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探案》 一.陈炫?陈玄! “我告诉你,既然当年你没能阻止我大学的时候选择刑侦专业,那你现在就同样阻止不了我做什么工作。” 陈炫今年二十五岁,前不久刚刚参加完研究生毕业典礼。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妈妈为什么非得阻止他的梦想,那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不就白费了? “我告诉你陈炫,妈也是为了你好,去你爸的公司当个普通人不好吗?就非得去做那么危险的工作?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中年妇人的长相颇为美丽,带着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一看就是生活在优渥环境中的女人。 不过此时的她似乎非常生气。 “你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承认过那个男人是我爸?我爸早在二十年前就过世了。” 陈炫说完之后转身就走,这么多年以来,他在这个家里度过的日子屈指可数。 “陈炫,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听到他的母亲充满怒气的话,陈炫头也不回的说: “那正好,你不是说我的工作不安全吗?以后我是死是活就不劳您费心了,反正您又不止我这一个孩子,我在这个家里本来就是多余的。” 听到背后的女人传来了哭泣声,陈炫硬忍着没有回头。绝对不能妥协,一旦服了软的话,后面的事就由不得自己了。 出了别墅门之后,陈炫直接上了驾驶座。 随着车辆的启动,陈炫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事。六七岁的他哭着喊着求妈妈不要带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家里;十岁的时候,他看到妈妈满脸宠溺的抱着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在家中倍受冷落的他在上了初中后就独自一个人去外面住了。 这么多年了,明明根本没怎么管过自己,却每次都要干涉自己的决定,总是做出一副都是为了自己好的样子。 陈炫越想越郁闷,脚下的力度也不断加大,突然车子发生了极其猛烈的震动。 一辆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大货车径直撞了上来。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陈炫虽然感觉到了安全气囊已经弹了出来,不过那辆货车实在太大只了,他的小轿车在如此庞然大物面前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不知昏睡了多久。 陈炫只感觉到头上有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 怎么回事?看刚才那个架势,恐怕免不了车毁人亡的下场,怎么自己现在还有意识? 难道自己的运气这么好?那样了都没死。 陈炫的心中暗喜,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陈炫以为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医院之中,但是从眼前的景象来看,这里明显不是医院。 青色的被子覆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并不是香水,更像是药草的香气。 没有医院里那种令人感到阴冷的白,也没有任何一个护士或者医生,陈炫可以肯定这里绝对不是医院。 打量着房间内如此复古的装修,陈炫好奇的大喊了一声:“有人吗?” 不过他注意到枕头边上有一封信,听到似乎有人进来了。陈炫粗略的把信封扫了一眼,只看到了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 陈炫下意识的想把这封信装进衣服的口袋里,这才大吃一惊的发现自己怎么穿着一身古装? 不知所以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发现了向来只留寸头的他头上现在竟然顶着长发。 “大人,您找我?” 一个看起来和陈炫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走了进来,虽然言语间还算客气,但是陈炫可以很明显的听出来那份客气是假装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陈炫现在急切的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男人同样着装复古并且留着长发,加上这房间里的装饰,竟然还有几只烛台,丝毫看不到任何现代化的痕迹。 陈炫的脑海里出现了几个词汇:重生?还是穿越?又或者说是借尸还魂?还是他曾经在小说中看到过的夺舍? 不过最起码看样子自己还是有些身份的。 “没事了,你出去吧。” 陈炫扬了扬手想把这个男人打发走。 “好,不过近来事务繁忙,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 陈炫并不明白这个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在确定这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陈炫急忙来到了铜镜前面。 虽然铜镜的成像并不清晰,但是陈炫还是可以判断出镜子中的这个人即使服装怪异,头发变长了许多。可是从外貌来看,这的确就是自己。 而且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留着长头发好像比之前短发的时候更帅气一些? 对了,不是还有一封信吗? 陈炫急忙掏出了那封信来,虽然这封信上许多字都是繁体的,但是却难不住他一个研究生刚刚毕业的学生。 “瑾瑜,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气绝多时了。 你如此英姿飒爽、俊美非凡。我却如此软弱无能,毫无男子气概。也难怪你不愿下嫁于我,的确是我配不上你。 奈何令堂坚持要履行当年上一辈人的约定,这份执着,在下佩服。但是这场婚姻将会成为一副枷锁,使你再无半分自由。 一来我知你向往天空,所以我给你解脱。二来近日发生事情的确压迫的我喘不过气来,我也只能给自己来一个解脱。 当我饮下这杯毒酒之时,唯一的希望就是来生可以再次与你相逢。 阳县县令陈玄遗留” 看完这份信,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遗书后。陈炫脑子有点懵,敢情这哥们是自杀了?而且还是为情所困,这也太没种了吧。 长相没变化,名字也基本相同,而且从身份上来说,还是个县令?陈炫真不知道凭那副动不动就自杀的无能性格是怎样当上这个县令的。 当他推开房门走进院子之时,陈炫可以肯定自己是真的穿越了。这么古香古色的环境,除非是在拍电视剧,否则陈炫实在是想不通还有哪里会是如此景象。 陈炫看到偌大的院子中只有刚才的那个男人站在附近,本想过去套套他的话,但是又突然想起自己现在乃是县令,完全不必放低姿态。 于是他目不斜视,在咳了一声之后,对着那个男人勾了勾手指。 那个男人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起来了,慢悠悠的朝着陈炫的位置走来。 陈炫看到这家伙单从外貌上来看根本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动作却如此倨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陈炫抱拳,满脸藏不住的轻视。 “大人,您有何贵干?” 陈炫阴沉的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那男人明显被陈炫如此严厉的语气加上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吓唬住了,一时间没有回答。 陈炫不再看他,目光转而看向院落之中的那棵大树。 “快点说,聋了是不是?” 那男人何曾见过陈玄用如此语气和他说话,平日里那幅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他看了就来气,怎么今天变得有些盛气凌人了? “回禀大人,我叫李修远,是阳县衙门的捕头。” 陈炫仔细打量着他,用手在他的胸膛前面拍了拍。 “原来你还记得你只是个捕头啊?不过我看你应该是忘了我才是县令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里的县令呢,以后把自己的位置可要摆好了,下去吧。” 李修远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离开了,他什么时候见过阳县大名鼎鼎的无能县令用这种语气说过话?要知道曹师爷在衙门干了大半辈子,uu看书 uukashu.co 硬是被这个上任不到两年时间的软弱县令给气的撂挑子不干了。 而且师爷的位置一直空悬着,阳县百姓都知道这个衙门里的人都是可以任人拿捏的,所以没人愿意干这个苦差事。要不是家中有老母亲要养,李修远早就丢下这个捕头不干了,毕竟跟着这么一个没种的老大,根本看不到出头之日。 更何况现在刘家二少又被牵扯进了一桩命案里,还不知道自己这帮当差的会被气势汹汹的刘家怎样为难呢。 不过从现在看来,陈县令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陈炫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他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让他呲牙咧嘴的痛觉证明这并不是在做梦… 突然一阵大喊声打断了陈炫的思考。 “陈玄?你给我死出来。”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衣女子出现在了这个院子之中。 几乎只是一瞬间,陈炫就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就是那封信中所说的瑾瑜。 因为用信上说的英姿飒爽,俊美非凡来形容她实在是太贴切了。 陈炫原本还以为这个无能县令没有学问,乱用词汇。这些词语哪里是用来形容姑娘的?但是现在看来,县令的学问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个女子比陈炫见过的大多寻常女子都要高挑几分,尤其是那幅丹凤眼桃花眸,称之为俊美非凡丝毫不为过。 陈炫非常有绅士风度的示意她坐在傍边的石凳上,嘴中轻飘飘的说道: “瑾瑜,你来了。” 二.1桩命案 瑾瑜?青衣女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向软弱惯了的年轻人,他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称呼自己为陆小姐,何曾这样称呼过自己? “你叫我什么?”陆瑾瑜试探着问道。她总觉得这陈玄睡了一觉之后好像哪里变了。 “我叫错你名字了吗?”陈炫有些担心的回答,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失误了?这个女子其实并不是信中所说的那个瑾瑜? 陆瑾瑜有些纳闷的摇了摇头:“没有,那倒是没有。” 陈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露馅了呢。 陆瑾瑜在傍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片刻之后她想起来自己过来是有事要和他说的,怎么一时间给忘记了。 “对了,刘家老二的事你准备怎么做?” 陈炫虽然心中起伏不定,但是脸上倒是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来,他故作深沉的说: “这个事我得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不过他的这份深沉落在陆瑾瑜眼里就成了软弱与推诿。