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她的尸体》 第1章 超级合伙人 管杰关上电脑,经过隔壁办公室时,拍拍公室的玻璃门然后走进去,“下午跟王总的签约就麻烦你了。” 正在键盘上敲打的男人抬起头,黑框眼镜配上一张学霸的脸,那种标准的冷漠眼神却能看穿一切的气质随即充满整个房间。 这个男人名叫庄不疑,是管杰的创业合伙人,也是他从小学到高中的发小,也是酷儿(cool)公司的技术ceo。 庄不疑看上去老成沉稳无趣,其实呢人如其名,他对一切不是不疑惑只是装作不疑惑罢了。这家伙从小到大一直处在对各种事物的疑惑当中,为了解决脑袋里随时随地冒出来的疑惑,庄不疑从三岁起就开始拆地板,研究地板的承重能力;三岁半在墙上挖洞了,他妈妈一个没注意,家里的半面墙就变成了镂空建筑了,他妈妈倒是开明,跟装修工解释说幸亏没挖掉承重墙。 当然庄不疑也没光顾着研究,总之就是研究完了还有一部分产出,据说他在三年级的时候他已经发明了蛋壳指南针。这种指南针的好处就是只要你有一个蛋壳或者任何一个拥有蛋壳弧度的东西都能把磁铁安到里面,精确度很高好耐摔,最主要的是这种指南针携带方便,就算是荒野求生也毫不畏惧。 上学时候的庄不疑就是一个怪人加奇人,同学们也似乎不喜欢这种聪明过头的人,不知道为了显示自己正常还是为了避免被对比的太多愚蠢,反正从上学开始,除了孤儿院长大的管杰愿意和他做朋友外似乎别人都对庄不疑敬而远之。 经历了多年友谊沉默期之后,在管杰打算创业的时候,这个儿时的伙伴辞去几百万年薪的工作直接来到管杰这里。一个人抛弃看得到的光明未来转而和一个新人创业,具体原因,用庄不疑的话说就是,“我高兴。”就这样,两人开了一家名叫酷儿(cool)的科技公司,内容主要是软件的开发和维护,客户则是新型的小规模企业,从个人公众账号到几十人的公司不一而足。 听到管杰的话之后,庄不疑眼睛转了一圈,然后露出笑容恭喜道,“对了,今天是你要和嫂子去挑婚纱的日子。去吧,反正前期的谈判你都弄好了,我就去签个合同,放心吧”。 “天才出马我还不放心?我就是怕你把对方对比的一无是处罢了。哈哈”。 “我保证少说话”。庄不疑抱起胳膊很严肃的保证道。 “哦对了,昨天在飞机场的时候我遇到你哥了,他好像在搞一个无人驾驶的东西,我网上查了一下,很有前途”。管杰扯动一侧嘴角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找他聚聚,我觉得我们两家公司之间联姻会有更大的发展”。 庄不疑的哥哥叫庄好奇,管杰从认识庄不疑的那一刻起就认识了庄家另一个怪人,那就是庄不疑的哥哥。 听庄不疑的母亲说,当初庄不疑哥哥出生后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一颗好奇的心,于是就给长子去了这个名字。结果证明,人如其名,庄不疑的哥哥从出生之后对各种东西都保持着十分好奇的心态。 当然庄好奇的好奇绝对不是仅仅停留在好奇心的层面上而是深入内部的那种好奇。庄好奇从六个月开始玩玩具车,然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就玩各种车,从滑行车到自行车再到卡丁车再到后来的赛车,反正能玩的都没放过。 你可能会说玩车是男孩子的天性,随便找一个出来都会玩都喜欢玩啊。不过庄好奇在玩车的时候还会动手拆拆装装,别人十几岁才有第一次去公园开卡丁车的时候,他在八岁的时候已经能拆装和给卡丁车加油了。当然在弄明白这些之前,他可没少动手做实验,就像他三岁半的时候就用铜丝接家用电做实验一样的让人心生恐惧。 就是有了庄好奇这个让父母时刻保持提心吊胆的经验之后,庄不疑的母亲把刚出生的儿子取名叫不疑,为的是不让这个儿子像长子一样的对事物好奇然后研究。虽然研究这个词听上去很惹家长们羡慕,但是你要是家里有个上幼儿园就培养霉菌、研究物质的可燃性等的孩子,我想绝大多数家长还会暗自庆幸自己生了个中规中矩的娃。 不过这种美好的愿望只保持了一年多,uu看书.uukanshu.o 会走路的庄不疑很快就让父母察觉到了这个儿子没有不疑而是失常疑惑。 多年之后,庄不疑的母亲终于承认了一个自己不愿承认的事实就是:孩子的性格和名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当然她坚决不承认两个孩子的性格是完全遗传了她,因为别人家里是几十年甚至是二十年装修一次,可是她们家是三年不装修就会少块墙,她不想把这些责任归到自己身上。 一个倔强的硬核母亲让管杰十分羡慕,也许是这种羡慕让他喜欢和庄不疑做朋友,从庄不疑家里,管杰能感受到自由和尊重以及勇往直前的去追求。这些都是当今社会几乎绝迹的品质。 庄不疑突然想起自己一周没回家了。他和哥哥一直保持周末回家的习惯,当然现在不是回家拆墙玩电路的,而是给父母带去他们喜欢的糕点,然后陪他们好好吃顿饭。庄不疑怀疑自己要不是生在这个家里,可能早早的被打死了吧。 “我哥这人固执的很,喜欢一个人搞研究”。庄不疑耸耸肩摇摇头,然后撇撇嘴说,“不过我周末回家的时候会问问,但是你别抱太多希望。你懂得。” “o了。天才和普通人不一样,你尽力,那我走了啊”。 庄不疑挥挥手,管杰关上门走出庄不疑的办公室。 曾美倩开着一辆敞篷跑车等在办公楼下,茶色的太阳镜丝毫遮不住她的美貌,栗色的长发蓬松的披在肩头,即便是在阴凉的地方,周边的一切似乎都被她的光辉所照耀,明媚了不少。 第2章 对不起,我要结婚了 “嗨!”曾美倩对着玻璃门后面的管杰招手。 管杰走到车边,亲了探过身子的曾美倩然后才开门坐进车子,然后顺其自然的又在未婚妻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这是他们确立关系以来一直保持的习惯。 曾美倩踩下油门,跑车轰鸣一声,把办公楼远远甩在了后面。 “下午,lisa推掉了所有的客人,把时间全留给我们,所以,我们可以慢慢的挑选。” 管杰知道未婚妻口中说的lisa是她的婚纱设计师,一个享誉森海市的名人,就连国内好多知名艺人的婚纱都是由她设计的。 “其实你穿什么都好看”。管杰宠溺的把未婚妻飘过来的发梢绕在指端。 “我知道你爱我,对我穿什么样的婚纱不在乎,不过我们的婚礼上会有很多宾客,我可不想让你丢面子嘛。我要让大家都羡慕你这个新郎。” “好,都依你。” …… 管杰和曾美倩在一起三年了,预定的婚礼举办日就在他们确定关系的纪念日,管杰知道曾美倩喜欢所有的有意义的日子,虽然在他看来其实这没什么必要。 当初是曾美倩追的管杰,锲而不舍的那种。 一开始,管杰对曾美倩拒之千里,一年过去了依然没有改变。 管杰,一个冷漠固执、成长于孤儿院的帅气退役男;曾美倩,一个充满激情的富家千金。两者之间不管是成长环境还是教育方面,完全没有能搭上边的地方,所以,那时候也没人相信他们之间会有结果,更没人相信他们在一起后曾美倩是被宠的那一个。 三年前的一天,管杰突然对曾美倩说,“我们在一起吧”。就这样,两人开始了让所有人羡慕的爱情。 好多人问曾美倩是怎么抱得帅哥归的,曾美倩说一定是自己的坚持感动了管杰,不过真正的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就像她不知道管杰以前的生活,她问过,但管杰不愿意提及。 管杰不说她也不追问,她说这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想到穿上婚纱和管杰站在舞台上,接受大家的祝福,曾美倩不由自主的翘起了嘴角。 “我好幸福哦!” “我们会幸福一辈子的。”管杰说。 “毫不怀疑”。 婚纱店的客人不少,从门口停的车子就能看得出。 一个保安把预留车位上的障碍物腾走,随即有个销售出来指挥曾美倩停车。虽然没有必要,但是这种感觉倒是很好,曾美倩对身着定制套装的销售回以善意微笑。 “曾小姐,管先生,这边请”。销售伸手指路,并为他们开门。 “lisa在里面等二位呢”。销售打开一扇通往后面大房间的门,曾美倩和管杰进去后,门在身后关上,外面选婚纱人们的嘈杂声顿时被隔绝在外。 一条挂满照片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工作室,光线充足,还有一面硕大的落地窗,背部线条流畅的lisa正在一个塑料模特身上试婚纱。 “嗨,lisa”。曾美倩用欧美人特有的打招呼风格跟lisa打招呼。 lisa用别针别住模特身上的布料,站直身子把脖子上的皮尺取下来顺手搭在模特的肩膀,然后伸开手臂走向曾美倩,两人走近然后拥抱在一起。 这是有过在国外生活经历人的见面方式。 “这是lisa,lisa这是我的未婚夫管杰”。曾美倩跟lisa和管杰介绍彼此。 管杰点头然后伸手和lisa握手。 lisa握完手意味深长的对曾美倩说,“怪不得管先生能俘获你的芳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管杰有些意外,他不知道lisa知道自己。 曾美倩赶紧推着lisa往后面走,边撒娇似得说,“你不说有好几套让我选的嘛,快点啦。” “你未婚夫长得那么帅气,身材又那么好,怪不得你舍不得带出来给我们见识,是不是怕被我们挖墙脚啊?” “哪有啦,管杰很忙,而且他不喜欢应酬的”。曾美倩甩了甩长发自信的说,“我未婚夫除了我是不近女色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试试哦。” “这么自信?”lisa回头看管杰。 “那当然啦”。曾美倩回头给了管杰一个调皮的眨眼杀。 lisa虽然年过四十,也许是一直处在时尚界的原因吧,身上有着年轻人的俏皮,她打趣的回头对管杰说,“管先生好福气,看看我们的千金大小姐多么想嫁你,哈哈哈”。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一个装饰性挡板的后面,后面是一间不对外的房间,那里摆放着lisa亲手设计和缝制的婚纱。 之前给管杰和曾美倩引路的销售走进来,给管杰端来了茶和可乐。 “管先生先坐会吧,u看书 .uuknshu 婚纱的试穿比较费时间,恐怕一时半会好不了的”。 “好,谢谢”。管杰选了茶,在一张靠近落地窗的沙发上坐下来。 茶叶在开水中打着璇儿,几株嫩叶已经舒展开了,慵懒的伸开黄绿色的叶片,吸足了水分慢慢的开始竖直下落。优雅的让人怀疑这些茶叶根本就是有生命的树叶精灵。 对着茶叶发呆的管杰有一丝恍惚,突然记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管杰抬头环顾四周,塑料模特身上的半成品婚纱提醒管杰,他是来陪未婚妻挑选婚纱的。他即将步入新的人生阶段。 “如果那天我不先离开的话……也许穿上婚纱的就是你了”。管杰喉咙里一阵痉挛,他一直以为已经原谅了自己,可是此刻的感受让他明白了自己一直都是自欺欺人。 “小闲,对不起,我就要和别人步入婚姻殿堂了”。管杰握紧拳头,心里一阵绞肉般的痛疼。 那种痛撕心裂肺,每到这个时候管杰都会面色苍白头冒冷汗,这种痛在宋小闲死后一直困扰着他。尽管警队给他放了三个月的假,可是那股找不出原因的痛还是会时不时的冒出来,让他无法集中精力,于是他离开了警队。 久违的感觉如同一直追杀你却突然消失了许久的仇人,他的出现让你既害怕又惊喜。 …… “亲爱的,这套怎么样?”曾美倩提着婚纱下摆从隔墙后面走出来,转着身子展示给管杰看。 管杰像是执勤中突然收到了命令一样,嗖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直直的看着曾美倩。 第3章 你像1道光 “好看吗?” 曾美倩在管杰热烈的目光中变得羞涩起来,她觉得管杰像个失去魂魄的僵尸,从目光到身体都完全的僵直了。 “会不会太保守了?”曾美倩指着袖子说,“我想把这里换成镂空的。” 管杰只是点头。 “管先生,你觉得如何?”lisa靠在隔墙的边缘笑呵呵的问。 “美,真的好美”。管杰机械的说出脑袋里面的话,“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今天终于见到你穿婚纱的样子了!你像个降落人间的天使!” 曾美倩垂下眼脸,双手叠放在小腹上,轻摇着身体浅笑,脸色微红。 lisa酸味十足的笑道,“你们这不是来试婚纱的,完全是来给我秀恩爱的,我的心啊,受到了十万点的暴击哦!” “哪有?”曾美倩娇嗔的否定说,“人家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肉麻的话哦。” “我怎么觉得你是得啦便宜还卖乖呢,反正我不信”。lisa摊开手臂耸耸肩。 “好姐妹,不信你问......”。 曾美倩抬眼,突然注意到管杰脸色苍白的有些异常,毫无血色,而且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汗珠。 “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曾美倩走向管杰,管杰放空的双眼突然有了焦距,眼睛明亮了许多。他晃晃脑袋,稍显疲惫的露出笑容抱歉的说道,“没事,就是看到你穿婚纱后突然,嗯……”。 他天天嘴角,试图寻找合适的词语。 “被震撼了是吗?”lisa笑着接过话。 “确实如此”。管杰拉过曾美倩的手,看着她中指上的钻戒说,“你真的好美,就像一个梦,一个美梦。” 曾美倩和管杰四目相对,lisa假装鄙视的提醒道,“哎,再秀恩爱的话你们的婚纱我可不管了啊,我要闭门疗伤去了。你们秀恩爱的同时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啊?真是太伤人了!” 管杰和曾美倩相视而笑,“去吧。” “亲爱的,那我去试下一件了”。 曾美倩拉着lisa进了后面的房间,又是撒娇般的安慰lisa,“对不起哦亲爱的,我们一时忘情了嘛,再说了你可没这么脆弱哦。” “傻姑娘,我才没那么脆弱呢,要是真的这么脆弱的话还开什么婚纱店啊?岂不是每天都被刺激的千疮百孔了啊,哈哈”。lisa帮曾美倩准备下一件婚纱,一边整理一边说,“不过说句实话,像你未婚夫刚才的眼神啊,我百分百的确定那是真爱。开工作室这么多年,我一眼就能分辨的出什么是真爱什么是敷衍。嫉妒了,嫉妒了。” 里面两个女人聊天的声音随着门的关闭变得细不可闻,管杰抽出餐巾纸擦拭额头上的汗,脊背上的汗让他开始觉得有点凉,他打了个寒颤。不过这倒提醒了他,今天,他的未婚妻是曾美倩而不是宋小闲。 宋小闲已经死了,五年前死于车祸,他亲手埋葬了她的骨灰。 管杰端起依然很热的茶,大口的灌了一杯下肚,身体才慢慢的热乎起来。 在管杰看来,刚才的曾美倩像极了宋小闲,特别是她低头的样子。 曾美倩身上总是会不经意的表现出和宋小闲相似的举动,就是那偶尔的一瞬间相似,管杰接受了曾美倩。 和曾美倩在一起的这三年间,管杰以为自己已经被治愈了,可是刚才他才明白,自己对宋小闲的爱从来都没消失过。他爱宋小闲比他认为的还要深,就算死也不能隔断。 宋小闲和管杰在孤儿院一起长大,在男女分房睡之前他们一直睡在彼此身边,白天一起玩耍晚上则相拥而眠。从记事起,他们就认定了彼此,就像他们从来就是一体的,只是上帝在造人的时候把他们分开了,变成了两个人而已。 虽然没有经历过表白,但是两人就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他们从来没想过分开或者没有彼此的日子。 可是造化弄人,上帝不仅把他们分开了还让他们阴阳相隔。 想到宋小闲,管杰胃里如同吞了一斤铅块。 刚才的发病让管杰用尽了全身力气,此时只剩下一个虚弱的躯壳,瘫坐在软绵绵的沙发里。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浸下去,他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 好在房间的落地玻璃窗外是一片墨绿的草坪,生机盎然。 管杰舒了口气。 草坪外是一条连接一所高级俱乐部的私家车道。进入这家俱乐部的车子首先要经过外面的一道关卡,没有经过允许的车子是进不到这条路上的,所以这条路有几分高贵的傲娇感。 中午的俱乐部似乎有不少名流吃饭,这时就有两个十分满足的中年男人腆着肚子走出来,站在车道上握手说话,等泊车的小哥把车子取来。不多时,一辆老款的劳斯莱斯停在车道上,泊车小哥下车为两人打开车门,然后深深鞠躬,直到劳斯莱斯的屁股都看不到了之后他才站直身子。 “这种俱乐部恐怕就是身份的代名词吧”。 管杰不懈的摇了摇头,转过脸,又看到了模特身上的半成品婚纱。 婚纱这东西外面看着美不胜收,完美贴合身材,可是穿起来那是一个麻烦,何况lisa给曾美倩试穿的都是半成品的设计款,能让婚纱在试穿者身上呆得住,靠的不是隐形的拉链而是数不清的别针。 管杰想着lisa在自己未婚妻身上插上几百上千只别针,就觉得女人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就像女人平时连擦破一块皮都会哭上好久,可是动刀子整容却趋之若鹜,总之女人这种生物可以为了美无所不能。 隔墙后面的门还没开,看来第二套婚纱亮相还要点时间。 管杰百无聊赖的站起来,拿着墙边书架上的杂志翻起来。厚重的铜版纸精美绚丽,每一页都堪称是最完美的精致写真,不过内容不是和明星有关就是和最新的服装有关。管杰快速的翻了几本,没有看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就把杂志放回去然后走到落地窗边。 虽然车道上的都是一些虚伪的家伙,不过好歹这些家伙是活的,能动的生物,比起满屋子的假模特和一片全是白色的装饰来说要生动的多。uu看书ww.uukansh 一辆荒a的牌照从车道上驶过停在俱乐部的门口。 “最新款的保时捷跑车,限量款,红色。和价格无关,车主应该是个有品位的人”。管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是他今天见过的最美好的事物。 泊车小弟把车停好,门口等候的门童立刻拉开厚重的玻璃门。是那种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却看到不到里面的那种玻璃。 门打开后,门童垂下脑袋,表示对客人的尊敬。 “这就是金钱制定出的规矩”,管杰冷笑着扯了扯嘴角。 就像钱德勒笔下所说‘钱本身没有生命,但是当金钱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拥有生命,而且会制定属于它的规则。’眼前的一切就是金钱制定出来的,以区别于穷人。 就在这时,一道光出现在管杰的视线里。及腰的卷发被染成似有似无的栗色,驼色的无袖长裙随着那道光飘逸起来,一切都像是放慢了的电影镜头,管杰看到那道光轻轻的抬起左手腕,准确的把墨镜戴上。 管杰见过无数女人戴墨镜的样子,有的必须用双手才能找到自己的脸颊,还有的故作潇洒的单手戴墨镜,不过几乎都需要二次调整,那种感觉就像是爱车的人买了个二手车,虽然喜欢,但是心里总是有些膈应。 眼前的这道光芒却完全不同,一次就成功了,不拖泥带水而且潇洒万分。 泊车小弟把车门打开,光芒斜着坐进车子,车门关上后,光芒从管杰眼中消失了,这个世界又恢复了原有的模样。 第4章 光头哥们不耐打 当管杰从美梦中惊醒,红色的跑车已经接近他所在位置正前方的车道上了。 打开的车窗,风贪婪的吹起了光芒的长发。 在车子离开管杰视线的瞬间,他看到了光芒左耳边的一道翡翠绿。 那是光芒左手中指上的翡翠钻戒发出的迷人色彩。 管杰推开门,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挂满照片的走廊,冲到前厅,在销售小姐上前打算询问的时候,管杰已经冲到了大街上。 红色的跑车轰隆着惊起人行道上路人的眼神,一个急刹,稳稳的停在距离管杰一百米外的红绿灯前,闪亮的车身和纤细的车尾如利箭一般穿过拥挤的车流,刺进管杰的眼睛。 来不及多想,管杰直接冲上机动车道。为了尽快的追上那辆荒a的红色跑车,他绕过等待绿灯的长队,进入了对向车道。 红绿灯下,左右走向的的车子拐进车道,面对逆行奔跑的管杰拼命的按喇叭。管杰放开一切念想,眼盯着那辆耀眼的红色跑车,在车流中逆行。 也许是多年的警队生活让管杰拥有了灵敏的反应,让管杰几次从疾行的车子边擦身而过。也或许是幸运,只有抛开一切的时候才会有的那种连死神都为之喝彩的幸运,让管杰在一辆大货车到来的时候及时跳开,在一辆小轿车发动机盖上顺势一个红空翻之后平稳落地。 管杰伸手,就差一臂的距离,他就能敲到红色跑车的车玻璃了。 可是此刻,绿灯亮起。 红色跑车轰鸣一声,压着绿灯亮起的第一秒飞了出去,留下一个梦幻的影子停在原地。 溅起的石子砸向管杰的脸,管杰抬手挡住。迷糊的视线中,红色跑车再也没了踪迹。 “想不开啊?那也别挡着道!没听过好狗不挡道啊?”一声尖锐的喇叭声之后,一个叼着烟屁股的男人对着管杰冷嘲笑。烟头随着男人的说话而上下颤动,烟灰随即掉落,消散在空气中。 “嘴巴放干净点”。管杰退后两步,站在双向车道中间的双黄线上。 “怎么,还说不起了?瞧你那熊样,一看就是被有钱的妞给甩了,哥们不会是吃软饭的吧?被妞玩够了随手一丢。”男人左手伸出车外在半空中划了个弧线。 管杰走近男人,男人仰起脸,烟头上下晃动。车里面还有两个光头戴着粗金链子的男人,在后座咧这黄黑色的牙齿大笑,等管杰走近,后面的光头男人按下车窗,右手握拳在左手手掌心砸了两下。 司机男人嘴唇一闭,噘成鸡屁股形状然后用力一吐,烟头奔着管杰的脸飞去。 管杰垂在右侧的手陡然抬起,在烟头距离脸五厘米的地方抓住了烟头。他扯扯嘴角,在三个男人的注视下把烟头迅速的塞进还没来得及闭上嘴巴的司机嘴里。 司机下意识的要吐,不过管杰没给他这个机会。管杰大手一按,司机的头像遇到精米的农村大公鸡一样,弯的很低,一声巨响,男人的脸已经贴到了车外,驾驶侧的车门外面上生生被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坑。 “马路上乱扔垃圾是不对的,难道你的小学老师没教过你吗?”管杰把司机的头塞进车窗,拍了拍手,像是要把脏了的手打干净。 “妈的找死啊你,居然敢动我兄弟!”后座的两个光头男几乎同时打开两侧车门。 车子像是个被压迫很久的农奴,在两个光头男人屁股离开座位时,车子欢快的向上弹了弹。 管杰晃了晃脖子,左手把脖子上的领带拉松。 司机后面的光头一条腿迈出了车子,不过管杰似乎不想见到他全身。管杰抬起修长的右腿对着向外推的车门猛地一踹,随着一声惨叫,这个光头男额头冒血,不知道是该先抱着头还是先抱着腿,上下难顾的嚎啕起来。 另一个光头见到这幅光景,本想从车前面和刚才的那个光头夹击管杰,可是此刻他改变策略绕到了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抽出一根两尺长的实心钢管。 “老子今天让你尝尝什么叫厉害,等死吧你!”光头向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抽动着脸上的横肉,挥着钢管就像管杰脑门砸去。 管杰没有动,直到钢管足够近的时候他上身向右一偏,左手拉住钢管后部顺势一拉。本就用尽全力向前挥舞钢管的光头男被再管杰这么一拉,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冲到了对向车道。 一辆车子从光头男的脑门边驶过,光头男的头皮几乎能感受到车门金属被太阳照过留下的热量。 “啊!啊!啊!......” 光头男的头皮都竖起了鸡皮疙瘩,不过他没有被撞到,而是被管杰提着领子拉了回来。 管杰把怂成一个软包子的光头男扔到车边,光头男双腿还打着寒战,靠着车门一点点的往下滑去,最后摊坐到了地上。 “大哥,大哥,我们错了”。光头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忏悔,双手合十,钢管在手心里像个待上供的香烛,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拍戏的塑料道具呢。 管杰看向红色跑车消失的方向,失望的抬起小腿,把裤子上的褶皱抻了抻。 “能开车吗?”管杰问 “能,能”。双腿分开一脸哭像的光头男人抹了一把眼泪,抬头对着管杰点头。 “那就赶紧把车开走,都影响交通了”。管杰看了看后面一个个变道的车子,又看看司机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说,“送他们去医院,留个电话给我,等忙完了我联系你,他们的医疗费我会承担的”。 光头男突然来了精神,站起来打开车门,把还在发晕的司机挪到一边,坐进驾驶室里对管杰点头哈腰的微笑,“哪能要你的钱啊大哥,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uu看书 ww.uukanshu.om 我们今天遇到大哥是我们的福分,是他们该打。” 后面的那个光头的哀嚎也变成了‘哎呦哎呦’的呻吟,听到自己人突然对着管杰喊大哥不明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哀嚎的两分钟内发生了什么,突然鸦雀无声的瞪着眼睛。 “医药费我要付的,我......” 充当司机的光头男启动车子,还没等管杰说完话,一脚油门绝尘而去了。 管杰回到lisa的工作室时,曾美倩似乎刚好换上了另一套婚纱。婚纱有着保守的前部,一直包裹到脖子的蕾丝把曾美倩发育良好的上身衬托的更加饱满,白色蕾丝之间点缀着说不清的碎钻,曾美倩每挪动一步,千万道闪光如同希腊神话中某个手握神网的神,用看不见的网线牵动每个旁观者的眼睛。 曾美倩见到管杰推门进来,耷拉的嘴角立刻翘起。 要不是身着半成品的婚纱,曾美倩一定会飞奔到管杰怀里。管杰很庆幸此刻曾美倩身上别着很多别针,那种只要她动作太大就极有可能会戳到她的尖利的针头。 “亲爱的,我刚才没看到你,还以为你突然消失了呢”。曾美倩眼角含笑,嘴唇却嘟起,是那种可爱却又带着让人怜悯的娇嗔之色。 要是以往,管杰定会过去抱住未婚妻,告诉她怎么会有这种傻想法,自己是永远都会在她身边的。可是现在,曾美倩的惯用表情让管杰觉得心里一阵沉重,好像中午的牛排一直都卡在嗓子眼里,没掉进胃里一样。 管杰扯出一丝笑,慢慢走向曾美倩。 第5章 来不及兑现的爱 “不好意思,刚才去了趟卫生间。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管杰用还残留水痕的手抚摸曾美倩的脸颊。 柔软、温热。 曾美倩缩回嘟起的水润红唇,重新挂上美丽的笑容。 “这件是lisa的压轴之作”。曾美倩双眼向右上方转了一下,神秘的伸开双臂问,“你觉得怎么样?” 管杰右手抬起,食指弯曲拖住下巴,故作思考的审视了一番然后轻轻点点头说,“一定是这些钻,所以称为压轴之作!” 曾美倩咯咯直笑,然后转头看向隔墙。 “要是lisa听到一定要伤心死了”。曾美倩娇嗔的笑道。 “说实话,不管你穿什么都一样。对我来说所有的衣服都是衬托,从来没有超越你的惊喜,你才是我心里最美的女神”。 “你的情话我永远都听不够”。曾美倩双手放下在轻轻前举,最后放在管杰脸侧说,“亲爱的,你能一辈子说给我听吗?” 管杰闭上眼,感受着曾美倩的指腹划过他睫毛的感觉。 lisa的出现让管杰偷偷舒了口气。 “呦,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啊?”lisa假装要退回隔墙。 “没有啦”。曾美倩放下手,撒娇似得缓解暧昧的气氛。 百试不爽。管杰知道出生在富家的曾美倩自带魅力,不管面对什么人,她只需一个撒娇就能解决所有的麻烦。而对方也百分百的会相信她的真诚,有时候甚至会转而埋怨自己错怪了她。 这是富家女孩的特权,换做别的女孩,这就是矫揉造作。 管杰后退,自由的呼了口气。 “管先生,对于这件作品,你的意见是什么呢?”lisa期待管杰的反应。 “美倩说这是你的压轴之作,不过在我看来,这件婚纱除了这些钻之外,我还未能发现有让美倩加分的地方。如果你的意思是这些钻的话”。管杰轻挑眼角,然后耸了耸肩。 “好个冷血的帅哥,果然名不虚传!”lisa没有生气,反倒露出几分欣赏。 曾美倩弯了弯嘴角,重新神展开双臂。 “亲爱的,我没有给你看这件婚纱的背面吧”。曾美倩说完,轻轻转动身体。 当曾美倩后背出现的时候,管杰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哇!” “不知道前后增合起来能不能入得了管先生的法眼?”lisa微抬起骄傲的下巴问道。 婚纱后背和保守的前面完全不同,近乎可以用颠覆来形容。婚纱后面,在脖子处由一颗拇指大的珍珠连接,下面几乎全部裸露,臀部上方用三根镶满钻的细链过度,然后不动声色的完成了从空到实的过度。 曾美倩光滑的背部写着美和诱惑,不是低俗的那种引诱,而是世人面对高高在上女神的渴望。可望不可即的仰望。 “果然称得上压轴之作!”管杰说。 曾美倩也很满意,对lisa说,“就这件了!” 曾美倩重新和lisa进入隔墙后面,管杰知道这次需要更多的时间。 除了脱掉这件女神一般完美的嫁衣外,她们还要精确的测量曾美倩身体的每一部分尺寸,从脖子到脚,每隔一厘米都要测量。当然,lisa还会根据曾美倩的身高调整钻的位置,如果需要重新缝制,lisa会为了效果不惜再来一遍。 这就是高端定制和普通定制的区别,普通的定制只需要测量你的肩膀、胸围、腰围和臀围这些凸出的地方就好,他们保证的只是让你的婚纱能在不被撑破的条件下让你穿到婚礼结束,让你看上去穿着一件体面合身的嫁衣,他们从来没有保证过,要给你一件全世界最和你心意的嫁衣。 高端除了精细外自然和钱挂钩,不过这对曾美倩来说不是问题。管杰不知道曾美倩有多少钱也不知道将来她会继承多少钱,不过他知道曾美倩想要得到的都会得到,钱从来不是问题。 “还好,她是个没被金钱宠坏的孩子”。管杰想。 销售悄无声息的拿走了管杰喝剩下的茶,又不留痕迹的给管杰换了一杯热茶。 管杰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看着热茶的水汽腾空而上然后突然消失,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快乐的时候。 “管杰,我们结婚吧!” “我还没有钱给你买房子,等我攒够了首付的钱就娶你!” “我不要房子,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房子又不是家!” “虽然你不在乎,但是我不能让我的老婆住在出租屋里。” “那我们订婚吧,这样我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好啊”。 那天,管杰没有回警队给他们分的宿舍,而是带着宋小闲去一家三百块一间的宾馆开了房间。宋小闲用五十块钱买来的气球把房间装饰的十分喜庆,只不过气球太多了让他们无处下脚。管杰现在还能听得见他们在激情中压爆气球时的声音,还有宋小闲一会哭一会笑的脸。 廉价的,一切都是廉价的。他们订婚宴是一份一百九十九元的双人套餐,没有婚纱也没有钻戒。三百元的住宾馆费用,还有五十元的气球,就是他们结婚的全部花费了。 “我一定要给你补回来”。管杰对着趴在胸口的宋小闲保证,“等买完房,钻戒、婚纱还有蜜月旅行,别的女孩有的我都要给你。” “只要跟你在一起,这些都不重要”。宋小闲一如既往的相信管杰,就像小时候受欺负了知道管杰一定会保护她一样,宋小仙用纤细的手指在管杰腹部画圈圈,u看书 wwuukanshu一边画一边说,“我们有一辈子时间呢,不急。在我死之前穿上婚纱就满足了。” “别瞎说,你不会死的”。管杰迷信的弹了一下宋小闲的脑袋,“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许这么说话。” “哎呦,好疼啊”。 “知道疼了吧,以后再说不该说的话我就打你屁股!”管杰说着掀开被子…… 直到现在,管杰在洗澡的时候还会摸摸自己的腹部,被宋小闲画过圈圈的地方似乎已经留下了永不消逝的伤疤,痒痒的,跟宋小闲柔软有些厚的耳垂摩擦他胸口一样。 那小小如水滴般的耳垂,比正常人厚出一些,肉肉的。管杰很喜欢。 宋小闲没有耳洞,她怕疼,她还有个抚摸耳垂的习惯。不管是伤心还是高兴,不管是思考还是等待,她的右手都会不由自主的摩挲着耳垂。 “为什么会有这个习惯啊?好奇怪”。管杰在十岁的时候就问过她。 “不知道,也许这习惯我到死了才会改掉吧,哈哈,要是死了哪还有什么习惯,就是眼一闭然后就没了”。 那时候的宋小闲对这个世界,除了管杰外对一切都没有留恋之情。“要是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管杰记得自己当时狠狠的推了宋小闲一下,然后愤愤离去,一连好几天不和她说话。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其实那时候起,宋小闲已经住到了他心里,童年的纯洁友情已经悄然而退了,懵懂的爱情不知不觉的开始上演。 只是他没想过,宋小闲有一天真的会死。 第6章 错过 宋小闲死后,管杰再也没有遇到有摸耳垂习惯的女孩了。 或许有过,只是他没在意罢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可是曾美倩却有。 和宋小闲的习惯不同,曾美倩只是偶尔会有摸耳垂的习惯。即便是偶尔,管杰还是会在某个瞬间把曾美倩当成宋小闲。 就这样,管杰和曾美倩走到了一起,他决定要给曾美倩自己负担得起的最完美婚礼。曾美倩和管杰去选钻戒的时候看上了一款十几万的钻戒,管杰说钻太小了,但曾美倩说她只要喜欢的,贵的她都有了。 一切都在完美的进行着,他们已经拍好的婚纱照,已经选好的钻戒,曾家已经定好了举办婚礼的酒店,还有他们婚后要去的度假之地。虽然要三个月之后才举行婚礼,但是一切都提前准备好了。对于有钱人来说都不是事,只要你有钱,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我让你等了太久”。管杰对着虚无说了声对不起。 宋小闲死之前终于穿上了梦寐以求的婚纱,只是管杰没看到。 那天,管杰在陪宋小闲到婚纱店试婚纱的时候接到了出警消息,他匆匆告别宋小闲奔赴现场。 “错过了试穿,婚礼当天可以给你个惊喜啊”。宋小闲安慰管杰, 没想到那一别便成了永别! 他没有见到宋小闲穿婚纱走向自己的模样,他在原本该举办婚礼的日子里埋葬了宋小闲。 管杰的电脑里存着宋小闲试穿婚纱的照片,那是婚纱店店员帮忙拍的,照片上,宋小闲笑得好美,幸福的笑容几乎能溢出屏幕。 幸福在那一刻定格。 宋小闲没有等来管杰的钻戒,她的生命止于了二十五岁的那个夏日午后。 她刚出婚纱店的门,一辆货车结束了她花一样的生命。 懊悔和内疚让管杰沉浸在许久不曾想起的悲痛中,那种痛就像是被盖子压制住的发酵制品,今天突然被掀开了一角,发酵许久的味道更佳浓郁,一经出现便无法克制其带来的影响。 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美倩伸手捧起管杰的脸亲了一下,管杰惊慌失措的从记忆深处逃出来,恍惚的看着曾美倩。 这人是谁,我在哪里? 管杰迷茫的眼神空洞无物,恍然的看着曾美倩那张美艳的脸。 “怎么了,亲爱的?” “哦,我刚才差点睡着了”。管杰揉揉眼睛,手背一片湿润。 “我试好了,等lisa消息,过几天再过来试穿”。曾美倩拉着管杰站起来说,“走吧,让你陪我一下午。听说男人都不喜欢陪女朋友出门,因为很无聊,也难怪你会打瞌睡”。 曾美倩咯咯的笑了,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什么也没有怀疑过。 “下午不疑和信科的王总一起签了合同,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管杰上车绑上安全带说。 “不放心是吧?那我送你回公司吧。我一会给爸妈说,你明晚再和他们一起吃饭”。 “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你为事业忙碌我当然支持了,只是不要忙到太晚哦”。 “嗯!” …… 公司里只有庄不疑还在办公室,其他人都下班了。 庄不疑对上班下班时间没有固定的概念,有时候会一晚上待在公司,有时候也会一连几天躺在床上思考和睡觉。 管杰到公司给曾美倩打了个视频电话,庄不疑自然友情客串。 “嫂子,听管杰说你的那套婚纱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能迷倒千军万马了。”庄不疑伸着脖子对管杰的手机恭维道。 “呦呦呦,电脑小天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夸人了啊”。曾美倩笑意满满的接受夸奖,然后说,“别光顾着夸我了,什么时候有空见见我给你介绍的姑娘啊,人家都等你大半年了。” “呵呵,呵呵”。庄不疑挠了挠头,把本就不整齐的头发挠成了一个鸡窝,一脸为难的样子说,“还是算了吧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姑娘没兴趣,就算人家看上我,娶了还不是天天守活寡,那不是坑人家嘛。” “行行行,每次你都找借口推脱。不过先说好,你对姑娘有没有兴趣我不管,但是你绝对不能对你管杰哥哥有兴趣,否则……”。曾美倩做出凶像,皱起鼻子哼了一声。 庄不疑像是被真的吓到了一样,身子一撤向后靠去。 管杰把镜头转过来对着自己说,“你就别吓唬不疑了,这小子恐怕要对女人是有恐惧症了。” “那你们忙吧,记得不要太晚哦,我可不要自己未婚夫这么辛苦”。曾美倩心疼的嘟起嘴。 “知道了,专心开车,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管杰挂上电话后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窝进庄不疑办公室墙边的沙发里。 沙发很大,很软,有时候庄不疑就在上面过夜。 管杰踢掉鞋子,右手拉松领带,然后解开衬衫上的两个纽扣才作罢。 “今晚不是跟嫂子家人一起吃晚饭的吗?”庄不疑从厚厚的眼镜片后面凝视管杰,“你们都要结婚了!” 管杰对着天花板笑了笑,他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住庄不疑这个天才。有时候管杰想,庄不疑不是不喜欢姑娘而是太了解姑娘了,就是因为庄不疑能一眼看穿女人的那点小伎俩,而他不会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半点时间,所以才不喜欢和女人在一起。 试想一下,uu看书 ww.uuansom 一个女人扭扭捏捏的跟你半推半就,她明摆着是想更进一步可是又要给自己立个忠贞的牌坊,若是男人来真的了,女人就会说你太急躁不可靠甚至是个好色之徒;假若男人不懂,以为遇到了个好女人,又打心底里尊重女人,约会几次后还停留在相敬如宾的份上,那女人铁定会对她的小姐妹说这个男人就是个傻瓜蛋、死脑袋,头脑不灵活的男人不值得托福终生之类的。 让庄不疑心动的女人还没出现,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女性对庄不疑的吸引能超过电脑的。 有时候,管杰打心里羡慕庄不疑的通透。 管杰叹口气说,“是啊,我就要结婚了”。 “如果小闲姐在天有灵,她也希望你能开心幸福。这你应该知道。” 庄不疑从桌子后面站起来,给管杰倒了杯水,走到管杰身边坐下。 “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除了脸和小闲不一样外,身材和习惯和她完全一样。那感觉,就像是小闲真的还活着”。 管杰说这些的时候很冷静,声音里没有激动和疑惑,就像是一个刚认识字的小朋友在无感情的朗诵一篇课文似得。 庄不疑伸长脖子睁大眼睛盯着管杰问,“你说谁?小闲姐?” “一点都没变,喜欢红色,不经意间会摸自己的耳垂”。管杰无逻辑的陈述着,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故事和自己无关。 庄不疑偷偷掐了自己一下,大腿痛的一哆嗦,他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别吓我啊哥,小闲姐已经……”。 第7章 行动派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庄不疑把水杯放到茶几上,伸手摸了摸管杰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 “没发烧啊。都五年了啊哥,小闲姐的骨灰可是你亲手埋葬的,我明白你和小闲姐之间的感情,但起死回生这种事在现实生活中是不会存在的。你......一定是遇到了一个和小闲姐有着相同习惯的人罢了。” “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不会错的”。管杰偏过头看着庄不疑说,“那感觉,你不懂。” 庄不疑没有说话,他知道管杰和宋小闲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情侣关系,甚至超越了血缘关系的亲情。 在孤儿院那种地方,管杰和宋小闲就是彼此生存下去希望和纽带,他们给相互鼓励,让对方在痛苦中看到未来,在彼此的身上,他们都投入了自己的灵魂。那份灵魂又在对方的身体里生根、发芽,长出的枝叶后又在空中交错呼应。 他们早已融入了彼此。 少了一个,另一个的灵魂便失去了平衡。 庄不疑没有过这种感情的感同身受,但是他在管杰身上看到了。 若不是爱的深沉,管杰断然不会因为曾美倩的一个小小的习惯而接受她。 庄不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对爱情已经心如死灰的管杰早已学会了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分昼夜的忙碌让管杰没时间痛苦。 突然,这个工作狂却一连好几天没来上班。庄不疑去看他,他已经在家哭了三天三夜。 满屋子的酒瓶让人怀疑管杰这三天是不是靠着酒精活下来的。 三天不见而已,管杰的胡子生长的异常茂盛,比起深陷下去的眼窝,胡子简直是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像个野人。 管杰告诉庄不疑,他每次见到曾美倩在自己面前摸耳垂他就有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他太想念宋小闲了,他太受不了那个动作。 管杰很痛苦,他不知道接受曾美倩是不是意味着对宋小闲的背叛。他无法容忍自己接受别的女人。 最终,在黑暗中挣扎的管杰病了。 曾美倩从庄不疑手里拿到管杰房子的钥匙。庄不疑不知道曾美倩在照顾管杰的那几天里有没有抚摸耳垂,但是当管杰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打算和曾美倩在一起了。 庄不疑知道管杰太苦了,苦到需要一个宋小闲的习惯动作来慰藉自己的灵魂。 至今,三年过去了,管杰和曾美倩终于要结婚了。庄不疑以为曾美倩至少在管杰心里拿下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可是现在庄不疑知道,曾美倩没有。 庄不疑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为曾美倩感到悲伤还是为管杰的深情而无奈,不过他知道,在这场感情中,管杰、宋小闲亦或是曾美倩,他们没有一个人真正的赢过。 “你打算怎么办?”庄不疑问。 他知道管杰不是那种可以被说服的人,也不是只会无病呻吟的弱者。管杰是行动派,必然要做些什么。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我想找到她,我要亲口问问,问她是不是小闲”。 “可是连你都说她和小闲姐长得不一样啊,会不会是小闲姐的某个失散的姐妹呢?”庄不疑想通什么似得拍了拍大腿说,“小闲姐不是从出生就被人遗弃的嘛,说不定她在外面还有个孪生姐妹,你见天见到的那个人或许就是小闲姐失散多年的姐妹。对,一定是这样。” 管杰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反应,庄不疑有点着急的俯下身子,盯着管杰的眼睛问,“三年前你因为曾美倩有小闲姐的习惯而接受她,若是你找到今天那个人,一个更像小闲姐的女人,你难道要……”。 管杰抬起双手放到头下,没有看庄不疑。 “不管他是谁,我必须找到她!” 庄不疑‘噢’了一声,然后站起来问,“我们怎么做,哥们?” …… 曾美倩坐在庄不疑办公桌对面,盯着庄不疑问,“管杰去哪里了?” “他就跟我说出差去了,别的也没说。我只是一个技术ceo,无权过问董事长的事嘛。”庄不疑陪笑,笑的脸都快抽筋了。 “你觉得我信吗?” 曾美倩微歪着头,露出嘲讽般的表情。 她不会信的,庄不疑知道。 在管杰面前,曾美倩和名字一样,又美丽又温柔,时不时的会还会让人以为她是个单纯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但是庄不疑从来不信。 一个出身优越的女孩子,而且不是一般人理解的那般优越,而是那种常人无法想象的优越。这样的女孩子没有被金钱宠坏还一身才华,不苛刻,为人处世还能顾及周全,这种女人若不是天性如此便是深藏着某种巨大的野心。 一般男人的野心不外乎是赚一笔钱,成为百万富翁,或者升职,要么就是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女人的野心无外乎是嫁个有钱人,要么就是自己成为有钱人。 这是一般男女的目标。 可是有钱到了极点的人,一般人的那点野心对他们来说简直不堪一提,对他们而言,钱只是一个数字,一个最容易支配和赚取的数字罢了。 那么,这些人的野心是什么?没钱人的野心千篇一律,有钱人的野心各有各的不同。 这恰是庄不疑害怕曾美倩的地方。 曾氏集团掌门的独女,曾美倩母亲也是其家族的掌门独女,如此,不出十年,两家族的大权都会落到曾美倩手里。从五年前开始,曾美倩回国就开始接受家族生意,五年下来,曾美倩不仅没有落人口舌还让人刮目相看。 如此女人,偏偏在管杰身上投入了百分百的精力,一追管杰就是两年。庄不疑相信,若是管杰不答应,曾美倩应该不会轻易放弃的。 当然,美人从来不乏追求者,何况是曾家独女。追曾美倩的男人,站在一起能北京排到南京也,可是曾美倩偏偏对管杰一见钟情,三年的相处不但没有让这个富家千金心生腻歪,u看书 wuuans从曾美倩的表现来看,她才是那个想结婚的人。 要知道管杰和曾美倩结婚不是入赘,将来生了孩子也是姓管的。庄不疑都不知道曾美倩是怎么说服她的家族的。 虽然管杰也是公司的董事长,可现实上,酷儿一年的营业额都比不上曾氏集团旗下一个分公司的月收入。如果用钱来衡量两人的差距,管杰和曾美倩的婚姻就如同蚂蚁和大象的重量差----天壤之别。 帅哥猛男虽稀少,但是有钱的千金小姐身边却多的是,几乎能信手拈来。所以,庄不疑无法找到曾美倩爱上管杰的道理,从计算机数据分析上来看,管杰没有不可取代的理由。 爱情不是非此不可的而是非此即彼的。 说着山石海盟的那些人不是真的认为自己会爱对方一辈子,如果有人真的信以为真,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许下诺言的人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是骗子,他只是爱这时候的你。年轻、漂亮……,当你年老色衰的时候,或者他遇到更有魅力的对象了,他的山石海盟就自动失效了。 因为许诺的人潜意识中已经给自己的诺言贴了个‘随时失效’的有效期。 当然永久的爱情不是没有,只是太少。 比如,有一种长久的爱情是不能离开的爱情,若是离开了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这是靠着某种利益而不得不黏在一起的爱情,现实却永恒。虽然有点无奈,但是好歹是牢固的。 另一种就是刻骨铭心的爱情。例如管杰和死去的宋小闲之间的感情。 第8章 看看人家的思路 曾美倩和管杰之间的爱情,庄不疑无法去归类,至少无法从曾美倩的方面去划分。曾美倩对管杰爱得这么执着,显然是爱的范畴,可又不属于前两类之间的任何一类。 如果曾美倩在管杰身上心存野心,庄不疑就更加不明白了。 管杰没钱,曾美倩和管杰结婚绝对不能给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从相貌上看,管杰虽然长得帅身材好,但是这不足以干掉曾美倩身边那些献殷勤的一帮佼佼者。当然庄不疑不会傻到认为曾美倩是看上了管杰的内在美。 庄不疑记得曾美倩是在一个商会上和管杰认识的,那天他也在。 曾美倩一身光环,像刚出生的维纳斯一样受到众人追捧,可是曾美倩在酒会上偏偏来到了管杰身边,一不小心撒了管杰一身的酒。就这样,曾美倩认识了管杰,并开始了一步一步的追逐。 一切的一切,从头看起来都像是安排好的,可是庄不疑却无法找出曾美倩非要把管杰弄到手的理由。 就这样,曾美倩对庄不疑来说始终像个未解开的谜团,带着某种不为人知野心的谜团。 现在管杰离开森海市,庄不疑最怕曾美倩来问他要人。 终究,曾美倩还是来了。 面对曾美倩的质疑,庄不疑推了推眼镜。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嫂子你甭担心,呵呵,管杰不就走了三天嘛,平时出差至少都是一周打底的”。 “你的意思说我应该等等?” 曾美倩不动声色的挑起一只眉脚,眼球微微的上斜,冷冷的语气带着满满的锋芒。庄不疑顿时如临大敌,有点坐立不安。 庄不疑双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两个拇指交叉着搓搓,像是有东西突然落在上面一样。 “你们快结婚了,担心也正常,呵呵,正常”。庄不疑扯出一丝尴尬的笑说,“据说这叫结婚恐惧症,对,就是这个没错。” 曾美倩嘲讽般的笑了,稍瞬即逝的笑容表明她才不信呢。庄不疑背上顿时凉飕飕的,似乎有条小蛇在脊背上顺着脊椎骨从上往下游动。 “不疑,我虽然小你两岁,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弟弟”。曾美倩双手抱臂往后靠了靠,收起锋芒看着庄不疑说,“管杰这几天不太对,我担心他。” …… 从森海市到一千公里之外的荒岩城,最快的交通工具是乘坐飞机,而且每天有两次航班去荒岩城,很方便,坐高铁也很快,现在时速近400的高铁只需大半天就能到了,不过管杰没有选择其中的任何一种。 管杰没有开自己的车,也没有乘坐任何需要证明个人身份的交通工具。 他一路打车,从森海市到荒岩城一共换了十几辆出租车,而且都是从路边招手打的车,没有使用任何预约打车的软件。 管杰曾经做过警察,他知道怎样才不会留下痕迹。一个人记住你的概率很大,但是每个人都记住你的概率就微乎其微了。 路上花了不少时间,到了荒岩城已是两天后的凌晨了。 海边固有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把这个海边城市整个的笼罩在水润当中。吸一口气,嘴里有股咸咸的香味,管杰不喜欢,不过有人喜欢,有位作家就把这种特有的味道命名为大海的味道,让人遐想万分。 荒岩城是一座以岛命名的城市,那座岛距离海边七八公里的样子,此刻正沉睡在水雾中,高塔上的探照灯穿过水雾环射海面,像个热情耗尽等待被掀盖头的新娘一样,朦胧又无奈。 外人只能看到海岛的一个美丽轮廓,它的美丽只属于岛上的人,确切的说是属于岛上的某些人。因为那里不对外开放,它是迪若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财产。 这个六点五平方公里的海上岛屿名叫荒岩岛。不知道是谁最初给它取了这个名字,或许是第一个到这里的人觉得它既荒凉又不美丽,所以给了它这个随意的名号吧。 岛上到处都是大块的岩石,从一侧延绵到另一侧,土壤都成了稀有物品,更别说能在岛上发现什么珍贵的物种了,如果是夏天那就更糟了,岛上连遮阴的大树都没,发现它的人一定十分后悔来到这里寻宝,然后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里,并给它留下一个代表不满的名字‘荒岩岛’。 不过现在荒岩岛的荒凉和岩石都已经告别了以往的艰辛,现在,荒岩岛带给人的是富裕和美好,甚至以一岛之力带动了一座城,这座城就是知名的度假胜地---荒岩城。 这是人类发展史上的奇迹。 荒岩城原本是一块无人涉足的荒地,躺在海边无数年无人问津,就跟一百年前的深圳一样荒凉,没人想去。 听上去让人不解,但确实如此。 五十年前,一家制药公司买下了荒岩岛的使用权,无限期的那种。虽然这家公司付出了一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资金,不过在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笔败家的交易,因为那座岛根本不值钱。甚至有不少媒体都把这个交易描绘成一个涉世未深的富二代买了一袋空气,简直就是没事花钱的行为。 这家制药公司就是百年间声名鹊起的‘迪若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买下一座岛不是难事,重头戏却在后头。 把一座远离人烟的荒岛打造成一个具有科技感的总部基地,需要的不仅仅是钱,是很多很多的钱,难以想象数字的钱! 正当媒体都在等着看笑话的时候,迪若反其道行之。它没有着急建自己的公司而是先建了一座城。 荒凉的海滨,一夜之间拔地而起。 娱乐、教育、医疗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迪若还沿海建了三座旅游度假酒店,uu看书ww.uukan 五星级配套只需要两星级的价格,一夜之间,这个前所未闻的海滨城市就成了就成了各大旅行社的香饽饽。 迪若花巨资改造了海滩。挖掉海边两公里之多、掺杂黑淤泥的杂沙,倒入了夏威夷一样的白色细沙,种上了异域的棕榈树,让椰子树布满海滨。几年时间,这个地方成了人家天堂,不仅旅游的人们对这里赞不绝口,就连当初唱衰的媒体也只好酸溜溜的给这里唱赞歌。 那时候这里还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地方。 当第一批内陆移民在这里买下房子时,迪若给这个城市申请了一个名字,那就是‘荒岩城’。 在内陆城市,买一个厨房大的地方在这里就可以买下一套房子,加之新城建设需要大量的人力,很多工作岗位虚席以待,在荒岩城开始售房第一年,内陆就有几十万人举家迁徙来到这里。 不过迪若不是傻瓜,更不是普及天下的圣人,它做这些只是为了扬起一面前景无限的大旗。 当开发商闻风而至的时候,整个荒岩城,拿着望远镜所能及的土地都被迪若拿下了。 不管是谁,若想在荒岩城分一杯羹那就要先过迪若这一关,当然,为了分得一杯羹,开发商都老老实实的把脖子伸到迪若的手里,任由开价。 这是一个反转的故事,更是一个励志的故事,也是一个不会再被复制的故事。 荒岩城屹立在海滨,成了世界上可以和夏威夷并驾齐驱的度假城市,这时,迪若才开始打造属于自己的那个总部----荒岩岛。 第9章 凌晨的海边也没那么美嘛 迪若先是建了一座横跨荒岩城和荒岩岛的跨海大桥,然后在跨海大桥中间建造了一个世界级的观海平台。 平台如同海上的空中花园,一层是观景台,二层是餐厅,三到五层是酒店,六层也是顶层,是vip区域的观景台加餐吧。 一层免费,上面的消费极高。不过到荒岩城度假的人都不会错过这里,虽然区别是有的是只到了一层而有的到了上层。 从荒岩城到观海平台的这部分跨海大桥双向八车道,即便是旅游旺季也能做到畅通无阻。观海平台的停车场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掉头场所,因为游客到这里只能止步了,观海平台的另一侧不对游客开放。 观海平台到荒岩岛之间的跨海大桥双向两车道,中间没有护栏分离,从观海平台到这部分桥之间有个巨大的感应门,感应门通向荒岩城一侧的路上还有两个由人工看护的铁门。在最外面的一个铁门上挂着一块写着黄色警示字样的提示:游客止步! 就这样,曾经无人问津的荒岛变成了游客止步的私人领地。 这就是钱带来的魅力,是钱让荒岩岛有了让人高攀不起的生命,是钱让荒岩城成为世界瞩目的度假胜地。 管杰望着荒岩岛的轮廓,那条连接岸上和荒岩岛的海上桥梁安静的任由海浪拍打,路边的灯光散漫的穿过水雾,把脚下照出一团团白,一连串的白从荒岩岛一直延伸到岸上。 岸上的路灯要暗的多,昏黄的颜色在某些日子里算得上温馨,但是在水汽弥漫的凌晨却让人难受,就像是宿醉带来的恶心感,浑身的不自在。 管杰从裤兜里掏出烟盒,香烟盒里还塞着一只打火机。他把过滤嘴咬在牙齿间,双手合拢围住火苗把香烟点燃,猛吸一口,等香烟闪出红色的火星,管杰把打火机塞到烟盒里,再把烟盒放回裤兜里。 从管杰的方向看过去,海滩边最好的观景位置被几座星级酒店占据。显然,如果把大海比作是一场不落幕的舞台剧,那么这几座酒店就是买了vip票的尊贵观众。 酒店前面,酒店和沙滩之间的位置是一条商业街,沿着沙滩一直向两侧延伸。凌晨三点钟,游人离去,清洁工尚未上班的这个时候,角落里的垃圾桶每个都满的溢出来,和街上各色闪烁的霓虹灯形成完美的呼应。 隐约中还有音乐声传来,昏睡的海风把声音吹得向四周扩散。“或许是哪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吧吧”,管杰想。 第一截烟灰掉落,红色的火星再次闪烁起来,管杰吐呼出一口烟,烟气浓的可以和水雾分得很清楚,不过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一切又都被水雾吞噬了。 管杰转过头,再一次把视线放到荒岩岛,荒岩岛距离岸边七点几公里。这是官方数据。 荒岩岛连接岸边的海上大桥不是直线型而是一个精准的s型,如果从空中俯瞰的话。观海平台建在这个s中间。 荒岩城最美的白色沙滩分散在海上大桥引桥的两侧,引桥从沙滩上方穿过,形成一条天然的遮阴场所。喜欢沙滩又不喜欢阳光的人可以在桥下的躺椅上享受海风的吹拂,一边呼吸咸味的空气一边喝着荒岩城的椰子汁。 那几座最知名的酒店就沿着引桥两侧而建,住在这里的游客出门就能来到白色的沙滩,所以他们可以直接穿着泳衣出门,不像住的远些的游客,来沙滩要提上大包小包,毕竟没几个人能自信到穿着比基尼走在大街上。这就是多花点钱能享受到的便利。 不过管杰不是来旅游的,他不需要住在沙滩边上。 管杰把快要燃尽的烟丢在路灯下垃圾桶上的熄烟口,把头上的棒球帽向下压了压,然后走向远离引桥、靠近s另一侧的方向。 …… 豪华酒店旁边是一般的星级酒店,之后就是经济却混杂的连锁酒店,再后面就是打着民宿招牌的私人酒店了。酒店价格也是成倍的变动,从一晚几千元的价格到两百一晚的价格都有,跟大都市房价从内环到五环的价格一样,差距极大。 荒岩城的游客数量之大,和大都市的外来人口一样多,各种层次、各种需求的客人都有,所以不管是什么价位的酒店都能遇到与之匹配的住客,就跟城市的房子一样,不管多偏远,只要价格合适总会卖得出去。 “海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管杰看到不少小酒店门口口竖起了‘客满’的牌子,他不了解海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这跟他不明白森海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一个道理。 他也不想明白。这时候的大脑已经疲惫到自杀的状态了。 走了半个多小时,和荒岩岛相接的s顶端几乎与管杰成一条最近的直线,管杰走进一家没挂上‘客满’的酒店。uu看书 ww.uukanshu.cm 酒店是一座自建房,不过建的不低,至少有五层,因为光线原因,管杰分辨不出顶层是屋顶还是一层低矮的楼层,如果能住人的话那就是六层。 推开上面写着‘请进’字样的双开玻璃门,感应器立刻想起:欢迎光临! 管杰站定。这是一间后来改造的大厅,进门左手边放着两张高脚桌,上面是两台电脑,应该是供客人使用的。右手边的墙边放着一个自动售卖机还有一个擦鞋机,然后是一个三人座的皮沙发。 沙发上的皮已经皲裂,靠背顶端发黑,应该是有不少住客有把头枕在上面的习惯。 沙发一侧扶手紧靠着一个三米长的柜台,柜台上有一台电脑、一个装满烟蒂的烟灰缸还有发票打印机以及两个文件夹。 柜台后面的墙上装着一个嵌入式收纳柜,里面放满了桶装泡面、泳衣等等,柜子的边缘镶着一块金色的金属牌,上面用黑色可拆卸的阿拉伯数字表明今日房价。 没有人被‘欢迎光临’的声音吵醒。 管杰又点燃一支烟,然后走到柜台前。一把旋转椅放在柜台入口处,显然它原本是放在柜台里面的,不过此刻,它的位置被一张折叠床所占据。 折叠床上铺着凉席,一个白的有点不像海边人的男人躺在上面睡得很香,微微张开的厚嘴唇被呼噜声吹得一张一合,他的头发一阵阵的飘动,看来柜台下面应该是放置了一把摇头扇。 管杰在烟灰缸里磕下一小截烟灰,这才翻转手背,用食指关节敲击柜台桌面。 第10章 凡事皆可通融 折叠床上的男人像是被蚊子咬了一样,皱起眉头伸出手在空中胡乱的挥了几下,然后翻了个身,几秒钟之后,呼噜声再次响起。 “老板,住宿”。管杰再次敲了敲桌面,大声喊道。 男人呼噜声停住了,等了好几秒才转过身,然后慢慢的坐起来,又过了好几秒他才站起来,把原本盖在肚子上的大毛巾丢到一边。 “几点了?”男人揉揉眼,有点不满的看着管杰。 “四点一刻”。管杰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 “四点!都四点了住什么店啊,天都要亮了。”男人打了个哈欠,怒气冲冲的瞪着管杰,“五点清洁工人都上班了,五点半,海滩上到处都是穿着比基尼的姑娘了,现在住什么店,你还打算睡一觉?大好的时光都被耽搁了,真是的。” 管杰没有说话,他打算让男人发泄完自己的不满。 男人唠叨完了,眼睛里才有活人有的光芒闪烁,仿佛刚才一直是梦游的状态。 “身份证”。 “我要顶楼,正上方的那间”。管杰指了指上面。 “顶级海景房五百元一间,身份证”。男人眼皮耷拉,上下打量管杰,似乎让人觉得他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住一周”。管杰说。 “三千五外加五百的押金,一共四千元”。男人的睡意全无,眼角开始浮上了生意人的虚伪笑容。 管杰用手机扫码支付了四千元。 “一箱水,一套洗刷用品,一盒一次性内衣,还有那套短袖和短裤,中间不用打扫卫生”。 “好嘞”。男人把管杰说的东西从后面的墙上取下来,放到一个空箱子里,又从墙边摆放的矿泉水箱子上面抱下一箱,和刚才的箱子放在一起。 “一百零五,给一百块好了。另外身份证登记一下”。男人这时候已经彻底醒了。 管杰支付了两百。 “反正一箱水不够,到时候一起结算吧。还有,我身份证没带”。 男人楞了一下,随即露出自己做错事的表情说,“经常,身份证这玩意说丢就丢,你说要这玩意干嘛。行了,我帮你把东西拿上去吧”。 男人拿上房卡,抱起一箱矿泉水,从柜台一侧往里一拐。那里有部电梯。 电梯显示最高楼层是五层。 下了电梯一个拐弯,505就到了。男人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热气把他的头发都向后吹动了。 “海边,湿热,呵呵。”男人推开门走进去,拿起空调遥控器打开空调。 管杰走到窗边,拉开遮光窗帘,外面果然已经开始冒白了。 “你休息着,有需要打前台电话”。男人笑呵呵的把右手放到耳边,做出打电话的样子说。 “嗯”。 男人走的时候把门带上,等脚步声走远了,管杰起身把门后的插销插上,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四点半,他还能睡一觉。毕竟只有游客才会起的那么早,仿佛多睡会就会折本似得。 岛上的人是不会这么早起的。 八点钟,管杰起床,冲了个澡,换上在楼下男人那里买的印花t恤和只有在海边才有人穿的那种大花短裤。 管杰来到一楼大厅。 一切还是昨晚那样的摆设,除了柜台后面的那个折叠床被椅子代替。那个厚嘴唇的男人已经戴上了喜笑颜开的面具,在管杰出现的瞬间立刻跟他挥挥手打招呼。 “哪里有吃早餐的地方?”管杰随口问了一句。 海边不会少吃的地方,不过管杰觉得自己应该跟这个男人说上两句话。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游客一样,对一切都毫不知情。 男人像个博学多才的老师,还是孜孜不倦的那种敬业的老师一样,立刻往门口的方向走,走到门边指着左边说,“你往那边走,沿着白色沙滩走就能看到那条街了,街上什么都有得卖,从早饭到夜宵,从贝壳到鲸鱼骨,你能想到的还有你想不到的都有。” “不过你要睁大眼睛,有几家店可是不能去的,当然,若是你就是奔着那种地方去的就当我没说”。胖嘴唇男人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 管杰歪了一下脑袋,“什么店?” “真不知道?”男人咧开嘴露出口水丰富的牙龈。 管杰摇摇头,伸手掏出烟盒给男人递了一支烟。 “男人嘛,一个人来海边不就是图个放松呗,所以那种地方就自然而然存在了,就是收费不低”。男人眯着眼打量管杰。 管杰恍然大悟的笑了笑,抬起右手摆了摆说,“好地方啊,虽然想可没那个钱啊。” 男人啧啧两声,像是赞同管杰的说法。 “吃饭去了,一周的假期不能浪费了”。管杰压了压棒球帽的帽檐,uu看书 ww.uukanshu.c 向着白色的沙滩走去。 …… 管杰在引桥边的一家饭店二楼找了个位子坐下,点了肠粉和一杯牛奶。肠粉是这里的特色早餐,外地游客都会点上一份。 引桥上的车子渐渐多了起来,大都是去往观海平台的。住在观海平台酒店的客人不会这么早的下来,毕竟退房时间是在中午,这么早的退房简直就是一大损失,几乎没人这么干。 从观海平台方向来的车子在管杰坐下来的五分钟内只有一辆,看上去像是运东西的,车厢上还印着字,等车子近了些,管杰看到了那上面的字迹是‘迪若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系着蓝印花布围裙的服务生端着管杰的早餐,放下托盘,把肠粉和牛奶摆到管杰面前。 “谢谢”。管杰说着伸手指向那辆刚刚远离的厢式货车问,“‘迪若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就是那个有名的迪若公司吗?” 服务员先是一愣,接着有点惊讶的说,“当然啊,这么有名的公司你居然不知道它在荒岩岛啊。” 管杰抱歉的耸耸肩,“一直以为迪若这样的国际大公司在大都市呢,没想到居然在岛上。” “总部在岛上,不过各大城市都有分部的”。服务员纠正说。 “在岛上不是不方便吗,运个什么东西的还要过这个大桥,要是赶上旅游旺季,桥上车一定不少,多耽误事啊。你看这运货的把货运到飞机场,再送到全国各地,嗯,我觉得还是应该把总部建在大城市,交通便利”。 服务员咯咯笑了,微员的脸蛋轻轻扬起。 第11章 发现目标 服务员咯咯笑了,微员的脸蛋轻轻扬起。 “这里的是迪若总部,又不是生产基地。这里弄的都是最高端的研究发明,哪里会有什么很多东西往外运呢”。服务员看着已经不见踪迹的厢式货车离开方向说。 “这样啊,你知道的真不少呢”。管杰恭维的说。 “呵呵,我在这里好几年了,从来没见过什么大型货车,刚才那辆小货车倒是每天来往一次。所以啊,我猜的”。 “厉害”,管杰赞赏的点点头。“可是迪若总部的人上下班多麻烦啊,每天都要开好远的路。” “他们的人很少下来的,我听酒店的朋友说”,服务员指了指远处的观海平台继续说,“岛上的人不是随便可以下来的,据说上面的都是重要人员,怕是出来泄露研发的机密吧。谁知道呢”。 服务员耸耸肩撇撇嘴,然后拎着托盘转身离开了。 管杰第一次这么细嚼慢咽的吃早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 期间,没有印着‘迪若’标志的车子从桥上驶过,只有不断上桥的车子。除了旅游公司的大巴外,大多数车子都是三十万以下的中低端品牌自驾车,规矩的款式,常见的颜色,就是那种家里一辆车就能兼备各种用途的车子。 豪车,家里各种款式各种颜色车子都有的人不会这时候上去的,因为酒店的客房还没有打扫完。 不差钱的人在乎的不是海上的风景,而是借着赏景的理由带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姑娘去住酒店,他们想的是赶快进房间去,才不在乎身边的这个姑娘到底多想看海景呢。 岛上下来的车子中没有那辆如猎豹般,有着极其流畅身姿的红色跑车。如果有的话,管杰一定不会错过。 吃完饭管杰来到外面,这里是白色沙滩的中间线,桥下又是自带的遮阳棚,所以随着管杰推开餐厅的门,热气和嘈杂声如浪潮一般的冲过来,管杰下意识的压了压棒球帽的帽檐。 引桥旁边被两排面积不大的商铺占据,商铺后面是两大片露天的停车场。如果你不住酒店,只是在沙滩上玩,那么这里的停车场就是你必去的地方,当然除了步行或者乘坐公交车的人。 商铺的面积从十几平方到三四平方的不一而足,一间连着一间,一直延伸到停车场的尽头。三米的层高足以接纳来自海上的咸风,里面的贝壳风铃欢快的叫着,一刻不停。 屋顶和沙滩一样,都是白色的,在阳光下反射着让人眩晕的白光,屋顶上方的空气扭曲变形,远处的事物都显得虚无缥缈,像是海上蜃楼。 这些不是混凝土或者砖石结构的房子,是那种钢铁搭建的房子,和工地上工人们住的集装箱很像,只不过多了点地基。这些房子仿佛在向所有游客说明,这片土地的经营者有着一秒钟就能把这些建筑夷为平地的本领。 商铺的每间房门顶上都卷着高高升起的卷帘门,偶尔发出金属碰撞发出的咚咚声,不过还是盖不住无数贝壳风铃发出的叮当声。 管杰绕道商铺后面,从停车场里面穿过,一直走到商铺的尽头,也是停车场的尽头。在这里,海上大桥的引桥到此结束,一个拐弯混入一条城市快速路。 往回走上一百米左右,一个涵洞连接引桥两侧的停车场。管杰在涵洞外点燃一支烟,站在吸烟处看着刚才经过的商铺,此刻,讨价还价声盖过了风铃声,叫价一百五十元的女士泳衣最后以三十八元成交,把泳衣装进袋子里的老板不停说自己亏了,掏钱的女士却一个劲的说这件泳衣一定还能再便宜,从掏钱那犹豫的样子看来,她一定在后悔自己怎么不还价二十五呢。 