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理高小苟》 楔子 小苟先生，许州人氏，做监理是有些年头的了，行业内也算老资格了。 小苟上学时读书并不开窍，高二便辍学出去四处跟人打工，只能是混个温饱。 到了二十七八还是光棍一条，他的父母急啊，苟家一根独苗，难道就此要断了香火？ 后来不知是受了谁的点拨，小苟花钱报了个成人高考培训班，终于考上了本地的一所成人函授大专学校。 经过两年的折腾，小苟同学好不容易混个大专毕业证书。 可毕业了干嘛啊？虽然那时还没有达到后来的“专科多如狗，本科遍地走”的状况，但他这个很水的本地“大专”，还是什么“管理学”专业，哪个单位要啊？ 你以为你是哪个老总的私生子？ 小苟的父母是求爷爷拜奶奶，四处托人找关系，因为他的父母老实巴交一辈子，一直与人为善，街坊邻居还是乐于帮忙的。 经过一通折腾，面试了七八家单位之后，终于被许州第十建筑监理公司同意录用，试用期六个月！ 从此，我们的小苟同志，开始了其风光无限，波澜壮阔的监理生涯！ 第1章 积极进取的小苟监理 许州迎宾馆项目，是许州政府重点项目之一。许州迎宾馆的前生是以前的许州政府招待所。 为了顺应改革开放的需要，适应招商引资的硬件，许州决定换地重建许州迎宾馆。 小苟同志任职的许州第十建筑监理公司，因经营不善，在前几年被许州纵横监理有限公司兼并，小苟同志光荣的成为了纵横公司的一员。 而许州纵横监理有限公司就是许州迎宾馆项目的监理公司。小苟监理在此项目中是负责水电、消防方面的监理。 因为年长，资格较老，小苟同志担任了迎宾馆项目专家组成员，同时还是评标委员之一。 许州迎宾馆项目所需要的水泵较多，涉及空调用，生活用，消防用，排污水用等各类水泵。 数量尚可，金额较大，按照国家要求，必须招标！ 小苟同志那时四十余岁，正是人生大好风华之，这所以叫“小苟”，是因为他自己一直自谦这么叫。 若是叫“老苟”，貌似更加不妥。 “苟”姓，怎么称呼，都是有些难。 还是顺着他本人的意思最好。 小苟监理的工作认真是业内出了名的。他有句名言：“咱姓苟，别的干不了，眼尖鼻子灵，挑骨头是强项!尤其擅长鸡蛋里挑骨头!” 所以，能得此重任的小苟同志，岂能不认真负责一番？ 于是他通过各种方式找来了报名的八个水泵厂家的详细资料，点灯熬夜，翻找核对资质信息。 小苟同志的认真负责，乐于奉献的精神，很让业主领导感动，多次会上表扬苟监理！ 某日，某泵厂家许州办主任吴不金接到了一个电话，“吴主任嘛，我是许州宾馆项目的苟监啊，你们kq水泵报名买了标书了吧！ 我可是评委之一哟！” 第2章 高老庄私房菜 吴不金闻言，内心暗喜。 自己厂家kq水泵，国内品牌前三，正愁投标没有熟人！ 这个电话正是瞌睡来了枕头！ 电话中一番含喧，双方约好周末大家打打牌，聊聊天。 具体地方嘛，小苟监理指定好了，“就高老庄吧，那家味道不错，实惠安静！” 吴不金也不是业务初哥，第二天他悄悄到项目现场确认了一下，许州迎宾馆项目确实有个监理小苟先生，听说深得业主领导的喜欢，并且是本项目招投标评委专家组成员！ 吴不金确认后，放下心来，精心准备了公司的各种资料资质，以用为备用。 周末，“高老庄私房菜”，吴不金提前来了，是666房间。 “小苟监理办事就是周到，这房间号！”吴不金的内心是很舒爽的，好预兆啊！ 传闻小苟监理会办事，果然不虚。 “吴主任是吧，这两个是我朋友，正好一起先打两圈。吃饭不掼蛋，等于没吃饭！” 小苟同志指着一胖一瘦的两个男子介绍着。现场顿时一片“哈哈，哈哈”的欢快笑声！ 自从某书记到许州带来了“掼蛋”后，许州从此上下便有了这一条顺口溜。并且是一力贯彻了下来。 连打两局，连胜两场。 方才兴尽收手的小苟先生，豪气的手一挥，“吃饭”！ 菜，是小苟同志早就点好的特色家常菜；酒，也是酒店专门定制的“高老庄”酒！ 吴不金主任吃的还是很开心的，“苟监真是实在人啊！硬是没有点什么螃蟹，要什么茅台酒！” 主要真的就是些家常特色的菜肴，有些与自己家的老娘们烧的式样一样，不过味道确实不错，也不知是怎么烧的。 吴不金是边吃，边感叹！这样四个人，一桌子菜吃下来，价钱有限。自己报销上，也可以适当赚一些了。 桌上觥筹交错，借着酒酣耳热，小苟监理指点了吴不金几条投标方面的注意事项！ 尽管都是些老生常谈，吴不金依然连连点头称是，并万分感谢的再三敬酒以示诚意！ “吴主任啊，我说的很重要，标书封口骑缝处的章，必须盖公章与法定代表人私章，二者缺一不可！ 少盖任何一个，哪怕是法定代表人私章的，直接废标！ 切记！切记”！打着酒嗝的小苟监理说着掏心窝的话。 “这条，还是我要求在招标文件中加上去的！”小苟监理洋洋得意的笑着。 “吴主任啊，我这两朋友晚上本来是有急事的，是我硬拉他们过来凑牌局的。 为了弥补他们，就给他们一人拿一条中华烟！吴主任没意见吧？” 小苟先生斜眼看着吴不金。 “没事，没事，应该的，应该的”！吴不金连连表态！ “苟哥，你这不是骂我们嘛！对吧！你自己啥都没有，我们兄弟一人一条烟，传出去，以后我们兄弟俩的脸往哪搁啊！”手中各拿一条软中华的胖子和瘦子借着酒劲叫嚷着，明明是对小苟监理说的话，眼睛却是看着吴不金！ 吴不金一拍自己的脑袋，可不是，小苟监理还没有烟呢！这事做的！ 看着三人摇摇晃晃打的而去，吴不金赶紧到酒店收银台结账！ “先生，一共6688元，零头抹掉，你付6600元就可以了！你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收银美女的甜美声音，一下子把吴不金的酒意给吓醒了一半！ 第3章 定标之前 吴不金几天都是垂头丧气，这个许州迎宾馆项目中标了，费用还好走，自己额外再弄点外快也是没问题的。 可若是不能中标，自己可就要被领导k了。 业务中花点小冤枉钱正常，但一笔就是6600元，在2006 年，还是让这位吴主任很伤神的。 “好在这位苟监理，是真正的项目专家组成员之一！”吴不金只能以此为借口安慰自己一颗受伤的心。 标书在做，借此吴不金也与小苟监理通了几次电话，小苟监理是风度翩翩，“放心，吴主任，兄弟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不办的！你就瞧好吧！” 吴不金最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踏实了下来。 十二月十一日上午九点，吴不金主任提前来到了许州迎宾馆项目现场。那时候，投标、开标基本上都是在项目现场进行。 充满信心的吴主任交了标书。 陆陆继续的，其他水泵厂家的业务员、主任们也都是气宇轩昂的递交了标书。 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吴不金的内心“咯噔”一下，总感到似乎哪里不对。 “老吴啊，这次你们有多少把握啊？”老对手lc水泵的周帅递了根烟给吴不金，笑问道。 “八家抢，谁敢保证呢？”吴不金主任依旧是一惯的低调。 “你们啊，都没戏！”与电视里“宋江”差不多的xm水泵的张大嘴插话道。 “怎么？你们xm肯定了？”其他七家的人都是凑过来，听张大嘴白话。 张大嘴虽然不是许州本地人，但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爱说大话，但没影子的事，还真的没有。 “我们有专家指导！”张大嘴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便不肯再说。 “嘁，还专家？好像谁没有专家指导一样似的！s*b”sy水泵的老邓骂了一句。 “破凳子，好像你是个好鸟似的！别怪老哥我没提醒你，许州假冒专家的人可不少！”说完，张大嘴“嘎嘎、嘎嘎”的笑了起来。 “张主任，你那专家朋友方不方便介绍给兄弟认识认识！”心里没底的吴不金，上前递了一根烟，满脸带笑。 “还是老吴你会说话！不愧是大城市来的。不过老吴啊，假如你不做水泵，我肯定介绍给你，你做kq，我介绍给你，不是资敌吗？”张大嘴享受的抽了一口烟，调侃起吴不金来。 众人又是一阵轰笑，不知是笑吴不金的不知趣，还是张大嘴的狡猾。 “声音小一点！里面领导、专家们正在讨论事情！下面按投标递交标书的时间顺序，进去答标！”许州迎宾馆项目一年轻的工作人员从会议室里面走了出来。 “第一家，tc水泵。”工作人员还是比较严肃的，一个才工作不久的年轻小伙。 十多分钟后，tc水泵的罗长子，满面喜色的从会议室走了出来。 “第二家，kq水泵。”年轻的工作人员，压压手，让大家说话小声一些。 吴不金表情镇定的走进了会议室，快速一扫描，里面坐着十多个项目方各部门的领导，他果然看到了正朝自己微微点头示意的小苟监理。 “是kq水泵的吧？你先介绍一下你们的公司与优势！”一个老干部状的领导轻声说道。 “似乎是自己一直没有遇上的业主方黄总”。吴不金暗暗思量着，坐到了指定的位置。 第4章 答标 “我们kq水泵，连续三年国内销量第一，在全国各地设立了直销办事处......”吴不金巴拉巴拉的滔滔不绝。 “你们的服务承诺是什么情况？质保几年？”旁边的眼镜青年询问道，是许州迎宾馆设备部江部长。 “我们kq承诺，接到用户电话，24小时内到达现场。按照国家规定，机电产品质保一年，我们在本项目中承诺质保两年。”吴不金侃侃而谈。 “kq水泵的名气还是蛮大的，服务据说也不错，你们的质保时间是从什么时间计算呢？”一旁的小苟监理先是一番肯定，然后抛出了一个容易忽略的小问题。 吴不金犹豫片刻，还是如实回答道：“根据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我们产品的质保时间是从货到现场后，开始计算时间的。” “你们的投标价格，还可以让多少空间？”一旁的黄总突然出言。 “因为本次招标中没有说明是议标，我们的投标价格是实事求是的价格，所以我们的投标报价......”说到这里，吴不金四处抬头看看，希望能看出点什么，见到的不是默默看着他的笑脸，就是低头在记着什么重要内容的头顶。 小苟监理就在忙着记录着什么。 “......就是最终的报价。”吴不金艰难的说完最后一个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随他去吧！ “老吴，透露透露问了什么呗！”周帅递上一根烟，有点低声下气。 “也就是让讲讲厂里的情况，服务承诺，都是老三样。”吴不金，面色沉稳，没有任何不妥的样子。 “装，你就装！”周帅不再多问，用手指点了点吴不金，静等对他的招唤。 最终八家全部谈过，年轻的工作人员再次出现，“大家先回去吧，领导们根据答标情况，在商量最终选用哪一家。中标结果看网上公示吧。” “嘎嘎，嘎嘎，都回去吧。感谢兄弟们陪到现在，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们都没戏！”张大嘴嚣张的样子，真的很让人讨厌。 “老张，现在都这样了，也改变不了大局了，你说说，哪个专家那么牛？也让兄弟们见识见识？” 周帅笑吟吟的散了根烟，走向张大嘴。 “不可说，不可说。不过你们听说过‘高老庄’吗”？张大嘴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高老庄私房菜，小苟？”有几个声音同时惊呼！ 其中就有吴不金与周帅的声音。 “妈的，你们都知道，还问我？当我傻，耍猴吗？”张大嘴有些怒了。 “走，走，走，咱们到外边去，这里不合适。”sy的老邓，劝着大家。 许州迎宾馆项目工地不远的地方，就是许河大桥，众人坐在桥头，开始相互说起内幕起来。 原来在座的八个厂家，全部都是接到过小苟监理的电话。无一例外的，都是到“高老庄私房菜”打了几局牌，吃了顿饭，花销基本都是六七千元的样子。 “妈的，姓苟的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当猴耍呢？看他最后怎么收场！”张大嘴愤愤的唾了中唾沫。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幸运儿，没想到也是傻子中的一员！ 落差有点大。 第5章 小苟监理，应该姓高 阴沉的气氛中，众人散去。 中标结果网上公示出来了，中标方是“tc水泵”。 这是其他七家都想不到的一个结果。吴不金电话联系了小苟监理，颇有些兴师问罪之意。 “老吴啊，不是我说你，我在答标会上没有帮你们讲好话吗？我问你的质保时间，是在暗示你，有厂家承诺更好，你倒好，实在！ 还什么国家规定，国家规定是基本要求，你们公司难道不能承诺更好更优质的质保期限？ 还有，黄总认识吧，让你价格上让一让，你一点不让，真的是想做业务吗？”小苟三言两语，立马反客为主。 “这个是招标，又不是议标，怎么还有砍价的？”吴不金有点诺诺了。 “我的吴主任啊，你是不是书读多读傻了？人家领导已经开口了！哎，现在已经这样，以后项目多的是，咱们有的是合作机会！”小苟监理反过来安慰起吴不金来。 没有中标的七家，同病相怜，难免相互电话诉苦，结果明白了，人家tc水泵，答标会上直接承诺质保五年！ 价格上，人家说本来投标价格是最低价格，但领导既然开口了，就是回去公司跪在领导面前去求，价格上肯定要降一降！ 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不知tc的主管是棋高一着，还是高人指点，已经不得而知，结果无法更改。 感到既丢了标，又丢了面子，还贴了钱的张大嘴，不改港城人的性格，直接跑到许州迎宾馆项目部，找领导投诉！ 投诉谁？ 当然是投诉小苟监理！ 说什么骗他，不，是骗了所有的八家水泵厂家，在“高老庄私房菜”打牌吃饭，最后花了六七千元的事，凡正是一兜个底掉。 本来接待的工作人员还在认真记录此事，待听到什么“高老庄私房菜”后，直接停下了笔，静静的看着张大嘴，仿佛在看一场猴戏。 “你这位同志反应的问题很重要，我们会派人认真的调查研究，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这样，你先回去吧，最终结果，我们会通知你！”工作人员礼貌的起身送客。 张大嘴得意的走出了项目部的大门，“好你个小苟东西，你耍我，我也让你不得好过！” 几天后，项目部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不但通知了张大嘴，还打印张贴在项目部的公示栏中。 “有xm水泵张某某举报监理小苟，吃拿卡要一事，经过相关部门认真严密的调查，事实情况公示如下： 吃饭的事情是有的。但经我们再三核实，是小苟监理的两位朋友与xm的张某某为朋友关系，监理小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赴朋友的约。 