陆瑾瑜没好气的说:“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人证物证俱在,死者尸骨未寒,你难道就这样让凶手逍遥法外?” 陈炫听了个大概意思,原来这里是出了命案。 “那当然不行,杀人偿命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必须抓起来。” 听到陈炫果断的语气,陆瑾瑜万分好奇怎么过了一个晚上,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就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昨天的时候他一直推诿着说刘二少家中有钱有势,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么一点钱财而害人性命呢?要么就说证据不足,不宜过早实施抓捕。 陆瑾瑜也非常清楚他这么说的原因,肯定是被刘家的人威胁了。陆瑾瑜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娘亲非得要让她嫁给这个软包子。 可是更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他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不怕刘家的人再来威胁你?还有你不是说证据不足吗?” “笑话,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么个理,我还怕小小的威胁不成?”陈炫总算是明白了,大概之前那位哥们是因为受了威胁后没能力为死者伸冤,心中又万分过意不去,加上他的性格原因,这才迫于压力选择了自尽。 不过现在问题是自己还根本没弄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案子。 “还有,关于证据不足这一点,咱们先来捋一捋,看看证据到底充不充足。” 陆瑾瑜疑惑的点了点头,在她看来,这个陈玄今天简直太不正常了。 陈炫接着说道:“好,那你先把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说一遍,我来仔细分析分析,记住,说的越详细越好。” 陆瑾瑜一直都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所以她自然是完全看不起这个软弱无能的县令,更何况自己将来还要嫁给他?真是要了自己的亲命。 所以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让人纠结的事情,还是先把眼下阳县这个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命案解决了比较好。 其实一桩命案而已,算不上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可是凶手是富绅刘家的二公子,死者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而从县令目前的表现来看,他明显是偏袒于凶手一方的。别的不提,单是从凶案已经发生了数日,可是凶手却依旧在他的家中生活的十分滋润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因此阳县的百姓对于这个无能的官府是相当的不满,逐渐有了鼎沸之势。 陆瑾瑜一嗓子将捕头李修远喊了过来,这件案子他前前后后都在跟进着,远比自己了解的要更清楚,还是让他和他家的县令一起讨论案情比较合适。 李修远十分不乐意的坐在了陈炫的对面,他这种武人骨子里就有那种惩奸除恶的精神,但是奈何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实在不给力,自己一个做下属的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是他每天都对着这个县令阴阳怪气的,也没见县令大人发什么脾气,不得不说,实在是太无能了。 “大人,这又是要玩哪一出啊?” 陈炫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捕快敢在自己一个县令面前如此说话,不过自己现在也算是初来乍到,还是不要惹那么多事了,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他。 “把刘家老二杀人案完完整整的讲一遍,其余的废话一个字都不用多说。” 李修远也没有太过分,他整理了思路之后就开始说话: “七天以前,刘老二和王虎同在聚兴赌场玩乐,那天刘老二的赌运似乎相当不好,听说很快就输光了所有的钱。而同桌的王虎却赢了不少。 后来刘老二向王虎借钱,不过他借来的钱依旧没有转运,没多久就又一次输光了。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王虎以他欠自己钱为由不让他走,两人在赌场中争吵了起来。” “等等,刘老二的身份比较显赫,为什么那个王虎敢缠着刘老二不放?”陈炫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根据我这几天的调查,这个刘老二他老爹虽然十分有钱,uu看书 ww.uukanshu.om 不过却也知道刘老二是个败家子,因此大部分家产都在大儿子身上,老爷子也住在大儿子家中。而刘老二却没有住在刘府,好像特意为他购置了房子,刘府只是提供刘老二一家三口的日常开销而已,其实并没有多少闲钱让刘老二去赌。因此这刘家虽然有钱有势,不过也指的是刘老大那一脉。至于刘老二,其实大人您不必如此忌惮。” 最后这句话明显是用来讽刺陆玄的,但是陆炫对此充耳不闻,他思考了一阵后说道:“然后刘老二就杀了王虎?案发地在哪?凶器呢?” 李修远接着说道:“王虎是在第二天被杀的,案发地在王虎的家中,凶器则是一把有些特殊的匕首,而这把匕首就在刘老二的家中,我前几天去偷出来了,已经找仵作验过,和死者胸口的伤口完全吻合。” 陈炫一阵无语,这案情如此简单明了,为何还会让人纠结到要自尽的那一步? 陈炫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案子不是一目了然了吗?哪里就证据不足了?李捕头,你带些人去把凶手抓来就行,然后就可以直接结案了。万一要是谁敢阻拦的话,一起给我抓起来。” 李修远和陆瑾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陆炫,前几天说是证据不足的是他,现在怎么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大人,真的要抓刘老二了吗?”李修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前几天不论他好说歹说,县令总是以证据不足为借口不让他去抓人。这才造成了现在阳县民声鼎沸的状态。 “废话,难道他不应该抓吗?” 三.嚣张跋扈 据李修远所说,这刘家离衙门还颇有些距离,一时半会儿之间根本回不来,就算顺利的话也得等到天快黑时才能回来,倘若再耽搁一下,恐怕得到明天早上了。 等李修远走后,空旷的院子中就只剩下了陈炫和陆瑾瑜两人。 陈炫其实并没有多少与女生相处的经验,毕竟他们大学时的专业有点特殊,女生本来就少,需要学习的东西又太多,所以陈炫还并没有谈过恋爱。虽然这陆瑾瑜长相十分漂亮,但是毕竟不熟,陈炫还是觉得两人独处有些别扭。 “瑾瑜啊,你这是还有事吗?”陈炫迫切的想要到这四处转转,可是没想到这陆瑾瑜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从那位仁兄的信中,陈炫还以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呢,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没有那么差? 不过这倒是陈炫误会了,陆瑾瑜和陈玄的关系可谓差到极点,两人身上虽有婚约,但是陆瑾瑜对陈玄却是完全不感冒,要不是她娘亲以死相逼,非要让她试着和陈玄培养培养感情,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听到陈炫的话后,陆瑾瑜的眼睛突然一亮,她兴奋的说:“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让我离开?是你让我走的啊,这可怪不得我,告辞。” 不过没等陈炫在周围溜达多久,李修远就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正巧和陈炫打了个照面。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抓的人呢?”陈炫有些纳闷的问,并且发现李修远的脸上带着些许淤青,一看就是被人给揍了一顿。 “大人,兄弟们和刘家的人打起来了,他们根本不给我们面子,要不您去看看?” “怎么会这样?他们也太大胆了吧,敢跟我们官府做对?”陈炫想不到这些古代人这么大胆,李修远带去的那些人虽然官职不高,但也都是捕快,好歹也是代表了他们整个衙门,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李修远面露尴尬:“大人,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要放在以前,李修远肯定直接就说了,不过他看县令大人今天终于硬气了一回,寻思着好歹给他留点面子。 “一般说这句话的人,其实他想说的那些话已经都憋在心里不吐不快了,还是说出来吧,免得再给你憋坏了。” 李修远仿佛被看穿了心思,一笑之后说道:“要不是大人您之前太过软弱,那刘家也不至于如此目中无人。他们今天敢打咱们的人,跟您之前的所作所为可脱不了关系。” 陈炫点了点头,既然占据了你的身体,那你的这些身后事自然也是有我帮你处理。 “好吧,既然面子是我弄丢的,那我就亲自捡起来。” “大人,您这是要去哪?”李修远不解的看着陈炫转身离去的动作。 “我去吃点东西,你先帮我找匹马,然后我带着你们把场子找回来。” 陈炫暗自庆幸自己会骑马,要不然到了这里岂不是连交通工具都用不了了? 接下来,陈炫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嚣张跋扈。在周围走走停停的看下来,这里的治安似乎相当不错。但是应该是因为以前的那位陈玄县令实在是太好说话了,导致此地的官府衙门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威严,随便一个当地的富绅都可以不把他们的人放在眼里。 “大人您看,弟兄们都被打的这么惨。”李修远有些不好意思,他带了整整十个捕快,可是却被刘府的恶仆打成了这个样子。 陈炫看到这些捕快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但是却没有受到什么要紧的伤,看样子刘府的那些人虽然胆大妄为,但到底还是有些分寸的。这一点让陈炫略微有些心安,看来那些人还不算是有恃无恐。 “你们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好歹你们也是捕快,怎么连刘府的下人都打不过?” 十个人有些凄惨的靠在刘府紧紧闭上的大门上,陈炫实在是想不通这么差的身手是怎么当上官差的。 “大人,不是您告诉我们要与人为善,绝不可对百姓动手的吗?” 其中一个捕快苦着脸说道,他们哪里是打不过,根本就是没有打。完全是被动挨打的一方罢了,要是真的动手的话,怎么会被打成这幅模样? “真是我说的?那是我陈玄以前糊涂了,现在我重新说一遍,以后要是再有敢抵抗本官办案的,你们不要客气,直接动手随便打,绝对不能丢了我们衙门的脸。” 陈炫的话让横七竖八靠在一起的捕快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对于那些不听话的真的可以随便打?” “当然,只要别打死就行,出了事我担着。” 陈炫走上前用力的推了推刘府的门,意料之中的没有推开。 “李修远,你确定那个刘老二就在里面吗?” 