游客中,抱着游泳圈带着墨镜的长腿姑娘和自带游泳圈的大肚子中年男人最多,除此之外就是领着孩子,一路上毫无交流的家庭了。 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现实。 管杰记得有个人曾说过“想看美女的去海边吧,那里是唯一看露肉美女不要钱的地方;想知道什么是爱情的人就去海边吧,看看那些美女宁愿陪着油腻大叔也不要同龄小伙的现实吧。” 管杰拿掉嘴角叼了半天的香烟,和过滤嘴等长的烟灰陡然断裂,随风飘散,管杰把烟头在熄烟处按扁,跟在一群戴着同样帽子的游客之间,向涵洞另一侧走去。 穿过涵洞,另一侧是一排同样构造的商铺,里面卖的东西也都几乎无差。 商铺后面是同样面积的停车场,已经停了大半,车子颜色也是以黑白为主偶尔有几红色,是暗红的那种,像是有人故意筛选过一样。车里走出来的游客也几乎长着同样的身材,扁平凸肚,早已放弃了身材管理,他们脸上也都挂着同样的表情,热切又倦怠。 十点二十分,管杰靠在商铺对面一个雕塑的基座上。这是一系列卡通动物雕塑中的一个,管杰身后的这个是白雪公主,半米高的基座上立着穿蓝色公主裙的黑发公主,蓬松的公主裙为管杰提供了一处阴凉之地。 这时候的游客还忙着玩水,暂时不会有可爱的小姑娘和他抢白雪公主的地盘。 对面商铺的生意不错,最好的莫过于卖遮阳帽的商店。 做工粗糙的大檐遮阳帽被烈日赋予了尊贵的价格,夸张的绿色、艳丽的红色、浓的化不开的黑色、惨白的白色……配上一条五彩缤纷的彩带绕在帽圈底部,垂下半尺长的飘带。 这是海边独特的场景。 管杰可以想象得出,u看书 .uuas 戴着几乎能遮住肩膀帽子的女士们,一出海滩就会把头上那个移动遮阳伞丢到一边,甚至都不愿再看它一眼。 泳衣和游泳圈的生意次之,卖网红泳圈的商店人满为患。 管杰不确定,那些比人还大、独角兽造型、充气床一般的东西能不能叫泳圈,不过年轻的姑娘们却争相购买,好像没有这个就不算时尚一样。给独角兽充气的男人忙个不停,他一脸的迷茫,似乎对这些顾客的喜好有些不解。 卖纪念品和饰品的店生意很冷清。这只是暂时的,管杰知道。 有些人喜欢在旅游的时候买纪念品,不管去哪里都不会丢掉这种习惯,就跟去哪里都要拍照发朋友圈一样的坚定。 等下午晚些的时候,饰品店的生意就会好起来,那些由三个贝壳念成的小鸟都会成为畅销货,家长可以用它们哄好吵闹的孩子。 还有卖饮料的商店,当然只限于饮料和水,这里禁止卖食品,吃饭可以去不远处的饭店,商业街里什么饭店都有。 一长排的商店,售卖的东西品种仅限于和海边有关。饮料店,饰品店,珍珠首饰店,遮阳帽店,泳衣泳圈点,然后又是一循环,价格也差不多,管理者似乎为游客考虑好了,只要你有需要,随时随地都能买到。 每家店外面都有一个招揽生意的中年妇女,热情的对着来往的游客介绍自家的东西,像是别人都没长眼睛一样。 当管杰看到一家门庭冷清的店铺时,他眼前一亮,压低棒球帽向那个售卖书籍的商店走去。 第12章 这个木瓜不能炖 这是管杰要找的地方。 门边顶着一侧墙壁放着一个有门面宽度三分之二长的柜台,柜台外挂着一个简易的铁书架,架子上摆放着几十本杂志,有以明星八卦为主的三流杂志,有为中年女人写的心灵鸡汤,还有骗小姑娘为主的鼓吹精致生活的伪精英杂志。不过占据主流的是穿着比基尼女郎的写真,一长溜的写真让人误以为这世界上的女人都是大胸美腿细腰的生物。 这家店若是开在黑暗的小巷子里,这些写真或许能卖出个好市场,但是在海边,在这个免费的沙滩上,在这个几乎没有单身狗的地方,这些写真似乎只是一排商店中的另类背景。 没有带着姑娘或老婆的男人敢在这时候买写真的,当然,想分手的除外。 店里的落地扇快活的摇着头,对抗着充满咸味的海风。柜台边,三分之一店面宽度的入口处安放着躺椅,挡住了入口。 一个瘦小的男人躺在可以折叠的躺椅上睡着了,微张着嘴,嘴角还有一滴口水反射着光,看上去亮晶晶的。 男人很黑,是那种亮堂堂的黑,像是摸了一层巧克力酱似得。一双看不出颜色的拖鞋随意的丢在躺椅两侧。 他身后的店里摆放着几个柜子,上面也是各种女郎的杂志,柜子下面上了锁,仿佛里面装着是那些女郎脱了比基尼的的照片,需要付高价才会拿出来,不付费不能免费观看一样。 管杰拿起一本挂在柜台外书架上的写真,敲了敲柜台。 瘦男人睁开一只眼,说了一句,“十块,两本十五。”然后又闭上眼,似乎对做生意没有半点兴趣似得。 “找我钱”。管杰把一张二十元放在柜台上,向男人的方向推了推。 “手机支付,上面有二维码”。男人没睁眼,伸出左手指了指柜台一侧的墙上,上面果然挂着一个封塑了的二维码图片。 “我只有现金”。管杰说。 男人睁开刚才的那只眼,两秒钟之后才睁开另外一只,好像睁眼要了他极大的力气似得。 “这年头见现金就跟在沙滩上见到真正的美人一样的难得”。男人挣扎着把自己从躺椅上拉起来,比皮肤还黑的眼圈证明他昨晚一定是很忙碌。 男人把二十块钱丢到柜台里的一个抽屉里,然后拿出一张十元放在柜台上,眼睛斜着问,“一个人?” 管杰点头。 “行啊哥们”。男人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着管杰胳膊上的肌肉块说,“你这样的往沙滩上一走,只要你愿意,绝对能带走三五个姑娘。每年都有不少姑娘来寻乐子的,她们就喜欢你这样强壮的猛男,你懂得哦”。 男人给了管杰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嘴角都是奸邪的味道。 管杰微微一笑,侧身向里,左手肘撑在柜台上低头对男人说,“这里的确是男人的天堂啊,不过现在不方便泡妞。你知道的,女人的嘴都靠不住。” “犯事了?”男人凑近管杰,低声问。 “差不多吧,需要躲一阵子”。管杰把杂志卷起来,用筒状的杂志轻轻敲了敲柜台说,“现在只好靠这个消消火了”。 男人意味深长的扬了几下眉梢,拍拍胸脯说,“兄弟很着急?靠这个伤身体。我给你介绍几个靠谱的,保证嘴巴跟上了锁一样的严实,实在不行我让她们绑了眼睛给你送去,如何?” “保证不乱说?” “放心吧,我们只做自己的生意,规矩的很。兄弟住哪里,几点要人?” “天一居,505,下午三点”。管杰扯扯嘴角说,“那时候精力旺。” “行,按时间收费,一小时这个数”。男人伸出左手掌晃了晃,“过夜两千。” 管杰站直身子,“没问题。最好机灵点的。” 男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嘿嘿咧嘴说,“放心吧,机灵又水灵的,三点准时到天一居505,你就等着吧”。 管杰把杂志塞到短裤侧面的口袋里,转过身背对着男人挥了挥手。 …… 吃完午饭,管杰买了一个高倍可夜视的望远镜。卖望远镜的店就在商业街里,所以管杰没费什么力气。 管杰又买了几件衣服,毕竟他不打算每天都穿着游客标配的衣服出来逛。他为下午买了吃食,三盒削好的水果和女生爱吃的鸭脖、鸡脚,他又买了一提啤酒还有一份切好的熟牛肉,最后又买了一瓶红酒。 红酒是女人都不会拒绝的饮料。 洗好澡,uu看书 ww.uuknu 管杰换上米色压花的衬衫和驼色长裤,穿上他来时穿的那双皮鞋。 离开森海市的时候他没有带任何行李,当天穿的那身衣服已经被他丢到垃圾箱了。管杰说不出为什么这么谨慎,但是直觉告诉他需要这么做。 中午上楼的时候,管杰借用了楼下男人的鞋油,把皮鞋擦得锃亮。 三点钟,管杰刚摆好水果和吃食,门外就响起了声音。从电梯过来没多远,铿锵铿锵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砸地板。 声音在505门边停住,然后木板门上传来不耐烦的敲门声。 管杰放下门后的褡裢,拉开门。 身穿低胸吊带超短连衣裙的女孩半倚靠在门框上,象征健康肤色的一双腿下面踩着十厘米高的细跟高跟凉鞋,脚背上青筋爆出,脚指甲涂着猩红的指甲油。 女孩见到管杰有点意外,站直身子伸头看了看门上的门牌,然后歪了歪脑袋问,“你就是找木瓜要人的人?” 也许是房间的空调凉风吹散了女孩不耐烦急躁的表情,此刻的女孩看上去好看多了。 管杰侧身,因为女孩已经打算进来了。 女孩进门直接在窗边小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捏起一块牛肉扔进嘴里。 “木瓜?他叫木瓜啊!” “木瓜我都是用来炖牛奶的,软滑香甜白白嫩嫩。他啊,我看他该叫铁蛋才对”。女孩噗嗤笑了。 管杰探出头,外面走廊里没有人。 当管杰关上门转过身的时候,女孩的一个肩带已经滑到了腋下。 第13章 谁还没有点伤心往事 “怪不得木瓜说我接你这个单是赚到了,果然合我胃口”。女孩舔了舔嘴角,似乎对刚才的那块牛肉很满意。 管杰从门后面的吧台上拿出两个玻璃杯,不是高脚杯,是喝茶用的那种玻璃杯。 这种档次的酒店是不会有高脚杯的,即便在吧台上放置也会在一天之内消失不见的。 高脚杯太过纤细。 “帅哥,我可是按时间收费的哦,若是吃烛光晚餐的话你可以找个懂浪漫的人一起。我是个急性子,喜欢吃快餐”。女孩坐到床边,双手撑在身后,斜着对管杰抛了个媚眼,然后任由另一个肩带滑落。 女孩的肩头圆润光洁,算得上好看。管杰笑了笑。 他打开红酒瓶盖,在玻璃杯里分别到了半杯酒。 “没有冰块,我只好把酒一直放下冷风下吹,希望口感还好”。管杰把其中一杯酒放在女孩刚才坐的那一侧桌面上。 “有情调,不过我信奉的是金钱主义,这点骗中学生的把戏还不足以让我放弃信仰,所以呢,你不要指望我会给你打折。嗯,除非,等会你的表现和现在一样完美,我倒是可以尽心尽力,全力以赴”。女孩咯咯笑了,扭着身子把肩带挂到肩膀上,然后坐回刚才的椅子里。 “按时间付费,我是个诚实守信的人”。管杰说。 “既然如此,我就花你的钱喝你的酒,对我来说似乎没损失”。女孩翘起二郎腿,向管杰缓缓眨动她那双遮在长睫毛下的眼睛。 会调情,懂男人的女人。管杰敬了女孩一杯。 女孩长着一张小巧的脸,是那种手机里常见的网红脸,如果拍照的话应该很好看,不过在现实中却少了几分感觉。不过女孩的机灵劲弥补了这一点,管杰看得出,木瓜确实没有骗他,的确给了找了个机灵的女孩。 喝完一杯,女孩又专心的啃完半盒鸭脖,然后用牙签挑着透明饭盒中的水果,不过她只吃哈密瓜,似乎别的水果都不喜欢。 哈密瓜被消灭大半,女孩终于放慢了速度。 “说吧帅哥,你想打听点什么消息?” 女孩低头对付手里的哈密瓜,抬眼看管杰。 管杰笑了,他没想到做这个行当的女孩居然这么通透,比读了四年本科的心理学系的学生还厉害,这水平要是去当警察,绝对秒杀好几百号女警。 “经常有人跟你打听消息?”管杰给女孩的杯子里倒满酒。 女孩扔掉牙签,抽纸巾擦擦嘴然后端起酒杯喝了几口。 “我卖肉,偶尔也会给陌生人指指路”。女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哼了一声说,“不过纯花钱问路的傻瓜你倒是第一个。” “你怎么判断出我是要打听消息的?”管杰微笑着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问。 “叫女孩来,却穿的这么严实的男人,不是变态就是有事”。女孩挑起眉角,身体隔着桌子倾向管杰,裙子的上面几乎真空。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变态。” 管杰只是看着女孩的眼睛,女孩缩回身体,似乎有些失望。 “看都不看一眼,呦,真是当代柳下惠啊!”女孩捂嘴咯咯笑起来。 “我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管杰自嘲似得摇摇头,端起酒杯喝了半杯酒,看着红色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一层神秘的紫色,他举起杯子,隔着酒对女孩说,“你很美,会让所有男人心动。只是我心中有个女孩,她就住在我身体里。” 管杰用没端杯子的那只手指指自己,然后喝完剩下半杯酒。 女孩似懂非懂的拧起细细的眉毛,抓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妈的,做生意还做的心碎了一地,大好时光不享受净说些让人恶心的酸话,你他妈的有病吧”。女孩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把杯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然后用手背使劲的擦了擦嘴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管杰抱歉的说。 其实管杰不知道女孩为什么突然生气起来。 “谁他妈的还没有一段伤心的过往,就以为你有?”女孩呵呵干笑了几声,冷冰冰的比屋子里的空调还冷。 “我懂什么叫爱!别看我现在是个卖肉的,我也曾经青涩单纯过。不过我没你的女孩幸运,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转脸就把我卖了,可你知道吗,我还帮着他数钱呢,你说我傻不傻?” 管杰没说话,看着女孩,等她说自己的故事。 “我不恨他,知道为什么吗?”女孩见管杰摇摇头就继续说,u看书 uuans “前两年我恨他,可是现在恨不起来了,因为不爱了,恨自然就没了。我一直问自己为什么不恨那个让自己走错路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我也许正坐在某个野鸡大学里混学分呢,一毕业就能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然后过上人人喊嫂子的生活”。 女孩似乎怕管杰不明白,解释说,“男人混得好,他的女人被人喊嫂子,混得不好就被喊b子。你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都会娶什么样的女人,你们想要娶回家的女人是那种有学历、温柔体贴能照顾一家老小、长得不要太好看的那种,要是能任劳任怨那就更好了,然后呢,男人就可以放开了在外面找乐子。别以为男人娶个长相一般的女人代表他对老婆是真爱,出了自家家门关上别的房们,他立刻就知道往女美身上扑,哼,我见的多了。” 女孩鄙夷的抱起胳膊,上嘴唇向上翘起,几乎要沾到鼻子了。 管杰轻轻叹口气,“对不起,让你想到不开心的事了。” 女孩像是才发现管杰似得,放下胳膊,右手在空气中晃了晃,好像在赶面前的一只蚊子。 “哎呀,忘情了”。女孩咯咯笑起来,仿佛刚才的她是被别人附身一样,不是真的她。 女孩又恢复了戴着调情面具的笑容,抱歉般的撒娇到,“帅哥,我叫小芙,真名哦,一般人只知道我叫阿丽。刚才我说了太多的废话,现在归你说了”。 “喝了你的酒,欠你的。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知无不言哦”。小芙补充道。 …… 第14章 第1计划失败 管杰把白天买回来的高倍望远镜放到三脚架上固定好,调好焦距,果然看到了七公里外的荒岩岛。 这是一种可以夜视的望远镜,买这种望远镜的人一般都是用来监视和偷窥的,管杰在警队的时候就在一个偷窥狂家中发现过这款望远镜。 从房间的窗户望过去,这里正对着荒岩岛和海上大桥的连接处,也是从内陆去岛上的唯一入口处。 管杰拉上窗帘,放置在窗户边上的望远镜镜头就被遮住了,外面看不出来。 岛上没有出来的车辆,半个小时候,一辆外面画着蔬菜和水果的厢式货车开进管杰的视线。司机在入口处停下车,很快,门房里走出一个身穿安保服装的强壮男人走出玻璃门,司机下车,把类似证件之类的东西递给保安,保安检查了司机的证件,然后钻进驾驶室。 从驾驶室出来后,保安挥挥手,司机把货车的车厢打开,保安用手电筒扫射车厢,然后走回门房。 不一会,自动伸缩门开启,厢式货车从门口进去,行驶一会后消失在起伏的景色后面。 虽然是高倍望远镜,但是并没有穿墙的透视能力。面对岛上起伏的屏障,管杰丝毫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除了这个宽阔的伸缩门之外,里面的一切都像是哆啦a梦的任意门,别人无法看到一丁点。 岛周围没有船只靠近,游船都距离岛很远,不会比海上平台更近了,好像有个无形的屏障把岛和外界隔开,‘生人勿近’。 管杰揉揉发酸的眼睛,走到床边接电话。 这个电话是他从小贩手里买来的,没有实名登记过。 “哥啊,曾美倩今天来兴师问罪了,我吓得一身冷汗啊”。是庄不疑打来的。 “她怀疑了?” “何止是怀疑啊,看她那副模样,就跟发现你在外面偷吃一样。她不相信你是出差去了,逼着我问你的下落,吓得我差点就背过去了。”庄不疑声音里还有几分劫后余生的余悸,看来真的是被吓坏了。 “她没难为你吧?” 管杰隐隐觉得对不起庄不疑,他知道庄不疑从小就不会撒谎,现在让他面对曾美倩,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庄不疑赶紧否认。 “没有没有,怎么说她也是你未婚妻,不看僧面看佛面嘛。不过说实话,我真的佩服她,她就跟什么都知道似得,我差点就以为你跟她坦白了呢”。 “难为你了,不管结果如何,到时候我都会亲口告诉她的”。 “嗯。你那边怎么样了,见到像小闲姐的那个人了吗?” “‘迪若’的安保十分严密,我的第一方案实失效”。 “这两天我试了好多次,不管从哪一方都进不去‘迪若’的内部网站,他们的防护网堪称世界顶级”。 庄不疑吸了一口气,像是面对一场即将开始的电脑竞技大赛一样,“我从没遇到过有这么多防护的网站,比白宫安全局的网站还要难以突破”。 管杰知道庄不疑除了一个正规的职业外还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rq,据说只有世界顶尖的电脑高手才能加入。当然,这个组织不是你有兴趣申请一下,通过面试就能加入的。rq没有办公地点,也没人知道成立者和运营者是什么人,他们会根据组织的需要给他们需要的人发邀请,只有收到邀请的人才算是加入。 总的说来,这个rq就是一个完全处在虚无空间的组织,可能就在你身边也可能在万里之外。他们会定期给成员发任务,自然,完成之后的成员账户上也会无缘无故的多出一笔不菲的资金。 管杰知道rq做过不少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那种入侵某跨国公司网站篡改资料的事不算,因为对rq来说这都是小儿科。他们曾用自己的技术追踪到了前世界第一恐怖分子的藏身之地,枪击此人之后,美国政府曾向一个神秘账户支付了天文数字,美国财政部对这一笔钱的去向产生质疑,不过很快,美国政府发言人就以军费支出为由,把这件事打压下去了。 那时,还在上初中的庄不疑就参与了这个追踪,那是很多年之后管杰才猜到的。他问过庄不疑,庄不疑没有否认,当然也没有承认过。 rq成员基本日常就是去翻墙进入各国政府网站,不是对外的政务网站,那种改改新闻博个出名的事rq是不会做的。他们要的是难度和利益,从各国政府的内部网站获取只有首相和智囊才知道的消息,军情的消息最值钱,财政的次之。 所以庄不疑对政府网站侵入难度的了解如左舌头和门牙一般了如指掌,他说迪若的网站很难,那就是真的难。 “我会继续尝试的,不过我有点不明白迪若一个制药公司为何花大力气在网络安全这一块,就算是有人进去偷了专利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啊,充其量就是高仿的药,正常渠道是卖不出去的”。庄不疑顿了顿继续说,“除非他们有着什么秘密,绝对不能被人发现的秘密。” “看来我要启动第二方案了”。u看书 .uukansu “你小心,我会试着从以前的迪若查起,我觉得迪若绝对不是简单的制药公司这么简单”。 “嗯。以后我会给你打电话。” 挂上电话,管杰把通话记录删掉。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管杰换回游客穿的那身衣服,打开门走进电梯。 管杰已经知道这个宾馆的老板,也就是昨晚入住时的那个守夜人姓张,认识的人喜欢叫他老张。 柜台后面的桌子上摆着一盘皮蛋豆腐,一盘芹菜炒肉丝,一碗西红柿蛋汤,老张手里端着米饭,桌子尽头靠近柜台的地方放着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视频里的声音听不到,不过听配音的音乐管杰可以毫无意外的猜到,老张看的是抖音。 抖音有毒,几乎无人幸免。管杰笑了笑。 夹菜的空挡,老张瞟见了刚从电梯里出来的管杰,放下碗抬手招呼他,“吃了没?” “这就出去吃,顺便玩一会。下午睡得久了”。 “也是,大白天的热死个人哦,真不明白那些内陆来的游客是怎么想的”。老张夹了一块皮蛋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撇嘴,一脸的不理解说,“平时出个门都怕晒黑,可是一到海边就不怕了,一个个的顶着火球似得太阳去沙滩上,还美其名曰‘日光浴’”。 嘴里吃完,老张啧啧两声,似乎从心里嘲讽那些口是心非的女孩一样。 管杰走到柜台前,抽出一支香烟点上,然后又丢给老张一根,老张接过后把烟放到桌子上,眯着眼点了点头,“这烟好。” 第15章 男人必须来根烟 “你怎么不雇个人帮你看店,白天晚上的都一个人,忙得过来吗?”管杰问。 “忙倒是不忙,就是有点耗人”。老张放下碗,把管杰给他的烟点上,对管杰说,“雇人,一个月没有五六千过不去,与其把钱送给别人花还不如自己看几个月。旺季也就三五个月,剩下的日子人就少了,大酒店拼命打折的时候就没人住我这里了,所以旺季一结束我就关门,然后回家搂着老婆一夜睡到大天亮”。 老张眯着眼一脸的幸福,像是冬天在被窝里一样的舒服。 “这就是我老婆给我送来的”。老张对着桌上的饭菜努努嘴说,“老婆在城里,早晚接送孩子,中午给我送顿饭。” “挺好”。管杰羡慕的说。 “吃点?”老张拍拍桌上的密封盒说,“这里还有米饭,够你吃的。” “合适吗?”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反正我又吃不完”。老张打开密封盒,里面还有大半盒的米饭,老张从抽屉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放到盒子上说,“来来来,我正愁吃不完呢”。 管杰走近柜台里面,端起密封盒吃了起来。 “嫂子手艺不错,比外面饭店的饭菜做得好吃多了”。 “我老婆就是对吃有讲究,别的什么也不会。”老张嘲讽的词语中满是自豪的宠溺。 “张哥,荒岩岛怎么不开放啊,你看沙滩上每天都有上万人在玩,要是荒岩岛开放了要有好多人去,门票就能收入不少呢,至少有大好几千万吧”。 “迪若公司才不缺几千万呢,要是他们缺钱了,沙滩一围,每个人收百八十的也照样人满为患。” “说的也是”。 吃完饭,管杰称赞了好几遍饭菜好吃,老张没有提及下午有个女孩来找管杰的事。 不是老张睡着了就是阿丽机灵的躲过了老张的询问,管杰想。 从天一居宾馆出去,左前方的商业街向天空抛洒斑斓的色彩,正对面的沙滩上被几个十米高的高射灯照的灯火通明,浓烈色彩的遮阳帽不见了,全是乌黑的头顶,白色的沙滩几乎被黑色取代。 在海水里寻找刺激的人不时被一阵阵海浪弄得尖叫不停,若不是人多,这种叫声真的会让人以为是在拍恐怖片。 晚上的人比白天多一倍,密密麻麻的如同春天某个角落里钻出的小草,嗖的一下,在你看不见的时候冲破了土壤,突然出现在大地上。拿着塑料铲子对沙滩猛挖的孩子从来没这么卖力过,像是不挖到地下宝藏决不罢休似得。 通往海上平台的大桥两侧安装了灯带,十几秒变一次颜色,然后桥的边缘就把这些彩色反射到下面,把白色的沙滩和海面染成了一副时尚的摩登画卷。 从引桥开始,灯带一直延伸到海上平台的尽头,在海上平台的另一侧结束,仿佛海上大桥只有这么一段,到海上平台就结束了一般。 桥上的路灯中规中矩,白色的光芒照亮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海上平台如巨型灯塔一样屹立在海上,闪着迷人的光芒。 游船中心的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在码头边一遍一遍的播放录音,“坐船的快点啊,最后一班,最后一班。” 不出五秒,喇叭声再次响起,“坐船的快点啊,最后一班,最后一班。” “几点发船?”管杰靠铁制的半人高门边问。 水手一般黑的瘦高男人按下手中喇叭的暂停键,对管杰说,“五分钟之后。坐船先去买票”。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房子。 管杰买了一张单人票,回到男人这里把票递给他,男人把票撕了一个口又递给管杰,然后把铁栏杆一样的门打开让管杰进去。 “上去随便坐,没几个人”。男人说完又打开喇叭继续喊着。 沿着固定在海面上的漂浮码头,管杰上了那艘唯一还亮着灯的船。 船上下两层,下层除了靠窗的两排沙发座椅外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游客。一层的门口有间厕所,上面是一个身穿长裤长褂的黑人图案和一个身穿连衣裙的红色人形图案,也就是说这个厕所是男女共用的。 楼梯就在一层门口靠外一点,楼梯下是个机房。 沿着楼梯来到二层,上面分成两部分。靠近楼梯的一侧是露天的木制座椅,后半部分是室内,沿着窗户放着两排沙发座椅,长条形的没有分割线。再往里是驾驶室,仪表盘前面是一个舵,和商店里卖的装饰品一样,一个看上去不太年轻的男人靠着椅背,从他的侧面看过去应该是睡着了。 三对情侣样的年轻乘客都坐在露天的座椅上,人手一部手机,偶尔和身边人交换信息。 管杰走近后面,在一侧沙发上坐下来。 岸上的喇叭声停住,黑瘦的高个子男人向船这边走来,管杰知道是时候出发了。 晚上的浪不大,坐在这艘船上虽然不能叫如履平地,但是船身还算平稳,没有冲浪般的那种忽高忽低,让人时而超重时而失重的感觉。 星空在海上格外的璀璨,就像是这些明星是海上专有的,uu看书 ww.uknshu.om 陆地上看不到似的,就连月亮都偏心的比陆地上大了好几圈。 黑瘦的男人下去了,留在一层没有上来,外面的三对情侣终于放下手中的手机,牵着彼此的手,对着天空指指点点,气氛暧昧又温馨。 驾驶室的门没关,管杰走近驾驶室。 “来跟烟?”管杰掏出烟盒抖出一支。 开船的男人单手扶在船舵上,左手从烟盒里抽出那只烟,管杰把点燃的打火机伸到烟前头,男人等烟亮起火星后从打火机的火焰上拿开,在嘴里吸了一口,烟前头立刻都被点着了,在不是很亮的驾驶室里闪红色光芒。 “内地来的?”男人问。 “嗯”。管杰也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看管杰娴熟的抽烟,男人满是褶皱的脸上放松的笑了笑,像是很享受香烟的味道。 管杰并不喜欢抽烟,但是他明白,在有些时候必须来上一根。 随话说得好,‘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的叫兄弟,虽然不少人都知道这句话也知道这句话说得没错,但是极少人认真分析过其中的道理。 同过窗、扛过枪,不是说一起经历过就能有质的飞跃,而是一起度过了相同的时间、有过同样的阅历,彼此对对方的认同,通过对对方的认同和归属来接纳和提升自己。 简单的说就是:通过表扬那些和自己有着相同习惯的人来抬高自己。 这是人性的一部分。吸烟也是同样的道理。 管杰靠在旁边,不时的转动脖子,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充满好奇心的游客。 第16章 探路 “晚上看不到什么风景,你应该白天上船”。男人主动说,“等会就到了浅海和深海的交界处,海水一下子就从浅蓝变成了深蓝,有时候还能看到好多种颜色变化呢,不过晚上是看不出来的,黑乎乎的一片”。 船前头的灯光打在海面上,果然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就像开船人所说,什么也看不出来。 “还有海鸥,早上的时候成片成片的,从上面几十米俯冲下来,那速度跟火箭一样,你还没来得及找到它钻进去的地方呢,它就已经飞上了天,嘴里还雕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呢”。开船男人双唇夹住烟,双手放在舵上,向右侧拐了十五度。 “听你这么说,看来白天我还要再来一趟”。管杰说。 “不过要早点来,不然船上根本没座位,要是跟带着两三个小孩的人坐在一起,那就等着耳朵被吵聋吧”。男人把嘴角的烟重新夹回左手的指缝里说,“现在不知道咋了,多生孩子的不是有钱的就是没钱的。有钱的人自然不会坐这种船,他们都是自己包船出海,剩下的就是没多少钱又叽里呱啦的人,出来一趟就跟去了趟联合国演出一样,不闹出点动静不行。孩子嘛就别指望他们管了,大人自己都恨不得跳海里抓条美人鱼了,你说指望他们把孩子教育的安静?那不是天方夜谭嘛。” 管杰陪笑,虽然他没有和小孩子待在一起过,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说的倒是实话。 现在生孩子多的的确就是有钱人和没钱的人,有钱的人生孩子是为了择优继承家族事业,道理跟皇帝要开枝散叶选个优秀继承人一个道理。没钱的人则希望通过多生孩子来满足自己当富一代他爸的想法。 一个是给孩子创造未来,另外一个是希望从孩子这里得到未来。 这或许就是很多中层不愿意多生的原因吧。他们没有需要继承的家族事业,也不幻想当富一代他爸,他们务实,负担一个延续自己基因的种子,过好眼前的生活。 开船男人问管杰,“有娃没?” “没,不过快结婚了”。 “那感情好啊,怎么没带女朋友一起来啊”。 “我是出差,下次带她一起来。这里挺美的,特别是那片白色的沙滩”。 “可不是嘛。那白色沙子可是花了大价钱从国外进口的呢,就是靠着那片沙滩,荒岩城才能发展的这么好,听说现在叫什么旅游城市”。男人一脸的骄傲。 船已经远离了那片沙滩,管杰回头看,白色的沙滩就像是分割海水和建筑的堤坝,醒目的横在那里。 “听说这一切都是迪若公司出的钱,要不然这里还是一个没有几家渔民的穷乡僻壤呢”。男人说。 船距离荒岩岛越来越近,岛周边的海面上不时的划过一道亮光,管杰掏出望远镜,那是和放置在房间里的高倍望远镜一起买的,也具有夜视功能。 岛上有个灯塔状的塔楼,圆柱形的有个尖顶,亮光就是里面探照灯发出来的,从灯光来回的频率推测,探照灯不止一个。 在到对岸的房间里,管杰看不到探照灯发出的光。连接海上大桥的哪一方区域本就灯火通明安保森严,或许这就是入口处不需要探照灯的原因吧。 开船的男人看管杰看向荒岩岛的位置,立马热情的说。 “那就是荒岩岛,迪若公司的总部所在地。” “岛上能上去玩吗?看上去还不错。” 管杰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说服对面的男人相信,反正自己都不信。岛上四周都是巨石堆积,这个时候除了那座高出的灯塔外完全看不到其他建筑,白天从到对面看到的几处建筑角落此时也完全隐没在黑暗中。 若不是造化弄之就是人为的堆积了这些巨石,如同天然围墙样的巨石让经过的游船看不到岛上的事物。管杰调节望远镜,一阵海浪拍打在岛边,被岩石狙击后失败的颓然后退,露出岩石边的尖状物体。 管杰凝视却看不清,虽然海水从它们之间顺利穿过,不过那些尖尖的黑色物体却不会任由任何固态的物体活着经过。 男人呵呵笑了几声,像是嘲笑管杰的天真。 “荒岩岛是迪若的私人财产,可不是对外开放的公园,别说不让游客进去,就是我们这些本地人也都没上去过”。男人摆摆夹着烟的手说,“听说上面都是搞研究的,机密得很”。 “没人试图上去过吗?”管杰盯着那些偶尔露在探照灯下的尖状物体问。 “上去?”男人摇摇头,回头看看船舱,然后压低声音对管杰说,“人家有这个”。 男人右手暂时离开舵,竖起拇指伸直食指,缩起剩下三根手指。 “哦”。管杰应了一句。 …… 船来回一个小时,包括停在海上半个小时。 明月清风摇曳的游船,海浪轻拍船舷,恰似亲人的呢喃;情侣们你侬我侬,恨不得彼此就停留在此时此刻;收工的开船人绑好缆绳,哼着欢快的调子跟管杰挥手再见。 除了管杰外,人人看上去似乎都安好、满足。 沙滩默默往外倾泻客人,打着哈欠的孩子不情愿的被父母拎回去,手里叮里当啷的拽着塑料的铲子和桶,一边不厌其烦的让父母答应明早带他来挖沙,失去耐心的父母嗯嗯的敷衍着,没人在意这些琐碎,而这些琐碎每天都在上演。 带着棒球帽的管杰反倒成了沙滩上的另类,因为此时没人戴帽子。 卖长腿女郎写真的店还开着,木瓜站在柜台里面,向外探着身体对一个独身的男人说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男人摇了摇头离开了。 等男人走远,管杰出现在木瓜面前。uu看书uukanshu.o “生意不是很好啊”。管杰对着远去男人的背影抬了抬下巴。 “错了,哥们”。很显然木瓜认出了管杰,他对管杰说,“订单都是下午下的单,晚上都是些散客。我也就耗耗时间罢了,再过一会我就关门打烊了”。 现在的木瓜和上午的木瓜完全是两个状态,就像是白天见到的是蔫掉的木瓜而现在才是新鲜的木瓜,水分正足。 管杰点了点头,拿起一本杂志随意的翻两页然后放回架子上。 木瓜凑上前跳起眉脚问,“下午的火还没泻完?” 木瓜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摇了摇,下唇向上顶起上嘴唇,咧着嘴角说,“两个小时,不间断,妈的,你是铁打的吗?现在看上去还是一身精气神,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下午的时候,他像木瓜的微信上转了一千元,又给了阿丽一千元的小费。管杰不知道阿丽是怎么跟木瓜说的,不过他知道她不会把他们之间的谈话告诉木瓜的。 管杰翘起嘴角伸手拍拍木瓜的胸脯。 没手感、没有任何弹性,硬邦邦的似乎只剩皮包骨头。 “光消耗不锻炼自然不能持久”。管杰握紧拳头掀开t恤短袖,块状的肱二头肌高高凸起,羡慕的木瓜差点留下了哈喇子。 “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肌肉也不至于在这里看这个店了,至少也能跟在有头有脸的人身边吃香的喝辣的,哎,这就是命啊”。木瓜走出柜台,把挂在柜台上的书架收回去。 “有路子?能介绍我吗?”管杰走近店里,小声的问。 第17章 第1步,找工作 木瓜放下手里的书架,抬起头不解的看着管杰。 管杰抬了抬棒球帽的帽檐。 “在内地得罪了当地的大哥,一时半会回不去。总得找个活路吧,你看我除了身上有点肌肉外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 木瓜上下打量一下管杰,突然轮起墙边的一根铁棍向管杰头部挥来。 要是别人,这一铁棍下去不是半死也是个脑震荡。 可是木瓜面前的不是别人。 管杰没有躲闪也没有攻击,只是左手抬起用力一抓,木瓜都没看清管杰是怎么弄得,反正铁棍就在管杰手里转了个圈,木瓜的手肘逆时针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现在轮到木瓜哎呦哎呦的叫着赶紧松手了。 “小子行啊,伸手够利索”。木瓜揉揉酸痛的胳膊肘,满意的点点头说,“今晚跟我去夜店,具体大哥要不要你就要看你自己造化了,我也就只能给你引荐一下”。 管杰知道木瓜上头让他帮忙弄几个人,不过没想到木瓜这么爽快的就答应管杰了。 算是个好的开端吧,管杰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心的微笑。 …… 晚上十一点,蝶会所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停车场还有位子。 “等会车子就只能沿着马路停了”。木瓜把他的那辆高尔夫塞进两辆奔驰之间,这个位置靠近会所大门,虽然不是停车位但是也不会有人给你打电话移车的。当然这里不是别人不愿意停而是没法挺,因为地方不够用的。 两米宽的位置对一般的车型来说绰绰有余,可是对那些那些动不动就是丰田大皮卡出门的家伙根本就不够。 看着停车场里一辆比一辆贵一辆比一辆大的车子,管杰觉得自己完全来到了一个炫富之地而不是娱乐之地。 “出来喝个酒开这么大的车子干嘛?”管杰拍拍隔壁的大奔,反倒觉得这个大奔成了小巧的邻家女孩。 “这你就不懂了吧”。木瓜按下钥匙上的按钮锁好车门,用食指点了点管杰的胸口说,“喝酒只是前戏,重头戏是喝完酒之后。” “喝完酒之后?” “看谁拉得妞多啊,哈哈”。木瓜留下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然后转身走向会所门廊。 外伸出十几米的门廊两边分别立着三根贴着大理石的圆柱,每两根圆柱之间都有一座异域的石膏雕塑,就是那种半遮半掩似穿非穿的女人造型,这在一些所谓的艺术场所十分常见。门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铜门,闪闪发光,跟黄金似得。 门外两侧分别站着两名身穿深色西装白衬衫、戴着白手套、身材修长样貌极好的门童。有客人走进,靠近门的两个门童会上前把门打开,然后优雅的一弯腰。客人会觉得自己像极了上帝。 木瓜走上前,靠外面的两个门童只是余光扫视了一下木瓜和管杰,几乎同时向前一步,伸出手形成交叉状,一个门童嘴唇不动的说道,“没有预定恕不接待!” 另外两个门童一动不动,就像是根本不关心发生了什么。 木瓜头一仰,“切”了一声。 “你们新来的?”木瓜在锃亮的复古地砖上啐了一口,抬手把面前两只修长白净的手分开说,“徐哥你们认识吗?平时你们经理都要给我几分面子的,怎么?你们两个愣头青反倒狗仗人势起来了?” 看上去像是有几十万斤重的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高挑细腰的浓妆女人从里面出来,管杰还没看清人长什么样呢就想听到了一个娇滴滴的尖细声音传过来。 “哎呦,这不是木瓜哥吗?”女人的高跟鞋把地砖踩的咚咚响,抬起右手然后向下挥了挥,管杰觉得她手里有一条看不见的手帕在挥动。 门童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来的女人左手掐腰胯部向左顶起,像是腰部已经撑不起她的手。 “长点眼,这可是徐哥的小弟,你们要叫木瓜哥的”。女人右手握起伸出细长的食指对着两边的门童点了点。 木瓜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走向女人说,“姚姐,几天不见你这是越来越水润了啊。” 被木瓜称作姚姐的这个女人放下左手,脸一摆假装生气的娇嗔道,“就你嘴贫,你啊迟早要变木瓜干!” “嘿嘿,变干也愿意。”木瓜凑近咧嘴直笑。 姚姐伸手把木瓜推开,轻轻拍了木瓜的肩膀说,“徐哥已经到了,你还在这里吃我豆腐,我觉得徐哥可没那么多耐心哦”。 木瓜下巴一抬,给姚姐抛了个媚眼,然后抬手招呼管杰跟他进去。 姚姐媚笑着看木瓜走开,当管杰走近时她收起笑打量一番,管杰左手压低棒球帽对姚姐点了点头。 靠门的两个门童立刻推开门,然后弯腰,一气呵成。 大门在管杰身后再次被关上。 进门就是一个三层高的大厅,一盏落地水晶灯从天花板盘旋垂到地上,如镜面般的地板上全是水晶灯的倒影,像极了满天星辰。 甜而不腻的香味似乎和这座房子融为一体,不管走到哪里都让人心情愉悦。大厅两侧沿墙摆放着一排高背沙发,靠背足有一米五高,任何人坐进去都会隐没在沙发之中。沙发两两相对,中间是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一个硕大的黑白相间的水晶烟灰缸。 水晶灯后面的墙壁宛如古时候的影壁,把大厅和后面的空间分开。uu看书 .uukanhu 墙上绘着带有暗示意味的艺术作品,白嫩的肌肤和强壮的身体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热血沸腾。 木瓜见管杰在看这些画,眯起眼睛笑嘻嘻的介绍说,“这叫热身,别小看这些画,进来的人第一眼就是看到这些,然后保准进去后来个全套消费”。 管杰扯扯嘴角点点头,佩服的调侃道,“看来开会所也开始利用心理学知识了啊。” “鱼龙混杂,别说心理学,就连这里用的香都是请知名的科研机构量身打造的呢”。木瓜挠了挠太阳穴,费了不少脑子才想起来似得说,“据说这香啊能让人血液循环加速,不过不是那种虎狼之药,是慢慢见效那种。” “真是长见识了”。管杰说。 墙壁前五米长的柜台后面站着两个身穿挂脖旗袍的女孩,远远的就展开笑颜,问木瓜是几号包厢。 “三个八”。木瓜说完,轻车熟路的绕过墙壁,两个弧形婉转爬升的楼梯就展现在管杰面前了。 两个楼梯都通向二楼,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这边”。木瓜上了靠右的那个楼梯。 楼梯上每隔两个台阶就站着一个身穿挂脖改良旗袍的女孩,旗袍很长一直垂到高跟鞋的下端,不过开叉很高,几乎从腰间开叉的旗袍让她们不约而同的伸出一条腿,她们手里拎着一个巴掌大的手提包,连手机都装不下。木瓜和管杰经过时,她们对着木瓜和管杰展现空姐一般的微笑。 “这就是第二关,温柔似水”。木瓜说。 “讲究。”管杰回答。 第18章 不1般的龙潭虎穴 “今天咱们有正事,改天你自己来体验一下”。木瓜凑到管杰耳边说,“后面的几关需要自己闯了才知道”。 “龙潭虎穴?”管杰调侃道。 “比那还凶险,哈哈哈”。 木瓜虽然没有领走任何一个女孩,但是眼神却是一个也没放过,当台阶爬完,他已经满头大汗了。管杰知道木瓜一定是使了不少劲才控制住自己。 “好地方啊”。木瓜贪婪的感叹。 站在二楼向下看,两排靠着楼梯扶手而立的姑娘个个精致美妙,美好的让人忘记了白天见到的那些身材平庸、脸部素面的女人,仿佛美人只属于夜晚。 这是让人沉沦的人间地狱!人性使然,所以必然存在。 两个楼梯分别面对两个楼道,楼道口有身穿西装打着领带的小伙子在等着,听木瓜说‘三个八’后,其中一个立刻引路。 虽然木瓜知道怎么走,但是身材修长的西装小哥依然热情的在前面引路。 走廊两侧是斜着开门的包厢,每间包厢的门都和走廊呈六十度夹角,门前是一道用马赛克贴成的艺术画的隔墙。所以经过包厢外,即便包厢开着门你也不可能看到里面的客人是谁,他们在干什么。 走廊里播放着轻音乐,偶尔打开的包厢门向外倾斜几声混杂着大笑的歌声,杂音随着包厢门的关闭戛然而止。 “隔音效果真不错”。管杰说道。 “蝶会所装修可是花了不少钱的”。木瓜嘴唇向上拱起,像是嫉妒似得说。 走廊尽头右拐,顺着向下的楼梯走一段,引路的小哥停住,面对木瓜说,“向前就是888号包厢了。” 木瓜点头,引路小哥几乎没有声音的转身离开,轻的都没有带动一丝空气。 向前再右拐,一间独立的包厢就出现了。门上写着‘888’三个数字的金色在不是很亮的灯光下异常的醒目,门口站着一个粗壮的猛男他,正烦躁的晃着脑袋,似乎已经站在这里几十年了,脖子已经僵掉了,再不晃动就要动不了了一样。 木瓜和管杰的出现没让猛男停止活动颈部的动作,长着大口咆哮的猛虎纹身在猛男的胳膊上威风凛凛。 包厢旁边的角落里放着两把沙发,中间一个玻璃台面的茶几,沙发是某种红色,有点像是大街上某个初次化妆的中年妇人的红嘴唇,让人扎眼的猩红。 木瓜对管杰说,“你在这里等着,等徐哥空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起你,到时候我再喊你进去”。 管杰点头,然后走向沙发,掏出香烟,用烟灰缸旁的打火机点烟,看着木瓜跟门口的大汗说了几句,然后走进包厢。 包厢里有女人在唱歌,声音很好听,不过随着包厢门合拢,那好听的声音也被猛然切断。管杰吸了一口烟,让烟从鼻孔里喷出,烟雾由浓而淡,盘旋上升,在接触到天花板之前烟消云散。 烟快燃到过滤嘴的时候,管杰把烟从嘴角取下,按在烟灰缸里,直到完全熄灭。 又过了五分钟,管杰站起来走到包厢门前。 猛男转过头,伸出左手挡在管杰面前。 管杰一米八三,肌肉结实,不过在这个猛男面前,管杰简直小了一圈。 管杰在见到猛男第一眼就已经对他进行了判断,他身高至少一米九,体重不会少于三百斤,因为浑身上下都是肌肉块的原因,体重或许比视觉上的判断重一些。 “来根烟?”管杰掏出香烟盒,抖出一根烟。 猛男没有拿,抱着胳膊垂下眼皮,用极其不耐烦的语气说,“里面的大哥们在谈事情,没有命令你不能进去”,猛男指了指管杰刚才坐的位子说,“回去坐好。” 管杰把刚才抖出半截的香烟塞回烟盒,不过他没回到位子上而是向来时候的方向走了两步。 猛男伸出右手挡在管杰面前,手掌向里弯了弯。 “我说了,回到自己位子上去”。 管杰抬起双手,掌心向外平举在胸前,“我只是想溜达一下,等会再过来”。 “我让你回去,听不懂吗笨蛋?” 猛男把靠在墙上的身体从墙上取下来,向管杰逼近,蒲扇大的右手掌一缩,变成了一个铺路用的大铁锤横在管杰面前。 “ok”。管杰退后,他不想和这个大块头来一架,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管杰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和大块头猛男一样,靠在包厢门边,只不过是另一侧。猛男斜了一眼管杰,似乎对管杰没听他的话回到座位上的行为很不满。 “我是来见徐哥的,初来乍到,想在他下面找个事混口饭”,管杰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上去很和善。 “徐小刀,哼”。大块头冷哼一声,然后别过头不再看管杰。 大块头开始了活动胳膊腿的动作,就像是有多动症的儿童一样,一刻也不能消停。 很显然,这个大块头不是徐海洋的人。 徐海洋就是木瓜口中说的徐哥,也是大块头刚才说的‘徐小刀’。 徐小刀的外号不是空穴来风,管杰知道这个外号的来历。几年前,徐海洋下面的一个姑娘受不了徐海洋,偷偷跟徐海洋的一个司机小哥私奔,结果两人还没跑出荒岩城,uu看书.uukansh 司机小哥就在马路上出了车祸。 司机小哥的一双长腿当场被碾断,几乎成了肉饼,送到医院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医生只好为他做了截肢手术。 撞上这个小哥的司机爽快的赔钱,加上没喝酒,态度诚恳等因素,被撞的司机小哥接受赔偿,跟着家人回老家了。 和司机小哥私奔的姑娘倒是没出车祸,但是不出半天就主动回到了徐海洋面前,请求原谅。 徐海洋倒是怜香惜玉,没有让人拧断姑娘的两条腿(徐海洋曾说过,背叛他的人都会落得双腿残疾的结果)。他自己削了个苹果,慢条斯理的啃完后,就用这把水果刀在女孩脸上画了一幅鲜血版的中国山水画。 就这样,徐小刀的名号就在荒岩城被叫了起来。当然没人敢当面这么叫。 既然大块头猛男不是徐海洋的人,那么他只可能是蝶会所的人。 今晚,徐海洋从荒岩岛来蝶会所,为的就是和蝶会所的老板谈点事,所以里面除了徐海洋就是蝶会所的老板陈开瓢。 陈开瓢和徐小刀一样,都是道上人给的外号,原因是陈开瓢混迹的时候凶狠残忍,打架从来没输过而且每次都会把对方开瓢了。 大块头继续晃着身子,管杰面前的门抖动了一下不过又恢复了静止,就像有人打算推门出来,就在手放到上面的瞬间又改变了主意一样。 管杰把耳朵贴到门缝处,什么也听不到。 “不用着急,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叫你进去的”。大块头冷笑着说,头也不转。 第19章 鸿门宴 管杰走回座椅,给自己重新点燃一支烟。 透过袅袅上升的烟雾,大块头的脸慢慢变形,腮帮鼓起,如同电影中的怪物一样。 烟燃到中间的时候,包厢的门向外开启,和木瓜的脑袋一起涌出来的是另一个女人的歌声,甜甜的像只可爱的小夜莺在歌唱。 木瓜没走出来,只是对管杰招了招手使了个眼色。 管杰按掉手中的香烟,和木瓜走进包厢,近二十厘米厚的软包门在管杰身后自动关上,管杰的脚陷入地毯足足半个脚掌。 包厢很大,贴合弧形墙面放置的弧形沙发足有二十米长,隔着两个巨型茶几的墙上嵌着一个从地板顶到天花板、和墙面一样长的屏幕。刚才管杰听到的歌声已经停止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男生转眼长大,变得更帅的故事,一个短头发的女孩正握着话筒,焦急的等待那句“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 二十米的沙发中间坐着两个勾肩搭背、亲密无间的男人,不用问管杰也知道这两人一个是徐海洋,另一个就是蝶会所的老板陈开瓢。 沙发两头分别坐着两个正襟危坐的男人,都是面相凶狠的角色,从他们的位置来看,应该是徐海洋和陈开瓢的人。距离两个人较近的是四个女生,除了这个正在唱歌的短头发女孩外,另外三个正拿起啤酒瓶碰到一起,管杰走进来的时候她们的干杯仪式刚结束,开始对着酒瓶仰头吹了起来。 木瓜在一个白皙偏瘦的男人身边弯下腰,对男人说了什么然后指了指管杰。这个男人坐在远离门的一侧。 这个白皙偏瘦的男人就是徐海洋,只是他的长相和管杰预想的不一样。虽然瘦但不弱,白皙但不病态。 陈开瓢让管杰楞了一下。他没有凶狠的表情,那张堪称英俊的脸庞甚至有点儒雅气息,管杰很难把一个开瓢者和他联系起来,倒是更愿意相信他是个颇有内涵的大学副教授,等再过五年,就能顺利评上教授的职称。 徐海洋抬起头像管杰看过来,那眼神像是一个老农在挑选一头牲口,试图从体型上看出它是不是一头能干的牲口。木瓜赶紧让开坐到沙发尽头,和另外两个打手模样的人挨着。 陈开瓢松开拦着徐海洋肩膀的胳膊,微微一笑,对管杰轻举手中的香槟。 徐海洋终于满意的露出了笑脸,嘴角笑出了几道褶子。 “看着还不错,不过你这种健身房里出来的肌肉块就是花架子,上不了台面的”。徐海洋抬起手臂对着沙发尽头木瓜的方向挥挥手,“跟着跑跑腿应该还行”。 管杰脱帽对徐海洋和陈开瓢点头,然后走向木瓜,在木瓜身边坐下。 木瓜给管杰一个‘就知道你行的眼神’,管杰扯了扯嘴角表示谢意。 管杰环视四周,整个房间都是软装,刚才进来的门也没例外,现在和墙壁混为一体,仿佛这是个一体成型的屋子,从来就没有什么门。就连天花板也某种隔音材料做成的,不是天然的石膏材质。 这就是外面完全听不到里面声音的原因。管杰想。 陈开瓢把徐海洋手中的杯子满上,徐海洋向前伸了伸杯子说,“今晚咱哥们谈正事,居然让这点小事打扰了我们的谈话,我就先干为敬”。 陈开瓢淡笑着看徐海洋喝完杯中的香槟,然后仰起头把自己杯中的香槟喝掉。 “让人在外面等,这不是我的待客之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陈开瓢低头转动手中的高脚杯,就像个第一次拿到心爱玩具的小男孩一样把玩了一阵,然后放下杯子说,“咱们兄弟之间的事不叫事,根本不用谈。我不会让徐总白来的,这个包厢即将见证我的答案!” 徐海洋也放下杯子,斜着身体面对陈开瓢,微扬着下巴露出胜利者的姿态说,“我就知道陈老板是明白人,不就是一个女人的事嘛,下次我还你两个不就得了,哈哈哈”。 “没有下次”。陈开瓢露出迷人的笑容。 “什么意思?”徐海洋不改谈判优胜者的笑容,捏起一个腰果扔到嘴里问。 “今晚的事就在这里解决了,哪还有什么下一次呢?” 陈开瓢从摆放酒水的茶几上拿起一瓶黄橙橙的香槟,把徐海洋的杯子满上。 徐海洋端起杯子恍然大悟般的仰头大笑。 “对,你说得对”。 就在徐海洋仰头把最后一滴香槟倒进嘴里的时候,陈开瓢握在香槟瓶上的手悄悄滑到了酒瓶颈部,遮住徐海洋半张脸的大口高脚杯还没从他脸上拿下来的时候,一声闷响,接着是玻璃碎片掉进高脚杯的清脆声音。 酒瓶从瓶颈处断开,陈开瓢手里的酒瓶颈的碎裂处正对着徐海洋的鼻子,徐海洋目瞪口呆的端着碎玻璃的高脚杯,当红色暖流从他头顶留下来时他才明白自己被开瓢了。 反应最快的是坐在徐海洋身边正在唱‘少年’的短发女孩,她松开话筒尖叫一声,然后跑开。 另外两个三个正在忙着吹瓶子的姑娘立马紧随其后,把空间让给沙发两头向中间冲的打手们。 徐海洋的打手手无寸铁,瞬间被陈开瓢的两个打手干翻在地。徐海洋应该没想到陈开瓢居然在包厢里藏了铁棍。 徐海洋的两个打手抱着肚子躺在角落里呻吟,从他们苍白的脸色上看,他们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木瓜瑟瑟发抖的扯住管杰,“咱们怎么办?” 管杰按住木瓜的手,“等”。 徐海洋不知什么时候把衬衫脱下来捂到了头上,本就惨白的脸现在更白了,甚至比白花花的上半身还要白。 “你,你”。徐海洋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面带迷之微笑的陈开瓢说,“你以为打了我就能这么算了?告诉你,荒岩城都要听我表哥的,你就等着吧”。 陈开瓢拿起另外一瓶香槟,uu看书 .uukanshu.cm给自己倒了一些,端起来慢慢抿了一口说,“你表哥知道的是你死在了一个荒废的工厂里,身边有今晚注射过的针头,死因是拾荒者见财起意,用酒瓶和石块袭击了你,你呢失血过多而死亡”。 “当然啦,注射器这种东西太敏感,你表哥会让人隐瞒掉的”,陈开瓢耸耸肩继续说,“那么你的死就是个意外,既然是意外,你表哥又怎么会想到报仇这种事呢”。 徐海洋才明白陈开瓢不是仅仅要教训他一顿,而是要杀了他。 陈开瓢的一个打手问陈开瓢,“老板,那两个是不是也一并处理了?”他指了指木瓜和管杰。 徐海洋面如土灰,他怎么会想到横行荒岩城三十几年居然会死的这么悲惨。不知道失血过多还是已经失去了希望,徐海洋闭上眼瘫坐在沙发里,头上的衬衫早已变成了暗红色。 木瓜见徐海洋都蔫了,知道自己也活不成了。 “对不住了兄弟,没想到把你送上了一条死路”。木瓜撇着嘴,叹口气。 管杰从背后掏出一个抱枕塞到木瓜手里说,“保护好自己,今晚我还不想死”。 木瓜不明所以的抓住抱枕,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明知没用却仅仅的抓住不放手。 管杰站起来,离管杰近的打手向陈开瓢请示,陈开瓢没下达命令,打手只好看着管杰站起来,把门后的隐形插销插了进去。 “小子,如果现在投到我下面,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陈开瓢眯着眼,似乎这是善意的提醒。 第20章 是骡子是马打1架 管杰转了转脖子,放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握了握又松开。 “谢谢陈老板的好意。我很专一,临时改变阵营不是我的作风”。管杰笑着回应。 “既然人各有志那就成全你吧,大海里的鲸鱼正好饿了,也该开开荤了”。陈开瓢低头端酒杯,左手抬起做了个手势,两个打手立刻抄起手中的铁棍向管杰扑来。 管杰在第一个铁棍轮过来时没动,木瓜咬牙闭眼,就等着一声闷响。不过三秒钟之后,铁棍砸到了屏幕上,木瓜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管杰左手抓住打手的右臂向自己这边猛地用力一拉,在打手失去平衡的时候管杰右掌挥起披在了打手的后颈部。 肉眼能看到的变形让木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个被击中的打手瞬间倒地,头和身体呈九十度夹角。他知道这个人不会再起来了。 第二个打手的铁棍拦腰横扫,木瓜紧张的大喊,“小心!” 管杰原地向左旋转九十度,等身体和铁棍平行的时候抬起右臂把打手的脖子揽在臂弯猛然下压,打手身体弯曲之时管杰的左膝狠狠的顶在打手的心口窝。打手手中的铁棍滑落,脸上扭曲的失去了血色。 管杰松开手,打手卷曲躺在地毯上。 “这个交给你了”。管杰对木瓜说。 木瓜扔掉抱枕,一个箭步上去捡起掉落的铁棍,然后举起铁棍对着那个随时可能站起来的打手腰部就是一棍。 像是昏迷已久的徐海洋睁开一只眼,对管杰激动的喊道,“今晚之后,我保你荣华富贵”。 管杰和陈开瓢都没有理会徐海洋,徐海洋开始对木瓜大叫起来,“快点给我按着,我的手都麻了”。 挥着铁棍正起劲的木瓜这才放下铁棍坐到徐海洋身边。 “老大,看我把那个打手腿给废了”。 “哎呦,你轻点”。徐海洋终于把压在头上止血的手放了下来,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一样对木瓜抱怨。 “他叫什么来着?”徐海洋问木瓜。 “赵仁,老大”。这是木瓜第一次和徐海洋这么亲密接触,激动的手发抖害的徐海洋又哀嚎了几声。 “赵仁,宰了这狗日的”。徐海洋喊完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 陈开瓢淡定的站起来,对管杰赞赏的伸出大拇指说,“小子有种啊,速度够快。” “我今晚要把徐海洋活着从这里带走”。管杰说。 “那要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不管同不同意我都要带走”。 两人沉默的空挡,徐海洋灌下一口酒,清了清嗓子喊道,“妈的,我就喜欢这个硬茬,干了他这个狗娘养的”。 “我就知道这个赵仁是个汉子,一看就知道有两下子。你看气势都不一样,哎呦,你手别乱动啊,说到哪里了,哦,对,赵仁绝对不是他们这样的废物”。徐海洋鄙视的看了看角落里刚刚能爬起来的两个打手说。 木瓜陪笑说,“是,是,老大看人什么时候错过?” 陈开瓢转动几下肩关节,左掌包住右拳,右手指关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又把左手放到右掌里,重复刚才的动作。 “装腔作势”。徐海洋说。 陈开瓢转头阴惨惨的对徐海洋露出一排白牙,徐海洋顿时闭上嘴。 管杰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双脚向外分开十厘米,被帽檐遮住的双眼捕捉陈开瓢的反应。 陈开瓢先走动起来,左右两脚呈九十度,缓慢又坚定的绕着茶几走向管杰。 管杰没动。 陈开瓢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眼睛不眨的只盯着管杰。 管杰还是没动。 徐海洋成了包厢里最着急的一个,咬牙切齿的给管杰使眼色,又对着桌上的酒瓶指指点点,想让管杰用酒瓶子扔陈开瓢。不过管杰似乎没看到徐海洋的暗示,依然稳稳的站在那里。 “王者的开端啊,你可别给我青铜的结束啊”。徐海洋放弃了挤眉弄眼的表情,转成双手合十的祈祷,“上帝啊,求求你让赵仁赢了吧,不然我也死路一条啊。我要是死了,教会每年就会少十万元的捐赠费,你老人家的教堂就没人修缮了。只要你让我活着出去,明年我改捐五十万!……”。 “老大,开始了”。木瓜对嘴唇嘀嘀咕咕的徐海洋说。 徐海洋睁开眼,陈开瓢的铁棍已经挥舞起来了。 虽然不懂功夫和套路,但是徐海洋绝对看的明白陈开瓢把铁棍耍的比他两个打手好多了,速度也是极快,看上去跟扇叶一样,除了残影根本见不到棍子在何方。 管杰后仰下腰,棍子从管杰鼻尖擦过。 “我的娘啊,uu看书.uukanu.co 陈开瓢原来不止会用酒瓶开瓢啊”。徐海洋倒吸一口凉气哀叹道,“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老大,我上有八十老母要养呢,今天要是死在这里她老人家可怎么办啊?呜呜”。木瓜撇着嘴角抽泣起来。 “就以为你有老母?哎呦,别乱动。”徐海洋推开木瓜的胳膊自己压住头顶的伤口说,“难道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也有老母,我还有爹呢。” 管杰躲闪十个回合之后似乎看清楚了陈开瓢的路子,一个欺身上前,下蹲起身,右肘后顶。 陈开瓢一个踉跄,差点被软乎乎的地毯绊倒。 徐海洋大悲之后又开始新一轮的大喜,用空的一只手甩到木瓜脸上骂道,“你老娘不是被饿死的,是被你哭死的。” 木瓜用黑瘦的手背狠狠的抹掉眼泪,顺着徐海洋的手指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管杰已经不再躲闪,而是选择了主动进攻。 地上,徐海洋的两个打手在管杰和陈开瓢的战场中连滚带爬,终于到了徐海洋的身边。 “看看,看看,什么叫有两下子”。徐海洋数落起来,“你们一天天的看着跟个人似得,打起来就变成了泥娃娃,你说我要你们是用来摆设的吗?还亏得我每月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你们对得起我吗?看我回去不扒了你们的皮喂狗”。 “老大饶命啊,老大我们也没想到…….”。 “闭嘴,再说话现在我就宰了你们。哎呦。”徐海洋不敢再喊了,木瓜赶紧给他倒了一杯酒。 第21章 猛男登场 管杰寻了个空挡,一拳打在陈开瓢的右手腕内侧。铁棍应声掉落。 徐海洋抬脚踢了一个打手,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去啊,捡过来。你他妈的没个眼色吗?” 两个打手再一次连滚带爬的把铁棍捡过来。 “饭桶,给我拿稳了,要是被陈开瓢夺回去我把你们家人都扔海里喂鱼”。 两个打手哆嗦着抱紧铁棍对徐海洋连连弯腰,看他们紧张怀里东西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怀里抱着刚从银行取出来的巨款呢。 丢掉铁棍的陈开瓢额头渗出几滴冷汗。 行走江湖二十年,从来都是他把别人手中的武器打落,把他的武器打掉在地的人,管杰还是第一个。 陈开瓢扯起一侧嘴角,刚才掌控一切的泰若神态已经不见了,他微微低了低下巴,对管杰说,“兄弟,是条汉子,不过今天你们必须死在这里。” 管杰看了一下徐海洋,徐海洋立马挥起手臂喊道,“赵仁,加油!” 两个打手立马跟着喊,“赵仁加油!赵仁加油!” 管杰回过头,看陈开瓢抬起右腿,右手顺着裤腿向上一拉,等他放下腿的时候,右手多了一把弹簧刀。 只听噔的一声,弹簧刀弹开,闪着寒光的刀刃在陈开瓢手里划破空气发出咻咻声。 “你们带刀子了吗?水果刀、刮胡刀、修眉刀……什么刀都行。”徐海洋问木瓜和两个打手。 三个人都摇摇头,徐海洋叹了口气,又缩回到沙发里。 平时,在荒岩城他徐海洋都是靠刷脸混的,别人都主动上前孝敬他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凶险。他活了三十几年还没遇到过什么叫危险呢,所以他的人根本没有随身带武器的习惯。 徐海洋跟做梦似得,就算有人提前告诉他今晚是个鸿门宴他也不会信的,因为他觉得陈开瓢太在乎自己的生意了,绝对不会得罪他的。 要不是自己头上挨了一下,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在荒岩城居然会有人想杀他,这概率就跟皇帝在皇宫里被人杀了的几率一样小,几千年也就有那么一两次罢了。 还有这个陈开瓢,天天都是笑脸相迎的,只要徐海洋来,他送吃的送喝的,包厢选最好的,姑娘更是随便选,在今天之前,不,在那一酒瓶砸上去之前陈开瓢还是笑眯眯的呢,谁能想到就是这个差点把自己都送给徐海洋的人居然要杀了徐海洋。 徐海洋这辈子都没这十几分钟过的刺激。刚才以为自己死定了,不过很快赵仁让他看到了希望,可是现在陈开瓢手中的刀子让他再一次陷入了祈祷中。 陈开瓢立起刀子,随手就是一个潇洒的刀花。 “好刀法”。赵仁拍了拍手称赞。 “今晚本不该我亲自动手,不过见你身手不凡我手痒痒了”。陈开瓢把刀刃拍在手掌心上,发出啪啪的清脆声音,他说,“等我玩够了再让你和我的人比试一下,当然,你首先要过了我这关”。 管杰知道陈开瓢说的手下人是门外的猛男,这也是他上来就把门给堵住的原因。他还没有把握能不能赢过门口那个猛男。 陈开瓢率先开动,右手一刺,再管杰向右侧身的时候手腕猛地一收,刀子由右对着管杰的腹部向左横扫开来。 管杰向右躲闪,还没来得及稳住,见刀子突然改变方向。 为了避开突如其来的刀子,管杰右脚向上踢起,上身直接倒地。他选择摔倒保命。 陈开瓢的刀子划过管杰的鞋底,包厢里留下一阵宛如室内篮球场上球鞋摩擦地板的刺耳声音。 陈开瓢阴恻恻的扯扯嘴角,一个飞扑。刀刃向下,瞄准了管杰的胸膛。 管杰顺地翻滚七百二十度,在陈开瓢的刀子插入厚厚的地毯内垫时,管杰右腿向左一翻,在腿部力量的带动下,管杰上身几乎腾空而起,在陈开瓢再次发力之前压住了陈开瓢。 徐海洋和木瓜四人差点高兴的跳起来。 因为大家都看得出,管杰不管在速度和力量方面都胜出很多。只要陈开瓢有一点漏洞,管杰就能扭转局面,掌握主动。 很快,管杰击落了陈开瓢手中的刀子,刀子向上抛出,在徐海洋四人的注视下稳稳的插入了包厢一侧的软垫中。 “快点啊,蠢蛋!”徐海洋对着刀子骂道,好像要用眼神把刀子固定住。 一个打手立刻上去拔下刀子,把刀刃折叠进把手中然后揣进怀里。 没了刀子的陈开瓢反倒灵活了不少,很快脱离了管杰的制约。 一番近距离的拳打脚踢,当管杰嘴角挨上一拳的时候管杰一个旋身飞踢,陈开瓢几乎是飞到了包厢门后面的茶几拐角上。 眼看管杰掌握了战况的主动权,就在这时,门外开始有了动静。 一开始是门铃声,大家都没有动,接着门外开始用力推门,门后顶门的茶几开始一点点的向后移动。 徐海洋看向木瓜,木瓜提了一口气说,“门外,门外有个,有个超大块头的打手。” 徐海洋显然不知道这事,但是看木瓜那惊吓的眼神就知道来者不善。 陈开瓢的后腰被茶几的尖角撞的不轻,吐了几口鲜血,掉落在地好几秒还不能起身。当门开始剧烈晃动的时候,陈开瓢让开,翻坐到沙发上,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冷笑着看着门,似乎就在等一出好戏上演。 在众人的注视下,门噗通一声,连着门框砸到后面的茶几上。 高大的猛男在走廊灯光的照射下走进来,投下一道涌满包厢的巨大黑影。 徐海洋双眼一闭,“妈呀,怪兽啊!今天难道真的是我的死期了吗?” 管杰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向后移动几步,找了个合适的角度站稳。 猛男进来后扫视一番,最后把视线落到陈开瓢身上。 “一个也不要放过”。陈开瓢下令。 猛男没说话,晃动了几下脖子,大家都听到了骨头发出的嘎巴声。 “你先!”猛男的手指划过一圈最后落在管杰身上。uu看书ww.uukansh 抱着铁棍哆嗦的两个打手舒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往角落的阴影里躲。他们都希望管杰能打败那个怪物一样恐怖的猛男,不过从他们的脸上却看不出那份信心,因为猛男真的太猛了。 猛男右脚向右迈出,一个马步下蹲,双拳举到太阳穴齐平的高度,嘴里大呵一声,“啊!” 整个包厢似乎都震动了,徐海洋惊的面如土灰,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妈的,这是大猩猩吗?” 陈开瓢偏转眼角,笑道,“这是我的杀手锏,一顿二十斤牛肉,能把一个男人生生扯成两段,哈哈哈,一般人没有这般待遇,今天特意为你准备的”。 “你个变态!”徐海洋骂道,“你在荒岩城能混到今天,还不是靠着我家族的支持,你居然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我懂得感恩。不过杀了你也算是为你家族除害,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家族还要感谢我除掉你这个害群之马呢”。陈开瓢轻笑,像是有些人做完慈善故意让人拍照时露出的那种会心的笑容,他看徐海洋不是很明白的样子,摇摇头继续说,“你以为荒岩城的生意你表哥真的就不插手?” “我表哥说过,我们家族的人只能做正经生意,他才不会插手呢”。徐海洋义正言辞的说。 “是吗?”陈开瓢笑了笑,自嘲一般,然后再也不说话了。 “你什么意思?”徐海洋有点坐不住了,他最讨厌别人说半句话,弄得他浑身难受。 第22章 有点惨烈啊 陈开瓢看了看面前的战况。 管杰处于躲闪和试探的阶段,猛男力道正旺,只要管杰落到猛男手中,战况就能立刻结束。 “好吧,就让你死个明白吧”。陈开瓢说,“荒岩城的生意你表哥不让你们家族的人插手,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不想你们因为这些被外人盯上。其实呢,荒岩城的大大小小生意都和你们家族有关,确切的说都在你表哥的掌控之下”。 徐海洋皱起眉,一脸的不明所以,觉得陈开瓢简直是在信口开河。 陈开瓢抬手对着面前的空气点了点说,“你以为蝶会所的收入全都落入我一个人的腰包?你根本不知道,你们家族抽走了我三成的收入,三成!”陈开瓢伸出三根手指在面前晃了晃。 “你们什么都不做就拿走我的三成,可是我不能反抗,只要我还想在荒岩城混下去我就只能把三成收入奉上,还要乐呵呵的奉上”。陈开瓢突然转向徐海洋,面露怒色的说,“可是你,偏偏不听你表哥的话,放着花花公子不做非要插手荒岩城的生意,暗地里我也忍了,可是你这个王八蛋现在骑到我头上来了,居然从我这里挖姑娘”。 陈开瓢恶狠狠的点点头继续说,“你这是摆明了要和我作对,要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我陈开瓢还怎么在荒岩城做生意?姑娘们不都跳槽到你那个狗窝里接客了?”沉默了几秒钟,陈开瓢咧咧嘴说,“你今晚死了,不仅我好姑娘们好,就连你表哥也很满意的。” 木瓜询问似得看着徐海洋,徐海洋没说话。 他知道陈开瓢说的没错,自己若是死了,他表哥司徒枫,也就是荒岩岛的掌门人,不仅不会彻查此事还会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他的死就跟大街上死了一个流浪狗一般,徐海洋的名字甚至都不会出现在报纸上。 他更明白,司徒枫能默认他在荒岩城做点小生意完全是因为司徒枫孝顺,司徒枫不想自己母亲为了这个外甥的事烦神罢了。 好吧,事已如此,徐海洋只好听天由命了。 他只是没想到挖了几个姑娘会惹来杀身之祸,要是早知如此,他不仅不会要那几个姑娘,就连这个生意都不会沾手。用陈开瓢的话说,做他的花花公子大少爷多好啊,每年家族都有几百万的分红,在岛上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拥有尽有,多好啊! 要是时间能重来的话。 徐海洋双手合十祈祷,“上帝啊,我从来没这么相信过你的存在,请救救我吧,我是你最真诚的信徒啊!” 砰地一声,管杰摔倒在徐海洋面前茶几上,茶几上的酒瓶如保龄球遇到了高手一样,一个不留的横倒下来,彼此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掉落地毯上,不过只是发出闷闷的声响。 管杰的帽子甩了出去,木瓜放开手捡起帽子想递给管杰。 管杰来不及接过帽子,因大块头已经站到了茶几边。 大块头发出一声怪异的声音,脖颈后面的肌肉像是两块护颈一样爆出。他伸出有成人大腿一般粗的胳膊,握拳砸向茶几上的管杰。 管杰那件印着海岛图案的游客标准t恤早已湿透,黏在腹部的廉价材质清晰的显出了他的腹肌,凸凹如同刀刻一般。 在大块头的拳头砸下时,木瓜紧紧闭上了双眼。 