掉落水中,很显然是一击毙命,“夏可雄,老子要你搞清楚,现在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快快把人撤走!”
他话一说完,一把又将紫薫依拉了过来,伸掌抵在她后心处,冷冷地看着夏可雄。
夏可雄身为锦衣卫老大,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但现在跟邛忍一比,也是自叹不如,不由得愣在了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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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一愣神,又让一代佳人紫薫依香消玉殒,邛忍趁热打铁,持续施压,不给夏可雄喘息和思考的机会,“啪”的一掌,又将紫薫依一击毙命。
“你撤不撤?!”
邛忍一边厉声喝问,一边又将魔爪伸向了早已吓傻的温璧瑕。
夏可雄看着温璧瑕眼里透露出的绝望和乞求之色,心里做着天人交战,撤,还是不撤……
“啊——”
随着一声惨叫,已不容夏可雄再做权衡,必须选择撤……话说邛忍又将黄奕擒在了手中,这闺女可是好友,刑部侍郎黄胆的女子。
“慢着!”夏可雄一声断喝,紧跟着大手一挥,“我撤,马上撤——”
突然,异变再生,一道水淋淋的身影,从邛忍等人背对着的画舫船头一侧,仿似风驰电掣般扑了出来,正是西门大官人从水路杀到!
第9章 变故丛生5
西门大官人跟朱微如赶到烟花巷的时候,却是扑了个空,沿途追来,正见到刘锦将朱微娖等人押出来一幕。
情势急转,变故横生,他和朱微如都不知道刘锦竟然在船上,并且已经公然叛逆。
眼看着英扎吉嚣张地将朱微娖挟持,镇定如朱微如也是乱了方寸。
夏可雄是第一批赶到这里的,但一直没露面,实在是不敢擅自做主处理眼前乱局,只是苦苦等着朱微如能尽快过来。
此时见朱微如貌似也没了主意,他只能跟朱微如一样,眼巴巴地看向了西门大官人。
虽然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西门大官人却非鲁莽冲动之人,他倒很是冷静,迅速打量了一番四周环境后,让夏可雄出去与对方周旋,尽量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自己则悄悄地潜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西门町平生最怕下水,但今天,他必须抛开对水的恐惧心理,必须豁出去……因为现下自己这一方,投鼠忌器,若想解开这个对峙的乱局,这里除了他之外,估计无人可以胜任。
西门大官人搬着一块巨石,在水底下一步一步向画舫淌过去。
而他浮出水面,从画舫另一侧攀爬上来之所以没被英扎吉等人发现,夏可雄吸引了对方注意力是一个原因,最主要还是此时画舫倾斜的厉害,并且人都站在船头,也加速了船头下沉,英扎吉等人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保持身体平衡上。虽然邛忍也听到响动,却以为是画舫旁龙骨断裂发出,并且他凶性大发,正辣手摧花呢。
西门大官人暴起发难,目标早已锁定……小姨子的安全当然最重要,所以英扎吉倒霉了。
不要说英扎吉毫无防备,即便警惕性十足,在西门大官人势在必夺的一扑下,也是徒劳。
他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耳边只听到呼地一声,脖子便被人捏住了,而他勒住朱微娖脖子的手臂,几乎同一时间,“喀嚓”一声已被拧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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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一声惨叫发出,邛忍和刘锦才注意到……有强敌来袭!
却是不等二人回头看清楚,西门大官人一手捏着英扎吉的脖子,一手揽住小姨子的小腰腰,再次强势出击。
这次的目标,是离他只有两步之遥的刘锦,而这次出击,是西门大官人最熟练的招数——无影脚!
刘锦刚刚回过头,便看到一只大脚丫朝自己后心踹过来,他也想闪避来着,脑子里却只闪出这个念头,便眼睁睁看着脚丫命中目标,“砰——”的一声,这脚力量之大,竟是直接将刘锦踢上岸,从一座酒楼的窗户砸了进去。
朱微如眼见如此情景,早已见识过“老公”各种彪悍,各种变态,已经习以为常,而没有跟周围的锦衣卫一同发出惊叹或哄然叫好声,只是心里大定,终于长出一口气。
不过,朱微如气出的早了点,以为西门大官人已经掌控大局,却是小瞧了基门老前辈邛忍。
西门大官人两番攻击的间隙,足够让邛忍回过神来。
他在英扎吉四大贴身护卫中虽然排行第三,但一身蛤蟆功连老大六指血魔也不敢小视,放眼天下,能跟他单挑pk的,绝对不超过二十个,而能完胜他的,更是一只手也能数过来。
诚然,西门大官人是五只手指的其中之一,但也绝不能轻敌。
就说现在,西门大官人一脚踢飞刘锦,便是将自己的背部完全暴露给了邛忍,他双手又各拿着一个人,虽然听到邛忍从喉咙底发出一声低沉的蛙叫,知道这厮要从背后偷袭,却是不及转过身来,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已汹涌而至。
“嘭——”地一声闷响,正击中西门大官人后背。
说实话,凭西门大官人的身手,他即使不及转身,也是可以跨步避其锋芒,但这厮勇敢冲上来救小姨子……尤其是揽住小姨子小蛮腰后,朱微娖脸上的表情有惊喜,有信任,有娇羞,不但顺从地紧贴到他怀里,还用双手环住了他,让这厮脑海中瞬间产生了一个要在小姨子心目中树立一个崇高的英雄主义形象……关键是要感动人,最好是感动的小姨子眼泪稀里哗啦的,从此一颗芳心非姐夫莫属。
这厮运气于背,硬生生接了邛忍逃命前全力一击,身子往前一扑,却是踉跄几步,并没摔倒,他也不加掩饰,脸上表情痛苦万分,好一阵气血翻涌,终于,咳咳……咳出了一口鲜血,正喷在一脸紧张看着他的朱微娖脸上。看到她眼中刹那间迸射出怜惜,不舍,心疼等等混杂在一起的柔柔波光,西门大官人觉得挨这一下值了。再看到朱微娖清丽难言的脸庞上点点血痕,让他想起了林黛玉,想起了苏梦枕,想起了周瑜,想起了许多位咳坛前辈,原来……咳血可以如此的凄美。
“咳——”又是一股血腥涌上喉咙,这次没有再喷小姨子,而是从嘴角流了出来。倒不是他不忍破坏那副凄美的画面,实在是没几滴血,只有呸——才有喷的效果。
“嗖、嗖、嗖——”
一阵弓弩连响,打断了西门大官人的咳血秀,回头望去,但见身着皂衣的邛忍仿似一只大鸟,已从画舫上“飞”上了一处屋顶,立时引来诸葛连弩的轮番招呼,但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点伤痕,一路飞奔而去。
到了此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跑了一个邛忍,但擒住了他主子英扎吉,也擒住了卖国贼刘锦……当然,最关键是公主殿下无恙。
眼看画舫倾斜的已经立足不住,朱微如和夏可雄亲自跳上画舫,朱微如接过朱微娖,先回到了岸上,夏可雄则解开宇文凤被点的穴位后,一弯腰,将早已吓瘫在地的黄奕拉了起来。
受了点内伤的西门大官人当然是行动无碍,他仍是伸手捏着英扎吉的脖子,却是不等船上几人跃上岸来……忽然,一声惊叫响起,再生变故!
抬眼看去,刚刚脱离危险的朱微娖,此时却落在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僧人手中,而陪着她的朱微如已被点倒在地,生死不明。
事发突然,事起仓促,大家伙刚刚落下的心再次骤然提起,都忘了说话,只是一脸惊骇地看着这个僧人。
为啥惊骇?
因为这僧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并且看他身手,神出鬼没的,貌似深不可测……公主殿下落入他手中,危险大大滴!
他身着黑色缁衣,头皮光光,高颧竖耳,鼻尖唇薄,倒有几分出尘之意,但一双三角眼寒光四射,配上那削瘦嶙峋的骨架,完全没有祥和之意,犹如一头凶狠的,饿了好久的瘦虎,像是随时要吃人。
第10章 为爱而出家?
谁也没注意到黑衣僧是何时现身,谁也没看清黑衣僧是如何出手。
黑衣僧功夫好是原因之一,但还有一个原因绝不容忽视,那就是……这货不仅very-very-very瘦,也very-very-very矮。
他站在朱微娖身侧,身高只及她腰部,若不是他周身有一道无形的气墙将周围身高体魁的锦衣卫隔挡在三四米外而露出身形,应该还是没人会发现他这样一个“渺小”的存在。
不过,虽然黑衣僧身材瘦小,但浑身却散发出一种顶天立地,泰山压顶的气势,竟让那些个回过神来纷纷举起诸葛连弩对准他的锦衣卫不敢逼近一步。
而他和朱微娖站在一起,一个是满目阴鸷,干巴瘦小,已经大半截入土的老者,一个是清丽绝伦,体态婀娜,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的少女,两者对比,顿感恶者愈恶,美者愈美……如此视觉冲击给人一种强烈的诡异之感。
大伙儿都脸露骇然之色,但英扎吉除外,因为,异变一生,他一见到黑衣僧,浑浊的眼眸顿时发亮,脸上惊喜莫名,若非仍被西门大官人捏住脖子说不了话,他肯定是惊呼出声。站在黑衣僧身侧的朱微娖脸上也无惊惧之色,却是双目盈泪,满脸悲戚,娇躯轻颤……原本几个“鞠友”遇难已经让她内心充满了伤心和自责,此刻以为姐姐也遭遇了毒手,心里的悲恸简直难以言表,自己的生死安危已经无足轻重,也无暇考虑。
西门町见到朱微如倒地,也是吃惊不小,却发现她虽然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但面色如常,琼鼻微微翕动,想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被制住了穴位罢了,心里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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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黑衣僧下巴高高扬起,寒光四射的三角眼瞪着天空,貌似在跟老天爷,佛祖,上帝叫板,芸芸众生根本不值他一看,傲慢之态十足。
有种叫“装逼不怕雷劈”的人,黑衣僧显然就是。
西门町见他这样一副欠揍的鸟样,虽然心内极度不爽,但却是不敢小觑,更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受了点内伤事小,关键是……抓人家小姨子当人质的人都伤不起啊。
当然,黑衣僧在锦衣卫环伺下还敢绑架公主殿下,不要说西门町,即便是夏可雄也明白,肯定跟英扎吉有关。
既然都有人质在手,西门大官人倒不担心黑衣僧会伤了朱微娖。
他脸上不动声色,不慌不忙提着英扎吉跃上岸来,却是不等他说话,紧跟他跃上岸来的夏可雄已色厉内荏,并且有点语无伦次道:“哪里来的野和尚,快放了公主殿下!!你是什么人?简直是狗胆包天!罪该万死!”
不怪夏可雄如此表现,要知道,甭管是朱微如还是朱微娖,每次公主出宫,老朱都三令五申,锦衣卫亲军必须时刻担负随行保护之职,断不能出任何差错。今天可好,接二连三出现变故不说,朱微娖更是连番被擒为人质,这若是有什么闪失,夏可雄只能把自己的脑袋给朱由检当尿壶踢了。
黑衣僧神色不变,依旧两眼望天,一脸傲然道:“本尊乃大清国国师,法号鹫颉,我大清臣民也称呼本尊为无量寿佛天尊法师!”
西门大官人本来还很淡定,一听黑衣僧自报名号,顿时长大了嘴巴,无量寿佛天尊法师?我顶你个肺,这么唬烂的名字,是不是吓唬人的啊?不过,大清国国师?也许真有点道行。法号“纠结”?呃……难道这货是英婷爱的师傅“鹫颉”??呀——肯定是,必须是啊!嗯?小爱……
这厮想到英婷爱,捏住她老爸脖子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少许,眼睛也向堵在鹫颉身后的人群扫视过去……却在这时,那堵在鹫颉身后的锦衣卫仿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们推了开来,让出了一条通道,而从通道另一端,酒楼后门缓步走来三个人。
当先一人,也是身着黑色缁衣,却是个又高又胖的中年和尚,貌似弥勒佛的放大版,满脸堆笑,将两只本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正是他一路走来,将挡在他身前的人“挤”到了两边。
后面俩人紧随其后,却是并排而来。
左边一人,二十四五的样子,明显是清国皇家装扮。
但见他剃发留辫,辫垂脑后,头戴一顶三眼孔雀翎纬帽……就凭这帽子,就能判断这年轻人在大清国肯定是地位显赫。要知道,孔雀翎纬帽,一般是单眼,或双眼,只有亲王或功勋卓著的大臣才能戴这种三眼帽。穿一身偏大襟四面开衩的玫瑰紫长袍,衣领高高立着,遮住了大半个下巴,外加一件明黄色坎肩,脚蹬虎皮深统靴,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却又显得雍荣华贵,卓然不群。
而另一人……西门大官人顿时眼睛发直,嘴巴情不自禁张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错,这人正是英婷爱,但她不再是一身紫幕将浑身上下遮掩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竟然,居然,赫然貌似出家了……头上梳着女冠道髻,穿着一身深紫色道袍,腰肢轻束,宽袖低垂,手中拿着一只深紫色的宽沿竹笠。
她这身颠覆以往形象的装扮,不要说西门町感到不可思议,便是她老爸英扎吉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不过,她装扮虽然变了,给人的感觉却一点没变……一张脸依旧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离她数米远也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而出的阴寒之气。
她目不斜视,行走若湖风拂柳,一步步径直走来,立在朱微娖身侧后,从容地将宽沿竹笠戴在头上,似乎怕晒,但却让朱微娖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
而英婷爱往朱微娖身边一站,这俩个绝世美女顿时吸引了包括西门大官人在内的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但这俩人的美却没有可比性:朱微娖美得让男人不敢正视,容颜清丽到了极点,令人睹之忘俗,但话说回来,她还是个萝莉……萝莉pk御姐,还真是让男淫头疼,更加蛋疼,并且,“冰雪”御姐还是混血……睫毛比一般汉人女子要长要密,长发微黄,眼瞳清碧,肤白如雪,此刻在阳光下娉婷而立,好似名花玉树般夺目,露在交领道袍外的那截脖颈颀长莹秀,比羊脂美玉还羊脂美玉。或许是不再长期掩面,脸上的皮肤似三月桃花,粉白里透着绯红,虽然竹笠遮挡了阳光,但还是纤毫毕现。宽沿竹笠浅压至眉,更显眉若翠羽,唇似涂丹,尤其是那双美眸晶亮透澈,好似一汪深潭,让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想要刺探她的内心深处。
但此时,此刻,此分,此秒……这双又大又亮的清碧双眸却是深深地,直直地,牢牢地,死死地盯着西门大官人,那里面流淌着只有西门大官人才能读懂的爱的,恼的,恨的,怨的,伤的,痴的目光。
西门大官人虎躯一震,刹那间明白一个事实……实在没想到小爱竟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为爱而出家?
很显然,现在身为“淫侠”的西门町与当日的西门町对这“仇人之女”的想法有了大大的不同:那时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将爱的萌芽扼杀在摇篮中;而当下,他隐隐也感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是很想很想,很在乎很在乎,甚至很爱很爱小爱的,这种感觉不同于他跟花无语的那种补偿赔罪性质的爱,也不同于对独孤羽那种崇拜敬重的爱,更不同于和轻舞霓裳、朱微如、叶筱轩、陈圆圆等被动接受的爱,这是一种穿越过来后初恋的感觉……谈不上刻骨铭心,却是纯纯的,暖暖的,绵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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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11章 恶人先告状
皇太极成功登顶,继承了父亲努尔哈赤的汗位,虽然已近十七年,但他无时无刻不提防着跟自己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也是自己最惧怕的对手,二哥代善会取而代之。
这次皇太极钦点代善最得力的儿子瓦克达出使大明,替换英扎吉,明眼人都知道,这一举措无异于砍掉代善的一只膀子,成功地分解了代善的实力和战斗力。
诚然,在大清国权力仅次于皇太极的礼亲王代善也明白这点,而当事人,代善倚为左膀右臂,不但骁勇善战,而且很有点脑子的第四子,瓦克达也清楚。
不过,明白归明白,清楚归清楚,但皇命难违,代善父子以大局为重,只能是听从组织安排。
当然,在表面上,皇太极之所以选择瓦克达出使大明,却是因为看中他的能力和才干,才委以如此重任,这差使可是关乎我大清国以后的发展和腾飞,是所有驻外使节中最重要的,没有之一,绝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和失误……一般人还没资格呢。
为此,皇太极更是让大清国护国法师鹫颉亲自护送瓦克达出使大明,以示隆重,庄重和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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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皇太极这么做,还有一个“押送”的目的……怕瓦克达半路找个理由,又溜回清国。
这却是皇太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代善父子绝没有当逃兵的想法,并且,瓦克达为了证明自己“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的特点,暗自决定,不但要将使臣的本职工作做好,还要做出成绩,给祖国和人民交出一副满意的答卷,绝不给老爸丢脸。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瓦克达简从轻辎,一行只有四人,低调出发,悄悄入关后,也没有通知朱由检,更没走官道……他这么做,自然是不想让明朝得知他们的动向,凭着英婷爱交给鹫颉的那块紫玉令牌,不仅可以自由地出入大明各处要塞,刺探大明虚实,而且,大清使者出其不意地现身京城,肯定会给大明一个措手不及,甚至是下马威,到时候,甭管在心理上,还是气势上,都将占据上风。关键是,还可以在外交礼节上,以“轻慢使臣”来制造事端,为挑起两国战争埋下伏笔……我们可是沿着大明官道一路而来,并且每到一个关卡都有通报,但你们大明却没有一人前来迎接,更不用说盛情款待,完全是不将我大清国看在眼里嘛。
瓦克达这一招的确玩得漂亮,也很阴险,不但成功瞒过明朝上下,也掌握了大明许多边防、要塞的第一手资料,更掌握了对话朱由检的主动权和话语权。
他们今儿刚到京城,原打算酒足饭饱后,便向大明递交国书,让老朱震惊一下,不想……
当那艘豪华画舫在这里“搁浅”的时候,瓦克达几人便注意到了,当然也认出了困在画舫上英扎吉,但他们所在的酒楼离此较远,不动神色赶到这边,也是在外围观察……直到朱微如带着妹妹先登岸,鹫颉瞅准时机,果断出手,瓦克达几人随后闪亮登场。
很显然,鹫颉虽然贵为大清护国法师,但身份和地位还是不如瓦克达尊崇。
他只负责拿人,谈判的事,当然交给瓦克达。
瓦克达站在瘦小的鹫颉身边,更显英姿挺拔,而他尽管身份背景显赫,却丝毫不露傲慢和轻浮,神色平静,先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西门町,见他好似丢了魂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英婷爱,眼里的不屑一闪而过,咱大清第一美女岂是你们这些汉狗可以奢望的?!便转向了夏可雄,他想当然以为西门町是锦衣卫便衣,这里的最高长官是老夏,当然更不知道被鹫颉点倒在地的朱微如也是公主一枚。
“你便是夏可雄……夏指挥使?”瓦克达刚才已听邛忍叫过夏可雄名字,这般问话,完全是为了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他也不等夏可雄回答,便轻轻抬腕,从马蹄袖中伸出手,掌心赫然托着那块紫玉令牌,接着问道:“你可识得此物?”
瓦克达一口流利的汉语,竟不比英婷爱说的差,仅凭这一点,就能说明他牛=逼的身份背景后面是任何时候都拿得出手的才能。
夏可雄当然认识紫玉令牌,这可是代表大明东、西厂和锦衣卫三个特务机构最具权威的东东,大明上至内阁下到地方官员,任何人见了,不说顶礼膜拜,起码也得放低身段,不然就是藐视老朱权威。但这个时候,夏可雄哪里还有心情关心紫玉令牌,甚至连朱微娖的安危也暂时忘却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眼前这年轻人……那小矬子竟然是清国护国法师,那么他便是皇太极派来大明的新使臣,礼亲王代善叫什么达的儿子?看他穿着打扮,应该是了。靠!他们是何时来的京城,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
由于大明现下主要精力都放在安内,对外是极力营造一个和谐的氛围,极不愿意,也有些不敢跟清国交恶,夏可雄便有幸听到老朱和内阁几位大佬讨论过如何对待清国新派来的使臣……想到眼前这年轻人极有可能便是清国新使臣,据说他在清国比皇太极的儿子名声更大,威望还高,夏可雄顿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如果以为自己是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就可以在他面前摆谱,那绝对是件愚蠢的事情。
他瞄了一眼紫玉令牌,有些机械地点了点,却是一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清国派来我大明的新使臣,礼亲王代善的公子?”
“不错……”瓦克达现身出来,当然也不打算隐瞒身份,矜持地略一点头后,竟是将紫玉令牌递了过来,语气淡淡道:“听说此物在贵国代表着帝王的无上威严,神圣而不可侵犯,却是不慎丢失,所幸没有落入屑小之手,而是机缘巧合被本使得到,反正本使留着也是无用,这次出使贵国便带来物归原主,也算是送给贵国小小的见面礼。”
这哪里是见面礼,分明是赤果果的打脸!
瓦克达语气很是平和,让人如沐春风,但话里话外,都透露出身为大清国使臣的傲气,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留着紫玉令牌也无用,间接嘲讽和藐视老朱的龙威。
朱微如早就和夏可雄分析过,东西厂那块所谓丢失的紫玉令牌应该是被刘锦和赖水强送给了英扎吉,要留心英扎吉动向,现在出现在瓦克达手中,一点也不奇怪,反而印证了朱微如当日的揣测。此时瓦克达这么说,夏可雄有种要吐血的冲动,但却是只能忍着,并且还不敢表露丝毫的愤懑。
说实话,夏可雄宁愿这块紫玉令牌落入屑小之手,或者永远消失,也不要瓦克达“物归原主”。但既然瓦克达递过来,他也只能恭恭敬敬伸双手接过,脸上笑着敷衍道:“如此见面礼,实在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瓦克达淡淡一笑,抬手一指仍被西门町捏住脖子的英扎吉,不温不火道:“传闻明朝乃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且不说本使一路行来所遭受的冷遇,便是眼前一幕,也是令人好生费解,难道这便是贵国待客之道?还是说贵国根本不将我大清放在眼里,可以如此羞辱我大清大清使臣?”
这厮明显是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
但不可否认,他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让不善外交辞令的夏可雄当场便哑口无言,只能向西门大官人发出求助的眼神。
第12章 一个照面便被KO
京城一条条大街小巷上一下子不知冒出了多少公人,飞鱼服的锦衣卫自然不必说,还有青衣的捕快,褐衫的西厂缇骑,几乎把整个京师都闹得鸡飞狗跳,沿途之人很久没见过如此阵仗,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一个个看得心惊胆颤,却是掩不住好奇,纷纷尾随而去。
但见一股股人马或是步行小跑,或是骑马奔驰,目标一致,杀奔烟花巷方向。
此时,烟花巷周围早已被包围,各处街巷已经是人满为患,那真是里三层,外三层,并且黑压压的人潮还在源源不断地汇聚,一眼看不到尽头。
青衣的捕快是由京城顺天府府尹黄胆亲自带队,他跟夏可雄关系非常,第一时间便得到消息,公主遇险!当然,他急冲冲带着衙门几乎所有的捕快赶赴过来护驾,更心系自己宝贝女儿的安危。
而符兴生率领大批西厂缇骑气势汹汹杀到,一开始却不是前来救公主殿下大驾,只是听说烟花巷突然冲进无数全副武装的锦衣卫,貌似要抢地盘。这还了得?这他妈是虎口夺食啊!但到了烟花巷附近,却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公主殿下遭遇绑架!人家锦衣卫是来紧急救驾,并非前来抢地盘,顿时吓出符兴生一身冷汗。开玩笑,公主殿下可是在西厂的地盘遇险,西厂没有及时前来护驾,反而让锦衣卫抢了先手,万一公主殿下遭遇不测,西厂肯定是首当其冲要被问罪。
想到脑袋有可能不保,符兴生心里不由得发出呐喊:谁他妈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符兴生虽然是在太监堆里混的,但审时度势的本事不比有蛋蛋的夏可雄或是黄胆差,这个时候一切都必须为救驾开道。至于锦衣卫这次招呼也不打便强势进入烟花巷,以后极有可能触碰西厂这块巨大的蛋糕,他当机立断,不能再跟锦衣卫较劲了,应该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符兴生脸上写满了焦虑之色,拽着黄胆的手,挤进了包围圈,看到朱微娖暂时无恙,已是放下心来,但听到“绑架”公主殿下的几人竟然是清国使臣,顿时也是大吃一惊,再听闻瓦克达“恶人先告状”的话,再也按捺不住,连忙从旁边上前一步,却是对西门町拱手道:“西门将军,正所谓远来是客,这几位清国使臣虽然对我大明公主有所不敬,但想来也是无意冲撞公主大驾,我们若是效仿此等作为,岂不是落人口柄,笑话我大明心胸狭小,没有容忍之量?咱家以为,西门将军当先放过英王爷。”
符兴生这番说辞软中带刺,水平能甩夏可雄好几条街,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御马监首席,不但驳斥瓦克达他们无礼在先,还彰显了大国风范……不跟小人一般见识!最后一句,更是点睛之笔,既提醒西门町,咱家知道你跟英扎吉有仇,但现在公主殿下还在对方手里,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还是“先”放过他,以后再报仇不迟啊。又挤兑住瓦克达他们,咱们这边大人有大量“先”放人,你们还不快快将我们公主殿下放了?!
这话说得漂亮,也很阴损,瓦克达眼中不由得精光一闪,定定地打量了一下符兴生后,也开始重新审视被他忽略的“西门将军”。
这个时候,西门大官人终于从英婷爱脸上移开目光,现在显然不是跟她互诉衷肠的时候,当然更不方便问她是否为爱而出家。
他朝符兴生微微一笑道:“符公公所言极是,是西门町鲁莽了。”嘴上说着,手上已经松开,并且还退后一步,对英扎吉抱歉地说了句:“多有得罪,还请英王爷原谅则个。”
英扎吉脖子脱困,哪里敢在西门町身前多呆,连忙快步走到瓦克达几人身边,看了女儿一眼后,便躬身跟瓦克达和鹫颉施礼拜见。
那高大而肥胖的和尚看西门町放了英扎吉,便笑嘻嘻地在朱微娖后背轻击一掌,虽说是放开了朱微娖,但他这种冒犯公主殿下玉体的行为不仅轻浮之极,更是无礼之极,无状之极,顿时让周围一众锦衣卫两眼冒火,貌似立马要将这个死胖子烧烤掉。
这和尚对自己引起众怒根本无视,依旧笑嘻嘻地,稍稍弯腰,肥大的手掌伸向倒在地上的朱微如衣领,想是要将她提溜起来。
别人不知朱微如身份,夏可雄却是知道,哪里会让他还如此亵渎坤仪公主殿下,也不及发话,连忙疾步而至,伸掌便要搁开那和尚的肥手。
而站在这和尚身侧的鹫颉却以为夏可雄对自己大徒弟那英峰刚才的行为不满,要出手教训他,也看出夏可雄身手不凡,估计徒弟要吃亏,便大吼一声,闪电般从旁边一掌击来……夏可雄虽然混迹官场,但他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排上号的,起码可以跻身地榜前列,但此时被鹫颉这声大吼,浑身汗毛竟是刹那间炸起,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将要被猛虎捕杀的猎物,想逃避却迈不开步,那种死死被锁定的感觉,很是恐怖。
夏可雄眼睁睁看着鹫颉那一掌击向自己的勒部,完全是放弃了抵抗和挣扎,就在他要被鹫颉“秒杀”的关键时刻,突然他整个身子横移了出去,正是西门町及时赶到将他推开。而西门町推开夏可雄后,手上动作不停,掌如奔雷,右掌拍向鹫颉肩部,左掌击打仍然伸手要提溜朱微如的那英峰腰胯……西门町的攻击,比神经末梢的传递还有快,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快的惊人,以至于众人只看到模糊的残影,下一刻,鹫颉作为师傅显然技高一筹,成功避开,但死胖子那英峰便没那么幸运,一道肥胖的身影腾空飞起,直向他身后酒楼的屋顶落去。大伙儿再定睛看去,西门大官人不仅傲立原地,还将朱微如抱在了手中。
这一下,不仅仅是这些个锦衣卫,连瓦克达都瞠目结舌地望着西门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尤其是鹫颉,内心的震惊难以言表,刚才电光火石的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还以为是幻觉呢,人类的速度怎么可以有如此之快,佛祖请给个解释?但西门町那一掌之威,让他惊醒过来,虽然仓促间避开,但也感觉到身前扫过一股凌厉的劲风,刮得老脸生疼。
鹫颉生性高傲,向来瞧不起中原武林,二十多年前曾来中土游历,顺便找中原武林人士切磋,其实就是想凭一己之力挑战整个中原武林,而他当时的虎吼功只修炼到八层功底,却几乎横扫中原武林,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真正的高手不屑出面跟他比划,后来实在是鹫颉叫嚣的凶,太过猖狂,身为武林盟主的子郁非只好出面。当时子郁非的武功如日中天,被公认为天下第一高手,他也是抱着跟域外武功切磋的想法,一开始并没有对鹫颉使尽全力,而是陪他玩了几百招才将他击败。但如此一来,却是更让鹫颉瞧不起中原武林,以为中原武林也只有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将他打败,也就征服了中原武林。当然,鹫颉对子郁非的武功还是佩服的,因此,他回去后潜心修炼,在没有把握击败子郁非之前,发誓绝不再踏足中土。
很显然,他这次护送瓦克达前来大明,是感觉自己有把握击败子郁非了。因为他不但将虎吼功突破至十二层巅峰,还参悟了一套剑法,自我感觉应该可以克制子郁非当日击败他所用的上清剑法,为此还为这套剑法起了个雪耻的名字:灭上清剑法!
甭管这套剑法是不是真能“灭”上清剑法,鹫颉能参悟出来,也的确有些真本事。
他重临中原大地,绝对是踌躇满志,雄心勃勃,一点也没将中原武林看在眼里,却不料,自己来大明后的第一次真正出手,便被一个年轻人击退,并且,他还是一人分击二人,徒弟更是一个照面便被ko。
鹫颉看着西门町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这个时候耳边传来“哗啦啦”一阵响,那英峰肥硕的身躯将那酒楼屋顶砸塌,又砸穿二楼地板,直接掉到了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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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很有他老娘的几分遗风
冰山消融,势不可挡,唯有大海可以容纳。
英婷爱也是一座冰山,因心中燃起爱火而逐渐消融,却有一道天堑隔开了她和西门町,让消融的冰山不能流向西门町这片广阔的大海。
她选择远远地逃离爱火的种源,以期再度冰封自己,但爱的火种一旦燃起,便如火山爆发,一发而不可收,岂能阻挡冰山消融之势?
英婷爱熄灭不了心中爱火的旺燃,自然也阻挡不了对西门大官人与日俱增的相思,她变得愈发沉默,愈发阴冷,即便面对自己的母亲,也是不苟言笑。
她受尽爱的煎熬,饱尝相思之苦,万般无奈下,剑走偏锋,不再以一身“紫幕”示人,公开亮相,接触外界缤纷的世界,从而分散淡化内心的苦恋……却不小心博得“大清第一美人”的名号,引来无数“爱粉”飞蛾扑火。
英婷爱个性阴冷,哪堪承受这骚扰之累,干脆出家当道姑,绝了众多“爱粉”的念想。
当然,也有一些铁杆“爱粉”坚定信念,决不退缩,不要说你当道姑,就是变性,也誓将“爱爱”娶回家。
这些铁杆“爱粉”,不用说,都是些身份背景巨牛-逼的人物,他们深信:如此一个冰美人,当然是德能者居之,她现在不接受我,那是我在她心目中还不达标。
瓦克达便是铁杆“爱粉”之一,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是个聪明人,虽然内心已将英婷爱视为己有,但从不向英婷爱表露爱意,甚至没有向周围的人流露一丁点的心中所想,只是偶尔去拜访鹫颉,碰巧见到英婷爱打个招呼,话都不说一句,一来二去,碰巧碰多了,反而引起了英婷爱的注意,特别是瓦克达每次来,都有意无意地跟鹫颉探讨大明的局势,免不了说到英扎吉,好几次让英婷爱主动搭话……瓦克达再偶尔来拜访鹫颉,便“碰巧”鹫颉外出了,只有英婷爱一人在,自然地,英婷爱便陪他聊聊人生,聊聊理想,交流交流汉语,说一说中原武林……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英婷爱倒是将瓦克达当作了在清国唯一的朋友。
眼见着英婷爱一步步落入自己的计划中,瓦克达自然是春风得意,做起事来也倍有精神,屡屡为父亲代善铲除异己,却不料皇太极一纸调令,要将他“发配”到明朝去,顿时打乱了他的泡妞计划。
瓦克达懊恼得不行,叔叔将自己支开,肯定因为豪格嫉妒我跟爱爱走得近……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这一离开,先前的工作不是白做了?不行,绝不能让豪格得逞,爱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他大胆地向英婷爱发出邀请,说是请她做自己和鹫颉、那英峰出使中原的向导,心里却打算利用这次“长途旅行”的机会,进一步加深彼此的感情,甚至确立恋人的关系。
让他高兴的是,喜欢深居简出的英婷爱居然答应了,还是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答应,有戏,绝对有戏,爱爱妹子也是离不开我的。
让他郁闷的是,英婷爱陪同他们出使大明,一路上竟然极少跟他说话,更是将阴冷的个性发挥到了极致,常常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整天都不露面。
瓦克达检讨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并没做错什么,那么,英婷爱如此表现,只能说明……天冷了,入冬了,冰美人要冬眠,拒绝一切热情靠近。
只有英婷爱自己清楚,自己想也没想便答应瓦克达,其实是潜意识中的答案,想要再见西门町,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而随着踏足中原大地,每前进一步,这一份渴望便增加一份。但她知道,大明幅员辽阔,他们又是从北方而来,若是遇到远在江南之地的西门町,除非是佛祖显灵,要么是见鬼了。当然,见鬼的不要,还是佛祖显灵有爱,如此,英婷爱便把自己关在屋里日日夜夜祈祷了,这显然,这是一种爱入膏肓的表现,她对西门大官人的爱已深入骨髓,无药可救。
皇天不负有心人,佛祖果然很有爱。
到了京城,没几天便要返程,英婷爱已经绝望的时候,西门大官人浑身湿漉漉地出现了,虽然在别人眼中他的样子颇为狼狈,但在英婷爱眼里,却是可爱可亲之极。
原本她对酒楼附近闹得天翻地覆一点也不关心,后来听鹫颉说,那画舫上竟然是自己的父亲,才稍稍注意,但也没有多看,这种事自有鹫颉和瓦克达他们处理,她只做一个旁观者。
直到她跟着师兄走到阳光下,从容地戴上竹笠,才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挟持父亲的人……佛祖有爱太突然,让人家英婷爱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只一眼,她便定住了,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自动屏蔽,她的眼中唯有西门大官人。
“哗啦啦”一阵大响,肥胖师兄制造的噪音终于将英婷爱唤醒,但她却没有理会,仍是那般凝视着西门町,生怕自己一眨眼,西门町就会消失似的。
很显然,西门町那一掌没有下狠手,只是用巧力击打在那英峰的腰胯部,而那英峰皮糙肉厚,看样子很经摔,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除了身上的淄衣有些脏乱,他竟是浑身无恙地走了出来。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再无弥勒佛般的笑容,而是黑着一张肉脸,眼角更是在不停地抽搐,像看怪物一般盯着西门町,眼中也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惧怕。
这个时候,西门町也没先解开朱微如被封的穴位,仍是单手搂抱着她对夏可雄道:“夏指挥使,公主殿下受到惊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护驾回宫。”也只有夏可雄明白,西门町口中的公主是两个人,而西门町这么说,他还以为是朱微如有什么问题,哪里敢怠慢……而西门町说完,又对符兴生道:“符公公,这几位清国来使就麻烦你好生接待,我们要先走一步……”说着,脸带微笑朝瓦克达几人点点头,眼睛扫到英婷爱的时候,见她还是那般痴痴地看着自己,鼻子竟不由得一酸,连忙避开,他自己也没想好,究竟要不要跟英婷爱将爱情进行到底。
人聚的快,撤的更快,彷如退潮一般,原本被围的水泄不通的烟花巷周围,不一刻已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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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焕,你冷静点,你冷静点……”一个十二三岁,体形较胖的半大孩子一脸恐惧地往后退着。
步步逼近的,竟然是一个只有五六岁,长得粉雕玉琢般的小正太,而他脸上的阴笑竟有种成熟到爆掉的感觉。要么,这小家伙患了失心疯,要么他熟得太早,还有一种可能……他是天山童姥,外表正太,内心却有三百六十五道裂痕,每道裂痕上都写着“春夏秋冬”四个字,沧桑到妖。
此时小正太手里提着一根小皮鞭,甩得“啪啪”直响,一脸气哼哼的样子道:“我白花花的银子喂狗了,你让我冷静?”
“这次是为兄不对,我跟你道歉,下次,下次,下次我一定选你!”
“你不用选我……但也不能选慈炤!”
“咳咳……慈炤的字的确写的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为兄也不能睁眼说瞎话不是?”
“你还说?!害我在父皇面前丢脸,把银子还给我!”
“那啥,慈焕,咱们兄弟里,为兄我跟你关系最好了……”
小正太呸了一声,老气横秋道:“少跟我套近乎,还不是因为我手里有银子?”
“呃……慈焕,你这次是非要找为兄的麻烦不可?”说着,他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转身便跑。
“我有说要找你麻烦了吗?”小正太挥舞着小皮鞭,迈腿便追,一脸野蛮道:“喂——你给我站住!朱慈炯你个软蛋,墙头草,先让我抽两鞭撒撒气再说——”
小正太正是袁贵妃的宝贝儿子朱慈焕,若是西门大官人看到这一幕,他小小年纪不但学会了贿赂,竟然还学会了皮鞭操,肯定会感慨一句:这孩子的阴狠果然很有他老娘的几分遗风。
朱慈炯显然领教过朱慈焕的皮鞭操,哪里会站住,只有跑得更快。
但他虽然年长,身高腿长,却没有小正太步伐灵活,这一跑一追,竟慢慢地要被朱慈焕追上。
朱慈炯怕挨皮鞭,转了个方向,直向父皇朱由检接见臣僚的正心殿跑去,貌似今儿很热闹,有许多人被父皇召进宫。
眼看着正心殿就在前面,朱慈炯虽然气喘吁吁,累得不行,却是放下心来,还有暇回头看一眼在后面紧追不放的朱慈焕。
却发现朱慈焕突然停下了脚步,满脸不可思议,眼带惊奇+惊恐地看向正心殿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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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毫无疑问,从不将人看在眼里,极其嚣张+狠毒的太子爷朱慈烺,在一众弟弟妹妹眼中,绝对是一个巨牛=逼,巨霸道的存在,没人敢去挑战这个太子哥哥的权威。
不要说性格软弱的朱慈炯,便是外柔内刚的朱微娖也对朱慈烺有些许畏惧。
而年纪尚且幼小的朱慈炤和朱慈焕,虽然在腥风血雨的宫廷争斗环境中成长已被磨砺的过早成熟,但见到朱慈烺,还有犹如老鼠见到猫,惧怕的不行。
此时在正心殿偏殿内,一个只穿着二品武官官服的年轻人安然而坐,他身侧站在一个年幼宫婢正剥枇杷给这个家伙吃。
这一幕当然不是朱慈焕受“惊”的原因,而是他看到太子朱慈烺居然,居然……居然满脸堆着献媚的笑,双手恭敬地递上一方干净的手帕……更让朱慈焕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的是,这年轻武官竟然坦然受之!!!他接过手帕在嘴角擦了擦,又擦了擦手,便随手丢在了桌前……这……这……便是父皇也没有享受过太子哥哥这般伺候啊?!
不用说,被太子爷这般小心伺候着的家伙,当然是他妹夫,更是他的瘟神,克星——西门大官人。
看到如此“惊人”一幕,朱慈焕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幻觉,抬手揉了揉双眼。
“慈焕——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朱慈烺一声断喝,吓得朱慈焕浑身一哆嗦,手上的小皮鞭也掉到了地上,却是不敢拔腿逃跑,连忙躬身低头道:“我……我正跟慈炯比赛跑,不知道太子哥哥在这里……”说着,心里实在掩藏不住好奇,又稍稍抬起头,偷偷打量西门町,想要看清楚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什么看?!一点礼貌也没有……”朱慈烺瞪了他一眼,偏头看西门町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小正太,便神情一肃,一本正经道:“你来的正好,快进来,为兄介绍西门大人给你认识。”
西门……大人??
顿时,朱慈焕的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鹅蛋,这……这……就是那个……母妃口中敢打太子哥哥,还不将蛮横的皇后娘娘放在眼里的西门町?
很显然,为拉拢西门町作铺垫,袁贵妃给自己的儿子洗过脑,西门大官人已被她成功地塑造成正面的英雄形象。
男孩子都崇拜英雄,在朱慈烺淫威下苦-逼多年,常常做梦将太子哥哥踩在脚下的朱慈焕,尤其如此。他看向西门町的双眼中,已不仅仅是崇拜,那完全是把他当作神一般的存在。
“还愣着干什么?”朱慈烺眼睛眯起来,阴沉着脸低斥道:“又犯贱,竟然连为兄的话也不听了?”
朱慈焕“啊——”地一声回过神,却没等他进殿,已从他身后快步走来一个宫女对朱慈烺躬身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召您即刻去坤宁宫。”
朱慈烺皱了下眉,有些无奈道:“唔……本宫知道了……”说着,站起身对西门町很是谦恭道:“咳……西门大人,那事就如此说定了,你看何时方便,我好提前跟他们打声招呼。”
西门町没有答复他,也没有起身,而是抬手接过小宫女剥好的枇杷,塞进嘴里后,才一边细细咀嚼,一边慢悠悠道:“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结交一些朋友也是好的,太子殿下又如此热心,微臣若是拒绝,倒是不近人情,不识抬举了,这样吧,趁这几天天气不错,就安排在明天吧……”说到这儿,西门町停下来深深看了一眼朱慈烺,脸上堆起笑容,眼神却变得凌厉起来,缓缓道:“太子殿下当清楚微臣的脾气,我这人其实很好说话,但前提条件是……不要惹我!当然,我也希望这只是一次单纯的交友活动,倘若有人是想借着这事另有图谋,或是给脸不要脸……哼哼,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朱慈烺脊梁骨情不自禁一阵发寒,差点放弃心中的计划,但想到西门大官人带给他的凌辱,暗暗咬牙忍了下来,一脸严肃道:“此事由本宫亲自牵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另有图谋?!不要说西门大人,便是本宫也绝不放过他!”
装,继续装!老子就是说你,你倒蛮滑头,跟我装糊涂?
“呵呵,微臣只是给太子殿下提个醒,以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西门町警告在先,也不再多说,站起身来笑了笑道:“行了,太子殿下可别让皇后娘娘久等,赶紧去吧,明天我们老虎山见。”
“好,本宫明天便在老虎山恭候西门大人,不见不散。”朱慈烺一拱手,转身而去,却没有看一眼站在殿门外,不知道还要不要进来,还是选择离开,有些忐忑不安的朱慈焕。
今儿朱慈烺主动示好,还如此放低身段,巴巴地亲自找过来,说年关将至,要组织一场年终狩猎活动,邀请妹夫参加,主要还为了介绍一些位高权重的太子党给妹夫认识。
西门町才不相信他会改邪归正,要跟自己修好。不过,也不能开口拒绝,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是?表面上,最好还是表现的和和睦睦。就算大舅子有什么图谋,西门大官人也不怕,反而是很有兴趣参加,倒要看看大舅哥能耍出什么花样。
西门町盯着朱慈烺的背影发了会儿呆,目光一落,这才注意到小正太朱慈焕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对这个人小鬼大,任性刁蛮的小舅子,西门町可是早有耳闻,再加上袁贵妃的缘故,虽然从没见过他,但心中早将他列为坏孩子的行列。
今天一见,却感到眼前一亮,好一个漂亮的小正太,怪不得最讨老朱喜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自然比干巴廋的朱慈炤讨喜,西门町内心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喜爱,轻咳两声,和颜悦色道:“你便是……悼灵王朱慈焕?”
心目中的偶像,大英雄……还是传说中的大内密探零零七,竟然如此亲切和蔼地跟自己说话,朱慈焕很是激动,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小脸涨得通红,竟是不会说话了,只是直愣愣地傻看着西门町。
“咳咳……正心殿是皇上议事的重地,你母妃没告诉过你,小孩子别往这儿乱跑么?”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不要急,慢慢说。”西门町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朱慈焕的脑袋。
朱慈焕使劲吞了口吐沫,仰着小脸,很是艰难道:“你是不是……是不是经常……经常陪慈炤玩?”
“呃……也没有经常,只是进宫偶尔会去看看他……嗯,说起来,我已经半个多月没去看他了,他还好么?”
“啊——是真的呀?!”朱慈焕一脸的羡慕嫉妒恨,说着,像是想起什么,故作神秘地朝西门町身后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年幼宫婢看了一眼,压低嗓子道:“以后你……你每次进宫,也来陪我玩玩吧……”
西门町没想到自己这么受小舅子欢迎,正要笑嘻嘻地答应,小正太下面一句话,差点吓得西门大官人一屁股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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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找你娘干什么?
小正太朱慈焕踮起脚尖,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低语道:“我知道,你陪慈炤玩,肯定是因为他母妃。我娘说,田贵妃是一个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说到这儿,朱慈焕看西门大官人仿似被雷电劈中,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凝固,以为自己猜对了,揪住了自己偶像的小尾巴,顿时感觉底气足了不少,但显然觉得这样还不够,必须再给偶像尝点甜头,才能让他心甘情愿陪自己玩,便又说了一句彻底把西门大官人雷得外焦里嫩的话。
“西门……大人,你别看我小,其实我看女人的眼光可老道了,我角着吧,我娘比慈炤他娘好看多了,便是我父皇……也是这般说的。”小正太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西门大官人,意思是,肿么样,对我娘有木有兴趣?
西门大官人现在可是圣眷正隆,如日中天,风头正劲,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他出丑,倒霉。虽然说童言无忌,但这话要是传到这些人耳朵里,肯定会让他们兴奋起来,绝不介意添油加醋,夸大事实,指不定最后传到老朱耳朵里,变成了他早已跟田贵妃通奸,又想染指袁贵妃……难怪这厮爬的这么快,还如此顺利,原来走的是面首路线,照此看来,皇后娘娘应该是他的终极目标……造孽啊,畜生啊,千刀万剐,刨他十八代祖坟也是轻的啊……
到时候,即便西门大官人沉冤得雪,也肯定是名声扫地,万夫所指,更会让老朱对他生有戒心。
西门大官人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这小兔崽子是个人才啊,年纪这么小,竟然就会使美人计?!
他神色一肃,板着脸,沉声说道:“胡说八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额?没……没人告诉我……难道我……我说错了?”小正太毕竟还是个孩子,满脑子只想着讨好偶像,看偶像突然发怒,貌似不接受自己的“好意”,自然也不打算陪自己玩,一下子便慌了手脚。
“你给我记住!今天这话绝不能对任何人乱说,包括你的母妃,若是让我听到有别人这么说,那肯定是你说出去的,到时候,哼哼……”西门大官人阴笑了两声,很是认真道:“我一次也不陪你玩,只跟慈炤玩!”
小正太小嘴撇着,正可怜巴巴地看着西门町,听西门町这么“狠毒”,赶紧举手保证:“我发誓!我一定不乱说!不过……你要答应我,要陪我玩多过陪慈炤。”
我擦,小屁孩还跟老子讨价还价?
西门大官人煞有介事地,郑重地点了点道:“好,我答应你。以后我进宫,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先来找你。”找你个大头鬼,老子可没有这份闲心!
最后,西门大官人又跟小正太“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正太才欢天喜地一路跑去。
这厮脑中有点短路,站在那儿半天没动弹,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竟然跟小屁孩玩起了心机……也他娘的怪了,老子啥时候变得如此有魅力,竟然让大舅子主动示好,两个小屁孩以跟我亲近为荣,小姨子看我的眼神也是崇拜的不行……难道说,老子已经帅到男女老幼通杀的地步啦?
这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深以为然:看来,以后还得低调,低调,再低调一些……对了,小正太胡说八道倒是提醒了我,老子以后跟他老娘……嗯,还有田贵妃,必须保持距离!咳咳,话说,自从上次救了田贵妃,便再也没见过她,也不知这娘们知不知道我帮她擦拭过身子,更见识过她的罕见名-器……哎呀!朱慈炤这小破孩连我进宫偶尔碰到他,陪他说几句话也拿来跟他兄弟炫耀,万一他跟小正太比谁的娘漂亮,保不齐就拿我帮他娘擦过身子来显摆……不行,不行,老子必须得提醒提醒他,可千万别他娘-的口无遮拦!
下一刻,在通往启祥宫的一条碎石小路上,出现了一个贼头贼脑,小心翼翼的身影。
此时大概下午二三点钟光景,阳光充足,正是冬季一天里最暖和的时候。
但很显然,这身影,也就是西门大官人,不敢行走在阳光下,专找树荫旮旯钻。
原本他将朱微如姐妹送进宫,沐浴更衣后,便要回家吃饭饭,却被老朱叫过去共进午餐,主要是为了开解他一番,要他抛开私人恩怨,以大局为重,暂且别去找英扎吉报仇……其实,不用老朱劝说,西门大官人自己也纠结的一塌糊涂,不要说去找英扎吉报仇,便是脑子里刚一想到英扎吉,第一时间,他脑海中便会充斥了英婷爱幽怨痴恋的眼神,让他情不自禁便有些心酸,心痛……最后,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没想到,刚刚跟大舅子会晤转移了注意力,小舅子却又带给他一件让他巨蛋疼的事。
这厮鬼鬼祟祟,到了启祥宫殿外。
还好,启祥宫依旧冷冷清清,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因为怀揣着对田贵妃罕见名-器的觊觎之心,却又打算跟她保持距离,这一矛盾的心理,随着这厮靠近启祥宫,竟让他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一阵寒风吹过,刮起几片落叶,愈显启祥宫的冷清萧瑟。
看到眼前情形,西门大官人杂念立消,心里油然而生同情怜惜之心,觉得应该跟老朱谈谈,别再冷落这娘俩了。
但现在不是可怜同情的时候,这厮探头探脑,发现殿内堂屋那长条饭桌前,朱慈炤正腰肢笔挺,右肘支案在写字。
西门大官人又四下打量一番,没见田贵妃身影,正要出声叫唤,却听到偏厢书房传来说话声,还有低低的啜泣声。
“嘤嘤……”
“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嘤嘤……都怪我……若是我……嘤嘤……今儿不邀集她们……她们也不会遭此横祸……嘤嘤……”
“公主殿下,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你也无须自责,要怪只能怪那该死的奴才刘锦。”
“可是……可是……我真的……嘤嘤……”
“好了,好了,你多哭无益,只当几位妹妹命薄……对了,我听慈炤说,太子殿下这几日正张罗着去老虎山狩猎,你也别总呆在屋里,不妨随你太子哥哥一起去,骑马打猎散散心,忘掉这些不开心的事,呵呵……说不定,周显周公子也去哦。”
“呀——田娘娘……你……你取笑我……”
房内二人自然是田贵妃和朱微娖,此时朱微娖这一声破涕为笑的娇嗔,声音娇柔婉嫩如黄莺,听来让人神气一清,好似晓风清流。
西门大官人闻听之下,小心肝都不由得一颤,却又隐隐感觉有点失落,再也无心偷听,抬指掩唇,冲朱慈炤轻轻地“嘘——”了一声。
却不料,朱慈炤正用心练字,听到声响,一抬头,猛然见到在心目中比亲哥还亲的西门大官人,顿时一站而起,嘴里情不自禁惊叫出声:“啊——西门兄!!!”
西门町本来猫着腰,只探出脑袋,听到小舅子如此惊叫,估计书房里的人不仅听到,只怕还吓到了,如果再鬼鬼祟祟就不免让人感觉……自己此来是心怀不轨,因而做贼心虚。
如此一想,这厮直起腰身,干脆理直气壮地走了进来,笑嘻嘻地招呼道:“慈炤,在练字那……”这厮说着,装模作样四下看了看,“只有你一个人在?”
朱慈炤满脸欣喜,已走上前拉住了西门町的手,听西门町这么问,不由自主地向偏房看去,正要说话,西门大官人哪里要他回答,只是说给书房里的人听罢了……抬手摸了摸朱慈炤头顶,呵呵笑道:“才半个多月没见,你好像又长高不少……”
朱慈炤腼腆一笑,眨巴着眼睛道:“你……你怎么来这儿,是来找我娘么?”
西门町吓了一跳,连忙严正声明:“我找你娘干什么?我当然是来找你,走,我们去屋外,屋里有点冷,我有件事要跟你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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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样子有意思么?
西门大官人此言一出,田贵妃脸色一僵,一股热血刹那间冲到头顶,嗡的一下,差点一头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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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够坚强,一侧身扶住了身旁的镂墙,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缓冷漠的口吻道:“不劳西门大人挂怀,本宫早已……早已……”不行,头太晕,也实在不想提那劳什子的六堡茶!
呃……你这是什么态度?虽说帮你擦拭身子有冒犯之嫌,但不是为了救你么?老子也不指望你以身相报,起码也要对我客气一点嘛,怎么搞的我好像非礼你似地。
西门町只想小小刺激一下田贵妃,从而为小姨子解围,没料到田贵妃竟然如此反应,顿时感觉有点不爽。
这厮一贯是个喜欢往别人伤口撒盐的主儿,明知田贵妃羞于提及这个话题,却又故意感概道:“那就好,那就好……唉,田娘娘您是不知啊,当时那种情况下,微臣心里是多么的紧张……嗯,就是紧张,我可是从来没做过这种……”
“你别说了——”田贵妃哪里听得下去,羞愤不堪的脸撇向一边,几乎是尖叫出声,倒扣海碗般的丰=胸剧烈起伏道:“西门大人救……救命之恩……本宫……本宫也无以为报,以后……以后……”她很想说,以后就别让本宫再见到你!但显然是不能这么说的。
田贵妃今儿穿着黑色松江棉褙子长裙,虽然她身材不算高,但却很好将她绰约的身姿,窈窕的体态展露出来。此时因为浑身用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暴走,双膝是紧紧并拢,将长裙折出一条很细的缝隙,很是能让男淫产生一种想将手沿那道缝往里伸的冲动。
从西门町的角度欣赏,恰是田贵妃的侧影,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纤细的腰肢下,是一方翘挺的臀=瓣,像极了一株月下绽放的蔷薇,可以想象,这绝对是清脆爽手……当然,西门大官人无需想象,依稀还记得那超滑超爽的手感,此刻他便有种重温旧梦,故地重游的冲动,极想伸手过去在这翘臀上拍上一拍,按上一按,或是……捏上一捏。
好在这厮不是下半身指挥上半身的人,还是很有自控力的。不过……田贵妃展露出来的羞愤莫名的少妇风情,端的是诱人,君子动“眼”不动手,这厮的目光便有点火辣辣的味道,直盯田贵妃裙底,貌似可以透视那无限向往的白虎风光。而他嘴上却是义正词严道:“田娘娘说哪里话来,这是微臣应该做的,如果再碰到这种事,微臣还是会义不容辞,奋不顾身……”
“住嘴!”
田贵妃明显感受到了西门大官人极具侵略目光的热辣,感觉自己再次被这厮剥光光了,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分明透着挑逗,羞辱,简直太放肆!太无礼!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挺直身形,偏过头来,一副凛然不容侵犯的神情怒视着西门町。
见田贵妃银牙紧咬,浑身轻颤,已处于暴走的边缘,这厮竟有种很刺激的感觉,差点支起独门桅杆。但也是感觉不能再“调戏”她了,万一惹得她发飙,自己可不好看。
西门大官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神色一愣,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呸呸呸,微臣乌鸦嘴,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田娘娘洪福齐天,菩萨保佑,以后一定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说实话,对田贵妃,西门大官人心存觊觎之心,倒并非她迷人的身体,也不是她天生“极品名-器”,而是她举头投足间流露出来的那种端庄却又透着可爱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这货。另外,这厮处斩了她老爸,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存愧疚,再见她被老朱冷落,潜意识中……也许,就是所谓危险的快感,让西门大官人很想“打抱不平”——宠幸她,这应该是西门大官人想补偿她、保护她的一种表现形式吧。
当然,西门大官人深知对老丈人“打抱不平”带来的严重后果,更因为田贵妃对这厮警惕性很高,十分地自爱,即便认他为救命恩人,也没有一丁点以身相报的意思,这便让西门大官人“以精补偿”的表现形式只能是想想而已,最多言语上挑逗挑逗,过过嘴瘾……嗯,也算过了眼瘾,手瘾。
此时,他嘴上说着,眼睛在殿堂内溜了一圈,话锋一转,却是对朱微娖语含责备道:“微娖,你也太不关心田娘娘和小炤了,你看看,现在早已入冬,这儿连个火盆都没有,这要到了晚上,哪里能够住人嘛。”
“额……”
朱微娖脸上这时候正流露出煞是疑惑的表情,一会儿看看田贵妃,一会儿看看西门町……心思纯净的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姐夫的话并无失礼之处啊,田娘娘为何这般反应?语气也很不和善……他好歹救过你一命,并且,小炤对他好像极亲热,你怎能如此对待町哥呢?
她没跟上姐夫的节奏,这儿正纳闷疑惑,没想到西门町说着说着,竟突然点名批评自己,这让朱微娖明显地一愣,貌似……这种事儿由不得我管啊?
倒是朱慈炤替姐姐说话了:“西门兄,我娘和我的寝室内皆有火盆,书房内也有,晚上不冷的。”
西门町就是那么一说而已,见成功转移了话题,微微一笑道:“哦,是么?但堂屋里没有,还是不好,堂屋这么大,应该让司设监送个三四盆过来,这事儿,田娘娘不方便去说,还是微蹙你亲自去安排一下。”
这厮自说自话地给小姨子布置任务,朱微娖倒没有感觉不妥,甚至内心里还感觉有点小幸福,小甜蜜。
她这个时候已经平静多了,虽然极想跟姐夫再多呆一会儿,说上那么几句话,但刚才差点被田娘娘“捉奸在床”,让她心有戚戚焉。想到明天狩猎之事,便又能见到姐夫,心里不免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小激动……或许,也能见到周显,又不免有几分紧张,还有几分小忐忑,千万别被人窥去了心思。
这可不能怪小妞心里纠结,她也想刻意跟姐夫保持距离来着,但感情这玩意就像吸毒,这种诱惑的确是难以抗拒。
朱微娖先是看了一眼田贵妃,见她脸色稍霁,双目也没再喷火,便矜持地略一点头,轻语道:“我会去找司设监的王公公,让他亲自操办此事,并多送些木炭过来。”
西门町考虑到自己此行的“任务”,冲朱微娖微微一扬下巴道:“嗯,就这样,你和田娘娘继续聊,我跟小炤出去一下。”说着,拉起朱慈炤的手,便要转身而去。
田贵妃却突然出言,冷斥道:“炤儿,你的字练完了吗?”
我日,你这娘们还来劲了,老子还不是为了你的清白考虑?难道我还会教唆你儿子干坏事不成?
西门町睥睨着田贵妃,有点阴阳怪气道:“田娘娘,这样子有意思么?”
没想到田贵妃冷笑着点了点头,一脸冷峻道:“西门大人,本宫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动歪心思!”
很明显,田贵妃认为,上次西门大官人为她擦拭身子,是这厮哄骗炤儿才得逞,今儿过来,肯定也没按好心思,看他这副急色的样儿就知道了。
“我呸——”西门町脸皮再厚,也受不得如此冤枉,神色不由得一僵,那叫一个气得牙根痒痒,一下放开了朱慈炤的手,一个箭步跨到了田贵妃的身前,在她骇然变色惊叫出声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近乎咆哮道:“你给我记住,我救你,是因为你母子堪怜!!!让我好自为之?让我别动歪心思?看看你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我看你才需要好自为之!!!”
这厮怒不可遏,完全不顾田贵妃已被他捏得脸憋得通红,鼻涕眼泪差点都流出来,话一说完,将她往镂墙上一推,愤愤转身,大步而去。
不要说朱慈炤,连朱微娖也是吓傻了,直到西门大官人离开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搀扶住咳嗽连连的田贵妃。
第18章 泼妇是这样炼成的
今儿西门将军府,上到管家,帐房,下至奴婢,杂役,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笑嘻嘻,乐呵呵的,煞是高兴……诚然,这是替自己的主子——西门将军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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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乔迁之日,西门大官人便盼星星盼月亮一般,掰着手指头等花无语携宝贝儿子驾到。
他们虽是下人,消息可一点也不闭塞,都打听清楚了:喂喂喂——最新消息,最新消息,这可是伺候将军帝王驹的小根子亲耳听西门将军说的,绝对可靠,明儿来的那位夫人,都已经为西门将军生了小公子,应该是,肯定是……将军的正室!现在府上住的这三位,虽然都长得如花似玉,闭月羞花,搁哪儿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但……你们都知道的,叶姑娘是侗族女子,陈姑娘更是江南歌妓出生,那位最难伺候的秦姑娘,估计家势也不显赫,要不怎么大姑娘家家的,就住这儿不走呢?也不见她家人有来信啥的。所以,我猜想,我断言,将军如此殷切盼望,又如此重视,明儿来的那位,一定是将军要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们未来的大夫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位以后,大家伙可得小心伺候着,千万,千万不能大意。尤其是明天,这第一印象可是非常重要,大家伙都要表现出十二分地热情,热烈欢迎大夫人的到来。
现在兵荒马乱的,工作可不好找,而入职西门将军府更是京城无数打工者的梦想,这若是让“大夫人”一个不如意将他们辞退,找谁说理去?
因此,在这样一个西门大官人翘首以盼的喜庆日子,西门将军府上上下下都表现的兴高采烈,喜气洋洋,而叶筱轩和陈圆圆更是发自真心地欢迎花无语母子到来。
不过,有一个人,必须必,肯定肯,要排除在外。
没错,正是奴婢杂役口中“最难伺候”的秦姑娘,秦小婉。
这也不能怪秦小婉同学难伺候,都是被西门大官人逼得。
自打养好伤,秦小婉便满怀希望西门大官人能抛开一切,立马出发恶魔崖,向自己老爸提亲。
但因为独孤羽的不告而别,西门大官人的心情一直比较纠结,加上御军卫所之事,他哪里会,又哪里能,抽空跑去远在西北边陲的恶魔崖?!
这厮今儿推明儿,明天推后天,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后来干脆早出晚归,秦小婉甚至几天都见不得西门大官人一面。
秦小婉是什么人?她在江湖上博得“小魔女”的美名绝不是浪得虚名,脾气那是……相当地不好,加上性子又急,喜欢直来直去,被西门大官人这般搪塞,早失去了耐性。
并且,她也从西门町口中得知,除了她和那两位一起从威龙镖局搬过来自己从没看在眼里的女子之外,西门大官人竟然,竟然……竟然已经跟江湖上好几位鼎鼎大名的美女缔结了“三女一夫”的平妻婚约。
这就让秦小婉心里更不好受了,轻舞霓裳不谈,她跟你指腹为婚,花无语凭什么?就因为她跟你已经上床?那是不知廉耻!不到拜堂成亲之日,银甲才不会呢。柳如如又凭啥?不就是六合神尼的徒弟么,我父秦雪生的声名绝不输于她……当然,她是侠名,我父是恶名……但你说过,你是不在乎这些的,不然也不会跟花无语那个妖女好了。你现在跟我推三阻四,难道把银甲等同于那歌妓和侗族女子??!!简直是欺负银,银甲不服!!!
但无疑地,秦小婉一气之下拔腿离开……那是不可能,也是舍不得的。
她跟朱微如等女子一样,对西门大官人,都是王八看绿豆——非常地对眼,早已情根深种,只能选择干耗,心里是发誓赌咒,一定要争取自己应得的地位,绝不能委屈自己当个小妾!
自然地,小魔女对府里的一众人等,那绝对是没有好脸色的,今天摔碗,明天砸盆,那是常事,没有动手拆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而今天,府里张灯结彩,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样子,都仿似在打她脸,故意给她难看,关键是,西门大官人一大早就屁颠屁颠,居然跑到城外去迎接。
秦小婉不爽,很不爽,特别不爽。
如此,在内院某处阁楼内,远远便传来很是嚣张的责骂声:
“你眼睛让老鹰啄瞎了?没看到姑奶奶我走过来么?”
“少给我摆这副死人脸!不愿意过来伺候,就给我滚!”
“看什么看?!信不信姑奶奶马上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
同时,在内院南楼,花无语刚刚替小禽兽喂完奶,交给了对孩子爱不释手的叶筱轩抱着,准备起身去楼上睡一会儿,便听到了秦小婉的发飙声。
“咦?这是谁啊?”花无语不由得秀眉一蹙,诧异地看向了叶筱轩。
虽然叶筱轩耳力没有花无语好,注意力又放在小禽兽身上,但花无语这一问,凝耳一听,还是听到了秦小婉不低于八十分贝的撒泼声。
一贯风轻云淡的叶筱轩,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几许无奈的神情,轻语道:“应该是秦姑娘吧。”
“秦姑娘?哪里来的秦姑娘?怎么没听你和圆圆说过?难道又是禽……公子的相好?”
“额……算是吧。听公子说,她来自恶魔崖,是狂魔秦雪生的女儿,叫秦小婉。”
“啊——竟然是这个贱人!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她欺负过你?不得了了,竟敢欺负到咱姐妹头上……”
看花无语一副义愤填膺,撸袖子要去干仗的架势,叶筱轩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秦姑娘就是……就是脾气不太好,她极少跟我们说话的。”
“脾气不太好?老娘脾气也不太好!看来她很猖狂啊,嗓门这么大,想来是故意要让我听到,存心不让我休息……”花无语中午时分感觉输给朱微如一筹,禽兽最后还是跟她跑了,心里本就有点不舒服,此时竟然又冒出来一个女人跟自己叫板,顿时便有点抓狂,嘴上说着,抬脚便要去找秦小婉pk。
却在这时,西门大官人迈步而入。
他虽然在田贵妃那里窝了一肚子火,很是不爽,但回到西门将军府,这厮已经忘掉不快,兴冲冲来找宝贝儿子亲热了,却是一进门,正看到花无语横眉怒目的样子。
“小语,这是谁招惹你了?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呃……
西门大官人的耳力当然比花无语好,他话刚一出口,便听到了秦小婉在那儿指桑骂槐,顿时猜到了花无语发怒的原因,我靠,小语老婆刚来,老子还来不及跟她解释呢,你丫这时候跟我闹,不是让老子被小语罚跪么?
这厮脸色有瞬间的尴尬,但很快便装出浑然不觉,满不在乎的表情,也直接无视了花无语怒视的目光,笑嘻嘻对叶筱轩道:“筱轩,来来来,让我抱抱咱宝贝疙瘩,这么会没见,可想死他爹了。”
西门町如此反应,花无语更是来气,冷冷一笑,突然出其不意的端起身侧茶几上的茶杯泼了出去,茶水一下子泼了西门大官人一头一脸。
如果西门大官人想躲,凭他的反应,一滴水都沾不到他的身上,但这厮脑子转的快,不让小语老婆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罚跪绝对是轻的,搞不好几天都没好脸色,更不让自己碰小禽兽,只好硬着头皮受了她一泼,并且也不马上抹去,还装着一脸无辜,诧异的表情可怜兮兮地看着花无语。
果然,花无语泼了这一下,心情舒畅不少,再看到禽兽这副狼狈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这厮立马打蛇随棍上,嬉皮笑脸道:“老公我受教了,原来……泼妇是这样炼成的。”
花无语一把揪住这厮的耳朵,狠狠一拧道:“老娘我就是泼妇,下次再敢勾三搭四,往家里招蜂引蝶,我把你耳朵拧下来喂蛇!”
第19章 仿似临幸的宣言
女人其实是听觉动物,都用耳朵在生活。
因此,男人得给这双耳朵灌溉,尤其是甜言蜜语,亲的,热的,甜的,蜜的……怎么肉麻怎么来,只要能让她的心像冲沏后的茶叶一般舒展开来的话语,都不妨可劲地说。
这一招,对快速修复夫妻感情而言,绝对是大杀器,无坚不摧,无往而不利。
当然,光说不练假把式,如果辅助以滚一滚大床,更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尤其是……大白天,滚大床,效果更佳。
补充说明:如果她早已红杏出墙,移情别恋,可千万别强迫对方滚大床,那可是违背当事人意愿,有强=奸的重大嫌疑。但只要她还喜欢你,甭管你是皮鞭+滴蜡,还是木马+捆绑,都是有道理,有深度,有内涵滴一次夫妻感情交流。
西门大官人显然是深谙此道,不但成功化解了无语老婆的满腹怨气,避免了一场妖女战魔女,张飞打岳飞最后打得西门将军府满天飞的全行武戏,还让她的思想觉悟有了大大地提高:若想做后宫之首,必须要有容人之量,超人的的风范。
另外,西门大官人今儿下水,还是潜水,是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才克服了对水的恐惧心理,来一场……对西门大官人这种变态而言,最好来几场酣畅淋漓的房-事,是缓解压力极其有效的一种方式。
如此,今天便注定会成为西门大官人成为一代淫侠以来的第一个狂欢节,生命中的高光时刻,让这厮high到了极致,爽到了爆。
暖阳偏西五十度样子,大概四点钟光景吧。
狂欢节第一场好戏,在南楼二楼精彩开幕。
先是断断续续传来花无语娇软如棉的靡靡之音,听起来让人神魂颠倒:“哦……禽兽……上午刚……啊……晚上好不好……我还有点累嗯哦……你抱我……去……去……床上……”
很显然,西门大官人接受了花无语的提议——去床上。
因为,很快,大床开始有节奏地欢歌,声音传来也越来越清晰,花无语近乎痴狂的,压抑不住的尖叫:“禽兽,我喜欢这种感觉,粗暴……唔……再粗暴一点……哦……我爱死这种感觉了……”
很明显,花无语被西门大官人强暴后留下了后遗症,还不轻。
这便让在南楼一楼楼梯边茶室内的叶筱轩感觉有点面红心跳,很想带着小禽兽赶紧离开,却是感到手软,脚软,浑身软,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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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容置疑,花无语作为一个食髓知味的少妇,已经憋得太久了,上午的战斗远远没能解渴。
而她一身功夫绝不是白炼的,狂野如觅食的巨蟒,产后稍稍发胖却肥而不腻的娇躯缠起人来简直有着无穷的力量,可见……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尤其不能小视女人。
但很遗憾,骁勇善战如花无语,也是不能单独一个人扛下禽兽的进攻,虽然……叶筱轩听到楼上歇了半晌,战斗又再次打响,但是……已完全听不到花无语的尖叫声,只传来她断断续续的,有气无力的告饶声。
西门大官人走下南楼二楼的时候,下面的和尚战斗意识极强,竟然还摆着劲捶木鱼之势,显得很是亢奋,明显是意犹未尽,“杀”意正浓。
此时,暖阳偏西已经超过七十度,成夕阳了,大概五点多钟光景,临近晚餐时刻。
看到俏脸羞红,却神色淡然的叶筱轩,西门大官人心中升起一丝平静,正打算收摄心神,让下面的和尚低头认错,缴械投降,不料……貌似是膳食房总管的陈圆圆走了进来。
陈圆圆同学向来是急相公人之所急,想相公人之所想,处处为相公考虑,几乎是百依百顺。
如此,狂欢节第二场好戏,继续在南楼二楼盛大开演。
当然,陈圆圆没有想到马上就要开饭了,相公那么急吼吼地把自己推上二楼究竟要干啥。直到进了一间房,门都来不及关,相公便表现出了极其强烈的求欢信号,她才反应过来。
虽然花无语就在隔壁房间,让陈圆圆羞怯莫名,但她还是不忍拒绝,不过……在相公的爱抚下,陈圆圆一张脸红扑扑的,身子也早已发烫,却一个劲地请求相公先把门关了……闹得跟做贼似的。
西门大官人明显感觉这样更刺激,完全不予理会,一个翻身,这厮已干净利落地骑身而上:“圆圆,你想吗?”
陈圆圆稍一犹豫,便羞涩地轻咬下唇道:“嗯……想。”
她不想是不可能的,因为身下早已湿润,舒展,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喉咙底更传来荡人心魄的呻吟之声:算了,门开着就开着吧,只要相公喜欢……
箭已上弦,只等西门大官人吹响进攻的号角。
长驱直入,一场颠鸾=倒凤的战斗正式打响。
不得不说,天赋异禀的陈圆圆,纵然不是习武之人,但就床上的战斗力而言,绝对比花无语高了一个档次,居然一个人硬抗住了西门大官人连番进攻。
而战斗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修习媚功的花无语屡战屡败,但天生欲=女的陈圆圆却是屡败屡战,并最终笑到了最后……这应该是一个先天战胜后天的活生生的例子。
说实话,陈圆圆一开始还有点放不开,且不说开门大战没经历过,便是想想花无语就睡在隔壁,筱轩妹子就在楼下,相公便不管不顾地在自己的身体里肆意冲撞,这个……压力真的好大吖。但随着西门大官人充实而猛烈的冲击,鼻翼在急促地翕动,她的神智和意识都渐渐模糊起来,不过饶是如此,她也刻意紧咬牙关,极力抑制着自己呼喊的欲望。只知道用自己的双手双脚紧紧地箍着相公的身躯,四肢因用力而无法抑制地颤动,胸腹间也在不住地痉挛……
我要飞~~~~
这是西门大官人在心底吟唱。
天生欲-女那漩涡一般巨大的吸力,委实让人销魂,那一刻,这厮简直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欲望。
不怪西门大官人生出这等“没出息”的念头,其实道理很简单,陈圆圆天生欲-女,说白了,就是天生会“锦鲤吸水”,通过内部蠕动,自动汲取精阳,属于极品内媚……想想啊,一个男人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爽歪歪,那种销魂,是完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滴。
当然,锦鲤吸水属于房中媚术,虽然大多天生,但通过后天的修炼,也可以达到如此效果,花无语便是通过后天勤学苦练,也掌握了这招。
但相对而言,后天修炼再刻苦,囿于跟先天的构造差别,比如耻骨,感觉上,肯定是要差上许多,不能完全达到那种挤压和蠕动的巧妙,吮吸的力度也差强人意,虽然销魂依旧,但对西门大官人这种变态而言,就有点吊胃口的感觉了。
话说回来,花无语修习媚功,并尝到了有此带来的无穷乐趣,可是越发地辛苦修炼,其中的艰辛……唉,委实不足为外人道也。现在想想,都有点不堪回首的感觉,说起上进心,谁说女子不如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西门大官人原本坚挺的脊梁,在花无语后天发力没能摧垮的情况下,却在陈圆圆凭借先天优势,并且日臻娴熟的锦鲤吸水大杀招下,逐渐地垮了下去,整个人也如虚脱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无需对一代淫侠的表现失望,经过粗略统计(特别批注:不包括他上午跟花无语玩辇震),这厮今儿的有效射击次数已成功突破到两位数,并且,时间更是长达两个时辰之久……当然,这包括了中场的短暂休息。
这厮离开南楼的时候,浑身都是轻飘飘的,身上的硬件也早已变成了软件,白日宣=淫就是爽啊……呃……天都已经大黑了?
他没去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过度消耗的体能,而是径直往内院深处,靠近月亮湖的后院一座阁楼而去。
“我来啦!”
西门大官人发出一声极其嚣张,仿似临幸的宣言,一步跨入了秦小婉的房内。
第20章 你去不去?
月光如冰屑洒落,让人浑身作冷。
西门大官人推门而入,室内炭火带来的温热扑面而来。
但室内昏暗,只有月光透入,却是没有亮灯。
西门将军府绝对不差钱,更不会没蜡烛……记得乔迁之日,京城文武百官上门祝贺的不少,连宫里的内官监也送来了十几筐蜡烛表示祝贺,足够西门将军府全部烛灯没日没夜高燃一个月之久。
“嗯?怎么黑灯瞎火的?”
西门大官人嘴上嘀咕着,眼睛已很快适应了房内的昏暗,而看清了眼前的情景,眉头皱起的同时,心底也升起了一股怜惜和愧疚之意。
但见秦小婉斜卧在一张长椅上,姿势很是不雅,一腿屈伸,另一条腿却是高高抬起,翘在身前案桌上,而她的手里,赫然……拿着一壶酒。
很显然,西门大官人突然登门“临幸”没能打动秦小婉,除了娇躯微微一抖,她眼睛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将酒壶往嘴边送去……看她目光迷离,两腮晕红,估计已喝了不少。
再一打量,她像是沐浴过,素面不敷脂粉,却眉目如画,披至腰-臀的长发还有点湿,只穿了一件干净的布袍,也没有束腰,显得宽宽大大,腰肢款款,里面貌似还是真空包装……玉沟深深,双蒂隐现。此时她一腿高抬,能暗夜视物的西门大官人竟隐隐看到有一丛不是很茂密的黑森林在顽皮地低头寻幽。
秦小婉穿着打扮向来大胆前卫,走在时尚前列,西门大官人也见怪不怪,再说……这是在她自己卧房,哪怕她浑身赤裸,西门大官人也不以为奇。
但她虽然衣着暴露,却能恪守底线,不让西门大官人突破……由此推断,即便穿丁字裤上街的女人,不一定就是骚货,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说不定倒是个闷骚大王。
西门町今儿已经high过,也爽爆了,此番过来当然没打算真的临幸秦小婉……即便他想,银甲秦小婉也不肯。他是过来做辅导员工作,开导她……或者说,驯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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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厮已整整三天没见秦小婉了,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便对她使出了类似于熬鹰的手段。就是消磨她“逼亲”的斗志和耐性,戕害她高傲和执着的灵魂,让她彻底屈服,从而安于现状。
此时虽然对秦小婉心生怜惜和愧疚,但她没有彻底臣服之前,西门大官人便要将“熬鹰”战术进行下去……做啥事都不能半途而废不是?
伸脚往后一勾,嘭地关上门,脸一板,呵斥道:“我来啦,你没听到么?”
秦小婉的身子再微抖一下,眼睛却是彻彻底底地阖上了,但西门町却清清楚楚听到了她还在咕嘟咕嘟的饮酒声。
靠,你丫脾气还蛮倔嘛……非要逼我出杀招?!
毫无疑问,秦小婉这般作态看在西门大官人眼里,那便是赤果果的挑衅。
他冷哼一声,上前一把就要夺过秦小婉手里的酒壶,却不料,秦小婉好似猜到他有此招,及时伸出另一只手,用双手牢牢抱住,即便西门大官人将她身子都快提起来,也是不松开,完全不顾酒壶倾斜,酒水顺着她欣长的美脖一路流下,只瞬间,便浸湿了胸前的布袍,将雪梨般的美-乳乳型完美呈现出来。
当然,西门大官人是无暇欣赏的,这厮沉声喝道:“放手!看着我的眼睛!”
秦小婉当然不放手,哪里能这么容易屈服,眼睛也闭得越发紧了,只是酒喝多了,身子有些软绵绵的不着力道地被他提着,长长的脖颈也无力地往后垂着,随着西门大官人跟她抢夺酒壶,脖颈下那颗高傲的头颅,一晃一晃地,像足了一只垂死的天鹅。
“你放是不放?”这厮也是跟秦小婉耗上了,“我数一二三……一……”
“二……”
“你不放是吧?你可别后悔……”
貌似町哥很生气,后果难以预料,秦小婉不得不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双眸顾盼间,那灵动妩媚之态,简直能熔化了钢铁,可偏偏又狠毒无比:“混蛋!”
“你就是这么称呼你的男人?”
秦小婉嗤地一笑,脖子一下子昂起来,貌似爆发了:“我的男人?!你真好意思说……你凭什么说是我的男人?你是有媒妁之言?还是有父母之命?有礼聘么?有婚约么?”
“没有!”西门大官人很是干脆地承认,一把将她摁在长椅上,也趁她注意力转移,顺势夺过她手中的酒壶,随手往案桌上一搁,俯身逼近她,几乎鼻子对鼻子,煞是蛮横道:“但不管有,还是没有,都丝毫改变不了你是我女人的事实!你罔顾事实的挣扎和否认,都是徒劳的,无效的!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现在是!将来是!这辈子是!下辈子是!永远都是!以后谁他妈敢碰你一下,老子就把他阉了!!!”这厮对自己的“后宫”表示出了寸土不让,寸土必争的霸气。
“凭什么?你凭什么啊?你凭什么对银甲这么蛮横啊?”
秦小宛也是女人,也是用耳朵在生活,西门大官人恶狠狠的“警告”几乎瞬间就让她的心理防线溃败,甜成了一锅蜜,但嘴上自然还是不服软的。
这果然是一个性格决定命运的时代,西门大官人也算是对症下药,知道在恶魔崖土生土长的秦小宛好这口……喜欢桀骜不驯+狂傲不羁的综合型暴力男。
“凭什么?说你读书少还不承认……”这厮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话你没听过?这世上的男人和我一比……全他妈是渣。”
“切——自大狂!”
“这叫自信!做男人,没点自信怎么行……”说着,这厮突然啪地在秦小宛大腿上拍了一记,恶狠狠道:“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竟然还学会了背着我酗酒?”
不知是西门大官人这巴掌拍的太用力,打疼了她,还是西门大官人这话触到了她的伤心处,秦小宛竟是刹那间泪流如注,带着哭腔愤声道:“我借酒浇愁不行啊?我放纵一回不行啊?我痛苦一回不行啊?反正……我呆在这儿也没人管……没人理……没人亲……呜呜……”说到伤心处,秦小婉再也忍不住,回身伏在长椅扶手上,痛哭失声,却是将布袍裹得浑圆挺翘的臀部对着了西门大官人。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女人无理取闹!哭哭啼啼!”这厮貌似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抬手直接照着她的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不过……拍完之后,这厮又捏了两下。心里暗道:嗯,手感真是越来越好了。
秦小婉自然不清楚这厮的心思,挨了这巴掌后,竟然慢慢止住了哭泣,自我反省,银甲就是发泄发泄嘛,哪里无理取闹了……
西门大官人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轻轻叹息一声道:“唉,我知道,这段时间事情多,实在是忙,对你便有些冷落,你心生不快也是应该的。今天无语娘俩来,经她提醒,我才意识到这点,晚饭都没吃,我便赶紧过来看你,并且,我决定,明天我要给自己放假,什么事也不做,什么人也不管,只陪你一个人,就陪你一个人……我们去骑骑马,打打猎,好好玩一玩……咳咳,你去不去?”
去不去?
这他妈还用问么?
秦小婉再一次痛哭失声,这次是一回身,扑进了西门大官人怀里,牢牢地,紧紧地抱住他,是幸福的,甜蜜的泪水。
第21章 老子非羡慕嫉妒死不可
老虎山狩猎场,内区。
显然早已得到吩咐,今儿太子殿下要来狩猎,往日门前冷落鞍马稀的内区门前广场,单单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护卫就超过了千人,还有十个人一组起码有二十组的锦衣卫在四处巡弋,以及守在门前数十名随时听候差遣的太监和宫女。
如此场面,不知底细的人看去,还以为这里要举行什么重大外事活动呢,比如联合军演什么的。
此时只是上午七点多钟光景,太阳也刚起床一会儿,霜露还没被它晒化。
但广场上,却是早早地便来了两位参与狩猎的“团员”。
现在虽然是冬天,大早上的小风一吹,感觉冷飕飕的,但这两家伙,却都衣着单薄,仅着一件寻常的布袍,只是一个白,一个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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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者,一脸贱笑,正跟红袍者说着什么,看他胯下马金光灿灿,举世无双,正是帝王驹,白袍者也正是西门大官人。
坐在一匹枣红马上的红袍者,红袍袖短,下摆开叉,露胳臂露腿,胸口更勾勒出白花花一道深v,不用说,如此前卫着装,秦小婉是也。
看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很显然,西门大官人的熬鹰战术已取得了决定性和标志性的胜利。
其它且不说,便说今儿一早,由于激动和兴奋,秦小婉几乎一晚没睡,天没亮便爬了起来,主动走进厨房,做了平生第一回厨娘,不仅为西门大官人,也为几个姐妹,亲手烹饪了一锅爱心早餐……当然,味道如何,权且不论,起码,心意摆那儿了……如此,一家人共进早餐,西门大官人的后宫呈现出一片安乐祥和之态,实在是可喜可贺。
即便到了此地,秦小婉心里明白,昨儿又被这厮忽悠了,他根本不是专门为自己放假,特意陪自己来骑马打猎,更完全不是甜蜜的浪漫的二人世界。但……如此规格,如此隆重的上流社会的聚会活动,西门大官人只单单带她参加,足以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分量和地位,那么,西门大官人所有的忽悠都可以忽略不计……感觉幸福,是当前必须的表现。
西门大官人昨儿的辛勤劳作没有白费,后宫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态势,和谐共淫指日可待,淫间大道是一片光明,难怪这厮一脸贱笑,看起来开心的不得鸟。
这正是……人生自古谁不贱,唯有贱人笑的欢!
这厮今儿可谓是神清气爽,老怀大畅,跟仿似一刻也呆不住的秦小婉早早便出发,第一拨赶到了这儿。
等人虽然无聊,但对坠入爱河的秦小婉可不然,西门大官人不管说啥,都逗得她咯咯直笑,一扫多日来的委屈和郁闷。
此时西门大官人八成说了个晕段子,秦小婉悟性颇高,显然听懂了,是脸色羞红,却又眉目含春,拼命憋住笑,红着脸啐道:“你……流氓!”
“我哪里流氓了?我说的很大,很硬,是一块石头而已,你……”这厮嘴角挂着不言自喻的戏谑笑意,“想哪儿去了?”
秦小婉明显是想歪了,西门町这一说,顿时臊了个大红脸,也终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连忙娇嗔一句:“大色狼!懒得理你!”偏过头去,腰身前伏,娇羞忸怩之态甚是动人。
与她并马而立的西门大官人看得心里一荡,目光不由自主地便往秦小婉红袍遮掩不住的娇躯扫去,白皙的肌肤,在朝阳下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深v处更是晶莹如玉,小腰盈盈一握,双腿笔直修长,最吸引目光的……由于她半伏到马鞍上,西门大官人感觉手感越来越好的小翘臀,此时凸显出一个惊人完美的曲线。
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厮绝对会神爪,再试试手感。
不过,不能动手,动嘴却是无妨:“说我是色狼?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我啥时候色过你?哪次不是你勾引我?若不是我这人向来清心寡欲,坐怀不乱,我早被你色了……”
银甲秦小婉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绝非淫=娃荡妇,难堪被西门大官人这般戏谑,顿时羞怯难遏,一下子直起身,握紧手中的红色九尾鞭,抬手便要抽这丫的,却突然看到狩猎场内区入口处,有十几个人骑着马不紧不慢走了进来。
西门町见状,当然也不再跟秦小婉调笑,举目向来人打量。
这群人中,走在前面的有五个人,而被众星拱月般的中间一人,最吸引人目光……绝不是他帅得惊天动地,恰恰相反,这货长得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一张胖乎乎的大饼脸上,镶嵌着一双斗鸡眼,酒糟鼻,眉毛又粗=又短,还有两颗大板牙呲到唇外。而他身材肥胖,却是裹着一身毛茸茸,油亮亮,看起来极厚实,极暖和的纯白色熊皮,愈显体态臃肿。
他这幅尊容,此时却神态倨傲,一副不将天下人看在眼里的架势,显得很是滑稽可笑。
但很显然,这货是个极有权势的二世祖,左右身后之人没人觉得可笑,认为他天生便该如此神态。
且说紧随其后的两人,一左一右,骑着高大神骏的黄骠马,明显是家将,都长得身材魁梧,膀大腰粗。左边一人,满脸虬髯,手擎一杆粗大的长枪,气势威猛;右边这人,面阔方圆,神色冷峻,下巴上光溜溜的,手上挽着一把又长又大的雕弓,而他肋下,还挂着一把相比来说,很是小巧的貌似弩弓的短弓……很明显,这不是摆设,更不是装饰物,因为他胯下马马鞍前,左右各有一只箭壶,一个是特大号,一个却是特小号。
一般箭矢的长度在二尺八寸左右,但特大号箭壶内的箭支却是有三尺一寸长,箭头由三枚铁片组成锐三角形,长二寸五分,下有四个向前突出倒钩,钩尖锋利,箭杆以杨木制,羽以雕羽制,恰配那张雕弓。而特小号的箭壶内,箭矢仅有一尺七寸,箭头狭小,呈扁平燕尾状,特别尖锐,而燕尾剪尖略向外翘,当极具穿透力,且箭杆较粗,这样一支短箭,近距离攻击,杀伤力绝对比那长箭还厉害。
懂箭者,看到此人身带两张弓,当明白,这是一个行家里手:长距离用长弓,短距离用短弓。
两名家将往后的其他人,着装统一,也是骑着清一色的青骢马,显然都是随从护卫。
再说他身旁,一左一右紧贴着他的,竟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嫩得能一把掐出水来的双胞胎美女,穿着打扮也是一模一样,外面也都披着一件火红的玄狐皮制成的小披风。而她们不是老老实实坐在马鞍上,而是以极高难度的姿势盘坐在马鞍上,娇俏的身躯向二世祖怀里靠拢,也他妈不怕摔下来。
西门大官人看到这里,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这鸟人也忒会玩了,比老子还有艳福啊……一对双生姐妹?!而且还如此漂亮,而且还是十六七岁,水嫩水嫩的,而且身体柔韧性还这么好明显能够做各种超难度动作,而且还……老子不愿再往下想了,再想,老子非羡慕嫉妒死不可。
第22章 不死也得脱层皮
年关将至,各地的军政要员都纷纷回京述职,当然,希望挪挪位置,或者得到提拔,上京来打点打点也是主要目的。
不过,对辽东总督祖大寿来说,来京城的目的就很纯洁了,除了向领导汇报一下思想工作,就是拜会一些老友……老子就爱在那疙瘩呆着,天高皇帝远,谁奈我何?打死也不愿意挪位置,被提拔……再提拔?这老家伙得进中央军委,调来京城,跟养老有啥区别?他还是喜欢手握重兵,叱咤沙场的感觉。
祖大寿不仅仅在辽东牛=逼,在明朝整个军中也是响当当,巨牛=逼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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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自成系统,最讲究关系和论资排辈,而老祖家,自打朱元璋开国时候,便在辽东一带跟着他造反,从蒙古人手里夺回了政权,至此,老祖家世袭辽东,成为一方诸侯,辽东巨无霸,替大明看守着北大门,严防清军入关,即便是朱由检同志,对祖大寿也是礼仪有加,当长辈一般看待,其他人,谁敢得罪他?而其他人,他又怎会放在眼里?
不用说了,祖大寿的孙子,还是唯一的孙子祖小帅,那也绝对是放一个屁都让辽东震一震的主儿,貌似比他爷爷还牛=逼。
但这个祖小帅,不知道是先天基因变异,还是后天基因突变,抑或根本就不是他爹的种,反正他的长相一点也没随他爹祖泽润,长得英明神武,自打生下来开始,便长势不喜人,用歪瓜裂枣来形容他,一点也不过份,为此,祖大寿特意给他起了祖小帅这个名字……俺要求也不高,只要小小地帅那么一帅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但很遗憾,老天爷偏偏不让祖大寿如愿,祖小帅反而是越长越磕碜……到最后,可能是看习惯了,老祖家上下也不再纠结于祖小帅的长相了,毕竟是自家儿郎不是?该宠的一样宠,该爱的还是爱,甚至为了安抚他……祖小帅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个名字起得有多么的坑爹,每每不小心在镜中,或是洗脸时候水太清,看到自己的脸,这货就会发狂,把镜子砸了事小,端水来伺候他的丫鬟会直接被这货用刀把她的脸戳烂……反正,辽东总督府是没有一面镜子的,祖小帅洗脸再不用清水,改用奶……新鲜的牛奶。
久而久之,祖小帅的长相,成为老祖家,甚至是整个辽东,谁也不敢触碰的逆鳞!
不要说出言讥讽,哪怕是盯着祖小帅看的时间超过两秒,这货绝对会发飙,很快便让你欲仙欲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诚然,祖小帅性格不是一般的乖张,心理不是一般的变态。
但这货长相不咋滴,却非常聪明,什么笙箫弦管,蹴踘弹棋,挝鼓唱曲,博陆斗牌……种种纨绔子弟的勾当一学就会,再学就精,是个不折不扣的,标准的二世祖,特别喜欢玩,也非常会玩。
就说这次随同爷爷来京城,这货就完全是抱着玩的目的……毕竟是京城嘛,繁华热闹岂是小小的锦州可比?
当然,也不能落了小家子气,出门前呼后拥是肯定的,得力的保镖兼打手更不能缺……惹了老子,老子可没力气揍人。而最不能缺少的,自然得有美女左拥右抱,美女配英雄嘛,并且,必须必是上等货色,极其稀有的货色。
如此,在朱慈烺的“巧妙”安排下,西门大官人便跟这个出场很是拉风的二世祖在狩猎场内区不期而遇了。
而这群人前面五个人中另外两人,西门町却是认识那身着锦衣华服之人,正是王轩王都尉,即便他往日里再倨傲,但在祖小帅面前,还是表现的很谦恭。不过,那个头戴松江布的幅巾,身上是天青色袄服,蓝布裤,白布袜,青布鞋……穿着极普通的年轻人,表现得却极随意,时不时跟祖小帅说笑着。
此人身材修长,猿臂蜂腰,浑身散发出一股英武之气,而他偶尔张合的双眸中,却是不自禁地会迸射出浓重的杀气,只有杀过人的人才会有这般气势,并且,如此浓重的杀气,绝对是杀过不少人。
而他坐下马,毛色油光锃亮,浑身乌黑一片,看起来是异常神骏,铜铃般的双眼中竟然也是杀气横溢。
这群人远远而来,根本没注意到西门町二人。
却在此时,不知是示威,还是警告,帝王驹猛然见到“自己的”领地闯入这么多同类,不但不赶快前来拜见,竟然一个个都趾高气扬,貌似比自己还牛-逼,顿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响彻广场上空,乌溜溜的眼眸里更是暴发出强烈的战意和狂躁的杀伐情绪,貌似极想冲上去教训它们一番。
悍马同学发怒是很正常的,它原本很是乖巧地站在那儿,正一边修身养性,完全不理身旁那匹枣红母马的性=骚扰,一边竖起耳朵听主人如何忽悠妹纸,当然眼珠子也是瞪得溜圆,观察着俩人的表情,以便自己以后能用上,生怕漏过了主人一句话,或是错过了妹纸的任何一个反应……正大感受教,这些货大摇大摆地进来了,顿时震怒非常,心中痛骂这些货来的不合时宜,已经用黄金蹄踩踏着地面,发出嗒嗒嗒的大响向它们示警,但它们竟然置若罔闻,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主人,放我过去咬死这些不懂君臣之礼的憨货!
悍马这一声嘶鸣,不但惊了那些马,也是惊了马上之人。
不过,帝王驹的威严能镇住一般的马,但它眼中的这些个憨货,显然都见过世面,还是在战场冲锋陷阵那种大阵仗,并没被轻易吓住。只有王轩骑着的那匹高头大马貌似有点小生怕怕,嘴里发出不安和恐惧的嘶鸣,连那些随从骑着的清一色的青骢马和双生姐妹骑着的也是一模一样的大白马也没有被悍马发出的长嘶镇住,更不用说越发神骏的黄骠马和祖小帅的坐骑,而那穿着极普通的年轻人坐骑,更是扬勃也发出一声长嘶,貌似在跟悍马同学叫板。
这些憨货如此反应,显然出乎悍马同学的意料,它眼中的暴躁情绪忽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端的鄙视和轻蔑,就像看到了一群白痴。
而这群人中,除了王轩,其他人都不认识西门町二人,不过关注的目光,大多被帝王驹夺去了。但王轩见到西门町二人,却是不由得一愣,明显对西门町也来参加狩猎表示很意外,太子殿下恨之入骨,怎会也邀他参加?
很显然,朱慈烺组织这场狩猎活动,压根就不是跟西门町说的,主角是你,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更没有早早来到老虎山恭候西门町大驾。
他的计划很简单,目的很明确,就是让西门大官人这颗火星与祖小帅这颗哈雷小彗星相撞,结果他能预料,小彗星估计不禁撞,关键是小彗星身后的大彗星是颗庞然大物,到时候,西门町不死也得脱层皮。
西门大官人当然是不清楚大舅子的“借刀杀人”计划,想着这些人应该就是朱慈烺介绍给自己认识的,尤其是中间那个长相丑陋的家伙。
他倒没有以貌取人,主动拨马上前,笑嘻嘻拱手道:“诸位早啊,在下西门町,腆为御军卫所指挥使,不知……”他嘴上说着,却是用眼睛看向了王轩,显然是希望这厮介绍介绍。
西门町的大名在京城很有分量,但刚到京城不久,远处边关的祖小帅等一干人却是没听过,包括那衣着普通的年轻人,听他自报身份,只是个卫所指挥使而已,都情不自禁在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祖小帅更是用鼻子哼了一下,一双斗鸡眼也不再看西门町,而是直勾勾地看向了秦小婉,一下子便陷进秦小婉那道深v里,再也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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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周五出差一天,提起一更。。。
第23章 明显是“捅人”熟练工
西门大官人现在很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原则就是……低调,低调,再低调。
太张扬,惹人恨,也会引来一身骚……根据自然规律,优秀的雄性总是容易吸引雌性,对这一点,西门大官人表示很认同。
故此,西门町今儿一身普普通通的白色布袍,带来狩猎的弓箭,也是军营极常见的角弓和白羽箭,刚才自报家门,更是没有亮出镇国将军太子太傅大内密探零零七等绝对能唬住人的头衔,完全是一派低调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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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些人不屑的反应,西门町虽然看在眼里,却丝毫不以为意,装逼谁不会啊,完全没必要……他只当没看见没听见,仍是笑眯眯地看着王轩。
王轩虽然吃惊于西门町也来参加狩猎,却是不敢表示出一丁点的不屑,尽管他对西门町的憎恨不亚于朱慈烺,但对西门町的惧怕同样不亚于朱慈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没资格,更没能力挑战西门町,即便是自己的舅舅,也只敢在背后使刀子,在这厮面前,自己只能夹起尾巴做人……装孙子。
“咳……西门大人早,秦姑娘也早……”王轩现在可不敢再对秦小婉抱有幻想,此时都不敢多看她一眼,脸上堆出谦恭的笑,拱手招呼后,双手掌心向上,自然是先郑重介绍祖小帅,“这位是……辽东总督府祖小帅,祖公子……”
他话没说完,西门町没啥反应,但秦小婉听到“祖小帅”三个字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王轩顿时脸色一变,僵在了那儿,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祖小帅。
王轩可是印象深刻,现在想想,都感觉不寒而栗。就在前天,太子殿下宴请祖小帅,叫了一帮“太子党”陪同,那大理寺卿宋磊的儿子宋公孙也是听到祖小帅的名字躲在人后偷偷笑了一声,结果被祖小帅听到了,竟然不顾太子在场,立马发飙,直接走过去,拿起宋公孙桌前的大海碗就在他脑袋上开瓢,随即用破碎的碗狠狠地砸他的脸,一下,两下,三下……若不是被人拉住,一点也不用怀疑,祖小帅会活活砸死,或者说扎死他,即便如此,满头满脸是血的宋公孙破相是肯定的了,并且肯定比祖小帅还丑,而事后,宋磊把儿子接回去屁都不敢放一个。
王轩可不敢生出朱慈烺“借刀杀人”的念头,两边都是大佬,都是瘟神,自己级别太低,玩不起,搞不好就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他特别担心祖小帅发飙,到时候,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自己到哪儿喊冤去?
说实话,他介绍祖小帅的时候,已经够小心了,特别强调了“辽东总督府”,他倒是很想不介绍祖小帅的名字,但这样的话,祖小帅这个变态绝对会认为是自己故意不说,明显是歧视他的长相,很可能马上就对自己发飙……因此,他将“祖小帅”三个字含含糊糊,一带而过,没想到……还是“闯了大祸”!
秦小婉笑出声的一刹那,王轩只感到脊梁骨冷飕飕的,仿似有一把利剑从他身后劈倒。
王轩眼睛瞟向祖小帅,只看了一眼,心里一凛,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紧跟着,耳边已传来祖小帅仿似公鸭般的嘶喊声:“臭婊子!!!小爷给你两个选择,一……算了,看你个臭婊子还有几分姿色,小爷也不忍心杀你,就给你第二个选择,马上给小爷爬过来,用你那张烂嘴舔小爷的脚丫!若是舔得小爷爽,或许会考虑收了你。”
西门町看到王轩“奇怪”的反应,再看到祖小帅瞪着一双斗鸡眼,大饼脸涨得通红突然发飙,瞬间明白……小婉这声轻笑,触碰到了这位辽东总督府二世祖的逆鳞。
西门町现在毕竟也是在军队里混的,当然知道祖大寿这尊大佛,也瞬间明白,朱慈烺如此热心地邀请自己参加狩猎的意图。
原本祖小帅突然发飙,说的话也很难听,但可怜人自有可怜处,西门町倒没准备跟他一般见识,毕竟秦小婉失礼在先,有取笑人家长相的嫌疑。现在识破了朱慈烺的“阴招”,当然更不想与祖小帅结仇,遂了朱慈烺的愿。
他心里发出一声冷笑,脸上愈是如沐春风般连忙朝祖小帅拱手道:“原来是祖公子,西门町久仰大……”
没等西门町说完,祖小帅斗鸡眼一瞪,指着西门町便骂道:“你丫不想死就给老子闭嘴!”说着,偏头又对一脸怒容,却是忍住没发作的秦小婉喝骂道:“臭婊子,你他妈还快不给小爷爬过来?难道非逼小爷辣手摧花?!”
显然地,朱慈烺十分地了解祖小帅的性格,一般不了解这货的人,第一次跟他见面,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或直接或间接地会触碰到这货的逆鳞,而只要触碰到他的逆鳞,这货百分之二百会发飙,不止不休。当然,朱慈烺清楚,这个妹夫不是一般人,倒不一定会触碰祖小帅的逆鳞,但他也清楚,这个妹夫和祖小帅都是极其高傲,极其自负(西门大官人表示坚决不敢苟同,老子是自信好不?)的人,两人碰一起,绝对会上演火星撞彗星的好戏。
这一次,秦小婉忍不住了,一抖手中的九尾鞭,便要出手,却是被西门町一把摁住了。
西门町脸上笑容不减,却是不再对祖小帅说话,而是朝那穿着极普通的年轻人笑道:“这位仁兄,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我们都是太子殿下邀集而来,不看小弟薄面,还望看在太子殿下的金面上,休要怪罪我这位朋友的不慎失礼之处。”
这年轻人显然这种场面见多了,也见腻了,早已见怪不怪,一直是神色淡淡地看着,见西门町对自己说话,仅回以淡淡一笑,便偏头看向祖小帅。
而这一次,祖小帅没有打断西门町的话,当然不是因为西门大官人彬彬有礼,始终脸上带笑,而是两次喝骂后,西门町和秦小婉的反应让他心头怒火狂飙,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早气成了猪肝色,伸出食指和中指指着西门町点了又点,嘴里哆哆嗦嗦:“你……你……”终于,大手一挥,大叫道:“给老子捅死他!!!”
这一声叫,让王轩浑身一颤,脸色骤然间一片惨白,后心更是冷汗如浆,太子殿下,你他妈也忒狠毒了!老子不就是想抱你大腿,厚着脸皮主动提出也想来参加狩猎,你他妈不愿意就不愿意,竟然给老子安排了这么一出,直接想整死老子啊!
王轩这是冤枉了人家太子殿下,对他这种小角色,太子殿下当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之所以同意他的“主动请缨”,那是看在杨嗣昌的面子上,并且安排他跟祖小帅他们一起出场,也是为自己找个见证人……火星撞彗星的大戏,自己可不是导演。
而祖小帅话音刚落,他身后那个擎着又粗又大长枪的家将,二话不说,隔着祖小帅,对西门大官人分心便刺!
这招干净利索,势大力猛,又快,又准,又狠。
这家伙肯定经常为祖小帅干捅人的活,明显是“捅人”熟练工。
他其实早已不耐,心里还奇怪呢,今儿少爷的脾气怎么这么好?难道是被这妞迷住了?
很明显,西门大官人的低调和委曲求全,让祖小帅这群人,包括那年轻人,都愈发以为他只一个小角色,之所以能被太子殿下邀请,或许,可能,大概是受到太子殿下赏识吧,让他来巴结巴结辽东总督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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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某个渣最近忙晕了,以为昨天是周五……
第24章 简称武林高高高手
目光凌厉而又不屑的一双眼睛,时而清澈,时而深邃,时而像皎月一般明亮,时而又像黑夜一般黝暗,时而像太阳一般的炽热,时而又像大海一般深沉……黎明和黄昏,光明和阴影,在那眼瞳中变幻。
谁的眼睛这么牛=逼?
这是西门大官人的眼睛,这是西门大官人在小姨子朱微娖心中的眼睛。
朱微娖虽然从小出宫在外闯世界,了解和感悟了太多世间疾苦,人间百态,小小年纪便形成了极其沉稳和内敛的性格,给人一种历尽沧桑的感觉,但在爱情的世界里,她纯洁的犹如一张白纸,甚至比白纸还白纸……就是个白痴。
她觉得自己看不懂,也读不懂姐夫眼中透露的内心世界,但这双眼睛仿似有着魔幻般的吸引力,勾引着她尝试去看懂,去读懂……嗯,某个不良姐夫就是勾引,让她愈陷愈深,让她不能自拔,更是让她情不自禁地心头小鹿乱撞……她喜欢,甚至迷上了那双修长剑眉下的眼睛。
昨天西门町突然发飙,朱微娖虽然吓了一跳,但冷静下来后,毫不迟疑地,立场坚定地认为……姐夫“推倒”田娘娘的行为是没有错的,田娘娘太不应该了,竟然妄断町哥救她是贪图她的美色!!!太久没被父皇临幸,得臆想症了吧?简直是忘恩负义,恬不知耻,町哥该掴她一嘴巴……朱微娖完全没理会田贵妃的失声痛哭,几乎是满腹怨气地离开了启祥宫。而脑中不时浮现出西门町拧眉怒目甩袖而去的情景,朱微娖愈发地为姐夫遭到田贵妃“污蔑”感到胸口郁愤难平,竟是跑到“六堡茶事件”后很久都刻意回避的袁贵妃处寻求慰藉,感觉姐夫口中的“毒妇”也比田娘娘良心大大地好。
当然,小丫头很懂的轻重,在袁贵妃面前只字未提姐夫“推倒田娘娘”事件,而是邀请她做伴,一同参加太子哥哥组织的狩猎活动。再想到太子哥哥邀请参加狩猎活动的都是男性,如果只有自己和袁贵妃,未免显得突兀,也会在外人面前有失公主殿下应守的体统,朱微娖便拉来了闺中好友,对京营提督吴襄大公子吴三桂心仪已久的黄奕……太子哥哥说,这个大明最年轻的团练总兵也在受邀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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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朱微娖为啥没邀请姐姐朱微如做伴?
开玩笑!在朱微如眼皮底下,朱微娖哪里有机会,又怎么好意思跟姐夫亲近。
朱微娖想都没想便否定了,昨儿在画舫上抱着町哥太紧,貌似姐姐有点不高兴呢。
虽然周显也会参加狩猎,但跟见到姐夫相比,朱微娖内心的“期待和小激动”最终还是压制住了“紧张和小忐忑”,一大早便收拾好,催促太子哥哥尽快出发。
朱慈烺还没见过朱微娖对什么事会如此热心,看她眼中流露出的点点兴奋,想当然以为,妹妹情窦初开了,这是心情迫切地要去见周显吧?
现在,太子殿下对朱微娖这个妹妹的关爱,可是比以前好的太多太多太多了,原因无他,盖因另一个妹妹太强势,并且她“老公”更是西门大官人,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还是微娖妹妹好,不跟他争权夺利不说,她“未婚夫”周显可是周皇后娘家大侄子,完完全全是一个权利集团的,也正是周皇后的枕头风,才让老朱早早地便给朱微娖预定了“如意郎君”。
如此,在朱微娖的催促下,朱慈烺一行人也是较早地便到了老虎山狩猎场内区……不过,却没有进入内区广场,而是落脚在了内区入口不远处一座类似于烽火台的建筑内。
朱慈烺的解释是,周都尉孤身前来,我们在此等他一起进去。并且,还拿周显对妹妹开了开玩笑,让朱微娖俏脸羞红,很是不好意思开口谢绝太子哥哥的“成全美意”,只有强作镇定地与袁贵妃和黄奕闲聊,也没注意太子哥哥登上了“烽火台”,一直没下来……直到守在“烽火台”门外的侍卫进来通报,帅气逼人的周显单身匹马赶到,才发现不见了朱慈烺身影。
而此时,在“烽火台”顶层瞭望塔上,朱慈烺双手举着一支制作精巧的单筒望远镜,正向狩猎场内区入口广场内看着……“终于”见到祖小帅的贴身保镖,有猛张飞之称的童史睨向西门町出手,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却在这时,“蹬蹬蹬……”有个侍卫急步登上了瞭望塔,朱慈烺“啪”地一合,那望远镜竟是可以伸缩,变成只有一巴掌长短,揣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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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一枪分心刺到,西门町脸色不变,很是随意地一抬手抓住了足有一尺多长泛着寒光犹带血腥味的枪头。
任凭童史睨拉拽、上挑、下压、前捅,一张脸憋得通红,一双豹环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满脸的虬髯更是要竖起来,胯下黄膘马也似不堪受力地四蹄直蹬,他手中那杆长枪却是在西门町手中纹丝不动。
没办法,他跟西门大官人之间的武力值相差太远了,简直就是零和满分的对比。
周围人看得暗暗咋舌,王轩或许不清楚,他们可是清楚的很,童史睨在整个辽东以臂力著称,那杆长枪重达一百二十七斤四两,一般人拿起来都吃力非常,他拿在手中像是耍一根稻草般轻松,此时却……那两个双生姐妹更是以异样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一幕,看向西门大官人的眼中难掩惊艳之色。
西门町脸不红,气不喘,却似毫不费力,微微皱眉道:“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刀动枪,大家都算是太子殿下的客人,伤了谁都不好。”
说着,西门町一松手,童史睨双手端着长枪,脚踹马镫已站起身正用吃奶的力气往上挑,这突然一失力,“呼”地一声,这杆又粗又大的长枪顿时呼啸着挥向半空,眼看着收势不住,童史睨双臂高举,身体往后仰倒,长枪便要砸到他身后那群护卫,却见那穿着极普通的年轻人……正是团练总兵吴三桂,迅速回转身,一伸手拉住了他。
显然是经过长期配合,童史睨没将冒犯少爷的人捅死,另一个贴身保镖便会出手……用箭射死他!
那手挽雕弓的汉子虽然心中吃惊不小,但不等祖小帅吩咐,却是第一时间将腰下那张短弓操在手中,西门町话音刚落,一支短箭发出尖锐的声响,流星闪电一般,直奔西门町右肩而来……这当然不是他手下留情,而是西门町的表现让他不敢掉以轻心,这第一箭不仅是试探,也为了分散西门町的注意力,因为随着那尖锐声响起,和第一箭同时搭上弓弦的第二支箭……竟是完全没有声响但速度仿似更快地射向了西门大官人左胸。
双方仅有六七米的距离,对专为近距离攻击的短弓而言,并非最佳距离,燕尾箭矢的穿透力和杀伤力要在十五米左右才能达到峰值……但毫无疑问,这样的距离对离弦速度达到几倍音速的短弓箭矢而言,绝对是必杀之箭,目标完全没有避开的可能性,哪怕他是武林高手。
西门大官人当然是武林高手,但他是高手中的高手中的高手……简称武林高高高手。
即便如此,双目陡然闪过一丝冷芒的西门大官人也是不敢大意,瞬时判断出,这两支箭的威力比九寨十八坞所谓的箭神鹤久鸣射出的箭强了不知多少倍,伸手“捉”箭显然不行……来不及事小,手掌很有可能被洞穿……也根本不容西门大官人多想,两支箭几乎同时电闪而至,西门町右肩猛地一沉,同时,左手握拳,叉腰神功运到极致,一拳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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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终于赶上一更,木有断档。。。
第25章 两个换你一个
提及十几年前战死沙场的抗清名将满桂,不要说在军中,便是在文官中也是知者甚众,其名声比袁崇焕还响亮。
这样一个对大明忠心耿耿壮烈捐躯的抗清名将,却非汉人,而是出身在明朝北部边陲的边塞牧民,是个纯种的蒙古人。
而在军中提起他,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他的骁勇善战,不是他的悍不畏死,也不是他对大明的忠心赤胆,而是他……冠绝天下的箭技!