李修远点了点头:“对,前几天刘老爷子似乎是担心咱们强行把他儿子抓回衙门,所以就把刘老二一家三口都接到刘府了。” “那这刘府现在主事的到底是刘老爷子还是他的大儿子?” 李修远有些纳闷,这些事县令不是应该非常清楚才对吗?毕竟前几天刘府的人威胁的正是他。 “是刘老大,他家不是做生意的吗,现在越做越大了,所以经常在决策方面会出现一些分歧,刘老爷子有点老糊涂了,拿主意的是刘老大。” “我知道了,那据你的了解,这个刘老大是个怎样的人?”陈炫心中有了计较。 “刘老大可不像他那个兄弟,他是一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做事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陈玄说道:“滴水不漏?既然是生意人,肯定对于趋利避害这一点非常懂,估计他也是反对把刘老二接到府里来的。” 李修远不知道陈玄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好奇的问:“那您准备怎么做?” “我估计这门应该是敲不开的,他们肯定不会给咱们开门的对吧?” “对,谁能知道他们会这么横,当真以为咱们阳县是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的了他们了。” 陈玄上前一脚狠狠踢在大门上,可是没想到脚上的鞋子底太薄了,这一脚下去除了自己的脚生疼之外,再没有任何成效。 “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这个门弄开,哪怕拆了都行。” 既然有了上面人的命令,这些被打了的精壮小伙全都铆足了劲,李修远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巨大的石块。两个人抬着石头狠狠的对着大门撞了过去,伴随着一声怒吼以及轰鸣声,尘土飞扬之下门终于被撞开了。 陈玄相信这府里的人就算是聋子应该也听到了这一声巨响,大手一挥:“兄弟们,跟我进去抓人。” 陈玄还是第一次亲自走进这种古建筑里来,以前只是在电视里见过,却从来没有走进去过。 看到这刘府里面比他衙门里的装修更加考究,心想这一家可真是有钱人。 片刻之后,两帮人在院子中间对峙着。 一方是陈玄带着众多捕快,不过除了陈玄之外,其他人的脸上全都挂了彩,因此现在众人的脸色都非常不好看。 另一方为首的是两个人,拄着拐杖的老人一脸怒火,而另一个大约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脸上倒是挂着浅浅的笑意。在他们两人后面跟着十多个手持棍棒的下人。 陈玄虽然不认识他们,却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老人就是李修远说的刘老爷子,而年轻的那个就是刘老大,至于杀人凶手刘老二却不见踪影。 “陈大人,今日你们私闯我刘府有何贵干?” “当然是来抓杀人凶手,u看书 .uukanshu 也就是你的宝贝儿子的。”陈玄看着老人铁青的脸说道。 老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那个年轻一些的倒是开口了。 “可是大人前几日不是说证据不足,尚不足以证明我二弟就是杀人凶手,怎么今日又换了说法?” 陈玄经过在学校中多年的学习,深知疑罪从无这个道理。在目前的这个环境下,至于说要检验凶器上到底有没有凶手的指纹,或者有没有死者的血迹,这些都是根本无法做到的。自然不能说那些就是确切的证据,但是根据陈玄的了解,这根本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凶杀案,刘老二的杀人动机充足,凶器也已经找到,基本上可以断定他就是凶手。至于之前那位为什么要以证据不足为借口,陈玄想大概是因为他被人威胁了。 而威胁他的人就是眼前的这对父子。 “不好意思,我已经找到了证据,所以今天重新来抓捕他,为了防止凶手畏罪潜逃,我不得不亲自前来。” “哼,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把我儿子带走。” 陈玄真的担心这老头一把年纪了还发这么大的脾气,就不怕急火攻心一口气上不来?相比之下他的儿子倒是淡定许多。 陈玄笑着说:“天王老子当然不会管你家这破事,不过我也告诉你一句,既然今天我来了,那就非得把你家的那个刘老二带走不可,谁也保不住他。”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今天不把人交出来的话,小爷我就不走了。” 四.凶手? 陈玄带着十来个捕快直接在刘府的院子里席地而坐,也许这次是因为县令大人亲自来了,所以刘府的人没敢再次动手打人。 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刘老爷子实在是撑不住了,等到他离开没多久。刘老大和几个下人带着些许食物送了过来。 陈玄也没有和他们客气,饿了一天的众人直接大吃了起来。 “我私下里其实我和那弟弟聊过好几次,他可能真的不是凶手,我是很了解他的,要说他小打小闹的我信,但是若说他亲自动手杀人的话,我是不太信的。” 虽然刘老大说话的语气非常诚恳,但是在陈玄眼里不过是为了替他弟弟洗脱罪行罢了。 “刘大公子,我知道你是一个生意人,所以应该方方面面考虑的都比较周全。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弟弟真的是凶手,你今日一味的包庇凶手的行为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小的负面影响。 你家老爷子的想法我清楚,他年纪大了爱子心切,想要让你保住你弟弟,但是现在刘家的话事人是你,如果以后刘家有任何行差走错的话,你们刘家的列祖列宗只会怪在你的头上。” 在陈玄的观念里,似乎古人都对家族的香火传承非常看重,尤其是像这种大户人家。 “我明白你的意思陈大人,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可以让你去见我弟弟。到时候根据你的判断,如果还觉得他是凶手的话,那就把他带走吧,不过我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除非有了确凿的证据,否则绝对不可轻易定他的罪。” 陈玄一众人在刘老大的安排下,总算是在刘府里睡了个安稳觉。而且他并没有食言,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个下人带着陈玄去了隔壁的一家小庭院。 不过不知为何,刘老大自己并没有出现,而且那个带路的下人将陈玄带到目的地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陈玄走进了这个院子,正好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在朝外边走,看这个人的衣着有些寒酸,加上脸上的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干苦力的人,似乎不像是刘老二。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好像带着一些怒意,在看到陈玄过来之后,脸色才恢复如常。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陈玄还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叫住了他。 “你是刘家二公子吗?” 那个汉子的眼神有些躲闪,不过在听到陈玄的话后露出尴尬一笑。 “您说笑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刘家二公子?二公子就在里面,我不过是过来送大米的罢了。” “哦,那你是刘府的下人?” “不是,小人是在码头搬运货物的,凑巧经常给刘家送东西过来,所以来的勤些。” 陈玄没有再和他多说话,现在见到刘老二才是最要紧的事。 进了这间小院子之后,陈玄很快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嬉闹声,循着声音,陈玄来到了这间大开的房门前,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 坐在房间里面的那个男人原本正在逗小孩子玩,不过在看到走进来的陈玄后,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敛了起来。 “你就是刘家二公子?” 那个男人放下了小男孩,小男孩立刻向床边跑去,陈玄这才发现床头处还有一个妇人正在做着针线活。看样子这个妇人非常年轻,不过就是有些过于瘦弱了,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而且她的脸上竟然还有一些浮肿,不过她的脸色如常,看来应该是已经习惯了,对于这点小伤早就习以为常。 “陈大人,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怎么又是来找我了解案情的?” 陈玄示意他不要太过激动,他坐下之后淡淡说道: “不是,我今天是来抓你的。” 刘老二立刻大惊失色,“什么?您不是已经说了证据不足吗?我真的不是凶手。” “现在证据已经挺充足的了,已经有人在你家里找到了凶器,也就是你家里的那把匕首,和死者身上的伤口完全吻合。” “真的不是我,我知道你说的那把匕首,不过那只不过是我随便买的罢了,怎么能当做证据呢?” 陈玄注意到刘老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是有些底气不足了。他很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点,难道是那把匕首很不一般? “那把匕首当然可以当做证据,你觉得呢?”陈玄似是而非的说道,他想诈诈这刘老二的话。 “对,那把匕首是不一般,不过言大师虽然已经去世了,却也不能证明他生前没有再打造过完全相同的一把匕首,用这个当做证据的话,不太妥当吧?” 陈玄没有再步步紧逼,他看着那个小孩子说;“这是你的孩子吗?挺可爱的。” “对,这孩子随我,从小就聪明。”刘老二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得意之色。 不过陈玄注意到在他夸奖小孩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陈玄知道在这个年代女子的地位或许有些低,他语重心长的说:“以后可别再打你娘子了,她那么瘦弱,而你又这么胖,怎么能经得住你打呢。” 那个瘦弱的妇人终于看了陈玄一眼,不过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没,没怎么打。”刘老二毫不在意的说。 陈玄一阵无语,什么叫没怎么打?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即使自己是县令也管不了这么宽。 不过他的心中对这个刘老二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整天打老婆,肯定有暴力倾向,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要不这样吧,你先和我回衙门,即使你真的不是凶手,但是你的嫌疑现在是最大的,我不能让你再呆在家里,万一你要是逃跑了的话我这个县令不好办。” “大人,我不会跑的,而且我真的不是凶手,您要相信我啊。” 陈玄注意到刘老二端水杯的手几乎都颤抖了起来,看起来不像是装出来的。 陈玄的心中忽然一阵恍惚,难道他真的不是凶手? 不过很快,陈玄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刘老大都那么精明,喜怒完全不形于色,这个刘老二又能差到哪里去?现在他的这幅姿态肯定是装出来的。 “你不用担心,凭借你们刘家的财力物力,如果你真的不是凶手的话,我肯定会让你平安出来的。” “可是…” “好了,没什么可是的,只有这样才是最有效的方法,你也不想我总是来烦你吧?只要能尽快洗清你的嫌疑,我觉得你先去牢里待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觉得呢?” 