木瓜不忍心看到管杰的脸在小孩头一样大的拳头下变成一堆烂肉。 …… 管杰没有被砸中,他在等待,等待大块头把全身力气完全用到拳头上的时候,等待大块头的拳头来不及收回的时候。 在那人头般大小的拳头冲破空气,拳压把管杰的脸压倒几乎变形的时候,管杰双腿向上,从大块头的拳头边擦过,他头一偏腰部配合用力,在大家几乎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时,管杰已经把双腿架到了大块头脖颈上,上身向上一挺再向右一旋,稳稳的坐到了大块头的肩上。 大块头的全身力度都集中到了右拳,当拳头冲破茶几时,大块头身体向前一踉跄,管杰同时双拳平举。 在大块头收拳的时候,管杰双拳落下,向里,对着大块头的太阳穴狠狠的砸了下去。 血肉接触时的声响,迷人又残忍。 屋内寂静极了,时间仿佛停滞了。 只有大块头的脸如同家庭主妇手下的面团,被挤压变形,然后反弹。 “啊!”随着大块头的怒吼,管杰被甩了出去,卫生间的磨砂玻璃在管杰背后碎裂,如同大块的冰糖散落一地。 大块头像头被激怒的猛兽,张着大嘴嘶吼。 他在空中狂乱的挥着拳头,砸着软绵绵的墙壁后更加暴怒。 “看不到了?好机会”。徐海洋两眼发光。 “上!”徐海洋抓起抱枕砸向角落里的两个打手喊道,“他瞎了,快点给我上!” 两个打手也明白了,大块头现在看不见了,赶紧挥起铁棍,蹑手蹑脚的走向大块头。 徐海洋的头已经不流血了,他捡起一个还有酒的瓶子把里面的酒灌下去。 木瓜见徐海洋已经不需要止血了,抓起一个酒瓶跳起来,向背对着他,正和两根铁棍混战的大块头砸去。 大块头静止了,像是中了郭芙蓉的葵花点徐手。 木瓜看着手中碎裂的酒瓶还没来得及躲开,u看书 ww.uukashu.cm大块突然伸手一抓,把木瓜举到了头顶。 徐海洋赶紧躲开,他可不想像小鸡一样的被拎起来。 大块头举着木瓜在头顶盘旋,两个打手手持铁棍却不敢靠近,木瓜如同坐着云霄飞车,又惊又吓,惨叫连连。 陈开瓢对徐海洋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的人已经不行了。” 徐海洋从陈开瓢面前经过,扬了扬手里的酒瓶,然后走到管杰身边。 “赵仁,还行吧”。徐海洋扶起管杰,“赶紧带我走,别管木瓜他们了,让他们拖着那个怪物”。 管杰眼前一片白雾,徐海洋的声音如同遥远地方传来的惊雷。 他缓了缓坐起来,肿胀的后脑勺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管杰伸手摸到了一个鸡蛋大的包,那是刚才撞到卫生间门留下的。 管杰扶着门框站起来,走到卫生间的水槽边,打开水龙头,用满是血的手捧起水浇在头上,让水顺着头流到脊背。 冰冷的水在空调屋里如同一道道的寒冰,管杰打了个寒颤。这个世界终于清晰了起来。 三个女孩缩在卫生间的角落里,紧紧的抱着马桶,仿佛马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可靠物品了。 徐海洋的头发被血黏住,像个暗色的帽子一样盖在他头顶。 “带我走,我给你五百万!”徐海洋说。 管杰没说话,从卫生间碎掉的半个门框边经过时夺下徐海洋手中的酒瓶。 他边走边喊,“猛男,我在这里,你要找的人是我”。 第23章 逃出蝶会所 大块头站定,歪了一下脑袋,似乎在搜寻声音的来源。他突然一松手,木瓜从他头顶掉下来。 大块头向着管杰刚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嘴里发出嘶嘶声。 管杰摩擦着地毯向着大块头走去,在距离大块头两米远的地方他跳起踏上茶几,在空中一个横身翻,手中的酒瓶一毫不差的落到了大块头的后脑勺。 大块头伸出手,在半空中无力的抓了抓,然后带着迷之微笑倒地不起了。 徐海洋伸长脖子,等大块头彻底不动了之后才露出笑容。 陈开瓢微张着嘴巴,眼神跟着大块头的倒地而落到地毯上。 “走吧”。管杰对徐海洋说。 木瓜扶着沙发站起来,傻了似得看着地上的大块头。 徐海洋晃着身子走到陈开瓢面前,抓起一个酒瓶说,“陈开瓢啊陈开瓢,你说你的外号是不是该换人了呢”。 就在徐海洋的酒瓶举起的时候,管杰大步上前抓住徐海洋的手腕说,“留着他有用,我们不知道外面还埋伏着多少打手,他要是死了我们也出不去。” 徐海洋看看管杰,立马松手。 “听你的,赵仁”。 管杰对着两个打手招手,“带上他,别让他跑了”。 打手立刻过来,摘掉领带把陈开瓢的手绑了起来,然后一个人架着陈开瓢一个人拿着一块玻璃横在陈开瓢的脖子上。 “走!” 陈开瓢没有说话,默默的跟着两个打手率先走出了包厢的门。 “走侧门”。管杰指着一个小门说。 上楼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一个小门,就在木瓜停车地方的右前方,隐没在大门旁边的一排绿化中。现在他面前的这个门的大小和颜色都和下面的那个无异,管杰推测,这个门进去应该直接能到蝶会所的外面。 木瓜打开标着防火门的灰色小门,原本淡定的陈开瓢开始露出不安的神色。一个打手使劲推了几下才把不情愿的陈开瓢推进黑乎乎的楼道,另一个打手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木瓜扶着徐海洋跟在中间,管杰垫后,大家都进去后管杰反手把门锁从里面锁上。 顺着楼梯先上楼然后再迂回下楼,似乎走了个隧道。 木瓜在转弯时看见管杰突然停下,标着‘安全通道’的通电牌子上的绿光停在管杰脸上,管杰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 “你没事吧?”木瓜轻声问。 徐海洋转头,赶紧推开木瓜说,“快去扶着赵仁啊,你特么的扶着我干嘛?” 管杰越过徐海洋和木瓜,看着陈开瓢说,“我没事,只是在听是不是有人追上来了。走吧”。 陈开瓢有点失落,在打手的推搡下继续走,徐海洋舒了口气,木瓜偷偷的落后几步,和管杰并肩走到一起。 木瓜知道管杰有点不对,刚要伸手,管杰轻轻摇摇头,木瓜顺着管杰的目光看去,陈开瓢一直都在观察管杰,木瓜加快步子离开了管杰。 打开防火门里面的锁,拉开门,停满豪车的停车场就出现在了大家眼前,就像剧院的帷幕一样,让人惊喜又不那么真实。 木瓜率先探出头,观察了一下对管杰说,“大门口有不少打手。” 陈开瓢阴恻恻的扯扯嘴角,逃生楼梯另一端似乎传过来嘈杂的声音,似乎还有人转动防火门把手的声音。 管杰附在木瓜耳朵上说了几句,木瓜点点头,打开一条细缝,弯着腰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他?”徐海洋指着关上的防火门问管杰。 管杰拉掉另一个打手的领带,把陈开瓢反绑着的手困在楼梯扶手上,转身把徐海洋口袋里露出一脚的手帕拽出来塞到陈开瓢嘴里。 “对不住了兄弟,后会有期”。管杰抱歉的笑了笑。 陈开瓢没有反抗,冷静的任由管杰折腾。 “怎么,你打算就这么的放了他?不行,我要宰了这个王八蛋”。徐海洋冲过来,一把夺掉打手手中的玻璃片。 管杰抬起左臂挡在陈开瓢的脖子上,玻璃划破皮肤的声音微弱却带着铁的味道。 “我,你……”。徐海洋又气又恼的扔掉手中的玻璃,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对陈开瓢说,“你特么的今天走运,要不是我兄弟,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谢谢你手下留情”。管杰对徐海洋说,徐海洋摆摆手,一副不懈的模样。 汽车启动的声音传来,管杰拉开消防门,“走!” 木瓜的高尔夫还没停稳,徐海洋就跳进了副驾驶,管杰和两个打手坐到了后座。 消防楼梯上冲过来十几个身穿西装的打手,无一例外的手持铁棍,他们救下陈开瓢,冲出来的时候打碎了木瓜车子的后挡风玻璃。 大门口的打手们接到了消息,如恶狼扑食一样涌向木瓜的高尔夫。 后面是追兵,前面是大敌,左面是停满车的停车场,右面是蝶会所,会所里和停车场的打手也开始向这里靠拢,黑压压的几乎能把高尔夫给抬起来抛到大海里。 “怎么办老大,他们人太多了没路了!”木瓜几乎要哭出来。 铁棍落在车窗上,又一扇玻璃裂成了蜘蛛网。 徐海洋抱着头缩在位子里,一个打手举起铁棍正奔着副驾驶而来,不出三秒,铁棍就会落到玻璃上。 “坐到副驾驶!”管杰右手一拉,把木瓜提出了驾驶座。 木瓜斜坐到徐海洋的怀里,徐海洋一抬头,uu看书 .uuanshu车子开始箭一般的开始倒退。 “抓稳了!”管杰喊道。 后面的打手们没有料到车子会倒回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向两边躲闪,再后面的打手立刻拉起准备好的铁链准备拦车,还有一个打手在地上撒了一把破胎钉。 车子的后挡风玻璃已经没有了,风呜呜的灌进车里,后面的两个打手抓紧旁边的拉手,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管杰刹车踩住猛地一拉手刹、方向盘向左猛转,车子后轮在第一颗破胎钉前刹住,一声轮胎摩擦的声音伴着两道火星,木瓜的高尔夫生平第一次来了个完美的漂移。 就这样,管杰从木瓜原本停车的地方穿过进入了停车场,甩掉了静候他们的打手。 “妈的,这技术好样的!”徐海洋又恢复了精神,嫌弃的指着后座对木瓜说,“滚到后面去,又不是美女还打算让老子抱你一路?” “不好意思啊老大,我这就到后面去,嘿嘿”。木瓜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后座,和两个手抓着拉手不敢放松的打手挤在一起。 陈开瓢的人开着车追来了,十几米外的栏杆已经被保安放了下来。 “快点,快点”。徐海洋回头看后面的跑车,焦急的直跺脚。 “砸我的车!我也砸你们的”。木瓜抓起脚边的灭火器,伸出头举起灭火器,对准后面的跑车扔过去。 咣当一声,后车的挡风玻璃上出现一圈一圈的纹路,虽然没碎但是车子还是左右摇摆了一会,就在这个空挡,木瓜的高尔夫冲断栏杆驶上了马路。 …… 第24章 捡了个王者 荒岩岛的守卫拦住破烂一样嘎吱作响的高尔夫,徐海洋下车甩了门卫一个巴掌,“反天啦啊,观海平台的人没跟你说是我的车吗?” “少爷怎么会坐这么破的车?我还以为他们跟我开玩笑的呢”。保安委屈的低下头,小声的嘀咕着。 “行行行,快点给我换个车”。徐海洋一脸的不耐烦。 他从出生起就没坐过这么便宜的车,便宜也就算了,车里还有一股木瓜的汗臭和烟灰发酵过的酸臭。在蝶会所的时候因为紧张他完全没注意,可是现在,打死他他也不愿意再坐回去了。 很快,一辆停在入口处的备用车子开过来,徐海洋亲自打开驾驶室的门,对管杰说,“来吧,给你辆好车飚一飚。” 管杰站起来,眼前一片黑暗,他只觉得胃里有一股巨大的压力,把腹腔中的东西一股脑的向上压。 当铁锈味充斥他的口腔的时候,管杰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很苦却很幸福的地方。 他和宋小闲坐在福利院的围墙下,分着一块花生糖。那是他替厨房阿姨洗碗挣的,他咬了一小口,好甜好酥。 宋小闲鼓着腮帮舍不得嚼碎,只是把糖含在嘴里。 “等我长大了我要买一大车的糖给你吃!”管杰拍着胸脯保证。 宋小闲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不要那么多,我听说糖吃多了就不甜了。我只要两颗,你一颗我一颗,我们一起甜甜的,好吗?” …… 甜甜的味道在管杰嘴里蔓延,管杰看着宋小闲穿着婚纱,低头浅笑着走向自己,而自己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花蕊是两颗有着五彩包装的心形糖果。 管杰伸出手,就在宋小闲把手放到管杰手中的时候,一辆车子冲过来,把宋小闲撞到了天上。 “不!”管杰大叫着醒过来,把正在往他嘴里滴葡萄糖水的木瓜吓得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 “赵仁你醒了?”木瓜定定神,惊喜的问。 我在哪里,赵仁又是谁?管杰看着头顶的点滴,头疼的让他几乎忘记了一切。 “这是哪里?”管杰问。 木瓜又坐回到管杰的床边,对满眼迷茫的管杰说,“这是荒岩岛,老大,就是徐海洋啊,你救了他的命。” 管杰想起来了,这里不是福利院也不是森海市,而是他试图想来到的荒岩岛。是的,他做到了。 “我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木瓜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说,“医生说你今天再不醒就醒不过来了。” “那是什么?”管杰看着木瓜手里的小碗问。 “我怕你饿死就给你喂点葡萄糖水,嘿嘿”。木瓜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说,“医生说给你输了营养液,但是我觉得人总得吃点啥吧,不然饿肚子多难受啊,所以我就偷偷给你弄了点葡萄糖。” 管杰吧唧了几下嘴,舔舔嘴唇说,“真甜,我还想喝。” 木瓜激动的拿起滴管,把剩下的都喂给管杰。 “小时候家里穷,兄四姐妹又多,老爸呢带一个理发店的女人跑了,留下老娘一个人养活我们几个,那时候苦啊,每天听得最多的就是肚皮的咕咕声,从来都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感觉。我老娘在糖厂里上班,一天工作十四个小时,早上五点上班晚上七点回家,每次下班前都会把手插进白糖里使劲的揉一揉,下班回家她就让我们几个舔她的手,那也是我们的晚饭”。木瓜笑着摇摇头说,“我老娘说,只要生活有甜味就不会觉得苦了,什么都能撑得过去。就是那一手的甜味啊,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所以到现在,不管遇到啥事我都吃糖,只要还能尝到甜味就没过不去的坎,你说是不?” 管杰点头。 “是啊,永远都忘不掉的甜味啊!” 木瓜给管杰盖好被子。 “我去叫老大,他说你醒了要来看你的”。 木瓜走后管杰环视这个屋子,黄色立体绒花的墙纸让这么大的房间依然显得很温馨,落地玻璃前的白纱遮住了外面的景色,虽然无法看清外面的景色,但是绿荫告诉管杰,窗外很美。柔软的床垫不像是下人睡得地方,床对面的墙壁上嵌着一台七十二寸的弧面电视,电视远离窗户的一侧是个和天花板一体的大衣柜,足足有三米宽。 管杰用余光看到了床右边的卫生间,玻璃的墙面后面有拉起来的软百叶窗帘,uu看书 .uukanshu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卫生间里面的扇形浴缸还有一个淋浴房,马桶被一面墙挡住,只露出玻璃门一侧的卫生纸盒。 这时,门的方向传来脚步声,很快徐海洋叼着拇指粗细的雪茄走了进来。 头上裹着纱布的徐海洋像个阿拉伯人,若是一身白袍就更像了。 徐海洋在管杰床前的椅子上,把雪茄从嘴唇上拿下来递给木瓜。 “赵仁啊,你特么的真是个汉子。”徐海洋抹抹嘴说,“医生在你肚子里抽了一大桶的血水,谁特么的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在受了重伤后还能撑到岛上的,现在想起来你没把车开到海里真是个奇迹”。 管杰想起来自己在失去意识前,胃里那股强大的压力是什么了。 管杰抬手揭开被子,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 “放心吧,世界顶级的外科医生给你动的刀。肋骨有两根裂了,脾脏那没用的玩意给你摘除了,以你这体格不出一个月就能出去泡妞了。”徐海洋盯着管杰的腹肌撇撇嘴,满是羡慕嫉妒恨的说,“本以为来个个青铜却没想到我捡了个王者,你知道你打到的那个大块头是谁吗?” 管杰摇摇头,拉上被子。 “上一届的什么大赛的冠军,听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陈开瓢花了大价钱请来干我的,可是没想到被你给ko了,哈哈哈”。徐海洋笑得正欢,突然哎呦一声摸了摸脑袋,“妈的,不受伤的时候不觉得这玩意有用,被砸了才知道它还有知觉。” 木瓜在后面低头偷笑。 “陈开瓢呢?” 第25章 生个孙子止损 “那家伙就该当场打死!”徐海洋似乎还对管杰没让他宰了陈开瓢耿耿于怀似得,恶狠狠的说,“跑了,连夜跑的”。 管杰右臂上是陈开瓢划的伤口,看到纱布上的血迹,徐海洋摆摆手,“算了算了,也不是你的错。” 徐海洋突然转过头对木瓜说,“你挣的钱都干嘛了,开着破破烂烂的小破车害的我差点没命了,明天去把蝶会所我的那辆车开回来,你就开那辆吧”。 木瓜头向前一探,不敢相信的问,“老大你说真的?” “怎么不乐意?” “不不不,我是高兴都来不及呢,那可是豪车啊”。木瓜两眼直冒金光。 “别一副土鳖的模样好不好,我是看赵仁的面子,别以为是自己的面子”。 “晓得了老大,嘿嘿,还是谢谢老大”。 “车里我的手机可不打算一起给你啊,那可是我泡妞专用手机”。徐海洋提到手机就来气,气呼呼的说,“蝶会所不允许客人带手机,说是为了客人安全,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 徐海洋自顾的摸着下巴说,“都不带手机,没有偷拍可以随心所欲,听上去多好啊,可是陈开瓢这王八羔子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敢对我动手的,要是我有手机,一个电话他不就吓得尿裤子了。哼,下次哪里再说不让带手机我打死他,一定是想害我的白骨精。” 木瓜皱了皱眉,“白骨精?不是女的嘛?” 徐海洋瞪了木瓜一眼,“只有白骨精这种妖精才换着法子的害人,明白吗?” 木瓜哦哦几声,赶紧低头。 管杰笑着看徐海洋,徐海洋给了管杰一个你懂的眼神,“我给你弄两个漂亮的女护士来,火辣的那种。” “你是打算让我带伤上战场的吗?”管杰打趣到,“还是留下木瓜照顾我好了,省的我看着美女每天热血沸腾,这样对伤口愈合不利。” “行,那木瓜你仔细这点啊”。徐海洋站起来,对管杰说,“我老妈来了,听说我受伤担心的跟丢了几个亿一样,一刻也不让离开她视线,为了安慰她,所以这两天我不能来看你,有什么事告诉木瓜,他会照顾你的。不要乱跑,有些地方不是你能去的,嗨,给你说这干嘛,反正你一时半会也下不了床。” 徐海洋摆摆手,木瓜把雪茄递给他,送他出了门。 ...... 两边都是翠绿椰子树的屏障中,陡然出现一片金灿灿的沙滩,两把遮阳伞下面分别躺着一个身着泳装、披着薄纱的妇人。她们身边的桌子上摆放着橙汁、杯沿上插着柠檬的浅绿色鸡尾酒、一个密封的不锈钢冰桶,同样都是豹纹的太阳镜镜框遮住她们大半张脸,十米之外的太阳伞下站着随时待命的服务生。 两位妇人在聊着什么,突然被服务生的一句,“表少爷好”打断,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坐起来,把太阳镜摘下放到桌子上。 “给我一杯冰镇啤酒”。徐海洋丢下一句,走向坐起来的妇人。 “妈咪!”徐海洋伸出双臂,早早做好了和妇人拥抱的准备。 这名妇人是徐海洋的母亲林约。 两人拥抱后,徐海洋转身,亲热的拥抱已经坐起来的另一个妇人,“大姨妈,好久不见了,你又年轻了不少,快给外甥说说,你是不是有神药?可否分外甥一些啊?” 这名气质卓然雍容华贵的妇人就是徐海洋的大姨妈、司徒枫的母亲林婉,比林约年长五岁,虽然年过半百,不过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都是身材修长的美人。 林婉用食指戳了戳徐海洋的腮,笑着说,“你这张嘴就是甜,虽然姨妈明知道你是骗我的,可是我偏偏爱听,你说这是不是女人的通病啊?” “夸别人那是嘴甜,说姨妈你年轻却是事实”。徐海洋把桌上的鸡尾酒递给林菀,又把另一杯递给林约,最后才接过服务生端来的啤酒说,“我在大姨妈面前从来不说谎,是不是啊?” “好好好,都是实话!”林菀笑着抿了一口鸡尾酒。 林约放下酒杯问徐海洋,“跟我们回美国吧,你看你在这里又不能帮枫儿做事还到处惹是生非的,我和你爸爸都很担心。” “哪有惹是生非啊妈咪,我只是出去唱唱歌罢了,谁知道正巧遇到了别人打架呢”。徐海洋撒娇般的嘟起嘴,委屈的抱怨道,“看着都是认识的就去劝个架,不曾想却被误伤了,这完全不赖我嘛”。 “是不是啊大姨妈?”徐海洋转脸给林菀使了个眼色。 “不管怎样,uu看书 .uuknsh 我觉得你在这里都不行,你表哥那么忙有没空管你,你呢,我又不是不知道,打小就爱折腾,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一点也不自律。这次你碰巧有人救你,要是下一次没有遇到救你的人怎么办?”林约严肃的说,“天天和那些酒肉朋友混在一起,出事是早晚的事,就算打架斗殴和你没关系,可是那些凶狠之人红起眼来还分得清谁是谁?我可不想还没孙子就没了儿子,所以这次你必须回去,跟你爸好好做生意,还有,你爸给你物色好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回去就给我把婚事给办了。” “妈!都什么年代里你们怎么能包办婚姻呢?”徐海洋嘟起嘴,“国内都自由恋爱了,你们也太落伍了吧。” “等你自由恋爱结婚?”林约嗤笑道,“得了吧,指望你自由恋爱结婚生子啊,我跟你爸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孙子长什么样了。” “妈,你怎么能这么没信心呢”。 “好,有信心。你说你谈过的恋爱比这片沙滩的沙子都多了吧,你跟哪个有结果了?就算你没结果也就算了,你好歹也给我生几个孙子孙女吧,要是你生上几个孩子,我跟你爸才懒得管你死活呢”。 徐海洋噎了一口,目瞪口呆的看看林菀,不敢相信的问,“妈,合着你和我爸生我的原因就是为了给你们生几个孙子?有了孙子,我这个儿子就被淘汰了?” “不然呢?”林菀仰起脸傲娇的承认,“在你身上我们也不指望翻盘了,但是孙子就不一样了,还有光宗耀祖的可能,这叫止损!” 第26章 大姨妈说情 徐海洋苦着脸转向林菀,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大姨妈,你看看,有这样的父母我敢回去吗我?” 林菀揽过徐海洋的肩膀,轻拍了拍,心疼的安慰道,“你爸妈也是爱你的,只是怕你有危险才会这么说的”。 “我小时候他们怎么不怕我有危险?现在我这么大了他们说担心我,这不是搞笑吗?你问问我妈,她生完我一天也不陪我,天天出去聚会,一天到晚的不沾家,要不是大姨妈你收留我,我恐怕早就饿死了”。徐海洋憋着嘴,哽咽着说,“三岁那年他们把我锁在家里两天,我饿的跟狗一起吃狗粮,现在我想起来还是满嘴的狗粮味呢。” “不回去!”徐海洋补充了一句。 “你,你,你这个不孝子!”林约站起来,指着徐海洋的鼻子数落起来,“我们哪有不管你?那次是个意外,那之后你不就从来都没有挨过饿了吗?” 徐海洋哭笑不得的哼了一声说,“是,是没再挨饿了,那是因为从那之后我就一直住在大姨妈家,你们只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来看我一眼罢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你必须跟我回去成亲!” 徐海洋把头埋在林菀的肩头,林菀叹了口气,对林约招招手,“坐下,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训斥小孩子一样。” 林约气呼呼的坐下,林菀捧起徐海洋的脸,用指腹小心的拂过他的脸,问他,“头还疼吗?” 徐海洋摇摇头,“不疼了,医生说幸亏是个打开过的酒瓶,只造成皮外伤,要是没打开的酒瓶那就就严重了。” “你表哥也跟我说了,说这事不怨你”。林菀转向林约说,“海洋从小跟枫儿屁股后面长大,你让他现在突然离开枫儿,他自然不愿意,再说了,海洋在这里又不是无所事事,他帮了枫儿不少呢,昨天枫儿不是跟我们讲了吗,海洋管着整个荒岩岛的补给呢,从来都是尽心尽力,没让这里有一点窘迫,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自家人做才能让枫儿放心。” 林约撇撇嘴不懈的看着徐海洋说,“什么补给,就是天天玩罢了,他能有什么本事负责一个岛的采购?” “你不能这样否认海洋。我已经和枫儿谈过了,枫儿说海洋完全可以胜任采购一职,以后海洋就专心帮枫儿的忙。” 徐海洋乖巧的点头。 之前岛上的权利中心没他的份,司徒枫交代他的事情无非就是跑腿之类的无关紧要的事,经过这次事之后,林菀替徐海洋说情,让徐海洋做些重要的事,这样他就能有个正当的理由留下来。 林菀没让林约开口,继续说,“海洋这孩子从小自由惯了,喜欢交各种朋友,不过他心地善良不是崇凶斗狠的人。他看朋友打架上去劝劝这是人之常情,遇险却能逢凶化吉,这是他的造化,我们不能因为他曾经限于危险就否定他的一切啊,是不是?” 林菀嘴巴张张合合好几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徐海洋偷偷给林菀一个崇拜的眼神,然后正襟危坐,一副备受冤枉的表情。 林菀动动嘴角,看看徐海洋知错的样子,心软的说,“我也不是说他一无是处,就是看他年纪不小了也没成个家,心里急得慌。” “孩子们的事不是我们急得来的,凡事都要有个过程。” “可是你看看枫儿,事业有成又家庭幸福还孝顺”。林约白了一眼徐海洋说,“你跟着枫儿一起长大,怎么一点也不像枫儿呢?” 徐海洋抬眼幽幽的说,“你生的自然像你。” “你!”林约忽的一下站起来,抬手就要打。 “坐下!”林菀大声呵斥,林约扬在半空中的手迟迟半天也没敢落下。 “大姨妈你看,我要是跟我妈回美国,这不天天要被家暴啊,一个不留神我说不准就被她给一枪蹦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和表哥啦。”徐海洋躲在林菀背后,惨兮兮的说。 林菀收起温和的态度,严厉的说,“理论上,你管教你自己的儿子我无权干涉,可是海洋从三岁起就吃我司徒家的饭喝我司徒家的水,现在又供职于我司徒家的公司,你若教训他最好不要在这里,更不能在我面前!” “不是啊姐,我就是,就是……”。林约吓得赶紧收起手,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你在开口教育海洋前最好先反省一下自己还有你那个酗酒成性的男人,你们生下海洋之后尽过为人父母的责任吗?直到现在,你们不还都在租房子住吗?连自己生活都无法保证的父母居然要求孩子结婚生子,你们不觉得这个要求太可笑了吗?”林婉拉了拉身上的薄纱,扬了扬下巴说,“海洋虽然姓徐,但是算得上我司徒家的人,只要他不同意,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的。” “姐,你别生气啊,我就是一时糊涂”。林约不安的扭动斜着的身子,双手无处安放的摆动着解释,“我知道了,我不逼着他回去了还不行吗?” 林菀站起来,一手拉住薄纱一手拉过徐海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海滩。 “姐,姐!” 林约跺着脚看着徐海洋跟林婉离开,走进玻璃幕墙后的大门。 …… 林婉拎着一个限定版、只有拳头大小的粉色包包跟司徒枫拥抱告别。司徒枫一身白色休闲装,墨镜下是一张棕色健康肤色的脸庞,高挺的鼻子完美的继承了他奶奶的欧洲人基因。uu看书 .uukanshu “妈,真的不让我送你?” “让海洋送我就好了,你忙,我知道”。林婉爱惜的摸了摸司徒枫的衣前襟说,“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 “你也一样,妈妈”。司徒枫温柔的看着林婉说,“你是我们司徒家的定海神针,有你在,我才能专心的投入迪若。” “爱丽丝和孩子们在中秋节会过来和你团聚,到时候我也会过来。提前把你女朋友安排好,虽然她不能进我们司徒家的门,但是也算是你的爱人,不要让人家女孩子感到被冷落了”。林婉移动视线,看了看司徒枫身后十米外的长发女孩说,“女人是重感情的动物,给得起就给,给不起的千万别耽搁人家,知道吗?” 司徒枫点头。 “司徒家绝不欠女人的债,这是司徒家的家训,我谨记在心”。 “嗯。爱丽丝是个好妻子好媳妇好妈妈,我和你爸爸还有奶奶都爱她,希望你明白。” “儿子明白,我也爱她”。司徒枫回头看看远处的女孩,对林婉说,“我留姗姗在身边不仅仅是因为私情,还有工作上的的需要,家和工作我永远都分得清楚,请母亲放心。” 林婉后退一步,戴上遮阳帽莞尔一笑。 “那我要走了,要是迟了就赶不上那场服装发布会了”。 不远处车上的徐海洋下车,给林婉开门等林婉上车。 林婉坐上车后徐海洋轻轻关上车门,对司徒枫挥挥手,司徒枫点点下巴,车慢慢使出了荒岩岛的出入口。 第27章 这是白挨打了? 一秒记住【】 姗姗走到司徒枫身边,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司徒枫抓过一缕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玫瑰的味道!” 姗姗点头,“我在你送我的洗发水里面加入了玫瑰精油。” “很符合你的气质。走吧”。司徒枫揽着姗姗的腰,走进候在一旁的汽车。 徐海洋从机场回来,刚停好车,司徒枫的管家赵叔出现在车库门外。 “赵叔,这么空啊?”徐海洋抬手打招呼。 赵叔是司徒枫的管家,他在司徒枫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担任了司徒枫的四人管家一职,至今,已经在司徒枫身边三十年之久了。 和三十年前相比,赵叔除了头发从乌黑变成花白之外别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不苟言笑,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越发的让人害怕了。 赵叔推开车库通往司徒枫住所的门,对徐海洋说,“少爷要见你。” 徐海洋噢了一声,经过赵叔身边的时候把车钥匙还给赵叔,疑惑的问赵叔,“表哥找我啥事啊,他很少主动见我的。” “去了就知道了,少爷在会客厅等你”。赵叔把车库连接司徒枫住所的门关上,什么也没说,转身沿着草坪上的石板小道拐进一片灌木丛消失了。 “这个老东西嘴巴比石头还硬”。徐海洋在赵叔消失的背影后做了个鬼脸,然后整理了衣服下摆,朝别墅的侧门走去。 司徒枫的别墅侧门靠近会客室,如果有秘密的客人需要见面,赵叔就会把他们从侧门领进去,这样就能完美避开别墅大堂里的人。徐海洋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这一直是个习惯或者传统。 徐海洋顺着另一条石板小道来到侧门,门廊里放着一张躺椅,躺椅扶手上搭着一条细毛的软毛巾,躺椅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本看着一大半的书,书签夹在书中,露出一截金色的树叶形的镂空叶柄。 “表哥对这个姗姗还真是疼爱有加,捡来的野猫有那么好吗?”。徐海洋哼哼几声,对着金色的书签白了一眼。 门廊下的侧门和别墅的正门相比,实在小的很,几乎不起眼。只有一米宽的门上面却镶着一个铜狮子的头,威武的雄狮露出四颗尖牙,正盯着每一个来访的客人。 徐海洋一边敲门,一边抬头对着额头上方的铜狮子眼睛喊道,“表哥,是我”。 门后的自动锁啪嗒一声响,徐海洋推门进去,门在他身后关闭,锁又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会客厅整体都镶着鸡翅木的板材,给人厚重、严肃、不容侵犯的肃穆感,正对着侧门的是一套单人、双人和三人座的欧式沙发,开口面向会客室的正门。沙发中间是一张正方形的茶几,茶几的四个腿向外再向内最后在最下端又向外,像四个凹着造型展示曲线的性感女郎。 茶几上有一个金属按钮,靠近姗姗的一侧放着一个薄如蝉翼的电脑,电脑似乎开着,键盘偶尔变幻一个颜色,像个梦幻的调色盘。 三人座沙发后面是一张很大的书桌,上面有一排笔架,笔架旁边有一个毫无装饰的砚台,砚台边上放着一块乌黑的墨块。 书桌后面,整面墙壁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司徒枫坐在三人沙发上,右手擎着一本书,书页翻折,徐海洋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书。 姗姗单手支颐半躺在双人沙发里,半闭着眼,一身宽松的白麻长裙落在沙发上,露出一双白嫩、涂着中国红指甲的玉足。 徐海洋把视线从姗姗脚上迅速移开,走到单人沙发前,喊了声,“表哥,姨妈上飞机了。” “嗯”。司徒枫继续看书。 徐海洋慢慢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轻轻的摩擦,眼睛盯着脚尖和脚下灰色的地毯,百无聊赖却又无处安放。 三分钟后,司徒枫合上书。 “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医生说明天就能把纱布拿掉了,已经开始结疤了”。徐海洋赶紧抬头回答。 “那就好。”司徒枫探身向前,把书放到茶几上。 那是一本封皮上没有一个字的书,徐海洋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表哥看书都和常人不一样。 “我们家族的人不涉足黄、赌、毒产业中的任何一样,如果你想继续留下来,也要遵守一样的规矩,否则你只能回美国”。 “我不要回去。”徐海洋想都不想的说。 “既然要留下来就要和岸上的灰色产业划分界限,不管明里暗里,我都不允许你在涉足进去。” 徐海洋咬了咬下嘴唇,嘟嘟囔囔的说,“这些都是进钱快的好生意,一本万利的,放着那么大一块肥肉给别人,为什么我们不收回来自己做呢?就算你不想做,留一块给我做做呗,反正整个荒岩城都是表哥你说了算,我绝对给你……”。 司徒枫只是一个眼神,徐海洋吓得把下半句话咽到了肚子里。 “知道了,表哥。”徐海洋低下头一脸的不情愿。 “知道就好。还有,以后不许 ^0^一秒记住【】 去蝶会所。” 徐海洋眨巴了几下眼睛问,“表哥,那个想杀我的陈开瓢他?” “蝶会所依然归他管”。 “表哥!”徐海洋顿时不乐意了,“表哥,陈开瓢把我打成这样,要不是我手下的人救了我,我恐怕早就成鱼肚子里的食物了,你怎么能让人这么欺负我啊,欺负我可就是欺负你啊,你要是不办了他,以后岸上的人怎么看你?他们不都反了嘛?” “不行,表哥,你下不去手,那就给我几个人,晚上我去弄他,让荒岩城的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徐海洋站起来,伸出下巴挥着拳头说。uu看书.uukanshu 司徒枫转了转头看向姗姗,徐海洋双手停在面前,顺着司徒枫的眼神看过去。 姗姗先是睁开一只眼然后是另外一只。 “姗姗,你觉得呢?”司徒枫问。 “陈开瓢做的没错,错的只是让你逃了出来”。姗姗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徐海洋说。 “你!”徐海洋气的满脸通红。 “表哥,姗姗姐她说的什么话,这是看我不顺眼盼着我早点死呢吧。” 司徒枫笑了,抬手向下做了个手势,徐海洋闷闷不乐的坐下,恨不得用眼神把姗姗给生吞了。 不过他知道姗姗不是他惹得起的,司徒枫宝贝着呢。 “说来听听”。司徒枫看着姗姗。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28章 好异类的档案 姗姗放下脚,坐起来抱着胳膊说,“既然你表明了司徒家的态度,不沾灰色地带只做正经生意,那么徐海洋到岸上抢陈开瓢手下的女孩那就是食言。陈开瓢知道徐海洋是个无赖,不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所以对付无赖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动粗。然而打狗也要看主人,若是徐海洋被教训了他自然不会醒悟的认识这是他自寻麻烦,他只会来找你给他报仇,所以……”。 “所以陈开瓢就打算干掉我,一了百了?”徐海洋插话。 “嗯,你说的对”。姗姗点头,“只不过陈开瓢的运气差了点,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那是我运气好不该死!”徐海洋抱起胳膊白了姗姗一眼。 “好了,你也别生气,姗姗说的是事实”。司徒枫按下茶几上的一个金属按钮,对徐海洋说,“如果我为你报仇,杀了陈开瓢,你觉得这是为我好吗?” “难道不是吗?”徐海洋嘟着嘴,委屈的反问。 “你不是为你表哥好,你是在给司徒家打脸”。姗姗冷笑道。 徐海洋白了一眼姗姗,“你又不是我们家的人,凭什么这么认为,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闭嘴!”司徒枫怒目而视,“姗姗是我的女人,以后注意你的态度。” 徐海洋缩回沙发,瘪了瘪嘴。 “救你的人叫什么?你都还知道他什么信息?”司徒枫问。 姗姗在一边打开电脑,敲击键盘,修长的手指从键盘上移开时,抬眼对司徒枫点了点头。 “表哥你要调查赵仁?”徐海洋一脸的懵逼,“他一个犯了事的小人物不至于吧。” “现在说说救你的那个赵仁吧”。司徒枫打断徐海洋的话。 敲门声响起,大家停住话题,三秒钟后,身穿马甲长裤的服务生走进来,放下三倍咖啡后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门再次关上后,徐海洋说,“赵仁是内地来的,听木瓜说他老家好像是河南什么峰县的,小时候家里穷被送去少林寺。听说上阵子犯了点事,想躲一阵子,木瓜看他体格不错就想介绍给我当个保镖,说来我也真是命不该绝,那晚木瓜就是带他去见我的,没想到这个赵仁伸手不错,一个干翻了那么多人,还开的一手好车,直接甩掉了陈开瓢的追兵。表哥你知不知道,那场景真是惊险万分啊,跟拍电影似得”。 徐海洋说起来眉飞色舞,早把自己差点命丧蝶会所的事忘光了。 “伸手这么厉害的人只是想做个保镖?”司徒枫抿着咖啡,抬眼问。 “不是在内地犯了点事嘛,出去抛头露脸的不方便呗”。 司徒枫放下杯子,看傻瓜一样的看着徐海洋说,“我觉得他的目的不是这么简单,就连找上木瓜也应该是他事先计划好的”。 “怎么会?”徐海洋不懈的摆摆手说,“他找上木瓜是因为他需要个女人,绝对是个巧合。” “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是经过精心计划的结果”。姗姗轻蔑的说。 “哎?我说你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啊,我好像也没挡着你啥事吧?”徐海洋指着姗姗对司徒枫说,“表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姗姗也是为你好”。司徒枫抬手打断徐海洋的话问姗姗,“现在有结果了吗?” 姗姗右手食指划过电脑的感应区,键盘上的五彩随着她手指的接触而消失。 她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显然屏幕上有什么东西让她定睛看了一会,然后她把电脑转向司徒枫。 “正常”。 司徒枫看了看电脑然后对徐海洋说,“回去吧。” “不是啊表哥,我……”。 司徒枫挥挥手,“记住我说的话,不许再涉足不该涉足的行业,也不许找陈开瓢的麻烦,否则你就立刻回美国去。” 徐海洋只好站起来,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赵仁的事,转身问司徒枫,“表哥,那赵仁他?” “你不是要他做保镖吗?” “哦,是的,是的,呵呵”。 …… 徐海洋关门离开,司徒枫按下电话上的一个号码,对对方说,“正常”,然后挂上电话。 司徒枫看着电脑屏幕上管杰的头像,头像下方的档案上写着‘赵仁’的名字。 “因为别人说他女友长得丑就把对方给打断腿,哼,还真是痴情的汉子”。 姗姗坐到司徒枫的身边,看电脑上‘赵仁’的档案。 “三岁父母双亡被送去少林学武;十五岁获得全国散打冠军;十六岁躲在女浴室偷看女人洗澡被抓;十七岁因偷窃入狱;十八岁带未成年少女私奔,入狱;二十岁成了未婚爸爸,两年后亲子鉴定孩子非亲生,持刀捅伤前来认子的孩子亲生父亲,入狱;出狱后交往一名两百斤女友,感情稳定,一年前因人嘲笑其女友丑陋而出手,致对方腿断,后逃走,至今未归案。” “如果不是权威的档案,我可能选择不相信这是他的经历”。姗姗盯着管杰的照片,轻轻摇着头说,“看样貌,他不像是如此冲动和低俗的人。” 司徒枫合上电脑,搂住姗姗的腰说,“人不可貌相。如果他是个自制力强的人的话,他不会在来荒岩城之后就按按耐不住,到木瓜那里找女人了。一个控制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在他们眼中只要是异性就是媾和的对象,一辈子都脱离不了和下等的女人混在一起的命运。这倒和档案上的描述十分吻合。” 姗姗抬起头,把白皙修长的脖子露给司徒枫,司徒枫埋头在姗姗胸前的时候,姗姗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管杰的样子。 管杰的脸从电脑上跃出,对姗姗笑了。 好熟悉,好温暖的笑,仿佛在梦里见到过。 “为什么?”姗姗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这个赵仁的样子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司徒枫抬起头,u看书 ww.ukanshu.cm “怎么了?你完全不在状态。” 姗姗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司徒枫已经脱下了衣服,而自己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好意思,我,我有点不舒服”。姗姗把领口拉了拉。 “回去休息吧”。司徒枫站起来穿上衣服,一边扣纽扣一边观察姗姗,“陈博士会给你检查身体。” 姗姗点头然后从正门走了出去。 “赵叔,派人跟着姗姗,通知陈博士给姗姗检查身体……对,不要让姗姗知道”。 …… 管杰服下护士送来的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不过管杰并没有睡着。 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门外有个人一直在盯着他。今天也不例外。 门外的人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里面的白色衬衫一直雪白如新,深蓝浅蓝相见的领带整齐的束住衬衫的领子,让这人的脖子时刻保持挺拔。 管杰记得,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荒岩岛入口处的安保人员就是这种装扮。即便当今社会,西装墨镜已经成了保镖、打手们的标准着装了,但是那深蓝浅蓝相见的领带却各有不同,这种颜色的领带独属于荒岩岛的风格。 这个男人抬起手按住耳朵,然后又放下手从窗外消失了。 有人给他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又一次死里逃生!管杰舒了口气。 管杰刚吃完营养却难吃的病号饭,徐海洋推开门,像个打劫成功归来的胜利者,双手摊开一脸的兴奋和神秘。 “这么高兴?”管杰问。 第29章 成功打入荒岩岛 “知道不,从今天起,你赵仁就正式成为我徐海洋的保镖了!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玩美的,你救过我的命,我都记着呢。”徐海洋慷慨激昂之后收起笑,坐下来说,“不过说实在的,你的个人经历还蛮忐忑的,要不是我表哥让人查了你的档案,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口味还真特么的独特呢。” “你们查了我的档案?我的过去很忐忑?”管杰重复。 “有什么好惊讶的”,徐海洋不懈的说,“查档案这种小事,在荒岩岛根本不算个事”。 司徒枫没有告诉徐海洋他们查到的管杰档案上写的是什么,但是徐海洋也有自己的渠道,他去找了司徒枫的技术人员,就是帮姗姗查管杰档案的人。徐海洋就是从那里看到了管杰的档案,看到管杰档案时他差点笑死,因为他还没见过一个长得像管杰这么帅的男人居然会喜欢上两百斤的胖女人。 徐海洋身体前倾,小声的问管杰,“为了一个两百斤的肥婆冲锋陷阵,那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你是爱她爱得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管杰皱了皱眉,他不知道徐海洋在说什么,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赵仁’的档案上是如何描写的。 “男人总是会犯错”,管杰深沉的说,“各种错,你懂的。” 徐海洋坐直身子,抱着胳膊咋么着管杰的话。 “也是,两百斤的女人也是女人啊。你说这两百斤的女人是什么味道啊?下得去口吗?” “喜欢啃排骨还是喜欢吃红纱肉?”管杰问。 “红纱肉啊,这还用问。排骨没肉还塞牙,红纱肉肥瘦相间,一口下去满嘴流油,能香到骨头里”。徐海洋说着咽了口唾沫。 “懂了吧?” “懂什么?”徐海洋问。 随即,徐海洋恍然大悟,伸出右手食指点着管杰说,“你小子是借着红烧肉来做比喻啊,行啊,这比喻用得好啊,把我的口水都弄出来了。” 徐海洋站起来,扯了扯衣襟,闻了闻袖口。 “我这就出岛,晚上弄盘红纱肉尝尝去”。 “你的伤还没好,不合适吧?”管杰打趣的说。 “有伤才需要补一补”。徐海洋哼着小曲往外走,走到一半转过头说,“对了,我让木瓜把你在城里的宾馆给退了,他去给你拿行李了,待会该来了。有事尽管吩咐他,现在表哥不让我做生意了,木瓜以后和你就跟着我了,都是自己人别客气,啊!” “谢谢大哥”。 …… 管杰的全部家当也没多少,几件在荒岩城买的衣服,两双鞋,一架望远镜还有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包。 手机和钱包都是放在木瓜车上的,因为蝶会所不允许带手机,所以当晚管杰把手机和装着几千元现金的钱包放在了木瓜车里。这部手机是管杰私下用的那部,没有实名登记过,而且庄不疑会在每次通话后都把他们的通话记录从通讯公司的后台删除掉。钱包里有几千元现金,旧的、不是连号的,没有储蓄卡也没有信用卡,身份证加油卡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一概没有。 去蝶会所之前,管杰把自己的另一部手机和卡都寄存在一家旅行社,他知道那晚要么成功要么失败,不管结果如何他,他的真是身份都不能暴露。 如果成功了,就能进入荒岩岛,不过他的身份一定会被核实,如果他被发现真实身份,不仅不能顺利找到他要找的人,恐怕他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失败了,他就失去了迅速打入荒岩岛的途径,还有可能不会或者离开蝶会所。如果死了,他宁愿自己悄无声息的死去,他不想曾美倩知道自己生前最后一站是蝶会所。 处理完这些,管杰用公用电话给庄不疑打了个电话。 庄不疑确定对方是管杰后,上来就唠叨个不停。 “你拍拍屁股走的一干二净,可我呢,给你当挡箭牌。你不知道我在美倩姐面前跟个透明人一样,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你就别指望她会相信了,看美倩姐的样子,她根本就知道你不是去出差的,我觉得你早晚是要瞒不住的,我真的怕她给我来个严刑逼供,到时候我可就保不住你啦”。 “她不会难为你的。帮我弄个档案,联网权威机构的那种”。管杰说。 “大哥啊,我怎么觉得你的这个游戏越来越危险了呢?算了算了,说吧,档案什么要求。” “姓名:赵仁。犯了点事。” “就这些?” “经历越简单越好,没家人没朋友”。 “明白!简单到没朋友,放心吧。什么时候弄好。” “越快越好。” “o了。” …… 木瓜把管杰的全部家当塞在一个行李包里提到管杰房间,uu看书.ukanshu.om 打开给管杰看。 “都在这里了,还有住房押金也退了,五百”。木瓜把钱五百块钱塞到管杰的钱包里,把包放到沙发上说,“我已经通知裁缝了,过两天你能下床他就过来给你量身体,到时候这几件衣服全扔了吧,岛上不能穿这种衣服。” “要衬衫西装打领带”。木瓜指着自己上下比划着说。 木瓜果然是一身正装,不过瘦小的身板实在有点不适合穿西装,看上去像个要去约会的孩子偷偷穿了大人的西装一样,有点滑稽。 “把手机递给我”。管杰接过手机,手机已经开机了对木瓜说,“晚上不用陪床了,我有需要可以叫护士,你回去吧”。 “大哥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说我没好好照顾你的,现在你可是他的头号宠臣呢,就等着你好了跟着他出去惹是生非呢”。木瓜小声的说。 “大哥出岛吃红烧肉了,天亮之前应该不会回来”。 “吃红烧肉还要出岛啊?”木瓜不解的重复。“岛上的厨师可都是五星级的,随便出手都是人家美味,大哥这是好东西吃腻了?” “也许吧”。 木瓜歪着脑袋想了想,想不通的皱了皱眉。 “大哥的想法不是我们能理解的。得嘞,那我就回去带老娘吃顿好吃的去”。 木瓜把管杰的被子理好,把连接隔壁护士房的拉铃线放到管杰手边,这才跟管杰是再见。 管杰打开手机,没有连接无线而是用流量登陆了一个邮箱。 邮箱是刚注册的,里只有一封邮件。 第30章 被爱的那么不安 管杰打开附件一看差点跳起来。那是‘赵仁’的档案。 庄不疑事先做了一个导流路径,这个导流路径在识别到有申请查询‘赵仁’档案的路径后,就会自发的把这个路径引到一个虚拟的网站,这个网站和官方的网站几乎一样,只不过除了这个‘赵仁’的档案外,别的档案都是虚化的,根本不存在的。 如果申请的路径急需查询别的档案,引流路径就会暗中把这个申请引到原本的路径上去,从安全和隐蔽角度来说,这是个极其稳妥的方法,当然,这也是需要一个极其专业的人士才能做到的。只有顶级的专业人士才能在专业的技术人员眼皮下做手脚而不被发现。 管杰从不用怀疑庄不疑的专业水平,不过他没想到庄不疑会给他弄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档案。 “我这辈子除了进监狱就是被戴绿帽和喜当爹了!”管杰又气又笑的哀怨道,“终于有空谈了个正常的恋爱,对方还是个两百斤的美人,我不仅口味非同一般还为了红颜怒发冲冠,呵呵,庄不疑啊庄不疑,你真是个人才啊。的确,我这么神奇的人生绝对没有朋友啊,如此,谁敢跟我交朋友?” 原来徐海洋说的两百斤的美女是这么回事!管杰终于明白了。 虽然这个档案有点黑他的感觉,但是管杰倒是佩服庄不疑,也只有庄不疑这种天才才会想出这么个看似荒谬却又无懈可击的档案来。 ‘赵仁’三岁父母双亡自然就是了无牵挂没有家人,少林学武可以解释他为何一身武功,频繁入狱就说明他没有工作记录,为了女友打断别人腿这种事算不得大事,不是大犯,荒岩岛就会收留他。 不用想管杰就知道,这段时间,少林的官网上一定多了‘赵仁’这个曾经获得散打冠军的人;如果有人去查监狱的入狱记录,‘赵仁’这个进出监狱的人会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出现。当然,也许某个不知名的网站,靠着八卦维持生计的公证号还极有可能爆出过‘帅哥为了两百斤女友打断别人双腿’的重口味新闻,若是有人深究,或许还能查到一张五官简直不忍直视甚至看不出性别的肥婆当街挎着管杰的照片。 档案下面还有‘赵仁’的生活路线,从河南到浙江,居无定所。不过生活时间最长的就是浙江嘉兴,那是一个靠近森海市的浙江小城,管杰去过。 管杰刚触动返回键,邮箱里的邮件就自动删除了。 关上手机,管杰倾听着外面的鸟鸣,看着午后阳光斜照在窗外的绿茵上,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午后。 他从怀里掏出从厨房里偷出来的苹果,在衣襟上使劲的蹭了蹭,然后把苹果递给宋小闲。 “你先吃!”管杰把手里的苹果递给宋小闲。 宋小闲没有拿苹果,而是抱着他的手在苹果上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宋小闲嘴角沾着苹果汁,鼓起腮嚼着苹果,苹果在她嘴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真甜”。宋小闲说。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啃着苹果,最后一口时,宋小闲的舌头划过管杰的手掌心,轻柔、温软,如同冬日流过喉咙的一汪热水。 …… 五天后,管杰下床,可以扶着拐杖出门溜达了。 另一边,陈博士实验室的感应门在司徒枫面前打开,陈博士面前的电脑上显示着对面检验室中姗姗的体征数据。 隔着厚重的玻璃墙,另一侧的房间中巨大的圆柱形机器指示灯显示为红色,中空的圆柱里面是姗姗安静的躺在里面,机器的扫描仪正在工作,网格状的绿色光从头到脚慢慢覆盖住姗姗全身,然后消失,再重复一遍…… 陈博士敲下键盘上的一个按键,机器里面的光线消失,上面的指示灯变成绿色。两个身穿白大褂,头戴白色防护帽,白色口罩几乎能遮住整张脸的男医生走进去,把姗姗身下面的可移动病床拉出来,然后推了出去。 很快,他们把姗姗推到了这个房间,在陈博士的示意下,他们迅速的把一顶满是金属片的网帽带到姗姗头上,帽子的另一端连着一台机器。 “怎么样?”司徒枫走到姗姗身边问陈博士。 陈博士移到一边,轻声跟司徒枫做了汇报。 司徒枫的手指在姗姗的脸庞轻轻滑过,突然抬起手,转身离开了。 “送姗姗小姐回去,二十四小时观察”。陈博士说。 两名看不清长相的男医生点头,如同幽灵一般,静悄悄的推着姗姗的病床离开。 一个小时后,姗姗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小姐你醒了,少爷说你感冒了,等你醒来一定要喝一碗参汤,你尝尝温度怎么样?” 姗姗的专职保姆小美给姗姗端来一碗参汤,温热的参汤刚好和姗姗的口味,姗姗接过,一口气把参汤喝完。 “我怎么睡了这久?” 姗姗下床,活动一下胳膊和脖子,看着外面已经亮起的路灯,她似乎记不起自己怎么睡着了。 小美把碗放到托盘上说,“你有点感冒,上床前吃了点感冒药,可能是药的原因吧,一觉睡了三个小时呢。” “感冒就是要多休息,你看,小姐你这一觉起来感冒都好了呢”。小美笑着补充说。 “好像的确好了”。姗姗吸了吸鼻子,已经没有感冒的症状了。 小美关门出去,姗姗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理浓黑的长发。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感冒了?我什么时候吃的感冒药?”姗姗回忆睡前的记忆。uu看书 .uuknshu 模糊的记忆中她好像真的感冒了,司徒枫似乎嘱咐她记得吃药。 梳子停在头发中段,姗姗拼命的想去把这段最近的记忆练成串,可是她失败了。 司徒枫开门进来,坐在梳妆台侧面的沙发上,注视着姗姗,满是宠溺的看着姗姗梳头。 “枫,我还能恢复吗?” “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了?” “自从出车祸以来,我以前的记忆总是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的悬在半空,我感觉不踏实”。姗姗站起来走到司徒枫面前说,“你这么爱我,可是我却回忆不起来我们的过往,我好讨厌这种感觉。” 司徒枫揽着姗姗的腰,让姗姗坐到自己怀里。 “我们是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我们一见钟情,那时你大学刚毕业,我却已经结了婚。我想为你放弃一切,可是你说你是个孤儿,不想让我的孩子也没有父亲,所以你忍辱负重做了我的情人,我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但是我们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幸福,就像现在一样”。司徒枫把姗姗的头紧紧的靠在胸前说,“一场车祸让你失去了记忆,但是上天还是眷顾我,让我能继续拥有你。亲爱的,别去想过去了,记住现在不是更好吗?” 姗姗点点头。 司徒枫说的这些,她的记忆力都有,就像真理一般的存在。可是她想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 她知道司徒枫爱自己,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实,可是她为什么就是那么不安呢。 姗姗抬头给司徒枫一个轻柔的吻。 第31章 查询身世 “我们吃饭去吧”。司徒枫说。 姗姗跟着司徒枫走进餐厅吃完饭。一样的餐厅一样的灯光,昨天、前天还有大前天……她都记得。 如果不是记忆出了问题,那么下午自己什么时候吃的感冒药的记忆怎么那么遥远,模糊的如同几个世纪之前的事情,又像是来自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司徒枫端起管家赵叔倒的葡萄酒,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切下一块肉,慢慢的在嘴里咀嚼。温柔、绅士,可唯独缺少享受。 姗姗身体陡然一颤。 她明白了,她为什么一直不太确定司徒枫告诉她的话,因为她在司徒枫这里得到的爱就如同司徒枫面前的牛排一样,一份例行的晚餐却没有真心的享受。 她不止一次的试图弄清失忆之前的事,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岛上所有的人都告诉她一样的‘事实’,和司徒枫那里得来的完全一样。 同样的话听多了却是变成了事实,她似乎都相信了。她没有理由怀疑司徒枫告诉她的答案,因为司徒枫会有什么欺骗她的理由呢? 司徒枫富可敌国,势力不可估量,帅气绅士,沉稳有智慧。感情上,他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儿女双全,除此之外他只有姗姗这个情人。 如果用女人来衡量男人,把有钱男人分成三六九等的话,那处处留情遍地播种的富家公子是下下等;适可而止、有所择的男人算是中下等;追求某种契合度,不辜负有过关系女人的男人算是中等;拥有自制力,发乎情止乎礼,尊重喜欢女人的男人算得上等;而感情专一近乎专情的男人才算得上是上上等。 从毫无疑问,司徒枫绝对属于上上等。 这么一个上上等的优质男爱上她这么个一如所有的孤儿,她有什么理由不知足? 姗姗举杯,和司徒枫碰杯。 “枫,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宝贝”。 酒沿着姗姗的喉咙下滑,司徒枫满意的笑了。 吃完饭,姗姗去后面的沙滩溜达,这是她的习惯,司徒枫则在书房办公。 赵叔进来,向司徒枫微微弯了下腰,陈博士已经来了,在一旁和赵叔打了招呼。 “少爷你找我?”赵叔问 “姗姗去森海市时都去了哪些地方?” “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在森海市的人全程跟着姗姗小姐,她完全按照既定路线,办完事就回来了,没有去任何偏移路线的地方。” 司徒枫把手中的铅笔立起来,在桌上敲了敲。 赵叔和陈博士同时看向司徒枫。 “查姗姗的身世,全部的,要快!”司徒枫冷静的说。 “是,我这就去办”。赵叔弯腰鞠躬,退后,拉开门出去。 “变种病毒融合新细胞的实验可以进行了”。司徒枫对陈博士说。 陈博士点头,然后离开。 “失控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控制宿主的死亡时间”。司徒枫拿起桌上姗姗的照片说,“我不喜欢我的客户自己思考,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脑子。” ...... ‘未来福利院’的张院长在办公室接待了一位来访的客人。 身穿正装的来访者是当地一个知名的商人介绍来的,张院长不敢怠慢,不过让他纳闷的是这个来访者不是来赞助福利院的也不是来领养小孩的的。 福利院又不是旅游景点,没事来参观一下,所以张院长对来访者的意图很是疑惑,但是鉴于介绍人的声望,张院长又不方便多问,只好等来客自己表明意图。 “张院长接手福利院多久了?” “快十年了,到年底就整十年了”。张院长说。 “那张院长知不知道有个叫宋小闲的女孩,她是在这家福利院长大的”。 “宋小闲?”张院长凝眉思索了一会说,“没什么印象了,她多大了?现在还在福利院吗?” 来客摇摇头。 “宋小闲今年二十七岁,已经离开福利院了”。 张院长不解的笑了笑说,“孩子们上大学后基本算是和福利院说再见了,她今年二十七了,也就说明她在十年前高中毕业后就离开了福利院。在她离开后也许回来过,不过我没有印象,你也知道,我们福利院走出去的孩子很多,每年都有很多回来看望、回报的孩子,我不可能每个都记住,更何况我接手福利院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来客冷冷的看着张院长,张院长的笑容顷刻冻结在脸上,他觉得对方对自己的回答很不满意。 “福利院的孤儿档案归谁管?” “孩子们的档案很简单”,张院长说,“基本都是被遗弃的孩子,无父无母的,也没什么记录。我们福利院的档案也就是有个大概的出生年月和上学经历罢了,没什么工作量,基本就是历任院长负责记录的。” “我要找宋小闲的档案”。 “孩子们的档案虽然简单,不过这也算是他们的隐私。我们不能随便就把孩子们的档案提供给陌生人”。 来客眉脚一抬,眼神凌厉的射向张院长。 张院长挺挺有点僵的身体。 来客低头在拇指上寻找什么,似乎是有个倒刺在困扰着他,让他非找到拔掉不可。 “前任院长在哪里?” “刘院长十年前身体不好退休了”。 “现在在哪里?” “刘院长在疗养院修养,她记性不太好,有时候连自己都记不得了,以前的事更是忘光了,根本不可能告诉你关于你要找的人的事情。” “谢谢张院长的提醒”。 来客站起来,拉了拉西装下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庄不疑把车子停稳,门卫大叔赶紧过来帮庄不疑把车里的东西搬出来。 “全是孩子们的运动鞋,下个月天气要转凉了,该换新鞋了”。庄不疑说。 “可不是嘛,森海市的天气说变就变。今天穿短袖,说不定明天就要穿棉袄呢。”门卫一边说一边把后备箱的四箱运动鞋搬下来。u看书ww.uukanshco “这里还有两箱”。庄不疑把后座的两箱搬下来,和后备箱搬出来的四箱放到一起。 就在庄不疑弯腰放箱子的时候,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走出福利院的大门,不过这人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门口停了一会,拍了几张照片后才上了门口等候的车子。 “这人是谁啊?”庄不疑问门卫。 “谁知道呢,一个老板介绍来打听消息的,不过我看这人面不善,不像是来寻亲的”。门卫一副识人的模样说。 “打听消息的?打听谁?” “不知道,他直接找张院长问的”。门卫把箱子放好,转身去保安室后面的杂物室里取来了一个推车,把箱子一个个的堆放好说,“我把这些送到仓库里啊,你要去院长那里坐坐吗?张院长应该还在办公室。” “好,我去坐坐喝杯茶。要是鞋子不够你让人联系我。” “好嘞,不过我看着差不多够了。现在像你这样有爱心的年轻人可不多喽,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的挣钱都不够自己花的……”。 保安一边唠叨一边远去了,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庄不疑也听不清,不过每次都差不多吧,都是说一代不如一代的抱怨。 庄不疑摇摇头,“年轻人还是值得期待的,未来还是光明的”。 上楼,二楼右转走到底,庄不疑在挂着‘院长办公室’的门前停住,敲门。 “进来。” 张院长一副气呼呼的模样瞪着门,当看到来人是庄不疑的时候他松懈了脸部肌肉,热情的对庄不疑招手。 第32章 好看的光膀子让人馋,不好的那叫耍流氓 “小庄啊,我就知道你这几天会来,三年以来你从来都没迟过。” 张院长站起来,让庄不疑坐下,自己去墙边的饮水机边给庄不疑泡了杯茶。 “一到快换季的时候,你就把下一季节的鞋子送来,这些年,我们这里的孩子都是穿你送的鞋,一个个的都成了长跑冠军呢”。张院长放下茶杯指着墙边柜子里的奖杯说,“你看看,这些都是孩子们运动会获的奖,穿的可都是你送来的鞋呢。” 庄不疑摆摆手,“都是孩子们自己努力,我可不敢当啊。” “哈哈,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谦虚真是难得啊”。 “对了,院里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庄不疑问,“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院长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嗨,不是院里的事”。 张院长一屁股坐进椅子里,气呼呼的说,“刚才来个人说是要看一个孩子的档案,我当然不会同意了。要不是人介绍来的我早就把这人轰出去了,一点礼貌都没有,搞得跟个大领导似得。我是被他气得,院里没事,没事。” “什么人这么嚣张啊,是不是要寻亲才这么焦急,一时顾不了礼貌?” “寻亲?”张院长摆摆手不懈的说,“看那架势不是寻亲,寻仇还差不多。” “这人是找现在院里的孩子?” “不是,在找一个十年前就离开这里的孩子,今年二十七了,说叫什么宋,哦,叫宋小闲的。” “找宋小闲的?”庄不疑放下茶杯问,“他找一个多年前就离开福利院的人干什么?” 张院长摇摇头,“谁知道呢,问他也不说。” “这人太奇怪了,我觉得需要调查一下,防止他居心不良”。庄不疑严肃的问张院长,“你知道这人叫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他问了我前任院长在哪里,我告诉他了,我觉得他极有可能会去找刘院长。”张院长打了个寒颤问,“你说这人不会是起了什么歹心吧,想打这个宋小闲的主意之类的。” “我去一趟刘院长那里吧”。 庄不疑站起来,走到门边转身补充说,“要是这人再回来,记得给我打电话。” …… 太阳西沉,暴晒的荒岩岛一下子冷却了下来,凉爽的海风环绕而来,把最后的酷热驱赶殆尽,岛上顿时清新宜人。 这是荒岩岛一天中最舒服的时间。 木瓜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管杰,沿着岛中央的跑道在花园里散步。 高底顺着地势起伏的景观把五千平方的花园隔成无数个小区,身处其中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弯路口是什么样的景色。一个四面玻璃墙壁的健身房隐没在一片高大的棕榈树间,从管杰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几个正在跑步机上热身的人,棕榈树下的低矮灌木层遮挡住了不少视线,看不到那些正在做力量训练的人。 木瓜看管杰在看健身房,索性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说,“是不是看他们健身有点心痒痒了?” “有点。” “等你好了你就能来了,这个健身房是公用的,只要在岛上工作都可以来。里面什么都有,比外面的那些健身房先进多了。” “你进去过吗?” “进去过,不过我这人对健身没兴趣”。木瓜干笑两下说,“本来想去健身弄得强壮一些,可是太瘦了,撸铁啥的都不行,还被人家笑话说我是健骨头,后来就没去过了。” 管杰侧脸看木瓜耸出的锁骨笑了笑。 健身房的人基本分成两种:一种就是心血来潮办个卡,奔着坚持不放弃的健身目标,还给自己定下来什么收三十斤、塑造完美肌肉曲线的伟大理想,不过不出两个月,这种伟大的理想就败给了诸多理由,比如工作太忙,比如天太冷等等,慢慢的,这张健身卡就变成了洗澡卡,最后连去洗澡都懒得去了。 还有一种是肌肉怪,这种人有着常人没有的坚韧,把健身健肌肉当成最高理想和追求,甚至到达了魔幻的地步,这种人的眼里除了健身一切都是浮云,即便女友拿分手要挟也不会放弃健身的那种。 后一种是瞧不起第一种的,当然第一种也不会和第二种混到一起的,因为第一种健身的人还没晋级到第二种就已经放弃了。 所以,木瓜在健身房会被嘲笑和歧视,完全是常态。 “等我好了带你去”。管杰说。 木瓜两眼一亮,“真的?” “真的,只要方法得当,不出三个月你也能拥有一身肌肉”。 “我的娘啊,你说的是真的?” 管杰点头。 “也能跟你一样能打?” 管杰摇摇头。 木瓜若有所失的吸了口气,很快又爱我安慰的说,“你那是童子功,一般人自然比不上。呵呵,不过能健出一身肌肉也不错了,至少能在沙滩上光膀子了。” 看管杰惊讶的表情,木瓜解释说,uu看书.uukhu “别小看光膀子这种事,这可是分人的。有人认为光膀子是不雅、耍流氓,我跟你说,说这话的人遇到的光膀子一定是大腹便便、胸凸肚鼓的那种,要是你在那人面前一脱,我保证那人两眼冒光,嘴流口水,晚上做梦都馋你的身子。” 管杰打量木瓜竹签似得身材。 “你可没有大腹便便啊,怎么也不敢在沙滩上露膀子?” “嗨,我这虽然不是一身赘肉,但是二两排骨也没啥看头”。木瓜拍拍胸脯说,“皮包骨头,姑娘们一看就觉得硌得慌,哪里还有想看的欲望啊”。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从管杰身边走过,匆忙、一脸心事。 管杰目光随着这人远去然后转回到木瓜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这是童子功?” 木瓜一愣,随即挠挠头说,“这也不是秘密了,上面的调查了你。” “哦”。