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人间苦》 第一章 寒门育得忠孝子 大明王朝,正德年间。 昏庸天子朱厚照,仗着祖荫而视江山社稷如粪土,整日里不但迷恋酒色,沉醉犬马,还专宠奸佞,不问朝政。 太师严荣和大太监刘瑾,则借机专权揽政,这二人狼狈为奸,但凡朝中百官,那是非亲不取,凡可见之财,也必是无所不贪。 一时间,他二人麾下的众污吏无不如狼似虎,横征暴敛,残害忠良。 那时起,王朝国势衰败,江河日下,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话说,在那开封府登封县城东门里,当时住有生活窘迫,家境贫寒的母子二人。 其母赵氏,已年逾花甲,其子洪凌泉,八岁时,父亲便因疾苦而亡。 那赵氏亡夫守了寡后,只因生活无着,只能给有钱人家,洗洗缝缝打打杂,而以补家用,并整日里省吃俭用,将那一点点可怜节银,以供孤儿读书。 这洪凌泉,倒也自幼聪慧通晓事理,虽贫苦却豪志不怠,每日里含辛茹苦,勤学苦读。 功夫不负有心人,胸怀大志且又刻苦修学的洪凌泉,终在十八岁那年不负亲望,一举考中了县里的秀才。 就在娘亲欢喜自豪之际,忽有一日,洪凌泉得到恩师传来的消息说: 来年京城中,将要举行国之大考。 那朝那代,京城大考,对于天下所有的读书人来说,才是唯一的出路。 洪凌泉志大心高,他奋发用功多年,其实早有夙愿,只盼有朝一日,能得个金榜题名。 此愿,一为光宗耀祖,二为能替百姓谋福。 自幼便尝尽疾苦的洪凌泉,只恨世间那数不尽的欺辱和不平,莫说九州大地,只是登封一城,处处可见那些显贵豪门欺男霸女,渔肉乡里。 眼看着身边这些苦不堪言的劳苦百姓,有怨无处伸,有仇无地报,只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洪凌泉不由得愁肠百结,忧心如焚之余,他只能暗下决心: 虽自己暂无力为民除害,更没有能力替民解苦,但若有朝一日得取功名,定要为天下百姓想,做一个可匡扶正义,除奸杀恶,两袖清风的堂正清官! 满腹壮志,洪凌泉想将自己的心思告之娘亲,可话到嘴边,却怕娘亲听了为难,只能又欲言又止。 洪凌泉心里明白,娘亲年迈整日操劳,用累得精疲力尽,换来的一点点微薄之银,也仅够家里维持着半饥不饱的日子。 倘若真的要去京城赶考,这千里之途,吃饭要银,住店要银,这笔盘缠,又从何得来呢? 眼看着娘亲面黄肌瘦和双鬓如霜,洪凌泉虽终没忍心开口,却又情不自禁的终日踌躇无措,郁郁寡欢。 又过了几日后,赵氏见儿子这几日颦眉不展,便把他叫到跟前问道: “泉儿,娘有话要对你说。” “娘亲,有何吩咐,您直说便是,儿定当依命!”洪凌泉放下手中的残页卷书后,恭恭敬敬的施礼敬问。 看着儿子身穿杂色补丁袄,体型虽有些瘦弱,却还是难隐眉间的器宇轩昂,赵氏又心疼得问道: “泉儿,娘亲见你近来一直愁容满面,闷闷不乐,可是身体不适,还是有什么心事呢?” “娘,孩儿没事,只是每日辛苦娘亲了!”洪宝泉微一愣后,淡淡笑道。 提起桌中那只黑黝黝的缺耳陶壶,替儿子倒了一杯温水后,赵氏又说: “不,知子莫若母,娘亲看得出来,你心有大事,若有什么话或是什么想法,就对娘说吧,你爹命短过世早,从此咱们母子便相依为命,什么苦没尝过,你心里有事难道还要瞒着娘吗?” 听了娘亲这番话,洪凌泉又是心里一阵酸楚。 这辛酸的岁月,已把未老先衰的母亲折磨得够苦了,怎么能再给她添加烦恼呢。 于是,洪凌泉又缓缓摇头笑道:“娘,孩儿很好,即便有事也不敢瞒您?” 赵氏听了,又望着儿子那道剑眉说道: “泉儿,你在暗思什么,娘心里明明白白,你不愿跟娘提起,也不能怪你,这是你的孝顺,娘也听街坊说过,说明年京城中,要进行大考,回想这些年来,我儿寒毡坐透,石砚磨穿,一心苦读圣书,所盼的是什么呢?娘虽比不了那‘孟母三迁’,但是省吃俭用,只让你读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你求取功名,而光宗耀祖吗?” “娘,孩儿心里是有此意,只不过,只不过…”洪凌泉一看母亲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也就不再回避了,但是那所需盘费之事,却还是没忍心说出来。 看此刻儿子一脸的窘样和憨态可掬,赵氏又笑了: “我儿是担心那盘缠吧?傻孩子,为娘既有心让你进京,定不会让你空手而去,我其实早已为你备好了,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赵氏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布包,然后当着洪凌泉的面就打开了。 洪凌泉惊得抬头一看,只见这个小包裹,是里三层外三层,裹了包,包了又裹,最后才露出了一层红布。 只见赵氏将那把红布解开,原来这里头是一副银镯子,一副耳环和一些零散的银两和铜板。 洪凌泉一见又一讶道: “娘,您这是…” “泉儿,这副银镯和这对银耳环,是当初娘和你爹成亲时,你姥姥给我的陪嫁之妆,还有这些零散银子,是娘亲多年积蓄而来,你都拿去做了盘缠吧!” 此时的洪凌泉,早已激动和愧疚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面前,哽咽着喊道: “娘…” 用双手扶起儿子,赵氏又看着洪凌泉道: “儿呀,你已长大成人,也该象小鹰一样飞出窝去,到外面去见见世面了,俗话说得好,人穷志不穷,志气贯长虹’,你若能在此次大考中,博得一官半职,将来为国为民有所作为,为娘就心满意足了,这也算是洪家有德啊!” 小心接过那个娘亲手中的小包裹后,洪宝泉用双手捧着,终于忍不住的眼泪滢滢了。 替儿子整理了一下衣襟后,赵氏又认真的说道: “有钱人家的孩子若出行,是有马骑,有轿坐,等过完年再走也不迟,可我儿只有两条腿,那就选个良辰吉日,早点儿动身吧,早走一天,便能早到京城一日,有余暇时,也好再把书本再好好温习巩固一番,你看如何?” “娘言极是,uu看书 .ukns.cm 儿谨遵娘意!” 此刻洪凌泉思绪沉重,心里顿时像被刀儿扎了一般难受。 他深知,这些年来,娘亲为自己而茹苦含辛,所付出的心血,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真是如古诗中所云: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寸晖’! 此时,洪凌泉看着母亲那憔悴的面容,又忍不住哽咽着说: “娘,孩儿将要离您远行,实在是不放心呀。”言罢,洪凌泉又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 赵氏听了,急忙慈祥得笑着宽慰道: “好儿子,无论此番进京结果如何,你永远都是娘亲的依靠和骄傲,我儿尽管放心去赴京赶考,也为你自己这辈子的前程,而拼博一回,娘亲这身体,还强健着呢,再说,你走了后,家里也就少了一张嘴,从此娘亲还能吃个全饱呢!” 知道娘亲这是用轻松安慰,心酸之中,洪凌泉沉吟未语。 赵氏见状又道: “泉儿,此去大考,如若榜上无名,盼你早日回来,免得娘在家挂念。” 强忍着眼泪,洪凌泉只能轻轻应道: “娘亲…孩儿记下了。” 见洪凌泉如此,赵氏不由得心慰不以,忆当初孕儿之夜,曾梦见一颗赤红之星,用雷霆之速坠入自己腹中之事,不由得又涌上了心头…… 当日无话,母子二人便各自安歇。 第二天清晨起来,赵氏便打算点火烙些杂粮粗饼,好给儿子打点行囊,准备让他近日启程。 谁知等赵氏推开门一瞧后,却不觉一惊…… 第二章 大雪纷飞捡孤儿 赵氏推门一惊,原来却是室外寒风刺骨,已悄然大雪纷飞。 只见一夜之间,那雪已堆得足有四五寸厚,眼前,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哪里还看得见路径。 见此恶天,赵氏裹紧寒衣,只能暗暗叹息,在抱怨穷人命运多舛时,她立刻又动了惜子之心。 如今,正值是数九隆冬,泉儿欲此时上路,恐难以遮挡严寒,必要受那旅途之苦,还是晚走一些日子吧。 于是,赵氏便没去惊动儿子。 此时的洪凌泉,其实也早早的就起来了,他是一宿未眠,思绪不宁。 想到若自己若真的走了,家中年迈的老母,暂时便无人照料,依恋之情,立即油然而生,实在是不忍舍娘亲而去。 可是,洪凌泉转念一想,又顿时觉得: 男子汉大丈夫,若走不出家门,又岂能获得功名,从此鹏程万里,当断不断,则一事无成,如若有幸,此行登科,待他日衣锦归乡时,再好好侍奉母亲,让她老人家过上舒心的日子,这不是更好嘛! 于是洪凌泉立即定心,定要不惧辛苦,绝不能辜负了母亲的养育之恩和望子成龙之心。 此去,一定要金榜题名! 去拜了母亲,出了大门,洪凌泉手持书卷,信步走出篱笆院子门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此刻,纷飞的雪花和呼啸的西北风,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他举目远望,正估摸着哪一天才能上路时,突然,大门一侧外,似乎有个黑糊糊的东西,引起了洪凌泉的注意。 慢跑过去一瞧,洪凌泉又大为惊诧,不禁得“啊”了一声。 原来,这雪地里,竟然躺有一人,只见那冰寒的厚雪几乎已盖满了此人的全身。 真乃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呀。 洪凌泉又不由得暗暗自语道: “看来我洪凌泉虽然家贫,孤儿寡母,但若比这样的人,还是幸运了十倍百倍呀,可怜…可怜…实在可怜呀” 一念之后,洪凌泉没多想,他急忙弯腰,轻轻将这人身上的积雪掸掉后,这时才看清,原来,这还是一个孩子呢。 只见这可怜的孩子子,此刻正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嘴唇在发抖。 看来,他还活着。 于是,洪凌泉顾不得再细看,忙将这把孩子抱在怀里,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屋中,一边喊来了母亲。 赵氏听闻,前来看了后,惊讶得问道: “泉儿,这,这是怎么回事?” “娘,是个可怜的孩子,冻倒在咱家门前了,”洪凌泉将那孩子放到自己的炕上,答道。 “啊,啊,竟有这等事,真是可怜死了!”赵氏立发怜意。 说话间,洪凌泉就拖过自己那尚留有一丝余温的棉被,打算给这孩子盖上。 “泉儿,不能,不能!”赵氏一见,急忙来阻止道: “快把他先放在地上,再去打一盆凉水来?” 洪凌泉一听,直接惊讶得回头问道: “娘,要凉水干嘛?孩子都冻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赶紧把他放到热炕上,再用热水,给他暖和暖和呢?” “哎,我的傻儿子呀,看你这书念的,都快成书呆子了,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是受了冻伤,或者冻得快要死的人,若此时把他放在热炕上,再用热被一搭,那就会彻底把他的命要了,若再要用热水一洗,他也是立马就活不成了,快去打凉水吧。” 听母亲这一说,洪凌泉这方恍然大悟。 原来冻伤的人,非得用凉水逼逼,他身里的寒气,方才能散发出来,不然的话,寒热同时攻心,此人非死无疑。 等洪凌泉将凉水端来,帮娘亲一起将这孩子的衣服拉下来后,母子二人同时看到,这孩子已经是瘦骨如柴,实在是可怜。 这孩子的身上,哪来的肉呀? 如果,如果没有被这一身脏兮兮的皮囊裹着,恐怕他的骨头早就散架了。 再如果,如果没有那几道筋脉连着,这孩子也早就零碎了。 看样子,这孩子估计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小长验,高额骨,尖腮帮,简直就是一个瘦猴子了。 菩萨心肠的赵氏,注目片刻之后不由得流着眼泪叹道: “太可怜了,这孩子怎么会流落到这里,落得这般光景?” 母子二人同心协力,等给这可怜的孩子洗刷完毕了,赵氏又拿来儿子前几年的旧衣,仔细给这孩子穿上后,这才又命洪凌泉把他放在了炕上,先灌了两口热水。 然后,赵氏急忙又去拿了一点小米,去厨间熬粥,待滚烫的小米粥熬好,那孩子,也已经苏醒过来了。 闭着眼睛,被喂了几口比山珍海味还香的小米粥后,那小孩终于静静的睁开小眼睛。 他先看了着端着小米粥的赵氏后,又转头瞧了瞧洪凌泉,顿时感激的眼泪,立即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了下来。 用一种母爱之心,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脑袋,赵氏又心疼得问道: “娃儿莫哭,你是哪里人?又因何来到此地?” “大妈妈,大哥哥,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那孩子哭喊着,就欲爬起来跪拜。uu看书 .uka 赵氏一见,连忙按着那孩子安慰道: “不要动,不要动,你现在身体虚弱,有话就躺着说吧。” “大妈妈!” 那孩子含着眼泪,只能又躺回暖和的被褥里,然后悲伤得说道: “小儿祖籍山东济南府,父母双亡,家中无兄弟姐妹,生活无着时,就只身一人,逃难到了河南地域,只因我娘在世时曾经说过,说我有个亲姨娘在河南,可这姨娘究竟在河南哪里,她叫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现在只知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于是,我便毫无目的着沿路乞讨,四处寻访,结果姨娘没有找到,自己反遭饥寒晕倒在这里,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我给您磕头了…” 话音未落,那孩子便又翻身而起,跪倒就是三拜九叩。 洪凌泉忙用双手,来将这孩子扶起,让他重新坐下。 赵氏见他好像已经恢复,没了异常,自然是十分高兴,于是又和蔼的说道: “这桩小事,怎值一谢,若找不到姨娘,你万不可着急,你就先住在我家好了。” 说罢,洪凌泉又递上了两碗粥来。 那孩子一见,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再也不客气,他把两碗粥一起拉来,也不管烫不烫的,便狼吞虎咽着,咕噜咕噜着,刹那间,便把两碗热粥消灭得干干净净。 洪凌泉看着这个遭受生活磨难的孩子,此刻内心也是充满了怜悯之情。 等他母子二人,将这孩子安顿歇息后,赵氏又神神秘秘的,悄悄把洪凌泉叫到了堂屋里,好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要说…… 第三章 辞母进京奔前程 见娘亲神神秘秘,洪凌泉便不解得问:“娘,还有什么事吗?” 赵氏好像又思考了片刻才说: “泉儿,这孩子,现在已经是举目无亲,着实是可怜,娘打算就让他留在咱家,你觉得怎样?” 洪凌泉听了,又犹豫了一下才说: “任凭娘亲作主就是了,只是咱家生活清苦,这多了一张嘴,恐怕又要给娘添加麻烦了。” 赵氏一听,却摇了摇头说道: “娘见这孩子虽历经苦难,却倒也眉清目秀,骨子里透出几分机灵,心里便突然有了想法,待过几日,等他身体调养好了,就让他与你一同上京吧,这样一来,让他做你的书童,帮你打理日常,你们从此相依为伴,你看可好?” 洪凌泉一听,立马也摇头说道: “娘亲啊,这进京可是山高水长路途遥远,孩儿自己的肚子,恐怕还填不饱呢,若再带上这么一个孩子,这…这…” 赵氏明白儿子的苦衷,又耐心的说道: “泉儿,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孩子已经无依无靠,咱们还忍心把他再撵走吗,若留他在家里,娘不也得养活他吗,就让他跟着你,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娘亲实在也是放心不下,这孩子虽小,却从小闯荡江湖,更比你多了些社会阅历,倘若你以后一旦有个什么危难,说不定他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呢。” 洪凌泉一听娘亲用心良苦,又说得合情合理,也就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等那孩子睡醒之后,赵氏才把这层意思同他一说,岂料那孩子听了却十分欢喜,当下便磕头认赵氏为义母喜道: “大妈妈,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亲娘了。” 赵氏这才想起问道:“你姓什么呀?” 那孩子一听却又挠头道: “这我也不怎么清楚,我六岁时,爹娘就先后去世,不过在我的记忆中,仿佛是叫小宝,以后我四处流浪,过着乞讨的生活,谁也没有称呼过我的名字,从今天开始我就姓洪,您看行吗?” “可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赵氏听了一笑,又摸了摸小宝的头顶说道: “好呀,那从此以后,你就叫洪小宝吧,凌泉是你的大哥,你就是他的兄弟。” 再无异议,等小宝正式拜过洪凌泉,规规矩矩的认作兄长后,赵氏又接说道: “小宝,你家泉哥哥马上便要赴京赶考,娘打算让你陪他一块儿去,这一路上彼此好有个照顾,不过你必定是要多吃苦了,你还愿意吗?” 小宝听了,立即又乐得眉开眼笑道: “娘,看您说到哪里去了,这样好事,我恐怕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呢,还怕什么苦和累,不过说实在的,等我泉哥哥取到功名,做得大官儿后,我不也是脚踏青云了嘛,娘您尽管放心,小宝自幼闯荡江湖,见多识广,从此有我照顾哥哥,您就不要再惦记了。” 小宝的这番话,立即让赵氏倍感欣慰。 光阴荏苒,转眼间,便到了腊月初九,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光景,就要过年了。 在赵氏的精心照料下,小宝的精神,已经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他的腮帮子上明显有了一些肉肉,脸上也显出了若干红润,一双煞有灵气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显得非常机灵。 于是,赵氏为他兄弟二人打点好了行装后,便催促他们赶快动身上路。 其实赵氏知道,自己给儿子的那点银子,根本不够做盘费的,现在又添了一张嘴,恐怕再拖些时日的话,将银子用光了,那上京赴考的事,岂不是就要落空了! 洪凌泉自然明白母亲的这份心意,便咬牙辞别娘亲,带着小宝上路了。 那日,小宝背着二人的行李卷和诗书,走在前边,赵氏依依不舍的一路相送。 只因天气寒冷,又见母亲衣着单薄,洪凌泉急忙劝阻母亲道: “娘亲,您快回去吧,再送多远,终也得别离,儿只盼您在家多多保重。” 不舍得止住脚步,赵氏又叮咛嘱咐道: “泉儿,都说在家日日好,出门时时难,你一定要照顾自己,不管此去能不能考中都要早回来,免得娘亲惦念,另外,娘还有几句话想留给你,请你牢记。” “愿听娘教诲!”洪凌泉再拜母敬道。 见儿子的眼里,也是若干的依依不舍,赵氏又认真的开了口说道: “我儿要切记, 一,切不可贪财,凡他人之物,无论大小贵贱,不得爱慕,若是人家赠送的,该要则要,不该要的,哪怕是倒找几个也不能妄要,俗话说得好: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我儿定要做到穷不失义! 二,切不可伤天害理,假如天公有眼助你成功做了官,你须以爱民为本,一定要伸张正义,惩恶扬善,万不可做出那贪赃枉法的坏事来! 三要切记,uu看书.uukashu 交友要谨慎,常言道:知山知水不知深,知人知面不知心,交友时要听其言,也要观其行,不能上当受骗,遗害无穷!” 也不嫌母亲唠叨,洪凌泉恭恭敬敬的应道: “请娘亲放心,孩儿都已记下了,以后一定遵娘教诲,绝不做有辱洪家门第的事,定会穷则独善吾身,富则兼善天下,还望娘亲多多保重,孩儿这要就走了。” 赵氏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又喊住小宝说道: “宝儿,你以后要紧跟你哥哥的身边,不要任意走开,遇事要冷静沉着,三思而行,切莫随心所欲,惹出什么麻烦来。” “娘请放宽心吧,我永远听哥哥的就是了,”小宝听了,也恭恭敬敬的给赵氏敬礼答道。 于是,这母子三人才念念不舍的挥泪而别。 洪凌泉和小宝踏着雪路,终于离开了登封县,直奔京城而去。 一路上,这名为兄弟的主仆二人,为了节省开支,很少住店,尽量食宿庙宇。 一路所到之处,小宝重操旧业好话说尽,哀告人家行善相助,尽说些祝人家成仙得道,长命百岁之词,以换来一些果腹之食。 自从有了小宝的伶牙利嘴,他二人倒也时常会遇到一些好心人同情他们,便施舍一些剩饭素食,允许他们借宿。 这样一来,本就囊中羞涩的这主仆二人,自然就省下了不少住店和饭钱。 起初,满腹圣贤书的洪凌泉由于没有经过世面,难以启口,不过久而久之,他见宝儿实在机灵,也就慢慢习惯了…… 第四章 落魄书生卖红联 赴京途中,小宝对洪凌泉的照顾,自然是十分体贴,倘若只有一个馍馍时,那就必须先给洪凌泉吃了,饿习惯了的自己,则紧紧腰带,口口声称自己在外头已经吃饱了。 每当洪凌泉问他时,小宝儿总是呵呵一笑道: “哥,你瞧!”说着,人小鬼大的小宝儿,还故意打两个饱嗝。 就这般,他们饥餐渴饮,夜宿晓行,不觉间,已来到了河北地界的昌盛镇。 这昌盛镇,是一个大集镇,商旅车队经过时,多会于此息足,镇面上也是十分的繁华,大街上每日都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这其中,做买的,做卖的,挑担的,推车的,扛物的,穿红的,带绿的,喊的,吆的,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着实有些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黄昏时分,洪凌泉和小宝才找到一处小店,名叫刘家店,多日的风餐露宿,未曾好好洗息过了,二人见这里确实价格优惠,也就住下了。 连日的长途跋涉,从未吃过如此大苦的洪凌泉,已是感到十分疲惫,他累得没吃没喝,便软到了床上。 突然间,一丝不详袭来,洪凌泉赶紧探出臂膀,他往怀中伸手一摸时,骤然间,就被吓得两眉紧皱了。 这时,外头西风大作,吹着窗纸索索直响,屋中不但没有一丝暧和,竟还随着洪凌泉的心情,而突发阴沉一片。 小宝儿看到洪凌泉突然一言不发,脑门上也兀自沁出大汗,感到奇怪时,只以为他是身体不适,便急忙问道: “泉哥哥,你怎么了,莫非病了不成吗?” 强忍着眼泪,洪凌泉看了看小宝后摇了摇头,又已脸色发白,上牙紧咬住下嘴唇,没有回答。 小宝一见,立马就着急了: “哥哥呀,你怎么不说话,临出来的时候,娘是怎么嘱咐的我可没忘记,娘亲既把你交给了我,这一路上,我定尽力照顾你,是不是小宝有哪个地方不周,惹您心中生气了,我看你的脸色十分不好,或者莫非有什么心事,快跟我说一声行吗?” 这才忧郁着坐起来,洪凌泉长嘘短叹,哭丧着脸道: “小宝,娘给的我首饰和银子不知道何时竟全部丢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小宝一听,也突然一惊,银子虽然不算多,但对他二人来说,可就要命了,今天的店钱,明天的饭钱,哪一样不得靠它。 此刻,惊慌失措的洪凌泉犹如从万丈高楼坠落一般,昏昏沉沉不知如何是好,现在是呆呆不得,走走不得,简直就是进退两难了。 小宝傻了片刻,不过他毕竟在江湖上闯荡过,很快就冷静下来说道: “哥,你千万别着急,世无难人之路,我想想办法,要不,明天你在店里息等我,我继续去操我的老行道。” 小宝说的老行道,自然就是出去手背朝下,厚道着脸皮行乞,或者是做一些小小的鸡鸣狗盗。 洪凌泉一听,连忙摇手愧疚得说道: “我一个读书人,却要让你养活…这,这成何体统…” 小宝听了,又心疼得说道: “哥,今天只好挨些饿了,明日再想办法,切记此事万不可同店家说明。” 此时,洪凌泉已再无话说,这一宿简直就是睡不安宁。 翌日清晨,洗洗完毕后,他二人本该付了店钱,立即赶路,可现在已是身无分文,只能暂且住下再想办法。 店家倒也没有在意,只以为他们还要再住个两天三天的,又知道洪凌泉是一个进京赴考的秀才,虽说衣服有些褴褛,毕竟还是孔夫子的门徒,岂能无钱住店呢。 坐卧不安中,洪凌泉只能忍着饥饿皱着眉头在屋中倒剪二臂,来回踱步,快近中午,依然是摇头叹息,毫无办法。 小宝则悄悄溜到街上去转了一圈,打算讨点吃的回来,先让洪凌泉暂时解解饿,可是转了半天仍然是一无所获,只能空手回来在椅子上一坐,耷拉着脑袋鱖着嘴,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见小宝却又突然没心没肺的笑了,龙宝山便不由埋怨道: “小宝,事已至此,人家正愁也愁不过来,你还有工夫高兴,真是幸灾乐祸!” 小宝一听急道:“哥,我有办法了。” 洪凌泉转头忙问道:“什么好办法?你快说呀!” 小宝儿又嘻嘻笑道: “哥呀,你看如今已经快过年了,大街上攘往熙来行人不断,大家都在置办年货,也有一些卖春联的,卖些福字寿字的,可我他们那字呀,可真写得不咋地,若同你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哥哥您若愿意的话,我就去找店家,就说朋友托咱们写几幅春联,腰里没有零钱,暂让店家帮我们给买几张红纸,写咱们写成对联卖了钱,咱们就能付帐吃饭了,这样一来若多卖几天,也许就弄出些盘费来,眼下这可是个活路啊!” 小宝儿这番话,让洪凌泉听了顿时就眼前一亮,u看书 .anshu也仿佛出现了一线希望,这种想法虽然不是什么上策,但卖字为生,也不是太丢人现眼的事,万般无奈中,洪凌泉只能点头应允了。 于是,小宝很快找到伙计,听他这么一说,伙计果然信了,不一刻便给他们拿来了几张红纸。 小宝喜得将把纸裁开,又研好了墨,洪凌泉立马笔走龙蛇,刹那间,十来幅春联写就。 于是小宝又兴致勃勃地拿着这些吉语春联来到大街上,连跑带跳地叫卖,一个大钱一幅,转眼间,十来幅春联竟统统售光。 然后,小宝再拿着卖春联所得的铜板,先去买了几个大饼和一点廉价的荤食后,又去买了好几张红纸回到了店中。 这日,一直到晌午,饥肠辘辘的兄弟二人,总算才吃了一顿胜过山珍海味的午饭。 见终于有了一个进财之道,再不怕腰中缺钱,兄弟二人终也快乐得相视而笑。 就这样,一连三天,洪凌泉闭门不出,提笔写春联,小宝负责上街去卖,这小买卖一时倒也做得红红火火。 转眼倒了第四天,洪凌泉见这几日收入颇丰,便急于上路,小宝则兴致未尽,便耐心劝道: “哥哥呀,春节就到,机会难得,看来咱们这生意,真的还不错呢,不如再呆上个十天八天,反正也误不了考期,等银子再多积攒一些,咱们再走也不迟呀。” 听了小宝的建议后,洪凌泉细想想,犹豫了一阵儿后,也觉得小宝说得有些道理,便也就点头同意了。 谁知,就这一停留,竟凭空留出了一桩事端…… 第五章 公子着难遇伯乐 等这兄弟二人,决定再留些时日,于是便用感激之心,小宝给了那热心的小伙计,悄悄赏了一些小费。 那小伙计十分欢喜之际,便每日忙里偷闲常来,帮着他们裁纸研磨打打杂。 由此,这对联的买卖,倒也做得顺顺当当,收获越多。 那一日,小宝正在十字街口叫卖时,忽见一老者由打北街向他走来。 看年纪呢,这老者约有六旬开外,他头戴四棱紫缎员外帽,身着的紫缎员外氅,氅镶金边,上绣金菊,外披护袖,轻绸挂面,只见他面如满月,慈眉善目,尽显端容华贵之态。 那老者走到小宝面前,随手接过两副春联,仔细从头至尾看了又看后,然后一边点头一边微笑,但始终没有吐口说买还是不买。 大好时光,见这老者用顽的态度,顿时使小宝有点不耐烦了,便冷冷地说道: “老爷子,我这是卖的,不是供人观赏的,您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老者抬头看了小宝一眼,微笑着问: “孩子,这春联是谁写的?”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家公子呗,还能是别人吗?您看这字写得怎样?”小宝自然是得意洋洋的应答。 那老又抚须一笑说道: “好,好,好,一手好字,你家公子现在何处?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小宝一听这老爷子,说要见洪凌泉,当及心想: 准是这老头看中了泉哥哥的这笔好字了,看来此人是内行,便随口说道:“带您去也无妨!” 老者一乐道:“好,那现在就走吧!” “不行!”小宝眼睛一眨,又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那老者显然非常有耐心。 “我还有好几幅春联没有卖掉呢,”小宝故作沉思后又说: “你要见我家公子爷,却也不难,只要您把这春联统统买下,我马上就领您去!” 老者听了又笑着说: “好吧,你剩下的对联,我都要了,另外你们客店里的库存,我也统统要了。” 小宝又歪头一乐道: “您知道我们还有多少库存吗?” “有多少,我便要多少,”那老者仍然笑眯眯的答道。 “怎么?您老人家难道还打算到我家公子哪儿批发春联,倒手去卖吗?”这回小宝,是有些不可置信了。 那老者听了,又认真的摇了摇头说道: “小哥不要饶舌了,快前边带路,去见你家公子吧!” 小宝见这老者倒也诚心,便美滋滋的带着他回了客店,见了洪凌泉就说: “哥呀,这老爷子说要把咱们的春联全包了,还说您不管写出多少,他都统统要了。” 那老者听了,笑着瞪了小宝一眼,心中暗想: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调皮,我何时说过写多少要多少,这不是要找冤大头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那老者马上又问道:“你就是写春联的那位公子吗?” “正是学生,洪凌泉这厢有礼了,”话音未落,洪凌泉便向那老者文质彬彬的拱手施了一礼。 那老者这才举目细瞧,只见这洪凌泉不但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且还细眉朗目,鼻直口方。 顶关键的是,在洪凌泉那仪表堂堂,举止不俗中,那老者竟突然发现他的眉额之间,竟隐藏着一团泛泛赤红! 那老者,立马就有了一种疑见天人的惊叹: 不得了!不得了!此少年天生异像,想必日后定能飞黄腾达,成为国之大器也! 于是,那老者忍着惊喜,又不动声色的连声应道: “洪公子快快免礼,请问因何故落在此卖字?” “回老人家的话,我本是赴京赶考的,因中途一时不慎,着了歹人的道,使得我们失了盘费,无可奈何中,才落得如此,实在是有辱斯文,惭愧,惭愧…” 那老者听了,微微一笑,又说道:“洪公子青春几何?” 洪凌泉恭恭敬敬的实话实说道:“学生今年一十九岁。” “公子年轻有为,老朽虽不是内行,但也看得出来,你这字中怀志,功夫很深,不但笔法洞达,且还结构天成,道劲有力,潇洒奔放,今天终让老朽我一饱眼福,实在是佩服,佩服!” 洪凌泉急忙施礼谦道: “老人家您过奖了,学生受之有愧,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仙府居住何处?” 那老者也谦谦答道:“老朽姓黎,名潮粱,家就在本埠本镇。 书中交代,这位老者,其实乃是本朝官拜右丞相黎潮中的一母同胞兄弟。 他本人呢,也曾做到吏部天官,只因刚强耿直,好言直谏,才被奸臣所忌,于是才辞官不做,告老还乡了。 此刻,黎潮粱见洪凌泉不但天生异像,器宇不凡,才貌俱全,还待人诚恳,豁达大度,心中立起了更多的爱惜之意,于是便有心接济拉拢于他,便立即真诚邀他到府上作客。 素昧平生,洪凌泉听了,自然是要推让一番。 不过小宝却已经动心了,直在旁边急得悄悄跺脚,心中暗想: 我的泉哥哥,你怕真是穷骨头命,天生就乐意受穷呀,看外表这老爷子很有钱,如果讨他欢喜了,他定能出手赠些银两,那这一路上我们还会再愁吃喝吗。 于是,小宝急忙用眼睛暗示洪凌泉。 发觉小宝的眼色后,洪凌泉却仍然但伴装不知,他也在心中暗想: 这不知根由的萍水相逢,若要随便过府拜访,人家必有宽待,那时该如何酬谢是好啊,更何况自己身处穷困之境,怎能心存附膻逐腥之想呢? 可洪凌泉越是推脱不去,那黎潮粱越是偏偏要请他:“公子,就给个面子,交个朋友吧,你再要不去,老朽可就要不快了!” 说着,黎潮粱便弯腰,就要屈尊下拜。 “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学生依老人家的就是了,”龙宝山连忙伸手扶起黎潮粱,见看实是推辞不过了,只能就随他来到了黎家府第。 不想这黎家十分豪阔,分东西跨院,有四个大厅,后有花园,uu看书 .uuanshu 他们上了台阶,到了府门时,便有一管家模样的老人走出来,行礼迎过黎潮粱和二位客人。 “快,快与洪公子见礼,”黎潮粱喜嘱。 那老管家又领着几位家丁,一起恭恭敬敬的再给洪凌泉行礼道安。 以礼相还后,洪凌泉和小宝跟着黎潮粱,一起绕过屋里屏风,又进了二道门,见这里边是明三暗五的正房,东西配房。 家人打开了门帘,把他们引入那温暖如春的客厅后,洪凌泉谦让一番便在客位上坐了,小宝立在一边,黎潮粱在上首陪着。 时间不大,等家丁与仆从献上香茶,与一些洪凌泉连见都没见过的精致点心后,黎潮粱这才又发问道:“敢问洪公子何方人氏?” 等洪凌泉将身家事由一一解答后,黎潮粱又说道: “看来我与公子实在有缘,平日老朽其实很少上街,今天偶尔出去,便遇上你们,真乃是三生有幸也,老朽也是读书人,实在是爱惜洪公子之才,有心同你多畅谈几日,不知意下如何?” “多谢老人家错爱,只是路途遥远,怕误了考期,不敢多留,请您见谅,”洪凌泉仍然是不卑不亢的答道。 “哈哈哈…”黎潮粱听了大声笑道: “既然公子要急于赶路,我也就不勉强了,但我有一事相求,还望你不要推辞。” 洪凌泉又立即起身敬答道: “老人家您太客气了,只要学生能办到的事,一定尽力而为。” “那就请公子少候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罢,黎潮粱便独自走了出去…… 第六章 贵人相助再启程 工夫不大,黎潮粱便又兴致勃勃地走了进来,只见他手里还握着个小红布兜,看样子沉甸甸的。 黎潮粱的身后,此刻还跟着两名俊俏的小婢女,每人怀里还抱着几件华丽的棉衣。 来到龙宝山面前,黎潮粱双手将那红布兜递出后,认真的说道: “洪公子,你我虽素昧平生相逢,却是一见如故,老朽这里有黄金三十两,且先给你做了盘费,以表寸心,望洪公子一定要笑纳。” 三十两黄金! 对于洪凌泉这个的寒门公子来说,那可绝对是天文数字了。 此刻见黎潮粱出手大方,洪凌泉竟惊得有些心慌意乱,突然不知所措了。 呆了片刻之后,洪凌泉才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婉言谢绝道: “老人家,学生与您相识,已实是今生之幸了,又怎敢又受此重礼,还是请您收回吧。” 那时,见洪凌泉完全没有见财动心,诚心诚意的再三拒绝,坚决分文不肯收取,黎潮粱又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着实是更舔加了若干的敬佩。 随手将那红布兜,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后,黎潮粱又从袖内,拿出一封书信来说道: “洪公子,实不相瞒,我弟黎潮中,现在朝中官拜左丞相,到时你可把这封家书,亲自交于他,信中,我已向他引荐了你,日后,他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这才真正获悉了黎潮粱的真实身份,洪凌泉又惊得急忙退身,又拱手道: “多谢老人家的好意,不过学生实在难以从命,倘若今日我依了您,那就有了违家母的教诲,更何况,我辈读书人想要报效国家,凭的真才实学,绝不能依权附势,赖他人之力上位!” 听了洪凌泉这番话,黎潮粱又情不自禁的啧啧称羡道: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洪公子今日所言,实在是令老朽获益非浅,也怪我年老昏沉,不知公子的为人,冒昧之处还祈望海涵,不过老朽还要问你一句,金子你不肯要,推荐书信又不收,那么春联你卖不卖呢?” 洪凌泉一愣,才轻声答道: “无奈中写些红联,以渡眼前的难关,那是我劳动所得,卖,当然要卖!” 黎潮粱一听,又笑着说:“那好,我这三十两黄金,就再买你些对联吧,你看可好?” 洪凌泉虽有些迂腐,但还没变成书呆子呢,人家的一片诚意,岂又看不出来。 正在洪凌泉又不知所措,心里感动之时,小宝已从那红兜里,取出了黄金十两,然后再把那些棉衣收了后,也朝黎潮粱鞠躬谢道: “老人家,这些金子,就算是您今日买春联的钱吧,我先做主收下了,我家公子绝不忘今日赠金赠衣之情,日后定作报答。” 见洪凌泉已红着脸,尴尬得只顾鞠躬有礼,黎潮粱又微微一笑说道: “只是可惜,公子不能在舍下小住几日,实在是深感遗憾,老朽但有一求,不管你日后能否金榜题名,万望以后你路过此地时,一定要来进府一叙。” 洪凌泉这才被化去了一些害羞忙道:“请老人家放心,日后学生一定来蹬门拜望。” 黎潮粱一听,这才满意得额首而笑,于是便命人来备酒备菜,款待洪凌泉和小宝儿。 不一会,就是一顿丰盛的酒席备妥,饭罢,见天色近晚,黎潮粱又吩咐家人道: “快去给洪公子主仆二人备马来!” “是!”家人应声出去。 片刻工夫,黎府家丁,将马备来后,不等洪凌泉再客气,黎潮粱便带他们步出客厅,然后手牵缰绳强行交给了小宝。 话说这黎潮粱,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对待洪凌泉呢? 原来其弟黎潮中,虽在京城为官,也已身居左丞相,一直清廉正直,刚正不阿,但当今朝政被大奸臣把持,国势日下,民不聊生,只因他势单力薄,根本无力抗衡。 想这黎潮粱,如今虽为一介平民,却心系国运,就想为其弟举贤荐能,为国出力,以求四海升平万民富庶。 也许是机缘巧合吧,此时正好遇上洪凌泉,发现他初出茅庐,胸怀大志,谈吐不俗,便以诚以礼相待, 这其中,也许是想怕自家兄弟孤掌难鸣,黎潮粱便想替他寻一位有能力,且不怕死的左膀右臂吧。 不再客套,再三真诚谢过黎潮粱,洪凌泉便与小宝纵着两匹良驹回到客店安息。 次日清早起来后,二人付了店钱,便立即启程,有了坐骑,不再受那步行之苦,兄弟二人的欢喜自不多说。 再说这骑马,洪凌泉系贫困家庭出身,肯定是没骑过这高头大马过。 不过呢,马没骑过,牛自然是骑过滴,想起小时候,也经常替本地财主家放过牛呀。 回忆那段时间里,小凌泉身穿草蓑衣,头带竹席帽,手捧论语三字经,心无旁骛的坐在大青牛的背上,任它田间食青草,由他溪边饮凉水,那绝对是驾着稳稳当当的毫无难度。 小宝就更不用交代了,这孩子顽皮起来时,不但骑牛骑得得心应手,他甚至将那猪和狗,都驾骑得服服帖帖呢。 话说这已经腰缠十两金,外表焕然一新的兄弟二人,得了良驹华衣后,便一路快马加鞭,那日天未黄昏,就赶到了前方的安吉镇。 看这安吉镇上,人来人往,煞是热闹,豪华客店比比皆是。 拉住马缰,小宝快乐得对洪凌泉说道: “哥哇,这回咱们可是有了黄灿灿的真金子,手头宽裕了,我看就不要再去住那肮脏的小店,免得自个儿委屈,糟践了自己,你看可好呢?” 见小宝儿得意忘形,洪凌泉一听却不由得忍着笑,他使劲儿瞪了小宝一眼后,没做回答。 小宝挨了一瞪后,却又继续嬉皮笑脸的说道: “哥呀,我可不是有了钱,就忘了过去的穷,说实在的,咱们找个舒适些的大店,有热水可泡,更是灯明褥香,你晚上也能多看上几页书,等以后金膀上得了名次,还不比省下那两个小钱强得许多。” 小宝这话,虽颇有道理,但洪凌泉还是暂没发言语,径直下马进了一家小饭店。 放眼这小店里,房子狭窄,桌椅简陋不说,且有几位粗客,正在一会儿笑,一会儿怒,一会猜拳的吵吵闹闹。 小宝一看,虽有些不快,但只能仆从主命,他立马着店小二端来酒菜侍候自家公子。 待这饥肠辘辘的主仆二人,美美的吃饱了,小宝抹了抹油嘴又轻轻说道: “哥,您这鞍马劳顿,真的需要好好将息,咱们还是去找个大店住下吧。” 瞄了一眼那几位已脸红脖子粗的夯汉,见小宝再三央求,这回洪凌泉也就没有说什么,仍然默默无语。 然后,他二人出门牵了马,洪凌泉仍然寻了一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客栈住下了。 侍候好主人哥哥洗了漱了,小宝气得直接往被褥里一扎,再没声音了。 这时天色已晚,洪凌泉自己去端来明蜡,便打算挑灯夜读。 就在这时,却从隔壁屋里传来一个刻薄的声音: “呦!我说你这人,也算是个男子汉吗,看你耳不聋眼不花,却怎么如此死不要脸呢?” 洪凌泉一听,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又听那刻薄之音继续大声囔道: “你有钱的时候,天天吹毛求疵,日日鸡蛋里头挑骨头,半夜都能叫醒我三回,给你进屋送水,来给你捕捉臭虫蟑螂,可到如今你却店钱不给,饭钱不结,你打算怎么办?我明确的告诉你,若你今儿拿出店钱饭钱,什么都好说,要是还没钱,我们今晚一定要将你扔出去了。” 听那嗓门越来越大,最后竟开始拍桌子,可就始终就没听到有人回答一个字,洪凌泉也有些被扰得不耐烦了,便对小宝说道: “小宝,你且过去看看。” 小宝一听,嘟着嘴道: “不需要去看,uu看书 .uukash 定是隔壁那住店之人,没给店饭钱,店家要往外扔他,如今他没钱,难道你给呀?你若不给,让我过去看什么呢?” 洪凌泉见用不动小宝,知道小宝和他怄气,嫌他省吃俭用太吝啬了。 心里想恼时,洪凌泉只念小宝还是一个孩子,便自己站起去掀开棉帘,来到隔壁这屋门口。 等推门进去,洪凌泉再看,这才见一生得彪悍的店伙计,正站在那里拧着眉毛,鼓着腮帮,瞪着眼睛,攥着拳头,杀气腾腾。 洪凌泉再往那张脏兮兮的床上一看,见正躺着一个人。 不看则罢,这一看立马就后悔了愣了,借着烛光,洪凌泉仔细端详过后,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面貌。 只见那人,年岁不大,脸色蜡黄,尖头,小眼,塌鼻子,尤其是那张嘴,更是长得出奇,上嘴唇厚而短,下嘴唇薄而长。 再看他的身材,更有许多与众不同,竟是鸡胸脯,小罗锅,不但是对罗圈腿,还瘦得皮包骨头。 那伙计在那儿大声喊叫着,那怪人则用一双小眼睛直眨巴,默默望着那伙计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简直象个木头人一般。 那店伙计,一看洪凌泉突然进来,大概也觉得这样对待客人,叫住店之客见了非常不合适。 于是,他便赶紧向洪凌泉解释道: “这位公子爷,实在是对不起您,打扰您休息了,实不相瞒,也请您原谅,实在是这人,太惹人生气了。” “你这咄咄逼人的,到底怎么了?”洪凌泉又瞄了一眼那怪人后问道。 第七章 小客栈义助怪人 那伙计,见洪凌泉是一身的贵重和正气,这回不再凶巴巴了,又回头气呼呼的答道: “他已欠了十天的店饭钱,要是别人倒也好说,谁还没个三长四短的时候,但是眼前这主,却和旁人不一样,那阵子您没来时,他才给了两天的店钱,就整天把我当狗一样,指使的团团转…” 听这店伙计倒完肚里憋屈,洪凌泉又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怪模怪样的人,确实是有些可憎。 但他转念再一想,这怪人不给店钱,怕是有些原因,于是便又问那店伙计: “他欠多少钱?” “钱倒不多,只有二十来个大钱罢了,”那伙计答道。 二十来个大钱,要是还放在往日里,洪凌泉一定也是要掂量掂量的,可今非昔比呀,现如今的洪凌泉,还真没把那二十来个大钱当回事。 又看那个怪人,实在瘦弱得可怜,此刻又被骂得不敢顶嘴,洪凌泉的怜悯之心,突然而生。 这时,洪凌泉便对那店伙计说道: “你也莫骂了,这么办吧,把他欠的店钱,统统都算到我的帐上吧。” “公子爷,那怎么行呢?”店伙计惊道。 “出门在外,谁也免不了有个小灾小难。”洪凌泉又说:“休要再多说了,你照办就是!” 那店伙计,见此刻洪凌泉又是一脸的威严不可抗拒,也就没敢再说什么,他转头谢后,又冲躺在床上的那怪人喊道: “我说这小子,你倒是听见了没有?你还不赶快来谢谢人家公子爷!” 店伙计话音未落,那怪人还真给面子,真的轻轻吱了一声,不过他这一吱声,简直比那唤春的夜猫子还难听。 这声音,让洪凌泉听了,顿觉得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皮直发麻。 接着,那怪人又说话了: “可真是吉人福大,造化 颇大呀,不想今日在这里,竟还遇上一个大傻子了。” 那店伙计听他出言不逊,气得直接伸手,上前就要动手。 洪凌泉一见,连忙将那店伙计拉住后,就听这人却语气突然一变继续说道: “看我这张破嘴,大概也是这病把我烧得糊涂了,竟口不择言逮什么说什么,还请公子爷您千万要多加包涵,您今儿替我还了帐积了大德,今后定能抱个小美人,得个大胖小子。” 听这怪人说话语无伦次,洪凌泉又怕时间呆长了,他再惹出不快乐,便打算回屋继续读书去。 正待洪凌泉刚转身欲回时,那怪人却喊住了他说: “公子爷,您请留步,我这张破嘴有时也不听我使唤,想说好话时,但说出来就不好听了,您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万不可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那店伙计听了之后,又气得直咬牙,狠狠冲那怪人喊道: “刚才跟你要钱时,你是一言不发,现在有人替你还了帐,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怕拿你当哑巴卖了吗?” 接着,那伙计又笑着对龙宝山说: “公子爷,一看您就是天生高贵的读书人,别跟他一般见识,天不早了,您赶紧回息着吧。” 洪凌泉听了却又站着没动,他觉得吧,这人虽有些猥琐,但毕竟是有病之人,又一人出门在外,无亲无故,受病折磨,确实是让人同情。 于是,洪凌泉又对那店伙计吩咐说道: “他既然有病在身,若想吃什么,你们就给他供上吧,明日待我走时,再给他找个大夫来点药,还是治病救人要紧,这些开销皆都算在我的帐上吧。” 等细心交代完毕之后,洪凌泉这才回到自己房中,继续挑灯夜读去了。 第二天早晨,洪凌泉和小宝吃了饭,清了帐,打好行囊,正准备起身时,又听得外头有人说话: “公子爷起来了吗?” 没等洪凌泉回答,只见昨晚那个怪人,已经掀开棉门帘,径直走了进来,并随手拉了条板凳,斜坐了下来。 等再细看时,洪凌泉见他已病态全无,两只小眼炯炯有神,竟与昨天判若两人,精神大不样了。 坐定之后,那怪人两眼望着洪凌泉,慢条斯理地说道: “公子爷,昨天托您的福,小的不但吃了一斤猪头肉,还喝了二斤小酒,这一高兴,半夜里出了一身汗,这伤寒病,竟不知怎么就好了,您有救命之恩,我一是来向您道谢,二是想让您再帮个忙,常言说得好,救人救到底,您说外头这天寒地冻的,等您一走,那恶伙计若再把我撵出去,那我还是必死无疑呀,如果您手头宽裕的话,可否借给我俩银子,日后一定加倍奉还。” 见此人突然得寸进尺,洪凌泉暗恼时,却又惦记着启程上路,也不愿再和他多纠缠,便伸手从腰中摸出十来个大钱递了过去。 那猥琐怪人接过了铜钱,却又唠叨开了: “这,这叫我怎么说呢,不过我倒是记得有这么两句话说: 受人点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您的大恩大德,u看书 .uukahu 实在是没齿不忘,日后必将回报,实不相瞒,我活了二十来岁,这还是头一次栽跟头,也许这就是艺高人胆大,才导致大意失荆州了吧。” 洪凌泉听完,竟差点把鼻子气歪,他心中暗想: 你吹什么牛皮呢,就你这副模样,也不是我小瞧了你,你会有多大能耐,还艺高人胆大? 那怪人,似乎看出龙宝山的心思,却没在意,于是又接着说道: “公子爷您别看我瘦,可偏偏我却瘦得精神,不过谁曾想到,大风大浪闯过来了,会在这小河沟里翻了船,这场小病,竟真就把我拿住了,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呀, 老话儿说得才好,没什么都不能别钱,有什么千万别有病,我这一病啊,这胳膊这腿,也就不听使唤了, 您看昨天,我受那小子一顿窝囊气,其实,我倒不往心里去,他说的那叫人话吗,我其实就当是狗叫叫而已, 不过,多亏您替我还了钱,不但给我解了难,又给我留下一些餐资, 其实呢,等这倒霉的病好利索了后,我的黄金万两多得很哪,若等您多会儿又遇了难,我一定会还您,您救我一命,我到时候也要救您一命,咱们这笔帐,就算是彻底结了……” 看这猥琐怪人,此刻前言不搭后语,竟然乱七八糟的越说越不象话,洪凌晨又被气得把脸一沉,有心想回敬他几句,可转念一想,跟他这种人,是讲不出什么理来滴。 又见小宝正在旁边偷偷的幸灾乐祸,洪凌泉也没办法了,只好一脸淡容的伸手,欲去请他离开… 第八章 丑刀初宰傻公子 见洪凌泉出手来推,下了逐客令,那怪物却死皮赖脸着,又开腔说道: “公子爷请留步,今儿请您一定要把姓名留下,日后一旦您有个三长两短,跟我一样穷困病倒,若被我听说到了,不管千山万水,都必须要去瞧瞧您呀。” 这回洪凌泉简直就是又气又恼了,不过人家毕竟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他强压住心头火气,淡淡一笑道: “谢谢好意,山不转水转,但愿你我二人,日后有缘再见。” 那怪物又拱手乐道:“那是自然,洪公子。” 洪凌泉一听,心里纳闷儿,刚才还说不知道我的姓名,怎么现在叫出来了呢。 还没等洪凌泉回过味来,这怪物又没完没了的说道: “洪公子呀,古语云道:春不种,秋不收,不刮春风,不下秋雨,实不相瞒,您今天这俩个小钱儿,花得虽不多,说不定日后能换您一命呢!” 洪凌泉听了一愣神,也顺口说道: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 “洪公子呀,不是说我要您的命,您既然结交了我,那我就可以告诉您,从今以后,不管您有多大的难处,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保证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保您凡事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未等他说完,洪凌泉又被逗得朝他拱手。 这时,那怪物又诚恳地朝洪凌泉鞠躬说道: “启公子,宋玉就此别过,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吧!” 说完话,宋玉站起身来,冲洪凌泉再一拱手后,便跨步走出,径直而去了。” 看着宋玉那条曲曲拐拐离去的背影,洪凌泉差点岔气: 我去,还叫宋玉,你咋不叫潘安呢? 简直就是浪费好字,羞辱造文的先人! 不过,宋玉这最后一席话,却使得洪凌泉,将心中的怒气,消去了一大半。 看得出来,这宋玉虽说了一些不三不四,不恭不敬的话,但最后这几句,确实是发自肺腑,露出了豪爽的气概。 这厮,究竟是何方神物? 他口气颇大,究竟有多大本事呢? 不再理会这些杂七杂八,洪凌泉也带着小宝重新启程。 擦黑时分,一路风尘的兄弟二人到达今日休宿地后,便找了一处看上去倒也不错的客栈店住下,要了一些饭菜刚要开吃,就见门帘掀起,从外面走进一人。 洪凌泉抬头一看,晕,竟又是那个好像是阴魂不散的怪物宋玉。 只见宋玉左手提着一只黄灿灿的大烧鸡,右手捧一只锡酒壶,满脸带笑的来到洪凌泉面前。 把两手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宋玉对洪凌泉嘻嘻一笑道: “洪公子,宋玉受您之恩,在您面前有过不恭之处,我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今天本想牵羊担酒前来致谢,可惜没找到生财之路,想打鱼,这地方水浅,还没有鱼出现。” 宋玉最后这句话,那是江湖上的黑话,说这地方水浅,没有大鱼出现,意思就是说这地方没有大户人家,所以弄不着银子。 洪凌泉是读书之人,哪里听得懂这些话呀。 又听宋玉接着说道: “知道洪公子在此,您说我若不来会会您,您日后定会把我看成忘恩负义的小人,所以我左思思右想想,还是借花献佛,这烧鸡和好酒,都是拿您赐的银子所买,只当是略表敬意吧。” 说着,宋玉就拉了条板凳,坐在了洪凌泉身边,然后就听他拉长声音喊了一声: “伙计……” 宋玉这轻轻一喊,用的是丹田之气,虽说他大病初愈,还有些体弱气虚,只用了六成功力,但已足够使人听了胆战心惊了。 店伙计听到招呼,急匆匆跑过来问道:“大爷,您有何吩咐吗?” “快给我们弄上八个菜,不怕贵,把上那等的山珍海味,只管端来就是。” 听宋玉吩咐完,见洪凌泉皱了皱眉头,小宝却噌就站起来说道: “伙计慢着!” 接着,小宝眼珠一斜,对宋玉凶巴巴的说道:“且慢,可先要说好了,到底谁给钱?” 这时宋玉怪怪一笑道: “那当然是我给钱,说句实在话吧,一时被困,也不等于我终身没钱了。” 说着,宋玉便用手,往腰中轻轻一拍,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唏哩哗啦的金属音。 小宝一听宋玉身上,果真带着银子,也就落座不啃声了。 工夫不大,那店伙计就逐渐把菜端上来了,真的尽是一些精美佳肴熘,比如烧海参,蒸猴头,烩三熊掌,烤肥龙等等这些。 看着眼前这些山珍海味,洪凌泉有些傻了,这些好吃的,别说是吃,他竟连见都没见过。 小宝更别提了,小家伙馋得瞅瞅这个,瞧瞧那个,口水直咽得两只眼都不够用了。 这时,宋玉拿起酒壶,先给洪凌泉和小宝斟满杯,才又给自己满了酒杯。 然后,宋玉先拿起筷子,急忙招呼龙宝山和小宝吃菜。 等洪凌泉从命,先喝了半杯好酒,再吃了几口菜肴之后,宋玉也就不客让了,他自己端起酒杯,美美的呷了一口酒,又对龙宝山微微一笑道: “洪公子,u看书.uukanshu咱们以后就不是一般的朋友了,千万不用客气哈。” 然后他又对小宝说道: “小宝啊,你还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随便吃,不够咱们再叫,也别怕把肚皮撵破,反正能装多少,尽量就装多少。” 小宝早就憋着劲要解馋,今天好不容易赶上这么个机会,此刻已经根本顾不上说话,他用感激的目光冲宋玉点了点头后,就只管往嘴里扒拉。 等到这三人终于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宋玉瞅着小宝又开了腔: “小宝,以后我可是你的宋二哥了…” 小宝一听宋玉拉近乎,立马心想,就你那副恶心人的丑模样,都能把人丟死,谁愿意和你称兄道弟呀。 宋玉见小宝没有表示,也没理会,又继续说道: “其实这个钱哪,有了你就使劲花,当然了,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一文钱也别花,花钱交朋友,就象种地一样,你像那个种子老是放在腰里,一辈子也结不出粮食,你若要是把它统统撒在地里,春种一粒籽,秋收万担粮, 因此呀,这个交朋友也是这个道理,春不种,秋不收,今天你吃我,明天我吃你,当然了,咱们兄弟的交情,不是酒席宾朋,乃是救命之情,生死相交呀,别说花这俩钱,即便是倾家荡产也用不着心 疼。” 宋玉说完,又醉醺醺的站起身冲洪凌泉和小宝一拱手说: “好了,我还有些大事,今日就此告辞了,还是那句话,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吧。” 说完,宋玉立即转身,就欲逃跑… 第九章 悯苦人无意留患 小宝一看,饭菜钱还没付,宋玉就欲逃,急忙伸手想去抓他。 可那怪物宋玉,此时却跟条泥鳅一样,早已经滑出门外去了。 等小宝紧跟着,追到院里,那怪物早就无影无踪了。 小宝急忙问店里伙计,可人家统统都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回把个小宝,急得气得团团直转,一鼓犟脾气上来,便将客栈屋里挨间找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个该死的宋玉。 气急败坏,垂头丧气地回到屋里后,小宝怀着怨气对龙宝山说: “都怪你,都怪你,又让人家抓了个冤大头。 见店伙计正在收拾碗筷,怕他传出去被人笑话,洪凌泉只好红着脸自认倒霉,不让小宝再说了。 埋怨过后,小宝无奈中,便急忙问伙计: “一共多少钱呢?” 那伙计答道:“总共纹银三两三。” 小宝一听,又心疼得的直掉眼泪,回头再往桌上一瞧,菜倒是剩了好多,便和那伙计商量道: “明天本该要吃现炒的菜,但是今儿剩下这么多,你还是给留一留吧,我家公子爷可是最爱吃那隔宿的饭菜,因此就麻烦你了,明天回回勺,来个大杂烩吧。” 那伙计一听心说,这孩子倒挺会过日子,再一想,既然人家花了银子,理所就应当给人家留着。 点头答应后,那伙计把碗盘等家什撤走之后,又回来给洪凌泉和小宝沏上了好茶。 洪凌泉却坐在那里,低头一直不语,大概心里还琢磨着刚才的那事: 这偌大世界,果然真是的无奇不有,今天让我洪凌泉遇见了,也算是花银子买了见识。 见小宝仍然满脸的不高兴,洪凌泉便又劝了他几句,小宝听完却更着急了: “你就别再劝我了,我让你住大店,咱们吃顿炖牛肉,你都舍不得不答应,这下可好,上了人家的鬼当,白白花了纹银三两三。” 洪凌泉只能像哄孩子一样继续安慰小宝: “好兄弟莫生气了,明天我给你买炖牛肉,行了吧?” 小宝听了,却撇嘴着嚷嚷道: “买啥,买啥,那些剩菜就足够咱们吃的了。” 就这样,这兄弟二人两人你一句我句的,半真半假的拌了一阵子嘴,才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店伙计果然将昨天的剩菜热好端了上来。 二人吃完了饭,结了帐,又启程上路。 又行至天黑时,小宝便没跟龙宝山商量,找了一个僻静的小店住下,为的是躲避宋玉,怕他再来讨便宜。 谁知从这天晚上开始,那生得跟鬼一样的宋玉,就再没露面。 于是在往后的一段日子里,这兄弟两人风尘仆仆,一路辛苦,终于来到了令人神往的京城,又在西河沿的梦云客栈包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 初来乍到这繁华之地,洪凌泉怕生出意外,待收拾停当,便嘱咐小宝道: “宝儿呀,这里可是京城,我们初到此地,人地两生,以后就少往外跑,你若是出去招惹是非,我可不饶你。” 小宝听了,乖乖的答道: “好哥哥,你放心吧,反正以后你到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这你该放心了吧。” 这时的京城,已经是春暖花开,洪凌泉和小宝在不觉间,已渡过三四日。 那天,吃过了午饭,闷得发慌的洪凌泉带着小宝出外遛弯儿,两人刚走到前院,就见院里围着二三十人。 他二人好奇走到跟前一看,见那人群当中,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儿,后面还有一个约摸二十来岁,柱着单拐,骨瘦如柴的青年。 又见那青年,还搀扶着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妈妈。 看样子,这是一家三口人。 还没等洪凌泉看出究竞,就听那跪地老人悲切切说道: “诸位,我们是山东济南府来的,我们那儿去年遭了旱灾,起了蝗虫,庄稼颗粒未收,我们一家老的老,残的残,被迫无奈,只能离乡背井,出外逃难,想找条活路, 原先,我有个妹妹在京城,是个开店的,可我们到了京城,却没有找着她,再跟原店主打听,竟说她把店卖了之后,就不知去了何处了, 这可苦了我们一家老小了,带来的几个银子,经过这一冬,统统已经花光,我这么大年纪了,活儿也不能干了。 因此,老朽只能求求众位,少喝一杯茶,救救我们一家人吧,我给众位磕头了。” 此时,那老人的话语里,难藏悲哀凄切,脸上老泪纵横,悲惨之状催人泪下。 老人磕完了头,伸出双手,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围观的人。 围观者一见,有些人根本没有理会,有的则马上走开了,有的人则连连唉声叹气。 听完这一家三口的遭遇,洪凌泉心中一阵酸楚后,又暗自叹道: 苍天啊,如何才能解脱穷苦老百姓的灾难呢? 情不自禁中,洪凌泉便果断伸手,从囊中取出十个铜钱走到老人跟前,然后把钱递过去。 就在那可怜的老人,伸出双手来接铜板的时,龙宝山一看: 哎呀!这老人手掌上的皮,u看书.uashu.co 竟已经全磨没了,此刻正血肉模糊的五指难辨。 再看他的双膝,也不知给人家磕了多少个头,已经磨破了裤子将两个膝盖,完全盖露在外面,正血迹斑斑呢。 见此惨状,洪凌泉又突然心如刀割,他又用双手,从腰上解下了褡裢,然后解开,就在那黄灿灿的金子中,选出了一锭大概三两重的银子。 弯腰把银子递给那老人家,洪凌泉这才对老人说: “老人家受苦了,快去买几件衣服穿了,剩下的银子,将来就做个小本生意吧。” 那老人,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银子后,然后弯腰俯地连连磕头,嘴里喊道: “谢谢公子的大恩大德,您救了我们全家,等来生做牛做马,再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吧。” 谢过之后,老人又抬起身来问道:“请问恩公尊姓大名?” 伸手扶起那老人后,洪凌泉没吭声,便带着小宝离开了人群,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外。 哪里晓得,就在洪凌泉刚才从钱褡链中取银子的时候,未加提防的露财,却被两个贼人看见了。 因为刚才洪凌晨给老人拿银子时,手托褡裢,显得有些沉重。 褡裢不大,却那么重,有经验的盗贼一看便知道,那里面肯定装着黄金。 又因为,自得了黎潮粱的赠金赐衣,洪凌泉和小宝换装之后,已经衣冠楚楚,所到之处,自然会格外惹人注目。 所以就在刚才,已有两个身着江湖大氅,胯配腰刀的汉子,已将洪凌泉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了眼里… 第一十章 遇凶险宋玉救驾 那日因怜悯弱老,而无意中露了财,对这欲来的险情,洪凌泉和小宝也根本没在意,两人出外遛了一圈后,直到掌灯时分才回到梦云客店。 晚饭后,小宝躺下睡了,洪凌泉便在烛下看书用功。 不觉到了三更天时分,洪凌泉感到坐久了腰间有些酸痛。 于是,他便把书本放下,然后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又把腿儿晃了晃。 这时,他感到又干又渴,去一摸茶壶时,却才发现那茶水早已冰凉了。 见宝儿睡得正香,也舍不得把他叫醒,自己又懒得动身,洪凌泉便打消了补水的念头,便也脱下靴子上了床。 小了灯捻,躺床上任思绪乱飞翻来复去睡不着,又觉得更渴,实在是忍不住,洪凌泉便重新翻身起来。 等洪凌泉才刚套上靴子,就忽然听到门上有轻微的响动声。 抬头仔细一瞧,洪凌泉只见一个明晃晃的一个东西,竟从门缝里塞了进来,正在上下缓缓移动。 洪凌泉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外边有人正用刀片寻找门闩,是想把门拨开呢。 突遇此情景,毫无社会经验的洪凌泉立马就慌了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后,就两腿直发软了,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又迈不开腿,只能呆呆地立在原地,眼看着那门闩已被刀尖拨开。 随着门轴微微嘎吱一声响,便从门外闪进了一条黑影。 微弱的灯光下,洪凌泉见来人手持单刀,黑纱蒙面,只露着两只小眼晴,身上是小衣襟打扮,腰系宽黑布带,下着兜裆紧身裤,足蹬薄底宽靴,完全是一付盗贼模样。 此贼原以为,这屋里人都已睡着了,进来之后,突然发现屋内还兀自站着一人,也着实是吓了一大跳。 常言说道,贼人胆虚,正能压邪,但来者并非一般的小偷,敢独自一人持刀闯入,那必定是武功高强的大盗。 那蒙面人稍一愣神,见洪凌泉已经被吓得直哆嗦,立即就是一个饿虎扑羊冲了上来。 他左手一伸抓住洪凌泉的脖领子,右手把刀一举,就要往洪凌泉脖子拉,想逼他快把金子统统交出来。 就在这危急之时,突听得那贼人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右脚一抬便噔噔噔,连连后退,一下子跄倒在了门板上。 还没等洪凌泉缓过劲儿来,又突见一道人影已经闪到了面前。 早已经惊慌失措的洪凌泉定睛一看,却见来人,正是他赴京路上结识的宋玉。 随即见宋玉往后一跃,手臂一扬,‘啪’的一声,他手里那柄细长的疙瘩铁锤,又狠狠砸在了那贼人的左髁骨上。 只听得: “哎哟”一声尖叫。 又是“扑通”一声后,那贼人已经就摔倒在地,接着便连滚带爬的从屋中逃了出去。 洪凌泉惊喜万分,正酝酿要说些感激的话时,就听宋玉说道: “贤弟莫怕,你先乖乖在屋里呆着,待我先去收拾了这贼人。” 没等洪凌泉再言语,宋玉已经提着铁锤,从屋里冲出去了。 本以为那贼人会立即逃走,不曾想出门一看,竟有两个盗贼还在院子里,已经受伤的那位,正坐在地上,嘴里哼哼呀呀的直叫。 另一个贼人,正蹲在旁边给他包扎伤口,看到宋玉出来,那贼便猛地站起身,举着刀直奔过来。 宋玉一见,厉声喝道: “站住,休得造次,合字,并肩走!” 宋玉说了一连串的黑话,也是绿林中人的俗语。 这‘合字’的意思是自己人。 ‘并肩走’是弟兄,意是咱们都是一个线上的人。 那贼人大概是怕惊动了住店之人,便小声骂道: “狗东西,你瞎了眼,竟敢管你大爷的事。” 上下打量着这个家伙,宋玉又开始蔑视贫嘴道: “朋友,可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说句实话,你们二人出自何处我可是清清楚楚,不用说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小名怎么称呼,我都统统知道,连你的生日是哪一年哪一月,我也一清二楚,你家为你办满月的那一天,我也曾经去过呢。” 那贼人一听宋玉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直气得把牙咬得咯咯直响,又骂道: “你就继续放狗屁,我今年已三十多岁,看你才二十刚出头,我办满月,你怎么能去?” “唉,那说明你不懂事儿,小子,听我良言相劝,赶紧走吧,我看在你们那瓢把子的面子,今天先饶了你们,你们不就是卧虎关外金家赛的人吗?” 那贼人一听,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上前仔细端详宋玉一下,又说道: “那就请好汉道个万儿吧。” 宋玉听了却依然笑道: “我乃云游四海,uu看书 w.kanshu.cm 浪迹天涯之人,不曾有过名号,不过有机会我定会登门拜访,去见见你们的瓢把子,把这档事儿跟他说说,说实在的,你们那位兄弟心太狠了,为一点财物,他就要把人给杀了,你们这样随意行凶,我出于义愤,才敲了他一锤,不打不成交嘛!” 这贼人一听又恼,兄弟的脚髁骨都让你给打碎了,还谈什么不打不成交,于是又骂道: “少说废话,既然你不肯报姓名,那就对不起了,看刀吧!” 话音未落,只见那贼人突然往前上步,一个力劈华山,举刀朝宋玉的顶梁剁来。 宋玉笑着往旁边一闪身,再用锤一挡,那贼人又倏地抽刀,接着刀刃在上,刀背在下,亮了个仙人指路,直奔宋玉当胸扎去。 宋玉又往左一闪身,那贼人一抖腕子,再一个秋风扫落叶,弯腰就砍宋玉腿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宋玉脚尖点地,纵身飞跳起来,贼人的刀又一次落空了。 等宋玉两脚落地,又怒声大喝道: “你等听着,我已经先让你三招,按照绿林规矩,我已做到了仁至义尽,如果你们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今日也让你们尝尝爷爷的厉害。” 见宋玉一直没还手,将那凶狠的三刀轻易躲过,贼人便知道遇上了高手了,但是就这样回去,也不好交待,因此,他硬着头皮,只得再来拼命。 见那贼人咬着牙,又抡刀再次扑来,宋玉往旁边一闪身,然后向前一上步,右手一晃铁锤,直奔那贼人的脖颈砸去…… 第一十一章 书生幸得保护神 那贼人一见凶险,赶紧后退缩颈甩头。 此时宋玉将锤往回一撤,又朝那贼人的脑门抡去,见那贼人又往下一低头,宋玉乘势这么一带,铁锤险些杵到他的鼻梁骨上。 见那贼人躲过去,宋玉也往后一退身,说道: “怎么?你们还不肯滚蛋,莫非真要以死相拼不成?” 那贼人尝到了宋玉的厉害,知道他手下留情不肯用杀招,自己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同伙又受了重伤,此刻只有借坡下驴,往后一撤,拱手说道: “朋友,你够义气,请你告诉我,你是谁?咱们来日方长… 宋玉听了冷笑道: “怎么?你们难道还想日后算帐?奉劝你不要劳心了,我姓甚名谁与你无关,以后少做恶为好,回去以后,给你们把子头金头狮子捎个信儿,有机会我一定到金家寨拜访。” 那贼人已知宋玉身怀绝技,若再打就难看了,这一会见他手下留情,只好架着受伤的同伙,灰溜溜地走了。 别看这宋玉年仅二十余岁,他十四岁就浪游天涯,闯荡江湖,对于直隶,京机一带有哪些山头,哪个案子,他知道的一清楚,尤其是对金家赛更熟悉。 这金家赛的老大金头狮子,在直隶一带也颇有名望,基本是无人不晓。 对这些情况,宋玉心中早有所知,又是碍于金头狮子的恶名,才没对这两个贼人下狠手。 放走了那两个贼子,等宋玉重新回到屋中,这时小宝已经把灯挑得通明了,宋玉忙问洪凌泉: “兄弟,你怎么样,需要哥哥给你招招魂吗?” 洪凌泉红着脸低头答道:“没什么我很好,今天若没有你,我这小命大概就归西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的搭数之恩呢?” “自家弟兄,何必客气,这就是人有所好,各有所长啊,若是挥毫动墨,哥哥我甘拜下风,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宋玉用手指着铁锤又说: “至于这个嘛,恐怕兄弟你这辈子也别想赶上哥哥我了,说实话为了你的安全,我可是没少费心呀!” 洪凌泉又羞得抱拳说:“此情此义,来日必当厚报!” “哈哈,你就不客气了,哥哥我倒不求报答,只是有句话想问问你,如果这次会试考中后,该如何为官,你可曾想过?” 洪凌泉这抬头正色答道: “我若幸运得个一官半职,定以天下为公,为百姓解难!” “贤弟呀,你说得对极了,哥哥先祝你大展宏图,建功立业,如今我别无他求,你就再请哥哥喝杯酒吧!” 洪凌泉逐渐平静后笑道:“好好,我也有此意。” 休息一会会,天已大亮,朝阳似火,洪凌泉,宋玉和小宝这才相伴走出了客店。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间此地最大的饭馆,名为‘聚豪轩’。 他三人,才打外头进来,就听得一位堂倌大声喊道: “楼上看客,三位请!” 三人上楼后闪目一看,见这一会已十来位客人在了,他们信步走过去,在一张座北朝南正央中的八仙桌边落了座。 店伙计忙过来一边招呼,一边擦抹桌案,然后摆上杯碟碗筷,然后笑问: “三位客官,用点儿什么?” 洪凌泉没啃声,他抬头看看宋玉,意思让他点菜,宋玉见了也没推让,便对堂倌说道: “我们远道而来,也不知贵店什么特色,就给我们上八七个上等好菜,烫两壸酒,不过要快些,我们吃完还有事呢。” “好嘞!”那伙计应着,就把自己心里暗定的菜名,大声报下去了。 不大一会儿工夫,八个看上去挺精致又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和两壶好酒就端了上来。 正吃时,又听得楼下,传来那为迎宾堂倌的清脆喊声: “客官楼上请!楼上请!” 随着这声音而起的,就是楼板乒乒乓乓的踏鞋声,随及已走上三位客人来。 这三人,看年龄都不大,走在前边那位,大概二十大几岁。 只见此人手握一把纸扇,头戴金黄小帽,身穿明黄绸衫袍,重重的眉毛,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菱角小口,双耳垂肩,脑门发亮,仅从外表上看上去,此人倒像是个实力雄厚的富贵公子。 后边相跟的那两位,是二十岁刚出头,看上去都白白净净,文文静静,像是贴身随从的模样。 这三个人一起站在楼梯口,朝四周观望,好象是在想选择一个合适的座位。 楼上那伙计急忙迎上前去,笑笑说道:“三位客官里边请!” 那为首的富贵公子,此时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然后就将目光落到洪凌泉他三人的这张桌子上来了。 回头看了看左边那随从,那富贵公子也不知说了句什么话,只见那随从一伸手,便打腰中取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他的主子。 那富贵公子接过银子,指了指洪凌泉他们后,又趾高气昂的对那伙计说道: “喂!我们可是初来乍到,慕名而来,今天只是想品尝一下‘聚豪轩’的珍馐美味,可我这个人有个习惯,无论在哪儿吃饭,一定要个坐北朝南正央中,你快过去跟他们说一说,让他们谦让谦让,若能把那张桌子给我腾出来,这银子就给你了。” 此刻,uu看书ww.uukanshu.om 此人虽然是用商量的口吻说话,但是语气很强硬,似乎在下命令,那意思就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那伙计听了一愣,他暗暗瞥了那富贵公子一眼,心里暗想,你这人怕是有毛病呢,吃饭坐在哪儿不行,偏要坐北朝南正央中,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那小伙计其实本想不去,不过那够大半年薪水的银子,已被硬塞到手里,现在是必须得去了。 没办法,那伙计只能勉强笑道: “那好,请三位少候片刻,待我过去跟他们商量商量,不过不一定能行。” 于是,那小伙计来到洪凌泉他三人的桌旁,他看了一下宋玉,见他是一身武生打扮,人长的太丑太古怪还不说,就他那面部的表情和吊儿郎当的座姿,无不表现出一种玩世不恭和不是善主的样子。 那小伙计立即在心里暗想,此丑八怪断定不好说话,然后他又看看小宝,见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大概也主不了事,便又陪着笑脸,对洪凌泉说道: “哎…这个客官,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我这人哪,最近家里摊上了一点儿事,这破脑袋就有些不大好使了,其实刚来的这三位,昨天就把这张桌子定了下来,可你们一来,我就一时糊涂,竟把这事儿给忘了,您看人家已经到了,这…这按道理说呢,是应该让诸位用完了饭,高高兴兴走了之后,他们再来坐,可现在…哎…就请您几位多担待担待,给个面子挪挪地方吧?” 言罢,那小伙计又小心翼翼地又瞄了一下宋玉,用十分的恭敬等待洪凌泉的回答… 第一十二章 聚豪轩藏龙卧虎 见那小伙计小心谨慎的提出换桌请求,洪凌泉一听笑道: “没事,没事,吃个便饭而已嘛,我们在哪儿坐都行,既然你已将这张桌子定了出去,我们也只好相让了,那就有劳你,把我们的酒菜,挪到东头那张桌子去吧。” 小伙计见洪凌泉好说话,乐得正要动手,却见宋玉双眉一拧,伸手拦道: “且慢!让座可以,但得把话说清楚,小伙计你说句良心话,我听他们刚才口口声声说是初来乍到到,究竟是什么时候包了这张桌子呢?” 其实那小伙计,最怕宋玉搭腔了,这一会听他凶巴巴的发问,便知是瞒他不过了,于是就傻傻挠头一笑,然后实言相告道: “大爷,您是江湖豪杰,小人就跟您讨碗饭吃吧,说实话,刚才我已经得了不少赏钱,您就高抬贵手,成全了小人吧!” “嗯,这么说还差不多,那好吧,咱们让,”宋玉这才点了点头说道。 见宋玉今天如此好说话,倒让洪凌泉和小宝有些暗自意外了。 可为什么呢? 其实宋玉仔细观察那三位来者一番后,觉得这些人绝对不是买卖之人,仅从他们那盛气凌人的架式上来看,顶起码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 不是说民不跟官斗嘛,见多识广的宋玉,其实是不愿意在快乐饮酒时,再惹出什么麻烦来,才肯让座。 等那伙计,帮他们把酒菜挪到东边那张桌上后,这时,饭客也渐渐多起来,只见那富贵公子,已经大模大样的去落了主位,他的两位随从,看上去是不敢坐,正敬立在左右,等那富贵公子递出了一个眼色后,他二人才一边一个恭恭敬敬的也落了座。 这时,那伙计又走过去,问他三人想吃些什么。 那富贵公子听了,一张嘴就要了一桌上等酒菜,这其中有七个碟子八个碗儿,二十四个大拼盘儿。 那小伙计一听,立即就吃惊不小,点这么多菜,不用说他们三个人,就是再来十人八人,肯定也吃不了呀。 吃惊归吃惊,那小伙计立马就明白,这人财大气粗,绝非是寻常人,哪敢怠慢,那小伙计马上就把菜名报了下去。 大生意到了,霎时间,楼下的厨师们,赶紧好一阵忙活,看火不旺忙用钩子捅,该过油的过油,该蒸的蒸,该熘的熘,该炒的炒,反正就是哪个菜最贵,就先烧哪个。 一阵忙活中,片刻之后,一盘盘香味扑鼻的菜肴,便陆续便端上端来了。 然而,这菜刚才上了有三分之一,酒还没喝三杯,就又听得楼下堂倌在喊:“楼上接客!” 却不知为何,这次这声音,竟有些岔了调。 堂倌的话音未落,大家就听得木楼梯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 接着,便从楼下走上来了四位大汉来。 宋玉听了抬头一瞧,差点儿没乐死。 原来这四个人的打扮,确实是有些稀奇古怪,与众不同,简直就是文不文,武不武,不伦不类。 只见为首那人,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来头不小,他头戴霸王巾,身披大领英雄氅,里边穿着天蓝色小衣襟,系着五色板带,下身兜裆滚裤,薄底快靴,佩带着双刃锋的大宝剑。 又见其余三人,虽均是武士打扮,头上却都带着书生公子巾,清一色身穿短袄,腰扎板带,左边别着匕首,右边掖着短刀,一个个拧着眉毛,瞪着眼睛,翘着鼻子,咧着嘴巴,梗着脖子,仰着脑袋,攥着拳头,象是谁欠他们几百纹大钱似的。 见这四人横着膀子,晃晃悠悠的一上楼,楼上那小伙计却立即脸色骤变,明显是被吓到了。 怪不得刚才楼下那堂倌往上相让时,慌张中音调都变了。 此时楼上的二十多位饭客,除了那富贵公子和洪凌泉他们三人以外,竟统统都被吓得有人开始哈腰施礼,有人恭恭敬敬的喊道: “大爷好!大爷好!”显得十分卑怯。 此景,不但宋玉听着非常不顺耳,那富贵公子见了,也已经紧皱双眉。 此时,那霸道之人昂起头,斜眼看着那小伙计问道: “小三子,这两天买卖怎么样啊?” 那名叫小三子的小伙计,马上走过来,弓腰作揖应道:“回大爷的话,托您的福,小店生意还算不错。” 那霸横之人听了,打了一个哈哈后又喊道:“好,那就好,我说小三子呀,快把那正座给我腾出来吧。” 伙计小三子一听,立马眼睛都直了: 今儿是什么倒霉的日子呀?正央中那个正座,也没见有多少好处呀,刚才那位富贵公子要正座,人家凭得是几两纹银和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可眼前这位霸横的爷爷现在要正座,他可凭的是威名,别说要正座,他就是要饭馆,也得拱手相让,谁敢说个不字。 那么这位霸横之人,uu看书w.uukanshu究竞是什么来头? 原来,此人姓刁,名龙,他不但是这一片的土皇上,更是有名的地痞,大流氓,只要他一跺脚,四面八方指定就会乱颤。 不过这小子,确实有不要命的股横劲儿,学了一身武艺,一般江湖中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同他随行的,有一位是他的朋友,其余两个是他的教师爷。 这回,可把那个伙计小三子彻底给难住了,但又不敢不从命。 于是,硬着头皮过去,小三子小心翼翼的对那富贵公子说道: “客官,请您原谅,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有一件事,需要同您商量商量。” 那富贵公子听了,却又漫不经心着明知故问道:“你说说吧,什么事?” “您刚才来时,小人跟人家说了不少好话,才让出了这个座,可是…可是现在皇上来了,他也要这个座…” 那富贵公子听了一愣,吃惊得问道:“怎么?他是皇上?” 伙计小三子听了,急忙又悄声说道: “实不相瞒,他力可通天,可是此地的土皇上呢。” 那富贵公子一听这话,立马脸儿就涨红了,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又问道:“此话当真?” 伙计小三子听声音颇大,忙又附他耳边轻轻说道: “您是外乡人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位土皇上杀人不眨眼,谁要落到他的手里,可就象掐死个蚂蚁,此地谁也奈何不了他,就连官衙大人对他也是远迎近送,相敬如宾,小人怕您吃亏,因此奉劝您快把这个桌子让给他吧。” 第一十三章 刁恶龙持强欺人 听了伙计小三子的一席善言警告后,那位富贵公子却昂头正颜厉色的说道: “不必多讲,你去让他过来跟我说话吧。” “小爷,这可不合适,若是惹恼了他,您就要大祸临头了,”伙计小三子的好言奉劝,实在是因为受了人家几两银子。 但是,这富贵公子却依然态度强硬,并没被小三子的话震慑,反更大声说道: “怕什么?让他过来,他又没有三头六臂。” 小三子见已无商量余地,无奈之时只好折身走到刁龙身边回话道: “回大爷,那几位是外人,尚不知您的虎威,不肯妥协,您是不是自己过去说说。” 刁龙听了,立马眼睛一瞪,大声喝道: “还真有不怕死的,你没问问他吗,家里还有几个脑袋,竟敢如此蔑视大爷我,你快闪开,待我过去教训教训他!” 说着,刁龙将小三子推开,往前这么一进身,就来到了那富贵公子眼前。 那富贵公子见了,却纹丝未动视若罔闻,这时楼上的饭客皆已屏息凝神面面相觑,大家皆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了。 一旁的宋玉,向洪凌泉摇头晃脑的悄悄低语说道:“兄弟,今天又有热闹看了,待会儿,他俩非打起来不可,依你看,后来这位是…” 洪凌泉见状皱了皱眉,也轻轻说道:“此人系恶霸无疑。” 宋玉听了,笑着点了点头后又问道: “那你再猜猜,刚才我们让给他座的那位,又是何等人也?” “我想,他可能是一位有权有势的官家的子弟吧。” 宋玉微微笑着又说: “贤弟呀,一开始我也是这般想的,可现在看来,此人的背景远比你位我想象还要大,这一会可是针头对麦芒,尖尖不肯让了。” 再说刁龙这家伙,可是一向心毒手狠为富不仁,谁要是不幸被他粘黏上了,轻则一顿毒打,重则脑袋也要被撸下来,更有甚者,这个恶棍在光天化日之下,他都能无所顾忌,竟敢于强抢良家女子,官府中也没人敢过问。 另外,这个刁龙自持有一些绿林强盗相助,便更加猖狂至极,无恶不作,在京城一带远近闻名,堪称一霸。 刁龙的爹,是在京城里,有好多家买卖的大财主,不但经营着庞大的钱庄当铺,还有好几家古玩花红院,实在是财大气粗。 这时,只见那刁龙甩着胳膊横着脖子,已经到了那位富贵公子跟前,真如凶 神恶煞一般,他身后的三位随从,也已经凶相毕露,做出了一副准备打斗的架式。 见此状况,那富贵公子身旁的那两位跟班,可有是点紧张,急忙站起身来,直视刁龙。 朝两位跟班,压了压手后,那富贵公子轻轻喝道: “没有命令,你们不许动手!” 然后,那富贵公子仍然傲傲的坐着没动身,他斜视着刁龙,严厉的问道:“你想做甚?” “我想做甚?哈哈,我想教训教训你,看你这个鸟样,大概没吃过尖辣角,不知道是是何味,今儿大爷叫你开开口味,让你尝尝尖辣是辣的,马王爷是有三只眼的,你若是识时务,就给我立即滚开,不然定叫你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富贵公子听了刁龙一番恶语后,却没动声色,又轻轻问道: “你少狂妄,且先报一下姓名吧!” 刁龙好像今天心情不错,倒也没急着动手,又大笑道: “哈哈,我姓天,名叫王老子,另外我还有个响亮的外号,叫专打人,如果打不过瘾,那我就要宰人,你到底滚不滚?” 这回,把那富贵公子气得用手一拍桌子,怒吼道: “狗胆包天!” 富贵公子这一拍,立即震得桌上的碗碟乱跳,刁龙的三位随从一见,立马手掐刀把,就打算战斗。 这横霸一方的刁龙,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又勃然大怒道: “好呀!你个小白脸,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既然给你脸你不要脸,看来你是皮紧了吧,来人啊,给我打,往死里打!” 这回不用交代了,听到命令后那三人一起往前一上步。 刁龙的那位教师爷,大概是炫耀一下武功,也可能是想先抢个头功,他早已抢在先一步,出手便去抓那富贵公子。 眼见敌近,那位富贵公子却不慌不忙,往旁边一闪身,轻轻松松的伸手,反擒拿住那教师爷的手腕子,然后往怀中一带,再往外用力一甩。 那时,这根本就是意料之外的结局,那教师爷被甩得蹬蹬一个踉跄后,竟被狠狠摔在了地板上。 刁龙一见这富贵公子,竟有两下子,便恼羞成怒得直接伸手亮出佩剑,随即一抬腿,脚起桌翻,然后在劈里啪啦中,就将那碟碗杯盘砸成了一堆。 那些饭客一看真要出事了,也都慌了手脚,胆大的镇静后,乘机溜走了,只剩下几个胆小的,浑身打颤,两腿发抖,有的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有的由于紧张,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洪凌泉觉知事情不好,uu看书 ww.uukasu.cm 弄不好要出人命,便催促宋玉离开这里。 宋玉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后说道: “贤弟莫怕,这出戏可是万金难买,千载难逢,可别错过了。” 见听宋玉这么一说,又见他有恃无恐毫无畏惧,洪凌泉这才稍微放心,于是便把自己的座位又往边里挪了挪,和小宝一起躲在了宋玉的身后。 这时,见那刁龙已将钢剑举过头顶欲砍,那富贵公子便顺手抄起一把椅子挡那宝剑。 只听“啪嚓”声中,那把倒霉的椅子,已被砍成了两半,刁龙的钢剑,竟从那富贵公子的耳畔挂着利风,闪过去了。 此时,那富贵公子的两位文文弱弱的跟班,不知是身无武功,还是未得到命令是不敢动手,此时只好往前一进身,想用两个身躯做盾牌,保护那富贵公子。 这刁龙果真身手不凡,且越战越勇,只见他往前一跃,只用两腿就把那富贵公子的两位跟班狠狠踢飞了。 那富贵公子看上去好像是有些武功,但哪是刁龙的对手,这一会见自己的跟班被废,急得抓起一只大海碗,就朝刁龙砸去。 刁龙见状,往旁边一闪身躲过后一跃,然后探出左臂,猛地上前控制住那富贵公子的脖颈,恶狠狠的骂道: “哼!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我这个天王老子的厉害。” 眼看着刁龙两眼闪着凶光,就要下绝手,那富贵公子也急了,慌忙用双手去扳他的腕子,并大声喊道: “大胆狂徒,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再灭你满门!” 第一十四章 宋玉出手救天子 此时,那恶刁龙见已大获全胜,早已得意忘形,根本就没再意这个俘虏在喊什么,竟举剑就想抹那富贵公子的脖子。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空然从空中飞来一把瓷质酒壶,毫无征兆的狠狠砸向了刁龙的面部。 这回,恶刁龙只能推开那富贵公子想躲,可还是迟了一步,那把酒壶已砸中他的左额,将他击倒在地了。 那富贵公子获救,也感到有些意 外,忙转身目视宋玉。 宋玉却又地端起酒杯,不慌不忙的又喝了一口后,才绕着桌子来到年那富贵公子跟前说道:“你几位受惊了!” 那富贵公子红着脸喊道:“好汉不必多说,速速将这四个人给我拿下,定有赏赐。” “啊!这可是天王老子呀,我可不敢拿他们…”宋玉却又启动了贫嘴模式。 那富贵公子听了,又急道: “你不必多虑,即便是天塌下来了,都由我承担。” 宋玉一听,又仔细看了一眼那富贵公子后,才来到刁龙面前说道: “常言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这个罪恶累累的家伙今日也该得到报应了,快听我良言,乖乖往地上一跪,再把脖子伸得长长的,让我用这铁锤在你脑门上这么一敲,保证不让你受罪,就可以痛痛快快的回老家了…” 跌地的刁龙,已经气得暴跳如雷,他此刻怒从心头起,大声骂道: “我呸,爷就是栽跟头,也要栽到了那不起的大英雄手中,绝不能被你这个丑八怪欺负,今儿爷非让你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恶刁龙急忙向旁边一招手,他那两个教师爷和他的那个朋友,呼啦一下就把宋玉紧紧 围在了当中。 宋玉一见,仍毫无惧色,他直接挥起细铁锤,迎敌而上。 其实这宋玉,并不曾拜过任何师父,他的功夫,也没有一定的套路,都是东 拼西凑来的。 不过宋玉却聪明绝顶,他全凭自身聪慧,集百家之长,早已练就成一身高深莫测的迷踪神功。 刹那间,一连串的劈啪劈啪声中,刁龙的三位随从,已被打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的哼哼呀呀趴地不起了。 突遇强敌,那恶刁龙倒也识时务,他一看势头不好,正打算拔腿欲跑,被又宋玉抢先一步,把他挡住骂道: “狗东西,你为非作万,恶贯满盈,今儿也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吧。” 说罢,宋玉将那双锤,舞得上下翻飞,呼呼作响,着实令人眼花缭乱。 那恶刁龙早已丧失斗志,在一阵心慌意乱中躲闪不及。 这时,只昕‘咯嚓’一声脆响,‘咿呀’一声惨叫后,那恶刁龙立刻被铁锤砸得脑浆迸流,血水飞溅,一命呜呼了。 这回,恶刁龙手下那三位,立马慌作一团,连跑带爬,从楼梯上咕噜滚下 急忙逃命去了。 宋玉见状,也不去追赶,他轻轻松松收起双锤,回来对那富贵公子说道: “这狗东西实在无法无天,被我结果了性命,这下你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至于该怎么善后,你就看着办吧!” 那富贵公子果然非比常人,他此刻虽已恢复常态,但仍是傲傲的说道: “英雄留名,我好日后为你封赏。” “不必了,”宋玉朝那富贵公子拱手一笑后,便转身对洪凌泉说道: “贤弟,咱们撤吧!” 说罢,宋玉,洪凌泉和小宝便迅速离开了会友轩。 再说那恶刁龙一死,闻者统统皆大欢喜,奔走相告,不过这可吓坏了店伙计,一看出了人命,小三子觉得非同小可,便飞报官府。 片刻之后,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王守仁得报后,立即带兵赶到了会友轩酒楼。 可没想到的场景还在后面,那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王守仁,上楼见了那富贵公子后,竟吓得差点魂魄出窍,慌忙跪拜大呼: “吾皇万万岁,微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这富贵公子,竟是当今皇帝正德天子。 原来这贪玩的正德皇帝,大概在宫里是无聊时,也曾经学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大内那些护卫,奉命同皇帝较量时,谁还敢赢他。 所以正德皇帝就认为,自己必须是天下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从此,就仗着这种自以为是的功夫精深,正德悄悄出外浪荡时就不肯再带护卫,只由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太监陪着。 不过实在是万幸,今天在酒楼上遇见恶刁龙,若不是宋玉出手搭救,那朝那一国之君正德皇帝,恐怕早就命丧聚豪轩了。 …… 且说洪凌泉三人离开酒楼,来到一处路口,宋玉说道: “贤弟呀,我还有些事需要去操办,咱们在此分手,日后等 你大考完毕,哥哥我再来看你。” 洪凌泉这时才感到宋玉非同一般,他绝对是个行侠仗义,肝胆相照的大英雄,一旦分手离去,还真有点儿依依不舍了。 再一次和洪凌泉拱手作别,宋玉便转身而去,洪凌泉和小宝回到店房,付了店钱,辞别店家,就来到 了复兴门里,待确认过入考点和日期后,他二人便在就近住了下来。 此处几家客栈,u看书 .uukanshu.o 不管原来叫什么名字,如今均改作状元店,大概是为招揽生意之故,每个店都分了号,称为一号状元店,二号状元店等等,洪凌泉和小宝,就住在了那第七号状 元店。 时光如梭,考期转眼及到,洪凌泉在小宝的千叮咛万嘱咐和各种祝福中,入了考场,顺利三考完毕后,便坏着期待和忐忑的心情,回到客栈里静候发榜。 话说今年的主考官,正是左丞相黎潮中,副考官为奸相严荣,监考官则是大太监刘瑾。 前不久,黎潮中曾接到哥哥黎潮粱派家人送来的一封书信,信中力荐洪凌泉,夸他凤毛麟角,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让兄弟量才重用。 考试完毕后,黎潮中特地阅过洪凌泉的考卷,也是十分满意,觉得洪凌泉确实才思横溢,果真诗文俱佳,不同凡响。 于是,黎潮中暗赞哥哥是慧眼时,立即派心腹去请洪凌泉入相府一晤。 洪凌泉其实也不知黎潮中何故要见他,想必是要考考自己,可是该不该送礼呢? 洪凌泉犹豫不决时,小宝开心得劝道: “哥,相国召见,这是求之不得的,当然须重礼相送,常言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今日如送上厚礼,日后必有好处。” 洪凌泉听了自然不悦道: “我千里迢迢来京投考,凭的是真才实学,不是指望依靠什么大树,老相 国既想见我,定不为贪图财物,况且久闻他是个清官,何在乎礼不礼的。” 心定后,洪凌泉便带着小宝按约时间,来到了相府… 第一十五章 金榜题名榜眼郎 话说老相国黎潮中,早 已关照过门卒,等洪凌泉一到,就被引进了书房。 初见洪凌泉,见他举止端庄,文质彬彬,一身正气,黎潮中自然是十分喜欢, 爱才,且正无实才可用的老相国,细细了解了洪凌泉的家庭情况后,又故意询问了一些为官做人的道理,还有该如何上对天子,下对黎民百姓。 才经历过大考的洪凌泉,面对老相国的各种考察,自然是不卑不亢的善对答如流。 一番交流后,洪凌泉的才思敏捷和满腔抱负,老相国凭添了若干欢喜之余,自然又要设宴款待,再共同把酒论英雄… …… 那日,朝庭张榜,将这次大考的结果昭告天下,洪凌泉也接到了喜报,中了今科榜眼。 在客栈上下众人的祝福中,和小宝抱在一起哭哭笑笑后,洪凌泉立马回房提笔修书,给娘亲报喜的同时,也给娘亲寄了一些银子。 没过十天,吏部又有批文送下来,洪凌泉已被钦封为六品京都县令,几天之后,龙宝山便走马上任了。 能这么快就补了实缺,而且是太子脚下任一方父母官,这完全是黎潮中在皇帝面前,力保洪凌泉结果。 不过这知县一职,放在这大官大吏如毛的偌大皇城里,可就有些微不足道,屁也不是了。 那天,憋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洪凌泉身穿便服,领 着二十几个身强力壮的衙役差人,到大街上巡视。 这一行人不动声色的来到一个十字街口,见前头围着一群人,隐约还从人群 中,传来一个女子哭叫声。 洪凌泉走到跟前,立即让跟班的衙役拨开行 人,前去打探情况。 百姓一看是县里的衙役,后面还跟着一个 白脸书生,大家纷纷往两边闪开,让出一条路来。 洪凌泉近前一瞧,见那脏兮兮的地上,正坐着一个十七八岁,长得眉清目秀,素朴端庄的姑娘。 那姑娘的身 边,此时正乱七八糟的摊着一些被踏烂的苹果,跟前站着好几个生得如凶神恶煞一般的家伙,为首 的那位,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此人身着华丽的青衫,眼呈三角形。 这时,一个看上去挺机灵的衙役过来,附洪凌泉耳边,小声说道: “大人,咱们快走吧!” “为什么要走!”洪凌泉回头瞪道。 “回大人的话,眼前这事,咱们可管不了,”那衙役又轻轻说道。 洪凌泉惊得又问: “这到底是何人?连咱们都管不了?” “大人,您知道这些人的来头吗?”那衙役又小心翼翼的说道。 转头又看了看那几个恶奴,洪凌泉轻蔑地一笑道: “不就是几个谁家的家奴吗?” “大人,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家奴,您看那个长着三角眼,穿着华丽,威风八面的家伙,他便是严荣府中的大管家‘白眼狼’。” 突然听严荣二字,洪凌泉心里突然烧了一下,现在眼前便那为非作歹的是严府大管家,洪凌泉实在是忍不住的怒火中烧了。 这时,那位好意的衙役,继续轻声劝道: “大人,这些人咱们实在是惹不起呀,您就耳不听,心不烦,就当没有看见算了,赶紧走吧。” 谁知这一劝,反把洪凌泉惹急了,他又朝那衙役蹬眼喝道: “这叫什么话,当官不为民做主,我还不如回家种红薯了。” “我的大人,当官是该给民做主,可是实不相瞒,这严府的事恐怕连刑部也不敢管呀!” 就在这时,那姑娘已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拖起,又听得严府管家白眼狼用破锣嗓子,大声喊道: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还不快统统散开,这是我们老太师府中的丫环,偷了东西,逃出府来一个多月了,今天终于才逮住!” 那姑娘听了,一边挣扎,一边哭喊道: “众位叔叔大爷们,别听这个坏人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我爹爹是做水果小生意的,他老人家今天病了,我只好出来帮他把这些苹果卖了,乡亲们,快救救我吧!” 那姑娘一边哭喊着,又一边用乞求的眼光,望着围观的众人,可此时却无一人出来劝阻,大家只是暗暗的摇头叹息。 见此情景,洪凌泉终于全明白了,只见他往前几步后大喊一声: “站住!” 白眼狼闻声一看,竟是个想多管闲事的白面书生,估计不是个傻子,就是个呆子,所以根本就没理会洪凌泉。 在这京城当中,竟有人敢管严府的事,这可真还是头一回,众衙役吓得互相望着,抱着各自的心思统统默默无语。 不是说,处生的牛犊,不怕虎嘛,洪凌泉才不管这些呢,他又往前一跨步,指着白眼狼的鼻子,u看书ww.ukanshu.co高声问道: “你说她是严府中逃出来的丫环,有何凭证?” 见洪凌泉这个神经病一般的傻瓜,突然发难,白眼狼恼怒后冷笑一声,他两手叉腰,双腿一分,冲洪凌泉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太师府的事,看你弱智今天饶了你,快滚开!若胆敢再说一个不字,打断你的狗腿!” 这时的洪凌泉,简直就是压抑不住的暴跳如雷了,他大吼一声骂道: “大胆恶奴才,目无王法,简直该死!” 洪凌泉这正气凛然的一骂,此时倒也将那些恶奴小震了一回。 这白眼狼平时狗仗人势,作恶多端,经常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夺人钱财,却无人敢问,更无人敢管,不想今天不但遇上一个愣头青,而且还骂他是恶奴才。 见此刻洪凌泉一身正气,那白眼狼不由得心里微微一惊,等稳了一下心神后,才把脑袋一晃,眼睛一扫,将洪凌泉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又狂妄得张口说道: “你这个不要命狗小子,敢叫我是奴才,好哇,今天叫你知道奴才爷爷的厉害,小的们,给狠狠的我打,打死送去喂狗!” 听到白眼狼的命令,两个五大三粗的家奴,立马就龇牙咧嘴,气势汹汹挥拳冲向了洪凌泉。 满腹经纶没问题,打架,自己肯定不行呀,洪凌泉一见敌人来势汹汹,只能往后一退,然后气得满脸通红的大声喊道: “来人啊!速将这些个狗仗人势,目无王法,强抢民女,辱骂本官的恶奴,给我统统拿下!” 第一十六章 小吏怒擒白眼狼 那日,那些正在看热闹的老百姓,可是难得一遇的大开眼福了。 听说这个白面书生竟要抓严府的家奴,大家自然非常吃惊,统统站在旁边开始纷纷议论: “这个愣头青是谁 呀?” “我哪儿认识,可能是活腻歪了,想找死吧。” “不一定,要没有两下子,他敢如此理直气壮?” “他能有什么两下子,一个手无杀鸡之力的白面书生罢了。” …… 就走百姓们的交头接耳和人声嘈杂中,众衙役听到命令,却始终没人敢动手。 自然知道众衙役是惧怕严荣的势力,洪凌泉又把俊脸一冷说道: “有本县做主,天塌下来我承担,与你们无关,速将这些恶奴拿下,谁惹胆敢敢抗令不遵,我绝不轻饶!” 众衙役一听洪凌泉已把话已说绝,皆都心里一想,有县太爷县撑腰,那我们还怕什么。 再何况,这位洪大人虽是初出茅庐,但他是当朝左承相黎潮中力推上来的,万一闹出乱子,自有老相爷担待,与我们更无相干。 这才横下众心,众衙役也难得威猛一回,立马操起各自的家伙事儿,真就动起手来了。 那几个恶奴,根本没想会遭到反抗,毫无防备中,几下子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倒在不起了。 几时见过这样的惨状,白眼狼站在一旁,此刻已经被吓得目瞪口呆,两腿直打颤,立即失去了往日的狂妄。 而那个卖水果的姑娘,却借着这个乱糟糟的机会挤出人群,转身就不知去向了。 洪凌泉虽然心里非常清楚,今天打了拿了严府的奴才,那就是打严荣的脸,却无一丝悔意,他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百姓面前,杀杀严荣的威风。 被两名凶巴巴的衙役,拖到洪凌泉面前,白眼狼见自己的几个打手,已经被打翻在地,心里也直发毛。 刚才听说,这只是一个六品芝麻绿豆官,本想顶他几句,却又怕挨打,转念一想: 原来你就是那个新上任的,有黎潮中那个老东西撑腰的六品知县洪凌泉呀。 好汉不吃眼前亏。 于是,白眼狼突然朝洪凌泉拱手,陪着笑脸笑道: “嘿嘿,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原来您就是洪大人,小人有眼无珠,您今日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山情看水情,我得罪您了,老太师没得罪您吧?刚才出言不逊,小人给您赔礼。” 首战告捷,洪凌泉这一会儿可没心情理会白眼狼,他正在东张西望,在人群里找刚才那个姑娘呢。 可左瞧瞧,右瞧瞧, 那姑娘却早已不见了。 洪凌泉这才一皱双眉,心想这下槽了,现在原告被拿,本可 以将他们绳之以法定罪法办,可没有原告的话,这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略一思索,洪凌泉立即计上心来,便转身看着白眼狼明知故问: “你是 严府什么人?” “回大人话,只因老太师信得着小人,平日里便让小 人管一些太师府外的零碎事,比如催些个外债,走个内衙,串个官门什么都,都是由小人我 操办。” 白眼狼的话里有话,再一次用严荣来威胁,可洪凌泉却半点都没买账,仍然冷着脸问道: “我来问 你,是老太师让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了吗?快从实招来!” 说到这儿时,洪凌泉又将眼睛一瞪,众衙役马上心领神会,立马将各自手里 的水火棍和铁锁链弄出了大动静。 这回白眼狼终于才明白了,今天是正儿八经的碰上硬碴儿了,如果还不识时务的话,马上非要吃这眼前之亏不可,于是他脑袋一转又编了一套瞎话: “洪大人呀,跟您说实话,小人今天是多喝了几杯好酒,实在是晕了头了,这事要是叫咱家老太师知道,小人可就吃罪不起了,我酒后无德,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今后咱们肯定会有交道之时,但凡您有用着小人的时候,尽管说话,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可洪凌泉哪里肯信白眼狼的迁七岔八,转身又对一位衙役说道: “来呀!令你速去寻来文房四宝,让他把今日的所作所为,细细写下,再摁上手印。” 随后,洪凌泉又装着义正词严的对白眼狼说: “只要你今后改邪归正,我一定既往不咎,但是,倘若被发现你屡教不改,继续为非作歹,欺压百姓,那就休怪我无情,那时就要按国法,对你严加治罪了,你可听得明白?” 不多时,衙役们不但拿来了笔墨纸砚,还搬了一张小桌子。 白眼狼一见,心说空口说白话倒没事,要在白纸上写黑,留下凭证的话,那就不好玩了,他本想再狡辨几句,但眼前的实况,实在是不妙,又不敢开口了。 无计可施,又怕在这里挨揍丢人现眼时,白眼狼只能仗着自家太师的强大,果真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如何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怎么当着众起歹心等等,都写到了纸上。 等白眼狼画了押,洪凌晨接过来看了看,uu看书.uukans 又厉声问道: “要是平常百姓中,有人当街欺辱妇女,是该当何罪?” 一位衙役听了,吞吞吐吐的答道:“这…这该打四十大板…” 白眼狼听了一惊,又心里暗道: “好啊,我可上当了,口供已经让你取去了,现在还要问罪,你有一点后台不假,可也不能欺人太甚,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日后有你好瞧的。 白眼狼心里发着恨,却瞟了一眼洪凌泉,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嘿嘿一笑说: “洪大人,您就开开恩吧,小人知罪,小人真的知罪了。” “知罪就好,我想老太师也不会上负天恩,纵容自家奴才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天就看老太师的面子上,对你从轻处罚,来呀,给我扒了他的裤子,重重打他三十九大板!” 衙役们听了洪凌泉的命令,这回没人敢犹豫了,立即到旁边买卖人家里,就人家把那挑水的扁担拿来两根,然后再把扁担两头的铁钩摘掉,提在手里回来了。 见洪凌泉动了真格的,这回白眼狼是彻底慌了神,心里直骂: 哦,靠,咱家那当朝的太师爷爷,原来面子只值一大板呀。 不过这三十九板,当真要打在股上腰间,那今儿我这条小命不死也必须得终身残废了。 心到此处,白眼狼终于满脸大汗,赶忙跪下,再次求饶: “洪大人,洪大爷,求求您看在老太师的面子上,就饶小人这次吧,小的以后真的也不敢了!” 见白眼狼真的怂的,洪凌泉这才笑道: 第一十七章 芝麻官惩凶惹祸 见白眼狼真怂了,洪凌泉这才点头笑道: “好吧,那今天就再卖老太师一个人情,就打二十板吧,你们可要轻点打!” 龙宝山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朝衙役们一咬呀。 衙役们自然明白大人这咬牙的意思,大家心想: 横竖您一点都不怕,我们还怕个猫呀,平时这个白眼狼王八蛋耀武扬威,横行霸道,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今天机会难得,可是要让他知道知道这板子厉害… 于是,众衙役一涌而上,七手 八脚将白眼狼摁在地上,一个人报数,两个人举起板子,便是劈劈啪啪一顿好打。 这时,此处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听说新到任的京多知县,正在责打严府管家,大家感到大快人心的同时,无不佩服洪凌泉的胆量。 不过一些好心人,也在替洪凌泉提心吊胆,心想你个芝麻绿豆官儿,惹谁不行,偏偏来惹这惹不得严府。 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面,今天打了严府的管家,等这个王八蛋回去,在太师面前告上一状,将来还有你的好处吗? 其实洪凌泉又不傻,他岂能不知道,惩办了严府的管家,必然会给自己招来后患,但今天亲眼目睹严府的恶奴依仗权势,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作恶,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本来是打算,将白眼狼一伙人押回县衙,再细细受审问罪,但那 姑娘却不见了,没有了人证,洪凌泉只好当众惩处,杀杀那严荣老贼的威风,也给百姓出出气。 那边,衙役们抡圆了胳膊,左一板,右一板,报数的慢数,打人的快打,说是打二十板,实际上打了足有三十板,直打得白眼狼哭爹喊娘,苦苦哀求告饶。 听到白眼狼此刻那声泪俱下的告饶声,洪凌泉念他今天只是做恶未遂,这才命衙役们住手。 见严府的其他几个家奴,这一会早已被吓呆,均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洪凌泉又对他们说道: “请你们回到府禀告老太师大人,就说我洪凌泉今天是替他管教家奴,若有关照不周之处,还请他老人家多多包涵吧。” 哪有人敢搭腔呀,几个严府家奴家连头都不敢抬了,忙上前将白眼狼叉起,直往外逃去。 那已经挨揍一片血淋淋,下半身已经没了知觉的白眼狼,见围观的群众不肯让路,却又暴跳如雷的耍起了威风,他竖起眉毛,咧开嘴巴,大吼一声: “闪开!”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围观者哪敢招惹严府家人,统统吓得往两边一让,腾出了一条道来。 这时,不知是那个胆大的又大声喊了一句: “不能放他走,再打这厮!” 这回,又吓得那几只恶奴如丧家之犬,连气都不敢大喘了。 看着他们抬着白眼狼,仓惶逃走,洪凌泉站着没动,他也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发誓: “严荣老贼,你不仅自己为非作歹误国殃民,还放任下人干这些不仁不义的勾当,国法民意岂能容你,我洪凌泉今天发誓,若不能要为民除害,铲除你这个贪赃枉法的奸贼,我就妄为读书人! 不一会,围观的百姓见以无热闹可看,便渐渐散去,首战告捷的洪凌晨也带着衙役们打道回衙。 洪凌泉不知天高地厚的严惩了严府管家,这个消息不胫而走,马上便一传十,十传百,不几日,便轰动了整个京城,朝中一些正直的文武官员听了,也统统暗自称赞。 再说那日,严荣的心腹恶奴白眼狼,被痛打一顿之后,直接被抬回府,直接来见严太师。 见到主子后,白眼狼扑通双膝跪地,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挨揍的过程说得十分可怜。 自然了,他也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主子,白眼狼知道,如果说出是因强抢民女,才被爆打,那老太师也许为了面子,可能也不会宽恕他。 白眼狼这个狗东西,到底是脑袋机灵,当下就零临瞎编了一套鬼话,说自己是与买卖人,因小事而争,无意中被新来知县看见,才惹来一顿痛打。 另外,这小子自然忘不了要添油加醋,说洪凌泉明显是故意找碴儿和严府作对,而且振振有词的栽赃说洪凌泉当众发狠,说以后凡是严府的人,见一个打一个,见一次打一次。 严荣这个当朝太师,当然也不是无脑的草包一只,听完白眼狼的哭诉后,严荣紧锁老眉,uu看书 .ukashu 沉思良久之。突然一拍桌子,大吼一声: “你这个大胆的狗奴才,竟敢在外头给老夫惹事生非,还不快滚出去!” 严荣这一举动,突如其来,确实出乎了白眼狼的意料,他原以为主子会暴跳如雷,立即派人去替自己出气呢。 可万没想到,挨打了老脸的主子,却一反常态的将火发在了他的身上,这回又把白眼狼吓得胆战心惊,只能像只败狗,垂头丧气的滚出去了。 严荣骂走白眼狼后,却依然是怒气稍平,他也有心立即派人去将洪凌泉逮来问罪,以消心头之恨。 但转念一想,这个愣头青洪凌泉可是左丞相黎潮中金殿力荐,皇帝御笔亲批,格外施恩封为六品京都知县的。 这事关系重大,自己虽身居高位,权大势大,但要倚仗权势去抓拿朝庭命官,恐怕是难以服人。 严荣左思思右想想后认为,这个洪凌泉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他的家奴,其中一定是黎潮中给他撑腰,故意找茬。 不过,严荣心里也明白,家里的这些恶奴,指定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一旦被那黎潮中拿住把柄,若闹大了,再上奏朝庭,到那时皇上怪罪下来,可真就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了。 想到这里,严荣咬着暗道: 洪凌泉啊愣头青,只因皇帝最近心情不太好,老夫就暂且先忍上一忍,总有一天,你会落到老子的手里,到时候一定要让你尝到我严家的厉害,你不给我面子,爆打我的家人,当街丢我的老脸,将来我一定要剁了你的头,然后再灭了你的九族…… 第一十八章 夜闯禁地撩虎须 再说洪凌泉,自从任了那京都知县后,便寝食不顾,每天亲自带队日查夜巡,不负众望的做到了执法如山,赏罚分明。 一时间,京城的社会治安日趋良好,特别是那日惩办了严府管家以一儆百后,京城里的坏人劣迹大有减少,数月以后,抢劫偷盗案已经很少发生。 麾下的众衙役,一开始以为洪凌泉只是有黎潮中的支持,才弄一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把戏玩玩。 谁知道这个年轻的县太爷,竟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他不但刚正不阿,还疾恶如仇,短时间内就让京城里变得一片清明,今非昔比了。 洪凌泉很快就赢得京城百姓和众衙役的敬重后,也有好心的部下善意提醒他道: 洪大人,历来的京都知县,可还没有一个像您这样严明公正,不畏强暴的依法办事过,他们不是对豪门劣行视而不见,就是收受贿赂听人穿鼻为虎作伥,而您却令小的们佩服,不过,那严府的权势,可着实不比一般,人家是一贯骄横跋扈,鱼肉百姓,从来都没谁能奈何得了他们,咱们打了严府管家,目前虽风平浪静,可恐怕日后凶多吉少,万望大人您要处处小心才是。” 洪凌闻言,并不在意,昂头说道: “诸位请放心,自古就邪不压正,本官自以天下为已任,不管他是什么高官显爵,只要敢犯法,皆要与民同罪。” 一衙役听了笑道:“洪大人您满身正气,一腔热血,小的们以后一切唯您是从,您叫我们朝东,我们绝不向西,您让我们打狗,我们绝不追鸡。” 也不管这人说的是真的话还是假语,洪凌泉将手一挥道: “好,今天出外查巡,再增加四面铜锣,再将库房里那根先皇御赐的水火无情棍请出来带上,全衙内外班衙役,全部随我出动。” “是!”差人们齐声应道。 不一会,洪凌泉便在众衙役簇拥下出来巡夜,等前方路过一条宽敞的老街时,一位都头告诉他说: “大人,若巡此街,将要路过太师府门前。 “哦,太师府?”洪凌泉听了笑着问。 “千真万确,我看咱们还是绕条道走吧,”那都头又说。 “为什么要绕着走?”洪凌泉这才感觉奇怪了。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严府门前有片三尺地,在这三尺之内,不准任何人靠近通行,更是禁止一切响物,凡有违者,一律要杖打。” 洪凌泉听完又气了:“哦,当今天子有三尺禁地,不可冒犯,他严荣只不过是当朝太师,谁给他们这么大的权力了,竟也擅自弄个三尺禁地,不管他,走,我倒是要看看去呢!” 愣头青县太爷发话了,这回基本无人敢不执行,于是大家伙仍然前呼后拥向前推进。 眨眼工夫,门楼门面显得富丽堂皇,此刻正张灯结彩的太师府便到了,那都头又说道: “大人,那就是太师府第,咱们还是静悄悄的路过,不要招惹事端了吧。” 谁知洪凌泉一听,反却扬眉喊道: “来呀,给本官鸣锣开道,六面铜锣一起敲,使劲敲!” 一声令下后,众衙役便怀着挑衅惹祸的心,开始红灯高挑,举着水火无情棍,大锣猛敲: “当当当,哐哐哐…” 一时间,铜锣的声音便响彻云霄,惹醒了这宁静的夜晚。 越来越近时,洪凌泉这才定睛观,只见那严家宅院,有一高两低的府门门楼,十三层的台阶,三道大影壁,八株门槐树,九尺高的大墙,四合套的房子,一宅又分成三院,真可谓是是宏伟壮观了。 再回头看到众衙役们,此时正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洪凌泉便知道他们也痛恨严府,视如寇贼一般。 洪凌泉又忍不住的开心,他暗想: 哼!只要有人给这班血性汉子撑腰,他们可真的能把天捅个大窟窿,你这区区严府,又有何惧哉! 就走这愣头青县太爷正在暗暗得意时,却见那太师府的便门,忽然吱扭一声打开了,立即闪出五个人来。 这些人挑着两盏红灯,鱼贯而出,每盏红灯上面各有一个飘逸的严字。 只见为首那人,身材高大,剽悍魁梧,腰间和佩带一口宝刀,他的身后,后边紧跟着四位家丁,个个虎背熊腰,如凶神一般从台阶跑 下,噔噔噔,就来到正在鸣锣开道衙役前边,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这位,外号金刚,系太师府护院教师爷,据听说,此人武功十分了得。 开路的衙役们被阻,一看势头不对,赶紧转回来悄悄回禀: “大人,太师府的人,终于被您招惹出来了,其中这位教师爷唤作金刚,此人的确武艺超群,臂力过人,恐怕几十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您可要小心着…” 只是点了点头,洪凌泉没吭声便策马向前,来到那五个严府家丁跟前,厉声问道: “前边什么人,竟敢拦住本官去路?” 金刚闪目一望,只见来人头戴乌纱,身穿蟒袍,便知他定是那新上任的京都知县令,便气势汹汹答答道: “我乃太师府的教师爷金刚是也,我说姓洪的,你别水仙不开花装蒜了,你那日打了我们太师府大管家,冒犯了太师爷,还没有找你算帐呢,今夜你又不顾肃静牌,擅自进入严府的三尺禁地,你既为京都知县令难道就不懂国法吗?” 见这金刚十分狂傲,简直就是不可一世,洪凌泉把脸一变,也正色道: “一个太师府,哪来的三尺禁地?是谁给的这个权利?大胆狗奴才,你竟敢教训本官,看来也是想找打了!” 金刚好像根本没买账,他两手叉腰又骂道: “教训你又怎么样,你个狗胆包天的芝麻小绿豆,还不赶紧给我 滚下马来,磕头谢罪!” 这回洪凌泉挨骂得又开始怒不可遏了,也指着那恶奴骂道: “无耻的狂徒,你才是狗胆包天,你难道就不怕违抗圣命,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金刚看洪凌泉回头指了指那根黑红交错,看上去平平常常的木头粗棍子,却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这倒不怪金刚,他只是不识此宝而已。 话说只因这京城里的大官儿多如牛毛,先皇英明,就赐了这根黑红色的水火无情棍于京都县衙,无论你是位居多高的官员,只要犯了禁令,且无正当理由,都可以凭此棍以罪论处,如若不服,那就用这黑红棒打他,谁要违抗,便是违抗圣旨,罪该不赦了。 可是那些历来的京知县令,因怕得罪高官强权,这四水火无情棍也就放置库房,一直没人敢用。 这金刚教师爷自持是太师府红人,横行霸道惯了,此刻又不识此棍,u看书.uukanshu 自然接不肯把洪凌晨放在眼里了,却轻蔑一笑道: “你个芝麻绿豆大的东西,别拿根破棍子吓唬人,快下马赔个不 是,今天便先饶过你,不然就休怪爷爷我无礼了!” 洪凌泉一听火冒三丈,又怒吼道: “大胆狗奴才,你不呆在府中 保护太师,却兀自上街来扰我公事意寻衅,莫不是心怀叵测,欲刺杀本官不成?” 那金刚岂肯罢休,仍然不停的指手划脚,嘴里哇啦哇啦直叫继续骂。 洪凌泉心想,如果不给这家伙一点厉害,他永远是不会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于是,洪凌泉便转身小声跟旁边的四位都头嘀咕了几句。 那四位都头心领神会,他们多年在衙门里当差,办案自然都有一套,只见这四位都头互相暗示一下后,便从队伍里走了出,然后绕到了金刚的身旁。 再说那四位严府的家丁,均知道以前芝麻官胆大包天,他竟连太师爷的管家都敢打,可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于是,这些严府家丁统统在暗自思忖,如果一旦教师爷敢把洪凌泉拽下马来,他们就冲上来乘机揍他一顿,倘若教师爷不敢动手,他们也帮帮腔,助助威就算了事,因此,他们都距金刚几米的地方用看热闹的心情在观看望。 那四位都头,此刻已经逐渐近了金刚,那金刚原以为这些都头是要来向自己施礼道歉呢。 不曾想,这时那四位都头却不约而同的上前,然后伸出八手,啪啪几声,四根粗绳子,已经朝金刚甩了过去…… 第一十九章 太师门前痛打狗 猝不及防的见绳索套来,金刚赶忙闪身,随即用双手去抓绳,结果却只抓住两根,另两根绳子已经像套鸭子一般,牢牢套住了他的脖子。 两位都头乘势各向东西,然后同时一使劲儿,只听得金刚开那小子嗷的一声,便扑通跪地了。 其实这几位都头,自然都各自有两下子,突然袭击中,这一招无论是多么大的英雄,恐怕也难以抵挡了。 此时的金刚,已被勒住,就像是上吊似的,根本无力挣脱。 金刚这一跪下,另两个都头立马扑过来,搂住他后腰,再狠狠一踹,然后再用绳子抹肩头,绕二臂的招式,当场就把他弄了个旱鸭浮水式的造型,根本动弹不得了。 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捞着,这回金刚是完全气急败坏了,他像只大粽子一样破口大骂道: “莫不是你们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竟敢在太师府门前抓你大爷,立马放了我则罢,若不然被太师知道,谅你一个芝麻小官有几颗脑袋够砍?” 听这恶奴仍然用恶语相加,这回洪凌泉也是忍无可忍了,便大声喝道: “狂妄之徒,竟敢三番五次辱骂朝庭命官,简直是罪不容恕,来人哪,给我狠狠打这厮!” “是!” 一声令下后,齐应答中,那根黑红色的水火无情棍,已经棍随令动,劈劈啪啪的开了打。 一开始,金雕这小子还知道疼得喊爹叫娘,但是打着打着,他突然就乖乖的不哼哼了。 这时洪凌泉暗想,打一顿是可以滴,打死了可不好交待,于是急忙喝令住手。 再看这位教师爷金刚,早被打得血流中衣,眼睛瞪得两只豆包似的,鼻里缓缓喘着粗气,哪还有初时的威风,已若是一只丧家之犬。 不过奇怪的,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太师府里,却到现在都没一人出来过问。 严府那四个家丁,见教师爷被捆绑挨揍,感到事情不妙,忙飞身回府,报告了大总管。 白眼狼得报后,又立即去回禀了太师爷,严荣得悉,自然大为恼怒,他拍着床沿叫道: “大胆的洪凌泉,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在的老夫头上动土。” 气冲冲的下床将衣服穿好,严荣就打算要去找洪凌泉算帐,可刚出二道门,就听到了金刚那惨不忍听的叫声。 突然站住,严荣默默沉思,他感觉,若现在出去和一个不上路又不达品级的绿豆官吵架,那简直就是太愚蠢了,如果被那个愣头青揪住把柄戏弄一番,再弄得满城风雨不说,还失去身份丢掉颜面,那就没意思了。 于是,严荣三角眼一转,来了个大掉驴脸,又折了回去。 跟在他身后的白眼狼,正觉得马上就要大快人心了,却见主子又莫名其妙的回了头。 不甘心之于,白眼狼不解的问道: “太师爷,咱们就不管教师了吗?” “哼!先不用管去他,任凭那个小王八蛋发落便是,我心中自有安排,你快吩咐下去,以后行事都要小心,别再惹这个二杆子。” 发完命令后,严荣头真的就头也不回的去了。 听了严荣的吩咐,白眼狼跟傻了一般,他心想: 这是怎么了?一个小小的六品芝麻官,竟把咱家太师爷,吓成这个样子,真是不可思议。 洪凌泉打了严府的教师爷,其实也早做了准备,如果严荣出来发难,就和他辩理,他有来言,我自有去语,再不行,直接拉去金殿面君。 虽然按照当时当朝严格的官衔制度,只有四品以上大员,才可以金殿见驾,但这京都知县,因负责京城事务位居重要,则能直接向皇上启奏。 可现在不但严荣没有出府,竟连个人影都不见了,这倒出乎洪凌泉意料之外。 又耐心等了一刻,还是不见任何人出来,洪凌泉这才下令解绳放金刚回府。 那平时耀武扬威就习惯了的金刚,今天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 漓,疼痛难忍时,却看不到主子来救他,自是十分窝火悔恨难平,只能暗自叫苦,这一会听到洪凌泉的释令后,他这才一瘸一拐逃回了严府。 巡街后,回到衙门,众衙役喜不自胜,感觉今儿教训了金刚,实际是打杀了严府的威风,实在叫人心中痛快。 洪凌泉则不然,他回房后,进入沉思想道: 这都打到门口了,今夜严荣为何没露面,难道他真会怕一个小小的京都知县吗? 不!定然是不会,黎潮中老相国说严荣老奸巨猾,他这肯定是另有谋算,这事绝不会就此了结,那老贼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日后可要小心防备才是… 想着想着,倦意袭来,洪凌便上床睡了。 第二日,晨曦微露,洪凌泉就起来上堂办理公事,忽然门卫差人进来禀告,说太师府派人来求见大人。 完蛋,算账找倒霉的来了,洪凌泉忙问:“来了多少人?” “就来一人,”差人答应。 “唤他进来吧!”洪凌泉将心一横说。 时间不大,见从外边走来进一衣着华丽之中年男子,来人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见了洪凌泉便躬身施礼。 心平气和的唤他起来讲话,洪凌泉问道:“你有何贵干?” 这人谢过起来后,才伸手从腰中,掏出一张红帖,然后上前用双手递给洪凌泉说道: “我家太师爷,今日午时小设家宴,略备一些薄酒,想与您叙谈一番,请大人务必赏光驾临。” 洪凌泉听了,心里一愣,这明摆着是顿鸿门宴呀,不过看人家以礼相待,惹断然拒绝,uu看书 .uknsu.cm恐怕不好。 见洪凌泉将双眉紧紧皱着,根本没看请帖,也没回答,来人又笑道: “咱家太师爷今日告假,并未上早朝,只为能和洪大人一聚。” 这人,这话,这意思,这一会是最明显不过的了: 那意思是告诉你洪凌泉,你们昨夜打了咱们家的金刚师傅,老太师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并没有急着赴朝面君去弹劾你。 眼见洪凌泉依然没有反应,那位严府来人,只能用苦肉计,又面带愁容着说道: “洪大人万不可推辞,您若是要不去,太师就要责罚小人,小人全家老小就要受到连累,还请大人无论如何都要赏个验,就算是小人求您了。” 稳了神的洪凌泉,这才扬眉用用讽刺的口气说道: “权高位重,举国闻名的太师爷,要请一个小小的京都知县,这岂不是天下怪事。”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家太师一直为国为民求贤若渴,早知大人您品德高尚,才学过人,愿同您交个朋友,共同报效国家,这才想请您过府一叙。” 听了这些鬼话后,洪凌泉立即心想: 这严荣一向诡计多端,恐怕这洒无好酒,宴定无好宴,但是我若不去,那严荣老赋必定认为我有愧隐之处,那我以后可就被动了。 想到此,洪凌泉便对那位严府来人说道: “太师能看得起下官,实在是三生有幸,我怎敢高攀,不过,既然太师盛情,实在难却,焉有不去之理,请回禀太师,就说正午时分,我一定过府给老太师问安。” 第二十章 入虎口初与恶斗 见洪凌泉终于松了口,那位严府来人一听,十分高兴道: “好,好,那就一言为定,我 们可就要准时恭候您了。” 说罢,那人走了,众都头,班头,看到洪凌泉已经允诺,便纷纷劝道: “大人,这太师府可是间阎王殿呀,万万去不得,您打了他的管家,严惩了他的护院师傅,他怎肯善罢甘体,此去必定凶多吉少,还请大人三思!” 微微一笑,洪凌泉说道: “诸位不要为我担忧,我自会有考虑。” 大家继续悬求道: “如果大人实在要前往,那就把我们也带上,以防不测!” 洪凌泉又摇摇头说: “各位的好意,我领了,请大伙儿尽管放宽心,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我只带小宝一人就行了。” 众人见洪凌泉主意已定,也就不再言语。 距午时还有半个时辰,洪凌泉换好衣服,同小宝一起骑马,来到了太师府。 此时,只见太师府门大开,门口站着六名家丁,一个老家奴。 洪凌泉和小宝翻身下马后,就有人跑过来,接过了缰绳。 那位老家奴满面春风的,恭恭敬敬把龙宝山和小宝迎进了这仙境般的太师府。 跟着那位老家奴,进了大门过壁照,走二道门往左拐,再入了东跨院,这东跨院里一连九间房,看样子这应该是严荣的外厢房。 这时,那老家奴说道: “请大人在此少候片刻,待小人前去回禀太师。” 等洪凌泉点了点头后,那位老家奴才转身而去了,不一刻,仍然是那位老家奴出来传话道: “洪大人,太师爷有请!” 继续跟着他,又来到一间屋子门口,那位老家怒把帘子掀起,洪凌泉抬腿跨门坎,来到屋中。 只见此屋内的陈设,实在是很讲究,洪凌泉举目扫视,只见: 此屋是白绫子贴墙,青缎子嵌边,上面悬挂着名人的字画和一把镇邪的宝剑,天棚正当中绘着五福图案,翘头案几上,摆着精致的茶壶茶碗儿,皆是官窖定烧的细瓷。 又见那桌椅板凳,一概是花梨紫檀而制,均雕刻着飞禽走兽和各种花卉,不但做工精细,还栩栩如生,脚下则铺着猩红色的地毯,色彩斑斓无比。 再一看,见那严荣已是一身锦绣便服,正笑容可掬着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看到洪凌泉进来,严荣这才慢腾腾起身,迎着说: “老夫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洪凌泉立即施礼,认认真真的喊道: “下官参见太师大人。” “免礼,免礼!” “谢太师大人!” 等到洪凌泉坦坦荡荡的落了坐后,有两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将茶具摆上沏上茶后,才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小宝则一些提心吊胆的立在了洪凌泉身后。 见严荣不说话,洪凌泉也低着头只顾品那从未品过的香茗。 沉默良久,两人一言不发,严荣却显得有些尴尬了,他看了看洪凌泉问道: “凌泉哪,我请你来,你是不是感到非常奇怪呀?” “回太师的话,下官不知哪儿奇怪?”洪凌泉轻声答道。 “你两次打了我的人,老夫不但不予追究,还用请帖把你请到府上,你难道就不感到意外吗?”严荣又阴阴一笑说。 洪凌泉也抬头淡淡一笑道: “不奇怪,不意外,小人觉得很正常呀。” “此话怎讲?”严荣突然瞪大了眼睛。 “太师大人,您的管家,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与法度不容,本应当收监入狱,下官看在太师的颜面,替您管教管教,才打了板子, 还有您的护院师傅金刚,目无朝庭命官,拦截我的人马,阻挡我行施公务,理应也该将他立即收监入狱,我还是替太师管教他,打了几十棍, 太师您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家奴的纪律,那我就辛苦辛苦替您分劳,您该谢我才是, 不过您今儿可要向我保证,以后一定要严加管束下人,不得再胡作非为任意而行,否则,下次若被下官看见,就不是这种打法了!” 洪凌泉的这番话,差点儿没把严荣的鼻子气歪,他嗯嗯哼哼了半 天,也说不出半句话来,脸色变得铁青,心想: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好大的口气,胆敢教训我,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让我向你一个芝麻绿豆保证,真岂有此理! 强压着怒火,严荣又说道: “凌泉哪,你言之有理,老夫今后对下人一定严加管教,不过你不觉得,你做得也有过分之处吗? 常言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但我今天不会怪罪你,那是因为你太年轻,又是黎相国举荐,即使是你 错了,那我还要是看在黎相国的脸面,要为你遮掩遮掩, 今天老夫把你找来,是要向你…” 洪凌泉突然打断了严荣:“是要向我问罪吗? 严荣一愣道: “不,uu看书 w.ukanshu 不,你既然认为自已做得对,我还有什么理由再问你的罪呢?” 洪凌泉又不卑不亢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多说了,太师之意,下官心领了。” “好啊,凌泉,”这回严荣提高语调说: “你有胆量,有傲骨,也很有才气,如今象你这样的人,真是太少了,做一个六品知县,实在是委屈你了, 不过,别人不敢做的事,你却做了,老夫欣赏你,因此有心收你为义子,只要答应,老夫明天就去向皇上报本,保你做个三品四品的大员,到那时你就飞黄腾达,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听了严荣的这番话后,洪凌泉忍不住的猛然站起,然后他面沉似铁,抱袖当胸说道: “太师大人,我洪凌泉才疏学浅,能做一个京都知县,已觉得有愧圣恩了,刚才承蒙太师夸奖,实在不敢当,不过,见此机会,愿向太师进一言, 今后,如果您能上为江山社稷着想,下为黎民百姓多做善事,给生灵造福,并将您府中藏匿的杀人凶犯和那些弓马强盗,统统交到官府问罪,我永远愿为太师效犬马之劳, 否则,我断然是不会跟您同流合污,想我洪凌泉受命于天子,为百姓当官,就要为黎民做主,以后无论是谁,只要犯法,均要与民同罪!” 听着洪凌泉这番大义凛然,严荣傻了,他万没想到,这东西果真是一个不怕死的愣头青。 于是,老贼严荣暗咬牙关,立即恶从心生…… 第二十一章 夜遇刺伤亡惨重 其实严荣做梦也没曾想到,小得可怜的洪凌泉,会有如此大的胆量,竟然一点面子也不讲,于是他恼羞成怒,把眼一瞪喝道: “大胆洪凌泉,你不要得意忘形不识抬举,实言相告,你若肯投靠老夫门下,我保你高官得做,若你想与老夫为敌,别说胆敢再打我的家人,就是再敢惊了我门前的一只小鸟,我都会要了你的脑袋!” 见严荣恼羞成怒,洪凌泉此刻反倒坦然了,他淡然一笑道: “太师大人,我洪凌泉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能在这人世间活一天,定然要端端正正,正 大光明的做人,只要这顶乌纱帽在我头上戴一天,无论他是谁,只要胆敢为非做歹,残害百姓,被我逮住就要严惩不贷。” 见严荣已被气得满脸通红,洪凌泉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太师大人,如果还有什么教诲就请说来,下官洗耳恭听,若再无别事的话,我那就告退了。 严荣又被激得双眉倒竖,脸色煞白,两手发抖怒火中烧,他根本顾不上太师威严,立起来气急败坏的吼道: “好啊,洪凌泉,你敢如此蔑视老夫的权威,日后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来人!快把他给我轰了出去!” 未等严府恶奴前来,洪凌泉便忿然而起,拉着小宝拂袖而去了。 今日屈尊,请洪凌泉入府,是闻得此人颇有能力,又因那日在金殿上,听的皇帝口气,都对此人大为称赞,严荣本想软硬皆施,拉洪凌泉入伙,投靠于门下,日后为自己效力以图大事。 不料,洪凌泉这个愣头青却根本不是那种贪财忘义,趋炎附势之 辈,他方才的一阵慷慨陈词,更使严荣羞辱万分,狼狈不堪。 见洪凌泉拂袖而去,严荣又暗 暗咒骂道: “哼!不识抬举的东西,若不除你,老夫誓不为人!” 洪凌泉呢,是出于一腔热血和满身正气,才毫不留情的犯二,痛斥了当朝一品一番,出了太师府后他心里自然清楚,那老严荣绝不会就此罢手,今后必有殊死搏斗。 因此,洪凌泉立马刻意加强了防范措施,每次出外巡査时,均会增加人手,尤其夜晚外出,他更是小心谨慎,严加防卫。 小心翼翼中,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洪凌泉仍然日查夜巡,均都一切平安,并无异常。 一天夜里,二更梆子响过,洪凌泉和平时一样,带着内外八大班的都头出外巡查。 在众人的簇拥下,洪凌泉骑着大马刚出县衙大门十几步,突然就见从对面的民宅上‘嗖’的飞下一人。 此人,那一刻猛似闪电,疾如飞箭,就在众衙役愣神的工夫,他猛然一跃,便飞到了洪凌泉跟前。 只见他穿着一身夜行衣,手握一把锃光闪亮的短刀,突然就朝洪凌泉的前心刺来。 众都头和衙役们,虽然早就有了防范准备,可这人动作敏捷,身法极快,眼看洪凌泉就要立马遭遇毒手,外班都头赵洪见此情景,高喊一声发出警告后,便拼命冲上前去搭救,可还是反应慢了一些。 偏偏这时,洪凌泉的座骑,却异常反应了。 原来那刺容,从民宅上往下一跳时,黑影一闪后,竟将那马儿吓了一惊,等那刺客持刀冲向洪凌泉时,那高头大马又突然一转身,跟着尾巴一甩,脑袋一晃,往后踢腾了两个蹶子。 这回好,那倒霉的刺客一刀落空后,在那黑暗之中,竟被凶狠马蹄,替出去一丈多远。 待那刺客转过身来,欲再次下手时,外班都头赵洪,李兵,内班都头戴福贵,郭长胜等人已经持刀冲来将那贼人团团围住,打了起来了。 这四位都头,均出自一门,统统身手不凡武艺超群,虽然他们使的只是一般的六合刀法,但那刀法却玄妙熟练,挥舞起来呼呼生风。 然而,这位刺客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仗着一把上好的短刀,横冲直撞左冲右突,根本没把四位都头和众衙役放在眼里。 正当双方酣战之时,只见从对面民宅上,又飞身跳下来了四条人 影。 这些人皆是小衣襟短打扮,清一色黑布罩头,英雄板带扎腰,兜裆滚裤,薄底快靴。 尽管他们此刻,这些人个个是黑纱蒙面,但几位都头和衙役们借着月光,依稀能够看到,他们都身强力壮,各使一口修长单刀。 立即一场乱战,在噼哩嚓啦声中刀光剑影,转眼便有几位衙役被砍倒在地。 看着这场厮杀,洪凌泉座在马上没动,小宝吓得拉着洪凌泉的手哭喊道: “哥,你赶紧先逃呀!” 洪凌泉听了却一瞪眼道: “不必多说!” 接着,他又大声喊道: “大伙儿不要慌张,快齐心一致将刺客拿住!” 见洪凌泉临危不惧,都头赵洪虚晃一刀跳出圈外,站到洪凌泉身旁,急忙说道: “大人,您快快先回去,这里太危险,看样子这几位刺客是受过名人指教,实在是不好对付呀!” “不怕,洪凌泉今天誓和兄弟们同生共死,uu看书 .uukanh.co绝不后退!”洪凌泉仍然神情自若,并不把个人安危放在心上。 此时,这震耳的杀声,已经惊动了衙门里驻守的兵勇,马上又有三四十人手举灯笼火把,仗着长枪短剑冲了出来,一起上前来,立马将那五个刺客围了个水泄不通。 谁知这几位刺客,此时却如虎入狼群,只见他们将五口快刀舞得上下翻飞,与众兵勇衙役六十余人杀在一处,却毫无惧色越战越勇。 这时夜静更深,刀枪碰撞,叮当乱响,方圆百米之内都听得格外真切。 赵洪怕大人有意外,一直寸步不离没有参战,他再恳请洪凌泉回 衙躲避,洪凌泉却执意不肯,这回他干脆下马站在衙门的台阶上,继续指挥战斗。 洪凌泉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种凶杀恶战,眼前这五个刺客,简直是吃人的猛狼,眼瞧着又有好几位兵勇与衙役的脑袋被砍飞滚地,也亲眼看见有衙役已被开了胸膛,立马血水乱飞,腥味扑鼻。 这一刻,洪凌泉虽说心里有些慌了,但却仍然咬紧牙关,瞪着双眼心中突然省悟。 这些亡命之徒,肯定是受那严荣老贼指使,除他之外没有别人。 想到这里时,洪凌泉的心中却又是担心又是高兴。 他担心的是,这几个刺客着实厉害,官兵死伤惨重,竟不能马上拿住他们。 他高兴的则是,这些人只要今天杀不了我,等一会五城兵马司得到消息,大批官兵一到,等拿住活口,一定能问出口供来。 如果真是严荣所为,那不是省了很多事! 第二十二章 遭劲敌血流成河 想到此处时,洪凌泉又精神一振,他信心十足的对赵洪说道: “快捉拿他们!最好能留住两 个活的。” 赵洪听了却又气又恼,心中暗想,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拿活的,恐怕死的还逮不住呢。 这时就听洪凌泉一声喝喊: “赵都头,本县命你立即过去参战,一定拿住贼人。” 赵洪本想凭自己这口刀和囊中的三支飞镖保住洪凌泉,等大批官兵一到便能解围,可一看洪凌泉急成这个样子,又怕贼人真的跑了自己吃罪不起,便对龙宝山说道: “是!小人遵命,不过您这儿太危险,可要多加小心!” 洪凌泉又将手指一点道:“不必管我,赶紧去吧!” 赵洪这才左手持刀,右手往镖囊中一伸,掏出一支镖来,照着那个为首的家伙,好像是个独眼龙的贼人,抖手就是一镖。 话说这赵都头的镖法,功夫很深,二十来步开外一镖出去,竟能打灭蜡烛,掐住香头,可以说是已经练到指哪打哪,百发百中的地步了。 那时,只听这支飞镖携着劲风就朝独眼龙贼人的咽喉飞去。 这赵洪打的可是冷镖,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功夫浅的人根本躲闪不及,这一镖上去必死无疑,就算是功夫较深的人,恐怕也难以防备。 就在赵洪打出飞镖的瞬间,那个独眼龙却突然站住了,眼看那飞镖离他仅剩一尺来远时,见他举刀向外一拨,那支飞镖已被横打出去了。 在这人声嘈杂的乱战中,若要能单刀拨镖,可必须要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而且必须是久经大敌,颇有经验的人才能做到。 第一镖没打中落了空,赵洪心里有些发急了,知道此人虽是独眼龙,但武功绝对非同一般,定是武林中的高手,凭自己的功夫,恐怕不是对手。 于是,赵洪紧跟着一抖手,又将两支镖同时甩了出去。 可那独眼龙却轻轻飞身,两支镖竟又全部落了空。 那独眼龙见赵洪屡屡偷袭,落地后立马恼得冲赵洪猛扑过去,左手一勾,右手单刀直奔赵洪的顶梁而来。 三镖落空,赵洪已经领教了对手的利害,这时见他杀来,不由得有些发慌,知道来者武艺高超,凭自己这口单刀,绝不是他的对手。 万分危急中,赵洪暗中警示自己,千万不能慌,否则今天性命难保。 这时,那贼首独眼龙的一把快刀,已经到了,赵洪赶紧左脚一用劲,身子往右一闪,然后双手捧刀去削贼人的下盘。 独眼龙见赵洪的单刀凌厉,也急忙往回一撤,然后跳起来就是一脚。 这时赵洪又往后一退身,独眼龙这一脚也落了空。 越战越勇的赵洪大吼一声,再猛然往前一蹿,先亮出了一个大鹏单展翅,右手举刀,直奔独眼龙的肩头。 那独眼龙也没敢轻敌,急忙又缩颈低头,任何对着赵洪的小腹便刺。 赵洪赶紧回刀往外一挡,两口刀立马刀背碰刀背,叮当作响,火星飞溅。 眼看他们敌我两个人,不断的变换招式,打了十几个回合,还是未分出胜负。 这时,突然见那独眼龙用双手捧刀,然后将刀刃在上,刀背直朝下,用了一个仙人指路,直奔赵洪咽喉刺去。 赵洪一见,见面果断的单手提刀,身子向左边一闪,这回对方的刀也刺偏了。 可没曾想到,那独眼龙就手又一翻腕子,刀刃忽然又冲赵洪脖子往里一推,刹那间就只有二寸来远了。 这时赵洪想再藏头缩颈,好像都来不及了,急中生智时,他又将单刀竖起,然后双手抱着刀把,用力横推,果然一下子就封住了独眼龙的刀刃。 没想到,那独眼龙此时又把刀往里一撤,让过赵洪的刀背后,再一翻手腕,他那把利刀,竟挂着风就到了赵洪的后脖项。 赵洪这时心里一苦,暗暗叫了声:“不好!”后,便急忙低头,然而已经晚了。 此时,站在台阶上的洪凌泉可看得清清楚楚,只听咔嚓一声,赵洪的脖子虽躲过去了,可那后脑勺却没能躲开,他的脑袋盖立马被揭了下去。 那独眼龙飞起一脚,将赵洪的尸首踢了出去,紧跟着又提刀奔向了洪凌泉。 这时,其余四个贼人,已将几十个兵勇和衙役牢牢挡住,大家已经根本无力只去救驾了。 凶狠的独眼龙,见众兵众勇无能,便就无所顾虑了,他提刀来到洪凌泉跟前叫道: “姓洪的,看你还能够猖狂几时,已经让你多活了半个时辰,现在只要大爷一伸手,就能把你的脑袋揪下来了!” 亲眼看着赵洪身首异处,又亲眼看着好几位部下血溅三尺,这一会又听到贼人恶语相加,洪凌泉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屹立不动,用手指着独眼龙骂道: “大胆的恶贼人,你竟敢刺杀朝廷命官,难道你不怕国法吗?” 独眼龙听了,却没急没恼,他一声冷笑道: “姓洪的小杂碎,我确实挺钦佩你的,在读书的人当中,竟出了你这么个不怕死的,行,你够男子汉,不过大爷我从来没把什么狗屁国法放在眼里,快伸长脖子,待砍吧!” “住手!本县倒先要问你,u看书.uukanhu 我和你往日无冤,近目无仇,你们要刺杀本县,究竟是为哪桩,又是受何人指使,你既是好汉,那就说明白了再动手,也好让我做个不冤之鬼!” “哼!那就告诉你吧,是阎王爷让我来勾你的魂,要你的命,取你的脑袋,你快闭眼睛吧!”说着独眼龙举刀上前就要动手… 那么这伙人,究竟是由谁派遣来刺杀洪凌泉的呢? 根本不用猜,正是严荣,就因为洪凌泉上任后秉公执法,不畏权 贵,竟敢和严荣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严荣早把洪凌泉恨之入骨,几番交手气得七生烟,他恨不得吃洪凌泉的肉,喝了洪凌泉的血,将洪凌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老贼严荣知道自己所做的一些坏事,洪凌泉不见得全部清楚,即使黎潮中告诉他,可没赃没证,他也不能怎么样,但这个愣头青若一日不除,严荣老贼就是一日不得安宁。 为了铲除洪凌泉,严荣用尽心机,他手下虽说也有不少绿林中的好手,但恐怕事情露了马脚,查出之后给自己惹来麻烦。 因此,老谋深算的严荣,便想出了一条借刀杀人的计策。 严荣想到的,就是那金家塞大寨主金头狮子伍振宇。 原来在严荣,早和伍振宇素有来往,他们之间一直互相勾结,互相利用。 严荣在京城一手遮天,无人敢惹,金头狮子伍振宇想在京城站住脚,不把严荣这条路铺平,也是不行的。 因此,金头狮子便三天两头派人进城给严荣送礼,从此就这样你来我往的狼狈为奸… 第二十三章 危急时险象环生 既然那金头狮子伍振宇有意巴结,严荣打定要除了洪凌泉的决心后,便派可靠贴心之人严寿,带着一些黄金和珠宝,乘快马来到了金家赛。 见到金头狮子伍振宇后,严寿便直接将老太师严荣的意思和盘托出了。 严寿告诉金头狮子说,那个愣头青洪凌泉已经成了老太师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杀他,根本不解老太师的心头之恨。 接着,严寿又花言巧语的告诉金头狮子,说杀一个小小的京都知县,老太师原本不想麻烦众位大英雄,但那洪凌泉手下,好像也有几位强大的武林中人,因此老太师派我来和各位寨主商量,还请尽力帮 忙。 说到这儿,严寿便从取出黄金和宝珠,金头狮子伍振字也没和严 寿客气,收下礼物,客气一番,可他并没有立即应允,眼珠转了几下后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那金头狮子心想,严荣手下可有的是绿林高手,有少林的,武当的,还有太极的,他府中觉得不乏高人,武功比我们高得多的人,大有人在,可你说是小事,为什么偏偏让我们去呢,而且还送来了这么 厚的礼物。 何况,你说洪凌泉手下有武林高手,那又能高到什么地步呢? 你这个权高位重的严荣,这样做究竟为什么呢? 于是,聪明的金头狮子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道理来。 恐怕这事,弄不好会给自已找麻烦,金狮子便想婉言推辞。 话说这个金头狮子,有一位三弟独眼龙伍振山,这才是个又阴又损,心狠手黑,简直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这独眼龙伍振山,素来与严荣交情最深。 这一会,见大哥好像有些犹豫不决,独眼龙就把话接了过去,对二哥穿山虎说道: “二哥,老太师既看得起咱们弟兄,咱们也不能推辞,宰个小小的京都知县而已,这有有何难,晚上派人去把他的脑袋取回来,不就完事了吗。” 穿山虎听了也点头说道: “当然了,老太师的事,咱们应该鼎力相助才好。” 说完穿山虎又征求大哥金头狮子的意见:“大哥你说呢?” 金狮子头伍振宇一看,二弟和三弟都同意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便一口应下来。 严寿见事情已经办成,但还有些不放心,又笑着说道: “三寨主您别怪小人多嘴,你可不能小瞧这件事,说实在的,那洪凌泉的脑袋,确实不好取,如果容易的话,也不敢前来劳驾各位赛主,若想顺利,恐怕您还得亲自出马,多带几个得手的人。” 独眼龙一听笑了说: “好,这么办吧,您就暂时别回去了,就在这儿静候着,多则两晚,少则今夜,我亲自带几个弟兄到京都县衙,把那愣头青洪凌泉的脑袋取来,您直接带回去交给老太师不就完了吗?” 严寿听了,也快乐一笑道: “那就多谢三寨主,小人在此等候便是,不过太师爷让我告诉各位,那个洪凌泉天天夜里二更天必然出衙查禁,三更天过后,他一准回去,如果在县衙内动手不方便的话,最好是趁他外出查夜的时候动 手, 另外,太师爷再三嘱咐,一定要千得利索,千万不能出差错,太师爷还特别让我转告三位寨主,一旦发生意外,比方说若是哪位弟兄被逮住,不论怎样审讯,可千万别把太师爷咬出来, 太师爷还说了,如果真有兄弟被逮去,他一定会想办法把弟兄们救出来,如果有谁真把太师爷供出来,那事悄就麻烦了,这个洪凌泉也不是好惹的,给他撑腰的可是左丞相黎潮中,到那时候,相爷一出面,咱们太师爷就不好说话了,只要你们守口如瓶,有太师爷撑腰就只管放心……” 独眼龙眼听严寿啰里啰嗦的讲了许多,早已经不耐烦了,心想你们太小题大做了,他洪凌泉只不过是一介书生,只要我带上三五个弟兄,一定会马到成功。 见严寿的语气中,颇有小看之意,独眼龙不便用话来顶他,只用 鼻子哼了一声说道: “您不必过虑,我们弟兄今晚就去,一定要把洪凌泉的脑袋拿回来。” 于是,那日天黑之前,独眼龙果真带了四位忠诚可靠,且身手不凡的兄弟,一路顺当的来到京城探明道路,将一切安排停当后,便等待时机,准备下手了。 那天晚上行动时,第一个使短刀刺杀洪凌泉的,正是金家寨三寨主独眼龙伍振山,其余四人是草上飞朱文斗和羚羊白云,uu看书 ww.uuknshu秃鹰白良兄弟二人,再加上飞虎吴西。这五个人武艺高超,强悍因猛,都是一伙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 他们在二更天之前,就已来到县衙门,选择好地形,就在县衙对面的民宅上埋伏了下来。 这个独眼龙,在这五人当中首屈一指,论武艺,他比别人高出一筹,论经验,他更是久经沙场,遇事沉稳不慌,他自恃艺高胆大,怕别人误事,才决定亲自出马。 准备行动时,独眼龙让四个弟兄伏在屋顶上观看动静,一且发生意外,再立即下来接应。 如果一切顺利行刺得手,其他四人就干脆不要露面了。 其实,独眼龙把这件事,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原想洪凌泉只要二更天走出衙门一露面,只要自己出手,那他的脑袋肯定保不住。 就正独眼龙觉得自己一个人便能稳操胜券时,谁想刚从民宅上飞身跳下,黑暗之中,独眼龙便防不胜防的挨了狠狠几马蹄子,一时未能得手。 买房在房顶的四个弟兄,见独眼龙被二十几个衙役团团围住,这才急忙前来相助。 就这样,五个贼人和衙役们短兵相接,混战在一起。 再说那独眼龙劈了赵都头,纵身跳到洪凌泉跟前,就要动手。 不过此刻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一会现场是灯笼通明杀声震耳,这夜夜深人静的声音传得远,如果惊动了五城兵马司,等那大批官兵一到,他们五个即便是武艺高强,恐怕也难以脱身了。 于是,不打算再多纠缠的独眼龙,恶狠狠的手起刀落,就要去割洪凌泉的脑袋…… 第二十四章 大难中宋玉突现 就在洪凌泉人头即将不保的千钩一发之际,就见从房上呼啸着打下一块瓦来。 别看独眼龙只有一只眼,可那独眼是相当的好使,耳朵也是格外灵敏,虽然此时兵匪杀声呐喊,双方兵刃相撞叮当乱响,但房上这块偷袭之瓦带着风一下来,独眼龙就听到了。 听到声响,独眼龙急忙收刀一抬头,见这块瓦,已经离他的面门已经很近了。 独眼龙吓得急忙把脑袋往旁边一闪,脸虽躲过去了,但他的耳朵还是那被快如闪电的瓦片打中,半个耳朵立马被削去后鲜血直淌。 独眼龙心想情况不妙,又痛得一晃脑袋,嗷地叫了一声后,慌忙脚尖点地往回侧腰,跳出去了三尺开外。 这时,独眼龙才忍住丢耳巨痛提刀抬头一看,只见已从房上飞来一人。 那块救命的瓦片,虽暂时打退了独眼龙,马上又有一个贼人冲到了洪凌泉跟前举刀就砍。 早已经被吓得魂魄出窍,正闭目等死的洪凌泉,只听得咔嚓一响后,那后来的贼人却突然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借着灯笼火把和星夜之光,洪凌泉睁眼仔细一看,却见面前已经又多了一人,再仔细一看,来者正是患难之交的宋玉兄弟。 宋玉为什么来得这么巧,这还得从头说起。 确实贼人来行刺洪凌泉,宋玉并不知道,他这几天一直在寻找一个好朋友,此人姓雷名震,人称滚地雷。 这雷震滚地雷,本是山西太原五台山文殊院老方丈道月长老的弟子。 这道月长老,可是武当内家派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他共有四个徒弟,大徒弟姓宁名仁,外号勾魂使者,道月收他为掌门弟子。 几年之后,道月发现这个宁仁 言行不一,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绝对是属于那种语录不离口,背后下毒手的主。 道月长老的二徒弟,那就是滚地雷侠雷震了,这人十分忠厚,心地善良,办事认真,只是有些过于老实。 令道月最得意的弟子,还是冷峰烨,这个冷峰烨为人正直,不但办事果断,还年青有为。 于是道月便有心把继承武当内家派的希望,寄托于他身上。 因此在传授武艺时,背后还要拿出两个时辰,单独传艺给冷峰烨。 这冷峰烨倒也吃苦耐劳,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潜心学艺,在五台山文殊院不到七年的时间,就练就了一身轻功,已经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来无影去无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这冷峰烨,又擅长使得一把青峰宝剑,不过最利害的,还是道月亲自传授的武当真传八八六十四手太极剑法。 据说,这套太极剑法是武当祖师张三丰所创,他当时创立武当派的时,曾经遭到许多人的反对,但张三丰却不畏艰难,自立武当自成一家,后来又苦战少林,最后天下九九八十一门的各派门长,终于认可了张三丰立武当,承认了他这一派。 想当初,那张三丰最拿手的就是太极剑法,这套剑法,自无极化有极,有极化太极,三极又化为一体,终成为武术中的瑰宝,有人曾为此曾耗费终身精力,也未能得知一二。 这太极剑法,在长期的实战和实践中,又求精去粗,由原来的一百零八手,剩下六十四手,此剑法传到道月长老手里后,道月长老又精心传授给了马青峰。 无端引出这一段,只因宋玉与雷震十分要好亲如手足。 自从宋玉结交了洪凌泉,他观察洪凌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后认为,此人一身正气爱民如子,将来定是一位世间难寻的清官。 因此,宋玉就想找来雷震,让他一同保护洪凌泉。 自到京城后,宋玉就辞别洪凌泉,去来寻找雷震,宋玉心想如果雷洪同意,跟他同保洪凌泉,那么雷洪还有他的朋友,这样一来,因亲结亲,因友结友,便可联络许多武林高人,一起来保护洪凌泉,使他能一心一意的为黎民百姓做更多好事。 可惜的是,虽听说那雷震就在京城西河沿,可等宋玉找去时一打听,那雷震却在一年之前,就离开 了京城不知去向了。 只因苦苦查找雷震的消息,所以宋玉暂时也就没急着回到洪凌泉身边。 这天夜里,只因宋玉临睡前多喝了些水,半夜外出解手时,远远就听到喊杀声,他蹬高仔细辨别方向后,才确认这打杀声,竟是从京都县衡方向传来的。 宋玉立马觉得不对劲儿,心想莫非兄弟洪大人那立出事了。 但宋玉马上又否认了自己的看法,他心想,洪凌泉龙不过才上任不久,也没有结下什么冤仇,不可能招来大祸。 想到这里,宋玉便又回屋睡下了,可是远处那杀声阵阵,根本不绝于耳,于是宋玉着实有些放心不下了,便想看去个究竟。 立即穿好衣服,宋玉提起自己的长铁锤,u看书 .uukanh立马穿房越脊,一阵风似地飞走了。 等宋玉到了洪凌泉的县衙附近后,急忙蹬上民宅顶一看时,却见有刺客,正举刀欲要杀洪凌泉呢。 情况紧急,根本不容宋玉多加考虑,便急中生智,伸手从房上揭下一块老瓦,朝那独眼龙狠狠的打了过去。 接下来,宋玉才一纵身从房上下来,护到洪凌泉面前。 再说那独眼龙,被瓦片打退割了一只耳朵后,疼得手捂血淋淋跳到一边,他举目望去,见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竟是三年前曾经到过金家寨的宋玉。 虽暂时不能定敌我,但毕竟是熟人见面,独眼龙便上前想和宋玉搭话。 话说宋玉三年前,确实是去过金家寨,并在那里住了两三天,也受到过热情款待。 这一会借着灯光一瞅,宋玉看到此人手中的那口刀,才猛地想起这人就是金家寨三赛主独眼龙。 既是熟人,宋玉自然也知道这个独眼龙心狠手毒,完全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尤其是他的武功,那在江湖上绝对很有名气,凭自己的功夫,恐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想凭武力取胜,是不可能的,因此要想打败独眼龙,只能靠智取了。 这时就见宋玉往前一上步,将锤往背后一立,对独眼龙说道: “哎呀!您是三哥吧?” “哼!你还认得三哥?”独眼龙听到宋玉在喊哥套近乎,又气得捂着耳朵直哼哼。 这时为防止独眼多疑,宋玉悄悄将贴锤迅速掖到了身后…… 第二十五章 巧斗恶逢凶化吉 在和刺客独限龙搭话时,宋玉坏水一冒,灵机一动,已经想好了主意。 他往前一进身,抱拳当胸,躬身施礼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竟误伤了三哥,改日定携重礼蹬寨陪罪,只不过兄弟好奇,究竟是为何事,竟劳三哥亲自出马了?” 既是江湖名人,又是熟人,独眼龙虽疼虽恨,此刻却也不能不给面子了,只能强装笑脸说道: “兄弟既然来了,那就快请帮个忙吧,将那脏官洪凌泉的人头取了。” “噢,噢,原来是他呀,这只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官,他怎么惹着你了?” “宋兄,你也不必多间,这事与你没有相干,你权当给哥哥帮忙便是了”独眼龙怕时间一长,官兵赶到,不愿和宋玉多说。 “好吧,既如此,三哥就把他交给我,不就是要他的脑袋吗?” 洪凌泉站在一旁,听宋玉说出这般话来,直接后悔莫及,悔恨自已当初看错了人。 但事已至此,逃又逃不走,躲也躲不开,反正横竖今天是难逃一死,于是洪凌泉他把头一昂,眼睛一闭,就等宋玉过来取他人头。 宋玉还真不含糊,他真的手提铁锤,就做要纵身直奔洪凌泉的造型。 独眼龙一看,宋玉果真要锤打 洪凌泉,暗自正在高兴呢。 谁知宋玉这造型是假,蓄劲准备往后退步才是真,只见他此刻使足巧劲猛然后退,将那把细铁锤抡圆,照准了独眼龙的左太阳穴,咣就是一锤。 这一锤上去,可怜的独眼龙完全是措手不及,根本都没来得及哼 一声,顿时就脑浆进流,倒地而亡了。 洪凌泉这时才猛然省悟,原来刚才只是宋玉用的一计。 心中暗自赞叹,洪凌泉佩服不已时,那边的独眼龙帮凶一看,三哥竟被宋玉打死,便同时闪电般跳过来,举刀直奔宋玉咽喉刺来。 宋玉见状,往旁一闪,白云将刀一撤,随后扫地一刀,宋玉双脚跳起。 那白云未等宋玉落地,又飞起一脚正踹在宋玉的大胯上,宋玉立马翻身栽倒。 见宋玉倒下,白云一上步,双手握刀,刀尖冲下,就猛朝宋玉的心窝扎去。 宋玉仰面朝天躺着,手中的锤可始终没有撒手,正当白云的刀尖落下来离他前心还有四五寸时,就见突然宋玉侧身一翻,那刀一歪直接扎入土里半尺多深。 原来,这又是宋玉的一计,当白云一脚踢来时,宋玉虽然没有躲过,但却并没伤着他,于是就乘势躺在地上以逸待劳。 当白云的长刀扎来那一刹,宋玉用两胳膊一点地,腰背骨一劲, 身子往旁边一晃,将刀躲过去了。 就在白云正用力去拔刀时,宋 玉又抡锤朝他踝子骨打去,只听咔嚓一声,白云一声惨叫,也躺倒在地了。 这时,宋玉才一个鹞子翻身跳起,举锤狠狠朝白云顶梁砸下,直接结果了他的性命。 白云的同胞兄弟秃鹰白良在混战中,忽然听得白云一声惨叫,急忙赶过来,一看哥哥已经躺在血泊之中。 白良见哥哥已被打死,肝胆欲裂时,咬牙切齿的挥刀,奔宋玉的后心猛刺过去。 宋玉早有提防,待刀离近,他突然一个回身将刀让过,举锤朝白良左太阳穴便打。 白良编颈往下一低头,将铁锤让过,宋玉又趁势一翻手腕,铁锤又冲白良头顶落下,这一锤就让白良眼珠一翻,两腿一瘫,栽倒在地了。 然后,宋玉上前,又照他头上连击三锤后,白良也一命呜呼,到阴曹追他哥哥去了。 宋玉巧胜二寇,剩下两个一看不好,又听到远处炮响,约摸是守城官兵快到了,再不敢恋战,虚晃一刀跳出圈外,打算逃走。 洪凌泉一看贼人要逃,急得大声喊道: “宋玉兄,可千万别让他们跑了,最好留个活的,这件事关系重大。” 宋玉一看草上飞朱文斗和飞虎吴西,此刻已跑出十步开外,想追根本就来不及了,一着急,他瞄准飞虎吴西的后脑勺,就将铁锤甩了出去。 那铁锤此刻虽像长了眼睛,正打在对方的脑匀上,但却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宋玉刚才消耗体力太多,那飞虎吴西挨砸了一下后却没死,他是眼前一黑晃了两晃,忙用刀尖一拄地,还真没躺下。 然后宋玉垫步腾腰,再飞身赶 上去,又在他后腰补了一脚,把飞虎吴西踹个个狗吃屎。 紧跟着,宋玉立即弯腰,将吴西的腰带解下,抹肩头拢二臂,把牢牢的他绑上了。 那草上飞朱文斗仗着腿快,回头见飞虎吴西已成俘虏,急忙独自逃命去了。 等大批官兵终闻讯赶来时,这场厮杀已经结束,洪凌泉望着眼前的情景,不禁悲痛万分,落下了好几行眼泪。 虽然宋玉及时出现救了他,也打死了三个贼人,并活捉一个,uu看书ww.kashu 今日的大灾大难过去,可衙役们却死的死,伤的伤,实在是让人心伤不以。 最可怜的就是赵都头了,他竟被独眼豹将后脑盖揭下了,叫人目不忍睹,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洪凌泉紧握双举,咬牙暗中发誓,定要替死伤者报仇雪恨! 忍着悲伤,洪凌泉命衙役们收拾了尸体,便押着那俘虏吴西回了县衙,然后立即升堂审问。 气愤中,完全没有废话,先是一顿毒打的重刑之下,那飞虎吴西根本没了招架,立马全部招供,写了供词,画了押。 有了确凿的证据,洪凌泉连夜提笔给皇帝上书,参奏严荣,揭露他借刀杀人,目无国法的劣行。 天亮之后,洪凌泉便将奏折呈送宫内。 正德皇帝接到奏本和供词,仔细看过,心中暗暗吃惊,心想难道严荣真能做出这等事来? 但人证物证都在,就算洪凌泉有天大的胆,他也不敢胡编乱造来诬告当朝太师兼老国丈。 正德认为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当面查问洪凌,以便弄个究竟。 于是,洪凌泉便由太监引入御书房,见到了当今天子,先行君臣之礼。 礼毕之后,正德恩准平身,洪凌泉站起身肃立在一旁,就听正德说道: “洪爱卿,召你觐见,单为你弹劾太师一事,此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如实讲来,不可掺入一字虚假!” 洪凌泉又躬身答道: “回禀万岁,臣不敢妄言,请万岁明察。” 正德这才点了点头,等再仔细端详洪凌泉一番后,却又暗吃一惊… 第二十六章 御书房丑侠见驾 虽知洪凌泉是京都知县,但一直未曾谋面,今天御书房中近在眼前,正德皇帝却越看此人,越觉得好象在哪儿见过面。 忽然,正德皇帝眼睛一亮,他想起那日酒楼微服遇难之时,正是这个眉目清秀的青年,和一个武艺高强的丑八怪义士给他解了围。 想到此时,正德皇帝不露声色的问道: “洪爱卿,上次朕在会聚豪轩微服私访时,遇到了危险,是一位书生和一个使锤的义士救了朕,你 可曾认识他们?” 洪凌泉一听,也暗自一惊,这才大胆抬头细看龙颜。 这到这时,洪凌泉方知,那日在聚豪轩,宋玉出手搭救的人就是但今皇帝,怪不得那天他狂若飞龙呢。 于是,洪凌泉也轻描淡写的答道: “回禀万岁,那个使锤的义士是臣的好友宋玉。” 正德皇帝听了连忙追问: “那宋义士现在何处?” “回万岁,宋玉此刻,正在微臣的县衙内。” 正德皇帝一乐点头道: “洪爱卿,令你传朕口谕,速请宋义土进宫,朕要见他。” 终于找到了救命恩人,正德皇帝这一会也不提严荣的事了,连洪凌泉的弹劾本,他也不问了,这场官司谁是谁非,暂时没有结果。 听正德要召宋玉进宫见驾,洪凌泉心中自然暗自高兴。 如果宋玉进宫见着皇帝,那还不是严荣该着倒霉? 洪凌泉知道,就凭宋玉那张好嘴,再加上他有救驾之功,宋玉要是咬住严荣不放,到时候准有严荣好瞧的。 于是洪凌泉奉命出了皇宫,回到县衙里见到宋玉,立即便将皇上请他入宫见驾的事传达了。 谁知宋玉听完一笑: “傻兄弟,其实那日在聚豪轩酒楼,我便看出此人的身份,特别尊贵了,但却万万没想到,他竟是当今皇上,我虽没巴结之心,既然他现在找来,我决饶不了严荣,等见了皇上,定要将他于的恶行统统抖漏出来。” 洪凌泉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提醒宋玉道: “你进得宫后,可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宋玉听了又不以为然的笑道: “为什么呢?” 洪凌泉一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日在酒楼时,皇上是身在险中,情况紧急,你多说一句,少说一句,说得对与不对,或者是哪句话说得过火了,圣上当时顾不上细琢磨,不过这进宫之后,皇家自有皇家规矩,你说话定要三思,若有一句不知深浅的话说走了嘴,惹怒了龙颜,那就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宋玉听罢,又坦然一笑: “我心中自分寸,大人您尽管放心,即使出了差错,皇帝若真念我的救命之恩,就不会把我怎么样。” “这毕竟是去朝见天子,你还是慎重些为好,”洪凌泉还是不放心。 见宋玉这回乖乖的点头,又看他衣服破旧,洪凌泉心想,你这副模样去见皇上,实在是太不雅观了吧,便又劝道: “你把衣服换换吧。” 宋玉听了又撇嘴说道: “不换,是他要见我,为什么要刻意修饰,我就用平常心去见驾吧。” 见宋玉坚持不肯换衣,洪凌泉也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只好依从。 于是,洪凌泉便领着宋玉来到皇宫午门外,早有一位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在此等候。 然后一路畅通,来到御书房门前,宋玉在外面等候,洪凌泉先由老太监领入,见到皇上,洪凌泉再行毕君臣之礼,才启奏道: “启禀万岁,宋玉已到。” 让洪凌泉平身后,正德皇帝又命老太监速宋玉觐见。 不一会儿,老太监便领着宋玉入了御书房,屋内的其他太监和宫女,听说皇上召见一位救驾有功的大侠,原以为此人定是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侠客。 谁知道,知见到的却是个衣衫破旧,其貌不扬的小矮子,大家望着宋玉那副有些猥琐的模样,险些笑出声来。 再看此人时,见他尖脑袋,大下巴颏,小眼睛,蛤蟆嘴,还露两颗大板牙,光这五官,就让人看了非常难受。 宋玉则大摇大摆的被领进御书房,来到正德皇帝面前,洪凌泉站 在旁边,忙用眼神提醒,意思是让他赶紧跪下磕头见驾。 宋玉却好象没看见,只见他挺腰抬头,冲皇上双腕一抱,大声开始启动贫嘴模式: “万岁您好,小民宋玉这厢有礼了,本该跪倒见驾,但是昨晚睡觉没关窗户,出了点儿汗,后半夜便受了风,这腰疼得受不了出门不便,但是您旨意传下,我又不敢不来,说实在的,我怕一跪下,就起不来了,还请万岁爷多包涵,等日后小民这腰好了,再给您多叩几个头,把这今日欠下的,统统给您补上吧。” 其实,就凭宋玉这几句大不敬的话,脑袋就保不住了,这不是拿皇上开心吗? 但是如今宋玉有救驾之功,皇上欠他的情,另外正德皇帝好像却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人,所以不但没恼,竟还笑眯眯的给宋玉赐了个座。 宋玉听了忙谢,谢了后又一傻笑,对正德说皇帝道: “谢谢皇上,但是您看,我家大人还在那儿站着,我实在是不敢坐呀。” 洪凌泉一听,心里暗骂,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这一会提我干什么,这里哪有我的座位,我能到这儿来,就蛮不错的了。 正德皇帝一听,反被听宋玉的率真逗得龙颜大乐,也笑着给洪凌泉赏了座。 二人一起再谢过皇恩,等小大监献上茶来,正德望着宋玉,又微微一笑道: “宋英雄,你那日酒楼救驾之 功,u看书 ww.uuknshu.om 功高盖世,朕也曾命人寻找过你,但不知你尊姓大名,却一直渺无音讯,今日洪爱卿提起你来,朕急急召你相见御,不知宋英雄家住哪里?现又以何为生?” 此刻正德皇帝之意,是非常明显了,意欲封宋玉官做,并给予赏赐,以报他救命之恩。 岂料宋玉听后仍不以为然,他把腿一斜,就那香气四溢的茶腕给端起来了。 话说当时在官场中,那碗礼仪之茶,可是不能随便喝的,要等多会儿话说得差不多了,主人要请你出去了,你才可以将那茶碗端起来饮了,这叫举杯送客。 可宋玉哪管这一套,他直接端起茶碗就喝,宋玉大口将碗里香茶饮尽后,又把小眼睛一眨,长叹一口气说道: “哎,谢您关心,小民目前就凑合着活吧,还能干什么呢,想做买卖吧,可没本钱,想当官吧,可没门路,也没有钱去送礼,因此只能到处流浪,有时候若能有个遮风挡雨睡觉的地方,再能填饱肚子也就行了。” 正德见宋玉此刻说得真诚,听后默默点了点头,看样子好像很同悄宋玉,接着又说: “宋英雄,那日在酒褛中朕可是亲眼所见,你的武功不凡,想必是受过高人传授吧。” “唉,万岁爷,您别提了,人 家真正的英雄,才那叫把式,才叫武功,我那两下子算什么,叫把三叫武六还差不多,小民只不过是会些花架子,喜欢打抱不平罢了,比方说吧,假如小民看见大狗在咬小狗,我只能过去把大狗打跑了,救了小花狗,也就这么简单……” 第二十七章 骂帝丈口无遮拦 这回,终于险些把洪凌泉吓趴下了。 洪凌泉心里又急得骂,宋玉呀宋玉,你真是狗肉一盘呀,你这不是寻着找死吗,你不知天高地厚的竟敢拿狗咬架打比方,若是惹怒了皇上,我看非要立即把你五马分尸了不可! 正德皇帝看宋玉吊儿郎当,这一会又听他说话无理刺耳,心想这人定是草莽,只能暗暗谅他,不接茬儿。 宋玉继续又开始唠叨说: “小民也就这么着,胡乱练了些功夫,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吧瞎晃荡,遇着没饭吃了,便踢趟腿打套拳混碗饭吃,嗨,叫皇上您见笑了啊。” 正德皇帝听完宋玉的话,脸上却仍然并无怒色,这不单是宋玉有救功,心里却另有打算,见宋玉武艺高强,有心把他留在宫中,今后出去带上宋玉,给自己做护卫。 因此,宋玉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话不中听,正德皇帝却未加挑剔,等宋玉唠叨完,正德皇帝又微笑道: “宋英雄,朕虽武艺不高,但得出来,你确实有真功夫在身,今天朕把你请来,就是想看看宋义士的真功夫,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时,就见宋玉站了起来,他冲正德说道: “要说皇上您现在管我要俩钱儿花,我肯定拿不出来,但要想看看我的武功这不难,不管我练得好坏,武艺在身上放着,多会儿也没不了。” 说到这里,宋玉心想何不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替兄弟洪凌泉奏严荣一本呢,至少也应该骂骂这个老贼吧,于是他随即说道: “万岁爷,这练武到不难,但 小民却有一事不明白,想先请教了万岁。” 正德见他突然一本正经,便问道:“爱卿想问何事?” 嘴上从来就没门的宋玉,这回是直接开口骂道: “天下人传闻,说当朝太师严荣这个老王八蛋,他不是父母人生的,不知此话是真的假呢? 正德皇帝见宋玉出言不逊,越发无理,竟当着太子的面,辱骂当朝太师,这不等于就是打狗不给主人面吗? 当时就把脸沉了下来,正德皇帝心里一不快,心想宋玉你真是得寸进尺,成何体统! 洪凌泉一看皇上脸色有变,又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心中怨道: “宋玉啊宋玉,我刚才是怎么提醒你的,难道你这么快就统统忘记了吗,原以为你在天子面前,一定能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来助我一臂之力,先委婉周折的参严荣一本,谁知你却当着皇上的面,骂上街了,那严荣是皇亲国戚,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一会骂严荣不是父母人生的,那严荣的女儿严妃又是什么?那皇上又成了什么?这不是成了一窝衣冠禽兽了吗? 宋玉见皇上突然脸色阴沉,他反而乐了,又若无其事的说道: “万岁爷,小民肚里无文,草包一枚,刚才只是打个比方,惹有难听住处,还请您海涵,如果我真无意犯了大不敬之罪,还请万岁爷看在酒楼救驾的份上,不要责怪小人,我一不图官,二不要赏,您就只当我们俩没见过面,我也没救过您,我只求您让我现在就走,可行吗?” 听了宋玉的一番口无遮拦,正德才发现此人根本没正经,想说什么说什么,又怕他再当着众太监宫女的面,再骂出更难听的话,使自己难堪,便以看武术为由,想堵住宋玉的嘴,不让他再说了。 听宋玉这时把话一转,正德皇帝也就借坡下驴说道: “宋英雄性格好似,朕不怪罪你,但以后不要在背后骂人了,今天孤把你召来,不谈其他,严荣也好,朝中其他人也罢,这些事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今天,朕就是要特意看看你的武术。” 宋玉这回终于弄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就冲皇上略一点头,也就没再提严荣的事。 其实宋玉知道,就是今天把严荣谋叛社稷,惨害忠良之事统统和 盘托出,皇帝当时可能会认可,但等一回到西宫,再由那美若天仙的严娘娘陪着喝上几杯销魂销魂,天大的事,也就不是事,被他丢九霄云外去了。 想到这儿时,宋玉又对正德皇帝说道: “既然万岁爷您这样讲,我宋玉就不多说了,那就遵照您的意意思耍两下子吧。” 说完之后,宋玉便先迈步走出了御书房,正德皇帝一由洪凌泉陪着,跟了出去。 宋玉来到一处空地站定后,心里暗暗琢磨起来: 我给他练些什么呢? 若是练真功夫,这个皇帝她能看明白吗? 因为那些真正打人的功夫,确实并不好看。 如果给他练些假功夫,那可全是花架子,比如翻几个跟头,打几个旋子,看着叫人眼花缭乱,却不中用。 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假如这个皇上确实是个行家,你若拿戏台上的花架子哄他,他肯定要生气不快乐,假如他是外行,你给他使出真本事,拿出硬功夫,他看不懂,觉着没意思,你也是白费劲儿。 那日宋玉便知正德皇帝多少会两下子,但他的功夫是深是浅,他拿不准。 宋玉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给正德来点儿真的。 如果皇帝看得认真,说明他就是真正的内行,那假的花架子就绝对就不能来了。u看书 .ukansu 如果练真的,正德不爱看,那就说明他是外行,这时应该马上随机应变,给他练练一些戏台上的假把式,让他看着热闹就可以了。 终于暗暗拿定了主意,宋玉便挽了挽子,紧紧腰带,随后抬抬胳膊,踢了踢腿。 确实这个宋玉,若论他的身材长相,谁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但是论物功,他确实是身怀绝技非同凡响,仅长拳,短打,弹腿,这些基本功,宋玉就曾苦练了七八年。 此后独自闯荡江湖时,宋玉又在经历还实战中,采百家之长日益强大,他虽没有拜过名师,但天资聪慧,勤学好问,将各家之长融会贯通,自成一家,他不但太极拳会个一招两式,八卦掌也走个三招五式,连少林的达摩掌和擒龙手都能来上若干几套。 就这样日久天长,宋玉将各门派的功夫都学了一点后,又将这些各门各派的武功柔合在一起,再经过自己的研究和实践,竟也能运用自如,随心所欲,就连那些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想要三下五下的胜他,也并不容易。 这时只见宋玉往后一退身,然后跨步穿掌,把太极掌,无极掌和通臂掌几种掌法混合在一起,先走了十来招。 同时,宋玉还不时的悄悄观察着正德,此刻见皇帝正看得聚精会 神毫无倦意。 等将这几招走完之后,宋玉再看正德时,见他突然又眼神全没脑袋直往垂,那样子是想睡觉了,宋玉心里马上就明白了: 原来这个自以为是的皇帝,纯粹是个外行,根本不懂真功夫呀! 第二十八章 宋玉君前戏龙威 这时宋玉心想,若想要把皇上的眼神吸引过来,那现在只有给他来几套花架子,让他看着高兴了。 想到这儿,只是宋玉猛提丹田之气,然后‘嘿’的一声大喊。 今日见驾,宋玉虽说是话不着调,但自始至终都是柔声柔语,这一会突然间这一嗓子,可把个正德皇帝吓得一哆嗦,忙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然后双眼直盯宋玉。 见引来皇帝的目光,宋玉当及就是一组当地十八滚,啪啪啪来了几个漂亮的鹞子翻飞,接着又打了几个美丽的旋风脚,紧跟着脚底下又一使劲儿,一个旱地拔葱,飞身就跳起来足有十来尺高,然后就脑袋冲下,两脚朝上从空中落下。 下降途中,待脑袋离地还有二尺多远时,宋玉才腰一飘一翘,身子一挺一回转后,立马就双脚立地上,没等站稳,他又在原地连着来了好几个如燕飞翔。 宋玉的战略改变,立马收效奇佳,此刻在正德皇帝眼里,这可才是真正的武功,真正的高手呢,简直就是不得了不得了的妙了妙。 情不自禁的鼓掌,正德皇帝大声叫了一声“好”后,便在心里说道: 这宋玉,果然出手不凡,他快似猿猴,灵如狸猫,腰软得象面条一般,朕若要练到这种地步,恐怕再来十年也够呛,怪不得那日在酒楼上,这宋玉出手那么利索,看来此人确实是有绝技在身。 此时的正德皇帝,突然已经看见了精彩,他张大嘴巴,眼睛都瞪直了。 旁边的洪凌泉,从小念书,对武术这行,自然是擀而杖吹火一窍不通。 看到这里时,洪凌泉也觉得宋玉,比刚练的时候要强了许多。 正在耍花枪的宋玉,听得皇帝喝起彩来,再看他那全神贯注的表情,便心想时候到了,好东西不能让你多吃,吃多你就不觉得香了。 于是,宋玉又用了个燕子冲云式,然后脚一用力,腰一挺,两条胳膊左右一分,脖子一梗,尖头往上一晃。 这一招,吃表面看上去,好像是力量全在脑袋上,其实那全是假的,他再两条腿用力一蹬,立马飞起九尺多后再拧身,又飞上去三尺多,然后在空中来了两个倒翻,这才稳稳妥妥降落在地。 正德皇帝一看宋玉飞天落地之后,竟然面不改色,气不长出,不由得又翘起大拇指赞道: “好!宋英雄果然是高深莫测的真功夫也!” 再朝皇帝耍了一个潇洒的收势后,宋玉又往前跨了一步,然后抱拳说道: “小民在万岁面前献丑了,若有学艺不精处,还请万岁爷您多加包涵。” “宋英雄不必谦虚,朕这一会看来,你不但是个武林高手,还实在是一位品德高尚之人,若再让你继续飘零江潮,实在可惜了,朕真心重用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宋玉听了,淡淡一笑后一抱手腕,恭恭敬敬的对正德皇帝行礼后说道: “小民不才,妄受万岁爷您的恩典,应该效犬马之劳。” 听宋玉说到这儿,洪凌泉暗暗心想,自打你见到皇上至现在,也就这句话像句人话,听着还比较顺耳。 可没容洪凌泉再往下想,那宋玉却又开了腔说道: “可惜我宋氏门中,历来祖上没德,头几年,我去给先人们扫墓烧纸钱时,真看见那土坟后头直冒轻烟,我开心得以为,自己大概该有些出息了,于是一高兴,便绕到坟后一瞧, 谁知一看,我差点气晕,这烟却不是从我家祖坟里冒出来的,而是我家坟后还有个老野坟,那烟是从那儿被风吹到我家坟上来的,我再走近一看,原来是个叫花子,正用枯草熏野兔子窝呢, 因此,我当时就泄气了,心想日后定不能做官,如果万岁爷您真要我当官,我怕自己连三天都做不了,再何况,万岁爷您再看我这脑袋,就凭这尖,有这么大的乌纱帽吗?” 宋玉这么一贫,正德皇帝这出仔细一看,原来宋玉这颗脑袋,确实是生得稀奇,此头上头尖,底下宽,要想给他弄个鸟纱帽戴上,真的就越发没形,根本上不了朝堂。 见宋玉不愿做官,也实在不是做官的材料,正德皇帝实在是有些惋惜,便尽力想把他留在身边,于是又真诚的说道: “宋英雄呀,朝中之官你既然不愿做,朕若是留在宫中呢?” 宋玉一听,又急忙摆手道: “万岁爷呀,您若留我这个丑八怪在宫里,那可就麻烦了,实不相瞒,小民我没钱时不想钱,要是让我看见宫里这些金银珠宝,我非得见钱眼开偷拿不可,到时候果真出了丑事,被传播出去,您的面子可就没地方搁了啊!” 正德皇帝一看宋玉,虽说得夸张没正行,不过倒也有几分真诚。 又见宋玉言下之意是执意不肯留在宫中,正德皇帝也就没有强迫他。 但转念一想到宋玉曾经的救命之恩,总该报答,正德便又说道: “宋英雄,你那日酒楼救驾有功,若不愿为官,孤只好给你赏些金银了,另外,你心中若还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来吧。” 宋玉见皇帝仍然是满脸的诚心诚意,于是便抱拳说道: “万岁爷,您若真心念那日酒楼救驾之功,官您不用封,黄金珠宝您也不用给,小民我今日就只求您一件事…” 正德一听,怕宋玉又提严荣的事,没等宋玉说完,皇帝连忙摆手打岔道: “宋英雄,今天朕只与你谈你我之间,第三者的事,此时在这儿不谈。” 本想借这个机会二骂严荣,此刻见正德给他封了嘴,宋玉心里暗暗骂晕君后,也不打算再说了,便想就此告辞。 于是,宋玉皱着眉头,又冲正德抱拳施礼说道: “万岁,话既然说到这儿,小人就不再提了,来日方长,后会有 期吧,小民这就告辞。” 见洪凌泉呆立一边,始终一语不发,正德皇帝又转头说道: “洪爱卿,你就替朕好好招待宋英雄吧,日后他若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及时奏朕!” 见皇上要送客,洪凌泉赶紧说道: “万岁,微臣难得见驾,确实有一要事需启奏。uu看书 uukanu ” “什么事?”正德听了,却低眉冷问道。 “老太师竟命人暗中刺杀朝廷命官,微臣现有凶犯的口供,还望万岁爷明察。” “洪爱卿,朕今儿有些累,先不谈此事吧,究竟谁是谁非,待日后朕一定会秉公处理,你先带宋英雄回去吧。” 见正德的脸色越来越冷,洪凌泉再没敢吐一个字,他知道自己和宋玉不同。 宋玉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平民百姓,又是皇帝的救命恩人,他多说一句,少说一句,礼不到时,皇帝或许能见谅。 可他洪凌泉官职虽卑,毕竟还是一个是六品京知县,身为朝庭之官,就必须得有君臣之礼,稍有疏忽,便有了犯上之嫌,一旦惹怒龙颜,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此刻又见见皇上再三回避严荣之事,洪凌泉只好叩头谢恩,辞别皇帝后,同宋玉走出了皇宫。 回程中,毫无顾忌的宋玉,竟当着衙役的面,就愤愤不平的骂开了: “我看这个万岁爷,真不是玩意儿,我觉着自己心眼就不少,可他比我心眼还多,横竖就不让提严荣两字,这门封得真够严实的,难得的机会,竟然全白搭了。” 洪凌泉听了,表面责怪一下宋玉后,又安慰道: “今天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刚才你在皇上面前,不拘礼节,口出戏言,若按王法来讲,那可是正儿八经对上不恭,如果要定罪,那可是要砍脑袋的呀!” “哼!好戏还在后头呢,别看他现在不尿我,准有一天,他得来求我,不信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看瞧吧!” 第二十九章 小昏君调虎离山 那日回到县衙后,宋玉闷闷不乐的坐那儿喝茶,嘴上还不停地唠叨: “这个皇帝,也够吝啬的,怎么连顿饭都舍不得不请,现在想起来,还是我办错了事,当时应该向他多要些金银珠宝。” 洪凌泉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没理宋玉,就由他在那里独自嘟囔。 不一会儿,小宝和衙役们端上饭菜,简单吃过之后,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又过了几日,那天清晨,正德就派太监来传旨,说召洪凌泉立即早朝进殿,但没再提到宋玉。 洪凌泉一边换衣,一边暗自猜测,皇帝不是要在众文武面前,审问他和严荣一案吧。 想到此时,洪凌泉又在心里直嘀咭: 那老贼严荣的身份,明显在那儿摆着呢,宫中有她正得专宠的女儿,外头有他的门生爪牙,此老贼官位显赫,人多势大,自己虽然有黎潮中老相国撑腰,但毕竟官职卑小,人微言轻,恐怕难以斗得赢那严荣老贼。 此番进官,是凶是吉,根本没有把握,但一想起严荣那些无恶不为的罪行,洪凌泉又不由得胸中怒火升腾,也就无所畏惧了。 于是他决心暗下,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上,哪怕是龙潭虎穴也去要闯一闯,即使一时斗不倒那老严荣,今天也要去据理力争,一定要在满朝文武面前,把那老贼干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的抖出来,也叫他声名狼籍,威风扫地。 入宫之后,洪凌泉在金殿门外候旨,这时早朝之时已到,满朝文武跪倒叩驾,三呼万岁,君臣之礼过后,才开始议事。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后,正德皇帝这才让人传旨,宣洪凌泉入殿觐见。 端端正正的上殿后,洪凌泉用余光一扫,竟看见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一个平常很少参与朝会人,竟也出现了。 此人便是明朝开国元勋,徐达的后代徐延昭王爷。 这个徐延昭,受先皇加赐黑金锏,凭此锏他可上打昏君,下打谗臣,可是一位威震朝纲,大名鼎鼎的人物。 好的是,这个徐延昭尤其和严荣一党势不两立,可是那老贼严荣的活冤家,死对头。 原来今儿这一出,是黎潮中老相国,怕洪凌泉人单力薄,便把徐延昭老王爷请来助阵了,目前这个趋势,可能只有老王爷出面,才能震得住严荣了。 徐延昭老王爷受先皇恩典,朝廷已在皇上的御案左侧,专门准备了把铺锦大椅,这可是满朝文武之中是独一无二的。 此时,只见徐延昭老王爷怀抱黑金锏,相貌威严,端坐在上。 等洪凌泉行毕君臣大礼,跪着听候皇帝吩咐时,这时就听正德说道: “洪爱卿,自从你任了京都知县后,据朕所知,你确实不负朕望功高盖世。” 满朝文武一听,皇上当众夸赞洪凌泉不说,竟还来了一个‘功高盖世’的词语,一下子统统都愣住了。 大家心想,皇上您也太会说假 话了,他洪凌泉只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京都知县,刚上任才几天能有什么功劳。 这一会尤共是严荣,他站在那儿眼睛都直了,心中暗想道: “你个严娘娘,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天我就派人给你送信,让你做好床法,吹好枕头风,要努力劝说皇上,今天早朝之上,一定要将洪凌泉定个欺上之罪,然后再灭了他的满门,怎么却让咱这皇帝女婿反而夸他功高盖世呢?” 严荣正在抑郁纳闷儿呢,又听正德皇帝继续说道: “洪爱卿,你自上任以来,不但不畏强权,秉公执法,实在是令朕欣慰,但你那日的救驾之功,实在是功高盖世了!” 严荣听了又一皱眉头,心想糟了,这个小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救了皇上呢? 如果此人真有救驾之功,他日后就是犯了死罪,恐怕也要一笔勾 销啊。 看来想要铲除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洪凌泉,今天是办不到了。 一旁的黎潮中,其实也不知道洪凌泉和宋玉救驾这码事,此时听皇帝如此一说,老相国心想,洪凌泉你这个小东西,藏着一个天大的事,竟也不和我知会一声。 哈!要知道你救驾有功,我又何必要为你提心吊胆,今儿害得我还天不亮,就去把徐老王爷也硬拖来了。 满朝文武,这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初出茅庐的洪凌泉,竟有恩于皇上,怪不得万岁说他功高盖世呢。 这时,文武众人百官大概已经猜到,今儿叫这个芝麻绿豆官,一定是要受到封赏了。 果然不假,皇帝又说道: “洪爱卿,根据你的功劳,朕今儿就打算给你加封晋级!” 可皇帝的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大声喊道: “禀万岁,老臣有事要奏。” 正德一看果然是严荣,知道他是急了才冒头,心里暗想: “我的老丈人,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其实昨天晚上,你家那千娇百媚的闺女都已经跟我讲了,但这洪凌泉确实救过朕命,也确实是一位清廉的干吏,所以刚才一开始我就暗示你,朕心中已用主张!” 于是,正德皇帝悄悄瞪了严荣一眼后,根本就没搭腔,然后就高调的又发了一道皇命: “升任洪凌泉为四品知府,着你办完交接手续后,立即离京,赴淮安府上任!” 任命完毕,正德又给身边的老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那老太监立马喊道: “众臣叩拜,皇帝退朝!” 于是,在众臣的山呼中,正德离开龙椅,被一群太监和宫女前呼后拥着走了。 老严荣一听却乐了: 靠,我这好女婿果然厉害,这是给我来了一个调狗离山,让我继续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呀,实在是妙妙妙。 众臣退朝离开那金銮殿后,黎潮中却急了,忙拉着洪凌泉悄悄说道: “你个小傻瓜呀,既有救驾之功,刚才为什么不拒绝皇上的任命呢,那个倒霉的淮安府,可真是一个虎狼之窝,你这一去,就等于是孤军作战,凶多吉少了,你快跟我我回府,待我详细说于你听,如果你不想去,我便再去见皇上,请万岁爷改变旨意,另派他人。” 谁知洪凌泉听了却笑道: “恩师呀,你老人家就不用费心了,我若不去,别人也得去,要是去个好人也倒罢了,若是再去上一个狗官狼吏,uu看书 .uukashu 那里的百姓岂不是更要遭殃,我倒要去那淮安府看一看,然后尽自己之力铲恶除邪,以正朝纲。” 他二人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轻声交谈着,黎潮中老相国连轿都没坐,那个五城兵马司王守仁,就在旁边紧紧跟着。 这王守仁本想看看洪凌泉是否有后悔之意,若见他知道厉害后不愿再去淮安,王守人便打算助黎老相国一臂之力,一同进殿劝驾,人多力量大,或许能够改变皇上的旨意,将这个后起之秀,继续留着京中呢。 不过现在看来,这愣头青洪凌泉根本不怕死,自己都铁了心,连黎老相国想拦都拦不住,所以,王守仁只能暗暗摇头惋惜后,也对洪凌泉嘱咐了几句后,便先行告辞回府了。 再说洪凌泉跟着黎潮中一起回到相府,来到书房落座之后,黎潮中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已对淮安府的所知之事,全部告知了这个得意门生,最后说道: “你此行一定要收敛锋芒,这淮安府里,最危险的对手,就是那个淮安候余兀旸,据说他手下竟养着一批江洋大盗和杀人的凶犯,这些人中,可不泛有武林中高手,你可千万要倍加小心才是!” 见洪凌泉乖乖点头答应,黎潮中这才拖他人席。 吃完晚饭,告辞黎潮中后,回到县衙,宋玉早等急了,一见洪凌泉回来,劈头就问: “大人,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接过小宝端来的茶水,洪凌泉便将今天金殿之上的事,一一说于宋玉听了。 谁知宋玉听了,竟急得脸色煞白…… 第三十章 壮志偏向虎山行 当洪凌泉说到,皇上已加封他为四品知府,及日就要去淮安府走马上任,宋玉竟急得脸色煞白,忙把脑袋晃得象拨浪鼓似的喊道: “哎呀,我的大人,这可不是儿戏,两年前,我曾经去过一趟准安府,也亲眼所见那里的情形,那个鬼地方可真是匪盗成患,虎狼成群,大白天在街面上杀死人,竟都无人过问,当地官僚和恶霸欺压百姓,草菅人命,更是司空见惯, 再何况,当地有个恶霸,名叫余兀旸,此霸一贯草菅人命,鱼肉百姓,连官府也拿他奈何不得,历任知府,被他杀的杀,撵的撵,只要不听他的话,那绝对就没有好下场, 此人的手下还有四霸天,都各有上百个打手,这些人,也都是江湖上犯了法的,只因作案太多,无处藏身,才到了淮安府,投奔了余兀旸, 大人您不想想,有这些人在淮安府作乱,那里的百姓,还能有活头吗,那简直就是暗无天日呀,别说您是个书呆子文官,恐怕就是个一位武官,带上几百兵勇,到了淮安府,大概也是凶多吉少,有去无回了!” 见宋玉急成这样,洪凌泉反倒笑了,其实这些情况,刚才黎相国已经说过,不过他决心已定,纵有千难万险也要前往。 洪凌泉认为,既然自己身为朝廷命官,将来施牧一方,做为百姓的衣食父母,岂能容这些邪恶之徒作恶横行。 若只是考虑个人安危,又怎对得起皇恩浩荡,怎对得起洪氏门中的祖宗十八代。 于是,洪凌泉又对宋玉说: “谢谢大哥好意,去淮安府赴任,我意已决,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也在所不辞,不过我想,此去若能够治服这伙邪恶之徒,扭转当地的乾坤,救百姓于水深火热,我便死而无憾了!” 此刻,洪凌泉的大义凛然,让宋玉深受感动,于是又说道: “洪大人既认我是兄弟,看您有如此雄心壮志,我决定陪护您去淮安府,但愿大人能去为百姓伸张正义,除霸安良,让当地百姓重见天日,我宋玉也不枉做一回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人。” 见宋玉如此仗义,洪凌泉颇为感动,他拱手抱拳谢过后,去淮安 府赴任的事,就这样定了。 这时宋玉又问: “既如此,大人您打算何时动身?” 洪凌泉答道: “朝廷的文书,估计很快就能下达,等我办完交接,便可奉皇命动身了。” 宋玉沉思片刻之后又说: “您去淮安府,其实正中老贼严荣的下怀,那个小昏君不知听信了谁的谗言,却不知道此行也许就能置您于死地,但是我想,老贼严荣不会在半道上派刺客害您,所以这几天我得出去走一趟,不过请您放心,我会尽快赶回来,或者是直接去淮安府同您见面。” 洪凌泉原想是把宋玉留,但人家既然有事,不好强求,便点头应允。 第二天送走宋玉后,洪凌泉便忙碌了起来,先是老相国黎潮中亲自来看望,并再三叮嘱,此去到淮安,凡事要谨慎,不可强为,若实在不行,就速来信告知,老相国就会再想其他办法。 然后,严荣这个老贼竟也出乎意料的派人送来了礼物,好像他是为了治国安邦,出以公心,祝洪凌泉此去一帆风顺。 很快,洪凌泉州要走的消息被传出去后,县衙里的衙役们,已经一个个满面泪水了。 京城里的也老百姓声叹气,自从洪凌泉任了这京都知县后,一直秉公执法,为民做主,百姓觉得这么好知县大人若走了,实在是舍不得了。 两天过后,等吏部的公文下来后,洪凌泉早已将一切事务安排妥当,即日就要启程。 这时朝延里的文武百官又有不少人来给他送行,这些人中,有的是敬重洪凌泉,而真心实意的,也有的是看在老相国黎潮中的面子而来的,众人说了些保重,勉励的客套话后,洪凌泉一一谢过告辞,这才带几个衙役上马上路,然后离开京城,直奔准安府。 就在龙宝山动身之时,那严荣也已经派心腹之人去了淮安府。 老贼严荣,给那余兀旸写了封亲笔信,将洪凌泉的为人秉性以及与黎潮中的关系,仔细做了一番介绍,并告诫余兀旸切莫小看了洪凌泉,一定要找机会置他于死地,以免后患。 话说洪凌泉一行晓行夜宿,一路上还算顺利,只是小宝心中有些不快,他是纳闷儿,这个宋玉为何还迟迟不来,不会是害怕那个恶名远扬的余兀突骨,而躲走了吧。 这天,这一行人已来到准安府附近的一个小镇后,洪凌泉便把护 送的衙役喊来说道: “明天你们就多住半天吧,我带着小宝先走一日,然后咱们直接淮安府见面。” 衙役们虽有些担心,但见洪凌泉执意要如此,大家也只能遵命。 第二天一早,洪凌泉已经换了一身青衣小帽,打扮成买卖人的样子,小宝也装扮成一个伙计,用过早饭便上路了。 洪凌泉是想,uu看书 w.uukashu 虽然老相国和宋玉给他介绍的情况不会有假,但毕竞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要亲自 先微服私访,看看这个淮安府到底是怎样的暗无天日,那个淮阴侯余兀旸,又是如何的阴险毒辣为非作歹,老百姓究竟有多疾苦。 将近中午时,洪凌泉这主仆二人,便顺顺当当的,来到了淮安府西门前,刚走进城门洞,忽听背后急促的马蹄声响。 洪凌泉回头一看,见那马儿跑得飞快,急忙往左边一闪身,可因为前两天下过雨,这城门洞里已经积了许多雨水,他二人尽量靠边避让时,那匹快马就到了。 只见那马狂奔着踏着雨水,立即飞溅到洪凌泉和小宝身上,洪凌泉往那马鞍上一看,见马上骑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 又见此人胯下的这匹白马,周身上下竟没一根杂毛雪白透亮。 这位年轻人,身高约有六七尺高,他细腰宽背,双肩抱拢,五官端正,瓜子脸,两道剑眉,一对大眼,珠黑睛亮,高鼻梁菱角口,齿白唇红。 再看此人装扮,见他头戴一顶罗帽,内穿黑色小衣襟,天蓝色十字袢英雄带,双打蝶扣,软帮薄底快靴,外边披着一件天蓝色大领英雄衣,左边佩带一口宝剑。 那宝剑,是绿色鲨鱼皮鞘,赤金护手,金黄色的灯笼穗,上面镶着两颗宝珠。 再看这人,年纪也就二十一二岁左右,与洪凌泉的年纪相仿,身姿娇健,器宇轩昂。 并未被溅水惹恼,洪凌泉却不禁在心中赞叹道: “好一派英雄气概也。” 第三十一章 微服私访察民苦 那催马急行之人,见泥水溅到行人,忙双脚一带蹬住了马儿,然后转头看了洪凌晨一眼后,便在马上拱手说道: “对不起,这性口走得快,溅您二位一身,还请见谅。” 没等洪凌泉回话,那人好象有什么急事似的,便催马走了。 小宝斜瞪了一眼那人远去的背影,一边掸着身上的泥水,一边嘴里不千不净地骂道: “这狗东西,真是无理,给人道歉连马都不下。” 洪凌泉听了,转头瞪了小宝一眼道:“为何骂人,不得无礼?” 小宝又气忿得说: “我看这地方真是没好人,咱们还没进城呢,就遇上了这等无理之徒。” 洪凌泉皱着眉头又说: “切勿这样断言,好人里有坏人,坏人中也有好人,以后不要鱼目混珠,一概而论。” 说着,这主仆二人,就进了淮安府,见这里的街道虽比较宽,但两旁的买卖商号却并不多,来往的行人不但是稀稀拉拉,还大都是衣服褴褛,骨瘦如柴,面色灰黄,完全是一副不景气的样子。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见一座土地庙前,围着许多人,洪凌泉走上前一看,原来这是一个买卖人口的市场。 只见这个市场里,右边跪着一溜人,其中十二三岁的孩子,也有十八九岁的姑娘,他们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年长老头,老太婆,还有一个颇有资色的年轻妇人,也跪在当中。 那年轻妇人的身后,站着一个看上去瘦弱不堪青年的男子,这人大概是要卖妻呢。 近近的看去,这些人个个面容憔悴,愁云密布,有的人正双目含泪,用悲哀和求助的目光,望着那些麻木不仁的过往行人和围观者。 不忍心再看,洪凌泉带着小宝便往一家茶馆走去,心里却在暗自咬牙道: “余兀旸,你身为朝廷大臣地方侯爵,本该为治国安民出力,不料你却胡作非为,贪赃枉法,苦害黎民百姓,使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啼饥号寒。 如今,我洪凌泉来到淮安,如果被你等所害丢命,万事皆休,但只我有三寸气在,定要除了你这恶霸,让老白姓重见天日! 主仆二人来到一家茶馆,见里边坐着几个人,好象是在悄悄议论什么,一见陌生人进来,立即都闭口无言。 小伙计一见来了客人,急忙上前招呼,将把洪凌泉和小宝请到最里边一张条桌前,又仔细擦了擦凳子,抹了抹桌子后才问道: “请问客官喝什么茶?” 落座后,洪凌泉要了一壶龙井茶,刚喝了一杯,见又从外边进来 一人。 此人年过半百,头戴草帽,身穿蓝衣,青布鞋袜,满面愁容,两眼痛红,双目无光。 小伙计一见这老人,忙上前将他让到一个僻静的墙角落座后,悄声劝慰道: “老人家,您就想开点吧,这鬼世道,已经有理无处讲,有冤无处伸,受害者岂止您一家,自己若再想不开,那就更苦了。” 那老头垂恼不语,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小伙计给也那老头沏上一壶大众茶来,见那此刻若木雕泥塑一般坐在那儿,眼睛里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滴。 小伙计本想再开道两句,却又欲言又止,长叹一声后,才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老人的一举一动,此时洪凌泉都已看在眼里,他端着茶杯,来到那老头对面坐下了。 那老头却好像根本没看见洪凌泉似的,仍然只顾低头望着地板。 见老人家如失魂落魄,洪凌泉便轻轻喊了几声: “老人家!” “老大爷!” 见那老人没答应,洪凌对又轻轻地推他的胳膊,老如今只才如梦方醒,却又吓得一哆嗦,这才壮着胆子看了洪凌一眼后,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然后苦着脸说: “对不起,请见谅!” 洪凌泉急忙关切的问道: “老人家,您这是遇上什么事了?为何要如此伤心落泪?” 老人再打量了一眼洪凌泉后说道: “没什么,天下太平,五谷丰登,家里并无什么事,是我年老眼睛不好,一遇风就禁不住流泪。” 见老人家言词闪烁,洪凌泉就越想问个明白,便又说: “听方才那小伙计劝您遇事要想开,怎么又说没事呢?” 这回,那老头不耐烦地看了看洪凌泉后,嘴唇抖了几下,好像要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可他的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洪凌泉正要再问,却见那老人却匆匆起身,立马逃离了茶馆。 想着这其中必有怨情,洪凌泉便让小宝交了茶钱后,又顺便问那小伙计: “这老人家是那里人氏?” 小伙计答道:“他就是咱们淮安府的呀。” 洪凌泉又追问:“是不是他家遭到了什么大灾大祸?” 这时那小伙计苦笑了一声,往左右看了看后,只说了声:“不知道,”便又转身走了。 洪凌泉州一看问不出什么,便带着小宝追出茶馆,远远的只见那老头已经往西门而去了。 等洪凌泉和小宝追上去,那老头已过西门吊桥,又往东拐去。 远远地跟在那老头后边,洪凌泉就见前头闪出一片树林,那老头则直接往那树林深处走去。 等洪哥哥和小宝,也跟进走进树林后,却只见那老头已站在一颗歪脖子老树下,那树桠上已经挂上了一条粗绳子。 这时,只听得那老头仰面朝天哭着喊着: “老天无眼啊!我刘云一辈子屈己待人,uu看书uukanshu 凭良心办事,却为何让我遭这样的灾祸,难道真的就善恶无报吗?孩儿他娘,咱们这就阴曹地府相见吧…” 那老头一边哭,一边脚蹬一块大石头,然后两手拽着绳子,就要往脖子上套。 这时,洪凌泉和小宝忙冲直上去,洪凌泉急得大声喊道: “老人家,不可如此!” 洪凌泉突然大喊一声,直惊得那老头慌得一松手,然后一下就瘫倒在地了。 抬头一看,见来人却是刚才在茶馆里见过的白面书生,那老头又悲戚的说道: “年轻人,你想千什么?” 上前扶着那老头,洪凌泉开口道: “老人家,话说天下人管天下事,你我虽然素不相识,但看您这悲痛欲绝,定是有冤屈之事,您不妨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您伸冤报仇呢。” 那老头听了,却又打唉声,摇头说道: “听口音,你不是当地人,俗话说,烦恼只为多开口,你们快办自己的事去吧,给你们说了,也是徒添烦恼,无法解决,就让我尽快脱离这个苦海吧…!” 说着,那老头爬起来,又站到那石头上去拉绳。 洪凌泉又上前将他拉下说: “老人家,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即便是天大的事,也要有个了结,您又何必要自寻短见而逃避呢,何况就算是要死,咱也得死得个明明白白吧,我倒认识京城里的大官,快您把受屈的事给我讲了,我定会想办法为您伸冤!” 第三十二章 路见不平1声吼 洪凌泉的这几句话,那一刻是实实在在的发自肺腑,也真真实实打动了那老头的心。 深深叹了一口气后,那老头说道: “我想与其活着受罪,还不知一死,从此一了百了,小哥你可不知道,小老儿居住的这淮安府,可全是坏人和恶霸的天下,好人已无以为生,这里现如今是如同阴曹地府般,让人没法活呀!” 将那老头,搀扶坐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这回那老头真被洪凌泉的真诚有所感动了,他接着又说: “我已是要死的人了,还怕什么,只是担心你们年轻人气盛,听了这不平之事,就想抱打不平,那可就害了你们了。” 老人说着,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眼泪,再长叹一声道: “提起这事,实在是叫人气恨难平,小老儿我姓刘名云,家中有一妻一女,女儿叫香儿,今年才十六岁,我们老两口活到中年,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直爱若掌上明珠,这孩子又懂事,又识礼,不想却因此遭了祸殃,导致家破人亡…” 原来这刘云,在淮安府城里开了一家招商旅居,一家三口倒把这旅店经营得十分兴隆。 老刘的爱女香儿识文断字,则帮助爹爹管理帐目,老伴儿就负责侍候店客的吃住,老头专门应酬外边的事务。 老刘家这旅馆,一共十几间客房,生意却不错,经常是满客,再加上刘云老实厚道,老伴儿勤快热情,凡来这儿住店的客人,花钱不多,吃住方便。 因此,那些小本跑外的,行商的都喜欢住他这儿,老刘自从开店以来有十几年了,很多客人均都是常客,有时还能帮着店主劈柴扫院子,担水做做杂务,相处得如一家似的。 那香儿姑娘虽已经十六了,但出来进去,与这些客商也无戒心。 这一天,香儿姑娘看见一个挑担的货郎路过门口,便叫住他打算买丝针线。 不料,这时淮阴候余兀旸,带着几个家丁从这里路过,这家伙在马上就把香儿看上了。 虽然这个狗东西的府上,早已妻妾成群,一个个花枝招展,却不如这小家碧玉,水灵灵的着实惹人喜爱。 这余兀旸,原本就是花中的魔王,色中的恶鬼,他当下勒马跳下来意图不轨。 那时香儿姑娘,正在专心挑选杂货,余兀旸便带着家丁,来到她跟前,一伸手从货摊上拿起几绺丝绒线,荡荡的说道: “小妞,这些个就算是我送你的了,来人呀,快给银子。” 香儿姑娘突然听到这粗声粗气的声音,自然吓了跳,她慌忙抬头一看,是位凶神恶煞般的公子,顿时就脸儿吓得通红。 只见这人生得虎背熊腰,满脸横肉,脸上还面布满了三环套月的麻子,那双鱼泡眼,正滴溜溜的乱转,就像一条恶狼盯上了食物,已经垂涎三尺。 香儿一见,立马就吓得浑身哆嗦,扔下一团丝绒线转身就跑。 余兀旸见了香儿姑娘那惊悸的神色后,哈哈大笑,他急忙问手下 人道: “这小女子生得如花似玉,是哪家的小姐?’ “这小妮子,就是这招商店刘云家的女儿,”一名奴才答道。 因余兀旸尚有别事,当时朝香儿消失的地方,馋馋的看了几眼后才带着家丁去了。 第二天,余兀旸就找来一位专门帮他寻美的资深老媒婆,然后派人带着聘礼,来刘云家求婚。 刘云一听,竟是大恶霸余兀旸派人来求婚,立即大惊失色。 虽知道这位侯爷,家有万贯家产,可他的品性和为人,本乡地面哪个不知,此人简直贪赃枉法,奸淫虏掠,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老实巴交,又将香儿当成掌上明珠的刘云,怎么肯将爱女送入狼窝,推到了火坑呢。 于是,刘云给那巧言令色的老媒婆说了许多好话后,还反送了媒婆好些银子,求她高抬贵嘴,婉言谢绝了这门亲事。 那老媒婆被拒绝,回去后只能将刘云的话,一五一十地和余兀旸说了。 余兀旸一听,立即拍桌子瞪眼睛的骂道: “不识抬举的老东西,在淮安府,还没人敢驳我的面子,这个臭开店的老不死,我看他是活腻歪了吧!” 这余兀旸说的倒是实话,在淮安府这个区域,什么知县大人,知府大人,也得统统听他的,所谓国法就是他余兀旸的私法。 当下,余兀旸立马派亲信,带了一帮打手,气势汹汹就奔招商旅店而去。 这帮家伙狗仗人势,一进门直接就乱打乱搜,香儿姑娘根本没来得及躲避,就被一个恶奴打手给抓住了。 刘云和老伴一见爱女被抢,自然要急得上前拼命,但那余兀旸的恶奴们手舞大棒逢人就打,一下就将香儿的娘亲打得头破血流,晕在地了。 等刘云去查看老伴儿,众恶奴们趁机将香儿架起来拖走,塞到一顶小轿里。 等刘云再追出来欲护女儿,又众恶奴拳打脚踢一顿后,打昏过去了。 这时,店客们见恶奴走了,才敢纷纷出来帮忙,抢救刘云和他老伴儿。 可那可怜的香儿娘,却早已没气了,刘云被折腾了半天后,终于才醒来,他哭着喊着挣扎着,要去余兀旸府上去拼命,大家只能劝他: “你连人家的门,恐怕也进不去,还跟谁去拼命,还是弄口棺材先把老伴儿埋了吧,其它事以后再说。 还是在众人的帮助下,刘云虽草草把老伴儿埋葬了,但他却整日悲哀哽咽度日如年,uu看书 ww.uukansu.om每天去老伴儿的坟前,哭着思念女儿。 又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如今是怎么在狼窝里受煎熬,气恨难平时,刘云便想去知府告他余兀旸。 可去了几次后,官府里没人受理倒罢,那可怜的刘云,竟被那些一直助纣为虐,如狼似虎的衙役们给打了出来。 于是,万念俱灰的刘云,这日便来到茶馆喝水,喝着喝着,心想自己如今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干脆一死了之吧。 也许是天数,也许是缘分,无巧不巧的,孤立无援的刘云,正巧遇见了洪凌泉。 话说听刘云将冤情诉完,洪凌泉早已气得直咬牙关,他朝准安府方向望了一眼,情不自禁的狠狠吼道: 余兀旸,你这个伤天害理,豺狼成性,猪狗不如的鬼东西,我若不将你治罪惩办,誓不罢休,誓不为人! 洪凌泉气愤得,不由自主的将这几句话吼出了口,当时声音虽大大,但那刘云老头却听得清清清楚楚了。 久经江湖的刘云当时心想,这人一定是有亲戚在朝廷做大官,也许他就是一个当官的,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那显亲侯余兀旸的势力,在这里谁能斗得过? 于是,刘云又抹着眼泪说: “年轻人呀,你的心意,老汉我心领了,当这事你怕管不了,这些年在淮安府,像我这样遭遇,可不止是十个八个,有的人被那个恶鬼害了,到最后竟然连个整尸都没有,我劝你们,赶快办自己的事情去吧,不要为我小老儿操心。” 洪凌泉听了,眉头却皱得越发难看了,他咬着牙说: 第三十三章 新官又遇小难题 听了老头一番控诉,洪凌泉咬着牙说: “事到如今,您老人家还怕余兀旸那个恶鬼吗?” “小哥呀,要说怕,我过去怕这个恶鬼就像怕阎王爷一般,不过我现在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他作甚呢,我想跟他拼了这条老命,可是我却连人家的人影也找不到,苍天若有眼,就让他余兀旸不得好死吧。” 见老人家仍然伤心欲绝,洪凌泉又问道: “既是不怕,你为什么不到府衙去告?” 刘云又低头说道: “这淮安府衙的上上下下,可都是那人恶鬼的人,哪有人敢给百姓做主。” 洪凌泉又告诉刘云说,最近从京城里来了个新的知府大人,他叫洪凌泉,这人秉公执法,定会给你作主。 刘云听了又摇了摇头,他叹口气说道: “来什么人也没用,即便是好人来了,也会很快变坏的,就算是包公包龙图转世,若想在淮安府当一位清官,恐怕也难做到,要不就得掉脑袋。” 看老刘头继续保持固执,洪凌泉又劝说道: “我与那洪凌泉交往甚厚,此人刚直不阿,他来淮安府,就是要治服这个恶魔余兀旸,还百姓一片青天红日,您还是等那个新知府上任后,去告显亲侯余兀旸的状,倘若告准了,既给老伴儿报了仇,又能解救女儿出苦海,你若寻死,从此只能在阴曹地府做个屈死鬼,也无人去解救你的女儿了!” 刘云老头儿听洪凌泉说得倒是在理,再看他那一脸热心诚恳的态度,又想到死去的老伴和正在苦海里的爱女,便点了点头说: “好吧,我听你的,如果能真如你所说,我小老儿一定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请问公子你的尊姓大名?” 本想告诉老刘头真名实姓,但又怕现在多有不便,洪凌泉想了想后说: “我的姓名,您老以后一定会知道的,不过我想问你,欲告余兀旸,有人给你写状子吗?” 老刘头又一皱眉头道: “别说淮安府,就是方圆百里内,恐怕也没人敢写这种状子,我到候只能到那个大人的衙门前击鼓鸣冤了。” 洪凌泉听了,当下让小宝儿拿出文房四宝,取出笔墨纸来说道: “既然没人敢写,那我给您代写吧。” 眨眼工夫,只见洪凌泉刷刷就将状子写好后,转手便交给了老刘头。 这老头虽不会写,倒也能读下来,此刻一看洪凌泉龙飞凤舞的墨迹,马上惊讶不已,他又有些犹豫道: “小哥哥,你这十年寒窗,有这么大的文才,如果将来因我小老儿受了牵连,我可于心不忍啊。” 洪凌泉这才一笑道: “老人家您就放心吧,我若没有三把神沙,断然也不敢去反那西 岐,若没把握,我怎能给你再添麻烦,又自找烦恼呢,你只管把这状纸带好,然后立即去淮安府衙门前等着,只要看见府衙放出了‘接告牌’,你就去喊冤,新知府大人一定会为你申冤的。” 刘云老汉立即又感动得老泪纵横,他纳头便拜。 连忙用双手将他扶起,洪凌泉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带着小宝与刘云分手,往淮安府城里去了。 再说淮安府衙的差役们,听说要来一位新的知府大人,这几天正在忙里忙外的做准备。 这日上午,本同洪凌泉随行的差人们已来到,却仍然不见知府大人。 淮安府的内外马部十三班差人急忙派人下去,欲从各路去接新知 府老爷。 可是,半天工夫过去了,却还没见知府大人到,一直到午后,洪凌泉和宝儿才来到府衙。 众衙役将新任知府大人接到里面,用过茶饭后,先由师爷交待了公文等事,又安排洪凌泉住在府衙后院,因他没有夫人,住在这里又安全又方便。 当日晚,洪凌泉就开始审阅文书档案了。 第二天,洪凌泉一早起来,洗漱完毕用过早饭,按常规,新任知府,必须先去拜显亲侯余兀旸,然后再拜四霸天和当地的绅士。 洪凌泉自然要把这些所谓的礼节,统统都免了,他吩咐一声,叫三班衙役站班。 众衙役差人们,这时都吃了一 惊,大家心想,哪有这样的知府大人,第二天就升堂理事。 虽说洪凌泉前时在京城做知县的事,大家都早有耳闻,却没料到他有这么大的胆量和气魄。 差人们顿时个个小心谨慎,心想这个洪凌泉是和前几任的知府不一样,一定不好侍候。 洪凌泉升堂后,先点完印,然后就命令叫差役们,去府衙外放出了‘接告牌’。 不大一会儿,就听见外边有人在击鼓喊冤,差人们听了,又在心中暗想: 这是谁呀?这么大的胆儿,敢在淮安府衙告状,这可真是新鲜事一桩呢。 洪凌泉一听有人喊冤,心里就立马知道,那一定是刘云老头,于是他吩咐差役,立即传告状人。 差人把刘云带进堂来,老刘头给大人磕头后喊道: “小老儿姓刘名云,有冤要伸有状要高……” 洪凌泉听了,大声问道: “你有何冤,快从实道来,是口诉,还是有状纸?” “小老儿有状纸,”老刘头说着,便他从贴身的衣服兜里,掏了出状纸。 差人去把状纸接过,然后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大人。 洪凌接过状纸来,只是瞄了一眼,便往桌案上一放,对大声对刘云说道: “刘老头,你所告的,确定是显亲候余兀旸吗?” “正是此恶鬼!”老头抬头大声答道。 这时,站班之差人们一听,又是大惊失色,心说这老头儿是脑袋发昏了,还是吃了熊心豹胆了,竟敢上告余兀旸? 正在站班的夏都头一听,急忙两步走上前去,然后抓着刘云的衣领就往外揪,嘴里还骂道: “你这老头儿是喝醉了,还是神经病?尽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快滚出去,否则可别怪我们的板子无情!” 夏都头的话音未落,uu看书ww.uukanshu.co 只听得惊堂木‘啪’地一声响,洪凌泉满面怒容,大声喝道: “住手夏都头,你为何要阻止黎民百姓前来告状?” 这回夏都头又吓了一跳,他连忙松开老刘头,然后站回原位,不敢言语了。 然后,洪凌泉又对那老刘头喊道: “你状中之事,本知府已经知晓,也一定给你做主,但是可有一条,你状中所告必须是事实,如果是诬告,定要受到严厉的处罚。” 老刘头又磕头说道: “回大人的话,小老儿所告件件是事实,并无半点虚假,若有不实之处,甘愿受罚。” 于是洪凌泉又问老刘头,是否有保人。 这回刘云哆嗦着说不出来,在这个淮安府,谁敢给他做保要高余兀旸,那不是自找倒霉吗。 见老刘头哆嗦,洪凌泉又轻声问道: “你状中说,余兀旸抢了你家姑娘,当场打死你的妻子,又有谁看见了,有人能给你做证吗? 刘云听罢,又将头磕得如小鸡啄米的哭道: “这个显亲侯余兀旸,在淮安 府一手遮天,就没有一个不惧怕他的,小老儿冤沉海底,当时看见的人不少,可只怕是无法取证,更没人敢保我,全靠大人您做主了。 洪凌泉听了沉吟一会儿,心想这件事,是有些难办,没有人作证又没人敢保,怎么受理? 别说是他告的是余兀旸这位候爷,就是要告一个平民百姓,像这种情况,恐怕也没法立案呀…… 第三十四章 剪爪牙大张旗鼓 想到这时,洪凌泉心中转念一想,现在倒不必打草急惊蛇,还是先把老刘头安抚住了再说。 于是洪凌泉说: “刘云,本府限你七天之内取保,若没证人,只要有人敢保,本府就给你立案,请你放心,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到时候本府一定会秉公执法。” 接着,洪凌泉又对立在旁边的夏都头说道: “你先去把刘云安置妥当,再回来报与我知,如果在这七天之中刘云有个三长两短,本府就拿你是问,下去吧!” 夏都头一听,立马心里好不痛快,心想,我的本职是捉拿捕获罪犯,这安置人的事与我何干? 本想推辞,夏都头一抬头见洪凌泉面有愠色,只好勉为其难的带着刘云下去了。 一路上,夏都头又想,这往哪儿安置这个老头他呢?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竟在大堂上公开状告余兀旸,恐怕这一会早有人把信儿送给出去了。 那位凶残出名的余兀旸若得了信,一定会派人来杀了这个讨厌的老头。 嗯,必须要将这个老头,安置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然后再与众兄弟们说好,一定要封锁消息守口如瓶,不然,我的脑袋也难保了。 夏都头带着那刘云离开后,洪凌泉以为,今天还会有许多人前来告状,因为这个余兀旸在淮安府作恶多端,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受害者,又何止刘云一个。 哪知,自刘云走后,府衔衙门前却冷冷清清,偶尔有人路过,也是绕着道走,再无第二个人前来告状,洪凌泉只好退堂息下。 第二日,洪凌泉又一大早就开始升堂理事,可等了一天,还是没人来告状。 第三天,还是如此,这时洪凌泉有些一筹莫展了,他原以为只要自己乘公执法,就能治服那个臭名远扬的余兀旸,然后为民除害。 可没想到,这里的老百姓都被吓得不敢来状告大恶霸,如今只刘云一个来告,却又无人证物证和保人,这该如何是好。 到了第四天一早,洪凌泉用过早饭,正在那里琢磨这事时,门上差人来禀告说: “外头来了三个人,说要找大人,亲自一人个自报姓宋。” 洪凌泉一听,便知是宋玉兄弟来了,便吩咐差人把来客带进来。 不一会儿,宋玉便带着两个年轻人进了客厅,宋玉躬身施礼说: “请大人见谅,我来晚了,我知大人正在用人之际,原想先找到我的朋友雷洪,他手下有不少武林高手,可一时间却没找到,不过却巧遇河北二杰,于是便把他们带来了。” 宋玉话毕后,又给河北二杰介绍说: “这就是我一路上给你们介绍 的洪大人。” 那二人再给洪凌泉施礼后,宋玉只才一一介绍说: “这位姓肖,单字名杰,人称八臂灵珠,这位是李云天,绰号赛炳灵。” 受礼还礼后,洪凌泉这仔细观看这二人。 只见他二人,都在二十一二岁左右,均头戴武生巾,顶梁高压慈姑叶,身穿黑色大领英雄氅。 再看这个肖杰,见他内穿一身青,左肋挎着一只镖囊,内有十余支亮银镖,佩带一把双刃锋的大宝剑。 又看那个李云天,见他则内穿一身蓝,腰上系着一根丝鸾带,腰间的双打蝴蝶扣下,还挂着一对链子锤。 心中大悦,洪凌泉立马吩咐下去,给他三人安排食宿,宋玉却没急着去洗风尘,而是关切的询问洪凌泉这几天来的情况。 洪凌泉皱着眉头,屏退了左右后才说道: “看来这个余兀旸的势力确实很大,这几天来,府衙门口冷冷清 清,只有一个告状的,而且我看这府衙里,也多数是他的人,一个个幸灾乐祸似的,我正愁着没个商量的人呢,你们来的正好。” 宋玉听了说道: “大人,您现在看到的,还只是一鳞半爪,这淮安府里,不仅是府衙,县衙都有余兀旸的人,就连街上那些做买卖的商号也有不少他的人,这些人为混碗饭吃,不得不拜在他的名下, 当然,大人您初来乍到,老百姓对您不模底,哪敢轻举妄动,又因为历来的官府,都与那余兀旸是一丘之貉,老百姓都在恨之入骨中失望了, 大人您若能抓住他的把柄,狠狠地扫扫他的威风,公开挫一挫他的锐气,让老百姓看看,还是有人敢动他余兀旸的,才会有受害者来府衙找您申冤,到时候恐怕大人要应接不暇呢。” 二人正说着,又有差人进来禀报道: “启禀大人,今日街上的各家商号竟都没开门,老百姓们已无处购买油盐酱醋,外来的行商游人无处也无处歇脚。” 洪凌泉惊问:“这是为何?” 那差役低头答道: “小人也不知其中原因,街上的商铺老板,和一些胆大的老百姓们,想请大人定夺,正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吵吵嚷嚷呢。” 沉思片刻后,洪凌泉又说: “传我的话,叫都头们带众衙役,立即到街上各买卖商号,快去查问不开门的原因,令他们尽快开门营业!” 那差役应一声出去后,宋玉站起来说道: “大人,你看见没,你不拜余兀旸,他就打上门来了。” 也已经想到,这准是余兀旸搞的鬼,洪凌泉气得怒目说: “看来这个恶霸,是想先发制人,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咱们就较量个高低胜负吧。”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后,派出去的几位都头回来说: “启禀大人,我们已挨家挨店的查询过,不是掌柜不在家,就是伙计有事开不了门,大人您看怎么办才好?” 结果其实早心中明白,uu看书 .uanhu 洪凌泉听了也没啃声,只叫都头们统统退下了。 其实,这些个商铺,为何不开门,这些都头差人们,也都心里一清二楚,正有人在偷偷幸灾乐祸。 说你洪大人来了,竟敢不赶紧去拜见显亲侯,人家当然要给你个来个下马威,不过这压轴闹戏,恐怕还在后头呢,我们倒要看你洪凌泉有何能耐。 洪凌泉自然也看出了这些差人的心思,他对宋玉,肖杰和李云天 三人说道: “我有一事,欲和你三人商量 一下。” 宋玉三人听了,同时抱拳答道: “有什么事,大人您尽管吩咐吧,我们既来跟您,日后就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洪凌泉听了笑道: “现在倒没那么严重,我是想把现任的三位大都头统统撤掉,然后想请你们三位接替,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宋玉听了满口答应道: “这府衙里,内外八大班的都头,其实都是那余兀旸的爪牙,根本靠不住,就应当把他们撤了,以后就由我任内外班的总都头,肖杰和李云天一个当内班大都头,一个当外班大都头吧,大人您觉得这样如何?” 洪凌泉一听,正合心意,便点点头马上升堂,对府衙全体差人宣布了这件事。 众差人听了惊愕不已,心说洪大人您可真行,你竟敢大张旗鼓的跟显亲侯作对,日后自然有你好看的,你不让咱们干,正中下怀,免得到时两下为难受牵累。 于是,三位大都头,竟都痛痛快快的的交了班…… 第三十五章 欲维稳再遭劲敌 部署完毕后,四人回到府衙内院,洪凌泉和宋玉他三人商量,该如何先解决商号不开门的事。 宋玉说道: “这件事,大人就交给我们三个办吧,不过要把大人的大帖,给我们一人一份,我们就拿着您的贴子,然后带衙役们,去到各家买卖商号催督,就不信他还不开门,否则就直接拿掌柜的是问。” 有了忠诚的得力干将,洪凌泉自然也有了底气,于是宋玉,肖杰李云天三人便带着众差役们分头行动,分别往南门,西门和东门执行任务去了。 随后,洪凌泉也带着几个看上去挺忠厚的衙役出了府衙,他想亲自上街看看,看这些商行,到底在搞什么鬼。 转了一大圈后,洪凌泉在十字街口时,和宋玉和李云天肖杰他们 汇合了。 宋玉一脸得意洋洋的禀报说: “启禀大人,各家大小商号店铺,见了大人的大帖和命令后,都已经挑出了幌子,拿下了门板,开始营业了,请您放心。” 话说街上的老百姓,听说新知府大人亲自出马维稳,都跑出来立在路边看热闹,大家觉得这可是件新鲜事,哪有知府大人亲自上街督促买卖开门的,过去的那些当官的只知道刮地皮欺负白性,哪会管这些破事。 于是老百姓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着悄悄议论纷纷,都觉得这新来的知府大人,绝对跟前任几任不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神中也闪出一点儿希望的火苗。 洪凌泉一行正在街上察看,忽然,南门那边传来也喊又叫乱糟糟的声音,他们连忙往南门去,快到跟前时这才看清,竟有那么十几个人,分别拿着铁索链,棍棒,见人就打,那片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下一片伤者,有的在喊爹,有的在叫娘,有的在求饶,有的在怒骂。 只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壮汉,正操着一根木棍,把一个躲闪不及的年轻人打倒在地后,还上去踹了几脚,洪凌泉怒目而视,愤慨着大声喊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打人,真是狗胆包天了,宋玉,你快和肖杰,李云天带差役上前拿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听到命令,宋玉立即和亮刀的肖杰,提剑的李云天,就朝那帮歹徒冲了过去。 可是,那些府衙的差役们,却一个个慢慢吞吞磨磨蹭蹭,他们心里可明白: 这帮人,其实就是冲你这新知府而来的,你来了不去拜见显亲侯余兀旸,反让百姓告他的状,看来你这个官,根本就做不长,弄不好也许还得把脑袋搭上。 于是有的差役,本想劝劝知府大人,别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可再看洪凌泉那正气凛然的样儿,只能又把话儿吞了回去。 凭宋玉他们三人,怎么能拦住这些歹徒,说话间,这伙歹徒反朝洪凌泉涌了过来。 这些人,一个个的手持钢刀铁尺,皮鞭,匕首,脸上杀气腾腾眼露凶光,看那情形,恐怕再宰十个杀八个,都不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这时,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朝洪凌泉,宋玉那儿斜看了几眼,觉得这几个人面生,府衙里没见过有这几个人,便说: “请问你们几位,是哪路的英雄,若不是当差的,就别在这里多管闲事了。” 见此人那蛮横无理的样儿,宋玉大声说道: “住你的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府衙的,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淮安府马部十三班内外八大班,新任的总都头宋玉,你们竟敢无辜伤害老百姓,难道要造反不成!” 那大汉应该是有备而来,他冷笑两声叫道: “原来你是狗腿子宋玉,今天老子就送你回老家吧。” 说着,那大汉突然往前冲出一步,然后他手中的蟒皮鞭,就带着凶风,朝宋玉的太阳穴抽来。 宋玉知道这玩儿艺的历害,若是不小心挨抽上,恐怕就要被毁容了。 眼看那鞭梢,就要抽到脑袋上了,宋玉急忙往下低头,躲过了这阴狠的一鞭。 见宋玉不是对手连连避让,这大汉步步相逼,连着又是两鞭,尽管宋玉左躲右,还是闪险些让他抽上。 正为宋玉捏着一把汗的八臂灵珠肖杰一看,急忙上前说道: “大哥你闪开,把这货交给我吧。” 说着,肖杰已经提刀飞身跳将过来,就要与这大汉相战。 这大汉是谁? 为何宋玉都不是他的对手? 原来此人,正是淮安府的南霸天花面,阎王南公郎。 此人,年轻时便爱结交绿林好汉,江湖中,谁要是有难,来到他这儿退靠,特别是有一些名望的人 江湖中人,他统统按上宾招待,就为的是跟人家学个三招五式的,时间长了,这个南公郎的武艺,果然大有长进,虽不属正宗门派,但对付一般武林中人,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后来,他又招收了好几十个徒弟,因此,此人在淮安府也算成了气候,变成一霸了。 再后来,余兀旸见南公郎颇为匪气,而且他们师徒武艺不凡,便花了许多银子,把这个南公郎收卖过来,做了打手。 南公郎其实也想借余兀旸这棵大树,来发展自己的势力,便臭气相投欣然答应跟余兀旸合作了。 之后,南公郎和他的那些徒弟们,便狗仗人势横行霸道,抢劫民财欺负百姓,就更是有恃无恐了。 有时,若被官府捉拿了,花面阎王就通过余兀旸,立马把人要回来了,从此他们就联合一气,狼狐为奸,贪赃枉法,惨害百姓。 这些年来,淮安府的黎民苦百姓,可都恨透了这伙歹徒。u看书 .uukansh 今天,花面阎王南公郎带着他的徒弟,就是奉余兀旸之命,出来故意找茬和洪凌泉作对的。 可洪凌泉和宋玉他们,暂时并不了解这些事呀,更不知这个南公郎的底细。 所以,三招过去,宋玉差点被南公郎伤了,幸亏八臂灵珠肖杰眼疾手快,这才把宋玉替换下来。 肖杰跳将过去,右手挥刀就往南公郎的脖项上砍去,南公郎缩颈刚要伸手,他身后的徒弟苍头虎武文彪冲上前来喊道: “师父您且息着,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付这两个乳毛未退的毛孩子,何用您其中动手,我来对付他吧。” 其实这武文彪,也才是二十几岁的年龄,只见他提着一柄三头短叉,就拦住了八臂灵珠,然后单手举叉,就奔肖杰咽喉刺去。 肖杰见敌人来势汹汹,急忙往左一闪身形,然后就用左手剪他的腕子。 苍头虎武文彪一见来者出手不凡,急忙往后一撤叉,在时肖杰举刀上步,来了个力劈华山式,照苍头虎的顶梁就砍。 苍头虎只能单手一托短叉,硬往上迎,用力去接肖杰的刀。 这时,肖杰往后一抽刀,来了个仙人指路,直奔苍头虎的左肋而来,那小子又把短叉往下一顺,拿叉头对肖杰的刀,八臂灵珠撤刀闪身又往苍头虎的上边砍来,两人连战了二十几个回合,竟未分出胜负 来。 宋玉在一旁看着,心里也十分担心,他没想到这个南公郎,还有武艺这么高的徒弟,如果他们真对洪凌泉下手的话,自己和两位兄弟如何对付得了? 第三十六章 3虎难架群狼攻 想到此处时,宋玉已经急得直打转转了。 肖杰见和对手缠斗了二十多回合,依然不分胜负,心中暗想: 我即便把他赢了,那还有十来个帮凶,何况还有老贼南公郎,自己带着铁镖为何不用,什么君子小人,反正成者玉侯败者贼。 想到这儿,只见八臂灵珠肖杰举刀刷地一下,奔苍头虎的脖项来了个秋风扫枯叶。 苍头虎缩颈急忙低头躲过这一凌厉的一刀后,还没等他把头再抬起来,肖杰把右手刀往后一撤,左胳一抬,手腕一压,装着铁镖的绷簧‘啪’地一响,就突然射了出去。 话说这镖有二寸多长,前边还镶着利尖,‘嗖’的一声中,就奔苍头虎而去。 那苍头虎还在招架着,没想到飞镖已到,他心说不好,慌忙一甩脑袋,飞镖没刺到哑嗓上,却射中了他的左眼,立马一颗黑眼珠就夹着五颜六色掉了出来。 丢了一眼后,这家伙直痛得满地打滚,疼得失去理智时,苍头虎竟又打了自己一巴掌,那支二寸多长的银镖,整个就扎进了左眼,苍头虎再惨叫一声,竟被活活的痛死了。 南公郎见自己徒弟被打死,自然十分痛惜,他恶狠狠地大喝一声道: “恶贼,快把你的脑袋拿来祭我的徒弟吧!” 说着,他就要跳过来大战八臂灵珠肖杰,这时三徒弟巧嘴鹦鹉杜天民上前挡住南公郎喊道: “师傅,让徒儿来对付这个恶贼。” 说着,巧嘴鹦鹉杜天民就拔出短刀跳了过来,肖杰刚要迎战,后 边的赛炳灵李云天,已将手中双链锤抖得‘哗啦’直响纵身跳将过来喊道: “二哥闪开,把这个小东西交给我了!” 宋玉见肖杰已打死苍头虎,十分高兴,他正想上去替肖杰,好让他歇息一会儿,却被赛炳灵抢先一步了。 这时,赛炳灵和巧嘴鹦鹉杜天民单刀会双锤,已战到了一处,赛炳灵李云天出战前就想好了,他与二哥肖杰一同来保洪凌泉,哥哥首战告捷,自己也不能不开张,给洪大人丢脸呀。 因此,二人一动手,李云天就开门见山,先下手为强,使出了绝命三锤。 其实这绝命三锤,是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轻易用的,因为它是最拿手的三招,今天为了露脸,一下挫败杜天民,他一上去,三招刚过,就用了绝命三锤。 巧嘴鹦鹉一看来者不善,急忙接招相还,十分留心,待李云天这绝命三锤使完,巧嘴鹦鹉瞅两个破绽,抡着单刀,就直奔李云天的顶梁砍去。 李云天急忙往旁边一闪身,脚下却好象踩着了什么东西,一打滑没站住,竟‘扑通’一个仰面朝天就跌倒在地了。 正在一旁观看的洪凌泉,宋玉和肖杰,此刻可都正为李云天捏着一把冷汗。 大家心想,这下可完了,双方正较劲的时候,哪怕是稍露一点空儿,恐怕就没命了,现在李云天竟是整个身子摔倒在地,这还有活头 吗? 巧嘴鹦鹉杜天民见此,心中暗自高兴,真是老天助我成功,该我给师弟报仇,我若现在一刀置他于死地,师父今后会更看重我了。 于是,杜天民连忙往前一冲上步,来了个力劈华山式,要将李云天腰断两截。 可这刀举起来正要往下落,只见那赛炳灵的左手链锤,却猛然悠轮了起来,还发出了一种阴森森的声响。 杜天民一愣,知道上当了,他急忙撤刀,刀虽躲过了锤头,可是没躲过锤链,已经被锤链給缠绕住了。 杜天民又想,你躺着,我是站着,只要双手一叫劲,就会抽出刀来了,于是他又猛的用劲往上托刀一挑,就打算把赛炳灵的铁锤链甩开。 不想李云天却借着他往上挑的劲儿,猛然腰上一运气,身子就起来了,顺势将右手的链锤也发了出去。 这支锤可是大号的,光那锤链也有十八九斤重,此刻凶狠的就朝着巧嘴鹦鹉杜天民的头颅,直了飞过去。 顿时,躲避不及时杜天民,立马满脸开花,脑浆迸流,栽倒在地了。 几没乎废什么事,就消灭一敌的赛炳灵打死杜天民后,立即又挺身捧锤链冲到南公郎面前,大声怒斥道: “恶霸南公郎你听着,你若想留下脑袋,就自动到府衙去认罪伏法,若敢吐半个不字,看见你的二位徒弟没有,那就是你的下场。” 南公郎见自己的三徒弟,竟也被打死了,一下气懵了,他愣了片刻才醒悟过来大喝一声道: “你小子休要猖狂,哪个给我把他拿下?” 话音未落,南公郎的几个徒弟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 为首的是南公郎的大徒弟金眼鹰甫志,他掌中使一条亮银枪,此枪长八尺有余,重约五六十斤,恐怕没有好几年的硬功夫,根本是抖不开的,特别是在地上使长枪,更是需要有真功夫,短兵刃若遇上长枪,干着急,近不了人家的身,就等着人家拿枪挑你了。 宋玉等人,正为杀死杜天民而拍手称快,一看又有六七个人一起围上了李云天,心中十分着急,宋玉想要上去,肖杰却说: “大哥,你还是保护好洪大人吧,我上去为师弟助战。” 于是八臂灵珠纵身立即跳了过去,并大声喊道: “师弟莫慌,我来助你。” 霎时,南公郎的三个徒弟,冲过来对付肖杰,剩下的三个对付李云天。u看书 ww.uansh 此刻,只见肖杰和李云天斗志昂扬着横冲四面,力挡八方,杀着杀着,又汇在了一处,于是他两人一个脸朝西,一个脸朝东,脊背对脊背,防止背后有人下毒手。 激烈的打斗中,几十个回合过去了,他二人气力,好像渐渐有些不足。 一边的宋玉看得真切,急得手提压油锤想上去助战,可又怕洪凌泉有个三长两短,再回头一看,随来的十几个差役,竟早不知躲到那儿了。 此时,洪凌泉站在那里愁眉紧锁,他在为肖杰和李云天担心,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三虎架不住群狼,虽然他来淮安府之前,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是,万没想到,这个显亲侯余兀旸竟会如此阴险恶毒,刚到就给他来了个要命的下马威。 今天亲自上街察看店铺开门之事,本就是要让老百姓知道,新任知府洪凌泉,是不怕余兀旸的,是 为老百姓办事的,这样,老百姓也许敢写状子告发余兀旸。 这时,打斗场中的肖杰和李云天,好像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眼看就支持不住了。 宋玉和洪凌泉急得直跺脚,南公郎老贼却转怒为喜,露出得意之色,他手捋着八字胡,心想着这下回去又可以向余兀旸邀功请赏了。 于是,他给大徒弟甫志递个眼 色,那意思要速战速决,快点干掉这二人。 甫志点头会意,掌中亮银枪又闪电般飞舞起来,就要往肖杰的脖项刺来。 就在这危机时刻,忽听得一声大喝: “快闪开!” 第三十七章 大飞侠从天而降 听到这突发的吆喝声后,只见正南方的人群,就先骚乱了起来。 这时,只见一匹矫健的白马飞奔而来,俊马上坐着一位壮土,还未等马儿站稳,那人便双脚一带一蹬,身子已经从鞍鞒上‘嗖’的一下站起,然后,见他上身往前微一探,用一个潇洒的燕子抄水,就飞身去了正在厮杀的人群之中。 “啊!空中飞侠!” 就在人群中发出一阵惊诧,赞叹之声中,南公郎,甫志一伙和洪凌泉,宋玉他们,一时竟统统都愣住了。 众人抬头观看时,洪凌泉却一下认出了这个人。 这不是第一天进淮安府,在城门楼里骑马溅他一身脏水的那个青年嘛! 只见来人头戴青色罗帽,身上是蓝色短靠,十字袢英雄带,双打结的蝴蝶扣,下身是兜裆滚裤,青色的薄底快靴,肋下佩带一口长锋宝剑。 此人此刻往前一站,竟是威风凛凛,好似钢铸一般,直震得众人直往后便退。 老贼南公郎见了,不由得也倒吸了口冷气,他一看这人来势汹汹身手不凡,就知道这人起码有十几年以上的武功,要不怎能从那么远地方就飞到这里。 见此人身轻似燕,落地后又纹丝不动,南公郎心想:“什么人? 这时,就见这年轻人冷笑两声后说开口道: “尔等是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胆,竟敢在朗朗晴空,光天化日之下,拦劫朝延四品命官!难道说你们就不怕王法吗?若肯听我良言相劝,你们就立即去到府衙里认罪伏法,若敢道半个‘不’字,就叫你们马上身首两处!” 说着,那人把手往南公郎这边一指。 老贼南公郎一听,也冷笑了两声心说: 你给乳毛未退,奶臭未干,还是个黄嘴鸭子臭小子,竟敢在我面前吹牛逞能,于是他大声喝道: “年轻人你休得狂妄,快先道出你的姓名来!” 那人听了,又冷笑左手一按剑鞘,右手一握剑柄,立即将剑亮了出来。 众人只见突然冷光闪闪,直耀人眼目,一看,便知道此剑非同一般,乃是一把绝对能迎风斩草,削铁如泥,杀人不带血的稀有宝剑。 那人将剑一晃,狂傲的说道: “问我是谁?我就是它,它就 我,你们若不到案伏法,我今天就会要了你们的狗命!” 南公郎听了又勃然大怒,心说余兀旸那么大的势力,也不能这样跟我说话,你一个小小贱民,竟敢如此污辱老子,于是他又骂道: “哪个上去,快把他的首级给我拿下!” 南公郎话音刚落,就见他的掌门大弟子金眼鹰甫一抖手中亮银枪说道: “师父您请放心,像他这样的孺子之辈,我垂手可得也…” “嗯,不可轻敌,你要多加小心!” 就在南公郎嘱咐声中,甫志已经手提亮银枪走上前叫道: “朋友,先道个万儿吧,我这枪可不杀无名之鬼。” 那人上一眼,下一眼把甫志打量了一番后才说: “哼!恐怕你还不够身份,就不要自不量力了,快快退回去,把你的师父花面阎王南公郎叫来。” 甫志被羞辱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突然把亮银枪把一抖,照着那人的嗓子便刺。 面对来枪,只见那人却手提宝剑,站在那儿纹丝不动,躲也没躲闪也没闪,竟好像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见敌人如此狂傲,甫志立马心想: 这人怎么还在那愣站着,莫非你不知道,这亮银枪一下过去,就会扎穿你的嗓子,让立马你血溅三尺嘛! 此刻洪凌泉已经大概明白,此人是友,正都为他捏着一把汗,很感激他解了眼前之危,可也觉得这人有点太狂,都到什么时候了,还拿生命开玩笑,玩装逼游戏,摆臭架子。 那么,这人究竟是谁…… 来者姓冷,名峰烨,山西太原府人也,其父冷钢,曾在朝中任兵部侍郎,且此人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历来同严荣一伙贪官污吏势不两立。 因此,冷刚就被严荣设计,诬告打入死牢,多亏老丞相黎潮中极力担保,才幸免灭绝九族之祸,皇上不明事非,定了他谋反之罪,将他一人斩首于菜市口。 当时,冷峰烨年方八岁,母亲张氏在家人的帮助下,将丈夫的尸体入殓后,携儿子峰烨扶灵柩回到了老家山西太原府安葬。 因冷刚做官清廉,并无太多积蓄家财,也只留了一个老家丁,于是三个人便在家乡定居,从此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这冷峰烨从小体格健壮,聪明机灵,喜欢舞枪弄棒,性格象其父一样倔强。 母亲张氏见此十分不安,她对天起誓:决不让儿子入朝为官。 因此,她就给冷峰烨请了个先生,只教他习文识字,打算以后让他行商,能养家糊口就行了。 但这冷峰烨虽然年纪不大,可他十分有主见,知道爹爹是被严荣所害,便在心中暗下决心,长大一定要为父亲报仇雪恨。 所以冷锋烨认为舞文弄墨,根本不能达到目的,必须学会刀枪棒棍,练一身好武艺才能报仇。 因此他常常不听先生教诲,最头疼念书写字,母亲张氏见了十分担心,为此参加掉过多次眼泪,苦口婆心地对他说: “儿呀,我们冷家世代书香门第,你爹身为朝廷命官,你怎么就不愿读书呢,如果你是为娘的乖儿子,uu看书 ww.uunuco 从此就好好读书,今后不要再练武了,日后等你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找一谋生之路,别断了冷氏祖宗三代的香烟,娘也算就对得起你那在阴曹地府的爹爹了。” 可是,不管母亲如何劝说,冷峰烨仍是不好好读书常常逃学,若先生逼急了,他就跟先生顶嘴,有一次竟打坏老先生的眼镜。 就这祥,接连好几个先生被他气走后,再没人敢到冷府教书。 张氏为此愁得茶饭不香,竟然得了一场大病,于是她又托人请先生。 可是,这十里八村的教书先生都知道冷家的那淘气儿子,不仅不喜欢读书,还敢敢打先生,就谁也不愿再来了。 又过了一年,冷峰烨已经九岁了,身体长得十分健壮,不过还是 不爱读书,为此张氏整日里气得在悄悄流眼泪。 冷峰烨一见母亲,竟为自己如此伤心,心里自然也很难过,他跪在母亲身前说: “娘别难过,孩儿听您教导就是,人各有志,我就是不爱读那些子曰诗云,一听就头疼,不过请您放心,我一定对得起娘和被奸臣所 害死在阴曹地府的参爹,决不给冷氏祖宗丢脸。” 张氏一听孩子这番话,心里倒是先得到了一些安慰,于是她把家丁冷富叫来说: “峰烨已有所悟,你想办法在附近,再聘请一位先生来吧。” 领了主母的令,冷富知道,这方圆几十里,是没人敢来的,于是便在街镇上贴了几张招聘先生的布告,心想也许有外地来的先生,不知底细,还是碰一碰运气吧… 第三十八章 小峰烨幸得良师 话说冷富将招师布告贴出后没几天,还果然来了个应聘的先生。 这人四十多岁,头戴青色鹎尾巾,身穿青衫,面目慈善,身体结实,自报姓名叫谢天机。 冷富连忙向夫人禀报,张氏当下见了谢天机,再三叮嘱道: “只要你能教好我的儿子,我一定重重酬谢先生。” 谢天机谢过张氏夫人,当下又认认真真的承诺: “既为人师,就必有结,保证三个月之内教他成材,否则我分文不收,不过,我怎么教,家长必须干预!” 张氏夫人听了心想: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先生,看举止,此人倒像个君子,话虽大了些,那就先不必管人,就让他教教看吧,反正儿子是个非常顽皮的孩子,三几个月的时间,哪能将他教好呢? 于是张氏便答应了谢天机的要求,又吩咐冷富好好款待谢天机妥善安置。 等谢天机安顿好后,便叫冷峰烨来见新老师,锋烨倒也乖巧,一进门倒跪下就要拜。 仔细把锋烨打量了几眼,谢天机说道: “你快起来,先不必大拜,咱们见见面认识一下就行了,今后你愿叫我先生也行,或叫我叔叔伯伯也可。” 冷峰烨一看,这先生果然与众不同很和气,边快乐得跳了起来说道: “其实我最讨厌叫先生了,以后我就叫你谢叔叔好了。” 冷富在一旁心说,哪有这样的先生,连点师道尊严也没有,这还能教好个学生。 第二天吃过早饭,冷峰烨夹着几本被玩破了的书来到书房,心想又要读那些子曰诗云了,真是烦死人,一进门就满脸的不高兴。 谢天机一看,就知这是个天性不凡的孩子,便说道: “你拿书本干啥,走,咱们到街上去转转去。” 小峰烨一听竟不让他念书,还要带他上街玩,一时高兴得手舞足蹈说: “谢叔叔,你可真是个难得一见好老师呀。” 谢天机笑着不语,便领着小峰烨出了冷府,走不多远,发现悄悄冷富跟在后边,小峰烨很生气,当下就把冷富赶了回去,并不许他告诉母亲。 其实冷富也不愿干这事,实在是夫人吩咐,他是迫不得已才如此这般,这一会见少爷来敢,乐得顺其自然,掉头就跑了。 见小峰烨把冷富赶走,谢天机又笑着问: “你最喜欢玩什么呢?” 小峰烨抬头笑道:“我从小便爱玩水。 谢天机听了又一笑,便拉着小峰烨说: “那好,我们就到那边河边去玩吧。” 于是,这师生二人就说笑着走出村子,很快就来到条小河边,然后直接宽衣就下了水。 清澈凉甜的溪水中,谢天机教小峰烨怎么浮水,怎么扎猛子,还给小锋烨捉鱼摸虾,两人又打水仗玩了一阵后,谢天机看孩子玩得很开心,快到中午了,便带他到街上吃饭,吃过午饭后,又带他在街上四处溜达了一圈。 这一来,反弄得小峰烨十分好奇了,便问这问那,谢天机都耐心地给他讲解。 后来走到一家武馆里,有许多的人正在练武,旁边还放着各种兵 架,尽是刀枪叉戟锤棒等,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 这回,小峰烨都看呆了,他兴奋得对谢天机说道: “我最爱练武。” 谢天机仍然笑道: “那好啊,你若真喜欢,什么时候想来,我就带你再来,怎么样?” “太好了,太好了,谢叔叔你真是个好先生,以前的那几个老孤独,每天都逼着我念书,才都让我给赶跑了……” 一晃,三个月快到了,张氏便悄悄问冷富: “这些天,谢先生都带锋烨干什么了?” 冷富支吾着说: “我也不大清楚,反正只见谢先生每天都带着烨儿到外边玩,我偷偷跟了几次,也都被烨儿给赶回来了,不过,我看这先生好像有一套办法,以前的几个先生教不了一个月就得走,烨儿整天低头耷拉脑袋不高兴,眼下这位谢先生,倒和烨儿处得很融洽,烨儿整天笑眉笑眼的,我看夫人您就放心吧,咱们不是答应人家,三个月之内不过问的吗。” 这三个月里,小峰烨确实玩得十分快活,他整天跟在谢天机身后寸步不离,但凡有什么要求,谢天机都是尽可能的满足他,说下河就下河,说上山玩就上山,说捉蝈蝈就去捉蝈蝈,说去看练武,就去看人家练武,反正只要小峰烨有不明白的事,谢天机都要给他讲个一清二楚。 因此,现在谢天机说的话,小锋烨自然也乐意听,谢天机每天带他玩完后,就给他讲一些古今英雄豪杰的故事。 小峰烨自然又常常被那些英雄豪杰仗义疏才,扶危济困,除暴安良的侠肝义胆所感动,听得十分认真,每天都要缠着谢天机多给他讲几个。 转眼间,三个月的约定,已经过去了,这天谢天机在书房里对小峰烨说: “我要与你商量两件事,不知你可否愿意听我的?” “先生您就说吧,我保证愿意听!” 谢天机又问道: “你可知道,我是为何要来你家教书吗?” 小峰烨一听,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才说: “先生您来教我,一是为了挣钱,二是咱俩有缘分吧。” 谢天机一听笑了说: “你记住,以后凡事要多问为什么,这样才能长知识,其实我来你家之前,曾经在太原府呆了三个月,你家的遭遇和你的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谢天机这一说,小峰烨又想起爹爹被奸臣所害之事,立即就怒目圆睁,愤恨的说道: “等我长大,一定要把那些奸臣斩尽杀光,为爹爹报仇雪恨!” 谢天机听了又问: “你不愿念书,uu看书ukansh.cm 只想学武,是不是就为报仇?” 小峰烨认真的点点头说: “您怎么知道我的心思?他们都不了解我。” 谢天机又笑了,心说真是个孩子,于是他便对小峰烨郑重的说道: “正事因为,我知道你有雄心大志,才来教你的,从今以后,我就教你练武,你怕苦怕累吗?” 小峰烨一听说要教他练武,立马高兴得像充了电蹦了起来: “先生放心,我若是怕苦怕累学不好,您就打我骂我,我决不流眼泪!” 