刘老二出人意料的点了点头,“好,我跟你走,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刘老二说完之后就直接走了出去,竟然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 陈玄虽然疑惑,不过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只要把刘老二先抓在手里,证据什么的倒是可以慢慢找。毕竟像这种大户人家,要是想畏罪潜逃的话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到那时候可真是大海捞针了。 在出去之前,陈玄特意问了那个妇人一句话。 “你觉得你夫君是杀人凶手吗?” 没有回答,陈玄心想大概是她不好意思在自己一个外人面前说话吧,所以也就没有再等答案。 不过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那女子用非常小的声音让陈玄的脚步停留了片刻。 “我相信他不是凶手。” 在刘府门前,陈玄再三向刘老爷子保证,自己一定会查明真相,如果确定他不是凶手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将刘老二放出来。这才顺利将人带走。 由于出来的匆忙,只能用绳子粗略的将刘老二捆了起来,其实这也没多大必要。uu看书ww.ukansh.om 不过这样做倒是让那十来个捕快心中感到万分痛快。 消息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在回衙门的路上聚集了非常多的百姓,原本可以快马加鞭的一行人也因为百姓的围堵生生将速度降了下来。 陈玄一边享受着百姓对他能够惩奸除恶的掌声,心中万分雀跃。不过另一方面似乎还没有给刘老二定罪,因此只能让捕快们将刘老二团团包围起来,免得百姓手中的菜叶子烂冬瓜把这刘老二砸出什么毛病来。 原本以为自己毕业之后大概率就是当一个协助办案的角色,陈玄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一天成为查案的主角,要知道这可是他们刑侦专业学生的最终梦想,自己却这么快就实现了。 “陈玄,你真的把凶手抓起来了?”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脸激动的说。 已经回到衙门的陈玄大咧咧的说:“那是当然了,李修远那帮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真是白养他们了。好在我亲自出马,这才顺利将人抓了起来。” 不过说话的时候陈玄特意看了一下,李修远并没在附近,所以他才敢如此说话。毕竟一个能当捕头的人,身手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快别吹牛了,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直接定刘老二的罪吗?” 陈玄沉思了一会说:“恐怕还不行,我明天想再去凶案现场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一来陈玄实在是不知道那个凶案现场在哪里,二来他也想找个机会和他这个未婚妻多接触接触。 陆瑾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她娘一直让她和陈玄多培养感情。 五.诡异的案发现场 陈玄和陆瑾瑜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案发现场,而李修远则被打发去做其他事。 死者王虎的家位于一个极端偏僻的小巷尽头,即使现在正值清晨,附近也没见到几个人影。 只有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乞儿在逗弄着一只看起来有些凶猛的大狼狗。 这一人一狗就在王虎那贴了官府封条的家门口处。看到有人来了,那只狗突然大叫了起来。 非常怕狗的陈玄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那个小乞儿立刻把狗紧紧拉住。对陈玄说道: “大人,您来了。我不会让阿黄咬到您的,放心吧。” 看样子以前自杀的那位也来过这里。陈玄和善的点了点头说: “这是你养的狗吗?” 一个乞丐怎么能养的起这么一只大狗呢?陈玄有点好奇。 “不是,这是王虎家的狗,平日里除了王虎和我之外,它谁都不认的。”少年的脸上有些得意之色。 “哦,那你和王虎是什么关系?” “大人,您上次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少年有些纳闷的说:“我就是一个小乞丐,因为没地方住,所以每天晚上都到这里来睡觉的。” 顺着小乞儿指着的方向,陈玄看到那里竟然有两个狗窝,想必这孩子平日里就是住在那里吧。心下一阵酸楚,不过看到少年脸上的笑容也就释怀了一些。 “你也算是人证了,所以我才多问几遍的。” 在听到陈玄说到人证这两个字时,少年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些后怕的神色。他果断的说: “王虎哥应该就是那个刘老二杀的,那天只有他来过这里。” 现在下结论还有些为时过早,陈玄急不可待的想要进去看看。 打开封条之后,陈玄发现这个案发现场里面竟然非常杂乱不堪。 地上不但有许多赃东西,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里还是人住的地方吗?”陈玄忍不住抱怨道。 “你们这些男人还不都是一个德行?脏都脏死了。”陆瑾瑜捂着鼻子说。 “你不要以偏概全。”陈玄心想自己以前独自在外面住的时候,宿舍虽然也不干净,但也没到这个已经有味道的地步啊。 大概扫视一周,这个房子并不大,除了一张床之外,就是一张圆桌了。不过旁边还有一间厨房,这倒是让陈玄有些意外,这么一个脏死人的家伙要厨房有什么用? 陈玄过去看了一眼之后,心下了然,这厨房果然没用,灶台上都积了灰了。虽然角落里有一个大水缸,但是陈玄敢打赌水缸肯定是空的。 “他是死在床上的吗?”又回到房间之后,陈玄看到陆瑾瑜正认真的在床边打量着。 “对,你看这血迹依旧还在。” 陈玄听到回答后脸色突然一变,他急切的问道:“那天第一次来现场的时候,你在不在?” “我在啊,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桌子以及凳子摆放的是否整齐?有没有打斗的痕迹?”陈玄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陆瑾瑜沉思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其实除了把尸体搬走之外,其他地方好像都没有动过吧。” 陈玄脸贴近桌面仔细观察着,没错,桌子上的灰尘厚度非常均匀,根本没有任何后来被人重新动过的痕迹。 但是如果按照李修远所说,刘老二和王虎之间发生了剧烈争吵的话,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呢? 按照陈玄的猜想,他们两人应该是在这间房里发生了手脚,然后凶手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刺死了王虎。将王虎的尸体摆在床上,并且将整个房间所有的痕迹都打扫干净之后再离开,这样的话,眼下房间里的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但是有一个致命的漏洞,陈玄尚且不知道那把做为凶器的匕首到底特殊到了什么地步。如果那匕首真的是独一无二的话,刘老二又怎么会傻到用那把匕首去杀人呢,这不是明摆着把证据往官府手里送吗?再说了重新买一把匕首能要多少钱? 不过要是那把匕首没那么“独一无二”的话,刘老二直接用那把匕首杀人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就等着亲眼看看李修远拿来的是一把怎样的匕首了。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陆瑾瑜注意到陈玄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 “我不知道,得等李修远来了才能知道。” 陈玄心中不由得抱怨几句,像这种案子,原本只要通过指纹就可以轻松确定凶手,不过现在却根本没那条件。这下倒好,自己学的那些东西基本上都用不上了。 没多大功夫,李修远带着仵作就来到了现场,同时送来的还有那把匕首。 匕首藏于鞘中,陈玄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就分辨出这只是非常普通的材质,而且刀柄上已经有了锈迹,看样子并不值钱。陈玄的脑海中刚才还闪过了一个想法,刘老二会不会是想用这把什么言大师亲手所铸的匕首来抵债,然后谈崩了,所以才杀人的。不过看到这匕首后,陈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玩意儿根本就不值钱。 不过在陈玄将匕首拔出来之后,他就知道这案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把匕首果然奇特,刀刃一侧非常普通,刀尖同样没什么异常。不过刀背处却有紧密连接的七个月牙状起伏。 其实想要造出这种样式的匕首可能并不难,但若是说完全相同的话,也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没有人会花那么大功夫铸造出这么一把不值钱的玩意了,虽然陈玄不知道那个言大师为什么这么做,不过应该很难再找出完全相同的一把匕首了。 “大人,这把匕首有什么问题吗?” 陈玄皱着眉头没有回答,他看着那个老人问道:“你就是仵作吧,你能确定这把匕首就是凶器吗?会不会是完全相同的另一把匕首?” “陈玄你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没想到你还是想着给凶手洗脱冤屈。”陆瑾瑜大喊。 不过陈玄并没有理会他,仵作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 “我可以断定,这就是凶器。这匕首乃是单刃的,所以在刺进人体以后,会因为它的刀背处并不锋利而造成明显的拉扯状伤痕。而且刀背处的这些凹凸也与死者的伤口处完全吻合。并且我在这匕首上发现了不少铁锈,在尸体的伤口处也发现了同样的铁锈。因此我可以断定,这就是凶器。” 陆瑾瑜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她早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刘老二就是凶手。 “看吧,这足以证明凶手就是刘老二了吧?” 陈玄摇了摇头,“恰恰相反,这证明了凶手应该不是刘老二。” “什么?” 看着陆瑾瑜和李修远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陈玄想问一句这些人的脑子都不会转弯的吗? “刘老二不是傻子,如果他想要杀人的话,有什么必要用这么一把匕首做为凶器?这东西当证据可再合适不过了。” 陆瑾瑜想了一会说:“会不会是刘老二临时起意,所以没来的及准备其他的凶器?” “陆大小姐,你能不能长点心?要是临时起意的话,为什么要把这么一把匕首大老远的从家里带来?就算是要威胁,那也应该拿一把大刀来才对吧。” “哦。”陆瑾瑜难得的没有反驳陈玄的话。 “大人,您说会不会是那刘老二早就想到了您会这么想,所以故意用这把匕首来做凶器混淆视听的?” 听了李修远的话,陈玄点了点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所以我说的是他应该不是凶手,看样子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陈玄在这个房间和厨房又重新转了一圈,uu看书 ww.uukanshu 他发现这里并没有其他出口,甚至连窗户的走向都是和进来时的那个房门是同一个方向的,也就是杀人凶手必须从门口进来,再从门口出去。 而此刻窗户上的封条完好无损,看来事后除了他们之外也没有人再来过这里。 “对了,死者的体型如何?” 李修远有些奇怪的看了陈玄一眼,不过还是回答道:“大人您不是也见过了吗,死者王虎的体型魁梧,并不输于刘老二。” 