管杰轻笑着说,“一个保镖而已,居然惊动了上面的大人物,看来我的面子不小嘛。” “你那么能打,上面的自然要重视。”木瓜压低声音说,“这几年岛上特别严,进出的人都要核实身份,像你这样外地来的陌生人,要不是救了大哥,恐怕连岛都上不了。” “制药公司而已,这么严,有必要吗?” 木瓜站起来,推着管杰继续朝前走。 “上面的事谁知道呢,反正那些搞研究的人都神神秘秘的。哦对了,在岛上你有两个地方不能去,一个是老板的私人别墅,另一个就是研发中心,等会我指给你看。” …... 第33章 难道真的有让起死回生的药? 花园的另一侧是一片五色花的花海,余晖下的花朵竞相绽放,想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释放最美的香气招蜂引蝶,来传播自己的花粉。 隔着二十多米宽的花海,一排半开着门的车库沿着一道红色墙面而建,在大门边三米远的地方戛然而止。车库中停着五辆车子,一辆红色的跑车炫酷的挺着中间,软篷遮住了车顶,车身的反光不偏不倚的越过花海射到管杰的面前。 管杰伸手挡住红光的去路,他手心顿时一片血红。 “那就是老板的别墅”。木瓜指着大门说。 大门后面露出半层玻璃墙面,几株百年大树慈爱的把玻璃染成墨绿,黄色的屋顶和别墅后面裸露的巨石几乎一样的颜色。 “岛上的建筑都是地上一层地下好几层的,这样不仅防晒还安全……”。木瓜说。 管杰没有听到木瓜后面的话,他一直在看着那辆车,似乎下一秒就会看到有人打开车门从里面走出来,如果他转脸就会错过。 西下的太阳如同余烬的火苗,说灭嗖的一下就熄灭了。 太阳落下了,灯光同时亮起,别墅的玻璃墙被照亮。 一个身穿仆人服的女人走过来把玻璃墙后面的窗帘拉上,接着,一个苗条的女孩身影从窗帘后面经过。 “是她吗?会是她吗?”管杰咬咬牙,恨不得有一双可以无限伸长的胳膊,他要把那玻璃后面的窗帘拉开,要看一看那个熟悉的身影到底是不是宋小闲。 介绍完司徒枫的别墅,木瓜推着管杰继续走。 “看到前面那片住宅了吗?”木瓜指着灌木层后面的低矮别墅问。 管杰点点头。 “那些是研发中心重要人物居住的地方,他们是岛上最神秘的,平时我们一般见不到他们。” 走了半个小时,那片低矮但豪华的住宅区便呈现在管杰面前了。 红砖外墙的小别墅外面都有一个小园子,每栋别墅前种的花都不一样,不过大都以大朵艳丽的花为主,靠管杰最近的那栋房子门前种着一株蔷薇,整面墙都被遮挡在花丛中,粉色和黄色的蔷薇花如同墙面上立体的雕塑,让人想去摸一摸。 这片住宅区和花园之间有一道三米高的黑色金属栅栏,栅栏上放有高压电线和报警器,就在管杰环视面前的铁栅栏时,两个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员从一栋房子后面拐出来,直奔管杰而来。 “干什么的?”安保人员指着管杰和木瓜问。 木瓜正抽烟呢,被突如其来的安保人员吓了一跳,赶紧拿下嘴里的烟,弯着腰陪笑说,“我们就走走路,看这里漂亮就停下看一会。” “这里不是参观的地方,赶快离开。” “好嘞,我们这就走”。木瓜抬手做了个了解的手势,赶紧推着管杰回到跑道上。 “回来”。另一个安保人员喊道。 木瓜缓缓回过身子,有点不安的看了看管杰,不过管杰没有丝毫的担心,神情自若。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噢,我们是表少爷下面的人,一直住外面”。木瓜立刻解释说,“这不表少爷被老板惩罚禁足了嘛,所以我们就跟着表少爷一起住到岛上了”。 两个安保人员相视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同时看向管杰。 “你就是那个救了表少爷的小子吧?” 管杰没表情,木瓜赶紧回答,“是,是,就是他救了表少爷,这不为了救表少爷受了伤嘛,少爷就特许他住岛上,今天天气好,我就陪他出来走走。” 两个安保人员打量管杰一番,对木瓜说,“走走可以,但是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吧。”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了”。 管杰坐在轮椅上,回头看这片住宅区。 这里安静、祥和,社区的美丽和干净这里都有,鸟鸣、花香都在向他表明这里很美好。 美好的事物让人赏心悦目,可是管杰的直觉却提醒他,这里和一般的社区不同。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管杰思索着。 就在管杰和木瓜转上跑道的时候,那栋开满蔷薇花的别墅前出现两个身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男人。 “新细胞实验开启,让人二十四小时观察宿主的反应……”。 声音随着轮椅的远去而模糊在蔷薇花丛中,随后管杰只听到一声大门关闭的声音,声音被隔绝在了门后面。 “研发中心在什么地方?”管杰问木瓜。 “在这片住宅区后面,你看那边亮光的地方”。木瓜指着远处一片光亮说,“亮光的一层是办公区域,研发中心和实验室都在底下,据说那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连原子弹的辐射都穿不透呢”。 “还真是安全,似乎安全过度了吧”。管杰哼笑着说。 “听老大说,老板做的不仅仅是市面上的药物研发”。木瓜环视四周,见没人压低声音说,“老板在研发一种能控制人的药,听说能让人起死回生呢。” “你说什么?”管杰回头问,双手紧紧的握住轮椅的两侧,仿佛握不住就会从轮椅上掉下来一样。 木瓜把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说,“小点声,这是老大喝醉酒说的,他说这是机密,uu看书. 外人知道了会有生命危险的。” 管杰鬓角的汗流过脖颈,滴在灰色t恤上留下一片水渍。 “你怎么了?没事把?”木瓜看管杰脸色不对,赶紧拧开轮椅旁边挂袋里的水递给管杰。 “哦,没事,只是被吓到了”。管杰扯扯嘴角,一口气灌下半瓶水才舒了口气说,“听你说的神呼呼的,我差点都信了,哈哈”。 木瓜松了口气。 管杰要是有事他一定也不好过,徐海洋可是交代过他让他好好照顾管杰的。虽然徐海洋有时候很混蛋,但是这个混蛋也超级讲义气,对他好的人他也是百倍的回报,所以木瓜可不敢让管杰在自己面前出事。 木瓜看管杰恢复正常后俯身轻声说,“你不信啊?我信。你看看这岛上安保做的那是铜墙铁壁啊,一般人别说进研发中心了,我看连岛上都上不来。” 管杰知道木瓜说的没错,他在游船上看到到四周的尖刺还有夜里不断扫视的探照灯,如果没有正当理由真的连岛都上不了。 “仅凭严密的安保措施就能断定他们在研发起死回生的药?我还是有点不信”。管杰摇摇头,笑着打趣的说,“秦始皇都没找到的仙药能让普通人研发出来?秦始皇恐怕都要哭醒喽。”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秦始皇呢”。木瓜笑呵呵的取笑管杰说,“现在研发的是药,不是仙药。你别不信,这药还真的让老板给研发成功了,确实能让人起死回生,老大可是亲眼看到的。” “那你跟我说说,怎么个起死回生的法?” 第34章 活见鬼了 对于管杰的问题,木瓜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这我就不懂了,我要是懂这个还会跟在你后面给你推轮椅?早就住到那片宅子里,吃香的喝辣的去喽”。 …… 庄不疑来到建在国家森林公园中的‘和悦疗养中心’。 这是一片浙江和森海市交界的地方,有山有海,每立方米的空气中负氧离子数目是城市的几百倍,而且没有污染型的工厂。如果说这里有什么不足之处,那就是森林公园边的海水不是蓝色的。 这是一片内陆海,从地图上可以看出,一个细长的海湾深入内陆,像个和父母走散的淘气孩子,调皮的想上岸看一看,结果给冲出了这么一个狭长的内陆海。 国家森林公园就在这个海湾的尽头,九座两三百米高的山环绕海湾而立,其中植被保留最完好的一座山就是国家森林公园。 和悦疗养院就建在山坡下,背山面水满目青翠,在一片鸟鸣中出门,几步之外就能眺望黄橙橙的海水,吸一鼻子的咸、潮的清新空气,退潮时还能在滩涂上抓到一桶小螃蟹,做一个当地的名菜:醉螃蟹。 当然,庄不疑要找的刘院长是不会下去抓螃蟹的。 疗养院的负责人把庄不疑带到刘院长房间。 “刘女士最近记忆越发不好了,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庄不疑谢过疗养院的负责人,然后把买来看望刘院长的牛奶和面包放到窗户边的桌子上。 刘院长缓缓回过头,视线从疗养院负责人脸上移开慢慢的落在庄不疑身上。 “院长,我是不疑啊,还记得吗?” “不疑啊,就是那个老打架的瘦小子是不是?今天是不是又犯错了?”刘院长的脸顿时严肃起来,像是要冲过来教育庄不疑似得。 庄不疑呵呵点点头,“犯了点小错,不严重。” “那就好,长大了要懂事了,不然以后连媳妇都找不到”。刘院长语重心长的教育庄不疑。 庄不疑挠挠头,“我是真的没找到媳妇,不过不是我不懂事啊,是我不想找。” “还学会犟嘴了了是不是?”刘院长抬手要打,庄不疑赶紧跳开。 疗养院的负责人在身后偷笑,拍拍庄不疑的肩膀说,“刘女士总是现在过去分不清,你自己小心点,我走了,有事找我”。 “好的,我能推刘院长走走吗?” “可以啊,平时她都不太愿意出门的,今天状态还不错,可能是想起你了吧。” 庄不疑等疗养院的负责人出去后走回刘院长身边,发现刘院长已经睡着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我们去看看大海吧,现在正涨潮呢,有海浪的声音”。庄不疑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件薄毯子给刘院长盖上,然后推着她走出了疗养院。 观景台的座椅上坐着几个神情黯然的老人,好像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几个世纪似得,浑身上下都是淡漠的味道。 庄不疑推着刘院长来到角落里的长椅边,让舒适的海风恰好能吹到他们。 “今天可真舒服啊”。 “你醒了?”庄不疑打开水递给刘院长。 “你这孩子怎么不去上学?这时候跑来看我,老师会生气的”。刘院长一边批评一边伸手摸着庄不疑的胳膊,满脸的宠溺。 “今天学校放假”。庄不疑笑了笑问刘院长,“你还记得管杰吗?你特别喜欢他,他每年都会来看你的,还做过警察,很高很帅的小伙子”。 庄不疑比划着管杰的体型,然后翘起嘴角,学着管杰的模样笑了笑。 刘院长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仰起头长长的‘哦’了一声。 “就是那个喜欢去厨房偷东西的小鬼头是不是,嗨,这家伙啊每次偷完好吃的都送给一个叫什么的小姑娘来着?有一次偷了冰激凌藏在口袋里,怕被我发现一直不敢拿出来,结果半夜全化了”。刘院长脸上的褶子笑开了,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他怎么没来?是不是又去偷冰激凌了?等会我要好好批评他。” 庄不疑知道,刘院长的记忆果然如他们所说,时远时近,已经分不清过去和现实了。 好在刘院长舒展的眉头打消了庄不疑的不安。 “这就是宿命吧,没人能逃得过衰老带来的悲哀。”庄不疑舒了口气。 庄不疑握着刘院长干枯的双手说,“管杰没去偷冰激凌,他去找那个女孩了。” “就知道这小子离不开她,我早就看出来了”。刘院长呵呵笑了。 庄不疑微笑着看刘院长,然后和她一起看着海面,卷着无数泥沙的海浪拍打在岸边的石块上,腾空、翻转然后虚无的落入水中,如此反复没有尽头。 “昨天有人来问我那姑娘的事”。刘院长突然开口。 “你说了吗?” “来的是个坏人,我才不会把孩子们的事情告诉他呢”。刘院长眼睛前的白雾被里面的亮光拨开,明媚的如同头顶的大树,充满了生命力。 “那个人问我宋小闲的事,我没说,我知道宋小闲是管杰的女朋友,坏人打听宋小闲一定是和管杰有关。uu看书 .uanh管杰是警察,打听警察家人的一定是想害警察的,我不能说。” “那人说为什么问宋小闲了吗?” “他把我当成傻子,说是随便打听一下罢了。不过我不信。他还说他是警察,从档案得知宋小闲是个孤儿,才来找我的。我看他倒像个土匪。他还说我不说也没关系,他会去别的地方打听的。后来我不理他装睡,听见他跟和他一起来的人说‘一定要找到宋小闲在森海市的情人’。” 庄不疑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些人果然是奔着管杰来的。 “我要走了,等管杰回来他会来看你的,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能回去,难得这个时候清醒,我想自己呆一会”。 刘院长拉了拉腿上的毛毯,淡然的笑了笑。庄不疑知道,这时候的刘院长回来了,也许很快她又会忘记了,但是现在她想记着一些东西。 …… “那人还不知道管杰,就说明管杰还没有暴露”。庄不疑一边开车一边分析整个事件。 “小闲已经死了五年,管杰刚遇到一个像她的人就有人来调查小闲,难道小闲真的没死?”庄不疑咬了咬嘴唇,疼的他哎呦一声才松开。 “小闲死的时候我也在啊,葬礼也参加了,管杰亲手把骨灰盒埋到墓地的啊。不可能不可能”,庄不疑摇摇头,不过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不对,如果小闲死了,那这人为什么要来调查小闲?还要查找小闲‘生前’亲密的人。” 庄不疑在红绿灯前突然掉头。 “殡仪馆!” 第35章 晚来1步 “那人一定还没去过殡仪馆,不然一定会查到管杰的名字!希望那人还没有去过。” 庄不疑一边在车流中前行一边祈祷,“一定没去过,小闲已经死了,也许只是个以前认识小闲的人在找她罢了。” “如果知道宋小闲已经死了还在调查宋小闲,还在寻找宋小闲以前的情人,那这种可能只有一个。”庄不疑打了个冷颤,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念头冒出来,“宋小闲没死,管杰遇到的人的确是宋小闲。” 这个来意不明的人既然知道宋小闲以前在福利院长大,却不知道宋小闲的爱人是管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宋小闲的档案,官方档案上有宋小闲的成长和教育经历。宋小闲死的时候她和管杰还没有领证,所以来人并没有发现他们要找的人就是管杰。 但是这人迟早会查到管杰的,殡仪馆领走宋小闲骨灰的人是管杰,那里有管杰的签名。医院也有,宋小闲出车祸后入院,所有的签字都是管杰签的。 左前方的一辆车突然要变换车道,庄不疑使劲的按喇叭,吓得那辆车缩回了原来的车道。 庄不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阻止来人拿到管杰的资料,不然管杰就会暴露。 荒岩岛是个神秘的地方,如果他们发现管杰打入了他们岛上,庄不疑很难想象这个结果是什么。 不,他知道。 他们会让管杰消失! 管杰抹掉了自己的身份和行踪,如果消失了那就是永远的消失了。 希望还来得及!庄不疑的车横在两个停车位之间,保安在他身后大喊,“把车停停好!” 一辆灵柩车响起了哀乐盖住了保安的声音,保安无奈的挥挥手臂,放弃了让庄不疑把车停到车位里面的努力。 “人都死了还这么着急干嘛?”保安叹了口气。 …… 一个和蔼的中年男人何主任接待了庄不疑,他慈眉善目嘴角微微向两侧延伸,看上去有点感同身受的伤悲。 似乎是在殡仪馆工作的原因,何主任自带安慰死者家属的表情,让任何一个来询问的家属都能得到心灵的宽慰。 庄不疑还未开口,何主任抢先一步上前,把庄不疑的双手抓在手里,力度适当的摇了摇说,“你好你好……”。 何主任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下面的半句话咽下去,因为刚才馆长电话里告诉他了,庄不疑不是死者家属,只是来问一下五年前朋友的事,自然不能把‘节哀顺变’的套话说出来。 “何主任你好,我一个朋友五年前在这里火化,我受朋友所托,想看一下当年的记录”。 何主任怔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 “你的朋友叫什么?” “宋小闲,五年前的夏天因车祸去世,抢救无效后在这里火化的”。 何主任抓了抓头,又掩饰性的把头发理整齐,仿佛他的头发给他惹了很大的烦恼似得。 “这个宋小闲我知道的。庄先生,是这样的,既然这位女士已经走了五年了,不知道你想在我们这里了解什么呢?” “宋小闲在殡仪馆的所有需要签字的文件,我想看一下”。 “这个不是我不想给你看,只是……”,何主任扯了扯脸上的肌肉,尴尬的说,“只是,这个宋小闲的记录在一周前就被人全部调走了。” “你说什么?” 庄不疑心底一沉,像陡然失重一样。 “宋小闲的所有记录都被调走了,上面的人没说为什么,我自然也不好问,你说是不是?干我们在这行的都是和死者家属打交道,各种奇怪的要求都见过,我想也许是死者家属不想留下什么吧,虽然这不符合规矩,但是上面的人说了我就只好照办了。” “一周前?”庄不疑重复。 “嗯,一周前”。何主任双手放在桌子上,右手中指来回拨动一支铅笔,“今天,就是你来之前也有个人来要宋小闲的记录,听说没有后很生气,抓着我的领子就要挥拳头,还是他同行的人阻止了他才作罢。你们是一起的吗?” “我想应该不是”。庄不疑松了口气。 “我猜也不是,他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斯斯文文的,怎么可能和他们是一起的呢?只不过你们为什么突然同时来找宋小闲的记录呢,我看过她的记录,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就是普通的火化流程罢了。” “你记得所有记录上的签字吗?”庄不疑的心又提了起来。 何主任狡黠一笑。 “记得,不过我没有告诉那个人,上面人的意思应该也是希望没人知道吧。做文件整理的人没别的本事,就是记性好,过目不忘”。uu看书ww.uuanh.om 庄不疑笑了笑,站起来。 “既然你知道上面人的意思,那你还是记性差点好。有时候记性太好可不是好事。”。 何主任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抖了几下。 “对,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这里没有的记录我怎么能知道呢?看我老的糊涂了”。 庄不疑转身的时候何主任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声音之大让庄不疑以为他要自杀。 外面,披麻戴孝的人围在一个入口处,静候着。另一个出口,一个女人独自捧着骨灰盒黯然流泪。 “有些人孤独的来又孤单的走,有些人默默的来却风光的离开,这就是人生的不同吧,就像有些人死了就没人记得了,可是有些人死了却住进了别人的心里。这就是区别!” 庄不疑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宋小闲死后管杰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伤痛,他不知道管杰是怎么挺过来的,但是他知道宋小闲在管杰心里不曾离开过。 管杰抱着宋小闲的骨灰盒出来的时候,他对等在外面的庄不疑说,“我的世界再也不完整了。” 没有眼泪,可是庄不疑明明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悲伤。 庄不疑叹了口气,他不想在殡仪馆多呆一秒钟了。 他要去医院。 他能想到的对方一定也想得到,他希望来得及。 保安对庄不疑喊道,“下次记得把车停好,你看你一个人占了两个车位,别人怎么停啊,现在车位都不够……”。 庄不疑踩下刹车按了启动键,“去你的下一次!” 第36章 让天才害怕的女人 庄不疑第一次痛恨乱说话的人。 “等我老了立遗嘱的时候,一定要把去别家殡仪馆的交代写进去!绝对不再来这里了!” 出门之后,庄不疑一直在想何主任嘴里说的‘上面的人’是谁。 显然不是殡仪馆的馆长,他的权力还不够大。 庄不疑在提醒何主任‘忘记’的时候何主任被吓得不轻,从何主任的反应来看,这个上面的人不简单,甚至能跳过殡仪馆的馆长直接下达命令。 “会是管杰吗?” 庄不疑实在希望这个人是管杰,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管杰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而且管杰也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 不管怎样,这都不符合管杰的处境。 “那会是谁呢?” 这人不仅知道宋小闲,还能在荒岩岛的人来调查之前抽走宋小闲的档案,这人绝对不简单。 “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显然不是害管杰的。 是敌是友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庄不疑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去医院。 这时候庄不疑的电话响了,车子的屏幕上显示的是曾美倩的电话。 庄不疑点下接听键。 “不疑,中午十二点一号西餐厅,陪我吃中饭吧。” 庄不疑看看显示屏上的时间:11:35。 “美倩姐,我现在有点事,忙完就去,不过可能要晚一些”。 “除了吃饭一切都是瞎忙活,你不会知道答案的。十二点准时到,我等你。” 电话不由分的断掉了。 从这里到一号西餐厅正好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庄不疑在前面的红绿灯处右转,朝着一号西餐厅开去。 庄不疑一路都在想曾美倩的话,‘你不会知道答案的’。 “她知道我在干什么还是只是猜测罢了?”庄不疑第一次为解不了的难题不断叹气。 不过曾美倩说得对,一切都是瞎忙活。 荒岩岛的人在找宋小闲生前的‘亲密人’,可是有人先一步拿走了和管杰有关的东西。 如果这人想到了殡仪馆自然会想到医院,甚至是一切可能让管杰留下和宋小闲有关联系的地方。庄不疑毫不怀疑这人的能力。 既然如此,他再去医院只是证实这一结论罢了,他不会知道答案的。 …… 曾美倩身着单肩斜领的淡蓝色长裙,面前放着一个银色的手包,长发卷着,批在肩后。 服务生引着路把庄不疑带到曾美倩的桌边。 “曾总,你的客人来了”。服务生通报后低头退去。 庄不疑拉开曾美倩对面的椅子坐下。 “美倩姐,怎么突然约我吃午饭了?” “你们管老板不在,别的男人都在削尖了脑袋想陪我吃饭,看他们谄媚的模样我胃口都没了。除了你,我这可供选择的异性吃饭对象范围可没那么大,你说呢?” 庄不疑陪笑,“等管杰回来我一定好好转告他”。 虽然话里满是朋友之间的玩笑,但庄不疑知道曾美倩的话丝毫没有夸大的成分。 曾美倩芳华正茂长相上乘,家族生意网络之大无人不知,她又是自己企业的继承人,可谓是实打实的千金。这种女人只要点点头,前仆后继为之付出的男人肯定不计其数,这一点庄不疑毫不怀疑。 不过就像曾美倩所说,庄不疑不是这些男人中的一员。 他对曾美倩没什么企图,哪怕她不是管杰的女人他也没有半点想法的。他不喜欢曾美倩,直觉上的不喜欢。当然,除了曾美倩让他看不懂之外,私下,他有点害怕曾美倩。 庄不疑稳住心态,回答说,“陪美倩姐吃饭是我的荣幸。” 曾美倩右手抬起,对着空中向向弯了弯她白皙的食指,一个服务生立刻走过来,在曾美倩身边把腰弯下三十度。 “给我一份鳕鱼浓汤,牛排五分熟”。 “好的,曾总”。 服务员站直后转向庄不疑。 “给我一份松茸烩饭,一杯橙汁,不加糖”。 “好的。” 庄不疑把菜单合上递给服务员,服务员虔诚的接过菜单,倒退两步之后才转身走开。 曾美倩抬起左手,肉粉色的指甲盖看上去有种硅胶的柔软,她似乎要一个个的检查似得,把手指轮流的放到眼前审视。 “这里的服务真的不错,和餐厅的格调很搭”。曾美倩不抬眼的说。 “的确不错,我都有点想付小费了”。 “天才也有被打动的时候啊?” “美倩姐又嘲笑我了”。庄不疑推了推眼镜,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曾美倩放下手指,双臂平放在胸前的桌子上,眯着眼盯着庄不疑。 “你们酷儿公司也不是一两个人的小公司,怎么?什么大业务还需要你们老板亲自去跑?” 庄不疑挪了挪身子说,“他是个完美主义者,美倩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他能做的一定会亲自做的,而且他说这是一单很重要的生意,亲自去才显诚意。” “是啊,完美主义者。” 两人接下来没有说什么,庄不疑喝着橙汁,不时看曾美倩的反应,不过曾美倩根本没什么不同,十分平静。 服务生很快把两人的牛排端过来,曾美倩切开里面留着鲜红色血的牛排说,“看,多迷人。” 庄不疑抬头去看曾美倩刀下的牛排,和曾美倩的眼神相对时,他打了个冷颤。 “美倩姐,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我不会得到答案的”。u看书 ww.uukanshu. 庄不疑停顿了半分钟,见曾美倩没回答只好继续问,“美倩姐,你的意思是?” 曾美倩没有回避庄不疑的眼神,只是翘了翘嘴角说,“天才也不会知道所有的答案,除了吃饭一切都是瞎忙乎,难道不是吗?” 曾美倩垂下眼脸,插了一块切下的牛排放到嘴里,红唇微微抖动咀嚼着,庄不疑低头把烩饭翻了翻,一片蒸汽似乎被封印已久,突然有了裂缝瞬间涌出,庄不疑的镜片上一片模糊。 “美倩姐,你知道我在干什么,是吗?” 曾美倩放下刀叉,把叠成v字形的餐巾纸打开,轻轻沾了沾嘴角。 “我当然知道。” 庄不疑再一次和曾美倩四目相对,他从曾美倩眼中看到了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是她派人调走宋小闲在殡仪馆的记录吗?她就是何主任口中的‘上面的人’吗?”庄不疑心底不停的问自己。 那一瞬间,庄不疑想把管杰的一切都告诉曾美倩。 “即便曾美倩不是那个调走宋小闲记录的人,但是她也绝对不会伤害管杰;假如她就是那个暗中帮助管杰的人,那就更应该告诉她真相,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管杰”。庄不疑在心底劝自己。 就在庄不疑张嘴,想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时候,庄不疑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说。” 一个塞子落下,塞住了庄不疑马上要说的话。 曾美倩略显失望,不过笑容很快覆盖住了那个稍瞬即逝的表情。 “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曾美倩问。 第37章 答案都1样 庄不疑从金灿灿的餐巾纸夹中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说,“我刚想问,美倩姐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曾美倩不懈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庄不疑,她根本不相信庄不疑的话。她抱臂靠在椅背上,看着庄不疑的眼睛说,“没有女朋友,你除了工作难道还有别的事可忙吗?” “的确没了,美倩姐是火眼金睛啊,什么都瞒不过你”。 “哼”。曾美倩冷笑一声说,“你的恭维和谈恋爱一样缺乏经验吧”。 庄不疑抬手,在脑门前隔空抹了把汗,故作尴尬的笑了笑说,“美倩姐真会取笑我,看来管杰不在的时候我还是老老实实看着公司吧,不然饭也没那么容易吃啊。” “好啦,不取笑你了。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下午两点公司开会,虽然我不想去,但是必须赶回公司听他们一帮老头子吹牛”。曾美倩站起来,一个三米外的服务生几乎小跑着过来拉开了曾美倩身后的椅子。 “你的牛排还没吃完呢”。庄不疑指着桌子上一般红彤彤的肉说。 “不吃了”。 曾美倩摇曳着美妙的身姿消失在门外,庄不疑也没了胃口。 他招手,“买单。” 服务员走过来,弯下腰说,“已经记在曾总的账上了。” …… 门外的阳光正烈,夏末的中午比盛夏季节的阳光还要伤人,有种不计后果也要和秋天做一次抗衡似得,把街上的人都吓回了屋里,扫出一条条空旷的大街。 “难道不是曾美倩?”庄不疑这次真的是疑惑了。 如果是她,她为什么不直说呢? 作为管杰的未婚妻,帮助管杰是情理之中,而且她也知道在她之前管杰有个青梅竹马的爱人,就算她知道了管杰这次去荒岩岛的意图,她完全会理解。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庄不疑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道曾美倩给自己打电话真的只是为了吃饭?‘不会知道答案’的话只是随口说说?” “原来最难解的不是电脑问题而是人心!”庄不疑按下车子启动按钮,揉了揉揉太阳穴说,“人人都说我是天才,可是现在却什么也看不懂。” 庄不疑自嘲的笑了笑。 当车子开上主路的时候,庄不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一趟医院。 …… 第一医院的档案管理员没有何主任那么多话,却比何主任冷漠的多。 这大概是医院和殡仪馆的区别吧。 齐女士接待了庄不疑,她在桌子后面冷冷的打量庄不疑,像是能透过庄不疑的皮肤诊断他的来意一样。 “有什么事吗?”齐女士问。 “我想问一下今天有没有人来问宋小闲的住院记录,来人应该是个高大的黑衣男人,嗯,也许是两个”。 齐女士再一次冷冷的打量了一番,然后从眼镜上方看庄不疑的脸问,“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宋小闲女士的朋友,五年前她出车祸后被送到了这里,之后抢救无效死亡。”庄不疑指了指桌子前的椅子问,“我可以坐下吗?” 齐女士点点头,眼神的防备似乎少了点。 “最近殡仪馆通知我说有人去查宋小闲的火化记录,我不知道这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就来医院问一下,看看这两个意图不明的人有没有来。” 齐女士听完没有动,像是被庄不疑点了穴道一样。 “你好,你有在听吗?”庄不疑轻声的问,汗毛却陡然都竖了起来。 齐女士点点头,庄不疑心底舒了口气。他觉得齐女士和殡仪馆的氛围很搭,让齐女士去那里工作,大白天的都能把人吓死。 “你等一下”。齐女士说完站起来,走到里面的房间关上门开始拨电话。 座机按键滴滴响了几声后,齐女士开始对着话筒说着什么,隔着门庄不疑听不清,不过他听到了‘宋小闲’这个名字,很快,话筒放回去的声音响起,庄不疑赶紧后撤身体,取出手机浏览视频,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表情。 齐女士出来,又坐在桌子后面。 “上午的确有两个人过来问宋小闲的入院记录。不过时隔已久,我们医院又搬迁过,所以你说的这个宋小闲女士的记录都已经遗失了。” “遗失了?” “正如你所说,宋小闲已经不在了,我们医院没义务保留这位的住院记录了,请理解”。 “上午的那两位得到的也是相同的答案吗?” 齐女士瞪了庄不疑一眼。 “宋小闲的记录已经不在了,我不骗人,他们从我这里得到的答案自然于你相同。” “不管任何人来问,答案都一样”。齐女士补充道。 …… 庄不疑从齐女士那里出来,收紧的汗毛孔舒展开,把含在里面的寒气倾吐出来,庄不疑浑身一热,暖烘烘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冰雪消融了。 庄不疑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个季节的阳光是那么的温暖。 坐上车,他给管杰的邮箱里发了邮件。 “有人来森海市调查小闲姐的资料,去了殡仪馆和第一医院,令人奇怪的是小闲姐的记录不是被人事先调走就是已经丢失。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至少调查小闲姐的人暂时不会把她和你联系起来,如果这是荒岩岛派人来的,你目前还是安全的。” ...... 管杰走到出入口的地方,这里有微弱的移动讯号,应该是岸上飘过来的,岛上只有无线信号,移动信号被屏蔽了。uu看书 wwuukansu.cm 他关上无线网络用流量打开只有自己和庄不疑才知道的邮箱,他迅速读完邮件,关闭邮箱,连接无线网络。 荒岩岛的网管那边,管杰的联网突然闪断之后又再次连上,技术人员把这几秒钟的闪断归为意外。 毕竟这个新来的人不是科研中心的重要人物,没必要花时间和精力在他身上。 管杰听着好浪声,扶在栏杆上看不远处的海上观景平台。 观景平台和岸上之间的桥上车子慢慢多了起来,观景平台就像是一个大坝,把车流稳稳的挡在了另一侧,让观景平台和黄岩岛之间的这一段路显得那么的不协调,空旷的有点不正常。 终于,一辆奔驰大g驶出观景平台,打破了这一侧路面的孤独。 那是徐海洋的车,出入口保安室里面的一个屏幕清楚显示了这辆车的移动影像。 车子的驾驶座一侧的玻璃打开,徐海洋的左胳膊肘搭在车窗上,黄底红花的衬衫远远的就在给岛上的人打招呼,告诉大家他回来了。 距离入口还有几百米的距离,管杰就听到了大奔里面传出来的音乐声,重金属的热血夹杂迷离的欲望,宛如最大的城市中最有名的夜店里的舞曲,瘟疫一般的传播着即刻行乐的信仰。 管杰走向入口处,岗亭阴凉下,身着黑西装带着墨镜的安保人员不动声色的转了转脖子,然后又恢复了机器人一样的站姿。 第38章 素质?不存在的 “表少爷一直这么好兴致吗?”管杰问,不过他没打算听到回答。 保安室里面的五个屏幕上分别显示跨海大桥入口处、海上平台的出入口以及靠近荒岩岛这一段的监控,三个同样身着西装的男人坐在里面,时刻保持抓捕逃犯一样的谨慎。 一阵湿乎乎的风吹起,入口处的安保人员衣襟被风掀起十厘米,露出衣襟下挂在皮带上的一个黑东西。 管杰收回余光,看着海浪慢慢向岸边推进。 他知道要开始涨潮了。 “表少爷喜欢这样开车”。 这个安保人员除了嘴唇动了动别的部位没有任何移动,声音也和这人一样,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起伏。 “大热天的开窗户,这不是很热吗?” 管杰笑着问,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和人说说话,没有什么目的。 这人不再理会管杰的问题。 等徐海洋的车靠近入口的时候,这人上前喊了声,“表少爷”,然后敬了个礼,入口的自动门在他身后缓缓开启。 徐海洋似乎嗯了一声,不过音响的声音太大,盖住了这个敷衍的答复。 徐海洋刚要加速,看到管杰站在门里面又忽的一下刹住车,关上音响。 “好小子,都自己溜达着了。看这样不出半个月咱们就能出去嗨了啊,上车,带你去后面的餐厅吃饭去”。 徐海洋探过身子把副驾驶的车门向外推来,看一个大步上车的管杰直咧嘴说,“悠着点,行不行啊你?可别把刚长起来骨头给折腾断了,要是二次断了你可就要躺上三个月了,那报我的弥天大仇就遥遥无期了啊。” 管杰伸手关上门又拉过安全带绑好说,“放心吧老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最多一周,对付小鱼小虾的不成问题,不够要是遇到上次的那个大块头我可就不行了。” “给你半个月时间,好好养着”。徐海洋踩下油门翘起眉尾喜滋滋的说,“到时候我要狠狠的教训一下陈开瓢,让荒岩城的人都知道我徐小刀可不是随便就能欺负的,不然大家都以为我是个纸老虎呢,谁都能在我身上画两笔。” “我听木瓜说老板不让你找陈开瓢报仇啊?” “他不让我就不去?”徐海洋狡黠的一斜眼,给管杰一个自己去理解的眼神说,“他陈开瓢能给我弄个包厢,我就不能给他来个地下室?下水道也成。反正混这行的,活着是个旗帜,咋咋呼呼的,死了啊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屎,没人会去理会的。” 管杰点点头。 徐海洋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对管杰说,“我被陈开瓢算计的事,岸上传的人人皆知,比只认钱的娘们遇到男人破产跑的还快,害的我都没脸去夜店找乐子了。你是没看到啊,那些臭娘们三杯酒下肚就关不上她们那张什么都吃的大嘴巴了,就像是不问一下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就不付钱给她们似得,搞得我就差点把她们一个的给徒手整容了。” 徐海洋呸了一声。 “要不是我表哥不允许,我绝对把岸上的夜店全部收归囊中,再好好教育一下那群娘们,让她们有点职业道德。东西可以乱吃,反正最后还要拉出来,话不能乱说,说了可就收不回喽!” “她们就是吃青春饭的,没什么素质,没必要跟她们生气,不值得”。管杰安慰徐海洋。 “素质?这玩意根本不存在的兄弟,任何人都没有”。徐海洋同情般的看了一眼管杰,“有人要骂你,你一拳头打过去他绝对闭嘴,要是不闭嘴只能说明你这拳打得不够狠。告诉你啊,只要你够狠够厉害,别人都把素质这种狗屁虚伪的东西展现给你看,要是你衰,就连你老娘都能成母老虎。素质啊素质,这玩意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虚伪玩意,谁当真谁就是白痴。” “不至于吧老大,世间还是有温情的”。 “说你傻吧我不忍心,不过你这人都进过那么多趟局子了还不长点记性,还跟我说温情这种不靠谱的玩意,但凡你有点嫉恶如仇的脑子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吧。” 管杰左手戳了戳太阳穴边的头发,嘿嘿笑着说,“我这不是好人有好报遇到老大你了嘛。” 徐海洋咦了一声,被管杰的话逗笑了。 “也是,要不是你这个人护着两百斤的杨玉环,我说不定那晚就被陈开瓢给丢海里喂鱼了。行吧,你傻就傻吧,只要以后你全心护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大哥!”管杰拍拍胸脯保证,“谁在我面前欺负大哥,我绝对让他双倍奉还!” “有点样子了,不错”。 徐海洋的车通过了别墅区的安保大门,在一栋玻璃建筑前的停车场停下。 “这里是岛上科研人员的食堂,什么海参、鲍鱼、龙虾啊的,在这里都是开胃菜,uu看书.uuanhu.om还有你最喜欢吃的牛排,这里的牛排都是从新西兰我们自家牧场运来的,那牛的生活水准比一般的小康家庭可高出太多了,它们都是听音乐长大的,喝的是矿泉水,吃的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有机草料,每天按时洗澡和按摩。”徐海洋关上车门也不锁,率先走向入口处说,“今天让你尝尝什么叫贵族牛排。” 这栋卵形的玻璃建筑像是一个史前巨蛋,安静的躺在草地中。从外面看,墙是浅绿色的幕墙,不过不像森海市那种随处可见的玻璃幕墙,只要太阳出来就会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俗称光污染,虽然里面的人看不到,但是反射出去的光总会随着太阳位置而影响一些人,不仅刺眼还会让人心情烦躁。 走上五级台阶,管杰惊奇的发现在玻璃墙的根基处安放着一些覆盖着草皮的机器,若不是他仔细的看差点就错过了。 管杰重新走下台阶,掀开那块翘起的草皮,在草皮下方看到了‘有电危险’的提示字样。 “我们收集光能,再把光能转化为电能,这栋房子里的电能就是这么来的。” 听到声音,管杰盖上草皮,把翘起的那角用力压实。 这个站在台阶上向下看的人穿着白大褂,看到管杰看他,他微微笑了笑然后离开。 管杰目送这个人的背影,这时候徐海洋走出来,对着管杰喊道,“快点啊,厨师一会下班了。” “来了。” 白大褂的男人在通往科研中心的小门边掏出卡,门随后弹开,管杰转身上楼梯,小门在白大褂男人身后牢牢的关闭了。 第39章 贵族牛真好吃 玻璃建筑里面就像个环形的自助餐饭店,中间是半隔断的座位区,靠近墙壁的是一个个餐位,烹饪不同美食的厨师管理着自己的位子,虔诚的如同早上去做礼拜的大妈。 座位区,服务生穿行其间,及时撤去吃剩下的餐具,并为身穿白大褂的人送去他们需要的饮料和小食,不过正在吃饭的人已经没几个了。 “我要来个芝士龙虾,你要什么?还是牛排?一天三顿的牛肉不嫌腻得慌?”。说着,徐海洋奔着贴着龙虾图片的餐位走去。 沿途的厨师和服务生不停的跟徐海洋打招呼,“表少爷!” 厨师们已经开始收尾工作了,把面前的调料瓶擦拭干净摆放好。 “才十一点半,厨师就要下班了?”管杰看看时间,不解的问。 “他们二十四小时轮班,午餐基本在十一点左右就吃完了。早餐五点到八点,午餐十点到十二点,晚餐四点到六点,夜宵九点到十一二点,不过午餐最丰盛,其余的时间没这么多大餐的。那边是牛排餐位,你自己看着选”。 徐海洋指了指不远处的牛排餐位,管杰挥挥手朝牛排餐位走去。 “怪不得这么能打,这家伙是牛吧”。徐海洋自言自语的说。 …… 服务生把管杰的牛排端来,拿起桌边抽屉里的笔和记录本问,“请问饮料和蔬菜需要什么?” “沙拉和啤酒吧”。 “好的稍等”。 徐海洋斜坐在管杰对面,单手搭在椅背上,看着管杰切牛排,等管杰切好,徐海洋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吃下第一块。 “怎么样?” “鲜嫩肥美,有牛肉的清香却没有一般牛肉的粗糙”。管杰伸出大拇指,“贵族牛,果然名不虚传。” “那是,市场上牛排是按照重量卖的,我们的牛肉可是按照面积卖的。你的那一小口,一厘米见方的那一块,市场上至少要一千刀,当然了,我们一般只会在实在吃不完的时候才会留给那些伸长脖子订购的西餐厅。喜欢就多吃点啊,补补。” 管杰哇了一声,又赶紧吃了一块。 “这么说来我一顿要吃掉好几万了?” 徐海洋傲娇的点点头,“就说了嘛,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别一副饿死鬼的模样,丢人不啊,以后常带你来不就得了。” 管杰鼓着嘴一边吃一边说,“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牛排,跟做梦似得,和着我以前吃的都是假牛排吧”。 “哈哈哈,假牛排?还真说不定呢”。 芝士龙虾从烤箱里取出来,一阵奇特的香气顿时弥漫了一大片,徐海洋吸吸鼻子,“下次换龙虾试试,包你感叹以前吃的都是假龙虾。” 管杰直点头,“来到这里啊我觉得,我以前啊就是刚过温饱线,现在才叫吃饭”。 …… 徐海洋吃饭倒是斯文,刀叉用起来就像电视上的名门贵族一样,不仅娴熟还会根据不同的菜换不同型号的刀叉。 餐前汤羹、主菜龙虾、配菜……管杰觉得看徐海洋吃饭就跟一个普通人第一次进手术室看医生做手术一样,一会尖头刀一会平头刀,一会这个剪刀一会那个剪刀一样,眼花缭乱又有几分钦佩。 管杰喝完易拉罐里的啤酒,擦了擦嘴说,“老大我想先去洗手间一下。” 徐海洋正低头切龙虾肉呢,头也不抬的说,“去吧,在进门的地方,等会在车那里等我好了。” 管杰走到入口处,回头看了看,那些半隔断的隔挡完全挡住了徐海洋。 入口里面,右手边有一个三米宽的走廊,被打磨如镜面般的大理石地面映射出玻璃幕墙外面的绿草地,一直通向里面,然后随着墙壁来了个大弧度弯转。 一路都没有洗手间的标志。 拐过弯,两个明亮如礼堂的洗手间就呈现了,一个卫生间门外贴着戴着礼貌的女人头像,另一个是抽烟斗戴礼帽的男人头像。 不过管杰没有进去,而是拧开靠近男卫生间边的一个房间的门把手。 这是一间放置打扫卫生用品的杂物间,和门外的贴牌一样符合。海绵拖把按照不同用途整齐的挂在墙上的挂钩上,红色的是拖把挂在‘女卫生间’贴牌的下面,黄色的挂在‘男卫生间’下面,蓝色的挂在‘走廊’下面…… 十几块不同颜色的抹布夹在一个不锈钢的长架子上,看书 .uuknsuco 架子后面是一排出气孔,里面吹出的风正好吹在前面的一个个夹子下方,抹布随风飘动,发出阵阵清香。 墙角有个拖把池,里面没有别处拖把池常见的污渍,连水渍都被擦得干干净净,像是刚出厂的白色咖啡杯。 管杰环视四周反手把门闩从里面插上。等了两秒,隔壁洗手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管杰走到向外推的窗户下,一跃,双手按住两米多高的窗台把自己拉到了齐窗的位置。 那道需要刷卡才能通行的内部小门就在窗户后面,郁郁葱葱的树木把通往科研中心的路遮的不留余地,白色岩层状建筑在绿色树叶和棕色树干之间若隐若现。 管杰单手扒着窗台,右手从裤兜里掏出藏在烟盒中带进来的迷你高清望远镜。 奈何望远镜不是透镜,无法把挡在眼前的各种绿色推开。 突然,橡胶接触地板的声音顺着地面传到墙面,管杰知道有人来了,而且是个保洁。 ...... 穿着防滑橡胶底的保洁员推开卫生间旁边的门,从里面拿了一把黄色胶棉拖把走进了男卫生间。 管杰按下冲水按钮,推来大号隔间的门,保洁员正好拖到隔壁的那间。 当管杰甩着滴滴答答,满是水渍的手等在徐海洋的大g旁边时,徐海洋正好走出餐厅的门,心满意足的看了看天空,似乎还打了个喜悦的饱嗝。 “老大,那后面的建筑是什么啊?看上去真漂亮。” 第40章 老男人和小少女 徐海洋回头,看着只露出一角的白色建筑说,“那是迪若最核心的科研中心,研发的都是顶级的机密,别看它漂亮,可是里面阴森的很呢,让我去我都懒得去。” 管杰坐上车,不相信的问,“迪若不是制药公司嘛,有啥阴森的,我倒是觉得那建筑充满了生命力,跟药品一样,都是好东西。” “不信?”徐海洋哼了一声说,“不信拉倒,要不是那里不让外人进去,我一定带你去看看,包你看了后吓得几天睡不着觉”。 “嘿嘿,这么严重啊”。 ...... 徐海洋把管杰放回宿舍然后一溜烟的开车跑了。 管杰的伤口有点渗血,他脱掉衬衫,把腹部上的纱布取下来,上面果然浸透了鲜红的鲜血。 一定是刚才扒窗户弄得。管杰把床头药箱打开,从酒精棉球瓶里夹出一颗棉球,压在裂开的伤口上。 酒精灼烧神经的痛感延迟一秒传到大脑,管杰咬了咬牙。 清理完伤口,管杰涂上去腐生肌的药膏,把纱布叠好放到伤口上然后用胶布粘好,然后穿上衣服,把沾有血迹的纱布包在一叠餐巾纸中央扔到垃圾桶里。 躺在床上,管杰回忆之前看到的科研中心的白色建筑。 很有设计感,很有科技感,作为医药帝国的研发中心,这栋建筑十分契合它的定位。但是,管杰总觉的哪里有点不对。 是徐海洋说那里阴森的原因吗?管杰否定。 …… 周六中午,庄不疑回到爸妈家,妈妈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爸爸正在摆放碗筷。 爸爸没顾上回应庄不疑的微笑招呼,赶紧敲了敲厨房的门说,“老婆,不疑到了。” “不疑来了啊,还有一个汤就好了,快去洗手吧”。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慈爱的说。 庄不疑放下背包问庄爸爸。 “我哥呢?还没到?” “下去买啤酒了,他说家里的这个牌子啤酒味道不行,非要去给我买个我听都没听过的什么啤酒,说是味道好,少喝点还养生。”庄爸爸指了指地上一箱刚买的啤酒说,“我倒是觉得这个牌子挺好的,清淡爽口。” 庄妈妈拉开厨房门,瞥了一眼地上的啤酒箱子说,“儿子还不是为你好,你真是的,还不领情!” “领情,领情,哈哈”。庄爸爸像是干了什么坏事突然被抓包了一样,委屈巴巴的陪笑。 庄不疑耸耸肩,“我可救不了你哦”。然后乖乖的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看妈妈把汤放在桌子中间,爸爸小心的分发碗筷,不时的恭维妈妈两句,妈妈没好气的怂爸爸。 庄不疑这才觉他和哥哥的长大不是为了自己,他们的长大给了母亲无比大的自信,她现在终于活成了女人该有的样子。 浑身充满不需要为任何人屈服的自由力量。 小时候庄不疑和哥哥一直都是妈妈一个人管,爸爸就是甩手掌柜,别说体贴了,就连妈妈病了他都不会替她端杯开水,时不时的还会让妈妈伤透了心。 他以前不懂,现在他更不懂了,他妈这么能干、漂亮又善良大度的女人怎么会嫁给他爸?如果不是他妈妈,他怀疑自己和哥哥应该不会活成别人口中的天才,就连普通人都成不了,现在最大的可能是呆在精神病院了吧。 天才和疯子的距离没那么远。 “女人,人类赖以生存的基本!”庄不疑笑了。 庄不疑感激的走到妈妈身边,搂着妈妈的脖子说,“妈妈我爱你!” “你总说养儿子没用,看到了吗?”妈妈骄傲的扬起下巴。 “是你养的好,呵呵”。爸爸酸酸的说。 门铃响了,庄不疑松开手要去开门,庄爸爸抢先一步说,“我去吧,我要是让你干活啊等你们走了你妈非得唠叨死我不可”。 庄妈妈一副‘亏你知道’的表情,拉着庄不疑坐下。 门刚打开就看到了一摞啤酒箱,庄好奇头歪在一边迈进门,庄不疑赶紧去帮忙。 “哎呦累死了,早知道我就让他们送来了”。庄好奇把啤酒放下,擦擦额头的汗水说。 大家喝着庄好奇买回来的新款啤酒,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庄爸爸帮庄妈妈收拾洗碗,收拾完后夫妻俩去逛超市,准备晚饭的食材去了,庄家两兄弟像往常一样,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一边漫无目的的看电视,一边认真的谈论事情。 “我们和美国米莱斯勒已经达成合作意向了,如果我的技术被应用到汽车市场,无人驾驶就不再是臆想了。人人都有一辆自动驾驶的汽车,不出十年,驾照这东西就会成为历史。人为驾驶不当和判断失误造成的车祸也会消失。u看书 w.uuanshu 不过他们想把我的专利买断,我还在进一步的考虑。” “为什么不多选几家汽车厂商谈呢?一定有愿意以合作的模式使用你的无人驾驶芯片的呢。”庄不疑问。 “你说的没错,的确有愿意以合作的模式与我合作的,但是他们的发展规划和我的预期差太多”。庄好奇无奈的笑了一下说,“我要五年内无人驾驶技术成熟的上市,除了米莱斯勒,别的至少要八到十年。我不想等。” “好吧”。庄不疑点点头,“看来你的决定已经做好了。” 庄好奇双手枕在脑后,仰头看着天花板山的吸顶灯说,“高科技的东西玩的就是时间,晚一年我的技术就有可能被别人超越,而米莱斯勒也深谙此理,所以会在无人驾驶方面做出最大的投入,把未来的市场重点放在无人驾驶上面。” “英雄所见略同喽?” “我更愿意把合作看成谈恋爱,一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较量”。庄好奇邪魅一笑,幽幽的说,“输赢那是外人看到的,恋爱中的人只有谁爱的深一些谁爱的浅一些之分,只要恋爱成功,都是赢家!” “祝你早日步入婚姻殿堂!” “我的技术就像是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而那些汽车公司就是财大气粗的钻石王老五。只要我控制好时间不要等到人老珠黄,再稍微来点小手段,我相信没有男人不会拜倒在我的少女裙下的。瞧好吧老弟。” 庄不疑推推眼镜,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少女,加油!” 第41章 行尸走肉的世界即将到来 “看出来了,你要的不仅仅是大少奶奶的身份,还要坐享长期分成呢。” “答对了。只要我的技术进入市场,我就能在我的技术基础上不断升级,那也就是意味着……”。 庄不疑接过话说,“意味着你将会有源源不断的金蛋生出来。” “不错。” 庄不疑拍手称赞,突然想起管杰给他提起的事。 “对了,管杰说上次在机场遇到你了,他对你搞的无人驾驶技术很感兴趣,想知道我们两家科技公司能不能一起合作”。 “可以考虑,我们是技术开发你们是技术支持”。庄好奇摸摸下巴说,“似乎很搭,应该有合作的契合点。管杰呢?下周喊过来一起吃饭吧,我们可以进一步聊聊。” 庄不疑耸耸肩,“不知道他下周回不回得来。” “出差了?” 庄不疑压低声音,谨慎的看看四周说,“他去荒岩岛了,除了我他谁也没告诉”。 听到荒岩岛,庄好奇坐正身子,皱起眉头问,“荒岩岛?他去那里干什么?” “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管杰怀疑宋小闲没死,而在荒岩岛”。庄不疑摊摊手,不指望庄好奇相信自己说的鬼话。 不过出乎庄不疑的意料,庄好奇没有不相信他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的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揉了揉额头。 “宋小闲在荒岩岛?” “哥,不会连你也相信她还活着吧?我可是亲眼目睹宋小闲被送进停尸房的,这人死怎么能复生呢?你居然都不怀疑一下?这不是你的做派嘛。” 庄好奇拿下额头上的右手,下唇顶起上唇,像是努力的一些琐碎的事情串起来。 果不其然,等庄好奇平缓表情,他终于开口了。 “和我一起做无人驾驶研发的绿胖,你还和他一起比过看谁先黑了你们学校网站的那个。” 庄不疑点头,“我自然记得,他花了两分钟,我花了三分钟,不过我的路径比较隐蔽些。” “对,就是他”。庄好奇张了张手掌,握了握,又张开,如此几次后才接着说,“两年前,绿胖离开的时候说是接到了荒岩岛的邀请。因为涉及到一些技术隐私,我一直都没向外人提及过绿胖的去向。” 庄不疑不安却疑惑的问。 “绿胖不是一直致力于搞芯片吗?去荒岩岛干嘛?荒岩岛是迪若的总部,而迪若做的是生物制药。” “我也是这么问绿胖的,不过绿胖说迪若会资助他有关大脑芯片的研发。我当时觉得制药公司做和大脑相关的研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也就没有多问,加之绿胖把无人驾驶技术全部移交给了我,我也没有过多的干涉他,只答应为他保守他去荒岩岛的秘密。” 庄不疑越发奇怪了。 “绿胖要研发大脑芯片?” “是的。他的终极目标就是研发出一款可以植入人类大脑的芯片,用这个芯片控制所有可使用芯片同频率信号的产品,从而达到用‘意念控物’的目的。绿胖和我一起研发无人驾驶的初衷就是希望无人驾驶能和他的芯片接轨,达成用大脑控制无人驾驶模式的愿望。” 庄不疑打了个冷颤。 庄好奇冷静严肃的看着庄不疑的眼睛。 “你在怀疑什么?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庄不疑点头。 “我怀疑芯片成功了。”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芯片的植入就如同给电脑加装了一个盘,和原装的盘一样,可以存储信号,当然也能安装驱动程序。 “你知道我再担心什么吗哥?” “你在担心芯片会取代原来的大脑。” 庄好奇回答庄不疑,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人类最终会变成无意识的受控者,就像不能思考的僵尸一样。控制着只需要掌握主机,世界上所有被安装芯片的人都会接收到信号,太可怕了!” 庄不疑捞起一个抱枕,使劲的压在怀里,似乎这样才能让他不那么害怕。想到随地都是被电脑控制的‘行尸走肉’,庄不疑就浑身发冷。 庄好奇看到庄不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胆小,拍拍他的肩膀说,“就算是芯片成功了,管杰看到的也不是宋小闲。” “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猜的没错,管杰看到的只是有着宋小闲身材、和宋小闲相同习惯的陌生人。” 庄不疑觉得自己暖和了一些,大脑也运作了。毕竟让他相信宋小闲已经死了的事实还是比让他相信宋小闲复活的事让他舒坦些。 不过庄好奇随即又皱起了眉,“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找一个和宋小闲相似的人,又把宋小闲的习惯植入到这个女人大脑里?” “不行,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管杰”。庄不疑站起来,背上背包就往门的方向走,他说,“不管做这些事的人是什么目的,uu看书w.uukashu 但是我觉得管杰‘恰好遇到’那个女人绝对不是巧合,我要提醒管杰。” …… 赵叔走进司徒枫的会客室,打开文件夹,把一张报告放到司徒枫面前。 “少爷,这是森海市那边传过来的,他们等候你的命令。” 司徒枫拿起报告,面无表情的读完,把报告放下,手指在报告上轻轻的摩挲着,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材料似得。 “你怎么看?”司徒枫问赵叔。 赵叔双手的文件夹被指关节托住自然下垂在腹前,他冷静又睿智的眼睛平静的看着司徒枫说,“当时因为时间和血型问题,我们选择了姗姗,因为做的比较机密,又是暗中操作,理论上应该没人知道这件事,所以除了姗姗的真名和她是个孤儿外我们别的没有做调查。时隔五年,我们从姗姗的真名着手,从殡仪馆开始寻找她当年可能有的亲人……”。 司徒枫抬眼,赵叔知道司徒枫想听重点。 “由此看来,我们偷梁换柱之事不再是秘密,还有人已经知道了我们在做的事。” 司徒枫摩挲报告的手指立起,像敲击钢琴键盘一样敲着报告。 “有趣!” “如果查一定会查到对方是什么来头”。赵叔说。 “不用了”。司徒枫扯扯嘴角,露出羽毛一般轻飘飘又稍瞬即逝的笑容说,“对方会在合适的时间联系我们的。既然他不打算揭穿,那么我们就没必要逼着他出牌,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坐不住了。” “少爷你的意思是,等?” 第42章 秦始皇都自愧不如 “少爷你的意思是,等?” “嗯。对方凡事都先我们一步,如果不是故意让我知晓他的存在就是在保护什么人,不管是何目的,我们都是主动的一方。如果我们去查对方的来路,一不小心就会很被动,你知道的,狗急还会跳墙呢。” “好,我这就去通知森海市那边,让他们按兵不动。少爷,少夫人和小少爷小小姐会在三天后到,小少爷和小小姐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好久没见他们了,应该都长高了吧”。司徒枫微笑着把视线落到桌面上两个孩子的合影上。 赵叔颔首接着说,“还有一件事,表少爷他……。” “说”。 “表少爷今天中午带着那个赵仁进了别墅区的食堂,按照规定,不是科研中心的人是不能去的。” “赵仁除了吃饭还做了什么?” “除了吃饭就是去了趟洗手间,别的倒是没干什么。” “我知道了。叫海洋来见我。” “是,少爷。” 赵叔离开后,司徒枫起身。 落地窗外的草坪还是那么美,像一块墨绿色丝绸地毯,整齐没有一丝突兀。 和外面安详平和的草地比起来,司徒枫的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虽然刚才跟赵叔说的云淡风轻,但是计划泄露问题却是个致命死穴。他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还有,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计划会被外人知晓。 没有人会活着知道荒岩岛正在做的事,不该知道的人就该永远闭嘴,这是司徒家一直以来的作风。 司徒家的这个计划从祖辈开始筹划,制药公司网略遍布全世界,为迪若成为顶级药物研发公司打下基础;到司徒枫的父亲这一代,所有的铺垫都已成熟,迪若总部也迁到了荒岩岛。 荒岩城的繁花掩护了荒岩岛,因为司徒家经历了几代才弄明白一个道理----闹市才是最佳的藏身之地,当然这个闹市必须控制在自己手中。 司徒家一代一代、一步一步的为祖上的理想而奋斗,而成功就在司徒枫手里实现了。 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即将完美的成功在自己手里砸掉。 可是他必须保持忍耐,忍到新细胞实验成功。 一旦新细胞实验成功,司徒家的地位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司徒枫将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他会永生,他就是整个地球的霸主! 但是那个来自森海市的报告提醒他,有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仅知道还先一步猜到了他想要做的事。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在保护什么人? …… 这些问题让司徒枫有些抓狂,他第一次遇到让他想不通的事。 司徒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重新开始梳理姗姗的事。 姗姗去森海市,整个过程都有人跟踪,她没有接触过可疑人物,接触的都是公司指派的制药公司的高管。如果对方就是那时候知道姗姗就是当年生活在森海市的宋小闲的话,他又是何时知道的? 司徒枫清晰的记得宋小闲在停尸房里面的样子,她苍白的像个蜡像,脸一侧骨头被撞碎,像个憋掉的气球一样塌下去,让那只大眼睛凸出的有些吓人。 他们用一个无人认领的流浪汉尸体替换了宋小闲的尸体,当即,宋小闲的尸体就被送到了一处秘密基地。 在那里,陈博士激动的把一管黄绿色的液体注入到宋小闲的体内。 注射距离宋小闲死亡时间刚好十二小时,这是陈博士计划的最佳注射时间。 如果注射的太早,尸体的部分机能还没有安全停止,病毒在体内就会遇到反抗,这对病毒的迅速繁殖、复制势必产生不利影响;如果太晚,机体会被各种细菌侵蚀,器官会受到严重损坏,这对机体复活后的机能也会产生不利影响。 当然,陈博士手中的病毒试剂并不是第一次注射进尸体。在此之前,他失败了很多次。 这次一次,宋小闲的一切都符合陈博士的要求。陈博士认为是上天注定让他成功,司徒枫也希望亲眼见到成功的瞬间,就这样,他们接到森海市有合适的实验对象死亡后,立刻带着病毒试剂赶到了这里。 宋小闲拥有稀少的o型熊猫血,这种血型的人很少,但是耐受性十分强,这也就意味着她对病毒试剂的接受性要比一般人强得多。还有宋小闲的死亡时间恰好在陈博士研发出改良试剂后,陈博士正迫不及待的需要一个合适的接受体来完成他的实验。 一切都是完美的,就连司徒枫都觉的这是司徒家在保佑他。 当然结果也和他想的一样好,宋小闲在接受注射后二十四小时开始出现生命复苏迹象。 接下来的三个月,宋小闲接受了面部整容和大脑芯片移植手术,当陈博士带着拥有荒岩城身份证的姗姗回到荒岩岛的时候,司徒枫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 他完成了祖辈们没有完成的事业,秦始皇都做不到的他可以做到了! 何其荣耀,何其伟大! 姗姗是实验成功的第一例,因为姗姗的血型注定他们的病毒试剂不能大规模的投入市场。为此,陈博士的团队开始利用姗姗体内的病毒培植了第二代病毒细胞的结合体—新细胞。 新细胞的一部分来自人类,人类对新细胞的接纳度要容易的多,基于这个假设,陈博士终于从他们培植的新细胞中提取了繁殖性高的新型试剂。 若不是姗姗神经出现异常波动,陈博士的实验可能会放在新年过后进行。但是姗姗的自主神经开始觉醒,u看书ww.uukanshu这也意味着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必须尽快开始新型试剂的临床试验,否则,姗姗一死,承载病毒的活体就消失了,一切都可能回到最初的起点。 这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 “姗姗会死吗?”司徒枫问自己。 他没法给自己否定的答案。他是个病毒学专家,对于姗姗体内的病毒运作机制十分清楚。 如果姗姗自主神经系统开始觉醒,那么病毒就会被姗姗的生物机体排斥和吞噬,一旦这种吞噬到了一定程度,那些由病毒控制的内脏机能就会消失,姗姗到时候就必死无疑了。 被病毒支撑的机体是不会再重生的,那时候的死亡就是彻底的死亡了。 虽然姗姗对司徒枫来说只是个试验品,但是司徒枫的确不希望她死。 他有一瞬间爱上了这个试验品。 司徒枫走回书桌,在笔架上的一个浮雕装饰上按了下去。 会客室后面墙上嵌入墙体的两米高的书架缓缓移动,就像是有人在后面轻轻的把书架往外推,书架背部移动到和墙面平行的位置时向左侧平移,露出一个高两米宽一米的空间。 身穿夹克的保罗从密室中走出来,书架在他身后缓缓移回到墙内。 “少爷!” 司徒枫把那份森海市的报告递给保罗。 “你亲自去一趟森海市。还有,必须控制知晓当年带走尸体人的数量。” “是少爷。” “有消息直接和我联系,知道你去森海市的人也只有我。” …… 第43章 妻子要来,情人怎么办 徐海洋敲响司徒枫的会客室门,在门开启之前他赶紧整理领带和衣襟,不过这一切都被司徒枫看的清清楚楚。 司徒枫按下桌面上的按钮,会客室后门的电子锁弹开,徐海洋推门进来。 “表哥你找我?” “伤口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好了好了,幸亏不深,皮外伤,呵呵谢谢表哥关心”。 司徒枫看徐海洋还是小时候那副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样子,打算好的讯问也不忍说出来了。 徐海洋堆上卖乖的笑容,给司徒枫把茶几上的水杯端到书桌上。 “表哥,我最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一切都听你的,把心思全放在采购上了。岛上的一花一草我都是亲自去园林公司挑的,快到中秋了不是,我上午刚去选了月饼,干的都是正事。” 司徒枫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说,“我说你没干正事了吗?” 徐海洋这才坐下来,双手趴在书桌上,放松的反问,“这么说,表哥找我不是训我的喽?” 司徒枫没说话,不过徐海洋已经警报解除了,偷偷的乐呵了起来。 “我这几天也想通了,我就不该在外面瞎混,应该多帮帮你。以前不知道,这一做还事不少呢”。徐海洋掰着手指说,“衣食住行的看着简单,可是每天花销都不少,加上花草树木的养护,加上人工,还有礼品装饰什么的,一笔一笔的都是钱。我虽然在生意上帮不上忙,可是我尽力啊,采购做好也能替表哥分忧不是,而且财务还夸我了呢,说我这些天替公司省了不少钱呢,你知不知道我听了多高兴。” “你不拿回扣自然会为公司省下不少钱,省下的钱我都让财务记着了,一半归你,不会亏待你的”。 “看表哥说的,好像我就是为了钱似得。当然表哥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呵呵”。徐海洋蹭蹭鼻子,喜上眉梢的说,“表哥你还别说,干正事挣的钱不比以前我背着你挣得少,看来以后我要好好听表哥的话。” 司徒枫笑了笑。他一直以为徐海洋只知道玩,这几天下来他觉得徐海洋比他以为的要上道,做起采购来井井有条。 他原本是用采购这件事搪塞自己母亲的,可既然徐海洋做的不错那就这样吧。虽然司徒家有不许外戚掌权的不成文规定,但徐海洋从小在司徒家长大,是司徒枫看着长大的弟弟,从这方面来说徐海洋算是司徒家的人了,加上徐海洋爱玩没心机,‘外戚夺权’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在徐海洋身上的。 司徒枫放下水杯,换掉笑容。 “知道别墅区是禁地吗?” 徐海洋喜滋滋的脸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被司徒枫的话吓得僵在了那里。 “表哥,你,你知道了啊?” 司徒枫无奈的瞥了一眼徐海洋,他真的怀疑徐海洋没记性。 徐海洋揉揉脸,嘿嘿干笑了几声。 “我知道那里是禁地,只是没想到会有人把这事告诉你,我就是带赵仁去吃了顿牛排,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徐海洋低下头,忏悔似得说,“我就是想在新人面前显摆一下,没想到这就被你知道了,不过我就是带他吃了顿饭,什么也没干哪儿也没去,真的表哥。” “禁地就是禁地,以后再被我发现连你都要被禁止入内了。” 司徒枫严肃的语气吓得徐海洋直眨巴眼睛。 “知道了表哥,你可不能把我禁了啊,我要吃那里的龙虾呢。”徐海洋在司徒枫的注视下抬起右手,“我发誓,我要是再带赵仁去吃牛排我就一辈子不吃龙虾了。” 司徒枫的肩膀动了动,“好了,去吧。” 徐海洋站起来,犹豫了一下问,“我不带赵仁去食堂,那我可不可以打包牛排给他啊?” “为什么?” “我都把牛吹出去了,要是连大包也不能的话我这脸有点挂不住啊,呵呵呵呵”。 “你跟赵叔说吧,他会让食堂准备的”。 “谢谢表哥,表哥最疼我了。” “快要中秋了,爱丽丝和孩子们三天后会到。” “真的啊,好久没见小家伙们了。还真是想得慌呢,我一会就去准备礼物去。” 司徒枫默许的点了点下巴。 中秋节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发妻爱丽丝会带着孩子过来,这自然是一件值得喜悦的事。他也好久没回美国见孩子们了,不是他不想而是实验到目前这个阶段十分重要,他不能走开,还有姗姗,不管出于私心还是工作,他都需要全天观察这个第一代也是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 不过爱丽丝来了姗姗只能暂时离开。 他要把姗姗放到什么地方?司徒枫还没想好。 姗姗的大脑神经元活动异常,这是判断病毒可控性的关键阶段,绝对不能让姗姗呆在封闭的环境中。uu看书ww.uanshu 但若是要姗姗和常人一样生活,又不受爱丽丝的影响,还要把姗姗放置在可控的范围内,除了荒岩岛,司徒枫还没想好。 “怎么了表哥?是不是想孩子们了?” 司徒枫回过神,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得看着徐海洋。