看小峰烨这么刚强,谢天机甚为高兴,又对他说道: “不过,在练武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任何人都不能告诉,免得你娘为你操心,另外还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光会武艺,只不过是一勇夫而已,是没大出息,不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历来的英雄豪杰都是上晓天文下知地理,熟读兵书,因此,你除了练武外,还要习文,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这时,小峰烨终于才明白了先生几个月来的良苦用心,他点点头坚决地说:“我一定听先生的。” 看小峰烨已经有所真悟,谢天机又说: “那就从明天开始,咱们上午用两个时辰读书,凡是我教你,你必须都得牢记在心,然后,吃过午饭,你睡两个时辰,下午你可玩两个时辰,晚上二更天咱们才可以悄悄的开始练武,地点就在你家后院里。” 一听这个计划,小峰烨简直就乐呆了,立马对谢天机又是磕头又是鞠躬…… 第三十九章 初出道误伤人命 当天,谢天机便去见了冷峰烨的母亲,向她禀报了这三个月来的情况,又告诉夫人道: “从明日开始,你儿子就要书 房里规规矩矩地读书了,每天我教他的诗文,夫人可以叫他背诵背写。” 张氏听了自然十分高兴,儿子果然是得了良师,她很是感激谢先生的教导有方。 光阴似箭,岁月如流,转眼六年过去了,冷峰烨已是一个身姿矫健,仪表堂堂的小伙子了。 这六年来,谢天机尽心竭力的将自己所有的武艺和学问都传授给了这个爱徒。 冷峰烨也越来越懂事,又加他天资聪颖,刻苦好学,现如今他既能写算,又练得了一身好武艺。 张氏夫人见儿子有这么大的长进,自然又开心得眉开眼笑。 冷峰烨对谢天机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感恩不尽,每日里不离左右。 可是,谢天机的心情,却突然不如以前好了,冷峰烨见了,也不便明问,他本打算上街买些先生喜欢的东西,慰劳慰劳,聊表自己的一点孝心。 于是那天,他来到太原府,走进最热闹的关帝庙,他正想进店铺买东西,看见前边围着一群人。 冷峰烨好奇地挤进了人群,见原来是两个走江湖卖艺的,一个是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另一个是十几岁的男孩儿。 只见这俩人练了一阵单刀,又练了一会儿花枪,见众人喝彩,二人便收定招式,那位长者拱手抱拳感谢大家捧场,小男孩儿则端起笸箩求赏。 围观的人们,也陆陆续续给扔进不少铜钱,冷峰烨虽然看不上他们练的那几招,但见人家很苦,也给了几文钱。 这时,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喊道: “住手!” 只见这人光头没戴帽子,脸上油光水滑,酒糟鼻子,老鼠耳,肿泡眼睛,扫帚眉,大嘴岔,五短身材。 此人袒臂露胸,肌肉发达,迈着四方步往场中一站,便两手叉着腰,气狠狠的说道: “喂!谁准许你们来这儿卖艺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跟你师娘在被窝里学了点破手艺,就想来这儿骗人,实话告诉你,我们这太原府乃藏龙卧虎之地,哪容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这里招摇过市。” 原来这捣乱人,是太原府刘文山镖局的,因其贪色喝酒误了几次买卖,才被刘镖头赶了出来,这小子本名叫虎良,绰号虎二爷,人品虽不怎么好,但论武艺,他还是真有两下的。 离开镖局后,虎良就凭着自己这点武艺,到那儿吃那儿,今儿个一看这卖艺人是外乡人,便进来打横踢场子,想弄几个钱花花。 那卖艺人一看来者不善,忙迎了过去拜道: “请师父见谅,小人本应登门拜访,但不知您贵府何处,小人吃这碗饭也是被迫无奈,武艺是假力气是真的,还望师父开恩。” 冷峰烨虽是本地人,可他实在看不惯虎二爷这副欺行霸市的横劲儿,心说: 你乐意看就看,不乐意看就走人呀,干吗要踢人家的场子呢,你能代表太原府吗? 只见这虎二爷仍然板着脸,不依不饶地说: “你拜一下就完事了吗?不给你点颜色看,你还以为我们太原府的人好哄好骗呢!” 说着,虎二爷就要动手,那卖艺人一看不给钱是不行了,马上把盛钱的笸箩端过来说道: “这是我们孝敬您的,您给我们爷俩留一点点饭店钱就行。” 虎二爷眯缝着肿眼泡,一看筐箩里有四五十个铜钱,于是便一把 夺过笸箩,把那些铜钱‘哗啦’一下统统都抓在了他的手里。 那卖艺人一见,连忙哀求,虎二爷鼻子里哼了一声后,抬脚就把那年长的踢倒,然后把空笸箩往那小孩头上一扣,转身就要走。 “站住!” 冷峰烨一看,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怒了,他大喝一声就走进场子。 虎二爷吃了一惊,回头看是个半大的大孩子,又乐着说: “小屁孩,你想干啥?大惊小怪的,你难道还要吃一点儿分红不成?” “瞎了你的狗眼,你冷小爷才不干这等下贱事呢,人家一颗汗珠摔成八瓣,才挣来几个糊口钱,你为啥要抢走?”冷锋烨骂道。 虎二爷一听这小伙子的口气还挺硬,便瞪着两只红眼叫道: “你这小东西知道我是谁?敢如此大胆,小心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 看冷峰烨是个孩子,虎二爷吓唬几句后,转身就往外走。 冷峰烨见他欺人太甚,几步冲上前,一把逮住他的手腕。 冷峰烨掌上的鹰爪力功,虽没练到家,却也已经有了千斤力,竟把虎二爷捏得龇牙咧嘴直喊叫,uu看书 ww.ukansh 兜钱的那只手一松,铜钱立马叮叮当当的撒了一地。 突然挨一个小孩子拿住,虎二爷自然惊愕不已,他实在是没想到冷峰烨会来这么一手。 顿时,那个虎二爷气得暴跳如雷,大喝一声道: “小兔崽子,竟敢到太岁爷头上动土,看来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的。” 说着,虎二爷立即转身上步出拳,就往冷峰烨胸前打来。 冷峰烨一看,敏捷的一转身便躲了过去。 虎二爷这家伙却用力过猛,打了个趔趄,身子一晃,冷峰烨趁机上前,照他的天灵盖就是一掌。 因根本没把这个大孩子放在眼里,虎二爷一点防备也没有,再加他整天花天酒地,哪里经得住冷峰烨这一掌,立马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了。 一开始,众人都以为虎二爷装死,可不一会儿,只见他忽然身子一挺,竟然咽气了。 围观的人群,刚才还都高声喝彩:“打得好呢!” 这回一看,竟闹出了人命关天的事,立马一个个大惊失色,纷纷往四外散开。 那卖艺人也顾不得去拣钱,急忙拿起家什就跑。 冷峰烨原本只想打打这虎二爷的威风,把钱还给人家就行了,没想到因为没有实战经验,下手那么重竟出了人命。 他一时呆愣在那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人群中一个年长的喊了一声: “小孩子,你还不快跑,官府马上就要出来抓人了!!!” 冷峰烨一听这才如梦方醒,他被吓得满头大汗的撒丫就跑…… 第四十章 图大志师徒暂别 失手伤了人命,小峰烨一直跑出城,终才松了一口大气,放慢了脚步。 回到家中,他心里仍然是突突突地直跳,坐卧不安。 说虎二爷不是个好东西,可杀人就得偿命呀,怎么办?怎么办? 他才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呀哪里经见过这么大的事。 谢天机半晌没见到小峰烨,看他回来心神不定,便问: “烨儿,你怎么了?” 冷峰烨知道,这事不能瞒过先生,便低头说:“我惹祸了。” 于是,他便将在关帝庙抱打不平,一时失手打死虎二爷的经过讲了一遍。 谢天机听了也吃惊不小,他曾多次告诫冷峰烨: 不可轻意露你的武艺,一是年纪尚小,二是武艺还不精,容易出事,没想到他这一出,竟还出了人命。 谢天机真想狠狠揍他一顿,可又一想,已经出了事打也没用,不过,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敢于除强扶弱,抱打不平,也不枉教他六年的心血了。 于是谢天机也说: “看来你倒有些英雄豪杰的气魄和胆量,今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满以为先生肯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没想到竟然还得了称赞,冷锋烨急得跪下说: “先生,现在已经我摊了人命怎么办呢?” 谢天机思忖片刻说: “你只能逃走了,绝不能让官府捉住逮去,你年纪轻轻,浑身的才能还未施展,害国害民的奸贼还 等着你去铲除呢,这些天我正愁下一步如何教你,使你的武艺再提高一步,这下正好,你就远走他乡去拜更高明的师父去吧。” 冷锋烨听了,不禁泪流满面的说: “先生与我,如今已如同父子一般,六年来呕心沥血,给与谆谆教诲,我未报万一,岂能再去投靠他师。” 谢天机一顿感动中,扶起冷峰烨说: “实话对你讲吧,我原以为凭我这身能耐教你不成问题,可万没想到,六年的功夫,你就学会了我的全部,为师现在已经是倾囊而出了,若再教下去,岂不是要误了你前程,你若再拜一高明的师父,今后定会在武林独树一帜,成为凤毛麟角的人物,原来我想你一时还离不开娘亲,如今出了人命,官府肯定要捉拿你,你是非走不可了。” 冷锋烨听了又愁苦着脸说: “我若离开家,离开先生,从此四海茫茫,去哪里落脚为生?又到何处去求师学艺呢?” 谢天机这才淡淡一笑道: “这个问题,其实为师已有考虑,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上五台山,那里有个文殊院,有不少武林高手,你去找到那个道月长 老,从此拜他为师,今后你定能成名于天下,威震武林。” 听谢先生劝他上五台山再拜师学艺,冷峰烨又忧虑重重地说: “先生所言极是,只是我走之后,母亲谁人照料?” 谢天机又被小峰烨的孝心感动说: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你母亲未过花甲,目前身体还康健,纵 有万一,还有家人和邻里照料,不会有事,再说几年后,你也能回家探望老人,不要为此担心,好男儿要志在四方!” 小峰烨听了,终又感激涕零着说: “多谢先生指点,学生永世不忘。” 谢天机又道: “这个先不必说了,只要你理解我的心意就是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得去见你母亲,只有说服了你娘,你才能走啊。” 说着,这师徒二人便来到前院夫人屋里,张氏见他二人有些神情异常,忙问: “孩儿你怎么了?” 小峰烨扑通一声跪下喊道: “娘,孩儿我闯祸了。” 张氏一听,惊得忙问: “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回等小峰烨忐忑不安的将故事讲完后,张氏夫人顿时就急得昏过去了。 谢天机一看,急忙过来掐穴抢救,好一会儿,张氏才醒来,接着又大哭不止。 这时谢天机也上前劝说: “夫人先不必哭了,此事虽是件坏事,但亦可成为一件好事,岂不闻祸福倚伏。” 张氏听了,立即很生气,心说你教我儿子六年,我感恩不尽,可如今他遭了人命要杀头了,你怎么还幸灾乐祸。 谢天机此时也有些心虚的劝说道: “夫人您的心情,我是完全可以理解,儿子虽是你的亲骨肉,但总不能让他一辈子守在你身边,他今天是杀了人,犯了法,可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他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才去抱打不平见义勇为,这乃是英雄的本色,借此机会,你该让他自己出去闯荡,经过历练,他将来必成大事,或许以后这孩子文者能拜相,武者能为将,岂不是件好事吗!” 听了谢天机一番话,张氏这才止住悲伤,思付片刻说道: “先生你说得道理是对的,可 眼下这孩子该往哪里去才好呢?” 谢天机又拱手说道: “我已想好一个去处,就是让峰烨上五台山文殊院,去拜道月长老学艺。” 张氏一听又急了: “我冷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怎么能去当和尚呢,再说整日刀枪棍棒的,以后若再出个事,那可怎么办呢?” 谢天机急忙又给张氏解释说道: “去五台山,并不是让他去当和尚,只是为了躲灾避难,再拜高师学艺,从你儿子的性情和志向来看,他不是那种一步三晃的白面书生,他从小就爱舞枪弄棒,这你是知道的,不信你看一看他的功夫。” 见师傅暗示,小峰烨当下站起身形,然后脚尖一点地,‘嗖’一下就上了房梁。 张氏见了突然又吓得一愣,却见儿子已经又一个鹞子翻身跳了下来,落地后竟纹丝未动。 谢天机这才坦然自若的告诉张氏道: “其实在这六年中,我白天教峰烨习文,晚上悄悄教他练武,uu看书 uukanh全部心血都花在了这孩子的身上。” 张氏这才如梦方醒,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 “我何偿不愿我儿子将来有出息,只是这马氏门中只他一个,倘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日后我怎向他阴曹地府的爹爹交待,如今,祸到临头,事已至此,只好按谢先生说的办了。” 张氏二目垂泪,又叫过冷峰烨道: “儿啊,你已长大,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只是你不要忘记你爹爹是如何死的,一定要为他报仇争气,事到如今,娘亲放心不放心,也只能由你去了…” 听了母亲的嘱托,冷峰烨的心中自然十分酸楚,他仰面泪下,泣道: “儿实在也不愿离开母亲,可我是一个男子汉,若没真本事,将来何以为父报仇,为民除害,还请母亲原谅我这不孝之子,等我闯出点名声来,定会回来看娘亲。” 第二天,张氏夫人为儿子安顿出门的行装,谢天机先来辞别他母子,张氏十分感激谢天机对他儿子的栽培,小峰烨更是恋恋不舍。 临别时,谢天机拉着小峰烨说道: “这也是缘分,我在绿林风尘中混了大半辈子了,功不成,名不就,是看中峰烨是块好料,才肯下功夫来教他的,待日后峰烨能在武林中闯出个大名堂出来,从此能报国安民,我也不枉来世一场了。” 小峰烨听到此处,急忙恭恭敬敬的扑通跪下,又给谢天机磕了三头,然后铿锵说道: “徒儿决不负先生所望!” 谢天机这才含泪转身,夹着小包裹上路先去了…… 第四十一章 小峰烨江湖受骗 小峰烨一直把谢天机送上了大路,还是不忍离去,这时谢天机又停下来说: “峰儿,为师还有一件事要托付与你,我曾经有一女儿,三岁时丢失,她眉心处有豆大的朱砂,若你闯荡江湖碰上,就问她是否叫兰儿,若是她,还望你多关照,在你离开五台山前,我会来看你的,咱们后会有期。” 记下师傅的嘱咐,等师父消失在视线里后,冷峰烨才回家时,母亲已将若干银钱分成几个小包,给儿子缝在衣服上,所带东西都已放在包袱里,帮他把包袱背上。 冷峰烨跪倒在地淌着眼泪说: “娘亲,儿子告辞了。” 一气磕了好几个头后,冷峰烨这才走出家门,母亲自然非要送他上路,母子二人走了一程后,冷峰烨劝娘回去,张氏泪眼汪汪还是不肯离去。 这才狠了狠心,冷锋烨一咬牙快步向五台山方向走去。 话说冷峰烨晓行夜宿,这一天来到一个小镇,他走进街口路北一家客店,刚吃过饭,就见外边进来一个穷和尚。 只见这个和尚,是满脸的脏兮兮,身上的僧袍补丁叠布丁,光脚板,年纪约在五十多岁的一种。 冷锋烨瞄了那和尚一眼后,却见那和尚径直朝他走过来嬉皮笑脸的说道: “小施主,萍水相逢,贫僧冒味打搅,还请小施主慈悲慈悲,化个缘吧。” 冷峰烨没犹豫,伸手便将包袱打开,里边只有七八两银子,十几个铜钱。 他给了和尚几个铜钱后,那和尚接过来,却又看了看冷峰烨的包裹,又伸出手来说: “小少爷再慈悲慈悲吧,出家人虽不爱财,可这吃饭住店都要钱啊。” 无奈,冷峰烨只好又给了他两个铜钱,那和尚接过钱来又说: “小施主乐善好施,大和尚今天就给你念段太平经吧。” 连逃都来不及了,只听那大和尚嘴里哼哼唧唧的念了一阵后,睁开眼竟又伸出了脏手。 冷峰烨一看,自然心里好生烦恼: 这脏和尚,怎么可以没完没了的讨要,没办法,冷峰烨只好又给了他两个铜板。 哪知那脏和尚接过铜板,却来又说: “小施主再给四个,凑个整数吧,这几天我就不用挨饿了。” 冷锋烨见这脏和尚,大概是不达目的不肯滚蛋了,只能轻轻咬了咬牙,真又拿出四个铜板丢了过去。 这回,这个脏和尚,才开心得装好铜板,然后朝冷锋烨一作揖说道: “佛光普照,愿小施主从此万事如意,后会有期,大和尚就告辞了。” 第二天一早,冷峰烨洗漱完毕正要收拾东西上路,门帘一响,走进来的又是那个和尚,还是相嬉皮笑脸的喊道: “阿…弥陀佛,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我以为小施主已经走了呢,没想到您还在,看来你与佛门有缘啊,那就请小施主再写个布施吧。” 说着,那脏和尚就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管毛笔来,然后还往那笔毛吐了一口水后,才用单手递给了马青锋。 这回,冷峰烨是实在有些烦他了,本打算拒绝吧,但又看他偌大年纪,只好写了两个铜钱。 那和尚一看笑道:“不少,不少。” 然后冷峰烨就去找包袱,要给那和尚拿钱,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包袱竟然不见了。 明明记得,昨夜包袱就放在枕头底下的呀,早上哪儿也没去,怎么会没了呢? 这时的冷峰烨,已经急得直打冷战了,他跟谢天机学艺六年,虽还不能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但若是去保个镖,护个院,基本还是绰绰有余的,今天怎么会连自己的包袱也看不住呢。 冷锋烨急得又把自己的行李卷抖开,可还是没找到,直急得他脑门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这里,离那五台山还有三天的路程,昨天的店饭钱还没付,还想给要新师父买些见面礼品呢,怎么办?怎么办? 见冷峰烨站在那儿愣住,半天拿不出这两个铜钱,那和尚又没心没肺的笑道: “小施主,你若舍不得给,那我就走了,何必要心疼得直冒大汗呢。” 冷峰烨正烦恼上火呢,本想戗他几句,可又一想跟这疯和尚说多了不值得,弄不好反被他耻笑,便压着性子耐心的说: “对不起,我手头不方便,来日有了,一定加倍奉献。” 谁知道这个不要脸的脏和尚听了,竟不依不饶的喊道: “大夫夫一言既出,就驷马难追,这这两个大钱,对你小少爷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你就痛痛快快的赏了吧!” 本想举拳就揍,可突然又想起自己的手里已经有了一条人命,不能再闹,此时的冷峰烨,被逼得实在没法了,只能东瞧西看,见衣服包还在,就去拿出了一件贴身的褂子说: “师父把这褂子拿去卖了,也许比两个大钱还多些,就算是答应过的施舍吧。” 那和尚一看,也没客气,只说了声:“谢谢施主,”便把那件衣褂往胳上一搭,然后便转身坏笑着走了。 这一幕,已让一位客栈的小伙计,在外边听得真真切切,知道冷锋烨今日要走,所以就送来帐单对他说道: “年轻人,你怎么上这当,若是正经和尚,哪会干这种勾当。” 见小伙计递上帐单,冷锋烨紧皱双眉,此刻脸都急红了。 小伙计一看冷锋烨的样儿忙问道: “客官您怎么了?” 冷峰烨只好实言相告: “昨夜晚我失盜了,带来的盘费悉数丢了,现在已经是囊中空空如也,那和尚让我化缘,我便写了两个铜钱,u看书 ..co 却拿不出钱,只好给了个褂子,现在还有件长衫,你也拿去卖了,看够不够店饭钱吧。” 小伙计见冷锋烨真丟了钱,很是同情,想了想便说: “天下人交天下友,两座山到不了一块步儿,两个人总会见面的当客人的衣服,实在对我们的名誉不好,我去和掌柜的说说看,看是否能让你先走人,以后再给。” 小伙计说着,就转身去找掌柜的去了。 不大会儿,小伙计又笑阿呵的来说道: “小哥你把帐单给我吧,我们掌柜也是爱交友之人,听说丢钱的事,知你是个君子,本想帮助你点盘费,可小店生意不好,店饭钱就免了,你有要紧事就赶路吧。” 冷锋烨听了十分感激,急忙躬身施礼道: “多谢了,来日我定要加倍奉还。” 说着再谢过伙计,冷锋烨含羞带愧走出了客店。 走了好一会,冷锋烨见前面一块青石板上坐着一个人,正在那酒一口,肉一口的大嚼大咽。 正是饥渴难耐的冷峰烨,一看竟是那个化缘的疯和尚,立马气得心想,你逼着我要铜钱,说给佛爷再造金身,原来却在这大吃大喝。 冷锋烨正要转身走,那脏和尚抬起头来,笑呵呵的说道: “受人点水之恩,本当涌泉相报,来,来,来,小施主也来喝一杯吧!” 说着,那脏和尚还用脏兮兮的手,拿起一块鸡腿,就要递过来。 冷锋烨见了,又厌恶得心中十分腻烦,他瞪了看那脏和尚一眼,便扬长而去了…… 第四十二章 为拜师迢迢辛苦 一路上,冷峰烨忍饥挨饿,好在路不算远,这一天便来到了五台山下。 只见眼前是群山巍峨,横亘千里,庙宇林立,蔚为壮观,好一座天下著名的佛山圣地。 冷峰烨想,这里一定是藏龙卧虎之地,能在此处拜师学艺,定会有所造诣。 其实,哪里都是三六九等,五台山也不例外,有杀人的,有做强盗的,只因官家捉拿,无处栖身才到五台山剃度为僧,当了和尚。 明代当时有个规定,只要你出家了,就算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就是佛门的弟子了,官家也就不再追究你的过去了。 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冷峰烨也不知文殊院在何处,便想找个和尚问问路,省得跑冤枉道,再何况他已两天没吃东西了,此时又累又饿,浑身筋疲力尽,只能先坐在路边歇着。 这时,就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循声一看,见羊肠小道上有一和尚走来,冷锋烨吃力的起身,紧走几步后,一看却愣住了,这不是那个找他化缘的穷和尚吗? 这个脏和尚,怎么又走到自己的前头了呢,也许他是五台山上的和尚吧。 不容多想,冷峰烨急忙一招手说道: “老师父,请您给指个路,去文殊院该从哪儿走?” 老和尚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却笑说: “小施主,咱们可真是有缘分呀,可你给我的钱,都已经被我花光了,你就再施舍贫僧一点吧。” 冷峰烨听了,皱了皱眉头说道: “实不相瞒,我的钱丢了,衣物也都卖了,现在是一无所有,我来找一位出家的高僧道月长老,老师父,你知道吗?” 脏和尚一听,立即把眼睛一眯缝,上下打量了冷峰烨一番,好象他们从未见过面似的,又问道: “你找谁?” 冷峰烨耐心的答道: “我要找的人,是文殊院的道月长老。” 脏和尚听了说: “小施主,你算找对了,道用长老,他正是我的师弟,你找他又有何事?” 于是冷峰烨便实话实说的告诉脏和尚,说找道月长老是为了要拜师学武艺。 和尚一听,立即哈哈大笑道: “呸,那道月目不识了,比我还疯还癫,你若想出家化小缘,找他还差不多。” 脏和尚的这一番话,冷峰烨自然不能相信,师傅谢天机举荐的长老,可不会是这样的。 这时那和尚说: “整个五台山我都走遍了,还能不知道他,若不相信,我就带你去看看。” 于是,大和尚在前一摇三晃的走着,冷峰烨紧跟在后面,二人转过一片柞木林,看见小山头前面有座房子,和尚又说: “看见没有,那就是道月老头住的地方,至于见到见不到他,我就不管了,不过,施主就再给我俩钱吧,走了这么长的路,我这肚子又空了。” 冷峰烨此时饿得直冒虚汗,哪里还有钱给他,只好说: “实在抱歉,小生此刻真是分文没有了,以后定然加倍给你,多谢师父指路了。”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说话算数,我等着你呢,”大和尚说完,便转身往山那边去了。 冷峰烨忍着饥渴,吃力的爬上一个小山坡后,来到老庙门前,只见右边有一小角门,三级石阶,周围是五尺高的青砖围墙。 小心的走了进去,又见院里有五间房,几棵挺拔高大的松树,门关着,上边没有横匾。 这是哪儿呀? 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 于是冷峰烨上前轻轻叩门。 略有片刻,只听到里边传来叫佛声: “阿弥陀佛,善哉谁呀?” 冷锋烨听了,急忙喊道: “老师父,是我。” 立马,门就开了,从里边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小和尚,看样子十七八岁,光秃脑袋圆圆的,身穿青布僧衣,两只眼睛又黑又亮,滴溜溜乱转,他把冷峰烨打量了半天后才问: “施主,你来此处,可有何贵干?” “请问小师父,这儿是文殊院吗?”冷峰烨施礼问道。 那小和尚听了,立即答道: “哦,文殊院,是前边的那座大庙,这儿虽也属文殊院管,但不 接待外来人。” 那小和尚说完,就要转身进屋去,马青峰连忙在问: “小师父,麻烦你了,有位道月长老在这儿吗?麻烦你给通禀一声,我要见他。” 小和尚一听找道月长老,啊了一声说: “你这人不想想,咱们方丈哪能随便接待陌生人,你到前边的大殿去,那儿有执事和尚,有事先找他说吧。” 小和尚说着,又要关门回屋里去,冷峰烨急忙哀求说: “我是有人举荐,才到这儿拜见道月长老的,我历尽艰辛,忍饥挨饿才到五台山,小师父你就慈悲慈悲,给我回禀一声,就说是有个名叫谢天机的人,介绍我来的。” 小和尚听了又打量了衣服冷峰烨后才说: “好吧,那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说着,咣档一关门,那小和尚就又进屋去了。 这回,冷峰烨是满心欢喜的在门外等着,可一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开门。 这时冷峰烨已经饿得快站不住了,他眼前直冒金花,嗓子干得直冒烟,只好靠着门前的一根柱子坐下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那门终于又开了,还是那个小和尚走出来,冷峰烨以为要让他进去,连忙站起来问: “怎么样?师父见我吗?” 小和尚一听,却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进屋办了别的要紧事,早把你这事弄忘了,其实告诉他也没关系,uu看书 .uknsu 道月长老他老人家,根本是不可能接见你的,我看你还是从哪里来,快回哪里去吧。” 冷峰烨只能又苦苦相求道: “小师父,小师傅,你就做件好事,好歹替我去给道月长老通禀一声,来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小和尚又无可奈何地说: “我此刻若去打搅方丈,是要受罚的,等我进去再看看吧,若有机会,就给你说一声。” 看着那小和尚进屋后,冷锋烨又坐下耐心的等着,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小和尚才出来说: “施主你快先走吧,方丈今日做佛事,没工夫见你,明日你再来吧。” “那,那明日何时来?”冷峰烨急问。 小和尚有点不耐烦地说: “过了子时都算明天,随你的便,什么时候来都行。” 小和尚说完,又关门进去了。 冷峰烨碰了钉子并没灰心,他心想,拜师哪那么容易,明天若能见到长老也算运气了。 冷峰烨站起身来,想到树林找些野果充饥,可没走几步身子瘫软就要摔倒,又一想自己也不认识什么是可吃的野果,万一吃了有毒的更麻烦了。 于是,他在院墙外边找了块平地躺下,这一夜可真难熬,不仅饥肠辘辘搅得他睡不着,而且蚊子叮咬的他浑身是包,只好坐起来打蚊子。 好歹熬到天大亮,冷峰烨想起来去敲门,又怕长老起得晚,影响人家休息。 约摸等到早饭过后,他出站起来准备进去,可偏偏又一阵头晕眼花,突然袭扰而来… 第四十三章 遇挫折劳人心志 一阵晕眩中,冷峰烨险些儿栽倒在地上。 咬了咬牙关扶着墙,冷峰烨暗暗对自己说: “若想做人上人,需吃得苦中苦,要想学到惊人的武艺,哪能不受些磨难呢,一定要坚持呀!” 晃荡着身子,登上那第三级青石级后,冷峰烨轻轻叩了三下门。 一会儿后,那个小和尚又出来了,他一见冷锋烨就大吃一惊的说道: “瞧瞧你的脸,怎么肿得像大馒头,差点没认出你来,你怎么现在才来,老方丈用过早饭后,见你还没来,他老人家就走了。” 冷锋烨听了着急的问: “大师傅是从哪儿走的,我一整夜也没离开这大门,怎么没看见有人出来?” 那小和尚却横眼又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一早起来就不见方丈了。” 冷锋烨又问方丈何时回来,小和尚说: “这我可说不准,也许三日五日,说不定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能回来,施主你就先回去吧,过些日子再来。” 冷锋烨听了长叹一声,心中十分难过,拜师不遇又丢了钱物,下一步该怎么办? 想着,冷锋烨低下头来,眼圈都红了,他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可又一想,现在自己身上空无一纹,上哪儿吃饭? 若是被饿死在这五台山,怎么办? 心里一酸,冷锋烨立即想起了母亲。 无限的沮丧中,冷锋烨刚要转身,突然又眼前一黑,立即感觉天旋地转,一下栽倒在门前。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冷锋烨才从晕晕乎乎中醒过来,只见自己已经躺在一张木板床上,眼前站着那个小和尚说: “施主你可醒过来了,可把我吓得够呛,你若死在门前,那不成了我作的孽吗,实话告诉你吧,方丈从昨天到现在一直不在家。” 冷锋烨一听心想,这小和尚前言不搭后语尽在骗人,心里十分生气,可是人在屋檐下,又怎敢不低头,还要求人家帮忙呢,他只好哀求说: “小师父行行好吧,你若不帮我找到老方丈,我只好就死在这里了。” 小和尚听了连忙说: “施主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还是先喝了这碗粥,然后我送你到文殊院,那里有吃住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休养几天,等老方丈什么时候回来,我再来告诉你吧。” “谢谢小师父了,”冷锋烨感激得说着,就狼吞虎咽的,将那熬粥喝了下去。 片刻之后,见冷锋烨已经恢复正常,那小和尚当下就要带他去文殊院。 这时冷锋烨完全清醒过来,却又不答应了,说一定要这里等方回来。 小和尚见他固执便说: “那里有吃有喝,又不用你干活儿,这里只我一人,我得劈柴挑水,做饭洗衣,可没人侍候你。” 冷锋烨又恳请道: “小师傅,你就留下我吧,让我平什么都行。”“ 好,那你就在这儿呆着,不过老方丈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可说不好,也许一两年三四年,要是不回来,你可别埋怨我。” “不埋怨,不埋怨,保证不埋怨!”冷锋烨急忙答道。 “那好吧,既然如此,你快起来跟我挑柴去吧。”小和尚当下就领着冷锋烨上了山。 二人顺着一条羊肠小道,拐了好几个弯后,就看见前边有一片树 林,边上堆着几垛码好的木柴。 不用再交代,冷锋烨上去用绳子捆了一大捆木柴,拿起扁担挑起就走。 不想,他连日来精疲力竭,此刻又是走的上坡路,走起来自然就东摇西晃,上气不接下气了。 咬着牙,冷锋烨坚持将木柴挑到小角门前,不想一迈石阶时,还是摔倒了。 跟在后面的小和尚见了,却用讽刺的口气说: “我每天担要五六趟呢,这才一担你就挑不动了,你不能在这儿了,还是把你送去文殊院,暂时先养着吧。” 喘着气,冷锋烨又恳求,费了好多口舌,才算留了下来,然后就是每天天不亮,他就起来挑水担柴挑水。 可这挑水的地方很远,又是爬山道,整整干一上午才干得完。 就这样,干了二十多天,还是不见方丈回来。 这天,小和尚又带冷锋烨下山去背粮,他想这背粮,一定不会太远,没想到那七八十斤的米虽根本不是问题,可是这里全部都是爬坡路,直走得他脚上打了血泡,肩上磨出了血,傍晚回来后疼得他连饭都吃不进去,独自躺在青石板上长叹: “何时才能见到道月长老呢?” 正望着天空寻思,冷锋烨就听见小和尚的喊号声: “阿弥陀佛,你怎么不睡,是受不了了吧,告诉你到文殊院去你又不肯,哪里吃得饱又不干活,随便找个师父学几手就行了,你非要在这里自讨苦吃,何必呢…” 冷锋烨听了却精神一震说道: “听恩师讲过,说道月长老武艺精深,在武林中颇有声望,我就是特地慕名而来的,不见到道月长老,我决不回去!” 那小和尚又不以为然的说道: “小施主,我好心劝你,你却不听,我看你是着魔了吧,道月长老的武艺是高,可是他并不轻易收徒弟,即使见到他,却又不收你这个徒弟,又有什么用,这里又累又脏又吃不饱,uu看书ww.uash.co 这十几天来,你就已经瘦得皮包骨了,若再等下去,我看非得把小命搭上,那岂不是落得一场空。” 听了小和尚的这一番话后,冷锋烨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他不禁起了高堂老母,也不知这段时间娘亲在家如何,自己不能尽孝,却远在他乡,真是忧心如焚,愁肠百结。 可是,又转念一想,自己临别时在母亲大人和恩师面前,曾经立下了宏誓大感,岂能轻易反悔,大丈夫只有向前,不能后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英雄本色。 于是,他对小和尚说: “谢谢小师父的好意,我这个人有个倔脾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一定要等道月长老回来,拜他为师,小师父若能帮我与老方丈见面,我一辈子忘不了你。” 小和尚原以为刚才这番话,总能动摇冷锋烨的决心,不料他却更来了劲。 于是小和尚长叹一声,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冷锋烨后,就走了。 又过了几日,小和尚吩咐冷锋烨独自下山办事,路过文殊院,他见听见里面喊声震天,急忙站在高处一看,原来是寺庙里的和尚们正在练武。 当时,冷锋烨心里直那个羡慕呀,我何时才能见到道月长老,开始练武,于是他又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学到真能耐,为父报仇。 就这么他边走边想,冷锋烨一拐山弯,突然看见前面路边,竟有个蓝包袱。 他过去用手一提,发现这个包袱竟然很重,急忙弯腰把包袱打开一看。 这个包袱里,竟有一大锭黄灿灿的金子…… 第四十四章 入山门如愿以偿 路见遗金,冷锋烨当时心想这准是谁不小心弄丢的。 于是就在路边小息,冷锋烨等了一会儿后,不见有人来找,便拣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大字: 失金人,请到西南方里取,落款写了个‘冷’字,并画了一个箭头。 下午,冷锋烨办完事回来,把路上遇到的事和栋到金子的事都对小和尚说了。 小和尚打开包袱一看,不甚惊讶的说: “哎呀,小施主你这下可发大财了,快拿回去盖栋房子,娶个美娇妻,从此幸幸福福的过日子,还来学什么破武功。” 冷锋烨听了笑道: “小师父你别开玩笑了,想那丢金之人,此刻又不知该怎么着急呢,还是请小师父暂且收下吧,那失主一定会来取的。” 小和尚又笑笑说: “你这小施主真是傻,放着现场的荣华富贵不享,偏要在这儿吃苦受罪,真没办法。” 冷锋烨把金子放下,又干自己的事情去了,不觉一个月过去,这一天,他正在院里劈柴,那个小和尚兴冲冲地从外边跑回来喊道: “小施主,老方丈回来了!” 冷锋烨闻知方丈回来,欣喜若狂,忙拉着小和尚说: “小师父,老方何时才能接见我?求你快给我禀告一下。” 小和尚听了嘻嘻一笑说: “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咱们两个相处已一个月多了,岂能一点情谊都没有,我已经在老方丈面前给你说了许多好话,老方才答应见你的,不过,你可别见了长老,就忘了我呀…” “怎么会呢,”冷锋烨急忙点头答应,日后定报答他。 当下,那小和尚就带着冷锋烨来到一座院落里,这里是满眼青翠树影婆娑,小鸟啾啾分外幽静,两扇门敞着,一位老和尚正中而坐。 只见这个老和尚头戴一顶毗卢帽,身披袈娑,红光满面,目光炯炯,长寿眉飞入鬓,悬胆鼻子,垂肩耳,胸前挂着一串素珠,不但神采奕奕,还气宇轩昂。 根本不用小和尚介绍,冷锋烨直接上前,扑通一声跪下,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后。正要说明自己的来意,老方丈却摆了一下右手说道: “你的来意我已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你该做的都做了,从今日起,你不必再挑水担柴了。” 冷峰烨十分感激的说道: “多谢师父收我为徒,我定要勤学苦练。” 道月沉吟片刻,看了一眼冷锋烨后说: “你先不要叫我师父,现在我只是留仙你在山上练一年功夫,一年之后,你若能够得上我门派弟子的资格,才能正式收你为徒,方能以师徒相称,你听明白没有?” “是,那锋烨就谨遵方文之命了,”冷锋烨高兴的答道心想,道月长老这是想考验于我,只要我能勤学苦练,一年后,他不会不收我为徒的。 这时,又听见道月老长吸一口气叹声说: “哎,想收个好徒弟,实在是太难了,我也曾精心调教过几个徒弟,可是没一个能继承我的,不是阳奉阴违,败我门规,就是武艺不精,担不起重任,贫僧实在不想再收弟子,可你是奉谢天机之书,非要拜我为师,贫借是被迫无奈,先看你一年吧!” 原来道月方丈有个大弟子,姓宁单字仁,跟长老学艺十几年,道月呕心沥血,把自己的武艺全教他了。 不想这个宁仁,武艺还学得不坏,只是品性不端,为人奸诈,被道月教训后,竟然愤然下山而去。 道月长老也暗暗给了他三年的期限,如若改邪归正回山,就还让他当掌门大弟子,否则,就要永远除名。 道月还有一个二徒弟,此人姓雷名洪,这人倒忠厚老实,可是武艺一般,难成大器,老和尚一气之下把他打发走了。 还有一个三徒弟,虽然又精明伶俐又武功高超,可是刚学成,便背叛了道月长老,远走他乡了。 为此,道月长老真的是伤透了心。 这一次,冷锋烨来到五台山投师学艺,道月长老起初根本不打算留下他,一方面因谢天机举荐,另一方面就是那个脏和尚,替马上了说了不少话。 那脏和尚,倒确实是道月的师兄,法号风尘,他给道月讲了冷锋峰的为人,和一路上的艰辛后,道月又故意拖延一个多月不见他,让他挑水劈柴,有意让他吃不饱,还不时叫小和尚给他泼凉水,说泄气话,最后又用黄金试探。 于是,冷锋烨拾金不昧,道月才答应留他一年,以观后效。 这一年里,冷锋烨是不管寒冬酷暑坚持练功,每天都是起五更睡半夜。 道月长老见冷锋烨很用心,又聪明肯下功夫,也教得也很认真。 日复一日,冷锋烨的武功,竟大有长进,道月很是满意,uu看书 .uukansu又见他为人襟怀坦白,刚强不屈,终于答应暂时收他为徒弟了。 那一天,冷锋烨行过了拜师大礼后,回到了住处,他思前想后高兴得睡不着觉,他想起了娘,想起了给他启蒙的先生谢天机。 虽然谢天机当初教他的那点功夫,现在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若没有谢天机,自己哪能再拜道月为师。 于是,冷锋烨秉烛给娘亲写了一封家书,又惦念谢先生不知飘落何处,决心日后定要报答师父的大恩大德。 …… 日月如梭,转眼间,冷锋烨跟道月长老学艺,已有三年了。 只因冷锋烨天赋过人,聪颖好学,许多硬功夫,别人要学三五年才能掌握,他却点到即会。 道月长老已经把他视为得意门生,爱如掌上明珠了。 这一天晚上,皓月当空时,冷锋烨又来到那松树林练武当剑,只见他忽而如鹰隼翻飞,忽而似龙蛇旋转,脚下腾腾作响,剑上呼呼生风。 练得正酣时,突然间,就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喝彩声: “好剑法!” 听到了声音,冷锋烨立刻收剑定式,然后借着皎洁的月光拭目望去,就见弯曲的山道上,此刻正走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妙女子。 冷锋烨不由得吃了一惊,见这女子约有十八九岁,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衣裙,肋下佩待着一口玲珑宝剑,剑鞘上还在闪闪发光。 再细看时,只见这个姑娘粉脸含春,已经步履轻轻来到冷锋烨跟前,一双诱人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痴痴相望…… 第四十五章 夜树林峰烨艳遇 山中突然出现一位生得沉鱼落雁的妙龄少女,可这冷峰烨却从未跟年青女子接触过,不由得躲开了她的目光。 见冷锋烨竟装做没看见,走出树林四五十步,来到小河边的块青草坪上,又开始练剑,那姑娘又几步跟了上来,观看了片刻后说: “英雄好剑法,好功夫,在偌大的五台山上,象你这样年纪,有这么精深的武艺,可真是少见,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说着,那女孩就给冷峰烨道个万福。 冷锋烨虽想再次躲开,但看这姑娘言谈话语很端庄,也觉得不好太失礼,便双手一抱腕道: “您过奖了。” 那女孩又微微一笑说: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并非曲意奉承,象你我这个年纪,能练到如此地步,确实是万中挑一,你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学习。” 冷锋烨听了并未接应,他不想与其多说话,可是那女孩上前一步又问道: “公子贵姓?” 冷锋烨答道: “在下姓冷,名峰烨。” 那女孩又问: “听你这口音,倒像是外地人呢。” 冷锋烨又老老实实的答道: “不错,在下家居太原府郊外。” 那女孩又问道: “你在这儿是跟道月长老学徒吧” “正是,”冷锋烨见她问个没完没了,好生不耐烦。 不想这女孩朝他莞尔一笑,又说: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呢?” 冷锋烨这才脸一沉,心想这姑娘的脸皮也太厚了,我虽没闯过江湖,难道说练武的女子都这样? 于是,冷锋烨便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我初次相见,男女有别不便往来,恕在下不能奉陪,我可要走了。” “哦,原来打扰你了,是我该走了。” 那女孩说罢,姿态娉婷婷着转身就走,大约走了二十几步远,只见她把剑柄一握,然后小香靴一点地,身形往前一探,就腾起七八尺高,出去有了数来远。 见她身轻如燕,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冷锋烨也暗暗佩服,心想这丫头的轻身术确实不凡,也不知师父是谁? 第二天,冷锋烨又来到松树林里练功,没想到,昨天那女孩比他还来得早,正站在一棵树下脉脉含情的望着他呢。 只见那那女孩,今天又换了一身米黄色的衣裙,脸如玫,唇似绽桃,亭亭玉立,肋下仍佩戴着那口宝剑,真像是仙女下凡了。 冷锋烨见过不知如何是好,心说这夜静更深,旷野幽林,你来这儿作甚。 于是,冷锋烨只能装做没看见一样,提前拿着宝剑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那女孩却追了上来,冲他嫣然一笑说: “你今天干嘛不练武就要走了呢?” 冷锋烨听了,紧皱双眉,低头心想: 你说话行动倒是很正经,可你对我这样笑,又是什么意思,于是便说: “我已练完了剑,该去哪儿是自己的事情。” “你说假话,你刚来怎么会说练完了?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小气嘛,难道是怕我偷学你的武艺不成?” 这女孩口角生风,直说得冷锋烨一时张口结舌道: “我…我并无此意。” “那你干吗要急着走,是讨厌我吗?冷小侠,你可别把自已看得太高,以为就你是正人君子,别人都是低贱的,你可知道我姓甚名谁吗?可以不客气地说,我愿跟你说话,那才是你的荣幸呢。” 冷锋烨听她越说越没边,真想啐她一口,心说,你就是天上的小仙女,又能怎么样,我见你有何荣幸,真是大言不惭。 于是冷锋烨又耷拉下脸说: “姑娘你何出此言,你有能耐也好,你武艺高强也好,请不要把自己抬举得太高了。” 谁知那女孩听了,又冷笑一声说: “你这人一点情商都没有,江湖道上分什么男女,人不亲,刀把子亲,刀把子不亲,武艺亲,我们可都是武圣人的门徒,讲什么男女有别,目不斜视那是孔孟之道,你不是孔子的弟子,又何必装出一副儒生的架式?” 这回,把个冷锋烨气得直瞪眼睛,心说你这黄毛丫头也太泼辣了吧,意来教训于我,若不是看你是个女流之辈,我真想臭骂你一顿。 那女孩见冷锋烨被气得横眉立目,一副恼怒的样子,又美美的莞尔一笑说: “你朝我瞪眼睛干吗?真是不开窍,你知我为何两次来找你,看来我不说个一清二楚,你是不会明白的, 一,我看你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具有英雄的气度 二,你是老方丈道月长老的弟子学的是正宗门派的武艺, 三,你的武功不凡,确实是青年中的凤毛麟角,武林中的后起之秀,今后必前途无量, 因此,我才主动跟你说话,可你不愿搭理人,妄自尊大,小看我这女流之辈, 实话告你,别看你现在武艺不错,若与我比,你还稍差一筹,这决不是我口出狂言…” 听她一二三四的唠叨没完,冷锋烨越听越不是滋味。 心说你武功高不高,与我又有何千,你愿找我可我不想见你,自古男女有别,乱字淫为首,百善孝当先,不管你按的什么心,uu看书ww.uukansh.cm 在这深山之中,花前月下,你我二人在一起,若被他人看见,能说得清吗。 道月师父和谢天机恩师一再数诲我,好男儿胸怀大志,不宜早贪女色,我岂能在这儿与你纠缠不清呢。 那女孩见冷锋烨半晌无语,以为他心有所动,忙停止唠叨走上前来说道: “冷小侠,你靠近过来,我有几句话心里,想要对你说。” 此刻,这个女孩的话音既轻又柔,还带着点怨气。 冷锋烨听了倒吸一口凉气,浑身一阵肉麻,心说这女子也真够不要脸的。 于是冷锋烨又沉下脸说: “你也是高人的弟子门徒,请放尊重些。” 冷锋烨说罢,便转身大步而 去了。 可没走出十步,就听见嗖的一声,那女孩突然又像幽灵一样,站在了他的面前。 冷锋烨又吃一惊,哦,我不会遇着狐仙了吧,好快的身法。 那女孩见冷锋烨仍然铁着一张酷酷的冷脸,便大喝一声: “站住,你走得倒容易!” 冷锋烨愣了下说: “我要走哪儿是自己的事,姑娘你管不着。” 那女孩听了,也气得拔剑相拦大声喊道: “哼!好大的口气,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真不知天高地厚了,我今天非要杀杀你的傲气不可,臭小子快亮剑吧,你若斗不过我,今天就休想回去!” 冷锋烨可万万没想到,这姑娘放泼了,可真如母老虎一般,于是他又怒目而视,好像这才看清,这丫头好像不是什么好鸟…… 第四十六章 美人欺技不如人 夜遇美人挑战,冷锋烨毫不犹豫的说道: “男不和女斗,万一兵刃不长眼伤着你,岂不是我欺负一个小女子了,恕不奉陪。” 见冷锋烨迈步就走,那女孩又凶巴巴将他拦住说: “不行,今日你必须与我当场一比,否则你休想走,你若是能赢了我,你便说了算,你让我跪着我不站着,你若让我朝东,我决不朝西,你说今后不让我再见你,我咽了这口气,也不会再见你,如果你赢不了我,我的武艺比你高,你就得听我的,实话告诉你,乖乖的听我的,没你的亏吃。” “住口!满嘴胡言,你身为女流,难道不晓得闺中之规,岂能如此放肆,赶快把路给我闪开,再要胡搅蛮缠,这口剑可不认人,”冷锋烨怒目圆睁,就要动手。 可那女孩不但没生气,反而淡然一笑说: “哎呀,怎么有能耐的男子脾气都这么古怪暴烈,也许我是生来的红颜多薄命,听话的男人,我还不喜欢,越是这种桀骜不驯的,我倒觉得有几分英雄的气度,若能驯服了,绝对是一匹好马驹儿。” 冷锋烨听她又出言不逊,污辱自己,直气得青筋暴起,一挥手中剑,照她面门就打:“我看你是越说越不象话了。你想驯服谁呀?” 那女孩轻轻松松的躲过冷锋烨这一剑,又笑着说: “你就公马呀,但必须要经过骑手的训练,才能成一匹好马,快收起你的剑,不是我说大话,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你的师父呢,也不如我的师父武艺高。” “不许你说我的师父!”冷锋烨又喝道。 “哈,你师父有何了不起,还不让人说,反正今天你不按我说的办,我就不让你走,我看咱俩是前世姻缘,今世注定,月下老人把这根线给你我牵上了,我从没有对哪个男子这么下情,可偏偏对你这片马不知怎么的,像前世欠了债,该着还你,怎么也恨不起来,可你正相反,一点儿情义也没有,难道说非让我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吗?” 听她越说越难听,冷锋烨已经不愿再跟她争口角了,他真后悔当初不该跟她过话,自己正在跟师父学徒,哪有工夫与她费唇舌,再说虽然她也是五台山的,但自己并不知她的底细,万一给师父带来什么麻烦,多不值当,这淫荡之女,自有人教训她。 想罢,冷锋烨一正身形,脚尖一点地,一下就跳出去七八尺远。 那女孩一看冷锋烨要走,忙讥笑道: “吆,原来你只不过是只小纸马呀,我不过吓唬你一下,哪舍得真的打你。” 冷锋烨仍然装做没听见,一转身穿过了小树林,来到师父门前。 哪知,那女孩却又赶到了他的前头,已经站到门前的石阶上,她洋洋自得地说: “怎么样,冷小侠,你的脚力没我快吧,你若敢再往院里跑,我就追到你师父道月那里,就说你调戏我!” 冷锋烨一听,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想遇上这等不要脸的女子,该怎么办?她若真胡说八道的告了师父,我冷锋烨就是跳进九江八河,恐怕也洗不清自己的清白了。 这时,冷锋烨怒火中烧,他忿忿问道: “你这女子,好生无理,我与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刁难坑害我?” “嘿嘿,你真是大傻瓜,我怎么会坑害你,你太委屈我了,我不过是吓唬你一下,是诚心诚意地爱你,只要你答应娶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终身陪伴你,决不二心。 此刻,这女孩倒也说得十分动情。 冷锋烨却觉得这女孩真是无耻到了顶点,江湖中哪有这样的倒插花,眼原来女人当中,还真有这样不知差耻的人吗? 再不愿与其多费唇舌冷锋烨这回抽出宝剑,往前一上步说: “你若听我良言相劝,就马上离开这里,你我二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我就叫你剑下作鬼。” 那女孩听了,又冷笑两声说: “你可真让我笑掉牙,我的宝剑欺负你冷锋烨还不容易,请你三思,如果你答应我,我为你可牺牲一切,心甘情愿,你若不答应,我这个人忌妒心很强,我若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甭想得到,我必将置你于死地!” 冷锋烨怒火又烧大声说道: “没什么三思的,你就快快动手吧。” 说着,冷锋烨又往前进一上大步,然后宝剑一捧,直冲那女孩的刺去。 那女孩一见,又轻轻往旁边一闪,抬左手一叼冷锋烨的腕子冷锋烨往回一撤宝剑,又‘啪’地一抡,然后一个‘挑帘望月’,长剑又奔她的头刺去。 那女孩见这也招心狠,急忙缩颈往下一低头,uu看书 .uanhu大怒道: “姓冷的,你可真够恨的,我留情爱你之心,就换来你要我的脑袋吗,小白脸,你休要张狂,我今天非叫你老老实实跪到我的脚下求饶,不然,我就枉活了十八年。” 冷锋烨并不搭话,抽剑又来了个力劈华山式,奔那女孩的头顶架去。 那女孩又闪身形接架相还,两人战到了一处。 其实这女孩,到现在都没亮出肋的宝剑,只凭两手轻轻松松的招架马青峰,只见她从容应战,用上了闪辗腾挪蹿蹦跳跃等招式,一次次巧妙地躲过冷锋烨的剑锋。 这时,冷锋烨的心中,才暗暗佩服这女孩精湛的武艺,原来自己学艺十载,今年二十一岁了,武功也算出众,可这女孩才十八岁,武艺却远自己在之上,真是能耐不分男女。只可惜她有这么好的一身功夫,人长得又美,品行却是那么败坏,如果是个端庄的姑娘,可真是女中魁首了。 转眼间十几个回合过去了,冷锋烨急于取胜,只见他右手执剑飞身奔那女孩的前胸便刺。 那女孩见了脚尖点地,然后跳起身来,冷锋烨这才又把宝剑往后一撤,平剑往她的腰上刺来。 这一招叫拦腰斩,可那女孩并不慌张,随着他的剑转了一圈,冷锋烨又一甩腕子,直奔女孩的脖项刺过来。 那女孩一低头,躲过剑锋,然后顺势朝冷锋烨的小肚上,就是重重的一掌。 此时冷锋烨没有防备,再想躲就躲不开了,只见他‘噔噔’倒退了十几步,连忙用宝剑点地,这才支撑住身子,总算才没有跌倒在地上…… 第四十七章 再挑衅花蝶又遇 这回,冷锋烨已经羞愧得脸上直冒汗了,身为七尺男子汉,却被杨柳一个女子打成这样,真对不起授艺的道月恩师 那女孩见他一副狼狈,得意的站在那儿媚笑道: “这下子你该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了吧,我只给你三十天的期限,这三十天之内,我不会来此找你,你就好好权衡利害得失,等到了第三十一天,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你如果是个明白人,就顺顺当当答应我的要求,今后保你前途无量,若不然,到时候我就取下你的脑袋来。” 话音刚落,那女孩直接一转身向松树林方向去了,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锋烨呆站那儿好大工夫,心想: 我这几年功夫真是白练了,竟然叫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把我打成了这样,今后还怎么闯荡江湖呢。 也难怪冷锋烨心中难过,自他拜道月为师后,一直勤学苦练,三年后,冷锋烨的武艺长进很快,人又聪明好学,道月长老对他已经爱如掌上明珠,总是精心传授他各种武功。 因此,冷锋烨在文殊院的众弟子中,自然成了佼佼者。 默默郁闷着回去,冷锋烨在师父门前徘徊良久,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道月见他脸色苍白,低头垂脑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便问: “峰烨,你这是怎么了?” 冷锋烨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师父面前,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了下来。 他在伤心自己对不起师父这几年的苦心指教,给师父脸上抹了黑。 道月道长可一向认为冷锋烨性格刚强,从未见过他愁眉苦脸,怎么会痛哭流涕,急忙又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出来,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已是二十多岁的男子汉,怎么还象小孩一样呢!” 冷锋烨这才止住哭声,对道月说: “师父,请你实言相告,徒儿这几年武艺练得怎么样?” 道月长老突然被问得莫明其妙说: “你武艺长进飞快,是为师得意的门徒弟子,今后我还要靠你给五台山争光,给师父露脸呢!” 冷锋烨哽咽着也说: “徒儿对不起您老人家的苦心指教,我今天叫人家打了。” “让人打了?”道月听了十分惊疑:“你下山了?” 冷锋烨低头答道“没有。” “是哪位高手打的你?”道月又好奇得问。 冷锋烨红着脸又说:“徒儿不认识她。” 道月沉思片刻又道: “可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和尚吗?目前除非了为师,只有他的武艺比你高,不过打狗还看主呢,他怎么会这样?” 冷锋烨一听,脸却更红了说: “师父,不是这个人,今天打我的,她是一个小丫头的,大概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徒儿竟叫人家轻轻松松的一掌,就打倒在地上了。” 道月长老这才大吃一惊,腾的站起身形说: “你说什么?一个小丫头就轻轻松松的把你打了?” 此刻的道月简直不能相信,要说冷锋烨与老一辈的比,可能不是对手,若在同辈中,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了,怎么会让一个小丫头就打了呢。 于是道月长老又问: “这小丫头是什么模样?” 然后,冷峰烨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一一给道月讲了一遍,道月煞费苦心地想了半天,口里直念阿弥陀佛。 忽然,道月想起一个人来,听说她收了一个徒弟,武艺的确学得不错,但道月却没有见过。 不过,一个小丫头,也不至于能打过锋烨呀,她教的徒弟,怎能跟我教的徒弟比呢。 道月沉吟片刻,看见冷锋烨满脸愁云,只能安慰道: “峰烨啊,不必过分难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功夫深浅不在男女,看来这女孩的武艺确实非同一般,起码有十来年的功夫,你才练了三四年,一时敌不过她,也是情理之中的,切莫灰心丧气,只要你肯下功夫,日后定能赶上她,不过那个小丫头还说什么没有?” 冷锋烨又不好意思地说: “她要逼徒儿与她成亲,还给我三十天考虑的时间,说第三十一天一定再找我,若是不答应她,就要将徒儿置于死地。” “喔,还有这事,不过你不必担心,到时候,为师自有办法对付她。”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道月长老便叫起冷锋烨,开始将自己的最后库存,武当内家十二拳,细细教给爱徒。 就这样,二十几天过去了,冷锋烨每日起五更睡半夜的练功,虽然基本掌握,但总觉得自己的功夫还不到家。 转眼间,三十天的期限眼看快要到了,冷锋烨的心里自然是十分焦急,倘若再输给那女子,自己有何颜面再见师父。 道月长见他始终闷闷不乐,便知其心事,又宽慰道: “其实胜负乃其兵家常事,你不要过虑,这武当内家十二拳,若要练好了,已经足可以对付她,只是你功夫还不深,不过只要你大胆心细,也不至于输到哪里去,即便是败在她手下,也没什么,你从此也可取人之长,补已之短,鞭策自己更下苦功夫。” 听了师父一番劝导,冷锋烨自觉有了信心,每日他照例顶着星星练功。 这一天,不觉已练的太阳冒出了山顶,冷锋烨正要小息片刻,忽见树林中走出一人,定睛一看,正是那位逼他成婚的女孩。uu看书.uashu.om 只见她,今日穿着一身黑色衣裙,体态轻盈,更增添了几分娇媚的魅力。 此刻,那女孩的脸红扑扑,笑盈盈走上前来,明眸一转,皓齿轻启道: “怎么样啊,烨哥哥,这三十天不好过吧?你师父又教你什么绝招了?” 冷锋烨一见那姑娘,就心中生厌,心说天下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子,非逼人家与你成亲,于是他伴作没看见。 那女孩又瞟他一眼说: “哼,别以为你师父临时教了你几招,就气粗腰硬了,再实话告诉你,你练,我也没闲着,你再练三年也不是我的对手,痛快点儿说吧,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冷锋烨气得脸色发白,怒目而视道: “我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岂能娶你这种淫荡之女!” “哎哟,你的火气还不小,看来上回打得你,是揍得太轻了,别以为我是女流之辈就不足挂齿,我那是舍不得打你,你是聪明人,可要知道好歹。” 说着,那女孩叹了气又说道: “唉,我真看见过,猫儿见了鱼,真的不吃,这天下的怪事,竟都让我遇着了,峰烨啊,只要你今天答应我,哪怕是过一天夫妻,我也心满意足了。” 此刻,那女孩眼闪秋波,含情脉脉,楚楚动人,这要给了一般男子,还真是求之不得呢。 可是,这个冷锋烨根本不为其色所动,他大喝一声说: “你别痴心妄想白费心机,看拳吧!” 说着,冷锋烨往前上步,就要动手…… 第四十八章 俏小尼胡搅蛮缠 此刻,见冷锋烨急不可待的要动手,那女孩忍着伤心,又娇喊一声道: “请暂住手,既要动手,就需讲明白,今儿个我若输于你,便发誓永远再不来找你麻烦,但是倘若今日我赢了你,不管你心里是否愿意,也得与我成亲,怎么样?” 冷锋烨十分气恼,心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又因心里没有取胜的把握,根本不敢与她打这个赌,便道: “你休要再胡搅蛮缠,先看打吧。” 冷锋烨说着,那女孩终于也失去了耐心,于是二人同时飞身,便战在一处。 那女孩见冷锋烨不肯出剑,却换成了拳,心想他的剑法确实很厉害,又为何不出剑呢? 莫非,他真有点儿动心,舍不得打自己这个美娇娥了。 正想着,冷锋烨的劲拳已经打了过来,那女孩并不慌张,从容应战,几个回合过去,女孩感到冷锋烨的拳法果然不错,只是少了一些功力。 冷锋烨急于取胜,没想到那女孩真沉得住气,双掌锁住门户,并不进招。 冷锋烨猛然纵起身形,使了一招‘肉锤掼顶’,就奔她的头顶砸下。 那女孩看得真切,待他的拳快到头顶时,飘然往左一晃身就躲了过去。 冷锋烨无奈又步步相逼,那女孩闪辗腾挪,又一一躲过,一会儿功夫,冷锋烨的十二拳三十六路就全使完了,只好从头来。 那女孩一看笑了,心想原来你师父就教了这么几下,然后便轻蔑的说: “姓冷的,看来你今儿个还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认输吧,不要强撑着。” 冷锋烨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他很奇怪,自己的师父道月长老,可是五台山文殊院的老方丈,是一位有名望的高僧,几年来耐心传授自己武艺,即基本已是毫不保留,自己学艺也从不松懈偷懒,怎么总是 敌不过她呢? 这姑娘的师父究竟是谁? 冷锋烨不由得有些急躁了,那女孩见机开始上前进招,这下子马青峰的脚步,招数全都乱了,脑门都急出了汗。 那女孩又边打边说: “冷小侠,我看你还是点头答应了吧,咱俩结为莲理枝,从此比翼双飞,一起闯荡江湖,定能声震武林,威名远扬,何必要拳脚相见呢。” 冷锋烨喘着气应道: “休要胡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宁可死在你的手下,也决不答应。” 那女孩没想到冷锋烨会如此绝情绝义,也气得厉声叫道: “好吧,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今天就让你死在我的手下吧。” 说着,那女孩挺身将双掌合在一处,使了一招‘揉劈呆狗’便恶狠狠奔冷锋烨的头顶砸下。 这时,忽然从林中传来了道月长老的声音: “阿弥陀佛,贫僧在此,快请住手!” 那女孩一听后,连忙收住了拳脚,然后从战斗场中跳出来,一看真的是道月长老,已经从树林中走出来了。 于是那女孩便上前问候道: “圣僧一向可好?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道月以礼相还时,冷锋烨见师父来了,顿时面红耳赤,惭愧的说道: “都怪徒儿太笨,给师父您丢脸了。” 道月长老一摆手说: “锋烨不必多言。” 冷锋烨听了连忙退在一旁,俗话说,打一个和尚满寺羞,徒弟被打,师父脸上也无光。 冷锋烨第一次挨揍,道月是不知道,这回他知道了日期,便在暗地里跟上了爱徒。 刚才这一切,道月长老可看得一清二楚,眼见冷锋烨要挨打,道月这才出头露了面。 这时,道月双眉紧蹙,他上前几步,一看这女孩娇丽妩媚,光彩照人,心想,她若是一个品行端庄的良家淑女,与锋烨倒是天配的一对,只是这女孩小小年纪,却不学正道,如此放荡,真可惜了一身好功夫。 于是道月对那女孩说道: “姑娘,请把你师父找来,贫僧有话,要与她讲。” 那女孩一听,却傲慢的说道: “我和锋烨的事,与我师父无关,不必打搅她老人家,若有什么话,你直接请对我讲就是。” 一看这姑娘口角生风,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道月又说: “这事怎么与她无关呢,你是她徒弟,你做的事,她当然要承当责任,你两次打上门,到底来是何道理,难道这一切,不是你师父主使的吗?” 那女孩一听,又讥笑道: “老圣僧,这事你也管吗?出家人只知道早晚一炉香,闲暇之时练功夫,难道还懂得儿女之情,夫妻之爱吗?” 女孩这句话,差点儿把道月的鼻子气歪,忙念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那女孩继续满不在乎的说道: “圣僧不必念佛,事情是我做的,u看书 .uuanh 自然由我承当,与我师父毫不相干,冷锋烨若是个和尚,我找他成婚是我不对,你不给他剃头,他又没穿僧袍,他既不是出家人,当然可以结婚,长老您若成全了我们两个,我忘不了你的大恩,你出家人没儿没女,以后冷锋烨是你的儿子,我也就是你的儿媳了。” “住嘴!”道月见她越说越没样儿,又气得浑身直打颤说: “你这个丫头好厚的脸皮,不是贫僧小看你,你们师徒专学左道旁门,怎能配得上我的徒弟?” 道月恶语相加,那女孩并未恼怒,反而眉毛一扬,两目如剑,毫不相让的说道: “噢,难道就你们武当派是正宗,别人都是左道旁门吗?道月长老,我冲着你是锋烨的师父,才恭敬你,不然的话,我能轻轻松松赢得了你的徒弟,就能打败你,到时候看这你方丈的老脸,往哪儿安放?” “哼!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口出狂言,羞辱贫僧,走锋烨,咱们找她师父算帐去!” 说罢,道月和冷锋烨这师徒二人,便气呼呼的丢下那厉害的女孩径直走了。 道月此时虽已是怒不可遏,可是由于身份和年龄的关系,也不能和那女孩动手,他想,教不严师之过,我找你师父惩处你,你师父若不惩处你,我就将你师徒二人赶出五台山。 那女孩见道月真的要去找她师父,开始有些发慌,可又一想,反正这些事师父都知道,她老人家决不会惩罚我,便说: “好吧,我陪你们去,看你们找到我师父,能把我怎样?哼!” 第四十九章 上庵门替徒出头 见那女孩此时是满脸的有恃无恐,道月也不愿与她多言,便带着冷锋烨就往山那边走,那女孩也紧跟在后面。 三人默默无语的走了大约三十多里地,才到了东台山和西台山的交界处。 远远的看去,只见那山坡上有座尼姑庵,山门不算大,周围一片丛林,环境十分幽静。 道月直接上前叩门,不一会儿功夫,就出来一个小道姑,问了问他二人的名姓后,又进去了。 道月师徒只能耐心地等着,回头一看,那女孩却不知何时已走得没人影了。 二人正在纳闷,庵门开了,由打里头出来一个老尼姑,嗲嗲的喊道: “阿弥陀佛,佛光普照,道月道友,是哪阵儿风,竟把您吹到我这小庵里来了?” 道月一听这媚媚的声音,觉得就十分刺耳,只见眼前这老尼的岁数,与自己相仿,她个儿不高,头戴混元巾,身穿红色僧袍,双眉高挑,二目如剑,两耳靠腮,鼻梁高耸,脸上虽有不少皱纹,却是红润发光。 道月想,这老尼真是风韵不减当年,有其师,必有其徒,怪不得那女孩骚的很呢。 道月当下以礼相还,老尼把他二人让到禅堂就坐,等小道姑献上茶来后,那老尼问道: “圣僧来找我‘五阴尼’,到底有何贵干呢?” 道月还礼后问道: “师太,你可有一位女徒 弟?” “嗯,贫僧是有个徒弟。”五阴尼回道。 道月又把脸一沉说道: “恕我冒昧打搅,实在是出于无奈,这是我徒弟冷锋烨。” 冷锋烨一听,连忙过来给五阴老尼施礼。 道月接着说: “我这爱徒每日在山上苦练功夫,并不曾得罪你的徒弟,你那徒弟却去一戏二戏,一打再打,非要逼他成婚,人家不答应,就要置人于死地,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我都是出家人,怎能收这种荡浪之徒呢?” 谁知那五阴老尼听到这儿,却一抿嘴儿嘿嘿笑了说: “晕,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道月师兄,这可是年轻人在求婚配偶,你我都是出家人,哪里明白人家那是男是女的心思呢,我看还是少干涉的好。” 道月听了,气得脸色煞白说: “你这徒弟,明明是个倒采花,你还护她,究竟是何道理?” 这时,门忽然开了,由打外边走进一个人来,正是那位姑娘。 只见她,此刻又换了一身红艳艳的衣裙,仍然肋下佩带宝剑,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说: “道月老头,你休要胡乱出口伤人,我与冷锋烨寻爱,与你又有何干,你若再买老资格干涉,可别怪我手中宝剑不认人。” 五阴老尼见徒弟说话有些太放肆,便瞪了她一眼道: “休得无理!” 那女孩这才乖乖的退在一旁。 确实道月一进门来,看五阴老尼那神态打扮,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心说,你这老尼,准也是个倒采花的老魔头,有这样的师父还能教出好徒弟吗。 这话,真叫道月说对了,原来这丫头外号叫九尾雉鸡,大号叫胡玉香。 自从跟五阴老尼学艺以来,这个胡玉香便十分勤奋,又加她特别聪明,领悟得快,小小年纪便练得了一身绝艺。 但她可没把这身武艺,用在正经地方,她来学艺,好像也不是为了安民除霸。 那么她这一身好武艺,干什么用呢? 胡玉香曾对师父说过: “我把师父的本领都学会,就要找遍天下的美男子,只要我看上了眼,准叫他一个也跑不了,等我玩够了就杀!” 谁知这五阴老尼,听了徒弟的话,不仅不教训她,反而夸赞道: “好孩子,有志气,只要你练得一身绝艺,谁都得拜倒在你的脚下。” 从此,有了师父的支持,这九尾雉鸡,就更是肆无忌惮了,练功之余,她便四周游玩忙采花,但凡被她看上的青年男子,都是被她玩弄够了,便一剑刺死。 这个五阴老尼,确实也是一个老采花贼,有时竟带着徒弟一起出 去采花,凡被她们遇上的年轻美貌的男子,可都逃不出她们的魔掌。 不过,老釆花贼却给小采花贼定了个规矩,以后要干这种事,必须要到四五十里地外去干,要远离五台山,要做得干净,若要被人找上山来,惹出麻烦,到那时我可不饶你,因为五台山上,确实是有几位和尚,是非常不好惹的。 九尾锥鸡谨记师父的话,一般她干这种事总是在外边,这次在五台山上遇着冷锋烨,确实是被冷锋烨的才貌所倾倒,她也知道这是触犯门规,可却控制不了自己。 那日初见冷锋烨后,九尾锥鸡回去只好对师父五阴老尼实话实说的讲了。 五阴老尼听了,严厉的教训了她一顿后,九尾鸡多次饶说: “师父,求你原谅徒儿这一回吧,我身看他才貌双全,想让他做你徒弟真正的女婿了。” 五阴老尼见她竟动了真情,又加上苦苦哀求,只好答应了。 因此,这九尾雉鸡便是有恃无恐,这才追到道月门前,掌打冷锋烨。 这件事被五阴老尼知道后,她想道月一定会找上门来的,也想借此机会,正好与道月一绝高低。 虽然五阴老尼也知道,那个道月的武功在她之上,不过她认为自己的五毒掌,道月可从未见过,也许能置他于死地,uu看书.uukanscm到那时,我师徒二人便可称霸五台山文殊院,也算自己今后有个真正的归宿之地了。 打道月师徒进来后,五阴老尼和九尾雉鸡却并无赔礼之意,她倒是一点也不隐瞒,坦坦荡荡的承认是自己徒弟干的,于是便口气较挺硬的说道: “怎么样?老方丈,这件事你是想文了,还是想武了?”在下奉陪就是!” 道月见她师徒蛮不讲理,心想五台山文殊院,当初怎么能留这样 的人呢,岂不是要坏了文殊院的名声嘛。 因此,道月也想借此机会,将她师徒二人赶下山去,于是答道: “你师徒二人身在佛门,却作孽多端,屡次坏我寺规,理应早将你师徒赶下山去,想你们也许有个悔改,不料越来越甚,今日你二人就离开五台山吧,否则我就不容气了!” 五阴老尼听了哈哈大笑说: “想让我们离开这里,可没那么容易,你必须要答应我提出的条件。” 道月听了问道: “你还有什么条件可言?” 五阴老尼这才趾高气昂的说道: “你今天必须与我比试一下高低,你若赢了我,我便带着徒弟远走高飞,你若输了,你就永远离开五台山文殊院,你敢与我打这个赌吗?” 道月确实也知道这个五阴老尼的能耐非常高,若不高,她能教出九尾雉鸡这个高徒吗。 但是,道月却决不能再容这样的人,继续留在五台山了,他本不想动手,这一会既然五阴老尼自己提出来了,那就不能再助长她的嚣张气焰了…… 第五十章 10年苦大功小成 毫不犹豫的接受挑战,当下道月长老和五阴老尼就来到了天井当中,各亮门户后就战在了一处。 九尾傩鸡站在一旁,自然是十分得意,冷锋烨看她那样,心里气恨难平。 冷锋烨觉得很对不起师父,都是因自己无能才给师父惹的事,自己若有能耐打败九尾雉鸡,又何需师父出头露面。 就在冷锋烨和九尾雉鸡的暗自为师傅加油中,道月长老和五阴老尼已打了三十几个回合。 这时,那五阴老尼好像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道月本来可以一掌置她于死地,可是又一想,自己是个出家人,她五阴老尼毕竟是个女流之辈,若将她打死在五台山,日后岂不被道友们耻笑,传出去名声实在是不好听。 这一会,那五阴老尼已经感觉到了道月长老的心思,见他不忍心下手,五阴老尼心想,我何不趁此机会将毒掌打出。 这时,五阴老尼见道月长老一掌朝她的肋下打来,顺势急转身一哈腰,便将掌上的毒镖,向道月咽喉掷去。 道月看出她要往外打东西,就听得‘嗖’的一声,已经飞出一个阴森森东西,便急忙闪身,用左手将那暗器接住了。 五阴老尼一击落空,还想第二次打出暗器时,只见道月长老飞身已经来到她的背后,右掌抬高奔她的脑门顶打下。 五阴老尼又看,一闭眼睛,心想我命休矣。 九尾雉鸡见此,正要上前救她师父,只听得一声惨叫后,那五阴老尼的左胳膊,就搭拉了下来。 其实道月一掌下来,是必置她于死地的,又一想,还是给她条活路吧,于是他右掌往旁边一错,正好切在了她的左肩胛骨上。 五阴老尼的肩胛骨,哪能经得起道月这功力深厚的一掌呀,立即报废。 九尾鸡赶忙上去扶住师傅,五阴感觉自己左胳膊,已经软得痛得就抬不起来了。 这时道月收势说道: “五阴老尼,这下你该认输了吧,我本应一掌将你打死,以绝后患,但念你也是个佛门的弟子,才给你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孽海无边,回头是岸,从今后你师徒二人若要弃恶行善,那么还允许你们回五台山,若是还继续为非作歹倒采花,你们就是在千里之外,我也会惩罚你们的。” 教训完师傅,道月又对九尾雉鸡说: “万恶淫为首,胡玉香你小小年纪就如此肆意妄为,只可惜你一身好功夫,今后你要改邪归正,贫僧是会原谅你的,现在你们就下山去吧!” 五阴老尼已经是羞惭满面,只因为自己刚才有言在先,不好再耍赖,只好认输。 狠狠,看了道月一眼,五阴老尼咬牙说道: “好吧,我五阴老尼说话是算数的,今日我就带着徒弟离开五台山,不过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教训完这师徒二人后,道月便带着冷锋烨回到原处,冷锋烨一进屋就跪在师父面前,愧疚得说: “是徒弟不成器,给师父添麻烦了。” 扶起冷锋烨,道月长老安慰道: “锋烨啊,这不怪你,其实我已在树林中,见过你与那胡玉香交手,一来是你练的年头少,功夫不深,二来你没有经验,其实所谓经验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知彼知已,你先出手时,胡玉香并没与你真打,巧与周旋,看住门户,待你有了破绽,人家才使出真本领一掌将你击倒,那个胡玉香她已练了十年的功夫,你才练了三四年,只要你肯学,再练五六年,我看这五台山,以后就看你的天下了。” 冷锋烨的默默受教中,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道月就派人到庙外去打听五阴老尼师徒的去向。 不一会,就有消息传来,原来这五阴老尼和胡玉香师徒二人,还真就连夜下山了,只是不知她们身奔何方去了。 谁知道就是道月长老的心慈手软,不想却给冷锋烨留下了一条祸根。 再说冷锋烨,从此以后学艺更加刻苦钻研,日日苦练,从不间断。 道月长老对冷锋烨是越来越喜爱,也将自己的功夫,毫无保留的全部传授给他。 一晃又是六年过去了,冷锋烨已是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汉了,现在的他,不仅武艺长进令人吃惊,而且在性格气质上,也比以前成熟多 了。 这一天,道月长老把冷锋烨叫到面前说: “徒儿,这十年里,你已将师父的功夫全部都学到了,这要对别人来讲已是够用了,可对你来说恐怕还不行,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冷锋烨摇摇头说: “请师父指教。” 道月又说: “其原因有二, 一是,你肩负的重担,非比寻常! 二是,你的功夫是在庭院中练出来的,当初和九尾雉鸡交手的事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件事提醒了师父,关起门来在家练出的功夫,时不会有多大出息的,uu看书 ww.uknh.om 因此,师父打算让你下山到外边闯两年,不知你意下如何?” 冷锋烨起初,并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让他下山,以为是自已有了什么过错,惹恼了师父,这一会听罢道月的一席肺腑之言,冷锋烨扑通跪倒在道月面前说: “徒儿的一切,均听师父您的安排。” 拉起冷锋烨,道月又说: “你此次下山去,还是先到山西,陕西,山东转转吧,这几个地方武林高手不少,你去拜访拜访结识结识,不过,武林中也是三六九等什么人也有,我想你是能够分清善恶是非的, 另外,还有一事你要记住,下山后也许会碰上你的师兄宁仁,他当初是因触犯山规,才被我教训后赶下山的, 如果真的遇见他,你不要亲近或得罪他,如果他在外边打着我的旗号为非作歹,你就替为师清理门户,将他处死,不要以为他是你师哥,做多大的坏事也袖手旁观护着他,更不能上他的当!” 将师傅的这些话仔细记下,当天晚上,师徒二人早早安歇。 第二天一早,用过斋饭后,冷锋烨正在准备行装,道月长老又进来了,只见他手里提个蓝包袱,竟跟冷锋烨丟失的那个一模一样。 冷锋烨连忙给师父让座,道月说到: “这包袱里,有你原来寄存下的钱,为师又给你添加了几个,共是五十两纹银,你把它带好。” 接着,道月又从肋下摘下一口宝剑说: “这剑虽不算太好,不过比一般青钢剑要强得多,你若不嫌弃就带上它吧。” 第五十一章 下山又遇疯和尚 见师傅赐剑,冷锋烨连忙跪下接过说: “多谢恩师!” 于是,冷锋烨背好包袱,挎好剑,又给道月长老磕了三个头说: “恩师您放心,徒儿决不辜负师父所望,”说罢便走出房门。 道月又跟了出来,非要亲自将他送下山去,师徒二人边走谈,道月本想告诉冷锋烨,他去的这三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师兄弟,好友,万一有何为难之处,可找他们助一臂之力,但又一想,还是让他自己去闯吧,依靠别人是出息不了的。 师徒二人不觉已下了山,冷锋烨二次跪倒拜别师父道: “有劳恩师远送,徒儿实不敢当,师父快止步吧。” 道月目光深沉的看着冷锋烨说: “你要保重,下山后,先回家看看高堂老母。” 冷锋烨点点头,不觉已经热泪盈眶,道月看时候不早了,便催他上路,师徒二人这才依依作别。 这十年来,冷锋烨可第一次下山,想起高堂老母,他立马归心似箭,恨不得展开双翅,一下飞到娘亲跟前。 一路上,冷锋烨大步流星,顾不得歇脚,将近中午时分,他已走出十多里,来到一个小集镇。 要不是肚里饥饿难挨,冷锋烨还想往前赶路,见路东边有家小面馆,他便信步来到门前,正打算要进去,却先和一个老和尚碰了个对面,仔细又看,原来又是那个脏和尚。 “善哉!善哉!真是山不转水转,有缘千里来相会,施主啊,上山学艺几年,道月老头教你的武艺你都学到手了吧!” 再看这脏和尚还是那样脏,只是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人也苍老了许多。 冷锋烨一看是他,心说我怎么这么倒霉。 脏和尚见冷锋烨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便说: “怎么,你学到了能耐,就把我这个穷和尚忘了,不是我带你找到道月,你能拜他为师吗?你当初不是答应报要答我的嘛,怎么说话不算数了?这次你没丢了钱吧!” 脏和尚这么一说,冷锋烨倒想起临走时,师父说过给他存着钱的事,当时走的匆忙,未及细问这钱是哪儿来的? 莫非这是自己当初丢的钱? 可这钱,怎么会到师父的手里呢? 冷锋烨正想着,脏和尚却扯着他的袖子说: “快走,这个面馆太脏了,面里还有苍蝇,连我都看见恶心,快走快走。” 于是那脏和尚连拉带拽,就把冷锋烨带到一家挂着四个幌子的大饭馆里。 这时冷锋烨想,毕竟这脏和尚曾经帮过自己的忙,他不就是爱占点小便宜,爱吃点好的嘛,其实并不是个坏人,就再请他好好吃一顿也无妨。 冷锋烨乖乖的跟着,和尚这才高兴得笑着说: “嘿,这就对了,看事要看远点儿,不走的路走三遭,今后也许你还有用得着我穷和尚的地方。” 饭馆伙计看见进来两人,一个英姿勃勃,仪表堂堂,一个却是满脸皱纹,外貌丑陋的穷和尚,马上迎上前来,等伺候他们坐下后,才问道: “二位吃点什么?” 别看冷锋烨仪表堂堂,象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可是他却从没下过这么大的饭馆,要让他点菜,可能他连菜名都叫不上来,只好让和尚点菜。 这下,正合了脏和尚的意,只听他点了一个又一个,什么爆炒海参,洪烧鱿鱼,清蒸甲鱼,黄焖草鸡,烤填鸭,金钱虾,红烧干贝等等,竟一下子要了十八道菜。 那小伙计一可,吃惊的问道: “师父,你要这么多菜,莫非还有朋友要来?” 冷锋烨也皱着眉头说: “没有,没有别人,只是我们二人。” 那脏和尚一听,却不高兴的说道: “你这小伙计,真是不会做生意,哪有开饭馆的怕大肚汉呢,你管我吃了吃不了呢,到时付你饭钱就是了。” 冷锋烨在一旁,眉头已经皱得更狠,心想这顿饭得花多少呀,这个大和尚花别人的钱,倒很大方。 伙计挨凶,再不敢多说话,记下和尚要的饭菜,一擦桌子,便转身回厨房去了。 不一会儿,还是那个小伙计又端来了茶水,脏和尚和冷锋烨边饮茶水,边等着饭菜,时间不大,就听见后院厨房里传来了切菜,炒菜的声音。 噼噼啪啪,咚咚咣咣中,不一会儿,十八盘菜就端上来了。 脏和尚一看眉开眼笑,把他随身带的酒葫芦往桌子上一放,又要了两个酒盅,然后把酒斟上说道: “来,咱俩喝他个痛快。” 说着,那脏和尚便一口酒一口肉地就吃上了,他也不管冷锋烨吃与不吃,只顾往自己嘴里夹肉,对口味的,他索性将盘子端起来,几口就吃个精光。 饭馆的里客人,此刻都吃惊的看着这个大和尚,这样吃下去,还不把他撑死了,是不是这和尚有点儿傻呀。 不一会儿工夫,这脏和尚竟然就把四斤的面饼,十八盘菜就真的统统吃下去了。 冷锋烨担心他吃坏了身体,穷和尚却嘻嘻一笑,抹了抹嘴上的油说: “好香好香,三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好饭菜,真是美味佳肴。” 脏和尚还在一个劲儿赞不绝口时,小伙计过来算帐了: “一共是十八两银子。u看书 ww.uhu” 冷锋烨吃了一惊,和尚却说: “怎么?有点心痛吧?” 冷锋烨心里真是有些窝火,你吃了我的,还饥笑我,他有些不情愿地拿出二十两纹银,伙计接过来正要找钱,脏和尚又说: “算了吧,这点儿银子,就赏了你吧,二两银子,能买两间土房呢。” 脏和尚说罢,就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饭馆,冷锋烨心里却憋气了。 哦,你吃喝好了,竟然还拿我的银钱送人情,你真以为我是一个傻大头呀。 冷锋烨越想越有气,这五十两纹银已花去二十两,回去能给娘剩下几个呢。 无奈中,冷锋烨出了饭馆,见那和尚已往西南方向去了,嘴里还哼哼叽叽的唱着: “出家好,出家好,不愁吃来不愁喝,和尚无儿孝子多……” 冷锋烨远远的听了,真是火上浇油,你个臭和尚,吃我的喝我的还在骂我,你以为我真是好欺侮的吗,今天非教训你一顿不可。 于是,已经有些恼怒成羞的冷锋烨,急跑几步就往前追去,可明明看见那和尚往树林里去了,这一会怎么一转身,就没影儿了呢? 在树林里转了几圈,冷锋烨才发现,那个脏和尚正靠在一棵树后打盹呢。 冷锋烨上去,就抓那脏和尚的衣领,谁知这和尚一晃身,就莫名其妙的躲开了。 又跃到和尚前面,冷锋烨想抓他的胳膊,那和尚又一转身,却藏到了冷锋烨的身后,嘻嘻一笑道: “阿弥陀佛,没抓着,没抓着,哈哈。” 第五十二章 颠师叔戏弄峰烨 见这脏和尚,此刻像顽童一般和自己捉迷藏,冷锋烨被戏弄得心里是又气恨。 人家只是个疯癫的老和尚,好像并没有跟你动真的,你还想抓住如今打一顿,却连人家的衣服也挨不上,你的能耐都哪儿去了? 冷锋烨这么一愣怔,脏和尚却站住了说: “怎么,你又追我干啥,难道还想请我吃一顿吗?” 冷锋烨听了,怒冲冲的说: “你这和尚欺人太甚,你不但吃了我的喝了我的,竟还骂我,又拿我的钱送人情,敢情你是吃佛不献佛,拿我当二百五傻大头了,我今日非教训你一顿不可!” 脏和尚一听乐了说: “挺明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说出这等话来,钱也花了,客也请了,人情也有了,倒说出这么不受听的话来,告诉你吧,我不会白吃你的,眼光要放远点,胸怀要宽大些,以后闯荡江湖,切不可如此鸡肠小肚的斤斤计较,那样是不会有大出息的。” 冷锋烨心说,你嘴上说得倒好听,我非给你点厉害看看,于是便跳过去就要抓和尚的衣领。 脏和尚没想到,冷锋烨敢上来打他,急往后一撤身,抬左手一抓冷锋烨的手腕,又往怀里这么轻轻一带,顺手牵羊就把冷锋烨给打倒了。 冷锋烨又气又恼火往上蹿,一个鲤鱼打挺又站起来,伸手抽剑便要拼个死活。 这和尚这出怒目而视,大喝一声道: “臭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你可知我是何人,敢如此撒野,竟敢和我动剑!” 冷锋烨并不答话,心想管你何人呢,怎能让你轻易将我打倒,我非争这口气不行,要不我这十年的功夫岂不白练了。 于是冷锋烨继续双手捧剑又冲了上来,朝和尚的咽喉便刺。 大和尚见了并不躲闪,待他的剑刚到,才一抬左手,冷锋烨的宝剑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撒手了。 脏和尚又冷笑一声说: “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以为自己学成了吗?哼!你差得远着呢,就这么两下还想出去闯江湖呢,真给你师父丢脸!” 几句话,又把冷锋烨咽得脸煞白,鼻子都快气歪了,他真想上去一剑将这老东西砍倒,可是,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他又恨自己无能,废物,当初在山上被一小女子打了,刚下山,又被一老和尚摔倒。 此时的冷锋烨,还想上去拼个死活,却被老和尚一把抓住手腕说: “走,咱们再回文殊院,找你的师父去,就因为我穷和尚吃了你顿饭,就要跟我拼命,你下山后还怎么扶危济困,除暴安良?你师父怎么教你的,就叫你出来,不问青红皂白跟人拼命呀?” 穷和尚硬拽着冷锋烨,骂骂咧咧的往前走。 冷锋烨心说,你这老和尚好不讲理,你吃我,骂我,把我当傻大头,难道就不许我回敬你吗? 一气之下,冷锋烨把手挣脱出来。 穷和尚又说: “好吧,我拽着你,还怪累的呢,反正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找直接去你师父算帐就是。” 于是,脏和尚踢塌踢塌的在前边走着,冷锋烨就在后边跟着,他越想越火气大,冷不丁抽剑,就往那脏和尚的脖颈后刺去。 可这脏和尚犹如长了后眼,缩身低头,这一剑刺空了。 然后脏和尚转身,伸右手抓住冷锋烨的手腕狠狠往外一拧,又一上步,右膝盖猛然一顶冷锋烨的腰眼。 这时,冷锋烨的身上,就如挨了一铁杠子似的,竟痛得扑通跪倒在地上。 脏和尚又怒容满面道: “你这小东西的心好歹毒,我让你再三,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莫非让我弄死你才好,真是一点都不开窍,白长了一副好相貌,原来只是一个枕头皮,里边全是草糠呀。 冷锋烨跪在那里自感差愧,无地自容,心想娘啊,你白养了儿一场,师父啊,你也空费了几年的心血,我有何颜面再见你们。 于是一咬牙,冷锋烨突然挺身站起,脑袋就朝旁边一棵大榆树撞去。 然后,冷锋烨眼睛一闭,就等着一命归天,不想这脑袋,却撞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可等他再睁开眼睛一看,那脏和尚却站在他面前,两手正揉着他的大肚子说: “怎么?想把刚才吃了你的饭全部挤出来吗?你也太小气了,告诉你,吃到我肚子里的东西,可是吐不出来的吆。” 冷锋烨这才有些清醒过来,看来这脏和尚绝对是大有来头的,决不是个贪嘴的穷和尚,也不是为了混一顿饭缠着自已,他的身法那么快,武艺非同寻常,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脏和尚见冷锋烨的面色有些缓和,不像似刚才那副神恶煞的样子了,uu看书.uukansu便对他说道: “锋烨啊,你可真傻呀,你怎么不多长个心眼,当初在客栈,你的银子是谁偷的? 道月老头给你存的银子是哪儿来的? 道月为什么收你为徒弟? 其实这些事,统统这些事都是我做的,现在你能耐学到身上,我吃你一顿饭,才花了你二十两多银子,你就跟我玩命,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 冷锋烨听到这儿,终于才恍然大悟,忙红着脸说道: “大师父,您究竟是谁?晚辈多有冒犯,实在罪该万死。” 那脏和尚却一把夺过冷锋烨的剑说: “走走走,上文殊院找你师父再做道理。” 冷锋烨无可奈何,只好跟穷和尚又回到文殊院,二人爬过一道山坡,来到道月的屋前,脏和尚三步两步走上台阶,一脚就将小角门踹开了,然后他站在院子当中,大声喊叫: “道月老头,你给我出来,来看看你教的是什么好徒弟?” 里面的小和尚,听见外面的叫声,心说这是什么人呀,敢如此放肆,开门一看却不由吃了一惊,连忙回去禀报道月长老。 时间不大,道月就出来了,双手合十深施一礼说: “师哥一向可好?师弟这厢有礼了。” 脏和尚见道月对自己仍然十分尊敬,自然很是得意的说道: “冷锋烨你这个小王八蛋,快给我滚过来看看,连你师父对我都是十分的毕恭毕敬,你这个臭小子就因我吃了你一便顿饭,就要犯上作乱要跟我拼命,还打算动剑弄死我,该当何罪?” 第五十三章 傻小子又得1师 骂完冷锋烨,脏和尚又指着道月怒道: “你也看看你教的好徒弟,能耐不怎么样,心倒挺狠的,你又该担个管教不严之罪吧!” 道月长老自然知道师弟疯僧的脾气,便笑笑说: “师兄你此话差矣,好坏也有你的一半责任,若不是你当初领他前来,我能收他为徒吗? 那时候,你把峰烨夸得跟一朵花似的,说他多么的英武,多么的刚强,多么的善良,多么的尊老敬贤,多么的宽宏大度,今后必成大事,我不肯收他,你还要跟我急眼呢,哈哈,来,峰烨,快来给你大师伯磕头。” 冷锋烨这才如梦方醒,立即满面羞愧,跪倒在那疯僧面前喊道: “晚辈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赖人,多次冒犯大师伯,我这就给您磕头赔罪。” 疯僧这才高兴得哈哈大笑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的好孩儿哟,咱俩真是有缘分,当初在客栈里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麻烦,就是想试探试探你, 其实我知道,你们寡母孤儿攒俩钱不容易,谁不心疼呀,不过你当初还是给我了,我看你真是个好孩儿,这才在道月老头面前使劲儿保你呢, 要不,我这师弟才不收你这个徒弟呢,你师傅这些年为教徒弟已经伤透了心,发誓再不收徒弟,师弟呀,我给你保的这个徒弟怎么样呀?” “那还用说,师兄您看中的人还会差,只是暂时他的功夫还未到家,还需要在外边闯荡历练。” 道月满意地说完后,疯僧突然唉叹一声说: “师弟你这回有了好徒弟,峰烨你也有了好师父,可是我费了不少心,却什么也没有,其实峰烨应该算我的徒弟,你只不过是教了教他,要是没有我,你是根本不会收青峰这个徒弟的。” 道月见师兄要赖,沉吟片刻后说道: “师兄的心意我已知,干脆这样吧,也别叫峰烨为难,以后峰烨算咱俩的徒弟好吧,你得空再你的绝招也统统传给他吧。” 接着,道月又对冷锋烨说道: “你以后就别叫师伯了,就叫他师父吧。” 冷锋烨听了自然开心,当下又跪倒在地喊道: “二位恩师在上,弟子峰烨给你们磕头了。” 疯僧这时,已经高兴地合不拢嘴了,忙乐得说: “既然是你的师父了,那就应该教你个三招五式的,可我教你什么呢,为师我可只会吃喝,这个绝招,恐怕你一定不愿意学,想给你点什么吧,又身无分文,眼前就这件僧袍,你若不嫌弃,就来扒了拿去吧。” 道月见师兄又乱开玩笑,没个正经,便说: “师兄,你的心意,峰烨是明白的,我看还是先让他出去闯荡两年,等他回来后,师兄您再教他也不迟呀。” 疯僧琢磨一会说: “师弟你说得倒也对,峰烨你就出去闯荡闯荡,等两年后你回来时,师父的能耐,将会全部传教给你。” 冷锋烨连忙跪下,再给疯僧磕头说:“多谢大师父。” 疯僧乐呵呵的扶起冷锋烨又说道: “你要走了,我这个师父,总有点儿不放心呀!” 道月接着也说: “我也是有些担心,峰烨下山后,说不定你我身上的仇家,要找他麻烦,首先那五阴老尼和她徒弟九尾雉鸡就不好对付。” 疯僧听了点头说道: “那你就跟着锋烨,在暗中保护他,不就没事了嘛。” 道月见师兄又说胡话,便笑着说: “哪有这样带徒弟的,再说文殊院那么多事,我也走不开呀,我看倒不如给他件好兵器,师兄您不是有一口好宝剑吗,你这么大年纪了,江湖上也站住脚了,我看你就把这宝家伙送给峰烨吧,好马还得配好鞍,没有好兵器,纵然是武艺好也会吃亏的。” 疯僧看了一眼冷锋烨,却叹口气说: “不是为师小气不愿给你,只是眼下这宝剑眼,实在下不在我手里你。” 道月听了,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师兄说: “莫非师兄的宝剑丢了?” 疯僧又认真的说: “说来话长,我那宝剑,名唤乾坤宇宙锋,乃是绿林江湖道上的至贵宝物,传说这把宝剑,是当年秦始皇曾经佩带过的,此剑身长三尺三,九金锻造,迎风斩草,吹毛立刃,杀人不带血,锋利无比…” 冷锋烨一听,心说我若能得此剑,哪不就如虎添翼了嘛,于是便连忙追问道: “敢问大师傅,那口宝剑现在何处了?” 疯僧又叹口气说: “我原来有个亲兄弟,他住在洛阳府百花镇百花村,虽然离得很远,我们隔个一两年就见一面,那年我去看他,不想他刚去世,我好不悲伤,弟妹执意要留我住下,每天吃喝很好招待,我那小侄女也十分热情,住了十几天后,我想这孤女寡母的,今后怎么生活,我得出去化缘给他们积攒点钱,临行前我怕宝剑带在身上不方便,就把宝剑留在他家了。” 冷锋烨听得入神,立即高兴的说道: “原来师父的宝剑并没有丢失呀。” 疯僧又接着说: “我出去化缘走了一年,省吃俭用攒了几十两银子,回来送给我弟妹,她十分感激,又叫侄女给我磕头,说这些银子给不给她们也没啥,她们以后母女就靠这点家产也能活得下去,只是这丫头,从小跟你兄弟学武功,偏偏就爱个刀剑棍棒的,自从你留下那把宝剑,她就整天爱不释手,我看这些银子还是你拿上,就把宝剑给她留下,你兄弟只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也是你的亲侄女,以后就算做个纪念,你看行吧?” 冷锋烨一听,uu看书.ukanhu.co又着急的说: “啊!这么好的剑,她一个女儿家也用不上啊!” 疯僧又点头说: “我当初也是你这么想的,可是我弟媳既然张口了,我不好驳她的面子,于是我狠狠心,一咬牙便答应给她留下了。” 这时道月又坏笑着插嘴说: “我听说,你后来不是托了几个朋友去给你要剑吗?难道说至今还没要回来?” 疯僧一听,有点儿生气的说: “你这个死老头,这不是挑拨我和峰烨的关系吗?若是要回来的话,还用得着说这么多废话嘛,我不是也曾经求你帮忙去讨过吗,你当时不也是不想管嘛。” “那这么说,这宝剑就要不回来了?”道月听了,又故意激将疯僧。 疯僧又气乎乎的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依我看呀,峰烨这次下山后,可路过此地,就可以去把宝剑要回来了。” 冷锋烨听了急忙说: “二位恩师,我和人家素昧平生,又没什么正当的理由,人家怎么会给我剑呢?” 疯僧又说: “这事,当然得想点巧妙的办法,道月老头,你快给峰烨出个好主意吧!” 道月听了摇头说道: “我可没主意,你倘若真愿意给锋烨,你就肯定有主意,你若不想给,谁也不能强迫你…” 疯僧一昕急了说: “我发誓,是真心想将宝剑赐给峰烨,那宝剑放在她们母子手里,实在也没大用,我看不如让峰烨悄悄去她家,然后把宝剑偷来不就行了。” 第五十四章 盼10年儿回娘殇 听说要让自己去偷剑,冷锋烨马上就不愿意了,他红着脸说: “师父一向教诲我,我们是正宗武当派,不能偷摸抢,不能给人家当看家狗护院,不能失自己的身份,丢了祖宗的脸。” 道月沉思良久说道: “其实这事,完全可以这样理解,你大师傅的东西放在她家,让你把它取回来,这就不算是偷,你就按你大师傅的意思去办吧。” 冷锋烨听了,还是感觉有些为难的说: “人家孤儿寡母的,万一被她们发现了怎么办?” 这时疯僧又说: “这个好办,万一发现了,你就多说点好听的,哀求她们,实在不行的话,你就把剑夺过来,不过千万不要伤了她们,另外,我再给你写一封书信带上,若在万不得已时,你就将信打开,只要按信上说的去做,就会有办法的,不过,不到紧急情况时,这封信,你可不能随便看!!!” 见冷锋烨点头应允,疯僧当下一人回屋片刻之后,便拿着一封被封得严严实实的书信出来,递给了冷锋烨。 于是,冷锋烨再给两位师父磕了头要走,疯僧笑呵呵的又将他叫住说: “峰烨啊,两年后你可得回来呀,我等着你,另外你道月师父还有几招金手指,还没教你呢。” 道月听了也笑着说: “峰烨你可别听大师师傅瞎开玩笑,我还留几招干什么?等到时你回来,你大师傅那里倒是有好几招,你得好好学学。” 道月说着,又给了峰烨几十两银子。 冷锋烨急忙再拜道: “多谢恩师,待徒儿回来再孝敬二位师父。” 疯僧在一旁打趣地说: “道月老头,你对徒弟可真大方,我花了他二十两银子,你又给五十两,峰烨,咱们去个地方,再来一顿吧。” 两位老头的哈哈大笑中,一同走出门外,冷锋烨问明了取剑的地址,疯僧又嘱咐道: “你出去要凭能耐吃饭,不要忘记扶危济困,除暴安良,切不可当官,拿江湖好汉的血,去换头上的鸟纱帽,若被我知道了,千里之外,我也能取下你的脑袋!” 冷锋烨听了,再拜道: “徒儿谨遵师命,这就与二位师父告辞了。” 说罢,冷锋烨一转身便大步向山下去了。 因心中惦念着母亲,冷锋烨归心似箭,一路上省吃俭用,日夜兼程。 这一天,他终于回到了阔别十年的家乡,见眼前人变了,地也变了,可最大的变化,还是他自己的家,冷锋烨一时间竟都有些认不出来,也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家。 只见家里的房顶上,蒿草五六尺高,颓垣断壁,梁倾柱斜,大门的门板倒在一边,简直就是满目凄凉。 冷锋烨心里一惊,心头突突乱跳的想,娘还活着吧? 轻轻上前,把一扇要倒的门板搬开,冷锋烨颤声叫道: “娘,娘啊,您老在吗?” 这时,只听见里面有微弱的哼哼声传来,冷锋烨立即心头一阵高兴: 好,娘亲还活着呢。 掀开里屋的门帘,冷锋烨往里一迈,就有一股秽恶的气味,扑面而来。 再一看炕上,有半截草席,一块破褥子,上面躺着一个老太太。 娘怎么成了这样了? 简直就如同要一个饭花子。 心里一阵酸楚,冷锋烨不由得流下两行泪喊道: “娘!峰烨回来了!” “你是谁?” 那老太太好像是耳朵不好,忙吃力的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冷锋烨赶紧上前扶起娘,老太太这才看清,又哭着喊: “哎呀,是峰儿呀,娘想你想得你好苦呀,娘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你了,峰儿,你都长这么大,娘亲差点都认不出了…” 说着,峰烨娘便泪如泉涌,自从冷锋烨走后,张氏家境一天不如一天,该卖的都卖了,能典当的都当了,最后连一日三餐也吃不上。 后来,老家丁冷富病故,张氏目夜思念儿,也染了一身病不能起床,多亏邻居街坊照顾些,才活到现在。 只见张氏伸出两只骨瘦如柴的手,哆哆嗦嗦的摸了摸冷峰烨的脸笑着喊: “我的乖乖肉儿呀,娘总算是又见到了你了…” 冷锋烨此刻真的心如刀割,若不是爹爹被奸赋所害,娘亲焉能如此,我若不上五台山学艺,娘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痛哭流涕着,冷锋烨跪地喊道: “娘亲,都是孩儿不孝,让您吃这么大的苦,娘啊,儿今后再也不离开你老了,我带了银子,马上给您老买药,买好吃的,再雇人把咱们的房子翻盖了,我要叫娘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冷家儿子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左邻右舍,人们一看冷峰烨仪表堂堂,一派英雄的气概,都过来给张氏道喜。 于是,有的邻居来帮助打扫院落,有的帮助劈柴烧火,有的帮着做饭。 张氏这一高兴,快乐得都能坐起来了,老太太吩咐冷锋烨道: “你不在时,多亏这些好邻里的帮助,你可要好好的感谢他们才是。” 于是,冷锋烨真心真意的谢过大家后,这几天将娘亲洗得干干净净,吃得饱饱的,也换上新衣服。 儿子回来,张氏自然是特别的精神,她拉着冷峰烨的手说: “孩儿,你现在已经学到了武艺,uu看书 uukashuc 可不要忘了为你爹报仇啊,当初害死你爹的歹人,他就是当今太师严荣,你一定要记住,娘亲如今是不行了,能见到你平安回来,把心里话说了,就心满意足了!” 说罢,张氏已经疲倦的闭上眼睛,慈祥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冷锋烨急得再三叫喊: “娘,你再看看孩儿吧。” 张氏却已昏迷不省人事,冷锋烨原想这次回家好好侍奉娘,以尽做儿子的孝心。 可是张氏已病入膏肓,这些天精神好转,不过是回光返照,傍晚时分,张氏便咕噜咽了口气,与世长辞了。 冷锋烨跪在娘亲身边,肝胆欲裂,失声痛哭,在左右邻里的帮助下,料理了娘的后事。 过了几日,痛定思亲,更加令人黯然,无奈,他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踏上远离家乡的路。 再一次来到爹娘的墓前,冷锋烨失声痛哭后发誓: “愿爹娘在天之灵,保佑孩儿早日为你们报仇雪恨!” 又在爹娘坟前守了好几天,过了娘亲的头七后,冷锋烨才揩干了眼泪,跨上马背,按疯僧师父告诉他的地址,直往河南洛阳而去了。 一路上,冷锋烨晓行夜宿,马不停蹄,这一日晌午,便来到了洛阳府。 进街里吃了午饭,冷锋烨顺便向人打听,将要去西门外百花林的路。 一位热心老者告诉他,出了西门离城十二里有个百花镇,镇南面有一村,就叫百花林。 谢过热心人,按他的指点来到百花林后,冷锋烨先找了一家小客店住了下来… 第五十五 盗宝剑峰烨做贼 冷锋烨在客房里歇了会,因为离百花村不远,他就打算先去探深路。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冯家院外,冷锋烨围着院墙走了一圈,又跳到高处看了看院里情况。 只见此院落里整齐干净,正面是九间青砖垒到顶的瓦房,东西各有两间厢房,院子里种着花,养着鸡鸭,南边是一黑漆小角门,周围是六尺多高的士坯墙。 探好进出的路后,冷锋烨便先回了客栈,他呆坐在那里,心里有些不大坦然,从小长这么大,还没干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无奈这是疯僧师父和道月师父让他干的,再说自已若得到那把宝剑,日后就会如虎添翼,只好对不起那冯家孤女寡母了。 傍晚吃过饭后,冷锋烨把门一闩,灯一吹,就躺至床上闭目养神了,到了二更天的时候,他听听外头没什么动静,这才起来把衣服穿好,行装收拾利落,背上道月给的那把剑,然后轻轻打开门,来到院中。 察看四下无人,冷锋烨才脚尖点地纵身跳上院墙,出了客店。 这时,镇子的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天上的繁星点点,不一刻,冷锋烨就来到冯家大院外。 再仔细看看,确认四周无人过后,冷锋烨又纵身跃上围墙,只见院里静悄悄的。 月色朦胧中,冷锋烨知道院里只有母女两个,大师傅说她们虽然会点武艺,并不是他的对手,因此心里并不紧张,只是不知那宝剑放在何处,又该怎么下手。 这时,冷锋烨看见那一排正房中,只有东边一间有微弱光亮,便轻手轻脚的从围墙上又跳到房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来到那间点灯屋前,毕竟是第一次做贼,冷锋烨突然又感觉非常紧张了,于是他又急忙脚尖点地,低腰纵身跳回了屋顶上。 定了定了心伸后,冷锋烨才闪目往四面八方看了看,没发现什么情况,他便一哈腰,把身子卧在瓦楞上,然后用左手扣住椽子头,右手按住背后的剑柄,左腿蜷着,右腿伸着,脑袋从房檐上探下来,然后用手指捅破窗纸。 可等他在窗纸洞里,再往屋里这么一看后,冷锋烨的两道英雄眉不禁一皱。 只见这屋里头坐着两个人,这屋子是座北朝南的正房,冷锋烨所在的方位正好与这两个人相对,屋里头摆着一张床,床上放着张小桌子,桌上点了盏油灯。 那张小桌的左边,坐着一位妇人,年纪大约四十多岁,正低着头在那儿纳鞋底儿。 小桌的左边,则坐着个俊俏的姑娘,她头上挽着个麻姑髻儿,身上着一件天蓝色的小衣服,低着头也正在纳鞋衬。 看样子,这就是师父说的那娘儿俩了。 此时,已将近三更天了,怎么这娘儿俩还没睡下呢? 冷锋烨心想,得等人家睡了才能悄悄进去,去找那口乾坤宇宙锋大宝剑吧。 想着,冷锋烨的眼睛就往这墙上瞅,只见东北间迎着门的那面墙上,挂着几张名人的字画,字画旁边正是一口宝剑。 这口剑,可够漂亮的,鱼鳞皮鹛,赤金护手剑镦,骨头剑柄,还带一个黄色的灯笼糖儿。 根据来时,大师傅的描叙,此刻冷锋烨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那口乾坤字宙锋,此刻的感觉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见了要找的宝贝,这时冷锋烨心里头那个急呀。 他心想,你们俩人赶紧睡,等我把这宝剑摘下来一走也就算了。 冷鹏程正琢磨着,就听那个妇人轻轻说道: “丫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呀?” 那姑娘抬头答道: “快三更天了,二更梆子早打过,娘亲您有事吗?” 那妇人揉了揉眼睛后,朝冷锋烨藏身的窗外看了看说道: “娘今天心里有些不安,总好像觉得要有什么事似的。” 那姑娘好像也用余光,瞄了一眼冷锋烨藏身的方向,然后笑道: “哪有那么多的事,娘亲您是累了,快去睡吧。” 那中年妇人听了,打了一个咳声,又说: “丫头呀,这天下人就是什么人都有,还真有那不知趣的…” 那姑娘听了,莫名其妙的问道: “娘,您这是说谁呢?” “哎,我是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往往有些人呀,就是胆大妄为,异想天开…” 正挂在窗外的冷锋烨一听,竟吓得差点掉了下去,急忙屏住呼吸心想: 这位大姑姑,这是说谁呢? 难得您已经看见我了? 这不可能啊! 这时,又听那妇人又说道: “丫头,娘真有些累了,咱们睡吧,留这一点儿活,就由明天再做吧。” 那姑娘朝她娘亲甜甜一笑道: “娘,您先睡,我在做一会吧。” 于是,那妇人便把用剩的麻绳往鞋底上一缠,把针儿也往鞋底儿上一别,锥子往麻绳里头一插,伸手从小桌底下拿出一个放针线的管箩来,然后说道: “丫头,你也早些安歇吧。” 妇人用嘴冲姑娘一呶,姑娘却笑了: “娘,女儿知道了,我也有点儿累了,睡就睡吧,嘿嘿。” 说着笑着,uu看书 wwuukanshuom那姑娘竟突然就把油灯吹灭了。 这时冷锋烨感到有点奇怪,你们小桌没拿下,床上还没铺开被褥呢,怎么先把灯吹了? 摸着黑儿睡,这可真新鲜。 等了一会儿后,听听屋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了,冷锋烨才从房上下来,然后脚尖沾地,高抬脚迈轻步来到窗台前头。 又脸冲外站着等了一会后,冷锋烨听得屋里头,已经传出了鼻息声。 又等了一会儿,他感到差不多了,便轻手轻脚来到外屋门口,轻轻用手一按门,门关着,里头用门闩插着呢。 于是,冷锋烨从背后把剑掣出来,然后贴着门缝递进去,立即就找着上扇门的门门,再慢慢用剑锋拨开。 好像是一切顺利,冷锋烨又轻轻一推门,门却没开,再用剑尖从门缝里往上面去,原来上面还有一个门闩呢。 于是冷锋烨仍用剑锋,小心翼翼的拨开上面的门闩,用宝剑尖一点左边的门板,这时门板就传来了吱扭一声响。 轻轻推开了左扇门,冷锋烨就往里迈腿。 其实有经验的人,推门时要先把门板提起来,就不出声了,推开了门,也不能就一脚迈进去,要先试试再进。 可冷锋烨却根本不懂这个,刚一迈步,就突然听得‘刷’一剑下来,竟险些把他的脑袋切下来。 幸好冷锋烨反应也快,急忙一闪身跳回天井当院里。 随及,就有两条人影,已经从屋中追了出来,前头正是那个中年妇女,她手里提一口刀,后头是那姑娘,手里正拿着那口‘乾坤宇宙锋’… 第五十六章 小贼娃被抓现行 那时,这口宝剑竟在星光月光下发出蓝莹莹的光,透出了冷森森的寒气,一眼看去就非同一般。 这时,只听那姑娘大喊一声: “胆大的狂徒,你是吃了老虎心,还是吞了豹子胆,敢上这儿来图谋不轨,看小姑奶奶先要了你的小狗命吧!” “丫头,不用你动手,”那妇人一手提刀,一手拦住闺女说: “这只是个雏儿,还是让娘这把老骨头活动活动吧!” 冷锋烨一听,说他是雏儿,立马就是满脸通红,感情自己还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雏儿呢,第一次做贼,竟被逮了个现行。 借着朦胧的月光,那妇人将冷锋烨仔细打量一番后,接着又调侃喊道: “年轻人真可惜了,瞧你的年岁也不大,干吗要走这条路呢,生活再难,也不能偷嘛,这个黑布衫披上身,你这辈子可就完了,做事应该三思啊,常言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就是百年身,你若缺钱少吃,只管说话,大娘我会尽力帮助你。” 听了妇人这一席话,冷锋烨又羞得满脸通红,心中暗想: 师傅,大师傅啊,你俩这回可把我坑苦了。” 见冷锋烨紧皱眉头,一时答不上话来,那姑娘手握宝剑,也在月光下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他长得中身材,肩宽背挺,瓜子脸,高鼻梁,浓眉大眼,好一副英俊的相貌。 怎么这样一个不像坏人的年轻人,竟走这条歪道呢? 那姑娘感觉到奇怪,便随口问道: “小贼娃,你是那儿的?为什么干这种勾当?” 冷锋烨一听,结结巴巴了半天才摇了摇头答道: “你们也不必细问,谢谢你们的一片好意,不过我可是一个正人君子。” 姑娘一听,捂着嘴笑道: “哟,正人君子?那么这三更半夜的,你来撬人家门干什呢?” 见冷锋烨又一时无言以对,那妇人接着笑道: “哈,你看,你看,他还知道羞耻呢,以后一定能改,丫头你说是不是呢?” 听她母女二人始终在调笑,冷锋烨硬着头皮心想,事到如今,再辩也无用,索性直说吧。 于是,冷锋烨真的就厚着脸皮说道: “姑娘,请把你手中那把宝剑交给我吧,那咱们就没事了。” “啊!你这个小东西,口气倒不小!”那姑娘正颜厉色又道: “我原以为你是为了钱财,不料你竟是奔宝剑而来,你究竟是什么人?会如此大胆!” 那妇人此刻却不生气,又笑眯眯的问道: “小盆友,你姓什么?又叫什么?你师父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家有这把宝剑呢?” 冷锋烨这时心中暗想,我自己已经出丑了,怎么能再出卖师父他们老人家呢,便又壮着胆说: “这你不必多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你们听我良言相劝,快都到屋里假装睡觉,然后让我把宝剑拿走,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好哇!看样子你不但偷,还要抢哪!”那姑娘怒目而视却忍不住要笑说。 冷锋烨自觉理亏,已经语无伦次了,便又低头说道: “我怎么是抢呢?我不是说让你娘俩回去假装睡觉嘛…” 这回,终于把这母女二人逗乐了,那妇人又说: “那我们要是睡不着,你又要怎么样呢?” 冷锋烨又挠头说道: “这,这,你们如果不睡,那我只能把你们打躺下,让你们不睡也得睡。” “好,小伙子,那就放马过来吧,也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如果你今天能把老身我手中这把老刀赢了,这口宝剑从此就归你了。” “此话当真?”冷锋烨一听急忙追问。 “当然当真,可你要是赢不了我呢?”那妇人又笑着说。 冷锋烨又憨憨的答道: “我,我要赢不了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妇人又认真的说道: “好,你要赢不了我,你就得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姓什么?叫什么?你师父是谁?” 冷锋烨点了点头又答道: “行,一言为定。” 说罢,两人闪身拉开距离,那妇人右手提刀,丁字步站好,便向冷锋烨伸出左乎说: “请。” 再不犹豫,冷锋烨直接举剑过来,直奔妇人中堂。 妇人一见,仍然笑着闪身抬刀挡剑,就这样一来一往,几个照面过去,仍未分胜负。 那妇人过了几招,看冷锋烨的招数非同一般,就虚晃一刀,纵身跳出圈外,对冷锋烨说: “你这武功,是跟谁学的?快说实话吧!” 冷锋烨见她停战,便说: “不必多问,倘若知道我的厉害,就赶快回屋躺下装睡,让我把宝剑拿走。” 那妇人这回是一脸严肃:“小伙子,我跟你说的可是正经话。” 冷锋烨也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人家,我也没跟您开玩笑呀,说实话,今天我就是专门来取这口宝剑,剑取不走,我不能善罢甘休。” 那妇人又着急的说:“不,你一定要告诉我。” 冷锋烨这回急了说: “老人家,你就不必再问,看剑吧!” 见冷锋烨又一次举剑砍来,那妇人只好举刀相迎,只见场中刀光剑影,左右旋转,上下翻飞。 那时,只见冷锋烨一会儿是乌龙戏珠,一会儿是青龙潜海,张臂似鹰,运剑如龙。 其实,那妇人已经认出冷锋烨用的是正宗武当剑法,但不知他从何处学来,问他,他不说,就打算先拿住他再问,不料竟不是他的对手。 又是十几招过去,那妇人就有点儿乱了招法,那姑娘看到她娘已有点儿招架不住,就说: “娘,你快闪开,看女儿来拿他!” 说着,那姑娘刷的一声,就飞身跳将过来,只见她手舞宝剑,一道道寒光,冷森森的就直向冷锋烨头部砍来。 冷锋烨急忙闪开,却不防宝剑又从脊梁过去,他刚侧身,那口宝剑竟也跟着回来了。 冷锋烨这时暗暗吃惊,这丫头的剑法好生厉害呀。 又连打几个照面,冷锋烨就有点儿招架不住了,他知道姑娘手中这口宝剑削铁如泥,自己的剑倘若一碰上去,非被削成两截不可。 所以,冷锋烨只是躲闪,心里一急,步法就乱了。 那姑娘立即也已经看出冷锋烨走神儿,立刻亮了个金龙扫尾的招式,剑刃正奔他的前胸刺去。 冷锋烨见状一闪身,那姑娘趁势大步一跨,打斜里把剑贴着冷锋烨的软肋擦过,并大喝一声道: “别动!” 冷锋烨一看不好,uu看书 .uukanhu那口宝剑此刻就横在他的肋上,倘若自己向前躲,只要姑娘手腕往左一横,自己的腰就被斩断,往后躲,只要她手腕向右外一推,自己的肋下就会被刺穿。 那一刻,冷锋烨是躲不行,不躲也不行了。 正在这紧要关头,只听那妇人喊道: “丫头!剑下留人!” 那姑娘听了心里暗想,娘不叫我杀他,这是为什么呢? 这人来历不明,即使此刻不杀他,也得拿住他,他武术高强,身手不凡,别看这阵儿输了,那是他慑于我的宝剑,一时心里没底儿慌了手脚,等他镇静下,若再向我迎战,我能不能胜他还两说呢。 不过,娘既已发话,那姑娘只好将宝剑搁在冷锋烨肋边不动。 这时,那妇人又问冷锋烨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师父是谁?你说不说?要是不说,宝剑一推,你可就成两截了!” 直接完败,冷锋烨羞得一闭双眼道: “哼!不必多问了。” “怎么?等死了吗?”那姑娘将宝剑撒回,又说: “娘啊,这可是个无赖,你瞧见没有,他在等死了哎!” 那妇人见状又说: “我说小伙子,你若想死,也得死个明白吧,看你仪表堂堂,言语举动间,也不像个坏人,再看你的剑法,是出于武当正宗,你怎么就不能说说你的来龙去脉呢?你倘若能说明白了,这口宝剑如果应该给你,老身做主给你就是。” 那姑娘一听,却羞答答的喊了声“娘”,便红着脸低下了头… 第五十七章 遇好事宝剑联姻 这母女二人的举动,冷锋烨又没注意,不过这时他转念一想,师傅和大师傅打发我来,叫我取这把宝剑,我就是死了,取不上宝剑也不能对不起师父呀。 想到此时,冷锋烨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忙说: “等一等。” 说着,冷锋烨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 然后,冷锋烨把信折开,借着月光仔细看完后,忽觉这封信就像山一般重,手一哆嗦,那封信就掉在了地上。 那妇人倒也眼疾手快,上前一步,伸手就把那封信抢了起来。 待那妇人也细细看了一遍书信后,突然笑着,又递给那姑娘说: “哈,丫头,你也瞧瞧吧。” 那姑娘退后几步,离开冷锋烨后,把宝剑往地下一戳说: “你不许动!” 然后,那姑娘接过信来,细细看后,又将宝剑还鞘,才把书信递回那妇人手中,忽然又红着脸转身跑回屋内去了。 这时,那妇人再一次把冷锋烨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说道: “好哇!你大师傅这个老东西真有意思,办这好事儿,还要先用动刀动剑呢!” 这时,冷锋烨真有些莫名其妙了,他向前进了一步,然后躬身施礼道: “老人家,恕晚辈无礼,大师傅只告诉我来取剑,其余的事只字未提,就额外是吩咐我,一但有什么意外,或是遇到什么麻烦时,才让我把信取出打开,信中所言,我事先也一无所知…” 谁知那妇人一听,反倒笑道: “好了,这下好,这口宝剑从此就归你了。” 原来,冷锋烨的大师傅疯僧和尚,当初办完弟弟的丧事,准备离家时,曾关照弟媳说: “有关自家姑娘的终身大事包在我身上,你就不用管了,你们妇道人家,看人看不透,等我找到合适的女婿,就让他带着书信来取乾坤宇宙锋宝剑。 如果你们娘俩看着相当,就把宝剑给他,但如果看不对,你再写封回信,打发他走就是了。” 话说疯僧和尚终于选中了冷锋烨后,让他前来取剑,一是实践自己的诺言,二也是为了再考验一下冷锋烨的功夫和胆量。 所以冷锋烨临行时,道月也没有明白过来,他不理解,为什么要去偷剑,更没有玩味出为什么这么个偷法,只到看到师兄向他暗中使眼色,他才蓦然想起疯僧曾向他提起过‘宝剑联姻’的事来。 可这事,却唯独瞒着冷锋烨本人了,难怪他刚才一看书信,不由惊得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回,打是不能再打了,那妇人忙把冷锋烨让到屋里落座,心中甚是欢喜。 这时那姑娘已给端来了茶水和点心,只见她满脸羞色着,对冷锋嫣然一笑后,便躲到娘亲身后去了。 做娘的,一看闺女这种神情举止,立即就明白了,知她已经对这小伙子很满意。 于是,那妇人便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冷锋烨,又对他说: “你大师傅原本姓冯,叫冯泰天,我的夫君跟他是一母同胞,叫冯泰江,我家这丫头,外号叫铁莲花…” 说到这儿,那姑娘忙拦住她娘的话说: “娘,你该说的说说,不该说的不许说嘛,什么铁莲花,木连花的,难听死了…” 见自家姑娘说完,就羞答答的跑回屋里,冯氏又笑着说道: “哈,这是你的外号,娘能不告诉锋烨吗!”冯氏转过身来,又对马青峰说: “我这丫头名叫冯男侠,男子的男,侠客的侠,只因我们膝下无字,才给她取了这个男儿名,从小就把她当儿子看待了。” 接着,冯氏妇又说: “峰烨啊,这信上说的事,你可都看明白了,你大师傅让你来取剑是假,给她侄女保媒才是真,我们娘儿俩一定听她大爷的。” 说着,冯氏便把那宝剑取下来放在桌上说: “峰烨,从现在开始,这口宝剑,就属于你了。” 冷锋烨一听,赶紧欠身施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晚生莽撞了,请您一定要宽恕,只不过这剑,我此刻却不能收了。” “为什么呀?”冯氏急忙问道。 冷锋烨继续行礼答道: “自古婚姻大事,均奉父母之命,我二位师父在我心里,已同父辈,他们的话,我本应该遵从,但因我娘亲才故去不久,锋烨正在重孝期,要给娘亲守孝,不能马上成婚,这是其一,其二,我刚刚离开师父,出外闯荡,现在名未成,业未就,我将来究竟会是什么样,实难预料,总不能因我,而误了您家姑娘的前程,因此,这宝剑还是请您收起吧。” “峰烨,你这番话,说的是客气话,还是真心话?”冯氏听了又问道。 冷锋烨行礼又答道: “禀前辈,峰烨说的全是真心话。” “好,峰烨你要是真心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即使你不在重孝期间,我家丫头也不能马上和你成亲,uu看书 .uukanh 只为你俩正在练功期,突然现在就成了亲,你们的功夫修为也许这辈子,就到此为止了,不管怎么说,你们的婚事,最起码也得三年以后再考虑,至于在江湖上你是否能站得住脚,这倒不重要,今后你如果当天子做皇上,我家丫头是你的皇后娘娘,如果你以后是打狗要饭的,那她便永远是你的乞丐妻子,我看你也不必多虑,我已经把话说到这步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冷锋烨听了冯氏这一番话,心中感动着,却情不自禁的结结巴巴了: “这…这…这恐怕不行啊。” 冯氏一听,却有些急了问: “难道你是没看中我家这丫头吗?” 冷锋烨又急忙说道: “不,不,峰烨真的不是这种想法…” 这时冯氏又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不是夸自己的孩子,我这丫头可是九华山太古道姑的弟子,方才和你交手时,要是别人,恐怕早就被腰斩两半了,她日后绝对可以做你的左膀右臂,你不相信我们娘儿俩,难道还不相信你二位师傅吗?” 这时,冯男侠在里屋听冷锋烨谢绝婚事,立即就又急又气。 人家急得是,自已已经看中了他,他反倒推辞,气得是,我冯男侠哪点儿配不上你? 要不是我亲大爷和道月老师父做主,就凭你这点儿能耐,我还不能嫁给你呢。 你冷锋烨的武当剑法,还不是我大爷和道月师父传授给你的,不然你有啥本事? 冯男侠正生气,却又从门缝里见了让她吃惊的一幕… 第五十八章 孤独子喜定良缘 原来那边,冷锋利被感动得稀里哗啦,已经双膝脆倒,正式拜见了岳母大人。 躲着的铁莲花见了,不禁俊脸儿突然一红,然后忍不住一笑,便快乐得双手合十,轻轻念了一声: “阿弥陀佛,谢谢菩萨!” 铁莲花正在出神,就听娘亲喊道: “丫头,你出来吧,咱们就别学那些婆婆妈妈,现在你们俩既是夫妻,又是师兄妹,今后就一起闯荡江湖彼此照应吧,娘呢,也不用你们管了,峰烨啊,这口剑,你就带上吧。” 说着,冯氏又拿起那口‘乾坤宇宙锋’递给了冷峰烨。 冷锋烨一看,却让人不肯接受说道: “娘,孩儿有句话要讲。” 冯氏急得埋怨道: “傻孩子,你都喊娘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冷锋烨一听赶紧解释说: “娘啊,我的意思是,这口宝剑,就仍然让莲花带着吧。” 冯氏好奇得又问: “为什么?” 冷锋烨又真诚的说道: “莲花武功虽高,可她毕竞是个女孩子,身边多一件利器,她的安全就多了几分保障!” “你呀,你真傻,这口剑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说着,冯氏又将铁莲花唤来说道: “丫头,你快去把你那口宝剑取来,跟锋烨比比,看看你们俩的剑,哪口更好?” 说话间,铁莲花已经从里屋里拿出一个红锻子包来,打开包,是个长匣子,再掀开匣子,就见又露出一口剑来。 冷锋烨仔细一看,见这把剑竟与那把乾坤宇宙锋的尺寸大小一模一样。 此刻,冷锋利不由得又惊喜万分,他知道这二把宝剑,就与那干将,莫邪一样,乃是这世上的稀有之物。 正思量着,冷锋烨就见冯氏抽剑出鞘,只听得一连串的凤吟声传来,霎时,一股冰冷夺目的蓝光直刺双目。 又怕冷锋烨不识货,冯氏随手揪下几根头发,捋在一起,往那剑锋上一放,然后将头离开宝剑二尺多远,再用嘴轻轻一吹。 此时,只见得那绺头发,便立即变成两截,纷纷落地。 冷锋烨见了惊叹不已,不由得暗道: “真乃神剑也!” 这时,冯氏又说道: “峰烨,你看见了吧,其实这两口宝剑,都是冯家祖传宝物,原本就龙凤一对,这把名叫做‘落叶清风扫”,那把就叫做‘乾坤宇宙锋’,现在你俩一人一口,先由你任选。” 这时,铁莲花指着那把‘落叶清风扫’,对冷锋烨羞怯着笑了笑 说: “我的这口宝剑你拿去吧,它以后可以为你解忧排难。” 冯氏一听,又插言道: “这两口宝剑,就作为你们的订婚信物好了。” 言罢,冯氏就用双手把‘落叶清风扫’递给了冷锋烨。 冷锋烨赶忙双手接了过来,本想再说几句感激的话,可又一时语塞,又不知说什么才好,直感动得双眼汪汪了。 此时冷锋烨心中的喜悦,自不必多说,在未婚妻家呆了三天,他就要念念不舍的告辞了。 冯氏听了,没有阻拦,只是心疼得说: “莲花现在还不能跟你走,她得在我身边,再过些时候,再去找你,另外,我还得派人给你二位师父送信报喜去,两年以后,你们小两口就在五台山再见吧。” 说罢,一家人拜了神灵,冯氏又拿出几套新衣,两颗宝珠,送给了冷锋烨。 冯氏原本是想,多给冷锋烨带些钱,可又担心金子银子带多了不方便,但这两颗珠子已经价值千两黄金,带在身上不重,也不会引人注意。 冷锋烨谢过岳母,又向莲花告辞道: “师妹你多保重,两年之后咱们五台山见。” 铁莲花又依依不舍的点了点头后,母女二人又将冷锋烨送出了门外。 离开冯家后,冷锋烨就打算进一趟京城,因为都说京城是一国之都,也藏龙卧虎之地,他准备先到那儿,结识些武林高手,长长见识开开眼界。 于是,冷锋烨就一路向河北方向走来了。 一天,他走到一个集镇上,忽然就遇到了大师傅冯泰天,疯和尚远远的站在那儿瞧着他直乐。 冷锋烨见了,赶紧快乐得过来躬身施礼喊道: “大师傅,您怎么会在这儿了?” 疯和尚笑道: “嘿嘿,我在这儿等你哪,锋烨,恭喜你啊。” 冷锋烨脸一红笑道: “大师傅,看来您都知道了呀?” “知道了,知道了,一切都是我的安排呀,傻孩子,其实我始终都没离开你呀,你想想,我能舍得把自家的好女婿,撒手不管吗?? 疯和尚说到这儿,又高兴得呵呵直笑,接着又说: “年轻人成长,其实就跟那小树苗似的,一时照顾不到,就会长歪长出叉来,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就得时刻关照着点儿,对那些长歪的枝枝叉叉,该削的削,才能使它长成一棵粗壮的大树,你道月师父没时间来,我就更不能不管了,咱们先到酒店吧,我还有件大事跟你说呢。” 于是,冷锋烨开开心心的被疯和尚,也就是自己的叔丈人拉着一起来到酒店坐下,冷锋利说: “大师傅,您就随便看着要些好菜吧。” “怎么?你现在有钱,变成大富翁了吗?”疯和尚听了,uu看书 .uukanshu 又笑着打趣。 冷锋烨也憨憨一笑道: “嘿嘿,有也有一点,不像过去那么穷了。” 疯和尚听了,却又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有了,也要省着点儿花呀,可不能随意挥霍。” 说着,他两人随意点了几样简单的酒菜,边喝边谈,穷和尚说: “峰烨,有件事我告诉你,你甭去京城了,直接去淮安府吧。” 冷锋烨听了,奇怪的问: “上淮安府?为什么?” 疯和尚喝了一杯酒后说: “我前日收到你道月师父的一封信,他向我介绍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做官的,年龄比你大个一两岁,此人为官清正,不畏强暴,自从任了京都县令,就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深得民心,关键是他敢于傲视强权,只因匡扶正义,痛打了严荣的管家和教师爷,已经名传四方,使一些贪官污吏胆战心惊,但同时也触怒了严荣老贼,总想伺机加害于他。” 冷锋烨又问:“大师傅,这人是谁呀?” “此人姓洪,名凌泉,现已被朝廷任作淮安府知府,那淮安府是一个贼窝,那里有个显亲侯,名叫余兀旸,他乃是压迫百姓的贼人之首,当地的老百姓,生活眼睛十分艰难,简直就是苦不堪言!” 见冷锋烨好像在思考,疯和尚又说: “这次,洪凌泉到了淮安府任职,恐怕是凶多吉少,你师父让你去,就是为了保护他,并协助他除掉这个恶霸显亲侯,但有一条,我们绝不许你做去官,否则,你道月师父和我绝不饶你!” 第五十九章 为正义奔赴淮安 听完大师傅一番话,冷锋烨皱了皱眉说: “大师傅,如果那样的话,不就对于是把我困在洪凌泉的身旁了吗?” “傻孩子,这有什么?你是去保护清官,同他一起为民除害,岂不是一件流芳万古的事嘛!” 突然间,又想起和未婚妻的约定,冷锋烨急忙又问: “那么大师傅,两年后,我还回五山吗?” 疯和尚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又笑道: “这事呀,以后再说,必要的时候,我们自会找到你,至于我家侄女,我就去告诉她,日后就让她也到淮安府去,你们夫妻二人就一同去护卫洪凌泉, 不过,现在洪凌泉手下已经有个江湖好汉了,这人姓宋名玉字光明,此人机敏能干,办事利落,他所学武艺虽然不是什么正宗,但也有一定的功底,以后你跟宋玉,就是洪凌泉的左膀右臂,只要你们精诚团结,就一定能铲除那些吃人的野兽,杀人的魔鬼。” 吃完了饭,疯和尚又告诉冷锋烨,一路上要少管闲事,争取早点赶到淮安府。 又看冷锋烨好像有点儿郁都不乐,疯和尚就问: “你是不是怕上不了五台,耽误你二次学艺呀?” 见冷锋烨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后,疯和尚又说: “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们准去找你,你一定要把你二位师父托付你的事做好,另外,你要切记,人该杀的杀,不该杀的万不要杀,这一次你肩头的担子不轻!” 冷锋烨终于心释,便点头道: “请二位师傅放心,峰烨都已记下了。” 就这样,这爷俩分别了,冷锋烨买了一匹快马,直奔淮安府。 不日,冷锋烨来到淮安府,先住进了客店,然后才打探洪凌泉的消息。 这一天,南公郎带着一伙人在街上逞凶,并同洪凌泉在现场发生了争锋。 及时赶到的冷锋烨一看,八臂灵珠和赛炳灵就要支持不住了,这才大喝一声,亮出宝剑‘落叶清风扫’,飞身进场。 那时,冷锋烨往场中一站,真是鹤立鸡群,那一身的英气好生威 风。 宋玉虽不认识冷锋利,但他的眼力好,一瞧就知道,此人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这时,南霸天南公郎上前一步说: “朋友,看架式您是合字并肩走,咱们都是道中人吧。” 冷锋烨瞄了南公郎一眼说: “你就是南公郎?” “嗯,您认识我?”南公郎得意的反问。 “我当然认识你,根据你的所作所为,今天就该要你的脑袋,不过常言说得好,孽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劝你要立即改恶从善,马上重新做人才好。” 停了一会,冷锋烨又说: “不要以为有靠山显亲侯余兀旸,你可知道杀人者要偿命,欠债者要还钱,洪大人铁面无私,执法如山,不管你是什么皇亲国戚。” 洪凌晨一听冷锋利的口吻,心里感觉奇怪: 他心想,这个年轻人,我并不认识,人家怎么对我却如此熟悉呢? 那些热闹的人,此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的爬墙头,有的蹿上房,大家统统瞪眼瞧着。 这时,又听冷锋烨对南公郎说道: “显亲侯余兀旸,仗着他是侯爷,天子的皇亲,就敢肆意妄为的胡作非为,但是你可知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南公郎你既承认自己是江湖中人,那我就劝你,马上把你的人带回去,今后,凡是余兀旸的事,你不许参与,要是能为百姓办点仁义之事,你才不枉为一个江湖好汉呢。” 南公郎一听,立马仰面哈哈大笑道: “你这个茸毛未退,乳臭未干的家伙,竟如此狂妄,敢在众人面前教训老夫,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领!” 说着,南公郎正要上前,只听有人叫道: “师傅,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交给我吧!” 说话的,正是南公郎的大弟子金眼鹰,不过他此刻已经变成了瞎眼鹰,根本就没看出冷锋烨是何等人也。 说罢,金眼鹰就猛然一抖手中长枪,照着冷锋烨刺来。 那时只见冷锋烨左腿站住,右腿抬起来,然后右手将‘落叶清风扫’一挺,怒视金眼鹰心中暗想: 要想镇住群贼,我就得一举取胜,给他点颜色看,不然的话,他们群魔上来,可就要多死人了,另外也会给洪大人添麻烦。 想好了主意的冷锋烨,待金眼鹰的枪,贴近到他的前胸,冷锋烨突然伸出左手,一下子就把他的枪杆给抓住了,同时右手的宝剑顺着他的枪往里头这么一推,然后大喝一声道: “撒手!” 此时,那金眼鹰想不撒手,也不行了,如果再不撒手的话,恐怕连手指头都没有了。 金眼鹰为了保住手指头,吓得一撒手,长枪已经被冷锋烨给夺了过来。 紧接者,冷锋烨的宝剑就到了金眼鹰的脖子上,金眼鹰很忙猛的往下一缩头,如果冷锋烨的宝剑再往下一去,真的就把他脑袋削下来了。 可冷锋烨却没有削金眼鹰的脑袋,而是把宝剑往土一抬,来了个干剃头。 众人只见,那时冷锋烨的宝剑嚓的一声过去,uu看书.kans 已经将金眼鹰连帽子带头皮削下去有铜钱大小的一块 了。 这回金眼鹰可是吓坏了,以为脑袋没有了,两手一抱头,当下那血就涌了出来,听嘴里还叫着: “我的脑袋呢?” 看热闹的老百姓一见,纷纷哈哈大笑,南霸天见此情景,气得过来踹了金眼鹰一脚骂道: “没用东西,快滚开!” 然后伸手操着三又鬼头刀直奔过来,南公郎喊道: “小子,快报来你的姓名!” 冷锋利微然一笑说: “这你就不用问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可都是金玉良言,你如果不听,就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已经气急败坏的南公郎,再不言语,直接往前上一步,左手一指冷锋烨的眼珠,正手一翻腕子,那三叉鬼头刀刃冲上,刀背冲下,刀尖冲前直刺冷锋烨的前胸。 冷锋烨见了,却不慌不忙的往旁边一闪身,再用宝剑去削他的手腕,然后从底下往上削。 这时候洪凌泉,宋玉等人和老百姓们看冷锋烨干得漂亮,统统一个劲儿地给他鼓掌助威。 这时有人小声说道: “我们这位洪凌大人,可不简单哪,手底下尽是大英雄呢…” “可不是吗,洪当大人既敢碰南霸天,那他就不会惧怕显亲侯那个王八蛋了…” “对,对,对,看起来咱准安府,以后就有了一个洪青天,那咱们老百姓,可就有翻身之日了…” “哎呀,显亲侯这个无恶不作的老恶魔,要是有包公在世,恐怕他早就玩完了…” 第六十章 扶正气首战告捷 洪凌泉此举,只因到了淮安府后,出放告牌以来,却连一个告状的也没有。 为了扭转这个不利的局面,让老百姓知道新知府不畏强暴,执法如山,他才这样做。 再说南霸天与冷锋烨经过几个照面后,冷锋烨的宝剑就照他的嗓了刺来,老贼往旁边一闪身,冷锋烨把剑一竖,擦着他的脖子往下一扫,“嗖”的一声,南公郎就觉得左边的耳朵凉飕飕的一阵巨痛,低头再看时,才发现自己的耳朵已落地了。 忍着剧痛,南公郎赶紧伸手去拣起自己的耳朵,可能是不知听谁说过,这耳朵刚割下来,乘热乎劲儿按上去还能长住。 于是,他就赶紧把这耳朵拣起来往上按,然后一手按着耳朵,一手提着三叉鬼头刀,嘴里不停的嚎喊道: “风硬,风硬,扯乎!” 这句话出口,他手下那帮人立即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疯跑。 可老贼这耳朵能长上吗? 别说长不上,就是长上他还得再割下来。 怎么回事呢? 原来他把耳朵按倒,耳垂冲上了。 冷锋烨剑削南霸天的左耳,其实要他的命都行,不杀他,手下留情留他一条命,只是为了借他的嘴回去给鲍武阳捎个话,杀杀他们的威风。 冷锋烨看老贼一帮人已逃之天天,就向洪凌泉走来躬身施礼喊道: “大人,您受惊了吧,在下这厢有礼了。” 这是洪凌泉想不到的事,他跟冷锋烨萍水相逢,素不相识。 这一会见到冷锋烨如此仗义解围,又如此尊敬客气,洪凌泉自然感到意外。 洪凌泉急忙以礼相还道: “请问义士尊姓大名。” 冷锋烨答道:“在下姓冷,名峰烨。” “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英雄请随下官到府中一叙吧!”洪凌泉又拱手说道。 冷锋烨还礼再说: “噢,在下既然到此,那就骚扰大人了。” 临行前,洪凌泉嘱咐手下人说: “立即晓喻黎民百姓,谁有冤枉,尽管快到知府衙门告状,不论告谁,就是皇亲国戚,本府也要依法治罪。” 言罢,又派岀十个差人敲着锣鼓满街呼喊。 自古以来,只有做小买卖的沿街叫卖,招揽生意,哪见过当官的这么干。 那年头当官,能忍就忍,能不管的就不要管,能躲就躲,能捞就捞,象洪凌泉这样的可真是绝无仅有。 因此,差人们在下面都窃窃私语: “哎!我看咱们今后可得多加小心,这位洪大人可跟过去的知府不一样,你看出这风头没有,他一来这淮安府,就明目张胆的跟显亲侯干上了,咱们今后若想给余兀旸跑腿学舌也得注意点儿,千万别把自己陷进去…” “可不是嘛,别看这位洪大人长着一副白俊脸膛,比那黑包公恐怕还要厉害几分呢…” “反正啊,咱们还是得听当官的,可是显亲侯那也得罪不起,横竖以后得多长个心眼儿,该应酬的还得应酬…” “瞠…铛…瞠…” “知府大人有令,有冤的快去伸冤,有状的速去告状,我家大人执法如山…” 差人们这一呼喊,老百姓立马像清水开了锅,都互相传告,议论纷纷,不到一天时间,淮安府城里就家喻户晓了。 再说洪凌泉把冷锋烨请到府衙书房后,宋玉先过来自我介绍。 因师父先前曾经已说过宋玉这人,冷锋烨自然十分注意他,此刻细看此人,其貌不扬,小脑袋,塌鼻子,耗子耳朵,高梁脖子,身材瘦小,动作敏捷,一双小眼睛滴溜乱转,显得特别机灵。 与宋玉见过礼后,冷锋烨说道: “今后还请兄长多加关照。” “哎呀,我的冷大侠,你对我这样客气,这叫我怎么好意思,我是比你岁数大一点儿,今后,你就管我叫宋大哥,我就管你叫冷贤弟吧。” “好,如此甚好,”冷锋烨笑答。 接着,八臂灵珠,赛炳灵等众人也都过来见礼,礼毕洪凌泉问冷锋: “不知冷侠客你到淮安来,是为何事?” 冷锋烨听了笑道: “别无他事,只因闻得大人威名,便千里迢迢投靠麾下,来为您鞍前马后。” 洪凌泉听了心里十分高兴,心里暗想,这就好了,现在自己周围有这么多可以出谋划策,且武艺超群的英雄,还惧怕他显亲侯什么! 不过现在的关键,是要取到鲍武阳的罪证,尽快将他问罪。 说来也巧,第二天,洪凌泉正陪冷锋烨说话,外头进来一个差人报道: “启禀大人,外头有人在击鼓鸣冤。” “升堂!”洪凌泉盼咐后对冷锋烨说: “冷侠客,恕我失陪。” 冷锋烨行礼笑道: “大人,锋烨既然是来为您效劳,您以后就不必客气,我虽不吃官粮,不拿银饷,您也要按衙门里的人待我,您有什么指示可以随时吩咐,在府内,你我是弟兄,在堂上或在外,我是您手下的人,我这样说并不是客气,只是为了今后我们好办事。” 见洪凌泉点头应允,uu看书 .uukasu 于是冷锋烨就跟着上了大堂,洪凌泉不忍心让冷锋烨站着,想给他赐个座,但大堂上又没有这个规矩,也就只好委屈他了。 于是,冷锋烨佩剑站在洪大人的右边,宋玉站在左边,洪凌泉升座大堂,吩咐衙役将喊冤人带到堂上。 时间不长,差人便从外面带进一个人来,洪凌泉仔细一看,只见此人头戴青色文生公子巾,身穿青衫,面如白玉,五官清秀,看样子有二十一二岁。 此人来到堂上,躬身施礼喊道: “大人在上,学生姓金名浦字桓定,给大人施礼。” 洪凌泉严厉的问道: “你可有什么功名在身?” “秀才,”金浦答道。 洪凌泉又问: “你家住哪里?有何冤枉?是口述?还是有状?” 金浦又答: “回大人的话,学生只因家在外地,现如今借住朋友家中,学生有状。” 洪凌泉一拍惊堂木喊道: “既有状,就快呈上来。” 等金浦呈上状纸,洪大人打开状纸细细看过后,又紧皱双眉,抬起头来问金浦: “你这状纸,可是你自己写的吗?” 金浦大声答道:“不错,正是学生自己亲笔写的。” 洪凌泉又问道: “金浦!你状上所写可样样是真?” 金浦恭恭敬敬的再答: “学生决不敢说假话。” 洪凌泉再拍惊堂木大声喊道: “好,那你将所告之状,再口述一遍吧!” 第六十一章 山货商疑得绿帽 原来这金浦,原籍山东人,只因家境贫寒,便独自出来以卖字画为生,飘流在淮安府。 这淮安府里有一个商人,此人姓高名凡,字志发,买卖人好交朋友,看金浦字写得工整,是一个不得第的落魄秀才,就热心把他领到家里,让他做了管帐先生。 这高凡,专经营人参,鹿茸这些个东西,可以算是位老山货的行商了。 高凡的妻子姓姜,年方二十四岁,很是贤惠,但却没生儿女,因此高凡对她颇有些怨言,自已一天到晚,熬尽脑汁,费尽心血,累死累活地做这个买卖,一年到头在家日期也不多,到现在连个儿女都没有。 那姜氏为此也常暗暗落泪,金浦来到高家后,因是读书人,比较懂得礼仪。 高凡所结交的呢,大都是见利忘义的买卖人,象金浦这样的正人君子,高凡还是头一次遇见,因此也很器重他,没把他当外人。 慢慢的,金浦穿宅入户就比较随便了,与高府一家人相处得很是和睦。 转过年来后,很快便是四月十五,高凡打算到长白山一带去采买一批人参,然后再带到江南一带去卖。 临走时,高凡便把家人托付给金浦,并对金浦留下话说: “如果有事,重要的,找你嫂子商量,若是一般的,你就自己作主,我最快也得一年半载后,才能回来。” 只因高凡与金浦的关系,已经比较亲密,金秀才也没推托,义不容辞地就把这重任接了过来。 谁知,这高凡未到东北,中途就病倒了,出去刚刚一年,就空手返回来了。 一进家门,家人就兴冲冲的向他道喜。 高凡愣了问:“喜从何来? “恭喜老爷,麒麟送子,您已经得了一位公子了,”家人急忙喊道。 高凡一听自然是喜出望,急忙去烧香谢祖,然后直奔内房,果然见姜氏怀抱一个婴儿。 姜氏一见丈夫回来,当然也很高兴,忙把婴儿递给高凡说: “夫君你今天想,明天盼,现在终于神佛有眼,赐我贵子,我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了。” 高凡接过孩子来一番亲热,立即吩咐家人道: “看快杀牛宰羊,我要大宴宾朋。” 于是到了这天,高府里高朋满座,亲友如云,来的亲朋好友,大多数也是做买卖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高凡就别提有多高兴了,金浦自然也忙得不可开交,要不说人一多,什么样人都有,在喜席宴时,大家祝酒时,其中就有这么一位问高凡: “兄弟呀,我听人说,你去关外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高凡乐答道:“啊,只因中途闹了一场大病,病愈后,也就直接回来了。” 那人又问:“那你什么时候离的家?” 金浦一愣:“四月十五。” “啊!四月十五,十月怀胎才能瓜熟蒂落,您这贵公子现在是几个月呀?” 这人一提出这个问题,旁边就有人暗暗埋怨: 你这个老家伙呀,你给人家算这个干啥?你管人家多早多晚呢。 可是这么一算,这日子就出了问题了。 这小孩刚过了满月,现在是来年的五月中旬,本应该是三月办满月,这里可差了两个月呢。 高凡听到这儿时,脸腾地就红了,因为盼子心切,回来后也就没顾得上算日期。 酒席宴上这位假道德老头给一算,高凡就挂不住了,差两月,说明他走后两月妻子才中胎,证明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他高凡的。 这回高凡心如刀割一般,黯然离开酒席来到自已屋中,倒剪二臂来回思付: 这孩子是谁的呢?于是他想到金浦,可转念又想,不能,我兄弟是个读书人,绝不会干这等事。 可那么又是谁呢? 那年头的女人,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也接交不上别的男人哪。 那这个私生子是谁的呢? 于是高凡心中这个羞,这个气呀! 早知道是这样,我也不请这客了,这多丢人哪,尤其是这位老家伙当着众人的面给我算目子,他是仔心和我过不去呀。 我这顶绿帽子,算戴上了,今后可怎么见人呢? 如果要人不知鬼不觉,我高凡也认了,反正我有儿子了,可这一张扬去,以后我还怎么见人? 于是,高凡等到侍候妻子的女佣人完了活,就叫过来追问: 我不在家这段时间里,夫人可去过哪儿?都和谁有个接触? 可是,问来问去的结果是,夫人却真的哪儿也没去过,除了金浦以外,再没有男的跟夫人接触。 高凡听了心想: 那这孩子,一定就是他金浦的了,我得仔细再问问他。 于是高凡又把金浦叫来,还叫下人炒了四个菜,拿来一壶酒,二人边吃边谈。 金浦向高凡敬酒道: “恭喜哥哥中年得子。u看书wwukans” 高凡皱着眉头说道: “慢着,兄弟,我今天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金浦恭恭敬敬的举杯: “哥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金浦!”高凡厉声说,“想当初,你穷途末路的时候,是我把 你领到家来,我姓高的可没有亏待你的地方。” 金浦听了,连忙敬道: “全托哥哥的福,你我虽是异姓手足,而已经情如一母同胞。” “好,那么我再问你,姜氏是你什么人?” “这还用说嘛,是我嫂子啊” “既然是你的嫂子,你该不该做出越轨的事情?” 金浦听到这里,腾地站来,不悦道: “哥哥,您何出此言?” “你甭装出没事人一样,你是孔子的门徒,知书达理,古人云穿朋友衣,不占朋友妻,你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哥哥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却趁我不在家时,与姜氏私通,这个儿子是你的,你快把他抱走吧!” 金浦听到这儿,脸色骤变道: “哥哥,你说这话,可太委屈小弟了,我金浦既读圣人之书,就晓周公之礼,非礼者勿视,非礼者勿言…怎能做这等缺德的事来,请哥哥您明察。” “你甭再跟我作戏了,是真是假我还能看得出来,不过这事,我也不全你,我因常年在外做生意不在家,你年轻,你嫂子也年轻,事已至此,我就成全了你们吧。” 说到这儿,高凡铺开纸,就写好了休书,又命家人,去把姜氏叫来… 第六十二章 讨债子索要娘命 再说姜氏,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后,那可真是心花怒放,难以言表。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女人不生孩子,就要受到鄙视,夫妻恩爱还好,否则,就会被丈夫所遗弃。 有钱人,就再娶个二房,纳个小妾的是常事,你不答应也不行。 姜氏来了后,看见这弟兄俩在那儿坐着,以为和平常一样,三人要商量什么事。 可是再一看,丈夫却绷着铁青的脸。 这是怎么了呢? 于是姜氏有点纳闷儿: 是金浦兄弟得罪了夫君了? “夫君有什么事吗?”她走过来和蔼地问道。 高凡却冷冷地说: “你既来了,兄弟也在,咱们就把事情说清楚吧,你们俩既然恩爱,我也不怨你,我若当初不把他领到家,你上哪儿找他去?我姓高的就成全你们,这是你的休书,回头我给你找辆车,金浦兄弟给你找个家,没钱我给,你们俩把孩子抱去吧。” 姜氏一听就傻眼了,再看金浦满脸通红,脑门儿冒汗,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高凡看到他俩异常的样子,以为他们是心虚,又心平气和的说: “你俩愣着千什么?这也不怨我姓高的,你们也不想一想,有了孩子,你们把事瞒着点儿,把日子算对了多好,可这差两个月呀,我以后在人前怎么抬头?我什么也不说了,姜氏,过去你待我不错,我也对得起你,家里的东西随你拿!” 姜氏一听,不禁泪如雨下道: “夫君,你怎么能凭空说出这种话来,这可是冤枉哪!” 高凡一瞪眼又说: “我凭空捏造?冤枉你们?我问你,我什么时候离开的家?” 姜氏达答道:“四月十五。” “那你这孩子,又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这…”这回姜氏也被问住了。 “你说呀,你不明白吗?十月怀胎,可你这孩子呢?这刚过完满月,现在是五月十五都过去了,你还有什么可讲的?” 姜氏这才哭道: “天啊,你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哼!你都不知道,那谁能知道?行了!咱也别经官了,我也丢不起这人,你们就走吧。” 说完,高凡一甩袖子就气冲冲的出去了,把姜氏和金浦他二人留在屋里。 两人被吓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金浦也站起身走了。 姜氏这才来到内宅,把儿子抱起,冲儿子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娘实指望把你生下来,能得到更多的母子之爱,夫妻之情,可没成想,你这个小冤家一来,却要娘的命了,我是跳到江河里也洗不清了,儿啊,你可真是娘的催命鬼呀…” 这时的姜氏,哭声凄切,令人断肠,哭罢,她喊婆子说: “去把你家老爷请来,我有话跟他说。” 可是请了三回,高凡也没来。 当天夜晚,姜氏把婆子支出去后,关上门,又哭了一通,然后给孩子喂完最后一遍奶,便悬梁自尽了。 姜氏知道,被丈夫休了,即使回娘家,父母兄弟也不会给她好脸看的,丈夫对她的冤屈,使她又求生不,只好一死了之。 可是她死了,这桩不白之冤就难弄清了。 再说金浦自蒙受了这冤屈,又急又气又说不清楚,本来当天就打算远走他乡,可转念一想,还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的走了。 于是又去找高凡说道: “大哥,我现在不能走,我得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到那时你留我,我都不呆,可现在,你就是骂我衣冠禽兽,我都得等等,不然就对不起嫂子,事情弄不清楚,我嫂子也没法活下去,哥哥你也没脸见人。” 高凡见金浦不愿走,就说: “那好,你不走,我走,我把这个家让给你们俩吧。” 金浦一把抓住高凡的衣袖说道: “好哥哥,你不能走,你倘若一走,这事是假也成真了,我敢向你发誓,我金浦绝没做这种昧良心的事,至于嫂子,我认为她是个贤良女子,虽然我没娶过妻,也知道十月怀胎,这孩子差了两个月,也难怪你会这样做,那么这孩子确实疑心,可你得忍耐忍耐,等把这事弄明白再下断言,反正我敢用人格担保,我和嫂子决无此事,也许我嫂子她…哎呀,这话我不能说,没有根据,乱说对不起嫂子!” 高凡听了又骂道: “你别往外推,推给别人那是不道德的。” 就这样,他俩人各想心思,一宿谁也没合眼,第二天天亮了,忽见婆子跑来喊道: “老爷,不好了,夫人她上吊了!” “啊!”高凡听了大吃一惊。 愣了一会儿,高凡镇静下来哭道: “死了好,死了好,这贱人根本就不该活,uu看书 w.uuknsu.om 孩子呢?” “奶妈看着呢。” “兄弟,你去收尸吧。” “哎呀!我的好嫂子!”金浦听到这儿,就嚎哭着坐到了地上。 高凡一看,心想,你俩感情还真不错,她死了,你就心疼的受不了啦。 金浦继续哭诉着: “嫂子,你不该死呀,你死了坑了我,也害了你自己呀!” 高凡越听越来气了,你俩都好到这地步了,还嘴硬不认帐,一赌气,他赶走了金浦。 其实金浦的意思是,死人口中无对证,姜氏死了,这小孩究竟是谁的,就更无法查对了,你这一死把我扔到里头了,我怎么办?我这一辈子连个清白人也做不得了。 孩子怎么办?高凡自己先留下了,他想: 我如果续了弦,能给我生儿养女,我再把这孩子给人,如果我命中无子,再娶老婆也不生养,就把这孩子留下,不管怎样,这孩子也是我老婆生的,留着他,也能续我高家后代烟火。 就在这时候,洪凌泉来了,金浦来告状时,正是洪大人上任的第三天。 原来金浦被赶出高家以后,就听街上人们纷纷传说新上任的洪大人是再世的包公,不畏强暴,敢做敢为,为民做主。 于是,金浦就抱着一线希望来到府门喊冤告状。 可状告何人呢? 状告高凡吧,高凡曾待他亲如手足,况且此事放在谁头上也难免生疑心。 告姜氏吗? 可姜氏已经死了。 没法子,金浦就在状纸上就写着: 要告这孩子… 第六十三章 洪凌泉堂接奇案 洪凌晨看完状纸就问金浦: “你怎么能告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呢?” 金浦跪着说: “因为这孩子,他实在不该出世呀!” 于是,金浦便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差人们听了暗想: 这洪大人真不走运,一来淮安府就捅了显亲侯的马蜂窝,现在又遇上了这么一个糊涂案。 这案子谁能断得了呢? 若是姜氏不死,把三方面人带到大堂对质,女人胆小,只要用刑具一威吓,案子何愁不了结。 可姜氏死了,你问谁? 这时差人衙役都看洪凌晨,暗暗为他犯难。 但见洪凌却面无难色,非常坦然,郑重其事地对金浦说: “告诉你金浦,你放心,只要你敢以良心担保,你确未与姜氏通奸,此事与你无关,本府会为你作主,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谢大人,如查清此案,学生永远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洪凌泉又问金浦: “你能不能找个保?” “启禀大人,学生自从此事传出去之后,就没有人再敢跟学生来往,我没地方找保。” “既然如此,本府给你找个保人吧。” 金浦听了,急忙磕头:“谢大人。” 差人一听,大人您这官,当得可真新鲜,断官司还有给告状人找保的。 “三班衙役众差人,你们谁愿给金浦金桓定做保?”洪凌泉大声问道。 下面没人言语,洪凌泉回头看了看宋玉,宋玉乐了,忙喊道: “回大人,小人愿保。” 差人们听了想: 对了,也就是你们这些人才能保,我们才不敢做这种冤大头的事呢。 宋玉给担了保,把金浦送回他的住处,安置完毕回来。 这边,洪凌晨已经派人把高凡叫来,一问,高凡在堂上倒说得很明白: “大人,您来到淮安府,我就听说您是个清官,小可跟您说句真话,如果不是为了这孩子请客,这姓贾的假道德,他不在众人面前给我算这日期,我高凡就是知道了这事,也决不会宣扬出去,因为我没儿子,一直盼儿子,现在既然有了儿子,不管他是谁的,以后也得管我叫爹,我就认可了,何况我和姜氏感情也不错,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也决不忍心和姜氏太过不去。” “既然你们夫妻感情很好,你为什么说她私通金浦呢?” “大人,这是情理所在呀!” “此话怎讲?” “大人,说实在的,这也难怪姜氏。”高凡又说: “我在外头做行商,一年半载不在家,金浦比我年轻,长得又漂亮,我妻子今年也才二十五岁,他俩长时间在一个家里生活,出了这事,也是情理难免的事情,因此我不恨她姜氏,也没捅他金浦一手指头,要不然,我打金浦一顿,他又能怎样,可我总觉得这事有一半是我给造成的,我要是不出门也就不会出这事,至于姜氏,是她感觉愧对于我才去寻死的,我对她处处都好,她做出这种事,大人您想,她还有什么脸活着?” 洪凌泉听完说道: “好吧,明天你们原告被告一块听审,现在你家里使唤的人还都在吗?” “这些人现在还在家,不过我准备明天就把他们都打发走,因为这件事他们都知道了,我怕他们以后在背后指我的后脊梁骂我,说我是个戴了绿帽子的乌龟王八蛋,我嫌丢人。” “你不必多说,现在这些人还都在你家吗?” “都在。” “那你快回去,替本府请他们统统过来,我等着他们。” 高凡领命下了堂往家去,工夫不大,他家里的佣人全来了。 洪凌泉挨个向他们问姜氏和金浦的情况,这些人异口同声,都说姜氏为人正派守规矩,平时不但心眼儿好,还体贴佣人,从来就没有过非礼的事,从不打人骂人,不论下人惹下多大的乱子,到她那儿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一女仆说: “有一次,我把贵重的陈列玉器给打碎了,老爷要责罚,是夫人替我说了情…” 这时,高府的男仆女仆,可没一个说姜氏不好的。 打发走高凡的佣人,洪凌泉又找来常跟高凡打交道的人来问,直到中午才退了堂。 一边的冷锋烨摇摇头,心想当个好官确实不容易啊,熬心受累还不算什么,有时为了保护好人,得罪了权贵,还会招来杀身之祸,这得担多大风险,可有没有好当的官呢? 当然有了,事事不管,事事不问,哼哼哈哈,断官司不管有理没理,要看你有钱没钱,敲诈勒索贪污受贿,鱼肉百姓这种官倒是多得很。 因此,一般老百姓都怕官,就是这个道理。 且说洪凌泉吃过午饭,稍事休息就又升了堂,uu看书ww.uksu.co向衙役差人说: “你们谁认得高凡?他这个人品行如何?” 这高凡是街面上的买卖人,为了自己的生意顺当,就得花钱把衙门口的人笼络好,否则,他的买卖就不好做,明明是正路来的货,衙门国的人诬赖你是黑货,你有什么办法? 比如,你店里卖一棵人参,他硬说这人参是谁偷的,谁丢的,尽给你找麻烦,你受得了吗? 所以,高凡都给过这些衙役们一些好处,他们当然也都认得这个高凡了。 今天,洪凌泉这么一问,衙役差人们都说: “回大人话,这高凡确实是个好买卖人。” “启禀大人,高凡他平时为人诚实,确实没什么邪门歪道,是个真真正正的好人。” 洪凌泉沉思了一会儿,便吩时差人道: “将原告,被告都传上来。” 差人心想,上午说好,明天才升堂传原告,被告,怎么今天下午就传? 时间不大,原告,被告都被传到,高凡一见金浦,就指着金浦的脸骂道: “你真不要脸,我不告你,你反倒来告我,好,你告吧,洪大人可是有名的青天,还能让你个奸夫得了理不成?” 见这金浦一言不发,只是委屈的流泪,洪凌泉在上面发话: “你休要争吵,高凡,你速去把婴儿抱来,让本府看看。” 高凡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将小孩儿抱在大堂上,交给了洪凌泉。 洪凌泉接过孩子细细端详,一会儿仔细的看看金浦,一会儿又认真的看看高凡… 第六十四章 欲开棺突发绝招 见此情形,下面的差人衙役在猜想: 洪大人您这是千什么? 哦。 明白了,您这是在相面,想看这孩子长得象谁。 哎呀,洪大人,如果这孩子谁也不像,而且像你,我看你该怎么办? 靠这个相面,你就能断明这孩子是谁的吗? 你就是能断出来,人家要是还不承认,大人您又能怎么样呢? 这些差人一边胡猜乱想,一边伸长脖子,也想看看这孩子到底谁。 洪凌泉抱着孩子,看了好一会儿才说: “金浦。” “大人,学生我在。” “如果这孩子与你有关,你应犯何罪?”洪凌泉认认真真的问。 金浦急忙答道: “大人,您明察,如果此子与学生我有骨血关系,学生情愿项上看刀。” 洪凌泉转头又问道: “高凡,如果这孩子,原本就是你的呢?” “哎呀,大人,这…”高凡回答说: “这孩子要是我的,我给姜氏修女庙,立碑树传,并发誓永不娶妻,但有一样,大人您得有相当的证据来证明这孩子是我的,得叫我信服,还得叫众人都信服,因为现在这个事已经弄到大堂上,淮安府的人全知道了,我要是胡里胡涂把这个孩子认下,大人,您也替我想想,以后这邻里乡亲们,会怎么说我?我还怎么见人呢?” 洪凌泉点点头说: “此乃小事一桩,你们何至于如此?现在,有件事我要和你们商量。” 高凡又答道:“请大人吩咐就是。” “不!我得跟你们商量,我打算把姜氏破土开棺。” “啊?” 差人们一听,都觉得洪凌泉这纯粹是胡来,那姜氏也不是被人害死的,她可千真万确是自己上吊死的,还用得着开棺验尸吗? 高凡一听要破土开棺,连忙跪倒哭着说: “大人,虽然姜氏女有不轨之处,但我们毕竟是多年的夫妻,还请大人开恩,保全她的尸身吧。” 这时,金浦也躬身施礼说: “大人,请您开恩,此事万万做不得。” 洪凌泉脸一沉说: “胡说,如不开棺检验,怎能查清此事?就照此办理,你们不必罗嗦!” 高凡,金浦二人见此情景,也不敢多言了。 接着,洪凌泉又命人把检验吏伍卓叫来。 “叩见大人。” “我来问你,你在衙门里当检验吏多少年了?” “回大人话,小人今年五十五岁,由打二十岁就干这行了。” “这么说,三十多年了!” “是。” “既然如此,本府跟你说一件事。” “请大人吩咐。” “我准备开棺查验姜氏之尸。” “回大人,您要验什么呢? 老头伍卓,其实也认为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必要验姜氏之尸,故而发问。 洪凌泉又道: “你可知道,有滴血认子之说?” “这个小人知道,滴血入骨便是亲生母子。” 伍卓心想,滴血认子之说,是有,比方说,母亲死了,孩子要认母,就把孩子中指刺破,血滴到死人骨头上,如果血能渗入骨头,说明这是亲骨血,如果血在骨头上不往里面渗,就说明不是亲娘俩。 可这孩子明明是姜氏所生,差是差在谁是他爹的问题上,那你龙大人破土开棺,滴血认亲又有何必要呢? 伍卓正在疑惑,洪凌泉又问: “你既知道滴血认母,还知道有滴血认父吗?” “这…” 伍卓一听,急忙赶紧跪倒,说道: “回大人,小人才疏学浅,请大人多加指教。” “那我可以告诉你,以姜氏之子的血滴其骨,若入其骨,则乃亲母子,再以此理来证明高凡和金浦谁是孩子之父。” 伍卓仍然不解,瞪眼瞧着洪凌泉,就听洪大人又说,若用老酒半盆,将金浦刺血一滴入盆,再将小儿刺血一滴入盆,如果金浦的血能和小儿的血溶合在一起,此儿就是金浦的,如不能溶合为一,就不是金浦之子。 然后,再以同样办法验高凡之血,如与高凡的血溶合在一起,那就证明这孩子是高凡的。 高凡听了暗想,如果孩子的血和金浦的血,我的血都融合不到一块,那这孩子又是谁的呢? 正想着,就听洪大人又说: “如果高凡的血,与孩子的血也不能融为一体,就证明这孩子也不是他的,但可说明一个问题,此子与金浦亳无关系,至于姜氏通奸何人,因姜氏已死,又无人指控奸夫是谁,此案便无须再查。” 大伙一听,都觉得这法子可真高明,但不知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灵 验? 如真的灵验,这个案子就清楚了,咱们也跟着长了见识。 这里须交待一笔,洪凌泉为何一定要破土开棺滴血认母呢? 不认母,只认父,不是也能说明问题吗? 洪凌泉这样安排,u看书 .uukanh 其实是有他的用意。 他的主要用意,是为了借比案轰动淮安府。 因洪凌泉州刚刚到任,老百姓不知他的底细,看他年纪轻轻,不知他有多少知识,多大能耐,如果我们告了显亲侯,案子就有些复杂了,倘若你要是理不清判不明,不是反把我们坑了吗? 洪凌泉意在通过这个案子,鼓励老百姓放心大胆的来伸冤告状。 到了第二天,淮安府的老百姓纷纷传闻,新来的洪大人要把姜氏破土开棺,滴血认子。 老百姓都想来看个究竞,这里面有些人,是出于好奇,只想看看热闹。 也有不少人,正像洪凌泉估计的那样,他们曾经受过显亲侯鲍武阳的害,想要伸冤报仇,但又不托底。 虽然洪凌泉一来,就打了南霸天,判了恶豪奴,看来是有一些胆量,敢捅马蜂窝,但这洪大人断案子的水平又如何呢? 有些人的案子真的很复杂,有的人已死了好多年了,这这样的话你洪大人还能审得清,断得明吗? 现在听说,洪大人要破土开棺来断高凡家的这个案子,大家自然一定要来看个究竟。 所以,到了中午时分,老百姓们纷纷来到尸棚周围。 尸棚就设在关帝庙前,因这关帝庙那日巧有庙会,前来赶庙会做买卖的人很多,庙前这块地方就很宽绰,现在只要暂时把做小买卖的赶开,验尸棚就塔到这儿了。 正午时分,洪凌泉带领三班衙役等来到尸棚,冷锋烨,宋玉,八臂灵珠等人跟随左右,负责保护大人的安全…… 第六十五章 洗冤案威名远扬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就把姜氏的尸身抬了出来。 已经埋了三天的尸身,肚子已经鼓了,散发出一股臭味。 伍卓用烧酒把尸体洗了,又点了香,接着按照惯例出示长度,性别,年令,姓名等,并登记造册。 然后,经验丰富的伍卓,小心翼翼的用刀子把姜氏衣袖割开,再用清水把肉洗干净后,那段洁白的骨头就露了出来。 伍卓这才示意差人,将小孩抱来,然后拿起一根金针,将小孩的中指刺破。 小孩自然疼得哇哇大哭,伍卓又把小孩中指流出的血滴在姜氏的白骨上。 再点燃一支细香,因为在那个时代还没有钟表,就用点香来掌握时间。 一支细香点完,大约是现在的十分钟,伍卓高声报道: “小儿之血,如今已渗入姜氏骨内。” 这时,高凡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心想: “洪大人你办事太狠了,不让我妻得一个完好的尸首。” 金浦也落了泪,心里说: “嫂子,兄弟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有我,你哪能这样…” 滴血入骨以后,洪凌泉又命手下人把姜氏尸体放回棺内,停到一旁,又命人拿来酒盆,开始滴血认父。 这个程序,当然还由伍卓亲自检查,大人亲自看定老酒,因为只有老酒才能托住血珠,不是老酒的话,血就会化在酒中。 于是,伍卓拿起金针,先让金浦伸出中指,将中指刺破,血滴入酒盆。 然后又把孩子的中指刺破,滴血入盆。 这时,周围的老百姓,离得近的,瞪大眼睛眨都不眨,离远的踮起脚跟,伸长脖子,张着嘴往前看。 此刻,场上鸦雀无声,只见金浦的血珠颜色较深,小孩的血珠颜色鲜红,伍卓拿起银簪子来,轻轻划酒,将两个血珠赶到一起。 这时,金浦心里嘀咕: 洪大人您这法子,也不知准不准,万一,他是道听途说来的不可靠,孩子的血和我的血,要是真的合一了,那我就是跳到黄河里洗不清了,姜氏也落个骂名千载。 因此,金浦是提心吊胆。 只见两个血珠渐渐靠拢,但仍然是两个血珠,并不融合在一起。 一支细香烧完了,伍卓抬起头来喊道: “报告大人,两血滴靠拢而未合一。” 金浦这才长呼一口气,提着的这心,终于才放了下来。 洪凌泉让伍卓签字按手印,又让金浦也按了手印。 金浦跪倒在地,连连叩头说: “感谢大人明察,我金浦今生不能做官便罢,若能为官,定以洪大人为鉴,象洪大人一样,为民伸冤。” 金浦这边是感激零涕,高凡这边心里却敲起了小鼓,心想: 小家伙呀,你既然不是金浦的儿子,那要真是我的儿子,我可就愧对你娘了。 伍卓又叫高凡伸出中指,刺破滴血入盆,只见高凡的血与孩子的血靠拢以后就合二为一,立即变成一个血珠。 伍卓向洪大人报告了结果,自己签字,按手印,又让高凡也按了手印。 高凡按完手印,双膝跪地,用膝盖向洪大人面前走了几步,放声痛哭: “大人,我有罪呀,可怜我的妻呀!” 洪凌泉冷着脸命高凡退下,又喊道: “来人,快去带那个姓贾的上来!” “哪个?” “就是酒席宴上,给高凡儿子算日子的那位假道德,真名叫贾德清的家伙。” 片刻,差人就将贾德清假道 德带来了。 洪凌泉一拍桌子喝道: “贾德清!你身为男子汉,无凭无据信口雌黄,我来问你,女人怀胎,十个月瓜熟蒂落,此为普遍事理也,但也有早月晚月者,你可晓得,多者三月,四月,也有少者一月,两月,你若不信,查了《喜案录》便知,你自己不学无术,还要胡乱卖弄,以至造成姜氏女自杀身亡,给高凡,金浦酿成灾祸,你可知罪?” 这“假道德”有听,吓得连连叩头说: “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洪凌泉又怒道: “本府念你出于无意,从轻责罚,来人!拉去重打二十大板。” 差人应声将贾德清拉下去,说打二十,实有八十。为什么呢? 因差人们也恨他,都说,你看你一个大老爷们,你说的是哪门子闲话? 人家高凡喜得儿子,请你喝喜酒,你应该道喜才是,管人家是几月中胎,几月分娩呢?你如今惹出一条人命来,不狠着点打你,怕你今后不能改。 这边,打板子的给数数儿的挤挤眼,数数儿的就明白了。 于是,打板子的紧打,那数数儿的慢数,啪啪啪啪,这边打了四下了,那边才数个一。 如果事先花了钱,行了贿,活动好了,这二十板子连八下都挨不上,这就是过去衙门里的黑暗。 贾德清事先也没准备,当然也没来得及花钱买通,所以说是二十板子,实际挨了八十下,直打得他爹一声,娘一声乱叫。 终于打完了验刑,贵罚完贾德清,洪凌泉又间高凡: “高凡,你可知罪?” “大人,我罪该万死,请大人开恩,如能留我这条命,我一定抚子成人,我发誓今生不再娶妻。uu看书 ww.uanhu.co ” 洪凌泉轻轻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高凡呀高凡,你身为堂堂男子汉,自已的妻子是什么样人,你不知道吗?怎能听信那些胡言乱语呢?另外,你的朋友金浦是何等人格,你不知道吗?” 高凡磕头喊: “请大人恕罪,小人一时糊涂冤枉了妻子和朋友,小人罪该万死。” “按照国法,逼死人命,理当判刑,念你出于无知,受了贾某的挑拨,又有痛悔之意,本府将你从轻发落,不予判刑,但须听本府劝告,做一件好事。” “请大人吩咐,小人一定悉数照办。” “从此,你与金浦要结成金兰之好,还要供他读书求取功名,今后,他若能金榜题名,也有你高凡的一份功劳,你可愿意?” “小人我心甘情愿!” “这就好,下堂去吧。” 于是,洪凌泉的断的这个案子一下就轰动了淮安府,老百姓三个堆儿,两个一伙的在议论: “洪大人这案子判得真是再好也没有了,按理把高凡收监入狱也是应该的,但是那孤儿怎么办?这么一来,孩子有爹抚养,金浦也有了安身之处。” 还有人说: “高凡的心眼儿也算不错,不打不闹不声张,还要成全他们,如把这么一个好人给判了刑,人们心里也会有点惋惜,洪大人真是通情达理。” 因此,老百姓们一说起洪大 人后,统统都翘起大拇指说: “洪大人办事公正,不但通情达理,爱民如子,可真是今世的活包公啊!” 第六十六章 为探底勇入狼窝 且说洪凌泉处理完金浦,高凡的案子,第二天就接了二十八张状纸。 这二十八张状纸,清一色都是状告显亲侯余兀旸的。 这些状纸里,陈述的事情可多了,抢男霸女,占地霸房,抢人家传世珍宝,奸污良家妇女…。 洪凌泉把这二十八份状纸细细看过,告诉原告,回去找保,听候传讯,并让他们放心,本府一定为民作主。 当天夜里洪凌泉一直没睡,他想着这二十八张状纸,熬尽脑汁考虑,自己该如何扳倒这个显亲侯余兀旸。 可是他的势力很大,家中养着一把子绿林大盗,不法之徒,并且和宁王朱宸濠还有勾连,这可不是一件滴血认子普通的民事案件,这才是捅马蜂窝以卵击石的大事,如何处理是好? 洪凌泉彻夜思考,直到金鸡三唱,天色已亮的时候仍无睡意,这时,就见冷锋利和宋玉从外面进来了。 洪凌泉起身来问道: “锋烨,宋玉,你怎俩起这么早,辛苦了。” 冷锋烨笑了:“大人,您比我们还辛苦,昨晚一宿没睡,都在想什么了?” 洪凌泉说: “我是想了想余兀旸之事,这淮安府有他在,老百姓就没法安居乐业,必须铲除这个吃人魔王,可是该用什么办法好,我还没有想出来。” 冷锋烨道:“把他抓起来!” “事情不是这样筒单,”洪凌泉又说道: “他和许多高人有联系,朝中有严荣老贼与他过往甚密,互相勾结,大太监刘谨和他也有交往,宁王朱宸濠那里,他们也频频暗度陈仓,此事关系重大,万不能打草惊蛇,本府想了一夜,应该有一个万全之策,使鲍武阳伏法。” 冷锋烨不再多说了,因他刚下山来,对官场的事,基本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宋玉,虽然聪明,但对官场的事,也是所知甚少,正说话间,差人进来报: “禀大人,显亲侯派人来,要求见您。” 前面交代过,这府衙上上下下内外八大班的班头差人,甚至是监狱狱卒,多半人是吃过显亲侯余兀旸的贿赂。 洪凌泉知道这个情况,准备在以后我机会再教育他们,对于知过不改的,该治罪的治罪,该革职的革职,可是眼下,自己初来乍到还不好下手,因为吃贿赂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俗话说,法不责众。 再说,过去的知府,本身就是余兀旸的人,何况府下的衙役差人呢? 今天显亲侯忽然派人来见,很可能是手下有人给通了气,知道硬的不行,要来软的了。 沉思片刻,洪凌泉道:“让他进来。” “是!”差人应道。 时间不大,差人就领进一个人来,只见此人三十来岁,留着两撇燕尾胡,一步三摇,文质彬彬,一看便知是个有点文化知识的人。 那人进得门来便道:“给大人施礼。” 洪凌泉冷漠的问道:“你来见本府何事?” “回大人话,我家侯爷差小人给大人送来书信一封,还有请帖一张。” “噢?” 来人将书信和请帖呈上后,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不住地看洪凌泉的脸色。 洪凌泉接过书信拆开一看,见信上写道: 呈知府洪大人阁下,您来到淮安,只因本侯适逄事多缠身,未能亲自前往看望,今稍有闲空,略备水酒,请大驾光临,以表你我同朝为官之情,并有事当面商谈,谨此余兀旸。 这要是别人,接到这封信和请帖,基本就是高兴得到祖先堂上烧高香了。 这么大个侯爷,又是天子的皇亲国舅,这不是一张纸上只画一个鼻子,好大的面子嘛。 洪凌泉看完信,略加思索,面带笑容说: “本府本应前去拜访侯爷,怎奈我年轻无知,初次为官,礼节不周,侯爷不怪罪于我,反而请我过府,焉有不去之理。” 他这些话,也不像是跟下书人说,倒像是自言自语,却又让下书人听得清清楚楚。 实际上,洪凌泉就是要让他听见,回去好转告余兀旸。 “来人哪,快去取些银子来,”龙宝山说道。 差人去取了一小锭银子来,龙宝山接过银子,转手递与那个下书人说: “请回禀侯爷,明日本府一定过府拜访,向侯爷问安,你来送信多有受累,这银子就赏给你买酒买茶了。” “哎呀,大人如此破费,小人受之有愧,既然大人赏赐,小人多谢了。” 这个人把银子接过去,便欢天喜地地走了,外面的差人,不知结果如何,小声向下书人探问。u看书 .uuanhu.c 下书人得意洋洋的举着银子笑道: “你瞧,看来这个洪大人也不是榆木疙瘩,他答应明天过府去拜见咱家老爷了。” 差人们听了,又咬耳朵了: “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原来这洪大人刚烧了两把火,第三天就灭火了,刚一到任,看样子气势汹汹,打南霸天,滴血认子,广收状纸,好像是要和侯爷针锋相对,如今一封书信,一封请帖,他也就稀软了,现在看起来呀,他那两把火也全是假的。” 把那个下书人打发走以后,又把差人支出去,洪凌泉叫宋玉晓喻外班差人,今天不升堂了。 宋玉传话完毕,返回屋中,三人坐定,冷锋烨问: “洪大人,他请客您就去,这不是前功尽弃吗?您本想叫老百姓知道,您和余兀旸是两码事,可现在刚见了一点成效,收了二十八张状纸,他得知消息就派人请您,不管大人您心里怎么想,您只要去了侯府,他就会借此机会向说你到侯府赴宴如何如何,这不是又给老百姓头上浇凉水吗?” 洪凌泉笑着说: “峰烨,宋玉,咱们三人用不着再客气,有事,本府也不能瞒着你们,你们还要为本府多操心,多受累,这次本府去侯府的意思就是深入虎穴,摸摸余兀旸的底,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不去也可以,但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因此我认为去一趟还是有必要的,这次还要大张旗鼓,宋玉,你随本府一同前往。” 冷锋烨听了急道: “我也随大人一同前往吧,以防意外。” 第六十七章 凌泉初访候爷府 第二天,洪凌泉乘坐大轿,前呼后拥,鸣锣开道,浩浩荡荡的径直向显亲侯府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沿街老百姓交头接耳,窍窍私语,轿子走到十字街心,再向西拐,那个座北朝南的就是余兀旸的侯府。 洪凌泉用鞋底,轻轻点了一下轿底,轿子就停了。 从轿子里出来,洪凌泉凭轿杆站在街头,一看这街上做买的,做卖的,男女老少,人真不少。 怎么街上有这么多人呢? 自从洪凌泉来了一次滴血认子以后,这老百姓中,跟余兀旸有仇的,就把报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洪凌泉的身上。 这些人中,有的人已经写好了状,有的胆小还要再看看风头,有些人虽跟余兀旸没仇,但知道余兀旸作恶多端,也很恨他。 这次洪大人来了,人们都说他是玉面包公,对他抱的希望很大。 可哪成想,突然就传说洪大人要过府拜见显亲侯,显亲侯要盛宴招待洪大人,二人还要结为把兄弟。 原来这洪凌泉,还为的是高官得座,骏马得骑,淮安府过脚面的水,洪凌泉可以平淌… 老百姓听了这些传说,不知是真是假,所以今天都到街上来看个究竟。 显亲侯之所以要这样做,都是听他眼前的红人,那个叫沈公平的人,给出的主意。 这个沈公平,外号小诸葛,原本只是个算卦的,四面墙,挡八面风,怎么说他都有理。 比方说,他有一句叫“父母双在不能一位克伤。” 他若问你:“你父母在不在呀?” 你若说:“我父母都在。” 于是,他就会说: “你看,我说对了吧,父母双在,不能一位克伤,一个也不缺吧?” 如果你说:“我爹没了,光剩我娘了。” 他又会说: “你看,我说对了吧,父母双在,不能一位克伤,就是不能都死了,只死了一个。” 如说父母都不在了,他又说: “父母双在不能一位克伤,就是说要死都死,不能留一个活着。” 这沈公平就是干这个行当出身的,他凭着江湖骗术,伶牙俐齿的诡辩,取得显亲侯余兀旸对他的极端信任,称他是今世诸葛。 余兀旸宴请洪凌晨,又在百姓中散布谣言,这些主意,可都是沈公平出的。 不但如此,这沈公平还给洪凌泉设了陷坑他给显亲侯献计: 如果洪凌泉来了,表示能和侯爷您合作,今后就多亲多近,咱们表面上让他过得去,他也得叫咱们过得去。 如果他还像刚来的那天,打南霸天,打管家,那咱们今天就把他治死在侯府,然后写个折子启奏万岁,晓喻九千岁刘公公,说他图谋不轨,有意刺杀侯爷,侯爷您为自卫,杀他也是白杀。 余兀旸对小诸葛沈公平是言听计从,因此,便按计行事,先派手下人把谣言传出去,目的是要迫使洪凌就范。 且说洪凌泉从轿子里出来,站在街头,看看街道两旁的老百姓微微一笑,然后对大家说: “本府自从上得任来,愧对各位父老乡亲,受理的一些案子,目前还正在查询中,尚无结果,我深感很对不起大家,今天侯爷请我入府,乡亲们大概有点儿不放心,现在我向大家说明白,我此去府,一是出于礼节前去拜访,二是去听一听,看一看,查一查,我现在接到二十八张状纸告余兀旸,如果查出确是事实,我洪凌泉以自己的人头担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一定依法行事,如果我有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之行为,众位可以取掉我的乌纱帽,我这次进侯府,是名正言顺,一半是公,一半是私,请各位放心等候好消息。” 差人们听了这番话,心想这洪大人好厉害呀,侯爷请他赴宴,他既要去吃,又要洗干净,既要贪赃又不卖法,天下哪有这等事。 所以,有的摇头,有的撇嘴。 街上的老百姓,也有人低声嘀咕: 哼!你尽往脸上搽胭脂,有人告你就传嘛,又到人家府上吃又要过堂,哪儿有这事? 也有人悄悄的说: “老百姓告官没那么容易,知府传侯爷,那得有相当的证据,他一个四品官传人家侯爷,显亲侯若不去,他只能干瞪眼,根本奈何不得人家。” “唉,管他呢,过去是咱们怎么活过来的?官好,我们少遭一些罪,官坏,我们多遭些罪罢,实在呆不下去,便赶紧带着老婆孩子挪窝,反正老百姓管不了官。” 一时间,街上的老百姓,说什么话的都有,洪凌泉并不理会这些。 他已估计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很快会传到余兀旸耳中,他也估计到,余兀旸拉不动他,肯定会采取什么行动。 但,这正是洪凌晨求之不得的事。 洪凌泉想: 你拉我拉不动,uu看书 ww.uuknhu 若对我采取行动,我也不怕,我可是朝廷的四品命官,若想对我下毒手,我现在有冷锋烨和宋玉护驾,正好抓住你的罪证,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显亲侯拿到大堂上去审了。 果不出洪凌泉所料,还没等他再上轿,就有人把他在街上讲的话报告了显亲侯余兀旸,并提醒他要多加小心。 洪凌泉来到侯府,见显亲侯竟然亲自在府门外迎接。 这对洪凌泉来说,绝对是很高的礼遇了,常言说王爷府门前有三尺禁地,平时老百姓不许从这里走动,否则便打断腿。 可今天破例,谁来都行,这也是小诸葛沈公平出的主意,目的是让老百姓看见余兀旸和洪凌晨是如何的亲近。 只见余兀旸过来与洪凌泉携手并肩向客厅走去,按身份,洪凌泉可不够格,公侯伯子男爵嘛,侯爷再上一级就是王爷那还了得。 洪凌泉只是一个四品知府,在人家面前,那绝对只是一个芝麻粒大的个小官,等级差多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倘若洪凌泉要坐在衙门里传人家侯爷,人家会把他派去传话的人掮着扔出来,你一点辙没有。 再不然人家把你的人逮住,说你心怀叵测,想刺杀侯爷,宰了你也白宰。 洪凌泉愁的就是这个,他的官职太小,余兀旸的官位太高,所以只能走这步棋。 洪凌泉随着余兀旸,来到那富丽堂皇的客厅,冷锋利与宋玉是寸步不离跟着。 小诸葛见冷锋烨与宋玉如此护驾,便想让他俩到另一屋去,可这俩人却装没听见,更是小心翼翼了… 第六十八章 稳应对不动声色 再来看那余兀旸,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身穿箭袖长袍,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满脸麻子,短茬连鬓胡子,大鼻子,大嘴岔,重眉毛,大眼睛,大蒲扇耳朵,长得还真的挺威风。 冷锋烨看了心想,这余兀旸一定是个练武之人,但不知他有多大能耐。 众人进入客厅后,余兀旸让洪凌泉落座,洪凌泉躬身施礼说道: “侯爷在此,焉有下官的坐位。” “哎,我说凌泉哪,你来到准安府,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咱们就不论这官位的高低了,当然如果论官职,那你得先跪着给我磕三个头,不过我这是请你来做客,我比你年长,咱们就兄弟相称吧,从此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兄弟,我让你坐,你就坐,不必瞎客气。” 洪凌泉心中明白,不管你嘴上说得有多好听,我也不会被你拉拢去,你纵然有千条妙计,我却有一定之规。 想到这里,洪凌泉说道: “多谢侯爷,那下官就不客气了。” 待洪凌泉坐定,冷锋烨和宋玉分左右站立在他身后,余兀旸瞅着冷锋烨却皱了皱眉。 只因早有人悄悄告诉他,这就是打南霸天的那位。 于是,余兀旸客气的问: “你这二位,是否也可坐下 呀?” 冷锋烨听了回答道: “回侯爷话,此地有我们立足之地就行,您就不必跟我们下头人客气了。” 余兀旸一听,也觉得不能都坐下,否则,这高低贵贱就分不出来了,于是不再理他们,回头对洪凌泉说: “凌泉,我已经给你准备了淮安府的名菜佳肴,上等的好酒,你我兄弟就边吃边谈,你看如何?” “谢过侯爷,恭听侯爷安 排便是。” 时间不大,杯碟碗筷摆上,果然是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冷锋烨和宋玉,紧紧护在洪凌泉左右,始终没有落座,一桌丰盛的酒席,只有小诸葛沈公平和余兀旸陪客。 酒席宴间,余兀旸对洪凌泉说: “凌泉,你由京城来,一到淮安府,我这儿就得知消息了,刘公公也来信特别关照,要我各方面多加帮助,因此,你到淮安府所做的一些事,今天不客气地说,也就是你洪凌泉,若别人哪,哼!我早就不答应了,只因为你是左丞相的门生,我的妹妹是天子的贵妃,我干老子是九千岁刘公公,咱们都是天子跟前的人,所以也就不计较了…” 余兀旸接着又说: “凌泉你很年轻,我也从你那个岁数过来的,侯爷我那时比你还气盛,看什么都不顺眼,因此,你来淮安府的所为,侯爷我不往心里头去,也不见怪你,因为你才二十几岁就当了一个四品知府,心里难免有些骄傲,不是侯爷我说你,要是有人给你预备好一架天梯,你肯定还真想上天呢。” 说到这里时,余兀旸看看洪凌泉,见他面无表情,就自以为已经说动了洪凌泉的心,于是又哈哈大笑: “今天,我把你请来,是有事告诫你,你在淮安府路任你行,事任你做,可有一样,你得给我留点脸,你初来乍到,不知者不怪,南霸天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竟把他的徒弟杀死了两个,还给另一个干剃了头。” 说到这儿,余兀旸又用眼瞭了瞭冷锋烨说: “你们把南公郎的耳朵,还削下去一个,那可不行啊,按国法洪凌泉你也交待不下去,即使是南公郎犯了罪,你也得升堂审问。有了口供,你也得上报巡抚批审,身份高的你还得进京,怎能动用绿林人在大街之上任意杀人?你有这么大权力吗?这些,侯爷我不怪你,还是那句话,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件事已经做了就算了,以后可一定要注意!” 余兀旸稍停了停,又说: “总而言之,我还是劝你在淮安府要少管闲事,你现在还未曾娶妻,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哪,你管那么多闲事,一旦碰到钉子上,脑袋就得戳个窟窿,乌纱帽保不住还是小事,弄不好要掉脑袋,侯爷我跟你说,你这四品官来得不易呀,好不容易戴上这顶乌纱帽,你再把它弄丢了,甚至连脑袋也搭上,那你可就太傻了,为了保住你这顶乌纱帽,严老太师和我干爹刘公公,才来信叫我关照你,因此,我把这些话给你说明白,到时候,你别怪怨我余兀旸不尽情理。” 举了举酒杯,余兀旸又说: “现在,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今天就把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今后,如有什么事你和我商量,若用银子用黄金,你尽管说话,我决不会让你为难,我这可不是讨好你这个四品官,我讲的可是交情,你听明白没有?如果你还是不听一意孤行,别说你是个小小的四品官,你就是一品,uu看书. 二品官我也不在乎,再有,你这两位护卫也得注意,淮安府可是一个藏龙卧虎的所在,这些英雄统统都能横跳山涧竖跳海,大山水路平脚踩,来无踪去无影,别说你是四品,你就是王爷,也不在他们话下,他们可不管什么王法不王法,若真把你的脑袋取走了,你还真没处找,我今天开诚布公的把这些都告诉你,是让你心里有个底儿,你都听明白了吧?” 听着余兀旸的唠唠叨叨和威迫利诱,洪凌泉就坐在那儿,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边,小诸葛沈公平眼珠子都累瘪了,鲍武阳的这些话,可都是他告诉的。 小诸葛沈公平一直注意着洪凌泉的表情,心想他是定心了?还是害怕了呢?还是满不在乎呢?可仔细看看都不是。 小诸葛又想,这人可真怪,侯爷讲了那么厉害的话,他好象根本没听见,既不笑,也不恼,他究竟是什么想法,什么态度,简直叫人无法猜测,要换上一般的人,早就被吓得跪地求侯爷宽恕了。 这小诸葛看看洪凌泉一直不动声色,终于忍不住插话说: “洪大人,我们侯爷拿你当朋友,你知道吗?” 这时,余兀自又说: “凌泉,我跟你说这些话,你是应该仔细想想的。” 洪凌泉这才笑道: “侯爷,您说的话,我都仔细听了,我也知道,您说的这些话全是出自肺腑。” 余兀旸一听,顿时心里高兴起来,前后晃着脑袋说: “好,好,好,你既知我的话是出自肺腑,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第六十九章 暗较劲各显神通 见余兀旸逼问,洪凌泉这才淡淡一笑回答道: “下官先谢候爷的关照,可是我做的是大明朝的官,做官就应为民作主,侯爷,您是也应该好好想想,论您的势力,论您的身份,论您的家财,举国上下,有几人能与您相比,若说财产,您恐怕关上门八辈子也受用不完,说官职,您已是侯爷,九千岁又是您的义父,您的妹妹又在宫中陪王伴驾,象您这样高官厚禄的人,可说是实在不多。” 余兀旸听了乐得拍手又说: “哎,凌泉,你这话可说得太对了。” 洪凌泉却话锋一转说: “可还有这么一句话,说知足者常乐,下官要说的,可能侯爷您不爱听,下官到此,既然身为当地的父母官,可就得执法如山,如若不然,将来圣上怪罪下来,我也担待不起,究竟该怎么做,侯爷您自己拿主意吧。” 沈公平在一旁听了,直接鼻子都气歪了,心想,你这叫什么混账话呢? 你既说你来淮安府,是要仰仗侯爷,可你又要为民作主,执法如山,这本不是一回事,怎能扯到一起呢? 其实,洪凌泉说这些话都没有先考虑好,他明白,眼前坐的这个人是只豺狼,恐怕连佛爷也渡不过来他,何况我的几句话呢,再劝也没用。 余兀旸听了洪凌泉后面的一席话,顿时把脸沉了下来,转过脸看看小诸葛。 小诸葛一见,便悄悄冲着余兀自努了努嘴,于是余兀旸又笑了: “好吧,洪大人,两条道路摆在你眼前,随你自己走,今天我请你来,就是给你交个底,说实话你想在淮安府呆,小换顶乌纱帽也不费吹灰之力,三品,二品,伸手可得,可是你必须得跟着侯爷,如果你不想在淮安府呆,不想要你这顶乌纱帽,那你就决心行使你知府的权力,可话又说回来了,从你上任的这些日子以来,我心中可不大高兴,千言变一句,你还年轻,不知道厉害二字,初生牛犊不怕虎,等 你长出犄角来,你连狼都怕了,因此我不怪罪,你不要以为有这二位护卫,你就无所顾忌了,他们俩的能耐,已经有人跟我说了,确实不错,可要看在什么地方,在淮安府我敢说,他们两个的武功,说不定不如我那看院打更的呢,也许你还不大相信,来人哪!” “有。” “请四位教师爷。” 洪凌泉心里明白,这是要显示他的力量,给我点压力,他是让我知道,他余兀旸府中有绿林高手。 此时,洪凌泉眯缝眼睛,心里合计着,可脸上却仍然无任何表情。 见旁边的冷锋烨皱紧双眉,宋玉急忙给他递个眼神,让他要沉住气, 时间不大,就从外面进来四个人,冷锋烨一看,这四个人中,最老的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岁开外,最年轻的也有四十了,其中两个高个儿,两个中等个儿,穿青挂皂,均都大阳穴鼓着,眼睛有神。 四人进来后,先抱腕当胸,给侯爷见礼。 余兀旸道: “这位就是淮安府知府,还不快过去见礼。” 那四人齐声说: “是,洪大人,我们这厢有礼了!” “不敢当,不敢当,”洪凌泉坐着没动,抬头答道。 那四人又问: “侯爷,您唤我们到此,不知有何吩咐?有哪路差遣?” 余兀旸又道: “今天洪大人在此,我想请四位献献绝技,今后在街面上也好受洪大人的关照。” 那四人齐笑道: “侯爷,我等听您吩咐,洪大人请不要见笑,我四人献丑了,若有个丢三拉四不相当的地方,还请洪大人多加指教。” 洪凌泉看了看这四个人,一句话没说,就洪凌泉这个不吱声,就够余兀旸受的。 这四位说的话,听起来是客气话,实际上是说,你等看完了,再摸摸你的脑袋,你如果敢反对我们侯爷,就我们这能耐,看能不能把你的脑袋拿下来,你自己据量。 洪凌泉明白,这是他们排好的戏,现在,他就等着看这出戏的收尾,看落到哪一步上。 因此,洪凌泉觉得,该说话时尽量不说,不该说的就更不说了。 这四个刚才说的那番话,洪凌泉根本像没听见一样,直闹得这些教师爷一时很尬尴。 余兀旸见此情形,忙给他们下台阶说道: “四位教师,快请到天井大院吧,咱们都去瞧瞧吧。” 于是,冷锋烨和宋玉,就紧跟洪凌泉,随鲍武阳等人一同来到天井大院中。 等余兀旸与洪凌泉重新落了座后,冷锋烨和宋玉仍然站在洪大人两边。 此时,他俩都警惕起来,严密监视这四个人的动作。 那时,只见其中最年轻的那个四十岁上下的人进入场中,此人身材瘦小,微留燕尾须,他向余兀旸一拱手道: “侯爷,请您吩咐。” 余兀旸挥挥手说: “随便吧,也没有外人。” 那人答应一声,便把外边的青衫脱下,里面是紧身小衣,看书 wwuukanshu 板带束腰,脚下薄底快靴。 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传来后,他已将头上的六棱甩头巾往后一甩,头上的慈姑叶“突突”乱颤。 傲慢地看了冷锋烨和宋玉一眼后,那人接着就踢腿拳“啪”的一个亮相。 冷锋烨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功夫?是哪门弟子? 见此人一亮相,便是左手按地右手托天,丁字步站立,身子稍往右倾斜。 冷锋烨一看,原来这是上三门的形意门,上三门中有形意,也有太极,八卦,哪个门里也不只一派。 此人亮相之后就踢打起来,只见他手脚利索,动则生风,冷锋烨看着心想,这人若没有十年以上功夫,根本练不到这个程度。 于是,冷锋烨一边注意看,一边用左手按着剑鞘,若是一但发生意外,他就能立刻甩鞘亮剑。 宋玉那边,也已经悄悄将小铁锤预备好了插在背后。 再看这人走了几步,突然一转身,只见天井西边立着一个石头柱子,有五六寸那么粗细,四棱不圆的,地里头埋进多少不知道,外头露出有三尺高。 只见这位教师爷,突然飞身跳起来,然后右脚着地左脚起来,只有一脚,那石头柱子立即便断为两截。 然后,他脚一蹬地,身子往起一纵六尺多高,腰里一用劲,又来了个云里翻身。 再然后,等两只脚落地,他冲余兀旸一抱腕说: “侯爷,出丑了。” 没等余兀旸回答,那人又冲洪凌泉一抱腕喊道: “洪大人…” 第七十章 遇挑衅宋玉不服 那人喊了一声洪大人后,下面的暗话是“请多指教,”意在显示自己。 可没等他说出口,只见洪凌泉洪凌泉却把眼睛往天上一瞭,这到了唇边的话,立即就给憋回去了。 对面精彩的表演,洪凌泉连看都没看他,这回把这位教师爷气得满脸痛红。 余兀旸见此情形,连忙把手一摆说: “你先退下,请另三位来再献绝艺吧。” 余兀旸话音未落,就见又一个四十几岁的教师爷往前一进身,抱腕喊道: “侯爷,小人准备点儿小玩艺儿,今天叫洪大人指教指教。” 说毕,那人喊了一声:“抬上来!” 这时,两个家人,已经抬上来一个石头柱子,只见这柱子也是五六寸粗,尺来长,百十来斤重。 这位教师爷上来用脚一戳这石柱,脚面一使劲儿,就把这石柱踢起来了,然后他伸开左手,就把这石柱托住,一翻腕子又把石柱斜拿在肋下,举起右手“咔咔”劈向石柱,如同刀切面似的,石柱不住地往下掉碴。 等那人劈到还剩一尺来长的时候,他又一抖手,直接把那石柱抛起一丈多高。 当青石柱落到离头颅一尺多高时,只见他又他猛地脚尖点地,纵身一跃用脑袋接住,只听咔嚓一声响,那青石柱,竟被他的头撞成两截坠落地上。 然后,那人才洋洋得意地看了看冷锋烨和宋玉。 此时,那人虽没有说话,但脸上却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好像在说: “你们俩行吗?” 见洪凌泉,冷锋烨和宋玉仍然没有说话,余兀旸又笑道: “教师爷真乃铁头也,请下一位吧。” 第三位入场献技的是轻功,只见那汉子一个隔壤穿天,先跃起一丈多高,在半空中来个云里翻,头冲下当离地还有一尺多远时,冷不丁两条胳臂往两边一伸,脑袋翘起来,腰部一使劲,横着飞出去六尺多远,然后他脑袋再往上一抬,两脚轻轻松松的稳稳落地。 话说洪凌泉瞧着这些人表演绝技,心里就正琢磨着: 余兀旸这是为了显示他手下有武林高人,想给我点儿厉害看,意思是如果我不投靠他,我的人头就难保。 余兀旸也确实是这个想法,别看冷锋烨在街上打了南霸天,胜了他的徒弟,削去他的左耳,那些人在准安府不过是普通之辈,我显亲侯府里的人可就高强得多了,现在我给你们看看,你们也要再掂量掂量,别以为你冷锋烨就是天下无敌了。 因此,余兀旸又对宋玉说道: “你家大人是读书人,对于武功不大明白,听说你年岁不大,却已经走遍海角天涯,见多识广,本侯爷问你,方才三位教师爷的功夫你认为怎么样?” “哎呀,侯爷,”宋玉说: “他们这功夫,是相当不得了哇,别人不敢说,就对于我宋玉来讲,恐怕十个合起来,也不是您府上一个教师爷的对手,我不跟您说假话,我是个男子汉,我要是说假话,便叫我横生倒养。” 显亲侯一听,觉得好笑,洪凌泉手下用个怪人,大男人起誓,竟还说“横生倒养。” 可宋玉接着又说: “侯爷的教师爷,虽比我宋玉强,但要跟我兄弟冷锋烨又比,那四位师爷捏在一起,恐怕也敌不过我兄弟一只手,因为你那些教师爷的功夫都是对石头柱子的功夫,石头柱子是死的,人是活的,石头柱子,你愿怎么打就怎么打,它既不会躲闪,也不会还手,人可就不同了,如果你不信,就叫你的教师爷和我兄弟比试比试,到那时,你就会知道,宋玉之言不谬也。” 洪凌泉听了,不满的瞪了宋玉一眼,意思是你多余起这个高调。 因洪凌泉来到侯府,有两个目的,一是余兀旸若对他下毒手,有冷锋烨和宋玉在场,既可保护他又能作证。 果真是那样的话,洪凌晨作为朝廷的四品命官,就可以当场逮捕余兀旸,然后再追查他在淮安府犯下的一系列罪行。 二是余兀旸如果不下手,想逼洪凌泉跟他走,那龙宝山就可以礼尚往来为由,回请余兀旸。 你请我,我已经来了,我要请你,你也不能推托不去,等我把你请到知府衙中,我可就要审你的罪状了。 因此,洪凌泉来到侯府,一直是稳坐钓鱼台,不动声色,心想你余兀旸纵有千条妙计,我洪凌泉只有有一定之规。 没想到,这一会宋玉提出叫冷锋烨献绝技,洪凌泉肯定认为没有必要。 但宋玉话已说出口,再无法收回,只好听其自然了。 余兀旸听了宋玉的话,就说: “好哇,久仰冷小侠之名,淮安府街头已露过手脚,但本侯我并未亲自目睹,今天倒要开开眼界饱饱眼福,哈哈哈哈,冷小侠,请岀场吧!” 其实冷锋烨这边,早就憋不住了,听宋玉一提,余兀旸又这么一说,冷锋烨立刻点了点头说: “既然侯爷有兴致,那我就陪贵府的教师爷走个三招两式,uu看书 ww.uukanshu.cm 给诸位解解闷儿吧。” 说着,冷锋利便转身来到天井当院,麻利的解领带儿,脱了英雄氅,宋玉伸手接过去。 然后冷锋烨用丁字步往那儿一站傲傲儿的说: “哪位请过来?” 把手冲那四位教师爷一扬,冷锋烨的意思是说,你们四位谁来都行。 那四位教师爷,知道冷锋烨在长街上削南霸天耳朵的事,也早憋着劲儿想会会他。 此刻,一看冷锋烨往那儿一站没有亮剑,于是四位你瞧我,我瞧他,最后四个人都看余兀旸,那意思是你也别争,我也别抢,侯爷叫谁上谁就上。 余兀旸皱了皱眉头,却心中暗想: 出手定砣,开门见山,头阵胜阵阵皆胜,如果头一个人就叫冷锋烨给赢了,锐气一倒,再想胜冷锋烨就不易了。 想到这儿,余兀旸的眼光,就落到了那位最大的教师爷身上,然后开口说道: “老教师,是不是你去陪马侠客走上几招?” 这位教师爷说道: “侯爷既然这样说了,我肯定听侯爷吩咐,可有一样,小人得把话说在前头。” “有什么话你说吧。” “绿林中,摸刀把子的人都明白,因为洪大人是文人,恐不懂这些绿林的事,练武术的人不交手便罢,一旦交手定要分了输赢,这当中难免伤着,碰着,点到要命处还兴许丧命,今天冷侠客是到此做客的,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失了礼,恐怕洪大人怪罪,因此,侯爷,请您征先得洪大人的许可,我才能放开手脚,陪冷小侠好好过几招。” 第七十一章 打狗腿峰烨逞强 没等余兀旸答话,冷锋烨双手一拱说: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姓杜名龙,外号单掌劈山。” 这时冷锋烨又傲慢的说道: “哼!我还当你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只是一个无名之辈,竟出如此狂妄之言,今天生死不论,你快出手吧!” 杜龙闻听此言心想: 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看我今天定要了你的命不可! 这杜龙已经五十五岁,冷锋烨烨才刚二十出头,杜龙为何如此狂妄? 他是这么想: 我在这江湖道上,都已经成名露脸了,也已经站住脚报了号,你冷锋烨只不过才刚离开娘奶,乳毛未退的雏儿,小鸡子孩儿你敢在我面前抖动翅膀,看用我单掌劈山的功夫赢你,那是十拿九稳。 冷锋烨的话一落音,那杜龙就一步上前,两人立即交手战到一起。 冷锋烨早就憋足了劲儿,三四招才过去,那杜龙便来一个双峰贯耳,两只劲掌,直奔冷锋烨的双太阳穴而来。 冷锋烨缩身低头,从他左臂下钻过来,然后脚尖点地,绕到他背后,这掌就到了单掌劈山杜龙的背后。 那杜龙,完全想不到冷锋烨会有这么快的身法,等到他这招失灵时,想躲已来不及了。 为了保住这条老命,他舌尖紧舔上牙床,咬紧牙关,这气从丹田走混海,贯于后脊梁,就迎着冷锋烨这一掌上去了。 冷锋烨自然知道,今天不能给洪大人找麻烦,打死他不合适,留着他又是个祸害,千脆,我让你留这口气吧,以后你姓杜的,也甭想再摸刀把子了。 想到此处时,冷锋烨就把力掌伸了过来,然后在他后腰脊骨从尾骨往上数第四节处,当及就用武当内家功,“咔!”一声劈了下去。 只听见,那杜龙嚎了一声,直接疼得就把“妈妈”叫出来。 冷锋烨这一掌下去,已经把杜龙的腰椎骨生给劈断了,他能不疼吗? 人身上的脊梁骨,就如同一间房子上的一根大梁,大梁折了,别的檩子,房盖,天棚,就全跟着塌下来。 当下,杜龙的腰椎骨被劈成两截,疼得他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这时,那位用手劈石头柱子的教师爷长臂猿侯圣赶上前说道: “大哥,叫你少喝两杯,你却不听小弟之言,怎样?这回酒后误事了吧,你闪开,把这小子交给我吧!” 长臂猿侯圣飞身跳将过来,掌心带风,就奔冷锋烨前胸而来。 冷锋烨一闪而过,起手和侯圣比试起来。 几招过去,冷锋烨看出这位长臂猿侯圣,从表面上看,好像不如那个单掌劈山杜龙高强,实际却高于杜龙。 这是因为杜龙会溜须拍马,把小诸葛沈公平给溜住了,所以每当有露脸的机会,小诸葛都让杜龙先出马。 这样,余兀旸便认为,四位教师爷中,就数杜龙本事最大。 今天又让他来露脸,不料被冷锋烨一掌劈折了腰。 且说冷锋烨与这长臂猿侯圣走了十几个照面,冷锋烨想赢,却没找着机会。 就听宋玉一边说道: “兄弟沉住气,别着急,这酒还早呢,你都给撂趴下,侯爷的酒还没喝到兴头上,那多不合适,慢点,慢点,以助酒兴啊。” 侯圣听了肺都气炸了,心中暗想,这姓宋的小子嘴真够损的,我今天若不打倒冷锋烨誓不为人。 侯圣号称长臂猿,就是因他的胳臂能往长抻出一寸有余,别小瞧这一寸余,因一般人都按正常人的胳臂来掌握交手,躲闪的距离,但和他交手就得格外注意,否则你认为躲开了,因他的胳臂能抻长,实际没躲开,就容易挨打了。 这是他的一手绝技,另外,这侯圣还会使一种蛤蟆气功,容易使人上当。 且说冷锋烨与侯圣又打了几个照面,瞅准一个机会,就举掌奔侯圣的头顶而来。 这侯圣见此架式他也不躲,来个骑马蹲裆式往那儿一蹲,眼睛往上看着冷锋烨的手,他想: 只要你往我的天灵盖上打,姓冷的,你就是输定了。 于是,他急忙把蛤蟆气运上了头,就象车胎打了气一样,用斧子剁上去,它能把斧子弹起来。 他这一运气,脑袋上就起来个大包,一般的金砂掌,银砂掌,铁砂掌,可都打不动它。 方才侯圣打石头时,用的就是铁砂掌,如果冷锋烨这一掌下来要是打不动他,他伸手就可把冷锋烨的腕子抓住。u看书 .uukasu.co 若这样,冷锋烨就是想躲,恐怕也躲不开了。 再说冷锋烨的掌正要下来,忽见长臂猿脑门上起来个大包。 他先有意试试侯圣的气功有多大的力量,因冷锋烨的武当内家掌能打软,能打硬,把毛头纸铺在豆腐上,一掌毛头纸打开了,豆腐不带掉渣儿的。 尽管如此,冷锋烨还是怕这侯圣的气功,如果十分精湛,这一掌打不动他,自己就要吃亏了。 因此,冷锋烨的手掌眼看着离他的脑袋只有二寸来远了,侯圣也已经准备好了在脑袋上挨打,没成想,冷锋烨的手掌拐弯儿了,这一拐弯儿,手掌就落在长臂猿的左腮帮子上。 这大嘴巴打上去,差点没把宋玉笑出声来,心想,我兄弟你可真行,这才是英雄呢,既要斗勇,又要斗智,随机应变,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能常胜不败。 再说长臂猿这会儿把气功都用在头顶上了,腮帮子全无防备冷锋烨啪的一掌打上去,直接把个长臂猿的脑袋都打歪了,这边挨打的排牙,竟一个没剩,全和着血了。 长臂猿也不愧是好汉,打掉的牙一个也不吐出来,一伸脖子竟全咽下去了,只是嘴角带着血。 冷锋烨这嘴巴子,在绿林中叫单峰贯耳。 长臂猿这时是又羞又气,他纵身一跳,离开冷锋烨五尺远,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话,可又没说出来。 他本来想说: 冷锋烨,你这个坏人,怎么能这样呢,你的手掌,原本是奔我头顶来了,谁让你又拐弯,打我的耳光了呀? 第七十二章 功不济贼心不死 连败两场,显亲侯余兀旸这个气呀,他心中暗想: 侯圣你过去曾在爷面前口出狂言大话,你杜龙也能吹破大天,说你一使劲儿,能把地跺个窟窿,可是今天遇着这么个二十岁出头的冷锋烨,你们就全败的这么惨,给本侯爷脸上抹黑,唉,我算是白养了你们这些个饭桶了。 “来呀,你们谁若能胜了冷小侠客,侯爷我赏黄金一百两!” 这回,余兀旸急了。 这儿实际上没几个人了,还剩俩人,一个立地天官万青,一个神速太保关培。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两个人争着就过来了,互不相让,二人便要战合冷锋烨。 冷锋烨站在那儿岿然不动,余兀旸装没看见,洪凌泉看了宋玉一眼,宋玉见了,急忙给大人递个眼神儿。 那意思是说,您请放心,我兄弟准能赢。 然后就这样,冷锋烨一个对两个打开了。 冷锋烨的武艺是正宗武当,是老和尚道月所传授,他的武功自然要比这两人高,转眼间,他们就被冷锋烨给打趴下了。 显亲侯余兀旸一看,原来这两人一齐上,也没能赢冷锋烨,于是心中暗想: 我这四位教师爷,可都是经朋友介绍,又再三挑选出来的武林高手,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可今天这四个人加到一块将近二百岁,怎么就胜不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冷锋烨呢? 这时,旁边的小诸葛沈公平凑到余兀旸耳边小声说: “侯爷,是否把要老人家活佛爷请来?” 听这话,似乎还有比这四位教师爷高的人在,也许还是个和尚。 只见余兀旸沉思良久,把脑袋摆了摆,示意沈公平不要多说。 接着,余兀旸站起身来,冲洪凌泉一抱腕笑道: “洪大人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冷小侠确实名不虚传,武艺高强,年少有为,本侯爷钦佩,但是洪大人,我有几句知心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一会,洪凌泉已若稳坐钓鱼台,想看看余兀旸这出戏,究竟唱到什么时候收场。 因此,洪凌泉点头道: “侯爷,您有话请讲。” “人杂,多有不便,”余兀旸又说道: “本侯爷想单独和你说两句心里话,你看能不能让手下的人都退下?” 洪凌泉听到这儿心里一动,心想如果让冷锋烨和宋玉下去,自己恐怕有危险。 他看看鲍武阳的神色,又像是真有话要讲,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人罪恶昭彰,他今天可能破釜沉舟,想摸摸我洪凌泉究竟是何等人,我不妨也看看他这黄河能有几分清,根据眼前的情况,他暂时还不能把本府怎样。 想到此,洪凌泉点点头道: “侯爷有话,下官自然要洗耳恭听,峰烨,宋玉,你俩先到外间厢等我,不叫你们不许进来。” 冷锋烨听了,刚要说话,却被宋玉一把拉住说: “走吧,兄弟,咱们也该歇会儿了,腿都站直了,另外,我想知道你这武艺是怎么练的,你给我说说,教教哥哥吧。” 冷锋烨又看了宋玉一眼,心想大人在虎口,我怎能离开大人呢? 但宋玉不容他多说,就把他拉了出去,嘻嘻哈哈没事儿一样。 其实宋玉聪明,他和洪凌泉的想法是一样的。 这时,余兀旸把小诸葛也打发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和洪凌晨两人。 这回,余兀旸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把椅子往洪凌泉的跟前凑了凑,用手在洪凌晨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说: “凌泉,行啊,你还能信得过本侯,那我现在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吧,你这次一来淮安府,我就先后得到严太师刘公公和我妹妹的书信。” “侯爷,他们是让您关照我洪凌泉吗?” “不是,他们来信千叮咛,万嘱托,让我对你多加注意,尤其是叫我先下手为强,说你是我的活冤家,死对头,你这次到淮安府,对我侯爷多有不利,我若不杀呢,早晚你会杀我。” 洪凌泉听了一笑,也不追问是谁说的,追问也没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三个人身份的高低,品性的邪恶都差不多,谁说都一样。 因此,洪凌泉没吱声,继续听余兀说: “我本准备,一定要把你的脑袋切下来,洪凌泉,这我可不是吓唬你,在淮安府若杀你这么个四品官,就跟捏死个臭虫一样容易,不费任何手续,我之所以没杀你,是因为我见到你时,你没见到我,你这个人年青有为,一身是胆,念书的人一般都胆小, 可侯爷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念书人,比摸刀把子,持枪杆子的人胆子都大,另外,你来淮安府的所作所为,侯爷我也明白你这是给我下马威, 不过,你现在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虽然说有人告我,uu看书 .uansu.om 却没人敢出来做证, 赃证不全你能把侯爷怎样?我这不是拿我的身份压你,事实就是这样,我今天请你来,咱们当着真人,绝对不说假话,我准备交你这个朋友,我爱你的才学,惜你的胆量,你呢,惜我的身份,靠我的势力,咱们俩人携起手来,今后少不了你的高官厚禄, 我余兀自也是爱才呀,曹操人人都骂他,可曹操爱赵子龙,长坂坡一战,要不是曹操爱才,十个赵子龙也死了,我不敢自比曹公,但我确实喜贤爱能不忍下手杀你,你别认为冷锋烨今天打了我四位教师爷,他就了不得了,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敢在淮安府这样,有三个原因, 第一,是朝中有我的义父九千岁恩师严太师,还有陪王伴驾的妹妹,况且我本身又是侯爷,还怕谁? 第二,我还有比四位教师爷功底深,武艺更高的人,这以后你们会知道。 第三,绿林江湖道像冷锋烨这样的人不只一个,多少人想要我余兀旸的脑袋,结果,他们未能动我一根汗毛,反而自己白白丧命,死在淮安府,甚至家里人连他们的尸首都找不着,他冷锋烨又算得了什么,比他厉害的多得是,死在我手里的也不在少数, 你看我把实话都跟你讲了,目的是想和你结为金兰之好,拜为把见弟,你我共创大业,就看你识不识时务了,如果你执迷不悟目空一切,要继续当榆木根子,柳树疙瘩,不懂得“厉害’二字,还要继续和我作对,我七天之内必取你洪凌泉的人头,到那时候,你后悔可就晚矣,何去何从?你可要当机立断…” 第七十三章 暂缓兵打道回府 话说那显亲侯余兀旸,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始终没离开洪凌泉的脸,想从他的脸上表情,看他是不是有所动心。 洪凌泉已经估计到余兀旸会有这一手,果然不出所料,你若保我,咱们就是好兄弟,若不然就让你死。 洪凌泉一边听余兀旸说话,一边想对策,余兀旸见洪凌泉眼睛紧眨巴,还以为他在掂量自己话的份量,于是又补了句: “凌泉那,自古以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不能任性呀,怎么样,能答复我吗?” “唉…”洪凌泉长叹一声,接着说: “侯爷呀,既有人给您来了书信,要您杀我,可我临来之前,也有人嘱咐我来淮安府为民除害,指的就是你显亲侯。” “是谁?” “这您就甭问了,不过,我不说谅您也知道,我这次来淮安府可是老太师严荣暗里举荐的。” “那就是送你进鬼门关,你知道吗?” “我也想到了,”洪凌泉笑道后又说: “多谢侯爷如此待我,我既读孔孟之书,便晓忠义之礼,我能考中朝廷的命官,这些事,我就能料理得开,我也明白,您这是真心待我,您的真心,也不能换出我的假意,所以我也跟您说真心话,刚才就说过,我临来的时候,也曾经发了誓,说我洪凌泉为官,一定要两袖清风,爱民如子,我虽然比不上包拯,也要仿效包拯,我要对得起万岁,对得起黎民百姓,对得起这个朝廷的四品乌纱,如果不这样做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那你打算拿我这个侯爷,怎么样呢?” “我准备按国法惩处。” “哼!洪凌泉,怕你是没能力办不到吧。” “是啊,我也在想,侯爷您府中有许多的绿林高人,这确实是很难办,更况且,侯爷您如此见爱洪凌泉,我怎能不识抬举呢?可是现在您就让我答复,我可不好说呀。” “有什么不好说的?” 洪凌泉又说: “那我向您直言相告吧,我现在是一只脚踩着两只船,还没拿定主意,侯爷您明白吗?这将关系到我今后的一生,我是不是要依靠您呢?目前还没有想好,因此,您得容我回去再好好想一想,多则五天少则三日,我一定答复您。” “嗯,你说的也是实在话。” 这一会余兀旸听洪凌泉说的也还合情合理,心想,看起来,这个人还挺认真,如果是那种滑头,为了个人性命,当时就答应了,这类人拉过来也没多大价值,正是这种处事认真的人,一旦拉过来,他就铁了心了。 余兀旸想到这儿笑了说: “看起来,你这个人眼里不揉沙子,是个钢铁汉子,正像你说的后悔的事你不做,做了的事绝对不后悔,和你这样人相交,定能言而有信,好,那就在三五天内听你的回话。” “侯爷,这就对了,在我洪凌泉没有作出决定之前,希望侯爷传命府中人不要给我找麻烦。” “那你放心,决不会再找你麻烦。” 这时余兀旸把外边的人招呼进来,冷锋烨和宋玉也进来了。 余兀旸立即吩咐手下人道: “快去拿黄金来。” “这是干什么?侯爷,我洪凌泉若用钱的时候,再派人来取,这黄金您暂先存着吧。” “啊,对对对,因为我太高兴了。” 小诸葛此时也得意的晃着大脑袋,因为这主意又是他出的,此时他一看侯爷满面欢喜,知道他的主意生了效力,那不对于又是大功一件吗? “侯爷,那洪凌泉就先告退了。”洪凌泉说着便要走。 “我送送,”余兀旸急忙微笑着相送,那么大个显亲侯,亲自送知府,真够给脸面的。 实际上余兀旸是想有意让老百姓看看,意思是: 你们告我,哼,看着没有? 他洪凌泉,今世包公,到我这儿吃饭,我们携手揽腕,已经如同手足,看你们还告不告。 洪凌泉不以为然,拱手告别上马,返回府衙。 一路上,这三班衙役又悄悄议论开了: 今后咱们的差事又好当了,这两天洪大人可把我们吓了一跳,他要是真和侯爷干上,咱们这些人受得了吗? 若今后查出我们,曾经给侯爷干过事,能饶得了我们吗? 看来还是官官相护呀,什么清官?都是瞎扯,没有的事。 洪凌泉此时心中也有了谱,很是高兴,你余兀旸既然对我抱了希望,那我就有办法惩治你了,今天能办到这个地步不容易。 冷锋烨威震矦爷府,力战四教师,余兀旸嘴说不怕,其实也肯定有点儿怕。 人逢喜事精神爽,来的时候洪凌泉心里,只是盘算如何对付余兀旸,又坐着轿子里,根本没顾上看街景,回去时心里高兴,骑在大马上边走边看两边街上的买卖行人。 不一会,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便走到了城隍庙山门前,一看城隍庙旁边的一座庙比城隍庙还大,两座庙的山门紧挨着,这边挂块大匾额,uu看书ww.uukanshu.cm 黑地金字,写着‘土地祠’。 那边,才是城隍庙,若论鬼神官,“土地”和城隍的级别可真的差远了,一个城里的‘土地’,可以有八个,四面八方,一方一个。 可这城隍,一个城里,却只能有一个。 眼前这么个‘土地祠’,有着三间正殿,东开殿三间,西开殿三间,红油漆的山门。 洪凌晨瞧着觉得新鲜,就问手下差人: “这个土地祠是谁盖的?怎么和城隍庙挨着?规模还这么大?” “大人,您不知道呀,这土地爷是活神仙,城隍是死城隍。” 洪凌泉听到这儿,是越发不解了,又问: “怎么个活土地,死城隍?” “对了,每年二月二,龙抬头这天,土地爷就大发慈悲。” “啊!他发什么惹悲?” 洪凌泉可是个无神论者,听差人说这话,脸就往下一沉,心想这些泥塑的像,有什么慈悲可发? 差人又说: “大人,您不知道,这每年二月二是土地爷下凡,连士地奶奶也来,若是姑娘没有婆家,就到土地爷庙求神找婆家,小子找不上媳妇也到这儿来烧香求媳妇,土地就明言相告,你的婆家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将来的媳妇,又是谁谁家的姑娘,求偶的人拿着土地的签去找,找到了,因是奉土地爷的命就可成亲,这是一件,再一件,每年二月二土地爷施放仙丹一百粒,有德的人才能得到,无德的人就得不到了,大人您来没赶上,到二月二那天,这土地祠,可是相当的热闹啊。” 第七十四章 土地庙再接迷案 听了差人这番话后,洪凌泉面无表情的说: “噢,原来如此,那这个庙是谁弄出来的呀?” “此庙正是侯爷所修。” “噢,显亲侯修的士地祠,那老百姓平常也到这儿来烧香吗?” “有,有那要是没人管,这庙门得给挤破了,平常的时候,城隍庙上烧香还行,土地祠根本不许进去,都得等到初一,十五,或者是二月二才能到这儿来呢,有时候侯爷亲自在这儿,有时候是侯府管家来,这事全城都知道,就是您刚来不知道。” “老百姓信吗?” “那怎能不信呢?那次侯爷闹病,就是土地爷给的药,吃上药一会儿就好了,那次侯爷来的时候病得昏昏沉沉,人事不知,等烧完香吃完了药,侯爷立即就好了,是自己走回府了,大家可都是亲眼所见呀,大人您要是为了顺心,想事事如意,也该来这儿烧香。” 洪凌泉听完笑道: “好吧,到时候本府一定要来祈祷这位土地神,求他保我事事如意。” 洪凌泉一边说着话,一边正要抖僵催马回府,忽听有人大声喊道: “冤枉…” 忽听得有人喊冤枉,洪凌泉便立即命差人察看。 不一会差人回禀道: “启禀大人,前面有一老者在喊冤。” “速带到面前来。” 现在洪凌泉的宗旨是,尽可能在众目之下受理案件,以便戳穿余兀旸的谣言。 时间不大,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半白的老头儿随差人,走到洪凌泉近前,看他虽衣衫褴褛,尚洗得干干净净,补得整整齐齐。 老头儿见了洪凌泉,便双膝跪倒,战战兢兢地说道: “小老儿给大人叩头,我有冤枉。” “你是哪里人氏?” “回大人话,小人就住在淮安府西门里第三道街。” “报上姓名。” “小人姓宋,名文纪。” “你是口述,还是有状?” “回大人话,写状来不及,小老儿我口述吧。” 宋玉在一旁心中暗想,我的洪大人,你已经欠了那么多账,刘云老头那儿你欠着,二十八张状你欠着,你怎么还揽案子? 宋玉看了一眼洪凌泉,洪凌泉不理会,继续问老头儿: “宋文纪,你状告何人?” “回大人话,我状告本城财主穆坤才穆员外。” “你因何事告他?” “诬良为盗。” “诬良为盗?” “是的,小老儿是给人家干短工生活的,老伴儿早就去世了,我有个儿子今年二十岁,我爷儿俩省吃俭用攒了几个钱,淮备今年办喜事,聘礼都下了,为了再多挣点儿钱,给孩子的喜事,办得更体面一些,我听说穆员外雇短工,就去了 谁知祸从天而降。” “怎么了?” “他坑害好人哪!” “他怎么坑害你了?” “他诬赖我偷了他家里的金香炉。” “什么金香炉?你从头说来。” “是,大人。” 宋文纪陈述道: “穆员外家里,里里外外雇了很多人,有种植花木的,也有帮厨的,还有修门窗,打扫院落的,我是被分配劈柴烧水, 那天穆员外办寿,大家正在干活,忽听有人喊了一声,快来看穆员外的金香炉啊, 声音未落,人们都跟着往神厨那边去了,我也好奇,跟着大伙往前挤, 只听穆员外说,今年五谷丰登买卖也不错,他很高兴,特意让大家开开眼,看看他家的传家宝, 以前,我也听说穆员外家有这件宝贝,可从未见过,只是人们传说每逢过节和祭奠祖祠时,他总是把金香炉摆出来,因为这宝贝能让老穆家发财致富, 还听说,这金香炉是他太爷那时候,和一位狐仙交上朋友,是狐仙送的,用它烧香不仅可以消灾避难,保佑他全家平安顺利,还能使他家粮食丰收,买卖兴隆哩, 说实在的,大人,我不该去看呀,不错,那金香炉确实是一件宝物,光芒灿烂,夺人眼目,它有四条腿,两个耳朵,上面刻着双龙戏珠图案,雕工精巧,栩栩如生, 正在这时,传来喊声,说外边来了朋友,员外就把香炉放在神厨里,去迎接客人, 我们看的人,也慢慢散开干活去了,谁知那员外迎完客人,回来一看,金香炉没有了, 穆员外急忙查点了当时看金香炉的十二个人,这些人里,最数我穷,而且今年要办喜事,肯定急需要钱,他就说是我见财起意,拿走了金香炉, 说实话,小人我从来不干这种事,人家的东西,别说是金香炉就是一根草,我也没拿过, 事后,穆员外要把我送交官府法办,幸好那些穷朋友们一再向穆员外求情,才使他改变了主意, 说不送官府可以,但必须让我七天之内,能凑多少钱,算多少钱赔他的金香炉, 小人我跳到九江八河中也洗不清啊,谁能证明我没拿呢? 没法子,回家跟儿子说了,儿子是个孝子,说媳妇不要了,把那些辛苦钱给穆家送去, 大人哪,我这多半辈子辛苦就为了这个儿子呀,uu看书 .ukanshu.co 准备着让他娶妻生子,一定要接替我宋氏门中的后代香烟,我儿子不娶媳妇,我于心不忍啊, 所以,我打算再向穆员外求求情,宽限些时日,等我先把媳妇娶过来,然后,再找亲戚朋友借点儿钱给他, 哪知道,亲家那边却派人送信来说,姑娘不给了,人家不愿意和我这偷人的人家结亲, 儿子体贴我什么话也没说,可是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我越想越气,这贼皮是扒不下来了,我活着没脸见人,死了吧,这笔冤枉债还得背在儿子身上, 后来听人家说,大人您断案如神,小老儿我抱着一线希望,拦您贵驾,请大人给小民作主, 如查出是我偷了金香炉,我甘愿受死!” 听宋文纪诉完了委,洪凌泉说: “抬起头来。” 宋文纪抬起头来,眼含热泪以祈求的眼光看着洪大人。 洪凌泉心中一动,眼珠一转说: “宋文纪,你说的是实情?” “小人不敢说一句假话。” “班头!” 班头马上答应: “小的在这儿。” “快去传穆坤才。” 洪凌泉又对差人说: “给我搭座。” 这位班头心想: 你这洪大人,有事不回衙门去办,却要在这儿搭座审案,真是少见。 再说,就这么一件鸡毛蒜皮的小偷案,你往县衙一推,不就完了吗?你能管得过来这么多事吗? 衙役心里虽这么想,也不敢再多说,只好听命,立即去传那穆员外… 第七十五章 为破案装神弄鬼 这边,宋玉对冷锋烨笑道: “兄弟,看热闹吧,洪大人可有好戏唱哪。” 一杯茶的功夫,班头就带着穆坤才走来了。 只见那穆坤才,头戴条紫缎子员外巾,顶梁镶着玉,身穿绛紫色员外氅,平领宽袖,团花朵朵,面白如玉,胸前飘须,约有五六十岁左右。 穆员外来到龙大人面前,双膝下跪喊道: “给大人叩头。” “你就是穆坤才吗?” “回大人话正是小民。” “现宋文纪告你诬良为盗,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穆坤才说: “回大人话,这事要说我也没看见,当时看金香炉的都走了,惟有他没走,因此,小民认准就是他拿了, 我也没太逼他,那金香炉可是我的传家之宝呀,如果他给我拿回来,我还可以给他几个钱,我知道他穷,又要给儿子娶媳妇,小民我不敢说我心善,但我不缺吃,不缺穿,我不求别人,也不欺负人,可别人要求我,我能办的尽量办,我是以勤治家,我不能昧着良心坑害人, 请大人明察,这不宋老头也在这儿,我只不过叫他能凑多少钱就给我多少钱,主要还是想叫他把金香炉给我拿回来,如果真不是他拿了,他那么穷个人,也拿不出几个钱来,我也就不了了之,我并没有逼他呀, 大人,您既审理这个案子,我也希望您能审个水落石出,帮我把金香炉找回来。” 洪凌泉听了点了点头,这时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因为洪凌泉对当地百姓来说是个谜,今天又这样在大街上,土地祠前审案子,大家更觉得稀奇,围观的百姓,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洪凌泉又问道: “我来问你,你让人们看金香炉的目的是什么?” 穆坤才答道: “回大人话,当时,我是想在亲朋面前,炫耀一下我的宝物,我穆家是仗仰这金香炉才发的家,可并不是用金香炉来骗人的。” “那么,那天看金香炉的人现都在哪儿?你能全找齐吗?” “回禀大人,能,他们都是我雇的人,现在都在我家干活呢。” “好,你马上回去,把这些人一个不留的全找来。” “是。” 穆员外走后,洪凌泉把宋玉叫到身边,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 宋玉一听心中高兴,心想,咱们这位大人可真了不起,江湖上的事我知道得够多了,可要和他比我还差三分,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道道呀? 半个时辰,那个穆员外就带来十一个人来了,算上老宋头一共十二人。 来人一齐跪下,穆员外道: “大人,这些就是那天看金香炉的人,全在这儿了。” 那十一个人纷纷答道: “回大人话,我没拿…” “我也没拿…” “我也没…” “我也…” “住嘴,说没拿就没拿吗?本府自有安排。” 洪凌泉说着,就对这十一个人察颜观色看了一会儿,又问道: “你们都是当地人吗?” “回大人话,都是当地人。” “有外乡人吗?” “没有。” “那好,本府听说咱们淮安府的土地爷不是经常显灵吗?” “是呀。” “土地爷既然能舍药治病,牵线配婚,管问人间事,今天就请土地爷显灵,指点一下丢金香炉的事吧。” 洪凌泉回头又对差人说: “打开土地祠,把这伙人都带到里边去。” 这看热闹的老百姓又嗡嗡嘀咕开了: “这洪大人可真怪,审案子问土地爷,土地爷真能管这事吗?” “就是,要是土地公公真的能管,以后咱家有啥事都来问他。” “是啊,咱做买卖该买啥?该卖啥?以后也来问他,给他烧炷香不就行了…” 且说洪凌泉带一干人进入土地祠后,只见祠内共九间房,院里很宽敞,打扫得很干净。 差人来到天井当院,把隔扇推开,往那下面三间房里一瞧,别的什么神也没有,只有在神橱里泥塑的土地老。 神橱前头是一个香案,案上有香炉蜡台,两边挂着黄色的罗帐。 洪凌晨回头对看香炉的一干人说: “你们每人去烧一炷香,跟土地爷表白一下,不用说出来,心里祷告就是,然后,本府再问土地爷。” 这一干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人说道: “二哥,这土地爷能说话吗?” “没听见过。” “以往土地显灵,都是人们求答,没听说过土地会说话呀。” “泥捏的,它哪会说话?” “哎,神仙嘛,怎么能说是泥捏的…” 于是这十二个人,连宋老头在内,点着蜡,燃起香,大家都在心中暗暗祈祷。 洪凌泉在旁边看着,等他们祈祷完了,回过头看见宋玉,向他示意侧配殿。 洪凌泉也微微点头,他俩比较默契的这些奇怪举动,别人都没注意。 这时,差人问: “大人,您的座搭在哪儿?” 就“搭在土地爷对面吧。” “是。” 于是,差人在土地爷对面摆了一张桌子,洪凌泉落座后大声说: “土地爷,看书ww.uuknshu 你既奉玉皇大帝之旨,身为淮安府土地,本职事务不做,却管舍药保媒,那本归月下老管的事,你干吗多管闲事,现在你的管区内,有人诬良为盗,要逼出人命来,你知道不知道?” 然后,洪凌泉就“啪”一拍桌子,把差人吓得一哆嗦。 这时,只见洪凌泉大人二目圆睁,双眉倒竖,怒容满面,可是那土地爷,却还是笑呵呵的。 外头看热闹的人,见洪凌泉如此装神弄鬼,顿时都感到有几分悚然。 这时,只见洪凌泉又侧耳听了听后,才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 “噢,原来是这样。那好,等我把这事处理完,再来找你。” 洪凌泉回头又喊: “来人哪!” 宋玉急忙答应: “大人,您有何吩咐?” 洪凌泉继续一本正经的说: “方才,土地爷说了,那个偷香炉的人,就在现场,他要立功赎罪,说东配殿里有个镜子,你们去看看有没有?” 差人们心想: 东配殿里有镜子? 洪大人根本没进去,他哪能知道? 于是差人进去瞧瞧去,到那儿一看,那八仙桌上,还真放着一面铜镜。 不过,这里可是余兀旸候爷来时休息的屋。 因此,这里非常洁净,墙都是用白绫子糊的,地上铺着地毯,桌椅都是从侯爷府拿来的,还有一张大床,窗户上挂着四层窗帘,外面是黑的,里面是红的,若是拉严窗帘,里面就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了… 第七十六章 解迷案痛打土地 这屋里的陈设,除了这面铜镜都是原有的。 原来这个余兀旸荒淫无度,家中虽已有十二个妻妾仍不满足,沈公平就给他出主意,建土地祠先由余兀旸装病求药骗人。 然后,就用土地奶奶保媒的鬼把戏,供他来选美。 旧社会的人都迷信,信神的也多,那个时候灶王爷,门神爷,土地爷等等可能非常吃香。 余兀旸在土地祠装病讨药,治好病的事,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了,这土地祠就兴旺起来了。 为了选美,他们又搞了土地保媒的骗局,沈公平预先写些条子埋到香灰下面,然后假传土地爷的意思。 看到漂亮的姑娘,自然就给个跟侯爷的条子,就在个黑屋里,余兀旸寻欢取乐,把人家姑娘糟踏了一走了之。 今天,正好被洪凌泉利用了这屋,让宋玉偷偷取来一面镜子,悄悄找间屋摆好。 宋玉到这屋一看,其他设备是现成的,这才给大人示意,洪凌泉才装做问土地,说东配殿有面特别的铜镜。 老百姓在外头瞧着,也不知道洪大人对这土地爷怎么审问,早人山人海,挤得风雨不透了。 然后,洪凌泉把这十二个人叫来,问清楚他们家住何地,姓氏名字,谁家里有什么人等。 接着又问: “你们哪一个窃走了人家的金香炉?” 这些人全都摇头说:“没有拿。” 洪凌泉又说: “方才本府已问过土地了,他老人家说,这个镜子就能照出坏人来,你们这十二个人走进去,都要照一下镜子,没拿金香炉的人照完就没事了,谁拿了金香炉,照了镜子就会把像留下,终究逃不脱。” 大家一听,马上心里各敲各的忐忑鼓,有的信以为真,有的疑疑惑惑,反正没拿金香炉的都不怕。 就这样,这十二个人都被带到东配殿,宋玉在里面看着,差人把着门口,没有允许,谁也不许乱进来,谁也不许出来,然后将窗帘挂上,对面谁也看不见谁。 然后听宋玉挨个叫名字,听到点名的人就往前走一步,摸黑把镜子拿起来照一下。 片刻之后,等这十二个人都照完了,来到天井当院,一字排开。 这时,洪凌泉又告诉他们脸冲土地爷,心中暗暗祷告,双手背到后面。 这些人都一一照办,洪凌泉在他们背后挨个看了看,就叫第七个人把脸转过来。 这个人转过脸来,洪凌泉一看此人面黄肌瘦,尖下巴宽头顶,两个小眼睛滴溜乱转,便厉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畏怯地答道: “小人姓黄,名叫黄本禄,大伙儿都叫我黄鼠狼。” “黄本禄,你以何为生?” “卖,卖短工啊。” “除了给人家做短工以外,你还干些什么?” “小人什么也不干。” “胡说!你不说实话,有谁知道他还干什么?” 这时有人插话说:“咳,黄鼠狼呀,你不是还爱玩压宝吗。” 黄鼠狼一听今年分辨道: “大人,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不玩了。” 洪凌泉突然又问: “你把金香炉放到哪儿啦?” 这小子一听,脑门上的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急忙双膝跪倒,磕头如捣蒜道: “大人,我,我…” “快从实招来,如果不招,一定严办,现在土地已点出是你,你还敢不承认啊!” 众人一听,啊呀,这土地爷可真灵呀。 黄鼠狼这才供了:“大人,人我招。” “讲。” 这小子又战战兢兢地说道: “回大人话,我前天玩宝,把钱全输光了,家中婆娘厉害,我愁得不知回去如何交待,这时正赶上穆员外让我们看金香炉,小人就乘穆员外出去迎客,别人也都走了的时候,悄悄从窗户进去,把金香炉拿回家,藏在洞里了。” “来人,速带他回去取赃!” 很快,差人带着黄本禄,真的就把金香炉取来了。 洪凌泉又问穆员外: “穆坤才,你看这是不是你的金香炉?” 穆员外跪倒答道: “不错,正是。” “好,物归原主。” “谢大人。” 穆坤才签字画押,写了领条高高兴兴抱上金香炉,又向宋老头道了歉,转身回去了。 洪凌泉又吩咐把黄本禄捆将起来,等候发落,然后他来到土地神像面前说道,你身为土地,在此地协助歹人作恶多端,谣言惑众,应该责罚四十大棒,来人!把这可恶的土地抬下来,给我重重地打!” 大伙一听心想,这位洪大人真怪,土地显灵,帮你找出了偷香炉的人,了结了疑案,你应该感谢他才是,却为什么还要打他呀? 再说,你叫我们打了神灵,将来神灵怪罪下来,我们可要遭殃啊。uu看书ww.ukshu.cm 因此,谁也不敢动这土地,这时,宋玉见差人都不敢动,就飞身跳上神橱,没用多大劲,就把那土地给搬下来往地上一放,然后操起棒子劈里啪啦一顿打,直接把土地肚里的稻草都给打出来了。 接着洪凌泉走出来,对外面的百姓说: “父老兄弟们请不要动,本府有话跟你们讲。” 这回看热闹的百姓轰动了,都说洪大人胆子真大,竟敢打土地神灵,不怕神仙怪罪,也有的人表示惋惜,说这么灵的土地,已经给打坏了,以后再有难处,想请土地显灵也不行了。 忽听洪凌泉说道: “乡亲们,你们知道金香炉是黄本禄偷的吗?” “不知道!” “你们认为,真的是士地告诉本府的吗?” “是。” “不对,你们听着,来人,把黄本禄带过来,再让那十一个看金香炉的人也过来。” 差人应声照办,把十二个人都带到众百姓面前,洪凌泉先命那十一个人把手举起来,然后又对百姓说: “大家看看,这十一个人的手上都有黑迹。” 这十一个人,有的已经知道自己手上有黑迹,有的还不知道,知道的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洪凌晨这么一说,不知到的也知道了,正都在纳闷儿,自己手上哪来的黑迹呢? 这时,洪凌泉又问黄本禄: “黄本禄,你的手上有没有黑迹?” “启禀大人,我的手,我看不着。” “噢,那就把绑绳松开,让大家瞧瞧吧。” 第七十七章 为大计反请候爷 差人依命给黄本禄松了绑,黄本禄自己举手一看,果然没有黑。 这时洪凌泉说: “他这是心中有鬼,才怕夜晚鬼叫门,今天的事,并不是什么土地鬼神指点,大家看!” 说着让宋玉举起铜镜,原来那镜子后面,已经被提前全抹上了黑灰。 洪凌泉接着又说: “这十二人中,心中没鬼的人都按照本府的吩咐,乖乖的拿起镜子照了一照,而黄本禄因自己偷了金香炉,心中害怕,就不敢照那镜子,因此他手上就没沾上黑灰,众位这下明自了吧。” 听到这里,老百姓们又嗡嗡地议论开了,其中有个胆大的就高声问: “洪大人,这事与土地,有没有相干呢?” “与它有何相干。” “那大人您,为什么还要打土地?” “你们中间,有没有谁家的姑娘,因给土地烧香而受害的?” 众人不语,静了一会儿,有几个人小声说: “有。” “有。” “你们大家都是小小百姓,害你们的人,位高爵显,所以你们不敢声张,这就使坏人在土地祠为非作歹,大家以后再不要来给土地烧香了,违者,重责八十大板!” 这个案子处理的真叫漂亮,不几日,便在淮安府就传开了。 余兀旸气得火冒三丈,骂骂咧咧说: “这个洪凌泉是什么东西,刚吃完我的饭,就又跟我千上了,酒席宴前我跟他说的话,他竟然全当耳旁风了。” 于是他立即找来小诸葛商量对策,小诸葛沈公平自作聪明的说: “这件事,是因有人拦路告状引起的,洪凌泉他是故意和您过不去?还是事情被挤到那份上了?不过据小人所知,洪凌泉这次在现场并未提到您侯爷的名。” “废话,那还用想吗,谁不知道是我修的这土地祠啊。” “但是有人告状,他是知府能不管吗,另外,对付洪凌泉这样的人,您得慢慢来呀,您自己不也常说嘛,请个诸葛亮要三顾茅庐,他要是一般的后生之辈,侯爷他给您磕头,您还不爱搭理他呢,您又何必费这心机呢,侯爷您放心,这事交给我吧。” 沈公平明劝显亲侯,实为保自己,因为要拉拢洪凌晨也是他出的主意,现在情况对余兀旸不利,他怕主子责怪他,只有拿这些话来掩饰,反正这算卦人说话,是四面墙挡八面风。 余兀自听他这么说,似乎也有一些道理,就没在说什么。 洪凌泉回到府衙余怒未息,差人们在下面又嘀咕起来了: “洪大人真厉害呀,今后可得注意,咱们可不能再给余兀自干坏事了。” 还有的说: “说实在的,给这样的人当差腰杆硬,不亏良心,大不过钱少就少喝两盅。” 经过这几件事,差人们大多数都有转变,有的出于正义,有的是怕洪大人査究。 当然,也还有少数人继续偷偷死心塌地为余兀旸效力。 宋玉看洪凌泉余怒未息,便劝道: “事情过去了,您还生什么气!” 洪凌泉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余兀旸这家伙,简直就是罪恶滔天,剐之有余!” “是的,大人,剐之有余!不过,今天这事办得,会不会因小失大呢?” “怎么个因小失大?” “您的意思我明白,余兀旸请您,您在桌子上说了那番话,含糊其辞,难道是打算回头要再请他一次吗?” “是,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可这土地庙的事,余兀旸会不会往别处想呢?” “任凭他怎么想吧,我见到这种事,真恨不得把余兀旸抓到土地祠,当着黎民百姓狠狠上打八百大板。” “大人,您打他八百板子有何用,咱不动他便罢,要动,就得要他的脑袋,不然就是纵虎逞威,他气急败坏,若再伤起人来,可了不得。” 洪凌泉点点头,当天无话,第二天,洪凌泉亲自写书信也封,让宋玉请余兀旸过府赴宴。 临行时,洪凌泉又嘱咐宋玉说道: “这封信你送去,如果余兀旸推辞,你要想尽办法劝说他,只要他来到我的知府,这事情立马就好办了。” “大人,您尽管放心,这事交给我,我就一定能办成。” 话说宋玉拿了书信请帖,来到侯府,门上人认识他,因为他这副长相给人的印象很深。 宋玉拱手笑道: “众位辛苦了。” 门上人也和颜悦色的问: “您有事吗?” “劳您大驾,请通禀一下,宋玉奉洪大人差遣,到此来拜会见侯爷。” “是,请您稍等。” 只因见余兀旸恭敬洪凌泉,所以这帮恶豪奴也就表现出狗相,要是平常,有人想见侯爷,不给这些狗奴才贿赂点儿钱,他就不肯通禀。 这些狗奴才,最是势利了,既能装狼,又能装乖兔子,今天见是宋玉,便客客气气的把他让到门房里,然后沏上茶,让他等候回话。 通禀的小奴进去报告: “淮安府洪大人,派宋玉前来求见。” 余兀旸一怔,忙回头问沈公平说: “沈先生,你看,他来干什么了?” “回侯爷话,那还用问吗,那天侯爷对洪凌泉讲的那些话,他回去不得好好琢磨琢磨吗,另外,土地祠一事,他也未必就不后悔,此人年轻,见个事就想管,管完了又怕您怪罪,uu看书 ww所以派宋玉来赔罪,您就让他进来吧。” 这沈公平,平时助余兀旸为非作歹,可也是余兀自的送命冤家。 余兀旸听了一摆手: “快请他进来吧。” 差人依命回来后,对宋玉也用上了“请”字,这是大面子,古话说,主多大,奴多大。 宋玉被领到书房,对余兀旸客客气气躬身抱腕道: “向侯爷问好。” “宋义士,请坐。” “有侯爷在此,焉有小人之坐。” “别客气,快快坐下吧。” “谢侯爷。” 宋玉坐下后,仆人两献茶,余兀旸也知道,宋玉尽管名义上是差人,实际是洪凌泉的朋友,所以才这样招待他。 “你来有何贵干?”余兀旸问道。 “回侯爷话,我家人回去几宿未睡,认为您对他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又说您对他很尊重,很过意不去,他恨自己…” 余兀旸笑着问:“恨什么呢?” 宋玉又恭恭敬敬的答道: “您看,侯爷,那天土地祠的事,我们大人本没多想,事过之后才听说这土地祠是您建的,他后悔了,咱们大人后悔得连饭也吃不香了,因此叫小人我今天来给您送来书信和请帖,一向您赔礼道歉,二谢侯爷那天款待之恩,因此,我家大人也备了一席酒宴,请侯爷务必过去, 我家大人还说了,他除了要向您道歉和聊表敬谢之意外,还想和侯爷叙谈叙谈,也商量一下以后之事,以便今后在您的栽培之下好好为官,报效侯爷…” 第七十八章 巧做局请君入瓮 宋玉说着,就用双手递上书信和请帖,余兀旸把信看了一遍,又看请帖,然后交给小诸葛看。 小诸葛接过来看了说: “洪大人真是个有才华的聪明人,侯爷,若以身份论,您是不应该去,但洪大人与别的知府有所不同,今后还需您多加栽培,因此依小人之见,大人您还是去为好。” 余兀旸沉思片刻,然后启口说道: “容我再思量思量吧,快来人哪,先请宋义士到客房喝茶。” 宋玉心中明白,这老家伙是有点儿不放心,要和小诸葛好好商量一下。 余兀旸真的不放心,他对小诸葛说: “此事,不能总往好处想,洪凌泉年轻有为,他还有冷锋烨那样武艺超群的人做帮手,他要能和我合作,那我在准安府可就是一手遮天,不过,洪凌泉要真是这么容易就能投靠我,我看咱们的九千岁刘公公,严老太师和我妹妹,就不至于都给我写信来了, 据说这洪凌泉在京城当京知县的时候,就很是个茬儿,今天这事儿,一旦是他设下圈套,让我掉进去,那我们可就一败涂地了,我们不能不防啊!” 沈安平听了,连忙点头称道说: “侯爷您考虑的极是,我也这么想过。” 这位算命先生,真是四面墙挡八面风,刚才他还那么说,现在又看风使舵这么说,可他还能给你圆过来: “不过,您尽可放心,小人已替您想过了。” “怎么想的?” “侯爷,”沈公平似乎胸有成竹地说道: “您如果不去,洪凌泉会笑话您,认为您怕他,您去,我这边自有安排,保证您不损一根汗毛,如果去了,没有发生意外,就说明洪凌泉确实惧怕您的势力,知道您根深叶茂,他若想在淮安府继续呆下去,那就得靠您这棵大树,他或许是想跟您讲讲价钱,摆摆条件,那您就尽量答应他,这样就达到了咱们的目的, 再往坏处想,他也不敢动您一根亳毛,大不过就二十八张状纸上的事劝劝您,就凭那些状纸,又没有真凭实据,他一个四品知府,对您这么大个侯爷,赃证不全怎能立案? 我看他不敢轻举妄动,您一个手指头能把知府衙门挑翻个儿,况且我这儿也会安排好人,随时准备接应您,侯爷,您就尽管放心大胆的去,一切都包在我沈公平的身上了。” 余兀旸听沈公平这么一说,也就放宽心了,于是他带着几分轻蔑说道: “沈先生你说得对,谅他也不敢把侯爷我怎么样,他若对我有歹意,又怎么向圣上交待,啊!你说对不对?不过,我身边是不是要多几个人去?以防万一!” 沈公平说: “侯爷,我看您那,带上一个书童,一个管家就够了,若带的人多了,反而叫洪凌泉觉得,您这是怕他,我刚才说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些人在知府衙门外等候,府中有咱的人,要是有什么动静,都会传出来,到时候动手也不晚。” 余兀旸一想也是,这里可是我的天,我的地,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在我的地盘上,敢把我怎样?想当场杀我,你不合乎法规,若想抓我,哼!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儿余兀旸放下心来,立即更衣,吩咐准备轿子,又派人把宋玉叫回客厅。 宋玉从客房来到客厅,一看余兀旸已经换了新衣,暗想,你这死到临头的人了,是该穿上新衣了。 余兀旸整理完毕,走出门来又有点儿不放心,便回头悄悄对小诸葛说: “你还是去和老禅师说一声吧。” “侯爷,您放心,我这就去请老禅师。” 就这样,余兀旸同宋玉出了侯府,乘轿前往知府。 老百姓们见余兀旸的开道队过来,连忙躲得远远的,不然,若是碰了他的开道队,轻者绝对是一顿棒揍,重者送交衙门。 老百姓远远望见余兀旸的轿子直奔知府而去不免又嘀咕起来,这洪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官呀? 说他不好吧,他来淮安后,确实办了几件好事。 讲他好吧,他却和余兀自这么近乎,又是什么意思? 且说余兀旸浩浩荡荡的来到知府衙门前,洪凌泉早已在门前等候了。 余兀旸早知道洪凌泉在淮安没有家室,也没有公馆,独自住在衙门后院,因此也没往心里去。 余兀旸接到书房,落了座,献了茶,寒暄几句。洪凌泉接着便解释土地祠之事。 余兀旸听了说: “哎呀,这都是小事,免不了的,凌泉哪,我还是想要问你那句话,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一是一,二是二,跟我说实话,人可以有没见面的冤家,交情可不能成冤家,咱们虽是初次见面,我却很器重你,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快给我个答复。” “回侯爷,我全考虑好了。” “这就好。” “来人哪,设酒宴。” 差人应声将酒宴摆上,洪凌泉站起来,先给余兀旸敬了一杯酒。 等他喝完了,洪凌泉坐下说: “侯爷,uu看书 .ukanshu.cm有件事我不明白,所以要在侯爷面前打听打听,也希望您能直言相告。” “说吧。” “侯爷,按您的身份,您也够得上数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吧。” “凌泉,你算说对了,就是当今天子,他不听我的,也得听我妹妹的吧。” 言罢,余兀旸和洪凌泉同时一阵大笑。 洪凌泉沉思片刻又说: “侯爷,想我洪凌泉十年寒窗苦,破毡坐透,铁砚磨穿,当今万岁的恩旨传下来,要我到淮安府当这四品知府,可还有多少读书人受尽千辛万苦,至今仍,功不成,名不就,还在贫苦之中熬煎, 再说侯爷您呢?没受过任何磨难,就有了如今的官爵地位,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堂上一呼,堂下百应,我洪凌泉就不明白了,侯爷您还想怎么样呢?”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你贪而无厌,占地霸房,欺男霸女,你现在有多少位夫人了?” “洪凌泉,你这…” “侯爷,我这是跟您说心里话呢,您不要多想,人嘛,有些事不明白,就想多打听打听,因为我出身贫贱,所以当个知府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侯爷您呢,为什么还不满足,还要仰仗自己的势力,去霸占更多的东西呢?您这样,何时才是尽头呢?” “哈哈哈哈,洪凌泉,你还年轻啊,你现在初当淮安知府就感到满足了,这也是常情,但是过一段时间,你就会觉得这官太小了,天下哪有知足的人呢?咱们的皇上不也这样吗…” 第七十九 初较劲针锋相对 见余兀旸洋洋得意,洪凌泉又说: “但我洪凌泉认为,一切取之有道,此为君子本分,若是取之无道,给生灵造孽,给他人带来巨大的痛苦,这才是不义之徒,不知这样的人想过没有,如果把受害者所受之罪,统统都放在他自已身上以后,他会感觉怎么样呢?” “凌泉,咱们说点儿别的好不好?”鲍武阳说: “你说这些我没法说,因为天下不只我一个余兀旸。不瞒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多得很,就拿老公公九千岁来说,身为宦官,朝里朝外谁不敬重他,他也没儿没女,为什么还要这样呢?再拿我老师严太师来讲,他官高爵显,为什么也是这样贪得无厌,唉,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能得的就得,想要的就要,活一辈子才几十年,不随心如意,岂不枉活了一世。” 洪凌泉摇了摇头又说: “是啊,侯爷,您既然拿我洪凌泉当知心人,不把我当外人,您的所想所为就不该瞒着我,我若入您这个门,也得知道您的事儿才行啊,您说对不对?” “那是当然。” 洪凌泉又起身行礼道: “既然如此,侯爷,有几件事我不清楚,请您以实话相告吧。” “行,行,你问吧,我保证知无不尽。” 于是,洪凌泉又郑重的问: “听说您跟朱宸濠有关系?有没有这个事?” 余兀旸听了说道: “那是宫里马娘娘和翁娘娘的事,她们之间皇亲不和,宁王不服气,就在在江西招兵买马,说是要造反,我和他嘛,说没关系也有点关系,说有关系,也没啥关系。” 余兀旸也不傻,他自然没敢承认,眼珠转了转后,反问洪凌泉道: “凌泉,你问这个,是几个意思呀?” 洪凌泉又笑着说: “侯爷,我得打听打听,今后跟着您,也得心里有底,说实在的我这四品官来的也不易,侯爷您有靠山,我可没有,到时候若是出了事,娘娘在万岁面前一句话,您高枕无忧,刘公公再在天子面前一句话,您大事化小,可我洪凌泉谁管呀?” “嗯,有我管你嘛。” “是啊,有侯爷您管我,我就想知道您干过些什么?还准备要干什么,您给我交个底儿呀。” “嗯,这个嘛…” 余兀旸一想,说不说呢? 他此刻后悔,没把小诸葛沈公平带来,有事也好商量商量。 又想,洪凌泉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既不拿他当外人,就不能再瞒人家了,瞒了人家,那就是不信任人家,我不信他,他能信我吗? 说吧,又有点儿不放心,这时余兀旸已经急得抓耳挠腮,过了一会儿,他才说: “就这么办吧,洪凌泉,我今天就给你这么句话,你就放心,只要你跟我余兀旸一条心,保证只有你的好处,没你的坏处。” “侯爷,”洪凌泉继续说道: “现在你是有九千岁撑腰,什么都不怕,万一还有比九千岁大的人到京城递状,把您告了,我不也得跟着您吃苦头?” “哼!谁敢告我?”余兀旸拍着胸脯说。 