有多少次两军对垒尚未开战,满桂便于千米之外一箭而去将对方将帅射杀敌军大乱而被轻松击溃?有多少次两军陷入胶着混战,满桂于乱军中一箭射断永不能倒代表军魂和意志的对方帅旗?又有多少次满桂深陷敌军包围,仅凭手中一张弯弓而突围?即便有随军记者跟踪记载,也是记不清的。
对大明这员猛将的陨落,当时继位还不满三年的朱由检同志是悲恸莫名,不但追赠其为少师,世袭锦衣佥事,而且他子子孙孙只要为官,起步就升三级。
因此,满桂的儿子,满江红,继承老爸的遗志,参军入伍,跳过小旗、总旗直接便从百户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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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尽管满江红从小便练习骑射,单就箭技而言,甚至比他老爸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当官领兵打仗却实在不是一块料,从军已有五六年,官职只升了一级,仅是个小小的守备……祖大寿还是看在昔日并肩作战的满桂面子上。
最后,还是满江红自己向祖大寿提议,与其在军中浑浑噩噩混日子,并且很有可能因为自己贻误战机,倒不如让我去总督府当个家将,看家护院的本事我还是可以的。
如此,祖小帅便有了一个最得力,最可靠的保镖兼打手……没有之一,因为,只有在童史睨摆不平的情况下,满江红才会出手……这种情况很少发生,所以祖小帅一发飙,只习惯叫“给老子捅死他”而不是说“给老子射死他”……但很少发生并不是没有发生,童史睨臂力过人,一杆枪使得猛过张飞,但充其量只是个莽夫,遇到厉害一些的武林高手,往往是捅人不成反挨揍,而这个时候,根本无需祖小帅吩咐,满江红很有做保镖的自觉性,会及时出手射杀对方……而满江红出手,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次失手的记录,并且,还都是一箭解决问题……哦,有一次射了两箭,对方可能是偏心者,明明一箭几乎洞穿其左胸,他竟然还能爬起来跑,不得已,又补了一箭,从其后脑贯穿至前额而毙命。
由此可见,满江红还是把西门大官人当作了生平仅见的劲敌,一出手便是双箭连发。
当然,他这是志在必得,不允许自己失手……不仅仅是他,场中祖小帅这边的所有人,都对此没有丝毫的怀疑,这丫死定了!
那两个双胞胎姐妹在耳边听到弓弦声响的一刹那,目光中不由得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多强悍的小伙啊,竟然比老童的臂力还大,这要是一手一个抱起咱姐妹,那绝对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唉,可惜,可惜了……
即便是西门町身侧的秦小婉,猛然见到这两箭,也是情不自禁骤然瞪大双眸,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声惊叫便要脱口而出,却突然感到身体周边的空气仿似瞬间被抽空,让她有一种眨眼间便要窒息的感觉,惊叫声硬生生噎在了嗓子里,紧跟着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大响,犹如一枚炸弹在她耳际炸开。
秦小婉感觉耳边嗡嗡直响,惊魂未定中定睛看去,见西门大官人在帝王驹上安然而坐,终于是……畅吸一口气,再一细瞧,西门大官人右肩之上的白袍不知是被箭头还是被箭矢夹带的强大劲气划破了长长一道,露出了西门大官人肩头的嫩肉,但却是没有见血。而他正举着左拳在嘴边对着明显泛红的拳峰轻轻吹了吹,那第二支箭竟是寸寸而断,散落在身前空地。
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感觉十二万分不可思议地看着西门町,他……他……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他妈还是人么?
却在此时,西门町一甩左手,整个人突然从帝王驹上腾跃而起,仿似猎豹一般就在半空中向祖小帅身后扑去,老子权且放过祖小帅这个夯货,先收拾收拾你们两个爪牙出口恶气再说。
西门町的目标先是满江红,还真怕这厮回过神来再射几箭,尤其是射向秦小婉。
若不是亲眼所见,满江红打死也不信,竟然有人能用自己的拳头硬磕可以开金裂石的燕鈚箭……他的震惊,比其他人更甚,完全是惊呆了,西门町一扑而至,一巴掌抽得他从马背上横飞而出,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摔趴在地上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的手中倒是牢牢地握着那张短弓。
毕竟是长期配合的搭档,产生了一种血肉相连般的默契,其他人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童史睨一声怒吼,长枪一摆,已打横向尚在半空无处着力的西门町扫去。
西门町侧对着童史睨,原本打算一击之后,脚踩满江红坐骑再扑过去也抽这厮一巴掌,却是没等他落下,童史睨的长枪已拦腰横扫而来。西门町瞬间改变主意,半空中一拧身,面对向童史睨,左手探出,一把抓住了枪杆,身体往下落的同时,手上猛一用力,一下子将童史睨从其马背上挑了起来。而这时候,西门町双脚已落在了满江红的马背上,再一使力,更是将童史睨举在了半空中。
童史睨身材魁梧,体重起码两百磅以上,被西门町站在马背上用一只左手握住他的长枪以举火烧天式高挑在空中,画面极具视觉冲击力。
也是误打误撞,童史睨惧高!
这货根本来不及撒手,只感到耳边呼地风响,像是坐极速过山车,心都快沉到了脚底板,人一下子便升到了高空,再打眼一看,自己离地足有六米多高,顿时吓得脑子一片空白,脸色瞬间惨白,第一时间紧闭上了双眼,双手牢牢地搂抱住手中的长枪,双腿几乎同时也死死地盘在了长枪上。
西门町还以为童史睨会顺着长枪滑下来攻击自己,已做好了把他摔个七荤八素的准备,不成想……他握枪的手明显感觉到来自童史睨身体的颤抖,稍稍举目一看,更发现这厮满头满脸大汗如浆,沿着他络腮胡子滴滴答答往下直落。
看到眼前这一幕,不仅那群护卫傻眼了,连祖小帅和吴三桂也是呆呆地忘了说话。
但那群护卫显然是训练有素,很快便反应过来,靠近的几个人当先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便向西门町攻来。
西门大官人今儿心情好,又不想跟祖小帅结仇,当然没准备大打出手,只是小小地震慑他们一下而已,别以为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这厮岂会让这帮护卫伤到?单脚一点黄膘马,人已再次腾空而起,嗖地一声从祖小帅头顶飞过……这次童史睨没忍住,伴随着他长长地“啊——”的惊恐叫声,西门大官人已干净利落地坐回到了悍马身上。
“嚓——”的一声,西门町抬手便将手中的长枪插在了身前,枪头尽没,枪杆巨震……不知是童史睨吓得没了力气,还是被震动所致,这厮终于从枪杆上滑了下来,却是根本站立不住,浑身没骨头似的瘫软在地。
“祖公子,我知道你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这两位竟然真对我下狠手,是真想要我的命啊……”西门大官人笑嘻嘻地拍了拍手,指了指童史睨和半边脸高肿刚刚爬起身的满江红,略带歉意道:“对这种擅自做主行凶作恶的家奴,我越俎代庖,略施薄惩,祖公子,你不会介意吧?”
到了这时候,祖小帅再不开眼,那他就不仅仅是丑的问题了,脑子也有问题。好在这厮脑子聪明的很,西门町又是明摆着搭台阶给他下,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他心里合计,西门町是不敢得罪他,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梁子必须先放一放。
祖小帅稍稍一愣,随即击掌道:“教训的好,教训的好,本公子还得谢你出手,又岂会介意……”这厮说着,或许自己也感觉这话说得违心,大饼脸有些发热,双手一展,搂住了身边双胞胎姐妹,哈哈一笑,貌似豪气干云的样子,却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看起来更丑,很是猥琐道:“西门公子,这俩妞不错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本公子吃点亏,两个换你一个,咱们交个朋友。”
第26章 这丫终于成熟起来了
祖小帅这么说,那是真准备揭过梁子,跟西门町交个朋友。
对他而言,女人就是玩物,其价值比胯下马还不如。
但这样的玩物却是男人不可或缺的东西,彷如吃饭穿衣……当然,祖小帅享受锦衣玉食,自然要追求极品货色。
关键是,祖小帅认为,男人之间互换或者赠送这种玩物,是最能体现诚意,也最直接的交友行为……很显然,换-妻之风,便是祖小帅之流推广流传开来。
西门町在他眼里虽然是个小角色,但西门町极其强悍的表现,不但能让女人眼睛发亮,对男人同样具有杀伤力……祖小帅心里合计,若是把这小子收为本公子的贴身护卫,便是送他十对这般的双生姐妹也值啊。至于这厮提出两个换一个的交易条件,明显是对西门町手上秦小婉这种“货色”也比较垂涎,话说回来,交朋友嘛,得拿出诚意,什么叫诚意?平等是第一要素……本公子送你两女人,虽然我情愿吃点亏,但你怎么滴也回报我一个吧?
祖小帅话没说完,那俩双生姐妹便腻在他怀里,朝西门大官人开始放电了……电量之大,足以看出,她们是非常赞成这笔交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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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虽然对祖小帅能拥有这对极品双胞胎表示了强烈的羡慕和嫉妒,但压根没想要据为己有。毕竟,作为一代淫侠,“淫”是他做人的本质,“侠”却是他处世的原则……西门大官人做如是想,这夯货还真他娘的荒唐,变态,竟提出这种换-妻之举,貌似老子还真有点那啥……心动。
这厮正要谢绝祖小帅的“好意”,秦小婉却是抢先一步……先发飙了。
秦小婉今天第一次参加这种宫中组织的社交活动,还有点摸不清这种“上流人士”的做派和习性,尤其是看到西门大官人一再忍让祖小帅的挑衅,貌似有点不敢得罪他,小婉妹子自然得给町哥面子,也选择了一忍再忍,没想到这个丑鬼越来越无耻,越来越下流……好吧,秦小婉发飙的真正原因其实是,祖小帅话音刚落,西门大官人看了那双生姐妹一眼后,竟然偏过头也看了她一眼,貌似在做比较,再做权衡,看看划不划算。
两脚一踹蹬,她胯下枣红马仿似受惊一般,猛地就向祖小帅冲了过去,几乎同时,手中的九尾鞭在空中“啪——”地一声脆响,七根镶嵌了细刺倒钩的鞭尾呼啸着齐齐向祖小帅那张目标明显的大饼脸招呼过去,完全不介意人家祖小帅会破相,呃……也不一定,或许秦小婉是抱着替他整容的目的。
祖小帅没想到这妞的彪悍比童史睨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接吓傻了……当然,即便没吓傻,也躲不开秦小婉羞怒之下的全力一击,即便西门町发应过来,也是来不及出手阻止。而那两个双生姐妹更是吓得尖叫一声,缩回到了自己的马上。
却在这时,祖小帅一左一右,有两道身影飞身扑来,正是吴三桂和王轩。
但两人目的不同,王轩是“飞身挡子弹”,直接扑向祖小帅,准备用自己的后背挡下九尾鞭,很显然,这样一个巴结的机会,王轩不想白白浪费,不就是挨一鞭嘛,还能抽死人……如果王轩知道九尾鞭的细刺倒钩上都淬有剧毒,挨一鞭不得秦小婉独门解药,还真会被抽死,他还会不会如此“勇敢”。
吴三桂却是从侧面迎向了九尾鞭,而他飞身扑来的瞬间,已抽出了腰下的长剑,半空中挥剑向九尾鞭撩去……看吴三桂伸手的架势和气势,竟是少林武功,达摩剑,并且功夫还不弱。
秦小婉乍逢劲敌,不由得精神一震,单手猛地一拉缰绳,止住了枣红马前冲之势,同时握鞭的手腕轻轻一抖,九尾鞭攻击的方向已变,不仅避开了吴三桂的长剑,七根鞭尾更是瞬时散开,分击向迎面而来的吴三桂前胸小腹。
吴三桂不愧是少林弟子,基本功还蛮扎实,陡然一个千斤坠,手中长剑幻起一招孔雀开屏,身体落地的同时,也将七根鞭尾悉数隔开。
而这个时候,王轩才扑到祖小帅身上,差点将体态臃肿的祖小帅撞下马,幸亏身后的护卫已及时赶上,扶住了他。
“小婉,住手——”
眼看秦小婉九尾鞭一甩,又要向退后两步已挡在祖小帅马前的吴三桂攻去,西门町嘴里喝道,已赶紧纵马上前拉住了她,脸上露出一副无奈之色对祖小帅道:“祖公子,让你见笑了,我家这婆娘泼辣的紧,可不允许我将她换了。”
祖小帅还有点惊魂未定,他可是清楚吴三桂的武功,竟然被逼得拔剑,并且还没将这娘们制住,不由得对秦小婉心生了一丝惧意:老子玩女人是为了享受,玩这娘们……估计得要我的命啊。
“咳咳……理解,理解……”
祖小帅大饼脸抽抽了两下,有些讪讪道,突然从狩猎场内区入口处传来太监的尖嗓:“太子殿下驾到——”
话音刚落,从入口处已“哗啦啦”冲进来几十骑快马。
当先一人,一身玄黄看起来器宇轩昂,而他披着一件雪白的斗篷,随着胯下白马疾驰猎猎飘舞,造型不是一般的拉风装酷,正是太子朱慈烺。
紧随其后的四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黄奕、朱微娖、袁贵妃和周显。
其余之人,都是身着飞鱼服,腰下绣春刀,手上挽弓弩,全副武装的锦衣卫亲军。
尽管祖小帅很嚣张,很牛-逼,但在太子爷面前,还是得收敛起锋芒,不等朱慈烺赶到,便煞是费力地在王轩搀扶下“滚”下马,规规矩矩恭候太子殿下驾到。
祖小帅下马,他随从之人更是齐刷刷飞身下马,跪倒一片,包括满江红和缓过劲来的童史睨。
如此场合,西门大官人当然也得守规矩,不能还大刺刺地坐在马上。看秦小婉掩饰不住脸上的好奇之色,极不礼貌地向打马而来的朱慈烺上上下下打量着,赶紧伸手一拉,和她飘然下马,没等他提醒秦小婉两句,隔着老远,朱慈烺便喊道:“见谅,见谅,本宫来迟一步,让诸位久等了……”
说话间,朱慈烺一群人已到了近前,顿时拜见之声响起一片。
朱慈烺想象中,自己这时候现身,应该正是西门町大杀四方,将祖小帅一群人揍得落花流水的当口,场面应该很是混乱才对,但……眼睛在西门町和祖小帅等人脸上扫过,也没发现双方反目成仇的迹象,朱慈烺眼中情不自禁闪过一丝纳闷,却是神色平静,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
平和的声音中,倒有一股矜持威严的感觉,再看他脸带微笑,满是谦和,一点也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种倨傲轻佻的神情,西门大官人不由得很是感慨,这丫终于成熟起来了……嗯,应该是被老子催熟的。
而朱慈烺眼中一闪而过的纳闷之色却正落入西门町眼中,顿时印证了心中猜想……你妹的,不老老实实当你的太子爷,非得搞东搞西,有意思吗?看来老朱对你的处罚太轻,这是教训不够深刻啊,得把你丫从太子的位置上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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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祝天下所有的老者重阳节快乐,健康长寿。。。
第28章 简直迷死个人
什么叫牛-逼?
微微一笑迷死人,两眼一翻能杀神……这才叫牛-逼。
西门大官人霸气尽露,牛-逼喧天,连朱慈烺也是心里一寒,条件反射般打了个寒颤,黄奕更是被吓得一哆嗦。
很显然,因为姐姐朱微如的身份没公开,朱微娖是不可能,也不好意思主动跟闺蜜八卦“西门大人”的,而顺天府尹黄胆虽然听闻过西门大人的大名,但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自然更不会跟自己的女儿提及西门大官人。而昨天西门大官人大发神威,勇救公主殿下,且不论黄奕当时已吓傻了,完全没注意到,即便清醒着,以她的大脑容量和高傲个性,也只当西门町是个有点背景的护卫而已。
如此,今天再见,对这样一个自报家门是御军都指挥使的家伙,黄小姐是大大滴不屑的,再加上秦小婉实在是“夺男人眼球”,特别是三桂兄时不时看秦小婉一眼,着实让她嫉妒,抓狂,怨恨……不由得控制不住那张嘴,出言讥讽,挖苦……却是不知道人家吴三桂频频打量秦小婉,是因为刚刚短暂的交手,让他对秦小婉有种刮目相看的味道。当然,秦小婉的前卫着装,深v造型,也是吴三桂偷看她的原因之一。说起来,三桂兄已是个大龄青年,为何迟迟未婚呢?倒不是他长期窝在边防前线,整天跟一帮兵哥哥“厮混”有了好基友,从而性取向有问题。而是他叱咤风云,纵横沙场,对心目中理想伴侣的要求是“击鼓战金山”的梁红玉一样类型,能随自己一起出征,上阵杀敌,绝不要那种只能养在家里的金丝雀。但他所处的环境和家庭背景,见到的全是一些官家的大小姐,斯斯文文,柔柔弱弱……他今儿还是头一遭见到秦小婉这种“打女”,并且还如此靓丽,吴三桂不由得眼前一亮,小心脏猛跳了几下,很是有点心动……正因如此,他拦下秦小婉进攻后,才选择退守,而不愿意跟她交手,怕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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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此时黄奕阴损的一张嘴张成了o型,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西门町:你你你……你竟敢骂我?!你……你怎么敢骂我?!没看到我跟公主殿下情同姐妹?没听到我爹爹是顺天府府尹?你一个小小的都指挥使哪里来的如此大的狗胆?!不说太子殿下便在当场,这里哪个人不比你……
没等黄奕想明白,让她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西门町话一说完,已不再看他,而是偏转头对秦小婉“怂恿”道:“小婉,对付这种贱人还是你上,你可千万不要客气,更不用手软,尽管上去狠狠地煽她那张臭嘴,她自己嘴贱找死,怨得谁来?”顿了一下,又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嗯,虽然这种贱人死不足惜,但咱们不能跟她一般见识不是?给她一个深刻点的教训就行,别把她打死了。”
秦小婉一张俏脸早就气得通红,黄奕第一次“发声”的时候,便想甩手一鞭抽她丫的……但町哥不发话,又不得不隐忍。
秦小婉可是恶魔崖正宗“出品”,绝非赝品,次品,山寨货,“小魔女”的名号完全是实至名归,若是她单独前来参加这所谓的上流社交活动,肯定是谁也不放在眼里,估计跟当日参加朱微如选婿活动一样,以捣蛋、恶趣、整蛊为主,才不管你是太子爷还是二世祖,惹着姑奶奶,九尾鞭伺候!但跟西门町前来,当然是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恣意妄为,毕竟,町哥现在不混江湖混官场,靠比谁的拳头硬是行不通的……没看到町哥也是再三隐忍么?
不过,既然町哥发话了,小婉妹纸自然是无须再忍,呃……这丫头肯定是怒火攻心,有点急不可耐——西门大官人的话余音还在绕耳,秦小婉根本不在意别人意见如何,也绝不会问别人能不能去抽黄奕耳光,是动如脱兔,红袍翻卷起一阵风,露出好长一截白花花的大腿,窜至黄奕身前,不等她反应过来……事实上,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耳光已抽得她失去重心,向一侧摔倒……秦小婉显然不愿意费事,等她摔倒后揪她起来再抽耳光,而是紧跟着反手又是一记耳光,力量把握的刚刚好,一下子把黄奕身体的重心又打平衡站直了。
虽然只抽了两记耳光,但细皮嫩肉,貌似弱不扶柳的黄奕哪里受得住?不但脸上立时,马上,很快显出红红的“五指山”,从嘴角,从鼻孔,也第一时间冒出血来,整个人更是被抽蒙了。
但……两记耳光明显不足以今儿连番受气的秦小婉泄恨,在町哥交待“别把她打死”的大原则框架内,秦小婉开始了抽耳光的“实弹演习”。
“啪——”
“啪——”
“啪——”
“啪啪——”
“啪啪——”
“啪啪啪——”
……
或许是抽顺手了,也可能感觉抽耳光果然……很解恨,秦小婉竟是越打越快,啪啪声响成一片,黄奕不单单是嘴巴,连脸蛋都血肉模糊,早已处于半昏迷状态……这就显示出了秦小婉对力道的把控已到了如火纯清的境界,绝不把她抽晕过去……当然,晕过去也把她抽醒过来,就是要让她体会到赤果果打脸带来的“快感”。
场中所有人都有些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但带给众人的感受绝不相同。
人是朱慈烺带来的,他只感觉这一记记耳光仿似抽在自己脸上,嘴角是不停地抽抽,心里是骂死了黄奕,本宫屡次三番打断你的话,就是不让你大放厥词,惹恼了这个瘟神,到时候……本宫颜面何存?!你个臭婊子果然是贱,活该挨打!!!
王轩是见怪不怪,最多再一次领教了秦小婉的狠辣和西门大官人的霸气。
周显一开始的时候,张了张嘴,貌似想劝阻一下,却是放弃了,只是始终留意着朱微娖的反应。
朱微娖小嘴微张,却是伸出一只柔荑紧紧地捂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吃惊,有些无奈,有些羞恼,也有些可怜。虽然眼睛向姐夫发出乞求之色,但姐夫大人根本不看她,最后不忍目睹,闭上了双眸,而长长的眼睫毛却是不停地扇动,貌似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
吴三桂此时对西门町刚才显露出来的霸气完全不在意了,而是随着秦小婉抽打耳光的节奏,小心脏“怦怦——砰砰怦……”地跳着,很是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击掌叫好,却是瞪大双眼,不愿意漏过秦小婉任何一次“潇洒迷人”的挥掌。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祖小帅此时是彻彻底底地被震慑住了。
他家世代为官,察言观色的本事与生俱来,又是个聪明人,看到太子殿下脸上的神情比自己前天当着他的面狠揍宋公孙完全不同,那时脸带微笑,一脸轻松,貌似浑不在意,但现在……脸上阴郁的要下雨,明显是心里极度不爽,却是强忍着一声不吭,貌似有点敢怒不敢言的味道……这就耐人寻味了,打狗还看主人呢,黄奕随同太子殿下一同出场,竟然说打就打,一丁点也不给他面子,这个“西门大人”究竟……到底是什么来头?
而秦小婉的剽悍,更是让祖小帅动容,心里是一阵阵发毛,干你娘的,这么狠?!幸亏老子见机早,没有强迫她来舔脚丫,那他妈肯定是找死啊。
此时,最淡定的是袁贵妃,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一幕,还不忘偶尔向西门町投去赞许的目光,完全不顾自己那桃花眼媚眼一抛,顾盼间的风情,简直迷死个人。
第29章 西门大官人表示很心疼
黄奕那高高的云鬓早变成了披头散发,面容姣好的脸更是成了猪头,素白的衣衫上沾满了她自己流出的,喷出的点点血迹。
但秦小婉一手揪住她胸口,不让她瘫软在地,另一手还在继续“实弹演习”,不过,“啪啪——”声渐小,渐稀,秦小婉明显减轻了力度,控制了节奏,火气应该消了不少。
“小婉——好了好了,省省力气,一会儿我们还得狩猎呢。”
终于,在别人都三缄其口的情况下,西门大官人发声了……当然,别人发声,肯定没用。
秦小婉不解恨似的,又抽了两下,手上一推,将脑袋已经麻木根本站立不住的黄奕推翻在地,看自己手上身上沾了不少血,衣服是红色倒不明显,但胳膊和胸口露出的白花花的肌肤沾上血看起来异常的醒目……或许是报复黄奕先前讥讽她穿着不知廉耻,伤风败俗,也或许是告诉西门大官人,银甲还有力气呢……她很是粗暴地一把将黄奕那件素白长裙连同里面的衬衣从胸口处撕开,直接露出了她贴身穿着的亵衣,然后扯落亵衣,擦拭沾染的血迹,而将人家黄奕两只还算丰满的咪咪彻彻底底展示给诸位看官。
“咳咳……太子殿下,这位黄姑娘看来是不能参加狩猎了,她跟您一起来,您看……是不是您先安排人送她回去疗伤?毕竟,狩不狩猎无所谓,还是身体要紧啊。”西门大官人捏了捏鼻子,很是恭敬地“劝告”大舅子,搞得像是朱慈烺一直拧眉看着黄奕不说话是在等她站起身,还准备让她参加狩猎似的。
朱慈烺只感到两眼发黑,差点从马上一头栽下来,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两下,叫道:“来人啊!将她速速送回顺天府!”
很快奔出几个锦衣卫将黄奕扶抱而起,没等他们离开,袁贵妃及时发话道:“顺便告诉黄大人,就说太子殿下和本宫都请他以后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别再跑出来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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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贵妃简简单单一句话,却释放了太多不简单的信息:首先为黄奕挨打定性,是她惹是生非在先,别人抽她在后……打了活该!其次警告黄胆,这事儿是你疏于对女儿的管教才导致,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都认为西门大人做的没错,你最好是老实点……捏住鼻子受了!更是明显地,坚定地,丝毫没有犹豫地力挺西门大官人,这便让不知西门町底细的祖小帅吴三桂等人以为,原来这厮背后有贵妃娘娘撑腰,不过……即便是贵妃娘娘,也不敢公开打太子殿下的脸啊?难道……传说中袁贵妃与周皇后情同姐妹是假,袁贵妃这是要向皇后娘娘发起挑战?而朱慈烺、周显和王轩,显然都颇感意外,非常诧异地看了袁贵妃一眼,前者的目光中更是搀杂着一丝愤怒和阴狠,像是突然认清了某人的真面目而表示出的强烈愤慨,后者二人则实在是搞不明白……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你向来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现在竟然表态支持这厮,并且,还替太子殿下做主,说太子殿下也请黄大人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明摆着是强拉太子殿下入伙支持这厮,这让恨不得将这厮碎尸万段的太子殿下情何以堪?又让我等如何自处?
很显然,袁贵妃今儿不惜得罪太子爷……也就是得罪周皇后,公然对西门大官人示好,是做好了跟皇后娘娘反目的心理准备。
这些人的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眼波流动,吃吃一笑道:“怎么,诸位可是觉得这贱人不该打?”
她这么问,谁他妈敢持反对意见?那就是公开跟西门大官人和袁贵妃叫板,尽管朱慈烺黑着一张脸愈发地阴郁,却也是紧紧闭住了嘴。
她也不需要别人回答,声音甜得发腻接着说道:“本宫倒是以为,西门大人让这位秦姑娘出手惩治于她,却是太过仁慈,有些轻饶了她……”说着,轻轻一哼,喉音袅袅,仿似叫-床之声,“对这般贱人,便是撕烂她的臭嘴,拔去她的毒舌,敲光的利齿,也是不为过的。”
这话说的,顿时让秦小婉对袁贵妃大生好感,很是欣赏,仿似找到了知己,完全是跟自己一样的作风啊。
袁贵妃显露出的赤果果的拉拢结盟意愿,西门大官人自然是表示理解,而因田贵妃“不识好歹”,这厮对袁贵妃也看得顺眼多了,微微躬身,很是谦恭道:“贵妃娘娘指责的是,微臣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过心慈手软,对某些贱人下不了狠手……”说着,这厮看了眼朱慈烺,挺直腰杆,昂起头,像是下定决心要改正自己的缺点,神情坚定道:“以后,微臣对待敌人,一定要像这寒冬一般……冷酷无情!”
朱慈烺情不自禁浑身作冷,打了个寒颤。
“哟,西门大人你这是不是有点……太残酷了?”袁贵妃吃吃笑道,毫不介意对朱慈烺落井下石。
西门大官人淡淡一笑,又变得很是温和道:“当然,敌人是敌人,对待朋友,微臣会像春天一般的温暖。”
“好一个春天般的温暖,本宫讨厌死冬天了,很是期待春天快快到来呢……”
这话示好的意味太明显,让祖小帅等人不由得怀疑,这他娘-的到底谁是谁的靠山?怎么感觉贵妃娘娘反而是讨好这个小小的都指挥使呢。
而袁贵妃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们犯了迷糊。
“西门大人,本宫已很久没骑马狩猎,怕是连弓也拉不动了,今儿随太子殿下前来,也是为了活动活动身子骨,是不指望打到什么的猎物的。呵呵,本宫知道,西门大人文武双全,本事很是了得,若不……本宫便参与你这组,沾沾西门大人的光?”
这不仅仅有讨好之嫌了,聪明人都听出了巴结的味道。
呃……我要跟小婉妹子二人世界,你掺乎什么劲?
西门町不由得一愣,当然是不能开口拒绝,而是条件反射般向秦小婉看去。
没想到秦小婉眼睛一亮,貌似想也没想便替町哥作了主,拍手叫道:“好啊,好啊,我还想着我们这组就两人,有点冷冷清清呢。”
这一下,西门大官人更是不好开口拒绝,只能很是无语地看了一眼秦小婉,朝袁贵妃躬身道:“贵妃娘娘能屈尊参与微臣这组,实在是让微臣不胜荣幸。”
忽然,一直处于发呆状态的朱微娖,貌似有点不知所措地埋怨袁贵妃道:“袁娘娘,我们说好一起的,你……你……怎能抛下我,去……西门……西门大人一组?”
“哎哟,我的公主殿下,跟我一起有什么意思,你当然是要跟那谁……啊……在一组。”袁贵妃一脸无语地样子,很是无奈道。
袁贵妃偶尔把朱微娖当棋子用用,对她倒没有啥恶意,当然也没有啥感情,毕竟,不是亲生的不是?她又是周皇后带大,跟她比较亲。
所以,袁贵妃的话很是不负责任地背叛了俺们公主殿下,调侃味十足。
朱微娖一听就急了……不是,是又羞又急,膻口微张,发出“嗯”的一声,尾音轻轻扬起,表示疑惑和惊愕,还有些仅仅凭音调起伏很难准确传达的复杂情绪。随即……一伸手扯住了袁贵妃的袖子,眼泪唰就流了下来,带着哭腔道:“袁娘娘你……你……怎可如此?我……我……我……”
“公主殿下,请休要着急,若是您不想与贵妃娘娘分开,微臣便斗胆邀请您参与……咳咳,参与微臣一组。”小姨子如此羞急之态,西门大官人表示很心疼。
第30章 女子能抵半边天
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周显对公主殿下的长相一直没有过高的期许,只抱着“只要别太吓人”的想法,但今儿第一次见到姑姑为自己选定的“未婚妻”,虽然朱微娖尚未发育好,但也是第一眼就惊为天人,往日里见过的那些女子通通都是狗屎。
他内心之激动,兴奋,狂喜……犹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因为一部自己都不看好的片子而获得了奥斯卡主办方的邀请,很是有点诚惶诚恐,最后,最后……最后,竟然捧起了小金人。
不过,周显一贯性格沉稳,信奉沉默是金,更为了在公主殿下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始终压抑着自己亲近她的渴望,扮演出风轻云淡的模样,不让她觉得自己是在纠缠而心生不喜。他一路矜持而温和地与太子殿下探讨天下大事,虽是寥寥数语,却显忧国忧民,心里很是紧张朱微娖是不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己,是不是已被自己的风仪善容所倾倒,是不是眼中流露出欣赏崇拜之色,是不是……自以为得计之时,却忽然发现,自打进入广场,众人寒暄过后,朱微娖貌似根本不在意他,眼中竟是透射出点点仰慕的波光,不时地在偷眼观瞧西门大官人,周显两眼一黑,嗓子眼一甜,这一份郁闷……有谁他妈能懂?!
而此时,西门大官人发出邀请后,公主殿下竟然……居然……立马止住了哭泣,貌似她早候着呢,丝毫不带犹豫地,一点也不顾公主殿下应有的矜持该开口婉拒一番,甚至怒斥他无礼……也不看姐夫大人,更不敢看别人,当然是怕别人发现她眼中难以掩饰的欣喜,低头垂睑,轻启朱唇道:“多谢西门大人,我便跟袁娘娘一起……一起沾沾西门大人的光。”
周显感觉有点天旋地转,就在他备受打击,差点郁闷到吐血的时候,老表朱慈烺及时发话为他“鸣不平”:“微蹙,休得胡闹!”
朱微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激动兴奋的情绪,抬头很是无辜地撅嘴道:“太子哥哥,微娖哪里有胡闹?我才不愿单独跟你们几个男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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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们在一起怎么了,还怕有人吃了你?”
朱微娖原本已松开了袁贵妃的袖子,此时又一把拉住,低声抗议道:“反正……反正我要跟袁娘娘在一起。”
“你……”朱慈烺可是清楚这个妹妹外柔内刚,劝是劝不住的,你个死丫头,真是不明事理,不知道哥和那厮结怨很深?竟然跟哥对着干,母后和哥白疼你了……但既然已经开口,朱慈烺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朱微娖还投入西门大官人的阵营,那是让这么多人看他的笑话,什么狗屁太子,连自己的妹妹也管不住,以后又如何驾驭群臣,执掌天下?
朱慈烺只好把目光转向了“那厮”,一副开玩笑的口吻道:“西门大人,你不会真打算带着一组女子参加狩猎吧?呵呵,本宫是准备和周都督、王都督组成一队,想来祖公子当会和吴总兵一组,我们两队皆有随从护卫,到时候,即便你西门大人本事再大,不要说狩猎了,恐怕连保护公主殿下和贵妃娘娘不受野兽惊扰都来不及。万一……嗯,本宫丝毫不怀疑西门大人有保她们周全的能力,我是说万一,万一她们有个闪失,只怕西门大人也担待不起,更不好跟我父皇交待啊。”
朱慈烺很是无耻地直接剥得了袁贵妃和朱微娖“享受随从护卫”的权利和待遇,连嘲讽带挤兑,更扛出了老爸这杆大旗,想让西门大官人知难而退,主动“退货”。
现在老虎山狩猎场整个外区都划归御军卫所,以便那帮新兵胆子有足够的场地操练西门大官人为他们制定的训练计划。
而外区和内区都与中心区相连,西门町可是经常听到从中心区传来野兽的嘶吼,或许是冬天缺粮的缘故,那一声声震天的吼叫中,充满了因为饥饿带来的杀伐和狂躁,再回想起当日英婷爱“紫带飞舞斗双豹”的场景,即便这厮艺高人胆大,也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今儿狩猎,虽说是在内区,但谁敢保证不会从中心区窜出来一两只饱受饥饿折磨的猛兽?
所以,朱慈烺的话,还真是让西门大官人不得不担心。
“太子哥哥,我从小便离宫在外,能自己照顾自己……”看到西门町沉默,朱微娖顿时有点小紧张,连忙插话,虽是对朱慈烺说,却是告诉姐夫,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呃……”朱慈烺一时气急,瞪了她一眼,恨不得效仿秦小婉扇黄奕耳光的举动,冲上去狠狠抽这个妹妹,他倒是没有多想,真以为朱微娖是不愿意单独跟几个大男人在一起,也懒得跟她说话,又对西门大官人“谆谆善诱”道:“西门大人,本宫这次组织狩猎,原本只是邀集一帮好友戏耍玩乐而已,只要诸位玩得高兴,输赢是无所谓的。但我父皇授意,也邀请清国使臣参加,那么,这场狩猎比试便是象征我大明和清国的比试,本宫以为……断不可让清国使臣赢了我等。”这厮说的大义凛然,竟把一场游戏上升到了民族尊严的高度,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口才,自得了一下,很是“担心”地问道:“咳咳,西门大人,你觉得带着几名女子可有把握赢了他们?”
说实话,西门大官人一时心疼小姨子出口邀请她参加,不免有些后悔,甚至后怕。
这厮是想……嗯,是很想跟小姨子发生点大多数姐夫会对小姨子发生的那种突……破……性-事件,但今儿恐怕不行,真的不行。他刚刚才将秦小婉忽悠住,正是趁热打铁的关键时机,是真没空去撩拨小姨子,并且当着秦小婉和袁贵妃的面,也不方便不是?尤其是,西门大官人感脚小姨子今儿貌似有点情难自已,他自问在小姨子眉目传情下能做到从容淡定,却很是担心小丫头被心机很深的袁贵妃看出端倪……西门大官人明白,对外公开情挑公主殿下姐妹花这种很高端的事之前,必须得让老丈人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而当下,时机还不成熟,很不成熟……连朱微如都没公开的情况下便传出跟小姨子的绯闻,这厮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说老朱要收拾他,只怕连朱微如的收拾也扛不住,搞不好就是身败名裂,刚有点安定团结的后宫大好局面也会彻底崩盘。
不过,后悔归后悔,后怕归后怕,但西门大官人说出去的话,那可是落地生根,绝不带反悔的。
再听大舅子连番挑衅自己,轻视自己,这厮立马决定……放下包袱,迎难而上!
“太子殿下,女子能抵半边天,你可千万不要小看她们,搞不好我们这组在狩猎比试中力拔头筹也不一定哦。”西门町也不再跟大舅子客气,大咧咧笑道。
我呸!女子能抵半边天?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你还是男人么?
朱慈烺显然深受“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荼毒,是大男子主义的杰出代表,对西门大官人的话很是不耻,但却是不敢表露出来的,只能是心里冷笑脸上干笑道:“好,既然西门大人这么说,本宫倒很是期待,看你们如何力拔头筹。”
第31章 一看就稀罕
平时的时候,瓦克达和父王以及心腹们谈笑风生,大谈什么明朝不堪一击,什么朱由检昏庸无能,什么满朝文武都是些无能之辈,什么明朝上下一片乱象到处是满目苍夷,什么内战频频军心涣散……貌似弹指之间便可教明朝灰飞烟灭,可是真正置身在大明京城,他才感觉到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回事。
原本他悄悄来京是想给老朱一个下马威,更抓住对方“凌辱”英扎吉的突发事件反客为主羞辱大明,却被明朝一个据说仅是御军都指挥使的家伙搞得很没面子。而在这次事件中,也算是管中窥豹,见识了一下大明京城城管……不是,是京城御林军的骁勇,想来大明的军队也并非不堪一击。
尤其是被老朱接见后,瓦克达这个新使臣……嗯,就是间谍,感到肩上鸭梨山大。
自从司礼监提督太监赖水强自杀,内阁首辅周延儒被杯酒赐死,大明满朝文武经过了一场彻底洗牌,凭着前世印象,西门大官人积极参与了老朱的干部选拔和任用,朱由检大胆启用新人,尤其是内阁新一届领导班子提拔聘用了以范景文为首的对大明赤胆忠心的年富力强的鹰派领导干部,致使大明展现出了与往日不同的外交策略。
老朱在正心殿友好接见了瓦克达一行,对他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并对英扎吉的离任表示遗憾,同时,对清国不断进犯我边关和扰乱我百姓正常生活表示了强烈的抗议。随后,老朱在国宾馆安排晚宴,但没出席,由范景文负责接待。而在晚宴开始前,宾主双方致辞……虽然范景文重复了老朱表示欢迎之类的话,但在提出抗议后,这位鹰派内阁首辅也向清国发出了貌似底气很足,极具威慑力的最强音,警告清国不要误判形势,妄炫武力,最终,必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举起巴掌煽自己的脸!
瓦克达感觉到明朝上下展现出了极强的凝聚力,这个以收买人心、挑拨离间、搜集情报为主的使臣差使将很不好干,他几乎一夜没睡好,甚至都没心思考虑如何在最后几天里,成功“推倒”爱爱……从这点考虑,瓦克达应该算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
但不管如何,作为大清使臣,也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低了自己的身份,所以,这厮顶着黑眼圈,故意姗姗来迟,太子了不起啊,本使就让你等!
小矮人鹫颉还是两眼看天,傲慢无比,他跟高胖的徒弟那英峰一样,都没骑马,若不是走在瓦克达马身前面,肯定很难发现他。
西门町发现英婷爱没来,猜测或许在陪她老爸英扎吉,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也有些遗憾,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又要不要见她……
他正有些走神,却被秦小婉捅了捅胳膊:“……”
“呃……你说什么?”
秦小婉横了他一眼,还是低声又说了一遍:“这个清国护国法师我两年前见过……”说着,轻轻一笑,“好像他又长矮了。”
“嗯?”
“什么表情嘛,我还骗你不成?就在恶魔崖,他武功好像很厉害,我父亲和吴伯伯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我记得最后董伯伯亲自出手,才赢了他,结果他一气之下离开了恶魔崖。”
“哦……他去恶魔崖干什么,就是去挑战么?”
“应该不是,他开始还在恶魔崖住了几天呢,后来他提出切磋武功,才生气离开,至于他来恶魔崖干什么,我问过我父亲……咳,他没告诉我。”
“不可告人?!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西门将军——”两人正窃窃私语,瓦克达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也能碰到西门町,心里不由得对他的身份更是好奇,跟祖小帅吴三桂周显王轩之流互相虚情假意地客套寒暄后,主动跟西门町打起了招呼,“我们还真是有缘,本使来京城还不到两日,却是第二次见面了。”
有缘你妹啊,老子可不想见你,更不想跟你有缘。
“呵呵,我怎么觉得……不是冤家不聚头。”西门大官人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这厮身为淫侠,淫且不论,侠是什么?
就是仗着自己的力量帮助被欺侮者的人或行为。说的好听,侠代表了正义,说的不好听,就是……美-帝国主-义。
西门大官人绝对算得上是明朝上下对清国持强硬-立场的少壮派领袖,搁现在,就是一愤青。当然,西门大官人应该是个有脑子的愤青,不会做出冲动之下砸车砍人拔国旗之类有辱人格有损国格有失外交礼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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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瓦克达先生冒冒失失打断西门将军的话,让本就不待见他的西门大官人颇为不爽,说的话便有点霸气尽漏。
瓦克达脸色一僵,却是很快恢复,貌似没领悟西门大官人话里的讥讽和冷漠,微微一笑道:“西门将军,昨日匆匆一见,不及与你多多请教,今日正好,本使便随同将军一起……”
“不可——”他话没说完,朱慈烺却是一摆手笑着打断道:“尊使来之前,为了增加此次狩猎的乐趣,本宫已跟场中诸位说好……”说着,用手指了指明显已分成三组人马整装待发的队伍,“加上你们,我们分成四组,来一场狩猎比试,看看哪一组猎取的猎物……最重,头名者……”这厮从怀里掏出了那支单筒望远镜,随手拉开,“便可以得到这支最近刚由红毛鬼进献的远望镜,可是比我大明现下使用的远望镜看得更远,更清楚,并且还可以伸缩,携带很是方便,这玩意儿价值多少不论,但绝对是稀罕物……”展示般朝大伙儿亮了一圈,伸手一合,又揣入怀中,像是想起什么,看了西门町一眼,又补充道:“正所谓有奖有罚,末位者,我们也应该给予处罚,不知诸位意见如何?”
他说的时候,瓦克达已是发现,西门町这组,仅一男三女,其他两组却是“浩浩荡荡”,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随从,虽说自己只有三个人,但大清祖祖辈辈都极善狩猎,自己更是骑马射箭狩猎的好手,怎么说也不会垫底。
再想到贵妃娘娘和公主殿下跟西门大官人一组,瓦克达琢磨出了一点味道,这明朝太子当是跟那贵妃娘娘和公主殿下不对路,而这个西门将军却是她们的人……如此看来,今儿这场狩猎比试,倒不是冲着本使而来,而是明朝两方,或三方势力借狩猎而进行的角力……嗯,西门将军一方明显准备不足,另外两方应该早有预谋,想借此羞辱他们,唔……本使刚至明朝京城,正感觉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先跟什么人搭上关系,便碰上如此一个良机。一个狩猎比试而已,输赢又如何?若是趁此机会,帮助一方,当可博取对方好感,进而……
瓦克达不愧是清国年轻一代优秀的政治家,想的就是多,也想的深入。
此时听朱慈烺问起,瓦克达立马击掌道:“太子殿下这个主意真是不错,如此一来,方能促使各组能认真对待这场狩猎比试,所以本使觉得……这处罚也不能轻了,金银之物未免落俗,最好是与太子殿下远望镜那般的稀罕物……”这厮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只红玉雕琢的貔貅,一看就稀罕,“若是我们落得末位,本使自愿领罚,便将伴随本使多年,象征吉祥,驱灾辟邪的把玩之物送给头名获胜者。”
第32章 一只兔子引发的血案1
看到瓦克达炫耀似的亮出稀罕物,祖小帅不甘示弱,立马很是风骚地也展示了他的“稀罕物”……那俩双生姐妹。
对此,众人均表示很无语,但也没异议。
当大伙儿的眼光看向西门町,这厮却淡淡一笑,轻轻一拍帝王驹,一句话也没说便当先向已被洞开的内区狩猎口闸门而去。
西门大官人俨然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甭管是装逼还是真逼,反正他的表现让秦小婉和袁贵妃都很满意,马上纵马跟上。不过,秦小婉跟上之前,眼睛轻蔑地扫视了一下有些愣住的诸人,然后用鼻音轻轻哼了一声,很是嚣张地“啪——”地一甩九尾鞭,枣红马仿似受惊般的窜了出去;而袁贵妃拨马转身前,一双桃花眼却是有意无意地横了一下吴三桂。
“太子殿下——”
在朱微蹙轻轻咬了咬朱唇放弃从怀里掏出准备替姐夫展示的“稀罕物”也打马追过去以后,朱慈烺正眯眼盯着西门大官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透射出的寒光像是要把他的后心扎个透心凉,吴三桂忽然出声叫道,“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朱慈烺心情不好,对吴三桂也是没好脸色,回转目光冷冷看了他一眼后却是没说话。
吴三桂也没说话,而是瞥了一眼回过神来饶有兴趣看着他的瓦克达,意思很明显,有外人在此不方便说。
瓦克达倒是识相,轻轻一笑,朝朱慈烺一拱手道:“太子殿下,中原有句俗话叫早起的鸟儿捉虫多,本使也要效仿西门将军,得先行一步。”说着,也不等朱慈烺回话,便一磕马镫,带着小矮人和弥勒佛鹫頡师徒策马而去。
“殿下,微臣以为,您以龙体之尊当不宜参与这场狩猎比试……”
吴三桂话没说完,朱慈烺已冷冷打断道:“听你的意思……料定本宫会输?!”
“微臣不敢……”吴三桂貌似慑于太子之威,神色愈显恭敬,连忙道,“微臣的意思,殿下您赢了,这是理所应当,但若是落了人后,岂不有损殿下龙威?”
这话朱慈烺爱听,眼睛一眯,貌似不以为意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宫不在乎……不过,这场比试除了祖公子和你这组,难道他们还能赢了本宫?”
“殿下神勇,又有周都督和王都督这两个得力助手,赢取祖公子也是轻松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可千万不要小看了瓦克达。”
“唔……”朱慈烺脸色好多了,点了点,笑眯眯道:“你不必多言,本宫话已出口,岂能言而无信,退出比试。”
“殿下所言极是,微臣又岂敢劝谏殿下作出此等言而无信之事……”吴三桂显然等着朱慈烺这话呢,立马恭身道,“所以微臣才有个不情之请……”
“嗯,你倒是说说。”
“微臣虽不才,却是从小研习骑马射箭,更得少林高僧传授武功,若殿下能允许微臣协助殿下,也加入您这组,微臣相信,当可确保殿下在此次狩猎比试中获胜……万无一失。”
吴三桂的话显然出乎朱慈烺和祖小帅的意料,两人都不由得一愣。
说起来,吴三桂在辽东可是他舅舅祖大寿罩着的,在外人眼里,他对祖家的忠心绝对比对老朱还牢靠。
而他跟老表祖小帅同学,更是关系非常,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人从一起掏鸟窝,作弄私塾教习,偷窥奶妈洗澡……到同一天在同一个丫鬟身上破了处……再到后来,吴三桂没少帮助祖小帅欺男霸女,打架斗趣……祖小帅对吴三桂极端信任,他再嚣张,火气再大,却从未跟吴三桂翻过脸,两人的铁杆关系貌似禁得起任何考验。
不过,随着年龄增大,吴三桂作为表哥,对小了他两岁的表弟祖小帅却是渐渐地表现出了“尊敬”……谁让自己的爹没人家的爹权势大呢?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拼爹的时代。就说那俩极品双生姐妹,便是吴三桂在最近一次驱逐清兵侵扰边关的战事中,从清兵抓获的大明老百姓里发现的,他自己没用,而是“献”给了祖小帅。
当然,吴三桂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又能文能武,能说会道,祖大寿这个舅舅也没亏待他,让他从小小的游击,参将像坐火箭般一路升至副将,总兵,用时之短,升迁之快,可以说打破了大明军队数百年来的升职记录。
对舅舅如此接二连三的破格提拔,吴三桂自然是感激的,但他最感激的还是他“爹”。
这个爹加了引号当然不是他老子吴襄,而是他干爹……御马监提督太监符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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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每一次的升迁,光靠祖大寿的举荐是不行的,最终还得要兵部下达任命书。
正是充分认识到了“爹”的重要性,吴三桂便认了跟兵部尚书杨嗣昌关系非常的符兴生作干爹,而符兴生这种老太监,最喜欢干的事除了捞银子……就是“老来得子”,对吴三桂宝贝的不得了。
因此,在三桂兄的升迁史中,起关键作用的还是他干爹符兴生。
至于吴三桂拜符兴生为干爹的事,当然不是遮遮掩掩,大伙儿都是知道的。对此,祖小帅同学是不以为意的,甚至打心眼里鄙视表哥这个行为,找个没蛋蛋的货当干爹?有毛病啊,难道由我爹照顾你还不够?
祖小帅这种与生俱来就拥有巨牛x政治背景的家伙当然是不能理解表哥心里的苦,再说他也没有表哥的政治抱负。三桂兄因为老爸的弱懦表现,原本还算风光的吴家差点被老朱打回贫民时代,他为了政治上的一小步,可是花费了巨大的精力和脑筋……就说在战场上,既要表现的积极勇敢,又不能冲在前面当了“炮灰”。而他的位置越高,想要获得提升就越难,政治血统……也就是没有一个好爹,成为限制他在政治道路上不断攀升的最大桎梏。
而现在吴三桂的表现,虽然出乎祖小帅意料,心里也表示不耻,但却是稍稍能理解表哥攀高枝的“进取心”了,只是低声嗫嚅了一句:“巴结太子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朱慈烺一愣之后,当然是表示欢迎,自己以后登基,当少不了有一批忠实的有实力的少壮派的支持。
“祖公子,我们也赶紧出发吧……”朱慈烺一提缰绳,纵马向前,像是想起什么,又偏头对祖小帅说道:“若是本宫赢了,这远望镜本宫还是送与你,权当吴总兵相助本宫的酬劳。”
祖小帅带着人一边呼啦啦跟上,一边很是猥琐地笑道:“太子殿下,我虽然少了表兄,但两名家将却也不弱,若是侥幸赢了殿下,除了远望镜,殿下能不能送我两宫女玩玩……嘿嘿,我长这么大,还没玩过宫女咧……”
第33章 一只兔子引发的血案2
一进入连绵起伏杂树丛生的大片草地,秦小婉第一个兴奋起来,一边弯弓搭箭,做好射击的准备,一边策马向前方冲去。
或许是受她影响,也可能是很久没这么“野”过,袁贵妃和朱微娖也很是兴奋地催马赶上,却不敢像秦小婉一样,双手离开“方向盘”……放开缰绳的情况下纵马奔驰,并且还作出弯弓搭箭的姿势,身子前倾半伏鞍上,显得是小心谨慎。
西门大官人倒是慢吞吞落在最后,当然也是帝王驹不屑与几匹“温室中的花朵”为伍。
“慢着——慢着——很久没射箭了,我们先练练手……”
西门町话音未落,忽然从秦小婉左侧一处草丛中有一只野兔受惊窜出,立时引起袁贵妃一连声兴奋激动的惊叫:“啊——兔子兔子,快射!快射!快射——”
冲在前面一直留心着的秦小婉当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也第一时间将箭瞄向了蹦蹦跳跳奔着的野兔,“嗖——”……可惜,准头很是欠佳,兔毛都没射下一根。秦小婉倒很是沉着,一箭刚刚射出,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动手飞快地已搭上了第二支箭,仿似连发一般,“嗖——”第二支箭再次激射而出……差点,差点就射中野兔的屁股。秦小婉显然不甘心,第三支箭也极快地搭上了弓弦。
“嗖——”
却是不等秦小婉第三支箭射出,耳边已传来一声箭矢破开空气的啸音,在那只野兔刚要钻进一处草丛的当口,竟是被这箭一箭贯穿头部牢牢地钉在了草地上。
“耶——射中了射中了……”袁贵妃像个孩子般很是兴奋地拍掌大叫起来。
朱微蹙回头送给姐夫一道煞是欣喜和仰慕的波光,便纵马上前,一个俯身探臂,竟很是利落地将那只蹬了几下腿便死的不能再死的野兔操在了手中,很明显,这丫头有在姐夫面前卖弄的嫌疑,也很显然,她今儿这身短打扮并非作秀,还是很利于她表现一番灵活矫健的身姿。
很是风骚的这箭当然是西门大官人射出,他在九寨十八坞博得的“箭圣”称号还有着一定的含金量,并没有太久没射而生疏……当然,西门大官人“射”的本事原本就比别的男淫强悍,自然更比不会射不懂射的女银秦小婉厉害多了。
秦小婉却是不服,话说她施放暗器的本领可是在江湖上排的上号的,这“箭”不也是暗器一种?
“干什么,你干什么……”她朝町哥挥了挥弓,脸露不满像是连珠炮一般说道,“我把野兔惊出来就是要让大家练练手,你一箭射死它干嘛?要射死它我还等你?你在我们几个女子面前卖弄有意思么,低调,做人要低调你懂不懂?”
“呃……巧合,纯属巧合……”西门大官人表示很无语。
“呵呵……秦姑娘,这可怨不得西门大人,他这是着急想赢取这场狩猎比试,见到猎物自然是不想放过。”袁贵妃吃吃笑道。
或许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火,有失淑女的风仪,秦小婉变脸不是一般的快,貌似被袁贵妃说的不好意思,竟然露出很是娇羞的神情,对西门大官人忸怩道:“酱紫啊……那……那……银甲是错怪你了……”说着,将手中的角弓用力一举,却是再次变脸,一脸严肃道:“你说的没错,女子能抵半边天,我们一定要赢!”
额?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秦小婉如此善变,袁贵妃感觉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有待加强。
“赢不赢无所谓,关键是我们自己要玩得开心……”西门大官人当然是见怪不怪,呵呵一笑道,“这样吧,那什么小组之间的狩猎比试完全不用考虑,我们四个人分成两组比试比试,看谁猎到的猎物多……”
秦小婉放了两箭却一无所获,被吊起了兴致,西门町话没说完,便“应战”道:“好啊,谁还怕你不成……”说着,眼睛看了下袁贵妃马鞍前挂着的弯弓,接着道:“我选择跟贵妃娘娘一起。”
西门町带了一帮娘子军,袁贵妃和朱微蹙更是娇滴滴的,能不能拉开弓都成问题,夸口说力拔头筹什么的都是耍耍嘴皮子,恶心恶心大舅子而已,他现在考虑的不是能不能猎取到猎物,而是她们的人身安全。当然,既然来玩,总不能龟缩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猎物送上门,还是应该尽兴地玩一玩。
因此,西门大官人提出这种1+1搭配模式,既可以尽兴地玩,也可以防止几个人一盘散沙,各自为战,到时候失了照应,更是为了可以一对一的“贴身”保护,相信凭小魔女的本事,保护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此时听了秦小婉的选择,这厮一副吃了亏的口气,很是无奈道:“那我只能和公主殿下一起了……对了,贵妃娘娘千金之躯,你可别让她有个闪失,并且,也别乱跑,最好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出现异常,马上叫我。”西门大官人还真怕秦小婉这个江湖“匪女”不知轻重对袁贵妃呼来喝去当丫鬟使唤,不得不神色郑重地提醒一下。
“银甲又不是三岁孩子什么都不懂……”秦小婉横了西门町一眼,娇嗔道,又对袁贵妃一本正经道:“贵妃娘娘,一会儿你在我身后,可别冲到我前面去啊。”
袁贵妃憋住笑,煞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秦小婉煞有介事地环顾了一下地形,伸手点了点左前方和右前方各有的一片小树林,貌似在比较似的,沉吟片刻,一指左前方那片小树林道:“走,我们去那边,那里的猎物肯定多。”
也不知道她从何得知,袁贵妃也只能表示无语。
看到秦小婉和袁贵妃纵马而去,始终静立一旁沉默不语的朱微蹙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连说话都带着颤音:“町……町哥……”
这声娇脆婉转的低唤,让西门大官人小心脏都不由得为之轻颤,这厮做贼心虚地抬眼四下看了看,未发现“敌情”,也不说话,便老实不客气地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了小姨子。
看到姐夫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朱微蹙刚刚鼓足的勇气一下子溃散,急急避开姐夫火辣辣的目光,心头小鹿乱撞,“噗通噗通”狂跳不已,很是有点紧张,连忙拿起手中的野兔道:“你的箭技……好厉害……我们……我们俩一定会赢了她们……”小丫头大胆地说出“我们俩”,只感觉心里好一阵甜蜜,却又感到脸似火烧,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犯贱了。
“那可不一定……”西门町纵马上前,伸手将朱微蹙手中的野兔拿了过来,一把将贯穿野兔头颅的白羽箭拔下,将野兔丢进横搭在帝王驹屁股后一只特意赶制的皮袋中,拍了拍手,近距离看着小姨子粉粉嫩嫩的脸颊,滑腻的感觉不用触摸也能体会到,鼻子还闻到一缕清香,这厮手痒痒的,鼻子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轻咳一声,煞是认真道:“微蹙,如果我们赢了,你得给我一点奖励才行,不然没动力啊。”
“好啊……”朱微蹙想也没想,伸手便从怀里掏出那“稀罕物”——一只小巧的玲珑剔透的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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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当然不是要这个,连忙一脸正色道:“你干什么?我是贪图财物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竟然把我看得跟你太子哥哥一般的低俗……”
这厮大义凛然,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让朱微蹙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亵渎了姐夫大人高尚的品格,顿时有些慌了手脚,一边将玉如意塞回怀里,一边饱含歉意地忙不迭声地解释:“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从来……”
晕,这丫头不禁逗啊!
看小姨子差点急哭了,西门大官人不由得又心疼了,他倒没有轻薄小姨子的意思,很是自然地便伸手轻拍着朱微蹙香肩,嘴里“劝慰”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我也不要什么奖励了,我们得赶紧了,可别真输给她们。”
朱微娖却是被姐夫仿似通了电的大手一下一下的轻拍,击打的浑身酥-酥又麻麻,一股从未体会过的异样感觉瞬间袭遍全身,她微微抬起下颌,清丽温柔的俏脸上布满红晕,红唇微撅,眼含春丝,似喜似嗔地看向了西门町。
西门大官人被小姨子这个极品萝莉萌得心里狠狠一荡,竟情不自禁地抬手用食指在朱微娖的俏脸上刮了一下,明明光洁舒滑,却仿佛有一种黏黏的力量让他的指尖难以离开似的。
朱微娖被姐夫突然的轻薄搞得措不及防,脖颈本能地往后一仰避开,嘴里也是发出“啊——”的一声轻叫。
“呃……咳咳……咳咳……”西门町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将手撤回,有点讪讪道:“那啥……你脸上有根兔毛。”
看到姐夫大人的老脸竟然都红了,朱微娖心头竟是萌生出一丝骄傲的情绪,原来……町哥也会害羞的。
忽然,从那小树林中“扑棱棱”飞出一只的野鸡,西门町抬头看去,正看到袁贵妃抬头挺胸一箭射去,虽然似模似样,力道却是太小,箭矢还没追上野鸡,便已是强弩之末,坠落到了地下。
不偏不倚,这只受惊的野鸡却是向西门町这个方向飞来,朱微娖此时也忘了矜持,忘了男女授受不亲,连忙伸手摇晃着姐夫的臂膀,很是着急道:“快快快,快射!”
朱微娖话音刚落,突然从斜刺里射出一箭,“嗖——”地一声,箭矢正中飞在半空的野鸡,将它射出十几米远方掉落在地。
第34章 一只兔子引发的血案3
内区皇家狩猎场占地数百公顷,有草地有树林,有土丘有小溪,而入口处地势最高,视野开阔,放眼望去,连数千米外隔离内区与中心区的彷如长城一般蜿蜒曲折的石墙也能看到。
西门町率先进入,也没多想,随便找了一处下坡舒缓的地儿便往里走。
当西门町一箭干翻那只野兔时,朱慈烺带着人站在狩猎入口处正往狩猎场内瞭望。原本朱慈烺的意思,西门町在东,他就在西,眼不见心不烦,离的越远越好,却发现瓦克达几人在西门町他们左近瓦克达连弓都没取下来完全不像是要狩猎,倒像是盯梢,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朱慈烺对昨天朱微娖被鹫颉“绑架”之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心中不由得狐疑,他们是想找西门町那厮麻烦,还是欲对微蹙不轨?
诚然,瓦克达几人若是找西门町麻烦,朱慈烺巴不得呢,但这小子还算念着兄妹之情替朱微娖的安危着想,稍一犹豫便带着人也朝西门町所在这片区域赶了过来。当然,他呼啦啦带着大队人马过来,动静不是一般的大,倒不是准备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是警示瓦克达几人……我们就在边上呢,别对我妹妹起什么歹意。
而祖小帅也发现了瓦克达几人不正常,这货是哪里有热闹往哪儿钻,也带着人呼啦啦跟在了朱慈烺队伍后面。
西门大官人和瓦克达都没拿这场狩猎比试当回事,发起人朱慈烺同学却是要认真对待,安排了两个锦衣卫注意着瓦克达几人动向,便和祖小帅两队人马开始了猎杀动物比赛。大伙儿包括随从护卫都表现的很是积极,甭管大小,两队时不时都有猎物进账,但周显……明显心不在焉。
周显今儿第一次跟朱微娖见面,可是做足了功课,别的且不说,便是他所用的弓箭,也是费尽了心思。
他带着一只大反曲的超长弓,射程远,威力大,对射手的力量要求极高,所配的箭矢也是特制的,比普通的箭矢要重一倍以上……他是准备在公主殿下面前好好表现一把,最好是一“箭”便赢得公主殿下芳心,从而为以后的夫妻生活打下牢靠的感情基础……而他见到朱微娖惊为天人后,表现的欲望更是愈发的浓烈。
却不料,公主殿下不给他表现的机会不说,竟然……居然……貌似对别的男子乱放电。
当他憋着一口郁闷之血站在闸门入口处远远看到朱微娖跟着秦小婉和袁贵妃纵马的英姿,两只眼睛便再也挪不开了。再看到朱微娖在姐夫大人面前显摆矫健身姿一幕,周显更似灵魂出窍,随朱慈烺等人顺坡而下的时候仿似行尸走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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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别人都在弯弓搭箭追赶惊吓而出的猎物,周显却是魂不守舍一箭未发,骑在马上仿似被一股磁力吸引着慢慢脱离了队伍向西门町这边而来。
终于,周显到了西门町右前方那片小树林,可以“近距离”窥到朱微娖……恰好看到西门大官人和朱微娖挨得贼近不说,还伸手去刮小姨子的脸。
我草你妹的!公主你都敢调戏?!你他妈怎么不去修仙啊!!!
周显胸中霎时涌起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弓身撅腚,拉开了手中的长弓,便要惩罚西门町这个胆大妄为之徒。
却在此时野鸡飞出,朱微娖不但完全不在意西门大官人的“调戏”,竟然,赫然还伸出手去非常亲昵地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快射,这一瞬间,周显心神狂乱,妒火中烧,几乎想也没想,便抢在西门大官人前面一箭“先”射。
不得不说,周显的箭技还是可以的,值得在公主殿下面前表现一番。
西门町正享受着跟小姨子的暧昧,突然被人滋扰……关键是被人发现,心里极度不爽的同时,也是心里一惊。但这厮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相反,他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起来,看向了从小树林中露出身形的周显。
西门町跟周显一样,都不知道对方是老朱眼中的“未来女婿”,只以为是受到老朱欣赏宠信的年轻一代政治明星而已。从这点来说,甭管是朱慈烺,周皇后,还是袁贵妃,朱微娖,更不用说夏可雄,都对朱微如公主的身份能谨守老朱的警告……谁胆敢泄露半句,凌迟!而朱微如没在町哥面前提妹妹的这位未来夫君,倒不是疏忽,而是在町哥面前压根都不提妹妹,她对町哥可算是“心服口服”,只要是美女,这厮完全是来者不拒啊,妹妹的美貌自不必说,关键是清纯可人,估计是个男淫都会被妹妹吸引……她对町哥的定力不报任何信心。而陈圆圆叶筱轩的存在,也让朱微如灭了暗示町哥“妹妹已经名花有主”的念头,貌似这厮完全不介意,他连父皇的女人都敢抢,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可别弄巧成拙,激发了他的“斗志”……如此,朱微如在町哥面前说母后,说贵妃,说哥哥,说弟弟,就是不说妹妹。偶尔西门大官人主动提及,朱微如总是巧妙地转移话题避开。
此时,西门大官人发现只有周显一人,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即便被他看到又如何?敢乱嚼舌头,老子不介意灭了你!
不过,这厮脸上却是马上装出一副赞许的神情道:“原来是周都督,真是射得一手好箭,小弟佩服,佩服。”
周显有周皇后撑腰,也颇得老朱赏识,虽然在老朱那次晚宴上西门大官人的表现很是抢眼,但他压根没放在眼里,更不会按老朱说的,以后两人多交流交流。更何况,西门大官人在朝中“嚣张跋扈”,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也敢得罪,也让周显对西门大官人颇为忌惮,更不敢主动招惹……那是有多远躲多远,交流个毛。
但现在的情况可不同……大大地不同,西门大官人竟敢调戏公主殿下,关键还是自己的“未婚妻”,周显即便对西门大官人再忌惮,也是有自尊不是?再说了,他也算是一个有背景有前途有傲气有血性的“四有”男人。
他寒着一张脸纵马过来,对西门町的主动招呼根本不理睬,到的那野鸡前,右手长弓一挑,左手很是潇洒地将它接住。
这时,袁贵妃却是骑马奔了过来,脸露不悦道:“周公子,这野鸡是本宫发现的,你这是跟我抢么?”她准备跟周皇后撕破脸,当然对周皇后的大侄子是不给面子的。
而周显对袁贵妃今儿的表现,已隐隐猜到一些什么,虽然他不敢给袁贵妃脸色看,但仗着背后有周皇后和朱慈烺也是不怕她的,当即便淡淡一笑道:“好像是我射落的。怎么,贵妃娘娘的意思,只要是您先看到,我等便不能射么?这未免有点……仗势欺人。”
“放肆!”周显的话中明显透露出对袁贵妃的不敬,在西门町面前,袁贵妃岂能弱了自己的气势,而让他小看了她,当即便厉声斥道,“本宫仗势欺人又如何?给我将野鸡放下!!”
周显嘴上顶撞贵妃娘娘,原本心里还是有点心虚,但瞥到朱微娖也是冷冷地看着他,顿时羞怒攻心,啥也不顾了,梗着脖子道:“我不放又如何?”
********
ps:回来晚了,算周五更新。。。
第35章 一只兔子引发的血案4
周显突然闯入己方的“领地”,射杀己方发现的猎物……尤其是一现身,态度极不友善,明显带着冲天的怒气,貌似比武大郎发现金莲姐和西门哥正在嘿咻时的怒气还盛,现在竟敢跟贵妃娘娘叫板,那是完全不将己方的人看在眼里,是赤果果的挑衅行为。
麻痹的,朱慈烺在老子面前也夹起尾巴做人,你丫从哪里来的这般底气,也敢如此嚣张,难道没人教你“自取其辱”四个字怎么写?!
周显梗着脖子说话脖子还没有扭正,西门大官人用行动回答了他的话……你丫有种就别放!伸手在帝王驹脊背轻轻一按,身体已骤然腾飞而起,仿似比周显那支箭的速度还快,周显的瞳孔来不及缩小,神情来不及变化,甚至连恐惧都不来及……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梳得光溜顺滑的“秀发”已被西门町一把揪住,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震起一蓬灰尘,已从马背上被狠狠地摔落……或者说砸落在草地上,姿势是“以头抢地耳”,虽说草地柔软,可惜是冬季,青青草早已枯死紧贴着硬实的地皮,他只感到天旋地转,差点砸晕过去……这当然没完,西门町紧跟着落在他身旁,一脚正踩在他本能攥紧野鸡的手腕上,同时耳边传来西门大官人阴恻恻的声音:“不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
西门大官人每说一句,停顿片刻,脚下却是使劲一碾,可以清楚地听到腕骨将要碎裂的声音……这明显反映出西门大官人对力道的把控比小婉妹子更精准,竟是可以将深入肌理内层的骨骼把控在碎裂的临界点,却又不突破临界点,从而能让人始终处于最疼痛的状态。
即便刚才周显被“砸晕”过去,此时也会疼醒,一瞬间,他已疼得脸色苍白,脸上冷汗直冒,反抗挣扎的念头也疼没了……他很想说,求求你别踩了,没看到我已松手放开了么。但丢不起这人不是?周显紧紧咬住牙,硬是一声不吭,两只眼睛更是满含怨毒地瞪着西门町。
见此情景,袁贵妃当然是乐见其成,这正是她故意挑起事端的目的,即便西门大官人不是为她出头,也没有跟她统一阵线的打算,但此事过后,相信不用两天,宫里宫外都会这般认为。再跟周皇后斗,袁贵妃不由得感到轻松许多,也是胜券在握。当然,她也清楚,造势归造势,必须,肯定,以及一定要把“把西门町拉拢过来并牢牢地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这件事落实到实处。
袁贵妃媚眼含霜,冷冷地看着周显受虐,不但认为他罪有应得,也更希望西门大官人能再狠辣一点,最好是将他剁手跺脚,落个终身残疾,彻底跟周皇后团伙撕破脸,一点也没为朱微娖着想,周显毕竟是长平公主内定的驸马,把人家搞这么惨,这不是给公主殿下以后的婚姻生活一开始就制造照顾残疾人的苦差事么?
而这种事的发生,却是让朱微娖处于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原本周显突然冒出来,朱微娖着实吓了一跳,一种红杏出墙般的负罪感油然而生,但他竟是对姐夫的笑脸相迎置之不理,还很是猖狂地冒犯袁贵妃,这便让朱微娖转瞬间改变了对周显的态度……躲躲闪闪的目光变成了横眉冷对。
不过,周显现在被姐夫踩在脚下,恣意羞辱,却又超出了朱微娖的心理承受范围。
虽然朱微娖钟情姐夫大人,对他修理周显持“举双手”赞成的态度,但不管怎么说,起码在老朱周皇后袁贵妃朱慈烺朱微如等人的心目中,甚至在周显心目中,公主殿下已经认可了周显是她未来夫君的事实,她如果也冷眼旁观,无动于衷,肯定会让人猜疑她跟西门大官人的关系应该,可能,大概,或许有些不纯洁……尤其是被朱微如得知后,朱微娖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姐姐温和而犀利的眼神。
故此,在西门大官人喊出第六声“不放又如何”,周显的嘴唇已经咬出血就要忍不住疼叫出声的时候,朱微娖终于下定决心,应该劝住姐夫大人继续对未来夫君施暴。
她不敢看西门町,也不想看周显,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只野鸡,轻咬朱唇,说了一句周显早就想说的话:“西门大人……他已经……已经放下了……我们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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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对小姨子还算比较了解,清纯善良的比叶筱轩还过份,她“西门”两字一出口,便知道她要求情,却是没想到小姨子说话还蛮含蓄,不由得抬头对她一笑,准备用力踩碾的脚往后一撤,紧跟着,嘴里却是怒喝一声:“滚!”一脚闪电般踢在了周显的胸腹之间,虽然高高地,远远地,将他踢飞出去,也似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溅起了一篷更大的灰尘,但脚上却是用的挑劲,并没有对周显造成太大的伤害,毕竟,西门大官人认为两人之间也没有深仇大恨,略施薄惩足矣,再说了,小姨子求情也得给点面子不是?不过,即便如此,周显也是被摔得七荤八素,差点背过气去。
西门町一脚踢出,也不看看这一脚踢出的效果如何,而是一弯腰将那只野鸡捡起来,像是啥事也没发生一样,走上前双手递给袁贵妃,一本正经道:“贵妃娘娘,这是您先发现的野鸡,微臣很是自觉,可不敢跟您抢。”话刚说完,这厮却是自己先笑了出来。
西门大官人这种态度,那是不将自己当外人啊,袁贵妃也不客气,伸手接过,脸上也是一本正经地调侃道:“还是西门大人明白事理,本宫就笑纳了……”她话没说完,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的是花枝乱颤,笑得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她这是真开心,不是将揉造作。
西门大官人站着她马一侧,有些仰视着她,清楚地看到她胸前双峰颤成了动人心魄的波浪,一瞬间,这厮竟产生伸手过去推“波”助澜的冲动,好在他及时警醒,连忙移开了自己也感觉有点色色的目光。
“咦?”这厮为了不让袁贵妃或小姨子觉察到自己的失态,眼睛看向左前方不远处那片小树林,故意转移她们的注意力道:“贵妃娘娘,秦姑娘呢?”嘴上说着,他心里已是感到奇怪,依秦小婉的脾气,这边闹这么大动静,她早就跑过来看热闹,甚至会亲自出手。
再仔细看那片树林,并不茂密,隐隐约约能看穿过去,却是不见秦小婉身影,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不安。
西门町也不等袁贵妃说话,连忙飞身上马,一边拨马向那片小树林冲去,一边回头对袁贵妃和朱微娖叫道:“跟上我——”
却是话音未落,突然从远处传来秦小婉发出的貌似万般惊恐的尖叫声。
第36章 一只兔子引发的血案5
御马监提督太监符兴生,在世人眼中,不趋炎附势,不纠党结社,稳重老练,办事可靠,完全是一个“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的优秀太监杰出代表。
对此,老朱给予了充分的认可,不然,绝不会将符兴生放在御马监提督太监这个位置上,并且,一放就是近十年。
要知道,在宫里御马监的地位可是仅次于司礼监的存在,不但掌握军马,还负责向各地驻军派出监军,绝大多数情况下,监军甚至比地方驻军的统帅还牛-逼……咋滴?你不服?咱家可是宫里派来的,小心咱家给你打小报告,整不死你丫的……所以,监军一般都是肥差,很多太监削尖了脑袋都想去,谁愿意呆在宫里伺候人啊,成了监军,那是别人来伺候咱。又所以,符兴生在宫里受太监欢迎巴结奉承的程度,绝不亚于司礼监三大巨头。
而御马监提督太监这个岗位,还有一个对老朱来说最最最……最重要的职能,他还掌握着一支特殊的部队——近卫营。近卫者,近距离拱卫也。拱卫谁?老朱也。夏可雄麾下锦衣卫亲兵也是保护老朱安全的,但他们只负责守卫紫禁城各处城门,仅有少数亲兵负责随驾,真正保护老朱安全的最核心的部队就是近卫营,只有近卫营,几乎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是一支比锦衣卫亲兵还精锐的部队……正因为此,上次李精白入宫行刺,突破了紫禁城外围的锦衣卫亲兵,却未能突破近卫营,老朱有惊无险。近卫营人数不多,就三千人,不属于禁兵十二卫,但地位却是高于十二卫,是禁兵中的禁兵!它由御马监提督太监亲自负责操练,并且安排当值,日夜轮番拱卫老朱和后宫安全。也就是说,近卫营是一支完全控制在御马监提督太监手里的军马。符兴生担任御马监提督太监已近十年,绝对,肯定,百分百在近卫营中会有一些心腹,他若是想图谋不轨,后果可想而知,不说天下大乱,起码老朱和一众后宫嫔妃的安全都操在了符兴生手中。
所以说,符兴生得到了老朱的绝对信任,把自己和老婆孩子们的生死都交在了他手中。
按理说,符兴生在宫里也算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做太监做到这一步也该满足了,但是……御马监上头不是还有司礼监几位大佬压着他不是?再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太监盯着他的位置,想把他整下来呢。
作为一个没蛋鸟软的资深老太监,符兴生深深地明白,在宫里混,若想混出名堂,混出“钱途”,更要防止被人“阴”掉,必须得攀附高枝,缔结盟友,靠单打独斗,那完全是自寻死路,有可能分分钟就被人整得渣都不剩。
王承恩背靠朱由检这棵大树自不必说,赖水强傍上周皇后,刘锦抱周延儒大腿……这些都是极好的例证。
如此,符兴生“慧眼识人”相中了袁贵妃。
为啥说他慧眼识人?
因为符兴生将关系自己后半生前途的赌注压在袁贵妃身上的时候,袁贵妃入宫还不到一年,还只是老朱后宫数千嫔妃中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角色,他却是能一眼发现袁贵妃看起来傻乎乎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狼子野心”,绝对是一支潜力股,值得长线投资,从而牢牢挂靠。
果然,袁贵妃不负符兴生所望,从老朱后宫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一步步地受宠,形成后宫三足鼎立……进而更是形成和周皇后分庭抗衡的局面。这期间,正是因为符兴生借着排挤和打压刘锦而与赖水强交好,与之虚与委蛇,才从未被周皇后发现袁贵妃的“野心勃勃”而打压下去……也正是有了袁贵妃的步步受宠,才让符兴生越来越受老朱信任,并在后宫太监之间无数次的权力争斗中始终屹立不倒。
无疑地,符兴生和袁贵妃这对“盟友”,算得上是后宫结盟的最佳搭档,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之间的同盟关系始终处于保密状态,没有人知道,符兴生跟袁贵妃的关系很铁……铁到出血。
现在,袁贵妃将“废黜朱慈烺的太子头衔”提上了议事日程,从而为下一步“扶立儿子当太子”扫清障碍,她各项准备工作都已经紧锣密鼓地展开,力争不错过,漏过,放过任何一次可乘之机。
很显然,这次户外狩猎,袁贵妃便当作了一次绝佳的机会……若是朱慈烺遭遇不测,意外身亡或是终身残废,他太子的宝座不就唾手可得?
所以,隔离内区和中心区的一处闸门上的粗大锁链被人解开,厚重的闸门更是被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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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洞开的闸门附近,被抛洒了许多烧烤至三成熟的还是血淋淋的大块的羊腿肉;
所以,朱慈烺带来的锦衣卫亲兵中有四个人其实是来自近卫营;
所以,祖小帅对吴三桂的提议很是不以为意,狩猎而已又不是去打仗,有必要带那么多人么……什么??!!狩猎场经常有猛兽出没?干他娘的,朱慈烺这是要害死老子啊,赶紧地,多带人,带多多的人……
所以,朱慈烺临时起意,搞这什么分组狩猎比试,正中袁贵妃下怀,主动加入西门町,既可以避嫌,又可以“离险”……她看吴三桂那一眼可是指示他,务必将朱慈烺往危险的地方引去,就是无限接近羊腿肉分布区;
所以,秦小婉便有幸见识到了什么叫狮群……还是那种家族成员庞大的狮群,在一只威武凶猛的雄狮带领下,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足有二三十头。
……
秦小婉也是倒霉催的,非跟一只兔子较上了劲……或许,射杀第一只野兔的失败经历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一定要在这只兔子身上重拾信心。
所以,当袁贵妃“追杀”野鸡的时候,秦小婉根本顾不上她,正在集中精神玩命地追杀一只野兔。
这只兔子显然经历过无数次的猎杀,不但锻炼了过硬的身体素质和强壮体魄,也积累了丰富的突围和逃窜经验,忽左,忽右,忽前窜,忽回跑,忽一蹦三尺高,忽紧急俯身还会来个仰面倒。
据秦小婉事后回忆,极度怀疑那只野兔其实不是一只兔子,应该是一只精灵的化身,不然的话,没道理啊,姑奶奶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九尾鞭,透骨针,甩手镖……更起码射了不下二十箭,连那只兔子的毛也伤到一根。
后来,秦小婉差点变成祥林嫂,逢人便说那只兔子其实不是兔子,是精灵……为此,西门大官人为了治愈秦小婉的“兔子精灵精神错乱抑郁臆想综合症”,差不多买了有二十只兔子放在后院,没事就让秦小婉射,搞得西门将军府那阵子天天吃兔肉,一贯习惯吃素食的叶筱轩听到“兔子”二字就恶心作呕,陈圆圆还以为她有了身孕呢。
第四十二章 千日醉
“神尼……啊——微如咋啦?难道她也遭了那妖妇毒手??”朱由橏一见到六合神尼便满脸悲愤地招呼,貌似突然发现她臂下的柳如如情况不妙,紧跟着又是满脸震惊道。
六合神尼本没有心情跟他拉呱,却是突然想到朱由橏出自蝴蝶谷,或许能看出柳如如是怎么个状况,便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脸露担心之色,语气中情不自禁含着一点惊喜道:“原来是七王爷,你来的正好,如如倒是没有遭了那老妇毒手,但不知为何一直昏迷不醒,贫尼也是查不出原因,还请七王爷看看。”
朱由橏脸上震惊之色立马换成了一脸的担心,脚步上前,嘴上却是客气道:“神尼都查不出原因,小王我只怕也看不出来……”说着,眼睛无意识间一扫,微微一愣,像是突然认出刚停下马,准备下马的西门町,马上一脸欣喜地招呼道:“贤弟?你怎么在这儿?这真是太巧了。”
虽然西门大官人现在改头换面,一般人绝对认不出,但帝王驹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更何况他怀里还搂抱着娇媚动人的陈大美人。
朱由橏先前发现六合神尼时,已是认出了西门町,只是没看出他怀里抱着的是陈圆圆罢了。现在他自然是认出了陈圆圆,但这个时候却只当陈圆圆是空气,根本没拿正眼看。不过,朱由橏的心里却是对西门町的“窃香”行为很是不耻,也表示很震怒,马勒戈壁的,果然是你干的好事!喜欢美女你跟我说嘛,至于干那偷香窃玉的勾当么?嗯,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或许你觉得偷偷摸摸刺激,喜欢这种调调,但你不该在我府上动手……好,在我府上动手我也能忍,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但你不该偷当今皇上选妃的女子,这不是陷害于我么?好,我再忍,谁让我把你当兄弟呢,这黑锅我替你背,但你绝不能偷这个可以让朱由检精尽而亡的天生欲女……嗯?我操啊,你他妈竟然把她的处子之身给破了??!!
西门町当然看不出朱由橏内心的震怒,也不知道他是追随六合神尼而来,还以为真是碰巧,被他找过来了呢。再看到龙馨儿跟在朱由橏身后,两眼直愣愣地看着他,仿似不认识他似的,便以为是朱由橏面子上过不去,拉着她一起来“捉奸”的。
西门町跳下马,很是淡定地微微一笑道:“不是巧,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你应该一直在找我吧?呵呵……”说着,回头看了看马背上怀抱琵琶正襟危坐的陈圆圆,朝朱由橏耸了耸肩,意思是人在这儿,你看着办吧。
朱由橏没有搭话,像是不明白西门町取笑他的话,很是亲热地拍了拍西门町肩膀,便偏头看向了六合神尼抱着的柳如如,随即口中发出“咦”的一声,貌似很惊讶,一伸手搭在了柳如如手腕脉门上,很像那么回事地微闭双目,神色凝重地像是思考着什么。
他这么一来,顿时转移了西门町的注意力,六合神尼更是敛神静气,生怕惊扰了他。
朱由橏当然是装的,见六合神尼和西门町都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心里暗爽:哼,本王的手段岂能让你们看出来,你是神尼又如何?你是玄武庄少庄主又如何?还不一样任本王忽悠。
他装模作样思考了片刻,突然两眼一睁,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道:“怪了,微如怎会中了‘千日醉’?”
“千日醉?”六合神尼显然听说过,闻言不由得一惊。
朱由橏很是肯定地点了点道:“应该没错,微如心跳正常,脉象平稳,但脑部气机运转却是稍有凝滞,仿似醉酒之人神思不灵,特别是脑后风府穴……”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伸手摸向柳如如脑后,而六合神尼也赶紧配合地将柳如如扶正,朱由橏很是“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一拍手道:“果然!神尼你看,微如的风府穴上有个极其细小的针眼,她当是被人从此处扎了一针,而针上便喂有千日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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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神尼一看,果然如此,若不是朱由橏指出来,仔细分辨,绝对很难检查出来,不由得对朱由橏的“诊断”大是信服,当然,她压根也没怀疑是朱由橏下的手,满脸期翼地问道:“这千日醉虽不是毒,也对人体无碍,却是能让人沉睡千日不醒,这如何使得,不知七王爷可有救治之法?”
朱由橏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道:“神尼,我在蝴蝶谷之时凑巧听神医独孤傲提起过这千日醉,但如何救治却是不知,或许……或许那蝴蝶谷谷主可以救治。”心里却是暗道:羽儿当然能解千日醉,嘿嘿……但本王的金针上却不是淬了千日醉,而是本王秘制的与千日醉功效相仿,却能让人沉睡百日,身体机能渐渐丧失,全身瘫痪的“百日瘫”。本王“推荐”你去找羽儿救治,一来路途遥远,可以耽误诊治时间,二来即便羽儿能解百日瘫,但更致命的东西却是那金针,细若游丝,随血液游走,一旦进入心脏,任你神仙也难救活!到时候微如死在蝴蝶谷,也是羽儿误诊之过……呃?我这是置羽儿生死于不顾啊……嗯,羽儿虽是本王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但大丈夫行事,岂能畏首畏脚?欲成大事,还是先抛开这儿女情长……
这时六合神尼说道:“既然如此,贫尼这便带如如去一遭蝴蝶谷,还烦请七王爷跟当今圣上说一声……”
说着,她看向西门町,正要说话,西门町却是抢先说道:“神尼且慢,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找您……咳咳……馨儿,你这是干嘛?看的我毛骨悚然的,才一天没见,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他虽不知道千日醉是何物,但听六合神尼刚才说对身体无碍,便放下心来,心里想着我正好请独孤羽来京城,当然不用千里迢迢再跑去蝴蝶谷。虽然她不一定来,但千日醉,睡千日,等几日应该没什么。不过,他请独孤羽来京城事关玄武庄灭门案,属于机密之事,却是不好明言,便将大伙儿的视线引向了始终不发一言,紧盯着他的龙馨儿。
龙馨儿是啥心情?
那叫一个爱恨纠结。
按道理西门町没事,她应该像诸多狗血剧演的那样,飞奔而来,喜极而泣地扑入西门大官人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生怕再失去这个心爱的“淫贼”。但俺们的大波妹显然不是这种女主,她猛一看到西门町活的好好的,确是高兴了一下下,心里的愁肠也一扫而空,但随即看到被西门大官人搂在怀里的陈圆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淫贼,老娘为你担心受怕的差点要去杀人,你可倒好,失踪了一天一晚竟然是去勾搭别的女人,还跑这么远,真够卖力的,看你容光满面,想来很是风流快活啊。
而西门町因为关心柳如如,看到她只是微微一愣,并没有太注意,更没有过来招呼,这更让馨儿妹纸恨的牙根痒痒,一颗爱心也是大大地受伤,她脸上的血色开始一点一滴的消退,仿佛眼里的西门大官人是一支巨大的针筒,正无情的抽取她全身的血液。
她的眼睛像刀子似的盯着西门町,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在西门大官人身上戳几个剑窟窿,又想转身便走,再也不理会这个淫贼。但她站在那儿,仿似被定了身,半点也挪不动脚步。
*****
骚蕊,日久没看过电影了,看龙门飞甲耽误了更新。。。
第八十七章 不能坐视
当先一人,硕大的头颅上散乱的白发随风飘舞,配上铜铃眼,酒糟鼻和一张血盆大口,仿似来自地狱的恶魔,正是在恶魔崖任职副崖主的疯魔,吴风之。
紧随其后的两人,奇装异服,花里胡哨,自然是凶魔杜克峰、杜克岩兄弟俩。
而最后一人,身姿袅娜,容貌绝美,正是小魔女秦小婉。
她一身明黄色长裙,上身加个浅棕色对襟敞领小夹袄,将雪白的脸颊映得有些晶莹剔透。
简单地搭配,却是产生了震撼的效果,连西门大官人也不自禁地感到眼前一亮。特别是她长裙下一双美腿,虽然不是很长,却偏偏给西门大官人一种修长到无边无际的感觉,嗯,应该跟视角有关,西门大官人弯着腰,偏头往上斜视。
而随着她走动,一截嫩白丰韵的大腿时隐时现,分外诱惑,西门大官人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过,西门大官人有正事要干,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眼光。
喊话的正是疯子吴,从几人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显然在京城,在都尉府能见到西门町,表示很震惊,更对西门大官人完全无视他们的到来,继续不紧不慢地煽着姚正博耳光,表示很生气。
秦小婉站在几人身后,眼角微微扬起,不动声色地瞥了西门町一眼,但眼里却是掠过一抹隐藏极深的得意,应该她是想到了在定性师太面前阴了他一把。
而她这斜斜地一瞥,配合其迷人的身段,让这一眼的风情直让她眼白处都生出了无限的诱惑。
可惜,西门大官人忙着“打孩子”,没能欣赏到,倒是让迎上前,站在她身侧的王轩两眼发直了。
西门大官人脸上笑嘻嘻的,随手煽击,力道不大,声音不响,看那架势,就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意思。
此时的姚正博,即便他老妈来也不认识了,虽然他还没昏迷(这自然是西门町故意的,打昏过去,扇耳光还是屁意思),但也是神智不清,浑不清楚周围发生了什么。
西门町如此嚣张,那是完全不将疯魔、凶魔放在眼里,杜克峰、杜克岩当先沉不住气,袖子一撸,便要冲上前阻止,却是被疯子吴一伸手拦住了。
不是猛龙不过江,西门町这般作态,要么有超强的实力,要么就是脑子进水了……不过,看他脸上那若有若无的傲慢,以及姚正博被煽肿的脸蛋,疯子吴决定,不跟这厮一般见识。以和为贵!
当然,老吴同志也是看出来,姚正博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无大碍。
“西门少主,有话好说,还请先住手,若是姚正博无理在先,我恶魔崖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疯魔礼貌用语的背后,却是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味道。言下之意,若是你西门町无理取闹,那我恶魔崖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会讨回这笔债。
他说着,脚下往前逼近了一步,一股无形的压力也迅速向四周扩撒开来。
这气势虽然很猛,让靠近西门町站着的朱由橏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但他这点气势,在西门大官人面前委实不够看。西门大官人两世为人,谁想在气势上压倒他,那纯粹是做梦!
一脸无奈加无辜的朱由橏嗅到火药味渐浓,有心要阻止,却是几次张嘴都强忍住了,貌似疯魔几人随时要发飙,显然怕引火烧身,还是明哲保身先。
西门町一直留意着朱由橏和王轩的反应,见他们都闷声不说话,便决定将火继续烧下去,如果能让恶魔崖迁怒于他们,那是最好,想来他们勾结在一起,也不会干什么好事。
他反手一掌,啪的一声,击打在姚正博的头顶,立时将其击晕,又慢条斯理地将手上沾染的血迹在他身上仔细擦了擦,然后方直起腰身,面对疯魔。
“吴崖主,幸会……”他笑嘻嘻地朝疯魔微一拱手,接着一指那丫鬟秋菊,正色道:“王都尉将你们引为座上宾,那是尊敬你们,但姚正博很不自重,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辱一个府上的丫鬟,这让做主人的情何以堪?当然,七王爷和王都尉大人大量,不会计较,也是身为主人,碍于情面,不好说啥,但我作为他们的朋友,却是不能置之不理,并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等江湖中人的份内之事,这件事便只好由我出头了。”
我草,就这么点屁事?!还特妈路见不见拔刀相助,我呸!
疯魔听的这个火大啊,再也沉不住气,铜铃眼一翻,怒声道:“西门町,为了一个女婢,你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女婢也是娘生肉长,也有尊严,也懂得自爱……”他很是诧异的看了疯魔一眼,又一指秋菊,煞有介事道:“别看她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她弱小的心灵已经遭受了极其粗暴的摧残和蹂躏,这绝对会给给她以后的成长和人生留下一段惨痛的阴影,难道这还不严重?”
疯魔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住胸口狂涨的怒火,冷声道:“行了,这事就算姚正博不对,活该他挨打。”
他不想跟西门町再啰嗦,话一说完,一探身,便要将姚正博扶起,却是被西门町一下拦住了。
“慢着,慢着……”西门町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姚正博,一副悻悻的表情道:“我只是让他跟小姑娘道个歉而已,没想到他宁愿挨打也不道歉,却是又不禁打……”说着,还叹了口气,一副还没打过瘾的样子,接着却是眨了眨眼,看着疯魔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道:“既然你也承认是姚正博不对,那就说明,我这打抱不平是做对了。现在姚正博不道歉,你身为恶魔崖副崖主,便替他跟这小姑娘道个歉吧。”
疯魔闻听,气得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满头白发也几乎像刺猬般根根立起,却是怒极反笑道“嗬嗬……西门町,老夫一忍再忍,你还如此消遣于我,可是要跟我恶魔崖为敌么?”
“我说吴崖主,怎么能说我消遣你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道个歉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西门町却是神色淡定地看着疯魔,笑嘻嘻地又加了一把火:“吴崖主,干脆点,道个歉,这事就此揭过,我们还没吃饭呢,一会儿咱们好好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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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你祖宗的,道歉事小,低头事大,让老子道歉,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疯魔干脆不说话了,眼睛瞪着,大嘴咧着,因为功力运起,浑身的衣服也鼓胀起来,一副随时要扑上来吃人的架势。
凶魔二人也是恶狠狠瞪着西门町,并一左一右站在疯魔两侧,为他撑腰助阵。
硝烟弥漫,战火一触即发。
这时,站在他们身后,一直偷眼观瞧的秦小婉,却款步扭腰走上前来。
“西门少主,你让吴伯伯跟这个小丫头道歉,只怕她承受不起。”她眼含妩媚地飞了一下西门町,不知她是真情流露,还是丫的纯粹秀演技,真个是眼波流转,百媚横生,说不出的撩人。
王轩终于找到机会,连忙也走上前,及时插话道:“秦姑娘此言甚是,怎可让吴崖主给一个奴婢道歉?呵呵……这本就是一个误会,我早说过不会介意,西门少主,你太较真了。”
西门町没理秦小婉,而是对王轩很是“赧然”地笑笑道:“其实……唉,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既然我强出头,就得有个结果啊,你这个做主人的不管,我……我却是不能坐视。”
妈的,你就装吧!
看到西门町这副鸟样,王轩很想冲上去踹他一脚,当然,仅仅是想想而已。
秦小婉见西门町把自己当空气,放电也白放了,顿时神色一滞,脸孔涨红,看上去有点像脑溢血英年早逝的迹象。
第九十章 非要逼我出手么?(第二更)
又过百招,疯魔早将功力运足,使出了浑身解数,状若疯狂。
西门大官人却也是提起十二分精神,躲闪之际也留有余地,不再那么装13。
如此一来,疯魔却是连西门大官人的衣角也碰不到一片了,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没底。
但疯魔却没有气馁,凌厉攻势,丝毫不减,一记记妙招如水银泻地般攻向西门町。
毕竟,西门町只守不攻,已让疯魔立于不败之地,他没有理由退缩嘛。
他现在要等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个西门町出现闪失的机会。
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功夫不负有心人。
老吴同志貌似等到了。
他跨步前冲,手中利刺吞吐着寒光,笼罩着西门町前胸要穴。
利刺未到,劲风已至,西门町眼睛盯着疯魔握刺的手腕,碎步而退,侧身一闪。
疯魔早已料到,左掌紧跟拍到,同时,右手利刺一个侧挑,疾速撩起一道弧形的轨迹削向西门町肩头。
西门町再退,再闪。
疯魔长腿闪电般侧踢而出,趁西门町又后退一步,他侧踢后已背对着西门町的身子反而向西门町撞去。
西门町眼尖,已是看出疯魔手中的利刺从臂下穿出,正对着自己的小腹。
想也没想,西门大官人往另一侧后方闪去。
“喀嚓”一声,西门町却是一脚踏在了一只碎花盆上,紧跟着绊在花盆里散落的一小堆泥土上,暗道不好,已是往后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倒。
没等西门町弹身而起,早已转过身子的疯魔挥舞着手中的利刺,跨步探腰间,分心便刺。
显然的,这都是老吴同志精确算计的结果。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对敌经验很重要啊,能将战斗周边的地况地貌充分加以应用。
西门大官人很是狼狈地手脚并用,半直起腰身,屁股都没来得及离地,连连后退,速度已是大打折扣。
疯魔步步进逼,不知是心存故意,要戏弄西门町,还是已经尽力,他手中的刺刃离着西门町胸口一拳之隔,不进不退。
不过,看他一双铜铃眼冒出炽热、兴奋的光芒,豁裂的血盆大口竟是流下半尺长的口水,明显是戏虐的成分居多。
被打成猪头的姚正博早被朱由橏救醒,一直盯着二人的战况,此时见状,不由得喜形于色,嘶哑着嗓子喊道:“疯子……帮我砍……砍下他双手……”看来,西门大官人煽他耳光,比杀了他还难受,很希望能将西门大官人的爪子剁下来,留作纪念。
而杜克峰杜克岩兄弟俩,一个断腿,一个吐血,可谓难兄难弟,虽然已经处理了伤势,但也是互相搀扶,此时也兴奋地叫嚣道:“断了他腿脚——”、“杀了他,杀了他——”
站在他们身旁的秦小婉,虽然脸上不动神色,但眼里却是流露出一丝紧张之色。
是的,小婉妹纸是替西门大官人担心着呢。
虽然她一贯不喜欢年轻仔,憎恶小白脸,对大叔比较欣赏,但自从被西门大官人用辣手摧花的手段狠狠地虐了一通之后,每每想起来,便总是情不自禁地把西门大官人跟自己崇拜的老豆比较,心头也会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絮,缠绕着她,撩拨着她,既让她恨得牙根痒痒,又让她的心像青蛙一样乱跳。
此时眼见西门大官人避无可避,很可能眨眼间便会被疯魔用手中的利刺钉在地上,内心的紧张便不由自主地从眼中流露出来。
秦小婉是紧张,但跟作为“罪魁祸首”的丫鬟秋菊相比,那就不算个事了。
秋菊小丫头已根本不敢看,眼睛紧紧闭着,小手紧紧攥着,那个紧张,那个担心,心……都快从头顶上蹦出来了。
身为主人的王轩,脸上却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妈的,谁让你丫刚才那么嚣张的,活该!
而朱由橏看到这一幕,不知是该上前劝止,还是不管不问任凭西门大官人血溅当场,脸上神情很是犹豫不决。
他在这儿犹豫不决,身为当事人的西门大官人可不能犹豫不决。
西门町很清楚,疯魔手中的利刺虽然不如玄武剑锋利,但由他手中使出来,杀伤力绝对不比无语老婆手中的灵蛇剑差,这要是被刺中,也很可能会被扎个对穿。
西门町手扒脚蹬,疾速后退的同时,脑子里也在高速运转,想着如何能摆脱如附髓之蛆的利刺。
突然,西门大官人的手按在了一块断砖了,那是从被疯魔功力轰塌的花坛上掉下的,这恰如溺水者捞到了救命稻草。
西门町断砖在手,猛地停止了后退,迅速往后一仰头,半直起的腰身躺了下来。
疯魔追的正急,戏耍正酣,猝不及防之下,收势不住,一脚跨上,便往西门町身下踩去。而手中的利刺,由于变故突生,却是本能地一顿,考虑要不是刺下。
西门町要的便是他这一顿的时机,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握住了那根顿住利刺的刺身,同时,右手的断砖也向疯魔要踩上自己的小腿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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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兵行险着,却是正好印证一句话:武功再好,一砖撂到!
疯魔手中的刺刃虽然锋利,但一顿之后,他灌注的内力虽没有消弭,但也顿时锐减,威力自然是不比神兵利器,对西门町的杀伤力也是降到了零点以下。
西门町伸手握住,只是感到搁手不舒服而已,也有一点点痛,但皮也没被刺破。
而他一把握住刺刃,根本不给疯魔反应的机会,紧跟着便一扭,一拽。
甭管是比力气,还是比内功,西门大官人都是不输于老吴同志,他还是突然发难,老吴一愣之际。
所以,在众人眼睛一瞪,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那把利刺已成功地被西门町收缴。
而让大伙儿眼睛瞪的更圆,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随着“嘭”的一声响起,疯魔好似站立不稳,身体斜飞而出,摔倒在地。
等看到西门大官人一撑而起,扔掉手中已被震成渣的碎砖,方始明白过来:老吴同志挨砖拍了。
这时候,西门大官人又牛~逼了,把左手的利刺~插到地上,伸脚一踩,将其完全没入土中,再拍了拍手,又拍了拍屁股,弹了弹衣服上沾着的灰尘,这才对已经站起身的疯魔一脸无奈道:“这是何苦来哉?难道非要逼我出手么?”
第135章 特殊嗜好的“淫贼”
西门大官人今儿喝得比灌秦小婉那次还多,不过,这厮脑子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推开过来搀扶的丫鬟,竟是跌跌撞撞地从大都督府走了出来,并且,还能爬上在风雪中始终等候他的帝王驹。
也难怪,见识过西门大人酒量的林木森,今儿在自己家,带着一帮手下是可劲地敬酒,想方设法要让西门大人吃好……更主要是喝好。
而西门大官人第一次跟这几个军中高层领导会面,不管是拉拢人心,还是为了展示自己亲和的一面,这厮都必须敞开了肚子喝。并且,马平他们三个一直都正襟危坐,煞是拘谨的样子,西门大官人不主动敬几大杯,调节一下他们的心态?而他们受宠若惊的情况下,不反过来再敬西门大官人几杯?
如此,林木森那最高规格的一桌酒席,只喝到夜色茫茫,几乎人人都醉爬下的情况下才结束。
不过,西门大官人酒量也实在太大,把在座的一个个喝爬下,又一个个被伺酒的丫鬟抬进房中休息的情况下,最后只有这厮还坐着。
咳,还有个人例外,那便是周延儒。
因为,酒席开始没多久,周大人便早早地离开了。
对老周,原本就看他不爽的西门大官人,由于上午听了杨嗣昌之言,这货募捐竟然只捐出七百五十两银子,内心里不由得极端鄙视。所以,在酒席开始,大伙儿三杯过后,西门大官人便“逮住”了周大人敬酒。
“周大人,我还年轻,做事难免会有不成熟的地方,以后啊,您可得多多指教于我,来,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这厮语气非常客气,神色也比较恭敬。
“哪里哪里,西门大人太客气了……呃……你干了?!咳咳,老朽不善饮酒,这么一大杯实在是有些为难,那个……老朽便舍命陪君子,浅酌一下。”
“浅酌?!周大人,上次当着皇上的面你不给我面子,今儿当着这些个兄弟的面你也不给我面子,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啊。”这厮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咳,西门兄弟,周大人的确是不能喝酒,你看……”
“林老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但这关乎我的面子……咳,周大人,我已经干了,你如果真对我意见……可以不喝!”这厮把杯子“啪”地往桌上一放,彻底地霸气外露,颇有传说中嚣张跋扈的架势。
周大人可是斯文人,哪里会跟西门大官人较真,神色尴尬了一秒钟,便一狠心,一咬牙,将那杯酒“咕嘟咕嘟”几口干了,也没吃菜,把杯子一放,很识大体地一手抚额,一手撑着桌子站起身跟大伙儿告罪,“不好意思,老夫不胜酒力,得先告退,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如此,周大人在一个伺酒的丫鬟搀扶下,貌似跌跌撞撞地离席而去,不过,周大人心里有气,喝酒也超标了,那两个伺寝的小丫鬟估计少不了被这货没轻没重的折磨。
却说西门大官人爬上帝王驹,而阿悍同学貌似知道主人喝高了,在风雪中也没撒丫子狂奔,而是迈着小碎步,踩着厚厚的积雪,一个萝卜一个坑,煞是平稳地前行。但即便如此,也是没跑多远,西门大官人被寒风一吹,脑子是清醒了一点,但一阵阵涌上的酒意,让他再也控制不住,一张嘴,稀里哗啦狂吐不已。
但见那一肚子的黄汤,伴着林大人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在狂风中四散飞舞。
好在他还知道背着风口,没有迎着大风狂喷,帝王驹也在前行中,倒是没有飞溅到身上。
而他一吐完,心里自然是感觉好受多了,便从帝王驹上“哧溜”一下,滑下了马背,准备好好地在雪地里睡一觉。
很显然,帝王驹不干了,俺在风雪中已站了大半宿,都快冻僵了,正想着回去在暖和和的草堆里美美地睡一觉呢,哪里能陪你在雪地里站一宿。
所以,在鹅毛大雪顷刻间便要将西门大官人掩埋的时候,帝王驹发出一声嘶鸣,一低头,用嘴衔住了这厮的脖领子,拖拽着往前而去。
烂醉如泥的西门大官人,连身高马大的马平也搀扶不动,阿悍同学,即便它再神骏,但只凭一张嘴,又是在狂风暴雪中,这一番拖拽之难,可想而知。
忽然,在呼啸的寒风中,帝王驹听到一声尖叫,依稀辩来,声音很像是主人刚刚搞定的一个妹纸。就在昨晚,这妹纸还伏击主人,最后却是被主人拿下,两人黏糊了半天才分开。嗯,俺耳力超强,应该不会错的,并且,声音顺风吹来,就在左前方不远……
阿悍同学精神一震,拖拽着西门大官人便往那……对,正是划破夜空的尖叫声声源地——同来客栈而去。
顶着风雪没走出十几米,阿悍便煞是警惕地停下了脚步,并且,举步间挡在了西门大官人身前,既为他遮挡风雪,又起到保护的作用,因为,从同来客栈方向,有一个身影像是站立不住,被狂风吹着,几乎脚不沾地,裹着风雪,飞驰而来。
这人速度极快,眨眼间已到近前,也是很快发现了站在风雪的帝王驹,嘴里顿时发出一声惊噫,再一打量,这人竟是停下了脚步。
他身形枯瘦,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灰色布衣,正是神农教教主林莫夫。
而他左手上提着一人,赫然正是女扮男装,听从西门大官人安排,住在翔鸾坊附近等其搬家后准备优先享受挑房权的秦小婉。
看她双目紧闭,脸上青紫一片,当是被林教主放蛇咬伤,中毒昏死了过去。
虽然此时阿悍身上落满了白雪,但它神骏的模样以及金黄色的鬃毛和尾巴大都显露在外,让见过它的人,还是能一眼就辨出……这小模样,肯定是帝王驹!!!
那日西门大官人脚底抹油与林莫夫匆匆告别,也没留下电话号码之类的联系方式,林莫夫想找他商量什么事,只能是在威龙镖局外盯梢。当然,以防秦小婉离开京城,林莫夫基本上是在王轩府附近“巡逻”。所以,第二天中午时分,他便看到了西门大官人骑着帝王驹,神采飞扬地和朱由橏到王轩府做客。自然地,帝王驹的神骏也是给林莫夫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此时一见,当然是惊诧不已,不由得向躺在地上的“雪人”打量过去,别的看不清楚,但那玄武剑……
林莫夫顿时心里一惊,以为西门大官人被人所伤,举步便要上前察看西门大官人“伤情”。
但阿悍却是不知道,以为他要对主人不利,当即“聿聿——”一声长嘶,高抬前蹄,仿似武林高手,闪电般向林莫夫踢去。
林莫夫显然没料到帝王驹如此护主,“身手”还这么高,他手中又提着一人,措手不及下,连退再退,还是没能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中。
帝王驹却并不“趁胜追击”,而是美脖高昂,再次长嘶一声,浑身扑簌簌一阵抖动,将身上的积雪抖净,将自己不容进犯的王者雄姿完全展现在“敌人”面前,让他知难而退。
正在这时候,却是从同来客栈方向,前前后后又疾奔而来三道身影,冲在前面一人还呐喊道:“前面的好汉,不要放了那淫贼!”
显然,这哥们目力差了点,风雪中将帝王驹当成了好汉。当然,俺们的阿悍同学跟任何好汉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林莫夫已是站起身,他关心西门町安危,也知道追来的几人误会了自己,当然是不准备离开,而是稍稍侧身,等着他们过来。
这哥们甩着膀子跑过来,虽然是在大风中,仍可以听到他“呼哧呼哧”大喘气的声音,显然追“淫贼”追得比较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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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头上戴着毡帽,却是被大风吹得帽子不是戴头上,倒像是戴脸上,看不到他长什么模样。
不过,随着他在十几米开外警惕地停住脚步,把毡帽往脑后一撸,终于看清了面目。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一脸怒色,但他上挑的嘴角,飞扬的双眉,却是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神态,正是那崂山派掌门大弟子,于树风。
既见树风哥,那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是紧紧追过来的一个矮胖,一个瘦高的身影,自然是魏大有和卢友权两位小弟了。
“师……师兄……你……你跑那么快干嘛……呼~呼~累死我了……”
“废话,按你这速度,淫贼早跑没影了。”
“可是……喏,师兄你看,这人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明明是个男子嘛,莫非这老头……咳,对小白脸感兴趣?”
“你丫猪脑袋啊,没听到那叫声,又尖又细,一听就是个女人,我草,你混到现在连女扮男装也不懂?!”
“咳咳……”林大教主这么一把年纪,还被人误认为是“淫贼”,差点还是特殊嗜好的“淫贼”,即便他再荣辱不惊,也是不由得老脸发烧,连忙轻咳两声插话道:“这位小哥,你误会了,这女子乃恶魔崖之人,窃取了老夫的宝物,老夫不得已才……才将她擒住。”
于树风已拔出了腰下的佩剑,眉毛一挑,很是轻蔑道:“呸,你以为本少侠会相信你的鬼话?快快放下这无辜女子,我们师兄弟或许会考虑放你一马。”于哥也被帝王驹吸引,更看到帝王驹后面貌似躺着一人,自然是以为被林莫夫放倒,他很有自知之明,这老家伙功夫了得,真要动手,只怕哥几个一起上也不是对手,只能……从气势上吓吓他再说。
听到师兄这么说,魏大有和卢友权也不废话了,都是抽出了兵刃,呈三角之势围了上来。
“慢着——”林莫夫当然是不想跟他们动手,西门少主还躺在雪地里,生死不明,哪里有空跟他们玩两招,当即便沉声道,“看几位少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壮举,当是我武林正道人士,应该听说过玄武庄西门少主吧?”
第148章 步枪
朱由检让西门町接管御军卫所,西门大人壮志雄心,为此做了充分的课前准备工作,比如兵源组成及军营现状,比如御军编制和岗位配备,结合大都督府各位大佬的意见和建议,西门大官人胸中已有一套比较完善的治军整军计划。
就说今儿西门大官人叫嚣“谁要不服,尽管找本官单挑”,绝不是这厮依仗自己的武力信口开河,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的能起到一石n鸟作用的举动。
这群新兵蛋~子都是些地痞流氓,你跟他摆事实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他们信奉“谁拳头硬,谁就有理”,西门大官人用脚后跟考虑,也明白这个道理。
so,他当然不愿浪费口舌,一开始就跟他们就扯什么军队纪律啊,军人素质啊,自然是一开始便以“拳头”立威,告诉他们谁才是御军老大,老子的话,就是道理,你们必须得听!不听?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绝对让你欲仙欲死……
而御军刚组成几天便发生群起斗殴事件,把军营当成了两大黑社会势力角斗场,浑没把身上那套神圣的军服当回事,完全是无组织无纪律。
这次用脚拇指想想也知道,斗殴闹事者,肯定是那些称勇斗狠,唯恐天下不乱的活跃分子。
西门大官人“鼓动”大伙儿报名跟他pk,便是让他们主动跳出来,将这些个刺头一个个收拾,还可以震慑其他蠢蠢欲动者和老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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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西门大官人这么做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收拾俩带头大哥。如把他们收服,对治军当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否则,很可能是“事倍功半”。
至于西门大官人要如何单挑,如何收服,那是后话,还是说一说指挥使大人下面玩什么花样。
“现在,本官来说说你们刚才提出的关于衣食住行和武器配备问题……”西门大官人笑容依旧灿烂,语气慷概激昂,“你们提得没错,作为一名军人,吃不饱,穿不暖,又没有好的武器,如何去上阵杀敌?去送死还差不多……”
底下这帮兵哥哥或许觉得帅哥大人这话说得在理,顿时自发地掌声响起,当然,肯定是伴着口哨声,喊叫声。
西门大官人笑容愈发灿烂,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喧嚣声渐小,这厮做出一副神色凝重的表情:“本官身为这御军卫所的指挥使,当然要替我们这帮兄弟们考虑。为此,本官在走马上任之前,专门走了一遭大都督府,向他们反映上述情况……今天在这里,本官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上面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不日内,会先解决大伙的温饱问题……”
西门大官人送出一个甜枣,算是向他们示好,顿时获得下面更为热烈的掌声和哄然的叫好声。
等掌声稍歇,西门大官人神情变得很是严肃道:“刚才是谁说来着?‘我们现在是军人,再不是街头的混混’这话说得很好。本官不管你们是何出生,以前是干什么的,既然进了军营,成了一名光荣而神圣的军人,就得有个军人的样子!就得服从军纪!军人是什么样子?军纪是什么?这些问题,我今天不想说,我现在想说另一个重要问题,作为一名军人,拿什么去上阵杀敌。剑?刀?长枪?弓箭?”