也许让姗姗和徐海洋这个简单的人待在一起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徐海洋抹了一把脸,“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啊?中午吃完饭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呢。” “你到荒岩城的别墅去,安置一下,过几天姗姗搬过去住几天。” “好嘞,明白。我下午就去,一定把那里装饰的漂漂亮亮的。” “你也住过去”。 “我?”徐海洋反手指指自己不敢相信的问,“我住过去干嘛?” “姗姗在荒岩城人生地不熟,你负责保护她。对外,你是司徒家的人,住在自家别墅说得过去。” 徐海洋苦笑。 “表哥,你这是让我当幌子呢。哎,我保护她?谁保护谁还不知道呢。我觉得跟姗姗住一栋房子里,我才是那个被打的人吧。表哥你是知道的,姗姗平时对我就不待见,要是让我们两个在一个房子子里住,我怕她大半夜的拿把榔头把我给敲了呢。不行,我不去!” “陈博士也会跟你们一起,我会派人保护你们”。 “那也不行,打死不去!” 徐海洋抱着胳膊嘟着嘴重新坐回椅子里,大有若是司徒枫不收回命令就赖着不走的架势。 就在这时,姗姗敲门,然后走了进来。 第44章 可怜的徐海洋 姗姗黑色背心配红色阔腿裤,脖子上随意的搭着一条窄款条纹丝巾。她余光从徐海洋身上轻蔑的扫过,淡淡的说,“表少爷不高兴了呢!” 司徒枫走到姗姗身边,揽过姗姗肩头,对姗姗说,“我们正在说你的事呢,中秋节爱丽丝会带孩子来岛上住几天,到时候你到荒岩城的司徒家别墅去,海洋会陪着你的。” “看来,表少爷是不愿意吧?”姗姗歪着脑袋看笑话似的问徐海洋。 徐海洋扳过脸,嘴巴向上拱成个弧形,挖苦般的说,“有人也不乐意和我住在一栋房子里吧?” “有吗?”姗姗抬头问司徒枫,“如果表少爷说的那人是我,那表少爷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可是十分期待呢。” “你!”徐海洋伸手指姗姗,不过看到司徒枫立马蔫了下来。 “行行行,你乐意,都是我胆小成了吧。我怕你还不行吗?” “表少爷这么说显得我很凶似得,这个误会真是太大了”。姗姗抬起左手食指在嘴角弯了弯,调皮的说,“既然表少爷对我有意见,我觉得我们还真的需要重新认识一番”。 司徒枫疑惑的看着姗姗,姗姗眨了一下眼说,“放心吧,我会和表少爷和平共处的。” 徐海洋抱着双臂的手在大臂上来回摩挲,像是被冻得不轻。 “我去也行,但是我有个条件”。徐海洋抬眼,用赴死的决心说,“必须让赵仁跟我一起。” 司徒枫和姗姗同时楞了一下。 “赵仁?” “嗯。好歹我能指望的人只有赵仁了,表哥你想啊,要是姗姗想干掉我你的人会帮我?他们充其量就是劝架罢了,等你赶到我早就小命不保了。赵仁就不同了,救过我的命,我信得过他。” 司徒枫不想答应,他需要一个理由来拒绝。 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姗姗抢先说,“当然没问题了,不答应还以为我真要把他怎么了呢,是不是啊亲爱的?” 司徒枫摸了摸姗姗的发丝,“听你的。” 徐海洋舒了口气,“苦命的我哦,是舍命陪君子喽。” 司徒枫摆摆手说,“行了,去吧”。 徐海洋离开后司徒枫站起来走到玻璃前,看着徐海洋欢快的穿过草地,边走边打着响指,背影像儿时一样的单纯。 ...... 管杰看完庄不疑的邮件,心中的疑问更大了。 居然有人提前取走了宋小闲的资料。 是谁做的这些?是为了帮他吗? 就像庄不疑所言,虽然不知道做这些事的人目的为何,但目前来看不是为了害管杰,所以对管杰来说,他暂时是安全的。 不过他能安全多久,没人知道。 “我要加快速度见到她!”管杰想。 回到房间,徐海洋正好来敲门。 一进门徐海洋就把自己仍在沙发里,气呼呼的说,“恢复的怎么样了,能打了吗?” “好了七成了吧,不过对付陈开瓢我还不太确定。” “陈开瓢先放一放,三天后你跟着我,负责盯着姗姗就行,我见那娘们就怵得慌,总觉得她一身的阴气”。 徐海洋说着打了个哆嗦,像是冬天从温泉池里突然站起来一样。 管杰惊讶极了,“姗姗?” “就是我表哥身边的那个狐狸精”。徐海洋不懈的摆摆手说,“我表嫂带着侄子侄女三天后要来过中秋,我表哥怕嫂子发现他在岛上有女人,可又舍不得把那狐狸精放的太远,就让我跟着过去,到荒岩城的司徒家别墅住几天。你说我表哥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这么宝贝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管杰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倒了杯水放到徐海洋面前。 “老板这么讲究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呢?” 徐海洋叉开双腿,双手平摊搭在沙发靠背山说,“谁知道呢,你见了就知道了,那女人啊漂亮是漂亮,身材也不错,但明显整过容,一身的阴气还冷冰冰的,送我还嫌瘆得慌呢,更别说天天搂着睡觉了。” “真不知道我表哥怎么下得去嘴的每天”。徐海洋撇撇嘴,难以置信的补充道。 管杰内心十分兴奋,因为他终于有机会和姗姗见面了,他坐在徐海洋对面,嘴角不自主的微微上扬。 徐海洋瞥见管杰的微妙表情,向前探了探身子。 “咦?你这家伙怎么听得津津有味啊?” 管杰赶紧收拢嘴角解释道,“听大哥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好奇,好奇,嘿嘿。” “不信我说的啊?” “信,信,怎么不信”。管杰拍着胸脯说,“老大说姗姗整容绝对是整容了,说她一身阴气绝对一身阴气。” 徐海洋满意的笑了。 “反正呢你就负责保护好我,省的这女人给我使绊子。以前我干什么她都跟我倒着干,我觉得她这么顺利的答应让我陪着,绝对是个阴谋”。徐海洋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对管杰点了点说,“阴谋懂吗?” 管杰点点头,“就是来阴的”。 “脑子还不笨。这两天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着,每天中午我会让人给你打包一份今天吃的上等牛排,养好身子保护我,明白吗?” …… 管杰和木瓜已经等在别墅了。 说是别墅,其实这栋房子更像个宫殿。三十几个房间、十二个卫生间、三个会客室,独立的泳池和影院,第一次来的人如果没人带路肯定会迷路的。 管杰和木瓜分别住在徐海洋房间的两侧,在一楼。姗姗住三楼,从三楼到后院的泳池有独立的电梯,徐海洋打算好了,这一周能避免和姗姗见面就尽量避免,他总觉得有点事要发生似的。 徐海洋身着睡衣躺在套房里的贵妃沙发中,uu看书 .ukanshu捧着一本极其开放的写真两眼放光,嘴里不是发出,“哇,呦”的惊叹声,像是考古学家第一次发现了史学界从未发现过的遗迹一般激动。 木瓜看门没关,也没敲门直接进来喊了声,“老大。” 徐海洋嫌弃的翻了白眼,把书盖着胸前说,“我正沉浸在美人的世界里呢,你说你也没点眼色。” 木瓜挠挠头,“不好意思啊老大,那个姗姗小姐来了,在餐厅,问你要不要一起喝早茶。” “喝什么早茶,刚来就想下毒毒死我啊。不去!” 徐海洋拿起书,显然很快就又沉浸在了美人的海洋中了。 木瓜走出房间,把门带上。 “老大说不去,怕是鸿门宴”。木瓜小声的对管杰说。 管杰睁大眼,忍住笑说,“鸿门宴?不至于吧。” 木瓜拉着管杰顺着走廊走远点才噗嗤笑了。 “老大就是不想见姗姗小姐,他总说姗姗小姐针对他,在老板面前说他坏话,所以见姗姗小姐就觉得她会害他”。木瓜指指脑袋说,“听说这叫迫害妄想症。” “老大不去我们总要有个不去的理由吧,我们总不能直接告诉姗姗小姐老大担心她害他吧”。 木瓜点点头。 “这一周时间他们最好和平共处,不然就是神仙打架我们百姓遭殃”。木瓜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就说老大还没睡醒?” “我看行,这个理由挺好。” 木瓜乐呵呵的走了,留下管杰寸步不离的保护有‘迫害狂想症’的徐海洋。 第45章 血气方刚啊 房子很大,徐海洋和姗姗代表的两拨人自发分成了两部分。 徐海洋占用了一楼,而姗姗占用了三楼,其余人则住进了二楼。 中饭之前,管杰都没有见到姗姗。 而午饭时,姗姗和徐海洋也是错开了时间来到饭厅,因为管杰要时刻保护徐海洋,自然他还没有和姗姗打过照面。 虽然姗姗会在这里呆一周,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但是管杰的心早已迫不及待了。除了他想确认姗姗的真实身份外,他意识到时间不多了。 他不知道帮他隐瞒身份的人是谁,意欲如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跟时间赛跑。 午饭后,徐海洋打着哈欠回房间了,“没事别烦我啊,现在我要好好养精蓄锐!” 木瓜在徐海洋关上门后对管杰说,“看你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定是内火旺盛扰了心智,今晚老大带你出去消消火,包治百病。” “今晚?老板不是说让老大二十四小时的呆在别墅吗?” “这话就是说给老板听听的,你以为老大真的能呆得住?”木瓜躺进一楼的双人沙发打了个哈欠说,“晚上出去,老板又不知道,再说了,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出去那个?啊?” 木瓜一个‘是男人’都懂的眼神让管杰咧嘴笑了。 “这不是受伤刚好嘛,怕有心无力,不然早就不行了”。 木瓜微微点点下巴默认的说,“就知道你小子火气方刚的,哪能离开女人?不过憋着容易憋坏,悠着点没事的。” 背对着双人沙发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后院的泳池,管杰坐在单人座中一边敷衍木瓜的好意一边让目光随着泳池中荡起的光波移动。突然,姗姗披着雪白的毛巾进入了管杰视线。 姗姗双臂动了一下,毛巾像是接到圣旨似得立刻从她肩头滑落,一套红色的比基尼勾勒出底下无尽的美景,管杰僵住了。 比波光更动人的肌肤如牛奶般让管杰感到渴望,喉咙里突然干燥如火。 木瓜抬起上半身,目瞪口呆的看着两行鼻血从管杰鼻孔流出来。“我靠,真的是血气方刚啊!” 管杰一惊,抬手抹了抹鼻子。果然是血。 一片水花溅起,美景消失在泳池中。管杰感到一股清凉。 …… “超过那孙子,让他刚才想别我的车!” 管杰一脚油门方向盘左转到底又猛然回正,前后不足三秒,木瓜在后座已经从右边甩到了左边,那辆试图别徐海洋大g的巡洋舰已经平行与大g右侧。 “坐稳了!” 说完,管杰深踩油门,只听见尾气管传来兴奋的轰鸣声,木瓜还未来得及抓住可以固定自己的地方就又被凌空扔到了右边,黑漆漆的脸在右后座的玻璃上留下一个滑稽的轮廓。 红灯亮起瞬间,大g的车头插进巡洋舰和前面一辆车之间,巡洋舰还没反应过来,大g一个急转甩尾,稳稳的停在了巡洋舰前面,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爽快的咯吱声,青烟袅袅升起,徐海洋满足的打开车窗吸了一口。 “你小子练过的吧,这漂移技术杠杠的啊”。 巡洋舰吃了个瘪,使劲的拍了几下喇叭。“你他么的怎么开车的?找死啊?” 徐海洋探出半个身子,伸出右手高高竖起中指,然后向下戳了戳,“有种你撞我啊!没种就不要跟人家飙车,输不起!” 巡洋舰的司机抖动着下嘴唇,隔空挥着拳头。 管杰从后视镜中看到巡洋舰司机恨不得把徐海洋掐死的表情说,“他在车子和尊严之间挣扎呢。” “一定不敢下来啊,要下来早下来了。”徐海洋乐呵呵的晃着身子坐回车里说,“开巡洋舰的不是伪文艺青年就是以为自己跑过一次青藏线就很牛逼的二哈,一毛不拔还打算靠着那点经历博取眼球骗骗小姑娘,要是真让他出点血,切,不可能的事。在我眼里,这群人总之都是傻叉一个,虚张声势罢了。” “有道理。”管杰说。 被晃到找不到北的木瓜按下车窗玻璃,头一伸,哇哇的狂吐起来。 “你是弱鸡啊,还晕车!” 徐海洋嫌弃的骂道。 这次,巡洋舰的车窗倒是关的快,仿佛木瓜的呕吐物会飘到他车里似得。 管杰看着后视镜说,“被你骂了还要被逼着看木瓜呕吐,后面那家伙今晚的夜宵该省了”。 木瓜吐完漱了漱口,然后关上窗无奈的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坐后座也要帮安全带了,以后再坐赵仁开的车,我不仅要绑安全带,我还要准备好塑料袋!” 徐海洋斜了木瓜一眼。 “丢人呢你,跟着我这么多年真是越来越不如了呢”。 一路上木瓜战战兢兢的,稍微有点动静就赶紧抱住前座,弄得徐海洋狂笑了一路,不时的骗他说管杰要飙车了。 终于到了徐海洋说的地方,木瓜下车都是扶着门下来的,一脸蜡黄的埋怨道,“老大,你就不能行行好啊,你看我这腿都都成筛子了,晚上没法干活了啊。” “干什么干,不行就歇着呗。”徐海洋吹着口哨先走了。 管杰锁好车门,跟着徐海洋穿过一条小路来到一座居民楼外。 这是一座自建别墅,三层半,和周边的自建别墅一样,都是一样的款式,砖红的墙砖和黄铜色的大门,房子前面有个十几平方的花园,花园里坐着一个看似在乘凉的男人。 徐海洋推开花园外的栅栏门,乘凉的男人站起来,看清徐海洋的脸后赶忙的推开别墅的大门,留出可以让一人通过的空隙。 “格格今天在吗?”徐海洋问。 “在的,听说您要来,格格一晚上谁也没见,专等你来呢”。 木瓜和管杰跟在徐海洋身后进了房子,大门在管杰身后关上。 香甜的味道似乎是从墙体里面发出来的,让人闻了就想到了甜食,食欲大开。 没人不喜欢甜品,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甜食让人放松,当然更会让人上瘾。 进门就是客厅,高出客厅半米的餐厅在客厅后面,厨房就在餐厅一侧。客厅里放着一套欧式沙发,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一阵笑声从厨房一侧传出来,不止一个女孩。 管杰向笑声传过来的一侧走了几步,被高出半米的餐厅挡住的楼梯就显现了。 徐海洋按下一个号码,然后说,“301,我这就上来了宝贝”。 “去吧,不要****就行了”。徐海洋对着向下的楼梯努努嘴,然后从另一侧楼梯上楼去了。 “这里居然是……鸡窝?”管杰问木瓜,“藏在居民区,真是让人意外。” “意外吧,谁都想不到的。” “走吧”。木瓜率先走下台阶说,“这地方一般人来不了,我们是沾了老大的光,可别浪费了啊。” 拐了三次弯,深入地下十几米才到了这个充满笑声的玻璃房外。 两个服务生装扮的清秀男人坐在玻璃房门外,对着下来的木瓜和管杰友好的点了点头。 两排绯红色绒面沙发靠墙而放,十几个女孩三三两两的搂在一起,似乎在进行着某种密谈,然后突然就是一阵大笑,满屋子的大白腿颤动不已。 木瓜咽了口口水。 “这是单向玻璃,看好了给他们说一声就行”。木瓜提溜着双眼,最后把手指落在一个丰满的女孩身上,转头对门口的男人说,“就她了”。 管杰目送木瓜和丰满的女孩上楼。 管杰皱了皱眉,他有点反胃。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一个女孩从洗手间出来,喊住了他。 “帅哥?是你吗?” 管杰转过身,“真巧啊。” “看你背影就知道是你,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呢”。女孩痴痴的笑了,然后走近管杰,双手攀住管杰脖子说,“今晚你再说你是来找人聊天的我可不信哦。” “来这里聊天,uu看书.uukashu我自己都不信”。 “那就好,咱们走吧”。 “你怎么在这里?” “木瓜那条线不是不做了嘛,我总要给自己找个窝啊。夜店那种地方我才不想去呢,反正结果都一样,我还是喜欢最直接的,男人付钱我服务”。阿丽抖了抖身子说,“简单明了,直奔主题。” “早知道你在这里我就直接找你了”。管杰说。 “想我了?” 管杰轻笑,“萍水相逢何来想不想,只是算个旧相识吧”。 “好个淡薄的男人!不过我喜欢。”阿丽打开手环上写着的202号房,把高跟鞋一踢,然后打开冰箱给一杯可乐。 阿丽把可乐丢给管杰,自己单手支颐躺在床上。 “我告诉你徐海洋那晚要去蝶会所,你晚上就去了,还恰好救了徐海洋,我能说这是个巧合吗?”阿丽的目光从管杰脚部一直移到他眼睛,撑住头的手指轻轻的拍着头发说,“还是说你一开始就在打徐海洋的注意?” 管杰喝了几口可乐,把罐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下。 房间只有卫生间和一张床,管杰靠着阿丽的身体坐下。 “女人总是太多疑,这样容易变老”。 “是吗?不过我可是听道上的姐妹们说,徐海洋更多疑呢。你说我要不要把我的疑虑说给他听听啊,说不定他会打消我的疑虑,你说呢?我的帅哥。” “我也会让你打消疑虑的。用行动。” 管杰看着阿丽笑靥如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今晚不能只聊天了。 …… 第46章 终究无法取代 徐海洋推开202号房门一条缝隙,嘴巴长成了o。 床尾的地毯上到处扔着管杰的衣服,里侧门把手上挂着的内裤被突如其来的打扰吓得不轻,直接掉在徐海洋面前。 “我靠,有点激烈啊!” 徐海洋关上门,下了楼到大厅里等管杰。 木瓜早已经下来了,蔫蔫的对徐海洋苦笑。 “赵仁还在上面?” 徐海洋酸酸的说,“世界大战哦,两大阵营是打得难舍难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扔下一颗原子弹结束战争呢。” 半个小时后,管杰一边扣纽扣一边走下楼梯,看到徐海洋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对不住啊老大,没听见你发的消息,那个……”。 管杰指指楼上,想要解释一下,不过徐海洋大度的摆摆手。 “行了,不怪你。要不是怕姗姗那女人在表哥面前告状,我也舍不得离开这温柔乡,这出来玩还得赶回去,真是不爽啊。” 管杰已经扣好纽扣了,掏出车钥匙大步走到门边给徐海洋开门。 徐海洋出去后木瓜拉住管杰。 “你伤好了?没血溅当场吧。” 管杰用拳头轻轻砸了一下木瓜的心口窝说,“怎么?想检查一下?” 木瓜跳开,嫌弃似得说,“滚滚滚,占我便宜啊,我可是直着呢。” 到了司徒家的别墅车道,管杰早早的把车灯关掉,在徐海洋的指示下把车子停在别墅外的停车位上,然后三人从后门悄悄溜进了别墅。 一楼的所有窗帘都被粗海洋吩咐人拉个严严实实的,进门后简直像是进了个黑漆漆的密封铁桶,啥也看不见。 木瓜想开灯,徐海洋啪的给了木瓜一巴掌。 “你小子想惊醒他们啊。摸黑进屋,别给我惹麻烦。做贼会不会?” 木瓜委屈的点点头,然后摸黑把徐海洋的房门打开。 徐海洋进去后,木瓜摸黑走到自己房门前。此刻他已经适应了黑暗。 管杰没有进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木瓜走到管杰身边坐下。 “还不睡啊赵仁?” “睡不着,坐一会”。管杰把烟盒递到木瓜眼前,“来一根?” 这时木瓜才发现管杰嘴角叼着一根烟,不过没有点燃。 木瓜摆摆手,“刚耕完地需要修养声息,还是利索的去睡觉吧我。我可没你那么好的身子哦。” 木瓜站起来,拍了拍管杰肩膀,然后轻轻的走向自己房间。 随着木瓜的房门关闭,一切都又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静,空气都慵懒的打起了哈欠,管杰觉得心口沉闷,把嘴角的烟丢到了烟灰缸里。 管杰看向通往楼上的楼梯,空荡荡的。 二楼的楼梯被窗外的灯光照的影影绰绰,像是有无数个睡不着的人坐在台阶上聊天。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管杰陷入了无尽的苦闷。心中无法填补的空隙撕扯着他的每一寸神经,向他哭诉这五年来所经历的那些折磨。 “终归是没法忘记的,终究是无法替代的”。管杰深深叹了口气。 别的女人,不管是出身极好的曾美倩还是在世人唾骂中混饭的阿丽,她们都无法温暖管杰的心。 管杰的心已经去了,随着五年前的宋小闲而去了,之后留下的只是一个充满记忆的躯壳,无法感知热度的亡灵。 如果别的女人能让管杰有反应,她也只是让管杰想起了宋小闲罢了。 就像今晚,管杰从阿丽房间出来,他感受的不是放松而是痛苦。 女人。 都是宋小闲的替代,却又无法替代宋小闲。 “小闲,我好想你。” 管杰内心呐喊着,握紧拳头不想从无尽的痛苦中走出。 突然,软底布鞋摩擦楼梯的声音从三楼传来,管杰像是被女巫唤醒的沉睡亡灵一般,嗖的一下回到了现实。 是她吗?管杰的心砰砰直跳。 不,不是她。 那是沉重的脚步声。 不是轻盈利索的声音,而且有两个脚步声。 管杰双手后举攀住沙发靠背,两脚一抬,一个轻盈的后空翻,整个人翻到了沙发后面。 两个男人走到三楼和二楼楼梯接口平台时站住,一个带着眼睛的男人探头向下看了看,然后才和另外一个男人说话。 “暂时可控,不过若是找不到波动的原因,结果……”。 男人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了耳语。 两人说了几句,然后各自回到了自己房间,关上门。 整栋房子又恢复了沉寂。 他们为什么是从三楼下来? 管杰记得三楼只有姗姗一个人住,她貌似不喜欢热闹。 凌晨,两个男人去三楼干什么? 管杰的腿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在还没想通的情况下已经贴着墙壁上了楼梯。 二楼一片安静。 三楼也是一样的了无声音,没有管杰预想的那样,会有女人受欺负后的哭泣声。 管杰没费力气寻找,因为三楼的房间只有一间的门缝里透出一线亮光。 灯开着。 这是一间套房,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栋房子里最豪华的一间了。 落地玻璃前的窗帘没有关上,一轮明月斜斜的挂在树梢,把落地玻璃前的白色软地毯照的温馨如画。 地毯边的矮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翻到一半的书,半杯红酒放在书边 管杰从半开的门边闪进屋,卧室里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发电报。卧室的门开着,两个身穿护士服的护士在里面忙碌着什么。 管杰三百六十度顺地翻滚,来到落地窗边的地毯上,顺利避开开着的卧室门。 红酒没有喝完,杯沿上残留着淡淡的唇印。 管杰端起酒杯闻了闻,然后无功放下。 卧室里的滴答声消失了。 护士们似乎在收拾东西,金属和塑料碰撞的声音,低沉却压抑,像是两个不专业的贼在偷东西,生怕弄出声响却总是弄出连自己都吓到的奇怪声音。 包裹着软布的推车压过卧室地毯发出呲呲的声音,管杰躲进了落地窗前的窗帘后面。 推车远去,后面的护士把灯关上,并关上了门。uu看书.uukanshu 月光还是那么慵懒,却为管杰照亮了通往卧室的路。 管杰推开卧室的门,姗姗安静的躺在床上。 卧室的窗户前只拉上了一层白纱,月光好奇的想进来看看却被挡住了视线,透进来的稍许光亮把整个卧室烘托的温馨又暧昧。 管杰走到床前,他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床上女人的额头。可是他僵掉了,触电般的感觉让他猛地缩回手。 “小闲,是你吗?” 没有回答。 管杰苦笑。 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管杰终于平静下来了。 除了脸之外,这个女人的身高和体型和宋小闲完全相同,天底下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管杰哆嗦着伸出手,把姗姗耳侧的头发拨开。 期待着什么,可此时的管杰心里又充满了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那种既希望宋小闲还活着可是又不敢相信她还活着的感情让他充满了矛盾。 朦胧的光线下,那小巧却浑圆的耳垂隐在黑影中,像个含苞待放的玫瑰花骨朵。 管杰已经在颤抖了。 他的食指和拇指指腹划过圆润的耳垂。没有耳洞! “不可能”。管杰退后,直到摸到椅背才停住。 他的脸色比窗前的白纱还要白,像是有人突然抽走了他表皮层的血液,取而代之的糊上了一层漂过的白纸。 套房的门把手发出摩擦声。 有人要来了。 出去已经来不及了,脚步声表明来人已经到了客厅中央。 …… 第47章 逃过1劫 护士进来时看到窗前的白纱落下,她走到窗前,拉开白纱看到关上的窗户觉得莫名其妙。 “窗户明明关上了啊”。 带着眼镜的陈博士走进卧室,另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打开夜灯,看护士在看窗外问,“怎么了?” “没事,刚看到白纱动了,可能是窗户没关严实,风吹进来了吧”。 护士随手锁上了窗户。 若是护士伸出头,她会很幸运的看到管杰就在窗户旁边,背靠着墙,一手紧握着窗边的下水管道一手按着墙让自己保持平衡。 幸好这个护士并没有伸出头。 管杰之前的复杂心情已经被一身冷汗吓醒了,顺着管道轻轻滑到地面,在脚掌接触地面的瞬间,管杰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 “谁在那里?不许动!” 手电筒的光寻声照在管杰身上,管杰举起双手,缓缓转过身子。 “我。表少爷的保镖。” 值夜班的两个人相视一眼,像是在交换意见,最后认出了管杰。 “这时候不睡觉在花园里干嘛?鬼鬼祟祟的。” 管杰把食指放在嘴上,“嘘!小心被表少爷听见,你们就惨了。” 两人又是相视一眼,然后靠近管杰。 “表少爷出去玩了,我们刚回来,我给表少爷停车呢”。管杰掏出车钥匙在两人眼前晃了晃说,“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告诉老板,表少爷一定饶不了你们,到时候你们恐怕是吃力不讨好喽。” “我们什么也没看到,谁也没遇到,什么也不知道”。其中一个赶紧用胳膊肘捅捅身边人说,“是吧?” “是,是,是。一切正常。”年轻的安保一个激灵赶紧保证。 “行,反正我是记住你们俩了,要是有人说起这事可别怪我在表少爷面前告你们的状啊。” 管杰把车钥匙塞进裤兜,推开后门进了屋。 “真不告诉陈博士表少爷出去玩了?要是陈博士知道了我们就惨了”。年轻的安保忐忑不安的说。 “你不说陈博士能知道?再说了,要是陈博士知道了他一定会把表少爷出去玩的事告诉老板,老板一怪罪,表少爷自然就知道是我们说出去的了。你想想,到时候背锅的是谁?还不是我们俩嘛。” “也是,今晚那个赵仁一定会告诉表少爷的。” “就是啊,表少爷是老板表弟,到时候大不了就挨顿训,可是我们呢?你忘记表少爷的外号是怎么来的了?” “我的娘啊,哪能忘啊”。年轻的安保声音都变了,哆哆嗦嗦的说,“对,今晚我们谁也没遇到。” 两人走了,管杰舒了口气。 看来名声在外也不一定都是坏事啊。管杰笑了笑。 …… 一夜梦境不断。 管杰在木瓜的敲门声中惊醒,嗖的一下坐起来,把木瓜吓得差点坐到地上。 “吓死我了,你特么的还好吗?” 管杰转头,在镜子里看到面色灰暗的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 木瓜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如同被烟熏过一样,灰蒙蒙的很不爽快。 “几点了?”管杰揉着眼问。 “差几分钟到五点”。 管杰直接倒在枕头上,拉过被子蒙住头。 “昨晚回来那么晚你怎么起得这么早?还说体力不支,我看你是精力旺盛吧。” 木瓜嘿嘿笑了几声,扯掉管杰头上的被子说,“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吗?” “干嘛了?” “昨晚我们不是出去了嘛,虽然躲过了安保可是还有监控呢……”。 管杰嗖的坐起来,一拍脑袋,“对了,还有监控呢。” 监控一定拍下了他从姗姗房间逃出来的画面,要是这段视频被发现,别说继续呆在这里了,恐怕徐海洋就是第一个宰了他的人。 怎么办?当务之急就是早点离开这里,只要离开就能保命。 可是姗姗怎么办? 若她是宋小闲,他就不能这么离开,若她不是宋小闲…不,他必须弄清楚。 木瓜看管杰惊慌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老大也是突然想到的,所以一大早的把我喊起来去监控室,删了昨晚的监控”。 “删了?” “嗯,删了。老大发话谁敢不听啊”。 “从几点到几点的视频?”管杰心底涌起了淡淡的希望。 “昨天晚上到刚才的全删了”。木瓜扬了扬手臂说,“老大说要删就多删点,光删出去和来时候的视频,那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大家不就都是知道我们几点出去几点回来的了嘛,你说老大聪不聪明?” 管杰就差点拥抱木瓜了,使劲的点头称赞,“何止是聪明,简直是智者啊。” “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啊,行了我也会去继续睡觉了”。木瓜站起来伸个懒腰说,“对了,忘记来找你的事了。老大说让你睡醒去跟陈博士对接一下,要把大门的钥匙。” …… 九点半,管杰来到二楼。 陈博士的门虚掩着,管杰敲门。 “进来”。 管杰推门而入。陈博士正在看一份报告,书房的一侧是临时放置的实验桌,上面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旁边有一个冰箱。 “博士你好,表少爷让我跟你对接,拿一把大门的钥匙。” 陈博士放下报告合上文件夹,抬眼看了看管杰。 “门口有安保。” “是。不过表少爷说自己拿钥匙心里踏实,表少爷喜欢自己掌握。uu看书.uukanshu.om” 陈博士看着管杰,管杰恭敬但不卑微,这让陈博士有些意外。 这是那个会为两百斤女友怒发冲冠的奇葩男人吗? 如果面前这个人如同档案上所言,孤儿,从小习武又屡次进入监狱,那他一定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脾气暴躁的底层人士有着迷人的性格,他们的大脑控制不住脾气,一切跟着感觉走。 他们有时候会卑微到尘土里,被人践踏还替人擦鞋底,可有时候又竭嘶底里的针对任何人,把面子看成比亲娘还重要,不管不顾的性命扔到了后脑勺。 在见到管杰之前,陈博士认为管杰就是这种简单的直肠动物。 现在陈博士不得不推翻自己对人性的研究结论,试图在管杰身上找到特性的违和点。 陈博士打量管杰。 长相帅气。潇洒伸展的五官绝对不是性格猥琐之人的面相,自然也不是大脑和肛门同处一条直线的人所拥有的。 那些大脑只是摆设的人,即便是拥有帅气的脸蛋,但粗鄙的劣质感却会毫不掩饰的流露在他们眉宇间,这是血液里带着的,不会消失也不会改变。 身材堪称完美。解剖过无数具人体的陈博士几乎能一眼看穿衣服下面的那身皮囊,并在眼前描绘出一幅肌肉图像。管杰修长强壮的体格不仅仅是锻炼能带来的,必须是常年的自律自制才能达到的,健康不是健美,强壮却不是视觉的肌肉怪。 陈博士拿掉眼镜,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 “你就是那个从蝶会所救了表少爷的赵仁?” 第48章 来路不明的女人 管杰淡然一笑,“侥幸罢了,是表少爷吉人自有天相。” “你倒是谦虚。” 陈博士戴上眼镜,他拿起桌上电话,接通后说,“你上来一下,带上大门的钥匙。” 很快,负责安保的张军拿着一把大门的钥匙走了进来。 “把钥匙给赵仁吧”。陈博士说。 管杰接过钥匙,对陈博士点头谢过然后离开了。 陈博士说,“注意这个赵仁,我觉得他有问题”。 “要不要找个机会做掉他?” 陈博士摇摇头,“还没有证据证明,暂时不要动他。” …… 管杰从陈博士书房出来,右拐要下楼的时候姗姗从三楼下来。她淡青色的七分袖上衣宽松随意的挂在身上,红色紧身裤张扬的勾勒出她摄人心魄的美腿,管杰只是一撇,胸腔中的躁动如同他和宋小闲订婚后的那晚,不断的撞击着他的极限。 姗姗手腕上的链子似乎占用了她全部的注意力,直到快到二楼时她才停止摆弄手链上的红色玛瑙。 管杰的目光和姗姗交织一起的时候,他心中无数的疑问却被一句‘你好’取代。 姗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耳垂,没有说什么,从管杰身边飘然而过。 双手无助的抖动,直到姗姗的脚步声消失,管杰才回过神,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笨蛋,怎么不问啊!” “你应该问问她,是不是宋小闲。”管杰懊恼的往下走,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姗姗的样子。 “不,她不是宋小闲”。管杰告诉自己,“小闲已经死了,她刚才的表现明明就是不认识我。” 管杰回到房间,仔细回忆刚才姗姗和他面对面时的表情。 那时候姗姗脸上有些许的惊讶却没有激动,不过她眼睛里明明闪过一丝东西。 那是什么?管杰一时想不明白。 徐海洋曾说过,姗姗来路不明还整过容。管杰把徐海洋的话和姗姗联系在一起,越觉得这个姗姗就是宋小闲。 可如果这个姗姗就是宋小闲,那五年前死掉的人又是谁? 人死会复生吗? 他清楚记得五年前,宋小闲没了呼吸,他亲眼看着宋小闲被送进停尸房,也是他亲手接过宋小闲的骨灰并埋葬了她。 如果一切都是梦,那现在的自己是清醒的还是身处睡梦中呢? 管杰双手插进头发,感觉自己就要分裂了。 一半相信宋小闲还活着,另一半却说宋小闲已经死了。 管杰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流过后脑勺,顺着发丝流过额头再流进下水道。他需要冷静一下。 …… 午饭过后,徐海洋捧着最新版的女郎写真躺在三人座沙发上流着口水,木瓜从厨房端来冰激凌,给徐海洋和管杰。 管杰还是坐在单人座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时而出现在休息区的姗姗身上。 徐海洋把写真合上坐起来吃冰激凌,他看到管杰睁盯着出水的姗姗,就把写真扔到管杰怀里。 “还是看看这个消消火吧你,外面那个啊你可别动什么歪主意,小心你没命消受哦。” 木瓜正吃得专心,听徐海洋这么一说也注意到了管杰正在看姗姗,一脸的惊讶。 管杰把写真合上放到茶几上,尴尬的笑笑说,“美人嘛谁都想看两眼,我就看看,老大你看我隔着玻璃看呢,别人也不知道。”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个女人是我表哥的专属品,为了这个女人我表哥不知道投入了多少精力和财力,你要是把这个作品给玩了,我表哥一定让你生不如死的”。徐海洋转头看着躺在遮阳伞下舒展双腿休息的姗姗说,“来路不明的女人谁知道是妖精还是鬼怪,男人啊可要小心哦”。 木瓜一口冰激凌咽下去冻得浑身发抖,哆嗦的说,“姗姗小姐哪里是什么妖精鬼怪啊,老大真会开玩笑。” “开玩笑?那你知道姗姗家住哪里父母是谁吗?” 木瓜摇头。 “那女人突然被陈博士带回岛上,谁知道是哪里来的。来历不明也就算了,还居然说自己一直是跟着表哥的,还是表哥的情人,说什么因为出了车祸失去了部分记忆才不记得别的人了”。徐海洋努努嘴嫌弃的说,“真是说谎跟吃饭一样顺溜,我看啊她就是一妖精罢了。” 默默吃冰激凌的管杰听到车祸两字赶紧问,“姗姗出过车祸?” “谁知道呢,也许是假的吧。不过她整过容倒是真的,你没看出来她脸上动过刀吗?” “她什么时候来荒岩岛的?” “什么时候?我想想啊”。徐海洋仰起脸思索了一会说,“五年前吧,我记得她来的时候是十月底,因为那年国庆节我去了趟北京,月底回来就见到她跟表哥一起了。” “那时候她就现在这个样子吗?”管杰问。 “差不多吧,刚见的时候脸上还有点浮肿,我一眼就看出她刚整过容”。徐海洋又摇摇头说,“表哥还交代我,姗姗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从那时候起失宠的,以前表哥是最疼我的。” 管杰陷入沉思。 宋小闲是五年前7月22号出的车祸,而三个月后姗姗凭空出现在荒岩岛。这是个巧合吗? 宋小闲出了车祸,面部受损,如果姗姗就是宋小闲的话,那她只能整容而且必须在整容。姗姗记忆部分消失,是不是说明车祸让她失忆了呢,u看书.ukanshuom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刚才姗姗见到管杰却认不出来完全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管杰万分激动。 徐海洋疑惑的盯着管杰问,“你问她这么多事干嘛?不会真的打什么歪主意了吧?” “没有没有,我哪敢呢”。管杰赶紧否认。 “我猜你也不敢”。徐海洋探过身子对管杰和木瓜招手,等两人靠近,他用说八卦一样的表情告诉他们,“看她那么光鲜亮丽,其实她有病。” “有病?什么病啊?”木瓜张大嘴巴。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还要陈博士干嘛?反正陈博士是来看着她的,怕她发病死了呗”。 说完,徐海洋继续躺着,双手叠放在肚子上哼着不入耳的下流小调。 “对了赵仁,钥匙去拿了吗?” “嗯,拿了。” 徐海洋又继续哄着小调,管杰则站起来把三个冰激凌碗收起来。 “我去把碗端给厨房。” 徐海洋有一句每一句的话让管杰心中充满了联想。 最后管杰认定这个莫名出现的姗姗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宋小闲。 …… “老大,我们晚上自己动手烤烧烤怎么样?”管杰从厨房回来问。 “怎么突然想吃烧烤了?大热的天吃烧烤是不是太热了啊?”木瓜觉得管杰的提议不可行。 徐海洋打了个哈欠,吧唧了几下嘴巴。 “还别说,我真的有点想吃了呢。行,赵仁,你去厨房交代他们给我备好料,下午我们自己动手自力更生。” 第49章 撸个串喝个酒 下午五点半,百无聊赖的徐海洋支起烧烤架,在前院弄起了烧烤。 管杰迅速摆放好了桌椅,木瓜把碗筷和啤酒准备好,就等着徐海洋的烧烤了。 “今天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大师级别的烧烤”。徐海洋说。 徐海洋把厨房给他备好的羊肉串摊开放到烤架上,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捏起一撮烤肉料,如天女散花般的把烤肉料洒在肉串上。炭火似乎闻到了香味,即刻上窜,接住香喷喷的烤肉料,在半空中吞噬而尽,然后带着几丝贪婪,不情愿的落回木炭上。 一阵青烟袅袅升起,木瓜使劲吸了几下鼻子。 “真香啊,老大”。 “那还用说。想当年在美国的时候,我可是凭着一手的烧烤本事迷倒了我心爱的妹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什么要拴住一个人的……”。 “拴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拴住一个人的胃”。木瓜补充说。 “对对对,就是这句。哎,奈何我喜欢的妹子吃完我的烧烤却跟别的男人跑了,后来我才发现爱情这玩意啊和心没关系,和胃也没关系”。 “老大,你要钱有钱要手艺有手艺,她还跟人跑了,那女人要的是啥啊?” 徐海洋把生蚝一个个的夹到架子上说,“她们要的是脸!” 管杰给鸡腿图油,低着头忍住笑。 木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要脸!女人的确都是要脸的,不然社会上也不会那么多小白脸了。” “小白脸啊小白脸,呦呦,我要当个小白脸,呦呦,吃香的喝辣的,呦呦,开豪车住别墅,呦呦呦,不用买房啊不用买车……”。徐海洋自编自唱,在烤架后面扭动身体,俨然把这里当成了一个舞台。 等肉香味飘起,徐海洋双手一拢,几十根竹签合到一起,徐海洋如翻书般的把这把竹签摊开,黄橙橙亮晶晶的那一面肉串齐整整的翻到了上面。 孜然洒落,油脂滴落发出滋滋声。 “香!”管杰感叹。 一抹红色从门廊穿行而来,纤细的脚掌上一双木屐啪嗒作响。 忙着表演烤肉技能的徐海洋回头,看到姗姗像是吓了一跳,手里的孜然一股脑的全洒到了火里,烤架上顿时窜起一阵火苗。 火苗舔舐的那几串肉顿时冒出黑烟,碳焦味取代肉香,把徐海洋弄得心烦气躁。 “哎呦,烤焦了,烤焦了”。 徐海洋赶紧把肉串移开,拿出那几串焦掉的肉串,心疼的无法形容。 管杰心中纵有万分期待可现在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他一遍一遍的刷着油,一盘鸡腿都成了油腿。 木瓜低头干活,把肉串分到三个盘子里,然后撒上一层胡椒粉。 徐海洋拍掉手中的粉末,耸耸肩揶揄道,“你来干嘛?一楼归我三楼归你,前院归我后院泳池归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貌似也没惹到你啊。” 姗姗径直走到木瓜身边,捏起一个竹签,咬住一块烤肉咀嚼起来。 徐海洋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突然噎住似得把话咽了下去,最后斜斜嘴角瞥了一眼姗姗手里的烤串说,“我也就考个串,你不会连这事都向我表哥告状吧?为了你,我可是牺牲了度假时间窝在这栋房子里,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 姗姗淡淡一笑,直接端起一盘烤串坐到了旁边的桌子前。 “表少爷的手艺真不错啊,等生蚝考好了给我两个。对了,茄子烤的时候多放点大蒜,玉米不要太老。” 姗姗翘起二郎腿,抬起的右脚有规律的上下晃动,木屐挂在她脚指头上优哉游哉的荡着秋千。 徐海洋咬咬牙总觉得不太对。 他把两个烤好的生蚝夹到盘子里端给姗姗,然后在姗姗对面坐下,像是第一次见到姗姗一样盯着她看。 “我没看错吧,这是那个处处与我作对的姗姗小姐吗?” 姗姗抽了一张餐巾纸沾沾嘴角的油渍,抱起胳膊靠在椅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徐海洋说,“表少爷真会说笑,我来讨顿烧烤吃难道就这么不受欢迎吗?” “真的只是来吃烧烤的?” “你以为呢?” “不会给我下套吧?”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徐海洋点点头。 “行,吃烧烤我欢迎。” 徐海洋不相信姗姗的话,但又不能把人赶走吧,只好不情愿的回去继续烤他的烧烤。 木瓜把考好的东西一盘盘的端上桌,徐海洋则一边烤一边看姗姗,管杰则给徐海洋打下手,不时的把烤肉料递给徐海洋,让徐海洋能尽情的表演他的撒料表演。 茄子上铺满了蒜泥,管杰把茄子放到烤架上。 姗姗只是慢慢的品尝,悠闲自得的样子就像是在度假。 直到最后一份烤完,徐海洋才不情愿的坐下来,端起啤酒先喝一杯压压惊。 “姗姗小姐温柔恬静的让我心底直打鼓啊”。 管杰把茄子放到姗姗面前,姗姗抬头看了一眼管杰。 “给我瓶酒”。姗姗对管杰说。 管杰从冰桶里取出一瓶啤酒打开递给姗姗,姗姗接过酒瓶的时候的指腹划过管杰手心,管杰心头一紧。 姗姗眼中闪过一缕捉摸不定的东西,随即消散在眼脸后面。 “新来的?” 姗姗转向徐海洋问。 徐海洋正埋头对付生蚝呢,抬头敷衍着‘嗯嗯’两声,然后继续努力。 “从哪里来?看你不像本地人”。姗姗说着瞄了一眼木瓜。 木瓜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 “本地人天天吹海风嘛,从里到外都是黑的。” 管杰坐下来,啃了几口鸡腿,又喝下半杯清水才说,“我内地的,老家靠近森海市。” 徐海洋擦擦嘴,发现新大陆似得说,“你们听出来了吗,赵仁和姗姗说话的音调好像啊,你们不会是老乡吧?” “姗姗小姐老家哪里?”管杰问。 徐海洋捏起一个花生砸向管杰,给他使了个眼色说,“姗姗家哪里的轮到你问吗?” 管杰没说话,只是看着姗姗。 姗姗淡然一笑,“没事,表少爷不必紧张。失忆罢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老家?不记得了。” 接着就是沉默,大家都低头吃起东西来,uu看书 .ukanshucm 像是唯有吃才能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姗姗吃的特别多,和纤细的身材格格不入,还喝了两瓶啤酒。 看到姗姗一反常态的喝酒吃烧烤,还一口气吃了那么多,徐海洋真的坐不住了。 “姗姗你别喝了,表哥平时都不让你喝超过一杯红酒的,这要是让表哥知道了,不用你告状他一定会把我给训斥一番的。”徐海洋一脸的委屈,赶紧示意管杰把啤酒拿走。 管杰一直都在关注姗姗,在徐海洋话音刚落赶紧抽走了姗姗手边的酒杯。 他看到了,姗姗喜欢吃放很多蒜的茄子,喜欢三个手指捏着啤酒瓶喝酒,喜欢把烤香肠上的香料用竹签挑掉。 管杰喝了很多水,他要压制自己的心情。 “再给我一瓶,今天我高兴”。姗姗不管酒杯直接要酒。 管杰和徐海洋相视一眼,徐海洋无奈的叹口气,“行,最后一瓶。” 姗姗接过啤酒,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徐海洋目瞪口呆,当姗姗喝完把瓶子狠狠的放到桌上发出砰的声响时徐海洋吓得几乎从椅子上原地跳起。 “从来没这么高兴过”。姗姗笑了。 “你,你喝醉了?”徐海洋试探的问。 “醉了?我醉了吗?” “我的姑奶奶,你是要害死我啊”。徐海洋站起来四处看看,见没人赶紧走到姗姗身边,低头附在她耳边说,“要是陈博士知道了他一定会给我表哥说的,到时候我就惨了。” “他不会知道的”。姗姗鬼魅一笑。 第50章 不是所有的豆腐都是软的 徐海洋被姗姗的笑弄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一股寒气差点把他原地被冻僵。 “这不是平时的姗姗,我的娘啊”。徐海洋嘀咕着。 “你快点回去睡一会吧,醒醒酒。”徐海洋搀起姗姗,对木瓜说,“去看看楼梯有没有人,后门啊。” 木瓜迅速向后门跑去。 “你送姗姗回房间,我这就去给陈博士送点烧烤拖住他。”徐海洋把姗姗交到管杰怀里说,“不行就给她吃点安眠药,反正别让她弄出什么动静来,知道了吗?” 管杰点头。 徐海洋随便拾掇了几种烧烤放到托盘上,带了瓶啤酒,然后往大门方向走去。 木瓜转过来,对管杰招手。 姗姗在管杰怀里软软的像团棉花,她抬头灿烂一笑,然后从管杰怀里滑落在地。 “快点”。木瓜着急的喊,“抱起来啊,不然有人要来了。” 管杰蹲下,把姗姗的头靠在胸前然后把姗姗横抱起来。姗姗安静的像个小猫。 木瓜在前面带路,一路顺利没遇到别人。 “终于到了”。木瓜说。 管杰把姗姗放到床上,转身把被子拉起来给姗姗盖上。 “我去楼梯那里等着,要是有人来我就咳嗽一声。你快点下来啊”。说完,木瓜把门关上,然后走到楼梯口等着。 管杰给姗姗盖好被子,凝望着她的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就在他刚要碰到姗姗脸颊的时候,姗姗突然睁开眼。 “你装睡的?”管杰慌忙要收回手,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好熟悉的感觉! “喜欢我吗?” 管杰点头,“男人喜欢美好的事物,我也不例外”。 姗姗俯身,就在她那鲜红、写满渴望的双唇碰到管杰火热的嘴唇时,管杰的脖子上一阵冰凉。 姗姗坐直身体,右手握着一把类似医生手术时用的柳叶刀,精确无误的抵在管杰的动脉上。 “不要激动,你的脉搏跳得很快。虽然我知道男人在美女面前经常控制不住自己。” 管杰举到耳侧。 “我投降。看来不是每个美人的豆腐吃起来都像看上去那么软”。管杰自嘲的笑了,“不过我承认,你让我迷失了,无法自拔。” “我是司徒枫的女人,喜欢我等于自寻死路”。 “是不是自寻死路那要看你陪不配合?” 管杰和姗姗对视一会,姗姗收起手中的刀子。 “你是谁?”姗姗翻身下来,在床前的梳妆台前坐下,拿起象牙梳把凌乱的头发梳整齐。 “我是徐海洋的保镖,叫赵仁。” 管杰坐起来,盯着镜子里的姗姗说。 他不知道姗姗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他不能暴露自己。 “我们以前认识吗?” 姗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那一缕头发总也梳不好似得。 “不认识”。管杰说。 姗姗手中的梳子停住了。 “昨晚我醒着。” 管杰有点惊讶,皱了一下眉头。 “昨晚,护士在我的酒里下药,不过我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酒换掉”。姗姗有些调皮的的眨眨眼。 管杰笑了。 这果然是他熟悉的宋小闲。 “我知道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而这一切都是从你出现开始的。”姗姗放下梳子转向管杰说,“我知道自己的问题,他们不知道,他们一直在找。” 管杰等姗姗继续说下去。 “第一次见到你的照片,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从那天起,我开始频繁的头晕和头疼。陈博士说我是车祸后遗症复发,不过我不相信。”姗姗耸耸肩不懈的说,“他们当我是傻子。” “你现在……”管杰问。 他想问姗姗问题严重吗,他还想问姗姗还记得什么,他有好多好多疑问和问题要问,可是话到嘴边还是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 “死不了”。姗姗轻蔑的看了管杰一眼。 “昨晚我……”。 “小闲是谁?你的情人?”珊珊打断管杰。 “我青梅竹马的恋人”。 “和我长得很像?” “不像,但又很像。不过她已经死了。” 姗姗咯咯笑起来,“好个痴情的种子,我喜欢。” 管杰站起来,像姗姗靠近。 “跟我走吧。” “给我一个可以跟你走的理由”。 “你就是我的小闲,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到天涯海角,到一个司徒枫找不到的地方,我们会像小时候说的那样,慢慢变老。” 管杰半跪在姗姗面前,仰望着姗姗的脸。他似乎看到了姗姗会不顾一切的答应她,然后开始他的计划-----带着姗姗离开这里。u看书.uukanshu.co 不过没有预设的剧本来的有点意外,管杰没想到自己不但没得到肯定的浪漫答复却等来了一个结实的拳头。 鲜血惹得他鼻子发酸,管杰心中的激动全然被血冲淡。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姗姗,“就算不同意也用不着动粗吧。” “我在跟你说正事你却在想方设法拐走我,除了拳头我实在想不出这时候还有什么能让你清醒一下了。”姗姗胜利的扬了扬下巴。 “我虽然失忆了,但是并没有完全失忆。”姗姗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记忆中,我一直爱着司徒枫,从我十几岁跟着他时开始我就只爱他一人,所以,不管我像不像你的小闲,你最好都打住对我的企图。” 管杰抽出几张餐巾纸压住鼻子。 “既然如此你何必还设法和我接近?” 姗姗没说话。 “你其实并没有那么爱司徒枫,不是吗?”管杰看着姗姗,姗姗躲闪的眼神告诉他他说对了。 管杰继续说,“你不信任他们,所以换掉他们给你的酒。你信任我,所以想从我这里得到能解开你疑惑的东西。你记忆中有我,只是记不清了,不是吗?” 姗姗张了张嘴,还是认输了,闭上嘴,紧紧的抿了一下嘴唇。 “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可是那又如何?难道这就足以让我跟你走?跟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浪迹天涯?” “如果我能证明你就是我的小闲呢?”管杰看着姗姗的眼睛问。 “她已经死了。你刚才说了”。 第51章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她死了,出车祸死了。五年前在她试穿婚纱的那天,那天是7月22号,一辆不该行驶在城市道路上的货车撞到了她,她当场死亡。”管杰有些激动,太阳穴上的青筋爆出。 管杰看姗姗似乎被他吓到了,平复了一下情绪说,“我知道这很难解释,可是我真的觉得你就是她。对不起,我还是先离开吧”。 姗姗没有组织管杰离开。 楼梯口急的团团转的木瓜看到管杰后简直如临大赦。 “你怎么出来,干什么了你啊……”。 管杰松开捂住鼻子的手,木瓜有种不祥的预感,拉住管杰就往楼下跑,一直跑到烧烤的地方才松开。 “你这是?” “被姗姗打了”。 “她不是喝醉了吗?为什么打你?” “我给她盖被子她梦里打了我一拳”。 “真的?”木瓜半信半疑的问。 “真的。” “那你在她房间带这么长时间干嘛?” “她总是踢被子,我就不停的给她盖被子”。管杰摊摊手,一脸的无奈。 木瓜松了口气,然后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我说赵仁啊赵仁,你这是运气好啊还是运气差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霸王硬上弓被人家给揍了呢,哈哈哈哈,谁知道你是因为盖被子被人给…哈哈哈”。 就在木瓜取笑管杰的时候,别墅里突然嘈杂起来。 徐海洋吊儿郎当的晃着身子从别墅出来,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开始唠叨起来,“和陈博士正撸串撸的开心呢,你说那个姗姗怎么就突然发病了呢,真是扫兴啊”。 “姗姗发病了?”管杰站起来。 “你激动个毛线啊,和我们没关系”。徐海洋向下压压手让管杰坐下,“她在我们这里喝酒吃烤串的事你们谁也不要承认,知道吗?” 木瓜直点头,“打死也不说。可是陈博士一去不就闻得出她喝酒了嘛。” 管杰默默坐下。他知道姗姗的发病和喝酒没什么关系,一定是他的原因。 徐海洋撸下一个鸡腰子说,“管他呢,酒味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她不是也有喝酒的习惯嘛,说不定是她自己喝闷酒喝的呢。再说了,陈博士难道为了证明姗姗发病是因为我的烧烤就把她给解剖了?可能吗?” 木瓜豁然开朗的点头。 “就是就是,这好心给她吃点喝点还落个不是那真是冤枉大了,幸亏老大有先见之明让我们把她送回去,要是晚点那可就说不清了。” 徐海洋喝下一大口啤酒,肯定木瓜的说法。 “姗姗那女人啊,能少接触就少接触。还有你赵仁”。徐海洋转向管杰说,“别看个美女就掉魂,她啊绝对和正常人不一样,知道不?” “知道了,老大”。管杰回答。 …… 一晚上,三楼和二楼的灯都亮着。 管杰坐在客厅里玩手机,可是眼睛完全不知道手机上显示的是什么。 徐海洋早早的睡了,木瓜坐到管杰身边,看管杰发呆似得看着手机上自动播放的短视频说,“你小子怎么也玩这个啊?” “啊,时间还早睡不着,随便看看”。管杰解释。 “老大说下半夜起来出去嗨,让我们也早点睡”。 “你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就睡了。” 木瓜伸个懒腰站起来,看看楼上来回疾走的护士说,“我看这势头悬啊,下半夜恐怕也消停不了,到时候老大就甭想出去了。” “姗姗小姐什么病这么严重?都两个多小时了,还没好。”管杰暗自叹息一口气,仰头看着不时从二楼取东西去三楼的护士。 “谁知道呢,不过听今晚值班的安保说,再等一个小时如果姗姗小姐不能好转的话就要回荒岩岛。看样子是很严重。”木瓜摇摇头,同情似的说,“你说姗姗小姐也够可怜的,怎么喝个酒撸个串就昏迷了呢?我还挺内疚的。” 管杰心底更是难受。 他明知道姗姗的昏迷是自己的原因可他似乎又什么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姗姗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我也很内疚”。管杰说。 木瓜拍拍管杰肩膀,安慰他说,“虽然内疚但是也不是我们主动让她来的,算了,吉人自有天相吧。睡了啊。” 木瓜的离去让管杰再度陷入未知的慌乱。他不知道姗姗要昏迷多久,能不能从昏迷中醒来,他更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不顾一切的出现在姗姗面前还是要远离她。 “我知道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而这一切都是从你出现开始的。我知道自己的问题,他们不知道,他们一直在找。”姗姗的话回荡在管杰脑海。 他没意识到姗姗的问题会这么严重,不过只有她是宋小闲,管杰才会对她产生别人无法理解的影响力。 “她就是宋小闲”。uu看书 .uukanshu 管杰更加肯定。 守灵般的孤寂感还犹如昨夜,管杰几乎一直沉浸在宋小闲死去的那一刻。他不相信宋小闲会离开他,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直到宋小闲被送进停尸房,管杰才意识到自己的灵魂在悲泣。 此刻,管杰复苏的灵魂再一次陷入慌乱中。 宋小闲为什么会复活,为什么会出现在荒岩岛,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成了司徒枫的女人,为什么她的记忆中一直是爱着司徒枫的……这一切的疑问在下午还如镣铐一样缠绕着管杰,可是此刻,管杰只想知道一个答案----她会醒过来。 “只要她活着,我只要她活着,别的都不重要了”。管杰对着三楼默默的说,“如果我的出现造成了她的困扰,等她醒来我就离开。” 是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活着难道不是更好的答案吗? 管杰手机突然黑屏,一楼陷入谜一般的安静,仿佛自带结界把不属于这个楼层的噪音全部隔绝在外了。 没有时间,管杰在心里开始数起来,“一,二,三……”。 当他数到一千三百五十七的时候,整个别墅似乎都笑了。 一个不大却清晰的声音穿过所有的噪音传到管杰的耳中:姗姗醒了。 管杰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向前迈一步,差点摔倒。 两行泪水从眼角流下,管杰笑了。 “小闲,你醒了,我好开心,真的。虽然我要离开了。”。 管杰走近自己房间,在卫生间打开淋浴,他站在下面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第52章 去而复返 和往常一样,木瓜九点半来敲门。 “吃早饭了,赵仁”。 管杰揉了揉鸡窝似的头发,瞥了一眼门边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却笑出了鱼尾纹。 木瓜看到管杰惊的整个身子都后撤了半米。 “嗑药了?” “没有,就是昨晚看电视看的太晚,没睡好”。管杰让开,让木瓜进去。 木瓜经过管杰身边时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满脸的怀疑。 “看电视看得这么开心?谁信呢。” 进了房间,木瓜在管杰房间里溜达了一圈,抽开管杰的床头柜又拉开衣柜,不过最后有点失望的说,“真的没吃药?” “没,就是好久没看电视了,看的挺开心的。” “什么节目能让你乐成这样?到现在你还嘴角含笑呢。” 管杰摸摸嘴角,“有吗?” 木瓜摆摆手,“得了。你不说就算了,老大让我们赶紧吃饭,十点要回荒岩岛。” “十点?”管杰咦了一声,问木瓜,“不是说要呆十天半个月的吗?难道老板的家人回去了?” “没有,不过事出突然,老板让我们全部回去。”木瓜说完走出房间,不回头的说,“赶紧洗把脸,我去给你把早饭摆好啊。” “哦,我就来。” 关上门,管杰匆忙洗把脸然后把帽子戴上。 他没有什么行李,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两个手机,一个自己的另一个是徐海洋给的。他把这些都塞进背包。 管杰打定主意要离开了。 他要从姗姗的世界里消失。 “知道你还活着,有人爱着你,这就够了”。管杰提上包,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还有什么比知道你活着更让我开心的了呢。虽然你不记得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真的很开心。小闲,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哦!” 餐厅里,木瓜已经把早饭摆放好,徐海洋显然还没到。 管杰匆匆吃完饭,徐海洋伸着懒腰一脸的不情愿。 “昨晚没出去,一大早又接到通知说要回去,真是要命了!” 徐海洋坐下,喝了一口小米粥然后推开,继续唠叨着,“本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出去玩几天,然后等赵仁恢复好了给陈开瓢来个出其不意呢,可是谁想到今天就要回去。哎,苦命的人啊,这一回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夜不归宿的在外浪了,我的那些美人儿啊,一定要想我想的吃不好睡不香了。” 木瓜把徐海洋喜欢吃的三明治端到他面前。 “老大就是博爱,呵呵”。 “身为男人没点博爱精神怎么行呢,你没看到世界上那么多需要关爱的女性嘛?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徐海洋咬下一口三明治,像是吃了一剂兴奋剂,变得慷慨激昂,他说,“改变世界就从我开始,从身边的女性开始,这才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男人该有的品质。” “对,对。老大说得对。”木瓜赶紧拍马屁。 管杰喝掉最后一口粥,站起来对徐海洋说,“老大,我去启动车子,提前把空调打开凉快些。” 徐海洋摆摆手,管杰提着包走出了别墅。 ...... 管杰把车开出别墅区的私家道路拐上一条柏油马路。 再开出一公里就是闹市区了,在那里弃车再打车,用不了几个回合就能甩掉监控,管杰就可以快速的从荒岩城逃走,这个赵仁就会从此消失。 就像赵仁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样,赵仁也会突然间消失。 回去森海市,继续自己的生活。结婚生子,把宋小闲死而复生的事永远藏在心底,一辈子让它成为秘密。 他不想知道答案,他也不在乎答案,他只要宋小闲好好的活着,这就够了。 前面红灯闪烁,还有两秒就要变绿灯了。 管杰左边的车已经开始缓步前行,试图在绿灯亮起后第一时间冲出去。 一辆奔驰威霆救护车在绿灯亮起后,悄无声息的从对向车道上驶过。 …… 徐海洋出门,他的车不在停车位上。 木瓜提着徐海洋的lv行李箱,一脸见鬼似得表情。 “赵仁不是来启动车子了吗,哪儿去了?” 徐海洋叼着一根牙签,像是陷入了深深的难题,紧锁眉头思考着。木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徐海洋,顿时收起咋咋呼呼的嗓门,轻声的叨叨着。 “这个赵仁,难不成自己开车跑了?” 徐海洋抱起胳膊倚在车库边的装饰雕塑上,冷静的说,“跑没跑,等会就知道了。” 木瓜伸长脖子四处找,像是想把赵仁和徐海洋的大g从某棵树后面找出来一样。 十分钟的焦急等待,木瓜早已浑身是汗了。 “赵仁啊赵仁,你可别开着大奔跑路了啊,你要是跑了我恐怕也没好果子吃了”。木瓜心里燃起了一把焦躁不安的火苗,毕竟管杰是他介绍来的啊,要是管杰跑了,还开着徐海洋的车跑了,那他就是首当其冲要被徐海洋k的啊。 想到管杰的档案,uu看书 .uuans 管杰那奇葩的过往,蹲监狱比进商场的时间都多,木瓜想死的心都有了。 “完了,本来还指望着搭赵仁是徐海洋救命之人的顺风船呢,这下好了,成了逆水行舟了。”木瓜放弃挣扎,蹲在地上抱着头就等着徐海洋发威了。 就在木瓜头都快低到地上的时候,车轮压过路面的声音顺着地砖传来,木瓜烦躁的抬起头。 居然是徐海洋的车! “老大,来了,来了”。木瓜跳起来抬手向管杰招手,“快点,人都走了就剩我们了。” 管杰把车停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徐海洋进去。 “不好意思老大,去洗了个车,我看车上灰太多”。管杰伸手把门框上的水渍抹掉说,“本以为冲一下要不了几分钟的,可是没想到一大早的还排了个队。” 徐海洋扯扯领口,面带微笑的点点头。 “干干净净的,看着就是舒心呐。” 管杰替徐海洋关上门,从车头绕过去,管杰开车门时看到‘劫后余生’的木瓜,拍拍木瓜肩膀。 “快点上车吧,没想到你这么瘦还怕热。” 木瓜上车,对着车窗咧嘴笑了起来。 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啊! …… 车子开上跨海大桥的时候,那辆奔驰救护车出现在管杰视线中,没有开警笛。 “赵仁,我出来看你和车子都不在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开着老大的车跑了呢”。 管杰转头问徐海洋,“老大,刚才我要是真把你的车走了,你会怎么办?” 第53章 待在1起的也可能不是真爱 闭目养神的徐海洋眼睛都不睁开的说,“命都是你救的,一辆车算什么。开走就开走呗,就当送你的临别礼物了。” 管杰笑了笑。 木瓜吸了一口气,满脸的惊讶。这还是他认识的徐小刀吗?徐小刀可是瑕疵必报的嘛。 救护车穿过观海平台,在陈博士乘坐的汽车后面,向着荒岩岛开去。安静玩手机的木瓜这才看到救护车,惊讶的问,“那辆救护车是跟陈博士的车一起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徐海洋欠了欠身子,伸了个懒腰。 “要你当跟班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啊。车子是从别墅后门进去的,我都看到了你居然没看到?” 木瓜摸了摸脑袋,“要不就是在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到的吧。可是救护车去别墅干嘛啊,就算是有需要也没必要走后门吧。” “是为了姗姗小姐来的吗?”管杰问。 “除了她还能有谁?”徐海洋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说,“她这次病的好像不轻,像是得了传染病似得,你没看到,那几个抬姗姗下楼的人都穿着防护服呢,夸张的跟拍电影似的。” 管杰一阵发抖,好在徐海洋和木瓜都没有注意。 木瓜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又好奇又不安的问,“我们昨天还和姗姗小姐一起吃烧烤的呢,没事吧老大?姗姗小姐怎么会得病呢,一直不都是好好的嘛,也没听说有传染病啊?要是有传染病,老板也不可能和她住一起啊?” “那谁知道呢,要不然表哥怎么突然让我们全都回去啊。不过我也好奇这姗姗到底啥病。”徐海洋突然来了精神,拍拍手说,“我真是笨,这个姗姗其实一直都有病,只是以前没发病罢了。” 徐海洋侧身转向管杰说,“你们不知道啊,这个姗姗五年前突然出现在荒岩岛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想来她那时就有病了,只是表哥和陈博士瞒着大家罢了。我还以为表哥被姗姗这女人迷住了呢,整天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从这件事看来,表哥其实一直都知道姗姗有问题。” “要是老板一直知道姗姗有传染病,那怎么还敢和她一起住啊?这不是相当于在身边放个定时炸弹了吗?多恐怖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木瓜说。 “你懂个屁啊,你难道真的以为表哥和姗姗一起是因为爱?拉倒吧。”徐海洋呸了一声说,“姗姗出现前我表哥刚好出去一段时间,回来没多久姗姗就来了,他们要是认识也是那时候认识的,但是表哥出去好像是去哪里做一个药物试验的,没理由这么巧的看上姗姗吧。再看看姗姗,整容脸就不说了,她也不是我表哥的菜,还失忆,你说我表哥会喜欢这样的?要我看呐,姗姗倒像是个…怎么说呢,嗯…”。 管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木瓜搭话说,“像什么?” “实验对象。”管杰说。 徐海洋一拍大腿,醍醐灌顶的说,“对对对,实验对象。哈哈,这个词好。” 木瓜更加不解了。 “实验对象?姗姗是人怎么会是实验对象呢,还有传染病,你说这传染病不是一直都会传染的嘛,怎么现在才传染呢?” “说你叫木瓜真是抬举你了,你干脆改名叫傻瓜得了。”徐海洋叹口气说,“我表哥是谁?顶级医学院毕业的医学博士,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养了十几只小白鼠,每天给它们喂药打针的,我觉得姗姗就是他的小白鼠,吃住在一起纯属研究需要。我觉得他就是在等这一刻,看看姗姗什么时候会发病呢。” “老板爱姗姗吗?”管杰问。 徐海洋噗嗤笑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医学院的学生爱上小白鼠的?” …… 徐海洋一上岛就赶去司徒枫的别墅了。 赵叔见到徐海洋恭敬但毫无表情的略微点点头。 “少爷已经告诉少夫人和小少爷小姐了,你从国外度假匆忙赶回来团聚,一起过中秋佳节,今天上午七点从巴厘岛来的飞机一落地你就回荒岩岛了。小少爷和小姐的礼物已经送到了,他们都很喜欢”。 徐海洋戏谑的扯了扯嘴角,点点头,“有劳赵叔了。” 看着赵叔挺拔甚至有点冰冷的背影,徐海洋摸了摸下巴。 “表叔!” 有点蹩脚的清脆喊声打断徐海洋的思绪,徐海洋转身,看到两个像极了司徒枫的小家伙正对着自己咯咯笑。 “小天使们,我来了!” 徐海洋一边说一边伸开双臂,在两个小家伙还没来得及跑开的时候直接把他们揽在怀里,然后一手一个的抱起来。 “我一听说你们要来我就不去度假了,怎么样,叔叔我是不是特别够意思啊?我是不是该得到点奖赏啊?” 