这时,洪凌泉从袍袖中,把刘云那张状纸和另外二十八张状纸拿出来,摆在桌上说: “侯爷您瞧瞧,这可都是告您的,我这儿不过是个小小知府,您侯爷比我身份高,地位大,都有人敢来我这里告您,难道人家就不敢到京城找个更大的官去告您?” “哈哈,这个啊,他们是闹着玩呢。” “闹着玩?圣上有王法!” “什么王法?屁法!我告诉你洪凌泉,你听我的话没错,淮安的天是我余兀旸的天,淮安府的地是我显亲侯的地,不论是谁,我让他站住脚,他就能站住脚,我如不让他站住脚,他连尸首都不能埋在这儿,至于说上京城告状,哼,告了也没用!” “侯爷,难道说,这大明朝的王法,就管不了你这个显亲侯?” 洪凌泉说这句话时,语气明显加重,他脸色一沉。 余兀旸立即感到不对劲儿问: “哎!洪大人,你这是绕着弯儿过我的堂?还是真心真意想请我吃饭呢?” 洪凌泉又说: “侯爷,要说请您吃饭,也是真的,要说过堂是假,也是真,就看侯爷您,今天打算怎么走这条路了。” “你说清楚点儿,洪凌泉。” “也好,”洪凌泉又义正词严的说道: “如果今天侯爷您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交待几天,招了供,不管怎么说,您是显亲侯,天子的皇亲,九千岁刘公公的义子干儿,法律虽无情,但另外还有私情,苦海无边,uu看书 w.uukansu 回头是岸,您今后若能改恶从善,您害死的人没法子了,只要您诚心诚意痛改前非,我可以启奏万岁,减轻对您的惩处, 如果不然,不管别人如何,我是四品知府,上要对得起天子,下要对得起黎民,我不是拿钱买来的官,我要为民作主,按律定罪,到那个时候,您别说我洪凌泉一点情面不给 说实话,这是侯爷您,若换成别人,我立即就要升堂审问,常言道,人心似铁非是铁,官大如炉才算炉,他就是钢铁骨,也不怕他不招!” 说到这儿,洪凌泉看了一眼余兀旸又说: “刚才,您问是过堂审您,还是请您吃饭,实际上,今天是两样都有,如果您把您的所作所为,统统都招了供,下官为了保全您的名誊,为了娘娘,为了我皇万岁,我可以把您送回京城,交给刑部,在淮安府人不知,鬼不觉,不让任何人知道, 到了京城您有多大人情,您那九千岁义父也好,您老师严太师严荣也好,他们能给您使多大劲为您开脱,那您心里有数,如您不听我洪凌泉的话,那我就在准安府以我四品知府来审您显亲侯, 还可以这样告诉您,就是老太师严荣,他要在准安府犯法,我洪凌泉同样可以以法治罪,因为我是这儿的执法人!” “哈哈哈…”余兀旸听罢,一阵大笑,说道: “洪凌泉,你真不知道你能吃几碗干饭,我今天遇到你这样的人也算开眼了,好吧,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儿了,我就让你满意,洪凌泉你这是多少张状纸?” “二十九张!” 第八十章 愣头青押爵入堂 瞄了一眼那些状子,余兀旸怒道: “哼!你就有二百九十张,恐怕也治不了我,我余兀旸做了,你又怎么样呢?” 听到这儿,洪凌泉微微一笑说道: “侯爷,我就钦佩您这样的敢作敢为,那您敢不敢划供?” “洪凌泉,我问你,你这是真是假?” “国法无情,我执的是法,您犯的是罪,怎么能说是假呢?” 余兀旸终于皱了皱眉头,心想糟了,我算是上了这个小王八蛋的当了,他今天请我,原来是早有预谋的,可我一个人也没带来,这小诸葛沈公平可把我坑苦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得快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余兀旸想到这儿,他脸上露出一丝奸笑说: “凌泉哪,我已经把话,都给你说清楚了,我这个人,就有这么个脾气,我要器重的人,就是为他掉了脑袋也心甘情愿,要是我看不起的人,他就是给我磕头,也得贴着地磕,既然你今天已经把话说到这儿,那就也让我回去想一想。” “您想什么?”洪凌泉问。 “想想我尽干哪些事了呀。” 余兀旸一看不妙,急忙又说 : “等我回去给你拉个清单,交给你,你看着办,你刚才也说了只安我今后金盆洗手,法虽无情,还有咱们俩的私情,那我告辞了。” 洪凌泉一听,知道他要溜,立刻拦住道: “慢,您恐怕现在暂时不能回府。” 余兀旸冷笑一声说: “洪凌泉,你要干什么?” 洪凌泉冷静的说: “您想回去也可以,但是现在告您的状纸都在这儿,这可都是您最近干的坏事,抢了人家姑娘,占了人家买卖,强占有夫之妇,逼死人命,这些都是事实吧,用不着回去想,你先把这些个划了供,然后您再回侯府,再想清楚过去尽干了哪些违法之事。” 余兀旸一看这招不灵,啪,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骂道: “洪凌泉,给你脸,你别不要脸,我就是犯法,也是犯了皇上的法,没犯你洪凌泉的法,我就是不划供,你能把侯爷我怎么样?” 这时,洪凌泉终于忍不住了仰面大笑道: “正因你犯了天子的法,我是天子的执法人,就有权治你!” 余兀旸急得怒目圆睁,叫道: “你执法也好,你小小一个知府,芝麻粒大个官,你能把我怎么样?” 洪凌泉斩钉截铁地回答说: “我洪水火本人,倒不能把你怎么样,只是国法难容你这个作恶多端的余兀旸,来人!” 两个差人应声进来: “大人有何吩咐?” “升堂!” 说着,洪凌泉站起来,就往外走,余兀旸坐着没动,他想,这衙门里上上下下除了宋玉马冷锋烨几个人,是洪凌泉的人以外,剩下衙门的里里外外,可都是他的人,他有什么可怕的。 眼前,洪凌泉在眼前,不好说话,等洪凌泉一往外走,他就可以叫个人给侯府送信,谁敢不听他的。 因此,洪凌泉往外走,余兀旸坐着不动,洪凌泉走了以后,他站起来往外瞅,迎门却见冷锋烨肋下佩剑,左手卡着剑鞘,已经走到了门口,他那两只眼睛,就象老虎看着羊一样瞧着余兀旸。 余兀旸一看是冷锋烨,不由得脊梁骨发麻,头发根发酥。 直接被吓往后一退身,余兀旸险些儿没坐在地下。 其实洪凌泉知道,叫三班衙役拿他余兀旸,那也是给他们出了一个大难题,他们不敢上前,另外还会耽误事,所以就把拿余兀旸旸的差事,直接交给了冷锋烨。 冷锋烨进来,就对余兀自说: “侯爷,请跟我走吧。” “上哪儿去?” “大人升堂,要传你上堂回话呀!” 这回余兀旸终于急了说: “冷小侠,你是绿林中人,不懂官场的规矩,你家大人根本没资格传我。” “这个我管不着,我只知按大人的吩咐,把你带到堂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老老实实,放明白点儿,若不然…” 说着冷锋烨就把宝剑一按说: “大人有话,若敢抗拒!格杀勿论!” “啊,你家大人要造反了,好哇,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余兀旸也不傻,他知道冷锋烨是绿林人,若惹火了他,他说不定真的敢动手胡来。 因此,余兀自也没敢瞪眼,心想,你洪凌泉升堂,又能把我怎么样? 堂上堂下有我的人,他们一报信,让小诸葛沈公平知道了,他就会来救我。 因此,余兀旸便抬腿,往外走边走边说: “好,我去看看你家大人,一个小小芝麻官,能把我怎样,真是蝼蚁撼树,不自量力!” 于是,余兀旸在前头走,冷锋烨在后面跟着,来在堂门口,见洪凌泉已经坐定,u看书.ukans三班衙役也已经左右站好,大堂以里,二门以外,也已经站满了老百姓。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是洪凌泉早吩咐宋玉出去鸣锣,告诉老百姓,今天淮安知府要初审显亲侯余兀旸,老百姓可以随便参加。 接着洪凌泉又传话给众衙役差人,不许赶走老百姓,并告诉百姓们,有冤者递状。 这时,有的差人开始在暗中嘀咕: 这洪大人,一顶四品乌纱帽就烧得他胆子比天还大了,竟敢要审显亲侯,弄不好,咱也跟着倒霉。 且说冷锋烨带着余兀自来到大堂门口,只听三班衙役: “噢…”的一声喊。 洪大人端坐堂上,“啪”一拍惊堂木喊道: “带惯犯余兀旸!” 底下也是一阵吆喝: “带余兀旸!” 余兀旸一听,怒气上冲: “大胆!” 有的衙役在旁边小声说: “侯爷,您别见怪,我们是奉洪大人之命,鹦鹉学舌,若有什么事,您和洪大人说。” “哼!吃了熊心吞了豹胆!竞敢如此对待本侯爷,我看他长了几个脑袋!” 余兀旸说着,便来到堂前,两手叉腰,两腿撇开,往那儿一站。 洪凌泉又一拍惊堂木说: “余兀旸,你可知罪?” 余兀旸一阵冷笑说: “我罪在那里?只不过是你来到淮安府,敲诈本侯爷,本侯爷没达到你的心愿,你竟敢勾结刁民诬告本侯爷,洪凌泉,你赶紧送本侯爷回府,否则,我要你的脑袋!” 第八十一章 欲动武大刑侍候 这时,洪凌泉怒喝道: “胆大的狂徒,竟然在大堂之上,还敢如此猖狂,来人!速把他夹了!” 洪凌泉发话以后,下面的差人衙役听了,均统统低着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竟没有一个人敢去动他余兀旸。 冷锋烨见状举步上前,余兀旸大声咆哮道: “你们哪个敢动!”并抬手朝冷锋烨一挡。 冷锋烨往后一闪身,抬手就抓住了余兀自的脉门寸关尺。 这余兀旸虽说也练过武,但跟这一会跟冷锋烨一比,就如同三岁小孩一样了。 冷锋烨烨用右手抓住余兀旸的右腕,用左手一拧他的小胳腰,然后再用两手指头一掐他的麻筋,余兀旸的胳膊立马就软了。 然后冷锋烨再一用劲儿,就把余兀旸的胳膊拧到了背后,再抬起右腿,在他腿弯子上了一脚。 “扑通”一声。 这回,余兀旸已经乖乖的跪在了地下,等冷锋烨再顺手一拉他的左胳臂时,宋玉已经把一根绳子递过来,立即把余兀旸绑了。 落网的余兀旸破口大骂,看热闹的人,有胆小的就往后缩,有胆大的就叫好,还有拍巴掌的,好大一会儿才静下来。 这时洪凌泉一拍惊堂木说: “余兀旸,你可知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吗,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本府一来到淮安府,就有人告你,我劝你知罪而改,你不但不听,还仰仗你是显亲侯,天子的皇亲,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大明朝的王法!” 洪凌泉这一会说大明朝的王法厉害,实际上王法是死的,执法人是活的,这个执法人,如不按王法办事,那王法就如同没法一样,昔日那些淮安府执法的知府,不用说要治罪余兀旸,他们均在显亲侯眼前跟狗似的摇尾乞怜,说话都得眼瞅着余兀旸的脸色。 若是不合心意,余兀旸脸色一沉,他们马上就得改口。 今天,洪凌晨敢于执法如山惩治余兀旸,首先是他是豁出命来要为民除害。 且说余兀旸听了刚才洪凌泉的话,仍然不服,破口大骂,口口声声叫洪凌泉小心自己的脑袋。 洪凌泉微微一笑道: “余兀旸,快把你的威风收起来吧,本府可以这样告诉你,你的一切我全知道,我今天敢依法审判你,就是不怕你,既敢审你,那就已经是赃证俱在,招不招在你,叫不叫你今天都得服法,一切你说了不算,法才是王道,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洪凌泉,你胆大包天,敢对你侯斧用刑!” “来呀!夹棍侍候!” 这回众衙役只能轻轻的一起答道:“是!” 这余兀旸自从记事那天起,就从来也没遇见过洪凌泉这样的愣头青,这一会一看真的要动刑,不免心里有点儿发虚,心想,这小诸葛沈公平,你不是说安排好人了吗? 怎么还不来呀? 余兀旸心里虽然着急,口中仍旧大骂着,他的目的,是快把消息传出去,好叫沈公平派人来救他。 这会儿,老百姓一看洪大人要动真个的了,个个都觉得特别解气,谁不恨鲍武阳? 差人里面,有些人,虽说曾经也都受过余兀旸的贿赂,但都是本地人,他们的三亲六故,也曾经有过受余兀旸惨害的。 今天一看洪大人真的要惩治余兀旸,于是就哗的一下,就把夹棍往他面前一扔。 就是这三根棍,当间儿一根夹在两条腿的课骨中间,两条腿的两边一边一根,三根棍紧夹两腿的踝骨,当间儿穿绳,两边行刑的一拉绳,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得抽筋。 看那夹棍,已经扔到余兀旸面前,洪凌泉又问: “余兀旸,你招是不招?” “哼,洪凌泉,老子我无罪可招,你今天就是把我碎尸万段,我也不招,看你能把我怎样!” 不再废话,洪凌泉大喝一声: “行刑!” 洪凌晨一声令下后,差人们过来,冷锋烨上前帮忙,立即把余兀旸脸冲地按倒,然后抬起右腿踩着他的脖子,马上一边一个差人又按住余兀旸的两条胳膊,一边一个人把着他两条腿,两个人拿夹棍子夹住他的两条腿。 一切准备就绪,差人们把手向上一举,等候大人伸手提签,然后才可以开始用上一成劲儿,两成劲儿…到五成劲,这踝骨就酥了,如果到六成劲儿,两条腿就交待了。 只见洪大人伸手从筒内提签扔下来,好家伙,立即准备开刑… 这时差人们,可真替洪凌晨担心哪,象这样的大人物没口供,要是动刑死在堂上,谁能担当得起呀。 话说行刑的差人们,刚要给余兀旸动刑的时候,忽听得外头有人一声呼号,然后就纵身跳进三个人来。 冷锋烨一闪身,立即就把宝剑放在余兀旸的脖子上。 他知道,这肯定是侯府派人来抢余兀旸了,因事先宋玉已告诉冷锋烨,没人来抢便罢,若是有人来抢,公堂里你甭管,有我和八臂灵珠护卫大人,uu看书.uukash.cm你一定要看住他余兀旸,只要把宝剑往他脖子上这么一搁,谁要敢抢,你就抹了他,抹出事来我承当。 且说外面小诸葛安排好的人其实早就该进来,但因外面人多,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是进不来。 原来余兀旸一走,小诸葛就去请四位教师爷。 可那四位教师爷,都被冷锋烨打败过,一提要去淮安府保救余兀旸,他们就一个个都咧着嘴说: “师爷,您开恩吧,那儿有冷锋烨,我们哥四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呀,去了白搭,您还是去请老禅师吧。” 小诸葛一听,想了想也罢,就来到后院佛堂。 这儿是余兀自的家庙,也是那位老和尚修身养性的地方。 那和尚的身份可不低,他原是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少林寺的和尚,所学的功夫,属少林正宗。 那他,为什么要来到淮安府投靠余兀旸呢? 原来这个大和尚,却是五毒俱全,酒肉色财都贪,是个穿着僧袍的恶棍。 这恶和尚,来到淮安府借着余兀旸的势力坐享其乐,完全就是和尚中的败类,少林寺的害群之马。 等小诸葛,急急忙忙来和他一说,这和尚点点头道: “贫僧过去看看吧,若没事便罢,有事的话,我一定要给洪凌泉一点厉害看看,然后把侯爷接回来。” 于是他们刚要往外走时,跟着余兀旸去淮安府的书童,已经急急忙忙跑进来喊道: “可了不得,,侯爷给…给洪凌泉逮起来了,那儿都升堂了,您二位快想办法吧!” 第八十二章 遇旧人狭路相逢 小诸葛闻听此言,急忙让老和尚带着两个教师爷来到知府门前。 只见门里门外都是人,他们费好大劲也没挤进去,老和尚急了。 这显亲侯要有个三长两短,能对得起他吗。 因为平时余兀旸对这和尚,确实像亲爹一样孝敬,在这节骨眼儿上他不出力行吗? 只见和尚纵身跳起,便带着两个教师爷,踩着人的脑袋闯进了府门。 这边差人正要开始动刑,忽然从门口人头上蹿来三个人,把那行刑的差人一个个全都踹倒在地。 冷锋烨立即按事前照宋玉的吩咐,正用宝剑逼着余兀旸,忽见这和尚“啪”一抬手,一道白光就奔冷锋烨脑袋而来。 冷锋烨赶紧闪身躲开,正要还手,又一只亮银镖“嗖”的一声飞了过来,冷锋烨急忙又闪身躲开了。 这多亏是冷锋烨,要是别人非被这镖打中不可。 这和尚的镖可是毒镖,共有十二只,此和尚,号称闪电霹雳佛淡云,他趁冷锋烨躲镖之际,已经站到了余兀旸的眼前。 这时,老百姓乱了,差人们也害怕了,有的就往人群里躲,想要溜走,就宋玉高声喊道: “乡亲们别乱,以防让余兀旸跑了,大家站好不要动,我们保证大家的安全。” 这时,差人中有胆大的,就赶紧过来帮助维持秩序,冷锋烨上前一大步,把那和尚上下打量了两眼后,立即就知道这和尚是绿林中的高手。 这和尚大高个,光头无须,身穿灰色僧袍,那和尚正待扶起余兀旸旸,忽听龙宝山大声说: “和尚,身为出家人,竟敢搅乱公堂,难道你不懂得什么是王法吗?” 洪凌泉刚一发话,八臂灵珠肖杰和赛炳灵李云天两个人,便一亮链锤,过来就把洪凌泉护住了。 这边,冷锋烨手提宝剑往和尚限前来个金鸡独立,喝道: “老僧休要猖狂,看剑!” 这和尚一听,立即举起禅杖迎了过去,立即两人战到了一处。 今天这一战关系重大,如果冷锋烨能战胜和尚,那余兀旸就插翅难逃。 如冷锋烨不是这闪电霹雳佛淡云和尚的对手,不但余兀旸要被劫走,就连洪凌泉也难免会有个三长两短。 冷锋烨此刻已经知道自己责任重大,因此,他决不给和尚留任何空隙,一伸手就快如闪电。 那和尚亮出短把追魂禅杖,两人就打将起来,和尚这禅杖长三尺二寸,宽一分二,冷锋烨与和尚一过招,因大堂门口地方窄小施展不开,冷锋烨只顾躲和尚的禅杖,不肯还招。 这时就听宋玉在一边说: “好兄弟,心眼儿里要明白点儿,你那口宝剑可不是吃素的,事关重大,这不是讲礼节的时候。” 这句话立即提醒了冷锋烨,原来绿林道中有个讲究,就是不能随便使用宝兵器。 用宝兵器赢人,将来是要为人笑话的,人家不承认你能耐高,只说你兵刃好。 因此,一开始冷锋烨不肯用宝剑去削和尚的禅杖。 现在经宋玉这么一提,冷锋烨心中顿悟,此时不可讲礼,于是他提起剑,见和尚禅杖往下落,正奔他鼻梁而来。 冷锋烨一闪身,举起宝剑就去削和尚的禅杖,不料这和尚久经江湖,早认得冷锋烨手中这口剑是落叶清风扫,他心中暗想,别的都是小事,我得赢了他,夺过这口宝剑来,以后岂不如虎添翼吗。 因此,和尚见冷锋烨往上举剑要削他的禅杖,赶紧将禅杖撤回。 就这样,两个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未分胜负,和尚心里暗想,这个冷锋烨才二十岁出头,就能跟我打个平手,也不知是何人传授的剑法。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娇滴滴一声喊道: “和尚,杀鸡焉用宰牛刀,请您闪开,把他交给我。” 那时,声到人到,只见一女子飞身跳在和尚和冷锋烨中间,掌中一口宝剑横挡着禅杖,脸对着冷锋烨。 要知道,如果没有相当高的功夫,一般人是决不敢往正在交手的两人中间跳的,否则极易为交战的双方所伤。 冷锋烨听是女子声音,忙虚晃一剑,纵身跳了出去。 那和尚也手提禅杖,闪到了一边,举目一看,来的这个女子,和尚却并不认识,便喝问: “你是何人?” “大和尚,请您闪开,姓冷的你还认识我吗?” 冷锋烨仔细一看,靠,原来是她,真是冤家聚头,心中不觉一惊。 看热闹的老百姓见了,不由得统统赞叹: “嘿,这姑娘长得可真漂亮呀。” 洪凌泉在上面,看到一位美貌女子闯入大堂,不由问道: “你什么人?竟然如此胆大闯入公堂!” 那女子又娇喊道: “姓洪的,这儿也没你的屁事!” 其实来者非是别人,正是当年冷锋烨在五台山学艺时,曾经遇到的九尾雉鸡胡玉香。 一晃几年光景过去了,没想会在淮安府又遇见了她。 她这时已和她师父分开,但恶性未改,仍到处寻找美男子追欢取乐。 可她的武艺,uu看书ww.uukansu.om 却是越来越厉害了,只因她不管和谁在一起,都要学上三招两式,她也常说: “不论男女,如果你是摸刀把子的,武术不高强,就休想达到自己的心愿,只有武术高强,功夫过人,才能为所欲为。” 可惜这丫头品性卑劣,是个倒插花的女贼,否则,就凭她那高强的武艺,真可称得上是女中魁首。 这次,她正打淮安府路过,听人传说冷锋烨保洪凌泉,已经战胜了南霸天如何如何,不由得又心中一动。 这一动,只因冷锋烨的一表人才,又不服冷锋烨的武艺,因此便一路打听寻到这里。 这时她飞身跳到青峰面前,便问道: “你还认识我吗?” 冷锋烨蓦地满脸通红,此时在众目之下,她闯到他面前,想起往事,不由得感到一阵羞愧。 因此,冷锋烨结结巴巴的问: “你到这儿来,来,干什么了?” 九尾雉鸡笑了说: “怎么,姓冷的,你见到我觉得难为情了吗?算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听说你离开了五台山,我一直在找你,咱俩有缘,今天在这儿又遇见了, 我听说你保了洪凌泉,走了这条路,行啊,男子汉应该这样,绿林有什么出息?我能跟你在一起吗?” 听她说到这儿,冷锋利一急便一步上前,就用宝剑落叶清风扫直奔她的脖梗而去。 九尾雉鸡忙闪身躲过,说道: “哟,姓冷的,原来你还这么狠呢,我可告诉你,今儿我敢来找你,就一定要赢了你!” 第八十三章 断臂膀候爷认怂 这九尾雉鸡,此刻说得还真不是假话,她并不是想用武艺来赢冷锋烨。 现在的她,有一种花药,是她结交的那些绿林中那些坏男人送给她的,今天她的目的,是要带走冷锋烨,占有他。 因此,九尾雉鸡就准备使用这种药,并且含而不露的告诉冷锋烨: “我能赢你,但我看在咱俩五台山那一次会面,我不伤害你。” 可冷锋烨烨已经没了耐心,他骂道: “贼人,你不知天下有羞耻二字吗?看剑!” 骂着,冷锋烨便挥舞宝剑直奔九尾雉鸡的脖梗而来,九尾雉鸡也不慌不忙的闪身接剑相还。 几个照面打过以后,九尾雉鸡纵身跳出圈外,伸手正要取出花药,忽听“嗖”的一声,她惊得一抬头,又听得“扑”的一下,又从外面打进一个比榛子大点,比栗子小点儿,用黏胶土加铁砂子揉到一起捏成的铁弹丸子。 这时,想躲也来不及了,只见这弹丸,已经正打在了九尾雉鸡的左眼上,弹丸子进去了,却把她的眼珠子给挤出来了。 九尾雉鸡不由得一声惨叫,忙用左手捂住了眼睛,这时,只要冷锋烨给她一剑,这九尾雉鸡可就轻轻松松的变成死鸡了。 可是冷锋烨却没有动手,只见这九尾雉鸡脚尖点地,用残存的右眼,狠狠瞪了冷锋烨一眼后,便飞越人群,跑了出去,永远把这笔帐记在了冷锋烨的头上。 这时,那闪电霹雳佛淡云和尚见此情景,便骂道: “冷锋烨你这个小杂种,你算什么英雄好汉,竟用暗器伤人,看贫僧要你了的狗命!” 这和尚说着,便又向冷锋烨烨跳将过来。 且说那余兀旸,一种躺在地上心中气恼呢,心里暗想,和尚你怎么不过来救我呢? 可他又不敢喊,因旁边有宋玉用小锤捅着他的脖子,还不停地警告他: “你敢乱动,我就把你脑袋砸碎! 那边冷锋烨见闪电霹雳佛淡云和尚奔他而来,刚要还手,却又听嗖的一声,那和尚一甩头,这弹子没打着。 看起来这大和尚,确实比那九尾雉鸡要高强多了,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听到这风声,就急忙甩头躲开, 可他刚要转过脸来,又是嘎的一声,啪的下,这回一枚弹丸,已经正打在了他左眼右边的鼻梁骨上边,直打得和尚眼前直冒金花。 这时冷锋烨本应上前,把和尚拿了,但他没有上前,这就失策了。 冷锋烨死守绿林规矩,认为暗器伤人,不光彩,另外暗器已伤了人家,我再去伸手拿他,更叫人家笑话。 冷锋烨为了顾面子,没有上前动手,那和尚中弹,疼得一甩脑袋后,又是“啪”一声,右眉毛上边又中了一弹。 这回那和尚痛急了,急忙脚尖点地纵身跳进人群,又一纵身跳上房逃走了。 同那大和尚一起来的那两位教师爷,一看和尚跑了,他们哪里还敢再战,瞧这势头,是不能再吃余兀旸的饭,为他卖命犯不着,干脆就小孩拉屎,挪挪窝吧,所以也都跟着溜了。 那这打弹子的是何人呢? 冷锋烨暗暗用眼睛在人群中找了一个遍,却也没找到。 且说老百姓看和尚和他带来的教师爷都被打得跑的跑,溜走的溜走,大家无不欢喜,拍手称快。 洪凌泉叫大家安静下来,又接着审案,他吩咐差人,把余兀旸夹起来,又问: “你招不招,本府问你,你还有什么解数?” 此时,那余兀旸已经是威风扫地,而洪凌泉却镇静如常,他要来个趁热打铁,继续审案。 刚才余兀旸躺在地上,可看得清清楚楚,连他最信赖的和尚,也被打跑了,自己脱逃的希望,已成泡影。 这一会,听洪凌泉狠狠一拍惊堂木,差人们又助威呐喊,霎时就把余兀旸吓得像抽去骨头一般,瘫软在地,昔日的威风一扫而光。 这时洪凌泉又大声叫道: “余兀旸!” 堂下不应,洪凌泉又喝问: “余兀旸何在?” 见余兀旸依然不予理采,洪凌泉又啪啪狠敲惊堂木道: “余兀旸答话。” 余兀旸这才猛然一惊,他抬起头,整了整衣冠,然后直视洪凌泉佯装镇定地问道: “知府大人,莫非真要与本侯作对了吗?” “不是我与你作对,而是你显亲侯罪大恶极,理当明正典刑。” 余兀旸战战兢兢地说: “你不要危言耸听,本侯何罪之有?” 洪凌泉又慢条斯理地斥责道: “你乃是名公巨卿,当朝的侯爷,本应该为社稷所想,忧为百姓所忧,可是你却负皇上圣恩,独霸一方,网罗亲信,明火执仗,公违律典,使得淮安一带生灵涂炭,民生凋敝,这还不够治罪吗?” 说罢,洪凌泉又命师爷公布了余兀旸的罪状,其中就包括有占房舍,抢地契,夺人命,奸民女等等。 余兀旸不听则可,听罢立即汗流浃背,uu看书 w.ukansh 这才感到已经难逃洪凌泉之手,悔当初不该听信这个愣头青的话,如果那时杀了他,焉能有今天。 这时只听洪凌晨问道: “余兀旸,你可知罪?如若不招,就以大刑侍候!” 余兀旸一听不寒而栗,暗想蒙混已不可能,还是权且认罪画押为好,免受眼前皮肉之苦,谅他洪凌泉也不能把我怎样。 况且我是当今堂堂的侯爷,判我的罪,也得禀明圣上。 到那时,皇宫里可就是我说话的地方,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诬他洪凌泉个图谋不轨,他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 哼!洪凌晨算你狠,你等着瞧吧,我不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就枉为皇亲国戚了。 于是余兀自说道: “洪知府,你请便吧,我招供就是了。” “好!” 洪凌泉立即命师爷,马上写好供词,然后让余兀旸画押,然后传令: “将余兀旸收监入狱。” 差人正要带余兀旸下去,忽听又有人说道: “慢!” 洪凌晨定睛一瞧,说话的是宋玉,只见宋玉走到洪凌晨跟前,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进言道: “大人,这余兀旸可是一只恶虎,远近皆晓,他横行府州,已非一日,手下党羽成群恶棍抱团,其中有来自武林的高手,另外本地阎王寨里,还有东西南北四霸天,同余兀旸都是拜盟至交,这些我们都要谨防狗急跳墙,劫牢反狱,刚才和尚等人闹公堂行凶的事情,就是教训,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一定要以防万一才是!” 第八十四章 出牢笼众女获救 听了宋玉一番话后,洪凌泉若有所思,也点头称道: “宋兄所言极是,你的这些话提醒了我。” 停了一会儿,洪凌泉又说: “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你要小心从事,不要再有半点儿差迟。” “遵命,”宋玉俯首一躬,然后,吩咐差人取来木枷脚镣,给余兀旸带上。 显亲侯哪受过这苦,早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而不能言语,一味听从宋玉的吩咐,走下大堂。 宋玉把余兀旸带到大狱,并没有送进牢房,而是把他悄悄押到了狱中厨房旁边的一间小草屋,这里边放着满满的稻草,一般不用,只是下雨天,偶尔才拿它做饭。 这个地方很僻静,不喝被人注意,宋玉用又布条把余兀旸的嘴塞上,防止他喊叫。 然后,宋玉命跟随的一位差人把门牢牢锁上,就先走了。 每顿饭,到时候由宋玉亲自送来,如果他有事不能来,就托付给一个靠得住的年老火夫代办,只要不饿死他就行。 这工夫,洪凌泉带着冷锋烨肖杰,李云天等人及三班衙役,共二十余人来到显亲侯府第,进行查抄。 这一查抄,所搜查出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首饰古玩,应有尽有,不计其数。 洪凌泉命人一一点过,计入清单,这些可均是巧抢豪夺的民脂民膏,更不难看出显亲侯过着怎样肥马轻裘,骄奢淫逸的生活,围观者目睹后,无不挥臂叱骂之。 再经查点,余兀旸全府佣人婆子丫鬟等仅剩四十多人,真是树倒猢狲散,那些平素穷凶极恶的打手早溜的溜,躲的躲,跑的跑,早已不知踪影。 那日闹公堂的老和尚,小诸葛沈公平,武术教师爷和几名配房也皆去向不明,只是余兀旸的元配夫人还没有逃走。 不过,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凤冠霞帔,浓施粉黛,而是一身轻衣素装,泪眼盈盈,看去依然楚楚动人。 洪凌泉唤过她来说道: “你家官人案子重大,已押入囚牢,不过这与你无千,当然审案中需要你作证时,再唤你到堂,望你不要为他辩护,侯府里除了给你留下几间厢房住外,一律查封,凡极贵重物品由本官封存,以后再作定夺。” 那夫人点头应诺,痛哭道: “这个造擎的东西,我跟随他几年,何曾享过一天清福,他罪有应得。” 洪凌泉又命婢女扶她回房。 这时,肖杰,李云天又从后院望月楼上,搜出了四十多名被抢来的眉清目秀的少女。 刘云老头儿的女儿香儿,果然也在其内,她们被带到了龙宝山的面前时,只见这些女孩有的衣带不整,发鬓散乱,有的面容憔悴,珠泪盈眶,有的因曾被鞭笞,早伤痕累累,携扶而行。 洪凌见状,同情地问道: “你们都是被抢来的吗?” 那些少女点点头,同声答应着。 洪凌晨让人把她们一一注入名册,然后说: “你们自由了,显亲侯已经被我捉拿归案,你们有家的回家,有亲的投亲,谁如果无亲无友,本府就给你们暂时找个安歇之处,来日再作打算。” 这些女子感激涕零,一个个啜泣起来。 “来人,”洪凌泉又吩咐道: “每人赠纹银十两,让她们各自安身去吧。” 肖杰,李云天取来银子,分给这些可怜的女孩,她们道个万福谢过洪凌晨后,才各自出府而去。 最后,还剩一名女子未动,她抽泣不已,洪凌泉见了问道: “姑娘何故不走呀?” “听说爹爹已经自缢而死,小女无处安身。” “你莫不是香儿吗?” “正是,大人为何认得小女子?” “你爹爹并未死,是我救了他老人家,你快回家去吧,他早就盼着你呢。” “真的?”香儿不由一惊,立即转忧为喜,又万福道: “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让我们如何报答您呢?” “快快走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我不土什么报答,只愿你们父女团聚,以后安心度日。” “谢过恩公,”香儿说完便抹着眼泪,转身走了。 洪凌泉查封了显亲侯府,又贴出了告示,让百姓继续来伸冤告状。 闻者大悦,欢天喜地,许多人赶往城隍庙烧香,感谢神灵菩萨的保佑,给天下降福,使再世包公来到淮安,百姓终有出头之日了。 接着连日来,告状的人也络绎不绝,状纸犹如雪片样,从四面八方纷纷而至。 这回洪凌泉日夜审理状子,忙得不可开交,整日里废寝忘食,只见他双腮叫陷,两眼熬红,一天比一天削瘦。 一日深夜,梆敲三更后,宋玉巡哨,看到洪凌泉房内依然灯火未息,uu看书 wuukshu 便悄悄地走了进去,担心的劝道: “大人,该休息了,要累坏了身子,那余兀旸的案子,可就不是那么好结的了。” …… 自从拿住了余兀旸,宋玉和冷锋烨也加紧了府衙的护卫,不但增加了巡查人员,自己也夜夜轮流跟班。 这一夜,洪凌泉给左班丞相黎潮中写了一封信,仔细说明余兀旸一案,同时也给圣上拟了奏折,托黎潮中丞相转呈于天子,其中言语恳切,望皇上以天下百姓,大明王朝为重,要大义灭亲,对余兀旸论罪问斩。 第二天,洪凌泉州就派一名心腹,乘快马直赴京城。 十几天过去了,见信使没能从京城回来,洪凌泉自然又是内心如焚,每日寝食不安。 冷锋烨和宋玉等为洪凌泉的身体担忧时,也为他的安全操心,巡逻放哨,从未懈怠。 这一天早上,众人却没有见到小宝露面,再瞧洪大人的住房,门也没有开,都有些奇怪。 宋玉正要上前敲门,想喊醒他们,冷锋烨连忙劝阻: “大人和小宝,昨夜很晚才安歇,一定都很累了,不妨让他们多睡一会儿吧,今天早堂大人就不要出去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大人起来再禀告吧。” “贤弟说得对,那就先不要惊动他们了,”宋玉听了也格外赞同。 可是,用早饭的时间已过,还看不见洪大人和小宝出来。 这回,冷锋烨也开始感到有些蹊跷了,因为他知道,洪大人从来就没有起得这样迟过,他更没有贪睡的习惯… 第八十五章 祸飞来凌泉失踪 于是,冷锋烨慌忙跑去找宋玉,对他说: “大哥,你看洪大人不会有事吧,到现在还没有起床,咱们快去看看吧。” 二人来到洪凌泉的住处,为了不惊扰屋里人的睡眠,宋玉用手指在窗棂纸上捅了个窟窿眼儿,往屋里这么一瞧。 这一瞧不要紧,差点儿把他吓懵,险些坐在地上。 洪凌泉睡觉的床上,哪里还有个人影,只见半幅幔帐已经撩起,被子,枕头扔在地上,靴子东倒西歪。 宋玉大惊失色后,知道事情不好,赶紧把门踹开,同冷锋烨一起奔了进去。 只见外屋的小宝还睡着,他们用力呼唤,小宝只是不醒。 宋玉一闻,才发现屋内有一种烟味,立即明白了,小宝是中了薰香,已经昏迷了过去,于是让人赶忙给他用解药。 他们又跑向里屋一看,洪凌泉的帽子,衣服还挂在衣架上,那几颗大印安然无恙,只是人不见了。 冷锋烨痛心疾首,狠劲儿一跺脚说道: “我这还算什么知府大人的侍卫呀,现在洪大人失踪了,全是我的过失,我有愧于师父他老人家的重托啊!” 冷锋烨和宋玉发现洪凌泉已经丢失,心中焦急万分,当下都责备自己,没有尽职护住洪大人,有负洪大人的信赖。 冷锋烨五内俱焚急问宋玉: “好哥哥,你说洪大人会到哪里去了呢?” 可此刻,他问宋玉,宋玉又去问谁呢? 如果晓得洪大人,到了什么地方,他宋玉也早就去找了。 眼前所发生的怪事,确实出乎预料,令人费解 是何人,又为何事,不顾戒备森严,来悄悄盗走洪大人呢? 不过此人竟有如此大的胆量和功夫,简直就是人不知鬼不觉,来无影去无踪,手段可谓高妙绝伦。 宋玉毕竞闯荡江湖多年,经过许多世面,他很快镇静如常,先在里外屋仔细观察后说: “贤弟莫忧,洪大人不会有危险。” “大哥,何以见得?” “你看,这地上全无半点血 迹。” 冷锋烨向四处看了看,又问: “那,这事会是谁干的呢?” “我想,应该是余兀旸的同伙所为,除了他们,那还能有谁?别人与洪大人无冤无仇。” “那么他们究竞要干什么?” “走马换将!” “大哥,此话怎讲?”冷锋烨不解地问道。 “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宋玉推测道: “你想,我们已经捉拿了余兀旸,他那些周围的人,能善罢甘休吗,他们肯定先想要来一个探监劫狱,可是意外的是,他们没有找余兀旸到,于是他们又心生一计,干脆劫走洪大人,于是趁我们巡哨过去,悄悄来到洪大人的宅内,使用薰香,使洪大人和小宝昏迷倒,然后背走了洪大人。” “他们的目的何在?莫非要杀死大人?”冷锋烨插言道。 宋玉停了半晌,又煞有介事的说: “他们应该是想用洪大人要挟我们,为了走马换将以人易人,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敢动一下余兀旸,那他们就有可能要以命抵命,以血还血,杀死洪大人,不过,不要着急,三天之内,准定有人会送书信给我们,到时我们再作计议。” “那我们该…”冷锋烨还要问什么,突然被一阵噔噔噔纷乱的脚步声打断了。 只见肖杰,李天云,师爷公孙子等蜂拥而入。 听到洪大人失踪的消息,大家马上都被惊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宋玉忙说道: “诸位兄弟莫要惊慌失措,快想办法救洪大人要紧,对于所发生一切,谁出去也不要乱讲,只能说洪大人终日劳苦,身体欠安,现养病在床,谢绝同任何人见面,否则人心惶惶,贼人乘机兴风作乱,局面就不好收拾了,我们要立即暗处各自打探洪大人的下落。” 大家听了,均点头称是,可三天过去了,洪大人仍渺无音讯,也见不到有人送书信来。 大家顿时都感到東手无措,茫茫然,有人觉得宋玉估计的所谓走马换将,貌似合理,实则是并非合情合理。 那究竟是何人,能干出这种勾当,目的又为的是什么? 谁也猜不透,摸不清。 到了第五天,宋玉也已经如坐针毡,双眉紧皱,不时摇头,一会儿在屋里踱步,一会又在院内长叹。 那天,宋玉独自一人到街上去走走看看,忽听有人唤他: “宋义士。” 宋玉急忙停住脚步,顺声望去:“噢,原来是师爷,你有事吗?” “你看这怎么办呢?洪大人至今下落不明,余兀旸的案子也不能尽快了结,与此案有关的人,三番五次要求面见洪大人,并祈望为他们伸冤作主。” “这事你先应酬着,待洪大人归来再说吧,另外我有事问你。” “有事请说吧,不必客气。” “你在淮安府呆了多久了?” “我生于淮安,今年五十八岁。uu看书 . ” “噢,五十八年了,那么在衙门里供事多久了呢?” “我十八岁进府做事,算来也有四十年矣,光阴虚度年华逝,无所作为,实在惭愧。”说罢,师爷又唤声叹息。 少顷,宋玉又问道: “那么淮安府街面上的事,你可知道?” “不知道宋兄,你问的是那方面的事?如果谁家娶媳嫁女添儿生子,那我不敢说知道,但哪条街哪条巷叫什么,哪个商号,哪家客店在哪儿,我倒能说个一清二楚,我还是个活地图呢。” “那洪大人是谁弄走的,你可有点线索了吗?” “没有。” “你考虑,四霸天会不会干出这等事来?” “不会的,在四霸天当中,南霸天武功最好,势力最大,不过据我所知,自从南霸天被冷锋烨削掉了耳朵之后,威风扫地,他们就很少出来为非作歹了。” “你以为,谁还能干出这等事来呢?”宋玉接二连三地问着,内心怅怅。 “唉…”师爷公孙子轻轻打个咳声,又说道: “连日来,我也曾托了一些好朋友,四处打探,可是至今却一无所获,没有觅到一点儿踪迹。” “那照你这么说,洪大人是叫阎王爷叫去了,你知道不知道,这地方有些什么武林高人?” 师爷公孙子一听,又略微想了想,说: “有是有的,只是人家十分本分,从不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 宋玉一听,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此人姓甚名谁?现家居何处?”。 第八十六章 梅鹿台寻访高人 见宋玉追问,师爷回答说: “这人姓路,名明,号称义胆侠,现住淮安府一百里以外的梅鹿台,他年纪花甲,在家一直养花种地,从不与外界交往,另外此人脾气古怪,凡前去拜访的人,一概拒绝相见,因此,曾有许多豪侠义士被拒之门,败兴而还。” 宋玉一听却十分高兴的说: “师爷,有关案子的事,你就多照应一下,我同锋烨兄弟再合计合计,先去见见这位义胆侠。” 说罢,宋玉告辞走了。 师爷感到纳闷儿,这梅鹿台与洪大人失踪,难道有什么瓜葛? 再说那义胆侠是好见的吗,你宋玉去也会自讨没趣,吃闭门羹的。 他本想再劝宋玉几句,可是回身一看,却连个人影也没了,只好作罢。 宋玉找到了冷锋烨,把探听洪凌泉下落的想法一说,冷锋烨自然十分赞成,当下自告奋勇道: “大哥,你留下来,与八臂灵珠,赛炳灵主持府内的事,我独自前往梅鹿台,拜会这位高人。 ”宋玉琢磨了片刻,颔首说: “那好,那就有劳贤弟走一遭了。” 翌日清早,冷锋烨用过早餐便与宋玉等告别上路了。 没有三个时辰,他便来到了梅鹿台,只见这村子不小,约有三四百户人家,路面洁净房屋齐整,周围的树木,庄稼绿葱葱的,充满无限生机,溪水沿着田畔流过,清澈见底,泠泠作响,时有花香隐隐扑来,沁人心脾。 又见这村里的人,个个都容光焕发,精神饱满,无忧无虑,漾着欢乐,真是一派安居乐业的太平景象。 冷锋烨触景生情,不禁脱口而出: 好一个世外桃源啊。 此刻,冷峰烨心想,这义胆侠确实非平庸之辈,能把村子治理的如此井然有序,连官府和余兀旸一伙也不敢到此行凶作乱。 快到村口,见迎面走来一位老者,冷锋烨便疾步走上前去,施礼问道: “老伯,晚辈打搅了,您知路老侠客的家吗?” “就在那边,跟我来,”老者用手指西边的路,说着就把冷锋烨带到村西头不远的一户宅院前说: “这就是。” 谢过老者,冷锋烨径自来到大门前,见大门开着便走入门楼,来到院内。 只见这院子十分宽绰,院墙虽皆是用泥坯堆成,但是却抹得十分光滑,北边是三间正房,两旁十间东西配房,当院子长着一棵老鳞桃树,枝叶繁茂,如伞盖一般,周围盛开着众多不知名的花卉,简直就是姹紫嫣红,香气浓郁,令人赏心悦目。 冷锋烨正要上前扣门,只听吱的一声,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问道: “你找谁?” “请问小兄弟,这是路老爷的家吗?” 那小孩歪头答道: “嗯,是呀!” “请您回禀路老爷一声,就说五台山文殊院,特来此拜访。” 那小孩一听,又顽皮的反问: “五台山文殊院?我曾经听爷爷说过,那只是个山,是个庙,这山和庙,怎么能到这儿来拜访?” 冷锋烨说话有些急了,没有表达清楚,可是这孩子,也真能挑刺儿,咬字眼儿。 冷锋烨没有怪这孩子,倒感到他很可爱,于是又逗着说道: “你说得对,不是山和庙来拜访,是那里的小和尚冷锋烨前来求见。” “好,那你等着,”说完,那小孩便转身进屋去了。 时间不大,就听屋里传来了一声咳嗽,有人说道: “怪不得昨晚灯花爆,今早喜鹊叫,原来有贵客到,哈哈,老朽迎接来迟,请见谅。” 说着,便走出一位老人,年纪六旬,中等身材,胖瘦匀称,两道细眉,一对明目,鼻直口方,大耳垂肩,长髯黑白相间。 只见此人头戴六棱巾,顶上镶一块银片,上穿黑色衣服,下着青色中衣,白布高腰袜,青色布履。 再看时,只见他满面红光,精神抖数,依然有壮年人的风采。 冷锋烨急忙迎上前,,躬身施礼道: “久闻老人家大名,早如雷贯耳,晚辈冷锋烨前来拜望,这厢有礼了。” “不敢当,原来是五台山冷小侠,幸会,请屋里说话。” 二人谦让一番好,冷锋烨就跟路明进了房间。 这间屋原来是客厅,两侧是卧室,门上挂着蓝布帘,客厅顶棚是用白纸糊的,迎门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靠着门是窗,窗户下有一条长凳,虽然摆设简陋,但十分整洁。 分宾主入座后,刚才那孩子出去备茶,冷锋利暗想,谁说路老侠客性情怪僻,不与人交,看来都是虚传,不足为信。 冷锋烨正为自己庆幸呢,只听义胆侠路远微微一笑,启口道: “冷小侠,你师父莫不是文殊院的道月长老?” “正是,您认识我师父?” “不,我虽久仰其名,uu看书 w.uukanshu甚是佩服,但不曾交往,听说淮安府新任知府名唤洪凌泉,为官清正,爱民如子,冷小侠也在数月之前在他府上当差,另外还有宋玉等几名武林中人做护卫,看来你们众位是前途无量,真要大展鸿图啦,老朽近来病魔缠身,要不也早登府前去拜会了。” 冷锋烨听了,疑惑的问道: “不知老人家您身患何疾?” “不怕你耻笑,老朽因练功走了手,把腰闪了,胯骨也折了,现在走动很不方便。” 冷锋烨听了笑道: “老人家,看您神采奕奕,满面红光,走路利落,步履轻快,哪像是有什么病患,象您这样武功超群,名扬遐迩的英雄,哪能有什么练功坏身之理,岂不是搪塞送客之言,老人家,您不用封门了,咱们都是挎蓝子,果木林里转的人,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今天一是慕名前来拜访您老人家,二是有一非常重要的事相求,还望您不要拒绝。” 路明沉吟半晌,才说道: “冷小侠,实不相瞒,我一向求安宁度日,不与外界接触,今能请你进屋叙谈,是看在你师父的面子和洪知府的为人上,若不然我一定谢客,但不知你来,有何见教?” “老人家,洪大人自来淮安做了很多好事,这您肯定知道,特别是他一心为民,伸冤除害,捉拿了一向为非作歹的显亲侯余兀旸,已经是人心大快,然而,正在审理奸贼余兀旸案子的时候,洪大人却失踪了。” “竟有这等事?” “正因如此,晚辈锋烨才前来向您请教,还望指一条明路。” 第八十七章 黄龙峰盗匪聚集 这时,那孩子把茶端上,路明相让后,自抿一口说: “老朽久早已不出家门,两耳闭塞,消息不灵,还能告诉你什么呢,恐怕只能使你大失所望了。” “老人家不必过谦,您先说洪大人怎么样?” “好官,敢在显亲侯余兀旸头上动土,真是刚正不阿,主持正义之士,可敬!” “既然老人家称赞洪大人是个清官,您就帮帮忙,从险境里救救他吧。” “这倒难煞老朽了,洪大人他是被谁劫走,我一无所知,没有根据,我若是随意猜疑他人,岂不与道义不合。” “您大可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柱好人的。” “那你们可有线索?” “没有,”冷锋烨又叹道: “唉,那些人干事,倒是分外利落,根本不留一点踪迹,无疑是武林中的高人,您看这高人,会来自哪儿呢?” 那义胆侠路明听冷锋烨这么一说,似有所恬,便随口道: “我倒想起一伙人来,这伙人武艺超群,勇猛剽悍,手下喽罗众多,可是据我所知,他们与洪大人没有冤仇,同余兀旸也没有什么来往,听说当初余兀旸曾三回派人去山上送礼,企图收买他们,均遭拒绝,最后一次,是连人带物一起被扔下山去的,人家这些人虽然占山为王,可方圆二百里以内,却滴水不沾,根草不动。” 冷锋烨眼前一亮又问: “这是个什么地方,都是些什么人?老英雄您能详细说说吗?” “好吧,”义胆侠路明喝了口水,一捋长髯,便慢慢悠悠地讲起来: “距梅鹿合八十里路,有一座珠盘山,山上有一黄龙峰,此峰高万仞,森林茂密,果木繁多,山崖交错,怪石嶙峋,乃是那珠盘山天险,几年前,有一伙强人,看这地方地势险要,便在这里安营扎了察, 那寨里共有六位寨主,皆是武林中的高手,大寨主姓铁名鑫,字子铮,号称铁枪无敌胜霸王, 二察主姓褚,字道修,号称无形八卦道人, 三寨主姓侯,名光字万芳,号称弼马瘟, 四寨主姓杜,名世昆,号称踏雪无痕, 五寨主姓屠,名世恒,号称月照乾坤, 六寨主姓孙,名治灵,号称寻梅奇医, 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胆大勇为,非同一般,这六位寨主好交天下豪杰,只要是各门派上三门,下三门的正宗弟子,一律相待如宾,并请教武功, 哪个临走的时候,也得给他们留下个三招两式的,这伙人十分重义气,也讲公道,为朋友能两肋插刀,他们的抢劫对象,只是官衙和富人, 实不相瞒,我曾被六位寨主所邀,在山上住了三个多月,如果不是求个清静安宁,还真打算去那里入伙了呢。” 冷锋烨听完哦了一声道: “那依您之言,洪大人会不会是他们劫去的呢?” 路明沉思片刻回答: “我看不会,这大寨主铁子铮为人正派宽厚,不可能办这事。” 冷锋烨又道: “他们一向与官府作对,莫非因洪大人是淮安知府而下的手,老人家,能否劳驾您老,再去一趟珠盘山,替我们打问一下,助我们一臂之力,来日必当重谢。” 见路明听了犹豫着没啃声,冷锋烨接着劝道: “我这次前来,就是仰望您老人家的英名,知道您好侠仗义,助人解难,这点儿小事,您不会不帮的吧,何况洪大人是百姓所敬慕的好官,他遭到劫难,我们不去搭救他,谁去搭救,您又与珠盘山交往甚厚,如果洪大人在山上,您劝他们放回来就是了,倘若不便,探得消息也可,咱们再从长计议,您看这么办好吗?” 路明听到这儿,点点头说道: “冷小侠既然不辞辛苦来梅鹿台求我,这点儿忙我不能不帮,好吧我就去一趟。” 冷锋烨大喜,当即给义胆侠敬礼喊道: “多谢老人家相助。“ 路明赶紧双手扶起冷锋烨,便安顿他在家住下,当天傍晚老爷子就起身上路了。 冷锋烨送至村口,路明又对他说: “静候回音吧。” 说完,路明大步向前跨去,不一刻一闪身就不见了。 第三天中午,路明回来了,冷锋烨急忙打问结果。 路明却面有难色,有些沮丧地说道: “唉…有负你的期望,我到了珠盘山,见过了铁子铮,八卦道人等人,他们把我接进山寨,预先就知道我是为洪大人而来,并且是受你所托,铁子铮单刀直入地说: “老兄你不要多管闲事,洪凌泉在不在山上,我也不答复你,只请你转告冷锋烨我要会他一会! 于是我问他们,找他有什么大事儿,他们又说,冷锋烨是五台山文殊院道月长老的弟子,是武当正宗高徒,天下英雄会英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要欣赏一下他的功夫, 我说冷小侠正在忙于寻找洪大人,如果要会,也得等找到人以后再说,uu看书uukansh 他们那些人,那里还听得进我的这番话,又说他冷锋烨不来也可以,可要是后悔可就晚矣, 另外还请告诉他,来时只能独人单剑,不许带任何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一看再说也无益,逗留了半日,便告辞回来了,现在不但事情未办,又给你添了麻烦。” 冷锋烨急忙道: “老人家让您辛苦了一趟,实在过意不去,既然珠盘山铁寨主相邀,我就不能不去。” 路明听了又不放心的说:“ “小侠既然决定要去,那可要对他们有些防备才好!” “您老不要为我担心,”冷锋烨继续说: “我去了以后,就可以直接打问洪大人的下落,如果洪大人确实在山上,那我就答应他们提出的所有条件,如果洪大人不在山上,我就求他们帮助寻找。” “冷小侠不愧是道月长老的弟子,人才难得,胆识过人,真乃大英雄,老朽佩服,以后还有用得着我路明的地方,尽管说话,老朽我一定尽力相助,即使上刀山,过火海,也绝不推辞。” “谢老人家了。” “不过我还有几句话,你要切记,上得山去,一要不卑不亢,二要戒急戒躁,三不要乱开杀戒。” 冷锋烨听了这些话,十分感激说道: “老人家的话,晚辈铭刻于心。” 当下,冷锋烨就要上路,路明又劝他在梅鹿台住几日再去。 可冷锋烨寻找洪凌晨心切,哪里还挽留得,他与路明辞别后,便径直奔把珠盘山而去了… 第八十八章 欲拜山先过武关 冷锋烨出发后,按照路明指给的路线,在夜幕降临的时间,便一路顺风的来到了珠盘山下。 冷锋烨驻足举头一望,只见黑蓝的天上星光闪烁,高耸的峰峦连绵起伏,黑黝黝的煞是壮观。 这其中有一峰直插云霄,形状似游龙一般,冷锋烨心想,那可能就是黄龙峰了,但当时夜晚漆黑一片,自己对山寨不熟,担心有什么闪失,只好打算明天一早再上山了。 于是,他在附近走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一户可借宿的人家,周围很是寂静,阴森森的令人悚然。 看来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冷锋烨就在山坡的一棵粗壮的老树下躺下了。 第二天清晨,冷锋烨整了整衣帽准备上山,工夫不大,他就找到了一条羊肠小道,估摸这可能就是进山寨的路。 于是沿着这条小道,冷锋烨开始向上盘旋而行,半刻后,就见临进寨子的地方,有道两丈宽,一丈深的一个护山沟。 那沟上面还修了一个吊桥,冷锋烨就要走近护山沟的时候,就听有人喝道: “什么人?干什么的?” 冷锋烨停步一看,见对面有三四个喽罗打扮的人在问话。 冷锋烨便回道: “在下冷锋烨,应你家大寨主铁子铮的邀请,前来拜访,请回一声。” “噢,原来是冷大侠驾到,辛苦了,我家大爷早有关照,请问只您一人吗?” 冷锋烨大声答道: “对,是我一人。” “那您少候片刻。” 他们话音刚落,冷锋烨只听得一声炮响,又接着又是都嘟一阵号角声。 冷锋烨正奇怪时,又听见“嘎嘎…”的声音传来。 再一看,那吊桥已经从上面放了下来,随着走来二十几个人,全是小衣襟短打扮,手中握棍棒刀叉戟斧等不同兵刃。 这些人快到冷锋烨身边时,便向两边排开,只见正当中为首的那位,身材不高,三十多岁,穿青挂皂,他手提一口雁翎钢刀,胸前挂着个山头标志。 又见那那标志,是用黄锻子做成,青锻子挂边,红线所绣,随风不停地飘动。 为首的这位,把冷锋烨看了几眼后,问道: “朋友,你就是五台山文殊院道月和尚的弟子冷锋烨冷大侠吗?” “实不敢当大侠二字,在下正是冷锋烨,”冷锋烨双手一拱,认真的答道。 “久仰大名,我家大寨主传出话来,就请冷大侠入山。” “多谢,你们前头带路。” “慢,冷大侠,国有国法,山有山规,不客气地说,无论谁想进入我们珠盘山黄龙峰,都必须先胜过我手中这口刀,否则,您还是从哪里来,再回哪里去吧。” 冷锋烨听了一笑道: “哦,请问老兄尊姓大名。” “小可姓李,单字名进,人称飞虎花刀,是外山的小寨主。” 说到这儿,李进便把左手的刀往右手一交,迈丁字步一站道: “冷大侠,请过招。” 冷锋烨明白如果胜不了他,就别想进得山去,看来这只是是第一关,于是说道: “好吧,兄弟休怪我鲁莽了。” 说完,冷锋烨便从背后拽出落叶清风扫。 李进一看,不觉得一惊,只觉得那宝剑明晃晃,亮闪闪,非比一般,他心里暗想,今日若是赢得冷锋烨,待大寨主犒赏时,我别的东西不要,就单要这把宝剑。 想到这儿,李进是喜不自胜的说道: “冷大侠,您是外来的人,按照规矩,还你先进招吧。” 冷锋烨又往前一上步说道: “兄弟,看剑,”然后就是一个‘白蛇吐信’,直刺那李进的咽喉。 李进见了滑刀往旁一闪身,用刀一架,冷锋烨却马上撤剑,又亮出翻江倒海式,剑尖指向李进的脚部。 李进急忙往起一跳,刀奔冷锋烨的脖子砍下。 冷锋烨缩颈一低头,刷地一个又是一招‘乘风扯篷’,挑向李进的胸部。 李进赶紧一侧身,忙用刀往外拨,只听“啪”的一声,刀剑相碰时,李进那刀,已经一断两截。 没容李进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冷锋烨的宝剑,就又奔他的腰肋削来了。 这时,李进已经来不及躲,心想今日完了,于是便双眼一闭,直接等死。 但这时,冷锋烨却把宝剑撤回来了,又收招握剑抱腕说道: “在下领教了,多谢李寨主刀下留情,让我一招,你看,我是否能去见大寨主了?” 花刀飞虎李进一看冷锋烨并没有下绝情,很感激他,同时他也十分叹服冷锋烨的高超剑术,便说道: “冷大侠真乃大英雄,果然名不虚传,您现在是可以跟我进去了。” 说罢,李进一挥手,又是一声炮响。 于是二人肩并着肩,由喽罗们断后,一切过了吊桥,进了头道寨子门。 这头道寨子门里,二道寨子门外,相隔有二里来路,刚到二道寨子门,就又听炮又响了,uu看书ww.om然后寨门大开,霍地闪出五十个喽罗兵,全部青巾罩头,青色小衣襟,青色的兜裆滚裤,青色的圆口布鞋,高扎着青色裹腿。 这些人的年龄,均在二十五岁左右,手中各握有一口大片刀,银光闪亮,他们个个皱着眉毛,瞪着眼睛,挤着鼻子,鼓着嘴巴,梗着脖子,挺着胸脯,看那样不是要打虎就要宰狼,仿佛他们只要轻轻一跺脚,再大吼一声,真能将天塌地陷,令人不寒而栗。 片刻后,见从众喽罗当中,又闪出一个人来,只见这人头戴白色儒帽,身穿白缎子小衣襟,腰扎白色板带,脚穿白缎子快靴。 又见这人是面如白玉,眉清目秀,他手握一杆子红缨枪,枪长七尺二寸,枪头四寸宽,枪尖足有尺半长,枪身血红,站在那里,威风凛凛。 这时,冷锋烨回头看看,想问李进这是什么人? 可是李进和他的那些喽罗们都不见了,只听那使枪的小将高声说道: “方才得知,李进已败在冷大之手,您真是功夫不凡,我在此等候多时了,请你亮剑,先让我领教一番,若能胜我手中这条枪,你进二道卡子门,若败了,你就得乖乖地回去,毫无二话。” 冷锋烨这才明白,看来今日不过三关,是进不了庙,也见不得佛。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舍得一身刮,也要闯闯这龙潭虎穴,若不然算不得什么五台山道月长老的弟子。 于是冷锋烨一拱手道: “锋烨学艺不高,还请您枪下留情。” “走招吧!”那位白衣小将傲慢得说道。 第八十九章 冷峰烨3关勇过 原来这白衣小将,也是珠盘山二道卡子门的小寨主,他姓庄,名岩,外号人称单枪将小罗成。 此人不但有罗成的外貌,也有罗成的勇猛,此刻只见他把铁枪把一抖,枪身立刻上下乱颤,枪尖点头不止,直刺向冷锋烨的喉头。 冷锋烨急忙往旁一闪身,并不还招,一个鹞子翻身,便落到了他的身后。 庄岩一回身,来了个‘云龙戏水’屈膝全蹲,枪横扫冷锋烨的下方。 冷锋烨赶紧往起一蹿,亮出金鸡昂首式,剑猛劈对方上盘。 庄岩举枪一架,这时,只听得喀嚓一声,那枪杆便又被削为了两段。 庄岩大惊,脚尖一点地,跳出一米开外,然后左手一扬,就把枪尾甩了过去。 冷锋烨眼疾,一歪身闪过,庄岩一咬牙,右手紧握枪首,再次扑来。 他这叫舍命狂招,也叫杀手定夺,庄岩年轻好强,竟欲置冷锋烨于死地。 冷锋烨想,来此拜山,只比试一下就行了,不料见他手狠,步步紧逼,舍命不放,万般无奈,冷锋烨便使出武当剑法。 刹那间,冷锋烨已经舞得那剑风声呼呼,剑光闪闪,脚步腾腾不见人影,令人扑朔迷离。 大招之下,那庄岩早已眼花缭乱,无措手足。 这时,冷锋烨乘其慌神不备的当下,迅速闪到他的背后,又用一招“鲲鹏展翅”,剑锋便扫向了对方的后腰。 庄岩猝不及防,躲不能躲,走不敢走,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狗,他此时只好双目一闭,也等着一死。 不过,冷锋烨却没忘记路明的三句忠告,立刻撤剑见好就收,但又怕庄岩不肯认输继续纠缠,只得给他留点儿记号,并以此也让珠盘山的其他人瞧瞧厉害。 于是,冷锋烨又把宝剑轻轻一挑,那庄岩的板带就被拉了个二寸长的口子,内衣一点没有损伤。 这回,周围观看的喽罗都惊呆了,正要助阵,只见冷锋烨收招定式,拱手道: “庄寨主,恕在下冒犯,请通禀你家大寨主,冷锋烨求见。” 庄严一看板带断了,羞得面红耳赤,双手抱腕说: “冷大侠,您不愧是五台山的弟子,庄岩我甘拜下风。” 言毕,庄岩一抬手,后边轰又是一声炮响。 此刻,冷锋烨明白了,这是又给下一个卡子报信,比武已输,让他们做好准备。 接着,庄岩陪冷锋利进入二道卡子门,快接近三道卡子门时,里边又是炮声一响,两扇寨门立刻向左右分开。 只见又拥出一百名小刀手,呼啦向两边排开,后边横站着一排弓箭手,每人一张弓,三支箭,摆开了长蛇阵。 只见当中站有一员猛将,这人身高七尺开外,面如黑炭,黑中透亮,他长一双剑眉,大鼻头,大嘴巴,连鬃黑胡须,约有二十五岁左右,头戴蓝色扎巾,身穿蓝色短打衣靠,足蹬薄底快靴,左右手各握一只牛头锤。 只见这对牛头锤,每只长二尺八寸,锤把有茶碗粗,共重一百八十斤,抡起来真有千斤重力,他两眼瞪着冷锋烨说: “喂,你好样的,已经闯过两寨,这是第三关。” 只听这人,说话声竟如闷雷一般道: “我是熊单,外号座山熊,你若赢不了我,就休想进得我这珠盘山。” 听他这么一说,冷锋烨知道这是最后一关,不由暗自高兴,自己单人独剑,力气毕竟有限,若他们再有个三关两关的,那可不好了。 这下,他心里有了底了,忙回道: “熊寨主,那就按照你们的山规办吧,我奉陪就是。” 那座山熊不再答话,立即纵身形,甩双臂,抡开了大锤,只听唰的一声,就砸了下来。 冷锋烨不敢硬接赶紧闪开,脚尖一点地,就又绕到了座山熊的背后。 那座山熊又把右手一横,手往后打,冷锋烨又往他前边一飞。 这时,座山熊就用左手锤,直奔冷锋烨的前胸擂去。 冷锋烨一侧身,又轻轻松松躲过。 三五招过后,见冷锋烨没有还手,熊单以为冷锋烨胆怯了,就哈哈大笑,心想,原来这道月和尚的徒弟,也不过是大怂包。 于是,他双手紧握锤把,冲着冷锋烨的脑袋,就要来一个双峰贯耳,往一块相碰。 不慌不忙的冷锋烨,等看到那双锤离得愈来愈近时,霎时就把头抽了出去。 座山熊的双锤咔撞在一起,由于用力过猛,他自己已经双手虎口震裂,膀子发麻,疼得哇呀直叫。 冷锋烨这才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握剑,u看书 .uukanshu.co 右手掌猛击在熊单的小肚上。 这回,这个家伙一个趔超向后倒去,双锤便摔在了地上。 那些喽罗和弓箭手急了,忙来扶他,冷锋烨一看,他们已经队伍大乱,时不宜迟,他脚尖一点地身子向上一纵,嗖地跃过了人群,直接闯进了第三道卡子门。 等熊单明白过来想传令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无可奈何,只能左手捂着肚子,慢悠悠站起身来。 冷锋烨进了第三道卡子门,这就来到了内山,他闪目观看,只见前边耸立着一座高高的牌楼,顶端雕刻着双龙戏珠。 这牌楼两边,是用青砖砌的围墙,从牌耧外面往里面看去,见中间是方砖铺成的一条甬道,正面前方是九间房子的大厅,两边是配房。 这大厅,像一座庙宇字,修建的华丽雄伟,很有气魄,在它的廊檐下,横挂着一块黑色匾额,上面写“聚义厅”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冷锋烨刚走进牌楼,忽然哗的一声响,聚义厅的门开了。 立即,周围“呼啦”一下涌出几百名喽罗兵,分别站到了甬道的两边。 靠牌楼站着的,每人手中都握一口大刀,靠近聚义厅的每人手中是一杆长枪,他们刀锋对刀锋,枪尖对枪尖地架着,中间只留下的空隙只能一人通过,简直就是刀枪如林,寒光闪闪,咄咄逼人。 这时冷锋烨暗自思忖,好一个铁寨主,让我单人独剑闯三关,还要我再钻刀丛过枪林,莫非还要饮血酒? 哎!江湖险恶,不管他了,就任其安排,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小心应付就是了… 第九十章 刀山枪海无惧过 片刻工夫,就听得里面有人高喊: “大寨主有令,有请冷大侠 !” 冷锋烨整了一下衣冠,背紧了宝剑,然后就昂首阔步的迈向那条刀林枪海的甬道。 那时,那一片片刀刃紧挨着冷锋烨的帽顶,两边的喽罗看到冷锋烨面对林立的刀枪毫不惧色,反而雄纠纠气昂昂,显出旁若无人的样子,直佩服得真要五体投地,都在心里暗暗叫好: 真是英雄! 这时,冷锋烨更加镇定,他气宇轩昂,目不旁视,仿佛是在检阅队伍一般走过刀丛。 等穿过这枪林,前面便是聚义厅,冷锋烨站到了厅前,闪二目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这聚义厅正堂,已经端坐着几十位头目,这些人高的高,矮的矮,胖的胖,瘦的瘦,真是七长八短,什么样的人都有,但个个威风凛凛,横眉怒目。 又见那正当中八仙桌后边,太师椅上坐着一人,此人大约身高能有七尺,年龄五十岁左右,四方脸卧蚕眉,大眼睛高鼻梁,大嘴巴面如赤炭,红中透亮,亮中带光,头戴天蓝色公子巾,顶梁镶玉片,身穿紫缎子大氅。 看那气派,大概他就是大寨主铁枪无敌胜霸王铁鑫了。 这位确实是铁寨主,在他左首坐着一位老道,头戴混元道巾,顶面镶着美玉,身穿蓝色道袍。 此人,就是无形八卦道人褚道修,在铁鑫的右首坐着的那位,身体瘦小干巴,编儿颅头翘下巴,小眼睛倒竖眉,小鼻子薄嘴唇。 此人头戴方巾,身穿黄褂,他就是三寨主弼马瘟侯光。 至于其他人,冷锋烨没有一一细看,他面对众人,坦然自若的抱腕当胸道: “在下冷锋烨,拜见诸位头领这厢有礼了。” 此时的冷锋烨,不但显得十分沉着冷静,还彬彬有礼。 大寨主铁鑫,见冷锋烨英俊洒脱,威武不凡,也十分佩服,他大声说道: “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对于敝寨失礼的地方,还请冷小侠多多海涵,来人,看坐!” 一位小头目听了,立即搬过来一把金交椅,放在大厅左方的一张桌子后头。 冷锋烨用眼一扫,原来这是个牛皮垫椅子,垫子很厚,那小头目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冷锋烨,然后又瞧了瞧那把椅子说: “冷大侠,您请坐吧!” 冷锋烨心中一怔,难道说这椅子有什么毛病? 为什么这小头目,会露出一种异样的神色? 坐不坐呢? 不坐,先用手摸摸,那要让人家耻笑。 既然到了这步田地,是刀山得上,是钉板得滚,油锅也得跳,但千万不能给师父丟脸,我冷锋烨绝不是个胆小怕死之辈。 这时,见在场的所有人,都目视着他,冷锋烨把心一横,眼光一扫四周,拱手说道: “既然大寨主赏光,我冷锋烨心领了,多谢。” 铁鑫说: “冷小侠不必客气,坐下叙谈吧。” “恭敬不如从命,那冷锋烨谢坐。” 说罢,冷锋烨一掉脸,往桌子后边一转身,一屁股就坐在那把椅子上, 良久,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其实,这椅子,一点儿毛病没有,只不过是用来试探冷锋烨的胆量,而那一切都是一种假像罢了。 “好,够条汉子。” “不错,有胆量,是英雄。” 这时,那些人纷纷翘大拇指开始赞叹。 工夫不大,又有小头目摆上点心,献上茶。铁鑫看看冷锋烨笑道: “冷小侠这次上山,不会有所怪罪吧,铁某久慕大名,才让义胆侠传话,邀你来见识见识,今日一会,大开限界,果然威风,胆识过人,武艺超群,佩服,佩服, 至于洪大人之事,请你不必操心,也不要多问了,这件事过后再说” 停顿了一会儿,铁鑫就吩咐道: “来人哪,快备酒宴!” 听铁鑫讲完,冷锋烨站起来说道: “承蒙大寨主夸奖,我有一事相求,请大赛主不要推辞。” “什么事?请讲!” “不知洪大人在不在贵山?如若在此,请让他快随我下山。” “冷小侠何必着急,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洪大人他在不在这儿,现在你先不用问。” 冷锋烨摸不清这位铁寨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不先讲明洪大人的下落。 为了要看看铁赛主,究竟做何打算,冷锋烨只好坐下。 时间不大,这大厅里,就已经摆上了三桌酒席,铁鑫让冷锋烨坐上首。 经过再三推让,冷锋烨才坐到了铁鑫的左侧,u看书 ww.uukansu.o 其他头领也依次入了座。 斟满了酒杯,铁寨主端起来说道: “众家弟兄,今日五台山文殊院道月长老的门人弟子冷锋烨小侠赴敝寨,使山寨生辉,为表示我们的欢迎,摆宴为他洗尘,请大家先干了这杯。” 说罢,铁鑫带头一饮而尽,其他一些头领也先后喝了。 这头杯酒绿林称做观杯酒,主人先饮,意思是让来客看看,这酒没有什么毛病。 接着大赛主铁鑫又斟满了一杯酒说道: “冷小侠勇闯数关,安然进得寨子来,使铁某非常佩服,来,我敬你这杯。” 铁鑫手端酒杯过胸,丁字步站好,两眼利刃一般,直视冷锋烨。 冷锋烨从未经过这种场面,不过,曾经听师父说过,这是绿林中一种较量的形式,这酒绝对不能用手接,否则就要受到耻笑。 按照绿林的规矩,就是让你用嘴接,人家给你往嘴里倒。 自然,这名义上是倒酒,实则是会要命的,当你张着嘴接酒的时候,嘴唇未接近酒杯,人家的手掌可就到跟前了,打你那儿都是轻而易举,伸手可得的。 冷的人微微一笑说: “锋烨愧领了。” 话音未落,冷锋烨便两手一扶桌子,身子往前一探,嘴一张,正要喝,那铁寨主却又把这杯酒放下了: “哈哈,好样的,坐下吧!” “大寨主,您这又是几个意思呀?”冷锋烨装着不懂,萌萌哒问道。 “行了,到这儿为止,咱们可以谈点儿正经事了,”这回铁鑫才和善地说。 第九十一章 为救人舌战群雄 其实,大寨主铁鑫,倒是个好意,他的意思是酒不用喝了,那么下边插刀子吃肉也就免了。 那插刀子吃肉更为厉害,就是把肉插在刀子上,让你张着嘴往里接。 如果要杀你,刀子往嘴里狠劲儿一捅,无论是什么样的英雄好汉也得玩完。 接着铁鑫又说道: “冷小侠,今儿个找你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大寨主,您若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在下愿听您指教,”冷锋烨边说边抱拳谢过。 旁边坐着那五位主要头领,这时可有点不服气了,心中十分不满: 老寨主,你这是要千什么?怎么可以对这个毛头小子如此客 气呢。 虽然他们这么想,但因为碍着面子,谁也没有插话。 大家正瞧着,就听铁鑫又说: “冷小侠,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洪大人就在珠盘山,我本应早些给你去信,让你来山一趟,但山上众弟兄的意见不一,于是便把此事暂时撂下来了,正巧,义胆侠来访,我便借这个机会,让他捎了个信给你,请你进山,我以为你不会来,即使来了,也难闯三关,或不敢进这聚义厅, 不曾想,你顺顺当当地坐到了这儿,那么究竟是谁把洪凌泉大人请到这儿的呢,你也不要问了,我要说的是,我同那余兀旸本亳无关系,也同宁王朱宸濠没有交情,我也敢向你保证,我这些弟兄中,可没有下三流的人,如果我这里有这样的人,一旦被我发现,轻者我砸断他的腿,重者我要他的脑袋! 那你肯定要问,为什么洪凌泉大人就到了我的山上呢,唉,只因是有朋友求我,情面难却, 冷小侠你也是绿林人,应该知道这些,我们讲的是义气,能为朋友者生,也能为朋友者亡,更能为朋友两肋插刀, 于是,我便管了这档儿事,今天,我就打算让洪凌泉大人随你回淮安府,不过,你得跟洪大人说一说,高抬贵手,把那个余兀旸放了吧,这事也就从此一了百了,再说那洪凌泉大人本来就官职微小,又怎能惹得起显亲侯呢?我这也是为他好!” 冷锋烨听了直皱眉,不由心中暗想: 你说得好听,嘴里说不参与这事,却跟我说这些威胁的话,又是在干什么呢? 不一会儿,铁鑫又说: “那余兀旸是当今天子封他为显亲侯的,乃皇上贵亲,你们又何必要和这样的人过意不去,我看就把他放出去吧,这样对洪凌泉大人也大有好处, 至于余兀旸他身犯何罪,洪凌泉大人不是已经向皇上递上奏折了吗,那就等皇上发落吧,话又说回来了,要是依照朋友的要求,我就得先杀了洪凌泉,然后再斩你了冷锋烨,直接去救出余兀旸,但我没有这样做,只希望你给个面子。” 冷锋烨微笑道: “我也有两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吧,不必拘礼!” “请问老寨主,您了解余兀旸的所作所为吗?” “听说过一些。” “余兀旸为人如何?” “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您既然不愿意答复,那我可以讲给您听,这余兀旸可是淮安府一个恶霸,是嗜血成性的魔王,不知多少人死在他手里,又不知有多少恩爱夫妻被他拆散,他随意杀人抢掠民产,贩卖人口夺人妻室,胡作非为,无恶不作,纯粹就是衣冠禽兽,即使是千刀万剐,他也是死有余辜!” 再行礼后,冷锋烨烨又说: “我们都是绿林中人,扶困济贫,惩恶锄霸,伸张正义,本是我们的本分,洪凌泉大人来到淮安府后,他顺应民意,执法如山,要对余兀旸严加治罪,有什么不好?我冷锋烨虽然年轻涉世不久,但是恶与善,奸邪与忠良还分得出来, 我想,帮助洪凌泉大人,是我们这些人应该做的,果真要是放出余兀旸,那就是放虎归山,那就是助纣为虐, 老英雄您再想想,若放他回得府去,他就要报复乱杀人,人虽死在他之手,可祸却来自您身上,日后一旦您看不惯他余兀旸的所作所为,那可能就要管,那么他余兀旸能服气吗,他肯定不会翻脸,就要同您作对,然后大动刀戈, 到那时,老英雄您真的可就后后悔莫及了,再请问您,恶人本该杀,您不杀,怂恿他继续作恶,这样做,您算得上绿林豪杰吗,又算得上哪路的英雄呢?” 顿时,冷锋烨这几句话,直说得大寨主铁鑫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冷锋烨又笑道: “大寨主,我说话失礼,请您多担待,但是您比我经得多,uu看书ww.uukansu.cm 见得广,走过的桥比我走的路也多,您在江湖上已成名露脸,而我冷锋烨还没有满徒呢, 因此,我在您面前,本不应该多说,但是俗话说,当事者迷,为此我愿意奉劝您,要清醒,少管闲事,快把洪大人交给我,至于是谁进淮安府把洪大人偷偷劫出来,那我就不多过问,也绝不追究, 这一步您千万不要走错了,一旦失足,便成千古恨,就会给整个珠盘山的弟兄们带来灾祸,还望您三思而行!” 这时,大寨主铁鑫终于把头低了下来,他觉得冷锋烨说的句句是真,字字在理,看样子,此刻他很为难,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站起一个人来,他就是二寨主无行八卦道人褚道修,启口道: “无量佛,善哉,善哉,冷小侠你不但胆量大,武功好,还有一张利口,这文武双全的人,在绿林中实在难得,今日有缘见教,十分荣幸,可你却忘了江湖上有这么一句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既然答应了朋友的事,那就要管到底, 大丈夫一言出口,就驷马难追嘛,如果你想要洪凌晨,而又不想交出余兀,那绝对是不行的,如果你硬强求我们这样做,那你就拿出真本事来,即使要我的脑袋,贫道也可以给你!” 听了这老道的话,冷锋烨已经怒不可遏,火直从心里往上撞,他立即变色道: “刚才,我说的话,可都是金玉良言,是为你们珠盘山着想,听不听,都由你们,不过说实话,我既然敢上这黄龙峰,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第九十二章 冷峰烨孤军作战 见冷锋烨不留情面,那老道哈哈发出一阵怪笑道: “冷小侠你说话,实在爽快率真,那好吧,咱们就比试比试,也好在朋友那里作交待,不过,我们这么多人,让你一个人换着打,恐怕为难你,即使都是些孩童,也得把你累死,我想这么办,我们选出三个人来同你较量,只要你赢了其中的两人,那你就可以把洪凌泉带走,至于显亲侯的事,我们也绝不再千涉,但是假若你只赢了我们其中一人,那你就得自动跪下向我们请罪,再留下你的落叶清风扫,才能放你回去,你可以另请高人,洪凌泉呢,自然还得呆在这里,不知你意下如何?” 冷锋烨听了淡然一笑: “二寨主,这三个人,实在是太少了吧!” 褚道修一听,大吃一惊,冷锋烨又正颜厉声道: “任凭你们有多少人,尽管来吧,我冷锋烨只要有三分气在,就会奉陪到底,绝不食言,我虽然年轻,但是绝不能容忍这些助纣为虐的歪风邪气!” “好样的冷锋烨,你真不愧是五台山文殊院的高徒,行,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请吧。” 冷锋烨听了冷眼又说道: “二寨主,我还有话,可说在前面。” “请讲。” 冷锋烨又道: “我经师不到,武功一般,假若看不住手脚,一不小心把哪一位给捅弄死了,几位寨主可要担待担待!” “这不用你担心,”褚道修轻蔑地说: “只要你有那么大能耐,今天想杀多少都行,你越杀得多,贫道越佩服你,大哥你看行吗?”他望了望铁鑫说。 这时铁鑫却有点儿不高兴,心想,既然你做主了,还来问我干什么,这不是多余吗。 大寨主铁鑫他虽然这么想,但没有说出口,对于老道提出的比武办法,他虽有些不同意,但也没有做出其他表示。 这时冷锋烨早却看出了铁鑫的态度,那老道没等铁鑫说话,又对冷锋烨说: “冷小侠,就这样定了,请你做好准备吧。” 接着,那老道又对其他头目说: “诸位弟兄,我们曾经受人之托,点头答应为人家办事,那时大哥也已经跟人家说妥了,这档儿事由我们珠盘山出头,如今他冷锋烨已到山赛,并要带走洪凌,可是他又不答应放出余兀旸, 因此,出于无奈,我才提出三局两胜的比武办法,冷锋烨是五台山武当派正宗的门人弟子,谁要想与他比试,就要考虑好,本人死活是小,可不要误了大事,参战一过就得顶一个,而且只能比三场,赢两局者,为最后胜利者。” 冷锋烨见老道说完,又看一眼大察主,只见他面有不悦,只顾低头喝酒,并没有搭话的意思,又感到他还有些正义感,只是缺乏勇气。 于是,冷锋烨也不再给铁鑫出难题,有些话也就不问他了。 然后,冷锋烨马把眼珠一转对众人说: “众位弟兄,各位老前辈,我冷锋烨年轻无知,身上的一点儿武功,也仅是初学乍练,倘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加原谅,比武的办法,这是二赛主提出来的,不论哪一位要跟我冷锋烨过招,我都愿意奉陪到底,现在,就先请二寨主出来,我先跟你当场一战如何?” 那老道又一阵哈哈大笑说道: “冷小侠,可真有你的,贫道是一番好心,你反当成恶意了,你以为贫道的脑袋,就那么容易割下来吗?好,好,好,贫道就先首当一战吧。” 于是众人随他们二位,来到天井当院,那老道头巾没解,水袖没挽,只把拂尘往旁边一扔,双掌合十喊道: “无量佛,善哉,善哉,冷小侠,贫道与你比武可以,但不算三个人当中的一个,只能是馅饼浇油白搭,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你冷锋烨尽然吃了熊心,吞了豹胆,胆敢在珠盘山貴龙峰下,点着鼻子要和我一斗,你真是目空一切,眼中无人,那我告诉你冷锋烨,你只要能在贫道面前,走过三招,我就算败在你的手里,今后我永不出世!” “二寨主,你这话怎讲?”冷锋烨故意问道。 “这就是…”老道说:“你若能在我面前走过三招,我就马上离开黄龙峰,到无人烟的地方去,然后隐居修身,再不问人间事。” “仙长,此话当真?”冷锋烨继续追问。 老道又说: “众家英雄在场,贫道我岂能食言,”说罢,老道又哈哈放声大笑。 冷锋烨这才正色说: “仙长,你不要太自信了,我今天要不把你败在剑下,这珠盘山黄龙峰下便是我的葬身之地。” 众人看这年轻人,真下了决心又将目光投向了大寨子铁鑫。 其实大赛主铁鑫,是不赞成无形八卦老道这么做的。 大寨主心想,他冷锋烨既然不知深浅,一个人来到珠盘山,让他同三人比武,倒也情有可原,可你二寨主,怎么能亲自出马呢,即使是冷锋烨主动挑战你,那你也不应该去呀,你是山家的二主,这么能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是输了,uu看书..c我这珠盘山的威望就会一落千丈,什么过三招,离凡尘,吹这牛皮有什么用。 因此,铁鑫此刻一直是闷闷不乐,一言不发。 这时,那三寨主,对老道的作法,好像也看不惯了,他这人可憋不住,就说: “二哥慢,这露脸的事,你还是先让给别人吧。” 那老道可没有领他的情,立即脸一沉说: “这又是什么好事,动刀轮拳的,有什么好让的,人家指名道姓唤我,我还能畏缩后退不成,我没有能耐,还敢说那些话吗?” 那三寨主听了又暗想,二哥你可真行,谁说你没有本事来,只不过让你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于是又说: “二哥,你我弟兄六人,可都是主,谁也最好不要上场,冷小侠毕竟年轻,阅世不广,即使你赢了他,也不光彩,若今天真的把他打坏了,那五台山的道月和尚将来找到山上,我们也不好交待,我看是不是就算了。” 褚道修这人脾气十分固执,他认准一条路,就要一直走下去,哪里还听得进半点劝说,此刻他却是认为三寨主侯光看不起他,就越发来气,便嘿嘿一阵冷笑说: “老三,这比武就是输了,也与珠盘山毫不相干,丢人挨骂的是我,一切后果都由我自己承当,你等就不必多虑了。” 说着,他又转过头来对冷锋烨说: “五台山来的英雄上场吧!” 话音未落,那老道就忽地飞身跳到了冷锋烨的面前,不过他却连道袍前襟也没有掖,袖子没挽,兵刃没亮,意思先让冷锋烨进招… 第九十三章 土匪窝峰烨被擒 冷锋烨这时心想,能否救出洪大人,现在关键就在这一招。 俗话说,扳倒大树有柴烧,这老道是山寨第二寨主,若是打败了他,也就震住了珠盘山。 于是冷锋烨再不客气,只见他剑眉一竖,牙关一咬,然后腕子一抖,长剑就奔褚道修的面门点去。 那老道倒没有轻敌,他纵身跳起,急忙向后闪开,这时冷锋烨又顺势上步,直刺对方上盘。 见那老道这回又低头缩颈,迅速躲过去,冷锋烨已经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紧接一剑,根本不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 就这样二人同时变招换式,你来我往,已经六招过去,那老道还没有取胜,但他并不认输,突然眼睛一转,然后猛提丹田,一叫力双掌向外一翻,就用起了双撞掌的功夫,随及掌随步到,身随掌走,柔化刚发,刚柔相济,蓦地一个竖掌就向冷锋烨的前胸击来。 冷锋烨自然也不能托大,他忙用手横剑,封住对方,并转守为攻忽地把宝剑一横,就扫向老道的双膀。 眼看着那老道的两只胳膊,就跟着宝剑竖起来了,冷锋烨又速抽剑,然后一个弓步反撩,奔对方的前胸。 这时,见那老道突然身子向后一仰,然后就左脚尖一点,右脚一蹬,身子往左一斜,噌的一下就蹿起了几尺高,刷的又立在了冷锋烨的背后。 这回,周围的人无不为老道的这手功夫鼓掌喝彩: “咱们二哥这一招,没有几十年的工夫可真不行…” “高,实在是高啊!” 说实话,冷锋利的功夫是有些不如那老道,人家老道已经闯荡江湖几十年,早以八卦掌精深驰名武林。 冷锋烨听到有人为那而老道鼓掌喝彩,忽然有些心慌,一看老道一跳多高,蹿到了自己的背后,知道不好,可他再想掉脸转身,已来不及了。 刹那间,那老道运足气力,单掌直奔冷锋烨的后脊背击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大寨主铁鑫高声喝道: “老二不许伤他!” 接着,铁鑫纵身跳了过来,然而,老道这掌已经打上去了,只见冷锋烨挨击后,往前一跄,猛地用剑点地,身子稍一停。 可还没等冷锋烨站稳,那老道又出其不意,顺势又飞起一脚,冷锋烨已经被踢出七八尺远,然后晃了一下,便扑通一声翻身栽倒在地了。 不过,如果没有铁寨主刚才这一声喊,老道一迟顿,那一掌可真能把冷锋烨打得口吐鲜血了。 那老道得胜,安然自得的走到冷锋烨面前,把剑鞘从他身上摘下来,又从地上拣起那把宝剑来,然后不住地观看,然后入鞘。 铁鑫站到老道的面前,喃喃地说道: “二弟,你可真高明,令愚兄钦佩。” 老道听说脸一红,恶狠狠的瞪了大寨主一眼。 他知道,大寨主这是在讥讽自己呢,不管怎么说,还是没输,已经把冷锋烨打躺下了。 于是老道冷冷的辩白说: “大哥,小弟是刚才多贪了几杯酒,要不早就把这小奴才给撂倒了。” 言罢,他们转身回到聚义厅落坐,铁鑫停了半晌又道: “二弟,请把宝剑交给为兄吧。” 老道立即一脸的不愿意: “嗯,这剑,大哥,我…” 铁鑫又说:“二弟,我们山中的规矩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这…”老道沉吟不语。 “二弟,”这时大寨主面带笑容说: “你先把剑交上来,日后再赠给你还不行吗,如果你现在就拿了去,这山规可就让你破坏了!” “那好大哥,兄弟就先依了你吧。” 老道万般无奈,犹像片刻,就 把宝剑双手递给了铁鑫。 铁鑫将宝剑挎在肋下,又吩咐道:“三弟!” “哥哥,小弟在此,”弼马瘟侯光抱腕应道。 “我将冷锋利交给你…”铁鑫郑重其事的说: “冷锋烨要是被人救走,或被人杀了,我就拿你是问,你可要好好看押,不得有误!” 侯光听了犯了猜疑,大哥倒底是要千什么,原来这冷锋烨,是杀不能杀,丢又不能丢,还得好生看着,莫非大寨主是要袒护他? 这时,侯光忽然脑子一亮,全明白了,他随口应道: “哥哥您放心,有小弟在就有冷锋烨在。” 于是,侯光下去以后,谨慎的唤来两个心腹,小心嘀咕了几句后,才让他们把冷锋利带走了。 原来这铁鑫是个爱才之人,自从冷锋烨踏入珠盘山黄龙峰,然后见他闯三关,过刀丛,走枪林,他就爱慕不已了。 又看冷锋利智勇双全,不同一般,因此,他就开始防备有人杀害他,关键时刻暗暗护着他。 刚带着了冷锋烨,又从左跨院里走来一男一女,那男的年龄近五十岁,头戴青色鸭尾巾,顶梁镶着美玉,青绸条勒顶,身穿一件青色斜领长衫,白水袖,青中衣,自布底鞋,高勒袜。 只见他往脸上看,粗眉阔目鼻直口方,短茬胡须。 那女的呢,年龄在十八九,见她穿一身红,红级子罩头,红缎子小袄,红缎子兜裆滚裤,红缎子兜跟软牛皮快靴。 此女瓜子脸,高鼻梁,弯弯的眉,亮晶晶的眼,十分秀气。 他二人轻轻地来到厅外,走到一个小头目跟前,低声问道: “听说五台山上一个叫冷锋烨的人来到山上了,可是真的?” “是真的,冷锋利刚才比武输给了二寨主,已经被关押起来,你们瞧,那姓冷的宝剑,不是挎在了大寨主的腰上了嘛。” 二人听了点点头,却没有上大厅,直接就转身回去了。 这时大察主铁鑫,又在聚义厅吩咐道: “诸位弟兄,请严加防守珠盘山,不得有半点失误,现在回去都休息吧!” “众人应道,便各自散去。 然后铁鑫来到自己的书房,uu看书 ww.uukansu 他把冷锋烨的宝剑从腰上摘下,顺手搁在桌子上后,,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短叹。 身边侍候的下人,听了问道: “寨主,您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铁鑫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这世上的人可真不一样,有人把丢人现眼作为自己的本事,把好强露脸作为自己的光荣,真没办法…” 等铁鑫好像还想要说什么,外边喽兵进来: “禀告大寨主,小姐求见。” “嗯,叫她进来吧。” “是,”喽兵出去了。 马上,就从门外走进了两个人来,铁鑫见他们进来,急忙站起身来,向那年长的男人和颜悦色地问道: “兄弟有事吗?” “噢,是丫头找你。” “孩子,什么事?” “爹,女儿在后院练功,刚才听说山上来了个一位壮士,可是叫冷锋烨?” 铁鑫转头问道:“你问他千什么?” 那女孩朝他老子飞了一下横眉头后又说: “他们说,那冷锋烨是让我 家二叔,给拿住了,可是真的?” 铁鑫轻描淡写的一笑说: “哦,原来你都知道了呀?” 那女孩又娇娇的问道: “嗯,女儿听说那冷锋烨,有一口上好的宝剑,名字唤作落叶清风扫,是吗?” “不错,你看,桌子上放的那口宝剑就是。” “那女儿我,可以看看吗?” “这有什么不可的,随你仔细看吧。” 第九十四章 谢天机喜得遗珠 此时,那位年长的男人,听着他们父女的对话,却一言未发,找把椅子就坐下了。 那女孩走过来,一伸手,就把冷锋烨宝剑拿起来,然后左手按剑鞘,右手握剑柄,手指轻轻一摁压簧,嚓的宝剑就弹出了鞘,又刷一道寒光闪过。 那女孩情不自禁的称奇,观赏了片刻,又将宝剑还入鞘内,然后嗲嗲的说: “爹爹,女儿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铁鑫听了,快乐得笑道: “我的乖孩儿呀,现在你们父女已经骨肉团聚,你却还依然把我视为亲生父亲一样,叫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不忘我对你的养育之恩,是个有良心的孩子,你也永远是我的女儿,孩子,有什么话不必拘礼,尽管说,爹爹洗耳恭听。” 那女孩,此刻听了铁寨主的一番话后,不由得眼泪盈眶道: “爹爹,若没有您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精心抚育,孩儿哪会有今天,我和亲爹又岂能再度相逢,这份恩情,女儿终生难忘!” 铁鑫走过去,将那女孩揽在怀里,也动情的说: “我的傻孩丫头,又提这个干什么,咱们父女那是前世有缘,今生才能让我享受这天伦之乐呢。” 那女孩又抹着眼泪说: “爹爹的养育之恩,孩儿永铭难忘,定以终生报答。” 铁鑫又红着眼睛说: “我的乖孩儿呀,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好爹爹,此刻,我是既喜也忧,喜的是我们父女团圆,忧的是怕同您分开。” “好孩儿这些不要多说了,要没有别的事,你就与你爹休息去吧,” 那女孩似乎没有理会铁鑫这句话,继续说: “爹,女儿若求您一件事,您能答应吗?” “什么事?” 那女孩双手托着落叶清风扫说: “爹爹,您把这口剑,送给孩儿吧。” 铁寨主听了沉思良久,迟疑不语,这确实使他为难了,这剑是禇道修打败了冷锋烨而得到的,是自己以山规不可违的理由,才要了过来,这剑到底归谁所有,还没有最后决定,要是往日,只要说个“不能”,就行了,可今天铁鑫却以拒绝了。 思来想去,铁鑫只好做解释: “好孩子,不是爹爹不愿意给你,只是这剑,是你二叔从别人手里得到的,现在冷锋烨还在,事情未做了结,因此这剑暂时还不能给你。” 这时,那女孩又撒娇说: “爹,事情我都听说了,正因如此,我才要的,您就给了孩儿吧。” “好孩子,待我和你二叔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了,爹再送给你吧。” 那女孩听了又说: “爹,既然这样,您就别为这剑为难了,这么办吧,您暂时借给我玩玩,多则三天,少则两日,待我玩赏够了,我再还给您,那时您愿意给谁就给谁。” “铁鑫终于笑了说: “鬼丫头,你可说话算数,到时准定归还。” 那女孩又娇笑着说: “爹,孩儿什么时候说过慌呀。” “好吧,爹爹答应你了,哈哈。” 见铁鑫终于答应,那女孩又好像不放心的说道: “爹,您跟二叔说明白,千万别让他多心,我爱这剑,只不过是想玩赏几天而已,那我们走了。” 那女孩的亲爹,一直在椅子上坐着,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沉默着,像是有什么心思似的。 此刻,听女儿说要走,他马上站起来,默默的跟了出去。 那女孩同她亲爹,来到自己的房中,把丫鬟都打发了出去,父女俩坐定,那女孩小声地问: “爹,您看此事怎么办好?” “孩子,不管有千难万险,我们也要把锋烨救出来,即使搭上我爷俩的性命,也在所不惜,首先你要想一切办法,先把峰烨带到这儿来。” 原来这男人,正是冷锋烨学艺的启蒙师父谢天机,自从谢天机与冷锋烨分手之后,就四处奔波,寻访女儿,但却一直没有下落。 一天他来到珠盘山带,就听到武林中人说山上有一位好汉,姓铁名鑫,说此人为人忠直,很讲义气。 于是,谢天机就进山拜访,见面之后,两人谈得很投机,十分要好,当他们谈起家事的时候,铁寨主笑道: “我没有娶妻,孤身一人,只有一个女儿。” 谢天机十分诧异: “老哥既没娶妻,可又哪来的女儿啊?” 铁鑫也不由得笑了说: “嘿嘿,我这掌上明珠,可是拣来的呢。“” 谢天机一心想找到自己多年失散的女儿,听了铁鑫的话,赶忙追问: “你这捡来的女儿,今年青春几何?” “二十岁。” 谢天机又急忙再问: “大寨主,你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拣的呢?” “咳…说起来,也还是很巧的 呢,”于是,铁鑫就把拣到女儿的经过,一五一十的仔细告诉了谢天机。 原来,这铁鑫有一次到杭州游玩,夜晚吃酒回店时,路过一户宅院时,就忽然听到那院里有打人的声音,同时伴着小孩子的哭声。 听那小孩哭得很凄惨,铁鑫十分生气,自言道: “半夜了怎么还打孩子?” 于是,铁鑫立即便动了侧隐之心,他脚尖一点地,肩头一晃,便纵身跳上墙头,然后又跃身轻轻从墙头上落到院内,蹑手蹑脚地摸到有哭叫的房子前。 然后铁鑫又轻轻用舌尖舔破窗纸,往里一瞧,只见是一个满脸横肉,气势汹汹的婆娘,正举着软皮鞭,像雨点似的狠劲儿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身上抽打。uu看书.uukansh.co 那时,铁鑫只见,那小姑娘被打得来回在地上翻来滚去。 虽是挨打,不过小姑娘却不求饶,只是嚎哭,铁鑫一突然感到这孩子非常有骨气,但又很可怜,于是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他啪的就把窗户踹开,纵身跳了进去。 那恶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当时就跌倒在地,经过铁鑫一问,才知道这婆子是妓馆的一个小老板娘,因让小姑娘为来客唱小曲,小姑娘不答应,就遭到她的毒打。 铁鑫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只见这小姑娘很秀气,两眉正中还长有颗红痣。 于是,铁鑫便丢下了几十两银子,便把她带回去了。 后来,铁鑫又从小姑娘那儿了解到,原来这小女孩叫谢兰,只因七岁时在外头玩要,才被一个可恶的拍花子用药迷魂过去抢走了,以后,小谢兰又被卖到这妓馆里受尽虐待,今日才有幸得救。 于是,铁鑫收养小谢兰后,就认作了女儿。 从此,铁鑫如获明珠,他十分疼爱小谢兰,简直就视她为亲生骨肉,掌上明珠。 听铁鑫讲完故事,谢天机急得立即就要见见谢兰。 片刻之后,谢兰一到,顿时谢天机凄然泪下。 等铁鑫惊诧的问谢天机,这是怎么回事时,谢天机这才哭着告诉他说。 这女孩,竟是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女儿,她两眉中间那一颗红痣是标记,她的面容,也同她母亲生得一模一样。 当时,谢天机伤心的哭着,便叫出了“兰儿”这个名字。 第九十五章 救师兄谢兰出手 小谢兰被拐时已经七岁,对父亲已经记忆深刻,再加上谢天机脱口而出喊出“兰儿”乳名,当及就确认这是亲爸爸,立马就嚎啕大哭着,扑通跪倒在地,父女二人抱头痛哭。 铁鑫看到这父女相认,内心感到欣慰,便快乐得成全了他父女二人。 这些年来,铁鑫对待谢兰,确实如亲生女儿一般,为她专设了单院,派人侍候,并传令不准任何人入内,凡有不遵者,严惩不贷。 同时,铁鑫也禁止谢兰随意出外,不许与任何人外人接触,只让她白天习文,晚上练武。 慢慢的,谢兰长大了,铁鑫便一心想给她姑配个佳婿,以后同住山寨,一辈子享受这天伦之乐。 再说谢天机和谢兰得知冷锋烨被扣押入牢,心里很是不安,便暗下商议,决心要救出冷锋烨,让他脱离险境。 于是,他们设法先弄到了冷锋烨的宝剑,然后再想方把冷锋烨带到谢兰的宅院里来。 这天夜深后,谢兰一打听,才知冷锋烨被关到了仙人洞,仙人殿的仙人堂里。 她随脚就向仙人洞走来,走到跟前停下一看,见洞前竟有四个人把守。 这四个人,自然认得这是大寨主的千金小姐,都恭维献媚,为首的那个叫邢不良,赶紧走过来脸堆笑地间: “哎哟,大小姐,您怎么到这仙人洞来了?” 谢兰显出旁若无事的样子,应承道: “小姑奶奶只是来随便看看,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呀?” “我们奉三寨主之命,在这儿看着一个人。” “噢,是谁呀?” “大小姐,您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问着玩玩呢。” 邢不良一咧嘴,心中暗想,三赛主嘱咐,对任何人都不准讲,可这任何人当中,咱们大寨主的掌上明珠,大概就不包括在内了吧。 于是,邢不良嘿嘿笑着说: “大小姐,回您话,这里押着的人叫冷锋烨,是从五台山来,武功十分了得,差点儿用剑把二寨主的脑袋给削了下来。” “哦,是冷锋烨呀”谢兰漫不经心地又间: “他怎么这么厉害,难道长着三头六臂不成?” “大小姐,哪有的事,他和我们一样,什么也不多,什么也不少。” “那怎么会这么厉害,我倒不相信了。” “大小姐,这哪会是假呢。” “我不信,快让我看看。” “您要看?”邢不良一听,可慌了:“啊呀,大小姐,这个…” 邢不良嗯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行还是不行。 这时谢兰怒火了:“到底是让看,还是不让看,快发话。” 说着,谢兰就把冷锋烨的“落叶清风扫”,刷地抽出了剑鞘,然后目光炯炯,威势逼人。 霎时,邢不良大惊失色,后脖劲直冒凉气,心想,这个小姑奶奶可惹不起,这个野蛮的小主,经常看见她是杀人都不带偿命的,看来今天要倒霉了。 于是,邢不良赔笑说: “大小姐请息怒,这个…我们也做不了主,三寨主只让我们好好地看管,我…” 谢兰一听,没吭声,然后冷不丁的,忽然将宝剑在那不良的脖子上一抹。 立即,那倒霉的邢不良,才说的“我”字,还没有落音,脑袋就先落在了地上了。 那三个人一看邢不良为这点小事,就马上脑袋死了,立即统统慌了神儿,急忙都跪在地上连连向谢兰叩头求饶。 这时谢兰心中暗想,我对不起你们了,你们本不应该死,但为了救冷锋烨,也只好如此无情了。 于是,经常杀人玩儿的谢兰,横眉怒目的往前一上步,然后“刷刷刷”一连三剑,霎时那三个人的脑袋,也统统都落地了。 接着,谢兰又不慌不忙的从邢不良的怀里掏出钥匙,立即打开仙人洞的门锁,抠开吊扣,然后呼隆一声把门推开了。 谢兰跑进去找到了仙人堂,又用钥匙,打开了仙人堂那道门上的锁头,然后走进一瞧,见堂柱上真绑着个年轻壮士,头发在铁环上吊着,面色苍白,双目无光。 谢兰这才用宝剑把冷锋烨两臂的绑绳挑开,然后把头发又从铁环上解下来。 冷锋烨见有人救他,马上又惊又喜,再一看,眼前竟是一美若天仙个女子,就迷迷糊糊的以为她是未婚妻铁莲花。 可再定睛再瞧,冷锋烨才发现这小仙女陌生得很,根本就不曾相识过。 愣了片刻之后,冷锋烨才说: “多谢姑娘前来搭救。” 说着,冷锋烨就挣扎着,想往起站,但由于过长时间的捆绑,他的四肢已经麻木无力,根本不听使唤,怎么也立不起来。 这时,冷锋烨咬紧牙关,皱起双眉,丹田用力,狠一叫劲儿,终于站起来了,可刚往前一迈步,却扑通又坐了下去说: “姑娘,请少候片刻,待我慢慢再起。” 谢兰见状,很是着急,她是怕有人来,就前功尽弃了。 急中生智,谢兰把剑还鞘,顺手就将剑身的一递给了冷锋烨。 等冷锋烨用双手抓住剑身,谢兰又两臂一较劲儿,抓住剑身的另一头往前一带,这回冷锋烨才顺着力,终于站了起来。 然后,冷锋烨就扶着剑身,慢慢地试着向前走了几步,u看书.uukanhu.cm 当走了三十多步的时候,他全身的血脉才终于活动开了,腿脚感到自由了,这才撒开手,便能独立行走了。 这时,冷锋烨才注意到姑娘手中的宝剑,原来是自己的“落叶清风扫”。 接着,谢兰提剑在前开道,冷锋烨在后边跟着,不一刻,就来到了绣房。 冷锋烨刚跨进门坎,就见谢天机迎了过来,他啊呀一声: “师父,您怎么在这儿?” 然后,冷锋烨扑通跪倒,纳头便拜。 就在这危难的关头,意外的相逢,立即使冷锋烨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感情,他马上悲喜交加。 有道是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冷锋烨管不得这些了,立即就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谢天机也是百感交集,老泪纵横。 等谢天机把冷锋烨搀到椅子上坐下,又哽咽道: “峰烨,你的事,为师已经全知道了,很,你出息了我很高兴也非常自豪。” 冷锋烨也哽咽着说:“师父您过奖了,徒儿能有今天,多亏了师父您的教诲之恩,峰烨终生难报。” 然后,冷锋烨又揩去眼泪,问道: “师傅您何故来到了这珠盘山呢?刚才救我的那为小姐是谁?” 谢天机忙转头招手道: “兰儿,快过来见见你峰烨哥哥吧。” 接着,谢天机又对冷锋烨说: “她就是我让你寻找的小女兰儿呀,我们非常意外的团聚了。” 冷锋烨一听,急忙回拜: “锋烨谢过师妹救命之恩…” 第九十六章 施好计暗请寨主 谢兰淡淡一笑,轻移莲步,走了过来,她双手把落叶清风扫递给冷锋烨后,道个万福说: “见过师哥,自家兄妹,什么恩不恩的,不必客气,救你是应该的嘛!” 冷锋烨接过宝剑问谢天机: “师傅你们父女二人,怎么来到此了?” 于是谢天机就把如何寻找女儿谢兰,又怎么来到珠盘山,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冷锋烨。 然后,冷锋烨烨也告诉他父女二人,自己是为洪凌泉大人而来。 谢天机听了,轻声而又谨慎的说道: “峰烨,现在我们先送你出山吧,至于洪大人在不在山上,我们先摸摸底,日后若得到消息后,再给你送信,你今后万不要再一个人贸然行动,这次上山,你简直就是虎口谋皮,以卵击石,即使你浑身是铁,又能打多少个钉啊,难道你没听说,英雄难敌四手,独虎架不住群狼,如若不是遇上你兰妹,恐怕你就是凶多吉少!” 冷锋烨激动的说: “师父的话,峰烨记下了,只是这珠盘山前前后后把守得如此严密,如何才能出得去?” 这时谢天机转头看着谢兰说: “丫头,这事可全靠你了,你一定想办法,快把你师哥送走,免得夜长梦多。” 谢兰此刻却一言未发,她也感到棘手了,如果刚才仙人洞口,她不血刃三寨主那四个人,送冷锋烨烨,也许还有希望,可如今要是事发,山内戒备更加森严,如何能送得出去呢。 谢兰思考片刻后回答道: “爹爹,师哥,刚才我在仙人洞杀了四个看守,现在肯定被发现了,我们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能送锋烨哥哥安全离开这里,我现在还没想出个好的办法来。” 谢天机听了也摇摇头,一时也束手无策。 这时,冷锋烨略微思索了一下说: “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谢天机焦急地问。 冷锋烨说: “劝说大塞主罚恶扬善,改邪归正,只要他转过头来,肯帮助我们,一切事情就好办了。” “这能行吗?”谢天机急忙问。 冷锋烨接着说: “大寨主既然能收留妹妹,又如此厚待你们父女,说明他有正义感,在我同那老道比武中,他所持态度与其他人也有所不同,对我并未下绝情。” “对,”谢天机也附和说: “我也有同感,大寨主性格爽快,办事公道,够条汉子,就拿我们父女相认,我来和他抢女儿这事来说,他宽宏大量,屈已为人,要是换个人,我可能就要受到野蛮的处罚,也许轻则打个半死,扔下山去,重则就得杀头呀。” 谢天机稍停了一会儿,又对谢兰说: “兰儿,大寨主很疼爱你,把你当作掌上明珠,如亲生女儿一般看待,这说服的事,只能就落在了你的身上了,不知你能不能办到。” 谢兰想了想说: “爹爹,为救师哥,女儿义不容辞,只是势单力薄,恐难一人承当,你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呀。” 谢天机急忙追问: “爹爹如何帮你呢?” “我想这么办…”谢兰琢磨了一会儿,才走到父亲身边,悄悄耳语了几句后,脸上如浮红云一般。 “好,好,好,好丫头,哈哈哈哈…” 谢天机爽快地笑着,又说: “兰儿,就依你的计办吧。” 说毕,谢天机又转头望了望冷锋烨。 “那么,我就去了,”谢兰说着,又转身向冷锋烨告别: “师哥,失陪了…” 再甜甜一笑,谢兰便脚步轻盈的走了。 谢天机目送女儿出去,然后对冷锋烨峰说: “峰烨,为师有句话,想跟你说说。” “师父,有什么话,您尽管说无妨。” 谢天机又突然伤感: “兰儿从小命运多舛,遭受蘑难,这次能够回到我的身边,实在是万幸,现在她已长大成人,但至今尚未婚配,我想把她的终身托付给你…” 冷锋烨立即心悟,急忙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师父的好意,峰烨心领了,只是…只是…这…” 见冷锋烨吱唔,谢天机好像有些急了说: “是不是她配不上你呀?” “不,”这时冷峰烨怕师父嗔怪,便以实话相告: “启禀师傅,只因师大爷已为我作媒定婚,女孩名唤铁莲花,我那把剑,就是她赠送的订婚信物。”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是可喜可贺的事嘛,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兰儿看作你的亲妹妹吧,从此以后彼此多多照应,师父也就放心了,”谢天机尴尬但又诚心地说。 冷锋烨也诚诚恳恳的答道: “师父请放心,我一定照您的嘱咐,从此把兰儿当作我的亲妹妹一般呵护。” 冷锋烨正安慰着师父,这时屋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谢天机急忙说: “峰烨,你把宝剑搁下,快快进里屋去吧,等一会儿铁寨主要来了,不管外头说什么话,你可都不要露面。” 冷锋烨点了点头,就放下宝剑走到里间屋里去了。 这时门帘子掀起,谢兰进来轻轻说: “爹,uu看书.ukshu.cm 爹爹他马上就到。” 谢天机问:“有无他人?” “没有。” “那好。” 话音刚落,咚咚脚步声响,谢天机忙迎了出去。 铁鑫来了后二人拱手施礼,并肩来到屋中分别落座,仆人献上茶出去了。 这时谢兰把门关上,才对铁鑫说: “爹,这几天,我看您心情不好,整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有时又长吁短叹,莫非您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吗?今天孩儿让您来,就是想听您说说,看我们能不能帮您点儿忙,不然,您影响了身子,就孩儿于心不忍了。” 铁鑫听了谢兰这话,心里一阵欢喜,心想我可没有白白抚育这个丫头。 谢天机也说: “老哥哥,我也是明晓事理之人,你抚养兰儿,又割了心头肉成全我们父女俩,此恩重如山,谢天机无限感激,即使今生不报,来世也得报答,今天,你若有什么为难的事,就尽管说,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为了你,就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辞。” 铁鑫听了感动的说: “你们的心意我明白,这事你们都帮不了忙,你们知道,几十年来,我在珠盘山扎根,虽然是一个草莽英雄,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这次,冷锋烨上山欲救洪凌泉大人,我佩服他的智勇和功夫,想帮助他,不料,他却和山寨老二比武,受了挫折,无奈,我不得不把他暂时押监。” 谢天机这时笑着说: “老哥哥,我实在不明白,你身为一寨之主,为什么还要违心做事呢?” 第九十七章 欲策反苦口婆心 见谢天机一针见血的发问,铁鑫皱着双眉反问: “兄弟,你可知道追魂佛此人吗?” “听说过,此人名望很高,武功不凡,”谢天机答道。 “是,”铁鑫继续说: “距珠盘山不远的地方,有个五十里铺三绝村,村子里有个相佛寺,寺里的方丈,就是这一点青烟追魂佛淡天和尚,他曾帮过我,救过我的命,我也是靠他的扶持,才坐了珠盘山这第一把金交椅,那时八卦道人褚道修反对我,但是淡天和尚出面说了话,他虽是口服心不服,但也无可奈何, 前些时候,那淡天和尚,专门来找我,说他有个师弟,在淮安府被洪凌泉大人的手下,用暗器打伤了,那家伙痛哭流涕,求淡天和尚给他报仇, 本来淡天和尚不同意,但他再三恳求,并添油加醋,说了许多颠倒是非的话,这才引起了淡天和尚对他的同情和对洪凌泉的恼怒,终于决心为师弟报这受辱之仇, 可那淡天和尚,又不便自己出马,便托我办了这件事。” “爹爹,如果您不这样做,难道不行吗?”谢兰听了急问。 “丫头,那淡天和尚,曾经有恩于我,我总不能过了河拆桥,忘情绝义,违背他的意愿,何况那和尚眼空四海,武术高强,我办好则罢,办不好,舍不得性命难保,就凭我这一支枪是敌不过他的, 另外,二寨子无形八卦道人早已觊觎我这位置,若干他投靠了淡天和尚,那这珠盘山,不就是他的天下了, 二寨子这老道杀戮成性,惨无人道,若是他做了山寨之主,恐怕方圆几百里的老百姓,永就无安宁日了!” “老哥,假若有人能够抵过这淡天和尚,助你一臂之力,你可不可以与其合作?”谢天机急忙问道。 铁鑫听了淡笑道:“ 我的好兄弟,难哪,现在有谁能比得上那淡天和尚,他可是少林派正宗,武功高超绝伦,基本无人能抵,暗器功夫更是堪称一绝,拿人性命易如反掌,如今我再别无他法,只有任其摆布了。” “老哥,”谢天机试探地又问: “听说洪凌泉大人,真的就被劫在山,此是事实?” 铁鑫倘若点头说:“确实是有此事。” 谢天机又说: “那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他是朝廷命官吗,杀官如造反,到时官兵攻打这山塞,非把这黄龙峰连锅端,踏个一马平川不可。” 铁鑫听了,无奈的摇头说: “如果到那时,我只能去把余兀旸弄出来,然后让他出面,他是显亲侯,有权有势,这里又是他的地盘,他不会管不这事了,最坏结果就是拼上老命,一死了之。” 谢天机急忙宽慰道: “啊呀,我的老哥,你怎么要考虑到死呢,为什么不想个两全其美之策,既保住金交椅,又保住珠盘山,那该多好呀。” 铁鑫又苦着脸说: “兄弟呀,这世间,去哪儿找那个两全其美之策呢,世上之事不随人愿者十有八九,现在的路只有这么走了。” 谢天机低头又说:“我倒有个主意。” 铁鑫抬头问道:“什么主意?” “我说出来,你听则罢,不听就当我没说。” “好吧,你快说。” 谢天机这才信心十足的说: “我想给哥哥你,介绍一个人物,他绝对可以为你解除烦恼,帮你选择走一条光明之路。” 铁鑫丰富有些不信:“是一位什么样的高人?他在哪儿?” 谢天机这才一笑说:“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接着,谢天机就向里屋轻轻一喊道: “你出来吧。” 只见门帘一掀,走出了一个冷锋烨。 铁鑫一见不觉大惊,急忙失声道: “啊,竟是你呀…” 见冷锋烨从里面一出来,大赛主铁鑫吃惊不已,他慌忙问谢天机道: “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同时,铁鑫习惯的去从身上摸刀,但是他身上,此刻却什么也没有,只能警惕地目视冷锋烨,神色紧张。 看铁鑫紧张,谢兰内疚得上前挽着他的胳膊道: “爹爹,请息雷霆之怒,且听女儿禀述…” 铁鑫急忙打断问问: “是谁如此大胆,敢放了冷锋烨,要是让那心狠手辣的二赛主八卦道人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谢兰马上接口说: “爹爹,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孩儿我救的他。” “丫头,你居心何在?”铁鑫立即怏怏不乐道: “你这任性的丫头,这不是要给我惹事生非吗,那你为什么这样做?” 谢兰急忙撒娇:“爹呀,只因他是我亲爹爹的亲徒弟呢。” 铁鑫一惊:“有这等事,他的师父,不是道月长老吗?” “哈…”谢天机笑着说: “老哥有所不知,我才是峰烨的第一位启蒙师父,初开始,是我教他学文化,学武功,后来,为了让他能大展宏图,我才举荐他上的五台山。” “哦,原来是这样,”铁鑫这才回头望着冷锋烨。 冷锋烨急忙拱手道: “大寨主,您是绿林道上的大侠,疾恶如仇的英雄,我是慕您的贤德芳名,uu看书 .ukanhu.cm才应您的相邀,来到珠盘山的,我也完全是相信您,才来请您赐教,不曾有半点越过山规的地方,不料你家二寨主褚道修心胸狭窄,粗暴骄横,不明事理,以武相待,实在不尽情意,让我栽在他的手里,险些丧命, 不过,是您大喝一声,才使我死里脱生,我感激您,但我也很惭愧,深知求师不到,学艺不精,给师父丢了脸,内疚不已, 但是,对您来说,本应该严责二寨主那种待客不恭的行为,但您没有这样做,却将我关押起来,不过我并不计较,本人受点儿委屈没有什么,即使死我也不怕,千刀万剐也行,肝脑涂地也罢,我冷锋烨视之如归, 只是一位受人尊敬,为民办事的好官,至今却被人绑架,不得自由,倒是令人痛心! 但是我也明白,您和其他几位头领不一样,您有正义感,有些事情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您这样做,实在是很不高明,想您堂堂七尺须眉,闯荡江湖几十年,却唯唯诺诺仰人鼻息,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大寨子,您刚才的话,我完全听到了,您有难言之隐,我倒能理解,可现在您却站在十字路口,要么主持正义,释放洪大人,然后清理门户,振兴山寨,共同对付那淡天和尚,要么就仍然与这些邪恶合流,杀了洪大人和我冷锋烨,然后抢出余兀旸,让生灵继续涂炭,留个千载骂名……” 这时,谢天机也插话说道: “老哥哥,峰烨良言苦口,说得极是,你可一定要三思而行,倘若一步走错,那可就成千古恨了…” 第九十八章 聚义堂众说纷纭 冷锋烨的一阵慷慨陈词,确实使铁鑫动了心,他也感到这番话句句在理,字字有情。 于是,铁鑫态度平和的说: “承蒙冷小侠开导,铁某受益匪浅,不过请你放心,我铁心绝不会再千这种缺德的事,既是绿林中人,就应当主持公道维护正义,在世一天,就要干出点儿事业,扬名留芳, 现在实不相瞒,洪凌泉大人此刻,就在珠盘山,我每日里暗暗以礼相待,悄悄保护他的安全。” 冷锋烨又问: “大寨主,那您如今准备怎么办?” 铁鑫反问:“以你之见呢?” 冷锋烨拱手说: “您先让我下山,我回去即刻调官兵来帮助你,咱们就来个里应外合,若谁敢不听您的命令,一概清除,以振山威。” 谁知铁鑫却摇摇头说: “不,不能,这样做,太有点儿不仁义了,对不起众多弟,还是等我同兄弟们商议一下,待有了结果,再送你下山不迟。” “好吧,那就依大寨主的意思去办吧。” 见冷锋烨不亢不卑,铁鑫又忧郁地说: “只是这追魂佛,他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强,又心毒手狠,我们如何对付得了呀?” 冷锋烨听了回答说: “大寨子,您一定要相信,正能克邪,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那恶和尚恣意妄为,放纵无度,总会得到报应的,更何况山外有山云外云,能人背后有能人,天这么大,还怕没有高人能制服他吗?” 铁鑫这才点点头道: “冷小侠之言,使我顿时顿开茅塞,那我先和弟兄们商量去了。” 说罢,铁鑫就出了门,向聚义厅走去。 此时,谢兰也是心潮起伏,她听了冷锋烨的话,已经是说不出的快乐。 师哥他几句话,就把爹爹说服了,不愧是人中俊杰。 此刻的谢兰,看冷锋烨堂堂相貌,心里又春意荡,早充满了爱慕之情。 在此之前,谢兰在谢天机身边悄悄耳语,就是想以身相许于冷锋烨,才好让铁鑫看在女儿的情份上宽容仙人洞的事,放了冷锋烨。 铁鑫来到聚义厅,立即传下令去,请各大小头领前来议事。 时间不大,所有的寨主和头目都到齐了,按照各自的身份落座。 铁鑫正襟危坐,目视了一下众人说: “诸家弟兄,今天召集大家前来,是有一事相商,这事可关系到山寨的命运,望各位抒己见,畅所欲言,不要拘谨。” “大哥您说,兄弟一定唯命是从!” 铁鑫看了一下这位兄弟,点了点头又说: “我今天要说的是,自从洪凌泉大人被我们抓到珠盘山以来,山寨很不得安宁,使我们不自觉地涉足了官场的争斗,我日思所虑,唯恐这样久而久之,会让我们陷污泥而不能自拔,到头来祸及山寨,若官兵前来清剿,恐怕那时,我们弟兄生死与共创立的这点家业,就会毁于一旦, 因此,我想尽快脱离这官场干系,放洪凌泉和冷锋烨下山,不再管任何闲事,不知众位兄弟意下如何?” 众位头领,听了铁寨主的这番话,一时语塞,面面相觑。 铁鑫看无人答话,便望着二寨主褚道修说: “老二,你的高见呢?” 老道眯缝着双眼说: “大哥,咱们若这样做…追魂佛那儿如何交待?” “追魂佛那儿我去解释,即使他不同意也不管他,一点要尽快放走洪大人,你觉怎样?”铁鑫问。 “大哥,淡天和尚的功夫,你不会不知道吧?”老道阴阳怪气地说: “据我所知,他至今还未遇过敌手呢!” “这我知道,但我不能因为怕他,而毁掉了山寨,让弟兄们都跟着倒霉”铁鑫又问: “其他几位兄弟,你们以为怎样?” 这时侯光说: “大哥,我们当初都是面对苍天,滴血拜盟过的兄弟,一定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才是一山之主,对弟兄又不薄,还是你就拿主意吧,既有当初,也有今日,你说该怎么办,咱们兄弟,一定唯命是从!” “我插一言,”老道又说: “我们都是绿林人,若现在接放走洪凌泉,那岂不是依附官府成了鹰犬,以后别人说我们拿着绿林人的血汗,换自己的荣华富贵,再说那余兀旸和洪凌泉谁好谁坏,谁是谁非,还不清楚,只是耳闻,并未目睹,如果余兀旸是一条人所共仰的好汉,洪凌泉回去杀了他,那我们可就是纵虎归山,是助纣为虐了,不但要留下骂名,还要遗臭万年!” 铁鑫听了反驳道: “这余兀旸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可是人所共知的呀!” 老道又说: “余兀旸是皇亲,朝中有他的世交挚友,权势可谓大矣,而他洪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四品知府,这两个人的利害关系,大哥你可得掂量掂量。” “老二啊,”铁鑫又义正词严地说: “他余兀旸也好,他洪凌泉也好,他们的权势大小,可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走自己的路,绝对不能介入官场的事。” 老道听了这话,uu看书 .uknsh 脸红一阵,白一阵,强压住内心怒火说: “大哥,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就把这事公布于众,让兄弟们自己选择其路,愿这样做的,就留下继续呆在黄龙峰,不愿意的,就给人家盘费,任其自便吧,怎么样?” 铁盒十分不悦,问老道: “好,我先问你,你是想留下呢?还是想走呢?” “大哥,从兄弟情谊上讲,我肯定服从你,但是,倘若你要放走洪凌泉,那我就不能继续留在这儿了。” “这么说,你是要领一拨人另立山头了?” “不,我自己走,”说完老道又问侯光:“三弟,你呢?” “这…”,侯光犹豫了片刻之后说:“ 二位哥哥,你们俩这么做,实在让我们兄弟很为难,还是好好商议一下,千万别伤了和气,要留我们都留,要走我们都走。” 这时老道把头晃得象个拨浪鼓似的说: “老三,你怎么聪明世,糊涂一时,连这么个道理都不懂,世上哪有不散的宴席,别说我们都是草莽弟兄,就是一母同胞,还有个生离死别呢,不是说你跟了大哥,我就生你的气,你跟二哥我走,大哥就会对你不满,这只能说明人各有志嘛,现在谁走谁留,任其择路不必强迫。” 接着老道喊道: “来人!” 老道没有征得铁鑫的同意,就叫来人说: “快去告诉厨下,给我们哥几个,准备一桌上等酒菜。” 铁鑫一听,疑惑的问: “老二,你这是要干什么?” 第九十九章 恶老道酒里投毒 老道叹口气说: “唉,大哥,我要走了,这桌酒席就算我借花献佛,我们要和众位兄弟喝一杯辞行酒,以表示我们没白在一起聚一场。” 铁鑫紧皱眉头,郁郁不乐,几位寨主见状,急忙劝老道说: “二哥,咱们兄弟怎能分开!” “二哥,你不要感情用事,有什么事,还不能商议,为什么非要走呢,留下吧。” 铁鑫冷冷地说: “既然老二要走,我就不强留了。” 老道用眼光狠狠地扫了铁鑫一眼,脸色阴沉的说: “我也不希望大哥挽留我,就是呆下来,心里也不会踏实。” “老二,你离开珠盘山后,意欲何往?”铁鑫随意问道。 “哈哈…”老道装出不在乎的样子笑道: “大哥,这就不用操心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天南海北处处可以为家,况且哪儿黄土不埋白骨,又何愁没有我褚道修落脚的地方。” 这工夫,酒菜摆了上来,老道很快给在座的斟满了酒,然后举杯说: “我和大哥,众位弟兄相处多年,没有情还有谊,以前我有对不住大家的地方,请多多原谅,我们都是抡刀弄棒的人,今朝脱了鞋和袜,不知来日穿不穿呢,咱们就要分别,从此天南海北,不知何时再相逢,让我敬诸位一杯酒。” 见大家举杯同饮,铁鑫心里又犯疑: 老二这家伙,向来就奸猾,对山上的第一把交椅,早就垂涎三尺了,何况珠盘山如今喽罗众多,粮草丰足,财宝满仓,这样一个难得的好地方,他真的能毅然离开吗? 不过从表面上看,他好像真的要走,莫非又是做出姿态,给人看的,他这葫芦里,到底装得什么药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道突然站起来说要告个方便,去一趟茅厕,就出去了。 铁鑫心里又嘀咕: 这老二出去干什么去了? 不对,一定有鬼,他是不是要给淡天和尚送信? 可时间不大,老道回来了,又一副悲伤的样子说: “各位兄弟,我要走了,我的秉性众位皆晓,认定什么,就要做什么,不撞南墙不回头,谁拦也白废劲儿,大哥,你听小弟一言,如果你现在能够回心转意,保证不放洪凌泉龙,我可以不走,咱们以后就依靠余兀旸,同淡天和尚一起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 铁鑫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哈哈大笑道: “老二,你不要走了,我把金交椅让给你,我走,你看如何?” 老道一看铁鑫带有若干嘲弄的表情,再听这话里有话,心里一阵恼恨,顺口说: “这不是笑话吗,如此重的担子,我可担不起呀,临走之前,我敬大哥一杯酒。” 说到这儿,他执壶把盏,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给了铁鑫,铁鑫接过一饮而净。 “大哥,容小弟再敬你一杯吧,”见那酒杯,仍在铁鑫手里拿着,老道用左手一扶酒杯,右手把酒壶提起来,又满上杯。 铁鑫举起来,又一饮而尽,老道给铁鑫敬完三杯酒,接着即给几位兄弟每人敬了三杯后,他又面向铁鑫问: “大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您还有什么事,要让小弟去办的呀?”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呢?”铁鑫不解的问。 老道这时别有意味的说: “大哥,我说的是心里话,趁现在弟兄们未分别之前,您有话只管说,若马上等着离开了,您再想说,恐怕已经晚了。” 这一会,那老道的目光,已经显得十分凶恶怕人了。 铁鑫越来满腹狐疑,越听老道的话,越觉得不对味,好像是弦外有音。 正要追间,铁鑫忽然感到周身不适,立即有股酸唧唧,麻酥酥的滋味,在胃里乱翻,身上的骨头也像有一万只虫子乱钻,筋脉也在往一块抽缩。 铁鑫不觉一愣,以为发病,急忙用舌尖舔住上牙膛,用气顶住血脉,但却无济于事,只见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蜡黄,嘴唇已经呈现紫色。 侯光,杜世昆,屠世恒,孙治灵等人见了,忙惊叫: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酒喝急了?” 这时老道吩咐说: “快请医官!” “是,”有人听了,立即跑了出去。 孙治灵懂得有些医道,他过去一看,不觉大吃一惊: 老大这是中毒了! 这时,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但却不敢声张。 这时铁鑫已经说不出话来,舌头根子发硬,不但嘴唇发麻,还全身发冷,抽畜不止,只能啊啊却说不出话来。 只见铁鑫顽强的一挺身,又没站起来,却咕咚一声栽倒在地,马上就浑身抖索了几下,那眼睛瞪得溜圆,嘴张着,立时就没了气息…… 众家弟兄都吓呆了: “大哥,你快醒醒,这是因为什么?你不能走啊!” 老道也似伤痛得叫道: “哎哟,我的好大哥呀,小弟说要走,你怎么能痛心到如此地步呢,竟然病症猝发就这样走了实在是让人心痛…” 老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了,“阿弥陀佛!”一声佛号。 只见一位六十开外的僧人走了进来,他光头,身披袈娑,脚登开口僧鞋,手捻佛珠。uu看书ww.uuanshu.co 此人,是一点青烟追魂佛淡天和尚,他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样凄凄惨惨的?” “哎哟,长老,您可来得正好。” 老道往前一进身说: “山门不幸,我大哥突发急症身亡了!” “阿弥陀佛,待贫僧来看来。” 说着,淡天向前走去,他哈腰双目一扫铁鑫的遗体叹道: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唉,可惜呀可惜,绿林中又失掉了一位好汉,善哉善哉,各位施主,人已归了他世,快办丧事吧!” 这时老道忙说: “长老,俗话说得好,马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现在大哥不幸因急症故世,这山寨怎能一日无主呢,你是我们的近邻,又是大哥的朋友,这珠盘山,以后让谁坐第一把交椅,你就说话吧,只要有了山寨之主,这丧事也就好办了。” “言之有理,”追魂佛得意洋洋的说: “看来,贫僧是与众位施主结下了不解之缘,我们成了赤诚的朋友,今后,贫僧有事拜托大家,大家有事也可找我和尚,我们都尽力而为,不要推诿就是了,这珠盘山的事,以后就是我的事,我相佛寺的事,也是众位的事,因此,我就代替已故的大寨主说一句公道话吧, 珠盘山寨主之位凭公而论,若按辈排座,就应该是二寨主升大寨主,三寨主升二寨主,四寨主升三寨主…以此类推,第六位寨主可以从内八寨主中,推选一位上来,这样无形八卦道人,以后就是黄龙峰的大寨主了,有反对的吗?” 第一百章 抓小姐全军出动 说着,追魂佛用他那邪恶的目光向四周一扫,又阴阴一笑道: “列位施主,请看。” 这时只见追魂佛一闪身,走到兵刃架前,把铁寨主曾经用过的那条大铁枪操在手中,然后两手紧握枪杆,往里一弯,枪杆立即就成了弓形。 接着,追魂佛又一咬牙,只听得啪嚓一声,那枪杆立即就折成两段。 “砰,”追魂佛把那废枪往地上一扔,威胁道: “若有趁大寨主故去,借题发挥,寻衅闹事者,那他的命就与此枪如同。” 然后,他又面向褚道修道: “你意欲如何?” “长老所言对极,小弟绝对服从安排,贫道愿孝犬马之劳。” 老道得了第一把交椅,喜不自胜,又向那四位寨主问道: “这把金交椅,是哥哥坐,还是你们哪一位来坐?” “二哥何出此言,这第一把金交椅,现在理所当然是你坐,你就不必推辞了,”那四人回答说。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愧受了。” “请新寨子就位,发令!” “咚咚咚…”鼓声一响,各部喽罗除了站岗放哨的以外,全部列队聚义厅。 老道站到大寨主那把椅子面前说: “今有相佛寺老方丈追魂佛主持,由贫道升做珠盘山黄龙峰大寨主,全寨上下,以后都要听从贫道的调遣,哪一个胆敢违令不从,心怀叵测,勾结外奸,贫道绝不饶他。” 说着,他取出一把剑来,也学着追魂佛,两手一折,只听啪的一声,那剑断为两截,他把剑头剑柄往地上一扔,停了片刻,厉声喊道: “来人哪,把冷锋烨带来,用他的脑袋祭祀老寨子亡灵!” 一名小头目,立即带着几个喽兵去了。 不过这时天色还未晚,其实冷锋烨已经被救,依然无人发现。 不一刻,被派到仙人洞的小头目,就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失声大叫道: “不好了,不好了,仙人洞里邢不良等四人已经被杀,冷锋烨也已经不知去向!” 老道听了大惊,怒视着侯光喊道: “无量佛,老三呀这是怎么回事呢?” “二哥…我…我…”侯光也感意外,急忙辩道: “大哥是把冷锋烨交给我,我派人把他送到仙人洞,又命令严加看守,怎么,二哥,你以为是我杀人自己兄弟,再放了冷锋烨吗?” “不,三弟不要误会,我可没有那样认为,我只问你,你送冷锋烨到仙人洞之事,还有谁知道呢?” “启禀二哥,没人知道,我连你都没有告诉,二哥你若不信,也可以问问几位兄弟,看看他们哪个知道…” “一定有内奸!”老道听了啪一拍桌子怒道: “怎么不见兰姑娘来给他爹吊丧?” 他感到奇怪,大寨主之死,全赛都已轰动,所有人,除巡山放哨的外,都已经聚集在了聚义厅,却唯独不见兰姑娘和谢天机。 虽然谢天机认了亲生女儿,但姑娘同大主的关系依然不错,却何故不来? 老道这时越想,越感到这事有点跷蹊,于是他就对侯光说: “三弟,你亲自去一趟,快把谢天机和兰姑娘都请来。” “好,”侯光立即带了五十个人去了。 老道又吩咐孙治灵派人严加把守山寨,封锁山门,里不出,外不进,不能放走一个人。 再说侯光带着人,很快就包围了谢兰小姐的跨院,他们砰砰连着扣门,却良久不见来人。 侯光急了,“啪”一脚就把门板开了,喽罗们蜂拥而入,闯进了谢兰小姐的跨院,等搜遍了所有的屋,连一个影都没见,就连佣人奴仆也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侯光这才意识到,仙人洞邢不良的死,冷锋烨的逃跑,可能就是这丫头做的了。 侯光急忙回禀老道,无形八卦道人咬牙切齿地自语: 哼!我让你插翅也难逃出这珠盘山,并命令道: “众位兄弟,你们要严加封锁这山寨,给我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搜个遍,一定要象梳头发一样,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发现谢天机,冷锋烨和谢兰那丫头,一律杀掉,如若谁胆敢放掉一人,当斩不饶!” 众家寨主,纷纷领命去了,就这样,老道还是不放心,又把自己二百多个亲信,派到全寨所有的地方,进行监视搜查。 他自己也带一拨人,急奔三道关卡查看,等老道刚要接近一片树林的时候,就听得“啪!”一颗弹子迎面飞来,狠狠地打在了他的额头上,疼得他不由得哎哟叫一声。 老道用手一摸,顿时,额头上起了一个大鼓包,uu看书 ww.uukansh 双眼也已经直冒金花,再仔细看那弹子是用黏胶土混入铁沙做的,十分坚硬。 幸亏老道武功好,要是一般人脑袋非打个窟窿不可。 “无量佛,这三人在这里,快给我搜!” 老道一声吼,喽罗们哗一下就把小树林包围了。 这时,忽听后面有人跑来报道: “启禀大寨主,那冷锋烨,谢天机和大小姐,已经逃奔山后山去了。” 老道一听愣了, 这冷锋烨刚刚在这树林里,打了我一弹子,怎么这么快又到了后山了呢? “我问你,是何人叫你来报告这消息了?” 那人道: “是柴庆,柴寨主!” 柴庆是谁呢? 这可是老道的心腹,要说别人报告,老道就不大信了,可这是柴庆派人来报告的,他不能不信。 于是老道急忙命令喽罗: “坚决不许让树林里的人再逃出来,谁拿住了,赏白银五十两。” 说罢,老道带着几个亲信,转身奔后山而去。 等他带人绕过山头,向前一看时,竟真的看见谢天机,冷锋烨和谢兰手中各握兵刃,正在杀气腾腾中横冲直闯,围着他们的喽罗兵被杀得直喊爹叫娘。 他三人,为什么就迅速跑到这儿来了呢? 原来老寨子铁鑫刚死,就有人马上急急忙忙跑到后院谢兰的闺房去报了: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大寨主刚才突然就暴毙死在聚义厅立了,据老道二寨主分析说,大寨主竟是患急症而死的。 第一百零一章 被围困插翅难飞 谢兰一听,如雷轰顶,立即失声痛哭,几次哭得昏了过去。 待她醒来后,猛然从墙上摘下宝剑,转身就要走。 谢天机忙把她拉住了说: “丫头,你干什么去?” 谢兰哭着喊: “我要去给爹爹报仇雪恨,什么得急症而亡,分明是那狗老道害的。” “丫头,这个时候,可不能贸然行事啊,”谢天机又冷静的问冷锋烨: “峰烨,你看此事,现在应该怎么办?” 冷锋烨更冷静了: “师妹,莫急莫伤心,咱们先商量一下,再报仇不晚。” 谢兰又哭道: “师哥,你快说吧。” 冷锋烨又说: “如果你现在去,不但老人家的仇报不了,可能你也得白白去丧命,这就等于飞蛾投火,铁寨主的死,肯定与老道有关,听铁寨主曾讲过,老道对山寨的头把金交椅早有野心,此时他一定做好了一切安排,我们绝不能自投罗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谢天机听了赞同的说: “丫头,铁老哥的死,爹爹也很悲痛,谁不想给他报仇啊,可是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峰烨说得对,应该听他的。” 谢兰这才擦了擦眼睛,嘘唏着说: “爹爹,师哥,事到如今,我听你们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冷锋烨问: “师妹,你对山路熟不熟? ““熟,”谢兰答道。 “那就行,”冷峰烨赶忙又说: “那妹妹你就快些打点贵重的东西,咱们要马上离开此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再停留一阵儿,就恐难逃脱珠盘山了。” “嗯,”谢兰点头应诺,便到里屋把自己心爱的东西,急急忙忙打成了软包,背在了背上,三个人都收拾停当,便迅速离开了宅院。 他们刚走到这儿,老道就已经布置封山了,并马上被一伙喽罗堵住了。 “站住,”有人喊道。 谢兰往前一上步怒道: “干什么?瞎了眼睛,没看见我是谁吗?” 对方说道: “哎呀,原来是大小姐。” “嗯,是我,”谢兰应道。 “这一位是谁?”对方又问。 “这是我爹,这是我师哥,快闪开!”谢兰又怒暍道。 “喂,大小姐,您这是打算上哪儿去呀?” 对方说着就上前阻拦。 ”你哪儿这么多鬼话,”谢兰柳眉倒立,杏眼圆睁,直接往前一探身,然后手起剑落,就把这答话的给杀了。 后边的那个小头目一看,情况不好,又上前问道: “哎哟,大小姐,你怎么能随便杀人哪,我们这是奉了新大寨主之命,前来封山的,任何人不许出去…” 这家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眼前一黑,脑袋啪也掉到了地上。 众多的喽兵一看势头不对,吓得抱头就跑: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大小姐又开始乱杀人了……” 这时柴庆这小子正在这儿,他赶紧一面派人去报告老道,一面命令喽罗兵往上冲。 谢天机,谢兰,冷锋烨三人只能站成三角形,两目剑一口刀,然后横冲四面,力挡八方,直接如削瓜切菜般。 霎时,喽罗兵倒下一片,血染红了脚下的草地。 柴庆吓得不敢近前,只站得远远的指挥喽罗向前冲杀,他看到冷锋烨人随剑转,青光闪闪,越杀越勇,如入无人之境,心里很是惊慌。 见冷锋烨杀一个喽兵,柴庆他见哎哟一声,不住地叫喊着,一时无所措手足,心想再呆一会儿,这些人都得叫他们杀光。 这时,无形八卦道人褚道修带着一帮人,已经到了,柴庆终才松了口气,便一声令下,喽兵们又团团把三个人围在了当中。 老道走到近前,高声喊道: “尔等暂时闪开,待贫道来拿他们。” 喽罗们还真盼不得呢,马上往两边一闪,让出一条路来。 老道大步跨上前去,嘿嘿!一阵冷笑,右手指点道: “冷锋烨,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山前山后都已封锁,贫道奉劝三位,赶紧放下刀剑束手就擒,可饶你们不死,若要说半个不字,就休怪我贫道不客气了,我就让你们都长眠于这珠盘山。” 冷锋烨一看这种阵势,知道不妙,就跟谢天机说: “师父,我们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看来不赶紧突围,就要葬身这里了,您带师妹瞅机会,就尽力往外闯我断后掩护你们。” 谢天机说: “峰烨,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来,现在我们生要生到一起,死也要死到一块,决不能分开!” 见谢兰也赞同父亲的话坚决不肯逃,冷锋烨紧皱眉头说: “师父,这样下去,我们三个人都要命休矣!” 这时老道又喊道: “冷锋烨,u看书 uknshu贫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你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了,还逞什么能,我现在告诉你,你们就是插上双翅,也休想逃出这黄龙峰了。” 冷锋烨往前一上步,大声怒喝道: “你这个衣冠禽兽的恶道,丧尽天良,不顾朋友之情,尽敢明目张胆地害死铁寨主,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今天就要你的命,给老寨主报仇雪恨!” 老道一看,冷锋烨此刻血贯瞳仁,满脸杀气,如凶狮猛虎般,他心里明白,一旦拼命万夫难挡,恐怕要吃亏,立即也被冷锋烨的威严震慑,然后眼睛往两边一看说: “哪一个前去拿住冷锋烨,我就封他为巡山的总寨主。” 老道的话音未落,旁边有人高声喊道: “大寨主,把冷锋烨交给我吧。” 这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见这人一纵身,跳到前面来,看他年纪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长条脸,头戴六棱甩头巾,身穿黑色短衣襟,腰中扎着一巴掌多宽的软牛皮带,脚蹬薄低快靴,两眼炯炯有神,两眉正中长着一个黑痣,冷丁一看,好象是一只眼似的。 此人掌中提着一口压把翘尖雁翎刀,他姓洪名林,外号人称三眼鹰。 这小子早就想当这巡山总寨主了,他一听老道说要立功封赏,便提着刀蹿上来,老道叮嘱他: “你要多加小心。” 他嗯了一声就上去了叫道: “姓冷的,尔拿命来!”说罢这洪林往前一上步,左手一指,右手握刀,直奔冷锋烨的前胸扎来… 第一百零二章,谢天机命殇9泉 此时的冷锋烨,早已把死置之度外了,心里只有个“杀”字。 反正今天是杀一个少一个,杀两个少一双,多给老百姓除一条祸根了。 他紧握“落叶清风扫”,见三眼鹰的雁翎刀奔前胸来了,不但不躲,反而身子往前一挺,迎洪林的刀尖。 这小子一愣神儿,心想姓冷的这是怎么了?活的腻味了,还是成全我来了?莫非有金胸罩? 嘿嘿,不管你怎么样,我这一刀非穿你个透心凉不可。 于是,洪林把左手扣到右手腕上,两只手运足了劲儿,往前一上步,那刀就离冷锋烨两寸多了。 可此时,冷锋烨却仍然两脚未动,只是身子往后一闪,三眼鹰的刀,又离冷锋烨的前胸,有一尺多远了。 洪林不得不向前探胳膊,冷锋烨的宝剑趁机从下往上一拦,“当啷,”一声,三眼鹰的雁翎刀,就被削折了。 他立即慌了神儿,赶忙往后退身,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冷锋烨一翻腕子,单脚往前一跨,咔地一下,就把这小子的脑袋砍了下来。 接着冷锋烨又往起一跳,飞起一脚,那尸首就被踢出了七八尺开外。 洪林有个最要好的朋友,名叫白从,外号苍天鸱鹄,此人满头白发,见三眼鹰一死,他提着刀就过来了。 白从这家伙可坏透了顶,过去的他一向不务正业,整日里东游西逛,结交狐朋狗友,吃喝嫖赌,无所不做。 他家中只有个年迈的母亲,有一天,白从请来了一位风水先生看风水,那先生长叹一声说: “你家的后院有块宝地,只可惜已经成了菜园子了,如果能把亲生骨肉,埋在那儿一年,家里准能出一个三品以上的大官。” 这小子一听,喜出望外,可是一想爹早死了,如今骨头也找不着了,家中还有一个老娘,却身体无病,不知多会儿才能死,如果再等十年,那不就得风水全走光了。 于是有一天晚上,他迫不急待地把他母亲叫来说: “娘,风水先生说,咱们后院那块菜园子是块宝地,若把老人埋在那儿,家里就能出三品以上的大官。” 老太太一听乐了说: “那敢情好!等娘死了,你就把娘埋在那儿不就得了。” “咳,可若是年头多了,风水走了,再埋也不灵了。” “那怎么办?你还能把我活埋了。”老太太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白从心里早打算好了说: “儿子跟你商量的,就是打算这样办,当老人的不就是为儿女着想吗,娘你就成全了孩儿吧。” 老太太一听可火了,立即破口大骂,怒目而视,可这丧心病狂的白从,哪管这些,说着就扑上去把他娘活活地掐死了,然后就埋到了后院。 于是从这天开始,他就更不好好劳动了,只等着一年后当大 官。 可是两年过去了坐吃山空,他娘积蓄的钱也花光了,两间房子也卖了,他的官没当上,反而以乞讨为生。 后来,他流落江湖,遇到三眼鹰,才来到珠盘山,当了一名小头目。 这小子此刻,一则要给那三眼鹰报仇,二则也想当几天巡山总寨主,便见利忘掉了一切。 他往前一上步,双手举刀奔冷锋烨的脊梁上往下一剁。 冷锋烨往旁边一闪身,用宝剑一拦他的刀,白从看到洪林吃了这亏,哪敢碰剑,他就赶紧往回撤刀。 冷锋烨又反手一剑,白从一看不妙,撒手丢刀,扭头就跑,但已来不及了,立即被冷锋烨一个插步撩刺,那家伙也就倒在了血泊中。 老道一看冷锋利身手不凡,他暗暗佩服,便说: “还有哪一个过去?” 可连喊三声,无人敢应,无奈老道一转脸,对着冷锋烨喝道: “冷锋烨你胆敢如此猖狂,连伤我两名头目,来来来,看贫道拿你。” 说着,老道一纵身跳了过来。 谢天机一看老道上来了,惟恐冷锋烨有所闪失,他往前上步道: “峰烨,你躲开休息一下,让我来对付他吧。” 冷锋烨也怕师父吃亏,忙劝道: “师父,您不必了,把他交给我就是了。” “你歇着,我来!”谢天机已经飞身跳了上来,舞刀直奔老道的肩头剁去。 老道往旁一闪身,用一个剪子手,直剪谢天机的臂。 谢天机往后一撤刀,封老道的胳膊,老道把胳膊一顺,谢天机的刀贴他的肋往里推,老道缩劲低头大哈腰,便噌的从谢天机的刀底下钻过来,站到了谢天机的背后。 然后,那老道一咬牙,舌尖一舔上牙膛,两臂一较力,气功就用在了手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一掌,就击在了谢天机的脊梁上。 这时,冷锋烨和谢兰想救谢天机已来不及,老道的这一掌来势凶猛,打得谢天机连跑了几步,只觉得双耳生风,两眼发黑,他急忙用刀尖点地,两只手一扶刀把,好容易才支撑住了,但却是心中一阵发闷,嗓子一阵发腥,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u看书 .uukansh 谢兰急忙飞跳过来,扶住父亲喊: “爹,爹,您感觉怎么样?” 谢天机知道自己遭受重伤,声调颤抖地说: “孩子,爹有话跟你说,峰烨已经订婚,你已经就把他当作哥哥看待吧。” 谢兰点点头,谢天机又唤冷峰烨道: “我已经不行了,兰儿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多照顾着她,蛮战是不行的,你们赶紧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山寨吧…” 看见师父落到这步田地,冷锋烨心如刀搅,悲愤填膺,他双眉倒立,怒目圆睁,对谢天机道: “师父,您放心吧,我定会很好地对待兰儿的,一点把她看作是我的同胞兄妹,现在我背您走。” 说着,冷锋烨转身弯腰就要背谢天机,谢天机连忙用手往外推他说: “两个好孩子,你们走吧,别管我,越快越好,这血仇以后…” 话未说完,谢天机又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顿时气绝身亡,倒在了谢兰的怀里。 谢兰强忍悲痛,轻轻地把爹爹的尸体放在地上,伸手提宝剑,就要奔老道去。 冷锋烨往前一上步,拦住谢兰说: “师妹,听老人家的话吧,千万不要胡来,我们快快冲出去,师父的遗体不能带走了,老人家在天之灵,他会谅解我们的。” 谢兰固执地说: “师哥,要走你走吧,我要留下替爹爹报仇雪恨。” “好妹妹你能报得了吗?”冷锋烨急得问。 “报不了,我就死在爹爹的身旁,”谢兰态度坚决的说。 第一百零三章 暗弹子乱打1顿 冷锋烨一看谢兰不肯走,真的要玩命,便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了,往前一探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子,右手提着宝剑,就往外闯。 老道站在一边笑了说: “冷锋烨,看来你乃一愚人也,难道你没听过有这么一句话吗,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抬起头来看看,这座山不是悬崖就是峭壁,现在唯一的出路,只有三道关卡,众多兄弟把守,别说你们只有两条腿,即使插上翅膀,到处布下天罗地网,你们往哪里逃? 如果你愿意同贫道一起干,我就把黄龙峰的第二把交椅让给你…” “呸!妖道休得胡言,我冷锋烨若不杀你,誓不为人!”冷锋烨一边骂着,一边舞动着宝剑。 此刻只见他上下移动,左右旋转,一会儿似凌空的老鹰,一会儿如蜿蜒的长蛇,直惊得喽罗们四处逃窜。 老道跳到冷锋烨的跟前,一个跨虎式,正要使出八卦绝招,忽然啪地一下,不知从什么方向,又飞来一粒弹子。 老道一看,赶紧往下低头偏颈,那弹子已经打在一个喽罗的颜面上,立即就鼻梁骨打断了,疼得他哎哟直叫。 随即,那神秘的弹子,就跟雨点般,一个接着一个,嗖嗖嗖的飞来,眨眼间,前边的喽罗兵已经被弹子击倒了一片。 冷锋烨见此情景提着宝剑,忙拉着谢兰就又往外闯。 还没等他们闯出来,就听有人喊道: “阿弥陀佛,小奴才,贫僧看你往哪里走?” 冷锋烨定睛一瞧,迎面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和尚其中一个就是在淮安府闹公堂抢余兀旸的那个和尚,唤作闪电霹雳佛,他们也是帮着搜山追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淡天和尚追魂佛,在聚义厅为老道撑腰,支持他坐了第一把交椅后,并没有立即返回到相佛寺,他的师弟来珠盘山找他,正巧两人相遇,并合力来追杀冷锋烨来了。 刚到这儿,他们看到几个喽罗被弹子所伤,正准备提拿那个打弹人,不料嘎一声,一粒弹子照他们头上飞来,淡天和尚赶紧往下一低头,这弹子才贴着他的脑袋,紧靠着他的头皮,就飞过去了。 和尚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喊: “师兄,你可要多加小心。” 闪电露雳佛说:“不用管他。” 这时,追魂佛往前一上步,挡住了冷锋烨。 冷锋利放开谢兰的手,举剑一迎,奔追魂佛的脸面去了。 追魂佛一闪身,伸手叼冷锋烨的腕子,冷锋烨向后一撤宝剑,追魂佛右腿站直,左腿抬起来,正要向冷锋烨踢去,突然间一粒弹子又向他飞来。 追魂佛急忙往旁边一闪身,才躲了过去,紧跟着,见又打来两粒弹子,追魂佛一一躲闪过去了。 这时冷锋利已跟闪电霹雳佛打上了,谢兰便同老道接上了招。 躲过了飞弹子,追魂佛还是没有找到打弹人。 可偏偏这时,不见大弹人,也没有弹子再打来了。 追魂佛一看,打弹人没有了动静,估计那人肯定是子弹打光了,又见师弟打不过冷锋烨,便说: “师弟,你闪开,把冷锋烨交给我。” 其实,冷峰烨本不是闪电霹雳佛的对手。 论武功,闪电霹雳佛可比冷锋烨强得很多,就算加上谢兰姑娘,他独战二人也不在话下,只是刚才被这不知方向的飞弹子,打得脑子已经分了神,全身功夫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这一会没有飞弹的干扰,还真被追魂佛猜中了,果真是那打弹之人打光了子弹。 不过,追魂佛却没想到,这神秘的打弹,竟是冷锋烨的未婚妻铁莲花。 那么,铁莲花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原来,那日在淮安府,用弹子把九尾雉鸡胡玉香打独眼鸡的,也是铁莲花。 自那天起,铁莲花就没有离开过冷锋烨,随时在暗中保护着自家夫君,是他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不过,冷锋烨上珠盘山时,铁莲花却未能跟进来,原因是这山地势险要,自古一条路,喽罗把守严密,是个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地方。 那天晚上,二更天刚过,心里这急的铁莲花围着珠盘山,来回转了好久,她正举目兴叹的时候,忽然一个山峰上灯光一闪。 开始,铁莲花以为自己的眼目看花了,再仔细一瞧,真是盏小红灯。 于是她向前走了走,隐到一棵树后举目望去,这才看清楚了,原来小红灯是在一个人手里拿着。 这个人坐在箩筐里,箩筐有四个绳子拴着,上头有滑轮,山上有人慢慢往下放。 待那箩筐,飘飘摇摇地落到地下,那筐里的人便站了起来。 只见这人一身夜行衣,背上背着刀,他从筐里一跳出去,就顺手把箩筐摘下来,放到旁边一人多高的蒿草堆里,回头又把系筐子的绳子靠在悬崖上,用块石头压住,等把这一切安排妥当了,他才抬头往山峰上瞧瞧,把灯笼拣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 这人,是干什么的呢? 铁莲花有心紧紧跟着他,uu看书uuknshu.co 可又一想,我何不也这样上山呢。 不行,他们肯定有暗号,我若坐到筐里让他们往上提,他们肯定不会干,我还得把这人拿住问清楚了。 想到这里,铁莲花赶紧转身追那个人,一直追到半里多路才把他追上。 铁莲花跳到前面,突然一个冷不防,飞起一脚就把他踢了个仰面朝天,接着过去拉起他头,然后拢二臂就把他绑上了。 这时,那灯笼也燃着了,见这人二十多岁,铁莲花问他: “你是千什么的?” “我…哎,和尚并肩走。”那人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句黑话。 铁莲花一瞪眼,把宝剑往他脖子上一搁,怒喝道: “少说废话,谁是和尚?什么狗屁并肩走?我问你是哪儿的?” 那人一看面前站着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胆子壮了,镇定了许多,又嘴一咧: “我是珠盘山黄龙峰上的。” “干什么的?” “一个小头目。” “到哪儿去?” “咳,到外头吃点东西!” “胡诌,”铁莲花继续逼问道: “你究竟干什么去?你若不说 实话,我就杀了你!” “嘿嘿,”那人笑一笑,一副可怜的样子说: “回小姐的话,我…我家就在前边住,这两天山上事情很紧,不让随便出入,我想家里的孩子,妻子,便同弟兄们一起想了这么个好办法打算回来看看,他们回家也是这样,这个山头上,只有我们十二个相好的弟兄把守着,其他没有别人。” 第一百零四章 未婚妻莲花试险 那人虽说得认认真真,但是冰雪聪明的铁莲花却看出来了,他是在胡说八道说假话,于是便不再问了,其实真假与她无干,她的目的只是进山。 于是,铁莲花又剑宝剑架他脖子上,声色俱厉的逼问: “你想活不想活?” “想活!” “真想活吗?” “小姐,谁不乐意活着,还想死呢?” “好,那我问你,你若回去以后,坐到筐里,山上的人怎么知道是你,你们的暗号是什么?”说着铁莲花怕他说假话,就轻轻拉了一下宝剑。 那人一疼,用手一抹,竟是血红一片,这回出吓得急忙实话实说道: “啊,小姐饶命,我跟你说实话,你只要拽九下绳子,往下拽三下,往左拽三下,往右拽三下,上边就知道是自己人来了,就会把你拉上去。” “你跟我来吧!”铁莲花命令道。 那人又哭着说: “小姐饶命…我还要回家呢?” “少说废话!” 无奈中,那人只能跟着铁莲花来到了山下,这小子立刻从草丛里把筐拉了出来了。 铁莲花问:“绳子呢?” “这就是!” “你把它拴上。” “唉,好,”这小子规规矩矩把绳子拴在了筐子上。 铁莲花又命令道:“你不想死就快躺下吧!” 这小子只能又无可奈何躺下 了。 然后铁莲花过去把他绑好,把嘴用布堵上,推在一边,把两只脚插进箩筐,按照这小子说的,把绳子往下拽三下,往左拽三下,往右拽三下,共拽了九下。 这时这筐子突然往上一起,铁莲花才确定知道他没说假话。 那筐子晃晃悠悠升起来了,离上边还有两三丈远的地方,就听山峰上有人说: “喂,我说头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铁莲花不动声色,听见山上边又说: “哎,你怎么不说话呀?” 当筐子升到距上边还有一丈多远的时候,铁莲花一想,若再往上去,他们用灯笼一照是我,不是那小子,肯定一撒手,我非掉下这深渊里不可。 想罢,她左手一拉筐绳,脚尖一点筐底,咬牙往上一挺身,一提丹田力,然后借着左手抓绳子的劲儿往上一拔身,“噌!”的就跃到了峰顶。 山上的人见过大吃一惊叫“不好”手一松,那筐就掉下去了。 铁莲花没有犹豫刷刷两剑,就把前边两个给劈了,剩下的急忙几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喊: “仙姑饶命…仙姑饶命…” “住嘴,”铁莲花指着一个人喝道: “你过来,把他们统统给我绑上。” “是,是,”说着就真把那几个人给绑上了。 然后铁莲花又把他给绑了,随后挨着个,堵上了他们的嘴,把他们赶到潮湿僻静,草丛茂密的一个地方说: “你们老实点儿,谁要胆敢妄动,我就要他的命,天亮时,再有人来救你们。” 话这么说,可谁来救他们,那就管不了那么么了。 铁莲花到了山上以后,正赶上那老道,正在围追冷锋烨谢天机和谢兰三人。 于是,铁莲花打算用弹子为他们打出一条路来,结果百十来粒弹子全用光了,也未能救出他们,谢天机还丧身了。 这时铁莲花下了决心,如果救不出冷锋烨,就同她一起死在这山上。 此刻,她看到两个和尚,一个老道和众多喽罗,正把冷锋烨和谢兰姑娘围在核心,愤怒已极,就手挥“乾坤宇宙锋”就冲了过去。 那剑,可是碰上的就伤,砍上的就亡,只听得喽罗兵传来一片惨叫声,顿时死伤不计其数,一些活着的,边跑边喊: “不得了啦,仙姑显圣了。” 这地方正离仙人洞不远,他们这样叫喊不是没有原因的。 铁莲花拼命冲杀,于是打开了一条血路,追魂佛闪目观看,见是位二十岁上下姑娘,吃惊不小,心想这丫头真是吞了熊心,吃了豹胆,竟敢到珠盘山逞威来了。 他也这才弄明白,刚才打弹子的肯定就是这丫头。 闪电霹雳佛也清楚了,一声喝喊: “丫头慢走,你打了我和尚三弹子,我决不与你善罢甘休,师兄她就是那打弹子的人。” 追魂佛大声喊道:“尔等闪开,待贫僧拿她。” 这时天色已亮,冷锋烨虽然已经认出了铁莲花,却是心里又一着急,心想我的小姑奶奶,你这不是来送死嘛! 谢兰又不认识铁莲花,只见这位女子,同自己年龄相仿,周身上下一身黑,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掌中这口宝剑同冷锋烨的,竟然一模一样,尺寸相等,蓝铮铮,寒光逼人。 于是,谢兰猜测,这大概就是未过门的嫂嫂了。 这工夫铁莲花,已杀到冷锋烨面前。 此刻,追魂佛也駣到跟前,他把前边几个挡路碍手的喽罗,一拨拉全放倒了。 众人一看很奇怪,怎么这和尚着了魔了,打起自己的人来了,又听和尚高声吼道: “冷锋烨你快束手就擒,我饶你不死!” 冷锋烨一看,现在冲,肯定是冲不出去了,只好对铁莲花喊道: “莲花,你快快保护小师妹逃走,我来会这和尚。” 可铁莲花摇头不答应:“烨峰你先走吧!” “哈哈,谁也别想走,”追魂佛说着,往前一近身。 冷锋烨急忙用宝剑封门,乘和尚不备,奔对方的前胸刺去,和尚往旁边一闪身。uu看书ww.ukanshu 冷锋烨又往回一撤剑,和尚往右一转身,正手掌就奔冷锋烨的前胸来了。 冷锋烨此刻毫不畏惧,他双手一捧剑,直奔和尚的咽喉便刺。 和尚一看,不好,冷锋烨要拼命了,赶紧往回撒掌,又来了个双 分拳。 正待他俩正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忽听山头上有人喝道: “追魂佛,莫抖威风!”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已经身轻如燕,两脚在上,头朝下,从山头上一下就扎了下来。 几时见过有高手用这种方式出场的,众人见了无不惊骇,只见此人两只胳膊往左右一分,一个燕子戏水,就扎了下来。 在场的人惊得目瞪口呆,以为是神仙下凡,追魂佛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舍了冷锋烨往旁边一闪身。 他一看这人的功夫高超,不在自己之下,如果不是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根本是不敢从很高的山头上,直接向人堆里扎的。 此时,这人已经落到了追魂佛淡天三尺开外的地方,也在冷锋烨的身前。 众人定睛观瞧,却原来是个老婆婆,只见她赤手空拳,不带任何兵刃,身穿黑色的衣襟,头上白发如雪,满脸的皱纹,双眸炯炯有神的站在那里,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追魂佛见了,忙上前答礼道: “阿弥陀佛,施主,你是什么人?” 见那老婆婆此刻面沉似水,两眼怒光,追魂佛突然心虚,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施主您尊姓大名?是何处为家?”。 第一百零五章 凶险时天降婆婆 老婆婆淡淡一笑说: “恶和尚,你难道真的就不认识老身了吗,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阿弥陀佛,”追魂佛往后一退身,把老婆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番,尽量地回忆,可是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再看老婆婆的眉毛,眼睛和颧骨仿佛有点眼熟,象在哪儿见过,可仿佛又很陌生。 于是追魂佛单手举掌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恕贫僧眼不明,不敢相认。” “哼,你如今是真的不认识老身了吗?澹台子林!” 追魂佛听到老婆婆叫了一声澹台子林,身子不由得往后连退了几步,直惊得浑身是汗…… 原来,这“澹台”是这追魂佛原来的姓,三十多年来,再没有人管他叫澹台子林了,怎么她却认得我? “追魂佛这时,才好像想起来什么,急忙低头轻轻说: “原来…原来是你呀…” 老婆婆突然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说: “澹台子林,你没想到吧?” 这老太婆究竟是谁呢? 这话,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澹台子林,即现在的追魂佛淡天和尚,二十岁的时候在浙江温州昌明镖局当镖师。 他使一口刀,善打飞镖,囊中有三支金镖,在镖局的十二位镖师当中,他的功夫首屈一指。 再加上他聪明伶俐能干,老镖头就很器重他。 当时,有六家富商的二十万两雪花银,需要从浙江护送到安徽宁国。 这一段路,崎岖坎坷,草茂林深,常有响马出没,为了安全,老镖头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了他。 二十万两雪花银,这个数目相当不小了,即是昌明镖局的全部家业也抵不过这么多,临上路的时候老镖头再三嘱托: “子林,这次押镖,可不比平常,钱物贵重,二十万两雪花银是六家买卖人筹集起来,到安徽办货的,这一路上,风大路险,你万万要小心,尤其是到了青龙山,更要倍加警惕,那儿山连山岭连岭,绿林人很多,虽然我们昌明镖局,广交天下绿林,但人事多变,日月更新,天下又这么大,总有走不到的地方。” 澹台子林笑了说: “于老镖头,您放心吧,有我子林在就有银子在。” 不久,他选了个良辰吉日,带着一个趟子手,二十名伙计,就押着二十万两银子从温州启程了,银子的本主也相随,黄色的镖旗是一只蓝色的虎,一般人看见它都应该知道,这是昌明镖局的镖。 不过办镖局也不容易,如果镖局收入十万两银子的话,就得拿百分之七八十的银子做礼,分送给那些占山的瓢把子龙头老大以及官府。 若稍有照应不到的地方就要出事,甚至倒业,特别是逢年过节更得加倍相赠。 当初澹台子林年轻力壮,刀法精熟,飞镖所到之处百发百中,对押送二十万两雪花银的事,并不以为然。 他感到这次远行,是个难得的露脸机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于是他们路上饥餐渴饮,日行夜宿,不觉来到了青龙山附近。 这日太阳还老高,澹台子林就招呼大家住店歇息,伙计和趟子手们都感到奇怪: 今日再赶走三十里路,天色也不晚,为什么这么早就驻脚了。 但大家不便多问,在店院中把镖车打了盘,蒙上了雨布,马匹牵到槽头上去喂了,然后各自擦脸洗脚安歇。 这工夫,澹台子林把趟子手侯七唤到自己住的屋里,把门关上问: “你觉得咱们这一路上,怎么样?” “咳,镖师,这还用问吗,这不是顺顺当当,安安全全的来这宁国地界了吗,”侯七回答的很干脆。 澹台子林又问: “你说以后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侯七眼睛一转,沉思了片刻说: “镖师,这很难说。” “为什么?” “从现在起就要多加戒备,可能要出事。” “你根据什么这么判断?” 侯七又说: “昨天早上,我发现镖车后面有两个骑马的陌生年轻人,一直跟随着我们,看样子,好像是两个做买卖的掌柜的,一个伙计,不知道镖师注意到了没有?” “嗯,他们怎么样?”澹台子林很感兴趣地问。 侯七继续说: “这两个人,一直从昨日跟到今天,刚才我们要打尖的时候,他俩还在门口骑着马兜了一圈,然后很快就不见了,这两人形迹非常可疑,他们莫非是距这店六十里处青龙山的人? 那山高峻险要,u看书 w.uukansh 人迹罕到,地势偏僻,是个藏龙卧虎之地。路过那里可要倍加注意。” “对,我也觉察到了,”澹台子林说: “我今天早住店,就是为了避免赶黑路过青龙山,明日我们一早起身,午时到那地方,就容易防备了,你告诉兄弟们多辛苦一些,待安全到了宁国,我请大家喝酒。” 侯七说完出去了,澹台子林吃完了晚饭,不放心的围着镖车转了一圈,立门口又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这才回去歇息。 次日凌晨,澹台子林带着伙计们,就从继续出来上路了。 还没到正午时分,他们就来到了青龙山里。 这山下有南北方向的小径,东西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举目皆是乱石林立野草丛生,阴森森的,有时候还听到野兽的叫声,使这里显 得更加恐惧疹人。 侯七边走,边在前面喊着镖趟子: “喂…呜…”听着这声音是威武,其实呢,这是绿林拜山的一种口号,意思就是: 我们从这儿过了,向您问好。 突然,从树林里嗖一声,射出一支冷箭来,这箭没有箭头只是箭杆,绿林人叫“信箭”,就是告诉你,别往前走了。 “吁…”澹台子林赶紧勒住骡马,不一会儿,从树林里跳出来四五十人,个个都握着兵刃。 侯七吩咐伙计,让镖车立即打盘。 绿林有规矩劫镖不伤伙计,不损坏镖车,伙计赶哪辆车坐哪辆车。 这时侯七站在最前边,抱着镖旗,货主们早吓得两腿发软,全身抖索了… 第一百零六章 遇山贼镖丢人伤 这时,从那伙人群当中闪出一个为首的,头上戴黑色儒帽,黑缨球贯顶,身穿黑色的短衣襟,兜裆滚裤,脚登薄底快靴。 此人面如黑铁,一对虎目,手提一口三叉鬼头刀,年纪大概才二十来岁,他朝澹台子林喝道: “朋友,给我们留下点儿买鞋钱吧!” 澹台子林知道出事了,他往人堆里一瞧,见那两个一路跟踪,骑马的年轻人也在其中。 澹台子林预先有了准备,一不着急,二不慌张,他甩着皮鞭,抖抖身上的尘土,翻身下了马,来到了那头目面前双手一抱腕说: “好汉辛苦,在下这厢有礼了。” “嗯,你是镖师吗?”黑头目冷冷地问。 不敢当,在下复姓澹台,双名子林,昌明镖局的镖师,本人初次路过此地,人生地不熟,失礼的地方,请众位海涵,我也是给人家跑跑腿,混碗饭吃的,我们交个朋友吧,劳驾给个面子让个路,待我把镖送到目的地,再给弟兄们送几个钱,多了没有,买双鞋,或者买包茶叶还是可以的,澹台子林一定对得起众位弟兄。” “哼,澹台子林,你不要再罗嗦,我是新落草的,绿林这一套不懂,我只认银子,不认朋友,也无话可说,留下财物,放你们走!” 劫镖的黑头目不客气地说。 “哈哈,”澹台子林听罢笑了说: “那好啊,既然这样说,我就把镖给你留下,不过,我还有个朋友,还得同他商量商量,他是若同意,就依你的办,他若不同意,我也就不能从命了。” 头目问:“喂,你的朋友在哪儿呢?” “请看,这就是,”澹台子林说着,就甩开了大领英雄氅,露岀了钢刀,任何他左手按刀鞘,右手握刀把,大拇指一摁绷簧,啪地一声,钢刀就出鞘。 澹台子林手握钢刀,怒目圆睁道: “我朋友说了,不但镖不能给你留下,而且还让我要你的脑袋。” 这黑脸头目一听大怒: “澹台子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放肆,你伸手吧,”说着两个人走刀亮式,便战到一处。 澹台子林原以为,一个小山头打劫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一抽刀,他就得乖乖的让开。 不曾想,这么一过招,他才知道这黑头目的武功不平常,越战越感到自己有些不敌,他急忙虚晃一刀,飞身跳出圈外,立即将刀交左手,任何右手一伸,从镖囊里拿出了镖,猛然一回手,照着黑头目胸上就甩了出去。 “当啷”一声,那镖被黑头目用鬼头刀一栏,就落在了地上,黑头目跳将起来,跟着就是一刀,澹台子林往后一退身。 黑头目一个仙人指路,那鬼头刀就又奔澹台子林的前胸扎过来。 澹台子林一看刀尖到了,赶紧用刀挡架,其实人家那是虚刀,腕子一翻,向他的左方砍来。 他忙向右闪身,只觉得左肩热辣辣的疼,他侧目一看,一大块皮肉连衣服,已经被削了下去,幸亏他躲得快,要不然恐怕整个肩膀就没有了。 他虚晃刀,纵身跳出圈外,落荒而逃,人家也不追赶,命伙计赶着镖车,径直回山寨去了。 澹台子林逃出去以后,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后,发现左臂还在流血,他便从内衣里,取出刀伤药敷在伤口上。 休息一下后,他欲走,可没迈出几步,便觉得腿发软,脑袋发沉眼前发黑,差点摔倒,他赶忙用刀尖点地,撑住了身子,慢慢地靠在了一棵树上。 再稍许休息,他不由得眼泪夺眶而出: 二十万两雪花银子金丢了,回去如何向镖头交待呀,假若此地有个朋友,同山塞头领有交情,三天以内还能索回来,可自己这是初来到,两眼一抹黑,到那儿求援呢? 此时的他,真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语,心想镖头对我是那么的信任,却不曾想自己如此无能,落得个鸡飞蛋打。 他感到对不起镖头,内心一阵酸楚,自然不敢再回镖局,就流落四处。 有一天他病了,好容易来到了一个村庄,住进一家店房,由于伤口流血过多,加上受了风寒,病得十分厉害,已经昏迷,店伙计很同情他,帮他找来了医生。 医生诊脉说: “这人病得不轻,若不是功夫在身,早就死了,现在必须抓紧治疗,不然后果难料,但药费需要五六十两银子,他掏得出这么多钱吗?” “这…”伙计只好把澹台子林的百宝囊打开观瞧,看后又不觉一阵叹息,里边只有可怜的三五两散碎银子,根本付不了全部的药费。 伙计无奈说: “先生,就用这点儿钱,uu看书 .ukanshu 先给他抓服药吧,救人要紧。” 医生只能给澹台子林开了两服便宜药,伙计把药买来又熬好,喂他吃了,两天过去了,却一点儿没有见好。 伙计慌了神儿,立即找到了店主焦急地说: “掌柜的,你看这事咱们怎么办呀,那病人已经吃了两服药病情不减,他又无钱买药,如果银子只缺个三两五两的,咱们给垫上,可他缺得太多了,需要五六十两银子呢,这咱们也拿不出来呀,他现在仅剩一口气了,如果万一他死在这店里,那间房子可租不出去,把他扔出去吧,又于心不忍,你看…” 店主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合适的办法来,只得摇头。 沉默良久,伙计突然说道: “你看去求求杜老怎么样,他老人家行侠好义,又有医道,也许能救他一命。” “唉,对,这倒是个好主意。” 店主转忧为喜,出门过了十字街口,来到了杜老的门前,用手扣门。 家人把门打开,问找谁,有什么事? 店主说有要事求见杜老,家人就把他带到屋里,只见椅子上坐着一位六十开外,中等个子,精神矍铄的老人。 那老人正在聚精会神看书,店主一进门,就向磕头问安,老人把书放下,站起来乐呵呵的说: “哎,这不是孙家店的孙掌柜吗,今日光临敝舍,有何贵干哪?” “啊,杜老,您的眼神可真好使,正是小人,”店主道:“回您老人家的话,有件事想麻烦您。” “什么事?你就讲吧,”杜老爽快说。 第一百零七章 逢吉星遇难呈祥 店主急忙再拜回答道: “唉,是这么回事,店里来了个年轻人,年纪二十来岁,看样子也是个走江湖的,现在病得十分厉害,连日来水米未打牙,眼看就要咽气了,我们请了医生,给他吃了两服药,却依然昏迷不醒,可他现在已经身无分文,这店钱我们可以不要,但是吃药治病,就得五六十两银子,我们店收入甚微,真的是无法帮助他,但又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就这样可怜的死去,于是就想到 您杜老,您一向行善好施,宽宏大度,就冒昧地求您来了,不看神面看佛面,您就救救他。” “好,你快带我去瞧瞧,”杜老说罢,就随着孙掌柜来到店里。 伙计恭恭恭敬敬的把杜老迎到屋中,杜老往床上一看说“” “还是个习武之人哪。” “对,他如今除一口刀和一只镖囊,别的就一无所有了,”店主答道。 杜老走近仔细端详了一番,对店主说: “这么办吧,快把他抬到我家去,你看可好?” “抬到你家去?”店主有点儿不相信地问道。 杜老说:“对!这个人伤势十分严重,伤口化脓,全身火烫,再不急救,命也就玩完了,在你这儿医治,恐多有不便。” 孙店主正巴不得让这倒霉鬼快离开呢,杜老这么一说,当然十分欢喜,连忙说道: “杜老您可真是一位活佛,我替这人谢谢您了。” 当下伙计又找来一人帮忙,把澹台子林抬到杜老的家里,安置到东配房。 杜老懂得医术,先给他处理了外伤,每日侍候他服药。 十天后澹台子林苏醒过来,也能进食了,又过二十天,竟就痊愈了。 澹台子林得知是杜老救了他的性命,并为他精心治病,才使他起死回生,真是感激万分。 这天,他泪如泉涌跪倒在老人面前,哽咽道: “感谢您老人家的救命之恩和大恩大德,今后我一定要报答您。” “小伙子,快起来吧,请告诉我,你是何方人氏?又是因何来到此地?”杜老慈祥地问。 “老人家,我姓澹台,名叫子林,在温州昌明镖局做镖师。” “噢,你是昌明镖局的?” “是的,回您老人家的话,我押镖路过青龙山,不料遇到一伙强人,他们将我打伤劫持了银两,我走也走不得,回又回不去,便忍饥挨饿,带病流落这里,多亏遇见了您,不然我就命归黄泉了。” “啊,原来如此!这么说,你的镖丢的日期已经很长了吧?” “大约一个月有余了。” “噢,可不是嘛,那么,你还想回去吗?”杜老关切地问。 “老人家,您看,我能不回去吗,我若这么走了,可就对不起镖头了,”不过他话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 镖丢了回去后就得四六赔,一百两银子自己赔六十两,这样算来二十万两的雪花银,就得赔上十二万两,他从哪儿拿这么多钱,这一辈子就别想离开镖局了,这就得从他的月薪,年薪里扣除。 于是,他又心不由衷的对杜老说: “人办事还得凭良心,哪怕蹲监坐牢,我也不能坑害镖头,让他倾家荡产。” “好”杜老显然对他的话十分赞赏,脸上又露出满意的笑容说: “小伙子,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忙我帮定了,青龙山距这儿四十里,我带你去追回这银子。” 澹台子林一听十分惊喜,感激的说: “老人家,太谢谢您了,请问您尊姓大名?” 杜老叹了一声说: “小老儿我姓杜,名灵春,绿林上皆称我花棒。” 澹台子林一听惊讶道: “哎哟,您就是名扬天下八大花棒之一的杜老大师,久闻大名不曾相识,今日得见,实在是平生之幸。 “过奖了,”杜老说:“实在不敢当,我连个剑客都不够,只是好玩玩花棒而已。” “我给您磕头,能遇到您,真是天地作美呀,”澹台子林万分高兴,又躬身施礼。 翌日,杜老带着他,就来到了青龙山,一报名姓名,大寨主亲自带人排队相迎。 杜老杜灵春很不高兴地对那寨主说: “黑龙,有一件事,我来问你。” 黑龙忙答道: “唉,小人我在。” 杜灵春有手指点着澹台子林问道: “你还认得他吗?” 黑龙看了看澹台子林,回答道: “认识,这不就是昌明镖局的那位镖师吗?” “不错,他其实是我伯兄的儿子,”杜灵春一本正经的说 “哎,”青龙山大寨主,号称黑龙,姓郅名宝谦,此刻,他心中暗想,这不可能,你姓杜,他姓澹台,这是哪个和哪个,怎么能成了你的亲侄儿了呢? 他虽然这么疑惑,但没有表示出来,按礼节把他们二人让到分赃厅。 杜灵春在上首落座,说道: “郅寨主咱们有言在先吧,你当初来青龙山,我是跟你怎么说来着,你跟我姓杜的怎么保证的,我说过,不许你在这儿劫道抢人,uu看书 w.uukanhu.cm 纳恶收奸,你都答应的好好的,可现在竟敢食言?” 黑龙道: “老人家,我是那么说的。” “你既然那么说,怎么不那么办呢?”杜灵春脸色沉沉的问。 “回老人家话,弟兄们的生活实在太困难了,连过冬的棉衣都混不上,于是我心想,他这镖不是本地的,是从浙江来的,也就这么干了,也仅此一回,下不为例,未曾想惊动了您。”黑龙说明理由。 杜灵春说: “嗯你说的话真得也罢,假得也罢,你所办的这件事,可是给我杜某脸上抹黑,好狗虎山林,好人护山村,这次我原谅你,今后再要任意胡为,我杜某绝不答应,镖车呢?” 黑龙有些沮丧地回答道: “那些银子,我们都已经把它统统分了。” 杜灵春不客气地命令道: “往回收!” 黑龙一皱眉,显出非常为难的样子说: “老人家,这不好办了,您要是该管的,小人就是砸锅卖铁,我也给您凑上这个数,可他是温州昌明局的,跟您房不连体,地也不连边,您这是何必呢?” “哼,姓郅的,”杜老脸往下一沉说: “别说他确实与我有关系,即使没有关系,咱们俩有言在先,不许你在这儿胡作非为,你竟违背诺言,我问你,你到底交不交镖?若交了镖,你给我对天发誓,今后不再这样做…难道你还不服气吗?” “小…小人我不敢,”黑龙回答道。 杜灵春又说:“既然不敢,那就立即传话吧!” 第一百零八章 为学棒潜伏杜府 这真是人的名,树的影,黑龙哪敢不从,他知道杜灵春怀有家传绝技,三十六手绝命棒,这棒十分了得,一般人实难敌挡。 无奈,慑于威名,黑龙立即召集起众喽罗,宣布了杜灵春索镖的事。 大家默默无语,忽然有一个小头目嚷道: “我说大寨主呀,你可别听杜老上嘴唇碰下嘴唇,我们就要退还他银子,杜老要管这档子事,就得拿出惊人的本事来,也让我们开开眼,我们以前只知有花棒杜,但对他的功夫,可不曾领教。” 杜灵春一听,心想,可真有不怕死的,于是他挺身说道: “好吧,那你先走前来,我一定会让你瞧个够!” 这小头目一听,还真不知深浅的提着刀就过来了。 黑龙见了也没有硬拦他,只是嘴里说“不许无理”。 发出挑战的这人,也是个柳树根子,根本不知天高地厚,再见他往前一进身,翻手就是一刀。 杜灵春一闪身,直接用左掌猛击他的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当下,那家伙的手腕子骨就断了。 见那家伙嚎叫着正要躲逃,杜灵春又突然飞起右脚,将他踢出一丈开外,并厉声喝问: “你还要什么? 众人一看,无不大惊失色,谁还敢言语。 黑龙连忙赔礼说: “老人家,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的钱还没全花光,尽量都给您退回来就是了。” 说完,黑龙让兄弟们把银子都交回来,一会儿工夫,就收回白银十七余万两。 杜灵春看他们交回的银子,虽说还不够数,但也差不多了,便见好就收说: “子林侄儿,就这样吧,也别太难为他们了,差一点儿,就差点儿吧,总比全部被花光了好。” 接着,他转身又对黑龙说: “郅宝谦,我限你们在一个月内散伙,三十天以后,我到这地方来,谁敢再呆在青龙山,我就砸断他的双腿,侄儿,我们走!” 澹台子林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不由地暗自赞叹: 人家这才叫功夫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相比之下,我那两下子简直就是差得太远了。 第二天,镖局的那些伙计,都被放了出离,有钱的回家走了,没钱的,又困在店房里了。 后来,澹台子林与杜灵春路过来到店房,正好侯七也在那儿住着。 澹台子林告诉侯七说: “那失掉的银子已经追回十七余万两,缺得不多了,我都托付给你了,你按照地点送到就行了,然后我给你写封信,你返回来时,交给镖头,就说我不回去了,银子缺多少,给人家写个字据,我日后一定赔偿。” 杜灵春听了问他: “你为什么不回去了呢?” “老人家,我是没脸回去了。” “那你也得把这趟镖,安安全全的送到了呀!” “有侯七足够了,他多年在镖局,很有一套办法。” 澹台子林又对侯七说: “侯七哥,我拜托你了,请受我一拜。” 澹台子林说完磕了个头,侯七受宠若惊,忙说道: “好嘞,镖师,那你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办到。” 不几天,侯七带着人押着镖车走了,送走了侯七和镖车,澹台子林回到杜灵春的家,就扑通跪下了说: “老人家,请收我为徒吧,我要拜您为师学棒。” 杜灵春一晃头,推辞说: “澹台子林,实不相瞒,我家祖辈有遗训,这花棒不能外传,我也发过誓言,一定要遵循上祖的规矩办,我有个丫头,至今也不曾教过她,因此,你求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这拜师学棒的事,绝不能 依从。” 澹台子林以为杜灵春说得是假话,借故推托,仍然苦苦哀求。 杜灵春又说: “如果你不愿意走,就住到这儿吧,做为朋友,我欢迎你,但是不能叫我师父,另外,除了棒招以外,其它拳脚一类的功夫,我倒可以倾囊而倒,请你一定要放弃学棒的打算。” 澹台子林听了只好说: “既然您这么说,我不就强您所难了,您老不收我为徒,就认我作干儿子吧。” 杜灵春一听,也摆手道: “这更不行了,我一向反对认干亲。” 澹台子林灵机一动,又脸一红说: “老人家,那您就做我的伯父吧。” 杜灵春笑着说:“这还行。” 杜灵春为什么反对认千亲呢? 他认为,亲儿子有的还不知道好坏呢,干儿子是别人家的,更难断定,狗肉怎么能贴在羊身上呢? 如果硬要贴那他不是为钱,就是为利,总有所图,不然的话,白凭无故找什么干爹呢? 因此,他最反对认干亲。 澹台子林没有办法,只好先管老人叫大爷,杜灵春这才把他留下来,并让他见过自己的姑娘。 这杜灵春的女儿,今年十八岁名叫杜秀娟,二人见面,以师兄妹相称,以后就同堂学艺。 澹台子林自从留到杜家,杜灵春便时常注意他的举止言行,深怕他和姑娘经常耳鬓厮磨,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坏了姑娘的终身。 一个多月过去了,他看到澹台子林在姑娘面前总是不苟言笑,十分郑重,才有些放心了。 然后在练武中,u看书.uanshu.c 杜灵春就有意让他跟姑娘打对手,澹台子林也再三推托,尽量避免和姑娘两个人当场过招。 这回,杜灵春也就越发放宽心了。 转眼一年过去了,澹台子林对杜家的事了如指掌,但是最使他关心的还是那杜老的三十六手绝命棒。 有一天,他试探的对杜秀娟说: “师妹,老人家的年龄一天比一天大了,将来这棒法,被带走了多么可惜,你为什么不想办法学呢?” 杜秀娟笑着说: “这花棒是祖传绝招,不得外传,我早晚要出嫁,因此爹爹不予传授,我有什么办法呢?” 过了好几天后,澹台子林又来探问杜秀娟,秀娟说: “告诉你哈,师哥,别说教我学棒了,就是那三十六手绝命棒的棒谱,究竟在哪儿放着,至今我连影儿都不知道。” 澹台子林听到这儿,眼珠一转轻描淡写的问: “师妹,还有棒谱呢?” “可不是么。” “那怎么会这样呢?你爹爹他不肯教我,也就是了,怎么还防备着你呢?” “咳,我爹的脾气,一直就是这样,他倒不是信不过我,可就是不许我看,我也求了几次,可爹就是不答应,甚至平时连去哪儿练棒我都摸不着,我看师哥,你也别指望他,再教你花棒了。” 澹台子林道: “师妹,各种棒术中,数花棒最厉害,为了学棒我历尽艰辛,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老人家,我怎能就此罢手呢,只可惜他老人家百年之后,这绝艺就要失传了。” 第一百零九章 小贼人狼子野心 其实杜秀娟也觉的他爹爹这人太保守了,便安慰澹台子林说: “师哥,你莫生气,什么事也不会万无一失,我若有朝一日得见这三十六手绝命棒谱,我一定会告诉你。” 澹台子林听秀娟这么一说,十分感激: “若能如愿,我一定不忘你的相助之情。” 秀娟脸色微红,笑着说: “师哥何必客气。” 其实自从澹台子林来后,秀娟对他印象很好,别看他是一个青年男子,可是和秀娟在一起,却举止文雅,很注意分寸。 再加上澹台子林,确实长得仪表堂堂,身材魁梧,秀娟竟渐渐对他产生了爱慕之心。 因此爹爹不在时,她就十分关照澹台子林。 澹台子林见秀娟是个稳重温柔的姑娘,也故意作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至于秀娟给你的心思,澹台子林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但他却故意装做不知,他明白,要想在江湖上站得住脚,成名露脸,就必须要有赢人的东西,没有惊人艺,即是侥幸露了脸也不会长久,迟早得摔下来。 因此,澹台子林苦心积虑的留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把老人家的三十六手绝命棒学到手,到那个时候,姑娘也好,钱财也好,地位也好,名誉也好,就完全归他所有了。 如果现在过早地跟姑娘表示出爱情来,一旦被老人家察觉,定会把他赶出去。 这亲自又因为这个杜灵春性格耿直,一向最厌恶淫色之徒和偷鸡摸狗之辈。 因此,姑娘对他的感情,澹台子林就装做不明白,其实,这狗东西比谁都懂。 就这样一日两,两日三,光阴似箭,如同白驹过隙般,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了,澹台子林为了学到棒招想尽了一切办法,但还是都落空了,就连三十六招棒谱在什么地方放着,他也没弄清楚,每次只要跟杜灵春提起花棒的事,老人家就打岔,,不往这上说。 这天,澹台子林坐在屋中,眼睛瞧着天花板,心想,难道说我就真的学不到这三十六手绝命棒了吗? 不! 我一定要把它学到手,于是澹台子林挖空心思地想着办法,突然他眼珠一转,竟好像有了主意。 那就是要想得到这三十六手绝命棒谱,就必须得到秀娟姑娘的帮助,让她助一臂之力。 等他把主意想好了,便背地里渐渐地在姑娘面前献殷勤讨好。 澹台子林天生一肚子坏水,也装成聪明睿智的样子,姑娘心里的爱好,他早摸得一消二楚,一切又做得十分得体,让人丝毫察觉不出他的虚情假意。 本来,那秀娟姑娘,对他就是一见钟情,前一段时间见澹台子林有意回避她,心里好生不痛快,这些日子,突然见澹台子林对她情意绵绵,十分爱恋,心里竟如同喝了蜜糖水一般。 杜秀娟想,如果自己要能和他结为百年之好,成为夫妻的话,可说是生之幸也。 这天夜晚俩人在一起练功,姑娘羞答答地看了子林一眼说: “师哥,你到我家时间已经很长了,一起相处,我若有什么不相当的地方,你是当师哥的,应该告诉我哈。” 澹台子林一天,急忙献殷勤地说: “说实在话,我走南闯北,也见过多少良家之女,不过像师妹你这样又贤惠,又温存又文雅,毅力又强,武术又高,长得又美的姑娘真是百里才能挑一呀…” 杜秀娟听了嫣然一笑道: “哥哥你太过奖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妹怎配师哥如此夸赞呢。” 这时澹台子林又说: “师妹,屋里头没外人,今天我跟你说句诚心实意的话,你的情义我早明白,只是怕你跌老人家不愿意呀,如果师哥我能娶到你这么好的一个妻子,今生今世我愿已足矣。” 这回,这小子的一番甜言蜜语直把秀娟说得心头发热,脸儿发红了。 见今天他终于吐露真言,秀娟怎能不激动,只见她粉面似霞,眼如秋水,含情脉脉地看着澹台子林说: “师哥,你是真心爱我吗?” “这还会是假的,我若有半句慌言,就叫我…” 秀娟怕他说出不吉利的话来连忙用手堵上了他的嘴。 于是,澹台子林就顺势把她抱在怀里。 就这样,这两个人就这样没有经老人家的同意,便私下立即成了夫妻,行了云雨…… 几天的新鲜劲儿过去后,澹台子林又故意在姑娘面前,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秀娟见了急问他: “你怎么了?” 澹台子林长叹了一口气说: “秀娟哪,我这些日子十分惆怅,眼看老爹年事已高,快八十岁的人了,万一哪天老人家倒下,我们如何是好?倒不是我当不起这个男子汉,uu看书 .uukanu不能顶天立地,只是恨我没有超人的本领,你也知道,若在绿林江湖上,必须有他人没有的绝技,才能站得住脚,可是我的能耐稀松平常,只恐怕你今后跟上我要吃苦受累了,为此,我心里甚是难过,如若我能学到老爹的三十六手绝命棒,以后一定会在江湖上独占鳌头,可是老人家却不曾教我一招一式,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岂不要将这绝技带进了坟墓了…” 姑娘又急忙安慰: “你先不必难过,我们一起想办法才是。” 其实,澹台子林心里早有主意,他佯做思付片刻说: “秀娟哪,如果你要肯能助我一臂之力,我看这个事情还能好办些。” “你让我干什么?” “常言道,家贼难防…” “你这是什么意思?” “秀娟,我跟老人家再好,但是他一直对我有戒心,我就很难得到三十六手绝命棒的棒谱,你们毕竟是亲父女,想得到棒谱,还是很容易的,你若能助我一臂之力,咱们背着他老人家,想办法把棒谱弄到了,然后我悄悄照着棒谱练,或者是你教我,我教你,然后再在把棒谱送还原地,这样一来老人家也不知道, 万一他老人家百年之后,我们已将能耐学到手,那时去闯荡江湖必会成名,秀娟不知你意如何?” 秀娟对澹台子林一片痴情,反觉得澹台子林说得有理,也认为爹爹太固执,若不将棒谱偷出来,这绝艺不就失传了。 于是,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姑娘,还真的就点头应允了… 第一百一十章 负心汉盗谱偷逃 果然真是家贼难防,杜灵春保守得再严,也逃不过家人的眼睛。 过去,姑娘是没往心里去,现在她可注意上了,老人家搁棒谱的地方,果然被秀娟看见了。 这天,她趁着杜灵春没在家的当儿,悄悄把棒谱取了出来,高兴地拿给澹台子林看: “你看这是什么?” “棒谱!” 澹台子林接过来如获至宝,打开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只见每页上都画着图,还刻着哪一招该怎么走,并附有说明和应注意的事项。 澹台子林喜出望外,头几天两人一起练,练完以后,就把棒谱再放回杜灵春西里间供的那个如来佛像的底座下。 道到了第六天,澹台子林又偷偷把棒谱拿来了出去,然后叫秀娟和他一起练,却见姑娘身体好像有点不爽,便问秀娟: “你怎么了?” 秀娟脸一红,低头含羞地告诉他: “现在我已怀上宝宝了,大约有三四个月。” “啊呀,”澹台子林一听,不由得叫了一声: “秀娟哪,这可怎么办?” “是啊,我也在发愁呢。” “这要叫老人家知道了,还不得杀了你,要了我的命呀,婚姻大事本应听从父母之命,可如今咱们还没通过老人家,就已经身怀六甲了,老人家他能跟咱俩善罢甘休吗?” 澹台子林急得在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秀娟抬起头来看看澹台子林说: “你放心,事到如今,我准备跟爹爹把这档事说明。” “嗯,你想怎么说?” “就原原本本地跟爹爹讲,常言说,虎不吃子,不管怎么样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好在爹爹对你也不错,为了老人家的颜面,就请老人家成全了我们吧。” “好吧,只有这样了,”澹台子林用鼻子哼了一声说: “那么我去自己练练功,你就暂时别动了。” 下午杜灵春回来了,秀娟把爹爹请到自己的屋里说: “爹爹,孩儿有件大事要跟您说。” “丫头,有什么事,你就讲吧。” 秀娟把门关上,双膝跪倒在爹爹面前哭了。 杜灵春不由得一愣,问秀娟: “你怎么了?” “爹,我娘死得早,您待女儿如母亲一般,爱我若掌上明珠,为疼女儿您没有续弦,是怕女儿我吃苦受屈,爹爹的心情,孩儿我全部知道,爹爹,孩儿我如今却做下了对不起您老人家的事,我真的罪该万死啊!” “丫头什么事?对爹你就直说吧。” “爹…”秀娟羞愧难言,又泪 如雨下。 老爷子有点心疼说: “孩儿,你快起来吧,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只这样哭,我心里也难过,爹爹可以告诉你,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只要呢知错而改,爹爹我就会谅解你的,好丫头,你就说吧!” “爹,别的事可改,可是我这…”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 秀娟无奈,只好说道: “我跟师哥两个人私通,现在已经怀胎六甲。” 杜灵春一听,立刻脑袋嗡的一声,险些昏过去。 因为老人家,爱这女儿如掌上明珠,为了将女儿拉拉扯大,他是又当爹又当妈,吃尽苦受尽累,实指望给女儿择个良婿,也算对得起在阴曹地府的妻子,可没想到出了这事。 见老人家半晌无语,姑娘抓住父亲的手,猛然扎在爹的怀里说: “爹爹,是我对不起你,不过女儿绝不是无耻之辈,他是真心爱我,我也真心爱他,你就成全了我们两个人吧。” 老人家长叹了一声,用手摸着杜秀娟的头发说: “孩子,你是还不了解澹台子林这个人哪,虽然他是有一定的长处,但他很不可靠,爹爹虽然我久闯江湖,也差点儿被他的假象所迷惑,最近有几件事告诉我,他有点言过其实,十分虚伪,人情固然不全是真的,但如果假得过多,就不能不怀疑他的人品了, 近日我正想与他谈谈,我一直没教它绝命棒,也是想看看他的人品如何? 但是我做梦也没想到,我这可怜的丫头,你怎么能跟他做出这种事来。” 杜灵春又气又急,直拍自己的脑袋也说: “丫头,其实是爹把你害了!” “爹,是孩儿我辜负了您,事已到此,别无选择的了,我以后不论跟他是荣华富贵,还是去乞讨为生,孩儿我都心甘情愿,爹爹不必挂念。” “傻孩子,都怪爹爹,要把他早撵走,何至于千出这种事,好在他还年轻,如果教育他,能把那些坏毛病改了,也许会有出息,得了别哭了,爹爹我还有什么讲的,去把他找来,跟他商量商量,成全你们俩就是了。” 秀娟见杜灵春答应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 “爹,女儿日后定要加倍孝敬您老。” 杜灵春嘴上答应了,心里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澹台子林,可是现在生米做成熟饭了,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做了,他心里直悔恨自己不该留下澹台子林。 杜灵春把门开开,叫来了家人说: “去告诉澹台子林,u看书ww. 叫他到我这儿来,我跟他有话说。” “是,”家人出去好长时间才回来说: “回家爷话,这院内没有他。” “他上那儿去了?” 不知道,他走时没说。” “哎,出去办什么事去了,也不告诉一声。” 父女俩只好等着,到了吃晚饭时也没见回来,爷儿俩又等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太阳都一杆子高了,澹台子林还是没有回来。 这回,杜灵春就有好多点坐不住了,他急得来回踱步。 姑娘要两眉紧皱,心中暗想: 他能到哪去? 于是姑娘悄悄来到西房,打开如来佛像底座一看,那本三十六手绝命棒谱,已经没有了。 姑娘顿时从头凉到了脚,不知如何是好了。 等到中午,也没见澹台子林回来,杜灵春自语道: “难道是他在外头闯下了什么祸?或者遇上了意外,还是仇人找上来了?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 老人家坐卧不安,又派出人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澹台子林。 又等了两天三宿,澹台子林也没有回来,这回杜灵春问秀娟: “丫头,他跟你说过什么?” “爹,我就告诉他,我已经怀孕了。” “他没说什么?” “他有点害怕,一愁莫展,我说准备实言对爹讲了,也许会成全我们的,他出去后,我就在家等着您。” “咳,也许他知道我的脾气不好,做了这种事怕我惩罚他,于是,他就跑了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倒霉女爹亡子丢 可是澹台子林这么一跑,就把人家姑娘可坑了,杜灵春气得捶胸顿足。 姑娘心里惊得怦怦乱跳,事到如今,也不能不讲了: “爹呀,还有件事,孩儿实在是罪该万死!” “什么事?” “爹,我背着您,把棒谱交给了他。” “啊?”杜灵春听到这儿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脑袋上就像挨了一棒似的,眼睛冒金星换银星,双耳生风,他栽了两栽晃了两晃,险些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姑娘连忙把他扶住了,杜灵春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半天才喘上气来说: “哎呀,我的孩子,你叫爹爹我说什么啊,他就真的不回来了吗?” “爹,他会回来的…” “傻丫头,你知道吗,他能这么长时间呆在我们家,并不是为着我,也不是为着你,而是为着我的三十六手绝命棒,现在三十六手绝命棒谱到手了,他当然就远走高飞了,我的糊涂孩子,他可把你给害了啊!”杜灵春不禁失声大哭起来。 姑娘听到这儿,浑身象浇了冷水一般,有些发抖地说: “爹,他能这样吗?” “傻孩子,你太糊涂了,他答应与你成亲,是要你帮他弄到我的棒谱,现在东西到手了,他还能不走吗,他可作了孽了,我的糊涂孩子呀,你叫爹我可怎么办呢?” 杜灵春已经气得胸膛发闷嗓子眼发热,猛地一股血腥味由打嗓子眼出来,老头子一张嘴,一口血就喷到了地上。 此后杜灵春连日吐血不止,这可把秀娟姑娘急死了,她赶紧找人去请医生,吃了几十服药,仍不见效。 杜灵春的病日见沉重,不见好转,有一天,他拉住了姑娘的手说: “丫头,爹有几句心里话告诉你吧,坑你者为父也,害你的是这个衣冠禽兽,他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他为了得到三十六手绝命棒,才害了你的一生,要了我这条命,儿呵,我的好丫头,你要听爹爹的话。” “爹,您老有话就说吧,您别生气了。” “爹爹我,恐怕要走了。” “爹爹,您不能这样想,病会好的。” “孩子,你听爹爹告诉你,以后见着澹台子林,你要跟他一刀两断,爹爹不是心狠,你跟他终身不会得到幸福的,他会拿你不当人看待,你千万记住爹爹的话,至于我这条老命,死不足惜,只是可怜了你,也对不住你娘的亡灵。” 杜灵春原打算嘱托女儿: 是澹台子林气死爹的,你要给爹爹报仇,但是杜灵春又想,那小子偷走了棒谱,今后学到三十六手绝命棒,自己的女儿决不是他的对手,让她去不但报不了仇,恐怕命也得搭上。 因此杜灵春话到唇边,没有讲报仇的事。 杜灵春喘口气又说: “丫头,你怀中的这个小孩子,虽是澹台子林的种,但是孩子他没有罪,如果是儿子,你想办法将他养活,然后把他送给旁人,不要让他认澹台子林为父,如果生了丫头,可把她留到你身边,至于你今后嫁不嫁人,由你自己决定,你若不愿另嫁他人的话,或为道姑,或为僧尼。” 杜灵春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又勉强睁开眼说: “秀娟呀,我老糊涂了,我为什么把狼留在家里,害得你一生如此呀,唉…” 杜灵春还想说什么,但悲愤至极,气往上一撞,一张嘴满腔血往外喷,不一刻便气绝身亡了。 秀娟哭得死去活来: “爹爹呀,是女儿不孝,气死了您,我就是登千山,渡万水,踏破铁鞋也要找到澹台子林,将您的棒谱找回来,爹爹,我一定要给您报仇血恨!” 几天后,秀娟姑娘在众人的帮助下,把爹爹安葬了。 至此,她整日痴痴呆呆地坐在家里,望着窗外出神,她思想着自己和澹台子林相处的前前后后,恨自己有眼无珠,竟被澹台子林的甜言蜜语所骗,让他得了棒谱骗了身子扬长而去,因而气死爹爹,剩下自己孤身一人。 她甚至一看见过去爹爹坐过的椅子,爹爹喝茶用的茶杯,就见物思人,见景伤情,落泪不止。 所以,秀娟另买了三间房,把这幢院子卖掉了,她只留下一个仆婆伺候她,其他人有家的归家,有友的投友,秀娟多给些钱,让他们走了。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秀娟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生下个男孩,秀娟喂养了一百天,孩子长得又白又胖,就要按她爹爹生前的遗言,这孩子是必须给人的,可是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能舍得呢,最终她也没有舍得送人,给儿子起名叫遗恨。 转眼孩子已三岁了,uu看书 ww.uuanshu 一天老妈子带着他到外头玩去了,不一会儿婆子哭着回来了: “公子爷丢了!” “你说什么?丢了?怎么丢的?” “我在那瞧着,他在我身边玩着,可我一转身,公子爷就就了。” 秀娟虽然心里难过,又一想也许是命中注定,爹爹生前有嘱,死后有灵,也许是他老人家让我把这孩子送与他人了,她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秀娟见婆子吓得面如土色,又说:“得了,你也不用难过,不用悲伤,就当没有他,这档事就别往外传了,我问你,遗恨出去时,身上带着什么?” “只带着那个麒麟锁。” 这麒麟锁,是秀娟雇人用赤金打的,她想: 遗恨,如果你没死的话,今后也许娘能见着你,要认你的话,只有这个麒麟锁了。 因为这孩子小的时候,很是淘气,把锁上那个麒麟的脑袋给拧歪了,除此而外就没有别的凭据了。 秀娟因自己心爱的儿子弄丢生死不明,她暗暗经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便病倒了,三个月后方见复元。 这天,她来到院外时,正值秋天,金风飒飒,落木啸啸,一派凄凉的景象。 秀娟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的不幸遭遇,不禁伤心落泪,她正在这儿悲伤叹息的时候,猛抬头,看见前头有个人摇摇晃晃地走来。 只见这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突然“啪”的摔倒了,不会儿他又挺身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可只走了十几步远,却又倒在地下。 看样子,这个人有意奔这儿来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黄连人看破红尘 秀娟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出家的女僧尼。 此刻,她的脸儿比血还红,用手一摸真烫手。 于是,她就把这个僧尼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又放到床上,拿过凉水毛巾,给老僧尼敷到头上。 杜灵春生前,各种内外伤的药全有,却没保主自己的命,秀娟给那老僧尼灌了一些退烧的药,约有半个时辰,老僧尼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觉得很陌生,看看秀娟问道: “施主,给你添麻烦了,我给自己开个药方,麻烦你去把这药给抓齐了,贫僧我若得救,永远忘不了施主的大恩大德。” 秀娟叫老妈子把笔墨纸砚拿过来,僧尼有心提笔写,可是身子软得坐不起来,让秀娟代笔,她睡着说药名: “一共是十二味药,抓上三服即可,回来贫僧告诉你怎么研,女施主,有劳你了。” 秀娟派家人快去抓药,不一刻家人便把药抓回来了。 老僧尼又告诉秀娟,把药熬完了,分为三碗,每碗里头兑一两黄酒,她一天喝三遍。 共抓了三服药,吃了三天,僧尼的发烧逐渐减退了,脸也不那么红了,可是又上吐下泻,那味道就跟烂肠子一个样奇泉难闻。 秀娟并不嫌弃,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僧尼的同时,心里也暗暗动了心思。 这僧尼是个女的,死爹曾经有遗嘱,不嫁人你就出家。 因此,她伺候老僧尼就象伺候自己母亲那样,洗衣服洗被褥,从不嫌脏。 老僧尼又躺了两天两宿,这两天两宿就洗了十几次,又过了那么两三天,老僧尼才见好转,她对秀娟十分感激: “施主这几天让你劳累了,若没有你,我早没命了,此恩此德容当后报。” 秀娟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足挂齿,师父,您这得的是什么病呢?” 老僧尼拉住秀娟的双手说: “我这种病一般得不了,跟你说,也许你懂,也许你不懂,练武术的事你懂吗?” 秀娟笑了说: “师父,我略知一二。” “噢,你也练过武术吗?” “只能说滥竽充数,爹爹活着的时候,他老人家在江湖上有点名望,我是跟爹爹学的。” “噢,你爹爹是谁啊?” “师父,提起来,也许您不知道,因为他老人家的名望不是那么太大的,他老有个雅号,就叫花棒姓杜名灵春。” “阿弥陀佛,哎呀呀…原来是 花棒,花棒杜灵春呀,此乃是杜施主的家呀?” “不错。” “你爹爹呢?” “他老人家故去了。” “噢…去世几载了?” 僧尼似乎想起了什么来说: “你爹爹的三十六手绝命棒谁继承了?” 一提起这绝命棒,秀娟就又想起了爹爹,心里头一阵难过,眼泪就掉下来了: “师父,您就别提了,如果没有这三十六手绝命棒,我爹爹还死不了呢,我家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师父,您既知道我爹爹有三十六手绝命棒,您就一个知道这个棒的规矩。” “知道,儿媳妇可以传,姑娘不传,只能收继承衣钵的徒弟,不然不传,是不是呀?” “师父,您知道得很详细是这样,我爹爹就死在这棒上。” “怎么回事呢?” “师父既然您是佛门弟子,我又跟您很投缘,就告诉您吧。” 接着秀娟就将自己怎么认识澹台子林,棒谱如何丢失,父亲怎么气死,自己怎么生孩子,孩子如何丢了,一点儿也没有隐瞒的告诉了老僧尼。 老僧尼听到这儿长叹一声说: “唉,坏人不可怕,恶人不可怕,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伪君子,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再生气了,你我可算是千里有缘来相会,贫僧我是练气功练错了,险些没要了我的命,我在雁荡山普丘寺出家,贫僧的名字叫尘元僧尼,既然你是杜老施主的女儿,贫僧在你家就不客气了,我在这儿多则要养两个月,少则一个月,给你添麻烦了。” “师父何必客气,既然您曾经认识爹爹,那到了这儿,就等于到了自己家里,我若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您指教。” 于是,尘元僧尼就在秀娟家住了一个多月,身体渐渐复元了,从谈话中,秀娟才知道这位僧尼,竟是绿林江湖道中一位了不起的再世观音佛,她威震雁荡山一带,原是嵩山少林寺的门人弟子。 这天,尘元老师向秀娟说: “我身体已复元了,uu看书 ww.ukanshc 近日要回庙里去了,秀娟姑娘你还有什么事没有?” 秀娟听到这儿,扑通就给老僧尼跪下了,伤心得哭着说: “师父,我已没有了亲人,见着您,就是见着了亲人,我娘死得早,我爹故去了,现在您老人家要走,我请求您老,能不能把我带到您的庙中,我要落发为僧。” “你快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老僧尼把秀娟拉起来,心平气和的问道: “唉…秀娟你真的是想出家吗?” “不错,我早已看破红尘,爹爹临死以前也曾经有遗言,他让我自选其路,以后或可出家,或可另嫁他人,师父,好女不嫁二夫,不管澹台子林这个恶贼他怎么样,毕竟他是我儿子的爹,我早想脱离这红尘苦海,从此身归佛门,师父您就把我带去吧…” 尘元老尼沉吟良久说: “孩子呀,你可还有一个失踪的儿子呢,可与佛门无缘哪,我真的不能让你落发为僧。” “师父,您…您真的不能成全我吗?” “不必说了,姑娘你救了我的命,这一个月你的辛苦,我心里头能不明白,此恩此情,我又不能不报,你如果愿意学武功,若看得起贫僧,那我把你带回雁荡山,尽心竭力教你,如果你实在要出家,我决不收你。” 秀娟想,跟尘元僧尼学武术也是条出路,就说: “师父,既然您说我与佛门无缘,那就跟您老人家学武术吧!” 就这样,秀娟把家先交仆人管理,自己就随着尘元,到雁荡山普丘寺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鹅头峰狭路相逢 光阴荏苒,秀娟跟再世观音尘元僧尼学艺,已经六年过去了。 老僧尼视秀娟为己出,尽力尽力的教,秀娟用心地学,这六年比别人十年学的东西还多,还扎实。 老僧尼又为报她救命之恩,在传授功夫上,费了很大的心血。 秀娟呢,为要立志成名,为要寻找澹台子林取回三十六手绝命棒谱,为对得起死去的爹爹,也是勤学苦练,这六年来,秀娟的武术长进很大。 这一天,老僧尼把秀娟叫到跟前,告诉说: “你已学了六年功夫,现在该下山去了,师父不是夸你,作为女人来讲,你的武功也眼睛不是一般的了,再下山到外头闯荡闯荡,对练达人情是大有好处的,若在风尘当中,你再闯荡三年,将比你呆庙里学六年强得多。” 秀娟听了拜道: “师父所言极是,我一定遵您的教诲而行,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老尼又说: “虽然说,你不是我正式的徒弟,但你出去也代表我普丘寺,你眼睛成名露脸,我跟着也光荣,至于到外头应该怎么做,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用不着我多嘱托你了。” 第二天,尘元僧尼送给秀娟几十两银子,一口宝剑和随身的衣服等,便送她下山了。 在临走的时候,秀娟又请求僧尼给她剃头要做个出家人,老僧尼还是说什么也不肯,秀娟只好与尘元师父告别上路。 话说杜秀娟辞别尘元僧尼下山后,为寻找澹台子林给爹报仇找回棒谱,历尽艰辛,所到之处,她行侠仗义,扶弱除强,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如今她已经一位是两鬓染霜近五十岁的人了,在绿林江湖道上她颇有声望,因为她身法快,剑术高,来无踪,去无影,在女流之中可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 因此,江湖中人,就尊她为飞龙神婆。 后来,秀娟又在众朋友的帮助下,终于打听到,说澹台子林已经到了浙江一带。 然后,秀娟便来到温州,杭州一带。 可后来又有人说澹台子林这个人已死了,秀娟不相信,继续在江湖上问询。 一天她得知消息,说澹台子林已经出家当了和尚,地点就在嵩山少林寺。 秀娟听了心想,澹台子林真的要出家当了和尚,自己去少林寺一打听就会知道。 于是,她又赶到了嵩山,到这儿一问,人家说他是出了家,但是这个人现在究竟在那儿,不知道。 不过,有人还告诉她说,绿林江湖道给这个人送了个外号,叫一点青烟追魂佛。 有了这个消息,秀娟便进一步打听,就又知道澹台子林已经到了淮安府。 秀娟又转辗来到准安府,这才得到确实消息,说澹台子林是相佛寺的和尚,他还有个师弟叫淡云闪电霹雳佛,两个人名为出家,暗是宁王朱宸濠的人,现在珠盘山上。 然后,飞龙神婆杜秀娟,又来到了珠盘山,正赶上铁莲花,冷锋烨和谢兰,与几个僧人打得难解难分。 眼看这三个人被围困得难以脱身,飞龙神婆在峰顶上,才一声高喊,然后纵身形跳将下来。 两方面的人一时都愣住了,冷锋烨三人,自然心中感激这飞龙神婆,在危急中来解围。 可是追魂佛淡天和尚这边一个个横眉瞪眼,心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是什么人敢管这事? 淡天和尚把杜秀娟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一番,啊…似曾相识。 看那身材,双腮和鼻子多么熟悉,突然间他想起来了,这不是被自己抛弃的杜秀娟吗…… 当年,澹台子林其实并不爱杜秀娟,当他得到三十六手绝命棒谱后,便趁秀娟找爹爹说话的工夫溜走了。 离开杜家后,澹台子林练了五年绝命棒,又在江湖道上混了六七年,在绿林中也有了点名气,不过他还是为人奸诈,品质卑劣,虽然后来又娶了妻室,却到处采花,在绿林的名声很不好。 后来他感到再这样走下去,在绿林当中很难立足,即使精通三十六手绝命棒,到头来也会落得个身败名裂。 于是他下决心悬崖勒马,洗手不干,这才出家当了和尚。 其实,他出家当和尚,也是有其用心的,一则是证明自己是正人君人,并非好色之徒。 二则是,他想拜嵩山少林寺监堂教主为师,能得到少林武功的真传,心想再加上他三十六手绝命棒的棒招,两者合一的话,岂不如虎添翼,到那时便可横行天下,威震中原了。 可淡天和尚怎么也没想到,杜秀娟会找到这里来,他不由得吃了一惊,二十多年了,他早把秀娟忘了,只记得秀娟告诉过他,已怀胎六甲了。 因此他看见了秀娟,这才想起了往事,自知对不住杜家,便装出一副十分负疚的样子,长叹了一声道: “阿弥陀佛,贫僧我以为是何人,原来是秀娟哪,啊呀呀呀,贫僧找你找得好苦啊…” 秀娟冷笑了一声说: “承蒙你惦念我,u看书.uukansucm杜秀娟我又活着见着了你,你既然找过我,现在我来了,就请你传话,不许他们再战,老身有话要跟你讲。” 淡天和尚听了,点头吩咐褚道修道: “寨主,请你传令,暂且放过冷锋烨他们,不要再打了,以后再与他们见个高低。” 褚道修一听,马上传话: “师父有令,暂时停战,快闪到两旁!” 那些喽兵听令后,马上呼啦一声散开了。 冷锋烨并不认得杜秀娟,也没听说过飞龙神婆,他心里很是纳闷儿,这老妇人为何救我们?看样子也是绿林中的一位高人。 正琢磨着,冷锋烨就听淡天和尚对秀娟说: “请到屋里谈。” 杜秀娟刚才听到冷锋烨这个名字,感到耳熟,她眉头皱,把冷锋烨打量了一番,这才想起来,道月长老曾与她介绍过,说冷锋烨是他的徒弟,要她今后多加照料。 于是杜秀娟说: “让冷锋烨他们,也一起进来吧,我和他师父交往甚厚。” 淡天和尚不情愿点点头,于是冷锋烨,铁莲花和谢兰姑娘便随淡天和尚,秀娟来到聚义厅,杜秀娟在上首落了座,冷锋三人也坐下来了。 淡天和尚吩咐献上茶来,才问秀娟: “你这是从哪儿来呀?” “我是四海为家,为找到你踏破了铁鞋,已经寻遍了天下,还算不错,苍天有眼,到底在这儿找到你了,这笔帐,咱们应该算一算了。” “啊!算什么帐?” “哼!你自己做的事,你不知道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花和尚花言巧语 淡天和尚一看,这杜秀娟原来来者不善,便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他口气和软地说: “秀娟,你算帐也好,报仇也好,我能说几句话吗?” “有话你只管讲,少罗嗦!” “既然你听我说,我就要跟你讲讲心里话。” “你还有心里话?眼泪你还有良心?苍天哪,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呀!” “秀娟,你恨我,这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这怎么说呢,知情者不怪人,怪人者不知情,光阴过得太快了,你我也全老了,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说呢…” 此刻,淡天和尚脸上,竟是一副痛苦的样子。 秀娟听了说: “哼,你怎么说都可以,只要你说的是良心话就可以了。” 冷锋烨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怎么回事,只有在旁边默默地听着。 淡天和尚沉默片刻说: “当年,我不辞而别,悄悄离开你家,实在是被迫无奈呀,棒谱我带走了,那时你已怀中有孕,我是不该走,可是,你爹爹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如果他要发现了我们偷了他的棒谱,再知道我们俩暗订终身,他能饶了你,但能饶得了我吗?” 听淡天和尚说到这儿,冷锋烨和铁莲花才明白了,原来这老婆婆和一点背烟追魂佛,过去是夫妻。 杜秀娟瞥了淡天和尚一眼道: “哼!你说下去,我倒要看你这三寸不烂之舌,怎能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辩解。” 淡天和尚晃晃头说: “你我都偌大年纪,原以为我们俩人今生不能相逢了,不料想今天咱们又见了面,秀娟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当时你我夫妻还是心投意合的。” “哼,那时我是没看透你。” “不,你的眼睛很好使,你看人也没看错,只怪我当时有些胆小了,我也是替你着想,我走后你爹爹也许会原谅你,因此才悄悄不辞而别,我当时想等着你爹爹百年之后,咱们再团聚,可谁料到,等我再到你家时,唉,房主也变了,人也没了,我才知道老人家早就故去了,你也离开了家,我当时心如刀绞,深感对不起你,你骂我是个负心人,一点也不过分,我也曾四处打探你的消息, 那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语,我只有每天苦苦练武,来排遣自己的痛苦和对你对孩子的思念,就这样度过了七八年后,我想跳出三界外,从此不在五行中,为怀念你,我才剃度当了和尚,你说我这是假心假意吗,秀娟哪,人说话可得凭良心啊…” 淡天和尚这张嘴可真厉害,简直把死人也说话了,他打着出家这个招牌把他一切丑事,都掩盖起来了,他现在振振有词说得合情合理,又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听了他的话,秀娟满腔仇恨竟已消了许多。 淡天和尚所以如此,是有他的打算和顾忌,第一,他怕惹恼了秀娟,把他忘恩负义,盗棒谱,骗婚的丑事传扬出去,那样他在武林当中就站不住脚了,这追魂佛的名声可就臭不可闻了。 第二,来者不善,刚才杜秀娟从鹅头峰上往下这么一跳,淡天和尚就察觉她的功夫,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她准是受过高人传授,名人指教的,自己是不是人家的对手,还不一定,一旦把她给惹急了,那她还能留情吗,也许会要了他的命呢。 因此,淡天和尚才编了一套假话,装出深受委屈,十分悲伤,而且很怀念杜秀娟的样子来。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对面两不知,何况又十几年杳无音信,杜秀娟完全被淡天和尚假仁假义的一番话蒙蔽了,听了他一番声泪俱下的诉说,她倒同情起那和尚来,心中暗想: “他说的话也几分有道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不但他害怕,我也是胆颤心惊,怕爹爹要了我们的命,他当初不辞而别,也算是情有可原,再说他还回去找过我,只因我搬离了那个地方才没有见面,这说明他确实没把我忘了。” 其实这淡天和尚是十分诡诈鬼话连篇,他根本就没有回去找过杜秀娟,只是暗暗推测,准是杜灵春一死,她孤身一人,难以在原处居住,有可能搬到别处去了,不想还真叫他给蒙上了。 淡天和尚见秀娟满脸怒气已消了大半,继续说道: “快十年了,我一直想念着秀娟你,也非常想念我那没见面的孩子,不知道咱们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他现在何处?” “哼,你还算有德,我给你生了个男孩,起名叫遗恨,不过孩子三岁时被人偷走了,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孩子要活着的话也该成家了。” 淡天和尚一听,竟还得了个儿子,心中不禁有些高兴,又问: “你跟孩子讲过有我这么个爹爹吗?” “从未讲过,u看书ww.uuansu.c 他并不知道。” “那么,今后你我夫妻见着孩子,以何相认?” “孩子临丢时,带了一个麒麟锁子,锁子上面的头是银做的,让孩子给拧歪了。” “阿弥陀佛但愿我佛有灵,保佑我们那孩子尚在人间,那么,你这次上这儿来,就是专为来找我 的吗?” 杜秀娟说: “不错,我是专为找你报仇而来的,爹爹被你气死了,棒谱被你拿走了,你害了我半辈子,此仇我能不找你报吗?” 淡天和尚见秀娟这口恶气还没出尽,便说: “现在你找着我了,要杀,我引颈受戮,要刮,我身上有肉,要喝血,你拿盆来接着,反正我这百十斤就交给你了,我对你一片诚心天地可作证。” 杜秀娟听罢,沉吟片刻说: “想起爹爹被你气死,和他临死前的嘱咐,我真该一剑让你这个恶人归西,可是看你还是个有血性的男子,并没有丧尽天良,我今天且饶你不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淡天和尚一听,心中暗暗高兴心说: 你呀太老实了,年青的时候我骗了你,如今还是那么实心眼,几句话就把你说得晕头转向了。 于是和尚又看看秀娟说: “你真是宽宏大度,贫僧于心有愧呀,既然这就算了结,你今后有何打算呢?” 杜秀娟回答道: “你我偌大年纪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他了,今后各走各的路,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干那些伤天害理谋财害命的事,要做个见义勇为而又正直的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战后之缓兵之计 淡天和尚见秀娟话中有话,便信誓旦旦的说: “这个你放心,贫僧向来主持正义,扶弱除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秀娟又说: “是好,是坏谁也瞒不住,自有公论,不过你为什么在珠盘山落脚?这里的名声可不好听。” 淡天和尚不以为然地说: “珠盘山是绿林江湖道的珠盘山,我的寺就在珠盘山的后山,我们是邻居,相处得不错,至于外人对珠盘山怎么看,我不知道,但珠盘山的几位寨主都很仗义,昔日修寺筑佛殿,一切都是珠盘山的几位寨主相助的,现在珠盘山有事求到我名下,我岂能袖手旁观,另外我的师弟闪电霹雳佛,被冷锋烨给打了,打一个和尚满寺羞,他是我的师弟,我怎能置之不理呢,因为这两方面的原因,我只能帮助珠盘山对付冷锋烨, 其实,这珠盘山从不采花,不盗柳,不欺少妇长女,不拦路打劫,有什么不好的…” 杜秀娟打断说: “听说珠盘山原来二寨主,不怎么正派,他手下的人,也行为不端,为百姓所切齿,难道你一无所知吗?我曾去过淮安府,听说洪凌泉大人被抓到珠盘山,那洪凌泉大人为民做主,替百姓撑腰,武林中的正义之士哪个不钦佩他,你怎么能帮着珠盘山洪大人抓和他手下的人,难道你连这么点事非都不明白吗?” 淡天和尚显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道: “秀娟,这里的情况你有所不知,并非你想的那么黑白分明。” 杜秀娟听了十分恼怒: “那余兀旸杀人放火,窝藏江洋大盜,在淮安府欺男霸女,抢占土地,无恶不作,无所不为,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可珠盘山的人,却跟显亲侯余兀旸来往甚密,我来问你,做为一个出家人,既然你看破了红尘,才出家为佛门弟子,你为何又介入官场之事,助珠盘山抓洪凌泉大人,你这是扶正压邪,还是助纣为虐?” 杜秀娟这一顿训斥,好似连珠炮一样,直问得那淡天和尚无言以对,她又接着说: “今天,老身来了,不管你方才跟我说的是真是假,我就不跟你争辩了,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我也打听过你,有人说你走得正,坐得直,正大光明,是少林寺的门人弟子,也有人说你为人奸诈,两面三刀,还有人说你已然死去了,老身我今天已经认为眼见为实,说你好我不信,说你坏我也不信,只是今后看你干些什么,刚才我把余兀旸和洪凌泉大人的事对你讲了,我想你应该明白究竟谁是谁非,那就看在我的脸面上,你把洪凌泉大人交给我,看你能不能办到?” 淡天和尚听到这儿笑了说: “哈哈哈…你呀,你呀,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吧,属我和尚的事我能做了主,我马上就可以答复你,至于洪凌泉的事,我可以这样跟你讲,恐怕珠盘山的人他也做不了主,我听说,要这洪凌泉人头的人,是江西宁王朱宸濠, 朱宸濠是当今天子的皇叔,珠盘山常年得到人家宁王的好处,他们山中每天的吃喝,仅白银开销就得百两,全是宁王所给,因此你就是向珠盘山的寨主要洪凌泉,他们也不敢交给你, 何况,我这样一个世外无争的和尚,又有何办法呢?” 杜秀娟听到这儿,觉得这事情还真有些复杂,便点了点头说: “别人的事你不能作主,我不勉强你,那么现在我要求你,带上你的师弟马上离开珠盘山,至于如何要洪凌泉大人,珠盘山的赛主给不给,就由老身我来与他交涉,你看如何? 淡天和尚听到这儿一皱眉,心中暗想: 好厉害的杜秀娟,年青的时候性格温顺,如今怎么变得这般泼辣了,不但能耐高,说话也咬人,又他强做笑颜说: “要我了解离开珠盘山这倒没什么,但是我已经伸手管了这档子事,我就得把事情处理完,善始善终,不然我也对不起人家,你看这样好不好?” “你打算怎么办?”杜秀娟问他。 淡天和尚皱了皱眉头,为难地说: “不管怎么样,过去你我二人是夫妻,既有夫妻之情,我理当站到你这方面,你要做的事,我应该助你一臂之力,实话讲,若没有你来,冷锋烨他们是走不了的,因为他们把珠盘山的人给杀了,你现在先把他们带回去,贫僧和珠盘山的寨主商量一下,究竟他们打算怎么办,uu看书ww.uukanh.om 等过个两三天,我去给你送个信儿,你们把下山后的住处给我留下,我和尚尽量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能把事情解决了,把洪凌泉给你们往去一送,这是最好没有的了,倘若我办不到,他们寨主不答应,他们想要怎么办,我和尚也给你们送个信儿,我看这样比较妥当,不知你意下如何?” 杜秀娟听到这儿,看看淡天和尚道: “何必让你来回跑腿呢,我看你现在就去把珠盘山的寨主给我叫来吧,他们若敢说个‘不’字,我就当场要他的命!” 和尚听了哈哈一笑: “你呀,别把事情看得那么简单了,如果要像你说的这样容易的话,我和尚伸手也能管,但是人家人多势众,也有不少高手,或人家打死你,或你打死人家,洪凌泉的命谁管?你要真把珠盘山的寨主打急了,他们要暗地里把洪凌泉给杀了,我看你就吃不了,得兜着走了。” 杜秀娟听罢,沉思了片刻,心里想: 澹台子林说得也有道理,现在还不是打的时候,人质在人家那儿押着呢,若要打急了,珠盘山的人一急眼把洪大人杀了,谁也担当不起,那就是帮倒忙了。 于是飞龙神婆看看冷锋烨。 冷锋烨皱着眉,一时想不起个好主意。 这时铁莲花说: “谢谢大侠搭救我们,事到如今,淡天和尚说得也有道理,我看咱们就暂时离开珠盘山,等候师父三天两日,如果他把事情办得如我们所愿,咱们就不动于戈了,若未能如愿我们再商量对策不迟,您看这样办如何?” 第一百一十六章 应上差鱼目混珠 铁莲花这姑娘很有心计,她心中暗想: 方才我们三个,被人家打了个落花流水,我和冷锋烨这两口宝剑削铁如泥,都没闯出去,怎能抵得住人家人多势众,你就是一剑杀死一个,人家几百上千人,你能杀多少呢? 所以,铁莲花就劝杜秀娟先回去。 杜秀娟听铁莲花这么一说,也觉得言之有理,便点点头说: “好吧,澹台子林哪,究竟你是君子还是小人,我就看你是否真心给办这件事了,另外,我还有件事跟你说。” “什么事?” “那三十六手绝命棒谱,你一定要交还于我。” 淡天和尚笑了说: “这个我一定给你,不客气的讲,如今,那三十六手绝招我全学会了,我还要那个棒谱,有什么用呢?你放心,等我过两天去见你的时候,我一定把三十六手绝命棒谱原物奉还,物归本主。” 飞龙神婆还不放心,又叮咛道: “我还希望你尽力给办好这事!” “你放心,我和尚决不在当中挑事,只能压事,那我送你们出去吧。” 淡天和尚说着站起来,杜秀娟与冷锋烨四人跟着淡天和尚由打聚义厅走出来。 啊! 出来后,杜秀娟闪目一看,近处被喽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个个手执兵器,有长枪阔斧,三节棍,梢子棍等。 远处山头上,弓箭手已准备拉弓射箭了,好一个杀气腾腾的场面。 淡天和尚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问: “这是怎么回事,大寨主,请你过来。” 老道褚道修走到和尚面前说: “请问圣僧,你有何吩咐呀?” “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就把冷锋烨跟这两位小姐放出珠盘山,不知寨主肯否赏脸。” 老道沉着脸,皱着眉毛,眼睛瞧一瞧和尚师弟,和尚师弟也冲着他点点头说: “寨主你就赏脸吧,今后必当重谢。” “唉,”看老道那神态,是不愿意放这帮人出山,可是有淡天和尚在这儿,好像又抹不开情面。 他们其实是在做戏,老实讲现在珠盘山掌大权的,可不是这寨主褚道修,而是追魂佛淡天和尚,只听老道说: “本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贫道本打算把冷锋烨他们诛死在珠盘山,既然圣僧这样给他们求情,我就饶过他们这一回,来人!闪开道路,让他们下山!” 淡天和尚把飞龙神婆杜秀娟一行送出山说: “你们走吧,我近两日就给你们信儿。” 杜秀娟说: “你自己酌量着办吧,这件事老身已伸手管了,我就要管个水落石出,你若两面三刀,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就这样,他们又平安的回到了淮安府衙门。 宋玉等人,早在府衙内等得心急火燎,可是就是迟迟不见冷锋烨回来。 宋玉也曾经亲自上珠盘山打探了三次,都进不去,若是硬往进闯的话,万一有个闪失,那府衙的事谁管?洪大人谁去搭救? 考虑再三,宋玉只好回来,耐心等待。 忽然来人报,说是冷锋烨回来了,宋玉赶忙迎出来,一看冷锋烨并未受伤,身后还跟来几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冷锋烨给他们做了介绍,当介绍到铁莲花这儿时,冷锋烨脸一红。 宋玉笑了说: “哥哥我祝贺你,我这大妹妹果真是美若天仙了。” 等宋玉先让飞龙神婆在上首落了座,这才开始打听珠盘山的事。 冷锋烨简单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后,并再三感谢飞龙婆婆见义勇为,挺身相救。 宋玉急忙向杜秀娟行礼说道: “现在有老人家助我们一臂之力,何愁那珠盘山寨主不交出洪大人。” 他们正商量,该怎样对付珠盘山的事,差人跑进来: “启禀都头,驿馆派人前来传话,说钦差张公公到了淮安府,已下榻在驿站,马上就要到府衙来了。” 宋玉一听吃惊不小,他看了看冷锋说: “圣旨肯定是为显亲侯余兀旸而来,如今龙大人不在,这事应该怎么办呢?若叫钦差知道洪大人丢了,那还了得。” 众人一时没有了主意,只能你看我,我看你,宋玉眼珠子一转又说: “我看这样办,事到如今,咱们给他来个以假乱真吧。” 冷锋烨问:“怎么个以假乱真呢?” 宋玉说: “洪大人其实在京城待的时间不多,和宦官太监这帮人没什么往来,他们也不认得洪大人,我看就让峰锋兄弟把洪大人的鸟纱蟒袍穿上,先冒充洪大人去接圣旨,其它的事由我安排,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想了想,uu看书 .ukanshu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事到如今,只好暂时这样应酬一下了,等冷锋烨刚把衣帽穿戴好,外头差人喊道: “钦差公公到,速请红大人接旨。” 就听书房里头传出话来: “马上摆香案接旨。” 差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心中暗想,洪大人失踪很久未有下落,这是什么时间回来的呢? 话音刚落,就见大人从书房里走出来,转向前厅,差人细看才乐了,原来是冷锋烨所扮。 冷锋烨来到前厅,跪在钦差面前,张公公打开圣旨说到: “淮安知府龙宝山听旨!” 冷锋烨道: “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张公公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显亲侯余兀旸一案,应交由刑部审议论处,着即刻派人将被告,原告,押解到京不得有违,钦此!” “臣遵旨。” 冷锋烨接旨谢恩,叩完头,把圣旨供在大堂香案上。 接着宋玉吩咐,在驿馆设酒宴招待钦差张公公。 这太监张公公,早在京城里就知道,这个差事不是个好差事,如果要到别的州府去传圣旨,当地官吏都得给钦差进献黄金,白银,珠宝,准能发一笔小财,可到淮安府来,若不出事就算谢天谢地了。 因此张公公也没有敢摆出钦差的架子,他其实知道洪凌晨刚直不阿,清廉正直,有一杯水酒也就算可以了。 驿馆宴请完又休息了一天,张公公想,这个地方乃是非之地,还是早走为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探白塔扑朔迷离 于是,张公公又叮嘱宋玉: “转告洪大人,赶紧押着全部人犯进京,若有用咱家的地方,定会效力。” 宋玉谢过太监,又赠送了二十两银子,太监有心不拿这点打发叫花子的银子,又不好驳洪大人的面子,若拿着真是有点糟塌人。 可是它转念一想,洪凌泉能拿出这二十两银子也不容易,只好接了。 当天张公公由淮安府回京,前去交旨,不在话下。 宋玉送走太监张公公,便回到府中,这才轻松了许多,众人围上来问询,宋玉笑着说: “总算是送走了钦差,当时我真替峰烨捏把汗,不知他从那儿学到的这个接旨礼仪,还真象那么回事,我给了钦差二十两银子,终于把他打发走了,不过咱们还得赶紧想办法,快把洪大人从珠盘山救出来,恐怕这事要让飞龙神婆您多受累了。” 飞龙神婆点点头说: “宋义士你放心吧,我既然插手此事,就一定要把洪凌泉大人救出来。” 第三天中午时分,差人来报: “外头有个和尚,要求见冷锋烨。” 飞龙神婆一听,知道这是追魂佛来了,便嘱咐冷锋烨: “咱们要对他客气些,尽量以理服他,使事情顺利办成,切莫急躁。” 冷锋烨点点头,时间不大,差人就把追魂佛迎进来了,飞龙婆婆杜秀娟请他落了座,又有差人献上茶来,飞龙神婆才问道: “子林一路辛苦了吧,事情办得如何?” 追魂佛淡天和尚说: “秀娟,贫僧我来给你送个信儿,不管你们信不信吧,唉…阿弥陀佛,我和尚已经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嘴唇磨破了,舌头尖子也磨禿了,与珠盘山的寨主们多次商量之后,可他们仍然不答应放洪凌泉大人呀。” 冷锋烨一听,便立起了眉毛怒道: “圣僧,他们盗去的,可是朝廷的命官,难道不知罪吗?盗官如造反,他们若再不放回洪大人,那我们就要调集官兵前去围剿。” 飞龙神婆看了一眼冷锋烨,意思不让他多说话,宋玉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小眼睛眨巴眨巴,瞧着和尚的一举一动和脸上的表情。 淡天和尚继续说: “大寨主无形八卦道人很难说话,他以为吃人家宁王的粮,受余兀旸的恩,就应竭力效劳,不能三心二意,而且劝我别管闲事,还让我给你们捎信说,你们都是绿林出身的人,若要依仗官府的力量欺压绿林弟兄,他们就将洪凌泉大人杀了,然后远走高飞,后来我左思右想才想出一个办法,来跟你们商量。” 飞龙神婆急忙问: “你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了?” “在贫僧我的寺中,有一个大塔,我打算把洪大人接到我的相佛寺,暂时先安顿在塔内,我与寨主说,这是为了不让你们抢走洪凌泉大人的万全之策,那塔内设有消息儿和埋伏虽然不那么易破,但我可以先给你们交个底,你们肯定是能破的,这样一来,我们就保住了洪大人的安全, 另外,你们若是把塔破了,把洪大人救出来,我想那珠盘山的寨主,在江西宁王朱宸濠的面前也好交待,这就是我的主意,你们如果愿意的话,我领你们到我寺中,你们先看看能不能破。” 淡天和尚说到此,见飞龙神婆没说话,又道: “说实在的,你没来时我是向着珠盘山,现在你来了,我肯定就得掉过头来帮着你们,这是我的一番好意,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飞龙神婆思付片刻,觉得澹台子林说得合理,不过这个塔究竟是什么样的,是否能轻易破开,她没把握,因为事关重大,怕出了事不好挽回,再则自己是客人,宋玉冷锋烨才是主人,还是应该由他们拿主意。 因此,飞龙神婆征求宋玉和冷锋烨的意见。 冷锋烨看了淡天和尚一眼说: “既然圣僧你有这主意,摆出条路,我想先去看看,如果认为可以,就把这事定下来,宋大哥以为如何? 宋玉说: “其实珠盘山的力量再大,他们也不应该偷偷扣押朝廷的四品知府,这是犯法,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官兵,去围剿珠盘山,但考虑到洪大人的安全,老圣僧又伸手管了这件事,我们不妨看看这塔,然后您跟我们说一说,怎样才能破那些暗道机关。” 淡天和尚点点头说: “宋义士你说得对,你们是可以调官兵打珠盘山,但只拍狗急跳墙,不但不能救洪大人出来,弄不好反而把洪大人的命要了,这伙人可是光棍跳出墙,甩手是大王,能守便守,不能守就撤,到那时你们岂不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话说诙谐侠宋玉,将府衙的事务安排妥当,便和飞龙神婆,冷锋烨,铁连花,随淡天和尚往相佛寺去了。 道路九曲十八弯,一行五人走了大半晌,uu看书 .uanshu才来到相佛寺,见这座寺庙不算小,正面三层大殿,东西两座配殿,东西跨院还有几十间房子,一高两低的山门,正门高高挂着一块區额,黑地金字,上写“相佛寺”三个大字,庙门前还有四根旗杆,小和尚急忙出来迎接众人。 淡天和尚先把他们让到禅堂休息,饮茶。 冷锋烨急着要去看塔,只喝了两碗清茶,便说: “大和尚师父,我们还是先去看塔吧。” 见众人也是一样,要救洪大人心切,顾不得在这里闲聊,淡天和尚当下便领他们由打禅堂出来,往白塔去。 众人绕过大殿,来到后院,左边有个小角门,几个人出了这个角门,只见前边耸立着一座高大的白塔。 这塔有七层,有三个塔门,外头有个墙裙,全高六尺,牤牛顶肩的墙头,红墙皮。 一瞧这塔,足有六丈开外,金顶壶字头,五个角挂着金铃铛,原来这是一座砖砌的塔。 淡天和尚领着飞龙神婆几人围着塔身转了一圈,用手点指着说: “这个塔的名字呢,就叫真佛塔,我们准备把洪大人搁到第七层上,你们从第一个塔门进去,里边看去没有楼梯,但墙壁上有脚蹬的地方,也可以纵身形往上跳,一层约有一丈多高,里头的消息儿埋伏机关就在每一层塔的下面,大致情况如此,你们再仔细看一看,主要是想办法破那些消息儿机关。” 说着,他看一眼冷锋烨握着的那口宝剑,又看了看铁连花,那个意思是暗示冷锋烨,你们有这两口宝家伙,还怕什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相佛寺接受挑战 其实,那白塔并不象和尚所说的那么容易破的,若是容易破,他们也就不设此计了,那不等于白白放走洪凌泉了嘛。 倒是冷锋烨把这事想得非常容易,实则他对此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飞龙神婆虽然略知一二,但也只是听人说过,这里面有木牛木马机关,有翻板,陷坑这些东西,实际上她也没亲手破过。 宋玉和铁连花对此更是一无所知。 冷锋烨想,我掌中这口宝剑削铁如泥,迎风斩草,耐心所谓的机关,不就是齿轮咬动齿轮转,带动里头的装置发动,我这宝剑能削能剁能截,任你有什么机关也能破的。 想到这儿,冷锋烨往前一上步说: “圣僧,这塔我们是破定了。” 淡天和尚知道冷锋烨快点会一马当先答应此事的,便淡然笑说: “不过塔只能破,不能拆,也不许烧,这规矩你们必须遵守。” 冷锋烨道: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为别的,还得为洪大人的安全着想呢。” 淡天和尚又道: “那咱们就这样定下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去珠盘山再与他们交涉。” 一般的飞龙神婆,虽然一直没有说话,她总是有些不放心,怕淡天和尚从中捣鬼,只见她走上前去说: “你所说的,是真也罢,是假也罢,最后事实会做证,我看不必麻烦你来回往返了,我们马上跟你上珠盘山去见塞主,看他们怎么样来答复这档事。” 淡天和尚没想到杜秀娟这么厉害,他眼珠一转,奸笑道: “那也好,现在你们就跟我和尚去,请放心,绝对保你们安全。” 飞龙神婆不屑一顾都哼了一声说: “谢谢你的美意,谅他也不敢将我们如何。” 当下,淡天和尚前面引路,冷锋烨一行人,又来到了珠盘山。 寨主们见淡天和尚带着冷锋烨一行来了,却是反常的以礼相待。 其实是淡天和尚早与几位寨主打了招呼,为什么淡天和尚胆敢让他们进相佛寺破真佛塔,这並不是他的主意,也不是珠盘山老道及几位寨主的主意,原来这儿又来了一位高人,是他想出的这个主意,但他不愿公开露面,便由淡天和尚从中周旋应酬。 且说众人落了座后,大寨主老道褚道修,瞧着飞龙神婆笑了笑说: “由于圣僧的关系,我们很尊重你,你来到了我们小山寨,本应该按贵客招待,只奈你来的不是时候,还望多多包涵。” 飞龙神婆把话接过来道: “你就不必多说客气话了,咱们还是书归正传吧,究竟你们想如何了结此事,就开门见山吧。” “哈哈哈…”老道笑着说: “果然快人快语,圣僧跟我们讲了这事,我们不能推托,不管我们原来想怎么办,现在就按圣僧说的办,就把洪凌泉搁到真佛塔,由你们去破塔救人,若是破得了,我们服输,认罪伏法,献珠盘山,如果破不了,你们应该……” 没等褚道修把话说完,冷锋烨把话接过来说: “如果到期破不了塔,救不出人,我们就放显亲侯余兀旸出监如何。” “好,冷小侠,我们的意思跟你想到一起去了,那么这样定,期限定为三十天,如果三十天以内你们能把塔破了,我们怎么说的就怎么办,有圣僧在当中作证,若是说三十天内,你们破不了真佛塔,你们就把显亲侯余兀旸交给我们,我们也把洪凌泉大人交给你们,然后双方面走马换将。” 冷锋烨又看了看飞龙神婆宋玉和铁莲花,征求他们的意见,竟三人都没说什么,冷锋烨觉得这样做也算公平合理,便点头应允了。 淡天和尚见双方都答应了,便说: “虽然你们都同意了,但是空口无凭,必须立字据为证,事后双方无论哪一个违背了字据,我们找绿林最高执法者,三教堂主秉公而断,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过了一刻,见双方都没提出异议,淡天和尚才吩咐摆上香案笔砚。 然后无形八卦褚道修寨主拿起笔来,不会儿把字据写好了,拿过来给冷锋烨看了看。 见这字据上,所写的不外乎刚才说的,冷锋烨看完后点了头。 洪凌泉这方面,因为冷锋烨是正宗武当派,飞龙神婆虽然身份很高,但她是帮忙的,因此就由冷锋烨代表立了字据。 双方面签了字划了押,互相交换了字据,冷锋烨把字据交给宋玉保存。 书中交代,这三教堂主,可是绿林江湖道上的人推选出来的,uu看书 ukansh 专门解决绿林内部的争执纠纷,三教堂设在东泰山,大堂主是寒光映日满天下长寿不老翁,姓雷,叫雷声远。 此人性格耿直,在绿林中德高望重。 二堂主是和尚。 三堂主是老道。 因他们僧道俗三人,故改名叫三教堂。 双方交换了字据后,褚道修说: “冷小侠,你们明天就可以去破塔了,只要是到相佛寺前去破塔的人,我们决不阻拦,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冷锋烨晃了晃头,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便要起身。 “哎,我再说两句,”这时淡天和尚看了看诙谐侠宋玉,便问到道: “宋侠客,您有什么讲的?” 宋玉道: “还有一事需说明,我们不能在寺中住宿,如果到时候已经把这塔破了六层,只剩下洪大人所在的第七层,你们到时暗中把洪大人带走了怎么办?这个责任谁负?” “宋侠客,你放心,绝不会出现这等问题,如果要这样话,贫道就不跟你们打赌破塔了。” 追魂佛淡天和尚,这时又把话接过去说: “宋玉,你不必为此多虑,如果有这种情况出现,贫僧完全承担责任,你就跟我算这笔帐,另外你们也就不要在这段时间派官兵攻打珠盘山了。” 冷锋烨听了站起来说: “好,咱们各自信守自己的诺言,决不反悔!” 等这一切终于谈妥后,冷锋烨和宋玉,才带着飞龙神婆和铁莲花告辞,又离开了珠盘山,大家要回去做准备去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破机关首战告捷 下午他们到了知府衙门,众人就坐下来商量如何破塔。 宋玉说:“知府距珠盘山这么远,我们来回跑多有不便,我以为还是要找一个离珠盘山的近便地方住下才好。” 众人觉得宋玉所言极是,就共同商量如何办好。 这时肖杰说: “离珠盘山不远,有个名叫桃花镇的地方,桃花镇十街口路北有个大客店,叫兴顺客店,那店主姓江,叫江景龙,此人好交绿林江湖道的朋友,若知你是个练武的,就格外招待,没有钱可以记帐,我跟那江店主很熟悉。” 众人觉得这倒是个好地方,当日傍晚肖杰就领冷锋烨他们来到了兴顺客店。 肖杰跟江店主一说,江店主一听来者都是了不起的人物,马上让伙计把后院腾了出来,再不招待外来的客商。 冷锋烨客气地对江店主说: “多有打扰了,该收租钱我们给租钱,决不让你店方损失,另外我们办事也许有个早了晚了的,请你们多加关照。” 江店主笑了: “冷大侠,您就放心吧,住这儿就跟住家一样,我马上跟伙计们去说一说,你们什么时候乐意走便走,什么时候想回来,先用饭,保证什么时候有,我都给您安排好了。” 宋玉听了吩咐肖杰道: “你回去和李云天好好照料衙门的事,有事立即派人来桃花镇找我,一定要看守好那个显亲侯余兀旸,要按时给他吃饭,无论如何别让他死了,死了就不好交待了,另外,把大人的大印保护好,千万别出意外。” 肖杰当晚返回知府衙,与李云天严加看守鲍武阳暂且不提。 第二天一早,冷锋烨跟飞龙神婆等人商量怎么破真佛塔。 冷锋烨说: “老人家,我和莲花这儿有一对削铁如泥,迎风斩草,杀人不带血的宝家伙,我就准备用这两口剑破真佛塔。” 老太太点头道: “当时老身也是这样想,不过这消息儿机关,并非一把宝剑所能解开,到时肯定会有预料不到的问题,我们就见机而行吧。” 这时伙计端来早饭,冷锋利铁莲花和宋玉飞龙神婆四人吃罢,由店房起身,直奔相佛寺,将近午时他们就来到真佛塔。 只见进塔院的那个红油漆的角门关着,冷锋利说: “既然门关着,我们就从墙上过吧,墙也不高,跃身形便可以跳过去。” 飞龙神婆说: “峰烨,我们只能走后门,不能走墙,因为和尚已说过这里有机关埋伏,我们还是走门好,即使有消息儿也好破,你们先在这儿等一等待我先去看一看。” 冷锋烨点头应允,和宋玉,铁莲花站在一旁瞧着,飞龙神婆来到门前的三级台阶这儿,哈下腰去用右手二拇指扣敲阶石。 原来她闯荡江湖,早听人说过有关埋伏的事,心想用力这么敲里面发出来的回声是实者,说明这台阶下边没有东西,如果一敲,“嗵嗵”里头发出空声,这说明台阶里有问题。 婆婆蹲下身形换个手去敲,第一,第二台阶都没间题,第三个果然发出嗵的声音,里面象是空的。 原来这表面上看是青板石,实际上这级台阶周围一米间的平地是用木板做成的,上头漆的颜色,很显然是用胶刷过,再撒上石头子还未蹭出来,冷不丁一瞧,就跟青板石一模一样。 飞龙神婆这才回头用手指着这块地方说: “峰烨,这就是翻板。” “老人家,您真是经得多见得广,那么这翻板应该怎么破呢?” “我也没破过这玩艺儿,得仔细找出这翻板消息儿在那几,若找不出来,蹬上去那就下去了,不知底下是什么?有的是刀山,有的是铁网,也有的是生石灰,这属于翻板陷坑。” 宋玉见飞龙神婆半天也没找出来,便说: “老人家,您闪开,我会破。” “你?” “这可不是跟您说大话,别看我宋玉没吱声,嘿,这东西呀,我小时候就拿它玩,我爹那时候尽摆弄这东西,我虽然当时没学,但知道这玩艺儿怎么破,老人家,您歇息一会儿,我来吧。” 冷锋烨半信半疑,他可从没听宋玉提过他会破消息儿埋伏。 “哥哥,你真的能破?” “这还说大话吗,兄弟,帮个忙,跟我来。” 冷锋烨走过去,就站在宋玉身旁,只见宋玉在角门右边搬开一些烂石头,发现有一块翻板,旁边有一大块青石,约有六七十斤重。 宋玉让冷锋利把这石头搬起来。 “哥哥,搬这千啥?” “叫你搬你就搬么。uu看书 .uukansh.c” 于是冷锋利过来一哈腰,就把这石头搬了开来,铁莲花一看高兴得说: “嘿,你这招儿可太高了。” 宋玉得意洋洋的问:“弟媳妇儿,你明白了?” 铁莲花点点头说: “看起来再真佛塔,有多少消息儿埋伏机关,都得破在大哥你的手中了。” “嘿,弟媳妇儿,你可真聪明呀。” “你往后要叫我妹妹,胆敢再叫我弟媳妇,小心你的嘴。” “哎呀,弟媳妇干什么这么害羞,那不是迟早的一天吗?” 他俩说着话逗乐时,冷锋烨已经把石头搬过来了,宋玉又告诉他把石头往那翻板上扔。 这时冷锋烨终于明白,老太太也明白了,原来宋玉叫冷锋烨把石头扔在翻板上,就是要使翻板增加重量,人踩上这翻板能翻个儿,这石头要砸到翻板上,那不同样也翻个儿嘛,这样机关就识破了。 冷锋烨按照宋玉的吩咐刚把石头砸上那翻板,只听“轰隆”一声,那板就翻了个儿,石头就掉下去了。 飞龙神婆眼疾手快,往前那么一上步,探出右臂来,没等那翻板再归回原地,就把这翻板用手托住了。 但是,要拆除翻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翻板是滚轴的,里头带着绷簧,绷簧的力量很大,必须先把这个滚轴和绷簧去掉,人才能过得去,否则你再上来,它同样把你翻下去。 这时冷锋烨亮出落叶清风扫过来,把宝剑插在翻板底下,从中轴那儿“咔嚓”宝剑一割,那中轴就已经断了… 第一百二十章 再加油不敢轻敌 冷锋烨将落叶清风扫过,把宝剑插在翻板底下,从中轴那儿“咔嚓”一声,中轴就断了,然后绷簧一松,这翻板也就没劲了。 飞龙神婆撤开手,把这翻板照样放下,不过此时人还不能上去。 于是宋玉又叫铁莲花用宝剑按这翻板的长短,削了几根粗点的树权,再把这树权垫到翻板的两边,这回再上人,这翻板再翻不过来了。 四人来到小角门前,只见红油漆的小角门一边,还有一个门钹,上边是铜环。 飞龙神婆瞧瞧门框,看看门钱和两个铜环子,大概是想找出点破绽。 宋玉见了,又叫冷峰烨找来一根碗口粗细的根树杈,约六七尺长,用宝剑断开,又把上面的小权都削下去,只留了前头两个权,说道: “二哥,你看这个好用吗?” “哎,这玩艺儿可有用了,”宋玉刚才看老太太蹲到地上用手敲,是怕万一碰上什么机关时难躲开,如果用这长棍子,那就安全了。 这时,飞龙神婆用手把这铜环抠起来了,接着便使劲拧来拧去,想把它拔下去。 只听得“嘎嘣”一声响,再拧就拧不动了。 飞龙神婆手没敢撒开,又用左手替换右手,再拧左边这个。 可她往外拧时,却怎么也拧不动,往里拧时,却听见嘎吱嘎吱地响。 突然“嘎”的一响,这两扇门“刷”地向左右一开,突然由打里头射出三支黑箭。 由于这三支箭是从地底下往上射,斜着直奔门这里来的,飞龙神婆急忙脚尖一点地,然后一弓腰,“刷”一个倒翻身才跳了出去,这三支箭也就全落空了。 飞龙神婆挺身站将起来后,拿起一支来一看,见铁箭头上有黑锈,便知道这是毒药箭。 这时,这两扇门已打开了,飞龙神婆笑了说: “峰烨,看见了没有?外行不能办内行事,老身虽然对付着把门打开了,不过也真够险的。” 冷峰烨点点头说:“老人家您的身法真够快的,这要换成是我的话,这毒箭恐怕就要射到身上了。” 飞龙神婆笑笑说:“虽然如此,刚才也把老身吓了一跳!” 四人这才进入真佛塔院,往院里一看,周围有几株苍松翠柏,当中是真佛塔。 真佛塔离这小角门差不多有三丈开外,院里头全都是砖铺地。 地砖又分黄灰黑三色,这三色砖码在一起成人字形,有的是一灰一黑码出人字形来。 若不注意看,好像这三色砖是随便铺在院子里,再仔细看呢,才觉得这里头有点儿名堂。 这砖每块约有四寸宽,一尺长,如果要踩到一种颜色的砖上,两脚丁字步站着才能站稳。 宋玉想,这三色砖肯定有生路,有死路,所谓生路,踩上没危险,死路踩上也许地下会射出弩箭,也许打出毒药水来,烧坏了你的身子,也许是翻板。 于是宋玉便拿着冷峰烨削好的长木棒,开始“笃笃笃”的敲打着各种颜色的砖。 冷峰烨见宋玉敲打的力量小,便从他手中要过棒来,然后左手提剑,右手握棒使劲往那块砖上戳。 几下一敲后,才放心,这黑砖很结实,听声音不像有问题,冷峰烨又去戳那灰砖,灰砖发出声音儿,好像也没毛病。 然后,冷峰烨又戳前边那些黄砖,又发出“嗵”的声音,里边像是空的。 飞龙神婆听了说:“一块砖宽四,长一尺,是不会掉下人去的,也许底下有弩箭,或者埋伏着火雷,峰也你再用些力!” 冷峰烨一边点头,一边又叫足了劲儿,就打算把这块砖点翻它,可是点了几次,它仍是纹丝不动。 这时,冷峰烨又想用石头去砸,可找来的石头太大,砸到两边了,石头小,又没多少分量。 宋玉见了说:“还是脚踝的劲儿大,飞龙神婆的轻功好,还是让老人家来试试吧。” 飞龙神婆笑笑说:“好哇,宋玉你倒挺会照顾老身的。” 宋玉也笑了说:“我决非戏弄老人家,我若有您老人家的功夫,决不会让您先去。” “好吧,那老身试试看,”飞龙神婆想,事到如今,已经伸手管了这冒险的事,只好自己身先士卒了。 于是,冷峰烨便把棒子给了飞龙神婆,宋玉又说: “先点着那块黑砖,那砖不会有毛病,如果踩上约摸不好,您立即一拄那棒子,再跳过来。” 飞龙神婆把棒子点到黑砖上,两手用劲,身子嗖一下飘过去,脚就踩在了灰砖上,霎时觉得脚底下一沉,飞龙神婆赶紧两手一撑这根棒子,往回撤身。 再看这块砖一翻个儿,突然又从地下射出来四支弩箭,竟然有一丈多高。 众人惊叫道:“好危险,看来这灰砖有问题,咱们可不能踩到呀。” 冷峰烨有点着急,uu看书.uuknshu他皱皱眉说:“一块砖就费了这么大的工夫,这三丈多远的路,恐怕天黑了咱们也到不了真佛塔跟前,怎么办呢?” 宋玉却好像没事似的,一点儿也不急,他打趣着对铁莲花说: “大妹妹,你劝劝我兄弟,这可冒失不得,步走错了,就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铁莲花也看出冷峰烨那急躁劲儿,心想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便说: “峰烨,这事不是急的,你要沉住气,一个月三十天,今天才第一天,再说大家都在想办法,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塔我们准定破得了。” 然后宋玉冷峰烨就继续往前一块一块的敲,已经过了十几块时,就听见真佛塔塔门“哗啦”一声开了,从正当中南边那个塔门里头,跳出来四个人来。 这四个人周身上下一身黑,十字袢板带扎腰,兜裆滚裤,薄底快靴,每个人头上都戴着一顶六棱软级黑色的甩头巾,脸用黑纱罩着,看不清五官相貌。 冷峰烨宋玉一伙见了大吃一惊,赶紧纵身跳出塔院,站到了小门的外头。 这四个人排成了一字形,一个跟一个点地拧腰,纵身形快如闪电,立即从塔院内追到门外。 宋玉定睛仔细观看,见这四个人来到外头,站住身形,看样子,当中这个高个子是为首的,他用手指点着说: “冷峰烨你这小奴才,乳毛未退,黄嘴牙子未净,是吃了熊心吞了豹胆,竞敢来到珠盘山来任意而为,你借官府的势力欺压绿林人,今天我们就要你的命,有种的,你就进前来生死一战。” 第一百二十一章 龙婆婆独战4恶 说着,这个人手往腰里一伸,“扑棱”一声响,亮出来条短棍。 跟随着的三个人,也撩衣襟亮出来兵器。 原来四个人的兵器完全一样,都是短棍,短棍这种东西,是软中有硬,硬中有软,一边带一个疙瘩,若功夫练到家,这种兵刃相当厉害。 只见这四个人提着短棍,就要与冷锋烨决死一战。 冷锋烨自然是亳无惧色,刚要往前上步,却被飞龙神婆给拦住了说: “锋烨,有老身在此,还用不着你,我曾经跟你讲过,这 一次老身来到这儿,一是为我个人的私事,二是你师父曾经 嘱托过我,该让你动手的时候老身决不拦你。” 飞龙神婆为何这样说? 俗话讲,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她闯荡绿林江湖道几十年,见多识广,一见这四个人由打院里头这么一跳,金鸡独立式往那儿一站,就知不是一般的菜鸟对手。 原来这单手短棍,乃是少林达摩禅宗功夫,功夫相当厉害,若冷锋烨不知底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就不好向道月交代了。 