说着,西门大官人停了下来,眼睛在底下缓缓扫过,见大伙儿都被这个问题吸引,貌似还都在思考。
“这些都过时了……”这厮摇了摇头道,突然,像变戏法般,从怀中掏出一支火统,枪口堪比驴吊粗细的火统,正是从太子爷手上缴获的那支火统,举在手上道:“相信很多人见过神机营的火枪,这种短短的火统没见过,这是我们大明兵器营最新研制的武器,杀伤力比火枪强了近十倍……”说着,这厮也不提醒大伙儿一声,一抬手,“轰”得一声巨响,随着泥土、积雪、碎石溅飞,无数人心里一震,他身后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山丘上,已被轰出了一个桌面大小的大坑。
无疑,底下这帮地痞流氓当即被震惊了,几乎每个人的脑袋上都顶着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台上的杨泽凯和吴建升也是第一次见识,当即……也震惊了。
枪口举起,西门大官人很是牛x地将一缕硝烟吹散,淡淡一笑道:“大家伙都看到了,用这玩意上阵杀敌,那才叫一个爽,也是顺应时代潮流……”正在大伙儿眼睛冒光,一个个露出贪恋和兴奋之色的时候,这厮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这玩意造价太高,现在整个大明一共只有两把,我们配备这种武器不现实,也不可能,大伙儿想也不要想……”大伙儿顿时抓狂,我草啊,你丫耍我们呢……这厮顿了一顿,却是收敛起笑容,神情无比严肃道:“本官自从接掌这支御军,便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支御军打造成大明……最精锐的部队!最能征善战的部队!!最让敌人闻风丧胆部队!!!”杨泽凯听得直翻白眼,反正吹牛也不会死,你丫就可劲地吹吧。“而要实现这一伟大目标,首先,硬件一定要跟上!所以,本官要给我们御军配备最好的,也是最先进的武器……带刺刀的双管火枪,简称,步枪!本官毫不夸张地说,这绝对是当今天下所有军队中,威力最强,杀伤力最大,又最适用的武器,没有之一。”
一众地痞流氓又被西门大官人忽悠的有点热血沸腾,却也眼含疑问之色,显然对这什么“步枪”毫无概念。
“咳,需要补充说明的是,这种武器还处在设计中,还要经过不断地实验和改进,离真正装备到我们手中……起码得有数月时间,并且,开始肯定是几十支到上百支的小批量装备。所以,在武器没有装备前,我们干什么?先到的武器又装备给谁?这便是本官不得不考虑的问题……”西门大官人说到这儿,皱起眉,低下头,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场面一时间很是安静,许多人受其影响,都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西门大官人猛地抬起头,一脸正色道:“本官想起一句话,刀在人在,刀亡人亡!而作为一名军人,应把武器视为自己的第二生命,上阵杀敌,更应该做到武器在人在,武器亡人亦亡。我们将如此精良,又价格不菲的武器交到你们手中,那是赋予了你们第二生命,你们会不会懂的爱惜?是不是浪费资源?是不是暴殄天物?故此,本官觉得,这第一批装备步枪的士兵,必须是一名合格的军人!怎样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那便用这数月的时间,给你们证明自己:我,就是一名合格的军人!!!”
西门大官人这一番演讲,先展现一幅让人热血沸腾的画卷,再画一个大饼,又设定条件,一步步把大伙儿向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的道路上指引。
话一说完,马平和赖长荣、秦仁已猛烈地鼓起掌来,还真是能者无所不能,没想到西门大人治军也有一套,光听他说说,便让人热血上涌,斗志昂扬……
底下的兵哥哥,开始三三两两,渐渐也是掌声响成一片,连那两位带头大哥也拍了几下,感觉这帅哥大人如果不是吹牛的话,应该真有两把刷子。貌似很轻松地就解决了温饱问题,竟然还能给兄弟们装备那么牛x的武器,虽然那啥……还没看到,但听着就来劲啊,火枪,还他妈是双管,竟然还有刺刀?!期待,绝对值得期待。
而杨泽凯和吴建升也只好被鼓掌,说实话,他们心里也有点意动,这厮的话倒是有几番道理,也很有煽动性,呃……不能这么简单就让这群兵崽子被他蛊惑,得按计划行事了……
第149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者为白痴!
夕阳西沉,气温直下。
很多兵哥哥已冷得缩着脖子猛跺脚,搓着双手哈着气。
西门大官人再次伸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却是加重语气道:“时间不早,本官也不想多啰嗦,现在说最后一个话题,御军卫所的编制!”
此言一出,底下的兵士没什么反应,台上的杨泽凯却是心头一震,刚才的人事任命,你丫已强行多设一个指挥同知的岗位,现在又搞什么花样?
而还没发育全的吴建升跟他一般心思,情不自禁便向杨泽凯看了过去,正好杨泽凯也看过来,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担心和不安。
不过,西门大官人下面的话表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但底下一众新兵却是要担起心来。
“想必大家都清楚,我们这御军卫所现在一共是五千兵士,原先是按三千步兵、二千骑兵来编制,但现在要作重新调整!”说着,西门大官人眼睛在众人脸上扫过,神情变得煞是凝重道:“本官刚才说,要将这支御军打造成我大明最精锐的部队,硬件上,首先要满足,而软件上,更是要满足!什么是软件?一个字,那就是——人!武器再精良,终究是死物,人才是一支军队的灵魂!才是一支军队的立足之本!没有人,说什么都是扯蛋!但这个‘人’是谁?是你们所有的人么?很显然,不是!那么,什么样的人才符合本官所说的‘软件’呢?那就是成为一名合格的,高素质的军人!所以,若想成为这御军卫所的一员,你必须成为一名合格的,高素质的军人!否则,一概清除出御军卫所!!!”
顿时,底下那些个原本漫不经心的兵士一下子炸开了锅,比西门大官人叫嚣单挑还反应激烈。
“干你~娘的,老子本来就不想当兵,我要退伍!!!”
“我要被清除!!!”
“我草,你说清除就清除啊,有种现在就清除我。”
“……”
这反应显然在西门大官人预料之中,他不动神色听下面一片吵闹,等声音渐小,再次笑眯眯道:“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入了军籍,只要不怕本官治你一个逃兵之罪,发配边关,或是杀头,大门现在敞开着,你们尽管走……”
很显然,叫两声没事,当逃兵被杀头还是不敢尝试的。
大伙儿都不说话了,西门大官人却是脸色一沉,口气第一次变得很是严厉道:“所以,清除谁不清除谁,本官自有打算,容不得你们叫嚣!”刺激了一下这帮地痞流氓,这厮却是语气一变,再次“鼓动”道:“当然,前提是本官能在这御军指挥所的位置上坐稳。如果你们看本官不顺眼,想把我赶走,还是那句话,尽管来找本官单挑。咳,说到单挑,本官提醒你们一下,军营不是比武场,更不是角斗场,本官也不可能没事干天天接受你们挑战。故此,所有想挑战本官的,今晚抓紧时间到吴佥事那儿报名,明天一早,本官便在这台上恭候,过了明天,本官不再接受挑战,还有试图挑衅本官权威者,一概军法~论处……所以,你们要抓紧时间,抓住机会哦。”
说着,这厮嘿嘿笑了几声,脸色一正接着道:“言归正传,还是回到御军编制问题,本官很希望你们所有人都成为合格的,高素质的军人,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正所谓兵贵精,不贵多。想当年,元太祖成吉思汗率三千铁骑横扫欧亚……咳,横扫天下,靠得是什么?当然不是靠兵马之众多,而靠的是有这么一批能征善战高素质的军人!当然,严格的军纪和灵活多变的战略战术也必不可少,这是我们以后的话题,今儿不谈。因此,本官计划装备步枪的兵士不会超过二千人,分左、右两卫,按骑兵编制,这将是我御军的主力。那么剩下三千人呢?本官还会挑选出一千人,这一千人按步兵编制,暂定三个兵种,侦察兵,突击兵和机动兵,具体人数待定。至于另外两千人,不用本官多言,当然是清除出御军,由大都督府重新安排。说到这儿,我相信大伙儿对我们御军的编制和组成,已经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和了解。本官希望,以后我们御军的每一个军人,都会以自己是一名御军而感到光荣,感到自豪!更引以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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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杨凯泽和吴建升郁闷的是,他们预想好的给西门大官人出难题,让他焦头烂额的三步计划都胎死腹中,只能暂且搁置。
原来王轩接掌御军卫所,因为杨嗣昌关系,大都督府对军饷和装备当然是克扣克扣再克扣,精简精简再精简。现在西门大官人接掌,拍马屁还来不及呢,西门大官人还没提,林木森大都督便主动提出拨银拨饷,而武器装备上,更是完全支持西门大官人极富建设性和创造性的“步枪”装备计划。
如此,想给西门大官人一个下马威,让那帮新兵就伙食住宿和武器装备问题上闹,便成为泡影。
这招失灵,根据计划,是让两帮新兵再次发生群殴事件,最好能闹出人命,其实“被牺牲”的同志已经内定,杨嗣昌更是悄悄安排了家属抚恤金,就是把影响闹大,让西门大官人到军营第一天便碰上这么一个对新兵卫所来说算是极其严重的恶性流血事件,足够西门大官人喝一壶的。
没想到西门大官人阴差阳错,叫嚣让人挑战他,关键是,输了没事,赢了,竟然可以成为这御军的老大,这诱惑对这帮地痞流氓而言,实在是太大了。尿道炎和膀胱裂两位老大“三思而后行”,这事儿得重新计议,还是……等过了明天再说吧。
而西门大官人貌似临时性决定,今儿要跟御军卫所的兄弟们同吃同住,不走了,如此一来,杨泽凯和吴建升当然得陪同西门大人,即便能借着上厕所的空闲让两位老大履行承诺,或是对他们威逼利诱,但西门大官人留在军营,还是让他们提着心,吊着胆,很是不敢造次。
这第二步的a计划万一失败,杨嗣昌杨大人出绝招了——制定了备用的b计划:由杨泽凯亲自出手,制造混乱!
当然,这得悄悄地干活。
杨大人这b计划也准备了两套方案,一是投毒——士兵群发性食物中毒,朱由橏也已经无偿提供能让人出现四肢无力头昏眼花貌似发高烧症状的毒药;二是纵火——军营突发大火,烧死烧伤无数个梦中酣睡的兵哥哥……反正,目的就是在军营制造混乱!
遗憾的是,天公不作美,突降大雪,让整个军营白雪覆盖,那放火的方案显然得等冰雪融化后才能施行。
现在剩下的,唯有投毒了。
而晚餐投毒显然不可能,西门大官人的广场大会开到太阳下山,还心血来潮要去视察视察各位兵哥哥的衣食住行,杨泽凯身为副手,当然得陪同,没这个时间投毒。
那么,选择在第二天的早餐中投毒?
杨泽凯考虑再三,感觉也是不可行。
如果投毒,所有吃早餐的都得爬下,要跟军营里的兄弟们同吃同住的西门大官人显然也不能意外。这样的话,在指挥所大人上任第一天,便发生如此大规模的中毒事件,关键是指挥使大人也被毒翻,这就很让人产生怀疑,这是人为的,故意的,有针对性的,行为极其卑鄙的恶性~事件。肯定会受到军方和朝廷高度重视,并对此事件进行严密侦查,很可能对军营里所有人进行一个个过堂,虽然杨泽凯不怕查到自己身上,但架不住到时候有人嘴不严,透露出煽动新兵闹事的开始两个计划……
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者为白痴!
杨泽凯算不上俊杰,但绝对不是白痴。所以,他果断放弃b计划,蒙头睡大觉。
而指挥佥事吴建升才十六岁刚出头,毛还没褪尽,当然不像他哥哥吴三桂,是个俊杰,但小家伙也不是白痴,还算识点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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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先对自己指挥佥事的位置一直都心头惴惴,没想到西门大官人不但没动他,继续让他任职指挥佥事,也没有像对付杨泽凯那样,另外安排一个指挥佥事来架空他,这就让他对传闻(自然是从王轩杨泽凯之流的口中)中嚣张跋扈的西门大官人产生了一点好感
所以,在某亮着光的军营帐内,一脸谄媚笑容的吴建升,将手中一本册子递给西门大官人后,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斟茶,一边道:“西门大人,一共有四十七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报名挑战您,这是报名册,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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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请跟我来……
正因为是地痞流氓,所以少不了热血和冲动,也有一股愿赌服输的干脆劲。
故此,在西门大官人绝对的实力面前,从尿道炎和膀胱裂两位老大,到底下一众小弟们,都对西门大官人是心服口服。
再被西门大官人一忽悠,那是铁了心要跟西门大人混,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证明自己不是窝囊废。
西门大官人虽然初次领军,但凭着自己两世为人的经历,却是豪情万丈,一定要交给老丈人一张意想不到的,让他very,very满意的答卷。
现在成功地稳定了军心,接下来自然便是选拔的问题,以及后续的治军练兵。
对这些,西门大官人心中早有打算,但却是要跟马平等几个管理层领导好好合计合计,所以,西门大人宣布散场。
西门大官人很有责任心,这次来军营,是打算呆个三五天,等这御军卫所一切走上正规以后再离开,没想到小菊在于树风陪同下突然找到军营,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火急火燎地赶回威龙镖局。
虽然帝王驹将于树风和小菊远远地抛在身后,急急地往威龙镖局赶,但西门大官人内心里却是对独孤羽满腹牢骚:羽妹啊羽妹,若不是今儿朱由橏找上门,六合神尼怕生波折让小菊来找我,你竟打算跟我不告而辞?!我了个擦,枉我对你那么敬重,更把你引为生平知己,你却还是把我当作路人甲,你……你……你也太那啥……高傲了,町哥我,就一点入不了你的法眼?
不过,牢骚归牢骚,这厮心里还是很在意独孤羽,不愿意让她有任何的,一丝一毫的闪失。
他一回威龙镖局,根本不做停留,飞身直奔那栋小阁楼而去。
西门大官人目光锐利,远远地从洞开的房门便看到朱由橏掏出了那支玉笛,他开始还没不知道朱由橏想干嘛,却是见他将玉笛直着放在嘴边,一头稍稍抬起,完全不是吹笛子的姿势,脸上更是露出狰狞之色,忽地想到朱微如所受的暗算,瞬间明白了朱由橏想干嘛。
这厮双目陡然一凛,没有人能够形容他的速度,彷如一道闪电直飞而入房中,而随着他冲进屋内,更是有一个物事夹带着凌厉的劲风当先袭来,目标正对玉笛。
啪的一声,玉笛顿时被击飞,紧跟着当啷啷一声,那物事砸到墙上也掉落在地,正是西门大官人来不及拔出的玄武剑从剑鞘中滑落出来。
几乎同时,耳力过人的西门町,却是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笃”的一声,极目看去,一支颜色暗淡的金针射在了楼梯扶手上,偏离了惊愕回身的独孤羽只有不到十公分。而金针虽然细小,却是入木三分,露在外面的尾部仅不足半个厘米。
而此时,西门大官人已到了朱由橏身前,再也不跟他客气,探手之间,已将朱由橏举笛的手腕拿住,一牵一扯,朱由橏胸口门户大开,根本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掌正中其胸膛。
朱由橏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的同时,身体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向门外直飞而出,摔倒在尚未清扫干净的冰雪地面上,顿时又如坐上了喷气式飞机,屁股在地面滑出去足足有十米远,嘭的一声,撞到后方一个花坛,方停止下来。
但西门大官人的怒火还未熄灭,他冷笑一声,如影相随,朱由橏再次咳出一口血,正抬头看去,西门大官人一拳已如闪电般击向他的面门。
朱由橏看到是西门町,顿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西门町——”
眼看着西门町这一拳要让朱由橏脸上开花,独孤羽突然凝声叫道。
西门大官人猛地警醒过来,这可是当朝堂堂的惠昭王,老丈人尚且念及兄弟之情不杀他,自己现在混官场,在光天化日之下击杀他,岂不是跟朱慈烺,田弘遇他们一样目无王法?!要杀也是偷偷地嘛……
这厮心思转得快,立马化拳为抓,一把捏住了朱由橏的手腕,一推一送,不但让朱由橏手臂当场脱臼,更是将他的腕骨捏碎了,顿时疼的朱由橏“啊——”的一声痛叫,晕了过去。
“羽妹,你没事吧?”西门大官人也不管朱由橏昏倒在地雪地里,直起身,上上下下看了走到门前的独孤羽几眼,很是关心地问道。
独孤羽却是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看了一眼朱由橏,眉头轻蹙道:“你这是干什么?”
“呃……”西门町愣了一下,“什么干什么?难道他不该打?”
这时,从阁楼上,六合神尼和小梅都走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情景,六合神尼也不禁微一皱眉道:“西门少主,你怎么下此狠手,他……”
西门町明白了,看来她们是不知道朱由橏要暗算独孤羽,当即呵呵一笑道:“你们随我来……”说着,一弯腰,将朱由橏拎在手中,举步向屋内走去。
当看到西门町将那枚极其细小的金针从楼梯上取下来,再将那支已经被震断成两截的玉笛放在她们眼前时,独孤羽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六合神尼则将一截玉笛拿在手中看了几眼,脸色也阴沉下来,冷冷地看了依旧昏迷的朱由橏几眼,叹息一声,也不说话了。
她们都没想到,朱由橏竟敢在镖局内,还是大白天对独孤羽动手,独孤羽更是没想到,朱由橏竟然连自己也想杀。
因此,她才很是放心地一个人下楼见朱由橏。
而六合神尼怕生变故,却是担心朱由橏对独孤羽纠缠不清,非请她去王府做客,而自己顾忌七王爷的身份,还真不好替独孤羽阻挡,这才悄悄地让小菊去找西门町。却是歪打正着,西门大官人及时赶到,不然的话,独孤羽中了那枚金针,肯定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个,六合神尼和小梅都是一阵后怕,独孤羽却是一阵心冷。
当然,她们绝没想到,朱由橏是准备杀了独孤羽后,自己也会以身殉情,一掌拍死自己,都感觉朱由橏这货太心狠手辣,太冷酷无情了,西门大官人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见她们都不说话,西门大官人当先打破沉默,却是对六合神尼道:“神尼,这惠昭王虽然该杀,但他毕竟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我看……还是权且饶他一命,您觉得呢?”
六合神尼看了一眼独孤羽,见她低头不语,便轻轻点头道:“嗯,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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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西门大官人轻咳一声,神情很是严肃道:“神尼,现在就麻烦您给他治一治伤,我有件事需要跟独孤谷主单独谈一谈。”
这厮话一说完,也不等六合神尼答应,便一本正经地对抬头疑惑看着他的独孤羽道:“独孤谷主,我有要事相询,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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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都是除雪惹的祸1
冬阳暖照,冷香浮动。
一条往午门而去的甬道两侧,摆满了绽放着五颜六色菊花的花盆。
而沿着甬道,西门大官人嘴里哼着小曲,一边欣赏着这满目的菊花,一边懒散地往外走着,感觉很是惬意。
这厮现在当得是志得满满,得意非常,不但将那帮操蛋的新兵收服,貌似打造明朝第一威武之师已指日可待,更是意外地将心中的女神成功拿下,尤其是医仙大大还精通那让人回味无穷,食髓知味的房中引导之术,真是想想都让这货精-虫上脑……而刚刚为公主殿下出谋划策,貌似已得到老朱肯定,已紧急召集内阁闭门磋商具体的实施细则,这就是说,西门大人这颗政坛新星已初露峥嵘,他的意见和建议,已经能让“政治局常委”引起足够的重视,绝不能等闲视之。
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但这一早,西门大官人还是决定悠着点,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某方面流失太多,需要休养生息,调整元气,还是自个偷着乐比较合适。
当然,西门大官人是变态,不能以常人论,他现在的体力和精力还是刚刚的,再御数女,应该“御”不倒小西门。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受得了,床也受不了噻。
故此,西门大官人没有兴冲冲地往威龙镖局赶,更没有想着回去耕种某些渴望灌溉的良田,而是悠哉悠哉地往外走着,偶尔还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看一看太监爬上屋檐除雪。
忽然,不远处一排房脊上,有个正在除雪的太监发出一声尖叫,即便他手扒脚蹬,也是没能阻止他从屋脊上滑滚而下。
西门町举目看去,已看到他从高高的屋脊下摔落,却是正砸在一棵高大槐树横伸而出的枝桠上,经树枝一弹,随着他一声“啊——”长长地痛叫,他的身子竟是在半空中划了一个抛物线,说巧不巧,很是精准地掉落进距离屋檐下足有五六米远的一口井内。
这一下,当即让那些个正在除雪的太监停了下来,纷纷围拢上前,西门大官人当然也是一惊,不由得停住脚步,也快步走了过去。
大家伙叽叽喳喳,七手八脚,在一个身材微胖,负责监工一众太监除雪,被称为方公公的中年太监指挥下正下井救人。
西门町站在外围,听了个大概,井深竟有十几米,并且井下无水,是一口废弃许久的枯井……落井的太监没有当场摔死,竟然还能在井底呼救都表示很惊奇。
很快,有两个太监自告奋勇,顺着长绳,将双腿已经摔断的太监搭救上来,顺带……却是捞上来一只旧棉被包裹的长形包袱。
虽然这几日天降大雪,但青砖铺就的井底积雪,仅有薄薄的一层,正是那包袱垫子才让从十几米高处摔下的太监没被摔成肉酱。
两个勇敢下井的太监也是出于好奇,看包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拎在手里也不是很重,并且,上面也没有被积雪、杂物、腐叶等覆盖,很像是丢进去不久。最奇怪的是,包袱中间位置竟拦腰系着一根长长的布绳,怕是有十几米长……
方公公安排两人将受伤的太监抬去就医后,便吆喝大伙儿继续去除雪,而那两个勇敢下井的太监却在这时打开了包袱。
“啊——”
“死人!!!方……方公公——有人被杀人啦——”
大伙儿正要散去,两太监却突然发出惊恐的大叫。显然他们被吓得不轻,以至于连说话都有点儿语无伦次,嗓音也带着几分颤抖。
西门大官人也准备抬脚离开,顿时是脸色一变。
旧棉被内是一具小孩子的躯体,赤裸的躯体,浑身青紫却清晰可辨伤痕累累的躯体,那一块块棒击的淤紫,一道道鞭挞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更让人目眦俱裂的是,有两个血肉模糊的黑窟窿代替了他原本应该明亮的双眸。
虽然他两边脸颊被击打的高高-胀起,但依稀可辨……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庞。
他紧锁的双眉,紧抿的双唇,像是对凶手表示着愤怒和不屑,也像是对上苍表达着怨气和不公。
一众太监,包括那方公公,猛然见到如此残忍之状,当是平生未见,都吃惊不小,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竟是忘了说话。
而西门町一见之下,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刚刚的惬意感觉瞬间一扫而空,一下子扑过去,连人带被抱住,双目含泪,嘶哑着嗓子大叫道:“小春子——”
*****
宫里出现如此让人发指的命案,关键是西门大官人咬牙切齿,雷霆大发,老朱感觉,若是凶手现在被这厮逮着,他肯定会当场将其碎尸万段!!!
当然,老朱自个也震怒非常,加上朱微如在一旁“煽风点火”,虽然只是一个小太监被杀,但这个宫廷命案还是被朱由检同志立为当前第一要案,大案,竟是极其少见,几十年未曾有过的,让大理寺、刑部、都察院、锦衣卫、东西二厂组成联合重案组,集中调查、侦破此案。
西门大官人更是代表老朱,以大内密探身份亲自挂帅,担任这联合重案组组长。
在老朱如此重视之下,不到中午时分,这联合调查组已经火速成立,办公地址就设在发现小春子尸体的那口枯井所在院落——文武百官等候上朝的午门偏殿。
之所以将办公地址设在此处,却是刑部代表,专责刑事判牍的刑名师爷魏友亮,在确定小春子正是死于昨晚后提出的建议,说是方便查案,也能对凶手起震慑作用。
由于宫中出现刺客,现在整个紫禁城都是戒备森严,守卫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这样的情况下,凶手将尸体投入枯井还能不被发现,起码说明两个问题:一,昨晚在附近当值的侍卫,尤其是藏身在那棵槐树上的守卫,都没发现异常,也没听到任何响动(不难判断,凶手为避免弄出声响,是将尸体用布绳系着吊入井底,然后弃绳),凶手很可能清楚昨晚当值侍卫的部署,方能从容避开;二,他不可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从远距离跑来,应当就在午门偏殿附近居住,熟悉地形。
小春子平日沉默寡言,又长相讨喜,在宫里不可能与人结怨,并且,落得如此惨状,那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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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联合重案组,或许只有西门町明白,即便凶手就居住在附近,但他绝不是真凶,而是受人指使,这幕后真凶,他第一怀疑对象便是太子爷,或是霸气无敌的丈母娘,周皇后。
首先他们有作案动机。对一个奴才的背叛,足以让他们怒火攻心,杀其泄愤;再者,也只有他们才有这胆子,在老朱前脚将小春子释放,后脚就敢将他绑架,并……撕票。
不过,西门町怀疑归怀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是三缄其口,等着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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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啥也不说了,法克奋力码字去。。。
第16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哪个骚年不爱撸,哪个少女不怀春?
清纯无比的朱微娖也不能例外。
虽然她跟姐夫西门大官人的见面次数拢共也不到五次,并且第一次见面的印象极差,但丝毫不影响她越来越被姐夫的魅力吸引……帅不帅且不说,公主殿下也没有如此浅薄,而是西门町那种举重若轻的风范,貌似什么也不在乎的洒脱,敢跟天子叫板的霸气,两世为人经历沉淀出来的底蕴……这些都对女人,尤其是懵懂少女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最主要的是,这个无良姐夫每次都有意无意地撩拨她,让情窦初开的小姨子情何以堪?
话说回来,西门大官人又是帅得掉渣,天底下,又有哪个女人能对他免疫?
如此,朱微娖一颗芳心便不知不觉地,也是毫无悬念地向姐夫靠拢了。但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小姨子,深深明白,爱上自己的姐夫是一件多么让人痛苦的事……不敢有丝毫的表露,更不敢张扬,便是晚上睡觉,也要时刻提醒自己,千万别梦中呼唤姐夫的名字。
不过今天,西门大官人的咳血秀,极其成功地击中了小姨子柔嫩的心房,让朱微娖有种豁出去的冲动,死死地,牢牢地环住姐夫的腰腰,就这样一直埋在他怀里……为此,朱微如跃上画舫,费了好大劲,才将妹子从老公怀里“拽”过来。
很显然,西门町这个姐夫比较缺德,撩拨了小姨子后,却极其不负责任地又将人家晾在一边……要知道,人家今儿连番受到惊吓,虽然表面淡定,但心里可是害怕的不得鸟,又亲眼见到好姐们惨遭杀害,心里更是又悲又痛……急需要有人安慰几句,关心几句,哪怕不说话,陪人家坐坐也是好的。这货可好,从离开烟花巷起,便一直陪老婆朱微如一路嘀嘀咕咕,直到入宫分开,也没露面打招呼……朱微娖只能是暗自神伤,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好在朱微娖自我调节的能力不差,尽管心里哇凉哇凉的,也灰常失落,但还是强打精神,跑来找田贵妃唠嗑,发泄发泄心中的愁苦。
千不该,万不该。
早不来,晚不来。
西门大官人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出现,让心情刚刚得以小舒畅的朱微娖,便有种意外的惊喜,一下子激动起来。而激动之下,竟是连公主殿下该有的矜持也不顾了,在西门町拉着朱慈炤刚要出门的时候,快步从书房走了出来,脱口叫道:“町——町……”她不愿意叫西门公子西门大人啥的,感觉太疏远,叫名字倒是不见外,但没礼貌,她心里早就给姐姐一样,以“町哥”称呼姐夫了,但让人感觉太亲热不是?幸亏急刹车,“哥”字没出口,但“町”字出口,也是让她泪迹未干的脸刹那间羞红一片。
西门町为避嫌,是悄悄过来找朱慈炤,压根没打算跟田贵妃见面,因为发现朱微娖碰巧在这里,干脆光明正大地进来,但他那般说话,却是告诉书房里的人,自己是来找慈炤打听点事,跟你们无关,咱们就不用见了。
没想到小姨子竟然主动跑出来招呼自己,这厮脚步一顿,回过头来,脸上的意外表情倒不是装的:“呃……微蹙?咳……你怎么在这儿?”
朱微娖这一冲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太孟浪了,还有田娘娘在呢,顿时羞怯的不行,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也不敢看西门町,嘴里支支吾吾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姨子这幅梨花带雨,娇羞可掬的样子,实在是动人,西门町两眼放光,不由得有些发直。
而这个时候,田贵妃一万个不愿意却又必须必走出来……若非朱微娖激动之下现身,她肯定是,绝对是,百分之二百是做缩头乌龟避而不见西门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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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弘遇虽然是个混蛋,但调教出来的女儿,还真是不差,什么三从四德,恪守妇道,相夫教子……等等等等,都完全可以作为当代妇女的典范,代表,三八红旗手。
这样一个女子被一个不是老公的男人不但看光了全身上下,还……想想都脸红呐,羞耻呐,没脸见人啊……当然更没脸见当事人——西门大官人,她脑子里甚至都不好意思想“西门町”三个字。
但现在,她又不得不走出来。甭管西门大官人是出于揩油的目的,还真是为了替她治病,反正到最后,她的命是西门町所“救”。论身份,她只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贵妃,可以说无权无势,而西门大官人如日中天,深得老朱宠信,不说为自己考虑,为她儿子考虑,现在人家上门,关键是公主殿下都出来招呼了,她还能装鸵鸟,呆在书房不出来……见客?
所以,田贵妃只能是硬着头皮出来见西门大官人这个“冤家”,但即便现身出来,也是不看西门町,轻提袍裾,眼观鼻鼻观心,朝西门町所在的方向福了一福,垂睫道:“西门大人,有礼了。”
西门大官人这次是装着很意外的样子,连忙躬身施礼:“哦……贵妃娘娘也在那,有礼,有礼……”说着,直起身,捏了捏鼻子道:“咳,看来我是打扰了你们,没关系,你们继续,不用招呼我,我只是来找慈炤打听点事,很快就走。”
貌似田贵妃没注意到自己的孟浪,朱微娖稍稍平静下来,看西门町又要走,咬了咬嘴唇,忍不住自作聪明道:“你……你找小炤打听事儿?是太子殿下组织狩猎之事么?难道你也想参加?”说着,朱微娖终于鼓起勇气,眼睛看向了姐夫,目光中含着点点期盼和欣喜。
“呃……”西门町是什么人?不是情圣胜似情圣,一下子从面如桃花的小姨子目光中读出了太多的信息,小丫头这是发-春啦,还是为了姐夫我?看来今儿为你受伤吐血很有“杀伤力”啊,这么快就出效果了。这厮的目光立马变得温柔极了,轻轻摇头道:“我找慈炤是为别的事……不过,我来这儿之前,太子殿下刚刚邀请了我,应该就是明天吧,怎么,你也参加?”
朱微娖果断点头,语气中透着点点兴奋:“嗯,我要跟太子哥哥说,我也要去。”
“没看出来嘛……你还会骑马射箭?”
“你小瞧人……”朱微娖挥了一下小拳头,却突然发现田贵妃目光异样地看着自己,顿时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挥动的小拳头连忙收回,捂住了自己的嘴,连耳根子都羞的跟渗血似的通红,本能地后退一步,避开田贵妃的目光。
西门町第一时间捕捉到小姨子的窘态,当然也明白怎么回事,他脸皮厚多了,当着田贵妃的面跟小姨子调情,一点也不在乎,及时转移话题,呵呵一笑道:“对了,贵妃娘娘,这阵子你没有再喝六堡茶了吧?”
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摆着揭田贵妃的伤疤,不但成功地为小姨子解围,还立马将田贵妃拖入了更羞涩难堪的境地。
第27章 活脱脱一个贱人模样
袁贵妃一张娃娃脸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憨态可掬,一副傻乎乎的2b-样,但一双妩媚的桃花眼和嘴角勾出的撩人笑意,却让人有种扑上去狠狠蹂躏她的冲动。
而她穿着打扮依旧单薄,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胸前丰满挺拔的肉-峰强大的诱惑力,这次脖子上倒没有围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脖颈上而是绕过一件蹙金绣云霞翟纹的霞帔,让一段白嫩的颈肉暴露在了空气中,霞帔披挂在胸前的下端垂有两排在朝阳下璀璨醒目的金玉坠子,显示出了身为贵妃娘娘的尊贵。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让她眯起了桃花眼,伸手轻轻抚起耳边的乱发,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显得格外的妩媚和性感,让一众参拜她的男淫,不由得心痒难搔,很是恍惚了一阵。
好在朱慈烺及时推出了长平公主殿下,让大伙儿得以还魂……呃,不是,让大伙儿眼睛发直,貌似七魂丢了六魂。
朱微娖今儿一身短打扮显然是走“江湖风”,要给姐夫耳目一新的感觉,也是向姐夫江湖人的身份靠拢。
头梳灵蛇髻,额系遮眉勒,将她那张清丽难言的俏脸,衬显出少女独有的灵动和风韵。上身着一件鸦青色镶貂皮狭领短袄刚刚及腰,将穿着胡裤的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和小翘臀完美地呈现给姐夫瞻仰,足蹬小蛮靴,肩头还披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看起来英姿飒爽,颇有点女侠的味道。
西门町见了,果然是眼前一亮,眼睛在那双看着就弹力十足的长腿和小翘臀上很是流连了一会儿,啧啧,平日没看出来啊,小丫头的身腿比例貌似比小辣椒还好,这若是夹住自己的腰……那滋味绝对是销魂噬骨啊。
终于见到姐夫大人,朱微娖眼中闪现出喜悦的光芒,却是发现他身边竟并肩而立着一个衣着暴露从未见过的女子,眼中又不由得露出淡淡的惘然和失意……但太子哥哥介绍自己,还是很快将眼中的神情尽数化为平静,然后缓缓纵马上前接受大家的拜见。
“西门大人,这位姑娘是……”朱慈烺显然是故意轻慢西门町,直等众人都介绍寒暄完,才忽然发现秦小婉存在似的,脸上带着微微的诧异道。
西门大官人继续玩低调,像是第一次在这种“上流”场合露面似的,显得很是拘谨,此时听了朱慈烺的话,这厮装模作样,连忙诚惶诚恐地朝朱慈烺躬身道:“禀太子殿下,这是秦姑娘……咳咳,微臣擅自携民女前来,尚请太子殿下原谅则个。”
朱慈烺还没见过妹夫这般霸气内敛,甚至有点奴颜婢膝的模样,感觉很不习惯,愣愣地看着西门町竟是忘了说话。
却在这时,传来一个女子仿似自言自语的声音:“真是不像话,这种场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带一个民间女子前来?!”声音不大,却足够她身周之人听到。
朱慈烺忽地回过神来,笑呵呵对西门町道:“无妨,无妨……看这位秦姑娘手握长鞭,背负长弓,气度很是不凡,想来也是个狩猎的行家里手……”说着,眼睛却是忍不住在秦小婉身上溜了一圈,又溜了一圈,还得溜一圈……真他娘-的奇了怪了,也没见这王八蛋帅得脸上长草啊,怎么一个个尤物总是跟着他呢?
这时那女子的自言自语声再次响起:“啧啧……看她穿成这样,也不知道羞耻,真是伤风败俗……”
“正所谓无赌不趣,这次狩猎,本宫特意设了彩头,希望你们分个输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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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话没说完,祖小帅便很是放肆地拍手叫好,打断道:“好啊,本公子最喜欢赌博了……”
“祖公子喜欢就好,本宫得说一下规矩,胜负输赢不以猎取猎物的数量计算,而是以重量为准,哪一队猎取的猎物最重,便算获胜……呵呵,如果祖公子能猎到一头大象,估计你便赢定了。”
“太子殿下,听您的意思,大伙儿要分成几队各自狩猎,不知道要如何分队?”却是吴三桂上前一步道。
“唔,如何分队先不急,还有人未到……”朱慈烺说着,偏头朝内区入口处看去,却是没见动静,不由得眉头一蹙,显然内心颇为不爽。
“干他娘的,是什么人这么大架子,竟让太子殿下等候。”祖小帅斗鸡眼一瞪,很是不满道。
朱慈烺却是微微一笑,大度地一摆手道:“本宫稍等也无妨,他们昨天才从清国远道而来,想来尚有不适,多睡一会儿也正常。”
“呃?”吴三桂一愣,略带诧异道:“太子殿下,您说的莫不是清国新来的使臣?”
“正是……对了,三桂,听说你曾和那瓦克达在边关交过锋?”
“禀太子殿下,确有此事,便是去年入秋之时,多尔衮围攻松山,微臣当时奉祖大帅之命前往救急,却在塔山一带遇到瓦克达率领的三千清兵沿途强抢我百姓粮食,将其杀退……太子殿下,此人很擅领兵,且骁勇善战,几乎是凭一己之力,阻挡了我军追杀,实乃我大明劲敌,现在他出使我大明,当不可不防。”
“嗯,本宫邀他前来,却是出于我父皇的旨意,有安抚之意,谅他在我大明京城之地,也不敢造次。”朱慈烺撇了撇嘴道,显然是不以为意,“算了,他们前来自为一组,我们还是先分好队再说……”说着,眼睛却是看向了西门町,他潜意识中,还真不敢怠慢了这个妹夫,却发现西门大官人脸色不太好,貌似没注意刚才的话题,便轻咳一声道:“西门大人,你觉得如何分队才合适?”
“呃……分……分队?哦,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不是分组狩猎?”
“不错。不过本宫要说明一下,不一定非得与别人结队狩猎,只要不觉得自己势单力薄,也可以单独组成一队……当然,结对狩猎应当出于自愿,不能强迫于人。”
西门町才没有输赢心思,今天过来就是让秦小婉开心,自然是创造一个二人世界,当即想也没想便道:“微臣便跟秦姑娘一组。”
“哎哟,太子殿下胸怀广博,与民同乐,这民女上辈子不知道积了什么德,福分还真不浅呐……”
西门町话音刚落,耳边再次传来那女子冷嘲热讽的自言自语声,说出的话没有一句不夹棍带棒,伤人的很,顿时心头火起,再也忍不住,草泥马的,老子一忍再忍,不跟你个贱人一般见识,你他妈还得劲了,真不知道从哪来这么贱的资格。
自言自语者正是跟朱微娖一起来的闺蜜,顺天府尹黄胆的女儿黄奕。
开始介绍的时候,西门町就看她不顺眼。这货头上梳着高高的云鬓,眼神微翻,神情高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貌似自己才是贵妃娘娘,公主殿下,甚至周皇后也只配给她提鞋……脸蛋倒蛮漂亮,一身素白凤尾长裙,腰系绸带,看起来身形软媚,有种弱不胜衣的楚楚风致,很是让人怜惜。如此一来,她颇具女王范的脸蛋配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身段,就好比一个大男人硬摆出东施效颦的“捧心”动作,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活脱脱一个贱人模样。
“黄姑娘——”西门町脸带微笑,突然叫道。
黄奕站在朱微娖身侧,嘴里正嘀嘀咕咕,眼睛却是偷瞄着吴三桂,射出点点爱慕之意,西门町这一喊,让她很是不高兴,冷冷看了一眼西门町,很是不屑道:“西门大人还想邀本小姐一组?我可没兴趣……”
“我呸!”西门町两眼一翻,突然变脸道:“老子见过贱人,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人,居然把‘贱’字往自己头上戴。”
第37章 一只兔子引发的血案6
被秦小婉穷追不舍的那只野兔显然是对内区狩猎场的地形非常熟悉,它虽然沿着毫无规则的路线在逃跑,但逃窜的总体方向却是临近隔离中心区石墙的一座小山丘……或许,那里有它认为最安全的“狡兔三窟”之第三窟。
此时,秦小婉被这只兔子“调戏”得几乎要抓狂,早已舍弃了弓箭,右手握鞭,提着缰绳的左手也紧捏着一支甩手镖,咬牙发誓一定要生擒活捉这只兔子,然后给它扎一针“鹤顶痒痒散”,再一根根拔毛,一刀刀凌迟。
眼看前方出现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丘,周围又是一片开阔平地,想来野兔已穷途末路,在劫难逃,秦小婉信心大增,催马急追而上。
忽然,“小精灵”故技重施,一个迂回,突然掉头又向秦小婉了冲回来,秦小婉早有预防,左手勒马,右手的九尾鞭闪电般挥出,七根鞭尾像是张开了一张网,罩向这只狡猾的野兔。它明显多次领教,不等九尾鞭落下,已猛地折身,使出了求欢的力气直直向小山丘窜去。
秦小婉也是积累了多次被耍的经验,右手九尾鞭落空,双脚猛地踹镫,枣红马瞬间提速追赶的同时,左手一扬,甩手镖划了一道弧线,在野兔猛地一跃便要翻过小山丘的刹那,竟是突然出现在野兔的前方……慢动作回放,甩手镖凌空而至,野兔像是足球场上瞅准了射门良机的前锋一般,一个标准的“鱼跃冲顶”,“啪”的一声不是很响,却不但将镖顶飞,也让“小精灵”头晕眼花,一下子从半空跌落。
见此情景,秦小婉大是振奋,生怕这只兔子爬起来再跑,回手一掌拍在枣红马屁股上,枣红马吃痛,猛地一窜,冲上小山丘。
秦小婉眼中只有那只兔子,根本不看前方,眼看兔子在地上蹬了几下腿,便要翻身起来,她便做了个朱微娖在姐夫面前显摆的动作,纵马疾驰中弯下腰身探手去捞兔子耳朵。
突然,正在飞奔的枣红马发出一声惊惧的长嘶,猛地收住前冲之势,却是前蹄发软一下子跪倒,秦小婉哪里会料到有如此变故,措不及防之下,巨大的惯性作用当即便将她被枣红马玩了个“过肩摔”,呼地飞下了小山丘,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秦小婉这一下摔得不轻,右手的九尾鞭也脱手飞了出去,停了半响方撑腰坐起睁开了双眼。
就一眼,只一眼,秦小婉便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冲到脑袋,浑身寒毛刹那间炸起,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极度尖锐惶恐的惊叫,比海豚音还海豚音,刺破云霄,几乎响彻整个狩猎场。
女人的嗓门真不是盖的。
秦小婉……直接落在了狮群中。
或许,换做任何一人,猛然间见到自己落入秦小婉这样的境地,也是会这般反应,胆子稍小的,甚至会直接吓死过去。
秦小婉睁开眼,猛然看到一只只凶猛异常的家伙正虎视眈眈环视在她周围,并对她呲牙咧嘴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低吼,貌似随时要扑过来,她不吓得尖叫都对不起自己是个“女人”。
这近三十头狮子对自己的“新领地”还比较满意,又享用了一餐不劳而获的羊腿肉,正懒洋洋地躺成一片在做日光浴,只有那五六只小幼狮在互相打闹。
突然之间,来了个天外来客,让这群狮子吓了一跳,第一时间都敏捷地弹跳而起,异常警惕地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入侵者。
狮子是一种团队协作群体猎食的动物,而对如此一个大家族而言,若不想无功而返,让大伙儿都能尝尝鲜,尤其讲究集体围猎的战略战术。需要补充说明的是,狮群中的雄性一般只干大事——“保家卫国”,跟入侵者干架,极少参与捕猎这种危险性低的小体力活儿。因此,当看清天外来客只是个“人”,还是露出白花花嫩肉的“人”,貌似比羊腿肉还香啊,狮群中那四只威武凶猛的雄狮不约而同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踱步离开了包围圈,将猎杀这个“美食”的活儿交给了一众母狮。
此时秦小婉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让这群狮子感觉到耳膜刺痛,包括那四只雄狮在内,又是吓了一跳,都齐齐往后退开了几步,重新将秦小婉定位为“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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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克达积极响应朱慈烺提议的狩猎比试,却压根没有“比试”的想法,而是打定主意……协助西门町这组取胜。
他初到明朝京城,由于英扎吉原来打下的“汉奸圈”因为赖水强和刘锦的败露而土崩瓦解,即便还有一些漏网之鱼也是小鱼小虾,几乎没啥话语权,根本接触不到明朝核心机密,因此,他急需攀交上一棵明朝的大树,为即将展开的间谍活动提供便利甚至庇护。
现在这个狩猎比试的机会,瓦克达几乎想也没想,便敲定了拉拢的对象……西门町。
首先,吴三桂这组被瓦克达直接排除了。虽说他对吴三桂了解不多,但祖大寿在边关跟清国多次交锋,清国上下对祖大寿这个人都是极为了解,完全可以说是大明朝的死忠分子,而吴三桂是祖大寿手下的得力干将,并且还是亲戚关系,蛊惑他背叛或是谋反几乎不可能。并且,吴三桂他们只是到京城打个酱油而已,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辽东一带,即便能策反他也是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朱慈烺这组更是想也不用想,人家可是明朝的储君,未来的皇上,难道让他自己出卖自己?除非朱慈烺脑子短路了……嗯,本宫能力有限,不能治理大明江山,不如让皇太极代劳吧。
剩下只有西门町一组,关键是,瓦克达发现西门大官人貌似抱袁贵妃大腿要跟太子爷叫板抗衡,这样的人,不正是结交拉拢的最佳对象?!
故此,瓦克达几人尾随着西门町一组,伺机帮忙……一方面,不让猎物从西门町他们箭下逃生,一方面,将猎物往他们箭下驱赶,还有一方面,万一有猛兽出现,也担负起护卫之责……瓦克达可以借此接近西门町,进而攀谈,结交。
当见识到西门大官人的箭术,他们四人又分成两拨的时候,瓦克达稍一考虑,决定从秦小婉和袁贵妃这俩个弱者入手,便缀上了她们,但也是能遥遥看到西门町这边动静。秦小婉狂追兔子的时候,瓦克达本来想帮忙来着,却因为周显的出现,貌似还跟西门町几人起了冲突,当然是啥也不顾了……瞪大了眼睛看个仔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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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是越发坚定了拉拢西门大官人的想法,正在这时,传来了秦小婉那声惊叫,瓦克达貌似比西门町还着急,当机立断,快马加鞭便向声源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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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贵妃听到这声尖叫,心里一沉……呀——秦姑娘这是遇上了引出的猛兽??那岂不是要白忙一场,功亏一篑?!
眼看着帝王驹一阵风似地向前方飞驰而去,转眼间便消失无踪,袁贵妃方始警醒过来,却又犹豫着是否要跟上前……那绝对是涉险之举,就在犹豫的当口,朱微娖已当先策马追了过去,她再不犹豫,暗自一咬牙,也是打马跟上,而她妩媚的桃花眼中露出了少见的彪悍之色。
很显然,秦小婉那声尖叫也惊动了其他狩猎“团队”,袁贵妃纵马前行中已是看到不远处伴随着“哗啦啦”杂乱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影影绰绰有几匹健马打头带着一群锦衣卫和随从护卫也往前方涌去。见此情景,袁贵妃心里不由得又升起一丝希望……朱慈烺跑过去“看热闹”,应该是吴三桂撺掇,以借机行事。
的确,朱慈烺是跑过去“看热闹”,但却不是受吴三桂撺掇,而是迫不得已“随大流”罢了。
朱慈烺一箭射中了一头梅花鹿,正洋洋得意中,听到秦小婉尖叫根本没在意,但吴三桂却是又惊又怕……惊的是计划可能失败,怕的是好不容易才“钟意的姑娘”别被猛兽裹了腹。他压根没时间“撺掇”朱慈烺,朝祖小帅一挥手,大喊一声:“走!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一马当先便冲了出去。祖小帅可是喜欢热闹的主儿,当然是呼呼啦啦带着人也跟了上去,而这个时候,那四个“近卫营”的伙计在场面乱糟糟的情况下,以护卫的名义贴近朱慈烺,不失时机地在他的马屁股上抽了一记,便“蜂拥”着太子爷也追赶上前。
*******
西门町听到这声尖叫,心头一紧,瞬时将视力,听力,甚至嗅觉都提高到了极致,方圆数百米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落入他的感知之中。
帝王驹闪电般穿过了那处小树林,准确地向秦小婉发声处疾奔而去。
就在西门大官人已隐隐听到有猛兽的低吼声,极目所望,也看到不远处隔离内区和中心区石墙的时候,忽然,在他的视域里,一个体形稍胖的身影一纵而起,从内区跳入了中心区。
虽然他动作飞快,西门町看不真切,但也隐隐感觉他腋下夹着一人,并且,在他跃过墙头的一刹那,带起的风掀起一幅裙摆……貌似是红色。
西门町第一时间判断,秦小婉遭人劫持!
这厮立马改变方向向那处石墙冲去,在离石墙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借着帝王驹前冲之势,手上弯弓搭箭,已从帝王驹上飞身而起。
在飞越石墙的短暂瞬间,居高临下,西门町看到那道身影在前方不到百米处急急地向一大片林立的假山窜去,更是看明他的腋下果然是夹着一个穿“红裙”的女子。
刹那间,西门町将弓弦拉至满月,“嗖——”的一声,劲箭离弦,朝那身影的后心处疾射而去。
这一箭,夹带着西门大官人的满腔愤怒,更灌注了他的浑身劲气,寻常的白羽箭与空气高速摩擦,发出令人心悸的尖啸声,更是在射中那道身影前,箭尾白羽竟燃烧起来,发出刺鼻的糊焦味。
**********
ps:千言万语不足以致歉,某渣只有奋力码字。。。
第38章 一只兔子引发的血案7
但看这几只雄狮,头颅硕大,肩高身长,体重足有半吨,狮鬃乌黑一片,尤其是那只狮王,体形更大,狮鬃又黑又浓又乱又长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背部和腹部,映衬着它上颚两颗足有十公分长白森森的尖利獠牙愈发的让人胆寒。
这群狮子正是世界上最大的狮种,现今早已灭绝的亚洲雄狮……旋风狮。
旋风狮绝对是当时亚洲最凶猛,也是最顶级的食肉动物,没有之一,肯定比西门大官人上次遇到的黑豹还要凶猛数倍不止。
当年杨嗣昌的公子正是裹了狮腹,而杨嗣昌不举之症也正是拜这群旋风狮所赐。
此时,面对秦小婉这个“入侵者”,雄狮们自觉地担负起战斗的使命。
显然对秦小婉的尖叫“挑衅”不甘示弱,狮王稳定心神后首先对秦小婉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让人心惊肉跳的震天咆哮,另外三头雄狮呈包围之势也向她发出一连串的咆哮……它们的意思很明显,跟我们比嗓门?你丫还差得远咧。
秦小婉生平第一次遭遇狮群,还是如此庞大的旋风狮狮群,虽然一开始吓得不轻,但毕竟出自恶魔崖,在刀口上讨生活惯了,显然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她骨子里也是“魔根深种”,当得起是小魔女,胆子比一般的女人,甚至比大多数男人还要肥,在发出一声尖叫后,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不过,她却是不敢稍动,仍是乖乖地坐在那儿,但一双美眸却是射出奇光,那是运集功力的现象,渐渐可以看到她毛孔收缩,颈侧的大动脉和手背露出的血管扩大又收缩,血液大量和快速地流动,将她的体能发挥到了极致,也使她的身体能保持在随时进攻或闪避的状态。
苦于九尾鞭摔落在远处,她的左手只能是悄悄扣起一把喂有剧毒的暗器。而为了对付狮群群起攻之,她的右手却是放在了腰间发射银针的机簧处……至于银针上鹤顶痒痒散的剂量是按人配制能否对如此壮硕凶猛的动物也具有立竿见影的杀伤力,秦小婉同学只能是祈祷祖宗保佑了。
秦小婉不吭声,雄狮们便以为自己的咆哮“震”住了她,狮王同志再次发出一声震天的巨吼,从正面率先向秦小婉发起了进攻。
旋风狮的爆发力异常迅猛,动作之敏捷丝毫不亚于一位武林高手。
而狮王体形壮硕,更是声势惊人,掠带起一股旋风,像是一座小山般向跪坐于地的秦小婉飞扑而至。
尽管秦小婉全神戒备,也是吓了一跳,眼看着狮王一对硕大的锐利前爪便要搭上自己的肩头,她不及腾身闪避,只能是侧倒滚身闪躲,虽然颇为狼狈,但“轰”的一声,狮王一扑而空,一双利爪竟是将地下抟出两个坑洞,她也趁一滚之势蹲起身……却不等她站起,临近她的一头雄狮已张开血盆大口,呲着獠牙,向她的大腿白花花露肉处狠狠咬下。
根本不容多想,秦小婉几乎是本能地暴退,但也是“嗤啦——”一声,被这头雄狮撕咬下一截裙摆,更是将几达腿根的一截大腿露了出来,吓出了秦小婉一身冷汗。而她这一屈身后退,却是又送到了狮王的身旁。
须臾之间,狮王同志也不及调整身姿,抬起一只利爪斜挥而出,感觉到劲风及背,秦小婉已是避无可避,一咬牙运功于背,便想硬抗狮王一爪。但如果被狮王一爪抓实,秦小婉的后背绝对是皮开肉绽,甚至脊骨也会被抓裂。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忽然,一支利箭尖啸而至,“飕”的一下,竟是从狮王挥出的前爪上透腕而出,利箭带过的强大劲气更是差点将狮王掀翻。
甭管从箭的力度,还是准度来看,射出这箭的人绝对是一个膂力惊人,百发百中的神射手。
正是瓦克达当先赶到,在百米外一箭解危。
原本瓦克达三人应该早就到了,却是走了弯路,并没从那小山丘直接过来,而是绕过了小山丘……一马平川,正好远远看到狮王要从秦小婉背后“袭击”。
但突然见到如此庞大的狮群,不要说瓦克达坐下马两股战战,不敢向前,便是无量寿佛天尊法师……鹫颉老和尚也是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
秦小婉也没时间看是谁救了自己,终于得空挺直了腰身,明眸四扫,脚下疾步,站在了一个有利的位置。
直到此时,狮王同志才感觉到自己受伤,并且还很痛,想当然以为是秦小婉这个“入侵者”下的狠手,立时凶性大发,仰天狂吼一声,向三位小弟发出了围攻的命令。
就在这时,心急火燎的吴三桂同学一马当先冲上了那座小山丘,尽管他胯下马黑旋风身经百战,神骏异常,猛地见到如此众多的“天敌”,也是第一时间便吓得“嘶溜溜——”发出一长串惊叫,四腿打颤,想要驻足不前,却是被紧跟着冲上来的朱慈烺和祖小帅的大队人马推挤着向山丘下冲去。
不用说,所有的马匹都不敢往下冲,珍爱生命的朱慈烺祖小帅王轩等同学也不敢直面如此庞大的狮群,但满江红童史睨及一众护卫却是不甚畏惧,尤其是三桂兄,护花心切,早从马上飞身而下,挥剑杀入狮群。
一时间,人仰马嘶,场面很是混乱。
混乱中,不知谁大喊一句:“太子殿下!!!不可——”便看到朱慈烺同学骑着马“奋勇”冲向狮群。
但朱慈烺一张脸吓得煞白,回头惊叫连连:“护驾!护驾!快护驾……”
他倒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的马受惊,但却是贴身“保护”他的一个近卫营伙计在他的马屁股上狠狠扎了一刀,这匹马剧痛之下,浑忘了对狮子的恐惧,当即便四蹄发力,奋勇向前。
人狮混战,惨叫四起,狮吼声声,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一只兔子引发的血案由此拉开了大幕。
*********
西门町猜错了,英婷爱今儿没有来参加狩猎,根本不是在陪她老爸,她心里可是对自己的父亲痛恨的紧,不是他的阴狠歹毒,自己会受感情如此煎熬么?特别是见到西门大官人后,她一颗心更是无法平静,几乎半年没见老爸,却没跟他说一句话,一直都紧绷着俏脸,跟在师傅身侧。或许是她情绪波动太过激烈所致,昨晚体内的寒毒突然发作,貌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猛烈。
而每次寒毒发作时的痛苦之态狰狞之状,英婷爱从不想让别人知道,哪怕是自己的师傅,都会找一个僻静空旷之处自己一个人竭力压制。
英婷爱还是“买椟还珠格格”的时候,虽然在京城停留不久,但却是知道一个地方人迹罕至……那就是老虎山狩猎场。
英婷爱知道老虎山狩猎场人迹罕至,作为英扎吉贴身护卫,对京城很是熟悉的邛忍更是知道。
他在锦衣卫眼皮底下脱逃,凭他当年累积的逃生经验,完全是本能地便往老虎山狩猎场……还是中心区逃窜。他当然不会在乎遇到猛兽,打不过就逃,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也是英婷爱寒毒发作时闹得动静太大,从中心区一路狂飙发泄到内区才跌坐于地消停下来,便惊动了蛰伏在中心区一处假山洞内的邛忍。
邛忍当然认识自家的大小姐,此时天已微亮,突然看清这个双目紧闭,脸色青紫,浑身蜷作一团,并不停抽搐的女子竟然是英婷爱,顿时震惊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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邛忍绝对算得上是武林高高手,一眼便看出英婷爱是毒发所致,但伸手探其脉门,却是感觉触手冰寒,在他的认知里,还真不知道世上有什么毒会有如此症状。但不管如何,出手帮助她驱毒应该不会错。
他舍下英扎吉独自逃生,心里还有点负罪感,现在有一个赎罪的良机,他当然不会放过,并且他知道,英扎吉可是对这个独生女儿宝贝的不得了。
他看英婷爱貌似处于了昏迷状态,为不致于运功为她驱毒的时候,她突然醒来,受惊之下岔了劲气,便伸指连点她几处穴位,这才将她扶坐而起,伸掌按在她背心大穴,蛤蟆功由弱到强,逐渐输入英婷爱体内。
若是海洋之心引发的寒毒能用内功逼出,功力比他强多了的鹫颉早就这么干了。
这种寒毒已深入脏腑,浸入浑身每一条经脉,与她体内的气机相互依附,除非洗筋伐髓,或是服食地火灵珠方能彻底治愈,其他任何手段都无济于事,甚至还会激发寒毒更为猛烈的发作。
邛忍也算是尽心尽力,却是不知道好心办坏事。
随着他功力不断输入,却发现英婷爱的身子抽搐得越发厉害起来,而透过掌心传来的寒气也是越来越冰冷,越来越猛烈,竟是让他自己也大感吃不消,不由自主地便打了个寒颤。
就在他运功要加大劲力以抗寒毒时,却突然听到有人数众多的脚步之声,顿时吓了一跳,这里是内区,皇家狩猎场,便以为是英婷爱引来的宫中侍卫来捉拿她,连忙撤回掌力,凝神听去,脚步声仍是在远处,并没有向这边逼近,并且,脚步声也渐渐小了下来,稍一犹豫,他站起身悄悄向传来脚步声的地方摸了过去。
这人数众多之人正是那一拨拨在内区狩猎场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和巡弋的锦衣卫护卫。
虽然他们全副武装,看起来戒备森严,但明显不是来捉拿人。
邛忍自然是猜想到,肯定是宫中有人要来狩猎。
这厮心里一动,英王爷肯定已落入了明朝的手中,想来英婷爱便是去搭救自己的父亲才中毒受伤,若是能绑架一两个宫里的贵人,不正好可以和明朝谈判交换?!
主意打定,邛忍也不再替英婷爱驱毒,而是抱着她找了个隐蔽之处潜伏起来。
终于,孤身玩命追野兔的秦小婉出现了。
邛忍虽然不认识她,但既然能在内区狩猎,想来应是老朱的某个妃子,再看她长得如此明艳,说不定还是老朱的宠妃。
邛忍再不犹豫,潜身便跟了上去。
却是不等他出手,秦小婉竟是落入了狮群之中,让他大为可惜。
而秦小婉发出的那声尖叫,也让邛忍不敢在狮群附近多呆,连忙向原处折回。
就在他返回原地的这段时间,耳中已听到多处传来马蹄飞奔而来的声音,他也是眼尖,加上帝王驹醒目的标志,更是对西门大官人印象深刻,忽地看到纵马疾驰而来的竟然是西门町,顿时吓得不轻,掳人的念头刹那间湮灭,赶紧逃命先。
英婷爱一身深紫色道袍,被劲风翻卷而起的下摆,在阳光下貌似深红的颜色,迷惑了西门大官人一双钛合金眼……当然,也是这厮先入为主,绝不会想到英婷爱会在这里出现,秦小婉又发出惊叫,便认定了是秦小婉遭到挟持。
却说西门町超水平发挥的那一箭,邛忍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危险临近,瞬时在周身布起一道强劲的气墙,却是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见到燃烧着的白羽箭狠狠地刺入那道无形的气墙,形成了一道有形的涟漪,一圈一圈向四周荡开。白羽箭便在那涟漪正中心,势如破竹一般,刺进了邛忍的后心……深达数寸!
第39章 此事定有蹊跷
乾清宫内,沉默异常,落针可闻,气氛之紧张,连空气放佛也凝固起来。
朱由检高坐在御案后,双眉紧拧,脸色阴沉,半响没有言语。
而御案前弓身跪伏的夏可雄和符兴生更是不敢言语,甚至不敢大声喘气,现在已是寒冬,而俩人的额头上,却是细汗密布。
伴君如伴虎,无论你多么受宠,但这个男人掌控着你的一切,生死荣辱,只维系在他一念之间。
此时,俩人肩上放佛感到有一座大山压着,大山没有声音,却是对他们不停施放着他们根本无力挣扎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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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兴生不像夏可雄身具武功,跪多久也没事,虽然他脸上一片木然,但膝盖却是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他当然清楚怎么回事,正所谓言多必失,他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更是不敢说话。
而夏可雄,经历“入宫行刺”事件还不久,现在又发生如此严重的锦衣卫护卫失职事件,竟是让太子爷身受重伤,不但他生命垂危,更是被旋风狮咬掉了命根……他是从内心深处感到了惶恐和不安,只要老朱有那么一点点不爽的念头,就可让他万怯不复。
终于,朱由检像是想通了一些事,眉头舒展,脸色稍霁,对夏可雄缓缓说道:“可雄,此事你怎么看?”
虽然老朱的话里透着对自己的信任,但夏可雄却丝毫不敢抬起头来,颤声道:“皇上,微臣觉得……此事定有蹊跷。”
“且说。”
“皇上,微臣已去现场察看,发现隔离内区和中心区的闸门锁链是新近被人解开,当是有意将中心区的猛兽放将出来,欲对太子不利。”
夏可雄的确是察看到锁链被人为解开,但到底是新近解开,还是解开已久,却是不能判断。不过,他当然不愿承担“护卫失职”的罪名,哪怕是减轻罪责也好,自然是将老朱认为的“偶发事件”往“预谋事件”上推理。
“哦?”朱由检双目陡然一凛,“解开锁链之人你可查到?”
“呃……皇上,自从您在宫内号召减膳撤乐,那内区狩猎场因为日久无人光顾,并且宫内出现刺客事件,微臣将看守的护卫撤离,从而加强紫禁城的防卫,直到昨日晚间接到太子殿下的口谕,方在今日早间急急派人看守,却是没来得及着人去场内细细察看,这是……这是微臣失职。”
“如此说来,这解锁之人毫无线索可言?”
“微臣无能。咳咳……不过……”夏可雄说着,悄悄瞥了一眼符兴生,沉吟道:“今早符公公特意将微臣安排护卫太子殿下的其中四个锦衣卫换成近卫营的侍卫,不知符公公是不是……有什么预感……”
发生如此严重的事件,夏可雄这么说有点“疾病乱投医”的味道,能拉人顶罪最好,不能顶罪,也要分担一下自己肩上的压力。
符兴生那么做,完全合情合理,也早想好了应对之策,当即便叩头“喊冤”道:“皇上圣明,奴才哪有什么劳什子的预感,只是听说不仅是太子殿下要参与狩猎,连公主殿下和贵妃娘娘也要参加,奴才身为御马监提督,执掌近卫营,职责便是日夜拱卫皇上您和后宫的安全,她们二人出宫参与狩猎,奴才岂敢怠慢,又怎敢疏忽……”说着,他像是对夏可雄拉他下水表示愤慨,竟是直起腰身,抬头看向了朱由检,很是理直气壮道:“皇上,幸亏奴才有此安排,近卫营那四个兄弟现在两死两伤,正是他们的誓死保护,才不致太子殿下当场……当场……”说到这儿,符兴生声音呜咽,貌似痛不欲生,再次俯身跪倒。
“符公公此言差矣,难道我们锦衣卫的兄弟没有誓死保护么?除了有两人护送黄大人女儿回府外,锦衣卫其余十二个兄弟也是死伤大半……”
“住嘴!”老朱不耐烦地轻轻一拍案桌,沉声说道,“朕还没怪罪你们,倒先抢着为自己争功?”
“微臣(奴才)不敢。”
夏可雄和符兴生连忙叩头闭嘴。
“哼,若非有吴三桂等人奋力搏杀狮群,不单单是太子,只怕连长平公主和袁贵妃也会遭遇不测,届时,你们还有机会跪在朕的面前么?”
俩人哪敢搭话,额头更是冷汗如浆。
老朱的眉头又拧在了一起,看看符兴生,又看看夏可雄,沈吟片刻道:“诚如可雄所言,此事确是透着蹊跷。那锁链不会自己解开,当有人故意为之,究竟是何人所为,又有何目的,朕便着你二人彻查,限你们三日之内,务必给朕一个答案。”
“微臣(奴才)遵命。”
“好了,你们退下吧。”朱由检一摆手,忽地想起什么,又对战战兢兢爬起身来的夏可雄道:“可雄,一有西门大人的消息,马上让他进宫见朕。”
********
那场人狮大战,场面极其惨烈,除了躲得远远的祖小帅和那两个双生姐妹,以及袁贵妃朱微娖毫发无损外,不但所有的护卫全部死伤,连其中武功最高的吴三桂身上也挂了好几道彩,秦小婉“弹尽粮绝”,仅凭一双肉掌,独立搏杀一头雄狮,早已是衣不蔽体,浑身伤痕累累,差点虚脱。幸亏三桂兄将护花行动进行到底,从旁协助,干翻了那头扑倒秦小婉正准备下口的雄狮。
即便是最后赶到,战斗已接近尾声的周显,也是被一头母狮临死前一口咬住大腿,忍着被撕扯下一大片血肉才得以解脱。
对了,始终呆在百米以外的瓦克达三人也是毫无无损,他们完全是在看戏,巴不得朱慈烺等人全部喂了狮子,这样的沉重打击对大明朝而言,比冒险去救秦小婉从而结交西门町划算多了。
战死的不说了,活着的都有伤在身,也是精疲力竭,脑子里啥也不想,就想赶紧躺下来好好歇歇。
而没参加战斗的袁贵妃等人,双生姐妹是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祖小帅倒没有吓着,而是感觉异常的刺激,一直都激动兴奋地看着,而朱微娖拍马赶到,也是吓的不轻,但没发现西门町,却是见到太子哥哥涉险,她第一个念头便是赶紧跑去狩猎场外叫人,却是被貌似吓得花容失色的袁贵妃拉住了。
直到战斗结束,吴三桂大喊祖小帅去叫人,所有人都忘了一个人……西门大官人去了哪儿。
大群的锦衣卫涌入后,场面相当的混乱,更没人想起西门町。场内除了袁贵妃和吴三桂心里窃喜外,大家伙都是异常惊恐,包括祖小帅也是心里发虚,自己完好无损,太子殿下却是生死未卜,特别是看到他没了小鸡-鸡,不由得预感到自己的小鸡-鸡也可能不保。
这个时候,瓦克达三人方才“匆匆赶到”,脸上表情凝重,对明朝太子殿下的生死安危表现的极为关切,自责和担心。
如此,朱慈烺组织的这场狩猎活动,便以这件必将震惊朝野的血案而告终。
而内区在进行惨烈的人狮大战的时候,在中心区……不,在外区,也就是在御军卫所内,西门大官人却是进行着一场让这厮纠结万分又心疼不已的“救美行动”。
第40章 临死前的凄吼
狩猎场中心区的地形地貌跟内区大不相同,内区毕竟是皇家狩猎区,整得跟高尔夫球场似的,环境很是优美,但中心区却是猛兽出没之地,鲜有人光顾,里面地势高低起伏,便是杂草也有半人多高,更有林立的山石,密布的荆刺,根本没有一条完整的“路”。
西门町从石墙上落下身形,早抛掉弯弓,拔出了从不离身的玄武剑,身前瞬时幻起一团剑光,阻挡在前的花草树木尚未触及便化作了一蓬齑粉,强行打通了一条“路”,他速度快的惊人,在剑光映衬下仿似一道闪电,直直地向那片假山而去。
却说白羽箭射中邛忍,虽是溅起一蓬鲜血,却是发出一声如中败革的怪异声响。
因为在箭支触体的电光火石间,西门大官人眼力再好,也是不能看见,邛忍的后背竟是剧烈地神奇地颤抖起来,快若闪电般忽而放松,忽而紧绷,却是将白羽箭挟带的强大劲气化解殆尽。虽然箭支近半没入他体内,却没能伤及他的脏腑。
不过,这一箭的威力还是超出了邛忍的想像,让他痛叫一声,踉踉跄跄前冲几步,方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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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丝毫不敢停留,深吸一口气后,右脚在地面猛地一跺,脚下一方巨石竟被跺得片片碎裂,而他借着这巨大的反震之力,抱着英婷爱一头钻入了那大片的假山丛中。
邛忍昨晚便躲在这里,对地形很是熟悉,七转八转,到一座假山前,拨开乱草丛,假山底竟是有一个低矮的洞口。
说是洞口,还不如说是山石凹进去一块,仅能藏住半边身形……邛忍的目的显然不是“钻洞”。他“让”仍是昏迷不醒的英婷爱盘腿而坐,背靠着石洞后,再以杂草将她的身形完全掩盖。
而这个时候,他已是感知到西门町如潮水般涌来的杀气。
此时,邛忍的一张脸血色尽退,更是像戴了人皮面具,不带丝毫人类的喜怒哀乐表情。他碰也不碰,看也不看……废话了,他想看也看不到插在后心处箭尾已烧的光秃秃的白羽箭。而是一伸手,从怀里抽出了一把短刀,将刀鞘纳回怀里,持刀在手,矮身钻入了一片直对着假山洞口的灌木丛,掩藏好身形,敛神静气……他知道,自己受了伤,又带着一个人,完全没有可能逃脱西门大官人的追杀,唯有以静制动,出其不意偷袭他,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如此,他将英婷爱放在石洞处,实是布设“诱饵”之举。
他也知道,这场战斗或许是他这辈子面临的最危险的一次战斗,一丝一毫也不敢大意,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多年未曾使用过的兵刃……那把匕首长短,刀身看起来黑黝黝的不知何物制成的短刀。
忽地,杀气更浓。
紧跟着,先前疾若闪电的西门町,一步一步缓缓向这处假山而来。
他的脚步很轻,踩踏在荒草和掉落的枝叶上没发出一丝声响,更没有留下半点的脚印遗痕,但一步一步却是让邛忍感觉到一种联想到死亡的恐怖节奏。
西门大官人不擅长追踪,但架不住这厮目光敏锐,嗅觉灵敏,听力更是变态,循着邛忍的足迹和零星洒落的血滴找到了此处。
不出邛忍所料,西门町到了这处假山,当即便发现了假山底部乱草遮挡下有人。
而出乎邛忍所料的是,英婷爱的劲气强弱,经脉内真气的运作,体内的一切变化,莫不收入西门大官人的灵耳内,更何况她还在时不时地抽搐着,响声在西门大官人听来,不亚于一阵阵惊雷。
这厮一听,就判断出“躲藏”的人脉象紊乱,貌似受伤严重,痛的浑身发抖呢,并且后心还有几处穴位凝滞,仿似被人点住……这个人显然不是被自己一箭射中的人,那么,肯定是被挟持的秦小婉。
听到“秦小婉”受到如此折磨,西门大官人怒气更甚,杀气严霜。
但再仔细凝听,“秦小婉”身边却是没有任何有人的迹象,他知道,这家伙应该是个高手,也是不敢掉以轻心。
西门町手握玄武剑,更是放轻了脚步,极其缓慢地向“秦小婉”靠近。
突然之间,西门町疾窜而出,有若一阵狂风,邛忍只能看到他身体拖出的一道残影,对西门町的身手不由得更是惊惧。
一剑挥出,飞卷起大片杂草,露出了依假山而坐的英婷爱。
西门町原本突然袭击,让“他们”现出身形后,第二剑便攻击挟持秦小婉的人,但眼前所见,却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
英婷爱浑身上下因为冰寒彻骨,有若被利针剌体,是极度地痛苦而不断颤栗着,看起来是痛楚万分。尤其是她一张脸,包括欣长的脖子,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个遍,是一片青紫,但那双柔荑却是十指葱葱,莹白如玉,只是毫无血色。
此时,不知是被西门町一剑所惊,还是自己痛醒,西门町一愣之际,英婷爱竟是睁开了眼睛,只是被邛忍点住了穴位,发不出任何的声息,但张开的樱唇和睁大的双眸表示她很是惊讶。
西门町对英婷爱的寒毒发作早就“见识”过,此时一见,大是不忍,根本无暇考虑是什么人将她带到这里,目的是什么,这个人现下在哪里……随手将玄武剑归鞘,迎着一股逼人的寒气疾步而上,张开臂膀,弓下腰身,便要给英婷爱冰寒的娇躯一个温暖的拥抱。
邛忍像是一头等候猎物上钩而蛰伏的猛兽,等的便是如此良机。
此时见西门町解除武装背对着自己,邛忍丝毫不作犹豫,第一时间从灌木丛中暴起身形扑向西门町,而手中的短刀更似在晴天白日下划过一道黝黑的闪电,向西门町后背斩落。
因为速度太快,刀身与空气摩擦响起“嗤——”的凄厉声,再加上短刀黑黝黝的刀身带起的那抹阴暗刀影,显得这一刀是那般的幽寂,不是来自人间,倒像是来自地狱。
就武功而言,西门大官人属于菜鸟级别,但这厮超凡入圣的敏锐的感应力,让他瞬时判断出邛忍攻击的位置,远近和速度,甚至能感应到这一刀的压力,威力,杀伤力……所有这一切形成他无与伦比的变态战力,能在任何一刻做出最精准的判断,厘定最佳的策略。
短刀电闪而至。
只一瞬间,西门町已清楚背后风驰电掣的一刀势在必得,自己若是闪避,肯定收势不住会劈中英婷爱前胸。他也没时间拉起英婷爱一同闪避,只能是背对着“应战”。
他身姿不变,原本展开的双臂在身前交叉划过,一从脑后一从腋下伸至背后,而他的双手竟是在刹那间分别取下英婷爱道髻上插着的两根深紫色的流烟簪子,分毫不差地迎向了短刀。
“嚓——”
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两根被西门町匆忙间灌注了强大内劲的流烟簪子几乎同时被邛忍的短刀劈断。
但受此一阻,这一刀威力大减,却也是嘶啦一声,短刀夹带的罡风已将西门町后心的白衫破裂开来,短刀更是在西门町后心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血就像漫过堤岸的江水瞬间溢流而出。
西门町闷哼一声,已是扭转身来,也借势化去邛忍短刀劈中后心带来的气劲。
不等他站起身形,邛忍手中的短刀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圈,强劲的气旋如龙卷风般卷起,让人难以呼吸,心跳加速,气浮身颤,伴随着刀影暴涨,第二刀对着西门町已搂头劈下。
邛忍不愧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穷即死”三人帮老大,武功心智过人一等,深深懂的“趁他病要他命”这个至理名言,一点不给西门大官人喘息的机会。
而他后心中箭,竟然还能发挥如此可怕的威力,看来是跟西门大官人这个平生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拼上了老命。
西门町一扭转身形,已跟邛忍照面,当即便认出了他,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邛忍的速度快,西门町的速度更快,在短刀距离头顶还有十公分的距离时,西门町已是一拳轰出。
在邛忍骇然大惊中,仿似被一只从天空落下的大锤砸中,伴着一声厉啸,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蹬蹬蹬蹬,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西门町倒没有“趁他病要他命”趁胜追击,而是缓缓站起,又缓缓抽出了玄武剑,一步一步向邛忍走去。
邛忍这拳挨得不轻,起码断了好几根胸骨,他强压住吐血的伤情,收摄心神看着西门町手中的剑,却是没有后退一步。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贸然后退,气势上就会弱了几分,也无可避免地会出现空隙,将会像干布吸水一样,引来西门町威力惊人的攻击,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他大喝一声,手中短刀一紧,一按一挺,化作一道乌芒,率先向西门町攻去。
这看似随意的一刀,却是气劲惊人,直让西门町衣衫猎猎,更是卷起地上的尘屑枯叶袭向西门町。
西门町双目精光电闪,突然一改沉凝缓慢,闪电般往后一退,拉开了与邛忍的距离,趁着他攻势一挫之际,玄武剑一点而出,刺破漫天刀影,直取邛忍咽喉。
依稀听到一声喉骨碎裂的脆响,邛忍手中短刀落地。
不等一股鲜血狂飙而出,邛忍双手已紧紧捂住了脖子,人更是疯了般向后狂退。
狂退中,邛忍嘴里发出嗓子漏风怪异难听的厉嚎,仿似那些为了尊严而战死的旋风狮临死前的凄吼。
第41章 铁腕治军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冥冥中天注定,屠戮清剿玄武庄的四位主力干将——英扎吉四大贴身护卫最后一人邛老三,终于难逃法网……在少庄主西门同学剑下伏诛。
当然,邛老三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被西门同学一剑秒杀,但偷袭还算成功,在西门大官人后心留下了一道极恐怖的刀伤,伤口处血肉外翻,深可见骨,已经将他后心白衫浸满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溢流而出。他展臂挥动间牵扯到后心的伤口,疼得直咧嘴,可以清楚地判断出这次受创肯定比上次青城烟叟用玄武剑划破他后心还严重。
西门大官人的体质可是变态之极,寻常刀剑根本不能伤他分毫。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向了邛忍掉地的那把短刀。
短刀一尺三寸,入手极沉,黝暗的刀锋乌芒闪烁,显然是吹发可断的锋快宝刃。
本着不能暴殄天物和浪费的原则,西门大官人自然是将短刀收归己有,顺便又将邛忍身上的几锭纹银揣入怀中,这才有暇顾及一旁的英婷爱。
原本英婷爱寒毒发作,她捱过去就会恢复如常,寒毒又会蛰伏到脏腑内等候下一次的爆发,但因为邛忍用外力为她逼毒,尤其是他的蛤蟆功绝不容小视,让她体内的寒毒只能是奋起抗争,规模空前地大爆发起来,竟是一发而不可收,这便让英婷爱长时间处在了忍受一波又一波寒毒发作的痛苦折磨中。
这也辛亏是邛忍点住了英婷爱几处穴位,不然,英婷爱不堪折磨,咬舌自尽都有可能。
而她现在痛醒过来,那犹如万针攒心的感觉直让她生不如死,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地颤栗。
不过,她看向西门町的双眸中,却是异采慑人,糅集着某种澎湃而又压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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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感觉这次的寒毒发作不同以往,自己将毙命于此,但在生命最后一刻能看到自己的町哥也了无遗憾了……起码,比自己的母亲幸福,一辈子饱尝相思之苦不说,关键是没能见到“情郎”西门啸天最后一面。
而当她被西门大官人抱入怀中,一种无可名状的幸福感觉瞬时充盈心田,让一切的痛苦都显得微不足道。
若此时有人采访她:“英小姐,你幸福吗?”她肯定不带一丝犹豫地回答:“幸福,我太幸福了,即便现在死去,也已经值得……”
说来也是巧合,西门町虽然有神功护体,不畏寒冷,但今儿仅着单薄的白衫,倒不是图省事,更不是为了装13,仅仅是为了配合小婉妹纸的着装罢了。秦小婉仗着内功还行,着装一贯清凉,深谙“露”“透”的精髓,才不管冬天还是夏天。
如此,英婷爱紧贴在西门大官人怀里,不但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更几乎是零距离感受到他的体温,那一阵阵富含地火灵珠的浓烈的阳刚之气,直让她闻之欲醉……这一切都大大减轻和缓解了寒毒发作带给她的痛楚。
西门町听英婷爱说过体内寒毒发作的原因,知道运功为她驱毒行不通,只能是将她越发搂紧,希望自己的体温能稍减她身体的冰寒。
而他后背的伤口血流不止,已让他产生晕眩的感觉,也是不容耽搁,因此,抱起英婷爱后,都忘了替她解穴,也是不放心秦小婉究竟如何,直接便腾身而起,想原路返回,耳中却清楚地听到前方传来有人训练时高喊的口号声,心里不由得一动,瞬时改变了主意,半空中一个折身,又往御军卫所而去。
********
权势权势,有了权,便会得势。
朝中有权者,甭管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内阁大学士,还是各部的尚书,东、西厂、锦衣卫的统领,甚至宫里的嫔妃、各房太监的提督,哪个人周围没有一批人给他们抬轿子?说穿了,这就是势。没有这个势,即便你是内阁首辅又算的了什么……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从四面八方飞过来的小鞋砸爬下。
权能生势,势助权牢。
两者看似相辅相成,但却不尽然。
因为,“势”的大小跟官职大小无关,而要看他发挥出的能量大小决定……甭管是正能量还是负能量,能保势不倒,便是好能量。
王承恩便是最好的例证。
他只是一个太监,不能参政议政,手上可没有啥权柄,但满朝文武没人敢小看他,绝对是跺跺脚就可以让京师颤一颤的主,凭着就是他的势。
而西门大官人则是另一个很好的例证。
虽然他是什么驸马都尉,太子太薄,听起来官阶不小,但只是虚头而已,手头真正掌握着实权的官职,却是御军卫所指挥使。而在大明军中,御军卫所只是沧海一粟,卫所指挥使更是多如牛毛,朝中还真没几个人把他这个小小的卫指挥使当回事。
不过,架不住这厮皇恩正隆,是朝中的超级大红人,又是以“大内密探007”的特务身份“屈身”就职卫指挥使,这才是大家伙忌惮他的地方……皇上那么宠信他,自己屁股后面又不干净,他随便打个小报告也足够自己喝一壶的……如此,即便是国-防部长林木森也要对他拉拢逢迎。
西门大官人很清楚,现在虽然是皇权至高无上的时代,老丈人说一不二,无上龙威没人敢冒犯,但在这皇权之下,却有着无数个利益集团,他们有的借助于皇权狐假虎威,有的借助于天下舆论遏制皇权,有的则是集合成党,左右皇权。因此,既然选择混官场,光靠老丈人的恩宠还远远不够,必须自成体系,构建自己的势力范围。
这个势力范围,可以没有内阁大学士那般的声势,也不必有和七部六院相抗衡的能量,但却绝不能让各方大佬轻视,并且,起码要在朝中有自己的话语权,最好是混成大明朝为数不多的大佬之一。
如此,御军卫所便成为了西门大官人打造自己体系的平台,再以此为根基,为中心,不断发挥和扩散他的能量。
如果说,西门将军府是西门町的家,那么,御军卫所便是他的“势”……在这里,他便是王,绝不容许出现任何杂音,也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插足。
西门大官人曾夸下海口,要将这支御军打造成大明军中最精锐的部队,最能征善战的部队,显然,文武百官不知道有多少人搬了个小凳,坐等着看他的好戏呢。你丫一个做特务的,在背后揪人家小辫你擅长,但丝毫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就敢如此大言不惭,最能征善战?你以为打仗是比揪小辫么?即便是老朱听闻,也是摇头苦笑,臭小子,你不吹牛会死啊?!
西门大官人当然不是信口开河,吹吹牛就算了,这厮身为穿越男,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怎么说我也比你们多了数百年的见识,谈军事理论起码甩你们十七八条街,或许,你说我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但没吃过猪肉,可是见多了猪跑,不说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便是毛爷爷当年八年抗战,五年内战,也足够老子有资本鄙视你们。
当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理论再高深,实战经验再丰富,如果带着一帮猪友,一切都是空谈。
所以,西门大官人特别注重御军“人”的建设。
说起“人”的建设,西门大官人亲自操刀制定了“德、智、体”三手抓的建军模式,即军队思想的教育、军事知识的灌输和军人体能的锤炼三位一体……三手都要抓,三手都要硬。
所谓军队思想的教育,核心内容就两字——服从!四个字——绝对服从!
而军事知识的灌输,当然不是教他们孙子兵法之类的,说不好听,教给他们有毛用,西门大官人可不想将这帮兵哥哥一个个都塑造成诸葛亮。而是跟他们讲一些《百战奇略》之类的战争故事,以及各朝各代名将的笔记或者手稿。这里面,大多是讲行军打仗的基本知识,甚至是常识,比如一队人马,所耗辎重多少,急行十里,需耗时多少,士卒作战时,如何与本队联络,身为小旗、总旗又该如何激励,如何团结士卒等等……这才是真正的,有用的战争教材。
乍一听,这些东西枯燥无味,貌似跟热血沸腾的战争没啥关系,但连这些都不懂就派上战场,无疑是一群散兵游勇,注定会失败。
当然,懂这些跟打胜仗还相去甚远。
要知道,没有一场战争不是一场实力和勇气的比拼,正所谓两军相遇勇者胜,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而在战场上,士卒们的心情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有时黯然,有时暴躁,有时贪生怕死,有时勇往直前。因此,士卒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调动出能打必胜的勇气,这才是左右战争胜利的关键。也因此,对激励士兵、鼓舞士气最简单却很有效的高喊口号训练形式,便成为了这帮兵哥哥们的必修课。
诚然,跟军人体能的锤炼比起来,军队思想的教育和军事知识的灌输,对这帮地痞流氓组成的新兵蛋-子而言,简直是地狱和天堂的对比,那叫一个坑爹啊,绝对是高强度,大体能,魔鬼般的训练。
西门大官人这一手的“硬”,是将他们累趴下为原则,绝对是严格无比。
而偌大的狩猎场外区,也足够地方让西门大官人折腾他们。
天刚蒙蒙亮,一众兵哥哥就会被人从暖烘烘的被窝里赶起来,啥也不做,就是顶着凛冽的寒风跑步,负重跑,沿着老虎山山脚跑……也不多跑,就跑一圈而已,大概一万米左右吧。跑不完,别想吃早餐,并且还得继续参加早餐后的训练……采用金鸡独立式,立在一根一米多高的木桩上,先站一个时辰再说,然后便是各种队列、射击、骑马、互博等操练,几乎没有一丁点的空闲,直到中午吃饭。午饭后倒是能小憩一下,但也就打个盹的时间,等着他们的又是万米长跑,各种摸爬滚打,没命地操练……反正,这操练的日子绝对不是人过的,西门大官人大有将他们打造成超人的架势,谁他妈肉长得能受得了啊。于是,有人偷懒作弊,有人害怕逃跑,对这些人,西门大官人铁腕治军,绝不手软,在操场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杖刑伺候,不打得你屁股开花绝不罢休。
不过,训练虽然严酷,但在吃穿方面,御军卫所在整个大明军中绝对是独一份。就说每日的伙食,首先米饭管够,配上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营养搭配,还有饭后水果,甚至,偶尔还会加餐,整个夜宵……就冲这伙食,大家伙还不咬咬牙忍下来?
而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训练下来,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原本无组织无纪律的新兵蛋-子,已经彻底麻木了,早上根本不用别人叫,自个就会背好行囊,雄赳赳气昂昂……长跑去。
第42章 异香盈鼻
西门町之所以瞬间改变主意,放弃原路返回而去御军卫所,便是突然想到自己受伤在身,不能继续参加狩猎比试是肯定的,这绝对会招来朱慈烺等人的嘲讽。
西门大官人可是很骄傲,很要面子的人,后心流出的每一滴血都饱含着他骄傲的因子,怎么能傻-逼逼主动跑过去给他们嘲笑自己的机会呢?
再说了,刚刚集中心神追踪邛忍,已深入到狩猎中心区,对他这个路痴而言,想原路返回还是很有一些难度的,既然能听到御军士兵训练喊口号的声音,显然循声回自己的大本营疗伤更显得明智一点……话说,御军卫所最不缺的就是治疗跌打损伤和一些止血药物。君不见,一天训练结束,御军卫所内最忙碌,最“繁华”的地方便是军医室?磕磕碰碰见到血,那绝对是常事,扭伤胳膊摔断腿,也很正常,反而是那些一天训练下来完好无损的,倒不正常了。
“……”
“御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一,二,一,一,二,三——四!”
“我是一个兵,来自必胜军!”
“我们是御军,我们是御军,正义的灭害灵,正义的灭害灵……”
……
那整齐划一高亢嘹亮的“洗脑”口号声越来越清晰,西门大官人数个呼吸之间,已是赶到御军军营,此时已近上午十点钟光景,御军士兵在上百亩填了沙土的操场上的列队训练已接近尾声……正开始高唱御军军歌……曲调竟然……竟然是《义勇军进行曲》。
很显然,西门大官人很不要脸地进行了剽窃。
当然,这厮将歌名变成了《御军进行曲》,至于歌词,他更是大刀阔斧,作了大胆而勇敢地篡改……完全是面目全非。
此时他抱着英婷爱刚走过一处斜坡,要向自己的中军帐走去,闻听之下,立马条件发射般表情肃穆地止住了脚步,嘴里也喃喃地哼唱起来……雄起!我不想做战败的军人!把我们的精-血,化作我们坚强的意志!泱泱大国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们御军必须发出强有力的吼声!雄起!雄起!雄起!我们勇往直前,对着敌人的阵地,冲啊,对着敌人的阵地,冲啊!冲啊!冲啊!啊!!
这首《御军进行曲》得到了老朱同志的高度认可,更是受到林木森的极力追捧,目前已在大明军中全面推广。
为此,西门将军不但从初授的镇国将军升授为定国将军,还荣获了军委和国-防部联合颁发的嘉奖令……说是对提升军队士气和改变军人的精神面貌都有着特别而杰出的贡献。
军歌刚一结束,因为嗓子好做领唱的秦仁当先发现了“首长”突然莅临,关键是……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不由得长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西门大官人,引得众人齐齐偏头看了过来。
西门大官人神色严肃,很是风骚地朝大家摆了摆手道:“兄弟们辛苦了!”
“西门大人好!!西门大人辛苦了!!!”
四五千人绝对是异口同声,问候声响彻云霄。
而此时此刻,身为卫所指挥同知之一的杨泽凯也在其中,虽然他嘴里没有出声,但心里却是感慨颇多。这一个多月来,他算是彻底领教了什么叫牛人,牛人就是……无所不能,甭管处在什么岗位,是什么样的身份,都可以做到出类拔萃,让人不服都不行,自己跟这个牛人共事,还是老老实实当好配角为妙……现在可不同以往,朝中一个个大佬纷纷下马,文武百官人人自危,只有西门大官人反而越发地“耀武扬威”,杨嗣昌极度怀疑此次朝廷大地震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当然,现在御军卫所根本没有杨泽凯兴风作浪的空间和机会,由不得他不夹着尾巴做人,好好配合和执行指挥使大人下达的各项指令。因为,现在的御军卫所几乎铁板一块,从上到下都牢牢地紧紧地团结在西门将军周围,即便是最初的“盟友”吴建升,也已经一丝一毫都靠不住了……话说西门将军乔迁之日,吴建升陪着他老子吴襄刻意避开杨泽凯去登门祝贺,谁知道他们背后有啥勾当呢。
********
西门大官人今儿失血不少,足有一海碗,等于树风带着军医帮他处理好伤口退出中军帐后,这厮站起身准备去里间休息室看英婷爱……也是探望心切,起身有点猛,竟是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一下子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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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没有就此晕去,头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疼痛倒是将头晕目眩之感驱散了,但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力乏体虚,深吸了好几口气,方伸手撑住椅子,缓缓站起身。
或许是脱离了西门大官人温暖的怀抱,心理巨大的落差竟是让英婷爱一刻也没能抗住寒毒发作中的痛苦折磨……已经再次晕厥过去。
西门町看她处于昏迷中,蜷曲的身子仍是发出一阵阵的抽搐,两颗玉质般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咬破-处流出的血竟是黒紫色,并且,像是结冻一般凝在齿唇间。
这厮心中大是不忍,大是心疼,却是无能为力,只有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片刻后,也终于想起什么,抱在她后心处的手轻轻抚过,解开了她被邛忍点住的几处穴位。
此时英婷爱的身子绝对比寒冰还冰,换做寻常人这般贴身抱着肯定抵受不住,即便她师傅鹫颉也坚持不了多久,但西门大官人体内的地火灵珠专克海洋之心,搂抱着她却是没感到丝毫不适,相反,竟是从鼻中传来丝丝缕缕的从未闻过的让他如登仙域也昏昏欲睡的异香。
这异香,正是由海洋之心催生而出的英婷爱的体香,绝对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也绝对是寻常之人嗅闻不到,只有拥有天然……还必须是纯天然相生相克的气息的异性才能闻到。这样的两个人,也天然适合交-配,而这样的交-配,也才能真正达到水乳-交融阴阳互补的境界,这显然比医仙的房-中术又爽了一个档次。
当然,西门町和英婷爱这俩家伙不知道罢了。
迷迷糊糊中,西门町感到怀里的娇躯轻轻扭动了一下,顿时清醒过来。
睁眼看去,正迎上英婷爱深邃沉重的双眸……那里面有一种爱到深处,经过日夜积累才能够自然而然不知不觉便流露出来的感情……更有一种充满孤寂的落寞,这是一种真正的寂寞,就是你清清楚楚地知道,你永永远远无法和你深深爱着的人在一起!!
而此时,英婷爱满脸的青紫已是褪去,脸色极度苍白,也写满了极度的悲伤。
这一瞬间,是英婷爱内心深处真实情绪的表露。
而发现西门町清醒过来,英婷爱像是受惊的小兔,长长的睫毛一颤,连忙闭上了眼睛。
西门町也不知这么坐在床头抱着她有多久了,反正感觉双臂有些发麻发酸,但也是恢复了不少气力。
“嗯……”不过,他却是不敢稍动,沉吟了片刻轻语道:“小……爱……你好些了么?”
英婷爱娇躯一阵轻轻的颤抖,没有说话。
但西门大官人却是清楚地听到她心如鹿撞,更感觉异香盈鼻,一时有点晕头转向,呆呆地看着英婷爱一张俏脸,也忘了说话。
英婷爱的的美丽是令人心碎的美丽。
或许,她气质比不上轻舞霓裳或是独孤羽的出尘脱俗,清丽不如叶筱轩或是朱微娖的夺人心魄,明艳也不及朱微如或是秦小婉的妖娆迷人,当然,更加没有陈圆圆的丰媚和龙馨儿的大咪-咪,但她有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俏丽纯净,不含半丝杂质。
而她现在这般我见犹怜的神态,更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近乎极点。
第43章 寒毒再次来袭
此时艳阳高照已近中午时分,室内且有旺燃的炭火,周遭并不如何寒冷,但英婷爱俏脸煞白娇躯冰寒自然是体内的寒毒发作难止所致。
西门町很清楚这一点,愣愣地看着她,心脏不知因何觉得一痛,不自禁地捉住她那双精致到完美的纤纤柔荑放在嘴边呵了几口暖气。
英婷爱只感到一股暖流从手心直流入心头,随即,眼眶涌起一团湿润,睫毛颤了颤,一滴眼泪夺眶而出,紧跟着又一滴眼泪夺眶而出……止不住的泪滴顺颊滚滚而下。
这时候,西门町脑子里丝毫也没想起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啥的,只是感觉抱着的这个小妮子需要自己来呵护,哪怕是……一辈子就这么抱着她。
他呵了几口气,感觉英婷爱的小手还是一片冰冷,便将它们攥在手心,却忽地发现英婷爱默默中泪如泉涌,不由得一震,晕,这丫头的泪腺现在变的这么发达?整得我的鼻头也有点酸酸的。
“小爱,你哭了?”这厮没话找话,说了句废话,但声音却是柔和的紧,像是怕惊吓到她。
英婷爱流得当然是幸福的泪水,却是被西门大官人这句话给“堵住”了泪腺。
她娇躯微微一颤,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晕红,抽回了稍稍变暖的小手,抚在自己脸颊的两侧……既是擦泪,也是掩饰自己的羞意,更是不浪费手上带着的町哥的体温。
她无意识中作出的这个动作简直诱人之极,有一种梨花带雨中含蓄的诱惑,西门町在异香盈鼻下,看的心头不由得一荡,竟是低下头去,在她沾着泪滴的眼睫处轻轻落下一吻。
英婷爱这个冷冰冰的女人哪里经受过男子如此的亲昵,一颗心狂跳的像是要爆炸开来,苍白的脸唰的一下,晕得更红了。
苦涩沾唇,西门町却是清醒过来。
他心里很清楚,英婷爱应该是苦苦地恋上了自己,而自己,貌似对她也眷念的紧,但因为发生了操蛋的狗血肥皂剧的爱情桥段,才让俩人不得不劳燕分飞。
此类肥皂剧虽然老套之极,但架不住老百姓喜闻乐见,因此,前世里西门大官人也时常陪着老婆大人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贡献过几滴同情的泪水。
不过,西门大官人作为乐观主义者,最讨厌悲剧结局……更何况,自己还是这爱情桥段里悲催苦逼的主人公呢?
这厮仅纠结了不到一分钟,便替英婷爱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可以解开她心结的理由……狼心狗肺总好过撕心裂肺,再者说,我杀你爹也没啥不对,完全没必要搞成你现在这般的孤单,寂寞,冷,这也太让町哥我心疼了。
西门大官人心里不再纠结,便只剩下满腔的怜爱,他将英婷爱抱紧了一些,开始做她的思想工作……也就是让小爱妹子因为爱情,而接受可能召来的狼心狗肺的骂名。
这厮一边用手轻轻撩起英婷爱额头的几根秀发,一边深情款款道:“小爱,你知道我为何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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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婷爱享受着町哥的拥抱,细密的睫毛颤了颤,仍是紧覆眼睑,没有说话。
她本就是冷言少语之人,而这个时候,她心里的幸福甜蜜已经腻到了嗓子眼,对初涉爱河的她来说,最好是开口的不要。
西门町也没准备让她回答,伸出中指,在英婷爱那两道纹丝不乱的翠羽一般精致的眉毛上轻抚着……据说,非处的眉毛是散乱状。甜言蜜语信口便款款道来,并且,声音低沉,透着深深的凄苦:“当日你狠心离去,直叫我心痛多日,唯有夜夜买醉,方解对你的相思之苦。每每清醒之时,更是痛恨自己,当时为何不及时追你而去?那些日子,我彷如行尸走肉,满脑子都是你一身紫幕的身影,有好几次,看到前方有身着紫衣女子便以为是你,满怀激动和兴奋追将过去,却是一次次的失望。或许,在我的生命中,你比吃饭更重要,因为,没有你,我一直吃不下饭。于是,我来到了京城,希望能找到你,但……但……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厮说到这儿,仿似被自己感动了,竟是哽咽难言,只是愈发紧紧地搂抱着英婷爱。
英婷爱哪里禁得住西门大官人这般忽悠,早已被这厮“糖衣炮弹”的大招轰得溃不成军,感动的眼泪哗哗地。
女人,真的需要哄。
而英婷爱,真的很好哄。
也许,英婷爱的爱有点白痴,甚至让人很难理解……但人家就是这么干脆,很干净,很单一,认准了一汪清泉,四周就肯定是一片沙漠,别无选择,只有守着这汪清泉才不致在荒漠中渴死。如果这汪清泉没了,她就会觉得自己失去了方向,最终将会干渴而死。
当然,这跟她的性格不无关系。
由于老妈的言传身教,这丫头本就比别人阴冷偏激的性格更是偏执,也正是她的这种偏执,反而更容易使她从一个极端滑向另一个极端。现在,她就滑向了另一个极端,她完全相信了西门大官人的“深情表白”,坚定地认为……自己和町哥的爱情是这世上最凄美的爱情,而町哥,就是她心目中最好的男人。
此时此刻,如果西门町把她买了,她肯定还帮西门町数钱……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
英婷爱感觉被西门町搂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伸出一手抵在他胸前微微撑拒,身子微仰,双眸还是闭着,声音极低道:“我……我也是这般……这般思念于你……”
“那么……以后别再离开我了好么?”西门大官人自然是打蛇随棍上,进一步“蛊惑”道。
“……”
英婷爱抬起满布泪痕的俏脸,终于张开了双眸,眼中掠过一丝讶异,却是没有说话。
西门町知道她还有心结,现在气氛很好,必须趁热打铁,帮她解开。
“小爱,我问你一个问题……”这厮说着,为了分散英婷爱的注意力,进一步打出柔情牌,抬手举袖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貌似漫不经心道:“我是明朝子民,而你是清国之人,若两军对垒,我和你父在阵前相遇,你会站在……清国一边么?”
让西门大官人没想到的是,英婷爱明汪汪的眼眸看着他,不带丝毫犹豫地便缓缓说道:“我站在你这一边。”声音虽然轻柔,却是透着一股超乎寻常的坚定。
“呃……”小爱的果断倒是弄得这厮一愣,情不自禁张开便道:“若是我杀了你父,你会为他报仇么?”或许感觉这么问有点太过直接,忍不住老脸一红,干咳两声又接着道:“当然,你报仇也是应该的,到时……”说到这儿,西门大官人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到时,我引颈就戮,绝不还手,就让这段仇怨到我这儿终止吧。”
英婷爱双眸中闪出柔柔的波光,幽幽道:“我在你心目中便是……便是这般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女子么?”说着,垂下颔首,轻轻一叹道:“真到那时,当是我红尘已尽,唯有苦雨孤灯。”
很显然,英婷爱老妈平日没少教她读书习字,说出来的话,很是有点学问。
不过,这显然不是西门大官人要的答案,感觉自己“表演”半天都白忙乎了,顿时有些急眼道:“你能狠下心去苦雨孤灯,还说你不是无情无义?你让我怎么办?又让我过着行尸走肉,夜夜买醉的生活么?我们都这般的年轻,说什么红尘已尽?我不管,反正我不让你走,除非你先把我杀了,免得我相思成灾,肝肠寸断,给活活折磨死……”
这次,这厮虽是耍起了无赖,但也算是情真意切。
英婷爱听着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魔兽在撕咬一般,一阵阵裂痛,突然一个激灵,身体一搐,已然平息的寒毒再次来袭。
第44章 护花有理,袒护无罪
见此情形,西门町当然不能再强逼英婷爱,有些内疚也煞是心疼地再次抱紧了她。
英婷爱阖上双眸,紧贴在西门町怀中,强制稳定心神……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她体内海洋之心的寒毒抵受不住地火灵珠浓烈的“刺鼻味”,倒是很快鸣金收兵,蛰伏起来。
俩人便这般搂抱着,谁也没说话。
英婷爱是不想说,希望就这样一直被西门町抱着……直到天荒地老,自己死去。
西门町开始还琢磨着如何再次开口解开她心结呢,但这厮的嗅觉感观实在是敏感之极,并且,对他来说,女人的体香远比花香更加醉人,更何况是跟他适合天然交-配的英婷爱的体香?随着寒毒退却,英婷爱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他搂抱着如此一个美貌娇娃,关键是鼻中异香,似兰似菊,让他越来越不能集中心神,恍恍惚惚中,就像本能地反应,埋下头去,探寻异香发源之处……英婷爱道髻上插着的两根流烟簪子被他拔下后长发披散,从发根到发梢,都散发出丝丝异香,这厮深埋发中,贪婪地吮吸,彷如一阵阵春意盎然的微风抚过荒漠般的心田,让他感到舒爽透心,而他体虚力乏的身体,更是在神奇地快速地恢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忽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惊扰了这两个魂不守舍之人。
“西门将军有伤在身,正在里间休息,请不要打扰……”说话者,正是在中军帐外负责警戒的张学佐张学佑兄弟俩中的老大,张学佐。
虽然他们现在只是个“看大门的”,但也算是西门大人的心腹之一,一般人想干,西门大人还不要呢,对此,兄弟俩还是很自豪的说。
如此,他们对看大门的差使很是尽心尽责,随着说话声,“呛啷啷”竟是拔出了腰下的佩刀,貌似闯入者不听劝,要武力阻止。
“放肆!”一声断喝,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夏可雄同志,“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本官面前拔刀?!信不信老子一掌拍死你们!”
“没有西门将军的许可,谁也不能入内!哪怕是……是皇上亲临……”却是张学佑说道。
“啪——”
张学佑话没说完,貌似已挨了夏可雄一巴掌。“大胆!御军卫所还要翻天不成?”
说实话,张学佑这话说的,在锦衣卫老大,老朱心腹的夏可雄听来,绝对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如是换个人这么说,肯定不是扇一个耳光惩戒,夏可雄当场将他拍死都有可能,但这货虽然不将这个小兵卒放在眼里,却是颇为忌惮西门町。
虽然看出来夏可雄的功夫绝不是自己可以匹敌的,但张氏兄弟却是毫不畏惧,依旧是双双挺刀拦在夏可雄身前。
“不知死活的东西——”
夏可雄低斥一声,挥掌便要放倒张氏兄弟强行入账,却已看到西门大官人一撩门帘,从内室走了出来。
“夏大人,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竟是跑到我御军卫所来耍威风?”
我草,虽然皇上和公主都很宠信你,但好歹我资格比你老,官职也比你大,咱们也算是同一阵营,没必要在小兵面前如此折损于我吧?
夏可雄看西门町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的样子,说的话更是充满了揶揄,丝毫不给他锦衣卫指挥使的面子,心里很是不爽,却也不敢发作,连忙拱手道:“西门大人,老夫可找着你了,你知不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夏可雄一脸着急,西门町貌似浑不放在心上,这厮也是恼恨夏可雄惊扰了他的温柔乡,又出手打他的兵,故意慢慢踱步到帐外,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地,脸露讶异道:“天没塌,地也没陷,能出什么大事,难道……是皇上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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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什么样的官带什么样的兵,这厮更比张学佑还敢说,夏可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嗽连连道:“当然不是不是……咳咳……这位小兄弟说……咳咳……西门大人有伤在身,难道不是上午狩猎遭遇狮群所致?”
“遭遇狮群?”这一听,西门大官人再不敢轻慢,神色一惊道:“究竟怎么回事?谁遭遇狮群了?有人伤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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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殿宽敞无比,左右各有十六根云龙彩绘的巨木柱撑起殿梁,两边各开二十四窗,殿旁设半廊,连接中进和后进的乾清宫和坤祤宫等建筑物。
此时,在正心殿外,半廊两侧,站满了甲胄鲜明,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和近卫营的亲军,但却是鸦雀无声,甚至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正心殿内,也是或坐或站着几十人,不但是落针可闻,殿内的气氛更是冷得可以泼水成冰。
而坐着的,仅有两人,一个当然是朱由检,另一人,却是周皇后。
按明朝律例,后宫不允许参政议政,但此刻,满面寒霜的周皇后俨然已不再顾及国母端庄娴熟的形象,正当着这满朝重臣的面不断给老公施压。
老朱苦着一张脸不说话,别人岂敢多言……嘴巴那是能闭多紧就闭多紧。
“……”
“皇上,难道您如此狠心,不为臣妾和烺儿作主?若真是如此,臣妾也恳请皇上废黜我这皇后罢了,我便带着烺儿远远离开宫里,让我们娘俩孤老终身。”
“皇上,您倒是说话呀。”
“皇上,今儿您若是不给臣妾一个说法,臣妾活着也是无趣……”
眼见着周皇后越逼越紧,现在竟以死相威胁,老朱轻咳一声,不得不说话了。
“皇后,朕已经说过,此事朕早有安排,但凡事须有证据,真相未明之前,岂可凭臆测定论?”
“真相未明?”周皇后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般,很是惊讶道:“皇上,臣妾怎么觉得这是一件明摆着的事儿,还用的着去查么?烺儿这边还昏迷不醒,那边就有人提出废立太子。他们分明是早有预谋,现在眼见功成,担心横生意外,便急不可待,凶相毕露。臣妾倒是见过心急的,却没见过这般心急的。”
“呃……”朱由检很是无语地看了周皇后一眼,沉吟道:“废立太子之事确是有人跟朕提及,不过这提起之人却是承恩,他得知慈烺龙-根已废,随口一说而已。要说他与别人图谋,在狩猎场设局陷害慈烺,朕打死也不信。”
得到老朱如此信任,该是满朝文武多么荣幸和激动的事啊,怎么滴也要趁机再表一表忠心,但站在御案旁的王承恩还是木然着一张脸,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貌似老朱这么说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果然不愧是老朱的“奶爸”……对朱由检那是相当地了解。
周皇后横了王承恩一眼,正要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太监尖细的嗓音道:“皇上,锦衣卫指挥使夏可雄夏大人,御军指挥使西门町西门大人入宫觐见。”
“快传——”朱由检精神一振,也在龙椅上坐直了身形。
很快,脚步声传来,夏可雄和西门町并肩而入。
原本听闻狩猎场那场惨绝人寰的人狮大战,西门大官人是想先去看看秦小婉伤势如何,但夏可雄借着老朱紧急召见的名义,却是急不可耐地拖着他先进宫。
不怪夏可雄心急,他是激动莫名啊,真是神灵保佑,当然也是自己自己棋高一着,竟是想到先来御军卫所找西门町,从而让案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老朱给他和符兴生下达的三天破案任务,没想到这么快便“成功”告破。
针对狩猎场血案,夏可雄向西门町作了案情说明,西门大官人震惊的同时,也第一时间猜想……放出中心区猛兽之人,要么是邛忍,要么是英婷爱,或者,是俩人联手作案。
西门町这般猜想当然是再正常不过,唤作任何人,肯定也会这么推断……邛忍和英婷爱双双出现在案发现场,作为大明的敌对方,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和足够的时间这么做,特别是,瓦克达三人在血案中毫发无损。
英婷爱在里间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也是作如此猜想。
当然,她知道不是自己所为,便以为是邛忍干的。现在邛忍已被杀,自己肯定成了重点怀疑对象,还以为西门大官人要进来相询于她,不成想,西门大官人抱着“护花有理,袒护无罪”的宗旨,脑子里已自动将她排除在外,压根就没打算问她,更不想将她牵扯进这个血案中。
她听到西门大官人一拍大腿,以一副突然醒悟的口吻,直接跟夏可雄断言……是的,这厮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死鬼邛忍身上。
第45章 废立太子
正心殿除了朱由检周皇后和王承恩,御案前毕恭毕敬站着的大气也不敢出的其余三十几人,都是当今大明各方各部的大佬,文官起码都是侍郎以上,武将最低也是二品官阶。不过,另有两个经历狩猎场血案的当事人……总兵吴三桂和轻车都尉周显例外。
只是周显脸色苍白,大腿处也醒目地包扎着伤口,似乎还惊魂未定,瘸着腿站在众人身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他身形摇摆,又显得有些吃力。
这就与吴三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桂兄不知道遇上了什么高兴事,脸上不但丝毫未见倦容和惊恐之态,反而是神采奕奕,光采照人。
他的确值得高兴,因为,他毫不犹豫地将受伤的秦小婉带回了自己家中,亲自出面,悉心照料,更是贡献出一直珍藏舍不得服用的少林大还丹。虽说是大材小用,甚至有暴殄天物的嫌疑,狠狠地便宜了小婉妹纸,但却换来向心目中女神献殷勤的机会,并且大见成效……不但得到了小婉妹纸“羞羞答答”的致谢,还同意在府上再住上几日,直到完全康复。因此,三桂兄觉得物超所值,自己没有白费功夫,再加把劲,争取在“英雄救美”大好开局的基础上,尽快俘获女神芳心,为自己大龄未婚的日子画上圆满的句号。
若是西门大官人得知,不知这厮会不会吃醋。
此时,这厮和夏可雄进入正心殿,都没想到正心殿里有这么多人,竟然皇后娘娘也赫然端坐御案一旁。
而俩人一进来,就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空气中充满了紧张和压抑之感。
受此影响,俩人也是敛声屏气,放轻脚步。
“禀皇上,微臣不负皇上重托,已将狩猎场纵狮案查明。”
拜见完老朱夫妻俩,夏可雄感觉自己成功破案,底气很足,腰杆也直了,不等老朱相问,已当先开口,算是向老朱邀功……西门町这货已足够风骚,可别又被这丫抢去了功劳。
这句话可谓石破天惊,瞬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周显也是精神一震,看了过来。
朱由检更是双目一凌,急声道:“速速道来。”
这个时候,夏可雄反倒不急了,但也不敢吊老朱的胃口,挑衅般地看了一眼站在吴三桂身侧的符兴生,方正容道:“皇上,此事当是清人所为,想趁太子殿下狩猎之机,祸害于他,从而乱我朝政,扰我民心,只是那解开闸门锁链放出猛兽之人,已被西门大人击杀当场,尸体也已找到,现在锦衣卫敛尸房,正是英扎吉贴身护卫之一。”
他一副肯定的口吻,侃侃道来,好像亲眼见到是邛忍解锁纵狮。
而他这么说,当然是让符兴生和吴三桂大大地松了口气,却也让周皇后大大地意外。
今儿这场满朝重臣参与的会议,就是她逼迫老朱紧急召开。
朱慈烺遇险,再听周显讲述狩猎场上发生的一切,周皇后第一直觉,便认定是袁贵妃向自己发出挑战开出的第一炮,把周皇后气得是七窍生烟,差点吐血三升。她实在是没想到,往日里唯自己马首是瞻,自己也将她视同姐妹的袁贵妃心思竟如此深沉,如此歹毒,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直击自己要害。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召集满朝文武声讨这个贱人。
还别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还真是精准,但事情的真相往往被假象掩盖。
首先,朝中最近接二连三发生官场大地震,满朝文武都有些人心惶惶,这种时候,当然是稳定人心为主,现在发生这样的大事,老朱很不想事情闹得太大,牵连到太多人,因此,老朱顶住老婆的压力,始终没妥协,对袁贵妃和事件相关责任人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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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再听完西门大官人的讲述……说赶往出事地点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逃入狩猎场中心区,自己便追了上去……场中除了知道真相的符兴生和周显,都相信了夏可雄的定论:此事当是清人所为。
而这样的结果,对老朱来说,再好不过……既可以让满朝文武宽下心来,又能凝聚人心,同仇敌忾,更让那些为了自己利益主张对清国言和的鸽派们再无话说……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言和个屁。
不过,现在内乱未平,战事更是如火如荼,进入了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大明完全没有能力和精力再向清国宣战。非要脑子发热,强行开战,那么,同时开打两场战争……还不是局部战争,而是全面战争,这对大明来说,就是老鼠舔猫比——找死。
老朱对此很清楚,他也早过了脑子发热的年纪,微微皱起眉头道:“如此说来,他是受人指使,还是擅自为之,现在已死无对证……”沉吟片刻,又沉声道:“此事我们权且隐忍,但必须给他们以警告,在我大明国土妄启事端,唯有死路一条!可雄,你将那凶徒尸首送去清国使臣住所,勿要多言,朕倒要看看,他们是否狗胆包天,无视警告,还敢再生事?!”