在酒桌上，张某某要求小苟监理在评标工作中，对xm公司有所倾斜。小苟监理没有明确答复。 事实上，在答标会的现场所有工作人员可以证明，小苟监理没有违反原则，偏袒xm或其他厂家。 至于香烟一事，经查，是张某某为感谢他的两个朋友成功约出小苟监理吃饭的谢礼，同样与小苟监理无关。 据此，我们认定是xm水泵因投标失利，迁怒于小苟监理没有偏袒他们，故而投诉！ 我们希望相关厂家能理性对待招投标工作，毕竟只有一家是最后的中标人； 同时也给小苟监理一个忠告，不要误交损友！不论是工作中，还是八小时之外，要从严要求自己！” 这一结果，是惊掉水泵厂家主管们一地的大牙，更有人暗暗庆幸没有学张大嘴，比如吴不金主任。 同时也让小苟监理“吃八方”的大名远播！ 更有好事人建议，小苟监理干脆改名姓“高”算了，他若不高，世上还有高人吗？ 直到若干年后，吴不金才知道，“高老庄私房菜”的老板，正是许州迎宾馆黄总的秘密情人。 第6章 单身的小苟 小苟监理之所以喜欢对各厂家的产品挑刺，据说与他的老婆有关。 那还是小苟监理到许州第十建筑监理公司工作的第二年，在一个叫金石贸易公司的大楼项目上做监理。 虽然是新手，但小苟还是极为认真负责的，按时按点的出现在项目现场，跟在老同志的后面，学习经验。 那是一个夏日的下午，其他人要么躲出去乘凉，要么是昏昏欲睡。 只有小苟同志年轻单身，精力充沛，戴着个监理的安全帽，东查查，西看看，指手划脚间，很有一番权力在手的样子。 “同志，请问您是这个项目的领导吗？”一个怯怯的女子声音传来。 小苟监理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晒的满脸通红，期盼的看着自己。 “有什么事情吗？”小苟奇怪的问道。 “我是因奇线缆厂的业务员，我想看看这个项目上能不能用我们厂的电线、电缆的”。女人眼神中充满着热切。 “大楼上用是要用的，有好几家跑过，送了资料，你现在才来，有些迟了！”小苟有点惋惜的摇摇头。 “大哥，您能帮上忙，对不对？只要你能帮我把产品做进去，您提什么要求，都行！”女人通红的脸上闪现着一种坚决。 “你们跑业务的收入很高吧，不然，这么热的天，往外跑，不怕中暑吗？“小苟好奇的打听起来。 女人苦笑的摇摇头，“有关系，有门路的确实收入很高，像我这样，两眼一抹黑，厂子里能发点工资就算不错了。不跑，就下岗。” “哎，都难啊。我也是才工作不久，我帮你问问，不保证能成啊。”刚刚工作不久的小苟监理，还是蛮有正义感的。 “谢谢，谢谢大哥，我叫吴小莲，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bp机号，大哥叫什么，下次来也方便找您。”女人见说，热情的递上一张名片。 小苟同志挠挠头，“我姓苟，你叫我小苟好了。” 吴小莲一楞，“狗？” 随即醒悟过来，“小苟哥，以后你叫我小莲吧，我们都是小字辈哩。” 两位年龄相差不大的年轻人，在这个夏日的下午，算是认识了。 小苟还是很讲信用的。第二天，他就找到乙方的电工问起电线电缆的采购情况。 电工胖子陈为难的说道，“小苟子，这个已经有几个人介绍了，你如不是十分铁的关系，就不要趟这个浑水了。” 与金石贸易公司的老总林森一起打牌的空闲，小苟又聊起了这个话题。 “怎么？都有人找到小苟子这里来了？不是我老林不给面子，如果是男的就算了；如果是女人，是你小苟子的女朋友，我林某人多多少少还是要讲些情面的，对吧，刘总监？”林森笑呵呵的对总监刘明说道，顺带调侃起小苟子来。 大家都是多少听说过一些小苟子家的情况，家里穷，都是三十出头了，还是光棍一个。 没有工作时就不说了，他到许州第十建筑监理公司工作后，因为年纪轻，没经验，资历浅，再加上单位效益也不太好，收入自然不高。 他父母的单位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加之人又老实，不少单身姑娘一听小苟的家庭情况，亲事自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一直这样拖着，就成了有名的“单身苟”。 第7章 小苟脱单记 小苟一听，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的直转，“林总，您说的可是真的？” “哟，看来还真的是个女孩子啊？老刘啊，看来我们真的要当媒人喽！”林森哈哈大笑，一旁的刘明也是不禁莞尔。 “我这么大一个老总。还骗你一个小孩子不成！” “我不是小孩子，都三十多了！”小苟不甘的低声嘀咕着。 “哟，还不服气，一天不结婚，就是小孩子！”林森说完，与刘明二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小莲，我都问过了，人家已经定了其他的牌子。除非、除非......”小苟红着脸，不知怎么开口。 “除非什么，小苟哥，你说嘛！”吴小莲急了，再不出单子，自己的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你让我说的啊。我找了金石贸易公司的林总，他开始也不肯，后来说除非我和你有关系，才同意加上你们的牌子。”小苟一咬牙，闭上眼睛，全说了。 “有关系？要有什么关系？”开始吴小莲还没有明白小苟话中的意思。 后来腾的一下子，脸就红了起来。 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矮上一点点的瘦小男人，吴小莲犯了难。 向左是成功的拿下一笔订单，向右是继续失败。 “你还没有结婚吗？”吴小莲低下头，红着脸问道。 “我要是已婚，林总也不可能这么说啊，你呢？”小苟监理现在才反应过来，人家吴小莲是单身还是已婚，自己没有弄明白，就开始乱表白，也真是！ “我也是单身，人穷，没人要。”吴小莲轻声低语。 “我要！”小苟监理脱口而出，随即二人的脸都成了一块大红布。 就这样，因为林总一的句玩笑话，小苟监理找到了老婆，解决了个人的终身大事。 吴小莲顺利的拿下销售第一单，然后在小苟监理的帮助下，先后又做了几笔小订单。 二人是奉子成婚。 成家后，特别是儿子苟富贵出生后，小苟与吴小莲二人的矛盾开始出现。 首先是小苟的工资太低，一个月才两三百元，除了死工资，小苟监理也没什么外快，资历浅，想弄些什么，难的。 其次，他们是与小苟的父母一起住在小苟父母单位分的平房子里，不但地方小，环境差，还不方便！没钱，买不起新房子。 第三就是小苟不求上进。吴小莲想让小苟出来跑销售，万一成了一笔大的订单，提成还是很可观的，都是能赶上小苟监理一两年的工资了。 可小苟不同意，自己有多少斤两，小苟监理还是清楚的。父母好不容易求人找了一个自己能干的工作，现在辞了，去整天求人，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这个小苟肯定不愿意。 随着分歧的加大，小苟监理的身高硬伤，成了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苟富贵断奶后，吴小莲在以前一个销售同行的引荐下，加入了南下深圳的大军，虽然她只有初中学历。 把儿子苟富贵扔给父母的小苟监理，很是沉醉在酒海中几个月，他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但生活仍要继续，不会因为某个人就停步不前！ 当某一天，终于从酒海中爬了出来，小苟监理，便对相关厂家的产品，有了病态的研究。 不知是出于报复，或是为了从中能再次占到便宜。 第8章 探索发财之路 小苟监理开始时是尝试着帮助一些厂家推荐给总包方与甲方业主，但效果不佳。 一是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至少他自己是这样的感觉。似乎他拿了人家多少介绍费一样。 二是他的资历浅，道行深的人海了去了，他一个小监理，这个水趟得没谱。 何况做这行的哪个没点点老关系？ 这不，总监刘明在一次开会时，就不点名的批评，“我们有些同志，不在技术上钻研，却是想方设法去做厂家的业务员！这种做法，要不得！否则，只能清理出我们监理队伍！” 小苟怂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大概就是说的现在的小苟监理。 “妈的，老子不能帮忙代卖、推荐，老子专门挑刺，还不行吗？”夹着尾巴一阵子的小苟，终于挡不住小钱钱的诱惑，下定了决心。 小苟监理，从此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项目工地，监理办公室，他是来得最早，走得最迟，他希望能一炮打响。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小苟，也会咬！”小苟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现在他是许州hl商厦项目的监理，虽然还是跟着总监刘明，但主要工作是侧重水电消防方面。 这次他瞄准的是一家水泵厂家，来自沪市的xll水泵厂。 “刘三啊，这个厂家的水泵怎么样啊？我们许州hl商厦项目可是区里面的重点项目之一，消防安全产品，不能有一点马虎啊！”小苟背着手，来到水电安装的工地铁皮房子里。 刘三，大名叫刘能，是专门做水电消防安装的，他们挂靠在许州建工，工程是从总包方许州名扬建筑手中转包过来的。 “这个牌子，我们合作过多次，没有问题的，你就放心吧！小苟子！”刘三嘴里叼着烟，随手扔了一根给小苟。 小苟接过香烟，也不点，盯着刘三，“刘三，我不管你以前合作过多少次，在我们项目上，必须按规矩来！你最好让他们负责许州销售的人来一下，我有事要问。” 看着小苟远去的背影，刘三狠狠的唾了一口浓痰，“毛都没长齐的东西，也插手三爷的地盘！” 发狠归发狠，人还是要叫来的。不然事情弄大了，刘三占不到任何理。 “小苟监理啊，这位是xll水泵在许州的负责人董亚兰主任。”刘三嘴里叼着烟，身边走出一个时髦的大波浪发型的女人。 “哟，是小苟监理吧，我是久仰大名，一直没有机会拜见，今天终于见到真人当面。以后还要经常麻烦到您，不知小苟监理晚上有没有时间，赏光一起吃个饭嘛！”董亚兰是自来熟的与小苟套起近乎来。 “董主任，刘三，我们一起到王部长那里去一下。”小苟严肃的说道。 王部长是许州hl商厦项目的现场负责人。 “这事，这点点的事还要惊动王部长？”刘三脸色不豫，眼神狠狠的盯着小苟。 “我与你约好后，就向王部长汇报过，王部长也想见见她。”小苟监理，不动声色。 “你！”刘三恨恨的踢了一脚。 “去就去嘛，我也想见见王部长，我还要感谢人家领导对我们xll水泵的信任哩。”董亚兰一拽刘三，娇笑道。 第9章 埋伏 “王部长，她们来了！”小苟监理进门后，闪到一旁。 一番寒暄，大家算是认识了一下。 “咱们许州hl商厦项目是区里面的重点工程之一，建成开业后应该是我们区最大的商业广场，消防安全工作就显得尤其重要。作为项目监理，我有必要提醒业主与采购方，所买、所用的所有产品，务必要符合国家规定，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责任。”小苟监理义正辞严。 “咳咳、咳咳，小苟监理说得很在理啊，刘三，你们是采购兼安装方，你也是老水电消防了，这个你应该明白轻重的吧！”王部长似乎嗓子被什么呛着了，说话有点点哑。 “王部长，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和小苟子说过了，我们与xll水泵都合作过很多次了，从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小苟子才挑大梁，心里没底，不听我劝，这点点小事，还非得惊动你老人家。”刘三是拍着胸脯，顺便还告了小苟监理一状。 “王部长，小董以前一直没来拜访部长，是小董不懂事。我们xll水泵，严格按国家的规范生产，检验报告齐全，在许州一年销售几百万的，王部长尽管放心。不知道部长晚上有没有时间，让小董向部长赔礼呢？”董亚兰嗲声嗲气的样子，让小苟监理汗毛直竖。 “哦，哦，哦，晚上，晚上有时间的。”王部长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说话都是有些不够利索了。 晚上的酒宴小苟自然是找个理由推掉了，自己都是瞄准对方了，再去吃对方、喝对方的，现在小苟监理的脸皮，还没有修炼到这个地步。 “怎么样，这个小苟子这么不识抬举，我们要不要防备点？”董亚兰躺在刘三怀里，轻声问道。 光着身子的刘三狠狠的抽了口烟，“屁，他小苟子算个屁，他以为他是谁啊？下面我罩着，上面你把部长哄哄好，哪里有他小苟子说话的份！这个王部长，他女儿估计都比你大了，看你的眼睛，还那样色咪咪的，肯定不是个好鸟！” “刘老板，你舍得人家去哄那个老瓜瓤子？”董亚兰用手指在刘三的上身画着圆圈。 “我又没叫你与他动真的，吊着他就行！”刘三恶狠狠的说道。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一切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小苟监理，消防水泵到了，刘经理让你过去看看验收入库哩。”一个水电小工跑过来喊道。 小苟监理戴上安全帽，来到了水电仓库，里面放着四台一人多高的木箱。 “把箱子拆了，核对。”小苟的声音，古井无波，没有任何一丝的情感。 “小苟子，你就看看型号对不对就行了，要拆箱子干嘛”。刘三不乐意了。 “不拆？那你也不用我签字，我走了。”小苟说完，起身就要走。 “算你狠!”刘三气得手指头连连指着小苟的头。 “拆箱”。 四个木箱拆开，小苟监理认真的拿着资料，与水泵上的铭牌一一核对。 没错，一模一样。 “怎么样？小苟子，找出哪里有问题了？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刘三阴阳怪气的说道。 第10章 小苟监理的胜利 “呵呵呵，呵呵呵”，小苟监理也是一声声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嚣张。 “把水泵的电机盖子打开！”小苟监理冷声喝道。 “你，你，小苟子你过分了啊！哪家到货验收要拆东西检查验收的？”刘三是真的急了，嘴中半截香烟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小苟监理淡然的说道！ “不准拆！”刘三蛮横的吼道。 小苟什么话也不说，扭头就走。 “你还没签字！”刘三喊道。 “王部长，消防水泵到了，我要验收，刘三不同意。所以这块的相关手续报告，我是不可能签字的，万一以后出了任何问题，与我、与我们公司无关！”小苟来到甲方王部长的办公室，汇报情况。 “怎么，小苟，你不肯收货签字？”总监刘明也是赶来，颇有点质问小苟的意思。 看来是刘三去告状了。 “刘总，王部长，我感觉水泵的重量不对，想拆开电机盖子看看，这个刘三坚决不让拆，这个字，我不能签！”小苟同志义正辞严，很有刚正不阿的风范。 “能有什么不对？”刘、王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听说现在市场上不少水泵厂家的电机线圈根本不是铜芯的，全用的是铝芯的，如果我们的消防水泵也是这样，以后万一发生任何情况，后果不堪设想！”小苟压低了声音，小声的提醒道。 “他们胆子敢这么大？” “还不止！据说消防泵的叶轮应该是用铜的，最起码也是要用不锈钢的，有些厂家为了节约成本，却全部用的是铁的！消防泵长时间不用，铁的一旦锈住了，根本启动不起来，加上电机是铝芯的，负荷过大，必然是电机烧毁，那时......”小苟监理止住了话题，他想这两位领导应该明白里面的后果！ 当王部长、刘明总监与小苟一同来到刘三的铁皮办公室时，刘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一圈人围着四台消防水泵，气氛压抑的可怕！ 四台电机的盖子全部打开了，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线圈的颜色绝对不是铜的黄色！ 有一台泵体也已经拆开，里面的叶轮果然也是铁的！ 刘三瘫坐在地上，眼神茫然，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个事情在许州当时闹得很大，因为许州hl商厦项目部没有下达封口令，甚至小苟所在的许州第十建筑监理公司为了宣传自己，更是把事情夸张放大，到处说道，讲自己作为监理方怎么怎么负责。 于是许州凡是由刘三安装的项目，凡是采用xll消防泵的单位，都是悄悄进行了自我检查，结果发现，无一例外，xll消防泵全部都是使用的铝芯电机，铸铁叶轮！ 刘三完了，董亚兰跑了，小苟监理火了！ 许州hl商厦项目部给小苟颁发了嘉奖令，许州第十建筑监理公司给小苟监理提前内定为年度先进个人，并奖励500元。 要不是魔都xll水泵厂家的老总立即亲自赶到许州活动，小苟监理说不定还能上新闻、电视！ 小苟监理的人生从此有了新目标！ 第11章 浴城惊魂 出名后的小苟是有喜有忧，过去他的话是没人在意，但什么事情也不防着他。现在，人们表面上是很在意他的意见，但只要他靠近，人们立即停止话题，生怕让他知道些什么。 小苟也想开了，只要自己活得潇洒，别人的想法有那么重要吗？ 吴小莲去了南方，连个消息都没有，自己说起来是个已婚人士，其实与光棍有什么差别呢？ 人家单身的还能去谈女朋友，自己却是不行的； 人家单身的可以公开去一些娱乐场所，自己同样是不行的。 一想到娱乐场所，小苟心里似乎有一股虚火，无处发泄，在燃烧，在嚎叫！ 于是他整天做什么事情都不能集中精神，倒开水差点烫破手，走路差点撞上三轮车。 吴小莲已经离开家八九个月了，小苟监理思春泛滥了。 吃过晚饭的小苟，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邪火。一个人走进了“许州银座浴城”，全然没有发现后面一双恶毒的眼睛。 “先生，需要按摩服务吗？”匆匆冲洗一下来到包厢的小苟，才刚刚躺下，立即有个妖艳的女子跟了进来。 “都有哪些按摩？是怎么收费的？”小苟虽然“没有吃过猪肉，难道没有看过猪跑么？” 与妖艳的女子谈好价格，他跟在后面，转了几个弯子，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刚刚进门的小苟同志，突然肚子一阵疼痛，不由暗骂自己不争气，连忙向妖艳女子问了厕所的位置，一路小跑的进了厕所。 “都不要动！所有人全部蹲在原来的位置，不准乱动！我们是警察！”一阵喧哗声音传来，警察来了。 刚刚在厕所拉了一半的小苟一阵阵后怕，若不是肚子疼痛，自己现在...... 不过那个妖艳女人肯定被抓，她会不会供出自己呢？ 小苟发现厕所也是不安全的。 他四处张望寻找，看到厕所角落边上有个小窗户，不大，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瘦小身材，应该是能通过的。 顾不上还没拉干净，也不擦了，赶紧提上裤头，双手拽着窗户，翻了上去，慢慢的头先钻出，然后身子。 “看看厕所里面有没有藏着人，不要放过一个！”警察同志果然是连厕所也要搜查的，已经到了窗外的小苟暗暗庆幸自己的好运气。 连续几天的虚火这下子全没了，甚至“小小苟”也是萎了。 后来，小苟专门打听了“许州银座浴城”的情况，据说是有热心群众电话举报的，说浴城内有人“卖淫嫖娼”！那天是抓走了十七八个，也怪他们倒霉，没有单位的直接罚款5000块，有单位的通知单位领导去领人，另外同样罚款5000块！ 估计领回去，就是不开除，在本单位也是没法呆了。 小苟监理几天没有还过魂来，他怀疑，举报的群众，会不会是针对自己，其他人只是受自己牵连！ 毕竟自己xll水泵之事那一下坑了不少人，也坏了不少人的好事。 小苟同志虽然书读得不多，学习也不行，但他不笨，知道反省自己。 看来自己最近要低调，要处处留心了，不然，自己的下场不会好！ 小苟的工作愈发认真、谨慎，厂家或乙方的请吃也是能推则推，那些销售代表的小礼品，也是能不要就不要，实在却不过情面，收下了，也是第一时间向刘总监汇报。 以致于刘总监感叹，小苟同志，真有古仁人之风！ 小苟监理，是个好同志！ 第一十二章 父子论用人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小苟监理是不知这句话的。 时间却改变不了历史的脚步。 许州第十建筑监理公司终于还是走到了破产边缘，经过多方努力，最后是被许州纵横监理有限公司兼并。 原来的总监刘明已经快到退休的年龄，组织决定他年前内退荣养。 小苟监理是慌张茫然的，他没有什么后台，更没什么过硬的学历，以前是紧跟总监刘明的，相当于刘明的半个徒弟，刘明一退，他感到自己的天似乎塌了。 周末，提心掉胆的小苟买了些水果茶食，他去刘明家想请老刘总监给自己参谋参谋，给个建议，人家就算内退荣养了，以前也是领导阶层。 见到小苟监理过来，刘明还是很高兴的。 一来近期小苟监理的表现确实无可挑剔，许州hl商厦项目对xll水泵的一击更是让业界常常提起； 二来自从内退后，这还是第一个来看自己的老部下。 “小苟来啦，来，一起喝杯茶！”刘明呵呵的招呼小苟监理。 “哎，哎。”小苟赶紧过去接过小茶杯。 待刘明知道小苟说明来意后，更是哈哈大笑。 “小苟啊，中午就不要走了，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刘明神秘兮兮的说道。 小苟能怎么办？当然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了。 午饭，是由刘明的老伴洪阿姨亲自做的，小苟还凑过去帮忙剥了些葱啥的，让洪阿姨直夸小苟懂事。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开门进来，小苟楞住了，这个不是新公司的副总刘宏吗？ “都姓刘！”小苟暗恨自己笨！ “爸、妈，我回来了。这位是？”刘宏显然是没记住小苟监理。 “看看，当了官，连自己手下的兵都记不住。”老刘明呵呵打趣自己的儿子。 一顿饭，小苟监理吃得是小心谨慎，如坐针毡。 父亲是自己的老领导，儿子是自己的新领导。同坐一桌，平时口齿尚可的小苟今天却是哑火了。 吃过饭，简单说了些闲话，小苟知趣的告辞。 “爸，这个就是那个传说的小苟监理？”刘宏给刘明重新泡了壶茶，聊起了离开的小苟。 “宏儿啊，这个人虽然业务不精，为人呢，有些欺软怕硬，名声也不算好。但是啊，做领导，用人要用其长处，要用各种各样的人。 如果身边都是与自己相同想法的人，危机就近了。 这个小苟呢，没有什么后台，背景还算清白，略施小恩小惠，就能收拢。 他对钱看得重，有点贪财，穷出身嘛。这个是缺点，也是优点。 一个没有缺点的部下，不是好部下。关键是要引导他向哪个方向去。 这小子在许州hl商厦项目上的操作，就有点‘无师自通’，这种不怕‘干脏活’的手下，才是好手下！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明看着刘宏，这个从小就一直耳提面命的儿子。 刘宏默默的思量着。 “他事干得越多，就会对你越忠心！你不保他，他就成了过街的老鼠，想跳槽，名声在那，没有哪个单位敢轻易收这种人的。 只是此人可用，却不可重用！既要用，也要防。”刘明说得语重心长。 一旁边的刘宏终有所悟，点点头。 小苟监理自然不知道，在某个周末的下午，刘家父子的一番对话，定下了他后半辈子的人生。 第一十三章 钓鱼之变 小苟监理最近置办了一套钓鱼用具，花费了他近两个月的工资。 从小小苟就对钓鱼不太感冒，钓鱼他是个标标准准的外行。 但是老领导刘明是个钓鱼迷，总爱说“吃鱼不如钓鱼乐！”而且还总是爱找天然的河流，钓野生的鱼。 小苟虽然学历不高，可自从那天知道刘宏与刘明是父子关系后，他就开始琢磨开了。 刘宏对自己的鄙视，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小苟依然感觉到了。 他唯一能够依靠的，能对他赏识的，还是老领导刘明！自己如果能讨得刘明的欢心，相信刘宏再怎么讨厌自己，也不至于过分为难自己吧。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主人是他老爹，打狗的人，还下得去手吗？”小苟监理很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全然不知刘家父子的对话。 刘明、刘宏父子对小苟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尽收眼底，因为二人早有定计，只要他不影响工作，也乐得有个免费的跟班，保姆。 小苟监理是痛并快乐着！ 但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下去！ 每当见到刘宏刘副总与他见面满面和煦，甚至有时还主动招呼，小苟监理就觉得，一切的苦难都值了！ 曾经有一家生产消防喷淋头的厂家，听说小苟监理尤爱钓鱼，负责许州销售的经理乘鉴，专门准备好车辆，邀请小苟监理周末一起聚聚。他没告诉小苟活动内容，希望周末的“钓鱼之乐”，能给小苟监理意外的惊喜！ 好不容易有个自由时间，小苟监理对乘鉴的积极主动还是比较满意的，他爽快的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当他西装笔挺的坐上乘鉴的“宝马”，乘鉴还开玩笑的说道，“苟监，今天怎么穿这身行头啊？难道这样更能吸引鱼吗？” “吸引鱼？今天乘总是什么活动啊？”小苟脸色冷了下来。 “这不是听说小苟监理特爱钓鱼嘛，我们专门联系了一家适合野钓的鱼塘，今天我也跟着您学学钓鱼！”乘鉴讨好的说道。 整个半天，小苟的脸色都不太好，乘鉴讨好的问小苟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 “一个月总有这么几天，难受！”小苟监理随口敷衍了一句。 乘鉴疑惑的看看小苟，这话啥意思？ 在这个便民市场项目中，乘鉴厂家的喷啉头最终未能进入。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消防安装方采购的关系，但被小苟监理检验报告过期为由，强力否决。 “检验报告上是有报告有效期三年的字样，但某某所同样讲了，只要在消防官网上依然挂着，能够查找到编号的，同样视为有效！不信我们可以电话联系某某所！”乘鉴当时拿着检验报告，来到项目现场，据理力争。 “我们要用到的产品，要么你们厂里提供仍然在三年内送检的检验报告；要么你们让某某所出个证明，盖上对方的公章，说明你们的产品检验报告仍然在有效期内。不然，我不敢签字！”小苟同样义正辞严。 “我们的产品在许州世茂也有使用，在地铁项目上也中标了，我们可以提供相应的证明材料！”乘鉴急忙补充说明。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只看文件。”小苟监理寸步不让。 这，只是小苟监理人生过程中一个小小插曲而已。 第一十四章 仙客来茶庄 蔡凡兵是小苟监理的表弟，日子过的还不如小苟家。 蔡凡兵他妈，也就是小苟的姑姑，见到小苟工作有了，娶了老婆，生了儿子，羡慕的不行。 “小苟子，你现在发达了，要想着照顾照顾你这个表弟啊，你们俩小时最要好了的，帮凡兵找个事情做做呗！”小苟的姑姑是三天两头往小苟家跑。 小苟监理头大啊，蔡凡兵初中都没念完，给他找啥事做？他能做啥呢？ 父母亲也念叨，“小苟子，做人不能忘恩啊！小时候要不是你姑姑帮忙带你，她从嘴里尽量省下来一些给你吃，说不定啊，你都是可能被饿死了的！能帮就帮一帮吧，你姑也不容易。” 在那个火红的年代，因为小苟子家成份不好，很是吃了不少苦，特别是他的父母。 他小时候基本是由姑姑带大的。 怎么办呢？ 琢磨几天后，他找来蔡凡兵，二人一番合计、计划，一周后，“仙客来茶庄”在小苟家附近的向阳路开业。 “仙客来茶庄”，小苟监理与蔡凡兵二人各出资5万元，各占五成股份。蔡凡兵为茶庄总经理，主要经营高档茶叶，不管是绿茶、红茶、普洱、铁观音还是大红袍，什么茶都做。 小苟监理在“爱钓鱼”的爱好之外，终于多了一项爱好，“喝茶”！ 很多人发现，小苟监理不管多忙，来到工地，必定先到办公室，泡一壶茶，喝上几口，然后再说事。 要找小苟监理有事或签字的，有不少会来事的人不好意思空手，带了些茶叶给小苟监理，没想到小苟同志清正廉洁，坚决不收，还表态，若是不带走，以后他们的产品绝对不可能在他这里通过！ 最后，他总是请对方品尝上一两杯茶水，感叹道：“还是仙客来的茶好，正宗！喝茶还是仙客来啊！” 颇有世间除了“仙客来”再无好茶之感！ 如此几次，终于有人悟出了此中的玄机，“小苟监理啊，你的茶确实好喝，自从在你这喝了几次，我都是喝得欲罢不能，其他的茶都喝不惯了。你能不透露一下‘仙客来’在什么地方啊？” 小苟监理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一说一。 “仙客来茶庄”开始几乎是门可罗雀，蔡凡兵都要怀疑他们当初的决定了。 