因此,飞龙神婆拦住了冷锋烨,也不让铁莲花他们靠近,她往前一挺身说: “我来问你四让,何故来阻止我们破塔?你们大寨主跟相佛寺的方丈追魂佛有言在先,决不阻拦我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谁让你们来的?有胆量的报个名姓!” 为首这个一听“嘿嘿”一笑道: “我说老太婆,你偌大年纪真是不知死活,偏爱多管闲事,这与你有什么相干?不错,追魂佛和大寨主老道曾说过,在塔外不许拦杀你等,可是我们四个人是在塔内,我们是护塔之人,如果你要破真佛塔,必须把我们四个人赢了,赢不了我们,你们就甭想靠近真佛塔一步,你明白吗?” 飞龙神婆怒不可遏,心中暗骂: 追魂佛呀,澹台子林,你 这衣冠禽兽,满嘴说得好听,办的事情却太阴毒了,你只是跟我们讲破塔内的机关消息儿,并没有提到塔内有人。 但她又一想,事情已经如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于是老太太点了点头道:“既是来战,必须战个明白,请露出你们的真面目!” “哼!老太婆,你不用管我们是哪儿的,你既然要替冷锋烨出听,那你就来送死吧,我们成全你!” 飞龙神婆勃然大怒,哇呀呀大叫一声:“小子!你休得无猖狂””说罢往前一上步,就要大战来者。 宋玉见了急忙说:“老 人家且慢动手。” 原来老人家没带兵刃,她远走天涯,浪迹江湖,全凭自己这对双掌,宋玉今天看这情况,来者不善,定是这四人的能耐很高,不然的话,追魂佛也不会把他们安排到这里。 宋玉拦住老太太,又从冷锋烨马中拿过宝剑落叶清风扫,递给飞龙神婆是: “老人家,决不能手软,这样的人,你不宰他,他还想宰你,那就让他们尝尝这宝剑的厉害便。” 飞龙神婆伸手接过宝剑看了看宋玉,心中暗暗佩服宋玉很有心计。 于是,飞龙神婆提剑在手后,先亮了个野马分鬃式,旁边那个矮个儿纵身跳过来,二人立马就战在了一处。 其实,这四人是由少林寺的两位高人带来的,他们是为了找道月来的,听说他的徒弟冷锋烨在此,便寻踪而来。 也是他们主动提出要护塔,想借此捉拿冷锋利,然后好找到道月。 淡天和尚正愁不好对付冷锋烨和飞龙神婆呢,这个要求正中下怀。 且说这矮个,举短棍过来,奔飞龙神婆的眉头就点。 老太太丁字步提剑在那站着,心中暗想: 我得先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打打他们的嚣张气焰,不 过还要保存我的力量,一为了破塔,二要护住青峰。 有我在,就不能叫锋烨有个三长两短,若有个闪失,就对不住道月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短棍就已经离飞龙神婆的面门有寸许了。 飞龙神婆眼疾手快,倏地这么一甩头,这短棍就点空了。 那矮子又奔飞龙神婆的前胸打来,飞龙神婆双脚点地腾身跳起,接着又用双脚蹬矮子的顶心。 那矮子往下一矬身,抢起短棍往前便扫,这下要是扫到飞龙神婆的腿上,非折了不可。 飞龙神婆急忙把双腿一收,腰一弓,跳出圈外。 那矮子取胜心切,第二次亮开门户,运足气力,那短棍奔飞龙神婆的软肋便戳。 飞龙神婆子闪身,用宝剑将他的短棍往左一拨,回手给他来了个拦腰摘玉带。 那面罩黑纱的矮子,这回是再想躲就躲不开了。 只头得“嗖”的一剑,横扫他的腰部,她那腰虽然挺粗,uu看书 .uuknshu 可也架不住宝剑锋利。 飞龙神婆又用足了力气,只听得“咔嚓”一声,那矮子惨叫一声,立即腰断两截,人顺势倒下,当场就见肠儿肚儿流下了一地。 那三个人一看同伙落到这般天地,心胆俱裂,惨不忍睹,便大叫一声跳将起来,三条短棍,就把飞龙神婆围困到了当中。 飞龙神婆并无惧色,手舞宝剑“刷刷刷”,快似闪电一般横冲四面,力挡八方,那三条短棍怎么也近不了她的身上。 战了好几十几个回合,飞龙神婆毕竟年事已高,渐渐有些气力不支。 可这三人的三条短棍,却似三条飞龙,真够她招架的。 铁莲花看得明白,立马亮宝剑,飞身过去助战。 冷锋烨因没有兵刃,就捡起地上的那根短棍上前参战,这下正好,一人对付一个。 飞龙神婆对付那个为首的家伙,这家伙怒目圆睁,恨不得一棍把飞龙神婆打入地下,手中的短棍上下翻飞,一会儿短棍直奔飞龙神婆顶梁,一会儿朝飞龙神婆的面门泰山压顶般打下来。 老太太从容迎战,将宝剑横着往上一扫,“咔嚓”一声,就将他的短棍削断了。 这家伙急忙抽身,刚要往回撤,飞龙神婆探臂膀又是一个“仙人指路”,宝剑已经奔他的前胸而来,他忙往一旁闪身。 飞龙神婆又剑奔他的脖项,这家伙缩颈往下一低头,他躲得很快,可是这宝剑也跟得快。 说时迟,那时快,宝剑就点到了他的太阳穴上,然后“咔哧”一下,那家伙的脑盖儿就给揭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塔难破机关重重 与铁莲花交手的这人,一开始还招架得住,十几个回合 后,铁莲花步步相逼,剑如闪电,那家伙眼花缭乱,一个不 留心,被一剑刺在前胸,惨叫一声,扑通栽倒在地。 跟冷锋烨在战的这人,只因为锋烨是一次使用短棍,有点几不大顺手,两个人打了平手。 这时,飞龙神婆和铁莲花围了上来,这家伙一看情况不好,急忙脚尖点地,纵身就往院里跳去。 铁莲花见他要逃,飞身赶到他后面,一个力劈华山,一剑就胁肩带臂,就把他斩倒在了墙沿。 这时,宋玉过来把这家伙头上蒙的黑纱一摘,定睛仔细这么一瞧,原来是个和尚,再看那几个人都一样,岁数均在四十岁上下。 飞龙神婆说:“看他们的武功,不像是相佛寺的,要说他们的棍招,好像是少林寺的。” 宋玉高兴得说:“多亏了您老人家和锋烨的这把宝剑,要 不咱们是难以取胜的。” 飞龙神婆笑道:“人是被打死了,可是,究竟他们是从哪儿来吧,为何要与我们作对却都不知道要。” 冷锋烨听了说:“我们一下也搞不清楚,还是先商量怎么进塔院破塔吧。” 于是,飞龙神婆把宝剑还给冷锋烨说:“是呀,得赶快想办法破塔才是。” 宋玉笑着说:“老人家,进塔么,那太容易了,您跟我来吧。” 飞龙神婆觉得奇怪,方才那四人,尚没露面的时候,究竟踩哪块砖没毛病,还没搞清楚,难道这么一会儿,你就弄明白了呢? 宋玉见老人家好像不相信就说:“你们跟在我身后,按着我的脚步走就是了。” 如何,只见宋玉每一步都踩在灰砖上,不踩黄的,也不采黑的,四个人很安全地来到了塔门前。 冷锋烨奇怪的问: “大哥,你怎么知道踩灰砖保险呢?” “嗨,方才这四个小子,由打塔里往外这么一跳,你们都没注意呀,我去留神瞧了,他们虽然走得快,说怕被我们发觉,但是没有逃出哥哥玩的法眼,他们踩的全是灰砖,就那说明灰砖没设机关。” 听了这番话后,冷锋烨更加佩服宋玉的机警灵活,原来这四个蒙面和尚自命不凡,一点儿也没想到输,更没想到会死这么惨,因此就没有关这塔门。 如果这塔门是关着的,因它内有机关,里头带着绷簧,若想打开这门,还是很不容易的。 现在塔门开着,可就省了不少麻烦。 四人挨个进入塔里,从底下往上看,见里面墙壁是三合土抹的,墙壁上有三五个脚蹬的小拱形门洞,塔中间没有梯子,也没有台阶,人若想要上去,就得先从地下纵跳九尺多高,才能落到那塔壁的门洞上。 这要是没有飞檐走壁的能耐和相当的轻功术,是绝不会上去的。 宋玉仔细看了一会儿,就问冷锋烨:“那树权拿进来没有?” 冷锋烨以为那根树棍早没用,进门之前就扔了,这时只好又出去把棍子捡回来,交给宋玉。 宋玉接在手中,转身便对飞龙神婆说: “老人家不是我要滑头,故意让再您老受累,实在是功夫不行,不敢强逞能,您老身法快,功夫到家,还是您老先却探探路吧,咱们若能到达第二层,那就有希望上第三,第四层了。” 飞龙神婆知宋玉说的是真心话,并未推辞,其实她也没有什么把握,只是事情逼到这儿,四人中数她年纪最大,武功也比别人高一筹,自己不先上能推给别人吗,况且还有冷锋烨的落叶清风扫和铁莲花的乾坤宇宙锋,还怕什么。 艺高人胆大,老太太仰仗自己娴熟的轻功,心想即使有机关消息儿,我也躲得开,闪得过,因此她就冒着风险带着三人往里头闯了。 于是,飞龙神婆便把棍子接过来站到塔门口边,重重往地下点了几下后,听声音是实在的,她便将右脚往前迈了一步,正要迈左脚,突然间听到头顶“咔嚓”一声响,一股冷风从上面袭来。 飞龙神婆忙往回撤,只见贴着她的身子,从上头落下一口阴森森的大铡刀,正砸在这个门坎上,立即把老太太手里这个树棍一切两断,飞龙神婆的大腿,也险些没叫铡刀给削上去,仅差一寸多远。 冷锋烨后铁莲花见了大吃一惊,宋玉打了个冷颤心想: 看起来飞龙神婆的外号确实名符其实,身法真够快的。 若要换个别人,这铡刀非落在身上不可,只见这铡刀的宽窄跟门坎一样,两边用锁链吊着,宋玉心有余悸地说: “看来这塔进不得呀,u看书 .ukanshu 挨着哪儿,哪儿有机关,这可怎么办呀?” 铁莲花脸色惨白,刚才她可真为飞龙神婆捏了把汗,她 说: “怎么回事压,刚才那几个死和尚从这门出来,怎么就没有事,我们往进一踩,就出毛病?看来这里是有窍门的,只是我们一时还没有找到破它的机关,老人家,您没事吧?” 飞龙神婆毫不在意的一笑说:“该井里头死,在河里死不了,看来我这条命还能活个三十年二十年的。” “老人家,您可别大意,您若有不测,这破塔可就没希望了,洪大人也救不出来了,不行咱们回去再商量商量吧,”宋玉也担心得说。 可冷锋烨毕竟年轻,正是血气方刚时,他急于要破塔救洪凌泉,也不以为然点说: “塔内的机关,是人家早已安装好了的,我们再怎么研究也不会知道,现在只有边摸索边破,危险肯定是有的,没危险还要我们干啥,老人家您闪开,我来!” 说这,冷锋哥见拿过宝剑啪啪两剑将铡刀的锁链砍断了后,他又对宋玉说: “哥哥,如果你胆小,就在外头等着,老人家咱们进。” 说着,这二人就要上第一层塔,宋玉急忙上前阻拦道:“ 我说兄弟,哥哥个是贪生怕死之辈吗,我是认为这玩艺儿太危险了,咱们一点把握没有,就硬往里闯,那岂不是白白送死,那淡天和尚一定设了不少机关,若是光靠闯就能破塔的话,那不就等于轻容易放走了洪大人,听哥哥劝,咱们还是回去想想办法再来破塔,切不可蛮干...” 第一百二十三章 孤婆婆身遭不测 宋玉这么一说,冷锋烨听罢没作声,他是不愿意跟宋玉多费口舌。 飞龙神婆一看马青峰的态度,知道他执意要干,不好再劝说,她又怕冷锋峰抢先,就往前走了一步道: “峰烨,你随我来,我先进 去,若没事,你再进。” 飞龙神婆说着,就脚尖一点地,纵身从塔底往二层的小门洞上跳,右脚站定后,感觉这儿没有什么意外的地方,她的左脚也跟着落下。 冷锋烨一看,好像并没什么机关,提剑就要往上纵,突然间听见里面“啪”的一声响,就好象是汽球放炮了,顿时塔内浓烟滚滚,冷峰烨也吓的一闪身跳出了塔门, 铁莲花和宋玉也急忙离开塔门,接着塔门“咔咔咔”点响了起来,从上头像吊板似的又落下来一块硬木板子,塔门一下就给挡住了,里头又发出了铁东西撞击的声音和齿轮咬齿轮声音, 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响了约有两分钟,里头便鸦雀无声了。 冷峰烨也直愣愣的瞧着这个从上头掉下来的千斤闸板式的 木门,一扣掌中剑,过去就要用剑劈这个门,他急于想进塔 看看飞龙神婆老人家怎样了。 宋玉伸手一把将他拦住说: “切不可再鲁莽行事了,我的好兄弟,你怎么不动脑子想想,这闸板定是有消息儿机关的,万一你再有个闪失,那洪大人谁来救?不是哥哥贪生怕死,大丈夫应该死得其所,死后美名千载哪有白送死的?再说你师父教你一回,可是不容易呀,弟妹还等着你成哪,你可不能把自个的命,看的和粪土不如啊,破机关可不象你遇见贼人当场一战,能耐差点就咬咬牙拼命,也许还能胜了对方,这破机关和消息儿可不能到闯瞎碰,现在飞龙神婆在里边死活不知,你怎么能再去送命呢,快听哥哥的话,你别往里头去了,你放心,我们回去想办法,在一个月以内把塔破了,把洪大人救出来。” 宋玉其实心里明白,飞龙神婆一定是凶多吉少喝点,所以他才极力阻止冷锋烨再进去送死。 偏偏冷锋烨意气用事,真叫他急得哭笑不得,宋玉几次给铁莲花递眼色,意思让她劝劝冷锋烨, 铁莲花何尝也不急呢,刚才本来她想劝阻飞龙神婆不要上去,可老人家十分自信,以为她有高超的轻功术什么都躲得过,她做晚辈的不好硬说。 此刻见塔里那阵烟雾和“咔咔”的声音,决不是好兆头,飞龙神婆十有八九是遇难了。 看看冷锋烨那副以死相拼的神态,铁莲花的心里,既佩服他这种无私无畏的男子汉气概,又恼他办事不冷静,太鲁莽。 于是铁莲花瞪了冷锋烨一眼说: “锋烨啊,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刚才人不是你非要执意进去,老人家也不一定抢先上塔,现在她老人家已经凶多吉少,你还想去送死,那洪大人还指望谁来救呢?你就听宋大哥的话,咱们今天先回去想想办法,或者另请高人来,反正还有二十九天的时间,我们一定能破了此塔,救出洪大人的。” 冷锋烨一跺脚,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我何尝不知这样进去危险呢?可是婆婆为了我们,才身入虎穴,现在被困到塔内生死不明,我怎忍心把她一个人扔在这,若就这样自己回去,那我们的天良何在!” 宋玉听了,也是心里一阵难过,他知道人这样离开,是太不近人情,可是自己身负重任,可不能意气用事,若再让活人为死人去死,真的就太不值当了,他只好狠狠心说: “事到如今,飞龙神婆若是 能躲过了暗道机关,那不用你去看,她也活着,只是一时出不来,若是没躲过死了,你进去也救不活,我说你想过没有?如你再往里闯,莲花妹妹也得进去,那莲花都进去了,哥哥我还能一个人回去吗?” 听宋玉这番苦口婆心地劝说后,冷锋烨心里已经略有所动,心想也罢,好,我就跟你们回去吧。 当下冷锋烨便随宋玉和铁莲花走出塔院后,冷锋烨又回头看看真佛塔,心说: 老人家,我冷锋烨真的是对不起您了... 三人走出相佛寺时,太阳都快落山了,等他们回到客店时已经是傍晚了,冷峰烨原想回店里等宋玉和铁莲花都安歇后,自己再悄悄出来去找婆婆。 那曾想三人一进店门,伙计便告诉他们说,来了一个和尚。 冷锋烨一愣,心想这肯定是来找我的,进屋一看,原来竟然是他的师大伯穷和尚疯僧。 此时,那只见疯僧面沉似 水,满脸的不高兴,冷峰烨赶紧跪下给疯僧请安磕头说: “师伯在上,孩儿峰烨给您叩头了。” 疯僧怒容满面,“啪”一拍桌子说: “冷峰烨,你这个大胆的小东西,你父母生你养你,吃了千辛万苦,你师父为你学艺呕心沥血,我为你四处奔波,还把我的侄女许配与你,我与你师父道月拿你当眼珠子,uu看书.uukansh.co 原指望你将来担当重任,你却拿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敢打赌破真佛塔,你知道那真佛塔是怎么回事吗?你晓得这里头安的什么机关消息儿吗?你一概不明白,就闭着眼睛去瞎闯,只凭一口剑便要闯天下,真是无知至极,你给我把宝剑摘下来!” 旁边的铁莲花,一看大爷动了真怒,急忙走上前说: “大爷,你老别生气了,暂息雷霆之怒,这事不怪峰烨。” “不怪他怪谁?嗯?” 宋玉在一旁,也很是纳闷儿,一开始他不明白这穷和尚干嘛要劈头盖脸地骂人,慢慢才听出了一点眉目。 于是,宋玉客客气气死行礼说: “哎呀,我这才知道你老人家是谁,晚辈我叫宋玉。” 疯和尚头都没抬说:“我知道你小子是谁。” 宋玉一笑又说: “我说圣僧呀,您就别再发这么大火了,俗话说知情者不怪人,怪人者不知情,您老初来乍到,还不大了解实情,再说事已如此,应该商量如何破塔才是。” 疯僧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说: “我怎么能骂错?你们不是去过真佛塔吗?” “是啊。” “不是还有飞龙神婆杜秀娟吗?难道她也老糊涂了,她现在在哪儿?” 宋玉急忙回道: “她...她老人家,一定要抢先上去,中了机关埋伏,估计已经是凶多吉少,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多亏我和莲花把峰烨劝回来了,要不此刻,您未必就能见到活着的峰烨...” 第一百二十四章 疯和尚佛塔探险 疯僧一听,急得又道:“那真佛塔如此难破,你们当初就一点都不知道吗?怎能轻易答应这件事,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吗?” 宋玉又道:“老人家呀,只因事出有因,实在是不能不管 呀!” 然后,宋玉就把洪凌泉为民作主,监禁余兀旸,又被抢入珠盘山等等都讲了。 疯僧这才明白他们为何要破真佛塔,宋玉见疯僧怒色渐消,便说: “久闻圣僧的大名,未得一见,现在您来了,就先把火气消一消,既然您爱峰烨如掌上明珠,那就想办法助我们一臂之力,破了真佛塔,也是师徒情理之中的事。” 疯僧听到这儿,把宋玉上下看了两眼,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 宋玉急着说:“您老光念佛号也不行,现在此事,已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您老人家可不能坐视不管呀。” “唉!”和尚又长叹了一声道:“我也是担心你们惹出麻 烦,这才日夜兼程赶来了。” 原来道月和尚,知道冷峰烨到淮安府后,心里一直不放心他,担心他初出茅庐惹出事来,但是,他有寺院里的事缠身走不开,便请疯僧来看看。 疯僧一路晓行夜宿,赶到 淮安府一打听,说他们住在桃花镇,疯僧这才在客店见到谢兰姑娘。 谢兰姑娘得知和尚是冷峰烨的师大爷,便把破真佛塔救洪凌泉的事说了。 疯僧一听惊恐失色,他曾经听说过,说这真佛塔内有机关消息儿,一般人进去,都是有去无回,倘若峰烨若有个闪失,怎么向道月交待。 当下他就要去相佛寺,谢 兰劝他是天色已晚,去了就天黑了,再说冷峰烨他们也该回来了,二人正说着,冷锋烨三人就进来了。 这一会,疯僧听了宋玉的这番诉说,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皱皱眉头说:“好吧,待我明日去看看再说吧。” 宋玉又急忙问:“您老懂得这消息儿机关吗?” “学过点儿,一般的翻板陷坑梅花坑,贫僧还能找得出来破得了。” 宋玉一听,高兴得说: “哎,那就全靠圣僧了,回头我陪您老人家去,就别让峰烨和莲花再去了。” 冷锋烨一听不让他去,急得脸都红了说:“哥,为什么不 让我去?” 宋玉答道:“你跟老圣僧在一起多有不便,再说这事也不是多去人就能办好的,现在有老圣僧去,你还不放心吗?老人家若能破塔,就把洪大人接出来,老人家若是破不了,咱们就再想办法,圣僧您说我说得对不?” 疯僧也觉冷锋利太年轻办事莽撞,便说: “小宋所言有理,峰烨莲花和谢兰,你们在家等候佳音就是了。” 冷锋利见疯僧严厉的目光和不容反驳的语气,只好低头不语。 这宋玉莫名其妙的,为什么突然不让冷峰烨去呢? 那是因为,他对这和尚能否破塔,有些怀疑,万一和尚再有个三长两短,冷锋烨去的话,必然要玩命。 宋玉是为冷锋烨着想,才让铁莲花在店房陪着他。 宋玉怎么信不着疯僧呢? 又因为他听刚才和尚说得不干脆,虽说懂翻板陷坑,看得出来并不精通此技。 宋玉知道,那真佛塔不是寻常的塔,仅说一般懂得,恐怕也破不了。 但是,懂点儿总比不懂的强,再说疯僧是绿林中的老一辈了,经见得也多。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二人就出发去相佛寺了。 来到真佛塔后,出乎宋玉的预料之外,他们临走的时候塔院门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院门大开着,只是院里那四具尸首没了,血迹已经都打扫干净了。 宋玉对疯僧说: “您看见这台阶没有,原来也埋着消息儿翻板,我们把它破了又填平了,现在再踩上就没事了,院里头这些方砖也埋着驽箭,我们也给他破了。” 二人说着,就来到真佛塔下,疯僧在外边把这真佛塔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后,在宋玉的指引下,就来到了真佛塔门前,只见那块千斤闸板还在原处没动,铡刀下还垫着那块门板,也没人动。 宋玉又问:“老人家,这门您能打开吗?” 疯僧向前走了两步仔细观察着,他用右手摸了摸左边门框,发现木头上有个结子,好像是原来长就的。 见宋玉也挤过来看,疯僧才说:“其实,这不是长就的结子,而是人工做成的疙瘩。” 说着,疯僧用气功,手指一点那结子“咔啦”一响,千斤 闸“呜”的见一下起来了,冷不丁把宋玉吓了一跳。 疯僧见铡刀上的铁链被削断,很惊奇,便问道: “小宋,千斤间板底下铡刀带着铁链,是谁把铁链子削断的呢?” “是峰烨。u看书 uuanscm ” 疯僧听了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看那意思是削对了。 然后他二人迈过铡刀,疯僧见塔内空空如也,顶棚的右上方有一个穴,还行是个气孔一样,刚好能通过一个人的身体,于是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把身子蹲下来,伸手在地下摸。 宋玉在后边跟着,一看和尚用手摸底就说:“我给您找根棍子来,您捅着往里,,这不是方便的多嘛...” 疯僧晃了晃头说:“用不着。” 疯僧摸了一会儿,支起耳朵听了听,又用手指头戳了戳后,左脚这才迈进来,他靠塔墙的左面站到那儿,用手在墙上量着比划着。 宋玉在旁边看着疯僧的一举一动,又见疯曾用二拇指头死气白赖往那墙皮里头戳。 突然“咔啦”一声,在疯僧脚下二尺远的地方,“轰隆”塌下去三尺见方的这么个坑。 疯僧的手没撤回来,就见和尚一用力,又“咔啦”一声和尚这才把手撤回来,喊道: “小宋,你来看,这儿有翻板,不过,现在这块翻板是没用了。” “是吗?那您老看见里头是什么?” 疯僧走到翻板前低头往下一看,念了声:“阿弥陀佛。” 宋玉才从他的左肋下把脑袋伸过来一瞧。 哟哟! 这坑,竟有一丈多深,底下完全是刀尖子,刀离开地也有三尺开外,明晃晃的。 往底下一看,更是令人毛骨悚然,倘若从上头掉下去,那不就扎成漏勺了... 第一百二十五 神秘人暗藏凶塔 疯僧见了那刀山,也愤恨着说: “这给破塔,设机关的人也太狠心了,真缺德,我和尚若找到这个人,非让他自己也去尝尝这个滋味。” 然后,和尚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先用脚尖点点地,等左脚完全站稳了,再迈右腿,往前走一步,右脚着地,就这样走到了塔的中心。 这时,宋玉告诉疯僧说: “师爷爷,那飞龙神婆,昨天就是踩着您前头那一尺远的地方上去的,后来这塔里头就开始黄烟四起,您老可得加点小心呀。” “嗯,我明白,你后来看着婆婆她怎么了?” “我们点没看着呀,因为有木板挡着,什么也看不见,没跟您说吗,婆婆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首,你看这地下,现在连血都没有,可那里边声音很吓人呢。” “噢...”疯僧应了一声,两眼就盯着宋玉指给他的那地方目不转睛地瞧着,再没敢往前迈腿。 宋玉心中暗想,看来疯僧对破消息儿机关,大概也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大概是蒙着来干的,如果是真正的行家,他就应该知道塔的构造规律,该走那儿该敲那儿。 看这样子,他还行比飞龙神婆强烨点点儿,不敢也强不了太多。 此时疯僧站在那儿好长时间没动,瞧着这地方发愣,他在想,怎么还冒烟哪?究竟是什么烟?因为江湖道上机关轮子里头没有这一项,一般都是些木鸡,木狗,木鹿,木羊,木头人,铁锈毒箭等等。 可这里边的机关,大都是千斤闸,下铡刀,铁钢丝,翻板,陷坑,梅花坑这些破玩艺儿,可着从里往出冒黄烟,这烟是什么烟呢? 就在疯僧站在这地方正发愣的时候,就听见墙里头有人说话了:“哈哈哈...原来是疯僧啊...” 疯僧听见,塔里好像是有人在叫他,于是他循声回头去差看,又只闻其音,而不见其人。 听见那阴森森的所有,宋玉吓得头皮发麻,忙说: “老人家,这儿闹鬼了...” “休得胡言!” 这时又又听见墙里有人 笑了说:“疯僧,我认为你不会来真佛塔。” 宋玉再侧耳仔细听这个口音,不像是追魂佛,不像闪电霹雳佛,更不是珠盘山这几家寨主,怎么就没听过这人的口音呢。 宋玉见很纳闷儿了,因为他从小记性好,又善模拟别人的声音,只要和他见过一面半面的,日后他肯定还认识,只要听对方说过几句话,再过年半年,你就是背着他说话,他也能猜听出来你的口音,断定你是谁。 此时宋玉听墙里头说话这个人,口音陌生,可是从没听过,好象是苏州一带的人。 这时,墙里的那人又说话了:“疯僧,你怎么能来到真佛 塔?别人乱来还有情可原,难道你不知道再轮子活机关的厉害吗?怎么来这儿滥等充数?你虽学过几天轮子活,可你以为这玩艺儿不是正道,你以后不学了,是不是呀和尚?” “阿弥陀佛...”疯僧一念佛号问道:“请你道个万儿吧,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呢?” “哈哈,这你不必多问,是有人跟我说的,莫非说得不对 吗?” “哎,对呀...,”和尚又问: “是谁跟你说的?你到底是谁?请你出来吧,让我我和尚看看你,”疯僧很奇怪,是谁知道自己的底细,跟这人说的呢? “哈哈哈...”那人大笑一阵后说:“还是别看我为好,你要见着我了,你这条老命,可能马上就没了。” 和尚气得说:“哼!你的你比阎王爷还厉害吗?” 那人又笑着是:“哈哈,在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可在这真佛塔内,我现在就是阎王爷,我让你死,你就出不去真佛塔!” 疯僧听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琢磨不透这人钻在塔中干什么,既如此厉害,可又不加害于自己,这是为何? 这时,那人在夹壁墙中又说话了: 和尚,你还不相信吗?只因为你的朋友,已经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了,另外在我面前给你求情,我答应你朋友了,因此才手下留情,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疯僧,真佛塔你破不了,别说你对机关轮子活是一知半解,就是学过十年西洋轮子活,想来破真佛塔,也是妄想,听我相劝,赶紧带宋玉离开真佛塔吧。” 疯僧听了不服气的说:“照你这么说,这破塔是没人破得了吗?” “哈哈,再真佛塔,不是没人破,有人能破得了,可不是你和尚,也不是道月和尚,你们回去自己想去,你们若想着这个人,就把他找来,他若肯来相佛寺,伸手就把真佛塔破了,和尚,我此刻对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因为你的朋友在我面前一再求情,我就指你一条明路,你若再不知进退那就别怪我了,那我只能送你上西天!” 疯僧听到这儿说:“那么贫僧我谢谢你了。” 因为疯僧这个人,uu看书 .uukansu.cm好开个玩笑,多大的事,搁在头上他没愁过,他又说:“看来我和尚得着这条命还真不容易,这个情我领了,可是你现在名姓不敢说,连面也不敢露,我和尚今后怎么报你这个恩?” 那人也傲慢得说:“穷僧休要跟我耍贫嘴,你真要见我也能让你见,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我用不着你报恩,不是小看你和尚,你的身份还不够。” 疯和尚可没买张,继续贫嘴说道:“朋友,那你请出来,我给你条腿行不?” “我要一条腿做什么?”墙里头说话的这人没明白。 疯僧又笑了是:“你真能说大话吹牛腿,也不怕风大把舌头闪,你既是如此厉害就请出来,叫我和尚也见识见识。” 疯和尚这么一讽刺,墙里那位半天没答应。 疯和尚乘胜追击:“哎...你到底是谁?敢不敢露面?叫我和尚看看你庐山真面目啊。” 墙里这人又搭了腔时:“和尚,还是算了吧,我既然答应了你的朋友,就要做到仁至义尽,任凭你骂不还口,今天我是不见你了,明天咱们两个人再说,你如不听,那就良言难劝你这该死的鬼,你就开始破塔吧,到时你尸骨无存,再要后悔,那可就晚了。” 疯僧仍然毫不在乎的说道: “嗯...是啊,想我和尚这么大年纪了,还没见过那阎王爷呢,我想去,恐怕阎王爷那儿还不要我呢,你真是位高人就请出来!” 疯僧继续叫阵,可墙里头这人,再没有回答一句话,疯和尚喊了半天半天,实在也是无计可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假人头虚惊1场 宋玉见疯僧无计可施,就说:“老人家走吧,这家伙不会出来的,现在连动静都没,我看咱俩还是回去吧。” 疯僧哪肯善罢甘休,总想探出个究竞来,便说:“小宋你小子人害怕,就到外头呆着去吧,我今天要看看这真佛塔厉害到什么程度。” “嘿,老人家这里太闷,我有点发晕,还是到外头去凉快凉快吧。”其实宋玉哪是热,他是实在不想在这儿呆了。 见疯僧点头后,宋玉就踏着来时的地方出去了,然后站到门口,从往塔里瞧着,看和尚怎么办。 他开始玩小聪明,心想如果和尚真能把塔破了,救出洪大人也有他一份功劳,破不了呢,他也没危险。 只见那疯僧在里头,东摸一把,西摸一把,在那儿打转转,却没敢往前多走一尺,宋玉又想在这儿看着也没用,不如看看塔外有何办法。 于是,宋玉往上这么一看心说,要是跳上塔顶,落到那个挂金铃铛的地方,从那爬上去,用我这把小铁锹捅个窟窿进去,把洪大人从窟窿里头递出来,弄根绳把他系上,吊下塔来,这不省事了吗。 一边边琢磨,一边往上看着,忽然宋玉发现,就在那挂金铃铛的那个风头檐前,竟然还挂着一颗脑袋! 虽说那儿有三四丈高,可宋玉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飞龙神婆杜秀娟的头! 宋玉心头急得咚咚直跳大叫道:“哎呀,我说圣僧,你先别破真佛塔,飞龙神婆已经让他们给宰了,脑袋的挂到这而了,你快出来呀!” 疯僧也听说,马上脚尖点地哈着腰,见纵身由打塔内跳将出来,来到时候宋玉的身旁。 宋玉用手一指,疯僧抬头纵目观看,因为挂得高,血迹有些模糊,他看不清杜秀娟的面目。 但是他想,并不曾有别人来救洪凌泉,那头,一定就是飞龙神婆的脑袋了。 原来这飞龙神婆,因与道月有游戏交情,所以和疯僧和她也很熟悉,再说,人家为了照顾冷锋烨,才落得个如此悲惨的下场。 疯僧“哎呀”大叫一声,心里头一阵难过啥:“弥...弥...阿弥陀佛,好狠心的贼人,我和尚焉能与你们善罢干休!我一定要为杜施主报仇血恨!宋玉你快上去把脑袋摘下来。” 宋玉一听,头皮都有点儿发麻,心说,再要是一般的地方,我还真上得去,可这是真佛塔呀!这塔里头有消息儿埋伏,谁敢肯定这外头就没有呢? 于是宋玉便说:“飞龙神婆已经死了何必再搭上一个,我还肩负着救洪大人的重任呢。” 疯僧见一宋玉不愿意上塔去,知道这小子很滑头,便淡然一笑说:“小宋阿,我这是试探试探你,有我和尚在,能让你上去吗?” 宋玉心中暗想: 咱们是谁和谁,就甭打反语了,我要上去,你也就不上去了。 这时在见那疯僧向后一退身,然后脚尖一点地,大梁骨一攒劲,纵身跳起来约有一丈多高后,才用脚尖一瞪塔外的青砖,又借劲往上一蹿身,接着又一蹿,他就蹿到了挂人头的凤头檐上,又用左手一抓挂金铃铛的檐头,伸右手便去摘那头。 可疯和尚的手,刚一碰檐前头,就觉得檐前头一沉,疯僧赶紧一撤手,檐头便飞出三只弩箭,如果和尚要纵身跳上去,骑在塔檐上,他这条命就没了。 还是疯僧见多识广,只见他一翻身,像只小燕子一样轻轻跳了下来。 宋玉在塔下,可是看得真切,十分佩服疯僧的功夫,他过去把落下来的三只弩箭拿起来一瞧,原来是三只毒箭。 宋玉担心点说:“您老还上去吗?” “飞龙神婆人头在上面,我们又是老交情,若是不上去的话,风吹雨淋的,那可对不起她老人家了,”疯僧皱了皱眉,咬了咬牙,脚尖一点,又纵身跳上了凤头檐。 这回,他直接用手一抓住这个凤头檐头,因那弩箭已打出去了,虽然往下一沉,他未撒开手,左胳膊用劲,便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右手过去解拴人头的绳儿。 疯和尚一叫劲,那绳子就给拽折了,人头便落了来。 接着,疯还是跟着也往下跳,约离地面还有七八尺样子,他伸才出右手,接住了哪颗人头,接着他两条腿一蜷,大梁骨一使劲,来了一个鹞子翻身,两只脚便落了地。 宋玉过来定睛一看,立马鼻子都气歪了。 原来这挂着的人头,却不是飞龙神婆的脑袋,那脸上还有胡须呢。 疯僧恶狠狠的把脑袋往地下一扔道:“你小子也不看清楚,险些把我和尚这条命也搭上。” 宋玉笑这顶嘴是:“我没看准,您老不也是没看准吗,我们不说这个了,老家,走,咱进塔吧!” 然后两个人也踏着原来的脚印,重新进了真佛塔,站到离飞龙神婆踩的那地方还有一丈多远。 疯僧又开始在那东看看西摸摸,想找出点破绽,过了一会儿,好象发现了什么: “小宋,uu看书.uanshu.om 快把你后腰别的那个小铁锹递给我。” “您发现了什么?用铁锹行 吗?看您老就是个外行,破消息儿理伏,怎么连工具也不带呢?” 和尚瞪了宋玉一眼说:“你少贫嘴,快把小铁锹递给我。” 宋玉这出把临时带着的那把小铁锹,递给疯僧,只见疯僧轻轻用铁锹把这上面的三合土铲开,底下露出一块踏板。 踏板下面垫着绷簧,脚若踩上的话,踏板往下落,疯僧心想: 飞龙神婆大概就是踩在踏板上的,于是他用铁锹把这绷簧铲掉以后,左手擎着这块踏板,,右手这么一用力,踏板就给揭起来了。 然后疯僧又把这踏板翻了个儿,搁到一旁,低头往下一瞧,底下果不其然,有核桃大那么个铁镭,至于铁镭底下是什么,疯僧可就不知道了。 疯僧拿过小铁锹铲土,把这地方给垫平,再踩的话,除非正巧踩在铁镭上,踩在一旁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这总算破了一道机关,可是宋玉的心里直嘀咕,看来疯僧对消息儿机关轮子活就如那个夹壁墙中的人所说,也就是一知半解,是碰巧就破了,碰不巧就麻烦了,根本没有指望。 于是他怕疯僧有闪失,回去不好向冷锋烨交代,就劝疯僧先回去,再请高明的人来。 可是疯僧就是不听,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宋玉对他无可奈何,只好由着他了。 这时疯僧又固执点说: “这里的机关,我还是知道一点儿滴,小宋你就放心的跟我来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师大爷不甘罢休 宋玉没办法,只好跟在疯僧的身后,一步步摸索着往前走。 还算不错,他们走的这条路,翻板没有,消息儿埋伏也没碰着。 二人顺利地来到了第二层塔穴口的底下还,疯僧抬头往上看,见顶棚左角有三尺见圆的一个圆孔距地面九尺高。 于是疯僧又带着宋玉的小铁锹,脚尖点地,大梁骨攒劲一纵身,就从塔孔中蹿了上去。 然后头双手扒住第二层的塔板,感觉没有毛病,才左胳膊一使劲,这身子整个就上去了一半。 接着疯僧闪二目,观看第二层塔的构造,跟第一层塔没有什么区别,塔内也是一无所有,是三合土铺成的地。 疯僧心中想,看来最难破的是第一层,第二层就好对付多了。 为什么呢?因为第二层起码没有翻板,陷坑,梅花坑,头一层可以有,因为挨着地,你挖多深都能挖进去。 第二层呢,有大梁架着台板,最厚只有一二尺,无处挖坑。 因此,疯僧认为,第二层肯定比第一层好破,于是他用小铁锹往前点了点,侧起耳朵听了听,是实沉的声,没有空音。 疯僧一跃身就上来后,他便回头叫宋玉:“你是跟我上来,还是在下边等着?” 宋玉本来不愿意上去,他却又担心疯僧不会破消息儿机关,万一象飞龙神婆一样那可就完了。 可是,现在又不能不上去了,那夹壁墙里有人,我一个人在这儿,万一从里面蹦出俩来,我怎能对付得了,这真是逼上梁山,不上也得上。 宋玉心里念着咒语:“天灵 灵,地灵灵,若保佑信实弟子太太平平回去,一定满斗焚香给您上供。” 宋玉学着和尚的样子,低腰纵身跳将起来,也来到了第二层塔上。 宋玉脚刚一沾地,就听那夹壁墙里有动静,立即吓得蹲下来。 疯僧忙也用小铁锹挡住脸面,心想万一有暗器的话,这小锹可顶一个小盾牌你。 忽然,夹壁墙里有人笑了 :“哈哈哈,疯僧,你真是叫人又好笑,又可气呀,像你这样的事,年轻人办了,还有情可原,可你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能办这样跨空涉险的事?我一再跟你讲,你和尚说攀上贵人了,我答应人手下留情,我就得履行我的诺言,因此我给你和尚个脸,才让你上到了第二层,回去也好交待,总算没白来一趟,现在我最后一次忠告你,切不可再逞能破塔,你赶紧把宋玉带出去,从哪儿来的你还从哪儿回去,另请高人再来破塔,这现在是唯一的出路了,如果你不听我的良言相劝,我这个人不说假话,现在是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属于我管,我看你朋友脸面,保你和尚没有危险,但是,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第七层就不属于我管了,我说也能不算了,到时你可悔之晚矣,你把破再真佛塔的事,想得太简单了,像你这样来破塔,那不成了小孩玩玩具了,我的好和尚,我已做到仁至义尽,该说的能告诉你的,我现在都已经说了,至于你朋友问到我,我也有言答对,现在你能不能听我良言相劝,了解离开真佛塔?” 疯僧一听却乐了: “朋友,我和尚承认你说的都是真话,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既然来了,就不能这样空手回去,我要看看这真佛塔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然后知己知彼,再想破塔的办法,你若够交情的话,你就出来,让我和尚看看你是谁不?” 夹壁墙里的人,这时长叹了一声说:“哎,我该做的都做了,你不用管我是谁,和尚你不听我的劝告,认为自己有能耐,你就去破塔吧,你若舍身冒险,可别怪我不够朋友,宋玉你应该给我作证。” 宋玉壮着胆子道:“你的好意,我是明白的,可疯僧他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去找死,害得我也跟着担惊受怕,也许还得搭上条命。” 疯僧一听,立即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还这宋玉还讥讽他,便说:“你小子害怕,就回去吧!” 疯僧说罢,又向夹壁墙的人为话,可是,可又是半天没有回音。 疯僧只好蹲下身子,找第二层的消息儿埋伏。 宋玉以为,疯僧破消息儿机关,全凭着是碰碰运气和侥幸,其实疯和尚确实是懂得一些消息儿机关轮子活。 只是因为他没有真佛塔的构造图,若要有图,疯僧立即就能全部破了。 可是现在疯僧还不知道总机关在哪儿他无从下手,所以他必须慢慢地摸索才行。 只见疯僧蹲下身体用小铁锹这几捅捅,那几敲敲,他触到墙壁上,就听得夹壁墙“嘎嘎嘎”一响。 疯僧猛抬头,突然,从里头打出一支银镖,直奔疯僧的嗓子眼。 疯僧一见,忙用小铁锹锹头一挡,u看书 .uukahu.om“当啷”一声,这镖就给磕飞了。 疯僧心中好不气恼,暗想: 方才你是说得满嘴的仁义道德,说有朋友在你面前给我和尚求情了,你做到仁至义尽了,我求你再三,你不见我也罢,为什么还用暗器打我呀? 疯僧心中正在纳闷儿,忽然一阵响动,自夹壁内出来一个人。 此人身体有七尺来高,前胸宽,臂膀厚,肚大腰圆,头如麦斗,周身上下一身天蓝色小衣襟打扮,青纱盖面,手提着一对短把牛头镋。 武林中,能使唤叉斧棍锤镋的,可大都是猛将,手中没有三四百斤力量的人,不敢使这种兵刃,因为它抡起来跟人家对打,没力气的话,不等人家打你,你自己就会累得气喘吁吁了,所以必须是力大无穷有霸王之勇的人,才敢用这对短把牛头镋。 这镋有二尺八,前头铜加铁打造的一个大牛头,连着的是镋杆有小茶碗粗细,后边是鱼尾。 在兵刃当中,这种东西叫短把牛头镋,能磕兵刃,能咬兵刃,尤其是那个牛犄角,就是大刀阔斧给它咬住,也撤不出来。 只见那牛口张着,里头有一根牛舌头探出来,那又是一把尖刀子,这种兵刃,可是相当厉害的。 这个那让是:“和尚你太不自量力了,我让你尝尝真佛塔的厉害吧,”这个拿短把牛头镋的人大喝了一声。 宋玉和疯僧一听,此人却又不像是刚才在夹壁墙里劝疯僧回去的那个人了,听音有点儿山东口音,又像河南人,口音很杂,说话声音很粗,嗡嗡的嗓音宏亮...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战双镋疯僧吃力 疯僧看了一眼宋玉,心说这真佛塔真是不好破,一是机关消息儿复杂不好找,无法下手,二是它的机关里头竟还有人。 其实真佛塔中每一层,都有人把守,第一层的人,就是死在飞龙神婆和冷锋烨手下的那四个和尚。 第二层的人,就是这个使短把牛头镋的人。 但是,一至三层有个总指挥的人,就是夹壁墙中和疯僧说话的那位来。 话说疯僧见这拿镋之人气势汹汹,往前一上步,就想要跟他交手。 可是疯僧有点胆怯了,因为地下还有消息儿机关,前头这个使镗的人,可像个大力神一样,若顾得跟他打,这脚底下踩在消息儿几个上,那不就完了吗。 使短把牛头镗的人,见疯僧犹豫的样子笑了说:“和尚,你放心,这第二层的机关,我已把它关了,我要用镋赢你,用不着机关轮子活胜你,如果我不露面,那就用机关赢你,你放心吧,和尚,你有多大本领尽管使,只要把能我这双镋赢了,第二层的消息儿几个埋伏就算你破了。” 疯僧一听忙问...“哎,我说这位,您说话算数吗?” “我没有说过假话,决不会失信于你们,不信的话,宋玉你就在这儿跑一圈,看看如何?” 宋玉一听,嘿嘿笑了:“既然你说了算,你往前走两步。” 这家伙真听宋玉的话,为表明他说的话是真的,他双手一分短把牛头镗,就在疯僧面前走了这么两圈和,然后“哈哈哈”笑道: “怎么样?疯僧,你看见了吧,这地下没毛病了吧,其实我要用机关赢你,就不出来会你了,只因久闻你的威名,今日特意来会你,快亮兵刃吧!” 疯僧的手中,可没什么兵刃,只好提着小铁锹迎战。 这小铁锹虽说不大,才二尺二长,但要戳到脖子上,保证也能把脑袋铲下去。 疯僧往前一上步,脚底下留着劲,虽然这人刚才走了两圈,可人家走的是步,有毛病的地方不踩,要上了当怎么办。 因此,疯和尚往前走了两步,脚底下雨留着劲儿,心想一有毛病,只要一低腰,纵身就能跳起来。 疯僧走了两步,没发现脚底下有异常动静,他正要动手就听夹壁墙里又有人说话了: “不许你伤他,看在我的脸面上,只叫这和尚,知道知道你的厉害,把他打发走就算了。” 使镋的这人听了说:“你给他脸,他不要脸,我才出来对付他的,咱们可说明白,我就让他这一回,肯定留情,不会要他的命,如他下次再来,你就别管了!” 夹壁墙里人答应道: “老三啊,他们若是下次再来,任凭与你,我决不会干涉了,这次,希望你要镗下留人那。” “好,一言为定,和尚你听见了没有,现在放心了吧,老实告诉你,再比你能耐高一倍的人,他也得把脑袋扔在真佛塔,你呀,你攀上贵人了,来动手吧。” 疯僧点点头说:“好吧,既然这样,我谢谢你们。” 疯僧也好诙谐,心说咱们能耐上见,你不打我,我可要揍你。 使短把牛头镗的这人,让疯僧先进招,疯僧也不谦让跳起来抢小铁锹奔他的脖项扫去了。 人家拿左手镗往外一挂小铁,疯僧就赶紧把小铁锹撤回来了。 为什么要撤呢,疯僧知道这小铁锹要碰镋上,肯定给绷飞。 这个拿短把牛头镗的人起左手镋奔疯僧的太阳穴打,因为两个人对面站着,伸左手正好打对方的右面,疯僧低头一躲,人家镗撤,正手镗又奔和尚下前胸而来。 疯僧往旁一闪身,拿小铁锹一削对方的手腕子,人家把左手镗往这小铁锹上一碰,右手镗往回这么一撒,疯僧赶紧撒小铁锹。 因为人家的兵刃,敢往他的兵刃上撞,他的小铁锹就不敢碰牛头镗。 因此,疯和尚就打得有些被动了,跟他走过三招后,疯和尚心里想明白了,战这样的对手,就得以巧破千斤,以虚降实,若跟他硬拼,肯定是拼不过去的,这双镗抡起来,可是带着风,一般人是招架不住的。 疯僧倚仗自己能耐高,武术扎实,根底打得好,才勉强对付,要是换上宋玉,不用镋打,就是镋抡起的那股风,也能把他带个趔趄。 这镋足有百十来斤重,可是这人,就像一般人拿把夏天的扇子一个样,双镋若轮开了立马人随镋走,镋随人跃,双镋带风。 疯僧已经叫人家逼得围着滴溜溜的转,又过了十几个回合,疯僧并不还招,就听夹壁墙里那个人说:“ 老三,注意点,力量是有限的。” “你放心吧,对付他,我的力量还是绰绰有余的。” 宋玉见这夹壁墙中的人会儿向疯僧,一会儿向拿牛头镗的人,一时也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疯僧却不管这些,他采取以逸待劳的战术,uu看书ww.uukansh 不管对方如何,他始终不还招,他想等这个使镗的人,累得不大离了再伸手打他。 旁观者清,夹壁墙里的人看明白了,忙提醒使牛头镗这人。 可使镗的这人,去十分自信,一招接一招,越轮越快越走越急,越战越勇。 眨眼间,六十多招眼睛过去了,使双镗的人真不愧是大力士,仍然气不喘手不软,双镗轮开了奔疯僧的太阳穴,这叫双峰贯耳,要是让两牛头镗把脑袋夹当中,那可就完了。 疯僧的气功再到家,人家给你来个油锤掼顶,你也吃不消,非把你的脑袋给砸扁了不可。 疯僧久经江湖,平日里好开个小玩笑,在与对手交战中他也爱耍个小手段,这时他一想: 到时候了,我得气一气使镗的人呀,不然的话,要跟他打到什么时候才算了结。 于是,疯僧把小铁锹往怀里这么一抱,然后两腿左右一扫,那意思故意给对方看,他眼睛有点儿抓瞎,拿不定主意了。 然后疯和尚缩颈低头,又好像是怕这双镋再从上面砸下来,把脑袋给他砸扁了,急忙往后边退吧,又怕人家镋撞前胸,把肋条骨给他撞塌了。 那人见疯僧脸上带出来犹豫的表情,就笑了时: “虽然老大哥吩咐不许要你的命,可你不乐意走,就请别怨我无情了。” 说罢,他的双镋左右这么一轮,离疯僧的太阳穴就有这么二寸多远,这个对方已经使足了力量,再想停,可能也停不住了,他这回,是真想把疯僧的头夹,在两个牛头镗中间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心不死未见黄河 此时,宋玉见状不由大吃一惊,吓得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就见疯僧突然间这么一撤身,脑袋竟从两镗的当中就缩回去了。 使牛头镗的这人,因用得劲过猛了,又没想到疯僧会躲开,一时收不住镗,两只劲猛的牛头镗钢牛头,就“啪”地一声碰在一起,声音震耳欲聋,吓得宋玉急忙捂着耳朵往后一退身,险些没从二层塔的塔口掉下去。 使牛头镋的那家伙,也被虎口震裂,两胳膊发麻疼得他大声叫唤,差点儿撒手就把牛头镋扔了。 疯僧见此,立即一闪身铁锹在前人在后,来了个白猿献果,如何两手一抓锹把,身子贴着牛头镗底下钻进来,阴阳把这么一转弯,小铁锹头往上抬,狠狠地正捅到了大个子裆里处。 这回,那使短把牛头镗的大叫一声,撒手扔镋,立即闭气倒了地。 其实,疯僧早知道这小铁锹的钢口不硬,要和牛头镗硬较量是不行的,再说这人烨看就是有童子功,你纵然有再好的兵器,也架不住牛头镗的分量,因此,疯和尚才来了这么一手,这叫海底探月。 不过闭气不等于绝气,只是一时疼得晕过去了,也就是休克了。 疯僧为啥不要了他的命呢? 因为疯僧断定,那夹壁墙 的人身份一定不低,如果只是赢了使短把牛头镗的人,这有情可原,真要了人家的命,对方就会采取手段,疯僧恐怕就要吃亏。 过了一会儿,那大个才慢慢喘上气来,疯僧往旁一闪身说:“起来吧。” 这家伙缓了半天气,啊呀一声,吐出一口痰来,这才一滚身起来了。 他两手捡起了牛头镋,瞧了瞧疯僧。 疯僧冲他一乐说道:“朋友鸭,咱们两个人,究竞谁高?” 这人虽然是个猛汉,但很讲规矩,输了就是输了,没要求再战,他说了一声是:“我上当了,叫你和尚给赢了。” 然后,他就红着脸,纵身跳进了夹壁墙。 宋玉在一旁看得真切,就见那大个子进去后,夹壁墙门咔嗒一下就关上了。 疯僧胜了拿镗的人后,还是想见见夹壁墙中的那位,便说:“朋友,他没打得了我,我和尚把他打了,你现在该出马了吧,请出来,让我和尚看看你究竟是何等人物,我和尚想当面谢谢你的一番好心。” 等了一会,也没听见夹壁墙里有声音。 疯僧心想你不见我,我和尚就对不起你了,我可要破塔了。 宋玉见疯僧已经打败了拿镋的大个子,这会儿也有点信心了,于是他对疯僧说: “师父,我刚才看见那大个子,进夹壁墙时用手摸墙上那块青砖,门就开了,他回头一转身,门又关上了,您也去摸模看,他不来见您,咱们就去见他。” 疯和尚为:“你可看准了吗?” 宋玉答道:“没错。” 疯僧上步往墙上一看,果不其然,在宋玉指的那儿是一个青砖的砖缝,里头有黄豆粒那么大个小疙瘩,你要不仔细看,走马观花,根本是看不着的。 宋玉说刚才看这个大个进去时用手点了一下那地方,疯僧过来抬右手刚要点,壁墙里又是咔咔咔三声响,他忙往回一撤右手,一边盯着墙壁的变化,一边侧耳朵注意听着。 突然,又是一阵咔啦啦的声音,就见有一尺厚,三尺见方这么一大块铁板,从天花板上直奔疯僧的顶梁砸下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急中生智撒手一扔小铁锹,两臂一举骑马蹲裆式,,就把这几百斤重的铁板给接住了。 宋玉一看上头有环子,环子上还有锁链,吊着这个东西。 心想,可能是里头有人扳动着机关,才从上边掉下来的。 宋玉又吓得两腿发软,面如土色,大叫一声:“我的妈呀!” 他是担心把疯僧压成了肉饼,可没想到疯僧那么瘦的人竟有千斤力,只见和尚两只手托着铁板,两脚叉开了,一动不能动。 急忙上前,宋玉急忙问:“哎哟,我说师父,这玩艺儿该怎么破啊?” 疯和尚上:“你仔细看这个铁板的上头。” 宋玉往上一瞧说:“铁板两头有铁环,环上挂个铁锁。” 疯僧烨说:“你快把这个铁锁摘下来。” 见疯僧在那儿手举铁板危在旦夕,宋玉便毫不犹豫脚尖点地,大梁骨一攒劲,飞身形跳上铁板,只见靠两边有两个环儿,上头挂两个钩,钩上边是铁锁,铁链直通天棚。 疯僧见他站稳,一用劲又把这铁板,托上来了这么三四尺。 借着疯僧这么托上来,铁链一松,宋玉把左边锁就摘下来了。 其实,这也是夹壁墙里的人手下留情没露面,看在疯僧朋友的面子上不给他为难,若不然疯僧今天这条命可真的就没了。 宋玉把铁环摘开,跟身从铁板上跳下来问:“师父,您想怎么办?“ “小宋,你闪到一旁。” 宋玉见疯僧要撒手忙说: “您可别往下放,uu看书ww.ukanshu.cm要把塔口盖上,咱们俩今天可都出不去了。” 疯僧没理会宋玉,心中自有主意,只见他右臂一劲,左臂托着一缩身,铁板就倾斜下来。 然后,疯僧顺势将铁板立到塔壁上,“咚”的一声响,震得二层塔板直颤,把宋玉都给颠到一边了,险些把这二层塔给打塌了。 疯僧闭上了眼睛,喘了一口长气,这才缓过劲来,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他睁开眼睛看看铁板,就听夹壁墙里有人笑了说: “不错,看来你确实有不错基本功,这下该回去了吧,你已经打了人,砸了铁板,也就可以了,要是别人,两条性命也没了,我对你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你要是知好歹,识时务的话,就见好就收吧,不然你的性命难保。” 疯僧喘口气笑了说: “朋友,你的心意我领,可我这个人,可是属金龟的,今天算是硬的碰上软的了,告诉你吧,我可一个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若,要是你能出来,把我和尚打跑了,我就走,打不跑的话,我还是不走。” “唉...你这种人怎么了?横竖说不进去话。”夹壁墙里这个人打了个唉声,再就不说话了。 疯僧又等了一会,还是没声音,就叫宋玉拿铁锹破塔。 宋玉说:“哎哟师父,您老可真是,人家让您几次了,您怎么没完没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疯和尚一听,又急得直瞪眼喊道: “回去?哼!我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我今天倒要再看看这个破烂佛塔,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 第一百三十章 遇劲敌双双落网 疯僧说着,就要抬手摁那夹壁墙的门。 疯僧什么意思? 他想,先把这夹壁墙摁开了,再把那人抓出来,叫人家给他破塔。 便是说,一二三层不都由你管吗,你人给我破了,我就饶你,破不了,我就不放你回去。 疯僧是想要把这个塔主给逮住,来破机关轮子活儿,可疯僧抬手刚要去摁,还没等摁呢,夹壁里立即噼啡啉地响了几声,接着就从夹壁那砖缝里头又往出冒黄烟了。 疯僧忙将右手撤回,身子闪到一旁。 宋玉呢,一个箭步跳到塔口这边站着,他想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这儿跑方便些,若往里头去,人家要把机关总闸一推上,那还能出得来吗? 因此,他始终没离开这塔口。 话说那黄烟,一个劲地往外冒,顿时塔内烟云缭绕,宋玉知道不好,他一扶塔口,两只脚在上头,脑袋在底下倒悬起来。 他想不管什么烟,它先扑天棚上头,才能下来。 疯僧无法驱散这黄烟,说声“不好”变脚尖一点地,低腰纵身往塔口跳去。 他的身子一旋起来,就闻见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眼前一黑便“扑通”一声,翻身栽倒在地了。 宋玉两手掖着塔口,脑袋从底下抬起来,他想看看疯僧怎么样,一看他已经趴下,烟雾从上头直返下来,已蹿地面。 宋玉抬头看疯僧的时,也闻着一股香味“阿嚏”一声,立即脑袋一耷拉,也就趴到这儿两个人都人事不省。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宋玉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瞧,连疯僧同他一起,已经被缚了个旱鸭凫水,小绳勒得紧绷的。 宋玉想,就这美丽的这姿势,谁看着不乐,疯僧呀,我陪着你,咱俩同归于尽得了。 再一看,见那在正中坐着两个和尚,正是追魂佛一点青烟,跟他师弟闪电霹雳佛,旁边站着四个小和尚,两和尚正在目视宋玉。 宋玉把头这么一低,心里头琢磨: 难道说,我老宋就死在这儿了吗? 不行,我还得想办法活着你。 这时,一点青烟追魂佛问 宋玉: “宋玉,你感觉怎么样?” “回圣僧的话,这可不怎么样呀,绳儿勒得太,这手都眼睛勒麻了。” “哼!你们两个人,竟然敢来破我的真佛塔,真是斗胆包天哪。我和尚一向好心对待你们,你们却不领情,来人,把他们两个人,立马推到天井当院杀了不!” 宋玉又听,急了:“哎,我说大师傅,你先等一会儿好不好,我...我宋玉,还有话要跟你讲呢...” “你还有什么说的?” 宋玉急忙说:“大师傅你是了事人哪,别忘了你的身份。” “此言怎讲?” 宋玉又是:“方才...你说的话,我宋玉不明白上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只好这样了。” “怎么样?” “你不必多问,推出去!” 宋玉继续说:“我说哒师傅压,我跟你说,我宋玉死,也得死个明白,死了也好到阎王爷那儿交待,是谁把我打发回来的,你大师傅不是说你是中间人吗?我们被拿了,交给珠盘山的老道,还有情可原,可你不应该杀我们,你跟飞龙神婆两个人说的话,我宋玉在场可听得明明白白,你一口一个向着飞龙神婆,给我们了事,可现在你却下令杀我们,你究竟扮演的什么角色?大师傅你也该告诉我们一声实在的。” “贫僧可以跟你讲,珠盘山我和尚说了算,但是,我又不想说了算。” “你这不是阴阳话吗?自己说完了,自己再把它否了,大沙发就应该敢说敢当,你就不能痛痛快快点吗?” “宋玉,我和尚有奈不开的事,你不必多问,少罗嗦,推出去!” 这时候过来四个和尚,两个架一个,宋玉一见,又哭丧着脸说: “疯和尚鸭,现在还破真佛塔吗?我说咱们俩回去吧,你却 执意不肯,没有金钢钻,您硬来要这揽瓷器活儿,您瞧瞧偷鸡不成反搭一把米,我宋玉才活二十多岁,和尚你都五十多了,活了多半辈子的人了,死了就死了吧,您说我连个妻儿还没娶上呢,您就把我也连累进来了,现在您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疯僧样子一语不发,他心里头有难言之隐,如果说被机关所拿,被能耐所打,那有情可原,可薰香这种东西,是他没有想到的,即使想到,一没有解药呀。 这样被拿,太窝囊了,因此疯僧紧闭二目一言不语,任凭他人发落。 对于宋玉说的话,他装没听见,就这样两个人被推到天井当院。 闪电霹雳佛和一点青烟追魂佛,跟着也出来了,小和尚这边准备屠刀,就在这时,只听山门那边有人说话: “一点青烟追魂佛,你慢点行凶吧,你看,贫僧来了,”声到人到,只见从山门的门楼上咚的一声跳下一个人来。uu看书.ukanshu.om 这人往当场站,追魂佛一瞧,激凌打了个冷颤,他的脸腾地就红了,连脖子都全部红了。 宋玉一看,心中甚是高兴心想,我俩的命不该绝呀,哈哈。 只见来的这位和尚,头戴毗卢帽面如天边晚霞,紫中透亮,亮中带光,两道细眉,一对阔目,身穿灰色袍衣,八寸多宽的青护领,腰中系九股罗汉带,脚底穿一双开口的灰布僧鞋,白布的高泑袜,太阳穴见骨两只眼炯炯有神。 疯僧一听口音,就知道谁来了,他冲宋玉一笑,不过他也有些惭愧,自己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没破真佛塔,倒叫人家把自己抓住了。 于是,疯和尚见面把脑袋一低,心里头这个,着实不是滋味呀,太丢人现眼,有何颜面见人呢。 这来者,正是五台山文殊院道月长老,冷锋烨的授业恩师。 道月长老怎么会来到这儿呢? 因为知道他的徒弟冷锋烨要破真佛塔,究竟破了没,他不放心,这才赶来。 道月为教冷锋可是费尽了心血,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师父比徒弟累呀。 现在冷锋烨已经是长老选定的继承衣钵者,倒不是让冷锋烨出价掌管文殊院,而是要冷锋烨继承和发扬光大武当派的武功。 因此,道月长老把功夫都教给了冷锋利,师哥又赠送宝剑结姻缘,让他娶铁莲花为妻。 于是,道月长老这就把冷锋烨托付给了疯僧。 但是,道月不放心,他自然知道自个儿这个的师哥的长短和毛病... 第一百三十一章 欲偷花孟浪子林 虽说把冷锋烨托付给了疯僧,但是道月还是不放心,他知道自个儿这个师哥,有时候好个小诙谐,有时候疯疯癫癫的。 因此道月离开五台山,来找冷锋烨。 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冷锋烨的前途,他托朋友,总是说峰烨是我的徒弟,见着他了看在我和尚的脸面,一点上多加关照。 那飞龙神婆,不也是文殊院道月和尚托的人吗。 因此,当师父的栽培一个象样的徒弟,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啊。 道月长老下山主要是为给冷锋烨铺平道路,另外,他也也访访冷锋烨的为人,那他怎么没到准安府,直接到这儿来了呢? 原来追魂佛不愿意出头露面,叫珠盘山的死去的大寨主铁鑫铁子铮六个人办了这档事儿,盗得了洪凌泉,原因在哪儿呢? 原因就在道月身上,这道月长老,和一点青烟追魂佛那可不是一般的交情,要不然他怎么说出这番话来? 他心里头有事啊。 追魂佛明知道冷锋烨是道月长老的弟子,但他还要这样做。 当然了,真佛塔的事,那不是他的主意,那是是别人操纵了他,他不听不行。 所以,今天他愧见道月。 道月长老来这儿见他,也是为了冷锋烨,道月曾给追魂佛捎过话,说冷锋烨在淮安府洪凌晨那儿,希望看在咱们两个人的交情上,对他多加关照。 今天道月长老,是特意再当面托付他来的。 道月来到相佛寺,还没等着推门而入,就听到院里头大喊一声“杀!” 要杀谁呀? 他赶紧隔着山门缝往院里头看,哦...道月大吃一惊,他急忙低腰纵身,跳上山门大声喝喊,再由外而入,站到了一点青烟追魂佛的眼前。 道月长老用手指点他问: “追魂佛你这是为何?贫僧我真不明白?” “这...”追魂佛惊诧不已,他一点也没想到道月会来,立即吓得面色煞白。 闪电霹雳佛一看师哥脸面变了颜色,看那意思有些惧怕了。 他感觉奇怪,我师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惧怕这个和尚呢? “圣僧,你是何人?”他问。 道月瞟了他一眼说:“大概你就是闪电霹雳佛吧?贫僧五台山道月和尚是也” “噢,你原来见是冷锋利的恩师,你到这儿来有何贵干?” “我有话跟你师哥讲,你不必多说。” 闪电霹雳佛因为还不认识道月,他此时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在澹台子林,得了三十六手绝命棒谱,抛弃了飞龙神婆秀娟女后,他又有个阶段采花盗柳。 有一天,他走到了河南开封府,没事在大街上溜达,忽然看见有个骑马的人从他身旁过去了。 澹台子林一瞧,眼睛就看直了,只见一匹枣红马,鞍鞯鲜 明,马鞍了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窈窕淑女。 只见这个姑娘长得可真漂亮,脸如玫瑰,眼闪秋波唇若含丹,眉如新月,身藕菏色的衣裙,骑在枣红马上,真有倾国倾城之貌,谁看见不艳羡三分呢。 澹台子林顿时便为这个姑娘的美貌神魂颠倒了,他紧跟着姑娘往前走,人家绕圈,他也绕个圈,直愣愣瞧着那位美丽的姑娘不愿离开一步。 那姑娘很奇怪,也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时候,澹台子林才二十岁将出头,长得也很漂亮,姑娘瞧他这么一乐,澹台子林更是神荡心驰。 姑娘心想,可惜你是个男子汉,长得倒挺俊,可你怎么这么下贱呢?看你那傻样,你把眼睛都瞧直了,果然是好色之徒,哼!瞎了你的眼睛... 于是姑娘一抖缰绳,这就飞奔而去了。 澹台子林依然还在后面紧紧跟着,姑娘离了西门,纵马穿过奇花争艳,异草芳香的郊外,进了一个大集镇。 这集镇,离城里也就是三十里路,不一刻后,前头闪出一套宅子,青砖瓦舍,前处廊檐,后小宅,青砖砌的墙,墙高足有五尺,黑油漆的大门前还有四棵垂杨柳。 美丽的姑娘到得门前,甩镫离鞍翻身下马,她走到门前一叫门,出来人给开了,姑娘随后进去,家人把马牵到后边去了。 澹台子林跟到这儿,就在壁墙上划了个圈儿,然后就走了。 这划圈的意思,却不是留记号,也不是怕下晚再来找不着,而是绿林这么个规矩,我今晚要在这儿作案,就在门口留个标记。 这种标记,有划双凤套月的,有划灵芝的,还有划圈圈的,本家要是绿林本行人,看见明白了,就用笔打这么一横。 夜晚到这地方,你就可以公开叫门进去,u看书 ww.uukns 这家便给取银子,尽量多给,这案自然就不会再作了,都是自个儿人。 采花也是这样,这采花的也怕采到辣子上,划这么个圈儿,你要是武术之家呢,晚上我来了,你有能耐,我抓个差就溜了,你要没能耐,就得答应我。 若不答应,我就强逼你。 因此呢,绿林种不管作什么案,都在门口留个标记。 澹台子林当下住到附近的店里头,到了二更,,他从店里把衣服整个利落一背宝剑,就悄悄出门了。 不一刻,澹台子林就来到了那个美丽的姑娘家门前,他先到门口看看,见这标记去没人动过,又心想,那姑娘的个头穿衣打扮象个练武之人若不然怎么会独自在大街上溜达呢。 没动她标记,说明这家是外行。 于是,他脚尖点地,低着腰,纵身上了墙,然后又轻轻落下。 他一看这院里头,房间都黑着灯,看来这家睡得还都挺早,就是正房三间那儿有灯。 他想先摸摸底儿,便先来到三间有灯的房门前,走到窗棂下,用小拇指头从嘴里抿点唾沫,把窗户纸洇湿了,抠个月牙,眼睛往里一瞧。 呵,四根烛灯把屋子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屋里头白绫子糊墙,青缎子嵌边,上边挂着名人的字画悬着对联。 只见这屋里头桌椅板凳都是紫檀做成,大红缎子的椅背椅靠,这屋没有床,迎着门有张桌子,桌旁边有张太师椅。 再时,就见白天遇到的那个美丽姑娘,她独坐在那太师椅上,手里头拿本书,屋里头再没第二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色子林采花铩羽 澹台子林色迷心窍,他也没想想,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哪能半夜三更在灯前独坐? 哪时,只见那姑娘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越发娇美,光彩照人。 澹台子林釆花,正常是不用薰香这些,他自恃能耐比一般采花贼高,另外,他认为吧,若被薰过去的女人,即使到手了,也没有多大意思了,就比死人多口气。 于是,他来到门前,把上下门闩拨了拨一看,人家里头竟然没插。 这子高兴死了,用左胳膊肘一顶门板,这扇门吱溜就开了。 他手提宝剑,一抬腿迈门坎,就来到屋里。 姑娘一抬头,两个饶眼睛对视了一下,姑娘瞧着他冷笑一声:“你来了?” 呀!这可出于澹台子林的意料之外,心中暗想: 这丫头岁数不大,胆子可不啊,听她的问话,是盼我来呢。 于是他胆子壮了,他一进门就:“啊,美人,我来瞧你来了。” “来了好啊,我就知道今晚你非来不可,我这儿等着你呢。” “大妹妹,都千里姻缘一线牵,不是人缘是缘,咱们两个人有缘哪。” 姑娘笑了又时:“是啊,可你的脑袋要掉了,你的家中,还有没有存货呀?” “你怎么开玩笑?谁不是一个脑袋还有两个的吗?” “你难道就没有多存个头呀?” “没樱” “那你一个脑袋就敢上这儿来呀?脑袋要掉了那可怎么办?” “嘿,你可真能大话,我若没点胆量,我就不亲了,姑娘你风华正茂,就不懂得一点风月之情?” 姑娘一晃头笑再:“我就知道“斩”字“杀”字,臭不要脸的东西住你的嘴!” 姑娘一抖手,“哗”这书就打出去了。 澹台子林往后一闪身,姑娘跳过来,啪,就是一掌。 他又往旁一闪身,姑娘跟着就是一脚。 这房里头地方太窄,澹台子林脚尖一点地,纵身跳到井当院,可他的脚还没等站定呢,后面不知多会就来了一个人,照他的后腰一脚,把他踢了个狗吃屎。 澹台子林落地一翻身,见这人就奔他来了,他急忙来个兔蹬飞鹰。 这人往旁一闪身,澹台子林一挺身站起来,刚要走,这人往前一上步,用手一拎他这衣领,底下“啪”一个扫膛腿,又把他扔个大跤。 这扫膛腿够猛的,恐怕就是比澹台子林高一辈的人,也躲不了。 澹台子林刚爬起来,那姑娘已经飞身到了他的面前,兜后腰狠狠一脚,又把他踢了个大跟头。 澹台子林刚站起来,这边这个“啪”又一脚,把他踢过去了。 啊,那儿又来了一位,把他截上了。 于是,两个老头,一个姑娘轮番踢,直接把澹台子林踢得躺下站起来,站起来后又乖乖的躺下,最后都没劲儿往起站了。 这时,姑娘在那儿乐了喊道:“爹,您看多好玩儿呀。” 一老头怪道:“哼!臭丫头呢简直不象话了,这都是你娘惯的你。” 这回,澹台子林采花,算采到地方上了,这河南二老,绿林江湖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澹台子林初到这儿,被色胆所迷,竟跑到太岁爷头上动土来了,那能有他的好吗,这就叫自做自受。 原来这家姓关,大爷外号人称,“脚踏风尘无拦挡”,名封字少亭,二爷叫,“威震河南传八方”,名静字少字。 这老哥俩就守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一般的丫头,过去的人都信迷信,双老认为刀头无眼错杀了好人了,不然的话,年到了三十了,连个接续后代香烟的儿子都没有,就这么一个宝贝姑娘,从娇生惯养,真是磕不得,碰不得惹不得,任性的很。 丫头的名字叫美姬,今年十七岁了,这姑娘一号称赛木兰,就是有花木兰的胆量,有花木兰的爱好,她常常女扮男装到外头玩耍,有时候高兴了干脆就穿着女装出去了。 老哥俩教给美姬一身的好本领,因此呢,有多少见美色不顾命的,经常叫美姬打得鼻青脸肿。 澹台子林哪知道这些,很得意看到这么个漂亮女子就跟来了。 美姬回来把这事跟爹爹和二叔讲了,当时五台山文殊院的道月和尚正在他家做客。 道月和尚与河南二老交往颇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大爷就美姬:“出去,把那标记给擦了,搭理这种人干什么!” 美姬听了不同意:“爹,我今非要教训教训这王鞍不可!” “为什么呢?” “这王鞍也还行是个练武之人,据女儿我看,他的功夫不一般,受过高饶指教,他跟着我的时,走路脚尖点地身子很轻。” 道月长老在旁劝她:“算了吧,给他点厉害,让他改过自新得了。” “和尚叔叔,这与您也没有关系,把这正房给我,他今晚非来不可。” 道月见这美姬任性,也知道关家二侠对待这姑娘十分宠爱,自己也就不好什么了。 就这样,这位澹台子林这当就上大了,让二老跟这美姬姑娘当球踢了半,他是想跑也跑不了,想爬爬不起来,u看书 .uuanshu 丢人丢到家了,此时有个老鼠洞他也想钻进去。 可是,,一切都晚了,也该他受惩罚,就见那关大爷一瞪眼骂道:“万恶淫为首,百善孝当先,年青人不走正,,胆敢如此,丫头,你看怎么办?” 这关美姬唾了一口道:“接把两耳给他割下来喂狗,把鼻子给他剁下来喂麻雀,把上眼皮给他拉了,我再让他见着女人不顾命!” 他爹一听:“丫头呀,你叫爹怎么下手呢,教训教训他也就是了。” 这时候道月长老来了,道月借着月光,看了看澹台子林后,只她三十岁将出头,长着马蜂腰,膀大腰细,身子板透着精神气,可是现在成了泥猴了,在地下来回滚。 道月动了怜悯之心,心想你们老哥俩把丫头惯得都不成样子了,准是她先朝人家送秋波,人家就跟来了。 其实道月不知道澹台子林是个采花的,他走过来把他提到屋里,澹台子林一看和尚挺慈善的,赶忙跪在地上,磕头如同鸡啄米,哀求饶命,显得特别可怜。 道月问:“你姓甚名谁?” “人姓澹台名子林。” “你的师父是谁?” 于是,澹台子琳既然就把花棒杜灵春的名字报出来了。 “噢,你既然是杜老侠客的徒弟,你怎么能千这种事儿呢?” 澹台子林还在能实话实吗,他脑瓜一转花言巧语,怎么好听他怎么: “只怪晚生年轻无知,看见姐一时冲动,实在有罪,请师父慈悲为怀,方便为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剑鸣人间苦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恶棍混入少林 道月一听澹台子林是花棒杜侠客的徒弟,那得另眼相看了。 人家是正门正户之人,道月便竭力求情,美姬姑娘很不高兴说: “和尚叔叔,您这不是多管闲事吗?您怎么能听他的,哪个卖瓜的说瓜苦?这小子干事很内行,纯属是下三门的采花贼。” 见过道月再三相劝,美姬姑娘这才没把澹台子林废了。 道月一说:“年青人,你走吧,切不可再千这寻花问柳的 荒唐事了。” 可澹台子林却又开始冒坏水了:“回您的话,我不想走了。” “哼,你怎么不想走,还想在我们家住吗?”美姬姑娘柳眉倒竖。 澹台子林又说:“我不在您家住,圣僧您救了我的命,此恩此德,我这生一定要报,但有一样,您救人救个活,无论如何,您要成全我一件事。” 道月问:“什么事? 澹台子林说:“我这两下子是跟我师父花棒杜老前辈学来的,自己满以为差不多了,今目看来,我还差得老远呢,我是有志的青年人,我明白要想人前露脸,必须要有惊人的本领,现在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师父,看您有慈悲之心保了我这条命,您能不能再教教我?” 道月听了又说:”你二十多岁,已经跟那花棒杜老侠客学了,贫僧我怎么能教你,另外我也不收徒弟。” 澹台子林见道月不答应就扑通跪在地上,涕泪并流苦苦哀求,同时又对天发誓道: “我要学会了功夫,定为天下生灵造福,杀贪官除恶霸。” 道月看他语恳意切,人又长得精明强干,心想这年青人今后定有出息,就把他介绍到河南开封府相国寺吧。 相国寺归属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少林寺,道月把他带到相国寺,拜见了禅林住持普觉禅师。 普觉还是因跟道月交情甚厚,不好推辞,但也没有答应。 老和尚看了看澹台子林之后,当下留他们住下了。 到了第四天,老和尚问道月说:“你怎么认识他的?” 道月没说假活,便把在关家二侠那里时,遇见澹台子林如何被打,如何解救他,一五一十都讲了。 普觉笑了笑说:“唉,道友你太多管闲事,我们少林寺虽然现在收个徒弟,倒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现在拜师求艺的人太多了,有很多坏人混入了少林寺,搞得现在本寺名望在江湖上不那么高了,因此我不想多收徒弟,这个年青人你既然把他介绍来了,贫僧看你的面子,暂且把他留下,但他不能算我的徒弟,我得看他个一年两载的,如果他是个正人君子,到那个时候再坐考虑吧,不过你放心,即使是不能收他,我也不能因次误人家的前途,我会另给他介绍个地方。” 就这样,道月把澹台子林介绍到相国寺普觉禅师这儿来了。 后来,道月临走时嘱咐澹台子林,让他千万要守寺规: “别看你不是出家人,像老关家这事,下次不可再犯。” 澹台子林在道月面前,对天赌咒发誓表示:“只要我澹台子林三寸气在,必报师父大恩。” 道月淡然一笑说:“但愿你今后走正路,就对得起贫僧了。” 两个人分手后,澹台子林在相国寺呆了一年多,有一天普觉禅师把他叫来说道:“你把你的东西收拾好。” 澹台子林愣了问:“老方丈您这是?” “一年过去了,贫僧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我怕耽误了你的前程,对不起道月,打算让你上少林寺,”普觉禅师说。 “上嵩山?”澹台子林又问。 普觉禅师回答:“对,我正式把你介绍到嵩山少林去,你在那儿学武吧,将来也许能出人头地。” 澹台子林一听,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可他嘴上却说: “老师父,我记得道月长老临走时,您对他说,若是我得到您的满意,就收我为徒,可现在您让我走,不知道我哪儿有对不住您的地方?” 普觉禅师说:“一年来,相国寺来了许多江湖上的人,其中有的人认识你。” “认识我?” “不错,有人说你是个采花贼。” “啊,哎呀,老师父,这可是血口喷人呢!” “你不必辩解,关家二侠之事可是道月亲自说了,那可你恶习未改呀,但是贫僧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你到相国寺一年多来,我没发现你还有这种行为,他们说他们的,贫僧我只是听听,你可得要注意呀,这最能毁坏你的名声,因此我想把你送到嵩山,换个地方对你更好些,实不相瞒,你这人太聪明,可有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贫僧后是对你有点不放心,这儿是相国寺,相国寺的门人弟子,都得踞着杂木,实打实凿,我才能把本事传一些给他,不过你这样的人,我是不敢教的,你让我相信你,可你却没有做出一点点让我放心的事来,因此我只能把你送走了,免得误了前途,我给你写封信,你拿着这信上嵩山少林寺找监寺方丈,如果你在那儿得到信任,就能学到少林寺的真传。” 澹台子林自然知道,这少林寺真传相当得了,那气功练的是皮、骨、筋、肉、血、脑袋上的功夫,uu看书 wukansh其中包括油锤掼顶,太阳穴砸砖,刀枪不入金球梅花顶,还有一百零八手少林达摩掌等等。 当下老和尚修书一封,交给了他,第二天澹台子林就拿着这封信,来到少林寺,找到了监寺和尚。 监寺和尚就把他带到方丈室,刚巧方丈不在,监寺和尚作主,又就把他留下了。 少林寺为什么大开门收弟子呢? 因为当初少林寺的方丈别有用心,他打算吞灭天下各门各派,以他少林为主,当绿林的大门主。 因此他就敞开山门,大量收徒弟,扩充少林寺的势力。 这么一来,什么样的人都混进来了,曾经是采花的,被官家追捕的,绿林中混不下去的,只要到少林寺这儿报个假名,弄件僧袍穿上,把脑袋一剃,也就算少林寺的门人弟子了。 因此,澹台子林一来,加上普觉的举荐信,就顺顺当当的被留下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道月出手探底 澹台子林顺顺当当的留在少林寺后,他又想: 我腰里头,可带着三十六手棒谱呢,这是绝招,我得找时间把它练成了,同时再把少林寺的功夫学到手,那我今后就肯定能名扬天下了! 到那时,少林寺的方文难道我就不能当一当吗? 三教堂的堂主,我就不能做它两天吗? 别人都能当九九八十一门的门长,难道我澹台子林,就不能试一试吗? 不过可有一样,我这采花的坏蛋名声,若是让师父和别人知道了,今后恐怕就难露脸了。 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澹台子林这才在少林寺落发为了僧,成了追魂佛。 今天在相佛寺,道月长老突然站在他面前,澹台子林不觉一怔,慌乱中急忙失声喊道: “啊,是长老您啊?” 道月长老看了看他,心想怎么把我师哥绑起来了呀?怎么回事呢? 道月此时,还不清楚珠盘山的事,对澹台子林的所作所为,也是一无所知。 澹台子林见道月并没训斥他意思,心里很高兴,他马上换了一副面孔说: “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原来是长老的贵师兄,来人哪,快把二人的绑绳解开了。” 宋玉被放开后,他伸了伸胳膊,就同疯僧过来见道月长老,疯僧哭丧着脸说: “师弟呀,你可来得正是时候,若再迟一刻,我们的脑袋恐怕就要落地了,你跟这个追魂佛,到底是怎么回事?” 道月不以为然回答说: “这是早年以前的事了,我们曾有些交往。” 道月长老德高望重就在这儿,不单替澹台子林保密坏事,他自己在外头做了多少好事,做完,也就算完了,从不到处宣扬。 因此,就连师哥疯僧也不知道他和追魂佛的关系。 不过,道月长老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澹台子林追魂佛要杀疯僧呢? 于是道月便问:“师哥,这是怎么回事?” 疯僧一指宋玉说:“你问他吧。” 然后,宋玉就把洪凌泉捉拿余兀旸为民伸冤,洪大人失踪珠盘山,追魂佛设计破真佛塔的前后经过,当着道月长老的面,仔细介绍了一番。 道月长老听到这儿时,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转头澹台子林说:“原来是这样,那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要和我做对吗?” “唉...”澹台子林长叹了一声,低头停了片刻,看那意思很为难似的又说: “长老,贫僧一直感激您当 年的救命之恩,多年来,我念念不忘,又怎能丧尽天良,恩将仇报呀,不过说实在的,我确确实实为难哪!” 道月一听追问道:“你能难到哪儿呢?,说来听听!” 澹台子林立马又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真是一言难尽呀,我在珠盘山,欠人家的人情,寺是人家修的,吃着喝着珠盘山的,珠盘山供着相佛寺,常言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现在,人家有了事情,求到我和尚,我总不能不管不理吧,但自从飞龙神婆一到,我就不想再管这件事了, 但是这事情的发展,却不像我想的那样,现在又来了比我强,比我高,比我说了更算的高人,真佛塔人家盯着,我只不过是鹦鹉学舌而已,给人家跑跑腿,没曾想疯僧是您的师哥,冷锋烨是您的徒弟。” 宋玉在旁边仔细听着,心里暗想,天地之大,真是无奇不有,竟有这样对着证人说假话脸不红,心不愧的人。 冷锋夜,是道月长老的弟子,他还说不知道? 哼哼,瞧他脸上那诚恳的表情,装得可真像那么回事。 宋玉狠狠的瞪了澹台子林 一眼,又喑暗骂道: “王八蛋,能真是个可憎可恶的家伙!” 澹台子林继续往下说道: “我现在是前进也为难,后退也为难,既然道长您今天来了,我就得把这事一是一,二是二地说明白,讲清楚,不然的话,道长您会骂我和尚是个忘恩负义小人!” 道月长老听到这里,其实早已明白了几分,俗话讲,会说的不如会听的。 于是道月脸一沉道: “至于前情,你就不必多提,毕竟你我二人比不相识的人还强吧,我现在来问你,你过去的志气,你当初在我面前赌咒发誓都忘记了吗?,那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你不是发誓说,一定要为天下生灵造福吗?你当时说自己能耐不够用,让我替你找老师,现在能耐学到手了,你又干些什么事? 至于忘不忘恩,这倒是小事,那么,现在你应该做些什么事,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追魂佛见骗不过道月,便又说: “道月长老,我和尚怎么能不晓得?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呀。如果您不相信,我带您去见个人,您若见到他,就知我和尚现在是处在什么地位上了...” “到哪里去见此人?”道月问。 “就在我相佛寺,他就长住珠盘山,眼下相佛寺真佛塔的事,全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实不相瞒,见飞龙神婆现在还健在,我心里确实很难过, 我也曾经跟您提过,我们两个毕竟夫妻一场,我想去救她,可没有那个力量,我也不敢, 您跟我来吧,我现在就带您去见这个人。” 道月答道:“好!倒要拜访拜访此人,看他是如何神通广大了了。” 当下,追魂佛在前走,疯僧,道月,宋玉在后跟着,从真佛塔这院出来后,宋玉就悄悄告诉道月说: “您加点小心,谁不知道冷锋烨是您徒弟,他是装蒜,就是他把我们逮住的,如果您晚来一步,我们俩脑袋就让他给砍了。” 道月听了点了点头。 疯僧一直沉默没说话,他心里头有点儿不是滋味,这跟头,可栽得不小啊。 疯僧低着头跟他们走,心里却在想自己的事: 这跟头是怎么栽的,我得怎么爬起来呀! 不一刻,几人便来到相佛寺,小和尚马上迎出来,往祥禅堂里让。 追魂佛一摆手,问小和尚: “老禅师可在寺里?” “在。” “哦,道月长老,您请跟贫僧来吧。” 说着,一行人就往后院走去。 里头有这么九间房子,三间正房,东西配房各三间,小院挺整齐,也很肃静,院里长些奇花异草,还有松柏树。 来到正门前,追魂佛站住大声说:“老禅师,贫僧带道月有事求见。” 看得出来,追魂佛对屋里这人很尊重,就听屋里有人答话:“你们进来吧。” 追魂佛也说:“你们少候片刻。” 按理,uu看书 ww.uuknsh 本应让道月他们先进去,追魂佛却打起帘帘,独自从外头走进屋去了。 等他把道月,疯僧,宋玉他们是怎么来的,简单禀告后,他才又从屋里出来说: “有请道月长老。” 道月一路边走边想,方才追魂佛所说的话虽然有假,但这里头也有一部分是真的,屋里这个是何人? 他想干什么? 道月正琢磨着,屋里的主人让追魂佛出来叫道月进去。 追魂佛又把窗帘打将起来,道月迈门槛,由外头进到屋中后,举闪目观看。 不看便罢,道月一瞧,立即眉头紧皱,脸倏地往下那么一沉,心中暗想: 奇怪了!此人怎么能在珠盘山相佛寺,助珠盘山为恶呢? 真是意想不到...... 第一百三十五章 花和尚多行不义 道月进去后,只见这屋里正坐着两个,站着两个人。 坐着的那两人,其中一个是嵩山少林寺的第七方丈,外号人称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 靠他身旁坐着的,是八师弟,九转轮回恶渡佛禅师。 背后站着的那两个,可能是他的两个徒弟。 一个高得真高,一个矮得真矮,也曾说过少林寺,是有这两个怪物。 一个叫高罗汉笑面僧法日和尚,一个叫矬金刚苦面佛法月和尚。 道月立马感觉奇怪,平常素日里,这几位和尚,可都是少林寺的凤毛麟角,在绿林江湖道是很受尊重的人,他们怎么能来到相佛寺,助那显亲侯余兀旸为恶呢? 道月过来见礼,独坐莲台与世同修和尚笑着说: “道月道友,没曾想在这儿相逢见面吧,你是不是感到奇怪呀?快请坐,疯僧也请坐。” 疯和尚自然认识独这个坐莲台与世同修,也感觉奇怪,这都是绿林的名人,他们怎么能坐到相佛寺这个地方呢? 他们想干什么? 原来,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少林寺,历史以来,就是出武林高手的地方,与云南楚雄府的达摩堂无量山,四峨眉山相比,就数嵩山少林寺的武高。 过去,因嵩山少林寺,曾经保过唐太宗李世民,为此扬名天下。 现在传到了明朝,到这正德年间,仍然不衰,如今的大方丈叫今世渡海达摩杰悲禅 师。 这个和尚的武功练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可以说把少林寺的绝技真功,完全练到了身上。 提起今世渡海达摩杰悲,那是够侠客以上身份的,他是一百零八家少林寺的总方丈。 在绿林江湖道和佛门中,到他这身份那就是万里挑一了,可这和尚现在有点儿不知足,说一句土话那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想,过去少林寺受皇封,永不纳粮,可以光明正大的练武养兵,我如果要保个明君,他要面南背北,登基坐殿,我和尚不也是可以名扬天下吗? 于是,他想保的就是宁王朱宸濠。 何况现在“红毛鬼”在广东广西以南一带很有势力,朱宸濠就想借助其武力,欲推翻正德。 本来,宁王是正德天子的亲叔叔,大明江山本应该是朱宸濠他们这一亲族来坐,可是燕王扫北篡位了,因此朱宸濠就在江西寻机谋反。 杰悲就借这个机会,极力保朱宸濠,不过俗话说,胜者王侯败者囚,杰悲也知道,如果朱宸濠成其大业,把正德给推翻了,坐了天下,他就是护国的法师,便可名扬天下。 如果要是朱宸濠失败了,他跟着必然是遗臭万年,骂名留千载了。 这笔帐杰悲算得很清,他像赌钱似的把赌注压在了朱宸濠身上。 因此,他就为朱宸濠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大开山门,不论杀人凶犯,弓马强盗,十恶不赦的亡命之徒,还是朝廷追拿的要犯,一旦来到少林寺,只要有能耐,他就收留。 这些绿林江湖道的贼人到外头打劫回来,直接就坐地分赃,把个少林寺弄得乌烟瘴气。 珠盘山在扣押洪凌泉之前,显亲侯余兀旸就给少林寺大方丈杰悲来了封信说: “现在我得着了大太监九千岁和我义父严老太师的书信,淮安府要来一个名叫洪凌泉的知府,据说有绿林人保着他,这个人刚直不阿,为官清廉,很厉害,希望您派几个高手到淮安府,助我一臂之力!” 因此,达摩杰悲禅师才叫相佛寺的方丈就是这位追魂佛淡天和尚,带霹雳佛暗中相助珠盘山。 其实呢,他让追魂佛掌握一切,冷锋烨初露面时,他们还没把他放到眼中。 可是,飞龙神婆一出现,他们就有点儿抓瞎了。 他们知道老太太厉害,追魂佛为此进退维谷想不出好主意来,于是他利用三天的时间考虑如何对付飞龙神婆。 正在这时,七方丈独坐莲台与世修万年佛杰滴禅师和八和尚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带着徒弟来到了相佛寺。 这是由于大方丈不放心,特意让他们到这地方来看看。 如果要没什么事,他们哥俩就带着徒弟,从珠盘山要上万两黄金,把粮草从淮安押到江西宁王府。 如果有事呢,就在这地方助珠盘山一臂之力。 追魂佛见这二人来了,犹如见到了救世主,就将飞龙神婆要救洪凌泉之事,如此这般一说。 杰滴禅师听了问道:“你庙里头不是修了一个真佛塔吗?” “是啊。” “听我的,咱们这么,这么,这么办。” 然后,在真佛塔里搞的名堂确确实实都是杰滴和尚干的,这一点追魂佛并没有说假话。 但是,追魂佛也不是个好东西,道月和尚来了,追魂佛一想,我得让你们双方见见面了,一方面道月和尚身份高,另一方面,我欠人家的情,现在如果我再不让你们露面,我一个人在外头顶着,最后我落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衣冠禽兽的骂名。 我那窃三十六手棒谱的事,现在还没人知道呢,杜秀娟要是活了的话,她把这档子事一嚷嚷出去,还有过去采花之事…岂不都暴露了吗? 所以我得赶紧退出来,他这才把道月和尚领来。 道月和尚怎么能知道佛门净地,一百零八家少林寺总方丈,能保宁王朱宸濠呢。 他落了座,宋玉往二位圣僧背后一站,有人献上茶来,道月说: “请问圣僧,贫僧我有些不明白,你独坐莲台与世同修杰滴禅师,怎么带人来到珠盘山的?” “道月,uu看书 .uuanshu你这是怎么讲话呢?贫僧我问你,这是相佛寺,还是珠盘山?”杰滴问。 道月反问道:“相佛寺不是投靠了珠盘山了吗?现在珠盘山的人害死了大寨主铁鑫铁子铮,扣押朝延命官,四品知府,请问圣僧,你是佛门弟子,对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道月和尚,正因为我和尚是佛门弟子,我才来到此地,你道月看看这是什么?” 和尚说着,把手一抬,用他左手一指右手的手心又说: “这是手心吧?翻过来再看这面呢,这是手背,贫僧的手这么拿着,你只看手心不看手背,我和尚看手背没看手心,这就是说,各走其路,你们认为,那个洪凌泉两袖清风,爱民如子,不贪赃,不枉法,我却认为洪凌泉是正德的忠实走狗,正德江山哪来的? 明太祖坐江山之后,应该何人继承皇位?正宗者,乃是宁王朱千岁朱宸濠,但燕王扫北,整修京城,篡夺了皇位,正德手下的这帮人,才都是豺狼,你道月老道,助他们为恶,该如何处置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去破塔道月参战 道月一听,对方的话茬儿很是强硬,便问道: “你这话,又从何说起?” 七方丈说:“我说道月,咱们就该一是一该二是二,是君子就是君子,是小人就是小人,难道你能说采花贼也是好人吗?” “当然了,采花贼万人恨,但是有的采花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重新做人,只要他能改邪归正,就不能再说他还是坏人吧? 七方丈又说:“道月和尚,我问你件事,你是君子不?你得承认吧,那么你教的徒弟,得说是好人吧?哼,道月,我现在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姓宁单字名仁,外号叫勾魂使者,他就是你五台山道月的掌门大弟子,你不能不承认吧?” 道月一听脸就红了。 原来冷锋烨当初上五台山学艺的时候,道月曾经告诉过他,有位勾魂使者宁仁是你师哥,这人违反佛规,私自逃下山去了,你今后见他,可要多加注意,他不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狠心狼,还是一个外君子内小人的匹夫。” 那宁仁拜师的时候,天下各派的门长都到了,宁仁出走五台山就很少有人知道,今天人家拿宁仁做例子说道月: “你能承认你的徒弟是好人吗?但是我告诉你,宁仁手狠心毒,奸y良家妇女,对这个事情,道月你是怎么解释呢?” “阿弥陀佛!禅师,你不要扯得太远了,贫僧也承认,坏人当中能有好人,好人当中不见得没有坏人,此为正理也,我五台山出了个宁仁,是我五台山之耻辱,但是,你身为少林寺的七方丈,手下有成千的门人弟子,你坐在这儿,代表一个少林寺, 如果被你们大方丈知道了,他能允许你如此妄为吗?” “哈哈…”七方丈听到这儿又大笑道: “道月,你真胡涂,可惜你枉为一代英杰,绿林提起五台山文殊院你道月和尚,没有不竖拇指称赞的, 可今天看起来,你只是个呆子,要没我大师哥的话,贫僧我敢带人到这几来吗? 话说,穿其衣,保其主,你认为正德,是仁德君子,我们少林寺则认为,江西宁王朱千岁,才是一位有道的明君, 江山非一人之江山,社稷非一人之社稷,有德者而得之,无德者而失之,道月你难道说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开天劈地,三皇治世,五帝为君,一代一代往下传,传到唐,宋,元,元灭了,明朝继位,这就说明了有德者坐天下,无德者而失天下, 道月长老,这就叫桀犬吠尧,各为其主,昔日少林寺保过唐太祖,你们的武当鼻祖张三丰也保当今皇上,自立武当派嘛,他被封为护国军师了, 那么,许可你们保正德天子,我嵩山少林寺保宁王朱千岁又有什么可非议的呢?” 道月见他越扯越远,便说:“咱们今日还是说真佛塔的事吧。” 七方丈又说道:“实话告诉你,破真佛塔,并不是追魂佛他的意思,是贫僧我的意图,你的弟子冷锋烨,还有飞龙神婆已经和追魂佛,珠盘山的大寨主无形八卦老道褚道修打赌立了字据,三十天破塔救洪凌泉, 既然你来了,贫僧再跟你说 次,如果你道月同意破塔救洪凌泉,咱们按前言不变,今后你想怎么办,贫僧就怎么对付你们, 如果说,你道月现在不同意破真佛塔,你想怎么办,也可以讲一讲,至于谁是真的,谁是假的;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我看只有叫历史作证,你我二人没有资格来下结论, 方才我已经把话跟你说明白了,这次我来,不是我的意图,而是受老方丈今世渡海老达摩的差遣, 我们为什么参与珠盘山的事,也告诉你了,那是为了保江西宁王朱千岁,你道月为什么打珠盘山? 是为了保清官洪凌泉,为了保正德天子的江山,真佛塔破了,洪凌泉救回去,这可以,但显亲侯余兀旸也最好放出来,贫僧我决非单独为他,因他是宁王手下的一分子,我不能不这样要求你们。” 道月听了点了点头说: “贫道我明白了,既然你们少林保了宁王朱宸濠,我道月和尚无话可讲,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今后自有分晓。” “道月,你说得对,既然话说到这儿,贫僧我就不留你了,请你带人回去吧,从明天起,我和尚说了不算了,至于飞龙神婆的生死,不用你关照,追魂佛他是不愿意叫她死的, 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你们摘的那颗人头,他是珠盘山的寨主,他胳膊肘朝外拐,想要倒卖珠盘山,我们把他杀了,这与你们毫无相干。” 宋玉听到这儿想,那人头究竟是谁呢? 刚才,老方丈说是珠盘山的寨主,哪个寨主呢? 于是宋玉问: “哎,老圣僧,既然真佛塔设的是消息儿机关轮子活,那你在里头还埋伏人干啥?” “哼!你们杀了我四个徒弟,我还没有找你们算帐呢。” “就是那四个和尚吗?” “不错,过去的事,贫僧我不追查了,杀,你们就杀了,斩,你们就斩了, 但是从今天开始,道月,如果你愿意破塔,你可以详细问问你师哥疯僧,他已进过真佛塔了,知道这儿的消息儿埋伏轮子活,不过只凭碰运气,是破不了真佛塔的, 我劝你们还是想办法,找真正明白的人来破塔,u看书ww.uuanshuco 不要白搭性命,道月,你意如何?” 宋玉一听,暗想,这和尚说话有些道理,也不是那么蛮不讲理。 不过,这样一个和尚,哎,怎么就保了宁王呢? 宋玉心里很纳闷儿时,道月和尚站起来道: “既然七方丈你把话说到这儿了,那打今天开始,贫僧要请高人去破真佛塔,但他们说的我有些不相信,我问你一句,洪大人在没在真佛塔上?” “道月你放心,贫僧杰滴和尚拿人格担保,决不含糊,洪凌晨在真佛塔上,你们只要到了第七层,就可以把他带走。” “一言为定!” “决不食言。” “好吧,七方丈,告辞!” “恕贫僧我不远送,追魂佛,你送道月离开相佛寺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寻高手锋烨出行 追魂佛澹台子林马上点头应允,送道月来到山,然后说: “道月长老,您这回弄明白了吧?这可不是我和尚忘恩负义。” “你不必多说,我这次来,并不是要和你算帐,也不是跟你要人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但是,我有句话告诉你。” “是,道长请您说吧,贫僧洗耳恭听。” “你别忘了在河南开封府之过,今后你如何为人?你年纪也不小,半百开外的人了,你不要给自己留下骂名,我希望你保住飞龙神婆这条命,毕竟你们两个人是……” 追魂佛早已听出了道月的弦外之音:“道月长老,您放心,贫僧我尽力而为,一定对得起昔日在您面前发过的誓。” 道月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又说:“但愿如此。” 说罢,道月便和疯僧,宋玉回奔店房去了。 逍遥太岁冷锋烨正惦记着疯僧和宋玉的安危呢,一看道月师父来了,乐得往前紧走几步,双膝跪到,忙给师父磕头。 铁莲花,谢兰也一起过来拜见道月长老。 冷锋烨几天来愁眉不展,这下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有了主心骨了。 他赶紧告诉店伙计,准备饭菜,给师父接风。 吃罢饭后,道月和尚问了淮安府的详细情况。 冷锋烨把这一切,都跟师父讲了,又说:“原来正准备派八臂灵珠,赛炳灵出去请人,师父您既来了,我就不叫他们走了,现在衙门里的事,都是他们两个人在那里处理。” 道月听罢点点头,又看看师哥,只见疯僧一语不发,道月笑了: “师哥,为何沉默不语,受了点挫折,就没精神气,这可不象师哥您的性格呀!” “唉!”疯和尚打了个唉声,晃晃头说: “道月呀,我和尚这跟头栽得太冤了,说实在的……” 没等疯僧说完,宋玉在旁边把话接过去时:“老师父,我看您一点儿也不冤。” 疯和尚急得,朝宋玉一瞪眼后,宋玉又笑着说: “您老别跟我瞪眼,说实在的,您老那轮子活我领教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靠你那两下是破不了真佛塔的。” 疯僧虽然知道宋玉爱耍个小贫嘴,又有点儿生气说:“小奴才,你敢谤低贫僧!” “圣僧不必生气,我这是心里话,我舍命陪君子,险些没把这条小命搭上,要不是夹壁墙里的人手下留情,早就命归西天了。” 道月听了插话问:“夹壁墙是怎么回事?那人姓甚名谁?” 于是宋玉就把夹壁墙里头那个人的情况跟道月说了: “到现在,夹壁墙内的人是谁?我们还不知道,据我看,那人确实够朋友,帮了我们的大忙,人家劝圣僧他不听,最后才弄熏香把我们熏过去了,这人也做到仁至义尽了,要不然把我俩弄到机关消息儿里头,我们俩早就见阎王爷去了,老师父您老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还有什么冤的?” 听到此处,疯和尚又皱了皱眉头,看那劲头还有点不大服气。 道月也笑着说: “师哥,你把真佛塔小看了,说真格的,你知道的那点机关轮子活,只是一鳞半爪,是七拼八凑的点儿东西,那怎么破真佛塔呀,过去的事就算了,别再搁在心上,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破真佛塔吧。” 众人点头称是,但是谁也想不出个主意来,这时道月又说: “我认识一个人,师哥,若提起这人来你也知道。” “谁?” “他住到准安县,离这一百七八十里路吧,那个地方叫五龙背,五龙背住着古家二弟兄,大爷叫妙手照乾坤古天明,二爷叫万能行义老人古天祥,要说是破机关轮子活,还是人家古氏双老最拿手, 这个真佛塔,究竟是谁造的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这哥俩给相佛寺修的真佛塔,也未可知, 贫僧曾拜访过他们,交情虽然不过密吧,还算过得去,我写封书信,让冷锋烨跟宋玉两个拿着去一趟吧。” “道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师哥,因为交情有远有近,贫僧亲自去了,如果人家不愿出世,我和尚情面难却,使人家为难,让锋烨和宋玉去,如果二老能破,他们必然来, 不能破,也会把原因跟他们说明白了,君子不强人所难,他们弟兄二人实在破不了,那我们只好另请旁人, 如果我和尚亲自去,二老即使有些难为也得出来,如果到时破不了真佛塔,二老还有性命之忧,那不是不好了吗!” 众人也觉道月长老言之有理,当下他把信写好。 第二天,冷锋烨和宋玉奔淮南县五龙背,欲请古氏双老破真佛塔去了。 再说那天相佛寺道月和尚带人走了之后,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和尚,问他七师哥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禅师: “师哥,你叫道月就这样走 了?如果人家真把塔破了,到时候这事可怎么落脚?回去怎么向大师哥交待呢?” 独坐莲台笑了: “道月他能破得了真佛塔吗?就是他把他们武当鼻祖狗皮道人张三丰请来,他也破不了真佛塔呀,你只管放心。” “师哥,要照你这么一说,追魂佛的真佛塔没人破得了吗?”七方丈听他八弟问到这几,一愣神说: “当然有啊!” “七师哥,既然有人能破,这个人是哪一方面的人呢?是我们的人呢,还是人家武当派道月,冷锋烨的人呢?” “八弟,你问得有理,哎,我说追魂佛,你修这个真佛塔眼我说过,可我未亲眼看过修塔,如今这修塔人还在吗?” “回老人家您的话,修塔人尚在,家住淮安县五龙背,这老哥俩现在身体健壮,可是他们已金盆洗手了,再不出世了。” “离这儿有多远?” “约一百多里路。” 七方丈听着眉头一皱说:“那时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塔修完了,就要了他们的命!” “老人家,您可知道这二老是何等人也?” “不知道。” “难怪您老这样讲,u看书 .uuknhu 这二位老前辈不但能耐高,武术强,西方轮子活惊人,另外这二老以人缘而论事,以道义而待人,在淮安这一带,就没有不尊重古氏二老的, 说来也确实是冤家路窄,当时正赶上妙手造乾坤巧夺天工古天明身染重病,吃倒了药架子无效,我和尚前去登门拜访,只一服草药,把他的病给治好了, 事后,他为感激我救命之恩,问我有没有用他二位之事, 那时,我早闻他二人会西方轮子话,于是,当即跟他提出准备修个塔,塔里头想安装些轮子活。 他立即问我修塔干什么,我说我们相佛寺有绝技书,拳谱,兵刃,还有佛门的经典,相当贵重,为了保存这些东西,以免被他人盗去,我才准备修这么个塔。 那古天明待人仁义,他听我这么说,便信以为实,这才帮忙修了这个真佛塔。 不过,这二老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塔是他古天明和古天祥修的,当时您让我要他二人的命,我一看,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呀,也就没敢下手。” 第一百三十八章 2罗汉夜黑行刺 七方丈听罢,沉吟片刻后又问道:“那么这两个人,现可还在?” “不错,他还活着,此刻就在五龙背。” “我再来问你,如果道月老儿要知道这两个人,派人去把他们请来,我们又该如何防备呢?” “回禀老人家,若找到他,那就是非破不可了,塔是人家修的,塔图人家带去了,道月要是真把这老哥俩请出来,真佛塔的机关,那就一分钱也不值了,只有依靠您老人家带来的高手把守真佛塔了。” 七方丈听到这儿,看看他八弟九转轮回渡恶佛,皱了皱眉,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说: “为保真佛塔,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办了,高罗汉,矬金刚。” 高罗汉和矬金刚答应着,来到师父跟前: “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弟兄两个人辛苦一趟,让追魂佛派人带着你们去五龙背,到那儿去把古天明,古天祥的脑袋给我拿回来吧!” “师父,方才师哥向您说,这两个人不但技能好武功也高,他们既然能给别人修塔,他们家里头难道不设消息儿埋伏看家吗?” “这不见得,你们两个人怎么这么胆小呢?” “师父,不是胆小,一旦要是不顺手,那不给您老脸上抹黑吗?” “我能让你们两个人这样去吗?”说着,和尚挥臂膀,由打腰中一伸手,掏出一个金属癞蛤蟆来。 表面上看,这东西只是一个普通的东西,其实是个非常厉害的暗器。 “给你们!” 哥俩一看,高兴了,这是少林寺不可随使用的“金蟾蜍”,里头十二只弩箭,速度快,力量大。 七方丈又说“你们带上五福化毒散八宝解毒膏,以防需要,中了毒,危及性命,有这两种药就能急救,虽然不算绝招,但有这种解药的很少,你们拿着金蟾蜍到五龙背,见事做事,一定要千净利落,听见没有?” “是!” “最好夜晚进去,实在不行,你们就以化缘的名义白天去拜访古家二老,只要认准了古天明和古天祥,你们就用金蟾蜍把他们两人弄死,回来还,师父一点有重赏, 不过,若万一有个失手,或你们两人被人家拿住,那就只能求一死,不许活着回来,此事绝密,不许说出为师派你们两个去的,也不许提珠盘山和相佛寺,听见没有?” “师父,这您放心,谨遵您老人家的吩咐。” 七方丈说到这里,有些黯然伤神说:“唉,你四个师弟法江,法路,法渡,法方丧命在真佛塔飞龙神婆手里,真惨呐!我六个徒弟,现在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一定要保重,不可强为,实在办不了回来,师父我也不怪,听见没有?” “师父,您老放心吧,有金蟾蜍,别说是他们,就是狗皮道人张三丰,我们也伸手可得。” “不许大意,去吧!” “是!” 这哥俩退出来,高罗汉笑面僧和苦面佛矬金刚一商量: “师父可是语重心长啊!四个师弟死了,师父心如刀扎,拿我们哥俩当做了眼珠。这档子事交给了咱们弟兄,咱们一定要把它办好,对得起师父。” 当下,二人收拾停当,随着追魂佛派来的两个领路人,往淮安县五龙背去了。 五龙背是个大集镇,二人来到这地方,一提古家二老下至八岁小孩,上至七十岁老叟,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古家住在南村口,坐北朝南的正房,四合套的房间,青砖垒到顶,五龙背的房子就数他家阔了。 高罗汉和矬金刚把带路人打发回去,道路已经探好了,他们找了个店住下。 太阳快下山了,哥俩有些不放心,一旦古家有消息儿埋伏机关活,那就遭了! 于是,趁着天还没黑,他俩人从店房走出来,往古家探路去了。 话说俩和尚飞身形来到古家大门口,猛抬头一看,只见门前站着一个年轻人,中等个,头上带着洁白的儒帽,顶梁高压慈姑叶,左鬓角带着一颗守正戒y花,身穿天蓝色的大领英雄氅,粉缎中衣,脚登薄底软牛皮快靴,肋下佩带一把宝剑。 此人瓜籽脸,上宽下窄,五官端正,两道剑眉,一双阔目,高鼻梁,菱角口,看年纪约在十六七岁左右,英姿勃勃,正站在门前东张西望。 俩和尚一看这儿有人了,他俩转身形,顺胡同就走了,这个年轻人看见来了俩和尚,不知要干什么,心中有些奇怪,便赶紧进得门去,把大门关上了。 不一会儿,俩和尚又绕回来了,围着古家的宅子转了圈,用手按按墙头,看没有人,飞身跳进院子里。他俩回手敲敲院里的墙皮,也没发现什么意外,又跳出院子,回店房去了。 路上,矬金刚问:“师哥,你是不是有点儿害怕呀?” “师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师父不是告诉了吗?小心点儿,仔细点儿不出毛病,你怎么能说师哥我害怕了呢?” 矬金刚又说:“师哥,我看你这神态,没等动手呢,可能就惧老古家三分吧?你别听追魂佛吓唬人那么说,我看他们没什么了不得的,你把金蟾蜍交给我吧!” “干吗交给你呀?师哥我的身手,难道不比你强吗?有我怎么能用你伸手呢?你挺矬的个儿,在旁边呆着就行了,”高罗汉板着脸说。 于是这两个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顶撞着,险些闹个半红脸。 回到店房,矬金刚有点儿窝火,心中不悦,心小,谁还抢你的功劳怎的?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二更天,两个人又从店房悄悄起身走到老古家。 矬金刚就不再主动往前去了,他心想,既然你怕我抢你的功,好吧,那就你到哪儿,我到哪儿,你叫我干吗,我就干吗,省得你回去在师父面前乱说一通。 他默默尾随在后,u看书 .uukasom 高罗汉来到古宅前面,见周围没人,往后一拧腰,脚尖一点地,纵身形跳上墙去,一手按着墙头,朝里望,一手由打墙头上抠下一块砖来。 他贴着墙根把这块砖扔到院里,啪哒一声。 这是这以砖问路,一则看看院里有没有狗;二则探探院子里是否有翻板陷井。 高罗汉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便一挺身,蹿上房,又从房上轻轻落到院内,然后他高抬腿,轻落足,走过小花园,穿过月亮门,来到了后院。 只见这里有三间房,东里间点着灯,西里间窗户漆黑,他便来到东里间的廊檐下,用小拇指蘸唾沫把窗棂纸洇湿了,然后小心地捅开个月牙小眼。 高罗汉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往里头瞧,看到屋里有三个人,地上站着的就是白天看见的那个年轻后生,依然是那身打扮;床上坐着的是一个中年少妇和一个二十余岁的姑娘。 姑娘低着头,手里绣着花,少妇双眉紧皱,正看着屋地中央的那年轻人,屋里此刻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第一百三十九章 2恶憎血洗古家 看着眼前的情景,高罗汉心中猜想: 这三个人,可能是古老头的儿子,媳妇与孙女。 不过,完全可以不管这些人的事,师父让我杀掉的是古天明和古天祥,还得找他们去。 想到这儿,高罗汉正要翻身离开窗下,但他的头还没转过来呢,只见那中年妇女,刷一抬手,随着闪出一道光亮,嗖地一声,一只镖穿破窗户纸,直接奔高罗汉打来。 高罗汉赶忙闪身,可已经躲不及了,那镖贴着他的鼻梁子,就穿了道血槽,当下就涌出了血,引发一阵巨痛,虽说伤势不重,但可把他吓坏了。 高罗汉捂着鼻子,一阵吃惊暗想: 原来这老古家里的人,果真是相当厉害呀! 霎时,屋里那三人已经飞身形,跳到了当院。 原来,高罗汉看见的那个十六七,头戴儒帽的孩子,他是大爷古天明的孙子,叫古可男。 大爷古天明有个儿子叫古春来,古春来的妻子钱氏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就是古可男,女儿就是钱氏身旁坐着的那个丫头,叫古月琴。 二爷古天祥呢,因为妻子早亡,他念前妻之情,终身未娶,所以到现在,他仍是无儿无女。 那古可男吃完晚饭,来到大门口散步,发现两个和尚从胡同口出来,奔自家而来,却欲行又止,他心有所疑,转身回来就跟爹爹古春来说了: “爹爹,我看门前的一个胡同口钻出两个和尚,鬼头鬼脑恐怕有事吧?” 古春来说:“在哪儿呢?你快领我瞧瞧去。” 父子俩一起来到大门外,等再找这两个和尚,可两个和尚已经不见人影了。 古春来瞧没有什么动静,就和儿子回来,并跟他说: “应该没事儿,你别老虚张声势,你爷没在家;你二爷心眼不但小,还疑心大,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他就认为有事,尤其是听说珠盘山那儿出事了,你二爷就更加疑神疑鬼的了, 其实,谁敢平白无故到咱们老古家门上刮旋风来呀?这档子事,你就别提了。” “爹,那也许有事呢?我们该怎么办呀?” “小孩子,你懂得什么?有你爷爷和你二爷的威名,谁还敢到咱们这五龙背来捣乱,你快练功去吧!” 古春来根本就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古可男到屋里,见到他娘钱氏和姐姐古月琴,就把这档子事说了。 古月琴也说兄弟胆小,小题大作,还是钱氏心细说: “这事是值得可疑,今天晚上咱们多加小心才是,晚睡一会儿,一旦有事儿,那就不好办了。” 所以,夜晚这娘三个才没睡觉,高罗汉来了一捅窗户纸,钱 氏就看见了,随着抖手一镖,使高罗汉险些丧身。 娘三个见有人,马上手提宝剑,飞身跳到天井当院。 两个和尚站到那儿一看,知道已经暴露,只好当场应战。 古可男奔高罗汉就杀了来了,高罗汉笑面僧,也提着戒刀迎上前去,两个人伸手就打上了。 古月琴怕兄弟吃亏,急忙过来助战,钱氏一个人战矬金刚苦面佛法月。 他们的武功虽说是家传,可是都年轻,缺乏功底,姑娘今年才十九岁,古可男十七岁。 古可男这孩子好胜,虽然把成年人的冠巾戴上了,但他毕竞还未成年。 姐俩虽然奋勇而战,可是他们怎能是高罗汉的对手。 高罗汉是少林寺的和尚,又在绿林江湖上混迹多年,他的招数真真假假,变幻多端,姑娘古月琴的宝剑直刺他的前胸,古可男的宝剑又奔向他的后背,姐弟两个你冲我杀,一前一后,双管齐下。 高罗汉手提戒刀,飞快的闪转腾挪,躲过古月琴和古可男的宝剑。 姑娘月琴向前逼进,反腕挥剑直奔高罗汉的脖子,高罗汉用戒刀背一挡姑娘的宝剑,姑娘往回一撤剑,可男的剑已经到了他的后背。 高罗汉急忙往旁边一闪 身,右脚抬起,左脚尖点地当罗盘,“哧溜”一转身,躲过古可南的剑后,又回手用刀,去磕姑娘古月琴的剑。 姑娘把剑往回撤,高罗汉跟着踮步拧身向前,来了个顺水推舟,横刀奔姑娘的脖子。 古月琴缩颈一低头,高罗汉翻手擎住了这刀,就没往前推,手一反腕子,来了脑后摘瓜。 古月琴姑娘只顾低下头躲刀闪身,不料,抬头一看高罗汉的刀已在自己的头顶,古月琴暗说声:“不好!” 但已经躲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高罗汉一个反背,只听“喀嚓”一声,姑娘被砍倒在地。 钱氏在另一边战矬金刚,突然听到姑娘“啊!”一声惨叫,她转头一看,姑娘已人t落地了。 钱氏立即心如刀搅,眼前一发黑,身子一软,手上就架不住了。 矬金刚乘机,猛地一戒刀,正砍到钱氏前胸,只听又是“哎呀”一声,“扑通”一声,她也倒在了血泊中。 这是眨眼间的事儿,古可男开始还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一看姐死娘亡,这一下可把他吓傻了眼了。 这时候后院的婆子一听出事了,到前院喊古天祥。 古二爷赶紧提着宝剑,连鞋都没顾上穿,就奔来了。 等来到后院一看,侄媳已 亡,孙女已死,孙子正在危险当中。 古二爷一声喝喊,跳过来护住古可男挥剑便刺,高罗汉闪身形躲开,两个和尚兵合一处双战古天祥。 按说古天祥的能耐比他二人都强,但是古天祥死了亲人,心里难过非常,uu看书 uukans.om 浑身的气力就有些不足。 古春来这时也听到喊杀声赶到了,一看妻子死,女儿亡,他悲伤已极肝胆欲裂,悔不该不听儿子的话,自己一时粗心大意,使全家人深遭不幸。 没命地大吼一声,古春来爷两个战双僧,刹那间,古天祥的左臂不防,叫高罗汉刺了一刀。 老人家多亏躲得快,不然这一刀就刺进哽嗓里去了。 古天祥忍着伤痛,舍命战和尚,古春来听叔叔那边“吭”的一 声,自己一失神,矬金刚的刀奔古春来的脖颈就上来了。 古春来猛地低头闪身,扣掌中剑奔矬金刚小肚子就扎过去了。 矬金刚往旁一闪身,用掌上戒刀封他的宝剑,古春来急忙往回撤剑。 这时,矬金刚一上步,然后手起刀落,直接把那古春来携肩带臂,给劈了下去,当场身亡,鲜血飞溅... 第一百四十章 老古家伤亡惨重 古祥听到声音,急忙虚晃一剑,飞身跳将出去。 他慌张一看,见侄儿也被杀了,院子里已经是红流成河,惨不忍睹。 老人家立即怒发冲冠,红灌瞳仁,他不顾左肩伤痕,疼痛流红,挥宝剑大喝一声,又一次奔两个恶鬼和尚刺来,两个和尚赶忙相迎。 古二爷现在是悲愤交加,报仇心切,他恨不得吃和尚的肉,把和尚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本来论本事,两个和尚肯定不是一个古祥的对手,可现在的情况则不同了,老人家由于伤心过度,体力渐渐不支。 矬金刚挥刀猛砍,突然来了个翻身抖臂,在古二爷臀部捅了一刀。 老爷子虽身带两处刀伤,仍拼杀不舍,只见他的宝剑上下翻飞,跟两个和尚打得难解难分。 两个和尚,被老人这口剑逼得团团直转,可他们心里明白,只要时间一长,不用砍不用刺,这老头儿自己就得趴下。 他那伤口的血,一个劲儿地往外冒,逐渐感到身上无力,这要是平常,老人早躺下了,两个和尚故意跟他来回周旋。 古二爷眼看,就好像要支持不住了,突然间,听房顶上有人高声喝喊道:“凶僧不要逞能!冷锋烨爷来到了。” 回音刚落,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由打房顶上跳下一人。 冷锋烨手提宝剑,翻身落地横身挡住古祥,随后宋玉也从房顶飞身形跳将下来。 可冷锋烨和宋玉,还是晚到了一步,老古家的人,几乎都被杀光。 冷锋烨和宋玉当时从师父那儿领了书信,路急速兼程,可走到这儿,待寻问到老古家的地址后,色已晚。 依冷锋烨之见,他二人就住店了,意思是待明亮,二人再携带礼物拜请古老爷,请古爷出世破真佛塔。 可宋玉多了个心眼: “虽然已将近半夜了,但咱们的事儿可太急了,抢前一个时辰和落后一个时辰差不少事儿呢,再咱们是外地人,到这儿色已晚,另外,事情紧急,虽是深夜空手拜访,想那古爷,也不会怪罪咱们的!” 冷锋烨见宋玉果然言之有理,当下,两人相随快步赶到古家门口。 刚要叫门,听到一片惨叫声和厮杀声,宋玉:“哎呀,不好,出事儿了!我们越墙进去吧。” 二人听声音料定是在后院,于是冷锋烨头前,宋玉在后尾,纵身形,越墙而过,又箭步上房,蹿房脊窥院郑 “啊!地上死人了!”老古的家人都站在那儿替二爷着急。 冷锋烨在房上一跺脚,心中 想,凶僧已走到我们前边去了,古大爷,古二爷如若有个三长两短,何人破得真佛塔? 不过冷锋烨不认识古明和古祥,他一看老爷子发须蓬松,周身血迹,玩着命左挡右刺,旁边站着个男孩子,虽是手提兵刃但已吓呆了,家人只是着急。 这时冷锋烨峰怒不可遏,一声呐喊,飞身跳将下来,他挡住古祥,剑奔矬金刚哽嗓便刺。 随着宋玉也跳下来,亮出了铁锤。 冷锋烨到过相佛寺,两个和尚听过冷锋烨的名,但没见过面,也不知道他的手段如何,他们见冷锋烨在月光下飞到眼前,往那儿一站,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便知不是平常之辈。 再看他掌中剑,冷光闪闪,寒气飕飕,两个和尚就不免有些怯战了。 冷锋烨看到古家,遭到如此横祸,义愤填膺,他决心为古家死去的三条人命,讨回血债。 面对两个恶僧,冷锋烨毫无惧色,步步紧逼,他的剑出手急,发招快,不让两个恶和尚有喘息的机会。 两个和尚一看,对方如此凶猛,一招紧似一招,急忙招架。 这时,冷锋烨见矬金刚露出了破绽,一挥剑照着他的脖子削去。 对方一看宝剑到了,赶快抖手,下意识地来个习惯动作,用刀刃往外封。 可冷锋烨用的是宝家伙,只听“锵啷”一声,矬金刚的刀就断为两截。 他一愣神儿,冷锋烨的宝剑又到了,“喀嚓!”一声,一股冲红血中,一只光秃秃的和尚头,立即就滚落下来了。 其实要功夫,恐怕两个冷锋烨,也不如一个矬金刚,可冷锋烨竟把矬金刚杀了。 这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冷锋烨复仇心切,凶猛如虎,威势逼人,使得对方心惊胆战,二是发招快,剑走得急,猝不及防;三是宝剑好,乃兵器中的上乘之物,削折对方兵器,使其被动,无还手之力。 首战告捷,冷锋烨跳起一脚,把矬金刚的尸首踢出五六尺远。接着又挥掌中剑,转身战高罗汉。 高罗汉见师弟已死,又见这两个人对他步步紧逼,心里着慌,发招不灵,乱了手脚,师父临来时送他的金蟾蜍也忘了用了。 再看冷锋烨的宝剑,“刷刷刷!”接连不断地迎面扫来,特别是看到冷锋烨的那股凛然正气,使他更加震慑。 心里也虚,高罗汉心想,三十六策,走为上计吧,恐怕再多呆一会儿,脑袋也得留给他们。 我若死了,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了,反正老古家也叫我杀了个乱七八糟,那老家伙不是古明就是古祥,他可能也活不了,这样回去,也能勉强交差。 想到这儿,高罗汉突然虚晃一刀,uu看书.uukasu 纵身形,越上房往外就走。 冷锋烨脚尖一点地,在后紧紧追赶。 宋玉喝喊一声:“兄弟,不要追了,暂且饶了他的狗命。” 冷锋烨一听,转身翻落到院中,问宋玉:“你为啥要喊住我呢?” 宋玉:“他溜了就算了,你再追恐怕会有闪失。” 罢冷锋烨和宋玉来到院中,这时古家已把灯笼点起来了。 家人正往屋中搀二爷,人们已哭成了一团。 冷锋烨和宋玉走到一个家人面前,问怎么出了这档子事呢? 家人就把方才事情发生的经过了。 古可男哭哭啼啼地走过来,谢过冷锋烨,又哀求地:“我二爷伤势很重,你们带药了没有?给我二爷治治吧,我爷爷没在家。” 宋玉插话便问:“你爷爷是谁呢?” “我爷爷就是妙手造乾坤古明,”古可男答道。 “噢!”冷锋烨和宋玉想,这还不错,古大爷真够幸运,他老人家没在家,免去了这场大难。 刚才死的与走掉的那个和尚肯定是嵩山少林寺的七方丈独坐莲合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和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禅师派来的。 没想到他们走到我们头前去了,这俩和尚定有拿手的招数来施展,不然他是不敢来对付古明老饶。 这时,古二爷由昏迷中醒来喝问:“你们这些蠢材!怎么还不快给大爷送信去?”小说网,小说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 小说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 第一百四十一章 高罗汉去而复返 家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二爷的话,大爷他老人家上哪去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唉!我这哥哥就是这个毛病,多会出门,也不给家留个信儿啊!” 古二爷说话间,见屋中走进来了救命恩人急忙,问明名姓后,抽抽噎噎地说: “冷侠客,宋义士,小老儿感谢你们救了我这条命,免了我古家灭族之祸,可男这孩子是我们古家唯的根苗,他要有三长两短,我拿什么脸见我哥哥呀!恕我在床上施礼拜谢了!” 冷锋烨,宋玉连忙上前说道:”老人家何必如此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必难过,血海深仇咱们一定要报,老人家您现在伤势如何?” 老人没有说话,只见又从他嘴里嘴里,忽然涌出一股鲜血,便又昏迷了过去。 宋玉赶紧叫家人拿来金疮回力散,给二爷敷在伤口上。 包扎好后片刻,老人才开始苏醒。 一夜过去,天上刚刚涂上一层亮色,就听外头有人叫门。 家人出去开门一看,叫了一声:“哎呀,大爷您可回来了!” 敲门的正是妙手造乾坤古天明,开门人忙说:“大爷,家出事啦!” 大爷一跺脚,从牙缝迸出几个字:“真这么奇怪吗?” 原来,古大爷有位棋友,姓姜,人称神棋妙手,离古家这儿有二十里路,他与大爷最要好。 姜老先生是文人,象棋走得相当漂亮,古大爷呢,是个善武的,也是个棋迷,没有事他就赶到姜家去下棋。 可是昨晚上两人刚下了两盘棋,古大爷就感到心慌眼跳,坐卧不安,象一口吃了二十五只小耗子一般一一百爪挠心。 于是大爷自言道:我这是怎么了?也许是连输两盘棋输的? 姜老先生乐了:“你这个人哪,一输了棋,就脸红脖子粗的,咱们两个不是彼此吗,有时我赢你几盘,你不也赢过我吗?为什么你老来找我老姜头下棋呢? 不就是为了咱们两个心投意合又棋逢对手吗?你看看,今天你输了两盘怎么就这样呢?” 古天明摇摇头说:“老哥哥,我这个心中感觉呀,好像是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哪来的那么多事,来,咱们再杀几盘,你一定会赢的。” 古天明勉强对付到三更天以后,就实在坐不住了,便告别了姜老先生,一路飞步奔家而来,不想家里真的出事了。 古天明跨进家门一看,家人的面色都变了,哭着喊道:“大爷,咱家出事了,快到后院去看看吧!” 古老爷子走到后院看,天井当院,棺材都停到那儿了,一口,两口,三口! 老爷子纵身跳过去,伸手就把灵牌操了起来一看: 啊? 儿子古春来,儿媳钱氏,孙女古月琴。 “哎呀!”老人家好象船行扬子江突然桅断浆折,卷入滚浪风涛中一般,心如刀绞,只觉眼前一黑,扑通就翻身栽倒在地。 家人赶紧去叫人,冷锋烨,宋玉和古可男急忙由屋中出来。 古可男见状,猛地扑上去抱住了爷爷,哭声凄厉,只听古大爷喉头“咕碌”声响,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睁开眼睛一看,孙子还在眼前,急忙把可男接在怀中:“可男哪!你二爷呢?” “我二爷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 “这是何人所为?” “不知道!爷爷,多亏了冷侠客和宋义士,不然我的命也没了。” “噢!”古大爷一挺身,站将起来,用袍袖揩去眼泪,来到了冷锋烨面前,然后抱腕躬身施礼。 冷锋烨见古大爷清醒过来,忙跪倒便拜。 古天明将冷锋烨搀将起来,问“冷小侠,您是……?” 冷锋烨认认真真的回答说:“在下系五台山文殊院,道月长老的门人弟子冷锋烨,他叫宋玉,我们来迟一步,才造成古老家中不幸,是我等之罪呀!” “哎呀,二位侠客,方才听孙儿可男讲,幸亏是你们及时赶到,赶走凶僧,不然我古家全完了。” 老人家说罢,立即是又泪如雨下了。 冷锋烨和宋玉急忙过来搀扶着古天明,来到屋中,去看古二爷古天祥。 古天祥睁开眼,一看哥哥回来了,打算从床上坐起来,不料,由于伤势过重,体力不支,一挺身没坐起来,一股鲜血又从嘴里涌了出来。 大爷赶紧过去抱住了二弟说:“快躺下,不要起来!” “唉!大哥……报仇……!”古天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嘴里又喷出血来,顷刻,他就死在了古天明的怀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难和家中亲人的惨死,就是钢铸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这样沉重地打击。 古天明紧紧地抱住了兄弟的头,泣不成声,痛彻肺腑,他仰面望天棚喊道: “天哪!我古天明闯荡江湖几十年,间心是无愧的呀!我刀头有眼没错杀过好人哪!为什么竞遭到如此惩罚?苍天哪,苍天哪!” “老人家您别难过了,伤心过度防肠断,您若有个三长两短,谁来给全家人报仇呢?再说您的孙子年幼,还需您关照,请您一定要节哀,报仇要紧。” 冷锋烨和宋玉百般劝解,老人家才点点头: “是呀,我还得报仇雪恨,请问二位,这是些什么人,为何要来此行凶?” “老人家说实在的,我们也不知道这来人是哪儿的,”其实冷锋烨宋玉已经猜到了,可是他们没说。 没说的原因,是因为根据不足,又怕老人家疑惑,噢,你们让我去破真佛塔,你们就说是少林寺的和尚。 于是,他们多了个心眼。 这时候,uu看书.ukahu 就听外面有人叫喊:“冷锋烨,小奴才!你给我出来送死,贫僧来要你的命!” 在外面大喊大叫的,正是方才逃走的高罗汉笑面僧。 这恶和尚,怎么又回来了呢? 原来他跑了段路,看见身后没人追赶,便在树林中找了一块儿石头坐下歇息,双手拢肩,闭目暗想: 师弟死得这么惨,我一个人回去,怎么向师父交待呀? 罗汉突然犹如大梦方醒: 你真混哪,你腰中不是有金蟾蜍吗,还留着它干什么呀? 用它,你的不能打时冷锋烨吗? 然后,高罗汉这个后悔莫及呀,他口中叨念: “不,不行,我得要回去替师弟报仇雪恨!绝对不能便宜了冷锋烨这个该千刀万剐死小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古天明应承出手 不甘心服输的高罗汉笑面僧,二次来到古宅,他越墙跳到院中,指名道姓要与冷锋烨交战,因他不知古明回来。 听恶和尚的喊声,宋玉认真的对古明: “老人家,您瞧这凶和尚,他们先是两人来的,被冷锋烨杀了一个,这个跑了又回来了,您可得多加心,和尚这次回来准有坏心,或有撒手的好玩艺,不然他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回来。” 古明哪管这些,俗话: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杀子之恨,灭亲之仇,今日不报,更待何时。 老人家悲愤交加,怒不可遏,他用右手一挡宋玉,左手一拨冷锋,脚尖点地,腾腿纵身,便由打屋中跳到了井当院,大喊一声: “恶秃驴,快还命来!” 见古明目光如剑,威势逼人,笑面僧不田得打了个冷颤。 这时,古老爷子往高罗汉面前一站,双手一摇,头发也竖起来了,胡须也飘起来了,直接他猛扑过去,如老虎下山,巨蛇盘人一般。 高罗汉赶紧哈腰伸手掏金蟾蜍,现在他有点儿不敢上前跟老爷子动手了。 他料定这一定是古明,师父告诉过他,这个古明也是名扬四海的人物,武功盖世,非常人所能比。 于是高罗汉退一步,回手朝腰中掏金蟾蜍,“啪”一抬手,一按金蟾蜍那盖儿,这癞蛤蟆一张嘴,“嗖”从里头打出了一支利箭。 可是,就在他掏这金蟾蜍的当儿,古老爷子往前一上步,来了个饿虎扑食,两只手就奔和尚的脖子上去了。 老头子也不管什么金蟾蜍,还是什么银蟾蜍了,心中想: 我要把你活活掐死。 古明真的是玩命了,老人家老来丧子,报仇之心使他顾不得一切了。 只见古明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白眼珠都变红了,他两手青筋暴跳,紧掐和桑 高罗汉惊恐失色,一打哆嗦,那癞蛤蟆的顶盖虽然打开了,可他来不及瞄准,弩箭不知打到哪儿去了,根本就没打着古明。 古明呢,就这样把和尚的脖子给死死地掐住,还在不停的念念有词: “我的儿子,我的儿媳妇,我的大孙女,我要给你们报仇啦!” 古明用尽全身力气,这回手指头都抠进和尚的脖子里去了。 然后,他又倒换手,右手往后一抽,往前又一推,抓住了高罗汉前胸的衣服和肉皮,右手抓住他的脖子一扭,往胳肢窝底下一夹,左手往外一推,右手往里一转,“吱”的一声,差点把高罗汉的脑袋拧下来。 老爷子恨不得将那恶和尚碎尸万段! 正在老人撕打高罗汉这当儿,金蟾蜍就从笑面僧的手中掉下来了。 宋玉伸手便把金蟾蜍拣起来,一声不响地揣到了自己的腰里。 他真是忙中有心哪,知道这玩艺是打饶好家伙。 宋玉揣好金蟾蜍,向古明道:“古大爷,你怎么不问他是哪的人呢?” 一句话,立即提醒了古明。他“啪”一挥手,把和尚扔到霖上,大叫一声:“我来问你,你到底受何人指使,来杀人行凶杀饶?” 其实还问什么呢? 高罗汉的脖子都要给扭断 了,早都咽气了。 古明,宋玉,冷锋烨上前,翻了高罗汉的腰兜,找出和尚的戒牒,这就是和尚的身份证明,上面写着和尚的姓名,出家年月,受过戒没有?坐过官没有?和尚走到哪儿都带着。 古明把戒牒拿将起来展开一看: 高罗汉笑面僧法日,出家嵩山少林寺,受艺恩师七方丈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禅师。 古明惊叫一声:“啊!竟然是他。” 宋玉这时上前道: “老人家您看明白了吧?现在我告诉您,我们到这儿干什么来了,咱们到屋里谈吧!” 这时家人正给二爷准备善 后,换衣裳,古大爷,马青峰和宋玉三人来到屋郑 马青峰拿出道月和尚的书信给古明看。 等老人看完了书信后,马青峰才提到嵩山少林寺方丈,帮功追魂佛在相佛寺修真佛塔为非作歹之事。 冷锋烨又:“我们就是想请您老人家破这真佛塔来了。” 依照道月长老的猜想,和古家所发生的事情,断定那塔是老古家修的。 七方丈派高罗汉、矬金钢到老古家,为了杀人灭口,杀了古家人,就没人能再破真佛塔了。 所以,冷锋烨便:“老人家,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塔是您修的,只有您才能破它。” 见古大爷登时脸就红了,冷锋烨又: “现在淮安府知府,洪凌泉大人被押在真佛塔上,我们就是请您去破这真佛塔,清除恶患,没想到,他们竞先来一步,杀人灭口,实在是造孽!” 古明悔恨至极,他一拍桌子: “想当年,追魂佛让我给他修真佛塔时,跟我的是要藏真经,并不是拿它作孽,这个万恶滔的和尚,了不算,哄骗了老儿我,竟敢拿我修的真佛塔做此恶事,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 冷大侠啊,请你少候半日,我把家中丧事料理完毕,uu看书 ww.uukansh就跟你们一同前往相佛寺破真佛塔,救出洪凌泉大人。” 事已如此,老头子真也无话可讲了,只有为全家报仇雪恨,为自己修了真佛塔恕罪。 古明走出屋后,冷锋烨看看宋玉。 宋玉微微一笑:“这下好了,要没这个事呵,请老爷子还真得费点儿劲儿,这回你放心吧,真佛塔破定啦!” 于是冷锋烨宋玉帮助古明料理了丧事,安排了家,古家中人,已经悲山了极点,眼睛都哭肿了。 古大爷古明把孙子古可男拉到怀中到:“孩儿啊,跟爷爷来。” 着,他们来到前院的灵棚,冷锋烨和宋玉也跟随在后,只见几口棺材停在那儿。 冷锋烨的心,此刻也如刀扎一样难过,古大爷强忍着内心的悲痛,默默把孩子领到他爹爹和他娘的灵前,叫子孩双膝跪地磕头。 接着老人家又把孩子拉到冷锋烨面前,轻声到: “冷大侠呵!虽然我们是萍水相逢,初次相识,但老儿与你师父的交情甚厚。我现在有件事情想托付给你,请你不要推停” “老人家您不必悲伤,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竭力相助。” “冷大侠呵,我这可怜的孩子,从此以后就爹娘没了,姐姐也没了,就剩下我这年迈的一个老头子了,我是他唯一的亲人, 我这次一定帮你们破真佛塔,那塔是我修的,机关也是我安装的,我是破得聊, 但是,倘若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古家就再没主事人了……”古老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剑鸣人间苦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和尚半路相遇 见古明伤心欲绝,冷锋烨安慰: “老人家,真没想到事情竟会这么惨,人死不能复生,您不必难过,还是化悲痛为力量吧了,有话您请吩咐。” 古明老泪纵横着:“江湖路上的人是多难的,生死无定数,想我古某,一生屈己待人,问心无愧, 不曾想到老了,竟叫我摊上这等惨事,一死就是几口子,家没了,人亡了,我古家门中就剩下这一脉香烟了, 冷大侠,我今就把古可男托付给你,你把他收下吧,就是把真佛塔破了,这个家我也不能再回来了, 再,我在世上还能活多少年?如果孩子今后无依无靠,我死了也不能瞑目,你就收他做个义子吧。” 冷锋烨听了,当时脸就红了: “老人家您把孙儿托付给我, 只要我冷锋烨有三寸气在,就一定要好好地关照他, 可是,我现在太年轻,又尚未娶妻,收义子不太合适吧?老人家您呢?” “要不然,你收他做个徒弟吧!” 古明又转头道:“孩子跪下,给你师父磕头!” 古可男听了跪倒便拜,这回冷锋烨可真是为难了。 自己乍出世,尚在学武,怎么能收徒弟呢? 这时候,宋玉在后头捅了马青峰一下,意思是: 老人家既然有这份诚心,你怎能再推托呢? 冷锋烨一看情理难却,只好微微点头应承下来。 于是,古可男又磕头,冷锋烨忙哈腰扶孩子起来。 古明这才双手拉住冷锋烨到: “你们既为师徒,以后就会情如父子,老儿我即便是马上去死,也就放心了,你们稍等一会儿,待我去了取兵刃,取了塔图,打点一下,咱们立即一起上路。” 时间不大,古明就回来了,他把衣服也换了,提了兵刃包裹,然后来到家人灵前,点燃起几只香来,口中默念: “二弟呀,是哥哥给你带来了杀身大祸,这深仇大恨,我一定要给你报,二弟你就瞑目吧! 还有我那可怜的儿子,儿媳妇,孙女,你们等我把凶手抓到之后,再来这里给你们活祭亡灵吧!” 老人家含着眼泪,又把家中的事嘱咐了一番,便与冷锋烨宋玉和孙子古可男,由打五龙背起身,奔相佛寺方向而校 他们刚急匆匆的走出一里来路,突然就从前边树林中蹿出一人。 真是让喜事精神爽,闷来愁肠困睡多,古明只雇头哈腰往前走,却未发现来人。 冷锋烨快步上前一看,。 啊!又是个和尚? “锵啷啷,”冷锋烨回身抽出宝剑挥手便剌。 古明听到宝剑声,猛抬头一看,急忙大叫一声: “哎呀!老僧呵!你这是由打哪儿来呀?冷大侠快住手!” 听古眼的口气,此人好像是自己人,冷锋烨这才松了口气,收回宝剑,兔身来,心中暗自责备自己险些冒失。 那和尚定神举目一望,随后迈步上前,来到古明面前。 宋玉在一旁仔细打量着这和尚,只见他身材高大,光头没戴帽,两道白眉毛,脸上皱纹堆累,颔下长须飘飘,面若敷朱,紫中透亮,亮中带光,二眸子炯炯。 此和尚身穿黑色僧袍,白护领,青布中衣,步履轻快,脖不晃摇,开口牙洁如玉,话声如铜铃,年龄在七十岁上下。 和尚一见古爷,就愣了:“哎 呀!我的古师祖呵,我打姜老先生那儿来呀。” 古明问:“你是找他下棋去了吗?” 那和尚回答:“我听姜先生,昨晚你就心神不宁,我放心不下,就赶来了,你这是上哪儿去呀?” 古明没话,和尚一看古大爷眼皮都肿了,眼珠都红了,急忙问: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出 什么事了?” 古大爷没告诉他发生什么事,却把冷锋烨宋玉一起叫了过来,介绍: “你们可知这老僧是谁?他就是四川峨嵋山卧眉岭菩提寺大慈方丈,法号是一指金光渡群生。” 正式介绍后,古明又把和尚拉到冷锋烨面前: “圣僧呵,他是五台山文殊 院道月长老的得意门徒。” 那和尚,却好像听过似的:“啊!冷锋烨。” 古明回答:“对!正是他。” “嗯,贫僧对冷锋烨,其实久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材,雄姿勃勃,那这位是?” 那和尚又指着宋玉问道。 宋玉一拱手,自我介绍道 “在下姓宋名玉,字光明。” “噢,诙谐侠!久仰!久仰!”那和尚显得客客气气。 “哎!叫您见笑了,”宋玉急忙谦恭。 大慈和尚这才回身问古明: “看您精神,非常不振,莫非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儿?” “哎!我的大慈僧呵,真是一言难尽哪!我家全完了!”古明的眼泪又下来了。 “怎么回事?”那和尚急问。 于是,古明又一五一十,把家中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那和尚听了不由一惊,道:“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上来呀!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全家呢?” “哎!心慈面软招祸害,就因为我多事,当初给追魂佛修了一座真佛塔,现在追魂佛却用真佛塔作恶,把四品知府洪凌晨关押在塔上, 为了怕我破塔,他们就到家杀我,幸好我没在家,才躲过杀身之祸,可我的孩子和弟弟全落难了,现在我要去破真佛塔,uu看书 .uknsh 为家人报仇雪恨!” “哎呀!阿弥陀佛,”那和尚听罢,立即口念佛号,朝古老爷子摆了摆手,然后又: “我的老兄啊,我这次来找你, 也是为这档子事。” “怎么,我家中摊上的事,你知道?” “这个我不知道,和尚我得到了一点儿相佛寺的消息,正准备告诉你。” “你的就是那嵩山两方丈?” “你是听冷锋烨讲得的吧?” “是呵,这两方丈带来的六个徒弟,已经在真佛塔那儿死了四个,你刚才的那两个和尚,可能就是他们的两个徒弟,一个是高个儿的高罗汉,一个是矮个几的矬金刚, 另外你们知道吗?相佛寺不单有少林寺的和尚,还有绿林江湖道剑客一类的人, 我的老哥哥,你想去破真佛塔,不单是破暗道机关,更主要的是要能对付那里的人才校” 冷锋烨听零一点头道:“您得有理。” 和尚又:“那你们知道吗?我方才的那四个和尚,就是把守真佛塔第一层被打死的人,第二层的,第三层的,你们见了吗?” 冷锋烨回答:“这还不得而知,我师父知道破塔艰难,才让我们请古老爷子来了。” 大慈和尚:“是呵,难破,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一直到第七层,每一层都有人把守,越往上把守的人武艺越强身份越高,你们这里有冉过真佛塔没有?” 冷锋烨:“我去了。” “那你们,看见没看见真佛塔里头还有有其他人啊?”大慈和尚又问。 百镀一下“剑鸣人间苦爪机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巧宋玉3寸不烂 一秒记住【】 冷锋烨回答: “我知道,塔的第二层有几个武艺高强的人在那儿把守。” “那不是和尚吧?”那和尚又问。 “不是。” 大和尚又: “那就明,我得到的消息是非常可靠的! 现在要破塔,只能破塔的机关还不行,你们得有人能胜过剑客以上的人才行,这帮冉底是哪儿的,我没有得到消息, 不过,这帮人很厉害,这是确定无疑的。” 大慈和尚晃了晃头又: “我的老哥,现在不能去,冷锋烨宋玉,你们现在把他请走,就等于要他这条老命, 我的实话,绝不是灭你们的锐气,长他们的威风,单独一个道月长老办不成这事,你们把我哥哥请去了,你们功夫没有人家高,就要把我老朋友的命,给搭上了,倘若我老哥一死,你们谁还能破真佛塔呀? 因此,现在快快听我良言相劝,你们先回去,让你师父赶紧请高人,协同我老哥哥一起破真佛塔, 其实你们都是明白人,我这话你们应该相信,我绝对是一片好意, 如果你们给我时间,我可以再进一步打听打听,是那路英雄为少林寺的和尚卖力,在保护真佛塔。” 冷锋烨听到这儿,紧锁双眉一语未发,他认为大慈和尚的是确确实实,又合情合理。 可是站在旁边的宋玉却把眼睛一转,上前道: “老禅师谢谢您,您得是真的,我们都听到了,暂时不能破塔,老师父您能否能跟我们去到店房,面见一下道月长老,把这情况,再仔细呢?” 和尚:“当着真人面不假话,我的朋友是古明,我跟道月素无交往,我就用不着见道月了,你们回去转告他,信不信在他了,反正我的老哥哥,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去真佛塔。” 宋玉也一皱眉: “老师父,下人遍交交下友,志同道合即为朋友,您是个堂堂正正的佛门弟子,道月长老也是堂堂正正的佛门弟子,疾恶从善,你们走的是一条路,能不是朋友吗?您不能鼠目寸光,只认得古老爷子,就不再交别的人, 您既是番好意,到那儿把事给道月明白,我们这方面少死人,对您来讲不也是一种情谊吗?” 那和尚摇头:“宋玉,你得对,但是我和尚不想这样做。” 宋玉听了眼睛一瞪:“那您就是别有用心。” 和尚却笑了:“你根据什么这样?” 宋玉又:“您从这儿把古爷带走了,无法破真佛塔,我们回去怎么交待?” 大慈和尚:“宋玉,话到这儿,我告诉你我住的地点,你们能请来高手,我和尚认为可以了,我哥哥出马破真佛塔, 倘若请不来高手,我和尚认为有性命之忧,就不能让我哥哥跨空涉险。” 宋玉又道:“老师父,我不客气地一句,您一定知道真佛塔里有些什么人?” 和尚笑着回答:“知道,剑客以上。”… 宋玉追问:“什么剑客?剑客还要分三六九等呢?他究竟算哪等剑客?” 和尚晃了晃头:“这个,贫僧我不知道。” 宋玉又:“这不就得了,五台山文殊院长老是一等剑客,我们还惧怕什么剑客呢?再则,我们是属于正义,他们属于邪恶,正能克邪,邪不能侵正, 冷锋烨刚才能杀矬金刚这是什么道理呢? 不就是冷锋烨的一身正气压得他骨软筋酥,胆颤心惊吗? 难道您能不信这一点吗? 您既然不是别有用意,又不是灭我们的威风,那就和我一起去见道月长老讲明情况,这样我们便能知己知彼战无不胜, 即使古老爷不去真佛塔,我们也得去真佛塔摸一摸情况呀! 如果您真不是奸细,又不是为相佛寺办事,就应该跟我们去见道月。” 听了这番话,冷锋烨暗竖大拇指,赞叹宋玉,心想这话得对,得有理。 大慈和尚听了立即脸红脖子粗道:“宋玉,你好生厉害的一张嘴,可不管你怎么能,我为他人做事也得有个缘由, 我和道月素无交往,你让我和尚去了什么?” 宋玉不依不饶:“那么我问您一句,您跟谁深交?” 大慈和尚回答:“我跟古老爷。” 宋玉再问:“我再问您一句, 真佛塔谁修的?” 大慈和尚答:“我的老哥哥古明修的。” 宋玉:“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话还跟孩子一样, 请问,如果没有真佛塔,那群凶僧能以它作堡垒干那么多坏事吗?杀人都杀到古爷子头上了, 如果不是冷锋烨到了五龙背的话,老古家焉有香烟后代存在呢?因亲结亲,因友结友,古家招此横祸,您至少也得助您的老哥哥一臂之力呀, 可今您这样做,是帮谁办事呀?我宋玉真不明白,您是老一辈的名人,您经得多,识得广,是非进退很明白,更应该堂 ^0^一秒记住【】 堂正正大义凛然才是,那能这样瞻前顾后?这能算高人吗?岂不叫人见笑了。” 古明一看大慈和尚很尴尬,连忙把话接过来: “好兄弟,既然你诚心为老哥哥着想,我感谢你,那你就跟我走一趟,见见道月和尚, 塔确实是我修的,我是罪魁祸首,我难推掉罪责呀,你就算帮哥哥我的忙了。” 宋玉又“老人家,我宋玉这人就是这样,心里怎么想,我就怎么讲,您现在跟我们走,不单单是个人交情的问题, 坏人杀人您要管,好人被害您要救,您为正义,斩邪恶,才明您是堂堂正正佛门弟子,请老师父三思而校” 指金光渡群生是峨嵋山高僧,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只不过他有点毛病,心眼窄,眼光短,远近分得清。 他认为他与道月无瓜葛,就觉得这个忙不能帮,他与古明有交情就祖护他。 但他为人正直,大慈和尚让宋玉三寸利剑之舌得无言可对,宋玉见机行事趁虚而攻,又接着:… “我大慈老人家啊,俗话,大笔写大字,大人物办大事,为下生灵而造福者此乃高尚之人也, 这档子事别我宋玉代表道月长老和锋烨兄弟请您了,就是不请您,uu看书 ww.uukh 您都应该挺身而出抱打不平嘛! 何况,您跟古老爷还有深厚交情呢,我们保不了古老,您 老还能保他呢,能您老是一般人吗? 四川峨嵋山卧眉岭菩提寺我是听过的,那个地方出来的和尚个个都比嵩山少林寺的和尚厉害得多, 就按您峨嵋山的身份是绝不会在剑客之下的,一个道月长老不行,那么再加上一个大慈禅师,两个和尚还能保不住古明吗? 老师父,您千万别再推托了,您方才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是等着我们请您, 那好,我和冷锋烨在这儿就请您啦,您一点要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为您的哥哥的仇,也为下饶福,为淮安府剪除恶霸出点几力, 那样的时候,您才是一位真正的了不起的活佛,宋玉这里给您磕头了,老师父大慈大悲,就帮帮忙吧!”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一百四十五章 众好汉精诚团结 说着,宋玉真的就给那大慈和尚磕了两大头。 大慈和尚本想,一定要把古天明拦回去,可宋玉这一阵纵横攻心,闹得大慈和尚是进不来出不去。 他慢慢一想,宋玉说得也有道理,四川峨嵋山卧眉岭菩提寺的和尚确比嵩山少林寺的和尚高一筹,也千净得多。 宋玉这小子说得不假,道月长老一人保古天明不行,如果我们两个保他,即使真佛塔有剑客以上的人也无妨。 于是,大慈和尚笑了: “宋玉,你起来吧,好马出在腿上,好汉长在嘴上,说实话我和尚本不想介入这件事,只求把我的哥哥劝回去,保住他的安全尽了朋友之意,就算达到了我的目的, 可没曾想,遇上了你,翻来复去的蔑煞我和尚之后,又吹捧我和尚,说我鼠目寸光,只知有朋友,不知交朋友,又说我了不得,你说让我怎么办吧?” 宋玉也笑着说:“老人家,您大人别见小人怪,我的话您别往心里去,说对了,您老家听听;说不对,就当我胡说,没这么一回事, 但是,我不怕您老人家生气!您老是年高有德之人,您作为一寺方丈,手下必定有几十名门人,若那样,不是太小气了吗? 再深一点说您老是不是怕死? 看自己快归正果,所以您老就事事不想摊了,老师父您说说,人活着为的是什么呢?就为吃饭睡觉吗?我宋玉虽不能和您比,但我为什么这样做呢? 我认为,人活世上总有一死嘛,为正义而死,乃天下美德也,虽死犹生,为了苟命而活着,只不过是个冬天不冻,夏天不臭,带气的酒囊饭袋而已。” “好了,我明白了,你不要再往下讲了,”大慈和尚终于算领教了宋玉这张嘴,直讲得他心服口服。 古天明静听了宋玉的一番话,也感到很有道理,也上前劝大慈和尚道: “贤弟呀,我无论如何也得去相佛寺,就是死,也得去破塔,你助愚兄一臂之力吧,你也得帮我报仇雪恨!” “老禅师,您老就慈悲慈悲吧,”冷锋烨听了宋玉和古老爷子的一番话,觉得不能再一语不发了,过来也哀求他。 确实冷锋利本不想费太多的唇舌请这和尚,是想让这和尚看看,没有你,我们也能破真佛塔,保住古老爷子的安全。 可是看到宋玉,古天明再劝说,他也不得不过来讲些人情话。 古天明,冷锋烨的恳求,说得和尚入耳动心,他再也不好说不管的话了,边慢语重音地说: “事情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去会一会那个名僧道月长老,一起面谈破塔之策。” 话说四川峨嵋山卧眉岭蓍提寺方丈一指金光渡群生大慈和尚,在宋玉等三人的劝说下,终于答应帮忙破真佛塔。 当时已经是半夜了,只好露天休息,第二天,几人一同前往,去见道月和尚。 一路上,冷锋烨宋玉二人心中暗自高兴,这次不但请来了古大爷,还在途中又说服了一个大慈和尚,这真是: 逢凶化吉非因武力,巧舌真言亦能惊动鬼神! 冷锋烨来到店房,道月长老正在等候,见徒弟由打外面进来,就问:“锋烨,见到古天明没有?” “回老人家话,古老爷子家遇不幸,儿子,儿媳,孙女和其弟皆被杀,他老人家已经来了,在外边呢。” 道月惊呼:“哎呀,好惨哪!” 冷锋烨又报:“师父,我们这路中还招来了一个古老爷子的朋友,是四川峨嵋山卧眉岭菩提寺的方丈大慈,法号一指金光渡群生。” “啊,这位是高人!” 道月惊喜异常,忙与冷锋烨师徒俩赶紧出来迎接。 道月见了古天明,对他的家难深表同情,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尤其是对大慈和尚,道月是相当尊重,一口一个“圣僧”,直弄得大慈和尚是脸红脖子粗。 道月越尊重他,他越感到不是滋味,对自己刚才在人家徒弟的面前说了那些不尽人情的话,感到内疚。 道月这才把古爷和大慈和尚让到屋内,落座,献上茶来,深表自己对古老和大慈和尚的仰慕。他发誓: 一定要拿住凶手,不管他是谁,谁派的,别说他是少林寺的七方丈,八和尚,他就是今世渡海达摩亲身到来,胆敢如此惨忍,做出这等事来,也要与他决一死战,给古老一家报仇! 宋玉在一边,拿眼看了看大慈和尚,心中暗想: 你看我们的道月长老,说的话多够义气呀,你个牛逼哄哄的大慈和尚,你想想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呀?同是一样的高人就如此不同。 大慈和尚这时,心中也感到惭愧,上前施礼道: “道月长老真乃绿林中的豪杰,贫僧惭愧矣。” 道月笑着说:“不必说了,您的话自有道理。” 大慈和尚问:“怎么,您徒弟都跟您说啦?” 道月点头:“嗯,他只是将大概的情况跟我说了说,确实朋友有远近,亲戚有厚薄,此乃天经地义,今您大驾光临,能助我一臂之力,贫僧就永远忘不了这种情谊,咱们来日方长吧!” 大慈和尚赶紧摆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和尚已经知道错了,事到如今,道月长老,我们应该商量一下, 您看这个真佛塔,咱们应该怎么破?我和尚只是听说,真佛塔里头有寺外的高人,究竟高到什么程度,我也打听了,但传话的人没跟我讲, 至于真佛塔里的一些内幕情况,我看还得去探一探为好,摸清塔内究竟有何等人也,到那个时候我们再破塔, 不是我和尚胆小,这是为了古大哥的安全,说实在的,他要有个三长两短,真佛塔就没有人能破啦!” 道月点点头说:“道友所言极是,只是我们不知内情,难就难到这儿了,你不破塔,就见不到塔里的人,破塔就有危险。” 说话间,人们无形当中都把眼光落到了宋玉身上,uu看书 .ukanshu.m 因为宋玉在人们心目中,他主意多,道道多。 宋玉一看大家全瞧着他,于是他皱了皱眉头,眨巴眨巴眼睛站了起来,说: “诸位,我看这事儿也不能把它看得太了不起了,把我们看得太软弱无能,事情既然到此,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就躲不过,我以为现在我们的力量,已经不小了,有道月长老,有古老爷子,有疯僧师父和大慈禅师这样名震江湖,独挡一面的人物还怕什么? 特别是古老爷子,塔是他老人家修的,对塔的消息儿机关了如指掌,何愁破不了塔, 即使那些人把少林老鼻祖请出来,恐怕也是鞭长莫及,现在算起来,还有二十多天的期限, 因此,我们不管他护塔的是什么高人,明天,我们去破塔,能战则战,能破则破,如果不能战,也不能破我们还可掌握些情况,回来后进一步商量对策,我所说的,不知众位是否同意?” 第一百四十六章 毒蟾蜍失而复得 疯僧点头应道:“宋玉你说得对。” 疯僧想起上次,至今仍然不服气,就是夹壁墙劝他的那个人,他更不服气,于是他又说: “我当时是被熏香熏倒了,不然的话,当场一战,谁胜谁负,那还难说呢!” 道月长老也点点头。 大慈和尚现在也没话可讲了,要依着他的意思是先探虚实后破,又一想,人家道月说得也在理,你不破塔,人家不露面,你就得不到真情,于是说: “那就按宋玉说的这样定下来吧,另外,我提议年轻的人就别去了,像冷锋烨,铁莲花谢兰啦,就让他们在这儿等候咱们的消息, 明天,道月长老一个,我一个,疯僧道友一个,再加上古兄一个,我们四老前去探塔破塔吧。” “我也觉得,这是个比较好的想法,那就这样定下来了,”道月拍了板。 这时,宋玉指着疯僧说:“您老出来,我有几句话跟您说。” 大家都愣了,不知宋玉有什么体己事和的妙点子,疯僧现在是很服宋玉,便站将起来,跟他来到外面。 在天井当院,宋玉前后看看没别人,就站住了说: “哎,老禅师,我捡到个好玩艺儿,但好到什么程度,怎么用,我不知道,得跟您老人家请教请数,您会用吗?” “什么好东西呀?” “嘿嘿,您知道了,可不许告诉任何人。” “在哪儿捡的?” “您老也别问了,您看看您认识不?” “你拿出来我瞧瞧。” 宋玉这才由打腰中掏出金蟾蜍,托在手心里。 疯僧上前伸手去接,宋玉把手又缩了回来,他怕和尚要了不给他,便连忙说:“您就在我手里瞧吧。” 疯僧低头仔细一看:“哎呀,这不是少林寺的镇寺之宝金蟾蜍吗?” “哎,您老说对了。” “宋玉,你从哪儿得的?” “不瞒您说…”于是,宋玉就把在古家捡金蟾蜍的事说了。 疯和尚说:“啊,这就证明在古家杀人的是少林寺的七方丈和八和尚他们。” “那一定了,可少林寺的这宝东西让我得来了。” “宋玉你想要它吗?” “嘿嘿!”宋玉又洋洋自得的说:“这东西能帮我的忙,可我不会用它,您教教我吧,有了这玩艺儿,以后不管他是谁,有多高的身份,有多大的能耐,我这一按,他轻易地就躺下了,这多省事呀!” “哎呀,宋玉我可告诉你,这可是杀人的东西。”疯和尚说道。 “那您说的不假,可是杀人和杀人可不同,在坏人手里杀好人,我拿它是去杀坏人,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呢?”宋玉解释道。 疯和尚又劝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玩艺儿你千万别留,也别用它。” “这,我不听您的,非用不可,那切菜刀切菜不犯法,拿它去截道杀人就是凶器,您甭劝我,我也知道。” “你听我说,我说的意思是这东西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这是什么意思?” “你听我告诉你,”疯和尚耐心地说: “这可是少林寺不可多得之宝,它失落了,人家一定派高人去找,如果你腰中没带金蟾蜍,人家也许不要你的命,也不可能死追你,因为你毕竟是个年轻人,你腰里如带这个东两,人家倘若知道了金蟾蜍落在你手里了,为夺回金蟾蜍就得打死你, 宋玉呀,这东西,是你的催命鬼,你听我良言相劝,你把它交出来吧。” 宋玉问:“我交给谁呀?” “你把它交给道月和尚,今后这个东西是个证据。” “什么证据?”宋玉又问: “杀老古家的赃证,因为,别人没有,这东西唯独少林寺有。” “老人家,您可别吓唬我。” 疯僧继续说:“你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我说的不对吗?人家少林寺丢了宝东西能甘休吗?你要用它,人家不就找到你头上了? 弄不好甚至少林寺总方丈今世渡海老达摩,也得向你算帐,这东西,不就是个祸根吗?它使你引火烧身或许丧命。” 宋玉好像有点怕了:“这玩艺儿,说实在的,我真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那你就留着,等要掉脑袋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了。” 宋玉一想,疯僧言之有理,这玩艺还真不能要,于是上前说道: “谢谢老禅师指点,我送给您得了。” 疯僧一摆手,“我不要。” “您也怕人找您?” “那倒不是,这种东西正经人没有使它的,你给道月和尚,今后只能用它做个赃证,”说着疯僧大掉脸就往屋里走。 这回,宋玉站在当院,他手托金蟾蜍再三思谋。 给了道月吧,又有点舍不得;不给吧,又怕把自己的命搭上。 他正在用手掂量,用眼瞧着,疯僧已走到廊檐下快进屋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空“刷”的一声响,一个身影一闪,飞如轻燕,迅似猿猴,快如闪电就下来了,人还未落地,手一伸,就从宋玉的手中抓走了金蟾蜍。 宋玉一愣神,这人“啪”一个翻身,脚尖一点,双臂一越,纵身形上了房,转眼就踪迹皆无了。 被吓着了的宋玉,这回连这人穿什么,戴什么,五官相貌是怎样的都没看清,可见此人身法有多么快。 “我的妈呀!”宋玉一声惊叫。 疯僧猛回头,见那人已闪身上房了,疯僧纵身形翻身上房,再找那人已不知所向了。 “怎么回事?”屋中道月听到外边有动静便问。 “没有事,”疯僧想,金蟾蜍已经叫人家夺走了,还惊动别人做什么,就没有以实情相告。 疯僧来到宋玉跟前,见他吓得眼都傻了,在那呆呆地站着。 疯僧问:“呵呵,宋玉,这回害怕了?” “不害怕是假的,uu看书 .uukanshco 哎呀我的妈呀!”宋玉心有余悸,他看看四周说。 疯僧道:“我和尚说得怎么样?” “您说得对,我这不顺顺当当地给他了嘛?”宋玉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多危险哪,这人身法怎么样?厉害吧!你若不给人家,刚才非打死你不可了,”疯僧说。 宋玉抬头说:“我的妈呀,没打我,就把我吓得生辰八字都忘了,若动手我这小命不玩完了。” 疯僧说:“行了宋玉,就当没有这么回事。这种东西丢了,也是你的便宜。” 宋玉又担心地说:“对于我来说,丢了是好事,可是这金蟾蜍被少林寺和尚抢过去,他们就会用它杀我们哪!” “你说的也是,”疯和尚转念一想又说: “不过那好东西,既然被人家拿走,那就算了吧,我们今后更加小心便是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古天明夜遭暗袭 宋玉此刻是越想越怕说:“倘若以后,再有这种便宜,我是决定不会再捡的。” 说着,二人来到屋中,道月一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发生事了,便问: “宋玉,你怎么脸都白了?发生什么事了?” 宋玉认为这事不必瞒着道月:“方才我都吓丢魂了。” 于是,宋玉又一长儿短的把刚才经过的事,仔细讲了一遍。 古天明一听这个气呀:“这宋玉,你怎么不把金蟾蜍交给我 呢?你交给我,我便拿它去找和尚,这就是他们杀我古家的罪证呀。” 宋玉急忙辩解说:“我寻思自己留下用,就把疯僧师父叫去,让他教一数我使用的方法,可疯僧师父却不让我要它,我正犹豫着,不料想,突然飞来个人,一下子就把那东西抢走了。” “是什么样的人?”古天明问。 “没看清啊,”宋玉回答。 疯僧道:“算了,丢就丢了吧。” “丢了倒是小事,诸位得加点儿小心,这种东西确实很厉害!”道月提醒说: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去相佛寺破真佛塔,大家休息吧。” 就这样,古爷跟大慈和尚两个人住东西里间,店房就算包下了。 道月和疯僧,古可男和马青峰,铁姑娘和兰姑娘分别住下,当晚休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大慈和尚到外头踢踢腿,练了几套拳脚后,回来往东里间一瞧。 古爷屋的门帘还挂呢,他用手一推门,门里头还关着呢,心想: 怎么还不起来呀?轻声叫: “古兄,古兄。” 里边没人答应,和尚有些纳闷儿,这时道月和尚也到了。 疯僧、宋玉、马青峰上前问大慈和尚:“昨晚睡得可好?” “我倒没事,古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起来?是不是出事了?”大慈和尚有点儿急了。 “哪能呢?”疯僧不相信,他上前又去敲门,里边没动静,用力推门,门里头闩关牢实。 几个人来到外边看窗户也纹丝未动,宋玉上前“噗”用手指把窗纸捅了个窟窿,探头往里一看,“嗷”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大家急忙问。 “不好了,”宋玉跳下身把上扇窗户摘下来,纵身进得屋中把门开开。 大家进去往床上看,古老爷子正仰面朝天,斜卧在床上,两条腿搭拉在地上,上截身子躺在床上,两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圆,二唇微张。 “哎呀!”道月激灵打了个冷颤,心中暗道: 怕这手,偏这手就来了,想破真佛塔,现在只有古天明老爷子一个人能行,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这塔就破不了了。 这时,最挂不住面子的,就是大慈和尚了,他跟古老爷子住对面屋,一夜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古天明出了事他还不知。 见大慈和尚此刻十分难为情,宋玉忙把古老爷子的两条腿扶到床上放正,道月几人一起进来,摸老人家的胳膊。 还算不错,老人家口中,还有些虚虚的气,虽是没死,黑眼珠却往上翻,白眼珠瞪出来了,身体软绵绵,躺在床上,看样已是失去知觉了。 大慈和尚很着急,道月过来一诊脉,微弱无力,断断续续,用手一掐人中穴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了?”大慈和尚愧悔难当,他把古爷衣服解开仔细查找伤口。 很快就有发现,老人家的左肩胛下边,有一个小米粒大的黑紫点,不是行家,一般的人这伤都找不出来。 大慈和尚,果然经得多见得广,见那黑紫点外边还有红圈。 “什么东西打的?”宋玉问。 “看不出来,只见其伤不见身上有暗器,”大慈和尚回答说。 道月,疯僧又问:“难道打完人又把暗器取走了吗?” 大慈和尚说:“不可能,如果是那样,他就要了古爷的命了。” 既然设下暗器就走了,这暗器又哪去了呢?几个人都琢磨不透。 大慈和尚把古爷的眼皮往上一翻,仔细一看,白眼仁和黑眼珠已经充血,瞳仁渐扩大,他用手指一划身子,肉皮上起了一道深红色的血道,看样子时间很长了,这是一种囊药,时间一到血脉就凝结了,人也就没救了。 这是什么打的?什么时候打的?从哪儿打来的?目前也没人能弄清楚。 “奇怪呀!”大慈和尚师也不得而知。 宋玉问疯僧:“您老看,这是不是那蛤蟆打的?” 疯僧摇头回答:“不见得,这倒像是个针打的,不是针,也是小珠砂,这种情况以前我还没见过,不好断定。” 宋玉见大慈还在那儿犹豫又说:“我说大慈禅师,您别愣着了呀,得想什么办法救老人家,您看这老人家马上就不行了。” “大慈和尚哭丧着脸喊: “阿弥陀佛阿,古天明啊,我的老哥哥,我良言相劝,你不听,我害怕的就是遇上这一招呵,我对不起你,昨晚贫僧太大意了,诸位不用着急,我去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一般的大夫,能看得了这伤吗?”道月急忙问。 其实道月非常明白,这是绿林江湖道的毒品暗器打的,肯定是一般市面上的大夫,根本看不了的。 可是眼下,又到哪里去请高医呢? 大慈禅师双眉紧锁,合目冥想,忽然,他站起来,说: “哦!我想起来了,我有个好朋友是名医,他在绿林江湖道当中颇有名望,uu看书 uuknsh就住在淮安府,我跟他素有交往,你们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老人家,我和您一起去吧,”大慈和尚一看说话的是宋玉,心想,你去能起什么作用呢? 宋玉见他有些迟疑,便笑道:“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你跟他有交情,但是这档事是我们的,不管我宋玉出身如何,现在我总是淮安府衙的人,我们这方面如不去人的话,恐怕人家老先生要挑理,我看圣僧你还是把我带去吧。” 嗯,你说得有理,”就这样,大慈和尚带着宋玉由打这儿起身,直奔准安府西门里第三道街。 那儿有座青砖瓦舍的小门楼,门前栽着垂柳,看上去象是一户有钱人家。 大慈和尚急忙上台阶扣打门环,一会儿里头有人答话,将门打开。 一位老者鬓发皆白,上下打量着和尚说: “啊呀,恕老奴我眼拙,看师父你十分面熟,却记不起名姓,不敢认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求神医和尚挨羞 大慈和尚回答道: “嗯,贫僧我曾经来过,请问老管家,柯老先生在吗?” 原来这位老先生,外号人称“神医在世”,老先生姓柯单字名吉,字柏生, 这些年来,他江湖道上不知治活了多少英雄,多少侠剑客,可以不计其数了,现在只因年老了,在家养老安度晚年,只有几个知心的朋友知道他在淮安府住。 大慈和尚跟这老先生交情甚厚,三年前他到簇拜访过柯老先生,要不那管家觉得眼熟呢。 大慈和尚又道:“你就有四川峨嵋山大慈和尚,到此前来拜访老先生,请给我通报一声。” “嗯,老奴我想起来了,对对对,师父你少候片刻。” 家人进去时候不大,就听院里有人话: “今日清晨起,喜鹊当头叫,我就知道必有贵客来到,哈哈……老师父一向可好,别来无恙?” 宋玉闪目观看,见由打里面走出来一个身体高大,但十分瘦弱的老者。 此人有点儿绷颅儿头,头上戴一顶青色的鸭尾巾,面如白玉,颏下一绺自胡须飘酒在前胸。 他身穿古铜色的长衫,腰里系着金黄丝绦带,圆布鞋,高腰袜,给人一种倜傥潇酒的感觉。 大慈和尚赶紧往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柯兄一向可好,别来无恙,贫僧这厢有礼了。” “哈...自己弟兄,何必客气,簇不是谈话之所,请到里面厢房吧。”这老先生没理宋玉,和尚也没给宋玉介绍。 宋玉虽然显得很尴尬,只能跟着他们两人屁股后,来到了三间正房。 人家让和尚落了座,也没让宋玉坐下,宋玉只好自己搬个凳子,靠在和尚旁边,那老先生好象就没看见和尚还带了一个人。 这时,宋玉有点憋气了,但是他知道这是来求人家来了,只好忍着。 他二人寒暄一番后,老先生问大慈和尚:“最近你都在哪儿了?” “柯老先生,贫僧今日是特地来府上,有事相求啊!” 老先生打趣地:是啊,没事你也不来呀,你能用着我什么呢?你也不得病。” 大慈和尚:“虽然我不得病,但是有让了病。” “别让病街面上有医生,淮安府是藏龙卧虎之地,有的是名医,他也用不着我姓的。” “不,柯老师祖,老哥哥哎,这次贫僧来,就是特为请你来的。” “请我?给谁看病呀?”着老先生无意拿眼睛了了一下宋玉。 宋玉见他是不愿搭理自己,故意咳嗽一声,老先生装没听见,又问和尚: “如果要是有病,别人看不聊,我也看不了啊,你这是给谁求医呀?” 大慈和尚这才如此这般地了一遍后,叹道:“古家真是惨不忍睹啊,顷刻之间家败人亡,现在就剩孙爷俩了。” 老先生吃了惊:“噢,这就是绿林饶下场,看起来做一个绿林的人不容易,不上什么时候祸从上来,古老爷子我知道,待朋友两肋插刀啊,没想到落得这么惨,我没见着暗器伤痕是什么样子的。”… 和尚:“只有米粒大的黑紫点,外面挂红圈,你知道这是什么暗器打的吗?” “噢!”柯吉听到这儿,眼珠转了一转,眼望花板,眉头紧锁。 沉吟良久,老先生把那脑袋晃了晃:“我也不知道。” 和尚一愣,想不到柯吉竟能断然地拒绝忙道:“柯师祖,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人情看水情,你不看古家残遭杀害,你还得看咱俩的交情,我和尚来请你,你不能推托呀。” 老先生难为地:“我这个名望不容易立,经我手的病,除非它是要死的病,不然的话,我就能把他救活了,可现在我已不干这行了,你给我找这么个病人,我去了看不好丢人啊,我真是治不了这种伤!” “你根据什么的?” “你就不用多问了,现在我老糊涂了,自己拿的东西搁下一会儿就忘了,怎能给人治病呢?提起笔来心里想着要开的药,没等落笔,又忘了,下错药那可人命关呀,我的好朋友,君子待人不强人所难,我看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大慈和尚万没想到,柯老先生会推辞,只好又求道: “柯先生,我就认识你,知道你是神医在世,绿林江湖各种门派的毒药,昔目你都研究了,你这儿全有解药,这个暗器肯定也是毒,不然那古明怎么能人事不知,尚有一口余气在,我虽然是外行,但我也看得出来,无论如何,你得去看看,治了治不了是两码事,我已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了,我来请你,你准能出世,这又在你家门前,你怎能不管呢?” 老先生把脸往下一沉:“我大慈和尚,你看我好欺负吗?” 大慈和尚想不到老先生变脸了,急忙又:“柯兄,你怎能出这话来?” “那我什么呢?和尚,你来这儿,我能治的病跟你去治,治不聊病,你硬逼我,和我过不去,你这不是欺负我姓柯的吗?” 宋玉在旁一看,也有点莫名奇妙,这老头有点神经病呀?人家和尚也没别的,怎么值得翻脸呢? 大慈和尚已经给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中暗想,柯吉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平日里屈己待人,今这是刮得什么风啊?等冷静下来了,我得想想我哪句话得不当,干吗他这么翻脸了。 “柯师祖,贫僧难道哪句话的不适当?”大慈和尚问。 “哎,你这些话,适当不适当这也没什么,可你不能强人所难呀!怎么,你看我老了,过这么一个安静的目子,你和尚眼红了?” 大慈和尚:“你老这都哪儿去了,uu看书 ww.uuknshu.cm我怎么有这个意思。” “要不然,你和尚这是干什么呢?我能治的病我跟你去,不能治的病,千吗非逼我去不可呀?” 这回大慈和尚有些急了: “老先生,你能去则去,不能去,我和尚能请到旁人给他治,他就活在人世上;请不着,命中注定他该死,我也没办法了,但是柯先生,我和尚认为跟你有交情,才来家求你,我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这是怎么了?和尚你若看我无情义,咱们俩人可以划地绝交。” 大慈和尚长叹一声:“哎,你过去可不是这样。” “刚才就告诉你了,我现在老糊涂了,你和尚什么都明白,这点你怎么不懂呢?你现在没糊涂,再等二年,你也糊涂。” “糊涂能糊涂到哥哥你这种地步吗,能糊涂好歹不知道,人畜不分吗?” 可和尚这句话,又惹恼了柯先生:“我和尚,请你嘴上留情,给你脸你别不要脸,你来了,我老头拿你当朋友待,你怎么骂我呀?” 大慈和尚这回简直不弄得哭笑不得了: “柯吉柯柏生,你这是犯什么疯呀?” 这句话,更时激怒了柯先生,他脸色铁青,指着大慈和尚: “你别拿我开玩笑,你愿意呆你就呆,不愿呆你可以走。” 一句话,自己把大慈和尚得僵在那儿了,走也不是,在也不是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计施宋玉挑衅 话说那大慈和尚,被柯老先生一句话说得进退两难,一时语塞。 这时,宋玉在一旁说: “大慈师父你不必说了,一来老人家心情不好,二来他也许是冲我来的,或是冲洪凌泉洪大人来的,我进来半大天了,他一眼也不瞧我, 不错,我的身份低微,不配与你说话,不过,我是洪凌泉大人的人,打狗还看主呢, 我家大人,洪凌泉自从来淮安府以来,为民作主,除强扶弱,老百姓有口皆碑,难道你老不知道吗? 又因洪凌泉大人收监了作恶多端的余兀旸,如今洪大人被珠盘山的贼人,给关押在了真佛塔,多少绿林义士为搭救洪大人出谋献策乃至丧命,不想柯先生却置若罔闻,大慈师父在我面前把你捧得多么讲义气,有医德,看来名不符实啊。” 宋玉的这一席话,像连珠炮一样,把这个柯老先生气得白胡子直抖,眼睛瞪得老大,说话都哆嗦起来: “你小子快点给...给我住口!你竟敢当面污辱老夫!” 大慈和尚也急忙制止宋玉说:“休要胡说!” 大慈和尚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你小子也太胆大了,连我与他说话都得敬畏三分,你这么顶撞,岂不要坏了事。 宋玉满不在乎:“大慈师父这和你没关系,其实他不答理我,就等于给你眼罩戴,他既无情,我们还对他讲什么礼,你放心,我惹出的事,我来兜着,他要打要骂我顶着。” 大慈和尚见自己阻止不了宋玉,也只好由他去了,心想,柯老先生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自找的。 然后宋玉又接着说:“论年龄你,柯老可做我的爷爷,我一进门就磕了三个响头,可你没有长辈的气度,不让我尊重你,我也没办法, 俗话讲得好,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按理说,你听了老古家被恶人惨杀,古天明又遭暗害,洪大人被关真佛塔,就应该是义馈填膺,背起药包跟我们走,把古老救活, 不料想,你故意装糊涂,不讲情谊,不讲良心,置他人死活于不顾,你还算什么绿林义士? 古老全家死得这样惨,凡是热血人,长人心的人,都得掉几滴同情泪,可你柯柏生呢,一点同情感都没有, 好人被害,你不难过,坏人杀人你不恨,你算什么人?真是枉披了一张人皮...” 宋玉越说越气,直接连损带骂,开始柯老头还瞪眼睛,后来竟一语不发,老老实实地听着。 大慈和尚一看,心说这可真邪了门,我恭恭敬敬求他,他倒跟我翻脸,划地绝交,现在让一个无名之辈骂他,他却服服贴贴。 宋玉见柯老头没打断他的话,又继续说: “当然,你老有难处,我们也知道,你怕得罪了少林寺,怕人说你向着官府,盗卖绿林人, 但是,你总得有个事非之心吧,绿林中人不见的都是好人,官府人也不见的都是坏人, 洪大人为官清廉,得百姓拥戴,想你早有耳闻,少林寺弟子在外作恶多端,你也不是不知道, 如今,这些恶和尚,要保朱宸濠为王,到处招兵买马,聚众抢劫,天下生灵即将遭涂炭,你做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什么叫扶生剑客,你柯老扶的什么生?什么是神医在世?你神在哪里?别叫我见笑了。” 柯吉听到这儿,一拍桌子说:“宋玉你说完没有?小子你很聪明啊。” 宋玉继续顶撞:“我当然不傻,我一没老,二没糊涂,我不能拿着老糊涂盖脸,你耍得什么花招,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柯吉怒问:“你看出来我什么了?” 宋玉哼了一声又说: “你以为你一翻脸,大慈师父拨不开面子,带我一走,你就没事了吗? 哼!你妄想!姓柯的,今儿你不去给老古头看病,我宋玉就在你家上吊,看你再使这一套, 其实,谁打的古天明,现在你心里有数,也知道打古天明的暗器叫什么名字,你担心的是怕把伤治好了,打古天明这个人回来收拾你,拍脑袋搬了家, 怎么样?老人家,我若说错了就让我不得好死,这不是大慈师父也在这里吗,他老人家可作证, 如果你不是为这个,你不能这样做,真没想到你这么老了,还如此贪生怕死, 不过我又想,另一方面,可能你跟这个凶手,也有关系,而且这个关系,要比跟菩提寺老方丈他老人家的交情还深得多, 所以你为难,你是怕去了以后,对不起那头,不去又对不起这头,于是你找个岔儿,以老卖老装作老糊涂,才唱出这戏来, 可你也没打听一下,我宋玉是干什么的,今天在我宋玉面前,你该一是一,该二就是二,你有难处,我们帮你解难处,但你得说句老实话,把话摆到桌面上,说我柯吉柯百生知道这档子事,是怎么回事,什么原因,我不能去, 你若说了,我听完了,拍打拍打屁股,绝不沾你们老柯家的尘士,和大慈师父马上就走, 我们给别人跪门去,也绝不再来求你柯吉柯百生,但你得把话说明白,你来这一套哄弄我们走,那不行,你得说真的,我们听着合情合理才行。” 柯吉听到这里说: “宋玉你小子确实聪明,说得不假,事到如今,我可以告诉你,我一不是怕事,一二不是怕死,我为什么不介入此事呢? 这里头确实有原因,现在没有必要跟你说,既然你猜透了老夫我的心,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们能办得到,我立即给古天明治伤,若办不到,那就另作别论了,你们认为如何?” 宋玉见有转机,马上说:“老人家不想说,我们现在也不想向,请问你老什么条件吧?” 柯吉说:“听你们刚才一说,我就知道古天明是被什么暗器打的了, 那我能不能治呢? 能治,u看书ww..cm肯定能治,我有解药,但有个条件,你们俩人当中找一个,同我比武,谁要能赢得了我,把我打躺下,你们就把解药拿走, 如果你们要胜不了我,那就休怪我柯吉柯柏生,有解药不给治病,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宋玉马上接应道:“柯老先生,此话当真?” “岂有戏言。” “那么老人家,先请你把解药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我们俩人当中,如果说是我宋玉赢你,那就欺负你老了,还是让大慈和尚和你老人家当场一战,如果你能把一指金光渡群生大慈师父给打跑了,老古头的死活,就听天由命, 若你败在了大慈师父的手下,到时人家来问你时,你就有话说了,因为我不是人家的对手,被人家打了,逼着我把药拿走,我也没有办法,老人家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呀?” 柯吉说:“你小子就不必多说了,是也好,不是也好,大慈和尚,咱俩人当场一战,再见分晓吧。” 第一百五十章 小坏蛋讨不如偷 那柯老头听了宋玉的条件后,当下从书橱里拿出了小木箱子来。 然后,将箱盖掀开,从里面找出一个瓶来说: “宋玉,这药就是解古老伤毒的解毒散,先吃内伤药,再上外伤药,然后用膏药贴上,多则三个时辰,少则两个时辰,立见功效。” 宋王问:“外伤药和内伤药都在那瓶里呀?” 柯吉柯柏生答道:“不错,瓶里分出来的纸包,包上面有字,治内伤的写个就写“内字,外敷的写个“外字,我搁到这儿了,你们把我赢了不必问我,拿起来就走。” 大慈和尚看了一眼柯吉柯柏生,心中暗想,扶生先生啊,你这个胆子也太小了,太不仗义了吧,那么老人家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大慈和尚却不知,宋玉刚才所说的,是一点儿都不错。 因为打人的人,柯吉柯柏生他老人家也知道,确实是不好惹呀! 另外,柯老跟官府有血海的冤仇。 因为他的哥哥,曾在京城里头开药店,卖人参鹿茸等贵重药品,后被老贼严荣陷害,说他私通江洋大盗,把柯大爷全家七口人全给杀了,药店里所有的贵重药物都叫严荣抢走了。 此后,柯吉对天发誓,不给官府的任何人看病。 那么他知道洪凌泉是好人吗? 当然也知道,就因为自己有这个誓愿,因此,官场之人,谁也不给治。 另外,他梗知道,用暗器打古天明的这个家伙,那是手黑心毒,翻脸无情。 何况柯吉跟道月长老,可是一点儿交情没有,他就犯不上惹下用暗器打古天明的这个人了。 老人家自然也没忘记,他也是想为给某个人报仇,才来到了这淮安府的! 柯吉把药放在桌上后,大慈和尚便与他交手了,宋玉在一旁看着心想: 谁知你俩打到何时,还是救人要紧吧。 于是,他就趁柯吉不注意时,偷偷把药盒和小药瓶都揣到怀里,心说,对不起你们二位哈,我得先走一步了。 若不然古天明他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咽了气,那真佛塔谁破呀? 于是,宋玉竟然丢下两个正在打架的老东西,自己悄悄溜了。 道月长老一看,宋玉自己回来了,很着急地问道: “大慈道友呢?” 宋玉乐:“大慈和尚在哪儿跟那柯老先生纠缠呢?” “那你回来做什么呢?”道月以为他回来搬兵的呢。 宋玉又笑了:“赶紧准备水吧,我回来给古老前辈治病的。” 然后宋玉掏出小药盒,道月长老问宋玉见到柯老的详细情况,宋玉就把见柯老先生的一切经过都讲了,又说: “给古天明前辈治完病,我还得找他呢。” 道月问:“你找他做什么?” “干什么?打暗器之人,他既然知道,我就得去管他要这个恶人, 不过,长老啊,这个明枪可以躲,暗剑最难防,真佛塔可以破,并不可怕,我们怕的是暗地里头打古天明的人。” “噢,”道月和尚点头称赞,心想,别看他出身低微,心眼倒够用。 宋玉又说:“长老,药在这儿,我不懂医道,您给他上吧。” 道月对一般的外伤,也算在行,便说: “好吧,我来看看。” 说着,道月就走到古天明身边,让宋玉拿过凉水来,然后轻轻拍那伤口,再拿小刀剜那块黑紫的肉,等他往下一取肉时,从里面“吧嗒”掉出个东西来。 宋玉刚要用手捡,道月忙拦住他说:“别动,拿银子和白瓷盘来。” 道月把那东西用镊子镊起来放到瓷盘里,仔细观看。 这东西有小米粒那么大,是一颗沙子,而且是一颗铁沙,颜色漆黑,这东西打到肉皮里,若想从表面看,根本看不见。 道月认得这是毒砂,不过像这么小的,他还没见过。 宋玉又说:“那你老赶紧治吧,回头我去找老柯头。” 等道月长老,刚把药给古天明灌进肚里,又贴好膏药,这时大慈和尚进来了,后边还跟着柯老先生。 确实大慈和尚从心里讲,不愿和柯老先生打,他再劝老先生,你老真老糊涂了,你办的这个事,不叫猫盖屎吗,这不糊弄自己吗? 你叫我和尚把你打了,有人来找你,你得这样讲如果我和尚不打你,有人来找你, 你也可以说我和尚把你赢了,或说药丢了,你何必非来动武呢?真让我和尚为难, 老哥哥,一旦动起事来,倘若我一不小心,看不住手脚,把你伤了,你这不是叫我后悔一辈子吗?” 柯先生根本不听劝告,固执地说:“你不必多说了,日后自有公论,再说别的,只能坏事,不能成事,和尚你就往死里打吧。” “老哥哥,既然非要我走这条路,那我和尚只好和你当场一战了,”大慈和尚无可奈何,亮出招式就要动手。 忽然柯老先生想起来了:“宋玉哪去了?管家你进屋看看药在桌上吗?” 老管家一看,宋玉没了,药也没了。 柯老先生十分生气:“大慈和尚你带来的是什么人,三只手小偷呀,我都给你说明了,而你们非要和我为难,什么叫猫盖屎呢? 我这样做必有这样做的原因,可是你们呢,不守信用,还没交手见高低,就把药拿走了。” 大慈和尚一皱眉,心里说: 宋玉你这小子,干的事真不体面,你让我和尚跟人家怎么说呀,忙说道: “这样得了,老先生这个药我们不用了,别给老哥哥你带来麻烦,宋玉这么办确实不妥当,你跟我和尚去,把药取回来,省得让哥哥为难,倘若又旦因为给我们药,老哥哥你有三长两短,我们对不起你呀。” 柯老先生点头答应,其实和尚心里明白,此时回去,古老的病也该治完了,药也用完了。 你来了,剩下的药给你拿回去,不过到那儿把药取回来,到时有人若来找他麻烦他更有说的了。 那么,uu看书 ww.uukansh 这个用暗器打人的人,究竟是谁呢? 原来此人被绿林江湖道称为:抬手招魂五毒黑沙怪手。 他要别人的命如探囊取物,反掌之易,此人复姓南公,双字鹏程。 前面说过,他跟花面阎王南公郎有关系,话说大慈和尚这么一说,柯老先生就借大慈和尚说的这个意思,装糊涂了。 二人来到店房,道月,宋玉刚把古天明安置好。 宋玉一看柯吉找上门来了忙对道月说: “长老,这就是那神医在世扶生先生柯吉柯柏生。” 道月迎了过去行礼说:“阿弥陀佛,善哉!柯兄,贫僧这厢有礼了,不知施主驾到,未曾远迎,请坐。” 毕竟他和道月初次见面,这老家伙的身份很高,又这样尊敬他,柯吉赶紧谢座... 第一百五十一章 柯老头自投罗网 这时,大慈和尚把宋玉叫过来,真诚的说:“你把人家的药拿回来了?” 宋玉回答得坦坦荡荡:“拿回来了!” “你怎么能这样办事呢?” 大慈和尚又对道月说:“道月长老,是这么回事,宋玉竟然把药给偷跑了。” 道月其实早知道了,宋玉回来都讲了,但现在,他就得装不知道呀:“宋玉呀,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 宋玉被质问得有些尴尬说: “柯老爷子,这药盒在这儿,你老要愿意拿就拿去,我们把药已用完了,谢谢你!可有样,老爷子,事到临头了,你可不要后悔。” 柯老头听了问:“宋玉,你说我后悔什么?” 宋玉说: “老人家,请听我良言相劝,你年老体弱,若要想保住老来不摊任何事,你老就在这儿下。” 柯老头说:“你说什么?叫我住在你们这儿?此话怎么讲?” 宋玉回答说:“我是为你老安全考虑,不管你怎么安排,你想当老好人,既对得起大慈和尚,又不得罪打古天明的那个人, 可是,此事难得两全,不管这药我们怎么拿走的,那个人来问你,你这样说,人家相信你吗? 这药可不是馅饼,谁拿过来都可以吃,药摆在那儿,没人指点,没人告诉,别人敢拿药往嘴里搁吗? 这又不象吃糖,胡乱往嘴里塞都行,就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这个道理, 打人的这人,既然有这么高的身份,这么高的能耐,他能不明白,这药是你柯柏生送给我们的吗? 你若骗人家,人家还不要你的命,再说,我们刚才在院里说的话,在家里所讲的事,人家听见听不见,在场不在场,这都很难说,你老采取这个办法,就同掩耳盗铃,不如你老大大方方地把药给我们, 他来了,你说同我们有交情,没办法,这比你老说假话更合理, 再说,你老把药拿回去了,周围又没有能人保护你,打毒砂的这个人岂能饶过你? 因此,你就不如呆在这儿安全,由我们来保护你老人家。” 大慈和尚听了宋玉的话,把话接过来说道: “柯兄啊,宋玉虽是晚辈,但他一片诚心为你着想,我看你还是留下吧。” “唉!”柯老头长叹一声:“大慈和尚,我老糊涂了,我认为再活个三年五载的,太太平平安度晚年就行了,因此我谁也不想得罪了, 可我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无知了,宋玉言之有理,人不能苟活,要有气节,不能怕死,怕担是非,只为自己不为旁人, 另外,我跟官府有仇,我哥哥全家死在了京城,但我跟绿林人,还是屈己待人的,我依你们,就不走了,不但不走了,我还要告诉你们打人的这个人,他就叫五毒黑砂怪手,复姓南公,双字名鹏程。” 接下来,柯老先生给众人讲了五毒黑砂的厉害。 因为这东西是从口内往出喷的,每次只喷一粒,你就是神仙也难躲,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的黑砂之下。 因为这个东西没法防范,它不象飞镖,有形容易躲,就是弩你也躲得了,因为它打的时候必须有个架式。 抬手招魂黑沙怪手南公鹏程打毒沙,每一粒用蜡封着,当用时可以提前把它含在口内,用舌把蜡舔开,他一叫丹田气,十五步以内便命准目标,只要把对方的皮擦破了见了血,不出五六个时辰必死无疑。 柯老先生为什么有这种解药呢? 原来南公鹏程,在二十五年前,练打这种毒沙的时候,无形中被柯老发现了,后来有人被怪手用毒沙打伤了,当时柯老治不了,这个人就死了。 事后柯老熬尽了脑汁,耗尽了心血,才把解毒药配成了,就因为这档子事,南公鹏程找过他,威胁过他: “听说你配制出一种,专门解我五毒黑沙的药,不过,我也不限制你,因为你是干这行的,但是有一样,如果今后,被我用毒沙打的人,要是找到你的面前,你尽量少治或最好不治, 如果你要跟我作对,休怪我南公鹏程无义。” 柯老先生确实怕他,因为这个人手黑心毒,他说到就能办得到。 大慈和尚和宋玉来请他,他心里很是矛盾,又打算治,又怕南公鹏程找他的麻烦。 这一会他这么一说,众人方才明白柯吉的难处。 柯老头又说道: “据我所知,南公鹏程和古天明无怨无仇,他这次来可能找的是冷锋烨和道月和尚, 因为他跟花面阎王南公郎是同族,这次他是为南公郎复仇而来呢?还是另有他事?不得而知。” 道月听了,心里也琢磨不透,此人到此处,究竟要干什么? 为什么来找我?又打伤古天明? 然后,柯老头又把宋玉夸赞了一番: “多谢你开导了我,真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一句话提醒了我,我为什么怕死呀?我七十来岁的人了,在世上还能活几年,我为什么不趁有限之余年,在世上为人多做几件好事呢, 我干吗怕死?不过我奉劝诸位,现在要多加提防,这个南公鹏程既然来到这儿,绝不会打一次人就罢休,恐怕还要找你们的麻烦。” 宋玉说:“老人家,请放心,我们会注意的,另外我们尽全力保护老人家的安全, 一是为你老,二也也是为我们,今后有老人家在,我们再有一个皮破出血的,就不愁了, 你现在快来瞧瞧古老先生的伤吧,看我们这样治对不对?” 柯老站起来,走到古天明的床前,看了看说: “给他熬点绿豆水吧,从他脸上的气色来看,药力达到了,再有两个时辰,就能苏醒过来。” 宋玉一听,急忙吩咐店伙计去熬绿豆汤,u看书.uukanshu.om 他又走到道月面前说: “长老,我有件事,得跟你说。” 道月问:“什么事?” 宋玉又说: “刚才柯老先生讲,这个南公鹏程没打您,没打冷锋烨,却打了古老爷子,这里头肯定有事, 古老爷子若再有个三长两短,真佛塔就不好破了,我看借此机会,不如这么办……您看可以吗?” 道月听到这儿有点激动,一拍宋玉的肩头,不料用劲过大把宋玉拍了个屁股蹲儿。 宋玉疑惑地问: “长老,我哪儿错了,您干吗……” 道月赶紧哈腰把他扶起来说: “你小子,可真是今世的诸葛亮呀。”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古天明丢失塔图 一秒记住【】 宋玉到底出的什么主意,别人马上就会知道。 道月太赞成了,他马上跟冷锋烨出去,布置一切,搭灵棚,供灵牌,又买来棺椁,要给古天明办丧事。 同时,把古天明安顿在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背静地方,又让柯老先生给古天明作伴。 对外逢人就讲,古天明被人用毒沙打死了,以此来麻痹追魂佛等人,使他们放松对真佛塔的守卫,认为古天明一死,就没人再能破真佛塔了。 另外,免得南公鹏程再来暗算古天明,,也掩盖了柯先生送解药一事,这样一来,既保了朋友的性命,又蒙骗了对方,更有利于破真佛塔,真是一举几得。 所以道月对此十分赞成, 第二天,古老就复元了,这种病得得快,好得也快,把寄药劲儿一解就没事了。 宋玉跟道月,疯僧,大慈和尚一起商量,淮备夜晚除留人保护柯老先生外,余者陪着古天明上相佛寺破真佛塔。 至于谁留在家,道月让宋玉做主。 宋玉说:“长老,依我看,陪同古老,到相佛寺破真佛塔,才是最重要的事,就由你老,疯僧,大慈师父和我,咱们去破塔,让冷锋烨,铁连花和谢兰姑娘留在家里保护柯老生, 我们借着月光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天亮前就可回来。” 这时,冷锋烨提出也一定要去,叫道月给拦住了。 道月又问:“古天古老先生,你老有什么准备没有?” 古天明一边感激大家救命之恩,一边告诉宋玉说: “我这儿有个箱子和一个竹筒。” 老人家用手一指,继续说: “这箱子,你找个手疾眼快 的,给我背着,到时我用什么,他给我递什么。” “好!以防误事,这个事就交给我宋玉吧,你老人家得收我这个徒弟。” 宋玉把箱子打开了,只见里边有小刀子,小鎚子,小扳子,小钳子,小锛子,小锤子,小锉子等轮子活一类的家什。 除此之外,还有个蓝布口袋,一尺多长,口袋里头有个四节都带着阴阳锣丝扣的东西,接到一块儿有四尺多长,前头还有个钢尖,当中放个小铁滚子。 宋玉问古天明:“这是干吗用 的?” 古天明说:“压地。” “噢,”宋玉明白了,这就好比他搬石头砸那翻板强得多,又能压,又能敲,又能探路。 宋玉把它卸开又装到口袋里头,所有的工具宋玉都目视了一遍,并记住了工具的名称,用牛皮带装好。 往身上一背,宋玉正准备出发突然又说:“你老是不是先在家把塔图打开看一看,心里有个底儿,以免到那儿,夜晚灯光不方便再想看的话就费事了。” 老人家点点头:“宋玉说得非常对,修建真佛塔年长了,虽然是自己亲手造的,有些地方记不准确了,一旦弄错了,就有性命之忧。” 古天明从身上把那竹筒子拿下来,拧开了盖,往出那么一倒,当时他就傻了眼,脸色也变了。 大家一看也全愣了,从里头倒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塔图,而是一封书信。 古爷古天明把竹筒子打开一倒,欲取塔图,塔图不见了,却从竹筒中倒出一封信,不觉一怔,感到十分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 他赶紧把书信拆开来看,这是一封长信,上头写得相当明白: 朋友!恕我没有告知,便把塔图带走了,为什么我要拿走你的塔图? 这是为你着想,据悉冷锋烨已在珠盘山跟追魂佛打赌破真佛塔,要救洪凌泉。 我知道这消息后,考虑到没有不透风的墙,武当派知道老朋友你造的真佛塔,有朝一日,他们必要到你的府上前去请你。 老朋友,你想过没有,如今天下绿林江湖道要大劫临头,嵩山少林寺投靠了宁王朱宸濠,武当派依靠了正德皇上,日后必有一场凶杀恶战,而你我兄弟家里头老小俱全。 因此,为了老朋友你的安全,也为保住孩子们不再受牵连,我就把塔图带走了。 不过请你放心,塔图在我这 儿,如同在你手一样,武当派请你,你可以借故推托,塔图丢了。 这样你会免去一场大难,家里人也安然无恙了,不客气的讲,四海之中皆为兄弟,根据现在情况,好人得交,坏人也得交呀,若不慎陷进去,就有生命的危险。 因此我把塔图拿走了,望你谅解,我是一番好意,可能你想到了是我,也许你想不到是我,不管你想到想不到,等相佛寺的事情完结了,我再去向你请罪。 你的朋友顿首再拜! 现在根据这封信所写的内容,塔图是在古老家里还没出事之前被拿走的。 古天明紧皱双眉,这是谁呢? 宋玉把那箱子放下说: “我提出来让您瞧瞧塔图,怕您老人家去了抓瞎,不曾想,已经不翼而飞了 现在放 ^0^一秒记住【】 出风去,说您老人家死了,是不是能瞒过人,还说不定,毕竟这舆论造出去了,对您老还是有好处的, 取走塔图的是您哪位朋友啊?您老回忆一下,在您没遭难的时候,谁到您家里去过,别着急慢慢想。” 老人家在地上来回走着,捋着胡须左思右想,一会儿看天花板,一会儿凝视远处,莫非是他? 哦! 有可能! 宋玉问:“老人家你想起来了吗?” 古天明说:“我好像想起来了,就是我家出事,你们去请我的半个月以前,有个朋友到我家来看我,他跟我提过修真佛塔的事。” 宋玉问““你们都说过什么?” 古天明回答:“他说,也许有人请你老哥哥去破塔,uu看书 .ukanhu 你听我的不要去,最好暂时到外边躲躲,叫二弟在家看门, 当时,我不以为然,根本没当回事儿,是他!对!肯定是他,他现在还不知我家中遭难, 如果要知道的话,他定会来找我的,今天下晚,我们就不能去破塔了,我得马上起身去找他!” 宋玉急忙问:“此人离这儿多远?现在去合适吗?” 古天明说:“他家离这儿不远。” 说着站起来,古天明把这封信揣在怀里,就要走。 宋玉又急忙拦住说: “你老人家一个人去,我们肯定不放心,锋烨,铁莲花你们带宝剑,跟我一起,陪着老人家一同前往吧。” 古天明一听,自然又在心里感激宋玉一片真诚....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第一百五十三章 访神偷风高月黑 二更天不到,四人就来到一个集镇上。 古天明老人家走到一家门前站住了,上前叫门。 很长时间,才有人来把门开开了。 “哎呀!古大爷,您可把老奴吓着了,这半夜三更的什么事?” 古天明问:“你家爷在家吗?你快告诉他,就说我来了。” 你请进来吧。” 古天明摇头说:“你快让他出来吧。” 老家人进去好长时间,才出来,挑着一盏灯,灯后边跟着一个人说: “老哥哥呀,我就知道你非来不可,哎,这后边跟着来的几位是谁呀?” 冷锋烨和宋玉,借着灯光闪目一看,这个人五短身材,绷儿颅头,翘下颏,小耳朵,短眉毛,细长眼,鼻直口方,颌下留三绺胡须,胡须不长却已花白。 看此人年龄,大概有六十开外,身形敏捷,精明洒脱。 古天明说:“老哥哥,等我到屋里给你介绍。” 说着,众人来到屋子里落座,屋里的灯全点着了。 古天明又说:“兄弟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小老头乐了:“我估计你最近要来,没曾想你半夜三更的就来了。” 古天明说:“我这人干什么开门见山,我问你塔图在你这儿吗?” “嘿,我的笔迹你还认不出来吗?” 宋玉一听,这人是山西口音,古天明又说:“我介绍一下,这是冷锋烨,这姑娘是铁莲花,这是宋玉,你们认识吗?” 古天明又指着小老头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外号人称圣手东方朔,复姓欧阳双名普庆。” 互相见过礼,古老又着急地说:“你快把塔图还给我,谁让你把我的塔图拿到你这儿来了?” “哥哥莫要急,咱哥俩有交情,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可千万别见外,来人哪,献茶。” 古天明也顾不得喝茶,想马上拿到塔图回去。 可是欧阳普庆说:“何必着急呢?” 古老生气地说:“欧阳普庆,你凭什么不给我个信儿,到家里把我的塔图拿来了?” “我信上不都写明白了吗,老哥哥,你可别怪我,这不是冷锋烨他们也在这儿吗,我也不怕他们生我的气,我是为你着想啊。” “为我着想?欧阳,你知道我一家人遭了什么横祸吗?”古天明气呼呼的。 欧阳急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哥哥,你快说呀!” 古天明眼泪又下来了:“我家全完了。” 欧阳一惊道:“什么?” 古天明又说:“难道说你就一点儿消息也没得着?” 欧阳莫名其妙:“我真不知道你家里出了事。” 古天明老人家说到这儿,不由得一阵伤感,已经泪流满面了。 欧阳普庆感觉到有点异常,先用眼睛瞧瞧冷锋烨,再看看宋玉。 这时宋玉把话接过来了:“欧阳先生,古老爷子把书信打开一看就知是你,请别介意,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你这样做,确实是为了朋友的安全,但是你遇见豺狼,你不打狼,狼反而会吃掉你的,跟狼讲交情是不行的,你就从小把它抱回去,把它奶大了,回头他还啃你的后脚跟,要不怎么叫狼呢? 古老爷子心里头太难过了,现在家败人亡啊!” “宋玉,你快说得详细点,” 欧阳普庆请求道。 于是宋玉就如此这般地把古天明的弟弟,儿子,儿媳,孙女,皆被少林寺派去的和尚杀了的经过,又讲了一遍。 “...要没有我和马青峰赶到,就是老古家的最后一根苗也保不住啊!他老人家因当时不在家倒没有出事。” “唉呀!”圣手东方朔欧阳普庆悔恨地用拳头敲自己的脑袋说: “我真没想到呀!我以为对这些恶人躲开就是了,没想到他们如此狠毒,宋玉你说得对,这帮家伙,就是吃人的狼,天明老哥哥,我向你请罪。” 古天明现在冷静下来了,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惨啊!我古某没办过对不起人的事,老了老了,都因我一人,害得全家四人身亡,多谢冷锋烨和宋玉相救,要不连个接香火的孙子也没了,所以我才管你要塔图来了。” “我给,我不但给,老哥哥,我还有话要对你说,你先坐下,就是现在我把塔图给你拿来,你今天也不能去破塔了,我还有重要的事对你说, 如果哥哥家里没出这个事,我也不想讲了,这些贼人真是吃人的魔王,拿良心对待他们不行啊,反遭其害, 老哥哥,家里的事我真不知道,若是知道,还用你来,我早去了。” 再说这个圣手东方朔欧阳普庆,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在绿林江湖道上以神偷出名,不管你是达官显贵,还是恶霸,富商,只要你得的是不义之财,他就偷来周济百姓穷人。 在江湖道中,他是一位扶正压邪,除霸救贫的侠义英雄。 虽然,他以偷为名,大家却很尊重他,都管他叫义侠客。 宋玉见欧阳普庆知道内情,便问: “你老还有什么要讲的?” “老哥哥全家遭此不幸,杀人者要偿命,欠债者要还钱,但怎么个偿,怎么要,得想好办法,得了解内情,我先把事跟你们说清楚,然后,你们商量怎么办?先办哪件事,这个由你们来决定, 不过现在,有一个人到了淮安府了,不知道你们知道吗?” “谁呀?” “提起此人你们见过面,可能你们也知道,他的外号人称抬手招魂五毒黑砂怪手,复姓南公,双字鹏程!” “嗯?”宋玉,冷锋利和古天明全愣了。 没曾想,这个欧阳普庆也知道五毒黑砂怪手。 古天明看了欧阳一眼说:“兄弟你认识他吗?” “不但认识,不过却和这个人而且还有交往,他到这儿后先到我家了。” “啊?先到你这儿了?” “不错。” “哥哥你见过此人吗?”欧阳普庆问。 古天明一听,uu看书wwunsh.o 肺都气炸了:“哎呀,兄弟!我险些没把命扔到他手里,我跟五毒黑砂怪手南公鹏程素不相识,可他却用毒砂打了我。” “怎么,哥哥,他打了你?” “可不是嘛。” 于是古天明老人家,就把自己遭南公鹏程暗算和大慈和尚为他求药的事,全都讲了: “现在柯吉柯柏生老先生还在这儿,南公鹏程可能还想要害他呢,兄弟你替他说说话吧。” 欧阳普庆听了说:“哥哥你中了他的毒砂能保住性命,这可太不容易了,你们知道,他这次来淮安千什么来了吗?” “不知道啊。” 欧阳又说:“据说,他跟花面阎王南公郎有亲戚关系。” 古天明显然对这个不感兴趣,又重叹说:“唉,那都是其次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义气侠和盘托出 宋玉一听,就知道这圣手东方朔在外交往很宽,很广,连南公鹏程这样的人,都能和他说心里话。 接下来,欧阳普庆接着又说: “这次南公鹏程是从江西来的,据他跟我讲,江西宁王朱宸 濠开了一个群剑会,想从剑客中选拔人才, 朱宸濠提出一个条件,谁要是能达到这个条件,今后就封他为兵马大元帅和一字并肩王, 确实条件很筒单,就是把道月和尚,冷锋烨,西瑶池圣母雪莲道姑和立目昆仑视八方雷报天杀了, 如果把张三丰的人头找到就更好,当时五毒黑砂怪手南公鹏程在座,这个人很奸诈,很毒辣,好逞强, 他立即立了军令状,决心用两个月六十天的时间,办完这事,杀雷报天,斩西瑶池,逐道月,并拿冷锋利的脑袋回来, 这些可都是他亲口跟我讲的,至于他怎么打大哥,这是他离开我以后才办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他受了少林寺七方丈,八罗汉的委托呀? 因为他们派人去家没有杀了哥哥,怕哥哥出世破真佛塔,所以他们又勾搭连环,让南公鹏程用毒砂打了哥哥, 那他为什么没打道月和尚呢? 我是这么估计的: 据他跟我讲,他早就应该把道月的脑袋拿走了,连冷锋烨也别想跑,可是因为他有一个莫逆之交,最好的朋友劝过他,他欠人家的情,这个人听说他来到淮安府要干的事,百般相劝,百般相拦,不让他这样做, 所以,他现在还没下手呢,一旦他不听劝戒,为了那个兵马大元帅,他肯定宁可做一个忘恩负义,有恩不报之人,事情就麻烦了。” 圣手欧阳普庆停了片刻又接着说: “我不是捧着他,这个人不仅五毒黑砂厉害,他的武功也了不得,可说是达到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程度,另外他有一条鞭叫“十三节蛇骨鞭”, 此蛇骨鞭里头还有暗器,能打闭血针,闭血针上有毒,当然这毒和他的黑砂的毒是同性质的,这蛇骨鞭你们可能也听说过,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赢得了的, 你们明着破真佛塔,如果他的朋友一旦拦不住,他要开杀戒了,哪有你们的性命在, 咱们能耐高低且不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在暗处如果象打古哥哥那样打,你们能成天眼睛也不眨地防着他吗?老虎也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他却可以趁虚而入,借机行事呀! 你们算算这笔帐,你们破不了真佛塔,恐怕连命也保全不住,哥哥全家不幸遭难,我欧阳痛心呀! 今天我才把这件事全盘端出,我是一点儿也没有隐瞒,我可不知道我哥哥已经被你们请来了,哥哥家摊的事,我敢向苍天赌咒,我欧阳一点儿都不知道, 还有宋玉,我那天回来,路过店房,我看你手里头托着金蟾蜍,我下去把它抢来了, 那东西还在我这儿呢。现在,现在我原物送还。” 宋玉一听很吃惊:“老人家,金蟾蜍怎么是您得来的?” 我是路过,顺手把它捎来的,内情怎么回事,我方才不是说了嘛,我连脚都没站,得了金蟾蜍,我就回来了, 我认为这东西,它不应属于你,应该属于我,我也很爱惜它,紧急关头它是难得的防身器。” 宋玉气得:“老人家,你当时可把我吓得够呛。” 欧阳又说:“可不是吗,要是仇人南公鹏程来,一巴掌能把你打死,宋玉你很聪明,我从上面往下一落身,你就把这东西递给我了。” 宋玉道:“当时我一看来人身手不凡,心说干脆痛快地给你得了,省得挨打,那东西你老还给我吗?” “我肯定要还给你,”欧阳普庆又对古天明说: “哥哥,说良心话,今天你不带冷锋烨他们来,你家里不出这件事,要我的命,我也不能把南公鹏程的一切告诉你们, 另外,也是因为他打了哥哥你,因此我是和盘托出,你们根据这个情况商量一下,看看是先破塔,还是先防备南公鹏程?” 宋玉说:“既然你愿意帮忙就帮到底吧,这个王八蛋南公鹏程,他住哪儿呢?” 欧阳普庆回答说: “我曾问过他,他没跟我说住什么地方? 他只是开玩笑地说: 那儿不是人住的地方。我也猜不出来他究竟住何处,无可奉告,好吧,情况就是这些,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给你拿图去。” 古天明又说:“我问你,他还跟你说过别的事吗?莫非他就为一字并肩王和兵马大元帅吗? 根据他这样的人物来讲,他不至于这么官迷心窍。” 欧阳又说:“话虽这样说,也许是无利不起军吧?我记得曾经问过他: 你就为当元帅,这样做犯得上吗? 他说太犯得上了,就是不为此,我也得找武当派,据说他有个儿子,曾是坐地分赃的占山王,他也承认他儿子做事有些不大相当,可是不知被雪莲道姑,还是雷报天,竟然把他打 死了, 他还有个孙女叫二郎,我问他丫头怎么叫二郎呢? 他说,他的孙女在两眉正当中的脑门上有块黑记,长得象个眼睛,是生下来时就有的,因此,他给孙女起了个名字杨二郎, 这个杨二郎,五岁的时候就因病不幸天折了,为了儿子,他要找武当派的人报仇, 他跟我说到这儿时,是咬牙切齿,说不杀雷报天,不杀西瑶池圣母和道月,他绝不罢休。 但是,他的朋友劝他暂时不要动手,他也答应过,说等些日再动手, 别的,u看书 uukanh 我就不知道了,老哥哥,你要保重啊! 倘若他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第二次对你下手。” 欧阳说完这番话,就去取塔图取来了,古天明拿在手里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的塔图,才把它收好又道: “多谢贤弟了,宋玉,锋烨你们两个看,这事该怎么办? 宋玉说:“既然已经摊上这事了,怎么办也得办,自古有这么几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们既然遇上了,就尽人力凭天命吧。” 说罢,宋玉好象又想起了什么又问: “欧阳老先生,我还向您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这南公鹏程的五官相貌和特征,你能告诉我们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寻恶魔宋玉同行 圣手欧阳想了想说: “此人中等个几,长麻脸,脸膛 赤,眉毛黑,长一对蛇眼,高鼻梁,大耳朵,尖下颏,半部黄胡须,使的是十三节蛇骨鞭,年龄呢五十多,接近六十岁。” 宋玉问:“他穿什么衣服?” 欧阳答道:“这人穿戴很特殊,不是白的就是黑的。” 宋玉又说:“谢谢你老了,我们知道他的体形、五官相貌这就好办了,不然走个对面都不认识,老人家还有件事麻烦你行吗?” 欧阳问:“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吧?” 宋玉认真的说:“老人家,拜托你老一件事,抬手招魂既然跟您有交情,他若再来看你,你能不能想办法给我们送个信儿。” 圣手欧阳说:“此人很狡猾,一般不轻易露面,总是来无踪,去无影的,上次来家,我留他在这儿过宿,他怎么也不肯,他也没把自己看得天下第一,再无对手,总是提防遇上比他高的人, 因此,他不愿让人知道他的行踪,怕对他不利。” 宋玉说:“那这样吧,你老若能见到他,能不能给我们说点儿好话,我们见了,认识认识他,如果能消除我们之间的隔阂就好了,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只好双方交战见个高低,谢谢你老人家,这金蟾蜍我带着吧。” 欧阳点了点头:“你既然想要,就给你。” 冷锋烨在一旁担心都说:“二哥,你不怕因它带来祸害吗?” “没关系,也许对我们破塔有帮助呢,我得带着它,我求欧阳前辈老一件事,这玩艺儿怎么使唤?你老能教教我吗?” 欧阳当下就教给他怎么用金蟾蜍,应该注意些什么,叮嘱他一定要把蛤蟆嘴对准了目标,太远了不行,十五步内效果最好。 并告诉他这里头一共有十二支弩箭,宋玉又问: “万一有什么情况打不出来,这玩艺儿能拆卸吗?” 欧阳觉得宋玉又机灵又细心,便对他说: “拆卸我倒可以教你,不过这玩艺儿机关特灵,一般没什么意外你就按这十二支用吧。” 然后欧阳一再告诫他:“切莫让少林寺人知道了,知道了可真要你的命。” 宋玉不以为然地说:“这个我已知道了,小心就是,你谁也不要告诉,以防万一,我得拿他保命。” 当下,几人就要告辞,欧阳又问:“老哥哥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古天明说:“没什么了,这次总算没白来,兄弟,哥哥谢谢你了,我们就告辞了。” 几个人走出来,欧阳还是不放心:“哥哥,我总是不放心呀!” 古天明问:“兄弟,你是怕什么?” “你等一等,”东方朔把家人叫来吩咐道: “我出去办点事,有人到家来找我,你就说我去向不明,归期不定,听见没有?任何人问,今天的事可不许讲出去啊!” “老爷,你放心吧!老汉我记住了。” 然后,欧阳把家里的事安顿了一番,又对古天明说:“哥哥,我陪你一同走。” 古天明十分感激,点点头拉住了东方朔的手,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 古天明掉泪,一来他是感激好朋友,能在这危难的情况下能跟他一同并肩而行,这个朋友没白交。 二则是,古天明十分伤心,他又想起了兄弟,儿子,孙女和可怜的儿媳妇他们的死。 说实话,古天明是位性格十分刚强的人,要是别人,这么大年纪了,验发皆白了。 几条人命摊到身上,能活下来吗? 还能有心破真佛塔? 古天明老前辈的意志,真够顽强的了。 圣手欧阳见状,安慰道:“哥哥你别难过,小弟这次出走也是为保你的安全,请你放心吧。” 欧阳决定出山,主要为的是想挡住南公鹏程,防止他用毒砂再打古天明。 当下欧阳普庆同他们一起来到店房,道月见圣手来了,很高兴。 古天明给道月引见欧阳,二人见礼后,道月十分尊敬他,欧阳自然很受感动。 欧阳说:“道月长老,你们这样尊重我,我深感不安,现在我有个主意,说出来不知道对不对,请诸位担待。” 道月说:“欧阳施主有话请讲,何必客气?” “诸位,我想现在去找南公鹏程说说,你们再晚破几天真佛塔,如果将他说服了,你们破塔就安全了,若不然真佛塔还没破了,你们的命就没了, 据我所知,南公鹏程过两天就要下手伤人了!“” 道月一听吃惊不小,看来东方朔确实知道内情,如果能说服南公鹏程,那就太好了,他马上表示同意欧阳普庆的意见。 大家也觉得这个办法比较稳妥。 欧阳普庆又说:“我跟他有交情,我想利用这个关系劝劝他,如果他实在不听,我劝不了,为扶正压邪,为朋友,我这条老命就跟他拼了。” 道月和尚没想到欧阳普庆如此讲义气,深受感动,当下决定帮时不破真佛塔了。 于是,道月便让众人先后离开客店,有的到外地,有的到珠盘山附近,也有的回淮安府,暂且不提。 话说第二天,宋玉就跟着圣手东方朔欧阳普庆去找五毒黑砂怪手南公鹏程。 宋玉想,uu看书.uukanshu 欧阳普庆跟五毒黑砂怪手有交情,一见面就认识,可南公鹏程不认识我,倘若碰见,我就给他来个出奇不意,先发制人,用我的金蟾蜍打他,他肯定没有防备,倘若成功,我就为武当除了一个杀人的魔王。 不过,宋玉这个主意,可跟谁也没说。 欧阳普庆一路上也在想事,他猜测南公鹏程,会住在什么地方呢? 当时问他时,他回答得很巧妙,说住在没人住的地方,这没人住的地方究竟在哪儿? 将近中午时分,二人来到淮安府,他们走进一家饭馆,准备先吃饭,然后再去朋友家,打听南公鹏程的去向。 二人吃完了午饭,从餐馆里出来,并肩走到街上,突然,欧阳普庆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宋玉。 宋玉猛回头轻轻的问:“老先生,什么事...?” 宋玉的话音还没有落呢,欧阳普庆已独自一人,快速向一个方向蹿去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进粉门宋玉被戏 宋玉也不知何故,只能急忙紧跟着欧阳。 他二人,一前一后,从大胡同拐进小胡同,又从小胡同走进一个市场,这里人很多,拥拥挤挤,车水马龙,十分熟闹。 宋玉从人群里穿针插缝,绕来转去,可怎么也追不上欧阳普庆,心里有些埋怨: 有事也不说清楚,这不是往死折腾人吗? 正寻思着喊住他,可是宋玉再往前看去,欧阳普庆早已没有了踪影,不知跑向哪里去了。 宋玉心里直嘀咕:莫非他看到了五毒黑沙怪手南公鹏程? 不然他为什么这样追呢? 想着想着,宋玉又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西门里。 这西门里是个十字街口,买卖家多,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宋玉无心欣赏这繁华的街市,他四处张望,想马上找到欧阳普庆。 就在宋玉回头,向西门那儿望去时,忽然看见一个头戴白巾,身穿白衣的人,一闪身就从北街向里拐去。 宋玉一愣,这不就是南安鹏程? 因为听欧阳普庆说过,南公鹏程喜欢穿白挂素,于是宋玉撒腿便追。 穿过人群,宋玉直奔西门向北的一个胡同,等他追到胡同一看,那穿白挂素的人早已无影无踪了。 有些沮丧,宋玉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继续向胡同里走去只见这儿有几家院落的门口,都站着一些年轻的女子。 这些女子,个个都是披红挂绿,绸缎裹体,脸上敷粉,嘴唇涂朱,身材苗条,婀娜多姿,宋玉一看便知道,这里原来是粉馆。 于是,他信步走进一家大门,想打问一下,是否有一个穿白挂素的人进来。 可是刚走进院子,那些姑娘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 宋玉闯荡江湖多年,这还是头一次亲身经历这种情况,他立刻就慌了神儿,慌得连东南西北也不知道了,急忙左躲右闪,急出了一身冷汗,却怎么也脱不了身。 这时,有一位稍胖一点的姑娘,拉着他的胳膊直往一间屋里拽,同时柔声细气地说着一些娇滴滴的话。 宋玉着了急了,随手就是一掌,打得那女子嗷嗷直叫,其他的女子一看也害怕了,哎哟地叫嘁着,向四处逃散。 宋玉这才松了口气,赶忙走出那个院子。 继续向前走去,宋玉想要找到那个南公鹏程,他又走到家妓馆停住了脚步,门上头写着“黛玉堂”。 可这家妓馆,同其它的不一样,门口是冷泠清清的,院子里坐着几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对来客也不热心。 宋玉正要进去看个究竟,忽然从房门里走出一人,脑袋长得跟枣核似的,两头尖尖。 只见此人高颧骨,短眉毛,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岔,大耳朵,穿着洁白的褂儿,露着前胸,汗毛有一寸多长,腰里扎着板带,兜裆滚裤,脚上登着一双圆圆布鞋,年纪三十多岁。 他一出来,就横眉怒目地对宋玉吼道:“站在这儿看什么?快走开!” 宋玉纳闷儿,别的妓馆不但是笑脸相迎,而且还要甜言蜜语,强拉硬扯;这地方倒古怪,不仅摔人走,态度还如此蛮横。 宋玉想弄个明白,那人越让他走,他倒不走了,他上前把脸一沉:“你这小子好生无理。你在跟谁说话。” 这人一看宋玉相貌不扬,穿戴平常,胆子就更大了,他也往前一上步说:“怎么?你还要找事儿嘛?” 说着,那人就举起巴掌要打。 宋玉哪里受他这个气,乘其不备,“啪!”照他的尖下须就是一掌,直接打得这小子,哎哟妈呀叫个不停。 这时,从院里跑出一个花枝招展的婆娘,这女人可真胖,腰围足有三尺,膜着大肚,摇来晃去,对着宋玉喊叫着: “哟,我的爷,这是干嘛呀?为什么打人哪?你没打听打听,这偌大个淮安府,有谁敢到这黛玉堂来多刺儿,告诉你,今天我们这儿有事儿,要是平常非把你送到衙门里不可,让你吃点苦头。” 宋玉一听心心,这里有事,什么事? 他知道问这女人,人家肯定不会告诉的,于是他一上步进了院门。 这时,打对面走来两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都是短衣襟小打扮,腰里别着匕首,宋玉一闪身,就从这两个人身边过去了。 那胖女人紧跟着,嘴里还嘟嘟说个没完: “我说,你这小子,长得几个脑袋,敢在这里撒野,你以为我这母老虎是好惹的嘛?” 原来这胖女人,是这馆里的老板娘,名叫宝娘,宋玉并不搭话,心里说: 你是母老虎,我还是一个打虎人 呢! 没有再跟她费舌,宋玉一伸手,就把淮安府知府的腰牌,掏出来了。 那宝娘一看,知道这是来了役门的差人老爷,立即脸上沁出了汗,赶紧赔笑说: “差官大爷爷,请您息怒,刚才那伙计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该打,这可是误会,都是自己人,请您多担待!” 宝娘说着,把宋玉让进了屋里,急忙又沏茶,又递瓜子。 “谁和你是自己人,你少来这一套”宋玉板着面吼: “最近淮安府,发生了一起抢劫案,据说同你们这儿有关,我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查询!” 这回宝娘可真有点慌了,连忙应道: “我们可都是安分守己的好人哪!你不信问问夏都头。” “夏都头来了?”宋玉问。 “是呀,刚才您碰上的那两个人,就是他手下的,”宝娘陪着笑脸回答。 “哦!原来如此,”宋玉心想: 这都头们,现在都闲呆在家无事,便来妓馆消遣,怪不得这女人如此气粗呢。 然后宋玉又问道:“为什么别家买卖都很兴隆,唯独你们这儿这样冷清,对人又这么凶狠,这是何道理?” “唉!不瞒您说,uu看书 ww.uuanh ”宝娘说道,“我们这黛玉堂的买***那儿都红火,您不知道吗? 我们这里有十八美呢,就像鲜花诱惑着蝴蝶,吸引着无数的来客。” “什么叫十八美?”宋玉新奇地问。 宝娘又自豪地说:“我们这儿有十八位姑娘,都长得如花似玉,天仙一般呀。” “噢!是吗?”宋玉恍然大悟。 “您不是也来玩来了吗,我叫那些姑娘们都来见见您,”宝娘说着,就唤来伙计去找姑娘。 片刻工夫,伙计带进来十多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并向宋玉介绍。 宋玉是一个见色不爱,见物不贪的人,他只低着头,不说话。 “您看中哪一位姑娘了?”宝娘笑着问。 宋玉抬起头来,看了看,却没有言语... 第一百五十七章 黛玉堂佳人邂逅 那浓妆艳抹的宝娘又笑道: “可惜您来得不是时候,如果再早七天,您就能得到红玉姑娘了,她如今已被人包下了,不过凡是看她一眼的人,都得交一两银子。” “要这么多银子!这是为什么?”宋玉奇怪地问。 “这还多呀!”宝娘解释道:“她是我们从苏州用大价钱买来的,是一位少有的绝色美人,看一眼,你回去都要做几天的好梦。” 宋玉听说,立即用命令的口气说:“好!请唤来见我吧。” 宝娘急忙陪笑说:“改日吧,我刚才告诉过您了,她被人包下了。” 宋玉又瞪着眼睛问:“是谁包下了?这人在这儿吗?” 宝娘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说:“他有时在,有时不在,实不相瞒,这院子人家都包下了。” 宋玉听了暗想,这人可不一般,够有钱的。 这时又听宝娘说道:“要不然,我们这儿,半开门不开门的,还不得把我们都饿得抽巴了。” 接着宝娘又催促道:“差官大爷,您去哪个屋呀?满堂红,翠红?还是翡翠…?” 宋玉没有理会她的话,只管问道:“这包家是谁?” 宝娘急了:“差官大爷,您不要问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说。” “为什么?”宋玉也急了。 宝娘也说:“人家有话,不让对任何人讲。” 宋玉不依不饶:“既然这样,那就把红玉找来,让我见见。” “这可不行!”宝娘这回慌了:“除她之外,哪个姑娘都行。” 宋玉一阵冷笑说:“我宁尝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那伙计,在一旁暗暗直埋怨: 老板娘,你这不是无事生非吗?为什么要说有人包下红玉呢? 人家已经跟掌柜说定,不走露消息,钱,人家加倍付给,如果说出去,命也许要丢,现在掌柜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无法,只是用眼睛暗示宝娘,不要把人家说出去。 这时,宝娘有点后悔,不该嘴快说有人包了,现在话已说出,收也收不回来了,无可奈何,只好叫过伙计悄悄吩咐道: “那人还没有回来,不妨让这位官爷见见红玉,只要告诉她不要乱说话。” 伙计只能应道:“那好吧,只有这样了。” 他走到宋玉面前说道:“大爷,您少候片刻,红玉就在楼上,我给您看看去。” 一会儿工夫,就听伙计又走来道:“有请大爷!” 于是,宝娘就把宋玉带到后院。 这里有一憧木制的二层小楼,透过院中的月亮门,还能看得见一侧的小花园。 跟着上了楼,宝娘挑开帘子,让宋玉进去。 只见这屋里,布置得很是雅致,墙是用白线子糊的,地上铺着地毯,桓橱上摆着些瓷器和古玩,墙壁上挂着名人的字画,桌椅板発样样具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十ヒ八岁的姑娘。 这姑娘竟像带露的花瓣,出水的芙蓉,端庄秀丽,楚楚动人。 她虽没有涂抹胭脂,但面如秋月,色如春花,粉中透白,白中透嫩,高鼻梁,樱桃口,双眼皮,长睫毛,两只大眼晴水汪汪的。 宋玉目不转晴地看着红玉姑娘,内心惊羡不已。 “您请坐吧...”红玉姑娘柔声地说。 这时伙计湖上茶后,同宝娘一起告退出去了,姑娘也坐下了,只同宋玉隔着一张桌子。 宋玉看看四周,这是两间屋,外屋是客厅,里屋是房。 这时宋玉又站起来,走过去把锻子的软帘打开,往里一瞧见那里面摆着一张雕刻着花纹的床,上边放着红色的缎子被,慢帐轻轻地垂着。 看罢,宋玉又回到椅子上坐下,问道:“请问大妹子,青春几何?” “一十八岁,”红玉姑娘有些娇差地说。 宋玉又问:“那胖女人是你的亲妈妈?” “不!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她们用钱买来的,” “噢!那你们为什么情愿给她来挣钱呢?” “卫门里给她们作主,不然我们都得被人家打死。” 听到这儿,宋玉不由得一阵酸楚,感到这些姑娘也太可怜了,她们这是用眼泪换取生活,年老后,她们的归宿又在何处? 宋玉看看姑娘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红玉。” 宋玉又说:“我有点事,想打问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您想问什么?” “你家里还有人吗?” “您问这有什么用?”红玉莫名其妙。 宋玉又发自内心的说:“我看你文雅端庄,必定是良家淑女,想救你离开这火坑。” “您有钱替我赎身吗?”红玉姑娘一楞。 宋玉嘴一撇说:“花钱?有钱我也不给他们,如果你要愿意听我的话,我马上就可以把你带走。” 红玉姑娘用怀疑目光,目视着宋玉,笑道:“您不必说这些办不到的话了。” 红玉一开始,本来就看不起宋玉,若不是伙计劝说,因为他是淮安府的差人,根本就不想见他,特别是他这副瘦小的容貌,更使红玉对他的话难以置信。 可宋玉并不在意红玉眼里的藐视,继续说道:“我看得出你是个正经的站娘,不会甘心这醉生梦死的生活,因此,我很同情你,想帮助你离开这个肮脏的鬼地方。” “哎!”这时红玉姑娘长叹了一声说:“谢谢您的好意和对我的同情,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是正经人,我很高兴,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言罢,红玉姑娘已经是珠泪盈眶。 宋玉急忙安慰道:“大妹妹,你不要伤心,我一定救你出去。你听说过洪大人吗?我就是他手下的差人,余兀旸还是我们抓起来的呢!” “是吗?现在谁不说洪大人是个办事公正,为民除奸的好清官呢,原来您是知府大人身边的人哪!”红玉姑娘面无表情的说。 宋玉却越来越认真:“我说得都是真话,uu看书ww.uukanshu.co如果你信我,就做我的妹妹,我做你的哥哥,把你带出去。” “谢谢您...”红玉姑娘又忧伤地说:“我出身低徽,又是粉女,一切都已命中注定,就是出去,谁还能要我?” 宋玉听了,又同情的说:“快别这样想,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以为我在用好话安慰你,是从你嘴里得到什么,这你错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何必费事呢?直接把你带到衙门不就行了,你能不说吗?” 说到这儿,宋玉见红玉低着头不吭声,又说,“你可千万不要自暴自弃,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述,只要你愿做贤妻良母,我一定能帮助你,我现在就想知道,到底谁把这里给包下了?” 红玉没有说话,眼睛噙着泪花,望着他,那意思好象是说,你还是有所求嘛。 宋玉也似乎看出来了,摇了摇头说: “你不要多疑,这完全是两码事,我知道你年纪很轻,接触的人很多,这些人又都在同你说假话,才使你对我也不相信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老南公怜香惜玉 宋玉说的这番话,确实都是真心诚意的,红玉听了很受感动,便向他说道: “这儿是被有个人全包下了,姐妹们的每日收入,都由他付给银子。” “嗯!他在你这儿住吗?”宋玉问。 “是的!” “多大年龄?”宋玉又问。 “五十余岁。” “姓什么?” “不知道。” “干什么的?” “不知道。” “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全身素衣。” “长得什么模样?” “黄胡须。” “哦,对了,红玉姑娘,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 “你把他当作好人了吗?” “对!他是个正人君子,”红玉姑娘庄重的说。 宋玉又问:“他半百开外,你十八九岁,他在你这儿住,这能算什么好人?” 红玉姑娘又说:“道理就在这儿,他虽然在这儿住,但他拿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这张床就是他的。” 红玉说着,用手指旁边的一张床。 这张床,其实宋玉也早看到了。 宋玉接着问:“哦,那他花这么多钱,就为在这儿住几天,再没有别的什么意图吗?” “我看没有,我敢向苍天发誓。” 宋玉又一本正经的说:“我告诉你,他是杀人的凶犯,我们正在捉拿他。” 红玉却好像毫不在呼:“这我管不着,宝娘的买卖,是经过官府的认可,再说人家有的是钱,包了这儿,当然是正常的事,至于他是干什么的,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宋玉用好言相动:“当然了,这与你没有什么相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象你这样碌碌的生活,你不觉得无聊吗?你虽是个女子,但毕竟是人,人要有人的尊严, 像你这样,每日里以泪取笑,以身换钱,即使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锻,住的是雕楼画阁,能安心理得吗? 如果你满足这样的生活,甘受屈辱,那我就把你看错了,初上得楼来,我认为你是个贤淑女子,才同情你,打算帮助你。” 宋玉停了片刻,又说:“你可太善良了,不会以恶度人,可你知道,包你们这儿的这个人名叫南公鹏程。他虽不爱美色,但杀人不见血。” 红玉听到这儿不由得一征,全身哆嗦了一下:“你要问什么,就说吧!” 宋玉问:“他天天来吗?” “不,他不一定什么时间回来。” 宋玉问:“他从前门进来吗?” “我也不清楚,有时,他就突然来到屋中,对此,我很奇怪,曾问过他,他闭口不答,也不让我问他。” “他在你这儿共住了几宿?白天都出去吗?” “他住已了五日五夜了,白天在家的时候多一些,夜晚才出去,而且每次又都是三更天回来,他紧简直就是来无影去无踪。” 宋玉说:“他行踪诡秘,做事异常,是个纯粹的恶魔,你总该相信了吧,今天,我也见到他了,可能因为躲避什么人,没有来,这南公鹏程武艺十分高强,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像我这八个,也抵不上他一个,我想让你助我一臂之力,为民除掉这个祸害,不知你意下如何?” 过了一会儿,红玉姑娘才说:“我身无缚鸡之力,能帮您做点什么呢?如果只让我唱唱曲,弹弹琵琶倒还可以。” “当然了,你是没有力量抓他,可我有个宝贝,一定能帮助你。” 宋玉边说边从腰中,把金蟾蜍掏了出来说:“我原打算隐藏在这儿,由我对付他,可又怕被他发现,那样,事情就不好办了,他很相信你,你可以接近他,在沏茶倒水的当中,你就悄悄地用这个金蟾蜍把他杀死, 你一定记着,蛤蟆嘴对着他的身子,一摁这蛤蟆盖儿就行了,以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红玉听了,柳眉微皱,沉思未语。 宋玉还想劝她,姑娘把头晃了晃:“你不要再说了,我都明白了。” 宋玉又叮嘱道:“你打他时,不能离开三尺远,最好靠近他的身子,不管打哪儿都行。” 红玉点点头,把金蟾蜍接到手,看了看后,又问了一下用法就收藏起来。 宋玉心里很高兴,暗暗祈祷,但愿苍天有眼,神佛保佑,使姑娘一举成功,置于那家伙于死地。 这样的话,古天明破塔就有望了。 当下,他又找到宝娘和伙计,告诉他们,包这妓院的人是个杀人的魔王,让他们相助,警告他们不准走露风声,并且说: “事情办好了,知府每人赏给一百两银子,若干事情办砸了,一定要查封妓馆,放走全部的姑娘,让你们坐监!” 宝娘点头道:“差官大爷,您放心吧,您叫我们办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那好!”宋玉说道:“给我找一间靠近这楼上的房子。” “您住楼下行吗?” “行吧,”于是宋玉就住下了。 天刚近黑,晚饭已毕,南公鹏程真的回来了,宝娘在楼下喊道:“红丫头,老大爷回来了。” 接着他又告诉了楼下的宋玉,宋玉从窗户纸上抠好的窟嘧里往外张望。 屋里没掌灯,院外还比较亮,看得一清二楚,宋玉认出这来人就是南公鹏程。uu看书.uukanshu.co 一会儿,听着楼梯板响,南公鹏程上楼了。 宋玉侧耳细听,因为楼上楼下只是一板一隔,楼上说话,下面听得真真切切。 只听见红玉问:“您老人家回来啦...” “嗯,回来了,”南公鹏程说,“我应当早回来,只是遇到个丧门星,一直尾随着我,我在街上绕了一大圈,好容易才把他给甩了,若不是看在过去的交情上,我非把他宰了不可,姑娘你这儿有酒吗?” “有啊!”红玉回答。 “我晚饭还没吃呢!” “那我给您准备几个菜去。” “不必了丫头,若有什么现成的端来一些,我喝两杯酒就算了,今天心情不好,明天我就走了,我这儿有二百两银子,你拿着吧!” “您怎么给我这么多银子?” “唉,丫头,你不知道,我曾经 有过个孙女,到现在也有你这么大了,可惜很小就死了,我非常疼爱她,也想她, 这几日来,你对我照顾得很好,这二百两银子,留给你做生活费用吧,作为我对你的感激, 如果以后我再能回来,一定把你赎出来,再为你选择个好人家...”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心慌乱红玉失手 南公鹏程的这番话,并没有使红玉姑娘动情。 就因为刚才宋玉对她所讲的一切,让红玉姑娘已经深信不疑了。 特别是对洪大人来到淮安府后,为民伸冤除害的所作所为,她也是略有所知,于是便把宋玉与洪凌泉看作同样的人。 相反,南公鹏程之言,倒引起红玉姑娘的反感,她随时寻找适当的机会,欲用金蟾蜍打他。 可是她毕竟是一个红颜弱女子,又从未干过这档子事,心里自然很是慌张,不知该怎么下手,担心事情办不好,反而会误了宋玉的大事。 南公鹏程看出了红玉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便问道: “丫头,我看你今天脸色异样,是有什么心事吧?” 红玉赶紧掩饰说:“没有,我想给您准备点儿什么顺口好吃的酒菜。” 南工鹏程说:“唉,有什么随便拿点就行了,何必费心呢。” “那您老人家等着吧,”红玉说着,便下楼去了。 不多时,伙计帮着,端上来四个菜,一壶酒,两个馍馍,一碗汤。 安排好后,伙计退身下楼去了,南公鹏程一边吃,一边想起白天的事,感到很酶气,要不是躲得快,差点让儿那个丧门星欧阳普庆跟踪来到妓馆来。 于是,南公鹏程决定,要早点离开这里,以免被他们这些人我到。 对于在宁王那里,到底当不当这个兵马大元帅,一字并肩王,他还拿不定主意。 如果真要那样做了,在绿林中倒也是破天荒的事。 南公鹏程自斟自饮,独自想着心事,红玉姑娘在一旁,也坐卧不安,在琢磨着如何下手,她的怦怦直眺。 一个刚刚才十八岁的小女子,第一次去杀人,哪能不害怕? 弄不好,打不着人家,自己的性命也就丢掉了。 但是,红玉姑娘很倔强,许诺过人的事,就是粉身碎骨也得干,决不后悔。 南公鹏程喝了两杯酒,突然看着她问道:“丫头,你有心事吧!” 红玉忙回答说:“不,没有,” “我看你有点儿魂不守舍,忧虑重重的样子呀,”南公鹏程说。 “是的,今日心情不好,”红玉顺水推舟说: “您要走了,我好象失掉了什么,真舍不得让您离开这里,这几天来,您拿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使我这个久已没有亲人疼爱的人,得到了温暖,感到了幸运,在我们即将分别之时,我心里很难过,今后,也不知道您能不能再来?” “这不一定,也许我们还能见面,”南公鹏程说。 红玉走过来,倒了一杯酒,端起来递给他说:“我敬您一杯,愿您事事如意。” 红玉姑娘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想,如果不是刚才那个贼眉鼠眼的义土告诉我,你是个杀人的魔鬼,我险些受了蒙骗,看错了人。 该下手了,若时间长了,被你看出破绽,就麻烦了。 想着想着,红玉姑娘往前一上身,越来越靠近了南公鹏程。 然后,她心一横,迅速的就把手伸到腰中,刚把金蟾蜍摸出来。 还没等对好方向,啪,她的手,猛地被另一只钳子一样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南公鹏程喝道: “丫头,你要千什么?” 红玉一惊,手一松,金蟾蜍就落到了地上。 南公鹏程把她往怀中一带,恶狠狠地问道: “丫头,你给我说实话,这是怎么回事?金蟾蜍是谁给你的?” 红玉一看事情败露,也就不害怕了,她牙一咬,眼睛又闭,任凭他处置。 确实南公鹏程一回来,就看出红玉神色不对,动作反常,因此一直注意着她,她摸金蟾蜍,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此刻,南公鹏程脸色铁青,双目闪着凶光,大声地叱问道: “大胆的小贼人,竟敢听信他人之言,恩将仇报,伤害于我,怪我眼拙,看错了人,你快说实话吧,究竟是谁指使你这样干的?你若不说,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红玉姑娘已经被吓得脸色煞白,依然闭口不答。 南公鹏程越发气恼,吼道: “你是说也不说,我知道不是你想干这种勾当的,是有人让你干的,只要你说出这个人来我就饶你不死。” 可偏偏红玉姑娘不是那种靠卖求生的人,她现在只求一死了之,因此,还是一言不发。 这下可大大激怒了南公鹏程,火从心头起,刷地一伸手就把红玉高高地举起来,向着窗外,说道:“我摔死你!” 南公鹏程老羞成怒,两手举起红玉,边骂边要向窗外扔去,以解心头之恨。 这时,楼下有人说话了:“老贼,休要逞能,是我让她这样干的,你快把她放了,这事与她无干!” 南公鹏程一听,心说,这真正的凶手出来了。 好,冤有头,债有主,那我就找你算账吧,他把红玉扔在了地上,然后,随手推开了窗户,向外定睛一瞧:“啊,原来是你!” 楼下喊话的人正是宋玉,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南公鹏程的对手,但是为了救红玉,也只有铤而走险了。 他对着南公鹏程骂道:“老家伙,你敢下来,我就掐死你。” 南公鹏程想,下面可能不止宋玉一人,不然,他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来骂我,不管他谁来,我定与他们决个雌雄。 于是,南公鹏程嗖的一下,就从窗户上跳了下去。uu看书.uukanhu.co 宋玉一看不好,赶紧往后一退身,脚尖一点地,纵身跃上了楼梯,又一跃上了楼顶。 南公鹏程也三纵两跳追上了楼顶,宋玉又飞身跳了下去。 南公鹏程向四处张望,除宋玉外没有发现第二个人,他这才放宽心了,一看宋玉已经蹿出了大门向外逃去,他也从楼顶飞身落地,一个箭步穿了出去,一直向西门紧追不放。 南公鹏程边追边喊:“小奴才,我看你往哪里逃?就是让你五里以外,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宋玉也回头喊道:“你来吧,我不怕你,刨下陷坑等虎豹,撒下诱饵钓蟹鳌,我连棺材都给你准备好了。” 南公鹏程好像知道他这是诈语,并不理会,嗖嗖嗖几步,就追了上来。 这时,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片树林,宋玉三步并作两步就穿了进去,南公鹏程也尾随在后。 宋玉在树林里左躲右藏,绕来绕去,也很难脱身,就又钻出了树林,跑向淮安府的大道,越过了一条水沟。 此时,宋玉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只见前面有灯火闪烁,像是人家,他便向那里跑去。 看着离那灯火不远了,他大声地呼叫起来: “救命啊,有强盗…”。 第一百六十章 4剑客义护宋玉 急于逃命的宋玉,跑到灯火跟前,才看清楚,这里不是什么村庄,而是一块平地。 平地上竖着两根竹竿,上边挑着两盏灯笼,灯下四把椅子上,坐着四个人。 旁边的一棵大树下,依次戳着刀,枪,戟,斧,钺等兵刃。 宋玉一看便知,这是都些练武之人,他仔细端详这四个人,都已年过花甲。 其中有两个高个儿,另两人稍矮一些,全是小衣襟,短打扮,家织布做的裤褂,腰上扎着大板带,光头没带帽子。 最年轻的那个也有六十岁,头发花白。 那个最老的,年纪在七十岁,发如三冬雪,须如九秋霜,高挽牛心发,金簪别顶,面如重枣,色如晚霞,两道白眉,一对阔目,高颧骨,狮子鼻,双耳靠肩,两目炯炯有神。 此人正捋着长须,看着宋玉。 宋玉急忙来到这位老人面前,双膝跪倒,哀求道: “老人家,后面有强盗要杀我,请救我一命。” 这位老人,眯缝着眼睛笑了:“宋玉啊,谁是强盗?你先起来吧!” 宋玉听了老人的话愣了,一眨巴眼,怎么他认得我? 他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他?宋玉乖乖的站起来,望着这四位老人。 当然,这并不奇怪,宋玉在淮安府办事,出出进进,很多人都知道他,可他未必就认识每一个人。 这工夫,南公鹏程已经追来了,但他没有近前,他正在琢磨着过去还是不过去? 不曾想,那老者先发话了:“怎么,你不过来吗?还犹豫什么?我正要找你呢,你来得正好,哈哈哈……不认识小老儿了?” 南公鹏程听到问话,急忙走上前去,说:“恕我冒昧,请问,您四位不就是被人们称作江苏四老的四大剑客吗?” 老者回答道:“不敢当,能在你口中抬爱我们四位,实属荣幸呀。” 宋玉一听,很是高兴,知道自己今天运气好,这是碰上高人了。 这回,南公鹏程不会把他怎么样了,真是人走时气马走膘,骆驼单走罗锅桥,宋玉开始暗暗为自己庆幸。 原来这四位剑客,是结拜兄弟,在绿林中很有名望,大哥,姓业名成字忠良,号称东海渔夫剑客,善使一条十三节亮银鞭。 老二,姓孟名黎字谷收,号称开山金樵剑客。 老三,姓詹名日字天雄,号称神农再世剑客, 老四,姓杜名愚字前程,号称铁笔无敌剑客。 他们虽是异姓手足,却亲如一母同胞,今晚哥四个老哥们练完了功,正在一起闲聊,宋玉就歪打正着的跑来求救了。 东海渔夫业成,跟南公鹏程打了招呼,请他走上前来落了座。 宋玉已经累得精疲力竭,靠在大树上直喘气,浑身被汗水湿透了。 业成对南公鹏程说道:“南公兄弟,今日有缘相会,实在是荣幸,小老儿代三位兄弟向你问候了,你一向可好?” “谢谢,南公能受众位的抬爱,愧不敢当,我这次赴准安,本应早些前来拜访,可是抽不出时间,这厢给四位剑客见礼了。”说着南公鹏程便拱手而拜。 业成听了他的话,又望望宋玉笑道: “南公兄弟,你们这事,我们本不应该管,不过,既然碰上了,就劝你几句,请你让过宋玉吧,你是个辈份高的人,何必同他一般见识,你就看在我小老儿的面子上,放过他吧!” 南公鹏程听了业成的话,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宋玉却赶紧把话接了过来: “老人家,他不仅想杀我,还要杀所有正直的武林人,他在宁王朱宸濠面前,立了军令状,要当什么兵马大元帅,一字并肩王呢,如今他已经用五毒黑沙打了古天明。” 宋玉的这几句话,引起了南公鹏程对欧阳普庆的愤恨,暗骂他不够朋友,出卖了他,把他说得话,全张扬了出去,坏了大事。 南公鹏程把牙咬得格格直响,决心要同欧阳普庆算帐。 “啊,南公兄弟,你真要当什么大元帅吗?”业成挖苦道: “那小老儿我要祝贺你,这在绿林中,还是从来没有见的呢,看来你要给绿林豪侠争光露脸了,对于你的所为,我们也多有耳闻, 但是今天有几句话,我小老儿不能不向你奉告,不过,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听者在你,不听者也在你,你可知道宁王朱宸濠是一个什么人吗? 他是一个酒色之徒,凶险之辈,草菅人命,杀戮成性,恶贯满盈,罪不容诛,你帮助他不就是为虎作伥吗? 我们虽未到过江西南昌一带,可是听朋友讲,他周围的人当中,象你这样的人可太少了, 那些人大多数都是些拦路抢劫,jy妇n,杀人放火,坑害黎民的江洋大盗和不法之徒, 他们秣马厉兵,图谋不规,以乱天下,你能与这些人为伍吗?小老儿望你权衡厉害,三思而行,莫不要待船到江心再想补漏,那可就晚了,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何况你我都是年迈之人,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不要太异想天开了,使得一世英名,轻易付诸流水, 对于宋玉这个人,我们也略知一二,你就高抬贵手,让过他这一回吧,不要由此结什么公门之仇怨,不知你意下如何?” 南公鹏程听了说: “四位剑客却不知,这宋玉实在可恨,我同他素无仇怨,他竟指使别人,用少林寺的金蟾蜍伤害我若不然我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捉拿他呢? 既然四位剑客给他求情,uu看书ww.ukashu.co我也不能不给面子,不过我有个要求,不知四位能不能答应?” “南公兄弟,你说吧,”业成回答道: “只要你用得着我们的,如果也是应该做的,我们绝不推托,有话就请讲当面。” 南公鹏程听了这些带刺的话儿,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不便发 作,只佯装不知地说道: “四位剑客名扬遐迩,武功超凡越圣,令某佩服,听说您善使十三节亮银鞭,不知当下能否领教领教。” 业成哈哈大笑:“哈哈,不错,不错,小老儿是练鞭的,但只不过是滥竽充数而已,实在是不足挂齿。” 南公鹏程又用大笑回敬道: “哈哈!业老剑客,不瞒您说吧,我也是练鞭的,我今天就打算跟您学个三招两式的,不知肯否赏脸!” 第一百六十一章 欧阳翁苦口婆心 业成知道南公鹏程使的是十三节蛇骨鞭,而且在武林中堪称一绝。 据说,当今社会,只有一人能胜过他,那就是安微太极观的观主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石坡阳道人。 石坡阳道使的是十三节龙骨鞭。 南公鹏程提出当面对鞭,业成怕不是他的对手,再则惹恼了这家伙,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于是,他哈哈笑道:“南公兄弟,说哪里话,文不加鞭,武不擅动,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又这么大年纪了,动得什么鞭,我看还是算了吧。” “哎,这有何相干,以武会友嘛!”南公鹏程盛气凌人惯了,哪里肯罢休: “如果业老剑客不肯赏脸,那就这样吧,咱们赌个输赢,比试一下其它武功,如果你赢了,宋玉留给你;如果我赢了,这宋玉我就带走,怎么样?” 老二孟黎牌气暴躁,他看到南公鹏程如此傲气十足,早就按捺不住了,一下火起,“刷”地就从大树旁操起了开山钺,说道: “大哥,你闪开,让我来对付他吧,这家伙欺人太甚,小看我等,就让他拿出蛇骨鞭来。” “二弟慢来!” 业成赶忙拦住他,接着又对南公鹏程说: “南公兄弟,你从外乡来到此地,按理我们应以友相待,可是今日相逢,实在太偶然,也太仓促了,只好来日备上薄酒,请你到府了,那时再作补偿,如果有兴趣的话,倒可以对对鞭,我业某一定奉陪。你看如何呀?” 南公鹏程听了业成的客气话,以为人家惧怕他,他就越发不让了:“既然这样,那这个宋玉只好我带走了。” 业成心想,这家伙给上三分颜色,还要上头拉屎呢,难道我怕你不成。 于是业成正色道:“你既然欺我无能,那我倒要领教领教你的蛇骨鞭了。” 说着,他往前一上步,猛地一伸手,就从腰间取下了十三节亮银鞭。 只见这鞭长九尺,宛如一条 银蛇,在月光下寒光闪闪,业成双手托鞭说道: “南公鹏程,业某等着你呢!” 宋玉立即为这业老捏着一把汗,担心他要吃亏,他可听说南公鹏程的蛇骨鞭里,藏有闭血针,针落人身,非死无疑。 另外,他还得到了金蟾蜍,这东西伤人也很厉窖,南公鹏程这家伙心毒手狠,什么坏事也能干得出来,这样,岂不连累了老人家。 于是宋玉的脑子里,开始琢磨着,该如何助老人家一臂之力。 二人执鞭,正要过招,忽听有人喊道:“谙二位兄长慢动手!” 说话间,这人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大家定睛一瞧,来着不是别人,乃圣手东方朔欧阳普庆。 南公鹏程不觉一怔,他怎么来了? 到底还是让他找到了。 原来,欧阳普庆和宋玉从饭馆里出来,一出街口,他就看到了南公鹏程的身影,他顾不上向宋玉讲明,只用胳膊一碰,就快步追去。 南公鹏程发现了他,就没有直接回妓馆,在街上绕圈子,直到把他甩掉为止。 而欧阳普庆并没有歇脚,他继续寻找,到了一些店房,茶馆,澡堂,庙宇...但均一无所获。 然后,欧阳普庆就打算到了天亮,再找不着南公鹏程就回去,可是转来转去,来到这附近,听到有人说话,就循声而来。 这四位剑客,欧阳普庆都认识,他来到四老面前,双手抱腕施礼道: “四位大哥,久已不见,这一向可好。” 四位老人点点头,欧阳普庆又说道: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认不得自家人,实在是误会,这是我的朋友南公鹏程。”欧阳普庆介绍道。 大家听了都没有言语,欧阳普庆又埋怨道: “南公兄,我找得你好苦啊,你不是没看见我,你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躲我呀?你真不够朋友!” 南公鹏程气得直哼哼说: “怎么了?我南公鹏程对你可以说是仁至义尽,没有第二个心眼,可你呢?跟人说我的坏话,揭我的底,毁我的事,我正想找你算帐呢,你却自己找上门来,既然如此,那好吧,今天我就结果了你。” 欧阳普庆一回头,才看到了宋玉:“你也在这儿?” 宋玉说道:“我差点死在了你这位朋友的手里,你可交了个大好人哪!” “这也是误会,”欧阳普庆又对南公鹏程说: “南公兄,请你不要生气,我对你也是真心相交,没有亏待过你, 不过,你有些事做得确实也不对,你不该答应宁王朱宸濠要当什么元帅,做什么并肩王, 那王一直惨杀无辜,野心勃勃,你投靠于他,那不就是助纣为虐,帮虎吃食吗? 还有,你也不应该跟少林寺的七方丈,八罗汉,还有什么追魂佛一鼻孔出气,来对付主持正义,疾恶如仇的道月长老,雷报天,西瑶池圣母雪莲道姑等人, 你这样做,不是作孽吗?我找你,没有一点儿恶意,就是为了让你认清邪恶和良善,走正路, 俗话说,苦海无边,回头是 岸,如果现在你悔心转意,还来得及!” 南公鹏程哪里听得进他这番话,大声叫道: “欧阳普庆,你没有资格来教训我,来来来,我与你决一死战吧。” “南公兄,我真替你害羞,”欧阳普庆也生气地说: “南公兄,你请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你既是我的朋友,我就得拽你一把,希望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与那宁王一刀两断, 如果你不以为然,u看书 wuukasu继续一意孤行,自认为了不起,那我们就划地绝交, 不过,我也一点不怕你,虽然你的五毒黑沙,蛇骨鞭都很厉害,但那只能吓唬吓唬胆小平庸之辈,你要能在我面前走上二十个照面,我欧阳普庆就一头撞死,今后再不见人!” 南公鹏程听了这番话,越发怒不可遏,他一跺脚喊道: “欧阳普庆,你口出狂言,难道你不知道世上,还有羞耻二字吗?” “哈哈哈哈!”