随着夏可雄领命而去,正心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原本狩猎场血案算是就此告破,周皇后也没理由再“无理取闹”,老朱该宣布散会。
但周皇后想到袁贵妃的公然背叛,朱慈烺的失“鸡”之恨,心里仍然是郁愤难平,总感觉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肯定跟袁贵妃有关,甚至想到是袁贵妃与清人联手……不过,没有证据,她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现在朱慈烺从太子变成了太监,虽是一字之差,却让他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地狱,他当然也不能再霸着太子的位置,否则,让一个没鸟的货当大明皇帝,那还不被天下人笑死?因此,重立太子是肯定的,也是必须的。那么,朱慈炯,朱慈昭,朱慈焕,谁将上位?
这个问题,周皇后在得知朱慈烺没了命根后,便考虑的一清二楚。
首先,当然是力保自家的老二朱慈炯。但也清楚朱慈炯从小生活在朱慈烺的阴影下,个性懦弱,烂泥扶不上墙,遇到的阻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大。那么,只能是从朱慈昭和朱慈焕中选择一人。若是以前,周皇后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力荐袁贵妃宝贝儿子,长相讨喜的小人精朱慈焕。但现在,她掐死袁贵妃的心都有,哪里会让她得到这么天大的便宜?!必须全力阻截,扼杀在萌芽状态。
如此,老朱还没说话,周皇后却是轻叹一声,看着老公低眉顺眼道:“皇上,现在真相大白,想着臣妾刚才的妄断,实在是让臣妾愧煞。也是臣妾心痛烺儿命苦,才如此有失分寸,还望皇上宽宏大量,不与臣妾一般见识,能体谅臣妾。”
周皇后如此诚恳道歉,老朱还能说啥?赶紧滴摆手道:“皇后休要自责,慈烺遭此不测,朕也是心痛不已。”
“皇上,臣妾也想明白了,既然事已发生,心痛也是无用,再说他能保住一条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皇后,你能这么想,当然是最好了。”
周皇后貌似彻底想通了,瞄了一眼王承恩,微微一笑道:“皇上,承恩跟您提及废立太子之事,臣妾觉得……确是应当考虑。”
“呃……”朱由检一愣,很是诧异地看了周皇后一眼,确信她不是说反话,想找王承恩的麻烦,便温声道:“慈烺重伤未醒,此时谈废立太子,对他的打击无异于雪上加霜,将更不利于他康复。”
“皇上所言甚是,不过……”周皇后眼睛缓缓扫视了一下群臣,淡淡道:“臣妾觉得,趁着今儿各位大臣都在,不妨让他们先说说自己的看法,也算是未雨绸缪,替皇上您分忧。”
周皇后这么说,当然不再是无理取闹,反而让人感觉她以大局为重,很有国母的风范,老朱当然不好拒绝,也是感觉不能再拨皇后娘娘的面子。
他没再说话,只是将眼睛看向了下面的一众官员。
但这个话题太过敏感,涉及到太多的利益集团,显然不适合公开讨论。
一时间,大伙儿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发声,傻逼才会当这个出头鸟呢。
第46章 更需要赐座好不好?
西门町随同夏可雄匆忙进宫,午饭也没吃,今儿又失血过多,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人也显得无精打采。
而他后心的伤势虽然经过非常专业的包扎,但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痊愈的,他随随便便一抬胳膊一扭腰,就可能牵扯到伤口,让他只能挺直腰身走路,不敢乱动,动作幅度更不敢太大。便是先前进殿拜见老朱夫妇,这厮的动作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正因为此,老朱看着怪异,愣了一下,便让夏可雄抢先发了言。
他刚才就“纵狮犯”作了补充说明后,原本以为这事就此了结,很快就要散会,因此站在御案前,也懒得退到两侧,等着散会后找上吴三桂,问一问秦小婉被他带去了哪儿,现在情况如何……他来的路上已听夏可雄说,秦小婉伤势比较严重,当时就被吴三桂带走了,至于带往何处,却是不得而知。
如此一来,现在别人都往后缩,这厮站在中间,便显得很是扎眼。
而自打西门大官人进来,周皇后想着这厮竟然跟袁贵妃这个“外人”结盟来对付自己的岳母,那叫一个恨得牙根痒痒,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将他当作了空气。
但此时自己的提议遇到了冷场,周皇后便主动找上了这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
“西门大人,在场诸位大臣中,虽说你年纪不大,官职也不高,却是圣眷正隆,最得皇上欣赏,想必学识和见识都过人一等,理当事事争先,多为皇上分忧。不知你对废立太子之事,有何高见?”周皇后满脸微笑,但说的话却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不但语含讥讽,也充满了挑唆意味……把西门大官人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果然,周皇后话音一落,登时有无数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或直视,或斜视,或眯瞧,或偷瞄……看向了西门大官人。
不过,西门大官人的反应,却差点让周皇后气得尿崩……话说刚才皇后娘娘说话多口渴,喝了不少水,坐了半天正感觉尿意正浓。
这厮倒不是故意气丈母娘,而是他压根没听到周皇后说了啥。
他一直在看吴三桂,却发现他目光躲闪,貌似不敢看自己,不由得感到纳闷,也有些心头惴惴……你丫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感到内疚啊,还是说秦小婉已伤重不治,你丫没脸见我?
正胡乱猜想中,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并且,貌似还不太友善。
这厮不知怎么回事,一脸迷茫,愣愣地向大伙儿脸上看去,以期能找到答案……看到林木森那儿,发现他满脸焦急,直冲自己努嘴,眼睛也悄悄瞥向周皇后,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走神,可能,或许,大概……周皇后跟自己说了什么。
他当然不好问别人,皇后娘娘刚才说了啥?只能是脸带歉意地看向了周皇后,希望她能重复一遍。
说起来,西门大官人也知道周皇后不待见自己,看大伙的反应,估计她也没说啥好话。但她毕竟是如如……嗯,也是小姨子的母后,即便被她当众训斥两句,也是应该的。况且,这厮对周皇后也没有什么太坏的印象,尽管这个丈母娘霸气蛮横,但天下乌鸦一般黑,稍有点权势的丈母娘不都一样?更何况人家是国母呐,有足够的蛮横资本。
所以,这厮脸上的歉意,那是相当的真诚,绝不掺假。
但他表现的越真诚,看在周皇后眼里,就感觉越虚伪。
她充分相信,这是西门町在反击自己,故意装聋作哑,让自己在老公和群臣面前难堪,还装出一副无辜状,可怜样。
她原本还微笑的脸瞬时垮了下来,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再也不看他。
西门町感到莫名其妙,但微微蹙起眉头,心里也是有一丝不快……不说拉倒,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啊?!丈母娘,还真他娘的是一种最令人讨厌的生物。
这厮也没心思再在这儿呆着,眼睛看向朱由检,便准备告退,却是不等他说话,老朱见他看过来,已当先开口道:“西门爱卿,朕看你气色不佳,举止不便,也有些精神恍惚,朕刚才便想问你,难道你也在狩猎场受伤?”
在朱由检看来,虽然西门町貌似受伤在身,但在如此场合,大家伙都沉默是金的情况下,真不信西门町刚才没听到周皇后跟他说话,他就是在故意装迷糊,无声地抗击周皇后为他树敌的言论。
而周皇后这么对待西门町,老朱心里跟明镜似的,很是清楚周皇后看西门町极其地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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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西门町狠揍朱慈烺,揭发他私藏候选妃子差点被老朱处死开始,再到这厮向老朱谏言,周皇后在宫中组织募捐的行为不当,后来他又跟周皇后见面,更是言语大为不敬……周皇后便没少在老朱面前诋毁他,甚至哭着喊着不同意接受这个女婿。
但作为老丈人,判断一个女婿合不合格,当然跟丈母娘不一样……能力是第一要素,人品是第二要素,其他的,通通不重要。
西门大官人的能力显然没的曰,在老朱眼中,那就是一个“文能出口成章,武可一蹦上房,胸有安邦良方,还懂行军打仗”的全能型人才。至于人品,在老朱看来,那更是钢钢的,完全可以当作满朝文武的楷模,典范……刚正不阿有木有?不趋炎附势有木有?处处为朕分忧有木有?不计个人得失有木有?舍小家顾大家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有木有?最难得的,在当今唯利是图、贪污腐败的社会风气影响下,知道有通天宝藏,不思悄悄占为己有,竟想着上缴国库,这一颗拳拳爱国之心,谁人可表,谁人可表啊?!
老朱对西门町的喜爱和欣赏,那是打心眼里,发自内心的。
现在,当着他这个老丈人的面,女婿和丈母娘对掐,老朱也是很为难的……西门町微微蹙眉的样子正落入他眼中,这可是心生不快,要发飙的前兆。
老朱已多次领教爱婿的犟脾气,自己若是站在皇后一边指责他无礼,万一这臭小子发起飙来,那不仅仅是皇后难堪,只怕朕的面子也要大大地受损。
因此,老朱故意转移话题,语中透着关心,当然是安抚西门町,平息他心中的不快,而一句“精神恍惚”,却是搭台阶给西门町下……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从而挽回周皇后的面子。
不过,他这么说,却比较符合事实的真相。
如此,西门大官人实事求是的回答,在老朱听来,便感觉这小子很上道,理解了自己的用心良苦。
“回皇上,是微臣大意,遭了那凶徒暗算,的确是有些精神不振。”
“怎么如此不小心,伤到了哪儿?看你的样子,像是伤势不轻。”
“托皇上鸿福,只是后心处受了点伤,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
老朱正感觉成功化解了爱妻和爱婿的对掐,不成想,周皇后忽然冷冷一哼,一双凤目横了过来,显然是不满意老公顾左右而言他,把她的话当放屁。
老朱这才想到要言归正传……话说回来,就废立太子之事,老朱其实也想听听西门大官人的意见。
“咳咳……”他干咳两声,又呵呵一笑道:“西门爱卿,恰才皇后问你废立太子之事,你便说说你的看法……”说着,也是担心西门大官人仍要继续跟丈母娘作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一仰头,高声道:“来人啊——西门大人有伤在身,赐座!”
老朱这么说,让同样受伤的周显情何以堪?
拜托,我左大腿受伤,仅靠一条腿站都站不稳更需要赐座好不好?
周显嘴角直抽抽,早已发酸的右腿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第47章 有那么点二
就废立太子之事,老朱之所以也想听听西门大官人的意见,盖因他也拿不定主意,心里纠结的很。
剩下三个皇子中,定王朱慈炯基本被老朱排除在外,而同龄的永王朱慈炤和焯灵王朱慈焕,却是让老朱难以取舍。
小正太朱慈焕长着一张人见人爱的脸,一张小嘴,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多成年人也会被他忽悠的团团转,脑子绝对是机灵无比,但性格却是比较浮滑,喜欢投机取巧……老朱隐隐觉得,以后将江山社稷交给他,总是有点不放心。
而朱慈炤虽然长得不讨喜,话也不多,但性格刚毅,做起事来一板一眼,并且有一股不服输的干劲……这些都颇受老朱欣赏。但他的性格却是跟他娘田贵妃太像了,老朱总是在他身上看到田贵妃的影子,心里又情不自禁心生不喜。
说到这儿,得说一说老朱为何对田贵妃心里极端厌恶从而将她长期打入冷宫的原委。
前文已提到,田贵妃被老朱打入冷宫是袁贵妃和周皇后联手打压……采用后宫争宠的惯用伎俩——栽赃陷害所致。
话说老朱因为勤于朝政,便疏于临幸后宫的一众嫔妃,但却常常夜宿田贵妃的“白虎滩”,这自然让后宫另外两位老大周皇后和袁贵妃嫉恨不已。谋划良久,在周皇后庆生之日,一场“栽赃陷害”的好戏终于由“甘为”周皇后马前卒的袁贵妃担纲主演悄然启幕。交泰殿一片热闹,周皇后由老公作陪端坐殿前,接受群臣和后宫姐妹的庆生贺礼,却迟迟未见袁贵妃前来。周皇后佯装发怒,这个时候,袁贵妃方姗姗来迟,也“委屈”解释:“臣妾寻不得抬轿宦官,不得已,只好让宫女抬轿而来。”老朱当然是追问原因。但当着群臣的面,袁贵妃却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羞恼之色。周皇后及时“揣度”道:“本宫知你一贯洁身自好,之所以寻不得宦官抬轿,莫非是听信宫中传闻,说后宫有人狎-玩宦官,故远之耳?”袁贵妃当即表示理解万岁,不屑地看了一眼对面端坐的田贵妃后,却是苦笑道:“非是臣妾故作清洁,实在是宦官们恣肆无状,尤其是承乾宫的太监,更是盛行狎亵宫婢之风,当是某些人纵容所致,臣妾自然是羞于为伍,岂能让他们抬轿……”她话没说完,田贵妃已气得当场吐血,晕倒在地。而后宫竟然出现如此“淫-乱之事”,老朱当然也是气得七窍生烟,立即下令搜查田贵妃居住的承乾宫,果然查获了田贵妃前脚刚走袁贵妃后脚就进去放置的宦官使用的多种狎具。面对如此栽赃,不喜多言+脾气很倔的田贵妃却根本不作辩解……当然也是耻于辩解,坚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公会查出事实真相的。但很遗憾,老朱本就生性多疑,又对田贵妃欲壑难填的白虎之身深有体会,看到这些“证物”的第一眼,心里便认定了田贵妃偷人……不,偷太监。
如此,周皇后今年度的庆生日,便成了田贵妃从承乾宫搬入启祥宫的乔迁日。
还别说,自从田贵妃被打入冷宫,老朱精神头足了不少,每次早朝再不打哈欠,晚上批阅奏章也不感到体虚力乏,更是有心思,有能力再扩充后宫队伍了。
此时,周显这一摔,虽然引起了众人瞩目和不小的骚动,他也享受到了跟西门驸马同等的待遇……赐座,但随着二人落座,众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西门大官人身上,都想看看这厮被老朱和周皇后“钦点”为出头鸟后,如何大放厥词,妄谈废立太子之事……符合自己的利益便罢,否则不然,定当据理力争,愤而出击……喷他个狗血淋头,体无完肤!
而西门町刚刚也依稀听到周皇后提过废立太子这个话题,心里想着谁接替朱慈烺的太子之位应该是吏阁部考虑的事,跟自己无关,也不想干涉其中引来一身骚,便没再注意,现在老朱又提这个话题,再看众人的神情,顿时有些顿悟……貌似自己被丈母娘摆了一道。
明知是个陷阱还往里跳,西门大官人当然不干这种二-逼事,再看到老朱投射过来的期待眼神,更表示十分地无语,你是不是闲的蛋疼啊,大明很快就要灭亡了,还这么着急立个屁的太子,先保住你的江山再说吧。
老朱看西门大官人坐在椅子上半天不吱声,好像没事人一般,以为他又在装聋作哑,不得不再次提醒道:“西门爱卿,你觉得定王、永王和焯灵王谁堪太子大任?”
西门大官人根本不作考虑,稍一拱手便满脸谦恭道:“回皇上,太子之位事关我大明社稷中兴大业,乃我朝一等一的大事,微臣人言低微,岂敢乱发评论,当由史阁部的各位大人商议定夺,他们才是我大明当下的中兴之臣,只要他们定了,微臣绝不会有异议,当举双手赞成。”
这厮很是轻松地耍了一招官场太极拳,将皮球踢了出去,但周皇后显然不放过他,心里再次冷哼一声,脸上却是浮现出亲切温和的笑意,抢在老朱前面出声道:“西门大人此言大谬,说起大明中兴之臣,本宫倒是以为,你、周都督、丘大人、吴总兵等一辈年轻之人可都是国之栋梁,将来便是朝廷柱石,迟早位列中枢,以后当全靠你们来辅佐太子,帮助他完成中兴大业……”说到这儿,周皇后突然面色一寒,沉声道:“因而这废立太子之事,你们当当仁不让,说说自己的看法,现在你却装聋作哑,推三阻四,这种态度岂是臣子所为?难道你不觉得愧对皇上对你的一片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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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废立太子之事绝对是一件国家大事,现在在正心殿上商议,皇后娘娘却喧宾夺主,抢夺老公的话语权,公然指责一个臣子的不是,肯定有干政涉政的重大嫌疑,不说老朱,起码内阁就应该出声制止。但怪只怪西门町在朝中风头太甚,一众大臣早想看这厮的好戏,更知道老朱和周皇后情笃弥坚,皇上都没说啥,自己更应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如此一来,一个个虽然不敢睁大眼睛却都竖起了耳朵,听西门大官人如何化解皇后娘娘词锋锐利令人惊心的攻击。
西门大官人却显得不以为意,迎着周皇后咄咄逼人的目光,一本正经道:“是否能位列中枢成为大明中兴之臣,微臣并不在乎,只要能保住大明社稷,便此生无憾,也对得起皇上的信任了。”
这话虽然是西门大官人心里话,但在别人听来,绝对是大言不惭,更俨然以救世主自居。
周皇后神情抽搐,差点被他这话噎死,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能保住大明社稷就能保住?少了你大明社稷就不保了?
其余的大臣更是无语,这厮竟然跟皇后娘娘来这套,但又不得不佩服西门大官人这话说的高明,既回避了废立太子的敏感话题,又表达了自己的高风亮节,更宣示了自己誓死捍卫大明江山社稷的决心。
老朱没想到西门町说出这样的话来,竟有击掌叫好的冲动,辛亏及时发现了老婆的神情不对,连忙用手捂嘴,是连连咳嗽,瞥了眼一脸正经的西门町,发现这爱婿有那么点二,不过看得出来,当是一片赤诚,绝对的效忠,没有辜负朕对他的宠信。
老朱决定不再为难爱婿,也免得他继续跟老婆对掐,让自己难堪,止住咳嗽后,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道:“西门爱卿的能力有目共睹,更难得有一颗精忠报国之心,当得是我大明中兴之臣,这一点,朕毫不怀疑……”稍作停顿,看了一眼周皇后,又一脸严肃道:“至于废立太子之事,朕还是觉得等太子殿下伤愈后再议,今儿就到此为止,诸位爱卿退下吧。”
第48章 你搞定那辣妞啦?
京营提督府。
宽敞的会客大厅,祖大寿正中而坐,俨然以主人自居,真正的主人吴襄反而坐在右下手作陪。
而在祖大寿左下手位置,西门大官人直着腰身坐那儿,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一会儿摸摸脑袋,偶尔再翻个五花眼,貌似身体虚弱的紧,还有点头晕。两只眼睛更是不看说话之人,而是时不时看向客厅偏门走廊。
但对吴府来说,西门大官人莅临,绝对算是稀客,贵客,他再怎么爱理不理的死样,也还是陪着一副笑脸,没话找话地客套着。
吴襄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奴颜婢膝的味道了,居然向一个年轻干部赔笑卖好,并且,自己身为京营提督,这家伙应该算是自己的下级。但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形势大变,逼得他不得不做出改变,连林木森这个五军总都督都把这厮敬为上宾,竭力拉拢,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身段的?
不过,作为辽东总督的祖大寿,却丝毫没将西门大官人放在眼里。
虽然他听吴襄隆重介绍过当今政坛突然冒出来的政治明星,先前也在正心殿见识了西门大官人的受宠度,但从正心殿出来后,西门町主动找上吴三桂,说要探望一下那个民女的伤情,祖大寿便试探了一下,准备曲意结交,没想到这厮脸上笑嘻嘻的,尽拖着吴三桂说些寻花问柳,风花雪月之事,显得好财好货又好色,简直跟他的宝贝孙子一个德行。祖大寿心里顿时冷笑不已,不过是个声色犬马之徒,或许有些急智,有些小才,但绝非成大事之人,刚才老夫倒是高估他了。
当然,在朝中素有“二枚腰”之称的祖大寿,在脸上一丁点也没表现出来,甚至还热情相邀,作陪同去提督府。
所谓二枚腰,就是下盘比较稳,不容易被扳倒。
祖大寿今年已快六十,独霸辽东数十年而不倒,绝对当得起“二枚腰”的称号。
此时,祖大寿端起身前的茶盅,一手用杯盖轻轻拨开上面浮着的茶叶,却并不真要喝,而是斜斜扫了眼注意力不集中的西门町,那气势……一看就是久居人上的那种,嘴里淡淡道:“西门大人,老夫知道你所辖御军卫所并非神机营编制,却放弃常规兵刃的训练,而专攻火器,这在我大明军中可谓是独树一帜,想来御军士兵的战力也独树一帜吧?”
祖大寿说这话,其实暗含讥讽,要知道,现在大明的火器都是火绳枪,虽然威力大,但点火率只有百分之十,就是说百分之九十都要哑火,并且,连续射击还会炸膛,而遇到雨雪天气,火药基本作废,火枪便成了火棍,鸟用也没有了,所以,即便是神机营,在战场上也是不能派上大用,真正冲锋陷阵的,还得倚靠常规军……你丫这般瞎整,不是误人子弟,浪费国家钱财么?
但西门大官人听了祖大寿的话后,居然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祖大帅不愧领兵多年,果然是经验老道,一语便道破了我御军士兵的与众不同,那绝对是独树一帜,战力非凡。”
“咳咳……是么?”祖大寿手一抖,差点将茶杯泼出,我呸,老夫领兵打仗数十年,杀过的人怕是比你见过的人还多,在我面前竟敢说战力非凡?你丫吹牛-逼也不看跟谁,你丫知道“战力非凡”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听西门大人这么一说,老夫倒很想去见识一下御军士兵是如何的战力非凡。”
“随时欢迎,随时欢迎……”西门大官人嘴上说着,又探头向偏门走廊看去,明显是口不应心,“吴大人,三桂兄进去那么久,怎么还没出来,要不派个人进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问题。”
祖大寿世居辽东,绝对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在他的势力范围,哪个敢忤逆他?巴结都来不及。现在西门大官人这种态度,当即让祖大寿冒出想抽这厮的冲动,奶奶个腿,老夫是看在外甥吴建升在御军供职,想善意提醒于你,难道非要老夫挑明了说你才有面子?
他脸色微微一沉,决定不再给西门大官人面子,要好好教教他做人要谦虚,起码……也要尊重军中老前辈。
说实话,老祖同志是误解了西门大官人,他这么说绝对不是吹牛-逼,在他心里,就是要把御军卫所打造成独树一帜战力非凡的部队。并且,对祖大寿这个人,凭着前世的记忆,西门大官人还是很欣赏的,也始终对他老人家保持着尊重,并没有言语不敬。只是今儿情况特殊……这厮有些魂不守舍。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尤其是女人,感触会更深。
秦小婉今儿可谓是悲喜两重天,也恍如隔世重生,在她的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最希望心目中的爱郎现身来保护自己,却从始至终,人影都不见,而危急时刻,竟然是刚见面不久的吴三桂拼死相救,这不禁让她对爱情观有了深层次的感悟……花言巧语都是假,帮打猛兽才是真。
如此,小婉妹子便决定在吴府住上几日,一边疗伤,一边冷静冷静。
当然,让她一下子忘掉町哥是不可能的,她如此决定,一是看出三桂兄眼中透射出的浓烈的爱慕之意,算是给他一个献殷勤的机会,二是想看看西门大官人的反应……你关键时刻置我于不顾,还有脸来见我么?
若西门大官人真的“羞愧”不敢来见她,小婉妹纸便打算对他彻底死心,好好培养培养,经营经营和救命恩人三桂兄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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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西门大官人“厚颜”来见她,小婉妹纸也不打算接见,起码要凉他几天,再看他的态度怎样,理由充不充分,是否值得原谅。
正是因为秦小婉这种态度,让三桂兄感觉希望大大的,但他也清楚,这是和西门大官人抢女人,压力也是大大的,尤其是在正心殿得知西门大官人并非贪生怕死不敢现身去救秦小婉,心里更是感觉亚历山大,搞不好……少林大还丹就要泡汤。
不过,为了爱情,为了早日结束撸管的单身,三桂兄豁出去,选择无耻了一把……很是认真地告诉西门大官人,秦姑娘托我带话,说在吴府养伤,不劳挂怀,她也暂时不想见你。
三桂兄倒没有说假话,小婉妹纸的确是这么交待他的,但她却是误会了自己的町哥不是?厚道点,该替双方解释一下嘛。
而他这么一说,原本就有些疑神疑鬼的西门大官人脑子当场就有点短路,我靠,怎么回事这是?才半天没见,就勾搭上高帅富了?
说起来,这厮对秦小婉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一直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但这厮的占有欲特别强烈,理所应当地认为,小婉妹纸已经是他的私人财产,绝不允许背叛,现在明明还只是苗头……或者说,只是他妄自揣测的事情,在他看来,却已经是完全不可接受的事情。
所以说,男人嫉妒起来,一点也不比女人逊色。
这厮倒没有当场发飙,他也没理由发飙,人家好歹是秦小婉的救命恩人。而是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拉着三桂兄套起了近乎,也绝口不提看望秦小婉,故意扯一些寻花问柳之事,搞得跟三桂兄很熟似的,还非要上门拜访吴老爷子。
吴三桂本就有点心虚,也架不住这厮的热情,只好硬着头皮把他领回家。
西门大官人当然是试探三桂兄的人品,如果发现他是个渣,正好在秦小婉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很显然,这厮也同样无耻。
而到了提督府,西门大官人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哪里是来拜访吴老爷子,分明是一副不见到秦小婉就赖着不走的架势。
“西门大人,请稍安勿躁,本官这便着人去看看。”
吴襄也是感觉儿子进去太久了,老这么跟西门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没意思,正好又看到大舅子脸露不悦之色,便赶紧搭话道。
却是不等他起身叫人,大厅外响起了祖小帅独有的公鸭般的嗓子:“三桂,你站在廊外晒太阳啊,看样子,你搞定那辣妞啦?”
第49章 拔剑便上!
西门大官人突然耍赖非要去看望秦小婉,三桂兄只好选择将无耻进行到底……他压根就没去告诉秦小婉西门町上门之事,只在外面溜了一圈,便躲在长廊外偷听大厅里面的人说话,倒是要看看,西门町这厮要赖到什么时候……总不会无耻到要在这儿吃晚饭,甚至夜宿吧?
但祖小帅这一声公鸭嗓,让吴三桂准备与西门町干耗下去的计划泡汤了,关键是,这一嗓子,肯定向大厅内的人透露出了他内心的企图……想要搞定辣妞秦小婉。
也是三桂兄偷听太认真,连祖小帅带着两贴身保镖一路咋咋呼呼闯进来也没注意,被他这猛地一喊,站在阳光底下的吴三桂竟感觉有股寒意瞬间从脚底传到了心头,不自禁地就打了个寒颤,偏头很是无语地看了祖小帅一眼,而心里真恨不得把这货阉了。
他也没心思跟祖小帅三人打招呼,得赶紧地进大厅解释一下先。
这家伙一路扶着长廊栏杆摇摇晃晃地走进大厅,貌似勉强支撑在门框上,有气无力道:“不好意思,让西门兄久等了。咳咳……可能是上午有些脱力,刚刚……刚刚突然感到浑身乏力的紧,便靠在长廊上歇了歇……对了,秦姑娘仍是那么说,她暂时不想见你。咳咳……西门兄,小弟觉得,秦姑娘今儿实在是有些惊吓过度,现在前去打扰她将很不利于她康复,不如……不如等些时日,秦姑娘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再来探望也不迟。”
西门町没有说话,也没从椅子上站起身,只是嘴角飘出一丝貌似已洞悉一切,更傲视天下众生的笑意,就这么偏头直直地盯着吴三桂,让三桂兄好一阵心虚。
祖大寿和吴襄都不清楚秦小婉跟西门町和吴三桂关系如何,以为只是两人在江湖上认识的普通朋友。
但经过祖小帅那一嗓子,加上西门町登门便要去探望秦小婉,两家伙都明白过来……这三人的关系貌似不那么普通。
当然,吴襄也早看出来,儿子对那个女子很是上心,绝对是当公主一般伺候着,连他老妈也没享受过如此待遇,儿子已经二十六七还没成家,现在终于找到求偶目标,吴襄自然是乐见其成。只是没想到,儿子还有一个情敌,还是一个劲敌。
正所谓上阵父子兵,吴襄当然是要帮助自己的儿子。
此时眼见三桂兄回避着西门大官人的目光,头也越来越低,气势上明显已处于下风,吴襄及时出马:“西门大人,犬子所说没错,上午时分秦姑娘被抬进府的时候,浑身跟个血人似的,着实吓了本官一跳,虽然经过犬子全力相救,脱离了危险,但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前去探望。”
“既然吴大人也这么说,看来确是我太心急了,那么……”西门町站起身形,很是真诚的样子朝吴三桂一拱手道:“小婉便先拜托三桂兄帮忙照顾了,救命之恩小弟也无以为报,这样吧,回头,我问问小婉有妹妹没有,一定把她介绍给你。”
这厮算是看出来了,吴府上下已达成共识,起码今儿是不愿意让他去见秦小婉,他总不能使用暴力,强压着吴三桂一间房一间房去找吧?便也不再磨叽,干脆先宣示对小婉妹纸的所有权,不但称呼上透着亲昵,还要问小婉有妹妹没有……那就是说,这女人是我的,你丫只许远观,不许亵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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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听得两眼一黑差点晕倒,恰好祖小帅此时进门,很是不满地拍了他一下肩旁,让他警醒过来。
祖小帅没想到大厅里还有别人,特别是,西门大官人竟然也在,顿时醒悟过来,刚才吴三桂为啥不理自己了。这丫也机灵的很,一边向吴三桂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一边将大饼脸绽放开一朵菊花,很是“惊喜”道:“西门公子?!稀客,稀客,绝对是稀客啊……”嘴上说着,已经伸双手肉滚滚地迎上来,貌似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好基友。
这丫本就极丑,还故意将眉毛画粗,好掩饰他酒色过度而显得苍白的脸,再这么一笑,肥嘟嘟的脸挤成一堆,一张脸看起来便极其的猥琐,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厌恶,恨不得一拳将他的大饼脸砸成肉酱。
而西门大官人刚刚听到这丫的话里透着兴奋和求欢的意味,更是有这种冲动。不过,西门大官人骄傲归骄傲,却绝不霸道,虽然说霸道和骄傲有些相似,但骄傲是有道理的霸道,霸道却是没道理的骄傲,他当然不可能如此不讲道理地看人家不爽就揍人。
再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西门大官人巧妙地避开了跟这丫握手,也是一脸贱笑道:“原来是祖公子,幸会,幸会。我也是闲的没事,过来三桂兄府上拜访拜访,顺便邀请三桂兄去烟花巷喝个小酒听个小曲。不过很遗憾,三桂兄没时间,只能是改日了。对了,听说烟花巷刚来两个小妞不错,祖公子有兴趣的话,我们得空一起去?”
祖小帅最喜欢的事便是探访青楼,眠花宿柳,西门町话音刚落,这丫就拍掌道:“好啊,好啊,本公子正想去烟花巷见识一下呢。隔日不如撞日,三桂没时间,咱俩去,今夜咱们便喝花酒,伴花眠。”
祖大寿在旁边看的直瞪眼,却是对这个宝贝孙子无可奈何。
去你娘的大头鬼,老子随便一说,你丫还当真了?
“今儿就算了,人多热闹,哪天三桂兄有时间,我们再相约一起……”西门町满脑袋黑线,对这极品表示很无语,说着,也不再理他,朝吴襄稍一道:“吴大人,下官突然想起御军卫所还有事需要处理,就不打扰了,改日再好好登门拜访。”
这厮刚刚还磨磨唧唧赖着不走,这一说要走,却走的很是干脆,甚至有点火急火燎,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英婷爱……出来时候,是让她在御军卫所等他,现在过去那么长时间,还真怕她不告而辞,再也见不到伊人。
他还真是告辞对了,若是再晚一点,只怕整个御军卫所都闹翻天了,更会让他抱憾终身。
*******
狩猎场发生严重的伤亡事件后,朱微如很快便得知,只能对兄长的不幸表示遗憾,也没心思考虑妹妹为何撇开自己而邀请袁贵妃去参加狩猎,心里只想着西门大官人怎么样了,却是苦等不来消息。
午后时分,终于从夏可雄口中了解了案情,也知悉未来夫君虽然无恙,却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一路都不能骑马,还是坐轿子进宫的。那可真是伤在君身,疼在妾心啊。
后宫争宠的关键时刻,表现积极是必须的……朱微如决定第一时间出现在老公身侧,悉心伺候于他。
也是夏可雄提供的情报不精确,西门大官人是没有回西门将军府,但也没回御军卫所噻。
这便让兴冲冲,心忡忡的朱微如扑了个空……也不算扑了个空,发现了夫君仇人之女……好一个贱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潜入我御军卫所中军帐,想偷窃我大明军事机密么?
英婷爱正静卧床上回味跟西门大官人的甜蜜时刻,听到动静,刚刚坐起身,一身劲装的朱微如便闯了进来。
很显然,朱微如经常来,连中军帐外站岗的张氏兄弟都没阻拦。
英婷爱只在金陵秦淮苑见过朱微如一面,她那时的穿着打扮还是鸡,虽然感觉脸熟,却没认出朱微如。
但朱微如却一眼便认出了长相有些混血的她,根本没有二话,拔剑便上!
第50章 高手也怕群殴
朱微如弹身射起,凭空掀起一阵风来,可见力道够猛,手中的利剑更是幻起漫天剑影向英婷爱当头罩落,明显是一开打便使出了看家本领。
她虽是激怒出手,但心里却很清楚,英婷爱作为清国护国法师的关门弟子,武功绝不能小视,如果自己不全力以赴,让她脱身逃跑事小,搞不好自己还会被她所伤。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尽管朱微如进攻凌厉,气势威猛,但在英婷爱看来,却是不足为惧。
对这个二话不说便扑上来女子,并且出手就是杀招,英婷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冷峭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愠色,但她倒没有立马回击,而是选择避其锋芒,侧身闪避……她能在御军卫所来去自由,想来是町哥的朋友吧?
哗啦啦一声响,内室不大的空间,根本不容朱微如变招,英婷爱突然在她的剑下失去身形,自半空俯冲洒下的剑影便落在了英婷爱刚刚站立的床头,立时那张行军床便四分五裂,碎屑横飞。
而临时建筑……中军帐受到劲风震荡,也簌簌然貌似要垮塌。
“贱人!哪里逃——”
朱微如一招落空,毫不停歇,嘴里怒喝一声,利剑一摆,再次向英婷爱的身躯全速攻去。
英婷爱身法奇快,已经闪到了室外,朱微如如影随形,剑刃从门框斜切而过,追势不歇,剑气非但没有衰减之势反而锋芒更盛。
这时,听到动静的张氏兄弟正好走进屋内,一见眼前情景,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朱微如,他们都知道,是六合神尼的爱徒,也是西门大人未婚妻之一。
英婷爱,他们不知道是谁,但却亲眼看到是西门大人抱回来的女子……不排除“金屋藏娇”的可能。
而现在看来,不正是正牌杀上门,捉奸抓小三的戏码?
这让张氏兄弟如何是好,帮谁也不行啊,实在是为难的紧。
就在他们愣神之际,中军帐前西门大官人那张花梨木办公桌也宣告报废,木屑被剑气炸裂开来,射向英婷爱面门,朱微如剑招变幻,改劈为刺,剑锋也直取英婷爱咽喉。
出手如此狠辣,一直采取避让忍让态度的英婷爱,不禁心头愠怒,长袖一挥,将射来的木屑尽数扫落在地,然后一掌劈在利剑的侧身之上……尽管英婷爱因为寒毒发作身体还有点虚弱,但她的武功绝对比朱微如高了一个档次,这一掌,无论是出手时机的拿捏,还是力道火候的掌握,都来不及朱微如应变。
当啷一声,一道剑影贴着英婷爱胸襟划过,朱微如掌中的利剑竟是被一掌拍飞,掉落在地。
武功相差明显,但明知不敌,朱微如却丝毫未露怯意,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剑刚脱手,已是拳脚齐出,一阵“噼噼啪啪”乱响,英婷爱凝立不动,拳脚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不但尽数将朱微如的进攻化解,也将她震得身形连退方稳住娇躯。
朱微如已无暇考虑张氏兄弟为何见到英婷爱不吃惊,更没有上前帮忙,“呀——”地一声娇喝,距离英婷爱还有数米远,便腾空飞跃而起,双脚连番踢出,光从空气的剧烈鼓荡,就能感觉到她这一踢之中蕴含的力量绝对不弱。
英婷爱本就是冷酷无情之人,一再忍让已到了她的极限,眼中射出一股寒意,长袖一抖,一条紫带已从袖中飞射而出,直接缠住了朱微如凌空踢来的两只脚,紧跟着一抡,已将朱微如从室内撞破墙壁抡飞到了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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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微如也是处变不惊,半空中一个挺身,倒是稳稳地站落。
这一次,她终于意识到两者的差距,不再鲁莽上前,看到中军帐外早已围过来的兵卒,赖长荣、于树风师兄弟赫然也在,便指着缓步走出的英婷爱喝道:“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这个贱人拿下,千万别让她跑了!”
大家伙都不认识英婷爱,但心思都跟张氏兄弟一样……那叫一个左右为难。
尤其是赖长荣和魏大有卢友权之流,看着阳光下仿似冰山矗立的英婷爱,眼睛都瞪得溜圆,心里对大哥俘获极品美女的能力已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这妞简直美得有点不像话啊,绝对值得大哥冒险去偷腥,微如嫂子跟她一比,也不是菜呐,貌似跟霓裳大嫂也有的一拼,俩人气质也相近,都是冰山型美女,这肯定是大哥的心头肉,贸然上去帮忙,不是找大哥踹么。
不过,他们不想上前,于树风和奋力挤上前的秦仁却不这么认为……帮助正牌打小三,貌似在道义上占着理,想来西门老大也不好意思过分责怪吧。
他们也一贯对六合神尼的这个高徒比较尊敬,听到朱微如的话后,稍一犹豫,便挺身而出,双双向英婷爱逼去。
英婷爱的火气已经起来,按她的性格,又岂会说句话,再问朱微如“why”,更不会容忍刚刚正在训练浑身散发臭汗的男人近身,冷哼一声,两条紫带已从已如两道紫色闪电,分别射向慢慢靠上前的于树风和秦仁。
他们的功夫比朱微如也差了几个档次,根本不及闪避,便被一下子勒住脖子,直接抡飞了出去。
“咣咣——咔嚓——”两声连响,不知英婷爱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的脑袋恰好撞在了中军帐前空地上立着的两根分别挂着帅旗和御军军旗的旗杆上,旗杆顿时被砸断,两人也第一时间被砸晕过去。
英婷爱出手狠辣,又干净利落,不但没将众人震慑住,反而是捅了马蜂窝……一众兵哥哥可都被西门大官人严格洗脑,绝对是誓死捍卫帅旗军旗不倒!
连赖长荣和魏大有之流也看不下去了,这妞也太彪悍了,是来砸场子的吧?
这次根本不用朱微如吆喝,呼啦啦……包括中军帐内刚刚走出来的张氏兄弟,都拔出兵刃,蜂拥而上。
英婷爱哪里会让人靠近,两条紫带唰地收回袖内,人也飞身跃起,想落向左近一间房顶,“嗖嗖嗖——”却是从数个方向射来几支箭。
眼看避无可避,英婷爱竟忽地在半空横移两尺有余,不但全部避开来箭,身形还丝毫没有下坠之势……轻功之精纯,让朱微如也是叹为观止。
但借着这短暂的阻隔,朱微如也是纵身追到,一招碧海连波掌虽没有师傅六合神尼那般老辣,但威力却不容小视,一波叠一波的掌力,仿似惊涛骇浪般卷向英婷爱后心。
英婷爱刚刚避箭,内力尚未回转,感觉到不能再行半空闪避,更不能硬接,当机立断,放弃了纵落房顶,一个千斤坠,落下地来。
而她一落地,仿似背后长了眼睛,一条紫带从身后飞出,从下往上,直奔朱微如前胸。
朱微如一掌拍出,人也落下地来,却突然感觉紫带一点力道也无,被一拍之下,原本笔直的紫带软绵绵垂了下来,正疑惑间,却见紫带忽然往上一跳,又回转而去,点向她的后背,更让她大吃一惊的是,一股阴寒已透过紫带攻入背心,让她不由得浑身一僵……也被紫带点个正着。
伴着“啊——”的一声痛叫,她脚下也是一个踉跄,好在身旁一人及时扶了她一把,却是那豹子庞光英。
此时,一众兵哥哥都已包围过来,大刀,长枪,棍棒,拳脚……有什么就用什么,一股脑向被围在中间的英婷爱身上招呼。
场面那叫一个混乱,但也是轰轰烈烈……漫天紫带飞舞中,虽是人影乱飞,惨叫声声,却前赴后继,勇往直前。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高手也怕群殴。
更何况,这些兵卒可都经历过无数次街头斗殴的洗礼,积累了丰富的打群架经验,这段时间被西门大官人压抑的暴力因子都被激发出来,完全忘记了军规军纪……当然,现在也不用遵守,没看到好几个小旗总旗,甚至指挥同知马平也冲在前面围攻?
英婷爱本就体虚,又两顿没吃饭,更没有痛下杀招,仅是把人击飞出去,顽强点的,爬起来继续,她还真架不住这帮兵哥哥不要命地冲击。
终于,浑身早已汗出如浆的英婷爱气力渐感不支,紫带飞舞的范围也越来越小,始终带伤攻在前面消耗她大部分体力和精力的朱微如,看到一个破绽,根本无视紫带击来,反而贴身而上,错开双掌,分击英婷爱前胸小腹……看她咬牙切齿的狠劲,当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更是拼着再次受伤,也要将英婷爱撂倒甚至击毙。
第51章 军纪整顿大会
朱微如合身攻上的时候,身形瘦小的庞光英仿似一只猎豹,猛一低头,揉身便向英婷爱撞去。
几乎同时,从英婷爱的侧后方,庞光列和尿道炎配合默契,不知从哪儿取来的两根铁棍,一上一下,也向英婷爱后心砸下。
英婷爱紫带一击没能逼开朱微如,已是失了先手,再遇几方夹攻,被封住退路,更是不容她从容避让。
好一个小爱爱,仓促之间,危急时刻,终于施展出看家本领,也展现出她非凡的身体柔韧性,竟在瞬间,不可思议地将身体扭成麻花状……明明胸口还朝着朱微如,但她的脖子却是扭过去脸正对向了庞光列,两只胳膊更是令人咋舌地翻转一百八十度,在庞光列和尿道炎骇然失色中,一掌像是突然长出的第三只手一把已将落下的两根铁棍抄在了手中,一股阴寒的内力攻去,顿时将二人击飞。另一掌,却是从自己肋下穿过,嘭——地一声震响,跟朱微如硬碰了一招,虽成功将朱微如击退,但再也来不及闪躲庞光英貌似练有铁头功的一撞,不过,她也是在扭身之后,避开了腰眼要害位置,只被她一头顶在腰腹之间,尽管疼得冷哼一声,却并无大碍,当然,英婷爱被这一撞,身体也失去了重心,立时横跌而出,也立时有无数刀枪棍棒……其中竟还夹杂着板砖,纷纷往她身上招呼过来。
这一下,英婷爱再无可避,猛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带着无穷无尽的强大怒意,带着十天九地唯我独尊的王者威压,仿似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磅礴而出一股庞大的令人无法想象的冰寒,如同冲击波一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被一帮臭男人乱枪乱棍打死,这种死法,英婷爱绝不接受!
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将身体最后的潜能也引爆出来……她选择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貌似人体炸弹的终极大杀器。
周围之人已是被她那声嘶吼震的脑涨耳鸣,气血翻涌,更被那股冰寒冲击的彷如凌厉寒风中的一片枯叶,根本收势不住,一个个倒飞而出。
而英婷爱嘶吼停息,自己的气力也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一抬掌,一闭目……或许想在自绝的最后一刻,再看一眼留下人生中最美好时光的中军帐,她又睁开了双眸,冰山般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甜蜜的笑意,仿似暗夜升起的明月,更似凋零刹那的寒梅,光采炫目,冷艳凄美。
缓缓偏头,凝目望去。
她的脸很白,非常白,但她的双眸却很亮,非常亮,看不到任何临死前的阴影。
但她这一望,却让那双明眸刹那间变的迷离起来,以为眼前产生了幻觉……阳光下,浑身笼罩着淡淡金色的西门大官人浑身散发出睥睨天下的气势和一种说不出来的貌似洒脱又像无赖般的感觉,正如一道闪电,由远及近,向自己投射而来,渐渐地,已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带着倦容,眉间隐含愠色,眼中却是饱含怜爱,这道身影像是要钻入自己的双眸,深入自己的脑海,让自己即便在九泉之下,也会永不泯灭。
这当然不是她的幻觉,正是西门大官人及时赶到。
这厮隔着老远便听到御军卫所内惨叫连连,呐喊声声,以为军营又发生了暴-乱……这还了得?!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这段时间老子对这帮兔崽子太宽厚了一点?
原本他还顾及后背的伤势,走的并不迅疾,顿时是怒从心头起,火向胆边生,也不管大白天惊世骇俗,是穿墙跳房,一路飞奔。
远远看到无数兵卒仿似潮水一般前赴后涌正围攻一身紫衣特别醒目的英婷爱,不等他高喝制止,又看到了围在前面的朱微如,立时猜想到事情大概,身形一顿之际,英婷爱发出了那声嘶吼,貌似要大开杀戒,再也来不及多想,阻止是必须的……她真要这么干,跟朱微如,跟大明朝,这个仇可就结大了。
他身子拖起一道残影,直向英婷爱飞掠过来,却发现事情并非如此,英婷爱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惨白,人也摇摇欲坠,竟是准备自绝当场,刹那之间,这厮感到心很痛,非常痛,痛得不得鸟……在英婷爱因为迷离时间太久从而将凝聚的最后一丝准备自杀的气力耗尽后仰面而倒的当口,西门大官人彷如神兵天降,一把将她横抱而起。
*******
真正有实力的人,内心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对手下摆出居高临下的样子。
西门大官人在军营从不显官威摆官谱,十分地平易近人,甚至和蔼可亲,极少会发飙。
但御军卫所从上到下,却没有一个人因为西门大人脸上笑眯眯的,而敢不守军纪,懈怠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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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厮一发飚,后果……绝对很严重。
就像现在。
“跪下——”
御军卫所的广场石台上,目光阴冷彻骨的西门大官人,一声怒吼。
随着这声怒吼,一股强大的王八之气彷如潮水般向四方汹涌而去,当先受到冲击的便是战战兢兢站在他身前的三个人……御军卫所除他之外,其他三位高管层领导:马平,杨泽凯和吴建升。
吴建升直接被西门大官人这一嗓子吓得心肝儿一颤,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而吴建升一跪,早领教过西门大官人霹雳手段并对他深藏畏惧的大马猴马平也是扑通跪下。
但杨泽凯犹豫了一下,却反而将腰杆挺直,昂头挺胸,毅然而立。
西门大官人根本没有二话,跨步上前,在杨泽凯脸上刚刚露出惊怒之色的时候,已伸手捏住他臂膀,在石台下一个个肃然而立的兵士清楚地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紧跟着便看到他被西门大人一脚踹飞,重重地砸下石台……若不给你点狠辣手段,何以服众?你当老子发飙是闹着玩儿?!
人行为习惯的改变,往往是逼迫,而不仅仅是教育,尤其是对御军卫所这帮痞子兵而言。
所以,对整军治军,西门大官人一直奉行这种调教理念……逼迫他们接受严格的军纪,更要接受自己在御军说一不二的无上权威,哪怕你再有后台,哪怕你是亲兄弟。
“你们都给本官记住,牢牢记住!这里是军营,是御军军营,没有本官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允许擅离职守!更不允许聚众斗殴!!或许,你们很多人不服,认为刚刚发生的围殴事件,是看到军旗和帅旗被弄断,出于维护我御军的尊严而英勇战斗,我要告诉你们,你们错了!还是大错特错!!你们这是盲目战斗!是分不清敌我的战斗!更是无组织无纪律一哄而上毫无章法乱打一气完全称不上‘战斗’只能定性为群殴的战斗!!!这对一个将来要上阵杀敌的士兵而言,是何其的悲哀,又是何其的不幸……”
“西门大人,我能不能说句话?”
这厮一点不顾后心的伤口已经崩裂,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正声嘶力竭,貌似要滔滔不绝地训斥着,朱微如终于听不下去了,什么叫盲目战斗?什么叫分不清敌我?
她一开始便受了伤,虽然不严重,但后来积极参与围殴,伤情也是不容忽视,该马上找个地儿运功驱除体内侵袭的一丝寒毒,但西门大官人现身后的所作所为让她大跌眼镜,大感疑惑,大是愤懑。大生醋意,大为恼怒……以客卿身份,非要带伤参加御军整顿军纪大会。
这厮跟仇人之女勾搭,自然感觉很是底虚,当然是不敢,也不能对公主老婆发飙,但他着实心疼小爱爱,在那么险恶的境况下,她竟是没有击杀一人,当然,出手也不轻,重伤者也不少,而她最后都完全脱力了,还只是想着自杀而已,完全没有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人赚一个的念头,多么心地善良的姑娘啊……这厮“义愤填膺”,肚子里憋着一股气,要替心爱的小爱打抱不平,便只能是拿手下撒气了。
如此,军纪整顿大会便紧急召开,也苦了军营另外三大高管……别人我不管,你们三个是吃屎的啊,不拉架劝架约束手下还罢了,竟然带头参与围攻,看你们大汗淋漓衣衫不整的样子,显然是蛮积极啊,老子不收拾你们,都对不起殃及鱼池的那张行军床……话说,小爱现在身体脱力,都没个舒服点的地儿躺着休息。
第52章 得好好宠爱她一番
西门大官人假‘整顿军纪’之名,行‘发泄私愤’之实,朱微如越听越窝火,到后来实在听出下去,不得不出言打断。
却是不等西门町说话,被他捏断胳膊并踹飞出去的杨泽凯摇摇晃晃站起身,抬起另一只完好的胳膊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竟然蹭地一下,又跃上了石台,牙龈上还流着血,梗着脖子叫道:“西门大人,下官不服!下官也有话要说!!”
“谁同意你上来的?谁让你说话的?”西门町翻了翻眼,语气却很是平淡道:“本官没跟你算账地时候,你最好给我闭嘴。”
杨泽凯可不是第一次和西门町打交道,深知这厮能小人,能君子,有时候……貌似胸怀还蛮宽广,有时候,却是睚眦必报……还美其名曰,严苛竣法,完全就是一只疯狗,逮谁咬谁,咬谁……不死也得脱层皮。就说现在,二话不说就先让我们下跪,凭什么?我们虽是你的手下,但绝不是你的奴才,也是朝廷命官好不好?
他脸上写满不服的神情,心里也早已问候了一遍西门家全体女性,外加日他姥姥还有大小姨妈,但张了张嘴,还真是闭上了,他深知这厮发飙的时候,绝没道理可讲,非要跟他拧着干,自己另一条胳膊,甚至双腿也可能不保。
刚才若不是朱微如先打断西门大官人的话,杨泽凯感觉有六合神尼的高徒撑腰,也为了在朱微如面前显示自己的英勇不屈,敢于跟恶上司作斗争,他不会,也没胆量,再次跳上石台,现在西门大官人不给他表现的机会,当然是选择好汉不吃眼前亏,看看风向再说。
当然,西门町让他闭嘴,他也不能表现的太怂,两眼射出阴鸷凶狠的目光,搞得好像西门町再敢羞辱他伤害他轻视他……他就跟西门大官人拼命似的。
话说回来,其实杨泽凯近端时间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只是今儿的表现有些失常,貌似有点打肿脸充胖子,屌丝男硬充高帅富,这都是微如妹纸迷瞎了他的一双色狼眼,明知她已心有所属,依然贼心不死……这也充分说明了微如殿下的魅力无法挡。
事实上,微如殿下迷人的地方,并非她当初“出演”秦淮头牌时万种风情下的烟视媚行,甚至妖荡形态,而是她现在这种时隐时现公主威仪的冷傲魅惑,偶尔带点暗香浮动的勾引,偶尔又带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总让人无端端产生撸管的冲动,欲罢不能……这就难怪杨泽凯表现失常了。
这里顺便说一下为何说杨泽凯近端时间的表现可圈可点,也是为后文作个铺垫……都是他师傅,重剑盲丐李精白的功劳。
虽然李靖白因为儿子而做出行刺朱由检这种明显是叛逆大明的“壮举”,但说到底,他毕竟是在明朝出仕为官,更曾官居高位,以兵部尚书之职成为捍卫大明江山社稷的军中主要领导,明显极受先帝朱由检老哥朱由校的信任,尽管后来受魏忠贤牵连……也不能说牵连,他自己也认识到,自个的确跟老魏同志交往颇深,互相瓜葛,因此被老朱革职查办,锒铛入狱后,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谋反大明,骨子里还是残存着效忠老朱家的意识。
那次在夏可雄面前自甘受缚,也是感觉对先帝,对大明,心存愧疚,是抱着必死之心,却是没想到,老朱不但没杀他,还昭告天下,赦他无罪,更让他感觉对不住大明的是,竟然还能被朝廷重新录用……由于双目失明,重要岗位是不能任职了,但能去都察院任职还是让他好几晚上都既兴奋又惭愧得没能睡个好觉。要知道,都察院可是大明朝的监察机关,相当于现在中央的纪检委,专门负责监督和弹劾官员,官职或许不高,但职权绝对是大大的,即便他仅是都察院一个最普通的监察御史,甚至可以说只是挂一个闲职,但也是很多大佬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关键是,李靖白流浪乞丐做久了,对那种“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逼生活感触颇深,也早已磨灭了他心中的傲气和抱负,对掌不掌权已经无所谓,能再次抱上老朱家的金饭碗,更老有所养,便觉得完全足够了。
老朱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如此相待于他,他能不羞愧难当?能不无地自容?进而……能不宣誓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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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白并不清楚朝廷已经掌握了跟着李自成造反并且是造反积极分子的李岩是他儿子的事实,不但主动交代出来,还信誓旦旦要劝说儿子弃“闯贼”投“大明”。而他对徒弟杨泽凯,更是谆谆告诫……既然那西门大人深得皇上宠信,你最好是老实一点,可千万别做冒犯上级领导,甚至犯上作乱的傻事,好好运用胸中所学,积极表现,才不辜负你爷爷和为师对你的厚望。
如此,因为李精白上次为了保全杨泽凯而跟夏可雄讨价还价的举动,让他的形象在杨泽凯的心目中又高大不少,他说的话,在杨泽凯心中便很有分量……收拾起了跟西门大官人作对的心思,很是老实地认真贯彻执行西门大官人制定的各项方针政策,也积极响应和配合关于整军治军的各项举措。
这个冤家像是换了个人,让西门大官人很是奇怪了一段时间,但也因此,这厮在御军轻松不少,只要动动嘴就行,啥活都交给了马平和杨泽凯这两个副手。
言归正传。
西门大官人说了那句话后,却根本不再看他,而是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对朱微如道:“柳姑娘,既然你作为御军卫所客卿,也算是御军一员,那么,本官训话之时,尚请不要打断,这不是礼不礼貌的问题,而是我御军军营的军规,这是铁的纪律,绝不允许任何人轻视,藐视,甚至公然挑衅!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古语亦云:褚小者不可以怀大,绠短者不可以汲深。唯有如此,方能让御军这帮兄弟对得起身上的军装,也才能够让他们胜任自己肩上保家卫国的重任。你说我蛮横无理也好,独断专行也罢,这是当今圣上赋予我的权力……”
这厮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更抬出老朱来压小朱同学,就是想封堵住小朱同学的嘴,不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抬杠,这不由得让小朱同学瞪大了双眸……即使你是御军卫指挥使,也不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啊,别人插一句话也不行?竟然还说什么“蛮横无理也好,独断专行也罢”,这不是无赖行径么?合着你说啥就是啥,还不能让人问,这也太蛮横了吧……很显然,西门大官人看出了微如妹纸眼中的不忿,话锋一转,显得很是通情达理道:“当然,所有人都可以有不同意见,但必须在私下沟通交流,不然的话,我这么说,你那么说,争论来,争论去,庄严的会场岂不要乱成一锅粥?”这话,当然是暗示朱微如,也是警告朱微如,咱有话回家说,别在这儿跟你老公添乱!
聪明如朱微如,自然是领悟了夫君话里的意味,这夫君实在是有些能耐,貌似惹他不起啊,于是,就强压下据理力争的冲动,还是抱紧夫君的粗腿好了,当然……以后还可以享受他的中腿。
她蹙了蹙柳眉,撇了撇嘴,后退了两步,算是表明自己……已臣服在夫君的淫威之下。
这就很好,西门大官人表示很欣赏,感觉她比平时不是美了一点半点,对自己的吸引力完全是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暗自决定……找个时间,得好好宠爱她一番。
*****
ps:开了一天会,今儿的更新……一是晚了点,二是没啥肉……望大伙儿体谅某渣一下,毕竟没有无良断更嘛。
第53章 看看她醒了没有
“你很爱她?”
中军帐内乱糟糟一片,还没来得及收拾,西门町坐在桌面破裂开一个大洞四条桌腿也摇摇晃晃的办公桌前,朱微如则站在他身后替他处理背后的伤势,终于包扎好,她一边将他的衣服拉上,一边却是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西门町没说话,抬头看向内室,虽然看不到里面,但眼前却是浮现出脸上苍白看起来虚弱之极的英婷爱歪斜在已成废墟的床头沉睡的画面,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难以描摹的柔情和怜爱,被偷窥他反应的朱微如敏锐地捕捉到,心里顿时醋浪翻涌,咬了咬下唇很是肯定道:“你一定很爱她!”
虽是短短一句话,但其中蕴含的浓烈醋味却是让始终饿着肚子的西门大官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厮眼前出现了一盘热腾腾的水饺,蘸醋吃,好美味啊。
西门町轻轻一笑,偏过头来,眼中带着一丝戏谑望着朱微如的俏脸,朱微如撅起红唇,有些嗔怒地避开西门町的眼神……大家都是女人,你对她柔情脉脉,到我这儿就是这眼神?不带这样偏心眼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很虚伪?很不可理喻?”西门町伸手将朱微如轻轻拉到身前,仰着头问道。
朱微如低头垂目,貌似很柔顺的样子,语气却透着不满道:“我知道你这样的男子,注定一世风流,身边的女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却是没想到,你……你竟是连仇人之女也不放过。”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你这聪明的脑袋怎么还想不通?”这厮说着,伸手揉了揉朱微如的前额,一脸正色道:“冤有头债有主,英扎吉是英扎吉,小爱是小爱,她是仇人之女又如何?我们相爱,既没有触犯明朝律例,也没有触碰道德底线,有什么值得不可思议的。再说了,我和小爱认识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仇人之女,更何况,若是没有小爱两次三番舍身相救,我西门町不但早已死翘翘,只怕骨头渣都喂了黑豹肚子,哪里还能有现在报效朝廷,给你父皇打工的机会。”
西门大官人嘴里经常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新鲜词,朱微如早已见怪不怪,现在也没心情问一声“打工”是何意,心里想着西门大官人这般诡辩,明显是对英婷爱用情至深,看看他说到小爱小爱的时候,那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深情目光,自己可从未领略过,简直是让我嫉妒死啊,还亏自己这般死心塌地地想着他,念着他,守着他……不由得感到好一阵失落,好一通委屈,竟刹那间,眼泪便扑簌扑簌滚落下来。
这一招对西门大官人而言,无疑是大杀器……当然,对大多数男人而言,都具有同样的杀伤力。
晕,在一个女人面前大谈和另一个女人如何如何相爱,这他娘的不是找难堪么?看来老子的情商还有待提高啊。
“呃……”这厮神色一僵,却很快换上了一副满脸心疼的模样,一把将朱微如柔软的娇躯抱入怀中,一叠声说着:“怎么突然哭了?谁惹你生气了,还是谁欺负你了?不关我的事吧……”嘴上说着,已埋下头在她已经沾满泪水的脸上地亲吻着,含了满嘴的咸涩,含含糊糊道:“如如不愧是公主殿下,果然是尊贵无比,这眼泪竟然是甜的,我西门町可捡到宝了……”为了表示自己所言非虚,这厮很是无赖地顺着朱微如的脸颊,一路吻上眼泪泉涌之地,含着她一只眼眸就可劲地吮吸。
这么一搞,微如殿下一颗心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委屈喝醋,泪珠犹挂的瓜子脸上娇羞一片,一边伸手推搡他,一边仰头避开西门大官人的臭嘴,同时嘴里娇嗔道:“你就知道欺负我,人家凄苦落泪,你还逗人家……”
“你凄苦什么?凡事有老公呢,你就等着以后过甜蜜日子吧……”
这厮在哄骗女人方面绝对算是一朵奇葩,寥寥数语就将醋意高涨委屈满腹眼泪横飞的微如妹纸给彻底搞定了,心里是充满了甜蜜,娇羞的脸上又红润了几分,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带着点点璀璨的泪珠,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来的及瞟爱郎一眼,就被他雨点般的亲吻袭击的找不到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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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以前跟微如殿下的亲热都是浅尝辄止,这当然不是西门大官人觉悟高,觉得入洞房前当“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不想有所深入,而是微如妹纸作为公主殿下,不要说发生婚前性-行为,便是打个嘣摸个胸,她也会推三阻四,忸怩半天,搞到最后……西门大官人也是性趣全无。
今儿显然不同,趁热打铁是西门大官人的拿手好戏,再说气氛也到了……微如妹子正感甜蜜,脑子里晕晕乎乎,一时之间,根本顾不上要维护公主殿下的清誉,反而鼻息咻咻地配合着西门大官人的动作……不但抬手从后勾住西门大官人的脖子,竟很是难得地主动张开樱桃小口,并含住西门大官人的舌头,用牙轻轻地咬,轻轻地啃,轻轻地吮,轻轻地吸……貌似西门大官人这个“舌头玩具”就足够她玩一个通宵,真是让人无语,难道不知道西门大官人另一个玩具其实更有玩头?
西门大官人当然不会那么老实,仅限于动口……话说,这厮的动手能力向来更强,上面亲吻着,一只大手在“盲解”的情况下就很是麻利地解开了她衣襟绊扣,随即,在微如妹纸猛地睁大眼睛的瞬间,又很是精准地覆盖到了她的右乳高地,不大不小,刚好一掌尽握,雪脂饱满,却娇俏挺拔,弹力十足,不愧是练家子……随指赋形,白腻在指缝间横溢,手感绝佳……必须再试一试另一边的手感,感觉同样绝妙,让人爱不释手。
这厮成功突破了微如殿下的底线,自然是孜孜不倦,撩拨不休,让她完成应付不过来,双手无力地推拒着西门大官人的肩膀,早已把舌头玩具丢到了九宵云外,红唇微张,喉底气息急促,感觉在她胸口两边忙乎着揉揉捏捏的大手越来越热,热得她的身子也越来越热乎,就像棉花糖要在烈日下融化掉,连西门大官人将她的外衫连同左衽的小衣一起从左腋下掀开酥胸全暴露在空气中也是没觉察。
终于亲眼看到微如殿下这对皎白,浑圆,挺翘,绽放的乳鸽,西门大官人不由得食指大动,肚子第一时间咕噜噜叫唤起来,这厮果断地撤手换口,以唇舌攻之。
但这个举动,却是让意乱情迷的朱微如猛地警醒过来,一把将他的头推开,却不防一颗嫣红的蓓蕾正卡在这厮的唇齿之间,一推之下,啵的一声轻响,被拉扯几公分出去又弹力回来,立时让半边酥胸荡漾起一抹惊心动魄的魅惑,也让她疼的一蹙秀眉。
或许,微如妹子的身子已软作一团,刚刚奋力将西门大官人推开,现在已没有一点力气掩上胸口那无边的春色,只能是用双手无力地盖住双峰,白皙泛红的脖颈往后仰着,眼波欲流,贝齿轻咬红唇,通红的脸颊上带着三分嗔怪,三分矜持,三分羞涩,还有一份无法言说的慌乱……因为她的小蛮腰还被西门大官人紧紧地搂着,与他的腰胯密贴在一起,清晰地感觉到这厮身下某玩具已坚如铁铸,正焕发出勃勃的战斗欲望。
却在此时,西门大官人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再次叫唤起来,让朱微如终于松了一口气,迷乱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清澈而明朗,声音煞是平静地娇婉道:“町哥,微如的身子迟早是你的,又何必急在一时……现在,你让我起身,我去伙房帮你弄点吃的,你也去看看……看看她醒了没有……”
第54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1
妻若不贤,夫未多祸……此理亘古不变。
接受高等教育的朱微如自然深明此理,现在眼看着爱郎的后宫越来越呈现出蓬勃壮大自己根本无法阻挡之势,若还去斤斤计较,家中必然不得安宁,也不免让人小觑公主殿下的心胸,更会让爱郎心生不快,甚至反感,厌恶,届时失去来自不易的正妻地位也不是不可能……真要这样的话,自己这个公主将何以自处,又有何脸面见人?
朱微如想通其中的厉害,并对自己最近醋意滔天的行为作了深刻反思,可以说是瞬间顿悟……你听听,你听听,我去伙房帮你弄点吃的,你也去看看她醒了没有……这话在西门大官人听来,绝对比世上任何的甜言蜜语还要动听,比任何的海誓山盟还要让人感动,简直是如聆仙乐,如饮琼浆,一下子感觉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心情是那么的舒畅……如如妹子还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贤妻啊。
这厮活活地将充斥身体每一个细胞的精-虫无情地歼灭,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对微如殿下……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也第一次让微如妹子领略了町哥柔情似水目光的洗礼。
不说心如灌蜜的微如妹子去伙房弄啥吃的,但说浑身轻松的西门大官人走入内室后竟然再掀情色狂潮。
此刻夕阳早已西下,也顺便将洒落在人间的热量一并带走了,让人呼吸间就能见到森森热气,可见天气之寒冷。
但对英婷爱而言,天气再寒冷,也冷不过她体内的寒毒……她自己就是一座永不消融的冰山,因此,她喜欢冬天,喜欢寒冷,喜欢没有阳光的暗夜……尤其是冬夜。
今儿她见到西门大官人最后一刻,再也支撑不住,感到天旋地转仰面而倒的时候,人虽然晕了过去,但意识却很是清晰,以为自己终于力竭而死,自己的魂魄也一点点脱离自己的躯体,而让她死而无憾,喜极而泣的是,町哥竟在最后一刻现身,选择跟她共赴黄泉,一路夫妻双双把家还……往西天极乐世界而去。
这显然是她潜意识中最理想的结局,町哥杀了自己的父亲,在世间双宿双飞是不可能了,唯有到了地下方能如愿……而实际情况当然是西门大官人正抱着她呼天喊地,一路跑回宿舍。
她实在是累极了,乏极了,也倦极了,困极了……另外,也是饿极了。
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香甜,深沉……很显然,睡觉治饿,疗效很好。
当西门大官人搓着手走进室内的时候,却很是心疼地发现,原本盖在她身上厚厚的罗衾已被她扯开,也可能是蹬开……这厮却是不知道,小爱冰寒的体质可是很不适应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人家睡觉一般都不盖被子,哪怕是大冬天。
说起来,这厮已经心疼过一次……他先前发现小爱除了身体脱力并无大碍安顿她躺好后,就替她盖了罗衾,而开完军纪整顿大会发泄了胸中的怒气后回来,发现英婷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脸色极度苍白地歪斜在罗衾一旁,这大冷天的,看起来十分地堪怜。
不过,再度见到类似画面,虽然还是让人心疼,但给人的内心震撼力却不免弱了几分。而内心震撼力弱了,给人视觉冲击力的侧重点便有所不同了。
英婷爱不怕冷,当然穿的也不会多,
她脚上的鞋子已经脱掉,当然是不穿袜子的,此时此刻,直接将一双西门大官人先前没心思注意的小巧玲珑的玉足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了这厮面前。
这是怎样的一双脚啊?
西门大官人作为资深的恋足癖,拥有绝对的发言权和砖家级别的鉴定资格。
这厮第一眼判断,嘶——这绝对是上等,不,上上等,上上上等货色,必须得列入精品极品行列啊。
要知道,一般手长得好看的人,脚也不会丑哪儿去。
而英婷爱的一双手,那可是连女人看了也要羡慕嫉妒的,简直美的有点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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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看看小爱妹纸这双经过西门大官人鉴定为精品极品的脚脚,跟她十指莹润的纤手一样,都出奇的纤细,却又不显瘦,无论是脚背还是脚掌,看起来都是又白又腻又粉又嫩,如同白玉一样,洁白无暇。更要西门大官人命的是,她的脚腕上各带着一只深紫色的玉镯,使得她这一双玉足看上去更显纤细和充满妖冶的美丽。
原本还气定神闲的西门大官人不由自主地便感到心里荡了一荡,又荡了一荡,险些儿没扑过去抱起她的脚狂吻狂啃一番,总算以诺大的定力稳住了心神,想着去帮她盖被子。
但随着他走进,又有一道更迷人的风景闯入了他的眼帘……英婷爱分开的道袍下,露出了一截光滑细腻白生生的大腿,她的肌肤本就白皙如玉,现在被这深紫色道袍一衬,更显白洁细腻,而现下露出白皙大腿的景象,更是给人一种她那件深紫色道袍里面貌似什么都没有穿的感觉。
这厮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再次荡漾起来,狂吞了几口口水后,挣扎着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五官轮廓精致完美,如若灵山秀川的起伏,飘逸淡雅,绝不比她的脚脚长得差。她一派素颜,古语云的什么清水芙蓉,天然雕饰,显然就是描写小爱妹纸这般的女子。而且,这丫头也属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那么美的让人失魂落魄,即使是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让西门大官人看着一愣的是,英婷爱苍白的脸上竟有些许细密的汗珠,也有几缕仿似被汗水浸湿的青丝柔顺地粘在她那精致的脸庞上,把她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冷酷感觉冲淡不少,也增添了少许邻家女孩的亲切……愣神间,西门大官人竟然有点青梅竹马的诡异错觉。
这厮先前被小爱妹子的脚脚腿腿已经撩拨得心如鹿撞,此刻恍惚中,怜爱之心云涌,眼睛看着小爱绝美的脸蛋,真是愈看愈觉得好看,念看愈觉得喜欢,哪里还把持得往,瞬时产生了要抱着心爱的小爱柔情密爱一番的冲动。
几乎是跨步之间,西门大官人便已冲到了还在熟睡中的英婷爱跟前,俯身……不是,躺身便将她搂入怀中,倒是没忘随手将罗衾拉起,盖住了俩人。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白瞎了微如殿下替他精心包扎好的伤口,心神俱荡的西门大官人当然是毫无所觉,却也知道侧躺而没有仰卧。
入手处柔若无骨,教人魂为之销。
当下情不自禁伸嘴过去,在她左颊上轻轻吻了一吻,轻唤一声:“小爱——”
而感觉到搂入怀中的娇躯冰冷刺骨,又让他怜惜不已,欲念全消,只是越发地将她紧紧搂住,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但这厮很快意识到,这样为小爱妹子驱寒取暖,有点那啥……隔衣搔痒的感觉。
几乎是眨眼之间,便看到罗衾中飞快出被扔出这厮的长衫,中衣,中裤……竟然把袜子也脱了,当然,小爱的道袍,内衫,亵衣,亵裤……更是被这厮剥了个一干二净。
能把衣服给脱得如此神速,非得千锤百炼不可,可见脱衣这种高难度的技术活,对西门大官人而言,不管是脱自己还是脱别人……技艺都相当的精湛。
可怜的小爱妹子,在自己浑然不知的情况下,便被西门大官人剥得赤条条的。
不过,话说回来,西门大官人可压根没有趁人之危的想法,只想着肉贴肉这种驱寒取暖的方式效果更佳……这可是经过无数的实践得出来的极其宝贵的经验。
第55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2
肉贴肉这种驱寒取暖的方式是否真的行之有效……嗯,这里必须强调一点,是一公和一母的肉贴肉,绝不是公公或母母的肉贴肉,那样的话,不要说驱寒取暖,只怕双方更感恶寒。当然,咱们是对正常情况而言,绝对,必须,肯定要将好基友和好丽友排除在外。
关于驱寒的效果……小爱妹子的娇躯还是那么的冰凉,明显还有待进一步验证。
但是取暖,那绝对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西门大官人覆身“盖”住英婷爱赤裸的身体,嗅到她如兰似菊的体香,那味道出奇的好闻,再感受到身下的娇躯嫩滑的犹如剥了壳的鸡蛋,尤其是小爱雪白的肌肤和高耸的酥胸一览无遗,两颗粉红色的小樱桃被碰撞的颤颤巍巍,看上去妖娆无比,这厮瞬间便引爆了自己的体温,立马将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火炉,当然,某个地方是变成了大火棍,不要说可以取暖,即便在这厮身上烤全羊,也是不成问题的。
很快,室内便充盈着一股夹杂着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激素的香气,让人闻之欲醉,心摇神驰……正是西门大官人和英婷爱这俩个适合天然交-配的动物体味发酵的结果。
也很快,沉睡中的英婷爱被“酷热”烤醒,也是感觉到身上的重压,让自己极其的难受,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却是无力推拒,迷迷糊糊中,奋力睁开双眸,便依稀看到像是一个男人正趴在自己身子,立时瞳孔放大,汗毛倒竖,本能反应,奋起挣扎……浑身仍是无力的她,当然是未能推动分毫,却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与这个男人竟然,竟然……竟然是赤裸相拥,密贴一起,更是惊吓的亡魂皆冒,彻底清醒……但她刚刚张开嘴,“啊”的惊叫声尚在喉底酝酿,整个人却突然定住……原本用脸贴着她俏脸的西门町,感觉到英婷爱的动静,便抬起了头,正迎上英婷爱惊怒交加,惊恐万状的目光……刹那间,两个人都定住了。
但定住不到一秒钟,英婷爱“嘤咛”一声,立马闭眼……紧紧地闭眼,俏脸似火烧,迅速蔓延至耳根,接着向全身扩撒,脑子也是嗡的一声,啥也听不到了……不是,还能听到,也只能听到,自己仿似擂鼓般越来越快速的心跳声。
“小爱——”
耳边仿似从天际传来西门大官人深情款款的低唤,英婷爱也不敢睁眼,但声音娇颤,却是应道:“町哥……好热……”
其实不用她说,西门大官人早已汗流浃背,热的不行,搂抱着英婷爱的娇躯也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她在出汗,闻言之下,呼地掀开罗衾,立时充盈室内的那股香气愈发浓郁起来,也终于让英婷爱大胆地睁开了双眸,娇羞不胜地看向自己的町哥。
却是不料,西门大官人从她身上抬起了身子,正盯着自己的身体看,立马羞不可遏地再次闭上了双眸,但隔了半响,英婷爱发现西门町半天没有动静,睫毛颤动了一下,咬了咬樱唇,低声道:“喜欢吗?”
英婷爱已是明白,自己并没有挂掉,显然是町哥救了自己,现在被他剥光光,明显是准备对自己做点什么,虽然害羞是难免的,但绝不会像微如妹子那么的扭扭捏捏,推三阻四,我的地盘我做主,你要,我便给你,你不要……我也想给你,难道你还嫌弃?!
看着英婷爱不着片缕的躯体,西门大官人没有马上回答,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先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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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为了方便“鉴赏”已经跪坐起来……尽管他已经见过小爱妹子的身子,但这次却是正儿八经地欣赏……肌白如雪,肤如凝脂,身材是那么的丰腴适度,前凸后翘之处的丰满更是动人心魄。再细细观瞧,锁骨纤纤莹润如玉,微微起伏的胸口细腻白嫩,挺翘的峰顶点缀两粒红樱桃,腹上一旋肚脐可爱迷人,纤腰盈盈,双腿修长,芳草萋萋,迷乱人眼……这就是那个整日冰寒着俏脸的英婷爱,实在是没想到,她赤裸展现出来的白嫩婀娜的娇躯竟是如此的香艳火辣,魅力四射。
西门大官人感觉喉咙像是被人扼住,有点难以呼吸,眼睛却像是充足了电,光芒大盛,煞是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情不自禁便伸手过去,就手顺着她柔软的腰肢慢慢下滑到大腿,在光滑的大腿上抚摸流连一阵后,直接滑入了双腿之间的芳草地……这厮貌似要验货。
英婷爱顿时双目一睁,小口一张,脚尖一绷,全身一僵,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有种要崩溃的感觉……她这最私密之地绝对是第一次被男人触碰,异乎寻常的敏感……西门大官人还没撩拨两下,已让她红霞满面,鼻息咻咻,眼中更是热情似火,迷迷蒙蒙中透射出一股熠熠光彩……看得出来,她期待着什么。
不过,尽管英婷爱已是情不能已,甚至用双眸大胆鼓励,但她脸上的神情却还保持着一种冷血味道,在当下如此旖旎暧昧的时刻,显得很不协调,倒不是她心理素质过硬,实在是她长期神色冰寒所致,一时间还不能适应求欢者这种崭新的角色。
但西门大官人却快速地进行了角色转换,并且,进入的极其彻底……跟饿狼并无差别。
这厮清晰地感觉到手上的湿滑和泥泞,却是神色痴迷地抽手放在了鼻端……好似八珍醒酒汤,香气扑鼻,甜而不腻,香而不浓,更似有催情作用,让早已神志不清兽血沸腾的他哪里还能自持?
疯狂,桀骜,强悍,霸道无匹……都不足以描述这厮当下的表现,十足十一个暴徒。
完全没有任何前奏,喉底发出一声貌似旋风雄狮的低吼,直接便分腿挺身,直掏黄龙……这招叫趁虚而入,英婷爱一点还没做好被破-瓜前的思想准备,立时疼的她身子猛地弓起,手上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扣住西门大官人的肩头,即便这厮体质变态刀枪不入,肩胛骨也是被这一下捏得差点碎掉,但这厮像是遭到鞭策,越发勇猛地发力冲刺起来……
果不其然,这俩家伙的确是适合天然交-配的动物,肉肉相摩间,原本看起来极度虚弱的英婷爱,雪白的肌肤渐泛红霞,那细若游丝的娇-吟声更是变得此起彼伏,清晰娇柔……只有双方当事人才清楚,在西门小官人撕裂开隔膜冲撞在英婷爱花房深处,瓜熟蒂落的一瞬间,一股阴寒之气像是困在瓶中的魔鬼被拔去了瓶塞,立时狂涌而出……很显然,英婷爱体内的寒毒正蛰伏在她的花-蕊之中,被那层膜膜冰封。若是唤作别的男子,就这一下,肯定是从鸡-鸡开始,一路结冰到全身,当场冻毙。但海洋之心遭遇地火灵珠,只能是挨灭的份……条件反射一般,如若狂潮的阴寒之气还未出洞而来,已有一股醇厚的燥热的阳刚之气从从西门小官人头顶源源不断地气势汹汹地奔涌出来,迎头扑上。
英婷爱的娇躯抖个不停,浑身上下充盈着一种像要炸开一般从未体验过的快活感觉,而随着那一下下的撞击,一股温热之气也在不停地冲刷着身体深处,更渐渐地向全身脉络漫去,让她忍不住想要呐喊,想要哭泣……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温热之气所到之处,残留蛰伏于此折磨了她近十年之久的丝丝冰寒立时土崩瓦解灰飞烟灭,代之以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淋漓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摇摆身子迎合着西门大官人。
而此时的西门大官人,倒像是一只横冲直撞不知疲倦的猛兽,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丝丝凉凉,别有洞天,真乃神仙眷侣的温柔乡也……
这是一种真正的水乳-交融,阴阳互济,阴阳调和……二人颠倒缠绵,各得其趣,也尽得其趣。
第56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3
正所谓男淫不坏女人不爱,你对她越坏,她对你越爱。
小爱妹子就这样在毫无准备,毫无前兆的情况下,被西门大官人夺去了人生最宝贵的东西,但她却丝毫没有感到惋惜,甚至怨恨,反而是越发地痴迷爱恋于他。
很是巧合的是,今儿恰是她的生日,町哥无意中送给了她一份这么多年来她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让自己成为了他的女人。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她甚至都有点不敢相信……明眸水汪汪地看着始终一动不动地趴在自己身上,喘着粗气,埋着头,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精蓄锐的西门大官人,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那种时而九霄云上,时而坠入地狱的滋味简直太刻骨铭心了,明显不是幻觉。
既然不是幻觉,英婷爱终于回到了现实中,如水的双眸很快透出一丝迷茫,显然是对两人的关系……有点不知该何去何从。
内心纠结良久,像是终于作出了决定,双眸变得明亮坚定起来,痴痴地看着西门町的侧脸,心里爱煞,终于忍不住,伸嘴过去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忽然,西门大官人猛一抬头,跟她来了个脸对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哪里是睡着,分明是在养精蓄锐。
尽管这厮昨儿刚刚跟花无语和陈圆圆激战多场,今儿又有伤在身,并且还饿着肚子,但这都丝毫影响不了西门大官人的攻城拔寨……凭他阳刚至盛的变态体力和精力,连续鏖战三天三夜绝不在话下,也绝不会弹尽粮绝……对这厮而言,那什么一夜七次郎,八次郎……绝不是传说。
他刚刚之所以装死,倒不是在养精蓄锐,而是一炮轰出后,脑子终于清醒过来……我草,老子刚刚干啥了?!我他妈真是禽兽啊,不,禽兽不如啊,小爱身体那么虚弱,我……我……竟然……小爱不会被我搞死了吧?呃……还好,还好,虽然呼吸有些断断续续,但气色红润,嗯,心跳也很剧烈,貌似精神头还不错。
这厮心里稍定,却是不敢稍动,就那么爬在英婷爱身上,抬眼看去,发现窗外早已漆黑一片,立时想起了去伙房帮他弄吃的的微如妹子,再凝耳听去,便隐隐听到室外还真有一个人仿似在强忍着的低低的娇-喘声,不是微如妹纸还能是谁?这厮顿时大汗,狂汗,瀑布汗,感到老脸都丢尽了,刚刚还对微如妹子甜言蜜语,好不容易把她搞定,一转眼,又在她眼皮底下跟别的女子颠鸾-倒凤,这他娘的不是自己打脸,让她鄙视自己么。
西门大官人更是不敢稍动,只能装鸵鸟,把头埋起来……装死。
终于,这厮听到外面传来一声低低的仿似花瓣落地的叹息声,紧跟着,便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走出了中军帐,又依稀听到张学佐低低的“是是是……”的应答声,很快,四周一片死寂,唯有自己闷得难受的喘气声和英婷爱渐渐恢复平静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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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英婷爱身上,觉得自己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但何尝不是趁热打铁?有句话说得好,完整的爱情,既存在于两颗心之间,也存在于两条腿之间……为了爱情,自己这么做,应该也没有什么值得愧疚难安的,更何况,听小爱的心跳和呼吸,完全是恢复了正常,而她脉搏跳动,内力流转,似乎比她以前更显强劲和精纯,这难道是……圈圈叉叉的功劳?嗯,好像是,应该是,依稀记得跟小爱爱爱的时候,那种感觉,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从未体验过,那是真正的欲仙欲死,畅快淋漓……真是想不到,圈圈叉叉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这么一想,这厮顿感理直气壮起来,也将一开始的羞愧难当抛到了九霄云外,却在这时,感觉到英婷爱呼吸如兰,偷偷来亲吻他,更是心中大定,便决定吓她一吓,也正好化解自己的难堪。
这厮猛一抬头,还真是吓了英婷爱一跳,红潮未褪的俏脸立时红晕密布,也赶紧闭上了眼睛,这厮只字不提刚刚未经人家同意便强行破了人家的瓜,更是搞得像是老夫老妻一样,低头咬着她耳垂道:“那啥……我刚刚休息了一下,又来了精神,我看你也精神饱满,要不,我们趁天黑,再来一次?”嘴上说着,一只大手已经抚摸上小爱胸口那两团白皙饱满的酥胸蹂躏起来。
“不要——”英婷爱双眸圆睁,本能地惊呼一声,伸手就去推胸口那作恶的手。
西门大官人当然不是真的要再来一次,为了占据主动权而已,更不想看到小爱哀怨或是责怪的眼神。
这样的反应就很好,这厮当即嘿嘿一笑,很是无耻道:“不要就不要,不过,你刚刚偷偷亲我,大大损坏了我的清誉,不行,我要报复回来,我也要亲你……”
说着,放开了她的咪咪,抬手就捏住了她粉嫩的下巴,用嘴攫住了她的红唇,舌尖一挑,叩齿游入,好一阵吮吸,舔舐……灵巧勾魂的舌,吐气如兰的气息,甜津津的唾液无异味,说明小爱的凤体很健康,可以放心品尝……这厮当补功课呢,开始的前-戏都放事后来了。
小爱可是第一次亲吻,还是这般极具挑逗的热吻,舌吻,湿吻……她现在已不是一座冰山,而是一座火山,一经跟她体味相溶口味相近的西门大官人撩拨,立时火山爆发,情动不已,刚刚才绷紧的身子又慢慢舒展开来,双手搂住这厮的脖子,竟是无师自通地主动迎合起来。
西门大官人没想到小爱的反应如此强烈,顿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说实在的,倒不是这厮不能提枪再战,而是想着极度脱力极度虚弱的小爱刚被破-瓜,还能不能受得了,至于圈圈叉叉是不是真能提高功力恢复体力,还有待于进一步推敲,毕竟是揣测而已,万一揣测有误,爽是爽了,却让小爱妹纸在极乐中香消玉殒,岂不是乐极生悲,肠子悔断?
这厮也算是定力非凡,深吸一口气,在小爱妹子正动情的不行的时候,很不人道地浅尝一口,竟是抬起头来,一本正经道:“好了,报复已毕,再进行下去,只怕我要再次失身于你……”这话说的,真是要多可恶有多可恶,要多无耻有多无耻……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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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呼,终于没有食言,三章连发……大伙儿看得还爽吧?!另外,本节故事之所以浪费这么多笔墨,盖因在美人心一众女主中,对英婷爱妹子特别那啥……喜欢,嗯,就这样。
第57章 必须进宫面见圣上
凌晨寒冷,寂静的街道更显宽广,一道孤零零的身影渐行渐远,她披散的长发和道袍在寒风中随风飘舞,给人一种整个世界都充满着寂寞和萧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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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身影正是英婷爱,正是感觉不虚此行,再无遗憾的英婷爱,正是下定决心……从此红尘已尽,了无牵挂的英婷爱。
她没有回去找师傅,更没有回去找父亲,直接出城,一路远去。
而她的悄然离去,让自以为已将她从身体到内心都成功俘获的西门大官人重生后第一次真正地暴怒了。
日上三竿,这厮方沉睡而醒……自然是被小爱点了他的甜香穴,伸手一摸,没摸到英婷爱的身子他心里已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忽地便坐起身来,却是一眼看到枕边放着一张叠得工工整整的素笺,急急打开,只有寥寥数语,这厮只扫了一眼,整个人已如被激怒的旋风狮,仰天‘啊’的一声怒吼,双拳一握,手中的素笺便化作了一篷烟尘,紧跟着,浑身的骨节啪啪爆响,一掌击出,哗啦啦——更是将整个中军帐的屋顶都击得四分五裂飞溅而出……动静不小,将无数个正以金鸡独立姿势练站桩的兵哥哥吓得掉下桩来,更不用说在中军帐外警卫的张氏兄弟,一开始就被西门大官人那声大吼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实在不知道,这一大早,西门大人又为哪般竟发这么大的火,话说昨晚上,直到后半夜都依稀听到西门大人跟那女子还在偶偶细语,貌似甜蜜的不行。
而更让刚刚接受过西门大官人军纪整顿的御军上下惊吓不定的是,随即便看到西门大人貌似衣衫不整地从中军帐敞开的屋顶一飞而出,嘴里咆哮连连,向某个方向飞掠而去。
西门大官人如此震怒,当然是英婷爱伤了他的心,完全是在他伤口上撒盐……上次小辣椒留信一封不告而辞倒没什么,毕竟不是“断交信”,但独孤羽却是“断交”,甚至是“绝交”信,让这厮着实受伤不轻,沉沦了好一段时间,好不容易靠着宝贝儿子“小禽兽”的到来多多少少抚慰了一下受伤的心,现在旧伤未愈,英婷爱又这么干,并且离开的毫无征兆,毅然决然,绝情一比,比独孤羽还过份……好歹还知道独孤羽是在蝴蝶谷终老一生,这厮已打算好了,若是独孤羽成功治愈了自己的绝阴之脉,到时候就不要脸追上门去,但英婷爱在信中却只字未提以后的归处,这厮更是从信中最后的“珍重”二字中,隐隐读出了英婷爱貌似将要轻生的念头,顿时发狂发怒起来……这简直是他的心口捅刀子啊。别看西门大官人女人不少,但就目前而言,真正让这厮动了情的,心里爱的不行的,若小爱妹子排第二,谁也挤不进第一的位置,即使是为他生了小禽兽的花无语,也最多落个并列第二,还得靠她的小宝加分。
这厮双眼血红,却是泪流满面,满脑子都回放着昨晚英婷爱为他表演的,现在看来明显是英婷爱特意为他准备的最后的绝唱绝舞……她的歌舞与中土含蓄的歌舞不同,那轻柔的情歌,动人的舞姿,几度让西门大官人因为爱潮泛滥而使其自控力差点全面崩溃,而当她舞至最后,西门大官人甚至看到了天花乱坠的画面,却是没听到英婷爱唱出情歌最后一个字符后发出的一声像春风般轻柔,又像花谢般凄婉的叹息。
画面如此清晰,歌声意犹在耳,这让动了真情,跟小爱妹子在一起感觉恩爱甜蜜非常的西门大官人怎么受的鸟?又让他情何以堪……他可是为了表示在乎英婷爱疼爱英婷爱在她耳边牛-逼喧天,当然也是霸气凛然道:“以后,谁他妈敢动你一根毫毛,或让你受半点委屈,老子一定弄死他!”英婷爱当时听了以后,没有说话,只是埋首在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他清楚地感觉到英婷爱在默默地流泪,还以为是英婷爱幸福感动呢,现在想来,人家早已打定主意,丝毫也没有被幸福冲昏头脑,从而放弃自己的原则。
他认准一个方向……当然是潜意识中以为的英婷爱离去的方向……京城往东北,去清国的方向,一路狂奔,嘴里更是“呀呀呀——啊啊啊——”地嘶吼不断,显得是狂躁不已。
这厮现在身具绝世神功,这一番狂奔,绝对比当日狂追定性师太或是六指血魔还要迅猛,那叫一个疾如追风,势若惊虹,丝毫不顾后心又被英婷爱处理的伤口已经完全崩裂,鲜血长流,一副要将自己累死跑死的架势,这种跑法,还没到中午时分,已经离开京城足有三四百里开外……再跑就到山海关了,却也让他气喘如牛,嗓子嘶哑,在满目荒夷中又跑了一阵……或许,用跌跌撞撞往前走更合适,终于是哀嚎一声,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
规模宏大的紫禁城,城墙巍峨,周长达十余里,而正南面的承天门,黄瓦飞檐,高七丈,宽十三丈,更显气势恢宏。
这里,全副武装的锦衣卫亲兵警备森严,进出的官员和太监都要出示令牌……当然,能进皇城里面办公的只有内阁和六科给事中,其它六部衙门,包括五军都督府和锦衣卫都分布在承天门外的千步廊两侧,从承天门一直到东西牌楼,这将近十里的地段绝对是大明两京十三省的权力中枢……大明政令由此发出,而各地的文书也向这里聚集。
今儿天气晴好,冬阳暖照。
此时在京城通往承天门的大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很快便到了长安街的玉河北桥。
马车上走下一人后,便继续往前而去。
此人中等年纪,面色苍白,颌下无须,发福的形体,圆溜溜的肩,整个人显出了几分呆滞,而这种呆滞,颇有几分故意藏拙的味道。
他穿着普通的旧袄,像是不耐京城的寒冷,缩着脖子,一双小眼睛在又浓又长的眉毛底下转来转去,就像一只耗子……贼溜溜地把头探出洞外,猜疑地嗅着京城的空气。
他下车后立在玉河桥头并没走开,而是一直看着马车驶入了远处的都察院,这才朝千步廊东西两侧打量一番后,迈步向承天门大门而来。
“站住——这地儿是你来的么?”
离承天门还有数十米远,便有一个亲兵手按腰刀上前喝道。
这人貌似被吓得一哆嗦,却并没站住,又往前走了几步,眼看这亲兵就要拔出刀来,并且另有一个亲兵走了过来,他拢在袖中的两只手忽然伸出来,掌心赫然托着一枚腰牌……竟然也是锦衣卫一员。
先前的亲兵一愣,这丫也是锦衣卫?怎么跟一白痴似的。
将信将疑地接过腰牌,确认的确是自己人……只是属于锦衣卫暗卫……就是锦衣卫长期外放到各个地方不见光的探子,不由得好生恼怒,这是哪个同僚训练出来的混蛋,完全不懂规矩么?你身为暗卫,有什么情况该去镇抚司密报,跑这里来干毛啊,难道还想进宫见皇上?更不该随便亮出自己暗卫的腰牌,如果都这么干,暗卫还暗个屁,得亏自己平时爱学习,知道的多。
这个明显还不到三十的亲兵一边将腰牌递回,一边摆出一副长者的架势,老卡卡道:“看你样子年纪也不小了,却是面生的很,想来是一直在外当值,极少回京吧?”
他有资格在暗卫面前摆谱。
要知道,守卫紫禁城的锦衣卫亲兵可都是锦衣卫中的精英,平时面对的又都是一些官场大佬,即便在他们面前也是腰杆挺直,吆五喝六,很是威风。而暗卫,虽然也是锦衣卫,却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类型的,这才被打发外放到基层去锻炼,并且,平时还不能亮出锦衣卫的身份耍威风,属于地下工作者,而一做上暗卫,除非是立了大功,或是得了上司赏识,得时刻准备着一辈子当地下党,甚至在刺探或搜集地方官员贪赃枉法或是图谋不轨的过程中被人当成贼而不幸壮烈牺牲,也是功劳归领导,死的无声无息……暗卫,听着貌似光荣而神圣,但绝对是苦逼郁闷到极点的职业,也难怪这名“暗卫”面相呆滞,故意藏拙,明显是暗卫做久了,学会了自我保护,而他人到中年还是暗卫一个,当然也是长期外放,郁郁不得志。
“这位兄弟说的没错,我……我已经二十年没回京城了……”他眨巴了两下小眼睛,弓着身子,脸色献媚道。
没等他话说完,那亲兵已一摆手打断道:“怪不得,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京,可是忘了我锦衣卫的规矩?”
“没忘没忘……兄弟我做了二十几年的锦衣卫,怎敢忘了规矩……”
亲兵两眼一瞪,再次打断道:“那你跑这儿来干什么?若是被指挥使大人知道,你有几个脑袋也是不保,还不快走!”
没想到他非但没走,反而是警觉地朝两边看看,靠近两步,压低嗓子道:“这位兄弟有所不知,我有一个重要情报,多一人知道便多一份泄密的危险,必须进宫面见圣上……”
第58章 不是宇文凤是谁?
若评选明朝当今天下最大的蛀虫,没有之一,就藩洛阳的福王朱常洵绝对高票当选,只怕朱由检也会投他一票。
这货自万历年间就藩洛阳以来,在自己的藩地设立了各种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是想着法儿捞钱,什么人头税过路费过桥费再寻常不过了,只要走路,就得缴上路费,吃饭,就得缴张口费,更过分的是,谁家烟囱冒烟,就征收烟尘排放费,每天大小便,更得征收排污费,进而又衍生出洛阳空气净化费,综合环境治理费……等等等等,只有你没想到的,没有他不敢做到的。
这货千方百计地搜刮钱财,若是人民税收为人民,倒也说得过去,但却是视财如命,一毛不拔,完全不顾治下百姓的死活,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遍淫-女娼……当然,人妻也不放过。就说前几年洛阳一带连闹蝗灾,老百姓甚至到了易子而食的悲惨地步,这货不但不闻不问,拿出些钱粮赈济灾民,竟然仍是赋税不断,连基本的赈济样子都不表示一下,闹得是天怒人怨。
正所谓物以类聚,有这样一个荒淫无耻的主子,门下自然是吸引了一批来自四面八方的奸人,而这些人的到来,更是让这货变本加厉地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
但明朝这样一个boss级大蛀虫的存在,老朱同志却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货是朱由检老爸朱常洛的三弟,老朱正儿八经的三叔,皇室尊属,即使他坏事做绝,老朱非但不能说什么,更不敢指责什么,还得礼遇有加。
要知道,大明的江山姓朱,却不是朱由检一个人的,他只是作为朱家推举的代言人来掌管着大明的江山而已,而他若想坐稳代言人的位置,必须得靠各地的藩王支持。所以,别看老朱是皇上,老子天下第一,但必须得维护好和各地藩王的关系,绝不能轻易得罪,更何况朱常洵是他的三叔,并且在各地的藩王中威望极高。
再者说,各个封地就藩的藩王就是封地内的土皇帝,除了不能拥有军队,却也允许有准军事力量的护卫亲兵存在,比一国两制还享有特权。
地封给我们了,我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用得着你来指手划脚么?
显然,各地的藩王大都很嚣张,但有一种情况,也只有这一种情况,老朱可以理直气壮地收拾藩王,甚至灭了他……那就是掌握了他谋反或是叛国的证据,这绝对是忤逆朱姓家族的民意,数典忘祖啊,灭,必须得灭!
再说福王朱常洵,这货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完全可以用惶惶不可终日来形容……这帮贼寇太凶悍了,围困我洛阳城那么长时间也不撤,叫嚣着非要活捉本王,竟然要把本王和梅花鹿一起烹煮做什么“福禄寿”宴,简直是惨无人道,没有人性啊,想想都让本王心惊肉跳,得亏大侄子还没忘了我这个叔叔,派了杨尚书亲自带兵过来帮忙,但……但……但……却迟迟不能击退贼寇,每日还大量消耗本王的钱财,实在是让本王既揪心又心疼呐。
这个时候,朱常洵另一个侄子“冒死”登门了,声称要和三叔并肩作战,共敌贼寇,并发誓,除非贼寇从自己的尸体上踩过,否则,绝不让三叔落入贼手!
侄子带了一帮死士冲破贼寇的重重包围冒死前来相助,如此仗义之举,当场就把朱常洵感动的眼泪鼻涕一把又一把,拉着侄子的手啥也不说了……叔叔全靠你了。
这个侄子是谁?不用说,自然是朱由橏。
“大美人”朱由橏感情遭受重创,再遭西门大官人辣手摧花,整个人比霜打的茄子还要蔫,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
而随着西门大官人在朝廷渐露峥嵘,在京城声名鹊起,朱由橏也是感觉不能再在京城呆下去了,除非他愿意从此以后夹起尾巴做人,在西门町面前当孙子……但心高气傲的惠昭王又怎能,怎肯,怎愿意,怎甘心……在貌似情敌的西门町面前低头?
对今后的路怎么走作了一次深刻而全面的长考后,朱由橏决定投靠三叔朱常洵……一是他正被闯贼围困,情势危急,他又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实打实脓包一个,这种情况下“冒死前往相助”,定能换来他的高度信任;二则,朱常洵整日介醉生梦死,只知道花天酒地搞女人,但却敛财有道,又嗜财如命,绝对是大明当今所有藩王中最有钱的一个,甚至比朝廷还有钱,如果将他搞定,以后举事,起码费用有着落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由于他深得先皇万历帝的宠爱,在现下一众藩王中,地位尊崇,颇有威望,不说一呼百应,肯定也是应者甚众。
当然,现在洛阳被困,虽然杨嗣昌带兵在城外奋力解围,但也随时有被攻陷的危险,朱由橏自然不会贸然前去送死,而是做足了前期的情报搜集工作……显然朝廷的离间计起了作用,原本得到李自成重用奉为军师的李岩现在已被牛金星取代,李自成军中的“挺岩”派比如红娘子率领的女子别动队也因此起了不小的内哄,攻城之势明显减弱,杨嗣昌明显也觉察到了,趁机加大加强加紧了对围城起义军发起的攻击力度……这个时机前往,正是最佳时机。
朱由橏又将以前网罗后来遣散的食客……有数百人之众的一帮死士召集起来,由于大多是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虽不是正规军,但在巨大利益和美好前程的驱使下,绝对算是一支极具杀伤力的敢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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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橏真的是要与三叔并肩作战,共敌贼寇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乱世出英雄,他要借着洛阳被困的机会,将三叔绑架在自己谋反的战车上,兵行险招,火中取栗,另立山头,重起国号。
他进洛阳城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商量与杨嗣昌里应外合,杀退起义军,而是悄悄派人跟李自成谈判……你撤去洛阳之围,我助你兵败杨嗣昌,以后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但绝不可再图洛阳城。
说实在的,李自成围困洛阳数月之久,久攻不下后,军中明显出现了浮躁情绪,也渐渐失去耐性……他之所以一心想拿下洛阳,正是听了李岩的建议,福王府内那堆积如山不计其数的钱粮足够起义军几年的饷粮。现在战局渐渐对起义军不利,李自成便打算听取牛金星的意见,弃洛阳转而去攻打开封府,河南省会嘛,银子应该也不老少。
让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自己正准备撤兵呢,竟然峰回路转,送来一件这么大的美事……老子干翻杨嗣昌,正好提升士气,再趁势拿下洛阳城,你个小兔崽子能奈我何?还跟老子签什么君子协议?去你姥姥的吧,老朱家一个个果然都是酒囊饭袋,脑袋被驴踢了,江山给他们坐实在是天理难容。
朱由橏当然不是酒囊饭袋,脑袋更没有被驴踢,他既然敢提出这个建议,就不怕闯贼毁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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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悠悠醒转,却是感觉头重脚轻,浑身无力,也是头痛欲裂,喉咙发干……正感到嗓子眼冒烟,口渴的不行的时候,鼻子已传来一股弥漫在整个空间内的奇香。
他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躺在一辆宽大舒适正平稳行走的马车内,而正对着他,有一个女子临窗而坐,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正撩窗看着外面暮色的天空。
这女子腕似嫩藕,手如葱白,窈窕的身材如出水芙蓉,袅袅娜娜,美艳不可方物,昏暗的车厢也因她而显得亮堂起来。
西门町似乎连饥渴也忘了,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不是宇文凤是谁?
第59章 跟你主人一样讨厌
很显然,宇文凤已跟老爸解释清楚,并说了一些什么,宇文化龙再也没跟西门町提过让他对女儿负责什么的。
并且,威龙镖局惨遭诗落大大几近灭门的屠戮,对宇文化龙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让他再无继续经营威龙镖局的心思,更没了争雄江湖的念头,自然地,也没有了攀附西门少主的兴趣。
他身体痊愈后,不但将偌大的威龙镖局产业全部变卖,还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在那竹海村过起了隐居生活。而他之所以选择竹海村,却是心底复仇的执念在作祟……女魔头毙命于此,埋葬于此,阴魂当盘亘于此,就让老夫日日念咒,诅她个魂飞魄散,来世不能投胎为人。
当然,对幸存下来的宇文飞和宇文凤兄妹,宇文化龙是不可能让他们年纪轻轻就跟着自己过与世无争的退隐生活,把他们托付给了连襟贺钦扬。
不过,贺钦扬和费斌一众启程的时候,宇文凤却是以不放心父亲为由,坚持要留下来再陪陪他,等过了年后再独自去华山,不愿意跟他们同行。
而真正的理由,却是因为阳光男孩费宇清。
费宇清在那场杀戮中胆小懦弱的表现,让他在宇文凤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本就不多的好感也是荡然无存。
但费宇清却是毫不自知,反而整日介在陈圆圆、叶筱轩等美女面前吹嘘自己如何如何行侠江湖,让宇文凤对他的为人更是不耻,简直跟自己的表哥差了十万八千里。
而费宇清得知自己跟凤妹的联姻又有戏,并且,以后凤妹要长居华山,心里的兴奋简直难以言表,变着法儿地向宇文凤献殷勤,更是劝说了自己的父亲先不回昆仑,当一起去华山,凭吊舅母的亡灵先。
宇文凤被费宇清纠缠的不胜其烦,但考虑到两家的关系,却又不能撕破脸,只能是选择……能躲多远躲多远,若是跟他一路同行到华山,不被他粘死,也会被他……粘死。
如此,宇文凤留了下来,但却是在京城和竹海村两边跑,一是处理一些威龙镖局的遗留问题,二是跟六合神尼的高徒柳如如同学的关系处得不错,偶尔要小聚一番,另外,在竹海村每每看到老爸像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一天到晚嘴里念叨个不停,也是感觉苦闷的紧,便到京城散散心,找姐妹诉诉苦。
说到姐妹,她跟陈圆圆和叶筱轩也相处的不错,但那晚被西门大官人冷落后,自尊心大受刺激,不由得对他心生怨恨,很了不起么?本姑娘才不稀罕呐……不要说去西门将军府找小陈小叶,自从西门大官人搬家后,她连西门将军府的大门口都没去过。
而她前几日在画舫上勇敢保护公主殿下的侠义之举,却是被朱微娖引为了闺中好友,也受到了朝廷的赏赐,更可以自由进出皇宫。
尽管宇文凤也是走南闯北,见识不少,但皇宫大内恢宏的气势和奢华的气派,却也是给了她深深地震撼,几乎每天都要进宫报道……找微蹙妹子玩儿。
昨儿又去了,却是扑了个空……微蹙妹子陪姐夫狩猎去鸟。转而又想着去找姐妹如如一起吃个饭聊个天逛个街购个物啥的,到她常住的那处小院,也是扑了个空……狩猎场发生血案,朱微如早进宫去也。
百无聊赖下,也是她整日没事干闲的咪咪疼,看阳光明媚,天气不错,便独自一人沿着繁华的长安街闲逛起来,却是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老虎山狩猎场附近,正在一个打把式卖艺的场子前饶有兴趣地看着,耳边忽然传来“咴咴”很是兴奋的嘶鸣,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一个喷着呼呼热气的大脑袋直往自己怀中钻来,正是帝王驹这二货被主子抛弃后,很是自觉地自己回家,走到这附近却是闻到了那股久违的让它亢奋到犯贱无下限的熏香果的奇异香味,顿时精神亢奋,一路嗅了过来。
提起帝王驹,在京城的知名度绝对比它的主子要高上一大截,很多人知道有西门大官人这个人的存在,也正是因为先知道帝王驹。但对这匹旷世神驹,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敬仰的态度,少数心存觊觎之心的,打听到它的主人后,也只能是偷偷羡慕嫉妒的份儿……现在在京城,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敢动帝王驹的念头,一是见识过帝王驹的凶悍,二是听闻它主子……似乎更凶悍。
此时悍马同学在闹市区现身,立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惊叹声,叫好声,啧啧称奇声,吞咽口水声……响成一片。
而宇文凤见到这贱货,却是一个头两个大……眼见着它摇头摆尾,显得极为高兴,却是拼命地想把自己硕大的头颅挤进她的胸胸里,被伸手隔挡后,又很是无赖地在她手上蹭着,磨着,舔着。
宇文凤虽然知道悍马跟亲热自己的原因,但在众目睽睽下,被一匹马调戏,也是羞臊的不行,是连连后退……最后拨开人群就跑。
这时有人看帝王驹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凶悍,实在忍不住对它的好奇,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摸摸它,却是还没碰到帝王驹,帝王驹已怒嘶一声,霍然转身,神情显得格外的威严,圆溜溜的大眼中充满了警告,轻蔑,不屑和厌恶,但随即帝王驹就回转头,换成了一副献媚讨好的神情,嘴里发出貌似求欢的嘶叫向宇文凤追去。
这货已在心里把宇文凤当成了女主人之一,并且已经列为了最喜欢的女主人,没有之一,只是搞不明白,她为何没有一起搬到主人府上,而搬家后,更是再也没见过她。今天好不容易撞见,怎么能轻易放过亲近讨好的机会?话说这女主人身上那独一无二的奇异香味,那真是,闻一闻,精神抖擞,吸一吸,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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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下,宇文凤自然是不方便飞檐走壁,只能脚步飞快地往人少偏僻的地方去,但阿悍同学显然不管,轻扬黄金蹄,很是轻松地就追上了她,但宇文凤的表现也让这货不敢再过分放肆,生怕惹恼了她,从此以后再也不见自己,便不紧不慢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着,但一双大眼睛却是没闲着,纯粹从欣赏的角度看着宇文凤婀娜矫健的身姿……这是废话,它也只能这么着,只会这么着,只懂这么着。
而它越看越觉得这女主人不错,心里情不自禁发出感慨,多美的一个姑娘啊,主人这傻逼怎么就舍得那么长时间不见她呢?嗯,根据俺极少却极珍贵的情感经历判断,俩人应该是感情出了问题,哪儿出了问题呢?对,一定是,肯定是,必定是因为主人太滥情!俺就说嘛,这傻逼见一个爱一个,看到美女就想着上去搞上一搞,这怎么能行?!爱情,真的是很神圣的,想当年,有多少美丽动人的母马向俺示爱,都被俺无情地拒绝,不是俺装逼装酷,不解风情,而是……爱真的需要勇气,更何况,俺的心始终忠贞不渝地为梦中的那匹白雪公主守候着。不过话说回来,人类毕竟是人类,怎么能跟俺们高贵的马类相比,俺对主人的要求还是苛刻了一点,再说这货的精力比俺还旺盛,搁俺们马类,就是一匹不折不扣地大种马,俺还能要求他坚守纯洁而唯一的爱情?种马就种马吧,可是,你这傻逼连种马也当不好,怎么能把这个屁股圆圆又翘翘,双腿紧绷又直长的女人放过呢?俺可经常听伺候俺的小根子小树子几个鸟丝口水嘀嘀地讨论女人,说这种女人搞起来最得劲了,绝对会让人欲仙欲死,亏你丫还经常标榜自己是情场老手,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当然,你挑的其他女人也不赖,说明眼光还是有的,但为毛不骑一骑这个女主人呢?感觉肯定不一样的嘛。看来,这傻逼还是缺乏当种马的经验,很有必要牺牲一下自我给他上一课……
就在阿悍同学对主人腹诽嘲讽怒其不争想着以后给他多些鼓励多些勇气以便让他早日将宇文凤拿下而自己就可以经常闻到那股异香的时候,急急走在前面的宇文凤忽然止住了脚步,回头怒目而视道:“老跟着我干什么?怎么不回到你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主人身边去?”
呃?!主人这傻逼跟她的关系……貌似搞得很僵啊。
帝王驹身体骤然僵硬,心里很是惶恐和不安,但却是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掉屁股就走……她这是把对主人的怨气撒在俺身上呢,俺现在只能替这个傻逼受着,希望她发泄发泄能对俺态度好一点。
这货咧着嘴露出它那颗平时引以为傲的大白牙,可怜巴巴地看着宇文凤,不停地摇动尾巴,拼命地讨好,装傻,卖乖……主人,俺为了你,可是连尊严也不顾了,也实在是不能代替你骑她,俺就只能帮你帮到这份儿,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
此时,宇文凤急急忙忙中,也是潜意识中,跑到了行人稀少地段偏僻原来威龙镖局当作秘密接头点的那处不起眼的民宅附近。
她当然对帝王驹没有怨气,只是因为西门大官人,恨屋及乌罢了。说心里话,宇文凤内心里可是对帝王驹喜欢的不得鸟,毕竟如此神骏的马儿可是极少见,并且,貌似极通人性,有哪个女人能抵挡住这种可爱漂亮聪明到极点的动物的诱惑?
看帝王驹这副德行,宇文凤也是哭笑不得,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道:“少在我面前讨好卖乖,跟你主人一样讨厌,快滚!”