陈玄想到刘老二那一身肥肉的样子,想必也就是个酒囊饭袋而已,应该没有多大的力气吧? “你们说说看,如果王虎是在这房间里的其他地方被人杀死的,凭借刘老二的力气,能不能把王虎的尸体搬到床上来?” 李修远想起那天是找了三四个弟兄才把王虎抬出去的,如果只有刘老二一个人的话,即使能做到这一点,应该也会留下不少的血迹。 虽然地上的血迹可以很容易的洗掉,但是因为床上有被褥的关系,血迹应该没那么容易处理。 想到这一点,李修远立刻将床上的铺盖掀了起来,除了死者身下那一块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血迹。 “会不会他们之间没有发生打斗?王虎是躺在床上的时候被杀的?”李修远说完之后自己都有点不信,这怎么可能。 陈玄沉声说道:“当然不会,他们两人之间关系应该很紧张,怎么可能在刘老二还没有离开的时候他就大着心脏上床睡觉?而且那个时候还是白天,这么早上床睡觉做什么?” 六.不应该死去的死者 “李修远,你现在就回衙门去,把刘老二给我带过来。” “老先生,你就先离去吧,要是再有事,我会找人叫你。” “瑾瑜,咱们去看看那个人证。” 陈玄很快就发号施令完毕,原本他是要独自一人去问那个小乞丐一些事情的,不过在想到那条大狼狗后,他决定还是找陆瑾瑜一起去。 自从王虎死后,小乞丐就把那只狗栓了起来。据小乞丐所说,王虎的赌技似乎相当不错,每次从赌场回来的时候都会给小乞丐买一些吃的,所以小乞丐对于王虎的死表现的相当惋惜。 “再说说你那天看到的事吧。” “那天中午的时候吧,刘家老二一个人来了,他来的时候带着好多酒肉,看的我都快馋死了,不过他并没有给我,要是王虎大哥的话,肯定会给我一些的。”小乞丐咽了一口口水,同时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响了一下。 陈玄笑着对陆瑾瑜说:“你去买点吃的吧,凑巧我也饿了。” 要是以前的陈玄,肯定是不敢直接像这样用命令的口吻对自己说话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陆瑾瑜还是乖乖的去照办了。 “王虎大哥一看到刘老二就吵了起来,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大。我太饿了,就想着睡着了可能会好受些,但是却被吵得完全睡不着。” “那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些什么?”陈玄打量了一下,小乞丐睡觉的地方距离他们说话的地方也就是一墙之隔。 “那个刘老二好像欠了王虎大哥不少钱,但是他应该是不准备还了,因为我听到王虎大哥大声喊着,这钱你非还不可,没钱就去找你哥和你老子去要。 但是后来不知道刘老二说了什么,两人之间的争吵声变小了许多,他们好像又开始吃吃喝喝了。” 凑巧在小乞丐说道吃吃喝喝的时候,陆瑾瑜回来了,她将一只油腻的烤鸡丢给了小乞丐。不过丢给陈玄的却是几个烧饼。 小乞丐眼睛里开始散发出光芒,抱着烤鸡直接咬了一大口。 “瑾瑜,你这偏心的也太严重了吧?”陈玄愤愤不平的咬了一口烧饼。 小乞丐也许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用手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了陈玄。 不过陈玄看到小乞丐的手脏兮兮的,连忙摇了摇头:“算了,你自己赶紧吃吧,吃完了再接着说。” 陆瑾瑜抱怨道:“你别催他,等会再噎着了。” 没想到这小乞丐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竟然将整只烤鸡吃了个精光,然后打了一个满足的饱嗝。 “撑成这个样子,还能说话吗?要不要歇会儿?”陈玄揶揄道。 “没事,刚才说到哪了?对,然后他们两个在里面吃吃喝喝一直到了下午。我依稀听到刘老二说让王虎大哥先别急,这钱他会想办法的。然后他们两个还约好了第二天要去赌场转运来着。 然后里面安静了一会儿,接着那个刘老二就出来了,不过看样子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心情似乎挺不错的,还赏了我一只鸡腿。” 小乞丐的话戛然而止,陈玄在认真想着能不能从这些话中找出什么线索来。 陆瑾瑜催促着说:“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没了呀,等到天刚黑的时候,你们官府的人就来了,把王虎大哥的尸体就给搬走了。” “那在刘老二走了之后,除了我们之外你确定没有其他人来过了吗?”陈玄问道。 “没有,王虎大哥家就只有这么一个门的。以往王虎大哥如果有什么剩饭的话,都会让我拿去吃的,那天我想他们两个人应该也吃不了那么多菜,就等着大哥叫我去吃剩菜,所以我一直在等着,可是没想到王虎大哥却已经被杀了。” 陈玄缓缓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刘老二应该真的是凶手,毕竟没有人再来过了。” 陆瑾瑜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不过小乞丐却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大人,那天我好像还遇见了一件怪事,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小乞丐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迷茫之色。 “什么事?” “那天就在刘老二出来的时候,我好像依稀听到王虎大哥在房间里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声明天见。不过我那时候实在是太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个时候王虎大哥已经死了,喊话的那个并不是人。”小乞丐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他原本是确定自己听到了一声呼喊的,但是后来官府的人却直接来了,他又悄悄的听到王虎已经死了数个时辰。那杀害王虎的除了最后一次来到他家的刘老二之外似乎不可能有其他人了。他也开始怀疑听到的那一声呼喊是他的幻觉。 “你再好好想想,那句话到底是不是你真的听到了?这一点至关重要。” 看到陈玄脸上的凝重,小乞丐开始回忆那天的事。 陆瑾瑜也明白这里的蹊跷之处,一旦小乞丐可以确定王虎在刘老二出去之后还说了一句明天见的话,那就说明刘老二肯定不是凶手。 许久之后,小乞丐终于抬起了头,他有些迟疑的说:“好像是真的说了这句话吧,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了,而且那时候我饿得头晕眼花的,真的不敢保证。” 陈玄没有再逼这个小乞丐,现在只能等李修远把刘老二带来再说了。 既然小乞丐说刘老二在临走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鸡腿,想必刘老二的到来可以让他更好的回忆起那天的事情来。 现在陈玄想的是:如果刘老二真的不是凶手,那真正的凶手在杀了人之后是怎样离开的呢?所以王虎的房间里应该还有出口才对。 陈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陆瑾瑜,两人又一次走进了房间里面。但是这里的布置如此简单,根本没有任何的机关存在。陈玄又走进厨房里四处打量着,根本看不到任何可以让人出去的地方,他甚至在墙上都敲了一遍,全都是实心的。 “陈玄你过来。” 听到陆瑾瑜在外面里的喊声,陈玄急忙赶了过去。 “怎么了?” “你说这个算不算证据?”陆瑾瑜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头发,有些得意的说:“这是我在床上发现的,王虎的尸体我们也都看见了,他的头发远没有这么长,而那个刘老二整天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的,这头发很可能就是他的。” 陈玄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的表情,头发当然可以做为证据,通过dna检测就可以直接锁定凶手,不过以眼下这条件好像根本做不到。尤其是现在只要在路上随便抓一个人过来,很有可能就是这种长发。 李修远带着刘老二已经到了,陈玄让那个小乞丐也进了房子。 “孩子,你还记得他吗?” 小乞丐连忙点头,“记得,他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刘老二,他还给了我一个鸡腿来着。” 陈玄看着刘老二说:“我想知道你那天和王虎说了什么?据说你们那天刚开始的时候吵的特别厉害,但是后来你们两个却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酒,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刘老二却迟迟没有回答。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 “大人,这个很重要吗?” “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但是有利于我对案情的分析。怎么了,你不想说?” “不好意思啊,这个事关我的隐私,我的确是不方便透露。” 陈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不过一旁李修远和陆瑾瑜的脸色却有些异常,看来刘老二的隐瞒让这两位对他的怀疑加深了不少。 既然现在并不能确定刘老二就是凶手,那么在于这种不是非常重要的环节上有所隐瞒也不是不能理解。所以陈玄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太久。 “那我问你,那天下午你离开之后,是不是给了这个小乞丐一个鸡腿?” “对呀。”刘老二虽然不明白陈玄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还是立刻就回答了。 “好,现在请你仔细想想,在你出门之后,给这个小乞丐鸡腿之前。如果你真的不是凶手的话,那个时候还在房间里的王虎是不是和你说了一句话?” 刘老二立刻开始皱眉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来。 陈玄继续说道:“想好了再说,那天王虎冲着你喊了什么?这个至关重要。” 某一个瞬间,刘老二的脸色终于舒展。 “我想起来了,他那天和我说的是明天见。” 刘老二的话音刚落,陈玄终于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眉头却紧锁起来。 人不是刘老二杀的,凶手另有其人。 让刘老二和小乞丐在凶案现场待着,陈玄示意李修远和陆瑾瑜出来一下。 “这是怎么了?”李修远不解的问。 陆瑾瑜向他解释,uu看书ww.uukashuo “唉,我们可能真的搞错了,这个刘老二不是凶手。” “什么?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不信你问问你们县令大人。” 当李修远的目光投来时,陈玄缓缓开口: “刘老二不是凶手,那天刘老二走后,王虎还活的好好的,这一点刘老二没有撒谎,小乞丐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小乞丐说刘老二离开之后,你们来之前,并没有其他人来过,那间房子里也没有再出来过任何人。” 李修远不解的说:“那王虎是怎么死的?” “对,按照目前的线索来看,王虎应该没死才对。” “可是他的确是已经死了。” “那就说明凶手是在刘老二走后才动手的。”陈玄分析着说。 “可是王虎的家里这么小,凶手在哪里藏着?那里根本没有可以容纳下一个人的藏身之地。” 陈玄看着陆瑾瑜,语气坚定的说:“有,有一个地方可以让真正的凶手躲藏。” 陆瑾瑜恍然大悟,“对,厨房的那口大水缸,空着的。” 李修远也点了点头,没错,那天他们来的时候曾经检查过那口水缸。足够大,而且没有水,的确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陈玄果断的说:“李修远,今天回去之后,你让兄弟们准备好。