欧阳普庆又笑道: “你本身就不懂得,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一向只知有己,不知有人,还说什么羞耻二字。” “欧阳普庆,你不必多说,快亮出你的兵刃,我俩比个高低,”南公鹏程怒目而视。 这个欧阳普庆,难道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他口出狂言,真的胜过南公鹏程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石坡阳从天而降 关于欧阳普庆到底是不是南公鹏程的对手呢? 这要看,是哪路功夫了, 果然只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飞檐蹿脊等轻功,软功,巧功这些,南公鹏程肯定比不了他。 欧阳普庆可以从人身上轻易地偷去东西,而不被发现。 但是,要是比其它功夫,如金钟罩,铁布衫,达摩老祖易筋经,混元一气掌,那么三个欧阳普庆,肯定也不是南公鹏程的对手。 那他欧阳普庆为什么说这样的大话呢? 其实这是一计,专门来气南公鹏程的。 欧阳普庆是想,在南公鹏程被气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时候,就盗走他的五毒黑沙囊和蛇骨鞭。 到那时,再对付他就不在话下了。 南公鹏程的黑沙囊是软牛皮做的,就在他的腰带上别着,囊里的黑沙都有剧毒,全用蜡皮封着。 用的时候,取出一粒,含在嘴里,用舌尖把蜡皮舔开,然后一叫劲儿往外一吹,十五步以内百发百中,人体被它划破皮,就会很快死。 虽说南公鹏程久闯江湖,遍走天涯,看得多,听得广,但对欧阳普庆欲施偷计,他并没觉察出来。 欧阳普庆一看他上钩了,已经被气得怒发冲冠,脸色大变,便越发高兴,暗自叫好。 真是苍天有眼,神佛保佑,看来这家伙要得到报应了。 想着,欧阳普庆就纵身跳过来要同南公鹏程动手,暗中盗他的五毒黑沙囊。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佛号:“无量佛,善哉善哉!” 众人都愣住了,注目一看,一位老道站到面前。 只见他头戴天蓝色的瓦棱道巾,顶梁嵌着一块美玉,黄绸条勒顶身穿黄色的八卦阴阳衣,脚登一双朵履。 此道面如白玉,高鼻阔目,颏下一部长长的白胡须,根根如银丝一般,看年纪约有七十开外,手拿拂尘,一派仙风道骨,非凡的仪表。 这老道非是别人,正是安徽太极观的观主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石坡阳。 石坡阳走到南公鹏程的面前,双手合十道: “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好兄弟,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石坡阳说完,又向周围的人看了看,眼光落到四老身上,说道:“这四位就是被称作渔农笔的四大剑客吧!” 业成四位兄弟,赶紧站起来,抱腕还礼道: “原来是仙长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业成又疑惑地问道:“您跟这位南公……” 石坡阳说:“我们是过命的朋友。” 业成自付,这老道,怎么跟这种人交朋友,但他没有再细问。 这时,宋玉也走过来,躬身施礼说:“见过仙长。” 石坡阳点点头,又转身向欧阳普庆:“噢!你也在这儿,你同南公兄弟是朋友,这太好了。” 欧阳普庆没有说什么,他恨老道来得太不是时候,眼看五毒黑沙囊就要拿到手了,这一下全让他搅黄了。 南公鹏程怒气稍消,他向石坡阳打招呼道:“哥哥到此,有何事?” 石坡阳答道:“我是特意找你来了,为你担心,唉,现在人心难测啊!” “哥哥,你却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南公鹏程指着欧阳普庆说: “他四处说我的坏话,毁我的名誉,我今天有点要杀死他!” “我完全出于一片好心!你别狗咬吕洞宾!”欧阳普庆继续说:“我是劝你改邪归正,怕你惹了大祸,留个千载骂名!” “欧阳说得对呀!”石坡阳又说:“南公兄弟,咱们都要以善为 本,可不能干那种让世人痛骂的事,你快跟我走吧!” “好哥哥,请你就不要为我费心了,”南公鹏程说: “我主意已定,绝对不能跟你走,你也知道,我的儿子死在西瑶池圣母之手,孙子下落不明,我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至于我当什么元帅,一字并肩王,那只不过是为了借宁王的力量,来为我报仇罢了, 我不希望你来帮助我,如果你愿意帮助道月他们也可以,我并不怪怨, 如果你坐山观虎斗,趴桥看水流,我也不反对,任你自便,我告诉你,我怎么想,就怎么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杀西瑶池圣母誓不为人!” “难道你真不听哥哥的良言相劝?”石坡阳有点不相信的问。 “对!”南公鹏程又态度坚决的说,“请哥哥原谅,人各有志,我不能离开这里!” “话可说到前头,只要我贫道 在,你一切休想得逞!”石坡阳也变色道。 “哼哼...”南公鹏程一阵冷笑后又说: “哥哥,我不跟你说了,事到如今,你就看着办吧!” 宋玉在旁边看着,有些糊涂了,这二人刚才见面时,亲得如一家人,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了呢? 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原来,这个石坡阳从小就练十节龙骨鞭,三十岁时,就成名了。 有一天,石坡阳正在太极观看书,突然小老道进来:“回禀观主,外头来了一位施主求见。” “从何处来?” “他没说,只说有事要见观主。” “那就请他进来。” 时间不大,小老道就领进一个人来。 这人头戴儒帽,顶梁高挑慈姑叶,身穿黑色的大领英雄氅,脚穿薄底快靴,五官端正,眉清目秀。 互相谦让,落了座,石坡阳问来人姓甚名谁。 来人介绍说自己复姓南公,双字鹏程。 老道看了看他问:“南公施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请问仙长,您就是盖太极石坡阳吧!” “不敢当,正是贫道。” “啊!那我就来对了,听人说,您的鞭法盖世绝伦,实不相瞒,我也是练鞭的,今日慕名而来,一是拜访您,二是特意求师来了。” 石坡阳把脑袋晃了晃说: “南公施主,u看书 .uuanhu.om 您过奖了,我有什么能耐,还值得您远道来观,实在不敢当哈。” 南公鹏程道:“仙长不必客气,听说您练的是龙骨鞭,而我呢,练的是蛇骨鞭,有您的龙骨鞭,恐怕我这蛇骨鞭就被人歧视了。” 石坡阳听了他这一番话,心里很不愉快,这还叫什么理,各有各的鞭,各练各的功,怎么能说有我的龙骨鞭,你的蛇骨鞭就不行了,我也没有去欺服你,何出此言?这不是与疯子无异吗? 一会儿又听南公鹏程说: “在世人的眼中,这龙比蛇强,在十二属相中,属龙的就叫属大龙,属蛇的就叫属小龙, 因此,我很想见识见识您的龙骨鞭,看您的龙骨鞭厉害,还是我的蛇骨鞭厉害,如果您的龙骨鞭真要战胜了我的蛇骨鞭,我就心甘情愿要这个小了,一辈子认您为师, 如果仙长空有其名,不如我这蛇骨鞭,那您的鞭今后可得改个名,不能再叫龙骨鞭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南公郎少年轻狂 那时的石坡阳,听南公鹏程轻狂,话越说越不象个样子了,简直是目空一切,不讲道理,真令他哭笑不得。 于是,石坡阳强压心中的烦恼,说: “南公施主,你这不是无事生非吗?咱们各居一方,各练各的功夫,有什么相干?龙骨鞭还是蛇骨鞭,只不过是名称上的区别,怎么能说龙骨鞭就压蛇骨鞭呢?贫道也从没有这么想过, 施主,听您刚才话的意思就是,贫道要输在您的手,今后就不许我再练鞭,也就是说,天下有你蛇骨鞭,就不许有其他人叫什么骨鞭, 你这样做也未免太霸道了吧!这不是自寻烦恼,为己树敌又是什么? 自古有没见面的交情,没有没见面的冤家,你我素昧平生,初此相唔,何必无缘无故地结这个冤仇呢? 何况,无论谁输,谁赢都没有好处!您把我贫道打了,我不会善罢甘休,贫道要把你赢了,你也不能就此了结,从此就有可能还要引起门派之间的纠纷, 因此,贫道劝你,不要庸人自扰,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就用不着对什么鞭了吧!” 南公鹏程笑了:“天下人访天人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什么奇怪的,当然武功高低不一样,这也是必然的,但不比试怎么能看出来呢? 因此,我南公鹏程意已决, 仙长不必推辞。” “如果我不同意呢?”石坡阳问。 “仙长,如果你不同意也好办!”南公鹏程继续咄咄逼人的说:“那你就当着我的面,毁坏你的龙骨鞭,咱们俩人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扰。” “贫道我要不准备毁掉我的龙骨鞭呢?”这回石坡阳气呆了。 “那你只好得赢我南公鹏程,否则,你就休想安宁。” “也罢!”石坡阳长出了一口气,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来了,三语两语也打发走不了他。 石坡阳打定主意说:“南公施主,也好,真的您要是比我有高招,赢得了我这条鞭我今后弃鞭练枪,不再接触任何鞭了,留着您的鞭威振天下吧, 不过,一旦贫道侥幸把您赢了呢,您该怎么吧?” “我若输了,今后江湖上再没有我南公鹏程。” “好!”石坡阳点点头说:“既然这样,请吧!” 说着,二人就来到了天井当院。 石坡阳把大道袍脱去,抬胳膊踢腿,整了个紧衬利落,然后叫小道土取来了鞭囊,他刷地就亮出了十三节龙骨鞭。 见这鞭乌黑铮亮,南公鹏程也拿出了自己的十三节蛇骨鞭。 南公鹏程让石坡阳先进招,石坡阳往前一上步,一抖鞭,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看招!” 说着,两人你来我往就对打起来。 当时他们都是三十岁左右的人,血气方刚,如虎一般。 石坡阳猛的一鞭,奔对方的面门抽来,南公鹏程赶紧往旁边一闪身。 石坡阳紧接又一甩鞭子,鞭扫对方的太阳穴。 南公鹏程往后一退身,石坡阳垫步拧腰,又对他扫膛一鞭。 这一鞭险些没把南公鹏程的腿抽上,他赶紧把两腿往上蜷,腰里一用劲儿,来了个云里飘,躲过了对方。 南公鹏程这时,才有机会还击,鞭点石坡阳的胸口,两个人便变招换式战在一处。 打着打着,石坡阳感觉到这个南公鹏程,确实有超人的功夫,他鞭招多变,着实令人防不胜防,猜测他这功夫来之不易。 不错,南公鹏程确实吃过苦受过罪,有过绿林高人的传授,他曾热练三伏,冷练三九,受尽了千辛万苦,才得到了师父的真传。 不然,他今天不会有这么一手好鞭法,只可惜,他却有才无德。 他和石坡阳道人,本是房不连脊,地不连边,只因人家鞭法好,绿林皆知,他就不服气,就要以武相待,逼人毁鞭改艺。 石坡阳气愤难平,我贫道如果是个高人,你拔倒大树当柴烧,踩我的肩往上爬,那还有所贪图。 可我年纪与你相仿,名望不比你高多少,你为什么这样来逼我,今天,我非得给你点儿颜色看看,让你尝点儿苦头,不然你会得寸进尺,欺我无能。 想到这儿,石坡阳把那龙骨鞭舞得上下翻飞,呼呼作响。到了四十招时,南公鹏程的鞭,霍地就奔对方的眉上打来。 石坡阳的身子往右这么一滑,南公鹏程又一抖腕子,鞭抽向对方的面门,石坡阳一低头,鞭由打顶梁过去。 石坡阳把鞭往怀中一带,扫膛一鞭,南公鹏程弯下腰,纵身跳起来,可人家的鞭已到了他的眼前,他赶忙跳起来,但对方把鞭也提起来了! “着!”石坡阳大喊一声,鞭奔南公鹏程的太阳穴抽来。 南公鹏程说声不好,急忙缩颈矬身,就听顶梁嗖地一下,他估计自己的这条命没了。 但是坡阳一反腕子,只把他的儒帽抽掉了,往后一鞭说:“南公施主,真是名不虚传,贫道甘拜下风,不知贵高师是谁?” 石坡阳的这几句话,使得南公鹏程羞愧难当,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自己的脑袋也被抽开了花。 南公鹏程的脸,立马红一阵,白一阵,无言以对,转身就走了。 时过一个月,南公鹏程又来见石坡阳,这次来与上次大不相同。 只见他头上戴着文生公子巾,身上穿着圆领长衫,手里提着礼物,毕恭毕敬,判若两人,石坡阳不记前嫌,请他入内轩落座。 首先赔礼道:“上次对鞭,贫道一时没看住手脚,冒犯了南公施主,还请您多包涵。” 南公鹏程也谦卑地说: “仙长,全怪我,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给您找麻烦,惹得您生气,还扰了道观的清静,这次我来是向仙长请罪的,愿受您的责罚,绝没有别的意图。” 石坡阳一看,喜不自胜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既能知错改错,就很难得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当天,uu看书 ww.uuansh.co 石坡阳没有让他走,在观里留宿。 第二天,用过早餐,石坡阳以为南公鹏程会离开这里,不料他祈求道: “仙长,请收我为徒吧,我愿一辈子听从您的教诲,如果今后您发现我是一块粪土或是一根朽木,您就把我逐出门去。” 石坡阳本来心地善良,听了他这番貌似至诚的话,有所感动,便收下了他。 自住到观里,南公鹏程对石坡阳是百倍体贴,悉心关照,而且常常向老道承认自己的错误,有时说到可悲的地方,竟然落下泪来。 但是他却不提学武事,石坡阳又开始,还以为他别有所图,只是玩弄的一种手段。 三个月过去了,石坡阳觉得他这人,好像还不错,倒认为自己对人不公了,错怪了人家。 至此,石坡阳便对南公鹏程亲如手足,以兄弟相称,决心传他十三鞭法...... 第一百六十四章 诙谐侠再招强将 见石坡阳答应传授十三鞭法,南公鹏程无不欢喜,他无比兴奋的说: “多谢哥哥眷爱,请受小弟一拜,”说着就脆地叩头。 石坡阳赶忙把他扶起说:“咱们二人相逢有缘,我只不过尽点兄弟的情谊,又何必多礼呢?” 第二天,石坡阳就开始认真的传授给十三鞭法。 南公鹏程也学得非常认真,招招不虚过,式式细揣摩,举一反三,融会贯通,不到半年时间,便将鞭法的全部套路学到手了。 这时,石坡阳对他说:“兄弟,我就这点功夫,全教给你了,遗憾的是,我没有更多的东西,来满足于你,还请你见谅。” 南公鹏程其实知道,这是石坡阳的托词,绝对不会再把更高的绝招教给他,就要求离开道观,那日他说: “哥哥,你教我十三鞭法,已使我不知如何感谢你好了,何必再说这些呢,说实话,我第一次找你来,是怀着嫉妒心的,就是想以拜师为名,学得你的鞭法,然后赢你,让你威风扫地,而自己以此扬名, 可是,后来通过对鞭,我又来道观拜会,你虽有戒心,却待我不薄,豁达大度,不记前嫌,确实是大仁大义,你宽厚待人的举止和言行感动了我,使我感到,自己太渺小了,简直是鼠肚鸡肠,枉为一个男子汉, 因此,我已经改变了对你的态度,愿意和你真心相交,你教会了我十三鞭法,我感恩非浅,今后决不忘哥哥一片心意。” 石坡阳说:“兄弟,何出此言?你这不是过分吹捧我嘛。” “不,这完全是我的肺腑之言心,”南公鹏程又说:“哥哥,小弟我就要走了,我不满足现有的这点儿功夫,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要访高人,再学绝艺,将来才好独占鳌头。” 石坡阳听了又说:“兄弟,你这种不断攀登高峰,寻求进取的精神是对的,不过,我希望,等你学到更多的本事后,可不要为所欲为,暴戾恣睢,而是要多造福于世人。” “哥哥所言极是,小弟铭记于心!” 过了一天,南公鹏程向石坡阳辞行,石城阳也不多加挽留,备好了一桌酒菜为他饯行。 临分别时,南公鹏程又给石坡阳磕了三个头说:“哥哥,来目方长,咱们后会有期,望你多多保重!”然后扬长而去。 南公鹏程告别了石坡阳,没有求师,而是独自隐居到了一个极为清静而人迹罕到的地方,便练起功夫了。 他每天练功,废寝忘食,如醉如痴,有时甚至通宵达旦。 那时,南公鹏程对石坡阳很尊重,仰慕他的为人和品格,但是在武功上,他并不愿甘拜下风,你比我强,我必须比你更强。 他知道自己的鞭法,是很难超过石坡阳,而且在绿林中以鞭难以称雄,就想别的方法,来压倒或超过石坡阳,这就开始练那种五毒黑沙和鞭里藏针的暗器功夫。 几年后,他练的这两种功夫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五毒黑沙百发百中,蛇骨鞭的毒针指哪儿打哪儿,绝妙不可言。 就这样,他一直练了十多年功,当他再度返回道观,拜访行坡阳的时候,两鬓已经斑白。 石坡阳见到他,异常惊喜,把他让进屋里问道: “兄弟,这十年,你上哪儿去了?我到处打探不着你的下落,让我十分挂念。” “哈哈哈!”南公鹏程笑道:“哥哥,为练好一手绝艺,我跟人世间隔绝了十年…” 南公鹏程没有隐瞒自已独自练功的事,全都仔细对石坡阳讲了。 石坡阳听了,看了看他,点了点头,张口欲言又止,暗说,你怎么走这条道路呢? 练什么五毒黑沙,鞭里加针的功夫,亏你也能想得出来,这不是堂堂正正的人干的,而是匹夫之为。 即使你的本事再大,世人也不佩服你,而要鄙视你,如果用暗器赢人,很不光彩。 他很想劝说南公鹏程几句,一看南公鹏程自我得意的样子,知道说也白费唇舌,无济于事,他不但不会把五毒黑沙毁掉,放弃使用蛇骨鞭的毒针,相反,还会引起他的反感和不满。 既然如此,言之何为? 只能指望日后,慢慢地说服他,晓之以理吧。 石坡阳想到这儿,只是说:“兄弟,这五黑毒沙和鞭里加针的功夫,你尽量不要用它,实在要用,也一定少用,你看好吗?” “哥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如果你愿意,我也给你鞭里装上针吧!”南公鹏程说。 “谢谢你!”石坡阳忙推辞道:“我对暗器不感兴趣,别说在鞭里头加针,镖我都隔置不用了,我同你不一样,我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以善为本。” 石坡阳这一番话,说得南公鹏程面红耳赤,他心里方才明白,哥哥把这两种东西看作是邪门歪道了,忙说: “哥哥,江湖上高人众多,你没有几手绝招,怎么能站得住脚呢?” “只是这绝招惨忍了些,必然会在绿林中引起公愤,”石坡阳又好言劝道。 南公鹏程听了这番话,就再没有说什么,他在道观住了一个多月走了。 从此,他隔三年五载,南公鹏程就来道观看看石坡阳,每次来,他总不空手,不是拎包茶叶,就是携带几斤点心,二人交往越来越密。 这次,石坡阳来淮安府寻访南公鹏程,却意外的在四剑客这里相逢了。 于是,石坡阳苦口婆心地劝说南公鹏程,不让他投靠少林寺七达摩八罗汉,帮助朱宸濠作孽杀人。 出乎意料,南公鹏程根本不听劝告,二人翻了脸,提出决斗。 石坡阳往前一进身,手握十三节龙骨鞭,脸往下一沉说: “南公鹏程,你别把话说绝了,你虽然有五毒黑沙,鞭里头藏针,我不怕你,如果你把我赢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去哪儿都行,即使当皇上,也没人管你了。” 言罢,石坡阳抖了抖十三节龙骨鞭。 南公鹏程皱了皱眉道:“哥哥,如果你这么说话,那就恕小弟无礼了,不过,请哥哥放心,我只能以鞭招与你分胜败,绝不会使用五毒黑沙和鞭针,请吧!” 南公鹏程让石坡阳先进 招,渔、樵、农、笔四剑客、宋玉和欧阳普庆聚精会神的看着二人对鞭,没有说话。 欧阳普庆心想,你这道人未必能赢得了南公鹏程,我的计策快要成功了,却不料叫你给搅黄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这多事的道人! 他正暗暗埋怨着,只见石坡阳与南公鹏程的两条鞭已经舞作一团,战在了一起。 那时,两条鞭如同两条龙,摇头摆尾,上下翻飞,人随鞭走,鞭随人绕,两个人是越战越勇,越打越快,渔、樵、农、笔四位剑客完全被二人高超的武功和娴熟的鞭法惊呆了,不住地啧啧称奇。 石坡阳边打边暗暗称赞南公鹏程的鞭法,在十年当中又大有长进,但又为他叹息,这一身能耐,不但不能给他带来美名千载,恐怕使得他旧习不改,限空四海,目中无人,随心所欲,任意而行,到头来落得个骂名千载,实在可叹。 只见对方鞭鞭不让,步步紧逼,石坡阳使反背鞭,来个泰山压顶式,带风而落。 南公鹏程往旁边一转身,又一转腕子,鞭头立起来,拿鞭头点石坡阳的脉门寸关尺。 石坡阳往回一撤鞭,一个鸟龙探海,手一拧,鞭头一翻个儿,奔对方的太阳穴打去。 南公鹏程把鞭抖起来,一看石坡阳鞭奔自己的太阳穴来了,他忙用自己的鞭,去磕石坡阳的鞭。 论胜败就在此招,他的鞭如果要把石坡阳的鞭点出去,石坡阳就输在他手里了。 他只要腕子一转,打哪儿对方就得给哪儿,打你的脸,你得给脸;打你的前胸,你得给前胸。 这个软兵刃,不是鞭身碰鞭,而是用鞭头点对方的鞭身。 石坡阳腕子往下一沉,想躲他的蛇骨鞭,可还是速度稍慢了点,“刷”的一声,蛇骨鞭插龙骨鞭的下头就过去了。 石坡阳要快一点,就能躲过蛇骨鞭,就见两人彼此一抖腕子,两个鞭头,“啪!”一折个儿,就拧在了一起。 然后,两个人各自用力一拽,“嘎嘣,”声,两鞭头便咬在一起了。 石坡阳急忙一抖力,使出骑马蹲裆式,鞭咬鞭咬得咯咯直晌,再看两条鞭就绷直了,这就得用力量,以力降人了,能耐占一半,力量占一半。 于是两人拽着鞭转起圈来,这边南公鹏程一只手有些吃力,不知不觉左手就扣到了右手上,使出全身解数往回夺鞭。 那边石坡阳也同样,两胸一登地,两手较力,只听他俩脚底下咯嘣咯嘣直响,霎时,两人鞋底上的麻绳都登开了,鞋底也飞了,光剩下鞋帮还套在脚上。 石坡阳一声“无量佛!”就听“啪”一声响,南公鹏程的鞭就分手了,“嗖”一下就飞到了石坡阳这边。 石坡阳轻轻一甩,就把南公鹏程的鞭甩出去很远,然后收自己的鞭。 南公鹏程一闭眼,噔嶝噔往后退了三步,石坡阳跟身往前一上步,那龙骨鞭“鸣”一声奔南公鹏程的顶梁抽去。 南公鹏程心中一怔:我命休矣,闭目等死。 石坡阳一转腕子,鞭头哗啦一声响,就立起来了,石坡阳道:“兄弟,逃命去吧!” 他本打算置南公鹏程于死地,可鞭往下一落的刹那间,心又软了下来,暗自思忖: 人心不是铁打的,有的好人也能学坏,有的坏人也能学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也许南公鹏程能够知过改过,重新作人呢,如果这样的话,他会成为江湖上一位出色的人物。 石坡阳动了恻隐之心,鞭头就没有往下走,他又对南公鹏程说道:“兄弟,现在你可以走了,任凭你去哪儿都行,但不许你做坏事。” 看到多年的兄弟情谊,突然被割断了,石坡阳的内心其实十分痛苦。 南公鹏程睁开眼睛,一看石坡阳脸上那副惋惜,难过的神情,心里头一阵发热,羞愧难言,转脸哈腰,拾起蛇骨鞭,便灰溜溜地走了。 这时,宋玉走过来埋怨石坡阳道: “仙长,你怎么把他放走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他恶习难改,目后还要伤人的,那时,看你怎么办?我可不是赖你,如果他再用五毒黑沙伤人,你得承担一切罪责!” 石坡阳摇头说:“宋玉,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此人妄自尊大,自命不凡,”宋玉道。 石坡阳又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投靠宁王朱宸濠吗? “为什么呢?”宋玉问。 “听他说西瑶池圣母杀死了他的儿子,他要借宁王的力量报仇,他找不到西瑶池圣母,就把仇恨发泄到道月身上,我看这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当然,不能说他完全做得对,你放心,他若今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万事皆休,如若不然,倘若他继续行凶作歹,我再遇到他,绝不轻饶!” “好,”宋玉说:“仙长,那就履行你的诺言吧!” 转过头来又对大家道:“谢谢诸位老人家对我的相救,若不然我宋玉今日可能作古了,看得出来,你们都是见义勇为,主持公道的好侠之人,为了表示我对你们的感激之情,我请大家到我们住的小店一叙,道月长老也早想拜访各位。” “宋施主,看书 ww.ukanshu 贫道有事,恕不能从命前往。”石坡阳推辞道。 宋玉不悦地说:“仙长,你这样走了,有点太不象话了,你放走了狼,让它去咬人,你却一走了之,那你安的什么心? 石坡阳笑道:“请放心,贫道既管了这档子事,就管到底了。 “仙长既然有此决心,那就同我一起走吧!”宋玉又说,“道月长老一心广交天下豪杰。” 石坡阳再三推辞不过,只好说:“那好,我就拜访一下道月长老,不过,也请四位剑客,欧阳施主一起并肩同往吧!” 东海渔夫业成,神斧开山金樵黎,神农在世老人詹日,铁笔无敌杜愚和圣手东方朔欧阳普庆一看,盖太极石坡阳说话了,也不好谢绝,一致点头应诺。 宋玉十分满意,暗自为自己又结交了儿位侠义之士,为道月又增强了人力而高兴。 大家准备停当,就随着宋玉去拜见道月...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下暗毒被抓现行 再说南公鹏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开那地方的,此刻又到了哪儿? 此刻的南公鹏程,脑袋昏昏沉沉,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内心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恨,是愤,还是悔? 如果,地下突然裂开个缝隙,他可能一下子就钻了进去,他一心露脸,不但露脸,而且还要露大脸。 不曾想,画虎不成反类犬,丢尽了颜面,他能好受得了吗? 南公鹏程不由得黯然长叹道: “唉!苍天不睁眼,我十多年苦练的功夫全白费了,到如今不但没露脸,反而在众人面前栽了一个大跟头,一败涂地,天不佑我也,让我如何是好。 南公鹏程怅然若失,闷闷不乐的又往前走了三五里路,前头出现了一个市镇。 他感到精神恍惚,疲惫得很,心中暗道:干脆一醉了事吧! 于是,南公鹏程就信步走进市镇,他无心光顾镇容,便直接来到了一家大饭馆,走了进去,找了个背静的地方坐下,向店家要了四个菜,一壶酒,就自斟自饮起来。 这人若是高兴时啊,三两的酒量,能喝五两,相反,如果心里郁闷,即使能喝半斤,有一两酒就醉倒了。 南公鹏程就是后者,酒入愁肠一会工夫,他就喝得有点醉意了。 他依稀感到周围吃饭的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瞧着他,那店伙计看得他也发愣了,南公鹏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人家都以为,这人大概是个精神病患者呢。 你看他,小衣襟,短打扮,光着两只脚,脚面上套着两只鞋帮。 这时,南公鹏程才注意到自己,原来还赤着脚呢,于是又一声长吁叹道:“唉!天不助我呀!我能奈何?” 突然,在他旁边有个人,对着他一阵哈哈大笑,他被笑得很尴尬,不由得扭头观看。 只见这人身高五尺,瘦小枯干,头 上戴青色四棱鸭尾巾,顶梁镶着美玉,黄绸条勒顶,大麻子脸,山羊胡子,小豆角眉,三角眼,薄嘴唇,鹰鼻子头儿,小耗子耳朵,两只黑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南公鹏程认识他,此人姓萧,字学名凡,是四川川北一带被称作麻面飞贪的有名人物。 此人他爱财如命,贪得无厌,他的外号由此而来,在绿林江湖道中,也算是个药王爷。 不过,他可不是给人治病的药王爷,而是要人命的药王爷,这个鬼东西,他整天专门究研制作那些美人乐,男儿欢等,以害人出名。 绿林江湖上的正派人,一般不与他来往,十年前,南公鹏程练毒鞭和五毒黑沙的时候,曾到川北求教过他。 麻面飞贪也确实为南公鹏程卖了力气,帮助他配制了五毒黑沙,那时他们十分要好,便结成了兄弟。 南公鹏程一看麻面飞贪站在自己身旁,不禁说:“哎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萧兄,萧兄何故至此?一向可好?小弟这厢有礼了,”说着拱手叩拜。 “哈哈,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麻面飞贪施礼又道: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瞧你这狼败不堪的模样,有什么想不开的?堂堂正正的英雄汉,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干吗唉声叹气,满面愁云呢?我坐在这儿好久了,看到你这般失常的神态,我心里实在不好受,猜测到你可能又栽了跟头,不然你不能这样的, 不过,世上哪有常胜将军,一仗不败的呢?怎么跌倒就再怎么爬起来,这才叫好汉,拿酒来浇愁玩命,那不是庸人也是傻瓜, 兄弟,咱们一晃有十多年没见面了吧?我听说你混得还不错嘛,在绿林江湖上也站住脚了,这还有我姓萧的一份功劳吧,若不是我的帮助,你的五毒黑沙从哪儿来呀? 我跟你不一样,爱道遥自在,有钱花,能顺气就行,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我既不想当什么掌门人,又不想立门户,更不想独占鳌头, 我知道我自己不是那个料 子,没那个本事,也不去做那个美梦。” 其实,他说这些话,表面上给自己听,实际上是在敲打南公鹏程,麻面飞贪接着说:“上一次你跟人家对鞭,让人家打了,你让我给你配药,我满是了你的要求,你晓得,那五毒黑沙的厉害,如果你真要使用起它来,就会名扬四海,威震天下了。” “萧兄,请到这边来,”南公鹏程让麻面飞贪坐下,又唤来伙计加了四个菜。 麻面飞贪坐下后,眨巴眨巴他那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南公鹏程,不解地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能告诉哥哥我吗?” “萧兄,别提了,看来命已注定,我这辈子倒霉就倒霉在一个人手里,”南公鹏程沮丧地说。 麻面飞贪问:“怎么,还是那个使龙骨鞭的石坡阳?” “不错,正是他,这次我又败在了他手里,”南公鹏程恨得咬牙切齿。 “你们俩不是交朋友了吗?怎么会打呢?”麻面飞贪奇怪地问。 “唉...这就话长了,”南公鹏程喝了口酒说:“西瑶池圣母打死了我的儿子,我去找她报仇,结果找不到她的踪迹, 原来,她同道月一鼻孔出气,十分要好,我就把这仇恨算在了道月身上,同他作对,用五毒黑沙打伤了他的人,又追杀宋玉, 不料,正遇上了淮安府北门外四老村的四位剑客,还有欧阳普庆,石坡阳,他们都向着道月说话,祖护宋玉,我不听他们的劝解,一怒之下,便同石坡阳又对起鞭来, 结果打他不过,只好来此饮酒解闷儿,不过,石坡阳还真够个朋友,并没有下绝情。” “你打算怎么办?咽下这口窝囊气就算了吗?”麻面飞贪问。 “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还是朋友,”南公鹏程道。 “去,这叫什么朋友?朋友还过招?朋友还不给面子?”麻面飞贪冷笑道。 “不,萧兄,你这就说错了,”南公鹏程又说:“他鞭下留情了,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就命归黄泉了。” “别看他那样,打你个嘴巴,给你个甜枣,他那是别有用心,这亏我可不吃,兄弟,咱俩是过命之交,你栽跟头有我一半,这事即使你完了,我也完不了,”麻面飞贪忿忿不平地说。 南公鹏程意外地问:“你想怎么办?” 麻面飞贪眼睛滴溜溜一转,诡谲地一笑,把脸凑到南公鹏程的耳边,说出一番鬼主意话来: “今天晚上我带你到道月住的客栈里去,只要把我的药放到他们用的水缸,酒缸,菜盆里头,那就好办,他们一个个就束手待毙了,都得听你的摆布。” “啊!”南公鹏程为之一惊道:“这样做不是太有点不仗义了吗?要受人唾骂的呀!” 麻面飞贪说道: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心不黑手不狠怎么报仇?又怎么露脸?他们吃了这药,虽然心里明白,但周身发麻,谁也动弹不了,就是把药王爷找来,也解不了我这药,到时候你去找他们,向他们说清楚,讲条件,你想怎么办,就叫他们怎么办,他们要答应了你则可,我给你解药,把他们救过来;若不然,就叫他们活受罪,等着死神的到来, 我推测,他们准会满足你的全部要求,到时候,你要星星月亮,他们也得想办法取来天梯,为你去摘呢,你怎么说,他们就得怎么去做,你信不信?嘿嘿!” “哦,这倒是个办法!”南公鹏程一听,感到满意。 于是,二人找了个店房住下,二更天,麻面飞贪和南公鹏程蹑手蹑脚地离开所住店房。 南公鹏程在前行路,麻面飞 贪后面跟着,一前一后,就来到了道月他们住的那个兴顺客栈。 他俩纵身形跳进院内,来到后院,又很快摸到了厨房处,里有三间屋是厨房,里边掌着灯,屋里有三位大师傅还忙着呢。 其中有一个正在切肉,灶上的老师傅在过油,还有一个象在洗菜,清蒸的已上了屉。 麻面飞贪和南公鹏程从外边看得清清楚楚,麻面飞贪一伸手,就从衣袋里掏出一个象仙鹤似的东西,这是熏香壶。 他把仙鹤的脖子一拉,仙鹤的膀子就长了,再一拔弄翅膀,翅膀支棱起来,用仙鹤的嘴轻轻一捅窗户纸,仙鹤嘴就进到屋里边了。 他再一拽仙鹤的一只腿,仙鹤的嘴就象打火机似的,把里头的药捻给点着了。 他松开这只腿,又拽另一只 腿,那个小仙鹤象个小风箱,呱嗒呱嗒响起来,两只翅膀一扇一扇,药被扇进了屋。 再看屋里三个人,连打了三个嚏喷,顷刻间,就全部被熏倒了。 这时,麻面飞贪才把小仙鹤抽出来收起,拿出一小瓶解药来,给自已和南公鹏程闻了闻,然后他跳进了厨房。 南公鹏程随后而入,就见麻面飞贪从腰里又掏出个小瓶来,把瓶盖拧开,在水缸里点了两下,他又把笼屉掀开,里头是清蒸的肘子。 他在上面点了点儿,然后又在过完油的菜上点了几下,总之,凡是吃喝的东西上,都点上了药。 他们把药点完了,将药瓶往腰中一揣,刚要迈步离开厨房,就听院里有人叫道:“老师傅,弄点儿吃的吧!” 听到声音,他二人十分惊慌,这来人正是宋玉,他睡到半夜,有点儿饿了,就来到厨房想跟师傅要些吃的。 正巧,麻面飞贪和南公鹏程在屋里全神贯注地向各处撒药,二人谁也没顾得上向外观瞧,也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宋玉借着屋里的灯光,看见两个人影乱晃动,感觉到这两个人的头,不象是那儿个师傅,心想,这会是谁呢? 他们在干什么?东一头,西一头,忙忙乱乱的。 宋玉非常纳闷儿,就轻手轻脚地来到窗台下面,顺着刚才麻面飞贪用小仙鹤捅开的那个窗纸上的小窟窿,往里边看。 这不看则可,一看使他大吃一惊,失声道:“哎哟,我的妈呀,竟有如此胆大的毛贼。” 马上脚尖点地,宋玉纵身形跳出一丈多远,站在院子里就喊开了:“快来人哪,这里有贼!” 他这么一喊,道月长老,业成,孟黎,詹日,杜愚,石坡阳,冷锋烨等人蜂拥而来。 石坡阳手提十三节龙骨鞭,借着月光一看,从厨房慌慌张张地走出两个人来,其中有个人的身影那么熟悉,不觉一愣: 噢,是他? 他来这里于什么? 石坡阳边想边走上去一声 佛号: “无量佛,南公鹏程啊,南公鹏程,你可真对得起贫道!” 石坡阳满以为放他一条生路,会感激他而悔过自新改邪归正,就在今天他见了道月之后还提起过这事。 道月对他说,南公鹏程是个不仁不义不可救药之徒,不要对他抱任何幻想。 石坡阳却不以为然,笑道:“人毕竟是有良心的,我想他会改好的。” 哪曾想,他们刚睡下不久,南公鹏程就来做坏事了。 道月长老,原来也认识麻面飞贪。 “哈哈...弥陀佛,”道月长老笑道:“原来是你呀,各位认识一下,他就是专门研制害人物的罪魁祸首麻面飞贪。” 众人一听,都把目光投向麻面飞贪。 麻面飞贪十分难堪,恨自己不会隐身法,不然就入地而遁了。 石坡阳拎着十三节龙骨鞭来到南公鹏程身边,说道: “南公鹏程,u看书ww.uukahu.m 难道你以为我的龙骨鞭就不敢打你吗?” 南公鹏程说道:“哥哥,我是来报杀子之仇的,念往日之情,请你不要阻拦我,我要跟他们拼了。” 说着,他就要扑向道月。 石坡阳一上前,赶忙把他挡住,正色道:“你不要找错了主,亮你的蛇骨鞭吧!” “哥哥,你别逼我!”南公鹏程面有愠色地说。 石坡阳问:“怎么?南公鹏程,你莫非要用五黑沙毒对付我吗?” 石坡阳又吼道:“可以,我并没有阻止你,今天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你全施展出来吧!” 见石坡阳怒目而视,南公鹏程连忙说道:“不,哥哥,小弟再无情无义,也不能好坏不知,我确实有愧对哥哥之处,但是...” “你但是什么?”石坡阳怒问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麻面贪命丧剑锋 南公鹏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石坡阳的问话呢,猛然回头一看,已经不见麻面飞贪的影儿。 于是,南公鹏程暗暗骂道: 萧凡呵萧凡,你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真是个巧言令色的习钻之徒。 原来,麻面飞贪一看这帮人来势凶猛,就知不好对付,若打起来,也绝没有活路。 他想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逃走,南公鹏程死了不要紧,别把自己也搭上。 这时南公鹏程和石坡阳正在说话,道月等人也注视着这里。 麻面飞贪趁机转身,溜进了厨房,那速度之快,如飞一般,跳上去,一脚踹开后窗户,往外一探头,打算跳出去,逃之天天。 哪知道他的脑袋刚往外一伸,“刷”闪过一道白光,一把宝剑从头上擦过去了险些没把他的脑盖儿给揭下去,吓得他赶忙缩颈,撤回身来。 外头这人是谁呢? 原来冷锋烨刚才挨着宋玉站着,宋歪一看麻面飞贪欲龅跑,就用胳膊一碰他说: “萧凡要从后窗户逃走,快去堵住他!” 就这样,冷锋烨飞身形来到了后窗口。 他刚过来,麻面飞贪的那个麻脸蛋就探出来了。 冷锋烨上去就是一宝剑,紧跟着飞身跳入屋里。麻面飞贪从后窗户没有走成,赶紧又踹开前窗户,他正要跨步,就听后边一股凤,他往旁边一闪身,刚要回头看。 “扑哧”一声,冷锋烨的宝剑就刺进了他的后背。 冷锋利的身手之快,是一般侠客很难做到的,只见麻面飞贪痛得两脚登地,一哧溜就在地上,当时就气绝身亡了。 冷锋利往出一拽宝剑,那血沫顺着剑锋流了下去,他哈腰把萧凡拎起来,顺着窗户就扔了出去。 然后,冷锋烨手提宝剑跳到了天井当院。 大家一瞧,麻面飞贪被冷锋烨弄死,个个心中暗喜。 此时,石坡阳对南公鹏程说道:“兄弟,低头看看吧,你已经不年轻了,你怎么不珍惜自己的年华呢? 昨天咱们刚分手,我给你改过的机会,没想到今夜你却跟麻面飞贪这种人混在一起,干这种下毒的勾当,太叫我失望了, 你还要成名露脸,你这样能成什么名?露什么脸?我真为你寒心,我现在要打死你,只可惜你这身功夫, 你说吧,留着你,你还要干些什么?你再要去杀人,我也得跟着你犯罪!” 南公鹏程听了石坡阳语重心长的话,望着他那充满怒气而又慈祥的面容和流露无限期望而又格外严峻的目光,内心阵愧疚,低头道: “哥哥,我对不起你呀,如今要s,项上有脑袋,要剐,身上有肉,要喝x,拿盆来接便是,小弟向你请罪了。” 说着南公鹏程就“扑通”双膝跪在了石坡阳的脚下。 此时此刻,南公鹏程被石坡阳诚笃之情所感动,不能忍让的事,人家忍让了,不能担待的事,人家担待了,不该答应的事,人家答应了,那么面对这样的人,南公鹏程还能说什么呢? 他有一种负罪的感觉涌上心头。 石坡阳把十三节龙骨鞭折好了,揣入鞭囊,双手扶起南公鹏程来。 宋玉见状,急忙大声喊道:“仙长,你小心上当。” 石坡阳没有理采宋玉,南公鹏程双目噙泪,说:“哥哥,你对我太好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宽恕我,好言劝解我,可我,却辜负了你的片诚意,你把我打死吧!” “兄弟,打死你容易,但我不能这样做,过去你我相交,情深谊长,我怎么能对你轻意下得了手呢? 说真的,你的本性并不很坏,只是你一时受小人的挑唆,为了给你孩子报仇,做错了事,情有可原, 但是,眼见为实,耳听是虚,你说西瑶池圣母打死了你的儿子,你是亲眼所见吗?还是道听途说?”石坡阳问。 “如果我亲眼所见,那谁杀死了我的儿子,当时我就不会放过他,”南公鹏程回答道。 “既然你没有目睹,那怎么能肯定是真的呢?”石坡阳说道: “一旦要是假的,你怎么办呢?你这样盲目地去诬赖人,又对得起谁呢? 据我所知,西瑶池圣母不曾随意杀人,即使她真的杀死了你的儿子,那你的儿子一定行为不端,做了不干净的事,不然她是不会轻易s他的,兄弟,我最后一次劝你,希望你幡然悔悟,走上正路,倘若活在世上,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那是一种耻辱,不说你留个骂名,也会贻笑大方,你好好想一想才是,你走吧!” 宋玉等人一听,不由一怔:“怎么,石坡阳又要放走他” 道月制止道:“不要多言。” 南公鹏程诧异地看着石坡阳,问:“哥哥,你为何不s我?” “有一天,我也许会要你的这条命的,但现在不是时候,你快离开这儿吧,”石坡阳催促道。 南公鹏程又问:“你放走我,别人能答应你吗?” 石坡阳徽徴一笑:“兄弟,你既然懂得这个事理,你就应该为我长脸哪, 我知道,你还没有变得完全不可救药,你没有用五毒黑沙伤我,也没有用鞭中藏的毒针打我,就说明你心里还有兄弟之情, 因此,我再次放你走,别人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你如此待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请哥哥打s我吧!”南公鹏程哀求道。 “兄弟,我怎么能忍心打你呢?我要打你,还能等到现在?早就要你的命了,如果你不走也可以,鸟随凤凰飞腾远,人伴贤良品格高,你就跟随我们大家在一起吧, 往后可千万不能再跟麻面飞贪这一类人物混在一起了,否则,你终究会自食其果的,到时陷污泥而不能自拔,就毁掉了自己的一生, 另外,我帮你去找找西瑶池圣母,问清你儿子究竞是因何事而死,若是错杀,要让她讲出个道理来才是,你看如何?” 南公鹏程听石坡阳说到这儿,马上双膝跪下,叩头道:“哥哥对我真是恩重如山,请受小弟一拜。” “兄弟请免礼吧,只要你今后别再给我脸上抹黑,对得起我这一番苦心,我就得到了最大的安慰。”石坡阳说道。 哥哥,请放心吧!我一定听你的话,绝不食言,”南公鹏程保证道。 石坡阳听了他的话,点点头后,转过身来对道月说:“道长你看是不是让他留下,再饶过他这一次,给他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道月欣然同意,南公鹏程对道月说:“道月长老,千不对万不对,是我南公鹏程的不对,我失去了儿子,有切肤之痛,这事情我哥哥石坡阳知道,这我就不说了, 事到如今,我耽误了你们破真佛塔的时间,为了减轻我的罪过,我愿意以我的微薄之力为你们做点儿事,这样吧,你们候我一天,暂时不要去破真佛塔,我去见见七方丈杰滴,我让他们把龙宝山大人放出来,解开这冤仇。 “兄弟,且慢!你的心情我理解,你这样做也是对的,只是你有把握吗?他们会听你的话吗?”石坡阳问,他对南鹏程说的话十分不放心 “哥哥,虽然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我有信心,如果此去我真的不能回来,我的事就拜托哥哥你了,你找到西瑶池圣母把事情弄明白,如果我的儿子确实应该杀,那他罪有应得,如果说不应该杀,而她杀了,哥哥你就看着办吧, 如果我的孩子没有被杀,而且还活着,你就告诉他,他的爸爸险些走上绝路,多亏哥哥你的解救方才醒悟,让他从中吸取教训。” 石坡阳还是不放心说:“这事是不是再好好商量商量,不要太冒失了不起。” 道月听了也说:“杰滴这一伙个个是残忍之徒,翻脸不认人,你可不能太相信他们了,不然要吃大亏,是不是改目再计议?” “你们不必多虑,我自有办法”南公鹏程又很有信心的说:“他们很信得过我,我的话它们还是听的。” “既然你意已决,我就不阻拦你了,不过,此去凶多吉少,你要多加小心,”道月叮咛道。 石坡阳也说道:“兄弟,道月长老说得对,你所去之处,虽为佛门圣地,但已成虎狼穴,危险甚多, 你同他们周旋,要多长个心眼,万不可太实在了,最晚你要在明日正当午时回来。” “我都记下了,请哥哥放心吧,”南公鹏程说罢,便告辞走了。 南公鹏程来到了相佛寺,看门人让他稍等片刻,然后进去禀报了七方丈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 工夫不大,七方丈杰滴亲自出来迎接他,在寺院门口两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来到了前堂。 又见过了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闪电霹雳佛淡云等。 落座后,杰滴吩咐献茶,杰滴呷了口茶水,看了看南公鹏程慢条斯理地问:“你从那里来?有什么事吗?” 南公鹏程回答:“有一件事想同圣僧商量。” “有话请讲,你我知已之交,不必客气!” 南公鹏程又说:“这事很重要,也许说出来不合你们的意愿,那我就对不起你们了。” 淡云一听急了,说道:“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 “我请你们把龙宝山放出来”南公鹏程说:“你们能办到吗?我知道你们同我不错,我才相信你们,请你们这样做的。” 南公鹏程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愕然,个个面面相觑。 这是从那儿说起呢? 他怎么突然态度变了? 他想要做什么? 众人猜测着,淡云疑惑地问:“南公施主,你这是何意?” 南公鹏程坦然地回答:“过去我恨过道月,也恨过洪凌泉,那是由于我眼拙,为儿子报仇心切之所至, 今天,我感到自己错了,他们的所做所为并不是那么坏,实际正相反他们受到了众多人的拥护, 因此,我想为他们说句公道话,同时也希望你们双方真正和好,化干戈为玉帛,使寺院不再是 杀人的屠场,而成为名副其实的佛门圣地, 从此,绿林中人相互亲 善,老百姓安居乐业,释放洪凌泉大人,此乃正义之举,其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你们这样做了,我为你们在道月面前请罪,如果他们要按法办事,一切后果由我承担,与你们毫不相干,只要你们带着门人弟子离开此地就行了。不知众位圣僧意下如何?” 南公鹏程说到这儿,用眼睛看看杰滴,又嗽嗽杰术二人只是沉思不语。 南公鹏程又问:“两位圣僧以为我说的不对吗?我说的都是实话,请不要犹豫了。” 杰滴微微皱了皱眉头,阴沉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原来是这样,南公施主,请容贫僧想想再行定夺吧!” “圣僧,这还用想什么?放洪凌泉,不就是你们的一句话, 我已经在道月他们面前打了保票,说这事绝对能办到,我希望二位圣僧给个面子,成全了此事吧,不然,我也不好交待, 另外,对你们也有好处,你们身为方丈,手下有许多徒子徒孙,如果你们走对了路,他们会引以为荣的。” 南公鹏程说完,表现出盛气凌人的样子,两道眉毛一皱,二目射出怒光。 “哈哈哈!”杰滴笑道:“我的好施主,u看书 .uukanh 好朋友,你能为我们前途着想,贫僧十分感谢,听了你的一席话,使贫僧茅塞顿开。” 说着,杰滴站起来,他绕过桌子来到南公鹏程的面前,双手合十,又说: “南公施主,以前我总认为自己有理,道月他们无理,现在我明白了,有些看法我是荒唐的。” 说罢,他看了一下杰术,杰术投来异样的眼光,虽然是一瞬,但那眼光仿佛有一种特别的暗示。 南公鹏程并没有发觉,杰滴往前一进身,拾起右手来,突然间在南公鹏程的左肩头上啪地拍了一掌。 这掌,名为十二目大元气,气贯掌心,掌一打下去,十分有方,重有数百斤。 南公鹏程“哎哟”一声,便痛得,连椅子带人一起翻了个仰面朝天。 紧接着,杰滴“嘎”的又猛然飞起一脚,朝南公鹏程的前胸踹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南家孙替祖雪恨 南公鹏程根本就没有防备杰滴这一手,他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满以为两个和尚怕他,会乖乖听他的安排。 不过,南公鹏程也早做过打算,如果两个和尚,真要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要鞭扫相佛寺,杀个鸡犬不留,以报石坡阳三次解救之恩。 哪知,由于他过于轻敢,竟遭到了意想不到的暗算。 南公鹏程被杰滴一掌击倒后,又狠狠踹了几脚,竟然当下就身亡了。 三度得到老道石波阳的宽恕,不幸今日,南公鹏程却轻易的死在了相佛寺,只可惜了一身好功夫,他在学习武术上,历经千辛,饱尝万苦,以至后来竟能威振绿林,纵横天下。 不过,南公鹏程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傲视一切,太目中无人,只知有己,不知有人。 他认为自己说出来的话,就是皇上圣旨,任何人不得抗。 不然,何至于死在万年佛杰滴之手,断送了自己一条性命呢。 看起来,他不幸之中还算大幸,他多活了几天,临死还落了个好人的名声: 为忠良而丧命!为朋友而献身!如果他前几天死在石坡阳之手,他的命不但没了,还留下个骂名。 等杰滴确认南公鹏程确实已经咽气了,才对手下人说:“来人哪,把他的尸首,送给道月和尚!” 杰滴确实是少林寺的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不但功夫好智谋也高。 为什么要把南公鹏程的尸身送给道月呢? 这是攻心之法。 他已经在这里,刨下陷坑等虎豹,撒下香饵诱英杰。 他知道,道月和尚一见着南公鹏程的尸首,必要前来报仇雪恨,等到那时,就杀他个片甲不存。 老道石坡阳,惦念着南公鹏程,正当他心神不定地在地上来回踱步的时候,忽然外头有人禀报,说杰滴派人送来一具尸首。 大家马上就想到,肯定是南公鹏程了,于是众人赶快来到院门前一看,死者正是拾手招魂五毒黑沙怪手南公鹏程。 送尸体的和尚早跑了。 “无量佛,贤弟呀,唉,”石坡阳目睹此状,不由得声长叹。 这时,道月传话:“快准备棺材,灵牌,为他灵前一祭吧。” 很快,一切都接照道月的吩咐办妥。 大家正在南公鹏程的灵前烧香祭奠的时候,忽然又有伙计进来禀报: “马侠客,宋义士,外边来了个道姑,还带着个年轻人,他们说要求见你们二位。” 宋玉问:“哪儿来的?” “她没说,”伙计回答。 “好,我们去瞧瞧吧。” 宋玉和冷锋烨来到门外,上下打量着那两个来人,是一个道姑,一个孩子,他们都不认识。 只见这个道姑,中等个儿,头上戴青色的混元巾,身穿青色道袍,瓜子脸,上宽下窄,高鼻梁,菱角口,双耳靠腮,手提拂尘。 后面跟着个年青人,头上戴的是青色的六棱甩头巾,顶梁高压慈姑叶,左鬓角戴青绒球,身穿黑色的大领英雄氅,白护领,脚底下蹬一双薄底快靴,肋下带个皮囊,约六寸,长二尺开外。 宋玉紧皱双眉,暗自思忖: 这小伙儿是谁呢? 这脸长得象谁呢? 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道姑一看出来俩人,赶紧往前进身说: “无量天尊,善哉善哉,你就是宋玉吧?这位是冷锋烨?” 冷锋烨答道:“师父,不错,正是我们二位!” “果然名不虚传,你师父在这儿吗?”道姑问。 “您是哪一位?”宋玉问。 “我是江西庐山保良庵西瑶池圣母雪莲道姑。” 冷锋烨一听,赶紧往前进身形,躬身施礼道:“老人家一向可好?晚辈这厢施礼了!” “快起来,告诉你师父,就说 我来了。” “老人家您里边请吧!” “那好吧,你们在头前带路!” 原来,这道姑,娘家姓杜,她的名字叫杜志,号为雪莲道姑。 随她来的青年人是谁,雪莲道轱没急着向他们介绍。 冷锋烨,宋玉前头引路,雪莲道姑跟随在后,就进了院子里。 只见院子一侧用席子临时搭了个灵棚,里头放着棺柩,棺柩前边是灵牌,香烟缭绕,旁边站着很多人。 老道姑一愣,便问:“这是谁呀?” 没等冷锋烨回答,道月赶紧进前来说“师哥一向可好,别来无恙?小弟这厢有礼!” 道姑答:“托佛爷的福,还算不错,师弟也一向好吗?” 出家人一向将女的称为师哥,师弟,没有姐妹之分。 大家见礼之后,雪莲道姑问道月和尚:“死的这是谁呀?” 道月长叹一声,“提起此人,你大慨也知道,他就是抬手招魂五毒黑沙怪手南公鹏程!” “无量佛,”雪莲道姑听罢,一声佛号。 再看旁边那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哎呀”了一声,往前一上步,来到灵前,就伸手把灵牌抓过来,抱在怀中,双膝跪倒在地,向上磕头道:“爷爷”便失声痛哭。 原来,他就是南公鹏程的孙子安良义士,父姓南公单字名林。 他怎么跟西瑶池圣母在一起呢?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话传多了,就易面目全非。 不错,南公鹏程的儿子确实死了,但是,并非死在西瑶池圣母之手。 是谁打死的呢? 原来是山西太原府五台山古月寺里的方丈一绝老禅师。 当时雪莲道姑也在场,因为南公鹏程的儿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所以大家给他送个外号叫阎王爷。 此人心毒手黑,谁要慢待了他,他就要谁的脑袋,一绝老禅师为给绿林除去这害,到处找他。 这一天,活阎王爷带着他的儿子南公林在街上溜达,叫老和尚一绝禅师看见了,俩人一过招,就叫老和尚给打死了。 那时候南公林才五岁,西瑶池圣母就把这孩子带到她那儿去了。 后来由于谣传,把打死活阎王的事加到西瑶池圣母头上了。 现在,南公林这孩子已经十八岁了,学得一身武艺,西瑶池圣母听说南公鹏程整天找她算帐呢,她就把这个事跟南公林讲了,南公林听罢笑了说: “老人家,请您放宽心,我爷爷这是信了传言,有徒儿我在这儿作证,等我见着我爷爷,把这个事跟他一说,他就完全明白了。” 这一次,西瑶池圣母带南公林到这儿来,一是让他出来闯闯,增长见识,二是要他给介绍几位高人,一旦今后出世,这些人可照顾他,三是来找南公林的爷爷南公鹏程,让他们骨肉相逢,就此把自己的罪名洗清。 见小侠客南公林,跪到爷爷灵前,痛哭流涕。 大家一问是怎么回事,西瑶池圣母雪莲道姑才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 宋玉暗道: 噢,怪不得我一见这孩子就觉得面熟呢! 闹了半天,感情他是南公鹏程的孙子,长得可真象哪。 宋玉想到这儿,就过去劝南公林,小侠客止住哭泣,站起来说:“请问哪位是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石坡阳老侠客?” 石坡阳往前一进身说:“孩儿,贫道我就是。” “师爷,我爷爷死到何人之手?” 石坡阳皱了皱眉,把南公鹏程死在相佛寺的事告诉了他。 南公林为什么要找石坡阳呢? 因为西瑶池圣母问到南公鹏程的死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道月就把石坡阳同南公鹏程的交往,顺便讲了一遍。 因此,南公林才过来找老道石坡阳。 石坡阳又说:“你爷爷死在相佛寺,孩子,你不必悲伤,此仇,此恨,一定要报,但是,你爷爷也不是没毛病,方才大家简单一说,你也听见了。” “师爷,我谢谢您老人家,我要告辞了,”南公林哭着说: “各位,我爷爷在世时,若有不对的地方,请多多担待,我替爷爷请罪了!” 说着他跪倒在地,冲大家磕了三个头。 宋玉心里说: 这孩子,要比他爷爷仁义得多,强得多。 想到这儿,宋玉就问:“我说小兄弟,你要去干什么呢?” “我这去找和尚,给我爷爷报仇雪恨!” “什么?你要去找和尚给你爷爷报仇雪恨?” “不错!” 宋玉一看他的师父西瑶池圣母站在眼前,笑了笑,就没再说什么。 西瑶池圣母急忙拦住说:“林儿,仇是要报,但是,光凭你一个人报不了,我们初来乍到,究竞怎么回事,还不摸底,等你师爷把事情说清了,然后再去报仇不迟。” 于是那孩子,又跪到师父面前,眼泪直淌说:“您老人家待孩儿的恩情天高地厚,如果冲我爹爹,您老人家不该收我徒,真没想到我爷爷听他人胡言,反跟您老人家为仇作对, 师父,现在我爷爷死在凶僧之手,请您老人家慈悲,成全孩儿我,我一定要棍扫相佛寺!我要不把他们置于死地,誓不为人,您老人家就叫我去吧!” 雪莲道姑听了,立即把脸往下一沉说:“林儿,你怎么这么任性呢?三拳难抵四手,独虎架不佳群狼,那七达摩,是一般人能碰得了的吗? 就是师父我当场跟人家动手,也必是他的对手,你怎么跟你爷爷一样眼空四海呢? 在师父面前竟敢如此骄傲,胆大妄为,后退!”老道姑把南公林斥退到一旁。 南公林一语未发,道月和尚请道姑屋里去坐。老道姑来到屋里,落了座,问道月究竟是怎么回事。 道月回答说:“师哥,他们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从老祖立武当以来,我们就没过过一天太平的日子,少林寺的和尚天天都想找我,日日想找,时时想找。” 然后,道月又把破真佛塔的情况说了一遍。 老道姑听完了之后,皱双眉想了想,又问:“那么,你为什么不破真佛塔呢?” 道月说:“破真佛塔,时中途又杀出来一个南公鹏程,现在他已经死了,师哥您看这个事,现在怎么办合适?” 道姑脸一沉说:师弟,兵来将挡,水来土囤,既然答应人家破真佛塔,那就组织破塔吧,等把塔破完了,把人都放回来之后,那就再看事情的发展行事吧。” “嗯,贫僧也是这么想的,”道月应道。 老道姑终于把事情全部打听明白了后,众人就把事情定下来,准备破真佛塔。 这时,道姑去找南公林,谁知南公林已不见踪迹。 子随父性,这句话虽不十分准确,但有时还真是那样。 南公林瞅师父跟道月和尚说话的工夫,就从屋里溜出去了。 他来到院子里,站到爷爷的灵牌前,祈祷说:“爷爷,您生前有勇,死后有灵,孙子晚来一步,您老人家丧命于凶僧之手,孩儿一定要给您老人家报仇雪恨!” 南公林回头,见没人注意自已,就从院子里头溜出来,打听清了道路,径直来到了相佛寺。 一看相佛寺山门紧闭,南公林就把大领英雄氅脱了,把板带紧了紧,把靴子蹬了蹬,uu看书 uukanshu抬胳膊踢腿,不绷不挂,周身上下紧凑利落。 然后,他一抠软牛皮囊,从里边拽出来九转罗丝棍。 当初,西瑶池圣母根据他健壮的体质和喜好,传授他九转罗丝棍的功夫。 这棍是带阴阳扣的,用的时候,解下来正好三节,共七尺长。 南公林把九转罗丝棍接好了之后,往前一迈步,上了三级台阶,单手抡棍,咔嚓一声,把这青龙门的门板就给打塌了。 这时,就听里头“哎呀”亠声,南公林跳进去,一看地下躺着个小和尚,这小和尚可死得真冤。 原来小和尚正背靠门板乘凉呢,谁知一棍打进来,就被结果了性命。 南公林手挥罗丝棍,一声呐喊,冲进院里,见人就打。 他想,父亲也没了,爷爷也死 了,自己留在世上有什么意思,干脆我死拼一场算了,反正打死一个,顶给爷爷报仇,打死两个,自己也有个垫背的。 片刻工夫,有好几个和尚就死在他的棍下。 听到厮杀声,霎时,从白玉殿又跳出十几个和尚,个个手中拿着长枪,短刀,铁斧,钢叉,呼啦一声,就把他给围住了。 见有一个和尚,抡刀奔他的顶梁就砍,南公林两手一举棍,往外一架对方的刀,那和尚猛然撤回了刀。 南公林抡开大棍,使了个横扫天边月,奔和尚的太阳穴就来了。 和尚往下一低头,棍上带风从顶梁飞过去... 第一百六十八 小公林铩羽而归 南公林抡开大棍,使了个横扫天边月,此时,那和尚再想低头已来不及了,只听啪嚓一声响, 这个和尚的脑袋瓜子,就被打飞了。 另一个使棍的和尚,冲过来奔南公林的顶梁便打,南公林来了个横上顶门闩,两根棍往一起一碰,就听当啷一声响,把那个和尚震得撒手扔棍,转身抹头就跑。 南公林往前一上步,拦腰就是一棍,这一棍,把和尚的腰都给打断了,只见他在地上滚了几滚,当下就没了气。 这个时候,又过来一个使枪的和尚,只听“当啷”一声,枪碰上了罗丝棍,眨眼间,这个和尚也被南公林给打去了西天。 “弥陀佛!” 这时,就听有人一声佛号,“尔等闪开!” 来者非是旁人,正是七方丈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禅师。 后边,还跟着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 杰滴和尚道:“怎么回事? 那几个小和尚都吓得不会说话了。 等了片刻,几个人才结结巴巴地将事由陈述了一遍。 杰滴听罢说:“嗯,谁呀?” 杰滴带人来到天井当院一看,原来是个小孩子,只见他浑身是红,双手握棍,面含s气,两眼血红。 杰滴老和尚高声喝喊:“呔, 姓甚名谁?为何来到相佛寺如此大开杀戒?” “你是何人?”南公林问。 “贫僧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 “噢,你就是杰滴和尚,凶僧前来受死吧!”南公林往前一上步,心中暗想: 爷爷,您老生前有勇,死后有灵,现在我终于找到了杀您的凶手,爷爷,您暗助我一臂之力吧,我要棍打和尚,给您老人家报仇雪恨。 想到这儿,南公司又往前上几步,把罗丝棍抡开,狠狠奔杰滴打去。 其实,南公林哪里是杰滴的对手呀! 他的棍一到,杰滴往旁边一闪身,伸手抓住他的罗丝棍,往回一带,跳起一脚,就把南公林踢出老远。 这是,几个小和尚提刀上前便刺。 “住手!别伤他!”杰滴制止道。 为什么杰滴和尚不让杀他呢? 原来,他想弄个明白,此人究竞是谁,他因何而来,所以没有伤害南公林。 于是,和尚们便把南公林按住,用绳子捆了。 杰滴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想: 这家伙真厉害! “阿弥陀佛,把他抬到屋里吧,”杰滴转身进屋。 几个和尚把南公林架到了杰滴的桌案前,让他脆下。 死也不跪,南公林破口大骂道:“秃驴,要杀要剐,就给个痛快,我现已被你们拿住,这仇恨,今生不报,来世必报。” “住嘴!年轻人,你的功夫还不到家呢!”杰滴蔑视道:“骂人有什么用,只能说明你胆小怕死。” 南公林反驳道:“怕死?怕死我就不来找你!” “好那我问你,你姓什么?你敢说吗?”杰滴问道。 “有什么不敢说的!”南公林傲强地回答道:“告诉你,小爷坐不改姓,行不更名,我爷爷叫南公鹏程!” “阿弥陀佛!你就是南公鹏程的孙子?” “不错!” “难怪,哈哈哈,小奴才,是谁把你打发来的?”杰滴眼珠一转又说:“来呀,推出去!” 其实这个杰滴,瞪眼的时候是非常少的,他即使要s人了,语言也相当平和,而且句句在理,都很中听。 其实呢,他的心比谁都狠,这就叫笑里藏刀,杀人不见红。 “且慢!” 这时,在杰滴上首站起一个年迈苍苍的老翁。 只见他,头上戴青缎子鸭尾巾,顶梁镶美玉,黄绸条勒顶,身穿蓝缎子斜领长衫,白水袖,腰里儿香黄色的丝绦。 此人面白如玉,看年纪能有七十来岁,目如明琮,鼻直口方,颏儿下几绺白髯垂胸。 他抬左手阻止杰滴道:“圣僧,等一等!” “施主,您有事吗?”杰滴尊敬地问老人道。 那老人慢条斯理地说:“圣僧,您是少林寺的方丈,年高有德,他虽然血染山门,打死了我们的人,但毕竟是个孩子, 因为,他给爷爷报仇心切,再加上道月,宋玉这帮人挑拨是非,借刀杀人,蒙蔽了他,不然的话,他敢来吗? 既然是道月他们,唆使其这样做,我们可不能上他们的当啊!我们这么多人拿住了一个小孩子还要杀,岂不被他人耻笑?小老儿请圣僧高抬贵手,还是把他放了吧!” “阿弥陀佛,放他就是放虎归山,一旦长出牙爪,就要伤人的!”杰滴道。 “圣僧,你就满打满算让这孩子学上三十年武艺,他也赶不上您呀,他能把您如何呢?”老人家又道。 杰滴一想,说得也对,南公林现在十八九岁,即便再叫他学三十年,也赶不上贫僧我,即使放了他又有何妨,也显示自已大仁大义。 这时那老人家继续说道:“您胸怀大志,如果没有容人之量,恐怕天下人对您就有看法了,小老儿我多嘴,是不是把南公林放了呢?” “哎哟,老施主!您这句话提醒了我,不然险些错杀了南公林,上了道月等人的当,”杰滴对老人说完,又面向南公林喝道: “南公林,贫僧不杀你,把你放了,但不许你再来,若要再让我抓住,绝不轻饶,来人哪,把棍子还给他,放他走吧!” 几个和尚过去,真的把绳子给南公林解开了。 南公林挺身形站起来,双手一抱罗丝棍,又要动手。 这回那老人一拍桌子道:“南公林,难道说你这条命分文不值吗? 你想过没有,你们南公家就剩你这么一棵苗了,圣僧高抬贵手,饶你不死,你应该尽到仁子之孝,你还不逃命去,等待何时?!” 杰滴看看老人家,心想,估计他跟南公家有交凊。 南公林这才一退身,他看了看老人,瞧瞧手中的棍,发恨一跺脚,转身离开了相佛寺。 小和尚一瞧,地下的方砖已经被他跺坏了三四块。 南公林站在庙外头,回头望望庙门,自语道: “爷爷事到如今,孩儿暂时不能给您老人家报仇雪恨了,不过我决不会甘休!” 说完了话,他转身就走,刚走出几步,他又停住了,心里想: 我是让大家放出来的,回去怎么和师父交代呢? 可是不回去,又去何处呢? 正在南公林犹豫不定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唤他:“林儿!” 南公林抬头一看,正是师父西瑶池圣母,身后还跟着冷锋烨和宋玉。 师父对待徒弟,就好象父母对待孩子一样,老道姑西瑶池圣母一看南公林周身是红,便问: “林儿,你干什么去啦?” 南公林双膝跪倒说: “师父,孩儿违背师命,给我爷爷报仇雪恨去了,砸了山门,闯了寺院,被他们拿住又放了! 西瑶池圣母急忙问:“拿住你了?是杰滴把你放了的吗?” 南公林低着头说:“不是,有一位年迈苍苍的老人说服了杰滴,他才把我放了,另外,那老人还用话点我,师父,我罪该万死!” “唉,你不听话,走,回去吧!” 几个人相随而回,冷锋烨很钦佩南公林,心中暗道: 好样的,有胆量,是个少年英雄! 道月一看西瑶池圣母把南公林找回来了,这才把心放下下。 南公林回屋更衣,西瑶池圣母对道月说道:“咱们可以去破塔了吧!” 道月点点头,问宋玉:“你看怎么样?是不是我们准备下。” 宋玉笑道:“我们的力量不断增加,这又来了道姑,可以说是人才济济,我觉得是应该一鼓作气,再接再励,抓紧时间破塔了。” 道月又问:“那你说我们去多少人好呢?” 宋玉目视了一下众人,说道:“这次去的人不要太多,疯僧师父,古老爷子,淮安北门四位老剑客,锋烨和我去就足够了,您就留下安排家里的事。” 西瑶池圣母一看,竟然没有自己,便连忙说道:“贫道也算一个吧。” 宋玉说:“也好,道姑新来,不妨前去摸摸底。” 好吧,”道月说:你们可要小心行事,万不能有一时疏忽。” 这时,南公林也执意要去,道月,西瑶池圣母和众人纷纷劝说,他才答应留下给爷爷守灵。 晚饭后,众人已经一切准备停当。 等到二更天万籁俱静,天空乌蓝,星斗璀灿,月光如水时,只见九个人影晃动,直奔向相佛寺。 他们来到真佛塔的院外一看,见塔门都关好了,古天明借月光看了看真佛塔,想起了昔日亲手所造的机关,不由得长叹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让这些和尚来造孽,锋烨你跟我来吧!” 于是,冷锋烨和剑客,便护着古天明在前头走, 疯僧,西瑶池圣母和宋玉紧跟在后,直奔塔门走去。 他们三个人到了门前,往两边一闪,古天明往前一进身,冷锋烨把木头匣子撂到地下,把盖儿打开。 古天明伸手从里头拿出来一个铁锥,这铁锥前头扁,后边有两个木把。 然后,古天明把铁锥插入上门限的正当中,用劲儿一拧,只听“咔嚓”这门轰隆一声往两边一开。 原来,这是个总机关,只要一打开总机关,地下的翻板也翻不了了,门里头的弩箭也打不出去了,上头的刀也落不下来了。 古天明让马青峰拿过小盒子,把铁锥放进去,又拿出个蓝布口袋,打开口袋,哗啦往地下一倒,从里头掉出四根铁管有一根还带着叉,当中一个铁滚子,能有二寸见圆,长三寸,管上带螺丝扣。 只见古天明嚓嚓嚓一拧,把这几根铁管就拧在了一起,共有七尺多长,他拿铁管一压砖,砖分三截。 为什么要用铁管试呢? 虽然这机关是老人家设的,但他怕人家也有懂这行的人,再另设机关。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迎面闪出一道白光,飞出物。 古天明猛地拾头一看,这个东西离他有二尺开外,认得打出来的是一只镖。 就听镖后的绸子被风吹得哗啦啦直响,快如闪电。 这镖正从东海渔夫剑客业成的面门穿过,直奔古天明打来。 老人家手疾眼快,他右手一抬,往前一探步,用两个手指头夹亮银镖后的红绸带,乘势往下一压镖,镖往回返,镖带就缠在古天明的手指头上。 古天明猛抬头,看着打镖的那个方向,就见纵身跳下十几个人,一个个穿青挂皂,黑纱盖面,凶如恶煞。 突然出现的这十几个人,可比以前那些人的功夫高多了,他们个个身形似箭,从一丈开外的地方纵身跳下来,脚沾尘埃。 有的是从塔墙里跳下来的,有的是从塔墙外头跳下来,都好似四两棉花落地,一点动静都没有,看去足有二十年以上的功 夫。 西瑶池圣母等众人一看,急忙伸手,“刷”地全亮出了家伙。 这时,四位剑客马上把古天明围在当中,保护起来。 再一看,跳下来的人共是十二个,青一色全是和尚。 这十二个和尚,有的背后背着大刀,有的手中拎着双枪,也有的肋下挎着宝剑,呼啦声,就把他们这九个人给围到核心。uu看书ww.uuas 当中一个和尚压低声音道: “我说西瑶池,业成,孟黎,詹日,杜愚四位剑客,你们这是多此一举,我们不反对你们破真佛塔,你们找谁来都行,但唯独不能找古天明。” 接着这和尚又对古天明说道:“你还有点良心没有?莫非你老糊涂了?你还讲不讲交情,讲不讲义气?你回去拨拉拨拉算盘,相佛寺哪点对不起你了? 你修塔,为什么又来破塔!这不是反复无常吗?我们待你有恩,你就应该知恩报德,而不应来破真佛塔! 你难道分不出个亲疏远近吗?道月他们给你什么好处啦? 若没有相佛寺,你姓古的能站得住脚吗?你怎能恩将仇报呢? 常言道,恨谁打谁,吃谁向谁,你怎么能把胳膊肘往外拐,好歹不知呢? 古天明,如果你现在离开这儿,万事皆休,不然的话,今天把你的脑袋留下!” 古天明又听,大怒道:“你们这些畜生,还有一点人性吗? 你们竟然暗地派人,杀了我的全家,血染了古宅,我古天明前来破塔报仇,有什么忘恩负义的呢? 你们这些衣冠野兽,冷血动物,手黑心毒的秃驴,我今天绝不会绕过你们!”。 第一百六十九章 众英雄不敌而败 这时,宋玉来劝古天明: “古老爷子,犯不着生气,跟他们讲不出道理,他们只知说别人,不知自己干了些什么畜生事。” 劝过古天明,宋玉又对那和尚说:“我说你们,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呢?” 那和尚回答:“哦,你就是丑八怪宋玉呀,我们呢,就是这儿的,想破塔也行,你们哪一个敢过来? 若要把我们十二人打爬下了,甭说破塔,你们爱干么就干什么。” “好吧,你们要如此不讲理,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道姑,那就请您想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吧,”宋玉又对西瑶池圣母说道。 可未等西瑶池圣母老道姑上前呢,就听的一声:“让我来收拾他们吧!” 见冷锋烨提剑往上前,西瑶池圣母瞪眼道: “有贫道在此,何用你们?快闪开!” 这回,冷锋烨没敢多说,只好退在一边,道姑走上前来,问道:“你们哪一个是为首的?” 方才同古天明说话的那个和尚笑了: “哈哈,原来是你呀,我就是,你亮兵刃吧,西瑶池雪莲道姑,贫僧知道你的来龙去脉,今天你到这儿来,岂不是飞蛾投火,死路一条!” 西瑶池圣母冷冷一笑道:“是吗?那么,贫道要领教领教你的本事了,出手吧!” 然后,西瑶池圣母把右掌往前一探,那和尚正要上前亮招,忽听后边有人说道: “师哥啊,这个西瑶池,在绿林江湖之中,根本都排不上号,她凭什么厚颜无耻,在这卖狂,”一个高个儿和尚说: “你快闪开,让我送她上西天吧!” “师弟,你要多加小心!” “请放心吧!” 就见这个高个子和尚飞身形跳出来,也没亮兵刃,往前一上步,左手在西瑶池道姑的眼前一晃,正手掌冲道姑的面门劈去,掌上飕飕带风。 西瑶池圣母也没敢粗心大意,见掌到了,她才往旁边一让身。 这和尚又一个回手掌,奔道姑的太阳穴打来,西瑶池圣母缩颈往下一低头,这个和尚变步跟身形,撤右手拾左腿,跳起来就是一脚。 西瑶池圣母赶紧往旁边一闪身,那和尚又说道: “喂,我说西瑶池圣母,你胆小如鼠,不敢还手,是怕输吧?那就快快退回去,换个有能耐的过来!” 西瑶池道姑一听笑了: “哈哈,我想先看看你是哪一家的英雄,不过我可要告诉你,只要我一还招,你就得立刻爬下,若不信,你再出招吧!” 那和尚不服气一上步,又使了个双峰贯耳式。 道姑用右胳膊从下往上一撩,这和尚看她是个女的,个儿又不高,他的双掌本应该往回撤,可他因轻视对方,并没有这样做,反倒往下走,这下子他就用上了力量。 只要西瑶池圣母的胳膊往上一来,和尚就会猛然一搂,把对方的胳膊能给击折了,弄不好连命也丟了。 可这和尚哪知道,西瑶池圣母这招是虚的,她知道,凭力量自己估计碰不过这和尚,必须以巧胜他。 正当西瑶池圣母的胳膊离那和尚的胳膊,只有二寸多远的时候,冷锋烨他们直为道姑担扰。 再看西瑶池圣母右手往下一沉,脚尖一点地,然后身子往右闪,那和尚的身子往前一纵,西瑶池圣母的右胳膊撤到中途,身形一闪,右手就从上边往下一压,用单掌一推和尚的天灵盖。 啪的一声,那和尚被西瑶池圣母这一掌,打得晃了两晃差点裁倒。 西瑶池圣母正想结果他,不想又上来一个和尚,他探肩膀往囊中一伸手,哗啦一声响,拽出一对锥子双枪。 只见这枪十二个环,长三尺二,双枪往左右一分,左手枪奔道姑的颈项而来。 道姑闪身抬手就抓他的链子枪,和尚把左手枪一撤,右手枪又奔她的太阳穴打来。 西瑶池圣母往后一让,这和尚又抖着双枪,奔她的两个肩胛打来。 这时,西瑶池圣母使了个野马分鬃式,往外一分这双链子枪,和尚把双枪往怀里一兜,左手枪又奔西瑶池圣母的下盘。 西瑶池圣母撤右手,脚尖点 地,一转身,就来到了和尚的背后。 然后,西瑶池圣母一个双峰贯耳,奔和尚就打。 和尚缩颈低头,右腿抬起来了个倒踢紫金冠。 要换一个人,非让这一脚挂住不可,西瑶池圣母赶紧撤双掌,身形往右一闪,和尚的左脚尖踮地,右腿稍微往回一撤,左脚尖使劲一蹬地,两条腿飞起来。 这腿叫双垛子脚,直奔西瑶池圣母的前胸蹬来。 道姑赶快一使劲儿,往后一仰身,来了个铁板桥的招式,破了对方的垛子脚。 紧接着,这和尚的双枪又从道姑身上穿过去。 西瑶池圣母一拧身,身子挺起来。 和尚的脚沾地,西瑶池圣母使了个海底捞月,往前大探身,右手掌击和尚的海底穴。 和尚赶紧脚尖一点地,往前一上步。 西瑶池圣母上步拧腰跳起来,这一掌就韵在了和尚的后脊背上,连发两掌,和尚也没转过身来,掌掌打在和尚右臂靠肋骨的地方。 只见他噔噔噔往前踉跄六七步,才站住了身,众人一看,西瑶池圣母连胜两个和尚,怕她有失,换人分头迎战。 疯僧自告奋勇上去了,这时对方人群中,跳出一个个儿不高的和尚,他左手一晃疯僧的眼睛,正手掌“呜”地挂风,奔疯僧的面门打来。 疯僧一见,赶紧往旁边一甩头,和尚紧跟着就是一个单峰贯耳。 疯僧缩颈低头,对方的掌跟着疯僧的头往下一按。 冷锋利和宋玉见状吓了一跳,西瑶池圣母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幸亏疯僧躲得快,要不这一掌非把他削死不可。 此人是谁? 怎么这么厉害? 幸亏西瑶池圣母退下来了,不然的话,她也够呛。 疯僧也觉着不对劲,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心里暗想: 哪一位呀? 想到这儿疯僧奔对方的华盖穴就是一掌。 和尚往旁边一闪,用左胳膊一挂他的右胳膊。 疯僧一撤手,和尚上步拧腰,跳起来“啪”一掌,正削了疯僧肩头的一个边。 要换个别人,这一掌下来非爬下不可,西瑶池圣母见疯僧危险,急忙往前一进身,就见这个和尚抬手向后一挥,那二十个和尚呼啦往上一拥,霎时把冷锋烨他们几个就给冲散了。 看样子,他们今天的主要目标是古天明,这个个头不高的和尚,是不是七达摩? 宋玉这么猜想着,别人不会有这么高的能耐,四招就把疯僧打败了。 西瑶池圣母挺身跳过去,就与这和尚动起手来。 后边三个和尚,也往上一冲,直奔古天明。 古天明将手中的铁管子抢开,跟他们打在了一起,四大名剑客赶紧就向古天明这边靠。 时间不大,古天明头上的鸭尾巾,就让人家一掌扫掉了。 四大名剑客一看不好,如果古天明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回去怎么交待? 东海渔夫剑客业成高声喝喊:“古爷,快往我这儿来!” 说着话,他就亮出了十三节亮银鞭。 古天明闻声,忙向后撤身。 神斧开山金樵孟黎和神农在世老人詹天雄两个人急忙把古天明夹在当中,护着他。 冷锋烨同几个和尚相战,已不能脱身,宋玉定睛一看,那小个儿和尚功夫实在不凡,断定就是七达摩杰滴。 此刻,宋玉真的是担心古天明的安全,若是他真要是有个不测,真佛塔就甭想破了,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怎么救走古天明呢? 宋玉想着,就拎着小铁锤向古天明这儿跑来。 这边四个和尚,正围着古天明,业成,孟黎和詹天雄,刀来鞭往,打得难解难分。 宋玉把小铁锤一晃,大声叫了一声:“古爷小心!” 古天明也看出来了,这些和尚是对着自己来的,弄不好,今日性命难保。 不过,我死了倒是小事,只是这真佛塔难破了。 他一看宋玉过来了,不由得灵机一动,迅速跳出圈外,随即把身后的包袱取下解开,拿出装着塔图的竹筒子,用脚一踢。 咕碌碌,那竹筒就滚到了宋玉的胸边。 因为人人都在激战,顾不得什么,一旦疏忽一下,就可能立刻丧命。 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宋玉这儿。 那个领头的和尚也只顾同西瑶池圣母交手,没有发现古天明和宏玉的举动。 宋玉看吉天明把塔图踢了过来,立即捡起来掖在腰里。 然后,脚尖一点地,向外就跑,躲进了离这五六丈远的片小树林里,藏在一棵大树背后。 现在他的心才略微平静下来,心想,即使古天明身遇不幸,塔图也不会落在散人手里,真佛塔不愁破不了。 领头的那个和尚一看,交战的时间拉得太长,心想,这要打到何时。 于是,他脚尖一点地,便从人群的外围跳入内圈,直奔古天明而来。 古天明看得真切,急忙举铁管迎战,和尚闪身躲过古天明捅来的铁管,随即上步拧腰,抬起右手,使了个胸前挂印,一掌就在了古天明的肩头。 当下古天明“哎”一声,翻身倒地,口吐鲜红不止。 看到古天明被打致伤,业成眼珠子都红了。 他往前一进身,抖掌中十三节亮银鞭,奔对方的顶梁就是一鞭。 和尚闪身,这一鞭扫空,业成接着转手甩鞭,猛抽他的小肚子。 和尚腰中一使劲儿,身体翻了出去,业成接着又一鞭,和尚往旁边一闪,让过这一鞭,猛然一伸手,就把业成的鞭抓在手了,然后两手一用力,“咯嘣”一声,把亮银鞭一折两断,随着一抖手,那断鞭就被扬出老远,不过他倒没有伤害业成。 神斧开山金樵孟黎一看,哥哥的鞭叫和尚撅折了,气愤不过,手提大斧,就奔和尚砍来。 和尚赶紧躲过了,大斧走空后,孟黎又奔和尚的颈部砍去。 和尚低头,上步“啪”就是一脚,孟黎一个趔趄,摔倒一边,大斧也飞出去了,眨眼之间,和尚就把两位剑客打败了。 铁笔无敢杜愚正要过来接应,只听宋玉在树林里喊道:“诸位,快撤!” 宋玉看得分明,知道情势不妙,多人败在对方手下,再要斗下去,恐怕有性命危险。 此时,这个领头的和尚,用眼暗一扫,发现古天明背后的包袱没了,又突然听到宋玉的喊声,六声叫道: “来人,把宋玉给我抓住!” 冷锋烨闻声,正要提宝剑过去接应宋玉,不料被几个和尚给拦住了。 西瑶池圣母也想要过去,又被这个领头和尚挡住了。 只见有两个和尚听命后,顺声直奔向宋玉隐身的树林。 宋玉撒腿就跑,哪儿黑他往哪儿钴,哪儿暗就往哪儿躲。 这两个和尚都是武艺超群的高手,如若平时,他们捉拿宋玉,那就象鹰抓燕雀一样轻而易举。 可是今天就不同了,因为是夜晚,再加上宋玉个儿矮,跑得也快,就这样,追追停停,停停追追,到东方放白的时候,这两个和尚仍然死追不放。 宋玉心里有点儿着急,他跑着跑着,忽然前边影影绰绰出现一个集镇,有二三里路的样子。 宋玉这时暗自为自己庆幸,真是苍天有眼啊,保佑我宋玉! 于是,uu看书 ww.ukanhu.co他赶忙跑向集镇,来到一家院墙外停住了脚步。 只见这家紧靠镇子边,是个孤户,周围没有人家,他一看那两个和尚气喘吁吁地追来,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劲儿,“噌”一下,就纵身从六尺多高的墙上越入院内。 这回,宋玉满以为可以脱险了,哪里想到,脚尖刚一落地,“啪”的一声,他被人一脚就撂倒在地了。 宋玉大惊失色,愣怔着眼,摸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本宅的主人正在院内练功,冷不丁看见从外边跳进一个人来,便一抬腿飞起一脚,就把翻身越墙的宋玉踢倒了。 这主人过来怒喝道:“干什么的?” 宋玉躺在地上,还在诧异的时候,听有人发问,才如梦初醒,赶快应道:“老人家,两个凶和尚在追杀我,请救我救。 “胡说!这个地方哪有拦路行凶的?”这家主人怒喝道。 宋玉辩解说:“他们要抢我腰里的钱,我不给,他们就要杀我!” 主人道:“莫要骗我,你是一般人吗?六尺多高的墙,你一纵身就跳了进来?” “我...我急了,就跃身跳了过来了...请你老宽恕吧!” 宋玉已经急得,语无伦次了... 第一百七十章 保小命塔图被扣 语无伦次的宋玉,这才仔细打量这家主人。 只见他,年龄大概在六十开外,穿一件蓝布大褂,蹬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面如天边的晚霞。 “真的是这样吗?”老者问。 “您看,他们已经追来了,”宋玉回头用手一指墙头。 平老者也听到动静了,只见他一抖手,“鸣”一声,甩出物,直奔墙上那个和尚的头顶打去。 老者打出去的东西,原来是他手中玩弄着的一颗大铁球。 这颗大铁球,贴着和尚的头皮就飞过去了,把这和尚打了个坐蹲。 然后老者点步拧腰,纵身上了墙头一看,确实有两个面罩黑纱的和尚。 老者从墙上跳下去厉声问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那两个和尚也不示弱,其中有一个说道: “奉劝你少管闲事,刚才有个丑八怪跑到你院子里来了,快把他交出来,不然,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岂有此理!”老者大怒道,“你们私自跳入民宅该当何罪?你们到底是哪个庙的?莫非吃了熊心吞了豹胆,来老夫面前胆敢如此放肆,快说,你们是哪儿的?” 另一个和尚一看势头不怎么对,立即觉察出这老者不是好惹的,看来,此人非比一般人,便用和缓的口气说: “老施主,我这位兄弟说话有些不当,请您息怒,我们奉方丈之命,前来追拿这小子,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快把他交给我们吧,回去我们也好复命,请您莫要管这闲事。” “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事,怎么能叫管闲事!”老者又不高兴的问道: “你们是相佛寺的僧人吗?” 一个和尚说道:“不,我们是嵩山少林寺的。” “噢,你们是跟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来到此地,是不是?”老者又问。 这两个和尚听罢,不觉一愣,心中暗想: 这个老东西的口气,实在可不小呀,能随便叫我们方丈的名字。 于是一个和尚问道:“老施主尊姓大名?” 老者坦然地说:“如果是万年佛让你们来的,你们就回去告诉他,老夫复姓司徒,双字灵云。” “哎呀!阿弥陀佛,原来是司徒老施主,我们兄弟有眼无珠,这厢有礼了,实不相瞒,我们老方丈一到这儿,就曾经上您府上拜访过,他回去跟我们说了,说您号称震北昆仑,小僧有眼无珠该死,该死!”这个和尚说到这儿,二人急忙跪下就磕头。 这就叫人的名,树的影,司徒灵云笑道:“哈哈,你们回吧!” “嗯,那个...司徒老人家,那个...请问那个人...” “我没看见,你们上别的地方追去吧!” 这两个和尚,其实也都是高手,为什么这么怕这个司徒灵云? 原来,万年佛杰滴有话: 谁要去司徒灵云青龙府惹事,就得问罪。 于是,他俩人站起来,话也没敢多说,转身就跑了。 司徒灵云看了看他们的背影,皱了皱双眉,哈腰将铁球拣起来,转身越墙跳回院内。 宋玉还在那地方,坐着喘气呢,他绝对相信这位老人家是好人,所以没有跑。 “起来吧,跟我到屋里,我有话跟你说,”司徒灵云看着宋玉笑。 “唉,”宋玉乖乖的听话。 二人回屋落座,司徒灵云劈头问道:“你就是宋玉?” “您老认识我?”宋玉问。 司徒灵云点头说:“听说过。” 宋玉又问:“请间您老尊姓大名?” “道月在这儿呢,是不是?那是什么?”司徒灵云没回答,却一指宋玉背后背着的竹筒。 “塔图,”话一出口,宋玉又后悔了:“不,是...” 司徒灵云笑着又说:“那是什么?噢,真佛塔之图?古天明设计的真佛塔,他破塔还用图吗?” “他已经上岁数了,记不清了。”宋玉答道。 “他好吗?”司徒灵云问。 宋玉实话实说的回答道:“他叫和尚给打了,可能够呛...” 司徒灵云又说:“来,让我看看图吧。” “唉,”宋玉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地取出塔图交给老人家。 可没想道,司徒灵云看也没看,“啪”往桌子一搁,脸往下沉。 这回,把宋玉吓了一跳:“老爷子...” 司徒灵云板着脸又说:“你也不用害怕,回去告诉道月,让他马上到我这儿来一趟。” “什么?叫道月?”宋玉重复了一遍。 “是,叫道月带他的徒弟冷锋烨来一趟,你不必再拿塔图,让他们来取。” “啊!”宋玉惊呼。 “你不必大惊小怪,我既然说了,你就照我的去做,废话不必多讲,道月若来了,我把塔图给他,他要不来,我也绝不会给他送去,听见没有?”司徒灵云凶巴巴的。 “听见了,老人家您跟道月有仇吗?”宋玉壮着胆问。 “哈哈哈,如果有仇,我早就找他去了!”司徒灵云哈哈大笑。 “那您这是为什么?”宋玉不解。 “我跟他没仇,不必多问,你回去告诉他,就说震北昆仑在这儿等他,他就明白了,听见了吗?”司徒灵云又认真的说。 “唉,听见了,”宋玉只能点头。 “你去吧!” “嗯...这个...”宋玉双眼盯着桌子上的塔图,伸手想拿。 司徒灵云发怒道:“我已说过,这图留下让道月亲自来取!” 宋玉暗自叹道: 唉...我还以为跑到这儿就没事了,却不知事情更麻烦了。 他和道月既然没仇,留下塔图又是为何呢? 别无它法,他懊丧地说:“好吧,那我就告诉道月,让他到府上拜访。” 说罢,宋玉就比较狼狈的走了,很快回到店房。 店主江景龙,正在那儿站着,他一看宋玉回来了,哎呀大叫一声,往后倒退了几步。 过了很长时期,江景龙才用颤抖的声音问:“你回来啦?!” 宋玉正一肚子气呢:“废话,我不回来还死在外头啊?江店主,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这回,江景龙咧嘴苦笑没答话。 宋玉问:“我说老江头,冷锋利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 宋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冷锋烨他们是怎么回来的呢? 原来,为首的那个和尚正是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 他领的那十来个和尚都是从少林寺里头挑出来的高手。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杀古天明。 打古天明的那个和尚也正是杰滴,他们打伤古天明,寻找不到塔图,也就没追冷锋烨他们。 等冷锋利满头大汗的,把古天明背回店房,道月一看就知道是出事了。 当他们把古天明放到床上后,孙子古可男一看,爷爷已经受了伤,抱住就大哭。 药王爷柯吉,急忙来给古天明诊脉后,长叹一声道:“请办理后事吧!” 道月过来,摇动着古天明的双肩,喊着他的名字,多时呼之不应,叫之不语。 这个时候,宋玉还未归,众人认为他可能也死于非命。 道月就吩咐给他们二人准备举丧,先让人给他们做了两个灵牌,并摆到了一块儿。 刚才店主江景龙,在门口正等着买回来的棺材呢,没想到,宋玉突然回来了,把他吓了一大跳。 宋玉刚走到院里,众人为之一惊,当他走进灵棚,看到自己的灵牌时,笑了: “哈哈哈!行了,等我哪天咽了气,再把它摆上吧。” “宋玉,塔图呢?”道月赶紧问道。 “哎呀,塔图没了!”宋玉说道。 大家一听,你看我,我看你,心说: 这下完了! 宋玉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等着众人埋怨他。 可事到如今,谁还埋怨谁呢? 宋玉一看没人怨他,便对道月说道:“道月长老,我打听个人,你认识吗?” “谁呀?” “震北昆仑司徒灵云。” “弥陀佛,宋玉,你见着他了?” “不但见着他,还把事闹麻烦了!”宋玉哭丧着脸说。 “怎么啦?”道月急忙问。 宋玉回答说:“司徒灵云已经把塔图留下了,他说让你去取,否则就不给,你们中间肯定有深仇大恨吧?” 道月听到这儿说:“怎么他住到这儿了?没有什么事,误会!” “误会?我看那老头子好象翻了脸,神色怪吓人的,不象是误会。” “宋玉你不必多问,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如果贫僧要知道他在这儿住,我早就登门拜访了,不过,我有件事要求诸位, 贫僧不回来之前,你们谁也不可去青龙府,如果我前边一去,你们后边跟上,这就非闹出事来,锋烨你准备下,随我一同前往,宋玉头前带路。” 于是,道月三人很快就来到青龙府,宋玉上前叩门,不一会儿,一位家人把门打开了。 道月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管家,劳驾你,禀报你家主人,就说五台山文殊院道月和尚带弟子登门拜访!” 老管家把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你们先在门口等着,我去禀报。” 不一刻,管家出来告诉道月说:“叫你进去呢。” 道月见司徒灵云没有出来迎接,心说: 好大的架子! 冷锋烨心里也不悦:“怎么连个请字都没有?按理身份越高,越谦虚和蔼才对呢。” 管家挑门帘,他们三人走进屋里,道月对屋中的那人道: “哎呀,阁下就是震北昆仑司徒灵云吧?” 宋玉在后头一听才明白,原来他们也不曾相识。 司徒灵云挺身形起来说道: “道月长老,小老儿刚才整理衣服,未曾出迎,当面恕罪,请您多加担待。” “哎哟,司徒施主,何必客气!” “请坐。” “谢座。” 道月坐下,冷锋烨和宋玉分别站在道月左右。 家人献上茶水,道月双手合十,站起来跟司徒灵说话。 此时,司徒灵云的脸色好像十分难看,塔图还在桌子上放着。 道月说:“贫僧有件事要跟您解释解释。” “没曾想您能来得这么快!” “听到您的信儿,贫僧恨不能马上肋生双翅飞到您的眼前,怎敢怠慢呢?” “哈哈哈...”司徒灵云一阵大笑后,脸上的阴云顿散说: “道月长老,我向您打听一个人,李印不知您见过没有?” 道月微笑道:“我知道你会问起他来,今天我也是来向您说明以前那件事的,当时在五台山我为什么打您的高足李印呢?实在事出有因哪。” 宋玉和马青峰一听,这才全明白了,原来是道月把人家的徒弟给打了。 看来事情又麻烦了,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这真佛塔何时才能破呢? 他俩这么想着,只听道月接着又说道: “贫僧我跟您简单说说,您就知道了,李印上主台山文殊院,见小和尚们练功夫,他就出言不逊,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和尚们听罢就不让了,上去就跟他辩理, 结果李印不容分说,打倒了四人,看起来强将手下无弱兵, 后来,李印还不肯罢休,扬言要火烧文殊院,贫僧这才出头露面见他, 我当时好言相劝,再三代替小和尚向他赔礼,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可他却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用恶语辱骂贫僧,要与我当玚交锋, 我呢,大慈也不知道他竟是您的徒弟,他也没报姓名,因此我认为他不是个正门所教的弟子,一时愤怒之下,我动手把他打了, 当时,我要知道他是您的徒 弟,我绝对不会以武相待,一定把他帝到您这儿,让您去教训他了, 事后,他才告诉我,您是他的师父,并且声称,他要把您找去,取我的脑袋,还要焚烧文殊院, 我并不怪他,就强硬把他留下,给他药吃,一直待伤医好,才让他离开五台山您若不相信,可以把他叫来当面对质, 另外,我也不知道您住在这儿,不然我早就来拜访您了,今天贫僧到贵府,uu看书 ww.uukanshu.cm一则赔礼,二则把事情说清楚,以兔您误会。” 等道月把事情的原委,一一说过后,司徒灵云的脸红得象猎肝似的。 然后,司徒灵云沉思了片刻又道: “李印回来跟我讲的,可不是这样,他说借宿五台山这是真的,不过他说道月您太小瞧他。” 道月道:“我为什么小瞧他?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您不顾事实,片面相信您徒弟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贫僧讲的都是实情,愿以人格担保。” “这...”司徒灵云暗想,道月所言有一定道理,一般来讲,徒弟挨打,为了报复,在师父面前总要为自己辩护,甚至夸大其词,颠倒事非,李印也决不会例外。 在此之前,司徒灵云对李印的话真实与否,也有怀疑,因此,他一直没有找道月。 刚才听道月这么一说,疑云半消,才知李印被打,是人家不知道是自己的徒弟,若不然道月不是不给面子的。 此事应该怎么办? 根据道月的身份和为人,他绝不会说假话。 就在这个时候,冷锋烨开腔道:“老人家!” 司徒灵云一听,边抬头看看马青峰。 道月知道不好,刚要拦,可冷锋利的话,已经说出来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灭李应锋烨惹祸 道月刚想要拦,可冷锋烨的话已经说出来了: “如果我在外头办错了事,我师父定能把我的两条腿打折, 常言说,教不严,师之过,对于这件事,我想您老人家绝不会蛮不讲理,一味指责别人吧。” 在这个时候,冷锋烨怎么能说出这样没礼貌的话来呢? 因为他早知此事,憋了一肚子气,今天再听司徒灵云这么一说,那就如同是如火上浇油,怒不可遏了。 道月急忙一拍桌子道:“锋烨大胆,竟敢朝说八道,还不快给司徒大师赔礼!” 冷锋烨这才脸一红,双手下垂道:“老人家,晚生失言了!” 这时,冷锋烨也感觉自己这话,确实有些说得过分了。 “哈哈哈...”司徒灵云却笑了说,“既然道月长老教徒有方,那么小老儿倒要领教领教了,冷锋烨,你愿跟我比试一下武功吗?” 按理说,司徒灵云不应该这么做,原来他听道月一说,也觉着自已理亏,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冷锋烨发话,他其实是有点抹不开了,才指出要比武。 冷锋烨一乐道:“晚生正想跟您学个三招六式呢!” 冷锋烨这么一答应,司徒灵云一挺身就站起来了,宋玉在旁边直埋怨道月,为何不阻拦呢? 他冷锋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怎能是人家的对手呢? 其实,道月有自己的想法,他的意思是让司徒灵云看一看谁教的徒弟出色。 于是,他们来到院内,冷锋烨把大领英雄氅一脱,司徒灵云往前一上步,宋玉一看不行,不能让他们伸手,一旦闹个好歹出来,可是要耽误大事呀。 想到这儿,宋玉对司徒灵云赔笑道:“老人家,请息雷霆之怒,我有话要说。” 司徒灵云脸往下一沉道:“宋玉,你说吧!” “老人家,咱们不论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何必动武呢?道月长老对您是很尊重的,他听说您叫他来,连早饭都不让我吃,硬逼着我带他前来见您, 再说,您徒弟那样做,道月长老也没有把他怎么的,我兄弟锋烨说错了一句话,您就不能原谅他吗?” 听了这番话,停了半晌后,司徒灵云往后一退身,凝神目视宋玉笑道:“你真会说话,有出息!” “哟,老人家,实在不敢当,您过奖了!”宋玉谦恭地表示,继而又对冷锋烨说: “人家老哥俩好不容易见了面咱愿意说就说上两句,不愿说航认真听着,长点儿见识,你比什么武呢?糊涂!快过去给老爷子赔礼哈。” 冷锋烨一想,宋玉说得对,我伸什么手呢? 即使真要动起武来,也未必能占上风,万一我被打了,师父一定不让,这样恐怕事情就闹大了。 想到这儿,他往前一上步,面红耳赤拱手道:“老人家,晚生无知,方才多有冒犯,请您恕罪! “哈哈哈...没什么,”司徒灵云也抱歉地说道: “小老儿无知,不应该提出与你比武,实不相瞒,我也是被追无奈,才脱口而说的,请你多加原谅。” 言毕,他吩咐家人准备酒菜宽待三人。 宋玉的一席话,犹如一阵和风,吹散了双方心中的乌云。 于是,众人谈起了真佛塔的事,司徒灵云说道: “道月长老,相佛寺的人十分诡诈,情况多变,我司徒灵云不才,打算帮你们打听打听,究竟他们动向如何。” 道月笑道:“如果您要能出面管这件事,那我们不胜感激,杰滴和尚他们这次到此,绝不单是为了洪凌泉,而是另有所图, 那是因为,他们的祖先救过唐王李世民,受过皇封,这次他们可能还想走过去的道路,不但想受皇封,恐怕还希望戴乌纱吧!” 司徒灵云听到这儿笑说:“既然想戴乌纱帽,何必又出来当和尚呢?焉有此理。” 他们正在说话呢,就听门板吧嗒一响,从外面走进两个人来。 只见头前这人身高六尺,马蜂腰,膀大腰细,长方脸,八字眉三角眼,高鼻梁,薄嘴唇,颏下无须,年纪在三十上下。 此人头戴天蓝色的儒帽,左鬓角戴着一颗布花,身穿天蓝色大领英雄氅,白护领,脚登薄底快靴,肋下佩带一口宝剑。 另一位,身高六尺开外,面如敷粉,细眉长目,高鼻梁,菱角口,双耳靠腮,年龄跟那位相差无几,一身褐色裤褂,头上戴的是八棱褐色甩头巾,顶梁高挑慈姑叶,左鬓角也戴一朵布花,肋下佩戴一目剑。 道月不看则可,一看这两个人进来,脸唰一下就白了。 冷锋烨一见,赶紧把落叶清风扫的剑柄掉到了背后,左手按剑鞘,右手抓剑柄,往外一拉,宝剑出鞘三寸,以防万一。 他感到,来者肯定不善,不然师父怎能神色突然变得异样呢? 司徒灵云也一皱双眉,前头这人,来到司徒灵云面前跪下道:“不孝弟子给恩师叩头!” 后边那人也跪下道:“师大爷,您好!” “嗯...”司徒灵云用鼻子重重地哼子一声,问:“你从哪儿来?” 原来,前头这位是司徒灵云的徒弟李印,后边那位正是道月的大弟子,冷锋利的大师哥,号称勾魂使者,姓宁,单字仁。 他们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来了呢? 什么人交什么友,这句话一点儿不假。 原来道月在五台山时,发现宁仁行为不端,就多次劝告,让他改邪归正。 但宁仁置若罔闻,屡犯佛规,道月忍无可忍准备我个机会,清理门户,开除宁仁,不再视他为五台山的大弟子。 宁仁发觉后,怀恨离开五台山,无意中他碰上了李印,二人臭味相投,一见如故,结为兄弟,想寻找机会,杀道月,解心头之恨。 这些年来,宁仁交了一些狐朋狗友,学了一些左道旁门之术,今天李印带着他来见师父司徒灵云,不料遇见了道月,便欲置道月于死地。 司徒灵云不认识宁仁,就问:“你后边的那位是谁?” “回师父的话,这...”李印斜视了一下道月,然后揶揄地说: “这就是被道月长老惩罚后,不得不离开五台山投奔他门的宁仁。” “嗯,因何还不过去见你的师父?”司徒灵云怪怨着对宁仁说,。 宁仁往前起身上步,正要向道月躬身施礼,李印却突然抖手就是一镖,道月赶忙往旁一闪身。 这可完全出乎司徒灵云的预料了,他俩怎么敢动手呢? 原来这俩小子在外头就商量好了,他们知道明打不行,就决定用镖来杀道月和冷锋利,然后再把那把剑弄到手。 这时,就见一道白光,李印惨叫一声,翻身栽倒,他的脑瓜子已经掉了下来,立马鲜红迸流,溅了司徒灵云一身。 这回,宁仁吓得连人带门帘一骨碌就跌了出去。 其实,冷锋烨早就准备好了,他一看李印右手往兜里一伸,就知道他要掏东西打道月。 那镖刚打出去,冷锋烨的宝剑就削上去了,李印当下身首异处。 “大胆,”道月一瞪眼,怒视冷锋烨。 难怪道月发火,如果冷锋烨不砍李印,道月说什么也不能让宁仁跑掉了,再说就凭一支飞镖,也根本伤不了道月。 再看司徒灵云手捋胡须,低头目视着徒弟的尸首,已经是满面怒容。 宋玉内心忐忑不安,埋怨冷锋烨太冒失,不考虑后果,闯下这祸如何了结? 宋玉正踌躇莫展,道月正色道:“锋烨,你怎么这么大胆,竟敢干出这等事来,还不快给司徒大师赔罪。” 没办法为了师父的面子,冷锋烨只能拱手说道:“晚辈向您谢罪了。” 司徒灵云把头拾起来,望着冷锋烨说道:“我教李印十五年的功夫,费尽了全部心血,让他热练三伏,冷练三九,盼他有一日能成名立业,不料想,你去一剑断送了他的性命,顷刻间人事两空, 李印纵然不仁,千刀当剐,也应该由我惩处,你这样做,拿我司徒灵云还当个人看吗?” 这可不怨司徒灵云挑理,事实上也是这么回事,你若干踹他一脚,打他两嘴巴子,这都有情可原,可不能动手杀人呀。 司徒灵云又站起来道:“道月长老,您的贵高徒出手不凡,这样吧,道月,我领教领教吧,我这么大年纪了,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我倒要看看您的本领,看看您教了他些什么高招妙法,他学了您的什么能耐,竟会如此手快,谅您不能推托吧!” 这回,道月也不能再说什么了,自己的徒弟无理,实难交待。 其实道月很为难,他转脸瞧瞧宋玉。 宋玉却把头低下了,方才那事宋玉能了,现在这事他可了不了。 道月紧皱双眉,半晌无语,最后只好点头应允: “司徒施主,唉,这真是冤家路窄呀,贫僧无法,只能和您当场一战了,请吧!” 就这样,他们到了院子里,此刻宁仁还没有走,他跑出去没多远,就又返回来了躲在暗处,决心要灭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冷锋烨和道月老秃驴,以解心头之恨。 司徒灵云往天井当院一站,拱手道:“道月,请吧。” 确实,道月早把主意拿定了: 宁可自己输,也不能赢司徒灵云。 可等伸上手了,道月才知道司徒灵云的厉害。 道月又心中暗想: 此事应该怎么办呢? 看得出来,司徒灵云手下无情,掌掌奔道月致命处打来,一掌紧似一掌,一掌快似一掌。 冷锋烨一看,司徒灵云功夫精湛,好像比师父略高一筹,心中磨想: 事到如今,绝对不能让师父吃亏。 于是,冷锋利提前宝剑往前一纵身道: “恩师,是徒弟灭的李印,就让我会他的师父吧?” 话音刚落,冷锋利抡起宝剑奔司徒灵云就去了。 这下子道月可气坏了:“锋烨快起开,这儿没你的事!” 可无论道月怎么说,冷锋烨也不肯退下来,他不愿让师父为自己而丢脸。 可道月此时也不能退呀,他若一退,青峰必死无疑。 因此,他们师徒俩人开始打司徒灵云一个人,宋玉在旁干着急,也没了法子。 司徒灵云早已经气得肝胆欲裂,心中暗道: 你们是外君子,内小人,挂羊头卖狗肉,师徒二人打我一个。 好吧!司徒灵云一哈腰,施展出昆仑三十六路绝命掌,一人战二人,越战越勇,亳无惧色。 三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道月长老,为什么师徒二人战人家一个?请你们退后,把他交给我吧!” 话音刚落,从院外就跳进来一个人。 这人往他们当中站,伸双臂就把他们三个人硬硬的分开了。 道月举目观瞧,只见这是个出家人,头戴罗汉帽,身穿灰僧袍,一把掌多宽的蓝护领,足下蹬双开口僧鞋。 再往他脸上看,只见此人面如满月,皱纹堆累,细眉朗目,鼻直口方,双耳靠腮。 司徒灵云举头一望,当下也脸色骤变。 其实这人道月,看书wwuukansh 冷锋烨和宋玉都不曾见过,看司徒灵云那神色,不但认识,而且仿佛还有什么瓜葛。 此刻,说不上来这个司徒灵云是怒是悲还是惊喜了? 原来,这里边还有段故事呢... 且说那时,在河南开封府有一家镖局,叫鹏远局,老镖头人称铁掌貂,复姓司徒,单字名颜,他的儿子就是现在的震北昆仑司徒灵云。 司徒灵云三岁丧母,他父亲铁掌貂司徒颜,又十分疼爱儿子,因此一直没有续弦。 他准备把自己的全部能耐教给儿子,好让他继承已业。 在司徒灵云十七岁那年,河南开封府一个珠宝商要司徒颜保三十万两雪花银到湖北襄阳。 老人家一口应允,打算趁这个机会把儿子也带出去,让他长长见识。 司徒颜把自己的想法,跟儿子一说,司徒灵云欢喜若狂,乐得晚上睡不着觉。 过了数日,司徒颜一切准备停当,带着儿子,两个镖师和一些伙计,押着镖车出发了。 司徒颜对这条路很熟悉,估计不会出什么意外,即使老人家不亲自押镖,凭着不错的声誉,不管走到哪儿,只要一报名姓,占山的响马,也得让着点儿。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忆往昔峥嵘岁月 那个时候,天下很不太平,真是逢山有寇,遇岭藏贼,拦路打劫的比比皆是。 因此,无论做买卖的,上任的官员等,只要有点钱,都得雇保镖的,不然的话就要遭劫丧命。 这一天,一行人已走出了河南的管界,进入了湖北,前头来到了一个镇子,叫上松林镇。 见太阳还老高,司徒颜就传下话来:“在上松林镇打尖!” 其实司徒颜知道,如果再往下走二十里路,那就是下松林镇,其实在那儿歇息正好。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意外吩咐众人,不再往前走了。 伙计们虽然很纳闷儿,但也不便去问。 因为老镖头铁掌貂,常走这条道,因此这上松林镇店房里的伙计都认识他。 “这不是司徒老镖头吗?您怎么亲自押镖啦?身板还好吗?” 伙计们见了,急忙热情招呼,当时就把店房后院给腾出来,让他们住下,同时把镖车也都赶进院子里,镖师和伙计轮流看镖车。 司徒颜带儿子进屋,梳洗完毕去吃晚饭,饭后,司徒颜围着镖车转了几圈后,又告诉镖师们: “一点要多加小心!” 老人家进屋,立即把儿子叫到眼前,对他说: “爹爹这次把你带出来,本打算让你见识一下世面,可我没曾想到,现在有人打我的主意,盯上我这趟镖了!” “爹,您这是根据什么?” “孩子,再往前走八里路,就是黑松岭,这道岭上,有一个头目,叫三眼鹰,过去我跟他的交情还不错,是不是他这次打上了我的主意,不过我不敢肯定,反正后边有人跟上了再走天也晚了,一旦出什么事就不好办了,今后你也要多加留神!” “孩儿遵命!”司徒灵云答应。 然后二人安歇,一夜无话。 第二天,司徒灵云跟爹爹说: “爹,您是不是有点过于疑心了?要按您的话,昨晚就会出事。” 老人家把脸往下沉道:“不许粗心大意!昨日晚没出事不等于以后没事,你明白吗?” “爹爹,孩儿我懂。” “如果这趟镖能平平安安地到了襄阳,回去以后我金盆洗手,封双枪不干了,原来我打算让你接收镖局子,继承父业,可现在我的主意有所改变,干这行太不容易,这是在刀尖口子上吃饭啊, 眼前前这趟镖,一旦在半道上出点差错,咱可要倾家荡产了!” “爹爹,您这是怎么啦?” “哎,你听我说,如果爹爹有个三长两短...” 司徒灵云听到这儿,脊梁一发麻,头发根一竖,脑袋嗡地一响。 他从未听司徒颜说过这样的话,于是他奇怪问:“您喝多了?” “我还敢喝酒吗?孩子,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 “爹爹,什么事?” “第一,如果是出了事,三十万两银子丢了,爹爹这条老命就扔到这儿了!” “爹爹,您能不能不说这些?” “你听我讲,镖局有规矩如果镖师受伤,所丢银两要包赔一半,镖师要死了,就不赔了,就由保人偿还,保人对得起咱们,到时咱们不能害人家,让人家全赔, 第二件事,你再不能吃这碗饭,干这件事,否则,你就对不起爹,记住了吗?” 司徒灵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暗想: 我爹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这真的要大难了吗?要不然为何一反常态,说出这番话来呢? 原来,司徒颜已经发现后边有个人跟踪盯梢了,他想,人家既敢劫镖,就说明有相当的胆量和功夫,不然是不会冒风险。 因此,他精神上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 这时候,镖师过来问:“师父,起镖不?” “起镖,帐都算好了吗? “算好了!” “多给点小费。” “那还用您吩咐。” 店房的伙计把他们送出喊道:“师父,回来还住我们这儿吧!” 司徒颜回答道:“那还用说,带马!” 于是,伙计们把马给爷俩牵过来,老人家按一按背后的双枪,飞身上马。 这一路上,司徒灵云心里一直不快,思索着父亲的话,担心着真会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 世上的事,可有些奇怪,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们刚一到黑松岭,就听见一声炮响,跟着一支信箭从老人家头顶上就穿过去了。 这是绿林的规矩,这箭没有箭头,意思是先报个信儿,告诉你,要劫你的镖了。 老人勒住马,司徒灵云打了一个冷战,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中暗想: 真出事了? 老人家一摆手,镖师和伙计们都翻身下马。 货主家跟镖的往镖车上一坐,车夫握着大鞭子靠在镖车旁边。 原来这劫镖也有规矩,甲方跟镖的不杀,赶车的不杀。 老人家再往前看,随着三声炮响,一百多个喽罗从密林之中冲出来,然后往两旁一闪,每人手中的大片刀,刀身二尺二,刀把二尺二,共四尺四长。 这一百多人,都在三十岁以下,二十岁以上,一个个精神抖擞,虎视眈眈,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这时,就见三眼鹰从中间走了出来,他来到老人家的面前,往前一上步道: “老镖头,对不起了!” 司徒颜明白,他甩蹬离鞍从马上跳将下来,伙计把马拉过去了。 司徒灵云也从马身上跳将下来,提双枪跟在爹爹的后边。 “洪寨主,辛苦辛苦!”老人家拱手道: “怎么啦? 小老儿我哪一点对不住你了? 咱们弟兄不是一年两年的交情了,即使我司徒颜有不相当的地方,你也应多多见凉, 今天您这是所办何事呀? 怎么,没钱了?拦头断了? 洪寨主,多了我小老儿没有,给弟兄们每人买双靴子穿的钱还是有的吧, 等我这趟镖送完了,就是回家砸锅卖铁,我也准时送到,洪寨主,您意如何?” 三眼鹰一笑道: “老镖头,实在对不起,说良心话,咱们都是好朋友,过去我也没少花你的钱, 不过常言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我已经不当家了,人家说了算,你听我良言相劝,三十万两雪花银留下吧,不然你过不了黑松岭!” “是吗?从哪儿来的瓢把子?” “你要见见吗?可以,大哥有请!” 三眼鹰冲树林中一喊,三声炮响,两杆黄旗左右一分正当中闪出一匹桃红马。 那马上端坐一人,光头没戴帽子,金簪别顶,头顶中间立着一绺黄头发,其它处全是黑发。 只见此人重眉毛,大眼睛,塌鼻子,穿青挂皂,肋下佩戴一口宝剑。 他甩蹬离鞍从马上跳下来道:“司徒老镖头,对不起,这个单子是我开的,与三眼鹰没系,久仰老镖头的威名,听说您常走这条路,对不起,今天兄弟我就是想弄几个钱花,把这趟镖借给兄弟我花儿天,等我缓开之后,必加倍奉还!” “哈哈,”司徒颜一笑说: “瓢把子,您既然看得起我施主,请您报个名,什么时候到的这儿?您是哪路的英雄?” 这主用右手的二拇指一点头上那绺黄头发道:“姓豹名天标绰号金头凤!” “噢!”司徒颜心中暗想: 今天这事说什么也完不了了随即说道: “豹寨主,小老儿不知您在黑松岭,因此没有登山拜访,不知瓢把子需要多少?” 豹天标一笑道: “需要多少?你这趟镖不是三十万两雪花银吗?全留下吧!给你打个欠条,到时候还你。” 司徒颜赔笑道:“豹赛主,别开玩笑了,美不美出中水,亲不亲咱们都是武圣人的门徒,古山的跟送镖的,这是明暗两条线,其实是一家人,您难道不知道吗? 不吃的也得吃,不让的也得让,三十万两太多,要个万八千两的这可以,等我把这趟镖送去,回家就是砸锅卖铁我也得给您送来,咱们交个朋友, 如果您想要这三十万两雪花银子,那我得商量商量,数目太大,我就是把骨头磨成药卖,也卖不了三十万两雪花银,因此我实在不能答应您!” “噢,那么你跟谁商量呢?”豹天标问。 司徒颜探臂膀从背后皮囊内把四头双枪拽出来说:“我的朋友告诉我,它不准许!” “哈哈哈,好哇,不愧是鹏远镖局的镖头,跟我开了个玩笑,那我也得商量商量!”豹天标并未动怒,他从肋下把宝剑拿出来道: “老镖头,我跟我朋友说了,我朋友告诉我,非劫你这趟镖不可,少一个子,你也体想过黑松岭,请吧!” 老镖头知道,自己不扔下两招是过不去的。 还真让老人家给猜对了,豹天标就是奔铁掌貂来的,原来,豹天标路过这黑松岭,三眼鹰劫他,被他给打了。 打完了,三眼鹰就请他老上山,他就答应当这儿的瓢把子。 铁掌貂的镖车一到,有人报告了豹天标。 豹天标本不想劫镖,一听镖头叫铁掌貂,心中暗想: 我外号叫凤你叫貂,凤也怕貂。 “劫!”一怒之下传令劫镖。 司徒颜久走江湖,经验丰富,俩人一伸手,就知对方不是一般人。 司徒颜就特别小心了,但是,再怎么小心,能耐不如人家也不行。 这时,司徒颜双枪一点豹天标的华盖穴,豹天标使了个横上顶门闩,用宝剑从底下一打司徒颜的双枪。 司徒颜往回一撤枪,豹天标一个仙人指路,扑的一声,一剑就从司徒颜的肋骨内捅进去了。 司徒颜惨叫一声,往后一退身喊道:“灵云,快背为父...走...” 老人家为什么要叫司徒灵云背他? 这是为了让灵云逃命,如果老人家不让灵云背,司徒灵云必然亮枪拼命,也要惨死。 这时,司徒灵云的眼睛都红了,正想过去和那个豹天标斗个你死我活。 一看爹爹鲜红直流,挣扎着呼唤自已,他只好眼含泪水,把爹爹背起来就走。 豹天标并不追赶,一百多人呼啦把镖车一围,镖师和伙计都跑了。 司徒灵云背着父亲,回到客栈后房,伙计一看老镖头受伤了,赶紧请医生诊治。 老人家上气不接下气道:“孩子。” “儿在。” “干我们这行的,早晚免不了有这么一天,你可得听爹爹的话,此仇,此恨,现在不许你报。” “爹爹,若不杀了金头风,孩儿我誓不为人!” “孩子,你现在找他是白白去送命,爹爹不是不让你报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是司徒家的孩子,这个仇必须报,但不是现在,最早还得五年以后, 在这些年中,你要访高人,学武艺,提高自己的本领,到时再来黑松岭找金头凤豹天标报仇雪恨!” “嗯,爹爹,孩儿我记住了!” “你能不能答应我这个要求?” “爹爹,我答应您,现在我不去!” “孩子,爹要走了!” 听罢这一句话,司徒灵云如万箭穿心,抱住爹爹大声呼唤。 老人家眼泪也流出道:“孩子,uu看书 ww.uknshu 你不必把爹爹的尸骨运回开封府,哪儿的黄土都能埋白骨。” 当天夜晚,司徒颜就气绝身亡了,司徒灵云含泪掩埋了爹爹的尸体,跪在坟前哭道: “爹爹,您安息吧,我一定为您报仇雪恨!” 从此以后,司徒灵云就没回故乡,开始浪迹天涯。 这一天,司徒灵云在一家店房病倒了,这一病,就是两个多月,兜里也没钱了。 店房的掌柜和伙计,都还不错,也没向要店钱,还帮他找郎中治病。 可时间一长,人家也吃不消呀,赶紧在后院腾出个喂牛的棚子,就把骨瘦如柴的司徒灵云挪了过去。 伙计每天给他送点剩饭,有时太忙也就把他给忘了。 这一天,伙计一看他快要咽气了,赶紧找掌柜的商量: “牛棚里那人不行了,看样子马上就要咽气,我看干脆把他扔出去得了,要不死在这儿,也不太好,人们怪害怕的。”掌柜一听有理,就叫来两个伙计,让他们找来了一块门板,把司徒灵云放上去。” 他们拾着奄奄一息的司徒灵云刚走到天井当院,就遇上一个人。 这个人看见这个若死之人的身旁,耷拉着一个装枪的牛皮套,就往前一上步,然后,气势汹汹的拦住了去路...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小佳人以身相许 那人拦住两个抬人的两个伙计喝道:“站住!” “干什么?”两个伙计忙问。 “这个枪是谁的?”那人又问。 “回少爷的话,是他的,”两个伙计指了指门板。 “啊!谁让你们把还在出气的扔出去了?”那人一看,直瞪眼。 “看来少爷您也不怎么出门,我们这店房都有个规矩,凡快死的人,都得提前安顿一个地方,不然店房没人住,”伙计只能实话实说。 “拾回去!”那人喝道。 “什么?再抬回去?少爷,我跟您说,他还欠不少店饭钱!” “回头我替他付!” “您认识他?” “认识,他是我朋友!” “哎,那您怎么不早说话?您要早说,我们早给您个信,您看这多危险哪!” 这人也是住店的,是一个年轻公子,肋下佩剑。 回到屋中,这位公子就给了两个伙计五两银子,除了付司徒灵云的店饭钱外,剩下的让两个伙计给司徒灵云买点吃的东西。 两个伙计乐呵呵地了,这位公子从司徒灵云的身边取下了那双枪。 此枪虽是普通钢铁打成,但对这位公子,却好像很有吸引力。 他听说过,说单枪一头有枪头,双枪是一边一个枪头。 而这是双枪四个枪头,这种枪很不好练,练不好就得把自己扎了。 于是,公子把双枪搁进牛皮套里,又把伙计唤来,吩咐道: “快请名医治,他要是死了,我找你算帐!” “哎呀,那可不行,医生治病不能治命,人可不担保!” “你快去,别罗嗦!” 伙计只能去找来名医,看了半个多月,司徒灵云的病,竟也逐渐好起来了。 那位公子白天陪他,晚上回自己房间休息。 后来伙计把公子救灵云的事都跟灵云讲了,司徒灵云一看这位公子年龄就是十六七岁,比自己小,便道: “贤弟,在下这厢施大礼了。” 公子的脸一红道: “区区小事,何必挂齿?别听伙计们瞎说,人与人应相互帮助才对,我略微尽点薄力,你大礼而拜,真让我不好意思,仁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轻松得多了!”司徒灵云再拜。 “不要着急,好好养病,我也没有事,出来访亲未遂,在这地方多呆一两个月都没什么,你尽管放宽心养病,一切花销由我承担。” 同徒灵云又感激得说: “哎呀贤弟,咱们萍水相逢,你却对我如此相助,让我如何报答你的恩情呢?” “咳,这算不了什么,你不必挂在心上,”人家公子又落落大方的说: “谁帮谁,也不是为了图报呀,你好好休息,要多保重身体,明天我再来看你,”说罢,公子走了出去。 第二天,他果然来了,于是两个人从古到今,侃侃而谈,司徒灵云发现这位公子文武双全。 这公子不仅通诗,字也写得非常好。 而且,还对刀,枪,剑,戟,鞭,棒,锤,棍,带尖的,带刃的,带响的,带绳的,长的,短的,等十八般兵刃无所不晓。 听他讲起来,简直就是滔滔不绝,谁家的棍提名,谁家的刀利害,谁家有什么绝招,都了如指掌。 什么太极,无极,八卦,六合,昆仑对各门派,也讲得头头是道,有声有色。 司徒灵云十分敬佩: “贤弟呀,你岁数不大,怎么晓得这么多事情?” “因为我爹爹宠爱我,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别看我年轻,走的地方可不少,见的人物也很多,仁兄,咱们今天上饭馆吃点饭,开开胃口怎么样?” 司徒灵云欣然答应,有这么一个好兄弟陪着,他的病也好得相当快。 至今,司徒灵云还不知这位救命恩人姓什么叫什么。 他想问,又抹不开面子,若让人家一想: 噢,我救了你,你还不知我叫什么,因此只好以贤弟称呼。 这一天,俩人在饭馆吃饭,公子主动问司徒灵云: “司徒兄,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一下把司徒灵云问了个面红耳赤。 他赶紧站起来道: “贤弟呀,请你担待担待,实不相瞒,愚兄有病的时候,顾不得间,等病好了,我又实在是抹不开脸问了,所以到现在,我确实不知你的尊姓大名。” “哈哈哈,”公子笑死了: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是谁,这不算什么,我姓刘。” “噢,刘贤弟!” “我叫刘玉侠,侠客的侠,出来访亲而未遇,在这儿跟仁兄相见,胜似投亲,我想高攀,不知仁兄意下如何?” “哎呀,贤弟,你待哥哥有救命之恩,我永生难忘,怎么还能跟我客气呢,有什么事,贤弟你就说吧。” “我打算跟哥哥你盟誓,结为金兰之好!” “噢,贤弟,我听爹爹说过,结拜须得有三个人才行,哪有两个人磁头的呢?” 公子脸一红道:“我们算叩盟吧,仁兄,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呢?” 司徒灵云答道: “唉,实不相瞒,我是信马由缰,到处为家,正准备找一位武林高手,把自己的这点能耐再提高一步,没想到时运不佳,病倒在店房之中,多亏贤弟相助,不然我早死去了!” 公子听说,也没往下说什么,两个人又在一起呆了几天。 这一天,司徒灵云突然发现刘贤弟面带愁云,就问他: “怎么啦,刘贤弟?” “唉,我收到家父的信,要我回去,因此你我弟兄就要分手了!” 司徒灵云说: “那算什么,咱们日后肯定还会相见的,那哥哥我送你一程吧,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还想到贵府去看你呢。” “是啊,我也有心叫你到我家去一趟,可是家父脾气倔强,不许我在外胡交朋友,恐怕我交了歹人,多有不当,如果哥哥有意去,小弟我欢迎,但怕爹爹不了解哥哥,若有待慢,哥哥也不好受。” 司徒灵云一笑: “咳,哪有什么,即使老伯慢待了我,也没什么关系,那是因为他不了解我,这个,兄弟你不必惦念,不知兄弟你何时起程?” “三天之内吧,明天我约你出外头去吃午饭。” “好好好,”司徒灵云深感过意不去,自己乃堂堂男子汉,却花人家的钱,身上分文皆无,就觉有些尴尬,此恩此情以何来报呢? 这时,司徒灵云突然想起来了,不如找个机会,把爹爹传授的枪法,教我兄弟几招。 他习文爱武,做个纪念,也算我对他的报答吧,今后我司徒灵云如果有出头之日,再报此恩此情。 可又一想: 晚了,人家马上就要走了,你这么一弄,人家还以为你弄空头人情。 第二天两人吃完了午饭,就漫步来到了野外的一片树林旁。 远处山连山,岭连岭,山岭不断,两个人找了两个树墩子相对而坐。 刘公子就说:“哥哥,我明天就要走了。” 司徒灵云说:“贤弟,明天哥哥送你一程吧,有件事本来不应讲,但也得说。” “你要说什么?” “自从咱们弟兄相识以来,三个多月我不知花了你多少钱!” “唉,哥哥,你怎么能突然说这个呢?要说钱的话,你我弟兄还有什么交情?不许这样说,我临走再留你一些钱,让你零用。” “这...这不好吧...”司徒灵云结结巴巴的婉拒。 “别客气了,因为你现在处在困境之中,虽然你身怀武艺,但遇不见食家,找不着生路,虎落平川被犬欺,哥哥你不必客气,我这儿有纹银一百两,请笑纳。” 说着话,他就从腰里掏出一张银票:“你拿着他去钱庄兑换吧!” “不,我怎么能...”司徒灵云声音颤抖的拒绝道。 “拿上吧,小弟还有话跟你说呢。” “那好吧,贤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客气了。” 司徒灵云伸手接过来,揣入怀中。 刘公子又说:“哥哥,你认识我吗?” 司徒灵云一乐:“哎哟,兄弟,你也没喝酒,怎么说醉话呢?哥哥怎么能不认识你呢?” “你不认识我。” “唉,贤弟,哥哥不但今天认识你,今后我也不会把兄弟你给忘了,我不是因为现在用着你了就说些大话,日后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报贤弟你的大恩大德!” “哎...”刘公子长叹一声说: “哥哥,我说你不认识我,你就不要再强嘴,你好好看看我!” “贤弟,我是把你牢记在心中了!” “是吗?那么我来问你,你知道我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这...”司徒灵云又笑了: “我说贤弟,你开什么玩笑呀,你是堂堂正正的英雄,仗义疏财,见义勇为,侠肝义胆,文武双全,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呀!” “不对,哥哥,我是个女孩子!” 刘公子当着灵云的面,说出自己是女扮男装时,司徒灵云不觉大吃一惊,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只听刘公子继续说道: “哥哥实不相瞒,我不叫刘玉侠,而叫豹珍,我娘在我六岁时故去,我便于爹爹相依为命,我无姐妹兄弟, 因此,爹爹就拿我当掌上明珠,头上顶着怕吓着,口里含着怕化了,我跟爹爹学了一身绝艺,也使我艺高人胆大, 我不愿做一个扭扭捏捏的小女孩,就经常女扮男装,这次跟哥哥见如故,你的言谈举止,小妹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其实,我早就该回去,可我久久不愿离开你,现在不回去不行了,恐怕家父惦念我,在临走之前,想跟你把事说开,咱们相处百日,你大概对我也有所了解, 还有一件事,我打算跟哥哥说,不知你能不能答应?”姑娘这时脸一红,嘴咬着下唇。 司徒灵云认真的说道:“小妹请讲,只要是愚兄能办到的,必效犬马之劳。” 豹珍沉了一会儿,羞羞答答地抬起头来。 这时两人目光相对,司徒灵云腼腆地把头低下了,豹珍也是满脸绯红。 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坐在那儿,良久,谁也没有言语。 最后还是司徒灵云打破了沉默,说:“小妹,你有什么话只管讲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哥哥,我打算将终身许配与你,不知你意如何?”豹珍臊得满脸绯红,停了一会又说: “我也是经过多日的看,品、,察,今天才提出来,哥哥你不能多想,如果你要是想到别的上去,就有辱我妹妹的人格,我敢向你发誓,我虽然女扮男装,但我走得正,做得端,正大光明,因为女孩子在外行侠多有不便,我才以男装打扮。” 姑娘解释一番,怕司徒灵云 多心。 司徒灵云站起来一抱拳道: “贤妹,你这番心我领了,你我兄妹相处目子虽然不多,但胜似知己,你不必跟哥哥解释,实不相瞒,我是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名不成,业不就, 我的能耐,只能说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贤妹你如果你要是把终身许配与我,我受贤妹救命之恩,至今未报,于心不忍,一旦我司徒灵云目后出息不了,那岂不是连累了你呀!” 豹珍晃了晃头道:“如果你是一般之辈,uu看书wwuukanshu.om 就是家藏数万贯钱财或是当今天子的儿子,我绝不许配给你, 正因为,我看你蛟龙终非池中物,今后你必能飞黄腾达,前途无量,才以身相许,希望你不必推托,如果你认为合适,就点头应我如果你认为我...” 说到这儿豹珍低下头去,紧锁双眉。 司徒灵云急忙说道: “贤妹,我跟你说的确实是心中话,象你这样的巾帼英雄,女中魁首,愚兄我求之不得,如果贤妹不嫌弃愚兄,这档事是不是你回去跟老人家商议商议?” “你放心吧!我爹虽然脾气古怪,但是,他疼我爱我,一定不会反对,”豹珍说道: “我先行一步,明天就走,等到八月中秋,你买点礼物到我家,看望我爹,到时候,你只管大胆地去。” 司徒灵云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把终身大事定了下来。 第二天,姑娘豹珍上路往陕西华阴县,司徒灵云送了一程一程,两人难舍难离。 最后豹珍嘱咐道: “从此以后,在外做事要多加小心,不要随意认人为友,一定要看明白了再交往,现在好人太少哇!” “你放心吧贤妹,等到八月中秋,我必到贵府拜访老人家,前去求亲。” 豹珍甜甜地笑了,俩人分手以后,司徒灵云找了僻静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把爹爹交给他的双枪练了又练。 光阴似箭,转眼就要到中秋佳节了,他由打这儿起身,掐着日子赶奔华阴县... 第一百七十四章 言必信上门提亲 一路风尘,八月十四日这天,司徒灵云就到了华阴。 他先找了店房住下,如何一打听,人们却都不知道在这儿有个豹老。 司徒灵云就有点奇怪,听豹珍说,她爹是个堂堂正正的英雄汉,这么高的人物怎么在华阴县就打听不着? 噢,听豹珍说过,她爹脾气古怪,不交当地人,所以人们少有所闻。 第二天,司徒灵云就买了点心,备好了四色礼物,按豹珍当初指的道路,来到十字街口。 他一看,确有一套豹珍告知的院落,青砖瓦房,四合套的院子,朱红大门,九级台阶。 司徒灵云十分兴奋,赶紧上台阶叫门,门里头有人说话,声音很低: “司徒兄,你来了吗?” “哈哈!”司徒灵云心中暗笑道: “好一个痴情的妹妹,可能今天早晨就在这儿等候我了!” “贤妹呀,正是愚兄,”咯吱吱一阵声响,大门东西分开。 司徒灵云二目观看,不看则可,一看吓得他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豹珍面色焦黄,两眼深陷,红肿的眼睛,看样子这是刚刚哭过。 这是怎么啦? 难道说老人家有什么不测? 想到这儿他就问:“贤妹,你这是...” “唉,你跟我来,”豹珍没往院里让他,而是往外边领。 这时,司徒灵云一看就明白了八九分。 可能是老人不同意。 俩人出西门,到了荒郊的一片小树林子里,豹珍叫他站住了。 司徒灵云再看豹珍眼中的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往下流淌。 “妹子你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灵云急切的问道。 “唉...”豹珍长叹一声,用水袖沾了沾眼泪,勉强把泪水止住,说道: “哥哥,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爹爹不知为什么视你我俩人的婚姻大事如仇敌一般,我不明白,往日我要天上的星星,他老人家不给我摘月亮,他曾经跟我讲过: 别人家对儿女的婚事,一要有媒妁之言,二要遵从父母之命爹爹我跟他们不一样,只要你看好了,爹爹就成全你们, 你我上次分手以后,我回到家来,爹爹待我更加亲热,他说分别不到一年,好似离别十几载, 我回来后,也没敢直接向他讲,有一天我看爹爹的心情很好,就对他说了, 起初,他十分高兴,可是当我把你的身世一讲,突然间他脸色一变,双眉紧皱,啪的一声,把桌子一拍,狠狠训斥了我一顿, 我真不明白,怎么刚刚还答应得好好的,一下子又变得如此这般呢?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后来,见他竟然掉下了眼泪,我爹爹可是一个钢铁的汉子,我从未见他落泪, 后来,我再三追问,他就是咬定了: 婚姻由父母大人做主,事后我不敢再多说了,从那天开始,我就没看见他脸上有过笑容,酒喝得凶了,饭吃得少了,有的时候二目圆睁望着天花板发愣, 也有的时候在地下来回踱步,长嘘短叹,我不忍心再跟他讲了, 我认为他是偏见,今天准备把你领到他面前,让他看一看你的相貌,我想他也是明白人,他也不会不答应的, 可八月十三日那天,我说你再过两天就要来了,他一听,当时一掌把桌子击了两半儿, 本来盼你我二人早日成为夫妻,那曾想爹爹竟如此这样, 不过,司徒兄,你放心,我这辈子是非你而不嫁,但我也要在爹爹面前尽孝心!” 司徒灵云听罢道:“哎呀,贤妹,至今哥哥我非但未报救命之恩,反而又给你添了麻烦!” “现在你我不用讲客套话了,你看此事应怎么办吧?” “贤妹,我可以对你这么讲,如果我司徒灵云将来在武林之中不能露脸,我宁可死也不愿给你脸上抹黑。” “你别说这些了,还是说说该怎么办吧!” “不管他老人家同意与否,我也要见见他,人怕见面,他心目中的我,只是想象当中的我,他越想可能越坏,贤妹,你领我去见他吧!” “我看我爹那个样子,如果你去见他的话,他能伸手把你赶出来!” “贤妹,你放心,他就要打死我,我这条命不也是你的吗,没有你,我不是早死了吗?能有我的今天吗?” 豹珍听罢司徒灵云的这番诚恳的话,往前一上步,双手扶住司徒灵云的肩头道: “好,哥的情义,我绝不会辜负,你跟我来吧。” 姑娘心里有底了,豹珍把他领到家门口,要转脸道: “你先在这儿等等。” 然后,豹珍挑门帘进屋道:“爹!” “噢?”老爷子正在那儿看书, 丫头,什么事?” “爹,您老人家看在我娘...” “儿啊,你可千万别再提起他了。” “爹爹,我不能不提了。” “怎么啦?”老爷子把书往桌子上一扔,一下就站起来了。 “爹,我跟您说过,他八月中秋节到家来给您老人家问安,现在就已经来啦!” “儿呀,你是爹爹的好丫头!我不见他!” “爹爹,您不能不见,女儿我绝不会对不起爹爹您,我宁可不嫁,也不会对不起您,不过请您老人家相信我,您得给孩儿留有活步呀,我亲口约人家,现在人家来了,您老人家连这么点面子都不给吗?” “苍天不长眼啊!” 豹珍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刚要问,就听爹爹又说话了:“你让他进来吧。” 豹珍出来告诉司徒灵云:“进来吧!” 司徒灵云依命,从外头进到屋中,只见老人家双手捧着一本书,还在那看着。 那时,只能看见他头戴黑色的鸭尾巾,脚穿圆口千层底鞋,青色中衣,腰系素带,银自胡须下垂,看不见脸。 因为他这张脸,是诡异用书挡着呢。 豹珍一看,心里这个难受啊,心中暗想: 您老糊涂了,这是怎么了,过去您老人家常教育我,待人要通情达理。 您还诉我尊重别人就等于尊重自己,怎么今儿个您却言不由衷,神色反常呢? 您坐那儿不动,还有情可原,您得把书撂下呀。 豹珍心里虽然不痛快,但表面不能发作出来。 古语云:子不责父之过,臣不言君之短,此为孝,此为忠也。 豹珍对司徒灵云道:“司徒兄,这是我爹爹,爹爹呀,他给您老人家问安来了!” 司徒灵云急忙双膝跪下向上叩头道: “老人家一向可好,晚生这厢给您老施礼了!” “起来吧,”老人家仍然看着那本书。 司徒灵云站起来,心里好不痛快。 “丫头,给司徒看让座,小老儿年,头昏眼花,有些礼貌不周,望你多加担待!” 豹珍听罢,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心中暗道: 既然您知道礼貌不周,为何还不把书放下? “司徒兄,你请坐吧!”豹珍都快哭了。 司徒灵云十分难过,他替姑娘难受,他知道姑娘现在心似火焚,便道: “贤妹,何必如此?老人家年迈,你我兄妹关系不是一般,但老人家对我并不了解,你何必着急呢?” 司徒灵云于心不忍,只好当着老爷子的面安慰姑娘,他本不想说这些话,但他一看姑娘太难受了,只好如此。 “你是哪里人氏呀?”老人家慢慢间道。 “河南开封府。” “现在你家中尽什么人?”老人家又问。 “娘早已谢世,爹爹也新近故去,只我孤身一人。” “噢,你爹爹他也故去啦?”老人家声音有些发颤,然后又重重地打了一个咳声:“豹珍把你的事跟老夫说了。” 老人家说话时有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吐出的字菲常沉重。 豹珍更糊涂了,心中暗想: 我爹爹是个爽快的人,今儿个怎么连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调? 想到这儿,她就问:“爹,您今个怎么啦?” “哎,到了年岁,老而昏庸啦...”老人家又说: “你们年轻人也许有些看不惯,豹珍啊,陪你哥哥到你房间去吧,然后你再回来一下,爹爹我有话跟你讲。” 豹珍一想:快让司徒灵云到我屋中去吧,免得让人家在这儿左右为难。 想到这儿,她就对司徒灵云说:“哥哥,走吧,到我屋里去。” “不,贤妹,你稍等片刻,”司徒灵云执拗地说: “老人家,晚生贸然而来,深觉亏理,但有一样,我心里头的话不能不跟老人家说,我司徒灵云能活在人世上,多亏我贤妹豹珍大力相助,不然我早已死去了, 如今,不但我感激妹妹救命之恩,就是死在阴曹地府的父母,也会感激我妹妹的救命之恩的,我来到此地见您老人家,一则前来问安,二则前来报恩,三则前来请罪,因我们年轻无知,私定婚姻, 如果老人家认为我司徒灵云还配做您的女婿,我贤妹又肯嫁与我,那只要有我司徒灵云三寸气在,我绝不能让贤妹跟着我受一点儿委屈, 老人家,这个事情可不是瞒着,盖着的,您老人家同意不同意我跟我妹妹的事,请您当面直说了吧!” 老人家声音颤抖道:“苍天呀!” 豹珍心说:用得着吗? “爹爹,您老人家喝多啦?” “儿啊,为父不喝酒了,你不知道吗?” “那么您这是怎么啦?” “丫头,你不知道爹爹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二目有珠,慧眼识英雄,这个年青人肯定有出息,我能得此乘龙快婿,我是心满意足呀。” 豹珍听爹爹此言,心中稍有宽慰,就问:“爹爹,您说的这是真的,还是客气话?” “孩子,当爹爹的,还有跟孩儿客气的吗,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司徒灵云,我问你一句话,你要我姑娘做你的妻子,你后悔不后悔?” 司徒灵云心中暗想: 还是年纪大的人,考虑得多一些,但您把书放下说不好吗? 想到这儿,司徒灵云便说: “老人家,我是堂堂的男子汉,婚姻之事,岂能当儿戏,别说我妹妹待我有救命之恩,就是一个普通人家之女,只要我点头应许,就是海枯石烂,我们的情义也不会断绝,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喜新厌旧之徒,我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发誓。” “是吗?司徒灵云,比如有一件使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你会不会抛弃豹珍呢?”老人家问道。 “您老是指什么说呢?”司徒灵云问。 “指什么说?”老人家重复了一句,又道: “我是假设,不指什么,比如说有一件事情,就不允许你娶豹珍,也不容许豹珍嫁你,可是,你们俩在这个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已经成为了夫妻,到那个时候,你能不能抛弃了豹珍?” “老人家,您不说明白,我难以回答,我只有一个想法: 天可塌,地可陷,司徒灵云这条命可以没有,我跟妹妹之情是决不能断,”司徒灵云断然道。 老人家又问:“年轻人,你能给你自己的话做主吗?” “我以人格担保!”司徒灵云道。 “好!哈哈哈!” “啊”司徒灵云听老人这么一笑,u看书.uukanshu.om 觉着十分耳熟,心中暗想: 谁在我面前这么笑过呢? 想到这儿,他就问:“老人家,您笑什么呢?” “孩子,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你要给自己的话做主,我也告诉你一句真心话,我的丫头可以嫁给任何人,他就是叫花子,就是残废人,只要我姑娘看得上,我绝不拦挡,但绝不能嫁给你司灵云!” 司徒灵云脸红道: “老人家,难道您知道我司徒灵云有什么不当之处?您可以言明,何必如此这样,叫我们做儿女的难以在老人面前谈论正事。” 老人家稍缓了一下道: “你倒没有什么不当之处,也许我们有过错之处,又说回来,我希望你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要泠静,狂风再大,也吹不断你们的姻缘, 我女儿能嫁给你这样一个郎看,我是心满意足!” 豹珍气得都闷了头,心中暗想: 我这老爹爹可真有病了,自食其言,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凤,一会儿雨,这是怎么啦? 想到这儿,她就问: “爹爹呀,这究竟这是怎么回事?您老人家,能不能说明白点儿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情本深兵戎相见 “傻丫头,爹有什么说的?事已至此,你们俩人出去吧,爹爹说了算,从此不必来见我,把你心爱的东西带上,家中的东西,你们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你们远走高飞吧!” 就这样,老人家手中的书仍没放下。 豹珍也听,急忙说: “爹爹,女儿有不孝之处,您可以教育,为什么要撵我们走?” “孩子,你好糊涂,这个家你们不能呆!”老人家急,话音就恢复成原来的口音了。 司徒灵云越听越耳熟,但他说什么也想不起来,心中暗道: 这个人是谁? 这里肯定有事。 不然他为什么不敢让我看 他的五官相貌? 想到这儿,他就对豹珍道: “贤妹,如果老人家愿意,我们在堂前尽孝,如果老人家不愿意,就另当别论了,我是你哥,你是我妹妹,咱们的婚姻事一笔勾销吧,我司徒灵云告辞了!” 其实,司徒灵云假说要走,不过是一计。 “且慢,哥哥!”豹珍急忙来阻止,转身又对爹爹道: “爹,您这是怎么啦?” 她上前一把把老人手中的书夺过来,啪的一声,扔在了茶儿上。 老人家抬头看司徒灵云。 司徒灵云回头这闪目观瞧。 不看则可,一看,司徒灵云直发愣,顿时他咬牙关,皱双眉,瞪二目,杀气贯眉梢,大怒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豹珍在旁边一看也楞了。 她发现司徒灵云整个变了一个人,脸白得象墙,眼球子都要蹦出来啦。 老人家抬手一捋颏下的长须,冲司徒灵云哈哈一阵笑说道:“灵云,这回明白了吧?” “老匹夫!呸!” 此人究竟是何人? 他正是杀司徒灵云之父的凶手金头风豹天标。 司徒灵云五内如焚: “你我不共戴天!杀父之仇,今目必报!来来来,你拿命来!” 豹天标坐在那儿没动,道: “你暂息雷霆之怒,慢发虎豹之威,灵云,我有话跟你说。” “你有什么可讲的?” “哎,事有事在嘛,我也走不了,也不能走,你等我把话说完之后,孩子,我成全你,难道说,我丫头救了你的命,又把你领到家,我连句话都不能说吗?” “你要讲什么?”司徒灵云怒问。 豹珍也不解的问:“爹,这是怎么回事呀?” “豹珍哪,我的好丫头,你也坐下,爹多我为难多时,今天事已至此,我不能不台诉你了!” 于是,豹天标便把事情的经过,从头至尾对女儿叙说一遍,又道: “没曾想,报应来得这么快!” 豹珍听罢如痴如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年迈的爹爹,心中暗道: 我为什么偏爱上了他?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呀! 苍天哪,我可怎么了结这件事呀? 豹天标继续道:“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爹爹我虽然金盆洗手,不千那挡子事了,可是,跟司徒灵云家的仇已经结下了,爹爹知道会有这一天,没曾想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是丫头你把他引到家中来的,司徒灵云,我是错了!” “哈哈哈!”司徒灵云大笑道: “这是错与对的问题吗? 不!你这是犯罪,我要报杀父之仇!” “是,是,我明白,”豹天标说: “方才,我问你的话,你还记得吗?我的丫头是无辜者,镖是我劫的,人是我杀的,我不愿给女儿带来不应有的损失,给她造成一生的痛苦,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你把豹珍带走吧!” “这...”司徒灵云心中暗想: 这是不可能成的事情,我焉能娶杀父凶手之女做妻。 想到这儿,司徒灵云便道: “豹天标,你住嘴!” “孩子,你说什么也可以,你骂也行,谁让我把你爹爹置于死地,逼得你们家破人亡呢,我为什么要这样讲呢? 因我女儿确实爱你,我也十分钦佩你,灵云你够个男子汉,我也愿意把姑娘给你, 也许你这样想: 不能要杀父仇人之女,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那你可就错了,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债谁还, 人是我杀的,我要以血还帐,与我姑娘没有相于,司徒灵云,一命抵一命,足够了吧? 我没有别的要求,我甘心情愿成全你这个孝子,我把项上的人头给你, 不然的话,就你现在这点能耐,虽说咱们分别三载,我看你的能耐也不一定高于我吧! 因此,你的仇也报不了,不但仇报不了,你还得把命搭上, 当然,我的话是这么说,事绝不会这么做, 我再问你,能不能要我的女儿为妻?”豹天标说道。 没等司徒灵云说话,豹珍往前一进身道: “爹爹,恕孩儿我不孝,给您老人家找麻烦,带来了痛苦!我的好爹爹,孩儿的性格您是知道的, 您千万别这么想,我跟司徒灵云要一刀两断,爹爹,我看这档事只能这样办,您跟司徒灵云当场一战,他要有能耐杀了您,就算他给他爹报了仇,他要没能耐杀您,咱们父女就远走高飞, 他报杀父之仇跟您没完,他 就不念我救命之恩!” 她说到这儿,眼含泪水来到司徒灵云的跟前道: “司徒兄啊,司徒兄!我们真是冤家对头哪!前生你我二人造孽,今生才处到这种地步, 我能忍心让爹爹拿脑袋来换你吗?我的好司徒兄,如果你大仁大义,宽宏大量,你就饶了我爹吧,我豹珍今生今世给你牵马,就是终生为奴,伺候你一辈子,我也绝不怨恨你, 我再替爹爹在你面前请罪,这也不算你不孝,也算你对得起你爹爹,因为什么? 我不是还救过你的命吗?司徒兄,请你三思,如果你真心实意为我豹珍想,就应退让一步, 如果你执意要我爹爹这条命,我也告诉你,你别说杀他,就是动他一根汗毛,我豹珍就与你以死相拼!“” 司徒灵云站在豹珍的面前,心中暗想: 此女,真乃是巾帼英雄女中魁首。 “苍天啊...”司灵云一跺脚,大叫一声又道: “贤妹,你的心情我理解,你是女中的英雄,哥哥钦佩,你亮兵刃吧,虽然你的武功比我高,但我一定要给我爹爹报仇血恨, 至于你救命之恩我今生不报,来世变成犬马,也要报答,贤妹,你手下不用留情,了我司徒灵云一生,咱们来世再见!” 说完,司徒灵云转身来到天井当院,甩掉衣服,亮双枪往那儿一站满面怒容,双目闪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光芒。 豹珍刚要向外走,豹天标喊住了她: “珍儿,你不用为爹爹操心,今日我很高兴哪!” 不知这句话里,包含着的是惭愧,还是悔恨,他不由得老泪纵横。 这时只听:“豹天标快快出来送死!”司徒灵云在院外大叫。 豹珍一听方寸已乱,悔恨不已,我不该如此莽撞,没有打听明白,就把司徒灵云领回家中。 姑娘也着实埋怨爹爹,你为什么不早说一声,这档事我根本不知道。 姑娘看着爹爹那悲伤的样子,心如刀扎一样: “爹爹,你老何必如此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过能改,方为英雄,爹爹,你老不必过分悲伤,女儿我知道应该如何处置。” “丫头,你打算如何?” “我去见他,他如果能念我救命之恩,让他离开咱家,他如不答应,一定要和爹爹分个上下,自有女儿奉陪。” 豹天标说:“孩子,你不能怨司徒灵云,千错万错,都是我之错,孩子,人心比自心,如果爹爹我要是被人杀害,你虽然是女流之辈,也得给爹爹我报仇啊!” “啊!那当然是的。” “那你怎么能说人家司徒灵云做得不当呢?” “爹爹,我倒没说他有什么不当。” 豹天标又说:“事到如今,爹爹我最后间你一句话,比方说,爹爹跟他没有冤仇,儿啊,你是不是终身陪他?” “爹,此乃何时,怎么还问这个?” “不,爹问你,你要答复我,不许说假话。” 豹珍说:“爹,那还用你老人家问吗?女儿我不爱他,焉能将他领回家中,眼你老人家见面?可叹苍天不睁眼,已到如此地步,爹爹,您就不用管了。” “傻孩子,爹爹欠下的帐我怎么能不还呢?你去跟他说一说,爹爹听你的回信,好孩子。” “哎!”豹珍答应一声,走到门那儿,豹天标又把姑娘喊住说: “女儿。” “爹,还有什么说的?” “唉...”老头子眼里含着泪水,嘴唇抖了一抖,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姑娘说: 丫头,你千万多加保重,事到如今,爹活不多久啦,爹一腔热血,完全为的是你呀,只要你能得到终身幸福,爹爹也就心满意足了,好丫头,去吧!” 姑娘点了点头,想再劝说几句,可是外面司徒灵云不停地叫战: “老匹夫,我找你找的好苦,快出来送死吧!”司徒灵云怒发冲冠,恨不得把豹天标一刀结果了,以慰父之亡灵。 司徒灵云在院子里大声喊着,要与豹天标决一死战,豹珍顾不得劝爹爹,忙从屋里走出来。 司徒灵云一看豹珍,那威风减去了一半。 人心都是肉长的,豹珍对他恩重如山,店房救命,床前吃药,以身相许, 可今天,姑娘眼窝都凹下去了,眼泡儿都哭肿了。 司徒灵云见了,他巴扎巴扎嘴,没说出话来。 姑娘来到他的眼前,道了一声:“万福。” “贤妹,你这是干什么?” “我给你施礼了,当初,我是不知道二位老人家有冤仇之事,如果小妹我要知道,我既不会成全哥哥,我也不会把你往家里带领,终身许配你, 可现在事情已经如此了,我的好哥哥,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千不念万不念,应该看小妹,我你我萍水相逢,往日茶无一杯,我能在床前侍奉你,好哥哥,他是我爹爹, 你的父亲已然故去了,我爹爹只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你能深明大义,把事情了了,小妹我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说着豹珍就屈双膝给灵云脆下了。 “妹妹啊!”司徒灵云赶紧过来用手相搀:“你何必如此?” “好我的哥哥,他是我的亲爹,既然以命为你爹报仇,我也要拼命保我爹性命,这你难道不理解吗?请你把这档事了了吧...” “妹妹,你要我颈上人头,哥哥我双手奉献,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司徒灵云是个堂堂的男子汉,你可知道我爹爹在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目后为他报仇雪恨, 今日相见,岂能罢手,你不必拦我,这个仇,能报不能报还在两可之间,因为你爹爹的能耐,可能比我强得多,如果我报不了仇,你爹爹把我杀死,我来生再报妹妹你的救命之恩, 如果我能报得了仇,妹妹你放心,回头哥哥颈上的人头一定给你,报答妹妹的救命之恩。” 姑娘听到这儿一皱眼眉,uu看书 ww.uknu 知道再说也是没用了。 豹珍说:“好吧!既然这样,好哥哥我可要对不起你了。” “你要怎么样?” “我,我一定要尽力保护我爹爹,我要让我爹爹看着,我死在你的手中,我不能看着我的爹爹被你杀死, 司徒灵云你就当不认识我豹珍,我豹珍也不认识你,来来来,你亮双枪,我跟你战几个回合,你能胜得了我,回头找我爹报仇,有我三寸气在,你若想拔我爹爹一根汗毛,比登天还难。” 豹珍说罢,“锵啷”一伸手,从肋下拽出宝剑,然后丁字步,提剑拧身,双眉倒立,杏眼圆睁,面如白玉。 此时姑娘的心都要碎了,未来的夫妻不能自头到老,却成了对头冤家,当场决战。 豹珍看得明明白白的,我不打他,他是非杀我爹不行。 “哎呀!”司徒灵云把双枪怀中一抱,眼含泪看看光闪闪冷森森透胆寒的一对双头金枪,再看看姑娘豹珍的掌中宝剑,心说: 司徒灵云哪,怨有头冤债有主,豹珍待你恩重如山,你这双枪虽快,哎...怎么能枪挑豹珍? 转念一想,人家姑娘说得也有理呀,能瞪着眼叫别人宰她的爹,却袖手不管吗? 这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打斗场冤家路窄 这时,屋中豹天标又大声说话了: “灵云,豹珍,你二人千万不要再动手,这魁祸首,乃是老夫豹天标,司徒灵云,你不是给你爹报仇吗?我丫头待你恩重如山,望你今后要另眼看她。老夫我成全你。” 话音刚落,豹天标穿着新衣,手里提着一口明晃显的宝剑,从屋里出来。 “司徒灵云,好孩子,我钦佩你,你不要做负心人,唱爷们来世再见!” 老头说着,将宝剑往肩上一担,左手一扣右手的手背,宝剑就向脖子一抹。 说时迟那时快,豹珍一声呼喊“爹爹!”跳将过来,却听得“喀哧”一声,金头凤剑突然抹咽,一下子裁倒在地。 豹天标为什么这样做呢? 这就是当老人铸下的大错。 本来这对小夫妻是郎才女貌,一对佳倜,可偏偏他在中间砌了一堵墙,挖了一道鸿沟,使两个人难以逾越,把好端端对恩爱夫妻,变成了冤家,他追悔莫及。 眼前,司徒灵云又声声相逼,阵阵呼叫,要为父报仇。 为了女儿的幸福,豹天标只好牺甡自己,同时,也为了赎回自己的罪孽。 临死前,他暗暗地祝祷: “珍儿,愿你们结为百年之好,永远幸福!” 豹珍一看爹爹倒在了血泊中,赶紧跑过来,扑在身上。 但一切全晚了,豹天标已经离人世而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俗话说,父女连心,当下豹珍肝肠寸断,悲痛欲绝,泣不成声,昏厥了过去。 司徒灵云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豹天标能来这么一招。 他赶紧过来,把姑娘扶起来,连声叫着“豹珍...” 少顷,豹珍才从昏迷中醒过来,她推开司徒灵云,又撕心裂肺的倒在爹爹身上放声痛哭。 家里的人站在那儿,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自刎?均你看我,我看你,全愣住了。 司徒灵云撒手,就把双枪扔了,来到姑娘眼前,他也哭了: “贤妹呀,谁曾想老爷子会这样,真乃慈父也,你有这么个 爹,应该值得自豪呀,我司徒灵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决定按老爷子临死前说的话去做,妹妹,我决不让你受委屈,我一定要对得起老人家还剑之恩,贤妹别哭了! 姑娘拾起头,二目直愣愣地看着司徒灵云,好象两人初次见面,从不认识似的。 司徒灵云继续说道:“贤妹呀!你这样看我作甚?我跟你说得都是真的,狂风再大,吹不断你我之情,钢刀虽快,斩不断长江流水,司徒灵云敢在老人家灵前发誓,我决不亏待你豹珍。” 司徒灵云现在觉得,爹爹仇报了,说得下去了,金头凤自刎,一命抵一命,姑娘救我的命,我得报恩,娶她为妻,达到她的心愿。 豹珍站起来说:“司徒灵云,好哇!” 她的话冷冰冰的,就象冰块似的,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挤: “司徒灵云,你太狠心,我真想用剑挑了你,给我爹爹报仇,我爹爹是伏剑自刎,是我断送了他老人家的命,我对不起他老人 家, 不过,我对得起你司徒灵云,现在我不欠你的债了,你走吧,但愿我从今日今时起,今生今世再也不见你司徒灵云。” “贤妹,你应该替我想想,你不能怨我心狠手毒,逼着老爷子死呀,我一个男子汉,要尽仁子之孝啊!” “我并没有怨恨你,但是你要明,我决不会把我的终身许配给逼死我爹爹的人,我爹爹是因你而死,我怎能再与你结为夫妻,你快点离开这里,不然,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唉...”司徒灵云一看姑娘面有愠色,话中含怒,他冷静下来想想,知道这个亲也确实不能成了。 二位老人先后亡命,我们两个人再拜天地,结为夫妻,今后在一起生活,心不安,理不得,双方面都感到内疚。 于是,司徒灵云一咬牙说: “既然如此,我只好走了,不过,贤妹呀,我向你要求件事情...” “什么事情?难道你还要拿走我爹脑袋,给你的爹爹祭灵吗?”豹珍忿忿的说。 “不,愚兄没有这个意思,他虽然与我有杀父之仇,但我敬重他的人格,我要在老人家的灵前一祭。”司徒灵云请求道。 “用不着你多此一举,司徒灵云,希望从此你飞黄腾达,鹏程万里,豹珍我今生认命了,你走吧! 我虽然不恨你,可你在这儿我心里头难过,你快去吧!” 司徒灵云此刻,如万箭穿心般的难受痛苦,他真舍不得这样离开豹珍,无奈他不得不走: “好吧,贤妹,你我之情,苍天可鉴,有我灵云三寸气在,救命之恩我必定报答。” 说罢,司徒灵云含泪而去。 豹珍决定厚葬爹爹,她请来高僧诵经,超度亡魂,自己披麻戴孝,把老人家跟娘并埋合葬。 豹珍瞅着这座新坟,汉白玉的碑竖起来了,不泪下如雨,痛彻肺腑。 她呼唤道:“爹爹,孩儿本应该在你老人家坟前守灵三载,怎奈,女儿我一时也不能呆在此地,爹爹,您阴魂慢散吧,阳世之间,我不能伺奉你老,到阴曹地府,女儿也要伺奉二老双亲。” 豹珍默默祭告着,此刻,她感到茫然,心爱的人走了,爹爹也死了,举目无亲,乐趣何在,不由得五内如焚,痛不欲生。 入夜,豹珍回到家中,她把一切事物处理完毕,换了一身全新的衣衫,便又来到父母坟前,双膝跪倒,泣涕如雨,她哭诉道: “爹爹你老人家一心为了女儿,没成想落到如此地步,女儿有何颜面活在世上,让女儿到地府与你相逢吧!” 哭罢,站将起来,抬泪眼观看满天星斗,晚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夜鸟悲啼,好一番凄凉景象。 豹珍左手按剑鞘,右手按剑柄,轻轻一带,“锵啷”一声,宝剑出鞘,剑担肩头,左手揩在右手背上,就要使劲按剑。 不料,她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住了,扭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位陌生的僧人。 只见他身着灰僧袍,脚穿开口僧鞋,星光之下,目光炯炯,十分有神。 只听他说:“阿弥陀佛,好一个仁孝双全的女子,贫僧我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实在是难能可贵,生不贪欲,死不畏惧,真乃佛门弟子,贫僧我一直在找你这样的人,已经找了三年, 今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我二人有缘,贫僧在此休怠,恰遇姑娘悲祭,贫僧听得明白, 姑娘,你应该好好活着,你爹挥剑自刎,完全是为了你呀,你若一死,怎么能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爹爹的一番苦心,贫僧要收你为徒,将我全身功夫传教于你, 你若有志于此,随贫僧前往,你意如何?” 原来这位僧人,是陕西华阴县华山光明寺的乾坤观音普渡佛宝华禅师,他与嵩山少林寺老方丈今世渡达摩杰悲是师兄弟。 只是因为跟他看法不同,处世待物不同,老僧人才离开嵩山,到了陕西潼关化缘建筑了一个光明寺,当了方丈,从此云游四方,欲收一位得意门徒。 不过这样的人,可不容易找呀,就跟木匠似的,要想找个栋梁材,不是弯弯曲曲的木头拿过来就能行的, 这样的人,首先,人品要好,体质要好,还得聪明伶俐,吃苦耐劳,这位高僧收徒弟的条件非常高,也是为了继承华山光明寺的衣钵, 可是,连找了三年,就是没有合适的。 今天在这儿休息,夜静更深了,他靠在那儿打算闭一会眼养养神。 可巧遇上豹珍在这儿悲切切哭诉前情,宝华禅师一挑大拇指站了起来,此正是贫僧所要找的徒弟。 你看这姑娘,两道浓眉紧蹙,二目炯炯发光,内藏贤慧,一定是栋梁之材。 征得豹珍应允后,宝华禅师十分欢喜,就把她带回华山光明寺。 姑娘投在宝华老禅师乾坤观音普渡佛的门下,很快过了十年。 这十年当中,老禅师一切事情不管,把所有的时光都放在了培养豹珍身上。 豹珍肯学,老禅师肯教,这十年等于别人十五年,姑娘便学得了一身少林达摩派的绝技。 师徒二人感情日深,无话不说,豹珍已经把自己的身世,详详细细跟老禅师全说了。 宝华禅师听罢,长叹一声说:“孩子,这都是老一辈种下的恶果,落在了你们当儿女的身上,你对司徒灵云究竟怎么样?” “师傅,孩儿在你老人家面前,不敢说假话,事到今天,我对他还是难以忘怀的!” 宝华禅师听了说:“既然如此,师父就不让你出家,托人去打听司徒灵云,成全你们俩。” “唉...”豹珍又摇摇头说: “师父,这档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老人家想想,他的爹爹被我父亲置于死地,他是不会忘掉的,我也忘不了爹爹当时惨死的情景, 如果当初,没有我豹珍把司徒灵云带到家中,我爹爹也不至于死,不管这个恶果,是谁造成的,事情已经发生在我的身上,师父,你让我出家吧,即使今后,我们两人相见了,也只是兄妹相称。” “阿弥陀佛,”老禅师听到这儿,长叹一声,他认为豹珍说得对,即使今后二人重逢,也实难结合。 两个老人死得那样惨,做儿女的怎能甘心情愿地过和谐的子,一旦舌头碰牙,恐怕到那个时候俩人还要天南地北,各自分离。 “好吧!师父我同意你。” 就这样,豹珍落发为了尼。 因为她的名字叫豹珍,作为佛门弟子这两个字也不犯忌,因此老禅师就没给她另取他名,佛号就叫豹珍了。 豹珍谢过恩师,从此,她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静心修行,有时佛前诵经,有时殿后学武。 转眼间,又十年过去,豹珍把司徒灵云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次豹珍奉师命下山,是来整顿少林派的,因为宝华禅师是云南楚雄府达摩堂的方丈。 他听说嵩山少林寺总方丈今世渡海广收弟子,不管是杀人凶犯,弓马强盗,还是十恶不赦的亡命徒,或者盗花贼,,都能当和尚。 对此虽有耳闻,但没有见实,自从来到华山,自立庙宇以后,听人家谈笑,说少林寺要效仿当年的老祖师,拥唐王受皇封。 如今他们保的是宁王朱宸濠,若能成功,少林寺就要变成护国寺。 这事是否真实,老僧师不敢相信。 于是,老禅师叫豹珍下山去查明此事,少林寺的和尚是不是真的保了宁王朱宸濠。 另外,查一查有多少坏人,混入了少林寺。 老禅师叫豹珍清理门户:“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该灭的你就灭,该教训的就教训,天塌下来,师父给你顶着,u看书ww.ukanshu 多大的乱子师父给你兜着,因为你我都是少林寺的门人弟子,我们有责任保住少林寺这块牌子,不能让别人给少林寺抹黑, 当然,你一个人力量单薄,困难很多,你走之后,为师还要再派人前去帮助你。” 豹珍秉承师命,下得山来,不料,在路过青龙府的时候,听到里边有喊杀声。 她赶紧跃上墙头,往院内一看,只见道月,冷锋烨和司徒灵云正打得不可开交。 于是,她纵起身形,就跳到三人中间,如何用手一分,喊住了双方。 豹珍和司徒灵云在这里巧遇了,她看了看普目的情人,不觉感慨万端。 几十年过去了,光阴似箭,使得他们变成了六十开外的老人了,白发没顶,皱纹条条,那令人辛酸的往事又仿佛浮现在眼前,真是令人不堪回首。 她呆呆地望着司徒灵云,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她犹豫着终没有开口。 司徒灵云呆闪二目,凝神观看,眼前竟是自己想相逢未得相逢,想见未得相见的救命恩人豹珍贤妹。 他心里“咯噔”一下子,又想起了年轻的时候,两个人如何谈情,又想起了当年自己如何报父仇,豹珍父亲如何挥剑自刎。 此时,当初的一幕幕情景,又出现在了眼前...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失塔图众人心急 此刻,回忆当初,说真的,司徒灵云也真难过呀。 杀父之仇是报了,可他未能与豹珍成为百年之好,他是真爱她呀! 当初,经过豹珍那么一说,司徒灵云只好忍痛割爱,扬长而去。 后来,他打听了多少人,一直渺无音讯。 司徒灵云以为,这一生再见不到豹珍了,可没想到,却突然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见了面。 司徒灵云往前一进身,来到豹珍面前说: “贤妹,你一向可好,别来无恙?你怎么来到这儿了?” 豹珍看了看司徒灵云,脸上露出了徽笑道: “唉...光阴似箭,你我都老了!” 说罢,她转过脸来看看道月长老,又看了看冷锋烨宋玉,然后说: “你们还不认识贫僧吧?道月长老您是五台山的方丈,我提一个人,您知道吧!” 道月回礼说:“请问道友,不知你提的是哪一位?” “华阴山,有位出家的宝华禅师,他老人家号称乾坤观音普渡佛。” “噢,”道月点头说:“不但贫僧知道,我们还有个辈数呢。” “我就是他的弟子,贫僧豹珍是也。” “啊,久仰了。” 此时,道月有话也没法多说了,一看她跟司徒灵云如此敬重,究竟这豹珍禅尼为何而来,一点儿也不知道,可她提到她师父了,道月确实得称呼豹珍禅尼,而且还要客气点儿。 豹珍看出道月的心思,便又说道:“都请到屋中坐吧,司徒师 兄,我还有话跟你讲。” 震北昆仑司徒灵云点点头,把他们让进西房。 落座之后,豹珍才问: “师兄,你跟道月长老,这是为什么呢? 司徒灵云长叹一声,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啊,原来是为你的宝贝徒弟啊!” 豹珍鼻子里哼了一声又说: “你呀,太护着你徒弟李印 了,我正要找你,但是不知道你在哪儿。 其实我也早听说了,你的徒弟在外头心狠手毒,目空一切,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听说,他还要独霸江湖,威震武林,许多无辜的人死在了他的手里,你生为人正直,可你的徒弟给你丢了脸,你怎么还要为他复仇,真是岂有此理! 阿弥陀佛,司徒兄,你应该感谢冷锋烨为你除了一害,你更不应该敢视道月长老。 年青的时候我知道你,年纪大了我也打听过你,很多人都竖大拇指称赞你震北昆仑。 可是你老了,倒和人结起仇怨来了,你没必要为你的徒弟搭上一生的荣誉,那可太不值得了。” 见司徒灵云一直没作声。 豹珍又说: “少林寺的杰滴杰术,暗受少林总方丈今世渡海杰悲的指示,来到此地,他们企图主宰绿林江湖,独占螯头,称霸一方。 司徒兄呀,这屋里有没有外人,也不必隐瞒,我是奉命清理门户,重振少林之威的。 我求你助我一臂之力,今天你我二人重逢,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李印死得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可惜的,连口棺材都不能给他准备,把他尸首抛在荒郊,以祭被他无辜所杀之人。” 豹珍又对道月说: “请您多多担待,我们是师一辈,徒一辈,我的受业恩师跟您的高师是莫逆之交,我们又是同路人,因此贫僧就不客气了,如有什么不当之处,也请您海涵。 贫僧以华山为证,以人格担保司徒兄是个好人,当然,好人有时也办错事,但他能改,不知道月长老能否高抬贵手。” “啊呀呀,阿弥陀佛!”道月听到这儿站起来,双手合十说: “豹珍道友,你说得太客气了,贫僧耳中早有震北昆仑的大名。 但是这事情怨我的徒弟冷锋烨太轻率莽撞,说句实在的话,贫僧并不嫉恨震北昆仑,因为我徒弟在他面前无礼,震北昆仑师徒如此对待,这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您是华山的门人弟子,贫僧就不客气了,请司徒将塔图还与贫僧就是。” 豹珍听了,打了个咳声说: “司徒兄,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呢,赶紧把塔图还给人家呀。” 一提塔图,司徒灵云打一个冷战,宋玉也蹦起来了,大家全想起来了,塔图还在桌子上放的呢。 当时事情紧急,冷锋烨一剑把李印的脑袋削了下来,司徒灵云一急跳到天井当中,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没想到把塔图拿起来 。 司徒灵云赶紧站起说:“小老儿失陪了,”他便往上屋奔去。 这时,家人把屋里的血都垫了,尸首也拾出去了,正准备棺材呢。 等来到屋中,桌子上的塔图不见了。 震北昆仑犹如三九天冷水浇头一般,周身直冒凉气,混身打寒战。 他呆呆地望着桌子,两眼都发直了。 司徒灵云急忙问:“这上头有个竹筒子哪儿去了?” “禀老爷,我们进来时就没有那东西,”进来的两个家人都说没看见。 这时,宋玉和那几位也都来到屋中,一看司徒那神态就知事情不好。 这时,司徒灵云头上都急出汗了,心想这个乱子可惹大了,怎么向人家道月交待? 豹珍刚来不明白,问怎么回事。 宋玉说:“那图丢了,这边一宰人,大家都出去了,谁也没顾上那图,瞪我进来想拿,已经晚了。” 豹珍说:“司徒兄,不是妹妹我埋怨你,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豹珍和司徒灵云两个人见了面,本应该好好叙叙旧,可现在哪儿有这种心情。 她又问:“你想一想,你家中有谁常来?” 司徒灵云苦着脸回答:“任何人也没来过。” 宋玉在一旁,紧皱眉头细想着,这事太奇怪了,塔图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突然,宋玉眼珠一转,他想起一个人来:“莫非是他?” 司徒灵云经他这一提醒,急忙问道:“你说的是宁仁?” 宋玉回道:“正是。” 原来,李印一死,宁仁也跑了出来。 但他没有离开宅院,而是隐身暗处,待道月他们几个人,到外面查看动静时,他又返回正房。 他从后窗户一眼看到了塔图,便悄悄溜进来,把塔图窃走了。 司徒灵云和宋玉想到一处了,但是上哪儿去找宁仁呢? 司徒灵云想,他不会跑得很远,一定能够找到他,便对道月 说: “你老放心,三天以内,我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把塔图奉还给你。” 说着司徒灵云抱双拳赔情道:“对不起你老了,实在有罪。” 道月笑了笑说:“别说什么豁上老命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尽力而找吧,宋玉,你能肯定是宁仁把图拿走的?” “肯定是他,”宋玉说:“他跟李印一起回来的,李印掉脑袋了,他没影了,我们没顾上追他,这小子可能没有走远,他见我们几个来到院内,就顺手牵羊把塔图拿走了。” 道月又问司徒灵云:“他是第一次到您这儿呢?还是以前也来过?” 司徒灵云回答:“他什么时候也没来过呀!” 道月听了又十分奇怪,宁仁怎么跟李印混在一起呢,又问: “那么在淮安一带,他还有朋友吗?” 司徒灵云说:“唉!我也不知道,这奴才,我一直都没见过他。” 道月此时也很着急,又问:“那么,你从何处下手呢?” “在这儿我还有几个朋友,可向他们询问,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办了,”这时,司徒灵云确实悔恨交加,也说不出什么了。 道月对大家说道:“列位不要着急,图找回来也要破塔,找不回来照样破塔,请你们放心。” 道月说罢,便邀请司徒灵云和豹珍帮助破塔,共创大业,主持正义。 二人允诺,于是大家一起离开青龙府。 走在路上道月对冷锋烨和宋玉说: “我们回去,要立即派人捉拿宁仁,绝不要手软,喂,宋玉,你有什么想法?” 宋玉说:“我们人多势众,可以分头去找,不信我们这么一伙人,竟拿不住宁仁一个人,别忘了,家里还有盖太极,大慈和尚等不少人呢,我们在江湖上的朋友很多,耳目也多,只要他宁仁没跑到天涯海角,仍在江湖混着,我们觅其行踪,定能找到他。” 说罢,宋玉又转头问豹珍:“老禅尼你以为如何?” 豹珍点点头,说实在的豹珍这次来就打算跟道月兵归一处,将打一家,清理门户的。 大家再无话可说,直奔江家店而来。 司徒灵云也认识店掌柜—江景龙,此人广交绿林朋友,可以说是个神通广大的人,对绿林之事,了如指掌。 这一行人回到江家店,一进门就问江掌柜:“见到过宁仁没有?” 江景龙说:“近来我倒没听到他的消息,不过,回头我可以派人四处摸摸底儿,有了信儿再告知众位侠客。” 道月点点头,既然江景龙答应一定帮忙,那怕百八十里路他也能打听出来。 他们几位来到屋中,躺在炕上的人一下子站起来,道月和尚笑笑说: “众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震北昆仑司徒灵云,这位是华山豹珍禅尼。” 接着,道月又把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石坡阳,东海渔夫剑客业成业忠良,神斧开山金樵孟黎孟谷收,神农在世詹日詹天雄,铁笔无敌杜愚杜前程,疯僧等介绍给二人。 众人相互见礼,分别落座。 道月又跟跟盖太极老道石坡阳,仔细把丢塔图的事说了一遍。 石坡阳听了双眉紧锁,真是按倒葫芦飘起来,一事不了一事又起呀。 古天明丧命,塔图又丢,眼前的真佛塔何时能破? 这时,道月又提起宁仁的事说: “请大家想一想,谁知道宁仁在哪儿落脚,这地方有他的好朋友没有?列位可都是绿林好汉,也有的是退隐到这儿的武林高手。 大家帮着找吧,就是大海捞针也要摸它一遍,看他能逃到何处?” 正说着,外头进来个店伙计说:“冷侠客,来了一个下书人,要求见您。” 冷锋烨问:“此人是从哪儿来的?” 伙计回答:“不知道,是别人托他给您送信的。” 冷锋烨点头说:“噢,那就让他进来吧。” 伙计走了出去后,时间不大,由外面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此人中等个儿,青衣小帽,看样子象个买卖人,不象绿林的练家子。 这人进来问道:“哪位是冷侠客?” 冷锋烨答应一声,青年人上前一步说: “冷侠客,小人是做买卖挑八股绳的,卖些水果,走街串巷,不想有个人把小人的货全包了,还多给了小人不少钱,我就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说让我把这封信送到这儿来,交给冷锋烨侠客您。 冷侠客,我家挺穷,请您行个好,您把信看完了,给我写个回条吧,他答应送到后,还给我二两银子呢。” 这个人把书信交过来,冷锋烨拆书观看,看罢,随即就把那书信揣到自己腰中了,说:“你回去吧,不必写回信,你转告他,我按时到。” “那也行,谢谢您,您到时候准去,小人的银子就得着了。” 送走了下书人,宋玉眨巴着眼睛看着冷锋利,等他说话。 可良久后,冷锋烨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这信的事。 宋玉按捺不住了,急忙问道:“锋烨,你怎么了,大家都等你说话呢,uu看书 .uknshu.o哪儿来的信?到底是什么事儿?” 冷锋烨这才答道: “是朋友给我的信,私人的事儿,没有必要跟大家说。 众位,咱们还是商量怎么个找宁仁吧,是出去找呢,还是托人打听呢?” 宋玉一听泄气了,他暗中认为这封信一定与塔图有关系。 铁莲花旁边的一皱柳眉,也觉得这里头肯定有大事。 可是,众人听冷锋烨这么一说,不是塔图的事,也就没往心里去。 晚饭的时候,冷锋烨匆匆地吃了几口,就走出去了,当时,谁也没有注意。 从屋中出来,冷锋烨来到店门口,见江景龙还正在那儿站着值班呢。 原来,自从道月他们住在这店里,人家江景龙可是连个安稳觉都没睡过。 因为他也是绿林人,他想这些人住在我这里我就得尽力保护大家的安全,别在我店里出事。 因此,江景龙白天没事就在门口站着,看到稍微有点可疑的人,他就得琢磨豕磨,是不是下晚要在这儿干什么勾当。 冷锋烨问他:“江店主,豹子镇这个地方你知道吗?” “豹子镇?知道知道,冷侠客您问这干哈?是为找塔图的事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冷锋烨单剑赴约 见江景龙疑问,冷锋烨忙说:“和塔图的事没关系,江店主,你认识这豹子镇上的人吗?” 江景龙回答道:“怎么不认识,此镇镇主外号墨麟,姓李单字名玉,人家是有身份的人,不跟绿林人来往。” 然后,冷锋烨又问了去豹子镇的路怎么走,同时嘱咐江店主不要把他去豹子镇的事告诉别人。 江景龙信口答应,冷锋烨便直奔豹子镇而去。 他上豹子镇干什么去了呢? 冷锋烨得到的那封信,正是有关塔图的事儿,可他为什么不跟别人人说? 因为人家那信,是这样写着: 冷锋烨,我告诉你,塔图就在豹子镇不知你有无胆量,敢单人赴豹子镇来取塔图,如果你不敢来,视为畏途,那就是徒有其名,枉为英雄,是个地道的胆小卑微,贪生怕死之徒,道月和尚也应有你这么个徒弟而羞,要不要塔图,请你抉择。 下面落款是豹子镇,写的是地名,没有署人的姓名。 冷锋烨看完信,怒恨难平,心中说道: 你这豹子镇,哪怕就是阎王殿,我冷锋烨也敢去闯荡一番。 因此,他当时看罢,就把信揣起来了。 现在的冷锋烨血气方刚,浑身是胆,什么也不怕,这正是: 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 豹子镇距江家店,约摸三十来里路,冷锋利走了不到半时辰就到了,这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冷锋烨来到镇口,一看镇面不小,街道很宽,街面上人来人往,买卖字号很兴隆。 一边走,冷锋烨一边看着,突然听见身后有马蹄声。 他身子往路旁一闪,回头一看,正好与马上的主人二目相对。 冷锋烨不好意思赶快把头低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马上的主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她着一身粉荷色衣裤,腰下佩着宝剑。 这姑娘长得很是秀气,端庄。 那马到冷锋烨眼前时。他急忙把道闪开,谁知马上的主人这时一勒缰,马头一仰,马的前蹄儿就离地二尺多高,然后再一松缰绳,马的前蹄“啪”的一声落在了一片水洼地,立刻泥水飞溅。 幸亏冷锋烨躲得快,不然非溅他一身不可。 冷锋烨烨一皱双眉,看了姑娘一眼又把头低下了。 他此刻心里这个气,可又犯不上和一个女子讲理,便一声没吭。 可是马上的姑娘倒有点洋洋得意了,她用眼睛瞟了一眼冷锋烨,双脚一踹蹬,飞马就进了豹子镇。 用手弹弹身上的泥点,冷锋烨心中暗想: 瞅这姑娘,真是个野丫头,一点教养都没有,多么任性,随便拿别人开心。 冷锋烨初来乍到,但觉得这镇子还不错,街上的老百姓脸上多数带着笑。 看得出来,老百姓吃得饱,穿得暖,不象别的地方老百姓骨瘦如柴,脸上都象挂着灰似的,一副贫病交加的样子。 这时候太阳已偏西,冷锋烨心想,我得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因为中午走得急,也没吃好,再说也不知道是何人约我,是福,还是祸,说不定还有一场凶杀恶战,我可不能饿着肚子去赴约啊! 他边走边看,眼前闪出一家饭馆来。 这饭馆座北朝南,挂两个幌子,二层楼,在镇里这就算大的饭馆了。 冷锋烨掀开门帘往里看,里头有十几位吃饭的,这时,店伙计赶紧向前相让。 一见冷锋烨相貌堂堂,腰下佩着宝剑,穿着整齐,一副英雄气概,伙计哪赶怠慢,恭而敬之地把他让到迎着门的一张桌前。 冷锋烨坐下,伙计急忙擦抹桌案,摆过杯筷问道:“这位客官您吃什么?” 冷锋烨随便点了两个菜,要了壶酒,又要了一个汤,伙计说: “您喝完酒再给您上汤,有馒头行吗?” 马青峰点头,伙计便去端酒端菜。 这酒斟到杯里还没喝,冷锋烨就又听伙计喊:“里边有请!” 他拾头一看,两道眉紧皱了一下,原来,从外头进来的这个人,正好是骑马的那个丫头。 她还是那身穿着打扮,腰下佩着宝剑,姑娘站在门口用眼扫视四周,好象是在找人,不是为了吃饭,但是伙计还是往里让她:“里边请。” 姑娘点点头,径直就奔冷锋烨这桌来了。 冷锋烨心中这个别扭,这是谁家的丫头,真是养而不教啊。 姑娘坐到冷锋烨的对面,然后告诉伙计:“我也要这位先生那两样菜,他喝什么酒给我来什么酒。” 伙计连连答应,冷锋烨一听,就赶紧吃,赶紧喝,一个劲地忙活。 姑娘看他那样一笑说:“我说你忙什么?干嘛狼吞虎咽的,别人也没抢你的,你来此地有何贵干?” 你说,这姑娘脸有多大,主动和冷锋烨说话,冷不丁一听好像是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似的。 冷锋脸一红,没答理她,姑娘又笑着说道:“架子不小啊,兄弟,干吗上这儿来了?” 心里好不耐烦,冷锋烨便问 道:“小姐,你我萍水相逢,并不相识,你不是认错人了?” 姑娘笑了说:“我没认错人,我还没道出你的名,怎么能说我认错人了呢?咱们是初次相见,但是,我们之间很有缘份。” 冷锋烨一听,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心想: 你这姑娘真不要睑。 于是他气乎乎地说: “小姐说话检点些,不要脱口而出,被人耻笑。” 姑娘却不以为然道:“哟,你的规矩还不少呢,我习惯了,你凭什么吹朝子瞪眼睛,你教训谁呀?说话放肆,就不是好人?目不斜视,说话规规矩矩就是好人啊!这是哪一家规定的? 其实,好坏自有公论,人各有所好,我就这脾气,我问你干什么来了,一定有原因的,不然的话,你干什么与我有什么相干。” 见姑娘有点不高兴了,冷锋烨才说:“我到这儿,是要找一个人。 “找谁呀?”姑娘问。 冷锋烨又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是谁。” “噢,你说我不是好人,我看你才不象好人呢?一个男子汉不说真话,要找的人不知道是谁,莫非是找阎王爷呀!”姑娘又反讥。 “啊,姑娘我跟你说的是真的,何必如此,伙计,算帐!”冷锋烨气得不吃了。 这姑娘也不吃了,伙计想,这位吃饭的真新鲜,人家吃的不大离儿了算帐,你的菜还没上来怎么也要走。 但伙计不敢说,冷锋烨哼都没哼,随手往囊中一伸,掏出来一两多银子,“砰”的一声就扔到桌上,一拾腿就走了。 来到外面,冷锋烨一直走出好远才回头,只见那位姑娘正站在饭馆门前,左手按住腰下宝剑的剑柄,怒视着他。 冷锋烨也不搭理她这一套,一直来到十字街口才站住了心中暗想: 我现在该上哪儿去呀? 书信中只提豹子镇,并未提起别的地方,也不知他姓张,还是李? 这时,冷锋烨峰想起来江景龙提起的那位墨麒麟。 不管是不是他,我得找他听打听,如果是他更好,如果不是他,再问间豹子镇最近来没来绿林江湖道上的人。 正想着,冷锋烨看见前面走过来一位老者,便向前紧走几步后,打躬施礼问道:“老人家,且慢走,小的有事请教。” 老者问道:“小伙子你有什么事?” 冷锋烨答道:“我打听个人,此人姓李单字名玉号称墨麒麟,他在哪儿住?” 老者听了一指:“哎,你算打听着了,看见没有,那家黑油漆的大 门,就是我们镇主家。” 拱手行礼,冷锋烨又说:“老人家,谢谢您。” 那老头没有回答,扭头就走了。 来到那大门前,冷锋烨上了台阶,抬手扣打门环儿,这时从里边出来一个人。 冷锋烨一看是个小孩,十三四岁的样子,还挺聪明,小绷颅儿头,黑黑的两只哏睛,滴溜溜乱转。 冷锋烨赶紧问:“这是墨麒麟李玉的府上吗?” 小孩点头说是。 冷锋烨又说:“你告诉你家镇主,就说冷锋烨到此前来拜访。” 小孩好象带点惊奇:“噫,您是冷锋烨,马大侠客呀!” 听孩子这么一说,冷锋烨心中就明白了八成。 小孩又说:“你先别急。” 刚要转身小孩回头又说:“他来了,冷侠客,请这边走。” 也不知怎么回事,冷锋烨就跟着孩子下了台阶,然后往旁一拐弯,那是个内宅的小胡同,这地方没有来往的行人。 小孩儿到这儿就东瞧瞧西看看,小眼睛眨巴眨巴说:“马侠客你还真来了。我寻思你不能来呢,家爷为这件事很担心呀,你来就对了,这边都给你准备好了。” 冷锋烨惊问:“喂,给我准备了什么?” 小孩子笑眯眯的说:“哦,是准备要你的脑袋,还准备要你的宝剑呢。” 冷锋烨又问:“你这叫什么话呢?” 小孩又说:“是我家家爷叫我来开门时,把这件事告诉你,前三天俺们家来了三个人,我家爷根本不认识这三个人,这三个人先前很客气,然后说要在这地方住两天,可我们一向不愿招惹是非,家爷说,你们若是要住,我送你们到客店里。 谁知道,这三位听了一瞪眼睛说:“我们要上客店,找你姓李的干什么?” 冷锋烨问:“他们要干什么?” “你听我说呀,我家爷看,这三人这么横,有点不大服气说: 你们仗着什么,凭什么强人所难?我姓李的跟你们素不相识,你们还讲理不? 这时,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一只手往硬木桌上这么使劲一击,“啪啪”两声,桌面就砸塌了说: “姓李的,你这麒麟脑袋有没有这个桌子结实吗?” 我家老爷嘴就吓软了,这家伙能耐挺大啊,他的内功很深。 那个家伙笑着说:“天下人交遍天下友,我们决不给你找麻烦,借你的地方住一住,我们找一个人,等把事办妥了我们就走,今后有用得着我们的时候,我们也尽力相帮。’” “我家爷看这些人的功夫,心里明白了,说借宿是客气的,实际上非得住下不可,不然就把脑袋打烂,没有办法,家爷就问: 那你们想干什么呢? “于是,他们就提到冷侠客人你了,说是不便找你,还说有个什么图在他们手中呢。” 乱七八糟的听到这时,冷锋烨笑着问: “嗨,小孩儿啊,我再问你一句,这个人,是不是比我年纪大?中等身材,长瓜脸,细眉毛,鹰鼻子。” 小孩说:“是!” 冷锋烨接着又问:“他报了姓名没有?” 小孩答道:“吃饭的时候,我家爷说:三位请报个名吧?不过我没有记牢,这小子好象姓宁,记不清啦,他让我家爷和另外那两个人露面,我和家爷都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家爷偷偷地告诉我在门口盯着点儿,若是冷侠客来真的了,叫他赶快回去,不然,性命难保,于是,我就等着你。” 恍然大悟,冷锋烨说:“小兄弟,我谢谢你,也谢谢你家爷,那个人还在吗?” 小孩答:“你不来,他们能走吗?” 冷锋烨说:“请你回禀家爷,就说我来了。” “啊呀,那不行,家爷让我劝你回去,说他们用计要置你于死地呢。” 冷锋烨又笑着说:“这个我知道,uu看书 .ukanshuom 孩子,你挺聪明,能分出好坏,着实不容易。” 小孩儿有心拦住马青峰,可是马青峰不听,他心中暗想,就是设下陷坑,藏有虎豹,为了得到真佛塔的塔图,我也得见见这三个人。 小孩儿没办法就去禀告:“回家爷话,那个姓冷的来了。” “哦...真的来了,”李玉眼睛瞪了孩子一眼,心中暗想,你这个小奴才,怎么越来越浑了,我不是告诉你了,不让冷锋烨进来吗! 小孩那眼睛眨巴眨巴瞧着李玉,心里的话,我告诉他,他不听能怨我吗? 原来,这三个人之中,就有冷锋烨的活冤家死对头,勾魂使者宁仁。 那两个是大雷天山派的,一个叫花面丧门姓智名祥甫,掌中使一对狼牙棒。 另一个叫白衣吊客,姓盛名德雨,掌中使一对追魂棒。 大雷天山有位山祖,威震绿林江湖道,这两个人是山祖的门人弟子,他们一出世就想成名露脸,独霸天下。 因此,他们专门学习了许多种,绿林江湖不准用的暗器,什么毒药针,毒药丸,毒药煨的剑等等。 所以,他们的身上,可都藏有非常厉害的暗器,而且均能百发百中,想杀谁就杀谁... 第一百七十九章 3小人绵里藏刀 原来,那宁仁得了塔图之后,就躲到没人的地方,想着到哪儿安身最好。 他来到一家饭店,忽见花面丧门和向衣吊客这两个人也在这儿。 这回可好了,老朋友们见着了,彼此客气一番,二人问他的心事,宁仁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说,三个人说到一起了。 这两个人,其实正是来会冷锋烨的。 因为这个冷锋烨,自出世以来名气很大,他们总想和他比试比试,但还没遇见机会。 这两个人想,这次若不和冷锋烨分个高低,今后再想碰到他可不那么容易了。 他现今还没贺号呢,如果一有机会献绝技,插花贺号,天下九九八十一门一承认,那冷锋利就不得了。 话说什么人交什么友,什么人玩什么鸟,这句话确实一点都不假。 宁仁跟这两个,还真是一丘之貉,他们武功不行,可是还不容别人比他们强,如果别人比他们强了,他们便要想方设法制造事端,挑起械斗,残害人命。 花面丧门这老家伙,便出主意说:“咱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把冷锋利杀死算了,但是,得把话说到前头,咱们三个数我岁数大,今年已五十挂零,这档事应交我去办,我要把冷锋烨的头割下来,他的那宝剑得归我。” 勾魂使者宁仁听到这儿,心想: 我还想要那宝剑呢! 为什么归你? 后来,他又一想,也行,我先答应了,等他把先冷锋烨杀死之后,我在杀他,到那时宝剑不就是我的吗。 想到这里,宇仁道:“行,大哥既然你能把冷锋的置于死地,我宁仁心甘情愿,从此以后那宝剑就归你,只要能够去掉我眼中钉,肉中刺,有什么不行的,我让道月这老驴看看,是我宁仁有高招,还是他的宝贝徒弟弟冷锋烨厉害。 三个人拿定主意后,就要动手,可一时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在店房人多不便。 于是,他们便想到墨麒麟家,墨麒麟本不愿意,可他们刀剑相逼,无奈只好让他们住下。 三人商量了一番计策后,让墨麒麟代他们写了封信,花面丧门出去雇了个小买卖人,把信送给了冷锋烨。 花面丧门,本以为冷锋烨不敢来,宁仁却说: “他会来的,一是此人血气方刚,目空一切,二是为了能拿回塔图,咱们就做好准备吧。” 宁仁知道此事瞒不过墨麒麟,就威胁说: “我告诉你墨麒麟,我们可拿你当朋友,这件事没瞒着你,如果你胆敢走露消息,冷锋烨要是有了防备,我就跟你算帐,可别怨我们弟兄对不起你姓李的。” 李玉说:“这你就不对了,你们若是制服不了冷锋烨,和我姓李的有何关系!” 宁仁说:“我们定了三条绝计,要是冷锋烨事先知道了,那就是你走露了消息?” 李玉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说:“好!我决不走露风声!” 宁仁道:“嗯,这才够朋友,如果你帮我们把这件事办成了,今后你有用的着宁仁,智祥甫和花德雨我们弟兄三人的时候,我们情愿效犬马之劳。” 李玉心中暗想:只要你们走了,我下半辈子也不想见你们。 他是看透了这三个人,绝对不是好东西,便让喜儿在外边等着,让他劝冷锋烨回去。 没曾想,冷锋利真的来了。 李玉想,我能做到的我已经做了,冷锋烨你目空四海,别人好心劝阻你,你不听,那就休怪我不仗义了,你要是识时务,喜儿一告诉你,你就该走,你不该死到临头硬充英雄。 虽然你受教于名师,也不该那么狂傲呀,李玉见冷锋烨来了,只好去对那三位说: “这么办吧!你们的事我就不跟着掺和了,你们需要什么,就找这个孩子好了,以免有什么闪失的时候,怀疑我姓李的出卖了你们,为了避免误会,我这就告退了。” 三个人齐声说:“那也好。” 可孩子的心是纯洁的,他想这三个家伙不是好东西。那冷锋烨背定是好人。 因此,他嘟嘟嚷嚷的暗示冷锋烨要加点小心。 宁仁在里屋见小孩子领进一个人来,就说:“请他进来!” 冷锋烨一听“请他进来”四个字,就知道是勾魂使者宁仁,他一打门帘就进来了。 这时,屋中的三个人也都站起来,花面丧门往前一上步,冲冷锋烨一抱双拳: “兄弟一向可好?别来无恙?哥哥早就有意拜访,怎奈没有机会,今天下书,请兄赏脸,果真大驾光临,我智某太高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这是我二弟自衣吊客盛德雨,我们是大雷天山派的,跟你师哥宁仁是多年之交,听你师哥说,你们之间有隔阂,我们兄弟两个站到朋友的立场上,想给你们哥俩调解调解。 俗话说,美不美江中水,亲不亲师兄弟嘛,虽然长老想把宁仁驱逐出五台山,但现在还没有说清除他,你冷锋烨就得承认宁仁是你的师哥, 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让你们哥俩见见面,师兄弟要重归于好,我们也劝说过宁仁,有毛病就改,走江湖,哪有没有过失的,长老讨厌什么你偏要做什么,那怎么能行啊。 现在他宁仁,也已回心转意,决心痛改前非,冷锋烨你坐下。” 冷锋烨一言不发,落座之后,用藐视的眼光,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心想: 我倒要看看,你们耍什么鬼把戏,怎么对付我冷锋烨。 因此,不管他们嘴上说得再好听,冷锋烨也不搭茬儿,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使得老贼花面丧门无计可施,心想: 嘿,好你个冷锋烨,我说的话你好象没听见似的,也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就象没跟他说话一样。 于是他接着对冷锋烨说: “你师哥把塔图带来了,当时,你师哥要不拿这个塔图就让别人拿走啦,到那时真佛塔破不了,洪大人也救不出来,他想把这塔图给你,然后你回去跟你师父说一,长老要是赏脸,我们哥俩个陪着宁仁去见长老,让宁仁给师父赔礼认罪,今后你们师徒,师兄间多多照应,我们做朋友的,看着也高兴,照目前这样继续下去,不是被别人耻笑吗? 冷锋烨,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他看见冷锋烨死不搭茬儿。 这时,冷锋烨才看了看花面丧门说:“你年岁比我大一倍,我应该尊敬你,但有一事不明白,想当面请教。” 花面丧门接着说: “哎,咱们还用客气吗?该亲的就亲,是友的就友,我既然是你师哥宁仁的朋友,当然也是你冷锋烨的朋友,有话就说吧!” 冷锋烨说:“您的尊名叫智祥甫吧?” “是呀,我是叫智祥甫。” “您是大雷天山派的?” “不错。” “你我都是男子汉吧!”冷锋烨冷冷的问。 智祥甫心说,这冷锋烨说话多讨人嫌,怎么我还是女的了呢:“冷侠容你是什么意思?” “请问花面丧门,你方才说的 话是真还是假?”冷锋烨再问。 “那当然是真的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冷锋烨感谢不尽,我以为宁仁应该知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如果你说的不是你心里想的,那就不必绕弯子了想干什么就直截了当地说吧。” 白衣吊客见冷锋烨口气很硬,一挺身站起来,脸色也变了。 花面丧门急忙一瞪眼,悄悄地对白衣吊客耳语:“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你管他说什么呢,咱们一样一样地来呀。” 然后花面丧门假装正经,大声说:“兄弟,咱们是中间人,冷锋利跟咱们初次见面,还不知道你我兄弟的为人,难免有误会,这是常有的事情。” “哼!”白衣吊客这才漫吱声坐下了。 这时,勾魂使者宁仁站起来说:“冷锋烨,我这个人确实有嫉妒心,但我是你师哥,不管你们师徒承认不承认我,我宁仁可承认你是我师弟,我还有个毛病,不能让任何人超过我,师父越是宠爱你,我越对师父和你耿耿于怀,忌恨在心,我认为这是英雄气慨。 经过两位兄弟刚才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我错了,错了怎么办?改嘛,师父大仁大义,万望师弟不要忌恨哥哥。” 冷锋烨说:“咳,宁仁,我跟你虽然是同一个师父,但我上山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五合山,我冷锋烨和你没有任何瓜葛,只是你的所作所为,有正义感的人都会愤慨的, 你对我冷锋烨如何,那是另外一回事,你如能弃恶从善,我是欢迎的,何况你在五台山还拜过师呢?” 宁仁说:“好师弟,哥哥谢谢你。” 在外面偷听的李玉,一听可高兴了,事情解决的这么顺当,又没闹出人命,那不是洪福齐天吗,于是忙叫家人准备酒菜。 众人正要入座,冷锋烨突然脸色一变,挥手道:“且慢!” 见冷锋烨忽然变了脸,宁仁问:“兄弟,你还不相信我们跟你说的话吗?” 冷锋烨心说,我能相信吗? 你那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宁仁把脸一沉说:“我知你为何嫉恨师哥,你是怕我回到师父跟前,你冷锋烨不能继续得宠,也不能接受衣钵。是不是呀?如果不是的话,你冷锋烨是一个正人君子,不嫉贤妒能,咱们弟兄就喝两杯团结酒,然后我身背塔图,跟你去见师父,向师父请罪。” 冷锋烨一听大笑一声说:“哈哈,宁仁,你要是真这样,那我冷锋烨奉陪。” 其实冷锋烨心中暗想,我倒要看看,你们唱的是什么戏。 这时,七个碟子,八个碗,二十四个拼盘已端上来了,还摆了一个精致的酒壶。 这酒壶,和里边的酒,可是花西丧门智祥甫带来的。 酒壶里面是带格的,江湖上把它叫做阴阳转心壶,这里面一半有毒,一半没有毒,一个壶里倒的是两样酒,壶把上有个奶嘴,就跟人嗓子眼里那小舌头似的,一按“嘣儿”,那有毒的酒盖上了,倒出来的就是好酒,但是一按小舌头,就把好酒盖上了,这里倒的是有毒的酒。 花面丧门一举杯说:“兄弟,初次见面,为了避兔误会,我先喝个满杯。” 说着“哗”倒上一杯,一饮而尽,然后一亮酒底。 接着,他又冷锋烨斟酒,这时,就按了小舌头,这酒就是毒酒了,一般人都不会怀疑,一壶酒能倒出两种酒来吗。 冷锋利也不多想,既然你能喝,我也能喝,这就上了当。 “马师弟,端起酒来,你我弟兄头一次同桌共饮,为了今后你我弟兄和睦,咱们就干了这杯吧,”宁仁站起来赶紧劝酒。 “谢谢师哥,今后还得请师哥多照应。那就干了这杯,u看书 .ushu冷锋烨说着一伸手端起酒杯。 这要是宋玉在场,肯定不会让他喝,也不会吃亏,可是冷锋烨他没有害人心,也不想害人,他凭能耐武功分高低,那能想到酒中有毒呢。 看冷锋烨已经把酒端在手中,那三个人就开始一个劲地劝酒。以为他上钩了。 反正甭说他全喝了,就是抿一点儿,他就没命了。 可是,冷锋利却一心要那份儿塔图,无心与他们磨嘴皮子了,所以他端着酒杯说: “宁仁,既然你有意将塔图交回,冷锋利感谢了,现在能把塔图交给我吗?” 冷锋烨这样说,是要试试宁仁是否有诚意,宁仁笑着说:“哈哈,锋烨你性子太急,看样子你还不相信我,师哥把话都跟你说明白了,你既然成全我,就不要横挑鼻子竖挑眼儿,吹毛求疵,现在是喝酒吃饭,等会儿再说塔图,我已说过,我带着塔图和你一起去见师父,这还不行吗?” 冷锋烨立即叫宁仁给问住了,宁仁这也是拿这个话将冷锋烨的军呢。 这时,花面丧门又在中间打圆场说:“行了,你当师哥的少说一句,锋烨是急性人,一心想破真佛塔,所以急着要塔图,得了,一会儿你就背着塔图去见师父,锋烨你还是先暍酒吧!” 冷锋烨这才刚刚举杯要 喝,突然,外头有人说话了: “请问,冷锋烨在这儿吗?” “谁呀?”冷锋利一皱眉,见那帘子“叭嗒”一响,从外边闪进一个人来。 冷锋烨一看,可就又来大气了,他把酒杯往下一放,心中暗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真有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呢... 第一百八十章 小蝴蝶破坏好事 这人突兀而来,她就是冷锋烨在饭馆遇见的那个丫头。 宁仁转头又瞧就说:“啊...是你?” 这丫头嬉皮笑脸的说:“哟,这不是宁大侠吗?怎么,师兄弟同桌共饮庆功酒了?好啊,借着这个机会,我也喝一杯吧。” 这姑娘认得宁仁,宁仁也认得这姑娘,可是,其他人都不认识这姑娘。 花面丧门,白衣吊客心中暗想,这丫头片子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你说她早不来,晚不来,眼看冷锋烨就要喝那酒的时候她来了。 怎么赶得这么巧呢? 他们两人对这姑娘,既起疑心又大为反感。 宁仁赶紧站起来招手说:“小妹,你打哪儿来?” 姑娘说:“吆,叫得倒挺亲近的,我从哪儿来呢?我可从哪儿都能来。” 宁仁又问:“你怎么找到这儿了。” 姑娘说:“有人带我来的。” 这时,冷锋烨刷地一下脸全红了,这意思就是说,人家一直跟踪你,你却没发现。 宁仁又笑道:“啊,哈哈哈,师弟,你真行呀,出门在外还有高人陪伴,哥哥我可比不了你啊!” 冷锋烨气得嘴唇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姑娘‘啪’一拍桌子,就把冷锋烨的酒杯震得老高,那酒杯小又轻,从桌边咕噜噜地滚到地下,摔了个粉碎。 这杯毒酒全酒了,多亏这药是特制的,不然,全露馅了。 “你是什么人?这样大胆?”花面丧门和白衣吊客两人沉不住气,同时喊叫着站了起来。 他们俩心说,你耽误我们大事,这可非同小可,勾魂使者宁仁赶紧劝说: “二位兄长息怒,咱们都不是外人,”接着他又说: “妹妹,你这是怎么啦,我哪句话说错了? 姑娘说:“宁仁哪,你少跟我来这套,你不是不知道我吗?” 宁仁急忙答道:“知道,太知道了。” 姑娘又冷冰冰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呀,阴阳怪气的,你不感到可耻吗?” 宁仁小心翼翼的答道: “是,请妹妹担待,愚兄若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请讲明。” 姑娘又说:“你那句话也没说对。” 冷锋烨一瞧这阵势,也摸不着头脑了。 这可是一物降物啊,勾魂使者多厉害,姑娘一瞪眼,他就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大气都不敢出。 丧门和吊客见此,威风也都扫了一半。 冷锋烨不由心里想,这丫头是谁呀? 宁仁怎么这么怕她? 宁仁可没怕过什么人呀。 此时,姑娘冲冷锋烨说:“冷少侠,叫你见笑了,我确实是跟踪你来的,我没有说假话,但是,你脸红什么?女人跟男人来往,莫非就有事情?谁敢说别的,我把他舌头割掉。” 冷锋烨一听,双眉紧锁,心中好生奇怪,这大千世界,竞有这样的姑娘? 她到底是谁? 怎么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其实,这姑娘绰号叫‘志在八方展翅鸭鸟’。 她姓胡,名笑娥,为什么叫志在八方呢,因她曾立下誓言:要走遍天下,踏遍八方,她到处寻找看得中,瞧得上的美男子,并且要和这个美男子结为夫妻。 所以,江湖上,又叫她为展翅鸨鸟,那是因为,在百鸟当中,鸨鸟跟任何鸟都能合巢。 提起她爹爹和道月这一辈子人,江湖中人,可都得敬重三分。 前面说到的那个关东有四老中,她爹爹排行老四,名叫胡太古,人称五行剑客,绿林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老人家住银川,为人正直,做事一步两个脚印,一生没办过一星半点对不起人的事,对朋友是一片赤胆忠心,为朋友能两肋插刀,那可真是绿林江湖道上的英雄好汉。 这朝太古老人,可就是有一个不服管教的女儿,这就是胡笑娥,她从十六岁就在外头盗花。 这笑娥的名宇是她自己起的,为形容她的美,这丫头确实长得挺俊,但是,她倒盗花,名声很不好听,到处遭人唾骂。 她就喜欢美男,玩腻了就把他灭了,她从不留活的,死在她手下的不计其数。 因此,绿林江湖道一提起胡笑娥来,就连那些寻花问柳,色胆包天之徒,象宁仁这样的人都毛骨悚然。 胡笑娥可真有一身的好本领,她十二把飞刀百发百中,掌中一口宝剑难找到对手。 又因为她没有哥哥,五行剑客胡太古便把绝技都传给了这姑娘,他把女儿当儿子看待,想找个养老女婿。 不料,这丫头竟然如此放d,老人家多次教训她,她毫不改悔,老人无奈,决心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她铲除掉。 这也是胡家家门不幸,养了这么个丫头,使五行剑客老人家在江湖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那么,胡笑娥上这儿来干吗? 反正,她哪儿都去,虽然武艺高但并不争名,也不夺利,那儿有美男子,她就去作乐。 等乐够了,就“刷”一剑把人家剁了,今日,偶遇冷锋烨,胡笑娥下就被他英俊的长相所吸引。 她从前,是找过不少美男 子,不过那是为了寻欢作乐,她自己也讲: “男人在外头寻花问柳的胡闹,女人为什么就不能。” 这倒好像是替女子抱打不平了,其实纯粹是为自己打掩护。 今日,她在镇里看到冷锋烨后,胡笑娥是打心眼里爱上了他。 她活了一十八岁,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仪表堂堂的美男子呢,就从路上追到饭馆,又从饭馆追到镇主的家。 冷锋烨从饭馆出来后,以为摆脱了她,其实,胡笑娥一直悄悄地跟着,她想看看这美男子究竟住在哪儿,是干什么来的。 后来,见冷锋烨来到镇主家,好一会儿没出来,她便纵身跳进院里,悄悄趴在窗上一看,原来,宁仁也在此。 她知道,这个宁仁不是个好东西,是不是要对冷锋烨搞什么名堂? 于是,她就闯了进来。 胡笑娥跟冷锋烨说话,冷锋烨却低头不语。 胡笑娥心里说,冷锋烨你的性格还挺古怪的。 其实,冷锋烨是叫她气糊涂了,真不知如何对付她。 不过,胡笑娥并不在乎这些,她眼睛一瞪又问: “我说宁仁,你把冷少侠骗到这儿干什么?” 宁仁叫了一声“小妹!” 胡笑娥哼了一声说:“别叫这么近乎,我问你怎么回事?” 堂堂的勾魂使者宁仁,这时已经被吓得吞吞吐吐,不知说什么好了。 宁仁为何怕胡笑娥,因为胡笑娥身上有飞刀,传说她那飞刀能打苍蝇,削烛火,十步以内就是神仙也难躲。 一般的飞刀飞在人身上就算完了吧,她的飞刀不然,专打人的穴道,打在麻穴上,当下周身发麻,打到死穴立即毙命,打到定穴上,你站在那几,你想动都动不了。 所以,宁仁吓得张口结舌:“我们是师兄弟,来这里...” 胡笑娥嘿嘿冷笑两声说:“你们三个坏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地请冷少侠,这里肯定有事,快说到底为什么事?” 宁仁这一举动,把个花面丧门和白衣吊客可气坏了。 因为这两位,目前不知这位姑娘的厉害,他们俩人还认为勾魂使者爱上这姑娘,才对这姑娘如此模样。 于是,他俩怒冲冲地说:“丫头,少管闲事,我们请冷锋烨来,那是我们的事,你有什么权利过问呢,赶紧出去!” 胡笑娥听到这儿,两道柳眉一扬,斜视了一眼丧门吊客问: “你们又是什么人?我要是报出名来,恐怕要吓破你们的狗胆。” 这两位满不在乎地说:“是吗?我们不至于那么胆小吧?” 宁仁一看怕出事,刚要上前拦,花面丧门已经道出了姓名:“在下智祥甫。” “哎!原来是个丧门星啊。” 突然,就见姑娘一抬手“刷”一道白光后,一把小飞刀有三寸长,一寸宽,就把花面丧门头上带的黑鸭尾巾和里边的发卷串到一块了。 冷锋烨一愣神儿,心想,这是什么功夫,啊哟,好厉害的飞刀。 花面丧门和白衣吊客两人吓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智祥甫赶紧用手一捂脑袋,感到脑袋凉飕飕的。 这时,宁仁赶忙过来说:“两位仁兄,你们不认识吧,这就是志在八方展翅鸨鸟胡笑娥,关东四老胡太古五行剑客的千金,你们哥俩为什么沉不住气呢?” 这一下,没把丧门和吊客的鼻子气歪了。 心想,宁仁,你真够朋友,你怎么不早说一声呢。 他们能不知道这胡千金吗? 尤其是关东四老,他们早有所闻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听说老剑客有那么个不争气的丫头,叫“志在八方展翅鸨鸟”,原来就是这位姑娘啊,好厉害的飞刀。 俩人马上转怒为喜,此时花面丧门头发上还别着那口飞刀呢。 他没顾上往出起刀,就规规矩矩的说:“小姐息怒,不知者不怪,得罪得罪,恕我兄弟二人有眼无珠,请小姐原谅,我们这厢赔礼了。” 胡笑娥冷笑说:“我该不该管呢?” “应该,应该。” “这就对了,你们还敢小看我吗?快把刀给我。” 宁仁急忙从花面丧门头顶上拔下刀来,仔细看看小飞刀。 这小飞刀是带小槽的,心想,智兄啊,这回你算捡了一条小命呀。 这丫头杀人不眨眼,宰个人就跟抹个臭虫似的,你敢惹她! 胡笑娥伸手接刀,志在八方展翅鸨鸟用眼睛扫了一下冷锋烨, 那意思是说:“姓马的,我这两手比你如何?” 冷锋烨很佩服她的刀法,因此,用眼睛瞧了瞧胡笑娥,心想: 这丫头的功夫,已经在铁莲花之上,她要走正路的话,可大有前途啊! 不想,冷锋烨这一眼,又使胡笑娥高兴得心花怒放了。 胡笑娥从十六岁闯荡江湖到如今已两年有余了,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说过软话。 就是她喜欢的男人,她也想办法叫男的追求她,她逗,但她从不屈服于男人。 可是,她见了冷锋烨,却好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有威风也抖不起来。 她在冷锋是面前想说什么还没有说,就胆怯了,她自己也奇怪,是不是该跟姓冷的,如果他真心要我,我就嫁给他,今后我要做一个贤妻良母。 可她现在是这么想,其实,真要让她改掉恶习,并不那么容易。 胡笑娥其实也知道,自已这样做,肯定不好,实在是对不起爹爹,但她明知道不对,还是照样干。 她自己认为,人各有所爱,各有所好,你们反对你们的,我就是这个样,寻欢作乐也不枉回人了。 胡笑娥已经镇住了丧门和吊客,至于宁仁,就更别提了她接着问冷锋烨: “冷少侠,他们找你,倒底想干什么呀?能跟我说说吗?” 冷锋烨听了,心中暗想,我跟你说什么呢?如果我让你来帮忙,那我以后还闯不闯江湖,uu看书 ww.uukashu.co 我还见不见人。 冷锋烨知道,若是让她帮忙欠了人情,今后就休想甩掉她,她的名声会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 于是,冷锋哥站起来说:“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我不要任何人帮助,小姐的美意我领了,谢谢了。” 胡笑娥听到这儿心里暗暗翘拇指,这才是英雄,瞧人家说的话,多有骨气。 我曾遇见的那几个,你一瞪眼尿,都撒到裤兜里了。 说真的,人要是喜欢上一个人,缺点也变成优点了。 于是胡笑娥寻思: 那么不用我帮助,我也别毛遂自荐,戴孝帽子进灵棚硬装亲乎,于是说: “那好吧,我就不管了,不过我在这儿歇歇脚可以吧,你们双方都不能撵我走吧。” 宁仁赶紧答话:“怎么能这么说,哥哥想请你还请不到呢!” “那好!”胡笑娥就拉个凳子坐下了。 宁仁看看丧门和吊客,丧门和吊客看看宁仁,心中暗想,这事不好办。 宁仁一递眼神儿,意思是有什么不好办的,既然她要多管闲事,就连她一勺烩了呗,接着用眼瞧瞧那酒。 花面丧门立即领会了他的意图,就站起来说:“小妹呀,哥哥我有眼无珠,方才言话上多有冒犯,还是贤妹你宽宏大量,不计较愚兄失言,来来来,你既然赶上了,也跟着参谋参谋,看看我们这样做对不对。” 胡笑娥问:“什么事?” 然后他就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胡笑娥听到这儿,点了点头说: “要是这样的话,我看冷少侠不能袖手旁观,如果不是这样,那谁做的苦果,谁就自己吃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得娇助讨回塔图 此时,冷锋烨还是不愿胡笑娥参与,就站起来说: “宁仁,既然把话说到这儿了,我希望你幡然悔过,我领你去见师父,不过你得把塔图拿出来咱们再走。” 宁仁道:“师弟,哥哥还能跟你说谎吗?” “是啊!”丧门把话接来:“来,敬你们一杯酒吧。” 他又把那个阴阳转心壶拿起来,给冷锋烨换了个酒杯,又倒上一杯,给胡笑娥也倒了一杯,把那酒壶往旁边一放,伸手端起酒杯。 冷锋烨心想,在事情没有暴露之前,如果我不喝这酒,他们就有说的,我先喝了这酒,看你们这出戏唱到什么时候收场,你拿不出塔图还有什么说的。 至于宁仁,弃恶从善,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于是,冷锋烨就端起酒杯来,刚要喝。 “等一等!”胡笑娥却又笑着 说:“马侠客,把那酒杯给我。” 冷锋烨心中暗想,我暍酒管你什么事,你干涉我干啥,便轻轻问道:“小姐,你这是何意?” “你把这杯酒给我!”胡笑娥不等冷锋烨回话,站起来就把这杯酒端到自己跟前,和她的酒杯放到一块说: “冷少侠,我是后赶上的,人家是给你准备的,不过,你不要着急,干吗这么馋呢?见着酒就要喝,连点礼节都不懂,人家敬你的酒啊,你应该借花献佛,先敬人家才是啊,你看你,见了酒就不知东南西北了,这酒喝下去,还能吐出来吗?宁仁,你把这杯酒喝了吧。” 勾魂使者宁仁一咧嘴,心中暗想: 我的冤家,我的对头,我倒霉就倒在你手里了,胡笑娥,我那点对不起你了,你不塔理我,或者不让我娶你做老婆,这都可以,可你这是干吗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于是勾魂使者宁仁口中连说:“贤妹,您这是几个意思呀?” 胡笑娥冷笑着说:“其实没什么意思,冷锋烨这杯酒,你快点喝了吧。” 然后,胡笑娥就把自个儿那杯酒端起来: “我说丧门吊客,碰见你们肯定不会好,一个丧门,一个吊客非倒霉不可,但有一样,我一定要让冷少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是朋友,你们把这两杯酒喝了,然后,我再敬他一杯。” 胡笑娥说着,把酒壶“啪”的一声抄过来,握在手中说:“喝!” 这二位能喝吗? 喝下去就没命了。 冷锋烨也愣了,一看宁仁的脸都白了,再一看,丧门抬头纹都开了。 啊! 冷锋烨心中暗想,难道酒中有毒? 别看这姑娘放d,她对我冷锋烨确是真诚相助,好危险,要不是她来,我这杯酒就喝下去了。 看来胡笑娥说得不假,那杯酒喝下去就吐不出来了呀。 于是,冷锋烨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胡笑娥,胡笑娥也用目光瞧他,那意思是说: 傻小子,看见没有,他俩脸色都变了,你还敢喝这酒,你真一点经验都没有,还是侠客呢,真不如我这个女流之辈哈。 这时,胡笑娥挺身站起来说:“怎么,二位不喝?” 胡笑娥豁出一切,要保冷锋烨只见那两位无言以对,就更证明这酒有毒,又追问道: “你们为什么不喝呀?咱们可是朋友,不是冤家,我又是局外人,你们也不是冲我摆的阵,可是,丧门给我也倒了一杯,虽然我没喝,但我也领情了,不过,我把话说清楚,你们把图交给冷侠客,就万事皆休,若是哪个胆大敢说个‘不’字,休怨我手黑心毒,我就送你们回老家。” 说着,胡笑娥已经两道柳眉倒竖,二目圆睁,脸往下一搭拉,有那么一股逼人的威势。 丧门恼羞成怒,大叫道:“不要脸的下贱女人,你看冷锋烨的脸长得白,你要倒采花,你也不想想,冷锋烨能看上你吗?你是痴心妄想。”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见胡笑娥一抬左手,头一口飞刀就插到他头发里了。 其实丧门也是鬼迷心窍,难道你不知道她的厉害吗? 当着冷锋烨的面,揭她的老 底,她能不跟你拼命吗? 丧门这下可闯下祸秧,他知道胡笑娥的刀法厉害,离得太近,姑娘的飞刀甩得快而且准,可以说她这十二把飞刀,早已经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嘎”的一声,头一刀贴着丧门的脑门飞去,第二把飞刀就飞到丧门的喉管,这是走打穴道的飞刀。 顿时,血流如注,丧门挣扎了一会儿就断气了。 吊客一看丧门死了,伸手就亮家伙,一托桌子,飞身跳将过去,就要去战冷锋烨。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胡笑娥的对手,能把冷锋烨杀了,也算给师哥报了仇。 这时,冷锋烨正在想,这胡笑娥出手不凡,如有能人引导,使她弃邪归正,她就可以成为江湖上女中的豪杰。 胡笑娥见冷锋烨还在那儿发愣,喊了他一声:“看棒!” 冷锋烨“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他脚尖点地,跳到了院内,亮出了宝剑。 胡笑娥一看冷锋烨提着宝剑往那儿一站,威风凛凛,更增添了几分爱慕之情。 白衣吊客亮出家伙飞身直奔冷锋烨,他手中的追魂棒有二尺四寸长,茶碗那么粗。 冷锋利眼看着追魂棒直冲着头顶奔来了,他往旁一闪身,用宝剑一削他的手腕。 白衣吊客忙往回一撤棒,带着风声又奔冷锋烨的脊梁骨打去,二人战在了一处。 志在八方展翅鸨鸟胡笑娥,提着宝剑在给冷锋烨观敌瞭阵。 说实在的,现在胡笑娥已经是爱冷锋烨,爱到了顶点,她面带笑容,对苍天发下誓言: “月下老人,如果成全我和冷锋烨结为夫妻,我将塑佛像金身,挂區修,从此洗手从善。” 她一边想着,一边注视冷水果的功夫,看他有什么绝技和独到之处。 这时,自衣吊客跟冷锋烨已经过了六招。 只见冷锋烨双手捧剑,这个招式叫猿猴献果,剑峰直奔对方的前胸。 白衣吊客双棒往上一举,身子往右一缩,他打算用左棒击冷锋烨的胳膊,正手棒准备劈冷锋烨的头顶。 哪知道,他的双棒,刚举过来,右手棒还没等出去,冷锋烨的宝剑一抹腕。 白衣吊客说声“不好!” 他想往下躲躲,可又怕腿被削掉,因为剑是奔腰来的,这招式叫拦腰玉带,不往下躲又怕脑袋给削掉了。 白衣吊客这一犹豫可不要紧,说时迟,那时快,冷锋烨的剑就到了,再想躲也来不及了。 那剑就直接刺入了自衣吊客的软肋,腰断两节。 白衣吊客这小子疼得撒手丢棒,在地上来回翻滚,手抓土,牙啃地,折腾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其实冷锋烨并不愿把他置于死地,但是,已经被招式赶到这儿了,想收也收不回来了,白衣吊客,也命归西天了。 宁仁一见,胡笑娥用飞刀杀死了花面丧门智祥甫,冷锋烨又挥剑杀了白衣吊客,可把他吓坏了,心想,这时不溜,更待何时呢?还是逃命吧,宁仁拔腿欲跑。 明笑娥一见宁仁要跑,就赶忙大声喝道:“站住!你若要敢动一动。我的飞刀,它可不是吃素的,我就要你的命”。 宁仁一瞧对方这架勢,知道跑是跑不了了,便两眼紧紧盯着胡笑娥的飞刀,心中却在打主意。 胡笑娥说:“宁仁,我问你,你把冷少侠请到这儿,究竟想要干什么?你们有何塔图?你要照实说出来,不然,姑奶奶饶不了你。” “这个...”宁仁吞吞吐吐不肯说,心中暗想,这可真是马倒鞍子歪,人要倒了霉,吃醋都酸牙,冷锋烨这小子真走运。 他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办法,为得性命只好老老实实的全说了。 “塔图在哪儿?快拿出来!”胡笑娥厉声问道。 “嗯...”勾魂使者乖乖的一伸手,从腰中把塔图拿出来,双手递给了胡笑娥。 胡笑娥接过了塔图,瞟了一眼冷锋烨,那意思是说: 怎么样?冷锋烨,你要是要我做妻子,我以后就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你瞧宁仁那小子又损又坏,可在我面前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于是她又说:“冷侠客,你把塔图拿去吧。” 冷锋烨觉得吧,有点过意不去了,因为他还不知道胡笑娥的太多底细,看她的举动,行为和言谈话语轻浮放肆,但她所做的事还算不错。 冷锋烨又一想:一个人一个秉性,她这人就这个性格,铁莲花有时候不也很任性吗?动不动就瞪眼睛,我别把人家错怪了,人家帮了自己,救了自己,实心实意。 想到这儿,冷锋烨烨满面微笑地说:“小姐,冷锋烨这里有礼了。” 冷锋烨的话一说出来,差点儿没把这位胡小姐撩懵了。 此刻,她甚至都分辨不出东南西北了。 胡笑娥娇滴滴地说:“冷锋烨你干吗,何必这么客气,谁不用谁呀,今后我也有用得着你的时候,我今天出这么点力,何足挂齿呢,小事一桩,只要你能够理解,我就是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 冷锋烨一听,心里又很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以礼相待再三称谢。 然后,他回头找宁仁,想再劝劝他,让他改邪归正,从此,万事皆休,不然,我快可就要尊师命,为民除害了。 可是,宁仁早已不见了。 原来,宁仁见冷锋烨和胡笑娥谈得很投机,他在旁边只是生气,也不敢插嘴,因为他怕姑娘的飞刀。 他暗暗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他乘机跑了。 冷锋烨辞别姑娘要走,就听又有人一笑说:“冷侠客,您暂且留步。” 冷锋烨回头一看,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站在面前,他穿青挂皂,白面膛,花白的银须在胸前随风飘拂。 冷锋烨便问:“您是?” “我乃墨麒麟是也,冷侠客,小老儿看得清清楚楚,瞧得眀明白白,你真是后起之秀,不知冷侠客绰号怎么称呼?” 冷锋烨脸一红说:“因为我拜师晚,离师太早,在江湖上没什么出名露脸之事,因此,目前尚无绰号。” “噢,”墨麒麟听到这儿又说: “你若赏脸的话,小老儿不才,根据你今天的所做所为,我赠你一个绰号,你回去跟贵高师说说,如果同意,你就使用,不同意就罢了。” 冷锋烨笑着说:“但不知您老赠我什么名号,我武艺不高,实在不敢当!” “唉,你今天到敝宅,铲除吊客,驱赶勾魂使者,真乃英雄所为,我赠你个绰号:逍遥太岁仁义侠客,此号对你最恰当,不知尊意如何?来来来,冷侠客,喝杯酒以示祝贺。” “老人家,谢谢您,您真是太抬爱了,我有要事在身,恕在此不能久留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冷锋烨就此告辞了。” 又转过脸来,冷锋烨向胡笑娥说:“小姐,冷锋烨因为有事在身,不能奉陪,咱们后会有期吧。” “嗯...”胡笑娥笑了,她以为冷锋烨话里有话,好象是说: 等把真佛塔的事办得差不多,我就来找你,咱俩就拜天地。 其实人家冷锋烨说的“后会有期”,只是一般朋友的应酬话, 跟墨麒麟也不是说“来日方长,u看书.uukanshu 后会有期”吗。 “冷侠客,您放心,有用得着我的时候,我一定要效犬马之劳,后会有期,咱们真佛塔见。” 这胡笑娥可真够意思,她是告诉冷锋烨破真佛塔,我也到场。 冷锋烨不敢多说了,尤其是在墨麒麟面前,别让人家误解。 他也知道,再说点儿别的,胡笑娥顺嘴,还不知道她再要说什么呢。 于是,冷锋烨急忙背着塔图,离开豹子镇,往回奔走了。 冷锋烨心里十分高兴,这下回去就可破真佛塔了。 哪知,这暗中,却气坏了一个人,此人就是冷锋烨的未婚妻铁莲花。 原来,冷锋烨一走,铁莲花就跟上了。 李府内发生的事,铁莲花一幕也没拉下,看了个真切明白。 铁莲花此刻这个气呀,但她没露面,是怕冷锋烨抹不开,可心中暗想,姓冷的,你要是喜新厌旧,朝三暮四,休怪我铁莲花对不起你。 哼!那个s姑娘,她若是喜欢你哪儿,我就把你喜欢的哪儿,用宝剑割下来喂狗! 可冷锋烨哪里知道呀。 原来人家铁莲花,一直在暗地里跟着他,保护他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铁莲花暗踹醋坛 第二天吃过早饭,众人才发现,铁莲花和冷锋烨没有了。 见大家都非常奇怪他们的行踪,于是江景龙就把冷锋烨打听豹子镇的事,跟道月和宋玉等人说了。 大家刚要起身去追,冷锋烨却回来了。 大家一齐问:“峰烨,你到哪儿去了?” 冷锋烨然后就如此这般,把他去豹子镇,战宁仁,索塔图的事述说了一遍。 这时,铁莲花也从外边进来了,低着头一言不发,拉个凳子,靠着谢兰坐下了。 她听见冷锋烨把什么都说了,就是没提遇见志在八方展翅鸨鸟胡笑娥和墨麒麟赠送绰号的事。 他把塔图交给师父,大家很高兴,道月又告诉冷锋烨:“从今日时起,你不遇见宁仁则罢了,如果遇见宁仁,你一定的把他给我杀了,不杀他,师父我惩处你。” 铁莲花这时站起来说:“师父,他恐怕不是宁仁的对手吧?” “不,他能战胜宁仁!”道月信任地说。 冷锋烨看铁蓬花的脸色,觉得很不是味道,心想我小媳妇儿怎么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铁莲花接着说:“我听说,不是有人给你赠号了吗?” “你听谁说的?”冷锋烨赶紧追问。 “你管谁跟我说的?墨麒麟老人家怕你回来不说,派了个小孩给送信来了,你的绰号不是逍遥太岁仁义侠客吗?” “啊!是有此事!”因为冷锋烨不会说假话,他以为也许人家怕我回来不说,把小书童打发来送个信,这也是正常的。 因此,冷锋的把这件事看得很平常,没有在意,也没往心里去,就说:“师父,确有此事,墨麒麟给徒儿送了逍遥太岁仁义侠客的绰号,我想自己在江湖上还没站得住脚,还得在江湖上闯荡五六年后再领受,所以没对师父说。” 道月点点头:“峰烨啊,为师也早有此意,只是忙于破塔,无暇顾及。” 其实吧,这江湖绰号有两种,一种是师父赠送的绰号,然后传到绿林朋友,同门人中,另一种是朋友给的绰号,再有是群英会上各门派汇集一起,根据这个人的性格送他一绰号。 绿林中的练家有的三个绰号,有的两个绰号的,最少的是一个。 墨麒麟赠给冷锋烨的就算两个: 一个是逍遥太岁。 一个是仁义侠客。 道月觉得这绰号很好,又问在场的众位意下如何。 这时,石坡阳老道站起来笑了笑,说:“你这个徒弟呀,贫道早就想给他赠个号,但是正赶上破真佛塔,没腾出时间来,贫道认为青峰这‘逍遥太岁’,起得不错,除暴惩恶,扶正压邪, ‘仁义侠客’,也是名副其实今后冷锋烨走到哪儿,就可以自报“逍太岁仁义侠客’了。” 大家听了,一起点头一齐鼓掌。 铁莲花仍然坐在一旁默不做声,众人谁也都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只顾为得到塔图而高兴了。 只有宋玉发现了,冷锋烨走了,铁莲花也没影了,铁莲花回来时,脸色很不好看。 于是,宋玉便来到铁莲花面前说:“大妹妹,你出来,哥哥有点事儿,我看你心情不好,你怎么了?” 铁莲花继续闷闷不乐:“我没怎么。” “别说谎,哥哥我一看,就看得出,莫非我兄弟千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吗?”宋玉又问。 铁莲花问:“你这叫什么话?” 宋玉又摇头说: “你还想瞒哥哥我呀! 走时,你俩一前一后的,回来的时候,我兄弟先回来,你在后边, 赠号的事你肯定知道,你肯定在场,这事你甭瞒我了,你准有不高兴的事,我寻思你们俩一定有什么误会,这会影响双方感情, 你的脾气我知道,你要闹出病来,那多不合算,峰烨是个直性人,有时说话不加思虑,他是否做了什么错事,你能不能告诉哥哥我,究竞你们俩怎么啦?” 铁莲花姑娘一肚子委曲,眼泪就不由地掉下来了: “唉,叫我怎么说呢?我只能跟你说,因为你是他的好朋友,就是道月长老我都不愿和他说,讲了恐怕峰烨要受惩罚。” 然后,铁莲花就把胡笑娥追逐冷的笑,帮他杀死吊客等事从头说了一遍。 宋玉一听笑着说:“吆,我兄弟走桃花运了!” 铁莲花红着脸说:“哥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儿气得鼓鼓的,你还开玩笑。” 宋玉又说:“妹妹,你别生气啦,待一会儿我问问峰烨,你听见我兄弟跟她说什么知心话没有?” 铁莲花嘟嘟嘴回答:“那我倒没听见。” “那么,他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表现?”宋玉仍然嘻嘻嘻。 见铁莲花摇摇头,宋玉又笑了:“这不就完了嘛,既然他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那你还生什么气,你大方点,可别小肚鸡肠子, 在外闯江湖,男的和女的说句话就有事啦?就算爱上啦?哪有那么简单根据你说的情况,那丫头可能爱上我兄弟了,可我兄弟不可能爱她, 你放心吧,我兄弟可是斗金不损,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怎么能不信任你心爱的人呢?” 铁莲花想想答道:“当然他不是那号人,不然我也不能嫁给他。” 宋玉又道:“既然不是,你抱哪一家醋坛子?有人帮忙,就得谢谢人家,好啦,就这么吧,你千万别跟我兄弟说,说了我兄弟会跟你翻脸。” 铁莲花瞪着大眼睛问:“他还敢翻脸?” “怎么不敢?你如此小瞧人家,冤枉我兄弟,我兄弟是正派人,说他拈花惹草,那不是侮辱人吗?我可告诉你,这事可不是小 事,我也不是哄你,弄不好,我兄弟真会不要你了。” 铁莲花一听有些害怕,真要是弄假成真可麻烦了。 宋玉见铁莲花有些明白,接着说:“那你就别胡说了。” 铁莲花急忙点点头,心里很感激宋玉,暗想,你说得对,冷锋烨要是说我在外边如何,我能跟他玩命。 铁莲花想着又说道:“哥哥, 我谢谢你。” 宋玉说:“你笑着点儿,我再走。” “呸!”铁莲花红着脸,唾了宋玉一口,知道他这个人最爱逗笑。 宋玉马上去找冷锋烨,他知道他在这方面没经验,怕他俩有了误会。 一见冷锋烨,宋玉就说:“把你出去的全部经过再跟哥哥说一遍,不过,你跟别人可以说假话,跟哥哥我可不许说假话。” 冷锋烨笑了:“我什么时候跟哥哥说过假话?” 宋玉问:“你见到宁仁啦?” 冷锋烨回答:“不错,还有丧门,吊客和墨麒麟。” “还见到谁了?有没有女流之辈?”宋玉突然这一问,冷锋一愣: “没有旁人哪?” 宋玉呆笑:“嗯,兄弟你说假话,可有人看见了。” 冷锋烨想了想笑了:“哥哥你说到哪儿去了,原来你要问这事儿?” 于是冷锋烨便原原本本的把志在八方展翅鸨鸟胡笑娥的一切说了一遍。 宋玉嬉皮笑脸的说:“兄弟你走桃花运了,哥哥给你道喜。” 冷锋烨又好奇得问:“哥哥,你别拿我开心,说正经的,你这消息从哪儿得来的?” 宋玉脸色一变回答:“你家小媳妇,铁莲花告诉我的。” 冷锋烨一惊:“啊!她也去了吗?” “对,她也去了。” “她去干什么?” “不放心,跟着你的后面保护你,可是一回来,人家哭了,哭得相当悲伤,我问她怎么啦?她说你喜新厌旧,对你有怀疑,现在还没成亲你就这样;那要是成了亲,过个三年二载的,你冷锋烨肯定不牢靠。 冷锋烨一听,双眉倒竖,两眼瞪得圆圆地说:“哥哥别说啦,铁莲花胡乱想,那就气死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宋玉知道冷锋烨就要急,连忙说:“其实,铁莲花倒没什么。” “哥哥,究竟怎么回事?”冷锋烨急忙问。 “你听我说呀,铁莲花是明白人,人家确实看见了,她跟我说起这件事,我这么一解释人家就明白了,但有一样,我把你找出来,先告诉你,你以后可得多加点小心,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对这事没经验,我虽然也没经验,但我听别人讲过,姓胡的丫头,不能跟你善罢甘休,她对你肯定怀有情意,是吧?” “她与我何于?” “与你何干?这种女人就这 样,要达到她的目的怎么着都行,一旦她的目的达不到,她就想整死你。” “啊,哈哈哈!”冷锋烨笑了笑说:“是吗?” “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回头我还得告诉铁莲花,也让她加点小心。你不明白吗?最毒不过妇人心,拿这件事当儿戏呀,j情出人命,赌博出贼性,这种不正当的女人,她什么道儿都想得出来,你可要小心,不要惹出大事来,我听说这丫头相当厉害!” 冷锋说:“哥哥,她是关东四老之一,五行剑客胡太古的女儿?” “啊呀,胡太古可是有名望的高人啊,可怎么养了这么个丫头呢?大丈夫闯江湖,自己一辈子不丢脸,现在却叫儿女丢脸现眼的,这事太怪了,总而言之,你加点小心,尽量别得罪她,我们现在正在用人,省得找麻烦,听哥哥的话没亏吃,听见没有?多会儿她再来,你告诉我一声,实在不行的话,我跟她说说,好啦,就这样吧,见到莲花,跟她好好的说一说。” 宋玉见马青峰点头答应,二人这才回到屋中。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外边嘀咕些什么,宋玉站在那儿冲众位一抱拳说: “列位,我有件事跟众位说,塔图已经拿回来了,不管他是什么七达摩,八罗汉,他们想要耍什么花样,我们得去破塔,皇上几次下旨,因此得赶紧把洪大人救回来,列位看看谁来掌握塔图去破塔,谁去战真佛塔里的人,以防七摩八罗汉这两个凶神中途阻止我们破真佛塔,塔内还有一位高人,众位去了多加注意,这个人究竟何许人也,我们没有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只知道此人出手不凡,是个有来头的人物,哪位要去,定要小心从事!” 道月长老看看冷锋烨,瞧瞧宋玉,说:“这样吧,你们哥俩根据我们这些人的特长就分配一下吧。” 宋玉说:“既然老前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能者多劳嘛!谁让我这脑袋比众位多根弦呢,我看这么办,谢兰姑娘和铁莲花,你们两个人去准安府,看看八臂灵珠看守的余兀旸那儿有什么事没有,再打听打听京城里有没事儿,在那儿呆上三天两天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把余兀旸换个地方,最好离开知府衙门,切莫让他跑了,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要 是把真佛塔破了,把洪大人救出来,不放余兀旸,他们就会抢,还可能偷袭,因此,大妹妹,你们马上就起身去淮安府。” 其实,宋玉让铁莲花,谢兰上淮安府并不是帮八臂灵珠看守显亲候余兀旸,那是因为,志在八方展翅鸨鸟胡笑娥对冷锋烨起了爱慕之心。 一旦冷锋烨遇上胡笑娥,那就庥烦了,当她知道冷,的未婚妻就是铁莲花,恐怕铁莲花要遭到暗算。 宋玉为防不测,暂时让铁莲花离开,uu看书 wwukanshu.co宋玉虽知道铁莲花的宝剑厉害,但是她不会歪门邪道。 那个姓胡的丫头,对绿林江湖之事,是一清二楚的,她可是邪门歪道什么都会,铁莲花肯定会吃亏的。 他知道,如果明着叫铁莲花躲开,她肯定不答应,所以,借故把她们俩先打发走了。 铁莲花瞪了一眼宋玉,那意思不愿离开这儿。 道月长老点头称宋玉说:“你这样安排太对了,铁莲花与谢兰你们俩回淮安府很合适。” 铁莲花冯男侠一听道月说话了,只好跟谢兰俩人去淮安府。 宋玉又对众人说:“诸位,谁懂破塔的事请报名,不懂也没关系,能看懂塔图也可以。” 司徒灵云站起来说:“兄弟,把塔图给我吧,我觉得很对不起诸位,险些给你们造成麻烦,还算不错,塔图找回来了,不然我死了都不能瞑目。” “您老人家怎么说这不吉利的话,”宋玉说。 “我说的可都是是心里话,暗道机关、埋伏之类,我是一知半解,有了塔图,我认为破塔就容易多了,如果你相信我,就把塔图给我!” 宋玉见司徒灵云态度很坚决,便说:“咱们都是自己人,过去的事就都叫它过去吧。” 说着,宋玉就把塔图交给了司徒灵云..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和尚破塔断臂 司徒灵云当着大家的面,把塔图看了看,然后小心藏好。 这时,豹珍老禅尼站起来说:“我愿陪司徒灵云,去破真佛塔。” 宋玉听了说:“这太好了,我看这得去几个人,这么办吧,就石坡阳道长,四大名剑四位老前辈,圣手东方朔欧阳普庆老人家,还有我和兄弟峰烨跟司徒灵云老人去破塔,石坡阳道长您辛苦,您老人家去,有个特殊事让您老做主,因为,您老人家有经验,又沉着。” 石坡阳笑着说:“哎,不必客气,你让贫道做什么,就只管明言吧。” “那好吧,”宋玉又对盖太极石坡阳说: “破塔的事,有司徒灵云和豹珍二位老人,您老就在第三层,要看好一个人...” 接下来,宋玉就又把当初疯和尚破塔的事,又仔细说了一遍: “三层这个人很不得了,但他好像并不是死心塌地为少林卖命,他讲义气,又有恻隐之心。 我估计,这个人可能欠了人家的人情,在那儿还债,不然他哪能站在真佛塔嵩山少林寺这方面。 因此,对这个人要慎重,我把他交给您,交手时,若能不伤害他,就尽量别伤害他。 如果实在没办法,他确确实实阻碍破真佛塔,您也尽量留他条命,您明白我的意思不?” 盖太极点头说:“那好,这个事就交给贫道了。” 宋玉接着又安排其他几人负责的事,各自领命去做准备。 且说冷锋利等人,当下便往珠盘山而去,走到一座山峰的隘口下,这里山势险恶,正是强人出没之地。 众位英雄略一迟疑,忽听一阵传来呐喊:“杀!杀呀!” 就奔出一伙喽罗,约有二百余人,为首的正是胡笑娥。 她几步来到冷锋烨跟前,要冷锋烨跟她走。 见冷锋利不答应,胡笑娥一挥手,众喽罗就要上来抢人。 相随的几位高人,不得已这才跟他们打了起来。 因为他们人多势众,一个人得对付十几个人,正在不可开交之时,突然,飞来几粒弹丸,毫无防备的胡笑娥立即受伤,其余人也都打散了。 冷锋利他们很纳闷儿,这究竟是谁打来的弹丸呢? 其实这弹丸正是铁莲花打的,原来铁莲花走出不远,她越想越不对劲儿。 一定是宋玉有意把自己支走的,怕我遇见那个小**,给冷锋烨难看。 铁莲花自己也觉得,胡笑娥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冷锋烨一拒绝,她肯定会下毒手。 于是,她便跟谢兰商量好,让谢兰先去淮安府,看看那里的情况,自己悄悄去找冷锋。 铁莲花没有回店房,直接奔珠盘山而来,正赶上胡笑娥一拨人拦截冷锋烨。 她一见胡笑娥正缠着冷锋利不放,一伸手,便飞出一粒铁弹丸,不偏不歪,正打中了胡笑娥的左眼。 胡笑一点儿防备没有,紧咬牙关,忍着剧痛说:“姓冷的,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随后,脚尖点地,纵身形跳进了树林,胡笑娥就没了踪影。 铁莲花纵身来到冷锋烨他们面前,众人吃了一惊。 冷锋烨急忙问:“怎么你没去淮安府?” 铁莲花瞪了他一眼说:“我就知道胡笑娥不会放过你,所以就在后面悄悄跟来了,果不出其然,这下看她还敢来!” 众人一听,均称赞铁莲花有勇有谋,确实是女中豪杰,只有冷锋烨不做声,可他心里明白铁莲花对他的爱,但当着众人面不好说什么。 大家看看天色不早了,连忙赶路,他们来到相佛寺门外,只见四周冷冷清清,此时一个人也没有。 宋玉不禁双眉紧皱,原来估计,这帮家伙准在这儿设下了理伏,以阻挡众人破塔,在那小小的山口都布下了人马,但这里为什么没有人呢? 奇怪? 宋玉轻挪脚步,往塔前搜寻。 古天明的工具箱还在那儿放着呢,他心里说,真糊涂,我怎么没有想到,破塔需要工具呢! 亏得有现成的工具,正好用得上,宋玉过去把木头箱子打开,司徒灵云挑了几件。 什么斧,钻,铁滚,锥等等,宋玉说:“这门怎么打开,又如何点门穴,还是看看塔图吧!” 司徒灵云点点头,打开了塔图,二人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开始行动。 然后,司徒灵云就照着塔图上描绘的样子,先开第一层塔门,他把铁锥子照着门框上的铁限儿,一点一拧,“喀嚓”声儿,塔门朝左右分开,司徒灵云等一闪身就进去了。 此时,里面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是有一面墙堵在眼前,这墙是半圆形的。 司徒灵云按图撬上面的木头疙瘩,木头疙瘩下来了,里面露出个螺丝。 他又用铁锥往右拧三下,然后一别劲儿,只听“咯吱”一声,墙由下往上吊起来了。 他这才看清,头层塔内的情况,里面空空的,好象什么也没有,但阴森森的有一种恐怖气氛。 宋玉,道月等人小心翼翼地进来,先根据塔图所指示的部位,量了量墙和地的距离。 然后,宋玉用改锥找机关,忽然,他点到一个地方,“咯嘣”一声响,接着就是齿轮咬齿轮的嘎吱声,众人立刻感到毛骨悚然。 对这些人来说,蹿房越脊如履平地,可以说,来无影去无踪,遇个沟沟坎坎不算什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就是对这种机关消息儿,一窍不通。 道月跟司徒灵云说:“再等一等,别着急。” 司徒灵云笑着说:“这是总机关,这第一层塔算破了。” 道月说:“那么,我们上第二层塔吧。” 于是,众人一纵身,跳起九尺多高,来到第二层,按塔图找到了机关,“略嘣”一声,接着又没动静了,第二层也破了。 大家挺高兴,心想,这塔也不过如此,可是宋玉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了。 他看了看在场的人,心里想:“唉呀,这不是好现象啊,这塔能这么容易破吗?” 司徒灵云又笑了:“不是有塔图吗?如果不点了总机关,能这么容易吗?要不然为什么要找这塔图,为什么要听古天明老人家的。” 大家见第二层塔没什么问题,就开始上第三层塔,众人个挨着一个纵身跳了上去。 在第二层,就打开塔图看了,在入口的地方,二尺以内,没有毛病,因此就人挨人,人挤人,大家都围在入口处。 此刻,只有冷锋利和宋玉没上来,这时司徒灵云把塔图打开,又详细看了一番,正要找机关,突然听夹壁墙里有人说话: “司徒灵云!” “啊,”大家一愣,摆好了架式,往发音方向查看。 里边的人又说:“司徒灵云,别自做聪明啦,我真不忍心让你们丧身在佛塔,不过,我要把话说清楚,你们来,没有人在我面前求过情,但你们是何等人也,我全知道,你们都是绿林江湖上的凤毛麟角,成了名,露了脸的英雄人物, 我实在是不愿意让你们扫兴,先礼后兵,把话说到明处,如果你们听,赶快逃命去吧,否则,天命不可违,那你们就死到临头了。”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不一会又听那墙里人说: “听见没有,从哪儿来的就从哪儿回去吧你们不想想,为何要把洪凌泉放在真佛塔,又让你们来破塔? 如果真佛塔那么容易破,还用你们来这么多人?人家是想用真佛塔来收拾你们,跟你们较量呢。 你们不但不醒悟,现在还得意忘形。听我的,识时务的就回去吧,这条路走不通,就是我不拦你们,你们也得葬身在真佛塔内。” 此人这话说得挺厉害,众人一听急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宋玉在下层听上边说话的声音很熟悉,好象打过交道,他轻轻一纵跳上三层,对夹壁墙中的人说: “老人家,您老露露庐山真面目,我们都想认识认识您老人家。” 这墙里人说话很不客气: “宋玉,你自做聪明,你怎么不劝他们,你聪明到哪儿去啦?破塔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宋玉答道:“其实,我也想到这儿了,您老人家既在江边站,就有望海心,您老人家既然如此,就该助我们一臂之力。” “宋玉,你少说废话,我答应人家的事一定要办,你们不要指责我,我应该说的都说了,应该做的都做了,何去何从你们决定吧!”说到这里话断了。 “众位,怎么办?”司徒灵云看看塔图说:“还是把他请出来吧!” 宋玉说:“还是得想个办法才好。” 道月拿着铁改锥来到夹壁墙前,见墙有个土疙瘩,他用铁改锥一按,“扑通”一声,一层土落了下来,原来里边是铁的。 老人家又用这铁改锥,把铁上边粘的泥土往下一剥落,里边露出一个螺丝扣。 再用改锥往里一按,就听见里面“嘎吱,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回,还没等道月的改锥下来,头顶上有三尺见方的一块天棚板,一下子翻了下来,那是用铁打造的,尺把厚,三尺见方,上边有铁索吊着,有千斤重。 可是,这东西翻下来,就不只是千斤了,老人家再想躲闪就来不及了。 只听众人喊了声:“哎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司徒灵云忙举右手,一提单田气,腰一叫劲儿,牙关一咬,就托住了这块千斤铁板。 铁板是托住了,可司徒灵云的脸色发白了,豹珍刚想上去帮忙,被旁边的人拦住了。 说实在的,司徒灵云还捡了便宜,他正托在中心点,如果偏一点,那玩艺也就下来了。 这时,大慈和尚把地下的塔图看了一下,说了声:“阿弥陀佛,众位,我有办法。” 只见他用手在墙上一推,出现一个洞,里面露出来一个佛龛。 这佛龛有六寸高,三寸宽,上边是半圆,下边是方的,靠下边有一小洞,用泥封住。 大慈和尚不管三七二十一,胳膊就伸进去了半截。 那塔图上写的是:三尺外,离地三尺,四尺之下,有一圆***有环,往左拧三下,往右拧三下,千斤闸板就自动升起。 可是老和尚抓住铁环,刚一用劲,“嚓”的一声,接着一声惨叫。 众人一惊,只见老和尚的右臂,从胳膊肘往下,已经被齐刷刷的切掉了。 老和尚一撩战袍,“哧”的一声,撕下大襟,把伤口捂上。 司徒灵云双手托着千斤闸板,已经累得鼻凹,鬓角都是汗珠。 怎么才能解救他老人家呢?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一个受 伤,一个还没有脱离险地,肯定是塔图有毛病,谁换的塔图,手段太恶劣毒辣了。 这个时候,道遥太岁冷锋烨从下面跳上来,听话“锵啷”一伸手,亮出落叶清风扫,一纵身,跳上了千斤闸板,手起剑落,“咔喳”一声,把那链索一削两断。 这时候豹珍,uu看书 .uukansu圣手东方朔和司徒灵云三个人,一起把闸板托住。 宋玉高声说:“大家听我喊一二三,喊到三,众位一起用力把闸板靠到墙上。” 这时冷锋烨也过来帮着推,在宋玉的指挥下: “一,二,三。” 大家一齐使劲,这才算把这块铁闸板顺在了夹壁墙上。 司徒灵云老人家后脊背的衣服完全湿透了,老人家又气又累,悔恨交加,心都碎了。 他看得真真切切,大慈和尚的右臂被截断,这是塔图的毛病,可是塔图在自已手里过了一遍。 宁仁这奴才,拿去才两天难道塔图给换了不成,如今真佛塔还能破吗? 第三层塔破不了,众人只好回来,道月心想,肯定是宁仁把图换了。 这个衣冠禽兽,坏事做尽,败坏武当的名声,弄得真佛塔破不了,真该将他拿住碎尸万段,可眼下往哪里去找他呢? 道月急得二目紧闭,面色苍自,众人也都低头不语不知如何是好。 宋玉说:“大家还是一起出点主意,想想办法吧,依我看眼下有三条路: 一是我们和独坐莲台万年佛杰滴打,迫他们交出洪大人。 二是找到宁仁,拿来真的塔图破塔。 三是和夹壁墙里的人把事情说开,求他帮忙。 另外,我估计,宁仁也许投奔了相佛寺,被杰滴他们收买了。 我总觉得夹壁墙里的人对我们说的话有什么别的意思,要不为何杰滴和杰术他们不露面呢,可能得知了什么消息,才稳坐钓鱼台的。” 众人一听,觉得宋玉分析得很有道理。 那究竟要采取哪一条办法好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夜探寺奇遇怪人 众侠客破塔遭劫难,这时宋玉指出三条路,众人认为只有找着夹壁墙里那个不露面人,才能探出究竟。 道月想了想说: “宋玉,贫僧倒想访访真佛塔里的这个人,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也许从他身上,了解不到破塔的机关,都是他若有同情心的话,那破塔救洪大人,咱们就有希望,他也许就能助我们臂之力,大家认为如何?” 众人点头,因为眼下除了这两条路,确实无路可走,真的宁仁在相佛寺的话,通过这个人也能打听出来,可谁去合造呢? 道月看看宋玉。 宋玉笑了:“众位老爷子,大家这么抬举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俗话说:小河连大江,各有所长,众位能办的事,我宋玉办不了,我宋玉能办的事呢?众位可能办不到。 我看咱们别去太多的人,太多了不方便,因为我们不是破塔,而是去拜访人家,道月长老您老就亲自出马吧。 不管怎么说,你老人家素孚众望,又是武当的门长,还有司徒老人家和豹珍老禅尼你们二位也辛苦一趟。 现在是这个塔图,出了点毛病,你老人家也很着急,不过你老也不是有意的,究竟在哪儿出的毛病,现在还不清楚。 也许找这个人会知道些底细,第四位,就是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石老仙长,你老也去一趟,因为这个人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和尚,还是道人。 咱们去的这拨人,僧道俗都有了,他要是和尚,就有豹珍老禅尼跟他说一说,他要是老道呢,你老跟他讲一讲,如果是俗人呢,我和司徒老爷子,跟他说说。 另外,我兄弟冷锋烨也去,就这么几个人,其余的几位,就好好歇息,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他们当下立即起身,直奔相佛寺,是不是进真佛塔,钻夹壁墙找? 宋玉在路上考虑再三,这个人不能白天晚上都在真佛塔内呆着,他得有个地方安身。 他是不是跟和尚在一起呢? 宋玉心里琢磨着,他认为也不见得,因为这个人说话,言谈跟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他们不是一个味道。 如果他一心一意为他们效劳,他不可能几次劝我们,既然不是一心意,而是情势所迫,为了还帐也好,为了某种事也好,他便不能经常跟他们打交道。 要是到塔跟前转一转,围着庙查查,兴许能碰上,实在不行再抓一个活的,打听打听。 正这么想着,已经来到真佛塔,塔院小角门前边,有一片小树林子,只见里边坐着一个人。 离老远看不清,走近了,这个人一挺身站起来了。 那个意思可能要躲,但是他把脚抬起来后又放下了,可能他们来的时候,这个人没发现,等发现了,宋玉他们也看见他了,他也就不好意思再走开。 因此,这个人就又坐下了。 宋玉一瞧,这是位年迈苍苍的老翁,光头没戴帽,穿着家织的蓝布短衫短裤,赤着脚穿着草鞋。 再往他头上看,瓜子脸,上宽下窄,有点小绷勒儿头,高鼻梁,细眉毛,目光炯炯。 看年纪有六十多岁,前头都谢了顶了,夕阳下亮光闪闪。 宋玉往前一近身道:“老人家!” “嗯!”那个人带答不理地应了一声。 宋玉又说:“您在这儿凉爽着哪!” “哦...吃完了饭,就没活儿干了,在这里过过风吧。” “啊!老爷子,您是哪儿的?” “相佛寺的杂工。” 杂工就是干点零活的人,可能有一技之长,也许会看花,会种花,会养雀,也许会种地,在庙里头混碗饭吃。 这时,道月也上前问:“老人家贵姓啊?” “实在也谈不到贵不贵,贱不贱的,你是哪儿的?”那人问。 “我们到这儿找一位老人家,也许你老认识呀?”道月回答。 这老者答道:“要是寺里的,我都认识,别地方的,那就不敢说了,你是要找寺里头的和尚吗?” 宋玉接上说:“不,我们不是找寺里头的和尚,要找个来寺里办事的人。” 宋玉见这老者好生奇怪,说话不看人总低着头,便又问道:“老人家,你怎么不瞧我呀!” “啊?你这个人,说话可真奇怪,说话就是说话吧,还瞧你干什么呢?”老者不高兴地说。 “你老看我一眼,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今后见面,我认识你老,你老也认识我,你看我一眼还不行吗?”宋玉这么一说,老头笑了: “调皮的孩子,好,我就看看你,”老头儿把头抬起来了,用眼睛看了看宋玉。 宋玉一皱眉,心中暗想,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明明有好几十年的功夫在身,还想瞒我! 宋玉这小子眼睛是特殊的好使,什么人让他一看,他就能看出这人是属于那一路的,干什么的。 你是当官的,你装得再穷,他一眼就能认出来,你不是真穷,是假穷。 你真没钱,真挨饿,脸灰塌塌的,肉皮里就会带出那种吃糠咽菜,淡而无光的颜色。 宋玉见老人家抬眼一瞧,两道光芒直射他的二目,他发这现老头儿,有六十来岁,但脸上的肉皮,还是油嫩发光,再细瞅他那胡子也是假的,肯定他不是个和尚,是化了妆的,而且化妆的手段绝妙。 