帝王驹感觉到宇文凤的口气已不像刚才那么的声色俱厉,明显是自己的表现起到了一定的正面效果。
这货跟西门大官人在一起久了,也是学会了主人趁热打铁的手段,立时表现得愈发献媚,死皮赖脸地凑上前,用脖子在宇文凤身上左蹭蹭右蹭蹭上蹭蹭下蹭蹭……一时间宇文凤被这货搞得没了脾气,慢慢冷静下来,也是感觉跟一个畜生动气实在是可笑,不由自嘲地一笑,终于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这一下示好的举动,可把帝王驹激动坏了,裂开大嘴“咴聿聿——”发出一声欢嘶,贴着宇文凤的身子好一阵上窜下跳地蹦达,顿时把宇文凤给彻底逗乐了。
忽然,帝王驹异常警惕地昂起头竖起耳,向不远处一间民宅看去。
第60章 竟然被一匹马耍了
慢慢地,从那民宅内一高一矮走出两人,高的愈显高,矮的愈显矮,正是在京城四处寻找英婷爱下落的英扎吉和鹫颉。
看着这两个走近的身形,帝王驹嗅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味道,更是从那侏儒身上嗅到了一抹极其危险的气息,即便当日主人降服自己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情绪不由自主地狂躁起来,引颈发出一声暴戾的长嘶。
而宇文凤见到二人,不由得心内惊惧,二话不说,就拔出了腰下的佩剑。
“宇文姑娘,真是幸会啊,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英扎吉虽然满脸微笑,却是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在大明京城。”宇文凤有点色厉内荏道。
“嘿嘿……”英扎吉发出一串皮笑肉不笑的笑声,突然眼睛一瞪道:“大明京城又如何?若不是宇文化龙这个废物丢了镖,本王何至于落得现在这般境地?本王早就想找他算账,他倒是激灵的很,竟然关门大吉,做起了缩头乌龟,现在你送上门来,还想走么?乖乖地束手就擒,省的受皮肉之苦,待找到你父宇文化龙本王自然会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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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
宇文凤怒斥一声,刚将手中长剑一摆,便看到鹫颉如鬼魅一般,已到了自己身前,不等她再有动作,一掌轻轻一挥,仿似轻描淡写,却是一股大力将宇文凤浑身罩住,让她动弹不得,缓缓拍向她……由于个子太矮,手臂伸长也直到宇文凤挺拔的胸部,但老和尚当然不会干袭胸的勾当,也不愿费那抬臂的劲,只是顺手拍向她腰髋部。
很显然,帝王驹的“身手”比宇文凤强了不少,眼见女主人貌似被吓呆不能动弹,立时狂嘶一声,屈起前腿,两只坚硬的黄金蹄闪电般向鹫颉胸口踢了过去。
鹫颉上午在狩猎场刚见过帝王驹,对它的神骏当然很是欣赏,却是没有领教过它的凶悍,现在见它又跟宇文凤在一起,只当一匹坐骑而已,自然是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它如此护主,更如此勇猛,绝不亚于一名武林高手,不及提防下,顿时心里一惊,拍向宇文凤的掌连忙回撤,拍向连环踢来的双蹄,人也不由自主地往后撤了一步。
而帝王驹也第一时间感觉到自己的双蹄彷如踢入一团棉絮中,毫不受力,趁着鹫颉后退的当口,再次狂嘶一声,猛地半人立而起,扬蹄踩向他光溜溜的脑袋……这侏儒果然是有些门道,那再试试你的脑袋是不是比俺的金蹄硬。
帝王驹如此彪悍,让鹫颉再感意外,竟是迫不得已又退一步避开。
这侏儒如此轻松地就闪避开自己快如闪电的攻击,帝王驹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惧意,但踩踏落空,却丝毫没有停顿,旋风般一转身,腾起两条后腿,势如奔雷向鹫颉弹踢而去。
鹫颉被一个畜生接连逼退两步,已是激起了心中的怒气,这次眼见双蹄踹过来,再不闪避,双掌飞快地在胸前划了个半圈,身前瞬间幻起一道透明的像是有质之物的气墙。
帝王驹双蹄踹上,彷如踹在铁板上,立时被震得翻滚而出,两条后腿更是差点被震断。
毕竟,帝王驹再勇猛,再彪悍,也只是一匹马而已,不是真的武林高手,而即便它真是武林高手,在鹫颉这种武林高高手面前,也是只有挨揍的份儿。它刚刚能“两招”……不,两蹄“逼退”鹫颉,实在是因为它的行为大大出乎了鹫颉的意外,完全是措不及防,更是让他大感惊讶,比看到一条狗突然对他说话还要倍感惊讶……太神奇了,一匹马竟然也会武功??!!但短瞬间的讶异后,帝王驹的进攻在鹫颉眼里便像是程咬金的三板斧……不够看了。
而帝王驹被鹫颉强大的内力震飞,这货非但没有落荒而逃,反而是被激起了内心天生的暴戾……当然,作为一匹宝马良驹,“神勇护主”也是它应该有的表现。
嘶聿聿——
悍马同学一个漂亮的驴打滚,长嘶一声算是给自己打气,猛一摆头,便向侏儒鹫颉直冲而去……它见宇文凤还似傻子一般,站在那儿没动,距离鹫颉仅不到一米,实在是危险的紧,便想着先把鹫颉逼开远一点再说。
不过,这却是悍马同学多虑了,人家鹫颉现在根本无暇动宇文凤,注意力全被它吸引了,眼中是精光连闪……如此神驹,当属我大清皇帝,被西门町那厮当座驾,实在是暴殄天物。
当然,他也是把宇文凤当成了囊中之物,根本不担心她能逃走。
此时见帝王驹竟敢低头来冲撞他,完全是不顾死活……自己一掌就可以把它脑袋击成肉酱,但显然不能这么干,而它如此勇猛的表现,让他心里对它也是越发欣赏。
鹫颉也不懂降马,以为把它揍趴下打怕了就可以,当即不躲不闪,随着一掌拍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已隔着老远轰向了帝王驹。
可怜的阿悍同学冲过来有多快飞回去就有多快,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得它裂开大嘴好一声痛嘶,却是一滚身,又站了起来……这当然是鹫颉手下留情,不想伤了它。
再冲。
再摔。
又冲。
又摔。
还冲。
还摔。
……
这货不屈不挠的精神,都差点让鹫颉不忍心再出手,更是让一旁目瞪口呆看着它的宇文凤同学感动的泪光盈盈,完全忘了自身的安危。
“轰——”
又是一下重重地摔落在地,很显然,经过刚才一番“刻苦操练”,帝王驹对驴打滚这招已经使用的相当地娴熟,虽然感到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般的疼痛,却很是迅疾地再次滚身而起。
不过,这一次,帝王驹没有一起身便猛冲过去,而是紧紧闭着厚实的唇皮儿,用鼻子重重地喷着粗气,眼睛狠狠地瞪着鹫颉……忽然,帝王驹猛一折身,异常凶猛地向一直远远站着在看戏的英扎吉冲了过去。
场中几人都没想到,这货竟然聪明到还懂三十六计,想到用“围魏救赵”来让女主人脱离险境。
英扎吉根本来不及反应,再说他没有武功,反应过来也没用,眼睛骤然睁大,一股金黄色的旋风已冲到身前,“嘭——”的一声撞个正着,顿时惨叫一声被撞飞了出去。帝王驹却并没有就此停息,一声长嘶,在英扎吉刚摔落在地的时候,它已疾窜而至,呼地人立而起,两条前腿分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两只黄金蹄一前一后向躺倒于地的英扎吉胸口处狠狠地踩踏而下。
英扎吉刚才被它一撞,撞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再重重摔落在地上,更是头昏眼花,差点闭过气去,根本不知道危险降临,这要是被帝王驹踏中胸口,不死也会重伤……断几根胸排是肯定的。
但在鹫颉的眼皮底下,悍马同学的“暴-行”显然不能得逞。
他虽然来不及阻止英扎吉被撞飞,但在英扎吉被撞飞的瞬间,已从侧后方飞身扑来,帝王驹抬腿踩下,他恰好赶到,却也是来不及阻止,只能用自己“渺小”的身子打横去撞开帝王驹。
阿悍同学“围魏救赵”等的就是这一刻,被鹫颉撞在腹部瞬时横飞出去后,在半空中发出一声长嘶,不等落在地上,竟然摇头摆尾挺身,硬是四蹄落地而没有摔倒在地。
而它普一落地,不及自己站稳,便歪歪斜斜地向宇文凤跑了过来。
到了这个时候,宇文凤当然是明白了帝王驹的用意,主动向帝王驹跑去……在鹫颉扶起英扎吉回过神来再追来的时候,宇文凤已是纵身跳上了帝王驹,还没等她坐稳,帝王驹发出一声警告的嘶叫……给俺坐稳了!撒丫子狂奔而去。
竟然被一匹马耍了,这让堂堂的无量寿佛天尊法师情何以堪?一张老脸又往哪儿搁?这若是被中原武林“广为传颂”,鹫颉法师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他仰天虎吼一声,震得刚刚有点清醒还站不稳的英扎吉脑袋嗡得一声就晕了过去。
鹫颉再也不顾及于他,双臂一振,黑色的缁衣无风而起,人已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向帝王驹跑去的方向投射而去。
第61章 我最近又长漂亮了一些?
“……”
“我想……若是没有我的拖累,悍马一定会甩脱那鹫颉老僧。”宇文凤垂头顺目没看西门町,脸上的愁容未消,此时脸上又添一丝愧疚低声轻语道。
“……”
西门町刚才强打精神,此时再也支撑不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了,更是感觉脑袋裂痛,晕眩,嗓子里发出沙哑的轻轻的“哦”的一声,便再次晕了过去。
不过,在他晕过去的刹那,脑子里想着宇文凤刚才所述,对阿悍同学在关键时刻表现出的神勇和机智大感欣慰,没给他这个主人丢脸,不由得裂开早已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丝微笑……自己往日里还是小看了这货,没想到脑袋瓜这么聪明,尤其是后来被鹫颉在身后死缠不放地狂追一整夜,自己都能想象的到这货被追得亡命而逃时的狼狈样,竟然还能冷静地想出“让宇文凤躲藏起来,自己向相反的方向将鹫颉引开”这种高智商才能想到的主意,希望宇文凤说的没错,这货少了她的拖累,能成功甩开鹫颉那老秃驴。
宇文凤说的没错,的确是她让悍马同学“被拖累”,若是这货外挂全开,真的亡命而逃,不要说鹫颉,就是当前地球上,也是目前人类历史上最能跑的八百公里健将……西门町同学也是望尘莫及,但这货却是心甘情愿“被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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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它充分认识到,自己今儿的表现,将大大决定自己以后在这个女主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它为宇文凤考虑的很是周全,知道她肯定不习惯骑自己这种无缰无鞍无镫的马,从她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脖子,紧紧揪住自己的鬃毛,圆-翘的屁股更是好几次被甩得朝天就可以看出来,它奔跑时一不敢太迅猛,二不敢动作幅度太大,更不敢做一些急转弯或突然变线一类的高难度动作,基本上维持在高速平稳直线的状态下,一路跑到了秦皇岛附近。在这样的情况下,鹫颉六七十年的功力也不是白瞎的,虽然暂时不一定能追上帝王驹,但贵在耐力持久,帝王驹感觉到亲爱的女主人受了颠簸稍稍踩刹车放慢一点时速,他就拉近了距离。如此,帝王驹从女主人和自身安全角度考虑,不得不选择暂时和女主人分开,将敌人引开的无奈却是聪明之举。
且不说阿悍同学如何成功甩脱鹫颉,还是说它的傻逼主人。
西门大官人第一次晕倒,倒不是力竭,而是伤心绝望,一颗嫩嫩的爱心被狠狠扎了一刀+失血过多还不知死活长时间做剧烈运动所致。
若不是宇文凤一路担心被鹫颉碰到,特意雇了个很是扎眼的豪华马车和两个车夫、四个伙计让人以为是哪家土财主显摆着去探亲访友,却是走的荒僻之地,恰好救了他,西门大官人估计得一命呜呼……但也是没了半条命。
尽管这厮身体素质强悍,但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他抱伤之躯仅套了一件中衣,外衣和内衣都没穿,仆倒在尚有少量积雪的冰地里已近两个时辰,宇文凤遇到他的时候,早已是浑身冻僵,背后完全被血浸透的衣衫已经跟伤口冻结在一起,很是废了宇文凤一番手脚才处理好伤口,也是让宇文凤隐隐感到心疼。
现在西门大官人第二次晕过去,则是高烧烧到四十三度九所致……完全是烧糊涂了。
宇文凤听西门町半响没动静,便抬头看了过来,发现他脸颊通红,身体也在轻轻抽搐,貌似打摆子一般。
刚刚还说话呢,怎么这么一会儿没抬头看他,竟出现这种状况?
宇文凤心里一惊,不由得探身伸手一摸西门大官人额头……烫得吓人。
处理伤势宇文凤比较内行,但对头疼脑热拉稀痛经等生理病变,却是无可奈何,但又不能不管,任其“自烧自灭”,只好根据自己了解不多的医学小常识,为西门大官人降温先……她也只能做到整一块浸湿了冷水的毛巾敷在他的额头这种程度。
为他脚底按摩穴位降温?
对不起,人家宇文凤不会……当然,会也不按,你是不知道西门大官人数百里长跑后那双臭脚有多臭,几个伙计把他抬进车厢后,即便有异香护体的宇文凤在帮他脱掉鞋子的一瞬间也差点被熏晕过去,赶紧地用被子死死地严严实实地将其捂住,大冷天的又把马车窗户全部洞开……你当宇文凤撩窗而坐看着外面是欣赏暮色呐,那实在是这厮的脚臭味在车厢内还余韵缭绕。
帮西门大官人擦拭全身降温?
这个可以有,凤妹纸还真听说过,并且自己有一次高烧不退,姨妈就这么为自己整过,貌似效果还不错。不过,凤妹纸压根就没冒出过这种为他擦拭全身来降温的念头,哪怕一丝一毫也没有。
要知道,西门大官人现在裹在被子里的身子可是赤果果的……宇文凤想到这点就脸红心跳,还指望她帮他擦拭全身?
宇文凤帮他处理伤势撕开中衣看到他的光屁屁时,完全没想到这厮里面竟然是真空,当时那叫一个尴尬,即便西门大官人是昏迷着的,也是让她的脸蛋刹那间血红一片,心跳瞬间加速到每分钟一百四十加,耗了十二万分的定力才稳住了心神,虽然后来帮他把屁屁上的血迹草草地擦了擦,但绝不敢把他翻转过来再帮他前面也擦拭擦拭。
事后,宇文凤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厮为何仅着一件中衣,从他受伤的情况看,应该是被人从身后偷袭,外衣在打斗中脱去或者他受伤倒地后被偷袭者顺手牵走剥去都有可能,但内衣怎就没了呢?难道偷袭者还有收藏男人内衣的癖好?
这当然是西门大官人昨晚光溜溜的,早上激怒攻心,看也没看,想也没想,抓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就“飞”出了中军帐,连从未离身的玄武剑也没带。
先前西门大官人悠悠醒转,宇文凤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疑问,壮着胆子厚着脸皮旁敲侧击地问了一次,但西门大官人却是对宇文凤的出现表现的更加好奇,对自己怎么受伤又怎么昏倒在这儿等等问题通通忽略,而是强打精神不停地问她。现在这厮终于知道了答案,也终于扛不住,再次晕了过去,让宇文凤只好继续保留住心里诸多的疑问。
不过,宇文凤却是发现……西门大官人对她的态度跟自己印象中,想象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似乎很值得商榷,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男女交往就是这么的有意思,男的主动进攻,女的就装矜持,男的对她不理不睬,女的就……你丫拽什么拽,老娘还看不上你呐。
很明显,骄傲自负了近二十年的凤妹纸就是这么一种心态,可人家西门大官人压根就没有对她拽。
宇文凤给他的第一印象不佳……很不佳,尽管后来渐渐改善,还在人家闺房发生了一些比较暧昧很是尴尬却是很爽的事,但也只当一段小插曲,还是在脑子里把宇文凤划入了普通朋友的行列……奏是暂时没兴趣,不考虑主动进攻了。
因为,即便这厮有这心思,也压根忙不过来,他是真没时间,真没精力,再去招惹美女……在威龙镖局那段日子,这厮一门心思讨好“女神”独孤羽,又跟小辣椒恋奸情热,还常常忙着和圆圆滚大床,偶尔还要和筱轩妹纸、如如公主谈谈情说说爱促进促进感情,哪里还有时间想着要跟宇文凤发生点什么超友谊的事儿。
而威龙镖局惨遭屠戮,又让这厮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宇文凤,常常是刻意回避,更是尽量避免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便给宇文凤造成一种故意不鸟她的错觉。
随着西门大官人搬离威龙镖局,西门大官人更忙了不是?军务繁忙不说,还多了一个小姨子需要时不时撩拨撩拨,招惹招惹。再说,没多久宇文凤也随老爸“退隐”了,俩人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西门大官人从始至终没对宇文凤拽过,只是没主动招惹她而已,完全是宇文凤同学自个的心理作用,必须对自己怨恨西门大官人的行为负全责。
西门大官人多好的一小伙啊,在如此严重的伤病情况下,爱情又遭受了重创,见到她硬是堆出满脸的欣喜,惊喜,外加少许的激动……这厮之所以激动,因为他早就觉察到宇文凤对他的冷漠……就说前儿在画舫上,自己主动打招呼想关心一下她的伤势,她理都没理,甚至眼睛都没瞄自己一下,便以为她将威龙镖局遭遇的大祸算在了自己头上,后来宇文化龙对他的友好亲热态度又极速下降,不但没来参加自己的乔迁之喜,也没告诉自己退隐之事,还是通过如如方才知晓,便更是确定了这种想法。他倒是很想找他们沟通沟通,可人都见不着,根本没这个机会,这就像一根刺,始终膈应着他,让他只要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的很。这次猛地在车厢内见到宇文凤,大感意外之下,一时间都把英婷爱给忘了。
当然,西门大官人不是想死乞白赖着急忙慌地要修复跟宇文凤的关系,而是想拔去心头那根刺……你宇文家真要怪我的话,哥们也没啥好说的,想怎么着尽管划出道来,别他妈窝在心里堵得人难受。
不过,西门大官人虽然心里这么想,却是不能这么说,怎么说威龙镖局那场祸事也是他提起引爆的,如果不是他“做好人好事”,万一诗落大大还没出洞就突然走火入魔死了呢……意外嘛,谁也无法预料。正因为此,这厮心里的愧疚感才始终不灭。
所以,他见到宇文凤便露出了欣喜,惊喜,外加少许激动的表情,跟凤妹纸说话,更是透着热乎劲,嘘寒问暖的不行,这便让宇文凤同学感觉有些不对劲了……额?何时他对我这般好过,语气中竟似有些低声下气,完全不像他平日目中无人的态度啊,难道……我最近又长漂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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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算周五的,今儿另有一更。。。争取两更。。。
第62章 倚老卖老叫你一声小凤
西门町再次悠悠醒转,已是第二日午后时分,在一个村庄的富户家。
很显然,凭着家里开镖局的优势,宇文凤对京城周围起码几百里都还是比较熟悉的,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硬是在满目荒夷中找到了这个规模看起来还不小的村庄……高密东北村,据说……这地儿就是老莫家的前址,后来地壳变动挪地儿了。
宇文凤估算了一下,高密东北村离京城大概二百四十七里地,这距离……西门大官人也好,帝王驹也罢,一口气跑完都不带喘的,但对时速最快只有三十迈的马车来说,中间还要吃个饭打个间睡个觉,并且,为了走荒僻之地还得经常绕道走,这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考虑到西门大官人的伤病,可不能让马车“开足”马力赶路,为求平稳,马车还是老老实实的“定速巡航”得了……时速最多维持在五公里左右,这速度要赶到京城,十天半月能到那绝对是一路顺风,提前到达。
这么一想,今早起来后宇文凤便没急着赶路,因为……貌似“额头冷敷”的降温方法不太管用,西门大官人一直是高烧不退,胡话不已……老含糊不清地叫嚷着什么爱啊爱的,他嗓子又嘶哑的厉害,宇文凤仔细辨别,才依稀听出……像是小爱不是大爱,并且,这厮昏迷中竟然老泪长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一个大男人这般模样,实在是让人看着,听着都揪心的很,不得已,宇文凤便找了大夫,等他病好一些再赶路也不迟。当然,她本就没事干闲的咪咪疼,也不用急着赶路。
因为宇文凤开“豪车”带“助理”……还是前呼后拥好几个,颐指气使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所以高密东北村最有钱的大户莫须有对他们一行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乖乖隆地洞,还是来自京城的大户啊,说不定就是哪个官老爷家的千金小姐,咱乡野小户可是得罪不起……立马地,赶紧地,屁颠屁颠地安排了好茶好饭,安排了上房,更安排了丫鬟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看护着西门大官人……当然,这些都看在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份上,反正,宇文凤同学不差钱,她上京城找姐妹逛街,能少带银子?就差把宇文化龙为她准备的嫁妆都揣身上了。
因此,找大夫的事儿,莫须有表现的更是积极,宇文凤昨晚只是问了一句,今儿一大早就为她请来了几十里外一个外号自称“扁鹊”的赤脚医生。
还别说,虽然这“扁鹊”是山寨货,但医术确是不赖,起码不是庸医……虚寒而已,小意思。开了几副药熬了给西门大官人灌下去后,昏迷了七八个时辰的他终于醒了过来。不过,神医“扁鹊”还有特别交待……烧虽然退下去了,但静养是必须的,先躺个三五日吧,而他身体太虚,更需要进补,这乡野之地一时间也没啥大补之物,老朽家里倒是珍藏着一株千年何首乌……对了,钱没问题吧?嗯,那就好,看小姐也是面善之人,老朽就便宜您了,五百两……什么?!您还嫌贵?小姐您听清楚没有,是千-年-何首乌,绝不是百年,更不是几年几十年,老朽出这个价已经是割肉价了……好吧,好吧,一口价,四百五十两,少一个子儿都不成……爽快!小姐真是个爽快人,就冲小姐您这爽快劲儿,老朽再白送一支前几天刚从山上挖到的人参,您在这儿等着,老朽这就回家去取。
宇文凤绝对算是一个白富美,尽管她家的家族企业现在已经倒闭,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底子厚不是?她可从来没为银子发过愁,一贯是大手大脚地花钱。
所以,又不得不说,宇文凤也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娘们……有多少银子禁得住她这样败啊?四百五十两,眼睛都不带眨的,果然是够爽快。
而她摸了摸已是干瘪的钱囊,虽然露出了一丝愁容,但看到西门大官人“进补”后,貌似精神头好了许多,也感觉四百五十两值了……拜托,这是西门大官人身体素质好,自个恢复的好不好?这败家娘们,枉你还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难道没看出来那株所谓的千年何首乌其实就是一根大萝卜?难道没看到“扁鹊”前脚刚走,莫须有后脚就追了出去是找他分赃?人家这分明是把她当肥羊宰呢。不过话说回来,莫须有和“扁鹊”还算有点良心,好歹找了根大萝卜,若是用老数根煮汤把西门大官人毒坏了,让宇文凤查出猫腻,杀了他们事小,一把火把高密东北村烧了都有可能……凤妹纸败家归败家,但怎么说也算是个侠女,哪里受得了如此欺骗?
当然,宇文凤认为值就值,有钱难买愿意嘛。
再说了,人家宇文凤现在的心思可不在钱上面,把西门大官人照顾好是第一位的。
话说,宇文凤昨晚可是想了好久,从两人在京城首次见面开始直到这次偶遇都好好地回想了一番,越想越感觉到……貌似自己误会了人家,而自己,也有自作多情的嫌疑。
说起来,这次的偶遇不正是上天安排的一场重逢?这也太他妈巧了,就是写书也没这么巧……宇文凤很是肯定地这样认为,然后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当然,即便宇文凤没误会他,不看在几个姐妹的份上,单单看在悍马的份上,宇文凤也不能对西门大官人置之不理,不然的话,她这个侠女岂不是白侠了?
“你……感觉好些了么?”
宇文凤站在床前,稍稍探身,一脸关心地问道,倒是没好意思伸手过去摸西门大官人额头,尽管知道他现在已不再是光溜溜的了。
西门町出了身虚汗,又被那很是尽心尽责的丫鬟很是仔细地擦洗了身子,再灌了一肚子的热乎乎的萝卜汤,现在感觉好多了,不过还是虚弱的很,的确还是需要静养几天。
“嗯,谢谢。”西门町扯出一丝微笑,很是无力道。
“不用谢我,要谢,去谢你的悍马……”宇文凤心里轻松不少,也是感觉自己误会了他,说话很是轻柔,也不知不觉中表现出了她爽朗的个性,“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不在京城呆着,怎么跑到了山海关附近,又是谁伤了你,还有……”
“咳咳……”西门町怎么好意思告诉她这是因为自己感情受挫而发狂发痴疯跑的结果,连忙装着很是痛苦地咳起嗽来,让宇文凤不得不放弃很想知道答案的冲动。
“好了好了,我不问就是了,至于这么激动么,可别又把身子咳坏了。”
西门町被她说中了心思,不由得老脸一红,干脆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搞得真像是咳坏了身子,需要调整一下下。
“好吧,你还是再睡一会儿,我就不打扰你了。”宇文凤看他不说话,只能是无奈道。
西门大官人已经躺了很久,又是那种侧躺的姿势,身子都快麻木了,不舒服的很,但宇文凤特意关照过他别乱动,后心处的伤口上了药正在愈合的关键时期,所以一直乖乖躺着,一动不敢稍动,现在宇文凤又让他继续睡,哪里能睡得着?
不等宇文凤迈步离开,这厮已立马睁开眼睛道:“咳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近亥时,怎么,你是不是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
“不不不,我还不饿,没想到这一睡,又睡了几个时辰,这腰都睡酸了,手脚也麻了,不知道……我现在可不可以翻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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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先别动,我叫人来帮你……”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就成……”
西门大官人实在是睡得难受,一听宇文凤这么说,哪管那么多,一抬胳膊就想自个来,但他哪里有那力气?就是有那力气,浑身也麻木着不是?连胳膊也没抬起来,只是那么一动而已。
原本宇文凤还顾着男女之嫌,想叫丫鬟帮忙,看他这样,连忙自己上了。
其实也简单,就把西门大官人从侧躺的姿势推倒成俯卧而已,但宇文凤考虑到西门大官人手脚麻木了,稍稍犹豫了一下,又抬手握住他手腕,一股内力输入,帮他活络起经脉来。
她这个在江湖儿女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对西门大官人而已,意义却非同寻常,心里感激的同时,也是感觉应该借这个机会跟她好好沟通沟通……拔去心头那根刺。
这厮从软绵绵的枕头里歪过头,一脸认真道:“小凤……咳咳……我倚老卖老叫你一声小凤,没问题吧?”
第63章 你额头这儿都被磕红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花钱。
这是作为一名败家娘们必须掌握的消费理念,显然,宇文凤同学深谙此理,算得上是一名资深的败家娘们,更是跻身败家娘们的最高境界……怀揣着足够寻常人家过几辈子的银两,却是不懂得理财,不知道规划,更不用奢谈节约,仅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花了个精光,并且,还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喂喂喂,我说你们几个打起点精神,是不是不想干了?”宇文凤柳眉倒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几个车夫和伙计吆喝道,“我可是给你们支付了定金,也说好了目的地是京城,若是不想干,好办,把订金退我,赶紧滚蛋,姑奶奶重新雇人,别磨磨唧唧耽误时间!”
若不是看到宇文凤一副江湖装扮,腰下挂着宝剑也不像是装样,尤其是这么漂亮的丫头敢孤身一人在外面乱走,还是在边关经常有清兵出没的地方,肯定是真有能耐,这几个车夫和伙计早就起歹意了,加上宇文凤出手大方,比寻常价高了一倍不止,他们也就一直规规矩矩地听从宇文凤的差遣。
但刚才却是看到宇文凤跟那莫须有交涉,听到她亲口说自己身上没钱了,先欠着,以后一定加倍奉还,让我们再住几天,等我哥身体稍微好马上就走,却仍是被莫须有找了个莫须有的理由给赶了出来。
既然你身上没钱了,我们凭什么还伺候你?这一路去京城,长途漫漫,吃喝拉撒睡,谁出钱啊?先前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一路的食宿全包了,总不会让我们自个掏腰包吧?还是说你先欠着,到时候加倍给付?莫须有都不信,咱们凭什么信你?反正你支付的定金也足够了,咱们还是分道扬镳得了……
不过,他们虽然这么想,却是不敢这么说,因为……当一脸爱莫能助的莫须有吩咐下人将半路上搭救的年轻人抬上马车时,有个下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让那年轻人的头在车门上碰了一下,声音还蛮大,嘭的一声,一直沉着脸没说话的宇文凤当场就发飙了,上去就是一脚,竟一下子把那下人踢飞出去几米远,貌似当场就晕了过去,真没想到这小娘们脚劲这么大,但她却是惹恼了莫须有其他的下人,不等他吩咐,有个家伙不知从哪儿抓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朝着她后脑就砸了过去,当然还想着这家伙出手真狠,估计要出人命了,没想到这小娘们看都不看,回手一抓,就抓住了棍子梢头,紧跟着一脚反踢,更是把这个家伙直接踢飞到了屋顶,这时候其他五六个下人才围上前,却是不等他们有任何动作,这小娘们手脚如风,动作真他妈干净利落,顷刻之间已将他们都击倒在地,这一下,再没有人敢上了,也他娘的把我们吓住了,这哪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分明是一个女匪啊,怪不得身上揣那么多钱,指不定就是从哪儿抢来的,幸好我们开始时候没打她的主意,现在看来真是他妈-的明智。但是也奇怪,她既然是女匪,却非但没有打劫那土财主莫须有,反而心甘情愿地被他骗去身上的银两呢?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他们在这儿想不通,做事便有点心不在焉,宇文凤这一吆喝顿时又把他们吓了一跳。
那个年龄稍长的车夫,明显是几人中的头,将马车套好后,硬着头皮走上前,低头哈腰道:“这……这位女侠,不是我们不想干,可您也知道,我们干这一行也容易,不求发什么财,只为个养家糊口……”
“别废话,不就是听到姑奶奶身上没钱了,想半道走人么?”没等他说完,宇文凤已一摆手打断道,“我也不拦着你们,但干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你们这就算是毁约……”
“女侠您这是误会了,我们岂敢毁约,您雇我们前,也在马家坉打听过了,我们可都是出了名的信誉好。咳咳……女侠,我们兄弟这不是合计着您身上没钱了,而路途还很遥远,这路上的……”
败家娘们很是豪气地一摆手道:“你放心,本姑娘答应你们的数,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你们的,至于路上的费用嘛……”说到这儿,也是不由得皱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紧闭像是阻挡瘟神的莫家大宅,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一股怒气,手便本能地按向腰间的佩剑,却是忽地想起什么,回头道:“本姑娘虽然身上没钱,但腰下这把剑却也值个百十两银子,足够我们赶赴京城。”
“呃……那就好,那就好,女侠您先上车,小的知道前面二十里外就有个很大的镇子,我们马上就走,争取在太阳落山前赶到那儿。”
宇文凤也不再啰嗦,猫腰躬身就钻进了马车。
“女侠刚才好威风好煞气,幸亏平时我没有得罪你,不然是不是也要被你一脚踹飞啊?”
西门大官人也不是得的什么不治之症之类的重病,那“扁鹊”又是对症下药,加上这厮变态的体质,在床上躺了两天后,身体恢复的贼快,尽管还不能下床行走,但跟两天前半死不活的样子比,已是天差地别,绝不妨碍这厮耍嘴皮子。也正因为此,宇文凤才感觉那钱花得很值。
而他和宇文凤沟通后,宇文凤的解释是,老爸遭此打击心灰意冷罢了,不单单不见你,其他登门的谁也不见,至于我嘛……没有啊?是你多想了吧?我们可从来就没有怪罪你的意思,难道我宇文家在你眼里就是好歹不分是非不分心胸狭隘之人?
这让本就感到一丝愧疚的西门大官人更不好意思了,合着是自己误会了人家。
而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也是发觉宇文凤的性情极其的爽直,从她眼都不带眨地大把大把地花银子就可以看出来,跟这样的女孩子相处,让人感觉很舒服……哪个女孩子愿意为你这么花钱,你也会有这种感脚。
所以,自打西门大官人倚老卖老叫人家宇文凤“小凤”而宇文凤咯咯笑着表示没问题后,这厮跟她说话也就不忌讳了,经常跟她开个玩笑啥的,加上这厮能说会道,常让宇文凤笑的是花枝乱颤,貌似逗笑的不行……这里不得不说,女人的确是一种天生就会演戏的动物,败家娘们的笑点没那么底,西门大官人的话也没那么好笑……她只是希望看到西门町开心。
宇文凤后来又问过西门大官人受伤的原因,他倒是老实回答了,但一问到后面的问题,这厮便支支吾吾,别看宇文凤性格爽朗,但作为女人,心思却很细腻,敏感地觉察到这厮眼里情不自禁流露出的黯然神伤,便再也不问了。而前晚睡前去探看西门町,发现这厮睡梦中又说胡话,叫着那什么小爱小爱的,竟是泪流满面,一副悲痛欲绝之状,让宇文凤更是绝口不提,而是经常说一些威龙镖局和在华山的趣事跟西门大官人分享。
此时,西门町知道宇文凤心情不爽,便跟她开玩笑道。
宇文凤扬了扬眉,一副西门大官人初次见她时的娇蛮模样,哼哼道:“你得罪本女侠试试?”
“不敢不敢……”这厮躺在那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也不担心头晕,“不过话说回来,这种见钱眼开没钱滚蛋的势利眼就该打,你没一把火把他家房子烧了都便宜他了。”
“别提那土财主,想着本姑娘就生气,迟早没得好死。”
“好好好,咱不说他……对了,凤儿……”
“凤儿?谁让你这么叫我的?你还得寸进尺了?”宇文凤两眼一瞪,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感觉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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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误,口误,纯粹是口误,小凤,你真打算把剑卖了?这把剑可是冯女侠传给你的。”这厮当然不是口误,小小地调戏一下宇文凤转移话题……不提那土财主。当然,如果宇文凤不介意,西门大官人也不介意得寸进尺。
“不卖怎么办?你身上光溜溜的……一分钱也没有,难道把你卖了?”脱口说出“光溜溜”,让宇文凤不由得想到了西门大官人的光屁屁,顿时俏脸一红。
“呃……也是……”西门町差点被宇文凤的话呛到,很是无奈道:“我只是感觉可惜,不过,等咱有钱可以赎回来。”
“这还算句人话……”宇文凤白了他一眼,却是发现了什么,上前一步道:“哎呀,那该死的笨手笨脚的,你额头这儿都被磕红了。”
西门大官人顿时无语,这算个屁啊,但心里也是感觉暖洋洋的。
第64章 连花带叶子都被你吞了吧?
满人自清太祖崛起,兵强马壮,邻近各国全不是敌手,被其逐一歼灭,统一高原,国势更盛,初登汗位的皇太极便开始口水滴滴地将眼睛瞄向了东侧这好大一块肥肉——明朝。但大明当时有袁崇焕镇守边关,每次都铩羽而归,毛都没捞到一根还落得伤亡惨重,只好暂且收敛起东侵之心。不过,国势始终不衰,兵力仍是达到数十万之众。
而随着离间计成功,袁崇焕被朱由检冤杀,皇太极再次将蚕食大明当做了清国的第一战略要务,尽管明朝镇守边关的大将换了一茬又一茬,都是不及袁崇焕对清兵具有威慑力……十多年间,大兵压境,五入关内,侵占了大明大片江山,即便与明朝言和时期,也是隔三差五便有小股清兵……多则数百骑,少则数十骑,进入明朝境内烧杀抢夺一番,别看人数不多,却都是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加上他们纪律严明,作风凶悍,往往不等地方守军做出反应,便迅速“凯旋”而回,让边关之地的百姓深受其害,很多人很多村不胜其扰,纷纷往明朝内地迁移,这也是临近山海关百十里内人烟稀少四处荒凉的原因。
特别是临近年关,清兵为了丰盛春节餐桌,更是时常出没边关之地,甚至会深入大明境内数百里进行洗劫。
正是在如此背景下,帝王驹将鹫颉引开,并成功甩脱后,却未能脱离危险……倒霉催的迎头撞上了一股偷入大明境内的百十骑清兵。
满人也是不折不扣的马背上的民族,对马有着天生的狂热的喜爱,突然在荒野之地发现如此神驹……因为阿悍同学是裸奔,他们以为是野马,一个个兴奋+激动的要发狂,当然,即便帝王驹有主,也绝不会放过,随着几声呼哨,原本直线前进的队伍,瞬时散开变成了扇形包抄之势……目标只有一个,围捕帝王驹!
这货被鹫颉狂追已经跑了将近一天一夜,消耗了大量体力,这一番再被围捕,左冲右突下,虽然凭着勇猛和速度,以及最后时刻一声极具威严的狂嘶吓阻了四面围上前的清兵坐骑,最后成功脱围,但也是气喘的欲仙欲死,狼狈的不行。
而这一耽搁,鹫颉竟然再次追了上来,一伙清兵在护国法师的亲自指挥下,更是精神振奋,分兵几路……切断了它逃回京城的几乎所有路线,开始对它展开了全面的围追堵截。
这一次,帝王驹再也不能淡定从容,完全可以用惊恐万状来形容……刚沿着一个方向跑了一段便听到或是直接看到前面已有十几骑清兵迎头而来,连忙拐向另一个方向跑路,但没跑出多远,前面再次出现了堵截的清兵,根本不及辨明方向,屁股一扭,继续转向。
兜兜转转,像是躲猫猫,捉迷藏,一场猎人和猎物之间的斗智斗勇已持续了两天两夜,帝王驹别说逃回京城,没被清兵捉住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货逃的慌不择路,四处乱窜,早已没有了“帝王”该有的威仪和风度,顺滑的金色毛发早已被汗水打湿一溜一溜凌乱地粘在身上,更是沾满了泥土灰尘,脏兮兮的活脱脱一个“落难帝”。
当然,那帮清兵也早已追的筋疲力尽,狼狈不堪,只是迫于护国法师的压力,仍咬牙坚持着,但即便发现帝王驹,也是没什么力气紧追上前,而是通过传讯告知鹫颉……唯有他貌似还有气力,一得到帝王驹的讯息,很快便能赶过来。
……
此刻,在一片荒芜之地,帝王驹喘着粗气爬上一个斜坡,却发现坡下正有一股零零散散的十几骑清兵,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异常警觉地四下察看一番,没有看到侏儒鹫颉的身影,附近也没嗅到他的体味,就放下心来,对这些个阴魂不散的清兵,它现在完全不放在眼里。
这货打了个响鼻,甩了甩沾了不少草屑的头颅,掉过头把屁股对着他们,嘲讽般扭了扭,才不紧不慢地迈着小碎步顺着斜坡往前跑去。不过,当它耳边传来传讯的呼哨声,这货便如惊弓之鸟,瞬时加速,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而它将这股清兵甩脱,又拐了个方向跑出去一截,便呼哧呼哧喘着气准备停下来歇一会儿,忽地耳边传来马匹强劲的奔腾声,偏头看去,只见数十黑骑,正顺着三条小道高速前行,直奔这个方向而来。
这些黑骑的速度飞快,马蹄踏碎道上的泥块,扬起漫天烟尘,仿似千军万马奔涌而来。
黝黑的骏马上也是清兵,背负弯弓,手挺长枪,锋利的枪头在阳光下泛着冰冷幽暗的光芒,但他们都清一色披着黑色的斗篷,与胯下马连成一片黝黑,远远看去,充满了肃杀阴沉的味道,仿佛夜色在白天提前到来。
不管是马还是人,明显都是生龙活虎,气势汹汹,不是先前围捕它的一批人。
帝王驹顿时吓得叫都来不及叫一声,更顾不上休息,扭头撒丫子就跑。
这货亡命而逃的速度不比那些黑色的骏马差,甚至还慢慢地拉远了距离。不过,它却是不知道,这批清兵根本不是冲它而来,也是跟围捕它的那股清兵一样,是偷入大明来洗劫的,只是它再次倒霉催的被撞上了。它若是换个方向跑,这伙清兵才不会闲的没事去追它这个浑身脏兮兮的野马,而是按既定的目标前进。但这货不知是吓坏了,还是犟脾气发作了……要跟这些黑马比一比脚力,脑子一根筋地在前面“带路”领跑。
就在这货一路“领跑”,累的要死要活的时候,忽地看到前方有一辆宽大的马车堵住了整条路在慢慢而行,而路两边都是荆棘杂树丛生,顿时心里一喜,正好用这马车阻挡一下追兵……一声长嘶,发力向马车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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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宽大的木榻上,西门町蜷缩着身子像个孩子一般睡着,给人一种孤零零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他,脸色苍白,写满了倦乏和无力,跟什么江湖新秀,武林骄子,什么朝廷红人,西门将军都通通无关,他只是一个伤病后需要人……当然最好是女人来照顾的可怜男人。
宇文凤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底不自禁升起一股母爱般的情绪,走上前俯下身子,一手轻轻掀起被角,一手轻轻拉起西门町伸出被外的胳膊,想把他胳膊放进被中。
却在这时,马车像是磕上了一块石头,猛地一顿,熟睡中的西门町立时醒了过来,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拿在关节处,本能反应,胳膊往下一沉……脱离了“敌人”的掌控,紧跟着往前一推……将“敌人”推开,保持安全距离。
宇文凤措不及防,被推个正着,蹬蹬后退两步方稳住身形,但一张俏脸却瞬时羞红一片,因为西门大官人这一推正推在她胸口一只俏挺的玉兔上,她又是俯着身子,玉兔完全处于放松状态,虽然力道不大,却是让她清楚地感觉到了玉兔被挤压的全过程……她胸口这一对宝贝玉兔何时被男人如此粗暴地“揉”过头?
宇文凤敏感的神经被刺激到了,真是把她羞得不行,但她也知道,西门大官人完全是潜意识之中的反应,属于无心之举。
“老顾,慢着点儿,急着去投胎么?!”
宇文凤被西门大官人白白吃了豆腐,还不能怪罪他,只好把火发在了驾车的车夫身上。
西门大官人对自己“推揉”人家小凤的咪咪毫不自知,听她呵斥车夫,以为她在责怪车夫方才的颠簸,便劝说道:“小凤,我没事,我又不是纸糊的,这一点点颠簸我还受得了,正好我也睡久了,身子骨需要动弹动弹,不妨让颠簸来得更猛烈些吧……”
宇文凤差点被他逗笑,但想到刚才被他袭胸,到现在还有些痛痛痒痒的感觉,便没好气道:“德行,别好了伤疤忘了痛,有本事自己爬起来动弹啊?”
西门町听她说话带着火药味,也不知道哪儿得罪她了,睡前还好好的嘛,便腆着脸笑嘻嘻道:“虽然我还不能自己爬起来,但的确是感觉好多了……嗯,我刚才像是推了你一把,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力气恢复了不少?说起来,这可都是这几天来你对我无微不至照顾的结果……”
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宇文凤下意识地抱起双臂夹了夹胸,甚至怀疑他刚才的袭胸举动是不是故意的,俏脸刚刚消褪下去的羞红再次染上双颊,忍不住打断他,一连声地羞啐道:“臭美吧你,谁你对无微不至了?谁你对无微不至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需要对你无微不至么?我凭什么要对你无微不至?也就是如如她们把你当块宝,你在我眼里连……连……连粪便都不如。”
靠,这丫头刚刚偷吃火药啦?至于这么诋毁我么?
“呃……有这么寒碜人的吗?”西门大官人一脸的无辜状,却是嘴贱道:“好吧,就算我是粪便,你也一点没有在乎啊?不管你如何否认,都掩盖不了你照顾我的事实,现在还跟我这坨粪便一起呆在车上,对了,你有熏香果傍身,根本不用担心我身上的恶臭,不过我要提醒你,先前你好像摸过我额头,还没有洗手吧?小凤,摸了粪便不洗手,你这个卫生习惯可不好,以后谁敢娶你啊……”
“头皮痒痒是不是?找打是不是?”
宇文凤差点被这厮左一句粪便右一句粪便恶心的要吐,却是自己先挑起的,只能是睁大眼睛听着,但听着听着,再也忍不住了,竟诅咒人家嫁不出去?!人家不知道有多爱干净呢,饭前便后更是有洗手的好不好?气得她一个箭步上前,照着他额头就是两板栗。
西门大官人貌似很受用,抬手摸了摸额头,调侃道:“那啥……打是疼骂是爱,小凤,你对我这么好,又打又骂的,该不会是看上我这坨粪便了吧?”
“我呸!”宇文凤心头莫名地一跳,很认真地鄙视了一句,撇了撇嘴道:“馨儿说的没错,你就是一花心大萝卜,我也早就看透了你,别对我痴心妄想,没用!”
西门大官人没心没肺地呵呵一笑道:“开玩笑,开玩笑……你放心,我还真没有对你有过痴心妄想,说实话,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就像跟自己兄弟似的,即便我们在一起洗澡,我也不会对你产生什么非份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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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或许是他的老实话,却是让宇文凤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在心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点点失落后,不由得有些恼怒地伸手就在西门町胸口锤了一拳,低斥道:“口是心非的家伙,鬼才信你!”
却是没等她把手撤回,已被西门大官人一把捉住,顿时让她一颗悸动的芳心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下,嘴上却强硬道:“你少占我便宜,放开我!”
“我这叫自我防卫……”这厮一直低声下气只是想平息宇文凤无端端冒出来的火气,此时捉住她手掌也是开个玩笑而已,却是明显感觉到宇文凤心内的紧张和慌乱,抬眼正看到宇文凤饱满的胸部在急剧起伏着,情不自禁便咽了口唾沫,也顿时感觉到手里的柔荑柔嫩异常,让他心头一荡,握着宇文凤的手也不由得一紧,脸上却是一本正经道:“再说了,我若想占你便宜,你刚才打我胸部,我也当打回去。”
“你敢!”宇文凤俏脸一红,嘴上凶凶,却似乎底气不足,胸口一挺又缩了回去……话说,人家刚刚可不就敢么?
“好了好了,握着你的手也没意思,就像左手握右手,一点感觉也没有。”这厮也是没了力气,很是无奈地放开了宇文凤的手,嘴上却很是欠抽道。
这话说的,顿时把宇文凤气得柳眉倒竖,连子宫都狠狠抽搐了两下,一抬手就想抽这丫的,却又感觉没理由抽他,只好咬牙忍住,恨恨地坐回锦凳上,偏头看向窗外,决定不再理他。
她不理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却是要撩拨她……貌似从她身上找到了跟小辣椒斗嘴的感觉,很是怀念啊。
这厮手上没劲,但丝毫不影响他动嘴,他很是沉重地叹了口气,一脸严肃道:“小凤,你刚才说我是花心大萝卜,关于这个大是大非,关乎我一生清誉的问题,我必须得跟你说道说道。”
宇文凤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这厮暗自一撇嘴,只好自顾自煞有其事道:“我知道,你有这种看法无非是看到我跟多位女子关系亲密,貌似跟她们有着不正当的关系,但我不妨坦白告诉你,除了几位名正言顺的妻子,咳,还有那谁谁谁……我跟别的女子可都是清清白白,比浑河的水还清,比豆腐脑还白。你要知道,因为我从小不能习武,父亲便让我熟读四书五经,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知书达理之人,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不负责任的到处沾花惹草的缺德事,你这么说我完全是主观臆断,是对我人格的极大侮辱,是对我……”
“切,少在这儿胡说八道骗我,我爹早跟我说过,书读的越多的人,越是下流无耻,一个个道貌岸然,男盗女娼……”宇文凤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偏头,满脸鄙视地打断道。
靠,宇文化龙你自己大老粗,不读书,怎么可以给自己的女儿灌输这种荒唐的念头,不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他妈不是耽误你女儿终身么?
“小凤,你这种想法千万要不得,是要贻误终身的啊,看来,你该多跟读书人接触接触……”
“饿死总好过吐死,贻误终身我也愿意,用不着你来费心。”
“呃……”宇文凤语言犀利,顿时把西门大官人噎着了,差点岔了气,很是剧烈地咳嗽起来。
宇文凤见识过西门町跟龙馨儿斗嘴,见他总是说得龙馨儿哑口无言,气得她直跳脚,这时见他被自己说得一脸无语状,顿时忘了所有不快,有些得意地咯咯笑了起来,用手指着他道:“报应了吧?还说你没有沾花惹草?还说你不是花心大萝卜?难道还嫌缺德的不够,要继续祸害别的女子?”
西门大官人好不容易平复住咳嗽,举手作投降状,一脸无辜道:“好吧,就算我是花心大萝卜,但花心怎么了,花心有罪么?再说了,我哪有祸害别的女子,都是别人祸害我好不好?话说我可是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人品刚刚的,绝对没问题。”
“得了吧你,片叶不沾身?你骗谁啊,那是你连花带叶子都被你吞了吧?”对西门大官人的无耻,宇文凤早有领教,立马反击道,“像你这种花心的男人,我认为……都该打入十八层地狱!”
西门大官人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很是委屈道:“小凤,即便你对我有意见,也不用如此歹毒吧?亏我还把你视为好哥们……”
这厮不说后一句还好,立马又勾起了宇文凤心内的怨气:“哼,你这种花花肠子的男人最不可靠了,我才稀的跟你作朋友。”
“咳咳……”尽管西门大官人脸皮很厚,也是被宇文凤刺的老脸一红,只好腆着脸嬉皮笑脸道:“大量的事实证明,每当一个女子竭力去攻击一名出类拔萃的男子的时候,往往是想掩盖她内心对这名男子的爱慕,试图通过这种欲擒故纵的行为,表明自己更优秀,从而引起这名男子的注意,甚至对她产生好感,我觉得……你现在对我就是这种情况。”
很明显,这厮随口一说,正中宇文凤心思,让她情不自禁霞飞双颊,但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厚颜无耻,恬不知耻!”她心头小鹿乱撞,脸上却是充满了不屑,嘴上说着,又再次偏过去头。
西门大官人却很不自觉地继续打趣道:“哈哈,你别不承认,你看你脸红的比你身上的衣服还红,可千万别说是因为生气,这个我可懂,这叫羞红,不是气红……”
宇文凤可不懂什么羞红气红……当然,也没有什么羞红气红,纯属西门大官人信口胡诌,她却以为被他看破了心思,在取笑她,顿时羞怒不已,不等这厮说完,已呼地转过身,一下子扑了过来,用手掐着西门大官人的脖子,恶狠狠道:“我就看上你了我就喜欢你了,以后我都赖着你,缠着你,撑不死你,榨不干你……”
正在宇文凤发飙,西门大官人被她掐的两眼直翻的时候,忽然坐在马车后面的一个伙计惊叫道:“不好!有清兵!快走——”
*****
ps:五千大章算是补偿昨儿的更新,话说,昨儿老婆大人的生日,竟是忘了,啥都不说,罚酒三杯,还必须满满地。。。
第65章 将逃命的潜能发挥了出来
帝王驹打算将马车撞翻,正发力猛冲过去,忽地在迎面的寒风中嗅到一阵熏香果的异香,不由得心内巨震,圆睁双目向马车看去,恰在此时,马车突然加速,而马车后窗也被人推开,探出一个头来,不是这货最爱的女主人宇文凤还是谁?
俺滴个娘哎,已经好几天了你还没回到京城??!!不回京城也就算了,但你好歹也找个地儿藏起来啊,哪有你这般招摇的,还坐上这……么宽大一马车,生怕别人找不到你么?唉——俺已经够倒霉了,再摊上这么一个不让俺省心的女主人,未免也太倒霉了一点……主人啊主人,只怕俺要跟你永别了,你可千万记着每年给俺多烧点银子……
阿悍同学看着宇文凤,煞是悲壮地长嘶一声,猛地人立而起,硬生生止住了前冲的脚步,调转身形,静立在路中央,睥睨着紧追而来的数十黑骑,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那数十黑骑依然保持着完整的队形和肃杀的气势,马蹄翻飞,一路卷起滚滚灰尘。
他们显然也发现了前方的马车,一个个兴奋不已,嘴里大呼小叫,呼哨吆喝,加紧催马而来,根本无视阿悍同学挡住了去路。
眼看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已有人弯弓搭箭准备射杀它,帝王驹突然高昂头颅,极具威严地狂嘶一声,立时让那数十黑骑条件反射般生出惊惧之意,几乎是齐刷刷地想要止住脚步,却是有几匹黑骑前蹄发软,突然跪倒,后面的黑骑不及收势撞了上来,一时间,人仰马翻,完整的队形瞬时乱成一片。
阿悍同学根本不给他们调整的机会,狂嘶一声后,便猛地发力向他们冲了过去。
这数十黑骑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满脸阴鸷的三十几岁男子,他显然是领头之人,胯下马也颇为神骏,倒没有被帝王驹吓阻,但速度也是慢了下来。
此时,他终于被帝王驹所吸引,却是不显慌乱,一边嘴里乌哩哇啦说着什么,一边拔出了腰下的跨刀策马向帝王驹对冲过去。
帝王驹貌似浑然不惧,反而是加快了速度冲撞过来。
满脸阴鸷男子的胯下马尽管清晰地看到帝王驹眼中露出的不屑和怒意而情不自禁心生了怯意,却也没有停下脚步,仍是依着主人的意图,壮胆冲向帝王驹。
五十码。
三十码。
十码。
五码。
三码。
二码……男子嘴角浮现出一抹阴狠的冷笑,探起身形挥刀毫不留情地劈向帝王驹那异常健美的脖子。
帝王驹忽然美脖一甩,竟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猛地错开身形,更是在黑骑错身而过的一瞬间,飞弹起后腿,绊在了黑骑飞扬的前蹄上。
轰隆——
跟帝王驹预想的一样,黑骑当即被绊倒,翻滚而出,但它自己两条后腿也是被黑骑踢得不轻,虽然勉力站稳,却是疼得直打颤,差点一屁股坐下。
发生如此变故,显然更是出乎这伙人的意外,但更多的是惊恐,当即就有七八个黑骑嘴里呼喊着什么,很是紧张地从马上飞身而下,扑向那摔倒在地的男子,看起来很是担心他出什么意外。而这名男子虽然摔得头昏眼花,但并无大碍,晃了晃脑袋,扶正了头盔,不但不让别人搀扶他站起身,还厉声呵斥着。
其余稳住身形呆立着的黑骑听了他的训斥,方才想起什么似的,很快从两翼散开,包抄着继续向马车追去。
帝王驹抱着一死的决心堵住他们的去路,目的就是阻扰,给女主人争取时间逃跑,当然是不能让他们如愿。
这货忍着痛,发出一声暴戾的嘶鸣,却是瘸着后腿向就近的左翼队伍冲去……它也不能分身,只能任由右翼的队伍呼喊着疾奔而去。即便是左翼的队伍也不是它轻易能冲散的,他们早已从一开始的惊诧中回过神,看它不知死活地又向自己这方冲来,冲在队伍前面的四五个黑骑当即挺起铁枪从几个方向狠狠向它扎去。
危急时刻,阿悍同学仿似主人灵魂附体,表现出了令人不可思议的矫健和敏捷……甩头摆臀,扭腰抬腿,左穿右插,上蹿下跳,竟是全部避开,一头冲入队伍中,十几黑骑顿时被它撞了个七零八落,人叫马嘶,乱作一团,好几个想挺枪捅刺帝王驹的黑骑险些误伤了自己人,更是让队伍大乱。
就在帝王驹大发帝威,在左翼队伍中横冲直撞的时候,那右翼的十几黑骑却是遭遇了更为强势的阻截……
他们远远看到马车正在加速逃跑,顿时吆喝四起,纷纷弯弓搭箭,射向马车。
或许,他们不一定是神射手,但绝对都是骑射好手,在一边催马紧追的情况下,一边还能做到箭无虚发……但闻笃笃声响,竟是没有一箭落空,都射在了马车的车壁上。
好在这辆豪华马车车壁厚实,没有一箭能将车壁洞穿,更丝毫不影响跑路,也因为车体宽大,几乎占住了整条大路,来箭根本不能对马车前的车夫和伙计造成伤害。
他们很快发现了这点,两拨箭射完后,不再浪费“子弹”,竟是分出四五黑骑冲入了路旁的杂树荆棘中,想斜刺里包抄过去。
却在此时,忽地从马车内纵出一团火红的身影,仿似脚不沾地地飞身而来。
虽是隔着百米多远,也能看出这团火红气势汹汹,绝不是善茬,不由得再次弯弓搭箭,纷纷射去。
这团火红当然是宇文凤。
她看到帝王驹毅然决然地向黑骑冲过去那一刻,一颗心几乎都碎了,只觉得阿悍同学比它的主人重情重义一百倍也不止,它若是有了意外,自己也绝不可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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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被阿悍同学感动之余倒没有置它的主人于不顾,而是迅速将它的主人“打包”……就是被子一裹,将西门大官人塞进了车厢内木榻下的暗格内,这边吩咐车夫加速前进,这边已打开车门从马车上纵身而出。
虽然宇文凤的身手仅跻身江湖龙凤榜,但也不是清兵十几支箭能够伤得了的,面对嗖嗖射来的利箭,她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格挡,一边在道路两侧的杂树上纵高伏低,来回穿梭躲闪,不但毫发无损,也快速地向他们逼近过来。
而随着双方距离拉近,弓箭更是难以发挥有效的杀伤力。
由于双方都是高速向对方冲去,百十米的距离,说起来话长,实际上仅是短短几秒的时间便短兵相接上了。
这一下,宇文凤当然是转被动为主动,仿似一只大发雌威的母虎冲入了狼群,所到之处,惨叫声不绝于耳,当然,也少不了马匹痛苦的嘶鸣声……被她劈断马腿的不少。
这个时候,那满目阴鸷的男子正组织人手围杀帝王驹,听到这边的动静只能放过“马”先来对付“人”……竟然还是一个火辣辣的大美人。
当然,他也没忘记分出部分人手去追赶马车,自己则带着二十几骑黑骑加入了战团。
尽管宇文凤表现勇猛,大杀四方,但这伙清兵悍不畏死,又占着人多,在那男子镇定自若的指挥下,她也是险象环生,渐渐被人围困在中间,左支右绌,脱身不得。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关键时刻,阿悍同学再次冲了上来。
它原本已筋疲力尽,浑身上下也有多处受伤,但看到女主人没有跑路而来接应自己,立时如打了鸡血,发出一声暴戾的嘶鸣,朝着围困住宇文凤的人群就冲了过去。
一人一马,都是表现的异常强悍,这伙清兵竟是奈何不得,反而是多送了几具尸体后被他们脱围而出。
而脱围后,宇文凤看到有十几黑骑就要追上马车,毕竟,马车再快也不跑过单骑,她心里还是挂念着西门大官人的安危,不敢恋战,立刻向马车方向撤退。
不过,她却是不敢跟对方拉开距离,给对方乱箭齐射的机会,而是跟冲在前面的黑骑游斗,偶尔拨打着零星射来的冷箭,且战且走。
而这次,帝王驹也享受了一回受女主人保护的待遇,躲在宇文凤身后,朝着黑骑呲牙咧嘴,长嘶短鸣,极尽恐吓之能事。
一退一追,速度也是不慢,竟是没一会儿便追上了马车,因为……马车已停下。
拉车的两匹健马已被射成了刺猬,那几个车夫和伙计也被射杀在不远处。
而马车已不能称之为马车,或许叫平板车更合适……车顶被挑开,四周车壁也被砸烂,十几骑清兵正围着它对车厢内的物事进行打砸,以期能找到钱财珠宝。
但很显然,他们是白忙乎。
废了这么大劲,啥也没捞到,正感觉很是败兴,把怨气撒在马车上狠狠破坏的时候,有两个清兵“哗”地一声,无意中用长枪挑开了木榻上的床板,露出了暗格内用被子裹着的西门大官人,立时跟发现宝藏似的,欢呼一声,却是不等他们举枪向“包裹”挑去,一道红云已电闪而至,随着唰唰两声,两清兵的脑袋已离体飞出,而“包裹”也被红云抢在了手中。
而就在此时,忽地从远方遥遥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长啸,似狮吼,如虎叫,而长啸未息,距离却是在极速拉近。
帝王驹闻听之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红云……自然是宇文凤,也是心里一惊,丝毫不敢耽搁,几乎同时,掉头就跑……拼了命地跑,完全将逃命的潜能发挥了出来,速度那叫一个飞快。
这声长啸正是鹫颉所发,他们哪敢有半分逗留?
他们这一掉头而逃,又抢走了看样子重量不轻明显是装了不少钱财的“包裹”,这伙清兵当然是不放过,耳边当即便传来嗖嗖声响……箭矢横飞,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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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恭祝大伙儿蛇年大吉,万事胜意!!!
第66章 连裸男都没见过
宇文凤抱着西门大官人这个大包裹飞身纵上帝王驹,一头窜入了路边的杂树荆棘中,尽管箭矢横飞,准头又佳,却是被遮挡住不少利箭。
但仍有不少箭矢穿射而来,彷如流星般从身旁呼啸而过,射在身旁的树木上“笃笃”作响,让宇文凤仿似置身在枪林弹雨中,竟生出一种和西门大官人共闯鬼门关,惊心动魄的浪漫感觉来。
她将西门大官人横搁在身前,一手搂抱着他,另一手不时回剑格挡,心里不再感到担惊受怕,反而是很享受这种逃跑的过程。
而帝王驹这一番逃跑,当然是没有这种“浪漫”感觉,完全是急急如漏网之鱼,惶惶似丧家之犬……那叫一个惊恐万状。
倒不是后面的清兵追得紧,而是鹫颉的长啸此起披伏,竟是越来越近。那可真把它吓坏了,用“魂飞魄散”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
它原本已快筋疲力尽,现在又驮了两个人,跑路对它来说实在是有点吃力,只想就地躺下来歇个三天三夜,但在如此生死关头,跑路是唯一的,也是必须的选择,不由得发挥出了吃奶的潜能。
并且,这货第一时间嗅到了主人的味道,进而猜想到女主人抱着的“包裹”就是主人,尽管它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却也无形中给它增加了不少跑路的动力。
而在此过程中,西门町可谓是苦不堪言。
这厮被宇文凤从头到脚都裹在被子里,呼吸那是相当地不通畅,脑袋是一阵阵眩晕,又被横搁在马背上,两边头脚朝下,胸腹膈在帝王驹的脊背上,这个姿势显然不舒服,再一奔跑,立时被折腾的血气翻涌,体内的经脉像是要炸开一般,胀痛难忍,头部严重充血的他,鼻血长流是必然地。
而鼻血长流,体内的胀痛仿似得到了宣泄,流得是更欢了,却也让他的脑袋清醒不少。
他大病初愈,浑身乏力,但体内的叉腰神功却是“健在”,蒙在被子里实在是憋得难受,这厮猛地挺直身形,嗤啦一声,竟是从被子里破洞而出,探出一颗头来……但他满头满脸的鲜血,样子的确是骇人,顿时吓得宇文凤惊叫一声,以为他受了什么重创,一下子从帝王驹上摔落下来……当然,她一手搂抱着“包裹”,也顺势将西门大官人从帝王驹上扯落下来。
此时已近日落,而这一番拼命而逃,凭着宇文凤多年的江湖经验,却是纵马逃入了一片密林中……林木越茂密,自然越影响后面追兵的视线,也越有可能甩脱他们。不过,这也同样阻碍了帝王驹的逃跑速度,追兵始终紧咬不放。
但密林对于鹫颉而言,却丝毫不受影响。
宇文凤和西门町从帝王驹上刚一摔落,便听到“嗷——”一声长啸,响彻丛林,回荡四方,犹如一只困兽在咆哮。
及时止步的帝王驹顿时吓得一哆嗦,抬眼看去,已远远看到一道人影踏着树冠,如履平地飞奔而来,偶遇大树阻挡视线,仿似轻描淡写般挥掌击出,“嘭”的震响过后,大树已轰然倒下,身形紧跟着腾空弹起,飘然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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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前方有条河流,快走——”
仿似被吓傻的帝王驹听到主人一声断喝,顿时警醒过来,煞是敬佩地看了西门大官人一眼,这家伙果然不愧是自己的主人,如此危急时刻,还能这般冷静,不但辨识出右前方有条河流,更是想到要借水逃遁,俺也听到四五十米外有条河流,貌似水流还很湍急,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自己大概是被恐惧弄得有些六神无主了。
宇文凤显然也明白了西门町的意思,这个时候也来不及询问西门町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随着“啪啪”两剑隔开射来的箭矢,抬眼已清楚地看到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的面目阴鸷的男子脸上被林中的枝蔓抽打在脸上划出的一条条血痕,毫不迟疑,弯腰夹起西门町就向右前方窜去。
果然,宇文凤没跑多远,视线突然一阔,一条二十几米宽的河流已横亘在眼前,眼看逃命的机会就在眼前,顿时精神一振,疾速冲向了河流。
但一到河边,不要说她,就是帝王驹也傻眼了……俺听到这水流很湍急,但没想到这水流这般的湍急,自己跳下去的话能不能爬上岸绝对是个问题,这他娘的无疑是自杀啊。
就在他们迟疑的当口,飞奔而来的鹫颉和紧追的清兵一个半空、一个陆地几乎同时追了上来,当然也看到了前面的河流,顿时都急了……废了这么多周折追到这里,还让他们逃了的话,这也太坑爹了。
鹫颉在树冠上飞足急点,斜飘而下,身影却去势如虹,如同从密林绿浪中窜出河面的鲤鱼般,向帝王驹爆射而来……显然,在他眼中,帝王驹的价值远远大于宇文凤。
那满目阴鸷的男子看到鹫颉后,微微一愣,却似并不在意,而是猛地勒马止步,深吸一口气后,稳住气息弯弓搭箭,却是瞄准了从被中探出头的西门町。
“嗖——”
这男子显然对自己的箭术相当自信,而三四十米的近距离攻击,对他来说更是十拿九稳……一箭既出,正中目标!
西门大官人的后脑勺当场中箭,但却没有如他预料中的一箭贯穿头颅,更没有血花爆出,而是像射在皮革上弹落掉地。
不过,这一箭的威力绝不容小视,西门町脑袋嗡的一声,差点痛晕过去,连宇文凤都感觉到身体一震,完全是不受控制地抱着他一个踉跄,一头栽进了喘急的河流中。
而帝王驹眼看鹫颉向自己射来,吓得是亡魂皆冒,哪里顾得上河水湍急不湍急,第一个就跳了下去。
等鹫颉飞身扑到,只看到河水翻滚,哪里还有帝王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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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平原最大的河道当然是黄河,西门町他们跳入的那条河流正是黄河的一条分支,对他们来说,不幸也是万幸。
说不幸,是因为河水湍急,完全不受人为控制,顺河流而下,一路浮浮沉沉,随波作浪,被冲下百十里地终于在一个地势平缓处搁浅……被冲上了浅滩。当然,这个时候,两人一马都跟死尸差不了多少,不但被灌了一肚子的黄泥汤,也都处于昏迷之中。
说万幸,摆脱掉追兵是一个原因,而经过长时间的“水上漂”,两人一马竟然没有被湍急的水流冲散,冲上岸后,都相隔不远,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更关键的是,他们被冲上岸不久,就很快被人发现……要知道,此时月朗星稀,已是深更半夜,竟然还有人在外瞎晃荡,并且发现他们从而及时施救,这不是“万幸”是什么?!
不过,人家可绝不是在半夜瞎晃荡,那是在战备巡逻,日常警戒。
说起来,可真是巧了。
帝王驹在亡命而逃的那段时间里,虽是漫无目的,却是一路南下,再被河流一路冲来,竟是到了河北河南交界处的一处山林中……进入了蛇仙宫势内。
蛇仙宫是什么所在?
别看蛇仙宫都是女弟子,但方圆数百里内绝对没人敢轻易靠近,哪怕你是江湖上色胆包天的采花贼。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准确地说,就是宫主花无语翘班去京城看老公,在没有老大坐镇的情况下,蛇仙宫更是加强戒备,增加巡逻,每天都搞得如临大敌一般,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落入蛇仙宫弟子的耳目中。
这很正常,宫主不在,蛇仙宫大小事务便落在了八大玉女身上。
而八大玉女的主要职责就是看护炼丹玉鼎……前阵子因为炼丹玉鼎,不但折损了好几个玉女,更是闹得蛇仙宫几乎鸡犬不宁,现在好不容易被追回来,得到整编后的八大玉女岂敢掉以轻心?
况且,叶玉荷和高玉祥虽然已经伏诛,但罪魁祸首——高家家主高玉吉和他儿子高天赐因为挟持着老宫主赖秋玲让花无语投鼠忌器得以逃脱,至今不知所踪,谁知道哪天他们会不会摸上蛇仙宫偷盗炼丹玉鼎?
如此,西门町他们刚刚“搁浅”就被一个巡逻小分队发现了……尽管是晚上,但两人一马,目标还是很明显的。
当然,这几个蛇仙宫弟子不认识西门町这个“老板娘”,却有人认出了紧紧揪住他衣服的宇文凤……包裹着西门大官人的被子早已不见,好在内衣内裤没有被水冲走,但紧贴在身上跟没穿衣服也没啥区别,倒是让其中一个蛇仙宫弟子很是脸红耳热了一番,明显是新来乍到……连裸男都没见过。
原本宇文凤是华山弟子,代表了江湖侠义,作为蛇仙宫弟子是不屑救助的,但她死死揪住西门町衣服不放手的行为表现,却是让这几个蛇仙宫弟子推断……她是遇到了淫贼非礼,情急之下跟他同归于尽……不由得让这几个同是女儿身的蛇仙宫弟子心生了怜悯和恻隐。
而帝王驹,她们想当然以为是宇文凤的坐骑,从它的落水,更是推断出当时宇文凤的反抗一定是相当地激烈,场面也肯定相当地惊险。
这就更加促使了她们施救宇文凤的念头,相反,对淫贼西门町也越发感到痛恨,狠狠地在他的“尸体”上剁了几剑,却是发现,不仅没将他分尸,连小小的伤口也没能留下一道。
吃惊之下,再一探查,竟发现他还没死,貌似心跳比宇文凤还强健,赶紧又是一通没头没脑地乱砍,还是不能伤他分毫,终于是感到有些怕怕,很是担心他忽然醒过来非礼自己,几人手忙脚乱地左一道右一道将他五花大绑起来……这淫贼看来刀枪不入,得带回蛇仙宫丢进蛇窟才能要了他的命。
就在这时,一直横躺于地跟死了一样的帝王驹突然打了个响鼻,喷出一大蓬黄泥水,紧跟着伸长脖子很是狼狈地呕吐起来……当然,它肚子里除了水还是水,只能是大口大口地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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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的话不说了,想来大伙儿也听腻了。
这里说明一下,当生计陷入困境的时候,法克实在是没有任何别的心思……能体谅的就体谅一下,不能体谅的就去书评区骂个痛快……
第67章 不可思议
蛇仙宫位于河南安阳境内,盘踞在太行山脉一带,下设九门十三舵,势力范围从南到北一路延伸至王屋山附近,放眼整个江湖,可以说,实力绝不容任何门派小觑。
而作为武林公认的歪门邪派,尤其是一个“三八组织”,明显是缺乏爱国主义情怀,对明朝当前内忧外患的局势丝毫也不关心……只要不危及蛇仙宫在江湖中的地位,管他是什么人当权执政呢。
不过,蛇仙宫弟子大多是农民子弟,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是穷苦老百姓,现在蛇仙宫“辖区”内很多百姓纷纷揭竿而起加入农民起义军,为了亲人不至被剿灭,她们便时不时也干一些截杀官兵之类等同于造反的举动。
当然,这些都是悄悄地干活,神不知鬼不觉,并且,手段极其狠辣,不留下一个活口,外界没人知道蛇仙宫已多次策划并参与了与朝廷为敌的行动,算是变相地帮助了农民起义军。
对此,作为蛇仙宫大姐头的花无语当然是知情者,但她显然是从手下一众姐妹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绝不会制止甚至揭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老公西门禽兽现在已是朝廷命官,她的政治觉悟性也没有得到一丁点的提高……去约束一下蛇仙宫弟子的造反行为。
如此,西门大官人在蛇仙宫便意外见到了沦为刀俎的孙传庭。
老朱启用杨嗣昌的政敌孙传庭,让他们一同驰援洛阳,自然是抱着让他们互相制衡,相互监视的目的。
二人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杨嗣昌身为前线总指挥,孙传庭只是个副手而已,尽管他是由朱由检亲自任命,但杨嗣昌打着战略需要的旗号安排他带着小股兵力去闯贼后防施行滋扰,他也只能领命。
没想到滋扰不成,却是遭到了蛇仙宫设在离洛阳不远济源县境内眼镜蛇分舵的伏击。
一帮兵士被全歼,所幸他及时报出自己的身份才得以保住一条老命……兵部右侍郎,开玩笑,军委副主席有木有,这官衔当即就把这些个蛇仙宫眼镜蛇分舵的弟子震慑住了。以往截杀一些阿猫阿狗没事,如果把他杀了,绝对会引起朝廷铺天盖地的严密追查,到时候……给蛇仙宫引来灭宫大祸也不是不可能。
甭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在了解清楚以前,肯定是不能杀的……当然,也不能放。
稍稍一打探,朝廷兵部右侍郎果然叫孙传庭,还真是长他那矬样,据说在最近的一次剿匪行动中失踪了,已经引起朝廷极大震动……这一下,眼镜蛇分舵慌了,杀不能杀,放更不能放,便将他紧急押送到总部,让总部纠结去吧。
现在总部由八大玉女主持宫务,而新晋玉女占大多数的八大玉女中,老玉女姚玉梅俨然以大姐大自居……尽管八大玉女各有分工,但她啥事都要插上一腿,指手画脚一番。
诚然,姚玉梅受花无语宠信在蛇仙宫骄狂,跟她早早认识西门大官人不无关系。
她跟西门大官人算是老相识,并且第一次见面就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他是垂涎欲滴。当然,自从西门大官人成为大姐头的裙下之臣,她也是收拾起了勾引之心……抢宫主的男人,那绝对是吃猪油长大的——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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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花无语对姚玉梅的骚=浪个性还是非常了解的,为了防患于未然,果断让姚玉梅在蛇仙宫做了“留守玉女”,绝不让她再跟招蜂引蝶的禽兽有任何接触的机会,却也因此让玉兰玉萍作了六指血魔的指下亡魂,这对积极争取想紧随宫主左右的姚玉梅来说,无疑是躲过一劫。
现在蛇仙宫上下,认识西门大官人的大多是花无语的左右亲信,目前都被她带去了京城,唯剩姚玉梅一人认识西门町。
正是因为她凡事都喜欢“插上一腿”,从而让堂堂的蛇仙宫“老板公”免于了被投进蛇窟中……虽然死不了,但被老婆的手下如此“虐待”,这个脸绝对是丢大发了。
现在,西门大官人成了大爷,被蛇仙宫当爷爷一般悉心照料着,即便对宇文凤……蛇仙宫一众弟子都断定她是宫主相公的猎物,也丝毫没有慢待,当然,姚玉梅也第一时间飞鸽传书将情况向大姐头作了汇报。
蛇仙宫是当之无愧的江湖大派,灵丹妙药多的足够给西门大官人当饭吃,短短两日,便还给宫主大大一个活蹦乱跳的老公。
就在西门大官人准备告辞离开的当日,孙传庭却被秘密押到,如何处理这个绝对会给蛇仙宫招来灭顶之灾的烫手山芋,八大玉女相比于宫主大大,明显更是缺乏政治觉悟性……针对蛇仙宫偷偷摸摸犯下的造反罪,花无语可是一直瞒着老公,而八大玉女经过紧急磋商,竟然明知西门大官人在京为官,还屁颠屁颠地跑来问他怎么办……杀?还是放?
这虽然说明了她们对老板公的尊重,完全将他放在了与宫主同等的地位,但同时也说明……她们头脑之简单,完全能将好几条街的智商都拉低。
不过,面对她们的很傻很天真,西门大官人的反应除了无语,也只能是无语。
而孙传庭的出现,却是让西门大官人改变了回京的计划。
西门大官人现在好歹也是一名军人,每每想起被清兵追得亡命而逃的情景,并且他们还是如入无人之境般深入大明境内数百里公然追杀,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张狂,丝毫没将大明国防军放在眼里,都让他犹如“愤青”附体,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实在是有愧“镇国将军”的头衔,恨不得立马带着御军杀上清国都城沈阳。
但热血沸腾过后,冷静下来一想,外敌之所以如此猖獗,盖因内患未除,明军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去对付他们。
西门大官人从孙传庭口中了解了一下洛阳的战况,已过去数月,竟然丝毫也没有击溃闯贼的迹象,而孙传庭也少不得要趁机攻击杨嗣昌几句,这厮便毅然决定,去洛阳走一遭,心里更是合计着,如有必要,就对李自成采取一下斩首行动……凭这厮现在的水平,放在任何时代都是百万军中取其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狠角色,他要对李自成实行斩首,还真不是瞎吹。
这厮现在完全是站在老朱的角度考虑问题,对“闯贼”心里那个恨呐……真他娘的犯浑,有这劲头去杀清兵多好,跟自己人干个毛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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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洛阳城百里多地,往怀庆府方向有一座不起眼的小镇——原武镇。
这里明显也受到了战事波及,到处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难民、流民,一座座民房残破不堪,连那些高耸的大宅也显得死气沉沉,触目所及,处处透着凄惨……明朝的乱世景象在这座小镇显露无遗。
没人能够预想到,在这座鸟不拉屎的荒凉小镇上即将发生一件从此改变明朝命运的大事。
这日黄昏时分,镇上唯一一座客栈迎来了三位客人——一个年轻女子和两位家奴打扮看样子已是耄耋之年的老者。
时下战乱纷争,客栈明显年久失修,破门烂窗,破座烂椅,破碗烂杯……规模却是不小,前后院,两栋楼,足有四五十个房间,想来和平时期来来往往的客人也是不少,现在则是门前冷落鞍马稀,十天半月也没有一个客人入住。
这三人是几天来客栈唯一的客人,店家摆出了十二分的热忱亲自跑堂,更让他差点把嘴巴笑歪的是,他们很是阔气地包下了整个后院,支付的银两足够将这个客栈买下来。尽管吩咐店家,不得传唤,任何人不能踏足后院,哪怕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店家想也没想便满口子地应承下来。
天色渐黑,就在店家以为再无客人登门的时候,店外马蹄声响,却是又来了三位客人——正是西门町、宇文凤和孙传庭从安阳一路马不停蹄赶来。
三人都是一身劲装,除了西门町,宇文凤和孙传庭腰下都挂着一把剑,让人一看就以为是江湖中人。
任何时候,任何年代,江湖中人都给老百姓一种称勇斗狠的印象,砍砍杀杀那是家常便饭,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况且,三人的胯下马一看就老值钱了,绝对不是普通人能骑得起的,尤其是那匹浑身金黄的马貌似比先前那位女客官的坐骑还要神骏……店家哪里敢怠慢,连忙在前院安排了几间上房,整出店里最好的饭菜。
当然,店家没忘记善意提醒一下,后院已被别的客人包下,不希望有人前去惊扰。
西门町三人风尘仆仆跑了一天,就是打算在这儿住一宿明早直奔洛阳,才没心思去什么后院惊扰别的客人,因此,对店家的提醒也没在意,吃完饭便早早地熄灯上炕了。
冷风呼啸,夜色深沉。
熟睡中的西门町突然被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惊醒,迷迷糊糊中,听到马蹄声到了客栈数十米远处便停了下来,紧跟着有几人直奔客栈而来,并且,是直接绕到客栈后院,越墙而入……“扑通”一声,像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在深夜听来动静格外大,西门大官人立时两耳竖起,清醒过来。
这次,西门町准确听出是四个人,其中有个人应该是个胖子,步履沉重虚浮,明显不懂武功,想来刚才的响声就是他越墙摔倒的声音,正猜想这几人是什么人的时候,却是从后院传来开门声,四个人随即走入,门又被小心关上。
看来是一伙人约好了在此碰面,西门町便没了兴趣,正准备继续睡觉,忽然远远又传来单骑疾奔而来的声音,这次是离客栈百米外便停了下来,不一会,一个人轻手轻脚靠近,却是先沿着客栈四周转了一圈,然后也是到了后院直接越墙而入……西门大官人耳朵早已竖了起来,因为这个人出现后,他很是惊奇地听到,又有四个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应该是早就埋伏在客栈附近,就等此人到来,一直尾随着他,直到他越墙而入,这四个人也飞身上了前院客栈的屋顶,其中一人却是不小心,“咔吧”踩碎了一片瓦,当是引起了刚跃入后院那人的注意,吓得这四人连忙趴下大气不敢出。
这四人所在位置,恰在西门町房间的屋顶,这厮现在睡意全无,悄没声地起身到了后窗处,透过窗户纸上的破洞向后院看去。
虽然外面漆黑一片,但西门町借着后院客栈貌似堂屋的房间内透出的微弱烛光清楚地看到了站在后院那人的面貌,顿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第68章 悉数被擒
洛阳虽然是福王的藩地,但朝廷照样安插了人数不少的锦衣卫暗卫……也担心福王谋反不是?
不过,福王只知道花天酒地,实打实脓包一个,胸中绝对没有鸿鹄之志,更不会勇敢地去干一些谋反的勾当。
如此,靠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才能得到提拔重用的洛阳暗卫,基本上便没啥戏了,很多人做暗卫做到退休,也是默默无闻,从来得不到上司赏识,从而变“暗”为“明”,倒不想追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期望有朝一日可以昂首挺胸地亮出锦衣卫腰牌来吓唬吓唬寻常老百姓。
这其中,有个叫王孙虎的暗卫便是如此……从京城被外放到洛阳已经二十多年了,依旧是苦逼郁闷的小暗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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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王孙虎还是有点当“卧底”的料,很是适合做暗卫,到洛阳没多久,便混进了福王府做了个杂役,凭着这厮装痴卖傻的本事,更是一步一步得到了福王的信任,近二十年的时间,更俨然成了福王的心腹,成了福王府的四大管家之一。
这二十年里,他开始也尽心尽职地向上司提供一些福王在藩地内鱼肉百姓作威作福的信息,但这些信息无疑没有一丁点的价值……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管个屁啊。常常是招来上司一通臭骂,渐渐地,他也学乖学聪明了,与其战战兢兢搜集情报,不如呆在福王府吃香的喝辣的……原本很是健硕的小伙,便养成了现在发福的谢顶男。
而他当年成为一名光荣的锦衣卫,可是被河南忠义堂孟非孟老爷子推荐的,作为他老人家的得意弟子,武功还是很不错的,却为了掩饰身份在福王府跟着大伙儿混吃混喝,武功也明显落下了。
但有一点,王孙虎还是很值得肯定和表扬,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自己是“国安”的身份,时刻谨记作为一名“暗卫”的神圣职责是什么,也始终想着有咸鱼翻身的一天。当然,他也清楚背叛组织的后果很严重……绝对是死路一条。
而这一天,终于在朱由橏来到福王府后到来了。
朱由橏秘密跟李自成约谈的送信人……福王向他推荐的绝对可以信任的人,正是王孙虎同志。
惠昭王给闯贼写信?这是怎么个情况?
王孙虎同志很是敏锐地洞察到信中可能隐藏的惊人秘密……果断拆开,自己看看先。
毋容置疑,王孙虎同志当即就被信中的内容给惊吓到了,当然,也是激动坏了……如此重要情报,绝对可以让自己一步登天啊!
可惜,当时没有复印机扫描仪之类的可以将信件copy哈子留为最佳物证,但这难不倒面相呆滞实际上狡猾狡猾的王孙虎,对李自成说我主人担心信件落入朝廷之手,以防万一,让我带回去,他要亲自烧毁才放心。
李自成不疑有他,连回信一同交给了他。
返回的途中,心里已经乐开花的王孙虎却是遇到了一点意外……刚出农民起义军军营不久就被一男一女两个蒙面人劫了道,王孙虎虽然武功落下了,但底子还在,被劫道的过程中当然是奋起反抗,却被“女劫匪”给制住了,他们不是劫财,当然更不是劫色,而是从他贴身处搜出了两封信,但“男劫匪”匆匆看了一遍后又塞还给了他,接着,解开他的穴位后便双双离开了……搞得王孙虎有些莫名其妙。
后来朱由橏跟李自成又通了几封信,都是商议两人碰面的地点……朱由橏建议在这儿,李自成却说这儿不安全,应该去那儿,扯来扯去,两人意见始终不能统一。而王孙虎每次送信返回,都会被那两蒙面人劫道,他也识趣了,再不反抗,都是主动掏出来递给那男劫匪,并借机套近乎探口风,这俩人却是口风紧得很,从不开口说话,只有一次男劫匪说了两个字“闭嘴”,让他能听出来应该是年轻人。
这俩人三番五次劫道拆看这种信件,明显是对朱由橏跟李自成勾结的事情感兴趣,王孙虎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难道那年轻男子是上头新安排过来的暗卫?
王孙虎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等了二十多年的咸鱼翻身的机会怎么会同意给一个新手抢去。赶紧地,立马地直接进京面见圣上……凭我怀里揣着的惠昭王的亲笔信,那就是免死令牌,嘉奖诏书,还用担心越级上报而遭到上司责罚或者打击报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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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西门町感觉不可思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美人”朱由橏。
朱由橏异常警觉地回头看了好一会儿,没在发现什么便抬手击了几下掌,很快,亮着烛光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头戴毡帽,肩披斗篷,身材魁梧,长相粗狂的中年男子在门口现出身形……此人正是农民起义军领袖,李自成。
这里得插一句,李自成绝对算是屌丝逆袭的成功案例……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草根”混成了万人拥戴的“闯王”,而他之所以成功,盖因他是个怪胎——肠子直的像飞机跑道,但心眼又多的像马蜂窝,这种性格对他凝聚人气和驾驭手下都极有帮助。
很显然,朱由橏和李自成最终达成一致,将原武镇这个离洛阳城不远也不近可以连夜往返绝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小镇作为了俩人的秘密接头点。
也很显然,李自成屌丝逆袭不容易,很是注重自身的安全问题,不但部署有先头部队,还带了三个随从,反观朱由橏,尽管在客栈外巡视了一圈,透着小心,却是只身一人前来,想来是胸有成竹,也是艺高人胆大……浑没将“闯贼”放在眼里。
朱由橏虽然没见过李自成,但也是一眼就判断出这个天生一副搬砖大汉气质的男子便是李自成,略一点头招呼,便很是矜持地昂首走进了房间。
直到门被关上,西门町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他也不认识李自成,实在猜不透朱由橏怎会在这里现身,但深更半夜跟人在这种鬼地方见面,并且还搞得如此神神秘秘,想来也不是做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尽管这厮耳力超群,但隔着后院这么远的距离,也是不能听清对面楼里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却是听到屋顶的四个人纵入了后院中,随即四散分开,潜入暗处,慢慢向那亮着灯的房间靠去。
而这四个人身着夜行衣却是未蒙面,西门町一看之下,竟然认识三个……都是当日在朱微如的选婿大会上见过一面。
那脸颊清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老者,正是河南忠义堂大当家的,孟非孟老爷子。虽然他已年届八十,但头发胡子却没有一根白色,丝毫不显老态。此时他猫腰弓身小心向房间逼近,右手中却是握着两枚被磨的光亮亮的铁胆,而两枚铁胆还是在掌心飞快地溜转着,但彼此间却没有一丝的碰撞,无声无息。
另外两人都是年轻人,也都是江湖龙凤榜上上榜人物……正是武当派“一剑扬眉”陆全和神农教教主林莫夫的公子林道瑞。
另一个人西门町不认识,是个身材发福面相呆滞但眼中却是透着兴奋和激动的中年男子,他的武功一看就是四人中最差的,想必踩碎瓦的就是他。
这货正是直接进京面见老朱的王孙虎同志。
如他所愿,果然是被老朱破例接见,更是如愿得到了皇上亲口许下的能让他“咸鱼翻身”的承诺。
但因为西门大官人的“失踪”,京城锦衣卫以夏可雄为首几乎全体出动查找他的线索,实在抽调不出人手配合王孙虎,只能是让他回福王府后借机行事。当然,也给他颁发了一份手谕,如有必要,可以直接去找杨嗣昌,同时,也另外派人告知杨嗣昌堤防朱由橏。
也合该王孙虎有立功的机会,他回福王府刚跟福王“销假”,便充当了最关键的一次信使……朱由橏跟李自成终于就会面地点达成一致,并约好了会面的时间。
得到如此重要信息,王孙虎该立马去找杨嗣昌,由他带兵悄悄埋伏,绝对可以做到一网打尽,但这厮合计着,这么做的话,这样一个天大的功劳肯定是杨嗣昌居功至伟,自己有可能只得到一些无关痛痒的褒奖,再说了,官越大越是心狠手辣,若是杨嗣昌贪功的话,借着剿匪趁机把自己做掉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我他妈找谁哭冤去?
这么一想,王孙虎同志决定单干……我这个小暗卫也干一件或许可以彪炳史册的惊天大案,将闯贼及其同伙和惠昭王一举缉拿!
当然,王孙虎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必须得找帮手,可靠的帮手,关键是不吃公粮的帮手。
而他思来想去,可以真正帮到自己的有把握的帮手只有二十年未曾联系过的师傅,孟非。
再仔细一想,忽然想起师傅已是八十高龄,他或许已不能来,但派几个徒弟也是可以的,而他老人家的八十大寿好像就在最近几日,想来凭他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声望,肯定会大摆筵席,宴请四方……这不正是自己前去献殷勤拉关系的机会?
恭喜王孙虎,他成功了。
话说孟非孟老爷子也是一位资深的爱国者,早对当下内乱纷争的时局感到愤怒,不但亲自参与,更推荐了两个武林后起之秀的佼佼者,陆全和林道瑞……这俩家伙因为在朱微如选婿秀上被西门大官人抢了风头,却是惺惺相惜,从此成了好哥们,这次也一同结伴而来庆贺老孟的生日。
按王孙虎的想法,有这几人出手帮忙对付那“娇滴滴”的惠昭王和搬砖货李自成,肯定是十拿九稳啊。
这厮也算是城府很深的家伙,但想到一旦成功,不要说“咸鱼翻身”,很可能就是“一步登天”呐,心里那个激动和兴奋在两双小眼睛里是根本掩饰不住。
但很遗憾,他自以为擦着天黑先到原武镇潜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却是不知道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蹲守在客栈后院,而李自成这预先埋设的棋子便让他们全盘皆输……悉数被擒,更差点全部毙命。
第69章 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西门町自我感觉,凭自己的身手将朱由橏和跟他见面的那四人一举拿下应该没啥问题,不过,得先看看,老孟他们究竟想干啥,为什么要跟踪朱由橏,而朱由橏见的又是什么人,在密谈些什么……这厮兴趣上来再也没有睡意,飞快地穿好衣服,想了想,又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将脸蒙上,正准备掀窗跃下,忽然看到从客栈后院二楼东西两个房间内闪电般飞身扑下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竟是不带丝毫风响,彷如鬼魅般,没有一点预兆地出现在了王孙虎四人的身前。
不等四人作出任何反应,两个老者已一声不响地分别抬掌攻向位置靠前的王孙虎和林道瑞。
在王孙虎身后的孟非反应过来手中的铁胆刚刚脱手飞出前,王孙虎都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之人的相貌,已被一掌击倒在地……哼都没哼一声,便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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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道瑞也没好到哪儿去,虽然看清了突袭老者的长相……满脸的皱纹比脱了水的橘子皮还厉害,但却是连腰下的佩剑都不及拔出,便被一掌劈在脖颈处,当即晕倒。
王孙虎功夫差还好说,林道瑞可是跻身江湖龙凤榜的人物,一身功夫绝不是花拳绣腿,却仍是被人家一招即秒,完全不在档次,两个老者的功夫实在是有些恐怖……孟非和陆全都是这么认为。
而他们放倒王孙虎和林道瑞后,前冲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行云流水般……当然也是鬼魅般又分别扑向了孟非和陆全。
其中,扑向孟非的老者,面对一前一后发出沉闷啸音而来的两枚铁胆根本没当回事,土布灰衣的长袖一摆,两枚威力十足的铁胆已被他很是轻松地扫到一边,“砰砰”两声闷响,都射入了他身侧一棵大腿粗细的老槐树树干里,而他随着长袖摆动,却是加速扑到,举起另一只胳膊,立掌劈向孟非的颈脉。
两位老者现身前已对王孙虎四人作过一番观察,对他们的功夫也大致洞察于胸,很有把握如法炮制……将四人都一招撂倒。
说起来,孟非的武功或许还不及陆全,之所以名声响亮,又能受江湖人敬重,一是急公好义,口碑好,二是广收门徒,宣传好。当然,一手劈山掌也不赖,但劈山掌练的是硬气功,走的是刚猛路子,遇到真正的内家高手压根就不是菜。
不过话说回来,老孟年纪一大把了却连地榜的边也没挨上,但若是对阵地榜上的高手也不见得会输……他的实战经验绝对可以完爆地榜上任何人几条街。
因此,那边陆全照样是被一击放倒,这边孟非还能挣扎哈子……身形暴退中合手就是一记劈山掌。
见孟非避过了自己一击,老者嘴里发出一声轻咦,他已看出孟非的武功并非四人中最强,现在却是能避开自己十拿九稳的一击,不由得感到奇怪,也是不由得心中来气……喜子将那个功夫最厉害的一掌拿下,你丫不是让我这个做兄长的丢丑么?
他原本没使几分劲力的出掌猛地内力暴涨,直接迎着孟非的劈山掌就对轰过去。
可怜的老孟,这一次完全没有闪避的可能,只听到“喀嚓嚓——”一声响,随着老胳膊骨骼寸断的声音,人也倒飞而出。
不过,孟非摔倒在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却没有当场痛死过去,而是睁大双眼盯着老者,一脸的不可思议道:“噬月神功……你……你们是……明月堡……”但话没说完,终于是晕了过去。
从这两个老者现身,到出手放倒四人,几乎是转瞬之间,西门町想出手施救也是来不及。
这个时候,外面的打斗声显然是惊动了屋里的朱由橏等人,里面立时寂静无声,烛光也不知被谁第一时间吹灭。
两个老者仍是一声不吭,走上前去一手一个,却是各提着两人直接走到房间门口,然后推门而入,随着门被掩上,屋内很快再次亮起烛光。
见到这一幕,西门町站在窗口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睁大两眼像扫描仪一般在后院四处搜寻……这厮现在很后悔,早前怎么就没有向店主多问一句,包下整个后院的是什么人,除了这两个老的不能再老的“老不朽”外,是不是还隐藏着有别的高手。
对这两个老不朽的武功,西门町感觉跟恶魔崖的疯魔在一个档次,或许还厉害一点,自己一个对两,虽然不见得会输,但要想将他们拿下,肯定是要大费周章,而对方如果再多一个如此身手的人,自己绝对只有挨揍的份儿。额……老孟最后说……这俩个老怪物真是黄山明月堡的人?看他们土布灰衣一身家奴打扮,莫非后院里还有他们的主子没现身?看他们这把年纪已近百岁,难道是明月堡堡主柳宗函亲临?朱由橏到这儿来就是密会柳宗函?他在朝廷混不下去这是想投奔黄山明月堡,从此做个武林人?
就在西门大官人展开丰富想象力的当口,忽然从那房间内传出一声“啊——”的惨叫,在静夜里听来格外的凄惨。
很显然,里面的人正对王孙虎等人刑讯逼供。
西门町不认识王孙虎,但对老孟三人却是了解,怎么说也是江湖正义一方,他们现在遇险,出手相助是必须的。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瞻前顾后……救人不成反挨揍,再次扫了一眼后院的破楼,果断跳窗而下,几乎以瞬移的速度逼近到亮灯房间的窗下。
几乎同时,睡在西门町隔壁的宇文凤也被后院的动静惊醒,起身透过后窗看去,只感觉眼睛一花,一道身影已出现在了亮灯房间的窗下。她的眼力可比西门町差远了,漆黑中,隔着几十米远,西门町又蒙了脸,尽管从窗户眼里有烛光投射而出,她也是压根看不清这个黑影是谁……但这个黑影的恐怖身手却是惊到她了,不由得圆睁双眸,定睛看去,生怕自己一眨眼这道身影就会从眼前消失。
西门町当然不会消失,正敛神静气探头向窗内看去……客栈破破烂烂倒是省了西门大官人一道工序,不用捅破窗户纸就有一个现成的窟窿。
房内果然是一间堂屋,摆设简陋,显得很是宽敞,两根红烛高挑,将屋子里的每个人都照射的一清二楚。
堂屋前摆放了一张四方桌,朱由橏和李自成在东西两边各坐一方,而在李自成的身后并排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细细看去,男子眉目之间却是有李靖白的影子,正是他儿子李岩。
不用说,站在李岩身侧一身红装,连头发也是红色……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染的,一脸英气的女子就是他的相好,红娘子。
四方桌下首没人坐,上首位置……正对着西门町看去的方向,却是坐着一位白纱半掩面的年轻女子,上穿柳绿杭绢对襟衫子,肩披纯白貂皮裘,下面是浅蓝色水绸裙,身材曼妙,而她细眉大眼,睫毛极长,给人有一种很顺眼的感觉,一看就是温柔善良型的,比较随和平淡。西门町看着她的眼睛,竟是感觉在哪儿见过。再看到那两个老怪物此时正低眉垂目,像是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似的一左一右站在这女子身后,西门町脑中忽地灵光一闪,难道这女子是柳宗函的女儿柳怀素?呀——可不就是么?
这厮不由得松了口气,害得老子紧张半天,是你这丫头就好办了,即便有什么误会,也不至于对老孟他们下毒手吧?
这么一想,便看向了四方桌前横躺于地的四个“俘虏”。
孟非、陆全和林道瑞依旧处于昏迷中,王孙虎却是醒了过来,一双老鼠小眼睛里写满了惊恐,而由于疼痛,苍白的脸上也是爬满了豆大的汗珠……他身前站在一个肥头大耳,虽是管家打扮,却尽显为富不仁气质,丑得很是有型的胖大叔,此时努力睁大一双快被肉给挤没了的细眼,表示自己已近乎出离愤怒,正手握一把七寸短刀扎在王孙虎肩窝处,做着“拧搅”运动,嘴里恨声说着:“……说……说,你……你……你说是……是……是不说?”
这家伙感情是个大结巴,就这么一问,天寒地冻的,愣是把西门大官人憋出一身汗,我草,让大结巴干审问的事,这招够狠啊,光这份心理折磨就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西门町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王孙虎肉体折磨都忍受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心理遭受了折磨?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老孙心里恐惧,疼得直叫,硬是啥也没说,应该能算作一个合格的“卧底”……他心里清楚的很,说了肯定是死,不说,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这时,柳怀素细眉微蹙,语气很是平淡道:“牛军师,别浪费时间了,把他眼珠子挖出来,看他说不说。”
西门町听的心肝儿发颤,我勒个擦,这丫头看起来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竟然还有如此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一面,就冲这狠劲,锦衣卫的人和她比起来也是显得仁慈多了。
第70章 我赌一个茶叶蛋
法克常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的是有一番道理。
长相斯文,气度高雅,在江湖上素有“白孟尝”之称的明月堡堡主柳宗函,却是一个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欺世盗名之辈。
而老柳如此优良的品质,在其女儿柳怀素身上得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传承……江湖之中,不管是谁,提起“玉观音”柳怀素,谁不一挑大拇哥,大赞一声?美人榜上,虽然排名第五,但不管论人气指数,还是论人品指数,都是力压群芳,傲视众逼。
但是,“玉观音”柳怀素,绝对不是吃素长大,温婉可人的外表下,却是心机深沉无下限,阴险毒辣无上限……为她老爸的宏图大业可是没少献计献策,但绝不会走上前台,做一些执行的事务。譬如玄武庄灭门案,之所以“完美”地呈现在江湖人面前,绝对离不开柳怀素同学对计划的反复推演,论证,再修补,完善,但计划真正执行的时候,她却再不插手,而是跑去天机阁找霓裳妹妹聊一聊针绣啊美容啊什么的。
为毛聊这些呢?
用柳怀素的话说,女孩子舞枪弄剑的最讨厌了,在明月堡是被爹爹逼得没办法,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一个字也不想提关于武功方面的事,女孩子嘛,武功练得再好,最后还不是嫁人?所以,我觉得女孩子应该学学女工,把自己收拾的漂亮一些,等着以后找一个武功卓绝对自己一心一意可以保护自己一辈子的男人就行了。
很显然,柳怀素这是给轻舞霓裳洗脑呢。
洗脑的直接结果就是……极大地刺激和拉升了霓裳妹纸对自己那个不会武功却擅长寻花问柳的未婚夫的憎恶指数。
而洗脑的间接结果,当然是为自己老哥成功拿下霓裳妹纸做了很好的铺垫……柳怀亮年纪轻轻便跻身地榜是对“武功卓绝”这四个字的最好诠释,而他江湖人称“坐怀不乱冷面小郎君”,人品和长相那都是钢钢的。
满含心机的女人玩起男人来,那是一步一个坑,步步陷阱,步步心惊……玩死你为止。
而她们玩起毫不设防的雌性同类,更是小菜一碟……把你卖了,你肯定还帮她数钱。
无疑的,轻舞霓裳被柳怀素的表象所蒙蔽,也被她的谆谆告诫所蛊惑……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西门大官人不但没死,还摇身一变成了江湖中尤其是年轻男女追捧的“町町哥”“黄金侠”“快剑惊虹谁与争锋”“男人的天敌女人的克星”“坐怀纹丝也不乱金面大御神”……各种冠名不一而足,据说后一个外号是从崂山派流传开来。
这不能怪霓裳妹纸心思单纯,更不能说她蠢笨,要怪只能怪敌人太狡猾。
遥想当日在玄武庄墓地,两世为人阅人无数的西门大官人第一次见她,也是被其假象所惑……愤愤离开前却唯独对她微笑示好,打死他也猜不到柳怀素当时心里却是想着如何在不被人怀疑的情况下除掉这个玄武庄的漏网之鱼……竟然还是一头比西门啸天还大的鱼。
后来在福林镖局又跟柳怀素接触过几次,更是对她好感倍增。
如此,现在柳怀素一句极为淡定的“把他眼珠子挖出来”着实让西门大官人心惊了一把,完全是颠覆了柳怀素在西门大官人心目中温柔善良亲切随和的美好形象。若不是这厮耳力好,说不定会以为她说的是“帮把他鼻屎挖出来”。
西门町在这儿惊的心肝儿发颤,那“牛军师”……正是李自成的军师牛金星听了却是不敢“浪费时间”,手腕一抬,“噗”地一声,短刀带出一篷血水已拔将出来,疼得王孙虎再次“啊——”的一声惨叫。
而王孙虎眼看着这个死胖子举刀就向自己的眼珠子捅过来,再也顾不得“说是死,不说还可能活命”,先保住眼珠子再说,立马停止了痛叫,冲着朱由橏叫道:“王爷,我有话说——”
“且慢——”朱由橏一摆手,手上正握着王孙虎的那枚锦衣卫暗卫腰牌。
牛金星迟疑了一下,抬眼看向柳怀素,见她没说话,便踢了王孙虎一脚骂道:“还……还……还他妈……妈……妈的不……不……不快说……”
“王爷,您现在已经知道,小的是锦衣卫安插在福王府的一个暗卫,这么做都是上司逼的,完全是迫不得已……”
“说重点!”朱由橏冷声打断道。
“嗯嗯嗯,这次您密约闯贼……咳咳……闯王在此见面,小的为了贪功,只叫了这三个江湖中人做帮手,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小人的上司,绝不会再有人来,真的,我发誓……”
“发你妈-的誓,你以为老子会信么?”李自成立马开口骂道,一伸手,拍了拍四方桌上铺着的两张纸笺,又对朱由橏道:“惠昭王,俺李自成虽然是个大老粗,但说到做到,这协议就按你说的,咱俩赶紧签完走人,别他妈让杨嗣昌那老狗带兵围在这儿来个瓮中捉鳖。”
朱由橏却是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我倒是相信这厮没告诉别人,更不用担心被杨嗣昌围住……”瞥了一眼柳怀素,又以一副开玩笑的口吻道:“即便被他围住,凭你请来的这几位明月堡的高手,想来脱困也是轻而易举之事。”话中竟是露出一丝醋味。
这也难怪,明月堡也曾跟他有过合作,只是他谋反事败从此失势后,明月堡便把他一脚踢开再也不跟他联络了。
现在李自成的“事业”如火如荼,自然是会被明月堡纳入结盟对象,人家派人来协助或者保护李自成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嘿嘿……”
李自成的确是不担心被人“瓮中捉鳖”,之所以这么说,一是从安全角度考虑,二是感觉跟脑袋被驴踢了的朱家弟子也没啥好聊的,一见面就想签了协议赶紧走人,但朱由橏一直拖拖拉拉,貌似在等什么,现在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发出一阵“憨笑”道:“这几位都是俺请来的高人,可不敢劳驾他们充当俺的护卫……”说着,这货也是不想过多透露自己跟明月堡的关系,又是嘿嘿一笑岔开话题道:“这小暗卫既然已将你和俺结盟的事告诉了朝廷,留着也没什么用,呆在这儿也碍事,还是带出去杀了,咱们谈正事要紧……”
这时,柳怀素突然插口道:“这人大有用处,却是杀不得……”
王孙虎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只要不杀我,小的什么都听你们的,你们让我……”
“你丫给老子闭嘴!”李自成眼睛一瞪,回首又对柳怀素很是客气道:“特使姑娘,为毛杀不得?”
柳怀素没有回答他,而是一双大大的眼睛看向了朱由橏一眼,淡淡道:“王爷,现在朝廷已经知悉此事,想必杨嗣昌也对你有所防备,你还有把握除掉他么?”
朱由橏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这便是本王迟迟不在协议上签字的原因,怕是签了也无用,如姑娘所言,那杨嗣昌已有所防备,岂会再上本王的套?”
柳怀素轻点颔首道:“嗯,想来也是。不过,要想除掉他也还有机会……”一抬皓腕,指着王孙虎道:“这便是他的用处,看他愿意配合否?”
“我愿意,我愿意……”
不用人问,王孙虎连忙牢牢抓住活命的机会。
“那就好……”柳怀素温柔一笑,尽管蒙着面,但大眼睛里还是能看出笑意流淌,“将他放了,王爷权当未曾识破,让他继续当他的暗卫,继续给朝廷通风报信,但这个‘信’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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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怀素这是要将王孙虎塑造成“双面间谍”,话没说完,朱由橏已击掌道:“好一招‘将计就计’,如此一来,敌明我暗,主动权又掌握在我等手中,的确是有除杀杨嗣昌的机会。”
此时李自成也听明白过来,却是疑问道:“特使姑娘,若是这小子阴俺们怎么办?”
柳怀素轻轻一笑,明眸又是看向朱由橏道:“我想,王爷师承蝴蝶谷,有的是办法让他听话。”
“姑娘过奖……”朱由橏淡淡一笑,却是一提袍裾,站起身来,迈步走到王孙虎身前,没等他反应过来朱由橏要干嘛,朱由橏闪电般已往他嘴里塞进一粒药丸,紧跟着在他下颌一扣一拍,药丸已滚入他的咽喉进入食道,拍了拍手,一边走回座位,一边微笑道:“天下有三大毒药,断肠草,鹤顶红,牵机毒,每一样只需少许便可很快置人于死地,但三药按适当比例调配,却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后七天内完全察觉不出什么异常,但七天后开始毒发时,整个人会快速衰老,不但皮肤先渐渐变成草绿色,再变成血红色,最后变成紫色,并且他的骨头也会变得越来越酥脆,不用一个月,就只能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等死,因为他已根本无法站立。而在此期间,他会禁受无法想像的疼痛折磨,除非一死了之,或者……服用本王的独门解药。”
“嘿嘿……”李自成听的毛骨悚然,情不自禁挪了挪屁股,身体往后仰了仰,离对面坐下的朱由橏远一些,但他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没想到惠昭王还是个使毒的高手,厉害,厉害,看来这小子刚刚吃下的就是这种三合一毒药,呵呵……我赌一个茶叶蛋,赌他不敢阴俺们。”
王孙虎原本就苍白的脸已是没有一丝血色,想吐却吐不出来,只是长大着嘴,刚好塞进一只茶叶蛋。
第71章 肠子都悔青了
“呵呵……”对李自成的玩笑,朱由橏一笑置之,偏头对柳怀素道:“姑娘,这三个江湖中人该当如何处理?”
显然,朱由橏已觉察到李自成将柳怀素视为上宾,她提的建议和想法,李自成几乎是言听计从,因此,在跟李自成谈判过程中,很多事,就像现在这样……干脆直接问柳怀素。
李自成原本对朱由橏一直拖拖拉拉不签字心里已经不痛快,又遭他一再无视,更是感觉很恼火,现在他又这样无视自己,当即脸上便有点挂不住。
不过,这位搬砖大汉可是怪胎,虽然他是直肠子性如烈火,但心眼多,城府还是很深的……跟朱由橏当场翻脸这种事儿现在还是不能做滴。
不等柳怀素说话,他已嘿嘿一笑,语含讥讽道:“惠昭王,你这个问题就有些妇人之见了,还用问么,直接喀嚓了事,省的麻烦,难道你心存仁慈还想把他们放了?”
朱由橏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却是没理他,仍是看着柳怀素。
李自成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闹了个大红脸,好在柳怀素及时说话,化解了他被人无视的尴尬……麻痹的,你这个小白脸主动联系老子请求老子跟你联手,现在竟敢三番五次无视老子,好,好,好,等事成之后,老子第一个整死你丫的。
“一刀杀之,固然省却了很多麻烦,但也会带来很多麻烦……”柳怀素冲李自成轻点颔首,示意稍安勿躁,缓缓说道:“别人且不论,单说这陆全,乃武当派灵虚掌门的得意弟子,在江湖上颇受追捧,若是将他灭口,或许不用武当派出面,江湖中那些好管闲事之徒也会通过河南忠义堂追查到这个暗卫王孙虎身上,到时候,即便王孙虎一推两不知,将他们骗过,但肯定会影响到他为我们做事,更何况,这王孙虎真能将他们骗过么?只要言词之中稍有破绽,定会被人揪住不放,进而抽丝剥茧,届时……”
“杀了他们还真是会引来麻烦……”经柳怀素这么一分析,李自成不由得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特使姑娘的意思……是不是也将这三人喂一粒毒药,然后将他们放了?”
柳怀素却是摇了摇头道:“闯王,你这是不了解江湖中人,这招对付公人还可以,他们求官求财,难免贪生怕死,但江湖中人,尤其是这三人,以江湖正义自居,在他们看来,脸面比死更重要,想用毒药逼其就范,却是万万行不通。”
“呃……”李自成被噎住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老子的智商就如此无下限?处理几个人还总出错了。梗着脖子道:“难道就白白将他们放走?”
这一次,柳怀素却是一点头道:“不错。他们被擒后又莫名其妙被放,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相信王孙虎为了活命可以将他们骗过,当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说着,话锋一转道:“不过,陆全和林道瑞可以放,那河南忠义堂的孟非已觉察出我明月堡参与了此事,却必须杀之。而有杀有放,更合乎情理,若是将他们三人都轻易放走,反倒显得事有蹊跷。”说到这儿,柳怀素眼睛看向了王孙虎,淡淡道:“当然,这问题的关键,得看他如何跟陆全二人解释,不让他们生疑。”
王孙虎已不得不接受吞服毒药的现实,总好过当场处死,此时听柳怀素话中的意思,貌似对自己不放心,搞不好自己一条老命也可能立马丢掉。
这厮两只小眼珠一转悠,在大伙儿的眼睛都向他看过来的时候,连忙说道:“小的就说……就说……你们原本打算将我们全部灭口,却在击毙孟非后,正要杀小的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变故,你们不得不抽身而退,匆忙之中只好……”
王孙虎正说着,站在柳怀素左侧身后的老者突然低喝一声:“不好——”
几乎同时,那右侧的老者也是一声低喝:“房内有毒——”
而两人一说完,都是将眼睛盯向了朱由橏,但警戒在柳怀素身后,却是没有采取行动。
这一下,场中所有人,当然,除了朱由橏,脑子里都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刚才朱由橏讲解三大毒药的片段,是心神巨震,尤其是特别珍惜生命的李自成同志,更是一脸惊怒“腾”地站了起来。
朱由橏貌似已胜券在握,根本不在意别人的反应,满脸微笑悠哉悠哉坐在那儿,侃侃道:“有一种草叫忘忧草,世间极少,本王却是偶然采集到一株,这种草烧起来可谓是妙不可言,不但烟气无色无味,而且遇风不散,更是可以经毛孔侵入人体内,使人的气血放缓,精神放松,能忘却忧愁一般,很是令人舒畅,但却是一种能麻痹人神经的剧毒,如不得及时救治,最终将全身瘫痪,神经抽搐而死。而一旦发现中毒,武功愈高,感觉愈强,但最好是不要试图运功驱毒,这会加速毒性发作。”
正在运功驱毒的立马stop,众人脸上的神情也是变得复杂起来,而王孙虎更是脸色惨白,悲痛地仿佛要昏死过去……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啊,中了这么多毒药,以后还能不能活啊。
唯有柳怀素神情不变,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的朱由橏,很是平静道:“王爷,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么?”
朱由橏“莞尔”一笑道:“还是姑娘聪明,知道本王并无恶意,完全是为了让本王和闯王的合作不出什么意外。”
柳怀素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道:“明白,但小女子却是想不通,王爷为何将我明月堡的人也算计在内?”
朱由橏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适逢其会,真的是适逢其会,本王可不知道闯王竟约来你们明月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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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相信王爷所说……”柳怀素说着,伸出一只羊脂白玉般的纤纤玉手,淡淡道:“既然王爷并非要针对我明月堡,那么,王爷可以将解药给小女子么?”
“咳咳……姑娘如此聪明应该能想到,本王既然准备施毒,又怎会将解药带在身上呢?更何况,这根本没有解药……”
“啊!直娘贼的,老子跟你拼了——”一听没解药,李自成当即抓狂了。
柳怀素伸出的手却顺势一把拉住了他,这时朱由橏吓了众人一下,又接着说道:“当然,没有解药并非说不能救治,只需施针三穴,放毒气而走,当即就会无恙……”说到这儿,他看向两眼冒火地怒视着他的李自成道:“闯王还请息怒,本王也是情非得已,希望你能理解,你放心,这毒性发作需一月之后,届时当已事成,本王一定会及时为你解除所中忘忧草之毒,绝不食言,这位姑娘可以为证。”
话说到这份上,李自成也知道多说无意,只能是哼了一声,恨恨坐下。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小子这么可怕,完全是杀人于无形,打死老子也不同意跟他合作。
柳怀素貌似对中毒之事一点也不担心,很是随意道:“呵呵,王爷真不愧是医神的传人,施毒的本领让人防不胜防,自打你进屋,小女子便有所堤防,却还是着了道儿。不知王爷能否让小女子长长见识……”
第72章 正儿八经的男人
“好说,好说……”听柳怀素这么说,朱由橏也是不免露出几分得意,看了一眼躺在地下的王孙虎等人道:“说起来,本王也是一直无从下手,幸亏这几人出现,在屋外闹出了响动,便给了本王一个熄灭烛火的机会,也趁机将忘忧草粉投入烛中……”
柳怀素仿似恍然大悟,忍不住插话道:“怪不得后来王爷你抢着点亮灯烛。”
朱由橏呵呵一笑,在袖中一抹,像是变戏法一般,手上已是拈着三根细长的银针,扫了一眼众人,很是诚恳道:“现在忘忧草草末已是烧尽,残留的烟气已不足为患,这样吧,为了表示本王并无恶意,也说明本王合作的诚意,现在就可以为无关之人解除忘忧草之毒……”说到这儿,他却是手法极快地将三根银针隔着衣物便很是精准地分别插入了自己的劳宫穴、孔最穴和膝盖处的膝阳关,接着,一边捻针,一边自我解嘲道:“忘忧草之毒没有解药,本王绝非虚言,我自己也是中了毒,现在先给自己解毒,希望此举可以消除诸位的戒心,能平心静气接受本王替诸位施针……”
几分钟之后,朱由橏闭目行功一周,长呼一口气,依次将银针拔下,看向柳怀素征询道:“本王已是无碍,姑娘,我先为你解毒?”