明天一大早就来这里,既然凶手没有走正门,那就说明这里肯定有其他的出口,你们把能拆的地方都给我拆了,重点是在灶台或者床下仔细找找。我就不信真正的凶手能够飞了不成?” 七.破绽 陈玄并没有把刘老二放回去,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虽然不是刘老二,但是刘老二和真凶之间肯定有许多联系。 而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是通过那把匕首建立起来的。在陈玄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要栽赃刘老二,想要借官府的手解决掉他,所以眼下继续将他收监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他大概事先潜伏进了王虎的家中,等到刘老二离开后没多久就直接动手,杀掉了王虎。并且使用的是刘老二家独一无二的匕首,那么其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栽赃刘老二。 但是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去王虎家中的呢?据陈玄所知,那天王虎睡到中午才起床,紧接着刘老二就去了他家,应该没什么机会让他进入并且潜伏起来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王虎和刘老二喝酒的时候,这个人顺着某个尚且不为人所知的通道进入了王虎的家中,并且暗中潜伏了起来。 陈玄来到这个时代没多久,根本不知道这个阳县中还有哪些势力存在,对于刘老二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同样一无所知。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陈玄相信那个房子中肯定是有密道存在的,等李修远将搜查的结果带回来之后,再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应该会有所收获的。 “怎么样?有什么方向了吗?” 一大早,陆瑾瑜就来找陈玄了,原本她只是闲的没事干所以才一直跟进着这桩命案。不过现在她也十分好奇这件有些奇怪的案件的整个来龙去脉。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想应该快了,李修远已经去了王虎家中找暗道,现在就等结果出来了。” “哦,不过我听说你把刘老二还没有放出来,这是为什么?你不是说他是无罪的吗?”陆瑾瑜好奇的问。 “这是因为…算了,你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陈玄拉着陆瑾瑜就跑了出来,他是想去刘老二的家中看看的,不过出来之后却尴尬的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刘老二的家在哪里。 陈玄不着痕迹的说:“我们去刘老二的家里看看吧,我怀疑这件事是有人想要栽赃给他,我们去问问他老婆应该会有收获。” 陆瑾瑜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一脸吃惊的问道:“你刚刚说我们去问谁?” 陈玄一拍脑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陆瑾瑜会如此吃惊,在这个年代应该还没有老婆这个词吧?在陈玄的记忆里,老婆这个词应该是宋朝才出现的,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也不太清楚了,毕竟他的历史不怎么好。 “口误,我说的是去问问刘老二的夫人。” “哦,那是去刘府吗?” “不是,我得到消息,刘老二的夫人已经离开刘府,回到他们自己的家中了。” 陆瑾瑜不是官府中人,自然不知道这个消息。 在去的路上,陈玄总是装作不经意的走在陆瑾瑜后面。毕竟他真的不知道刘老二的家在何处,但是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如此了。 “你怎么躲那么远?”陆瑾瑜边走边问。 “有吗?没有吧。我不是寻思着你不喜欢看见我吗,所以还是不要离你太近了。”陈玄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是挺讨厌你的,可是我们毕竟是有婚约在身,还是试着接触接触吧。” 陆瑾瑜仔细想着陈玄的优点,别的不说,长的还是很帅气的。就是性格有点过于软弱无能,但是从这两天看来,似乎比以前要好上太多了,也不是不能接受。 再说了她一个姑娘家已经二十二岁了,要不是有这一纸婚约,她应该也不会等到陈玄考取功名回来,也许早就已经嫁人了。她这个年纪在别人眼里已经算是大龄剩女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的娘亲不知为什么就好像认准了陈玄似的,她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所以只能和陈玄多培养培养感情了,这才一天到晚都缠在陈玄身边。 “瑾瑜,没想到你这么孝顺啊。自己这么不乐意,还是要强迫自己,你难道就没想过放弃这门婚约吗?”在陈玄的观念里,这实在是不好理解。 “要是我娘允许的话,我们的婚约当然可以不作数了,但是我娘不允许,那我还有什么办法?”陆瑾瑜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看不上我?难道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陈玄苦笑着说:“那怎么可能。” 不过这才几天时间,要陈玄说自己喜欢陆瑾瑜,那也不太可能。但是之前那位为情所困而选择自杀的老哥肯定是非常喜欢这陆瑾瑜的,要不然也不会如他在信中所说的那样,为了给陆瑾瑜自由而选择自杀了。 刘老二的家位于阳县中最热闹的这条街上,陈玄看这装修还以为是到了酒楼,不过一抬头就看见了二楼窗户傍边的那个过于瘦弱的女子,也就是刘夫人。只是不知为何,她此刻正目视着远方发呆。 陈玄和陆瑾瑜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在察觉到陈玄以及陆瑾瑜上了楼之后,那名女子终于回过神来,之前脸上的茫然神色早已消失不见。 陈玄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她的丈夫此刻还在牢中,她有些异常也是应该的。 “刘夫人,方便的话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刘夫人身子微屈,示意两人坐下来说话。 “大人请问。” “听闻刘二公子有一把颇为奇特的匕首,你可知道?” “知道,这把匕首是城北言大师的遗作。” 陈玄的脸色微变:“那这把匕首现在是否还在家中?” “不在,数日之前已经失窃了。” 陈玄从袖口中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递给了刘夫人。 刘夫人定睛一看,正是那把匕首。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惊慌,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平静说道: “多谢大人物归原主。” 陈玄将她此刻的表现尽收眼底,心中突然疑云四起。 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此时表现的有些过于诡异了,她刚刚脸上为什么会那么惊慌?难道她知道这把刀就是凶器? “近日可有其他人来过家中?” 刘夫人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说:“没有。” “仔细想想,这个很重要。” 也许是陈玄此时的表情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陆瑾瑜在他的胳膊上使劲拍了一下。 “你吓唬人家一个弱女子做什么,就不能好好问话吗?” “大人,我确定除了官府的人之外,没有其他人来过了。” 不过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楼下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虽然来人的动作很轻,但是楼上的几个人还是听到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走到楼梯口朝下面望去。 只见一个魁梧的汉子扛着两个麻袋走了进来。 陈玄见过这个人,是从码头来给刘府送货的。 也许是因为刘夫人刚刚才说过没有其他人来过,所以看到这个人突然出现了,大概是觉得脸上过不去,急忙大喝一声: “东西放下就赶紧走吧。” 那个汉子走后,陆瑾瑜好奇的问:“不用给他钱的吗?” “什么?”刘夫人脸上只是迟疑了片刻,她很快就有些自嘲的说道:“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一家都是靠刘府养着的。” 言下之意,应该指的是有刘府付钱吧。 陈玄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太久,在来此地之前,他觉得凶手很可能是刘老二的仇家,所以想要找刘夫人打听打听刘老二的人际交往。 但是刘夫人的淡定让他觉得这女人很有可能和凶手就有直接的联系。 而陈玄一直没有往刘夫人就是杀人凶手这上面想,大概只是因为她太过瘦弱,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应该没那个能力杀掉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但是动机呢?她为什么要联合外人栽赃自己的丈夫? “夫人,看样子刘二公子是不是经常对你动手?我那天好像看到你脸上有伤。u看书 .uukashu” 虽然现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伤痕了,但是几日前她脸上的浮肿与麻木依旧印在陈玄脑海中。 刘夫人的脸色仅仅在这一瞬间又转变了很多次,不过最后还是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笑意的娇羞表情。 “动手动脚倒是真的,不过是夫妻之间的情趣罢了。” 到底是一个不太会伪装的女人,陈玄很快就心下了然,这个女人绝对和真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动机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刘老二总是对她大打出手。 陆瑾瑜纳闷小声的问陈玄:“她说的情趣指的是什么意思?这和你的问题有关系吗?” 陈玄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说:“小孩子别多问,以后长大了你就会知道的。” 陆瑾瑜一阵无语,自己都二十二了,估计这刘夫人比她也大不了几岁。 道了别之后,两人离开了刘家。 陆瑾瑜仔细回想了刚刚两人的对话,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陈玄,你有什么发现吗?” “有,发现很多,你想听那方面的?” “快说快说,我都想听。”陆瑾瑜急切的说道。 “好啊,不过我现在又饿又渴,恐怕没什么心思说话了。” “什么意思?”陆瑾瑜抬头看着陈玄,此刻他正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 陈玄用手在她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 “真是个笨蛋,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出来?找个地方请我吃饭,我要吃贵的。” 八.报案之人 陈玄寻思着自己好歹也是县令,应该是不缺钱花的吧,可是他实在是不知道之前那位的小金库藏在哪里,自己在衙门里四处找遍了都没有找到。 所以这几天下来只是随便吃点果腹的东西,今天正好可以趁着陆瑾瑜在场吃点好东西。 陆瑾瑜果然不是缺钱的主,她带着不识路的陈玄去了阳县唯一称得上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风月楼。 