宋玉又说:“老人家,我们正要找你,没曾想在这儿就碰上你了,回你老人家的话,我给你介绍介绍,请过来。” 道月他们几个都闹愣了,心中暗想: 宋玉,你这是搞的是什么鬼把戏呀? 你认识人家吗? 宋玉对道月他们说: “他就是真塔第三层上的那位高人。” 老头儿有点儿发愣的样子说: “小伙子,你有病吧?” 宋玉嘿嘿一笑:“我要有病,天下就没有好人啦,咱们都是同行人,不用打反语,我们这次来就是专程来拜访你老人家,来的这位是五合山文殊院道月长老。” 宋玉也不争取人家同意,就把众人一一的介绍给他。 这位老者听罢,摇摇头说:“小伙子,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你们是干什么的呢?” 宋玉满不在乎地说:“哎,老人家,你就别客气了,咱当着真人别说假话,我们这次就是专程来拜访你老人家。 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你老人家是堂堂的正人君子,你象莲花一样出污泥而不染哪!” 老者说:“你说什么污泥呀,莲花呀,我根本就听不明白。” 宋玉又笑着说:“我这是称赞您的品质呢,说您的人格象莲花一样。 别看你现在帮助相佛寺的和尚,但是,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哪,你老人家是被势所迫,万般无奈,才暂时为今世渡海达摩杰悲他们看守真佛塔,为其效力,这是为还帐。 不过,旦凡有一线之路,你老也不会与他们为伍,我们明白这一点,因此,我们几个人,老的老,小的小,专程来拜访你老。 这不是无缘无故的,因为你老有恻隐之心,自从疯僧破塔遇见你后,听了你老跟我们所说的话,确实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常言说得好,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请问,我们应不应当来拜访你老人家?你老又何必推托呢!” 道月和大伙儿都奇怪,这小子怎么赛过诸葛亮? 这老头胸前也没粘帖儿,脑门也没挂牌儿,他根据什么,说这个老人就是夹壁墙中的人呢? 老人看了看宋玉,说道:“你说小老儿我,在真佛塔第三层上,你有什么根据吗?” 宋玉说:“我当然有根据啦,一个是你老人家在那儿坐着,身形举动,跟我在塔里见到的一样。” “嗯!还有什么? “你老现在说话的口音,跟在塔里头说话的口音也是一样的。 还有,你老现在可化着妆呢,在塔里头,你也是这么个打 扮,瞒不过我的眼睛,因此,我认定你老人家就是,今天我们所要拜访的第三层塔里守塔的那位老前辈。” “哈哈哈...”老头听完笑了说: “小宋玉呀,你真是太聪明啦,可惜你认错了,你并没有见过第三层护塔人,只从外形上看,当然一个人,有一个举动行为,一个人长一个模样,一个人一个口音,这是真的,但是,这都不可靠啊,类似的也有吧!” 宋玉说:“那当然是有,但很少。” 老者说:“我不跟你犟,宋玉。” “你看,你老都知道我是谁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来了几次啦,我都看见了,唉,你找他干什么?” 宋玉说:“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 第一,我们要认识认识他老人家,不至于错伤好人,因为我们认定他是个好人,我们钢刀虽快,刀头有眼,我们捡着应该杀的杀,应该斩的斩,我们不能错斩无辜,我们破真佛塔,也杀过人,但那些人都是应该杀的,对你老就另当别论。” 老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嗯,还有什么事呢?” 宋玉又说:“我以为,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你老的事,你想这样做对了,但是,做为旁观者,第三者来说,你老人家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不论哪个人待自己有多大的恩德,择善者从之,择恶者反之,你怎能舍了自已英名,一身的武功,而甘心助纣为虐,给自已脸上抹黑呢?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么点道理,难道说老人家就不懂吗? 欠人家的钱还帐,那是应该的,但他叫你杀人你就杀,叫你做恶你就做,那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老人家,你年迈苍苍,为了朋友也好,为了还帐也好,为了欠人家的情也好,瞪着眼睛往泥坑里跳,到时候不能自拔,以后留下骂名,你老不就感到惭愧吗?” 老者听罢,沉吟良久说: “嗯...像你这样说话,还在一点点理儿,不能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守塔的人。” 宋玉不相信的说:“你老敢起誓吗?” 老者说:“我干吗跟你起誓呀?我可以告诉你,守塔的人我知道。” “请问是谁?”宋玉急忙问。 “少说废话,你们也不必去找他,他应该做的,必然要做,不应该做的,他不会做,听见没有? 你们找着他也没用,他这样做,有他做的原因,你们不必再找他,快回去吧!” 宋玉一看他要推辞,急忙又说:“哎哟,你老说得可真轻巧,能找到你可真难哪,今天好不容易才遇见你了,就想这样三言两语,打发我们走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恶,”老者又说: “告诉你,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怎么还不信,总缠着没完没了。” 宋玉又真诚的说:“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跟您老人家,说说心里话...” 老者抬头,又看了一眼宋玉说:“不用说,你们要说什么,u看书.uukansh人家心里也明白。” 老者又说:“告诉你们众位,他并不是个三岁小孩子,列位也都是武林高手,我就给你们传个信吧,你们该破真佛塔,就破真佛塔,该打真佛塔,就认真的打去真佛塔,他应该做的,他一定会做,不应该做的,他也不能做, 至于你们要见他,我明白,你们要请他破真佛塔,就告诉你们吧,他的事情我清楚,他绝不会这样干。 如果他能破真佛塔,他就不来保护真佛塔了,至于提醒你们那几句话,那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他是出于一番好意点给你们,他尽到了最大的努力,你要想让他胳膊肘往外拐,架炮往里打,倒卖相佛寺,这是梦想,是办不到的事。” 豹珍看着老者拒不承认,往前一进身说:“阿弥陀佛那么请问你尊姓大名。” 老者回道:“哎...我与世无争,你们硬要把我卷到这里头,拿我当第三层看塔人,那么也好,我就承认下来,你们还想问我是谁吗?” 宋玉又说:“我们就是专门来拜访你老的。” 只见这老者满脸的不高兴说: “那么,好吧,既然如此,你们哪位过来,先跟我走个三招两式后,你们就能知道我是谁了。” 司徒灵云听他出言不逊便说:“我倒要领教领教。” 说着往前一上步,又道: “我们前来,是一番好意,一片诚意,因为你们对待我们也是一片好心,我们倒不是向你乞求什么,更不是怕打不下第三层塔求助于你,既然你不肯报名姓名,要以武功欺人,我司徒灵云倒要先陪你走个三招两式,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丑8怪慧眼识慌 这神秘人听到此处,却没辩解,只是说: “司徒灵云,我如能跟你过招,是我的荣幸,请吧。” 道月有心要拦,情知要是打起来,这事可就麻烦了。 这时,只见宋玉给道月使限神,朝豹珍一努嘴,又拿眼睛一冷锋,再看看老道石阳,便把他们这几个给调开了,将司徒灵云和这位老者给围在当中间了。 宋玉此举,是安的什么心呢? 原来他是想:我们来本是以礼而待。 你呢,也应以礼相还吧。 既然把话说到这步田地,要凭武功压我们一筹,不报名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等我们战胜你,抓住了你,再慢慢跟你说清楚不迟。 宋玉是这个想法。 所以将他围住怕让他跑了。 这时俩人已几招过去了。 豹珍老禅尼,在一旁已经看愣了,“啊”的叫了一声说:“是他!”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在旁边的宋玉听见了,便问道:“老禅尼,他是谁呀?” 豹珍说:“他这招数我认得,他这人我可不认得。” 豹珍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儿,那个穿短裤,穿草鞋的老者听到了,虚晃一招,急忙蹿进树林。 司徒灵云往旁一闪身,脚尖一点地,“唰”一下子,也跟着蹿进树林。 只见在林子里晃了两晃,再找那老者,已无影无踪。 宋玉一看让这老者跑了,有些埋怨地说: “老禅尼,你老误事了,你老既然认识他的招数,又说不认识他这个人让你这么一说,叫他听见了,哎,你老到底认识他吗?” 豹珍对宋玉说:“你怎么不容人说话呀,他的招数我认识,但是这个人我不认识,可这也奇怪呀?按理说这招数不往外传,他绝不能会。” 宋玉一听笑了,“你说这是什么招儿?” 道月和尚,司徒灵云,盖太极,根本没看出这个人用的是什么掌法,只有豹珍禅尼知道。 众人围了过来,想问个明白。 豹珍老禅尼说:“列位,离这不远有个清江府,清江府有个庙叫上清观,上清观的观主,号称九宫门长先觉真人, 他所用的八八六十四卦编成的招数,别开生面,另立一家,别于太极,又不象形意,是以八卦盘,和八卦招数编出来的六十四手绝命八卦掌, 你们方才没看见,他走的是正八卦,反八卦,掌背外分,掌心向里;掌心向外,掌背里分,虚虚实实,变化莫测, 他按着这个走下来的。因此他的招数绝妙,等于他一个打你八个人,他能把你搁在外头,你想近身,比登天还难,他又能走八卦招数,把你圈到里边,打你个四面八方, 可是,先觉真人这个功夫并不外传,他的兵刃左手是八卦盘,右手是三宝大如意,那是天下一绝。 据我所知他的师父把这功夫研究成了之后,只收了他一个徒弟,但条件相当高,在品德各方面都得达到他的要求才行,所以一直没有找到第二个看得上的徒弟。 我正担心他这八卦掌的功夫要失传,不料想,这位老者却会他的八卦掌。” 宋玉说:“你老不会看错吧?” 豹珍说:“决不会看错,因为我跟先觉真人相当不错,我到过上清观,曾经与他谈论过这功夫,那时我们两个人,还比试过几招,亲自领教过他的功夫。” 宋玉开玩笑地说:“哎呀,你这僧尼跟老道交情这深。” 这一句玩笑话,逗得众人都笑了,豹珍瞪了宋玉一眼骂道:“若再瞎说,我就把嘴给你打歪了,说正经的,可刚才这个人,决不是先觉真人,可他从那学来的八八六十四手八卦掌呢?因此我感觉奇怪!” 道月说:“噢...是这样,据你知道只有先觉真人一个人会,没有别人会。” “当然喽,确确实实没有。” “这么说,你跟先觉真人分手到今天为止,有多长时间啦?” “二十年啦!” 宋玉一听,又哈哈大笑说: “老禅尼啊,你们这些个高人,武艺了不起,可你们都聪明太过分啦,我的老禅师,人一辈子能有几二十年哪?你老要说前天或头年跟老道分手,那也许他还个没徒弟?可现在这个人说不定正是他的师兄弟呀。” 豹珍老禅尼说:“我也老糊涂了,怎么把二十年前的事当成现在的事。 此人是否是先觉真人的徒弟还说不定,不过我们可以去找九宫门长先觉真人,问一问他,他传给谁了,但是我敢下保证,先觉真人是正经八百的好人,他绝不能把功夫传于坏人。 我们到那儿一刨根,一问底就知道这主是谁啦,另外呢,我可以叫先觉真人来,到这儿找到他,然后事情就好办了,这个坏事还变成好事啦,众位,你们说对吗?” 宋玉一听高兴得直蹦高:“哎呀,阿弥陀佛,这算摸出点儿头绪来了,老禅尼事不宜迟,我现在就陪你去。 道月说:“这人的武功确实独特,我也想去亲自拜访先觉真人。” 众人听道月这么一说,也都想去看看,因为大家都没有见过先觉真人,更不曾领教他那鲜为人知的功夫。 宋玉笑了:“既然这样,这么办吧,锋烨你回去,给在家的人送个信,不要叫他们着急,我们去上清观。 本来冷锋烨也想要去,可一想总得有个人回去报信儿,只好点头应允。 当下,众人由豹珍老禅尼领路,来到清江府上清观。 这观不算太大,周围松柏环绕,很幽静,走上台阶,一拍青龙门。 时间不大,里边有人口喊佛号“无量天尊,善哉善哉!” “咯吱”一声后,青龙门分左右,由里边出来一位小道人,蓝道袍,蓝道帽,丝绦中衣,高勒袜,三十岁上下。 他见到豹珍一伙人等,双手合十,躬身施礼:“无量天尊,善哉善哉,请问诸位,不知何事扣门?” “小师父,劳你驾,回禀先觉真人,就说老友豹珍禅尼,前来拜访了。” “啊,”那年青道人微微一愣后,又把豹珍上下看了几眼后才道:“我家老观主早已身归九天,羽化将近六个月了。” “啊,”豹珍闻听此言,立马就愣了,乘兴而来,不料到这儿当头给了一棒。 “怎么,先觉真人六个月前已然羽化啦?” “不错,身归正果去了。” 豹珍一听,当场就愣到这儿了。 宋玉往前一上步:“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羽化,身归正果的?” “六个月前。” 宋玉说:“噢...实指望能拜访老真人,没成想,他老人家已不在人世,白来一趟,现在观里住持是谁?” “是我们大师兄一葛潭观主。” “你跟他说一声,就说老观主的故友,豹珍禅尼前来拜访。” 小老道让他们少候片刻,又进去禀报去了。 豹珍说:“宋玉,既然老观主去世了,咱们还到里边去于什么?” 宋玉说:“这么老远来了,到里边喝杯茶,休息休息再走呗。” 众人便在山门外等着,豹珍心里十分难过,江湖上又失去了一位高人。 看起来,这人生在世,实在太短暂了,不觉已经分别二十年啦,没成想,半年前他已身归正果。 老禅尼这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这时,位年纪约半百开外的道人走出来。 只见此人,身穿黄道袍,黄道帽,丝绦中衣,高袜,黑沉沉的一尊脸堂,六眉毛,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岔,颏下长着黑胡须,说话嗓音宏亮。 小老道给介绍,“这就是拜访老观主的豹珍。” 老道说:“无量天尊,老人家,贫道接您来迟,请您多加慈悲,此地不是说话之所,诸位请到观内一叙吧!” 老道把大家让到观内,在内堂上落了座位,小老道献上茶来。 豹珍才问:“葛潭,你师父得何病而亡?” 葛潭说:“老人家到了该死的岁数啦,半年前,他老人家身体还是不错的,每晩打坐练气功,一时不慎他老人家痰堵嗓门,便气绝身亡。” 宋玉眨巴眨巴眼睛,说:“观主,在下姓宋,单字名玉,字光明,我请你再说一遍,老观主得的什么病?怎么会一下就身归正果?” 葛观主又重复一遍:“因为练气功,稍微不慎,气没上来,痰堵嗓门,身归正果。” 宋玉说:“在座的都是练武术的,摸刀把子的,练气功一时不注意,那是急症吧,既是痰堵嗓门,急症而死,他也没跟你说一声,你怎么知道的呢?你见着你师父就羽化身归正果了,你根据什么说他是练气功练得走了气,痰堵嗓门把老仙长给死了呢?也许还是仇人趁他没防备,进来把他掐死的呢,你说是吗?” 葛观主一听,立即气得脸色变紫,宋玉话中有话,叫他无可容忍:“无量佛,你凭什么如此出言不逊?” 宋玉对先觉真人的死有怀疑,葛观主一听很不高兴,豹珍在一旁急忙打圆场,埋怨宋玉不该这样问话。 宋玉连忙解释说:“老禅尼,不是我无理,这事确实有点奇怪,我倒不是说葛观主有意谋取老观主的权力,对先觉真人下了毒手,我任何凭据也没有,怎么会信口开河,请观主不要生气,我这个人不会说话,多有冒犯,望观主见谅。” 葛谭脸上勉强露出点笑容来说:“宋施主,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师徒如同父子,他老人家身归正果之后,我是肝胆痛碎呀!” 宋玉说:“我们已经来了,有个要求,不知观主意下如何?” “有话请讲当面,只要贫道能办得到的,一定要尽力而为。” 豹珍在旁边,心说:这个宋玉怎么这么多事,跟人家初次见面,要提什么要求。 宋玉说:“观主,我们抱着一团火似地跑到这儿来,打算要拜访老人家,不料想九宫门长他身归正果去了,我们虽然和他老人无缘,可是我们还想在他老人家灵前一祭,表表对他老人家尊敬的心情,不知能答应吗?” 葛观主一听连忙说:“无量天尊,贫道多谢,师父羽化前,他曾经有遗言,叫火化金身。” 宋玉说:“那我们在灵牌前一祭也好。” 葛观主见无法阻止,便说:“贫道这就去准备。” 说着站起来很不自然地走了。 葛观主一走,宋玉悄悄的心里说: “老道啊老道,连说假话都没有学会呀,真叫我宋玉好笑啊!” 豹珍,道月和石坡阳都愣了:“宋玉,你笑什么呢?” 宋玉得意洋洋的说:“你们哪,脑子里都缺根弦儿,哎,他的话全是假的。” 豹珍说:“你根据什么这样说呢?” 宋玉又笑着说:“他说他师父得急症而亡,uu看书 .uukashu 可是,刚才我提出要到灵前凭吊,他说师父临危前有遗言,火化金身,既然得的急症还来得及留遗嘱吗?这不是前言不答后语呀!” “噢,”一句话提醒了大家。 豹珍站将起来,拍了宋玉一掌,称赞道:“哎呀,言之有理,你可真聪明,我来问你,他为什么要诈死不见我们呢?” 宋玉说:“这个道理,不是眀摆着,真佛塔护塔的那个人,肯定跟他有相当近的关系,也许是至亲好友,或是师兄弟, 我们来之前,他其实就早有安排,他的至亲好友在那儿护塔,不露庐山真面目,一旦露了马脚,知道是他的人,必到上清观来找他,老道就要为难,管不管? 不管说不下去,明知道他那个人在那儿替恶人办坏事,他必须得管,如果要管,这个人为什么去护塔,老道肯定都知道原因,老道也肯定是同意这个人到少林寺,帮七大魔,八罗汉护真佛塔的。 因此,他就不能出世见人就尽量不出世,有人来请问他,他没得话说,不好对付,最后,老道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假死,这都是他安排好了的,他们就怕我们追查,要说有病死的,又害怕我们抠根刨底,于是就说是得急病而亡,你没法找对证去。 可这位黑脸徒弟,是个好老道,忠实的老道,不会说假话,他也没想到我们要祭灵,就是这个先觉真人,也没想到我们有这一招儿,因此,他没有安排,突然间提出来,他上那儿找牌位去? 没预备这个,他只能说是火化金身,师父有遗言,哈哈,这下你们都明白了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抓真人8面埋伏 道月听了说:“他既然打定主意不见我们,我们怎么办?” 宋玉说:“那就看你老想见不想见了,若是真想见,也是有办法的。” “贫僧当然要见他,我还有话问他?你说怎么见法?”道月说。 宋玉说:“你们就不用管了,我怎么吩咐,你们怎么办,我怎么办,你们也不用打听,我非把这个装死的老道请出来不可。” 道月又不放心地说:“唉,宋玉,贫僧可告诉你,不许闹道观,不许放火,不许打人,不然以后不好交待,如果我们能把老道气出来,人家老道有话说,咱们可没法儿收场啊!” 宋玉嘿嘿一笑说:“用武力请人,那都是愚蠢人的办法,请人哪,又不是来要帐,人家躲了,咱们把他家给砸了,那怎能行? 咱是来请人家,去找护塔的人,要想办法让他们站到咱们这一方面来,众位,我说得对不?” 豹珍着急地说:“你这就算是说到理上了,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哪?” 宋玉回答说:“你们等我再想想,我现在也没主意了,究竟怎么才能叫老道顺顺当当地跟我们去办事儿,我得动动脑子。” 这时候,那个葛潭道人回来了,对宋玉他们说:“诸位,已经准备好了,请吧!” 于是,众人在葛潭道人的带领下,来到观里第二层大殿的东配殿里。 只见真的摆着老道的灵牌供桌,香火,蜡烛等。 事已至此,管他真的假的,大家举香施大礼,超度九宫门长先觉真人。 前边是道月,盖太极和豹珍,后边是司徒灵云,宋玉等人。 宋玉那双小眼睛一眨巴,从看筒中取出一支香,放在蜡火上点着了,两手捧着,这香离他的脸很近,他也不怕香火烤他。 他瞪着眼睛瞧着香,一语不发,别人都祭奠完,就他辈小,最后一个进来。 这里一共有六个老道,都挨着葛潭道人站在那儿陪着。 只见宋玉把香往香炉上一插,往下一磕头,突然就嚎啕大哭上了。 豹珍,道月,石坡阳瞧着都愣了,明知道他这是假哭。 宋玉跟这老道,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没有交情也不认识,你说宋玉哭的是个什么道理? 但此刻他哭得相当悲哀,好像老道是他亲爹一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同时嘴上说道: “老仙长,你这身归正果了,你想没想,可是我们有件事,真的很为难哪,要说打你的朋友,打你的师兄弟,我们伸手可打。 但是,我们不忍哪,因为他是好人,我们打恶人是奉上天之命,以报人心。 我们打好人,叫人骂我们好歹不分,因此,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经高人指点,爬山涉水,连饭都没有吃,跑到贵宝观来你。 实指望面见仙长,以公理和正义,打动你的恻隐之心,慈悲之意,相信你是能管这件事。 因为,你老是堂堂正正三清教中位得道的高仙,一位人间真人,你能见坏人做孽,专门害好人,而袖手旁观吗? 你能让好人受气而看热闹吗?可谁知道,苍天无眼,我们好容易在黑暗中找到了你这盏灯,但还被狂风吹灭啦。 这下等双方一战,血染相佛 寺,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呢?如果你老活着,把事情了了,不至于父子分离夫妻分离,你救了多少人,积了多少德呀! 可你老这一死,可要死多少人,惨呀!惨呀!唉...为什么苍天不睁眼,偏偏在我们来求你老为生灵造福的时候,而你却已经身归正果去了。 你在地下能安宁吗?你老听见没有?你老看见没有?我们来求你老了,天下有多少人要死于非命,你老不能不救,虽然生前你老不能给我们帮助,但死后也应帮帮我们的忙。 我宋玉代表各路英雄求你老人家,你显显灵,给我们做主,助我们一臂之力吧!” 宋玉跟妇道人家似的,连哭带诉说,使大家心里都是很难过,有的人跟他一起掉泪,旁边站的那些小老道和葛潭道人都把头低下了。 豹珍心里说,你别再哭了,咱们得想办法找老道呀! 于是,她过来劝宋玉,一看宋玉眼窝儿也肿了,眼睛都哭红了。 宋玉站起来,狠狠地大鼻涕一甩。 豹珍悄悄说:“你怎么哭得这么痛心,你不是说先觉真人没死吗?” 宋玉说:“哎,我心里难受,说句良心话,我不但是为先觉真人死了这么难受,我也替打真佛塔要死而没死的人难受先觉真人要是活着,这些人至于死吗?” 豹珍说:“时间不早了,宋玉别哭了,咱们该走了。” 宋玉说:“走吧!我已经告诉先觉真人的在天之灵了,他也告诉我啦,他老一定要驾着王道轻云,去帮我们,用他老人家的八卦盘和三宝大如意,去打那些和尚,咱们走吧。” 众人听了,都认为宋玉这是在说胡话,他这是说给先觉真人听的,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大家走出祭堂后,“贫道不留各位了,”葛潭老道把他们送出道观之后,就关上山门,回去了。 众人出来后,豹珍问宋玉:“你怎么那么多眼泪?” 宋玉说:“我可受罪了。” 他边说边擦拭眼睛,原来跪在那儿抱着脸一边哭,一边用手往眼里抹香灰。 要不然他哪来的那么多眼泪和鼻涕呀。 众人一听都笑了,豹珍又说:“宋玉你的鬼主意真不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宋玉故意皱皱眉头说:“我想咱们先找个店住下,今晚还得来这儿找先觉真人。” 豹珍有点怀疑:“能找到吗?” “你老放心,到时我自有办法,”宋玉把大伙都叫到一块儿说。 这是天时已晚,当众人下到清江府找了个店住下,吃过晚饭后出现出发。 客店离上清观十多里,不一会儿,大家就又来到了道观的附近。 宋玉嘱咐大家,走路脚步要轻,不要弄出声响来,不管碰上什么事儿,谁也不要管,也不许多问。 等看到葛潭道人,就要监视他,他走到那儿就跟到那儿,绝不能叫他发现了,定要隐住身形。 宋玉又特别交待豹珍:“这里就你老认识先觉真人,你若见了他,切莫实话实问,那样他恼羞成怒就不好办了。” “你看该怎么说呢?”豹珍问。 宋玉回答:“别揭他的短,怎么好听怎么说,不过,你要尽量少说话,让我来和他说。” 一切安排好了,几个人悄悄纵身偷偷跳进观里,然后分散开往里走。 豹珍紧紧跟着宋玉,走在前头,只见在东偏殿里,那个葛潭老道点着灯,坐在那儿眼望天花板,单手托着颏下的黑胡须,紧皱双眉一语不发,好象在想什么心事。 这时,道观里已经传出来一阵“当...当...”“梆...梆...”的声音,这是观里,二更天的梆子声,再打就是三更天了。 只见葛潭突然一拍桌子,自言自语:“师父,你这是何苦呢?” 接着“啪”一打帘,葛潭就出来了。 看起来这个老道挺直爽,脾气也挺火暴。 他在前头走着,后边豹珍宋玉跟着,道月和盖太极,司徒灵云从侧紧跟着。 只见葛潭老道往观后边的花园里走去,这里面有三间屋子和一大片菜园,看样子平日这里住着照顾花园的老道。 屋里没有灯光,葛潭来到这儿,轻轻用手敲了三声。 里面有人低声问:“葛潭呀?” “师父我有话跟你说。” “糊涂,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没事不许叫我,任何人不许到我这儿来吗?” 葛潭在门外又说:“师父,你把门开开,我确实有话跟你说。” 里边的人还是不放心,又轻轻的问:“他们走了没有?” “我不是跟您说了吗,他们早走了。” “你加点小心,看看周围有人没有。” “我都看了,周围没人,你老就把门开开吧!” 其实葛潭老道并没看,看那个样子,他是对师父这样做也是不大满意。 停了一会儿,门“咯吱”一声开了。 可是屋里并没有灯,葛潭进去随手把门就关上了。 宋玉和豹珍来到窗子前,站在这儿,屏住了呼吸,侧耳听屋里的动静。 只听葛潭说:“师父,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老说。” “说吧!” “师父,你老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情,我刻骨难忘,我原本是个孤儿,来到观中,你老把我拉扯成人,度我成为佛门弟子,你老往日的教诲,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中,永远不忘,可是今天,这件事我确实不明自,为何师父这样做?” 先觉真人好象不大高兴,声音很低地问:“什么事儿你不明白?” 葛潭说:“师父,我不明白你老人家为什么这样做,原来你这样吩咐,我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闲事算是福气,算是平安,当时我不明真象。 可是今天人家来了,宋玉一番好哭,把我的心都哭碎了,事关重大,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我看宋玉说得是真的,我感到这件事儿非寻常呀,师父,你常教育我,做为一个绿林江湖道的出家人,终究不是在佛前颂经,也不是扫地不伤蝼蚁命。我们出家人是要杀人的。 但是,杀什么人,一定要掌握分寸,不许错杀无辜,而对坑害黎民百姓,草营人命之徒,我们一定要杀,杀坏人就是行善除恶,这都是你老教育徒儿的话。 可是眼前,少林寺的那些凶 僧,在真佛塔兴风作浪,他们不守清规,助宁王宋宸濠为恶,乱杀好人,师父,你老不知道便罢了,你老知道了,不但不管,还要装死埋名,徒儿我真不明白。 师父你这样做,到底应该不应该?师父,请你老人家千万不要怪罪,徒儿我的心,你可是知道的,人家说得都是真的呀。” 先觉真人听葛潭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不安,忙问:“宋玉说了什么?” 葛潭如此这般,仔细述说了一遍,又说: “徒儿想,你老出世,管了这件事,就等于是你老救了许多人的命,这些人家都有老有小,排到谁身上,死在了真佛塔,家里日子也不好过呀,爹娘想儿,都能想死,妻子盼夫,也能盼疯,幼小的婴儿,年迈的老人,就失去亲人照管,我的好师父,您就慈悲落悲吧。 你老应该按平日教育我的那样去做,不然的话,岂不是言行不一吗?” 好一个葛潭,脾气暴,说话耿直,敢于单刀直入,质问他师父。 先觉真人说:“无量佛,小奴才呀,你小点儿声,你不知师父的难处,这件事,如今是扯着耳朵腮也动,我怎么能随你出世? 出世我站在哪一方面?我站在道月,宋玉这方面,我对得起你师叔吗? 我若站在你师叔那方面,等于多给他们加了一分力量,因此,我只有装死理名,一不向阴,二不向阳。 你现在质问为师,师父也知道,应该管的不管是不对的,但是这件事,师父是不能管的。 快回去吧,他们也许还会来呀,明天天亮,师父我要离开此地,这儿我不能呆啦,我得躲过这件事,你听到没有,千万不能急躁啊,等有时间,师父再详细告诉你,为什么师父不管,为什么我装死埋名,现在你快回去吧!” 葛潭见师父主意已定,心里很难过:“唉,徒儿我...” “不必多说了...”看那意思葛潭还要说什么,可是先觉真人却阻止了他,并用和蔼的口吻叫他“去吧!” 葛潭没话可说,uu看书 w.kanshu一拉门,一个人影闪过。 “谁呀!”把葛潭吓了一跳。 “是我,宋玉。” 里面的先觉真人一听是宋玉,站起来就奔后窗户。 宋玉笑着说:“先觉真人,你别从后窗户跑,后窗户也有人。” 后窗的人,立即大声口喊佛号:“阿弥陀佛!” 先觉真人一听就站着不动了。 他知道盖太极,道月,豹珍和司徒灵云都来了,肯定这三间房叫人家给围上了。 老道没办法,只好吩咐说: “葛潭,掌灯。” 葛潭回头,用火石碰火镰打着了火,找着了蜡灯,借着灯光,宋玉一看。 这位仙长确实不凡,头上戴着檀香木的道冠,金簪别顶,面如天边晚霞,紫中透亮,亮中带着光,两道白眉毛,眉毛耷拉到鱼尾纹边,高鼻梁,菱角口,牙齿没有掉,颏下一部白胡须,洒在胸前;身穿蓝色的八卦仙衣,白鞠袜,黑色的中衣。 老道站在那边面色含羞带愧,有些尬尴,他两眼瞧着豹珍尴尬无语......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https://,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诉苦衷倒忆往昔 可是,人家也不能总是没完没了的尴尬无语吧。 沉默片刻后,老道双手合十喊:“众位都请进来,诸位道友大驾光临,贫道有些失礼,请诸位多担待。” 豹珍看看宋玉,没敢搭话,她担心说错了话。 宋玉把话接过去了:“老仙长,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可能你都认识,不管认识不认识,我给介绍一下吧,老仙长,您快请坐呀!” 老道还在那站着呢,宋玉介绍一位,他尬尴地一笑,念声“无量佛”。 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老道石坡阳看看他,感觉着这个人是个好人,看得出来,他于心有愧,无言以对。 众人落了座,宋玉又笑着说:“唉,老观主给准备点水吧!” 葛潭出去,赶紧备茶,偷眼看看师父,微然一笑。 豹珍说:“你我之交非同一般,可算志同道合,二十年前你我一别,今日才得相见,没成想你倒出息啦!” “啊!”先觉真人一听这话不对味,她用的是老人跟儿女说话的口气,平辈人说你出息,含着讽刺的意味。 先觉真人反问道:“豹珍道友,何出此言?” 豹珍开玩笑地说:“你是一个干正事的人,怎么也学会唱戏玩了?哈哈哈...” 豹珍一笑,老道很不自在,脸也红了。 宋玉怕豹珍说得太露骨,老道脸上挂不住,来个破罐子破摔,那就不好办了。 马上接过话来说:“其实老仙长也有为难之处啊,说句实的吧话,见其面知其心,老仙长是位讲道义的真人,哪有不平之事他都一定要管,何况我们来请他了,他为什么这样做,说起来,他确有难言之隐啊,我说得对吗? 先觉真人笑了:“宋玉,言之有理,豹珍道友,别人不晓得贫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豹珍说:“是啊,正因为我知道你,我才没想到你来了这么一手。” 宋玉心中暗想,我说豹珍,你怎么盯上这点事没完啦。 宋玉赶紧又把话接过来了笑着说。 只听宋玉说:“别提这些了,老仙长有难处,众位不也说老仙长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为了朋友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你看,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十个手指咬哪个都疼,那就不咬了呗,不就这么回事吗,我们来了不管,对不起咱们,要管,对不起真佛塔护塔的那个人,因此,他老人家只好采取了这个办法。” 先觉真人用赞成的眼光看了看宋玉,心想,都说这小子不是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来不会不说人话,可贫道看他颇有体谅人之心,他可说到贫道我心里去了。 葛潭跟他在屋里说的话,宋玉在外边听到了,他有意站在先觉真人这方面,驳豹珍,因此,老道对他很有好感。 先觉真人说:“宋施主,言之有理,豹珍道友,我确实难...难办哪,这件事,我曾在我兄弟面前说过了,我再三用良言相劝,不让他管,不过,我兄弟也是出于无奈呀,他把根由原原本本跟贫道一说,贫道我也只好点头应允。 他去,我知道,可你们来请我,我跟你们去见他,让贫道我怎么说呢? 让我怎么管呢?我能给我兄弟找麻烦吗? 你们来了我不出世,我说不出理由;出世,到那儿没法办,我只好采用装死埋名之计,道友,请念你我过去之交,还有道月长老石老道友,司徒灵云施主,我们都是望名新交,贫道我高攀一句,我意跟你们交朋友。 但有一样,我实在是非常为难呀,你们众位到这儿了,贫道恳求你们,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人背后有能人,能胜得了他们的,大有人在。 因此,我求众位,就另请高人吧,知情者不怪人,怪人者不知情,贫道我确实为难,请众位担待担待吧!” 大家梦想不到老道会这样客气,他用诚恳的语调诉说了自己不能出世的道理,就连豹珍都无言可对了。 有这么一句话:君子不强人所难哪,这是朋友啊,既然人家把话说到这步田地了,那么你再要是强求人家,可就不对啦。 豹珍看看宋玉,宋玉笑了:“老仙长,请您放心,我们现在就等于有病乱投医,另外呢,我们不愿意多死好人,我今天跟您老人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您的朋友也好,您的师兄弟也好,他能耐高我们承认,您的八卦掌,也非比一般,不过,正像您老人家说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有您老,我们能打。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来请您老呢?就因为您是个好人呀,这位护塔人也是好人!” 老道点点头,宋玉继续说: “他是正人君子,他也是被 迫无奈,我们如果要是把一个一时为难,被迫无奈做错了事的人打死了,我们有什么脸面见天下的英雄! 因此,我们没有办法,才想出了找您这条路,来请您来啦,您实在要不管,那也没有办法,我们做到仁至义尽,塔我们必须得破,洪大人我们得救,显亲侯余兀旸,宁王朱宸濠这一帮狗党,我们一定要铲除,为民除害。 实在没有办法,那怎么办?我们要破塔,他要阻挡,就是打死了他,要了他的命,我们也于心无愧。 反过来,仙长,我们替您说两句,您想过没有:什么叫朋友? 您就打算眼睁睁看着您的师兄弟,或者您的好朋友深入泥潭,泥水淹过了肩头,眼瞧着就要没影了,遭灭顶之灾了,您老还不管,袖手旁观。 您说这是疼他呢,还是要害他呀,我可不知道您老是怎么想的,如果我宋玉有这样真正的朋友,我不能让他一失足成千古遗恨,我宁可跟他翻脸,也得从泥坑里把他拉出来,等他洗干净了身上的泥,他会明白,并感谢我宋玉的。 我的老仙长,不知您老人家明白不明白我说的这一席实心话? 如果是真朋友,就得为朋友着想,即使他当时不明白,要划地绝交,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身入歧途,马到悬崖而不管,任凭他坠落深渊,摔成肉泥,您说这不是害了朋友吗?” “无量佛!”老道被宋玉的话打动了,他长叹一声说: “宋玉,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也感动了我,究竟把守真佛塔的人与贫道是什么关系?他是何等人也?为什么为少林卖命?我就告诉你们吧,从中你们也会知道贫道的难处了。” 九宫门长先觉真人听了宋玉一番劝说,颇受感动,为了说明自己的难处,于是就把碧血丹心武林巨擘宇文松鹤,为什么要为少林寺卖命的缘由讲述了一番。 话说,昔日在苏州,有两家镖局:一个叫飞龙镖局。一个叫飞虎镖局。 这两个镖局,一直是冤家对头,为了争夺买卖,镖行有个规矩,每年七月十五,要立一个会,这个会就是,几家镖局共同出钱,把当地的大买卖家,大乡绅,权贵,知府所有的官员,当地有名有姓有头脸的人物全请来。 然后在宽敞的地方搭上一个擂台,名字叫“亮镖会”,起到什么作用呢?就是为了招揽买卖。 各家镖局也都会选出得手的,身份高的,武术高强的镖师,彼此比武。 你打我,我打你,台下这些士绅,有钱的大买卖家官宦人等观看,看究竟哪个镖局的镖师能力高,今后这些人要是走镖,要镖局的人保镖,就找这家镖局。 简单说,这叫商业竞争,在苏州八家镖局中,有六家都不如飞龙镖局和飞虎镖局。 飞龙镖局的镖头复姓宇文双字青龙,飞虎镖局的镖头,外号人称白面判官,姓许,叫许焕仙。 这两家镖局在每年的亮镖会上,不是你胜,就是他胜了,两家总是打个平手。 今年的亮镖会,又到日子了,跟往年一样,把当地士绅请来,准备了上等宴席,吃饱了,喝足了,看台上沏着茶,摆着水果,放着点心,把这些大老财,有头有脸的都让到正座。 各镖局派镖师出战,专门有人报胜负,取得最后胜利的,就能当这个总镖头,今后他的买卖就相当可观了。 在今年的亮镖会上,许焕仙和宇文青龙打了一场,结果飞虎镖局败了。 头年飞虎镖局也败了,买卖就不如飞龙。 今年实指望把飞龙镖局赢了以后,买卖能东山再起,不料许镖头白面判官又让飞龙镖局的宇文青龙给打败了,飞虎镖局的买卖这下就有倒闭的危险。 许焕仙回来坐到那儿长吁短叹,平常他保镖交往了一些朋友,当地的土绅也有倾向他的。 有的来劝许焕仙:“你可真的不是人家的对手,你的镖师都不是人家的个儿,你光着急上火有什么用,把你这条命搭上,不也白费吗?” 其中有一个人,就给白面 判官出了个主意,说:“许镖头,你们本镖局的人不行,你不会外请高手吗?谁知道你是外请的,你就说是你镖局子的镖师,你再多花个三百两二百两的,重新邀请大家来个第二次亮镖嘛,你要把飞龙镖局的宇文青龙打了的话,你的买卖不就能好了吗?弟兄们也就有饭吃了。” 许焕仙一听,这个主意是好,可是呢,这个地方又不是藏龙卧虎的所在,上哪儿去找人呀? 谁能胜得了宇文青龙? 他的青龙掌挺厉害呀! 那人说:“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咱们这地方不是有个少林寺吗?那少林寺的和尚可真是个把式呀,据说那个方丈最近就要离开这儿,上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一百零八家少林寺总寺当大方丈去啦,你何不去找他呢?” 许焕仙问:“人家能管吗?” “唉,和尚嘛,出家人,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呢,有钱能买鬼推磨,你给他重重地送去大礼,把这一宝就押到那和尚身上,你借不出钱来我给你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和尚一点头,到那地方把飞龙镖局的宇文一打,你的买卖就黄金万两啦!” 事到如今,白面判官叫飞龙镖局贏得实在拾不起头来,眼瞧着这买卖就要关板了,那就试试看吧。 于是,许焕仙就到处借钱,凑了白银三千两,他买了礼物,把白花花的大元宝都装在了食盒里,他又请了两位朋友陪着,这天就来到少林寺。 现在少林寺当家的是谁呢? 就是七达摩八罗汉的掌门大师兄,保宁王朱宸濠的那个和尚,今世渡海杰悲禅师。 白面判官见到老和尚,往下一跪,就放声痛哭,哭得很是悲切。 这可是真哭啊! 因为如果这一宝押不上,那他卖老婆,卖孩子也补不上这饥荒。 老和尚真要不管的话,他就得上吊啦。 他这么一哭,今世渡海杰悲禅师叫他起来,说:“你不是飞虎镖局子的许焕仙老镖头吗?” “不错,是我。” “那你这是怎么啦?见到贫僧为什么这样悲伤呢?” 许焕仙就把亮镖会的情况向和尚讲了一遍,uu看书 ww.uanshuco 哀求说:“老禅师,这个字文青龙相当毒辣,他吃干饭都不让我喝米汤,现在他那儿是满嘴流油,又买房子又置地,我们这儿都挨饿了,这次亮镖会我寻思能把他赢了,不料又叫他把我打了, 我实在没有出路了,我有三个儿子,两个丫头,加上我老婆,我们家七口人还有八个镖师,一百大几伙计,弟兄,凑在一块儿,我就有二百来口子,为了活命,特地来求活佛您来了, 如果您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救活我们这老老小小的二百多口人,您就是救命的活佛,我们忘不了禅师您的大恩大德, 如果禅师您要撒手不管,我们这帮人都得死,一个也活不了,您老是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少林寺三个字威震苏杭杭州,黄河两岸,长江南北,提起少林寺三个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许焕仙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但凡有一线之路,决不来给禅师您添麻烦,我头一次来,给佛爷买炷香烟吧。” 说罢,他叫人把礼物拿了上来,献上上好的细布,头等的茶叶,然后搬上白花花的雪花银...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https://,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百八十八章 恶和尚鱼目混珠 杰悲一见,把脸一沉说:“许施主,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能拿命换你的银子吗?比武亮会上,重者就得丧命,轻者带伤,你是拿钱买我怎的?” “不!” 旁边跟着来的说客,感觉给解释道:“这些,只是略表一点心意。” “哼!”和尚哼了一声又说:“下 次不可。” 白面判官听了,终于心里“吧嗒”一下,有底了。 他一听这“下次不可”,就是说,这次就勉为其难收下了,收了钱,就得给办事呀! 白面判官赶紧又说:“老禅师,您真是活菩萨,您这是救了我们镖局子上上下下二百来口人,老的老,小的小,都忘不了禅师您的大恩大德!” 杰悲又说:“现在亮镖会已经完了,我和尚就亲自到飞龙镖局去找他,让他拉来买卖多给你一份得了。” 白面判官急忙又说:“那哪儿行啊,我可以举办第二次亮镖会。” “那好吧,你回去,多咱把日期定好了,你就给我和尚送个信儿,我去助你一臂之力,我和尚并不是因为收了你的礼物,确实是因为你刚才哭得太可怜啦。” “是,是,您是活佛嘛,慈悲为本,方便为门,普渡众生嘛,可是老禅师,我还有一档事儿,要跟您说说...” “还有什么事?” “不管哪位师父去吧,得化化装,亮镖会有规矩,除了本镖局的人以外,外请的不算,为什么有这规定呢?因为外请来的到这儿打完了走了,今后用你保镖,你没有好镖头,没有好镖师,半道还不一样丢镖,因此亮镖会上只许有名的人出场。” 杰悲说:“那我和尚怎么帮忙呢?” 白面判官回答: “老禅师,我们那儿,原来有个游师父,他头三个月请假回家看他娘去了,此人今年五十岁上下,禅师您要是亲自出马,那就再好不过了,他的年纪和您差不多,我看您就化化妆,他稍微有点胡子,不知道您能答应吗?救人,救个活,s人,s个死,禅师既然答应了,您就委屈委屈吧!” 杰悲一想,又点点头:“也罢,你把他的形象告诉我,怎么个打扮,我到时去就是了。” 白面判官回来之后,便立即传帖子,下请帖,要开第二次亮镖会,单独点名要飞龙镖局的宇文青龙。 当然喽,这个第二次亮镖会的一切花销,可都得由他自个儿拿,别人不再分摊了,要不说他的赌注下得也够大的。 请帖一到,宇文青龙就皱了眉了,老镖头坐到那儿,他的儿子宇文松鹤站在旁边。 松鹤今年十七岁,他看爹爹在那儿发愁,便说:“爹,怎么啦?” “孩子,爹爹我也错了。” “怎么错啦?” “今年的亮镖会,我实在是不应该再赢了。” “唉,爹爹,这还有让人的吗?” “孩子,你胡涂,你不懂事,狗急了要跳墙啊,说真的,飞龙镖局这二年不大好过,因为买卖都给我们争来了,他日子过不了啦,白面判官许焕仙这个人也不是好惹的,话是这么说,如果要是别人的话,我就让了,可是这个人,我跟他不大对劲儿,因为他做事有些阴险,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总不一样,不但花言巧语,说了不办,还满嘴仁义道德,其实肚子邪门外道,因此我没有让他。今年我应该让他,因为他镖局子开不下去了,眼瞧着要倒闭了,他能不急吗,一急就会不择手段,你看见没有,来请帖了,八月十五,第二次亮镖会,唉...恐怕要出事了。” “爹,他镖局子里那些人咱们都知道,也不是咱们说大话,他们全拉出来,哪个是你老人家的对手?另外还有我柳二叔呢!” “唉...真要是那样的话,当然没什么,但是恐怕他这里头要耍鬼把戏,为了避免出事,你替我走一趟,我写封书信,你把他请来,我跟他商量商量,保镖这一行,地面上的事,人情,一根头发丝儿的情节都不许可漏了,练达人情就是学问嘛,该吃亏就得吃亏,不该吃亏的,一个大钱都不让,你现在就把他请来,你得亲自去!” 于是,宇文青龙亲自写了封书信,松鹤带着去见白面判官。 没想到白面判官当着他儿子的面,“嚓”两下把书信请帖就给撕了说: “回去告诉你爹,我的请帖已经撒出去了,八月十五咱们亮镖会上见吧,我现在跟他没有谈的,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这一次倘若你爹要是能把我请出苏州去,下半辈我保证再也不进苏州,你叫他准备吧!” 少镖头宇文松鹤很气愤,回来就跟他爹说了,老人家长叹一声,知道大难临头了。 宇文青龙准备把白面判官请来于什么呢? 想跟他商量商量,把飞龙镖局和飞虎镖局两个镖局合在一起,你不愿意摘牌子,我飞龙镖局摘了牌子过你那儿去,挣一个大钱,咱俩一人一半,挣一百两钱子,你五十两我五十两。 那么,为什么宇文青龙要让步呢? 人家这是为平安做生意。 另外呢,他为保全自己的儿子,他晓得,白面判官许焕仙这个人品质不好。 另外,钱挣得太多了,也是惹事的根苗。 没成想,人家直接把书信请帖给撕了,这样,就是雷劈也得挺着了,家败人亡也得挺着了。 等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飞龙镖局带着几个镖师到场了一看,头次亮镖会的人一个不缺,一个不短。 飞虎镖局一报花名册,多了个游二虎。 他游二虎,可是飞虎镖局里的镖师,头一次亮镖会上批的是请假不在,这一次呢,突然回来了。 这些士绅们,和当地头头脸脸的人,一问这游二虎,谁也不知道,因为这个镖师没名声,谁也不拿他当回事,一般人都不认得他,许焕仙就占了这个便宜。 于是,人们议论纷纷:“没有增添谁呀,怎么又来个二次亮镖会?” “你管那个干嘛,这比看戏热闹多了,另外的话,他管吃管喝,哎,咱们就瞧瞧热烈吧。” 今世渡海杰悲,还真对得起许焕仙这三千两银子的礼物呢,他亲自出马,化了装,粘了胡颁,戴着帽子,换上俗家的衣服,在这儿坐着。 飞龙镖师上后台后,请飞虎镖局的许焕仙。 许焕仙摇头摆尾地上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宇文青龙一看就烦了,他原打算当着大家的面把许焕仙请上来,第二次亮镖会咱们两家别比了,当着众士绅,头面人物的面,我宇文青龙可以跟你合一,咱俩拜把儿,我飞龙镖局摘牌子,我算你飞虎镖局的一股。 如果你认为我飞龙镖局的镖旗出了名,吃得开,你摘牌子,上我这儿来,我分给你一半。 可是上台一看许焕仙那股劲儿,宇文青龙一咬牙,宁肯脑袋掉了,也得跟他干。 “好,既然是第二次亮镖会,你摆出路来,我跟你就走,你安排人吧,我下去了,”宇文青龙一抖袖子,从台上跳下来,来到了他柳二弟跟前。 这柳禄理,也是个镖师,宇文青龙说:“老二,你过来,你看见他那儿坐着的多没多人?” 柳禄理也没当回事:“不多呀,他们那些镖师我都熟啊。” “你看准了吗?” “看准了。” “那你说,他既不多人,凭什么又立第二次镖会呢?” “唉,哥哥,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他是穷急了嘛,他可能给关老爷烧了香啦,那能顶吗?哥,甭管他!” 宇文青龙道:“不,肯定这里边有事,白面判官这个东西可不好惹啊,咱们哥俩相好一回,为哥的有件事托付与你,你嫂子呢,软弱的女人,她是个外行,家庭妇女,你侄儿还没成年,才十七岁,哥哥如果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一定听哥哥的话,把牌子一摘,咱们不干了,家里关上门,你跟你嫂子带着你侄儿,把弟妹接过来,够你们吃两辈子的啦,为什么这样呢?一个保你孩子的安全,个保我家的安全,咱们认了。” 柳镖师莫名其妙的问:“哎,大哥,你怎么说这个话呢?” “我预感到事情不好,凶多吉少,我得告诉你一下,你心里有一个底儿,今后不许再干,听见没有,如果我要把他们赢了,回头把镖局关了,咱们也不干了,一家保暖百家热呀,这行是干不得了,同行是冤家,尤其干咱们这行摸刀把子的事儿,弄不好了就家败人亡啊,但愿苍天保佑吧,这第二次亮镖会没有意外的话,我替佛爷鸣磬烧香,塑金身挂匾,今后我就洗手关门不千了...” 宇文青龙安排完了,那边那个假游镖头就上来了,其实,这就是今世渡海杰悲。 飞龙镖局上去两个镖师,全叫他给打下来了,这帮人哪儿是和尚的对手。 最后,飞龙镖局的字文青龙老镖头纵身形跳上去,他跟和尚伸手一过招,几个照面打下去马上就被和尚从台上给削下去了,直打得底下的人都发愣了。 啊?呀嗬! 这飞虎镖局的游老二有两下子呀,别看往日不出头,那是没到时候,这回可是关键时刻,大显身手啊。 于是,大伙儿鼓掌呐喊,一哄而起。 白面判官心平气和,笑容可搁。 亮镖会赢了之后,许焕仙偷偷把杰悲送回了少林寺。 不过,杰悲和尚化装冒充参加比武,必定有些和真的不一样吧,这里头,就有人认出来了。 原来飞龙镖局有个伙计,他家挨少林寺近,杰悲还是有时候出来,他看见过。 现在老镖头挨了打,他仔细一瞧,没敢说,他知道许焕仙心黑手毒,笑里藏刀,镖头已经挨打了,这个跟头怎么也栽了,我再说还有什么用啊,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干脆,少说话为佳,这伙计就没敢言语。 少镖头跟柳二镖头把宇文青龙抬回来,到了家中,老镖头吐了血,家人赶紧把苏州最好的名医请来。 老名医看罢,长叹一声,告诉柳二爷:“你给你哥哥准备后事吧。” “怎么,他活不了啦?为什么呢?” “这一掌打得呀,掌纹里边带 着毒气,打进风去了,你看那个伤痕十分明鲜,紫黑色的那么一个大巴掌印,这种掌我见过,这是少林寺的掌,这可是少林寺一百零八路达摩掌,能打这种带毒气掌的人很少,三十五年之前,我和师父上开封府去,看见有一个老和尚打一个调戏民女的采花贼,打完了后我和师父过去看看,我师父告诉我,这就是少林寺的掌法,和老镖头挨的掌是分毫不差,你看我现在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还认识呢,能不能治呢?能治,别的任何人都已经治不了,谁打得找谁治,快把他找回来,赶紧要把这毒气给打开了,另外,人家还有药。” 柳镖师一听,莫明其妙地说:“不对呀,这是白面判官许焕仙飞虎镖局的游二镖师打的,u看书 ww.uuknshuom您怎么扯到了少林寺?少林寺的和尚怎么会参加比武了?” 老先生说“你甭跟我犟,我年轻时候,曾经亲眼看见过这种掌法,这还能错吗?你们要不相信,那就没办法了,这个病我可治不了。” 老先生说着,就告辞走出门去,屋里的人一哭,外边的伙计问老先生:“先生,咱们镖头怎么回事?” 老先生很生气说:“你看看,我告诉他们是少林寺打的,二镖头不但不信,还说老夫我胡说八道,这不会错的,我年轻时候在河南开封府跟我师父行医的时候亲眼看见过的。” 伙计点点头:“老先生,您说对了,我进去证明一下吧。” 伙计良心发现了,一看这太惨了,另外吃谁向着谁,伙计咬了咬牙,壮了壮胆子,进屋说: “柳二爷,您出来,我告诉您一件事。” “怎么回事啊,小六子?” “啊呀,老先生说得对呀,我家在少林寺旁边住,打老镖头的是少林寺那个大方丈,叫今世渡海杰悲。” 柳镖师很吃惊:“啊?和尚怎么会混到飞虎镖局?” “他那是已经化了装的,飞虎镖局的许焕仙,为什么拿出那么多钱来自己再办第二次亮镖会,因为他把和尚请来了心里有底儿,他那游镖师哪里是那个样子呀,我认得游镖师,不是这个模样,那是少林寺和尚。” “噢,这个游镖师,我怎么没印象?” “您上那儿见他呀,那只是个要饭的货,正经镖都不让他跟着出去,眼面前的,他就跟着骝边,打个旗,您上哪儿认识他去呀!” “噢,那这该怎么办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松鹤拜师学艺 这时,少爷出来了问:“二叔,怎么啦?” “孩子我告诉你,”少爷的二叔就把刚才伙计说的事说了一遍: “据老先生说,你爹应该还有救,但是得上少林寺,求那老方丈,他要发恻隐之心,你爹还能活得了。” “那咱去请。” “就这么去可不成,白面判官肯定花了重金,才买动了和尚,要不和尚吃饱了撑的,干吗上这儿来和你们爷儿们结仇来了?” “二叔,他有钱,咱们也有钱呀,多送些钱好说话,二叔啊,你老辛苦一趟吧。” 然后,柳二爷就带着贵重的礼物,到少林寺里去见杰悲。 这礼物也值个千二八百两银子,柳二爷一求和尚,杰悲就明白了:“阿弥陀佛,你欺侮我和尚,我本佛门弟子,能管你们俗家的事吗?你到这地方给我脸上抹黑,给少林寺抹黑,要不念你无知,今天我要打死你。” 说罢,和尚就给了柳二爷一个嘴巴子,礼物没收,就把柳二爷给轰出来了。 柳二爷的腮帮子给打得鼓起来了,大牙也打掉了两个。 他回来一见了字文松鹤就说:“少爷,我白去了,你看这儿给打的,和尚不承认更不给治病。” 松鹤说:“嗯!那我爹爹这条命怎么办?他要能承认,我们哪怕给他一半家财呢,看这样,和尚绝不能承认了。” 少爷眼珠子一转,又说:“二 叔,您照料着我爹,其它您甭管了,我有办法。” 宇文松鹤来到后屋,就问他娘:“娘,咱们家最值钱的,我听说有几颗珠子,您老就把它们给我。” “孩子,就这么点药,要那么贵重的东西干什么?” 松鹤把请和尚的事讲了一 遍说:“得赶紧救我爹,您给我,我要去少林寺求和尚。” “你二叔不是白去了,还挨了打吗?” “他不会办事,你老快把珠子给我,看我的。” 眼下别说几颗珠子,要脑袋夫人都肯给,她赶紧把这四颗宝珠给了孩子。 宇文松鹤带着四颗宝珠来到少林寺,跟小和尚说:“我求见今世老活佛。” “你是哪位?” “你甭问我是哪位,我有重要事到这儿求见圣僧。” 小和尚见他口气很大,便进去禀报,好大一会儿才出来,把他领了进去。 屋里头站着几个和尚,大和尚今世渡海问:“你是哪儿的?” 松鹤回答说:“我是外地人,来到此地,听您老人家是武林中的高手,我爹爹其实也是练武术的,跟我提起过您老人家,因此我来给您老人家磕头来了,另外我爹爹叫我到这儿拜访您老人家,请您老人家多加指教。” “你爹爹是谁呀?” “唉...老禅师啊,我有点东西请您老先看看,我爹叫我捎给您的,您一看就知道了,但是这里耳目众多,多有不便。” 老和尚听来说:“好,你们都出去吧!” 堂僧都出去了,屋里这时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孩子跪下了,从腰里头掏出来个小匣子,连信一起捧上去: “这是我爹爹交给您的。” “唉...哎哟!”杰悲打开匣子定晴一看愣了。 这一颗珠子就能值黄金五千两,总共两万两黄金,这可比许焕仙那礼物高出十倍。 他忙问:“孩子,你爹是谁呀?干吗给我和尚这么贵重的礼物呀?哎,你拿着。你不说明了,我和尚出家人可不能要啊。” 杰悲爱不爱,当然爱,你就是给他一万两金子,也没有这四颗珠子可爱,这四颗珠子是夜明珠、避风珠、避火珠、避水珠。 四颗宝珠,没有两万两黄金难以买到,乃无价之宝。 也可以这样说,古玩这东西没价钱。 那个鼻烟壶值多少钱?那个象牙雕值多少钱?其实那玩艺有啥用呢?烧火都不着,搁在那儿不大点儿还不显眼。 你看那玩艺,它就值钱,那一张古画值上万,干啥用呢?都不如那洋画好看,可那叫古董,明珠,就是属于这一类。 话说松鹤跪爬半步,扶着杰悲胳膝盖就哭起来。 和尚怎么让他扶呢? 一来他是个孩子,二来有这四颗珠子的作用:“孩子,你哭什么呢?有话起来说。” “师父,你不答应,我今天就不起来,这屋里如果有别人,我就不能说了,我来了,小和尚问我是哪儿的,我都没说,见了您我得说实话了,您千不念,万不念,您老人家今天得念我一番孝心,我的好师父,好活佛,您老得成全我呀,我这次来,任何人都不知道,因为我爹被人打啦。” “是谁打的?”松鹤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杰悲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孩子,这是谁告诉你的?” “不是谁告诉我的,我考虑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能打出这种掌来,除非是少林寺的高人,我二叔也来请您来了,他是胡说八道,您才把他打了,我想不管是哪位打的,他和我爹爹并无大仇恨,只是被别人雇用的,现在我爹生命垂危,我想您老老人家一定能治,您是活佛,无论如何,念在我是个孩子,求到师父您眼前…” 松鹤说到这里,眼泪滴滴滴嗒往下直流。 今世渡海杰呢,他悲吧嗒吧嗒嘴,瞧着那四颗宝珠,再看看这孩子,又听这孩子说话有分寸。 怎么个分寸呢?他不咬定是和尚打的,如果松鹤咬定是和尚打的,和尚宁可不要这四颗珠子,他也不能去治伤,治完了就不好走了。 宇文松鹤见他迟疑,又哀求说:“您老发发侧隐之心,去给我爹爹治治吧,您若不去,我就死在您眼前,我今天就跪死到这儿了,师父,您发发慈悲吧!” “啊呀,孩子,贫僧恐怕治不了啊!再说,贫僧也没看见究竟是什么伤,”他说着眼珠一转,伸手把孩子拉起来说: “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我十七了。” “噢,快成人了,也不算孩子了,贫僧在你这个年纪,已经身入佛门了,现在贫僧四十岁挂零,身为少林寺的方丈,不久就可以主掌佛门,孩子你很有出息,百善孝当先,你能为你爹爹如此这样,真的是一份难能可贵呀,贫僧以佛门弟子的身份担保,打你爹爹的确实不是我和尚,可能是少林寺的人,这个事今后我一定给你查明找到这个和尚,我定要把他清除佛门,如果不是少林寺和尚打的,确实是在俗人打的,据你说他不是有胡须吗?找着这个人,我和尚一定教训他,现在我去看看,如果能洽,我和尚尽力,若治不了,那也没有办法,你把这四颗珠子拿着,我和尚一颗也不留。” 宇文松鹤连忙说:“师父,无论如何你得收下。” “你不必多说,把珠子带上前头带路,我跟你去看看你爹爹的伤。” 松鹤知道现在留这珠子和尚不能要,既然他答应去了,看完以后再说,于是宇文松鹤收起珠子,领杰悲回到镖局。 到家后,镖局里所有的人就象见了神仙一样,迎接今世渡海杰悲方丈,为的是给镖头治伤。 杰悲来到床前,装模作样地把老镖头的衣服解开了:“啊呀,南无阿弥陀佛,好危险!如果我和尚晚来一时,镖头的命,恐怕就没了,这还算不错,你们不必悲伤,这个伤我包治,老镖头的命一定能保得住。” 然后,他还把二镖头好一顿申斥:“你这镖师好不懂事,到得庙去,胡说八道,尽去给我脸上抹黑,什么证据没有,怎么能说是我和尚打的呢?” 柳二爷现在只好点头了哈腰了:“是,是,圣僧,我不是东西不会说话,只凭掌印乱猜测,我就以为是圣僧您了,我罪该万死!请圣僧发发慈悲悲,给我老哥哥把伤治好。” “伤,我和尚一定要治,但是把事情说清楚,这与我和尚毫无相干。” 松鹤急忙说:“我看这事决不是方丈干的,如果方丈打的,他决不会再来给爹爹治病,方丈请您老原谅我二叔吧。” 今世渡海这才拿出药来给宇文青龙敷在背上,又做了气功按摩。 他给治,那能治不好吗? 没有七天,老镖头的伤势转危为安,宇文松鹤就把去寺庙上的事跟老镖头说了,老镖头告诉儿子,赶紧把珠子给杰悲送去。 于是,宇文松鹳奉爹爹之命,带着宝珠二进少林寺,面谢今世渡海杰悲禅师。 这时杰悲正得到了音信,说云南楚雄府达摩堂老达摩已经下了牒文,提升他为嵩山少林寺的总方丈,再加上宇文松鹤把四颗宝珠也送来了,他心平气和,喜上眉梢。 在人生中,现在和尚是最高兴的时候了,他特地带了点礼物来瞧瞧老镖头。 老镖头已经认出来打他的就是这个和尚,但他知道和尚绝不会承认,也就顺水推舟,不愿意叫真。 叫真,有什么好处呢,反正自己的命也保住了,何必那么认真,这样的人可以交他,不可以得罪他,可交不可敬,说不定今后还有用人家的时候,你把他惹了,对自已有什么好处? 老镖头也就含糊其辞没敢说是和尚打的。 宇文青龙留杰悲在家吃了顿饭,松鹤在旁边垂手侍宴。 杰悲在老镖头面前把孩子夸奖一番,老镖头乐呵呵地说:“圣僧,如果您要喜欢他的话,小老儿有意把这孩子,送在您的门下,拜您为师,不知道圣僧能否开此佛门?” 今世渡海杰悲说:“唉,恕我少林收和尚不收在家的,但是贵公子贫僧确实喜爱。” 和尚确实是真喜爱宇文松鹤,他觉得这孩子太聪明伶俐了,但是宇文家就这一个孩子不能让他出家。 于是说:“想拜我为师,我不能收,这么办得了,我以老人的身份把他带上嵩山,我教他个三年五载的。孩子今后成名露脸,再给他介绍另外的师父,不过嵩山有规矩,少林寺的功夫不往外传。” 老镖头相当高兴,不管他打了自己也好,没打也好,反正自己的伤还是他给治好的。 另外,自己正想给儿子找老师,象这样武艺高的,他打灯笼也找不着。 于是,他赶紧就叫孩子跪拜,宇文松鹤何尝不高兴,当下给老和尚叩了三个头,不算拜师,就算晚辈对老前辈,以师伯父称呼。 杰悲临走的时候,约定了日期,让他上庙去见他,然后带他上嵩山。 宇文松鹤送走了杰悲后,回来说:“爹,孩儿我去吗?” 老人家说:“孩子,你一定要去呀,即使和尚打了为父,咱们也不能恨和尚,不知者不为过,飞虎镖局的人雇用了和尚,那是和尚一时的错误,他既然能登门来给爹爹治伤,又这么爱惜你,要教给你能耐,这就足够了,孩子,不许记一掌之仇,应该记和尚救命之恩,何况打我不一定就是这和尚。” 老人家怕儿子心里以后有疙瘩,尽量地说成不是和尚打的。 为了孩子到那儿跟和尚一条心,和尚好教他能耐,他又嘱咐说:“你放心去学徒吧,爹想把镖局子关了,不干它了,这坏事变成了好事,不然的话,再继续干下去,咱们家的命可能都得搭上了,买卖以后让给飞虎镖局子,今后咱们家也太平了,我也享几年清福,你呢,在少林寺学艺也安心。” 不久,松鹤告别了父母到庙里去找和尚。 今世渡海杰悲就把他带到了嵩山少林寺,u看书ww.uukanhu.co 他跟老和尚学艺十年。 在这十年当中,蒿山少林寺收了十二位和尚,可是今世渡海达摩杰悲始终不收他为徒,前三年尽心竭力地教他,后来就不如前三年了。 原因何在? 杰悲一看,他自己都快赶不上徒弟了,甚至这十二和尚当中,有的也不如他,这宇文松鹤一教就会,还能吃苦耐劳,今后倘若他的能耐要是超过嵩山少林,那还了得。 于是,今世渡海在后七年中就没怎么教他真能耐。 这后七年,实际上就是白白浪费了,宇文松鹤以前没有感觉出来,年岁大了,十七岁上山,现在二十多岁了,他也明白事了,知道再在这儿待下去,杰悲不往下教了,也是白度光阴,有用的时间不能放在这嵩山无用之地。 他提出来与老和尚告辞: “徒儿到这儿已经十年了,我打算回到家去,探望双亲,不知恩师是否能应允?” 第一百九十章 再拜师松鹤出头 一听说宇文松鹤说要回家探亲,杰悲笑了: “你是个孝子,贫僧我早就知道,你既然要走,我和尚不好强留你,但有一样,在临走前,你得在佛爷祖师面前对天发誓,因为你虽然不是正宗的少林寺门人弟子,但是贫僧也把你拉入了少林武术之门,今后少林寺有事,你必须尽力相助,这是一。 其二,今后不许你胳膊肘往外拐,架炮往里打,出卖少林寺,打我少林的门人弟子,跟少林寺的人为仇作对。你能做到吗?” 松鹤急忙说:“老人家,你老虽然没收我做正式的弟子,但我在少林十年,培育之恩,师徒之情,刻骨难忘,老人家您只管放宽心吧,如果以后少林寺有用得着的地方,我要尽力相助。” “好吧,设香案!”今世渡海杰悲一声吩咐,小和尚马上把香案摆上。 杰悲便让宇文松鹤脆倒在祖师爷达摩老祖和如来佛爷的面前,对天发了誓愿,要永不反少林寺,永不跟少林寺的人为仇作对,少林寺有用我之时,必尽全力为之,以报十年培育之情,如果违反了誓言,死后尸骨无存! 就这样,宇文松鹤发了誓,老和尚给他拿了二十两银子,把他送下了嵩山。 宇文松鹤离开了少林寺,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一路上他心情很沉重。 要说在少林寺没学着东西吧,那是假的,他眼睛也没瞎,看人家练功夫,老和尚怎么教,他就怎么学。 可是和尚对他很宽待,练也行,不练也可,倒很逍遥自在。 这十年的光阴,只练着三年的功夫,怨恨老和尚吗? 他现在还没那样想,他认为自己可能是素质不好,体质不当,老和尚认为自己没有前途,因此不教,他是想到这儿来了。 第二天,他来到一个集镇后,想找家饭馆,吃点带荤腥的东西。 不一会儿,他就走到一家饭馆,见门上挂两个幌子。 松鹤一打门帘,迈步跨进门来,又回头看了看。 看什么呢?他离开嵩山头一天,就觉得好象有人跟着他。 他站住回头瞧了几次,没看见人,心里感到很奇怪。 下了嵩山那天,他在头前走听后边有脚步声,回头看,没有人,今天正当午时,他往饭馆走时,又感觉后边有人,可是始终也没有找着这个人。 他走进饭馆找了个座儿坐下,伙计上前问询,他只要了两个炒菜,一两酒,心里头闷得慌,想喝点酒松宽松宽。 炒菜刚上来,帘子板一响,从外头走进一个人来,他抬头一看,是个出家的三清道人,头上戴的是蓝布软头几的道帽,身穿蓝布道袍,腰系丝绦带,朱履矮勒袜,白面皮,五绺长髯,看年纪五十多岁,精神饱满。 那老道,来到他这桌前坐下,伙计便也把杯子筷子摆上来。 那老道要了两个菜,一小壶酒吃了起来,松鹤并没与他搭话,长叹了一声,把酒杯端起来,两眼瞧那杯酒,自言自语着:“十年哪,唉‘” 老道瞧了瞧他,只顾吃自己的饭,一会儿,他吃完了,伙计来算帐,老道说:“把我这菜钱酒钱算到这小伙子帐上,让他给。” 宇文松鹤一愣,心中暗想: 虽然坐在一个桌上,你是出家人我应该尊重,可你事先打个招呼呀,你什么理由没有,怎么让我给饭钱呀? 他问老道:“仙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道乐了:“嗬,小伙子,贫道看得起你别人想要付我的酒菜钱,我还不让他给呢,你应该谢谢贫道我。” 宇文松鹤又说:“师傅,你我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你即使是化缘吧,那也得说出个化缘的话来吧,也不能强追我付这个酒菜钱,仙长,您凭什么呢?” 老道又乐:“凭什么呢?就凭贫道这两只手,你要把这酒菜钱给了,我今天念你年轻无知就算了,若不然...” 他这话说得,好像是人家松鹤,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似的:“贫道打完了你,你也得给钱。”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宇文松鹤看他的年纪,和父亲差不多,忍了忍说:“唉,老仙长,出家人可不该这么说话,被人家笑话,您这就不叫老道了。” “那么,你管我叫什么呢?” “您就成了强盗啦,强制人家这样做,您还能算是出家的三清道人吗?” 老道说:“贫道叫你给两个菜钱不算老道,那么嵩山的那个和尚他就算和尚了?他办的事情要比贫道我这厉害得多得多,你还尊重他,一口一个恩师,人家不要你,你还死皮赖脸地非拜人家为师不可,那么究竟是谁欺负你呢?” “仙长...你怎么知道?噢,我给,”聪明的松鹤,从腰里掏出银两来,连老道的饭钱也付了。 老道连个谢字都没讲,站起来就走。 宇文松鹤后边紧跟着,离开正街,到了没人的地方,宇文松鹤向前紧走两步,老道也紧走两步。 他想走到前面,把老道拦住,可他紧走,老道也紧走,他紧跑,人家也跑,就差这么三两步远,老道总在他前边。 宇文松鹤还是有点儿明白了,刚才在饭馆时,老道一提嵩山的和尚,宇文松鹤就知道老道不是一般人,乖乖地把钱给了。 他想请教请教仙长,可就是赶不到老道头前,只好在后边说话了:“您老是世外的高人,孩儿我有眼无珠,请老人家担待担待,您暂停一步,我有话要跟您说说。” 老道这才站住脚,说道:“这就对了,有话说,还总得往我头前跑干什么你要说什么?” “老仙长,我确实是由打嵩山 来,虽不是嵩山的门人弟子,但我在嵩山学了十年,老仙长,不知道您这样度我,所为何来?” “哈哈,贫道实在谈不到要渡你,唉,我可怜你呀,有用之才眼看要成废物啦,贫道我问你:这十年,你学了点什么呢?” 宇文松鹤说:“仙长,老人家所教的,是我所学的,至于没学得什么,那只能怨我太笨,老禅师教我还是用心的。” “别说违心话啦,年轻人,你怎么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呢?他怎么教,你就怎么学,没学好不怨他怨谁?” “仙长,我说的是真话。” 老道笑了:“哈哈哈,行啊,授人一技便为师,这样说也不算不对,可你学这个能耐,回家想干什么呢?” “仙长,我尽力而为吧。” “嗨,堂堂的男子汉,在人世之中,轰轰烈烈地干一场大事,这才是英雄所为,你的年纪和才能本是个栋梁之材,可你学了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看家护院吧,委屈你了,要保镖吧,你们家的镖局子还关了板。” 宇文松鹤很是吃惊:“老仙长,您的道号怎么称呼?怎么我家的事,在山乡里的事儿,您老全知道啦?” “贫道怎么能不知道呢?你怎么离开的家,贫道我在场,你是不认识我,贫道我可认识你呢。宇文松鹤啊,我当时为你庆幸,以为你一定能得到少林的真传,后来我到嵩山看过你,暗地里看见你练得那点能耐,真是可怜呀,今世渡海杰悲误人子弟,十年中,他只教了你三年的功夫,浪费了七年的时间,人一生中有几个七年?因此,贫道替你可惜,你自已也想到这儿了,但你不讲,不过,这其实也不算你不对,不管怎么说,和尚是教你了。可你就这样回了家,你也出息不了啊,要想人前露脸,你得有真正本领,你这点能耐,微不足道啊!” “师父,你既然有同情小辈之心,请受我大礼一拜,望你老人家多加指教。” “好,有出息,一般的年轻人都愿意人家说自已行,可你却不然,贫道说你,你不但不发火,不生气,还脆倒请指教,行了,贫道我本打算要打你两巴掌,这么一来,也用不着了。” 老道原来以为,他说了那些话,年轻人背定不服,若要当场动手,老道就要打他两掌,没成想他服了,不但服了,还脆倒磕头了。 老道又笑着说:“算你走运,咱们俩投缘了,我现有只收下一个徒弟,为人老实忠厚守清规,恐怕今后不能有大出息,我总想再找一个继承贫道衣钵者,但我不是让他出家当老道,而是传授他本门派的武术,贫道早已看中了你,可是后来你跟和尚走了,我又到嵩山看你,才知道那杰悲和尚不肯教你真传,在那个时候,贫道打算把你带走,可又怕你不答应,因为你投奔的是少林寺,你未明白真相之前,即便我老道说教你武术,你肯定也不会听,今天咱们俩有缘分,不但有缘,还投缘。贫道藐视你,挖苦你,你却能如此有礼貌地对待贫道,因此,我打算收你做我的真正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宇文松鹤心中一动,有心跪下磕头,又一想: 武林中的高人,收徒弟都很严格,拜师是极难的,如果老道真有名望,真有绝招绝技,哪得有多少人跪破了门槛跟他学,可现在他才收了一个,又主动收我为徒。 那是不是这个老道,虽然也是个练家,也不过平平常常? 如果真要是平平常常,我这一辈子不是完了吗? 字文松跪在那儿,没答复老道,老道就明白了:“上赶子不是买卖,但是贫道得让你知道知道我功底如何,你站起来!” “是,”宇文松鹤挺身形站起来,老道说:“你看这树有多高。” “这是棵杨树,有一丈多高。” 老道说着脚尖一点,一纵身两手往树权上一撑,两手指头就像长到树身上了,接着,腰上一憋劲,“啪”一翻身,两只脚就起来了,就在核桃粗的这么一根树枝上,老道一百多斤,单臂一摁这树枝,两脚冲下,由上落下来,轻得就象棉花落到水盆里一个样。 然后,老道又指旁边碗口粗的一棵小树一抬手,“咔”一掌,把这树身一折两断。 那树是活的,不是干的,要是死树晾干了,那不算新鲜,但是这活树里头有水分,还有树皮呢! 老道一掌把这树就给削断了,他心说这能耐教你够不够用? 老道为什么这样? 因为他要我这么一个好徒弟接受自己的衣钵,可不是容易的,这会儿碰上了,你不给人家露两手,人家能相信吗? 老道献完绝技,宇文松鹤方知他能耐确非一般,立即双膝跪倒:“老恩师在上,我甘心情愿拜您老人家为师。” 老道笑了:“你既然愿意,那么好吧,就随贫道走吧。” 于是,老道把字文松鹤从河南带到安徽天长关。 天长关西门外,八棵松下有一座道观,叫白马观,这个老道就是这儿的,他是八卦门的门长,身份确实很高。 他的大弟子先觉真人,为人忠厚,过于老实,恐怕撑不起八卦门来,所以他才选中了宇文松鹤。 宇文松鹤跟随老人家到了天长关白马观后,八卦道人教他内家掌走八卦。 在当今武术当中,少林,武当,八卦,u看书 .uukansu是最厉害的,你看走八卦,从西北乾坎艮震赀离坤兑,把步子要走开了,围着这木头桩子转,转来转去,越转越快。 以前,只是人围着木头桩子转,等到把脚步走开了,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好象是木头桩子追人似的,这就练到火候了。 宇文松鹤在白马观,又学了十年,这天,老道把他叫到面前告诉他: “内外两家的功夫你完全学到身上了,少林寺的十年不能说白学了,配上外家,再加我八卦掌,你能成名成家了,为师让你下山,闯荡三年,三年后再回天长关,我在这儿等你,至于在江湖如何做,我不准备告诉你,因为你与一般人不同啊,叫你走邪路,你也不能走叫你做恶,你也不会做,因此,师父我也不必多说了,只是告诉你: 我派为八卦派,我门为八卦门,今后你在外边最主要的,不准你眼空四海,也不准你目中无人,不管对方能耐高低,你都要尊敬人家,因为麻木粮姜,各有所长,如果你要认为自己武术到家了身份高了,胆敢任意胡为的话,那你就对不起师父我。 师父会把你逐出门外,为什么让你离开天长关三年?练达人情就是学问,你少林寺学艺十年,在这儿十年,在这二十年当中,江湖上起的变化,你完全不知道,这是一。 再则,你的能耐,如果不通过实练,今后遇到大风大浪,恐怕站不住脚,你去吧,广东,广西,河南,贵州,河南,河北任你而去,但是三年后,一定要回天长关。 好吧,你先回家去,探探双亲吧。” 临行时,老道给他拿了五十两银子作盘缠...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出石塔碧血丹心 宇文松鹤辞别八卦真人,从安徽天长关起身回江苏。 可到了家中一打听,二老爹娘,在这二十年中,已经先后故 去,家里头没人了。 那位柳镖师始终还在这儿给他们看着这个家。 交朋友交到这样的朋友就算不错了,柳爷一见他回来,就想要把他们家所有的事完全交给他。 但是,宇文松鹤却没有接受他说:“老人家,孩儿不能留在家里,这个家暂时就算您的啦,我还要浪迹天涯,闯荡江湖。” 于是,他就如此这般,把少林寺学艺,以及在天长关八卦真人那儿学八卦掌的事说了一遍后又说: “师父让我出来闯荡江湖三载,再把武功提高一步。” 然后伤心难过的宇文松鹤在家里给爹爹上了坟,哭着祭奠完毕,待了十几天,他又从江苏奔安徽,回来探望师父。 等宇文松鹤回到天长关白马观后,小老道给他拿出一封信来,是师父给他留下的。 说现在,在山西太原府五台山,由少林寺召集的八卦,形意,五行,六合,铜背,螳螂峨眉几派的门长会面。 因为这二十年以来,有多少人收了门人弟子再没进行比武贺号。 老道本打算带宇文松鹤去赴会,可惜当时宇文松鹤没有回来,老道自己去了。 信上说,让宇文松鹤不必找他了,等五台山的事完毕后,老道会找他,让他先去找他大师哥先觉真人。 宇文松鹤在庙里休息了一些时日,然后就去找先觉真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就过了七八年。 在这七八年的时间当中,宇文松鹤闯荡绿林江湖,做了很多事,杀赃吏,诛恶霸,为民除害,抓采花贼,救忠臣帮孝子,节妇义夫,只为他人事,不为己身忙,是屈己待人。 因此,他已经深得绿林江湖道人的好评,大家给他送了个雅号,叫碧血丹心武林巨擘。 这个“擘”是了不起的高人的意思。 这一天,他见到了他师哥先觉真人,可师兄弟相见,谁都不认识了,只能拿出师父的信,弟兄甚是投缘。 不久,老道帮助他安了家,在离庙八里路的地方,买了一套房子,又给他娶了妻子。 岁月无情,倏忽之间,宇文松鹤已经年到六十了,头上的发白了,颌下的胡须跟银针相似,脸上的皱纹新增多,儿子闯荡江湖走了,老伴儿去世了,现在家中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金盆洗手,把自已的兵刃封了,再也不去问绿林江湖道之事,交了几个知心的朋友,每日谈谈心,论论古,或到房门前头不远的一余小河那儿,划划船,钩钩鱼,生活的倒也清闲自在。 这一天,突然间,来了个小和尚我他,给他送了封书信来。 宇文松鹤老人家将书信展开一看,“啊...”。 老人家当时就愣了。 原来,是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少林寺大方丈今世渡海达摩杰悲给他来的信,让他念背日之情,不失自己的前言,到珠盘山相佛寺协助七方丈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禅师和八罗汉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和尚,对付武当道月。 老人家把这封信看完了之后,心怦怦地乱跳。 宇文松鹤何尝不知道今世渡海达摩九个师弟,最厉害的就是七方丈独坐莲台于世同修万年佛。 独坐莲台表面上给人的印象是宽宏大量,通情达理,颇有君子之风,可是实际上,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人。 你说他坏,坏的地方还真找不出来,他处世,确有点落落大方,有容人之量,嘴里说出来的话有情有理。 可有一样,他却是杀人不带红,即使害了你,你还得非常感激他,真是咬人恶犬不露齿,这是最难办的。 宇文松鹤跟他在一起十年哪,能不知道他的为人吗? 去不去呢? 老人家很为难。 自己定不下主意来,想去找师哥商量商量,他来见先觉真人九宫门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把这封信给老道看了。 老道紧锁双眉,也很为难。 因为宇文松鹤把事情的一点一滴,都跟他师哥谈了,就是自已爹爹被打求药,他在少林寺学艺十年的事,也全说了。 老道看了看宇文松鹤问:“你自己打算怎么办呢?” “小弟我拿不出一定的主意呀,我这才来找哥哥商量,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再说,七方丈杰滴与凡人不一样,这个和尚可是阴险得很,跟他在一起多少年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 他跟任何人,也没有真心的,我跟他一起相处十载,知道他的一切,我要是跟他一起共事,那么往目的英名碧血丹心武林巨擘,恐怕要笔勾销了,小弟本不想去,但当年在嵩山少林寺跪在佛前对天赌过咒,不去又不行。 谁知道,看着要离开这个人间了,这种事,又摊到了我的头上,哥哥,小弟很为难哪。” 先觉真人叹口气说:“是啊,人说话得说准了,常言说得好,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一饭之恩,没齿难忘,不管今世渡海达摩杰悲和尚为人如何,单竟他教了十年,不管他真心教假意教,起码你跟人家学了,何况又在佛前赌了咒,我看兄弟你还是去吧。” “哥哥,小弟我如果要去,怎能对得起恩师,对得起哥哥你,怎能对得起我自已呀?“ “唉,事在人为嘛,你准得杀人吗?你准得做恶吗?坏事应当把它变成好事,你到了那儿,看他让你做些什么能退就退,能保的好人,你就尽量保,保不了,那也没有办法,你别杀人,别做恶事,事完之后,赶紧退出来,安度晚年吧。” “哥哥,说得是,小弟心里难就难到这儿了,年轻人做错了事,还有时间把它挽回来,你我兄弟,年迈苍苍,一旦不慎,误入歧途,我怎对得起我祖宗三代,对得起我师父啊!我不能给他老人家脸上抹黑呀。” “确是如此,不过,谁的事谁担,谁做的恶谁负责,你就见机而行吧,顺便还告诉你一件事吧,师弟呀,有一个穷和尚,他绰号川疯僧,人都管包叫穷佛。这个人,贫道可知道,他可是个第一等的好人哪,哥哥虽然和他没有交情,但我的一些朋友,我所认识的仁德君子,没有一个不翘大拇指赞美他的,不管在什么地方,你要见着他,可千万不要伤他呀!” “嗯...小弟我记下了...” 所以,穷和尚疯僧上三层真佛塔,夹壁墙中的人一再跟他讲,不打他,不伤他。 说有人给他说好话,他攀贵人啦,就是指先觉真人说的。 夹壁墙中的人,就是宇文松鹤,穷和尚虽知道九宫门长先觉真人,可是从没交情,怎么也想不到是他。 先觉真人今天把这事说明白了,众人才恍然大悟。 道月老道说:“就这样,我兄弟辞别了我,被追无奈,才来到真佛塔,他给我来过信,我也给他回过信,大概意思,你们心中也有数了,他手上没沾上你们的血吧?” 在场的人点头,宋玉这才笑了说: “老人家,他不但没有沾了我们的血,确实还帮了我们的不少忙呢,不然,我们为什么来请您呢?这不是,豹珍老人家在这儿呢,她认识您的九九八十一门,八卦掌里头套着八八六十四招,按着左青龙,右白虎,前雀,后玄武,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编成八八六十四卦,至于吉凶祸福,这个我倒不明白,这些是我听豹珍老人家给我讲的。 如果要是不见着她,我们怎么能想到仙长您?我们也不知道你们是亲师兄弟呀。” 先觉真人说:“现在把事情说开了,贫道我怎么能出世呢?我兄弟临走的时候跟我说过,我同意让他去,他本身不想去,当时我如果要阻止他,他也就不去了,现在我怎么再说服他: 兄弟你错了,或者如何,因此贫道我就不想管他,我绝对相信,你们一定有能耐打破真佛塔,除此之外,列位看贫道应当做些什么,大家提出来,贫道尽力达到各位的要求。” 别人谁也没说话,眼光落到宋玉身上,宋玉笑了说: “老仙长,沙锅子不打不透,话不说不明,您老已经把这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这么一讲,我们也明白了,恕我宋玉直言,这事您就是罪魁祸首。” “你说谁?” “老仙长,我说的是您,您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在您兄弟来找您的时候,不但不劝他,还促使他去,您已经忘掉了做人的根本啦,您兄弟比您明白,他知道阳世间的寿命没多久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往后啊那就不是一回首正百年身了,不等回首就咽气啦,阎王爷那儿要领去了,我问您: 一旦宇文松鹤老人家要在真佛塔上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跟他当场以命相拼,双方不知得死多少人,您兄弟挨不挨骂?他若不把住真佛塔,那我们恐怕早就把它破了。” 先觉真人沉吟刻,说:“噢,宋玉,以你之见,贫道我应该管?” “不但应该管,您得好好把这档子事管好,您想想,我宋玉说得对不对?” “你言之有理。” “哎,这就行了,那就不是我们强您老人家所难了,您老应该感谢我们,我们要不来,您兄弟那边留下了骂名,责任在您身上,您还胡涂着呢,我说老仙长呀,马上收拾收拾,跟我们去见宇文松鹤老人家吧!” 宋玉请先觉真人,去劝说宇文松鹤撤离真佛塔。 先觉真人对宋玉说:“你让贫道去,我可以去,那么,我叫他离开真佛塔,就算完事了吧?” “哪有那么便宜的,他把我们的事都给耽误了,没有他,我们塔图不至于出毛病,真佛塔早破了。 现在时间耽误了,真佛塔图究竞在何人手里?那就得您去求宇文松鹤老人家,让他献出第三层真佛塔,先要助我们一臂之力,把塔图找回来,我们好破真佛塔。” “嗯,诸位,还有什么说的?” 豹珍也笑了:“呵呵,咱们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朋友,但是我们过去见过,我们会过,还是望名而交,比别人还近吧。 宋玉所说的,也正是我们心中所想的,九宫门长先觉真人,请您慈悲,快去助我们一臂之力吧,我们要见见您兄弟,您能把他找到您庙里来吗?” “这个当然能办得到,那么把他招到此地,你们是想把他拿住吗?” “哎呀,您老人家可真叫我见笑,我们就那么没情义呀?我们是正人君子,不但不拿他,u看书 uuknsu 今后我们还要跟他多亲多近呢。” “噢,既然这样,好吧,贫道派一个人去请他,你们众位请少候,不过,宋玉你可要让我在我兄弟面前交代得下去呀。” 老道怕宋玉说了不算,把字文松鹤请来了,你们哗啦一下把他逮住,或者打了,那老道可就没法交代了。 豹珍急忙说:“老仙长,我以人格担保。” “那好,既然众位这样,贫道马上写书信。” “哎,老仙长,咱们这边人格担保,可您兄弟来了,如果他要我们的脑袋,为保我们自个儿的命,我们也许眼他...” “哎,这点儿你放心好了,你不用往下说了,在别的地方贫道不敢说,在贫道我跟前,我的兄弟决不会这样做,你们也知道他确实是个好人,正人君子。” 然后,大家等着小老道去送信。 等送信的小老道回来了,宇文松鹤到了。 碧血丹心从外面迈门槛,走进屋来,一看屋里坐着的几个人,当时就愣了。 道月,石玻阳,豹珍,司徒灵云,还有宋玉。 这几个人他全见过,都打过交道,他何尝不知道震北昆仑司徒灵云。 “啊,”老门长赶紧先站起来:“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师弟你不必怀疑,贫道也不用给你介绍,你都认识吧?” “师哥,小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先坐下再说。” 大家现在都站起来了,对他很尊重,只见宇文松鹤眼珠有转,笑了笑。 但是这个笑,可就一种是皮笑肉不笑。 虽然是坐到那儿了,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也有戒备之意... 第一百九十二章 明大义老鹤反水 见大家也统统都各自落了座,小老道重新献上茶来。 宇文松鹤问道:“师哥,这几位来到您这儿了,您写书信把我找来,有什么事?” “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师弟呀,他们认出你来了,因此才找到我这儿,他们绝无歹意,哥哥认为人家说得有理,才派人把你找来,师弟,报少林寺的恩是有限度的,你足以对得起少林寺的人啦,过去你我兄弟也谈论过,你在少林寺的十年,如果今世渡海达摩有意真心拿你当他的儿子,兄弟你不至于只学了十分之三的本领,浪费了七年功夫。 师哥让你去,是因为你在祖师爷和佛爷面前赌了咒,也发了誓,为实践你的诺言,哥哥才没拦你,事已至此,再不回头,恐怕就晚了。 贫道不瞒你,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要交出第三层真佛塔来,究竞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协助道月长老他们去做,叫宋玉跟你说。” 宇文松鹤说:“这,师哥,你未免太荒唐了。” “我荒唐在什么地方?” “不管怎么说,小弟已经说过了,你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反对少林,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架火炮往里打?哥哥,你怎么能替小弟做这个主,让小弟为难呢?” “哎...”老道刚要说话,宋玉把话接过去了: “老人家一向可好,别来无恙?晚生宋玉,在这厢给你施礼了。” “哎,宋玉,老夫我可是很欣赏你,后起之秀,两行伶牙俐齿,三寸不烂之舌,你确实是有苏秦之口,游说六国之术,可是有一样,小老儿我应该做的,我一定去做,不应该做的,你就把死人说活了,舌底生趼,天花乱坠,在我面前,也没多大用处。” “哎呀,老人家,您把话说到哪里去了?跟您老人家我能玩嘴皮子吗?我能在您面前癞蛤蟆戴草帽,装大嘴说客吗?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哪,不敢,为什么我还搭碴儿呢?因为您老人家是当事者迷呀,现在真佛塔到了必须破,不破不行的地步了。 圣旨已到,要洪凌泉大人押解犯人余兀旸入京,现在日期已经过了,即使把大人救出来,也还有抗旨不遵之罪,这是一。 其二,余兀旸若在准安府一天,危险就存在一天,他暗通宁王朱宸豪,少林寺与他们串通一气,招兵买马,积草屯粮,这我宋玉不必多说,您绝对比我还明白。 老人家,您老想过没有,因为您替少林寺卖命,阻挡我们过不了第三层,破不了真佛塔,我们为此得付出多少代价,死多少人,耽误多长时间? 如今,真佛塔图现存何地,在何人之手,您是一清二楚的,因此,我们这次来,是请您老人家交出第三层真佛塔,助我们一臂之力,找到真佛塔图,破真佛塔,救青天大人洪凌泉大人,灭相佛寺的七达摩八罗汉,为天下生灵造福。 老人家,杀了恶人,就是善念,您留着他,他今后还会害别人,您明白这个道理吗?您要早把坏人置于死地,今后他就不能再去作恶,再去杀人,您这样做叫养虎成患,您这可是在犯罪呀,也对不起您老人家这么高的声望,您的良心。 我们希望您脱离相佛寺,离开少林寺,以后走您老人家自己的路,您老年迈苍苍,德高望重,如果为少林沾上了血,而杀了人,您老就要骂名千载,一生枉为人也。 我年轻本不应该这讲,但您逼得我不说不行,沙锅子不打不漏,窗户纸不捅,看不见屋里是什么东西,我必须得说了。 老人家,您老想过没有,人一生所为何来?您这么大的年纪了,再躺下可就爬不起来了,这个道理,您是明白的,希望您老人家三思...! “嗯...好吧,既然我师哥答应你们了,我不能说别的了,第三层真佛塔,你们上,我不阻拦,这可以了吧。” “不行!”宋玉把头晃得象拨浪鼓似的又是: “如果一个月前,您老这说,我们感恩非浅;现在就不同了,您想想如果没有你把着第三层,我们早把真佛塔打破了。 您给耽误了时间,机会过去了,我们现在塔图也被换成假的了,您老要想放,那就得放到底,这不是赖您,可您老能办得到,灭人,灭个死,救人,救个活,今天冲着来拜访您的这几位,您老也该赏个面子吧!” 宋玉实话实说,今天来的这几位,可都是绿林江湖道的高手。 太极观的观主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老道石坡阳,五台山文殊院的道月长老,震北昆仑司徒灵云和豹珍禅尼那都是首屈一指,了不得的人物。 宋玉又接着说:“即使您老为难,咱们也得讲义气,绿林江湖道的人不讲义气还算什么英雄好汉,因此您不能袖手旁观,更不能推出去不管!” “宋玉,您想让我干什么?” “您老得给我们我塔图,把 真佛塔图给我们,您老先让出第三层来,等我们把真佛塔破完了,让洪大人牵羊担酒,我们再来谢您老人家。” “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师弟呀,宋玉说得对,”现在老道已站到了道月这方面,他劝宇文松鹤说: “我看你应该离开那儿,你回来吧,好兄弟,不然师父不能答应你,哥哥也得跟你担责任,事到如今,你也就算报了少林寺的恩,于心无愧了。” 宇文松鹤听师哥把话说到这儿,点了点头,沉思良久,长叹了一声说: “师哥说得对,我现在是该回头,良心上已经过得去了,列位,小老儿我不是不知道少林寺所作所为,但是欠了人家的帐,一定要还人家了,就请列位担待担待,我宇文松鹤耽误了你们破真佛塔,我应该领罪。” 宋玉连忙说:“老人家,您客气什么呢,我们如果要那样做,就不至于来麻烦老仙长了,我们这次来,主要的目的是打听一下守塔人,想知道究竟是谁。 因为豹珍认识您的掌法,才找到您师哥,现在您总算出头了,我们双手欢迎。” 道月长老站起来,说了些客套话:“还有事想求您呢,我们得到的这一张塔图,上面标的机关消息有真有假,我们吃了亏了,大慈和尚为此断了臂,您也用话点过我们,请问宇文施主,这张图究竟是怎么回事,您知道不知道?” 宇文松鹤说:“道月长老,这事我知道,但是当时的情况,我只是听了听,没有往心里头去,可能这张图的问题,与您的高徒勾魂使者宁仁有关系,我听七达摩说,他手中有张图.现在这张图在何人的手中,我并不详知。 我想和尚不至于要,原因何在,古天明修真佛塔时,有两张图,一张图他带走了,另一张给庙里头留下了,本来是准备维修时用,和尚现在手里有真佛塔的图,你们破了的机关,人家有人又按着图给修完善了。 因此,那张真图和尚是没必要拿的,或许还是在宁仁的手里,现在我不知道,这样吧,众位暂时回去,我在这儿也不能多待,我立即返回真佛塔去打听打听,列位只管放心,我一定把实在的消息打听出来,然后我去见众位,给你们送信,咱们再商量吧。” 道月长老感谢一看,众人辞别了先觉真人和宇文松鹤,离开了上清观。 道月他们走后,弟兄俩又谈了些别的,先觉真人千叮咛万嘱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人家这确确实实给咱们兄弟一张纸划一个鼻子,好大的脸哪,师弟呀,好自为之吧,咱们现在可都老了。” “师哥,你放心吧。” 当晚,字文松鹤辞别了先觉真人,回到了相佛寺。 一路之上,他就把主意想好了,怎么摸塔图的底,怎么打听消息,想为道月他们多办一点事,也赎一赎自已的过失。 他回来见独坐莲台,和尚对他是相当尊重,因为老人家的能耐和尚知道,他的八卦门派的八卦掌和少林寺的达摩掌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年轻的时候本人又刻苦努力,潜心研究,所以才有今天的成就。 落了座位,小和尚急忙献上茶来,七达摩,八罗汉,追魂佛都在座,看了看宇文松鹤问: “怎么,真佛塔今天没有什么事吗?道月他们没有来破塔吗?” 宇文松鹤说:“噢,自从上次破 塔断了大慈和尚的右臂后,他们就再没来破真佛塔,他们肯定知道塔图出毛病了,老禅师,据小弟我看,宁仁画的这张塔图真真假假,他们吃了很大亏。” “哈哈哈哈!”杰滴笑了:“那是当然喽,要全是假的话,他就不至于上当了,这图,一方面真,真中又有假,就等于撒下香饵钓金鳖,挖下陷坑等虎豹,师弟呀,回去吧。” “师哥,那张真图,可重要啊,应该把它保存好。” 杰滴听到这儿笑了,说道:“师弟,其实这张真图,没什么重要的,想当年古天明筑造真佛塔的时候,我们留了一张图,哥哥不是跟你说过吗?” 宇文松鹤说:“哎,师哥,这张图怎么不重要呢?你把图搁到哪儿啦?” “宁仁那儿。” “噢,如果他要把真图丢了,落到道月和尚手里,人家要按图来破塔怎么办?我看哥哥你还是从宁仁手中把它要回来才是。” “这个你不用担心,宁仁靠得住,可以说他是文武双才,那张假图,一夜的工夫,他就绘制出来了,我喜爱这样的人,打算把他收入我少林。” 碧血丹心宇文松鹤他老人家听了,鼻子哼了一声,心中暗想:“恐怕你来不及了吧。” 独坐莲台杰滴继续说:“他是我们少林寺一个栋梁材,这方面的事情,由师哥我来办理,你不必多担心,我还告诉你个信儿。” “嗯,师哥,什么事?” 宇文松鹤听到有消息了,非常注意,杰滴笑了笑说: “兄弟,你可别多心,我所说的这个事,并不是说真佛塔的机关,消息埋伏不重要,兄弟你不重要,而是根据事态的发展,为防止意外,我已经重修了塔的第四层到第七层。 师弟,你若能挡住道月他们当然好,你在第三层挡不住道月,也不用跟他们玩命,可以放弃第三层,我们不要了,在第四层我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 “师哥,小弟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你什么时候改变的方针呢?我就在真佛塔,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着?你怎么改的?” “哈哈哈哈!”独坐莲合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和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笑了:“师弟呀,要叫你知道了,那还算什么高妙绝,uu看书 ww.uanshu.om你不必多心,先回去吧。” “你们怎么准备的?” “到时候,兄弟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们再不往下说了,宇文松鹤也不能死气白赖地问,问多了杰滴杰术会起疑,倒耽误了事。 现在得到两个消息: 一个是图在宁仁手里,第二是真佛塔有所变动。 宇文松鹤知道,他们决不会把消息埋伏全改了,他要是大动工改了真佛塔,我能不知道吗? 他可能是增添了什么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机关轮子活。 宇文松鹤告辞出来,他离开相佛寺直接到唐房来见道月,他把自己所打听到的消息,跟道月说了一遍。 “阿弥陀佛!”道月长老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种的苦瓜,现在我和尚吃了,宁仁这个孽种,我二目不识人,看错了他,现在造成如此恶果,唉!” 道月心中很难受。 是啊,一个人活在世上,最关键的是看不准一个人,看不透一个人,很容易吃亏。 于是,道月长老又详细地打听了宁仁在相佛寺内所住的方位,谁跟他在一起等事。 宇文松鹤告诉道月:“这个人很特殊,他虽然是倾向少林寺,住在相佛寺,但是很少跟别人打交道,他自己在西跨院,单有那么三间房。” 道月听了,十分感谢宇文松鹤说:“给您添了麻烦,十分不安回去之后,希望您再进一步细查一查,杰滴究竞在真佛塔安排了些什么?” “好!道月长老,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告辞了。” “恕我们不远送了,被人发现,多有不便。” “不必客气,” 宇文松鹤说罢,就要走... 第一百九十三章 坏宁仁以身试剑 这时,宋玉旁边搭话了:“老人家,您慢走一步,我还有几句话跟您说。” 宇文松鹤问:“你讲吧。” 宋玉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纸里头包不住火,鸟过还有个影儿,做事情要以防万一,您来到这儿见我们,一旦要叫杰滴和他的师弟杰术知道了,决对不能与您老人家善罢干休,望您老多加小心,小的不客气说,老前辈,您可千万不要逞强啊,明自我的意思吗?” “哈哈哈哈!”宇文松鹤点了点头说:“小老儿我非常感谢你的美意,你放心吧,凉他们不敢将我如何,即使他们想要将我怎么样,哼,我也不惧他们。” “那当然是,您老还是前点小心好,以防万一!” 宇文松鹤辞别了道月和列位高人回相佛寺去了。 宇文松鹤走了之后,道遥太岁冷锋烨站将起来说: “师父,除掉宁仁这件事,就交给徒儿吧。” 道月笑了说:“不但要除掉宁仁,他手里还有一张图,我们要想办法夺过来,今天夜晚咱们爷俩上庙去找宁仁。” 冷锋烨点头答应,其他人没说什么。 这件事,必须道月长老自已办,因为不管怎么说,宁仁是道月的徒弟。 在江湖绿林道中,这叫清理门户,除非自己办不了啦,才能请他人助一臂之力。 自己能办,那就不能动用别人,不然传出去,一点叫人家笑话。 还有那句土话,你能请神就得送神,你能收,就能教,收错了,那你就得把他铲除了。 道月辞别了众位,带着冷锋烨,由店房起身,直奔相佛寺。 他们按着宇文松鹤指点的路,很快跃入相佛庙。 爷俩没费功夫找到了宁仁住的西跨院,这里正房三间,一明两暗,东西里间,西里间没有掌灯,东里间的窗棂纸见亮,屋里肯定有人。 道月和锋烨爷俩来到屋檐下,倾耳往屋里一听,听得屋里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 冷锋烨用小拇指醮唾沫把窗纸户洇湿了,用手指头抠了个月牙形的小窟窿,往里观看,屋里正是勾魂使者宁仁。 他此刻,一身短打扮,倒剪二臂,来回渡步,看样子是在想事。 道月用手点了点,意思是让冷峰烨进去。 冷锋烨点头,来到门口,用手一推门,吱扭门轴一响,屋里头宁仁问:“谁?” “我。” “你是谁?”可能宁仁听着声音不象是相佛寺里的人。 没等他问第二句,冷锋烨打起帘子,来到了东里间。 冷锋烨大笑:“哈哈哈,不错宁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勾魂使者,你的死期到了,不过我冷锋烨话是这样讲,但有一样,你能规规矩矩把塔图交出来,我保全你个全尸。 如果你胆敢不交塔图,谅你插翅难逃,宇仁,告诉你,我今天要把你碎尸万段,以谢天下绿林江湖被你勾魂使者所害的人。” 哼!” 宁仁嘴角一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冷锋烨你也不怕风大煽了你的舌头,若是别人在我宁仁面前口出狂言大话,还有情可原,而你冷锋烨也敢如此,笑话,你要我的命?我正想取你颈上人头呢!” 说着,宁仁一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他那口双刃峰宝剑,“唰”声响,宝剑出鞘。 冷锋烨往回一退身说:“打胆宁仁,你还敢动手吗?” “我不但敢动手,姓冷的,我杀了你,方解我宁仁的心头之恨!” “既然这样,你看谁来了!”冷锋烨往旁边一闪,因为他听着师父的脚步声了。 道月来到屋中,就往这儿一站,宁仁一看,身不由己下意识地手一松,宝剑当啷落地了,正好掉在了道月的跟前。 道月面沉似水,怒不可遏,二目圆睁,双眉紧皱,站到勾魂使者的眼前。 道月突然一出现,宁仁一时没了主意,冷锋烨左手摁着剑鞘,右手握剑柄,站在师父身旁,一旦师父说话,就过去剑斩勾魂使者,清理门户,杀这个衣冠禽兽忘恩负义的匹夫。 道月用右手指着宁仁,说:“宁仁哪,你畏罪私自下五台山,为师不曾追究,是给你一个能改过错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机会。 不料想,你这个东西,不但不改过自新,怙恶不悛,反而变本加厉,任意而为,杀人作恶,今日贫僧来到此地,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道月一席话,字里行间就告诉宁仁了: 今天要你的命来了。 勾魂使者站在那儿,两只手下垂,低垂着头。 看外表他有些惧怕道月:“师父,徒儿我是做了点错事...请您老人家慈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徒儿是错了,好在劣迹还不算大。 师父,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佛门不度无罪的人,徒儿是有罪,但我现在愿意痛改前非,请师父高拾贵手,容我二次做人,我宁仁从今日今时起,再要做恶,办我不应当办的事,师父将我碎尸万段,我死而无怨。” 道月说:“哼这么说,你还能改吗?” “师父,怎么能我还说不能改呢?不知道自己有罪改不了,可徒儿已经认识到了,我的前半生确确实实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坏事,师父您慈悲慈悲吧。” “阿弥陀佛!”道月冷笑一声。 冷锋烨看了看师父,意思是说:“您可别听他花言巧语,他已经恶贯满盈,您再恩典他,也不过给他个完整尸首,这种人是绝不能留的。” 只见道月点了点头,宁仁两眼一直紧紧盯着道月长老的表情,眼神。 道月说:“你真心悔改吗?” “徒儿敢在师父面前发誓。”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贫僧倒也可怜你这一身能耐,如果你改过自新,把它用到有用之地,为天下生灵造福,还是一件好事,真佛塔的图呢?” “塔图就在徒儿我这儿,我给您拿。“” 冷锋利心中暗想: 师父您老也太仁慈了吧,就这么个衣冠禽兽,他简单的几句话,您老怎么就信以为真呢? 可是,冷锋烨此时又不好多说,还怕师父怀疑自己是不是嫉贤妒能呢,冷锋利心说,师父,你不能听他的。 这时,宁仁已经跪下了,从腰中一伸手,掏出个竹筒来,两只手捧着说:“师父,您看看,这就是真佛塔的图。” 道月伸左手,就把塔图接过来,用右手二拇指头和中指从竹筒内把塔图取出来。 竹筒离着道月很远,有一个胳膊那么远,道月怕这小子里边装着熏香蒙汗药,如果有的话,你托着竹筒低头这么一拿,一抖,那就让熏香蒙汗药熏得爬下了。 或者,这里头有其它的暗器,因此,道月十分的小心,他见竹筒里没有毛病,这才两只手把塔图展开,不过他的脸离塔图很远,道月仔细观看。 这时候,冷锋利也上前看这张塔图,两人都没注意宁仁。 方才说过,宁仁的宝剑就扔在道月的眼前。 原来宁仁不是害怕了,也不是见着道月就魂不附体,他心中明白: 逢强者智取,遇弱者力擒。 对付道月这样的,要是凭能 耐,我两个宁仁也赢不了他。 就在道月一脚迈进来,还有冷锋烨俩人站到眼前时,他就知道自己是插翅难逃啊。 这小子脑子多快呀,他就装出突然间见到师父极其害怕的样子,下意识地这么一哆嗦,宝剑“当啷”一声落地了。 其实他是有意识地把宝剑扔到地下,然后脆倒求情。 他知道,今天道月带冷锋烨来,肯定是为那真佛塔之图而来的,非和我要不可。 要过塔图,他得看定是真是假,在他俩看塔图的当儿,趁其不备,刺死道月。 果没出宁仁所料,事情正是这样进行的,道月托着塔图低着头观瞧,塔图正好挡着道月的眼神儿,冷锋烨也斜目瞅着塔图里。 于是,宁仁立即轻轻一伸手,就把他那口作恶多端杀人的宝剑扣在手中。 他心中暗想: 道月,你休怪我宁仁无情。 你偏向冷锋烨,真是目不识珠,我宁仁是英雄胆,你给我脸上抹了黑,传出去,我是畏罪逃出五台山的,在江湖上让我站不住脚,你害了我一生。 今天,血海冤仇要报,我送你和尚上西天。 他一声不响,咬紧牙关,想从小肚子那儿戳进去,叫道月不能还手,再穿过肚子刺到道月的心上。 宁仁这么想着,也是这么做的。 他突然往前一提宝剑,就向道月猛扎过去。 可道月好像早有提防,往旁一闪,踢起一脚来正踢在了宁仁的手腕上,宝剑就飞了。 这是怎么回事?道月知道宁仁是个狼啊! 在狼的面前不注意,那不叫狼给咬了吗。 吃这种亏,上这种当,那是不解对方,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做的也是真的疏忽大意,才能上这种当。 老道月隔着肉,隔着骨头,都看到了他的心,他虽然眼盯着塔图,可那眼神,小眼角,却一直睛着宁仁哪。 宁仁一拉宝剑,道月就防备上他了,他才一拾手,长老踢起脚,宝剑就飞出去了,跟着又一脚,就把宁仁给撂到一边去了。 这时候,冷告诉宝剑出鞘,往前上一步就要手起剑落,s死宁仁,道月一声大喊:“且慢,不许s他。” “嗯?” 冷锋烨一愣,道月这才告诉他说:“罢了。” 为什么道月不让马上杀他呢? 因为死在宁仁手中的人不 少啊。 有的,道月知道,有的,不知道,为给死者报仇雪恨,道月准备把宁仁押回去,摆个灵牌,灵前斩宁仁,名正言顺,叫大家全知道。 因此他就阻止冷锋烨不许杀他。 宁仁这时候腰骨一憋劲,一个鲤鱼打挺,突然从地上就站起来了。 见他转身要逃,冷锋烨啪地拦腰一脚,把这小子又给踢了一个狗啃屎。 然后峰烨过来,就把宝剑搁在他的脖子上:“你动,我就把你的脑瓜子切下来。” 此时宁仁满面的s气,二目圆睁,血灌瞳仁,恨不得把冷锋利生嚼活咽:“姓冷的,宁仁今生今世杀不了你,咱们两个人来世再见!” 宁仁说完了,就把自己的头一转,用那脖颈在冷锋烨的宝剑刃上蹭了一下,“咯嗤”一声,气管g断,顿时,倒在地上。 勾魂使者借冷锋烨的宝剑自刎而死,不但冷锋烨做梦也没有想到宁仁会来这一手,就连道月和尚也没有想到。 他这是看大势已去,回去也是死,在这儿也是亡,受尽了羞辱还得死,就不如死在这儿。 因此他才自己把自己的这条命要了,断送了一生,这也是他的报应吧。 “阿弥陀佛...”道月长老心中很痛心,uu看书 .ukansh他倒不是替宁仁的死难过,而是为自己没有带好徒弟难过。 宁仁如果走正路,凭一身好功夫,为世人能办多少事啊! 何至于如今落到这种地步! 道月看了一眼宁仁的尸身说:“峰烨,走吧!” 冷锋烨宝剑回鞘,二人从屋里出来,四周一片漆黑,师徒俩离开相佛寺,寺里的人也不知道。 等和尚们发现了,天都快亮了道月与冷锋烨早已回去了。 再说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得报宁仁死在屋中,便赶紧来看,只见地下扔着那个装塔图的竹筒杰滴立刻明白了。 昨天晚上道月方面不知哪一个人悄悄蹿进相佛寺,杀死了宁仁,拿走了塔图。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独坐莲台七达摩杰滴沉吟良久,一言未发。 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问:“师哥,你在想什么呢?” “啊呀,二弟呀,原来相佛寺出了奸细了,真是哥哥我梦想不到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哼哼哼哼,你吃了熊心,再吃豹胆,敢在贫僧面前如此这般,我能绕你!” 这一下,把个八罗汉吓了一跳,急忙说:“师哥,小弟我没有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这是跟我发的哪儿的火呢?” 九转轮回恶渡佛以为师哥独坐莲台是冲他说的呢。 独坐莲台把头晃了晃,说:“师弟,我说的不是你呀。” 你说的是谁呢?” “是他!我马上就找他,师弟做好一切准备,我让他血染相佛寺,绝不能让他得逞,来人哪!” “有!” “去到真佛塔,请宇文松鹤,让他立即来见贫僧!” 第一百九十四章 师兄弟反目成仇 独坐莲台杰滴,立即就想到了这事与宇文松鹤有关。 因为白天他跟宇文松鹤说到过宁仁和塔图的事儿,到夜晚宁仁就被杀了,塔图也丢了。 杰滴回想昨天谈话时的情景,难怪他用话引话,用话套话我和尚拿他当知心的人,把秘密全告诉他了。 没有想到他当了内奸,若没有宇文松鹤走漏消息,私通道月,道月他们怎么知道塔图在宁仁手里? 想到这儿时,杰滴气冲冲地说:“我非要他项上的人头不可!” 时间不大,找碧血丹心的和尚回来了。 宇文松鹤紧跟着小和尚来到了庙堂。 小和尚回禀:“宇文施主到了。” “有请。” 独坐莲台站起来,迎到房门外:“师弟,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哥哥这么早把你找来,你不觉得有事吗?” 其实,碧血丹心宇文松鹤已经做好了准备,小和尚一找他,他问小和尚:“你知道不知道找我什么事?” 小和尚一晃头说不知道。 其实宇文松鹤就想到杰滴会把宁仁的死,怀疑到他身上,怎么办? 那就只有随机应变吧,实在不行,便拼个死活吧。 他说:“师哥,当然有事啦,没事能这么早就把小弟找来吗?” “嗨嗨,说得对,师弟,你请坐吧。”杰滴说。 宇文松鹳躬身落座,杰滴看了看他,说:“师弟,昨夜相佛寺出事了,你知道吗?” 宇文松鹤不动神色,好像真的不知道,便问:“师哥,出什么事了?” “宁仁死了。” “啊?这么说,道月他们得知了塔图的消息,杀了守仁,取走了图,这是谁走漏的消息?” 杰滴和尚立即愣了,没等他问宇文松鹄就把这事儿给兜出来了:“肯定有奸细呀,没奸细怎么来得这么急,走得这么快,找得这么准?这肯定是有人给通风报信啦,你说这是谁呀,师哥?” 杰滴用藐视的目光瞧了宇文松鹤一眼,心中暗想: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我认定了就是你,这事我只跟你一人讲过,你能逃避得了吗? 他虽这么想,但并没有说出口来。 宇文松鹤这么一问,独坐莲台杰滴反倒笑了:“我的傻兄弟,哈哈哈哈,我要知道是谁,就要他的脑袋,把他碎尸万,他吃了几个熊心,竟敢倒反少林,不知道这个人他长几个脑袋!” “师哥,这话恐怕也不能这么说呀,人家既敢做,大概就不怕吧。哈哈哈哈,要是怕,他也就不做啦。” “师弟说得对,说得对,可是不管他怕不怕,除非哥哥我抓不着他的真凭实据,抓住之后,谅他插翅难逃,鸟过都有个影,我和尚能不知道吗?” “师哥既然知道,你把小弟找来,叫小弟我效什么劳?替师哥你办什么事?请师哥吩咐吧!” 杰滴心中暗想: 宇文松鹤,好厉害呀!杰滴突然说道:“师弟,你拾头看看我和尚。” “师哥,这有什么看的,在年轻的时候,你我师兄弟,同堂学艺,相处十年,你的五官长相性格脾气,我什么不知道,还让兄弟我看你于什么呢?” 宇文松鹤把脸一沉,两眼瞪着杰滴,一点儿不示弱,一点儿没有愧,理直气壮,就好象这事与他亳无相干。 杰滴二目如剑,盯着字文松鹤说:“师弟,你既然认识愚兄,就知道,我何等为人,难道你就不想一下,我能轻饶这个倒卖少林寺的人吗?” “那我当然知道了,可有一样,你知道倒卖少林寺的人是谁吗?” “谁?这个人,就是你碧血丹心宇文松鹤!”杰滴一针见血,想震住对方,他两眼剑一样逼视着宇文松鹤。 宇文松鹤听罢哈哈大笑:“师哥,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倒卖少林,我可万万吃罪不起,师哥,我劝你,开什么玩笑都行,这种玩笑可开不得,真不真假不假的,传出去,小弟我可担待不起啊!” 杰滴和尚一声冷笑:“宇文松鹤,你认为你这样冷静沉着就能瞒哄我和尚?哼!” “我瞒你什么啦?” “大丈夫奇男子,就要敢做敢当,你碧血丹心既然胳膊厨往外扭,架炮往里打,吃里爬外,倒卖少林寺,投靠道月,你敢做敢当方是英雄,碧血丹心,你敢承认吗?” 本滴单刀直入,又猛扎了一刀,本想看一看宇文松鹤有啥反应。 不料想,宇文松鹤不但没有害怕软下来,反倒狠了,碧血丹心用藐视的眼光看了看杰滴与杰术一眼,又笑了: “哈哈!何以这样?告诉你,师哥,我宇文松鹤有生以来不惧强暴,我敢做敢当!” “你既然敢做敢当,那我杰滴问你;给道月送信,泄漏机密,引道月进相佛寺,杀死宁仁,取走塔图者是不是你碧血丹心宇文松鹤?” 杰着,挺身站了起来,两限带蓄杀人的凶光,死盯着碧血丹心的脸。 宇文松鹤“哈哈”一笑,说:“七师兄,你何必这样小题大作呢?” “啊?”杰滴听他这么一说,把鼻子都气歪了:“你倒卖少林,投靠敌人,怎么能说这是小题大作?宇文松鹤,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宇文松鹤正色道“七师兄,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正,子奔他乡,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侍,这是天经地义的,实实在在的,不错,我宇文松鹤曾在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少林寺,也多蒙老方丈的辛苦栽培,整待了十年。 可七师兄,这十年,光阴不算短哪,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而我碧血丹心心里明白,七师哥你们明白,我就不必把它说穿了吧。” “哎,你为什么不说呀?” “说出来也没有用,不管你们怎么安排,你们心里明白,我不怨恨今世达摩,他有言在先,少林寺的真传不教给外人,我又不能出家。 这十年宝贵的光阴,我虽然把它白白地断送在嵩山,但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启蒙这点我忘不了。 因此,我许下诺言,并按诺言做了,七师兄,我这就做到仁至义尽了。” 杰滴恶狠狠地说:“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这样做,对得起少林吗?” 宇文松鹤说:“少林人在外边作恶多端,提起这二字我感到羞辱,有何对不起的,是你们对不起先祖,你们作恶天下,万民骂声不绝,你们把杀人凶犯,弓马强盗,采花淫贼,衣冠禽兽,都网罗周围,还为宁王朱宸濠效尽犬马之劳,有颗脑袋,就算一个和尚,明着是招收门人弟子,暗地里是招兵买马,准备反大明正德江山,这就是你们和尚应该做的吗? 今天咱们把事说穿,我碧血丹心能够昧着良心给你们保真佛塔,你知道我的心里跟扎上刀子一个样子,我不能再错,我也不能再继续助你们为恶,实话告诉你,不错,通风报信是我宇文松鹤干的。 你算说对了,我也话已说明,如果你们念过去我们同堂十载的情谊,就马上让我离开相佛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互不干扰,你们是招兵呀买马呀,你们今后和尚当中高官得坐呀,与我毫无相于。 但是,七师兄,如果你不让我碧血丹心离开相佛寺,要我这条命,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做了孽事,应该被杀,我自己可以取下自己的人头,双手奉献。 可是我宇文松鹤,就是没有做这样的事,因此,你们想要我这条命,我不能给,你们得拿命来换,我也劝七师兄八师哥,你们还是让我离开相佛寺,以免你我兄弟当场动起手来。 绿林有这么一句话:抬手不留情,一旦小弟看不住招数,有伤一位师兄,那就别怪我宇文松鹤了。” 听到这儿,独坐莲台气得火冒三丈,说:“宇文松鹤,你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怎么,我和尚还会输给你?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碧血丹心,既然你敢承认,贫僧我挑大拇指赞美你,不愧为男子汉,应该这样,敢做敢当。 至于我们少林寺,也可以告诉你,我们的老前辈能保李世民创业立江山,我们也能保宁王扫灭正德,以扶正义。 我们保宁王乃是为振兴大明,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是名正言顺,宇文松鹤,现在哥哥正式再劝你一句,美不美是江中水,亲不亲,我们好在都是嵩山少林寺的人,我们兄弟从没有拿你当外人,一直视作师兄弟关照你,现在你听师兄我的,今后让你漂漂亮亮露个大脸,名扬天下,你就是离开人间,也让你万古不朽。” “哈哈...”宇文松鹤又仰面大笑,心中暗想: 和尚,你还知道世界上有羞耻二字吗?真是大言不惭,颠倒黑白,岂有此理! 但是宇文松鹤明白,没必要再跟和尚多说废话了,像这样的人,你再劝他,也绝对不会听你的,他也不会让自己轻意离开相佛寺。 根据此刻的情况,只有当场一战了,能赢得了和尚便罢,赢不了,我碧血丹心这条老命扔到这儿,我也对得起我复姓宇文的祖宗三代,也对得起八卦门长授业恩师教我一回了。 宇文松鹤把主意想好了,眼身站起来说:“师哥,咱们就不必多费唇舌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做,我心里明白,大概我要做的,你也懂,我打算劝劝你们兄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听师哥的话语,看你脸上的表情,纵然说出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哥哥你说实话吧,你是打还是战?怎么打,怎么战?哥哥你指出来,小弟碧血丹心奉陪也就是了!” 杰滴和尚点了点头,看一眼碧血丹心,他心中钦佩的武林巨擘,心说,不愧天下的好汉说他了不得,果然办事干脆,刚强不阿,便说: “好吧!请到天井当院,你要 能赢得了师哥,真佛塔不用道月破,洪凌晨就押在这儿了,哥哥我今后回云南楚雄府达摩堂,连嵩山都不回去了,再不出世,明言相告,我的好兄弟,今天你要赢不了我,这就是你在阳世间最后一刻,你别怪我手黑心毒,要你这条残喘性命。” 宇文松鹤说:“嗯,听从师哥的吩咐,请吧!” 就这样,二人来到了天井当院,“哗啦啦”所有的人把他们几个围在了当中,看看究竞谁胜谁负。 宇文松鹤把大衣脱下,紧了紧腰带子,登了登鞋,双手一推颏下的银髯,仰面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和飘浮的那朵朵白云。 哼,碧血丹心心中暗想。 能不能赢他不敢保险,u看书 .uukansu 也许输在他之手,今日就与这人世间永别了。 老人家抬胳膊踢腿,不绷不挂,周身上下,紧衬利落,他冲杰滴和杰术一抱腕: “七师兄八师哥,你们哥儿俩哪位先过来,小弟来给你们接接招吧。” 独坐莲台哼了一声,站着没动,用眼睛向四周瞧了瞧帮着他会战道月的三山五岳来的绿林江湖道各门各派的人他的眼睛蓉在了霹雳佛淡云身上。 霹雳佛心里想: 七师兄你让我过去,我能是宇文松鹤的对手吗? 你看这个仗怎么打? 他没过去,可就有点怯阵了。 这时,杰滴冲他点点头,一努嘴,意思是让淡云过去。 那么,独坐莲台是惧怕宇文松鹤吗? 不是,这和尚可不得了。 他是笑里藏刀,足智多谋。 吃亏担风涉险的事,他一辈子都不于,他知道宇文松鹤身怀八卦,少林内外两家的功夫,但究竟达到什么程度,练到了哪种地步,用么办法能赢他,自已心里没底。 因此让霹雳佛淡云过去,陪着宇文松鹤走个三招五式,他好在旁边观察摸底,采取办法置宇文松鹤于死地。 霹雳佛淡云和尚一看杰滴的眼神,不能不上场,只好纵身形跳了过去。 这时,他师哥一点青烟追魂佛淡天和尚一愣,心里想: 老二,你过去干什么?你怎么这么不识高低呢?什么时候天阴下雨你不知道,情有可原,但自已能飞多高,能蹦多运,能吃几碗干饭,有多大的本领,心里怎么还没个数啊? 你敢过去战碧血丹心宇文松鹤,这不是飞蛾投火,自送残喘性命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 危急时援军齐到 淡天哪儿知道,霹雳佛自已也不想过去,这完全是七达摩用眼神逼他过去,会战碧血丹心的。 淡云和尚来到了宇文松鹤眼前,双手合十,说: “阿弥陀佛,师叔啊,我是您的晚辈,你们老弟老兄的事,我本不应当参与,但有一样,你老人家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胳膊肘往外拐,架炮往里打,倒卖咱们少林寺,现在我跟你对几招吧。” “哈哈...”宇文松鹤笑了,心中暗想: 霹雳佛呀霹雳佛,你心里头什么滋味已烟道,这是七和尚独坐莲合让你过来,他要看看我的能耐究竟有多高。 好吧,我就让你看看:“霹雳佛,不必多说,你就近前来当场一战吧!” 霹雳佛咬着牙,瞪着眼睛,拧着眉毛,咧着嘴。 怎么还咧着嘴呀? 那和尚心里明白: 一过去,轻则挨揍,重则残废,再重点就把命也搭上了,他能不咧嘴吗。 这个仗,还有个打呀?还没打呢,自己心里就跳上了。 他左手一领宇文松鹤的眼神,右手直奔老人家的面门,老人家往旁一闪伸手一叼他的腕子,两人抽招过式,战在一处。 只见霹雳佛一个双峰灌耳, 双掌直奔宇文松鹤的双太阳穴击去。 老人家的双手由底下向上往两边一分,就抓和尚的腕子。 这一招叫野马分鬃,霹雳佛想要往回撤手,已经撤不回来了。 他那功夫,要和宇文松鹤比,那可是天地之别呀。 俗话讲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能耐高低,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呀,这就是能耐欺负人。 淡云本想往回撒手,可是他就是撤不回去了,他没有宇文松鹤的双手快。 他被抓住了,宇文松鹤抓住霹雳佛,本来应该一脚要了他的命,可心中一动,想起了,当年离开嵩山时在佛前的赌咒,事到如今,算了吧。 宇文松鹤双手一用力,往回一带,就把霹雳佛拉起来,用右膝盖一顶他的气海,又往外一送。 他噔噔噔退出十几步远,仰面朝天栽倒了,还算不错,霹雳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羞愧地说: “师叔,承蒙手下留情,晚辈领教,领教!” 然后,霹雳佛眼睛瞧瞧独坐莲台,心中暗想。 这回你看明白了吧,好家伙,险些儿没把我这条命送了。 霹雳佛往旁边一看,独坐莲台看了看八罗汉: “八师弟,过去陪他走两招吧?” “师哥,请您放心吧,就把他交给小弟我了。” 独坐莲台自己为什么不过去呢? 他刚才一看宇文松鹤的拳 脚,就鉴别出他有多高的本领,有多大的功夫。 俗话说: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虽然三四招不算多,可他一看,就知道用不着自己过去,只需要让八师弟过去,就足以送他的命。 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来到宇文松鹤的眼前,奸诈的笑了笑,说: “宇文松鹤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要自己来投,你丧尽天良,恩将仇报,把嵩山少林寺对你的天高地厚之情,年之恩却一笔勾销,今天竟能忘掉了佛前的曾经誓言,倒反少林,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听贫僧良言相劝,赶紧回头,饶你不死,不然的话,你今天就是插翅难逃。” 碧血丹心武林巨擘听到这儿笑了:“八师弟啊,良禽择木而栖,忠臣量主而侍,少林寺的事你也一目了然,你们为宁王朱宸濠招兵买马,收罗什么s人的x犯,号马的强盗,十恶不赦的亡命徒,c花y贼,绿林的败类,对他们大开善门,收为门人弟子,把好端端的一个少林派,闹成了这步田地你们对得起我们的老前辈吗?你们不思已过,却厚颜无耻,现在反倒过来说我宇文松鹤。 哈哈...八师兄,用你自己的话来说,天作孽有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按道理说,你们用血汗学会了一身少林功夫,应该为天下生灵造福,不想你们却助纣为虐残害百姓,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未报,时候不到,现在你们痛改前非,交出洪大人,我尽全力拿我的人头保你们项上的首级。 八师兄,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你若败在我手下,能放出洪大人吗?” “行啊,宇文松鹤,贫僧我谢谢你,如果你能把我赢了的话,一切听你的,如果赢不了贫僧,就休怪我九转轮回恶渡佛手狠,今天就是你在阳世间的最后一天,废话少说,你快伸手出招吧!” 宇文松鹤明白,跟他们说这些话没有用处,只不过是做到仁至义尽。 听,在你们,不听,也是在你们实在不听,那我就要替天行道铲恶除邪了。 杰术和尚一瞪眼,让他进招,宇文松鹤往前一上步说: “八师兄,休怪小弟无礼,看掌!” 碧血丹心武林巨擘宇文松鹤正手掌力劈华山,直奔和尚的顶梁。 九转轮回往旁闪身,左乎一刀,宇文松鹤一撤右手,左手掌黑虎掏心,直捣和尚的前膛。 这掌又叫膛前抽印,杰术往旁又一抽身绕到宇文松鹤的背后,掌奔老人家的后脑海。 老人脚尖点地,纵身跳出去三尺开外,躲开和尚的掌,不一刻,两个人二次伸手相成。 宇文松鹤战败闪电霹雳佛倒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对付杰术却时刻不敢大意。 杰术的达摩掌已练到了登峰造级的地步,此时,越打越快,越打越猛,幸亏,宇文松鹤有着八卦,少林内外两家的掌上功夫。 二人打了四十多招,没分胜 败,宇文松鹤老人家却有点累了,杰术和尚却越战越勇,越打越紧。 这时候,追魂佛淡天在旁边叫道:“八师叔,我看见宇文松鹤掌法纯熟,我也过去接接招。” 追魂佛这意思是说,九转轮回你老也别废事了,咱俩打他一个,直接把他打死也就算了事啦。 他说着,纵身形跳进场来两个人打宇文松鹤一个。 本来,宇文松鹤战一个已经勉强,追魂佛又过来参战,他就有点吃力了。 他心里又气又急,恨不得一掌把九转轮回杰术打倒在地,一脚赐死追魂佛,然后自己就是死在这儿也够本了。 老人家这么一着急,两个人一逼他,他的脑门子就出汗了。 跟着,后脊背,前胸都沁出汗水了,这个练武术的人,其实就怕冒汗,一冒汗就完了。 宇文松鹤咬着牙,紧皱着双眉,暗暗叫道: 宇文松鹤哪,难道今天你要命丧此地吗? 只身迎战八罗汉和追魂佛的宇文松鹤,此刻已经是汗水淋淋,力不能支,眼看就要丧生于和尚掌下。 就在这千钩一发之时,就听有人一声大喊:“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宇文师弟,请你闪开,把和尚交给贫道我。” 碧血丹心武林巨擘宇文松鹤不用看,听口音就知道是自的师哥长虹道长先觉真人到了。 人的精气神可了不得,先觉真人一到,甭说还要过来代替宇文松鹤打,就是不过来他这精气神也马上就上来了。 立即,宇文松鹤“飕飕飕”双掌上下翻飞,这回,他心里有 底了。 长虹道长先觉真人来了,后面跟的是五台山文殊院道月长老,身旁站的是冷锋烨。 在道月的背后,还有老道盖太极石坡阳,石坡阳的身旁是司徒灵云,西瑶池圣母,豹珍和疯僧。 他们怎么来的呢? 这事还是多亏宋玉,他突然间想起来七达摩独坐莲台与同修万年佛杰滴很厉害,心机够用的,勾魂使者宁仁一死,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只有宇文松鹤知道,杰滴能不找他吗。 因此宋玉跟道月把自己内心想的事说了。 道月说:“宋玉,你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你说得非常对,我们得赶紧返回相佛寺。” 他们正准备起身,长虹道长先觉真人来了。 老道能不来吗? 师弟倒反少林,献真佛塔第三层,那少林恶和尚们,能轻饶他吗? 长虹道长把庙里事情安排妥当,就来找道月和尚打听消息。 道月把这情况一说,长虹道长说:“咱们赶紧走吧!我那兄弟有危险了,晚走一步,恐怕宇文松鹤这条命就没了。” 先觉真人一行数人来得正是时候,宇文松鹤正在万分危险之际,先觉真人呼一声法号,众人纵身跳进圈内。 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就虚晃一掌,带着追魂佛退下了战场。 宇文松鹤转身来见大家,众人一看,宇文松鹤前心后背的衣服都叫汗水给湿透了。 他喘着气说:“师哥,你们来得 正好,不然,小弟性命休矣。” “兄弟,哥哥来迟一步哇,多亏宋玉提醒,不然的话,我们还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下手。” 宋玉虽然武艺不高,但是,他有特长,看事看得远,一眨巴眼个主意,真所谓是麻木粮姜,各有所长,你不是这样,那就得占那样吧,如果哪样也不占,一瓶子不足半瓶子晃,件件皆通,样样稀松,平常二五眼,一辈子也露不了脸。 道月往前一上步,他来到了杰滴的眼前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道友,贫僧道月这厢有礼了哈。” “哈哈哈哈!”杰滴笑了,他笑得那么不自然:“道月,叫你见笑了,碧血丹心武林巨擘是我们少林寺的人,这个大约你们也知道,贫僧这是清理门户,铲除内奸,与众位毫无相干。 道月,咱们是话复前言,现在日期快到了,你们该破真佛塔就去破真佛塔,你们不是有了塔图了吗?破了真佛塔,贫僧我甘败下风,打这儿起就回嵩山,今后永不出世,不过,字文松鹤的事就用不着众位管,这是我们门派内部的事,你们该破真佛塔,还是去破真佛塔吧。” 宋玉在旁边一听,把眉毛一皱,小圆眼一转,心中暗想:这个和尚可真厉害。 他为什么这样说? 道理非常简单,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现在和尚这边可以说是人单势孤,他早就写了书信,派小和尚到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少林寺,请他师哥今世渡海达摩杰悲赶紧带着人来。 信上说:“道月和尚的人一天比一天多,高人陆续出世,我跟我八师弟人单势孤,恐怕难于取胜道月和尚他们,有辱我嵩山少林寺,万望师哥速来。” 可是下书的小和尚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复返,今世渡海达摩见没见着书信,他心里实在是没底了。uu看书 .ukshu 今天,见道月和尚突然带来这么多人,西瑶池圣母,司徒灵云,疯僧,豹珍,盖太极石坡阳皆身手不凡,即使自己武艺再高,毕竟三拳难抵四手,独虎架不住群狼。 此刻,他心里越发虚飘飘的了,道月和尚点点头: “独坐莲台道友,贫僧也不想管你们嵩山少林寺的事,但有一样,宇文松鹤老施主虽然是你们少林的人,但是他也是我们的人,这不是先觉真人长虹道长在这儿呢,他们是亲师兄弟,我们又跟他有世交,他的事我们不能不管。 如果老方丈让我们继续破真佛塔,话复前言,贫僧带人破真佛塔,不过你得把宇文老施主交给我们,今天我们就要把他带走,虽然你们是师兄弟,少林寺的内部事,我们不管,但是却有一样,宇文松鹤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交情深如海重如山,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七达摩,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杰滴眼珠一转,想了想,又笑了:“哈哈哈,既然如此,现在你可以把他带走,但是我和尚还有个要求,从今日今时起,列位哪一个来到相佛寺,贫僧我欢迎,唯独宇文松鹤,从现在起,相佛寺不许他来,真佛塔不许他进,如果他要帮助你们,用我们少林寺的功夫,打我们少林寺的门人弟子,我绝不能容忍,就是我大师兄今世渡海达摩,也不允许宇文松鹤参与你们破真佛塔打相佛寺的事,因为他曾经发过言,赌过咒。” 道月点头道:“好吧,七方丈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贫僧告辞了。” 杰滴和尚点点头。 道月长老这才带着宇文松鹤和大家一起,离开相佛寺走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冷不防毒虫群出 见道月他们,将宇文松鹤救走了,这回,八罗汉九转轮回很不满意说: “师哥,你这办的叫什么事呀?这不让人家笑话咱们兄弟呀!” “笑话什么?” “道月带人到我们这儿,就能让他轻易把宇文松鹤带走,这不明摆着,道月带来的人多,你我兄弟人少,让人家说咱们少林寺怕武当道月,不然的话,凭什么把宇文松鹤交给他们呢?” “哈哈!”独坐莲台大笑:“我的好师弟呀,你只知其事,不晓其情,我给师哥去了两封信,叫他赶紧派人到这儿来,时至如今人没到,书信没回。 据我估计,师哥他们来到相佛寺的目期不会太远了,我们满有把握能胜得了道月,又何必跨空涉险,为一时的面子去冒险呢?兄弟,你只管放心吧。” 独坐莲台杰滴确实与众不同,他着实有用兵的才能,看事看得远,办事果断,阴恶阳善,一般的人都摸不准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且说道月一路上,一直陪着宇文松鹤,不胜感激老人家的帮助,宇文松鹤晃了晃头说:“道月长老啊,现在有件事我不能不向你提出来。” “有话请讲。” “你们现在准备回去吗?” “不错。” 宇文松鹤又说:“若是以我之见,你们现在马上应该去破真佛塔,实不相瞒,据我所知,真佛塔上独坐莲台重新有了防备,不过日期短,时间少,不可能从第四层到第七层完全重新安排。 我估计,也许第四层已做了安排,你们现在有了塔图,就要赶紧破塔,不然,他若都改变了,那张图也就没用了,破塔又要费周折,耽误时间,不知道你以为如何?” 道月觉得宇文松鹤说得有道理,急忙点点头说: “众位,请止步。” 大家站到小树林前,道月又说:“这次我准备请玉面长须飘髯客太极道友,陪贫僧去一越,再带上峰烨和宋玉,我们四个人去看看。 列位,我们去探塔,而不是去破塔,根据刚才宇文施主所讲,贫僧我也想到了真佛塔是有变动,不然和尚独坐莲台不能这样做。 大家先回去等候消息,待探听明白之后,我们再众志成城,同心协力再破直佛塔,救洪大人。” 道月和尚为什么要这样讲呢?这里有人情啊。 因为,在场的这些人多数是道月和尚请来的,有的是来帮忙的,你只让玉面长须飘辑客盖太极去怕别人挑理: 怎么,我不如他? 因此,道月只说是要去探塔,而不是破塔。 话又说回来了,等一会到了那儿,如果那塔里没有什么变动,道月他们四个人也就破塔了。 大家都点头应允,临别之时,字文松鹤又一次再三嘱咐道月: “千万要多加小心,以防万一,别看独坐莲台那样讲,不许小老儿参加,既然我已经报了恩,离开了少林寺,我要扶正压邪,有用我之处,请道月长老只管说话,小老儿愿效犬马之劳。” 宇文松鹤如此仗义,在场的人都很钦佩,道月更是感恩非浅。 就这样,他们在小树林分手,疯僧带众人回奔店房,道月四人往真佛塔去。 且说道月,石坡阳,冷锋烨和宋玉,起身来到了真佛塔一看,真佛塔的塔门开着,他们就把塔图展开。 道月和石坡阳两人研究了一番,按着塔图进塔院,入塔门。 他们跳上第一层,第二层后,都没出什么事,接着就来到了昔日宇文松鹤把守的第三层。 这里的消息埋伏,依然如故,他们仔细察看了四周,也好像没什么变化。 宋玉咂了咂嘴,晃了晃脑袋,说:“我说长老呀,这不是好现象呀!” 道月把塔图展开一看,第四层上有弩箭,不但有千斤闸板,地板里头和有丛箭弩,有木狗六只。 这些狗都是木头做的,脑袋上和耳朵都是尖刀子,舌头伸出来都是枪刺,身上的毛是钢针,尾巴上都是刀。 这六只狗要是不会破,可就够麻烦的,那么这总机关在哪儿呢? 从塔图上看,上塔口往右一拐后,离地三尺南北两墙的中间,那有一物,上边画了个黑圈圈,那就是第四层的总机关。 这七层真佛塔,自从古天明到这儿来,没人能破过,这个塔图每一层都有几个消息埋伏,另外还有一个总机关,如果先把总机关破了,这一层上的消息埋伏就算报废。 不过,这个总机关破完了之后还能修好,这一层上的机关轮子活还能用,但要先破各机关轮子活,那就无法修复。 因此,往往都是从基本上来,不动总机关,道月这些人虽然不会,但也听人谈起过。 道月问老道怎么办,石坡阳商量着说: “还是先把总机关破了,因为我们这一次,可是一斧子两砍那,也许是来破,也许是来探,把总机关点住以后,我们看看变动究竟有多大,然后再一个一个的破。” 两个人把主意想好了,道月纵身就要从第三层往第四层跳,老道却急忙拦住了他:“你闪开,把这事交给贫道我吧!” 玉面长须飘辑客盖太极没等道月点头,往前一上步,脚尖点地,大梁骨一使劲,嗖地一纵身就从第三层通过圆穴口跳到第四层,脚站前沿,回头跟道月说: “这回请上来吧,上边一无所有。” 接着道月,冷锋烨和宋玉三个人来到塔的第四层上。 就在他们开始找总机关之时,突然又听到塔的夹墙壁里有响动,好像一阵阴风,让让觉得冷森森的透人骨寒,就在他们一愣神儿的那间,从夹壁墙中窜出许多条毒蛇,有眼镜蛇,鸡冠子,七寸子,五步蛇,足足几十条,从四面八方的墙洞里钻出来,直奔他们四个人而来。 毒蛇突然出现,他们可真慌了手脚,就连道月长老心中一阵子发疹,怦然乱跳,他们此时所想到的是: 这里埋伏了高人,或搞了暗器,设了毒箭,或者放了毒烟,撤了熏香等等,哪能想到这里头有这么一着啊。 他们吓得转身就走。 宋玉可是头一个从上边跳下来的。 他最怕看见长虫,一看见竟是长虫,骨头都发酥啦,要问宋玉姓什么他可能都不知道了。 道月喊峰烨:“赶紧走!” 因为塔口一次只能下去一个人,冷锋烨刚下去,毒虫已经围上来了。 道月本来脚尖一点地纵身形就可以跳下去,可是他怎么能把老道搁在最后呢,他叫石坡阳先走。 石坡阳让他走,两个人这么一谦让,有一条毒虫尾巴一沾地,脑袋和前半身就突然起来了,然后口里的芯子突突直抖,尾巴一拧,往前一蹄,直奔老道石坡阳。 道月见此用尽力量一推老道,就把老道从第四层塔口推下去了。 他们这些人怎么怕这蛇呢? 这是由于突如其来的袭击把他们吓着了。 再就是蛇的数目太多,而且都是毒虫呀,你打这条,那条给你腿肚子来一口,命就没了,因此必须走,没有任何办法。 道月把石坡阳推下去,可自己的腿肚子,已经叫毒虫咬了一口。 道月急忙一哈腰,抓住那蛇的尾巴,一抖撒就把蛇给扔出去了,然后脚尖一点地,纵身形就从第四层上跳下去了。 这时,宋玉早就从第三层跳到第二层,又从第二层跳到第一层,跑到外头待着去了。 等道月从第三层跳到第二层,再到第一层,他的左腿就不好使了,可谁也不知道他受了伤,道月好像实在坚持不住了,便一股坐到上说:“列位,我让这个东西给咬了。” “啊呀!”老道石坡阳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过来,二话没说,把长老背在身上,吩咐冷锋烨:“头前带路,赶紧走!” 石坡阳意识到,走晚了命就没了。 老道根据什么想到这儿呢? 因为他知道七达摩杰滴一定会派人来,可是七达摩杰滴误认为他们回店商量后,才会派人来破真佛塔,没有想到他们是由中途路返到这儿的。 所以现在还没遇着七达摩的人。 石坡阳就这样背着道月和冷锋烨,宋玉回到店房不一会儿,道月的脸就青了,好厉害的毒虫。 宋玉赶紧叫药王爷,药王爷过来一看,咧嘴了:“我这医生,内外两科都行,但是治毒虫伤,我是无从下手。” 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药王爷身上,一听他说治不了,都眉头紧皱。 宇文松鹤摆了摆手说:“列 位,不必着急,我有办法。” “怎么宇文,你能治吗?” 先觉真人心中暗想,我这师弟多咱学会的治毒虫伤呀?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呀? “嗨,小弟我哪会,但是这个事我知道。” 冷锋烨一皱眉,瞟了一眼宇文松鹤,好不乐意,心中暗想: 你这是干什么? 如果这档事,你实在要不知道,还有情可原,你自己说知道,那么我们四个人上真佛塔,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们一声呢? 此时,不仅冷锋烨一个人这样想,别的人,也有了同样想法,都看着宇文松鹤。 字文松鹤被众人看得愣神了,他晃了晃头说:“列位,不要误会,我不是说知道真佛塔第四层上放上了毒蛇,我所知道的,只是这些个蛇的来龙去脉,养蛇人是谁,列位,就这么两天的工夫,相佛寺的和尚上哪去找那么多毒虫呀? 这个蛇是有主人的,我知道这蛇的主人,可是我怪,以前,我曾经七师哥亲自去拜访过他,这个主人却说什么也不管,不愿参与这件事。 回来我师哥很生气,说早晚还要找个机会给这蛇主人颜色看看,当时我在场,可是这次他为什么又协助少林把这毒虫放到了真佛塔上呢?这才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冷锋烨说:“嗨呀,我说老人家呀,这个经过你就暂时甭提了,现在救人要紧哪,这个蛇主人在哪儿?” 宇文松鹤说:“离这儿四十里路,有个地方叫望乡台,那儿有个人姓谭,单字名中,外号人称降龙,叫降龙谭中,全家都会养蛇,也部会治蛇毒。 他们家里研究毒虫,不管是什么毒虫咬伤,只要到他手里,便药到病除,他的妻子叫白蛇黄氏女,他有个女儿,相当了不起,人称飞天神女。 诸位,我赶紧先到他家摸个底,如果降龙谭中也在相佛寺,我再找他。我先把解药跟他妻子白蛇黄氏女要来,给道月长老治病,然后咱们再想办法铲除毒虫,诸位稍侯,我告辞了。” 宇文松鹤简单把情况说了之后,站起来要走,冷锋烨挺身站起,抱腕当胸: “请您把我带上吧,师父待我天高地厚,今儿个我要尽人子之孝,去找降龙谭中,我冷锋利跟随您一起去,不知老人家可否带我?” 宇文松鹤皱了皱眉,uu看书 uukansh.co 刚要说不行,但是话到唇边,又咽回去了,说:“好吧,峰烨,你要跟着,那么咱们两个人去。” 字文松鹤老人家,点点头后,刚走到房门这儿,宋玉把宇文松鹤叫住了:“老人家,您什么时候能回来?” “最晚明天正午,现在请药王爷先给长老吃点一般的解毒药,等我把治蛇毒的药带回来,再彻底给道月治伤。” “嗯,如果正午,您老要不回来呢?” “哎,我为什么不回来?” 字文松鹤好不乐意,他也知道宋玉这个人的破嘴,但是这活说得也太叫人不舒服了。 宋玉连忙说:“您老人家别急呀,我的意思是水不来,先垒坝,什么事,咱们都得考虑周全,以防万一,老人家,我们约定一下,您老明天中午不回来的话,我们去哪儿找您老人家,不知道您老能不能给我们定个地方呢?” 宇文松鹤很不高兴,就顺口说了一句:“如果不回来,咱们就望乡台见吧!” 宇文松鹤和冷锋烨当下辞别众人,起身来到了望乡台。 这望乡台几百户人家,街道整齐,街上的老百姓都而带着笑容,衣服没有一个带补丁的。 中年人,个个都吃得脑门发亮,老年人都精神百倍,小孩儿活蹦乱跳。 看得出来,望乡台是个富裕村庄,满不错,跟别的地方比,这地方是另有一番景象。 单独就拿望乡台这地方来说,那简直是马放荒山,刀枪入库,五谷丰收啊。 于是,他们开始打听降龙谭中在那儿住。 就有人指点给他们说,是在狮子街路北边...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上毒当蛇王偷逃 于是,他们来到降龙谭中的门前。 眼前,好漂亮的四合院房间,完全都是磨砖对缝,那灰口如果用尺子量一下,都是那么一样宽,就象一块砖雕刻的似的,天鼓响的门楼,黑油漆的大门,九级台阶石,六尺高的院墙,三尺高的墙根石。 院子里有苍松翠柏,门口有八棵垂杨柳,树下有石头桌石头笼。 他家看上去虽然阔,却没有影壁,没有上马石,因为没有功名在身,不许可搁这个。 在门洞懒凳上,坐着个年迈的家人,这个凳子的名字叫懒凳,凳面二尺宽,六尺长。 夏天在门洞子里往这大凳上一躺,又解乏又凉快,因此叫懒登,足能躺下一个人。 字文松鹤上台阶,老家人就从星边迎出来了,问:“老人家您找谁呀?” “请问老管家,这是谭员外的府第吗?” “不错。正是我家爷,您是哪儿来的?跟我家爷又是什么关系?尊姓大名?” 宇文松鹤做了自我介绍后问:“你家爷在府上吗?” “在呀。” “请你老通禀一声,字文松鹤,冷锋烨前来拜访。” 老人家答应一声,转身进院,前去回禀。 宇文松鹤突然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降龙谭中在家,没在相佛寺,可是他的毒蛇已经到了真佛塔,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不去,别人谁敢摆弄这个蛇呀? 这次宇文松鹤带着冷锋烨来到望乡台,可没想到能见谭中,主要是来求解药,先给道月治病,然后再办别的。 因为,宇文松鹤估计,降龙谭中不可能在家,他基本是蛇到哪儿,人到哪儿,别人谁敢碰他的蛇呀。 现在降龙谭中在家,因此使宇文松鹤感到纳闷儿。 忽然,听得院中有人说话: “这是那阵香风将宇文松鹤 吹到我的草舍来了,真乃蓬荜生辉呀!哈哈...迎接来迟,请担待担待。” 说着院里出来一个人,中等个儿,头戴黑色鸭尾巾,顶梁镶美玉,身穿青衫,长麻脸细眉毛,滴溜溜圆的一对黑眼珠,高鼻梁,四字口,颔下是一部花白髯,黑的少来,白的特多,年纪在五十多岁,此人正是降龙谭中。 就他那双眼睛,胆小人一看,就得魂飞三千里,黑眼珠 小,白眼珠大,滴溜溜圆,跟蛇眼睛一样,猛然一沉脸,那两眼睛就发出一种杀人的凶光。 冷锋烨心中暗想: 从他这两只眼睛看,此人绝不是善心人。 彼此见礼,报了名姓,谭中把他们让到了书房,分宾主落座后,家人献上茶来。 降龙谭中,刻意把冷锋烨看了又看。 冷锋利落落大方,坦然坐在那儿,显出一副英雄气概。 谭中问道:“字文老兄,带着少剑客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宇文松鹤说:“噢,您知道我和七达摩,八罗汉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吗?” “抱歉,这个小老儿我不知道。” “我可以跟您说,我和独坐速台杰滴禅师和恶江佛杰术和尚是师兄弟。” “噢,原来如此啊!” 宇文松鹤接着说:“我说的是过去。现在...” 于是,宇文松鹤便非常简单的把少林寺户大人多,良劳不齐,坏人混入少林寺,披上僧袍,作恶多端,以及他现在已经脱离少林寺的事,和这次来的目的,全盘向降龙课中说了一遍: “因此,今日特地来麻烦您,一,请您赏解药给道月长老治蛇伤。 二,过去我七师兄曾经请过您,您回绝了,我七师兄回去后对阁下相当不满意。 可是梦想不到,这次在真佛塔上有您望乡台降龙谭老先生的毒蛇,不知您老为何助他为恶,去伤好人。 您想过没有,您的毒蛇一到真佛塔,助了坏人,压了正气,您老可要留下骂名了!” 降龙谭中听到这儿时,不但脸红了,而且连脖子都全红了,很不自在,半响都没答出话来。 字文松鹤又说:“哎,老先生,您能不能明言相告呢?您不是不知道少林寺的事,既是知道,他第一次请您,您也没去管,这次您为什么又参与此事呢?” 谭中这才口打叹声说:“宇文老兄啊,这话叫小老儿我怎么说呢?我看事情已经到了现在,您就不必细问了,我手伸到磨眼里头了,可以说是骑虎难下啦,真佛塔里的毒蛇是我养的,这不假,其中的原因您就不必追问了,我先把解药给您,赶紧回去给道月把蛇伤治好,不然时间一长了,长老的命就没了。 另外我还有几句话,那就借宇文老兄的嘴,带给道月他们吧,这不,既然是道月的贵高足,令贤徒道遥太岁冷却水也在这儿吗,你们听我良言相劝,放弃真佛塔吧!” 宇文松鹤不明白问:“为什么?谭老先生,您知道不知道真佛塔第七层上押着朝廷命官洪凌泉大人呢?” 谭中回答说:“我知道,如果我要不知道,他头一次请我也许就出世了,正因为这是触动王法,杀朝延命官,十恶不赦,祸灭九族的事,小老儿我才没同意,可是现在呢...” 说到这儿,谭中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唉,你们不必问了,我去给你们拿解药。我希望你们放弃真佛塔,如果你们要真有办法破真佛塔,降了我的毒蛇,那我也高兴。” 降龙谭中站起来,看那意思,是要去给拿解药,字文松鹤把他拦住了说: “谭中老先生,我们都这么 大年纪了,话得摆到桌上,根据你刚才字里行间所讲,你的毒蛇要助他做恶到底,不然你就不会劝我们放弃真佛塔,也就是说,你的毒蛇沙法治,再去还要死人。” “对了,是这么个意思,我也不愿意你们死人。”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你得说明白,这件事非比寻常,降龙谭中,杀人者要偿命,欠债者要还钱,你倘若用毒蛇助纣为恶,来伤好人,你可是要抵偿的啊?” “啊!”降龙谭中一听到这儿时,“扑通”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了,他脸一沉,圆眼一瞪,二目如剑问道: “你说什么,字文松鹤?” “你得抵偿性命,负完全责任!” “哼哼哼哼!那好,拿人者在你,这场官司打不打,在我降龙源中,解药没了,请你们走人。” 冷锋烨心中十分着急: 这件事,要是有我哥哥宋玉在场,就不至于是这个结果吧,俩人两句话,把这事给弄僵了,连解药也不给了。我师父的性命可怎么办? 宇文老人你也太不会办事吧。 其实,这事并不能怪宇文松的,谭中明知少林人不干好 事,还助纣为虐,怎么不令人气愤。 宇文松鹤站起来说:“降龙潭中,我来是拜访你来了,是拿你当朋友,我希望你明白点儿,赶紧跟我到真佛塔,把你的毒蛇收回来,一笔勾销,如果不然的话,你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我碧血丹心宇文松鹤岂能善罢干休?” “字文松鹤,你打算要不善罢干休,你能把我降龙潭中怎么样?” “哼哼!这就看你这步棋怎么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收回毒蛇,拿出解药,那就万事皆休,牙缝进出半个‘不’字,我要你的脑瓜子!” 宇文松鹤说罢,就怒冲冲的要出屋,“降龙,你请出来吧!” “哼,你还能离开这个屋子吗?” 冷锋烨一看,屋里的空气已经相当紧张,降龙潭中坐在那儿,淡然一笑说:“恐怕你得死在这屋了。” 看那意思,这屋子可能就是间王殿了。 “你想干么?哼!”字文松鹤哼了一声,就见谭中两个手指头往下嘴唇上一捏,从嘴里打出一种尖锐的呼哨。 声音一过,时间不大,从东西两边,房顶上,过梁上“劈里啪啦”,“劈里啪啦”,几十条蛇,就把他们三个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到了中间。 那蛇身子都缠起来了,脑袋全冲着宇文松鹤和冷锋烨。 看样子,降龙谭中再有个暗号一吹,这蛇过去就能把宇文松鹤和冷锋烨噬成肉酱。 他二人挺身站立起来,冷锋烨伸手掣出宝剑,谭中脚尖一点地,纵身形跳到房门口说: “宇文老兄弟,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二位今天大驾光临,来到草舍,我谭中万分高兴,可谁家都有一个难唱的曲呀,知情者不怪人,怪人者不知情,我降龙谭中也有为难之处,因此希望二位海涵。 说实在的,当场动手,若只凭能耐,我两个降龙谭中也不是宇文老兄的对手。 我选择失礼,这样做对你确实有点不礼貌,可事情挤到这儿来了,我又是出于万般无奈,请宇文老兄和冷锋利少剑客你们二位担待担待,请你们立即离开望乡台。 至于解药如何办,在不影响道月长老生命的情况下,你们再给我个时间,容我想一想。 如果你们欺我太甚,一定要我降龙调中交出解y,把真佛塔的毒蛇带回来,甚至让我负荆请罪,那就休怪我课中不讲情义了。” 此时,若依着冷锋烨,就要亮宝剑,挥剑斩毒蛇。 字文松鹤拦住冷锋利,把火气往下压了压,因为他一看降龙讯中脸上的表情,觉得他方才所说的话不是假话。 人家已经说了嘛,怪人者不知情,知情者不怪人,家家都有个难唱的曲,这里头他可能有为难的地方,既然他已经说了给他个时间,容他再想一想,那就不必太为难人家。 宇文松鹤点头应允:“那好 吧,你让毒蛇闪开,我们等你一个时辰,一会儿我们来,你 给我们个回话。” 宇文松鹤答应了,只见谭中把两个手指搁到口内,又发出一种呼哨,在房门这边围着的蛇“则”地一下闪开了一条足有四尺多宽的道。 他们没想到,谭中竟能把它们训练到这个地步。 谭中伸手让客:“请吧!” 宇文松鹤冷锋烨二人从屋里出来说:“谭中,在我宇文松鹤别后的一个时辰之内希望你仔细地想一想,常言道:邪不侵正,走正道总会有好结果的。” 谭中大声说:“谢谢您的指点,一个时辰后再见。” 冷锋利跟宇文松鹤离开了降龙谭中的家,到哪儿去待这 一个时辰呢? 离这儿不远,好像有个卖清茶的茶馆,两个人便走进来要了一壶茶,坐着喝茶水。 冷锋烨紧皱眉头,宇文松鹤笑了:“小峰烨,你不要着急嘛,急顶什么用?好在一个时辰时间不长,看他如何做吧。” 冷锋烨说:“老人家,如果谭中不给解药该怎么办?” “也有办法,他是君子,我们就按君子对待,如果降龙谭中死不撤回毒蛇,交出药,我们就今晚悄悄入他的家,明枪易躲,暗前难防,一下抓住降龙,把他护出家,离开他的毒蛇窝,我看他降龙课中还有什么办法,等吧。” 宇文松鹤满有把握的说。uu看书 .uukanshu 一个时展过去了,宇文松鹤又说:“降龙课中叫我们一个时展以后再见,就别等人家找咱们了,恐怕他也找不着啊。” 于是,两个人就二次来到了课中的门前,门关着,冷锋烨“啪啪啪”一敲门,好长时间里边才有人答话。 出来的,还是刚才那个老家人,他说:“二位呀,来迟了一步,半个时辰以前,我家家爷已经离开了家门。” 冷锋烨懵逼了,他好像没听清似的,又问:“啊?你说什么?” “他已经走了。” “哪儿去了?” “没告诉老奴。” “就他自己走的吗?” “可不是嘛。” “他没提我们还来吗?” “提了,他说二位如果再来的话,叫老奴转告二位,没有把握最好别破真佛塔,免得多死人。” “那解药呢?” “唉,家爷就没提这个事儿。” 冷锋烨急得一伸手,一个大嘴巴子,把这家人从门洞外打到门洞里头去了。 打完了,冷锋烨可又后悔了,赶紧过来把老管家扶起来:“小可多有冒犯,请老人家多加原谅。” 老管家一咧嘴,手捂着腮帮子:“小伙子,你把脸给我打肿了,多亏我这边没牙了,若不然,你要把牙也给我全部打掉了,你干吗要跟我发这么大火呀?” “老人家,请原谅,事情奇出,我一时压不住火,我这边给你赔礼了。” “你有火找我家爷发,你打我干什么呢?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你要打死了,还得偿命呢,家爷已经不在了,我就不让你们到屋了。” 老人说罢,转身就要走...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及时雨蛇女狭义 冷锋烨一见,又急忙拽住他说:“我有句话问,恁老白发苍苍,是年高有德的人,你家老爷降龙谭中真的不在家?” “我家爷说不在家,你叫老奴我怎么说呢?哎哎,真的没在家,”老头一着急,把话也给说漏了。 “我家爷说不在家”。 这就证明,降龙谭中并没有离开家。 冷锋烨转头看了看宇文松鹤,字文松鹤朝他点点头,两个人虽设说,二意相合。 宇文松鹤知道,冷锋烨这是要闯谭宅找降龙谭中拼命了。 于是,冷锋烨在前边,宇文松鹤在后边,管家想拦,那能拦住吗? 二人一起到了西配房,东配房,正房都没有谭中,又走到了正房的后院,二层房子的前边,前层房子的后边。 这儿地方有四丈多宽,五丈多长,地面都是土和砂碾成的,平平展展两边摆着刀枪剑戟的兵刃架,看起来这是一个把式场。 只见兵刃架旁,此刻站着个姑娘。 姑娘是个中等个儿,长圆脸,细眉毛,双眼皮,长眼睫毛,水汪汪的一对秋波,高鼻梁,菱角口,齿白唇红,双耳靠山,小腰板,长身条,真可够得上是一位窈窕淑女。 只见这个丫头,身穿短衣襟,手中提一口宝剑。 看样子,姑娘是在那儿练功呢。 姑娘一见有人来,便手提宝剑,二目一闪,打量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只见冷锋烨气宇轩昂,仪表堂堂,膀梦腰细,双耳靠山,瓜子脸,宝剑眉,高鼻梁,四字口,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见其外知其内,真个是堂堂正正的英雄汉。 因此,姑娘暗含着赞美情意,再看后边这位年迈苍苍的老人,她精神抖撤,目光炯炯,额下银导花白,一副剑客的装束风度。 姑娘看见这一老一少,上前一步,剑交右手,冲二位一弯腰说道:“请问您二位尊姓大名?不加通报闯入宅内,难道说老人家年高有德之人,也不懂礼仪吗?” “哈哈...”宇文松鹤大声一乐问:“丫头,难道说你就是降龙谭中之女,那个人称飞天神女的吗?” “嗯,老人家,您尊姓大名呢?” “宇文松鹤。” 姑娘用眼一瞧冷锋烨,意思是问宇文老人家,他是谁? 老人家看看姑娘说:“这位就是五台山文殊院道月长老得意弟子逍遥太岁冷锋烨。” 姑娘又落落大方地说:“久仰大名,只是不知道二位大驾光临,来到散舍有何贵干呢?恭请开导。” 于是,宇文松鹤就简单的向飞天女神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老人家,我就不让您二位到屋里啦,我有几句话请您相信,我爹爹确实为难,实不相瞒,这件事我知道。 在前些时候,有位和尚就来请过我多,被我爹婉言谢绝了,可谁知道,前两天和尚又来了,还给我爹爹他送了很多礼物,相当贵重。 我爹爹还是不愿出世,谁知道,我娘得知了消息,就来见和尚,不怕您耻笑,我娘脾气很暴躁,武术高强,驯蛇的功夫不比我爹爹次。 我娘她老人家虽然是个女 人,很有男子的风度,在那杰滴和尚花言巧语的恳求和哀告 下,我娘为了虚荣,就答应了他。 然后我爹埋怨娘,我就娘说,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少林寺是天下一百零八家少林寺总寺院,不次于云南楚雄府的达摩堂。 身份这么高的七方丈能低三下四来到我们家里,对我们如此尊重,说明我们的功夫没白练,驯了半辈子毒蛇,这也是露脸的机会,何况又送来了这么多贵重的礼物,我娘倒不是见和尚礼物贵重,而是觉得能受到这样的礼遇,感到了荣耀。 另外,再加那个和尚花言巧语,说武当如何霸道,少林怎么主持正义,我娘就答应了和尚的请求。 因此,我娘和我爹还因为这个事情闹了个半红脸,我爹咬定牙关,绝不助纣为恶,绝不答应帮着少林会武当。 爹爹也跟娘说过,这是犯法,我娘就不服这个法,什么洪凌泉不洪凌泉的我不管。 就这样,我娘一气下,叫家人抬着毒蛇,自己到了相佛寺。” “噢,”宇文松松鹤跟冷锋烨听姑娘说到这儿,虽然是话不太多,可把事情给挑明了。 难怪降龙谭中说,谁家都有个难唱的曲呢,很明显老头子有些惧老伴儿。 其实这是真的,谭中家里头的事情,确实都是白蛇黄氏女说了算。 这老太太太好强,又好虚荣,爱出风头,她看和尚身份又高,对她又恭敬,当时就答应了和尚。 所以蛇在真佛塔,而降龙谭中却在家中。 飞天神女将七达摩杰滴如何求情下重礼,其母怎样爱虚荣答应摆蛇阵,说了一遍,宇文松鹤和冷锋烨方才明白了谭中的为难之处,为何不愿见他们。 宇文松鹤又问:“你爹哪儿去了?你知道吗?” 飞天神女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呢?我还没听我爹爹跟我说过呢,你们见我爹爹,究竟打算要求我爹爹做些什么呢?” “小姐!”冷锋烨急忙抱腕当胸,把话接过来说: “我们并不是故意要难为老人家,我师父五台山文殊院道月已经被毒虫给咬了,别人治不了蛇伤,就得请谭老先生给治。 另外,真佛塔的毒蛇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危险,如果老人家肯出世,降毒虫,破真佛塔,我们永远忘不了老人家的恩德。 如果降龙谭中老前辈不这样做,小姐请想想,我们去破真佛塔,一定会被你们家的毒虫伤害,到时这一笔血债,我们肯定要来找降龙谭中老人算算,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绿林江湖道讲究的是义气二字,我们来到这儿,请老前辈助我们一臂之力,以免结下血海冤仇,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姑娘听冷锋烨说话,止不住的秋波慢闪,此刻看他言谈举止,她点了点头说: “冷少剑客所说,我已经明白,我虽然是个女孩子,二老爹娘拿我当掌上的明珠,因为我没有兄弟姐妹。 冷侠容,请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们的,但是,请不要操之过急,我绝不会耽误道月长老的性命,误了你们破真佛塔,这件事,就包在小女于的身上,不过现在你们用不着见我爹爹。” 说着姑娘脸一红又说:“你们就是找着了我爹爹,事情也解决不了啊!” 冷锋烨当时没明白,又急忙问:“那么他老人家既然有心协助我们,为什么要解决不了呢?” 姑娘脸红得越发厉害了: “不怕马少剑容你笑话,我娘的脾气过于...你应当明白,这件事是我爹在家,我娘去的真佛塔。 你们跟我爹说,现在也没有用,你们暂时请回去吧,把地址留下,我随后一定把这事给冷少剑客和老人家办得全始全终。” 见冷锋烨还想要继续啰里啰嗦,宇文松鹤捅他一下,心中暗想: 你这个人可真是,看你真聪明,上来那股胡涂劲儿你比谁都胡涂。 子不言父母之过,人家脸都红了,你还紧地问什么。 冷锋烨连忙打住话说:“小姐,既然这样,我代替道月长 老谢谢小姐。” 于是,他们俩把地点给小姐留下,就从这儿起身,往回走。 中途正巧遇见了宋玉,石坡阳老道,还有西瑶池圣母。 他们是来接宇文松鹤和冷锋烨的,双方一见面,冷锋烨就把在望乡台的事儿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一遍: “看姑娘的举动心理,是个好姑娘,说了算的姑娘,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既然姑娘这样讲,咱们就先回去吧。” 字文松鹤和冷锋烨急忙回来后,见道月身上已经有点浮肿了,脸上和眼圈儿也全肿了。 他一语不发,身上的颜色逐渐变黄,这就是中毒的表现。 这儿还有药王爷紧着给他吃解毒散,不然的话,道月现在不一定什么模样了呢。 冷锋烨回来后,又把见谭中的情况和众人说了一遍。 过了几个时辰之后,众人正在继续谈论这件事,伙计进来说: “冷少剑客,外面来了一个姑娘,说要见你呢。” 铁莲花听是一个姑娘,又双眉紧皱,因为冷锋烨刚才一提到姑娘这儿,赞不绝口,她这边到有点酸滴溜的了。 一听说姑娘来了,铁莲花站将起来,她先出去,想要看看这位飞天神女谭梅霜究竟是个何等样的人。 铁莲花来到店门外,闪目一看这位姑娘,觉得自己的容颜哗的一下就少去了一半,她自己都情不自禁的暗挑大拇指赞美姑娘。 我闯荡江湖以来,到今天为止,还真没见过有这么美丽动人的姑娘。 人人说月中的嫦娥美,若将飞天神女与她比,也并不逊色,特别是她的皮肤,白中有润,就好像是新煮出来的鸡蛋一样。 再瞧人家那道眉毛,弯弯的,还有那长眼睫毛和水灵灵的大眼睛,多逗人爱呀。 铁莲花站到那儿看得二目发直,真有点儿自叹弗如了。 这时,冷锋烨从里面走出来,忙说:“啊呀,小姐,真不 知你大驾光临,锋烨失礼未曾远迎,当面恕罪,这厢有礼了。” 姑娘回礼淡然一笑,脸又一红,略有些含羞,真是千娇百媚,就跟出水的芙蓉花一样。 铁莲花往旁一闪身,冷锋烨当时给介绍:“这位是姑娘铁莲花,这就是我给你提起的飞天神女。” “噢,妹妹一向可好,姐姐这厢有礼了。” 飞天神女说:“我可不敢当哈,铁...莲...花...” 飞天神女看着铁莲花,自言自语地说:“啊呀,我听谁提过姐姐的名啊!” 铁莲花借着这个机会,终于把自己的身世,跟姑娘说明了:“妹妹,我就是峰烨的未婚妻。” 其实,飞天神女所说的不是指这个,而是不知曾经听谁说过,铁莲花这个姑娘,相当历害,是女中的魁首。 此时,铁莲花一提到是冷锋烨的未婚妻,谭梅霜实然感觉得心里一跳,脸有点儿发热。 什么原因呢? 谭梅霜自己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男女之间,无形中产生出来的一种爱慕吧。 然后,冷锋烨把飞天神女让到了里边厢房,又给众位老前辈介第一番,姑娘道了个万福说:“我不给众位问安了,圣僧何在?赶紧给他老人家治伤吧。” 姑娘把解y带来了,冷锋烨相当高兴,立即张罗着找脸盆倒水,亲自给师父把裤腿撕开,把药王爷给糊的那药用水洗去。 一看那腿,已经变成淡紫 色,uu看书 .uukanshu 虽然是淡紫色,但还是最轻的。 这种毒肿,由淡紫变成紫 色,又由紫色变成深紫色,深紫色如果一变黑,那这条腿就算交代了。 看着道月的腿,刚刚发淡紫色,一个是时间短,一个是药王爷紧地给治,虽然治不好,那药也能解一解毒啊。 谭梅霜又说:“快拿凉水拍。” 冷锋烨一听,急忙又用凉水给师父拍着蛇咬的伤口,这是两个小窟窿,蛇的牙齿是空的,里头含着d汁。 道月和尚这个伤还是最轻的,只上下两眼,功夫不大飞天神女把伤治完,把药给灌下去了。 冷锋烨把被褥,轻轻往上提了提,给道月拉一拉,道月昏昏沉沉,心里此时倒也还明白,只是但不愿吱声,不愿意说话。 冷锋烨谢过了谭梅霜,问道:“小姐,真佛塔之事应该如何办?” 谭梅霜听了笑了:“冷少剑容,你放心,我虽然是一个女 孩子,可也说了算数,不敢在你面前说大话,我一言出口飘马难道,这事你交给我,我一定给你办得全始全终。” 冷锋利又问:“小姐,请问你见着老人家了,跟谭老先生提了没有?” 姑娘一听,好像有些不耐烦的说,“冷少剑客,你好糊涂呢,我已经眼你把语说了,我能说了不算,你总找他干吗?” “小姐,我们不找他,谁来办呢?” “我办哪!”这时姑娘的声音有点提高了,那意思是有点烦了: 曲你一个男子汉,怎么如此婆婆妈妈,说话拖泥带水的呢。 我一直在紧着说,我办我办,你还提我那个气管炎的爹爹干什么? 第一百九十九章 劝蛇娘煞费苦心 冷锋烨被说得脸一红,宋玉急忙过来了:“你看兄弟,你这个人可真死心眼,我说大妹妹呀...” “阁下是谁?” “在下姓朱,名玉,字光 明,我就是宋玉。” “噢,倒听我爹提过您,说您可是今世的堵葛,再世的孔明啊。” “哈哈,你这不是跟哥哥开玩笑吗?我连诸葛亮一个脚趾盖都不如,只不过比别人脑袋里头多根弦吧。” 姑娘问:“您有事吗?” 宋玉说:“大妹妹,我兄弟是个好人哪,不但心眼好,又热心,他交朋友,我敢说那是为朋友生,为朋友亡,为朋友两肋插刀,乃是堂堂正正的英雄汉,他办事是碾子砸磨一石打石,只不过,他有时心眼不活套,大妹妹你别往心里去。” 冷锋烨在旁边想: 哥哥你干吗呀? 你在人家面前卖什么狗皮膏药,你捧我干什么呢? 其实,宋玉这是故意的。 他看出飞天神女爱慕,就特意凑过来,把冷锋烨捧了又捧。 姑娘听得,心里也不是滋味了:初次相见,这么多老前辈在这儿,你在我面前紧地说起冷锋烨没完没了。 因为她心中有了刚才的那种想法,就拦住宋玉说:“论数岁您比我大,我应该管您称兄长,您要有什么说的,您就讲吧。” 宋玉问:“哎,大妹妹,你既要办这件事儿,不知有何打算?我想听听。” “娘说:“我临来的时候,跟我爹打了声招呼,拿解药的事我没告诉我爹,上真佛塔去我也没告诉他,我就问我爹: 这档子事应该怎么办?我爹现在很为难,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如果到真佛塔去,我娘脾气暴,恐怕不能听他的,如果不去又恐怕你们这边吃亏,我爹也得留下骂名。 他老人家讲,应当站到你们这一边,反对少林寺,因为我们是好人哪,与禽兽为伍,焉有善良之徒?我爹爹长叹一声,但无力而为。” 宋玉又问:“大妹妹,你想这件事怎么办呢?” “我去见我娘,劝我娘撤离真佛塔。” “那太好了,母女情深,女儿听妈,妈爱女儿,不过,万一老人家要不撤呢?” “见机面行,她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我娘倘若实在不同意,我说服不了,我就把毒蛇全给她毁了。” 宋玉一高兴一拍腿说:“啊呀,原来还有这个办法呢!” “当然有,实不瞒您,我们家里的人,全会驯蛇,也全部会降蛇。” “那老太太要跟你急了呢?” “只要我路走得对,只要我尽到了孝子之心,老人家她现在不明自,等事情过后,她老人家也有明自的一天。” “那倒也是,对对对。”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了!” 姑娘说罢,就要动身走,宋玉又说:“那不行,你一个人去,哥哥实在不放心。” 姑娘听得很刺耳,瞪了宋玉一眼,初次相见,你跟人家大姑娘不能这么说。 可宋玉这号人,脸皮厚,装没看见,继续往下说:“另外,也容易耽误事,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以防万一你为我们帮了忙,我们必须得去人保小姐的安全,你说对不对,大妹妹?” 姑娘说:“你们的意思是担心我娘一时胡涂,会有什么举动?” “你娘,倒不至于把你怎么样,可是那儿,可还有一帮坏和尚呢,这伙人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他们要对你下毒手,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甭说有意外,就是受点儿小伤回来,我们都于心不忍,深觉内疚,所以,我想暗地里搁两个人保护你,你看好吗?” “嗯,谢谢你,”姑娘这时就暗想: 这宋玉长得其貌不扬,人还挺聪明的,说话叫你挑不出毛病来,办事考虑的很周详,点子挺多的。 他说得也是,一旦和尚有歹心的话,我身单势孤是要吃亏的。 于是,她问宋玉:“那么,您看哪位助我一臂之力,跟我去破真佛塔?” 宋玉说:“冷锋烨。” “好!”冷锋烨一听,连推辞都没有推辞,马上干脆的就答应了。 铁莲花这时在门口站着,屋里说话,她听得真真的,心里很不是味儿: 我说姓冷的,你什么毛病? 怎么宋玉一提保姑娘飞天神女,你连个圪坑都不打? 难道你,就不懂得男女之别吗?李下不整冠,瓜田不纳履的道理嘛。 你怎么不避避嫌呀? 想到这儿,她“啪”一打帘子,就从外边进来了:“大哥,算我一个!” “那太好了,”飞天神女一听乐了说:“好姐姐,有你相助就足够了,我看就我们三个去吧!” 宋玉说:“那哪能呢,你们三个太少了,宇文老前辈,您老辛苦一趟吧!” 没等宇文松鹤答应,石坡阳老道一摆手说:“孩子,你可不知道呀,那个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和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提出来不许宇文松鹤再到相佛寺。” 宇文松鹤一晃头:“哎,我怎么能听他们的呢?” 石坡阳又说:“现在没到时候,如果必须你到场,我们当然不能听他的了,姑娘见他娘,去个三位两位就行了,你就不用去了,就让豹珍老人家辛苦一下跟着去吧,另外贫道我一切也去,这就足够了,宋玉,你看合适吗?” 宋玉说:“那当然好了,有您二位保着,那就行了,千万要把我大妹妹保去保回,完璧归赵。” 于是,谭梅霜一行数人来到真佛塔,谭梅霜看了看冷锋烨,也又瞧了瞧铁莲花说: “你们在这儿等一等,我进去一趟。” 冷锋烨摇摇头:“小姐,我们是保护你来的,你尽管放心,至于见了老太太,不管老人家说什么,我们绝不会对她老人家无理。” 姑娘确实知道娘的脾气,一旦说出了不合适的话,恐怕恼怒了豹珍,冷锋烨和石坡阳老道他们。 现在冷锋烨这么一说,姑娘也就放心了,他们立即上了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这三层都没人管。 姑娘叫冷锋烨他们在第三层等一等,说:“我上去把娘请出来,我打招呼你们再露面,如果我要不请你们,你们就在第三层等我,到了这儿,就要见着我娘了,也没有什么危险了。” 这四个人点头应允,只见姑娘脚尖点地,纵身便跳上第四层,看了看四周说: “娘啊,女儿我来了,娘!” 叫了两声后,夹壁墙门“嘎哒”一响,出来一个人。 这个真佛塔修得与别的消息埋伏机关轮子活全不一样。 从底下一直到第七层,每层都有夹壁墙,修的时候,他们跟古家说的是,里头藏着佛爷的真经,以免被他人盗去。 然后再就是,少林寺的真传收藏十二口大元气,金球梅花顶,一百零八式达摩掌等各类功夫谱。 夹壁墙门一开,老太太从里边出来了:“丫头,你怎么来了,你爹呢?” “我爹在家呢。” “怎么,不放心了?” “可不是嘛,你老人家一个人在这儿,跟我爹怄气,女儿我能放心的下吗?我把家里的事情安置安置,跟爹说了声,爹也让我到这儿来瞧瞧娘。” “噢,是这样,丫头你这么大了,不是娘我说,我这一辈子跟着你爹,简直窝囊死了,人家身怀绝技,成名露脸,赫赫扬名天下。 可你爹这个囊废,老是不爱贪事,他可真正是带气的一块活肉,冬天冻不死,夏天臭不了,混吃等死!” “娘啊,我看还是爹爹他老人家对。” “什么?丫头,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娘,孩儿跟你老人家说心里话,不但你们想露脸,就连女儿我也想,为人一生,江湖留名,别白练一回功夫。 可有一样,得走正路才能露脸,为了露脸走邪路,不但露不了脸,还得留下骂名,娘啊,女儿不跟你老人家说假话,这一次来,不是女儿我自己一个,我跟几个人来的,现在让他们跟娘见见。” 说着,姑娘从塔口打招呼:“请上来!” 下边的四个人,头一个是铁莲花,第二个是冷锋哥,第三个豹珍,第四个老道石坡阳,都纵身形从下边上来,往那儿一站。 老太太瞧,当时就愣了: “啊?丫头,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呢?他们是哪几的?” 姑娘说:“娘,我给您介绍,这就是五台山文殊院道月长老得意的徒弟逍遥太岁冷少剑客冷锋烨,这是我姐姐铁莲花...” 她正要介绍豹珍,那老太太的两道白眉毛,立马就立起来了。 其实她的年纪,还不到五十岁,怎么两道白眉? 老太太是天生的,因她是养蛇的,又长了两道白眉毛,人们给她送了个“白蛇”的外号。 老太太说:“哦,丫头,原来你背叛了为娘?好孩子,他们破不了真佛塔,破不了娘我的毒蛇,丫头你就来了,嗯?那好吧!” 老太太这就要打呼哨,姑娘急忙一摆手说:“娘,你先别忙着唤毒蛇啊,急什么急呢,有话咱们好说,女儿我这次来,不是来破真佛塔,我是来找娘来了。” 姑娘心里想,真佛塔与我无关,我是来求那两筐毒蛇来了。 老太太这才说:“丫头,你跟他们来,你打算干什么?” “娘你老人家年纪将近半百了,你不替自己着想,你不替我爹爹着想你还不替女儿我想一想?娘,我长大成人了,不怕在场的冷少剑客笑话…” 铁莲花在旁边心想: 你这个丫头,老提我家冷锋烨干吗呀?立即就把脸往下一沉,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不过姑娘正背着脸,也没看见铁莲花的表情,继续往下讲: “人家武当道月保清官洪凌泉大人,是走得正,做得端,正大光明,别人提起来竖大拇指头称赞,你却助少林反武当,传出去名声多不好。 娘啊,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如果跟少林寺的凶僧为伍,助纣为恶,必定要受天下人指责,女儿我今生今世也恐怕只好陪伴娘啦。” 姑娘说到这儿,羞得连脖子根都红了,低下头去,没好意思明说,不过老太太也听明白了。 太太说:“噢,丫头,怎么,跟着道月他们走就算正路了?赫赫有名的一百零八家总少林寺就算走邪途?娘我真不相信,谁给定的,哪个给评的?先有少林,后有武当。 难道说,这点知识丫头你都没有吗?你怎么能说少林寺不好呢?” “娘,不只我说他们不好,现在天下人,不知有多少人在说少林寺不好,你说少林寺是正式佛门弟子,武林当中的佼佼者这话得倒退回三二十年吧。 那时候,女儿我还没出人世呢,现在,自从今世渡海达摩升任少林的总方丈,他们跟宁王朱宸濠狼狈为奸,招兵买马,聚草屯粮,以少林寺的招牌,招来了天下的凶犯,弓马强盗,各门各派败类贼人,也完全投靠了少林寺,还能说少林寺是佛门净地吗? 眼前的事情摆在这儿了,你怎么还能说少林寺好呢? 就说淮安余兀旸吧,他闹得天昏地暗,欺男霸女,侵占房粮土地,娘,这你不是不知道,要依着女儿,uu看书 ww.uanshu 我早就要去为百姓除奸了。 可就因为爹爹胆小,娘不让女儿我多管闲事,毕竟我是你的孩子,我没敢妄动,杀恶人就是善念,难道说,娘,你还不知道吗? 洪凌泉大人他为民除害,捉拿余兀旸,把他押起来,而少林竟能把洪大人困在相佛寺,搁在真佛塔上。 娘,你年高有德,你最聪明,你最明白,这事情摆到你的眼前,你按拉按拉算盘,算算这笔帐,究竟谁是好的,谁是坏的,这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娘啊,我爹爹正在为这事很发愁,这不是绿林江湖道绿林人的事,这是杀吏造反啦,恐怕谭氏门中和黄氏门中的祖坟,都要保不住了。 我的好娘呀,你不看金面看银面,不看鱼情看水情,别的你全不看,你看女儿我,当老人的,该为儿女牺牲一切呀。 娘呀,你快点跟女儿我回去吧,咱们一不向潘,二不向杨,和尚请咱们一回,用你的话来说,和尚瞧得起咱们。咱们不能帮着道月和尚打他,可是咱们也不帮着七达摩和尚来陷害好人,你能听女儿我的良言相劝吗?” “嗯,你这个丫头出息了,会说话了,孩子,娘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吧?我做了我就不后悔,后悔的事我就不做。 别看我是个女人,大概孩子你也知道的,我自已宁可走这条路,留下骂名,粉身碎骨,我是心甘情愿,丫头,你不必多说,我说冷锋烨还有那位老太婆,你们有能耐打真佛塔,想破蛇阵就自己来。 你们去把我这个不懂事的丫头找来缠住我,你们算什么高人呢? 若有能耐的,就过来与老身当场一战!” 第二百章 蛇婆婆深明大义 见姑娘还要多说,豹珍老太太已经飞身跳了过去,用手指点着白蛇黄氏女骂: “你,你不要眼空四海,目中无人,老身我叫豹珍,我可以告诉你一句实在话,不用你姑娘,你这个毒蛇阵我们也能破,只不过我们不愿意无辜地结仇,你误听和尚的花言巧语,上了当,受了骗,我们要做到仁至义尽,想把你拉回来。 你现在不听你女儿的良言相劝,执迷不悟,哼,反来却说我们无能,黄氏女,你敢跟我当场打赌一战吗?你要能把我豹珍赢了的话,你想如何,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你要赢不了老身,你能不能听你女儿良言相劝,把你的毒蛇带回望乡台? 我还正式告诉你,你倘若把毒蛇带走之后,我们牵羊担酒,登门叩谢,你不是想露脸吗?让你露脸,但你得走正路,谁家都养儿养女的,我看你的姑娘方才说的话多入情理,可是白说了,你都不如你的姑娘,你这个娘怎么当的?” “哼,不用你来教训老身,你刚才说什么?要跟我白蛇当场一战?怕你不敢吧!” 豹珍笑了:“啊?你敢跟老身打这个赌吗?” 其实豹珍老太太,这也是一计,把白蛇黄氏女激怒了,当场动手,豹珍认为自己,肯定能赢她,这事就好办了,因此才用激将法将她: 你敢吗?谅你不敢跟我当场一战。 “好。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儿了,给你们点便宜,除了我姑娘,老身完全奉陪,你们当中要有一个能把老身赢了的话,我二话不说,带着毒蛇,领着我姑娘回奔望乡台,今后我永不问世!” 豹珍心中高兴,脸上可没带出来,心中暗想: 这回你上当了。 她说:“好吧,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儿了,用不着他们,干嘛我们四个人打你一个,有我老身一个就足够了。” 豹珍又问丫头:“梅霜,你娘提出来的要求,你认为如何呀?” “咳,我的胡涂的娘呀!”姑娘心中暗想: 你凭着毒蛇可以,若论真功夫,除了冷锋利,铁莲花,这里随便一位,可哪位都比你高,看就看出来了,还用伸手干什么? 老太太豹珍这么一问,姑娘一横心,心想事到现在,为了解决这件事,那就得娘吃点亏了: “老人家,既然我娘同意,我没有别的说的,我就请您掌下留情,给孩儿我留下做人之道,她是我的亲娘,我是跟你们一同来的,如果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只有死在这儿不然我再没有脸见人,就对不起我生身的老母亲,我这儿给您万福了。 “嗯!”豹珍点了点头说:“只要她能叫我们过得去,我们一个脑壳都不弹她,你听见没有,黄氏女?你看看你姑娘多好。” 黄氏女这边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她恨她丫头,你怎么能长他人的志气,灭我们的威风? 这还没打呢,你倒先给我求上情了,你收起你这番好心吧! 白蛇黄氏女往前这上步,亮出招式,豹珍立即闪身形接架相还,两个人就在这儿打上了。 三十多招后,白蛇黄氏女的手脚就乱了,她怎么能是豹珍的对手呢,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如果不是她,换个人,豹珍早把她打了,豹珍现在只能跟她走招,逼着她,消耗她的体力,让她冒汗,多会儿把她累得站不住了,只好往那儿一坐认输了,才能罢手! 一会儿,黄氏女就开始冒汗了。 “啊呀!”白蛇黄氏女想:我是上当了,这个豹珍的能耐,确实高! 她也明白,人家掌下是留情了,不然把她打死了,可这样再打下去也非累得吐血不可。 于是,她虚晃一掌,纵身形跳将出来,手指头一捏下嘴唇,“吱儿...”地一声,几十条毒虫就从真佛塔的墙缝里头,小洞里头,“沙沙沙沙”地窜了出来。 豹珍往后一退身,冷锋烨亮宝剑,铁莲花也亮宝剑,两个人往石坡阳和豹珍眼前一站,剑尖冲下,就要挥剑斩群蛇。 此时,只见姑娘那儿,也发声口哨响,这些毒虫,立即就把脑袋耷拉下来,乖乖地躺在地下,一个动的也没有了。 姑娘也会驯蛇,这东西是一物降物,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他们就这样驯养出来的。 这种呼哨一响,那蛇就知道别动了,再动就不好受,那蛇也有神经呢,弄点药它闻上的话,周身不好受,不动呢,待会兴许给弄个鸡蛋吃。 因此这蛇都躺在那儿,放了长条了,那个威风劲儿,可就全没了。 现在蛇躺着不动了,老太太两道白眉立起来了:“丫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现世报呀,竟跟为娘我作对,我与你势不两立!” 老太太直奔姑娘,姑娘双膝跪倒在地:“你现在就把孩儿打s吧!你这样做,孩儿我活着不如死了干净,我的胡涂娘呀!” 姑娘眼泪掉了下来,方才还如狼似虎的自蛇黄氏女,一听女儿这番话,心里似戳上了一把刀子:“你哭什么呀?” “娘啊,你怎么不为女儿我想想呀?你这是千什么来着,这么大数岁了?” 冷锋烨一看黄氏女把眼睛闭上了,看得出,老太太也要掉眼泪了。 她怕叫冷锋烨他们笑话,因此一闭眼把眼泪忍住了说:“好丫头,你别哭了,娘刚强了一辈子,在你爹面前说不二,可是孩子,娘在你跟前,唉,我有什么可说的?我的孩子,得了,你可别再哭了,你再哭,就把娘的心哭碎了,听你的还不行吗?” 冷锋哥长出了一口气,老道石坡阳点了点头,豹珍笑了:“你这算对了,当老人的,为儿女,这是天经地义,丫头,你起来吧。” 姑娘这才站起来,老太太一打呼哨,这蛇全回去了。 冷锋烨急忙说:“老人家,晚辈多谢您了!” “你不用谢,我也不用你领这份情,你师父道月,被蛇咬坏了,我给你解药,你赶紫回去给他治,晚了恐怕老和尚的命就保不住了。” “娘你放心吧,我早给长老把毒蛇咬的伤治好了。” “好丫头,你真算行啊,你这样做,你爹知道吗?”黄氏女一问,姑娘心里“略瞪”一下: “娘,我爹不知道。” “不许说假话!” “我爹真不知道,恐怕他老人家还要找我吧。” 黄氏女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姑娘心里明白: 如果说我爹知道,得了,我娘这气就受不了,日子就不好过了,我娘这肚子气呀,非从我爹身上出不可。 “噢,这个老天杀的,他不知道那就算了,峰烨啊,老身向你们赔礼了,请转告道月长老,来日方长,日后老身过府前去赔礼,你们只管破真佛塔吧,老身带我丫头这就走。” 冷锋烨并不挽留,可是姑娘却站在那儿不动:“娘啊!孩儿我还有句话要说。” “你今天哪儿来那么些话,丫头头?有话回家说。” “不,我要在这儿说。” “那你快点说,你还想说什么?” 姑娘说:“娘,你用毒虫咬了道月长老,我们对不起人家,五台山文殊院的老方丈,谁能碰人家一个指头?我们做了这事,确实于心有愧,我想留下来,助冷锋烨破真佛塔,也算是为你将功补过。” 黄氏女看了看姑娘,自已的孩子,自己还不知道吗? 心里想:我丫头对冷锋烨有意思,有感情,有爱慕之心吗? 不能啊,方才就给我介绍过,人家未婚妻在那儿站着呢! 她问姑娘:“丫头,冷少剑客人家人多势众,还用你我母女吗?” 冷锋烨笑了:“你老人家说的哪里话,什么叫用得着,哪叫用不着,不管如何,大妹妹帮我们破真佛塔之情,我们领情了,现在请您到我们店房,锋烨给您斟一杯淡茶,略表对您老人家宽宏大量撤出真佛塔的感激之情,您若不愿意多待,在那儿坐一坐也好。” 冷锋烨是什么意思呢? 他们今天主要解决的事情解决完了,对第五层真佛塔怎么个破法,冷锋利心里没底,得回去跟大家商量,因此借着这个机会挽留母女二人。 姑娘点点头,老太太也就同意了,于是冷锋烨,豹珍和盖太极几个人,就帮着老太大把两筐毒虫抬出了真佛塔,找个僻静地方,用草盖好了寄存起来。 老太太母女二人,随他们来到店房,进店后,冷锋烨就给大家一一介绍。 黄氏女忙向道月长老道歉赔礼。 道月和尚笑了笑:“不打不成交嘛!今后彼此互相帮助。” 又把少林寺做恶的事简单地向老太太介绍了一番。 黄氏女脸红了,点头称是。 宋玉笑了:“老人家,您真养出个好姑娘,我这大妹妹太好了,人也好,不但长得也好,说话也好,办事也好...” 老太太有点烦了,连冷锋烨都替宋玉脸红了。 你这是怎么了,说着没完没了大家正在这儿说呢,外头伙计进来禀报: “望乡台的谭员外,到这儿来了,要见冷少侠客您哪。” 白蛇黄氏女一听老头子来了说:“梅霜你跟峰烨出去,把你爹接进来,就说娘我也在这儿呢。” “哎,”冷锋烨和谭梅霜应着出外去接降龙谭中。 宋玉跟着也出来了。 谭中一看,自加姑娘果然在此呢,怒气冲冲,刚要指责,谭梅霜笑了: “爹,我娘在屋里坐呢。” 谭中一听,气马上收去了一半:“怎么,丫头,你娘也在这儿呢?” “嗯,我娘已经改变了看法,感到这样做不好,我娘让我来请您进去呢。” 谭中说:“冷侠客,这个,她在这儿,我就不到屋了,告辞!” 宋玉赶忙说道:“哎,我说老爷子,老夫老妻的,您于吗呀?这又不是耗子见了猫,怎么,您不敢见老太太?” 老爷子瞪了宋玉一眼,脸和脖子全红了:“哼,我干吗不敢见她!你小子再胡说八道,我抽你的嘴巴。” 冷锋烨怕老人家脸上挂不住,瞪了宋玉一眼,赶紧往里相让。 谭中来到屋里,后大家站起来,以礼相见,降龙谭中看老太太有些尴尬。 他为什么要怕老伴儿呢? 原来这个降龙谭中,年轻的时候,多亏老太太助他一臂之力,也确实为谭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再者,黄氏女天生的争强好胜,谭中也不愿与她争吵,常常让她,于是黄氏女成了一家之主,说一不二。 也难怪降龙谭中不敢做主出世。 众人落了座,老太太笑了:“你来得正好,过去是我错了,早听你的就好了,由于一时的虚荣心,才险一些酿成大错,而不可收拾。多亏峰烨和宋玉这些孩子们会办事,现在我明白了。” “毒虫呢?” “毒蛇在树林之内,uu看书wwukashu.c 你回去派人把毒蛇抬回去,冷少侠客老身多事,真佛塔你们什么时候破呀?” 冷锋烨忙说:“老人家,事情紧急,我现在恨不得立刻到第七层把洪大人救出来,押要犯余兀旸奔京城交旨。” 黄氏女说:“老身过去错了,伤了五台山的道月和尚,真佛塔老身还熟,既然你们有塔图就更好了,你们如果信得过,老身我身先士卒去破真佛塔,弥补过去我的过错。” “啊呀,老人家,请受锋烨一拜呀,谢谢您老人家!” 冷锋利深深施了一礼,老太太很是高兴,大家一商量,事不宜迟,马上起身,去破真佛塔。 道月的身体还没有复原,留下业成,孟黎,詹目,杜愚四位剑客守候。 先觉真人,老道石坡阳,豹珍,谭中、黄氏女,谭梅霜,司徒灵云,冷锋烨,铁莲花,宋玉,宇文松鹤等人去破真佛塔 道月不让宇文松鹤去,他是坚持一定要去:“我怎么能听他们的。现在我跟少林寺是一刀两断,你们就不必阻挡我了。” 于是,塔图就由宇文松鹤带着,就这样一行数人趁着月色就出发了。 宇文松鹤一行数人来到了真佛塔,塔里跟刚才的情况一样,冷冷清清,悄无人声。 一层,二层,三层,到了第四层 上,黄氏女就站到那儿,看了看夫主谭中,老太太长叹了一声说: “唉,老身是一时糊涂,险些酿成大错,不可收拾,幸好如今只伤了长老道月,如果真要是这这里,死在这儿三个两个的,老身我大概想退,也就没有退路了,诸位!老身先上第五层...” 第二百零一章 遭刃阵蛇老双丧 宇文松鹤非常认真的看了看黄氏女。 他本想问: 老太太,你能行吗? 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人家老太太些先卒,自告奋勇,这样一问,怕引起对方的误会,认为是不起她。 大家都知道,这白蛇黄氏女很逞强,很要脸,她自已既然说出来了,那就能办得到,大家就不好意思多问了。 可宇文松鹤怕她有意外,就把塔图展开让她看看,老太太扫了一眼说: “宇文老兄,现在的塔图不能说没有用,也不能说有用了,我这次到真佛塔,和尚已经跟我讲了,真佛塔原来的消息机关一概关闭,不用了塔图在你们手,他知道这些机关没什么用了,他才请老身用毒蛇来挡你们,因此第五层也不见得用原来图上的机关。” 原来大家以为老太太胸有成竹,知道第五层是怎么回事,不然她怎么敢自告奋勇上去呢? 其实呢,老太太根本不知道第五层是怎么回事。 那么白蛇黄氏女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做这种跨空涉险的事呢? 其实人就是这样,黄氏女感觉对不起对方,要想尽一切办法弥补自己的过失。 因此,老太太仰仗自己的功夫,才身先士卒,纵身形登上了真佛塔。 黄氏女一上去,降龙谭中随着也就上去了。 第三个,就是蛇姑娘谭梅霜,接着冷锋烨,铁莲花,宇文松鹤一起点步拧腰跟着上去了。 白蛇黄氏女四处观看,她猛然在墙壁上找寻到了破阵的阵眼,于是,她便脚尖点地,腰骨憋劲儿,纵身形跳了过去。 可两脚刚一踩地,只听得天花板上“咔喳”一声响,老太太急忙两脚一蹬地,往回一拿腰,就站到了真佛塔的地当中。 然后,她抬头往上一看,就见上边天棚开了,整个顶盖全都掉下来了,只听见夹壁墙里轮子“啪啪啪啪”作响。 说时迟,那时快,这东西由上而下,带着风声呜呜的凌空而降。 老太太仔细一看,原来上头落下来的是一个刀盘,这刀盘大极了,盘边离四周墙壁不满一尺,木头盘上插着尖刃,刃尖露出木板平面约有五寸,白亮亮,冷森森,透人胆寒。 这天棚上头,原来本来是用纸裱的,纸里头藏着这个刀盘,刀盘往下一放,就把天棚上的纸挑开了,好象整个天棚全掉下来了似的。 其实,这个东西很简单,但是相当厉害,夹壁墙里头,有人摇着车轮,上头挂着五根绳,中间一根主绳,东西南北四根副绳,五根绳吊着这个刀盘,这是生丝做成的绳子,比毛索还结实,能吊两千多斤的东西,刀盘有八九百斤,将近千斤重。 那木头板,都是五寸厚,刀镶到里头,外头可都露出五寸刀头来,刀与刀的距离是三寸,密密麻麻一片,这刀盘带着风声,由上边凌空而下,快如闪电。 黄氏女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刀盘,不觉一愣,手足无措她打算伸手接这个盘,可是那个上边全是刀。 她又打算纵身形躲开,却一时主意不定,就愣到这儿了。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跟在后面上来的降龙谭中,看见自己的老伴儿两只眼睛直了,着那刀盘动也不动。 他心想,老伴儿啊,你怎么还不跑啊? 等那家伙下来,还不立马把你扎成肉酱,压成肉饼吗? 于是谭中大喊一声:“快躲开!” 说着,他就跳过去,急忙抓老伴的肩头... 可是已经晚了,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不但自蛇黄氏女走不了,可怜的是降龙谭中刚抓住老伴的袖子往外一带,这刀盘就从上面压下来了。 耳中只听“咔喳”一声响,红光四溅,老夫妻当场就双双丧命在刀盘之下。 冷锋烨,谭梅霜姑娘和铁莲花,宇文松鹤站着的地方,正是塔口,那可恶的刀盘没砸到塔口。 原来是做刀盘的人,留了一步,就把刀口这地方没给算在内。 这地方能站三四个人,如果要把塔口这个地方划到刀盘里头,上到第五层来的人,一个也活不了,全得砸到里。 谭中老夫妻双双丧命,立即把众人惊呆了,蛇女姑娘看在眼里肝胆欲碎,当场痛彻肺腑,“咯噜”一声,身子歪,就要倒下去。 冷锋烨连忙伸手,把飞天神女扶住,姑娘的身子就倒在了冷锋烨胳膊上休克了。 赶紧把姑娘往自己身旁这么一拢,铁莲花赶紧过去帮着冷锋烨,把姑娘从塔口那儿顺下来,叫底下人接着。 老道石坡阳急忙把姑娘接下来,然后一点穴道,姑娘“咯噜”一声,把浊痰吐出来,放声痛哭。 豹珍劝姑娘节哀,心里也很难过,这时冷锋烨和铁莲花飞身形跳将下来,两个人眼睛里头全含着眼泪。 底下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得上面一声巨响,姑娘一声惨叫,随着冷锋烨,叫人把姑娘接下来。 宋玉问:“怎么了,兄弟?” 冷锋烨眼含泪水,长叹一声道:“二老双双丧命于盘下。” 接着,他又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大家听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出什么来,震北昆仑司徒灵云双手一推颏下银髯说: “列位,看起来这张塔图暂时是没有用了,万恶滔天的独坐莲台竞能如此残忍,安装上这种惨无人道的东西,列位,我们不能再贸然行事了,暂时先回去吧,尸首是没法往回收了,这种东西不属于机关轮子活,现在我们在场的这些人,还没有力量能破得了这个刀盘,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宇文松鹤也在一旁搭腔:“列位英雄,你们先走一步吧,我有点儿事,办完了马上回去。” 宋玉问:“您老人家还有什么事?” “我去找一个朋友,他是我在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少林寺十年当中交的一个朋友,这个人跟七达摩八罗汉也来到了相佛寺,我去问问他,他身份虽然不高,但是七达摩八罗汉拿他没当外人,有些事不瞒着他,看看这种东西是何人所制,哪个人所为,找到他,事情就好办了,因此,列位你们先回去吧。” 宋玉听到这儿又说道:“老人家,您自己在这儿安全吗?咱说实话,那些和尚恨您恨得厉害,即便饶了蝎子,饶了蛤蟆,也不能饶您,因为您伤了他们的心,他们实指望您,能来帮他们出点儿力,不料想您现在倒反少林,如果你再遇到了七达摩八罗汉,恐怕您老就危险了。” 宇文松鹤笑着说:“你就放心吧,我若没有意外,马上就能回去。” 宋玉看他执意要留下,只好带众人走了。 铁莲花扶着谭梅霜,大家当下离开了真佛塔,回店房。 宇文松鹤进入相佛寺,来到了西跨院东配房第一间,他推开门就进去了。 只见屋里头,坐着一个净头僧,他五十多岁,不到六十,光面无须,长长的眉毛,身穿灰僧袍,巴掌多宽的青护领,脚下穿着一双开口僧鞋,薄布底高勒袜,好像在屋中沉思,杯里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 那和尚猛一拾头,看见宇文松鹤从外面进来就愣了:“啊呀,我的老哥哥,你怎么还敢来呀?” 宇文松鹤笑了说:“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啊呀,你快坐,”和尚站起来把门开开,瞧了瞧外头没有人,随手把门带住,来到了宇文老人的眼前,长叹了一声: “唉,我说什么呢?哥哥,你这条路,我认为算是走对了,可惜 呀,少林寺往日的英名付于东流水了,哥哥你聪明,如今老了老了,已经脱离了泥坑,离开了少林,小弟我为你庆幸,但有一样,这个地方不能来呀,贫僧我知道,七达摩和八罗汉,已经发了狠心,不杀你,誓不罢休。” 宇文松鹤听了说:“我自然知道这厉害,来是找你,是有事。” “什么事?”那和尚问。 宇文松鹤回答道:“年轻的时候,在嵩山少林寺,咱们哥俩能说到一起谈到一起,看事也所见略同,是知心朋友,弟兄分别十几年,我们都老了,如今又在相佛寺见面,你待我确实不薄,我没拿你当外人,现在我遇到了一件为难的事,非兄弟你不能助我一臂之力,所以我来找你来了。” 和尚问:“什么事?” “真佛塔。” “真佛塔?” 于是,字文松鹤就把刚才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又说: “现在谭中老夫妻已经双双丧命,你可知道这刀盘是谁做的吗?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他是何人?我去找他。” 和尚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字文兄你找他做什么?” “做什么?他若肯听良言相劝的话,就把这东西拆了,不然的话,我就把他扔进刀盘之内,让他尝尝这是什么滋味,他把事都办绝了。” 和尚鼻子哼了一声:“我的好哥哥,你暂息雷霆之怒,慢发虎豹之威,我可以给你这样说,这个人事情并没有办绝,如果他要办绝了的话,你们上去的人一个也下不来,他留下了塔口那块地方,能站三四个人,所以才保住了你们几个人的性命。” 宇文松鹤看看和尚:“了姜禅师,我的好兄弟,看来你知道这个人。” “当然知道,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既然哥哥你问到了我了姜和尚,我就真心实意地告诉你,这个刀盘是我做的。” “啊?是你!” 了姜和尚说:“不错,你忘了我叫圣手罗汉吗?” “噢,对的呀,你原来就会做木匠活。” “嗯,对,在少林寺的时候,你我兄弟在一起,你不是还夸奖过我手艺不错吗?你劝我还俗,娶妻生子呢,这事你倒忘了?” “我的好兄弟,我真没曾想,你 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了姜和尚又冷漠的说:“我怎么不能干?七达摩把我找去,他跟我讲真佛塔已经无用了,说塔图,已经落在了道月和尚的手里,为顾全少林寺的名誉,为保住少林寺,他求我,叫我想个办法,把五层塔的责任交给了我。 哥哥呀,古语说,穿其衣,保其主,桀犬吠尧,吃着谁,向着谁,恨着谁,打着谁,当然我倒不恨道月,可是毕竟我是少林寺的人,我是嵩山的和尚,少林寺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 何况七达摩八罗汉也知道我有这种手艺,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是我主动去找他们助纣为恶,那就是我了姜和尚错了。 如今,可是他们来找我,我也不能推脱,因此我答应他们包下了第五层真佛塔,uu看书.uuknshu.cm 连夜制作了这么个东西。 当时我也想到了用这个盘整个把第五层全给封起来,事后我想到,一个人做事万不可做绝了,我才留了一条站足之地,塔口给甩到外头了,如果别人来找我,我是不会承认的,七达摩他答应替我保守秘密。 方才我也得着消息了,还受到了七达摩的赞扬说武当派的众侠剑客束手无策,完全狼狈不堪,离开了真佛塔,方才我正坐在屋里想呢,好哥哥,我这么大年纪,名没成,业没立。像你们在这江湖上提起来有名有姓,也不枉为一回人。 可是我了姜和尚呢,谁知道我听?就这么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人之辈,竟能做起孽来,今后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我的刀盘之下,我也感觉着心内里非常不好受啊,哥哥你既然来了,小弟也只能把真情实话完全给你讲了。” “噢,原来是这样,”宇文松鹤听到这儿,心中感到很高兴: “兄弟,这么说,事情就好办了,既然是你做的,哥哥我没有什么可讲的,你快去把刀盘给我拆了。” 了姜和尚看看宇文松鹤:“你说得很容易,这事情能有那么简单呀?我要拆刀盘,七达摩八罗汉能让吗?” 宇文松鹤急忙说:“兄弟,我倒反少林,弃少林归正途,方才你还赞扬我这条路走得对,怎么,我宇文松鹤能走,兄弟你就不能走这条路吗? 你在嵩山,归七达摩八罗汉管,要是离开了少林,他能奈你若何?因此哥哥跟你没有什么可客气的,拆你也得拆,不拆你也得拆!拆完之后,跟我去见道月,你我兄弟同走一条路,一起弃邪归正吧!” 第二百零二章 事败露了姜丢命 了姜和尚听了宇文松鹤一番肺腑之言后说: “唉...事到如今,我跟你不同啊,你能耐登峰造极,名誉高,到哪儿人家都另眼看待,像我和尚这样,谁能看得起我呢?” “啊呀,我的好兄弟呀,你怎么这么自悲呀?话说麻木粮姜,各有所长,让人看得起你,看你自己有没有能耐!” “我有什么能耐?” “怎么,制造刀盘这能耐还小 吗?连震北昆仑,老道石坡阳都被你这东西给镇住了,大家都束手无策呀,兄弟,你不必提这个了,听哥哥的话,没你亏吃。” 了姜和尚说:“好吧,你没来之前,我正在屋里算这笔帐,怎么算我也对不起自己,好哥哥,小弟心里很难过呀,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我为什么到老了还作孽,成名露脸的机会我没摊上,挨骂的事我倒轮上了。 既然哥哥这样讲,明天你们安排破真佛塔,第五层真佛塔交给小弟我,你们明天一定顺利通过,您也在众位英雄面前给我说一句,我和尚不见他们了。” 宇文松鹤说:“怎么,了姜,你想上哪儿去?” “我要离开绿林江湖道去一个清静的地方,以度晚年,了却我的生。” “兄弟你怎么能厌世呢?” “不是我厌世,我了姜知道自己的前途没有了。” “为什么呢?” 了姜和尚长叹一声说:“我不忍心做坏事,我更不忍心拿别人的血洗我自己的手,因此我没有多大出息,哥哥你就不必再多问了,我现在虽然是和尚,可这个和尚却是假的,今后我要真正做一个佛门弟子,以后一定要十五三叩首,早晚一炉香,净宅院扫大殿,在佛主面前诵经,但愿能修成正果。” “哈哈,兄弟你一定会得道成佛的。” “哎,哥哥,这只不过是愿望而 已,其实真正哪来的佛?我能安然以度晚年,就平生知足了。” 宇文松鹤说:“好罢,这个事往后再说,咱们兄弟可就把话说下了,定准了,我相信你了姜的人品。” “哥哥啊,别人不知道我和尚了姜,你还不知道吗?我是又不能说,又不会办事,是块活着的带气的肉。”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我的好兄弟呀,你既然这样,哥哥我偏不让你这样,我要助你成名露脸,名扬天下。” 了姜和尚说:“我谢哥哥了,你只要惦念着有我这么个兄弟,我了姜就大愿已足了,我不多留你了,这里耳目众多,一旦被人发现,多有不便,七达摩八罗汉正在找你,因此哥哥你走吧,明天我就不向哥哥辞行了。” 宇文松鹤听罢,心里很难过:“了姜啊,你能不能留下呢?” “哥哥就别拦我了,我是个没用之人,这还算不错,不幸中之大幸,我只摊了两条人命,哥哥你就来了,不然的话,你说我了姜算个什么人呢?唉,其人非我杀而因我死。 我要不给七达摩和八罗汉建造刀盘,他人焉能丧命?这就算不幸之中的大幸了,哥哥,咱们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再相会,来日方长啊,等小弟离开此地后,找到了站脚之所,也许我求人带封信,也许我亲自见哥哥,把你接到我那儿,你我兄弟再畅谈心曲。” 就宇文松鹤还想劝,和尚又说道:“哥哥,你就不必多说了,小弟心事已决,决定找一个山青水秀,不见人烟的地方,安度自己的晚年啦。” 宇文松鹤只能说:“好吧,既然这样,哥哥也就不挽留你了。” 说到这儿,宇文老人便从腰中拿出纹银二十两: “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腰里的银两不足,今后可是处处要钱,我身上带的不多,就这么点银子,兄弟,拿着买杯茶水喝吧。” 了姜和尚接过银两说:“多谢哥哥,我不客气了,说实在的,我要离开这儿,吃饭要饭钱,住店要店钱,在哪儿都得用钱。 你我弟兄多年,这个钱我就收下了,兄弟我平日心眼死,也不会得那些额外的钱,如今离开少林寺,囊中是空空如也,多亏哥哥惦记着我。” 两人难舍难离,了姜和尚一再催促让宇文松鹤快走。 宇文松鹤才辞别了了姜,回到了店房,来见震北昆仑,宋玉冷锋烨等人。 大家一看老人家面带喜悦之情,知道这事儿办得不错。 宋玉一问,宇文松鹤就把见到了姜禅师的事原原本本的给大家讲了一遍。 宋玉欢喜得说:“这还真算不错,刚才大家还发愁这事怎么办,没料想,您这么一下就解决了。” 道月也坐了起来,好象腿伤好多了,宋玉告诉江景龙给准备点好吃的,晚上这顿饭,大家轻轻松松的吃了一顿。 饭后,众人议论着,现在塔只有第六次层第七层了,事情很快就要解决,洪大人有救了。 正在大家高兴之时,门帘儿一响,从外边走进一个人来。 冷锋烨,宋玉抬头一看,哥儿俩“呼”地全站起来愣了,从门外进来的正是谢兰姑娘。 前面说过,宋玉叫铁莲花和谢兰到淮安府打听打听八臂灵珠,赛炳灵有没有什么事,帮助两个人看管显亲侯余兀旸。 中途,路上铁莲花返回来了,谢兰姑娘就自已去了。 现在谢兰一来,大家想淮安府肯定有事了,从姑娘脸上的表情也看得出来。 冷锋烨急忙站起来问:“师妹,你怎么来了?淮安府出事了?” “嗯,师哥,又一钦差大人到淮安府了。” “啊?” “传旨的太监姓刘,据我们打听,他是刘瑾的干儿子,是余兀旸的人,到这地方威风很大,一定要叫洪大人亲自接旨,多亏衙门内的文笔师爷公孙老先生对答如流,说大人已经到外县去访察民情,没在淮安府,归期不定。 然后又拿出银两贿赂了这个捧旨的公公,那公公才宣读了圣旨,把圣旨留下,公孙先生把他送走了。” 冷锋烨问:“圣旨上,是怎么说的?” “命洪大人押解立即余兀旸一同进京,面见当今天子,限期一个月。 如果过期不到,按抗旨不遵论处,公孙先生让我给你们送个信儿,如今事关紧要,近在眼前,要是大人回不去,肯定天子怪罪,大人不但丢官罢职,恐怕性命也难保了。 再有老贼太师严荣和大太监刘谨,若在万岁面前进谗言,恐怕龙氏门中的祖坟都要保不住了,因此我赶紧赶来,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冷锋烨又说:“那太监已经离开走了吗?” “他已走了。” “嗯,你快坐在这儿休息休息吧,淮安府还有别的事吗?” “别的事倒没有,老百姓现在都挺爱戴洪凌泉大人,自从把余兀兰抓起来之后,市面上安静多了,买卖也公平了。” “余兀旸呢?宋玉又问。 姑娘回答说:“公孙先生和八臂灵珠,三天两天地给他挪个地方,看守甚严,有的时候把他塞到茅房里边。” “他的身体怎么样?可别弄死了,”宋玉又问 “这家伙还真够心宽的,还养肥了呢,也不知道他是肿了还是胖了。” 冷锋烨又说道:“噢,这就好了,师妹,你放心,真佛塔就剩下第六层和第七层了,破塔近在眼前,也许三两天就能解决。” 谢兰很高兴的说:“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大家说了一会儿,天色刚到雀儿朦眼,因为明天天亮去破真佛塔,他们准备早点休息。 这时,店伙计忽然又从外边进来说:“冷侠客,外头来了一个人,提着个包袱,要求见您,说有人给您送点东西来,您见与不见?” “什么样的人?” “二十多岁。” “叫他进来吧。” 店伙计出去不大一会儿,从外面领进一个人来。 只见这人,中等个儿,青衣小帽,二十一二岁,长得挺精神,不象是个练家,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买卖人,手里还提着一个蓝布包袱,沉甸甸的,有棱有角,四四方方。 来人进屋便问:“哪位是冷侠客?” “我就是冷锋烨,你是哪儿的?” “我是下乡卖针头线脑的买卖人,我姓唐。大家都管我叫唐老大,冷侠客,小人我正做买卖呢,忽然来了个和尚,他手里提着这个包袱,他问我小买卖怎么样,我说刚能糊口吧,他说给你一两银子。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这一两银子可不少啊,我便问有什么事呢? 他说,我有点事儿,托你把这包袱送给一个人,这是我们方丈让我送的,我顾不上去了,想请你替我办一下,你把这东西送到江景龙的店房,那儿有个叫冷锋烨的,他让我把东西和信一起交给您,现在包袱和信都在这儿,冷侠客,您最好写个收条,回头我好交给和尚,和尚明天早晨在那儿等我。” 冷锋烨伸手接过包袱,搁到桌子上,解开包袱一看,里头是个木头盒,新钉的,白木头碴儿。 再把这木头盒盖撬开,见里头是油纸,沺纸里头是绸子。 然后把绸子打开,冷锋烨一看就愣了。 大家围过来一瞧,里面竟然是颗头。 宇文松鹤瞧着面熟,便来从木头盒子里把头提出来,托在手中,定睛仔细观看,不由得“啊”地惊叫一声,手一松头落了地。 他认出来了,这和尚非是旁人,正是了姜禅师! 宇文松鹤声音颤抖地说:“峰烨啊,这就是我的好友了姜和尚!” 众人一听大怒,个个横眉倒竖,举拳扬臂,要到相佛寺算帐。 冷锋烨又问:“书信何在?” 那小买卖人一看,势头不对,慌忙把书信递给冷锋烨,扭头就跑,收条也顾不得要了。 冷锋烨顺手把信递给宇文松鹤。 宇文松鹤拆书观看,上面写着: 宇文松鹤,贫僧实在是钦佩,你们竟能如此消息灵通,找到了姜,逼他破塔,今将他头送于你们,作为他的纪念。 莲台致敬! 宇文松鹤早已气得两道眉倒立,一双眼圆睁,胡须炸开了。 他用手指了指相佛寺,大声骂道:“杰滴和尚,你心狠到了极点,不要你的命,我誓不为人!” 原来,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诡计多端,手毒心狠,他暗地里派了他的心腹监视了姜和尚。 宇文松鹤与了姜一见面就被发现了,宇文松鹤走时,了姜送出来,两个人脸上的表情,被监视的人看得明明白白的。 宇文松鹤前脚刚走了,人家后脚就报告了七达摩杰滴,杰滴马上派人把了姜找来,先是说了些闲话,夸奖了他一番,然后话题归正,问了姜:“谁来找你?” 了姜还想隐满:“回方丈的话, 没人来见我。” 和尚笑了:“真的没人来见你吗?” “可不是嘛。” “你见到宇文松鹤了吗?” 了姜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七达摩并未发怒,继续用好话劝他: “贫僧知道你过去和字文松鹤有交情,他来见你,这不是不可以,但毕竞你是少林寺的人,就不应该对我说假话,究竟他干什么来了?你要明讲。” 了姜不会说假话,也没说过很话,今天事情被人家说破又不知道如何为自己开脱,u看书ww.uukanshu.c 干脆来了个一言不发。 杰滴笑道:“了姜,想你是有为难之处,不肯明言,贫僧我也体谅你不能出卖朋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不说我也知道…” 了姜瞧了瞧杰滴,杰滴继续往下说道:“他是来叫你帮助破真佛塔的吧!不过你答应他,我不怪你,因为毕竟你们两个人有交情为朋友两肋插刀,说明你了姜交朋友还是不错的,贫僧很欣赏你这点。” 了姜信以为真,站将起来,辞别七方丈独坐莲合杰滴,他刚起身要走,杰滴猛地肩头一抖,纵身形跳起来,“啪”的一掌就击在了了姜背后。 了姜没有一点儿提防,当下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杰滴恶狠狠地说:“我把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不杀你,焉能出贫僧心中的怒气,来人,把尸身扔到荒郊去!” “且慢,师哥!”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往前一挺身,说: “我看干脆把他的脑袋切下来,给宇文松鹤送去,也叫他知道知道倒卖少林的下场,自然对他也是个警告!” 第二百零三章 遭暗算碧血丹心 杰滴沉思片刻说:“嗯,言之有理。” 于是,他就命人把了姜的脑瓜子弄了下来,扔掉了尸身。 当下,又让一个和尚把了姜头装进匣里,送给宇文松鹤。 但是这和尚没敢来,怕宇文松鹤要他的命,他就悄悄地雇了一个小买卖人去办这件事。 他接到小买卖人的回话,就来见杰滴,说道:“我把人头已经送到了,他们看见了人头,都非常气愤,准备来报仇呢!” 再说宇文松鹤看了信后,淌着眼泪大骂杰滴恶和尚,当下要往外走,赴相佛寺。 宋玉急忙上前拦住问:“老人家,您干吗去?” “你不用拦我,我要去找杰滴老儿,给我的朋友了姜和尚报仇!”宇文松鹤气恨难平。 宋玉急忙压住:“大仇,自然要报,杰滴我们要找,可是老人家,办事不能莽撞,须得商量,当然罗,您艺高胆大,自己去也能办得到。 但毕竟有前车之鉴,您暂时先消消火,咱们把了姜头装起来,我们再派人出去把他的尸身找着身首合葬,也算对得起死去的了姜了,那时,想办法报仇不晚。” 宇文松鹤一想也对,便又说道:“那就依你的话办吧,不过现在了姜死了,真佛塔的刀板实在不易破啊!” 宋玉急忙又安慰:“唉...这天下,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没有了姜和尚,刀板也一定要破,我们必须要救出洪凌泉大人,再了不得的事,也在了不得当中而了之,您老人家先沉住气,别着急呀,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个诸葛亮,只要集思广议,定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真佛塔何愁不破。” 众人听了宋玉的话,都觉得有理,可是,真要想出个妙法破刀板,那可就不容易了。 不用说真佛塔第六层,第七层是个什么样,还不清楚,眼前这第五层的刀板就难以对付。 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时也拿不出个好主意来,于是,不约而同地把眼光投向宋玉。 只见宋玉坐在那里,眉毛皱着,脖儿梗着,拳头攥着,凝神思考。 突然,他鼻子里“哼”了一声。 “哥哥,你有办法了?”冷锋烨高兴问。 “这个办法需要冒险!”宋玉应声道。 “那你快快说来,让我们听听吧,”冷锋烨又迫不及待地说。 宋玉这才慢悠悠的回答说道:“我想起来了,他们这个刀板是用绳子吊着,由滑车往下放,砸完了人还能吊上去,如果我们把石块,木头扔进去,人家夹墙里有人守着,发现不是人进来,就不往下放刀板。 我想吧,倘若先让一位本领高,身手快的兄弟,纵身形跳上去,夹墙里的家伙们一看有人进去了,肯定往下放刀板,到那时,不等刀板放下来,咱们的兄弟赶快脚尖点地跳到塔口子,等到他们把刀板放下来时,可以让峰烨和铁莲花俩人,同时飞跳上刀板,乘机用宝剑把绳子割断,那时刀板就成了一块废物,这第五层真佛塔也就破了。 可是,这个主意不妙的地方,就是难以引狼出穴,而且有很大的风险,你们想,先进去的这个人,得让夹墙里的看见,他们才会往下放刀板,刀板下来之后,这个人还得纵身跳出来,这可是跨空涉险,稍微迟延一点,便会粉身碎骨,因此,这个人很难选择啊,你们看,谁去才合适呢?” 宋玉的话音未落,旁边马上跃起好几个人来,震北昆仑,司徒灵云,安良义士南公林,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石坡阳等人,纷纷争着要承担此任。 “你把这档子事交给我吧!” “我去!” “我去!” 这回,连那淮安北门外业成,孟黎,詹目,杜愚几位剑客也不示弱,都争先恐后地抢着要去。 宋玉急忙说:“啊呀,这么多人要去,可用不了,大家快请坐,容我再好好想一想。” 片刻之后宋玉又说:“去的这个人,他不但要胆大心细,还得脑子转得快,见机行事,否则武艺再高,神通再大,也难以从刀板下跳出来,说句丑话吧,若一时失神,立即就会丧失性命哪!” 这时,司徒灵云插话道:“宋玉呀,不必再多说了,你的主意很 好,你看谁去合适,就点名吧!” 不等宋玉开口,倏地站起一位老人来,大家一看,原来是碧血丹心武林巨擘宇文松鹤。 只见他冲着大家一抱腕:“自 从咱们相识以来,兄弟我未效犬马之劳,而且以前还给大家带来过麻烦,愧对过大家,今天这档子事,有请众位让一让,小老儿我心甘情愿去破这刀板,以给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宋玉听到这儿又笑了:“老人家,您能自告奋勇,想要去冲锋陷阵,置死于不顾,我们大家都很敬佩,不过你,您去太好了,比谁都合适,因为您的功夫,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到真佛塔破那刀板是满有把握的。 可有一样,您到时候可千万要沉着冷静,不可有半点大意,不用我说,您心里也清楚,这可不同于两军阵前,明火执仗去跟对手作战哪!” “宋玉,谢谢你的提醒,我明白,你就放心吧!”宇文松鹤信心十足的说。 宋玉听完宇文松鹤的话,决定让他去破那刀板,但一个人单枪匹马去也不行啊。 于是,又请盖太极石坡阳,安良义士南公林,逍遥太岁冷锋烨,铁莲花冯男侠和飞天神女谭梅霜一起同往相助。 然后,宋玉带上塔图,也跟着一起去,他们一同打这店里起身,众位弟兄把他们送到门外,自有一番嘱咐。 再说那道月和尚,病体已经康复,他虽然中了毒,但因体格健壮,功底深,加上药好,因此,身体恢复得很快。 今天,宇文松鹤要去破真佛塔第五层的刀板,他还是放心不下,遂悄悄地跟着上路了。 功夫不大,他们就来到了真佛塔,飞天神女一边走,一边小声祷告: “爹娘啊,女儿今天要给你们二老报仇雪恨,等破了真佛塔后,我一定找杰滴老儿讨回这笔血债!” 大家井然有序的依次进了塔门,一层,二层,三层和四层都顺利地通过了。 来到了第五层时,不等冷锋烨,铁莲花往前上步,宋玉便把他们俩叫住说: “上边地方狭小,只有塔口那儿能站下三四个人,你们二人上去后,一定要机警利落,宝剑要准备好,只要字文松鹤老人飞身跳将出来,你们就得赶紧将吊着的绳索砍断,要是稍微慢那么一点儿,人家就把刀板吊上去了,那样可就糟了,你们三人会被扎成血窟窿的。” 冷锋烨和铁莲花听了宋玉的话后,一齐点头称是,这时,飞天神女谭梅霜问宋玉:“我上去行吗?” “我说大妹子呀,你就甭上去了哈,”宋玉急忙奉劝道: “上边地方狭小,人多了施展不开,再说宇文松鹤他老人家往出跳的时候,还得给他留个地方,要是身子施展不开,落地就不稳,少说,他老人家也得弄个筋断骨折,那不就终生残废了吗?你还是在下边等着吧,就不要再上去了。” 飞天神女谭梅霜点点头,遂站在了旁边。 这时,只见宇文松鹤一纵身跳了进去,接着,冷锋烨和铁莲花也双双跳了上去,并轻声说道: “老前辈,您要多加小为是呀。” “是,我心里明白,”宇文松鹤抬头往上一看,天棚上的纸都已撕掉了,一点遮挡也没有,明晃晃的尖刀就在上边吊着。 这是因为前几天已经将两位英雄扎死,这个秘密机关便算是暴露了,因此,人家现在就没必要再去堵上它。 碧血丹心武林巨擘宇文松鹤虽然看见上边吊着锃光闪亮的尖刀,可一点也不惧怕。 他双脚尖一点地,纵身又跳到塔口,刚好站定,就听夹壁墙里传来“嘎嚓嚓”一声巨响,上边的那个刀板就应声而落。 老人家早有防备,随即运好一口气,单等冷锋烨和铁莲花二人上去砍断绳索,便跳出来。 这时,宇文松鹤老人心里不紧张,那是假话,因为稍一走神差那么一丁半点儿,就有性命之忧啊。 等到冷锋烨和铁莲花二人飞上刀板后的一刹那,宇文松鹤一拧身形,闭口提气,双脚点地正要用劲往外跳。 可突然就不好了,就在这时宇文松鹤的脚底下的地面,竟好像要往下陷,让他一点力也使不上。 因此,老人家就未能跳得出来,上边冷锋烨和铁莲花二人一看宇文松鹤老人家未能离开险地,怎还敢取宝刀将那绳索砍断。 要是一砍断绳索,那刀板掉下来,不正砸在宇文松鹤老人家的身上,那还有活头吗? 因此,看到此种情况,把马冷锋烨和铁莲花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么,出现这种情况,该怨谁呢? 看来,谁也不该怨,倒是该怨宇文松鹤老人家自己。 前些时候,宇文松鹤见到了姜禅师,按说是应该问问这个机关是怎么做的,除了刀板以外,还有什么埋伏。 那了姜禅师还能不告诉他吗? 可宇文松鹤没问,当然,这也不足为怪,因为了姜禅师已经点头答应替他们破这刀板,他自己设计制做的,自己再亲自去破,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可问题正好就出这里,了姜禅师一死,答应啊的话不能再兑现了,到这时候,不知道除了刀板,还有埋伏,这个亏可就吃定了,再怎么说,也是躲不过的。 原来,在了姜禅师做这第五层刀板机关时,七方丈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就提出了疑问: “如果刀板下来的话,底下的人有了防备,纵身跳出去,再有人上去把绳索割断,这个机关不就废了吗?” “依你之见该怎么办呢?”了姜禅师问道。 “你在底下安上弹簧,只要能承受住一个人就行,你先试着做,做好后,我再和你一同检查,如不行,再换弹簧,反正弹簧的硬度和软度一定掌握准,要不,它就起不了作用,”杰滴说道。 “这是个好办法,”了姜禅师高兴地称赞道,因为那时,他们还是一伙的人。 同时,在地面加上弹簧,这第五层的刀板不就尽善尽美,万无一失了吗。 不过,了姜禅师总还和杰滴不一样,他还不愿意让更多的人死在这刀板之下,遂在塔口那儿留出个空地方来,大约能站下三两个人。 这也是了姜禅师做了一件功德事,要不,上去的人不都是白白送掉性命吗。 没用多少时间,那弹簧上的假地板也做好了,确和真的地面一模一样,任凭你再好的眼力也是看不出来的。 杰滴还是不放心,亲自拽着了姜禅师试验了回,直到没有一点漏洞,才满意地笑出声来:“老禅师,这下可好了,任他有天大的本领,也逃不脱咱们这机关啊...” 可是宇文松鹤哪里知道其中的奥秘呢,u看书 .ukanhu.co 当他一使劲用力时,这地板就陷下去了,只见他随着跌落下来,立即被刀板几乎砸成肉饼。 可怜啊,宇文松鹤老人家一片碧血丹心,被人称颂为武林巨擘,经历了多少磨难,练就了这身本事,在江湖上闯荡有年,可以说是首屈一指,赫赫有名的高手。 后来为报十年学艺之恩,误入少林寺,替他们看守真佛塔。 不久,听了先觉真人的良言劝止,终于才弃了少林,跟了道月和尚。 今天为破这真佛塔,献出了生命,也可称得起士为知己而死,死得其所。 “啊呀呀,老人家,你死得好惨哪!”冷锋烨痛苦得叫出了声,他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去削那个绳啊。 只见他脑袋“轰”的一声,满眼冒起了金花,要不是铁莲花急忙将他搀扶住,他也得栽下去。 “峰烨,青烨...”铁莲花呼唤起他的名字来。 “阿,”马青峰定了定神,一边眨巴着眼睛,一边使劲儿皱了皱眉头,说了声’“我还得上去!” “呢不要命了,难道你要去白白送死,快给我下去,”铁莲花一急,抢白了冷锋烨两句,并随手将他推下。 接着,铁莲花自已也跳了出来... 第二百零四章 老道月又遇仇家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被推下后,冷锋烨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泪如雨下,悲痛到了极点。 他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告诉大家,宇文松鹤老人家已经命归黄泉。 众人听罢,悲痛不已,不由得全都哭起来。 尤其令人不忍的是连尸身也取不出来,万般无奈,宋玉含悲忍痛地劝道:“唉...我们先回去吧。” “这可不行,我们搭上一条性命,就这么回去,未免太不合算了吧?不行,看我的!”震北昆仑司徒灵云刚要挺身而上,被宋玉一把拉住了: “今天机遇不好,看来破这真佛塔还未到火候,我们不能睹气上去,白白把命送掉,大家要是不听我宋玉的号令,那可就...” 这时,冷锋烨走了过来,他流着眼泪劝道:“老英雄,还是先回去吧,回去咱们再想办法。” 就这样,大家又铩羽而归回到了店房。 道月和尚听了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遂说道: “降龙谭中,白蛇黄氏女和宇文松鹤老人家,先后死于这恶塔中,连尸首也取不回来,真痛心啊,就先给他们摆上灵牌,好好祭奠祭奠吧!” 宋玉听了道月的话,马上吩咐人搭起灵棚,把写好的灵牌摆在桌子正面,同时又摆上素供香蜡。 然后大家过来,挨个烧香跪祭,对苍天发誓,一定要替他们报仇雪恨,以慰忠魂。 此时,特别是震北昆仑司徒灵云,仍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激忿地叫道: “可恨哪可恨!可恨这杰滴老儿太狠毒了,待破了真佛塔,我非要取他项上狗头给三位英杰报仇不可。” 就在这群情激昂,悼亡宇文松鹤等三人时,一名店伙计从外头慌慌张张跑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道月和尚说道: “道月长老,外边来了一位老者,声称要会您,您看见不见?” 道月问:“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 “他没说是哪里的,名字也未报。只说跟您是故友,专门来拜访您的。” “好!有请。” 由于来者未报姓名,道月不便出迎。 工夫不大,店伙计身后跟进一个人来。 来人身高七尺开外,头上戴着黑色鸭尾巾,顶梁镶美玉,身穿白灰青衫,脚登皂鞋,脸上皱纹堆满,寿斑点点,两道白眉,一对细眼,高鼻粱,菱角口,双耳靠腮,颏下飘洒着银须。 此人手中提着鎏金镋,长有六尺有余,重有百斤开外,可老人家提着它就象普通人手里拿着个小木棍似的,显得是非常轻松。 道月和尚将这老人看了半天后,但一时又想不起人家姓甚名谁,遂打了个稽首,说道: “阿弥陀佛!请间老施主尊姓大名,找贫道有何见教?” “哈哈...”老人张口大笑: “肖汉,肖子林,难道你出了家,老夫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 不过,我我你真还是费了不少周折,几十年了,总算苍天有眼,今日能与你相会。” “啊!”道月听到这儿,就想起这人是谁来了。 道月姓肖,知道的人不多,而能叫出他名字的人,那就更少了。 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为破这真佛塔刚又死下一个人,在这么紧张的节骨眼上,怎么,他老人家找来了? 道月和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见道月和尚脸上表情异常窘迫,又看见来的这位老人家目带凶光,杀气腾腾,就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总是找道月和尚算老帐,报旧仇来了。 因此,众人一下子全部围拢过来,怕道月和尚吃亏。 可是这位老人,在这么多英雄好汉的面前,却毫无惧色,一点也无害怕紧张的表示,只是双手就把那百十多斤重的鎏金镋端平了,似乎在暗示,只要他一挥手,就能把这一大群人打瘪似的。 “老人家,您一向安康?”道月和尚稳了稳神,谦恭地双手合十问道。 “哼哼!你这衣冠禽兽的肖汉肖子林,你快拿命来!”老人话音未落,就一个箭步上来,挥舞手中锐奔道月和尚的天灵盖就砸。 道月和尚往旁边一闪身,喊了声“阿弥陀佛”,说道: 老人家,请您暂先息了雷霆之怒,慢发虎豹之威,有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嘛!” “哈哈哈!姓肖的,你还有什么可讲呢?今天不杀你,老汉我死不瞑目!”老者仍然怒不可遏。 到此,大家心里明白,看来,道月和尚是有难言之苦衷的。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一无所知。 原来道月和尚,俗名肖汉,字子林,湖南高官沙府人氏,父亲名叫肖桑,以戳杆教场为生。 这行业比起看家护院,开局保镖来,还要高那么一层。 因为,能戳杆教场的人,就等于是武术老师,周围有一二十个徒弟,生活全靠徒弟交的学费来维持,一般情况说来,还过得下去。 道月的母亲,在他七岁的时候,便离开了人世,但是道月的父亲肖桑爱子心慈,害怕肖汉受气,就一直没有续弦。 小肖汉从八岁开始,正式和父亲学武,在此之前,他也和许多习武之家的孩子一样,在刚能站住脚学会走道时,父亲就给他压腿,下腰了。 天长日久,他便练就了一身娃娃功,到长大成年后,这就成了一绝。 肖汉从小生得聪明伶俐,加之父亲悉心教导,没有多久,就把那小洪拳,大洪拳学了个滚瓜烂熟。看书屋 至于什么翻个斤斗,踢个飞脚就更不在话下了,春去秋来,不知不觉,肖汉长到了一十七岁,出落成一个腰圆腿粗的彪形大汉,他的武功在周围十里八里境内,竟一时无人能与之相匹敌。 这天,肖汉便跟父亲说:“爹爹,我平常听你讲,男子汉要想立于世间,就得要闯荡江湖,一辈子不出马,一辈子也就成不了个气候,因此,孩儿想出外经经世面,学点实际的本领,多则三年少则两载,一定回来再和你老人家相聚,以尽孝意。” 肖桑一听儿子说要出外去闯荡江湖,心里可就乐开了花。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武艺有限,早就考虑到儿子长期跟自己学下去,肯定会耽误他的前程,很想让他出去拜高师。 可是,又想自已身边就这么一个独生子,老伴死得早,也没有什么其他亲人,实在是舍不得分开。 因此,一直没有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他,可今儿个儿子既然将此事点明,肖桑哪里还能说个“不”字呢! 于是,肖桑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儿子的要求,马上准备盘缠打点银两,安顿儿子上路。 临别时,他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儿子一定礼贤下士,仁义待人。 肖汉告别了父亲离开了家乡后,就奔湖北襄阳,樊城一带而来。 因为他听人说,湖北荆襄九郡地区是藏龙卧虎之所在,武林中上三门侠剑客多得很,他实指望,自己能遇上良师益友,学上三年五载,今后能在绿林江湖道站住脚,为民除害,能为生灵造福,也算不枉活一世了。 可是,转眼就一年过去了,却 连一个高人都没有碰到。 肖汉为自己投师不遇,非常懊丧,眼看着已逾一年,一无所获,如果回家见着爹爹,该做如何交代呢? 就这样,心中一急,加上水土不服,到夜里又被凉风一吹,受了风寒,发起高烧,病倒在德州沈家客店里。 店主一看也着了急,便请来一位郎中,为肖汉看病。 可这位郎中是个地地道道的庸医,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开了服凉药方剂,什么犀牛,羚羊角,再配点冰片,以为喝一点凉性的药,冷热一抵消就不再发烧了。 然而,哪里料到,肖汉被这凉药一激,一下子转成了伤寒病,就更加难以治愈了。 就这样,三天好两天病,把个肖汉折腾了整整一冬,直到第二年春暖花开,才勉强起了床。 可身边带的银两,早已用了个干净,还欠下店主不少钱,一时难以脱身。 店主一看肖汉的病有了起色,能下床行动了,遂让店小二刘三向肖汉索要店费。 这刘三是个善良之人,就是嘴皮子薄了一点,说起话来不仅风趣,有时还带那么一点刻薄。 刘三奉了店主之命,来到肖汉面前说道: “啊呀,肖爷哎,咱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因此,我就和你直说了吧,你在我们店里住的时目可算是最长的了,是这场病把你坑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现在,你的病也好了,天气也暖和了,你也该想想办法给店里清清帐,我知道现在你身上的确是分文没有。 不过,我想,你在这里不至于就没有一个亲戚朋友吧? 人常说:马渴想饮长江水,人到难处思亲朋,如果你不便见面,我可以替你跑跑腿,借几个钱来,你也好吃碗饱饭,换换衣衫啊,你看如何?” 肖汉听到此处时,真如万箭穿心,两道眉紧锁着,难为情地回答道: “小二哥,实不相瞒,我只身一人来到贵宝地,两眼一抹黑,什么亲戚朋友也没有,只认识你一个人啊!” “咳,你瞧,认识我顶什么事呀,我能帮你什么忙啊,我挣两个钱是有数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父老妻弱,子女尚未成年,每日糊口还顾不过来呢,实在是没法给你帮忙啊!我看,你还得另拿主意啊!”刘三说道。 肖汉又说道:“小二哥,求您再和店主说一声,我家住湖南长沙府,能否让我先回家,而后,我派人加倍把钱给送来。” 刘三又说:“那怎么行呢,说实在的,你欠的店钱也不是零星半点的,连吃带住,数字已经很可观了,再说,店主原来也和你没有交往,你就这么说一声再见,拔腿便走,他定不会答应你。 唉!事出无奈,小兄弟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不知你能不能同意?” “小二哥,你有何高见?请快讲来,”肖汉听了催促道。 于是刘三出主意说:“俗话说呀,人穷当场卖艺,虎瘦拦路伤 人,俺们这地方捧外路人,我平时听你讲,你不是会个三招五式的吗?我看咱们这么办吧,前些个时候,也有个耍把式卖艺的房客,也是欠下了店钱,不过,他欠的还不算多。 临走时,他觉得自己面子抹不开,就把手中的刀枪给我们留下了,说将来等有了钱,再回来赎,咱们店主考虑到他欠的也不多,便同意他以后再付,让他把那刀枪带走。 可是,那房客说什么也要把刀枪留下,表示自己不是来白住店讨便宜的,就这样,那几件刀枪,已经扔在了我们店里的库房里,一年多了,估计也生毛长锈 了。 小兄弟,你要是愿意,我跟店主打个招呼,把那几件刀枪取出来,擦拭一下,去掉锈斑,上街打个场子,舞弄舞弄,每天怎么也能挣他个十文二十文的。 除了眼下的吃饭住店钱,还能剩余一些,过上一段时目,积少成多,不就把那欠的店钱也补上了吗!即使全补不上,能凑够六七成,到时我再给店主美言几句,求个情,你就不是可以走了吗?” 肖汉肖子林听罢店小二的一番言语,长叹了一声说: “唉!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店小二和店主打了个招呼,便从库房里将两支白蜡杆枪,一口铁剑和一口大刀取了出来,然后弄点油,找块布,uu看书 wwuknshu帮肖汉把刀上的锈斑,擦了个一干二净。 说来也巧,恰好那店主这时走了过来,看见店小二和肖汉正在擦拭刀枪,心中不由得非常高兴,想到这房客出去如能每天挣点钱,我这店钱不就落不了空了吗? 要不,就是把这个房客挤干了,也得不到半个钱呀。 因此,他还给了店小二两天 假,去帮助肖汉打打场子,维持维持。 语说一天,店小二刘三就领着肖汉,来到镇中一个热闹去处,找到个小空场,把刀枪撂下,还摆下个凳子,让肖汉坐上去。 随着店小二的张罗,不大一会儿工夫,有不少人就围拢了过来,十个,二十个,三个个...里三层,外三层的真还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4章 老道月又遇仇家)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零五章 小肖汉卖艺奇遇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见此情形,这下子,店小二可乐了: “哈呀,真不错呀,开门大 吉,小哥,你看,大家还是愿意捧你的场,来,你过来。” 肖汉赶忙站起来,走到场子当中,店小二接着抱拳拱手,笑容可掬地说道: “众位乡亲,我想大家都认识我,我就是沈家店的唐伙计快嘴刘三,我们店来个朋友,被困在了此处,俗话说,无君子不养艺人,想给大家踢几手拳脚,说实话,玩的是假的,捧场可要真的。 一会儿练完功夫,众位要是腰里方便的话,就给扔下一个铜板,两个铜板的,要是出门时忘了带钱的,那就不必掏腰包了。 可有一样,就是不管有没有铜板,千万不要中途走了,如你这么一走,再拐走两个,他那边也一走,又带走几个,这场子不就走散了吗? 君子要成人之美,可不能学那小人哪,闲言少叙,咱们练功要紧,来,小兄弟,你先给走趟拳,让大家饱饱眼福。” 多亏店小二刘三的一张快嘴,这场子就算打开了。 肖汉应了一声:“好”,便亮了个门户,随后就踢打开了,他先打了趟小洪拳,活动了活动身子,然后,就练开了父亲传授的八卦剑。 肖汉的父亲肖桑,江湖上人称花剑手,他以这祖传的真功夫八卦剑的武艺,招收了几十个徒弟,开了那么一个戳杆场子。 后来,儿子肖汉长大了,便把这功夫传了下来。 肖汉虽然病了半年多,许久没有练功了,但由于他自幼练得是娃娃功,又得到父亲的真传,因此,练起来还别有番天地。 怎见的? 有赞为证, 八卦剑,是真功, 快如流星疾似风。 论剑法,全是力, 凭着周身血和气。 走八卦,按太极, 分阴阳,立天地。 行三才,辨五行, 路七星,化九宫。 如猛虎,赛蛟龙, 剑到处,如秋风。 寒光闪,鬼神惊, 扶正气,制邪恶。 除奸臣,斩佞贼, 行侠四方施礼义。 那时好个八卦剑肖汉,他按,坎,艮,震,坤,离 巽,兑走来,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以及三才五行,七星九宫,八八六十四路在他脚下,一步也不素乱。 但终因久病初愈,体力有些不支,故练到三十多招,他便将剑收住了。 这时,他脑门子上已沁出汗水了,然而,这荆襄九郡地方的百姓,真还有行家,一看肖汉的八卦剑练得滴水不露,便一起拍起了巴掌,喝彩声也响了起来。 “哎,我说诸位父老乡亲,先别喝彩拍巴掌,腰里要是方便的话,请高抬贵手,往下扔几个铜板,我小兄弟住店要店钱,吃饭要饭钱,哪位好心人,请先开个彩市吧!” 快嘴刘三一席话还真起作用,不大一会儿,人们就你一个铜板,他两个铺板,扔下了不少。 可快嘴刘三还不满足,只见他把草帽拿起倒过来托在掌中当锣用,绕场子转着收钱: “诸位乡亲,请帮帮忙再捧捧场,好,谢谢,这位爷爷又赏两个铜板,我给你行礼了。” 真不愧是快嘴刘三,他说起来是一套连一套,满麻利的。 为了感谢大家的盛意,刘三又让肖汉打了一趟大洪拳。 拳倒是走下来了,可肖汉的后背却也湿透了,浑身也累得没有一点气力了。 然而,那满场的观众却一个也不散,不仅不散还异口同声地大喊:“好啊,方才的剑术真的好啊,我们还想再看看啊,” “再来一套啊,回头我们多给钱。” 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肖汉的身子骨如前所说,原本就有病,又折腾了这么大半天,哪还有气力再舞剑呢? 不过,既然大家热情地欢迎返场,肖汉又怎好拒绝呢。 于是,他又二次提剑,重新站到场子的正中,开始舞开了八卦剑。 可还未练到一少半,肖汉就觉得气力更加不佳,眼前冒起了金花,脚步也渐渐零乱起来。 实在无奈,只好收招,才勉强站稳了脚跟,可头上的汗珠却象黄豆一样往下淌,口中不住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大约五十多岁年纪,头戴紫缎员外巾,顶梁镶美玉,身穿盘领宽袖绛紫色底的绣有蓝色小花的襕衣,脚踏平底鞋。 再看他面部,洁白如雪,两道细眉,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高鼻梁,阔海口,双耳靠腮,一看就是有福相之人。 只见他来到场子中间,朝着四周抱拳转圈拱了拱手,大声说道:“众位乡亲...” “哎...老员外,有话你就吩咐吧,”有人说道。 提起这位员外,那可是无人不晓,他就在这德州府西门里住,前后左右邻居,每当有为难处,求到他的名下,从来没有拒绝过,布施的钱财那就更不计其数。 因此,这德州府的人们都称他为柳善人,他姓柳,名洪基。 于是,柳洪基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乡亲们,听口音这位小伙子是个外地人,看样子,他可能闹病刚好,身体还未复元,诸位要是还想看,就求明天再来,今天就让他歇息吧,他太累了。好不好?”去听书网 “好,好好,”大家听完柳员外的话,便一哄而散。 刘三见此情景,急忙过来说道:“啊呀!柳员外,哪股风把您吹来了?真有点过意不去呀,我替我的小兄弟谢谢您了,他不幸病倒了身子,欠下了店里的钱,店主让他回家,可我这小兄弟是正人君子,执意不走,无奈,小人我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他还真有人缘,咱们德州府的人也真捧场,您瞧,这是他今天一场挣的。” “这我都已经看见了,你就不必提,这位小兄弟他也累了,你快扶他回店休息去吧。”说着,柳洪基从腰中掏出碎散银两,约有二两多,递给店小二刘三: “今天,我身上不大方便,带的银两不多,就这么点,请你拿回去给店主,就算是他以前欠下的店钱,如若不够的话,你明日算清帐到我家中去取。” 刘三赶忙说道:“啊呀啊呀柳大善人,您真是名不虚传啊,我说小兄弟呀,你快快谢谢柳员外吧。” “是!”肖汉应了一声,转身给柳洪基深深地施了一礼。 柳洪基笑了:“小意思,你明天再来,我也很欣赏你的武功和剑法,咱们明天见。” 说完,他便告别而去。 肖汉心中非常高兴,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回到店房之后,他才向刘三问起柳员外的事来。 刘三笑道:“小兄弟呀,这位老人家的详细情况,别说小的我不知道,可能德州府的人,全都不十分了解,你说他是商人,可谁也没见过他的买卖字号,你说他是官人,可他的宅子里,既无影壁,又无上马石和拴马桩,似乎与官府没什么牵挂。 他来德州府定居,也就是这五六年的时光,他平时为人甚好,能见义勇为,乐善好施,救济穷人从不吝惜,冬天舍棉衣,夏天舍粮米。 尤其是西门里的街坊邻里们,谁家有个大事小非,他是没有不到场的,总是为人排忧解难,甚至解囊相助。 今天,你遇上他可算是走运。” 肖汉点了点头后,再没说什么,草草吃过晚饭,便睡下了。 第二天,肖汉照样出去开场卖艺,柳洪基也来得很早,只是在远处悄悄地站着。 肖汉还是和昨天一样,踢了踢腿,走了一趟拳,最后仍用八卦剑来收尾。 可今天的人比昨天要多得多,收下的钱比昨天多了一倍,肖汉高兴异常乘着兴致,他又踢了趙弹腿,然后收了场子。 这时,柳洪基走了过来,又从腰里取出一块银两,大约竟有五两多,递到肖汉手中。 肖汉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要,并且诚恳地说道:“老人家,谢谢您了,您如同及时雨,昨天就周济了我,帮了大忙,可我不是专凭耍把式,卖艺为生之人,这不过是一时...” 还未等肖汉把一时的困顿和无奈,只能来卖艺的隐衷道出,柳洪基便抢过话头说道: “小兄弟,你以为我眼睛里有沙子吗?你以为我到现在看不出来吗?不用你解释,我也知道你不是耍把式卖艺之人。 因为他们的武艺我熟悉,都是花招熟套,华而不实,光是外表好看,内里无功啊,可你的武功是正经门道,尤其是你的剑术,那可是标准的八卦剑啊,小兄弟我冒昧问你一句,你的师父是谁呀?” 肖汉答道:“我的八卦剑,是家父所教,他老人家家住湖南长沙府,姓肖单字名桑,是戳杆教场的师父。” “噢,怪不得你有这样的真功夫,请问你的大名?” “肖汉肖子林。” “好响亮的名字,下午你不用出来了,如不嫌弃,请你屈尊到寒舍一叙,不知意下如何?” “那可怎么行,我怎能给您添烦呢?” “这你就不必客气了,”说完,柳洪基又对店小说道: “刘三,请你把这几件家什扛回店中,我和这位小兄弟聚聚。” “好啊,行,行”刘三边说边对肖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 小兄弟,快去吧,你可真走好运了。 于是,肖汉就跟着柳洪基来到了西门里柳宅门前,抬头一看,是一座四合套院。 二人进了门,来到院中,正中是一条方砖铺砌成的甬道,两边摆着养鱼缸,金鱼自由自在地游动着。 再往里,是五间大正房,三明两暗,东西里间。 进屋后,见墙面都是白漆刷的,天棚正中是五福捧寿,吊着一个八宝琉璃灯,墙上挂着名人的字画和对联,还有一把镇宅的宝剑。 迎门是一张八仙桌,两边摆着太师椅,椅披椅垫都是大红缎做的,几案上摆着古玩玉器,多么漂亮的一间客厅啊。 柳洪基请肖汉落了座,让家人献上茶来,待肖汉呷了一口,柳洪基才说道: “你我二人可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见如故哪,说实话,以朋友的身份,来我家做客的,你可是第位,至于,那些家有困难来找我求助的人,从来都不能进二门,别说进这客厅了,我这个人生来不好交游,高的我不攀,低的也不小看,但他们也不便做我的朋友;至于官府,我和他们更是不相往来。 我是做游商的,在外地开有金店,湖南的商品,我把它贩运到湖北,湖北的商品,我把它往江西倒腾,一年跑这么几次,多少也能赚点,足够过这悠闲的生活了。 家里人不多,一个老伴儿,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女儿还未出阁,今年一十八岁。 你也是外地人,流落在这德州府,不过我看得出来,你是蛟龙终非池中物,前途远大啊,我今天请你到家,也算是已经高攀了啊,等你成事时,我柳洪基可能就是老头了,到那时候,我想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您老人家真是太客气了,我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了您的大恩大德呀!”肖汉不卑不亢的回答。 “好!好,我说小兄弟呀,你的体质好,身手也不凡,加上聪明伶俐,是会有很大前途的,可惜的是你没有碰到高人传你武艺,若不然,你很快会名震武林,出人头地!” 柳洪基把肖汉夸费了一番后,还说了一些闲话后,便请肖汉用餐,待酒足饭饱,才把肖汉送回店中。 第二天,肖汉本打算再干数日,多挣几个钱,加上柳洪基赠送的银两,够了盘费就回家。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店房门呢,柳洪基便走了进来,再次请肖汉到自己的宅子去叙谈叙谈。 肖汉推辞不过,uu看书 w.uknshu.om 只好打消了上街卖艺的念头,二次跟随柳洪基来到了柳宅。 吃罢午饭,肖汉便要告辞,柳洪基挽留道: “你先不要走,来,我带你到后花园看看,保你满意。” 肖汉听完,心中莫明其妙,不知柳洪基是什么用意,心想,也许柳家有稀世珍宝,让我去开眼吧。 他边想边跟柳洪基来到了后花园,可一看,不免愣了。 眼前,可是一处练武场,两边摆着刀枪,十八般兵器插在上边。 像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铲,镋,槊,棍,棒拐子,流星,应有尽有...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5章 小肖汉卖艺奇遇)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零六章 乖女婿酒管挨骂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肖汉看罢这些兵器,不由心中暗想,柳员外是个商人,怎么家中置备了这么多长短兵器。 难道他和江湖上的好汉有来往? 这时柳洪基也觉察到肖汉心有所疑,于是便笑呵呵地说: “肖汉哪,老夫虽然只是个商人,可平生酷爱武术,只是学艺不精,功夫不深,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有时间便练两下,不过滥竽充数而已,没有学得真本事,不敢在人前舞弄,因此,人们也就不知道我的这个所好,今天,也是咱们爷俩投缘,我走两招让你瞧瞧。” “好啊!” 