一周后，情况大为好转，有不少人过来买茶，是只挑价格最高的买，还非要开收据，单位不是什么“电”，就是什么“水”，或是什么“安装”的。 高兴不已的蔡凡兵赶紧去向小苟表功。 “凡兵啊，哪家买了多少，你一定要记录好给我，我要有用的！以后可能买茶的人会更多，那时啊，有的钱，我们是要把钱给到应该得钱的人手中的。”小苟说着蔡凡兵不懂的话。 后来，蔡凡兵弄明白了，有的是人家要找他表哥小苟办事买的茶；也有的是表哥帮助别人从“仙客来”周转一下的。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需要开一个“仙客来”！但他们确实需要“仙客来”的存在。 这一段时间，是小苟监理人生的高光时刻。不单单他们公司不少同事从他这边走业务，就是其他的安装公司或者业主甲方，也有合作的。 如果一直良性下去，“仙客来茶庄”的利润是非常可观的。 第一十五章 茶庄之殇 “仙客来茶庄”生意是空前的红火。 一方面，仙客来的茶确实是好茶，虽然价格很高，但大家就是奔着高价格去的，价格低了，大家还不来呢，茶叶哪里没有卖的？ 另一方面，只要买了茶叶的，基本是心想事成。“好口碑”是一传二，二传四...... 蔡凡兵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时不同以往！一身西装革履，戴着个大墨镜，整天手里抓着一个砖头样的“大哥大”，标准的成功人士模样。 不到两年时间，蔡凡兵不但是房子买了，老婆娶了，而且老婆的肚子也大了！ 这可把小苟的姑姑高兴坏了，对小苟是再三的感谢，说小苟改变了蔡家的穷运！ 小苟不高兴，很不高兴。 因为他发现蔡凡兵找了一个小三，年轻、漂亮，据说还是个大学生。 二人整天一起招摇过市，除了没有去蔡凡兵家，其他的根本就没任何忌讳。 实在忍不住的小苟同志，好心的提醒蔡凡兵，“你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并且老婆正在怀孕期间，最好不要这样，要低调。” 蔡凡兵的一句话，伤了小苟的心。 “表哥，我们哥哥不说弟弟，你不也找了个红梅？总不能你吃肉，我连汤都不能喝吧？何况你也知道我老婆现在怀孕，我是男人，有正常需求的！” 小苟同志心里苦啊，吴小莲去了南方，根本不与他有任何联系。偶尔回来一次，也只是看看儿子，他连边都碰不到。 这个红梅是他以前初中的同学，男人以前开货车，在一次送货时，因为疲劳驾驶出了车祸，车翻到一条小河中。 虽然命是捡回来了，两条腿却是废了！ 并且因为是单方事故，所有的损失全是自己的，还要另外赔偿人家货主的货款。 家里以前攒下的一点家底，全给折腾进去了。而他男人经过此事之后，整天酗酒度日，酒一喝多，对红梅不是打，就是骂！ 而酒醒后，是各种道歉，扇自己嘴巴，趴地上用头撞地，甚至头都能撞出血来，发各种各样的毒誓。 但一抓起酒瓶，一切便重又轮回。 一次初中同学聚会，两个人坐在一起，两人无意中聊及了各自的伤心事，同病相怜的二人，慢慢的走到了一起。 因为信任自己的表弟，这事，小苟监理给蔡凡兵说过，没想到，被蔡凡兵在这用上了。 小苟监理有近两个月没有到“仙客来茶庄”，他对蔡凡兵是非常失望的。 这段时间，蔡凡兵也没有与小苟联系，似乎巴不得头上没有这道“紧箍咒”！ “小苟子，现在发财了啊？兄弟信任你，从你们‘仙客来’走了些账，怎么就开始耍赖了？”同公司的羊生福监理阴阳怪气的找到了小苟。 “羊监理，什么情况，你说我听听，我都快两个月没去‘仙客来’了。”小苟赶紧起身招呼。 原来，羊生福他们最近的项目较大，通过一些手段定了一些产品的牌子，对方都是按羊生福他们的要求去“仙客来”买了茶叶，几个厂家一共买了十多万。 以前一般第二天就能及时结款的蔡凡兵，却是玩起了失踪，人找不到，“大哥大”打不通，“仙客来茶庄”门也关了，无奈的羊生福只能来找小苟。 当初就是小苟监理介绍的，并打了包票，不然，他们怎么会相信那个什么蔡凡兵？ 第一十六章 仙客来茶庄易主 小苟监理被吓到了，蔡凡兵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向羊生福打了声招呼，他赶紧打的前往“仙客来茶庄”，下午三四点左右，路上人来人往，茶庄的门却紧关着。 恨恨不已的小苟让出租车开向蔡凡兵买的新房子，他要看看蔡凡兵到底想干什么！ 到了小区楼下，却听见一阵阵吵闹之声，有哭声，有骂声，混合一处！ 小苟疑惑的来到206室，蔡凡兵的家，所有的声音正是从这里发出的。 屋中站着六七个纹身的彪形大汉，哭的是蔡凡兵的老婆夏一琳，骂个不停的正是小苟的姑姑！ 见到小苟出现，姑姑似乎见到了救星，扑了上来，一把抓住小苟的手，“小苟子，救救凡兵！救救凡兵啊！” 原来，失去了管控的蔡凡兵，不知怎么迷上了赌博，先是打麻将，有输有赢，后来嫌打麻将太小，就跟着人家“上棚”。 “上棚”第一天赢了小两万，可把蔡凡兵高兴坏了，他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条致富捷径！ “一天小两万，一年岂不是能有五六百万？”那像守着个茶庄，看着钱进钱出，大多数还要返还给别人，就是一年二三十万的利润，还要与表哥小苟分！ 蔡凡兵彻底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赢钱的幻梦之中！ 输光了近两年的积蓄，红了眼的蔡凡兵不服气，把“顾客买茶叶”的二十多万也搭了进去！ 蔡凡兵没有了退路！ 他知道这个二十多万的茶叶款子，有近二十万是要返还给别人的！他又押上了自己才买不久的房子！ 屋中的六七个纹身的彪形大汉，就是专门来收款的。 他们说了，今天要么付钱，要么收房子！不然蔡凡兵不是断腿就是断手！ 小苟监理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想到自己也就两个月没搭理蔡凡兵，这个货却把天给捅破了！ “小苟子，你可要救救凡兵啊，你们从小可是最好的了！姑姑求你了！”姑姑犹自在一旁唠叨，小苟都快哭了，“姑啊，我还不知怎么活呢？” 蔡凡兵的房子最终还是没有保住，夏一琳也把孩子打掉了，与蔡凡兵离了婚！ 羊生福他们的十多万小苟不得不自己想办法一个人还，除非他以后不在监理圈子里面混！ 最后把“仙客来茶庄”都是抵了进去，一切的债务才刚刚抹平。 因为夏一琳与蔡凡兵的离婚，打掉的还是个男婴，姑姑算是把小苟给恨上了，说他忘恩负义，见死不救，害得蔡家断了香火！ 她根本不听小苟解释的事实情况，从此苟、蔡两家断了来往。 后来小苟听说蔡凡兵之所以迷上赌博，以及“上棚”去赌，里面都有着蔡凡兵那个“小三”的影子！ 小三在蔡凡兵出事后就消失不见了。一切时过境迁，“蔡老板”徒让别人笑做谈资。 羊生福他们几个接手了“仙客来茶庄”，同时也接过了以前的“业务”。并且因为他们的人脉更多、更广，生意是做得越来越大，在许州连续开了几家分店，俨然成为了许州辖区有名的“货币中转站”。 “有事就去仙客来，仙客助你乐开怀！”这句话已经是许州工程界家喻户晓的秘密！ 第一十七章 金刚不坏 古人有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尽管若干年后，“仙客来茶庄”一事甚至牵涉到了许州的官场大地震。 但那是未来，如下的小苟监理，是辛辛苦苦好几年，一下回到了解放前。 更伤心的是，自己“被赔了钱”，还断了与姑姑的情份！ 小苟有好多天，缓不过神来。 他父母亲闻言，也是叹了口气，能说啥？儿子错了吗？至少他们没有看出错在哪？ 小苟的姑姑错了吗？她儿子离婚赔房，未来的“孙子”也没了，她能没气？ 涉及金钱、利益，有时谁又说得清谁对谁错呢？ 这一阵，项目上的水卫器材厂家，消防产品厂家，电线电缆厂家等，可倒了大霉了，小苟监理是疯狂的加班加点，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就是找供货厂家的资料、证书以及各种信息。 只要有点点问题，他就拒不签字！ 相关厂家请他吃饭，两个字，“不去！” 找出关系人，送礼，同样两个字，“不收” 一副水火不进的模样。 一时间小苟监理“铁面包公”之名在业内声名鹊起，让不少厂家都是闻名就退避三舍。 刘宏自然知道缘由，他也不阻拦，反倒授意公司几个爱写文章的，把小苟的“认真负责，勇于挑刺”的事迹，写成文章，通过关系，发表在许州日报上面。 小苟在年终被评为纵横监理公司的先进个人，而纵横监理有限公司则被许州市认定为先进标兵企业。 先进个人的光环，小苟貌似披了个“金刚不坏”的外衣！ 当然人们背后都是叫他为“拘监理”，一旦哪家被“拘监理”盯上，肯定落不了好！ 除非肯“大出血”。 小苟监理的儿子此时也已经上初中了，成绩也不算好，按苟富贵自己对小苟监理的说法，“什么种子长什么苗，要是我特别聪明，不定是哪家的种呢？” 当时因小苟监理开家长会感到丢脸，回家准备揍苟富贵时，苟富贵的怒吼。 吴小莲后来是彻底没了音讯，小苟与红梅后来也断了，蔡凡兵“仙客来茶庄”一事，让小苟经济一下子变成了赤贫。 他自己有父母，还有苟富贵；红梅家中还有个残废、酗酒的丈夫，还有四个老人。 没有钱，图你什么呢？ 据说红梅后来又跟了一个什么有钱的，年龄都是可以做她爹了。小苟监理能怎样？他是人家什么人？ 虽然后来跑工地跑项目的，也有不少女人勾引他，“被蛇咬怕了的”小苟却是再也不敢招惹。 他“赚钱”肯定是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的！ 羊生福的“仙客来”他是一笔账也没有走过。一方面是小苟拉不下这个面子，再怎么说，“仙客来”也是自己一手策画成立起来的；另一个方面，小苟胆子小，他总觉得羊生福的搞法，太张扬，太嚣张，他怕出事。 比如许州迎宾馆的事情，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有难的时候，偏偏就会有贵人帮助他！ 其实哪有那么多的贵人？“种善因，结善果”而已。 但这个“金刚不坏”之身，在小苟监理快退休之前却是差点被打破。 这件事情还得从许州地铁三号线说起。 在2011年，许州纵横监理有限公司中标了许州地铁三号线，业主方也是听说过小苟监理的大名，专门点将，水电、消防这块由小苟监理负责。 小苟听说后自然是精神抖擞，投入了百分之二百的精力，这个项目里面的材料，可不是个小数量！ 第一十八章 识相的小苟监理 有家新成立不久的许州光环电线电缆有限公司，找到了小苟监理，他们想参与到地铁三号线项目中，他们也是早就听说小苟监理的大名，更是详细调查了小苟监理的不少过往。 他们希望小苟监理能够配合，配合好了两百万；不配合也不挑刺，五十万！ “大家都说你是‘高监’，这张卡里面是五十万，密码是六个‘8’，配合中标了，另外的150万一次奉上！” “如果不识相......”，来人只是嘿嘿的冷笑，嘴里面念叨着“苟富贵，勿相忘”！出门而去。 不用去核查，这家公司肯定资质不够，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么多年下来，小苟监理这点常识不懂，如何能被称为“铁面包公”，“高监”？ 他在网上飞快的搜索许州光环电线电缆有限公司的相关信息，同时也向一些信息灵通人士打听这个公司的幕后情况。 据可靠人士透露，该公司是由几个二代成立的，惹不起，惹不得。 看看办公桌上的银行卡，来人的话言犹在耳，小苟陷入了沉思。 也就在许州光环电线电缆有限公司传话之后的第三天，小苟监理出事了。 他在例行检查工地情况时，不知怎么的，一脚踏空，摔进了十几米的大坑，门牙摔掉了两颗，双腿骨折，住进了医院。 小苟的父母年事已高，听说此事后吓得不轻，小苟反过来安慰他们，自己是工伤，有保险，公司工资也不会少，让他们尽管放心，在家照顾好苟富贵就行了。 业主方，纵横监理公司，不少安装公司以及材料供应厂家，都是有代表前往医院探视。 他们有的是真心惋惜，项目少了一个“认真负责”的“铁面包公”； 有的是来看看，确认一下这个“有名的小苟监理”，到底是不是真的伤的很重，若是没有了这个行事不按规矩的“拘监理”“铁面包公”，他们工作就要灵活的多，也可以省下一些不必要的开支！ 许州光环电线电缆有限公司来的还是上次送卡的哥们，他在小苟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轻声道：“何苦呢？多拿150万不更好吗？” 小苟监理，闭目不言。 刘宏也来医院看过小苟，说了一些注意休息，保重身体的场面话，看小苟的眼神也是有些复杂，不知是佩服，还是失望。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地铁三号线，如计划般进展迅速。许州光环电线电缆有限公司的电线电缆，成功的中标。 顶替小苟的监理，正是羊生福。 闲在家的小苟每每想及此事，就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他也不知道，他的决定，是对？是错？ 四个多月后，已经能够正常行走了的小苟监理，到公司找刘宏刘副总，说自己好了，希望能继续上班！ “三号线还有不少工作，很忙，要不你还去那边，配合羊生福？”刘宏口中喷出一个个烟圈，也不知他说这些话有没有其他的含义。 “不了，羊监在那挺好，我们性格上也不太合得来，还是不去添乱了。刘总您看其他哪个地方缺人，随便哪都行。” 小苟很认真的请求道。 第一十九章 仙客来茶庄事件 小苟现在是久远*玫瑰园小区项目的水电监理，当听说“铁面包公”接任的消息，不少厂家的许州负责人，是连夜开始行动。 有人慌，就有人喜。 世界从来就不是属于一类人的。 小苟监理现在走起路来有点微跛的，如果走快了，就更明显了。 他依旧那么认真、负责，把所有用到的厂家的名称、品牌理出来，然后是一一整理。 这么多年，你自己有不少厂家的基本资料，只要适当补充就全面了。 还没等他主动电话，就有不少的“老朋友”，“关系户”主动联系他了。 “哎呀，高监，方便吗？今天出去喝两杯？哦，今天没时间，那明天呢？后天，你能再推辞了。好，咱们说好后天晚上！” “苟”不太好听，因为圈内认定小苟监理手段“高”，后来有人就叫起“高监”来，小苟监理也不否认，于是慢慢传开了，成为了对小苟监理的一种尊称。 这样的电话，一天总有几个，小苟监理是来者不拒。 在酒来杯往之中，大家是笑语殷殷。本来潜流涌动的，重新恢复了平静。 当事人不说，谁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年苟富贵上了许州中学高中部，据说花了小苟监理不少的money。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 人们都是在按部就班的循环，在不断的前进。 