朱由橏当然是想示好柳怀素,柳怀素却是轻轻一摆手,淡淡道:“小女子不急。刚才王爷说,武功愈强,感觉愈强,我明月堡这两个长者的武功当是场中最高者,也确是他们最先察觉,而想必他们也已在暗中运功逼毒,从而也促使了毒性加快发作,还请王爷先救治他们。”
尽管柳怀素已经百分之九十九相信了朱由橏,但还是存着百分之一的疑虑,而就是百分之一的疑虑,也不会轻易涉险,怎么滴也让手下先试过确定没问题才真正放心。
当然,她话说的很漂亮,完全是一派“不顾自己安危先急别人之所急”的高尚作风。
朱由橏就被她小小感动了一把,心里暗暗赞许,也不再多说,举针走向了明月堡那两个满脸皱纹瘦骨嶙峋的老怪物。
很快,不仅仅是柳怀素李岩红娘子牛金星,就是成了俘虏的王孙虎陆全林道瑞三人也得到了朱由膳的施针排毒,唯独一脸雾霾的李自成除外。
他也知趣,知道朱由橏施毒的目标只有自己,自然不会哭着喊着请求朱由橏也替自己解毒,只能是暗自发恨,盘算着以后怎么能将朱由橏今儿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羞辱加倍奉还。
这次,朱由橏不再磨洋工,很是干脆地刷刷刷就在协议上签字画押,并小心地将自己那份揣入怀中,也不再废话,直接告辞而走。
而随着朱由橏离开,很是郁闷的李自成也准备向柳怀素辞行,要先行一步。
忽然,“吱扭”一声,掩上的房门无风自开,门口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蒙面人,脸上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家伙当然是西门大官人。
他在屋外偷听,可谓是震惊不已……实在没想到那一副搬砖大汉气质的男子竟然是李自成,跟前世里想象中的起义军领袖形象实在是落差太大。
尽管西门町已判定客栈里再无别的高手,凭屋内这些个人,自己来个突袭,先击倒几人后,当可以从容应对,但他却不愿现身。
明月堡竟然和起义军勾结,这让他很是惊诧,再联想到申九道的离奇身亡很可能跟柳宗函有关,他很不想在明月堡的人面前暴露自己,怕引起对方的警觉。
因此,他任由朱由橏离开,当然,也是担心他认出自己……他的目标只有李自成,原打算等他告辞离开后,悄悄跟着他,等到半路再将他擒拿。
但现在,他又不得不现身……不但柳怀素要跟李自成一起离开客栈,而且,其中一个老怪物走上前,一指解开王孙虎被封的穴位,回手正准备一掌结果了孟非……这厮再不犹豫,连忙挥掌,一道柔风送出将门推开。
西门大官人当然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是老孟……自己可是把他两个徒弟张学佐、张学佑当做亲信,这若是让老孟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杀了,以后都不好意思跟他们俩打招呼。
很显然,西门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震住了场中所有人,包括柳怀素,那两个老怪物更是第一时间判断出,这是个高手……还是平生仅见的高手。
一时间,大家都满含戒备地紧盯着这个威压十足的蒙面人而没有说话,反而是不懂丝毫武功的牛金星感觉的压力最小,也是由他打破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你……你……你是……什么……什么人?”
西门町听柳怀素称呼他“牛军师”,已猜想到便是得到李自成重用的牛金星,对这个丑得很有型的死胖子一点也没有好感,尤其是对他完全能将人憋出内伤的结巴,更是厌恶。
此刻他不知死活地聒噪发声,西门大官人便正好拿他开刀立威。这厮猝然出手,众人只感到眼前划过一道残影,耳中已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接着,已是看到牛金星肥胖的身躯像陀螺一般在原地快速旋转着,竟是不倒,还不时地从嘴里飞射出和着鲜血的牙齿……情景看起来很是诡异。
而在明月堡两个老怪物和柳怀素眼中,却不是诡异,是震惊……扪心自问,一个耳光能抽出如此惊人的效果,自己怕是很难做到。
牛金星足足转了有一分钟方才轰然倒下,这个时候,其他人才看清,早已昏死过去的牛金星左脸上一个清晰的掌印,紫红紫红,异常醒目。
而西门大官人这番出手无疑表明了他的立场……是敌非友。
但这厮说出的话,却似乎跟自己的立场相左。
他冲众人团团一拱手,语气很是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在下生平最厌烦说话结巴之人,只要听到便忍不住要出手让其闭嘴……”
柳怀素显然不听他胡扯,冷冷打断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姑娘莫非没看出来?”西门町怕被柳怀素认出来,故意浪浪一笑,更是无耻地将胯部一挺,色迷迷地看着柳怀素道:“在下是个男人,正儿八经的男人。”
“你——”柳怀素眉头一蹙,但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淡淡道:“原来是个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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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调侃道:“姑娘白纱掩面,在下也是以布遮脸,想来我们是同类,都是无耻之徒,羞于见人呐,呵呵……”
论嘴皮子功夫,显然西门大官人能甩柳怀素好几条街。
柳怀素顿时气得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决定不再理这个“无耻之徒”。
西门大官人嘿嘿一笑,抬头扫视了一下众人,一副自来熟的口吻道:“大伙儿不用紧张,在下只是路经此处,看到这儿亮着光,也是闲的无聊便过来看看,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恶意,更没想过与诸位为敌,却没想到竟是看到相识之人……”说到这儿,这厮拍拍胸口,很是正经道:“在下是个崇尚和平的人,一贯反对使用武力,俗话说得好,打打杀杀不健康,吵吵闹闹不环保,我希望各位能够予以理解,别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
这厮话一说完,也不管大伙儿相不相信,便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向横躺于地的孟非。
“老孟,醒醒……嗯?原来不是在睡觉而是被人打伤了,竟然还打吐血啦?!哎呦呦,胳膊也打断了,这也太血腥,太暴力了……”这厮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抬头满眼悲愤道:“谁,是谁干的……算了,事已至此,是谁干的已不重要,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也不计较了……”说着,伸手一拍,已是解开了孟非的穴位,顺手就要把他扶起来。
大伙儿一直都没说话,就看这厮自说自话,一个人唱独角戏,显然是不想招惹这个貌似脑子有点问题的高手,但此时他明显是打算带走孟非,别人不说话,那两个老怪物却不得不站出来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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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由于某渣无良断更,且一断就是一周甚至几周的情况下,收藏急剧下滑,点击日益减少,书评区更是荒凉一片,几乎成了不毛之地,而捧场打赏,更是成了遥远的传说……忽然,天空霹雳一响,法克菊花一紧,某少侠隆重登场,广施云雨,遍撒银两,以期提振《俘获美人心》人气,打造《美人心》辉煌……对此,法克表示十二万分的崇高敬意,鞠躬致谢的同时,法克下注茶叶蛋一枚,赌这位脑门上镌刻着“旷古书虫”四个牛=逼闪闪大字的少侠……可以名动江湖,叱咤断臂山麓,成为一代基友大师。
第73章 打不死的小强
尽管李自成屌丝逆袭,“闯王”的名头响亮的一比,但说到底还是个草根出来的土包子。
而这样的人一旦成功后,绝不会深藏功与名,而是怀揣极强的忧患意识……内心深处,潜意识中,都时时刻刻深深恐惧着会失去得来的一切,又回到旧社会,去过那扛沙包搬砖头之类的苦逼日子。
此次跟朱由橏暗中勾搭,虽然他很是痛快地就答应,但对于俩人见面,却是瞻前顾后,左思右想,极为担心会面的安保问题,是一再地拖延。
眼看着战局愈加的不利,朱由橏又催的紧,迫不得已之下便向其幕后的金主……明月堡发出了求助。
说起来,明月堡成为李自成的幕后金主也是最近几个月的事儿。
开始时候,柳宗函压根也没看上这股“民匪”,以为他们很快就会被朝廷剿灭,但随着起义军不断壮大,大有直捣黄龙一举推翻大明之势,才逐渐重视起来,联系上以后,就不断在起义军身上增加投资力度……提供大量的钱粮和武器装备。
因此,对于李自成的求助,柳宗函毫不迟疑地便派出了依为左膀右臂的女儿亲自出马协助李自成。
当然,女儿千金之躯,一丝一毫也不容有闪失,肯定得配保镖,并且,还得配明月堡最顶级的保镖……已近百岁,跟过三代堡主,从不轻易出堡的明月堡古董级保镖,福禄和寿喜兄弟俩……据说,兄弟俩这坑爹的名字是柳宗函爸爸的爷爷从乞丐堆里把他们捡回来后起的,到底是不是,已经无从考证。因为,即便柳宗函也是不好意思向他们求证,其他人谁敢问?
而福禄和寿喜兄弟俩虽然是明月堡的老古董,但本质上还是明月堡的奴才,即便他们成精,也是成了精的奴才,对这一点,福禄和寿喜都表示无意改变事实,没有丝毫屌丝逆袭的追求,百年如一日,恪尽职守,一心一意做好家奴的本职工作,更时常互相提醒,要高标准严要求,力争将家奴的每一项工作都做到尽善尽美,为其他家奴树立榜样,切不可倚老卖老,更不能恃宠而骄,得意忘形。
所以,柳宗函让他们做女儿的保镖可以放一百个心,另外,柳宗函也是图个吉利,让他们贴身保护女儿,不就是“福禄寿喜”伴随女儿左右?
诚然,他们没有辜负堡主的信任和重托,自打离开明月堡那天起,便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立体保证自家小姐的安全……之所以说立体,是因为天上地下,山上水下,他们都不放过任何安全隐患……护主衷心,苍天可表!
如此,当西门町出言调侃柳怀素的时候,那可真是把福禄和寿喜气坏了,心中的怒火刹那间便充满了整个胸膛,全力聚功只等小姐一声令下,将这小子碎尸万段……至于能不能将这个蒙面人碎尸万段,这是另一个问题,根本无暇考虑了。
奈何柳怀素隐忍不发,兄弟俩也只好憋着,但仍是功聚全身,时刻准备着出手一击。
而此时,西门町准备搀扶起孟非,正是破绽全露的时候,兄弟俩终于看到柳怀素微微一摆头,机会稍纵即逝,应该第一时间出手,但上回书最后说到,福禄和寿喜却是“不得不站出来”,为毛“不得不”呢?
并非是忌惮西门町武功,想跟西门町和平相处,更不是心怀仁慈,认同西门大官人“打打杀杀不健康”的处世观。
盖因俩老家伙一早功聚全身,却是一直憋着而不能出手,这便造成了欲去不去的内劲给逆回了经脉,若是强行出手,很可能落得血脉破裂的结果,那才是悲剧了。
二人正暗自调理气息,小姐却在这关键时刻发出了进攻的指令。
主人有命,宁死也为。
他们便“不得不”出手了。
但出手进攻的途中,却是让大伙儿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兄弟俩一路狂喷鲜血而来,貌似开打前先用自己的满腔热血喷他个“狗”血淋头,迷乱他眼。
这种战法,完全是千古未闻,世所罕见。
福禄和寿喜的痛苦有谁懂?为了减轻血脉内的压力,避免爆脉,那是不得不喷啊,还得卖力喷,放开喷,喷得越多越好……这应该是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最好诠释。
西门大官人自打进屋,一副大大咧咧,毫不设防的样子,但他见识过福禄和寿喜的功夫,心里却始终对他们留神戒备着,此刻他们刚一有所动作,西门大官人已是察觉,不过……未曾开打先吐血,这是肿么个情况?
这厮虽然两世为人,却也是被这闻所未闻的一幕给惊到了。
而福禄和寿喜一左一右喷血而来,速度丝毫没受影响,快如脱兔,西门町一愣之间,已被二人如柱狂喷而出,目标正对着他的血雾喷的是满头满脸,当然衣服上也不能幸免……这真是,一不留神遭血喷,装-逼热情被浇冷。
不得不说,兄弟俩的喷血行为,还是起到了一定的出奇制胜的效果……西门町本能地闭眼,这时兄弟俩也已近身攻到,“嘭——”的一声,尽管西门町极力闪避,但因为他搀扶孟非而微弓的身子却是影响了他的闪避,更何况福禄和寿喜是左右夹击,他躲开了右侧,左侧后心处还是结结实实挨了福禄一击猛击,当场横飞而出,也是丢下了手中的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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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哗啦——”声响,西门大官人已从他刚刚潜伏的窗口飞了出去。
场中所有人,包括福禄和寿喜兄弟俩,都百分百断定,这蒙面人的后心处挨了这一掌不死也得重伤……尽管福禄一掌击实,被西门町后心的反震之力给震得手臂发麻,蹬蹬后退几步方稳住身形,更是加速了鲜血狂喷……原本内劲逆回经脉已经受了内伤的福禄内伤更严重了。
而寿喜一掌落空,却是不再喷血,也理顺了内息,他没有追出去看看,而是顺手一掌拍向了孟非……一代大侠,义薄云天的孟非孟老爷子眼睛刚刚睁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一掌击在头部,头骨碎裂,当场挂掉。
在孟非身侧,虽然恢复自由身,却是连肩窝的刀伤也不敢处理,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稍动的王孙虎看到师傅脑浆迸裂的惨状,完全是吓傻了,双腿一软,便瘫了下来。
结果了这个可能将明月堡暴露的小老头,寿喜看也不看一眼,一掌拍向自己的哥哥后背,帮他止住喷血不已。
却在这时,满身是血的西门大官人,犹如杀神一般,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磅礴的王八之气,一步一个脚印,缓缓走了进来。
很显然,孟非的死已彻底激怒了打不死的小强……西门町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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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为了感谢好基友haoggz同学的捧场,匆匆码了一章,字数少了点,晚上继续……
第74章 一颗心忽上忽下
场中所有人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貌似啥事也没有的西门町,一直稳坐在方桌后的柳怀素更是惊讶地站起身来。
“我说过,别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这是把我的话当放屁啊……”西门町根本不看别人,一双眼睛透出森森的冷意直盯着福禄寿喜兄弟俩,一边向他们慢慢走近,一边冷笑道,“很好,很好,胆子这么大,肯定是喝了不少假酒吧……”
明朝那会儿可不流行假酒,西门大官人纯属胡诌,大伙儿正琢磨“胆子大”跟“喝假酒”有毛关系的时候,这厮突然启动,身形快若魅影,瞬闪而至。
没错,西门大官人这算是在玩偷袭。
他也是没办法,这两老家伙的武功实在是不能小觑,尽管这厮是打不死的小强,但刚才被福禄一掌击打的气血翻涌,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震碎一般,很是吐了几口血,内伤着实不轻。
西门大官人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怎么滴也要找回来。
这厮装着没事人一样,先吓一吓对方,再释放出无上的威压从气势上镇住他们,接着胡侃几句,迷惑一下对方,最后,当然是趁对方愣神之际猝然出手……偷袭对方。
但很遗憾,西门大官人还是低估了这两老古董的能耐。
他们虽然闪避不及,但仓促之间,却是各自举掌,硬着头皮跟西门町玩起了硬碰硬……朝西门町的掌势对轰了过去。
“轰、轰——”
随着两声霹雳震响,劲风鼓荡,犹如惊涛骇浪,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也第一时间将两支旺燃的烛火刮灭,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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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碰硬最见真功夫,尽管福禄和寿喜是仓促出手,但也是使出了全力,而西门町以一敌二,自己屹立不动,却将他们一掌震得‘噔噔’连退好几步,脸色更是忽红忽白变幻不定,显然功力更胜一筹。
而这一下硬碰硬的比拼,已控制住内伤的寿喜不由得再次张嘴,喷出一口血来,他哥哥福禄更惨,后退的过程中是咯血不止。
当然,西门大官人的情况也不咋滴,这厮屹立不动纯属装=逼,也是悄悄又吐出一口血,只是蒙着脸,又黑着灯,没人看见。
趁他病要他命。
视线丝毫不受影响的西门大官人稍作停顿……压住翻涌的气血,便挥舞双掌,又飘闪攻到。
“小姐快走——”
不知是福禄还是寿喜大喊一声,耳边已听到“嘭嘭嘭——”连番震响,激荡的劲风四处鼓荡,此时即便亮着灯,大伙儿也是不能看清三个腾挪飞舞的身形谁是谁,速度都快得不可思议,绝对会晃得大伙儿眼花。
西门町对柳怀素走不走不甚关心,却是留心着李自成是否趁机逃跑。
而柳怀素听到那声喊,稍一犹豫,嘴里低喝一声“走——”便果断地纵身而起,向屋外飞射而去。
她这声低喝当然是提醒李自成,这货也不傻,拔腿就要走。
却在这时,一直站他身后的李岩和红娘子忽然双双出手,一个勒脖子,一个抱腿,一下子将李自成摁倒在地……没办法,黑灯瞎火看不见,不然,谁都可以点穴制住他。
这一下变故横生,西门町虽然大感意外,却让他松了口气,可以放开手脚全力收拾速度变慢已渐渐不支的福禄和寿喜。
无疑地,王孙虎每次给李自成送信的回程中遇到的两个蒙面人便是李岩和红娘子。
红娘子江湖卖艺出生,对李岩这个风度翩翩,知书达礼的“豪门”公子哥,一见面就迷上了,随着李岩在起义军中指挥若定风骚无比的表现,更是成了他的铁杆脑残粉。
而自从西门大官人那出一石二鸟的“奸计”实施以后,果然是取得了预想中的效果……一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还活着,并且又被朝廷重新启用,李岩哪里还有心思替李自成卖命?说起来,他可是明朝一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老爸在京为官,你带兵造反,这不是坑爹么?很显然,李岩同学虽然也姓李,但绝不会做出某李姓官二代星二代的坑爹事儿。而心眼贼多的李自成,当然更不放心再将李岩当作自己的头号智囊,冷落是必须的。
如此,李岩和红娘子虽然还在起义军呆着,却是跟李自成貌合神离了。
之所以李岩没有选择离开,一是因为被李自成形同软禁……李自成出行都带着他,貌似对他仍然信任,二是李岩自己也不想走……他要戴罪立功,争取朝廷宽大处理,也给自己的老爹长脸。
至于立什么功,这倒是颇费李岩脑筋……他倒是很想直接刺杀李自成,对朝廷来说,这绝对是奇功一件,但李自成尤其注重自己的安保,即便上厕所也有护卫前呼后拥保护着,更何况李自成对他生了戒心,他是一丁点的机会也没有。
也是李自成为了显示自己大度,没有将李岩驱逐出起义军的领导核心层,很多事情对他并不回避,终于让他找到了立功的机会……朱由橏竟然勾结李自成,意图谋反。
写到这儿,肯定有人质疑,为何这次来原武镇李自成只带了李岩等三人?李岩又为何不在半路将李自成生擒活捉呢?
这不难理解,李岩也是人,未免起贪念……他跟王孙虎想法一样,以为凭自己和红娘子可以将李自成和朱由橏一网打尽,这样的话,朝廷绝不仅仅是宽大处理,很可能封个一官半职。至于李自成为何只带三人,一是悄悄跟朱由橏会面,不想大张旗鼓,引起别人注意;二是他看中李岩和红娘子的身手,又经过两个多月的观察,没发现他们有意图叛变的迹象。
ok,奏这么简单,言归正传。
李岩虽然不能进京跟老爸父子相认,却不妨碍他写信,便将发现的这一情况向老爸做了汇报,也是跟老爸探讨,自己该如何行动。
得到的回答是……若想功劳大大,最好生擒活捉。
而后来发生的事,变故丛生,一波三折……且不说意外出现的明月堡高手让他和红娘子一丝也不敢轻举妄动,便是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朱由橏,也把二人吓得冷汗直冒。
就在李岩悔恨交加,没有在来的路上对李自成下手自责不已的时候,西门大官人隆重登场……再生变故。
这一次变故,也是让他一颗心忽上忽下,一会儿激动……认为这个蒙面人是来找茬的,有机可乘;一会儿沮丧……揍了牛金星后,蒙面人却跟大伙儿示好,貌似不想惹事;再次激动……双方翻脸了,有戏;再次沮丧……蒙面人却是不禁打,一招就被灭了;赶紧激动起来……蒙面人竟然没事,简直太神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惨叫,把成功制住李自成正激动不已的李岩和红娘子吓了一跳。
“喜子,快走!啊——”
“不——”
“谁也别想走!”
“嘭嘭——”
“嘭嘭——”
“喜子……快……走……”
“福哥——”
随着寿喜一声悲痛欲绝的嘶叫,屋内忽然烛光亮起。
点亮烛火的红娘子便看到了一幕很是悲壮的画面……福禄躺在地上,脑袋耷拉着,明显已经气绝,却是紧紧搂抱着西门大官人一条腿。而寿喜跟个血人似的,浑身上下都是血,不知是自己吐的,还是哥哥喷的,也是躺在地上,却是不顾自己的死活,正不顾一切抱着福禄的尸体,摇晃着,嘶喊着。
第75章 吃大便,不要脸。
场景一。
陆全和林道瑞将孟非的遗体护送去河南开封临行前的画面。
“西门兄,你让我神农教传教之物木玲珑失而复得,如此恩情,我神农教上下都铭记在心,家父也时常念及,并告诫小弟要懂得知恩图报。小弟也是闲云野鹤,无所事事,此事一了,当前往京城,愿意在西门兄门下效犬马之劳,希望西门兄不要拒绝。”林道瑞拉着西门大官人的手很是诚恳道。
说实在的,对收小弟这种事,玄武庄少庄主以前最喜欢干了,特享受那种前呼后拥以我为尊的感觉,可惜,少庄主同学名声太臭,真心把他当大哥的可谓凤毛麟角,要么图他的钱……一起吃喝玩乐都是这“凯爷”买单,要么图他的势……闯了什么祸,惹了什么事,他老子都能摆平。
而现在的玄武庄少庄主当然是……也感兴趣。
谁他妈敢说自己不想当大哥,谁他妈就是虚伪,犯贱,不要脸……
此时林道瑞同学表露出强烈的想成为西门大官人小弟的渴望,西门大官人的虚荣心还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过,这厮很虚伪,满脸的不乐意,很是严肃道:“贤弟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作为江湖同道,帮神农教从恶魔崖手中夺回木玲珑完全是份内之事,更何况,此事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可千万别说什么知恩图报。至于你来京城,我西门町举双手欢迎,但要说在我门下效什么犬马之劳,这不是折杀我么?以后绝不可再提!”
其实,这厮比人家林道瑞还小了几个月,虽然说的好听,却是大言不惭地直接以“贤弟”来称呼了。
而这厮最后一句,警告味十足,自己都感觉有些太装-逼,会不会遭雷劈啊……眼珠微微往上一翻,发现天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是个大晴天,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林道瑞却很是感动,紧抿嘴唇,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时,陆全上前一步道:“西门兄,自从金陵一别,尚不到半年,你的武功竟然精进如斯,只怕江湖之上已鲜有敌手,实在是让小弟佩服,可惜没有闲暇,不能向西门兄多多请教,真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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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一般般,一般般而已。”
“西门兄太谦虚了,若是你的武功还不算厉害,我和林兄岂不是要马上挖一个洞,然后钻进去?”陆全一脸苦涩的样子道。
西门大官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安慰道:“常言道,武功再高也高不过天,家底再厚也厚不过地,你不用这么垂头丧气的,知足者常乐嘛。”
“呃……”陆全差点被这厮一句“知足者常乐”给噎死。
“咳咳……开玩笑,开玩笑,咱说正事,希望陆兄回去后,能请灵虚道长多关注一下明月堡的动向,切记不要引起他们的警觉,有什么情况,我们多保持联系。”
*****
场景二。
孙传庭和李岩、红娘子离开前的画面。
“……”
“西门大人但请放心,民匪若是知晓闯贼已被朝廷缉拿,人心定会慌乱,再有李公子和红娘子在民匪内策应,当能将围困洛阳城的民匪一举剿灭。”孙传庭满脸自信道。
“孙大人,朝廷的政策还是以招安为主,切不可多造杀戮。另外,此次朱由橏意图谋反,福王朱常洵也是罪不可赦,洛阳解围后,务必将二人一并捉拿,如敢反抗,可当场格杀……”西门町恶狠狠道。
“呃?这……这不好吧?惠昭王谋反,福王并不知情,再说没有皇上的旨意,只怕杨嗣昌杨大人也不敢……”
“你跟杨大人带个话,就说是我让这么干的,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西门大官人说到这儿,也是感觉自己的牛=逼吹的有点大,你丫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都指挥使么,难道仗着皇上的宠信就能对朝廷百官发号施令?老子堂堂的兵部尚书还要听你指使?一切后果由你来承担……你丫承担得了么?这厮暗自汗颜,却是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道:“唉,说起来,我这也是替皇上着想,你想啊,这次若是剿贼成功,解除了民匪的武装,势必造成大量无家可归的流民,让他们全部从军显然不可能,而朝廷现在又拿不出钱粮来遣返他们,孙大人,你说该怎么办?”
老孙显然还没考虑这个问题,当即便愣在了那里。
西门大官人当然也不需要他回答,语气一顿,紧跟着便大义凛然道:“这些人拿起武器是民匪,放下武器,就是难民,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让他们沿街乞讨,饿死街头?不行,绝对不行!这些也是皇上的子民啊,皇上爱民如子,这若是让皇上知道,让他老人家情何以堪?让他老人家心里又怎么好受?所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当义不容辞地站出来为皇上分忧。孙大人,你刚才也听王孙虎说了,福王府内的钱粮堆积如山,全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尽管福王现在还没有参与惠昭王的谋反,但根据情势发展,这也是迟早的事,因此,为了以绝后患,少让皇上忧心,也当将朱常洵跟朱由橏一并以谋反罪名拿下!而这样做,正好可以将福王府大开仓门,广济难民,既解决了流民问题,又替皇上抚慰了民心,这么一件一举三得的事,难道杨嗣昌杨大人还会推三阻四,分不清其中的利害所在?他若真不敢做的话,我看他这个兵部尚书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该让他回去卖红薯了。”
即便孙传庭是杨嗣昌的政敌,也不敢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就西门町这厮扛着为老朱分忧的大旗敢满嘴放炮,一点也不担心杨嗣昌知道后会报复他。
而他这么说,也是明目张胆地通过孙传庭向杨嗣昌施压……你最好照我的话办,不然,老子不让你回去卖红薯就是打自己的嘴,看咱们谁玩的过谁。
作为政坛老油条的杨嗣昌肯定得掂量掂量,要不要听从西门大官人的“指使”。
此时,李岩再一次被西门大官人深深地震撼……第一次是武功,这次当然是牛=逼。
放眼天下,敢这么说兵部尚书的人,绝对是屈指可数,并且,自信满满,语带轻蔑,不带一点发憷的,这充分说明了西门将军在朝中的地位,怪不得孙传庭身为兵部右侍郎也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这让弃暗投明,准备子承父业投身军旅的李公子如何是好?
赶紧地宣誓,保证,站队,抱大腿吧。
没办法,这就是命啊……命好的,随便投胎也能官运亨通,贵气逼人,命不好的,连投胎都要蹲在孟婆身边等着排队摇号。
*****
场景三。
暗卫王孙虎同学辞行的画面。
“西门大人,小的告辞了。”王孙虎躬身抱拳道。
“那啥……我强调的事你记住了吧?”西门町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却是上前一步刻意压制声音,貌似不想给身后的宇文凤听到。
“小的已将您的信贴身藏着,到了蝴蝶谷后,就报您的名字,一定亲手将信交给蝴蝶谷独孤羽谷主,若是现下蝴蝶谷谷主已非独孤羽,小的就将信留着,并设法打听独孤羽谷主的境况,然后第一时间赶回京城告知西门大人……”
“咳咳,很好,很好……对了,本官很看好你,这次回京我会跟老夏说一说,你这样的人才,该当重用才是。唔……此去蝴蝶谷路途遥远,而离毒药发作只有七天时间,事不宜迟,你快上路吧。”
*****
场景四。
客栈前西门大官人和宇文凤正说着什么,而脸如死灰的李自成和牛金星被点住穴位后像垃圾一般扔在一旁。
“……”
“奶奶滴,以前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这次回来非狠狠收拾这憨货一顿不可。”尽管西门大官人口气严厉,但眼中却是透着焦虑和担心,不时地朝路口张望。
宇文凤横了西门町一眼,一副护犊子的口吻道:“你刚才说阿悍绝不会迷路,它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遇到了麻烦。哼,我就说嘛,你果然是没有良心,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想要狠狠收拾它。”
这厮原来就等的焦急心情不是很好,再被宇文凤这一骂,顿时没了好脸色,翻了翻眼道:“你刚吃完大便吧?嘴巴这么臭。”
“你……你混蛋——”宇文凤没想到这厮说翻脸就翻脸,嘴巴这么毒,差点气得当场飙泪,但也是眼圈红红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怪我多管闲事,害得阿悍现在还没回来……我……我……阿悍若是有什么意外,反正我也不活了……”说到后面,已是有些哽咽了。
“呃……谁怪你了?谁怪你了?”西门大官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点难听,宇文凤又是一副泫然欲泣,貌似内疚到不行的模样,当即便没了脾气,“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是我自己吃了大便嘴巴臭,你别哭了行不行啊……”
看到这厮如此犯贱,宇文凤终于忍俊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随即想到阿悍,却又是沉下了脸,不过,嘴里却是吐出六个字:“吃大便,不要脸。”
正在这时,街头传来“嘶聿聿——”一声长嘶,等西门町和宇文凤满脸惊喜地抬头看去,已看到帝王驹同学仿似一道金色的闪电,激射而来。
第76章 哥会来找你的
话说昨晚,直到西门町推开门,一直瞪大双眼看着他的宇文凤借着烛光才赫然发现这个蒙面人的穿着、身形都貌似西门大官人,再想到蒙面人刚才显露的绝世身法,不是他还能是谁?
顿时,宇文凤从看热闹的心态转变为要积极参与的心态,再也不能淡定,很快穿好衣服,也学着西门町的样子,拿了块手绢将脸蒙起来,悄悄潜入后院,准备接应西门町。
正在这时,西门大官人却是被福禄一掌给轰了出来,吓的她立马俯下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开玩笑,西门町都被人揍了,她进去不是送死?
却看到西门大官人好像没啥事,拍了拍屁股,整了整蒙面的布巾,又走了进去,这才松了口气,再听到西门大官人牛=逼烘烘的话,更是放下心来。
很快,里面灯光一黑,乒乒嘭嘭,打得那叫一个火爆,绝不是她这种水平能够参与进去的。
但从屋内飞快地窜出一人,自然是柳怀素,却是让她来了精神……想跑,门都没有!还是个蒙面女子?嗯,应该是刚才那谁口中喊的那什么“小姐”……
宇文凤再不掩藏身形,立马纵身追去。
柳怀素从屋内出来,直接向院墙外纵去,嘴里却是急促地呼哨一声。
等宇文凤飞身扑到,只看到柳怀素纵身跳上了一匹不知从哪儿飞奔而来的通体雪白即便在暗夜里也是白的晃眼的马。
宇文凤第一时间判断,凭自己两条腿,肯定跑不过这匹马的四条腿,果断去马厩,飞身而上姚玉梅为巴结西门大官人而贡献出来给宇文凤当坐骑的蛇仙宫最神骏的那匹马,连缰绳也来不及解开,挥剑割断,便拍马冲出了马房,循着柳怀素骑马而去在静夜里传来的马蹄声,急急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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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同在马厩内的帝王驹被惊醒了。
这货的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宇文凤还没进马厩它就醒了,眼看着她火急火燎地纵马而去,情况貌似十分地紧急……肿么个情况?不行,俺得去看看。
阿悍同学很是担心最最最……亲爱的女主人的安危,迅速起立,追了上去。
虽然宇文凤的胯下马也是神骏异常,但柳怀素那匹马显然更胜一筹,又占着先发优势,不要说追上她,双方距离反而是越追越远,眼看着一道亮眼的银线就要消失在视线中,心里感到无奈准备放弃时,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帝王驹的嘶鸣声,不等她回头看去,这憨货已追了上来,却是没有放慢速度跟宇文凤并行,而是风一般地擦身而过,但在擦身而过的刹那,却偏过头冲宇文凤叫唤了一声,又点了下头,貌似打招呼,让女主人放心。
宇文凤跟帝王驹相处已经有一阵子了,再加上这货刻意在她面前卖弄,对它的灵性和悟性那都是相当地欣赏,也是愈发地喜欢帝王驹。
此时一见,宇文凤便猜想到了这货的意图……它肯定是看出我在追前面的人,想追上去帮忙拦截。
想到帝王驹的彪悍,宇文凤顿时打消了放弃的念头,继续拍马紧追过去。
遗憾的是,没追一会儿,不但前面的柳怀素早已踪影全无,连帝王驹也看不到了,开始宇文凤还能通过远远传来的马蹄声辨明方向,但随着进入一片山林地带,不要说再竖起耳朵辨听马蹄声,便是连路也找不到了。
几乎在山林中转悠了半宿,直到天光放亮,宇文凤才找到出路,也不得不选择返回原武镇客栈。
却说帝王驹,那速度……绝对不是宇文凤那匹马能比的,眼看着前面一点点的银色亮点渐渐变大,已是越追越近。
很显然,前面奔跑着的马发现后面竟然还有马能追上来,顿时便加速了。
一时间,竟是跟帝王驹跑了个旗鼓相当,明显也是一匹不亚于阿悍同学的旷世神驹。
一山不容二虎,一路不容二马……两个畜生便较上劲了。
你追我赶,你跑我追。
撒开四蹄,貌似外挂全开……跑的那叫一个疾如惊鸿,矫若游龙。
毕竟,前面的马还驮着一个人,帝王驹无人一身轻,渐渐地,一点一点地,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忽然,阿悍同学猛地发出一声惊叹而激动的嘶鸣……俺滴个娘唉,这不奏是俺梦中的白雪公主,苦苦寻觅的完美伴侣么?那摇来摆去的臀部是如此的挺翘,腾挪矫健的身姿是如此的婀娜,叉开的四条腿是如此的性感修长,脖子上飞扬的自来卷是如此的飘逸,乌溜溜的大眼睛如梦似幻透露出对爱情的向往,再看她高贵典雅没有一丝一毫瑕疵的容颜……哦,俺的小心脏……
嘶聿聿——
这货勇敢地直接地发出一声激昂的意思非常明确的求偶嘶鸣,意思大概是……妹纸,哥稀饭你。
前面这匹通体雪白的母马一直在跟帝王驹较劲,当听到帝王驹呼哧呼哧的大喘气声越来越近,心里很是纳闷,奇了怪了,这天下间竟然还有比我跑得快的马?
惊讶+好奇之余,也是“娇=喘”吁吁的它不由得偏头打量了一下。
不得不说,作为资深老光棍,阿悍同学平时还是很注重体形和外表的保养,俊美的外表不失硬朗,仿似黄金雕琢的肉身散发出王者的尊贵和霸气,充满力量感的肌肉曲线充满了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雄心魅力……足够让任何母马为之心动。
就这一眼,被主人不停催促不得不发力狂奔的母马已是砰然心动。
就在这时,帝王驹却是向它发出了强烈的求偶信号,让它更是心慌慌,意茫茫……差点马失前蹄,一头栽倒。
不过,这匹母马显然也是对自己的“身材和容颜”都相当地自信,往日里没少顾影自怜,骄傲的跟公主似地……当然不可以随便被帅哥一勾搭,就立马答应,人家也是很矜持的好佛?
它连忙稳住怦怦怦的心跳,也是“嘶聿聿——”一声嘶鸣,意思却是……滚犊子,姐懒得理你。
嘶聿聿——
妹纸,别介,俺们好好聊聊……
嘶聿聿——
聊你妹的,姐没空,死一边玩去……
嘶聿聿——
妹纸,你看……月亮出来了,夜色真美啊,俺真想淫诗一首……哎——妹纸,别跑那么快啊。
嘶聿聿——
你丫烦不烦啊,没看到我主人不停地抽我么?
嘶聿聿——
哎哟,真对不住了……对了,妹纸,你主人一直没回头看,肯定不清楚俺背上其实没人,俺追过来就是那啥……想跟你认识认识,可没有一点恶意,你还是别跑了,看你香汗淋漓的,哥看着老心疼了……
嘶聿聿——
死相,你好恶心哦,人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嘶聿聿——
哪里恶心了?这可是俺的真心话……咳咳,说了半天忘了问了,妹纸,你仙乡何处啊?今年贵庚啊?有没有相好啊……
嘶聿聿——
哎呀,你别乱问,雪莲不会说的……
嘶聿聿——
雪莲……
就在帝王驹心花怒放骨头都轻了四两,嘴里呢喃着母马芳名“雪莲”的时候,雪莲突然人立而起,止住了奔跑……正是柳怀素猛地收缰,停了下来。
的确如阿悍同学所“言”,柳怀素哪里知道后面紧追不舍的,就是一匹马而已,却是自己吓自己,想当然以为是从客栈里追出来的那蒙面人的同伙,而蒙面人的武功如此恐怖,想必他同伙也不会太差,只能是头也不敢回地拼命催马而逃。
尤其是帝王驹越追越近,后来近的完全能听到帝王驹的喘气声,柳怀素更是吓得不轻,平日里压根也不会用鞭子抽打这匹刚得来不久宝贝的不行的爱马也是举鞭抽打起来。
但随着悍马和雪莲叫来叫去,貌似相谈甚欢,而后面却是没有一点“人”的动静,柳怀素终于是壮胆偷偷回看了一眼。
这一看,柳怀素一颗心猛地落地的同时,也是差点被自己气得抽自己一耳光……怀素啊怀素,你太让我失望了,往日的镇定都哪儿去了,竟然被一匹野马吓得逃跑了一夜??!!
柳怀素自己跟自己生气,当然是不会自己抽自己耳光,如此,一肚子怨气便发在了帝王驹身上。
她当然也不会跟一个畜生废话,雪莲前蹄刚刚落下还没站稳,她已经腾身而起,半空中,唰——地举起了一直紧握手中的宝剑,搂头盖顶,就向帝王驹劈了过来,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明显是准备一剑就把帝王驹脑袋劈成两半……尽管她对帝王驹的神骏,也是表示了刹那的“惊艳”感觉。
看到雪莲停下来,帝王驹心里还高兴着正打算死皮赖脸地上前贴近强行与雪莲妹纸耳鬓厮磨一番,却是看到雪莲妹子的主人竟是要对自己痛下杀手,并且,看气势,看动作,武功之高,比最亲爱的女主人不知强了多少,绝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眼看小命不保,这货哪里还顾得上泡妞,直吓得亡魂皆冒,掉头就跑。
不过,这货边跑边发出了一声长嘶——雪莲妹子,哥会来找你的……
*****
ps:感谢依稀孤单的捧场。。。哥会来找你的,洗白白哦。。。
第77章 我好像忘了是哪只手
西门町飞起一脚,正中帝王驹的屁股,踹的这货一个踉跄,差点歪倒。
也活该这憨货被踹,西门大官人等它等的着急上火,又为它担惊受怕,还差点引起跟宇文凤闹误会,自己犯贱到承认吃大便才得以化解。
它可倒好,不但一点没事,竟然还满面春风神采飞扬的样子,或许是发现主人脸色不好,屁颠屁颠跑过来还想撒娇。
不过,西门大官人这一脚,却是让它不乐意了,嘶聿聿一声长嘶表示抗议。
倒不是阿悍同学对主人踢它屁股不高兴,这是早已习惯的事,而是感觉主人很不人道,有点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丫的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倒是风流快活,可俺呢,至今光棍一条,只能靠自撸打发漫漫长夜,俺容易么俺?现在俺终于找到了理想中的伴侣,就不能有点追求爱情的自由?就不能半夜去享受享受泡妞的乐趣?你该秉着一颗同情之心,为俺大开方便之门才是,现在俺回来晚了,你问都不问,竟然上来就踹俺一脚,简直是没人性,是禽兽,不,禽兽不如。
西门大官人踹了这憨货一脚,看它竟敢不服,立马抬脚又要踹过去。
“干什么你?”宇文凤却是一把将他推开了,“还没完了?”
宇文凤等帝王驹回来,也是为它担惊受怕,但却没有着急上火,而是感到内疚自责……西门町压根也没想留下那什么小姐,我却多管闲事,去追什么追嘛。
现在看到帝王驹安然无恙回来,宇文凤没有一丁点的生气,长出一口气后,心里充满了得而复失般的惊喜,正准备冲过去搂着它脖子,亲它两口。
却是没等她有所动作,阿悍同学却是被主人一脚踹开了。
看到西门大官人又想踢它,宇文凤眼圈里还残留着泪,却是顾不上擦一擦,立马上前制止,嘴上说着,已是走上前搂住帝王驹的脖子,将俏脸贴了上去。
帝王驹“咴儿咴儿”叫唤着,低头在宇文凤身上蹭来蹭去,貌似委屈的不行,一双大眼睛却是偷偷窥视着主人的反应。
西门大官人看它这副德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当然不会跟一个畜生较真生气,见它瘪着肚子,显然是急急赶回来还没吃东西,便跟店家要了一只盆和一些水,走到宇文凤那匹马跟前,从马包中取出些豆饼,掰碎了在盆里和了和,放在帝王驹身前后对宇文凤道:“小凤,行了,别搞得跟久别重逢似的,快收拾收拾,我们还要赶路呢。”
帝王驹看主人不再计较自己因为泡妞而晚归,还给自己准备早餐,顿时深受感动,连忙埋下头……尽管不是很合口味,但这次,俺一定要把马料和水吃的一丁点也不剩。
“西门,此地到京城可是有一千多里地,你真打算把这两人一路带去京城?”
宇文凤看西门町将李自成和牛金星分别横放在他们来时骑的马背上,正用绳子固定着,没有上前帮忙,而是有些郁闷道。
西门町头也不抬地回道:“此二人是朝廷重犯,又涉及惠昭王谋反,事关重大,得交由三司会审,皇上甚至会亲自审问,昭告天下……得,我跟你解释啥,你又不懂。”
“切,我很稀罕么?我才不要懂这些官场上的事儿,我只是提醒你,还有十七天便是除夕,早一些回去也能多做一些准备,你西门将军可是家大业大,不像小女子只有老父一人,随便凑合着也能过一个新年。”
宇文凤话里的讽刺意味很浓,但也是透露出自己内心深处的孤单寂寞冷。
可惜,西门大官人只听出“讽刺”,却未能理解人家凤姐话里的深层含义。
上次宇文凤羞怒之下,以狂虐的方式向西门大官人吐露了自己的心声,虽然被清兵的到来给打断,但西门大官人显然以为宇文凤是说反话在讥讽自己调侃自己,哪里会当真?
后来,这厮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把宇文凤当“好哥们”没心没肺地跟她开玩笑,甚至拿她那天的“表白”调侃她,让宇文凤恨的那叫一个牙根痒痒,却再也鼓不足勇气“大胆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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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跟西门大官人呆在一起越久,越是被他的嬉皮笑脸所吸引,心里那棵爱的小树苗也越是控制不住地疯长,让她一刻也不想离开西门大官人左右……正因为此,她异常坚定地拒绝了西门大官人让她自己先回京城的善意提议,而以自己熟悉交通不让他和孙传庭多走弯路可以加快行程为由,一副义气当头的架势非要为他们带路。
今天,宇文凤原本对孙传庭这个电灯泡终于离开,自己可以跟西门大官人双宿双飞而感到激动不已呢,没想到却是多了两电灯泡,心里那个郁闷甭提了,真想拔剑把李自成和牛金星两家伙给宰了。
而一想到路上多了这两电灯泡,宇文凤的心情就像吃了苍蝇似的怎么也好不起来,再想到回到京城后,自己将不得不离开西门町,他却是跟家里的大小老婆欢聚一堂,简直让她跟猫爪挠心似的,心里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西门大官人却是一点也不理解人家的心情,撇了撇嘴道:“我家大业大个屁,你少寒碜我了……对了,你兄长宇文扬不回来过年么?”
想到老哥几次来信都说自己跟费宇清如何如何般配,一个劲地劝说自己答应这门亲事,宇文凤便没好气道:“听说他去了昆仑,人家把他当贵客一般招待着,只怕不舍得回来。”
“看样子……你兄妹俩关系不大好啊……”这厮嘿嘿一笑,一副很是欠揍的表情道:“小凤,是不是我大舅子经常欺负你,别怕,我帮你收拾他。”
明知西门大官人是开玩笑,占自己便宜,宇文凤却感到心里甜甜的,脸上当然是不会表现出来,白了他一眼,撇了下嘴,一副懒得理你的神情道:“少不要脸了。”
这厮占了宇文凤便宜,看她反应没有像以前那般激烈,起码没有抬脚来踢自己,不由得又嘻皮赖脸地贱贱道:“如果不要脸就可以得到你,我情愿不要脸了……”说着,这厮盯着宇文凤的娇躯,眼神游弋,双目炙热,故作一脸垂涎之状。
宇文凤被这厮言语逗弄的那叫一个情潮涌动,却偏偏清楚这厮绝不是真心话,内心真个是爱恨交织,咬了咬嘴唇,很是无奈地吐出两个字:“无耻!”
被自己这样调侃宇文凤还没翻脸有点大大出乎西门大官人的意外,这厮飞快地打好最后一个结,推了一下牛金星看看绑的是否牢靠,随即牵着两匹马的缰绳装着不在意地走到宇文凤跟前,宇文凤以为他要将缰绳交给自己,正准备伸手去接,西门大官人却是闪电般伸出咸猪手在她的秀臀上拍了一记,感受了一下来自她青春娇躯的美好弹性,心里情不自禁就有些发热,脸上却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骂我无耻……”
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适当的流氓一下是必须的,这才是真实,更何况西门大官人本就不是鲁男子,也是感觉跟“好哥们”开这样的玩笑完全合情合理。
宇文凤被这厮一掌拍在自己弹性十足的屁股上,像极了受惊的小猫一般,一下子弹跳开来,压根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迅速传遍全身,让她跳开以后并没有立马发飙,而是一手按着剑柄满面红霞地怒视着西门大官人,貌似向西门大官人传递这样的信息……你再敢打我屁股一下试试?看我不斩断你的狗爪。
西门大官人还真不敢,倒不是怕被砍爪子,而是见好就收,这厮抬头挺胸义正词严道:“瞪我也没用,若是你再骂我无耻,骂一次,我打你……打你……那啥一次。”虽然“屁股”两字没好意思说出口,但意思却是表达出来了。
“无耻!”
宇文凤也不知抱着什么心态,是不愿屈服呢,还是想再品味一番被西门大官人打屁股的滋味,或者是两者都有……西门町话音未落,她已斩钉截铁地应声斥道。
“呃……”这厮嘴角稍不可察地抽了一下,貌似没听清似的梗着脖子道:“你……你还真敢骂?”
“无耻无耻无耻……我就骂你无耻了……”
“算你狠!”这厮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却是很没骨气地认怂了,飞身骑上帝王驹,一拽手里的缰绳,牵着两匹马就要先走一步。
“站住——”宇文凤直到现在才回过味来,自己的屁股被打哪里能就这么算了,这也太便宜他了,一边暗自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脸红,一边已纵身拦在了帝王驹身前。
这厮知道,刚才得寸进尺摸人家屁股的行为终究还是惹得宇文凤发飙了,尽管心里透着底虚,脸上却一本正经道:“小凤,我们得急着赶路呢,别闹了行不行?”
“谁跟你闹了……”宇文凤寒着一张俏脸,很是认真的样子道:“刚才是哪只手轻薄于我,伸出来,我要剁下来解恨。”
西门大官人下意识地把右手往后一缩,讪笑道:“咳咳……多大点事啊,至于剁手么……”却见宇文凤举着剑,怒视着他,一副毫不妥协的架势,便很是无耻道:“那啥……我好像忘了是哪只手……”
宇文凤当然不是真要垛这厮的手,纯属吓唬吓唬他,给他一点警告……女孩子的屁股也是可以随便摸的么?
再说了,她跟西门大官人也相处了不短的时间,对他还是颇为了解,知道这厮的控制力根本就是个渣,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今天敢摸你屁股,明天就敢摸你咪咪,后天把你强上了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话说回来,对西门大官人摸自己屁股这件事,宇文凤内心深处还真没什么生气,甚至还很是期待再被西门大官人摸一摸,现在状若发飙的样子完全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罢了,此时见这厮各种耍无赖,再也绷不住脸,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第78章 雪莲妹纸——
女人有时候就这样,你对她动手动脚性骚扰一下下,她反而会很高兴……说明她对你还是有吸引力噻。
估计宇文凤就是这种心态,笑出声后再也憋不住了,咯咯咯笑得是花枝乱颤,那叫一个开心,全忘了刚刚被某人打了屁股,更忘了先前心头的郁闷。
“竟然说出这么无耻的话,你这脸皮得有多厚啊……”好不容易止住笑,宇文凤也是感觉到开心得有些过头,有纵容某人摸自己屁股的嫌疑,一边飞身上马,打马而去,一边很是“严厉”地警告道:“西门,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再敢乱伸你的狗爪,不管是哪只,我都两只爪子一块剁喽……”
很遗憾,脸皮贼厚的某人原本心里还有点发虚,但见她貌似发飙的“剁手行动”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收场,便对她的警告丝毫也不放心上了,甚至看到前面宇文凤矫健的身姿,竟是无耻地举起右爪在虚空抓了抓……小屁屁手感不错,下次再抓她咪咪试试?
男人就这个毛病不好,总喜欢得寸进尺,甚至一步到位,一点也不考虑人家女孩子虽然生理准备好了但心理还没准备好的事实。
可想而知,作为一个比正常男人更有“进取心”的西门大官人,若是知道自己曾无意中为宇文凤的咪咪做过推拿,人家装的跟没发生似的……也是“原谅”了他,这厮肯定会做出更为大胆的挑战宇文凤底线的测试……再剥光她衣服试试?
这厮贱贱一笑,催马就追了上去,一点也不照顾身后横放着李自成和牛金星的两匹马,因为速度赶不上帝王驹,一路被他拖拽的那叫一个呲牙咧嘴……嘴巴各种勒疼啊。
直到出了原武镇看到宇文凤在前方一个三岔路口停了下来,西门町方才放慢了速度。
“想什么呢?”到了近前,西门町看宇文凤低着头正考虑着什么,装着啥事也没发生过似的,伸手就在宇文凤的香肩上轻轻拍了一下道。
这厮显然是在试探宇文凤,看她是不是已经原谅了自己对她的性骚扰。
宇文凤“啪”地打掉了他的狗爪,却是并没生气,而是伸手指着岔路口的一条道说道:“按我们原定的行程,走这条道晚上赶到彰德府,第二天再赶往顺德府,然后取道石家庄再经保定府最后回京,行程大概五六天,快是快了,但这一路翻山越岭,很不好走,而彰德府至顺德府一带劫匪猖獗,也盘踞着不少零星的农民起义军,我们带着这两个朝廷重犯目标明显,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谁也说不准……”说到这儿,宇文凤目光有些躲闪,貌似不敢看西门大官人,轻咳两声道:“我想了想,不如……不如我们改走水路,中午前赶到卫辉府,在此租一条船,从黄河水路可以直达济南府,再走陆路到河间府,然后回京。虽然回京的时间长了点,可能需要八天左右,但在船上就需四五天,这期间当然就无需奔波劳累,更主要的是可以保证安全。咳,咳……你,你觉得呢?”
显然,这丫头是出于私心才要变更回京路线……又可以和西门大官人在一起多呆几天,关键是走水路坐船,两人将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单独相处。说起来,彰德府至顺德府一带的确是有几个占山为王的土匪,但绝对达不到她所描述的“猖獗”的程度,凭西门大官人和她的身手,分分钟就可以摆平,并且,这一带压根就没有什么起义军,沿途的战争难民倒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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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尽管宇文凤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是透着底虚。
不过,她却是不知道,西门大官人天生怕水……最讨厌坐船什么的了。
“这样啊……”这厮摸了摸头,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憋了半天才说道:“安全倒是次要的,大不了到漳德府让地方上派兵护送,主要是我考虑不周,让你陪着我一起奔波赶路的确会很劳累,就按你说的,晚几天就晚几天回京,我们改走水路……”就在宇文凤心中暗喜,准备给西门大官人抛一个媚眼的时候,西门大官人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租船就不必了,多浪费钱啊,蛇仙宫给的银两也不是很多,我们得省着点花,到卫辉府后,你去搭船,我还是走陆路,然后我们在济南府汇合。”
西门大官人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充满了体恤之心,却是让宇文凤差点郁闷到吐血,偏偏还不能说什么……谁让她自己说奔波劳累要乘船的,再想说跟西门大官人一起走陆路都不好意思说不出口。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把握住和西门大官人的结伴而行,反而是落得分道扬镳的结果,好在还能在济南府汇合,让凤妹纸多多少少得到了一点心理安慰。
但去卫辉府的途中,宇文凤郁闷难消是肯定的,自然地,给西门大官人就没啥好脸色了,而是闷着头在前面赶路。
而她这种表现在西门大官人看来,显然是以为宇文凤对他打屁股的事还耿耿于怀,一下子变得可老实了。
一路无语,一路无碍。
果然是中午前便赶到了卫辉府。
卫辉府的规模虽然比原武镇大多了,但凄凉程度却是不亚于原武镇,到处也是充斥着衣衫褴褛的流民,满目破败景象。
街上行人看到西门町和宇文凤虽然偶露惊奇之色,却很快便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匆匆而过,更不会关注被西门町牵在身后两匹马上被绑着的李自成和牛金星是怎么回事。
宇文凤始终沉着个脸,跟赌气似的,竟是直接往卫辉府黄河码头而去,明显是不准备跟西门大官人吃分手午餐。
西门大官人不认识路,只能是跟着宇文凤走,明明看到好几家餐馆却没进去,还以为宇文凤要带他去熟悉的餐馆,直到到了码头,看到熙熙攘攘排着队要登船的人流才反应过来。
西门町正要说话,眼睛却是不经意地一扫间,突然看到在码头前一字排开的几艘大船中,有一艘船船舱内晃出两个人,竟然是明月堡的许之安、许之全兄弟俩,眼看着他们要往船尾走去,却是又从船舱内探出一个头,对他们说了几句又缩了回去,但西门町看得分明,细眉大眼,也不再白纱半掩面,不是柳怀素是谁?
西门町没有告诉宇文凤昨晚的蒙面女子就是柳怀素,甚至连福禄和寿喜是来自明月堡也对她隐瞒了,这当然是考虑到柳怀素在江湖中的口碑不错,宇文凤也跟她关系很好,担心她以后跟柳怀素见面哪怕露出一丁点的不自然神色,恐怕也会引起柳怀素的警觉。
对柳怀素和许氏兄弟在这里出现,西门町也没感到太意外,稍稍愣了愣,便没太在意,而是想着别被他们看到李自成已被自己捉拿,那显然就暴露出自己就是昨晚的蒙面人。
这么一想,西门町便准备往人多的地方避一避,却忽然从那艘大船的尾舱蹿出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嘶溜溜一声鸣叫,就向船头跑去,许氏兄弟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紧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听到这声鸣叫可不得了了,帝王驹同学那叫一个激动……脖子一扬,立时发出一声响彻码头的长嘶……雪莲妹纸——
第79章 心里略定
无疑地,雪莲对昨晚的超级大帅哥,阿悍同学已经萌生了情愫,对主人拔剑将它吓走感到很是不满,虽然不至于背叛,但小性子可是使了不少。
就说现在,自打雪莲上船,就表现的很不听话,貌似烦躁的很,在后舱内时不时地就闹腾一番,并且伴有暴力行为……主动攻击同在后舱内的其它马匹。
当然,这也是其它马匹咎由自取……人家雪莲已经相中了阿悍哥哥,你还死皮赖脸地凑上来献殷勤,不是找踹么?
柳怀素成为雪莲的主人还不到一个月,对它的脾气习性还不是很了解,完全不知道自己赶走帝王驹的行为是导致雪莲狂躁不安的主要原因,还以为是雪莲不习惯乘船呢。
刚才又是一匹雄马色胆包天,明明看到几个兄弟已经被雪莲修理了,还自认为长得潇洒竟然上前嗅闻人家雪莲妹子的私-处,当即就遭到了雪莲的一通猛踹,更是彪悍地紧咬住这货的耳朵不放,貌似要撕扯下来,疼得这货那叫一个惨叫。
这次动静搞得有点大,在客舱内的柳怀素等人不放心便让许氏兄弟去看看怎么回事。
尽管柳怀素告诫许氏兄弟,让他们离雪莲远点,但他们看到雪莲是肇事者当然得上前阻止……话说,那匹被咬的马可是主子柳怀亮的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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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看到主子的爱马被狂虐,许氏兄弟也顾不上得罪主子的妹妹了,对着雪莲的头部就是一顿胖揍,虽然没敢太用力,但也是让雪莲受惊猛地从后舱内蹿了出来。
而帝王驹那一声忘情的呼喊,让雪莲如聆仙音,从受惊发狂的泼妇状态一下子变为高贵典雅的公主模样……瞬间止步,亭亭玉立,脉脉含情地回眸望来。
嘶聿聿——
雪莲妹子,哥在这……哎呦——
帝王驹激动之下有些忘乎所以,再次发出长嘶却是被主人狠抽了一耳光……让这憨货闭嘴。
雪莲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帝王驹,心里也很是激动,但它首先想到的却是,应该带它到后舱亮一亮……看看姐的男盆友,跟它比,你们就是个渣,以后少他妈在姐面前晃悠。
许氏兄弟慢慢靠近雪莲,正想将它往后舱赶,却见雪莲猛地纵身跃起,竟是跃过三四米的距离从船上纵上了岸,毫不停息撒腿就向帝王驹奔来,吓得岸上的人惊叫连连,连滚带爬,纷纷闪避,当然也免不了撞倒不少等候上船的客人。
西门町虽然看到,却是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这匹马受惊了。
眼见它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截住,以免多伤无辜,一直冷然不语的宇文凤却是一下子瞪大双眼,回身一把拉着西门町的胳膊,有些急急道:“西门,这就是昨晚蒙面女子的坐骑,蒙面女子一定就在附近……”
而她话没说完,从那艘大船上已是飞快地纵身而出几个人,柳怀素冲在最前追了过来,紧跟着她的是许氏兄弟,而最后一人,却是让西门町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竟然是子书敏??!!
此时再想拨马离开已是不及,更何况还牵着两匹目标很显眼的马,西门町脑子飞快地转动,拍了拍宇文凤的手,摇头平静道:“肯定是你看错了,这匹马我认识,是‘玉观音’柳怀素的坐骑,她怎么可能是昨晚的蒙面女子呢?一会儿你可不要乱说,都是江湖同道,也是朋友,别闹出什么误会,惹得人家不高兴……”
说话间,雪莲已是到了近前,却没有凑上前,而是离着帝王驹数米远站着,不时地打着响鼻,发出轻嘶,貌似既激动又有些难为情。
而帝王驹被西门町收拾了一下后,老实的不得了,不但不再叫唤,看到雪莲妹子主动跑过来虽然心里激动非常却是没敢上前迎接半步,只是乖乖地站那儿痴痴地看着雪莲。
“啊?”宇文凤有些将信将疑,却是看到了快步而来的柳怀素,在这儿突然见到许久不见的好友,立时让她忘了心头的疑虑,心里想着,或许昨晚夜黑真是我看错了吧。脸上一副惊喜之色,从马上飞身而下就迎了上去,“怀素——”
柳怀素也是以为雪莲受惊,急急追过来的时候眼里只有雪莲,生怕自己的爱马从眼前消失,看到它停下来方松了一口气,这也才注意到雪莲身前的帝王驹,一愣之际又看到帝王驹上的骑者,心里顿时是咯登一下……尽管西门大官人因为浑身是血今早换了衣服,但从身形甚至发型还是能辨识出来,他不是昨晚的蒙面人就见鬼了。
再发现西门町身后两匹马上的李自成和牛金星,柳怀素更是忍不住脸露惊慌之色,脚步也变得踯躅不前,却在这时,宇文凤一脸惊喜地喊叫她,也是顾不得多想,连忙也堆起满脸的惊喜迎了上去:“小凤?真的是你?”
而她的神色都落入西门町眼中,眼见两个女人很是亲热地搂抱在一起,生怕宇文凤乱说什么,连忙催马过去,也是一副很惊喜的样子道:“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原来真是柳姑娘,我就说嘛,这穷乡僻壤的怎么会有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对了柳姑娘,你这是到处游山玩水么?还真是逍遥快活让人羡慕,我可就命苦了,天生的劳碌命……”说到这儿,这厮将牵着的两匹马往前一扯,一副很无奈的神情道:“自从玄武庄在江湖除名,我西门町也在江湖上没有了立足之地,没办法,为了混口饭吃,就去朝廷谋了份差事,你看,都临近年关了,还四处奔波,为朝廷缉拿乱党,辛苦,辛苦啊……”
这厮叽叽呱呱根本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让宇文凤听得是两眼直翻,柳怀素却是心里略定……所幸我今儿已换了装束,或许,他们还想不到昨晚的蒙面女子就是我,即便那王孙虎透露出什么,现在福禄和寿喜也死于他手,我明月堡大可以推个一干二净,倒是闯王和牛金星落入他手,得想法子让他们闭嘴,可别让朝廷给明月堡安一个谋反之罪……
“能在此处得见西门少主,实在是意外,不过,怀素可不是如少主所说在游山玩水……”柳怀素微微一笑,作出一副很是惭愧的神情道:“也是我明月堡不幸,出了几个孽徒,竟然勾结乱匪祸害无辜百姓,我正是奉家父之命一路追查到得此地,说来也巧,却是在这儿碰上了家兄……对了少主,你知道我还碰到了谁,绝对会让你大感意外,也一定会异常惊喜。”
不得不说,女人天生就是表演砖家……柳怀素表情自然,一身正气,说的煞有其事,起码宇文凤就没有表示出丝毫的怀疑,可惜,西门大官人早已认出她,她这番表演反而更是加深了西门町对她的戒意。
当然,西门町作为凹死卡影帝,表演水平比砖家还砖家,更不会露出丝毫的怀疑之色,听了她的话正要惊奇相问,却听到一声娇脆的喝叫“禽兽??!!”,子书敏同学不顾惊世骇俗,竟是施展轻功踏着别人的肩膀头顶飞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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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有点忙,有点乱。。。会尽量更。。。很快会好的。。。
第80章 原来就是一官迷
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越是得不到,当然就越好。
基于这种逻辑推理,美艳绝伦却又冷傲孤清,貌似不将天下任何男人看在眼里的轻舞霓裳便毫无悬念,也当仁不让地成为了江湖中无数男人心目中的女神,梦中情人,撸管参照物……
其实女人吧,都那么回事……有点点虚荣心,也有点点自尊心。
就像很多女人故意打扮得性感撩人,无非就是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享受一下被无数男人行注目礼的优越感……这就是虚荣心在作祟。
可若是有男人盯着她看的时间稍微长了那么一点儿,她又会恼羞成怒地骂人家是色狼……这是自尊心受刺激了,感觉这男人有性侵她的嫌疑,把她当作了随便的女人。
女人天生就是个虚荣的矛盾体,让“食以色为先”的男人真的很难做。
毋容置疑,轻舞霓裳身为女人,潜意识里也有这矛盾的一面,对自己被无数男人捧为美人榜之首私底下也是暗自得意的,不过打死她也不会承认。
而她脸上总是一副“男人勿近,丢脸自找”的神情,也说明她洁身自好,自尊心应该蛮强。
别的且不说,就说她跟西门大官人那“三女一夫”的事儿。
她选择接受,完全是因为从小就接受了老爸加强版的“三从四德”教育,断不敢做出违抗父命去大胆追求自由爱情的举动。
即便她对西门町这个未婚夫有了全新的认识,并且,不管是在情感交流还是在身体交流方面都有了突破性地进展,但要说她从此“心甘情愿”,却是看低了人家霓裳妹子的自尊心,更别妄谈什么“死心塌地”……但凡轻舞飞龙有意松口悔婚,或者西门大官人哪怕表示出半点不愿意娶她的意思,她轻舞霓裳立马就会毫不犹豫地走人,绝不会去低那个头……接受那丧权辱人的“三女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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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轻舞飞龙做人一直比较诚信,西门大官人也经常鸿雁传情……那花言巧语说的,终于是让轻舞霓裳掐断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慢慢适应了做西门町未婚妻的角色。而每每回想起被西门大官人强抱,强吻,甚至强摸等一系列急于想占有她的举动时,她的心里也会流淌着喜悦,甜蜜,还有一点点幸福,当然更多的还是羞涩。
这不,冷傲如霓裳妹子也学会了给未婚夫制造惊喜……突然进京来探望他……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当然,绝不能排除霓裳妹子突然查岗的嫌疑……你在京城为官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忙碌?连新年也抽不开身前来天机阁看望我父亲?该不会是在京城这个繁华之地乐不思蜀吧?
不过话说回来,轻舞霓裳能作出这种主动出击的举动已经很不错了,尽管是子书敏一再鼓动的结果。
如果不是在徐州碰到柳怀亮三人并被他们缠上,关键是听取了柳怀亮建议,绕道先来卫辉府跟好姐妹柳怀素汇合,然后一起结伴进京,轻舞霓裳和子书敏原定的京城之行还是能达到预期的目的……给西门大官人制造惊喜,并对他突击查岗。
但现在,突击查岗当然是不可能了,倒是得知了西门大官人千里缉乱党,果然是公务繁忙。
至于“惊喜”……西门大官人一听子书敏请功似的说霓裳老婆也在那艘大船上,连李自成和牛金星也不顾了,从帝王驹上飞身而下,撒丫子就冲向大船,的确是表现出激动和惊喜,但猛地看到霓裳妹子跟柳怀亮同处一室,尽管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张四尺多宽的桌子,并且看到他突然闯进来也没有流露出一丁点被捉奸时的惊慌之色,西门大官人的心里还是像吃了苍蝇般极其不爽,还惊喜个毛毛!
而为了杜绝和防范柳怀亮和轻舞霓裳单独相处的类似事件发生,不给“坐怀不乱冷面小郎君”有任何可乘之机,西门大官人哪怕再怕水,也不得不接受乘船的现实……总不能拉着人家霓裳妹纸陪他一起走陆路吧,这也太显得小家子气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西门大官人也的确是有些小家子气,竟然把轻舞霓裳看那么紧,倒不是他担心霓裳妹纸会干出红杏出墙之类的事儿,而是担着一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心,霓裳妹纸长得实在是祸国殃民,是个男人都不放心啊。
轻舞霓裳绝对算是绝色中的绝色,不论款摆蛮腰,又或一颦一笑,莫不扣人心弦,怎么看都美得冒泡,即便把美女当白菜的西门大官人,这次见到轻舞霓裳,心里也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无力的呻吟……才半年多没见,这丫头竟是完全长熟了,看起来明显比在金陵城的时候又漂亮了一到两个台阶,这是准备逆天么,简直也太给男人压力了,存心是想勾引男人犯罪啊。
如此,在宇文凤的白眼下,西门大官人脸也不红地说正打算和宇文凤来租船,既然你们包下了这么一艘大船,就一起搭个伙吧,还能省点银子,我去京城请你们客。
不得不说,柳怀亮为了巴结轻舞霓裳,还是下了血本的,他们承租的这艘船绝对是码头上最气派最奢华的一艘……没有之一,竟然在前舱设有宽敞明亮的厨房和餐厅,据说二十小时营业并提供热水,而中间客舱一进舱门是宽大的客厅,穿过客厅,沿着一条走廊便是七间设有地龙可以供暖的客房,而中间一间更是奢华的“总统套”,配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大浴桶。至于后舱,便是马房和堆放杂物及船上用品的地儿。
不用说,总统套肯定是柳怀亮“谦让”给了霓裳妹纸,他自己则在总统套左侧紧邻着一间房“护花”,再往左,靠近客厅的两间房住着许氏兄弟,而总统套右侧三间房,子书敏和柳怀素一人一间,原本还空着一间,现在突然多了西门町和宇文凤两个人……至于李自成和牛金星,作为阶下囚,当然是没有享受客房的待遇,让船老板在底舱腾了个够关押二人的地方。根据柳怀亮安排,许氏兄弟只能挤一间了,将最右边一间房让给了西门町,宇文凤自然是住在客舱最里面走廊尽头剩余的那间房,而走廊尽头推开舱门便是后舱,两舱之间的过道上掀开盖板正是底舱入口……宇文凤便也担负起看守李自成二人的职责。
西门大官人尽管对柳怀亮的安排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说老子也是霓裳的未婚夫,你丫的若是识相就该跟老子换一换房间,但也只能接受,谁让船是人家少堡主租下的呢,怎么说也算是主人吧,给你腾出一间房已经不错了,依着少堡主的本心,西门大官人最好也在底舱“关押”起来。
扬帆,且不说悍马和雪莲在后舱内如何恋奸情热,却说在客舱客厅内西门大官人如何装=逼。
“……”
“江湖那么大,自由自在多好啊,偶实在想不通,你为毛要去当官呢?”子书敏双手托着腮帮子,呼扇着两只大眼睛,好奇宝宝一般看着西门大官人,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这个问题问的好……”
别人都在卫辉府吃过午饭才上船,西门町和宇文凤作为搭顺风船的主当然是不讲究,但也不见外,当着其他人的面对付着面前盘子里厨房刚整出来的煎饼果子。此时,西门大官人刚吃完自己盘子里的,显然没吃饱正站起身老实不客气地伸手从宇文凤的盘子里取了一块,听了子书敏的话,脸色一沉,袍襟一撩,在椅子上坐定后,很是严肃道:“我也很想做一个无拘无束的江湖人,但作为一个男人,除了要有家庭责任感,还必须要有社会责任感……嗯,这么说你可能不懂,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这就是社会责任感,大明朝现在内忧外患,但凡有志男儿都应该抛开个人享受,而扛起这份社会责任感,如果国家都没了,我们将生活在异族的铁蹄下,还去哪里自由自在?又怎么可以自由自在?除非你心甘情愿当亡国奴……”
这厮说的大气凛然,让对面而坐的轻舞霓裳看他的眼神中正流露出欣赏+赞许之色的时候,却是大咬了一口煎饼果子,边嚼边含糊不清道:“再说了,其实当官也不错,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你是体会不到的……”
“切,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原来就是一官迷……”
第81章 男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柳怀素看起来像是一个进厨房生火做饭的小媳妇……拨开炉灰,放入木炭,再用竹扇扇风,暗火复明。
但却不是在做饭,更不是在厨房,而是在客舱入口处生火准备煮茶……倒不是不放心让船家安排伙计干这些事儿,而是享受一下自己动手的乐趣。
很显然,轻舞霓裳也喜欢干这种活儿,估计往日里也没少跟柳怀素切磋茶艺,她此时也没闲着,正用竹筅帚洗涤着宜兴茶壶……没错,就是宜兴茶壶,磨砂陶瓷的。
这里地处黄河边儿,说起来也算是半个北方了,就喝茶而言,可不比南方来的讲究,大都直接用大海碗泡茶,绝不搞什么三冲四泡很是繁琐的所谓茶道。
所以,大船上能准备这个,的确当得起是最奢华最气派。
反观其他人,显然都没有这份闲情雅致,分坐在客厅那张四尺多宽的长桌两侧,貌似一片和谐,正相谈甚欢,
轻舞霓裳很快将茶壶清洗干净,注水置于炉上,和柳怀素一起回到了长桌,以待水沸,却是正听到柳怀亮貌似在跟西门大官人辩论着什么,空气中也似乎有股暗流在涌动。
“……”
“你以为那一纸停战协议对清国有约束作用?”西门町脸带微笑,但偏头看向柳怀亮的双眼中却是蕴含着像是在看一个白痴的眼神。
“你又凭什么说没有约束作用?你以为两国之间签署协议是儿戏么?”柳怀亮被西门町看得心里窝火,嗓门不由自主地高了八度,却看到轻舞霓裳回到了座位,维护自己形象要紧,连忙强压怒火,也装着神情舒畅,满脸微笑道:“即便江湖中寻常武夫,也明白一个道理……一约既定,万山难阻。更何况是两国之间的约定呢,难道说西门少主自己是个不守信之人便也断定别人也不会信守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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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对他的人身攻击付之一笑,却是神情一肃道:“少堡主养尊处优惯了,显然没有机会感受到我大明边关之地老百姓所受的苦难,我,还有宇文姑娘,就在几天前便亲眼看到,亲身体会到清国的铁蹄对我大明尊严的恣意践踏,对我大明百姓的无情杀戮。的确,清国口头上还承认停战协议的效用,但实际上,他们早将这所谓的停战协议视作了废纸一张……”
西门町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尤其是说人家少堡主是养尊处优的主,顿时让柳怀亮有些沉不住气了,感觉自己在社会责任感方面落了下风,也是神情一肃,义正词严道:“西门少主所说我也深有体会,只是我没有身处庙堂,不能向当今圣上献计献策,不过我觉得,我大明朝应该马上就清兵进犯我大明之事向清国提出交涉,难道白纸黑字的停战协议是他们说废止就废止的么?这显然不公平,倘若非要废止停战协议,必须经过双方协商,征得我大明朝同意方可,清国这种单方面废止协议的行为是无效的,可耻的,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必将遭天下人唾弃,也必将失信于天下……”
这货口沫横飞,越说越得意,自我感觉不是一般的良好。
说实在的,听到柳怀亮这么说,町哥感觉很受伤,你丫的就是一政治白痴,还跟老子在这儿装=逼,真让人大开眼界呐。
“没看出来啊,少堡主还挺有正义感……”西门町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打断道,“不过,你最好多去晒晒太阳,把自己晒黑一点……”
西门町前一句话说的让柳怀亮正感觉有点飘飘然,但后半句话太具跳跃性,一时没明白西门大官人是啥意思,心里想着,难道晒黑一点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具正义感?却听到西门大官人慢悠悠接着道:“这样一来,省得别人说你是白痴。”
柳怀亮胸口一痛,嗓子眼一甜,气得一口鲜血差点喷出,虽然硬生生忍住,但也是再也顾及不了的自己形象了,腾地站起身,横眉怒目,咬牙切齿,拉开了一副要跟西门町干架的架势。
空气中那股暗流骤然一紧,轻舞霓裳也感觉自己的未婚夫有点过份,不由得向他投去怨嗔的目光……哪有当着人家面骂人的,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么,是个人也受不了啊。
这目光却是让柳怀亮捕捉到,心里立马受到了极大的安慰,感觉被骂一声白痴也值了……且让你这个小兔崽子猖狂,霓裳迟早会看清你地痞无赖的真面目。
西门町一直看着柳怀亮,却是没注意到霓裳妹子看自己的眼神。
这厮当然不怕柳怀亮干架,坐那儿气定神闲,笑眯眯道:“少堡主不用这么激动,听我把话说完,说不定你自己也认为你刚刚所说的交涉什么的……的确很白痴。”
“你——”
柳怀亮稍稍平复的心一下子又被西门大官人激起来了……这不是赤裸裸打脸,这是让他自己赤裸裸打脸。
西门町却是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扫视了一下其他人,脸色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缓缓说道:“在座都是江湖中人,没有,或者说很少接触过官场,对朝廷之事自然也缺乏了解,这一点,大伙儿无需遮遮掩掩,甚至打肿脸充胖子不懂装懂……”说到这儿,眼睛瞥了一下柳怀亮,明显是当着一众美女的面又刺激人家,让柳少不由得脸色一红,西门町已接着说道:“我呢,虽然踏足官场不久,但也算是初窥门径,可以说是官场如战场,里面的险恶比之江湖,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国与国之间的相处和交往也基本遵循官场的游戏规则,听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一句话就可以概括……拳头硬比嘴巴大更有用……”
柳怀亮终于找到西门町话里的漏洞,连忙愤声道:“西门少主此言大谬,拳头硬比嘴巴大更有用,你这是恃强凌弱的行径,更是蛮不讲理的强盗逻辑……”
“错!”西门町眼睛一瞪,极具威压的王八之气毫无征兆地磅礴而出,让柳怀亮首当其冲感到一凛,瞪着眼睛却是说不出话来,“‘拳头硬比嘴巴大更有用’跟‘恃强凌弱’有着本质的区别,更不是什么强盗逻辑,前者是为了自己生存而采取的自我保护之举,而后者,却是为了不让别人生存而做出的强盗举动……”西门大官人的口才显然非柳少能比,他还在琢磨着西门大官人话里的意思,西门大官人却是话锋一转,又打他脸了,“看来,说你白痴还是高估你了,你这些年都是怎么在江湖混的啊,难道不知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知道这是一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界?不懂得若想生存,就得自己的拳头比别人硬的道理?”
眼看柳少的眼睛越来越鼓,眼珠子有瞪出来的危险,西门大官人刺激的适可而止,再次一本正经道:“扯远了,咱们回到刚才的话题,我为什么说你的观点很白痴……别激动别激动,听我说完……咳咳,刚才我说了,国与国之间的相处和交往也基本遵循官场的游戏规则,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其实跟个人之间的相处和交往也大同小异,就是自己的拳头要足够硬,让别人心生忌惮而不敢欺负你。针对少堡主刚才的观点,我打个比方说吧,我大明朝和清国就好比我和你,我们之间有约定,要和睦相处,不吵架,更不能打架,但有一天,我看你不爽就对你说,你丫的别让我看到,我看到一次打你一次,你却说这样不行,我们之间有约定,你说打就打呀?这不公平,得我俩商量好了,我也同意了你才能打我,你单方面说要打我是无效的,可耻的……”
西门町话没说完,子书敏已是忍不住,双手按着肚子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合,完全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嘴里还不忘往人家柳下的伤口上撒盐:“哈哈……逗死偶鸟……少堡主若是介么说……哈哈……不是白痴……哈哈……奏是缩头乌龟……”
而宇文凤也是忍不住掩嘴轻笑,连许氏兄弟也鼓着腮帮子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只有柳怀素轻轻一笑后便神色自若,却是极有深意地看了西门町一眼。
当然,始终冷傲孤清的霓裳妹子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实际上,这丫头不管高兴也好,难过也好,一般情况下脸上向来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变化,外人很难看出什么端倪来,也无法看出她内心的想法。
不过,她一双明眸里却是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显然是不愿意让别人,特别是好姐妹柳怀素看到,认为自己对她哥哥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正是有着这种想法,霓裳妹子见到柳怀亮的脸色都快变成猪肝色,已处于崩溃或是暴走边缘的时候,及时插话道:“少主这个比方打得颇为不妥,国家之间怎可和个人相比?”
“呃……”西门大官人没想到站出来反驳自己帮柳怀亮出头的竟然是霓裳妹子,原本内心还有些小得意,立时神色一僵,想也没想张口便斥道:“你是许了婆家的人,男人说话你插什么嘴,还懂不懂规矩啊?”
第82章 杀伤力那是相当的大
在轻舞霓裳想来,西门大官人和柳少的梁子就是当日在玄武庄墓地结下的,尽管柳怀亮当时说的话有些刻薄,有些过份,但谁让你西门少主的名声那么臭呢,人家那么说也算是实情,又不知道你突然转性了。
所以,这次在卫辉府意外相遇,轻舞霓裳以为那屁大点事早应该揭过了,大家伙应该开开心心才是。
不成想,西门町和柳怀亮自打见面开始,虽然表面上表现的还蛮有礼貌,但话语之间却总是夹枪带棒……当然,大多是醋意翻滚的西门大官人主动攻击,还没跟妹妹沟通不知道状况,也是透着底虚的柳怀亮便基本是防守反击。
如此一来,就搞得轻舞霓裳很是为难了,一边是自己的未婚夫,一边是闺蜜的哥哥,并且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帮谁都不好,不帮谁……貌似也不好。
霓裳妹子也是个聪明人,懂得曲线救国……主动跟闺蜜提议,两人一起动手为大伙儿泡茶,以为这样应该可以冲淡甚至化解弥漫在西门町和柳怀亮之间的硝烟。
没料到,茶还没泡,硝烟味更浓了,暗流更激了,未婚夫俨然一副恃强凌弱的架势……欺负人家柳下的拳头没他的硬,是一再地对人家柳少赤裸裸的打脸。
这一次,很有正义感的霓裳妹子感觉自己不能再当鸵鸟了,得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尽管她也感觉西门大官人说的貌似在理,但同样也感觉,这个未婚夫依旧是那么的蛮不讲理,野蛮霸道。
说实话,站在霓裳妹子的角度,她这么想,这么做,一点没错……同在一艘船上,把关系搞那么僵有意思么?完全没必要如此羞辱人家柳少嘛。更何况,现在搭乘的还是人家少堡主承租的船,又不收你的乘船费,还免费供你吃喝,你这么闹到底要闹哪样啊?!
再说了,她看起来是为柳少打抱不平,实际上却是向着自己的未婚夫,话里的意思是给未婚夫一个台阶下,别得理不饶人,让人家下不了台,关系彻底闹僵了,大家都不好看,毕竟,还要在船上一起呆四五天呢。
让霓裳妹子万万没想到的是,西门大官人被醋意冲昏了头脑,不但没有理解她的好意,竟然还对她硬梆梆地大声呵斥,貌似把她当作了使唤的女婢。更可气的是,还说什么许了婆家的人男人说话就不能插嘴,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又是哪儿来的规矩,况且,我也只是许了婆家而已,还没嫁给你呢,若是嫁给了你,是不是男人说话我得把嘴巴给缝上啊?
轻舞霓裳脑子出现了短瞬的空白,然后霍然站起,一双美眸死死地盯向西门町。
轻舞霓裳极少展现她凌厉的一面,起码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轻舞霓裳发飙,事实上,她也没机会展现,江湖上没有男人有胆子敢在她面前放肆,但没机会展现不代表她没有。
而她这一展现,陡然间霸气外露立时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尤其是她的眼神犀利如刀,直刺人心里,仿似能看穿人心里的东西。
霓裳妹子还不到二十,一旦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成了老油条,那绝对会成为变态妖孽级别的大boss,到时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也将会让人感到非常可畏。
此刻,许氏兄弟直接被这股无形的霸气给逼得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西门大官人当然更是跟霓裳老婆的霸气直面交锋,被她看得竟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嘴角抽了抽,干笑两声。
却是没等他说话,轻舞霓裳已冷若冰霜地吐出两个字:“无聊——”随即离身而去,直到“嘭——”的关门声响起,众人方始回过神来。
而轻舞霓裳发飙离开,最高兴的莫过于柳怀亮,他本就处于暴走的边缘,刚一回过神,第一时间便冷哼一声,一甩袖也离开了。
柳怀亮一走,许氏兄弟当然也不敢再呆着,赶紧站起身紧跟着少主而去。
“西门少主,霓裳妹妹好像有点生气了,你还是放低身段,过去道个歉吧。”柳怀素倒是处变不惊,眼看着柳怀亮和许氏兄弟进了一间房关了门,便对西门大官人报以歉意的一笑,温婉道。
西门大官人刚刚话一出口,就已感觉到自己貌似有点大男人主义,惹霓裳妹子生气纯属活该,若是现在没人,这厮绝对会屁颠屁颠紧跟过去,不要说道歉,很可能跪床头也不含糊,但现在嘛,却是放不下那张老脸,并且,还死鸭子嘴硬,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道:“生气?她凭什么生气?难道我说错了么?”
“额……”柳怀素脸色不由得有些尴尬,心说你爱去不去,不去最好。却在这时,客舱门边的炉子上水开传来嘶嘶的蒸汽响,便连忙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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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儿,那啥……你……”
西门町话没说完,子书敏好像已明白他意思,白他一眼,撇嘴道:“要去你自己去,偶可不想被霓裳姐骂……”
“靠,谁让你去找霓裳了……”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去看看,“那啥,我是想问你……咳咳,这次你陪霓裳来京城,不会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切,少来这套……”子书敏翻了个白眼道,“现在才问,早干嘛去了,本姑娘不告诉你。”
“哟哟哟,小丫头片子还大言不惭说本姑娘?!你全身上下哪里有姑娘的特征?”这厮被子书敏识破,立马嘴贱了,眼睛很是“挑剔”地在子书敏身上扫了一遍道。
“我呸,你才是小丫头片子,你全家都是小丫头片子……”
子书敏大半年没见西门大官人,说起来还蛮想这厮的,也正是她一个劲地鼓动轻舞霓裳,才有了这次京城之行,而在这儿猛然见到,惊喜劲儿就甭提了,粘着西门大官人那叫一个寸步不离,可惜人家西门大官人心思不在她那儿,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爱理不理的,让书敏小萝莉好一阵失落,即便如此,那也是缠着不放,问东问西。
说起来,人家小书敏可是长高了不少,垫起脚也能跟西门大官人肩膀一般高了,只是光长个了,身子却是还没完全长开,“姑娘”的特征还真的不那么明显。
当然,西门町这厮也是毒舌,人家如同小白兔一般的胸部虽然并不壮观挺拔,但也是初具规模的小山丘,只是因为天冷穿得多,衣服又宽松,少女坟起的胸部弧度看起来不那么明显而已,怎么可以说人家还是小丫头片子呢?这也忒伤自尊了。
子书敏当即就像被激怒的小猫般怒了,腾地站起身,差点连头发都炸了起来,当然也没忘记挺了挺胸。
“哟呵,脾气见涨啊你,是不是屁股痒痒讨打啊?”
刚刚惹得霓裳妹子发飙,这厮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现在小萝莉也敢对自己发飙,这厮便很没风度地脸一沉,竟然吓唬起人家小姑娘来。
“呸!呸!呸!早知道你个禽兽这么无情无义,狼心狗肺,偶才不会千里迢迢陪着霓裳姐去京城看你,算偶瞎了眼,偶要下船,偶要回去……”
子书敏可不是吓大的,再说以“打屁股”相威胁,明显带着侮辱性质,让已是“姑娘”的子书敏怎么受的鸟,连带着把见到西门町后受到的零落都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书敏,西门少主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至于生这么大气么,呵呵,坐下,坐下,来喝杯茶……”这时柳怀素提了茶壶回到长桌前,连忙伸手拍着子书敏安抚道。
“咳咳……”西门大官人没想到小姑娘脾气不是见涨,而是大涨,也是被一下子弄的有点尴尬,好在这厮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借着柳怀素的话,一本正经地发话了:“你怎么这样啊你,跟你开个玩笑也当真?敏儿,不是我说你……”
“别叫那么亲热,哼,肉麻!”尽管西门大官人话说的老气横秋,但明显是放低了身段,小姑娘的自尊心得到不老少安慰,心里暗暗有些得意,但脸还是绷着,很是不屑地打断道。
“哪里肉麻了,这是爱称懂不懂,充分表示了你在哥心目中的地位,一般人我还不叫呢。”
西门大官人对小丫头当然没有男女之情的意思,完全是一种兄长般的溺爱,别人也能看出来,但子书敏朦朦胧胧,看西门大官人就像春=情萌动的学妹看风骚无比的学长,既渴望跟他亲近,得到他的赞许,又有些畏首畏脚,生怕受伤……反正有些矛盾,连她自己也搞不清到底该怎么办是好。
无疑地,西门大官人的话对如此矛盾心理的子书敏而言,杀伤力那是相当的大。原本还不屑的神情,几乎眨眼之间便变成了满脸的娇羞,但还嘴硬,却是低头轻语:“偶……偶才不稀罕……”
第83章 杀人不眨眼的狠人
一面光可鉴人的铜镜里,有一对柔软的小白兔,虽不丰硕,但玲珑有致,形状极美,头部粉红娇嫩的“鼻尖”骄傲的挺拔着,晶莹剔透,如同玛瑙。
而铜镜外,小萝莉呆呆地瞪着镜中的小白兔看了一会儿,很显然,子书敏同学对自己小白兔的规模不是很满意,脸颊羞红地轻咬贝齿,很是不甘心地抬起双手在自己的胸口底部托了托,又往中间挤了挤,挤出了一座初具规模的小山丘。
再次对着镜子“鉴赏”起自己小白兔的大小和形状,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脸腮上却是羞红更甚,犹如搽了胭脂似地,粉红一片,雪白的贝齿也差点将自己鲜嫩欲滴的红唇咬破,欣赏了片刻,秀眉微挑,颇为自得地对着镜子轻声自语道:“死禽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偶哪里木有‘姑娘’的特征啦……”
却是话没说完,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吓得子书敏浑身一激灵,小脸蛋一下子红得跟滴血似的,飞快地左右一看,鞋子也顾不上脱了,嗖地一声就蹿上了床,掀开被子蒙头盖住,哪里好意思问是谁敲门,找自己干什么……假装睡觉先。
咚咚咚……
门外又敲了几声,随即门被吱扭一声推了开来,一脸疑惑的柳怀素朝里看了看,直到发现子书敏原来在“睡觉”才露出释然的表情。
“小敏——小敏——”柳怀素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推了推床上的子书敏。
子书敏闷在被子里应了一声,很不情愿地掀开被子露出头,装着一副睡得迷迷蒙蒙的样子,连眼睛也懒得睁开……其实是不敢看柳怀素,嘴里嘀嘀咕咕埋怨道:“怀素姐?干什么啊,偶睡得正香呢……”
小样装得挺像,但脸颊绯红,让柳怀素以为她怎么了,连忙伸手过去,摸着她额头问道:“身体不舒服么?额……你额头好烫,是不是……”
“没有啦……”子书敏连忙打开柳怀素的手,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娇嗔道:“偶才没有生病,只是闷在被子里睡觉睡的浑身发热……”
“哦,那就好,快起来吧,天都快黑了,这个时候睡什么觉,你不准备吃晚饭了么?”
子书敏现在袒胸露乳,感觉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哪里好意思现在起身,只能双手死死地抓着被角,赖在床上道:“偶现在不饿,奏是想睡觉……”说着,这丫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作出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道:“你们自己吃吧,不用管偶,可能是这几天跟霓裳姐赶路没睡好,偶要好好睡一觉。”
“唔……那好吧。”柳怀素看她这副样子,也不疑有他,说了一句便向门外走去。
子书敏感觉紧张的心平复不少,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抬头问道:“咳咳,那啥……霓裳姐也开门出来吃晚饭啦?”
“额……没有,她也说不饿。”
“哦,那算了,怀素姐,麻烦你帮偶把门关好哈。”
子书敏明显是抱着想去看热闹的打算,闻听之后立马没兴趣了,眼睛一闭,头一歪,装睡了。
柳怀素显然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房门,掩上门后往外走去,经过柳怀亮的房间时,稍稍犹豫了一下,抬起的手最终没有落下敲门,便径直往前舱餐厅而去,心里想着,西门町这厮狡诈非常,你不跟他见面也好,以免露出破绽,还是先让我稳住他,探探口风,以便我们行事。
*******
天亮如水,月光如冰,让人不由得浑身发冷。
身处底舱的李自成和牛金星耳边传来清晰的水流声,更感觉像是泡在冰冷的水中,冷得是瑟瑟发抖。
不过,尽管李自成脸如死灰,嘴唇冻得发紫,完全没有了往日一代枭雄的气概,神情看起来倒还算镇定,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而为富不仁的死胖子牛金星就没有这般淡定了,一张肥脸上写满了恐惧之色,说话也越发的磕巴了。
“哎,哎,哎哟……我……我……我不……不……不知……知道……”
喀嚓——
西门町也不多说,果断将他食指掰断,牛金星痛叫憋在嗓子里还没来得及喊出来便要干净利落地痛晕过去,却是被西门大官人捏住了肉乎乎的中指一掰之下又痛醒了过来,嗓子眼里的惨叫立时迸发而出。
“啊——”的一声响彻整个底舱,连在底舱盖板上望风的宇文凤听到也感觉有些渗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但李自成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愧是搬转大汉,果然有几分硬气。
西门大官人也不指望从牛金星嘴里问出些什么,就是想通过刑讯他而震慑李自成,此时见李自成如此反应,心里也不禁有些佩服,但脸上却是不动神色,暗自决定得给李自成下点猛药,便对死胖子冷冷道:“本官耐性有限,最后再问你一遍,钱财到底藏在了哪儿?”
“我,我,我……真……真不……不知道……”说着,牛金星眼睛看向了李自成,意思很明显,我也是刚获闯王信任好吧,虽然知道闯王为了日后登基,起义至今已搜刮了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但他到底藏于何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要问也该问他嘛。
“哼——”
牛金星显然是慑于李自成往日的余威,被他冷哼一声眼睛一瞪,条件发射般立马扭过头,又乞求般看向西门町。
西门町貌似相信了他不再逼问他,不但放开了他的中指,眼睛也看向了李自成,但嘴里说了句“既然你真不知道留你也无用”,抬手仿似轻描淡写般“啪”地一掌击在了刚感觉松了一口气的牛金星头顶,却一下子将他像是永远睁不开的眼睛打得爆裂开来,同时,鼻孔,耳朵,嘴巴鲜血直喷,紧跟着仰面而倒……成了真的死胖子。
这记“猛药”果然是让李自成看得是心里一跳,眼里情不自禁就闪过一丝惊惧,西门町看在眼里,却是没有马上问他,而是浑不当回事似的淡淡一笑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当你还是威风八面的闯王么?我杀你是以正国法,完全没有任何的顾虑,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地把你押往京城,倒不是要将你送入天牢,或是在午门外斩首示众,敬告天下,而是想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哼——”
李自成显然不相信西门大官人的忽悠,忍不住冷哼一声。
啪——
“再哼哼信不信我拔光你的牙?”西门町反手就给了李自成一耳光,嘴里斥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自成挨了这一耳光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当即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体悟,恨恨扭过头去,却是嘴巴紧闭真不敢再哼哼了。
而抽了李自成一耳光后,西门大官人的语气又变得很是缓和了:“虽然朝廷将你列为反贼,但本官却不这么认为,官=逼民反而已,都是为了生计,说的好听点,也是为了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对这一点,本官甚至有些佩服你……”说到这儿,西门大官人却是神色一肃,很是严厉道:“不过,大明朝出现如此乱局,却非当今圣上之过,相反,他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皇帝,对百姓的苦难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对地方官员的贪渎更是切齿痛恨,他老人家现在勤俭持政,励精图治,就是想让天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算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说这些恐怕你也不信。本官只想告诉你,你率领起义军造反绝对是大错特错,会让对我大明朝虎视眈眈的清国坐收渔翁之利,他们已经趁着明朝军队在平息内乱而边防空虚在不断地蚕食我大明朝的大好河山,他们现在巴不得我们大明朝越乱越好,让朝廷自顾不暇而能大举入侵,届时,我大明朝的国土将任由清国的铁蹄践踏,而你,就是引狼入室的卖国贼!就是我泱泱中华的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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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顶帽子扣得有点大,让搬转大汉也有些动容,却是努了努嘴,没有说话。
李自成在起义军中威望不小,可以说一呼百应,西门大官人的目的就是想将他收服,为朝廷效力,不但可以招安其他起义军,也可以让他带领收编后的起义军抗击清军,这样一支能跟朝廷打得势均力敌的队伍显然是不能小觑,完全可以大用。
“本官欣赏你是一条汉子,不想让你白白被杀,这里给你指条明路,就是归顺朝廷,只要你说出钱财藏于何处本官就当你同意了本官的建议,否则……”语气一顿,西门大官人单掌一立,很是阴狠道:“老子也懒得跟你废话,立马送你上路!”
西门大官人算是釜底抽薪,只要逼李自成把钱财供出来,就是断了他东山再起的后路,更不用妄谈什么登基,而他为了活命,为了荣华富贵,还能不为朝廷卖命?
他先从牛金星下手,杀鸡骇猴,还是起到了一定的震慑效果……在李自成眼里这厮完全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角色。
李自成屌丝逆袭最怕死了,不过,自打被西门大官人生擒活捉后,便始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却是因为想着自己中了朱由橏的忘忧草之毒,不知道一个月后还能不能活命,便强装出一副死也要死的大无畏的气概。
至于被押往京城,他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心里还想着自己是朝廷重犯,西门大官人当不敢对他怎么样,到时候进京大可以跟老朱讨价还价,不说封官赏地,起码能保住自己一命,如果中毒不死,再图东山再起,没想到现在看来,完全等不到那一刻啊……很可能分分钟就被这厮当场击毙。
“咳咳……”当然,搬转大汉可不能表现出怕死的样子,他轻咳两声,头一昂,很是无所谓道:“本王说与不说,反正是难逃一死……”
“谁说的?只要你说,本官包你不死!”
“难道西门大人不知我中了惠昭王……”
“哦……忘忧草是吧?”眼见李自成口气已软了下来,西门町决定先给他尝点甜头,嘴上说着,已抽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几根细长银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朱由橏还是偷师于我,解忘忧草之毒对本官来说可以说是小菜一碟。”
西门大官人虽然胡扯,但这厮被医仙独孤羽妹子特别调教后,那晚又特别注意了朱由橏施针的手法,解忘忧草之毒对他而言倒的确是举手之劳。
他双手捻针,有模有样,正要向面露喜色的李自成几处穴位扎去,突然听到在底舱盖板处望风的宇文凤惊呼道:“霓裳——你干什么?!”
第84章 心理对抗测试
轻舞霓裳没想干什么,只是在房间内生了一下午闷气,感觉胸口郁愤难平,此时夜深人静就出来透透气而已。
不过,她看四下无人,却是忽生玩心,登上船舷学人家夹克和螺丝张开双臂作起了飞翔状,只是身处船尾背对风,身上的长裙被风吹的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飘飘欲坠,让躲在暗处替西门大官人望风的宇文凤看到后,第一反应就判断她是想不开要跳河自杀,一边惊呼出声,一边已现身扑了过去:“……不要啊——”
霓裳妹纸立在船舷上正想做一个金子独立的高难度动作来舒展一下心情,但宇文凤冷不丁地一声喊,着实是把她吓得不轻,气一岔,脚一滑,身子摇晃了两下,“啊——”一头就栽了下去。
好一个宇文凤,关键时刻想起了司马缸砸光这种勇于救人的先进事迹,完全忘记了个人安危,一个飞身纵跃,紧跟着霓裳妹纸就脑袋朝下跳了下去。
当然,宇文凤可不是要陪霓裳妹纸一起跳河,身体纵出船外落下的瞬间,啪——一只脚已牢牢勾住了船舷,而伸手探出,在轻舞霓裳的头就要扎入水中前,也一把抓住了她一只脚腕……险之又险,绝对算得上是千钧一发。
而西门大官人听到宇文凤那一声喊哪里还有心思替李自成解毒,推开盖板,蹭——就蹿了出来,正看到宇文凤飞身纵跃那一幕。
等他手忙脚乱地将二人拉上船,宇文凤瘫坐在甲板上,像是被抽空了气力,只是嘴里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怎么这么傻呢……”
再看轻舞霓裳,尽管她脸都吓白了,但脸上的神情还是那么的冷若冰霜,貌似没发生什么事似的,也不作解释,故作镇定地站在那儿整理着衣裙,其实是在掩饰刚才受到的惊吓……当然,她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即便解释估计也没人信,更何况西门町站在旁边,就让他误会好了,倒要看看他怎么个反应。
西门大官人也以为霓裳妹子是要寻短见,那叫一个无语……靠,性子这么烈,说你一句就要自杀?!以后他娘的可有点难伺候啊。
当然,这厮更多的是后怕……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幸亏小凤及时出手,你要是真跳河死了,轻舞叔叔还不扒了我的皮?!
说实在的,西门大官人在今世里可谓天不怕地不怕,连老朱的面子有时候也不给,更不将武林盟主子郁非放在眼里,但却唯独对轻舞飞扬心生敬畏……这显然是因为指腹为婚,西门少主跟天下所有男人一样,对自己的老丈人天生就有畏惧感,而他打小就有,早已根深蒂固,即便现在已脱胎换骨几乎换了一个人,但这份敬畏之心还是在潜意识中不能革除。
这厮看了轻舞霓裳一眼,没有说话,而是伸手过去,握住了宇文凤的皓腕,一股内力度去,终于让她不再啰嗦,人也精神一震,回过神来,赶紧起身,看着轻舞霓裳正要说什么,这时听到动静的柳怀素、子书敏、柳怀亮以及许氏兄弟都纷纷跑了出来。
“没事,没事,刚才我们切磋练武来着,霓裳和小凤玩得有些投入,吵到大伙儿休息不好意思啊……”西门大官人连忙走上前拦住众人道,“都回去吧,我们也准备休息了。”
柳怀素脸露诧异之色,看了看轻舞霓裳,又看了看西门町,却是没说话。
而柳怀亮看轻舞霓裳俏生生站那儿,真以为她跟西门大官人和好了,心里无名火气,却是无处发泄,只能是冷哼一声,第一个就掉头回去了,许氏兄弟自然也是紧跟而去。
“没事就好,那你们也早些休息,明儿见。”柳怀素可不像他们一样不礼貌,招呼也不打就离开,微笑着冲西门町几人点点头,方翩然而去。
子书敏先前装睡成真,一觉睡到被吵醒,现在可精神了,发现自己貌似错过了什么,却是不想转身离开,而是几步上前拉着轻舞霓裳,眼睛在西门大官人身上滴溜溜一转,悄声问道:“霓裳姐,你们和好啦?你就这么原谅他啦?他是怎么跟你道歉的?你是不是太便宜……”
轻舞霓裳嘴角稍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横了西门町一眼,不等子书敏八卦完,抬脚就往客舱走去。
子书敏愣了一下,顿时有所醒悟,对着西门町皱起鼻子用鼻腔发出两声很是阴险的冷笑,竟然还竖了一下中指……这个动作明显是跟西门大官人学的,她感觉很酷,现在使出来倒蛮贴切,然后就准备向轻舞霓裳追去。
这丫头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搅局的本事那绝对是一等一的,而她刚才的话都一字不差地落入西门町耳中,现在又这副神情,完全是幸灾乐祸啊。
西门町哪里会让她跟过去再胡说八道一番,那不是增加自己跟霓裳妹子和好的难度么?再说了,刚刚霓裳妹子寻死不成,谁知道回屋里会不会上吊切腹抹脖子啥的。
这般一想,西门大官人哪敢耽搁,疾步而上,闪电般伸手,一把捏住子书敏的脖子就提溜了回来。
“啊——禽兽,你干什……”
子书敏一下子毛了,手乱舞,脚乱蹬,却是被西门大官人伸指连点,制住了穴位。
“小凤,你帮我看着这丫头,别让她跑过来捣乱……”西门大官人随手将子书敏丢给宇文凤,转身正准备跟上轻舞霓裳,忽地想起什么,又回过身道:“对了,底舱内那个胖子死了,你去处理一下,嗯……就丢进河里喂鱼得了,省的让船上人看到大惊小怪……”嘴上说着,已看到轻舞霓裳走进了客舱,也不管宇文凤朝他直瞪眼,便急急追了过去。
怪不得现在黄河两岸每年都从河里打捞上来几百上千具浮尸,原来在明朝时就有西门大官人这种乱扔垃圾的“抛尸者”开了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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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轻舞霓裳出来透气不成,反而是受了惊吓,也对西门大官人的态度不甚满意更是感觉郁愤,快步回到总统套,哗一下就要关门,却被门缝中伸进一只脚给卡住了,不等她反应过来,西门大官人已嬉皮笑脸强行挤了进来。
“你干什么,出去!”
西门大官人用实际行动回答了霓裳妹纸的冷斥,回身关上门还上了栓,然后旁若无人地打量起房间来。
“哇塞,这房间这么大啊,啧啧……这屏风上镶嵌的珍珠竟然是真的哎……嗬!好大一张床!嗯?这里面还有个小房间?哦,原来是洗浴房,条件不错啊……”
“看完了没有?看完了请你出去。”西门大官人在房间内溜了一圈回来,发现轻舞霓裳已将门打开,再次对他发出了逐客令。
不过,她刻意压低了嗓门,显然怕被左邻右舍听到。
西门大官人见霓裳妹纸跟他玩真的,貌似要将冷战进行到底,便也收拾起了嬉皮笑脸,把脸一沉,很是严肃地一步一步向轻舞霓裳走去。
轻舞霓裳压根不吃他这套,仍旧一脸冰霜地站那儿,冷冷看着他逼近,直到俩人脸对脸几乎鼻尖相触,她都木有回退哪怕一小步,在气场上可以说旗鼓相当,没有处于一丁点的下风。
不过,随着俩人鼻息可闻,就脸皮厚度而言,高下立判……西门大官人脸不红气不喘稳稳地撑住了场子,反观霓裳妹纸,却是不自禁地有点呼吸急促了,也感到脸颊渐渐发热起来,但还是紧咬牙关,死死地瞪着西门大官人。
这个时候,西门大官人再次出招……缓缓伸手,却是一点一点向轻舞霓裳腰侧身后伸去,让她以为自己是要搂抱于她,这可就考验人家霓裳妹子定力了。
果然,霓裳妹子的呼吸越发地急促起来,秀眉微蹙正准备抬手狠狠将他的爪子打开,却发现西门大官人这个动作竟然是去关门,不由得松了口气,却是忽视了这厮关门然后从容上栓的举动,更没有想到去阻止。
而西门大官人玩了一把小小的心理对抗测试,凭借无敌的厚脸皮胜出后,却是作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当然也是这厮最喜欢干的……回手“啪——”就拍在了霓裳妹子饱满且极富弹性的屁股上。
第85章 有倨傲的资本
说实在的,轻舞霓裳心中气归气,但对西门大官人主动跟到房间来,心里还是稍稍有些原谅他的,只要他再放低身段道个歉,说一些甜言蜜语,霓裳妹纸就准备算了。毕竟,他也是自己未婚夫不是,哪里能一直拿乔给他脸色看,有个台阶就下了,总不能一直拧着,最后打道回府吧?
但她万万没想到,西门大官人不但没道歉,还想从气势上压垮她,更过份的是,竟然……竟然……竟然敢打她的小屁屁,对她而言,这绝对比打脸羞辱还要过份十倍百倍,就是把她高傲的自尊心当垃圾一样在脚下践踏,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
随着一声尖叫,轻舞霓裳第一时间柳眉倒竖,也本能地弹跳而起,却是双腿连环飞踢向西门大官人。
两人脸对脸,距离那是相当的近,轻舞霓裳这一暴起发难换任何人都有可能中招,但西门大官人打她的屁股就是要让她出手……诚然,屁股被打还隐忍不发,这绝对有负她冰山美人的盛名,更何况两人还闹别扭来着。这厮心里早有准备,身躯微微后撤,单手在她腿上轻轻一拍,力道和角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一个牵带,顺势而为,已经让霓裳妹子的攻击偏离了方向,在空中一个转体,落地后已是背向了西门大官人。
高手之间,只需一招就可以看出对方的深浅,对这个未婚夫的武功,霓裳妹子现在更是有了切身的感受,知道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打不过也要扁他。
轻舞霓裳双脚一落地,毫不迟疑,腰胯一沉,左肘后击,西门大官人一个收腹,稍稍后退半步躲过一击,轻舞霓裳显然也不指望着能击中,借着肘击之势,腰身扭转,右手寒光一闪,竟是拔出了腰下的佩剑一剑刺向西门大官人的肩头。
这丫头显然是动了真怒,尽管还顾虑着未婚夫之情没有刺向这厮的咽喉,但从剑势来看,下手一点也没留情,绝对是想给未婚夫放血。
西门大官人却是看都不看,好整以暇地对着剑光屈指一弹,一声轻响,宝剑已是荡开……这厮分寸把握的很好,不但没有举手间将霓裳妹子的宝剑击飞,也没有让她的纤纤柔荑感觉到虎口震痛。
但轻舞霓裳才不领情,剑势一歪,想都没想,抬脚就踢向西门大官人的裆部……没错,就是裆部,下阴,那叫一个狠辣,完全没考虑到这么做会毁了自己以后的性福生活。
西门大官人没想到以江湖正义自居的霓裳妹子也玩这种阴招,并且往日里还是一派侠女风范,不禁颇感意外,靠,对老公用这招?我还没用够呢。
这厮完全是大惊小怪,女人发起急发起狠来,哪里管什么阴招狠招,只要是有用的招都会信手拈来……这就是女人的先天优势,男人如果这么干,绝对会遭江湖不耻,斥其出招卑鄙下流。
正在这时,随着急促的敲门声,门外传来柳怀素的呼叫声:“霓裳——霓裳——你怎么了?”
其中,还夹杂着柳怀亮很是关心的相问:“霓裳,你没事吧?”
西门大官人原本想要避让,再跟霓裳妹子玩一会儿,立时改变主意,双腿一合,将轻舞霓裳的右腿夹在了双腿之间,嘴里也应道:“没事没事,不好意思又吵到大家了,我和霓裳在切磋武功呢。”
柳怀素不说话了,但柳怀亮却是羡慕嫉妒恨,哪里会相信夜深人静俩人独处一室是在切磋武功,肯定是西门町这厮在欺负霓裳妹子来着,必须得搅黄啊,当即就叫道:“霓裳,你刚才发出惊叫是不是伤到了哪儿,我和怀素都很担心,你开门让我们看看……”
轻舞霓裳想把腿抽出来,却是纹丝不动,现在左腿立地,右腿被夹,姿势很是不雅,当然是不能让别人看到,尽管心里怒火更盛,但也只能忍着。
她两眼冒火,凌厉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直刺向西门大官人心扉,嘴上却是不得不用很是平静的口吻道:“多谢怀素姐和怀亮兄关心,霓裳无妨,你们回房吧。”
人家都这么说了,柳怀亮脸皮再厚也是不好意思再赖着不走了……门外很快恢复了平静。
轻舞霓裳还在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西门大官人却是压根就没管,正好趁着这当口肆无忌惮地欣赏着霓裳妹子的曼妙娇躯,享受着秀色可餐。
白皙修长的脖颈因为恼怒已是泛起一层晕红,看起来分外的诱人,饱满傲挺的胸部波澜起伏,腰肢款款,那体态,看着就让人心里痒痒……一张俏脸就更不用说了,武林第一美女绝对是当之无愧,睫毛长长,鼻形挺直,唇线极美,尤其是现在生气的时候微微上扬,扬起一股让人惊心动魄的冷艳,下巴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轮廓非常之精致,简直就像是经过了精心的ps或是被整形专家细心整了容。
这厮正看得口水滴滴流连忘返,冷不防轻舞霓裳左手攥拳,忽地击打在了他的软肋上,力道显然不轻,疼得这厮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轻舞霓裳偷袭得手正有些小解气,却是不等她收回手去,西门大官人胳膊一夹,也将她的左臂给夹在了肋下。
这一下,俩人的姿势便显得有些暧昧了。
原本轻舞霓裳右腿被夹身体后仰,两人还保持着距离,现在左臂再被夹住身子前弓,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她单臂把西门大官人抱住一般。
而这个姿势,她右手拿着的长剑却是显得累赘了,为了脱身,只能抬手用剑柄砸向西门大官人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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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很享受这个姿势,当然是不放开她避让,而是一抬头捉住了霓裳妹子的皓腕,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放手!”
轻舞霓裳死命地挣扎,但在西门大官人绝对的实力面前,显然是徒劳无功,唯有开口了,却是怕又惊到别人,声音压得那叫一个低。
尽管霓裳妹纸眼神如刀,口气严厉,但西门大官人决定今儿要彻底降服霓裳妹子哪里会放手。
这厮身为一代淫侠,对降服女人方面有着独到的个人心得。
对什么样的女人施展什么样的手段,他自认为很有一套,别的且不说,就说收服轻舞霓裳这种气场强大的冷艳美人,绝不能仅靠放低身段说软话,一味地妥协,那样只会助涨她的气势,永远骑在你头上,首先必须在气场上予以压制,甚至不介意以暴制暴……当然,这得讲究方式方法,可不能把人家逼急了跟你反目成仇。
现在霓裳妹子明显是被逼急了,但离反目成仇还是有些距离,足够西门大官人再施展一些手段。
这厮淡淡一笑,流露出几分倨傲的神情,这可不是他的本性,这厮平日里还是蛮平易近人的,尤其是在美女面前,现在当然是故意拿捏出这幅尊容。
若是许氏兄弟甚至柳怀亮在霓裳妹子面前表现出这等傲慢的神情,那就叫摆臭脸,纯属欠揍。
不过,抛开西门大官人未婚夫的身份不说,这厮却是有倨傲的资本,拳头足够硬,更是一个官人,如此,霓裳妹子一见之下,不但没引起反感,反而是不自禁地放弃了挣扎。
西门大官人装逼成功,突然放手松腿,在轻舞霓裳还没反应过来前,已一把将她拦腰抱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屏风后面那张超级大床而去。
第86章 的确不愧是一只禽兽
征服一个女人,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莫过于“插”。
而女人对待男人的态度,插没插过……是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虽然粗俗,却是事实。
西门大官人深谙此道,深明此理,同时,他也深深地懂得,若想让女人忘记不快,让她爽……不失为一个简单却是最好的方法。
如此,即便她是天之娇女,万千男人的宠儿,但作为自己的未婚妻,西门大官人压根就没打算做一个谦谦君子,凡事,先插了再说。
更何况,插=她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也插得理直气壮,无上荣光。
这厮抱着霓裳妹纸往大床跑去,就是这短暂的过程,他也是没有闲着,要给霓裳妹子一点性暗示,以免她适应不过来刺激太大造成脑溢血啥的,张开大嘴就向霓裳妹子亲吻过去。
轻舞霓裳被他一把抱起,直惊得浑身汗毛炸起,再看他往大床狂奔而去,心里便隐隐感觉大事不妙,立时慌了心神,手中的长剑也不知道怎么就丢了,照着西门大官人就是拳打脚踢,却是毫无效果……忽然看到一张大嘴伸将过来,想也没想,张嘴就向那嘴唇狠狠咬去。
西门大官人哪里会被她咬到,麻利地偏头避开,却是顺势落在了霓裳妹子修长的脖颈上,一路吻了下去。
也怪霓裳妹纸刚刚出门透气没有穿戴整齐,当然,她也不怕冷,一袭长裙内仅着了一件中衣,再里面就是亵衣亵裤了。
这便极大地方便了某禽兽“作案”,这厮就像小猪拱食一般,拱开了长裙衣襟,钻进了中衣,直达那道迷乱人眼的沟壑,是好一通嗅闻吮吸。
一股别样的刺激如潮水般向全身袭来,轻舞霓裳惊慌之极却是忍不住浑身哆嗦,而这个时候,她再也不压制嗓门了,失声惊呼:“啊——放开我……”却是被西门大官人脸部朝下蛮横地扔到了床上,刚刚发出的呼喊便捂在了被子里。
已经上床了?!