两个洋娃娃般的孩子咯咯笑着然后同时在徐海洋脸上亲了一口,徐海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司徒枫和爱丽丝从里面走出来,爱丽丝温婉的不像个美国女人,一脸的慈爱像是从教会图画中走出的圣母,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乖,快点下来”。 爱丽丝的中文和英文说得一样流利。 孩子们从徐海洋怀里下来,笑着向花园跑去。 爱丽丝抱歉的说,“快点擦擦,脸上都是他们的口水”。 “口水都是香的,我可希望每天都能闻到呢”。徐海洋用手背轻轻擦了擦脸颊,还笑着闻了闻。 爱丽丝被徐海洋逗笑了,司徒枫把爱丽丝揽在怀里,兄长般的语重心长对徐海洋说,“你啊这么喜欢孩子还是早点成家吧,等当了父亲就不会总想着出去玩了”。 徐海洋调皮的给爱丽丝眨了眨眼。 “嫂子你可要管管我哥啊,千万别让他给我逼婚呢。” “别贫嘴了,我可不敢逼婚,怕你害了人家呢”。司徒枫看着徐海洋说,“吃完饭陪爱丽丝还有孩子们去荒岩城逛逛,记得晚饭前要回来。” “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徐海洋还有爱丽丝从门廊离开的时候,陈博士匆忙的从后门走进来。 花园靠墙的位置种了几株葡萄树,绿色的马**几乎透明,u看书 ww.uukansh.在阳光下露出里面的葡萄籽;紫色的紫水晶像是一团团艺术家手下的雕塑作品,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我要吃那串”。 “我要吃那串大的”。 …… 徐海洋扛着三米高的人字梯过来,对站在葡萄藤下蹦跳着要吃葡萄的姐弟俩说,“叔叔给你们摘,想吃多少吃多少,不过可要给叔叔留一份哦,不然我就不帮你们摘了。” “好,表叔叔,一定给你留一串最大的”。弟弟奶声奶气的伸手比划着。 姐姐赶紧抱起竹箩筐,举过头顶就等着葡萄落在上面了。 “好嘞,我这就去给你们摘。你们选好啊,一会指给我看。” “往左,再往右……不是那串”。 “叶子下面,哎呀,错了,哈哈……”。 孩子们似乎总对摘下的那一串感到不满意,永远觉得架子上的那一串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竹箩筐里的葡萄快要溢出来了,小姑娘把箩筐交给爱丽丝,自己和弟弟继续指挥者徐海洋摘下他们看上的那一串。 徐海洋耐心的从这一课树下把梯子搬到另一颗树下,不厌其烦的坐在梯子顶端询问孩子们的答案。 一串最大最亮的紫葡萄被摘下时,徐海洋都震惊了。 “跟乒乓球一样大呢!” 孩子们为自己的发现欢呼雀跃,徐海洋沉醉般的把葡萄举在面前,看圣物一样的审视这串巨大的葡萄。 透过紫色的缝隙,司徒枫和陈博士走出了别墅后门,他们拐上一条埋在灌木丛中的小路。 第54章 话外之音 管杰早晚都会绕着岛上的跑道跑步,一开始跟着他试图打造强健体魄的木瓜很快就放弃了。 “你自己跑吧,我实在跑不动了”。木瓜弯腰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说,“还是散步适合我,跑步简直就是要我的命啊。” 原地踏步跑的管杰不可思议的望着后面的路。才刚跑几百米罢了,这对他来说充其量只能算是热身,不过看木瓜欲生欲死的样子,管杰只好作罢。 “那我先走了啊?” “嗯,我歇会。” …… 路上遇到几个熟人,彼此抬手打声招呼,管杰的背影就把对方远远的甩到了后面。 靠近司徒枫别墅的地方,管杰停下来,弯腰做拉伸。 铁门后面很是安静,门外车库那辆红色跑车不见了。 过了十几分钟,两辆车驶上别墅前的石板路,前面那辆是徐海洋的车。 两辆车停稳,徐海洋下车给后面的车开门,两个孩子几乎一同跳到徐海洋的怀里,把徐海洋扑向后面险些摔倒。 “不可以哦”。爱丽丝温柔的呵斥他们。 徐海洋一手抱一个,对爱丽丝笑着说,“没事没事,再过两年我想抱恐怕他们还不愿意了呢。” “你就是太宠他们了”。爱丽丝抱怨道,不过谁都能听得出这不是真心的责备。 两个孩子似乎享受够了徐海洋的怀抱,争相着要下来,从司机打开的门穿过,一路欢笑着冲进别墅。 “嫂子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和孩子们”。 徐海洋把车里的几个大纸袋递给司机,“小心点哦,这可是小少爷和小姐的东西”。 司机连忙答应,等爱丽丝进去之后才关上通往别墅的门。 管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司徒枫的老婆孩子都在,那么姗姗一定不在别墅里”。管杰转身向来时候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担心姗姗的安危。 姗姗虽然醒了,但是需要乘坐救护车回来那就说明姗姗的病情并没有他原本想的那么简单。管杰原本以为自己的出现刺激了姗姗的大脑,让她失去的记忆开始复苏,从而导致了姗姗的昏迷。 就像电视中常常看到的那样,很多失去记忆的人在回忆过往的时候会出现头疼和晕倒的症状,只要刺激消失就会恢复健康,这种短暂性的应激反应不会对本人产生什么致命的伤害。 可是姗姗的状况似乎不同。 “我要尽快的找到她。”管杰把焦急和担心化作无尽的动力,双腿机械似的摆动,丝毫没有累的感觉。 徐海洋车子开到主路的时候,管杰刚好在路口出现。 管杰一身大汗如同水洗,浑身上下仅有棒球帽的帽檐还保持着干爽,听到喇叭声,管杰收住脚步原地踏步。 “赵仁,你是刚从大海里捞出来吗?”徐海洋打开车窗哈哈大笑,把车里备用的毛巾扔给管杰。 “老大?你不是去荒岩城了吗?”管杰把身上的汗擦拭一遍。 “我哥让孩子们回家吃晚饭,所以就早点回来了”。徐海洋按下开锁键对管杰摆了摆脸说,“上来,走,一起吃饭去。木瓜呢,没吃叫上一起去。” 管杰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坐进车里,给木瓜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木瓜嗯嗯的答应。 很快,员工食堂就到了。 虽然是员工食堂,但是这里完全不逊色于一个酒店。包厢和点菜都有,只要你愿意花钱,荒岩岛上的服务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徐海洋来到自己常去的包厢,点了几份大菜然后整个的摊在椅子里。 “你是不知道我那两个侄子侄女有多闹腾,你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精力啊?上蹿下跳的一天都不会累,跟充满电的玩具似得,一会都不消停。” 徐海洋揉揉脸,一副哀怨的神情。 “带孩子是这世上最摧残人意志、最考验人体里的一件事了,别看孩子一个个长得跟天使似得,实际上他们身体里都住着一个恶魔,不折腾人不罢休!真不明白人类怎么还对生孩子这种事趋之若鹜,啧啧。” 管杰倒好茶递给徐海洋,“孩子是人类基因的延续,若是大家都不生的话人类不就灭绝了嘛。” “切,延续有个鸟用,又不是长生不老”。徐海洋端起茶一口气喝完,“人这一辈子好好活着就不错了,还想着人类延续,哎呦,这等为人类存亡殚精竭虑的事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之内。” 管杰给徐海洋满上茶,这时候木瓜敲门进来。 “老大,老大,你回来了啊。” 木瓜满脸红彤彤的,大口喘着粗气,太阳穴上还挂着两滴汗珠,汗珠下面有两道清晰的汗水痕迹,速干的运动t恤下的小胸脯上下起伏,跟装了个小马达似得。 徐海洋莫名其妙的乐了。 “木瓜,你这是?” “跟赵仁去跑步了,可是他跑的太快了,我怕跑死,只好溜达了一会”。木瓜嘿嘿笑了,抽出管杰递过去的纸巾把脸上的汗擦干净,然后坐在徐海洋另一边。 “跟他去跑步,你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啊。”徐海洋右手搭在椅背上斜着身子说,“你也不看看赵仁的体格,人家是公牛,你呢,瘦猴子一只嘛。” “老大,我这不是想奔着赵仁的方向去的嘛,等我壮了,也好替你分忧解难啊。” “这话说的我爱听”。徐海洋满意的表扬道,“那你好好加油啊,别等我都七老八十的了你还没壮起来,我岂不是要给你养老?” “不会不会”。木瓜赶紧摆手。 管杰无心开玩笑,在徐海洋大笑的时候配合的笑了笑。 “老大今天也辛苦了,赔了夫人和小少爷小姐一天”。uu看书 wwukanhu.cm 管杰说。 木瓜想起什么似得抬头问,“老大,夫人来了那姗姗小姐住哪里啊?” “当然不能住一起啦,我表哥可是个完美的家庭主义者”。徐海洋看傻瓜似得瞟了一眼木瓜。 “这姗姗小姐不是病了嘛,你说这时候老板不在身边她不是很伤心吗?” “怜香惜玉啊你?”徐海洋好笑似得看了看管杰又看看木瓜。 上好菜,徐海洋夹起白嫩的鳕鱼,漫不经心的说,“这女人呢一定要自重,嫁人才是王道,不然当了小三啊,生老病死也没人管,活该凄惨呢。” “不过我觉得姗姗和老板也是真爱,少夫人在美国,老板一个人在这里也怪寂寞的,等少夫人回去了姗姗小姐就会回到老板身边了。其实也没那么凄惨,呵呵。” “你懂个屁啊”。徐海洋吐出一根透明的鱼刺说,“真爱病了会被扔到冷宫?拉倒吧你,你是只见过豪门小三的风光,没见过豪门的小三死的有多惨。” 管杰嘴里的软骨嚼的咯嘣咯嘣响。 管杰把嘴里的软骨吃完,一口气喝掉了一碗汤才压制住自己的激动。 “不是有陈博士在照顾姗姗吗?”管杰问。 徐海洋捏起一直皮皮虾,认真的扒皮。 “陈博士是搞实验的又不是医生,要是表哥真的爱姗姗,姗姗病成那样还不送医院?要我说啊,姗姗是被我表哥玩腻了,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干干净净的,大家都高兴。” 管杰握着筷子的手突然痉挛似得握紧,竹筷嘎巴一声断了。 第55章 惊喜 “你激动个毛线啊?”徐海洋把虾吃掉顺便吮了吮手指说,“赵仁我可告诉你啊,喜欢女人不是问题但是你可别对姗姗那娘们动情。” 徐海洋向管杰这边靠了靠说,“我今天看到表哥和陈博士去了表哥别墅后面的那个房子,我怀疑姗姗就在那里。” 管杰歪了一下脑袋,木瓜把手中的筷子放下,小声的说,“我听人说过老板别墅后面有个隔离所,姗姗不会就在那里吧?” “还能在哪里?”徐海洋耸耸肩,继续剥自己的椒盐皮皮虾。 “那是什么地方?”管杰问。 “不知道,但是听说是个禁地,比科研中心还要重要,一般人都进不去。”木瓜摇摇头,没再说下去,有点被吓到的感觉。 吃完饭,徐海洋把钥匙递给木瓜,“去把我车启动,开空调凉一下。” 木瓜拿着车钥匙出去了,徐海洋剔着牙齿说,“赵仁,你知道搞药物的需要进行一系列的实验吧?” 管杰点头,“听说药物在上市之前需要先在小白鼠身上做实验然后再进行临床实验,一切都安全之后才会投放市场。” “如果有药物不合法的话那么临床试验该怎么做,你想过吗?” 管杰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没见过徐海洋这么严肃的说过话。 “老大你想说什么?”管杰问。 “迪若这些年一直在秘密开发一款药,机密程度前所未有”。徐海洋递给管杰一支烟,等管杰点燃才继续说,“五年前这个药开发成功,为了最大化让这款药物起作用,他们为这个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实验者,” “药物的作用是什么?”管杰吸了一口烟。 “让死人复活。” “你说什么?”管杰把烟按在未喝完的茶杯里,盯着徐海洋的眼睛,像是想从徐海洋的眼睛里看穿这个药物的存在。 “姗姗是他们千挑万选的最佳实验对象,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姗姗其实已经死了”。徐海洋站起来拍拍管杰肩膀说,“不要为了一个死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 “阿丽都告诉我了,和我怀疑的一样,你接近我是有所图,而姗姗发病就是在你出现之后。在荒岩城,你送姗姗回房之后她就开始昏迷,这绝对不是巧合”。徐海洋转身看着管杰说,“现在一切都清晰了,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姗姗,不是吗?” 徐海洋多疑,今天管杰才知道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管杰看着徐海洋,有一瞬间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杀了这个人。 唯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你出现的那一刻”。徐海洋扯起一侧嘴角自信的笑了笑,“我这样不务正业、靠着司徒枫的伪富二代,狐朋狗友是标配。木瓜虽然不聪明但是忠诚,像他这样的跟着我那就是意外之财了,而你,这种顶级配置却甘愿跟着我,从人设上来说有点说不通。” “所以你就从阿丽身上得到了答案?” “阿丽和你之间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让她回忆了一遍,当然她是个好女孩,受了点苦才肯说”。徐海洋抬手,“别激动,你的女人我还是手下留情了的,没伤她一根指甲,只是稍微吓唬了一下罢了。当然,如果我受伤了,那你的女人可就性命难保了,阿丽那姑娘可是一直念着你的好呢。” 管杰深吸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慢慢放松下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管杰问。 “你救过我一命,或许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 …… 司徒枫和家人吃完晚饭,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给两个孩子读‘鲁宾逊漂流记’的故事。 “星期五跟着鲁滨逊学习烤面包,很快就能把面包烤的像鲁滨逊一样美味了……”。 孩子们趴在地毯上,两手托腮仰望着司徒枫,认真的听着故事,爱丽丝坐在一侧的沙发里,满眼都是爱。 司徒枫和爱丽丝相视一眼,爱丽丝会心一笑。 赵叔轻轻走进司徒枫的视线中,司徒枫合上书,“宝贝们,到睡觉时间了哦。” “我不要睡觉,我要爸爸讲故事!”弟弟撒娇的爬起来,爬到司徒枫的腿上,把合上的‘鲁滨逊漂流记’打开,“我还要听。” “今晚按时睡觉,明天会有惊喜哦”。司徒枫神秘的保证。 爱丽丝笑着摇摇头,把撒娇的儿子抱下来,“乖哦,今天早点睡明天才有惊喜,不然惊喜可就没了啊。” 姐姐立马站起来,拉着弟弟小声的说,“故事可以以后再听,可是惊喜却不是每天都有的哦”。 弟弟歪着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晚安宝贝们!” 司徒枫见孩子们都被安抚好了,在他们脸颊上各自亲吻了一下,然后向会客室走去。 赵叔进门后关上门,把文件夹打开,从里面取出两张报告。 “森海那边来消息了,对方想和你直接联系”。 司徒枫看了看第一张纸上的电话,没说什么然后把第二张纸拿到上面。 “表少爷陪夫人、小少爷和小姐去了游乐场,表少爷去给夫人买果汁的时候于陈开瓢见面了”。赵叔把文件夹中的一张照片放到司徒枫面前,“这是表少爷和陈开瓢会面时拍的,他们很谨慎。” 照片上的确是陈开瓢和徐海洋,两人在卖鲜榨果汁的店边,从两人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在紧张着什么,不过照片拍的有点远,看不清他们具体的神情。 司徒枫抬头,“见面持续了两分钟,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见面?” “陈开瓢差点杀了表少爷,而表少爷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他们之间私下会面…我猜不到他们之间会面的原因。” 司徒枫点了点下巴,“我知道了。” 赵叔离开时,司徒枫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会客室的门隔断了他的视线。 司徒枫拨通纸上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之后,司徒枫拿下手机。 “也许不着急,应该再等等。”司徒枫想着,就在他要挂上电话的时候,电话的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司徒老板,我等你电话好久了。” 司徒枫笑了,他喜欢聪明直爽的女人,特别在重要的事情上,他不喜欢拐弯抹角。 对方是个行动派。从她先于自己找到姗姗真实身份上,司徒枫甘拜下风。 站在主宰位置上的男人,总是对果敢聪明的女人有着奇怪的忍耐力。司徒枫也不例外。 “你知道我是谁可我却不知道你是谁,我能信任你吗?”司徒枫问。 “你除了选择相信,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对方咯咯笑了。 “说吧,你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女人死”。 司徒枫做好了谈判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对方先于自己把姗姗的身份找到并抹杀一空,这种做法在司徒枫看来绝对是出于保护某个人的原因,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还找上司徒枫,司徒枫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这个人想用姗姗真实身份来做交易。 姗姗真实身份是个绝好的筹码。 荒岩岛不能把姗姗的真实身份公布于众,这是荒岩岛的秘密也是他司徒枫的软肋。 既然找到了荒岩岛的秘密,对方不管开什么价码,司徒枫只能照办。至少电话里不会拒绝。 可是对方开口却是让姗姗死,这种要求出乎司徒枫所有预料之外。 姗姗死了对方的筹码就没了,荒岩岛就没有了受制于人的秘密了,这对任何谈判者来说都是一个失败的结果。 司徒枫稳了稳情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明白。难道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我只是说出了你想的事罢了。死了一个女人你们荒岩岛就彻底的没有了牵绊,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最佳的选择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你没必要知道,只要你记住,你的女人死了我们之间再无瓜葛,若是不然的话,到时候可不是死一个女人能帮你解决的了,恐怕整个迪若敌国都会,轰…”。 “你不可能知道姗姗的存在。” “想套我的话?”对方咯咯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什么都知道,不过怎么知道的这不用你操心了。司徒先生,你是聪明人,我想你不会让迪若毁在你的手里吧?当然,这件事若是公之于众,你,你的家人失去的可不仅仅是金钱和权力,uu看书w.uukns.co 再想想你那一对可爱的爱女,他们将会因你而流落街头,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够了!” 司徒枫要紧后槽牙,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孩子会和街头的乞丐一样的苟且存活。 对方欢快的笑起来,胜利似得宣告谈判结束。 “姗姗会死的”。司徒枫说。 “很好。我们的通话很愉快,祝愿司徒先生的宏图伟业早日实现,后会无期!” 司徒枫挂上电话,站起来在墙角的酒柜里拿出半瓶威士忌。 他许久没有喝酒了,但是此刻只有一杯酒方能让他平静一下。 舌尖热烈麻木,接着喉咙干涩火辣,当威士忌流进胃里时,一切都猛然消失了,甘甜和诱惑涌上心头,之前的不舒服感如同一场虚幻的梦,让司徒枫忍不住的怀疑酒从来都不是难以入口的东西。 半个小时候,威士忌的力量平复了他的神经,司徒枫回到客厅,爱丽丝刚好从楼上下来。 “孩子们都睡了?”司徒枫迎上前,站在楼梯口伸出双臂等着爱丽丝。 “刚睡下,他们睡前一直在猜你说的惊喜是什么呢。” 还没等爱丽丝下完楼梯,司徒枫伸手把爱丽丝抱下来,一直抱到沙发上才放下。 爱丽丝宛若不经人事的小姑娘,脸红了起来。 “要是让孩子们看到了…”。 “你想知道惊喜是什么吗?”司徒枫问。 爱丽丝好奇的望着司徒枫。 “那就是给他们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 第56章 演场戏 徐海洋回到房间,客厅里的一盏台灯亮着。 “一定是打扫卫生的人忘记关了吧”。徐海洋想。 扔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徐海洋把自己也扔到沙发上。 “去游乐场简直要了我的命啊!”徐海洋似乎能听到自己骨头发出的嘎巴声。 不过那盏台灯却执拗的对抗着徐海洋的慵懒,昏暗的有点不太对劲。 徐海洋站起来,想把那盏灯关上,当他站起来走进台灯的时候,他看到了台灯底座下露出一个白色的拐角。 徐海洋抬起台灯,把半张a4纸取出来。 他向四周看了看,确认窗帘都拉上后才把有字的那面翻过来。 “会面已暴露。” 五个字,歪歪扭扭的像是一个二年级的小孩在十分钟之内匆忙忙成老师布置的一百个词语默写,就差那么一点就看不出是什么字了。 徐海洋咬了咬下嘴唇,拿起打火机把纸点燃扔到马桶里冲掉。 比起自己和陈开瓢见面被发现,这个时不时出现在自己屋里的字条更让他难受。 这不是第一次了,虽然他怀疑过很多人,可是他却始终没办法弄清楚谁是那个暗中帮助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被人暗中帮助的感觉并不比被人暗中盯着的感觉好,在徐海洋看来,这个能拿到司徒枫信息的人,还能自由出入自己房间的人绝对是黄岩岛上的上层人物,而且是司徒枫信任的人。 能让司徒枫信任的人没几个。赵叔当属第一个,还有司徒枫身边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影子人’,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司徒枫离不开的高层人物。 不过这几个人徐海洋都调查过,无一例外都被徐海洋排除了。 马桶里的灰烬顺着流水混进了下水道,徐海洋对着镜子问自己,“到底谁才是那个埋伏在司徒枫身边的王炸呢?” 林约在十年前告诉他这个秘密的时候他以为这是个笑话,不过随着他的进程推进,司徒枫警觉度的提高让这个人开始不时的给徐海洋提供消息。徐海洋一次次化险为夷后他才相信林约的话,“司徒枫身边有个自己人。” 徐海洋知道现在还不是寻找那个‘自己人’的时候,一旦自己发现这个人的真实身份,那么司徒枫也会发现的。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徐海洋冲了个澡,穿上黑色衬衫、一身白色西装,把心爱的发型用发胶固定好之后给自己配上新型的领结,对着镜子满意极了。 他敲开管杰的房门,把一件白色西装上衣扔给上半身没穿衣服的管杰。 “今晚干活,穿件白色精神点。” 管杰提着西装上衣的衣领,“我进去穿件衬衫。” “穿什么穿,就这样好。”徐海洋一把拉上管杰的房门,“我要有你这胸肌啊天天到大街裸奔去,真是的,快点走吧。” “我,这…”。管杰摊摊手,“钥匙没带啊老大。” “走吧,就这个门还能难得住你?” 管杰一脸的无奈,只好把白色西装上衣套上。 这是徐海洋的尺码,宽松的休闲西装在管杰身上瞬间变成了修身款。胸前两块凸起的胸肌似乎被压的极度不爽,争相着要从里面露出头透口气。袖子也紧贴着管杰的皮肤,连弯弯胳膊都有点困难,管杰只好把袖子向上撸了撸。不过腰身倒是贴合的不错,把管杰紧致的腹部衬托的纤细完美,让人看了都像上去摸一把。 “妈的,我一直看不上健身的那帮兔崽子,觉得他们作,不过看到你穿我衣服第一次觉得嫉妒”。徐海洋冲着管杰的右侧胸肌来了一拳,“哎呦,有料啊。” 管杰哭笑不得,“老大,这大晚上的让我穿成这样,不会是要我牺牲色相吧?” “去了就知道了,拿着”。徐海洋把车钥匙丢给管杰。 …… 出口的安保走到副驾驶边上,恭敬的给徐海洋敬礼。 “表少爷,这么晚了出去什么事?” “随便写一个呗,吃饭喝酒泡妞什么的都行”。徐海洋漫不经心的说。 “这可不行,要是老板知道了我们也难做啊。” 徐海洋不耐烦的说,“出去见客户行了吧。” “行行行,表少爷出去见客户”。安保满意的敬了个礼然后打开出口的门给徐海洋放行。 “官僚主义!明知道我这时候出去都不是干正事的,非要逼着我撒谎,你说你们啊….” “表少爷你就不要难为我们了,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嘛。”安保陪上笑脸。 “行吧,看在你这么认真的份上就帮我办件事呗。今晚我要收拾陈开瓢去,记住,三个小时后我不回来你就给我表哥送个信,说我被陈开瓢那家伙干掉了,让他一定要为我报仇”。徐海洋从车窗探出头交代,“对了,逢年过节啥的要多烧点值钱,省的我在阴曹地府过的凄惨。” 安保惊的脖子向前伸出十几厘米,一脸的惊讶。 “表少爷你要去收拾陈开瓢?可是听老板说……”。 徐海洋伸出手,“别跟我提这事,说起这事我就憋屈。吩咐你的事给我记住了啊,要是我死了陈开瓢还在人间晃悠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不许跟我表哥打小报告啊,不然我饶不了你。” 安保呆若木鸡,徐海洋向前一挥手,“赵仁,走!” …… 造人到了关键时刻,司徒枫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不用管!”司徒枫对爱丽丝说。 电话铃声尖锐的直抵两人耳膜,忘我的身体突然开了小差,荷尔蒙调皮的从神经终端逃走,造人显然只好暂时中断。 司徒枫十分不满的拿起听筒。 “老板,表少爷带着赵仁去了蝶会所,要不要拦住他们。” …… 车子拐进通往蝶会所入口处的单行道,管杰把车灯切换成远光灯,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远光灯所及的尽头,如不可逾越的大坝横在路中央。 徐海洋提醒管杰,“好戏开始了。” 管杰踩下刹车,慢慢的靠近这个高大略显鬼魅的男人。 徐海洋跳下车,结结巴巴的说,“影,影子哥,你怎么在这里?” 和他的名字一样,这个男人犹如影子一样的让人看不透却又真实的存在,看似可以一拳击穿但又让人无从下手。 影子翻起眼脸,惨白的眼白占据了大半个眼睛,不止徐海洋,管杰也感受到了冷冷的杀气。 “老板让你立刻回去”。 “表哥怎么知道的?”宣海洋委屈的嘟起嘴,旋即一拍大腿,“都是出口的安保,那个王八羔子真不是个东西,我好心让他带句话没想到他居然敢把我给卖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你找他的麻烦我会加倍还给你。”影子冷冷的说。 徐海洋头一收,像是吃了个憋。 “影子哥,你一直跟着表哥,u看书.ukansu.cm 表哥把你当成他的分身,你看我又是我表哥亲表弟,这么算起来,我们好歹也算得上一家人。呵呵,一家人何苦难为彼此呢,这样。”徐海洋一脸的贱笑,挪着小碎步靠近影子说,“你就回去跟表哥说你没找到我,这不就啥事也没有了吗?哈哈”。 影子抬起右手掌横在自己和徐海洋之间。 “我不会撒谎。” “这样啊”。 徐海洋左右移动了几下下巴,咋么了几声,然后突然有了主意。 “影子哥一定也和表哥一样疼我,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我一起去蝶会所呗,加上赵仁,咱们稳稳的把陈开瓢给干一顿,如何?”徐海洋信心十足的拍拍手说,“之前我还在担心一个赵仁有没有胜算呢,这下加上你,绝对万无一失了。” 影子根本不搭理徐海洋的‘自斟自饮’,径直走到车子边拉开车门。 “老板交代见到你立刻带你回去。” “不是,这…哎…好吧”。 徐海洋像是刚跟人家斗鸡输了一样,低着头老老实实的但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进车里,又有点像是早恋的姑娘被父亲当场抓包了似得,一心的反抗精神最终败给了现实。 管杰掉头回去,后视镜中的影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 管杰在司徒枫的别墅外等候,徐海洋跟着影子进了大门,不过只走了几步,影子就消失在一片开着大朵的花树下了。 赵叔给徐海洋打开会客室的门,陈开瓢正好从会客室出来。 陈开瓢弯腰含笑,一直退到门边才转身。 第57章 嫌疑消除 看到徐海洋,陈开瓢欲言又止,最后只堆上笑,“表少爷越发精神了。” “你来干什么?”徐海洋扬起白皙傲娇的脸俯视陈开瓢。 “老板有点指使,我来聆听教诲。” “呵呵,说的倒是好听”。徐海洋板起脸,冷嘲热讽的说,“有些人呐就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刚说要和我和平共处接着就到表哥这里告状了,要不是恰好撞见啊我还以为是我们岛上的人出卖了我呢。哎呀,这年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有些人的话就跟屁一样的……”。 “够了。陈老板是我请来的客人,不得放肆”。司徒枫打断了徐海洋。 陈开瓢转向司徒枫,举手握手弯腰道了晚安,从赵叔身边尴尬的出去了。 赵叔做了个请的手势,徐海洋刚走进门,赵叔就把门关上了。 司徒枫穿着浅灰色的绸缎家居服,脸上看不出是喜还是忧,徐海洋搓着手忐忑不安的喊了声,“表哥,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这么晚了还没睡,这应该由我问你吧”。司徒枫伸手指向墙角的酒柜,“我们兄弟俩好久没喝一杯了,现在时间刚好。” 徐海洋走到酒柜前,把司徒枫最喜欢的威士忌取出来,在司徒枫的酒杯里放入两块冰,然后倒上半杯威士忌。 “哥,你不生气?”徐海洋把酒拿给司徒枫之后才把自己的杯子倒上。 司徒枫轻啜了一口。 “我自小处处管着你,现在想来你不告诉我也是情理之中”。司徒枫把酒杯拿到齐眉的高度,慢慢倾斜杯子,让金黄的酒在冰块间川流然后迅速向另一侧倾斜,酒再一次穿过冰块。 “不是的哥,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怕惹你生气”。徐海洋低下头,盯着手中的酒杯,怯弱的说,“我知道我不该找陈开瓢的麻烦,可是又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到处说我一定要报仇的。其实我也没打算真的找他麻烦,我说大话的时候也就是图个面子罢了…可谁想到陈开瓢居然主动找我谈和。他不干啥我还觉得他怕了,可是他这么主动的找上我,我总觉得心不甘,于是就…”。 “就带着赵仁去复仇?” “嗯。” 司徒枫放下酒杯,看着面前徐海洋快要碰到大腿的额头,心中的火早就消散了。 “陈开瓢确实是想和你谈和,至少在我面前已经表态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今天大闹蝶会所的事被人曝光出去,我们荒岩岛就会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对不起,哥,我错了”。 “现在是迪若的关键时期,我不希望出哪怕一丁点的岔子。” “知道了哥,我再也不出去惹是生非了,一定管好岛上的采购事宜,绝对不给迪若拖后腿。” 司徒枫又喝了一口。 “你接手之后采购做的很不错,我考虑了一下,如果你能坚持把采购补给做的很好,明年我会试着把一家分公司交给你管理”。司徒枫露出仁慈的微笑说,“你喜欢哪个城市,到时候就去哪个城市。” 徐海洋慌忙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了司徒枫好一会。 “哥,你真的打算交给我一家分公司?” 司徒枫点点头。 “哎呀,我的上帝啊,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徐海洋把酒杯放到桌上,想站起来又坐了下去,在司徒枫看来徐海洋是因为惊喜而有点慌乱了。 “本以为今晚要被处罚呢,可是却要升职了,我的上帝啊,我该如何是好啊!”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说的是你的采购一直都做的好的情况下才有可能。” “放心吧表哥,从明天开始我一定亲力亲为,我保证岛上的每一处每个屋子甚至每一颗绿化我都亲手置办。我要去江南任职,江南美啊,说不定在美得地方能遇到我心爱的姑娘共度余生呢,呵呵,想想就激动的很啊。” “去吧”。司徒枫说。 “哎,那我回去了啊哥”。 徐海洋抓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抹抹嘴角抬起手,“表哥晚安,表哥就是我亲哥,哥你好梦啊。” 徐海洋走后,司徒枫把杯中的酒喝完。 是啊,司徒枫想,也许自己对徐海洋太过严厉了,徐海洋在岛上没有权利才忍不住的在外招惹是非,其实徐海洋也没有那么‘朽木不可雕’。 从采购这件事就可以看出,徐海洋还是愿意并且有能力把事情办好的。既然如此,与其把徐海洋放在身边无所事事倒不如把他调到分公司,远离权利中心,这个外戚应该也干涉不了迪若。 司徒枫关上会客室的门,上楼经过孩子们房间时轻轻推开房门。 姐弟俩在各自的床上睡得正熟,弟弟一条腿压着自己的小泰迪,另一条腿翻在被子上。 司徒枫把被子小心的给弟弟盖好,又从他的腿下取出小泰迪放到弟弟的床头。 “将来迪若就是你的了,你是迪若的未来。” 走之前,司徒枫在姐弟俩的额头都亲了一口。 有兄弟姐妹的感觉应该不错吧。司徒枫笑了。 想到以前,他接受迪若之前,他真的很喜欢徐海洋,他一直把徐海洋当亲弟弟,而徐海洋也从来都是把他当亲哥哥一样敬重。 那个三岁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跟屁虫长大了,可是还是像个三岁孩子一样的单纯。 司徒枫多希望徐海洋就是自己亲弟弟啊。 但是血缘是一张永远不可乱涂的白纸,神圣不容侵犯。 外戚绝对不能用!司徒枫不敢违背司徒家的家训。 …… 徐海洋蹦跳着出了大门,管杰靠在发动机盖上似乎睡着了。 “赵仁,我没被惩罚”。u看书 .uknshu 徐海洋大叫道。 管杰站直身子,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老板没罚你?这么好。” “那是,老板可是我亲哥,自己兄弟当然向着自己人喽,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要撸起袖子加油干!” 车子驶出别墅的私家道路,徐海洋脸上的笑逐渐消失了。 “幸好早做了准备,表哥没有怀疑。看到了吧,在荒岩城我表哥都能只手遮天,你若是现在荒岩岛弄出点风吹草动,那就是自寻死路。” “我想见姗姗”。 “很难,你看到了吗,若是你的目的被表哥知道,就一个影子都能让你后悔曾经来过这里。” “我不后悔。”管杰看着路面上斑驳的黑影说,“她是我的一部分,现在她生死未卜,若是不能护她周全,死又何惧。” 徐海洋靠在椅背上想了想。 “也许明天中午可以去……”。 ...... 徐海洋早餐点了份熏鱼火腿三明治,服务员在点菜单上写下徐海洋的要求,“表少爷请稍等,可能需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没问题,再来一杯柳橙汁”。 服务员把徐海洋的菜单交给做三明治的厨师,厨师接过点菜单,透过几个端着托盘找心仪座位的人中间看向徐海洋,徐海洋若无其事的转过脸,不时的打量着脖颈上挂着吊牌的人。 脖子上有吊牌的人自发的组成一个团体,彼此见面微微点头,像是某个秘密组织的暗号,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点头就能把秘密传递给对方一样。 第58章 希望破灭 “装模作样,看不起谁呢?不就是搞点研究吗,至于弄得跟精神病似得吗?”徐海洋闷哼着嘀咕,一边把桌上的一根虹吸吸管撕开包装叼在嘴角。 做好熏鱼三明治的厨师没让服务员给徐海洋上菜,而是亲自把徐海洋要的熏鱼火腿三明治和柳橙汁送去。 “表少爷,你要的早餐好了”。厨师和颜悦色,圆鼓鼓的脸蛋像个婴儿一样的惹人喜爱,当然徐海洋可没这个心情夸奖厨师的婴儿肥。 徐海洋把吸管插进柳橙汁的杯子里,晃着一条腿说,“这些人一大早上的就神经兮兮的,像是密谋了一晚上的坏事,要不然,我怀疑他们一个个都是机器人,连个笑脸都没有。” “表少爷真会说笑,他们啊可都是迪若的骨干分子呢”。厨师抬头环视一周笑呵呵的说,“搞研究的人脑子动的多自然嘴巴就动的少了。” “他们这群高智商的人的嘴巴迟早要进化掉,反正他们也不需要”。 “表少爷真会说笑,不管人聪明到什么程度都免不了要吃饭的嘛。” “嘴巴只用来吃饭那岂不是太浪费了?”徐海洋拿掉习惯,把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算了,好好的心情都被弄得不好了,现在食欲也没了。” “表少爷你的三明治还没吃呢。” “我话多还吃得多,他们一定怀疑我是猪!”徐海洋斜睨了一眼三明治,盛放三明治的盘子下露出一个纸条的拐角。“给我收着,中午我再要。” 婴儿肥的厨师端起托盘,“中午是吗?表少爷。” “中午。” ...... 徐海洋下车后,管杰点上一支烟,百无聊赖的在车库边的小路上溜达。一根装着监控的灯杆上画着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圆圈,管杰把香烟扔到路边的草丛里,然后闪进后面的灌木丛。 这片灌木丛靠近司徒枫的别墅右侧,在这个季节里开着拳头大的五色大花,绚烂的如同吉普赛女郎脸上永不凋零的热情。管杰数着步子,在第十三步的时候,他蹲下来在一处灌木丛下拿到包裹,迅速换上禁区的安保服侍,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放到灌木丛下。 禁区安保的西装领口上都有一个骷髅图案,图案下方是身份识别的磁扣,也就是说,每一套衣服都有自己的身份,门禁会在安保靠近的时候自动识别来者的身份并选择是开门放行还是拒绝入内。 管杰戴上墨镜,绕过围墙一般的高大的灌木从来到一个一人宽的小门前。 门上的红色指示灯闪了几下变绿,小门的电子锁自动开启,管杰推门走了进去。 沿着两侧都是灌木围城的绿墙中走了两百米,小路在围墙前分成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支路。 左侧的路依然在草地和各种片状的灌木丛之间,右侧则通往司徒枫的别墅后门,管杰依稀能听到孩子们的欢呼声。 管杰拐上左侧的小路,在一个一人高的一处灌木丛边,管杰绕过灌木丛,和反向走来的两个安保人员‘擦肩而过’。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让我们去取,这要是让上面知道了我们不是要挨罚了吗?”一个人说。 “你不说我不说上面怎么知道啊,放心吧,我们拿了就回来前后不超过十分钟”。 “表少爷真是大方,给我们发中秋礼物,不过怎么不光明正大的发啊,发东西还这么保密,真是怪事。” “小点声,要是老板知道了一定怪表少爷的。”这个安保压低声音说,“表少爷刚接手采购,这不,也是想培养自己的势力啊,我们……”。 声音再也听不清了,管杰走上小路,朝着别墅后面的那一处秘密房子走去。 “还有十分钟”。管杰看了看手表。 房子的大门口站着两个安保,后门没人,显然刚才离开的两个人就是后门的安保。 后门上的红色指示灯变绿后,管杰进门。 门后什么光源也没有,黑漆漆的像是一处地窖,阴森带着几分千年不化寒冰的冰冷。陡然别搅起的空气如漩涡一样绕着管杰盘旋,沉闷的灰尘争先恐后的往管杰呼吸道里钻,管杰捏住鼻子才阻止住差点打出的喷嚏。 “怪不得后门的安保敢趁空溜出去,这个地方恐怕从建成后门就一直锁着吧”。管杰想。 管杰以袖遮鼻,几秒钟后终于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像是通气孔一样的几个拇指大小的网格状光线透过屋檐下的某种结构照进来,好歹让管杰能看得出面前有路。 三个一米长的弯道,然后光线陡然充足起来,管杰急忙闪进黑暗中。 前面是正门的大厅,透过大厅的玻璃门能看到门外两个四处窥探,像警犬一样敏锐的安保。u看书 .uuknshu.co 玻璃门没有被光线直射的一侧像是镜子,完美的反射出客厅里侧的布局。 一套布艺沙发的侧面有个壁炉,玻璃显示屏后面是几块做成像是焦炭的人造木桩,红色的人造火苗耷拉在人造木桩上,黑色通风口在玻璃上面,向来者说明自己是个称职的壁炉。 除此之外,客厅里还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不过此时落地窗前的窗帘全部拉上了,棕色的窗帘为这个空旷的客厅增添了几分冷漠感。 一个向上的楼梯在窗帘边,像个喜欢蜿蜒爬行的蛇,几经周转才连接上楼上的地板。 就在管杰要快速移动到楼梯处的时候,陈博士熟悉的声音从楼梯下方传出来,接着,陈博士从楼梯下方走出来,在楼梯口站定,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 “姗姗的大脑神经已经开始出现损伤,如果再不注射新细胞的话,不出半个月,姗姗的身体会被吞噬掉”。 “她活着对我们的价值大还是死了对我们的价值大?”一个声音冷静无情的问。 “姗姗为我们的新病毒开发提供了载体,不过此时,我们更需要了解受体在自主神经觉醒的条件下受体的反应。” “既然姗姗活着的作用已经结束,那就让她死有所值吧”。 “好的。” 陈博士走上前为身边的人开门,阳光投射进门,照在司徒枫的脸上,管杰直觉得自己看错了。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管杰在门关上的瞬间还依然抱着‘司徒枫深爱着’姗姗的希望,可是这个希望破灭了。 第59章 记起来了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的灯感受到了来人,忽然亮了起来,管杰贴着墙谨慎的放低重心,随时为不知道在哪里的危险出手。 不过管杰没有遇到任何人。 楼梯婉转三个来回,每个拐弯处的扶手上都装饰着一个手捧骷髅头的小鬼雕像,和这栋房子一样的诡异。 影影绰绰的楼梯在一盏盏遇人即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狰狞,最后一个献礼的小鬼满嘴獠牙,嘴角挂着一截不知是何生物的肠子。 地下室门外的灯突然亮起,不偏不倚的照在小鬼的脸上。 小鬼嘴角那段让管杰不忍直视的肠子居然是血红的颜色,颜色逼真像是有人直接塞了一段新鲜的肠子到小鬼嘴中。 管杰一阵反胃,差点呕出来。 没有时间了。 管杰顾不上翻腾的胃酸,掏出徐海洋给他的门卡,厚重的大门在刷卡处识别成功后缓缓滑像左侧,等管杰进门后,大门又缓缓的滑到了原来的凹槽中。 这是一间几乎密封的房间,没有窗也没有多余的门,一个用来换气的通风口为这间房间带来和外界唯一的联系。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个放置着电脑的小圆桌,没有姗姗。 …… “你在电脑上输入这些……”。管杰记得徐海洋的交代,赶紧把那些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的代号输入电脑。 三秒钟过去了,面前没有任何的不同。 “难道我记错了?不!”管杰手心突然冒汗,他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心中如同被人揪住了筋脉。 就在管杰犹豫着要不要重试一次的时候,房间中心的地板像四周移动,等地板停止移动后,一个两米长一米五宽的玻璃罩慢慢的升上来。 姗姗躺在里面,双手、双脚、脖子和腰部都被皮条牢牢的绑住,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像血一样的撒满她的身体,让她更加惨白。 “小闲,小闲”。管杰轻轻的捶打玻璃。 “怎么会这样?他们对你做了什么?”管杰心痛的看着姗姗躺在面前这个狭小的玻璃罩中,被人像对待疯子样的对待。 “我要救你出来,你等着,小闲。” 管杰咽下喉咙中的一股酸楚,握紧拳头砸向玻璃罩。 一拳,两拳。 骨头和玻璃碰撞的声音让这个房间充斥着迷人的残忍,管杰的皮肤在第三次拳头与玻璃的较量中裂开,为这里增添了一股迷人的味道。 “管杰,不要…”。 管杰的拳头在玻璃外停下,他笑了。 “小闲,真的是你吗?” 姗姗,不,是宋小闲。宋小闲睁开眼睛又无奈的闭上,似乎睁眼已经耗去了她全部的力量。 “管杰,我穿婚纱可美了,可惜你没看到…我让婚纱店的人给我拍了…照片,你…”。 管杰泣不成声,他隔着玻璃拥抱宋小闲。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宋小闲笑了,惨白的嘴唇抖动的厉害。 “口红涂歪了,你…你…没笑话我吧…”。 管杰拼命的摇头。 “傻瓜,我怎么会笑话你呢,我还以为是你故意的呢。我这就救你出去,我要你再穿一次婚纱给我看。” 管杰抬起拳头,宋小闲睁开眼,使劲的摇头。 “打不开的,傻瓜。快走吧,他们会杀了你的…我就知道…知道你还爱着我…我终于可以和你说再见了…我…”。 “你一直都这么任性,这一次我绝对不能放你离开我了。我一定要救你出去,如果不行,和你死在一起也是一件幸事。” “不要死。”宋小闲抬起手腕,管杰隔着玻璃把脸贴在宋小闲的手指尽头。 “你活着,替我好好的活着,找一个爱你的女人…结婚生子…我会在天上…祝福你们的。” 管杰坐在地板上,双手放在宋小闲的手边。 “我的心里只有你,小闲,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上一次我不能保护你,这一次,我不会再离你而去了。” “能记起以前的事,真好。管杰,现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遗忘比死更可怕。这五年来,我活的总是不踏实,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记起我们的从前,我什么都不怕了。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我们的爱…为了我们的爱,你要好好的活着,替我…好好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宋小闲又一次闭上了双眼,呼吸越发沉重起来。 管杰看着门,摇摇头。 他为自己失去宋小闲五年而懊悔,他也为自己差点和曾美倩结婚而后悔。 管杰在心底问自己,“我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宋小闲,可是宋小闲还活着,自己却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我怎么可以辜负两个好女人呢?” 自责和懊悔让管杰失去了理智,此刻的他只想多看看宋小闲,再和宋小闲多说几句话。 这时,uu看书ww.uukanshu 门缓缓的滑动,玻璃罩里面的宋小闲绝望的睁开眼,泪珠如同干枯树叶上突然出现的露珠,美丽的有些突兀。 管杰微笑着移动手掌,让手掌隔着玻璃划过宋小闲的脸颊。 “我不会离开你的,小闲,我只爱你,一直都是。” 宋小闲笑了,惨白的嘴唇上出现一抹幸福的血色。 门打开三分之一的时候,一个穿着禁区安保服侍的安保人员探进头,“表少爷让我来的,快点跟我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管杰看着宋小闲,轻轻的说,“我不走了,我要守着小闲,替我谢谢表少爷。我不会出卖他的,一切都是我偷偷做的,和他没关系。” 来人几步走到管杰身边,他笃定了管杰会跟他走。 “不走,你和姗姗小姐都会没命,走,姗姗小姐还有救。难道你真的不想救姗姗小姐吗?” 管杰转过头看着来人,又看了看宋小闲。 宋小闲努力的扯动嘴角,对管杰笑了。 “我相信你,快点跟他离开这里”。 管杰记起刚才在一楼暗处听到陈博士和司徒枫的对话。 “姗姗的大脑神经已经开始出现损伤,如果再不注射新细胞的话,不出半个月,姗姗的身体会被吞噬掉”。 也就是说要救宋小闲就要给她及时的注射陈博士口中所说的‘新细胞’,否则宋小闲就会有生命危险。 管杰回头看看宋小闲,“等着我,我一定要救你出去。我要亲眼看你穿着婚纱嫁给我。” 宋小闲点头。 …… 第60章 宋小闲的死和谁有关? 徐海洋哼着小曲从司徒枫的别墅出来时,管杰正用软毛巾擦拭反光镜呢。 “见到人了?” “嗯”。 徐海洋回头看了看大门,赵叔正向这边走来,徐海洋谨慎的给管杰抬了抬下巴。 “上车再说吧”。 管杰收好毛巾启动车子,车子开上主路后管杰的脸都纠起了几块肌肉。 “小闲快不行了,我不能看着她死。”管杰咬了咬牙,“我怎么才能拿到救她的药,只要能救她,我愿意付出我能付出的一切,包括生命。” “我打听到了,你的女人需要注射新细胞病毒来续命,否则就会全身溃烂而死。不过这种药刚研发出来,安全性还不能保证,是否能救你的女人还只是理论上的可行。你愿意为这不确定的结果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一试。” “三天后的中秋节,科研中心会是一年中守卫力量最薄弱的时候,我们选择那天动手。” 管杰感激的看着徐海洋。 “你为什么要帮我?如果不成功你也会受到牵连,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徐海洋抱臂靠在座椅后背上,半眯着眼无所谓的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可是有信仰的人啊,再说了,就算不成功也是你死,我大不了就是被发配出去罢了,跟现在混吃等死的日子比起来也不会差多少。” “你倒是看的开”。管杰笑了。 车子停好,徐海洋下车,不过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管杰窗边。 “起死回生的药刚研发出来,迪若需要最合适的受众接受测试,而你的女人恰好死的及时,这真是个巧合啊。” “你是说小闲的死是人为的?” “我可什么也没说啊,这生生死死的事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行了,这两天我要替岛上采购中秋佳节的用品,木瓜跟着我就行了,你啊自由了。” 看着徐海洋晃悠晃悠的身影,管杰犹如被闪电击中。 来岛上之前他一直在想姗姗是不是宋小闲这个问题,到了岛上,管杰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姗姗来验证这个问题,而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救宋小闲。对于宋小闲怎么复活和为什么会死完全没有多加追究,经由徐海洋这么一提醒,管杰才意识到宋小闲出现在荒岩岛,出现在迪若绝对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人出车祸,可是如果这两者都是为了某个目的,那么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管杰紧握着拳头回到房间,关上门,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把茶几砸个粉碎。 手上的血带着满满的恨和怒,一直冲刷着管杰的伤口,直到麻木的伤口开始传来钻心的疼痛。 宋小闲如待宰羔羊一样的躺在玻璃罩中的样子让管杰心如刀绞,他踉跄这站起来,拿起药箱里的消毒酒精,打开瓶盖全部倒在了手上。 “啊…”。 低沉的吼声回荡在房间里,管杰一时分辨不出是手上的伤还是心中的伤让他如此难受,而他此刻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 一根一根的香烟被消耗,管杰突然想起庄不疑给他发过的一封邮件。 邮件里提到有人去桑海市调查宋小闲的生前亲密的人,不过在这之前,有人提前提走了所有和管杰能挂上钩的宋小闲所有的资料。 如果去调查的人是荒岩岛派去的,那调走宋小闲档案的人又是谁呢?管杰被自己抽的烟雾呛得拼命咳嗽。 管杰推开窗户,屋里的烟雾逃命死的从窗户挤出去。 假设宋小闲的死是迪若一手安排的,那么他们不可能不清楚宋小闲的生前人际交往状况。迪若既然做了严计算,对药物的注射者有着严格的要求,那么他们在寻找药物注射者的时候不可能不调查宋小闲的身份,既然已经做了调查,那么去森海市寻找宋小闲生前爱人的人又是谁派去的呢? 还有,假设迪若先寻找到了宋小闲,那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既然知道了自己,那司徒枫调查自己的时候就不可能被庄不疑那份虚假的档案糊弄过去。 管杰站在窗边,头脑开始清醒了不少。 “一定有人杀了小闲然后通知了迪若”。 很显然调走宋小闲资料的人是为了保护管杰,一个杀了宋小闲的人却要保护管杰,这个人会是谁呢? 一个想法一闪而过,“曾美倩!” 管杰赶紧摇摇头。 “怎么可能是她?美倩是在宋小闲死后才认识我的,绝对不可能是她。” 想到曾美倩的出身管杰更加否认自己的这个一闪而过的可怕想法,“美倩在我低落的时候爱上我,这已经是我的福分了,现在我怎么可以怀疑她呢?对不起美倩,你那么温柔善良,我却在这个时候怀疑你,真的对不起。” 管杰涂上药膏,然后用纱布一层一层的缠住手掌。 “我要救下小闲,然后亲自向美倩道歉”。管杰自责的升起一定要活下去的勇气,“如果美倩不原谅我,我宁愿以死谢罪!” ....... 夜跑已经成了管杰到岛上的习惯了,他喜欢在跑步时到出入口休息,出入口的安保人员已经习以为常了,不再对他谨慎有加。 管杰给庄不疑发了封邮件。 “我要找的人的确是她,现在她有生命危险,我要救她,如果我失败了,回不去了,一定不要把真相告诉曾美倩,我不想让她伤心。 小闲的死不是意外,我不知道幕后人的目的是什么。小闲的大脑里被植入了记忆芯片,以前的记忆全部被替换了,直到我的出现唤醒了她的记忆。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等着我救她,我什么都不敢确定。如果我回不去了,替我照顾好酷儿还有美倩。” 按下发送键,管杰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他脑子里很乱,就像给庄不疑的那封信一样,有好多话却总不知道从何说起。 距离中秋节还有三天,出岛的人愈来愈多,这时候还有一辆车载着三名科研中心的人出岛去机场,安保人员核实了一下人员信息然后放行。 管杰继续跑起来,或许只有跑步才能让他身体里多余的精力消耗掉,不然宋小闲无助又绝望的躺在地下室的玻璃罩里会逼疯他的。uu看书 uukansu.c …… 庄不疑关上电脑,转了转脖子。 外面大办公室里的员工已经走完了,门口的接待室里还摆放着几盒没有发完的月饼,嫦娥奔月的图案炫目的印在包装盒上,把月饼的图片衬托的有些不忍直视。 想到中秋节庄不疑就心底发怵,他可是给曾美倩保证过的,说管杰一定会在中秋节回来的。 “管杰啊管杰,你可是保证会在中秋节回来的啊,要是你不回来,曾美倩一定会向我要人的,到时候我该如何是好啊?你这是让我给你当挡箭牌啊。” 庄不疑蔫了一般的耷拉着肩膀,把最后一个灯的开关关上。 这时,庄不疑的手机响了一下,他低头看,原来是有封邮件。 “管杰,终于有信了。” 看完邮件,庄不疑揉了揉揉太阳穴。 “我这不是做梦吧,人死真的能起死回生?” 庄不疑打了个哆嗦,赶紧按下电梯。直到把车开出地下车库,把车停在一处亮堂的地方,庄不疑才敢再看一遍邮件。 “宋小闲被人设计而死,然后被迪若救活,现在又有生命危险,大脑里被植入芯片…”。庄不疑的手背在下巴上来回摩挲,仿佛那些胡子茬会给他答案一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管杰可能回不来了啊,若是管杰回不来,那宋小闲铁定也是活不了了,到时候曾美倩这边…我的天呐,管杰啊管杰,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背呢,一辈子就跟女人过不去了。” 第61章 哪个都好 想到管杰交代的话,让他照顾好酷儿公司和曾美倩,庄不疑简直头皮发麻。照顾好公司那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曾美倩那边可不是他需要照顾的,更确切的说,若是管杰出事,庄不疑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别说不告诉曾美倩实情了,就算是告诉实情曾美倩也能把庄不疑给生吞活剥了。 “管杰啊管杰,你说你为了女人死也罢了,那起码算是‘为红颜’,可是你这是拖累我啊,你以为曾美倩对所有人都像对你那样温柔?”庄不疑苦着脸,想到曾美倩就浑身冷汗。 “对了,芯片!” 庄不疑赶紧给他哥哥打电话。 “哥,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合作伙伴绿胖去荒岩岛的事吗?…跟你说件事,大事,需要保密的那种…。” 庄好奇想了一会说,“我试着跟他联系一下,不过荒岩岛的网络监管很严密,可能需要点时间。” “好,我等你消息。” 刚挂上电话,曾美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们管老板还是没有消息,他可是答应我过完中秋节见长辈的,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就算你说了,你说我信吗?” 庄不疑委屈巴巴的说,“美倩姐,管杰出差这不是正好遇到疫情了嘛,你说国外疫情这么重,还时不时的遇到什么游行罢工什么的,一时半会回不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理解,理解。难道疫情还能通过无线电传播?”曾美倩冷笑一声,“电话、邮件什么都没有,你说要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美倩姐,我…”。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了。这样吧,要是中秋节我见不到你的管老板,你们酷儿公司八月十六就会改名换姓,到时候可别我这个做姐姐的不仁义哦。” “不是吧姐,酷儿可是管杰一手创办起来的啊。” “所以我才想归为己有啊,睹物思人嘛。” “美倩姐…喂,喂”。 电话没了信号,曾美倩挂行了电话。 “简直就是通牒嘛,曾美倩啊曾美倩,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精!”庄不疑简直气的想把车子开上天。 要是别人这么说话基本可以视为信口开河、异想天开,可是刚才的话是从曾美倩嘴里说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 曾氏集团想收购哪个公司向来都是一口吞下,看中的东西,对方同意那就是合作,不同意那就是直接买断让对方断绝后路。为何能做到如此?还不是人家财大势力大呗。 不过让曾氏看上的东西还真不多,如果酷儿这等小公司被曾氏拿下,外界只会说是酷儿修得三生有幸,若是庄不疑死守着酷儿二亩三分田,那后果就是不出三天,酷儿的所有供应商和客户都会不约而同的违约,于是,这个世界上再无酷儿这个公司。 庄不疑打了个寒颤,打开车窗让风吹进来。 “不行,不能让酷儿成为牺牲品。当务之急只能把管杰给弄回来!” …… 中午的饭菜变得索然无味,管杰在食堂里坐下,机械的把牛排切成小块然后浇上黑胡椒酱汁。 食堂里的电视机突然转到了财经频道,此刻正在播放一个访谈节目。 隔壁桌的两个男人议论起来。 “不知道今天是哪个企业家做客这个访谈节目,每次看主持人八卦的模样我都以为她是在采访明星呢,我觉得这个节目都可以改成娱乐节目了”。 “你还别说,现在的企业家没有点娱乐精神的还真上不了这种访谈节目。你总不能上去两三个小时一个劲的说怎么赚钱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是观众可不会买账的,现在的观众啊都喜欢听点隐私的东西,要是狗血点的那就更带劲了,收视率绝对是飕飕的上涨呢。电视台就是看准了观众的心态,好好的财经频道就变成了娱乐频道了。” “电视真是越来越美营养了喽…哎,快看,这个嘉宾倒是挺漂亮的嘛。” 另一个男人也抬起头,在节目开始的音乐声中惊叹,“哎呦,这么年轻就能上财经频道的访谈节目,绝对的人物啊!” 管杰对于这种打着经济的幌子卖弄八卦精神的节目没任何兴趣,只是继续对付面前的一盘牛排。 不过当电视里的嘉宾开口的时候,管杰差点被嘴里的牛肉给噎到。 曾美倩一身利索的职业装坐在镜头前,三分配合两分傲慢五分漫不经心的跟大家问好。 虽然没有管杰喜欢的温柔表现,但管杰不得不承认,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曾美倩越发的迷人了。他甚至为曾美倩没对镜头表现出他常见的柔情而满足,还因为隔壁桌的男人赞美曾美倩的美貌而醋意大发,差点冲上去阻止他们的谈论。 曾美倩举手投足间满满的贵气,一颦一笑都是大家风范,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那个以专业著称的主持人就宛如配角一样的黯然失色了。 访谈很快就满足了观众的八卦精神,主持人问,“听说你有个交往稳定的男朋友,能跟我们说说他吗?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一睹真容呢?” 曾美倩突然娇羞起来,至少观众们觉得她有点不好意思。 “嗯,我男朋友曾是个人名警察,他不喜欢被大家关注,所以不过中秋节过后他会随我见家族长辈,到时候我会公布我们的全家福,大家就能见到了。” “是不是意味着你和男朋友的好事将近呢?” “我们彼此相爱,所以已经决定共度余生了。婚期已经初步定下来了,就等见过长辈之后再向外公布……”。 管杰有些泪目。他对曾美倩许下的承诺还历历在目,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抛下曾美倩。 “美倩,我好想你。对不起!”管杰对自己说,然后嘴里的牛肉变得更加苦涩了。u看书 .ukanshu.o 下午管杰跟着木瓜去荒岩城买东西,到了荒岩城管杰在商场前跟木瓜分开。 “我去走走,好了后联系我”。 木瓜点点头,“好嘞。是不是要找个地方消火啊?去吧去吧,不过你自己注意安全啊,要是遇到了陈开瓢的人你就赶紧跑,别和他们硬碰硬,知道吗?虽然说陈开瓢已经答应老板不找老大的麻烦了,可是不找老大的麻烦并不代表也不找你的麻烦,你可是第一个在他头上撒尿的人,这笔账他一定不会忘的。” 管杰感激的拍拍木瓜的肩膀。 “知道了,我就是随便走走。” 木瓜一个‘了解’的眼神之后便走了,他觉得管杰一定是想女人了,所以才要和他一起来荒岩城的,当然他认定了管杰是个自己哥们,所以不会跟别人说的。 管杰打了电话给阿丽,阿丽听出管杰的声音立马雀跃起来。 “赵仁,你个死鬼还活着啊,我还以为徐海洋把你给办了,我可是为你守了一周的活寡呢!你在哪里,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我可是刚起床,还没上班呢,正空的慌。” “我过去,等着我。” 二十分钟后,管杰敲开阿丽的房间门,阿丽果然刚起床的模样,一身的淡香,粉色的镂空短裙贴在身上,只不过匆匆画的淡妆有些不均匀,口红画到了嘴角。 “我不敢联系你,怕徐海洋难为你”。管杰伸手擦掉阿丽嘴角的口红。 阿丽搂住管杰的脖子跳起来,管杰抱起软绵绵的阿丽关上了门。 …… 第62章 好熟悉的声音 从阿丽那里出来,管杰轻松了不少。他这几天实在太压抑了。 他拨通曾美倩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轻柔的音乐声,高雅又悦耳。 “美倩,是我。” “亲爱的,你终于打电话了,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都睡不好,生怕你出什么事。电话打不通,邮件也不回,庄不疑也说没你的消息,呜呜,管杰,知道吗,我好怕哦,生怕失去你。” 管杰原本打算和盘托出的话被曾美倩的话憋了回去。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很快就会回去了。” “真的吗亲爱的?我的婚纱lisa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要等婚礼你才能看哦。中秋节一定要回来哦,我学了几道菜,打算亲自下厨给你做晚饭哦。还有啊,十六号我的爷爷准备好了见你,亲自给我们的请柬题字呢。你一定会准时赶回来的,是吗?” “嗯,一定。”管杰说。 管杰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觉得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曾美倩了,曾美倩在他最失落的时候爱上他,他一度冷眼相对,可是曾美倩曾来都不曾埋怨过。 回想起自己和曾美倩在一起的三年时间,曾美倩什么也没索取过什么。她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那么善解人意,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在外是家族企业的继承人,唯独在管杰面前是个予取予求的小女人,仅凭这一点,管杰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曾美倩。 为宋小闲,他可以拼命,可是曾美倩呢?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还了她的情。 “也许一辈子都还不清吧”。管杰想。 “中秋节必须救下小闲,然后给美倩一个交代!”管杰对自己说。 接着管杰给庄不疑打了电话。 “我刚给美倩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会在中秋节回去,不过我没有把握。” 庄不疑眉头皱了起来,“你给曾美倩打电话了?太冒险了,而且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假如曾美倩和这件事有关呢?那小闲姐岂不是有危险?” “电话没有显示我在什么什么地方,而且她也没有多问。我也怀疑过,但美倩绝对不是谋杀小闲的幕后黑手,她很善良,而且她没有作案动机。” “好吧”。庄不疑只好无奈的承认管杰说的对。 虽然曾美倩善良这种说法有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味道,但是对于谁是谋杀宋小闲的幕后黑手这件事来说,曾美倩的确没有作案动机。 一个大小姐为看上小人物的故事很常见,但是为了这个小人物杀了他的未婚妻,还策划着接近小人物,再屈尊让小人物爱上自己,这种故事未免也太狗血了。庄不疑自己都动摇了怀疑曾美倩的想法,如果这一切都是曾美倩为了得到管杰而设计的,那这个剧本简直比韩剧来的还要脑洞大开。 “可是调走小闲姐资料的人目的又是谁呢?”庄不疑问。 很显然,这人的目的是为了保护管杰,可是为什么要保护管杰呢?管杰不被暴露对谁会有好处呢? 管杰想不出会是谁在帮他,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对了,桑海市昨晚有两个人离奇死亡,一个是市医院停尸房的人,另一个是殡仪馆的人,官方说法是深夜上吊自杀身亡,但目击者都不相信这个结论,虽然盖棺定论了,但是疑点颇多。” “你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管杰问。 “我调查了一下这两个人,他们分别是负责小闲姐死后停尸和火化的人。我觉得他们这时候死亡和小闲姐还活着有极大的关系,有人不想让小闲姐当年的事传出去。” “死无对证?” “嗯。我觉得是。”庄不疑说。 管杰叹了口气。他的确打算有命回去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当年的事,从枝叶溯本求源,定能找到谋杀宋小闲的凶手,而最顶端的枝叶就是殡仪馆和医院的停尸房。 宋小闲还活着,那就说明当年被送入火化炉的人根本不是宋小闲,既然人不是宋小闲那么负责这件事的人一定知道。不过这个人死了,医院停尸房的人也死了,那就说明当年宋小闲的尸体在医院停尸房的时候就被掉了包。 “会是荒岩岛做的吗?”庄不疑问。 “杀人灭口,极大可能是他们的人做的。有人先一步调走了小闲的资料,这让荒岩岛觉得事情败露了,所以先下手除去当年知情人。如果荒岩岛想不受制于人,那么…”。 庄不疑提了一口气说,“小闲姐就必须死!” “我要尽快救出小闲,来不及了。” …… 徐海洋扔给管杰一套绿植公司的衣服,换上衣服,管杰把棒球帽下压直到盖住脸。 “绿化只能送到大厅,然后会有人带你为各个办公室更换绿植,存储药物的地方你是进不去的”。徐海洋说。 “明白,今天我去熟悉出入口,为明天做准备”。 徐海洋似笑非笑的看着管杰,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 “机会只有一次,记得留给最有把握的时候用”。 