肖汉十分高兴,他只身出外,饱尝千辛万苦,不就是为访能人,以学得惊世本领吗? 现在有人主动显露武功,让自已观赏,心中焉有不悦之理。 柳洪基却不动声色,纯熟地将衣袖挽起,伸胳膊抬腿个金鸡独立,牢牢地站在了场中。 随后,他脚尖一点地,说时迟,那时快,“嘎”的一声,便跳出了六七尺开外,轻轻飘落在地上,如铜钉钉在铜板之中,纹丝不动。 他接着走了趟拳,肖汉看着好,可不知道拳名,只觉得柳洪基这身脚腿功夫非浅,一招一式,恰到好处。 又见他练完功面不改色,气不长出,肖汉急忙过来躬身施礼道:“老人家,您真可是庐山不露真面目啊,恕晚生有眼无珠,不知老前辈有此绝技。” “哈哈,你可过奖了,”柳洪基笑道: “我这两下子,可算不了什么,只是我问你,比你爹爹的武艺如何?” 肖汉直率地说:“没法比,真有天渊之别。” “哪里话?你太客气了,”柳洪基表示。 肖汉又强调说:“不,晚生说的可是真心话。” “是吗?”柳洪基又反问道。 “是,晚辈我说得一点也不假,”肖汉夸奖道: “晚生虽说年纪轻,阅历浅,但能看得出来,您身轻如燕,掌法纯熟,武艺精湛绝妙,我可算是大开了眼界,没有白出来一趟,现在就拜您为师了。” 柳洪基急忙说:“不敢,实在不敢,我的武艺平常,收徒一说还谈不上,但我看你大有可为,前途无量,愿意和你结交,我比你大几岁,你就称我叔父好了,至于武功一事嘛,从明天开始,我陪你一起练就是了。” 肖汉听到此处,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只见他重整衣衫,双膝倒地,大声说道: “老人家在上,请容晚生一 拜,既然您不愿收我为徒,那我就当您的侄儿吧,只要您交我武艺,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好,咱们就这样定下了,快起来,不必拘礼,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女,现在就是你的妹妹了,你们二人,以后就一同学艺吧!” “好啊,”肖汉说:“一切听叔父安排。” 柳洪基见肖汉答应了,便派家人去请小姐,工夫不大,一位俊俏美丽的姑娘来到练武场,向柳洪基道了声万福,便站在了一旁。 肖汉虽说长成了个大小伙子,可是,从未跟姑娘接触过。 今天,柳洪基将女儿叫了出来,要和肖汉认兄妹,这可好,一下子把肖汉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得脸就红了。 于是,他只好低下了头,眼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动不动地发起呆来。 “肖汉,这是你妹妹,”柳洪基又指着女儿说道:”她名叫寒梅,今年也十八岁了,以后,你们兄妹相称,一同学艺吧。” 谨遵您老人家之命,”肖汉谦虚地回答。 肖汉和柳寒梅认完了兄妹后,柳洪基又让肖汉回店里结了帐,便搬来柳宅居住。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肖汉在柳洪基家,不知不觉渡过了一年的时光,兄妹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每当练武交手时,总是互敬互让,十分体贴,肖汉从心里把寒梅当成了自已的亲妹妹,因此,时时处处护着她。 这一天晚饭后,柳洪基和肖汉边对弈,边闲聊,显得十分怡然自得。 突然,柳洪基改变了话题,向肖汉发问道:“肖汉,你来我这里有多少时日了?” “已经一年挂零了,”肖汉随口应道。 “那你住的还习惯吗?”柳洪基又问。 “多蒙您老人家错爱,我不但过得舒服,又愉快,只是,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哎,这你就不要多心了,只要你过得愉快,我也就非常高兴了。不过,我问你一句话,你得实实在在回答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接回家里来吗?””柳洪基问道。 “啊?我...”肖汉一听,这可该怎么回答呢? 显然只说爷俩投缘,肯定是不行的。 “肖汉啊,我看你也猜不透我的的心思,不如我给你明讲了吧,”柳洪基郑重地说: “经过这一年的观察,发现你是个正人君子,你知道,我膝下无子,只有寒梅一个女儿,当然要为她找一门满意亲事,选一乘龙快婿,到我年老时也有个依靠。 现在,我看准了,就选你做我的姑爷,再过一段时间,选个吉日良辰,给你们把喜事办了,我也就放心了,我想,你断不会拒绝吧?” “不!不!”肖汉急忙站起来说道?“老人家,此事可万万使不得呀!” “啊,为什么呢?”柳洪基感到不解和意外。 肖汉说道:“您老请想一想,我在您面前一点儿孝道也未尽,而您老对我的恩情,那才真是天高地厚,无与伦比,我怎能让寒梅下嫁与我呢?这是一。 其次,我的武艺现在还很平常,江湖上没我的位置,绿林中站不住脚,因此,我怎敢过早地成家呢? 老人家,请您把此事往后拖一拖吧,待我将来混出个样子来,在世上也闯出一条大道的时候,我定要牵羊担酒,来拜访您老人家,迎接寒梅妹妹回我家,可现在可不行。” “孩子,你这是心里话?”柳洪基又问。 肖汉坚决的说:“真的是心里话。” “那你就错了,”柳洪基劝解说:“既然你想将来迎娶寒梅,就不如现在成了亲好,不瞒你说吧,我这家业,哪怕你吃金喝银,也够你们用上十年八载的。”缘分小说 肖汉执拗地说:“老人家,银钱再多,那也是您的呀!” “哎!我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丫头,人都给了你了,这银钱我还留着干啥?”柳洪基又说。 “不能,”肖汉又说: “老人家,您可以这么讲,但我可不这么想,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个男子汉,跟着妻子过日子,享荣华,受富贵,岂不被人所耻笑吗。” 柳洪基听到此处,不但不着急,反而放声大笑起来:“好你这孩子,可真有志气,值得老夫敬佩!不过,你愈有雄心志,我是愈期离兴啊!孩乎,我没有看错你,你就是我心中求之不得的乘龙快婿呀!肖汉,我再问你一句,你一定要如实答来。 “请您明言,”肖汉说道。 “我可不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孩子,你们二人相处也有把个年头了,你说说,你妹妹的人品,性情,操守,到底如何?”柳洪基问道。 说到此处,肖汉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根的确,他和柳寒梅以兄妹相称,已和和气气过了一年有余,二人在不自觉中产生了情意,相互体贴,相互关心,心心相印,实在是难以分开了。 柳寒梅这姑娘,人品端正,情操高尚,从来也没有越轨失检之处,因此才得到了肖汉的敬重和爱慕。 今天,柳洪基提起女儿的亲事,一开始,肖汉是出于自谦和自尊,再三不许。 可当柳洪基问起柳寒梅的品貌,操守到底如何时,肖汉就难以启开。 他对柳寒梅的爱,无法用语言表达。 其实柳洪基早看透了肖汉的心思,乐呵呵地大声说道: “肖汉,这桩婚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反正我是把女儿交给你了!” “岳父大人,如不嫌弃,孩儿就给您磕头了,请您受孩儿大礼一拜,”肖汉喜出望外,焉有不许之理,赶忙拜谢。 “哈哈...”柳洪基立即又开怀大笑了:“孩子,这就对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你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了,丫鬟何在。” “有,”丫鬟应道。 柳洪基吩咐道:“快告诉你家小姐,就说婚事业已定妥,请她安心好了。” 丫鬟答应着去了,肖汉听到此处,心里大喜过望,原来,他们父女俩早就商量妥了,就等我点头应允了。 当晚,举行换帖之礼,又杀牛又宰羊,全家仆役是开怀畅饮,尽情欢乐。 柳洪基可顾不得和仆役们热闹,他用心把女儿的生辰八子写在小帖子上,送给了肖汉,然后,又把肖汉自己写好的小红帖换了过来,交给女儿,二人就这样定了婚。 饭后,柳洪基又告诉肖汉,等过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后,择个好日子,就给他们完婚。 不必说,肖汉心中又是番高兴。 转眼到了七月,赶上风调雨顺,一片丰收景象,柳洪基到这时再也坐不住了,他每天指挥家人为婚宴忙碌,置办家什,准备酒食,布置新房,通知亲朋好友,真还忙了个不亦乐乎。 然而,自从定婚以来,肖汉和寒梅二人就很少见面了,即使见面后,二人也没有一句话。 再说肖汉近来发现这老柳家花钱如流水,吃喝穿戴真是够气派的,柳家父女俩,连自己算上也不过三,四个人,可用的仆人,老妈子十来个,每顿饭十几个菜,不仅有好酒大肉,而且还有山珍海味,剩下的都给仆役们吃,吃不完就喂狗,实在是太有点铺张了。 他虽然就要做女婿了,但总觉得心中有点不踏实。 婚期即将临近,柳洪基忙于筹办喜筵,早就停止了肖汉的练功课。 这样一来,肖汉就无事可干,在家也实在闷得慌,这日天气又热,肖汉便信步走出大门,来到街市。 突然,他拾头看到一家新开的酒馆,酒幌在风中飘动,同时传来一阵清香的酒味。 肖汉遂不由主地举腿跨进了酒馆的门槛。 酒馆伙计见有人进来了,便急忙迎了过来,拾头一瞧,竟是肖汉,本城名人柳洪基的宝贝姑爷,遂更加殷勤地招呼道: “是肖公子驾到,快请上二楼雅座歇息歇息,我这就给您去置酒备菜!” “好,不急,不急,”肖汉也谦和地应道。还未等肖汉在楼上坐定,这酒馆伙计便提着一壶上好的白酒,端着几样香喷喷的菜馐来到了桌旁摆好,用手势做了个“请”的姿势后,笑喜喜地说道: “肖公子,你看还上点什么可口的饭食?” “谢谢你费心了,”肖汉吩咐道:“一会儿等我用完酒,你随便上点什么饭,充充饥就行了。” “好嘞,请您慢饮,”就在酒馆伙计下楼时,从楼下上来个和尚。 酒馆伙计皱皱眉,心中想道: 楼上吃酒的都是体面人,放上去这和尚可不成体统。 可再一看这和尚,长得又粗又高,自己这瘦小的身躯,怕是拦不住人家的。 算了,只要他有银子,上就上去吧。 这和尚的确生得魁梧,大脸盘,通官鼻,浓眉,垂肩耳,看去约有五十多岁年纪。 只见他上得楼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就来到肖汉的这张桌子前,连招呼也不打一声,顺手拽过一条板凳坐了上去,接着,一低头,“呸”的一声,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并说道: “唉!这是什么味道?真恶心 人,u看书 .uuknshucm从外表看还挺干净,可里边比大粪还臭,真埋汰,看起来,人也是一样,穿得绫罗绸缎,金玉其身,是很气派,可内心里却肮脏发霉,简直能生出大蛆来,咳,真把我这出家人熏得够呛啊,阿弥陀佛,伙计,快来把这个窗户打开,让外边的清风吹吹吧。” 肖汉正在用酒,忽然降临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并指桑骂槐地发了一顿牢骚,使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是,他紧皱双眉,瞪了和尚一眼,心说: 难道他出言不逊,是在指责我吗? 可我肖子林自出世以来,真还没有做过哪怕是一丁点儿缺德事。 今天,这和尚口出秽言,无缘无故地当着我的面乱骂一通,看来不是有精神病也是个疯僧,大可不必与他理论...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6章 乖女婿酒管挨骂)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零七章 老丈人瞎蒙胡骗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肖汉忍着了,可那和尚并不罢休,“哼”了一声,继续骂道: “什么东西,不知自爱,枉为男子汉,还能算人吗?阿弥陀佛!” 这时,酒馆伙计实在忍不住了,走过来和颜悦色地说道: “师父您心中是否有不顺心的事?请您慢慢道来,不要说三骂四,免得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顺心不顺心,难道你的鼻子不通,你闻闻,这地方是什么气味?”和尚仍气冲冲地说。 伙计又不客气地劝道: “师父,您老人家是出家行善之人,年纪又一大把了,您得容人处且容人呀,我们这里只是个小酒馆,供大伙儿来饮酒用菜的地方,您可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别人还怎能张口吃呢?如果您嫌我们这酒馆不好,那就两座山摞在一起,请出去另找高门吧!” 这酒馆伙计还够损的,说出这几句话,实在是太使人难堪了。 可那和尚却一点也不动声色,只是慢慢地答道: “我所说的这臭气味不是你们酒馆散发出来的。” “那么,是哪里散发出来的呢?” “这肮脏味是从他那里散发出来的,”和尚边说边用手指肖汉。 伙计急得一咧嘴,吐了一下舌头,心想: 和尚,你这是没事找事,寻得挨揍啊。 可和尚象没事人一般,把凳子往开挪了挪,继续说道: “真是晦气,倒霉,在庙里赶上掏茅厕,臭得我出来走走,不想,来到酒馆还是一样臭。” “师父,我说您少说一句行不行?”伙计继续劝道: “您还想让我们这酒馆开不开?您尽说脏话,还能让别人吃得下酒菜吗? 和尚又说:“啊,我说两句真话,你们就吃不下饭,你们就开不成酒馆了?可我闻着这铜臭味,也是难受得不行呀,要不,我说他干什么!” 肖汉气得两眼圆睁,青筋暴胀,满脸通红,刚要发作,忽然想到自己就要举办婚事,若这时和人发生龃龉,实在是值不得,于是遂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不亢不卑地开言道: “我说这位高僧师父,不知您的尊姓大名和法号,在下这厢有礼了,人常说,人要自爱,才能自尊,自尊自敬,才显得自贵,我和您素昧平生,今日初次相见,您是为什么三番五次地信口开河,含沙射影,恶语伤人呢?不知您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哈哈...”和尚大声笑了’ “你不是想要问我想干什么吗?我倒要先问问你,小伙子,你没感到你做的事有点太恶心了吗?” “师父!您认得我吗?”肖汉质问道:“我什么事做得让你恶心了呢?” 和尚继续说道:“就是扒了你的皮,我也认得你的骨头,把你烧成灰,我从旁边一过就能闻到你的气味,我和尚怎能不认识你呢,你不是柳洪基的姑爷一肖汉肖子林吗!” “啊,”肖汉一听这和尚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心中就什么也明白了。 原来,这和尚认得自已,是有意来和自己找茬儿的。 既然是如此,我就不能再退让了,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 于是,肖汉大声问道:“你这和尚,我埋汰在哪儿?肮脏在什么地方?今天倒要你说个清楚,否则可要小心你的舌头!” “哈哈!没想到我说了这多,还提不醒你,这也难怪,”和尚又说道: “我走遍大江南北,黄河内外,想买点不害臊的药,治治我这脸红的病,可一点也买不到,后来,听人说,这不害臊的药都叫你肖汉买去了,我说肖汉哪,你吃那么多不害臊的药干什么呢?难道你的脸皮真有三尺厚吗?” “哼!”肖汉气得哼了一声。 和尚无休止地说:“你哼什么呢?一年多来,你可吃胖了,发福了,可你的肉是从哪里长出来的呢?恐怕你也不知道,那就请听我告诉你吧,你是吃别人的肉养肥的,可也自己毁了自己,我看你还不觉悟,还不感到羞愧,真是吊死鬼搽胭脂死不要脸!” 酒馆里的人围过来不少,一听这和尚越说越来劲,到后来已经是出言不逊,破口大骂上了,都暗自为肖汉报不平,同情他今天不幸遇上个疯和尚,傻和尚,算是倒霉到家了。 可肖汉即使再有涵养,毕竟他也还是个年轻人,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胖大和尚再三责骂,羞辱,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只见肖汉双眉倒立,二目圆睁,用手指着和尚暍斥道: “和尚,你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我和你是陌路人,从不认识,今天你无缘无故出口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你骂我不要脸,我倒要问你,我究竟不要脸在什么地方?” “现在你跟我说话,我都恶心得要吐!” “既然如此,疯僧,你跟我出去!” “我跟你出去干什么?” “看我到外边教训教训你这个疯僧,人家这是酒馆,还要做买卖,在这里动手不大方便,你要是有胆量,就不要推辞,快跟我到外边,尝尝我的拳头!也省得你以后再胡说八道!” “哈哈哈‘”和尚一笑道:“肖汉,你竟如此大言不惭,真叫我和尚好笑,你不过学了点扶着炕沿能上炕的雕虫小技,也能算作有本领吗?你拿什么来和我和尚较量呢?年轻人,我打你易如翻掌,可我不干,为什么呢?怕脏了我的手。 现在,我不再斥责你,你耐心地把酒喝尽,把饭吃完,然后,我和你出去到一个僻静的所在,我再给你把事情的原委讲出来,要是我讲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姓肖的,任凭你处置于我,我绝不手,绝不逃走,你看好吗?” “这样甚好!”肖汉应道 和尚问:“不过,肖汉哪,要是我讲出来的事是真的,你又该做如何打算呢?” 一肖汉说:“和尚,如果你能说出我肖汉做下了丢人现眼,有辱祖宗伤天害理之事,我情愿将项上人头给你!” “那倒不必,那倒不必,你先吃吧,我也要吃几口。” 说着,他又对酒馆伙计吩咐道:“伙计,给我来一餐素斋。”女娲书库 酒馆伙计一听,愣了愣神,心中想道,怎么,骂了半天人,有点累了,想白吃一顿斋饭吗?可没那么便易。 于是,不紧不慢地回敬了和尚一句:“师父,我们这里有个规矩,饮酒吃饭要花钱呢!” “笑话,哪有吃饭饮酒不花钱的,”和尚说。 伙计解释道:“不,我是说,你饮酒吃饭要先把钱交出来!” “啊呀,真是岂有此理,他们身穿绫罗绸缎,就一定有钱,我身披袈裟,赤脚草鞋,难道就一定没钱吗?他们就先饮酒吃饭,而后交钱;我就得先交钱,而后才能吃饭饮酒吗?这未免有点太不公道了吧!不过,你可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我身上真还揣有不少银子呢,这不是十两吗,拿去吧,快将酒饭送来!” 说着和尚掏出银子,伙计一看白花花的十两纹银,心里可就乐了,这和尚出手不凡,倒还挺大方的,大方的人,那是很好伺候的: “师父,你要的酒菜我马上送来,刚才我说的话是和你开个小玩笑,你老可别...” “废话,快去拿酒饭来,”和尚说道: “你们这地方的人啊,比如他,还有你,真是够呛啊,还嫌我出言不逊呢!” “是,是,请师父您海涵,这我就去端酒上菜,”伙计说完,不大一会儿,就把八个菜,一壶酒恭恭敬敬地端了上来。 那和尚一见这些香喷喷的酒菜,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旁若无人,边吃边唾,不时还打个嚏喷,有时随手一抹,将鼻涕擦在桌子上,弄得肖汉这顿饭一点也没有吃好。 而其他的酒客,看见和尚的这个吃法,也都敬谢不敏,陆续地走掉了。 不大一会儿工夫,楼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肖汉喊来伙计,问清楚了酒菜钱,随手从身上掏出银两放于桌上。 然后一转脸对着和尚开腔了:“师父,请吧! “慢,我还没有吃饱,你委屈一下,先在这儿坐会儿,等我吃完再说,”和尚说着继续“咕噜”一口酒,“吧嗒”两口菜吃着,直到他酒足饭饱,才用衣袖揩了揩嘴,说道:“你让我出去到什么地方?去干什么?” 肖汉一听这和尚又说出这故作糊涂的问话,气得鼻子几乎歪在了一边:“师父,你刚才不是说到外边一个僻静的地吃,给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吗!” “噢,是这档子事,怎么会忘记呢,”和尚嘲讽地说:“即便忘记了,一闻你这气味,也能想起来。” “既然还记着没有忘,那就请跟我下楼去!”肖汉说。 “不必,不必,这里不是没有人了吗,那咱们就在这儿谈谈吧,伙计,我那十两银子不要了,除去酒菜钱,剩余的给你做小费吧,不过,你可要为我再辛苦一回,去,下去守住楼梯口,不要让一个人上来,我和这小伙子要说说心里话,”和尚叮嘱伙计。 酒馆伙计一见和尚竟如此大方,觉得今儿个真是交了鸿运 了,一顿酒菜用不了几十文钱,而这十两银子就几乎全部落入自己的腰包,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可就甭提了。 因此,他对和尚的吩咐,那是唯命是从,二话不说,一扭身子便飞快地走下楼梯,拿过一把条凳往楼口一放,自己便翘起二郎腿,款款地坐了上去,那意思是,任凭你皇帝天王爷老子来了也休想上得楼去。 和尚见伙计为自己把守楼梯口去了,便转身对着肖汉说开了:“我说肖汉啊,你的父亲是不是叫肖桑?” “是的,”肖汉应道。 “那我就算找对了人,这半天没有和你白费唇舌,”和尚说: “我现在要问你几句话,不知你能否回答出来。” 肖汉道:“请不必拐弯抹角,有话你就直说吧。” “好嘞,请问,你知道你的岳父,柳洪基是干什么的?”和尚问。 “啊,”和尚的一句话,可把肖汉问傻了。 本来,这问题不难回答,岳父不止一次和自己说过,他是个游商,买卖人, 可自己看到柳宅中花镜如流水,起居吃用铺张无度,也曾产生过怀疑,今天和尚突然冒出此话,肖汉确实有点捉不准,难以回答了。 于是,便瞪着眼发起怔来,一时说不出话。 过了许久,才勉强张开嘴,吐出几个字来:“他只是个买卖人呀。” “不错,他是个买卖人,”和尚附和道。 肖汉疑惑地问:“那你为什么还明知故问呢?” “对了,症结就在这里,我再问你,他是做什么买卖的?”和尚反问道。 肖汉毫不犹豫地答道:“开金店,做游商。” “不对!这你就说错了,”和尚郑重地说: “我看在你父亲肖桑老人家的面子上,今天就把柳洪基的真实面目告诉于你,望你听后能有所醒悟,不至于再上柳洪基的圈套,此后,你可要走正道,自重自爱,好对得起你的父亲,也免得叫武林中人耻笑。” “师父,你既然关心我,那就请快把事情的真象说出来吧!”肖汉催促说。 “不要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吧,”和尚说: “你的所谓岳父柳洪基,不是做游商的,也从未开过金店,他虽然自称是买卖人,可他做的买卖是无本生意,你当然不知道他是个坐地分脏的瓢把子,专门进行什么盗卖婴儿,拐骗妇女倒卖蒙汗药的勾当,总之,什么事儿坏,他就干什么,以此获取暴利,u看书 .ukanshu.m 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你说柳洪基是个好人吗?他还有一点人的气味吗?你一年来,不知就里,误入他家,还当上了他的乘龙快婿,难道就不怕武林中人小瞧你吗?今天,我直言不讳,把话全部抖搂出来,听不听,可全在你 了。” 肖汉有点儿不太相信地发问:“啊呀,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肖汉哪,我不是说了么,信不信全由你,不过,我讲得可全是真的,你如若不信,请你回去问问你的未婚媳妇寒梅姑娘,这柳寒梅和他父亲不一样,算是一个好姑娘,她一定会把真实情况告诉于你的,另外,我再向你透露一件事,就是柳洪基这个人不姓柳,他姓赵,他所以更改姓名,其中的缘由,我想你现在总该明白了吧,我就没必要来再罗唆 了,最后,你要记住,等把事情弄清楚后,我还有事找你,现在,恕不奉陪,贫僧告辞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7章 老丈人瞎蒙胡骗)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零八章 失娇梅年少轻狂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肖汉听完和尚一席话,心里立即就如同十五个吊桶提水一七上八下,一时确定不了是非。 他想再向和尚仔细问问,可和尚早走得无影无踪了。 肖汉无奈,只好下楼出了酒馆,低着头返回柳宅。 进了大门,直奔后院,一眼看见柳寒梅正在练武场中一张椅子上坐着小憩,从那不停起伏的胸脯上看,她是刚练完功不久,还 未完全缓过气来。 寒梅听见脚步声,拾头一看是肖汉,便嫣然一笑,问道:“你上哪儿去了?” 肖汉回答:“到街上闲逛逛。” 寒梅问:“吃饭了吗?” 肖汉说:“在酒馆里吃了。” 寒梅又问:“喝茶不?我现在就给你沏。” “不喝!”肖汉冷冰冰地拒绝了寒梅的好意,接着,便冒出了一个生疏的称谓:“小姐。” “什么?”寒梅不觉一愣,难道这是称呼自己吗? 可他过去从来称自己为贤妹啊。 肖汉说:“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寒梅一笑:“什么话?请说吧。” 肖汉有些吞吞吐吐:“在我未问之前,我可有个要求...” 寒梅一乐:“你若有什么要求,你就尽管说吧,怎么还这么玄乎。” “不是我要玄乎,确实是事情太重要了,我不得不认真的与你谈谈,”肖汉说道:“希望你能说实话,实事求是地回答我的问话。” 柳寒梅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 “是的,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假话,”肖汉十分严肃的说:“不过,现在我问的事非同一般,牵涉到你的爹爹,因此,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话。” 柳寒梅表示:“好吧,我会知一说一,知二说二的!” “那么请问你,咱们的爹爹,究竟是干什么的?”他的目光有一种逼人的威势。 “啊,”柳寒梅一听,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接着,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爹爹是买卖人么!” “做什么买卖?” “你为什么这样刨根问底的?” “你不是答应我,要如实说么!” “是呀,爹爹是做游商的,还开着个金店。” “那金店叫什么字号?” “我那里会知道呀!” “你是知道的,只是你不和我说实活,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咱们马上就要行夫妻之礼,因此我有责任和权利问你,你应该如实回答我,如果你不讲真活,欺骗了我,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我再次求你告诉我爹爹到底是做什么买卖的?” 柳寒梅有些发慌了,呆呆的看着肖汉回答说:“爹爹做什么买卖,不是跟你说过了么。” 肖汉否定道:“你可说得不对。” “那你说,他是做什么买卖的?”柳寒梅反问。 “他可是一个坐地分脏的江洋大盗,是做贩卖婴儿,拐骗妇女,兜售香盒子和蒙汗药买卖的,”于是肖汉就把和尚告诉他的话,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什么?你胡说什么!”柳寒梅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像发怒的狮子,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直盯着肖汉执问道: “你这是听哪个烂舌根的坏家伙说的呢?” “这你就不必问了,”肖汉说:“只是,你能否把实话告诉我。” 柳寒梅生气地说道:“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人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知道,你是个英雄汉,人也聪明,可是不能耳朵软呀,爹爹确实是个买卖人,我只知道他从小醋爱武术,年龄大了做买卖赔了钱,也乐于助人,从未仗势欺人,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烂语,我今天倒要你拿出证据来?” 肖汉却轻蔑地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不必隐瞒你也不必嘴硬,你的脸色早就表示出你已经心虚了。” “我不和你白费唇舌了,我说的话你不相信,可你又拿不出证据来,你到底让我怎么办呢,”柳寒梅着急地几乎要哭出声来。 肖汉一笑:“实不相瞒,我刚来你家不久,就已产生了怀疑。” “什么?这是你说的话吗?” 刚才还在因无法表白自己的衷情而流泪的柳寒梅一下子停住了哭泣,大声地问道: “我来问你,当初你既然对我爹爹产生了怀疑,那为什么还要答应你我的婚事呢?难道你真的是贪图我家的钱财吗?” “这...”肖汉一时口塞,无言以对了。 柳寒梅接着说:“肖汉,明白的告诉你,爹爹他是正当的买卖人也好,是坐地分赃的江洋大盗也好,我是他的女儿,古人云,子不言父过,当初,你既然应允了这门婚事,那我,生是你肖家的人,死是你肖家的鬼,如果你认为爹爹不是良善之人,那便离开这里,爹爹也不能强留于你,至于我呢,无论走到那里,我都是你的人,我愿跟你到天涯海角。” “说得倒轻松,”肖汉这时可有了话说了: “想跟我到天涯海角?没那么容易,你是你,爹爹是爹爹,各不相扰,谁人会信呢?常言可说得好,没有好种,怎能能长得出好苗来!” “啊,”柳寒梅听到肖汉的刻薄言语,脸“刷”地红了: “肖汉,那你认为我不是好人吗?”202电子书 肖汉说道:“你是不是好人,请你不要问我,可你如果是贼人之女,人常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怎么能娶你为妻,甘做贼人之婿呢!” “肖汉,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再问你一声,我们的终身大事是否到此就结束了?”寒梅姑娘怒气冲冲地问。 “一点不错,此生此世,你我再休想结为夫妻,我肖汉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当初为了学得武艺,不幸贫病交加,流落在外,受到了你们父女的帮助,使我非常感激,可谁想到你父亲是个不行善事的小人,专干伤天害理之勾当,为人所不齿,我肖汉就是再穷,也不能继续和你们父女为 伍,沆瀣一气,为非作歹,让世人诟骂,今天我明确地告诉你,从今以后,咱们是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你我各走自己的道,各奔东西,互不相扰,告辞了,下一世再见!” 肖汉说罢,转身便走,连行李和东西都不要了。 “站住,姓肖的,你真够狠心哪!”柳寒梅喝道。 肖汉问道:“怎么?难道你还不让我走?” “走?没那么简单!”柳寒梅说: “肖汉,前边已经讲明,爹爹是好是坏,我是他的亲生女儿,难以说什么,你如果还念他对你在难时的相助之情,就应当助他一臂之力,用良言规劝于他,令他醒悟,也好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至于你我之间,一年多来,虽然以兄妹相称,可是婚约已定,万难再变,现在你不念咱们之间的情谊,拔腿就走,扬长而去,这能说是男子汉的所为吗?这合适吗?你让我还如何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肖汉听柳寒梅说到此处,不免想起两人一年来相处,你敬我爱,亲密无间的关系来,这确实让自己割舍不下。 而柳寒梅的品貌,操守更是无可指责的。 唉,难就难在她爹爹的所做所为,太使人难以忍受了,自己是血性男儿,怎么能为此而遭人白眼呢? 刚才那个和尚在酒馆把自己一顿责驾,骂了个不亦乐乎,可自己却一句话也难以反驳,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自己要走的路也还长着呢,如果成了这门亲事,那这一辈子可如何度过呢? 想到此处,肖汉不得不狠心地说道:“贤妹,让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贤妹吧,说实话,你可是一位贤慧的好姑娘,你的晶行,操守无可指责,可是,你爹爹所干的罪恶勾当,使我难以承受,我不能让人骂我为贼人之婿,一辈子拾不起头来,你我今天一别,永远不要再相见,你就算从来不认识我这么一个人,今后,你愿嫁张三,还是愿找李四,都将和我无关,我绝不找你的麻烦,如若不信,我给你写下凭信,你大可不必为此操心。” “肖汉,你如此无情无义,不守婚约,实在是大出我的预料,原以为你是个多情公子,不想你是个只为自己的无耻小人,我柳寒梅行得端,走得正,没什么愧对于你之处,你今天断然一走,毁了我的名誉,害了我的一生,我还有何面目活下去!”说到这儿,柳寒梅痛心疾首,不免落下泪了: “看来,你我是前世的冤孽,今天,我报你一死好了,可是,我死之后,你一生一世,每时每刻都要在良心上受到谴责,”言毕柳寒梅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她最后一次,用爱怜的眼光望了望肖汉,希望他能回心转意,不要背弃婚约。 可肖汉当时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考虑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姑娘的名声与前途。 因此,听完姑娘这如诉如泣的肺腑之言,仍然是无动于衷,并坚决表示非走不可,绝无其它回旋余地。 柳寒梅见肖汉再无回转之意,便毅然决然地大声说道: “肖汉,我至死也把你当作我的夫君,可你太对不起我了!现在,我就用事实让你看清,我是怎么一个人,别了,他世再会吧!”说完一转身,顺手拿起立在椅子旁边的宝剑,举手往脖子上一抹,只见一股殷红的鲜血喷了出来,而后,“扑通”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怜一个美丽端庄的姑娘就这样弃世而去了。 肖汉不觉一惊,“啊呀”了一声,便急忙跪倒在柳寒梅的尸体旁边,发起呆来。 他万没想到,这姑娘如此刚烈,看来,是自已不尽人情,冤枉了她,是自己固执己见,断送了她。 眼下,姑娘已死,自己该怎么办呢? 他一时没了主意,有点茫然了。 这时,他眼中的泪水就象断了线的珍珠,不由得簌簌地落了下来,他真是如万箭穿心,滚油浇身一样,难受得无以言状。 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柳洪基由打外边走了进来。 “啊,”柳洪基一看眼前的场面,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大一阵,才似问非问地说道: “这...这是怎么了?寒梅,我的女儿哟,”接着,便发疯似的号啕大哭起来。 是啊,柳洪基子嗣不旺,活了半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眼下,女儿不知为了什么,倒在血泊之中,他顿时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过了好半天,他才抬起头来看着肖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肖汉真是难以启口作答,说是自己逼死姑娘的吧,不行! 若说是姑娘想不开自杀的吧,又不对! 柳寒梅一死,肖汉的方寸已乱,因为他确实是爱着柳寒梅姑娘的。 这三,他已是后悔不迭,悲哀至极,已经痛苦到了神智不清的地步。 因此,看到柳洪基进来了,肖汉把无限忿恨一下子转移到他的身上。 的确,如果你柳洪基不干那杀人越轨的罪恶勾当,和尚能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不止吗? 我能跑回家刨根问底地追问寒梅吗? 难道你柳洪基不是罪魁祸首吗? 想到此,他便大声的回答道: “至于寒梅的死,是我,也是你造成的,你我都要负责,都应罪该万死!” 肖汉的回答,表面看来是有点语无伦次,确实让柳洪基时摸不着头脑: “你说什么?寒梅的死,uu看书 .ukanshu.m 我要负责,此话从何说起?” 柳洪基这么一问,使肖汉清醒了许多。 他这才将自己如何听和尚说柳洪基是个坐地分赃的江洋大盗,自己半信半疑,回家和柳寒梅盘问此事,不想说到紧要处,柳寒梅想不开自刎身亡的事说了个大概,最后,指着柳洪基质问道: “这一切,难道不是由你而引起的吗?如果你不干那肮脏事,寒梅她会自寻短见吗?” “什么?原来是这样,好你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小畜生,分明是你将我的女儿威逼而死,你还花言巧语,妄图逃脱罪责,来来来,拿命来,我要为女儿报这血海深仇!” 柳洪基说罢,到兵器架上操起一根棍来。 就要和肖汉拼命...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8章 失娇梅年少轻狂)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零九章 得帮助化敌为友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见柳洪基操家伙欲动手,肖汉急忙说: “老人家,您请暂勿动手,容我细细禀来,刚才我不是说了么,寒梅的死,我也有责任,不过,主要原因是由你引起的,她这一死,我活着也无多大意思了,本应同她一同而去,才算对得起她,只是,我们肖家就我这么一个接续香火的独苗,我死事小,绝了肖氏一门的根事大,因此,我暂时不能为寒梅顶命,待过个三年五载,我肖家有了个一根半苗时,根本不用你亲自来索命,我一定会自已寻寒梅的魂而去的。” 柳洪基怒一听喝道:“谁听你这一派胡言,哪里去?先吃我一棍吧!” 肖汉一看柳洪基此刻根本听不进一句话,回答自己的只是棍棒,无奈,只好躲躲闪闪,凑乎着对付几招,好瞅个机会走了事。 可他哪里是柳洪基的对手呢。 一根棍上下飞舞,将他紧紧地封在场中,一时难以脱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接着进来个人,肖汉转头一看,正是那个在酒馆数落自己的和尚。 只见那和尚,不慌不忙地来到场中,大声说道:“改名换姓的柳洪基,莫耍威风,贫僧来也,肖汉你且退下,看我来对付他。” 柳洪基为女儿报仇心切,这棍是一棍紧似一棍,将肖汉困在场中,眼看就要得手,谁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不由得心中更加有气了,于是便大声资骂道: “你是哪一路的僧人,竟敢撞入私宅,干涉我们家中之事,难道你也不要命了?” “哈哈哈!”和尚说道,“你狗戴帽子进灵棚—硬装孝犬,你们家的事?我且问你,肖汉是你家什么人?” “是我的姑爷,”柳洪基说道。 “什么?他是你姑爷,人家认可了吗?”和尚骂道: “我说姓赵的,你不做好事,不务正业,残害黎民,茶毒生灵,真是死有余辜,贫僧早就要寻你问罪,只因你改名换姓,一时竟找不着,让你多活了几年,今天,我看你还能再往哪里躲逃?” “这位僧人,你休要这这里口出狂言,”柳洪基辩解道: “我的女婿不问青红皂白,将我女儿威逼致死,理当偿命,这是我家中的事,与你出家人有何相干,你既要和我寻衅闹事,请问尊姓大名,法号是何?待我处理完家事,再去找你了却咱们的公案。” “什么?你的女儿已气绝而亡!肖汉,这是怎么回事?”和尚真摸不着头脑,不得不向肖汉表示疑问。 “是的,躺在前面地上的就是柳寒梅的尸体,”肖汉回答。 “阿弥陀佛!真是一个纯洁的女子,好了,柳洪基,我看在你女儿的面上,暂不找你算帐了,但我要你从今以后,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如若再干那坏勾当,图那不义之财,那就可要小心你的狗命,至于我么,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贫僧便是九华山菩提寺的万古长存正直冲天佛天缺禅师是也。” 柳洪基一听那和尚报出了名姓,脑袋瓜子“嗡”地一声就懵了,似乎是三魂七魄出了窍,在空中转了一圈才又飞回了原来的地方。 他在江湖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就知道,有两位高人那是举世莫比,谁也不敢惹的。 一位是地残,另一位就是这眼前的天缺了,而地残要见了天缺,也还得退避三舍,常常是悄悄而去。 今天算自己倒霉,刚死去女儿,现又遇上天缺禅师找自己的麻烦,自己能惹得起吗? 看来,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不能说了。 “柳洪基,你要睁大眼睛看着,”这天缺禅师说着,就一回身举手朝一块巨石劈去,只听见“咔嚓”一声,巨石被劈成两半: “我看,你的头恐怕没有这石头硬,你还有什么可说,快快讲来与我听听。” “老师父在上,小老儿不知,望恕罪,您的一番教导,使我如梦方醒,以前我确实是错了,做下的糊涂事已是泼水难收,您老慈悲为怀,现在就把我处死吧,否则我连自已的女儿也对不起啊!” 看来,这个柳洪基是真的醒悟了,要不,他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天缺残师一看柳洪基在痛哭流涕,真的在忏悔自己的罪过,并且又失去了女儿,恻隐之心油然而生,遂语气和缓地说道: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门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你从今后彻底改悔,我还认你做好人,绝不为难于你,只是这姑娘死得太可怜了,你快为她好好把后事置办一下吧。” 柳洪基说道:“谨遵师命。” “肖汉,我问你,你愿意跟我去学艺吗?”和尚问。 肖汉说:“禅师在上,受徒儿一拜,这是我求之不得之事,哪有不愿之理,只是我这贤妹,不,我的妻子,还躺在地上,我得为她处理后事呀。” “心诚则灵,只要你心里有她,那她就永远会伴着你,”和尚说: “人死不能复生,她的后事有你岳丈处理,你不必费心,不过你们二人,至诚相待,你现在给她磕上三头也算夫妻一场,然后你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却人间事,随为师出家去吧。” “愿听师父教悔,”肖汉说完转身朝寒梅的尸身连磕头: “寒梅我妻,你安息吧!” 至此,柳洪基事出无奈,只好眼看着肖汉随天缺禅师扬长而去,可心里怎么也忘不了女儿呀。 因此,他对肖汉是一点饶恕的意思也没有,只好等以后有了机会,再为女儿报仇。 不过,他也下了决心,从今以后,绝不会再干那伤天害理的事了,一心向善。 肖汉跟天缺禅师上了九华山后,潜心学艺,武功立即大有长进,不久,就练得了一身真本领。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怀念柳寒梅,总觉得自已太对不起她。 什么“为了肖家门香烟不断”的想法,渐渐地淡漠了,于是,他干脆求天缺禅师将自己剃度为僧,更名道月和尚,从此身归三宝,弃绝人世,割断红尘,万念皆空,立意苦行了。 后来,他功成名就,在江溺绿林道大享盛名,到五台山文殊院做了方丈。 再说柳洪基,自从女儿死去,他便心灰意懒,不再把金银放在心上,坚决洗手,不再干那害人勾当。52文学 只是总觉得,是肖汉恩将仇报,逼死寒梅,心里一直放他不过,于是,他遍交武林高手,精心学艺,准备一有机会就要找肖汉替女儿报仇雪恨。 几十年过去了,他终于从九华山老方丈天缺禅师那儿打听到了肖汉的下落,知道他已改名道月,入了五台山文殊院,当了方丈。 今天,他又追踪来到这淮安府,果不其然,与道月和尚,当年的肖汉会面了。 道月和尚确实也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自己当年的老岳丈柳洪基,因此,便谦恭地问道: “老人家,当年的事您还挂在 心上吗?” “呸!难道我能忘记吗?”柳洪基说道:“肖汉,你令天可对我做如何交待呢?” 道月说:“是应该找我,但现在请您到里屋,听我把事情的原委,及我后来的情况,全部告诉于你,而后,你愿记恨,你愿谅解,我就不管他了,反正,我也是年逾六旬之人了,死何足惜!” 柳洪基一想,道月说得也有理,自己也已七十开外,更是到了风烛残年之际,今天,女儿的仇是报定了。 不就说几句话,耽误一半个时辰,难道说他肖汉,还能跑了吗! 于是,他就同意了道月的请求,二人进入里间,分宾主坐定,道月命仆人给老人倒了一杯茶,并让所有弟兄,暂时回避一下吧。 可是,宋玉却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睡着了,且还不断地发出阵阵鼾声,道月也就没有加以理会,说: “老人家,今天您来找我,千言万语一句话,就是为了给寒梅报仇,可是,您看我现在已经是佛门弟子,早已抛却红尘,孤身一人云游天下,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永远不会忘记寒梅呀,她活的是我肖家的媳妇,死去了也是我肖家的亡人,您失去女儿,那我就是您的孩子,我要替寒梅尽孝道,只是几十年来,我也打听不着您的下落啊。” 听到此,柳洪基的心动了。 是啊,当年的事不能全怪肖 汉啊,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几十年过去了,肖汉还在思念着寒梅,这不充分说明了肖汉并无逼死女儿的意思。 是自己以前的所做所为促使女儿寻了短见,现在,肖汉在自己面前诚恳的说出了一番心里话,那还再有什么可责备的呢? 于是,柳洪基“唉”了一声,老泪就流出来了: “肖汉,看来是我当初错怪于你了,当年,我的行为的确为人所不齿,你要离开我家是对的。 只是,你们一对恩爱夫妻半途而散,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刚才我听你讲的都是肺腑之言,我考虑了半天,原谅你了,因为你思念寒梅的心意比我还重几倍呢。” “您若能宽恕我,我非常感激。今后您就不要走了,就和我住在一起,共享天年吧,”道月说。 “不,我也老了,现在就告辞了吧,希你今后多多保重,”柳洪基说罢就要出门,可道月怎么能让他离开呢,说什么也不让柳洪基走。 正在二人相持不下之际,宋玉笑着睁开眼,说话了:“咳呀,老爷子慢走,你们的事我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既然是道月长老让您留下,那就留下吧。” 柳洪基这时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便间道月道:“这位小哥是你的什么人?” “这是我们的一个小兄弟,叫宋玉宋光明。”道月急忙介绍说。 “老爷子,请受我一拜,”说着宋玉就跪下磕头。 柳洪基急忙站超来把宋玉扶住:“不敢当,不敢当,快快起来,我怎能受此大礼。” 宋玉道:“柳老先生,我有一事相求,您一定得答应啊!” 柳洪基问:“你有何事求我呀? “您老这玩艺可稀罕哪,不知它有何用处?”宋玉指着鎏金镋故意问道。 “这是我的兵刃,”柳洪基说:“这个兵器叫金镋。” 宋玉点头道:“不知您能否借我们一用。” 柳洪基说:“你们有何用场,尽管讲来,我焉有不相助之理?” “好嘞,人常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柳老先生呀,我们聚集这么多绿林英雄好汉,正在破相佛寺的真佛塔,您可知道,为破那塔中第五层的刀板,武林巨擘宇文松鹤刚刚献身,您来时我们还在祭奠他老人家,我看您这鎏金镋能破那刀板,这就非您柳老先生相助不可!” “哈哈...你能和我开这个玩笑呀,你们这里的高人如此之多,那能用得上老夫呢,”柳洪基说。 宋玉说:“老人家,俗话说立木顶千斤,我想用您这鎏金镋去真佛塔第五层顶那刀板,正好物尽其用,那刀板一定可破。” 原来是这样,那老夫可就不走了,留下来与你们一起去破那刀板,”柳洪基说。 道月听到此处,怕宋玉把话说过了头,遂急忙插言道: “有老人家留下来相助,看来这第五层刀板指日可破,uu看书 .uuknshu 我看夜长梦多,慢不如快,大家合计一下,大家能否现在就动身去真佛塔呢?” “不必再合计了,就按原来的办法,再请柳老前辈鼎力相助就行了,现在就动身吧,”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道月一看大家同仇敌忾的气势,便决定立即带领众人去真佛塔破那刀板。 不大一会工夫,就来到了真佛塔前,大家一拥而上,来到了第四层,宋玉走到柳洪基身边交代了几句后,只见老人家倒提着手中的鎏金镋,脚尖一点地,便跳到了第五层,然后找好位置,就把那鎏金镋顺过来往地上戳,双手把定了镋杆。 这时,就听见“哗啦啦”一阵声响,那刀板可就落下来了。 接着,又一声巨响,那刀板和鎏金镋便碰在了一起,正好鎏金镋不偏不倚,顶在了正中...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9章 得帮助化敌为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一十章 弄宝鼎锋烨逞强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说时迟,那时快,冷锋烨和铁莲花二人手提利剑,差不多同时跳上了塔口。 “嚓...嚓...嚓...”几声过后,刀板上的吊索都被砍断了。 道月舒了一口气,急忙让人把柳洪基接回去,先好好歇息歇息。 同时,道月又对众人说道:“各位英雄,这第五层刀板总算拿下来了,我想是不是一鼓作气,再把第六层,第七层也攻破呢!” “好啊!”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就请各位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先上去看看再说,”道月说罢,正要往上跃的时候,却传来了一声:“请停一停”的喊声,大家顺声音一看。 原来是柳洪基老人还没有回去,相反正道月这边来说: “肖汉,你可是中流砥柱呀,怎么能轻意去冒验,还是我上去探探路,再作定夺。” “老人家,这可不行,您刚才已经立了一功,这第六层就让我出点力吧,”道月真有点儿心痛老人了。 柳洪基说:“咳,我已是古稀之人了,现在不拼,还待年呢?你们就把这好事让给我吧。” 道月再三争着要上,那柳洪基就是坚决不让,最后无法,只好决定由道月陪着柳洪基上去看看。 他们正要行动时,宋玉说话了:“道月长老,你们等等,我也跟着你们上去,三个臭皮匠,抵一个诸亮嘛。” “是臭皮匠?宋玉,你可不要胡说,”道月有点生气 “咳,我不过是比喻么,长老不必计较,我上去,也好给你出个主意,助助威呀!”宋玉说。 宋玉的主意是很多的,常常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因此道月也就同意他跟着上去,柳洪基,道月和宋玉三人脚尖点地,就一一上了第六层。 他们仔细一瞧,这上边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地面是用三合土铺成的。 柳洪基看着有点奇怪,便回身对道月说道:“快拿出塔图看看。” “是!”道月应了一声,便从怀中取出塔图,正要展开看时,突然间从塔墙中传来一阵声响,还未等道月三人看清,有三条水线分上,中,下一起射来。 恰好他们三个人站了一排纵队,由于柳洪基身高体大,人长得也魁梧,又站了排头,因此,那三条水线,便都全射在了他的身上。 道月宋玉在后边,有柳洪基在前边挡着,故未受到一点儿损伤。 再说柳洪基被三条水线射上后,开始觉得气味难闻,随即,那被射中的衣服部分便冒起烟来了,没有多久,皮肤就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疼,好似针扎,似火灸,似刀剜,似蛇咬,疼得他几乎晕过去,多亏道月从后把他搀扶住。 宋玉一见,忙问道:“老爷子能坚持自己跳下去吗?” “行!”柳洪基咬紧了牙关,回身跳到第五层,接着道月和宋玉也跳了下来。 大家一见柳洪基如此模样,一齐围过来问长问短,安慰老人,但不知如何救护为好,一时都没了主意。 道月急了,忽然想起药王爷柯吉柯百生来,马上命人把他从店中请来。 柯吉到来一看,立即皱起了眉头,心情沉重地说道:“咳,这独坐莲合万年佛杰滴老儿真是恶到了极点,这东西怎么能拿来置人于死地呢?” 大家一听,知道情况不妙齐问道:“药王爷,这是被什么东西所伤,能治吗?” “唉,不好治了,这东西叫王水,是用硫酸,硝酸和盐酸合制而成,能腐金蚀银,人身怎么能受得了?没办法,准备后事吧。” 大家听罢,一下子都傻了眼。 再看柳洪基,此时已经是昏迷不省人事,气息奄奄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柳洪基强睁开眼睛,看了看道月说了声:“肖汉,你好自为之吧。” 随即便闭上了眼,道月一见柳洪基硬是给疼死了,他的气可就上来了: “杰滴老儿,你真是太无人性了,今天我非和你拼个死去活来不可说罢,一个人就要去找杰滴算帐。 石坡阳老道一下抢在他的面前,劝道: “道月长老,杰滴老儿,不干好事,已经坏透了,这大家都已领教了,可你单身只影一个人去那怎么行呢?略等片刻,大家一同去不更好吗!你说呢?” “好!那我们大家就一同去,找那武林败类杰滴老儿算帐。” 道月同意了石坡阳老道的主意,他马上安排淮安北门外四老村四大名剑客东海渔夫业成业忠良,神斧开山金樵孟,黎孟谷收,神农在世除恶老人詹日詹天雄和铁笔无敌杜愚杜前程,把柳洪基的尸体运国店中。 其余所有英雄,都马上一同去相佛寺。 工夫不大,道月一行几十人便来到相佛寺门口。 冷锋烨上前叫开了门,让小门僧转告独坐莲台万年佛杰滴,破真佛塔的人来找你,有事要谈。 一会儿,杰滴便笑嘻嘻地走了出来,一见面就高声问好,接着便说道:“我知道你们会来的,快请进,到里边客房坐下叙谈。” 说完,便把众人请入寺中。 大家坐定后,道月说道:“请问杰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拜访的?” “哈哈,我想我是不会考虑错,”杰滴笑道: “你们为破真佛塔,刚才不是又折了一位老英雄吗,因此我早想到你们会来找我问罪的。” “杰滴,你说得不错,我们正是来问你,为什么干那伤天害理之事?”道月怒容满面地问。 杰滴说:“道月长老,你这话说得可就与理不通了,兵书云,兵不厌诈,咱们虽然说不上两军对垒,但也是两派人马要争个高下吧,要想胜利,那就可得运用计谋,就得凭靠武艺。真佛塔的塔图在你们手中,我们要不再加上一些机关,如刀板,五毒针之类的小玩艺,哪还用得着你们去破,这两天,你们死了几个人,就显得不愉快,那么咱们的这个比试,还怎么往下进行呢?如果你们不想继续破这真佛塔,能用别的法子把洪凌泉接出去,咱们也可改变哉法么,孰取孰舍,都由你们决定。” 道月心中暗思,这杰滴还真会说话,句句滴水不漏,先无懈可击,因此时竟答不上话来。好小说吧 这时宋玉在一旁开口道:“老和尚,我倒要问个清楚,你刚才说的话都算数吗?” 杰滴早就知道宋玉这个人脑子快,点子多,特别难斗,因此对他的问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宋玉: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说话算数不算数?”宋玉说道。 “噢,这好回答,我说的话应当算数的就算数,不该算数的就不算数,权当没有说不就行了么,不过,宋玉,对你来说,我倒是说一不二的,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杰滴回答。 “那敢情好,”宋玉说:“我刚才似乎听你说,咱们如有别的办法,能比试出个输赢来也可,不再破那真佛塔,不知这话是否当真? 杰滴说:“宋玉,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对你说的话都算数,你就想个高招吧。” 宋玉十分高兴说:“行啊,你听着,咱们现在就在这相佛寺来个比试好不好呢?大家过过招,互相见识见识,领教领教,既能提高技艺,又能避免不必要的容易伤亡,如果我们胜了,就请你把洪知府交出来,如果还胜不了你们,我们再去破真佛塔。” “哈哈哈!”杰滴又说:“宋玉,你真会算计,我告诉你,咱们相互比武是可以的,但怎么个比法,我看你还未想好,现在我给你个主意吧,你们中的谁也可以,只要他能够打败我们的三人或二人,就算你们胜了,我们马上拱手将洪凌泉送于你们,要是打不败我们的三人或二人,那你们可得把显亲侯余兀旸交出来,你们能答应吗?” 宋玉沉吟片刻说:“杰滴大禅师,你的要求,是可以接受的,不过你们三个人和我们一个人比武,恐怕有失你们少林寺的体面吧,我看还是三个人,对三个人三场两胜,这不是很公平吗!” “阿弥陀佛,”杰滴念了一声佛号,向道月问道,“长老,宋玉说得能算数吗?” “算数,”道月果断地回答。 “好吧,贫僧此次从河南省开封登封县嵩山少林寺来到这里,原想跟诸位认识认识,学点本领,现在机会来了,我就答应你们的要求吧,不过,请问长老,你们这第一个要出场的,是哪位英雄呢?” 这杰滴可真够狡滑的,他先要知道对方谁先上场,然后才确定自己一方派谁出场,这叫知己知彼,虽不能说一定是百战百胜吧,亦可做到万无一失啊。 但是,道月对此并未多做计较,一来是艺高人胆大,二来也是为柳洪基报仇心切,遂毫不犹豫地高声回答道: “我们第一个出场的就是贫僧我自己!” “那好,现在就请诸位准备吧,”杰滴吩咐小和尚在大雄宝殿前面把桌案椅凳摆好,请道月一帮人坐在东首客位上,少林寺的人坐在西首主位上。 见众人坐定,杰滴就指着场中的一个三条腿铜鼎说了:“嗯,这个鼎在这儿是不是有点儿碍事啊?你们谁能把它移动移动。” 其实,这只鼎,什么事也碍不着,只是他这么说罢了。 冷锋烨一听,便站起来应承道:“师父,我来。” “哦,哈哈...”杰滴笑了:“马侠客,贫僧知道你是青年人当中的佼佼者,今日如能移开铜鼎,大家将会大开眼界!” 道月见杰滴如此说话,不由得瞪了冷锋烨一眼。 冷锋烨为什么答茬儿呢? 他看人家的意思是想较量 番,自己一方如果过来几个人抬下去,那多难看啊,那就是两人抬,那也叫人家笑话。 冷锋烨年轻,沉不住气,别人想阻拦也来不及,他的话已经出口。 杰滴也把高帽子给他戴上 了,真是到了难以换回的地步了。 只见冷锋烨往前一上步,然后把英雄氅的前襟撩起来往腰里系,抬抬胳膊蹬蹬腿,不绷不挂。 随后,他走到铜鼎前,心里不由得思谋起来了: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这是卖的那份苦力呀? 杰滴老儿在那里瞎念经,自己装做没听见就算了,何必自寻烦恼,逞什么英雄呢,可眼下挪走了也不露脸,可挪不走就马上现限。 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买卖,我怎么就揽在手上了,咳,不管它了,只有拼命往开挪吧。 冷锋烨立即来了个骑马蹲裆式,往铜鼎前一站,伸手抓住条鼎腿,试着一摇,铜鼎纹丝不动。 可他的手就不能撒开了,撒开手不就等于认输了吗,他的手在鼎腿上摸着,心在不停地跳着,脸冲着自家一方的方向,还没有用劲儿脸就红了,那还怎么能把鼎举起来呢? 就在这万分吃紧的关头,众人一时没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见宋玉脚尖点地,纵身形跳将过去,冲冷锋烨一瞪眼: “兄弟,为什么拿你二哥我不当人呢?二哥我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呀?” 冷锋烨一见宋玉已经来到眼前,只好撒手松开铜鼎,直起腰 身,回答道:“二哥,我怎么惹你了!” 宋玉佯装埋怨道:“怎么惹我呢?我问你,为什么露脸的事都是你冷锋利的?二哥我是尽跟你娶媳妇打镗锣配搭,一旦有点儿好事,你就抢在前头,从来就不懂不让让别人,难道哪有光彩的事全让你包下了?往日,二哥我全让给你了,可今儿个,不行,说下个啥,这铜鼎也得我举。” 话说到此时,u看书ww.uukanshucm 道月一干人等没有一个不翘大拇指赞扬宋玉的。 这小子可真有心计啊! 当别人还在万分焦急,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道道儿便已出来了,装假的就和真的样,小眼珠瞪得滴溜圆: “回去!” 宋玉这么一说,冷锋烨借机就边往回走边说道: “二哥,小弟告退了,有劳二哥你辛苦了。” “不必多说,等我回去,咱哥俩再算帐,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能再和你计较。” 说完宋玉用胳膊肘一碰冷锋烨,似乎告诉他赶紧回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0章 弄宝鼎锋烨逞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一十一章 老道月力战群枭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马青峰立即会意,他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回到了道月长老的身旁。 他从内心深处感激宋玉,觉得自己太有点冒失,如若不是宋玉跳出来解围,真还没法下台呢! 这时,宋玉已拉开了架式,只见他,一会儿挽挽袖子,一会儿踢踢腿,好象是在做准备活动。 坐在客位一方上的人们,看了直纳闷儿了: 宋玉,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呀? 你瘦得跟猴子一样,真的能举起那个铜鼎吗? 就是你宋玉吃饱了饭,秤秤也不过七,八十斤重,又怎能挪动好几百斤的铜鼎呢? 岂不是自不量力! 就是在这紧要关头,就听见一声佛号过后,有人说话了: “宋玉啊,你显什么能,快快退后,这事交给我来办吧。” 大家转头一看,原来是道月长老,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玉见是道月长老亲自来替换自己了,那话就又多了。 我可和马青峰不大一样,好事,我一个人绝不独揽,您老人家要是对这个鼎也感兴趣,喜欢活动胳膊腿的话,那我便让给你。 好!不客气,我可回去了。 宋玉想着,亏得长老给我个台阶下,不然的话,我就得抹下脸往回滚吧。 道月长老走到铜鼎前,一个骑马蹲裆式,立马就把大伙的眼神都吸引过来了,连杰滴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想知道道月对这个铜鼎采用什么办法,好以此断定道月的武功。 只见道月,把右臂伸出,左手掐住腰,用右手牢牢地抓住铜鼎的一条腿,然后单臂往上一提,舌尖舔住上牙膛,一叫丹田气,两只脚一蹬地,两条腿一使劲儿,呼地一声,几百斤重的铜鼎拔地而起。 道月单臂举起大铜鼎,脸不红,气不喘,向前走了十几步后,再抖手腕,将铜鼎扔在尘埃中。 众人看毕,无不赞叹。 就是相佛寺的众位和尚也无不鼓起掌来。 杰滴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一阵佩服。 “阿弥陀佛!何人能陪道月长老当场一比?”杰滴连喊数声。 可是他的这些高僧和得意门徒,甚至连八罗汉在内,都不敢应声。 道月单臂举鼎,确实是吓住了相佛寺的众僧。 独坐莲台万年佛杰滴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他满以为自已的话音一落,就会马上有人答茬儿,一跃而上。 哪知道他的如意算盘拨拉错了。 无巧不成书,就在这令人发窘的时候,从山门那儿传来了话声:“啊呀!道月呀,我的好朋友,你还不减当年勇哪!看出来虎老雄心在,来来来,贫僧和你过几招吧。” 话声未落,一位和尚来到院中。 只见他,是中等个儿,头戴眦卢帽,身穿灰僧袍,外披黄色袈裟,脚踩开口僧鞋,内着白色高腰袜。眼睛不大,呈三角型,眼角往上翘着,高鼻梁,狮子口,颏下无须,双耳靠山,手中提着一对短把追魂铲。 看年纪,他应该和道月相仿佛,大也大不了一两岁。 道月一瞧,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山西五台山东合峰清凉寺的五台圣主躲难禅师。 当年,道月初到五台山用化缘的钱修建文殊院的时候,这躲难禅师我上门来进行阻止,更不让他在五台山落脚。 若不然,就要当场比武,道月赢了,他就马上离开。 道月先是跟他说好的,接着恳切地向他求情,可他是一概不听。 道月无奈,只好应战,二人便在空地上交起手了。 他哪里是道月的对手,没过几招就处于下风了。 于是,道月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仍然恳求他高抬贵手,以慈悲为本,今后也好做对善邻。 可躲难是个不见黄河心不死的人,他也觉察凭自己的武功是万难取胜的,遂暗下决心,要以歪门邪道来制服道月。 原来,他有十二个飞钵,钵上有小尖叉,其实就是暗器。 二人重新交手,几招过后,他纵身往外一跳,“啪!”一抖手就打出一个飞钵,道月一听对方暗器出手,便稍微侧身躲了过去,可那气就来了: 怎么还有这不知好歹的人 啊! 我在这里建庙与你有何相干,五台出的庙宇星罗棋布遍地皆是,你有什么资格来阻拦我。 我刚才是手下留情,不忍心打你,你却用飞钵暗害于我。 看来,必须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了。 想到此时,道月一个飞身远跃,跳到躲身后,还未等他回过身来,“啪”的一掌,就拍在了他的背上。 不过,道月只用了五分劲,原就没想要把他打伤,不过是点到而已。 躲难觉得后背已经挨了一击,再不走可就栽了,于是,便乘势而去。 从此他跟道月就结下了这一掌之仇。 多年来,躲难遍访高人,苦练武术,功夫达到了很高的程度,自已觉着再和道月交手,获得胜利是绝对有把握的。 于是,他就打听道月的去处,找到这儿来。 看相佛寺七达摩八罗汉都在,便企图当众战败道月,让道月大大栽个跟头,自己也可名扬天下。 道月见他,嘴里在叫着好朋友,可脸上却充满了杀机,便微微一笑,说道:“道友啊!昔日之事你还记挂在心上?” 躲难一摆手,说:“道月啊,咱们是不打不成交呀!以前的旧帐早已了结,今天咱们是论一论功夫,比一比招数,别的意思可没有啊!” 原因很清楚,他是怕道月说过去的事,显得不太光彩。 而道月心中想的仍然是勿记前仇,宽厚为怀,二人以后要友好处。 躲难想的正相反,报仇的决心绝不轻意改变。510文学 至此,道月只好点点头,再来一次舍命陪君子了,便说:“既然如此,贫僧得罪了。” 说罢,道月摆开架式等躲难进招。 躲难往前一上步,左手在道月眼前一晃,右掌便奔道月的顶梁骨来了个力劈华山,道月往右一闪身,伸左手就叼躲难的脉门寸关尺,躲难只得往回撤掌。 道月立即变步拧腰一个飞身照躲难的左胯就是,躲难急忙向前一跃,没有被踢上。 二十多招过去了,道月暗自缵叹,这躲难禅师的武功确实大有长进,远远胜过当年。 然后,道月瞅了个机会,跳出圈外,开言道:“阿弥陀佛!请你停一停。” 那躲难禅师,正打在了劲头上,心想再卖点力,再铆点劲儿,定能把对方击败,可不知道月为何突然间停了下来,便问道:“你为何不战?” 道月回答道:“你可以问问杰滴,在你未到时,我们双方定好了三场,两胜的比赛法现在,你上来交手,可你算不算是少林寺他们一方的?待你把这事明确了,我再陪你不迟。” 道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他看到独坐莲台万年佛杰滴对躲难禅师突然插进来没有表态,心里感到不妙,那么自,己和躲难禅师比武算什么呢,如果躲难赢了,杰滴说这可算我们赢了一场;如果躲难输了,他也会一摇脑袋,说躲难不是少林寺的人,与他们无关。 躲难听完了道月的话,只好双手合十,向杰滴发问:“杰滴禅师,贫僧这次来是以武会友,你们双方的事我不愿参与,不过如若我胜了,可以算你们少林寺赢了一场,如若我败了,就算借你一块宝地,耽误你一点时间,我自讨苦吃而已,也与你少林寺没有关系。” 杰滴听罢,心中暗想,你这躲难禅师,哪是道月的对手,道月赢你易如囊中取物,哪能让你给少林寺抹黑。 于是,杰滴笑呵呵的回答道:“躲难禅师,我们少林寺与五台山文殊院比武之事,是双方为了争个高低,论个高下,因此,不论任何人都不能代表我们任何一方,你赢是肯定了,看来道月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胜了并不等于我们少林寺占了上风,所以你的胜败与我们少林寺无关。” 躲难禅师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 好你个杰滴老儿,绕了半天圈子,还不把我算自已人,哦,你是怕我输?那就看吧,等我察了道月,再和你比个高低。 躲难禅师想到这儿,转身对道月说道:“听见没有,我和你比武与他们无关。” “阿弥陀佛!那咱们以后再找时间分个高下吧!”道月说。 “不行!”躲难禅师表示:“现在不是很现成吗?省得以后麻烦。” 躲难禅师说罢,双掌就又奔道月的面门打来,于是,两人又成在了一处。 道月边战边想主意,该怎么办才最为妥善。 人们不是常说,冤仇宜解不宜结,还是给他一点教训就行了吧,说不定能化敌为友,成为一件好事哩。 于是,道月一变路,走开了太极步,按照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左右跳跃,前后翻飞。 这下子,躲难可就吃不消了。 他心中暗道:道月真够厉害啊!难怪杰滴老儿不要我,原来道月的真本领还未露出来呀。 看来,我这一掌之仇今天是报不了啦,弄不好,又得栽在这里。 他思想一不集中,心里头又一着急,那招法可就乱套了。 突然间,道月往后一退身跳 出圈外,单手一竖掌:“躲难道友,善哉,善哉!你我就到此为止吧,贫僧甘拜下风。” “哼!”躲难禅师两眉一皱,双目一瞪,问道,“道月,你说什么?” “贫僧我认输了,”道月说。 “道月,你少和我来这一套好不好!”躲难禅师斥责道: “你没赢了我,我就死不认输,眼下我也尚未打败你,你却认输,给我个空头人情,真是岂有此理,小心,接掌。” 道月急忙躲过,又对躲难禅师说道: “道友且莫动手,真是作孽呀,理应不为,可没有办法,也只好为之了,禅师,请低头看看前胸吧。” “你要我看什么?” 躲难真的低头一看,他穿的僧袍在前胸处出现了两个窟窿。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先前道月的一掌“黑虎掏心”,他未能及时躲过,也是道月心地善良,仍然不愿要他性命,遂只用手指轻轻把袍底捏起来,留下两个窟窿。 躲难看罢,满脸通红,往后一撤身,气急败坏地说道:“道月你又一次耍笑,羞辱贫僧,今天我让了你,可是今后只要有我三寸气在,不杀你死不瞑目,别了,咱们是后会有期。” 说毕,他脚尖点地,纵身形上了房,不辞而别。 善哉,善哉!想不到世上竞有这种不识好歹的人啊! 我掌下留情,没有打他,他反到恩将仇报,和我仇上加恨看来,好心难得好报啊! 道月一边感慨,一边目送躲难禅师离去。 随后,他对着独坐莲台万年佛杰滴说道:“请问还有哪一位出来陪贫僧走走。” 话音未落,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和尚纵身形跳到了场中,双手合十,微徽一笑,说道:“贫僧不才,愿与你走两招。” 九转轮回恶渡佛为什么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呢? 原来他是想贪点便宜呢! 他估计道月先是单臂举鼎,随后又和躲难禅师过了三十多招,打了六十多个照面,能说不累吗? 因此,他瞅准时机,企图以逸待劳,战胜道月。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话声还未落,便出掌奔道月的太阳穴打来,可道月却全然不惧,伸手就直指杰术的咽喉戳去。 接着一招紧接招,两个人大打出手,一时难分胜败输赢。 就在道月和杰术打得难分难解之时,uu看书 ww.uukanshu.om 又从山门那儿传来了一声佛号:“无量佛,请道月禅师住手,恶渡佛也不要逞性,贫道来也!” 话声过后,一位身似飞燕,快似猿猴,迅似狸猫的老道,飘落在场中,一只手挡住了道月,一只手拦住了恶渡佛杰术,将二人左右两边分开。 大家一看这道人,就知道他身手不凡,再看穿扮,只见他体魄魁,好相貌,瓦楞道巾头上罩,双飘带,脑后飘,身穿一件八卦袍,腰中紧系杏黄绦,灯笼穗,打得好,一边一个随风摇,牛鼻鞋,底儿薄,白布袜子勒儿高 身后背件如意宝。 杰滴仔细一看来的这位老道,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他,这下自己可有了救兵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1章 老道月力战群枭)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一十二章 打斗场陶见捣乱 原来这位老道,身份甚高,素孚众望,绿林中人,可以说是没有不知道其名的。 他原本是在湖北襄阳武当山,与那武当老祖金波子张三丰同山修行,两人可不是一般的莫逆之交。 他在绿林江湖道,还有一个美称,叫金面天尊开山圣主,姓陶名见字立坤。 此人善使三宝如意,威镇华夏,为形意门的门长,现已退居篱下,专门结交天下能人,少林的,武当的,昆仑的,还有峨眉的泰山的...各门各派中都有他的友人。 因而,人们对他都非常尊敬。 他一不争名,二不夺利,律已严格,待人宽厚,从不压制别入抬高自己,有着很高的武德。 他这一来,道月自然也很高兴。 因为他毕竟是襄阳武当山的老道,以前自己也曾在襄樊九郡一带学过艺,和自己早就有了深厚的交情。 再说那恶渡佛杰术,一看是陶见陶立坤老道把自已拦住了,虽然不高兴,但也不敢造次。 他知道,这个老道背后三宝如意的厉害。 原来这个三宝如意,能打闭脉针,使人防不胜防。 只是听陶见,从不动用,他认为凭暗器赢人,有失尊严和身份。 这时,恶渡佛杰术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笑容可掬地对陶见老道说道: “师兄,请您暂且退后,我师哥杰滴在那里呢,我现在要和道月交手,请您给个方便吧。” “哈哈,无量天尊,善哉善哉!”陶见说道: “杰术你先停一停,贫道就是为了息事宁人才来相佛寺的。” “这个?”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愣了,心中暗想,怎么,他也认识道月? 陶见看杰术发愣,便不由得发出了笑声又说:“哎哟,你在想什么呢?我这次真的为你们双方和解而来,你师哥今世渡海达摩杰悲也知道此事啊!” “哦,那您也认识道月吗?”杰术问道。 “这你不必多问,”陶见回了杰术一句,又转身向着道月说道: “道月长老,一向可好?现在请你少候片刻,贫道去去就来。” 道月点了点头。 金面天尊开山圣主陶见来到杰滴面前打躬,说道: “无量天尊!贫道我这厢有礼了,看来我来的是时候,如晚来 步,事情就不好办了,哈哈,贫道此次来是为你们双方排难解忧了。” 说着说着,陶见故意放低了声音,只有杰滴才能听见,别人不知老道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陶见的声音又大了起来说道: “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万年佛,不管你们以前吃了多大的亏,现在都得按照我的仲裁去办,否则,我就下不了台啦,不知你意下如何?” 杰滴点头说:“阿弥陀佛!既然您是奉我大哥之命来此调停,我岂有不听之理,只是希望您一碗水端平,那我就感激万分了” 陶见听罢笑了:“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和道月商谈。” 说完,陶见满面春风地又来到道月面前,大声说道:“道月长老,多年不见,贵体安康否?” “老道长不必客气,但不知您今天到来,如何来调解纠纷?”道月也得摸摸陶见的底啊,以决定自己一方的对策。 至于老道有无资格来充当调停人,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因为他是受到双方信任和尊重的长者。 “道月长老,你还信得过贫道吗?”陶见问。 “咳!看您这话,说到哪儿去了。”道月说:“你跟我们老祖的友情不是十年八年的了,贫道岂能不相信你呢?” 陶见笑着说:“那就好,道月长老,既然你信得过贫道,那就不管你们双方打到了何种地步,也不管你们把真佛塔破到了哪一层,凡是过去的事我都不愿与闻,更不想于预,我只是将现在和以后的事给你们做个公平决断,今天,我先请你们双方都休息,各自带人回去。” 道月听罢,虽然心里头老大不愿意,但是考虑到要给老道一个面子,也就点头应允了。 可是,突然间,就走过来一个人,他冷不防冒出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来:“请问这位老道长高名大姓?” 道月回头一看是宋玉,便微笑着回答道:“这位是我们开山老祖的朋友,金面天尊陶见陶立坤道长。” 宋玉说:“噢,原来是陶老道长,在下这厢有礼了。” “无量佛!你是何许人也?”陶见一看见宋玉,把脸一下子就放下来了,刚才那谦和的笑容早跑到爪哇国去了。 “嘿嘿,老仙长,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叫宋玉,又名宋光明,”宋玉介绍道。 “唔!你就是足智多谋的宋玉宋光明吗?”陶见不觉一惊。 宋玉嬉皮笑脸的说:“不错,正是小人,不过我的智谋既小且又不高,哪能比得上您这开山圣主呢?” 陶见没好气的说:“贫道没功夫跟你耍嘴皮,不过你可要小心,今后再不可拨弄是非,招惹麻烦,要是让我再听到你的闲话,我可要教训你了!” 宋玉有些不快乐的说:“啊呀仙长,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呢?您可仔细打听打听,凡是正人君子和武林正义之士,哪个不尊重我宋玉呢?除非那挖窟窿盗洞的老鼠,人面兽心的冷血动物,以及草坑里蹦的、河里浮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等不会说人话的东西,才讨厌我宋玉呢!我想,您老又不是上边说的那些东西,绝不会烦我吧?” 陶见一听宋玉的抢白,几乎气破了肚子,如果再说讨厌他,烦他,那不就成了他骂的“东西”了么,只好“哼”了声,便一言也不再发了。 可宋玉这时却来劲儿了,不管道长心里怎么想,他反正是要把心中的话全得倒出来: “我说老道长,刚才好象听见您说了,我们和杰滴老儿之间的事,您要给了,但不知您是如何个了法?” 听到这里,老道笑了几声又说:“贫道刚才有言在先,双方吃亏都担在我身上,对于调解意见哪一方不听,就不够朋友,贫道自有办法惩治于他!” 宋玉把脑袋一歪,话里带刺地说:“哎,老仙长呀,您不要用大言吓唬我,我不是小孩,不会让你把魂给吓丢了我倒要看看仙长怎么公平合理地了结这档子事,你可知道,现在龙大人还被押在真佛塔里呢!” “贫道知道,”陶见气呼呼的说。 宋玉又斜眼说道:“你知道就好。” 老道被宋玉软一句硬一句挖苦的恼怒难挡,遂喝斥道:“道月,你给我带着人回去!” 道月胸中的闷气不由直冲脑门,心想,你陶见,到这里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原来以为,你来了有什么高招呢,不曾想只是叫各自回去了事,真是扫兴。 但出于礼节,便压了压心中的火,替宋玉赔情道:“宋玉多有冲撞,贫僧向您赔礼了!还请仙长原谅。” 老道不屑一顾地说:“对于宋玉的刁猾,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道月长老,你不必替我向他赔礼道歉,我没有任何过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倒要看看这位仙长如何了结这件公案,使双方都满意,”宋玉说罢,便和大家离开了相佛寺。 在路上,道月长老责备宋玉道:“你说这番话有什么用?” 宋玉说:“唉,长老,难道您还想在老道身上抱有希望吗?” 道月点点头说道:“是的,你可能不了解此人,他可是个好人哪,刚才你不该在广庭大众之下戏耍于他,幸亏人家有涵养,不然就动怒了,老道此来肯定对我们有利。” “那就让事实说话吧!”宋玉不以为然地说:“倘若真能如此,我愿一步一叩头,向老道赔礼道歉,即使把脑袋磕飞了,也心甘情愿,不过,恐怕是您要大失所望啊!” “此话依据何在?”道月听了反问道。 “现在我暂时还拿不出什么依据,只是我觉得老道有些诡诈,他在杰滴耳边不知说些什么,高一声,低一声,有些眉来眼去,我对他很怀疑,”宋玉说。 道月又责备说:“你也太多心了吧。” “也许是我多心,不过,我的话会得到验证的,”宋玉胸有成竹地说完,便再无话了。 道月等一干人,回到了客店后,便各自休息。 而道月却心事沉重,坐在那儿脑子里象开了锅,翻上翻下难以平静。 他想到宇文松鹤和一些兄弟的惨死,不由为自己的无能难过得掉下泪来。 陶见这个老道真象他说的那样,能平息这场纷争,使双方都满足吗? 常听人说,他是一位忠厚长者,走得端,行得正,做事光明正大,德高望重,就连老祖金波子张三丰也赞赏他的为人。 虽然自己没和老和尚共过事,但人们都对他交口称赞,也就容不得自己再去怀疑了。 道月便把希望寄托在老道身上。 可这档事怎么了呢,还真不好办啊! 正当道月心事重重,难以解脱的时候,伙计进来报告说:“外头来了三个七十岁的老者,看穿着打扮不象当地人,点名请长老出去一趟。” 站在一旁的宋玉,听到这儿,不由得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你知道他们来于什么?”道月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 “有没有好事,出去看看就明白了,反正这个陶见老道,是够损的!”宋玉总觉得陶见不是个好人,又说: “他说给调解,使双方满意,这话多动听啊!当时他是看见我们人多,怕少林寺吃亏,才高一阵低一阵地向杰滴老儿暗示,让他们耐心等待,我说长老哎,门外的人肯定是凶手,是取你的脑袋来了,如果不是这档子事,您把我掐死。” 道月长老听完宋玉这一通话,并没理会。 在场的众人,也认为这是宋玉信口雌黄,瞎编硬造,不过是借机随意发泄对老道的不满罢了。 于是,道月领着众人来到店门外,只见站着三个一高二矮的老者。 高个的,身高足有六尺多开外,头上戴黑色的麻布巾,用蓝绸镶边,身穿古铜色的斜领长装,小绷儿颅头,凹鼓脸,面色紫中透亮,亮中带光,两道浓眉斜插入鬓,眼角上吊,高高的鼻梁,蛤蟆嘴,看样子是远道而来,没休息就直接来找道月。 那两个矮个子,一个有四尺多高,另一个有五尺上下,年纪都在六旬开外。 道月凭自己多年来闯荡江湖的经验判断,这三个人,老当益壮,体格强健,哪个也都有二,三十年的功夫在身。 “哪位是道月长老?”高个的老头问。 道月往前一上步:“贫僧在此。” 老头冷冷地横了一眼:“哦,你就是五台山文殊院的方丈道月和尚。” 道月回答:“不错,请问施主的尊姓大名,由打何处而来?到此找贫僧有何贵干?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请施主到屋内落座,你我从容一叙,” “等一等!”高个儿老头冷笑了几声,继续说道,“道月,小老儿找你打听两个人,你可见过?” “但不知施主问的究竟是哪位?”道月问。 老头说:“一个叫丧门,一个叫吊客。” “喔?好象听说过他们的名字,”道月答道。 高个儿老头问“知道他们两个是老夫的什么人吗?” 道月回道:“这个贫僧倒是不知。u看书 uukansu” 老者说:“告诉你,这是老夫两个得意的门徒,他们被你道月给打了!” 其实,打伤丧门和吊客的并不是道月长老。 接着,他恶狠狠地说,“打我一拳,还你一脚,今天老夫不远千里来到此地,就是要取你的项上人头,给我两个徒儿报仇雪恨!” 原来白衣吊客盛德雨,花面丧门智祥甫,一个使追魂棒,一个使狼牙棒。 来的这个高个儿老头,就是他们的师父,大雷天山白雪岭人称万年苍松威立武林的苗世苗五翁。 跟他来的另两位,那个黑脸的是无影飞叟,姓包名起字灵柯。 那个黄白净面的,号称风中柳絮,姓张名德厚,在自然界就属柳絮显得轻飘,它形如棉花,被风一吹满地飞舞。 因为,张德厚身子轻,绿林江湖道就送他一个外号叫风中柳,他的掌法也厉害,所以又号称铁掌张... 第二百一十三章 葛中良胡搅蛮缠 道月和尚认真的看了看苗世,听他说出这两个陌生人来,有点委屈,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又一想,宋玉说得果然不假,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我本认为陶见老道,真的出头给解决这档子事,原来却是派这三个人前来行凶了。 道月和尚想到这儿时,不由用赞佩的眼光看了看宋玉。 这时,宋玉也正看着老道月,那意思是说: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那陶见这个老秃驴根本不是个善人,他是要借这三个人的刀,来要我们的头头了,这下,你这个老糊涂,总该相信了吧! 道月长老本想跟苗世等人说明事情的真相,但话到嘴边,瞧见他们那个固执己见,自以为是的样子,便又立即咽了回去。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肯定是有人无中生有,拨弄是非,才挑唆得这儿个武林高手不惜长途跋涉来此寻衅生事。 再说,三言两语也是解释不清楚的,只是又要有一场凶杀恶斗了。 道月长老拿定主意后,遂用客气的口吻,请他们三人进到店中,步入正房,让他们落了座,叫伙计献上茶来。 苗世仔细看了看所有在场的人,显示出一种骄横旁若无人的神气,只听他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声干笑,停顿了一下,说道: “道月和尚,今天我们兄弟在这里见到你和各位剑客侠士,觉得很荣幸,以前的事,咱们一概不谈,现在,我们主要是想领教一下你的功夫,当然,事情总有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要不我也不至于带着两个弟兄找到这儿。 既然你对我们这样客气,别的话,我也就不想多说了,你也好,你的师兄弟和在场任何一位也罢,只要和我小老儿过上十招,本人甘拜下风,愿做道月的胯下之驹,不知长老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阿弥陀佛!”道月长老看了看苗世那副盛气凌人,不容申辩的样子,知道跟这种人是别无它话可讲的,就点了点头说: “苗施主既然主意已定,必定事前有安排,贫僧就满足你的要求,本有千言万语,也不想在此多说了,我就陪你走个几招吧!” 道月说完,便和苗世兄弟三人及众人往外走。 这时候,大家才看见,这个苗世背后沉甸甸地背着一条蓝布口袋。 到了天井当院,他慢慢解开口袋,从里面抻出两件东西来。 大家一看,甚感惊讶。 只见他左手握着一个一尺三寸见圆的八卦盘,看样子是镔铁打造,上面刻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 接着,他的右手,又提着一件鱼尾鸡卵垂石的东西,一尺多长,唤作一字镢。 在绿林江溯道,用八卦盘的人这可是独一无二的了。 在场的人有的只听说过,世上存在两个盘,一是八卦盘,落在了大雷天山,一个是太极盘,现在流落到何处?世上很少有人知晓。 这八卦盘上的八个字各占一方,能打出八根闭脉针,同时还有一种药物,叫麻j散,也藏在这个八卦盘内。 交手时,只要对方接近八卦盘,进入y力发挥作用的范围之内,便可用一字镢蔽八卦盘,药面就立刻喷出来,一瞬间就能弄倒对方的s经,使之如痴如呆。 这时,就可乘机用一字镢将对方当头一击,对手即刻当场没命。 同时,这八卦盘还能当盾牌使,一字镢能点人周身上下的穴道,两种兵刃,倘若合在一起使用,那可比拐子,单刀这些兵器厉害得多。 这时,苗世左右手分别拿着八卦盘和一字镢,虎视眈眈,不可一世。 在场的备位英雄,不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不知竟然所 措。 而道月长老却双手合十,不慌不忙地说道:“请苗施主动手吧。” “咳!慢着!”后边有人大声喊道:“天下人会天下客,来来来,小老儿我不才,愿跟苗世接接招,领教个三招两式,道月长老请退后,把他交给我吧。” 这话说的是淮安北门被称为“四老”之一的东海渔夫剑客业成业息良。 他老人家为什么跳出来呢? 原来,他用的是十三节亮银鞭,鞭对八卦盘,对单刀,拐子,有相克之处。 也就是说,使鞭的忌讳遇见使盘的,可使盘的也忌讳使鞭的。 使盘使得好了,可以用盘把鞭接住,然后另一只手用点穴法取胜。 如果使鞭的能耐高,可以用鞭梢抽到使盘的人的后脑勺,或绕过盘抽到使盘人的周身上下某一部位,这便是相克。 业成老人家鞭术精熟,早已经堪称一绝了。 他手提十三节亮银鞭,纵身形跳将出来,要战苗世。 苗世一见业成提鞭在面前一站,不由蔑视地一笑:“请问尊姓大名。” “东海渔夫剑客业成业忠良,”对方答。 “喔...久仰,江苏四大名剑,久闻其名,未曾会面,这次小老儿我到江苏淮安一带算没白来,请你进招吧!”苗世说着左手把盘往前一推,右手把一字镢往怀中一拢,丁字步往那儿一站,单等业成动手。 这两个蜚声武林的高手之间的搏斗,已经拉开架式就要开始。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无量佛”的道号,声到人到,一个十多岁的道士象一阵旋风冲进院来,他连连高喊:“且慢动手,且慢动手!” 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抢到了院当中:“两位不要动手!” 这突如其来的飞来人,使在场的众英雄吃了惊。 道月长老定睛观看,原来这老道,竟是甘肃平凉庄小天山玉清宫的观主葛中良,外号称万里飞来仙。 道月和石坡阳,不但认识他而且还颇有交情。 苗世一见是老道葛中良,心中大喜,朗声说道:“哎哟,我的好兄弟,究竟是那阵仙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怎么知道我跟你的二哥,三哥来到此地会道月呢?” 葛中良顾不上和道月打招呼,他双手合十向苗五翁深施 一礼道:“苗兄一向可好?小弟这厢有礼了,不知何故在此与人争斗?” “兄弟,你来得正好,愚兄正需人相帮,为你两个徒侄报仇雪恨呢!贤弟少候,待会儿会过东海渔夫,你我二人再慢慢细谈,”苗世说道。 “哥哥...”葛中良叫道。 苗世见老道脸带惊慌,不由得一愣问:“兄弟,你有什么事啊?” 葛中良问:“哥哥,你刚到吗?是来跟道月他们动手吧?” 苗世答道:“这不是刚要会东海渔夫业成,你就来了吗!” 葛中良间听此言,如释重负,深深地吁了口气:“哎呀,这真算万幸,倘若小弟晚来一步,酿成大错,那就不好办了,你等一等,小弟有几句话要说。” “啥?”苗世愣住了。 “哥哥,咱们弟兄可有交情吗?”葛中良问。 苗世答道:“当然了,非比一般哪。” “你拿我不当外人,可我葛中良也把你看作同胞兄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今日小弟有言相告,不知哥哥肯不肯听?”葛中良说。 苗世两眼发呆,茫然地回答说:“你要说什么?” 葛中良说:“哥哥你来此,是为丧门,吊容复仇也好,雪恨也罢,小弟不想阻拦,只是你来的可不是时候啊!” “什么时候不对?”苗世疑惑不解地看着葛中良老道。 “哥哥,现在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少林寺和尚跟宁王朱宸合成一体,他们不守清规,一心想脱下仰袍换蟒带,要当什么破护国法师,名扬天下,他们招兵买马,聚草电粮,与山寇为伍,弄得天下九九八十一门,现在各门各派人心惶惶,道月长老集四方正义之士,以铲灭凶僧恶棍为己任,而今双方斗争正趋白热,我的好哥哥呀,你怎能在这个时候来找道月呢?我知道哥哥秉性刚烈,言出即行,小弟斗胆进一言,你这样可不好收场啊!”葛中良语重心长地说。 苗五翁听到这里不禁哑然一笑:“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的憨兄弟,难道你要为道月,阻拦愚兄为徒弟报仇雪恨吗?” 葛中良坦然回答道:“你把话说到哪里去了,只是你我关系非同一般,小弟不忍看着哥哥年过花甲,被人利用,一旦误入歧途,双手沾上好人的鲜血,坏了一世的英名,为他人所耻笑。” 苗世听罢,把眼睛一瞪:“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替道月他们讲情吗?” “不,哥哥,我是为了你,”葛中良解释道:“想当年,你我相逢...” “怎么,要债来了?正因为我欠你的人情,才将你当亲兄弟看待,”苗世说道: “想当年,没有你葛中良,恐怕我姓苗的也活不到今天,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那时候我苗五翁虎落平川,身患重病被困在深山老林,呼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奄奄待毙,多亏你葛中良将我背到玉清宫,你保住我这条性命,对于这些,我终生不忘,可你也不能不分远近,和道月站在一起,替他们讲话呀!” 葛中良连连摆手:“哥哥,你提这些何益?咱们交深不言浅,请你不要提过去的事了。” 苗世道:“我不提,你还认为我把你的恩情忘了呢。” “哥哥,你我都已年过花甲,为何还发此孩童之言!当初我侥幸把你从老林里背出来,这倒不算什么,后来咱们不是以兄弟相处吗?可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哥哥一心想会道月长老,给两个徒儿报仇,难道就不考虑这后果难收吗?如今少林寺的和尚在相佛寺建成真佛塔,与道月等众良善为敌,哥哥恰逢此时来战道月,不是在无形中和恶僧坐在条板凳上了吗?因此,小弟不能不来相劝呀!”说到此,葛中良换了口气接着说: “我听说哥哥来到这里,怕你用八卦盘把人打伤,如果是那样的话,小弟再想来阻止,也就晚了,还算不错,苍天有眼,好歹我赶到了,据小弟所知,那个七达摩,八罗汉已给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少林寺他们的大师哥今世渡海达摩去了信,等着山上派人来接济他们,因此,你这时来找道月报仇,就是在替少林寺争取时间,是帮了恶人的忙,助纣为虐,小弟我绝不答应,等相佛寺真佛塔这件事一了,等救回洪大人,小弟一定会能与你站在一起,请哥哥还是回大雷天山暂等一时,然后再来不迟。” “哈哈哈!”苗世的一阵仰面大笑,打断了葛中良情深意切的侃侃之谈,他收住了笑声说道: “我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把你急成这个样子,兄弟你这个人就是心多,而且太心小,看事看得那么复杂,我与少林寺毫不相干,那道月打狗欺主,全然不把我大雷天山放在眼里,因此才来为两个门徒雪恨,今天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请兄弟不要多说了。” 葛中良理直气壮地向前逼近一步,声调更加恳切:“弟既然来此,绝不让哥哥动手!” 苗世眨巴眨巴眼睛,阴沉地说:“我看你和道月也有交情。” 葛中良答道:“有,u看书.uukansu 但不如和哥哥你深。” “好!那就请你闪在一旁,省得血溅在你身上,”苗世继续固执地说,“谁也别帮,我死了也不用你管。” “不行,这件事我管定了,要不然,你等几天吧,”葛中良态度强硬地说。 “你怎么就一心想着道月,一点也不替哥哥想想?”苗世也不退让: “我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就是来报仇的,如今见了道月,不战自退,知道的人说因你在此阻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见对方人多势众,惧怕而去,不行!今日定要动手。” 葛中良斩钉截铁地说:“你我弟兄情谊深厚,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那要不答应呢?”苗世问。 “就请哥哥用一字镢先把小弟打死,打死之后,别说你找道月,就是找金波子道人张三丰我都不管,可小弟活着,你就甭想动手!” 说着老道葛中良把头往苗世眼前一伸... 第二百一十四章 遇劲敌业成无名 这时,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石坡阳向前走了两步,他们来到葛中良面前说道: “贤弟一向可好?” 葛中良不由一惊,道:“哟,石道兄好,未及向你问候,请原谅。” 石坡阳笑着说:“既然贤弟已向苗世讲明了道理,他继续执迷不悟,不听良言相劝,你也不必为难,请闪过一旁,任他和众人较个高低好了。” 葛中良摇了摇头说道:“道兄啊,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保护众 人,只为我们的交情,我不能看着他一失足成千古恨,在后世留下骂名呀。” 石坡阳听罢,无可奈何,只好退下。 万里飞来仙葛中良转身对苗世说道:“好哥哥,我给你跪下了,求你跟我走吧!” 他不再是劝说,而是在恳求了,说完,竟然真的屈膝脆在了苗世面前。 “唉!”苗世气得一跺脚,“我说老道,什么时候你学得这么死皮赖脸啊?你怎么就把道月看得那么神圣,别人动都动不得,一动就大逆不道?难道我一伸手就非得死呀? “唉呀!我的好哥哥,你想哪儿去了?这不是死与活的事情,人生在世,死而何惧?但是名声要紧呀,哥哥倘若此刻动手,世人必以为,是哥哥你的原故影响了道月破真佛塔,这样的话,你不是要被挨骂吗?” 听到这里,苗世的气可就大了,狠狠的说道:“尽管道月一伙有名望,也不至于把人吓成这个样子,我一动手就得死,打了他们就得留骂名千载,莫非他们比皇上和玉皇大帝还要尊贵,还要神圣不可侵犯吗?真是岂有此理!” 他越说越气,不管葛中良如何苦口相劝,他就是依然不听:“贤弟,你走吧,这件事我绝不能听你的,如若不然,咱们就此划地绝交,割袍断义,互为陌路人从此不再相见。” 葛中良无可奈何地叹道:“哥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站在旁边的铁掌张德厚见葛中良没完没了地阻拦,便走过来不耐烦地说道:“葛中良呀葛中良,叫二哥我说你什么呢?你欠了道月他们多少人情,今天来干这个?你快闪开吧!” 葛中良说:“二哥,你怎能帮大哥干这种事?三哥,你是干什么的?大哥一时糊涂,难道你们也糊涂吗?就不考虑后果吗?” 张德厚不高兴地说:“你这是在教训谁呀,葛中良,你不是一心要管这档子事吗?” “我就要一管到底!”葛中良回答说。 张德厚又说:“好吧,你我兄弟当场一战,打个赌,假如你赢了,我和大哥带着三弟走;假如你输了,就闪在旁,休管此事,由我们动手,遗泉千载也好,命丧九泉也罢,与你无干!” “二哥,此话当真?”葛中良进一步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绝不食言,”张德厚又不容置疑的说。 葛中良转向苗世:“二哥说的办法你同意吗?” 苗世沉吟了片刻说:“好吧,你们俩的能耐我知道,谁胜谁负还很难说,哥哥答应了,不过咱们说好,你二哥要是赢了你,你远走高飞,少管闲事,他输在你手,我们哥仨立即离开此地,今后永不找道月,老二,你就成全他吧!” 张德厚听了苗世的话,正要出招亮式,葛中良又说道: “慢!请问,我和二哥是君子战还是小人战?” “你说呢?”苗世反问道。 “咱们是兄弟,就来一场君子战吧!”葛中良答道。 苗世阴险地一笑,说:“好,那大哥给你们作主,任何人不得走小路,使用暗器。” 葛中良知道风中柳絮张德厚也有暗器,因此提出君子战 宋玉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金神贯注地观察双方的动静,听他们谈论。 当听到葛中良提出是君子成还是小人战时,他心中终于明自了,原来,这三个老小子都精通邪门歪道,身戴暗器。 葛中良和风中柳絮铁掌张当场拉开身形,抖起虎脑,打在了一起。 万里飞求仙葛中良的能耐确实在张德厚之上,可张德厚自以为高明,只想如何尽快赢了葛中良,把他撑走了事,不料一时失神,露出了破绽,葛中良乘势一掌冲他脑门打去,他一歪头,虽然把脑门子躲开了,但肩头却被击中,葛中良轻轻地拍了一下张德厚的肩头,撤身形跳出圈外真诚的说:“二哥,你输了。” 说完,他来到苗世面前:“来日小弟再去给你磕头赔礼,今天,请你带着二哥,三哥就离开此地吧。” 这一刹那,张德厚象一根木桩子直愣愣地立在那里,脸就象被巴掌打了似的,红一块紫一块的,甚是难看。 他心里头更是难过的不得了,暗想这个跟头栽得有多冤哪! 实指望前来助苗世大哥一臂之力,不曾想败在了葛中良之手。 想到此,他不由得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回头对苗五翁叫道:“大哥,我绝不认输,我还得和他比鞭!” 说完就要取鞭再战。 “住手!”苗世这时把脸往下一沉,斥责道,“二弟,葛中良是外人吗?用你发这么大火,自个儿的兄弟有什么可说的,打上一下,不值得计较,退后!” 苗世往前一进身,手捋颏下长髯,笑嘻嘻地对葛中良说道:“我原以为你不是你二哥的对手,不曾想你把他打败了,你的武功大有长进,中良贤弟,来,哥哥看看你这几年究竟为练功用了多大的苦力。” 葛中良看到他那阴鸷的目光,不解地问道:“嗯。哥哥,你要干什么?” “让我来陪你走个三招两式吧,”苗世说道。 “大哥呀!”葛中良突然又双膝跪地,眼泪流出来。 他是想不到苗世如此无情无义,竟能说出这等话来。 此时,葛中良心如刀扎一般难受,痛心不已。 葛中良在江湖上也闯荡了几十年了,可他心地善良,忠厚待人,还真没有识破苗世这样身份很高,名气很大的伪君子。 苗世伪装巧妙,平时说得呱呱叫,满口仁义道德,有时在一些事情上也能做出克己让人的姿态,宛如个有修养的长者。 哪知,他今天竟然露出狰狞面目,翻脸不认人,所有信誓旦旦的言词和度诚的许诺,都置于脑后,出尔反尔,为达目的不惜撕破脸皮大打出手。 葛中良面对着这个人面兽心的豺狼说道:“哥哥,你怎么能说出与小弟决斗的话来...” 苗世奸诈地一笑,阴阳怪气地答道:“兄弟,你完全不必大惊小怪,你和你二哥不也是朋友吗?咱们哥弟几个不都是样的吗!说句实在话,我真没想到你能有这么高的本事,方才哥哥看了心里甚是高兴,现在,不客气了,我要试试你的功夫精湛到什么程度。” 说着苗世暗中一叫劲儿,往前一上步,朝葛中良后背拍了一掌:“起来!” 那样子真好象是亲热地请葛中良快快站起来呢! 然而,葛中良可受不住了,他意外地受到突然一击,立刻便脸色苍白,两眼发直,二眉紧皱。 他用疑惑的眼光注视着苗世。 苗世又用手一按他的肩头假惺惺地说道:“兄弟,不战就不战吧,哥哥只是顺便说说,又何必介意呢!啊!兄弟,你怎么了?” 葛中良此刻,方如梦初醒,这才看清了苗世的丑恶嘴脸。 但已经晚了,苗世这一掌拍在了葛中良的致命穴位上,突然红沫涌出,只是他含在嘴里没有吐出来。 他有气无力地冲着苗世点了点头,说道:“哥哥,我醒悟了,想不到今日竟死在你的手中,不过,我不能死在你的眼前,我得先走了,免得叫人家笑话咱们弟兄,笑哥哥你狼子心肠,恩将仇报,笑小弟我有眼无珠,误认豺狼,哥哥,你将要永远受到良心的谴责,我不多说了,咱们来世再见吧。” 说毕,万里飞来仙葛中良淌着悔恨的眼泪脚尖点地,艰难地纵身形上房而去。 苗世恩将仇报,在葛中良毫无提防的情况下用暗掌将他击伤。 但葛中良还在思三想四,对恶人难下最后决裂的决心,不愿把苗世的狰疗面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怕别人笑话自己不善择友。 一离开院子,他就再也抑制不住了,红沫从嘴里鼻子里呛了出来,他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向前走去,打算死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以免让人发现。 这档子事别人不在意,可瞒不过宋玉的眼睛,他从头至尾看了个一清二楚。 当葛中良一跃上房,他便叫过逍遥太岁冷锋烨,吩咐道: “你快与铁莲花跟着这个老道,他已被苗世打伤了,伤势可能很重,老道若是不行了,你们就把他背回来,当着众人的面,揭露苗世老儿的不仁不义,让他无地自容。” 冷锋烨半信半疑,与铁莲花跟将出去。 上路不久,果真看见老道难以自持,摇摇晃晃的样子,心中佩服宋玉确实精明。 但说苗世心狠手毒,不念故日之情,打伤了万里飞来仙葛中良。 葛中良临走时含着眼泪讲的那几句话,揭痛了他丑恶的灵魂,他惶恐惊愕,进而更加恼羞成怒,遂即打定主意,要拿道月这帮人出气。 苗世指名叫东海渔夫业成过来交战,业成早为葛中良被苗世所伤忿忿不平,便纵身形跳将出来,“唰”一挥手中的十三节亮银鞭,直奔茁世的顶梁抽去。 这个时候,无形飞叟包起包灵柯高声喝喊:“哥哥!把他交给我吧!” 他喊着,就操起一根链杆棒向业忠良奔来。 “三弟,你就给愚兄观敌了阵吧,”苗世边说边右手握八卦盘,左手操一字镢就和业成交起手来。 业成一个力劈华山奔苗世的顶梁砸去,按常规苗世五翁应该用八卦盘去迎,然后再用正手还招。 但苗世却闪身躲过,不敢用八卦盘迎对方的鞭,原来怕这盘被鞭一抽,使mj散和闭脉针任意弹出再不能置人于死地。 因此,苗世说什么也不敢用八卦盘碰业成的十三节亮银鞭的。 然而业成不知这其中的奥妙,十二个招面过去了,苗世老儿仍然不还招,只是躲来躲去,寻找施放暗器的机会。 忽然,业成一撤身,把鞭拾起来,用鞭尖直点苗世的前胸。 可苗世却左脚一蹬地,身子往右一闪,左手一举八卦盘,绕过了亮银鞭,用正手的一字镢敌打八卦盘。 业成一愣,正觉奇怪时,那盘中的粉面已经喷出,药味散开,霎时,业成便发起呆来,万恶的苗世乘机挥动一字镢,u看书.uukanshu.cm 照着业成的太阳穴狠狠砸下。 业成撒鞭倒地,当场死去。 想这个东海渔夫剑客业成业忠良,一生浪迹天涯,闯荡江湖,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为朋友两肋插刀,肝脑涂地,今日就这样遭到苗世的暗算,实在可惜可叹! “啊!”道月长老,石坡阳老道等一干人,看到这个场景,都不由自主地嘘出了声。 这时,神农在世剑客詹目詹天雄,一见大哥死于非命,痛断肝肠,悲愤交加,举掌中的开山神铖,纵身形跳将出来,高声喝喊: “哥哥,你且瞑目,待小弟拿苗世老匹夫的命来祭你的魂灵!” “老人家,暂息雷霆之怒,少候片刻,慢着来!”宋玉急忙走过来拦住了詹目詹天雄。 詹日眼珠都红了:“宋玉,你为何拦挡老夫?阻止我为大哥报仇。” 宋玉说:“我不拦你,也不挡你,你应该为业老报仇雪恨,只是我担心您心中过分悲痛,眼角流泪,看东西都看不清,上去不是白送死吗?我的詹老剑客,最好是先让别人上吧!” “唉!宋玉,谢谢你的好意,是啊,现在不是我哭的时候,我要忍痛给哥哥报仇雪恨,”詹日伤心说道,然后用衣袖,轻轻揩了揩眼泪,左手一推颏下的银髯,右手持开山钺,跃入场中直奔苗世而来。 此时,苗世得意洋洋,根本不把对方看在眼里,他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后,继续旁若无人地叫道: “什么江苏四大剑客,真是徒有其名,不过是些匹夫之辈,不堪一击,听说你是四大名剑客中的第三个,叫什么神农在世詹日詹天雄。”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斗恶徒詹老又亡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詹日狠狠地答道:“然也,正是你家老太爷也!” 苗世笑着说:“用不着斗嘴,你哥哥都不是老子对手,你这不更是想来白白送死吗?我劝你还是下去,叫道月上来,如果你想报仇的话,过个三天五日,你再去找我吧,我一定奉陪!” “你少说废话,看招!”詹日左手开山钺一指苗世,右手便奔着他的顶梁砍了下来。 苗世左手把八卦盘往回一收,身子一闪,抬右手举一字镢来点詹日的脉门寸关尺。 詹日把铖一立,迎头砍来,苗世急忙把一字镢收回,闪身一个跳开,就这样,他二人就杀在了一处。 宋玉蹲在一旁边看边想: 方才业成老人家被击死以前,仿佛苗世老儿敲了一下八卦盘,马上业老两眼发直,好象是叫人家给吓住了,动也没动。 随后用一字镢奔老人家的太阳穴打去,宋玉觉得奇怪,难道说苗世老儿的八卦盘里有机关? 因此,詹日詹天雄和苗世一交手,宋玉就更加注意苗世的八卦盘了。 再说苗世早就把坏主意想好了,待詹日把开山钺向他砍来时,他脚尖点地,往后便跳。 詹日呢,欲为哥哥报仇心切,随着就往前一冲,想用开山钺前锋削苗世的胸部,可苗世却往旁边一闪身,仍然用一字镢去敲八卦盘,并把盘一抖。 这时,只见詹日和业成一样,突然两眼发呆,一动不动,随即被苗世的一字镢捅在了两眉间的穴上,“扑通”一声,詹日也倒在了场中。 “阿弥陀佛!”道月刚念了一声佛号,江苏四大名剑客的二爷神斧开山金樵孟黎孟谷收,四爷铁笔无敌杜愚杜前程,各操兵刃,不约而同地纵身形跳入场中。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们的面前早站着一个人,一看正是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石坡阳。 他手持十三节龙骨鞭,高说道:“闪开,把他交给我吧!” “飘髯客,大哥和三弟死得凄惨,我要给他们报仇!”孟黎眼睛被怒火烧得通红,不顾一切地说。 “无量佛,你们二位如果要上场,我敢断言,肯定也要输,你们江苏四剑客,已剩下了两个,难道就不想给大哥哥收尸了,看见詹三爷没有,他本不应输,只因为心中怀念哥哥,正如宋玉所讲,一心不可二用,眼看着绝招不懂得躲,轻而易举地叫老贼把他给打死了。” 原来老道石坡阳是想劝他们回去,自己来战苗世,不想双方都下决心上前报仇,互不相让。 这时,另外一个人,已经站在了场中,他便是九宫门长先觉真人,也称南方圣主长虹道。 他早就憋不住了:“苗世,你这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贫道今日一定要取你项上的人头!”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冷锋烨厉声喝道:“诸位,你们往这厢观看!” 先觉真人纵身形,轻轻跳将回来,但见冷锋烨的身上背着一人,正是葛中良,可惜他现已气绝身亡。 原来,刚才冷锋烨追上了葛中良,从背后用手一扶,老道一回头见是冷锋烨,一张嘴,血沫就喷了出来,溅了冷锋烨一身。 他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便倒在了冷锋烨的怀中,等铁莲花赶过来时,他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冷锋烨悲痛至极,但也无奈何,只好按照宋玉的嘱咐,把万里飞来仙葛中良背回来。 他说:“诸位,这就是衣冠禽兽苗五翁暗下毒掌打死的葛中良的遗体。” 这血的事实,使无情的老天也为之动容,倘若一片浓云急速地凝集在当空。 在场的众英雄更是恨从心头起,气由胆边生一个个飞身形跳将过来,他们也顾不得武林单打独斗决胜负的惯例,要以多为胜,将无情无义的苗世等三人乱刃分尸,为葛中良报仇雪恨。 道月气恨难平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 “列位,不得无礼!我们不能以多为胜,被绿林人耻笑,请统统闪开,把他交给贫僧我!” 说罢,道月直奔苗世而上。 正当道月亲自出马,要和苗世见高下时,突然有人说道:“大家靠后,把这老家伙交给我!”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是宋玉,出乎人们的意料。 宋玉这个人,从来不于冒风险的事,今儿个这是刮什么风呀,把他吹过来。 大家一时全愣了,不知说啥是好。 然而,宋玉这时反倒不慌不忙地走过来,站在道月的面前,脸冲着苗世眉毛一皱,眼睛一瞪,脖子一挺,把手里提着的那把小铁锤举,说道:“姓苗的,你这么大年纪,头发胡子全白了,还讲不讲点人性?” 苗世喝道:“狗奴才,你是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胆,敢在老夫面前胡言乱语!” “什么胡言乱语!我跟你讲的是实情,你如果凭能耐赢人,就是把在场的人一个个斩尽,一位位杀绝,我们也不眨眼睛,那是怨我们经师不到,学艺不高,可你这个老东西,不是凭能耐,而是仰仗左道旁门来伤人,还算得是哪一路英雄呀,江苏四大名剑客的大爷,三爷不是都死在你的暗器之下,我以为,你偌大年纪,又有很高的身份,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断子绝孙的事,可事与愿违,你竟在光天化目之下这么干了,我告诉你,你打错了算盘,我也有个物件,专门能制服你,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宋玉右手往腰部轻轻一拍,稀哩哗啦直响。 “宋玉,你有什么物件?”苗世一反常态,慌张地问。 “咳!你甭打听,你心里其实明白,我心里也清楚,”宋玉认真的说,“你的歪招,不就出在八卦盘里吗?” “啊?”苗世一听不由大惊失声,往后退了两步,他把宋玉上下看了一看,稍微定了定神,便矢口抵赖道:“狗奴才,不许你满口胡说!” “胡说?谁要再胡说,就死无葬身之地,死后就会变成苍蝇耗子,”宋玉一边玩弄发誓的把戏,一边用锐利的目光在苗世的脸上扫来扫去。 原来宋玉出来会苗世,就是要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他看见两位老剑客死得蹊跷,但一时又确定不了人家用得是什么暗器,于是,便想出这个诈他一下的办法来。 可谁想,竟把苗世隐秘所在给诈出来了。 然而这个机关和一般的暗器又大不一样,它是什么?应该怎么对付呢?为了进一步弄清楚,宋玉又故弄玄虚地对苗世说: “你这老家伙没别的本事,一辈子就凭着八卦盘成的名,露的脸,这回也该你死在八卦盘下了,我的物件是属阳的,你的是属阴,是用来专门制服你的八卦盘,你倘若不相信,那就过来,咱俩试试看!” 说着,宋玉从腰里掏出一个玩艺儿,攥在手里在鼻子头前一举说:“来!你瞧我这儿一撒手,你的脑袋就立刻掉下来。” 苗世听罢,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宋玉,你手中攥得何物?”七界小说网 宋玉笑着说:“天机不可泄漏。泄漏天机,五雷轰顶,我要是告诉你了,那我这东西就不灵了,刚才不是说了,我这东西专门制服你那个东西。” “休得满口胡言,近前来,看我要你狗命!”苗世恼差成怒,大声喝喊: “老夫赢他们凭得是能耐,谁叫他们经师不高,学艺不精呢!道月和尚,我找我得是你,你再叫宋玉这样的小子来胡搅蛮缠,我便要他的命,可别怪我无情。” 道月一听苗世又在点自己的名,送对宋玉说道: “你这是干什么哪!退出场外。” 宋玉说道:“道月长老,这老家伙闯荡江湖,不是靠能耐,而是仰仗他八卦盘里的歪门邪道,两位老剑客的失误,可就是前车之鉴,同他动手时,千万要多加防备。” 宋玉说完走出去了。 道月觉得宋玉说得也有道理,不然的话,苗世不会因此变脸失色。 不过,这个八卦盘里的奥妙到底是啥呢? 这时老道石坡阳心中想: 遇尧舜说礼义,逢桀纣动干 戈。 既然宋玉提出苗世的盘里有文章,那就以牙还牙,他往前上步说道: “道月长老,你先慢上,请把他交给我吧,贫道倒要看看他的八卦盘中有什么左道旁门之术!” “这件事是由贫僧引起的,还是由我会他,”道月急忙说道。 “你们俩人谁也不用争!”一位老人家突然走到他们面前。 大家一看,原来是震北昆仑司徒灵云。 司徒灵云冲苗世只是一抬手:“久闻你大雷天山之名,今日相见,却叫我好笑。” “你是什么人?”苗世问道。 “震北昆仑司徒灵云。” “久仰,你笑老夫何来?”苗世问。 “我笑你大雷天山,原来徒有其名,只仰仗一些鸡鸣狗盗之术,却连一点真功也没有,刚才宋玉所云和我所见相同,如果你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真本事,那咱们就来个君子战。” 苗世问道:“何为君子战? “哈哈!”司徒灵云笑道: “苗世,你把八卦盘收起来,咱们两人来个三掌定高下,你先打我震北昆仑,如果三掌能把我打死,我死而无憾,如果你打不死我,我也打你三掌,这样分不出胜负,咱们再斗他法,这就是君子战,你意下如何?” 司徒灵云老爷子可没这个主意,原来这是宋玉出的点子。 前头,他把八卦盘的隐私诈了出来,一回身就来到震北昆仑的身边,他嘴里先是嘟,后来就小声对司徒灵云说: “坏了,这八卦盘里肯定有文章,是什么玩艺,我还没找出来,这件事非您老人家不可。” 宋玉趴在老人家耳朵上嘀咕了一阵,才声音略高地说:“只要你设法叫他把八卦盘收起来,我就有办法对付他。” 司徒灵云笑了:“你可真聪明,好,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等司徒灵云往前一进身,宋玉往后一退,便来到圣手东方朔欧阳普庆的眼前:“哎,我说圣手。” “什么事?”欧阳普庆问。 “小点声,别叫别人看出来了,”宋玉悄声说:“现在震北昆仑司徒灵云老人家已经上场了,假如他能使苗五翁上了当,把八卦盘收起背在背上,您老人家就悄悄凑过去...” “宋玉,这能行吗?”欧阳普庆为难地说,“人家可还有两个活人在旁边站着呢!那不叫偷,那是抢呀,我能抢过来吗?论偷我东方朔无人能比,论抢我却一无所长,弄不好,把命也得搭上,我死了事小,可目的还是达不到啊!” 宋玉又悄悄说:“大哥,你别外行了吧。你抢能抢过来吗?抢不成,确实得把脑袋搭上,我是让你老过去偷,不是抢。” 欧阳普庆还是不敢:“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去从人家背后摘盘,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你听我把话说完,”宋玉眼看着苗世兄弟三人,嘴却对着东方朔继继说,“我和司徒老人家商量好了,他一定会帮你的忙,你过去...”宋玉和东方朔耳语了几句,最后又说:“那八卦盘,不就伸手可得吗?” 欧阳普庆听罢几乎乐出声来:“宋玉,你小子的脑袋瓜不算大,可这些主意都是从哪儿挤出来的呀?好了,这件事交给我吧。” 苗世做梦也想不到宋玉早已把圈套都给他安排好了,当震北昆仑司徒灵云提出同他进行君子战,用话激他,要一替三掌决高下,叫他把盘背起来时,苗世只略微沉吟了一下便说: “好!你们既然疑神疑鬼,认为我赢江苏二剑客用得是左道旁门,那么,我现在就陪你三掌。uu看书ww.uuansh ” 说完,他便从腰里把口袋一解,便将一字镢,八卦盘放了进去,然后,把口袋往后一背,就磨拳擦掌,要和司徒灵云决一高下。 圣手东方朔欧阳普庆一看心中暗想: 嘿,宋玉这小子真神人也! 他竟能摆弄对方按他的道儿走。 苗世老儿还真把八卦盘背起来了。 这时,苗世大声叫道:“震北昆仑,来,咱们一替三掌。” “嘿!”司徒灵云笑了:“咱们先在地上得划个圆圈把。” 苗世莫名其妙的问:“划圈做甚?”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5章 斗恶徒詹老又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又1段陈芝烂谷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司徒灵云一本正经的回答说:“这叫划地为擂,当你我不分胜败时,不能离图,谁出了圈,谁就得甘拜下风。” 苗世点头答应道:“好,言为定,不得反悔。” 于是,震北昆仑一哈腰,在地上划了三尺多见圆的一个圈,叫苗世站到图里。 张德厚,包灵柯一看大哥苗世站到了圆图里,心里便直嘀咕: 跟他打什么君子战?这又不是为了夺魁取状,讲什么君子小人。 可苗世的牌气他们早就知道,故又不敢提出异议,只好在暗中保护苗世,以防不测。 苗世站到了圈里,震北昆仑并不准备接掌,反而手托须下白髯,瞧着苗世笑了。 “司徒灵云,你笑什么?”苗世问。 “笑你们大雷天山,不光功夫低下,就连品格也着实令人可笑,难怪你们打死了最好的朋友葛良,唉...你们人情不通,狗屁不懂,老夫不失笑吗?” 苗世气愤地说:“震北昆仑,不要恶语中伤,有本事马上对三掌定输赢,你先打我吧!” “不!既然是我提出来的,我怎能先打你呢?来吧,你先伸手,我接你三掌,但是咱们有言在先,三掌只打头顶,不得打别处,”司徒灵云说。 苗世点头道:“你放心,一言为定,那就请吧!” 司徒灵云走进圈内,来了个骑马蹲档式,舌尖舔着上牙膛,眼睛圆睁,气贯头顶。 苗世正要走上前来,忽听有人说道:“司徒老前辈,杀鸡焉用宰牛刀,我与他比试一番,一替三掌,您老先歇息。” 这说话的是欧阳普庆,只见他走到苗世面前,大声骂道:“姓苗的,你真不知天高地厚,敢跟震北昆仑一替三掌,他能把你打成齑粉,你还是打我吧,你打我四掌,我打你两掌,让你一半便宜,如果你认为这一半还有点委屈,那么你打我四掌,我打你一掌,不过仅此一掌,我就送你回老家,让你开阔一下眼界,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能人背后有能人。” 苗世听罢,勃然大怒,恨不得一下子把对方掐死。 此刻,他不管什么一替三掌还是几掌了,一跃而上,大声喝骂道:“原来又是一个摇唇鼓舌之辈。休得胡言,看招!” 说着,苗世上前一步,亮出了门户。 苗世早已怒不可遏,暴跳如雷,左手虚晃一招,右掌照着欧阳普庆肩上击来,掌形带风。 欧阳普庆赶紧躲过,脚尖点 地,将身子纵起,同时伸手从囊里将小刀提了出来。 这小刀,形似铜钱,吹毛利刃,切金断玉,锋利之极,是盜八卦盘的必须之物。 苗世身后的口袋,装着八卦盘和一字镢,口袋的两端系在胸前,若想解下口袋自然好难,最好的办法,还是用这金钱刀,趁他不注意,绕其身后,割开口袋,将物取出。 所以,欧阳普庆跳起身来,躲开这一掌,绕到苗世身后,举刀便割。 好一个苗世,身法是何等迅捷,只见他将脚尖一跟,身子滴溜一转,正面对着欧阳普庆,又将左掌推出。 欧阳普庆偷之不及,一看左掌推来,若要着身,性命难保,便纵身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刚转过身子,还未来得及纵起,苗世的掌已经到了,打在他的屁股上,噔噔噔,被推出五六尺远,险些裁倒。 欧阳普庆用手一摸,屁股给打肿了,好在这里皮粗肉厚,不至于丧命。 苗世气得双眉倒立,破口大骂:“你们算什么高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偷盗老夫的宝贝,原来你们的能耐都是跟谁学的?是跟你们的师娘练的吧?见不得世面,道月和尚,快快过来受死吧!” 司徒灵云回道:“姓苗的不要口出狂言,我们行的是绿林正义之追,用滴滴血汗练出的真功夫,你却用旁门左道赢人,这是以牙还牙,算你便宜,休得再胡言乱语,看老夫取你项上人头!” 他跳身起来,刚要出手,忽听店房门外传来一声呐喊,声若霹雳,响若洪钟:“众位退后,我来对付苗世!” 声到人到,一人站在当场。 人们都怔住了,苗世顿时悚然,不由向后倒退了几步。 只见此人,年纪约有六旬开外,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瓜子儿脸,两道浓眉,一双豹眼,黑白分明,高鼻梁,四方口,面如天边晩霞,紫中透亮,银须翻卷,小衣襟,兜裆裤,英雄氅搭在肩头,一副年轻人打扮,更显得与众不同股侠气英风。 他站在哪里,用手指,道:“苗世,你这厮还认识老夫否?” 听他口吻,如同老人向儿女说话一般。 其实苗世,仅比他小了二三岁。 苗世仔细打量他一番,眨巴着眼睛,嘴唇动了动,又闭住了。 只听那人,又一阵嘿嘿冷笑,道:“你无事生非,竞敢仰仗左道之术,来到此地胡作非为,今天,你该报应临头了!” 苗世听了,如梦方醒,不由想起了外号人称活报应的雷季。 雷季因何来到这里与苗世算帐?这事尚须从头说起... 这个雷季雷报天,宁夏宣河镇人,从小父母双亡,原本是个孤 儿,人们都管他叫季儿。 有一天,雷季在街上行乞,碰见一个称为云九县半边天的侠客,把他领回自己家里,当儿子一样看待,他也认老人为义父。 这人姓于名岳,妻子病亡,只有一女,名叫紫娟,因原来夫要情深意笃,所以于岳不再续弦。 父女两个相依为命,雷季比紫娟大一岁,以兄妹相称,于岳每日传授他们武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倏忽十年过去,雷季与义父相处得甚好,知道的,记得他姓雷,不知道的,认为他是于岳之子。 他与紫娟兄妹二人,幼时在一起玩,后来又在一个武场上练功,一个书馆里念书,真是两小无猜。好易小说 逐渐两人都大了,原来的兄妹之情,便渐渐为一种男女感情所替代。 紫娟爱上了他,准备将终身许给他,不许别人,她决心非雷季不嫁,但始终没有出口。 于岳认为他们是一对好兄妹,也没加注意。 于岳由于在外边教了几个徒弟,但他从不收费,借以做为消 遣。 这天,小徒弟进来告诉于岳说:“外面来了一人,姓苗,叫苗世,要求见师父。” 于岳说:“苗世?啊,我知道了 快让他进来!” 于岳有个师兄,姓李,叫李押守,在甘肃和新疆一带,颇有些名望,人称四海飞龙,大名冠遍黄河两岸。 师兄弟常不见面,听说师兄有个掌门大弟子,就是姓苗,想来必是此人。 苗世进得门来,便向于岳大礼相见,说:“师叔,我师父让我来看望你了,还让我给你带来一封信。” 苗世从怀里将李押守的信拿出来,交给于岳。 于岳看了信,知师兄有事远出,多则两年,少则一年。 恐怕耽误了苗世的学习,误了他的前途,就把苗世介绍到师弟这里,呆个一年半载,待他回来,再把苗世领走。 练武术的人讲义气,何况又是师兄托,于是,他就把苗世留了下来。 等于岳领苗世与家人相见时说:“他姓雷叫雷季,是我的义子,这个是我的丫头紫娟。” 二人过来见过苗世,彼此行了礼,第二日,休息了一天。 第三日,于岳就让苗世跟两个兄妹一起练武,他先让苗世踢了一趟腿,打了一趟拳。 苗世这腿踢得相当不错,拳打的也相当出色,于岳看了,不禁鼓起掌来,伸出大拇指称赞道:“还得说我大师兄,会教!” 回头,他又叫雷季和紫娟两人,各踢了一趟腿,各打了一趟拳。 然后,于岳告诉他们说:“今后,你们要在一起,打对子手跟套子手,凡是练功,你们都在一起,但一定要多加小心,对刀也好,对拳也好,不许彼此相伤!”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于岳越来越喜欢苗世,说他个头高,骨骼好,体质也强健,将来非有出息不可,甚至超过雷季,超过紫娟。 于岳授艺,没有偏心眼儿,从来是量材待人,很用心教苗世。 转过了年,苗世在这里已有七八个月了,这一天,老人在屋里正在喝茶,苗世从外面进来了,他喜爱苗世,显得亲近,笑着让他坐下。 苗世恭恭敬敬地,老老实实地往旁边一坐,于岳问他:“你有事吗? 苗世回道:“您老人家,孩儿有事想不开,难以排解,我师父不在眼前,您老人家是我的亲人,我就得跟您老人家说了。” 于岳说:“孩子,有什么难言事儿,尽管讲,你师父既然把你托咐到我这儿来了,那就是信得着我,你就用不着这么客气了。” 苗世说:“老人家我在这里,如同在我师父面前样,我并没有客气。” 于岳说:“孩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 “回老人家的话,哎...”说到这里,苗世就把头低下了,脸就红了。 于岳急了,说:“你看你这孩子呀,既然你知道咱们爷儿感情俩不错,我又喜欢你,还有什么抹不开讲的呢?你抹不开说,那真就是见外,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不管是什么事,你说出来!” 苗世说:“老人家,这实在叫我难以启齿呀,说实在的,两个月前,我就想跟您说了,可一见着您的面儿,我就咽回去了,今天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您不会生气吗? 于岳说:“你快说吧,说出来就好。” 苗世说:“您待我,比我师父还好,因此,我说出之后,您如果不同意,您知我知,第三个人就别让他知道了,另外,我绝对听您的,不论您怎么安排,我都认可。” 于岳困惑地看着他,说:“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直截了当嘛。” 苗世又低头说:“如果是一般的事,我这么跟您兜圈子,那是我错了,因这事我不好意思向您说,同时又怕惹你生气。” 于岳着急地说:“你说吧,究竟是什么事儿?如果你说错了,下次不必说了;你如果想错了,下次不必想了这样还不行吗?” 苗世忽然跪于地下说:“我给您磕头了。” 于岳拉起了他:“有什么事就快说吧,不要这样。” 苗世说:“我师父快回来了,我就要离开了,再不说不行了,自从我来到这里,我深深感到了您待我之情,我永远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于岳说:“不要这样说,我如果不喜欢你,就是拿刀剁我,我也不教。” 苗世看了一眼于岳,说:“听您这么说,我胆子就大了,那就说出了吧,我到这里大概近九个月了,刚开始,我还没有这种想法,近三个月,逐渐地才有了这种想法,事到今天,我怕不说晚了,就再没有机会了,因此,我向你老人家求婚!” “嗯?!”于岳一听,就把脸沉下去了:“你说什么?” 苗世忙解释说:“您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如果我有个亲戚朋友,我也不来直接跟您说,我去求他们从中作媒我要娶师妹紫娟,做我的妻子,现在只好我亲自出面向您提出,显然是失礼了,但是,这是我的心腹之言!我来这六个月,没有这种想法,为什么现在却有此想法呢?因为我发现师妹紫娟是女中的魁首,uu看书ww.uukanshu 巾帼的英雄,不怕您笑话,我认为我将来定有出息,别人家的女儿,配不上我,只有师妹与我,才是天生的一对儿,今后闯荡江湖,专斩脏官,尽诛恶霸,行侠仗义,我们俩人会并肩携手,现在我向您说出来了,如果您愿将师妹下嫁于我,我将终生记住您的大恩,我愿足矣!如果您不许我有这种想法,只要您说一声,我就会收敛了邪念,待师父来时,我将别您而去,远走他乡,永不来缠磨。” 听了苗世这一番解释,于岳的火就渐渐地消了。 他来人家这儿是学艺,却看上人家的姑娘,这是旧规矩忌讳的事。 但现在听他说了,于岳也认为他今后会有出息,若将姑娘嫁给他,不是正相当吗。 想到这里,于岳笑了:“你看看,这么点小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也不是背着我,又无失礼之处,怕什么,一家女万家求,容我想一想。”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6章 又一段陈芝烂谷)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一十七章 苦命人双遇坎坷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所谓想一想,说明事情有余地,有希望。 苗世听了,自然很高兴,他心里只是担心雷季,所以便先下手为强,他又向于岳说: “我还有话,想跟您老人家讲,现在,有些风言风语,我听说了,但是,我没有向您...” 于岳抬眼望着他问:“什么风言风语呀?” 苗世说:“雷季跟我师妹的事。” 于岳听了脸色往下一沉:“你这是什么话?他们俩人是兄妹!” “老人家,您听我说,雷季是仁德君子,我师妹是巾帼英雄,这是千真万确的,可是,说闲话的人什么时候都有,嚼舌头的人大有人在,当然我并没有听到别的,只是男女有别,应该有个分寸,雷季从小就让您收到了这里,他们犹如亲兄妹,这些,我们知道,可外人不知道,可他们都不小了, 十七大八了,应该避嫌才是。” 于岳说:“这是对的,他们俩人,从打不懂事就在起,两小无猜,哈哈,这倒是个事,好吧,下去吧。” 苗世走后,于岳想了很久很久。 他认为,不可放过这个机会,得赶紧定下来。 因为苗世比起雷季,哪样都好,更何况雷季是自已的干儿子,自己又拿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没有妹跟兄的,借这个机会,何不定下她的终身,以免别人说长道短。 所以,第二天他就实实在在的告诉苗世说:“这件事呢,我已经定下来了,回头告诉你师妹即可,在你师父回来之前,给你们准备好,你师父回来领你之时,就给你们两人拜天地。” “爹!孩儿谢谢爹爹!”苗世跪在地上,拜见岳父,口称爹爹心内高兴,嘴更象抹了蜜似的。 苗世确实爱着紫娟,因为她长得俊美,武艺也好,怎能不爱! 可他亲自向岳父提亲,不等师父到来,是大有想法的。他认为,自己再不下手,紫娟非要嫁给雷季不可了。 他看得出来,姑娘的心中只有雷季,而唯独没有自己,来个先下手为强,女儿婚配父母作主,看她紫娟为之奈何? 当天夜晚,于岳把女儿叫到自己的屋里,说道:“丫头,爹有件事告诉于你。” 紫娟笑说:“什么事,你就说 吧。” 于岳盯着她问:“我问你,你师伯的弟子苗世这人怎么样?” 紫娟漫不经心地说:“有出息!” “哈哈哈...”于岳笑了,“好孩子,有眼力,咱爷俩看到一起去了,爹可以这样告诉你,苗世有出息,雷季赶不上苗世,丫头,你以为如何呢!” “这一点,我没看出来,从外表上看,苗世有个男子汉的闯劲儿,雷季有些腼腆,但是...”紫娟疑惑地扬起眉毛,看着于岳说:“爹,你问这些,干什么?” 你已经看出来了,这就对了,苗世大高个儿,长得一表人材,岁数不小了,嗯,丫头,你今年十七了吧?” 紫娟愣住了,“爹,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于岳忙说:“干什么?爹为疼你,我没续弦,爹爹一手把你栽培长大成人了,常言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象苗世这样的好后生,确实难以碰着,倘若遇上不知根底的,瞧外表挺好,其实内里狗屁不是,甚至是个肮脏的东西,现在,爹已把你的终身许给你的师哥苗世,不知你意下如何?” 紫娟万没想到,爹爹将自己许配于苗世,胸袋“嗡”的一声,一下子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脸色刷白。 于岳一看,立即就愣住了,急忙喊道:“嗯?你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吗?你也认为苗世人好,哪样都比你强,另外,他今后也不会丧良心的,他不是那种人!你怎么了?” 紫娟眉毛皱成一堆,说:“这种大事情,难道你真的答应苗世了?” 于岳回实话实说的答道:“我真的已经答应他了。” “爹,现在,孩儿我不能说,如果要是没有这种事,我不想提出来,既然已有此事,我不讲不行了,”姑娘正视着于岳又说: “我问爹爹一句话,你疼我吗?” 于岳说:“我不疼你,疼谁呀?你是爹爹的心肝肺呀!” 紫娟又追问一句说:“爹说的是真心话吗?” 听了这话,于岳有些生气了:“当老人的在女儿面前,能说假话吗?你这叫什么话?爹说的都是真的!” 紫娟又说:“爹不要生气,女儿知道你疼我,可是,怎么叫疼啊?” 这回,于岳笑了说:“这丫头,什么毛病?往日不爱说话,今天却说得这样古怪。事事替你都想到前边,事事都替你安排好,这不就是疼你吗!吃的、穿的、戴的哪样不依着你?” “要星星你不给月亮,这自然是疼哦,呼!”她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认为这些都无关紧要!真正的事,女儿一生就这么一次,为什么你不跟我说一声?” 于岳说:“哎!你也说苗世不错嘛,你能找出他的毛病来吗?” 紫娟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真正对得起我死去的娘,确实从心底里疼我,疼在正事上,你就把我的终身,许配给雷季!” 于岳听了,目瞪口呆,没想到紫娟的心上早有了雷季。 紫娟又说:“如果爹将我终身许给苗世,我也不与爹生气,因为是爹说了算,但是,我想告诉爹爹,苗世大喜那天,就是女儿离开人世之时,”说完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岳又气又急地大喊:“你给我站住!”紫娟没有理会,径自去了。 于岳象挨了棒子一样,愣愣地坐在那里。180小说 丫头哇,你懂得什么呢?把你许配给雷季,名声不好啊!现在外头有风言风语,我不能见人拾不起头来,让人戳脊梁骨,那样,还不知绿林江湖上怎么笑话呢?不行,得向她晓之以理。 于岳站起身来,找紫娟去了。 紫娟正在痛哭,哭得相当悲恸,哭得相当伤心,这事大出于岳的预料,真好象把她推到火炕似的。 当老人的全是这样,方才气得够受,待来到绣房,见女儿如此痛苦,心感难过,他想,难哪,有她娘活着,我何必操这么大的心呀! 于岳只好说:“丫头你先别急呀,你也别听爹我的,爹我也不听你的,咱们摆摆这个理儿,谁的理儿站住脚,咱们就听谁的,好丫头,你别哭了,你这一哭,爹心里差点着火了,我也难受啊!” 紫娟擦擦眼泪:“爹,你说吧,你这个理怎么讲?” “孩子,你听我说,”于岳讲了外头的闲言蜚语,又说:“丫头,你得让爹见人,也为爹想想,话又说回来,如果苗世真的不合适,爹也不能让你嫁给他呀!平心静气地说,苗世可比雷季强得多,哪方面都比他好。” 紫娟抹着眼泪说:“爹,因为我们两个没有感情,哪怕雷季什么也不如他,但是,我们有感情。” 犹如半边天,打了一个闷雷,于岳大为震动,胸门上的汗刷地就出来了。他惊呼道:“丫头,爹我问你,你们俩已暗订终身了吗?” 紫娟忙说:“你还不了解你的女儿吗?雷季是个仁德君子,你不相信吗?我俩之间没有非礼之事,有的只是感情,跟着他讨着吃,要着吃,我也心甘情愿,如果你心疼女儿,你就把我的终身许配给雷季,如果你不懂得什么是疼孩子,强制着把我给了苗世,女儿也只有一死,没有别的。” “什么事不都是依着你,这件事,我也不想强迫于你,”于岳知道女儿的烈性,你不依她,逼急了,果真寻了短见,一切就全完了。 他也知道,感情这东西,不是九牛二虎之力能拉得动的,也不是棒子能打开的。 于岳想了少顷,又说:“就是爹我不把你的终身许给苗世,你也不能嫁给雷季,你得让爹有脸活着,爹知道你们两个人纯洁,但外人的流言蜚语,我受不了啊!爹可以给你另选人,如果你不让爹今后出门见人,你就死,你死我也死,咱爷俩手拉着手,到阴曹地府找你娘去,你考虑了没有,爹爹我是何等人物?我号称云龙小县半边天啊!你終身许给雷季,人家得把我后脊梁骨戳出窟窿来,你要爹爹这条老命啊!孩儿啊!你自己估量着办吧。” 说到这儿,于岳老爷子真的掉下了泪,推门而去了。 紫娟止住悲痛,抬起头来,目送爹爹的背影儿,也是一阵心如刀扎。 爹爹方才的几句话,充满了忧伤之情,她心中很难过,顿生了悯怜之心。 不是她不孝敬爹爹,不是她不体谅老人,她的心确实被摇动了。 但是,她与雷季之间的感情,又怎能摇动?她冲出门去,仰天大喊:“苍天哪苍天,我该如何而办?娘啊,你就扔下女儿不管了吗?” 紫娟正面对苍天呼吁,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雷季,欲去找他商量,她跟雷季两人,虽有感情,心中各自明白,但却从没挑开说过,雷季没有向她透露过这婚姻之事,她也没公开表示过爱慕之情,只是两人心中有意,他也爱她,她也爱他。 可是,现在到了非揭开盖儿不可的时候了,她想先听雷季的意思,究竟对这事怎么看,也许从他那儿,能寻出个万全之策来。 因此,紫娟擦了擦眼泪,拢了拢头发,整理了一下衣着,便到雷季的房中去了。 雷季见紫娟来,不由一怔。 看得出来,紫娟刚才哭过,两眼红红泪盈盈的,他忙问道:“你怎么了?” 紫娟勉强笑了笑,拉个凳子坐下说:“没怎么!” 雷季心里不相信说:“你别说假话了,看你这不高兴的样子,肯定有事,若不然你怎么会哭呢?” “唉!”紫娟先自叹了一声:“既然你看出来了,我就不瞒你了。” 她如此这般地把事情的原委重说了一遍。 雷季听了一愣,迷糊而又忧郁地问:“你怎么能将终身许配给苗世?怎么,老人家没有事先向你提过?” “事情怪就怪在这儿,不但你不知道,我也一点儿风儿都不知道,爹突然向我说起,我感到很意外,可是,这确实是的,刚才还又向我了...” 见紫娟低下头去,半晌不语,雷季追问:“老人家怎么说的?” 紫娟说:“让我嫁给苗世,我不愿嫁他,爹很固执,问我为什么不同意。” 雷季又问:“你是怎样回答的?” 紫娟皱了皱眉,用恳求的眼光看了看雷季:“我...这你还用问我吗?”她有点儿娇嗔地说。 雷季低下了头,心里怦怦直跳,不想事情来得这样突然,究竞应该如何对答,一时又失去了主意。 屋里沉静多时,紫娟长叹了一声,说:“自从你来到这里,爹拿你当亲儿子看待,至于小妹如何对你,想你也自知吧!” 雷季说:“你待我之情,使我刻骨铭心,老人家教育之恩,也使我终身难忘啊!” 紫娟问:“那么你看这事,我该怎么办?” 雷季抬头看了看她,沉吟半晌,始终没有回答,她知道从儿时两人情深意切,如今更是柔情缱绻,可是如何讲出口呢? 他腼腆地又低下了头。 紫娟心急火燎,uu看书ww.ukash.m埋怨地说:“你的毛病就在这里,没有点儿男子汉的气概,大丈夫的风度,忸忸怩怩,吞吞吐吐,该说的不说,该讲的不讲,可要遗恨终生啊!” 紫娟用无限期待的目光望着对方,看他依然不啃声,就直率地说:“现在事到临头了,我不能不讲了,如果你愿意,我跟爹去说,我非你不嫁,等爹问你,你也这样说,非小妹不娶,我想爹疼爱我们,不会生硬分开一对鸳鸯,你认为如何?” 听了她的话,雷季连脖子都红了,不敢抬头,直盯盯地看着摆弄着的两只手,羞涩中,他也不无优虑,便小声地问道:“你向老人家提过此事没有?老人家是何种打算?” 紫娟见问,便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同时又强调地说: “爹爹是顾虑重重,我也没有了主意,才来找雷哥商量,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毕竟比我这个女孩子家道道多。”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7章 苦命人双遇坎坷)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人世间世事难料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这...”听说到这里,老人家也流泪了,怕人家说闲话,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雷季颇为震动。 他心中暗叫自己的名字: 雷季呀!倘若没有老前辈,焉有你今天?你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生逢绝处,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语,多亏老人家把你收留,一手栽培,使你长大成人。 老人家真是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可现在,老人家既然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你就应忍受一切,别说他向你要紫娟妹,就是要你的项上头,也得俯首听命才对。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说:“紫娟妹妹,我仔细地考虑了一番,苗世确实比我强,在我肩左,绝不在肩右,不仅我这样看,老人家也是这么看的,你若将终身许配给他,确是美好姻缘。” 雷季虽然这么说,但内心却克制着感情,不让痛苦流露出来。 “啊!?”紫娟不由得大吃一惊,仿佛不认识他似的,愣怔怔地望着他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雷季坦诚的说:“我的想法很明白,我是希望你依从父亲之命,顺者为孝嘛,何况苗世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紫娟这回失望了:“你怎么也为我爹说话?” 雷季却想堵住她的退路,于是违 心地说:“不是我为老人家说话,我想告诉你,我一向珍视的只是你我之间的兄妹之情,这种情意,你是处处感到了,误以为是男女之情,休怪哥哥无礼,我从未这样想过,也绝不打算娶你为妻。” 雷季脸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违心地说了这番话,内心深感对不住紫娟。 紫娟听了他的话,犹如站在万丈高楼之上,一脚登空,凭空落崖头;又好象穿行到扬子江心,突然间狂风暴雨骤到,急浪封舟。 她痛苦极了,倒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陌生地望着雷季,限泪夺眶而出。 雷季见此情景,心里象扎上钢刀,抱腕躬身施礼:“贤妹啊,请你不要过分激动,不是我无情,只是我你无缘,难为夫妻,恐怕误你的终身。” 紫娟愈听心愈碎,多少年彼此相爱到如今,实指望结为比翼鸟,不曾想,狂风吹断连理枝,棒打鸳鸳两离分,雷季竟会公然表示无爱心,劝我嫁给苗世那厮! 她定了定神,咬了咬牙,点头说道:“雷哥,你真是个君子!好吧,小妹告辞了!”言罢快快而去。 此刻,雷季站在这儿,亚如木雕泥塑一般,瞧着紫娟走出自已的房门,人生最宝贵的爱失去了,谁的心里不难过呢? 可是他只能这样做,为了报答义父之恩,也为了自己安身立命的信念。 掌灯时分,于岳想起了女儿,放心不下,便来到绣房中看她,关切地问:“儿啊,吃晚饭了吗?” 紫娟说:“爹爹,我已经吃过了。” 于岳试探地说:“嗯,丫头,想没想过爹对你说的话,你觉得对吗?” 紫娟听到这儿,把头拾起来看看爹爹,把心一横说:“爹,是女儿错了。” 于岳问:“丫头,你这可是真话?” 紫娟回答:“在老人面前,女儿何敢说假话,我错在没听爹的话,自从娘去世后,爹的一番心血,都用在我的身上了,但我长大成人,不能在堂前尽孝,招你老的欢喜,报答你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反而惹爹为我流泪,我于心不忍,我平静地想过了,这档子事,就按爹说的办吧!” 于岳听了,自然很高兴:“此话当真?你想明白了?” 紫娟答:“我想明白了,过去我太糊涂了。” “哎,这才是爹的好女儿,爹眼睛里不揉沙子,苗世肯定有出息,雷季虽然是好孩子,但跟苗世相比就相形见绌了,今后你就知道了,爹给你做这个主,不是害你,坑你,确实是疼你,我如果把你推进火坑,爹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说到这儿,紫娟流下了泪。 她想起了自己的娘,如果娘还活着该多好啊! 她有着女性的慈祥的心,一定能够体谅到自己的爱。 而爹呢,毕竟有着男人的粗犷性格,办事就不能细致周到了,难以理解女儿的真正的心思。 于岳看到自己的女儿态度转变了,心里也踏实下来,不由得也怀念起自己的妻子来,若是她还在身边,哪里还轮得着自己操心而经受感情上的折磨呢? 第二天,紫娟好象换了一个人,脸上愁云消失了,衣服由打头上换到脚下,完全是新的。 过去,胭脂从未上她的今天,她轻描淡抹也上了点粉,涂了薄薄的一层红,画了眉,越发显得俊美动人。 见了雷季,她有点发窘,见了苗世她有点发愣,对谁也少言寡语。 过了两天,在他们面前,也开始说几句不伤大雅的玩笑话。 雷季心中暗想,人简直是千奇百怪,前几天,她来找我,还大有悲伤之情,使我心中不安;如今她倒藏形于色,满面春风,看来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不好琢磨,一片愁云罩上他的心头。 苗世则非常兴奋,于岳告诉他说:“紫娟已经点头应下了婚事,选个良辰吉日,给你们换了生辰八字,把事就定下来,等你师父来后,就让你们二人拜天地。” 同时,于岳还跟他说,给雷季也找个两相当的姑娘,如果能一块办喜事就更好了。 这几天苗世整日哼哼唱唱,内心美滋滋地难以言表。 又过了儿天,于岳找到了紫娟,说道:“明天,我打算请个厨子,咱们没有什么近交的朋友,亲戚也谈不上了,只将左邻右舍请几位,把你们的生辰帖子换了。” 紫娟平静地说:“爹,你看着办吧!哪天呢?” “明天。” “啊,好吧,既然明天,那到时爹再传请帖,再请街坊吧!现在爹陪女儿吃顿饭行吗?” 于岳说:“这两天,看你高兴,爹也高兴,爹知道你是好女儿,事情不明白的时候,虽然有些想不开明白了,你比谁都开朗。” 老人抬眼看紫娟,问道:“干吗请我陪你吃饭呢?是因喜事吧!好,今天爹陪你,让他们哥俩另外单吃。” 于岳知女儿最爱吃清炒豆腐,叫春霞特意炒了一盘。 父女俩落座后,紫娟给爹满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于岳见了,不解地问:“哎,丫头,你从来不喝酒,今儿个为什么想到酒了呢?” 紫娟回答道:“爹,明天女儿要定终身了,是个喜日子,女儿很高兴,所以,今天...” 于岳接口说:“那好!爹爹就陪你喝。”少女同学网 紫娟喝了一口酒,辣得她直皱眉头,将酒杯放下,给爹布上了菜,于岳满心欢喜。 紫娟呆呆地望着于岳说:“爹, 女儿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女儿我离开爹,爹的生活怎么办?” “哈哈!这还用你挂念?”于岳听了一笑,说:“倘若成亲之后,你们俩人乐意和我在一起,就在一起,不乐意的话,你们就另住,我给雷季也成个家,那时,我就离开家乡,云游天下,哪儿山青水秀,我就到哪儿去,你们就放心好了。” 紫娟又问道:“爹,你能这样做吗?” “我怎么不能这样做呢?”于岳说:“咱们的钱够花的了,爹干吗给你们省着?不省着了!我要去游山逛水喽!” 他喜滋滋地望了一眼女儿,抿了一口酒。 “但愿如此,”紫娟说道:“爹要是能这样做,女儿就放心了。” 于岳不在意地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爹虽然老了,可老的是头发,是胡须,爹的身子骨硬着呢!现在若要当场战,你们俩人,再加上你师兄,也不是我的对手哪!” 紫娟望了一眼父亲,说:“希望爹多多保重,恐怕女儿,不能终身侍奉你老人家了。” 她的声调悲怆,含泪欲哭。 于岳说道:“你尽管放心走你的吧!最近寞过于夫妻你不能守爹一辈子,我也不能误了你的前程。” “好吧!”紫娟再没有说什么。 吃完了饭,紫娟告辞道:“爹我要去雷哥那里一趟。” 于岳吩咐道:“你们两人,从现在起就要尽量少见面。” “爹,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是我最后一次要求。”紫娟说。 “好,你去吧,爹不拦你,”于岳道:“你已经是有主的人,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注意就行了。” 紫娟站起身形,走向雷季住房。 此时,雷季坐在屋中,双眉紧皱,眼望天棚,郁郁寡欢。 他怎么也猜不透紫娟这几天的变化。 在此之前,她向他表示,非他不嫁,愿结为夫妻,可是近日却欢天喜地,要与苗世定亲。 莫非她真那样忘情? 他转念又一想,不可能!我紫娟妹不是这种人,这里头也许有什么缘故吧!这几天,她的神色倒有些反常。 他正想着,忽然门“吱扭”一响,紫娟走了进来。 雷季急忙站起来,问道:“贤妹,你有事吗?” “怎么,拿我当外人了?”紫娟不高兴地说道,“你这屋,以前我常来常往,你也从没用这样的口气问过我,怎么今天来了,就有些异样了呢?”” 雷季忙解释道:“贤妹,你可别多心,这话是我顺口说出来的,请坐吧!” “我来你这儿有句话要说,可以吗?”紫娟道。 “还客气什么?又不是外人!有话尽管说,”雷季忙让座。 紫娟坐下道:“你看我这几天怎么样?” “精神还不错,”雷季毫不掩饰地说:“原来我还真为你担心呢?怕你想不开。” 紫娟叹息道:“唉,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样,有什么想不开的?木已成舟,没有什么办法可改变的了,那就得往开想啊!” 紫娟望了望对方,又说:“我想间你,如果说,我要是固执已见,坚决不嫁给苗世,你觉得怎么样?这样行吗?” 雷季心情忧郁地回答:“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不,假如我一定要许配于你,你能答应吗?”紫娟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那柔情脉脉的目光充满了无限地期待和希望。 停了片刻,雷季沉重地说道:“贤妹,说真的,你早已在我的心中,我何不希望你做我的妻子,但是,我我怎能去做无义之徒,你知道义父他老人家,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情,我不能为自己的幸福,违背了他老人家的意愿,损害他老人家的尊颜,去做恩将仇报的事。” 紫娟掂出了他说话的份量,知道他不会改变态度,便失望地说:“好吧,我不为难你,我走之后,你也走吗?爹也正为你的婚事张罗着呢,对爹,也希望你多关照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贤妹,这你放心吧!”雷季真诚地说:“我永远不离开义父,愿意侍奉老人家一辈子,也祝你和苗世幸福和睦,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这你不用对我讲,我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紫娟声调凄切:“我再问你一句,你失掉了我,不感到后悔吗?” 雷季说:“贤妹,你让我怎么说呢,从我们的感情上讲,我真心不愿意让你走,但如今又能奈何?这是义父的安排,我不能不依从,我对得起义父,当然没有什么后悔的。” 雷季并没有理解紫娟话中的含义。 “好吧!不过依我看,你会有后悔来不及的那一天的!”紫娟露出一丝苦笑。 “妹妹,u看书 uukanhu.cm只要你能高兴,老人家能过得去,我雷季吃点儿苦果算不了什么,即使头断血流也毫无怨言,”雷季又表示道。 紫娟问:“你再没有什么办法,使我们成为夫妻吗?” 她双眼喷着泪花,依然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雷季没有深思,他认为紫娟所说的一切,都是出于对他深沉的爱,其实他哪里知道,此刻紫娟的心碎了,绝望了。 她要寻找另一个天地—那永远无忧无虑的新的归宿。 “贤妹,千里姻缘一线牵,不是人缘是天缘,你已经是苗家的人了,何必再瞑思苦想,寻求烦恼呢?我应当为你高兴...” 雷季抑制着自己的感情劝道...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8章 人世间世事难料)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一十九章 山野人巧遇道长 “剑鸣人间苦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紫娟淡然一笑说:“你认为这是苍天作主,不可改变的姻缘吗?我终身非嫁给苗世不可吗?” 雷季摇了摇头说:“也许这是天做主吧!” “好!我看看苍天如何做紫娟的主,雷哥,我就将爹拜托于你了,小妹走了之后,你要多关照他,我永不忘你的大恩大德,”说着落下泪来。 雷季忙说:“贤妹,这还用你再三嘱托吗?我会很好地照顾他老人家的,他不仅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 “雷哥,你我相处十几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以说是心心相印,这份感情,我是永远不能忘怀的,”紫娟说到这儿,由打腰中摘下一块玉佩说: “这玉佩,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儿,后来爹告诉我说,娘就是用玉佩同他老人家定终身的,转给我,我也得用此物作定亲信物,可以说,我就是玉佩,玉佩就是我,玉佩在何人之手,我就是他家的人,虽然今生你我无法成为夫妻,我在离开之前,就将玉佩赠给你,留作纪念吧!此后,见玉佩如见我,它会陪伴你的。” 雷季忙道:“贤妹,这...你不应当给我。” “我不给你给谁?”紫娟反问道。 “你应当给苗世才对,”雷季说。 “他...他...他不配,”紫娟双手托着玉佩说道:“雷哥,我不能将终身许配于你,难道这块玉佩你也不能要吗?还怕别人流言蜚语?” “不不不!我谢谢妹妹,”雷季接过玉佩,托在手中,低头观看,待抬头时,紫娟已经悄然离去。 雷季心中有些疑惑,为何紫娟神情异样? 临走话别,又如此凄切? 霎时,一种不祥之兆袭上心头。 可是,转念又一想,也许她和苗世二人商量过,结婚之后要远走高飞,我们之间曾有过一段相爱之情,她作为一个女子,临别时,柔肠百转,则是自然的。 他想到此,心也就放宽了。 翌日晨,传来恶耗。 紫娟悬梁自尽了。 于岳闻听,赶忙来到女儿的房中,看到女儿吊在房梁,大吃一惊,“哎呀!”一声昏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缓缓醒过来,这才放声痛哭,雷季,苗世众徒弟纷纷赶来,个个惊诧不已,赶紧七手八脚把紫娟从绳子上解下来,放在床上。 于岳抱着女儿哭道:“孩子,你这是为什么啊!你走了,爹我可怎么活呀...” 众人只能用好言劝慰着老人家。 雷季一往情深,悲痛难言。 他这才想起紫娟的那些诀别的话来,不由得一阵阵悔恨,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下来。 苗世也悲恨交加,悲只悲,眼看就要得到的天仙般的姑娘却失去了,枉费一番心机,恨只恨,这紫娟对己如此无情,竟以死抗婚,可谓不识好歹。 这时,雷季来到床边,猛然看到紫娟的绝笔书信,赶紧拿起来,捧到义父跟前:“您看,这可能是我妹妹留下的遗书。” 于岳抖抖索索地接过来观看,只见上写着: 女儿不能终身侍奉父亲,乃大逆不道,不忠不孝。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不走此路,也难得安宁,望父亲宽恕,吾与雷季兄,多年至爱,,本应有情人终成眷属,然而却不被人世所容,天各一方,劳燕分飞,伴侣梦难成,余心悲苦,难以言表,愿不能偿,又不甘委身于小人之辈,每面对苍天,独自泪空流,无奈,唯与世绝别,方能解去烦恼,吾不怪父亲,只怨已命多苦,作完此书,已阴间鬼,切莫思念,望其勿悲。 女紫娟顿首! 于岳看罢遗书,怒视苗世。 苗世此刻深知紫娟因己而死,愤恨不已。 他见于岳对他也没有好颜色,便悄悄回到自己的房中,安顿了行装,不辞而别。 于岳忍痛含悲,为紫娟办丧事,雷季帮助义父跑前跑后,忙碌不迭。 当夜二更,于岳望着女儿的灵柩,如呆如痴。 他对陪伴反省自己的雷季说道:“你烧炷香吧,为紫娟的魂灵,为我们的祈愿,让她长眠安息吧,你们本是一对天配姻缘,而让我这个该死的老糊涂,给活活地拆散了,千错万错是我的过错,我对不起你们!” 老人说到这儿,悲痛已极,泣不成声。 雷季擦了擦眼泪,往前一进身:“义父,您何出此言?都是我的过错...”言毕扑到棺材上大声痛哭。 这时,夜分外的漆黑,阴云完全罩住了星斗和月光,灵棚内几支烛,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越显得凄凉悲怆。 于岳哽咽对雷季说道:“我的枕头下面有一本拳术的书,你拿去吧,我未来得及传授给你,你有时间看看,一定会有好处,另外,这家业全留给你,望你早日功成业就,是义父太糊涂了,但毕竟也做过一些好事,你不要恨我。” 雷季听了于岳的这番话,百感交集,以为义父要离家远去,出游他乡。 谁料,话犹未了,于岳往后一退身,脚尖点地,冲着灵柩一角“嘎吧!”一头撞去,霎时,鲜血进流蜡烛也全熄灭了。 老人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雷季赶忙扑到在于岳身上, 小徒弟忙找着火镰,打着了火,点着了灯笼,他们把老人扶起来,但一切都晚了,于岳紧闭双眼,与世长辞了。 这就是: 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气万事休。 雷季万万没有想到老人家也会走这条路,他含着泪水为他们父女安葬,立了石碑。第九小说网 雷季跪在紫娟的坟前发誓:“终身不复娶,死后定与贤妹同穴。” 雷季料理完丧事,心中依然悲伤不已,人去房空,见物思人,触景生情,别样滋味在心头。 他看到父女二人生前用过的衣物,眼前就出现他们的面影,不由得肠断魂销,他只好把小兄弟们找来,分散了财物,自己告别了他们,独自走了。 他来到一座深山老林就住了下来。 这里傍山依水,鸟语花香,景色十分宜人。 他亲自动手盖了一间草房,又走很远的路买了些食用的东西,就按照于岳留下的那本书,练起功夫来。 有时练累了,就坐在林间观看那些千奇百怪,动态各异的飞禽走兽,如猛虎穿林,大蟒吞食,水鸟叼鱼,老鹰捉兔,猴子攀树等等。 他听义父说过,天下上三门下三门,三七二十一门,包括武当、昆仑、太极、八封、形意、少林、螳螂等,无论是哪一门,哪一派,内家也好,外家也好,各种功夫无不是从飞禽走兽身上学来的。 因此,他就专注地观察禽兽的动作,有时描画出来,细心揣摩。 时间一久,他竟悟出套功夫一三十六手绝命掌,功夫中揉进了动物飞禽的各种绝招,似如巨蟒缠鹰、恶虎扑食、跳兔蹬石、猛猱攀援... 他每日勤学苦练,一晃十个春秋过去了,功夫可谓是不一拘格,独出心裁,达到了超凡越圣的地步。 雷季自从隐入深山老林,与人间割断了往来后,吃野兽肉,穿野兽皮,完全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虽然他还不到五十岁,已须发皆白,显得十分苍老。 他的性格,也变得分外古 怪,孤僻,有一天早上,他正在捕获猎物,突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 雷季忙躲到一棵大树旁,把自己隐蔽起来,只见一个人从林子外边走进来,踩得枯枝败叶“嚓嚓嚓”地响。 他心里很是纳闷儿,十几年了,这一带从来人迹未到,今天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打猎的或是采药的走迷了路。 这个人慢慢走过来,雷季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位出家的山村老道,头戴一顶开花的破道帽,满脸污垢,胡须象一丛乱草,身披一件补丁撂补丁的烂道袍,脚穿一双破草鞋,此人虽瘦得象麻杆似的,可是身子骨却很结实,特别是他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雷季不禁脱口叫了声:“仙长!” 老道听见有人说话,“噢!无量天尊,善哉!善哉!你叫贫道我找得好苦哇!” “啊?仙长你在找我?” “是啊,听说你隐居到这一带,贫道找你有一月有余了,今天总算有缘,咱们俩见面了,到你茅屋坐下说吧,贫道餐风路宿实在是渴了,你给准备点水。” 雷季有点莫名其妙,这个疯道要找我干什么,便问:“仙长,你知道我是谁呀?” 道人笑了:“如果不知你是谁,我找你干吗,实言相告,不但知你名姓,还非常了解你的生平遭遇,为何隐遁此地。” 二人说着,就来到了茅草房里,雷季搬过一个木墩子让老道坐下,又烧了一壶开水,老道一口气喝了五碗,这才说:“雷季呀” 他一听老道叫出了自己的姓名,方信老道说得确实为他而来,忙问:“仙长,您是谁?找我何事?” 老道一笑,说:“你先别问我是谁,告诉你,我是请你出山来了。” 雷季感到突然,“请我出山?仙长,我如今快成野人了,与世隔绝近十五年了,世间的一切恩怨爱憎与我没关系,我也不想过问,你找我能干什么呢。” 老道说:“贫道找您已经有一个月了,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到了,你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英雄,不愧是有血性的铮铮铁汉,你利用常与野兽搏斗的生活,把禽兽的动作和自己的武 功结合起来,悟出了新的三十六套掌法,你为绿林江湖道闯出了一条新路,不过你这三十六路掌还未成熟,恐怕还没起名字吧。” 雷季惊诧不已,这老道究竞要干什么,怎么专门来看我练武,忙问:“请问仙长,您的道号怎么称呼?” “你不用急,贫道既来找你,一定会告诉与你的,有个人我打听一下,不知你可认识四海飞龙李押守?” “哦,他是我师大爷。” 老道一听,哈哈笑了,这才把他因何来此地找雷季的事说出来。 原来这四海飞龙李押守的徒弟曾寄养在雷季义父那儿,就因为他的徒弟,给雷季义父于岳带来了不幸,李押守去接徒弟的时候,方知于岳家发生了变故,打听明白后,他觉得很对不起死去的于岳老人和紫娟,也对不起雷季。 他到处寻找雷季,后来遇到张三丰,他们是故交,知张三丰在绿林中门人弟子多,恳求他帮助打听雷季的下落。 张三丰听了雷季的遭遇,觉得此人性格倔强,见义勇为,算个武林的好汉英雄,这才四处打探,听说在这儿,他便亲自前来,看看雷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三丰把这前后的经过一说,雷季急不可待地问:“仙长,您究竟是哪一位,姓甚名谁,万望告诉明白。” 张三丰看他那着急的样子,说:“贫道乃武当鼻祖金波子张三丰是也。” 雷季一听,如雷贯耳:“哎呀”一声,“扑通”跪在地上,大礼参拜。 这个张三丰,别开生面独树一帜: 无极化有极,有极化太极,太极化武当,摘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开创确立了武当派。 因此得罪了天下九九八十一门派。 以后他传授了几个弟子,便归居林下,不问尘事,就连道月长老也没见过张三丰,民间传说他成了仙,也有说他早不在人世。uu看书.uukanshu 所以,此刻雷季一听说是张三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受宠若惊。 老道张三丰把雷季扶起来说:“你的心思我知道,你在真心实意地纪念紫娟姑娘,不过你这样做,恰恰违背了紫娟和义父对你的希望,他们已经离开人世这么多年,再惋惜,再思念都没有用了,你应该用义父教你的武艺,紫娟姑娘的坚强义气,为天下生灵造福才是,这才不辜负他们的希望,也不枉你来世一场,你现在刚刚年过半百,年岁还不算大,野林生活虽说是坏事,可你闯出了新的掌法,在江湖道上可谓独一无一,贫道很看重你,咱俩走的是一条道,贫道当 初立武当,你现在创出禽兽三十六招,你若用这十五年练就的苦功,到尘世中,斩t官,除恶霸,行侠仗义,状危济困,能为天下生灵造多少福,何必将自己有用之材葬于无用之地呢,人生短暂,切莫让它白白流逝,贫道看你不是平庸之辈,才特意前来,劝你出山...”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9章 山野人巧遇道长)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二十章 恶苗世先断双臂 雷季身居密林十五载,以为世间的人,早就把他忘记了。 可没想到,今天武当鼻祖张三丰亲自前来请他出山,心里自然是十分激动。 他感激涕零地说:“多谢老人家指教,使雷某顿开茅塞,怎奈,我练的这几路拳胸并不成熟,还拿不出去...” 张三丰听了说:“你放心,贫道既叫你出山,就要给你指出条行得通的道路,从明天起,把你的禽兽三十六招重新琢磨一番.使它更臻于完美,这样你在绿林江湖道上就可以独创一家了...” 于是,张三丰在这儿待了有一年的时间,每天除了吃饭,就教雷季练功。 经张三丰的精心指教,雷季把他原来零散的三十六招,巧妙地穿插在一起,形成一套滴水不漏无衣无缝的掌法,张三丰给这掌起名为: 三十六手绝命掌。 然后,又教他练童子功,因为雷季没娶妻室,这就能保住真阳,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金钟罩,铁布衫,达摩老祖易筋经,这他都练了。 这个练气功,倘若没有名人指点,或练不出真功,或还会真把人练废了。 张三丰都用奇法教他练气 功,一般的气功都赶不上,他练的是一种最厉害的一种天花宝盖气功。 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可是这一年学的功夫,比他十年学得也多,张三丰不仅传授他武当内家真传,以练童子功的方法,还把江湖绿林道上的各门各派的情况,也给他介绍了番,并着重提到苗世苗五翁这个人。 说此人二次经师,拜天山雪莲圣母彭雨亭为师。 这彭雨亭虽是绿林江湖道的老一辈人,有不少能耐,但其都是些旁门左道之术,江湖道上不许练的东西,不许可用的暗器,她都有,她都会,据说她教给苗世苗五翁一种药粉,叫“m筋散”,这种粉子,若是打在身上,就是练了几十年功夫的剑侠客,也没办法对付他。 张三丰最后嘱咐道:“今后出去要留神这个人,今天,你我二人就分手了虽然我比你是长一辈,咱们作个朋友吧,今后若遇上我武当派的弟子,望你多加关照。” 雷季万分感激老道,说:“老仙长,老鼻祖,您教我二次做人,待我的天高地厚之情,我雷季铭刻肺腑,此恩此德,我雷季但有三寸气在,绝忘不了仙长啊!” 就这样,武当鼻祖金波子与雷季分手了。 张三丰走后不久,雷季便结束了隐居生活,离开了深山老林。 他没有辜负老道张三丰的希望,下山后,一直在江湖上行侠仪义,见义勇为,那些恶贯满盈的污吏,作恶多端的恶霸地痞,只要让他碰上了,说杀就杀,绝不留情。 他不为自己成名露脸,有时甚至办完了事,不留名,不道姓,扬长而去。 时间长了,他就在江湖道上闯出了一个绰号叫: 报应。 谁要是作恶了,让报应知道了,准没好下场。 渐渐的,人们只知道报应这个人,而不知道报应就是雷季雷报天了。 这天,他来到这儿,专门是找苗世苗五翁的。 其实他已找了好久,不过今天在这儿碰上了,他找苗世并不是为了个人恩怨,报当年苗世向紫娟求婚,破坏了他与紫娟爱情的怨恨,而是要为绿林江湖铲除一大祸害。 因为苗世在江湖道上依仗他的一字镢,麻筋散,害死了许多有名的剑侠客,在江湖道上恶贯满盈。 雷季就是为了破他的m筋散而来的。 二人一见面,苗世怎敢认。 雷报天,当初雷季年轻的时候长得很英俊,如今已是年过半百,由于那段生活的折磨,他显得很苍老,须发皆白。 别说是苗世苗五翁今天认不出,恐怕就是老人家于岳活到今天,见到他,也可能认不出来了。 雷季见苗世认不出自己,就问他认识报应吗。 苗世耳中,早有报应这个人,便说:“噢!你就是绿林江湖道人称报应的老人,哈哈,你今日来此是为了找我吗?” 雷季说:“是的,你说对了,苗世苗五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今天你遇到老夫,是报应你的时候了,你近前来,咱们当场一战。” 二人刚要动手,宋玉上前一步,抱腕对雷报天说:“老人家,小的这厢有礼了,恕小的直言,您可要千万多加小心,这儿的人都是被他打死的,他的八卦盘里有名堂,只要他用小铁棍一敲那八卦盘,您就得挨揍,小的不知您是从哪儿来的高人,怕您没有防备上当。” 雷季听了,哈哈一笑说道:“老夫就是专为他的那八卦盘而来的。” 宋玉一听很高兴,“哎,那可太好了,我说姓苗的老帮子,这回你还逞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下有人治你了。” 苗世觉得有些突然,他沉吟一会儿,拿眼角余光扫视下两个兄弟。 铁掌张往前一上步,说:“哥哥,何必听他大言欺人,你闪开,把他交给我。” 说着,跳将过来,手指着雷季 说:“姓雷的,你尽报应别人了,你也该受报应了,今日就是你在阳世的最后一天,老匹夫,你伸手吧!” 雷季嘿嘿嘿一阵冷笑:“无名小辈,白送你残喘性命,你先退后吧,让苗世苗五翁跟我分个高低吧。” 雷季看一眼苗世说:“苗世,难道你贪生怕死吗?想当年你求婚的勇气哪里去了?” “啊!”苗世一听雷季提起过去年青时求婚的事,惊诧不已,他一愣神儿问:“你是何人?” 雷季哈哈一笑说:“你不认识我,我可认得你,你,你这个匹夫!” 雷季忍了忍,最终没说出具体事来,他想: 要是没有你的话,你要不去找我义父求婚,我义父和我心中的贤妹怎能双双丧命。 雷季便说:“你就不认识和你同窗学艺的雷季吗?” 一句话,说得苗世一下醒悟过来:“啊?原来是你呀!我可真没想到,你如今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儿,雷季你逃命去吧,如果你今天不是雷零,是报应,我苗世非要你的命不管怎么样,你我同堂学艺,看在老人家和紫娟的份上,留你这条性命。” 雷季听到这儿,哈哈笑说:“苗世,谢谢你的宽宏大量,我雷某用不着你高拾贵手,你若听我的良言相劝,你现在就把你的八卦盘毁了,重新作人,我可以给你留条活路,否则,我就不客气,要动手了。” 苗世没想到雷季这么大口气,便说: “谅你也不知我苗五翁的厉害,既然良言相劝不听,二弟,打吧。” 铁掌张往前上步,出左手一领雷季的眼神儿,他的右掌奔雷季的前胸。 雷季闪身,用右胳膊往外一挂他的右手掌,左掌奔他面门打来。 铁掌张往下一低头,哪知道雷季的掌就停在他的头上,往下一按。 这一掌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心中暗想,这报应使的是什么掌法呀,说走就走,说停就停,这么准呀。 不到十几个回合,铁掌张就波打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铁掌张弄不清雷季打的是什么掌,什么拳,象螳螂拳,不是,象太极,八卦,武当? 也不是。 铁掌张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使的那门子掌法呀。 这时,雷季的三十六手绝命掌如狂风暴雨一般。 铁掌张只有招架之功,再没有进招的能力了。 此时,雷季的掌法,不仅铁掌张觉得奇怪,在场的苗世、道月长老、盖太极、疯僧、西瑶池圣母这些江湖的高人也有些莫名其妙,认不出他的掌法,叫不出名来。 只是看到他的招数走得风雨不透,一招接一招,一招快一招。 一会儿如大鹏展翅,一会儿似小鸟轻飞。 铁掌张被打得蒙头转向。 见雷季双峰贯耳打来,赶紧缩颈低头,不想雷季又飞起左脚踢他的前胸,铁掌张往旁一闪身,刚躲过,雷季左脚没撤,又飞起右脚,这叫双躁子脚,铁掌张再想躲就躲不开了,“咔”一声响,前膛的骨头就断了。 他惨叫一声,翻身栽倒在地丧命了。 雷季雷报天见了,嘿嘿一阵冷笑,指着苗世说:“你敢近前来,这就是你的下场。” 宋玉一看苗世也被雷季给震住了,高兴地直蹦高,拍着手连连叫好。 道月、盖太极也暗暗称赞雷报天的能耐不比寻常。 话说苗世一见师弟一命归西,恼怒万分,正要上前,三师弟无形飞叟包灵柯,纵身形跳将过来,喝骂道: “姓雷的,你好狠心,二哥,你阴魂莫散,小弟我现在就给你报仇雪,雷季你就接掌吧。” 说罢,两人就战到了一处。 二人刚战三个回合,忽然,无形飞叟往后一侧腰,倘若一低头“嗖!嘎!嘎!”飞出去三支劲驽。 这无形飞叟包灵河十分狡诈,他明白,只靠自己的真能耐是嬴不了报应的,必须给他来个突然袭击,措手不及,他就凭着这个驽,和腰中的拍花x香,想置雷报天于死地。 雷报天知他们师徒尽学歪门邪道,他那么一哈腰,雷季亲自就知道他有什么暗器了。 老人家身形往旁边一斜,这三只快驽,贴着他的前膛,就打飞了。 这要对一般的人,必须要使用“铁板桥”才能躲过去,即后脑勺和两只脚着地,身子弓成拱桥那样。 无形飞叟吃了一惊,“啊?” 这三只驽,竟然都打空了! 紧接着他一抬左手的左膀驽,又奔雷季的哽嗓打来。 雷季一抬左手三个指头就将快驽接住了。 马上又“嗖”地一声,包灵柯 右膀驽擦着雷季面前过去了。 这些快驽,可全有毒,一旦被打上,那就没法解救,雷季心想: 我不能再让你往出打暗器了,还是早早收拾了你,去阔王爷那里去吧。 他一个饿虎扑食去抓无形飞叟,这家伙身法也快,脚尖点地一下跳出四尺远,雷季竟然扑空了。 可是,没等他站稳脚跟,雷季腰脊一用劲,脚尖点地,纵身形就穿过了他的顶梁,就来到他的后背。 此时,无形飞叟再想躲就躲不开了,若往下躺,打你的后脑勺;往上躲,打你的腰脊骨。 飞叟只好一舔牙膛,叫足丹田气,后脊背,立即就鼓起了一个大 包。 他以为雷季要打他这儿,所以气功用在这儿了。 哪知雷报天这一掌并未打他的后脊背,正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啪!”的一声,无形飞叟噔噔噔地踉跄了几步,立马摔了个狗啃地,一翻身,嘴一张,跟着他二哥一起上阎王那儿去了。 雷报天“哈哈”一笑,目光逼视着苗世说:“你就拿命来吧!” 苗世愣愣地看着他的两兄弟,吃惊地想,雷季从那里学的本领,我这两兄弟都是武林高手,有独特的绝招,怎么雷报应打他们那么容易。 但是,他总不想认输。 心说,你再厉害,也休想逃出我的八卦盘一字镢。 苗世满脸杀气,目露凶光,飞身形跳将过来,一字镢直奔雷报天的华盖穴打来。 雷报天闪身形,跳开他的一字镢,心中暗想,我怎么对付他? 武当鼻祖张三丰曾与我讲过,小心苗世的麻筋散,宋玉刚才也提醒我,如果我按平常的招式与他交手,肯定要吃亏在他的八卦盘上。 我得先下手为强,uu看书w.uunhu 来个先发治人,不等他用m筋散,就得要了他的这条命才行,不然,我自己就有危险。 雷报天想到这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苗世一连进了三招,雷报天都没还手,苗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问:“为何不还招?” 雷季冷笑一声说:“不怎么样,我们过去是同门同户的师兄弟,你现在是人面禽兽,我在想如何惩处你!” “哈哈哈!姓雷的,你休出狂言大话,我的俩兄弟双双丧命于你的手下,今天有我之命,你雷季就甭想活着!进前来,你我当场一战。” 苗世气得暴跳如雷,脑门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雷季不屑一顾地说: “你以为,我说大话吗,天作孽有可违,人作孽不可活,你倘若要是作恶到底的话,那我就不能让你活着继续害人了,你就麻利的出手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 雷报天大显身手 这时,苗世心说,你到底有何绝招儿,还口出狂言,一伸手就要我的命。 于是,他左手把八卦盘一扣,正手的一字镢,直奔雷季的眉泉点去。 雷季轻轻往旁一闪身,一张嘴,“唰,”从口中飞出白亮亮一物来,快似闪电,一下子落在苗五翁的腮帮子上了。 在场的人都以为这是一种暗器,可是谁也说不上这是什么暗器。 雷季又大叫一声:“姓苗的,你没命了!” 苗世心中忽然一惊,左手扣八卦盘,腾出右手,就去摸他的腮帮子,感觉冷飕飕的怪疼的,不知道是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雷季趁机脚尖一点地,呛地一下就奔他的太阳穴踢来。 苗世缩颈往下一低头,雷季的双掌就奔他的顶梁,苗世往后一退身,右手摸他的一字镢。 这时,雷季的左掌可就已经到了。 苗世的右手正好在底下,往上一翻,两人的胳膊和手掌碰在了一起,苗世“啪”地把雷季的腕子一抓,就劲儿往怀里头一带雷季的胳膊,雷季趁这么一带的机会,抬起左脚就踢到了苗世的裆眼儿了,这叫撂阳腿。 只听得苗世惨叫一声,撒手扔下八卦盘,身子晃了两晃。 雷季一抖手,把苗世扔出两丈开外。 雷季冲这三具尸身呸了一口,心说,我让你们再作,可叹这哥仨原指望仰仗自已的左道旁门,接武当,胜道月,漂漂亮亮露个大脸,不想身名裂一场空。 这就应了那句“邪不侵正,正必克邪”的话,靠旁门左道终究成不了大气候。 这也算为江苏著名的双剑容弟兄报仇啦。 道月长老连忙过来与雷季见礼,心中暗暗称费不已。 其实,他们过去就认识。 但是,并不知道报应就是雷季。 道月吩咐手下人,立马收拾尸首,然后请雷季来到屋中落座,马上有人马上端上茶来。 宋玉挑大拇指说:“老人家,您老的武艺可真高,您的暗器可比他的八卦盘还厉害呀。” 雷季笑笑说:“叫你见笑了,实不相瞒,我出于无奈啊,不然,他的八卦盘,倘若打了我,也够我受的,哦,八卦盘现在哪儿?” 宋玉说:“我已经把它收起来了,想研究研究这个玩意。” 雷季说:“咱不能用它,苗世三兄弟要不是仰仗这东西,怎敢作恶,哪能丧命于此地?快把八卦盘毁了吧。” 道月说:“老人家言之有理,宋玉你快把它毁了。” 宋玉没办法,只好拿到院子里,把八卦盘烧了。 道月长老接着讲述了相佛寺真佛塔的事:“如今老道金面天尊开山圣主陶见陶立坤出面了此事,白雪岭三人,被你打死了,要不然,我们也危险哪。” 雷报天嘿嘿一说:“长老太客气了,我们是自己人,再说这也是巧胜,可气的是绿林江湖道有这么一些人,不下苦功学真本领,专摘歪门邪道,对这些人必须下狠,不然危害众人,现在白雪岭三人死了,请问道月长老,相佛寺的七达摩,八罗汉之事,你打算怎么办呢?不是还有两层塔未破吗?” 道月听了说:“我去我过七达摩八罗汉相商,最好别动刀父,可他们不答应,如今贫僧正为此事发愁呢,不知你有何办法和良策。” 雷报天说:“诸位,雷某说话有些冒失,说错了请诸位原谅,这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雷某虽然不才,为报老鼻祖的知遇之恩,甘愿为武当效犬马之劳,你们若信得过我,就把相佛寺真佛塔之事交给我吧。” 道月一听,喜出望外:“啊!足下若能解决,再好也没有了,不知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简单,我去见七达摩八 罗汉,叫他们把洪大人交出来,真佛塔就不必破了,你们去破真佛塔,不也是为了要救出洪大人吗,他们交出人后,愿留此地,就让他们老老实实地是着,不愿留的话,离开相佛寺更好,他们若仍然兴风作浪,由雷某承担,你们就必管了。” 宋玉一听,觉得雷报天说话的口气太大了,也许是打死了天山三老得意忘形了! 那七达摩八罗汉怎么会轻意听你的?莫不是这老头儿一高兴,信口开河? 于是,宋玉眨巴眨巴着小睛睛,往前进身,正要说话,道月给他使了个眼色,怕他说出不受听的话,说:“宋玉,不必多嘴。” 宋玉点点头,意思是说,你老就不必担心,我自会把话说圆滑的。 宋玉说:“老人家,听您老这么一说,我很高兴,这七达摩八罗汉看来是很怕您老的。” 雷报天见他是个年轻人,也不在意,就说:“怕不怕的,倒无所谓,不过,这么点儿小事,我叫他们这样做,谅他们不敢不听,不然的话,我就叫七达摩八罗汉死无葬身之地!” 雷报天这可不是说大话,他确能办到,老人家一辈子不懂得什么是说六话,但也不明白,什么叫谦虚,自己认为只要能办到的,他就敢说,说了就一定要办到。 不了解他性格的人,乍一听,都会认为他在信口开河。 宋玉见雷报天很有把握,又说:“那么,是您自己去,还是我们跟您老去?您老作为说和人,让他们放人就是,也别太过于难为他们,但愿能快点儿了了这件事,把洪大人救出来,押余兀旸进京,就算完事,我们这边死的了人,自已安葬就是,也不再找他们了,他们也别再捣乱作对。” 雷报天说:“你说得也不错,我作为一个说和人出现,还是比较合适的,你们谁跟我去,今日就定下,事不宜迟明天我们起身去相佛寺。” 当下众人商议过,由道月长老,西遥池圣母,盖太极石坡阳,冷锋烨和宋玉五个人跟着雷报天去。 雷报天又说:“你们跟我去可以,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到了那儿,不管我雷某跟他们怎么讲,你们不必插言阻拦,我自有安排。” 第二天,道月长老五人和雷报天一早就来到相佛寺。 只见山门紧闭,宋玉上前叩门,不一会儿,小和尚打开山门,雷季上前报了自己的名姓说:“雷报天要见七达摩八罗汉,你给通禀一声。” 小和尚让他们等候片刻。 进去时间不大后,就听见里边有脚步声,宋玉探头往里一看,七达摩八罗汉带着一群人迎了出来。 独坐莲台杰滴往前一上步说:“雷施主,太少见了,十几年没见你,施主往哪儿去了?今日大驾光临,贫僧未能远迎,还望多多担待。” 雷报天说:“有劳圣僧大驾,雷某今日前来,给你添些麻烦,我想不用说明了,这些人就不必介绍了吧。” 独坐莲台杰滴把众人让进禅堂,大家分宾主落座。 道月、雷报天、西瑶池圣母、石坡阳、冷锋烨和宋玉一行六人,被七达摩杰滴,八罗汉杰术亲自迎入禅房。 杰滴首先启口道:“雷施主,您今日大驾光临,实在是荣幸之至呀,有您这名扬遐尔的英雄,我们与武当之间的事,定能冰解冻释,得到满意的了结。” 杰术笑道:“道月长老可谓能人也,能把雷施主请来,作为我们双方的调停人,真是可喜。” 他又伸出大拇指说:“雷施主艺压群芳,威震绿林,贫僧最敬佩的就是雷施主。” 道月沉思未语,雷报天淡然一笑,说:“两位禅师谬奖了,令雷某不安,我今日来,是抱着一片诚意,为朋友尽点责罢了。” 杰滴和杰术为什么这样赞美雷报天呢? 原来,十年前的时候,雷季即雷报天曾慕名到嵩山少林寺拜访今世渡海达摩杰悲,并要求切磋比试武功。 当时,杰悲令杰滴和杰术分 别同雷报天过掌,结果二人均败在雷报天手下。 雷报天用的是三十六手绝命掌,掌法特殊,变化莫测。 杰悲十分佩服雷报天的功夫,便设宴宽待他,二人认作了朋友。 杰滴、杰术对雷报天更是刮目相看,自然今日重逢,当年过掌的事还记忆犹新。 听了雷报天的话,杰滴说:“解除彼此仇冤也是我们早已所盼的了。” 雷报天说:“那好!就请二位禅师,快把洪凌泉大人放出来吧!” 道月插言道:“怎么样?这要看二位禅师的诚意了,如果不放出洪大人,一切事情都不好办了。” “此事非我一人所能作主,我们商量一下,再答复你们,实不相瞒,这相佛寺里,有你们的两个人,一个是洪凌泉,一个是飞龙神婆杜秀娟,如今他们都很好,我们泰之为上宾,不曾损害过他们一根毫毛。” 杰滴一本正经地说:“人我 们一定会放的,但何时放人需要考虑一下再定。” 雷报天沉思片刻说:“好吧,我雷某答应了,不过,你们何时给我们个准信儿。” 杰滴不加思索地说:“最晚不超过明天正午,你们看如何?” 道月说:“什么事都是有限度的,希望你们不要失信,那么我们等着你们的信儿。” 说罢,道月,雷报天六人告 辞,杰滴和杰术送出庙来。 道月、雷报天等六人一起回到店房,都感到今天的事比较顺利,大家一致赞扬雷报天的威名。 宋玉说道:“雷老爷子真是侠气雄心,有兼人之勇,那两个和尚一见便畏惧三分。” 冷锋烨也说:“今天他们能这样畅快,全仗雷师父的神威。” “众位言过其实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雷某实在不敢当,今日之事,也完全出于偶然,十年前,我拜访少林寺跟他们交过手,过过招,当时侥幸地赢了他们,今世渡海达摩杰悲又与我交了朋友,我的功夫,其实值不得称道,不过东拼西凑的一些雕虫小技,实属闭门造车而成,根本比不上武当老祖张三丰的招法,人家别开生面,独创一家,说真的,如果那两个和尚不答应交出洪凌泉,离开相佛寺,我雷某也决不甘你,一定要与他们较量到底,”雷报天越说越有些激昂。 就这祥你言我一语,一直聊到吃罢晚饭,宋玉走到雷报天身边说:“雷老爷子,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您能答应吗?”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答应。”雷报天和蔼地说。 我想拜您为师”宋玉笑嘻嘻地说:“跟您学个三招两式的,太极拳、八卦掌、形意拳...都可以,您看如何?” “这有何难,等相佛寺之事了结以后,我一定教给你几套绝招,”雷报天欣然地说。 宋玉听了,心中欢喜自不必说了。 掌灯时分,突然伙计来找雷报天:“哪位是雷大师?” “怎么?有人找我?”雷报天走出房门问。uu看书 w.uukashu “有人送来封书信,托我交给您?” “是什么样的人?” “交给我信的人是隔壁的一个木匠,他说有一个人拿银子雇了他,让他把信务必要交到这儿,究竟让他送信的那个人是谁?我也没有打听,他也没有对我详说。” “信在哪儿?” “在这儿,”店伙计赶忙从衣袋里把信掏出来,递给了雷报天。 雷报天进屋,走到灯下,把信拆开一看,两道眉毛立即竖起来,脸色一沉,良久不语。 宋玉看到雷报天的神色不对,心想,莫非相佛寺对白天讲好的事,又要变卦不成,急忙随口问道:“老人家,怎么回事?” 雷报天把信递他说:“你看看就知道了,这是个什么人,竟要阻挠此事。” 宋玉把信接过来,轻声读道 “雷季雷先生足下,久闻大名,不曾领教,愿与汝今晚三更时分,在石桥村桥西相唔,若失约不到,洪凌泉和杜秀娟休想得释,汝亦不过鼠辈耳。” 下方没有落款,不知何人所写。 雷报天问伙计:“这儿有个石桥村吗?” 伙计答道:“有啊,从这儿向东八里远。” “那村边有座大桥?”雷报天又问。 伙计又答:“对,有座石头拱桥,桥西是乱坟岗子,一片坟茔。” 雷报天问到这几,让伙计走了。 宋玉说:“老人家,您知道这个写信的人是谁吗?” “管他是谁呢!”雷报天满不在乎地说: “谅他能把我怎样,我一定要去会会他。” 第二百二十二章 枉送命和尚逞强 宋玉说:“您要去也行,可得多带几个人。” “这是为何?”雷报天问。 宋玉答道:“您想,人家敢约您,说明功夫不是一般,有赢您的办法,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若无打虎力,焉敢登高山,若无擒龙手,焉能入沧海。” “此话有理,”雷报天说:“不过人家只约我一个,如果再带上他人,定会被耻笑,请不必为我担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办,此去对于搭救洪凌泉,杜秀娟很重要,不管此人与相佛寺有关与否,赢了他,将会使相佛寺震慑不小,使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宋玉说:“这样吧,我们暗地里再去两个人帮助您,您看如何?” “你这是小看我,”雷报天不高兴地说。 “既然这样,您就一个人去吧!”宋玉了解雷报天的脾气,他要说怎么做,那就得怎么做,再说多了会引起他的反感。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宋玉又问一句。 “最晚不超过天亮,如果到时不回来,你们就别等我了,”雷报天答道。 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二更天了,雷报天告别众人,按照店伙计指点的方向上路了。 寂静的夜,没有一点风声,大地的一切都依稀沉入梦乡,虽然半轮月斜挂在中天,但四周黑漆漆,灰蒙蒙的,给人一种摸不透而神秘的感觉。 雷报天穿过田地,房舍和树林,不多时,来到了石桥村,往南行,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他知道这是一条河,便慢慢地走上了河上的那座石头拱桥,他又向桥西下去,只见到处是高低不一的坟头和墓碑,周围是一些老树和没膝的蒿草,微弱的月光把一切景物烘托成一片黑影,有时可听到几声蛙叫和虫鸣,更显得疹人。 雷报天伫立四望,琢磨着,约自己来的到底是位什么人? 突然听到身的左侧有嚓嚓的踏草的声音,他不由得警觉起来,借着月光望去,只见一条黑影向这边过来。 那人身法很快,疾如飞燕,灵似狸猫,眨眼工夫,就到了距雷季五尺开外的地方。 看这人中等个儿,青纱盖面,头戴鸭尾巾,身穿短靠青衫,兜裆滚裤,脚登青布鞋。 雷报天向前跨了一步道:“朋友,是你约雷某到这儿的吗?不知有何见教?” “嗯!”这人哼了一声,“是我请你来的!” “请问足下尊姓大名,为何不露庐山真面目?”雷报天疑惑地问。 “哈哈哈!”来人一笑,“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晚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我有一句话,愿与雷先生商讨。” 雷报天很不耐烦地说:“你要干什么,就直说好了,何必饶舌。” “先生真是快人快语好!我只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那人郑重地说。 “多管什么闲事?请你先讲明白,”雷报天追问道。 那蒙面人说道:“雷先生不会忘记,你十多年以前,曾到过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少林寺,并与今世渡海达摩杰悲禅师结为朋友,金砖不厚,玉瓦不薄,虽不讲金兰之情,也该懂得江湖之义,你跟少林寺往目无冤,近目元仇,为何同它作对,莫非道月给了你蜂蜜吃不成,可是少林寺也没有给你黄莲水喝呀!因此,我劝你别管这档子事,再说你名望已高,地位显赫,绿林江湖上谁不晓得你这大名鼎鼎的雷老侠客,又何必跨空涉险呢?” 雷报天坦然地说:“谢谢你的美意,可惜我不能从命,我知道我自己应当怎么做。” “这你就错了,”蒙面人又说道:“常言说,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对谁来说都有糊涂的时候,分辨不清那是东南,那是西北...” “你不必说了,”雷报天打断他的话:“我要干什么事,自有主张,用不着别人操心劳神,这件事我管定了,而且要管到底。” “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不过,你不要太飞扬跋扈了,别自以为武艺冠绿林,天下无人可敌,少林寺没有能嬴你的人。” 那人哈哈一阵狂笑着又说道:“既然你不听劝告,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那就拿命来吧!” “那好,今夜咱们就比个高低吧,这儿是坟场,谁死也不用另选葬身之地了,请亮兵刃吧!”雷报天说道。 “雷先生,你是不是要再想一想?”蒙面人迟疑道。 “你不必多说!”雷报天斩钉截铁地说。 那人一看,劝说雷报天改变态度已不可能,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要得罪了。” “无需再废话,你这鼠辈,连真姓名都不敢报,真面目不敢露,还敢大言不惭,岂有此理,”雷报天真有些生气了。 “那就对不起你了,”蒙面人说完,亮出门户。 雷报天看,不觉释然,知是少林寺的人。 雷报天怒道:“我以为是哪路的英雄好汉,原来是少林寺的爪牙,我先让你尝尝雷某的厉害吧,”说着,雷报天出左手,亮出个单峰贯耳的招式,照着对方右太阳穴猛击。 蒙面人低头躲过,雷报天转掌往下一压,又来个泰山压顶式。 这人脚跟一点地,往后轻轻一纵,跳出四尺开外,突然调转身来,使了个黑虎掏心,右手掌在前,左手掌护胸,奔雷报天的华盖穴削去。 雷报天右胳膊一抬,罩住对方的眼神,左手掌奔对方的面门就是一掌。 两个人你一掌我一拳,插招换式,打得难解难分。 话说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雷报天感觉到对方武功不一般,最低他是少林寺达摩堂一位掌教的。 少林寺共有和尚千名,分三六九等,方丈十二位,总方丈就是今世渡海达摩杰悲,另外还有监寺僧、副监寺僧和各方面的头,如做饭的叫饭头,管钟的叫钟头,管种菜的叫园头,管塔的叫塔头,看庙防贼的叫巡山夜游头等等,无论哪一方面的和尚都有一套功夫,洗碗的和尚洗得高兴时把两个大碗一扔,纵身跳起来越过房梁把两个大碗接住,挑水的和尚挑着两桶水能打十二个空脚,砍柴禾的和尚背着柴禾,一口气也能来个六里翻。 所以一过招,雷报天便知来人功夫不凡,必是少林和尚。 十几招过去,仍然还没有分晓,蒙面人急了,一拾左手掌奔雷报天的面门,右手掌切对方的脖项。 雷报天往后一弓腰,脚尖一点地,绕到了那人背后,“刷”一个单掌出手,右掌奔他的后脊梁击去。 蒙面人的功夫精深,看得出确实受过高人的传授,名人的指教,他脚尖一点地,“嗖”地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 雷报天一看,赶紫把右掌收回来,又猛地向对方的右太阳穴,就是一个单峰贯耳。 这人缩颈往前一低头,雷报天左手掌又一个单峰贯耳。 其实这左掌是虚,并不去真打,而他左脚立地,右腿“啪!”照那人的下盘踹去。 对方想撤腿躲这一脚,但已来不及了,这一脚叫卧牛踹,右脚横着就踢在了对方的脚部迎面骨上,“喀嚓!”一声,蒙面人的迎面骨就折断了。 他“啊哟”叫了一声,右脚尖点地,身子悬起来,想逃跑,雷报天心想,无毒不丈夫,是冤家就不能留你,放虎归山必为后患。他往前一上步,掌就到了,“啪”一个黑虎掏心正中对方前胸,那蒙面人一个大仰面躺在地上,滚了两滚,两条腿一伸,就不动了。 雷报天跳起来,“嚓”一伸手,就把他脸上的青纱拽了下来。他借着月光,闪二目一瞧,确实不出雷报天所料,打s的这人正是少林寺十二方丈之一的杰灵禅师,人称独立三保九达摩启蒙佛。 雷报天正要转身回店,忽然又听到有动静,他赶紧调转身来,亮出架式,大声喝道:“什么人?快出来!”他断定这准是杰灵带来的爪牙。 “老人家是我,宋玉!”宋玉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呀!”雷报天怒问。 “我来瞧瞧你。”宋玉答。 其实,后面来的不止宋玉一人,还有道月、石坡阳、东方朔、西瑶池圣母。 他们怎么没露面呢? 原来,雷报天走了之后,宋玉就向道月说:“雷老爷子,此去非同小可,必定会有一场恶战,他一人身单力孤,恐有闪失,咱们多去几个人助他一下为好。” 道月摇摇头说:“雷老师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我们前去帮助他,势必要使他多心,以为小瞧于他,反而引起反感。” “您说得对。可是我们不能不去瞧瞧,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们于心何忍?这么办吧,我前边走,你们后边跟着,如果没有意外便罢,一旦出了什么事,我一喊你们就赶紧来,我要不喊,你们就别露面了,悄悄地回来。” 道月点头称好,宋玉一走,他们便跟在了后边。 雷报天打死了杰灵和尚,宋玉走了出来,道月等人便悄悄地返回店房。 宋玉称赞道:“老人家,您可真是好样的,名不虚传。” “就你自己来的吗?”“可不是嘛,说良心话,对您真不放心哪。” 宋玉觉得自已说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赶忙又转话头道:“不过,知道您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人就是这样,眼见了,心也就安定了,您别多想,我就是挂念您老人家,来这瞧瞧,欣赏一下您的功夫,真痛快,让我一饱眼福,打死的这家伙是谁?您认识他吗?” “少林寺的九达摩杰灵和尚,”雷报天答道。 “果然是少林寺的人,”宋玉也早有判断,“看来他们并无释放龙宝山和飞龙神婆的诚意。” “明天正当午时,我去见七达摩杰滴,把这事跟他讲讲看他们以何言答对,”雷报天怒气冲冲地说。 宋玉说:“老人家,他们这些人就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白天是人,夜间是鬼,阴的一套,阳的一套,本来是答应明天正当午回话,却又派九达摩来较量,我推测,可能嵩山又来人了,昨天七达摩那家伙嘴上说得软,脸上神色却不动,可能提前得到嵩山来人的信儿了,于是他把时间推迟了,待来人之后,才派九达摩前来挑衅,不曾想,他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白白的送了一条性命,依我看,咱们不如抬着他的尸首到相佛寺,责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做?究竞放不放人?也好就此杀一杀他们的威风。” “嗯,好主意!”雷报天随口称赞。 这事,也确实叫宋玉猜对了,七达摩杰滴曾两次派人到嵩山少林寺,uu看书 .ush.cm 说道月人多势众,不好对付,催他师哥杰悲,赶快派人到相佛寺相助。 不久,杰悲答应亲自来相佛寺,昨天杰滴得到了消息,所以他推迟解决洪凌泉的事,待杰悲来了再作定夺。 当晚,杰悲带着六个师弟到了相佛寺,七方丈杰滴把道月方面人的情况,向杰悲介绍了一下,特别提到了雷报天。 杰悲听到雷报天的名字,不由一惊:“此人也在,这可不一般,我们要尽力拉他归我少林。” 杰滴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似地说:“师哥,说服他比上天还难哪!他的态度十分坚决,还要跟我们决一死战呢!” 未等杰悲答话呢,旁边坐着九达摩杰灵一跃而起,说道:“师哥,你不要把这姓雷的看得太高了,想当年他在少林寺比武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不过一马三枪就那么几招,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师哥对他不放心,就把这事交给我。” “你想怎么办?”杰悲问道。 “我今天夜里面罩青纱,约他在石桥村桥西比武,如果能劝他倒戈,那当然好,如果他不听劝告,我就结果了他,如果未能得心应手,我就摸摸他的底,究竟这姓雷的有多么高的本领,他的三十六手绝命掌,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咱们也好对付他。” 杰悲瞧瞧师弟杰灵,说:“这样做不是太冒风险吗?稍有疏忽就要丢掉性命。” “师哥,你放心吧,我能战则战,不能战就回来,”杰灵 满不在乎地说。 “那好吧,九弟,你要速去速回,不可贪功,看情况行事,”杰悲 点头答应。 第二百二十三章 坏和尚又冒坏水 自以为是,逞能的杰悲,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再说霍报天和宋玉回到店里,就把拾尸首到相佛寺的主意向道月讲了。 道月本不想这样做,但雷报天的秉性和态度很固执,就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宋玉叫人找来一辆牛车,车上放了一块芦席,把杰灵的尸身扔了上去,然后又用块青色的布盖上。 准备停当,他来到雷报天跟前问道:“我们怎么个走法?” 雷报天说道:“还是我一人前往吧。” 宋玉郑重其事地说:“老人家呀,这事可不比昨晚,相佛寺可能来了不少人,您虽能独挡一面,但抵不过人多,因此,最好多去些人,这并不是不相信您,而是以防万一。” 雷报天一听,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点头首肯,“好吧,就依 你。” 于是他们又同道月商量,道月说:“咱们都去吧,人多势大,事情好办些,也显示一下我们的威风。” 然后道月、雷报天带着石坡阳、疯僧、西瑶池圣母、司徒灵云、欧阳普庆、大慈和尚、盂黎、杜愚、宋玉、冷锋烨、铁莲花、谭梅霜、谢兰、古可男等二十余人,拉着杰灵的尸身,去相佛寺了。 众人到了相佛寺后,见相佛寺的各个大门都敞开了。 按照常规,不到佛爷的圣诞日子,清武门,白虎门是不开的。 只见山门两边站着十四个和尚,再往里瞧,大雄宝殿的佛像不见了,里边坐着四五十个人,七长八短,体形不一,高的真高,矮的真矮,胖的真胖,瘦的真瘦,因为离得远,相貌看不清。 雷报天细细一瞧,心里不由一怔,果不其然,真如宋玉所说,相佛寺已非往常,增加了如此众多的人。 他走到一个门头僧前答话:“请通禀你家住持方丈,就说雷报天有事求见。” “好!”那门头僧望了望这伙来人,又看了看牛车盖着的尸身,就向里边去了。 再说那大殿坐着的是些什么人呢? 正当中的那个和尚,头戴毗卢帽,身穿黄袈裟,里边是灰僧袍,一巴掌多宽的青护领,这就是今世渡海达摩杰悲。 周围坐着的都是他请来的 亲朋好友,他们是应邀于昨天晚上陆续赶到的。 其中有山东济南府泰安县泰山金炉顶老道双袖清风飘流客武焕巍,和他的师弟自豪展翅冲九霄肖凡肖静之、济南府西门里关帝庙号称金灯老入的杜月坛、湖北襄阳武当出昌贞观观主九转太极子毕清毕全德和他的师弟八卦跺云霄司马金诚、山东济南天台镇人称三老的一枪分胜负的东路神枪孙胜孙无己、八卦双掌孟宝孟天柱和金棍无敌洛峻洛秀山。 另外,还有金面天尊开山圣主陶见陶立坤以及其他一些人。 这伙人都是武林不可多得的武林高手,个个功夫超群,勇猛过人。 杰滴、杰术得到门头僧的禀报,马上出来迎接,同道月、雷报天等来人招呼。 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问起那车上棺材的事,仿佛一无所知,其实他们对此事了如指掌。 其实,当九达摩杰灵找雷报天比武离开了相佛寺,杰悲就派人随后出来打探消息。 出去不久,出来的人回禀道: “老方丈,九禅师被雷报天打死在桥边了。” “哎呀!”杰悲闻听恶耗,心如刀扎一般难受,脑袋“嗡”地一下,差点儿昏了过去。 他叫道:“老九,我一定为你报 仇雪恨。” 当然杰滴杰术也知道这车上的死者是谁,当道月、雷报天等人被引进大殿的时候,大殿原来那伙人便向后院第二层大殿去了,这里只剩下杰悲和他的八个师弟。 杰悲坐正中,他的左肩头是师弟银面达摩艺压乾坤佛杰 能,他的右肩头坐着的是千手弥勒佛杰脱,两边分别坐着的是法传天外醉罗汉杰凡、睡达摩金光佛杰尘、无睹风尘净觉佛杰正。另外在这六位方丈后边,还站着十二个和尚,他们是少林寺护庙的十二位主僧,分别叫佛石、光绿、普德、照尘、亚慧、运生、吉诚、月辉、懵空、莲日、圣明、玉清。 他们的身份虽然不能同方丈监寺相比,但身怀绝技,武艺超群,都是从一百零八家总少林寺遄出来的佼佼者。 且说,雷报天、道月等众人来到了大殿,七方丈杰滴同道月分别把自己的人引见给对方,然后一一落座。 杰悲目视一下所有的人,然后对雷报天说道:“雷施主,我们十多年没见面了,看你英姿勃发,依然不减当年啊,”说着哈哈一阵大笑。 雷报天说道:“老方丈,你也可好?雷某今天找你有两件事。” “哪两件事,请说吧!”杰悲一副虚与委蛇的样子。 “首先给老方丈赔理,”雷报天说道,。 杰悲笑了,“不知你赔的是什么理?实在不敢当,”他当然知道雷报天说的什么,只不过是故作惊讶。 雷报天皱了皱眉,说:“想你也知道昨晚,我接到一封无名的信帖,约我在石桥村桥西头会唔,我不知道是谁,究竟要干什么?我就去了,那人面带青纱,一不报名,二不露脸,并同我比武,他出掌凶猛,欲置我于死地,出于一种无奈,我只能把他打死了,打死之后,我才认出他是你的师弟九达摩杰灵禅师,所以我深感内疚,对不起老方丈,想起当年在嵩山少林寺你对我的交情,我痛心不已,只得前来向你道歉。” “是吗?还有这等事?这也难怪,”杰悲佯装平静,明知故问。 他心里暗道: 姓雷的,你说得倒轻巧,打死了我的师弟,只三言两语赔个礼道个歉就算完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夺命者偿命,欠债者还钱,我岂能容你。 但是他表面上却装出一幅豁达大度的样子说:“哦!我九师弟不知天高地厚,太过于自不量力了,这怪他经师不到,学艺不高,当然你不打他,他也会打你的,既然人已经死了,这事就算了,他的尸身现在何处呢?” 雷报天答道:“在山门外头的车上。” “谢谢啦,还能给我们送了回来。”杰悲说。 道月、宋玉等人在旁边听 了杰悲的话,都觉得他口是非。 他和九师弟同堂学艺,亲如手足,岂能就此善罢甘休,大发慈心,这家伙必定另有谋算。 这时杰悲又搭腔了:“雷施主,我九师弟的事就不要再提他了,他的死对我来说是很悲痛的,但毕竟有他自己的过错,不知道你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这第二件事,就是请方丈行善,尽快放出洪凌泉和飞龙神婆杜秀娟。”雷报天比较恳切地说: “老方丈,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朋友,你们嵩山少林寺同武当道月发生了纠纷,我可不能袖手旁观,坐山观虎斗,趴桥望水流,因此,我非常想为你们两方解和,希望你们,能听我的一句话,相互忍让谅解,从此了结了此吧,你是一百零八家总少林寺的方丈,你的一举一动,可都影响着数以千计的门人弟子,你要多为他们着想,做一代师表才是。” “老方丈,我们绿林江湖道信奉的一条就是侠义,杀赃官锄恶霸,救贫弱,扶忠良,而你们却反其道而行之,擅自把朝廷命官扣押在相佛寺真佛塔内,作为赌注,挑起无数人的来残杀角斗,有多少人自白丧了命,把一个清净的佛门之地变成了一座坟场,你不觉得愧对佛爷老祖吗?” “我听说,你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宁王朱宸濠的忠诚,我雷某不能不提醒你,宁王朱宸濠是个雄心勃勃的奸贼,他的手下全是杀人的凶犯、弓马的强盗或是些无处栖身的绿林败类,纯属一帮乌合之众,令人莫名其妙的是,你却与他们同命相连,同走一路,不知原因何在?当然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有德者而居之,无德者而失之,如果说宁王是一个贤王,当然无可非议,可是宁王乃是庸人之辈,你们助他,这不是助纣为虐吗?我认为你这样做是自掘坟墓。 且你周围的人认清你的罪过的时候,就会醒悟,反对你,你就会变成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 “哈哈哈!”杰悲笑道:“阿弥陀佛!雷施主,你的一番话,令贫僧佩服,只是我于昨晚刚来,对于我七师弟、八师弟的所做所为我还不摸底,有些事,待查明后,一定会公正论处,我和道月的事,希望你能一碗水端平就行了,看到这大殿里坐着许多人吧,实话跟你说,这些人都是来找武当道月的,自从张三丰创立了武当派以来,顺者昌逆者亡,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他的门人弟子也十分猖狂,恣意横行,来的这些人就是要清算这笔帐的,至于说,为什么保宁王朱宸濠,我们有自己的看法,我们认为宋宸濠礼贤下士,可为治国之君,所以我们帮助他,另外,我们虽遁入空门,但跟一般的出家和尚不样,一般的出家人,扫地不伤蝼蚁,爱惜飞蛾纱罩灯,以慈悲为本,方便为门,而我们都是绿林摸刀动枪的人,不能不因恩恩怨怨有所杀伤,这我就不多说了,你也一清二楚。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洪凌泉,飞龙神婆杜秀娟马上交给你们,真佛塔也不要破了,这档子事就算了结。贫僧这次来,就是要解决九九八十一门各派的纠纷,冤有头,债有主,要使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准备在珠盘山立一个评理会,凡参加会的人都可以还债要帐,也就是他杀了人家的门人弟子,人家要找他报仇,别人杀了他的亲人,他也可以找对方报仇,谁是谁非,到时就摆在桌面上,现在打算参加的有峨眉派、形意派、八卦派和少林派。 另外,也请武当派参加,那我们就可把事情统统摆出来,看看谁是白金,谁是黄铜,哪一个是君子,何一方是小人,究竟错是谁错了,对是谁对了,来他个小葱拌豆腐清二白,你们对谁有仇,借此机会指名道姓要人,当然其他派也可以这样做,当下便可了结仇怨,我想参加评理会的各门派,一定会选派出类拔萃的人物参加,那时可以各显神通,展献绝艺,优胜者贺号戴花,不知你能不能做这个评理会的大执事人,如果你今天定不下来,回去同道月长老再商量一下,然后给我个回信儿。” 雷报天听了他的话,uu看书 ww.uukanhu.c心里暗忖,这老和尚,又要作孽了,美其名曰评理会,实则是角斗残杀大会,这样一来岂不是又一场灾难,但又不能示弱,避而不参加吧。 想到这儿,他认真地说道:“不用商量了,评理会我们参加,至于执事人的事儿另选高人吧。” 宋玉心里直埋怨,你这老头子,这么大的事,不与道月商量,就自作主张。实在不应该。 雷报天所以没有同道月商量,他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他认为,杰悲搞的评理会的矛头还是对准武当派的,你不参加也得参加,这里没有商量的余地,何必再多此一举。 他这一点头,杰悲立即就笑道:“好!雷施主真是畅快,名不虚传。执事人的事儿,等完了再说,既然同意参加,那我也实现 我的诺言了,咱们说办就办,七师弟。” “师哥,小弟我在,”杰滴答道,杰悲吩时说:“赶紧派人将洪大人,杜施主请来,让雷施主和道月二老把他们接回去,道月长老你还有事吗?” 道月一直没有说话,琢磨着杰悲开评理会的目的究竞何在呢? 他认为,杰悲通过评理会意在消灭异己,联合各门派,为宁王聚集力量,去充当篡位的先锋。 道月听到杰悲问他,便口喊佛号:“阿弥陀佛!既然老禅师认为这样做合适,贫僧无可非议,一定奉陪到底。” “那好吧,我们就这样定下来了,你们到时参加就是了,”杰悲说。 这时,杰滴进来说:“回师哥的话,洪大人和飞龙神婆到了。” 杰悲听了,又吩咐道: “请他们进来吧...” 第二百二十四章 洪青天终出囚笼 不一刻,洪凌泉和飞龙神婆缓慢地走了进来。 冷锋烨和宋玉一看,心里好一阵难过。 只见此时的洪凌泉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早不比当初,太阳穴瘪了,颧骨也高了,两腮也陷了,下颔也尖了,两眼呆滯,暗淡无光。 飞龙神婆也是一副老态龙钟,形容憔悴。 冷锋烨赶紧走过去把洪凌泉扶进来坐下。 洪凌泉看了看上面坐着的和尚和周围的人,没有说话。 杰悲站起来,说了些道歉赔罪的话:“我和尚来晚步,让洪大人和杜施主受苦了,千错万错是我七师弟和八师弟的错,怪他们教徒不严,追魂佛也太胆大妄为了,该追究其罪,日后贫僧一定要清理门户,重申佛规,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告知贫僧,我一定照办,雷施主、道月长老,请保护龙洪大人回去吧,明天,我就派人把评理会的日期通知你们。” “有谢老方丈,那雷某就告辞了!”雷报天站起来说道:“不过我还要奉劝老方丈几句,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以至不可收拾,到那时,再悬崖勒马可就晚了,望你三思而。” 谢谢雷施主了,”杰悲强装笑脸:“恕贫僧不远送。” 就这样,道月,雷报天等众人护卫着洪凌泉和飞龙婆婆走出了相佛寺。 他们回到客店,洪凌泉立即向众人问起了余兀旸和衙门里的事。 冷锋烨简单叙述了一些情况后,并告诉他,圣旨催他回京。 “大人,您还不知道吧,您被掳去押在真佛塔,这完全是少林寺和尚所为,他们同宁王朱宸濠狼狈为奸,图谋不轨,欲乱朝政,您先在这儿休息个三天五日,待身体复元,再回京不迟。” 洪凌泉沉吟半晌,摇了摇头后,向众人环视了一下说:“下官多谢众位剑侠客的救命之恩,我洪凌泉今生难忘,容当后报。”说着,他向众人拱手施礼。 众人慌忙还礼,宋玉又说道:“大人,您能安全回来,已是大幸,虽然为了救您,我们大家付出了代价,但作为行侠的人来说,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这也是老百姓所盼望的,您还讲什么礼呢?您考虑回京吗?” 洪凌泉说道:“我现在不打算回京,准备在这店里住一段时间,调养一下身体,再说。” “大人,您倘若不及时回去,恐怕圣上怪罪下来,可吃罪不起呀!”马青峰说道。 洪凌泉说:“不会的,我将我的情况禀明天子,他一定能够理解的,请告诉师爷公孙先生,府里事,让他多操心些。” 洪凌泉经受这一次磨难,确买身体不佳,鸠形鹄面,瘦骨伶仃,若不是依仗年轻,恐怕爬都爬不起来了,他突然眼中喷火,大声吼道:“我非斩了余兀旸这家伙不可!” “大人,这个余兀旸,暂时万万杀不得,”冷锋烨说,“圣上旨意,要让把余兀旸解京交刑部议处。” “我要为淮安的百姓除害,来个先斩后奏”洪凌泉态度坚决地说。 宋玉劝道:“大人,余兀旸的案子重大,又是皇亲,若私自杀了他,就是违抗圣命,轻者革职论处,要终身监禁重者杀头示众,祸及九族,依我之见,不如把宁王朱宸濠预,意图反叛的事上奏皇上,同时可以进一步审理余兀旸的案子若圣旨下来便可听候发落。” 道月听了也进言说:“宋玉言之有理,大人对此事,万不可莽撞,余兀旸一案不比平常,他一死,震动可就大了,朝廷不仅要怪罪,而且他周围的人以及少林寺和尚和宁王就有借口兴师问罪了,从而便会给他们造成一个兴风作乱的机会,这就会因小失大,您为淮安府百姓所要做的一切将毁于一旦,不如您把宁王朱宸濠与少林寺和尚相勾结的事,奏明圣上,说明厉害,想朝廷不会坐视不管吧!” 洪凌泉沉吟片刻,说道:“好吧,那我就把宁王的事,写一份奏折,请求立刻对其弹压再给李相国修书一封,求他周旋相助,对余兀旸一定要以法制罪,绝不宽容,事不易迟,请回府取笔墨来。” 宋玉一听,飞马回到淮安府衙门,很快拿来笔墨纸砚,当下洪凌泉写起来,由于身体虚顿,手有些颤抖。 奏折的大意是: 臣奉职以来,受之龙恩,尝不敢忘国事,日夜操劳,以求淮安之百姓福而安宁,不料,引起奸人所嫉恨,掳相佛寺真佛塔,受尽非人之凌辱,今幸有龙蟠凤逸之士,舍命相救,才得以重见天日,囚禁臣者乃少林僧人,经察悉,宁王朱宸濠勾结河南登封县嵩山少林寺匪僧和江湖盗寇久矣,希图寻衅谋反,扰我大明江山,近日,其在淮安府珠盘山,以立评理会为由,结帮会盟,借机举事,图谋不轨,显亲候余兀旸与宁王朱宸濠牵挂连在案,罪在不赦,时不可待,臣不念个人安危,愿上报朝延,下报黎民,捉拿匪寇,去其那恶,以慰天下,臣不胜恳追之至,恭请陛下恩准。 接着,洪凌泉又给相国李朝忠修书一封,并奏折一起交于宋玉,嘱咐他派快马送往京城,不得有误,宋玉点头称是。 洪凌泉又说:“我决心已下,不把准安府治理好,绝不能离开此地,愿以一腔血,为民除害,特别是有如此众多的侠义之士相助,这正是实现我平生夙愿的极好机会。” 众人异口同声地表示:“大人,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愿听您的差遣,只是您的安危...” 洪凌泉笑道:“这你们尽管放心,如果他们要杀我,就不会让我回来,对他们来说,有我不多,无我不少,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众人再没有说什么,让洪凌泉休息,便各自告退。 随即宋玉冷锋烨派人进京去了。 洪凌泉因身体之故,就住在客店里,遵洪大人之命,宋玉,冷锋烨把一切衙门公务全托付师爷公孙策,又命马前十三班,内外八大班的班头,小心守卫府衙,同时加强了对余兀旸的监护,有事马上禀报洪大人。 这当中,道月,雷报天已经接到杰悲的书信,让近两天内,带人到珠盘山参加评理会。 在发来书信的同时,杰悲还 令人在淮安城街面上贴出了布告。 内容大概是,少林寺在珠盘山设评理台,以武会友,敬请天下各路英雄豪杰光临,武功夺冠者给予贺号带花。 道月对宋玉说道:“杰悲已邀请我们参加评理会,我们大家已经商定过了,准备明日全赴珠盘山,不知你有何想法?” “道月长老,不管怎么说,杰悲是对我们来的,你不参加也不行,日后他还会找你,不妨我们做好准备,去应付一下,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宋玉说道。 道月又问:“洪大人怎么样?” 宋玉答道:“他身体不好,不能同往,需要在店里继续调养。” 道月盯嘱:“那就请孟察,杜愚两位老剑客守护他吧!” “好!这事交给我吧!”宋玉说着就到了孟黎和杜愚的住处。 二老本打算同去珠盘山,但听宋玉这么一说,也只好答应留下。 第二天黎明,用过早饭,雷报天、道月带众人直奔珠盘山而来。 走了两个时辰就到了黄龙峰下,众人闪目一看,全愣了,平理会的地点没有设在珠盘山的星面,而是在这山口处。 这儿有一块七八文见方的平地,周围是密密丛丛的树林。 这地早已经修整过,很是平坦,四周绳子圈了起来,绳子外面,摆着许多条桌,桌子后逸放着椅子,凳子,正面还用油布搭成了一个棚子,有一侧旁边堆了不少木头桩子,不知做何用场。 在道月等众人到来前,已有几十人在此等候了,他们就是杰悲请来的那些绿林江湖各路的英雄。 道月、雷报天等众侠客一到,杰悲迎了出来,说道:“本打算在珠盘山内立台,由于交通不便,因此,只好在这山口处搭这么个看台,不过,这地方有风,还很凉爽,有些招待不周,望祈海涵,请!” 杰悲说着,手一伸,引着众人往里边走来里边看热闹的人已经很多,杰悲把他们带到了用油布搭成的棚子的正首,即左边,说:“请坐吧!” 众人依次落座,他又对雷 报天说道:“雷施主,我还想请你做评理会的执事人,你看怎样?只希望你一碗水端平,谁是谁非,最后由你作个决断。” 雷报天仍然推辞道:“这怎么行呢?雷某只是一个武夫,有何德能负起重任?望你三思吧,免得后悔,不知你这个评理会怎么个开法?”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杰悲脸上带着讪笑,说完带着他的师弟们来到了场子右边,按照身份大小坐到了椅子上,这边的看客也相当多。 在这些人当中,有宁王的三大剑客,剑术十分了得,同时他们还善使特殊的兵刃。 其中第一位人,称为九天怪手,复姓东方,双字武申。 这个老家伙相当厉害,“金钟 置”、“铁布衫”的功夫十分精湛,练起功夫来风雨不透,刀枪不入。 第二位人称霹雳野手,姓韩名柏字继发,善使一把三环透甲昌祖锥,招数绝妙,变化莫测。 第三位人称人间圣手,姓褚名观字灵德,掌中能使一对跨虎栏。 除了这三名剑客外,还有宁王手下的几十个人,也乔装打扮,混在老百姓当中看热闹。 这时,在场子另一头,有十几名和尚准备着拾筐,旁边还放一堆堆灰土。 看样子这都是准备作拾尸首,掩盖脏迹用的,有几个小和尚忙来忙去,离他们这儿五丈远的地方,用一条绳子拦着,不许外来的人无故闯入。 “阿弥陀佛!”听见杰悲一声佛号,站起身来,只见他头戴毗卢帽,身穿灰僧袍,外披黄袈裟,手捧天花乱坠,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绿林各门派的门长、朋友,同道的道友、老师和各位施主,贫僧乃河南登封县嵩山少林寺和尚,僧号杰悲,今天斗胆在珠盘山借这块贵宝地立评理会,这完全是出于无奈,众位知道,自从老祖创立武术以来,分上三门,下三门,九九八十一门派,可是张三丰别开生面,独出心裁,又自立什么武当派,以其势力,凌驾于峨眉、形意、八卦、螳螂、少林等门派之上,并到处施威杀生,自今他的门人弟子沿袭其恶习,凭借正德天子的皇封,所谓的护国道,来欺侮各派,我少林寺的门人弟 子受害者不计其数,蛇蜴缠身应解脱,我佛慈悲亦惩恶,今日武当派的掌门人道月及其弟子赴会,我们要与其明辩事非,讨回欠债。” “另外,我们大家知道,当今正德天子昏庸无道,u看书 wwuanshu.om 不理朝政,致使方圆九州,满目疮痍,哀鸿遍野,我本皈依佛门,万虑皆空,不问尘事,然而对不平之事不能视而不见,充而不闻,我有责任去超度众生,扶正压邪,宁王朱宸濠欲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问罪于天子,我决意帮助宁王,成其大业,见此机会也请众位能伸出手,助一臂之力。” “近十年来,我们天下九九八十一门派,没有大聚会,因此,不妨我们就来个以武会友,共献绝艺,为那些武功超凡的优秀人物贺号戴花...” 听着杰悲的振振有词,滔滔不绝,面对武林各门派的门长师徒和围观者声讨了武当的所谓种种罪恶,标榜自已保宁王朱宸濠乃是扶圣明之君掌天下,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明真相者,还为他鼓了掌,以为今世渡海杰悲是救世的英雄。 宋玉听罢,对道月众人说:“长老、雷老爷子和众位,你们听见没有,这个不要脸和尚,说得多么冠冕堂皇,把假话说得跟真话一样动听漂亮,我本想上前,当众揭穿他的画皮,无奈本人貌不惊人,恐怕压不住阵,我看锋烨可以你上前去,把杰悲的庐山真面网给他揭露出来,去把他的画皮,当众给揭开,也叫天下之人明白明向,这个今世渡海杰悲究竟是意在何为。”。 第二百二十五章 显身手震北昆仑 听了宋玉的一番建议后,冷锋烨点点头,就要上去。 不想,今世渡海那方面,却先纵身形跳上一个人来。 只见此人,中等个,头戴黑色鸭尾巾,顶梁镶美玉,蓝绸子勒顶,刀条脸,一对刷子眉,两只三角眼,白眼珠小,黑腿猕大,贼溜溜的,高鼻梁有点鹰勾鼻子头,薄嘴片,颔下是五缕长髯,向黄相间,身穿短衣襟,小打扮,手里提着一条三节棍。 看年纪,这人大约有五十大几六十来岁左右,他往场中一站后,就用三节棍,指着道月这方面的人,高声喝喊:“道月,你认识老夫吗?请上来一会吧。” 道月仔细一看,确实没见过此人,他就问盖太极是否认识,盖太极回答说: “此人,乃是山东济南府天台县人,人称天台三老末一老,绰号金棍无敌,姓洛叫洛秀山,掌中这条三节棍,是三十六手绝命棍,棍沉力猛,招数绝伦,威震天台。” 且说洛秀山,见道月依然按兵不动,又大声说道:“老夫找你,倘若是如压沙求油,如钻木取火,我找得好苦,我曾经三上五台山,却终未能见 你一面,今日相逢,我一定要报杀徒之仇,道月你快跳进场内吧,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你就拿命来吧!” 冷锋烨看看道月,他本想上去讲几句,看来今世渡海是不容他们这方面说话了。 今世渡海,确实就是这样安排的,他心里明白,自己信口开河说的那些事,哄骗不明真相的人还可以,若是知道内情的人上来质问反驳他,还真是不好应付。 因此,他一说完,金棍无敌洛秀山就先跳上场来了。 道月并不在乎这套骗术,心想是非终会有个分明,现在既然人家指名道姓要我,上场会一会也不妨。 于是,道月整整衣带,挺身形就要上场,这时宋玉按住道月的肩头说:“长老,您和雷老爷是我们的台柱子,是我们的大旗,不能轻率上场,再说杀鸡焉能用宰牛刀,就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小老儿,还用你老亲自去会他吗,我看让大伙儿都露露脸,震北昆仑,你老去对付他怎么样?” 震北昆仑老人家一听笑了:“好吧!老夫正有此意,就让我去把他拿下 来,也长长大伙儿的士气。” 说罢,震北昆仑司徒灵云挺身形站起来,走出看台。 只见震北昆仑老人家脚尖一点地,纵身形跳进场内,往洛秀山眼前一站,指着他的鼻子说:“金棍无敌,你还认识老朽我吗?” 洛秀山上前把震北昆仑端详了半天才说:“我看你面熟,一时想不超来,你是哪一位?” “嘿嘿嘿,小老儿复姓同徒,双名灵云,震北昆仑是也。” “啊!”洛秀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呢,震北昆仑的大名早灌满了他的耳杂,这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另外,这个洛秀山,已经在今世渡海面前,夸下了海口:“头阵胜,阵阵皆胜,就把这头一阵交给天台三老吧,我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定将武当打个落花流水,首战得胜。” 今世渡海知道天台三老武艺高强,不好惹,点头应允。 可没想到,头一个,竟然就碰上了震北昆仑。 洛秀山心里“咯噔”一下,刚才的威风立即减了大半。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这也是宋玉的安排,必须先掐他的尖,不能让少林首战得胜。 洛秀山一听是震北昆仑,如雷贯耳,说:“久闻大名,小老儿这厢有礼了。” 司徒灵云哈哈一笑说:“洛秀山,你们天台三老,也是闻名武林的能人高手,威名远震,受人尊敬。怎么这么大年纪了,倒不爱惜自已的名声了,助纣为虐,方才杰悲说的那番话,莫非你们都信以为真吗?谁不知宁王朱宸濠是酒色之徒,巧取豪夺,鱼肉百姓,窝藏江洋大盗,招兵买马,意在反当今天子,嵩山少林寺总方丈今世渡海欲借宁王的势力独霸武林,当什么国师,而你们一不想当官,二不想发财,何必为其卖命,方才你能以礼相待,老朽我跟你说句良心话,你们天台三老若识时务,马上离开此地,否则不仅性命难保,往目的美名也会一笔勾销,洛秀山,不知老夫之言能入你耳吗?” 金棍无敢洛秀山笑道:“多谢司徒一片苦心,俗话说道,筹其衣,保其主,你说我保少林不对,难道你保武当就好吗?我想你也不为当官,也不想在此露脸成名,那你所为何来?在下奉劝司徒老还是退回去吧,小老儿洛秀山的三节棍棍头有眼,我打的是有仇有恨的人你我二人属于远无仇,近无冤,我洛某今天不想伤你,请你下去,快让五合山道月上来,我要为弟子报仇雪恨,你若听我良言相劝,就走人,不然,震北昆仑你就亮兵刃吧,我洛秀山可就要得罪你了。” 司徒灵云点点头说:“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武功上见个高低上下,请你伸手吧!” 见金棍老洛秀山见司徒不亮兵刃,很是奇怪,司徒灵云就又说: “小老儿闯荡江湖以来,是凭我这双掌出得名,老实说,你天台洛某还真不值当我亮兵刃,你就伸手吧!” 三金棍老一听气炸了肺,往前一上步,噼里啪啦两手一抖三节棍,右手棍棍头便点震北昆仑的眉心。 司徒知他这一招是虚的,站着没动。 接着,洛秀山的左手棍又奔司徒的太阳穴,司徒灵云往后一退身,金棍老一抖左手棍,“哗啦哗啦”一声响,又奔老人家的下颔打下去。 司徒往下一矬身,金棍老又撤左手,右手一抡三节棍,想要横扫司徒的腰。 震北昆仑可看得明白,只见他脚尖点地,纵身形轻轻跳了起来。 司徒灵云为什么不还招? 他是想,先看看金棍老的棍术如何有什么绝招,摸摸他的底。 因为这天台三老,确实很有名气,金棍老更是棍沉力猛,就凭着三节棍是横扫黄河,威震南北,若没有拿手的绝招,焉能在江湖上站住脚,闯出名声来。 别看司徒说话的口气大,可心里并不敢掉以轻心。 司徒一看这头三棍,暗暗点头称赞,不愧是金棍无敢洛秀山呀,棍招神岀鬼没,明明看是三节,抖起来是一根,软如皮鞭,硬似铁棍,随心所欲,一看便知功底很深。 因此,震北昆仑更是十分小心三招过后,第四招金棍老举棍奔司徒的前胸打来,司徒伸左手要抓他的棍头,人家棍又撤了回去。 司徒灵云上前步右掌奔洛秀山的面门打去,洛秀山急忙用中间棍一绷他的胳膊,司徒连忙把手撤了回来,那要真给绷上,震北昆仑这胳膊就折了。 转眼间十几招过去了,两个人打了个平手,俗话说,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 在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一些高人,暗暗赞叹二老武艺精湛。 难怪天台三老末一老胆敢打这头一阵,确实艺高人胆大。 这是遇见了震北昆仑司徒灵云,若换上第二个人非打趴下不可。 冷锋烨手执宝剑,就站在哪儿,看得目不转睛,他暗暗佩服这些武林前辈的高超技艺,心想,自己与前辈相比差得太远,功底太浅,今后若要在江湖道上站住脚,扶危济困,安良除暴干一番事业,必须得练一身硬功夫,学几手绝技,他暗下决心继续勤学苦练,有机会再拜高师,把自己的武艺提高步。 冷锋烨是个有志向的年轻人,果真从这天起,他起五更睡半夜的苦练剑术,经常请教盖太极、西瑶泡圣母诸位老先辈,他潜心琢磨,坚持苦练,只半年的工夫,掌中这口宝剑就大显威风,后来冷锋烨单骑会群寇,大显身手,受到武林先辈的称赞。 话说金棍老和震北昆仑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二人越战越急,越打越快。 围观的人不暇接,大开眼界只见这震北昆仑身法犹如狸猫一样的敏捷,在金棍老三节棍的前后左右,上上下下,蹿来蹿去,如同织布的梭子穿行自如。 金棍老的三节棍舞的也是风雨不透,可是怎么也打不到震北昆仑的身上,眼看着就要打上了,没打着眼看就要碰上了,没碰上。 金棍老洛秀山着急了,心说我这是怎么了,三节棍不灵了。 又一想自己夸下的海口,若不能兑现,天台三老的脸往哪放? 洛秀山由于急于取胜,贪功心切,恨不能一棍将震北昆仑打趴下。 可是,事与愿违,他这么一急躁,棍术就不沉稳,而且立即有了漏洞。 金棍老见震北昆仑缩身低头,他便撤左手,右手抓着三节棍的棍尾,贴着地面,“唰”地来了个扫膛棍。司徒见棍已到,脚尖一点地,来了个旱地拔葱纵身形跳了起来。 金棍老的棍在脚底下抽飘了,洛秀山就手一反臂,澈回三节棍又打司徒的腰,司徒灵云左脚点地,右腿往后撤,身子往后仰,退后三尺多远,刚好把金棍老的棍头闪过去。 金棍老再一抖棍,突然跳将起来,由上往下奔司徒灵云的天灵盖砸下来。 这一棍若是打上,司徒灵云的脑袋就要开花了,司徒看得明白,这三棍乃是金棍老的绝活。 司徒一看身子来不及往后撤,棍往下走,司徒跟着棍也往下哈腰,脚尖点地,一个黑虎钻档,闪过了金棍老的棍头。 洛秀山一转身,司徒灵云一下钻到了他的面前,使长兵刃的就怕这一招,对手一近了身,他的长兵刃就拨拉不开了。 司徒灵云趁他的棍没撤回 来,抬右手一掌打在了金棍无敌的前胸,只听得“啪”一响,洛秀山惨叫一声,撒手扔棍,翻身栽倒,口吐鲜血,当场断气。 震北昆仑双手一推颔下白髯,威风凛凛地往场中一站,围观的人群中暴发出一阵阵喝彩声: “打得好!” “老头的掌法真厉害!” 正在这时,少林寺这方面又跳上一个人来。 这是一位老者,满面怒色,二话没说,左手八卦掌一领震北昆仑司徒灵云的眼神,右手八掌斜劈震北昆仑的肩头。 震北昆仑往后一退身,这老者往前一上步,双掌奔震北昆仑的双太阳穴打来。 这位老者就是威震黄河两岸八卦双掌孟天柱,他是天台山的第二老。 这老弟兄三个情如桃园三结义,志同道合,相处和睦,三十年老弟兄间没红过脸,虽然他们上了今世渡海的贼船,但是,人的本质并不坏。 刚才洛秀山一死,孟天柱肝胆俱裂,大叫一声,纵身形跳上场来,使出八卦掌,掌掌奔震北昆仑司徒灵云的致命处,他要给兄弟洛秀山报仇雪恨。 这八卦掌是一种兵器,长二尺八,形状象一个大巴掌五个手指头底下是一个八卦,这八卦掌是钢铁打造的,掌杆有鸭嘴那么粗,双掌分开,带着风就向震北昆仑打来。 这天台三老别看岁数大,都属于猛将,只见这天台第老孟天柱一招挨着一招,uu看书 .uukans 一招紧似一招地打来。 震北昆仑司徒灵云知道孟天柱的利害,但他并不着慌,舌尖贴着牙膛,闭住嘴,稳定心,应对自如。 转眼间二十几招过了,孟天柱八卦双掌上下翻飞,风雨不透,震北昆仑却以逸代劳,防前救后,防左救右,跟着天合第二老孟天柱的八卦双掌转,由正东转到正南,由正南转到正西,由正西转正北。 孟天柱抡圆双掌,恨不能一掌打中震北昆仑,孟天柱报仇心切,他追着打,赶着打,逼着打,可是震北昆仑总能巧妙地躲闪过去。 又三十招过去了,孟天柱身上就冒汗了,可震北昆仑却没冒汗,原因何在?因为孟天柱打得太急,震北昆仑正是抓住他这个弱点,巧妙周旋,并不进招。 其实,要在绿林江湖道站住脚,不仅你能耐高,还得有计谋,懂技巧,真真假假,软软硬硬,虚虚实实,见机而行,方能取胜。 其实孟天柱这双八卦掌是很厉害的,论能耐不在震北昆仑之下。 可他心急有气,就打得很急躁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3比1昆仑小恙 震北昆仑一看孟天柱的双掌渐渐有些慢了,已经知道他气力不支,机会到了,脚尖一点地,大吼一声,银髯一摆,身子往前,双巴掌分开,奔孟天柱的胸前先来了个黑虎掏胸,接着又是一个双峰贯耳。 孟天柱这时,真的只剩下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了。 坐在看台上的天台三老中的老大孙胜孙无,急得己就站起来了。 他手握掌中的亮银枪,纵身形就要跳进场内,他已经看出老二孟天柱要输,想上前把二弟换下来。 可是,他刚要上场,就见二弟孟天柱双掌往左右一分,用八卦铁掌来拨震北昆仑司徒灵云的两个肉巴掌。 震北昆仑的两条胳膊就被拨到了外边,孟天柱左右双掌一合,就要把震北昆仑的脑袋夹在中间,那要真夹上,哪有震北昆仑的命在。 因此,大爷孙无己一看,就没上场,只在心中暗暗祈祷: 三弟呀,你生前有勇,死后有灵,保佑你二哥今儿个给你报仇露脸吧。 孙无己以为,孟天柱就要取胜了,可哪知道,这是震北昆仑故意露出的破绽,给他个大便宜。 他知道孟天柱报仇心切,一 定会上当。 果不其然,孟天柱双掌就要夹他的脑袋,震北昆仑缩颈一低头,孟天柱的两只铁巴掌“啪!”就碰到一块儿了,火星四溅。 然后,震北昆仑趁机右脚尖点地,左脚跳起来一个横踹蹁踏腿,一下踹到了孟天柱的小肚子上了。 孟天柱“嗷地叫了一声,手中的铁掌也扔了,震北昆仑往前一上步,又朝孟天柱的前胸踢了一脚,跌了个仰面朝天,当场就气绝了。 本来,孟天柱败了,震北昆仑就不该再踢他一脚,可震北昆仑特别生天台三老的气,气他们放着安静日子却不过,要来助少林为恶。 如果不除掉他,说不定有多少人要死在他的手下,这才又踢了他一脚。 震北昆仑一转身,面向少林寺这面的看合,抬手一指道:“你们哪个胆敢助纣为恶,天合二老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这时,只见震北昆仑胡须一参,满脸杀气,就象下山的猛虎,出水的蛟龙,威风凛凛,令人望而生畏。 震北昆仑的话音刚落,只听得传来一声大叫,又跳上一个人来,此人正是天台三老的老大孙胜孙无己。 他怒发冲冠道:“司徒灵云老匹夫,我天台三老与你何仇,如此手黑心毒,你休想走,看枪!” 这个孙胜孙无已,人称是东路神枪,他啪地一扣掌中的九转盘龙亮银枪,抖枪便刺。 他这枪,是罗家枪,就是隋唐罗成使的那种三十六手绝命枪,十分厉害。 使换长枪、大戟、大刀的人,那要比使短家伙多下几年功夫,另外,如果使长枪必须在马上,才能抖开,发挥他的优势,若在平地,纵有看家的本领也发挥不出来。 话说,孙无己眼睁睁的看见二弟也死,悔恨交加,他原以为二弟得了便宜,就要取胜,所以才没上场,不想却上了震北昆仑的当。 他气怒万分,攥着大枪跳上场,抖枪便刺。 震北昆仑正要还手,忽听后边有人喊了一声佛号:“无量佛,司徒老你后退,把他交给贫道。” 震北昆仑一看,上来的正是盖太极老道石坡阳。 宋玉见震北昆仑连战二老气力不支,便叫盖太极把他换下来。 盖太极手擎十三节龙骨鞭一上场,震北昆仑就要下去。 说实话震北昆仑也确实累了,他已是六七十岁的人了,精力不比当年了。 震北昆仑司徒灵云正要下场,天合第一老一抖掌中枪尖声喊道:“司徒灵云,你站住!你连伤我两个兄弟,如果你是条汉子,够个绿林中的高人,你跟老朽掌中这条枪分完胜负,你再退下场去,否则你就是个贪生怕死,胆小卑怯之辈,枉称震北昆仑,我就骂你不是个东西。” 司徒灵云明知他是激将自己,也明知自己精力不佳,可人活脸面树活皮,他这么高的身份,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人污辱,被人耻笑。 这时,围观看热闹的人也在吼叫:“老头打得漂亮!” “不要下去,再战一场!” 司徒灵云暗咬牙关,你不就是天台第一老吗! 有何惧哉! 他主意拿定,说:“仙长,请你不用替老朽担心,你先退下去,待我司徒灵云胜了孙无己,再劳师父大驾。” “唉!司徒,你何必听小人之语,上人家的当,堂堂英雄为了点儿虚荣面子,吃了大亏可就不上算了。” 盖太极劝他下去,怎奈司徒灵云主意已定,盖太极只好退下场去。 孙无己急于为二弟报仇,见盖太极退下,便一抖手中九转盘龙亮银枪就进招了。 司徒灵云闪身形伸手抓他的大枪,盖太极石坡阳很为司徒灵云担心,他见司徒灵云空手对人家的枪,就从兵器架上拿了一条枪,往前一上步:“司徒,接枪!” 震北昆仑司徒灵云虚晃一掌,纵身形跳将出来,把枪接住。 只见他双手一拧枪杆,枪头直颤,这时天台第一老孙无己的九转盘龙亮银枪的枪尖就到了。 司徒灵云用掌中的枪拨孙无已的枪,孙无己左手一拧枪杆,右手将枪上挑,司徒马上往后撤枪,两条枪如两条蟒上下翻飞,就战到了一处。 盖太极石坡阳走下场来,回到看台席棚中,宋玉埋怨道:“你老人家真不如不去的好。” 老道脸一红问:“为什么?” 宋玉说:“虽然你替不下震北昆仑,因为孙无已把他将到那儿了,可你实在不该给他扔那支枪呀,那儿摆着十八般兵器,你给他什么不好,偏偏给枪,谁不知道天台第一老是天下的神枪手,司徒灵云跟人家对枪能占上风吗?” 盖太极这时终于才醒悟过来:“啊!无量佛,我真是老糊涂了,贫道以为人家用枪,司徒也用枪才相当。” 这时,司徒灵云和孙无已已成了三个回合。 只见孙无己手中的亮银枪上下翻飞,得心应手,而司徒灵云却处于招架被动的地位。 其实,他若不使枪的话,还能走十招,使枪的话只能走五六招。 第六招,司徒一枪往孙无己的前胸刺去,孙无己不慌不忙一托枪,往上一磕司徒灵云的枪,接着左手一拧,右手一抬,奔司徒的腰上便刺。 司徒灵云用枪往外绷人家的枪,孙无已前把一压,后把一抬,大枪由上到下刺司徒的小 腹。 司徒连忙竖枪往外挡人家的枪,孙无已往回一撤枪,翻转枪头顺枪纂,又奔他们面门杵来。 司徒灵云见了,急忙缩颈一低头,孙无已顺过枪把,以枪当棒使,带着风奔司徒灵云的太阳穴打来。 话说孙无已越战越猛,越顺手,他进四招,司徒只能还一招,招招相逼,枪徒灵云眼看着要败在孙无己的枪下,而且性命难保,他心里一急,脑袋“嗡”地一下子就觉得自己不行了。 开始几个回合,因为有得胜的那种兴奋精神支持着,他还没感觉累,现在眼看要输了,精气神顿减,脑门出汗了,背心也出汗了,气力明显就有些确实不够用了。 可是,他不能下场,因为这是比武会,不是平常人打架,打不了我就跑。 比武会,而且是这么高的身份,宁肯掉脑袋也不能退下,退下去,不仅败了阵,而且丢了名誉,今后就无法在绿林立足。 司徒灵云一咬牙,双手一拧掌中的枪杆,就要拼这条老命。 这时,孙无己的亮银枪就奔他的眉骨刺来。 司徒灵云抖枪杆往外绷他的枪,孙无已闪开,司徒灵云左手撤开枪杆,右手来了个横扫乾坤,奔孙无己的太阳穴打来。 孙无已缩颈一低头,司徒灵云的枪没打上,接着,他又往回带枪杆,单手出枪,奔孙无己的哽是嗓刺去。 司徒灵云的这一招是很厉害的,若是一般的练家,他是绝对躲不开的,可今天遇上神枪孙无己,这一招没顶用。 孙无已往旁边一闪身,他的枪贴着孙无己的右肩头就过去了。 孙无已回身拿枪将司徒灵云的枪拨到了外面,然后奔他的小腹刺去,说时迟,那时快,这枪尖就离司徒灵云的小腹有一尺多远了,司徒灵云往右一上步想躲开,只听“咔嚓”一声响,三指宽,一尺二寸长的大枪头就扎到了司徒灵云的大腿上了。 孙无已心中暗暗得意,这下子,终于该我给二位兄弟报仇了,他“嚓”地一下把枪撤回来,打算顺枪再刺司徒灵云的小腹。 因为司徒灵云大腿受了重伤,他已动不了,这一枪就会致他以死命。 正在这时,一阵风声,眼前一亮,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奔孙无己的头上而来。 孙无己不由地一惊,忙缩颈低头,虽然头没被削上,头巾给削下来了。 他提枪定睛观看,站在他面 前发威的正是个年青人,当时他并不知道这就是逍遥太岁马冷锋烨。 原来,在台下观战的人,早已看出司徒要败,道月这方面的人,统统都替他捏着一把汗,豹珍、疯僧、盖太极等人都想上前来救司徒灵云。 可是,没到节骨眼儿上,冷锋烨也有此意,他正好坐在席棚的最前边,又靠边儿,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不但在看,而且在学。 他一看孙无己朝司徒灵云的小腹刺去,手中的落叶清风扫大宝剑一挥,就要削孙无己的九转盘龙亮银枪。 孙无已连忙撤回亮银枪,冷锋烨又奔他的顶梁砍去,他缩颈一低,头没被砍上,头巾给削下去了。 孙无已心惊肉跳,真有些后怕,因为这落叶清风扫宝剑是天下的名剑,宝中之宝,蓝莹莹,冷飕飕,光芒四射,看眼都令人胆寒。 久经江湖的天台第一老岂能不认识他赶紧撤枪,脚尖一点地往后退身,又一看是个年青人,十分奇怪,这人是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子胆,二十岁出头,嘴巴上连胡须还没长,黄嘴鸭子,乳臭未干,竟敢与我孙某战。 其实冷锋烨上来,并不是有意与孙无己一战,他是前来接司徒灵云回去的。 孙无已正在愣神儿,冷锋烨一挽司徒老的胳臂,两人纵身形跳出了场外。 孙无己见二人跳出场外,大声喝喊:“司徒灵云,休要逃走,你若有种,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就与老夫再战一场我俩兄弟的仇还没报呢!” 这时,他再叫也是白搭,人家已经让你刺了一枪,难道还能把命再送给你。 这就算你孙无己胜了,露脸了吧。 众人一看司徒灵云回来,马上给他伤口敷药包扎,又给他吃了止血药。 震北昆仑司徒灵云二目紧闭,双眉皱起,心中很不好受,众位又劝慰了一番,让人抬回去休息。 受伤的司徒灵云,被冷峰烨救了回去,可场上的天台第一老孙无已却仍是不依不饶,他口出恶言秽语,污辱司徒灵云。 盖太极石坡阳老道十分有气,心说,你孙无已的九转盘龙亮银枪已经占了便宜,uu看书 .ukanshu还想怎么样?他手挚十三节龙骨鞭,就要纵身形跳上场去,单鞭会单枪,要去杀杀孙元己的威风。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当中,有人高声喝喊:“姓孙的,你别得理不让人!点到为止,人家输了,你露脸了,也就可以了,莫非还要斩尽杀绝,你休要逞凶狂,待我来会你!” 话音刚落,这人就纵身形跳进场来,丁字步往那儿一站,手中一抖掌中亮银枪,英姿勃勃。 看热闹的,比武的双方和孙无己都震住了,原来上来的人是一个戴纶巾的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有五尺高,头上戴粉色级面软塌八棱甩头巾,顶梁高压慈姑叶,左鬓角带一颗守正戒花,颈上带一个银铃。 人一动响三声,此孩子长的是瓜子脸,上宽下窄,两道细眉,一对又黑又大的眼睛,黑眼珠大,白眼珠小,二目炯炯有神,高鼻梁,菱角口,齿白唇红,双耳靠腮。 只见他,身穿天蓝色的小衣襟,金黄色的十字绊,一巴掌宽的天蓝色肚带扎腰,脚底穿着一双薄底快靴,倘若是貌似潘安在世,着实是十分的英俊...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双枪会强强对决 大家只见这个孩子,掌中握的这条亮银盘龙枪,绝对非同一般,外表亮如白银,内里是钢铁打造的。 枪身长有六尺,如龙身,枪头长有尺象一个龙头,龙口张着,龙舌头探出来,枪的末端是枪纂,象个龙尾巴。 这孩子本来就长得漂亮,再加上这支亮银盘龙枪,更显得气宇不凡。 围观的人,也有些奇怪,虽然很佩服他的勇气,但是,也觉得这孩子太不知深浅了,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士,在圣人门前卖百家姓。 孙无己往后一退身,把这孩子看了又看,仔细瞧他掌中的亮银枪,觉得这孩子,一定有些来历,于是问道:“小娃娃,你姓甚名谁,家居何处是何人的弟子为什么胆敢到此来会我天台老夫孙无己” 看台上一些有身份的人觉得孙无已挺可笑的,连老小也不分了,你跟一个孩子报你的名姓大号干什么,劝他下去不就得了吗。 确实,孙无已报他的名姓有其原因的,他虽不认识这个孩子,可他认识这条亮银盘龙枪呀。 那个时候,在绿林江湖道上,有东西两枪。 东方这条枪,就是天台第一老孙无己。 还有一条枪,是西域回教下的老赛汉。 此人的绰号,人称单枪定太平,姓赫名迪字敬轩。 他那家传的三十六手夺命枪,天下无二,绿林人称他为西路枪。 孙无己曾经见过老赛汉赫敬轩的亮银盘龙枪,今天见这孩子的枪和老赛汉的枪形,尺寸都一样,自然心中有些纳闷儿了。 这孩子?与老赛汉一定有什么联系,他这才报上了自己的大号名姓。 这孩子听罢,微微一笑说:“老爷子,您老在绿林江湖道上,颇有声望,我在您老面前是一个孩子,我可不能信口开河的不尊重您,您要听我的良言相劝,知道我的厉害,就赶紧退下去,换别人来。” 孙无已没想,这孩子的口气还挺大,又问道:“孩子,你究竟是谁呀” “你不必多问,我若报出名来,恐怕要吓破你的苦胆”孩子回答说。 这孩子本领是有的,但话说得太大了,这就是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初生的牛犊不怕虎,长出犄角来,反怕狼了。 他年轻无知自以为凭一身功夫和掌中这条枪,便可横扫乾坤定宇宙,天下无敌,使枪的你都得拜倒在我们爷俩名下,退避三舍。 你姓孙的那条枪,根本没法跟我小爷这条枪比。 这孩子见孙无已还是盯着他这条亮银盘龙枪,便又说:“你赶紧退下去,我枪下留情,饶了你这条老命,胆敢说个不,字,我叫你枪下做鬼。” 说罢,他前腿弓,后腿绷,双手一抖掌中枪,亮出招式。 孙无己一看他亮的招式,就认定他是西域回教下老赛汉的人,不是其儿子,孙子,就是其徒弟。 他又问道:“小孩,你可姓赫呀,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他就是单枪定太平。” 孩子一抖手中枪说:“那你就不必说了,你既然已经认出来了,就该知道西路神枪单枪定太平老人家,就该知道这条枪的厉害,原来你不认识还有情可原,现在既认出来了,你还不快逃命。” 孙无己这才明白小孩为何说话这么大口气,他以长辈的口气平和地说:“你年幼无知,不知老夫的厉害,还是下场去吧,我问你,赫敬轩老人家是你的什么人 这孩子有点不耐烦了:“老人家,你太罗嗦了,看枪就是。” 他将阴阳把一抖,掌中的亮银枪就往孙无已的哽嗓点去,一连三枪,孙无己都没还招,只是躲开了枪头。 