有的人掉队了，然后消失不见；有的人，越冲越远，成为了报纸上的照片。 小苟监理依然故我，依旧是许州纵横监理有限公司的一名监理，一名资深的水电监理。 他身边不缺女人，但并不固定。因为他的家庭状况，也没有人在这方面去攻击他什么。 地铁三号线项目胜利竣工，在许州的新闻媒体上，有不少先进人物的图片，其中就有羊生福。 监理工作与建筑公司的工作性质基本相同。这边工作完了，重新到新的工地开始新的一轮，不断的轮回。 许州地铁三号线通车的第二年，就开始故障不断，有几次还差点发生危及生命的事故。 有不少知情人，终于忍不住，在网上发贴子，揭露许州地铁三号线建设过程中的种种内幕。 但很快，这些帖子就消失不见了。 和谐的力量，很强大。 “疯狂洗钱，看许州仙客来茶庄的前世今生”，网上突然出现的一篇文章，火遍了全国。 特别是在各大自媒体上，被反复的转发、翻炒，成为了人们议论的话题。 很多人跑到许州纪委、公安的相关网站上去留言，要求彻查“仙客来茶庄”的情况，要么看看是“哪些人在洗钱？”要么还“仙客来茶庄”清白！ 就是国家级的个别部门网站，也转发了网友的相关消息，同时@了许州的相关部门。 大家都是在看，许州的上层主要领导们，如何处理这一在许州盘踞多年的这股嚣张势力。 经过十多年的发展，“仙客来茶庄”的幕后，早已不只是羊生福这样的几个小虾米了。 十余年，小树都是能长成大树的。 第二十章 变天 “仙客来茶庄”事件愈演愈烈，最终京城、省里介入，成立了专案组。 羊生福等人都已经“被接到”了专门的宾馆接受问话，便是当年的创始人小苟监理，也是接到了通知。 许州的天不知道会不会变，但许州纵横监理有限公司一夜之间却是人心惶惶。 小苟同志是恐惧的，同时也是坦然的。 恐惧的是“仙客来茶庄”的诞生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没有他，也许就不会有“仙客来茶庄”。 这个痕迹消除不了。 坦然的是，自从蔡凡兵出事之后，十几年来他再未与“仙客来茶庄”有任何交集。 一分钱的往来都没有。 12个小时不间断的问询，没有任何新发现，小苟监理安然的回到了纵横监理公司。 这次纵横监理公司估计至少有一半的人员受到牵连。 财帛动人心，起初大家还是警惕的，十多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那根弦谁还能一直绷着？ 只希望里面的人不要乱咬才好。 污点证人，立功表现......，几招下来，谁还管谁？ 自己的生命、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最坑的情况终于发生了，羊生福知道自己在里面陷的有多深，为了自保，果断的抛出了几本账本。 从他接手到如今的“仙客来茶庄”所有“过桥”流水的明细，都是一一记录，极其详细。 许州的天终于还是破了，因为其中涉及许州一号、二号等的二代们。 近几年，“仙客来茶庄”其实已经被这些二代们“收编”，羊生福是明面上的“白手套”而已。 随着案件的深入，许州地铁三号线的问题，随之暴露出来！ 当专案组将情况汇报上级后，“查！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面有多广，一定要给人民以交待！” 领导的批示，就是命令！ 许州政坛波动，走马换将。 波光云诡之中，小苟监理的心重新悬了起来，他想起了许州光环电线电缆有限公司那五十万。 尽管钱还在那张卡中，自己也从来没有动用，甚至密码都没有修改过！ 该来的终于会来，只是早迟不同。 小苟监理终于再次接到了专案组的电话，他久久悬着的心，却终于是有了安宁。 面对专案组工作人员，他掏出那张卡，双手哆哆嗦嗦，抚摸着自己的双腿，眼睛湿润了，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或许几年前，他就预感到有这么一天？ 谁知道呢？所有的路，都是各人自己选的！ 小苟监理再一次的走出专案组的大门，这惊呆了许州的行业圈子，一直传说小苟监理“高”，这次算是有了最好的注解！ 以后或许真的就应该叫他“高监理高小苟？” 另一个高人，就是刘宏，刘副总。 许州纵横监理有限公司那么多人折进了“仙客来茶庄”事件之中，就是地铁三号线牵连的也不少。 但本应该最可能出事的他，楞是“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许这只能说是家学渊源吧。 他父亲刘明荣退，至今钓鱼养花；而刘明同时代的行业大佬却有不少先后折倒。 回头再看，刘明如今的生活质量，与对刘宏当年的布局，后来人，不得不翘起大拇指。 比如小苟监理，他的内心对刘家父子那是五体投地！ 他小苟算个屁！ 真的高，还把自己双腿差点给弄废了？ 第二十一章 好事成双 许州纵横监理有限公司同样经历了一波彻底的洗牌，刘宏副总终于去掉了前面的副字。 而小苟监理，仍然还是小苟监理，那个专业监理。只是正式成为了“高监”。 “高监啊，这次我们中标的昆州公卫项目，你是专监之一，到了那边，你要多上点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业主方是体制内的，他们怕担责，对我们监理公司，是好事，也是坏事，你是老监理了，比我明白。 公司经过此事，元气大伤，我们新招进了不少大学生，他们有学历，没经历，你啊，关键地方一定要把好关。 公司信任你，我信任你！” 这是昆州公卫项目开工前，刘宏专门请小苟监理二人聚的谈话。 经过许州地铁三号线项目的洗礼，小苟愈发谨慎，工作越发细致。不管业主甲方的哪个领导，要定哪个品牌，要加哪个牌子，他都是“好、好、好”，不少甲方代表很是疑惑，传说中的“铁面包公”苟监理，传闻有误？ 不管好坏，至少现在好说话，是好事。 水电安装方新胜安装的操经理或岑采购，不管拿来什么东西，他同样不提异议，只有一条，厂家资料与联系人方式，必须要有，要给他。 这个是小苟监理的底线、红线。然后，不管是新胜安装或是昆州公卫的代表们，都会接受到产品厂家有意、无意的抱怨，“哪个高监，怎么经常晚上电话联系我们，我们很难弄啊？” 新胜安装或是昆州公卫的领导们当然明白厂家的意思，因为他们的缘故，厂家实际的利润空间已经有限了。 新胜安装的岑采购问一厂家的负责人：“高监怎么和你说的？”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你们的产品一定要保证质量，我很关注’，要我们与他要保持定期联系。”如此言语，让厂家却是有苦难言。 行内人当然明白怎么回事，但监理关注质量，没错吧？最多说说人家打电话的时间，但人家小苟监理加班加点，难道不是应该表扬吗？ 新胜安装或是昆州公卫的代表们缩了回去，自己该有的都有了，不管是“张三”或者是“李四”，没必要自己参乎进去。 “仙客来茶庄”事件，殷鉴不远。 说不得，各位厂家的代表再向总部请示，或者在产品上怎么做做手脚，减少一些成本，然后到据说“高监”最喜欢的一家附近酒楼，摆上一桌，感谢“高监”废寝忘食、加班加点的指导。 这家酒楼，供着一尊神像，有人说是财神，有人说是福星，反正都是说此神像有求必应。 吃了饭，临走前请客人必向神像面前的铁罐中塞些“红红的老人头”。 对不识规距的，小苟监理往往会提醒一句，“好事成双！” 请客人最终都是肉疼的再次布施一次。 布施过后，“高监”的电话果然不再出现，也算令人心安了。 “高监，你这样，会不会名声有些不好听啊？”刘宏看着桌子一堆“红红的老人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讳莫如深。 “怕什么，品牌他们定的，东西他们买的，我关注质量，电话回访有错吗？ 就算投诉我吃他们一顿饭，这个年代，赏脸给他们，是看得起他！就算发上了网络论坛，网民都会骂他们小气！ 至于敬献给神像的，那是宗教信仰，名山名寺，敬献香油钱的少了吗？用这个说事的，能翻得了天？ 我小苟子，一直跟着老刘总和刘总您，我的忠心天地可鉴，我办事，您放心！我绝不吃独食。” 第二十二章 昆州公卫水泵招标 “高监啊，这次水泵要招标，设置什么门槛比较好呢？你是业界老师父，帮出个主意。”昆州公卫项目基建赵中镪主任亲自来找小苟监理。 “哦~，赵主任啊，这就要看您想用哪家的产品了，或者要求厂家注册资金多少，也可以看看他们有没有产品保险，是进口品牌，或者外商合资，凡正看萝卜挖坑就行。”小苟监理是一肚子的“好主意”。 赵中镪似有所悟，点点头，挺着肚子出去了。 没几天，昆州公卫项目水泵招标文件公示了，文件中明确要求投标厂家须为“外商合资品牌”或优于“外商合资”的品牌。 许州的水泵圈子，一下子炸了，这个啥意思？ kq水泵许州办现在的主任顾精裙回函质疑，“我们国内驰名商标，年销量第一，可不可以报名？昆州公卫项目为zf项目，为何招标文件崇洋媚外？” lc水泵许州办主任颜虎回函质疑，“是不是只要与外商合资的就行？与美帝是合资，与老挝也是合资，到底什么标准？” df水泵许州办主任吴鬓回函质疑，“我们做过许州政府大楼项目，做过省府大楼项目，难道在昆州公卫项目中连投标资格都没有吗？” ...... 真正一石激起千重浪，昆州公卫项目业主办公室几个工作人员，头大无比，主任赵中镪又不知到哪去了，手机也联系不上，这个答疑怎么回复嘛。 小苟监理不管甲方的鸡飞狗跳，依然带着一帮小年轻，在工地的各层、各处检查，他的认真、细心，微跛的姿势，让这些年轻的大学生汗颜。 他们也听说过“铁面包公”的各种传言，也看到他与厂家代表一起吃喝，他们心情复杂。 有个别的曾经期望眼前的老头手中洒点点下来，最终只是梦想罢了。 也有个别自以为聪明的，回到公司悄悄向刘宏打小报告，结果几个月过去，一切照旧。 主任赵中镪满面红光的来到工地，不知是酒多了，还是在浴场泡的。听工作人员说了情况，大手一挥，“驰名商标厂家可以报，让各厂家报名，资格后审，合不合格，投标后才知道嘛，他们不投标，有什么资格在这叽叽歪歪的？” 答疑一出，杂音顿止。 小苟监理此次依旧是评标组成员，资历在那。 七有九日，上午九点递交的标书，然后是看标，答标。中午饭是点的外卖。 赵中镪说了，今天八更八点，把结果弄出来。他防止夜长梦多。 看着现场十多个厂家，格兰富的代表苦笑不已，“早知道是这样，我疯了报名交保证金！你看看，那个cf水泵，屁大的小厂也能来；那个kl厂，全是拿浙省的贴牌，同样也来，这都是什么标准啊？” kq顾精裙幽幽的回道：“老蔡，你现在投标了，按赵主任的话，有质疑的资格了，你可以提啊！” “现在提？我等明天行吧？万一他们脑袋进水，就选了我们高价的呢？”老蔡摊了摊手，自己报的名，含着泪也要投！ 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拼在一起，也不知怎么评选。 第二十三章 中标与质疑 昆州公卫水泵招标评标工作直到次日凌晨才出了结果，据说在赵中镪主任的坚持下，通过了xm水泵为第一中标人的决定，尽管当时有专家组成员提出了反对意见。 所有参与招投标的水泵厂家再起波澜，lc水泵许州办负责此项目的业务员刘洁，直接撕烂了中标通知告示，堵在项目正大门处指着上班进场的甲方代表和jw代表，“xm水泵，既不是你们招标文件要求的‘外商合资品牌’，也不是后来同意的‘驰名商标’，他们凭什么中标？你们沆瀣一气，真的以为自己手可遮天？我要去举报你们！” kq水泵、df水泵、格兰富等都是发出了质疑函，质疑xm水泵的资格问题！ 晚上，昆州公卫基建办回复，“xm水泵，与美国是有中外合作关系的，故此厂家是符合招标条件的！” 他们的回复，得到的是更多的质疑！ 你们招标要求的是“外商合资品牌”，现在搞出个“中外合作关系”就行，说好的程序合法呢？ 可能业主中也有人觉得此解释难以服众，从网上撤消了此条答复，重新回复了一条，“经过与会评标专家的介绍，xm水泵在国内也是很有名气的水泵厂家，不比‘外商合资品牌’差，所以具备中标资格！” 当不要脸到极致之后，其他人是没有办法的。 无奈的厂家业务人员只有到昆州jw，到许州jw，实名实人上门举报！ 举报并没有改变中标结果，xm水泵名气确实还是不错的。 据后来的小道消息，当时有其他专家说xm水泵不符合招标文件的“列出的硬性条件时”，是一直坐着“打瞌睡”的小苟监理，插了句话，原话是“xm水泵虽然不是‘驰名商标’，但在国内也是很有名气的水泵厂家，其质量不比‘外商合资品牌’差，在我们许州，市场占有率还是不错的！” 小苟监理说得有错吗？没有！ 小苟监理为什么从“瞌睡”中醒来插上此句，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为了什么。多少年前，xm水泵的张大嘴可是举报过小苟监理的！ 所有的炮火是射向赵中镪的，一方面招标中的“硬性规定”就是他要求加上去的，另一方面，xm水泵成为第一中标人，就是他的拍板。 这个项目中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的拍板了。 xm水泵许州的主任仍然是张大嘴，虽然还叫张大嘴，但再也不复以前的“大嘴”，除了整天嘿嘿的笑容，很少说话。 想起自己那夜与小苟监理的会面，他暗暗得意，能屈能伸，自己都佩服自己！ “操经理、岑采购，这个气体灭火的产品，你们推荐的xa厂家，虽然是上市公司，但必须要找相同产品的安装现场，让我们实地考察！”小苟监理一脸严肃的走进安装办公室。 “高监，现在bd问题还在，外出是不是不妥啊？出市都是需要验证健康码的！”操经理也头疼，人家厂家说了，若是在平时，就是到xa厂里考察都是可以的，可现在是特殊时期。 “操经理，这个想法要不得，我们要注意这些，项目的品质就不管了？你们向厂家再要一下，他们提供的许州地区业绩表，注明使用单位的联系人，联系方式。报给我们考察的项目，提供合同扫描件！”认真起来的小苟监理，让所有人难以辩驳。 第二十四章 气体灭火厂家度劫之1 xa气体灭火厂家负责苏省的负责人洪成头大如斗，昆州公卫项目他们跟踪了两年，从最初的图纸设计，技术指导，全是他们亲自操作的。 设计院收了甲方业主的设计费用，本来应该他们做的事情，关于气体灭火部份却只在图纸上写了一句话“气体灭火部份由专业厂家深化设计”。 洪成他们这类的专业厂家敢得罪这帮“专家”吗？ 说不得，全是厂家技术人员起早带晚的使用cad画好图，结果发过去，是各种嫌弃，不是这里不行，就是那里不好，总之，“有瑕疵！” 两头跑的操经理对洪成抱怨，“你们厂家技术什么水平？让我烦死了！这次又被高工退回来了。” “我们厂里深化的图，魔都最高的大厦项目，都没有否定，就是企鹅的项目也是一路过关，到了你们昆州，我才知道‘山高水深’！”