轻舞霓裳脑子嗡的一下,这下可真把她给吓着了,她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但没吃过猪肉可没少看过和听过猪跑,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尽管西门大官人是她的未婚夫,但她还从未想过,也从未设想过俩人之间发生圈圈叉叉这种事,脑子里纯洁的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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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被摔落到床上,哪里还顾得上叫喊,连忙手忙脚乱地在床上爬起来就想逃跑,那叫一个惊慌失措,只恨自己少生了手和脚。
可惜,这床忒大了,她感觉爬了半天还没爬到头,而西门大官人已经唰唰唰先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武装,真叫一个麻利光溜,纵上床来伸手就抓住了霓裳妹子的脚给拖了回来,也根本不给她乱蹬的机会,干净利落地骑将上去,直接将她的长裙给掀到腰际,连带着也将素白亵裤翻了上去,露出了靓瞎人眼的半截雪白翘臀,丰满圆润如屋外的美月,与丰腴修长的双腿将中间那饱满如桃的唇蕊给挤露出来,放佛鲜嫩的蛤肉,而在大床四周舱壁上四根高燃的红烛照耀下,还能清晰地看到有几根柔软稀疏的绒毛调皮地探出头来。
轻舞霓裳此时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冷傲神情,完全是惊吓过度的表情,似乎忘了喊叫,只知道扭来扭去,死命地反抗挣扎,这反而是激发了某人的兽欲,几乎是眨眼间,西门禽兽某处已变大数倍不止,一手摁住她,另一手便急不可耐地落在了她素白亵裤上,嗤啦一声,轻舞霓裳感觉下体一凉,小裤裤已被某人粗暴地扯落。
这显然已经突破了霓裳妹子的心理承受极限,哪怕她现在愿意跟西门大官人圈圈叉叉,却是绝不能接受被他强暴的现实。
她忽然大喊一声,腰身一挺,发挥出了生命的潜能,力道着实不小,要一举将西门大官人掀翻出去。
但不得不说,霓裳妹子真是一个傻丫头,严重缺乏防狼技巧,这个时候怎么能挺腰呢?
的确,她这一猛地发力,是将西门大官人掀得身体往后一仰,差点从她身上跌下来,但却无异于将自己的下体主动迎向了寻幽探路的西门小官人,直到突然感觉到一根坚挺的灼热刺进了体内,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传来,方才醒悟过来自己这腰挺的是多么的失误……那一声凄厉地痛叫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欲哭无泪。
而随着下体传来的剧痛,她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身上的衣裙什么时候被某人扒光了都不知道,隐隐感觉自己被某禽兽架设出了各种无法想像也不堪回首的姿势。
然而,西门禽兽床艺精湛,战法犀利,他这方面的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地火灵珠的纯阳功效……就是祸害女人用的。硬生生将霓裳妹子从大脑休克身体麻木的状态拉回到了渐渐动情,直至意乱情迷的状态……她哪里能抵挡住来自身体深处的原始反应,迷迷糊糊就和西门禽兽纠缠到了一起。
激情来临,她也没空想别的,还是享受这难以言喻,妙不可言的快感先,整个人如同飞到了九霄云外,放佛来到了传说中的极乐世界……当一股强烈的快感充斥到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她喉咙里发出如哭似泣的呜咽,情不自禁伸出修长的双腿紧紧盘住了禽兽的腰身,娇躯也紧贴上去,但十指却是紧抓住床单,想要将它撕碎一般,只感觉身心处于一种人类无力承受的美妙至极的极度狂喜和极度兴奋状态。而随着某人全力的冲刺,这种状态愈发的感觉强烈,以为自己的身体已悬浮飘起,充满了力量,像是在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声音遥远,时间停滞……却忽然感到一股奔腾喷涌的烈焰,强烈地吞噬着一切,将她拉回到了现实中,唯有雪白的身子还在那一颤一颤地回味着。
此时她羊脂白玉一般的娇躯上,全是方才战斗的痕迹,身下一片狼藉不说,白嫩的娇躯布满了一道道淡红的手指印,明显是某禽兽情不自禁又抓又捏留下的,尤其是那一对乳型完美的犹如漂亮泪滴的咪咪和一双玉腿上,那种淡红的印痕更多,甚至还有几处被抓青了,在隐隐作痛。当然,最痛的还是下体,她珍藏了十八年之久的第一次就这样被某人以近乎粗暴的方式夺走,想一想就痛啊。
而她此刻的写照却是有点装逼装大了的味道,自以为站在了道德制高点还想跟未婚夫耍威严打冷战,结果某人压根不吃她这套,剑走偏锋,另辟幽径,直接突破她心理承受底线,插了她一个蛤肉翻滚,欲生欲死,娇=喘啼鸣,难忘今宵……自作自受嘛。
要怪就怪她对这个淫侠未婚夫缺乏了解,在错误的时间……夜深人静孤男寡女,错误的地点……配有大淫床的总统套内,没有第一时间旗帜鲜明地,更主要是必须大呼小叫地将某禽兽赶出门去,这便给心底泛着醋意的西门大官人有了可乘之机,让自己成为了他的枪下之臣。
渐渐从高潮中清醒过来的霓裳妹子只觉得悲从中来,两行清泪顺着娇艳的脸颊大滴大滴地滑落到锦被上,转眼之间就湿了一大片……是的,她哭了,无声地哭了,泪如雨下,哭的是无比委屈,无比伤心。
而这个时候,西门大官人光溜着身子侧躺在她身边,没有去劝慰霓裳妹子就罢了,竟然还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没有一丁点的做了坏事以后的觉悟,的确不愧是一只禽兽。
第87章 我已经当爹了
轻舞霓裳仰面而躺,尽管眼睛闭着,但两行清泪却是从眼眶内奔涌而出,长流不息,这般默默流泪一看就是伤心欲绝,难过屎了。
然而,西门禽兽却是无动于衷,貌似胜券在握,就这么躺在她身边看着她哭,顺便欣赏着霓裳妹子的赤裸娇躯。
甚至在眼睛溜到霓裳妹子那一对美得无法形容的椒=乳时,还产生了食指大动的冲动……话说刚才精=虫上脑,他还真没太注意手感。
当然,西门大官人也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再逗弄霓裳妹子,得给她一些时间消化刚才的“被插”。
不过,尽管这厮强行克制住了食指大动,但一双眼睛却是再也挪不开了,看他眼睛都直了一副贪婪的样儿,若不是刚刚发泄过一把,绝对会一腔鼻血喷到她白嫩嫩的胸脯上。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能清晰地听到那四根红烛灯芯燃烧时不时发出的极其轻微的啪啪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根红烛相继燃尽,但屏风外却是还有一根红烛燃着,大床四周便没有陷入黑暗而是处于一种朦朦胧胧的光影中。
而这个时候,轻舞霓裳也终于不再流泪,或许,已经无泪可流,也或许,是想通了……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哭死也没用了。
她眨了下眼睛,慢慢睁了开来,心里很是奇怪,这么长时间没动静,难道某人禽兽过后竟然不管不顾,无耻到自己睡着了?
朦胧的光线中,某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特别的明亮,明显是精神头很足,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立时吓了轻舞霓裳一跳,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西门大官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脸带微笑仍然不说话,这厮要跟霓裳妹子耗着……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伺机而动。
某人要将禽兽进行到底,而身边躺着一个赤条条的男人,轻舞霓裳却是非常之不习惯,甚至还有些胆战心惊,一刻也躺不下去了,暗自咬了咬牙,忽地坐起,却是用力过猛,牵扯到了下体,立时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却是没做停顿,而是颤抖着娇躯捡起散落在大床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至于被西门大官人压在大腿下的小裤裤就算了,她真没有勇气爬过去抽出来。
尽管她现在掐死某人的心都有,但显然于事无补,再说了,看某禽兽有恃无恐的架势,她真要这么干也显然不能得逞,反而是再受一份羞辱。
轻舞霓裳表现的异常冷静,自始至终没有看西门大官人一眼,跌跌撞撞地翻下了床,微微叉着双腿以很不方便的走路姿势向洗浴间小套走去,却是看到了那把先前丢落的长剑,愣了楞,俯身就捡了起来,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又牵扯到了下体,是好一阵裂痛,还感觉有一股滑腻腻的东西顺着大腿就流了出来,神情顿时僵了僵,再不耽搁,走进洗浴间后嘭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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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西门大官人方才有所动作,先侧耳听了听,尽管霓裳妹子很是小心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但还是被这厮听到她在里面正在放水,显然是准备将身上好好地冲洗一番。
嗯,果然没有像泼妇似的跟我要死要活地拼命,更没有自寻短见,这样就很好,表现的很理智,没有辜负我刚才十分卖力地讨好你。
这厮颇为自得地嘿嘿一笑,活动了一下筋骨,慢悠悠爬起身,眼睛看到床上那片片落红时脸上露出了煞是温柔和怜爱的神情,但绝对没有一丝的悔意。
而大床床单上仿似作战地图一般,东一片西一片到处是湿漉漉的,霓裳妹子的泪水倒没啥,但绝大多数还是滔滔淫=水,散发出糜腥的气息,显然已不能再睡人,可想而知当时战况之惨烈,由于总统套内的供暖很足,那股糜腥味便感觉更是浓烈,西门大官人捏了捏鼻子,将床单抽掉,却煞是小心地折叠好,明显这厮是准备珍藏,然后从大床旁边的柜子里翻出干净的床单铺好,又将床整理一番,这才赤条条地在房内溜了一圈,貌似野兽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将屏风外的烛火熄灭后,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但这绝不妨碍西门大官人的视线,轻手轻脚走到那洗浴间门口,可以从门底下看到有月光泻地,想来霓裳妹子在里面没有点灯,而是借着洗浴间一扇窗户外的月光在洗刷身上遭受的羞辱。
哗——哗——
水声轻响,霓裳妹子轻轻揉=搓着在月光下看起来晶莹剔透的身上每一寸雪白肌肤,脑子里却是在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面对门外的那只禽兽。
她这个时候已彻底冷静下来,虽然对某人的禽兽之举恨得牙根痒痒,但再也没有先前的悲痛欲绝……女人就是这样,一旦被捅破了那层膜膜,态度立马就是天翻地覆。
人的确是很奇怪的,尤其是男和女。
当尚未发生亲密关系前,双方都画清界线,不准逾越。而女人,尤其是高傲的女人更是会摆出骄傲,冷淡,倔强等种种面目,可一旦越过了边界,那便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态度,而俩人之间的关系也会出现截然不同的转变。
因此,对本就是未婚夫妻的西门大官人和轻舞霓裳来说,某禽兽的越界行为便极大地改变了两人之间的情感现状,完全可以说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诚然,若不是某人太过禽兽,霓裳妹子打死也不会在婚前松开裤腰带。可现在既然已经被强插,哪怕她心里再气愤,但在本质上还是能接受的,甚至在潜意识中也已经原谅了他。当然,原谅归原谅,心里那口气肯定是要出的。
吱扭一声轻响。
洗浴间的门被缓缓推开,某只禽兽终于“伺机而动”了……探头进来,却是一脸正经地问道:“请问……我可不可以也进来清洗一下?”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无耻了,让轻舞霓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脑子有些短路……她刚刚听到响动条件发射般身子往大木桶内一沉,刚要抬手拿起桶边的长剑,便一下子愣在了那儿。
因为洗浴间的门不能上闩,霓裳妹子便捡了长剑进来防身,倒不是为了防西门禽兽,而是以防不测罢了。
她以为西门禽兽应该不会那么不要脸,人家在里面洗澡他还好意思闯进来,却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未婚夫完全是无耻到没有下限。
西门禽兽也就这么一问,哪里会指望霓裳妹子同意,话音未落,便老实不客气地走了进来,嘴里却是自顾自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哈……”
这个时候轻舞霓裳终于反应过来,由于她蜷缩在木桶内视线角度的关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某人身前晃荡的狰狞之物,立时闭眼惊叫道:“你无耻!下流!你真是混蛋!畜生!不要脸!快滚出去……”人家已经够隐忍了,竟然还这么欺负人家,简直太可气了。
要知道,霓裳妹子可是很少骂人的,也确实不擅长骂人,但今天的遭遇实在是太悲催了,请容许她超水平发挥骂几句。
不过,某人既然进来了哪里会听话地滚出去,直接无视霓裳妹子的喝骂,走过去先将她手上的凶器解除掉……尽管霓裳妹子死抓着不放手,但架不住这厮貌似要将她从水里拎出来便不得不松手了。
轻舞霓裳想着自己都已经被他那样了,他还能咋样?便彻底放弃了抵抗,只是缩在木桶一角,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又恢复了一脸的冷若冰霜,冷冷地看着西门大官人。
木桶足够大,里面的水还很热,某人躺进去后发出一声很舒服地呻吟。
这厮貌似真就想进来清洗清洗,不看,也不再碰轻舞霓裳,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吹着小口哨很是欢快地搓洗着。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我已经当爹了,花无语帮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她们母子都在京城住着呢……”这厮像是忽地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对轻舞霓裳漫不经心道,“呵呵,那小子可可爱了,你见了肯定喜欢。”
第88章 愈发的难忘今宵
月光已悄然退出篷窗外,木桶内的洗澡水也已微凉,但西门大官人和轻舞霓裳还在里面泡着,只是某人倚着桶壁仰身躺坐,霓裳妹纸却是半伏在这厮怀中,俩人正轻声说着什么,气氛看起来是相当地融洽和温馨。
很显然,反抗无力,逃跑无门,貌似“破罐子破摔”的霓裳妹子已不得不屈从在某禽兽的淫威之下。
所以说,插……的确是一个征服女人的好方法。哪怕再高傲的女人,被插之后也会立马变得老实许多。
不过,霓裳妹子明显还不太适应跟某人这般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尽管那张冷脸上此时已春回大地,微闭的双眸中也不时闪烁出掩饰不住的喜悦,但红霞满面,露出些许忸怩的神情,貌似在努力控制着娇羞难遏的情绪。
西门禽兽却是轻松的一比,反正已露出了自己流氓色狼的本性,也懒得假装斯文了,左顾右盼是一脸的小人得志,悠然自得的模样。
但在这厮的肩头却是有一处醒目的伤口,青紫发瘀,还在渗着血,看起来是触目惊心,不过在伤口处却是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有上下两排均匀细密的牙印……显然是霓裳妹子的杰作。
西门大官人浑身上下几乎刀枪不入,皮不是一般的厚实,霓裳妹纸能咬出这种伤势,可想而知,这一口咬得是多么的发狠,她那一口细密的小贝齿堪比玄武神剑呐。当然,也说明某人没有运功抵御,小小地施展了一下苦肉计,甚至不排除这厮有自伤的可能……话说他一身旷古绝今的叉腰神功,要想在自己身上整出一块淤青爆掉一处血脉,那还不跟玩似的?
“……凭天机阁在江湖中的地位,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骄傲的跟公主似的,肯定是不愿意低人一头,更不想甘居人后,再说了,你也从来看不起无语,所以,我已经当爹这件事便一直对你隐瞒着,生怕你……”
“无聊,我才不会跟她攀比这个呢。”
轻舞霓裳听不下去了,微微抬起明眸瞪了他一眼,这一瞪眼的动人美态,差点将西门大官人的七魂六魄勾去了一半。
“好吧,算我多虑了……”这厮贱贱一笑,很是无赖道,“但你也不可否认夫君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完全是出于善意,只是在方式方法上犯了冒进主义错误,不该强行跟你那啥……”
“无耻!”轻舞霓裳满脸娇羞地骂了句,在他胸口一推就要离开某人的怀抱。
西门大官人嘿嘿一笑,左手一探,在水底下准确无误地揽住了她的纤腰,一把将她的娇躯抱入怀中,右手紧跟着伸出,落在了她白皙滑-嫩的腰-臀上开始游走起来。
“不要——”
轻舞霓裳娇呼一声,也顾不上将赤裸的娇躯再埋在水下,一下子从木桶里站起身,挣脱开某人的搂抱,就去掰开某人作恶的手。
但她春光全露,尤其是猛地站起,胸口那对俏挺的酥=胸颤动不已,将珠珠水滴从柔软的红豆上四散甩出,这画面简直是要了某人的老命,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哪里还有心思再顾虑她身体的不适,先过过手瘾再说……被掰开的右手闪电般在眼前颤动的一只咪咪上一按,一股舒爽透顶的温软滑腻感觉顿时传入心底,差点让他的魂都飞了,情不自禁便呻吟一声。
轻舞霓裳立时浑身一颤,惊叫一声,身体本能发应往后一缩,不忘给他一句‘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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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本就是流氓,还是超级大流氓……俗称淫侠,轻舞霓裳身子往后一缩,虽然躲开了某人的右爪,却是躲不开某人的左爪,被这厮再次揽住纤腰,稍一用力,便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中,噗通一声,也是水花四溅。
轻舞霓裳正要反抗,西门大官人忽地在她耳边嘘了一声:“别动,有人——”
霓裳妹子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立马乖乖地趴着一动也不敢稍动,却是不等她竖起耳朵听,已感觉到某人两只爪子分别摸上了她娇嫩的双乳,像揉面团一般开始揉捏起来,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上了某人的恶当,但却为时已晚,想挣扎反抗也是被某禽兽揉捏的浑身没了力气。
西门大官人轻揉慢捏显得很是温柔……他到现在才发现轻舞霓裳咪咪上那残留的几道被他抓青的印痕,心里自责的不行,简直太禽兽了,太不珍惜了,明显是手法错误啊。
轻舞霓裳浑身酸软,渐渐情动,却是又情不自禁感到惶恐不安,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了水下有一硬物很不安分地在自己腿间跳跃着。
想着那撕裂般的疼痛,她抬起头来望着他,贝齿紧咬红唇,羞涩的眼神中满含幽怨和乞求。
西门禽兽明显读懂却是毫不理会,双手忙个不停,嘴里更是无耻道:“行吗?”
说实在的,自从西门大官人那日采摘了英婷爱那朵鲜花后,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凭这厮强大无匹的战斗力能憋到今天实属不易。
而他今儿之所以对霓裳妹子禽兽了一把,除了因为霓裳妹子实在是太过诱人,荷尔蒙激素过剩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诚然,他已经泄火一次,但对他而言,无异于大战前的热身,反而更是勾起了这厮旺盛的战斗力,完全可以说是一触即发,遇火即燃。
更何况,水最令人想入非非,是纯天然的春=药……它比床浪漫,比地上暧昧,比桌椅撩人。
现在俩人泡在水中,不要说禽兽情-欲高涨,便是霓裳妹子也因为水的原因而情动不已。
此刻她听到某人发出明确的求欢口令,神情迷乱中脑子里竟是忽闪出某人喜当爹的事情,稍一迟疑,便很是勇敢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娇羞无比的“嗯”,比世上最猛烈的春-药还要管用。
某人原本就打算过过手瘾,若是轻舞霓裳拒绝,他也就算了,实在憋得难受大不了自撸一回,没想到霓裳妹子竟然答应了。
这厮哪里还会客气,生怕霓裳妹子反悔,连忙分开霓裳一双玉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前,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让霓裳妹子张-开双腿时下体疼得冷汗直冒,不过,她硬是没有哼一声,并且还很配合。
俩人便在水中舞弄开来。
让霓裳妹子没想到的是,此番被插,远没有先前那般的裂痛,相反,借助水的浮力,很是轻松地便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愉悦感,并且还是一波接着一波,让人欲罢不能,也让她对某人架设出的各种花样和姿势有求必应。
记得某位性-爱大师曾经说过……别问是哪位大师,坦率地说,就是在下。生命是从水中来,与创造生命有关的爱爱,当然也美在水中。
此时此刻,某人和某人便对某大师的言论进行着一场多体位、长时间的验证。
不过美则美矣,毕竟霓裳妹子是初经人事,还是被某禽兽给折腾得腰酸腿疼,四肢无力,头昏眼花……愈发的难忘今宵。
当天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四下里静悄悄的,某人终于鬼鬼祟祟地从总统套内溜了出来。
左右看了看,蹑手蹑脚地回到了紧邻客舱客厅自己的房间,回身关上门,栓起,也不点灯了,直接走向床铺。
这厮今晚也是爽够了,嘴里轻哼着小曲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准备美美地补上一觉,刚倒在床上,忽然感觉不对,猛地睁大了眼睛,黑暗中,紧贴床里暗处赫然歪坐着一个人。
定睛看去,粉面娇娃,不是子书敏还有谁?
这丫头穿戴整齐,手里竟然还握着那把飞鱼剑,偷偷躲在床里暗处,显然是准备偷袭他……要跟他算算账,只是西门大官人夜不归宿,让她实在是熬不住了,就那么坐在那儿睡着了。
西门大官人看她耷拉着脑袋嘴角还挂着一滴口水,睡得那叫一个香,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第89章 怎么没饿死你?
随着一道耀眼的阳光投射而入,幽暗的底舱内瞬时明亮许多。
正在酣睡的西门大官人也立时被这道刺眼的阳光激醒,迷迷糊糊中眯缝着眼睛很不爽地向阳光入口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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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怎么在这儿睡着?”
迎着阳光,西门大官人视线还没适应过来,已传来宇文凤很是意外的惊呼。
宇文凤站在底舱入口处,手里拎着食盒,显然是来给李自成送饭。
西门大官人呼地坐起,彻底清醒过来。
这厮看了看外面的阳光,不答反问道:“这都啥时候了,你怎么才送吃的过来?”
嘴上说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身来,貌似睡得很不舒服,不停地扭腰甩胳膊。
这时宇文凤已下到底舱,一脸疑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欲言又止,走向躺在底舱角落的李自成,一边放下食盒,一边语含不满道:“你还怪我?还不是你惹得事,却害我去得罪人……”
“你是说子书敏那丫头吧,咳咳……对这丫头我实在是头疼,那啥……咱俩不是朋友嘛,就只好麻烦你了,怎么,她为难你啦?”
“狗屁!见色忘义,谁跟你是朋友?”宇文凤心里窝火,却是让装睡的闯王同志受罪了,嘭地一脚正踢在他软肋上,“起来!”
其实李自成一早就饿醒了,一直睁大着眼睛在思考着以后的人生,刚才宇文凤从客舱走过来,他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只是现在宇文凤貌似要跟西门大官人说什么私事,为了避嫌赶紧装睡,却无缘无故挨了这一脚,真是……躺着也中招啊。
这一脚绝对不轻,双手双脚都被反绑的李自成竟是疼得差点从地上弹起来,一下子直挺挺地跪在了那儿。
“小凤,咱不带这么绝情的……”西门大官人尴尬一笑,看宇文凤举步走到李自成身后……连忙抢着过去解开了李自成反绑的双手,“你说我为啥睡这儿,还不是被那丫头逼得。说实话,昨天下午我那话说的的确有些过份,霓裳生气也是应该的,昨晚我向她作出了诚恳的道歉,但好说歹说,虽然让她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却始终不肯原谅我,将我很不客气地驱逐出了她的房间,已经很晚了,我就想着还是让她再冷静冷静,等今儿再说吧,就准备回房睡觉,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我屋里有人,从她的气息判断,肯定是子书敏那丫头想找我的麻烦,夜深人静的,我可不想跟她闹,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再说这第一晚,我也是担心这厮出什么意外……”说着,西门大官人看了一眼仿似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在进食的李自成,“对了,看样子现在已快巳时,你这么晚过来……难道你们都是太阳晒到屁股才起床?”
这厮睡底舱,躲子书敏固然是原因之一,主要原因却是为了替霓裳妹子打掩护……自己捅得爽无所谓,但霓裳老婆可是脸皮嫩得很……因此他也早想好了这套说辞。
要知道,婚前性-行为在当时不但不普及,还遭到从上层建筑到下层小屁民的全面封杀,尤其在所谓的江湖正道中,还没嫁人就跟人做出苟且之事,简直就是淫-荡,不知廉耻。
当然,任何年代都少不了冲破道德束缚去偷尝禁果的有志小青年,但肯定是悄悄的,绝不敢堂而皇之,甚至公之于众,这也直接催生出黑诊所的打胎业务。
小辣椒龙馨儿多猛的人啊,被西门禽兽毒害后,尽管乐此不疲,却是绝不敢声张。
反观秦小婉,人家可是出生恶魔崖有小魔女之称,却始终恪守底线,连她也坚决抵-制婚前性-行为。
而这显然也是轻舞霓裳和朱微如对花无语不耻的原因……世风日下啊,不知廉耻的妖女啊。
例子举得够多了,想一想,若是让别人知道江湖女神,冰山美人,轻舞霓裳同学还没结婚却已先洞房,甭管是被迫还是自愿,她还有何脸面见江东父老,闺中密友……那肯定是真要去跳河了。
“谁知道你躲这儿啊,现在大家都以为你这个禽兽……你别瞪我,是子书敏这么称呼你的,昨晚无耻地赖在了霓裳房里,肯定是把霓裳妹子怎么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去敲门霓裳也死活不开,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子书敏倒没有跟我无理取闹,只是一个劲地怪我昨晚没有第一时间替她解开穴位,让他去阻止你的兽行,吵得我头都大了,连柳少堡主也不停地编排我的不是,说我助纣为虐,弄得谁也没心情吃东西,一直到现在才……”西门大官人主动解释,神色又是相当的淡定,宇文凤脸色稍霁,也终于将心里以为这厮夜宿霓裳房而导致的莫名不快释怀,撇了撇嘴道。
却是刚说到这儿,忽然感觉哪儿不对,歪着脑袋看着西门町貌似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既然你不在霓裳房内,为何霓裳不开门呢?难道她生病了?但若是身体不适,更应该开门让我们……”她猛地顿住话头,眯起眼睛一脸怀疑地盯着西门大官人,尽管有些话难以启齿,但还是咬了咬嘴唇道:“你是不是把霓裳欺负了让她无脸见人?”
这厮哪里会承认,立马脸色一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的,横眉怒目道:“小凤,我承认我有时候说话不太注意,会让人产生人品不端的怀疑,但你还不知道么?这些日子我们也算是朝夕相处,论身材,论相貌,你也不比霓裳差,你说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过不轨之举?又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你现在居然怀疑我会欺负霓裳,简直太伤人了,枉我还把你当红颜知己,罢了,罢了,我也懒得解释了,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
这厮越说越激动,貌似气得不行,袖子一甩,抬脚就走,留下呆呆看着他的宇文凤在那儿小心脏砰砰乱跳……我在他心目中竟然和霓裳不相上下??!!
西门大官人登上甲板,心里那个得意,感觉自己最近的演技又精进不少,完全可以秒杀各路影帝啊。
当然,这厮还是沉着脸,一副受了天大的冤枉郁愤难消的表情……这厮还以为宇文凤会追上来跟他道歉呢,是摆足了架势,却不知道凤妹子心里有些小激动,在底下正处于自我陶醉状态,并且,他甩手走人,宇文凤也得等李自成吃完收拾不是?
西门大官人在底舱盖板处站了片刻,没见动静,暗表遗憾,这时肚子咕咕叫起,便沿着甲板向前舱走去,准备先填饱肚子再去霓裳房里“对口供”。
一走入餐厅,却发现柳怀素柳怀亮几人和子书敏还正用餐,不由得一愣,但随即便昂首挺胸走了过去。
柳怀亮的胃口明显不太好,吃东西都是走神的,筷子挑起碗里的面条差点给捅到鼻子里去。
柳怀素也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嘴里塞进一根面条要咀嚼半天,搞得跟嚼牛筋似的。
许氏兄弟埋个脑袋,倒是稀里哗啦吃得正欢。
最先发现西门町进来的就是动了几筷子然后坐那儿发呆的子书敏,目光往上四十五度角,貌似正神往着什么,偶尔却又轻咬嫩唇,一脸的不耻。
突然看到西门大官人神色淡定,没事人似的走了进来,子书敏眼睛猛地瞪大,却是直直地瞪着他,一时间忘了话说。
西门大官人对此无动于衷,也不管别人听没听到,嘴里说了句“大家早啊”,便旁若无人般自顾自走过去,盛了一碗已经煮烂的面条,调好作料,拿了筷子,走到子书敏对面……嗯,离这丫头远点,在众人各种目光的注视下,呼呼啦啦吃了起来,貌似一碗烂面在手,人生也不过如此……吃得那叫一个香。
“好你个禽兽,竟然还有脸过来吃东西,怎么没饿死你?”
直到此时,子书敏方才反应过来,屁股像是遭了蛇咬,腾地就跳了起来。
第90章 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个死丫头,吃错药啦,一大早的发什么疯。”
西门町吃的正香被人打扰貌似很不爽,头都没抬就那么歪着脑袋斜瞪着子书敏。
“你你你……你这个大色狼,臭流氓,死禽兽,不要脸……”
“呸!呸!呸!”西门大官人呸了一地的吐沫星子,还夹杂着无数的面末末,抬头举筷子指着子书敏一副警告的口吻道:“哥不跟你一般见识,可你别越来越过份啊。”
子书敏原本还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被西门大官人王八之气一镇,竟是一下子噎在那儿忘了反驳……萝莉就是萝莉,严重缺乏御姐气场,更别提女王。
而这个时候,西门大官人好像才发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不对,装模作样地在自己脸上摸了摸,一脸疑惑道:“你们都这么看我干嘛,难道睡起一觉都不认识我啦?”
“畜生!”
柳怀亮低斥一声,好像再看西门大官人一眼就会脏了眼睛似的,很是不耻地扭过头去。
柳少现在已把西门大官人当成了江湖上人人喊打的淫贼,当然得抓住机会发泄心头的怨恨,痛快地骂一句先……至于冲在前面为江湖伸张正义的事,还是交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子丫头。
西门大官人眼中精光一闪,却是并没发作,而是装着一愣,耸了耸肩,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向了柳怀素。
柳怀素正在一旁看着他若有所思,见他看过来连忙挤出一丝微笑,却是还没说话,小萝莉已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被禽兽警告一句就吓得不敢说话简直是太丢人了,太有损子女侠的形象和威名,左手在腰间一拍,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叮——”,飞鱼剑宛如一泓冰冷的泉水已从剑鞘内激射而出,右臂疾伸而出,非常老练地将飞鱼剑抄在了手中,二话不说,啪地一脚,已将好大一张餐桌连带着碗碟勺筷面面汤汤一股脑踢飞向西门大官人。
大伙儿都没想到子书敏说干就干,并且一上来就是大动作的火爆场面,柳怀素跟子书敏坐在一侧还没啥,在餐桌两侧而坐的柳怀亮和许氏兄弟却是反应不及,被殃及鱼池,身上淋了好些汤汁,邻近子书敏而坐的许之安更是被自己面前的小半碗面整个浇在了脸上,一个个手忙脚乱地赶紧飞身退开。
西门大官人虽然首当其冲,但他的反应显然非柳少之流能及。
这厮猛地站起,身前已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餐桌碗面这些飞来之物仿似撞上了橡皮墙,稀里哗啦四散纷飞,身上没有沾上一丁点的东西。
这时子书敏已飞纵而起,短小的飞鱼剑竟幻化出桌面大小的一片青虹飞卷而来,看这丫头架势,貌似要将西门大官人活劈了。
很显然,这丫头的上清心经内功又精进不少,武功肯定是跻进了江湖地榜。
所以,子书敏这一击在别人看来是威猛无比,势难抵挡,柳怀亮眼中已是露出点点兴奋,右手也不自禁地按在了剑柄了,显然柳少不介意加入群殴,痛打落水狗。
但这一击在西门町眼中却是……兴不起什么风浪,造不成什么杀伤。
他先前对这丫头也就是拿腔作势,心里并无不快,头痛倒是有,但现在却是忍不住火冒冒了……我靠!霓裳是我老婆,老子想上就上关你屁事,竟然跟我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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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站那儿不但没有避让,反而是举步迎上,一拳砸进了那片青虹中。
子书敏当然不是要活劈西门町,只是想到昨晚被西门大官人举手间就制住,自己毫无反抗之力,知道自己的武功跟这厮的差距还是蛮大的,所以一上来先玩偷袭,心里想着即便伤不了他,也要泼他一身的面汤,找回点面子。却发现第一波面汤之类的攻击压根就没起作用,心里发急之下,手上便不知轻重地使出了看家本领。
此时看西门大官人竟然空手入白刃,貌似要以血肉之体去硬抗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在她看来这完全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啊,这才警醒过来,自己吓了自己一身冷汗,想撤招已是不及,只能是眼睛一闭,让西门大官人自求多福吧……死了可不赖偶,是你自找的。
而四个旁观者也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不要说柳怀亮三人巴不得西门大官人就此挂掉,就是丢掉一条胳膊也好,连隐藏极深的柳怀素这个时候眼中也流露出期待之色。
然而,某位大佬说得好,打铁还需自身硬,西门大官人敢伸拳“打铁”,当然是自信自己的拳头足够硬。
剑拳相交的瞬间,发出波地一声闷响,柳怀素和柳怀亮都清楚地看到,飞鱼剑剑锋根本没有触碰到西门町的肌肤,差了那么半厘米的样子,砍在了虚空中,空气上飞弹了出去,而那一大片青虹也瞬时湮灭,两人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震骇和惊恐。
子书敏眼睛闭着却是不清楚情况,只感到虎口剧震,飞鱼剑已经脱手而飞,跟她心里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她没想到是西门大官人用绝世内功震飞了飞鱼剑,还以为是突然有人出手救了西门町,正感觉奇怪天下有什么武器竟然不惧飞鱼剑之利,难道是玄武剑?灵蛇剑?没等她惊诧地睁开眼看看,握剑的手腕已被一只大手抓住,内劲护体,自然而生,同时本能发应,一个逆时针的切腕想从大手中挣脱出来。
说到近身肉搏,西门大官人毕竟不是“科班”出生,应变出招还是不如子书敏灵活,被她一个切腕差点挣脱开,好在内功甩了小萝莉几条街不止,原本手下留情只用了一两成功力,瞬时加码,如铁箍一般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时子书敏已睁开眼,但右手没挣脱,她看也没看,左掌便疾推而出,同时腰胯一拧,抬起小膝盖就顶向了……她想顶小腹来着,但个子矮,却是正顶向西门大官人的裆部。
西门町见这丫头跟自己有仇似的出手这么狠,顿时真火上来了,抓着她右腕的左手一带,已把她拉得转过身去……轻松化解了的她的攻击,右手紧跟着扬起,照着子书敏的小翘臀毫不客气地就“啪——啪——”狠打了两记,嘴里喝道:“不打你还来劲了,真当我的话是放屁么?!”
子书敏转身的时候已发现根本没有别人,抓住自己的就是西门町,内心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禽兽已是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却是不容她多想,小屁屁上已传来火辣辣的痛。
当作这么多人的面被打屁股,这绝对是大大地损毁人家子女侠的形象,子书敏粉嫩嫩的小脸瞬时猪肝红……那叫一个羞愤不堪,这个时候可真是有了杀西门大官人的心,哪里还顾得上屁股上的疼痛,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连西门町都感觉有点刺耳,像一头发疯的小母虎一下子跳起来,转身就准备跟西门大官人拼命。
“够了!!!”西门大官人一松手,放开了她的右腕,却是大喝一声。
这一声声色俱厉的大喝,犹如凭空一声炸雷,震得场中所有人浑身一颤,小腿一软,子书敏首当其冲,更是心肝儿都打颤,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圆圆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西门大官人,小嘴撇了撇,愣了有那么两秒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连飞鱼剑也不顾了,转身就向外面跑去。
柳怀素稍一犹豫,连忙追了出去。
第91章 必须容忍他的无耻
“柳少堡主——”
西门町貌似余怒未消,阴沉着脸,叫住了举步也要离开的柳怀亮。
尽管柳怀亮一万个不愿意留下来面对西门町,但听到他这声喝叫,却是不由自主地心里一突,身体一僵,停下了脚步。
说实在的,柳少背靠明月堡这个庞然大物,加上老爸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而他自己也混得不差,所以对西门町这个孤魂野鬼还是有一定心理优势的,但西门大官人刚刚展现出来的超强武力,的确是有些突破了他的认知极限,让他不由得打心眼里感到胆寒。
子书敏刚才那一招“毁天灭地”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柳宗函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他,除玄武剑法外,在江湖中最需要小心应对的就是上清剑法,尤其是它的三大杀招:上天入地,毁天灭地,天地合一。如果碰上,凭你的武功唯有一途……麻溜滴,退!而子书敏手中更是拿着天下神兵飞鱼剑,威力何止增加一倍?!
柳少心里合计,若是老爸面对赐招,要么顾及自己身份不以大欺小会闪身避让,要么就是以绝世神功以攻对攻将子书敏击退,当不会像西门町这厮一样冒险,用一拳之力就轻松地化解。从这点看来,这厮的武功岂不是比自己老爸还要恐怖?
要知道,柳宗函的武功在柳少的心目中那绝对是顶天的存在,这么一推理,他简直不敢想象,也不由他不感到小生怕怕。
当然,怕归怕,柳少还不至于被西门大官人随便一叫就吓得尿裤子,他很是镇定地偏转身看向西门町,也不说话,并且,还微微皱眉表示出对西门禽兽的淡淡不耻。
西门大官人也看着他,俩人对视了有三秒左右,忽然轻轻一笑道:“你是不是很喜欢霓裳啊?”
“呃……”柳怀亮不防西门大官人问的这么直接,不由得一愣,随即下巴一扬,义正词严道:“不错!但我会以我的一颗真心感动她,绝不会像某人那样对她采取禽兽之举……”
“很好——”西门町一摆手打断他,却是点了点头,一副很是欣赏的口吻道:“敢承认……算你有种!当然啦,喜欢一个人是你的自由,谁也不能剥得。不过……”说到这儿,这厮脸色陡然一沉,霸气外露道:“我要提醒你,霓裳是我的未婚妻,谁他妈再跟苍蝇似的围着她乱转,老子是要杀人的!”
“杀人?杀谁啊?”这厮话音刚落,宇文凤拎着食盒走了进来,忽然看到一地的狼藉,顿时吃惊道:“哎呀——这……这是怎么了?”
柳大少被西门大官人赤果果的“恫吓”吓得小心肝一颤,浑身一哆嗦,正不知是装孙子灰溜溜走人还是挺起腰杆反驳只要你们没成亲我就有追求的权利,宇文凤这一打岔,让他松了口气,连忙故作镇定道:“咳咳……刚刚子盟主的千金突然向西门少主发难,好像……好像是因为……”
“你……你没事吧?”不等柳怀亮说完,宇文凤已是了然,颇含歉意地看了西门町一眼,发现这厮好的不能再好,小小地尴尬了一下问道:“额……小敏人呢?”
西门大官人刚刚很是生气地甩手离开,当然不能一转眼吃了碗烂面就原谅了宇文凤,鼻子哼了一声,也不看她,目光凌厉地扫了柳怀亮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却是走到一半,忽地想起什么,举步走到一根木柱前,抬手将插入至柄的飞鱼剑拔了出来,在手里掂了一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着飞鱼剑走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厮的表演很成功,让小凤同学深以为然,心里的歉意更甚……嗯,自己的确是误会了他,他真没有禽兽霓裳。
西门大官人在舱门处留下一道装逼的背影,施施然晃到了总统套,正准备先礼貌地敲敲门,耳边已听到宇文凤和柳怀亮几人快步向客舱而来,立马不管了,拿着飞鱼剑就干起了拨门栓的勾当。
很显然,这活儿对西门大官人来说太熟练了,没两下,就人鬼不知地成功进屋。
房间内静悄悄的,西门町轻手轻脚直奔屏风后的大床而去,却是刚到床前,便隐隐听到隔壁房内传来子书敏的哇哇大哭,伤心的不行,好像也被人强插了似的,再一凝耳,更是听到了柳怀素刻意压低嗓门的“劝说”:“……哭有何用,他仗着武功如此羞辱于你,当尽快告知子盟主才是,或许,唯有他老人家方能为你讨回公道……”
妈的,这就挑拨上了?
西门町听的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却是惊动了正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轻舞霓裳。
她长长的睫毛扇动了几下,好似倦飞无力的蝶翅,美眸似开还闭,极尽娇慵媚态,等看到床头幽灵似的站着一个人,美眸瞬时瞪大,本能地惊叫一声,双手揪住被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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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惊叫显然也惊动了隔壁的柳怀素,“劝说”声立时停住,只听到子书敏还在哭哭啼啼。
“啊……你……你怎么进来啦?”一看清是西门禽兽,轻舞霓裳顿时放松下来,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这一“白”的风情,真是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不得不说,得到滋润过后的轻舞霓裳简直是美绝人寰,西门大官人竟是一下子看傻了眼。
这厮一副呆鹅样,让轻舞霓裳忍不住掩嘴轻笑……此时的她脸上是喜还羞,眉角都流淌着爱意,哪里还有半分平日冷傲孤清的拽样?
昨晚西门大官人走后,轻舞霓裳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自己初夜的酣战,尤其是“木桶战役”,记忆更是清晰,她是如此的投入,如此的享受,她知道,无论自己怎样否认,都不能否认一个已经产生的事实……她已经从内心深处,彻彻底底地爱上了自己的未婚夫,西门禽兽。想着他的名字,想着他的笑容,想着他的野蛮,想着他的霸道……这可是霓裳妹子人生第一次如此投入的想一个人,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心中充满了温暖的幸福,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是很幸福,很甜蜜。
她的心中已经被幸福和甜蜜填满,压根也没考虑未婚先洞房的不妥,直到被早上的敲门声惊醒,才恍然所觉,但也是无怨无悔,可下体不适,哪里好意思起床见人,只能赖床先……哪怕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西门大官人见到轻舞霓裳掩嘴轻笑,方始回过神来,心里是一阵哀嚎,霓裳老婆如此地漂漂,足以让任何男人怦然心动,让老子以后怎么能放心哦。
“一道门可难不倒我……”这厮不无得意地亮了亮手中的飞鱼剑,嘴上说着,已是心痒难耐,随手放在了床边的宽背木椅上,往床前一坐,闪电般隔着被子就在霓裳妹子的酥胸上抓了一把。
“流氓——”轻舞霓裳显然还不适应跟町哥哥打情骂俏,忍不住身子往后一缩,轻啐一句。
这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伸手就将轻舞霓裳紧紧搂在怀里,嘿嘿淫笑道:“那就让流氓来好好疼爱疼爱他的裳裳小亲亲……”
“肉麻。”内心强大如霓裳妹子也是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怎么会肉麻?这是我的专用称呼,谁敢这么叫你,我可是要翻脸的……”西门大官人两眼一瞪,很是正经地发话道,嘴上说着,双手已活动开来……啧啧,老子也算是阅女无数,但也不得不承认,裳裳小亲亲不但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还有着一副好身材,纤腰盈盈,臀部翘挺,尤其是那不带任何瑕疵的白嫩肌肤,即便隔着衣衫,依然可以感觉到柔嫩丝滑,真是极品啊。
这厮的口水是咽了一口又一口,原本还萎缩的豆苗也瞬时变成了愤怒的小鸟。
初尝爱滋味的霓裳妹子哪里禁得起如此撩拨,连稍稍的推拒都没有,眨眼间已娇-喘吁吁,鼻息咻咻,身体也瘫软在这厮怀中,不过,尽管她很享受西门禽兽的抓摸,但心里却是对这厮的勇猛隐隐感到后怕,星眸半张,很是艰难道:“小敏……小敏的飞鱼剑怎会……怎会在你手中?”
西门大官人浑似忘了进来是干嘛的,双手忙得是不亦乐乎,哪里理会轻舞霓裳的故意打岔,反而她一说话,红唇翕张,却让这厮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低头间就含住了霓裳妹子的樱桃小口,终于也让双手消停下来,很是专心地痛吻起来。
这一下,霓裳妹子脑子里顿时再无旁念,甚至还生涩地回应起来。
不知吻了多久,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将嘴移开,大口喘着气,娇嗔道:“呼呼~~~~~你……你要憋死我么……”
你相公我下面要憋死了,上面还好啦,嘿嘿,保不准你下面也憋涨呢。
这厮心里很是邪恶地想着,笑嘻嘻地抬起头,砸吧砸吧嘴道:“真是没想到,原来亲吻还可以如此地令人愉悦。”
爱一个人……也必须容忍他的无耻,哪怕是极度无耻。
对此,俏脸因憋气而通红一片的轻舞霓裳显然已坦然接受,眼中满是柔情,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腰腰,虽然因娇羞而没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町哥哥所言非虚,我也是这般觉得。
咕噜噜——
轻舞霓裳正享受着深情相拥,肚子却是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巨响”。
第92章 朕需要你!
说起大清开国皇帝皇太极,就其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而言,那绝对比他老爸努尔哈赤高明了不止一点半点。
父子俩的终身夙愿都是入主大明,取而代之。
他们都很清楚,要想灭掉大明,唯有从山海关进攻北京城,才能彻底解决问题,否则山海关拿不下来,大明从这里反攻过去,大清的根基,国都辽阳/沈阳随时都将不保。
基于此,比较死心眼的努尔哈赤,始终坚持一条攻打大明的路线……拿下辽西,攻占山海关,杀入北京城。
不得不说,这是一条最便捷的推翻大明的路线,却也是一条硬碰硬的战略路线……大明也不是傻子,不要说在山海关,就是在辽西也是重重重兵布防。
如此,一个辽西就把努尔哈赤耗死了。
而到了皇太极,却是充分认识到辽西这块硬骨头不好啃,必须另辟蹊径……他首先为解除后防之忧,两次出兵朝鲜,将大明的铁杆小弟征服过来,接着却是眼光独到地向蒙古进军,一方面征服尚未统一的蒙古余部,另方面就是寻找从蒙古向明朝进攻的道路。
恭喜他,这条路他走对了。
不但极大地巩固了他在大清的统治地位,而且完全消除了来自朝鲜和内蒙的威胁。
且不论他革命成功与否,但他在统一蒙古后大力利用蒙古,绕过山海关,从长城各口入边,屡屡进逼北京城,大大牵制和消耗了大明的军力和国力,而所过之处疯狂掠夺,也极大地丰富了清国的国库……皇太极从此改变了进攻明朝的策略和路线。
但他也清楚,不管走不走辽西这条线,都必须在这条线上布设重兵,并且,不但不能消极防守,还必须摆出主动进攻的架势,以为策应其它线路的进攻。当然,如果能意外突破这条线那是最好了。
正是抱着这样的战略意图,他在辽西线也是大兵压境,但围而不攻,只是偶尔发力。
就说对锦州重镇松山城的围困已近两年之久,却始终打打停停,一方面当然是因为明朝守兵奋力反抗的原因,另一方面却是皇太极认为时机还不成熟并不着急拿下。
而大明的内战愈演愈烈,更是让皇太极嗅出了大清取代明朝已为期不远,现在就等大举进犯的最佳时机。
何时是最佳时机?
想也不用想,当然是起义军攻占北京城,推翻朱家王朝天大大乱立足未稳之时。
因此,皇太极做起了正人君子,在松山积极跟老朱和谈,说我不占你便宜,等你先平了内乱,咱们再单挑。当然,对时不时有小股清兵入关掳掠汉地大批人畜、财物的行为,皇太极表示了歉意,并郑重承诺会严加约束,也会予以严惩。
但在暗中,他却是做好了随时征伐明朝的战略部署,一边密切关注着明军和农民军的动向及局势发展,一边开始集集全国的兵力,包括密令蒙古诸贝勒随时做好战斗准备,更是大举采木造舟,以保证后勤供应。
同时,他为了防患于未然,不让大清内部出现的反战声浪而影响士兵出征的士气,果断对自己的政治老对手,极力主张与大明和平共处的二哥代善出手了。
首先,将代善能力最强依为左膀右臂的四儿子瓦克达遣使大明,表面上是安抚代善,我集集军队只是为了检验军队的应急调配能力,可没打算跟大明开战,不然的话,我怎么这个时候还让骁勇善战的多罗谦襄郡王出使大明呢?那不是让他去送死么?
的确,这种所谓的大使其实也相当于人质,有潜在的生命危险,尽管有“两国开战不斩来使”的不成文规定,但一旦两国交恶开战,谁他妈还管你这么多,随便捏造一个间谍的罪名就可以将你问斩,肯定是第一时间,第一个死。
所以,生性敦厚,但脾气倔强的代善相信了皇太极。
而实际上,皇太极当然是为了瓦解代善的实力,瓦克达一走还没两天,他便以扰乱军心为由将代善软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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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将西门大官人横穿数百年空投到了大明朝,将皇太极苦等的最佳战略机遇期给彻底打乱了……忽然一夜之间,实力最强,闹得最凶,他也最看好的农民起义军——闯王大军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兵变,几乎是毫无抵抗地就被明军一举击溃,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
而闯王大军被剿灭,李自成被朝廷生擒活捉的消息一经人为地扩散,顿时对实力远远不如他的起义军……在四川湖北一带搞事的张献忠,以及跟张献忠反目另扯大旗在陕西闹腾的罗汝才,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军心严重动摇,在战场上是节节败退。
皇太极第一时间便得到了这个消息,气得是催足顿胸,嘴里直呼:天不帮我!天不帮我啊!啊啊啊……
不过,皇太极不愧是帅才,面对这突然的变故,没有气急败坏,更没有气馁,而是当机立断,抓住大明内乱平息前的最后时机,也是趁着新年将至大家伙都准备喜迎新春各地驻军防范最松懈的时刻,对大明全面出击!
皇太极也是感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这一次很有可能是自己在有生之年发动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战争,因此,他对出征大明的全体将士提出了异乎寻常的要求,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必须必,势必势……攻克北京城。
战争的爆发也几乎是一夜之间,毫无征兆地便在大明边关的三条线上全面点燃。
负责正面进攻的统帅,正是战功赫赫,军事才能不输于皇太极的和硕睿亲王多尔衮,副将则是皇太极的妹夫图尔格,部队组成是满蒙汉三军十二旗,总兵力近十万人。
由于是有备而战,又是突然发难,一心只想着和谈的大明毫无准备,被大清一举攻下了松山城,又一鼓作气接连拿下呈三角之势防护锦州的另外两座重镇,杏山城和塔山城,进而直逼锦州城。
两翼大军,左翼混编了蒙古联军的六万大军由他的十五弟,豫亲王多铎挂帅,十二弟阿济格为副将,从内蒙边界直取进入大明的咽喉之地……陕西榆林的红山最高处,与江湖中鼎鼎大名却是谈之色变的恶魔崖遥遥相对的长城镇北台。而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和和硕肃亲王豪格统领右翼四旗五万大军,从长城黄岩口毁墙而入,长驱南下,入山东,下临清,抵衮州……这一路上,由于守卫的明军大多调拨去镇压起义军,他们是几乎是势如破竹,连克三府,十八州,六十七县,老朱家的子孙自杀的自杀,斩首的斩首,是血流成河。
而皇太极更是亲自挂帅,统领着十万精锐之师,在山海关附近安营扎寨,虎视眈眈,随时策应,以为牵制。
一时间——
锦州告急!
兖州告急!
榆林告急!
……
一封封告急文书像雪片般飞入京城,传到朱由检手中。
老朱在一天之内悲喜两重天,也是一夜之间全部白头……刚对将要彻底扫平内乱而老怀大敞,清国这个时候却突然翻脸,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对大明全面开战,并且战线拉那么长,让老朱同志怎么应付的过来嘛。
而朝廷上下分成了主战和求和的两大阵营,是吵成了一锅粥。
最让老朱头疼的是,求和派竟然是以堂堂的兵部尚书,刚刚灭掉李自成“凯旋而回”的杨嗣昌为首,军队的最高行政长官都不想打仗,那还打个屁啊。
而主战派喊得最凶的却是跟杨嗣昌私交不错的祖大寿,他也没办法,祖家世居辽东,若是锦州被灭,他上哪儿混啊。
由于情况紧急,老朱迫于无奈只好先采取了折中的办法,一边组织兵力让祖大寿带兵赶回锦州救急,一边却是派符兴生作为特使去山海关与皇太极谈判,希望能减缓大明腹背受敌的军事压力。
由于剿灭闯贼大军西门大官人起到了关键性的,无可替代的作用,老朱同志深深体会到了这个爱婿对自己的重要性,忍不住从心底深处发出呼唤:西门爱婿——你到了哪儿啊,朕需要你!!!
第93章 哥会陪着你慢慢玩
朱由检同志对自己的爱婿发出深情的呼唤,当然不是指望他去领兵打仗,而是感觉这厮随便玩个失踪,竟然就能将闯贼这个心头大患给搞定了,并且还迫使杨嗣昌做了一件自己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往福王这个明朝最大的蛀虫身上扣屎盆子,以谋反的罪名与朱由膳给一并收拾了。
这绝对是有勇有谋的福将啊,还是那种头顶环绕着七八道光圈的超级福将。
老朱在京城殷切盼望着西门爱婿能火速归来,但西门大官人却是对大明与大清突然爆发的全面战争全然不知,还悠哉悠哉地在黄河上飘啊飘呢,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晒着冬日的小太阳,看看两岸的小风光,滋着小美酒,调着小骚=情,顺便……还能享受享受情敌柳少投来的掺杂着羡慕嫉妒恨的敬畏目光。
很显然,在凤妹子的极力佐证下,西门禽兽“沉冤得雪”。
当然,作为习武之人,霓裳妹子以晕船为由……当然是西门禽兽出的主意,又在床上休整一晚后,第三日起来已能行走自如,尽管还微微叉着双腿,但长裙曳地,别人从走路姿势上还真难发现她已从少女晋级到了少妇。
什么?
从她脸上可以看出端倪?
那更是休想。
人家霓裳妹子已恢复了一贯的冷傲孤清的表情,压根都不用装,而因为开=苞致使她双眉不再舒展,有些微微蹙起,却是正好说明她还有些晕船,人家还难受不是?
反正吧,大家伙都承认了一个“事实”……西门禽兽没有禽兽霓裳妹子。
因为此,小萝莉屁股被打纯属活该,除了心里愧疚但嘴上却是不能说的轻舞霓裳同情她以外,其他人都默认该打。当然,由于西门大官人下手太重,让子书敏的小屁屁红肿的只能趴着睡觉,多多少少还是博得了几个女同志的唏嘘和安慰。
大船顺流而下,这日天亮时已到了大名府,根据原定计划,第二日天亮当可到东昌府,晚上便能到达本次“黄河四日游”的终点站……济南府,然后再走陆路,去河间府,回京城。
在码头停靠后,船家安排伙计上岸采购,给大船补给,回来却是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不好啦,不好啦,清国大举进犯,没两天已经攻到了兖州府,现在从临清府一直到兖州府,包括东昌府都已被清兵占领,我们赶紧掉头吧,这里恐怕也不安全啊……
船上的人都惊到了,所不同的是,船家伙计是“惊吓”,再不敢继续往下,立马就想着打道回府。而西门町宇文凤这些个船客是“惊怒”,包括柳少四个明月堡之人,一个个摩拳擦掌,群情激昂,貌似西门大人一声号令,他们就要奋不顾身地冲上前线。
不用船家哀求,西门町已经第一个上岸,其他人自然也是紧跟着上岸而来。
西门町当然不会跑去兖州前线,赶紧滴回京城了解情况先……话说老婆孩子还在京城呢,也不知道战事波及到京城没有。
一行九人,从大名府出发,沿着去往京城方向的官道急急而去。
由于西门大官人心急火燎催马疾行,貌似准备用一天的时间就赶回一千多里外的京城,自然是将别的马都抛在了身后。
不过,悍马脚力非凡,它马子雪莲也不差,这就形成了柳怀素很是无奈地跟西门大官人并驾齐驱的尴尬局面……她有让雪莲放慢速度来着,但跟自己的悍马锅锅正恋奸情热的雪莲妹子已压根不听她这个主人指挥,不但跟悍马齐头并进,还挨得贼近。
而后面被远远抛开的七个人,宇文凤一马当先,后面牵着松绑后却是被制住了穴位的李自成,
柳怀亮三人紧跟其后,轻舞霓裳陪着小萝莉落在了最后……虽然偷偷擦了消肿良药,但子书敏的小嫩屁股还是怕被颠着,哪里会快马加鞭,恨不得慢慢踱步呢。
一路之上,果然是发现了很多拖家带口的逃难者,纷纷从山东境内向河北京师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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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让西门大官人暗暗松了口气,没有迎面而来的战争难民,说明京城一带应该还是安全的。
直到此时,西门大官人才醒悟过来,自己急急赶路却是将后面的人甩没影了,也终于注意到柳怀素竟是跟自己紧挨着并驾齐驱,尽管她极力作出一副淡然的神情,但每一次的身体碰撞和摩擦,还是让她忍不住俏脸飞红,神情忸怩……自从长大懂事之后,不要说别的男人,就是她老爸柳宗函也没跟她如此“亲昵”过。
甭管柳怀素城府有多深,心肠是不是狠毒,但不可否认的是,人家的确是个大大的美人,脸蛋漂亮得想叫人在上面划几刀。
西门大官人放慢了速度,看到她眉宇之间透出的那股柔顺温婉模样,不了解的人肯定会认为她是个可亲可敬的可爱姑娘,这厮心里不由得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再一次的身体相触,西门大官人装着无意中手臂一抬,胳膊肘正中柳怀素胸前颇为壮观的一坨,软软又乎乎,感觉不是一般的好,这厮竟是舍不得地将胳膊移开……吃豆腐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好这口,反正也不吃亏。
“啊——”
柳怀素咪咪被撞,感觉就像是遭了蛇咬,当即尖叫一声,一把将西门町的胳膊推开。
这显然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脸上温柔和善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杀机四射,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和平日大相径庭,锋芒毕露,西门大官人竟是不自禁暗自打了一个冷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撞到你哪儿了?不要紧吧?”西门大官人一脸的歉意,眼睛在柳怀素身上看来看去。
柳怀素羞恼不已,咪咪也在隐隐作痛,正要翻脸怒斥这厮耍流氓,听他这么说,倒是发不出火来,更是被他看得俏脸发烧,只能是双手护胸,佯作没事地摇了摇头,顾左右而言其他道:“额……这是到了何处?”
西门大官人心中暗笑,脸上却是透着关心,哪壶不开提哪壶地继续逗弄她道:“你真的没事?刚才我不小心的一撞,力道还蛮大的,我感觉你被撞的地方像是塌陷下去了,骨头没伤着吧?”
柳怀素心里那个气啊,俏脸愈发烧得厉害,却偏偏不能发火,更不好意思解释,神情那叫一个精彩,嗫嚅良久,方稳住心神,浅浅一笑道:“我真的无妨……呀——你看,前面有个镇子,我们去那儿歇一歇,等霓裳他们上来。”
嘴上说着,猛地一掌拍在了雪莲的屁股上,疼得它一下子窜了出去。
装,继续装,哥会陪着你慢慢玩。
西门大官人看着她的背影,冷冷地一笑,催马追了上去。悍马和雪莲果然是神骏非凡,就这么一阵跑,已是跑出了近两百里开外,到了鸡泽镇。
这里显然还没有受到战乱波及,大街上人来人往,大多在采办年货,热闹的很。
第94章 我有什么好处么?
前文已说过,柳怀素没少帮她老爸在霸业征途中出谋划策,凭借其冷静的思维,沉稳的表现,凝聚的江湖人气,隐藏的武功实力……没错,为角逐武林盟主之位,柳怀素正是柳宗函雪藏起来出奇制胜的杀手锏,对此,不要说江湖中人,除了明月堡少数几个联手培养柳怀素的老古董,就是连柳怀亮也被蒙在鼓里。表面上,她的武功只能勉强挤入龙凤榜,但实际上,用柳宗函的话说,如此年纪便已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可谓是我明月堡数百年来第一人,假以时日,为父也要甘拜下风……这些都让柳宗函对这个女儿非常看好,明确表露出要培养她当接班人的意思。
而柳怀素虽然是个女人,却是跟自己老爸一样,也是心怀王图霸业。既然老爸对自己如此寄予厚望,她当然得有所表示,不止一次地在老柳面前表过决心,明月堡一日不登顶江湖,女儿便一日不考虑婚嫁之事。
如此一来,仅比柳大少小一岁的柳怀素,现如今便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不说放眼江湖,就是放眼天下,二十三岁“高龄”还未婚嫁的正常女子,要么是宫女,要么就是尼姑……玉观音的外号,也由此而来。
江湖中原本对柳怀素心存遐想的年少俊彦,渐渐都放弃了追求的念头,甚至怀疑柳怀素是不是不喜欢男人爱磨镜。
当然,对柳怀素这种极品白富美贼心不死的屌丝男也不少,盼着她能有回心转意喜欢男人的一天,到时候,说不定凭着一颗痴心可以成为入幕之宾。
说到这里,为后文作铺垫,就不得不提一个人……前文已出现过的武当派弟子,“一剑扬眉”陆全的师弟郝矗。
这货跟陆全同时入门,也一起拜在掌门灵虚道长门下,但天资所限,又经常偷偷下山嫖赌,武功便被陆全越甩越远,尽管他二十二岁时终于跻身江湖风云榜,但陆全在十八岁就进入了龙凤榜,更在两年之后登上了龙凤帮第一的位置,荣耀的光环,师长的褒奖,甚至泡妞,都只能捡师兄的漏……一切一切的风光之事都集中在陆全身上,也想人五人六风光无限的郝矗同学便被摧残成了一个郁闷苦逼的屌丝男,始终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华丽蜕变,从此纵横江湖,受万千粉丝追捧敬仰。
俗话说,每一个屌丝蜕变为高帅富的背后,都有一个实力强大的老丈人。
无疑地,柳宗函便无可争议地入围了郝矗认为可以帮助自己实现人生梦想的最佳老丈人,自然,“玉观音”柳怀素就成为了他痴心不改的对象,当然,郝矗痴心不改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话说,老姑娘那丰满成熟的久旷之躯,征伐起来的滋味想一想都十分地令人期待。
郝屌丝能否华丽蜕变?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还是回来说柳怀素。
自从在玄武庄灭门案现场发现一块未被燃尽的小骨头后,经由柳怀素通盘策划,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灭门玄武庄计划,便开始纰漏不断……若不是老柳及时补漏暗中出手灭掉申九道,明月堡主使的身份险些就要暴露出来。但一漏刚补,另一个大漏又出现了,幕后凶手之一英扎吉被揭露出来,柳宗函当然也想到灭口补漏,奈何英扎吉做起了缩头乌龟,苦寻不得,前阵子终于得知他又在京城出现,柳怀素第一时间主动请缨,处理完李自成的事后亲自去“补漏”,不过老柳为保险起见,还是让她汇合柳怀亮一同进京。而漏洞往往是越补越大,一个更大的漏洞终于让柳怀素一筹莫展了,竟发现恶魔崖在京城貌似和西门大官人暗通款曲,有交好的迹象,灭掉恶魔崖显然不可能,那么,放任下去,玄武庄灭门案终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届时,明月堡不要说争霸武林,那肯定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这样的局面,唯有一解……干掉西门町!
而不管是出于斩草除根的目的,还是出于扫清争霸路上障碍的目的,柳怀素更是做梦都想干掉西门町这个心头大患。
然而,敌人如此强大,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举妄动……行动失败事小,暴露身份事大。
所以,甭管是柳怀素,还是柳怀亮,即便心里再恨西门大官人,现在也不敢跟他轻易翻脸,并且,还要尽可能的和他搞好关系,摸清他的底细。
就说现在,尽管柳怀素极不愿意面对色迷迷看着她的西门大官人,但也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坦然处之。
此时也就辰时刚过,镇口这家小酒馆内一个客人也没有,西门町和柳怀素选了个正对路口的位置相对而坐,随便点了一壶茶,等着霓裳他们赶来。
柳怀素一脸恬静的神色,只是埋头喝茶,一言不发,貌似害羞来着……偶尔看向西门町,除了报以纯纯的奶茶妹一般的甜甜微笑,便“慌忙”躲开他灼热的眼神。
诚然,西门町在暗,柳怀素在明,西门町戏弄她,她当然是毫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
而她越是演戏,西门大官人就越想逗弄她,倒不是想揭穿她虚假的外表,而是欣赏欣赏她被逗弄时的窘态……说白了,就是作恶心态。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道说道。”
西门町喝了口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茶杯,变得一脸严肃的样子看着柳怀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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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兄但说无妨。”
西门町突然正经起来,柳怀素连忙也挺起腰杆,正襟而坐。
“原本这属于国家机密,我作为朝中人是不该跟你探讨的,不过……”这厮说着,却是微微一笑,装着很随意地伸手拍了拍柳怀素香肩,挤眉弄眼道:“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柳怀素微微做了个沉肩的动作想让开肩头的大手,奈何西门大官人毫不自觉,不但按着不放,还捏了捏,貌似表示对你这个朋友很看重,柳怀素只能是嘴角抽搐牵强一笑道:“承蒙西门兄厚爱了。”
西门町收回揩油的大手,做出一副杞人忧天的表情道:“就是勾结闯贼之事,尽管你说福禄和寿喜那两个老混蛋已背叛了明月堡,他们做出的事与明月堡无关,但你口说无凭,依着当今圣上多疑的性格,恐怕不会相信,更何况,那两个老家伙的噬月神功起码都在七八十年以上,肯定在明月堡的地位不低,说不定就是你们明月堡的核心人物,说他们背叛明月堡,连我都有点不相信。所以说,这次你们明月堡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这厮叹了口气,神情凝重道:“皇上为了保险起见,绝对会干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漏掉一个的事情,以谋反之名兵伐明月堡!”
“西门兄你这是吓我……”尽管柳怀素听的暗自心惊,但脸上却是没有一点怕的神情,撒娇似的拍着胸口微笑道,由于前两天没有找到机会杀李自成灭口,也不知道他跟西门大官人说了什么没有,接着,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套话道:“原本福禄和寿喜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可惜被西门兄击毙,弄得死无对证,不过要说证据,倒还有一个更好的证据……”说到这儿,两眼定定地看着西门町,嘴里轻轻吐出五个个字,“闯贼,李自成。”
凭西门大官人的智慧当然是看出柳怀素心里的不确定,在套话而已,哪里会打草惊蛇,告诉她李自成已交待了一切。
由于申九道之死还没有最终确认凶手,加上大明和大清现在突然爆发战争,西门町可没心思立马跟明月堡算账,提这件事无非是等人闲的没事,吓唬吓唬柳怀素罢了。
这厮装着一愣,随即恨声道:“你不提这厮还好,一提这厮就让我来气,这厮嘴巴不是一般的严,我都不惜杀了那死胖子来恐吓他,他也屁都没放一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若不是顾虑到他是朝廷重犯,我早灭了他。”
“哦……”柳怀素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淡淡道:“若是他也不能替我明月堡作证,明月堡只能在江湖中找出几位德高望重者出面指证了,我想,这也当可洗脱明月堡谋反之罪。”
“咳咳……就算明月堡能洗脱谋反之罪,但明月堡一贯以江湖正义自居,却是出现叛徒公然做出对抗朝廷之事,只怕少不了也要治一个御下不严之罪。”
这厮明显耍无赖了,强词夺理也要给明月堡按上一个罪名不可,势将恐吓进行到底,倒要看看柳怀素硬撑到什么时候。
看西门大官人露出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脸,柳怀素还真怕惹恼了他,毕竟事关明月堡安危,身段再放低又如何?
“西门兄,你又吓我……”语气中撒娇的味道更浓,更是伸手轻轻推了下西门大官人的胳膊,一双妙目满含风情地看着西门大官人,“既然我们是朋友,我想西门兄会在皇上面前证明我明月堡清白的。”
跟老子使美人计?这个我喜欢……
“不是我不帮明月堡说话,但这件事真的非同小可,可是要冒着杀头的风险的……”这厮一脸为难地说着,目光像是突然被柳怀素丰满的双峰所吸引,立马紧盯不放,变得很是暧昧起来,嘴里喃喃道:“我有什么好处么?”
柳怀素再淡定,也是被这厮看的俏脸晕红,极大地怀疑先前他肘击自己的咪咪很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不过,尽管她对西门大官人的人品已极端不耻,却仍是施展着美人计,轻咬贝齿,娇声啐道:“西门兄你好坏哦,可是要借此机会调戏怀素吗?”
第95章 做男人还是霸道一点好
“调戏你?这话可不要乱说……”
西门大官人翻脸比翻书快多了,刚刚还色迷迷的样子,随着目光从柳怀素傲挺的双峰上移开,立马变得煞是严肃的样子,一句话差点把柳怀素气死,“我承认我的确很坏,但我坏得很有品味。”
更可恶的是,这厮说完,还用挑剔的眼神在柳怀素身上扫了几眼后,嘴角明显地露出不屑。
柳怀素好歹也是美人榜上榜人物,本身更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没少禁受男人的赞美和追逐,心高气傲不比轻舞霓裳少,对自己的容貌那是相当地自信,表面上清心寡欲,风轻云淡,但内心却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女人的脸刮花,让自己一支独秀。
西门大官人当然是故意耍弄她,但这一招玩得未免有些太狠……人家还在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地施展美人计呢,这不是赤果果地打脸么?
柳怀素脸蛋一下子涨得通红,绝对是气的到了要吐血的程度,也尴尬到死。
不过,柳怀素毕竟是柳怀素,内心足够强大,很快便恢复了纯纯的奶茶妹模样,甜甜一笑,却是犀利反击道:“我就说么,西门兄品味高雅,也就霓裳妹妹那般仙女似的人儿方能入你法眼,若是对样貌平平的怀素都想调戏,那不是瞎了眼么。”
话说的客气,却是骂人了……连我柳怀素都看不上,那你真是瞎了眼。
西门大官人哪里会听不出来?
这厮打嘴仗可是强项,还没怕过谁呢,当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你这么说还真是了解我,不过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尽管我眼界颇高,但心肠却很软,若是你主动让我调戏,我肯定是不忍心拒绝的。”
这厮回骂的更恶毒……谁他妈会主动送上门让你调戏?除非脑子有病,要么就是鸡。
并且,这厮话里的挑逗味十足,眼神又变得暧昧起来,貌似人家柳怀素真要主动投怀送抱让他调戏似的。
若是能翻脸,柳怀素绝对第一时间就跟这厮翻脸了,但必须得忍不是?
她强忍着翻脸和暴走的冲动,想端起面前的茶喝一口以掩饰内心的狂怒,却是小手抖的厉害,愣是没端起来,倒把茶水泼出不少。
西门大官人见状,心里暗爽到不治,却是一脸委屈道:“怀素,你别激动嘛,我只是假设而已,若是你不愿意主动,大不了我主动好了。”
说得人家柳怀素像是没人要,非要他调戏似的。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西门町这么无耻的,柳怀素今儿算是领教了。
她再也不能淡定,原本脸上还挂着的一丝牵强笑意瞬时消失,明澈的眼眸冷冷地看向西门大官人,精致的俏脸上充满了凛然不可侵犯的傲气,似乎在警告这厮,你敢“主动”试试?我可是比你家霓裳还洁身自好的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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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戏耍柳怀素的策略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你卖萌卖骚,我严肃认真,你一身傲气,我就死皮赖脸。说白了就是既保持距离,又要套近乎拉关系,反正就是不给她翻脸的机会,不然的话,游戏over了还找谁逗乐去?西门大官人可是要陪柳怀素慢慢玩呢。
这厮再次施展超级无敌厚脸皮神功,完全无视柳怀素的凌厉眼神,一边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伸手过去替柳怀素的杯子加满茶,一边很是认真地直接绕回到原来的话题道:“怀素你放心,刚刚你说的事我又仔细想了想,尽管还是有杀头的风险,但我还是会在皇上面前为明月堡讨个公道。”
柳怀素有种要崩溃的感觉,这厮的反复无常太折磨人了,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但最后这句话,甭管真假,都让柳怀素再也不能冷着个脸了,只好也装着啥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又恢复了招牌式的甜甜微笑道:“那就拜托西门兄了……”说着,双手捧茶,举到齐眉,“怀素这里以茶代酒,替家父多谢西门兄。”
俩家伙都能装会演,场面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西门大官人见不得人家柳怀素对他甜笑,很是犯贱地又开始“敌驻我扰”了。
这厮借着伸懒腰的机会,伸直了双腿,竟然将柳怀素一条玉腿夹在中间半天没放,直到柳怀素用另一只脚踹他,这厮貌似才醒悟过来,很是不好意思地抱歉说,以为夹的是桌腿。
柳怀素恨不得一杯热茶泼他脸上……老娘的腿就如此不堪?竟然能当成硬梆梆的桌腿?你个混蛋吃我豆腐就算了,拜托别再这么无耻好不好?
柳怀素被这厮折磨得有点快疯了,很是后悔跟他走进了这家酒馆,还不如在路边傻站着等人呢,现在是一刻也不想跟他单独呆在一起,盼望着霓裳他们能马上到来。
西门大官人还就这么无耻,浑没将吃了人家豆腐当回事,看柳怀素脸蛋红红借喝茶来掩饰她的羞怒眼睛却是朝路口张望,便也装模作样伸长脖子朝路口看了看,一脸轻松道:“看来一时半会儿他们也赶不上来,这样吧,反正也无聊,你作为女人,心肯定比我细,你帮我分析分析我玄武庄被灭门之事吧。”
这厮戏耍过后,开始套话了。
“不敢。”
柳怀素尽管心里一紧,却是不动神色,冷冷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便紧闭双唇。
她现在也不装了,感觉还是少跟这厮搭话为妙,言多必失是一回事,搞不好就被这厮一句话气死。
西门大官人却是兴致蛮高的样子,乐呵呵说道:“怀素,你别谦虚嘛,好歹你在江湖上有玉观音之称,想必是大慈大悲之人,就随便说说,说不定就让我顿开茅塞咧。”
“真不敢妄言。”
“那好吧……对了,柳堡主博得白孟尝的美名,肯定是没少做行侠仗义之事,你说两件让我这个江湖菜鸟长长见识……”
“没有。”
“呃……不会吧?看来江湖上的传言也不可信啊,难道柳堡主貌似正义凛然,实际上却是徒有虚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伪善?”
这顶帽子扣下来,柳怀素不想说也得说了:“如果本心向善,即便不做行侠仗义之事,也只能说其人有失担当,却不能妄言其伪。”
西门大官人裂嘴笑道:“似乎有些道理,不过,我的观点是,哪怕他是世上最善良最正义最好的好人,倘若对我不好,那就是坏人……”说着,突然脸色一沉,恶狠狠道:“而若是冒犯了我,得罪了我,我更是会百倍千倍地偿还回去!!!”
这厮看柳怀素口风那么紧,感觉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算是对明月堡发出严正警告,你们明月堡最好是跟玄武庄灭门案无关,不然的话,老子管你是白孟尝还是黑孟尝,定会加倍奉还。
这一下霸气尽露,让柳怀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却是掩饰的很好,咯咯咯笑的是花枝乱颤,伸手指着西门町道:“霓裳果然没说错,你还真是霸道的很。”
西门町看着她也呵呵呵地傻笑起来,但从她眼中却看不出什么,便双手一摊,装作无所谓道:“霸道就霸道,我觉得,做男人还是霸道一点好。”
第96章 西门大官人的人品到底如何
毗邻胶东半岛最北端的海面上,漂浮着几座迷人的岛屿,琼楼玉宇,海雾飘绕,从陆上望之,宛如仙境……正是蓬莱上清教所在地。
由于蓬莱上清教地处大海,几乎与世隔绝,并且,上清教讲究清净无为,抱元守一,门下弟子很少出头露面,即使偶尔登陆行侠江湖,也是做好事不留名,给世人留下一个雷锋的背影,因此,蓬莱上清教在江湖人心目中始终蒙着一块神秘的面纱,不为江湖人所熟知。
然而,自打子郁非横空出世成为武林盟主后,一切都变了。
首先,蓬莱上清教作为向江湖武林发号施令的大本营,少不得有武林中人登岛拜访,子郁非索性便大开蓬门,随时欢迎江湖任何门派来上清教观摩学习指导。
其次,子郁非更是大胆改革,打破上清教弟子不入世的传统,提倡“坐凡尘俗世参悟天地大德,凝三千红尘洗炼无上剑道”,广遣门下弟子行走江湖,潇洒行世。
如此一来,蓬莱上清教除了一些老古董外,几乎所有的门下弟子都下山登陆历练去了,足迹可以说踏遍了中原大地,也处处可闻他们行侠仗义之事,蓬莱上清教在江湖中再不神秘,相反,名声大噪,俨然成为了武林圣地。
毋容置疑,山东境内更是遍布上清教弟子,自然的,他们便亲眼目睹了此次大清铁蹄如入无人之境,短短两日的功夫,便由黄岩口一路南下杀到了山东腹地,致使沿途百姓纷纷避祸逃难,上清教在山东境内的基业也受到了大肆冲击。
而在此过程中,大明各城守军完全是不堪一击,明朝政府的无能彰显无遗,眼看着清兵有横扫中原之势,国难当头之时,终于是让子郁非不能淡定,立即向江湖发出了盟主令,紧急呼吁江湖所有有识之士组织起来共同抗击清兵。
如此,原打算进京的林道瑞和回武当的陆全,以及参加老孟八十大寿还没辞别的数十个江湖中人和十几个忠义堂弟子,积极响应盟主号召,在少林寺智枯方丈的师弟,任职少林达摩院“院长”的智木大师亲自带队下,星夜兼程向山东赶赴。
当然,他们一行人,加上智木大师带来的十八个少林弟子一共也不足六十人,还不会自大到直接杀奔兖州前线,跟万千清兵对垒,而是绕道北上……绕开被清兵占领之地,从德州府赶到济南府,与上清教及其他江湖门派汇合,商议后再统一行动。
智木大师人如其名,一张脸一年四季都是毫无表情,也极少说话,跟个木头似的,不知是练功练傻了,还是天生如此。不过,他的武功在天榜排名比智枯方丈还高,由于排名第二的西门啸天被害,现在已挤身前三甲,仅次于柳宗函。而据江湖传说,在上一届江湖武林大会的时候,他的少林神功已臻化境,几乎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代表少林出战,单凭一手金刚指和柳宗函激战近千回合,最后以半招之差而惜败。
这样一个天榜大佬带队,感召力不是一般的大,行进途中,所到之处,闻风而至的江湖中人纷纷加入,中午时分到了德州府的时候,队伍已经壮大到一百多人。
而让智木大师大感意外的是,竟是在随便走入的一家餐馆内碰到了峨嵋派硕果仅存的长老悲情师太和“白衣峨眉”林雪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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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师太乃峨眉掌门定性师太的师叔,论辈分,智木老和尚还得叫悲情师太一声前辈,今年已八十有二,绝对是轻易不下山,更别说远隔千山万水跑到这里来,当然是不由得他不感到意外。
不过,尽管悲情师太已是耄耋之年,但看样貌却是比定性师太还年轻,正因如此,起码已十多年没见面的智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倒不是悲情师太武功卓绝,驻颜有术,她武功还不如定性师太呢,而是跟她的秉性有关……无忧无虑,乐观开朗,心思单纯,毫无心机,心里想什么全部都表现在脸上,没有一点遮遮掩掩,说不好听,她简直就是一个单细胞动物。
自然的,她这般无欲无求,没心没肺地活着,加上峨嵋派融雪心经的确有养颜功效,便让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八十多岁老太婆的样子,说她还不到五十也有人信。
不过话说回来,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悲情师太这种好恶全写在脸上,完全是一根筋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肯定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正因为此,作为峨嵋派老祖,悲情师太在峨嵋派,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包括定性师太,没有人会跟她唱反调,更没人敢跟她作对。
倒是有过心思不纯的弟子利用这个师叔祖的心思单纯去对付看不对眼的同门,但被定性师太发现后,死得很惨,并对弟子发出严厉警告,搞得都没人敢跟悲情师太多说几句话,生怕别人打小报告,说她心思不纯。
这反而是让悲情师太落得清静,反正她也与世无争,渐渐地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念菩萨经,啥也不管了,可以说,她现在完全是峨嵋派一个闲人,这个人的存在在江湖上几乎极少人知道。
而她这次跟林雪恩到此,当然不是因为收到了子郁非的盟主令要代表峨嵋派参加抗清,却是被雪恩妹子“利用”,准备进京去找西门大官人。
至于找西门大官人干嘛,这得从龙馨儿回到峨眉说起了。
尽管小辣椒横加掩饰,小心翼翼,但定性师太是什么眼力?眼睛一瞄,就发现了不对劲,再仔细瞄瞄,不得了了……爱徒竟然,居然,赫然已不再是处子之身??!!
这一份惊怒,若不是看在她找回了峨眉宝典《叉腰心经》,功劳大大的,肯定是当场就把她一掌击毙,而小辣椒的勇敢坦陈,更让定性师太气得是七窍生烟,“夺走”爱徒清白之身的竟然是西门町……不用想了,肯定是这个大淫贼花言巧语骗了涉世未深,天真烂漫的徒儿。
虽然小辣椒竭力为町哥辩护,甚至不惜说是自己主动勾引,但定性师太压根就听不进去,除了赏了她两大嘴巴,也立马将她关了禁闭,让她好好反省。
采花采到峨眉派头上,对象更是自己的爱徒,定性师太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恶气,恨不得插翅飞到京城手刃西门町,但她急怒攻心下,牵连到内伤,又吐血三升不止,不要说去京城,连床都下不了。
既然去不了,定性师太该安心养伤,以后再说,但这样做显然不是定性师太性如烈火的风格,她是一刻也等不及,考虑再三,便把手刃西门大淫贼的“重任”交给了接班人林雪恩,并郑重说明,为师已时日无多,怕是都撑不到过年,这当是为师最后一次考验你了,如若成功为你师妹雪耻,回来后为师便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不然,为师死不瞑目。
林雪恩那叫一个纠结+难受……一边是师命难违,貌似还是临终遗言,一边当然是相信龙馨儿所说,她自己也深信不疑,西门町绝不是如师傅所说是“诱奸”师妹。
但不管如何,这趟京城之行必须要去,一是给师傅一个交待,二是给师妹一个交待……有句话叫怕什么来什么,小辣椒疯狂尝食禁果后怕怀孕,结果,不幸中弹。
诚然,给小辣椒交待无非是让西门大官人负责,这个应该不难,但如何给定性师太交待,却是让林雪恩想了一夜差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一个结果,直到第二日去给师叔祖悲情师太去请安的时候,终于让她有了主意……若是师叔祖认为西门町不是淫贼,相反还是一个正人君子,那么,师傅当理解我因何违抗师命。
于是乎,林雪恩利用悲情师太对她这个未来掌门人的信任和喜欢,更主要是利用悲情师太一颗很傻很天真的慈悲心,将事情据实以告,再辅助以耍耍小无赖,撒撒小娇娇,很快便将的悲情师太给说动了,并且,因为多年不问世事,这次算重出江湖,让老尼姑摩拳擦掌,显得很是激动,貌似已经等不及立马要用自己八十多年修炼出来的“火眼金睛”……当然,这是雪恩妹纸送给老太太的一顶高帽,去察看察看西门大官人的人品到底如何。
第97章 立功表现的机会来了
西门大官人和柳怀素又等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宇文凤七人才终于赶了上来。
原本按计划,要天黑前赶到保定府落脚,第二日可以轻轻松松回到三百多里地外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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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由于子书敏的拖拖拉拉,再结合其他马匹的脚力,从鸡泽镇去保定府近六百里地,只怕深更半夜也赶不到。考虑到几位女同胞的休息问题,西门大官人便听取了宇文凤的建议,取道德州府,然后落脚河间府,第二日回京城……尽管路程有所增加,但这么安排一是官道通畅,路好走,二是平均了两日的行程,再不用着急赶路,第二天也可以从容地回到京城。
这次,一行人是轻跑慢追,一百多里的路程走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德州府高大的城墙。
此时已是午后一点钟左右的样子,快过了吃午饭的点,一个个不由得打起精神,正准备催马疾行,进城吃饭。
忽然,在他们左侧方向的一处密林中风驰电掣般冲出二三十匹黝黑的骏马,直奔他们这条官道冲来……看上去好像是要在前面截住他们。
马上之人一个个背负弯弓,手挺长枪,都清一色披着黑色的斗篷,彷如晴天白日忽然刮起了一道黑色旋风。
宇文凤一眼认出冲在前面的那个满脸阴鸷的三十几岁男子,尽管这些人黑色斗篷下都换下了清兵的服饰改为了黑色劲装,但还是当即判断出他们正是当日围追打劫豪华马车又对她和西门町穷追不舍逼得她们跳水而逃的那帮清兵。
更让她目光骤然一凛的是,紧跟那男子身后的黑色骏马上,黑色淄衣迎风飘舞,身形瘦小的鹫颉法师赫然端坐其中。
而在鹫颉法师两侧的骏马上,却是分坐着英扎吉和彷如一座小山般肥胖的那英峰。
前文没作交代,特意将这个满脸阴鸷的男子放到此处浓墨介绍。
这厮不是一般人,乃清太祖努尔哈赤的亲儿子,皇太极的十三弟,赖慕布是也。
努尔哈赤儿子众多,最终只对皇太极视为心肝,有求必应,其他儿子在他眼里要么贪财,要么贪色,要么蠢笨,要么奸猾,要么畏畏缩缩,要么冒冒失失……反正不是有这个缺点,就是有那个缺点,都不堪重托。
说起来,努尔哈赤一生起起伏伏,历经坎坷,识人用人的本事那还真不是吹得,基本上被他定了性的人都大致如此。
而对赖慕布这个儿子,刚开始还比较喜欢,但渐渐地,努尔哈赤发现他虽然有点小聪明,却是爱贪小便宜,这样的儿子岂能大用?!
这一个认定,无疑是宣告了赖慕布的政治前途不会光明。
然而,作为当事人来说,赖慕布却是认识不到自己的缺点,相反,还认为是受了哥哥们的排挤和打压,才造成了自己失宠。
至于是哪个哥哥打压,那当然是谁最得宠谁就打压的最厉害。
如此,赖慕布便在大清的政坛上选错了队伍……跟大哥二哥三哥保持了紧密的联系,对皇太极这个八哥横看竖看不顺眼。
当然,尽管他有缺点,但领兵打仗该豁出命去的时候决不含糊,这一点,还是让努尔哈赤比较满意的,临终前人事调整的时候,特意把他编入大清最英勇的“英雄好八连”第一族第十塔坦,并且还晋升为副将。
不过,等到皇太极登基的时候,赖慕布的好运到头了,被皇太极秋后算账,接连收拾,差点小命不保。
诚然,对收拾自己的哥哥弟弟这种事,不管哪一朝哪一代的皇帝都比较在行,城府极深、心狠手辣的皇太极尤其擅长。
第一次收拾,皇太极就把这个弟弟往死里整。
由于皇太极改变了老爸进攻大明的路线而统一了蒙古,为了更好地统治蒙古地区,巩固大清政权,皇太极决定派人去蒙古任职。不巧的是,蒙古草原开始流行瘟疫,人畜死亡无数,染上病什么都没用,只有等死一条路,这比上战场厮杀还可怕,死的绝对是叫凄凄惨惨戚戚,窝窝囊囊废废,里面的人都削尖脑袋想逃出这片死神狞笑的地方到非疫区保命,谁他妈还愿意进去啊?皇太极想来想去,想到了看自己不顺眼,自己当然也看他不顺眼的十三弟,对他说,我要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赖慕布还以为让他出战,一点没含糊,立马就痛快地答应了。可当皇太极告诉他是去蒙古草原挂职,这厮当场就傻了……这他奶奶滴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但皇命难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皇太极保证,一定好好干,不负皇兄重托。
也是这厮命大,瘟疫不久就结束了……但他这次也算是冒死效忠,皇太极却没有动心,犯了错误不计兄弟情,照样往死里收拾。
第二次收拾,赖慕布却是被殃及的鱼池,属于小鱼穿大串。
蒙古统治巩固后,皇太极从蒙古出兵向大明发动了永平之战,当时领军的正是二贝勒阿敏,很不幸,赖慕布当时还在蒙古挂职,当然是责无旁贷地也参加了这次战役。结果,惨败。不过,皇太极只给了阿敏几千人的队伍,被大明近十万大军围攻,并且还援兵不断,阿敏这边却是被切断了一切援助,换谁也会失败,能保住命就不错了。皇太极收拾阿敏是早有蓄谋,赖慕布不过是顺带而已……他和阿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没逃出皇太极的手心。皇太极嘴上说得好听:“尔乃汗之子,且又在汗旗之内,遭遇此败,实乃耻辱,罪应死矣……免死,割副将之职,追夺赏物。”
就这一下,赖慕布被八哥削职为民,这些年在战场上拼死拼活都白忙乎了……要知道,在大清要想有地位,必须要有爵位,而要有爵位,必须有战功。他这个副将之职可是从章京,游击……一步步在战场拼杀换来的,多不容易啊,说没了就没了。
不过,皇太极事后冷静下来,觉得处罚有些过重,加上赖慕布的表现还算效忠,冷落了赖慕布几年后,便在去年给他恢复一个三等副将,也算是中层干部吧。
没想到这货的屁股在三等副将的官位上还没坐热,又被皇太极抓住了小辫……藏匿战利品,遭到了八哥的第三次收拾。
说起来,赖慕布也是被逼无奈,自打皇太极继位,他可真是被处处打压,官职不显,生财无路,近几年更是过着平民生活,生活上当然是没有几位哥哥弟弟富裕,现在好不容易又当了官,爱贪小便宜的毛病便忍不住犯了……趁人不备想捞点外快,但这货实在是点背到家了,被皇太极安插的眼线抓了个现形。
皇太极当然是毫不手软,再次将他革职,并且发配边关,要让他自生自灭。
皇太极比他老子厉害多了,玩这一手既严惩了小弟,又坑害了大明……你不是爱贪小便宜么,好吧,有本事就到大明去抢,谁也不拦着你。
正是由于赖慕布开了先河,大明边关之地才不断发生小股清兵侵入烧杀抢夺之类的扰民事件。
如此一来,赖慕布倒是在边关的日子过得潇洒起来,况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即便没官职,但好歹也是皇弟,一年多的时间,他竟是在边关之地组织和训练了一支以“抢=劫”为主业的“特种部队”,每次抢=劫来的成果除了自给自足外还上缴给边关的清兵……这当然是做给八哥看的,期望能得到八哥欣赏,调回沈阳重新录用。
皇太极当然也看到,但除了调拨了一些军队物资给他补给外,啥也没说,明显是鼓动他再多多到大明抢=劫。
赖慕布自然是领会了八哥的意图,干得是越发起劲,也越发猖狂。
这次大清突然对大明全面发动战争,他认为立功表现的机会来了。
第98章 一点不要脸
皇太极突然翻脸对朱由检“大打出手”,老朱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想到要抓扣清国的使臣为人质。
如此,瓦克达同志沦为了阶下囚,但英扎吉却是被他女儿的胖师兄,那英峰拼死救出,仓皇而逃。
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英扎吉二人成功甩脱掉锦衣卫的追捕后,若是就此潜逃回大清,说不定从此会安然无恙,但那英峰却是念着师傅,巴巴地跟鹫颉联系,倒是很快便联系上了。可鹫颉正跟赖慕布混在一起,而赖慕布感觉找到了立功表现的机会,却是不愿逃回大清,从永平府附近一路南下,巴巴地赶往兖州前线要跟郑亲王济尔哈朗和肃亲王豪格汇合,如此一来,在去往兖州府的必经之路上,便将好不容易脱身的英扎吉这只“绵羊”送入了某人的“虎口”。
至于是谁的虎口,稍后再摆。
还是先说说赖慕布为何要选择千里迢迢奔往兖州,并且一路而来都是在明朝军队控制地区,风险不是一般的大……出山海关直接去八哥帐下效力不是更好?或者去锦州前线立功,一路也安全嘛。
而鹫颉作为大清国国师,理应第一时间赶到山海关外皇太极的营地报道,却为何要跟赖慕布混在一起呢?
这两个“为何”,分别因为一个人……赖慕布因为皇太极的长子,肃亲王豪格;而鹫颉是奔郑亲王济尔哈朗去的。
自打皇太极的最爱……宸妃死后,皇太极的身体是每况愈下……因此他才感觉到这次对大明发动的战争或许是自己有生之年发动的最后一次战争,而他这样的身体状况自然都落在有心人眼里,为了及早站队,他们便在心中开始琢磨着皇太极的接班人问题了。
大清皇位的继承没有硬性规定非要“子承父业”,而是靠实力说话,无疑地,接班人的热门人选便集中在了两个势均力敌的人身上……睿亲王多尔衮和豪格。
而多尔衮当年就曾和皇太极争帝位,结果失败,现在又跟大侄子争帝位,会不会再次失败呢?毕竟豪格是皇太极的儿子,若是皇太极强力扶持,豪格的胜算还是比较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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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有点小聪明的赖慕布押宝豪格同志……但他实在是点背到家,这次又站错了队。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而鹫颉老和尚年纪一大把,就稳重多了,目前还没有在豪格和多尔衮之间匆忙选边站。
但豪格的铁杆支持者中,却是有一位重量级人物……这次右翼大军的主帅济尔哈朗。
济尔哈朗的性格和礼亲王代善一样,都比较敦厚,沉稳,两人便有些“臭味相投”,私交相当不错,即便有时候政治立场不同,也会相互协商解决彼此的分歧……这两人绝对算是大清政坛高官间友好相处的典范,也是稳固大清政坛的压舱石。
现在由于那英峰保护不力,或者也可以说自己的失职……闲的没事干去追一匹马,让老代的宝贝儿子瓦克达沦为了人质,生死不明,鹫颉感到有必要提前疏通疏通。而疏通的最好方式,就是赶去兖州助阵,一是可以立立功,二是可以跟济尔哈朗搞好搞好关系。
所以,一群人长途跋涉向兖州进发了。
他们原本是在那处密林中休息,却是远远看到西门町一行人向德州府这边而来,赖慕布这厮爱贪小便宜的毛病又犯了……这几天他们都是偷偷摸摸地急急赶路,一直都没干打=劫的活,此时看西门町一行人貌似都鲜衣怒马,明显是小肥羊啊,让人家赖幕布手痒了不是?
况且,西门町这些家伙在官道上稀稀落落,不紧不慢走着,像是饿了几天,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这就给赖幕布造成了一个假象……以为凭他们丰富的打-劫经验和他们人多势众并且还有鹫颉这种超级高手压阵,那肯定是分分钟就能搞定,完全不用担心会惊动德州府的守军。
而为了防止西门町他们往德州城里逃窜,便特意兜头截住,再包抄过来。
隔着一两百米远,已是箭矢如蝗,纷纷射来,指望着不用短兵相接就能将这些个小肥羊干掉……却不料小肥羊们反应异常迅疾,在他们弯弓搭箭的时候,已第一时间跳下马围着一团,拔出剑来严阵以待。
更让赖幕布大吃一惊,也把一直端坐马上对这种打劫之事丝毫不关心在闭目养神的鹫颉老和尚给惊动的是,忽尔暴怒而起一声龙吟长啸,震天憾地,小肥羊中已窜起一条身穿儒服的身影,双脚弹点,迎着疾射而来的箭雨,形似游龙拨云见日,腾空飘行。
而他双臂大展,清晰可见两手空空,几个起落,已是到了近前……那英峰双目圆睁,心内巨震,不是秒杀自己的西门町还有谁?!
此刻冲在前面的那二十几骑打=劫专业队员早已收起弓弩,挺起铁枪,蓄势迎头刺杀而去。
西门町双袖一甩,犹如旱地拔葱,竟是猛地跃起有五六丈高,闪电般从他们头顶划过,紧跟着以头下脚上俯冲之姿,身形直坠,浑身金光大盛,熠熠流转,化作雷霆霹雳般的长虹,双掌更是交互直拍,将周遭的空气卷起一道强劲的漩涡,有若泰山崩溃之势,迫体欲裂……刹那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死亡、肃杀、毫无生机的骇人气息。
这厮的目标不是别人,直取赖幕布。
他心中对赖慕布的恼怒已不能言表……上次老子虎落平阳被犬欺,正愁找不到你丫报仇呢,竟然不知死活地送上门,还敢如此嚣张猖狂地在我大明境内公然玩劫杀,老子不灭了你,简直是天理难容!!!
赖幕布早已被西门大官人震怒之下展现出来的雷霆之势吓傻了,此时首当其冲……不要说他,连胯下马也被那股强劲的气流压得瞬间瘫软,临死前的恐惧让他魂飞魄散,下体更是尿湿了一大片。
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随着一声轻响,一道捷若惊鸿的乌亮光芒从赖幕布身后疾伸而出,划出一道玄妙的弧线,却是带着开天劈地的威力,直奔西门町坠落的身体卷去。
正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鹫颉及时出手……很显然,他已把西门町当作了平生劲敌,一出手便拔出了已多年未曾使用过的伏魔剑。
而他这一剑,威力惊人,正是专克上清剑法中三大杀招之一“毁天灭地”的破解版……开天辟地!
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音,那道强劲的漩涡竟是瞬间出现凝滞之感。
西门大官人当然也看到了鹫颉和英扎吉他们,虽然也想杀之,但想到英婷爱,还是决定暂且放一放,先毙了赖慕布再说。
他第一次跟鹫颉见面就间接过了一招,虽然没摸清老和尚的底,但也知道肯定不赖,所以一上来就施展出了近十成功力,不给鹫颉出手相阻的机会,力争一击毙命……当然,西门大官人也留有后手,提防着鹫颉出手,却不料老和尚不但出手,还拔剑……一点不要脸,以大欺小,还从赖慕布背后偷袭,更主要的,没看到西门大官人空着双手么?
尽管伏魔剑没有玄武剑之利,但在高手手中,就是一把木剑,威力也绝不容小视。
西门大官人虽是江湖菜鸟,但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这厮身在半空避无可避,硬生生提气在空中颇为狼狈地翻个筋斗,却是精准无比地如锥钉一般脚尖点在伏魔剑的剑尖上,双臂一振,人已冲天而起,借着鹫颉从剑尖传来的真力,竟是一下子窜起有十丈之高,在半空中看起来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就在此时,柳怀亮、柳怀素和许氏兄弟突然挥剑杀到。
第99章 狂喷一口鲜血
西门大官人对自己的身手有足够的信心,认为赖慕布一伙除了鹫颉有点难搞外,其他人根本不足为虑。
而他怒火冲天,准备大开杀戒,却是有点“贪婪”……不希望别人插手,感觉只有亲自动手方能泄心头之恨。
所以这厮出击前特意交待,你们都留在原地,看护好坐骑。
宇文凤也是肝火大旺,极想冲上去砍杀一番,但西门町走的时候把李自成交给了她,只好作罢。
轻舞霓裳听老公吩咐,当然是原地不动,并且充分相信这伙歹人压根不够相公塞牙缝的。
子书敏倒是有点蠢蠢欲动,考虑到小屁屁还有些行动不便,便隐忍住了。
而柳怀亮几人看其他人都没动,也懒得动了,正好还可以看看西门大官人的武功路数。
就在漫天箭雨都被西门大官人吸引过去的时候,柳怀素却是突然看到了对方人群中的英扎吉。
柳怀素兄妹去京城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英扎吉后杀之灭口,原本还担心着大清和大明突然交战,只怕是空跑一趟了,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柳怀素悄悄一拉柳怀亮,冲英扎吉方向一努嘴,柳怀亮当即眼睛一亮。
“霓裳,小凤,你们几个留在此地,对方人多势众,我们还是过去帮一帮西门少主。”
柳怀素一脸郑重地朝宇文凤三人点了点头,也不等她们回话,便一打眼色,当先挥剑冲了出去。
说起来,柳怀素四人一点没把宇文凤口中的这群清兵看在眼里,冲杀过来分工非常明确,许氏兄弟一左一右负责开道,中间的柳怀亮目标锁定英扎吉,隐藏武功假装最弱的柳怀素落在最后负责收尾工作。而一开始,许氏兄弟的“双子剑法”对付西门大官人不行对付这些清兵却是绰绰有余,分左右穿梭骑兵中,如虎入羊群神勇无比,举手投足间,非死即伤,纷纷惨叫哀嚎掉落地上。却是眼看着就要杀到英扎吉近前,忽然一道小山般的黑色身影飞扑而来,双袖挥舞中,卷起一股强大的劲风非二人能抵挡,顿时被撞击得气血翻涌,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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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身在半空的西门大官人仍是头下脚上之姿夹带着无匹的罡风彷如从天际劈下的一道金色闪电直扑鹫颉……这厮也明白了,不先干翻老和尚,杀已被十几个清兵团团护住的赖慕布恐怕有些难。
鹫颉也是乍逢劲敌,激起了斗志,丝毫没被西门大官人这股气势吓倒,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是第一时间从马背上飞身跃起,手舞长剑,挥洒出漫天的乌亮光芒迎向“金色闪电”……许多人抬眼看去,立时被两道刺眼光芒目眩得无法看见,却都感觉到劲气激荡,强风割面,有些喘不过气来。
鹫颉采取了冒进措施,施展出“灭上清剑法”最强杀招……铺天盖地,想一举重创西门町,速战速决,以免惊动了德州府的官兵,或是引来周遭其他的江湖中人。
说实话,老和尚要跟西门町硬碰硬倒不是轻敌,而是先前一剑将西门町逼退误导了他,让他不免有些自大……虽然西门大官人避让的颇为灵巧,却是险之又险,并且还有点手忙脚乱,这就让老和尚以为西门大官人就是比自己身手敏捷了一点而已,但自己拿着兵刃,他只是赤手空拳,怎么想也不会落在下风。再论功力,哪怕他是从娘胎里开练,应该还是不如自己七八十年的勤学苦练,再不济,也能旗鼓相当。最最最主要的,看到西门大官人身在半空,鹫颉笑了……哈哈,不知道本尊最喜欢的就是在无处借力的半空作战吧,你丫班门弄斧,竟然在本尊面前卖弄轻功,本尊随便一个徒弟也能甩你好几条街。
但是,就在两道光芒要迎头相撞的一刹那,也是运足了功力,甚至可以说使出了吃奶气力的鹫颉却忽然感觉到自己顶不住了,若是硬抗,很可能当场内伤到不治,千钧一发之际,撤剑已是不及,鹫颉充分发挥出了体型瘦小的优势,施展出绝世轻功,果断避其锋芒……在毫无借力的情况下,单臂一振,疾速上窜的身形竟是横移斜飞,和西门町疾速下坠的身形一错而过,避开了与其正面对撞。
西门大官人这次是有备而来,虽然还不敢以身喂剑,但提足了十二成叉腰神功,再借着泰山压顶之势,这股力道足以撼天动地,绝不是鹫颉能够抵挡,一拳砸向“铺天盖地”的乌亮光芒……在俩人身形错开前的一瞬间,西门町目光如炬,避过剑锋一拳轰在了伏魔剑剑身上,乌亮光芒瞬时湮灭,伏魔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大大的抛物线,不知道飞去了哪儿。
尽管鹫颉身形横移时已作出了“弃卒保帅”的决定,及时撒手弃剑,但也是被两股大力相撞时激荡的罡风给震得如狂风中败叶疾飘而出,一口鲜血跟是冲到了嗓子眼。
众人耳边只听到轰隆一声大响,彷如晴空霹雳,震得马匹惊骇的掀蹄嘶呜,场中几乎所有人都耳膜生疼,还有几个清兵坐在马上,立时把持不住马缰,纷纷坠马乱成一团。
定睛看去,没人能看清发生了什么,西门町竟然和鹫颉已经交叉换位……西门大官人站落于地,鹫颉老和尚却是身在半空。
鹫颉一身黑色淄衣鼓荡而起,犹如一只巨大的蝙蝠在御风飞行,随风飘降,回旋飘荡空中缓缓轻若羽毛,简直拉风一比,轻功之高绝,让西门大官人是叹为观止,自叹不如。
鹫颉老和尚可不想拉风,他倒是想落地跟西门大官人大战三百回合,但一时自大,却是让他受了小小的内伤,并且剑也被击飞了,落地再打明显是一个输字,只好依仗绝佳的轻功在西门町头顶上空飘啊飘,伺机反扑。
而他在空中飘,底下的人却是没闲着。
那英峰凭一己之力已跟柳怀亮和许氏兄弟战在了一起,他的功力显然比三人高,但好汉架不住人多,再说柳怀亮三人武功也不弱,更仗着剑法精妙,杀得赤手空拳的那英峰是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身上多出挂彩,鲜血长流,好在他肥胖,血够多,看起来丝毫没受影响,虎吼连连,奋起抗击。
柳怀素也没闲着,死胖子一被缠住,她便直扑感觉不妙正拨马而逃的英扎吉,可惜这马被刚才的一声大响震得有点晕头转向,只是在原地打转。
英扎吉当然认识柳怀素,因为灭门玄武庄,他没少跟作为柳宗函代言人的柳怀素密会,此刻看柳怀素一身杀气直奔自己而来,聪明如他,立时明白柳怀素想干嘛。
“西门町救我——明月堡是……”
一代奸雄英扎吉同志,尽管第一时间作出非常正确的选择,准备向西门大官人坦白从宽,揭露明月堡,却是被柳怀素一剑穿喉,“幕后主凶”四个字便没能喊出口,永远卡在了嗓子眼。
其实英扎吉不用喊,西门町也想救他……当然不是因为这厮插了他女儿准备饶了这个便宜“老丈人”,无非是想通过他找出玄武庄灭门案的其他凶手。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鞭长莫及。
鹫颉那七八十年的功力也不是吃素的,西门町刚才的雷霆一击,也是震得他自己心浮气躁,真力乱窜,整条胳膊酸麻得半天都不能动一下。
他落地站定后,表面上神色自若,却是在暗自调息,也凝神戒备着头顶的鹫颉,以防他偷袭。
对柳怀素他们不听自己的话冲杀过来,也没心思介意,但看到柳怀素杀向准备生擒活捉的英扎吉时,再也顾不上头顶的鹫颉,也无心再调息了,强行提气,追向柳怀素,嘴里叫道:“柳怀素剑下留人……”
但西门町刚一启动身形,盘旋在他头顶虎视眈眈的鹫颉终于找到出手的机会,半空中一个玄妙的鹞子翻身,也以头下脚上之势俯冲而下,双拳交错,强弩劲箭般,疾速攻向西门町后心。
随着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劲迫体,西门町也眼睁睁看到英扎吉被柳怀素一剑穿喉,心中震怒之下,身形出现了极其短暂的一顿,想要躲闪已是不及,但却在电光火石间,浑身真力暴涨,后心处形成了一道彷如实质的金色罡罩。
嘭——
一声轰天震响,西门町固然被击打的狂喷一口鲜血,横飞而出,鹫颉老和尚也是没落了好,嘴里怪叫一声,原先那口硬吞回去的鲜血“噗——”地喷了个漫天飞洒。
眼看着西门町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竟然又站了起来,飞回半空的鹫颉再不敢恋战,双臂一展,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几乎贴地飞行,一把操起了早已傻掉了赖幕布,凌空虚步,再次纵飞而起,往密林方向而去,显然是放弃了浑身似血人仍在拼命的徒弟那英峰。
第100章 明显是欠揍啊
离德州城不远的一处小山脚下,山路回转,依次走出四个人。
当先一人一身白袍,一尘不染,远远一看,透着股飘然出尘的劲儿。
四五十岁的样子,却依然眉清目秀,双眉浓黑,眉峰俊朗,不见一丝大叔大爷的岁月留痕……不过,红光满面,眯缝着眼睛,像是酒醉未醒的样子。
他左手团着一根儿臂粗细的长鞭,右手却是拿着一只硕大的酒囊,装满酒起码得有十斤。
此时迎着午后的阳光,看了看前方的德州城,举酒囊,对着嘴有十公分距离,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竟是没洒出一滴,转过身来,眯着的眼睛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对走在最后那个走一步停三步,一脸不高兴的年轻女子厉声喝道:“秦!小!婉!老子忍你很久了,你再这么磨磨蹭蹭……信不信老子一鞭抽死你?!”
没错,这个锦衣暖裘,但貌似为了节省布料,却是半截袖,露出一大截欺霜赛雪的小胳膊,大冬天也不怕冷的年轻女子,正是秦小婉是也。
这丫头明显清瘦不少,苦瓜着脸,撅着个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地楚楚可怜。
此时听那男子的呵斥,不由得小身板一哆嗦,也不敢看他,勾着个头,眼睛斜看着,却是用双手使劲地拧绞着团在手中的那根红色九尾鞭,以表达心中的不满和抗争。
“哎哟喂,我的秦大哥哎,别喝了几口酒就耍酒疯,看把我们家小婉吓的……”走在秦小婉身侧的一个女子,一扬手中的绢帕,顺手搂着秦小婉的肩头,对“秦大哥”嗲声嗲气道,“我们家小婉可是天底下最乖最乖的妞妞,你抽董老大我都不拦着你,抽我们家小婉?哼,妹子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女子……我勒个擦,终于知道小婉妹纸着衣前卫师出何处了……绝对是这娘们起了先锋模范作用。
她浓妆艳抹,明显是不服老,但还是掩不住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再看身上的衣着,花花绿绿,色彩艳丽,绝对是二十左右大姑娘的色系。而她的袖子短到腋下,胸口开襟低到可以明显地看到两只稍稍下垂的半球,下身的裙子更是短得都让人感觉可怜,很可能就是当今流行的齐b小短裙的鼻祖……但不得不说,此女颇有些道行,因为即便她如此着装,居然仍没有走光。
她脸上写满了沧桑和煎熬,眼中更是透出一股冲天妖气,直冲云霄,破开苍穹,飞达宇外的浩瀚星空,估计就算修行千年的狐狸见到她也会自叹不如。被她眼睛一看,妖气一罩,再是铁打的汉子,也会妖气缠身,萎靡三分。
此女若不是妖魔辛无双,还有谁能胜任“妖魔”的称号?
“无双,你看你,这死丫头都被你宠坏了,她现在眼里压根没我这个爹。”
秦大哥……当然是秦小婉同学如假包换的亲爹,狂魔秦雪生,明显招架不住妖魔这么嗲声嗲气的说话,气势立马弱了几分,嘟囔了两句后,估计训斥女儿又泡汤了,只好咕嘟咕嘟又猛喝了两口酒。
“我的秦大哥哎,不是妹子说你,我们家小婉已经长大了,到了想男人的年龄,你这个做爹的该高兴才是,怎么还生气呐,该不是吃未来女婿的醋吧?咯咯咯……”
“咳咳……”秦雪生貌似被辛无双说中了心思,差点被酒呛到,心里冒出一句“女大不中留啊”,便再不管秦小婉在后面磨磨蹭蹭了,一甩衣袖大步往前走去。
秦雪生跟普天下的老爸一样,对自己的女儿开始“想男人”都心生警惕,也醋意横生。更何况秦雪生的老婆死的早,他一把屎一把尿把女儿拉扯大,这一份父爱更是如山般沉重……内心深处很是希望女儿一辈子都不想别的男人,但显然是不可能的,女儿不但想了,还是那种牵肠挂肚死心塌地的想,这就让老秦同志喝酒如喝醋,满嘴不是味儿,也对那个勾走女儿魂,却又对女儿不理不睬的男人一肚子怨恨。
而秦雪生一走,紧跟在他身后始终一言不发,大概五十左右的一个男子也快步跟上。
这男子……就长相而言,堪称一个“奇”字。
先说样貌,很可能刚出生时被练过劈山掌的高手在脸上劈了两掌……第一掌,正中眉心,以致他眉头下陷,双眉大开,两眼两眉的间距都够跑四轮马车了。第二掌则落在了嘴上,两片紫不溜丢的大嘴唇子,上唇在高高突起一半时,又翻了个妙不可言的小卷儿,接着奋力向上一挺,而下唇则像有人死死按住他的两腮,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左右奋力一撕……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香肠嘴,并且还是2.0v升级加强版的香肠嘴……这显然就是他不愿意说话的原因。
样貌如此,再说身形……那也是一个“奇”字了得。
个子中等,一米七左右吧,但上下身比例严重失衡。就像被那劈山掌高手从他头顶一掌将他拍扁了,然后又把他拉长,却是没拉匀称……上半身连头算上满打满算竟然不足五十公分,这就显得他下半身细细长长……整个一圆规造型。不过,他两只胳膊也是细细长长,达到了传说中的双手过膝。
他穿着一身青袍,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看起来油滋滋的泛着亮光,而青袍上下布满了口袋,连后背衣袖也是,大的小的,圆的方的,估计有一百多个,里面明显都装有东西,青袍显得坠坠的,沉沉的,让人感觉他上半身那么扁就是被衣服压的。
这样一个货,哪怕是如来佛祖见到,也不会把他划入正道队伍,绝对是第一时间列入邪魔外道……没错,这货不是别人,正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妖魔辛无双的夫君,暗器高高高手……邪魔丁一守。
他和秦雪生掉头快步而去,辛无双没有急着跟去,而是换了一副责怪的口吻,对视同己出的秦小婉轻语道:“小婉,也不怪你爹生气,你知道你出来多久了?整整三百二十天啊,不给我们写封信就算了,哪怕让人带个口信也好啊,你爹可是整天念叨着你,担心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为此还跟你吴伯伯吵了一架,怪他没将你从京城带回去……”
“姑姑,你还不相信我么,我不欺负人就不错了,谁能欺负我啊……哼哼,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秦小婉被辛无双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就手搂住辛无双的腰肢,腻在她怀里撒娇道。
“是么?”辛无双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意,淡淡道:“那是谁赖在京城不想走,说是被一个叫西门町的小子欺负了,要等他回来报仇……”
“啊——姑姑取笑小婉,银甲不理你了。”秦小婉小脸立马羞得像朵大红花,腻在辛无双怀里扭啊扭的。
“不过话说到这儿,姑姑得说你几句,甭管你是为了刺激西门町那小子,还是因为姓吴的小子救了你一命,但你心里既然只有西门町那小子,就不该跟姓吴的小子搅合在一起,三心二意要不得……”说到这儿,辛无双摆出了一副研究男人和女人的砖家派头,谆谆告诫道:“我们女人呐,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忠贞不可不要,这是我们驾驭和奴役男人唯一有效的资本,最忌讳的就是脚踏两条船,这就是古训所说的,从一而终。毕竟,这是男人统治的天下,女人再强大,终究还是要依附于男人。当然了,这天底下的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骨子里头全都是犯贱的,所以你也不能对他百依百顺,你越这样,他就越会欺负你。别看姑姑在外人面前对你丁蜀黍低眉顺眼的,但在家里,他在姑姑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额?是不是啊?”