这风月楼每日都有貌美女子或是抚琴,或是轻舞。在这种地方吃饭喝酒,令人十分赏心悦目,通体舒泰。 陈玄看到高台之上那几名妖艳女子,好奇问道:“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也喜欢看美人跳舞?” 陈玄在酒楼之中环顾一周,发现这里的顾客无一例外全都是男人,看来此地名不虚传,果然是一个风月场所。 陆瑾瑜毫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奇怪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陈玄这几日全都吃的是清淡食物,感觉没有半分油水,而且味道也不怎么好,因此他的五脏庙早就提出了严重抗议。 当小二将丰盛的菜肴端上来之时,陈玄的眼睛都发绿了。 “瑾瑜,这里也没别人,我就不客气了啊。” 说完之后,陈玄立刻大吃起来,除了吃的急了的时候会喝一口茶水,其余时间简直是一点也不浪费。 陆瑾瑜目瞪口呆,她以前也没少和陈玄一起吃饭,但是陈玄总是细嚼慢咽,比她一个女人都要墨迹。她实在是没想到陈玄还有如此的一面,看来真是饿得狠了。 “你别急,吃慢点,没人和你抢的。” 陈玄的筷子上下挥舞,看的陆瑾瑜实在是没有了一点胃口。 等到陈玄一个人将桌上的六盘菜吃的七七八八的时候,终于停下了筷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真是太难了,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爽的了。” “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案子的事了吧?” 目光放在远处那几名正在跳舞的貌美女子身上,陈玄轻笑着说: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王虎是死在自己的家中,刘老二走了之后没有人再去过他家,那你说到底是谁报的案?” 两人因为要讨论案情,所以特意挑选了一个角落处的位置。 陆瑾瑜顺着陈玄的话往下想,很快脸色就变了,她恍然大悟的喊道:“我知道了,报案的那个人就是凶手。” 不过说完之后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也意识到了现在是在公共场合。 果然,因为她的大呼小叫,附近几桌的客人都投来了不满的目光。 “没错,报案的那个人八成就是凶手,虽然我对报案之人没什么印象了,但是衙门里那么多人,肯定有几个对那个报案之人还留有印象的,这也是一个方向。” 陆瑾瑜用手撑着脑袋问道:“听你的意思还有其他的方向?” “当然有,李修远现在已经去王虎家检查到底有没有什么秘密通道了,我相信肯定是有的,就看凶手会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再者,还可以从刘老二的仇家入手,这起案子明显是他的仇家想要栽赃他的,从案发后第一时间就去报案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不过…” 陈玄缓缓摇了摇头。 “不过我觉得栽赃他的人是仇家的可能不是很大。” “为什么?除了他的仇家之外,还会有其他人栽赃他吗?” 陈玄转过头看着陆瑾瑜好奇的眼睛,“还有一个他最亲近的人,我觉得她的嫌疑最大,我刚才有一瞬间觉得她可能是从犯,不过现在我更觉得她就是主犯,我怀疑她买凶杀人。” 陆瑾瑜小声说道:“你说的这个她,该不会指的就是刘夫人吧?” “对,我觉得这个刘夫人太可疑了,丈夫被抓不见她有丝毫紧张慌乱,当我问起她关于匕首的事的时候,她也同样表现的有些不正常,她肯定是知道这件案子的真相的。” 不过她毕竟是刘府的二少奶奶,还为刘老爷子生了个孙子,所以陈玄也并没有直接将她收押起来。 目前还没有打草惊蛇,陈玄准备先找到其他的证据后再说。不过万一要是从其他路都走不通的话,那就只能从刘夫人那里下手了。 “是不是因为刘老二总是打他的夫人,而刘夫人终于忍无可忍了,所以才选择这样做的?” “不错,很大概率就是这样的,我上次注意到刘夫人的脸上似乎有伤痕,并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那就说明她在家中挨打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想必她一个弱女子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陈玄惋惜的感叹道。 在离开酒楼之际,陈玄被门口的一个青衫男子吸引住了目光。 只见那男子正时不时的低头在画板上勾勒几笔,随后又抬起头看几眼坐在他身旁保持不动的那名女子。没多大功夫,那名女子竟跃然于纸上了。 陈玄看的吃惊,如此精湛的绘画功底,简直和照相机不相上下了。而且在他画画的时候,并不是让女子坐在他的前面,而是让女子坐在她的旁边,他完全是像照相一样,将女子的相貌印在了纸上。难怪会如此逼真。 “大哥好。”陆瑾瑜应该和这男子是熟识了,看到男子停下笔之后才出声和他打招呼。 “是瑾瑜啊,你先走吧,我还约了春桃秋水两位姑娘。” 陆瑾瑜和陈玄出了酒楼之后,陈玄好奇的问:“那男人是谁呀?” 陆瑾瑜没好气的说:“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他是我堂兄陆沉,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风流成性。” “哦,我看他画画倒是挺不错的。” “哼,不过只是他用来哄骗无知少女的把戏罢了。” 陈玄听出了陆瑾瑜和他这个堂兄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融洽,因此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到衙门之后,陈玄第一时间就去见了刘老二。 “大人,您到底查的怎样了?”刘老二看到陈玄来了之后急切问道。他以为自己自己洗清嫌疑了,可是没想到陈玄并没有放他回去。 陈玄让狱卒直接打开了牢门,欠着身子走了进去。 “别担心,我已经知道你的确是无辜的了,所以今天来就是放你走的。” “多谢大人。” “不过我还想问你一些事情,你那天离开王虎家之后,接下来去做什么了?是直接回家了吗?” 刘老二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那天的酒太烈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醉倒了,在路边睡了一觉,到天色已晚的时候被冻醒了,然后才回家去的。” “不对吧?你都能记得那天王虎所说的话,说明醉的不是很厉害才对,怎么会这样?”原本已经对刘老二没什么怀疑的了,可是现在陈玄的心中又有了些许困惑。 看到陈玄的面色凝重,刘老二惊慌的说:“大人,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绝对没有骗你,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会醉倒,可那的确是真的。陈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呀。” 说到最后,刘老二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哭腔,表情颇为无奈。 陈玄却也没有发现什么确切的漏洞,缓缓点了点头后说道:“你可以离开了,不过这件案子应该是有人在栽赃你。所以我担心你出去之后,那些人看到栽赃不成,说不定会直接对你下手。” “那,那怎么办?”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让几个捕快护送你回去的,但是你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就待在家里不要出来了,等到我抓到了真正的凶手后再说。” “好,那就多谢大人了。” “还有,你回去后不要再对你夫人动手了。”陈玄原本是打算让这刘老二回去之后要多小心他的夫人,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把这话说了的话,不就等于告诉刘老二他的夫人有很大嫌疑吗?这样的话说不定回去之后直接就大打出手了。 “算了,我还是让他们先护送你回刘府去住几天吧,这样更安全一点。” “都行,全凭陈大人安排。”刘老二此刻也感受到了陈玄是真的在为自己的安危着想,感动之余,对于陈玄的建议自然全盘接受。 晚上,陈玄在思量着怎么对那个刘夫人下手,毕竟现在只是他的怀疑。即使陈玄对自己的思路很有把握,但是终归没有确切的证据。 其实倒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刘老二送到他的夫人身边去,那个刘夫人应该会继续采取行动,不过这样太危险了,万一刘老二真的被杀了怎么办?这可不是陈玄想看到的。 一声呼喊将陈玄的思绪拉了回来。 “大人,您猜的没错,我们果然在王虎的家中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李修远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不过是一边喊一边跑着进来的。 陈玄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示意他坐下说话。 李修远一饮而尽之后,开口说道: “我们的确是找到了一个通道,不过却有些奇怪,不对,应该说是非常奇怪。” “说说看,uu看书.ukns 哪里奇怪了?” “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将王虎家里所有能拆的东西都拆了,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通道。但是我们不甘心,又在其他地方继续找起来,结果您猜怎么着?” 陈玄注意到李修远的眼睛向屋顶看了一眼,他笑着说道: “我猜那个通道应该是在屋顶上吧?” “大人,您真是神了,在厨房的屋顶上,我们的确发现了一个通道,由于是被人从外面虚掩着,要是不上到屋顶上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可是奇怪的是,那个洞实在是有点小,不像是可以钻进去一个人的样子,大概只有这么大。” 李修远的双手在空中大概比划出了一个只比成年人的大腿粗不了多少的圆来。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陈玄打算明天亲自去看一下那个屋顶上的洞到底有多小,其实只要不是过于小的话,刘夫人那纤瘦的身材应该可以通过吧?不过这也得等自己亲眼看过了再说。 “先不说这个了,你还记得王虎死的那天,来衙门报案的是谁吗?” 李修远想了半天后才回答:“大概是一个体型高高大大的男子,长什么样子我倒是记不清了。只说是石门巷尽头处的那家有人被杀,然后我就带着兄弟们过去了,陆姑娘也去了的。不过当时天已经黑了,那个报案人似乎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就消失了。” 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陈玄一阵无语,单凭这个自己上哪找去?陈玄知道自己问都不用问那个报案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因为这些东西李修远肯定更不知道了。 九.刘老2之死 衙门一众人一大早就来到了王虎家,陈玄瞪大眼睛看着厨房屋顶上的那个大窟窿,这是在厨房里开了个天窗吗? “李修远,这就是你所说的一个小洞?这么大个窟窿,我应该都可以很轻松的钻过去吧?” 李修远同样一脸震惊。 “大人,昨天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明明只是一个根本无法过人的小洞啊。” 这是怎么回事?李修远暗自后悔没有找几个弟兄晚上守着,这里明显是被人给破坏了。 陆瑾瑜也听了个大概,她用脚使劲在墙壁上蹬了一下,借着这股力道直接上了房梁,然后把脑袋从那个洞口探了出去。 “瑾瑜的身手这么好啊?”陈玄小声感叹道,以前在学校里要是自己有这种弹跳力的话,早就加入校篮球队了。 