洪成幽幽的回复。 最后，跑瘫了的操经理提出个建议，给个一两千的红包，请高工“代劳一下”，太累了！来回折腾的快递打印费用都是上千了。 让洪成气得吐血的是，高工最终定稿润色的图，居然就是他们最终第一版的图，几乎没做其他修改！ 今天那个“铁面包公”又是要考察，又是要合同，又是要业绩表项目的业主、物业电话，洪成当然知道为什么。 当初，操经理他们向他询价并保证推荐xa品牌时，并没有说明“专监”是小苟监理，只要求价格要最低！在常规情况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消防产品价格对消防安装单位本身就相对透明，当然造假产品除外。 价格给了操经理，小苟监理却不断的电话联系自己，常常还半夜，吃一点、喝一点，自己倒能解决，可小苟监理缺喝缺吃吗？ 如今的社会，能赴你的宴请，是赏脸给你！是看得起你！ 已经是底价的报价，怎么费用申请？电话联系总部n次，根本通不过！自己反倒被公司领导批评，不清楚情况，当初为什么报底价？ “小苟所经，寸草不生”！洪成欲哭无泪！ 许州用过相同产品的几家物业公司坚决不同意让人考察，一句话，“特殊时期，不想多生事端！” 最后找了很多家，才有个朋友帮忙联系了魔都的项目。若不同类或稍有不一样，小苟监理必定会“一票否决！” “洪主任，魔都考察，你们车准备的怎么样了？你不去吗？”接到操经理的电话，洪成摔了手机的心都有了，自己为了这个项目忙前忙后折腾，结果下楼时把脚给扭了，现在还肿得如同一个馒头！ “操经理，我们报给你们的价格，你也对比过很多家了，我们这样的价格，你自己说，实在不实在？来回折腾的打印、快递、项目现场跑，不花钱啊？再让我们派车，干脆我们别做了。你们报给甲方什么价格，你们有多少差价，你知，我也知，能不能别盯着一家吸血，换一换？” “好吧，车我们派。你们必须派人倒现场，你们不讲解，我们也不懂啊！”犹豫良久的操经理终于做出了让步。 “哎！我派小邹去吧。你也跟那个苟监理说一说，消防产品，甲方基本都是让你们消防安装单位采购，项目建成，基建办一撤除，我们不与后期的物业有交集，怎么可能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刁难人啊，你们消防安装，是内行，也说说话啊！利润可全被你们赚了！我知道，不管用那个厂家，你们都是这样，但公正的说句话，不能吗？” 第二十五章 气体灭火厂家度劫之2 考察，产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讲解也正常，一同前去的操经理，岑采购以为这关总算过了，洪成也是。 其实，这天才是真正的磨难开始。 洪成他们的厂子全称是xa消防安全设备有限公司，母公司是xa能源股份公司，在2015年前叫xa消防股份有限公司。 在2015年前所有的消防业务都是以xa消防股份有限公司进行经营运作的。2015年老板资本运作进军能源界，大手笔并购，把消防主业转移给新成立的子公司，子公司去注册时，当地工商管理部门却不同意子公司出现与母公司相同的“xa”字样，迫不得已的子公司只好取了个“jtx”的名字注册。 没想到进入2016年中旬，或许是工商管理部门领导换了人，又同意了用“xa”的字样，正苦于因公司名称问题经营艰难的子公司当然立即更名，于是有了如今的xa消防安全设备有限公司。 而魔都考察项目的产品正是2015年底的供货，合同是“jtx”的名字，产品上是“xa消防股份有限公司”，现在的上报资料是“xa消防安全设备有限公司”！ 小苟监理立即责成操经理联系洪成，提供更名的资料，产品的3c证书，检验报告。 虽然之前洪成已经提供过两次，但是一句找不到了，让你再寄，你咋说！？ 各种资料，发现一点他认为的疑问就要一点，最多时，洪成让公司总部是一天寄了三批快件，专门负责的内勤小王都是提出了抗议，“洪主任，你到底要什么，一次性说全，这样我们好办，也省钱不是？” 洪成能说啥？ 用户就是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大爷！ “洪主任，你们的问题不少啊，你最好想想办法。”晚上十点，正准备休息的洪成又接到了小苟监理的电话，很关心，很关切。 无路可退的洪成，只能是拜托他“照顾、关心”。 小苟电话中“呵呵、呵呵”的笑声，让洪成一夜难眠。 天刚刚放亮，洪成就接到了操经理的电话，要求他次日下午一点半本人到项目现场解释名称不一的问题！ 洪成与小邹商量沟通，向总部领导商量，早早的乘大巴车赶往许州，这个项目已经不允许他自己开车再产生相对高一点的成本了。 “洪主任，怎么不开车来？”操经理见到洪成，惊讶的问道。 “操经理，咱们也不说暗话，小苟子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我们生产厂家是真的没办法了，上次你们岑采购说合同签订再降3000，我们都没办法答应！上市公司，合同不赚钱勉强能签，但肯定不能签亏本合同！所以后来我建议你们付款哪怕付银行承兑汇票！你们自己从银行省下的利息，都是不止3000的！现在一句话，我们业务人员提成不拿了，我们给这个小苟子5000，你们也配合一下，你看看行不行？”洪成直接摊牌，没办法，成与不成，不能再拖，时间成本、人工成本、零碎费用，自己这边，耗不起！ 自己下车就是12:25了，为了赶时间，午饭都没吃，就赶了过来，迟到的事，对于跑业务的人员，是个大忌讳！ “我试试看吧，我也不想重新再报资料，程序很烦人的！”操经理说着起身出门，看看什么时候谈谈了。 第二十六章 气体灭火厂家度劫之3 一个小时后，喝着开水充饥的洪成终于等来了操经理，“怎么样？” “我们去会议室谈吧。”操经理不置可否，招呼着洪成。 一楼会议室，杂乱的放着一些东西，挂着各种进度情况。 “洪主任，到二楼监理办公室吧”。刚刚上楼去请人的操经理大声喊道，洪成心中咯噔一下，事情看来还是没有转机啊！ “这个是高监理，这个是甲方的刘主任，这个是xa气体厂的洪主任。”操经理做着介绍。 “你就是什么厂家代表？人很难见啊！你资料带来了吗？”一个矮胖的小老头很不客气的对着洪成。 问话的当然就是有名的“铁面包公”小苟监理。 “高监，我们厂家已经应你们项目方的要求，寄了四、五次资料，所以，我想你们这应该是有的。”洪成颇为礼貌的回答小苟监理的刁难。 “就这些资料？没用啊，如果只是这些，没有新增加的，你们的品牌，我不认可！”小苟监理义正辞严，斩钉截铁。 “刘主任，操经理，你们让我过来，不是说有问题要问的吗？我们厂家寄来的资料，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可以现在一一解释给你们。”洪成不再理会一旁的小苟监理，转身看向一旁的“刘主任”、“操经理”。 “这个，这个你们寄来的产品检验报告是‘xa消防股份有限公司’，而厂名是‘xa消防安全设备有限公司’，3c证书也是‘xa消防安全设备有限公司’，我们要求必须名称一致。”刘主任继续“老调重提”。 “刘主任，这个问题，我们在电话中以前沟通过。一，在中国消防产品装备网上，可以搜索到我们的产品，以及相应的消防产品认证证书，名称就是现在的‘xa消防安全设备有限公司’，上面也标注了曾用名‘xa消防股份有限公司’；二是我们的更名说明资料都盖有公章，也有工商部门的公函；三是消防产品认证证书上绑定的检验报告证书号就是我们寄给你们的检验报告的号码，这些是一致的。”洪成一条条的分析着。 “那就没有造假的了？钱都有假的！”一旁的小苟监理突然插话。 “我们寄的资料里面有去年我们在sx地铁中标的通知书，就是这个，我们当时也向对方出具了说明及相应的承诺，建设方经过核实，是认可的。至于说到造假什么的，我们欢迎苟监理向国家相关部门举报，也可向sx地铁的业主方举报。”洪成看着小苟监理涨红的脸，淡淡的说着。 “我才不去举报，反正你们要么名称统一，要么让发放检验报告的部门那个*消所，证明‘xa消防股份有限公司’就是‘xa消防安全设备有限公司’，不然，我坚决不认可！”小苟监理说完，跑到一旁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喝起茶来。 “操经理，你是老消防，刘主任，你也是体制中人。检验报告是由*消所发放，对于检验报告*消所的说法是‘所有消防产品检验报告，我们只对送检产品的质量负责，对于厂家其他时间生产的产品，*消所是不作任何保证的’，同时还说‘只要检验报告还挂在我们官方网站上，不管多久时间，我们都是予以认可的’。 所以，检验报告的作用，你们应该知道他起什么作用！另外，操经理，我们这种情况，消防支队检测有没有问题？能不能通过？”洪成扫视众人。 直到现在，没有人招呼他坐，当然也没地方坐，更别提一杯茶水了。 第二十七章 气体灭火厂家度劫之4 “你们这样检测是没有问题的，应该能通过，你们这样都四五年了，全国也没有一个城市的消防支队有什么异议。可我认为没用啊。”操经理也很光棍。 “国家在2015年初强制要求气体灭火产品必须要有3c认证，文件能生产销售，我们xa就是前二十名获得3c认证的厂家。为了通过认证，取得证书，我们单位按规定整改及检验，前后花了数百万元。 但到了2017年，国家有关部门对消防产品的3c认证又从强制认证改为自愿认证，3c证书不再是必须的，同时3c证书也改为了消防产品认证证书，也就是你们之前提出有‘z’与没‘z’编号的情况，我当时向你们说明过。 对于3c认证或消防产品认证，我们企业更名时向京城的相关部门发函，京城部门认可我们的情况，在消防官网上更改添加了曾用名的备注，所发的纸质证书上同样也是，我们寄来的这些资料上都有。 *消所我们也去过函，但他们明确表示，要么交钱以及新单位名义重新送检，出新的检验报告；要么名称不改，你们企业生产经营，我们认可，不反对，不异议。 如果是确实能保证产品质量的证书，是国家规定必须的，我们企业反复花钱，也是应该的。现在对于消防产品，国家如今更注重质量体系的检验，基本是半年一抽检，年年要检验。我们现在正在准备七月份的检验，我们这次就被抽到了，我可以把通知的电子版发你们看看。 作为一家要对股东股民和社会负责的企业，对*消所的报告，基于对方的解释和现今的事实，我们公司领导决定继续使用母公司的报告，毕竟都是‘xa’的品牌，如果重新送检一次，又要多花几十万。” 洪成是坦诚相待，细细讲解。 “你们厂家与*消所什么情况我不管，你刚刚也说了，重新送检你们厂家要花几十万，你们其他地方咋就这么抠门？”小苟监理听完洪成的长篇讲述，忍不住上前讥讽道。 “老板的决定，我们员工无法置评，但企业不可能亏本销售，这样对不起股东；有底线的企业不能、也不会造假，否则对不起用户，更是触犯了法律！有些事能办，有些事不能办！”洪成干脆也摊牌了，他没想到这个小苟监理嚣张到在办公室明言暗示索贿。 “那是你们的事，你回去考虑，我刚刚说的要么名称统一，要么让发放检验报告的部门，证明‘xa消防股份有限公司’就是‘xa消防安全设备有限公司’，不然，我坚决不认可！操经理就这样吧，我们很忙。”小苟监理也不看其他人，直接宣布结束。 洪成看看沉默不言的“刘主任”、“操经理”，心头微微一叹，早日放下也好。 在洪成认输走了的当天，小苟监理的朋友圈更新是“又挑落一家！”。 洪成的失败从当初报了底价就已经成为了必然。 后来他从昆州公卫项目其他人口中知道，浙省的一厂家最终获得“三方”的认可，价格比洪成他们厂家超过五成。 新胜安装的采购价格虽然高了，但是给到业主的加成比例不变的情况下，新胜公司赚得更多了，何况操经理或岑采购个人也不吃亏。 唯一的不利方就是昆州公卫项目多花些钱罢了，但那是公家的钱，谁又在乎呢？ 第二十八章 小苟监理谈消防 最让洪成想不到的是，据说那天与自己沟通的那个甲方“刘主任”，根本不是甲方的什么人，就是纵横公司的老总，刘宏！ 昆州公卫项目只有一个赵中镪主任！ 透露消息的“朋友”建议洪成，可以向昆州jw举报。 洪成叹口气，自己做业务多年，此类事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举报的完吗？ 举报就一定能成？纵横公司的老总都是赤膊上阵了，水能浅的了？ 以后自己不想在消防圈子混了？不想做销售了？ 天下灰尘何其多也，扫得完吗？ “嘁，不知死活的小子，敢不按我的规距，多少年都没有碰到过了！”小苟监理端着一杯酒，嘴里嘟囔着。 旁边坐着的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正是z省气体灭火j厂家的楚小楠，她笑意盈盈的陪着这个许州地界有名的“传奇人物”，听他讲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前几年，在**银行项目，也是一个气体灭火产品的厂家，那个产品叫气溶胶灭火设备，也是没把苟爷我放在眼里，电话联系了无数次，就是没有一句爽快话。苟爷我就把他招了来，问为什么设计中没有设计泄压口，万一灭火设备喷放了如何排放？他居然跟我说规范，说规范中没有明确要求，并且气溶胶喷放没有什么压力。我呸！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说不用就不用？我要求他们若是不用，必须要国家主管部门的函或者文件，不然免谈！”小苟监理舒爽的喝下了杯中的酒，盯着楚小楠某处高耸的位置。 杯中再度满上，“那家倒也真的有些关系，还真的拿来了那个*消所的回复函，说明可以不用泄压口。但苟爷更他*妈*的生气，你们宁愿花钱给他们，苟爷我的话难道就是个屁？ 他们不是跟我说规范吗，我就找出那个50370规范，上面明文写着‘单个保护区不宜超过十台’，另外公安部门也有规范规定，单台药剂不得超过10kg，他们那一个区域都是二三十台的，跟我玩？ 那小子还向我辩解什么‘不得’是肯定不能碰的红线，‘不宜’要看情况，根据情况是可以的，这个道理我做了几十年不懂，还要他来教？ 为什么不少消防规范中留下一些相互矛盾的地方？‘水至清则无鱼’都不懂，还跑什么业务？都他妈的清清楚楚，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任他说破天，苟爷我就是不同意，咋的？哪个还敢跳出来拍胸脯说他担责任？我就不信那个什么*消所的还敢给他这个证明！ 最后还不是乖乖的向苟爷我投降，还不是按苟爷我的要求做？早干嘛去了？什么不赚钱，亏本？屁！消防产品用得着的比例有多少？还消防终身责任制，骗骗外行还行，消防产品一般的有效期也就是三年、五年、六年的，时间一过，谁是谁的责任？别以为我苟爷不懂！对吧，小楚？” 再次喝干杯中的酒，小苟监理色咪咪的摸着楚小楠倒酒的小手。 “高监大名，小楠最是佩服，我们就没有什么能满得过你老法眼的。”楚小楠红着脸，给杯中再度斟满酒。 第二十九章 原来穿的是1条裤子 “你们厂子的产品，再好玩假不过了，少充药剂，用回收药剂，加水冒充......方法不要太多！那个傻x洪成，说什么他们厂子不能这样，不能那样，还说不能做亏本生意，屁！难怪他们母公司的股票都跌得快要退市了，还不是一帮子人脑筋僵化，不知变通！ 好好赚大钱的消防产品不做，偏偏去做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新能源，活该巨亏！活该股票暴跌！像小楚你们厂子那样，不好吗？一个瓶子里面就算什么药剂都没有，谁能看得出来？还怕发生火灾？笑话，天下哪有这么多的巧事？”小苟监理泛红的脸上，满是对洪成的不屑。 从业二三十年，小苟监理经历的项目，包括纵横公司经历的项目，就没有发生过火灾，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至于那些发生火灾的单位，应该与买彩票中奖的比例差不多吧。 当然这些都是小苟监理内心的想法，在公众场合，他依然是一个为了业主方利益，为了维护消防安全，与消防产品生产厂家“锱铢必较”的“铁面包公”、“高监”。 “小楠，我们公司的合同预付款已经打过去了，你们发货时间能赶得上吧？”新胜安装的操经理搂着楚小楠斜倚在床上。 “阿操，你就放心吧，人家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过？操，你真厉害！”脸上布满红晕的楚小楠喃喃低语。 “哪个小苟子没让你舒服够？”操经理突然冒出一句，充满了一种醋意。 “死鬼，你吃他什么醋啊，他除了手和嘴，就是个废物！那像你，都让人家飞上天去了！”楚小楠使劲一掐操经理腰上的肥肉，有些不满对方这时候提起那个恶心的胖老头。 明明已经是个“废物”，却还整天色咪咪的这样那样，想起来就恶心！ 自己事后可是整整冲洗了一个多小时！ “这次我和小苟子联手阴了洪成他们一把，希望对方不知道吧。”操经理悠悠叹道。 “阿操~，他知道又能怎么样？你以后就与人家合作嘛，人家会对你专一的，你也对人家专一一些嘛~”。楚小楠撒娇的扭动着。 “对我专一？那你怎么又上了那个废物小苟子的床？”操经理有些鄙夷的看着对方，刚刚的扭动，让他又有了些邪火。 “还不是你自己搞不定！这个小苟子还真的邪门，我都不知道厂里产品有什么缺陷，他能知道！你让我怎么办？钱，他要，床他也要上！人家都是已经给了你，不从了他，前面岂不是白陪了你？你还能赔给我不成？我这也是帮了你啊。最后牺牲的是我，你们全都是心满意足了！”楚小楠白了操经理一眼，有些不满的扭动着。 “你，你不能再扭了，再扭，我就不客气了。”操经理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 “还不客气？老娘倒要看看是谁对谁不客气？看看最后到底是你求饶还是我求饶？来啊，小操！”楚小楠媚眼如丝，小手轻轻拨弄着。 第三十章 2个烟头引发的事故之1 昆州公卫项目出事了！ 小苟监理出事了！ 操经理出事了！ 这些事情，洪成是后来听说的。 那天小苟监理照例带着一帮纵横监理公司年轻的实习监理们巡视工地各处，走到气体灭火设备的钢瓶间，里面亮着灯光，小苟监理他们便走了过去。 两个正在安装的工人，见到小苟监理他们，吓得赶紧把嘴中叼着的香烟扔了出去，然后战战兢兢的迎了上来。 小苟监理脸色阴沉，他心情很是不好！他满脑子还是昨晚的情况！ 昨天上午，他接到xm水泵张大嘴的电话，说晚上请他吃大餐，他就同意了。虽然早年对方举报过自己，毕竟没让自己怎么样，又这么多年过去，前不久还给自己送了钱，服了软，交易嘛，打不死就继续！ 晚上是在一家小苟监理也很熟悉的大酒店，张大嘴还叫了两个酒店中的妹子作陪，这项服务，不是特别熟悉的顾客，酒店是不敢提供的，还必须要主宾双方都是酒店的熟客才行。 “大嘴，今天请客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有一段时间没和高监喝酒了，挺想的。我张大嘴一个外地人，能在许州做业务，全靠老哥的帮忙！”张大嘴呵呵的笑着，边说边倒酒。 旁边的小苟监理已经急不可耐的搂住一个妹子。 酒是茅台，菜更是“硬菜”，可小苟监理的心却在身边的两个妹子身上，是的，两个。 刚刚张大嘴说出去接个电话，让他的妹子一起伺候下小苟监理，立享“齐人之福”的小苟监理，早已快活的衣衫凌乱。 可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接电话的张大嘴还是没有回来，小苟监理感觉到了不对劲，拨打张大嘴的手机，却是已经关机！ 甩开缠着的两个妹子，小苟监理来到酒店前台，“张大嘴去哪里了？” “那个张先生吗，他走了快半个小时了，他还从我们这拿了一条利群富春山居的烟，说急着要给刘宏刘总送去。他还说了今天的账是由你结的。”前台的小哥说话彬彬有礼。 “什么？拿了一条烟？给刘总送去？由我结帐？”小苟监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情况？ 他还是打了刘宏的电话，刘宏莫名其妙，喝骂道：“你又到哪里喝马尿了？什么张大嘴，你当心染上什么病！”随后挂了手机。 “今天一共多少钱？”小苟监理有些恼怒的问道。 “一共38888元，你是刷卡还是付现金？”小哥的声音泛着磁性。 “多少？你们是在抢钱吗？我要投诉你们！”小苟监理一下子蹦了起来，连上两个妹子，就算他们四个人，怎么可能消费38888元？ “苟先生，你想耍懒？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账可以一笔笔的算给你听，但你要是敢耍懒，哼哼。”小哥的声音冷酷无比，同时挥了挥纹身的右臂。 “听好了，一条利群富春山居的香烟市场价是20000块，我们加收一成，就是22000；一瓶茅台收你3500，多吗？两个妹子，一人2000，是4000，还有饮料、菜......”，小苟监理已经听不清小哥嘴中的说话了，账目是不可能有错的，这家酒店他不是第一次来，他知道酒店真正的老板，人家的背景在那，价格高归高，绝对不可能做乱加价毁自己声誉的事情！ 第三十一章 2个烟头引发的事故之2 “狗日的张大嘴，敢耍老子，他们xm水泵的货款别想了！”小苟监理心中是怒火熊熊，暗暗发誓！ 今天一整天，他打了无数次张大嘴的手机，始终是关机！ 他的心情能好，才怪呢！38888块啊，他小苟监理什么时候被别人这么坑过！？ “高、高监，您好，又、又亲自下来看看啊。”那个瘦子满脸媚笑。 “小马，小顾，又偷偷抽烟了吧？嗯，有烟味！都说过你们四五回了，就是不改！现在你们立即去写一份检查，下班前给我！再有下次，罚款500！”小苟监理眉头一皱，拉下脸，很是不悦。 “好，好，我们这就去写！”小马小顾二人看着小苟监理的脸色以为今天这关不好过，没想到听到的是今天只要写检查，不罚款，赶紧是连连答应，门也没关，就跑回去去写检查了。 小苟监理见到二人如此高效的服从自己的安排，心中还是很为满意的，“这些工人，不能太贯着，但也不能一下子打死！所以写检查，留下把柄在自己手上，他们才能听用，服从管教。” 虽然心情不佳，小苟监理依然边走边向年轻的实习监理们传授着自己的经验。年轻的后生们默默点头，亦步亦趋。 一圈转了下来，已经快一个小时，小苟监理他们刚刚走到公卫中心的西侧门处，却见到有个半地下的窗户向外冒着滚滚浓烟。因为大楼西侧正是与大门背对，现在恰巧下班，谁也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不好，是刚刚那两个小兔崽子的烟头没有灭掉！小张，你去喊人，小李，你去找灭火器，其他人跟我一起下去看看！”小苟监理颇有大将风度，临危不乱。 几人冲到下面，果然是刚刚发现小马小顾抽烟的钢瓶间。从开着的大门处，向外涌着浓烟。 “我知道怎么办！”一向自有主张的实习监理王子峤如脱缰的野马，冲进了钢瓶间。 “住手！怎么回事？”小苟监理心头大急，小年轻太冲动，出了事可怎么好！ “高监，王子峤他想立功哩！他应该是想打开气体灭火的钢瓶阀门，这样灭火的功劳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后面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他恨啊，自己反应怎么这么慢呢，要是抢在王子峤前面，这个功劳就是自己的了，有了这个功劳，估计明天就能转正，还有不少奖金的吧！ “胡闹！王子峤住手！”小苟监理急了，灭火？灭个屁的火！ 这个钢瓶里面那个楚小楠小娘皮还不知道充了什么呢！ 他也不顾腿跛，飞一般的扑向钢瓶间。 “小苟子，什么情况？”正是操经理如飞一般的冲了过来，他见到小苟监理扑向钢瓶间，他也是追了上去。 后面来了一帮工人，但速度明显不快，有的人手上还拿着手提的灭火器。 “王子峤狗日的冲进去了，准备打开气体灭火钢瓶上的阀门灭火！”小苟监理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 操经理脸色大变，更是加快了速度，与小苟监理二人几乎是同时跨进了钢瓶间的大门。 第三十二章 吓坏了的王子峤 “嘣！” “轰！” 突然两声巨响，然后只见小苟监理与操经理二人向后倒飞，炸散开的浓烟，尤自看到鲜血喷洒！ 同时有几块黑呼呼的东西从门中飞出，旁边的墙更是炸出了一个大窟窿，水泥块同时也是飞向四周，如同飞洒的弹片。 “啊~” “扑通！” “救命啊！” 各种惨叫，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高监，高监！”几个实习监理面如土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围在小苟监理四周，大声呼喊着，有两个胆小的已经是声泪俱下。 小苟监理的右大腿上插着一块20厘米左右不规则的钢片，鲜血泉涌。 “操经理，操经理！”却是新胜安装的几个工人围在操经理四周，大声呼喊着。 操经理右侧胸部插着一块10厘米左右不规则的钢片，鲜血直流！ “立即打120！小马、小顾，你两个狗日的还哆嗦什么？还不赶紧用灭火器去灭火！”却是刚刚赶了过来的岑采购，喝骂安排着。 120车来了，119消防车也来了，基建办赵中镪主任来了，昆州分管安全消防的封副区长也赶来了。 火已灭，烟也基本散尽，看着一地的狼藉、混乱，“赵中镪，怎么回事？”封副区长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对了，那个王什么峤的，你说！”赵中镪那知道怎么回事，若不是今天又有约请，都快下班了，他怎么可能来？ 没想到，来的路上，听说这边出了事，吓得他差点没把油门、刹车给踩错！ 这时正好看到有工人架着满脸煞白的王子峤从钢瓶间出来，他对这个小年轻有点印象，实习监理里面最积极主动的一个。 “我，我，赵主任，今天高监带我们例行检查，发现有两个工人抽烟，高监便罚他们写检查。然后我们继续去检查其他地方了。后来我们发现起火了，可能是那个扔了的烟头没有灭掉。高监带我们下来，当时我想，钢瓶间里面放着气体灭火钢瓶，只要打开钢瓶阀门，让气体喷放出来，火就能灭了......”王子峤喘着粗气，叙说着。 “那想到，我连开了两个，气体喷是喷了，却根本灭不了火！我想再开一个试试，一着急，把两个钢瓶给碰倒了，没想到，这两个钢瓶砸在地上，就爆炸了！赵主任，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王子峤声音嘶哑，哭喊着！ 他可真的是吓坏了，两个钢瓶就在身边爆炸，那个声音，震得他当时就摔倒在地上，幸运的是，没有被钢瓶碎片击中！ “赵中镪，这就是你们采购的产品？不能灭火，却能爆炸！这就是用来保护我们昆州公卫的消防产品！姜秘书，你记一下，回去立即提请区委区政府，组成专门的调查组，入驻公卫中心。一查到底，给受伤的工人们一个交待，给昆州人民一个交待！决不能让任何一件假冒伪劣产品在我们的项目上出现！同时建议全区在建项目，安全重点单位实施专项安全大检查。另外，你记得通知质监、安监部门，将这里的产品封存检查。姜秘书你对这个事情要密切跟踪，进展情况每日向我汇报！”封副区长是真的怒了。 第三十三章 检测结果 这次事故受伤人数达到了15人，小苟监理与操经理是最重的，毕竟受到了钢瓶爆炸的正面冲击，还有一个水电安装工人木虎的左眼被碎石击中，其他12人只是轻伤，到了医院简单处理包扎后就回来了。 “医生，怎么样？”纵横监理公司的刘宏以及新胜安装的老总宗时飞也是匆匆赶到医院。 “那个右腿受伤的，伤的太重，右腿肯定没办法保住了；眼睛受伤的，左眼也没办法了；胸部受伤的，正在抢救，好在是击中的右胸，人应该能救过来，只是有没有后遗症，还要观察！”主治医生把相关检查后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刘宏与宗时飞面面相觑，只有苦笑。 调查组第二天上班时间就到了昆州公卫项目现场，同时质监、安监部门也将没有爆炸的所有气体灭火设备的钢瓶，小心翼翼的运走检测。 事故表面是极为简单的，负责安装的小马小顾在工作中违规抽烟，发现了例行检查的小苟监理他们，因为害怕，烟头没有掐灭就随手扔了。同样因小苟监理责罚他们写检查并且言明今天就要，所以小马小顾二人赶紧回去写检查了，离开了现场。 据小马小顾二人回忆，现场除了气体灭火设备的钢瓶，一些安装的钢管、组件，以及一些报警设备外，就是木箱、泡沫和塑料纸等，其实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结合二人的供述及现场情况，应该是烟头扔在了泡沫或塑料纸上，引燃后，又导致木箱与报警设备塑料外壳起火。 所有人唏嘘不已，钢瓶间中大部份的东西是不可燃的，如果不是有个立功心切的王子峤，就算不救火，能烧的全烧了也没多大的损失。 现在因为王子峤前面的“立功”，后面的讲述，将此次采购的气体灭火产品不能灭火，钢瓶质量存在严重问题，一下子全部暴露在封副区长等无数人的面前，大家是想掩盖也已经没有了回旋余地！ 因为特事特办，领导重视，检测结果下午就出来了。 z省楚小楠厂家的j品牌的灭火设备钢瓶中根本就没有充装国家规范的灭火药剂，而是只充了加压的氮气，以使压力从瓶头阀上可以是达到设计要求的5.6mpa。 没有药剂，只有氮气，能灭得了火，才怪。 而j品牌所用的钢瓶，应该是从市场上淘汰下来的旧钢瓶，以前因药剂长久的浸蚀，瓶身有的地方早已只剩下较薄的一部份，充压到5.6mpa，根本就是一个移动的炸弹！ 