管杰伸手做了个明白的手势,然后坐进绿植公司专用送货车的副驾驶。 绿植公司每星期都要来一次,把前一周送来的绿植更换掉,所以车子经过禁区出入口的时候,安保人员只是打开车厢看了一眼然后就放行了。 没人注意副驾驶上的管杰。 科研中心的白色建筑近看比远远看上去要壮观的多,白色的大门也几乎隐没在墙壁中。司机和管杰推上推车从后门进去,一个办公室助理模样的女士领着她们进入大厅。 五米高的大厅像个微型的球体内部,天花板延伸到地板全部是用点状灯光装饰,身处其中宛如置身一个未来世界。 空旷的大厅中间只有一个环形的桌子,一个******的女人盘着发髻坐在中间,两台电脑在她身边,屏幕上的内容不停变换,她时不时的在上面敲击一下。 管杰推车,司机则把原本放置在大厅的绿植搬上车,推出放回车上,然后再用新的绿植取代原本的绿植。 大厅中的绿植换完,助理模样的女士按下一处凸起,白色的墙砖向后隐没出现一个微型屏幕,她把胸前的卡片放上去,识别成功后,在她面前的一片墙壁变了颜色,一个隐形的电梯门便打开了。 管杰暗自记住这个凸起的位置,然后上了电梯。 整个科研中心除了大厅外都建在地下,所以上了电梯显示的是在五层。 管杰和司机从四层开始更换,不过科研中心的绿植只是点缀,不是放在出入口就是放在卫生间,所以从上到下一共也就几十盆罢了。 四层的办公人员最多,和一般的大公司没有太多区别。身穿白大褂的员工就像股票交易所的交易员一样,忙碌而有序,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三楼的人数少的多,办公室也以小办公室为主,不同称谓的头衔以名牌的形式张贴在办公室外。 二楼和上面两个楼层完全不同,实验室取代了文职办公为主的办公室,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人带着手套和护目镜,在外面是玻璃墙的实验室里忙碌着,他们的办公室就在实验室风隔壁,比起上面的办公室,这里的办公室似乎都很简洁,纸质的办公用品很少。 助理在前面引路,司机娴熟的低着头跟着。 管杰低头推着车,余光不敢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没有看到任何和宋小闲有关的实验室。 更换完最里面洗手间的绿植后,助理说,“你们可以离开了。” 管杰想里面张望,希望在有限说的时间里能找到存放药品的地方。助理发觉管杰不太对立刻警觉起来。 “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司机立马拉过管杰,弯腰陪笑解释说,“以前的小许今天生病了,他第一次来不懂规矩,没加过世面。” 司机给管杰使了个眼色,然后骂道,“来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乱看的吗?看我回去一定给老板说,以后不准再来了。” 管杰立马把头低的更厉害了,支支吾吾的说,“大哥千万别跟老板说,要不然我工作就没了,我以后再也不乱看了。” “这事不是我说了算的,不懂规矩就该挨罚!” 助理嫌弃的撇撇嘴。uu看书.uukanhu “行了,别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我们是专业的科研机构,要是来这里的人都不守规矩,我们的东西被泄露了怎么办?你们担当得起吗?” 司机连续的弯腰点头。 “是是是,我们老板交代了,说这里的科研都是机密。不过你放心,他就小学毕业,大字不识几个,就是把专业的东西让他看他也看不懂的。” 助理抬起手遮了遮嘴角,清了一下喉咙说,“谅你也不懂,行了,赶紧走吧。” 这时从卫生间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圆脸男人。 助理立马站定,恭敬的喊了声,“秦博士!” “他们是?” “哦,他们是绿化公司的,每周过来更换洗手间的绿植”。 司机赶紧点头,管杰低头的瞬间把帽檐压的更低了。 这个声音很耳熟,管杰在脑海里搜索,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声音。既然听到过那就说明极有可能见过,如果见过,那就会被认出来。 管杰的背上立刻冒出一层冷汗,他如果被认出来不是绿植公司的人,那么他的一切都要化为泡影。 助理再次恭敬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管杰跟在司机后面,从秦博士身边经过。就在管杰离开三米的时候,秦博士突然喊住了他。 “后面的那个”。 第63章 既不绿也不胖 管杰停住脚,司机和助理则纷纷转头。管杰看到司机的脸色都变了。 “你看着挺壮实的,我办公室正好有个柜子需要挪个地方,你跟我去搬一下吧”。 司机抢先说,“博士,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要我去吧。” 秦博士呵呵一笑,“搬个柜子要规矩干嘛,难道他还能把我柜子给咋了?你们去吧,待会我正好出去吃午饭带他出去。” 助理点头,司机看了看管杰,满心忐忑的跟着助理出去了。 管杰低着头跟着秦博士顺着走道拐了两个弯来到秦博士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高高低低的放着好几台电脑,和办公室相连的房间里几台大型的电脑主机不停的工作着,发出嗡嗡的声音。 秦博士关上门,转身的时候管杰认出了他。这个秦博士就是徐海洋带管杰去吃牛排那天在进门外的楼梯上遇到的那个人。 “是巧合吗?还是他也认出了我?”管杰捏了捏指关节。 这里除了他们俩没有别人,也许这是动手的好机会。 秦博士坐上一张会移动的椅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你是在打算怎么杀掉我?” 管杰承认自己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很好,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这么干”。秦博士放下茶杯,拍了拍扶手说,“不过杀了我你损失可就大了。” “什么意思?” “庄家那两个天才兄弟有向你提过一个叫绿胖的人吗?” “提过,难道你就是?” 管杰摘掉帽子,不过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圆脸的男人就是庄不疑所说的绿胖。 秦博士自嘲的笑了笑。 “我既不胖也不绿,是吗?” 管杰被逗笑了。他的确以为绿胖是个身上有点绿的胖子,他设想过这个叫绿胖的专家模样,如果不是染了绿发那就是对绿色情有独钟的怪男人。 可是这个秦博士除了一张可爱的圆脸外的确和旁不沾边,而且从头到脚也看不到一丝绿色。 “我没想到你会认出我”。管杰说。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也许这是天意吧。” “天意?” “好奇联系上我,让我在自己安全范围内帮助你,不过说实话,我本没打算帮你,毕竟这里是荒岩岛”。秦博士抬起双手摊了摊说,“谁知道你居然比我想的要聪明,所以,也许我确实应该帮你点忙。” “我要救人,需要拿到从姗姗身上提取的新细胞提取物”。 管杰不知道庄好奇给秦博士说了多少,但是此刻他只能长话短说,而且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秦博士能帮他多少,又愿意帮他多少。就像秦博士自己说的,毕竟这里是荒岩岛。 秦博士思索了一会。 “你要找的东西在楼下,我会为你断掉防护网络一分钟。一分钟之后我就会被发现,我”。秦博士耸耸肩,“还不想这么死了。” 管杰很满意的点头,“一分钟足够了。” …… 徐海洋提着一个印着比基尼女郎的提包来到管杰房间,木瓜则被安排一个安乐椅坐在门口赏风景。 “有人来记得吹口哨”。徐海洋交代。 木瓜歪着脑袋也想不明白,在荒岩岛怎么还要防着自己人呢。 “老大,你和管杰都是荒岩岛的人,大白天的防谁呢?” 徐海洋一巴掌拍在木瓜脑门上,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说你这个木瓜脑袋怎么这么不开窍啊,啊?做贼之心不可有但是防贼之心不可无。我要跟管杰商量点事,事情没定下来之前就是秘密,秘密懂吗?就是谁也不能告诉的那种。” 木瓜委屈的摸了摸脑门。 “什么秘密啊,我也想知道,呵呵。” 徐海洋掏了下耳朵,把指甲盖里的耳屎弹掉。 “木瓜啊,你看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是不?”木瓜点头,徐海洋接着说,“就是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把放哨这种最重要的事交给你。你看啊,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起义未成身先死,知道他们都死在什么上面了吗?” 木瓜摇摇头。 “都是死在计划时被人听墙角这件事上了啊”。徐海洋义愤填膺的说,“你读读史书去,看看多少伟大有抱负的人就这么的悲惨死去了,哎,要是他们都能像我一样有个可以信赖的人放哨,那些听墙角的人也不至于这么容易的就得逞啊,想想看,我们的历史就要被改写了!” 木瓜一脸敬佩的看着徐海洋,“老大说得真好,都有哪些伟人是因为没安排放哨死的吗?” “这个嘛?杨修,杨修知道吗?就是那个因为说了鸡肋被曹操咔嚓的那个聪明绝顶的家伙。要不是因为被人听见了他说的话,他说不定就能帮曹植定天下了呢,你想啊,要是曹植得了天下,他的后代不一定就是个傻子吧,不是傻子,你说曹氏的天下会被司马氏给夺去吗?说不定人家曹氏能延续个八百载呢。” 木瓜抿嘴点头,觉得徐海洋说的太对了。“就是,你说曹氏要是兴旺个八百年,中国历史……”。 “行,你慢慢想吧”。徐海洋鼓励的点点头,“知道你这个岗位的重要性了吧?” “明白了老大,我一定好好盯着,连一个苍蝇也不放过”。 徐海洋摆摆手。 “晚上给你加鸡腿啊!” 管杰把门关上,拉上所有窗帘打开桌上的台灯,uu看书 .uukanshu 徐海洋把提包放到桌上打开,拿出科研中心底层的图纸。 “下午六点,打扫卫生的人会把一层的排污管道堵上,不出半小时就会有人发现”。徐海洋用铅笔在拐弯处的一个卫生间上圈了个圈,“六点半,你混在管道修理工中进入一层。” 管杰点头,不过卫生间和药物存放仓库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厕所和这里有个通风管相连,这是你过去的唯一通道”。徐海洋用笔划出一条线,那是天花板上方的通风管道。 管杰看了图纸上的距离,“六点四十五分我准时到达仓库上方”。 “好,我会通知秦博士。” 管杰把图纸仔细看了看,然后坐起身子,“记住了”。 徐海洋把图纸卷起来递给管杰,管杰点燃图纸,直到图纸燃烧殆尽。 徐海洋已经把提包里的夹层用剪刀剪开了。 “这是复制陈博士的指纹和门禁卡,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徐海洋把一张卡片和一个放在密封袋里的硅胶指纹套从桌上推给管杰,“安保系统每半个小时会核实一下仓库进出人员,六点半到七点半,我表哥会请陈博士等中心人士参加中秋酒会。仓库被陈博士开启一定会引起安保的怀疑,所以你必须在拿到东西半个小时内带走姗姗。” 管杰把卡片拿在手里,在指间翻转。 “在桑海市,取走殡仪馆和医院里宋小闲资料的人是你吗?”管杰问。 第64章 相不相信 徐海洋没有回避管杰的目光,扯了扯嘴角。 “不是。不过我知道去调查她的人是我表哥派去的,如果你想知道殡仪馆和医院停尸房死去的那两个人是谁做的,我可以告诉你。影子去过森海市,那两个人的死法是他的手法。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管杰凌冽的目光藏了起来,不过他不相信徐海洋这么帮他只是因为自己救过他这么简单。 “如果你不信任我你可以就此收手”。徐海洋伸出手,看着管杰手中的卡。 管杰握住卡片,“我信你!” 徐海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玩世不恭的样子立刻浮现在他脸上。管杰第一次觉得徐海洋城府不简单。 “钥匙给你”。徐海洋把自己的那辆大g的钥匙丢给管杰,“打着我的幌子你会很顺利的离开荒岩岛,一路顺风,明晚之后我们后会无期。” 管杰接住车钥匙后笑了。“开你的车逃走,你不怕你证据确凿脱不了干系?” 徐海洋眯了一下眼睛,在黑暗中微微一笑。 “像我这样的人,不被下属欺骗那才不正常。开我的车打我的幌子,越招摇我的嫌疑越小,别的,你就不用担心了。自然,你失败了我也是一样,不会救你。因为我,胆小!” 徐海洋拉开门,门外的光线射进来把管杰照的晃了眼。 木瓜嗖的站起来,皱着眉头上前说,“百度上说杨修是因为乱说话死的,不是被人听了墙角,他…”。 徐海洋一脸的无奈,打住木瓜的话说,“百度要是知道历史的秘密那还能叫秘密吗?你想啊,曹操是什么样的人物,奸雄啊,他杀了个有自己圈子的人总得找点理由吧,什么杨修‘恃才傲物的说法’都是借口,用来骗骗人的。” 木瓜跟着徐海洋后面,继续开动那颗不放弃的脑袋瓜子追问,“百度说是历史学家说的呢,难道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专家的话你都信?”徐海洋用手指戳了戳木瓜的脑袋。“等你明白‘历史是胜利者的历史’之后就懂了,专家说的话都是屁话,他们都是复读机,只会重复人家让他说的话。” “老大,你说的好深奥啊”。 “你老大是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说我这么智慧的人怎么有你这个木瓜脑袋的跟班呢?实在不行你明天起就叫西瓜吧”。 “西瓜还不如木瓜灵巧呢”。木瓜嘀咕着说。 “还学会犟嘴了!看我不换了你这个臭木瓜。”徐海洋伸手就要去打,木瓜这次及时跳开逃走了,徐海洋抬起手把提包扔了出去,不过又被木瓜躲开了。 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的安保突然出现,显然是听到了徐海洋刚才的话,一脸的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徐海洋赶紧整了整衣服,傲娇的扬起下巴,木瓜也急忙把提包捡起来。 安保立刻喊了声,“表少爷!” …… 中秋佳节举国欢庆,荒岩城张灯结彩,还没到日落,街上的行人已经多得要从街道上溢出来了。 海滨沙滩上的商店外都挂上了红灯笼,商业街更是节味十足。三里长的‘满天星’造型的彩灯遮住了天空,让人仰头就能望见浩瀚的星河,中心广场上二十四座真人大小的仙女像,惟妙惟肖的看着牛郎和织女相会,嫦娥舞动水袖,凌空而立,玉兔呆萌的趴在嫦娥脚边,雪白的身体上覆盖着柔和的皮毛,灯光打在上面立刻给了它生命,让人忍不住的惊叹是不是真的是只仙兔。 两个小家伙在购买了几乎所有的花灯之后才愿意回岛上,徐海洋满头大汗的把一大车的灯笼放置好,又买了一个嫦娥玩偶给侄女,给侄子买了玉兔形状的巧克力,这时,两个小家伙才心甘情愿的上车。 岛上安静的多,除了安保人员还有被司徒枫邀请的重要人物外都出岛了。岛上一半是中国人一半是外国人,所以中秋节和圣诞节这两个家人团聚的日子是荒岩岛放假的时间,这两个节日的时候岛上人最少,不过安保却比平日更加谨慎,值班的人只多不少,出入口的安保人员就比平日多了两名,巡视的班次也密集了很多。 徐海洋交代人把两个小家伙的灯笼搬下车挂到院子里,小心翼翼的盯着他们。 “那个玉兔是小姐最喜欢的,哎,小心点啊…那是尾巴,小心拉直了…你你你,奥特曼可是小少爷的宝贝,你要是弄烂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做个奥特曼…”。 “辛苦你了”。 徐海洋忙着都没注意到司徒枫来到了他身边,听到司徒枫的话他赶紧回头,“表哥,自家人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就是这些灯笼挂上去和你的别墅不搭,呵呵。” 司徒枫视线划过这些各式各样的灯笼,露出从没有过的童心。 “孩子们喜欢就好。uu看书 .uuknshu.cm ” 两个孩子洗好澡换上了小礼服,姐姐拉着弟弟从台阶上冲下来,一边跑一边喊,“爸爸爸爸,看我们买的灯笼,好不好看?” 司徒枫微笑着点头,“好看。” 弟弟被姐姐拉着,一个踩空,啊的一声向下倒去。 司徒枫的眼睛睁的快要凸出了眼眶,他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就在他跑向楼梯的时候徐海洋从旁边‘飞’了过去,在弟弟头快要落地的时候徐海洋接住了他,用自己的身体当了肉垫,护住了弟弟。 砰的一声闷响,司徒枫看到徐海洋的背摔倒石板上产生的震颤,身体似乎抖了几个来回才稳稳落地。 因为疼的原因徐海洋的脸都变了形,龇牙咧嘴的躺着。 司徒枫抱起儿子,小家伙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惊吓,挣扎着下去和姐姐一起给司徒枫介绍他们在荒岩城里的收获。 徐海洋拍拍身上,撑着地坐起来。 “你没事吧?”司徒枫走过来把手伸给徐海洋,“刚才谢谢你。” “保护自己侄子这是义不容辞的,干嘛这么客气”。徐海洋吸了口凉气,拉着司徒枫的手站起来,哎呦了一声,“腰好像闪着了。” “去看一下,若是不严重的话等会过来参加酒会”。司徒枫说。 “酒会?”徐海洋撑着腰歪着身体疑惑的看着司徒枫,“酒会是迪若的重要人物参加的,没我的份啊表哥。等酒会结束我回来陪嫂子和孩子们吃饭。” “从今年开始,以后的酒会你都要参加”。 “我?”徐海洋眨了眨眼睛问。 第65章 厕所维修工上线 “嗯。司徒家的人应该参加酒会。” 徐海洋兴奋的站正,不过换来了一声哎呦的惨叫,只好又歪着身子。 “表哥,不,哥,我一定好好表现不让你失望的。” 司徒枫点头,徐海洋撑着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他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不,他做梦也没想过司徒枫会让他参加迪若的中秋酒会。 迪若的中秋酒会不是任何人都能参加的,只有司徒家的人还有迪若的核心人物或者为迪若的发展做出重要贡献的人才能有机会参加,总而言之,参加的人不是司徒家的人就是司徒家信赖的人,除此之外都无权参加。 徐海洋是外戚,没有权利参与迪若的事务,所以更没机会参加这样的重要酒会了。 司徒枫让徐海洋参加酒会,这是一个暗示,暗示徐海洋已经进入了司徒枫的信任圈,外戚的身份已不再是横在徐海洋头上的一把利剑了。 “二十多年,我终于等来了你的信任”。徐海洋眼睛有些模糊,苦笑着说,“我的青春啊,二十多年居然不及这一摔!” …… 司徒枫的私人医生给徐海洋做了治疗,十根银针插进腰间,徐海洋哎呦哎呦的呻吟着。 “这酸不留几的感觉还不如疼的爽快呢,除了针灸就没有个快速的疗法吗?” “消除疼痛最快速的办法是打一针吗啡”。几乎没有表情的医生说。 “既然挨一针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让我挨上十针你?哎呦,这感觉真难受啊。” “快不及慢,身体不是机器,身体是个神经堆砌起来的复杂系统,一切要靠感觉维持,若是神经遭到麻痹,人的根本就会受损。”医生点起熏香一样的东西放到徐海洋身边,“根本受损,一切都会受到牵连。” 徐海洋听着医生玄学一般的话,总觉得这个医生不去做个看手相的大师真是浪费。 “我表哥可是研究西方药学的,你说他怎么会信中医这一套理论呢?” 医生突然用指关节在徐海洋的腰间顶了一下,疼的徐海洋哎呦一声。 “你能不能不要搞突然袭击啊。”徐海洋幽怨的说。 “西医就像是吗啡,中医就像这针灸。救人用西医,救己用中医。” 徐海洋没心情再探究中西医的区别了,因为医生开始拔针了。 …… 科研中心的一楼除了安保人员就剩下几名实验室的值班小角色了。一个满脸都是失去生活激情的中年妇女从马桶上起身,放下白大褂的下摆后按下冲水键,还没等她离开,一股恶臭从马桶里倾泻而出。 “真倒霉,荒岩岛的第一次马桶堵塞居然被我遇上了。” 女人叫来保洁,保洁员打了保洁部门的电话。 “很快就会有人过去。”接线员说。 保洁员在这个厕所门口放上维修的牌子,然后下班了。 荒岩岛的效率果然没让人失望,很快,一个科研中心的安保人员领着他们到了被堵住的厕所。 “就是这间。”安保推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这名长相清秀的安保一个干呕,立刻关上门退后两步。“这人一定是便秘吧,至少憋了一个礼拜,都赶上生化武器了”。 两名管道维修工立刻戴上口罩,然后推开门,吓得安保又退后几步。 高一些的维修工把厕所门后的‘正在维修,禁止使用’的牌子放到厕所门口。 “门是开着还是关上?”这个维修工问。 安保捂着鼻子挥挥手,“快点关上,关上,省的臭味飘得到处都是。” “好”。 维修工伸手关门,安保突然走近些。 “上面要求是让我和你们一起,不过…呵呵…你看这么臭…”,安保讨好的看着维修工,“我就呆在外面,等会出去签字的时候…嘿嘿…”。 “你全程和我们待在一起,这个我明白。” 安保放心了,轻松的用袖子遮住鼻子说,“你说这什么规定嘛,就是修个厕所罢了,还让我全程跟着,你说你们能在厕所里打什么主意?偷泡屎?” “我可能会拉泡屎”。维修工严肃的说。 “什么?拉屎?” 维修工突然笑了,“开玩笑呢哥们。” 安保像是刚明白一个冷笑话的意思。“拉吧拉吧,出去你就有牛可以吹了,‘我在科研中心的女厕所拉了泡屎!’哈哈哈”。 “都被你看透了,你真聪明,哥们”。 “彼此彼此。说实在的,和你说话真高兴,下次我们喝一杯?” “必须的啊!不过今晚没时间了,宿舍楼那边还有几个管道要修,等过完节,我请你。”维修工像是突然记起自己是来干嘛的,回头一看,另一个维修工已经开始从工具箱里拿工具了,“我们要把管道拆开然后疏通,会很臭,你稍微站远一点,不然臭味能让人做梦都闻得到”。 “我滴个娘啊”。安保赶紧走开三米,示意维修工赶紧关门。 关上门,维修工轻轻闩上门。 “对时,现在是六点四十分”。 矮一些的维修工看自己的腕表,“六点四十分!” “六点五十分之前汇合。” “嗯。” 高一些的维修工站在堵住的马桶冲水箱上推开通风口,摘掉口罩放进胳膊上的口袋里,双腿用力一跳,整个人被轻轻的推进了通风口。 这个维修工就是管杰。 管杰早就把科研中心一楼的通风管道走向熟记于心了,不然,这迷宫一般的管道定然会让人迷失其中。 转过两个弯,通风口照进来一些光,管杰把不是很亮的手电筒关上,轻轻的爬行。 透过通风口可以看到,这是一间办公室,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在电脑前记录着什么,女的在通风口正下方,远离通风口的那个不时的回头看向他的右侧。 管杰怕的更低,脸几乎贴到了管道壁。 就在管杰刚看到那边是一道玻璃墙的时候,他手中的手电筒不小心碰到了管道,一声不时很响的声音在静的让人心慌的时候异常的清晰。管杰握紧手电筒,u看书 ww.uuanshu.cm 心提到了嗓子眼。 两人几乎同时停住了自己的工作,相视一眼然后抬头。 管杰一动不敢动,贴着通风口的脸都不敢移开。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只要下面的人一个呼喊或按下报警按钮,他就是个待宰的羊羔了,就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管道里闷热异常,管杰却浑身发冷,可是一颗冷汗偏偏这时候顺着鬓角流到了下巴,管杰看着那颗如同沙粒里面的一颗钻石般醒目的汗珠掉了下去。 不偏不倚,正对着那个女人的额头而去。 “完了,这次真的是完了”。管杰想。 “我应该跳下去,在被抓住前找到刀子结束自己”。管杰瞄见了电脑前的美工刀,“只有死路一条了,不然我一定会连累徐海洋和曾美倩的。我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管杰握住通风口的边缘。只要一秒,他就能打开通风口跳下去,然后在下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拿到美工刀,然后在脖子上划一刀。 通风口的百叶被提起的同时,一个更加响亮的声音盖住了管杰发出的声音。下面的两个人突然找到声音来源似得,相视一笑然后看着那扇玻璃墙。 一个分不清是人还是鬼的东西趴在玻璃墙上,瞪着黑漆漆的圆眼睛看着通风口,张着嘴呼喊着什么。 那个明显不灵活的脖子僵硬的转动着,一边挥舞着指爪般的手捶打着玻璃。这人,如果算是人的话,他浑身一丝不挂,看似人形的身体被腐肉遮蔽,一条青黑色的肠子耷拉在外,不停的向下滴着黑色的液体。 第66章 拿到药 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到玻璃墙边,按下面前的一个按钮,玻璃墙后面的房间里顿时烟雾弥漫,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张大嘴尖叫着。 凄惨,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穿过厚重的玻璃墙,在那人消失在迷雾之前,那双黑漆漆的眼球一直在看着管杰。 “他能看到我,他在向我求救!” 管杰的手不自知的握紧了,“一条活生生的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房间里的女人看了看电脑然后对她的同伴说,“死了。不过这个僵尸创造了存活的新纪录,真是有意思。若是你不喷那么大剂量的药,说不定他还能坚持个两天。” “反正新药已经研发成功了,这个失败的试验品早晚要被处理掉,早死晚死也没什么区别,省的每天看到他恶心的慌。咦?你不会舍不得了吧?” “哎呦,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女人站起来,走向男人说,“你这是嫉妒吧?嫉妒他就算变成僵尸了,身体的某些地方还是比你的….”。 女人话没说完,男人堵住了女人的嘴,两人已经开始了一场不容描述活动的前戏。 管杰打了个寒颤,慢慢的把通风口上的百叶复位。他看了一眼那个消失在迷雾中的‘怪物’,赶紧悄悄的离开了。 “僵尸?怎么会有僵尸?”管杰脑海里全是玻璃墙后面的东西,和电视里看到的僵尸很像。 他突然想起徐海洋说过‘如果有药物不合法的话那么临床试验该怎么做?’。在想想刚才那个男人说的,“反正新药已经研发成功了,这个失败的试验品早晚要被处理掉……”。 管杰似乎明白了,迪若总部之所以建在这个四面环海的小岛上,安保又如此严密,绝对不是简单的为了保护新药不被泄密这么简单。他们要做的是不可告人的研发,而实验的对象竟然是人! 昨天,管杰还相信僵尸只是存在于小说和电视中的一个物种,是那些吃饱没事干专门写吓人小说唬人的作家发明的东西。 现在,管杰只想快点拿到药,然后带着宋小闲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告诉自己,“我不是拯救苍生的圣人,我没那个能力。现在我唯一能做到的只是救小闲,然后带她躲到天涯海角。” …… 通风口下面是一间布满红外线警报的房间,密密麻麻的红外线交织在一起,像个不懂事的孩子随手画的线条,乱而无序,就连怪盗基德也难能在此越过一米的距离。 等了半分钟,在手表的分针直到十二的时候,满屋子的红线突然消失,就像有无数双手同时抽走了那些散落的毛线似得,突然又整齐。 “六点四十五分。”管杰把外套的袖子系在打入管道的钉子上,取下百叶跳了下去。 房间尽头的大门像一堵永不会被攻破的城堡,傲视着面前的一切。 管杰套上徐海洋给他的硅胶指纹套,在指纹显示的地方按了下去。 指纹的地方亮起了绿色,下面刷卡的地方提示‘请放置卡片验证身份。’管杰把卡放在上面,当两者都亮起绿灯后,管杰按下开启键,大门轻快的向后滑去。 如同央行存放金砖的地方一样严密,只不过这里的温度像是个存放海产品的冷库,管杰的鼻孔立刻被冻的收缩了,酸痛感袭来,管杰捏住鼻子让马上打出的喷嚏憋了回去。 不下一百平方米的房间铺设着黑色的地板,宛如晶体的亮度让整个房间呈现出一种黑色的光线,像个黑美人那样的不可思议。 管杰要找的东西根本不用去找,因为他就在房间的最中间。 一个一米多高的黑色主体矗立在房间中间,每面呈三角形的八面体锥形水晶罩扣在上面,一瓶小拇指粗细的圆柱容器里装着五毫升的黄绿色溶液,和黑色的基地一样璀璨。 管杰戴上硅胶手套,取下水晶罩然后把这一支可以救命的药裹上面纱,放进他事先准备好放了冰块的保温杯里。 已经拿到了需要的东西,管杰抬起手腕看表。 时间不多了,他必须立刻离开,否则红外线就会被启动。 管杰刚收起衣袖,下面的红外线就激动的亮了起来。 原路返回,就在管杰刚要经过那个出现‘怪物’的房间时,那个通风孔的百叶簌簌的落下了一抹灰尘。 白灰在灯光下异常的醒目,像个雨后出现的瀑布那般,洋洋洒洒的朝仰面躺在桌子上运动的女人飘去。 女人迷离着双眼,时睁时闭。 “不要睁开啊!”管杰祈祷着。 女人如同管杰期待的那般,没有睁开眼,不过她却长大了嘴。 娇喘声来的恰是时候,那抹白灰不偏不倚的全部落到了女人的嘴里。 “亲爱的,我觉得有东西落了下来”。女人睁开眼推了推正在卖力的男人。 “我怎么没看到?”男人不想停下来,激动的说,“一定是你兴奋的出现幻觉了,亲爱的,接受我的****吧!” “真的有,我觉得…”,女人的话没说完,整个桌子都开始咯吱作响了。 “****来的正是时候”。管杰想。 …… 管杰放好卫生间的通风口百叶,修理工正好把一个吸水树脂球弄了出来。 “好了”。修理工按了下冲水键,马桶咕咚一声恢复了正常。 管杰拉开门,和修理工拎着来时候的工具,跟安保一起到出口处,在‘安保全程陪同单’上签了字。 ……. 一年一度的迪若内部酒会低调的越发神秘,不同部门和不同项目的核心人物都正装出席,相互打招呼却又在心底彼此戒备,为酒会气氛增加了几分暧昧。 司徒枫右手端着细高的香槟酒杯,跟这些迪若的核心力量寒暄,让他们都能感受到迪若老板的‘雨露均沾’。 徐海洋第一次以迪若员工身份出席,他这张年轻陌生的脸对一些岛外的人来说十分新鲜。当他们得知徐海洋是司徒枫的表弟时,都露出惊讶和不敢相信的表情。 人人都知道司徒家不容外戚插手家族事务,没想到这个铁一般的定律居然在司徒枫这里打破了。 “老板的意思是?” “老板没说我们也不便猜测,想来老板有自己的想法吧,毕竟时代不同了。” “嗯,uu看书 .uukashco 也是。外戚也不可一刀切,毕竟表少爷自小在司徒家长大,知根知底的,也算得上是司徒家的人了。” …… 陈博士喝完一杯酒,不经意间转身,看到刚进门的秦博士。 秦博士圆乎乎、看不出年龄的脸上展现出一如既往惹人喜爱的微笑,他一进门就被两个人拉过去了,问他怎么居然在这么重要的酒会上迟到。 陈博士侧耳倾听。 “哎呀,我可是早就想来了,奈何一个程序怎么都写不好,若是放下了思绪就断了。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退化了,平时五分钟写完的东西今天弄了我五十分钟”。秦博士抱歉的摇摇头,“虽然迟到不好,但是工作做不好更不行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小心老板知道了罚你三杯”。一个人笑呵呵的打趣。 秦博士抬手招呼端酒的服务生过来,直接仰头灌下三杯。 “有错误就要主动认罚,哪能等着老板来批评呢。你们说是不是?”秦博士抹抹嘴说。 “都说弄电脑的嘴巴笨,可我们怎么觉得恰好相反呢?” “就是啊。你这一喝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打小报告了,哈哈哈”。 很快,秦博士就融入了大家,自然没人注意到秦博士迟到了。 一个服务生来到陈博士身边,对他耳语之后陈博士放下酒杯,来到门口。 “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什么发现?”陈博士问。 “博士,我们一直跟踪赵仁,可是晚上他甩掉我们后不见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他,所以来向你汇报。” 第67章 太晚了 “出入口那边看了吗?” “已经查过了,赵仁没有出岛,应该还在岛上。所有他能去的地方我们都找了,但是依然没有他的踪迹。” 陈博士哼了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岛上的安保中心,让他们在禁区内搜寻赵仁的下落?” “暂时先不用。”陈博士皱了皱眉头,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其乐融融的酒会,转身向别墅后面走去。 正门外的两个安保人员谨慎的盯着和司徒枫别墅相连的小道,当陈博士出现的时候,他们明显表现出了紧张和不安。 陈博士慢慢走近,安保立刻挺直腰杆,喊了声“陈博士!”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陈博士问。 “我们是新调过来负责的安保”。 “哦,这样啊。”陈博士打量这两个安保,默默点点头问,“有人来过吗?” “没有!”两个安保异口同声的回答。 “嗯,很好。开门,我进去看看”。 “不好意思陈博士,没有老板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安保伸出手拦住了陈博士。 “老板在主持酒会,让我过来卡看”。陈博士掏出大门钥匙晃了晃,然后打开了门。 陈博士推开门,身后的两个安保相视一眼,不过这一切都被陈博士的余光看在眼中。 “老板在等我回去报告情况呢,晚了老板可是要着急了。” 两个安保收回杀气腾腾的目光,目送陈博士走进大门。 …… 管杰刚在电脑上输完那串数字,陈博士便走了进来。 “我猜的没错,你确实是另有所图。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安心做一个保镖呢?除非是通过徐海洋来实现你的目的,只是我没想到你的目的居然是姗姗”。 “现在你知道了。” 玻璃罩慢慢的升起,管杰背对着玻璃罩,挡在玻璃罩和陈博士之间。 “你们要的已经得到了,现在我要救她”。管杰握紧拳头,“如果你是来阻止我的,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陈博士摇摇头。 “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管杰不明白的拧了下眉头,顺着陈博士的目光转头看向已经升起的玻璃罩。 玻璃罩里面的宋小闲和三天前已经判若两人,塌陷的太阳穴让她的额骨凸起,大片的头发掉落在头两侧,青黑的头皮像是一块块死肉胡乱的黏在宋小闲的头上。 宋小闲那高挺的鼻梁露出半边白骨,鼻翼旁的肉皮随着微弱的呼吸来回抖动,一侧的已经腮腐烂,红黑色的腐肉像极了蚯蚓爬过的地面。 管杰的拳头失去了最后的力气,他不敢相信的走近玻璃罩。 红色连衣裙依然鲜艳,遮住了宋小闲脖颈及以下的身体,手腕上的皮革已经陷入了肉里,现在已经分不清哪块是肉哪块是皮革了。 唯独指甲顽强的生长着,比三天前看到的时候足足长出了一厘米之多。就像这个玻璃罩里面的人只有指甲还活着,其余的部分已经死了。 “不,怎么会这样?小闲,不,你不是!” 管杰大笑着后退,然后抓住陈博士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告诉我,你们把小闲藏哪里了?这不是她!” 陈博士没有反抗也没有呼救,他伸手指了指玻璃罩,“你知道的,里面的就是你要找的人。” 管杰挥起拳头,陈博士只是闭上眼等待着。 没有拳头落下,管杰松开了陈博士。 管杰身上的最后一股力气像是被耗尽,行尸走肉般的回到玻璃罩边。他隔着玻璃罩抚摸宋小闲的脸,心中承受着千刀万剐的疼痛。 “小闲,对不起我来晚了!” 宋小闲如深洞般的眼睛茫然的睁开,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像是废墟上盛开的一朵白莲,美得让人透不过气。 “小闲,小闲,你醒了。” 管杰急忙擦掉脸上的泪水,挤出笑脸。 宋小闲的手指动了动,定格般的看了管杰好久,那双眼睛终于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杰,我要走了,对不起。我是不是很丑?” “不,小闲,你永远都是那么美。我不会让你走的,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世界了”。 管杰站起来,吸了吸酸楚的鼻子。 他走到电脑边,“我给你带了药,只要注射进去你就能活下去了,等着我,小闲”。 他要开启玻璃罩,他要把药给宋小闲注射,他要救宋小闲。 陈博士冲上前拦住管杰,“她已经不行了,现在太晚了,药救不了她了。” “我要试一试”。管杰拨开陈博士。 “她已经死过一次,能活着是因为我们给她注射了灭活僵尸病毒,病毒的强大复制能力可以修复人损毁的身体。姗姗是出车祸身亡的,身体大部分重要器官和大脑都已经被破坏了,所以姗姗的神经系统主要是病毒复制取代的。可是现在姗姗的自主神经已经觉醒,神经的自主能力超出病毒所能控制的范围,宿主的免疫系统就会被唤醒,病毒就会被免疫系统所吞噬。这就是姗姗为什么会是现在模样的原因。” 陈博士走进玻璃罩说,“前期是自主神经在搏斗中占了上风,可是现在,你也看到了,灭活的病毒在失控之后就会被激活。” “什么意思?”管杰的手僵在空中。 “姗姗很快就会失去全部意识,现在对你的回应只是残存的瞬间记忆罢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已经死了。即便你给她注射药她也不会恢复以前的样子了,她只是一具……僵尸!” “不!”管杰痛苦的看着玻璃罩里面的宋小闲,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忽而闪光忽而没了色彩。 时间凝固了,陈博士看着管杰,管杰看着玻璃罩里面的宋小闲。 “即便她变成僵尸我也要让她活下去!” “当她失去一切意识,每天只能活在没人的地下室于阴暗潮湿为伴,天天吞噬带血的腐肉时,你还会一如既往的爱着她吗?僵尸并不仅仅意味着没了意识,他们还携带着致命的病毒,你难道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心爱的女人置整个城市、整个世界于危险的境地吗?” “住嘴!我不管,我只要她活着。” 管杰嘴唇因为激动而不停的抖动着,不知是什么突然迷失了他的眼睛,管杰狠命的揉了揉双眼,咬了咬牙,在电脑上敲下了第一个字符。 …… “杰,uu看书 .ukansu 不要!” 在最后一个字符要敲下的时候,管杰听到了宋小闲的声音。 “我不要那样活在你身边,杰,我不想没有意识的活着。” 管杰犹豫了。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没有任何痛苦。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愿意就那样离开,而不是重新活一次,让你看到现在丑陋的我”。宋小闲的手不停的抖动,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气都抽到心里,维持自己的清醒。 “我想一辈子那么美美的留在你的心底,杰,听话。” 管杰使劲的抿住嘴唇,用力闭眼才控制住那即将敲下的指腹。 陈博士松了口气。 “我喜欢春天的油菜花,大片大片的金黄色,晃得我都睁不开眼了,你骗我说我头上有蜜蜂,吓得我一路逃窜…那时候可真美啊。” 管杰咽下喉咙中的酸楚,趴在玻璃罩上,看着宋小闲那美丽深邃如夜空般神秘的眼睛,他知道宋小闲已经慢慢的远去了。 “婚纱也好好看呢,可是你却没有看到。” 管杰哽咽着点头,“我给你买,给你买……”。 “结婚证要选个好日子去领,我想5月去领,春天可以穿的漂漂亮亮的。” “嗯,你说哪天我们就哪天去,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管杰说。 “我要生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闺女。” “嗯,都听你的。”管杰说。 “杰,看,天上有多好美的云啊。” “嗯,像棉花糖一样”。管杰说。 …… 第69章 开开荒岩岛 “我是一名科研工作者,对工作以外的任何事物都没有任何兴趣。” 在徐海洋疑惑的眼神中,陈博士呵呵笑了。 “不管迪若的将来掌握在谁的手里,我希望我的研究不受影响。我只要一个保证,一个承诺。” 徐海洋扯了扯嘴角。 “我保证!” …… 回到房间,徐海洋匆匆冲了个澡,连护肤的步骤都省了,直接躺到了床上。 “不行,赵仁必须立刻离开。”徐海洋套上衣服,顾不上还没吹干的头发就出了门。 他必须让管杰离开荒岩岛,毕竟陈博士是个不确定的因素。只要管杰不在了,陈博士的说辞就是一面之词,司徒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还有,他要把那两个被他安插的保安送走,到时候就是死无对证了。 管杰的房间门根本就没锁,半开的门里面黑乎乎的,像是被人撬了门,偷了东西后弃屋而去一样。 徐海洋推开门,轻声喊了句,“赵仁?” 没有声音。 徐海洋按下门后的开关,柔软的灯光顿时铺散开来,落了一地。管杰就伸直了两腿坐在地上,靠着对门摆放的茶几直愣愣的盯着徐海洋。 “我的妈呀,你是要吓死我啊”。徐海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脏,然后关上门。 “她死了。幸好小闲没有镜子,她是那么的爱美。”管杰轻声的诉说。 徐海洋在管杰身边坐下,搂住管杰的肩膀,“对不起,没帮上你。” “小闲不想没意识的活着,她选择了死。” “一定很难过吧”。徐海洋仰头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我没试过爱一个人到极致是什么滋味,不过我能想象你的心情。她虽然死了,但我相信她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活着,必须活着。你说得对,小闲的车祸是人为的。我要找到杀死小闲的真凶。”管杰终于动了,转向徐海洋,“我遇到了陈博士。” “他向我要了个人情,暂时不会有事的。” “我也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管杰站起来,这时徐海洋才发现管杰早就做好离开的打算了。 …… 送走管杰,徐海洋站在海边,看波浪如同母亲给孩子拉被子般,轻柔的缓慢的向前向着岸边铺开。 陈博士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实验,可是赵叔的目的又是为何? 在徐海洋看来,所有人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那赵叔却拦下安保汇报的消息的目的是什么? 他早就明晰了科研中心发生的一切还是有意帮自己隐瞒? 若是前者,那司徒枫一定把徐海洋的所有安排早就洞察于心,赵叔就是司徒枫的忠实家仆,而自己,则就是个透明的傻瓜,所有的小算盘都是玻璃下滑稽表演,司徒枫才是那个掌管一切的看戏者。 徐海洋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如果真的如此,司徒枫为什么会这么做? 徐海洋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也许赵叔陈博士一样,有自己的想法,亦或赵叔根本不重视一个安保的汇报,然后又得知一切都是个乌龙事件,所以赵叔就自动无视了这个消息。”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是依然有很大的可能性。徐海洋松了口气。 他相信赵叔如果有他把柄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汇报给司徒枫的,就像这么多年赵叔一直看不惯他,时不时的提醒司徒枫那样。 具体是哪一个,徐海洋决定明天去司徒枫吧别墅一探究竟。 在徐海洋惴惴不安的时候,陈博士出现在司徒枫的会客室里。 “如老板所料,那个宋小闲宁愿死也不想做个行尸走肉”。 “很好,接下来我们该等森海市的好消息了。” “我们派去那么多人都没进展,那个赵仁真的能替我们挖出知情人的消息吗?”陈博士有点怀疑。 “宋小闲死前的恐怖状态会刺激他,让他揪出真正害死宋小闲的凶手。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实力,而是有着必须为宋小闲报仇的小人物”。 “宋小闲真的对他这么重要吗?即便宋小闲曾经是天仙下凡,可是死前的狰狞模样实在让人…一言难尽。毕竟赵仁是个男人。” “曾经多美好,那么宋小闲死前的模样就有多伤他。正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自尊心更会让他把这些全部的归为复仇,我们只需等着就好。” “是老板。世界各大首富都在催促,不惜重金续命,我们的新药是否可以量产了?” “按照需求者的身份,慢慢来。我看中的不是钱,更不是救人的圣徒,我要他们对我俯首叩拜,我要的是整个世界的控制权!” “明白,老板。” 陈博士走后,司徒枫把手中的笔投进笔筒。 “活着的诱惑,哈哈哈,首富、政要、教皇……你们终将都是我的奴隶。我才是这个世界的掌管着!” 司徒枫按下暗铃,影子闪出,对司徒枫垂首。 “徐海洋送走了赵仁,正如我们掌握的一样,赵仁就是曾氏集团未来掌门人曾美倩的未婚夫管杰。” “这才是好戏的开始”。 “徐海洋让人盗取了陈博士的身份信息并复制成功,赵仁混在管道修理工中,从通风管进入的秘密仓库。今晚当班的安保是徐海洋安插的人,我接到线报,换班后这两名安保将会以不同理由申请出岛。” “好,不要打草惊蛇。科研中心的安保系统呢?” “一切正常。安保在核查时发现了蹊跷,并及时来汇报,赵叔并没有第一时间传达给老板这个重要的消息。因为陈博士的出现,所以属下暂时不能确定赵叔是何意图。” 司徒枫轻轻点了点下巴。 “赵叔,有意思。” “徐海洋多年以来不断渗透,如果老板不及时制止,属下认为会出大事”。 “酒会上大家对徐海洋的出现有什么反应?” “惊讶。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暗示,认为徐海洋将会成为迪若的核心人物,不少人暗中与他交好。” “很好,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看来我要好好的捧捧我这个表弟。想来等不了多久,迪若的阵营就会明朗起来了,那些异心的元老们必然为背叛司徒家寻个出头鸟,到时候才是好好打扫的时候。不急不急。” “老板深谋远虑!” “好好休息去吧,今天中秋,该放松一下了。” 影子颔首,然后消失了。 司徒枫活动了一下脖子,走到窗前。 外面的草坪不知道何时已经挂满了点点露珠,灯光下,这些圆润的水珠反射出七彩光芒,比钻石还要闪耀。 “宋小闲,明明可以活着,你却选择了死。我就要看看这个让你宁愿死也不要忘记的男人有没有能耐为你报仇!” 屋里的时钟发出一声咔哒声,那是分针提示又转了一圈。 “十二点了,该睡了”。 …… 管杰取了自己存放的身份证、银行卡以及手机,他的那部不记名的手机已经沉睡在了跨海大桥下的海底了。 打开手机,管杰第一时间给曾美倩打了电话。 曾美倩睡意朦胧的接通,“喂,谁?” “美倩,是我。” “管杰!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 曾美倩的声音让管杰一秒钟回到了现实,这是他彻底失去宋小闲之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他告诉自己,自己已经失去了宋小闲,绝对不可以再辜负曾美倩,宋小闲死了,可是曾美倩是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 管杰打起精神,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充满活力。 “不是做梦,真的是我。明早我就会到森海市了,明天的午餐我会准时参加的。u看书 .uukas.co 今天本该于你共度中秋佳节,可是疫情导致回国的航班延误了,实在抱歉。” “真的太好了!”曾美倩高兴的叫了起来,“今天我还被家人追问你呢,我都做好了明天做逃兵的准备了。” “你不怪我?” 曾美倩咯咯笑了,“傻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比起这个,什么都不重要啊。” 管杰心中一阵自责,他几乎哭了出来。 “怎么了亲爱的?”曾美倩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不过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傻瓜”。 挂上电话,管杰坐上飞往森海市的最晚一般航班,他一刻都不想留在荒岩城了。 荒岩岛在飞机上看上去如同散落在地的一颗棋子,孤零零的和陆地分割开来,那座前宽后窄的跨海大桥像个畸形的胳膊,试图把荒岩岛和荒岩城拉在一起。 飞机上有不少空座位,空姐依然画着精致的妆容,给稀稀拉拉的乘客带来饮食。 “给我一杯开水,谢谢”。管杰说。 走道另一侧的乘客也要了一杯开水。 也许是同样要了开水的原因,管杰忍不住看了看和自己一个走道之隔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侧颜很俊美,鼻子立体的有些像大理石的雕塑,脸庞没有任何瑕疵,有点阴柔的美,不过他极度富有魅力的下巴却彰显他是个有决断力的人,这和传统的美男子不同。 男人端着热水的手指修长的有点过分,如果不是个钢琴家,管杰觉得这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第68章 隐藏的的很深 “她走了”。陈博士说。 管杰知道,但是他不想承认。 “快点走吧,巡视的时间要到了”。陈博士看看手表提醒管杰。 管杰靠着玻璃罩坐在地板上,“你知道爱一个人却两次失去她的感觉吗?”管杰摇摇头,“不,你不知道。” 陈博士低下头。“对不起,我们做的很残忍。” 管杰掏出怀里的保温杯递给陈博士,“这是你的药,还给你。让我再跟小闲呆一会吧。” “走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来过。” “让我走,你是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而感到自责?”管杰冷冷的笑着说,“生死都能任由你们控制,掌握生死的感觉是不是很棒,如同上帝?难道上帝还有同情之心吗?若是你还有一丝怜悯之心,为何不早些为小闲注射药物,否则她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管杰哭着笑着喊着,“你们把人当试验品,完成了就舍弃了她。你知不知道她的身后也有一个爱她的人,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她爱你,在她自主记忆刚觉醒的时候我想救她,可是她选择记着死而不是忘着活。她宁愿死也不想用永久的遗忘来放弃你”。陈博士叹了口气说,“她在清醒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有个傻瓜来救她一定要阻止。她让我告诉你,这几天的回忆已经足够了,她会带着爱的记忆离去,有了记忆人才能有下一辈子可以期待。” 管杰仰头靠在玻璃罩上,痛苦的闭上眼。 “记着死而不是忘着活”。管杰哈哈大笑。 “我们选了姗姗,不,宋小闲,并不是偶然。”陈博士思索了一会说,“有人给我们提供了她的资料,我们觉得她的各种条件都附和实验的需求,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宋小闲,也不知道她还活着。三天后,宋小闲就出了车祸,我们赶往森海市进行实验,实验很成功。我当时也怀疑过,不过后来就淡忘了。也许,宋小闲的死另有原因。” 空气的沉寂让时间凝固了,陈博士再次看了看手表。 “谢谢你”。管杰缓缓站起来。 “活着才能找到答案,记住了,必须活着。”陈博士说。 颓废如同将死之人的管杰抬起右手挥了挥,“活着。” …… 科研中心的安保匆匆赶到,“陈博士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司徒枫别墅门口的安保确定的回答。 “有人用陈博士的身份在六点四十五分开启了一楼的秘密仓库,我需要把这个消息立刻传到老板那里。” “我这就去”。 前来的安保焦急的看着大门,他明白这个失误足以让他们科研中心所有的安保人员都受到惩罚,最要命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冒用了陈博士的身份。 科研中心那么多人,谁脸上也没有写着‘异心’的字样,所以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进入秘密仓库的人。 秘密仓库里装的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司徒家几代人不懈努力才研发成功的新药。如果药被偷了,迪若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只是他和科研中心的安保都不明白是谁能弄到陈博士的身份,而且还能完美的躲过仓库外的红外线。理论上除了空气无人能在不碰触红外线报警器的情况下接近仓库门。 这个安保焦急的等待着,等待司徒枫的雷霆大怒。 进门禀报的安保不敢怠慢,第一时间找到了司徒枫的管家赵叔。 “科研中心的安保有重要消息要向老板汇报,有人用陈博士的身份信息进了秘密仓库。” 赵叔回头看着站在人群中,众星捧月月般高贵的司徒枫。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这就向老板汇报。” 安保走后,赵叔转身进了厨房。 陈博士回到别墅,和进来汇报的安保撞了个正着。 “陈博士?” 陈博士双手背后,一脸怒意。 “大惊小怪的,一点样子都没有,怎么当上荒岩岛的安保!” 安保立刻低头,“不好意思陈博士,刚才科研中心的安保过来说有人在六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用你的身份信息开启了秘密仓库的门,我刚去向老板汇报。” “已经汇报了?” “已经向赵叔汇报了,赵叔应该已经向老板说了吧。” 陈博士回头,酒会那边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一群饭桶,仓库就是我开启的。你去告诉他们,如果我这么大个人进进出出他们都看不到的话他们可以都滚蛋回家了!” 安保低头答应赶紧跑了出去。 回到酒会,酒会进行的正酣,司徒枫从一群人中走过来。 “博士有心事?” “没事没事,刚才去了趟科研中心,看看实验是否正常”。 “今晚不谈工作,好好享受一下吧。”司徒枫拍着陈博士的肩膀说,“有陈博士你这样尽职的人在我身边,真是我得荣幸,也是迪若的荣幸啊。” 陈博士摸摸头,“老板你谬赞了”。 “快去喝一杯吧”。 司徒枫刚说完,又是一群人做好了翘首以待的准备,徐海洋立刻走到司徒枫身边向他转述。 司徒枫离开后陈博士叫住徐海洋,“表少爷请留步。” 徐海洋不动声色的跟着陈博士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没等徐海洋说话陈博士开口说,uu看书 .kanh “表少爷隐藏的很深啊。” “陈博士说的是冷笑话吗?海洋怎么听得不是很明白呢”。徐海洋一脸懵懂的表情,歪了歪脑袋,像是在努力思考陈博士的话。 “隔离区的安保我想这是表少爷调换的吧,当然,这还不算什么,你能让你的人进出科研中心如同虚境,还悄无声息的从秘密仓库取走药,这本事可真不一般呢”。陈博士把细小的保温杯拿到前面晃晃,“表少爷一直给自己树立一个‘毫无上进心’的形象,其实,私下里是暗暗渗透吧”。 徐海洋收起天真的神情,冷冷的问,“你想要什么?” “表少爷为何这么笃信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老板?” “若是你打算这么做的话我们就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了。赵仁怎么样了?” “他没事。姗姗死了,我把有人故意设计车祸害死姗姗的事告诉了他。” 徐海洋打量这个专业度极高的陈博士,他不太确定陈博士为何要放过管杰。 “你完全可以抓住赵仁,然后在表哥面前立一功。” “在你眼中我的实验惨无人道,但是我也是有感情的人。我答应过姗姗放过赵仁,既然姗姗完成了我的实验,放一个赵仁我又有什么损失?” “你不怕赵仁把你的实验公之于众?” 陈博士一脸的自信。 “有证据吗?公众会相信吗?迪若会容忍这样的流言蜚语存在?当然,你的赵仁也不是无脑的傻瓜,他不会这么做的。” “那你要什么?钱?” 第70章 阴晴别恋? 男人转头,和管杰目光相遇,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管杰也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各自坐正,一路再无交集。 回到森海市,管杰直接去了庄不疑的家。庄不疑趿着拖鞋从猫眼看到管杰立刻拉开门,一把把管杰拽进屋。 “我的天呐,你可终于回来了”。庄不疑探出脑袋看了看,“小闲姐她?” 管杰走进客厅,双手枕在脑后仰面瘫坐在沙发里。 “她走了”。 庄不疑不敢确定这这话什么意思,“走了?” “我彻底失去了她,她终于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哦。”庄不疑唏嘘不已,却又无法安慰管杰。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曾美倩那边…你是如何打算的?今天可是你们要见曾家长辈的日子,你?” “我睡一会,十一点半的午宴,来得及。” 说完,管杰就睡着了。 庄不疑从卧室里拿出来一块毛毯给管杰盖上,有点不解的盯着管杰看了许久。 在庄不疑看来,管杰的反应有点反常。 宋小闲出车祸死后他简直是变了个人,那时候的管杰从头到脚都是悲痛、伤心、绝望…可是这一次,管杰淡定的有些过分,条理清晰还能睡得着,最让庄不疑意外的是管杰居然还记得中午十一点半曾家的午宴。 “不太对,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庄不疑对着镜子洗脸刷牙,突然,他幡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当年的宋小闲是管杰的全部,可是现在,管杰失去了宋小闲他还有曾美倩! 如果说宋小闲是管杰的过去,那么曾美倩绝对是管杰的现在和未来。男人终极一生想追求的东西曾美倩都能给他,最关键的是曾美倩还深爱着管杰。 “爱情啊爱情,你果然不是非此不可的,而是非此即彼的。”想到这一点,庄不疑突然同情起了宋小闲。 “也许死是最好的解脱了吧。”庄不疑不敢想象如果宋小闲活着,管杰会在宋小闲和曾美倩之间如何抉择,就算管杰选了宋小闲,可是他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吗? 历史不能假设,但是庄不疑相信曾美倩绝对不是那种任由他人决定自己命运的人,即便管杰决议和宋小闲在一起,曾美倩会放手吗? 一个是五年不见起死回生的青梅竹马,另一个是富可敌国的曾氏接班人,在回忆和现实之间,谁赢谁输没人能预料的到结果。 想不通曾美倩为何如此深爱着管杰,就像庄不疑想不通管杰为何不怀疑曾美倩是调走宋小闲资料的幕后之人一样。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庄不疑擦干脸上的水,对镜子里一脸不解的自己说,“你啊,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做好你的工作得了,分析人心啊这可不是你的专长,小心翻车!” 庄不疑给自己和管杰做了鸡蛋土司,尽管平底锅被他弄得咚咚响但是管杰依然睡得很香。 就在庄不疑在考虑要不要叫醒管杰吃早饭的时候,仍在沙发上的管杰手机响了。是曾美倩打来的。 “美倩姐,我是不疑…哦,管杰睡了,刚下飞机…嗯,他说了中午准时参加的…。” 曾美倩突然转了话题。“我说的和做的都是为了管杰,你能明白吗?我爱他,所以真的不想失去他。” “你指的是说要收购酷儿的事吗?呵呵,我就知道美倩姐是逼我要人的,我都没当真”。庄不疑笑着说。 “你是管杰最好的朋友,我们都希望他好好的、幸福的活着,对吗?” “美倩姐,好好的怎么说的这么沉重?我有点不是很明白。” “哦,突然有感而发吧。没事,我就随便说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哦。”庄不疑懵懵懂懂的应了应了一声。 挂上电话,庄不疑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某根线路一定是短路了,曾美倩明明是在暗示他什么,可是他却想不起来。 …… 管杰起了冲了个澡,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庄不疑探了个头,看到管杰的模样‘呦’了一声。 “你这是越发的精神了,跟十年前没两样,还是一样的帅气逼人嘛”。 管杰把定型啫喱喷到手心,双手揉搓后涂到头上,退后一步打量了自己一番,对着镜子里的庄不疑扯了扯嘴角。 “我们的时光啊!” “是不是又想小闲姐了?”庄不疑卡管杰眼中的光,知道这道光是属于宋小闲的。 “如果我不那么执着等有了房子再娶她,我们早就结婚了,或许孩子都不小了。也许,”管杰垂下眼脸叹了口气,“也许我们都还像以前一样,傻傻的确幸福的活着。” 庄不疑推了推眼镜,搜肠刮肚的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不擅长劝解别人,也不会安慰别人,对于伤到骨头里的管杰,他更加无能为力。 看到庄不疑有些自责的模样,管杰笑了笑,打起精神把领带系好。 “今天是我和曾美倩的大日子,我想小闲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迟到的。” 管杰收拾完自己,拍了拍庄不疑的肩膀,“走吧兄弟。” 庄不疑主动要求开车送管杰去酒店的,他怕管杰开车时走神。管杰越是什么都不说他越担心,而且管杰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按照原定日子见曾美倩家的长辈们,这完全不符合管杰对宋小闲的感情。 虽然管杰说过自己不能辜负了曾美倩,不过这个理由还是让庄不疑不解。 难道管杰不那么爱宋小闲了? 宋小闲五年前死去的时候管杰几乎把自己的灵魂都送走了,u看书.uuanshu.c可是这一次,宋小闲在管杰面前死去,而且死的那么悲惨,管杰没有理由不伤心啊? 难道治愈一个情伤的方法就是找到另一个替代? 庄不疑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着,最后再一次接受管杰‘移情别恋’的事实。 管杰到酒店的时候曾美倩出来接他,曾美倩穿着银色的礼服,十厘米高的镶钻高跟鞋和礼服一样闪耀。 “你真美!”管杰说。 “这句话我永远都听不够”。曾美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挽着管杰的胳膊走进了宴会厅。 曾家的长辈们都已经知道管杰,对于曾家接班人的选择,他们说不上同意还是反对,毕竟曾家到了这个位置,联姻已经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了。 不过他们倒是没想到曾美倩这个几乎完美的人会选择管杰共度一生。如果用事业来衡量一个男人的话,在他们眼中管杰不是个优秀的人,世界上,这种人一抓一大把。 既然没有反对那就只好接受,但是作为长辈,他们选择在他们结婚前再见管杰,以此来表示他们的立场。 管杰没有被长辈们摆出的架势吓到,也许是他洒脱自然的举止吧,反正很快这些执拗的老头子们纷纷摘下固执的面具,对管杰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我们曾家的乘龙快婿果然不同凡响,看来倩儿挑人的眼光和做生意一样的准啊”。晚宴结束后,曾美倩的爷爷满意的评价。 …… 第69章离开荒岩岛 “我是一名科研工作者,对工作以外的任何事物都没有任何兴趣。” 在徐海洋疑惑的眼神中,陈博士呵呵笑了。 “不管迪若的将来掌握在谁的手里,我希望我的研究不受影响。我只要一个保证,一个承诺。” 徐海洋扯了扯嘴角。 “我保证!” …… 回到房间,徐海洋匆匆冲了个澡,连护肤的步骤都省了,直接躺到了床上。 “不行,赵仁必须立刻离开。”徐海洋套上衣服,顾不上还没吹干的头发就出了门。 他必须让管杰离开荒岩岛,毕竟陈博士是个不确定的因素。只要管杰不在了,陈博士的说辞就是一面之词,司徒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还有,他要把那两个被他安插的保安送走,到时候就是死无对证了。 管杰的房间门根本就没锁,半开的门里面黑乎乎的,像是被人撬了门,偷了东西后弃屋而去一样。 徐海洋推开门,轻声喊了句,“赵仁?” 没有声音。 徐海洋按下门后的开关,柔软的灯光顿时铺散开来,落了一地。管杰就伸直了两腿坐在地上,靠着对门摆放的茶几直愣愣的盯着徐海洋。 “我的妈呀,你是要吓死我啊”。徐海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脏,然后关上门。 “她死了。幸好小闲没有镜子,她是那么的爱美。”管杰轻声的诉说。 徐海洋在管杰身边坐下,搂住管杰的肩膀,“对不起,没帮上你。” “小闲不想没意识的活着,她选择了死。” “一定很难过吧”。徐海洋仰头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我没试过爱一个人到极致是什么滋味,不过我能想象你的心情。她虽然死了,但我相信她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活着,必须活着。你说得对,小闲的车祸是人为的。我要找到杀死小闲的真凶。”管杰终于动了,转向徐海洋,“我遇到了陈博士。” “他向我要了个人情,暂时不会有事的。” “我也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管杰站起来,这时徐海洋才发现管杰早就做好离开的打算了。 …… 送走管杰,徐海洋站在海边,看波浪如同母亲给孩子拉被子般,轻柔的缓慢的向前向着岸边铺开。 陈博士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实验,可是赵叔的目的又是为何? 在徐海洋看来,所有人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那赵叔却拦下安保汇报的消息的目的是什么? 他早就明晰了科研中心发生的一切还是有意帮自己隐瞒? 若是前者,那司徒枫一定把徐海洋的所有安排早就洞察于心,赵叔就是司徒枫的忠实家仆,而自己,则就是个透明的傻瓜,所有的小算盘都是玻璃下滑稽表演,司徒枫才是那个掌管一切的看戏者。 徐海洋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如果真的如此,司徒枫为什么会这么做? 徐海洋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也许赵叔陈博士一样,有自己的想法,亦或赵叔根本不重视一个安保的汇报,然后又得知一切都是个乌龙事件,所以赵叔就自动无视了这个消息。”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是依然有很大的可能性。徐海洋松了口气。 他相信赵叔如果有他把柄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汇报给司徒枫的,就像这么多年赵叔一直看不惯他,时不时的提醒司徒枫那样。 具体是哪一个,徐海洋决定明天去司徒枫吧别墅一探究竟。 在徐海洋惴惴不安的时候,陈博士出现在司徒枫的会客室里。 “如老板所料,那个宋小闲宁愿死也不想做个行尸走肉”。 “很好,接下来我们该等森海市的好消息了。” “我们派去那么多人都没进展,那个赵仁真的能替我们挖出知情人的消息吗?”陈博士有点怀疑。 “宋小闲死前的恐怖状态会刺激他,让他揪出真正害死宋小闲的凶手。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实力,而是有着必须为宋小闲报仇的小人物”。 “宋小闲真的对他这么重要吗?即便宋小闲曾经是天仙下凡,可是死前的狰狞模样实在让人…一言难尽。毕竟赵仁是个男人。” “曾经多美好,那么宋小闲死前的模样就有多伤他。正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自尊心更会让他把这些全部的归为复仇,我们只需等着就好。” “是老板。世界各大首富都在催促,不惜重金续命,我们的新药是否可以量产了?” “按照需求者的身份,慢慢来。我看中的不是钱,更不是救人的圣徒,我要他们对我俯首叩拜,我要的是整个世界的控制权!” “明白,老板。” 陈博士走后,司徒枫把手中的笔投进笔筒。 “活着的诱惑,哈哈哈,首富、政要、教皇……你们终将都是我的奴隶。我才是这个世界的掌管着!” 司徒枫按下暗铃,影子闪出,对司徒枫垂首。 “徐海洋送走了赵仁,正如我们掌握的一样,赵仁就是曾氏集团未来掌门人曾美倩的未婚夫管杰。” “这才是好戏的开始”。 “徐海洋让人盗取了陈博士的身份信息并复制成功,赵仁混在管道修理工中,从通风管进入的秘密仓库。今晚当班的安保是徐海洋安插的人,我接到线报,换班后这两名安保将会以不同理由申请出岛。” “好,不要打草惊蛇。科研中心的安保系统呢?” “一切正常。安保在核查时发现了蹊跷,并及时来汇报,赵叔并没有第一时间传达给老板这个重要的消息。因为陈博士的出现,所以属下暂时不能确定赵叔是何意图。” 司徒枫轻轻点了点下巴。 “赵叔,有意思。” “徐海洋多年以来不断渗透,如果老板不及时制止,属下认为会出大事”。 “酒会上大家对徐海洋的出现有什么反应?” “惊讶。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暗示,认为徐海洋将会成为迪若的核心人物,不少人暗中与他交好。” “很好,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看来我要好好的捧捧我这个表弟。想来等不了多久,迪若的阵营就会明朗起来了,那些异心的元老们必然为背叛司徒家寻个出头鸟,到时候才是好好打扫的时候。不急不急。” “老板深谋远虑!” “好好休息去吧,今天中秋,该放松一下了。” 影子颔首,然后消失了。 司徒枫活动了一下脖子,走到窗前。 外面的草坪不知道何时已经挂满了点点露珠,灯光下,这些圆润的水珠反射出七彩光芒,比钻石还要闪耀。 “宋小闲,明明可以活着,你却选择了死。我就要看看这个让你宁愿死也不要忘记的男人有没有能耐为你报仇!” 屋里的时钟发出一声咔哒声,那是分针提示又转了一圈。 “十二点了,该睡了”。 …… 管杰取了自己存放的身份证、银行卡以及手机,他的那部不记名的手机已经沉睡在了跨海大桥下的海底了。 打开手机,管杰第一时间给曾美倩打了电话。 曾美倩睡意朦胧的接通,“喂,谁?” “美倩,是我。” “管杰!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 曾美倩的声音让管杰一秒钟回到了现实,这是他彻底失去宋小闲之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他告诉自己,自己已经失去了宋小闲,绝对不可以再辜负曾美倩,宋小闲死了,可是曾美倩是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 管杰打起精神,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充满活力。 “不是做梦,真的是我。明早我就会到森海市了,明天的午餐我会准时参加的。uu看书.ukanshu.m 今天本该于你共度中秋佳节,可是疫情导致回国的航班延误了,实在抱歉。” “真的太好了!”曾美倩高兴的叫了起来,“今天我还被家人追问你呢,我都做好了明天做逃兵的准备了。” “你不怪我?” 曾美倩咯咯笑了,“傻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比起这个,什么都不重要啊。” 管杰心中一阵自责,他几乎哭了出来。 “怎么了亲爱的?”曾美倩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不过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傻瓜”。 挂上电话,管杰坐上飞往森海市的最晚一般航班,他一刻都不想留在荒岩城了。 荒岩岛在飞机上看上去如同散落在地的一颗棋子,孤零零的和陆地分割开来,那座前宽后窄的跨海大桥像个畸形的胳膊,试图把荒岩岛和荒岩城拉在一起。 飞机上有不少空座位,空姐依然画着精致的妆容,给稀稀拉拉的乘客带来饮食。 “给我一杯开水,谢谢”。管杰说。 走道另一侧的乘客也要了一杯开水。 也许是同样要了开水的原因,管杰忍不住看了看和自己一个走道之隔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侧颜很俊美,鼻子立体的有些像大理石的雕塑,脸庞没有任何瑕疵,有点阴柔的美,不过他极度富有魅力的下巴却彰显他是个有决断力的人,这和传统的美男子不同。 男人端着热水的手指修长的有点过分,如果不是个钢琴家,管杰觉得这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第70章 移情别恋? 男人转头,和管杰目光相遇,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管杰也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各自坐正,一路再无交集。 回到森海市,管杰直接去了庄不疑的家。庄不疑趿着拖鞋从猫眼看到管杰立刻拉开门,一把把管杰拽进屋。 “我的天呐,你可终于回来了”。庄不疑探出脑袋看了看,“小闲姐她?” 管杰走进客厅,双手枕在脑后仰面瘫坐在沙发里。 “她走了”。 庄不疑不敢确定这这话什么意思,“走了?” “我彻底失去了她,她终于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哦。”庄不疑唏嘘不已,却又无法安慰管杰。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曾美倩那边…你是如何打算的?今天可是你们要见曾家长辈的日子,你?” “我睡一会,十一点半的午宴,来得及。” 说完,管杰就睡着了。 庄不疑从卧室里拿出来一块毛毯给管杰盖上,有点不解的盯着管杰看了许久。 在庄不疑看来,管杰的反应有点反常。 宋小闲出车祸死后他简直是变了个人,那时候的管杰从头到脚都是悲痛、伤心、绝望…可是这一次,管杰淡定的有些过分,条理清晰还能睡得着,最让庄不疑意外的是管杰居然还记得中午十一点半曾家的午宴。 “不太对,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庄不疑对着镜子洗脸刷牙,突然,他幡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当年的宋小闲是管杰的全部,可是现在,管杰失去了宋小闲他还有曾美倩! 如果说宋小闲是管杰的过去,那么曾美倩绝对是管杰的现在和未来。男人终极一生想追求的东西曾美倩都能给他,最关键的是曾美倩还深爱着管杰。 “爱情啊爱情,你果然不是非此不可的,而是非此即彼的。”想到这一点,庄不疑突然同情起了宋小闲。 “也许死是最好的解脱了吧。”庄不疑不敢想象如果宋小闲活着,管杰会在宋小闲和曾美倩之间如何抉择,就算管杰选了宋小闲,可是他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吗? 历史不能假设,但是庄不疑相信曾美倩绝对不是那种任由他人决定自己命运的人,即便管杰决议和宋小闲在一起,曾美倩会放手吗? 一个是五年不见起死回生的青梅竹马,另一个是富可敌国的曾氏接班人,在回忆和现实之间,谁赢谁输没人能预料的到结果。 想不通曾美倩为何如此深爱着管杰,就像庄不疑想不通管杰为何不怀疑曾美倩是调走宋小闲资料的幕后之人一样。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庄不疑擦干脸上的水,对镜子里一脸不解的自己说,“你啊,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做好你的工作得了,分析人心啊这可不是你的专长,小心翻车!” 庄不疑给自己和管杰做了鸡蛋土司,尽管平底锅被他弄得咚咚响但是管杰依然睡得很香。 就在庄不疑在考虑要不要叫醒管杰吃早饭的时候,仍在沙发上的管杰手机响了。是曾美倩打来的。 “美倩姐,我是不疑…哦,管杰睡了,刚下飞机…嗯,他说了中午准时参加的…。” 曾美倩突然转了话题。“我说的和做的都是为了管杰,你能明白吗?我爱他,所以真的不想失去他。” “你指的是说要收购酷儿的事吗?呵呵,我就知道美倩姐是逼我要人的,我都没当真”。庄不疑笑着说。 “你是管杰最好的朋友,我们都希望他好好的、幸福的活着,对吗?” “美倩姐,好好的怎么说的这么沉重?我有点不是很明白。” “哦,突然有感而发吧。没事,我就随便说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哦。”庄不疑懵懵懂懂的应了应了一声。 挂上电话,庄不疑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某根线路一定是短路了,曾美倩明明是在暗示他什么,可是他却想不起来。 …… 管杰起了冲了个澡,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庄不疑探了个头,看到管杰的模样‘呦’了一声。 “你这是越发的精神了,跟十年前没两样,还是一样的帅气逼人嘛”。 管杰把定型啫喱喷到手心,双手揉搓后涂到头上,退后一步打量了自己一番,对着镜子里的庄不疑扯了扯嘴角。 “我们的时光啊!” “是不是又想小闲姐了?”庄不疑卡管杰眼中的光,知道这道光是属于宋小闲的。 “如果我不那么执着等有了房子再娶她,我们早就结婚了,或许孩子都不小了。也许,”管杰垂下眼脸叹了口气,“也许我们都还像以前一样,傻傻的确幸福的活着。” 庄不疑推了推眼镜,搜肠刮肚的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不擅长劝解别人,也不会安慰别人,对于伤到骨头里的管杰,他更加无能为力。 看到庄不疑有些自责的模样,管杰笑了笑,打起精神把领带系好。 “今天是我和曾美倩的大日子,我想小闲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迟到的。” 管杰收拾完自己,拍了拍庄不疑的肩膀,“走吧兄弟。” 庄不疑主动要求开车送管杰去酒店的,他怕管杰开车时走神。管杰越是什么都不说他越担心,而且管杰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按照原定日子见曾美倩家的长辈们,这完全不符合管杰对宋小闲的感情。 虽然管杰说过自己不能辜负了曾美倩,不过这个理由还是让庄不疑不解。 难道管杰不那么爱宋小闲了? 宋小闲五年前死去的时候管杰几乎把自己的灵魂都送走了,uu看书 .ukansh 可是这一次,宋小闲在管杰面前死去,而且死的那么悲惨,管杰没有理由不伤心啊? 难道治愈一个情伤的方法就是找到另一个替代? 庄不疑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着,最后再一次接受管杰‘移情别恋’的事实。 管杰到酒店的时候曾美倩出来接他,曾美倩穿着银色的礼服,十厘米高的镶钻高跟鞋和礼服一样闪耀。 “你真美!”管杰说。 “这句话我永远都听不够”。曾美倩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挽着管杰的胳膊走进了宴会厅。 曾家的长辈们都已经知道管杰,对于曾家接班人的选择,他们说不上同意还是反对,毕竟曾家到了这个位置,联姻已经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了。 不过他们倒是没想到曾美倩这个几乎完美的人会选择管杰共度一生。如果用事业来衡量一个男人的话,在他们眼中管杰不是个优秀的人,世界上,这种人一抓一大把。 既然没有反对那就只好接受,但是作为长辈,他们选择在他们结婚前再见管杰,以此来表示他们的立场。 管杰没有被长辈们摆出的架势吓到,也许是他洒脱自然的举止吧,反正很快这些执拗的老头子们纷纷摘下固执的面具,对管杰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我们曾家的乘龙快婿果然不同凡响,看来倩儿挑人的眼光和做生意一样的准啊”。晚宴结束后,曾美倩的爷爷满意的评价。 …… 第71章 空降的美男 曾美倩挎着管杰的胳膊笑问,“应付家里的长辈是不是比干什么都累啊?” “能娶到你,别说应付你的家人了,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也无怨无悔”。 曾美倩伸手遮住管杰的嘴巴。 “我可不舍得自己的老公去上刀山下火海呢,我要天天宝贝着你。对了,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毫无消息的玩失踪了,还有,危险的事情也不许做,因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曾家认可的女婿了,要是你有什么危险,我可如何是好?” 曾美倩有些动情,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担心,管杰的心都跟着一起疼了。他捧起曾美倩的脸蛋,注视这曾美倩的眼睛保证,“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唯一的家人。我会爱你如同爱我的心脏那样,我们一起相守到老。” “我们一起白头到老!” 管杰拥曾美倩入怀,“今晚去你那儿吧,我那里好久没收拾了,一定很多灰。” 就在两人含情脉脉情深意浓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咳嗽在两人身后响起。 “曾总,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管杰和曾美倩同时转头,看到一个身着白色西装,胸前口袋里别着一朵玫瑰花的男人靠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柱子上,略薄的嘴角微微上挑,一副镶金的墨镜懒懒的挂在他高高的鼻梁中间,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从墨镜上方看过来,带着几分挑逗和随意。 曾美倩正要向管杰介绍,不过这个花一样的男人率先伸出手走向管杰。 “看来你就是那个把我们的曾大小姐迷得七荤八素的管公子喽?幸会幸会。” 管杰伸出手,这时管杰认出了这双修长、白皙犹如钢琴家的手。 “你…”。 “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男人抢先再次开口。 管杰点点头,“幸会幸会”。 这时,曾美倩向管杰介绍来人。 “这是我的大学同学苏隐仁,人称苏公子,可是商界的新秀哦。”曾美倩又转向苏隐仁说,“这位是我的未婚夫管杰,看来你已经做过功课了,那我就不用介绍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功课必须做。若是我连曾总的未婚夫都不知道,你曾总岂不是信不过我的能力了?” “看来你是要给我看看你的实力啊,哈哈,你不会还调查我未婚夫了吧?” “那是自然不能错过的”。苏隐仁把胸前的红玫瑰取出来,右手在身前花了个弧,弯腰把玫瑰花送到曾美倩面前,“我来之前调查了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不打没把握的仗”。 曾美倩接过玫瑰。 “看来我没找错人,有你这位老同学的帮忙,我相信我的接受工作会进行的很顺利。” “那是自然。” 苏隐仁没有看管杰,站直身子后把墨镜戴好,然后转身。 “就过来跟你说一下我到了,不过我来的时间有点不对,今晚曾总应该也不会工作了,那我就自己找乐子去吧。” 苏隐仁的身影消失不见,曾美倩揽着管杰的胳膊说,“他一向是这幅随意的模样,不过做起事来可是雷厉风行的。走吧,我来开车。” “若不是你这么说,我更相信他是个花花公子”。 曾美倩咯咯笑了起来。 “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貌给迷惑了,他啊可是实打实的实力派,否则我也不会请他过来帮我。我婚后就要全面接受曾氏了,虽然上上下下表现的都很期待,其实底下却是暗潮涌动,很多人都再等着看我呢,要是我心慈手软,他们就会趁机咬下曾氏的一口肥肉。” “我明白,大企业不是外人看上去的那么和谐。”管杰承认曾美倩说的是事实。 “所以我要一接手就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断了从我这里打算盘的小九九。你知道的,公司里的很多老人都是有资历有派别的,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我知道谁有异心也不敢妄动。” “所以你就请了苏隐仁过来给你做挡箭牌。” “是啊,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曾美倩启动车子说,“最主要的是苏隐仁在外人看上去完全就是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这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他们都以为我会在全面接手后安插自己的人,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我要让这群有想法的人放松警惕,然后一网打尽。” 管杰盯着曾美倩,打趣的说,“你吓到我了。” “你这么脆弱啊?那我可怎么指望在公司遍体鳞伤后到你这里寻求安慰啊?” “我不会安慰你的,只会把对方打到跪地求饶,谁让他们欺负我的女人。不过我觉得我第一个揍的人是苏隐仁,我不喜欢苏隐仁在你面前卖弄”。管杰把曾美倩放到车挡风玻璃前的玫瑰花拿在手里。 “吃醋了?不过我就喜欢你的男人味”。曾美倩撅起嘴巴赞赏,“亲爱的,要是你答应来帮我,我就不用把这个苏公子请来了,要是你改变主意了,我明天就给苏隐仁买回去的飞机票。” “你知道的,我想自己…”。 “知道了,我不会逼你的。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不说这些了,说起来我们好久没见了吧?” “你是不是想说小别胜新婚?” “讨厌,人家才没那么想呢。” “真的没这么想?那我可下车了哦。uu看书 ww.ukanhu ” “怎么出一趟差就变得这么不正经了?你好坏啊。” …… 写管杰对苏的想法为何不揭穿两人遇到过?明明认出了。 一番激情之后,管杰把曾美倩搭在他胸口的胳膊轻轻拿开,光脚走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 拉环打开瞬间,罐子中的气体呼的一声窜出来,管杰笑了。 “多么悦耳的声音。”管杰说。 曾美倩的半山别墅掩映在绿树之间,餐厅外的阳台就能俯视山中的美景。明亮的圆月更接近这片区域,看上去比在市区中看到的要漂亮的多,也大的多,月光下各种颜色的树在这个秋天把这片山坡装扮的如同插画般绚丽,私家道路上的路灯星星点点确把每片地方都铺设到了。 “这是属于富人的风景,含蓄又美好。”管杰喝下一口冰镇啤酒,想到了孤儿院窗外那个高大鬼魅的大树,它总是在圆月的夜晚把最恐怖的影像投射到窗户上,张牙舞爪的凶像让他幻化出了无数个生吞人脑的怪物,那种被恐惧笼罩的夜晚至今历历在目。 管杰又喝了一口,这次,苏隐仁清晰的出现在他大脑中。 管杰很确定苏隐仁就是从荒岩城到森海市的航班上,于他隔着走道而坐的男人,他的直觉告诉他,苏隐仁显然认出了自己。 “苏隐人为何主动说自己未曾见过自己?难道他和自己一样,都不希望曾美倩知道他去过荒岩岛吗?可是这个苏隐人去荒岩岛为了什么呢,仅仅只是巧合吗?” 第72章 展开调查 管杰又喝了一口酒,此刻月亮被一团云彩遮住,变得朦胧虚幻起来了。 “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通过什么方式?和荒岩岛又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管杰开始不安起来。 这个苏隐人绝对不简单,管杰摸不准他到底知道自己多少又会告诉曾美倩多少,不过管杰担心的不是自己去荒岩岛找宋小闲的事被曾美倩知道,而是怀疑这个突然出现的苏隐人和某个神秘人有关。 “杀害小闲的凶手和为了保护我而调走小闲在殡仪馆和医院资料的人,苏隐人到底是哪一个?” 管杰仰头,可是罐子里的啤酒已经喝完了,就像管杰的思绪突然被这个看似简单却完全相悖的选择题打断一样,让他有点烦躁。 夜晚的风陡然变冷,连月亮都拉上厚厚的云保暖了,管杰对不爽朗的天空丝毫没有一点留恋,关上阳台门回到了卧室。 曾美倩迷糊糊的睁开眼,“怎么醒了?” 管杰搂过曾美倩,亲吻了她的额头,“睡吧。” …… 曾美倩曾在访谈中允诺会在中月十六刊登自家的全家福,未婚夫也会出现在全家福中,不过让媒体失望的事曾美倩让公关部提供给媒体的照片里没有管杰。 面对媒体的疑问,公关部给出的答复是‘经曾家和曾美倩小姐未婚夫商定,全家福等婚后再公布,目前两人正在筹办婚礼事宜,不希望被媒体过多关注’。 管杰看到这样的报道十分高兴,这是他最想看到的也是他意想不到的。他以为曾美倩会第一时间兑现承诺,把他们的照片公布出去,管杰甚至做好了‘迎接’荒岩岛的质问,如果连累了徐海洋,他也许只能做出重回荒岩岛的准备。 就在管杰为曾美倩的决定暗自舒了口气的时候,前台秘书的电话打过来,说有位姓苏的先生想见他。 “让他进来”。管杰说。 和管杰想的一样,来的这位苏先生不是别人,就是那位让他寝食不安的苏公子。 苏隐仁没等管杰客套就自顾的坐到了沙发上,掏出口袋里的帕子在面前挥了挥,几秒钟,管杰闻到了属于苏隐仁的香水味。初闻淡雅清新,中味凌冽,后味悠长神秘。 “苏公子到来,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 苏隐仁抬起修长的右手在面前翻来覆去的打量,突然抬起被浓密的睫毛遮住的眼睛。 “听你这么说,看来你还是把我当外人呢”。 管杰轻笑,“我与苏公子相识不久,还不敢高攀。” “我可是真心来,而管先生却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呢”。苏隐仁站起来,食指轻轻碰触鼻尖,“我以为管先生会对我没揭穿你从荒岩城而来的事心存感激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苏隐仁迈着台步般的步子走向办公室的门,利索没有犹豫,就在他伸出手的时候管杰叫住了他,“等一下。” “哦?不知道这次管先生要以什么样的态度与我说话呢?” “谢谢你没有告诉美倩,这件事我的确瞒着她,其中的缘由暂不方便明说,还请苏公子见谅。” 苏隐仁重新回到沙发前坐下。 “男人不方便对女人说的事想必和另一个女人有关,不知道能让管兄折腰的女人是何方神圣?当然我好奇归好奇,你不说归不说,这是我们的权力。男人嘛,谁还没有点秘密呢?” 管杰走到苏隐仁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我去荒岩城的确和另一个女人有关,不过这已经是过去了。” “男人变心的速度可真是快啊,不知道管兄是用什么方法封住了对方的嘴巴,才能让她不会出现在曾小姐的面前?” “苏公子多虑了,我去荒岩城只是想去见一个长得和我前女友相似的人罢了,美倩知道我的过去,这次我瞒着她去只是怕她多想。” “如此说来,管先生是为了曾小姐考虑喽?看来曾小姐没看错人,固然是个好男人呢”。苏隐仁突然笑了,“不知道管先生见到了那个和故人相似的人吗?” “见到了”。 “然后呢?” “只是相似罢了,如此而已。” “哦,原来如此。” “不知道苏公子去荒岩城的目的又是如何?美倩说你是从美国直接到森海市的。” “哈哈哈,你这是要以秘密换秘密吗?当然,告诉你也没什么。”苏隐仁扬了扬精致的下巴,“荒岩城可是个好地方啊,寸土寸金的,你说如果我去那里投资是不是该亲自考察一下?” “那是自然。” “好了,我也该走了”。苏隐仁站起来,伸出修长的手说,“我就是顺路,看到你的公司就上来拜访一下,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晚上请你和曾小姐一起吃完饭,如何?” “那晚上见。” “晚上见”。 …… ‘小别胜新婚’的几天之后,管杰决定开始对医院开展调查。 森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几乎天天人满为患,在这个秋冬交接的时刻,老人小孩更是成了医院里的主力军,门诊里吵吵嚷嚷的像是过年的年货节,一侧的抽血大厅里排着几百号的队伍,抽血的护士早就麻木了,对坐下的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拉过胳膊就扎针。 穿过门诊大厅,uu看书 .uukanshu 管杰决定绕过住院楼而不是从里面穿过。他不想看到满脸愁苦的病人家属,毕竟每一个悲伤的脸上都有一个悲伤的故事。 办公楼则安静的多,如果说门诊和住院楼是粗鲁的现实,那么办公楼就像一个恬静的姑娘那样让人心安,摆脱了生死的折磨,办公楼有了几分劫后余生的踏实感。 上了三楼,第一间办公室的门半开着,管杰敲了敲门。 “进来!” 管杰推开门,然后把门轻轻关上。 “是管杰吧?”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人问。 管杰点点头,“付主任你好,我是管杰”。 “坐,曲警官跟我说了。你等一下啊”。付主任指了指沙发,然后低头在抽屉里翻找。 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付主任终于抬起头,手里拿着一张发黄的纸。 “宋小闲的所有资料这边都没有了,唯独这张救护车的出车单还在,能证明宋小闲当日确实是送到我们医院来的,这是我在一堆无关的资料中找到的。”付主任走过来把纸提给管杰,“不过这只能说明我们医院接收过宋小闲,但是宋小闲是否死在我们医院,仅凭这张单子还不能证明。” “医院的出车没有电脑记录吗?”管杰问。 “有,纸质的出车单就是一个程序罢了,录入员随即会把出车记录录入电脑的,按理来说电脑里面是有记录,不过我已经查过了,这条出车记录电脑上没有”。 “为什么?”管杰拧拧眉头,“你认为这是当年的录入员遗漏了还是?” 第73章 锋芒 付主任摇摇头。“出车记录都是和收银挂钩的,有出车就有入账,但是这次的出车入账却没有,两个部门不可能同时漏掉的,这不合理。” “病患的记录消失,这样做没有风险吗?”。 “这是违法的”。付主任双手抬了抬,“不过又有什么证据呢?追查起来也是枉费力气,到最后,这张出车单只会变成伪造的了。” 管杰咬咬牙,无奈的赞同付主任说的话。 付主任提醒管杰,“既然人五年前就死了,就不必在意记录消失的问题了。入院记录没有,停尸房那边更不可能有记录的,你是曲警官的好朋友,他又有恩与我,所以我实话实说啊,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付主任的意思是?” “上段时间,停尸房的人突然自杀,这件事本来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不过我寻找宋小闲资料的时候有人提醒我,停尸房的人在死之前有人来找过他,曾问起五年前一个姓宋的女孩。现在想来,这或许不是个巧合。” 管杰把那张泛黄的出车单装进口袋,起身和付主任握了握手。“我明白,谢谢你。” 付主任目送管杰离开,默默摇了摇头。 就像付主任说的一样,当年和宋小闲有关的记录都没了,庄不疑已经进入医院的电脑系统搜索过了,要不是这些记录消失的干干净净,管杰也不会找到当年的警队好友帮忙。 又是一场无结果的调查,管杰坐在车里反复看着手里的出车单,他不知道那个调走宋小闲所有资料的人和设计害死宋小闲的人有何关系。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就算凭着这张出车单能证明宋小闲在出车祸后被送到了这里,但是医院没有任何记录,并不能说明医院就接收了宋小闲。就像那个付主任说的那样,这张单子甚至都证明不了什么。 从医院出来,管杰感受到了普通人的无奈。知道黑幕却无可奈何,因为幕后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他无从下手。 放弃吗?既然找不到答案那就这样吧,反正宋小闲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何必枉费精力的去寻找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真相呢? 管杰抱着头,痛苦的劝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的结果。和曾美倩好好过日子,迎接每一个真实又美好的明天,把宋小闲深深的藏在心底吧。 “可是宋小闲不该那样的死去,她为什么要承受这些?”管杰仰头问。 没有答案,他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 曾美倩趴在管杰的胸前,一手摩挲着耳垂一边说起苏隐仁一来就帮了她的忙。 “没想到这个美式中国人还能这么入乡随俗呢。”管杰说。 “他虽然是个美国人,不过他从上大学开始每年都会到国内生活一段时间的,算起来,他这个美式可是中国的很呢。” “哦?真没想到呢。这苏隐仁什么背景,居然小小年纪就能在商界混的风生水起?”。 “苏家在百年前移民美国,凭着手中的一纸秘方在美国开设了十几家药店,时至今日,美国知名的中药行基本都是苏氏旗下的。他吧生在世家,自小对做生意耳濡目染,悟性又极高,曾一度成为苏家的默认接班人。只是没想到苏隐仁对药品生意没兴趣,自己创业,东奔西跑的倒是在商界创出了自己的名气。” “苏隐仁出身医药世家,那他跟一些知名药企一定有联系吧?” 曾美倩摸着管杰的下巴痴痴笑了,“怎么?你对他倒是挺感兴趣的嘛。” “这样一个长相妖媚的男人在你身边,作为你的未婚夫我很有压力,我需要多了解一番。” “哈哈哈,想不到你居然有吃醋的时候。爱死你了!” …… 管杰从殡仪馆出来给苏隐仁打了电话,“空吗?出来喝一杯。” 苏隐仁爽快答应,很快和管杰碰头,来到一家酒吧。 酒吧里的女孩在他们进门后全都痴痴的盯着他们,一直目送他们进入包厢。 苏隐仁一个媚眼飞过去,人群里尖叫声此起彼伏。 “型男配妖孽,你说这里有多少姑娘馋我们的身子啊?”苏隐仁说。 “苏公子多情,不过还是少祸害人家姑娘”。 苏隐仁笑了起来,“说来真是让人意外,我是个痴情的种子偏偏生的一副多情的脸,我至今守身如玉,信吗?” “若是如此,苏公子倒是让我佩服”。 苏隐仁举手打起响指,服务生迅速前来。 “一瓶noblige。” “给我两瓶啤酒”。管杰说。 很快,他们要的酒就到了,管杰举起啤酒瓶和苏隐仁的酒杯碰了一下问,“听说苏公子你出生在医药世家,不知道苏公子怎么没有从事和药品相关的生意,而是自立门户创业呢?” “看来这酒不是白喝的”。苏隐仁喝了一口放下酒杯,慵懒的望着管杰,“一杯酒一个问题?” “只是随便问问,如果苏公子有什么问题我也知无不言。” “这个有点不对等,uu看书.ukashu.co 我调查过你,而你对我一如所知,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的话,我是在做赔本的买卖。”苏隐仁挑衅的看着管杰。 “既然苏公子这么直爽,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吧”。 管杰喝下半瓶啤酒,抹了下嘴角。“我们在从荒岩城来森海市的航班上相遇,如果我猜的没错,苏公子一定是去了荒岩岛。迪若是当今国际上知名的制药公司,苏氏不可能没有合作。”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但那又如何?” “你调查过我,又去过荒岩岛,还和我‘巧合’的同乘一个航班,不过按照苏公子的作风,我们不应该在经济舱相遇,除非你是故意让我注意到你。” 苏隐仁拍拍手,“不愧是当过警察的,推理能力还是不错的。”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这么做的原因,既然你与我不是情敌,那么你自然不是给我示威,而且你也不是那种以武取胜的人”。 苏隐仁赞成的点点头。 “那么剩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在暗示我,你知道我在荒岩岛的事。” “被你猜中了,不过比我预想的晚了几天”。苏隐仁漫不经心的翘起二郎腿,“真不知道曾美倩这个人精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智商一般的粗人。” “我也弄不清楚,如果苏公子知道原因的话请告诉我”。 “哈哈哈,想不到这样都激怒不了你”。苏隐仁坦诚的敬了管杰一杯,“我的确去过荒岩岛,毕竟苏家和司徒家都是世家,彼此拜访还是应给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 第74章 惊天大秘密 “我知道的很多,不过这些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毕竟生意上的事都是机密。当然,我知道你对生意上的事情也没兴趣,知道我们俩之间最大的区别吗?” 管杰看着苏隐仁,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请讲。” “人人认为你痴情,而你实则多情;我,世人皆以为我多情,而事实却是我根本就无情!” 苏隐仁翻了翻自己的手掌,问,“你知道我们之间的相同之处吗?” 管杰摇摇头。 “事物之间都是物极必反的,恰如你的‘多情便是无情’,而我则是‘无情成就了多情’的面孔。你可以爱一个人至深,却也可以忘掉一个人重新开始,而我,看遍人间繁花却不曾为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你说我们俩谁更可悲?” “苏公子还是个哲学家。” “我在荒岩岛时无意打听,不过我对你和宋小闲之间的事还是多少有了几分了解。对于宋小姐最终的结局,我很抱歉”。 管杰闷头喝了几口,“小闲当初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难道你对那个先于司徒枫的人调走宋小姐生前所有资料的人不起疑心吗?如果不是设计害死宋小姐的人,他又是如何能处处留心,先于荒岩岛行动呢?” “调走小闲资料的人目的是保护我,防止我的身份被暴露。” 苏隐仁嘲讽般的冷哼一声,“如此说来,你是觉得保护你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杀死宋小姐的凶手喽?” “我想不到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好吧,我再一次对管先生的智商产生了同情”。苏隐仁扶额,“如果是个爱着你的人这么做,你觉得会有什么疑问吗?” “你是怀疑美倩?” 苏隐仁点点头,“为什么不呢?” “美倩爱我但绝对不是她,美倩有能力这么做但是她若是知道我在荒岩岛有危险,以她的脾气应该是去荒岩岛要人而不是暗中这么做。还有苏公子你别忘了,美倩是在小闲死后才和我相遇的,小闲的死和她绝对没关系。” “看来管先生对你的未婚妻还是了解的而不够深入啊,一个贸易帝国的接班人头顶着善良的帽子可不是个褒义词哦。” “你是美倩的同学,此次回国也是受她所邀,不知道苏公子这么说的意图是什么?”管杰带着敌意的问。 “我承认我是曾小姐的朋友,在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她的这一边,当然,如果拆散你们可以让我的利益更大话的话,我何尝不去试试呢?” “拆散我们?”管杰打量这个苏隐人,“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苏隐人再次扶额,“跟管先生说话我真是不得不说的直白啊,这可不是我的本性,今晚的酒真是让我几分难以下咽呢。” “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们苏家和曾家联姻,两家合起来,世界上百分之六十的贸易都可以共享,届时,这还要我继续给你普及下去吗?” 管杰冷笑着点头,“苏公子是要为家族牺牲自己啊。” “哎,无情之人哪来的情,换句话说和谁一起又不是一样?管先生是同情我?” “世家子弟的婚姻都是如此吧,同情谈不上。”管杰和苏隐仁碰了碰杯子,满心的敌意居然消散一空。“即便苏公子誓要拆散我和美倩,不过你给的理由还不足以让我怀疑美倩。做生意有时候是需要手段,但是人的秉性是不会变的,美倩因为找不到我急的以收购我的公司为要挟,若是调走资料的人是她,她何苦要来这么一招?” 苏隐仁苦笑。“管先生,若是我告诉你曾美倩在六年前就认识你的消息,你会不会很惊讶?” 管杰果然惊讶,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苏隐仁。 “六年前,曾美倩回国度假,一个傍晚,她独自一人开着小跑车去度假村的路上遇到了几个流氓,要不是一个警察相救,她可能连人带车都失踪了,而那个警察就是你。” 管杰手中握着的酒瓶被他握的直抖。 六年前,他在巡逻的途中救下一个差点被人欺负的小姑娘,这个女孩独自开着粉色的跑车离开的时候记下了他的警号,之后他便忘记了这件事。 “当初的那个女孩是美倩?” “是,我在她的钱包里发现了你的警号,那时候的我以为她一定会嫁给我,为此,我和她吵了一架。所以呢,我就调查了你,那时候你生活幸福工作顺利,当时我以为曾美倩记着你的警号只是为了来日报恩,却没想到她的报恩方式居然是以身相许”。 “所以你怀疑小闲的死就是美倩一手策划的?”管杰打了个寒颤。 “宋小闲不死曾美倩就没机会,为了的到你,宋小姐就必须死!” “不,不”。管杰摇摇头,“就算六年前我救了美倩,可是我和她是在小闲死后两年才相遇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uu看书 .uukansh ” “再告诉你一件事,那个调走宋小姐资料的人曾和司徒枫联系过,她要保守荒岩岛秘密的条件就是让宋小姐死。” 管杰咬了咬牙。 苏隐仁耸耸肩,“好吧,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晚安,兄弟!” 到晚晚安,苏隐仁整了整衣服站起来走了。 管杰回望酒吧中间的跳舞池,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狰狞的面具,一个个的都像等待吃人的怪兽。 “不可能,不可能”。管杰把啤酒喝完,拿过苏隐仁的那瓶洋酒,一杯一杯…… ...... 管杰比往常提前半小时来到曾美倩的别墅,待佣人放完茶离开后,管杰打开了曾美倩书房的柜子,柜子里放着一个木制的带锁小盒子,那里装的都是曾美倩以前的小东西。 曾美倩小时候的扎头皮筋,几张她母亲的照片,还有一个牛皮封面的日记本,日记本第一页写着:妈妈赠。 管杰听曾美倩说过,她的母亲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去世了,因为缺少母爱,她一度很叛逆。 日记本断断续续的记了十几年,从小时候青涩到大学时的俊秀,记录的几乎都是曾美倩想念妈妈的事情有关。 “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孩绝对不可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管杰想。 管杰觉得自己很傻,居然会相信苏隐仁的挑拨。就在他要合上日记本的时候,一张小纸条从日记本里飘出来。 第75章 下不去手 那时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没错,那就是管杰当初在警队时候的警号。 “苏隐仁说的是真的吗?怎么会这样?” 管杰觉得天都要塌了,眼前一片黑暗。 楼下曾美倩高兴的喊道,“管先生已经来了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曾美倩一边上楼一边交代,“餐前汤先冷一下,管先生不喜欢喝热的,温的最好。” 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近,曾美倩奔着打开的书房直接走了进来。 “亲爱的,今天怎么突然来陪我吃饭?是不是想我了?” 管杰抬起头,曾美倩被他发红的眼睛吓了一跳,当她视线落在管杰手中的那张纸片时,她的脸变得苍白无助。 “一切都是你导演的,是吗?”管杰用仅剩的力气质问,“为了得到我你杀害了小闲,可是为什么你在小闲死后两年才出现?难道就是为了隐瞒你是凶手的真相吗?” 曾美倩走到管杰面前跪下,双手捧起管杰死灰般的脸,“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从你身边离开,所以……”。 “所以你就杀了她?” “你们爱的太深,我没办法。” “没办法?哈哈哈”,管杰大笑起来,“所以一切都是你做的,是吗?” 管杰推开曾美倩站了起来,“你夺走了我最爱女人的生命,还把她出卖给荒岩岛,为了让我回心转意,你又一次害死了她,让她人不人鬼不鬼的再死一次。你,曾美倩,想不到你是如此蛇血心肠。”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曾美倩瘫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又迷茫的看着管杰,“什么卖给荒岩岛,什么再死一次?” “我陪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事到如今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曾美倩,我真是瞎了眼。” “不,管杰,我当初爱你爱的发疯所以让人杀了宋小闲,可是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坐过,请你相信我。”曾美倩踉跄的站起来,扑倒管杰怀里,“管杰,相信我,我真的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太迟了。”管杰闭上眼叹息一口,“我们今生都不会再见了。” 曾美倩看着管杰决然的离开,心哗的一下碎了一地。“不!” …… 庄不疑白天在管杰家办公,晚上睡在管杰客厅,反正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管杰。管杰终日不说话,除了吃饭、上厕所就窝在床上,偶尔半夜到客厅的酒柜里拿瓶酒,喝完一醉一天。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嘛,多好的一个大小伙就这么废了啊”。庄不疑心疼的说。 可是庄不疑实在没有什么能让人醍醐灌顶的劝说本领,他虽然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的真理,可是这时候拿来劝管杰总觉得不合适。 一周没刮胡子没洗脸,管杰的脸已经被胡茬盖住了轮廓,居然沧桑出了难以名状的男人味。庄不疑又同情又嫉妒,“管杰啊管杰,都说红颜祸水,你啊也算是帅哥祸红颜了吧,只可惜你太善良,到头来所有的伤都扛在自己身上,可惜啊可惜。” “宋小闲死的的确惨了点,不过这个曾美倩也是个狠人,简直就是女魔头。哎,以前总是羡慕你,因为每个女人似乎都会爱上你,可是现在,我倒是庆幸自己不是你这样的优质男。当然,我要是你根本不会去查宋小闲的死,也就不会发现曾美倩原来就是杀害宋小闲的真凶了。” “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办?”管杰问。 庄不疑吓了一跳,“你没睡啊?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幸好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过也没说什么坏话,呵呵。” 沉默了一会,庄不疑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说实话,这个还真有点难办。” “你看啊,你爱小闲姐,为了她你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乎是吧?可杀害小闲姐的真凶偏偏是曾美倩,你说这事怎么办?”庄不疑挠挠头,“我觉得你和曾美倩之间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难受了。” 现任杀了前任,多么狗血的剧情啊,可是管杰对她们还都有了感情,这是关键。 管杰没说话,庄不疑继续说,“小闲姐死的惨,不过凶手也算是绳之以法了,虽然曾美倩才是幕后真凶,可是证据不足啊,再说了,曾美倩爱你也是实打实的爱啊,不然她也不会把你的警号留到现在。” “所以我觉得呢,uu看书 uuash 这两个女人不管怎么样了,她们都希望你好好的活着,特别是小闲姐,更是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吧?” 管杰抱着被子像是睡着了,庄不疑接了个电话,是公司打过来的,需要他过去处理点事。 “我去公司一趟,很快回来,你不会有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管杰说。 “行,那我去了啊,回来给你带晚饭。记得不要乱想,睡一觉,啊。” 庄不疑刚走管杰突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沉默了一会,管杰开始穿衣服,戴上棒球帽遮住脸后开车出门了。 五点半,曾美倩走出了大楼。和平日精致的她完全不同,今天的曾美倩满脸的疲倦,那双裸色的干跟鞋像是系在她脚上的高跷,让人看着有点异样的难受。习惯了曾美倩的笑意,管杰恍然意识到自己和曾美倩在一起的三年中,他曾没见过曾美倩生气,哪怕是不高兴。 曾美倩从包里取出手机,然后失落的把手机放回包里。 苏隐仁开着车来到曾美倩身边,打开车窗,“上车吧,他不会来的。” 曾美倩抬头看了看,最后失望的坐进了苏隐仁的车里。 苏隐仁的车开走后,管杰丢掉手中的匕首,他承认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以前是感激,而此时,管杰突然明白,其实自己爱上了曾美倩。 “我不能,我已经害死了小闲,我不能再杀了美倩。我不能!” 管杰开着车发疯似的在下班的车流中狂奔,他希望有辆车来结束他的性命。 第76章 她还活着 管杰开着车发疯似的在下班的车流中狂奔,他希望有辆车来结束他的性命。可是豁出去的幸运就是那么的眷顾他,直到他累了。 在车里坐了两个小时,外面的天色已经不自觉的黑了,路灯高高低低的把这座城市装点的绚烂多彩,车流不在繁忙,夜真的来了。 管杰走上过街天桥,一个乞丐靠在栏杆上吃着别人给的汉堡,面前的碗里装满了一块、五角的硬币。相隔三米之外,一个清瘦的流浪歌手抱着吉他哀叹的唱着永恒的爱情,翻开放在地上的帽子里有几张二十的钞票,偶尔有人驻足听上两句。 一个阿婆在天桥上卖着水果,电子秤下面压着一沓塑料袋,她看到管杰热情的招呼,“买点吧,自家种的。” 穿过天桥就到了对面的办公大楼,这座大楼以高度闻名,也已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办公而闻名。这是一座可以代表森海市的大楼。 半个小时后,管杰终于爬到了楼顶的天台。满是通风管道的天台狂躁又丑陋,到处是灰色的水泥和黑色的防水材料,和这栋楼外面的光鲜没有半点联系。 风很大,有点凉。管杰用手挡风点燃一支烟,坐在地上看着整个森海市的夜景。 冷漠又凄凉。 地上的烟头撒满了脚边,管杰扔掉最后一支烟蒂,他站起来把闪着红点的烟蒂踩熄。 “对不起,小闲。我来陪你了!” 说完,管杰抬起脚踏上了天台的边缘。风很大,管杰的衣服在背后发出飕飕的响声,管杰踏上了另外一只脚。 一个身影从通风管道后走出,“杰!” 管杰楞了一下,慢慢回过头。一个修长曼妙的身影裹在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红色风衣里,熟悉又陌生的看着管杰。 “杰,是我,小闲!” 女人慢慢的靠近管杰,扶着管杰走到安全的地方,“我没死,杰,你怎么这么傻,就算我真的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啊,你这个傻瓜。” 管杰慢慢的退后,“你不是,我的小闲已经死了,你是谁?” “我没死,杰,我真的是你的小闲”。女人拉住管杰的手,让他抚摸自己的脸,“我活着,一直都活着。” “不可能,不可能”。管杰摇着头,“你出了车祸,我还在荒岩岛看到你死了,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我只是太想你了,一定是在做梦,对,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不是梦。坐下,我慢慢告诉你好吗?” 七分疑惑三分眷恋的管杰像个孩子似的被女人安排,坐在地上听她说话。 “六年前,你救了曾氏集团的千金曾美倩,她对你一见钟情。她来找过我,让我和你分手,还答应给我一笔不菲的分手费。我没当真,因为我真的爱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她见我不同意就开始恐吓我,说如果不离开你她就会杀了我,就是从那天起,就有人开始跟踪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管杰问。 “我不敢告诉你。曾家那么有钱,没有男人不爱钱的,还记得你说过你的最大愿望就是要在森海市有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吗?我觉得在金钱面前,任何人都无法抵挡,我怕失去你。” 在女人热烈的眼神中,管杰冷静了很多。“我要的是属于我们的家啊。” “可是我怕,我真的很怕。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果你不爱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会怎么办。” “车祸中死的人是?” “是瑶瑶,还记得瑶瑶吗?” 管杰点头。瑶瑶是宋小闲最好的朋友,身高、体型甚至血型都相同,经常有人说她们是双胞胎,从小就没有姐妹的宋小闲更是把这个来自大山的淳朴姑娘当成了姐妹。 “我把被人跟踪和恐吓的事告诉了瑶瑶,她就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陪我,不让我一个人出门。那天去试穿婚纱,你走后瑶瑶就来了,她说我的衣服很好看,我就跟她换了,也许就是那件衣服,让她被当成我被人撞死了。”宋小闲叹口气,“我其实是要和她一起出来的,只是我扎头皮筋忘在婚纱店了,我把包包塞给他打算回店里去拿皮筋,就在我们分开几米的时候,一辆卡车突然出现把她撞飞了。” “瑶瑶死了,而你逃了?”管杰不敢相信的问。 “你能让我怎么办?我当时被吓坏了。我听到司机打电话,说‘搞定了,人必死无疑了’,我知道他们要杀的是我,我躲了起来。后来警察来了,从包里找到我的证件后通知了你,就和你一样,大家认为死的人是我。” “那时我有多伤心,你知道吗?” 宋小闲痛苦的点点头,“可是我别无选择啊,曾美倩的人一直都在跟踪你,如果我出现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 看到宋小闲凄楚的脸,管杰突然把她搂在怀里。是啊,面对曾家,还能让宋小闲怎么办呢,活着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可是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和曾美倩在一起,我……”。管杰哽咽了,“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没能好好保护你。从今往后,我们离开森海市,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再也不分开了”。 “不,杰。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曾美倩,虽然我活着,但是她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啊,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管杰松开手,“难道这些年你躲在暗处为的不就是要等我吗?现在我知道真相了,我离开曾美倩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不,杰。这不是我想要的”。宋小闲摇摇头,“现在我要让曾美倩千倍万倍的偿还我,uu看书 ww.uukanshu.om 为我在黑暗中生活五年付出代价。杰,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你想怎么做?” “你回到曾美倩身边,和她成婚”。 管杰推开宋小闲站起来,“你变了小闲,我的小闲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听我说完。”宋小闲眼睛里满是杀意,“婚后你进入曾氏,等到你掌握了曾氏的命脉,那就是曾美倩该死的时候。只要曾美倩死了,曾氏就是你的了,而我们也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到时候我们再也不用受曾家的压制,我会在曾美倩的坟前和你成婚,我要……”。 “够了!”管杰挥起手臂打断宋小闲。“我不会和曾美倩结婚,同样,我也不会让你伤害曾美倩。” 宋小闲像是被冬天泼了一盆冷水,不甘心的看着管杰,“你曾说过愿为我做一切的?” “你已经不是曾经的宋小闲了,宋小闲善良可爱,而现在的你,报复让你变得狰狞、丑陋不堪。” “我丑陋不堪?”宋小闲大笑起来,“那曾美倩当年设计杀我的时候难道就不丑陋?我报仇,难道有错吗?这些年,我看着你痛苦,看着曾美倩走进你的怀抱,我的心都碎了,我每天都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在夜晚的街道上上徘徊,在你的楼下守着。夜对我来说真的好难熬,每一个当你和曾美倩一起的夜晚,我都要在手上划一刀,可是刀子的痛也掩盖不了我的心痛。” 宋小闲伸出左手,随着袖子的拉起,管杰在她手腕上看到了无数的伤疤。触目惊心! 第77章 这次真的死了 “对不起。”管杰拉住宋小闲的手,在她的伤疤上抚摸。 那么多伤疤啊,要多痛啊! “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以后我会好好疼你,把这几年的痛忘了吧,我们从头再来。我爱你,小闲。” 宋小闲投进管杰的怀抱,“我知道让你杀了曾美倩为我报仇你下不了手,只要你跟曾美倩结婚,这个仇我会自己报的。” 管杰摇摇头,“小闲,若你杀了曾美倩入狱,我要着曾氏财产何用?乖,我们对过去放手吧,只要我们都活着,一切都没那么重要的。” “傻瓜,我当然不会自己动手。”宋小闲机灵的转着眼睛说,“荒岩岛在查调走我资料的人,司徒枫势必要杀了这个知情人。如果有人把这人是曾美倩的消息告诉司徒枫,你说就算我们不动手,司徒枫也不会让曾美倩活多久的。” “你怎么知道荒岩岛和司徒枫?” “我?”宋小闲躲开管杰的眼睛。 “回答我!” “是,是,徐海洋……”。 在管杰的逼问下,宋小闲说出了当年的事。 六年前,徐海洋倒森海市玩,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瑶瑶,当时瑶瑶就把宋小闲被曾美倩要挟恐吓的事告诉了徐海洋,希望徐海洋这个富二代能帮宋小闲一把。 不过徐海洋还没来得及出手,瑶瑶就被撞死了。宋小闲在瑶瑶死后哪儿也不敢去谁也不敢找,最后想起来徐海洋,就去找了他。徐海洋给宋小闲找了住处还答应每月给她钱,但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宋小闲暂时不能出现在众人眼中。 当时被吓得不轻的宋小闲自然答应,想着等一段时间后就离开森海市,然后联系管杰,和管杰一起找个没人认识的小地方过一辈子。 徐海洋得知瑶瑶的血型后立刻让人通知了司徒枫,就这样,瑶瑶的尸体就被带走,就是后来管杰遇到的姗姗。 管杰苦笑,“其实我遇到那个姗姗还有徐海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对吗?” 宋小闲点点头。“你和曾美倩在一起让我气疯了,我就答应了徐海洋的计划,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他,他让人偷偷篡改了瑶瑶头里的芯片,所以她在见到你之后以为自己遇到了曾经的爱人……”。 “你害死了瑶瑶,你知道吗?” “我只是想引你去荒岩岛,没想到害死了瑶瑶”。宋小闲理直气壮的说,“瑶瑶已经死了,要说害也是曾美倩害死的。” 管杰退后一步,失望的看着宋小闲。“引我去荒岩岛的目的是什么?” “徐海洋想利用你对我的爱杀掉司徒枫,不过他没想到司徒枫居然让他进入迪若核心部门,所以这个计划暂停。” “好个计划暂停,如果不是司徒枫的决定我恐怕已经杀了他了,而杀他的理由却是为你报仇。”管杰再次苦笑,“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到今天我才发现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傻子。” “你”,管杰问宋小闲,“如果我不是要自杀,你是不是还不出现?” “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吧”。宋小闲点头,“我知道,知道真相后你一定会怪我的,不过你爱我,我相信你对我的爱会超过一切的。” “是,我爱你,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管杰使劲的点头,后槽牙被咬得咯咯直响,“我爱你,我爱你呵呵……”。 “我知道这让你很难接受,可是你也要为我想一想啊,我当初能怎么办?” “你有无数个机会联系我啊,你知道的,我一定会拼了性命保护你的。” “我曾想过,可是当我看到你和曾美倩一起那么幸福的时候我有多恨自己,你知道吗?所以当徐海洋说计划完成后送我们出国,还给我们一笔钱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现在我们也可以出国,让不疑给我们弄新的身份,我有钱,虽然不多但是足以让我们生活一阵子的。我们会挣钱养活自己的,继续过我们以前希望的日子。” “不,来不及了”。宋小闲摇摇头,“我要报仇,如果你还爱着我,就跟曾美倩结婚吧,婚后曾美倩会死,而我们会有很多很多钱,到时候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喜欢的事。” “我认识的宋小闲不会占有别人的不义之财,更不会害人!” “杰,那不是不义之财,是对我们的补偿。” “对不起小闲,我不会这么做的。”管杰转身走向楼梯。 “为了我也不行吗?” 管杰没说话,一直走到楼下。 一声巨响,停在楼下的一辆车子闪起警报灯发出报警声,人们在车顶的凹陷里发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尸。 红色的风衣被血染得诡异不堪,顺着车顶流下的血一条条像无数的小溪在回归大地。 管杰抬头,一个鬼魅的身影似乎在楼顶一闪而过,像极了一个黑影。 人群迅速围住了那辆不停闪烁、不停鸣叫的汽车,管杰像个碍事的木桩一样杵在原地,被不断涌过来的人推搡着。 几分钟过后,警车的鸣笛在远处响起,围观的人群不断的拍照和直播,热闹的像是在看当红明星走红毯。 当警察开始维持秩序的时候,管杰才从惊恐中醒过来。“宋小闲死了!”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抓住管杰的胳膊,“跟我走。” 管杰没有拒绝,跟着苏隐仁上了车,离开了现场。 “宋小闲死了,从楼上掉了下来”。管杰仰头靠在头枕上,梦呓似得说。 “宋小姐很聪明,这五年来一直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她要的太多,她会继续活下去”。 “司徒枫杀了他,对吗?” 苏隐仁点了点头。“调走当年资料的人不是曾美倩,而是宋小闲。我刚知道,我想司徒枫一定也知道了。” “她会怎么样?”管杰问。 “宋小姐?哦,死过的人自然不会死第二次,明天瑶瑶的家人会接到瑶瑶身亡的消息,死因自然是跳楼自杀。这样的结局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也许吧”。管杰深呼吸,“我没想到小闲会是这样的结局,也许不知道真相我会更好一点。我曾经那么爱她,可是在她眼中我的爱什么都比不过。假如她告诉我曾美倩找过她,事情也许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吧。” “历史不存在假设,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不过新的明天都是开始,我们还活着,这是最重要的。顺便告诉你,曾美倩答应了我的求婚,婚礼在你们原定的日子举办。” “祝贺你得偿所愿”。管杰看了一眼平静的苏隐人,“你爱她吗?” 苏隐仁耸耸肩,“爱情?对我们来说只有合不合适的婚姻。” “你爱过吗?” “爱情这种东西不过是说来骗人的东西罢了,根本就不存在。”苏隐仁同情的看了看管杰,“喜欢不外乎是见色起意,离不开和习惯划等号,保护、关心这种说辞不外乎是占有欲作祟,就像你看到了一朵美丽的鲜花忍不住要采回家一样。u看书 .uuknsh这个世界真的好奇怪,没钱的人拼命的寻找爱情,而那些有钱人却不停的追逐财富。” “你不懂什么是爱。” “我不懂。我从小就被教育不要追求不存在的东西,虚无的东西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爱情这东西,被歌颂的都是凄美的结局,你们追求的不外乎是某种精神上的刺激罢了。你真的爱宋小闲吗?” “我们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里,你不懂那种相依为命的感情。” “你很笨,所以才会被两个女人蒙在鼓里。”苏隐仁再次同情的看了看管杰,“宋小闲其实可以不死,她选择瞒着你是因为她根本不相信你会在金钱和她之间留在她身边。曾美倩其实可以不杀人,只是她太高估了宋小闲对你的爱。富人就该追逐财富,就像曾美倩和我的联姻一样,两个家族都很支持,爱情这种玄幻的东西,不是富人该玩的游戏,就像宋小闲不该动了贪念一样。” “司徒枫也会杀了我。”管杰说。 “目前他还没空,他正忙着清理门户呢。” 管杰哼笑一声。“徐海洋处心积虑这么久却要沦为阶下囚了吗?” “不该动的念头就不要动,既然他想取而代之,那么就要承受失败的结局。送你到哪里?” “前面红绿灯停下好了,我想走走。” 苏隐仁把管杰放下,“差点忘记司徒枫说的话了,他让我转告你‘知道真相的人要么死要么就留在荒岩岛’。” 管杰笑了笑,对苏隐仁挥挥手,“祝你和曾美倩新婚快乐!” …… 第78章 大结局 庄不疑接到管杰的电话后赶到烧烤摊,管杰的面前放着一桌子的烧烤和一大扎啤酒。 “好久没一起撸串喝啤酒了,今晚不醉不归!” 庄不疑一个拳头砸在管杰肩上,“妈的,我回去看你不在吓死我了。我找了你几个小时,手机也不开,你知道不知道我差点就报警了,你居然在这里吃烧烤喝啤酒!你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好不好?” 管杰递给庄不疑一个肉串,“香不香?” “香!”庄不疑一把夺过肉串狠狠的咬下去,“今晚你请客。” “必须的啊,上学时老让你请客,现在我可是你的老板了,老板和员工一起吃饭自然是老板请客的道理啊。” “呦,这还是我认识的管杰吗?你不会是发烧烧坏了脑袋了吧?”庄不疑伸手就去摸管杰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烧啊。” 管杰给庄不疑倒了一杯啤酒,“想好了,想通了,今后和女人再也不牵扯了,还是兄弟靠谱,一辈子不离不弃。” “我的妈呀,你今天有点不对啊”。庄不疑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不会是受到刺激之后神经紊乱,变性了吧?” “你未娶我未嫁,凑活着过吧。怎么还嫌弃我?”管杰给庄不疑抛了个媚眼。 庄不疑赶紧喝杯酒压压惊,“我靠,咱们还是先别吃烤串了,我这就送你去看医生。” 管杰拉住一本正经要站起来的庄不疑。“吓唬你玩呢,我好着呢。” “真没事?” “真没事。” “你确定?” “你有完没完?不吃你就滚,要吃就闭上嘴好好吃。” …… 徐海洋松了松领带打开房门,伸手按下门边的电灯开关。 赵叔站在客厅里,直直的瞪着徐海洋。 “赵叔你怎么会在我房间?”徐海洋惊讶的问,不过他隐约觉察到了不安。 赵叔手里的字条在他指尖发抖,徐海洋转头,司徒枫身后跟着影子走了进来。 “表哥”。 “进去坐坐吧”。司徒枫说。 司徒枫坐在主位,赵叔和徐海洋坐在对面,影子抱臂站在司徒枫身后。 “海洋,看看吧”。司徒枫递给徐海洋一个文件夹,“这个消息对你来说不知道是不是个惊喜。” 徐海洋接过文件夹,忐忑的打开。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书,看到最后的结论,徐海洋浑身哆嗦,“不可能,赵叔怎么可能是我的亲生父亲?” “别激动,这个消息对你来说看来是个惊吓。不过你是不是该听听赵叔的解释,看看他怎么就成了你的亲生父亲。赵叔,解释一下吧。” “我,我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 “那么一直帮我的人也是你?”徐海洋看向赵叔手中的字条,赵叔点点头。 “好了,赵叔还是解释一下吧。” 赵叔垂下眼脸,思绪回到了三十年前。 “那时我和你母亲相恋,可是你的大姨妈和外公都不同意,不管你母亲怎么请求,他们还是把你的母亲给关了起来,我去求他们,他们甚至觉得我一个偷渡的打工仔根本不配和他们见面,为了断了我的念想,他们还派人打了我一顿,警告我再靠近你们林家就要了我的命。 后来你母亲怀了你的事被你外公知道,他们就把你母亲嫁给了你父亲。碍于林家和司徒家的声誉你养父不敢声张,可是私下里他不止一次的要杀掉你,为此,你母亲偷偷找到我,要我想办法保护你。” 司徒枫冷冷的问,“所以你们就索性想办法把徐海洋送到我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赵叔你应该在这之前就到了我们司徒家吧。” “是,没错。”赵叔抬起头,“我恨你的母亲,若不是她的强行干预,把我和林约私奔的消息告诉你外公,我们早就离开了,所以我要报仇。在伤好之后就到你们司徒家做了工,想着会在某一天要报仇,只是没想到林约嫁的男人虐待她和海洋,为了海洋,我只好忍耐,我要让你们司徒家为了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你隐藏的的确很好,若不是我说要试探一下海洋的忠诚以确定是否可以视他为心腹,你应该还不会暴露。你只是太心急了,这么着急的要给海洋送消息。” “你在酒会前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赵叔惊讶的问。 司徒枫点头,“一个忠诚的单身管家没理由背叛他的主人,除非有着惊天的大秘密。只是没想到我那个看似简单的姨妈居然有着如此野心,u看书.uuknshu居然想让自己的儿子取代我。海洋,你说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 徐海洋噗通一声跪在司徒枫面前,“表哥,我错了,我错了,你罚我吧。” “怎么罚你呢?” 徐海洋抬起头,他知道司徒枫最恨异心的人,而他还是司徒家最忌讳的外戚。 徐海洋掏出口袋里的折叠刀,“都是我太贪心,一切都是我的错。表哥,我以死谢罪,请你放过我的母亲吧。这些年她过的很苦。” “我答应你。” 徐海洋感激的笑了,举起刀对着自己的胸口,突然赵叔站起来。 影子一闪,站在司徒枫面前。 赵叔一把抢过徐海洋手中的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刀子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徐海洋惊住了,看着赵叔倒在沙发上。 “海洋,都是我们害了你。对不起!” 说完,赵叔闭上了双眼,那张一直严肃的脸终于放松了。 突如其来的真相甚至比自己的计划被发现更加痛苦,他没想到林菀说的会帮助他的人居然是他一直讨厌的赵叔,而这个赵叔居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司徒枫站起来,从影子手中接过信封递给徐海洋。“这里是今晚的机票,待会会有人送你去机场,美国那边以你的名义买了一块农场,你会喜欢的。我知道你一向懂事,自然会给我母亲一个回去的解释。” 徐海洋抬起头,拼命的点头。“我知道,我会给姨妈说的。我喜欢农场,表哥,你居然一直记得。对不起,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