他考虑,一来眼前这位还是个孩子,自己偌大年纪了跟一个孩子相斗,叫人笑话。 二来他心里有个怕字,虽然眼前站的是个孩子,那背后一定有高人。 现在东西两路枪,基本是平衡的,如果真的交手,倘若败了岂不丢了自己神枪的名誉,再说今天是会武当,给两个弟兄报仇要紧,他不愿碰赫家枪。 话说这孩子见老头儿不还招,不知道这是人家让着他不跟他一般见识,却以为人家孙无己是怕他,心说,叫你退下去,你不下去,我就给你点儿颜色看看。 他单枪走开,动作麻利,招式漂亮,银枪闪闪,围观的人群啧喷称赞不已孙无已一忍再忍,见这孩子不知轻重,不识好歹,一摆颔下银髯骂道: “小奴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我百般相让与你,你不听,欺我老朽无能,实话告诉你,我的二弟和三弟血染荒沙,此仇没报,我没功夫跟你废话,你不下去,那我可就要打发你走了!” 孙无己一抖手中九转盘龙枪,就和这孩交上手了,开始两三个回合,这孩子还能对付,等到了五个回合,这孩子就有些招架不了。 这孩子,虽然他是家传,毕竟没有经验,功夫不到家。 孙无已的这条枪,早已经神出鬼没,得心应手,要不武林赠他神枪孙无己的绰号呢,这小孩哪是他的对手呢。 这孩子刚才还觉得老头儿不在话下呢,人家刚过几招,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心中发慌,有点儿抓瞎了。新81中文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 孙无己跟这孩子虚晃了几招后,一枪奔又他哽嗓刺去,他心慌手乱,再躲就躲不开了,把眼睛一闭,眉头一皱,紧咬牙关,心里悄悄说:“我的爹爹呀,儿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便闭目咬牙等死。 忽然,人群中又有人高声大喊,音都有点儿变调几了,嗓音嘶哑:“孙无己,枪下留人...” 那时,“锵啷啷...”声到人到枪到。 其实孙无己并不想刺死这孩子,只是吓唬他一下,若要有心刺死,再快的身法,也来不及了。 来人以为孤无已要刺死这孩子,怒发冲冠,纵身形跳上场来,一挥手中枪,把孙无己的枪就给挑开了。 来人暗骂,孙无已老匹夫,你是什么东西,连老小都不分了,他是个孩子,你竟然要对他下此绝手,多亏我早来一步,倘若迟片刻,孩子的命就没了,你不等于要我这条命吗 只见跳进场上的这位,中等身材,头戴黑色鸭尾巾,身穿一件青衫,手提亮银红缨盘龙枪,枪的形状和孩子的那条枪一样。 他面如银盆,颔下银髯飘飘摆,看年纪有六旬开外,这就是武林中出名的一枪定太平西路神枪赫迪赫敬轩。 原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就是他的老儿子,叫龙儿,绰号人称赛罗成,花枪太保赫龙。 老赛汉得知,这里有武林盛会,原不打算让小儿子来,可赫龙再三缠磨,非要开开眼界,长长见识,赫敬轩只好带他一同来到淮安府。 爷俩住在南门外麒麟镇,离这三四十里,今天一早,爷俩就来了,老赛汉多年没出门了,这次武林高人聚会机会难得。 不过,他只是想来看看,并不打算露面,因为赫老虽然武艺高,并没参加什么门派,也没有什么仇人。 平日里赫老屈己待人,从不争强好胜,对于有求于他的人,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在乡里扶危济困,为人排难解忧,解囊相助性格开朗,十分谦和,德高望重。 今日出门时,赫老再三嘱咐儿子:“没有我的话,不许你随便乱动。” 赛罗成赫龙答应得很好,一定遵命。 将近中午时分,老赛汉赫敬轩有些口渴了,问老儿子,“你口渴吗咱们去喝点儿水。” 赫龙正看在兴头上,便说:“我不渴,您老自已去吧,您看人家这能耐真高,孩儿我到几时能赶上,我得好好学几招。” 老赛汉临走时,又嘱咐了几句,千万别乱走动,要学就得认真些,另外,老人家也看出来,从比武的情况看,今天都是绿林中有名的剑客,侠客,身份都很高,一般的武林高手根本上不了场。 老赛汉原来只担心赫龙走丢了,并没想到他会上场,就自己到外边喝茶去了。 不曾想,赫龙一看出来个使枪的,就动心了。 这孩子暗想:这使枪的还挺历害,不过,你比我爹爹教给我的那枪法可差远了,我爹是武林知名的一枪定太平,有我爷俩在,岂容你在关羽门前耍大刀,这可是个露脸的好机会,这个老匹夫把那个老爷子用枪挑了,如果我用枪把他挑了,那可露大脸了,我爹回来,不知有多高兴呢 赫龙毕竟是年青无知,不知高低深浅,这儿哪是他伸手的地方,孙无己不得已跟他过了几招,他就露馅了。 本来孙无己是吓唬他,让他快点下场去,别耽误了正事,不想赫老却当真了。 赫老赛汉狠狠绷开孙无己的枪,怒容满面地说:“姓孙的,你我是慕名而交,你知道老夫我,我亦知道你有这么一条大枪,不管孩子对你如何不恭,你不应该下此绝手,我若晚来一时,你便要了他的命,你枉活这么大的岁数,手也太狠了,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孙无己的枪有多厉害,小老儿奉陪到底。” 孙无己心中好不生气,心说,你这老儿真不知好歹,我若有心要你孩子的命,早就一枪挑死他了,还等你上来干吗。 你不说管教不严,道声欠,反来教训与我,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 他“嘿嘿”冷笑两声:“阁下莫非是西路神枪老赛汉” 赫敬轩老赛汉答道:“不错,在下正是。” 孙无已把赫老上下打量一番,说:“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孙某也就不动手了,在下久仰赫老大名,如雷灌耳,绿林天下两条枪,你我东西各一方,刚才看你孩子这条枪确实不错,只是火候差点儿,功夫还不到,不过他还是个孩子,今后前途无量,在下原先并无意与赫老交手,既然你上来了,孙某愿与赫老当场对枪,你意如何” 老赛汉赫敬轩笑了:“我赫某有生以来不与人争,从来是屈己待人,广交天下友,唯独没见过你孙无已这样的人,与一个乳毛未退干的孩子争高低,竟然想要他的命,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孙家的枪有多厉害” 这就叫阴差阳错,如果赫老当时在场,赫龙绝不会上场,也没有二老的争斗。 孙无己窝着一肚子的火,他首发 也不客气,当下就先发了招,赫老后发招,双枪并举人就战在了一起。 这两条枪是各有所长,上下飞舞,一个犹如怪蟒翻身,一个好似出水的蛟龙,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大枪这种兵刃,是十八般兵器中之最,神出鬼没,变化无常,只见二老这两条枪,快似闪电,疾似旋风,舞起来呜呜生风。 十几个招过去,都没分出胜负来,uu看书 ukh 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来此的高人,学艺的练家,看热闹的百姓都鼓掌叫绝:“好枪法实在是高” 孙无己心中一动,看来用三十六手绝命枪也难以取胜,如果我也败下阵来,天台三老岂不身败名裂一场空。 为了死去的两兄弟,为了天台三老的名声,我决不能败在他手下。 孙无己眼珠一转,立即计上心来,我何不如此这般... 且说赫龙戳枪站在一边看爹爹和孙无己对枪,可他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要不是爹爹赶来,我的小命早没了,他悔恨自己不听爹爹的话,惹事生非,害怕爹爹回去教训他,他正在愣神儿,忽见孙无己大枪一点,奔爹爹的前胸刺来,十分担心,这才收起神儿来。 赫老赛汉见孙无己一枪刺来,便用掌中枪往外拨他的枪。 孙无己连忙撤回枪,老赛汉跟着奔他的小腹刺来。孙无己往右一躲,好象脚下踩了石头子没站稳,右腿往前一弓,连忙用大枪的枪尖点地,这才站稳。好象不然的话,就要摔倒,武术中叫露招儿。 老赛汉见此,阴阳把一转,大枪一打横,打算拦腰抽他枪,可是他没料到,孙无己这是个假招几,故意露了破绽引他上钩。 老赛汉往前一探枪,没等枪出手呢,孙无己就站住了,他把枪尖抬起来,单臂一用力,然后这大枪“哧溜”一声,竟像一条毒蛇从洞里钻出一样,直奔老人家的咽喉而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诙谐侠登台露面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突见大枪直奔咽喉,赫敬轩老赛汉一点儿也没想到,孙无已会来这么一招。 赫敬轩老赛汉一激灵打了个冷战,说时迟,那时快,再想躲就躲不开了,耳轮中只听得“咯哧”一声响,一枪定太平赫老赛汉当下撒手扔枪气绝。 可惜这个赫老闯荡江湖几十年,一生屈己待人,扶危济困,交遍天下友,德高望重,今日一时大意,竟然死于别人的抢下。 孙无已刺死赫老赛汉,心中十分得意,他正要往出拔枪。没想到在他身后站着赫龙。 孩子亲眼所见,眼睁睁地看见爹爹一件被孙无己一枪扎进脖项,满腔的怒火,恨不能上去咬死孙无己。 他一抖手中亮银枪,狠狠照着孙无己的后背扔去。 倒霉的孙无己,心里正美滋滋的想呢,这下,我就是天下第一枪了。 哪知赛罗成花枪太保撒手飞枪,正刺中他的后背心,“哧溜 一声就扎了进去。 因为赫龙要给爹爹报仇雪恨,浑身的力量都用上了,他也没想到这一枪就要了孙无己的命,就听得孙无己惨叫一声,撒手扔枪,翻身栽倒,躺在了红泊之中。 “弥陀佛,善哉!”人们正在目瞪口呆看着场上发生的事呢,忽然,从今世渡海杰悲的身后有一和尚一声佛号,脚尖点地飞身形跳进场内,他一抖掌中的方扁铲,奔赛罗成花枪太保赫龙的脖项便铲。 这来者是谁? 原来,今世渡海杰悲带来十二个护庙和尚,这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名叫玉清。 他为什么上来?玉清是想上来拣个便宜。 因为赫龙是个孩子,能扎死孙无己也很露脸,别的人年岁大,身份高,上去对付赫龙太丢脸,让人笑话。 这玉清三十岁上下,正和赫龙相当,他又受了少林寺的真传,自以为打赫龙不在话下。 且说玉清提方扁铲,跳进场内奔赫龙就要打,可赫龙还没来得及拔枪呢,这时,和尚的方扁铲就到了,赫龙吓了一身冷汗,“啊!” 突然,又是一道寒光,玉清 和尚的扁铲头,就“咣当”一声掉地下了。 原来是逍遥太岁冷锋烨飞身救了赫龙。 冷锋烨见赫龙飞枪刺死了孙无己,心中暗竖大拇指,忽见一个和尚跳上场,他是怕赫龙吃亏,跟着也跳进了场内。 因为冷锋烨最前边站着,身法又快,几乎跟玉清同时上场,玉清一举扁铲,冷锋烨的宝剑也到了。 落叶清风扫大宝剑一扫他的扁铲,“咣当”一声铲头,也就落了地,亏得和尚躲得快,缩颈往下一低头,脑袋没被削上。 他正心里暗自庆幸,不想冷锋烨一转手腕,回手又一剑,玉清这下再也躲不开了,半个脑瓜就给弄开了,他身子晃了两下,翻身栽倒,也一命鸣呼了。 事发突然,今世渡海杰悲一下愣住了,“弥陀佛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论年龄冷锋烨没有那和尚大,论功夫也没那和尚的功底深。 可是冷锋烨斩他,却不费吹灰之力,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今世渡海杰悲十分吃惊。 其实,冷锋烨之所以能s了和尚,主要原因是身法快,动作灵敏,对少林和尚为非作歹是恨之入骨。 这下冷锋烨露了脸,武当方面士气大振,少林这方面却很背运,连损几员干将,今世渡海杰悲脸色阴沉。 突然,身旁一声佛号“弥陀佛!”杰悲方丈回头一看,原来是第十一高僧圣明。 他和玉清在十二僧中是最要好的,圣明僧掌中使一对儿链子双铲,索链长二尺四,铲头六寸,加在一起三尺长,链子都是钢铁打造。 圣明纵身形跳上场来,大声叫道:“胆大的冷锋烨,你休走!贫僧为师弟报仇来了!” 说着圣明和尚左手铲就到了,冷锋烨提宝剑丁宇步在那儿站着,见他奔自己的脖项来了,不慌不忙,身子往右,头这么一甩,把宝剑往起一提,点圣明和尚的脉门寸关尺。 他为什么不削圣明呢,刚才他是为救孩子赫龙,冷锋烨万般无奈才下的手,但作为一个侠客来说,光靠兵器好赢人并不光彩,人家说你没有真能耐。 因此,冷锋烨只用宝剑尖点他的脉门寸关尺,和尚赶紧往回撤左手铲,又将右手铲递进去,奔冷锋烨的小腹铲来。 冷锋烨一转腕子,还拿宝剑 去削圣明和尚的胳膊,和尚连忙撤回右手铲。 心说你这是什么招儿呀? 其实冷锋烨这一招儿,是纯熟的武当剑法和尚有些少见多怪。 和尚刚撤回铲,冷锋烨的剑又到了他的前胸,和尚往旁边一闪身形,两把铲一举,从上而下奔冷锋烨的太阳穴而来。 他知冷锋烨要缩颈低头,因此铲上留有余劲。 冷锋烨果然闪身躲开了和尚的铲,顺势宝剑将从底下往上走,一翻腕子削和尚的铲,圣明又将铲撤回来。 其实冷锋烨并不是要真削他的铲,也留着后劲呢。 和尚往回撤铲,冷锋烨烨跟着剑奔和尚的前胸,这叫横扫天边月,和尚没想到他有这么一招,急了,脚尖点地想往上跳,可又一想落下来还是躲不过剑,缩颈低头吧,剑在当胸也不行,弄不好躲了前胸,正好给了人家脑袋。 他这么一犹豫就坏事了,练把式的最忌讳的就是临战拿不定主意,那刀剑无情,一眨眼就上身了,哪里还容你思考。 话说圣明和尚这么迟疑了一瞬间,冷锋烨的剑就到了,要是一般的刀枪,和尚可以用双铲往外绷,或者封住。 可是,冷锋烨的这把落叶清风扫,那是削铁如泥,别说是铁链,就是多粗的铁棍也能削折。 圣明僧无奈缩颈低头,用双铲封冷锋烨的宝剑,“咣当”,“锵啷”两声,他那双铲的头就掉了。 这落叶清风扫宝剑凉飕飕地贴着和尚的脖根扫来,当下圣明的脑瓜子就没了。 这才叫一剑削三首,两个铲头,一颗和尚头。 然后冷锋烨一竖宝剑,往那儿一站,别提有多威风,这个脸确实露得漂亮,不过确实也真不容易,来这儿上场的都是久经江湖的名人高手,须发皆白,眉毛梢也白了。 冷锋烨能在这种场合,连削少林十二僧中的双僧,真为武当立了大功,武林来观战的高人剑客莫不翘大拇指称赞,真不愧是武当道月的弟子。 少林这方面,现在连损三老二僧,士气不高,今世渡海杰悲脸色铁青,他本想旗开得胜,不料恰恰相反,心里感到十分晦气。 正在这时,听得一声佛号:“弥陀佛!”十二僧中的第十位—莲目和尚纵身形跳上场来。 此人差不多有四十多岁,满面的s气,他二目如剑,手里握一条短把追魂铲,并不答话,一上来举铲就要跟冷锋烨见个高低。 二人刚亮招式,还正式未交手呢,就听见场下有人高声喝喊姓冷的,不要逞能,快闪开!” 话音刚落,这人就跳进了场 内。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宋玉宋光明,冷锋烨一回头,见原来是宋玉,手里头提着他那个压油锤,便问:“哥哥,你来干什么?” “峰烨兄弟啊,咱哥俩是患难之交,当初结拜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儿个兄弟你可争光露脸了,你就把这个和尚让给哥哥吧,让我也在这大场面露露自己的能耐,你先去喘喘气,完了你再上来削他三两个。” 大伙一听,这小子的口气挺大,莫非你二人想把这十二个和尚全包圆了。 宋玉嘴上这么说,眼唷一眨一眨给冷锋烨递眼色,那意思告诉他: 行了吧,我的好兄弟,在这种场合你露了这么大的脸,见好就收吧,切不能贪得无厌,若把性命搭上就全完了。 冷锋烨今天,虽然是打得不错,争光露脸了,但其中也有机会和侥幸的因素。 两个和尚被你削了,莫非人家再送第三个让你削,今世渡海可没那么傻。 宋玉心里明白,他怕冷锋烨吃亏,便跳上来要替换。 可是他不直说,那样的话冷锋烨的脸上就太少色了。 其实冷锋烨,也并非是狂妄之徒,他心中明白,冲宋玉一点头,转身退下场去。 那莲日和尚,正要找冷锋烨为师弟报仇呢,一看他转身走了,差点儿把鼻子气坏,他拍手叫战:“冷锋烨,你既是好样儿的,就不要走!” 这时,宋玉手提压油锤站到了莲目和尚的面前说:“嗨!我说莲日和尚,宋玉送你回老家不一样吗,干吗非找我兄弟,你以为我不是你的对手,不信你就拿脑袋跟我的压油锤碰碰,看看肉的厉害,还是铁的厉害。” 其实,丑八怪宋玉并不想跟和尚打,他知道自己那点儿能耐没法与人家相比,打算在这儿比划两下,找个空当就下去。 莲日和尚几已经打不上冷锋烨,于是,他此时就想拿宋玉出气,狠狠的骂道:“姓宋的,你来找死可不要后悔。” 说着,和尚提着追魂铲就要伸手过招儿,宋玉一晃手中的压油锤说:“要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和尚,人,生有处,死有地,有一货,必有一主,看来就得我打发你去见阎王,只是冷锋烨跟你无缘。” 宋玉一举压油锤奔和尚的面门打来,和尚急忙往旁边一闪身,提追魂铲刚要还招儿,就见宋玉一张嘴,“呸!”一口朝和尚唾来。 莲日哪里会想到宋玉还有这样的能耐,一伸手就往外打暗器。 其实,宋玉吐的不是暗器,就是一口粘痰罢了,和尚觉得脸上凉飕飕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伸手去摸。 宋玉笑着说:“大和尚,这下子你可没命啦,出不了今儿,肯定就得烂了。” 莲日和尚一听,以为真的中了何d,心里自然很害怕,立即有点失神,宋玉趁机上前,一举压油锤,奔他的天灵盖打来。 莲日一点思想没有准备,也顾不上用气功,这时,大家就听得“啪”一声,和尚眼前一发黑,双耳生风,翻身栽倒地上。 其实和尚没s,只是脑震荡晕过去了。 宋玉手提压油锤,过来一看,见和尚还有气,又坏笑着,对着和尚的太阳穴一边,又狠狠补了一锤,才放心地笑了。 此时,宋玉心里那美的,哎呀! 我宋玉,这下子终于够侠客身份了,今儿个能在众目之下,天下英雄会聚的地方,打s少林寺的高僧,你说他能不高兴吗。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从身后过来,从人群中跳出一个人,掌一挥就朝宋玉打来。 宋玉吓得差点儿趴下,原来上场的是一位女的,她气汹汹地说:“你们武当,都是些什么玩艺儿,就凭吐痰,甩鼻涕赢人露脸,真叫人笑掉大牙。” 宋玉眼疾身子灵活,一看这人朝他打来一掌,脚尖点地,腰节骨一憋劲儿,使出浑身的气力往回跳,一下就跳出八九尺远,躲过了这一掌。 其实来人身份很高,根本就不该和宋玉动手,也许是气糊涂了,不想这一掌还没打上,真的有些失身份了,她气得哇哇大喊大叫:“无量佛,小贼宋玉,你滚回来!贫道我要你的小命。” 宋玉已经跑下场,这才回头看打他的是个什么人,原来是一个三清道姑。 只见她小矮个儿,头上戴灰蓝色的混元巾,顶梁高挽牛形发髻,金簪别顶,身穿天蓝色的道袍,一巴掌宽的青护领,白水袖,显得十分利索,脸面白净,长瓜子形,细眉毛,眼睛不大很有神,双耳靠腮,uu看书 uukns.om高鼻梁,薄片嘴,人倒长得标致,只是两眉毛上边脑门当中有一块儿伤,不知道是被什么砍的还是扎的,两头尖,中间宽,冷不丁看就象一只眼睛。 话说这上场的道姑,看外表耳不聋,眼不花,腰板子不塌,脸色红润发亮,也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可是,再一细看眼角的鱼尾纹很深,她的实际年龄是六十多岁。 只见她使口双刃锋宝剑,气昂昂地走上场来,别看她是个女流之辈,在绿林江道上,可颇有影响, 她就是九华山下白马观的观主,江湖上称她为“立目神二郎”。 她为什么要起了这么个绰号呢? 因为她的眉心当中,还有一个刀疤,确实很像一只立起来的眼睛...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28章 诙谐侠登台露面)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二十九章 恶道姑暗器伤人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现在出来的这位,她原来复姓欧阳,双名滴娇。 她不但身份比较高,剑术精,胯下 的那口双刃锋追魂剑,同样是削铁如泥,迎风斩草,此人而且还会打“七星驽”。 这个“七星驽”,可是绿林江湖道止使用的一种带d的暗器。 打到人身上,根本就看不见伤痕,六个时辰后丧命,一般的解药都不起作用。 因此,倘若是你被“七星驾”打上了,肯定必死无疑,除非道姑用自己的解y来救你。 不过,人家宋玉眼尖,脑子反应快,一看道姑好象要搞什么名堂,他拍拍股股,嘻嘻哈哈的纵身形就跑了,回到席棚他才长长吁了口气,后怕的很,险些把命丧在道姑的手里。 过了一会儿,宋玉又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谢谢菩萨奶奶爷爷保佑我。 于是,宋玉二郎腿一架,双手一抱膝盖,美滋滋地瞧着老道姑直乐。 “无量佛,丑八怪小奴才,你给我出来呀,”立目神欧阳滴娇已经气得脸色发青。 可是宋玉坐在那儿只是“嘿嘿嘿”的傻笑,并不搭话,心说,你别骂人,今儿个你就是骂我祖宗十八代,我也不会出去了,想我宋玉重任在身,还想多活几年呢。 欧阳滴娇这次来赴会,并不是人家自己要来的,是少林寺总方丈今世渡海用大名帖请她来的,说什么僧、道、儒三教会武当,她是道教的代表。 可是欧阳滴娇一露手,今世渡海杰悲和尚十分高兴,他觉得欧阳滴娇是他的左膀右臂。 可是和尚觉得道姑露手的时候不对,以你的身份怎么能跟宋玉交量,也太抬举那个丑八怪了。 老道姑欧阳滴娇正在那儿指着宋玉发威呢,就见从宋玉身旁站起一个人来,一语不发,走出席棚,纵身形来到场内,站到了欧阳滴娇的眼前,指着她问:“立目神二郎,你还认识贫道吗?” “嗯?”欧阳滴娇闪二目,她把先觉真人长虹道长上下打量番,然后皱了皱眉头,“道友,贫道虽然觉得眼熟,但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却一时想不起来。” 先觉真人哈哈一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你难道不记得三十年前我们在苏州曾见过一面吗?” “无量佛!”欧阳滴娇听到这儿,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为何如此呢? 原来这个欧阳滴娇年轻的时候,很是放d,她凭着自己长得漂亮,颇有些姿色,常常引逗男人上钩,其实她并不真心爱人家,只为弄得男方废寝忘食,她寻开心。 她有时呢,也爱上个别男的,可是人家一看她那么轻佻,就敬而远之,她就仗着自己有身好武艺,往往不择手段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有一次,她看中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夜晚便要去倒采,不过无意中,却被先觉真人发现了。 那时,这个长虹道长先觉真人已出家了,他出游四方,闯荡江湖来到苏州,正巧与欧阳滴娇住一个店里。 先觉真人发现,这个欧阳滴娇根本不像个良女,常常是夜不归宿。 于是,这天先觉真人便悄悄跟在她后边,一看她想要给人家下y,先觉真人就从后边打了她一石子。 欧阳滴娇这才发现有人跟 踪,急忙退出来,二人来到没人的地方停下,先觉真人劝她改恶从善,不想欧阳滴娇不听劝告,反而动手要打先觉真人。 两人当场一战,那时她远不是先觉真人的对手,被轻轻打了一掌,先觉真人又劝她道: “万恶y为首,不管男人女人可都要走正道,根据你这个身法和能耐,本可做个巾帼英雄,于国于民都有益,你若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总有一天会身败名裂。” 说罢,先觉真人就扬长而去了。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先觉真人纵身形跳进场内,欧阳滴娇哪能认识他,她仿佛早就把那件事忘了。 可这个欧阳滴娇,为何又出家当了道姑呢? 因她年轻的时候有那么一段不光彩的事,眉心上的伤疤就是因为年轻时“倒采”,被江湖上一个高手打了一镖,险些没把她削死,因此留下这么个“立目”。 后来,她拜高人学艺十五载,在江湖上颇有些名声了,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誉,掩盖自已年轻时做的那些荒唐事,她才下决心出家,身归三清。 刚才,先觉真人一提到三十年前苏州之事,她马上就想起来 了。 欧阳滴娇脸一红,两道蚕眉微微一皱,心里头呀,老大的不高兴,因为她有个坏脾气,就怕别人揭她的短,提过去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若不知道还没事,如果你知道了,她非想方法把你整s。 尤其是今天,当着天下武林众豪杰英雄的面,先觉真人提起她过去不光彩的事,她恨不能将先觉真人一口吞下。 因她现在的身份很高,在绿江湖道上是屈指可数的人物,要不,今世渡海达摩,根本是不会请她的。 欧阳滴娇暗下狠心,决不能再让他给我面上抹黑,想到这儿,她脸上露出一丝矜持的笑容说:“先觉真人,过去的事是我年轻无知,感谢道长良言相劝,使我顿开茅塞,重新做人,后来我身归三清,出家为佛门弟子了,请老人家不必再提过去的事了吧。” “哈哈哈!”先觉真人笑了,“你呀,说到哪儿去了,只要你重新做人比什么都好,不过呢,今天你来到这儿,可是为那今世渡海出头露面,可惜上了贼船了,常言道:“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德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今世渡海达摩助纣为虐,支持宁王篡夺君位,搞乱天下,你怎么能与这样的人为伍!贫道有几句良言劝你,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转眼就是百年,你我已这么大年纪,应该在有生之年做几件有德行的事,落个美名,也不枉来了一回人世,你如今在江湖道上,已经有这么大的名声,做为一个妇道人家来说实在不易,你要珍惜自己的荣誉,贫道一片苦心是真诚为你,若听我劝,你就尽快离开此地,如果武当派或是道月他们哪个人与你过去有怨有恨,你就单独去找他,不要在这种场合下助今世渡海他们的威风。不知你以为如何?” 欧阳滴娇抱拳说:“无量天尊,多谢道友二次良言相劝,利害得失我已考虑过了,贫道可以离开这儿,但我不能白露这回面,宋玉这小子又损又毒又坏,欺人太甚,方才这场面你也看见了,如果贫道我就这样一走,岂不被人耻笑?如果先觉真人能成全贫道,你就代宋玉与我当场一战,不知道长能答应我吗?” “无量佛!”老道一听欧阳滴娇说到这儿,就知道方才自己的一片苦心,她是当作驴肝肺了,表面上答应,实际上不答应,非要跟我论上下分高低。 先觉真人微然一笑,点头说道:“那好,你既然一定要与我当场一战,贫道奉陪到底。” 先觉真人往后一退身,亮了个野马分鬃式,让欧阳滴娇先伸手。 立目神二郎欧阳滴娇并不客气,往前一上步,掌奔老道的华盖穴就是一击。 先觉真人用左胳膊从底下往上一挟她的胳膊,道姑忙抽回右手,上左掌奔老道的面门来了个力劈华山。 先觉真人闪身形躲开了这一掌,十几个回合,三几个回合,还是未分胜负。 看眼下交手的情况,欧阳滴娇略占上风,先觉真人有些吃力。 待到五十几个回合后,老道越战越稳,一掌紧似一掌,立目神二郎有些吃架不住,只忙于招架,并无还手之力。 先觉真人一看时机已到,便立马使出了绝技八卦掌,这八卦掌,身法快似疾电,行东即西,行前就后,令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简直有些手足无措。 “无量佛!”欧阳滴娇暗暗叫自己的名字,谁叫你逞能,今天你可遇上硬对手了,倘若败在先觉真人的手下,你还有何面目去见今世渡海达摩?怎能在绿林江湖道上立脚。 老方丈拿你当金镶玉,又下请帖,又去书信,简直就是把你捧到了天上,没成想,你就要败在先觉真人的手下了。 正当她万分着急之时,突然就想起了腰中的“七星驽”。 顿时,她眼前一亮,立即有了精神,心想,老道你休要凶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闯荡江湖也有几十年了,还从未败在他人手下呢,不管你能耐多高,武艺多精湛,最终都丧命在七星驽上,今天我只有用七星驽来保全自己的名声了。 欧阳滴娇虽有“七星驽”,但一般情况下她是不愿用的,宁肯多打几个回合取胜。 为什么呢?因为是用暗器赢人不光彩,凭真正的能耐打胜,别人才佩服你二是这“七星驽”是绿林江湖道禁止使用的东西,谁要用这个,不仅名誉不好,而且要受到谴责和惩罚,在绿林中,共有三件东西禁止使用,一个是“七星驽”,还有一个,那就是“小金 龙”,另一个是“卧牛角”,都属于绝门暗器,这种暗器,一旦打到人身上,那是必死无疑,一般的解y都没有用,只有他们自己配的解y才行。 欧阳滴娇主意拿定后,就虚晃一掌,脚尖点地,飞纵身跳出圈外,然后右手往囊中一伸,就把“七星驽”扣在了掌中。 这“七星弩”有四寸长,象一条小龙似的,握到手内,对方很不容易发现。 话说先觉真人一看道姑跳出圈外,心里就有些提防,他也知道道姑有“七星驽”,因此已经十分小心。 道姑转身过来往前上步,左手掌奔老道的右太阻穴单峰贯耳扫来了,先觉真人往下一低头,抬左手一抓道姑欧阳滴娇的脉门寸关尺,也就是手腕的部位。 其实道姑有意卖个破绽,让先觉真人抓住她的左手,这样道姑的右手正好打“七星驽”,而且对方无法闪身躲避。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嘎嘣”一声响,一支小驽向先觉真人的咽喉飞去。 长虹道长先觉真人这下可上大当了,他本想抓住道姑的手腕,用力往怀中一带,打算出左掌把驽打出去。 可是,还没等他用上力量拽人家,欧阳滴娇这边的驽箭已响了,等先觉真人发现的同时,那驽已经进了哽嗓,两个人实在是离得太近了,无法躲闪。 就听见先觉真人“哎哟”一声,立即就断了气。 然后恶道姑抖手,把她的腕子甩出去,脚尖点地,跳起来一脚把先觉真人踢了个仰面朝天。 可叹长虹道长先觉真人为了师弟,当场命丧于立目神二郎欧阳滴娇的“七星驾”下。 如果是因武艺不精,被人打死,那死而无怨,被人用暗器致命,实在死得冤枉。 周围的观众片吵嚷声:“用暗器赢人不光彩!” 道月这方面的人,一个个更是怒发冲冠,怒不可遏。 有几人已跳出席棚,就要上前为先觉真人报仇。 只听宋玉高声喝喊道:“诸位师父切莫上当,赶快坐下,急中失神,忙中生错,这样正好给道姑杀人造成了机会。” 宋玉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大家这才没有跳进场内。 “阿弥陀佛!”只见道月一声佛号,满脸怒气,纵身形跳将出来,就要去为先觉真人报仇。 宋玉和冷锋烨急忙挡住了道月说:“师父息怒,你可是当家人,u看书 ww.ukansh.co 要压住阵角,我宋玉自有办法对付这个老道姑。” 就在他们说话当儿,盖太极石坡阳老道已经纵身跳进了场内,因为上来的着急,衣服也没整理,上场了才往起扳袍襟,紧绑腿。 宋玉一看盖太极上场了,忙嘱咐了圣手东方朔几句话,也跳进了场中。 宋玉虽然人小,可是一副大模大样的派头,他满不在乎地对盖太极说:“老道长,你怎么就上来了,道姑是冲我来的,与你有什么相干?先觉真人死了,这怪他经师不到,学艺不精,人家打死他是理所当然的事,练武的谁也免不了有这一回,老道长,你把先觉真人的尸身拾回去,道姑就交给我 就是。” 宋玉一边说,一边给盖太极使眼色,又努嘴,又摸鼻子,那意思是我都按排好了,你就放心地下去吧...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29章 恶道姑暗器伤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章 老坏尼恶有恶报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盖太极听得将信将疑,可转念一想,宋玉这小子鬼主意多,也许他有什么好办法,来对付这个道姑。 于是,盖太极就把先觉真人的尸身抱出场外,众人上前接了过来。 道月难过得吩咐道:“暂时找个合适地方把尸身停放好,等会结束了,再给道长发丧祭奠吧。” 此时,那恶道姑站在场中等着收拾宋玉,以泄仇恨,可是宋玉又转身跑出场外,安置先觉真人的尸体去了。 道姑还在场中等着他,不想宋玉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动了。 “无量佛,宋玉,你不是要与贫道当场一战吗?” “你说什么?我跟你一战?好男不跟女斗,我宋玉可不跟你一般见识呢,你若非想打的话,自有人对付你,”宋玉的话音还没落呢,场内跳进一个人,大家一看是圣手欧阳普庆。 盖太极老人立马有些莫明其妙,心想: 根据我的身份,去战道姑欧阳 滴娇还差不多,宋玉为什么不让我与她打,把欧阳普庆打发上去干什么? 这时,欧阳普庆已来到道姑眼前,抱腕当胸说道:“道姑一向可好呀!别来无恙?在下这厢有礼了哦。” 欧阳滴娇并不认识他问:“ 你是谁?” 欧阳普庆说:“你不用多问了,我与你同姓欧阳,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人呢,请你听我良言相劝,赶紧打马回山,这是你的便宜,如果你再不走的话,你的命就没了,只因为咱俩是同姓,我才跟你说这个话。” 立目神二郎欧阳滴娇冷笑了两声,趾高气扬地说:“哼!劳你费神替我担忧,假如我不离开这儿,我倒要看看谁人敢来取我项上的头?” “远在千里,近在眼前,取你脑袋的非是旁人,正是在下也,”说着,欧阳普庆用手一点自己的鼻子。 立目神二郎一看,气得肺都要炸了。 “堂堂的武当派,怎么尽收罗些旁门左道的来凑数,一个比一个损,一个比一个赖,就凭你要取我的头,真是痴心忘想,”说着,道姑左手一领欧阳普庆的眼神,右手掌直奔欧阳普庆的面门,便狠狠的打。 圣手闪身形躲开,道姑马上又一掌,她想速战速决,可是欧阳普庆并不接招还手,只是来回左右躲闪,道姑心中好不恼火。 她拳到了,圣手躲了,她脚到了,圣手闪开了,十几个回合过去了,道姑一下也打不着欧阳普庆,气呼呼地站住身形,手指欧阳普庆说:“你这个人真是不要脸,既然上场来,为何不出招?” 欧阳普庆乐了:“我哪儿不要脸了?” 立目神二郎瞪眼大骂道:“你不要脸,为什么不还手?你到底想不想打,如果你贪生怕死,你就退下去,让别人上来与贫道决一死战。” 欧阳普庆并不生气,他嘿嘿一笑说:“绿林江湖道上,各人有各人的门路,各人有各人的能耐,你不要少见多怪,更不能要求别人和你一个样,你说我没还招,可你没打着我,我还得什么招呢!告诉你,我的掌步都是变幻莫测的,真要上手打,你未必能躲开。” “休要狂妄,请把你浑身的解数使出来,看看咱们谁胜谁败,”立目神二郎气怒万分,心说今天可太不顺当了,你不还招,让我追着你满场乱跑,得费多大的劲儿,不打吧,僵到这儿了,退场就算输,打吧,又不能痛痛快快地打。 恶道姑无可奈何地往前一上大步,咬了咬牙,出左掌就奔欧阳普庆的太阳穴打来。 欧阳普庆还是前蹿后蹦,忽上忽下,躲左闪右,又是十几个回合过去了。 突然间,道姑使出一个恶虎扑食,两个掌奔欧阳普庆的两个肩头,这一招叫“虎搭”。 欧阳普庆并不着慌,他一低头,从道姑的右肋下钻了过去,道姑这一招又走空了。 她一转身,又要来个力劈华山,不料欧阳普庆脚尖一点地,纵身形跳出了场外,又回到了席棚里,圣手悠闲地坐在那儿,眠着嘴朝道姑笑。 “无量佛!”道姑气得脸色紫青,怒目圆睁,指手骂道:“道月和尚,难道你手下都是这种厚颜无耻之徒吗?” 她的话音未落,宋玉看一眼雷报天说:“这回谁过去弄死这个该死道姑,给先觉真人报仇?快上!” 雷报天坐在这儿,早就憋足了劲,几次想上前去,都被道月和宋玉给拉住了。 一听宋玉的喊声,他脚尖点地,纵身形跳进场内,冲着道姑高声说道:“你可认识老朽雷报天吗?” 立目神二郎早听说雷报天武艺十分厉害,虽没见过面,却如雷贯耳,绿林江湖道都拿他的名字打赌起誓。 道姑上下把雷报天打量了一番说:“哈!原来你就是雷报天呀。” “不错,在下正是,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你就快快拿命来吧!”这雷报天可不客气,往前一上步,左手一领道姑的眼神,右手掌奔立目神二郎欧阳滴娇的顶梁,来了个力劈华山。 道姑往旁边一闪身形,接架相还,两个人便战到了一处,十几招过去了,道姑立即感觉有些吃力了。 好厉害的雷报天,只见他双掌上下翻飞,风雨不透,一步步的,一招招的,直逼得道姑直往后退。 雷报天打她三掌,道姑连一掌也回击不了,因为人家的能耐确实比她高得多,道姑根本不是雷报天的对手。 她想,事到如今,保命要紧,也顾不得许多了,可能只有用七星弩才能赢雷报天。 于是,她虚晃一招,往回一撤步,手伸腰中掏“七星弩”,可她不伸手则可,一伸手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啊? 七星弩,竟然不见了,立目神二郎犹如当头挨了一棒,顿时,浑身的气力减了一半。 道姑的“七星弩”倒底那去了? 原来,刚才盖太极要上场与道姑一战,宋玉不让他上去,却把欧阳普庆给叫上去了,盖太极当时不明白,其实那就是派圣手欧阳普庆去盗道姑的“七星弩”。 先觉真人被“七星弩”打死后,道月十分犯难,他找宋玉商量,宋玉就给长老出了这个主意。 因为不把她的“七星弩”偷走,谁上去也会丧命。 欧阳普庆上去后,直不跟道姑接招,乃是为了寻找时机偷他的“七星弩”,当道姑亮出“虎搭”要砍他的双肩时,欧阳普庆往右边一蹿,顺手就将她的“七星弩”摘了下来。 道姑却一点也没有发 觉。 话说立目神二郎不由地一愣,雷报天见机纵身形跳将过去,冲道姑的后脑勺就是一掌,这叫脑后摘瓜,“啪嚓”一声,道姑一个狗啃屎,就栽到了地上,翻了两翻就没气了。 今世渡海达摩杰悲感到十分意外,少林寺这边的人齐声怒骂着:“雷施主手太黑了,趁人之危不光彩!” 围观的人群也一阵骚动,议论纷纷,突然,从杰悲身旁纵身形跳出一个人来,此人正是九转轮回杰术和尚,是少林寺的八方丈。 十年前他曾是雷报天手下的败将,可是这些年他武艺有很大提高,又看了雷报天刚才的招式,认为自已满有把握打败雷报天,所以才跳上场。 杰术一上场,雷报天就认出了他:“怎么,十年不见了,你的武艺大有长进吧,还想与雷某比试比试吗?” 杰术讥笑道:“贫僧正有这个意思,方才见你武艺高强,比十年前又强胜几倍,有意向你学个三招两招的,今儿个不学,恐怕明个再想学,也许雷施主就与世长辞了。” 雷报天一听,立即怒发冲冠说:“呸!你少说废话,雷某陪你当场一战,看谁先去见阎王爷。” 说罢,往前一步,雷报天也不客气,照他的当胸就来了掏心一掌。 杰术往旁一闪身形躲了过 去。 雷报天又起一掌击他的面门,和尚缩颈一低头躲开,雷报天接着用掌切他的左臂,杰术脚尖点地,往后退身,心想,怪不得他在江湖有些名声,原来他是个拼命三郎,靠锐气压人,若是遇上没经验的,真是招架不住,俗话说,愣的怕横,横的怕不要命的。 雷报天的掌法确实如暴风骤雨,霹雳闪电一般,有股不要命的架式。 杰术与雷报天过了三五招后,便采取以逸代劳的战术,你打我三掌,我看准了还你一掌,躲躲闪闪,不使真招。 雷报天马上看出了杰术的用意,心想你别在雷某面前耍小聪明,我也会对付你。 两人又打三十多个回合过去了,还是不分胜负,雷报天单掌奔杰术脑门而来,杰术往旁一闪身,雷报天右腿站住,左腿拾起来就给杰术和尚来了个“军前挂印”。 杰术一看雷报天出单腿,而且踢得这么高,心说,你也有丢招的时候,真是天赐良机,我抓住你的脚脖子,看你怎么办。 道月,盖太极一看都为他捏着一把汗,心说,雷报天你太大意了,杰术和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雷报天的脚脖子,高兴得简直是心花怒放,心说姓雷的你也不过如此,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左手狠狠攥着雷报天的脚脖子,右手朝他的膝盖往下切,想咔嚓一声把雷报天的腿一切两断。 俗话讲,谋得了心狠,舍了老本,没想到雷报天是有意给他这一脚的,借着他托左脚的劲儿,眨眼间右脚,就狠狠踢了过来,“啪!”的一声,这一脚,直接就踢到了九转轮回杰术的膛口上。 他不由得松开擦脚的手,哈腰捂住了胸口,雷报天马上抽回右腿,左脚点地,身子往前再一纵,从杰术的头顶上跳了过去,正落在他的背后。 杰术知道上当了,可是想躲也躲不了了,雷报天一掌削在他的脊背上,杰术往前踉跄了几步,一张嘴“哗”的一声,立马口吐红沫,翻身栽倒在地,一命归了天。 围观的人一阵鼓掌呐喊:“打得好!打得漂亮!” 道月他们也欣喜万分,没想到雷报天的身法如此之快,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 如果是一般的练家,右腿非给人家抓住不可,再说他也不敢把左脚给了对方,到底是雷报天艺高人胆大。 且说少林寺众和尚坐在席棚中,一个个怒火中烧,今世渡海总方丈更是面色铁青,紧咬牙关。 七方丈独坐莲合万年佛杰滴看了今世渡海一眼说:“待我去给师弟报仇!” 说着纵身形跳进场内,杰滴一声佛号:“弥陀佛!”来到雷报天的眼前,只见他血贯瞳仁,二目圆睁,双眉倒立,一语不发,出掌就奔雷报天前胸一击。 雷报天一闪身,接架相还。 这独坐莲台万年佛杰滴的武艺可比师弟杰术高强,刚一上手,雷报天就感觉出来了。 再说,老人家虽然打立目神二郎道姑没费什么劲,可是打杰术却费了大气力了,眼下又接着与杰滴打,肯定是有些吃力。 道月众人暗暗为他担心,有心叫别人把他替换下来,可是雷报天这个人十分好胜,马上就会翻脸。 众人无奈,只是心中为他默默祈祷,只求上天保佑。 这时,两个人已打了四十多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雷报天两道白眉一竖,颏下的银髯全飘了起来,恨不能一口吞了杰滴。 他有个毛病,心高气傲十分急躁,好象天下人都得败在他手下,而且要败得痛快,三下五除二就得被他打败才解气。 杰滴已经知道雷报天这个脾气,故意往起激他的性子。 雷报天真的被气得火冒三丈,u看书 .uukanhu “嗨”地高喊一声,象头雄狮一般扑向独坐莲台杰滴。 雷报天怒冲霄汉,大喝一声,把七方丈独坐莲台万年佛杰滴吓了一跳,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雷报天突然上前一步,给他来了个双峰贯耳,杰滴见他的掌来了,连忙亮了一个美丽的野马分鬃式,从里往外架住雷报天的掌。 雷报天两只胳膊,就没往外撤,两个人四条胳膊相交,杰滴和尚的胳膊由里往外,雷报天的胳膊由外往里,“咔”的一声碰在一起。 杰滴反臂膀顺手抓住了雷报天的小胳膊,雷报天也抓住杰滴的胳膊。 二人相持片刻,只见雷报天双眉一皱,紧咬牙关,叫足了丹田气,一晃脑袋,就要往杰滴的脑袋上硬撞...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0章 老坏尼恶有恶报)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一章 梅花桩2驴追打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只见雷报天,立即叫足了丹田气,一晃脑袋,就要往那杰滴的脑袋上撞,此时,在场的人,都十分惊诧。 这一招叫“撞羊头”,那是比气功,比硬功的真功夫,没有十分的把握,相当深的功夫是不敢来这一招的,再说你得看跟谁碰。 这对手并非一般人,而是少林寺的杰滴和尚,他专门练过金球梅花顶,就是八磅的大锤打在脑门上也没事。 道月和尚见雷报天使了这么一招,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告诉他,你可太失策了,怎么自找倒霉呢? 人家杰滴正求之不得呢,这不是正中下怀吗。 杰滴见雷报天要和他碰脑袋,心中自然暗自高兴,他一用气功,脑门上顿时鼓起一个包来。 这就是金球梅花顶,浑身的气都贯到那儿了,你就是用锤砸都没事。 场上一时鸦雀无声,个个瞪着眼,张着嘴,看雷报天怎么往上撞。 就听得砰”地一声响,两颗脑袋撞在了一起,杰滴只觉得耳里“吱”地一声响,脑袋上好象挨了一大棒子,嗡嗡作响,眼前金星四射,险些儿倒在地上。 常言道:没有三把神沙,不敢倒反西歧。 其实雷报天早知杰滴的金球梅花顶十分厉害,但是,他以为自己的功夫要比杰滴深,因此,他才敢往上撞。 雷报天见这一头,竟然没把杰滴撞爬下,又第二次向杰滴撞了上去,万年佛杰滴还没缓过劲来,见雷报天又撞上来,心里头有些发怵。 他一咬牙关,暗运十二口大元气,又与雷报天二次相撞。 “砰”的一声晌,看上去比第一次还有劲,只见杰润和尚身子“噔噔噔”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倒在地上了。 雷报天正要上前置他于死地,不料想杰滴和尚突然跳将起来,脚踢到雷报天的面门上,把雷报天踢出一丈开外,脸上顿时一片青紫,眼角也流出了血,但是老人家没有倒下。 他强挺身形过去,还要与杰滴和尚交手,杰滴却“扑通”一声栽倒了,再没有起来。 这是杰悲所没想到的,少林寺的绝技金球梅花顶竟然不是他人的对手,被人家破了。 他心中十分恼怒而又悲伤,心中暗暗翘大拇指称赞雷报天的功夫深,练到了家。 杰悲一面派少林寺的和尚上去收尸,一面紧皱双眉想主意,如何拿下这个雷报天。 雷报天见杰滴和尚已死,心头十分痛快,他暗对先觉真人的亡灵说,你就安息吧,我已给你报了仇。 正在这时,忽然从围观的人群中跳出一位年迈的老者,中等个,头戴儒帽,顶梁镶玉,身着轻衫,方脸白面,两道细眉插入鬓角,鼻正口方,二目炯炯发光,颏下一部银髯飘洒胸前。 雷报天闪二目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看老者从场外往场内这么一跳,身法飞快,落地无声,就知道老者身手不凡。 围观的人猜测着,难道这老者要与雷报天搏斗? 雷报天也是这么想,请你进招,雷某愿奉陪到底,莫非是要与雷某一战,他上前一步,道:“老人家既然上来,就动手吧...” 雷报天这个人性刚烈、强悍,宁折不弯,脑袋要掉了,嘴也不软,不管你是谁,要想让雷报天在你面前说句下情话,那比登天还难。 老者听雷报天所言,心说果然不假,这个领东西,果然是个刚强的汉子。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雷报天说:“你打得不错呀,小老儿有句话要问你。” “请讲当面,”雷抱天说。 老者问:“我问你是不是真英雄?” “此话怎讲?雷报天不明白的问。 老者又说:“如果你是真英雄的话,现在有一高人要见你,此人打你如囊中取物,反手关门,不费吹灰之力,我请他上这儿,他不来,让我给你带个口信,如果你是真英雄,你定敢跟我去见这位高人,若是个贪生怕死的假英雄,那就不必了。” 雷报天一听,哈哈冷笑两声道:“你不用激将我,他就是玉大帝天王老子,雷某何惧哉,此人现在何处?请你带路。” “好一个英雄气派,此人离这儿不远,就在西南树林中等着你,跟我来吧,”老人家说罢,脚尖一点地,纵身形跳出场地。 雷报天紧随其后,向西南树林而去。 道月长老心中纳闷儿,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是福是祸他不放心,吩咐宋玉后边跟着雷施主,以防万一。 宋玉道:“这事儿,不必咱们费心,雷爷他不会有事。” 道月长老面露不悦道:“宋玉你不必多言,听我的话,赶紧跟上雷施主,若误了事,我就要拿你是问。” 宋玉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长老你放心吧,雷报天若少了一根汗毛,你跟我算帐。” 道月沉吟片刻,心想他莫非知道此人的来历,便转头悄悄的问道:“你么知道雷施主没事?” 宋玉笑着说:“嗨,你们没看出来吗,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此人一定了解雷报天,知他是个烈性子,刚强人,有三寸气在,绝不服输,看他刚才打杰滴已累得够呛,若再和他人交手,力必不能支,恐有性命之忧,因此才把他叫出场外,避免再战,这是人家暗中保护他,不然雷爷肯定不会退场的,长老,你放心好了,出不了今晚雷报天就会回来的。” 宋玉一番后,又说得众人恍然大悟,道月长老心中暗暗称赞,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宋玉人不起眼儿,脑子真够灵的,料事如神,象个小诸葛。 见雷报天跟着那位老人往树林去后,杰悲和尚走上前来说道:“阿弥陀佛,道月长老,既然雷报天走了,今目时候饱不早了,你我都该回去用饭了,评理会到此结束,明天请你们准时再来,贫僧恭候,” 散会后,杰悲吩咐小和尚将杰滴的尸身抬回寺庙。 这边道月派人把先觉真人的尸身抬走,回到下处,把先觉真人安葬了,请郎中给震北昆仑治伤,发现伤口刺得虽深,但枪上没d,又不在要害部位,上药后很快就会好的。 道月这才放心,众人又谈起今日这场比赛,有的说,为什么今世渡海杰悲,后来不愿打了。 盖太极在一旁笑着说:“这事问宋玉,他是个机灵鬼,什么事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宋玉笑笑才说:“其实这事,明摆着,半天来少林寺的和尚,已经接连失利,死的死,伤的伤,损失很大,杰悲刚要上手,雷报天叫人家给叫走了,根本没损雷爷一根汗毛,他哪里还有心思再往下战呢,不过,明天肯定有一场凶杀恶战,杰悲一定要为师弟杰滴报仇,今晚大家睡觉,要多加小心,狗急跳墙,少林寺这帮和尚投d暗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夜间多派些打更下夜的以防万一。” 道月点点头,当下就吩咐下去,晚上众人早早便安歇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众人一大早就起来了。 但是雷报天还没回来,道月有些放心不下,宋玉说:“不会出事,雷爷定会平安回来的,咱们照常用早饭吧,吃完还得早点儿走呢。” 他指手划脚地安排众人各行其事,时间不大,大家就用完早饭,收拾停当。 他们来到珠盘山脚下时,已经来了不少的围观者,众人走进场地一看,果然场内与昨天不同。 场地中央竖起三十六根罗汉桩,都是用木头做的,高的有七八尺,矮的有二三尺各柱的距离远近都不同,看样子,是埋得不深,稍使劲儿就会倒下。 道月一看便明白,今世渡海杰悲和尚拿出了少林的绝艺。 武术当中,各门派都有自己的看家的本领,拿手的绝技。 踩罗汉柱是少林的绝艺,天下第一,这功夫十分难练,不仅会踩,还得会在上面打,没有二十年的功夫是上不了场面的。 道月是武当派,走得八卦是内八卦外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对此虽然他也会,但会不等于熟,熟不等于绝。 众人也看出,今天场上的气氛不一般,杰悲和尚是下了狠心的,不把面子赢回来,他是决不善罢甘休的。 道月长老和众人在席棚坐后,席棚对面走出来一个和尚。 此人,就是千手弥勒佛杰脱,只见他手捧禅杖,一副威风凛凛,盛气凌人的样子。 他纵起身形往上一跳,金鸡独立式就站到桩子上面,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今天看热闹的人特别多,摩肩接踵,有观战的,有报仇的,也有的是练家,想看看少林,武当峨嵋哪个门派的武艺高超。 围观者正吵吵嚷嚷议论着昨日比武的事,忽见一个和尚跳上桩来,身轻似燕,人群中不禁一阵啧喷称赞之声。 只见千手佛面沉似水,疾言厉色地叫道: “道月,雷报天可在?昨天他打死了我的师弟,我要为师弟报仇,请他出来与我一战。” 冷锋利回答道:“雷报天老人家一宿未归,今日他没有来。” 千手佛又道:“雷报天若不在,请道月上罗汉桩,贫僧要与你见高低。” 宋玉一听他点名道姓叫道月,就知道没安好心,他鼻子哼了一声,从席棚里慢慢腾腾走出来,来到场中一抱腕道:“杰脱师父,你辛苦了。” 千手佛一看是宋玉,不屑一顾地说:“宋玉你出来何事?我并没有请你。” 宋玉满不在乎地上前道:“我出来当然有要说的,当初我们说的是在地上见高低,今儿个怎么立起了柱子?你们事先也没与我们打招呼,这叫什么事?” 千手佛杰脱不耐烦地说:“宋玉你不必多言,我少林斗的是武当,我千手佛要战的是道月,与你没关系,道月若不敢上来踩罗汉桩,这一场就算我赢了。” 没等道月答话,从他身后跳出一个人来,来到场中,脚尖一点地,纵身形就跳到了罗汉桩上。 原来此人正是疯僧,他想不能让道月先出面,自已先对付他一阵看看虚实再说。 其实,他对罗汉桩并不精通,只是练过几年,他对千手弥勒佛杰脱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双手合十道:“杰脱和尚,你休出狂言大话,谁没练过罗汉桩?你少林拿罗汉桩当出奇的武艺,我五台山连七岁的玩童,烧火的小和尚都会踩这玩艺儿,有什么了不得的,你就伸手吧!” 千手佛杰脱没想到有人赶上来对阵,他嘴巴一撤,鼻子一哼,间道:“你是什么人?哪家的和尚,来此凑热闹? 疯僧“嘿嘿”冷笑两声道:“你有眼不识泰山,贫僧乃五台山的穷佛疯僧是也。” 说罢,他跳起身形,先出了一掌。 在罗汉桩上打和在地上可大不一样,交手的人必须身法极轻极快,打的人,身子要悬起来,躲的人得跳起来,从这个桩落到那个桩上才成,眼睛还得看对方的招数,怎么打,怎么还手,必须心手相应,动作十分灵巧。 因此,若在地上打需十年的工夫,在罗汉桩打就得二十年的工夫。 千手佛见疯僧先出一掌,一闪身由高桩跳到了低桩,疯僧紧追不舍,二人就在这三十六根桩子来回追打。 一会儿疯僧追千手佛,一会几是千手佛追疯僧,二人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到底是少林寺的千手佛功夫到家,从这个桩往那个桩,u看书 ukanshu.om 就象履走平地。 疯僧与千手佛相比之下,就有些手眼不够用,越来越有些招架不住,顾了招架千手佛禅杖,又生怕踩倒了罗汉桩,眼看就要输在千手佛的手。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突然一声高喊“疯僧,你何必小鸡吃黄豆,强要往下咽呢,不行就不要逞能,要是让人家把脑袋砍下来,就全完了,你退下来,把这个千手佛,交给我吧。” 疯僧原以为千手佛没什么高招,打了几个回合,方知自已估计错了,今儿个非输不可了。 这时,疯僧见有人上来,便顺坡下驴,微徽一笑,虚晃一招说: “好吧!既然有能人在,就把拿千手佛的功劳让给你吧!” 说罢,他转身形跳下桩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1章 梅花桩二驴追打)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二章 见仇人冤家路窄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千手佛见疯僧败下阵去,十分得意,他皮笑肉不笑地往人群中观看,好一阵子没有人上罗汉桩。 鼻子哼了一声,千手佛用轻蔑的目光朝道月他们坐的席棚瞧了一眼说:“原来你们武当,就是凭这点儿本事闯江湖成名天下的,真叫我和尚发笑啊,你们还知道有羞耻二字吗?” 千手佛的话刚落,西瑶池圣母实在是坐不住了,纵身形跳上罗汉桩。 疯僧在这儿也是坐立不安呢,心说这是哪位拿我开心,你既然叫我下来,那你就应露面呀,你不露面让千手佛耻笑于我,你这是何意? 他正打算,第二次再上罗汉桩呢,一看西瑶池圣母已上去。 西瑶池圣母的身份,可不寻常,若在陆地上,千手佛未必是她的对手,但是在罗汉桩上,西瑶池圣母就不能那么得心应手了。 十几个回合过去后,千手佛举禅杖往她的腿上砍去。 老人家从柱上跳起来,正要躲他的禅杖,脚下一使劲儿,桩子就倒下了,随着身子也落地。 西瑶池圣母面有愧色地站起身形,回到了席棚。 千手佛这下更为得意了,他叫人把桩重新栽好,手指道月他们坐的席棚说:“你们哪位敢与我在桩上当场一战,请快出来。” 大家心中明白,千手佛桩上的功夫确实不浅,谁上去也不是他的对手,众人皱着眉正在想主意,盖太极老道挺身而出说:“千手佛,你休要狷狂,老夫陪你一战。” 说罢,盖太极老道就纵身形跳上罗汉桩。 千手佛十分骄狂,想要取胜心切,以为几个回合就能把盖太极老道打下去,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 但是,盖太极想要赢千手佛几乎是不可能。 原来,昨天晚上今世渡海达摩杰悲回去后,和几个师兄弟商量了对策,因为罗汉桩是少林的绝技,其它各门派,可都不是对手,几个师兄弟中就数千手佛杰的桩上功夫深,所以今天千手上场。 话说盖太极和千手佛打了十几回合后,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 道月长老看得明白,心想决不能让盖太极道长,在这儿栽了,若如此,他今后就无颜在绿林江湖上露面了。 于是,道月急忙高喊了一声:“老道长盖太极,请您快快住手吧,让贫僧与他交手。” 道月说罢,正要上场,就听宋玉说:“长老,把他交给我吧!” 说着,宋玉脚尖点地,就要从席棚往场中跳。 道月猛然伸手,一把拉回宋玉,说:“今天咱们接连失利,脸也丢得差不多了,二位道长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上去能行吗? 宋玉悄悄的说:“我并不是上场与他硬拼,我想上去把那些桩子弄倒了,他就不能再用罗汉桩赢我们了,在平地上打,他未必是咱们的对手。” 道月长老面露愠色,一瞪眼睛说:“焉有此理?亏你想出这个馊主意,岂不让人家嘲笑我们,宁愿挨打,也不能如此。” 道月长老说罢,纵身形跳上罗汉桩。 千手佛十分高兴,心想,打盖太极容易,即使就是胜了,也没什么,如果是把道月打败,就等于赢了武当派,因为道月是武当的门长。 于是他抖擞精神,准备大战一番:“道月,久闻大名,未能当面请教,今日借此机会,咱们好好过几招。” 道月不愿与他费唇舌,轻轻说声:“请吧!”“嗖”地就站到了罗汉桩上。 千手佛先发治人,举起禅杖正要进招,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高喊:“道月你快闪开,把这个和尚交给我。” 看热闹的人都注目着道月和千手佛这一战,没想到半路上又杀出个人来。 人们还没来得及看消此人的面目,就见这个人已经来到场地中央。 来人是位老者,他头戴黑色鸭尾巾,顶梁镶着美玉,黑绸条顶,身穿黑色家做小褂,下身是兜裆滚裤,脚蹬千层底圆口鞋,白布袜,面如银盆,两道白眉斜插在鬓角,高鼻梁,颔下一部白须飘洒胸前,银丝一般,看年纪约有七十多岁。 只见他精神抖擞,飞燕一般跳上罗汉桩,悄无声息,老人家左手一推银髯,右手指着道月笑着说:“长老你且退下,老朽找他有笔帐要算。” 道月长老见来者言谈举止不凡,知是武林中的高人,便见此机会跳下罗汉桩,回到了东棚里。 千手佛十分不悦,眼看他要与道月决一胜负,而且他满有把握打败道月,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千手佛杰脱脸一沉,看了两眼老者,道:“老人家,贫僧并不认识你,这里是比武的场地,我与道月要决一胜负,你为何要插进来?你有点儿太不懂规矩了吧!” 老者毫无惧色,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不是千手弥勒佛杰脱和尚吗?我已找你二十年了,原以为今生今世也不会碰上你千手佛了,此仇此恨只有埋到坟墓里了,不料想苍天有眼,在我即将离开人世之前,让我与你相遇,千手佛,你就拿命来吧!” 千手弥勒佛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人有没见面的交情,哪有没见面的冤仇。 他急忙奇怪地问:“请问你姓 甚名谁,你与我在何地因何结的冤仇?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老人家狠狠的说:“冤有头,债有主,我怎么会认错人?只是你们少林寺和尚杀人不眨眼,结怨太多了吧,为了报仇,我已经踏破铁鞋,黄河两岸,长江南北,四处寻找,二十多年了,今日才在此处找到你,我定会让你明白的,老朽姓袁名远,字景德,号称盖世无双袁远,家住山西太原府,开了一庄化德镖局,你难道忘了在那儿有笔血债吗?” 千手弥勒佛一听愣了,顿时面色大变,他想起来了。 自己在太原府是干过那么一件事。 俗话说得好,两座山到不了一块,两个人不一定什么时候碰上,人不死,债不完。 原来,在二十年前,这个袁景德与其弟袁胜德在山西太原府开了一庄化德镖局,袁景德平日爱交游,常不在家,镖局的事全由老二管。 因为袁家弟兄守信义,又在武林中有些影响,镖局开得很兴旺。 这一天,镖局来了个和尚,袁二爷以礼相待,把他接入会客室后,只见这和尚光头没戴帽,一身灰布僧衣,一巴掌宽的青护领,脚上穿一双兜跟洒鞋,青布裹腿。 袁二爷问他从何而来,和尚说:“贫僧是从河南登封县少林寺来,本是佛门弟子,指佛穿衣,赖佛吃饭,奉大师兄之命,离开嵩山,托钵转化,云游天下,要筹措一万两纹银。” 一袁二爷心想:这一万两银子得化到什么时候才凑够呢,便问:“你找我是要我布施吗?” 和尚点点头,说:“因为你在太原府是首屈一指的富户,贫僧是专程前来拜访的。” 说着,和尚打开包袱,拿出布施和戒牒。 袁二爷一看,这和尚法名千手弥勒佛杰脱,他还带着一根禅杖。 袁二爷备茶招待,提笔在手后,就在布施上写了一百两银子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佛爷买炷香烧吧。” 按理说和尚应该称谢,没想到,他把脸一沉,又把布施推了回去:“袁二爷,要是别人给一百两银子,我的给他念平安经,可是,对你来说,家产万贯,却写这一点儿钱,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袁二爷一听,很是不高兴,心说,我捐多少是自己的自由,你怎能强迫人家捐呢,于是说:“圣僧,我这就捐得不少了,请你收下我的这一片心意吧。” 和尚还是不依,正色道:“明白相告,我这化缘不是为了给佛爷烧香,而为了灭昏君,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此为大善之事;就你的身份来讲,最少也得捐五千两银子。” 袁二爷一听,险些没把脑袋气歪了,焉有此理!心说我这镖局一共也不值一万两银子,你就跟我要五千,抄我的家呀。 再说你既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管人家官场上的是非干吗?废无道之君,立有道之君,这是朝庭的事,与你和尚有何关系? 于是袁二爷不客气地说:“圣僧,只因为你是嵩山少林寺的和尚,我尊重你,才写了这么多,如果是别的寺里的和尚,我多则一两银子,少则五钱,师父,你别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我姓袁的钱不是随便拣来的,我们开个小镖局,挣这几个钱很不容易,整天脑袋掖在裤腰带上,是拿血汗换来的,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要五千两银子,这么大的数,我们实在是拿不起。” 说罢袁二爷拿起笔来把布施上的一百两银子抹掉了。 和尚目露凶光,狞笑了两声道:“袁镖主你懂得吗?化缘有善化,有恶化,所谓善化就是给你讲经,劝你助我佛大事,恶化就是以武力叫你近善除恶,望你再三思。” 袁二爷怒目圆睁道:“你哪里象个出家人,分明是个强盗,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难道你没有寺规国法吗?” 和尚笑了说:“我和尚手中的这根禅杖就是法,袁镖头,我希望你识时务,快点拿来五千两银子,今后有你的好处,否则,你就离开镖局,连一个铜板也不能带走,这是我和尚禅杖下留情,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脑袋给铲下来。” 门外的伙计一听,肺都气炸了:“管他嵩山华山的和尚,走!咱们把这秃驴干掉!” 不知是哪个伙计,这么喊着,这些人都是练刀把子的,根本不含糊,当下就把千手佛叫到院子里,和尚亮出禅杖。 袁二爷恨不能一刀把他宰了,对准他的门面就是一刀。 和尚一晃头便躲了过去,举禅杖朝袁二爷的后背就戳了一下,亏得没戳到要害部位,要不当下就完了。 又交了儿个回合,袁二爷一看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认输搬出镖局。 此时,正是今世渡海达摩与宁王朱宸濠密谋反叛之当儿,宁王答应事成之后,加封少林寺众和尚,尊今世渡海达摩为国师。 因此,少林寺的和尚十分卖力,今世瘦海达摩派他们到全国各地去化缘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筹集银钱,招兵买马。 他们知道从老百姓那里搜刮不出多少东西,荞麦皮炸不出油,白费劲儿,便专门找那些占山为寇的草头王,开镖局的镖头,还有大买卖商人。 千手佛到太原一打听,各镖局数袁家的兴旺,便登门要钱来了。 且说袁二爷被逼无奈,只好暂时离开镖局。 千手佛好不得意,索性将镖局解散,把值钱的东西,该拿的拿,该卖的卖,最后连房子也都卖了,弄了近二万两银子后,才扬长而去。 袁二爷带着妻儿家小住到一家店房,他原想去官府告那个千手佛,后来一打听,吏场根本就管不了绿林江湖道上的事,花了银钱,托了人情,到时候还是个不了了之。 一个月后,袁大爷袁景德回来了,听说镖局没了,兄弟也被赶出来了,他找到店房,又见兄弟卧床不起,问:“这是怎么回事?” 袁二爷就将前后经过一一对哥哥讲了,袁景德听罢,勃然大怒,恨不得当时就把千手佛千刀万剐。 可是,uu看书 .uanh.co 兄弟病着,他一时还走不开,没过多久,袁二爷含愤而死,袁景德将兄弟安葬完,便往嵩山少林寺去找千手佛,算帐报仇。 他一路目夜兼程来到少林寺,执事的正是今世渡海达摩杰悲,其他几位杰滴、杰脱、醉罗汉、金光佛都不在,都到外地给宁王化缘筹集银两去了。 袁景德见到今世渡海杰悲后,讲了千手佛的所作所为。 杰悲和尚听罢,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说他并不知道此事: “想我少林寺和尚,一向守清规,怎么会参与那宁王反叛之事?再说以我少林寺的威名,到哪儿都能化缘,何必舍近求远去太原府找你袁家化缘,你说是少林寺于的,有何证据,请拿出来。” 袁景德被问的无言以对,他确实没带任何证据,没办法,只好暂时离开少林寺...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2章 见仇人冤家路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三章 老道月身手不凡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话说,袁景德离开少林寺后,继续在江湖道上四处打听千手弥勒佛的下落。 几年来,他东奔西跑一直未找到,前些天他才从一个绿林道朋友那儿打听到,嵩山少林寺的总方丈要在淮安府珠盘山立什么评理会,想要把武当派打下去。 于是,他日夜兼程,特地赶来,心想在这儿也许会碰上千手弥勒佛杰脱。 这几年他在江湖道上听到不少有关少林寺和尚四处为非作歹的事,名声极坏,他们有何资格立评理会。 今天他一早就来了,在台下仔细观察着上场的人,特别注意少林寺这方面上来的人。 刚才他听到千手弥勒佛自报法名,才知道这个和尚正是自己要找的仇人。 顿时,千仇万恨涌上心头,再看千手佛在台上那个耀武扬威的样子,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大叫一声,跳上场,把道月长老替下去,要与千手佛决一雌雄,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千手佛杰脱见老者气昂昂的样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老人说出几年前太原府袁家镖局的事,千手佛终于才明白过来了。 他却满不在乎地哈哈一笑说:“原来你是袁施主袁景德,是为兄弟报仇的吧?” 他边说边打量着袁景德,“你来的正好,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这儿正是个好机会,不过,你能报得了吗?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已经过去的事了,别弄个兄弟的仇未报,连自己的性命也搭上,那可太不值当了。” 袁景德听了,气得勃然大怒道:“呸!原来你们少林寺不守清规,四处为非作歹,早就恶贯满盈,今天我不拿下你千手佛的人头为我兄弟报仇,我就不叫七步登天袁景德,千手佛,你就接招吧!” 见老人家正要与千手佛动手,宋玉飞步来到桩前,对袁景德说:“老人家,且慢动手,你知道我们与少林和尚比武的规矩吗?” 袁景德只好停下手问:“你是何人,请报名姓。” 宋玉大声回答道:“我姓宋,字光明,老人家你刚才与和尚所言声音太低,我们听不见,你老能不能高点声,让大伙儿也知道知道你们是为何而打。” 袁景德一听便知宋玉的用意,是想借他的口,当众揭露嵩山少林寺的罪恶。 他想,这倒是剥开少林寺佛门弟子的画皮,让天下百姓看看他们s人f火,实乃江洋大盗真面目的机会。 于是他当众讲了千手佛借化缘为名,实际上是少林寺为保宁王朱宸濠篡位,招兵买马,筹积银两,以及如何诈骗抢劫镖局,谋财害命之事讲了一遍。 千手弥勒佛杰脱在众目睽睽下,被千人骂,万人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只恨宋玉这小子太损,我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以解心头之恨。 袁景德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阵阵呐喊,都是骂少林寺的。 千手佛这才醒悟过来,我怎么听着让他骂我,不上手铲了他。 他恶狠狠地将禅杖举起奔袁景德的腰砍来。 老人家闪身形,一抖手中亮银枪,接架相还。 袁景德并不象千手佛估计的那样,是白白来送死的,罗汉桩上的功夫他练过,手中的亮银枪也不是吃素的。 但是,要说他的能耐比千手佛高那还说不上,就见千手佛双手紧握禅杖,上下翻飞,二人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不见胜负。 不过看得出来,袁景德有些吃力,但是他为给弟弟报仇,抖擞精神,越战越勇.两条亮银枪神出鬼没,杰脱也难以进招。 罗汉桩本是少林的绝招,事先今世渡海达摩杰悲就一再嘱托:“今日就靠你在罗汉桩上的功夫了,只许胜,不许败,震住震不住武当派在此一招,你可不能大意,务必谨慎。” 杰脱原以为袁景德也就是个一般的练家,江湖上没什么名 气,好对付。 不料想,他桩上的功夫还不浅,更厉害的是那两支亮银枪无法招架。 本脱不由有些急躁,他举禅杖,从右侧往袁景德的哽嗓铲去。 袁景德左手亮银枪往外一拨,杰脱又从左面举禅杖奔袁景德的小腹铲去。 这禅杖来得飞快,袁景德使劲一蹬罗汉桩,想要跳起身形躲这一禅杖,由于用劲过猛,桩子稍微颤,身子没有纵起来。 一刹那,杰脱的禅杖就捅到了袁景德的小腹上,红肠儿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杰脱和尚心里不禁有些得意,以为袁景德这下可完了。 不想,袁景德报仇心切,强忍剧痛,紧咬牙关,乘虚将亮银枪戳到杰脱和尚的前胸。 他一点儿防备没有,想要躲闪已来不及了,两人几乎同时惨叫一声,翻身从罗汉桩上栽下来,一下砸倒十几个桩子,杰脱和尚当下气绝,袁景德也含笑九泉。 围观看热闹的人顿时议论纷纷,有的不忍再目睹眼前的惨状,离开了场地,有的也是绿林江湖道的练家,兔死狐悲,不免发一番感慨,也有的为袁景德的刚强所感动,还有的为千手佛的死而惋惜。 最为大惊失色的是今世渡杰悲和尚,他怎么也没想到三弟杰脱会死在袁景德的手下,还指望他震住道月武当派呢,不想这一枪就要了他的命。 杰悲痛心不已,亲自带几个和尚上前将千手佛杰脱的尸身抬走。 道月长老一看也派了几个徒弟,把袁景德的尸身抬回来,只见袁景德双目紧闭,面容安详,腹中的红肠都流到了外边,浑身是红血。 众人十分佩服老人家铁骨铮铮的英雄气慨,冷锋烨把英雄氅脱下来,裹住了他。 这时,冷锋烨双眉紧皱,义愤填膺,发誓要学到真的能耐,杀尽那些为非作歹的恶徒,为老人家报仇血恨,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杰悲吩咐小和尚将千手佛的尸体先送回寺中,又叫人把倒下的罗汉桩重新栽好,心想: 今日我就是拼上老命,也得叫你武当道月知道我少林的厉害,他脱僧袍就要上去,这时,四师弟法传天外醉罗汉杰凡站起身形说:“总方丈不必着急,待师弟将道月的脑袋给你拿来。” 说着,他就纵身形跳上罗汉桩。 醉罗汉杰凡站在桩上指手划脚地说:“道月你若是好汉,就快点儿上来,咱们分个高低,你若是贪生怕死之徒,就马上退出战场,隐姓埋名,今后再不能在武林出头露面。” 醉罗汉当众这么一叫,道月长老哪能坐得住,他知道这个杰凡练的是醉拳,而且桩上功夫也极好。 但是道月并无惧色,他整整衣带就要上去。 盖太极急忙劝他要压稳阵脚,不必亲自出马。 道月说:“人家在大庭广众之 下点我武当,激将我,贫僧岂能充耳不闻,坐视回避,那不扫我武当的威风,丢众人的脸吗!” 道月长老执意要上,别人不好再劝阻,他脱下袈裟,交给冷锋烨。 冷锋烨不放心地说:“师父,你要多留神呀!” 道月坦然一笑,“你不必多虑,为师心中有数。” 说罢,道月脚尖点地,轻如飞燕跳到罗汉桩。 杰凡一看,不觉有些吃惊了,听道月对他说:“杰凡和尚,你今日点名道姓要与贫僧一战,咱们要把话说到明白处,如果我道月输给你,我保证今后再不出入绿林江湖道,可是,如果你醉罗汉杰凡败在我手下,那又当何论?” 醉罗汉一声冷笑,道:“道月你且放心,若是我输于你,今后我少林决不与武当相争,有你道月在的地方,就没有我们少林站脚之处。” 道月追问一句:“此话当真?” 杰凡道:“岂能戏言,我宁失信于天下,决不失信于道月。” 道月说:“既是如此,今儿个你我是先对掌,还是先亮兵刃?” “任凭你挑。” 道月说道:“那好,既然你不亮兵刃,咱们就先对掌吧,贫僧从未开杀戒,今**到此处,只好奉陪了。” 二人当下亮出招数,战在一起。 道月长老不愧是武当的掌门人,接架相还,应对自如,三十几个回合过去了,道月感到醉罗汉杰凡的醉拳确实不凡。 在桩子上打醉拳,身子来回摆动,桩子还不能倒,几次眼看身子就来倒下,一扭身就又翻到另一根桩上,有两回醉罗汉斜身来了个剪子股,差点儿把道月给剪上。 围观的人都看呆了,无不惊叹这二人的武艺精湛。 五十个回合过去了,二人还是不分胜负。 道月长老皱双眉,心中暗叫自己的名字: 道月啊,时到如今,你得下手 了,你若再仁慈为怀,仁德待人,你就对不起你的门人弟子了。 你要保住自己的声望,武当的威名! 道月想到此,这才使出他的绝命三掌。 道月若是没有点儿拿手的绝招,如何当得起门长,又怎敢来评理会与这帮恶徒相斗,他这绝命三掌一出手,对方轻则致残,重则丧命。 一般情况道月是不用的,今 天逼到这儿了,看来不用绝命三掌非输给醉罗汉不可。 这时,只见那个醉罗汉杰凡和尚“腾”地一声往起一跳,双掌就奔道月的肩头而来,道月本应左手往外迎,右手往外架,或者身形往后撤。 道月没有这样做,他左脚一抬,右脚一起,肩头就劲儿,身子侧斜着,来了个蛇形横卧。 世上的人,哪有不贪便宜,不上当的,醉罗汉见机,掌往道月的前胸砸下来,心想道月你挺称门长,今日就是你的绝命之时。 不料道月一个侧翮身,躲过这一掌,就势身子一挺跳起来,正手掌就打到了醉罗汉的顶梁上。 他觉得十分意外,想躲已来不及,就听“啪”的一声响,醉罗汉就“扑通一声,就从罗汉桩上摔下来,身子抽动了几下,立即气绝。 冷锋烨,宋玉一见,在席棚内高兴得手舞足蹈。 少林寺这方面空气十分紧张,杰悲一语不发,怒目圆睁。 突然,二方丈银面达摩艺压乾坤佛杰能大喝一声,直接跳上场来。 此人的武艺十分高强,不亚于今世渡海杰悲,他飞身形跳上罗汉桩,伸手就来战道月。 忽听得台下大声喊叫:“道月长老,杀鸡焉用宰牛刀,老夫为你代劳,请你快些闪开,把他交给我就是。” 道月听声音便知道来者是雷报天。 在他的背后跟着昨天从台上把他叫走的那位老者。 原来,这老者就是江西庐山人,人称庐山侠义老人杨济山。 老人家爱结交朋友,常常见 义勇为,听说这里开什么评理大会,他特地赶来。 虽然他与雷报天没任何交往,但是其为人性格他很了解。 昨天武场上,他怕雷报天有个闪失,故意用激将法把他引走了。 二人走到没人的地方,杨济山停下来问:“雷爷你认识在下是何人吗?” 雷报天摇摇头说:“天下的人多了,我怎么能见一个认个,你快领我见那个来和我交手的人。” 老人家笑了:“与你交手的正是在下。” 雷报天不觉有些奇怪,杨济山又说:“你我虽未见过面,但你的大名小老儿久仰了,刚才你打得确实漂亮,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不过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呀,不客气地讲,你应该见好就收,若再战下去,气力有限,万一有个闪失,将前功尽弃,实不相瞒少林寺表面上只来了几个恶和尚,uu看书 uuknshu实际上宁王朱宸濠的开国三老也来了,只不过不到时候没露面,老夫爱惜你,怕你吃亏,用这种办法把你叫下来,请原谅小老儿的冒昧。” 雷报天虽然性格倔强,脾气不好,但并不糊涂,杨济山的一片诚心,他岂能不知。 雷报天听到这儿,立即脸红了说:“老人家爱惜我,太感激了,只是我这个倔脾气真是改不了。” 庐山侠义老人杨济山道:“这个咱们以后再聊,现在我领你去见一个人,据我所知此人乃云南楚雄府无量山达摩堂的监教主,近日才到此地,你可知道,佛门弟子和四大佛山的和尚都归达摩堂老教主管,他手下有七个监教主,经常到各地查处违反佛规的和尚,此人就是第二监教主,听说人品正直,他住在离这儿不远的清莲寺,初到此地,不了解情况我们先入为主,告少林寺今世渡海总方丈一状,如果他管了这事,评理会就立不成了,不用再兵刃相见,也可以少死多少人...”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3章 老道月身手不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四章 高手现暂停交锋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雷报天一听,立即认为这倒是个好办法,他想当下就去,可是天色已黑,于是他二人,就在附近找了个客店住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二人就起来上路了。 这个清莲寺,离珠盘山有六十多里,二人赶到时,寺庙的山门还没开,敲门后,小和尚出来开门。 雷报天和杨济山各自报了名姓,说求见方丈。 小和尚转身回话,不一会儿, 清莲寺方丈净空禅师出来了:“二位施主,有何贵干?” 杨济山说:“请问方丈,云南楚雄府无量山今世菩提天成禅师二监教主在您这儿吗?” 方丈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他们一眼才说:“他是在这儿住过的,可是一早他就出去了。” 雷报天急忙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和尚听了,只能实话实说的回答说:“这可说不定,呢没事就回的早,有事的话,也许几天不回来。” 俩人没见到监教主,只好又回来,正赶上道月长老与醉罗汉打得难分难解。 雷报天有些为道月担心,不想道月使出了绝命掌,只一掌就将醉罗汉杰凡置于死地。 雷报天高兴得在台下直叫好时,突然,少林寺的二方丈艺压乾坤佛杰能跳上来,雷报天怕道月吃亏,大喝一声,跳上场来。 那个庐山侠义老人杨济山也跟了进来。 道月见雷报天安然无恙归来,很是高兴,雷报天冲道月抱腕,说:“昨夜有事没回来,让长老操心了,请把这和尚交给我收拾,就算弥补昨天的过失。” 艺压乾坤佛杰能一听,差点几把鼻子气歪了,他目露凶光,伸手从腰里一掏,刷地亮出一对物件。 只见此物形如二龙,长二尺四寸,只见两条龙嘴张着,舌头探出来,象个矛尖子,这可就是点穴镢,杰能恶狠狠地说:“嗨!姓雷的,你休要口出狂言,贫僧陪你一战。” 雷报天并不含乎,上前一步就要出招,突然,狂风骤起飞沙走石,接着,“咔嚓!”一个霹雳,“唰”的一道闪电,顷刻,大雨倾盆而下。 双方无法再交战,只好各自回席棚,围观的人群顿时混作一团,找地方避雨。 大雨过后,道月他们回到客店,雷报天这才将庐山侠义老人介绍给众人。 道月自然十分高兴,急忙行礼说:“久仰侠义老人大名,果然名不虚传,多亏你救雷施主一命。” 于是,侠义老人便将今世菩提天成禅师二监教主来到清莲寺以及他们去清莲寺,准备告今世渡海总方丈杰悲的事都对道月讲了。 道月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后,很高兴,因为他知道,天成禅师敢作敢为,疾恶如仇,他若是出了面,恐怕那个今世渡海杰悲也得惧怕三分。 那时因为,过去和尚犯了国法,也得先交监教主,先惩罚除名,然后,官家才能施刑。 再说绿林道上的事,府衙一般也不愿管,因此,和尚作乱,不怕官府,怕监教主,他有权处洽惩罚你,即使你不服管,他有能耐置你于死地。 达摩堂共七个监教主,每人各有自己的特长绝技,就是绿林中的高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时道月说:“由二监教主天成禅师出面解决此事最稳妥免得我们与少林寺今世渡海他们再兵刃相见,又要有伤亡,实不相瞒,宁王朱宸濠的开国三老也来了,今日没露面,据说三位武功十分厉害,倒不是我们惧怕于他,只是不愿再相互残杀。” 冷锋利听了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二监教主天成禅师去。” 雷报天说:“我们今早已经去过了,没见着。” 宋玉笑了说:“人家那么高的身份,岂能轻易见你们,再说冤有头,债有主,杰悲主要是对道月长老有恨,即使去见,也得道月长老亲自前往,将少林和尚的罪恶行径诉说清楚,也许人家能出面。” 道月听罢点头说:“宋玉所见极是,事关重大,我得亲自去拜见。” 当下吩咐众人留下,由雷报天、杨济山、宋玉和冷锋烨陪他去清莲寺。 当时大雨虽过,小雨还在下着,事不宜迟,五个人冒雨前行。 五个人来到清莲寺,宋玉上前叩门,一会儿,一个小和尚出来了。 道月自报法名,小和尚回去禀报方丈。 净空方丈马上出来,把他们迎入禅堂,几个人被雨淋得象落汤鸡似的。 净空方丈吩时小和尚给他们烤衣服,趁此机会,道月长老就把自已的来意,及少林和尚为何与武当结怨,今世渡海怎样会他,这几天双方的伤亡说了一遍。 “阿弥陀佛!”净空禅师听罢后,十分吃惊。 道月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净空禅师若能助我们与二监教主相见,贫僧不胜感激。” 净空方丈双眉一皱,宋玉看出他有些为难,便说:“出家人慈悲为怀,老禅师能设法让我们见到二监教主,他出面把评理会解散了,这样的话,许多人就不会被兵刃杀戮,圣僧就是救命的菩萨了。” 净空方丈思付片刻说:“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监教主天成禅师回来没有?若回来了,贫僧试着说说,也许行,也许不行,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众人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月说:“劳您大驾了。” 见净空方丈转身出了禅堂后,宋玉给道月使了个眼色,便悄悄地跟了出去。 不一刻,宋玉回来了,一进门高兴地说:“我从窗口听见了,二监教主在。” 正说着,那个净空方丈回来说:“道月长老,佛光普照!佛光普照!二监教主请你们到后院议事。” 道月他们连忙站起来,再三称谢。 净空禅师带他们,一起来到后院,这里有三间正房,几棵古柏,十分幽静。 众人进到屋中,抬头一看全都愣住了。 在他们的心目中二监教主一定是仪表堂堂,威风凛凛,不想他衣衫褴褛,赤脚穿一双草鞋,头上尽是癞疮疤,身材矮小,瘦骨嶙峋,一点不起眼,只是五官还算端正,长脸细眉,高高鼻梁,菱角口,特别是那双眼睛目光如电。 二监教主天成禅师见来人已到,这才慢慢睁开忪醒的睡眼,说:“未能远迎,当面恕罪,请坐!” 净空禅师给他们一一作了介绍,众人分宾主落座后,净空禅师就出去了。 没有废话,道月直接将今世渡海达摩在珠盘山立评理会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二监教主听得很认真,一会儿晃脑袋,会儿皱眉头,尤其是说到少林寺保宁王朱宸濠阴谋纂夺君位,假借化缘,四处抢劫,招兵买马的时候,二监教主的脸色铁青骂道:“胡作非为,谁给他们这么大的权力!” 宋玉见天成禅师确实有点正义感,便故意说:“老人家若不管此事,还会死更多的人,只是不知圣僧管了管不了。” 二监教主笑了:“不知你们讲的是否属实,如果真有其事,我和尚就能管。” 宋玉又说:“我们岂敢对圣僧说假话纸里包不住火,您一出面便知真伪,如果我们说假,圣僧也不会饶我们。” 二监教主说:“既然是真的,你们就请放心好了,我一定要管到底,我其实也是听说这儿出事了,才赶来了解了解情况,昨天刚到清莲寺,明天我就上珠盘山去见今世渡海达摩。” 道月一听甚为高兴,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二监教主,就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他又问道:“老人家,明目是你自己去,还是我们陪圣僧去?” “我自已去好了,明天咱们把事情摆到桌面上,你们错,你们负责;少林寺他们错了,叫他们认错,明天评理会上再见。” 道月四人称谢不已,当下与监教主告辞出来,回到店房。 宋玉把见二监教主的情况说与大家,众人甚是喜欢。 一夜无话,第二天,雨过天晴,道月他们一大早就来到了场地。 今天来看热闹的人更多,因为他们知道今天是一场决战,双方的主帅大概都要上场,一定有一番精彩的凶狠恶斗。 话说今世渡海总方丈昨天回去,情绪很不好,损兵折将,士气低落,因为事情太出乎他的预料了。 三老劝慰了一番,仔细商量了对策,决定今日一开场,今世渡海就和道月对阵,只要把道月战败,砍倒这面大旗,就算赢了武当,其他余众,树倒猢狲散,也就不攻自破。 只见今世渡海杰悲今目十 分的威严,他走出席棚,刚要上前说话,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和尚,口诵佛号:“阿弥陀佛。” 道月一看是今世菩提天成佛二监教主,心里踏实了许多,圣僧说话确实算数。 今世渡海杰悲却不由得一愣,心说他是什么时间来的?怎么会到这儿来? 他与二监教主原来打过交道,知道其秉性敢作敢为。 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没劲儿,威风减了一半。 这可真是,卤水点豆腐物降一物。 天成佛二监教主慢慢腾腾走到今世渡海杰悲的面前,开门见山地说:“贫僧今日特地前来找你,是道月把你告了,怎么,我还用亮亮身份吗?” 说着,二监教主就从僧衣中掏出一个达摩金像,有四寸高,六分宽,金子铸成,底下一个莲花托,上面坐着达摩佛。 金像里边有经文,还有衣钵戒碟,另外,还有十二粒菩提子,这菩提子百发百中,并非一般和尚所有。 因此,佛门中练武的,都不敢惹监教主,一来监教主的能耐高于常人,二来这十二粒菩提子能置你于死地,第三,因为佛规森严,你敢动监教主,就将你削桩带首,把脑瓜子切下来。 七个监教主中数二监教主厉害,不好惹也难,缠谁要是犯在他的手下可先斩后奏。 杰悲一见二监教主来到面前,惊恐失色,提心吊胆地上前问询道:“圣僧,您是从何而来,未能远迎,望祈恕罪。” 二监教主眼皮也没抬,淡淡地说:“贫僧从老达摩那儿来,听说你立什么评理会,特地来看看,这事和宁王朱宸濠有联系吧?” 杰悲不敢对监教主撒谎,再说道月已告了他,事实在那儿摆着,请来的十二人,除了死去的三人,其他人都在那儿坐着,只好承认。 二监教主说:“既然是事情属实,你把其它事了结一下,带上徒弟跟我去云南楚雄府无量山见老达摩吧。” 说罢,监教主转身又招手把道月叫过来:“看来你们所告,事情属实,至于如何处理,贫僧自会按佛规办事,你们自已的事,自行处理,现在就可以离开此地!” “多谢二监教主,前来主持公道,”道月再三谢过天成佛二监教主,带众人先回店房去了。 杰悲趁此机会,把二方丈叫来,悄悄嘱咐了几句。 二方丈连忙找宁王派来的开国三老嘀咕了一会儿,三人便悄然离开了珠盘山。 杰悲按二监教主的旨意,派人收拾东西,带着徒弟和二监教主暂时先回了相佛寺。 杰悲虽然嘴上认错,其实心里不服,他暗暗骂道:“天成佛你胳膊肘往外拐,倒卖少林,拍武当的马屁,我岂能容你,不把你置于死地,我何以成大事,助宁王登基。 但是,他当时不敢动手,一来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二监教主,uu看书.ukanshu.om 二来人随王法,草随风,他少林寺总方丈也不敢公开违犯佛规,因此,他采取了缓兵之计。 心想,暂时稳住二监教主,寻机将他暗杀,再移花易木,将凶手推到道月身上。 然后把武当派和那些反对宁王登基的力量一齐收拾掉。 道月他们回到店房,先将袁景德的尸身安葬了,当天就回到了淮安府。 洪凌泉正要派人去找冷锋烨和宋玉,见大家平安回来了,很是高兴的说:“如今皇上的第三道圣旨下来,要我们速将余兀旸押送京师,抗旨不遵,诛灭九族,大家商议一下,看什么时候起程,谁去押送。” 宋玉说:“洪大人不必着急,评理会散了,大家都回来了,这样就可以多派些人押送,以防道上出事,至于谁去谁留,洪大人您决定吧。”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4章 高手现暂停交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五章 花和尚花言巧语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洪凌泉当下就点了十几个人:逍遥太岁冷锋烨、宋玉、铁 莲花、谢兰、肖杰、李云天、李可男、欧阳普庆、南公林和雷报天等说: “今天大家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起程押余兀旸进京交旨。” 道月和盖太极、西瑶池圣母等暂时留在淮安府。 他们估计到,杰悲决不会善罢甘休,万一有什么变化,定会卷土重来,到时还要有一场恶战。 道月说:“我们要有充分准备,诸位这些天到各地请些高手来,一旦有事,我们就有备无患了,众人点头称是。 再说二监教主天成佛随今世渡海杰悲回到相佛寺。 杰悲把二监教主让到了禅堂,吩咐小和尚给他们准备八个菜,烫一壶酒,又说:“传我的话,我要跟监教主天成佛有重要的话讲,任何人不得入内,在本方丈和监教主说话的时候,谁要胆敢在窗外偷听,若让我查出来,削桩带首,格杀勿论。” 众和尚一听,都远远地离开了禅堂,二监教主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便问:“方丈,你不让任何人在屋中,你有什么事要跟我和尚说呢?” 杰悲冷笑两声,说:“我要说的就是今天的事,你在评理会上一露面,贫僧我二话没说,按你的旨意办事,当下解散了评理会,送走了请来的众位武林英雄,答应与你一起共赴云南无量山达摩堂,你知道这是为何?因我尊重你监教主,你是受了老达摩的委托来掌教,监教的,以你目前的身份,你有权惩处少林寺佛门弟子的任何人。” 天成佛二监教主说:“你这样做是对的,看来你很明智,很识时务,再说,你是嵩山少林寺的总方丈,你不守清规,何人能守得了,对着那么多的僧人,你敢公开和贫僧对抗吗?” 杰悲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请问监教主,如果我今世渡海杰悲不这样做,你又能将我怎样?” 监教主天成佛听他出言不逊,上下看了杰悲两眼,只见他面露凶相,二目如剑,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监教主天成佛轻蔑地笑了笑说:“今世渡海杰悲禅师,难道说你还想动武吗?” 其实,做为一个监教主,他不但人品正派,德高望重,得到众僧的拥戴,更重要的是,他的武功要比别人高超,要有拿人的杀手锏,置人于死地的东西。 你不服,就以武力置你于死地,监教主一看今世渡海的神色不对,心想,看来他是执迷不悟,便做好动手的思想准备,问道:“难道说总方丈要以武力违抗佛规?你敢不跟我天成佛赴云南请罪吗?” 今世渡海杰悲在禅堂内来回踱着步,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说“监教主,你这话,可得两说说了,去,可以,但是,咱们得把事说明白,我来问你,做为一个少林寺三宝,武林江湖道中深孚众望的二监教主,你带贫僧奔云南无量山达摩堂请罪,你根据什么?有什么凭证?你心里有数吗?” “嗯?难道说你自己做的事儿,你自己还不知道,要我和尚说给你吗?”二监教主反问道。 今世渡海杰悲说:“哼!如果我和尚要明白,就不问你监教主了,我当下没反驳,没违抗你,是尊重你的身份,那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想给你点面子。现在我要当面请教监教主,我究竟犯了哪一条清规戒律?你说得对,言之有理,我今世渡海杰悲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跟你去云南达摩堂请罪受罚,就是削桩带首杀了我和尚,我死而无怨。” 二监教主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今世渡海杰悲,你有三条大罪在身,你想听的话,我可以逐条地讲给你听。” “监教主,贫僧真不知这三条大罪罪在何处?是你上下嘴唇一碰,凭空捏造,无中生有,还是你确有真凭实据?”今世渡海问道。 二监教主天成佛知道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定要顽抗到底的,便说:“我天成佛做事,向来是实事求是,一是一,二是二,从不信口开河,冤枉好人,今世渡海杰悲你听着,你身为一个佛门弟子,本应普渡众僧,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可是,你不但没有这样做,却助纣为虐,保宁王朱宸濠,与江湖上凶残成性,为非作歹之徒为伍,四处敲诈抢劫,为宁王朱宸濠招兵买马聚兵屯粮,效尽犬马之劳,有意反大明王朝,废正德天子,扶宁王坐皇位,意欲面南背北,难道说,这应该是你一个佛门三宝弟子,少林寺总方丈的所为吗?这就是你如今的第一条罪行。” 今世渡海杰悲听了,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更不加以解释和反驳,又不以为然地问:“那么请问监教主,我这第二条大罪,又是什么?” 监教主天成佛扫了他一眼说:“我看你是明知故问,贫僧再劝你一次,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现在与宁王一刀两断,悬崖勒马,还为时不晚,如果你仗着自已有点儿能耐,一意孤行,想以武力解决问题,恐怕你难以实现自己的痴心妄想,想杀我灭口,可没那么容易。” 今世渡海杰悲说:“如果我想动武,我就不请你到这几来,也不会排除第三者,现在就你我两个说话,我想提醒你监教主,要一碗水端平,执法如山,可不能一屁股坐在武当那边,你若是吃里爬外,胳膊肘外拐,炮往里打,倒卖少林,想讨好道月,想拍张三丰马的话,你决不会有好下场。” 二监教主天成佛心想,你倒教训起我来了,于是又说:“贫僧做事向来光明正大,从没有那些狗窃鼠偷之为,本人从没得过武当的便宜,也不想得,更没必要讨好道月,我只是按佛规监教,谁犯了清规戒律,谁受惩罚,若是本监教主冤枉你贫僧自会受到应有的惩处。” 今世渡海杰悲见二监教主寸步不让,丝毫没有宽容之意,又问:“请问监教主,我的第二条罪犯在何处?” 监教主面沉似水,屋里空气相当紧张,他瞥了一眼杰悲和尚说:“你还要问我吗?评理会上你的那番高论,不就是证据吗!有人已转告我了,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反对朝庭,什么江山非一人之江山,乃贤人之江山,有德者而治之,无德者而失之,说什么宁王朱宸濠是个有道的明君,你作为佛门三宝弟子,问罪于当今大明天子正德皇上,你说,你该当何罪?” 今世渡海杰悲点点头,满不在乎地说:“不错,这话确实是我讲的,这是我的看法,正德乃昏庸之君,有目共睹,吏场腐败,民不聊生,宁王有志重振朝钢,救百姓于汤火之中,难道我不该扶正压邪吗?” 监教主天成佛气得脸色发紫,他没想到,今世渡海会如此狡辩,背着牛头不认帐,于是她说:“杰悲方丈,你休要巧言辩,佛门弟子,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朝廷的事自有朝臣府吏去管,不是你一个方丈应该过问的事,再说,你善恶不分,事非不明,宁王和手下的人明明是凶残成性的弓马强盜,绿林江湖中的败类,你怎么能说他们是扶弱锄强救国救民的明君,你明明是在颠倒是非,助纣为虐,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式,质问本监教主,这不就是你的第二条大罪吗?” 今世渡海杰悲不动神色,又问:“请监教主说说贫僧的第三条大罪是什么?” 二监教主又说:“今世渡海杰悲方丈,你不要装糊涂,绿林江湖道上谁人不知武当道月是虚怀若谷,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三宝中的风毛麟角,他除暴安良,见义勇为,深受武林中正义之士的拥戴,而你偏偏与他做对,洪凌泉大人乃当今朝廷的命官,清廉刚正,不畏权贵,正气凛然,给民做主,为民伸冤,深得民心,被誉为当今的清官,江湖上武林中有良知的侠人,剑客都辅助他,保护他,为民除害,你作为赫赫有名的少林寺总方丈,却支持鲍武阳,迫害洪凌泉,这难道不是你的又一条大罪吗?” 今世渡海听到此处,又说:“就凭这三条罪,监教主想要怎样惩处我今世渡海?” 监教主说:“按这三条大罪,足以洽你以死罪,削桩带首,但是贫僧作为一个监教主,话是这么说,是不是这办么,这要看你的认罪态度如何,你若知罪认罪,将评理会解散了,规规矩矩跟我去云南楚雄府无量山达摩堂,面见老达摩,确有悔改之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决定以监教主的身份为你担保,留你杰悲方丈一条命,你若真能革面洗心,将功赅罪,能够重新做人,那就不咎以往了,如果你今世渡海杰悲胆敢阳奉阴违,图谋不轨,恐怕你纵有天下的本领,也难逃法网。” 今世渡海杰悲听罢,仰面大笑:“哈哈哈!承蒙监教主为贫僧劳神,你给我定的三大罪状,允许不允许和尚申辨呢?” 二监教主天成佛一听,就知道今世渡海根本没有一点悔改之意,他冷冷地说:“你若能有理有据的,不诡辩,不狡辩,以理服人地说明这三条大罪不是你杰悲和尚干的,和你没关系,我可以向你赔礼道歉,今后你嵩山少林寺的事,我监教主以人格担保,绝不干涉。” “监教主,你此话当真?” “贫僧决无戏言。” 今世渡海杰悲方丈又看了一眼天成佛,慢条斯理地说:“既然如此,我可以告诉你监教主,本方丈一条罪也没有。” 二监教主天成佛冷笑两声说:“嘴上不承认不行,事实在那儿摆着,你得用事实说明你与宁王没关系,那才能叫人信服。” 今世渡海杰悲说:“贫僧以为少林保宁王,为宁王效力,根本算不得是什么罪,我问你监教主,我少林老祖舍命,舍庙保唐太宗的事,你如何评价?难道你能说保得不对,有罪吗?既然老祖先能保唐王,我今世渡海杰悲为何不能保宁王,何罪之有?” 天成佛二监教主知道杰悲就要诡辩,便说:“唐太宗李世民万历史有道的名君贤王,开创了五百年的大唐盛业,宁王岂能与之相提并论?他有何德何才何能?” 杰悲脑袋一晃说:“历来都是成者王侯败者贼,当年少林保李世民之时,他并没有当皇帝,被官兵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是少林和尚搭救了他,当时大隋朝纲不振天下大乱,各路义军揭竿而起,少林和尚并不知李世民今后就能得天下,是有道的明君,假如李世民后来没有得到天 下,他要失败呢,你能说少林寺保错了人吗?此事你如何解释?” “如今贫僧保宁王朱宸濠,也许他推倒了正德天子,掌握了朝廷,面南背北成为仁君,你能说宁王是流寇吗?你能说我杰悲保错了人,保的是一个酒色之徒吗?反过来说,请问监教主,你说宁王不好,正德皇上又如何呢?你能说他是一个励精图治的贤君明主吗?他不理朝政,任用奸佞,放权太监,多少忠臣良将死于非命,想你早有耳闻。这样一个无道昏君,我反他有何不对,怎能说这是贫僧的一条大罪呢? 其二,uu看书 ww.uanshu 你说贫僧不该在评理会上当众谴责正德皇上,其实当今朝廷上下谁人不知正德昏庸,陷害忠良,鱼肉百姓,使得民不聊生,国家危机四伏,贫僧不讲,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怎么说这是贫僧蓄意诽谤朝廷的第二条大罪呢?” “其三,监教主说道月和尚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三宝中的凤毛麟角,在绿林江湖道上德高望重,贫僧打他,就是坏人打好人。其实道月并非象你所说,是一个正人君子,你知道他的徒弟宁仁吗?在江湖上是有名的花之徒,s人不眨眼的恶魔,绰号叫勾魂使者,俗话说,有其徒就必有其师,道月既然品德高洁,何以培养出这种徒弟? 至于洪凌泉,我也承认他是一个两袖清风爱民如子的清官,是贫僧来到珠盘山将洪凌泉和杜秀娟放了的,当时我的八师弟,七师弟因洪凌泉与余兀的仇怨,坚持压在真佛塔不放,是贫僧说服了他二人,才使洪大人安然无恙地回到府衙,这本来是贫僧做的一件好事,怎能也算做我的一条罪状呢?”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5章 花和尚花言巧语)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恶僧嫁祸于人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杰悲继续说道:“贫僧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到了,评理会散了,各位侠剑客也都各自走了,你监教主给我定的三条大罪,实际上一条也不存在,我本来当时就想与你争辩,看在监教主的面子上,我忍气吞声,强压愤怨,又想,监教主初来乍到,不太了解情况,也或许是听信了别人谗言,一时被蒙骗,如今我已将事情真相讲明,就看你监教主能否秉公断事,刚才说错了,没关系,不知者不为过,只要你监教主承认我今世渡海杰悲做得没错,今日的不愉快一笔勾销,咱们重新言归干好,你若愿意助我和尚一臂之力,贫僧自然十分欢迎,你若不愿意参加这场混水恶战,你可以离开此地,今后的事,你就不必过问,天塌下来由我今世渡海杰悲和尚顶着,我若真的错了,骂名千载,由我和尚担着,怎么样?监教主前辈,你考虑好了没有?” 二监教主天成佛听了,淡然一笑,心里暗说:真不愧是少林寺的总方丈,能言善辩,口角生风,竟能将有说成无,把白说成黑,若不是我掌握真凭实据,岂不让你巧言蒙骗。 天成佛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便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认定的事,就要坚持到底,决不出尔反尔,你现在就与我去云南无量山达摩堂,我们到老达摩面前再争辩这个理,若是我和尚错了,我引颈就戮,死而无怨。” 一杰悲点点头说:“好吧,到时你休怪我和尚不留情面,我已给了你悔悟的机会,是你自已执迷不悟,我已仁至义尽了,不过,贫僧不能同你马上去,我要把师弟的尸身安排好,今日的天色已晚了,咱们在相佛寺借住一宿,明天一早就走,不知监教主意下如何?” 杰悲说罢,心里有些志忑不安,他察言观色地看着二监教主。 天成佛却不以为然地说:“明天走也可以。” 杰悲见他答应了,心中暗暗高兴,于是大声喊道:“来人哪!把准备好的饭菜快点儿摆上来。” 不一刻,小和尚便将八盘菜,一壶酒端了上来。 今世渡海杰悲看了,又笑着说:“监教主,刚才咱们说的是公事,究竟谁对,谁不对,听天由命吧,现在咱们是私交,看在你我都是佛门的弟子的份上,咱俩对喝一杯如何?” 监教主看一眼杰悲,笑了两声说:“既然是盛情难却,那就好吧!” 小和尚给二人翻满了酒,俩人举杯在手,今世渡海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 天成佛先用舌尖舔了舔,咂咂嘴,感到没什么异味,才一饮而尽。 吃菜的时候,天成佛也是先用筷头点了点油渍,尝了尝,看看是否有异常才吃的,凭着他多年的经验,监教主天成佛知道,坐在他对面的是个老奸巨猾,诡计多端的老狐狸,不提防着点儿,就要上大当。 杰悲决不会老老实实跟着去云南楚雄府达摩堂打这场官司的。 但是,艺高人胆大,监教主天成佛觉得自己有办法对付他。 二人吃过两杯酒后,二监教主天成佛感到这酒菜并没什么毛病,这才放心地吃起来。 不过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哪里会想到,今世渡海杰悲这个外君子,内小人。 他其实早有打算,当酒至半酣之 时,他趁天成佛不在意,从袍袖中拿出一包dy,用小指甲盖戳开抠了一点儿,就借倒酒的时候,把y弹进了天成佛的酒杯里。 天成佛端过酒来,直接一饮而尽,时间不大,y力发作,他就感觉不对劲儿,渐渐十指冰凉,眼前发黑,一声“弥陀佛”都没念出来呢,就翻身倒在地上了。 杰悲一看,得意地嘿嘿一阵冷笑:“看我和尚如何整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 说着,他上前把二监教主两个臂膀一捆,拿出解y来给他灌下去。 时间不大,二监教主苏醒过来,睁开双目,见眼前站的是今世渡海达摩,满脸的杀气,二目露出凶光。 这时,他才明白杰悲为何非留他住宿。 二监教主无可奈何点点头说:“今世渡海杰悲你真有好手段,你想将贫僧如何处治,请快下手吧。” 杰悲皮笑肉不笑地说:“让二监教主受委曲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你跟我合作,咱二人共走一条路,凭着你这身能耐,我们一定能成功,二是咱们两人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过,为了我杰悲的目的,必须置于你死地,你仔细考虑好,你走哪一条道。” 二监教主天成佛面无惧色,淡然一笑说:“现在我既然已落在尔的手里了,你要杀,我和尚颈上有头,你要刮,我身上有肉,你要喝x,你拿盆来接,我死活倒是小事,要我和你同流合污,肯定办不到,念在你我,都是三宝和尚,我临死还想劝你几句,你身为少林寺总方丈,论你的名望天下各门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论你的身份,你是一百零八家寺院的总方丈,可你贪得无厌,年过七旬的人了,还想要去出什么大风头,太没自知之明了,我劝你三思而行之,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落个骂名千载,你们也许可以得逞于一时,但终究邪不能侵正,恶不能胜善,你还是好好思量思量吧。” 今世渡海哪里听得进这番逆耳忠言,他鼻子一哼,干笑两声说:“多谢监教主一片苦心,既然你活着不愿助我一臂之力,那么就让你的尸身为我效劳吧!” 杰悲说罢,来到二监教主的跟前,闭目运气,举起右掌向二监教主天成佛的后背击了一下,虽然没有一点儿声响,可是天成佛的胸口疼痛难忍,一会儿,就满口地吐红,当时就载倒在地气绝身亡。 今世渡海杰悲刚才用的是武当内家气功掌,为什么他不用少林拳呢?这是有他险恶用心的。 杰悲见二监教主确实已经死了,这才把绑绳松开,把他脸上的红迹擦干净,又用桌上的酒把手腕上勒的痕迹苏散开,如果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受了什么伤。 他把这些安排好后,走出禅堂到后院找来了二师弟和宁王派来的开国三老。 其实,三老根本没走,在评理会上,杰悲一看二监教主来了,知道事情不妙,马上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让二师弟给三老通了气,暂时隐藏了起来,待把二监教主骗到相佛寺,他们也悄悄留了进来,等候杰悲下手的消息。 杰悲与三老和师弟商量了一阵后,几个人把二监教主的尸身用青布裹了,趁着夜深人静,连夜抬到淮安府衙的后花园,把尸身放好,几个人又返回了相佛寺。 话说,此时淮安府里正忙着准备明天起程的事,道月长老和盖太极等人,正在店房商议着,下一步如何对付今世渡海杰悲和尚。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二监教主会这样死于杰悲之手。 第二天,天刚亮,道月和众位剑客来府衙给洪凌泉送行,府衙里的人正忙碌着准备起程。 洪凌泉向师爷公孙策交待公文和要办的事情,忽然,一个差人慌慌张张进来:“洪大人,不好了,后花园的西角门那儿发现了一具尸身,不知死者何人。” 洪凌泉觉得有些意外,怎么在府衙里有了尸身。 他连忙带了几个人来到后花园,道月他们闻讯后,也立即赶来了。 这时,衙役已将裹尸的青布抖开了,道月上前一看,“啊!”不由地惊叫了一声:“这不是二监教主天成佛吗!” 盖太极,雷报天看了,也打了一个冷颤:“怎么会是他老人家呢。” 一道月长老上前,他蹲下身子,摸了摸二监教主的手腕,身上冰冷,已没有一点儿气息。 道月说:“肯定是后半夜趁人们熟睡的时候拾进来的,这究竟是谁干的呢?外表一点伤痕都没有,咱们先把尸身抬到屋里去吧。” 于是,几个年轻人把尸身抬到后院的一个库房,道月把尸身的僧袍解开,上下前后地看了一番,发现后背有些痕迹,仔细辨认,是武当内家掌打的。 原来,这种掌法从外边看不出打的伤痕,因为他是用气功在监教主的背上打的,不伤表皮,伤内脏,外家掌就不同了,打在哪儿,哪儿就有巴掌印子。 道月十分奇怪,“这个凶手从哪儿学来的武当内家掌而且学得这么地道,看来凶手是个狡诈奸滑的老手。” 宋玉半天没说话,他在琢磨这件事的来头。 忽然,他一拍脑门说:“我看这里头有立章,是一个大y谋,凶手就是今世渡海杰悲,他采取移花接木的手段,想将杀人的罪嫁祸于武当道月长老,这样便可大造舆论,武当如何残暴,竟敢杀监教主,进而孤立我们,扩天少林的影响,蒙骗一些不知真相的大,召集武林申的高人,来讨伐我们,其实我们不该把监教主的抬回来,又上了杰悲的当,这样就沾到了我们的手上,说不明道不白了。” 道月心情很沉重,因为二监教主是他请出来的,现在为这件事丧了命,怎能把尸体放在这里不管,便说:“已经摊上这事,想躲也躲不过,不管怎么也得把监教主暂且安放好。” 当下道月给老人家换了僧袍,戴了拢申,又派人买了棺椁,将尸身入殓,可是府里不能停放棺材,听说准安府附近有个白马庙,可以停放,又用车将棺材送到白马庙。 整整忙了一天,才将这件事处理完,不想,他们这样做,正中了杰悲设下的圈套。 后来,因此又引出了一场绿林江湖道的大劫难,多少人丧命九泉。 傍晚时分,众人才从自马庙回到府衙,因为出了这件事,洪凌泉没有走,他想弄清是何人打死监教主,为啥又将尸身放在府衙,这事是否与余兀旸,宁王反叛有关,必须查清,好向皇上奏明。 众人吃罢晚饭,正在后厅议论此事,差人进来禀报说:“外边来了个小和尚,要找道月长老。” 道月说声:“让他进来吧!” 时间不大,差人带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和尚。 见礼后,小和尚问:“哪位是道月长老,奉我寺方丈之命,给您送一封信来。” 道月点点头,说:“贫僧就是道月,请拿信来。”小和尚从腰中掏出信,亲手递给了道月,长老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顿时瞠目结舌,上面写道: 道月长老,昨日你我分手之后,二监教主天成佛为查证事实,弄清是非,先来我相佛寺了解了一番,又说去你处核实,可时至今日不见返回,贫僧已答应与他一同去云南楚雄府无量山达摩堂打官司,望你立即转告于监教主,疾速回相佛寺。 今世渡海达摩杰悲顿首再拜! 道月这才感到自己确实上了今世渡海杰悲的当了。 他真的要用移花接木的手段,把罪祸强加于武当的头上。 道月不由地打了个冷颤,二目发直,心说,好阴险狡诈的杰悲,你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他预感到又有一场凶杀恶战来临了。 在坐的众位侠客,剑客,一看道月长老的神态,就知道事情不妙。 盖太极将信接过来看罢,u看书 ww.uukanhu 又传于其他人,众人看罢,沉默无语。 这时,小和尚还在地上站着,众人顾着信了早把他忘了。 宋玉赶紧过来把小和尚带到门房,怕他回去向杰悲禀告这里的情况。 宋玉转身回来,见道月有些愁眉不展,说:“长老,以你这么高的身份,就是天塌下来也能顶得住才是,怎么能在小和尚面前失态,他若回去告知杰悲,岂不被他耻笑,信上到底说什么了,把诸位吓成这样。” 冷锋烨把信递给宋玉,他看了两眼说:“果然不出所料,我们上了杰悲的圈套,但是,事情真的假不了,是非真假最后都会水落石出,我们只有做好准备,与杰悲决一死战,倘若想回避,或者是忍让是不可能的,现在小和尚还没走,我看道月长老先给杰悲写封回信,免得小和尚回去说不清楚。”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6章 大恶僧嫁祸于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七章 聚士林挑拨离间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于是,道月当下写好信,宋玉把书信交给小和尚后,便打发他离开府衙。 洪凌泉一看事情很复杂,估计一两天之内,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又写了一封告急的文书,命人乘快马,换马不换人奔京城,把书信交给左班丞相,他的授业恩师。 道月一面派人去请武林中的高人,一面派人探听今世渡海杰悲的动静,准备决一死战。 且说那小和尚拿了回信,回到相佛寺,交给杰悲。 杰悲看罢,傲然一笑,心说监教主失踪的风已放出去了,我的第一件事办完了。 他把信放到僧袍里,望着天花板又沉思良久,又站起来对那个小和尚说:“我要出去办事,不管谁来找我,有什么重要事,让他们明天再来。” 说着,他就离开了相佛寺,立即要去办第二件事。 今世渡海杰悲悄悄离开了相佛寺,直接往淮安府东南方向而去。 大概走了四五十里路吧,前面有一个大集镇,此镇名曰太平镇。 将近中午,太阳当头照,街面上十分热闹,人来人往,买卖商号一家挨着一家,看样子很兴隆的样子。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这里倒象个世外桃源似的安宁。 杰悲可没有心思看热闹,他要到镇西南的聚士林办事。 原来,这聚士林住的全是在江浙一带练武的侠客,剑客,大都是一些无儿无女,无家可归,年迈苍苍的人。 凡到这里来的人,不管你是哪个门哪个派的,不管你有钱没钱住房不要店钱,吃饭不要饭钱。 其实这里就是绿林江湖道上的养老的地方,主办聚士林的有三位老人: 大爷姓古名宁,字志刚,号志中。 二爷复姓东方,双字英南,绰号人称卧清居士。 三爷姓邵名风,字子汉,绰号太凡居士。 他们三人,为聚士林的林主,现在在此居住的有百十多号人,大都是年青时行侠仗义,扶弱济贫,对娶妻生子的事不往心里去,待到年过半百了想成个家却不能如愿,索性独身一人,到老了便来聚士林安渡晚年。 不过到聚士林有个条件,不管你是哪个门派,过去有什么仇恨,来这儿就像入佛门出家一样了,必须要金盆洗手,与世无争,再不吃绿林道这碗饭,否则聚士林就不收你。 这个聚士林,在绿林江湖道上很有影响,因为来这儿的人,大都是绿林中的老前辈,德高望重。 不想,今世渡海杰悲却在他们身上打了主意。 杰悲来到聚士林,只见这里绿树成荫,四周十分开阔,大约有百十多间房子,分成四个大的院落,有的青砖碧瓦十分讲究,有的就是一般的土房。 因为来这儿的人,地位身份不同,吃住也分三六九等,杰悲来到林主住的院子,门口有四个听差的。 杰悲一报自己的佛号,其中一个听差的进去禀报,不一会儿林主便出来迎接,他们把杰悲接到客厅,分宾主落了座,献上茶来。 大爷古宁微微一笑,问道 :“老方丈一向可好?听说你在珠盘山会武当道月,立评理会,百忙之中来聚士林看望我们弟兄,不知道方丈有何贵干?” 其实,这是古宁明知故问的客气话,虽说聚士林的老侠客、老剑客在这儿养老,但是武林的你争找夺,什么事他们也知道,别说眼皮底下的珠盘山、淮安府,那里发生的一切事,他们都一清二楚。 杰悲为要何来淮安府,在珠盘山干了哪些事,这些事情,可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三位林主心里明明白白。 对于杰悲的突然驾到,他们觉得很奇怪,你来干什么? 莫非是请我们帮忙? 这不是痴心妄想吗!甭说我们是聚士林的林主,就是聚士林的一般人也不许他们第二次参加绿林争斗。 因为凡来聚士林的都在佛主面前封了心的,对天发了誓,从今后断绝绿林江湖这条路,再不出头,这才允许在聚士林隐居。 这些规矩,绿林中的人都知道,因此他们对杰悲的来访感到奇怪。 杰悲见问,双眉紧蹙,长叹一声:“唉!”脸上流露出一种悲伤痛苦的神情。 其实他这是在做戏,专门给三位林主看的,他用眼睛扫视了一下三位林主的反映,十分难为地说:“三位林主,贫僧这次前来,不能说没有事,如果没事我确实没功夫来聚士林,也不敢来打扰三位林主。” 三位林主一听杰悲的话音,就知道他来干什么了。 二林主东方英南看三弟邵子汉,三弟又瞧瞧大哥古宁,心说果不其然,他来是有求于我们。 杰悲又说:“这些天来,我心里十分烦乱憋闷,许多事我实在想不通,如今这个绿林江湖道上太乱了,连公正仁义也不讲了,真叫人寒心,有理没地方讲,好在聚士林离珠盘山近,我与二林主过去有过患难之交,贫僧只有到这儿跟三位林主说道说道了,我并不想求三位林主拔刀相助,我知道聚士林是绿林江湖道的慈善之地,你们是不可能出头露面的,我只想求教三位林主,以解我心中之烦闷。” “哈哈哈...”古宁笑了说:“禅师啊,你太客气了,你是赫赫有名的嵩山少林寺的总方丈,有权有势,我们聚士林论地位在你之下,只要有用着我们的地方,又不违反聚士林的规矩,找我们愿效犬马之劳。” 杰悲难过地说:“想必三位林主,知道云南楚雄府无量山达摩堂的二监教主,天成佛这个人吧!” 古宁一听说:“二监教主天成佛谁人不知!他乃是我们绿林江湖道上正人君子,走得正,行得端,一向主持正义,德高望重啊,他怎么了?” 杰悲回答道:“三位有所不知,二监教主天成佛他已经离开了人世,一命归西了。 “啊?”三位林主一听,统统大吃一惊,听说前几天才到珠盘山怎么就死了呢? 于是二林主问:“因何而死?” “实不相瞒,是被武当道月所害,”杰悲答道。 三位林主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这两个人他们太熟悉了,绿林江湖中谁不翘大拇指称赞,他俩怎么会互相残杀s,简直就是太莫明其妙了。 三林主邵子汉问:“因何事兵刃相见?” 杰悲方丈眼泪汪汪,不胜伤感地说道:“三位大概也知道,我们少林与武当有些纠葛,二监教主此番来,一是给双方了事的,另外主要是查少林违反佛规的不法之徒,他在平理会上,当场制止我与道月交手,让我们立即停战,本来,我是要为师弟报仇的,可是,二监教主说了,我能不听吗,当时就解散了评理会,监教主要我同他去云南楚雄府无量山达摩堂见老达摩请罪,我已经答应了他,本来当天要去,可是二监教主说还要找武当道月核对事实,不想,二监教主竟一去不复返,我派人一打听,方知二监教主,他已经死在淮安府衙的后花园内,现在他的尸身,就祭在白马庙里。” 杰悲继续忿忿不平,喘了口气又说:“唉!这事也怪贫僧考虑不周,如果杰滴杰术和淡天和尚他们不扣留知府大人洪凌泉;我若不结交宁王朱宸濠,不认识余兀旸,也就没有和武当道月的这场纷争,二监教主也不一定到这儿来,实在也不会有这场s身之祸,不过,贫僧怎么也想不通,武当道月一向以正人君子自居,武林中很有声望,怎么会这么阴险恶毒,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不完全站在武当一边,就对谁下毒手,贫僧一听二监教主被害身亡,彻夜不眠,我想开s戒,破清规与武当道月决一死战,去为德高望重的二监主天成佛,报仇雪 恨,但是,贫僧有顺虑,因为道月一向为人奸诈,善于收买人心,阳善阴恶,我若与道月打,不知内情的人一定会说我杰悲挑起绿林内讧,是坏人打好人,我有心忍气春声就此作罢,又天地良心不容,二监教主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贫僧实在是为此进退两难,万般无奈,我想起了聚士林三位林主,贫僧此番来,就是想请三位林主给我指一条明路,望三位林主不吝赐教。” 今世渡海达摩杰悲来聚士林的目的有三,其是造舆论,因为他要开杀戒,再与道月誓死一战。 但是,为什么要打呢,你得有正当的理由,有了理,别人才同情你,扶助你。 杰悲知道聚士林是绿林江湖道高人剑客云集之地,若争得到这些人的同情支持,是非常有利的。 其二,聚士林有一种暗器,名叫“含沙射影”,此乃聚士林的镇林之宝。 因为在聚士林这地方,哪一门派哪类人都有,好人虽然多数,坏人也有,要想镇住这些不守林规的人,就得有拿手的东西。 这“含沙射影”百发百中,里头全是d沙,即便是最强大的剑客也躲不过它,所以,杰悲极想得到此物。 其三,他想激起聚士林武林老前辈的愤怒,挺身而出,助他一臂之力,这样战败道月更有把握了,即使不能出面,他们给出点主意,助助威也能起很大作用。 俗话说得好,锣听声,说话听音,古宁,东方英男和邵子汉都明白杰悲此行的目的所在,只是三人的想法不尽相同。 古宁和邵子汉对杰悲所言半信半疑,因为少林寺平日的所作所为他们也有耳闻,杰悲的为人也略知一二,二人还是比较警惕。 二林主东方英男可以说与杰悲是一丘之貉,杰悲的心思,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人也是心狠手长,外君子内小人,因为他与杰悲原来就有交情,又臭味相投,心里当然是倾向于杰悲,只是碍于身份和林规,不好当下表态支持。 今世渡海杰悲见三位林主没做声,又说:“从心里讲,我是不愿与道月动手的,这样必引起绿林内战,还要有多少人要死于非命,可是,这样又对不起死去的二监教主天成佛,对不起少林寺的门人弟子,人家会指责我方丈不主持正义,委曲求全,要打就得死人,再说能否把道月打个身败名裂,贫僧也没把握,因为他在江湖道上是很有声望的,这事真叫我伤脑筋,恳请三位林主念往日之交情,给贫僧指要条明路,贫僧所言都是事实,并无半句谎言,如有不实,就叫贫僧死无葬身之地,五马分尸。” 三位林主十分惊诧,以杰悲这么高的身份,竟然起了这么大的誓,真叫人不可理解。 邵子汉问:“果真如此吗?” “贫僧决无戏言,我以佛门弟子的身份向佛主发誓,决无一句假话,我若故意作恶,直接找道月一战就是,何必多此一举,因我实在为难,才来找三位林主商量。” 古宁沉吟良久说:“少林与武当有怨恨,我们也有所耳闻,至于双方有何利害不大清楚,说句良心话,如果道月确实无故杀了二监教主,s人者要尝命的,不过呢...以小老儿对道月的了解,他是不会无故s死人的。” 杰悲马上说:“其实二监教主没对道月有什么指责,只是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两手都有过,武当也要容人,不能唯我独尊,不曾想,道月阳奉阴违,uu看书 .uukanshu 事后就对监教主下了毒手。” 邵子汉有些疑惑地问:“杰悲方丈,道月打死二监教主时,圣僧在场吗?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他人传说?” “这...贫僧并不在场,是听说的,如果贫僧在场的话我宁可让道月把我打死,也不能让二监教主死呀!”杰悲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邵子汉一听,心里有些明白了,又说:“眼见者为实,耳听者为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靠听说就断定事非呢?据小老儿所知,道月长老一向虚怀若谷,怎会因一句话就致人于死命?” 杰悲又说:“虽然我没看见他死,但我看见他的伤是武当内家掌打的,即使不是道月打的,也是他手下的人,受了他指使打的,这是肯定无疑的。” 三林主邵子汉听了这番话后,也不好再说什么...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7章 聚士林挑拨离间)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八章 骗宝贝巧嘴如簧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其实,东方英南的心中很明白杰悲的用意,他暗暗想道。 我做为杰悲的朋友,还是应该助他一臂之力,借此也能施展自己高超的武艺,让武林也知道我卧清居士的厉害,趁此机会离开这个倒霉的聚士林,和少林寺杰悲兵归一处,将合一家,打败道月,灭了武当这一派,到那时,我东方英南便可名扬天下,威震四海。 想到这儿后,他微然一笑 说道:“杰悲禅师,我相信你作为一百零八家少林寺总方丈是不会说假话的,在下也听说过道月仗着他在绿林江湖的声望,眼空四海,目中无人,想称霸绿林,对此,你作为总方丈岂能默认,再说了,杀人者尝命,胆敢杀害二监教主足见他狼子野心,切不可瞻前顾后,一定要为二监教主报仇雪恨,至于绿林中有何看法那倒不足虑,只要自己行得正,做得端,何惧那些流言蜚语。” “弥陀佛!”杰悲心中暗自高兴,急忙满脸堆笑地说:“知我者,只有英男兄也,贫僧确实顾虑重重,英男兄所言使我拿定了主意,贫僧要与武当道月血战到底,不过如今少林人单势孤,没有必胜的把握。” 杰悲说到这儿时,又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相。 其实,他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林主如此说,大林主和三林主也没有反对看来聚士林已经站在他这一边来了。 第二个目的,他就想找机会拿到“含沙射影”。 杰悲长又叹一声说:“如今,世风日下,绿林江湖道也一样,都是锦上添花的,哪有几个雪中送炭的,武当道月如今步步登高,绿林中一些眼光短浅之辈,溜须拍马,不问事情真相对错,一味向着道月武当派,就拿雷报天说,手h心d,s人不眨眼,明目张胆助道月为恶,打死了我的师弟,我悲痛万分,说实话,不怕三位林主耻笑,我现在确实是三拳难敌四手啊,贫僧只有尽力而为拼这条老命了,即使报不了仇,我也死而瞑目了。” 东方英男听到这儿,立即忿忿然,嚯地往起一站,抱腕大声说:“杰悲方丈,你不必过虑,天下还是正人君子多,小人少,扶正压邪乃绿林江湖道的本分,如果方丈看得起我,有用着我聚士林的地方,我东方英男愿效犬马之劳。” “哎?”大林主古宁听到这儿,十分不满,他瞪了二林主东方英男一眼道:“二弟,你是吃醉酒了吧,怎能在方丈面前醉言酒语胡说一通,岂有此理?” 他本想非常严厉地再训他几句,可是在杰悲面前,也不便如此,心说,你有什么权力把聚士林拉进去,你哥俩有交情,你自己愿去帮忙,我可以不管,想要聚土林参加休想。 杰悲一看这阵势笑了:“大林主,请你放心,即使英男愿意拔刀相助,贫僧也绝不用他,因为这是一场恶战,你们如今已经离开绿林,安享晚年,若再让你们加入这场恶战,万一三位被武当道月他们打了,往日的名望声誉毁于一旦,贫僧拿什么来见你们。” 这杰悲不仅手毒心狠,而且能言善辩,口角生风,能将假的说成真的,善的说成恶的,本来想让人相助,却并不说请求二字,就让你甘心为他效犬马之劳,你若不愿意,就明讽暗刺激将你,让你下不了台。 古宁大林主一听,便知道他的弦外之音,顿时间脸一下子就红了说:“方丈,我们兄弟三人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想你也明白聚士林是干什么的,门前的那块大匾是各门派的门长给我们挂的,这里是慈善之地,来这儿的入都是养老的,再说这里有林规,不论是林主,还是一般人,只要入了聚士林,就不许可再参加绿林江湖上的争战,每个人都起过誓的,二林主方才酒喝多了,信口雌黄,我作为大哥,肯定有权制止他,并不是我们兄弟贪生怕死。” 杰悲笑着说:“请大林主不要误解,其实吧,少林也罢,武当也好,还有峨眉、少华山等等,哪个寺庙也不是作恶的地方,不过我们是摸刀把子的,扶正压邪是我们武林的本分,做为绿林江湖道上的人,理该斩恶安良,扶危济困,如果我和尚错了,你们可以大义灭亲,要我颈上的脑袋,这不算不讲交情,请放心,少林尚有人在,一定要为咱们的二监教主报仇,绝不牵涉聚士林,今天我来,只要东方英男的一句公正话,我就算没白来,贫僧那就告辞了。” 杰悲说罢,站起身来就打算要走。 其实,杰悲这是做给二林主看的,他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想走,他知道东方英男一定会拦他。 果然如他所料,东方英男又出面了:“圣僧,你不必介意,我们弟兄如同一奶同胞,跟哥哥你也不见外,我大哥多说了两句,圣僧切不可多心,快坐下,坐坐。” 杰悲借着台阶,真的又坐了下来,淡然一笑说:“二弟,不是贫僧多心,如果是吃饭馆,或有露脸的事,你们弟兄三人不去,我也得把你们哥仨拉去,可眼下这个事儿,是倒霉的事儿,弄不好,得把命搭上,身败名裂,因为我们是至交的朋友,我才不愿叫你们跟我去冒这个险,贫僧说句良心话,武当道月确实不好惹,我能否胜道月心里没底,怎么能让你们跟我去倒霉呢?” 东方英男又说:“圣僧此言差矣,绿林江澎讲的是为朋友而生,为正义而亡,即使粉身碎骨,刀山火海,也该奋勇当先,绿林人不讲义气二字,还讲什么!” “英男兄,你的情意,贫僧已心领了,说句实话,一来我不愿让你们跟我去冒险受害,二来就是请你们,你们也不能去啊,你们是聚士林的林主,你们倘若不守林规,以后还怎么约束他人。” 杰悲说罢,又扫视了二位林主一眼。 东方英男说:“聚士林虽有林规,也得爱憎分明,扶正压邪,再说此事关系重大,岂容邪恶横行绿林江湖道!” 大林主古宁和三林主邵子汉感到十分意外,东方英男怎么能擅作主张,破坏林规呢。 古宁使劲儿给二林主使眼色,林主却故意装没看见。 三林主邵子汉几次想来打岔儿,东方英男装不懂,因为他二人没有看透东方英男的用心。 其实,二林主早就不耐烦呆在聚士林,他想出世,在绿林江湖上露脸,所以才这样做。 杰悲早看出三位林主各自的心思,也知东方英男其人,他略带感情地说:“英男,我的好兄弟弟呀,有你这么一句话,我心里如暖三春,患难见交情,我总算没白交你这个朋友,这样吧,你如真心要助我一臂之力,你不必跟我去拼杀,也不必破聚士林的林规,只要借给我一样东西,不知你能否答应?” “圣僧,你要借什么?只要是为弟有这个东西,一定会借给你的,”东方英男说。 “我想借你们聚士林的暗器含沙射影一用,只借七天,第八天头上原物奉还,我拿它只当一个镇物,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是不用它的,怎么样?能否借给贫僧?” 这回,没等二林主东方英男答话,三林主邵子汉挺身形站将起来说:“老方丈,别说你想用含沙射影,就是我们三位林主想用它,也得经聚士林众高人先辈一致同意,方能用它,因为这含沙射影是聚士林的镇林之物,不是我大哥的,也不是我的,更不是我二哥的,因此,我们三人谁也没权力擅自答应将此物借与他人。” 杰悲没想到,三林主会这么不留情面,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他。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三林主心说,邵子汉,你也太不知深浅了,竟敢得罪我杰悲,我非要你小老儿的命不可。 东方英男见杰悲脸红脖子粗,有些下不了合,急忙打圆场说道:“三弟,你这是干什么?哥哥跟圣僧说话,你何必多嘴,该借不该借为兄心里有数,你不必操心。” 邵子汉当着杰悲的面,不好和二林主顶嘴,只好强咽下这口气,他偷眼看大林主,只见古宁满脸怒色。 他不明白今天老二怎么回事,莫非他还想参与绿林的争斗吗。 他真想当下狠狠的训斥东方英男,可是,他们相处十几年,从未红过脸,他不好当着杰悲的面让他下不了台。 这个古宁大林主为人忠厚诚实,三林主耿直爽快,只有二林主不是个好东西。 东方英男看他俩没吱声,赔着笑脸说:“圣僧不必介意,老三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其实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求他,能把脑袋都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人有名,树有影,贫憎何尝不知三林主为人讲义气,可是二弟你不必为难,请原谅贫僧冒昧,如果兄弟刚才不说义气二字,我也就不张嘴了,既然三林主不愿借,大林主又没表态,英男你就不必从中为难了贫僧有含沙射影要打武当道月,没有含沙射影也要打武当道月,只不过有了含沙射影,双方可以少死人,该上的就不敢上了,该打的也就不敢打了,这对双方都有好处,说实话,贫僧并不想用它打人,只想做一个镇物,既然如此,贫僧这就告辞了。” 东方英男又连忙上前拦住了说:“慢走,既然我答应你了,岂能说了不算,哪怕你现在借了,待会儿再还回来呢,你若这样就去,那不是给我难看吗,圣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取含沙射影。” 东方英男说罢转身就去,古宁和邵子汉,也马上跟了出来。 古宁喝道:“二弟,你真要取含沙射影吗?这可不行呀!” 东方英男不耐烦地说:“我怎么能不知道这个轻重利害,可人家是少林总方丈,身份高,咱们不便得罪他,我给他取,只不过这么一说,好给他个台阶下,回头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大哥,三弟你们就甭操心了。” 古宁不置可否,邵子汉有些发愣,不知二林主究竞有何办法,既不得罪杰悲,又不将含沙射影借与他,二人将信将疑。 三人来到祖先堂,二林主就掌握着这里的钥匙,“咂”地一声就把紫金匣打开了,从里头把含沙射影取了出来。 杰悲在客厅等着,一看大林主和二林主跟着去了,心想,含沙射影恐怕未必真能取出来,这就看东方英男有没有办法了。 如果他真取出含沙射影借与我,今后我若保宁王打到北京,朱宸濠当了皇帝,一定重重地奖赏他。 这时,三位林主又一起回到了客厅,东方英男伸手,从腰中取出含沙射影,轻轻往桌子上一放说,大哥,这就是聚士林的镇林之宝含沙射影。 杰悲用眼睛瞟了一眼说:“英 男兄,太感谢你了,他日若用着贫僧,定当以死相报。” 东方英男看了一眼大哥和三弟说:“咱们有交情别说没交情的话,今天当着大林主和三林主的面,我得把事情说开这东西确实不许可随便用,但是你说了,我宁可掉脑袋,也得把含沙射影借给你,为朋友而生,为朋友而亡,这是我的信条,但有一样,你得对得住我。” “英男你就直说吧!”杰悲急不可待地说。 东方英男道:“圣僧如果真的是拿他当做镇物,u看书.uukanshu 我现在就同意借与你,这样可以少流血少死人,万一你拿它去打人,小弟我就得担罪掉脑袋,落个骂名千载,你能否在佛爷面前发誓,不用它打人。” 杰悲心想,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灭了武当道月这帮阻碍我成大事的人,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他当下站起身形说:“你放心,请摆上香案,两支蜡烛,一股草香,贫僧愿跪在香前向佛爷发晢,别说打死人,若用含沙射影杀死一条狗,一只猫,让我和尚死无葬身之地。” “圣僧,此话当真?”英男问。 “贫僧宁可失信于天下人,也绝不失信于朋友”,杰悲信誓且旦地说。 东方英男听了,当下就吩咐摆香案...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8章 骗宝贝巧嘴如簧)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好兄弟反目成仇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直到此时,古宁和邵子汉都不知道,东方英男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眼看着摆上香案,待那和尚发了誓后,他就要将含沙射影交给杰悲了。 这时,邵子汉挺身形站起来道:“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说过,为兄不是刚才已把话说明白了吗?你怎么还不明白?” 古宁也不知二林这是搞得什么名堂,急忙说:“二弟呀,你究竟打算怎么样?咱们可千万不能把含沙射影交给杰悲。” 东方英南不麻烦的说:“哥哥,请你放心,看圣僧的面,我说句到家的话,我以良心人格保证,绝不给聚士林的牌子上抹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古宁点点头,他竟然真的相信了东方英男的话。 邵子汉紧皱双眉道:“大哥你要坚持林规,二哥这样做后果如何,你一定要三思呀。” 古宁又说:“老三,他刚才不是那样说了吗,我看他也不敢口是心非。” 这时,香案已摆好,杰悲不管他仨人如何对话,捻香在手,跪倒在香案前,对天发誓,说完他那一套话,挺身形站起来。 然后,东方英男伸手把含沙射影拿起来,用得意的目光瞧着大林主古宁,心说。 你看我,并没轻意把含沙射影交给杰悲吧。 古宁一来老实厚道,另外,杰悲的身份确实高得罪了他,聚士林今后的目子也不好过,因此他不敢硬拦着。 其实,三林主邵子汉心里很明白,可大林主不说话,他又奈何不了二林主,只是在心里忿忿不平。 这时,东方英男又说:“老圣僧啊,我相信以你的身份绝对不能说假话,所以,我才以脑袋担保把含沙射影借与你,你也是知道的,我大哥和三弟他们都不同意,不过,我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能后悔,谁也休想阻拦我。” 说到这儿,双眉一竖,二目圆睁,露出了满脸的煞气。 古宁一听,有点儿愣了,心说老二你怎么说这话,你这是跟谁发威呀! 三林主邵子汉明自,知道这是冲他来的,顿时心如刀绞,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十几年的交情,没想到为了个人的目的,竟能当下撕破脸皮,这真可是人心莫测呀。 三林主邵风邵子汉,看到东方英南的举动,突然又大有所悟,哦! 二哥这是要背判聚士林,投靠少林僧,那么他究竟要干什么呢?对此,他还不摸底。 为了把这个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他按捺住内心的愤怒,面带容,抱腕当胸说:“二哥,你我在聚士林,已经相处十多年,同屋而居,同桌而餐,没有情,也有谊;我们总算对天明过誓,是有福同享,有苦同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弟兄,你要怎么办,就直截了当地讲出来,即使瞒天下人,也不该瞒着大哥和小弟我呀!” 东方英南仰着头,又斜着眼用冷冰冰地口气说道: “既然你这样问我,那我就开诚布公地跟你们说吧,我已经厌倦了这聚士林枯燥的生活,也不甘心在这里寂寞终生,我反对你们对聚士林津津乐道,对自已自满自足的态度,我认为作为个人,来到这世界上,总不能默默无闻地生活,应该出人头地,四海扬名,菱轰烈烈地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咱们就拿我的朋友,少林寺总方丈今世渡海达摩杰悲老禅师来说吧,论地位,人家比我们高;论身份,人家比我们强;论名望,人家比我们大,谁不知道他是一百零八家嵩山总少林寺的方丈,就是十个聚士林捏到一块儿,也比不上一个少林寺,老禅师可以说已经是名成业就,德高望重,但人家还想要更上一层楼,老当益壮,大展鸿图嘛,自从三皇出世,五帝为君,经夏商周春秋列国东西汉,传唐宋元至大明,哪一个皇帝,那一位君主,不是依赖武力来争夺得天下的,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胜者王侯败者寇,我们都是身为七尺汉子,八宝罗汉体,不比别人缺什么,少什么,而且咱们也闯荡江湖多年,又身怀武功,难道就甘居聚士林,做个小小的林主就心满意足了吗?倘若这样下去,岂不是愧对自已,枉为一生,今天杰悲禅师光临我们这个微不足道的聚士林,就是对我们几位的拾举和器重,他约我们共举大业,会武当,战道月,以振神威,让我们人前露脸,这正是一个大展才能的机会,如果你们二位愿意,那我们一同随老方丈赴相佛寺,如果你们畏首畏尾,顾虑重重,那我们只能分手了,从此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实言相告,我东方英南主意已决,不仅我个人以后跟随老禅师,而且以聚士林的名义,助他一臂之力,即使是赴汤蹈火,我也是在所不辞,现在只希望你们,不要来干涉我,阻止我,否则,休怪兄弟我翻脸无情。” 三林主邵子汉这才露出原形,原来东方英南要盗用聚士林的名义,协助杰悲,去杀道月,这不是要胡作非为吗? 他无可奈何地说:“二哥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只可惜现在明白得太晚了。” 他稍停了一会儿,若有所想并又非常感叹地说,“好吧!既然是人各有志,那就自择其路,分道扬镳吧!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莫说是异姓手足,结拜兄弟,即使是一母同胞,也无权干涉去向,任其自由,你已经下了决心,我也就不多言了,但有事,需要你说明白,这你也知道,聚士林这块牌匾,是由武林九九八十一门的门长给挂上的,并委托我们弟兄主持聚士林,为绿林江湖道服务,使那些无依无靠的老年人有一个养身之地,以度晚年,自然这聚士林就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而又清静的善地,这是举世所公认的,凡是有良心的人,都不会从这里谋取私利,而你却不然,违反道义不说,还置绿林规矩于不顾,竟然要携带含沙射影,帮助少林和尚残害无辜,行凶为虐,这样做到头来总是搬起石头打自已的脚,不会有好的结果,我要讲清楚,你没有权力代表整个聚士林,而只能是你东方英南一人作恶,因此,我决心维护聚土林这块牌子的尊颜,决不会与你同流合污,干那种昧良心的事。” 说到此处,他又掉过头来对古宁说:“大哥,你为人忠厚老实,以仁义待人,但这正是你被人家蒙骗的缘故,你应当要吸取这其中的教训,请原谅我的鲁莽,我要把这聚士林的牌子带着,不让任何人去玷辱它的名声。” 古宁思索了片刻,和蔼地对东方英南劝道:“二弟,你是个洞达事理之人,这人间善恶你就分不出来吗?如果你悖道而行,岂不要被人耻笑,我希望你能够权衡厉害,从迷途上返回来吧!” “大哥,你不用费心了,”东方英南傲慢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怪怨你,老三既然要摘掉聚士林的牌子,那就让他去摘吧,我看看他怎样摘下那牌子!” 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邵子汉一眼。 “二哥,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摘这牌匾给你看看,马上我就去!” 邵子汉真的愤然地离开了客厅,他在院子里很快找到一架梯子,扛着来到了大门外。 大门楼上边挂着的这块黑地金字的牌,确实是由武林正宗九九八十一门的门长提名挂上去的。 为长方形,重量足有百斤。 “聚士林”三个字,字体挥酒自如,笔力道劲挺拔,在明媚的阳光下闪射着金辉,每个字的大小,都有麦斗大。 这时,东方英南板着面孔,冷若冰霜,提着含沙射影,陪着志得意满,趾高气扬的杰悲来到大门口。 古宁紧锁双眉,思虑重重地跟在后边,仿佛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但又说不出来,只是用手捻着胡须,忧虑地瞧着老三登上梯子,爬上门楼。 他预感到今天的事不比寻常,笼罩着一种剑拨弩张的气氛。 聚士林居住的老人,都到了耄耄之年。 年龄最小的,如今也有六十多岁,他们当中有的因比武和角斗而致伤残,他们闻声赶来看热闹,交头接耳,纷纷议论,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只见三林主邵子汉双手抓牌子,臂膀一较力,那块聚上林的大匾就被摘了下来。 他肩扛牌匾,纵身形,“刷”的一声就从梯子跳了下去。 他把大匾往地上一戳,用左手扶着它,仰起头,对着围观的聚士林老前辈绿林江湖道人说:“聚士林的各位朋友,你们一定为我摘掉这牌匾而感到奇怪吧,其实这倒没有什么,令人吃惊的是居然有人想要盗用聚士林的名义,去协助他人兴风作乱,我坚决不允许他们这样做,为了维护聚士林这崇高的名誉,所有我要毅然摘下了这块匾,其实,他们是早有预谋...” 邵子汉正要把东方英南拿着聚士林镇林之宝含沙射影与杰悲相互勾结,去杀害武当派的事奉告大家的时候,东方英南往前一上步,阴冷地笑道:“三弟,请你自重些,不要对我造谣中伤,竭尽侮辱之能事,该住口了。” 只见他眼里露出轻视的目光。 “怎么?正大光明的事,还怕公布于众?难道有人背叛聚士林不是事实吗?”邵子汉扫了他一眼后,又奚落地说:“我个寻常百姓,高攀不起你,从今日起,你我二人,划地绝交,割袍断义,再无兄弟之情,不过,我要把事情说清楚,让大家知道真相,是谁要玷辱这块善地。” “三弟,你我毕竟交情多年,又何必因一时的不理解,而弄成反目为仇呢?”此刻的东方英南,又貌似谦恭的样子说:“即使是胳膊断了往袖里伸,牙掉了往肚子里咽,也不能家丑往外扬,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讲出来嘛,你这是干什么呀?还用发这么大的火?” 话音刚落,只见他一拾手,手中的含沙射影“啪”的一声响,毫无防备的邵子汉发出“啊呀!”一声惨叫后,刹那间,已经连人带匾倒在了地上。 邵子汉猝不及防,片刻就倒在了诡计多端的东方英南的含沙射影之下。 这含沙射影是一种暗器,外表象银蛇一般,内装强有力的弹簧,杀伤力极强,只要一扳机关暗扭,立刻就能连发出三粒儿毒沙,被打的人,一旦擦破一点儿皮肤,那沙粒上的dy,很快侵入体内,不用十秒钟,便可死亡。 古宁一看,邵子汉被东方英南用含沙射影杀死,五内如焚,大声喝道: “东方英南,你天良何在?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此狠手,杀害自己多年的异姓手足,太无情无义了!”他的眼睛全红了,胡须抖开了,牙咬得格格直响:“你帮不帮杰悲和尚这我不想管,但你不能如此绝情了,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我们兄弟也同甘共苦十几载,你这样做,岂不是畜生行径吗?我怎能容你?” 说罢,他便要动手,想要替邵子汉报仇。 “大林主,请息怒!东方英南也是你弟兄,有话好好说,又何必要大动肝火呢?”杰悲边说边往前上步,左臂挡住古宁的胸部,右手突然在他的左肩头“啪!”就是一掌,嘴里却依然轻轻的说道:“大林主呀,uu看书 .uukahuc 你们毕竟是兄弟一场,你当大哥的,就多担待担待一些吧!” 他俨然用一副慈善者的面孔,开导着古宁,这不过是遮人耳目,而他刚才那一掌,是十分狠毒,防不胜防。 古宁立刻感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里发熟,胸口发闷,猛然一张嘴,一股鲜红就涌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杰悲的奸计,他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狠狠地瞪了杰悲一眼,推开他,向前紧走几步,来到三林主邵子汉的身旁,眼前一发黑,脑袋“嗡”地一下,立即就人事不知,倒在了邵子汉和黑油漆的大牌匾上,不一刻,也含恨而亡了。 可惜可叹,这两位主持正义的林主,就这样轻易的被葬送在恶人杰悲和东方英南的手里。 围观的人见状,惊恐异常,每个人都觉得惶惶不安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9章 好兄弟反目成仇)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章 搬救兵道月远行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见众人统统在恐慌,东方英南却笑道: “聚士林的诸位兄弟朋友们,请大家不要惊慌,此事呢,与大家无关,这其实只是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s人者,乃我东方英南,倘若有事我一人承担,根本没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这两人胸无大志,早该如此,十多年来,我为了能够照顾众位能有个安静的归宿,能够愉快地渡过晚年,我是忍气吞声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同他们生活在一起,那是一种多么难熬的日子啊! 今天,我的好朋友,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总少林寺老方丈杰悲禅师有困难,不辞辛苦来聚士林求到我名下,对谁讲,作为朋友,都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交朋友为的是什么呢?不就是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拉一把吗?我要尽到一个朋友的情义,去相助老禅师,但是这两个人鼠肚鸡肠,一点面子也不给,竟然竭尽全力进行阻挠和反对,同时还要投井下石,欲置老禅师与我于死地,我们忍无可忍,才把他们s死,他们得到了应得的报应,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按照他们的所作所为,应该把他们扔到野地荒郊喂狗,但是,他们不仁,我可不能不义,我还是要念在过去兄弟的情份上,要赐给他们每人一口棺木,重殓厚葬。” 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们, 众人谁也不敢言语,只是瞪大眼睛,静耳细听,接着他又威胁地说道:“我奉劝大家,谁都不要多管闲事,如果哪个胆敢为他们鸣不平,那就先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看是否与我们是对手,不然就要自作自受了,恐怕后果与这两人相同。” 东方英南信口开河,滔滔不绝,但他无论说什么,或给死了的人栽什么赃,那两个人已死无对证,也无法辩驳了。 在场的这一伙老年人,都被杰悲和东方英南的威势所震慑了。 良久,无人敢于答话。 “无量佛!”突然一声叫打破沉静,“请众位闪开!” 听到这不寻常的声音,人们不禁一愣,世上还真有不怕死的人。 大家急忙往旁边让出一条路,凝目而视。 只见从人群中走出一位道人,这道人头戴天蓝色的混元巾,顶梁镶美玉,身穿蓝色道袍,脚登朱履,白布高勒袜,长得细眉朗目,鼻直口方,发似三冬雪,须如九秋霜,看年纪七十多岁。 原来,这道人姓郭名道字全德,绰号白雪翁,在湖北丹阳武顶山真武顶出家。 今天来到聚士林,是来看望古宁古志刚的。 不料遇到古志刚被杀害,他目睹惨状,怒不可遏,又听了东方英南的话,越发肝胆欲裂,心想,s了人还要栽赃,欲加其罪,何患无词,却不知世上还有羞耻二字,这种人不教训教训他,哪还懂得什么天高地厚。 他来到东方英南的面前,双目圆睁,用右手指着他说道:“你这个无耻狂徒,竟敢信口雌黄,蛊惑人心你还有什么情义可讲,s死十多年结拜的兄弟,俨然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你与嵩山少林寺和尚明勾暗连已非一目,今日之事,就是你们预谋的结果。” 白雪道人的几句话,就把东方英南羞辱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了,他气得火冒三丈骂道:“你这道人,休得再要胡言!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常言说得好,烦恼多因强出头,是非只因多开口,我劝你快快离开聚士林,少惹麻烦,不然,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这白雪道人,其实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声色俱厉地说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你们无辜害了两条人命,可真是天理难容,这个债,难道就不应该偿还吗?今日,我一定要为我的死去的朋友,为被你们杀害的无辜者复仇!” 说着,他就要亮招。 杰悲飞身形,跳将过来,对着白雪道人说道:“你刚刚远道而来,还不明真象,就说一些不顾情面的话,这太有点不合适吧!俗话说美不美江中水,亲不亲,咱们都是出家人嘛如果你识时务,就同我们合作交个朋友,或远走他乡,少管闲事,若不然,你也是那两个人的下场。” 白雪道人冷冷一笑说:“出家人以善为本,普度众生,佛门怎么无眼,竟收了你们这么个作孽成性的叛逆之徒,你们贪得无厌,大开杀戒,残害生灵,在你手下有多少人丧身,今天让我来超度你俩到另一个世界去吧!看掌!” 白雪道人往前一蹿,左掌奔杰悲的华盖穴击去,杰悲赶紧用左手切对方的腕子,右时下压他的左肘关节。 白雪道人猛地间左转体,右掌击杰悲面部,杰悲右手向下翻腕,下板对方打来的右掌手腕,同时,身体迅速一转,立即出左掌,一个单峰贯耳,击白雪道人的太阳穴,白雪道人往下低头,杰悲把右手撤回来,抬起左脚奔白雪道人的胸部踢去,白雪道人嘎地往旁边一闪身,顺势抓对方的脚脖子,杰悲猛然右脚往回一撤,左脚尖一点地,嗖地就跳了七八尺高,越过白雪道人的头顶,霎时就到了白雪道人的身后。他一拾右掌,然后啪一声,就打在了白雪道人的背后。 当时,白雪道人也知道这一掌躲不过去了,他舌尖一舔上牙膛,一叫丹田气,气贯后背,挡了杰悲这一掌。 杰悲使的,可是一百零八式达摩掌,来势凶猛,防不胜防,把白雪道人打得噔噔往前穿出去七八步远。 白雪道人感到胸中发闷,口腔中涌上血来,他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受伤,而兴灾乐祸,便脚尖一点地,嗖地下,飞身跃上房顶,这才噗一声,把红沫吐了出来,然后乘杰悲愣神几的工夫逃走了。 杰悲微徼一笑,又对着众人大声说:“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就叫自作自受阿弥陀佛!” 东方英南正为杰悲打败了白雪道人而自鸣得意的时候,忽然看到杰悲一跺脚,“咳!”一声。 他便问道:“大师,怎么了?”杰悲后悔地说:“不该放走那道人,他必然将这里的事情,通报道月了。” 东方英南也恍然大悟,急忙往房上望去,想去追捉,但白雪道人早已无影无踪,再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果不出杰悲所料,白雪道人离开聚士林,直奔淮安府报信去了。 一路上他步履仓惶,不时回头张望,知道无人追赶时,才安下心来。 他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息了一会儿,随手从腰中掏出一粒药来,塞进嘴里,心想,只要有三寸气在,定将聚士林的情况告诉道月,让他们小心防范,免遭暗算。 白雪道人逃走以后,杰悲与东方英南又威胁了一阵众人,就离开了聚士林,其中有十几个聚士林的老人,由于慑于他们的威力,愿意以余力相助,同赴相佛寺。 白雪道人来到淮安府,打听到了道月的住址,就晃晃悠悠地来到府衙门口,这时,他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 差人赶忙禀告了道月,待道月和众侠士出来时,只见白雪道人靠着院墙外,坐在地上,头向一边耷拉着,两眼微闭,面色一片惨白,血沫从嘴角口涌出。 道月赶忙让人把他搀扶到府内,把他放到了床上,并又派人唤来柯吉,疹断了伤势,给他硬灌进了一碗药。 他稍休息了一会儿后,才睁开眼睛,望了望所有在座的人,没有一个他认识的,就连道月他也是只闻其名,未识其面,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哪位是武当山道月长老?” “贫僧是也!”道月长老走到他的面前,自我介绍道。 “啊,久仰长老大名,不曾拜访,今日相见,实在是荣幸,我乃武顶山真武顶道人,姓郭,名全德。” 道月急忙问:“哦!道长何故至此?落得这般模样。” “唉,一言难尽‘”当下,可怜的白雪道人,就把杰悲与聚士林东方英南相互勾结,沆瀣一气,已经弄死了大林主和三林主,带着含沙射影,就准备下山,打算要大开杀戒,与道月来争锋的事,详细地述说了一遍。 道月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立马感到很不安,他知道,这伙人野心勃勃,心毒手狠什么坏事都能干得出来,特别是他们利用含沙射影杀人,绿林江湖道就要遭到大难。 道月安顿好了白雪道人休息,宽慰他静心养伤之后,便急不可待地来到雷报天的住处,向他把聚士林遇到的不幸和少林寺杰悲要称霸武林的事,复述了一遍。 雷报天听了嘿嘿一笑,并不感到惊慌,他泰然自若地说:“这有什么可怕的,让他们来吧,我倒要看看那个破含沙射影,能s多少人?我不信就没办法制服他们。” “你可不要小视杰悲,”道月认真的说:“他们是野狗成性,咬人不眨眼,咱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不然就是神仙临世,我们也在劫难逃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雷报天看着他问道。 道月沉思了好片刻,没有言语,突然眼前一亮,双掌“啪!”一拍,兴奋得说道:“有了!” 雷报天一听,急忙问道月想到了什么? 道月便告诉他想起一个人 来,雷报天不以为然地说:“这人是谁?还值得你如此惊喜,莫非此人有退敌之法,还是有回天之力?” 道月欣喜地说:“这人出家在少华山太谷庵,人称千年恨,绰号谷燕禅尼,我来淮安府在望云寺遇到过她,我们虽然只是一面之交,不过,她待人诚恳谦和,磊落豪爽,有大师之风,当我们谈到聚土林的时候,她告诉我说,聚土林有个人名叫东方英南,他武艺高超,胆大任性,如果东方英南有违背绿林之规时,就向她通个信儿让,她来处理,当时我只听听而已,并未记在心上,不曾想今天急得无办法,倒想起这件事来,如今,也没有别的良策,只有去请谷燕禅尼助我们臂之力了。” “她能破含沙射影吗?”雷报天表示怀疑。 “我想她是有把握的,他对东方英南看来很了解。”道月又解释说:“她说话真诚,绝非戏言,我要亲自去请她。” 雷报天又问:“派一个人去不行吗?” “路途较远,别人去我又不放心哪!”道月说。 “好吧!”雷报天点点头,表示赞同。 当下道月把众侠士叫来,告诉了这件事,又嘱咐道:“我走之后,如果杰悲采取什么手段进行挑衅,大家只能远而避之,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吃亏,待我回来再作道理。” 众人点头称是,冷锋烨听到师父要一人远行,自然很是不放心,他连忙说:“师父,让我同您一起去吧!路途上,徒儿可以帮你排忧解难。” 道月摇摇头,竭力劝阻不同意他去,当天下午,道月就向大家作别上路了。 道月走了,冷锋烨的心,依然安定不下来,他觉得,师父一个人势单力薄,若路遇意外,不易应付,师父不能没有帮手,想毕,他悄悄地溜出了府门,去追道月了。 冷锋烨的行动,早被铁莲花冯男侠看在眼里。 冷锋烨一走,她也立即坐不住了,担心他会遇到不测,便也尾随其后,暗自保护。 冷锋烨去追道月,一直未见踪影,他哪里晓得,道月走的是羊肠小道,可他慌不择路,沿着大道而去,追至一个集镇,尚未看到道月的影儿。 这时,天已近黑,冷锋烨感觉饥饿浑身乏力,打算休息一下再走,于是,他走进街里,uu看书w.uukanshuco 他来便到一个客店门口,只见门上挂着一块横匾,上写“双义客栈”,门前站着两个伙计,笑迎来住店的客商行旅。 冷锋烨一到门首,那伙计直往里让:“客官,请进,有几位?” “就我一人。” “您随我来!” “好!”冷锋烨答应着随那伙计来到东耳房的一个单间,伙计把他让了进去。 冷锋烨瞧了瞧这房子,还比较满意,靠左墙摆着张床,右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茶壶茶碗,屋里拾掇得甚为干净。 冷锋烨笑笑说:“那我就住这儿吧!” 伙计听了点点头,悄悄阴阴一笑,便出去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40章 搬救兵道月远行)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一章 冷锋烨追师被擒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不一刻儿时间,那个小伙计就为冷锋烨准备来了洗脸用水,接着又给他沏了一壶茶水,然后问道:“您用过晚饭了吗?” 见冷锋烨晃了晃头,表示没有,伙计又问:“您是到外头吃,还是店内用饭?” “你们店里有饭菜吗?”冷锋烨问。 “客官,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店里的厨师在这落风坡,还是相当有名呢!您要什么呢?比如那桂花肉、虎皮肉、陈皮兔子肉,香酥鸭、烤填鸭、清炖八宝鸭,贵妃鸡、炮竹鸡、海参炖鸡,锅贴鱼、红烧鱼、西湖醋鱼...这些可都是拿手好菜,请您点吧!” 冷锋烨听伙计一说,才知道这地方叫落凤坡。 于是他说道:“嗯,你给我来几盘素菜,烫一壶酒吧!” 冷锋烨突然又不想住在这里了,他打算稍许休息,吃点饭,尽快赶路,好去追赶师。 伙计刚退去,就听外边有人喊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有闲空的房间吗?” 冷锋烨隔着门帘缝隙,顺声向天井当院望去,说话的是个僧尼。 只见她头戴软头儿的罗汉帽,身穿灰布僧袍,一巴掌多宽的青护领;小矮个,瓜子儿脸,绷儿颅头,高鼻染,菱角口,双耳靠山,看年纪约有六十多岁,身后背着一个包袱,看样子沉甸甸的。 伙计赶忙往里相让,安排她住到了东配房,那房子与冷锋烨所住的屋的窗户正好相对,中间只隔一个四尺宽的过道,如果说话声音大一些,互相都能够听到的。 时间不长,伙计给冷锋烨端来四盘菜和一壶酒,点上了蜡烛,然后退了出去。 冷锋烨用手一摸酒壶,感到那酒不凉不热,他快乐得为自己斟上杯,就这样一口酒,一口菜,慢慢吃喝起来。 酒未过三杯,他忽然觉着头有点晕,心想,大概是路走得太急了,不然不会出现这个样子。 他晃了晃肩膀,拨浪一下脑袋,顿时嗡的一下,眼前天花板也转开了,他一扶桌子,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喊来伙计间问,这是什么酒?可是刚往前一站,两腿就有些飘忽忽的感觉,不听使唤。 他刚迈左腿,倏地双眼发黑,扑通一声,翻身栽倒在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冷锋烨住的这个“双义客栈”可是个贼店,这个店主正是淮安府的东霸天赵启和西霸天郑文胜,他们与南霸天花面阎王南公郎是兄弟。 当初,冷锋烨在准安府打了花面阎王南公郎后,使得东、西、北三霸天闻风丧胆,惊慌不已,深怕洪凌泉向他们问罪。 他们作贼心虚,不几日,各自带着家眷细软逃出了淮安府。 东西霸天隐姓埋名便来到了这落凤坡安家暂居,同时开了个客店,一来避避风头,若洪凌被余兀旸了,他们再返淮安府。 二来利用酒唐之便招纳一些武林高手,目后对付洪凌,冷锋烨从外头一进来,店里的伙计就认出他来了。 因为这些伙计都是东西霸天手下的恶奴,他们曾经横行街里,欺辱百姓,哪个他们不认得。 他们把冷锋烨刚来的消息报告了东西霸天,二人无不欢喜,东霸天说道:“好,姓冷的,你小子,终于也走单了,今日送上来,乃天助我也,我们正好替南公郎大哥,报那次削耳之恨。” 东西二霸天一商量,决定暂且好生招待冷锋烨先稳住他,然后在酒中掺了点佐料儿,先擒冷锋烨,打算用他的心儿肝儿,来下酒。 冷锋烨哪里料到会遇上了恶人,他被醉过去之后,伙计便飞跑来到后院禀告东霸天:“那姓马的躺下了,那个僧尼也爬不起来了,看样子他们二人不是一伙的,如何处置他们?请两位店主发话。” 东霸天哈哈一笑,“把他们分别关起来,那个僧尼放着以后再说,夜阑人静,把冷锋烨绑在天井当院,给死在他手里的弟兄报仇,为大哥解恨!” 那伙计答应着去了,二更天,他们把冷锋烨用水解醒,由四个手握钢刀的家奴押着,来到了西霸天面前。 他俩周围站着七八个打手,个个横眉怒目,如狼似虎,另外在他俩旁边还坐着个人,年龄五十多岁,穿青挂皂,三绺胡须,刀条子脸,头顶上长着几个大肉疙瘩。 这就是淮安府有名的江洋大盗罗振焦,外号人称九头鸟。 冷锋对一阵悔恨,竟如此粗心大意,没有识破贼人的诡计,堂堂七尺男儿,落到如此地步,今后如何闯荡江湖?实在是对不起师父啊!他用眼睛瞟了一下那三个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咱们素无交往,又无冤仇,随意施计抓我,是何道理?” 东霸天冷冷地笑道:“姓冷的,你真是贵人忘事多。你为什么依仗洪凌泉的势力来欺凌我们,你剑削大哥南公郎的耳朵,羞辱他,也使我们难以在淮安府容身,为了让你死得明白,我可以告诉你,我姓赵名启,人称东霸天,这位是三兄西霸天郑文胜,那位是罗振焦老爷子,绰号九头鸟,你还有什么话说?” 冷锋烨怒视不语,心里暗想,原来是他们! 然后摆灵台,u看书wwukansh设桌案,东霸天吩咐手下人道,“把冷锋烨绑在灵桌前,我要取下他的肝儿,为死去的弟兄们雪洗耻辱。” 此刻,正是子夜时分,星斗满天,天井当院里顷刻燃起火把,耀眼通明。 冷锋烨很快被绑在一个对面灵桌的木桩上,头发拴在两个铁环间,他的内心倒显得十分平静,也没说什么,他知道,对这伙人已讲不出什么道理,只能是白费唇舌,对牛弹琴罢了,事到如今,他只待一死了之。 东霸天赵启走下椅子,带着几个恶奴来到冷锋烨面前,他一把抓住冷锋烨的衣领,往下一用劲儿,就把服服给扯开了,冷锋烨立即现出了宽阔的前膛。 然后,东霸天用手指点着吼叫道:“姓冷的,今天咱们就从这儿,把你的心儿取出来,我倒要看看,它是什么颜色,还要尝尝,它是什么个滋味,哼!你大概没想到吧,也会有今天吧?”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41章 冷锋烨追师被擒)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二章 危急时莲花救夫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冷锋烨依然没有答话,昂着头逼视着他们。 这时,九头鸟走过来,嘿嘿一笑:“你还问他干什么?赶快动手吧!” 东霸天听了九头鸟的话,两腿往后一退,用手一摆,示意马上动手。 快刀子刘四将一只牛耳尖弯刀操起来,旁边一个家奴,又端过一盆清水,要冷锋烨头上泼。 按照这些人的说法,清水泼在人脑袋上,取下来的心儿肝儿,是不会带红沫儿的。 那水正要泼出去,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嘎”声,一粒铁弹子不知从哪里飞来,“啪”的一下,就打在了端水盆的恶奴脑门上。 只听一声惨叫,那家伙就撒手扔了盆,翻身跌倒,当场毙命。 快刀子刘四被这突如其来的飞弹,惊得魂飞魄散,正在发愣,不料“嗖!”又是一声响,一粒弹丸不偏不歪,正打在了他的鼻梁骨上,痛得他扔掉尖刀,双手捂脸,喊爹叫娘地跑走了。 在场的人都弄不清是怎么回事,正四处张望的时候,只见从房上纵身跳下一人。 只见这人身穿夜行衣,手握宝剑,冲到了东霸天面前。 这人并非别人,正是铁莲花冯男侠,冷锋烨跟着师父后边走了,铁莲花由于冷锋烨也不放心,就尾随其后,紧追不舍,追到三岔路口,天色已暗,她不辨方向,沿着左边那条路走了,一看走错了,又向中间那条路走去。 等她来到落凤坡时,已是半夜,谯楼鼓正打二更,她刚要穿过双义客栈,听得那伙贼人得意忘形地喊叫,她才循声而来。 她纵身形,跳上房去,定睛观看,只见院内灯盏闪耀,火把通明,冷锋烨被捆在木头桩上,一人端盆,一人握刃,欲要行凶。 铁莲花大吃一惊怒火满胸,当即连发两弹,打s恶奴,打伤刘四,然后从房上飞身落下,跳到冷锋烨面前,用剑护卫。 冷锋烨一看,是小媳妇儿前来搭救,意外之中,又有获生的希望,登时悲喜交集,不知说什么好了:“莲花,你要多加小心。” “你放心吧!”铁莲花说罢,奋不顾身与这帮人战到处。 东霸天这帮家伙,开始吓得惊慌失措,以为遇上了不得的高人,镇静之后,再定睛看时,发现来人身穿裙衣,绢帕罩头,是个美丽妩媚的红颜女子,便不把铁莲花放在眼里。 有一个家奴名唤蒋六子,他立功心切,手提钢刀,来到东霸天面前,说:“老大,把她交给我吧!” “你要多加小心,知道吗?” “您放心,拿她如囊中取物,不足惧哉!”说话间他往前上一步,用坏蛋的眼光看看铁莲花,嬉皮笑脸地说:“大妹子,快罢手吧,你没听说,好手难敌双拳,独虎架不住群狼,何况你一个女流之辈,怎能救出冷锋烨?” 铁莲花并不搭腔,右手直接挥剑,直刺向对方的脖颈,蒋六子连忙躲开,又说道:“大妹子,快放下你的宝剑,陪我们喝几杯酒吧!你要不听劝说,脑袋就要搬家了。” 铁莲花哪愿意再听他的鬼话,“唰”第二剑,就向他头部削来。 蒋六子根本不是铁莲花的对手,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喀嚓”声,大脑壳子就被削了下来了。 s死蒋六子,铁莲花转身,就想用宝剑,砍断捆绑冷锋烨的绳索。 “快上,不能放走了她!”蒋六子一死,东霸天知道来人虽为女子,但非等闲之辈,命人将铁莲花围住,“呼啦”下围上来三个手执钢刀,一个手握三节棍的家奴。 铁莲花无法立刻救下冷锋烨她只好“锵啷!”一抖掌中剑,奋勇相迎。 只见剑随人走,人随剑转,舞得那剑风雨不透,步步向那四个家奴紧逼。 忽然听得“啊”的一声一个家奴躲闪不及,被削了膀子,立即滚倒在地。 拿三节棍的家奴,乘机从铁莲花背后向头顶击去,铁莲花听得背后声响,猛一闪身,宝剑照三节棍迎了过去,“咔嚓!”那三节棍霎时断为两截。 铁莲花脚一点地,身子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鹛子翻身,向那家伙一个突刺,剑光一闪,这个家奴又倒地没气儿了。 一瞬间,四个家奴,已经没了两个,剩下那两个吓得虚晃刀,慌忙向外逃窜。 东霸天一看势头不好,自己不上手不行了,他甩掉大领英雄氅,伸手操起一口三叉鬼头刀,地跳将过来,喝道:“哪来的大胆女子,竟敢伤害老子手下的家人,看刃吧!” 西霸天发现,来人身手不凡,功夫出神入化,怕东霸天一人敌不过,也手握兵刃,一起冲了上来。 九头鸟罗振焦老奸巨滑,诡计多端,他心想,你们二人战那姑娘,使姑娘无暇顾及冷锋烨,我就乘机就取了冷锋烨的首级吧,不然,这二人要是输在姑娘手里,冷锋烨就会被救,到那时,就前功尽弃,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老家伙想着,就提着钢刃蹑手蹑脚地奔冷锋烨这边而来了。 冷锋烨又没有注意到九头鸟的举动,他瞪大眼睛只顾瞧着铁莲花力敌东西霸天,他边看边为铁莲花捏着一把汗,深怕她有闪失;也恨自己身缚绳索,不能帮她一把。 就在这时,九头鸟逼到了冷锋烨近前。 冷锋烨这才感到自已的危险,怎么办呢? 他正要向铁莲花呼救,但是转念又一想,不行!她正同东西霸天打得难解难分,若听到我的喊声,她必然会失神,那样,就有性命之忧了,我死倒没什么,只是害了铁莲花了。 罢,罢!莲花,谢谢你来搭救我,咱们今生难成夫妻,来世再见吧。 于是他牙一咬,uu看书 ww.uukansu 眉头一皱,眼 暗一闭,只等九头鸟来杀他了。 正在这时,九头鸟还未举起刀来,忽然感到身后有兵刃声响,“刷!”一道剑影飞来。 他赶紧一缩身,脚尖慌忙一点地,纵身跳将起来,才闪过了那一剑。 若不是九头鸟快速的身法 和精湛的功底,这脑瓜子,早就被削掉了。 九头鸟调转身,急忙闪二目观看,使他大吃一惊,又是一位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子,威风凛凛站在面前。 只见这女子,娥眉高挑,目光炯炯,全身透着一股英气...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42章 危急时莲花救夫)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三章 飞天侠女再出手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冷锋烨等了好大一会儿,却并不见那九头鸟儿的刀儿砍下来,就感觉有些奇怪。 他睁眼一看,原来他对面站着的是飞天神女谭梅霜,已为他解危。 冷锋烨脸色一红,内心一阵感叹: 须眉不如红颜女子,真是要羞杀我也。 谭梅霜怎么也来到这里? 话从头说起。 原来,铁莲花追赶冷锋烨出去之后,飞天神女也发现了。 她也对冷锋烨不放心,就跟在铁莲花后面来了。 谭梅霜当初,对冷锋烨也一见钟情。 她知道冷锋烨已同铁莲花定情,内心也十分痛苦,但她不愿意破坏他们二人的感情,只有把这爱深深地埋在心底,她常常注意关心冷锋烨。 这次冷锋烨追师父出来,她也就随着铁莲花跟了来。 铁莲花走错了路,她也跟着走错了路,铁莲花回转来,她也回转来。 铁莲花弹打恶奴,她看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她没有很早露面呢? 她在等待时机,倘若铁莲花一人能救出冷锋烨,那自然好,更加深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若遇到危险,她便来个出其不意,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飞天神女目睹铁莲花被东、西霸天所围,那九头鸟儿,正要对冷锋烨下手,她便轻轻从房顶落下,猛然举剑奔九头鸟的脑瓜子刺去。 九头鸟躲将过去,一个仙人指路,挥刀直挑飞天神女,飞天神女一闪身,用宝剑削对方的腕子。 九头鸟往回一撤刀,飞天神女反腕子刺他的咽喉,九头鸟用刀剪飞天神女的脉门寸关尺,她往回一撤剑,又扫对方的下盘。 就这样刀来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飞天神女边战边护着冷锋烨,警惕着九头鸟乘虚而入,置冷锋烨于死地。 因此,她只顾招架,防备,主动进攻不足,不能速赢九头鸟。 她现在就盼望着铁莲花胜那二贼,过来助战。 铁莲花看到飞天神女到了,精神倍增,她一抖掌中乾坤宇宙锋,抓紧进攻,以求速战速决。 这时,东霸天的三叉鬼头刀奔着她的顶梁砍来,她一闪身,躲了过去。 这西霸天的刀奔她的后背戳过来,她刷地跳将起来,顺势照着他的腰部就是一剑。 西霸天跳将起来闪躲,铁莲花撤剑又猛地一出手,宝剑奔着西霸天戳去。 西霸天一闪身,用刀去挡铁莲花的宝剑,他哪知道铁莲花的宝剑,能削金断玉,只听嗒嚓一声,西霸天的刀,已经被削掉大半截。 他一愣神儿,铁莲花的宝剑已经拦腰剁去,这一下西霸天直接来了一个大开膛,当下鲜红迸流,嚎叫一声,倒地而亡。 东霸天一看西霸天身亡,赶紧往前一蹿身,恨不得一下子把铁莲花一口吃掉,他舞三叉鬼头刀,奔铁莲花面门刺来。 铁莲花往旁边一闪身,用剑一挑,东霸天的刀,立即就被挑飞了。 这回他慌了手脚,掉转头,企图跳岀圈外逃走,结果,脚又用力,不防踩在了西霸天的身上,一个趔趄,“啪!”摔了个仰面朝天。 铁莲花往前一上步,快如闪电,刷地一剑,,只听“哎哟!”东霸天喊叫了一声立即也就命归西天了。 铁莲花灭了这两个霸天,这才手提宝剑来给冷锋烨松了绑绳。 她走近一看,飞天神女已将冷锋烨的头发从铁环上解开。 铁莲花说道:“姐姐,多亏了及时赶你来,若不然真够危险的。” 说着,帮着把冷锋烨扶起来。 飞天神女问冷锋烨:“你怎么会落入这几个贼人之手?” 九头鸟哪儿去了?叫飞天神女杀了吗? 没有!他同飞天神女交战着,忽然西霸天被杀,东霸天也步步后退,他知道不妙,不敢蛮战,赶紧虚晃一刀,拔步而逃。 飞天神女也不追赶,就来替冷锋烨松绑绳。 冷锋烨在两位女子面前,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真是羞愧难当。 自己不仅没有找到师父,反而落入贼手,险些丢掉性命。 堂堂男儿,却让两位女子舍命搭救,内心不知是什么滋味。 冷锋哥低着头,说道:“二位妹子,何故至此?多谢救命之恩。” 铁莲花说道:“我们怕你有个三长两短,先后相随而来,不料你果真出事了。” 飞天神女说:“灭了这几个贼人,也是快事,为百姓又除了几个恶霸。” 冷锋烨接着说:“那料想这贼店是淮安府东西二霸天所开,今日算了结了仇冤。” 他把自己落难的经过向她们俩讲述了一遍。 说话间,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僧尼,他便带着铁莲花,飞天神女去找。 他们找来找去,终于在后院的一间土房里,发现了那个僧尼。 他们把门踹开,进去一瞧,僧尼仍在昏迷不醒,她背后还背着那个硬邦邦的包袱。 铁莲花找来一盆凉水,慢慢地喷洒在她脸上。 飞天神女摇着她的肩膀,呼叫着:“师父,你醒醒!” 良久,僧尼“啊!”的一声,苏醒过来,她抬头看看冷锋烨,瞧瞧铁莲花和飞天神女,问了一句:“弥陀佛!你们是...?” 冷锋烨看僧尼醒过来了,高兴地说:“师父,我们来搭救您来了。” “哦!多谢你们了,”僧尼情不自禁地说:“承蒙相救,实在惭愧,若不然也就在这儿圆寂了。” 冷锋烨又抱腕当胸问:“请问师父,仙乡在哪里?绰号又怎么称呼?” 僧尼一摆手,说:“施主,你们就不必多问了,我只是个出家的僧尼,你们姓甚名谁?” 三人分别报了姓名。uu看书 .uukanshu “噢,冷锋烨,你就是五合山道月的弟子?”僧尼听了问。 听了冷锋烨自我介绍后,她惊讶地问,并上下打量着冷锋烨。 冷锋烨回答道:“正是。” “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告辞了,”僧尼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 铁莲花问道:“您还缺什么物件吗?” 僧尼伸手摸了摸背后的包袱,微笑道:“不缺什么,这就是我随身携带的全部东西,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我的名姓,恕不能奉告,请你们见谅,这次,在这客店栽了跟头,是我终身的耻辱,我感到羞愧,对于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定报答。”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43章 飞天侠女再出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四章 神尼自带宝物来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那僧尼用真诚的眼光看看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你们有为难的事吗?请直言,不要客气,我也许能帮助你们。” 冷锋烨笑道:“师父,对于今天的事,您不要挂在心上,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和您都是一时的疏忽大意,中了贼人的奸计,这没有什么,救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何足挂齿,您有要事就请上路吧!” “受人点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僧尼又说:“这恩,今日不报,日后我也要报答你们,你们倘若有为难的地方,尽管找我。” 铁莲花说:“师父,我们有一件事,想劳驾您。” 冷锋烨看了铁莲花一眼,心说,你这不是胡来吗,这件事连师父都解决不了,那么多高人也都不行,你跟人家一老尼讲,人家能自食其言吗?必然拼着性命也要管这档子事,你这不就等于把人家往虎口里推? 冷锋烨正要阻拦,不让她 说。 可是铁莲花嘴快,把有关聚土林和含沙射影的事合盘托出了:“师父,这事我们办不了,您能办吗?” “啊!”僧尼听了一愣,双眉紧皱,面带难色。 冷锋烨一看,有些过意不去的说:“师父,您别听莲花胡言乱语,这事我们能办,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今后,倘若有什么办不了的,一定请您相助。” “弥陀佛!”僧尼笑了笑,暗思忖: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我? 她面对冷锋烨说:“也罢,既然有这档子事,你们就交给我办吧!” “师父,这事可不是说着玩的,”冷锋烨劝道:“少林寺杰悲和尚不是等闲之辈,十分凶残狠毒,那聚士林的二林主也骄横跋扈,手中握有暗器,据说他那含沙射影,不比一般,无人可敌,凡被它击中的人,必死无疑,因此,对付他们不是一两个人所能办到的。” 僧尼说:“你的话,有一定道理,我明白,你是怕我不知深浅是不是?不过,实言相告,聚士林的事,非我管才行。” 三人听罢,不觉一愣,看这僧尼相貌端正,品性仁慈,不是那种夸海口,说大话之人,也许真有制服含沙射影的办法。 接着听僧尼又说:“请你们回淮安府等候,我多则两天,少则一日,定向你们报个信。” 冷锋烨听了僧尼的话,半信半疑的问:“您上相佛寺吗?” “是的,我去找他们!”僧尼说完告辞走了。 冷锋烨送走僧尼,把店客招集起来,讲明事情的原委,让他们另找住处,树倒猢狲散,那些店伙计早已一个个逃之天天了。 天微亮后,冷锋烨一怒之下,一把火,竟把这店房点了。 可没想到,冷锋烨这任性一点,却为自己点出了一个麻烦。 这一把火不仅点了双义客栈,也点燃不少了民房,同时殃及了一位绿林皆知的高人。 人家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家的三间房被点得精光。 于是,他当时怒发冲冠,一定要找到,并制裁这位点火之人。 先冷锋烨三人,平安地回到了淮安府,将自己落难之事禀告了洪凌泉。 洪凌泉安慰了一番,让大家等着道月和那个僧尼的好消息。 再说那个僧尼,来到相佛寺后,扣打青石门,寺里的门头僧把门开了,打量了僧尼一眼,问:“您找谁?” “聚士林二林主东方英南在这儿吗?” “啊,可能在这儿!” “就请传个话,说有人要见他。” “师父,您绰号怎么称呼?” “你不必多问,他认识我。” “是!”门头僧进去了。 时间不大,门头僧满面笑容地走了出来:“有请师父,里边叙话。” 僧尼跟着他,来到了东配房禅堂内。 小和尚打帘子,僧尼迈门槛走了进去。 屋里坐着十多个人,有今世渡海达摩杰悲、东方英南和聚士林跟随来的几位老人。 另外还有宁王朱宸濠府内的三位武林高手,九天怪手东方武申、霹雳野手韩继发、人间圣手褚灵德。 他们正在商量如何对付道月一班人。 僧尼一进来,引起了杰悲和尚的疑惑和猜测,她已多年杜绝风尘,不问人间事了。 这时来这里做什么事呢? 投靠我们,不像。 为道月当说客,也不可能。 久思不得其解。 小和尚搬来凳子让僧尼坐了。 东方英南仔细端详这个陌生的僧尼,晃了晃头,感觉奇怪,便问道:“找我有何贵干?” 僧尼没有立即答话,从背后取下包袱,捧在手里说:“二林主,我来找你,打算单独跟你谈一谈,你肯赏个脸吗?” 东方英南瞧了瞧杰悲,杰悲走过来,对东方英南耳语了几句,东方英南点点头,便起身站起身来。 东方英南紧皱双眉,对她说:“好吧,既然你觉着这儿人多不方便,那就随我来!” 等他们二人来到另一间屋,落了座后,僧尼便把随身携带的包袱打开了,说道:“我是谁?来这儿做什么?你可能还不知道,不过,我给你看两样东西你就会马上明白的。” 僧尼从包袱里取出两个物件来。 “啊!”东方英南往后一退身,单手一推颏下长髯惊呼:“这...” 他要说什么,可又没有说出来,似有所思。 僧尼拿出的物件,uu看书 ww.uuanshu.om一个是飞龙盘,一个是金龙镢。 这飞龙盘面直径一尺四寸,上头雕镌着双龙戏珠,盘柄八棱六节,长有半尺,可用来作盾牌用,金龙镢有一尺四寸长,样子完全象条金龙,它可作棒使,也可用于点穴。 东方英南看着这两样东西,象想到了什么,奇怪地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有人给你的吗?给你东西的人现在何处?” “你不用多问了,”僧尼慢条斯理地说:“这东西的主人在的时候,她就是我;她不在的时候,我就是她,我做的事,就是她做的事也就是说,我能代表她,因此我今天来,就是想劝劝你,不要走上邪路,特别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与少林寺杰悲和尚为伍,毁坏聚士林的名誉,违背天下武林九九八十一门门长的期望,现在,倘若你立即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如若继续固执己见,为所欲为,恐怕船到江心补漏迟,后悔可就晚了,不但受人唾骂,而且性命难保...”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44章 神尼自带宝物来)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五章 保凡禅尼遭玉陨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这时,僧尼的言词是非常尖刻的,像是在劝说,又像是在警告。 她说罢,紧紧注视着东方英南,那目光深沉,坚定,而又蕴含着希冀。 “哈哈哈!”东方英南听了之后,一阵大笑,这使僧尼感到突然。 东方英南说道:“现在我明白了,你是少华山太谷庵的住持,名字叫保凡禅尼,对吧!”话语中显得轻蔑不恭,目空一切。 “是的!我叫保凡禅尼,我是谷燕禅尼的师妹,”僧尼冷冷的说。 东方英南又轻蔑地一笑:“第一次见面,你就用这样的口气教训我,使我很不愉快,但因你跟谷燕禅尼是同庵的僧尼,我就不与你计较,不过,请你不要管这档子事,而且你也管不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所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干涉,你拿飞龙盘,金龙镢来吓唬我,恐怕是枉费心机,我看你还是不要自不量力,自寻烦恼吧!” “二林主,佛门自古不度无罪之人,”保凡禅尼又道:“这事我是管定了,你能跳多高,蹦多远我心里有数,你如今身已经陷泥潭,我不能不想办法尽快把你拉出来,使你绝处逢生,我诚心诚意地希望你马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们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愿你早点翻然悔悟。” “如果我要不听,你便又能怎样呢?”东方英南继续面色阴沉地问。 保凡禅尼回答说:“那我就要不客气了,以武力迫你改变态度,让你走正路。”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奉陪到底,”东方英南傲气十足的说:你要把我赢了,我就乖乖地跟你走,你要赢不了我,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现在咱们就到当院比试比试。” 东方英南的骄横,大大出于保凡禅尼的意料之外。 她原以为一亮出飞龙盘和金龙镢,他会马上回心转意,没曾想,他无动于衷,根本不把她和谷燕禅尼放在眼里。 保凡禅尼对聚上林发生的事情所知甚少,同时对东方英南也缺乏深刻的了解,她只听谷燕禅尼简单地说过有关他的事。 现在,劝说东方英南改邪归正的希望破灭了,她只好依着对方提出的要求,去比试武功了。 “好吧,那我就向二林主领教领教了,”她一扬柳眉,昂首走出屋子。 说话的工夫,二人就来到天井当院过起招来,论武功保凡禅尼远不及东方英南。 他之所以贸然来相佛寺,一是从义气出发,报答冷锋烨三人的救命之恩,二是仰仗谷燕禅尼的关系,想镇服东方英南。 二人十几个照面过去了,还没有分出高低,保凡禅尼正手用金龙镢点对方的眉泉穴,东方英南左掌向保凡禅尼顶梁面门一击。 保凡禅尼用飞龙盘往外架对方的掌,对方一撤左掌,右掌变拳就向保凡禅尼腰部猛击。 保凡禅尼躲开他的右急冲拳,手挥飞龙盘横扫东方英南的太阳穴,东方英南急忙一侧身低头,左掌就按保凡禅尼的右小臂,右掌向对方前部推去。 保凡禅尼马上用飞龙盘封前胸,挥起金龙镢向东方英南的右肋点去,东方英南右腿一弓,身向左倾闪过金龙镢。 这时,飞龙盘又向他的头顶劈下,他身体往后仰,左脚登地,右脚嗆地向保凡禅尼前部踢去。 这一飞脚叫胸口挂印,凶猛异常,保凡禅尼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当下被东方英南踢了个窝心脚,“锵啷!”手中的飞龙盘掉在地上,她“噔噔噔!”向后退了七八尺远,身体向后裁倒了。 东方英南喜不自胜,得意洋洋地说道:“保凡禅尼,这下该服气了吧!”一副骄横自负的样子。 保凡禅尼虽然不是东方英南的对手,败在了他的脚下,但她依然显得镇静自信,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只是东方英南太有点无情无义了。 她一挺身,跳将起来,把飞龙盘拾起,用金龙镢点指说:“东方英南,我好心劝你,让你为善,你却不知好歹,以恶相报,实在是可恨至极,咱们后会有期。” 东方英南哈哈一笑,说:“我今天饶了你这条命,回去你给谷燕禅尼捎个信儿,让她别来找我讨没趣,若不然,休怪我对不起她。” 保凡禅尼听了,再没有说什么,她纵身跃上房顶,离开了相佛寺,她走在路上,不觉胸口发闷,嗓子发咸,一口血吐了出来。 东方英南用的只是七成劲儿,如果用足了气力,保凡禅尼当场就得毙命。 她晃晃悠悠,跌跌撞撞来到府衙门口,已经人事不知了。 洪凌泉得到差人禀报后,马上命冷锋烨等人,立即把保凡禅尼擦扶内室。 只见她,已经浑身红迹,面色苍白,牙关紧咬,眼睛紧闭,手里还握着飞龙盘和金龙镢。 药王爷柯吉急忙赶来一诊脉,摇摇头说:“太晚了,内伤过重了,失血过多,无法挽救了,准备办理后事吧!” 冷锋烨听了,心如刀扎一般难受说:“老禅尼,实指望你能办得了此事,那料到落得如此惨状,悔当初,我没有尽力来阻拦,诚然你一片真心,也不该让你去冒风险,你责怪我吧!”其声悲怆,凄切。 众人为保凡禅尼的见义勇为肃然起敬,也为她遭到的不幸而惋惜。 第二天,保凡禅尼因伤势过重,默默地去了,没有留下句话,大家为她准备了棺木,设了灵堂。 这当中,uu看书 .ukansh道月突然意外地回来了,随同他来的,还有一位僧尼。 这僧尼中等身材,头戴软头儿罗汉帽,身穿僧袍,脖项上挂着一百零八粒素珠,年龄七十岁上下。 道月向众人引见说,她就是谷燕禅尼,众人纷纷上前施礼让座。 谷燕禅尼彬彬有礼的向大家寒暄后说:“请诸位放心,聚士林东方英南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不负众望,竭力相助。” 冷锋烨烨把飞龙盘,金龙镢捧上来说:“老禅尼,这物件就交给你吧!” “啊?这...”老禅尼吃惊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保凡禅尼...她老人家已经遭到了不幸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45章 保凡禅尼遭玉陨)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六章 遭不良姐弟双孤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于是,冷锋烨就仔细把双义客栈和保凡禅尼去相佛寺的事情,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 “弥陀陀佛!”谷燕禅尼听罢,痛心疾首,老泪纵横,她又问道:“灵柩现在何处?” 冷锋烨说:“停在后花园。” “带我去看看吧!”谷燕禅尼左手提起飞龙盘,右手握着金龙镢,在道月,在冷锋烨,宋玉,铁莲花和飞天神女的陪伴下,来到了后花园。 她走到保凡禅尼的灵前,不禁失声痛哭:“师妹,是谁杀害了你,莫非是东方英南下的毒手若真是他,我一定究其原因,替你算回这笔帐,你就瞑目安息吧!” 随后,她对道月说:“我马上去相佛寺,找东方英南!” 宋玉插话道:“老人家,我有两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讲吧!”谷燕禅尼看着他说。 “依我看,您最好还是先不要去,”宋玉说出她不能马上到相佛寺的理由: “保凡禅尼拿着您的飞龙盘和金龙镢到相佛寺,东方英南不但没有感到害怕,也没有另眼相看,而是翻脸不认,大打出手,使保凡禅尼失去性命,您去了恐怕也不会给好面子的,说实话他要是怕您服您,就不会打您的师妹妹了了,我劝您,并不是小瞧您的本事,而是为您担心,以防不测,常言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得沉住气,稳住架,小心从事为好。” 谷燕禅尼听了说:“如果我现在不去,贪生怕死,那就对不起阴曹地府的师妹了。” “你倘若真的要去,就多带几个人吧!”冷锋烨不放心地说。 “不!这是我家里的事,我不想让别人插手,”谷燕禅尼说道。 “既然是您家里的事,我们就不多过问了,”宋玉松了口气说:“愿您多保重。” 道月听了,依然不放心地叮嘱道:“道友,这件事,你能管则管,实在管不了就回来,千万不要为难,咱们都是知己之人,不要考虑面子。” 谷燕禅尼望着大家说:“请众位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于是,她就带着保凡禅尼留下的飞龙盘和金龙镢走了。 其实这飞龙盘和金龙镢是她自己的,她的手下也有几十个门人弟子。 谷燕禅尼因年老,就把太谷庵的事托付给了她的师妹保凡禅尼。 保凡禅尼携带着她的飞龙盘和金龙镢行使权力,惩处违背教规的不法弟子门人。 告别了道月等众人,谷燕禅尼来到了相佛寺,扣开山门,向小和尚说道:“见东方英南。” 小和尚马上回去禀报,时间不大,东方英南从院子里走出来,他见到谷燕禅尼,把双手往后一背,态度冷漠地说:“姐姐,你来这儿有何公干?” 原来,他们竟然一母同胞的姐弟俩,原籍江苏苏州府。 他们的父亲东方凯,因有一身武功,给本地的财主刘百方看家护院,在东方英南八岁,姐姐东方谷燕十二岁时,忽然刘百万家里失盗,说丢了很多珍奇之物。 刘百万咬定是东方凯勾结江洋大盗,里应外合作的案,并告到了知府衙门。 知府虽然受了银子,但又没得到确凿的证据,未置东方凯于死地,就让他变卖家产,赔偿损失。 知府对他说:“刘百万家中所丢光珠亮宝,价值万贯,案子实为重大,我可怜你的妻小,向刘百万说了许多好话,只要你以全部家当作抵,本府也就顺水推舟再不追究了,你就可以从监牢里出来,只要你保住了性命,还愁没有钱?若不然我就不好开释了,你就得死在牢狱里。” 东方凯是个硬汉子,脾气倔强,他宁可受委屈,坐监牢,也不破家产,作抵偿。 他义正词严地回绝道:“天下哪有这种道理?我没有做盗贼,去偷人家的财物,赔得什么钱?那就等何时你们把案子破了,何时我再出狱。” 知府只好又把他的妻子赵氏找来,跟她这么一说,她心肠软,可怜丈夫,就允诺了,愿以全部家当作抵,保夫出狱,当下签字画押。 就这样东方凯被释放出狱了他们过去也算是小康人家,有几间房子,几十亩地,藏银也有个三五百两,不愁吃不愁穿,生活过得还舒适惬意。 可眼下全部家产归了刘百万,连个包袱,剪子都不容许带出来,一夜之间就变得一无所有了,乞丐一般,简直到了绝境。 东方凯带着妻子和儿女,无处投亲靠友,便来到了苏州北门外,在自己祖坟上的那三间草房里暂且栖身。 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怨气,加上在大狱里受折磨,身体虚弱不堪,不幸染病。由于无钱求医,仅两个月时间就气绝身亡了。 临死前对孩子们说:“爹活了半辈子,没有做过亏心事,也希望你们堂堂正正的做人。” 丈夫一死,过度的忧伤和生活的重担也把赵氏的身体压垮了,不久,她也离开了人间。 东方谷燕和弟弟东方英南一看娘死了,抱头痛哭,怎么办? 两个孩子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语,今后的生活怎么办?找谁呢?谁能帮助他们呢?世上人情薄如纸。 过去的亲朋戚友,今日如同陌路,哪儿是他们求生的地方? 谷燕虽然才十二岁,uu看书 ww.uuanshu.om但十分懂事,她知道自己根本养活不了弟弟,如果继续这样呆下去,姐弟俩非得饿死,就想出去分别谋生,也许能遇到大慈大悲的好人,收留他们,得到一条活路。 她对弟弟说:“爹爹走了,娘也去了,只剩下你我二人,我们虽然年幼,但爹娘生养了我们,我们就要想法子活下去,爹爹常说男儿当自强,你今后无论到那里,都要学真本事,或习文或练武,这样才能不被人欺,我们做事为人定对得起爹娘才是,姐姐不能照顾你了,可你得照顾好自己。” 东方英南不解地问:“姐姐你上哪儿?我不要离开你!”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你先跟我到一个地方,”八岁的东方英南不知姐姐说的什么意思,就跟着姐姐一起来到了苏州城内。 到了苏州以后,这可怜的姐弟二人,便在一个看上去比较热闹的街市上,先停了脚...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46章 遭不良姐弟双孤)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小燕子身陷狼窝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眼前这个市场,可不简单,卖什么的都有。 这里,因生活所逼,卖儿卖女卖妻子的举目可见,女孩子价格较高,卖得也快,多数是被一些j馆,戏班子或耍把式卖艺的人买去了,这些人把女娃儿买去了养活大,就作为摇钱树。 东方谷燕已经十二岁,也长得有几分姿色,很快就被一个人看中了。 东方谷燕对那人讲:“我只要你三两银子,一两银子给我娘送葬,余下的二两给弟弟作盘费钱,不过有个条件,j馆,戏班子我可不去。” 这个人一听,原来只要三两银子,自然十分高兴,对东方谷燕提出的要求,是满口答应。 可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怎么会知道j馆呢? 其实她也不懂,只是爹娘活着的时候,说起这方面的事,谈到过张家的姑娘,李家女儿如何落入那些脏门,受尽了凌辱等等故事。 当时,她当作故事听,便记在心里,就这样,姐弟俩回到了三间草房,由那个人帮着,安葬了母亲。 姐弟俩临分别时,直接哭得死去活来,东方谷燕拉住弟弟的手,再三嘱咐道: “姐姐要走了,你要记住爹爹临死前的话,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千万不要走歪路,来日方长,我们定会再见面的。” 东方英南哽哽咽咽地说:“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后记住你的话,如果真要做了坏事,就死在你的手中,”说罢,泪眼望着姐姐,哭泣不止。 东方谷燕泣不成声,从此姐弟俩分手了。 其实,东方谷燕哪里知道,这买她的人,正是苏州一个j馆的f子,待她发现已经晚了,她被卖到一家j馆里。 因她年龄小,b妈先让她干些零碎活,同时派人教她一些学唱。 她怕以后有人欺负,每天到了夜晚,就偷偷地练练父亲生前教她的几套拳脚,以备以后护身之用。 转眼她十七岁了,一天鸨娘把她叫到跟前说:“谷燕丫头哪,你来我家也有五年了,我也没有错待过你,给你没少穿好的吃好的,又请琴师,教你学弹唱,钱花了个无其数,现在你已经十七岁了,过几天,你陪客人弹弹唱唱,歌歌舞舞,你看怎样?只要你听妈的话,妈妈我绝不会对不起你,等你有了钱,给你找个好人家就是了。” “这你就错了,”东方谷燕一听生气地说:“你院中有,多少活 儿,我都可以干,但是我绝不去接客,凡穿吃用的钱,将来我定全部还你。” b妈再三劝说,东方谷燕就是不听,b娘恼羞成怒,施之以威,马上唤来外号大牤牛,二牤牛的两个彪形大汉,想要狠狠的教训她。 大牤牛一进门,就伸手照姑娘的脸上打去,东方谷燕缩颈低头,躲过去了,然后突然出其不意,照着对方的鼻梁就是狠狠一拳,立即打得那家伙鼻子流血。 第二个打手二牤牛,手握鞭子,过来照着东方谷燕身上就抽。 东方谷燕忙往后一退身,操起个凳子来,“啪!”奔二牤牛砸了过去。 对方躲闪不及,脑壳瓜子立即被砸破了,当场红流如注。 b娘大惊失色,发疯似地大声吼道:“丫头们,快快把门给我关 上,大伙一起来给我狠狠地打她!” 东方谷燕一看,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教训教训这b娘一顿再说。 她往前一上步,伸手就把鸨娘头上的疙瘩髻给抓住了,二目怒视着:“我让你打,今天就把你掐死!” b娘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面色如土,她一看东方谷燕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还真怕把她惹急了掐死自已,赶忙乞求道,“好丫头,你快撒手吧,有话好说,何必动怒呢?” 东方谷燕慢慢地松开手,依然气恨难平说:“今后你对我客气点儿,不然姑奶奶就就灭了你!” b娘心惊胆颤,心想,这真是买来个刺猬,扔了舍不得,,抱着又扎手,她强笑道:“依你就是了!” 事后,b娘就同j馆外号大茶壶的伙计商量,大茶壶听了说:“活人还能叫尿憋死?连个丫头片子都制服不了,那今后咱们就别吃这碗饭了。” “这丫头可厉害了,那天大牤牛,二牤牛都叫她给打了。她那两只手可有劲儿了,若是谁惹急她了,能让给打扁了。” b娘现在说起上次发生的事来,心理还有点忐忑不安呢! 大茶壶把眼珠一转,狡黠地说:“明着咱们惹不起她不会暗着来吗!” “暗着怎么来?”b娘疑惑不解地问。 “这还不好办,”大茶壶压低声音说,“那就给她尽快找个有钱的人家,要个高价,沙锅子捣蒜一锤子买卖。” b娘不以为然地说:“你给她找上人家,她能去吗?真是放屁!” “你这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伙计嘿嘿一笑说,“你就不会给她喝一点春天里的好酒,当生米做成了熟饭之后,她还能怎么办呢?自然你不能给她找个六十岁的老头儿,大个三十五岁的也可以呀。” b娘一听很高兴,“啪!”双手一拍:“好!就这么办。 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议论的这件事,被同院的小桃姑娘偷听去,她就偷着告诉了东方谷燕。 东方谷燕听到b娘要高价出卖她的消息,听了又恨又气又感不安,心想,看来这里不能呆了,她们这些坏人,u看书.ukanshu.cm 随时都会把我推入火坑,我得逃离这个鬼地方,摆脱这屈辱而任人摆布的日子。 忽一日,b娘一阵风似地跑来找她,喜皮笑脸地对她说:“谷燕哪,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东方谷燕慢不经心而又戒备地问。 “从外地来了一位公子,年龄一十九岁,文质彬彬,不但相貌堂堂,还一表人材,还不曾娶妻,”b娘说到这儿,看了看姑娘的表情又道: “反正,你也不喜欢咱们这个j馆,如果你看着这公子合适, 妈就为你们穿针引线,让你们结为百年之好,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我不看!”东方谷燕噘起嘴生气地说:“不是个花花公子,也定是个好s之徒。”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47章 小燕子身陷狼窝)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八章 孤苦伶仃受蒙骗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b娘笑道:“这你就错怪人家了,那公子绝对是一位行侠义 士,他从远道而来,路经这里讨碗水喝,我看他举止不凡,就想到了你,你倘若愿意的话,就跟他去,若不愿意的话,看一看就回来,我也是为了成人之美。” 东方谷燕心想,这倒也是,看看又有何妨,假若那位公子真是一位君子,索性与就他结为夫妻,逃出这泥潭,岂不是幸事。 于是,她有点羞赧地说:“好吧!既然妈妈说了,那我就去瞧瞧吧。” 东方谷燕随b娘来到楼下客房,一看那公子,确实长得出众: 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宽膀细腰,圆脸阔目,头带六棱顶梁高压慈姑叶,左鬓角上戴一朵红绒球,身上穿着一件甩头巾大领英雄氅,上绣雪白色的牡丹花,脚登薄底快靴,肋下还佩带一口宝剑,真是风度翩翩,有着一股傲骨英风的气概。 东方谷燕瞧了瞧这位公子,低下了头,内是三分羡慕七分爱。 b娘上前微笑着向公子介绍道:“这就我家的是东方谷燕姑娘。” 调过头来,她又对东方谷燕说:“快给公子斟茶。” 这公子抱腕当胸,彬彬有礼说道:“见过小姐。” 东方谷燕面色绯红,赶忙以礼相还,然后倒茶,双手递给那公子,痴呆呆地瞧着。 东方谷燕也立即被她的容貌吸引住了,东方谷燕正值妙龄,长得也确实娇媚,如带露的桃花,出水的芙蓉,楚楚动人。 只见这公子飘逸倜傥,又落落大方说道:“听朋友讲,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次来苏州府一游,确实感到名不虚传,景色秀丽,天下奇绝,令人流连忘返,不过,此地的秦楼楚馆也不少,我不知这都是干什么的地方,感到好奇,就顺脚进到你们这儿,多有打扰,请你们不必介意。” 他说着掏出五两银子递给b娘:“这银子请给小姐买双鞋穿吧!剩下的你留下。” b娘暗喜:弥陀佛,弥陀佛!这公子可真有钱,一口茶未喝,就给五两银子。 如果用东方谷燕把他笼络住,就可发横财了。 b娘笑喜喜地接过钱,说了声:“谢谢公子,我还有事,你们谈吧!”就一摇一摆地走了。 东方谷燕和这位公子落了座,沉默良久子启口道:“小姐恕我冒昧,你这样端庄秀丽,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陷入了花街柳巷来,真是可惜可叹呀!你家中还有父母和其他人吗?” 东方谷燕听了他的话,感到十分亲切,断定他不是那种油嘴滑舌,刁钻狡诈,玩世不恭之辈。 她也以诚相见,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兄弟,如今也不知流落到哪里?我乃孤儿,生活无着,误入歧途,一心想脱离这里,可是又无力量...” 东方谷燕把自已的身世全部讲给了他,不由得内心怆怆珠泪盈眶。 公子听了讲述,对她的境遇和生活遭遇的不幸,深表同情,劝慰道:“小姐,请不要悲伤,我想一切都会改变的。” “多谢公子!”东方谷燕问:“公子尊姓大名?家住哪里?府上还有什么人?” “我姓韩名容,祖籍山东,父母均健在,还有兄长姐妹,爹爹在燕山一带为官,我跟奶奶在山东泰安县居住,我从就非常小喜欢武艺,登高上低,飞檐走壁,我讨厌吏场,恨透了那些赃吏,一旦如果发现哪一个为非作歹,欺压面姓,我就要他的命,这几年,置身天涯,不管虎豹豺狼,山高水低独往独来,可以这么说,除恶扬善,杀富济贫便是我的愿望。” 东方谷燕毕竟是一个年轻女子,没经过世面,完全被这位公子的话语打动了。 她关心地问:“你的一切花费是依靠谁呢?” 韩容说:“我今年一十九岁,尚未婚配,只身一人,不需要多少花费,这次我来江浙一带,是奶奶给的钱,让我来开开眼界,长长见识,我贸然到此,不料想,与小姐相遇,真是三生有幸!” 东方谷燕暗自思忖:我要是终身许配给他,那真不枉此一生。 可转念一想,人家可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能要我这个j馆中苦命的孤女吗?内心不免一阵惆怅,低头未语。 “小姐入污泥而不染,实乃鲜花一朵,令人佩服,你如果信得过我,我愿倾囊相助,赎小姐脱离苦海,找个安身之处。不知小姐同意否?”停了一会儿,韩容看东方谷燕没有言语,又道: “请小姐放心,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真心救你,别无它求。” 东方谷燕听了他的这番话后,感动已极,眼泪夺眶而出,双 膝跪倒:“恩兄,若不嫌弃,救我出去,我愿终身伺候于你。” 东方谷燕此时完全被韩容的英俊潇洒的面貌和动人的言词所倾倒,认定面前站立的这个人,就是世上的奇男子,自己梦寐已求的如意郎君。 其实,这个韩容并不是什么披肝沥胆,行善仗义的侠士,而是外号叫花蝴蝶的一名技巧高超,手腕多端的花贼。 不管你是皇帝的公主,还是相爷的千金,他都要想一切办法达到目的。 他从十四岁就闯荡江湖,浪迹天涯,凡到之处,就拜师学艺,曾受过名师的点传,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学得一身武功。 此人轻功极好,uu看书.uukanshu 穿檐越壁,如履平地,掌中善使一口宝剑。 囊中携带十二支飞镖,可以百步穿杨,他这次到j馆就是奔东方谷燕来的,自从东方谷燕揪了b娘,打了大二忙牛,这名声可就在烟花柳巷间传扬开来,无人不晓。 韩容听了这件事,感到十分新鲜,就想见识一下这位女子,便找上门来。 没想到被她的容貌所迷住了,同时他的花言巧语和漂亮的伪装也使对方一见倾心,两人便温情脉脉。 韩容听东方谷燕要以身相许,欣喜若狂,他暗想,我虽然到处寻欢取乐,但毕竞是露水夫妻,韩氏门中也得有后代啊! 不如就把她娶为妻子,让她为我生儿育女,也好接续我韩家的香烟...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48章 孤苦伶仃受蒙骗)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亲弟揭穿姐夫歹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于是,韩容立即又唤来了b娘,直接说明意思,手拿出五百两银子,要赎东方谷燕。 b娘一见到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乐得眼眉都开了花,当场就欣然同意了这桩婚事。 韩容当下就带着东方谷燕走了,可不到三天,b娘得到的那五百两身价银子没有了,而且她原来的近两千二百两白银也同时不翼而飞。 这回,急得她喊天叫地,痛不欲生,几次要投井上吊。 其实,这银子就是被飞蝴蝶韩容所盗走,他拿这些钱买了一座院子,就跟东方谷燕一起住了进去,不过,这件事,自然这事瞒着东方谷燕。 初开始的夫妻生活,甜蜜惬意,两人彼此信誓旦旦,柔情似 水,相亲相爱。 东方谷燕又想到了弟弟东方英南,就把这事托给韩容,让他帮助找回弟弟。 韩容一口答应:“即使走遍海角天涯,也要把他早回来。” 东方谷燕越发高兴,对韩容是百倍体贴。 第二年,东方谷燕就生了个儿子,没过一个月,这韩容本性难改,就不怎么在家住了,常常在外面,又干起他那偷花的丑恶勾当。 当他回来的时候,东方谷燕问他干什么去了,他回答不是说跟朋友办事去了,就是说朋友求他办事,总是以谎言遮掩。 等孩子到了三岁的时候,突然不幸患急症夭折,东方谷燕肝肠痛断,儿乎每日以泪洗面。 韩容一反常态,对她冷若冰霜,一日出走,一年多没有回家。 东方谷燕愁肠百结,思绪不宁,又想丈夫,又念儿子。 家里,虽然有个婆子陪伴她,侍候他,一切事儿不用她管,但无法驱走那冷落和寂寞,无奈,她就整日练功夫度光阴。 突然一天的清晨,韩容从外面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他衣冠不整,汗流浃背,中衣浸透鲜红,脸色苍白,十分怕人,东方谷燕赶忙把他扶到床上,让他下问:“你这是从哪儿回来?怎么事这么个模样?”语调含着爱惜,又带着若干埋怨。 韩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声音有点沮丧地说:“快给我点水喝,我渴得要命。” 东方谷燕很快把水给他端来,又问道:“你到底怎么啦?快说呀!” 她望着盼望已久的丈夫,看到他这个狼狈的样子,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回答,这不仅是妻子的同情怜悯而是深沉的爱。 韩容听了后,急忙随口答道:“唉!别提了,叫狗咬了。” 东方谷燕听了他的这句话后,自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再看他的臀部,已经有个破洞,往外直冒红。 她惊叫一声:“这是什么东西打的?” “是铁镖!妈的,好危险哪,老帮子,早晚我跟他算这笔帐,”他又命令似地说:“给我拿复元铁臂散来。” 东方谷燕急忙按照他的吩咐,去拿来了刀枪药复元铁臂散给他敷上,又给他换了干净衣服,接着端来了一杯水,忙得不亦乐乎。 韩容刚下地把脸洗完,就听天井当院有人喝喊:“飞蝶韩容,快出来受死!看你能躲到哪里?” 他听到外头的声音,脸刷地变了,显得死灰一般,身子如锥子扎了一下,腾地跳到床上。 这时,后窗外又有人发话了:“你还想跑吗?现在你是插翅难飞了。” “是谁在找你?你是闯了什么大祸吧?”东方谷燕吓得,用惊疑地目光瞅着他。 韩容两眼如恶狼一般闪着凶光说:“你别管,我去跟他们拼了。” 说着,他由打墙上把东方谷燕的那把宝剑摘了下来,猛地抓起一个木凳,刷地从窗子上扔到屋外,窗子碎了,他一个箭步,“嗖!”蹿了出去。 东方谷燕知道事情不妙,也跟了出来。 她定睛一看,天井当院站着一位六十岁的老人。 只见此人,头戴鸭尾巾,身穿长衫,面带怒容,对韩容大声责叱:“花蝴蝶,你这个畜生,究竟害了多少好女子,今天你也该得到报应了。” 那老人气得嘴唇哆嗦,浑身发抖。 “师父,让我来收拾他!”话音刚落,霎时从房上跳下一个年轻人,举剑直奔韩容的腰部剁去。 那年轻人武功娴熟,身法极快,韩容往旁边一闪身,急忙以剑相还。 因他腿部受伤,未过几个照面,渐渐招架不住,乘他不备之时,那年轻人猛地飞起一脚,将他踢倒,举剑便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方谷燕一声大喝:“休得无礼!”跳将过去,拾起右手,“啪!”一叼年轻人的手腕年轻人往回一撤剑。 两个人目光相对,突然全愣了,这年轻人并非别人,正是弟弟东方英南。 东方英南上下打量东方谷燕:“哎哟!你是姐姐?” “你怎么来到这里?兄弟,这是你姐父呀!”东方谷燕大声地说。 老人走过来问:“英南,你认识她?” 东方英南把宝剑还入鞘内说:“是的,她就是我跟您说的卖身葬母的姐姐东方谷燕。” 老人愣了!“你就是他的姐姐东方谷燕?” “对!老人家,他就是我的兄弟,”东方谷燕点点头回道。 老人又指着地下躺着的韩容说:“他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的夫君呀!”东方谷燕回答。 “夫君?”老人还没有把话说完呢,uu看书 ww.ukans 东方英南插言道:“姐姐,你跟他成婚了,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他是干什么的?”东方谷燕问。 “他是一个恶人花贼呀!”东方英南回答说。 东方谷燕听了兄弟的话,犹如晴天一声霹雳,大惊失色,慌忙问道:“兄弟,此话当真?” “姐姐,你原来一直还蒙在鼓里呢!”东方荚南说:“这家伙从十四岁闯荡江湖,就不走正路,以后一直不学好,干些歪门邪道的勾当,他不但能言巧辩,还善于伪装君子,不知有多少女子上了他的圈套,他经常仰仗着高超的轻功,夜晚走家串宅,看到那家的姑娘长得漂亮,就使用x香,直接把人家x迷,然后进行jw,遭到他所害的女子,已经不计其数,他做事诡秘,所以常常捉拿不到他...”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49章 亲弟揭穿姐夫歹)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五十章 小燕子忍苦出家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东方英男继续说:“今天这个恶人,正好被我和师父碰上,谁知道他竟是你的夫君,姐姐,我们临别的当儿,你是怎么对我讲的,要堂堂正正的做人,今天你怎么与这种偷香窃玉的东西同室而居? 兄弟的话,说得东方谷燕羞愧难当,如泥塑一般,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实指望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结成美满的姻缘,不料想,竟是一个衣冠畜生,害人的魔鬼。 东方谷燕连气带恨,不觉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这时的东方英南,是一个侠肝义胆,除暴安良,维护正义,主持公道的年轻义士,与以后聚士林的东方英南判若两人。 不过,世上的人不是一成不变的,有的可能变好,有的可能变坏了,这个东方英南就属于后者。 这老人名叫杜云天,是他的师父,杜老是苏州一带赫赫有名的侠客,他同情东方英南的身世,看他机灵聪慧,便从流浪的乞丐中把他领回家中,收为弟子,传受武功。 东方英南看到姐姐昏了过去,便大声叫道:“姐姐,你醒醒! 韩容被东方英南踢了一脚后,已经不能动弹,他看到打自已的人正是自己妻子的兄弟,内心为之一喜,感到生之有望。 东方谷燕慢慢苏醒,哭着说道:“兄弟,姐姐的命太苦了。” “姐姐,你为什么跟他成婚呢?” “唉!一言难尽!”东方谷燕哭着说。 东方谷燕悲愤交加,泣不成声,她多么想把这几年的生活向弟弟倾述啊! 杜云天老人瞧瞧东方谷燕问:“你跟他结婚几年了?” 东方谷燕回答:“已经五年了!” “那他在家呆了多久?” 东方谷燕又说:“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结婚后,仅相处一年,孩子出生后,他就常出去,夜不归宿,孩子死了,一年没见他的面,今天他才回来。” “这就说对了,”杜云天好心地说:“我告诉你,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贼,他坑害了许多女子,造孽深重,罪不容恕,多少受害的人恨不得抓住他碎尸万段,如果我饶了他,他不仅还要为非作歹,而且我也会被视为同谋,受世人所唾骂,东方谷燕,你走吧!别管他了。” 韩容一看这两人仍然不想放过他,东方谷燕要走,无不惊慌,马上号陶痛哭,急忙乞求道:“谷燕,你快替我说句话,求个情吧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看在夫妻的面上,你就行行好,让他们拾抬贵手,饶过我这一次吧,我愿意向苍天发誓,以后绝不再干这种事,一定痛改前非做一个好人。” 东方谷燕今天才认清韩容的庐山真面目,他欺骗蒙弊了她,玷辱了她的爱和心灵。 此刻,她是满腹的痛苦愤怒和悲哀,她厌恶他,憎恨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花贼就是他从前的丈夫,她不愿再见到他。 于是,她向东方英南和杜云天作别,就独自走了,任凭他们去处置他。 这时,老人过来,直接一掌弄死了万恶的花蝴蝶韩容。 东方谷燕蹒跚地来到郊外后,她回想到自己的不幸,流下了酸苦的泪,一心盼望逃离脏馆,做一个贤妻良母,谁知嫁给个伪君子,到头来落得孤凄一人,真是一场迷惘的梦。 她心如枯槁悲痛欲绝,来到一棵树前,解下汗巾,纵身跳将起来,把汗巾搭好了,然后挽了一个扣,随后跪倒朝拜父母,又祝兄弟平安。 就在她站起来,打算寻死的时候,背后一声“阿弥陀佛!”来了一个僧尼,僧尼问道:“姑娘,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莫非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吗?” 东方谷燕长叹一声声:“师父啊,人世间太冷酷了,我没有欢乐,也得不到安慰,我觉得死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既然你看破红尘,就入佛门吧!你会大澈大悟,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丢掉一切烦恼,获得生的真谛的。”僧尼劝解道。 “请问,您是哪儿出家的圣僧?”东方谷燕两眼含悲,望着对方慈祥的面孔说。 僧尼和善地说道:“我是北高峰大雷音寺下院的僧人,人称一朵白莲万空禅尼。 东方谷燕当即拜她为师,入佛门求经,以后她跟随万空禅尼上了北高峰大雷音寺下院学艺,在山上一晃二十余载。 她在万空禅尼的教诲下,经过多年苦练,学到一身高强的武功,从此她行侠于江湖,成了绿林中一位知名的人物,佛号谷燕禅尼。 不久,她听说聚士林有一种暗器,名含沙射影,威力无比,闻者丧胆,感到这是个威胁,她就暗暗琢磨,按照自己的想法,发明了抵御含沙射影的防身器飞龙盘和金龙镢。 她不放心,想亲自看看含沙射影的模样,以便今后能对服它。 一天深夜,她悄悄来到了聚士林,刚纵身落到院里,就被人家发现了。 顿时天井当院火把通明,几十个人从四面八方围住了她,从人群当中闪出三个为首的人。 她定睛一看,十分惊喜,其中一个是她的弟弟东方英南,姐弟俩又意外地见面了。 东方英南也认出来了,这个僧尼是他的姐姐,立即告知了大林主,三林主:“大哥、三弟,这是我的姐姐,她是来找我的,咱们误会了。” 二人一听,顿失嫌疑,uu看书 .uuashucm 带着众弟兄纷纷退去。 东方英南把姐姐带到自己的房间,问:“姐姐,你来聚士林,怎么不先打个招呼?若不是遇上我,被视作盗贼,性命就难保啊!你来这里有事吗?” “我发明了两种防身器,名叫飞龙盘和金龙镢,专破含沙射影的,”谷燕禅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你能让我见识一下含沙射影吗?” 东方英南说:“姐姐,这个含沙射影是聚士林的镇林之宝,你想破它难上难,你所说的飞龙盘也不过起个盾牌的作用而已,无济于事,姐姐你就从此死了这条心吧!那含沙射影由大林主所掌管,无法让姐姐观看,原谅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既然使你为难,我也就不看了,”谷燕禅尼说。 东方英南转过话头问:“姐姐,如今还怪怨我杀韩容吗?”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50章 小燕子忍苦出家)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五十一章 姐弟相见在江湖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旧事重提时,谷燕禅尼听了笑说: “我为什么要恨你呢?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你们灭了那个恶棍,为人世除了一害,岂不是大好事,不但为许多受害的姑娘解了恨,同时也是挽救了我,使我认清那个人的真面目,也从中悟出一个道理,真正了解一个人不容易,不但要看他说些什么,而且最重要的,还是看他做些什么,我希望你永远做一个真正的人。” “请姐姐放心,我一定牢记你对我的忠告,”东方英南表示。 谷燕禅尼在聚士林住了几天,又同东方英南叙了些别后之情,就回去了。 且说这次师妹被东方英南杀死,她非常愤怒,带着飞龙盘和金龙镢来见自己的兄弟。 东方英南面沉似水地说:“姐姐,你这次来是向我问罪的吧!” 谷燕禅尼反问道:“我师妹保凡禅尼是你杀死的?” “对!她同我比武,挨了我一掌。” “你为什么帮助杰悲和尚兴凶作乱呢? “姐姐,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东方英南继续说道: “当朝正德天子,贪图酒色,不理朝政,大太监刘瑾,太师严荣专权揽政,如今奸佞横行,民怨鼎沸,常言道:江山非一人之江山,宁王朱宸濠,可是太祖之后,他现在欲扭转乾坤,此一顺天时,合民意,我帮助他有什么大逆不道。” “当然你讲的有些道理是对的,不过,我听说宁王朱宸濠也不是有德之人,仁义之君,”谷燕禅尼说: “你帮助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好处,而且只能使天下大乱,百姓涂炭,我们都是六十岁快七十岁的人了,无论如何在绿林中保住我们的晚节,不要办那种使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为后人留下骂名,遗臭万年,我这一次来见你,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你一意孤行,不听劝告,用含沙射影杀人,我决心与你来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希望你三思而行。” “好吧!”东方英南语气缓和地说:“你先回去,容我想一想,我向你保证,不会随便使用含沙射影。”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先依你,”谷燕禅尼觉得不能太逼他,只要他不动用含沙射影,就是一次成功,达到了来相佛寺的目的。 她向东方英南告辞,回到了淮安府衙,把见到东方英南的经过和谈话的结果讲给了道月,她打算不离开淮安府,如果东方英南敢用含沙射影杀人,就与他同死。 道月对谷燕禅尼的深明大义和给予的帮助表示感激,并命人给她安排住处。 第二天,相佛寺小和尚前来给道月下书,道月一看书信落款是杰悲和尚。 道月从小和尚手里接过杰悲和尚的书信,立即展开来读,读罢眉头一皱,沉思不语。 信的大致内容是约道月明日午时到相佛寺议事,去的人不得超过三个,若没有胆量,杰悲来府衙拜会。 道月暗想,我如果不去,他必笑我为鼠辈,徒有虚名,今后如何在绿林立脚? 他当下复信,交给小和尚,准时赴约。 道月找来雷报天、西瑶池圣母、谷燕禅尼、宋玉、石坡阳和冷锋烨,一起商议赴相佛寺之事。 众人纷纷阻止,认为这是杰悲设下的圈套,凶多吉少,万不可上当。 道月又说:“我已经答应了人家,就不好食言了,再说,如果我们不去,杰悲必认为我们胆小理屈,以后也不会善罢甘体的。” “既然长老决心已定,那我就算一个,”雷报天自告奋勇。 “我也愿往!”谷燕禅尼也马上响应。 道月又问宋玉:“你有什么想法?我这样做合适吗?” 大家立即把目光投向了宋玉,看他说些什么。 宋玉机敏伶俐,足智多谋,已经被大家所公认。 “长老,你想去相佛寺我不反对,”宋玉郑重地讲:“探探底也好,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嘛,我想这次到那里一要防备伤亡,二要准备舌战,因此,我想,最好选一文一武两个人陪您前往,一旦打起来,武的可以杀出血路,保您脱离险境,文的可以唇枪舌剑,据理力争,可以取得道义上的胜利,您看我说得对吗?” 道月看了看众人,有些为难地说:“要说武的么,举目皆是,咱们这些人个个都能冲能杀,要说文的么,就不那么好找了,一时哪儿寻诸葛亮,何处觅萧何呢?” 宋玉笑道:“我知道一人,他上晓天时,下识地理,懂阴阳,会八卦,通古博今,袖揣乾坤,随同您去,十分合适。” “谁?他在哪儿?”道月惊奇地问。 宋玉回答道:“这人现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鼓簧舌战,舍我有谁。” 大家一听,都恍然大悟,同时笑了,道月点点头道:“好,你也去吧!不过,这样就多了一个人。” 宋玉道:“谷燕禅尼老师父就不要去了,这次东方英南不会使用含沙射影的,我与雷老爷子陪道月长老前去就行了,有什么事我们就多担待些,不会出什么事的。” 大家都觉的他言之有理,就没再说什么。 翌日,道月等三人到了相佛寺,杰悲带着几个和尚一起出来迎接,寒暄了几句,便让进禅堂,分宾主落座,小和尚献上茶来。 道月首先问道:“不知方丈约贫僧到贵寺,有何指教?” 杰悲阴沉着脸说:“道月你早已皈依佛门,uu看书 .uukansu.om为何不守佛规,乱杀无辜?” 道月正色道:“贫僧实在是不解,何人被我所杀,请方丈明言。” “那我们就不要兜圈子了,实话实说吧!”杰悲阴险地笑:“你们为什么杀害了二监教主,他有什么过错?” 道月坦然地回答:“长老,你说这话,实在是令人齿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纯属就是栽赃陷害。” 杰悲又说:“二监主给我们双方说和调停,上下奔走,不辞劳苦,又在评理会上晓明大义,以解除你我的宿怨,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我们应该感谢他的一片好意,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你们有恩不报,反而为仇,就在他准备回去面见老达摩的当中,被你们暗地杀死,你们这是何等的残忍...”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51章 姐弟相见在江湖)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战前故意示弱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杰悲继续大放厥词:“其实二监教主并没有指责过你们,而是劝说我不应该扶助宁王,当然这是他个人的主张,我并不怪怨他,我倒很欣赏他豁达大度的气质,他的死,实在令人痛心,今天我找你们来,就是让你们说清楚这件事,假如你们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二监教主的死是应该的,那自当别论,假如实属冤屈,贫僧可要讨还这血债,恕不宽容。” 杰悲说完,目视道月。 “哈哈哈!”道月笑着说:“s人者自有人在,但这这个人,决不是我们,谁s人谁心里明白,你不要以为凶手把尸体放到我们那儿,就能嫁祸于人,这是痴心妄想,那不过是一种欲盖弥彰的作法,是逃不过明眼人的,刚才方丈也说,二监教主对我们不曾有过责难,这话一点也不假,而恰恰相反,他以教主的权力,要清理门户,并指资你杰悲违背少林门规佛家法度,扶助宁王谋反,乱天下之太平,扰百姓之安宁,这对我们没有丝亳的损害,我们有什么理由去伤害他呢?这岂不是无中生有又是什么?人死了之后,我们做了应该做的事,收尸入殓,安放白马庙,不管你怎么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狗肉粘不到羊身上,终有一天会弄个水落石出,我想,你们别有用心地继续这样对待我们,必然画虎不成反类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落得个身败名裂,我相信邪不侵正,正能克邪,奉劝方丈主持公道,以理服人,另外,你想干什么,就单刀直入,明言相告。” “阿弥陀佛,”态悲说:“道月,二监教主的死,即使不是由你所杀,也是你的主谋,今天让你来交出凶手,至于我的三师弟,四师弟之死,那笔帐就一笔勾销,不再追究了。” “方丈,你这拌说,可太霸道了,我们没有杀二监教主,怎么能交出凶手呢?请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道月并不示弱。 杰悲恶狠狠地问:“既然不是你们杀的,那是谁呢?” 道月讥笑道:“要是我们知道是谁,早就把他抓住了还用在这里受人中伤,为己辨护呢,我们在没有把事情摸清之前,决不信口开河,无的放矢。” “好!道月,你就不要再花言巧语,为自已摆脱干系了,你说不是你干的,那你敢在老佛爷面前发誓吗?”杰悲说完脸上浮过一丝奸笑。 “有什么不政!”道月理直气壮地说。 宋玉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言语,他目不转睛地注意着杰悲 的表情,琢磨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雷报天看了一眼宋玉,心中直埋怨,你临来时毛遂自荐,说自已才智不凡,能言普辩,袖揣乾坤嘛,如今却是旁若无人,悠然自得,难道是来看热闹不成。 说话的工夫,杰悲吩咐和尚准备好了香案,点着了香烛,杰悲拿了一支香递给道月,道月双手捧香正要准备在灯烛上点燃,宋玉猛地走了过来,说: “道月长老,慢!先让我来,破真佛塔、会珠盘山、参加评理会...都有我,不过二监教主不是我杀的,我应该起智,表明一下心迹。” 没等道月允许,他伸手就从道月手里把那支香夺了过来。 这香很粗称作鼓香,用它对天赌誓,一般人做了亏心事,不敢用它这样做,怕真得应了誓。 宋玉把这支香接过来了,点着了火,用左手一捻香身,右手一捻香尾,只见有三分之一的香被宋玉捻断落在地板上。 随即他伸手从香里摸出小黑枣那么大的一粒蜡丸,托在掌心,香花全落了地。 宋玉全明白了,面对杰悲挖苦地说:“老方丈,你一向光明正大,不做暗事,可这是为什么呀!” “这‘”杰悲吱吱唔唔地说:“必是他人干的,给贫僧脸上抹黑,我一定严加追查。” 道月脸色大变,他想也没有想到杰悲会干出这种卑鄙龌龊的事来。 这香一旦点着插入炉内,待燃烧了那蜡丸,三人都得被迷倒不可,那就落入了人家手里,任其摆布了。 他强压怒火,看杰悲还玩弄什么花招。 雷报天也是两眉倒竖,怒不可遏,这才暗暗佩服宋玉足智多谋,真有心计。 宋玉对道月和雷报天一使眼色,说道:“咱们走吧,同这种诡计多端,暗中谋害人的人有什么可说的。” 道月点头,三人由打禅堂就出来了。 杰悲一看三人要走,急忙跟随出来喊道:“三位留步,贫僧有话要讲。” 宋玉小声嘱咐道月:“快走,不要听他的胡话,再晚了,恐怕插翅难逃了。” 其实,这香中的蜡丸确实是杰悲出的主意,他这样做就是企图把三人熏倒留作人质,要挟洪凌泉,想怎么做就怎满足不了他的要求,就把三人杀掉,坚决不留后患,不料,却被宋玉识破,他恨得咬牙切齿看三人要走,赶忙阻拦: “道月长老,请不要误会,听我把事情讲明。” 道月三人知道他的用意,不听他这一套,只想快些脱身。 杰悲看三个人要逃走,一个鹞子翻身,刷地从禅堂门口跃到了东配殿,一声“弥陀佛!” 刹那间,呼啦一下,从大殿各处闪出四五十人,手执各种兵刃,把道月、雷报天、宋玉团团围住。 三人不得不站住脚,目视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思谋着对付的办法。 只见杰悲站在大殿门首,uu看书ww.cm 嘿嘿一声冷笑,说道:“道月,你知罪吗?你打死了我的师弟和二监教主,还拒不承认今天我让你还命来。” 宋玉一拱手说道:“方长,你这是干吗?何必这么大动肝火,堂堂一个佛门弟子,少林寺的总方丈,岂不是显得度量太小了吗?另外以众欺寡,也有点儿太不光彩了,有事情好商量,何必动刀戈。” “宋玉,你不要耍猾头,无论怎样,你们休想逃出我的手心,今天我要领教一下雷报天、道月的功夫。”杰悲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地说。 “您是要君子会友以一对一呢,还是小人会友,要以众对一 呢?” 宋玉边说边偷视周围,以寻求逃走的机会...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52章 大战前故意示弱)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大浪淘沙 完结篇 “剑鸣人间苦 新()”查找最新章节! 杰悲为了炫耀武功,顺口说道:“当然君子会友了,单对单,单挑。” “好!众位听到了吧,老方丈要君子会友,请大家闪开场子,道月长老,雷老爷子,这要看你们二位的本领了,”宋玉说着分别走到道月,雷报天身边,悄悄嘀咕了几句。 那意思让他们能战则战,给杰悲一点颜色看看,不能战,随时找机会脱身。 道月和雷报天听了默默点头。 然后雷报天抱腕笑道: “列位,既然方丈挽留,那我们 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愿先陪大家走几招,哪一位先与雷某当场比试,是朋友最好退后,是冤家走上前来。” 说罢,他用眼扫视周围的人。 可是,很长时间,对方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来。 刚才还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手下杰悲,这时却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杰悲一看,竟无人敢首当其冲,有点儿恼火,大声喝问: “哪位前去与雷报天争个雌雄啊?” 这时听得“阿弥陀佛”一声佛号:“雷施主,休得猖狂,贫僧与你较量一番。” 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个和尚,大高个儿,光头没戴帽,四方脸,卧蚕眉,单凤眼,高鼻梁,蛤蟆嘴,雪白的胡须,身穿灰僧袍,青护领,青布中衣,灰色的开口僧鞋,双手提着赤金打造的虬龙棒,每根棒长二尺八寸,有鸭卵粗细。 原来此人,就是少林寺五方丈睡达摩金光佛杰尘和尚,他脸上的表情总好象是睡不醒似的,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 此人的棒法在少林寺中绝对是颇有威名。 他手提虬龙棒,飞身跳将过来,然后满脸杀气,厉声喊道: “雷施主,不要多言,快亮出你的兵刃吧,贪僧要与你走个三招两式,分个高低上下,谅你也不会有多大的本事。” 雷报天并没有因为他的鄙视而动怒,只是平心静气地说: “你就是五方丈金光佛吧,我是没有多大的本事,也向不凭武功赢人,而愿以理服人,有时露个三拳两脚,也完全是被逼无奈,今天也是这样。” “你不要再巧言令色了,请进招吧!”杰尘说着,左手虬龙棒一晃,右手虬龙棒就来了一个力劈华山,照雷报天的顶梁打来。 雷报天不慌不忙,见对方的棒离自己近了,往后一闪身,左手切杰尘的腕子,右手用单峰贯耳的招式奔对方的太阳穴就是一掌。 杰尘往回一撤双棒,赶忙用右手棒斜身封雷报天的右手,左手棒棒头奔雷报天的小腹点过来。 雷报天赶紧撤右手,脚尖点地,绕到对方背后,来了个脑后摘瓜,劈头就是一掌。 杰尘缩颈一低头,急忙右脚蹬地,左脚抬起来,用用个倒踢紫金冠,直奔报天的前胸蹬去。 雷报天一看,用双掌往上一架一拾,杰尘拧左脚,右脚尖一驪地,身子来个九十度的大转弯,双棒奔雷报天的头颅便砸。 雷报天往后一退身,躲过双棒,杰尘拧腰跳起,马上飞起一脚。 雷报天抬起右手往外一架对方的腿,对方一退脚,棒奔雷报天的太阳穴点来... 就这样,两人亮招换式,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周围的人,一时全被他们精湛的武功惊呆了,每个人都不敢大声呼气,甚至忘记自己的存在。 那杰悲和尚,表面上依然一副骄矜之态,但是看着面前的拼博,他内心也不平静,为杰尘能否胜过雷报天而忧心忡忡。 道月和宋玉二人,此时也不安然,他们盼望着雷报天的胜利,也忧虑着如何尽快逃出这险境。 此刻,雷报天越战越勇,只见他左脚站地,右脚拾起来,两只胳膊伸过头顶,右腿奔杰尘的前胸,就是一脚。 这招式名叫胸前挂印,杰尘的左手虬龙棒,从下往上一撩雷报天的后腿,雷报天马上把右腿一撤,身子往前一探,亮了个夜叉探海式,对方用棒一封,他马上两只胳膊往前伸出,双掌奔对方的太阳穴,就是一个恶狠狠的双峰贯耳。 杰尘急忙缩颈一低头,雷报 天突然又将双峰贯耳,变成了力劈华山式,然后双掌合并在一起,奔对方的顶梁狠击,对方的两根虬龙棒立即搭在一起,成十字架形,由打下边往上一封雷报天的双掌。 雷报天一看,急忙双臂向外闪,躲过虬龙棒后,身子往下一弯,左腿弓下来,右腿伸出去使了个童子拜观音的招数。 接着,他右腿由打左往右用力一扫,来个扫堂腿。 杰尘脚尖一点地,用旱地拔葱跳将起来,躲雷报天的扫堂腿。 雷报天右腿扫空后,杰尘就落在了雷报天的右侧,双手将虬龙棒并在一起,照着雷报天的头顶就砸。 道月见状,不由得全身紧张起来,只见雷报天的身子已经弯下去了,腿也扫飘了,人家站在他的右侧,他的腿还没有撤回来呢。 这时,杰尘的虬龙棒就到了,哪知道,刹那间,雷报天把左腿一伸,屁股就坐在地上。 雷报天的这种架式,好象是被对方的棒逼得,站也站不起来了,滚也滚不出去,只好为躲虬龙棒,而躺在地上。 他仰面朝天躺着,杰尘的虬龙棒从上而下,冲雷报天的前胸就砸。 可他哪儿知道,当虬龙棒离雷报天的前胸近的时候,人家马上来了个就地十八滚,两后肩同时着地,两只胳膊肘一点地,腰节骨一使劲儿,双脚跟一登地,这身子忽地从仰面朝天变成了脸儿朝里,身子往杰尘这儿一滚,杰尘的两根虬龙棒落空了,正好打在地上,由于他用足了力气,地上顿时被打出了两个很深的坑。 雷报天这一滚,就意料不到地滚到了杰尘的跟前,当时杰尘还撅着屁股,哈着腰,双棒还没有撤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雷报天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掌照杰尘两腿的迎面骨上啪地击去,“喀嚓!”一声,杰尘猝不及防,两腿骨被掌切断了。 杰尘惨叫一声,撒手扔虬龙棒,往后一跌,倒在了地上。 雷报天抬起右掌正要乘势结果他的性命,忽听锵啷索链声响,立刻闪过一道白光,一对乾坤坤链子锤照着雷报天的面门便点。 雷报天只好舍掉杰尘,闪身躲开乾坤链子锤。 这来人并非别人,乃少林六方丈无睹风尘杰正和尚。 他看杰尘的性命要丧在雷报天之手,赶忙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搭救,一抖掌中的一对乾坤链子锤,照着雷报天就甩开了。 杰正来势凶猛,快如闪电,防不胜防,雷报天临危不惊,从容不迫,奋勇迎敌。 杰悲看到五方丈金光佛败在雷报天之手,十分不快,脸色阴沉地象下了一层霜,他眼睛向周围一扫,狰狞的目光很快落在了旁边站着的东方英南脸上,眉毛一皱,眼神异样。 东方英南马上心领神会,杰悲这是暗示他上场,在六方丈杰正用链子锤与雷报天拼斗的当中,用含沙射影杀死雷报天。 东方英南虽然在姐姐面前保证过,绝对不能随便使用含沙射影,那纯属是假话,不过是搪塞之语,他如今一个心眼追随杰悲,唯命是听。 不过,他现在还不打算马上上场,只等杰正败下阵来,再拿着含沙射影上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要一下子结果道月,雷报天和宋玉的性命,让所有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杰正与雷报天战了三十多个回合,六十多个照面,还是不分输赢。 只见杰正双手把链子锤一抖,奔雷报天的软肋点去,雷报天两只胳膊由上往下,由里往外一分对方的链子锤,杰正赶快把链子往回一撤。 这时,雷报天往前一上步双手一探,刷地就把杰正的链子锤的链子给抓住了,然后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拽。 杰正也不松手,两脚踏地,两只胳膊使足力气往里一带,这栗子粗的链子,立即被他两人拉得嘎嘣嘣地直响。 两人就这样,你拉我拽相持了很久,还是不见胜负。 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连大气也不敢出。 忽然雷报天急中生智,想出一个招法,他攥紧链子锤屏住呼吸,狠劲儿往自已这边拉,那杰正一看对方用劲几了,他也拼命向相反的方向拽。 这时,雷报天猛然一撒手,那链子呼啦一下跟着杰正就去了,杰正“噔噔噔”一个踉跄,向后倒去,然后扑通坐在了地上。 雷报天极速跳过去,就是一脚,杰正赶快一缩颈,躲开雷报天的飞脚。 幸亏,他的动作敏捷,若是被这一脚踹上,轻者伤残,重则丧命。 就这样,杰正的头皮还被雷报天的飞脚踢去一大块,当下涌出血来,疼痛难忍, 杰正马上弓腰,一个后滚翻站起身来,立即目光呆滞,脸色灰白。 此刻,杰悲绷着铁青的面孔,把牙咬得格格直响,如恶狼一般,怒视着雷报天,正要亲自出马与雷报天决一死战。 突然旁边闪出一人,嘿嘿一阵冷笑,说:“方丈,杀鸡焉用宰牛刀,这还用劳驾您,待我去收拾这三个人吧。” 说话的这位,正是聚士林二林主东方英南。 他刚才盼的,其实就是这个时候,内心不禁一阵高兴,二位方丈依次败在雷报天脚下,现在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用含沙射影便把道月他们统统杀死,此一举即可显出英雄本色,扬名天下。 他想到这儿,越发显得傲气十足,得意洋洋,不可一世了。 见东方英南昂着头慢慢走上前来,雷报天连胜两人,锐气大增,他圆睁双目,紧握双拳,等着与来人再战。 就在这时,忽然一支响箭从一片密林中腾空而起,宋玉见了心里一乐,急忙往前一上步,大声说道: “且慢!这样比法可不行,你们使用车轮战术,一人斗多人,这什么时候有个完,咱们开始讲的是一对一的比法,我看这么办,雷老爷子,你暂时退下去,让道月长老上来,咱们三个人分着来,你打俩,道月打俩,最后我压底儿,现在请道月长老上场。” 然后,宋玉又靠近道月压低声音说:“长老,洪大人发令,让我们三十六计,走为上,快走!” 又走到雷报天跟前,宋玉仍然小声叮嘱: “赶紧走,不必再跟他们费劲了,这些恶徒,绝对活不过今夜!” 听了宋玉的话,道月一使眼色,三个人同时猛地向东院墙蹿去。 在众人愣神儿的工夫,他三人已经接近院墙,然后脚尖一点地,肩头一晃纵身跳了上去,然后飞身落到寺外,疾步而去了。 当三个人影在墙头上一晃便不见了后,杰悲才明白过来,大声喝道: “还等什么?快追!” 众人也如梦初醒,赶紧向外 追,有的上房,有的越墙,有的从门往外挤,一直沿着三个人影晃动的方向追去。 道月三人看到后边有人追来,急忙闪进前面的一片树林里。 这片树林十分茂密,长着高大的柳,松和云衫,藤蔓缠绕,杂草丛生,黑黝黝的探不到底,几只老苍鹰在天空哀嚎盘旋。 就在这日即将归山时,这里此刻显得更加幽静,阴森而又秘不可测了。 杰悲带着人追到树林前面站住了,不敢贸然进去,他左右探望着,突然一阵冷风颼飕吹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遇林莫入,这可是江湖规矩,杰悲气得直跺脚,这一跺不要紧,把自己的僧鞋底也一下子躁飞了,他只好气急败坏地带着人返回相佛寺。 就在这一夜,洪凌泉悄悄派来的四千名火箭兵,趁着月黑风高已将相佛寺,围了个水泄不通。 子时三刻,uu看书wwuukansh 宋玉拉起冲天弓,发出鸣天笛,一声令下后,万箭齐放。 密密麻麻如飞蝗一般,裹着棉布,棉布上染着火油和火药,同时点燃的火箭,从四面八方,飞向了相佛寺。 冲天大火中,恶僧杰悲带着几位,被烧得焦头烂额,被熏得不知东南西北,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高手,刚从佛墙上出现,就统统又被百箭穿心,打回了火海里... 此役完胜后,忽然狂风大作,雷鸣电闪,滚滚乌云,黑沉沉的向大地压了下来,好似是要吞噬这一段历史往事... 历史中的谁正谁邪,谁对谁错,谁能说得清? 胜利只是暂时,谁也不能改变历史的滚滚车轮,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剧终!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53章 大浪淘沙 完结篇)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剑鸣人间苦》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