而因为楚小楠打通了太多的环节，他们连充水让重量相近这块都是嚣张的省了，因为那个以后会是个把柄。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王子峤能弄倒两个，倒地爆炸的真相！ 有了这一检测结果，相关部门立即控制了新胜安装的采购岑小春以及正惶惶不可终日的楚小楠。 本来楚小楠是准备跑路的，可z省j厂的老总让她再看看，老总的意思若是问题能掩盖掩盖，他准备亲自过来花钱平息此事。 现场必须要有第一手的信息，如果楚小楠跑了，他就成了睁眼瞎了，又如何平息此事呢？任由发展？ 那厂子就等着关门吧！ 第三十四章 录音与日记 岑小春被控制当天就如实交待了为什么使用z省j品牌气体灭火设备的原因，把操经理与小苟监理合谋踢xa品牌出局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当初他其实是比较反对，因为也就分了他2000块钱，其他啥也没得到，可签定合同的风险，基本要他承担，他是抗拒的。可架不住操经理在里面折腾，小苟监理的上窜下跳，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也就顺水推舟了，2000块，也是钱不是！ 而楚小楠被控制后，起初是啥也不肯说，坚决不开口，待到审讯人员说岑小春交待了，小苟监理与操经理全部已经交待后，她心理崩溃了，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诈她！ 她是该说的全说了，不该说的，也是不断的往外讲，似乎这么多年，终于有了讲述的机会。 她在交待过程中，无意中提到了自己有记日记的习惯，特别是业务上面的事情也会记录；说道自己以前在深圳被骗过，她为了自保，现在常常使用录音笔的事情。 审讯人员不动声色，经过一番引诱，试探，终于得知楚小楠日记与录音笔及其存储的地方。 封副区长听了姜秘书的汇报，对z省j厂家的胆大妄为极其震怒，严令在昆州辖区一查到底，他不敢想像，若是数十个使用单位发生爆炸，他这个副区长的位置还能保得住！ “操吉安，你交待一下昆州公卫项目为什么使用z省j厂家伪劣消防产品的情况！”两名相关部门人员来到医院对操经理进行笔录。 “你们是不是找错了？合同不是我定的，不应该找我啊？”操经理显然早已有了应对的方案。 “操吉安，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吧，如你所愿！”来人也不恼，打开了手中的一个录音笔。 一阵乱七八遭的声音过后，里面传来一番对话： “小楠，我们公司的合同预付款已经打过去了，你们发货时间能赶得上吧？” “阿操，你就放心吧，人家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过？操，你真厉害！” “哪个小苟子没让你舒服够？” ...... 操经理的脸色白的吓人，自己与楚小楠做那个以及私下的谈话，里面全有，谁录的，是谁？自己仿佛被剥光了站在众人的面前！ 声音仍旧继续，又是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响起，“够了！这是哪来的？你们怎么会有这个？”操经理有些势若疯狂。 “操吉安，没想到吧，你与楚小楠在一起的所有谈话，包括你们刚刚放的那个事，她全部都有录音，你还不承认吗？”来人的冷厉话语如一把钢刀刺进了操经理的心脏！ “这个婊子！这个蠢货！”操经理嘴中咒骂着，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怒火。 “苟剑，你交待一下昆州公卫项目为什么使用z省j厂家伪劣消防产品的情况！”两名相关部门人员随后来到医院对小苟监理进行笔录。 原来小苟监理身份证上的大名叫“苟剑”。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合同又不是与我定的，我只是个监理，为什么找我啊？”小苟监理显然也是早已有了应对的方案。 “苟剑，看来你们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吧，如你所愿！”来人也不恼，打开了手中的另一个录音笔。 第三十五章 混浊的泪水 “......你们厂子的产品，再好玩假不过了，少充药剂，用回收药剂，加水冒充......方法不要太多！那个傻x洪成，说什么他们厂子不能这样，不能那样，还说不能做亏本生意，屁！难怪他们母公司的股票都跌得快要退市了，还不是一帮子人脑筋僵化，不知变通！......” “......苟爷，你不要再弄了，好不好，你那个又不行，你就知道用舌头乱舔，用手乱抠，人家实在受不了......。你都是喊苟爷了，狗当然喜欢用舌头舔了，嘿嘿.....。嗯，似乎还是个名器，刘宏那小子肯定喜欢！我介绍你攀了高枝，可不许忘了苟爷我。苟爷能把我介绍给刘总？真的吗？呜呜......” 声音仍旧继续，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这是哪来的？你们怎么会有这个？”小苟监理双目赤红，若不是右腿截肢了，他恨不得能起身抢过录音笔。 同样的一幕出现在纵横监理有限公司刘宏的办公室。 刘宏摊坐在沙发上，录音笔中那不堪入耳的声音依旧响着，里面是他和小苟监理与楚小楠一起乱搞的录音。 “完了，完了，这个婊子，这个蠢货，做这事还录音！自己是个双插，喜欢sm的事，全部暴露了！自己怎么就信了小苟那个老东西的话了呢？自己怎么就忘了老爹说的‘小苟此人不可重用’的话了呢？” 昆州公卫的事故后继在继续发酵，因为楚小楠的日记中记录了她与一百多人上床的事迹，还有送钱情况的人名、金额，另外还在各种情况的录音，可谓是“铁证如山”！ 因地铁三号线“地震”新来的许州领导层，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清理许州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的机会，在整个许州是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反腐治吏，社会安全”的行动。 顺藤摸瓜，是一抓一串！ 而本来与此次气体灭火事故无关的赵中镪主任也没能逃过双规的命运，那个kq水泵的顾精裙是直接跑到许州jw是实名举报，其他写信发邮件的多不胜数！ 而许州纵横监理有限公司先是在地铁三号线项目中伤筋动骨，在这次事故中更是折进了刘宏与传说中的“铁面包公”，更是传出了很多少儿不宜的内容，公司已是岌岌可危！ 从许州市府蹒跚出来的老刘明，须发皆白的他，恨恨的用拐杖敲打着地面，这个混帐刘宏，怎么就跟那个小苟子搞成那样呢？ 身在市府任职的老友的儿子，上次就帮刘宏从地铁三号线项目中脱了身，毕竟那次只是“谣言”，没有铁证。 可这次不同，不但有人证，有物证（日记），更还有要命的录音！ 这些录音，现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他刘明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儿子呢？ 这次是没有人能帮他了，看着天空飘过的一朵白云，老刘明的眼中流下几滴混浊的泪水。 番外1:张大嘴请客 xm水泵的张大嘴，在许州办事处已经有了十五六年。随着时间的不断蔓延，张大嘴渐渐的已经养成了在xm水泵，许州就是他张大嘴的天下，没有他的允许，什么人也不能进！没有他的允许，什么人也不能离开！ xm办事处的内勤代芳芳就是他的情人，工作上三天打鱼两天散网，其他销售人员是敢怒不敢言，有的偷偷向xm总部举报，却因为张大嘴的原因，没有了下文。 张大嘴的业务能力还是杠杠的！每年近千万的销售额，这个可不是吹的。 坏就坏在，新招的一个女销售王建花，也被张大嘴发展成了自己的情人。 王建花与代芳芳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就卯上了，其他的销售是恨代芳芳久矣，此时岂能不给王建花提供炮弹？ 于是二女从开始的斗嘴，演变成了全武行，甚至是在办公室中拉扯乱抓之下，二人几乎变成全裸！ 当张大嘴回来后，二女都是要他为自己作主。因为确实是代芳芳先动手扒王建花的衣服，事实上也不占理，加之张大嘴时间久了，内心也有些喜新厌旧，所以就明显的帮了王建花，批评了代芳芳几句。 一向嚣张跋扈惯了的代芳芳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他认为张大嘴背叛了自己，既然你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代芳芳一怒之下，就把张大嘴这些年怎么从xm捞钱，捞了多少钱，以及自己用小厂家的水泵冒充xm水泵的详细情况，统统邮件发送给了xm总部，同时还抄送了xm所有的分公司、办事处！ 代芳芳也是做了七八年的内勤了，她知道怎么才能置张大嘴于“死地”！ 如此大面积的扩散，就算xm的老板想包庇张大嘴都难！ 所以xm决定开除张大嘴，甚至有传言，可能还要交由司法部门，以达到“杀一儆百”的功效！ 决定跑路了的张大嘴，临走前想起了曾经坑过自己的小苟监理，他最恨别人坑自己，所以决定，自己也要坑这个小苟子一次，同时也能恶心一下xm水泵，给他们以后的收款增加些难度！ 有了以上的想法，才有了张大嘴请小苟监理吃晚饭的局。 番外2:饱经磨难的吴小莲 当初与小苟监理闹了别扭的吴小莲与自己以前做销售的同事，一起去了正蓬勃发展的深圳。 深圳的开放，活力，热情，让吴小莲深深的爱上了这里。如果说计算州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那么深圳就是刚刚二十出头的充满激情的青年！ 因为她的学历不高，她与朋友依然是做着到处跑的销售工作，化妆品，衣物，五金件......只要有人给她们发工资，她们是什么都做。 后来她们决定还是跑自己以前熟悉的工程方面，这个开张一个，可是能管几个月甚至几年的！ 电线电缆，报警器材等，可那时鱼龙混杂，人家凭什么要用你的产品呢？ 她们几个的女人优势就体现了出来，凡正都是已婚，也都是一个人在外地。对吴小莲来说，小苟监理从没让她产生过爱情，她开始放纵着自己，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一笔笔的订单。 偶尔回到许州几次，她都是为了看看儿子苟富贵，每每看到那个猥琐的男人，吴小莲不由从心底产生起一股厌恶，是他乘人之危，害得自己放弃了梦想中的“白马王子”！ 而深圳与许州的差距，更加深了他们之间的鸿沟。她努力赚钱，有了钱，把儿子接到深圳，她认定儿子跟着小苟监理不会有什么出息！ 她是拼命的，为了赚钱，她自己出来单干，还招了几个老家来的女孩子，楚小楠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因为吴小莲对小苟监理的恨，她从来没有在楚小楠她们面前说起过小苟监理的情况。 一切顺风顺水的生意却因为一个意想不到的原因夭折了，因为吴小莲突然失踪了！ 因为久寻不到，报警也是没有结果，这也是楚小楠后来重回许州发展的原因。 而她很多的套路，其实都是学自吴小莲。 那天，吴小莲是找一个工程老板催收货款，老板笑咪咪的答应三天后付款。就在返回的路途中，吴小莲被人打晕了，等她再次醒来，却是已经到了东南亚的某国。 精明的她知道中了那个老板的算计，但又能怎么样？她现在已被人贩子卖给了红灯区的一家妓院。 她逃过，求饶过，自杀过，求助过，最后是统统没用！最后她疯了，每天只知道嘴里念叨着“苟富贵”。 而小苟一家以为是吴小莲在深圳发达了，不理他们了，所以这么多年也是从来没有去寻找过她。 后来的吴小莲又被辗转卖了多次，最后一次是卖到国内西部某处的一个山沟中。一家四兄弟，因为太穷，没有一个结婚，后来有个人贩子说有个疯女人，可以便宜卖给他们。 就这样，吴小莲成为了四兄弟的“**”。 在一次打击人贩子的活动中，警方得到了山沟里还有个被卖的女人，终于是救出了吴小莲。 但此时的吴小莲已经快六十岁，饱经磨难的她更加显得苍老，只是不停反复的念叨着“苟富贵”。 警方经过辨别，分析出是许州口音，遂将吴小莲的信息与念叨的“苟富贵”，请求许州方面协查。 “苟富贵”，这个名字在许州独一无二！警方很快就来到了苟富贵家。 小苟已经不是监理，坐了两年牢也已经出来了。 因为他的事情刺激，父母都是先后去世，儿子和他当年类似，高中之后就在社会上混。 因为他过去得罪了太多的人，他并没能如他的父母一般给儿子找到接受的单位。曾经唯一赏识他的刘明虽然仍然活着，可是他与刘宏之间的荒唐事情，他也没面去找刘明。 估计去了，刘明也不会见他。因为纵横监理公司经此事后，已经被其他公司兼并，连名字都是改了！ 就是刘宏虽然后来没有判刑，却在国内再也呆不下去，据说去了m国。 警方据苟家的情况，以及询问左右邻居，知道这位苟剑以前有个老婆叫吴小莲的，后来去了深圳，没了音讯。 对照以前留档的照片，以及来到苟家看到保留下来的一两张照片，警方确认，那个山沟中救下来的“**”就是苟剑的媳妇吴小莲。 听着警察讲述着吴小莲的一些过往和现状，苟剑（也就是曾经的小苟监理）抚摸着自己断了的右腿，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满面泪水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日的午后，听见一个怯怯的女子声音：“同志，请问您是这个项目的领导吗？” 结局后要说的话 写本书，是因为小牙在真实的社会中遇到了小苟监理一般的人物，给小牙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小牙有感而发，就停下了其他的作品，写了这些文字，感谢不少朋友的关心与推荐，谢谢！ 小牙不会停下手中的笔，我们在以后有缘再会！ 再次谢谢关心与推荐的朋友们！ 最后以小牙涂鸦的一篇七绝送给关心的朋友们： 叶茂阴浓丈夏阳，山高树老醉青塘； 满天云卷因风起，几处莲摇半袖香。 蚂蚁小牙 2020-6-27 新书发布:《朱8戒之开局得到房奴系统 》 刚刚上传的新书《朱八戒之开局得到房奴系统》，终于与大家相见，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 你们的支持就是小牙码字的动力！ 一路同行，希望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