“你个死丫头,姑姑有必要骗你么?”辛无双抬手就给了秦小婉一暴栗子,瞪眼道:“我告诉你,男人要是喜欢了你,为你流血-拼命都不会皱一皱眉头,若是不喜欢你……对了,西门町那小子究竟喜不喜欢你啊?”
秦小婉明显是被勾起了心中的委屈,眼圈立马泛红,很是不确定地“嗯……”了半天也不能给个肯定的答复。
辛无双不耐烦地一摆手道:“行了行了,他喜不喜欢你无所谓,大不了姑姑出马帮你把他抢回来,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不怕他不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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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婉红着脸,十分地惊讶道:“姑姑,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不可以这样?”辛无双大声地挑唆着自己的侄女,“你不是喜欢他么?喜欢就可以做!想当初你丁蜀黍一副目高于顶的样子,姑姑把他抢回来拜堂成亲,他也不情愿呐,现在还不是夫妻恩爱?小婉,姑姑告诉你,男人都是属驴的,欠抽,也没有一点耐性,如果你一迟疑,他就归了别人了。”
“可……可他已经有好几个……”
“那又怎么样?!你学武功是干啥的?跟别的女人抢啊!”辛无双激动地挥舞着拳头,貌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脸红脖子粗地嚷嚷道:“天机阁没啥了不起的,蛇仙宫更是算个屁,我们恶魔崖可不是吃素的,说打架还没怕过谁。”
秦小婉被这个不良姑姑鼓动的是又羞又怕,又有些小激动,拉了拉辛无双胳膊,瞄了眼前面的老爹,患得患失地弱弱道:“若是……若是那样,他仍然不喜欢我呢?”
“那这小子就是混蛋!明显是欠揍啊……”看辛无双横眉怒目的模样,我会告诉你,当年她抢亲的时候,上演了一出痛殴公公婆婆大伯子小姑子一家老少二十几口么?
秦小婉正要提醒姑姑,西门大官人不是那么好揍的,走在前面,已远远甩开她们的秦雪生忽然长啸一声,和丁一守一前一后向右侧飞纵而去。
第101章 这小子有狂傲的资本啊
啪啪啪……
千万别邪恶啊,此啪啪非彼啪啪,那是在一片荒地上两个人正在激烈地打斗,鼓荡的掌风击撞出声。
其中一人,由于纵欲过多,脸色发菜,眼中明显有一股子浊气,正是色魔姚正博。
而另一人,白衣胜雪,身形娇俏,却是施展着刚猛无比的四象掌……没错,正是峨眉派未来掌门人,林雪恩是也。
尽管林雪恩修习四象掌还不到一年,但她性情恬适,性格沉稳,正合了峨眉师祖郭襄大大当年的想法,修炼四象掌与峨眉融雪心经刚柔并济,相辅相成,功力可谓是一日千里。
此番再战姚正博,甭管是论功力高深,还是比招数精妙,林雪恩都全面压制住了姚正博。
而这个时候姚正博肠子都悔青了。
他开始是一路尾随智木大师这些人想去济南府看看热闹,却在德州城看到了林雪恩,发现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却是出落得愈发成熟,愈发的勾人心魂,这货立马就感觉心骚难耐,局部充血,而让他惊喜异常的是,出了德州城后,林雪恩和绝情老尼姑竟是跟智木老和尚一伙人分开了,貌似是北上进京。他不认识绝情师太,但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在他的意识中,峨嵋派除了定性师太,谁也不惧,至于林雪恩,更是视作囊中之物。
出城没多久,这厮便按耐不住了,根本不加掩饰,淫笑连连,现身而出……却是万万没想到,小绵羊竟然变成了母狮子,让姚正博这头老色狼完全没有了采花之意,只想着能保住性命,伺机而逃。
啪啪啪……
两人四掌,挥出漫天掌影,姚正博迫于无奈下又跟林雪恩对了几掌,震得他气血不平,胳膊酸麻,连连后退中眼珠子左瞄右瞄,却是发现绝情师太手提长剑,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心里哀嚎一声,看来老子要毙命于此啊。
若不是这厮实战经验丰富,加上林雪恩第一次用四象掌对敌,稍显生疏,战斗早结束了。
但现在林雪恩越战越勇,越打越顺手,已渐渐将四象掌的威力发挥出来,妙招迭出,打得姚正博是节节败退,完全控制住了场上的局势。
前文已说过,四象掌暗含木水火土四种真气属性,如被击中,任何一道真气入体,轻者经脉受损,功力大减,重则经脉爆裂而毙,所以,深知厉害的姚正博抵挡起来倍感压力。
而林雪恩想着当日受到的凌辱,是一心要将这厮毙于掌下,可以说已将浑身的功力提到了极致,更是让姚正博苦不堪言,悔不该采花太多掏空了身子。
这时,林雪恩左掌一引,右掌一招“佛祖开光”,掌风呼啸,作势拍向身形后退中的姚正博肩头,姚正博不敢硬接,不由自主作个沉肩闪躲的动作,同时变掌为爪,扣向林雪恩手腕脉门,林雪恩却是不管不顾,仍旧一掌拍下,貌似要将腕部主动送上。
姚正博当然看出来这是林雪恩故意为之,后面肯定留有杀招,但如果一抓扣实,也肯定让林雪恩半身酸麻动弹不得,后面的杀招就很可能大打折扣。
因此,一直被压着打的姚正博选择赌了一把,爪势不变,速度突然加快,疾扣林雪恩脉门。
恭喜他,赌对了……林雪恩右腕被他扣个正着,果然是半身酸麻动弹不得。
不过,林雪恩还是有另外半边身子不是?
姚正博滑不溜丢,让林雪恩久攻不下,也是渐渐感觉力有未逮,毕竟,四象掌极耗功力,若是这次被他逃脱,估计再难报凌辱之仇,不得已下,兵行险招。
眼见姚正博一抓扣到,林雪恩开始虚晃一引,其实已蓄满真力的左掌,突然划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疾速撤回,印向姚正博胸口。
而姚正博一抓扣实,真力迸发,立马让林雪恩半边身子动弹不得,正心头窃喜,却发现林雪恩左掌丝毫没受影响,悄无声息地拍到自己胸口时,猛地真气尽吐……如果他没有扣住林雪恩的手腕,凭他丰富的应敌经验当可以嗅到危险后及时闪避,但这个时候两人距离被他拉得极近,即使撒手也来不及了。
如此,随着嘭——地一声大响,姚正博在惨叫声中飞了出去。
尽管这厮在关键时刻歪了下身子避过了心口要害,没有被林雪恩一掌击毙,但左胸骨骼尽断,几处筋脉爆裂,也是离死不远了。
林雪恩小口气喘,也是累得不轻,但此刻心里却是顿感轻松,冷冷地看着姚正博,暗自调匀了气息,活动了一下右腕,嗖——拔出了腰下的长剑,一步步向姚正博走去。
姚正博好几次想挣扎着站起来,都没能成功,只好放弃,躺在那儿,眼睛瞪着林雪恩,嘴里大口地吐着血,嘶哑着嗓子叫道:“好好好……牡丹花下死,做……做鬼也风流……”
林雪恩哪里听得下去,长剑一挥,就要了结一代色魔老姚的性命,忽然耳边传来金属破空的声音,目标竟是直奔自己而来,顿时心里一惊,偏头看去,三只铁蒺藜呈品字型射向自己头和双肩,另有三只菱形镖射向自己小腹和双腿……速度之快,劲力之猛,哪里给林雪恩剑刺姚正博的时间?
林雪恩不敢怠慢,间不容发之际,娇躯不可思议地蜷曲起来,而挥起的长剑“啪啪啪……”一阵格挡,竟是震得她虎口发麻,但也终于化解了六只暗器的攻击,其中有两只菱形镖撞击在一起,在空中火星四射。
这个时候,一前一后,已飞纵而至两个人,正是秦雪生和丁一守。而不远处,辛无双和秦小婉也飞身而来。
秦雪生仍是一副酒醉未醒的样子,但一双眯缝的眼睛中却是精光四射,只一眼,便发现姚正博已伤重不治,也不浪费精力上去救治,而是看着他微微皱眉道:“正博,有什么遗言么?”
姚正博这个时候已经进气多出气少,迷迷糊糊中猛地见到恶魔崖的“亲人”,让他回光返照般精神一振,竟是一下子坐了起来,抬手指着林雪恩道:“老秦,杀……杀了她给……给我陪葬……”也不知道这厮遗言交待完没有,说到这儿两眼圆睁,扑通倒了下去,再无生息。
此时林雪恩已跟绝情师太并肩而立,满脸戒备地瞪视着这两个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恶魔。
“这样吧,本尊也不以大欺小……”秦雪生抬手灌了一口酒,语气淡淡,却是尽显狂傲道:“你二人一起上,若是能接下我三招就放过你们。”
尽管如此,林雪恩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生机。
她心里很清楚,师叔祖或许功力比自己高,但真正打起来,武功不见得比自己厉害,现在自己已跟姚正博经过一场激战,功力消耗了大半,两个人加起来倒是能对付邪魔丁一守,但要说对敌武功比肩柳宗函的狂魔,那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很可能一两招都抵挡不下来。
林雪恩感觉到今儿肯定是凶多吉少,正考虑一人做事一人当,让师叔祖离开,却看到身旁的绝情师太长眉一暄,嘴里轻斥一句:“竖子张狂——”,也不跟自己招呼一声,抬手举剑就刺向秦雪生。
绝情老尼不认识秦雪生和丁一守,尽管看出秦雪生气势不凡,武功应该蛮厉害,但更忌惮刚刚施放暗器的丁一守,绝对是生平仅见,因此一直对丁一守凝神戒备着,以防他出手,却听到秦雪生口放狂言,立马就急了,臭小子口气不小啊,当老身是纸糊的么?
秦雪生当然也不认识她,只把她当作了定性师太某个不知名的师妹,压根没放在眼里,现在再看她出手,更是这么认为。
说实在的,若是绝情师太摆明身份,一贯比较自负的老秦同志考虑到辈份因素,或许给老太太一点面子,但现在……
秦雪生眯缝的双眼都不用睁开,已是清楚地感受到绝情师太剑身颤动,貌似摇摆不定的一剑最后是刺向自己的心窝……不得不承认,老尼姑的回风抚柳剑火候十足,这一招平平常常的“仙人指路”使得非常老辣,角度也拿捏的十分刁钻。然而这一切在秦雪生看来,完全是不值一提,他浑身放松的站姿不变,不但不看刺来的长剑,反而是微微扬起头,高举酒囊,胸门大开地喝起酒来,直到倾泻而下的烈酒入口,绝情师太的长剑才分心刺到,却是听到“当”的一声轻响,绝情师太都不知道秦雪生何时已将左手团握的长鞭置于了胸前,一剑正刺在彷如铁铸的鞭身上,呼地反弹而回,持剑的手震得发麻酸痛,差点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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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林雪恩才反应过来,担心秦雪生伤了师叔祖,也不及说话,唰——地挥剑向秦雪生小腹攻去。
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事实上的两个人一起上,貌似是接受了秦雪生的“提议”。
秦雪生哈哈一笑,声音不大,却尽显了无数的豪迈洒脱和狂放不羁,当然也是讥讽二人不自量力的意思……识相的,应该自己挥剑抹脖子。
笑声尚余音绕耳,秦雪生也压根无视林雪恩攻来的长剑,左手长鞭忽然一抖,就这一下,竟是在空气中抖出无数个让人呼吸困难,皮肤割痛的小气旋,疾速向林雪恩和退开了两步一脸震惊的绝情师太包裹而去。
这一招以攻为守,让林雪恩和绝情师太感到唯一之法,就是向后倒退……但小气旋来得实在太快了,连后退的时间也没有,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是身体后仰,施展出铁板桥的功夫,却都被强劲的小气旋冲击的往后倒下,而林雪恩更是又向后翻滚了一圈方止住身形。
直到两人颇为狼狈地站起身,秦雪生却是没有再出招,而是旁若无人地灌了一口酒后,左手持鞭,淡淡道:“还有两招。”
这一次,秦雪生的狂傲之态在绝情师太看来顺眼多了……这小子有狂傲的资本啊。
第102章 保护雪恩妹子
“明月堡是……”
这是英扎吉临死前最后的发声,肯定是准备说出心中最想说的,也一定是别人所不知道的关于明月堡的某个秘密。
而他先叫西门町救他,紧跟着喊出这四个字,不难让人联想到,他要说出的“明月堡是……什么”关乎西门町。
再加上柳怀素不顾西门町喝止,仍是果断杀之,甭管她作出如何合理的解释,但在有心人,尤其是识清了她真面目的西门町看来,都不能排除她“杀人灭口”的嫌疑。
如此,英扎吉永远卡在嗓子里的四个字,经过西门大官人很是精明的脑袋瓜子稍稍运转,答案已是呼之欲出……明月堡便是玄武庄灭门案的幕后真凶,起码也是幕后真凶之一!
不过,目前显然不是跟明月堡翻脸算账的时候,西门大官人瞥了一眼一剑击杀英扎吉后随即对四散逃跑的清兵展开追杀的柳怀素,便疾纵而起,向鹫颉逃跑的方向追去。
而他刚刚后心挨了鹫颉一击,鲜血狂喷,明显比几天前福禄那一击要厉害多了……体内真力乱窜,五脏六腑翻滚不已,内伤应该不轻,当留在原地运功疗伤先。
但这厮想着鹫颉也受了伤,现在又带了一个人,他轻功再牛-逼也跑不远。更主要的是,西门大官人已看出赖慕布在大清的地位绝对不低……身为大清国师的鹫颉连徒弟都不顾,却是拼死也要带上他。
因此,西门町强提真气压住鹫颉攻入体内的真力,撒开脚丫子就狂追而去。
的确,鹫颉轻功再牛-逼,在受了内伤的情况下带着一个人还是受到了拖累,刚到那片密林便被西门町追上了。
不过,鹫颉选择逃往这片密林,却是想给自己的轻功开外挂……脚踩树冠借力,不然的话,在空地上飞行当然不能持久,即便持久也会被窜起的西门町轰下来。
现在他可以在空中借力,无疑是让他的绝世轻功如虎添翼,鼓胀的黑色淄衣有如垂天之云,身形忽高忽低,有御气乘云之态,又好像神仙之流,追风万里般一路轻踏树冠而去,慢慢又拉开了与西门町的距离。
西门大官人仰首紧盯着轻功绝臻的鹫颉,尽管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却没有就此放弃。
说起来,西门大官人奔跑的速度也不慢,甚至比鹫颉还快了少许,却被树木阻挡……他开始也运功飞纵而起,想脚踩树干借力,却根本做不到鹫颉那样在树梢上天马行空地施展轻功,好几次因为气息不畅差点一头栽下来,反而是影响了追赶的速度,干脆就在地上紧跟着鹫颉逃跑的方向追去……想着他总有力竭降落时,那时候再收拾他。
这片密林的面积虽然不小,但总有尽头,大概两盏茶的功夫,已将西门町远远抛开的鹫颉飞出了林外,他显然早有打算,毫不停留,又直奔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而去……正是狂魔几人转出来的那座小山。
而等西门町追将出来,只看到鹫颉的背影在那山路间一闪而没,正要提气追去,却忽然听到左侧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以大欺小,胜之不武,传将出去肯定有损爹爹您的威名,还是让我来领教领教峨嵋派的绝学。”后面一句话鼻音很重,明显带着藐视的意思,而话音一落,又响起“啪——”的一声鞭抽空气的爆裂声,貌似是表现一下自己的身手。
秦小婉?!爹爹??峨嵋派???
很显然,这熟悉的声音包含的信息量太大,让西门大官人惊讶不已,立时将鹫颉和赖慕布抛到了脑后,不由自主地就止住了脚步,稍一停顿,便疾步向声音来源处走去。
五六十米,转眼便至,西门町一看,发现林雪恩竟然也在这里,更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而场中所有人……当然得排除死翘翘的姚正博,也早已听到动静,都抬头向他看来。
林雪恩心内的惊讶丝毫不亚于西门町,樱桃小口张得能塞进自己的小拳头,却是既惊又喜,随即又隐隐感到担忧……恶魔崖三大恶魔在此,再加一个小魔女,只怕町哥也是不能全身而退。
秦小婉猛地见到西门町,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她在吴三桂府上休养了五六日才痊愈,而吴三桂同学也一直没有告诉她当日西门町没有现身狮场来救她的真相,这个时候西门町早玩起了“失踪”,当然更不会来探望她,这就让秦小婉以为西门大官人压根不关心她的死活,也丝毫没将她放在心上,伤心绝望之余,更是郁愤难消……自己清纯纯的初恋之花和粉嫩嫩的少女之心惨遭负心汉无情的践踏,这口气怎么能咽的下?如此,在京城西门大官人经常出没之地,便异常高调地出现了小婉妹纸和三桂兄貌似亲密的画面,尤其是西门将军府大门两侧沿街上,更是一天出现好几回。遗憾的是,秦小婉臆想中的“西门町忽然撞见后脸上表现出悔恨交加甚至痛哭流涕恳请自个原谅”的场景一次也没出现,她这个弱智但也可以理解的示威行动算是白忙乎了。
就在她又一次“示威”失败,打算就此放弃,正式跟将她奉为女神的三桂兄拍拖拍拖的时候,却看见一脸喜色的朱微如从西门将军府出来,顿时又让她妒火中烧,赶脚都是这些贱女人缠住了西门大官人才让他变心,便故意找茬撞了上去……倒不是想跟朱微如pk一番,而是中食两指夹了一把曾经在她舌尖上表演过的锋利刀片,非常阴险地要给朱微如那张完美无瑕的俏脸划上几道,放放血,毁毁容。
幸亏朱微如身手不弱,瞥见银光一闪,第一时间闪躲开了,含怒一看,认识,是多日不见,以为已经离开京城的小魔女秦小婉。她刚刚得知了西门大官人的消息,多日的担心一扫而空,心里是异常欣喜,因此见到貌似也跟相公有一腿的秦小婉不但没再发怒,反而是大度地含笑跟秦小婉打起招呼,更是决定要将西门大官人出现在蛇仙宫的消息跟小婉这个姐妹分享……隐隐有后宫老大的风范。
这便让秦小婉同学有火发不出来了,也惊讶地得知负心汉竟然已经失踪七八天,更知晓了当日狩猎场血案还有其他版本。
如此一来,就完全推翻了西门大官人在秦小婉心目中的负心汉形象,也让她对自己这几天的“示威”举动感到羞愧,第一次深刻而全面地对自己和西门大官人的感情作了很是清醒的分析,得出一个结论……原来这份感情是自个儿死缠烂打强加给町哥的。那么,町哥会不会珍惜呢?这是一个大大的疑问啊。
嗯,就这样,一贯是我行我素,以自我为中心的秦小婉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当然也异常老实地“窝”在了西门将军府,让倍受打击的三桂兄能够化悲痛为力量跟随舅舅祖大寿冲上了锦州前线。
so,秦小婉此番见到西门町,惊喜那是肯定的,但刚刚受了姑姑的挑唆和当着老爸的面,还伴有小羞涩,小紧张,小激动,小羞愧,小自豪,小不安……等等情绪。
她小嘴张得大大的,眼睛也是睁得大大的,却是忽而瞄瞄老爹,忽而瞄瞄姑姑,脸上的表情十分地丰富,就算最牛-逼的作家也描摹不出来。
而狂魔,邪魔,妖魔,绝情师太,却是不认识这个身穿灰色儒服,却是衣衫不整,袖子上,肩膀上,衣摆上,好几处都被东西刮破了,还沾了几根枯枝和不少的草屑,看起来颇为狼狈,但长相很是英俊的年轻人,除了狂魔微微睁开眼睛用探究的目光审视着他……显然是觉察到西门町疾步而来的速度绝非常人,其他三人都以为他是冒冒失失闯过来的寻常读书人。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大伙儿大眼瞪小眼,都没说话。
还是西门大官人最先回过神来,目光从姚正博尸体上溜过的时候,猜想出了事情的大概……色魔被峨眉派击毙,后来恶魔崖几人赶到,要为他报仇。
一边是雪恩妹子,一边是小婉妹子。
西门大官人果断作出选择——保护雪恩妹子!
但这厮走向林雪恩的时候,却是一直看着秦小婉,满目柔情地说道:“小婉,过来,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一下。”
这句话无疑是在场中所有人的耳边放响了一颗炸雷……且不说辛无双夫妇和狂魔一下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也不说绝情师太和林雪恩满脸的不可置信,单说小婉妹纸,那一颗小心脏啊,第一时间响起了几百只青蛙的狂跳声,脑中轰的一下,一股鲜血以不低于290汞柱的血压从脚底板自冲到脑顶,多日来压在心头的患得患失和紧张不安瞬时灰飞烟灭,两行激动狂喜的热泪狂飙而出,全然不顾老爹还在身旁,手中九尾鞭一扔,猛扑而至,一把牢牢地死死地搂住了西门大官人的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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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可不知道小婉妹纸自从遭遇狩猎场凶险后这些日子来的心路历程和感情波动,他这么说完全是把小婉当作自己的女人,自然而然,绝对没有哄骗的意思,当然,他无视一旁的老丈人先跟小婉打招呼,却是想从秦小婉入手,意图化解双方敌意先。却是没想到秦小婉反应那么大,倒是出乎了他的意外……额?不就是十多天没见么,这么想我?!
这厮继续无视眼睛愈发睁大的场中诸位,一手搂抱住秦小婉的小蛮腰腰,另一手却是轻托起埋在他怀中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秦小婉的小下巴,看到她清瘦的脸颊布满泪痕,心里也是不由得涌起一股爱怜,一边帮她轻拭泪水,一边笑嘻嘻道:“傻瓜,你这是干啥,还怕我跑了不成?”
第103章 树立树立老丈人的威严
秦小婉被西门町如此亲密的举动搞得心里涨满了甜蜜,却也及时清醒过来。
不过,她离开町哥的怀抱后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难为情,而是一脸幸福状,眼露小自豪,依偎在他身侧……额?爹爹的眼睛要吃人,还是介绍给姑姑先。
“姑姑,他就是西门町。”
“小婉——你搞没搞错?!”秦小婉话音未落,辛无双一甩手中的绢帕,已一惊一乍地叫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邋里邋遢的小白脸了??”
嘴上说着,两只眼睛像雷达扫描一般从西门町头上看到脚下,又从脚下看到头上,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实在是在他身上找不到亮点。
很显然,看惯了邪魔那张“神奇”的脸,辛无双的审美观也变得比较重口味了,竟然看不上帅得掉渣的西门大官人。
“姑姑……”秦小婉一副“我不理你了”的样子,娇嗔地白了一眼辛无双。
西门大官人额头飘过四五根几丈长的黑线,心里琢磨着这妖气冲天的老女人是小婉妹纸哪门子的“姑姑”,要不要……也讥讽她两句。
啪——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一根儿臂粗细的长鞭彷如一条觅人而噬的狂蟒,呼地在地上呈螺旋状急窜翻滚而出,搅动周围的空气嗡嗡直响。
没错,老秦同志被这对完全无视他这个老子,就在他眼皮底下秀恩爱,明显是要活活气死他的小两口激怒了。
不过,老秦强压下脱下鞋子满大街追打这个便宜女婿的冲动,也选择无视这小子,长鞭卷向秦小婉,准备玩“强拆”。
秦雪生含怒出手,狂风鞭电闪而至,速度之快,连西门町也没反应过来,长鞭已是到了近前,正傻在那儿等着挨抽,却发现鞭梢忽地一折,一弯,异常灵活地缠上了秦小婉的腰身,西门町这才发应过来,眼见鞭身一直,就要回拉,这厮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作出了一个果断的决定……探手间,一把揪住了长鞭,粗长的鞭身陡然紧绷!
西门町倒不是要伸量一下秦雪生功力几何,他心里很清楚,鹫颉攻入他体内的真气古怪难缠,让自己吐血受伤,现在被自己用叉腰神功暂时压制住,一直没来得及化解,肯定会伺机反噬,因此万不得已绝不能妄动真力。
所以,这厮用的是蛮力,想冷不丁一个照面就缴下老秦的长鞭,嗯,不错,就是给老秦一个下马威,震慑一下对方。
说实话,西门大官人这么做绝没有不尊敬老秦的意思,他当然也已经猜到这个手握长鞭,目光不善,短短半分钟时间内已猛喝了四口酒绝对是个酒篓子的中年男子就是小婉妹子的老爹,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很不想第一次跟岳父大人见面就让他难堪,但既然从秦小婉入手貌似人家不给面子,那还是拿出点过人的实力来,也算是以战止战……若是能把实力最强的狂魔镇住,其他人应该会知难而退。
所以,这厮果断出手。
不得不说,西门大官人这么做太不给未来老丈人的面子了,人家管教自己的女儿,你插什么手啊,人家还没同意把女儿嫁给你不是?
诚然,这厮心中的未来岳父已经有了好几位,积累了不少的胆识,因此,首次面对老秦这个未来岳父一点也不发憷,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敬畏,更妄谈尊敬了。
这就让秦雪生一张老脸挂不住了,原本还眯缝的眼睛骤然睁大,刚喝下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你小子竟然敢对我出手?!我……
直到此时,其他人才看清眼前状况,一个个立马被吸引住了目光。
绷直的长鞭两端,秦雪生和西门町各伸左手,都脸红脖子粗地暗中较劲,用柔韧无比的玄铁乌丝编织的鞭身“啪啪”直响,大有随时断裂的可能。
很显然,西门町还是小看了老秦,也是对自己的一身蛮力太过自信……他冷不丁大力一抽,并没有将长鞭夺过来。
秦雪生凭着一套“狂风鞭”在江湖上大杀四方,一身功力绝不是白瞎的,临场应变能力绝对完爆西门町十条街,在长鞭几乎要脱手的一瞬间,左手疾伸,腕部一沉,一抓一扣,鞭柄重新被牢牢掌控的同时,内力如狂潮般通过长鞭向西门町攻去。
转瞬之间,攻守转换,让西门町不得不接受一个万般无奈的事实……比拼内力。
当然,他不比也可以,果断撒手,但这样一来不是让町哥示弱么?
町哥可是很傲骄的,怎么能示弱呢。
大不了再次鲜血狂喷,who怕who啊……这厮一咬牙,一瞪眼,强运叉腰神功,毅然决然就对攻了过去。
噗——
结局如他所料,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也不得不撒开了手……仰身向后飞跌而出,一直站在他身后满脸担心地看着的林雪恩及时伸手将他抱住。
而秦雪生虽然没鲜血狂喷,但也不好受,气血翻涌,蹬蹬蹬后退了三小步才稳住了身形。
“町哥——”
随着一声不低于一百分贝的尖叫,秦小婉一个箭步冲上,一把从林雪恩手里抢过西门町。
这丫头自打看到老爸和町哥较上劲以后,可是一点也没担心,反而是心内暗喜……爹爹啊爹爹,吴伯伯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嘛,嘻嘻,这样也好,就让你和姑姑见识见识,我秦小婉选择的男人……哼哼,那可是相当厉害滴。
正一脸小得意地看着极少见过的老爹双目圆睁貌似要将眼珠子瞪出来的样子,却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町哥先怂了,并且还是鲜血狂喷的方式,绝对是受伤不轻啊。
秦小婉心里刚刚才充满的甜蜜幸福劲瞬间被心痛的感觉取代,第一时间发出比死了爹还悲恸的尖叫。
这让老秦同志情何以堪?
女儿如此紧张西门町,却看都不看差点也吐血的亲爹一眼,秦雪生表示很恼怒,很失望,很郁闷,很无奈……他的手在哆嗦,嘴角在抽搐,牙齿在狠狠咬着,很想找堵墙一头撞死。
眼看老秦满脸涨红,颇有脑溢血的迹象,关键时刻,丁一守展示出了他的身体优势……过膝的大长手及时伸过去,紧紧抓着秦雪生颤抖的手,香肠嘴里滚出两个字:“冷静。”
而此时,再次呕了一口血的西门町一挺身站了起来,抬手一抹嘴,就手在衣袖上擦了擦,然后冲林雪恩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像是打量外星人一样看着他的绝情师太,这才伸手一拉秦小婉,选择直面自己的老丈人……当然,假装不认识他是必须的,并且,还得装糊涂。
这厮装模作样,摆出一副凛然之色,对秦雪生怒声道:“我看你也是江湖前辈,却为何偷袭我家小婉?哼,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她!!!”
秦小婉被西门町拉着,还以为町哥哥要跟她一起拜见自己的老爸呢,正勾着头感觉有些小羞涩,一听西门町这话,那叫一个巨汗,抬头吃惊地看着他,竟是忘了阻止。
“啊——”
秦雪生借着老基友丁一守大长爪的安抚刚刚强压下去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仰天发出一声绵绵不断的长啸……狂魔同志狂性大发了。
啸音贯通穹苍,声波震爆方圆百丈,让人耳鼓震呜,头痛欲裂。
只一瞬间,百丈内生无数只野鼠野兔口冒白沫,疯狂哀叫乱窜……咳咳,还是说在场的人类,秦小婉和林雪恩首先抵挡不住,双手抱头掩耳,翻滚地面,紧跟着绝情师太、邪魔和妖魔也是脸色发白,跌坐于地,运功苦苦硬撑,唯有西门大官人站立不动,倚靠变态体质抵御那股无形的想要钻入脑髓的超高音阶的啸声,但也无暇去照顾自己的小婉和雪恩妹纸了。
忽然啸声一停,百丈内的生灵好像三魂七魄骤然重新回体,但也是一个个头昏脑胀,手足无措,眼前一阵阵光晕闪炽……没错,就是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啪——
却在这时,鞭声再响,唯一站着的西门大官人已被老秦同志一鞭抽打的横飞而出,嘭地摔落到了十米开外,根据老秦目测,应该能让这小子躺着三五日。
如此,老秦哈哈一笑,发出睥睨天下的狂傲之声:“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本尊面前骄狂?!”
说实在的,老秦同志这么说就有点不厚道了,他跟西门大官人比拼内力时,第一时间就已觉察到西门町已经受了内伤,并且还不轻,即便这样,人家还跟他硬抗了好一会儿。现在又用内功鬼喊鬼叫,趁着人家心神迷乱,这才一鞭把他放倒……西门大官人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能说“就这点本事”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秦雪生不这么说就不叫狂魔了,而狂傲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但西门町这个便宜女婿却是一点也不给他面子,若是不好好羞辱他一番,树立树立老丈人的威严,以后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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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没错,老秦同志在内心里已经默认了西门大官人这个便宜女婿的身份……老吴果然没说错,这小子的确是有些能耐,若是他没受伤,老子还真不是他对手,嗯?对了,是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能伤了他,看情况是受伤不久,这个人难道就在附近?
这么一想,秦雪生不由得举目向四周观望,却在这时,西门大官人很不给他面子的竟然没事人似地又站了起来。
第104章 这个冲突完全没有必要
啪——
鞭响,人飞……站起。
啪——
鞭再响,人再飞……再站起。
啪——
啪——
啪——
……(别邪恶啊)
秦雪生已记不得抽了多少鞭,持鞭的手臂已经酸麻,酒囊内的酒也早已喝干,而他圆睁的双目又已眯缝起来,像看怪物一般盯着再次走到身前的西门町。
西门大官人现在的模样,怎一个“惨”字了得……束发的纶巾不知何时已经掉落,满头秀发跟鬼似的乱蓬蓬披散在头颅四周,一身儒服早已化为根根布条,零零碎碎挂在身上,随风飘舞,衣不蔽体中,横一道竖一道红肿鞭痕触目惊心。
不过,却跟大伙儿想象中的皮开肉绽,甚至骨断筋折……相去甚远,甚远,甚远。
要知道,秦雪生一鞭的威力不要说开碑裂石,便是钢筋铁骨也会被抽成碎渣。
场中所有人,都平生第一次亲眼目睹了什么叫打不死的小强。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若是西门大官人躲闪,不说秦雪生抽不中他,起码不会落得如此惨状……没错,西门大官人放弃抵抗,任由老岳父鞭抽,是在施展苦肉计。不过,看这厮脸上白白嫩嫩,没有一丝鞭痕,显然是避开了要害。
他开始打出秦小婉这张“亲情牌”,意图淡化双方敌意,失效后,又打出亮肌肉这张“实力牌”,不料轻敌失手,致使震慑不成,反而让他内伤更为严重,如此一来,甭说保护雪恩妹子,搞不好他自己一条小命都要搭进去。
而问题的关键是,泰山大人怒火冲天,态度极不友善,貌似把他生吞活剥的心思都有,但他又不能逃跑。
迫不得已下,西门大官人只好打出主动献身“挨抽牌”,让老秦同志消消气……必须是实打实地挨抽,不能躲,不能闪,不能逃跑,也不能反抗,当然更不能躺在地上装死。苦肉计嘛,总得作出一点牺牲,不然的话,如果老秦不解气,一切都是白费心机,林雪恩二人依旧难逃毒手。
尽管这厮肉身强悍到变态,但也是娘生肉长,狂魔那一下下发狂似的的鞭抽,绝对是货真价实,鞭鞭到肉,着实是把他疼得不轻……呲牙咧嘴+浑身直哆嗦,这对傲娇的町哥来说,牺牲确实是蛮大的。
说起来,自打西门町穿越后,除了那次被英婷爱折磨得死去活来,还从没如此窝囊,如此凄惨过,因此,这厮咬牙硬抗鞭抽,心里却犹如百万只草泥马在狂奔,可是把未来老岳父的祖宗十八代都操了个遍。
好在西门大官人这一套组合牌打下来,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没让他白白挨鞭子。
且不说别人,就说秦雪生,此时已怒火全消,心底唯有深深的震撼。
作为操鞭手,老秦心里很清楚,随着西门大官人貌似跟自己叫板似的一次次站起来,他鞭上的力道可是越来越重,到后来,那绝对是使足了十二成功力,可即便如此,仍是不能奈何他,他照样是拍拍屁股站起身。
更主要的,每一次鞭抽,秦雪生都清晰地感受到,从西门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反弹,也就是说,西门大官人不但没有运功护体,还将浑身的功力内敛,仅用血肉之躯来硬抗。
正因如此,西门大官人的肉身之彪悍,让老秦同志极度怀疑这小子究竟是不是人类。
此时,眼见泰山大人满脸惊疑地看着他,明显一副罢手的意思,西门大官人果断甩出一张装傻卖萌“溜须牌”。
这厮强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伸双手,到额前,分撩开遮住眼睛的长发,看了看秦雪生手中的长鞭,脸带惶恐道:“这位前辈,看您舞鞭的风采跟江湖中传说的神技,狂风鞭极为相似,莫非您是……”嘴上说着,貌似是心虚地一缩脖子,眼睛瞄向了不远处被辛无双紧紧拉着,正满脸心疼看着他的秦小婉。
“哼!”
老秦鼻子哼了一声,腰杆挺了挺,抬头看天……你小子终于被老子抽醒啦?现在才认出本尊??
“哎哟哟,我今儿可是开了眼界,终于明白‘有眼不识泰山’是怎么一回事……”随着一阵香风扑到,齐b小短裙创始人辛无双仿似一只花蝴蝶翩然而至,一甩手中的绢帕,翘起兰花指往西门大官人额头戳去,嘴里道:“你这个糊涂的臭小子,不是姑姑我说你……”
我靠,你个老妖婆,老子跟你很熟么?
西门町偏头一让她的兰花指,却貌似尴尬地对紧跟而至的秦小婉道:“呃……这位姐姐是?”
这厮又甩出一张溜须拍马牌,当场把妖魔乐得合不拢嘴,丝毫没介意西门大官人对她的无礼……女人天生就爱慕虚荣,尽管她猜想西门町这么说是恭维自己,当然也不排除是讥讽自己老不正经,有恶心人的意思,但心里还是舒畅的一比。
不过,有一点必须得承认,妖魔敢衣着暴露,说明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蛮有信心的,丰满妖娆,凹凸有致,的确是有料,而她白皙的皮肤也没见松弛,跟秦小婉站一块,如果不看她那张浓妆艳抹也掩饰不住沧桑的脸,还真让人误以为是姐妹。
“你……你……你要不要紧……疼不疼……”
秦小婉这妮子眼瞅着老爸辣手摧自己男人,可把她心疼坏了,也紧张极了,若非辛无双死命拉着,她早冲了上来……若是町哥因此不理我,我……我就死给你看。
此时她一冲过来什么也不顾不上,嘴上带着哭腔说着,手上已手忙脚乱地掏出“胭脂盒”就要给自己的町哥擦药先。
听到秦雪生又发出一声冷哼,西门大官人心里虽然小小地感动了一把,但可不想功败垂成,再惹泰山大人生气,连忙拦住秦小婉,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在她耳边轻语道:“小婉,这英明神武的使鞭男子……咳咳……不会是你爹吧?那样的话,我可真是大大的失礼了……”
诚然,轻语归轻语,却必须能让老秦“偷听”到,西门大官人窥见他的腰杆又挺直了一些。
秦小婉明显还对她爹大大地不满,满脸怨愤之色地瞪了他一眼,撅着个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辛无双绢帕一扬,满脸妖媚地插话道:“哎哟喂,你个浑小子一张小嘴可真甜,怪不得我们家小婉婉被你迷得连亲爹都不要了……”一抬头,又朝秦雪生埋怨道:“我说秦大哥哎,妹子我可是帮你数着呢,一共三十七鞭……哦,第一鞭不算,你足足抽了这浑小子三十六鞭,即便你有再大的火气也该消了,还端什么臭架子啊。”说到这儿,却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辛无双行走江湖四十年,今儿算是开了眼界,翁婿第一次见面,竟然送三十六鞭作为见面礼,绝对是旷古绝今呐。”
“啊?”听辛无双这么说,西门町倒是对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生出了一点好感,连忙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朝秦雪生躬身施礼道:“晚辈行事鲁莽,有眼无珠,竟然不识秦前辈于当面,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这厮故意拽文……不走江湖豪放路,改行官家礼仪风……装出一副读书人的斯文模样,低头认错的同时,却也是提醒老秦同志,咱可不仅仅是江湖人的身份,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官人,本官现在不追究你鞭打朝廷命官的罪责,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可别过份啊。
“哎哟哟,不愧是朝廷为官的,这文绉绉的词儿,我们这些只懂打打杀杀的莽汉鲁妇可是八辈子也说不出来……”
很显然,辛无双同志听出了西门大官人的言外之意,眼见自己没读过几本书的秦大哥翻了翻眼,貌似对这个便宜女婿跟他拽文很不爽,连忙发声,给予暗示……哥,见好就收吧,能搭上一个当官的女婿也是你老秦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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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秦雪生习惯性举酒囊要喝酒,却发现早已空空,仰天大笑几声,“我狂魔一生,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语气一顿,话锋一转,“不过,我狂魔却是不会跟小辈一般见识……”面色一沉,也终于看向了西门大官人,目光凌厉道:“你胆敢让小婉受了半点委屈,我狂魔发誓,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这话一说,秦小婉第一时间赶脚老爸太伟大了,太有爱了,太那啥……可亲了,脸含羞涩地飞扑过去,抱住老秦就要在他老脸上亲一口。
老秦仰头避开,嘴里斥道:“胡闹!”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老子的威严都被你这个死丫头搅没了。
好在便宜女婿很识趣,上前一步,当然是彻底放下了身段,恭恭敬敬施礼……作出了庄严而郑重的承诺:“多谢秦叔叔成全,也请您放心,晚辈一定照顾好小婉,此生永不负她!”直起腰身,一甩长发,话锋一转……趁气氛和谐,直奔“主题”,一脸正色道:“想必秦叔叔你们与峨嵋派林女侠二人起冲突当是因为姚正博,晚辈以为,这个冲突完全没有必要。”
第105章 杀他也不能解恨
西门大官人此时的惨样,在外貌控眼中,那是相当的邋遢和难看,但他神色一正,却是从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凛然正气,给人一种壮烈不羁的骚客豪士风范。
狂魔秦雪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却也是被西门大官人忽然展露出来的这股气势给小小地震撼了一把,不由得愣了一愣。
不等他说话,西门町已接着说道:“姚正博是怎样一个人,秦叔叔你们比我更清楚,在江湖上不说是人人得而诛之,起码被他祸害的女子却是非杀他不可,这一点,秦叔叔您不可否认吧?”
很显然,对色魔姚正博专职采花的操性,即便是他恶魔崖的兄弟也是不感冒的。
因此,秦雪生闻听西门町之言,下意识地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认可,却随即醒悟过来,恨不得大耳刮子抽自己……老子嗯个屁啊,姚正博这货再该死,那也是我狂魔的兄弟,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说教。
“既然秦叔叔您也点头认可那就好说了……”西门大官人却是不给老秦同志反悔的机会,伸手一指远远站着的林雪恩道:“或许秦叔叔你们已认出她是峨眉掌门定性师太的高徒,白衣峨眉林雪恩,而她也是晚辈行走江湖最早结交,最为可信的朋友之一……”语气一顿,神色一肃,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道:“说到这儿,不由得让我想起第一次跟她见面时的情景,她已被姚正博擒拿,若非我恰逢路过,她清白女儿身定遭凌辱!!!”
眼扫众人,貌似大伙儿的表情有些感同身受,西门町语气一缓,不紧不慢道:“不过,她虽得我相救,但对姚正博……已是恨意滔天,唯有杀之方能解恨,这种心情……小婉应该最能理解,是不是啊?”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秦小婉这个时候的心情绝对是愉悦到了极点,直接导致这妮子的美貌度……瞬间爆表,让人恨不得截图千张做屏保。
此时她正依偎在老爸身侧,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脸上的神情跟犯了春病的小母猫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痴痴地盯着自己相中的“小公猫”……明显已被町哥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风范所迷倒。
西门大官人突然问她,让她丝毫不带犹豫,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应声就答道:“没错。若是哪个男淫敢这么对我,杀他也不能解恨,必须废他命根!摘他腰子!还要戳瞎他俩眼珠子……”
“咳咳……”尽管西门大官人对小婉婉的回答表示十二万分的满意,但未免那啥……太残忍了点,女人嘛,还是温柔点好,连忙出言打断道:“嗯,就是这样了,秦叔叔,因此我认为,姚正博被杀,完全是罪有应得!当然,恶魔崖以邪恶自居,行事往往不拘泥于世俗礼法,率性而为,但如果容忍姚正博这种行径,认为他不该杀,这绝不叫邪恶,这叫脑残!!!”
说到最后,西门大官人已是霸气全露,外挂全开,浑身散发出的浩然正气连狂魔也不禁动容……产生出一种想暴打西门大官人的冲动,妈的!照你这说法,恶魔崖没有把姚正博早早灭杀,合着全都是脑残?!而老子为他出头,岂不更是大大的……
眼瞅着神色已缓和下来的秦雪生又双目圆睁,脸色阴沉下来,西门大官人选择勇敢地跟他对视……诚然,这厮是冒着生命危险在装逼。
他也是赌了一把,既然话已经说开了,能否让双方化干戈为玉帛,最终实现保护雪恩妹子的目的,就赌岳父大人不会当面领认“脑残”的点评。
四目相对,劈哩啪啦……溅起一串又一串的电火花。
而周围的空气……也瞬间紧张起来。
“好!很好!不错!很不错……”狂魔突然掉头而去,一路狂笑道,“小婉,德州城有家明月轩酒楼,可别让我们久等!”
一直盯着林雪恩二人的丁一守见状,看了眼姚正博的尸体,毅然决定让他暴尸荒野,以免跟脑残搭边,迈开细长腿跟上狂魔。
辛无双咯咯一笑,朝西门町抛了个媚眼,转身翩然而去。
西门大官人暗自抹了把冷汗,对秦小婉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举步向林雪恩走去。
林雪恩当然还是一身白衣如雪,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看起来很赞的样子,领口开得不高不低,恰到好处,映衬着不施粉黛的妍丽容貌,气质看起来极其的小清新。而她眉宇之间,却又透着一股成熟的韵味,让人一见之下,只以为是嫦娥妹子跳槽,九天仙女越狱……反正,就是美的冒泡,简直不像凡人,
她当然明白西门大官人现身后一系列行为,尤其是“玩自虐”那一出,都是为了救自己。
这妮子原本就对町哥的为人很欣赏,再被町哥这么搞一下,尽管对他又勾搭上小魔女表示很无语,甚至有一点点不耻,但要说不感动,纯属胡扯,并且还是感动的一塌糊涂,狂魔每一鞭都像是抽在她自己身上,疼得她心头都在滴血。
而这个时候,危险解除,风暴平息,西门大官人缓步而来,林雪恩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朱唇颤抖,却是发不出声,但心里早已跟叫魂似的一句接一句地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现身……”
“雪恩,你没事吧?”
西门大官人显然不能理解林雪恩此刻的心情,看她娇躯轻颤,脸上又这般神情,不由得上前一步,抬手轻握林雪恩仍然持着长剑的嫩爪,很是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没事……”林雪恩仿似触电一般,一下子灵魂归位,后退一步,让西门大官人手掌感触林雪恩的嫩爪有若无物……只微微一握,雪恩妹子就抽走了。
随即,林雪恩展露一个牵强,却是让人心碎的笑脸,柔声道:“町哥,谢谢你。”
但她声音柔和,却是让西门町感觉到一种很是陌生的距离在两人之间形成。
是的,自从得知师妹跟西门大官人勾搭上以后,原本深藏林雪恩心底的对町哥萌生的那棵爱的小萌芽就被她掐死了,暗自决定,要跟町哥保持距离,但刚才又被町哥深深地刺激了一把,让她有些神情恍惚,爱的小萌芽差点又趁机复活,这次,是被西门大官人出爪掐死了……让林雪恩遭“电击”而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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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雪恩妹纸却是不知道,她现在面对的町哥已经不是当初的町哥,这厮已进化为一代淫侠……变成了一个貌似一身正气,却是灰常专业的老流氓。
就说现在,西门大官人明明听出林雪恩要疏远他的意思,并且也看出林雪恩明显是跟他保持距离的举动,但他完全无视,反而是品味着雪恩妹子柔和的声音,感觉就像是加了温的大水床,让这厮心里荡漾起无穷的邪恶来。
“切,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当然,西门大官人也是很有职业操守的老流氓,表现得还算克制,大咧咧说着,只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又上前一步,抬爪轻拍了一下雪恩妹子香肩,“雪恩,介绍一下,这位前辈是……”
第106章 特男人!
绝情老尼姑脸上永远有一层迷雾一般的东西,好像从来不谙世事,八十多岁了,也没留下多少岁月划过的痕迹,给人一种老清新的感觉……汗,不能用清新这个词儿,对,是知性,相当地知性,外加和蔼又可亲。
经林雪恩一介绍,西门大官人着实吃惊不小,那真的是诚惶诚恐的感觉。
但很快,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是的,没错,老太太表现的有些异常……拉着西门大官人的双手不肯放,流露出的热乎劲几百米外也能感受到,两眼放光,盯着他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嘴里念念有词,但西门町一个字也没听懂。
诚然,作为好恶全写在脸上的单细胞动物,绝情老太太毫不掩饰对西门大官人的惊讶和狂热……哎呀,这小伙子,太赞了!哎呀,这犀利而温和的小眼神,太赞了!哎呀,这棱角分明的小脸蛋,太赞了!哎呀,这一道道鞭痕……哎呀,老身受不了了!哎呀,这必须是我峨嵋派的姑爷啊!哎呀……
“嘶溜溜——”
就在西门大官人以为老太太脑子有问题,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的时候,随着一声兴奋的马嘶,彷如一道金色的闪电,悍马同学及时杀到,从侧面一下子拱入西门大官人怀里,差点把他撞翻,却是成功替主人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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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一阵马蹄声响,轻舞霓裳宇文凤柳怀素一群人拍马赶到,却是多了五个人……贺维枫,费宇清,独臂的宇文扬,郝矗,还有一年轻女子……尽管她相貌平平,但还是让西门大官人侧目不已,因为她剃了个很是醒目,在当时绝对算是另类的寸头,想不注意都难。
西门町不认识她,但秦小婉却是认识,还不是一般的认识,是那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认识……俩人一对上眼,稍稍一愣,双方立马横眉怒目,随时有冲上前干架的可能。
好在西门大官人那副貌似经过严刑拷打的惨样,第一时间吸引了心疼、关爱、惊诧、好奇、兴奋、暗爽……等等不同的目光,一下子围上前来,无意中将二人隔了开来,寸头女子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看秦小婉,状甚熟络地扑向林雪恩。
无疑地,原本脸带小忧伤,人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贺维枫一看到梦中情人林雪恩,立马精神一振,两眼一直,脸上露出了自打老妈去世后的第一屡微笑。
众人相见,免不了引见,寒暄,亲热,客套……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而这些个以江湖正道自居的侠少侠女们都自动将小魔女屏蔽掉了,把她凉在了一边,即便西门大官人一时间也忽略了她。
对此,幸福满满的秦小婉表现的相当淡定,手里把玩着九尾鞭,满含柔情的目光牢牢锁定自己的町哥,表示,姐不在乎。
华山和昆仑两派当然也接到了盟主令,贺维枫和费宇清便各代表两派赶赴济南府参加抗清大会,而宇文扬走镖出生,天南海北走了不少地儿,当仁不让地充当了两位大少的领路人。再说那寸头女子,却是费宇清的师姐,也是费斌的得意弟子王一平,但江湖中人都叫她“王一拼”,因为她打架跟拼命似的,贼狠,贼泼,性格也比较豪爽,实打实一个女汉子,在江湖上的名头比阳光男孩费宇清响亮多了,也受欢迎多了。或许是性情相投,也或许是宇文扬的独臂触动了王一平的柔软神经,一来二去,俩人竟是迸发出了爱的小火花。因此,宇文扬随同费宇清离开昆仑山,初尝爱滋味,刚刚找会一点做女人感觉的王一平哪里还能呆得住,跟师傅找了个理由就下山追了上来。
至于王一平跟秦小婉的仇怨,说起来也简单……昆仑派是距离恶魔崖最近的一个以江湖正道自居的门派,两家的势力范围多有重叠之处,而考虑到双方实力悬殊,费斌倒是一再约束昆仑弟子少去招惹恶魔崖的人,但恶魔崖以小魔女为首的一帮弟子常常是主动挑衅,甚至追上门欺负人,自然地,王一平作为昆仑派年轻一辈的大姐头便没少替师弟师妹出头,跟秦小婉大大小小干过无数场架。尽管秦小婉武功略高一筹,也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但对上勇猛异常,悍不畏死的王一平却是半斤对八两,谁也讨不了好。两个人看对方都极不顺眼,秦小婉叫王一平“男人婆”,王一平则称呼秦小婉为“小贱货”,一见面绝对是水火不容,大打出手,不打到双方都筋疲力竭绝不罢手。
再说郝矗,却是得到师傅指派,赶往河南开封找师兄,然后一同参加武林抗清队伍,但却扑了个空,陆全已跟随少林智木大师前往济南府,掉头再追的途中碰上了贺维枫四人,便结伴而来。而让他惊喜异常的是,竟然在德州城附近见到自己的女神……柳怀素刚刚进行了一场“杀戮”,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从头到脚换了一身黑色系,让肌肤愈显白腻,雪嫩,配上她脸上一贯的浅笑盈盈,让她在郝矗心目中的女神指数暴涨n倍不止,两眼看着她是一秒也舍不得移开,24k纯屌丝气质一瞬间便展露无疑。
同样挪不开目光的还有费宇清,当然,他是看到了宇文凤。
如此,贺维枫五人便加入了轻舞霓裳他们追寻西门大官人的队伍中,直到听到秦雪生那声长啸,循声找到了此处。
此时,这一群十七人分作了五处。
抠脚大汉李自成同志,蔫了吧唧地伏倒在马背上跟一群马在一起,就不多说了。
西门町被绝情师太连拖带拽地拉入了离李自成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却是老太太不放心别人动手,要亲自为西门大官人搽药,换衣,搞得西门大官人那叫一个难堪,城墙厚的脸皮竟是浮现出一抹羞红。
第三处,四个人,宇文凤明显是强作欢颜,正听摆出一副兄长架势的宇文扬说着什么,准嫂子王一平也时不时插两句嘴,而费宇清则像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宇文凤身侧,两眼深情而专注地凝视着她红唇一张一翕。
离他们四人七八米的远的地方,轻舞霓裳,林雪恩,子书敏,柳怀素和贺维枫,郝矗,柳怀亮,许氏兄弟,扎推而站,气氛相当融洽地拉呱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林雪恩跟贺维枫并排而立,站在了一起,让贺维枫看向她的目光愈发灼热起来。
又隔了五六米远,秦小婉仍是孤零零一个人站那儿,一步也没动过,而她的目光从西门町身形消失处移开后,便开始一直打量着人群中极少言语的轻舞霓裳。
她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美人榜花魁,即便轻舞霓裳身边林雪恩,柳怀素,甚至子书敏,个顶个都是大大的美女,但在秦小婉看来,轻舞霓裳依然犹如鹤立鸡群,尤其是她属于精致冷傲冰寒系,眉宇间蕴含着淡淡的冷意和英气,有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又似俯视苍生的女神,举手投足间就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其亲和力,基本为零,而冷傲系数,直接爆表。这就让秦小婉从心底里不由自主地便生出一种感觉……这个后宫姐妹绝对很难相处,稍不矜持就会弄个热脸贴上冷屁股。
就在秦小婉心里权衡着一会儿要不要冒着冷遇的风险主动跟轻舞霓裳打个招呼,拉近拉近姐妹间的关系,那棵大树后忽然传来西门大官人惊喜的叫声:“真的??!!”
或许是得到了绝情师太肯定的答案,西门大官人有些高兴过头的样子,手舞足蹈一下子从树后蹦了出来,忽地看到大伙儿都朝他看过来才醒悟过来,连忙神色一正,和转出身形的绝情师太举步向众人走了过来。
而西门大官人一出来,让所有人都产生了眼前一亮,精神一振的感觉……在绝情老太太的打理下,这厮原本还有些小白脸的形象被彻底颠覆了。
囿于条件所限,老尼姑身上当然也没有梳子,将西门町披散的头发整个儿拢在脑后,扎成了一个标准的马尾,虽然简单,却是将他脸部的轮廓越发显得棱角分明。一身霓裳妹纸特意为他订做的武士服,笔挺贴身,很显身材,关键是,老太太竟把自己那件黑色的御寒大衣给他穿上了,明显是显得短小,前后左右四开衩的下摆直到膝盖处,却收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让西门大官人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举步一走,下摆随步荡动,给人一种龙行虎步踏乌云而来的感觉。而西门大官人自己感觉很是别扭,脸上便摆出一副冷冷的表情,配上黑色大衣的肃穆凝重感觉,无形中却让他显露出一股刚毅铁血的杀气……特男人!
不说霓裳妹纸秦小婉宇文凤林雪恩等女看到后,眼中一个个异彩连连,连黑暗幺蛾子柳怀素也是心里感觉没来由的一抽,情不自禁微微咬了下唇。
很显然,绝情老太太对自己的造型设计很满意,一脸的得意之色,一手紧紧拉着西门町生怕这个峨眉派便宜大姑爷飞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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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荒了近一个月,卡文的厉害,由于需要铺垫和交待的东西太多,这一章删删改改,整了一两天,虽然还不满意,但实在是……流汗ing!
第107章 拼酒
午后辰时,德州城。
明月轩,二楼。
虽然早过了饭点,但现在却热闹的很,不时发出一阵阵轰然叫好声和吆喝声。
近前观瞧,一张长条桌前,对坐着怒目而视,互相不服输的两人,正进行着一场拼酒比赛……赫然是“男人婆”王一平pk“小贱货”秦小婉!
“第七碗——”
站在桌边,手里掂着坛子伺候倒酒的酒保倒好酒后直着嗓子喊道,习惯性又说了下规矩:“一口干,不许漏,漏一滴,罚一碗。”
在秦小婉和王一平的面前,已经各垒起六只空碗,第七只白瓷碗里盛得满满的足有半斤的酒,只要是在明月轩喝过酒的人,在十几米外也能闻出,嗯,没错,那是明月轩货真价实的特供“放倒牛”!!!
要知道,德州人是出了名的好酒,并且,都喜欢喝烈性酒,按现在的标准,起码都是六十度以上,不然会感觉没味道,而当地盛产的“放倒牛”便是出了名的烈性酒,估计得有七十度,寻常人二三两就得被放倒,要不怎么能放倒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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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月轩酒楼特供的“放倒牛”更是比外面散装的更烈,更猛,不懂喝酒的,绝对是沾唇及醉。
德州向来不缺喝酒的猛士,若是两个男人拼酒,酒楼的酒保伙计当见怪不怪,但两个女人,还是两个年轻的女人,这般喝法,实在是生平仅见。
很显然,这场拼酒赛惊动了整个酒楼,包括十几个酒保、伙计还有不认识的一些散客都挤在大厅外踮着脚看着。
而在大厅内,却是井然有序。
除了两位当事人身后的“亲友团”……秦小婉身后站着辛无双,王一平身后站着宇文扬,其他人都安坐在自己的桌前,只是大都放下了碗筷,看着她们。
正中一张八仙桌,坐着五个人,绝情师太双手合十,坐在首席,唯有她没有被拼酒赛吸引,两只眼睛始终在对面而坐的西门大官人身上瞄来瞄去,仿似看不够似的……林雪恩是打心眼里不想跟西门町一起来明月轩的,在得知师叔祖已经告知西门大官人师妹怀有身孕后,就想打道回府,跟西门大官人说拜拜,但架不住绝情老太太盯着西门大官人不放,这老太太性子一上来,别说七八九头牛,就是神九神十绑一块儿也拉不回来。西门大官人现在已完全适应了老尼姑的狂热眼神,也大致摸清了她的秉性,是坦然受之,再说,小辣椒又为西门家新增人口,这厮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此时他也看着秦小婉和王一平的拼酒,但注意力大多还在集中在自己的桌上,因为,他左首而坐的老岳父秦雪生,貌似对女儿的酒量相当地自信,一脸漠不关心的模样,时不时举碗跟便宜女婿切斯,西门大官人便也连忙双手举碗,碰之……他们面前只有一只白瓷碗,但在脚下,却是各放着一坛五斤装的“放倒牛”。
老秦没有跟西门大官人拼酒的意思,一碗酒,慢慢喝,却是不知不觉中已经六碗下肚,也就是已经喝了三斤放倒牛,而西门大官人除了脸红了一些外,看不出一点醉意。
“婉儿的眼光不错!”
当秦雪生和西门町各自举坛,不紧不慢地斟满第七碗酒的时候,坐在秦雪生对面,仅喝了小二两便已经“停杯”的丁一守忽然出口道。
虽然话不多,却是将对秦小婉的关爱和对西门大官人的欣赏全都表达出来。
显然,丁一守也是对老哥的性情非常之了解,看出来他内心里已经对西门大官人非常之认可,便也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不排除有对西门大官人示好的嫌疑。
秦雪生神色淡淡,瞄了一眼坐在西门町身侧的李自成,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随手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西门町咧嘴一笑,正要谦虚一番,却听到那位伺候倒酒的酒保又扯开嗓子喊道:“第八碗——”
举头看去,王一平已是脸色煞白,明显快撑不住了,而秦小婉也好不到哪儿去,俏脸通红,额头鼻尖全是细细的汗珠……不愧是放倒牛的烈酒,看来谁赢了都不好受。
此时,紧邻她们一桌,坐着贺维枫费宇清郝矗柳怀亮和许氏兄等一众男人,看他们的样子,显然都喝了酒,也已经见识了“放倒牛”的厉害,一个个都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一脸担心地看着王一平,明显地,他们都站在王一平一边,费宇清更是忍不住捏紧拳头朝王一平挥舞着,“一平姐,加油!”
而临窗坐着轻舞霓裳柳怀素林雪恩宇文凤和子书敏的一桌,显然也都站在王一平一边,尽管没站起身,但一个个看着王一平,暗自都为她捏着一把汗。
王一平仿似受到鼓舞,暗自咬了咬牙,当先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秦小婉当然是不甘示弱,举碗,干之。
这第八碗下肚,两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不过还好,都坐得蛮稳当。
此时,挤在厅外围观的叫喊声更是热闹了,他们可是知道,能喝三斤特供“放倒牛”而不倒的,在德州城绝对算是海量了,撑过八碗的,即便是男人,也已经是少见。
“第——九——碗——”
随着酒保彷如打了鸡血般兴奋的喊声,秦雪生微微皱了皱眉,终于抬头看向了女儿,一丝担心从眼底掠过。他当然清楚女儿的酒量,第八碗已是超过了她的极限,再喝下去,估计得出事。作为酒篓子的他,更是了解“放倒牛”的猛烈之处,喝到一定程度,会麻醉人的所有神经,然后毫无意识的一头栽倒。
面对这第九碗酒,秦小婉和王一平心里都感觉有点怕怕,没有去主动端起,而是互相瞪视着,想在气势上压垮对方。
终于,秦小婉意识到,光瞪眼是赢不了“男人婆”的,忽地一拍桌子,人猛地站了起来,算是给自己壮势,趁着对方愣神之际,双手捧碗,咕嘟咕嘟,咬牙煞是勉强地喝了下去,而一喝完,“啪——”的一声,手中的白瓷碗已拿不住,掉在地上摔成了十五六片,身子也一阵晃悠,连忙撑住桌面,站稳身形,神色发滞,歪眉斜眼地睥睨着仍是坐着的王一平。
但不管如何,秦小婉算是喝下了第九碗,当即惹得完围观者一片叫好和惊叹。
王一平脑子蒙蒙的,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但也是看到“小贱货”干了第九碗,她忽地一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力量之大,让她惨白的脸上瞬间出现了红红的五指山,人也紧跟着猛站而起,更是抬起一只脚,啪地踩在凳子上,端碗,仰脖,灌酒……但架势很足,喝起来却再也没有先前的豪迈,喉咙蠕动着,万分难咽的样了,足足喝了有四五分钟,方勉力灌进肚子。不过,她却是没有将白瓷碗摔落,而是目光呆滞地牢牢捧在手中,不但酒保取不下来,连宇文扬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掰开她手指,让酒保取了空碗叠放在那箩空碗上。
喝到现在,秦小婉和王一平早已到了强弩之末,完全不知酒是何味,人也整个儿麻木了,眼睛朦朦胧胧,耳朵压根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完全是靠着一点残存的不服输的意识在支撑着她们不先倒下,都手支着桌子,身形摇晃地瞪视着对面那位“重影”。
“第十碗……”
酒保的叫喊声未落,却已让那些个围观者控制不住激奋之情,挥手的,击掌的,乱喊的,叫嚷的……五斤特供放倒牛啊,放眼德州城能喝下的,起码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了,如果她们能喝下,那绝对在德州城成为一段传奇,而他们,便是这段传奇诞生的见证人,能不兴奋激动么?
这一次,不要说“不许漏”,秦小婉和王一平连碗也不能端平,但能看出来,两人都使出了十二分力气,端着酒碗,歪歪斜斜,极力往自己的嘴边送去。
却看秦小婉勉强将酒碗送到嘴边,小口抿着的时候,对面的王一平彷如回光返照,两眼猛地一瞪,酒醒了似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吼叫,兀地端起碗,一扬脖子,咕咚一口把酒全灌进了嘴里,当然是酒水四溢,大半都泼洒到了胸前,然后啪地一摔碗,一抹嘴,豪气干云地哈哈大笑道:“碗喝得不带劲,拿坛子来——”
不管是围观者,还是厅内的各位,全都被她的气势惊呆了……秦小婉实在没想到“男人婆”如此凶悍,斗志瞬间消失,再也拿不住酒碗,连碗带酒啪地摔落一地,眼一闭,仰头便倒。
身后的辛无双连忙扶住,看着王一平道:“你赢了……”
话没说完,王一平回头对宇文扬傻傻一笑,已毫无征兆地向后直挺挺倒下。
很显然,这一场拼酒大赛,“男人婆”pk“小贱货”,也是半斤对八两,旗鼓相当。
第108章 绝对是没错的
自从四十年前那场正邪大战以后,每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恶魔崖便没再参加,而今,恶魔崖意欲和江湖正道修好,尽管子郁非的盟主令对恶魔崖没有约束作用,但这次的济南府武林抗清大会,恶魔崖还是派出了以秦雪生为首的高级别代表团前往参与……绝对是表现出了相当高的修好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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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绝世丑男丁一守同志已坐在了一辆套着两匹健马,准备启程的宽大马车前,显然是充当了车夫的角色。
秦雪生左手握鞭,右手提着已灌满明月轩酒楼特供“放倒牛”的酒囊,表情冷漠,淡然,朝绝情师太略一点头,便迈步登上了马车,只是在车门关上的一刹那,目光才深深地盯了绝情师太身侧的西门大官人一眼。
西门町原本还打算上前跟未来老岳父客套几句,祝他一路顺风啊,保重啊什么的……见此状况,只好作罢。
“你秦叔就那性子,外冷内热,你可别介意啊……”
还是妖魔辛无双辞行前表现的有点“人味”,轻推了一下有些发愣的西门町,将他拉过一边,一扬手中的绢帕,像变魔术似的,手心里已托着一只精致的小瓷瓶,“喏,这可是疗伤圣品碧清丹,稀罕着呢,我可没有,是你秦叔特意让我转交给你的,还交代说,你内伤未愈,最好是不要逞强,妄动真力。”
西门大官人接过,表示,小感动。
“辛前辈……”
“叫我姑姑。”辛无双一扬绢帕,嗔道。
“姑……姑姑,咳咳,那啥……小婉没事吧?”
“这个你放心,不就是醉酒么,有你秦叔在,喝死了也能整活……”辛无双咯咯一笑,毫不担心的样子,“不过,这次可是醉得不轻,听你秦叔说,她全身神经都已麻醉,起码得在床上躺个两三日,不然的话,我们也不用租马车了……”
说到这儿,辛无双忽然近身,朝西门大官人极其妖媚的一笑,低语道:“我看小婉还是完璧之身,真是让姑姑替你们着急啊,女孩子嘛,比较矜持,但你作为男人,该主动还是得主动,该使点手段就得使手段,只有实实在在得到了她,她才是你的……”
正说着,秦雪生忽然撩窗探头,冷喝道:“无双,走了!!!”
“来了,来了……”辛无双一扬手中绢帕,却是在扭腰而去前,又对西门町眨了眨眼,捂嘴轻笑道:“小町啊,此次事了,我们便回恶魔崖,可别让小婉等你等的欲-火焚身哦。”
西门大官人满头黑线,算是服了辛无双这个老妖孽,厚颜如他,也是被辛无双一句“欲-火焚身”说的有些脸红。
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门前送行的除了西门町,唯有步步不离他左右的绝情老尼。
随着马车往济南府方向而去,喝了足有三斤半“放倒牛”的西门町,原本还没事,但回头看到老太太,却是不由得感到有点小头晕。
“绝情前辈,外面风大,我们赶紧进去吧,也不知道王姑娘怎么样了。”
绝情师太却是一摆手,脸上难得地露出郑重之色,很是认真道:“雪恩这丫头非得也要赶去济南府,一会儿我们也得分手,别的且不说了,但馨儿现在有孕在身可是不能久等,你今儿必须给老身一个准话……”说着,一把抓住西门町的胳膊,一副西门大官人的回答不让她满意就不放手的架势,“说吧,你准备何时去峨眉迎娶馨儿!”
“咳咳……”西门大官人头更晕了,很是想了一下,方抬头正色道:“绝……咳,绝情师叔祖,您也知道,现在国难当头,晚辈身为朝廷命官,正是为国效力之时。不过请您放心,不管公务如何缠身,快者一个月,最慢也不会拖到来年开春,晚辈定当赶到峨眉将馨儿接来京城。”
这厮倒没有哄骗老太太,他考虑到明清大战爆发,老朱当前最缺的就是饷粮,是时候将云南那处宝藏整出来了,到时候,就顺便去趟峨眉。
但却是耍了个滑头,不提“迎娶”,只说“接来”。
而为了防止老太太发现他耍滑,话一说完,连忙岔开话题,状甚亲热道:“师叔祖,定性前辈一直对我抱有成见,您可得替我做主啊,可别我到了峨眉,山门也不让我进。”
“她敢——”
貌似西门大官人的回答让老太太比较满意,脸上又恢复了小清新……不,知性的笑容,闻听西门町此言,当即很是牛叉地一挥手道:“在峨眉,她虽然是掌门,但老身看着她长大,我的话,她必须得听,不然,就是目无尊长,我大可以老大耳刮子抽她,还不能有怨言……”
看老太太眉飞色舞的样子,西门大官人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一脸严肃的定性师太被她抽耳光的场景,差点笑场。
却在这时,呼呼啦啦,从明月轩酒楼内,一群人鱼贯而出。
当先一人便是林雪恩,但手里却是抱着沉醉不醒的王一平,后面紧跟着贺维枫……最后走出来的,是并排而行,正轻声交谈着的轻舞霓裳和柳怀素。
几乎同时,一辆马车从路角拐出,宇文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打开车门,迎上林雪恩。
也有酒楼的伙计将众人的马匹牵了过来。
登马车的登马车,上马的上马。
一阵忙乎,一片“依依不舍”。
“贺兄,临别之际,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西门大官人眼看着雪恩妹纸仅仅朝他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招呼绝情师太登上了马车,感觉有些小失落,正好见到神采飞扬的贺维枫从身边走过,忽然一把拉住他,神神秘秘地走到一边,沉声问道。
由于林雪恩为了跟町哥保持纯洁的朋友关系,刻意对贺维枫同志表现出了亲近的举动,让贺同学很是有点小激动。
此时被西门大官人拉住,虽然有些纳闷,但想着能跟梦中情人同去济南府,这一路上当少不了亲近示好的机会,脸上便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激动之色。
“西门兄,但说无妨,小弟洗耳恭听。”
西门町当然是发现了林雪恩和贺维枫貌似有“奸情”,特别是看他们俩站一起,男的潇洒,女的美貌,很是登对,心里便很是泛酸,尽管他对贺维枫比较赏识,但涉及到自己相中的“菜”,还是当仁不让的。
这厮盯着贺维枫却是半天没说话,仿似搞基的目光让小贺心里一阵发毛,连忙提醒出言:“咳咳,西门兄,有话请讲。”
“贺兄,你喜欢林姑娘是不是?”
“呃……”贺维枫被西门大官人这么直接,这么措手不及的一问,搞得一愣,但很快神色一正,坦然点头道:“不错,小弟对林姑娘心仪已久。”
西门町暗自一撇嘴,表示对这个回答不爽,但嘴上却很是猥琐地嘿嘿一笑道:“那她对你有感觉吗?”
“嗯……或许……可能……”
“好了,你别说了,我拉你过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事,贺兄,你可千万不要被假象所蒙蔽……”这厮摆出一副妇女之友的样子,“谆谆告诫”道:“小弟是过来人,这女人啊,最是善变,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常言说的好,摸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不难,但若想摸透一个女人的心思,却是非常之困难。别看林姑娘貌似对你有些感觉,但小弟可以断言,那都是假象!”
贺维枫同学被西门大官人的话说的心里一紧,没等他开口,西门大官人又沉声问道:“我再问你,你知道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纯情小处男摇头,表示不知道。
“好吧,小弟就好为人师一次,这女孩子呀,甭管是冷傲的,洒脱的,活泼的,开朗的,都喜欢那种正经里带点不正经,但不正经却又不影响正经的那种男人。而你,却是太过正经,势难得到女孩子欢心……”
“呃……西门兄,那小弟该怎么做?”
很显然,贺同学对西门大官人泡妞的本事还是佩服的,对他的话,当即表示……言之有理,完全不知道西门大官人是把他往沟里带,要把他打造成“淫贼”,直接将他和雪恩妹纸的“奸情”扼杀在摇篮中。
“嗯……”这厮看着贺维枫,装着很为难的样子,沉吟半天也不说话,但在贺维枫殷切目光的注视下,像是下了决心,一咬牙,贴近贺维枫,在他耳边低语道:“小弟有一招让女人对你倾心的必杀技,那六合神尼的高徒,蛇仙宫的花无语,小魔女秦小婉,甚至轻舞霓裳,都是被小弟这招拿下的,一般人我绝不告诉他,但小弟对贺兄的为人一贯比较钦佩,也是不忍看到你为情所苦,这里就不敝帚自珍了,不过,你可千万别对别人说啊……”
“西门兄尽管放心,小弟不是多言之人。”
“那就好,我相信你。听好了,你只需这么,这么……这么办,林姑娘绝对会对你死心塌地。”
“啊——”
贺维枫小心脏砰砰乱跳,一张脸涨得通红,很是惊讶地看着“西门兄”。
“西门兄”此时一脸的郑重,很是严肃道:“相信我,没错的!小弟也希望看到你们有情人,早日成眷属。”但这厮心里却是嘿嘿直笑,只要你敢这么干,雪恩跟你翻脸,绝对是没错的。
第109章 非“黑暗幺蛾子”柳怀素莫属
且不说贺维枫是否对林雪恩施展“西门兄”传授给他的必杀技,却说众人分手后,西门大官人和霓裳妹子,子书敏,宇文凤,押带着李自成往京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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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场意外的“拼酒大赛”耽误了不少时间,并且风云突变,天空渐渐飘起雪来,他们赶到河间府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
原本宇文凤要带着大伙儿去自己熟识的客栈入住,却听轻舞霓裳说,先前临别前,柳怀素特意介绍了一家叫“如家”的客栈……她住过,很赞,隆重推荐之。
于是乎,大伙儿便入住了如家客栈。
感觉还不错,房间很宽敞,床很大,暖气足,冷热水皆备……西门大官人对黑暗幺蛾子兴起的一丝疑虑……她有这么好心?便消失了。
众人顶风冒雪,风尘仆仆赶路,都有些小疲惫,用了饭后,西门大官人藏着小心思,让大伙儿各自回屋洗洗睡。
这厮的小心思,不用说,也知道是等别人睡了再溜去霓裳妹纸的屋里跟她温存温存。
并且,他也觉察到轻舞霓裳明显对他收了小魔女心里不爽,原本就冷傲的脸上更是一片冰寒之色,一路上就没给他好脸,便也想着用下半身跟她沟通沟通,再用上半身教她一些“容人”之道。
无奈,有人偏不让他称心如意……宇文凤和子书敏都进了霓裳妹纸的屋里,唠得那叫一个欢……在隔壁屋的西门大官人,不用竖起耳朵,也能听到三个女孩子时不时发出的娇笑声,就凭这欢快劲,得嘞,一时半会儿绝不会罢聊,回屋,入睡。
倒不是宇文凤或是子书敏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而是人家自己也有小心思,想跟霓裳妹纸拉呱拉呱,亲近亲近。
就说宇文凤,今儿可是被费宇清纠缠的不轻,但在失去一臂的兄长劝慰,甚至软言相求下,还不好发火,更不能翻脸,“好人卡”发了一张又一张,奈何费同学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收效几乎为零,搞得宇文凤心烦意乱,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好在后来狠下心来,死活没同意准嫂子的“极力相邀”……跟他们同往济南府。
虽然暂时摆脱了费宇清这颗牛皮糖,但宇文凤也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必须得把自己嫁出去了。
至于嫁给谁,目标早已明确……尤其是看到小魔女竟然也牢牢地挂靠上了西门大官人,让她心里不由得泛起五味杂陈……我比不上霓裳妹妹,但总要强过这个“小贱货”吧??!!
这么一想,宇文凤对拿下西门大官人,自信心陡然暴涨,但她考虑问题比较深入……嗯,得先跟霓裳妹妹搞好关系,谁让人家是天机阁大小姐,而自己家道没落呢,若是能得到她的默许,起码以后少一个给自己穿小鞋的人。
如此,宇文凤压根没回自己房间,直接跟着轻舞霓裳就进了她的屋。
而子书敏……这丫头现在俨然是轻舞霓裳的跟屁虫,也绝对是坚定的“轻舞派”……把轻舞霓裳当作了自己的偶像,心里暗暗发誓,长大了也做个像霓裳姐这样,不将天下男人看在眼里,高高在上的,女神一般的存在。
但她也知道,偶像却是要“下嫁”给西门禽兽,对此,她表示,有点小遗憾……不过,话说回来,西门禽兽倒是越来越帅,越来越有男人味了,貌似这天下的男人,也只有他能配得上霓裳姐……呀——这么说乃,以后能配得上本大小姐的,也只有……咳咳,这魂淡竟敢打本姑娘娇嫩的小屁屁,这个仇必须得报啊!嗯哼,报仇是大事,老爹召集的那什么抗清大会偶是没时间参加了。
至于如何在保证小屁屁安全的情况下成功报仇,子大小姐很是聪明的决定……唯有紧抱轻舞霓裳的大腿,方能逆袭西门禽兽的淫威。
也如此,子书敏同学眼看着宇文凤进了轻舞霓裳的屋,立马收住了回自己屋的脚,紧跟着就蹿了进去。
三个女人一台戏,唧唧呱呱忙打屁。
西门大官人只好将骚动的心按捺住,服用了一粒碧清丹后,将绝情老太太那件“拉风”的黑大衣脱去,便在床上打起坐来。
不知不觉中,已是进入了忘我的境界……这厮自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风雪已停,隔壁的唠嗑也已结束,四周一片寂静。
忽然,“吧嗒”一声轻响,却是猛地将西门大官人惊醒过来。
凝耳听去,尽管对方将脚步声放得极轻极轻,但还是落入了西门大官人的耳中。
稍稍一愣,瞬时睡意全消……脚步声正是从对门关押着李自成的屋里传来。
没有丝毫迟疑,双掌轻轻一按,身体已从床上疾纵落地。
开门,窜出……对面房门洞开,极闪而入。
“站住!”
没等西门町看清屋内情势,黑暗中已传来一声低喝。
紧跟着,银光一闪……紧贴门边站住身形的西门町已是看到,跟他一样,也是一身黑衣但却蒙着面的人,正站在床头,手里一把锋利的短刀,直压在已惊醒过来,却因为被点了穴而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的李自成的脖子上。短刀仅有半截手指长,却是锋利无比。蒙面人以食、中二指紧夹刀背,而刀锋,却是极其精准地压在脖颈处的动脉上方。这一刀划下,十秒内,床上将喷满鲜血,二十秒内,李自成同志将跟生命彻底说拜拜。
西门町识得厉害,站在那儿慢慢适应了屋里的视线,一边打量着蒙面人,一边悄悄伸手背后,缓缓掩上了门,屋内顿时越发黑暗。
西门町趁着光线一暗之极,借着自己夜能视物,便要举步逼近,没想到对方竟是察觉,立马又是一声低喝:“别动——”
而这时,西门町已完全看清了将身形掩在暗处的蒙面人……曲线玲珑的身材出卖了她刻意变粗的嗓音,再怎么蒙面,也要将那双清澈明眸露在外面……西门町稍一转脑,便猜出了蒙面人非“黑暗幺蛾子”柳怀素莫属。
没错,正是柳怀素。
不杀李自成,不能心安。
自打西门町押着李自成跟她同乘一舟便想找机会动手,苦于西门町宇文凤看得紧。
而明天便进京,今晚便是最后的机会。
恰好在德州城遇到贺维枫一行,便假意与西门町几人辞别,也要去济南府参加抗清大会。
很显然,她临行前向轻舞霓裳隆重推荐如家客栈,正是为了方便行事……不然,河间府可不小,客栈起码上百家,到时,不要说刺杀李自成,只怕找人都找不着。
而她此来,为了不让自己的爱马“雪莲”见色忘义,嗅闻到帝王驹的体味瞎叫唤,坏了自己的事,特意弃马,一路步行而来。
她早到了,本想趁着风雪大的时候动手,可惜轻舞霓裳房间的灯一直亮着,好不容易等到她们都入睡了,风雪却是停了。
尽管她已经非常小心,但还是惊动了西门大官人。
也合该她会被发现,碧清丹果然是疗伤圣品,西门大官人服食后,再运功一周天,内伤已是好了七七八八,又死睡了一会儿,精神气恢复的很是充足,即便是沉睡中,脑海中也有一丝神明让他保持着惊人的警觉……稍稍一点动静,也难逃他的法耳。
第110章 你别激动(第一更)
西门町认出了蒙面人是柳怀素,却是搞不清她此来的目的……是营救李自成,还是杀人灭口。
“退后——”
西门町正寻思着柳怀素此来的意图,以便决定是否要揭穿她,柳怀素却是不给他琢磨的时间,一把将李自成提溜起来,人闪躲在他身后,而那把锋利的小刀依旧紧压在他的脖颈大动脉上,押着他作势往门前而来,嘴里低喝道。
“你别乱来!我退,我退……”
看柳怀素的架势,西门町不免有些投鼠忌器,只能选择暂时妥协,再伺机而动,一边连连摆手道,一边很是听话地向后退去,只是房门已被他掩上,一步之间已是贴门而立。
但柳怀素作势前来只是“虚晃一枪”,也是分散西门町的注意力……就在西门町后退的的一刹那,柳怀素右手的小刀疾速地,狠狠地,一划,在李自成一腔鲜血飚出来之际,左手又“啪——”地一掌,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后心处,当即将他那具搬砖大汉的硕大身躯击飞向西门町。而在一掌击出的同时,柳怀素却是借力倒纵而起,“嘭”的一声,用后背撞开了临床的窗户,蜷身而出。
西门町没想到柳怀素如此狡诈,也没想到她出手如此凶狠,果断,又如此迅疾,等到发现不对,想要出手阻止也是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脖子上鲜血狂飚,嘴里也是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的李自成向自己“直扑”过来。
不过,西门大官人的反应也是不慢,第一时间判断出,李自成已救无可救……只听声音,柳怀素那阴柔无比的一掌,绝对已将他的五脏六腑都震碎了。况且,他脖颈处那一刀,几乎将半拉脖子划断,更是难以施救。因此,西门町刚刚贴门立定的身子,像猎豹般猛地低伏,疾扑而出,任由李自成嘭地撞上门,跌落在地,而他却已从柳怀素撞开的窗户追了出去。
虽然天气阴沉,看不到一丝月色,但刚下了一场雪,到处是白茫茫一片。
西门町一从窗内纵出,便看到几十米外,柳怀素黑色窈窕的身影很是醒目地在雪地里飞奔着,当即疾追而去。
柳怀素想着,李自成作为朝廷重犯,西门町理当先救治一番,等发现不能施救再追出来,自己早跑没影了。再说了,自己一刀划开李自成的脖子,紧跟着又一掌将他向他击打过去,怎么地也会阻挡他片刻吧,而自己只需要这片刻的时间,就可进入百十丈外的一大片民居,从容隐身,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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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她跑出去几十米远,也就眨眼的功夫,西门大官人就追了出来,明显是置李自成生死于不顾,并且,反应绝对是神速,丝毫没受李自成身形阻挡和鲜血狂喷的影响。
因此,西门町的衣袂破空之声,着实把柳怀素吓了一跳。
心里一紧的同时,也有点不太相信地回头看了一眼……头发扎成马尾辫的男人,不是西门町还是谁?
情急之下,柳怀素也顾不上再隐藏自己的实力,瞬间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极致,却是本能地沿着原先想好的逃跑路线,迈开两条大长腿,撒丫子继续向那片民居奔去。
当即百十丈的距离,按她现在的速度,也就数个呼吸之间便可赶到。
不过,在这种平地上毫无阻隔的奔跑,西门町的速度却是能将柳怀素爆到外太空去。
这一点,柳怀素也是能清楚地感受到……耳听的身后西门町的脚步越来越近,这“数个呼吸”的距离,却是让她感觉异常地漫长。
……
五十丈。
四十丈。
三十丈。
二十五丈。
二十丈。
十五丈。
十二丈。
十丈。
八丈。
七丈。
六点五丈。
……
忽然,柳怀素感到劲风迫体,身后的西门町已近身追到,一掌击向了自己的后心。
不好!!!
柳怀素暗道一声,猛地将前冲的身形向左侧避让,同时回转身来,一把拉开了蒙面的黑巾,口中急叫道:“是我——”
很显然,柳怀素眼见着已是逃脱不掉,即便不隐藏实力,也不见得是西门町的对手,脑中电转之间,主意已生……亮明身份,你总不会不念江湖同道之情,仍然痛下杀手吧?
却是不知道,西门町早已识破了她,刚才一掌,不说一掌将她击毙,起码也要将她击成重伤。
西门大官人实在是恨透了这个黑暗幺蛾子的阴险+狠辣……不但杀了对揭开玄武庄灭门案真相有大用的英扎吉,现在又杀了对朝廷招安农民军有大用的李自成。
此时,西门町眼中已清楚地看到柳怀素花容失色的模样,并且柳怀素也已经左闪避让,即便他收手不及,最多也是击打在她右肩上。
而在柳怀素想来,凭西门町的武功,出手肯定能做到收放自如,应该不会伤到她。
但西门大官人这一掌,不但“收手不及”,更是“无耻”地划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打中了她饱满的胸口,位置击打的不是一般的合适……正中右胸最高峰。
噗——
柳怀素一口鲜血喷出,人也蹬蹬蹬地连退七八步,一张俏脸瞬间变得煞白,一双明眸不可置信地瞪着西门大官人。
这个时候,西门大官人貌似才认出她来,嘴里“哎呀”一声怪叫,一个箭步上前,将要跌倒的柳怀素一把抱住,脸上满是歉意道:“怎么是你???”
嘴上说着,伸指连点她胸口几处穴位,止住她继续咯血,却也再次感觉了一下柳怀素胸口的弹性,心中竟是不由得荡了一荡。
柳怀素受此一掌而吐血,大部分原因当然是内伤不轻所致……基本上已无反抗之力,还有小部分原因,却是咪咪被打,羞愤难当……竟然打人家那里,简直是江湖淫贼的打法!!!
原本煞白的脸,随着西门大官人又在她胸口点点戳戳,立马变得通红,差点晕了过去,若不是西门町封住了她的穴位,肯定是一口鲜血……喷西门大官人一脸。
“柳姑娘,你不是随同你兄长他们去济南府了么,怎会在此现身?在此现身也没啥,却怎么能行刺李自成?难道你不知道他对朝廷的重要性??现在你刺杀了他,绝对是死罪难逃……”
“咳咳……西门……西门兄……”见西门町板着个脸,一副很是惋惜的样子,柳怀素连忙收起羞涩之心,强打精神,作出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道:“我知道,但为了……为了我……明月堡的清白,我柳怀素……虽死犹荣。”
“你的意思是,刺杀李自成是为了明月堡的清白?这我就糊涂了。你跟我说过,明月堡没有勾结闯贼,我已经相信你,也答应你在皇上面前为明月堡开脱,但你这么做,明显是担心李自成会告发明月堡,而杀之灭口……”
“不——”柳怀素奋力直起身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我是担心他为减轻罪责而诬陷我明月堡,届时……我明月堡将百口莫辩。”
“呃……好吧,我相信你。”黑暗幺蛾子巧舌如簧,就是想博得西门大官人理解和同情,然后放了她,听西门町这么说,不由得心中一喜,西门大官人却是话锋一转,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不过,你也清楚,我现在在朝为官,正所谓食君俸禄,忠君之事,即便想对你网开一面,也因为职责所在,而不敢徇私枉法,不得不将你押往京城,听候皇上发落。好在你能理解,知道自己的行为罪当至死,而说出‘虽死犹荣’这样的话。”
我理解个屁啊!是我随口一说的好不好??
柳怀素两眼一直,神情一滞,差点爆出粗口,西门町却在她饱满的胸口轻拍了两下,貌似那超爽的手感让他上瘾了,嘴上却是“劝慰”道:“你别激动,念在咱们朋友一场,我一定会劝皇上给你个痛快,绝不会让你临死前遭受凌辱和酷刑。”
话音未落,柳怀素两眼一翻,不知是气晕过去了,还是羞晕过去了。
******
ps:第二更肯定得晚一点,等更的朋友不妨明早再看。
第111章 快滚——(第二更)
“无耻淫贼——住手!!!”
西门町当然是故意羞辱黑暗幺蛾子,不过,也不能排除这厮借机吃人家豆腐的嫌疑,此时眼见她晕了过去,立马便毫不客气在她胸口推宫换穴,要将她整醒,再羞辱羞辱,好好出一出胸口恶气。
却忽然从那片民居中疯了似的冲出一人,一边嘴里大喊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直直地扑了过来。
抬眼一看,却是那武当弟子郝矗。
虽然今天刚见过,但西门大官人显然属于高高在上的“帅富贵”,与他这个纯屌丝仅是寒暄了几句,压根没啥交集,印象不是很深,不过因为陆全的原因,倒也对他没有什么恶感。
此时眼见他冲过来,嘴里还这么怒喝着,连忙移开了揉奶手,脸上也有点讪讪地……毕竟,在人家女孩子胸口揉来揉去,再怎么冠冕堂皇,也是显得猥琐了些。
不过,西门町脸上讪讪地神情一闪而过,郝矗都没有没看见,他已经是一脸严肃,横身抱着柳怀素站起身来。
其实,柳怀素早已醒来,只是感觉到西门大官人一只恶爪在自己右乳四周做着推胸运动,让她差点再次晕厥,却是没晕,但也不好意思睁开眼,只能装晕。
这便让她清晰地感受到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异样感觉从右乳极速向全身扩撒,酥酥又麻麻,痒痒又醉醉,说不出的舒服感觉。而随着西门大官人明显是作恶地手法变化,她的娇躯更是情不自禁,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地轻颤着,若不是她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紧紧咬住牙关,保不准就会哼出声来。
那种醉醉然,连郝矗那声大喊也没听到,反而是西门町的恶爪移开,那种持续不断的愉悦感觉一下子中断,让她突然之间,感觉很不适应,竟然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有些疑惑,有些茫然地看向西门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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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表情,配上她天生一副温婉柔顺的模样,让人看起来有种天然萌的感觉……就像饥饿的婴儿正捧着奶瓶在猛吸,突然有人把奶瓶拔走。
无疑,这是一种很残忍的行为……西门大官人仓促撤爪,很不厚道。但西门町此时却是没有觉察到柳怀素睁开了眼睛,更没有看到她脸上天然萌的表情,否则的话,这厮肯定会继续作恶,甚至会变本加厉地羞辱她。
“啪——”
一侧身,一抬脚,西门町已将张牙舞爪,毫无章法的郝矗踹飞了出去……有章法也没用,这货跟西门町的武功实在是相差太远,毫不夸张地说,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不止。
“你疯了么?!”西门大官人彷如万千正气集于一身,用不容置否的语气训斥道:“没看到柳姑娘伤势严重,我正替她推宫换穴?”
“你胡说,柳姑娘明明是你击伤,还一再……一再轻薄于她……”
很显然,西门町这一脚脚下留情,没有伤了郝矗,这厮从地上一骨碌就站了起来,却是急红了眼,根本听不进西门町训斥,嘴里说着,又舞着剑扑上来。
西门町没想到郝矗都看到了,顿时一愣……嗯?难道这货是跟柳怀素一起结伴而来?
西门大官人猜对了一半。
郝矗的确是“跟”柳怀素来的,但不是“一起”,更不是结伴而来。
这厮自打在德州城遇到柳怀素,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差点魂都飞了……因为,柳怀素作为“玉观音”,对谁都是那么的温温柔柔,和善可亲。而她当然也看出郝矗对她的仰慕,极度渴望跟她亲近,从拉拢武当派的角度考虑,便更是对他和风细雨,时不时跟他主动搭话,偶尔还对他飞个电眼。
这小小的美人计一施,郝矗的骨头都轻了四两,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也是柳怀素对他太过纵容,让这厮渐渐忘了身为屌丝应有的觉悟,竟是胆子越来越大,去往济南府的途中,一路粘着柳怀素不放。
这便让柳怀素很是头疼,想要悄悄离开队伍也是不能,迫不得已下,只好选择了尿遁。
但即便如此,还是被郝矗同学发现了……这厮手里捏着手纸,一直在厕所外徘徊,幻想着女神那么急着上厕所若是没带手纸的话,自己当及时冲进去,雪中送炭。
而柳怀素怕惊动别人,一路蹑手蹑脚,显得鬼鬼祟祟,让郝矗不由得升起好奇之心。
并且,直到远远离开,柳怀素才敢放开脚步向河间府方向狂奔,却又因为下雪,在地上留下了足印,这就让郝矗始终没有跟丢。
柳怀素赶到如家客栈附近,察看了地形后,就是隐身在那片民房中。
不用说,柳怀素早将郝矗远远抛开,等他一路追寻到这片民房的时候,已是到了后半夜……恰好看到柳怀素蒙着脸,摸进了如家客栈。
他当然猜不出柳怀素去干什么,但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认为“玉观音”是去干坏事,正犹豫着要不要赶过去帮忙,却是一分钟也没到,便远远看到一前一后,有两个身影,向他这个方向疾奔而来,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而随着距离拉近,他也终于看清,跑在前面的正是柳怀素,后面紧追的,赫然是西门少主。
这一发现,顿时让他犯了迷糊,实在搞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干起来。
就在他瞪大眼睛想看个明白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西门少主竟然一掌拍在了自己女神的咪咪上。
随着柳怀素一口鲜血喷出,郝矗心里当即发出一声哀嚎,简直是禽兽啊,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不过,情况不明,郝矗还是忍住没有冲出来,但两只眼睛已是怒视着西门大官人了。
而听了两人的对话,郝矗也终于明白了事情大概,立时对女神油然而生钦佩之情,同时,也立马对西门大官人极度不耻……怀素为了明月堡甘愿牺牲自己,这是何等的胸怀?何等的气魄?而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狗官,竟然屡屡戏耍我们家怀素,实在是气死我也……
没等他“哇呀呀”叫出声,已是看到西门大官人竟然趁着自己的女神晕过去的时候,极其不要脸地摸起她的咪咪来。
顿时,郝矗两眼血红,狂叫着飞奔而出。
即便被西门大官人轻轻松松地一脚踹飞,他也是不能清醒过来……好吧,他练了这么多年武功,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个丢人显眼的机会。
“啪——”
西门町又是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这次加大了力度,也拿捏了角度,让郝矗同学来了个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在雪地上滑行了二十几米远才停下来,而手中的长剑也是飞了出去。
“看在你师兄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若是你再胡闹,别怪我不客气!”
但柳怀素在西门町手里,郝矗哪里会听?
这厮手忙脚乱地爬起身,也顾不上去将长剑捡起来,便再次冲了过来,嘴里更是语无伦次地叫道:“除非你把我杀了!放了柳姑娘!我跟你拼了……”
对郝矗的不知好歹,胡搅蛮缠,西门町也是感到无语,微微一皱眉,正准备再次施展“无影脚”将他放飞,忽然看到三道身影,从如家客栈方向飞奔而来,正是轻舞霓裳宇文凤和子书敏三人。
心思电转,西门町忽地将手中的柳怀素就势往扑过来的郝矗怀里一推,嘴里喝道:“给你,快滚——”
第112章 久经杀场的女流氓
西门町原打算将柳怀素押回京城,但不会交给朝廷,只是吓吓她,捉弄捉弄她,然后,“迫于”江湖同道的压力……将她放了。
毕竟,凭着明月堡和她本人在江湖中的声望,若是将她交给朝廷处死,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也过早地暴露自己对明月堡的敌意。
再说,尽管李自成对朝廷有大用,但死也死了,再怎么拿柳怀素或者明月堡出气也于事无补,更何况战事爆发,估计朝廷也没有这份闲心和精力去对付江湖第二大势力,还不如暂且压一压……秋后算总帐也不迟。
因此,西门町一开始就没想着要置柳怀素于死地,不然的话,他那一掌,就不只是让柳怀素“吐血受伤”,而是“吐血身亡”。
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柳怀素的伤势,就算服用少林大还丹,也得在床上休养个三五日。
说起来,这也是柳怀素自找的。
她闪躲,转身,拉下蒙面巾,花容失色,急呼……这一系列过程中,她又装成了弱者,隐藏起了真正的实力,甚至为了装可怜,力求逼真,眼看着西门町一掌击来,完全是“惊吓”的忘记了抵抗……当然,西门大官人的掌势忽然划了个小小的弧度改击向她的咪咪,对这种“淫贼打法”,柳怀素也是有点心理准备不足,惊讶羞愤之下,想再避让,已是不及。
却说此时,西门町看到轻舞霓裳三人过来,心思电转之间,却是改变了主意。
不为别的,就一点。
掌击人家女孩子的咪咪,还在上面揉来揉去,怎么解释?
这厮原本就是存心故意,如果郝矗没来,想着柳怀素受此羞辱,不但不会告诉别人,反而会横加掩饰。
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明显是“玉观音”的脑残粉,关键是他亲眼目睹,在他的“指控”下,黑暗幺蛾子绝对会配合郝矗,给他整出一个大雷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话说,柳怀素可是轻舞霓裳的闺中密友,并且,现在又不能跟她翻脸揭穿她的真面目。
如此,在郝矗这个“人证”,柳怀素右乳掌印这个“物证”,以及当事人口述……不排除当事人口述时添油加醋,和口述后寻死觅活等等催人泪下的表演,种种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事实……西门大官人对柳姑娘实施了性骚扰,并且,还是反复,多次,手段极其的下流,无耻,令人作呕,激愤。
正是忽然间考虑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西门大官人当机立断,果断出手……将“烫手山芋”递给了郝矗同学。
而郝矗本能地接住柳怀素后,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着目光落在柳怀素脸上,看到她睁开的双眸貌似羞不可遏地样子连忙闭上,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怀抱着的娇软身躯是自己的女神,只一瞬间,24k纯屌的气质尽显无遗,让他整个人彷如灵魂出窍,彻彻底底呆住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西门町不得不再次发生一声厉喝:“快滚!!!”
这厮猛地一惊,方如梦初醒,用十二万分感激的目光看了西门少主一眼,转身,嗖,钻入了那片民房中。
看着他离开,西门町暗自吐出一口气,先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将郝矗那把长剑捡起来,然后迎向了轻舞霓裳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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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她们疑问的目光,西门町神色平静,语气平淡,为今晚的行刺事件作了定性和简要说明。
“这是一起私人恩仇,尽管李自成是朝廷重犯,但两个刺客却是来自江湖两大门派,为了不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决定隐瞒事实真相,禀明皇上,闯贼是畏罪自杀。另外,我也希望你们忘了今晚的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离天亮还有一会儿,都回去睡觉吧。”
轻舞霓裳她们毕竟都是江湖中人,对这种涉及官府的事儿还是不感冒的,听西门町这么说,自然是认为西门大官人做的对,也没追问两个刺客是什么人,并且异口同声表示……我们都在睡觉,啥都不知道。
回到客栈,打着哈欠,没啥好戏看一下子兴趣全无的子萝莉,招呼也没打,第一个回屋,死觉。
轻舞霓裳对西门大官人脸色稍霁,但也只是微一点头,便回了屋。
而宇文凤,招呼了一声也回屋了,但听到轻舞霓裳的关门声后,却是又悄悄地溜了出来,然后做贼似的,推门进了李自成的房间……西门大官人正在里面收拾。
宇文凤的解释是,她只要醒过来就睡不着了,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过来帮帮忙。
对此,西门大官人看了看满地的鲜血,表示,欢迎。
打水,拖地,寻找星星点点的血迹,擦拭……好一通忙乎后,最后一件事……掩埋尸体。
西门大官人扛着打包好的尸体,和宇文凤在城外找了个荒野之地,两人,两剑,挖坑,掩埋,收工,回客栈,天色微亮。
两人都有些小疲惫,但都表示不想睡。
于是乎,对宇文凤的帮忙表达了诚挚的谢意后,西门大官人也接受了她的提议,去她屋里唠唠嗑,坐等天亮。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宇文凤正要关门,西门大官人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阻止,孤男寡女同处一屋,关键是霓裳妹纸还在旁边屋呢,还是大道自然比较好。
却是不料,宇文凤忽然轻咬下唇,俏脸也瞬时殷红一片……娇艳如花,而两只眼睛微微眯起,貌似在适应屋内黑暗的光线,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西门大官人,让西门大官人感觉很是“诡异”……这厮从来没见过“败家娘们”还有如此妩媚,性感的一面,没等他回过神来,宇文凤“砰”地一下,已反手关上了门,紧跟着,一个华丽的三百六十度大转身,一下子转到西门大官人身前,伸臂,搂脖,直接将两片柔嫩的红唇印向西门大官人的大嘴。
西门大官人遭人非礼,本能反应,挣扎。
同时,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宇文凤,你想干什么?咱们是哥们好不好,你这样子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很显然,宇文凤“蓄谋已久”,力争一举拿下町哥,一上来就按情-欲套路走……贴唇,轻咬,探小舌头,使劲儿往里钻。
尽管她热情如火,奈何业务不熟……动作相当地笨拙,搞得西门大官人差点忍不住手把手教她。
不过,西门大官人一贯都是非礼别人,一时间还没适应被人非礼,更不适应被“好哥们”非礼。
这厮抬臂,试图反抗。
宇文凤好不容易下定决定,抛开羞耻之心,主动出击,若是不能成功,她还有何脸面见江东父老,唯一的选择……挥剑抹脖子。
她才刚刚二十,还有大把的青春,岂能抹脖子自杀?!
面对西门大官人的反抗,宇文凤展现出了彪悍的一面,一把将西门大官人推到了墙上,抬双臂架起西门町的双臂,死死摁住,并且,还把火热的娇躯往前顶,顶的西门大官人呼吸不畅,真气乱窜,动作熟练的仿似久经杀场的女流氓。
这便反映出一个需要男人引起警惕的事实……每一个动情的女人,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流氓。
终于,西门大官人的防线被宇文凤宣布攻破。
因为,町哥不但用灵巧的舌头回应起来,而且,宇文凤清楚地感受到,小腹下,两腿-间,曾经被自己握在手中的西门大官人的独门兵器,正以令她惊诧的速度在快速举起。
虽然隔着好几层衣服,也能感受到它的热度和硬度,让她不由得身体发软,浑身无力。
第113章 又想让你沦陷了
尽管宇文凤浑身酸软,脸似火烧,但被西门大官人的独门暗器戳在要害部位,却是让她越发地情动起来。
女流氓潜质彻底爆发……已完全不像是傲娇的火凤凰,更像是盘丝洞的女魔王。
或是担心站立不稳,原本抬起来架住西门町双臂的两条胳膊已变成紧紧地搂住西门大官人的脖子,整个人像是挂在町哥身上。那张樱唇更是逮住西门大官人的舌头无师自通地施展出了“吸星大-法”,吸得那叫一个狠,猛,貌似把町哥的舌头连根拔起。
西门大官人是啥货色?
又哪里能禁得住这般勾引??
这货绝对是给点阳光就灿烂,遇到火星就旺燃的情色狂魔。
他原本就很想去找小裳裳温存,泄火,结果被憋住了,很不幸的是,宇文凤同学主动送上门……竟然还敢非礼西门禽兽,不是找死么?
开始的挣扎完全是因为还不适应被人非礼的感觉,但随着宇文凤丁香小舌头伸将过来,温香软玉入怀,那丰满而充满弹性之地的挤压,以及她身上传过来的熏香果的独特幽香……转眼之间,这厮便可耻地硬了。
该死!老子从来……从来还没有如此被动过,从来没有!!我要杀你个水流成河!!!
西门大官人舌头被人家逮住说不了话,只能在心里愤愤不平。
这厮解放出来的双手,一手猛地一搂宇文凤小蛮腰,让她的小腹愈发地密贴向自己,好好地感受了一下西门二哥的冲天怒火。而另一手,却是两指如刀,从宇文凤的后面衣领处一路向下,“唰——”地便“剪”到了臀部以下,连着好几层衣服,包括最里面的亵衣,通通剪开。
宇文凤只感到后背一凉,没等她发应过来,西门大官人头往后一仰,轻松化解了她的“吸星大-法”,紧跟着伸手到她腹部揪住衣服一拽,“嗤啦——”一声……大概半秒钟的时间,西门大官人已创造了一个新的,最快的,将别人衣服脱光光的个人纪录。
“啊——”
宇文凤这才反应过来,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叫,也连忙伸手想去掩住胸前两只饱受束缚突然弹跳出来后,颤颤巍巍,显得很是兴奋的大白兔。
西门大官人还真没想到“好哥们”竟然深藏绝世大胸器,立马=眼睛就直了,在她伸手要捂住的一刹那,手上的衣服一丢,已抢先攻占了她胸口的其中一个高地,而另一个高地也是没放过,几乎同时,头一低,一张大嘴很是精准地刁住了大白兔的嫩红眼睛。
一揉一捏,一吮一吸。
异常的敏感,顿时刺激得宇文凤浑身哆嗦,更是无力,酸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喉咙底,鼻腔中,发出一阵阵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的呜咽声。
不过,当宇文凤被西门大官人近乎粗暴地扔到床上的时候,她终于有些清醒过来。
宇文凤今儿鼓足勇气主动出击,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女流氓行动,向西门大官人表明心迹而已,绝对没想过要把一血交出来……那也太不要脸了。
此时眼看着西门大官人心急火燎地扒自己的衣服,宇文凤明显是被吓到了,无限惊恐,也是语无伦次道:“你,你……你别过来……我求求你……你不能这样……你放过我好不好……”
但她显然小觑了西门大官人已经爆表的情色指数,没等她说完,这厮已施展出一招必杀技……饿虎扑食,恶狠狠地将她扑在了身下,并且,为了不让她再啰嗦,影响气氛,一只手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小嘴。
这次,换成了宇文凤挣扎,抵抗。
一场激烈的肉搏战,以西门大官人用坚挺炙热的独门暗器刺入宇文凤的身体,而宣告获胜。
因为,当一朵梅花在她身下绽放的时候,疼得她直吸凉气,双眉紧锁,也彻底放弃了抵抗……却是有两行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这绝对不是幸福的眼泪,也不是疼得落泪,而是伤心。
没错,她是喜欢西门大官人,也曾幻想过交出一血的神圣时刻,但绝不是以这种“被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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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说呢,自作孽不可活啊。
西门大官人心里很清楚,宇文凤竟然敢如此大胆地非礼自己,只能说明一点……她已经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自己。那么,自己要了她,就是对她喜欢自己的最好回复……哥同意,并且,负责一辈子。
正是抱着这种想法,这厮不管不顾,火力全开,无所不用其极,压根没空管宇文凤是何反应,满脑子只想着如何精心耕作身下这片净土,回报小凤同学的垂青。
不用怀疑,在西门大官人这个老手的折腾下,没一会儿,满腹委屈,伤心的宇文凤,已是变得情难自已,慢慢地,也是积极地回应起来。
毕竟,她也是满心地喜欢西门大官人,现在木已成舟,多想也是无用,还不如顺应身体本能的反应,积极配合。
激烈互吻,四肢纠缠,战鼓如雷,春光无限。
这厮可把人家小凤折腾惨了……初夜便遭遇如此凶猛的火力攻击,对她而言,正儿八经是生不如死。
房间里尽是宇文凤同学低吟婉转,或是兴奋难遏的声音,那种难以形容的灵魂出窍的滋味,让她从天堂到地狱来来回回穿越了不知多少次。
不知过了多久,当西门大官人再一次将愤怒的子弹喷射出来的时候,宇文凤粉红嫣然的娇躯发出一阵如同断气般的颤抖,便像一滩烂泥般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而空气中,早已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淫-靡气味……诚然,这是一种西门大官人灰常熟悉的味道,也是一种能让他激情消褪的味道。
这厮趴在玉体横陈的宇文凤身上,终于是偃旗息鼓,也绝对将宇文凤杀了个水流成河。
但这厮却是不像宇文凤这般不堪,稍事休息……也就是事后一根烟的功夫,已是恢复了大部分体力。
看着宇文凤媚眼如丝,气若游丝的样子,这厮心中顿时升腾起怜惜,自豪,骄傲和无限的快意。
但随即,忽地想起什么,一骨碌爬起身来,脸上现出尴尬之色,还夹杂着一丝丝忐忑和不安。
是的,西门大官人知道刚才的战斗比较激烈,也比较漫长,看窗外的天色,一轮红日早已高升,很是担心奸情败露,被老婆大人抓个正着,或被子大小姐取笑。
凝耳倾听。
这厮眼睛一亮,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顿时一副轻松之色……由于轻舞霓裳三人唠嗑睡的晚,后半夜又被柳怀素闹腾了一下,此刻竟然还在酣睡,两人都没起床。并且,听呼吸,没人叫醒的话,起码还得睡半个时辰。
西门大官人俯身将宇文凤烂泥一般的娇躯抱在怀里,大手在她细腰秀背上轻轻抚摸,滑-嫩肌肤如上等丝绸,心里暗赞,嘴上轻笑道:“小凤,你胆子不小啊,竟敢非礼于我,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早就对俺垂涎欲滴?”
这厮无耻就无耻在这儿,尽管是宇文凤非礼他在先,他强了人家在后,但犯罪的严重性绝对不能同日而语,故此,这厮绝口不提自己的“强”,却先声夺人,置人家小凤于十分难堪的境地,从而占据心理上的优势。
说实话,他也怕宇文凤提起裤子不认人,到霓裳老婆那儿告他一个强-奸罪。
宇文凤瘫软在西门町怀里,脑袋靠在他肩头,感觉非常之舒服。
而心里,也早已放下了包袱,坦然接受了一血被抢的事实,取而代之的,是激动,欣喜,甜蜜和满满的幸福感。
此时听西门町调侃自己,却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俏脸带羞,眉目含嗔地横了他一眼。
“你早说嘛,看把你憋得,竟然憋成了女色狼,吓了俺一跳……”
没等西门町说完,宇文凤羞得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揪住这厮腰部的嫩肉狠狠拧了一把,脸也埋进了这厮的怀里,看都不好意思看他。
西门大官人看她这副模样,也不好意思太过无耻了,毕竟,小凤已成了自己的女人,该疼爱还是要疼爱的。
这厮呵呵一笑,伸手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住,挑起宇文凤的下巴,很是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脸上露出多少有些奇怪的神色道:“小凤,我知道我长得帅,但还没帅到让天下女人都喜欢的地步。起码,我自认就没有你表哥贺维枫长得帅。况且,我这人一贯的花心,好色,你也经常拿这个说我,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呢,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上我。”
“你这算是谦虚吗?”宇文凤在西门大官人的温柔眼神注视下,羞怯之心渐去,恢复了往日的小傲娇,忍不住讥讽了一句,却见西门大官人脸带微笑,满目柔情,顿时心里一软,有些幽怨道:“或许是我犯贱,自打在天尚人间酒楼第一次见你,便喜欢上了你。”
“呃?不会吧?”
“当然,那时候仅仅是喜欢而已,可没想过要嫁给你。但随着跟你接触多了,也渐渐发现,你虽然武功卓绝,却丝毫没有狂妄之心,随和谦顺,有情有义,为人处事也是举重若轻,人又长得风流潇洒,处处都能吸引女孩子的瞩目……”
“咳咳……”西门大官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女人这样夸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很是难得地谦虚道:“我有你说的这么好么?”
“你少得意!”宇文凤横了他一眼,切了一声道:“那你说,为什么那么多漂亮的姐妹都死心塌地地跟了你?难道说她们都是恬不知耻,少了你西门少主都活不下去?还是说这世上就你一个男人?还不是因为你足够优秀,才让那些姐妹一个个都往你身边贴?哼,你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个祸害,跟你相处久了,迟早都要沦陷……”
“呃……说着说着我咋又成了祸害啦?”这厮眼睛一鼓,很是惊讶的样子,紧跟着却合身一倒,将宇文凤压在了身下,探手间就摸向了依然河水泛滥的芳草之地,嘿嘿淫笑道:“看来,我真是一个祸害,又想让你沦陷了……”
“嘶——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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