陆瑾瑜在上面咦了一声,然后从那个洞口爬了出去。屋子里的几个人便看不到陆瑾瑜的身影了。 片刻之后,门外传了一阵声响,陆瑾瑜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面色凝重的说:“那个洞口明显是被人破坏了,而且痕迹是崭新的。” 李修远连忙说道:“看吧,我说了昨天的时候还是一个特别小的洞,肯定是我们走了之后被人连夜给破坏了。” 他又不解的说:“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陈玄眉头紧皱,那个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将原本狭小的通道破坏,故意留下一个这么大的破洞,这样一来的话,有什么东西会被掩盖吗? 陈玄抓住了脑海中闪过的那稍纵即逝的感觉,他环视这房间里的众人问道: “李修远,我没有亲眼看到昨天的那个洞,所以不好下定论。但是凭你的感觉,你觉得那个刘夫人可以钻过去吗?” 李修远也是见过刘夫人的,他知道刘夫人特别瘦,要说一个体型正常的人,那肯定是无法钻过昨天屋顶上的那个小洞的。但要是一个孩子或者是像刘夫人那么纤瘦的女子,倒还是真有可能。 李修远点了点头说道:“好像还真有可能,难道刘夫人才是杀人凶手?” 陈玄打量着屋顶那个洞所在的位置,刚好和那个大水缸一样,都在房间里那张桌子的视野盲区之中。 如果刘老二那天和王虎在外面喝酒喝的尽兴,厨房中发出的细微声音恐怕很难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那么,刘夫人从屋顶那个小洞口悄无声息的钻了进来,然后就躲在了大水缸中。 陈玄看了一下屋顶最少也有三四米高,如果她可以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就落在地上的话,那就说明她的身手很好,这也恰好证明了为什么她一个弱女子可以把王虎杀死。 那么昨天晚上来破坏掉屋顶这个小洞的人,也是刘夫人,目的就是为了毁灭证据。毕竟她也算是有些身份的人,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的话,也不好红口白牙的说她就是凶手。 但是现在唯一让陈玄奇怪的就是,那个刘夫人如果真的有这么好的身手的话,应该不会整天被刘老二家暴才对。 “大人,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既然那个刘夫人已经来破坏证据了,那就说明她察觉到了什么。为了防止她畏罪潜逃,我们还是先把她抓起来吧。” 陈玄知道现在没有证据,恐怕刘府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他把人带走,毕竟这只是一个弱女子,并且已经为人妇为人母了。 “算了,我们分头行动,你找几个人去查一下这个刘夫人的身世,越详细越好。把关于她的所有事情都给我整理出来。” 将任务布置下去之后,李修远安排了几个人就去做了,这种事情他做不来。相比之下他还是更乐于直接和杀人凶手接触。 陈玄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又有几个衙门里的捕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他们脸上的表情,陈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详的预感,难道又出事了? “大人,出大事了。” “别着急,慢慢说。” “刚刚有人到衙门报案,说是刘老二死了,我让几个弟兄先跟着报案人去了案发现场,我就急忙来这边找您了。”那个年轻的捕快气喘吁吁的说。 “这怎么可能,刘老二不是在刘府吗?难道有人敢闯入刘府杀人?” 陈玄大惊,他也是到刘府之中去过的。那种大富大贵的人家,家丁打手一个不少,时刻都是戒备森严,刘老二怎么可能会突然死亡呢? 尤其是自己已经警告过有人要对他不利,他更应该多加戒备才是。 “大人,你误会了,刘老二并不是死在刘府,uu看书 .uukah.co 报案人说他是死在了他自己的家中。” “什么?我不是告诉他了先在刘府避一阵风头的吗?真是自己想死,神仙也拦不住。” 陈玄虽然骂骂咧咧的,但是脚下还是一刻不停的往刘老二的家所在的位置赶去。 陈玄虽然还没到现场,但是已经可以猜出了八九不离十了,必定是刘夫人眼见栽赃嫁祸不成,所以最终还是亲自动手了。 而且她敢亲自动手,想必现在已经逃了。 “李修远,我们分头行事,你带几个弟兄先去城门口,千万不能让刘夫人这个时候出城。还有我刚刚说的调查刘夫人身世的这件事,也要同时进行。” 将事情吩咐下去之后,陈玄的脑子里又有了许多担忧。即使这个刘夫人是弱势一方,是整天被家暴的对象,而且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但是她毕竟动手杀人了,而且还杀了两个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过陈玄也不知道以后那个小孩子该怎么办。 不过陆瑾瑜在李修远离去时又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距离太远了,陈玄根本无法听到。 只是李修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犹豫的神色,最终目光晦暗的看了陈玄一眼之后才离开。 “你和他说什么了?”陈玄好奇的问道。 “这个是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陆瑾瑜神神秘秘的说道。 走到繁华的街市中,陈玄大老远就看到了前面围了一大堆人,毕竟这次死的是刘府的二公子,不是上次那个不知名的小混混王虎可以相提并论的。 一十.奇怪的死法 陈玄即使已经知道了刘老二已死,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就这么死在大庭广众之下。 满身横肉的刘老二此刻正脸部朝下趴在地上,周围的血迹非常多,已经有捕快上前检查过,早就没气了。 仵作等会儿才会来,陈玄皱着眉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吗?” 报案人是在附近摆摊的小贩,他一脸惶恐的说:“大人,不久之前,刘老二突然从楼上的窗户摔了下来,应该是摔死的。” 陈玄狐疑的朝二楼的位置看了一眼,这里正好是刘老二的家。但要说一个大活人会从只有这三四米高的二楼活活摔死,陈玄是不怎么相信的。 陈玄对于检验尸首没有经验,他也没有让手下的人急着动尸体,一切等仵作来了之后再检查,以免七手八脚的破坏了现场,会影响仵作的判断。 不过现在陈玄关心的是刘夫人到底还在不在楼上,会不会已经跑了? 陈玄没再犹豫,让其他人看好现场之后,独自一人冲了进去,陆瑾瑜紧随其后。 这是陈玄第二次来到刘老二的家中,不过上一次来的时候刘老二还好端端的活着,现在却成了被害人。 刘夫人并没有离开,她此刻正双目无神的坐在圆桌旁边。 陈玄一时之间竟然完全看不出她的喜怒。 在听到有人上来之后,刘夫人抬起头瞟了一眼,看到来人是阳县县令陈玄,她的脸上逐渐被悲伤充斥,此时的她看起来才像是一个突然之间失去了丈夫的弱女子。 陈玄看到她的这副表情,就知道这个刘夫人肯定没那么轻易的认罪了。 “刘夫人,请问刘公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从这里摔下去的吗?” 刘夫人啜泣了好久,最终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好半天之后才开口: “一个时辰之前,我和夫君正在说着立儿以后的事。” “立儿是谁?” “是我们的孩子,这几天还在刘府之中。我们谈论到了立儿长大后会像谁,谈笑的声音大了一些,所以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潜了进来。 那是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他一句话没说就用刀刺在了我夫君的胸口上,然后扛着我夫君的身体从窗户丢了下去。” 陈玄点了点头,眼神突然之间变得凌厉,一把抓住了刘夫人的手腕。 刘夫人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手腕被陈玄死死抓住之后,脸上露出的表情不是谎言被揭穿后的惊慌失措,而是语气中带着不解,用特别小的声音说道:“大人难道是怀疑我?” 陈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刘夫人的声音会变得这么小,但是他现在更奇怪的是,自己突然之间对她动手,如果她真的身手很不错,难道不应该下意识的反抗吗? 为何她一丝想要反抗的意思都没有?难道是自己手上的力气太大了? 刘夫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不过说话的声音依旧特别小:“大人,您还是自重一些吧,毕竟男女有别。” 陈玄松开了她的手腕,从她眼前的奇怪表现来看,陈玄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凶手。对于丈夫的死,她的表现太不正常了,但是她却既没有逃,又没有坦然认罪,难道她还幼稚的抱有希望不成? 从王虎的死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才对,总不至于如此天真吧? 听到楼下传来的喊声,似乎是仵作已经到了,陈玄决定还是先从死者的身上入手。既然这刘夫人还在这里,那就不用担心她跑了。 不听在陈玄转身离去的时候,他敏锐的听到刘夫人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仵作已经让人把死者刘老二的尸体翻了过来,他的胸口的确有一个血窟窿,看来刘夫人说的没有错,他的确是先被人捅了一刀,然后再丢到楼下来。 陈玄看着眼前躺在血泊中的尸体,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万分集中的时候,冷不丁的像刚才在楼上一样,一把抓住了身旁陆瑾瑜的手腕。 不过陈玄很快就感觉到从陆瑾瑜的手臂上传来一股巨力,她反手将陈玄的手臂向后扯,一把将其制服。 陈玄大喊:“疼疼疼,快放开。” 陆瑾瑜不解的问:“你想干什么,怎么就突然对我动手?” 周围的捕快们同样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们的县令大人,陆瑾瑜的身手远比李修远还要好的多,陈大人是疯了不成,敢对陆姑娘动手? 陈玄揉着自己的手臂缓解疼痛,疑惑的说:“刚刚我抓住刘夫人手腕的时候,她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而你刚才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 “那又怎样?”陆瑾瑜脸上带着歉意,uu看书 .uuashu.co 她刚才的动作的确是下意识的。她知道陈玄一介文人,没什么身手,要是经过思考的话,肯定不会对他下手这么重。 “那就说明要么这个刘夫人没什么身手,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要么就说明她特别擅长伪装。” 陈玄还是更偏向后者,毕竟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在明知道无法挣脱的情况下,也会下意识的反抗的,怎么会像她表现的那样,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呢? 这一点其实很重要,要是她真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她恐怕做不到把刘老二的尸体从楼上扔下来。 陈玄想起了刚才刘夫人所说,既然她说是一个男人杀了刘老二,那只要找周围的人核对一下到底有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出现就可以了。 不过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在刘老二死后从楼上下来。 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是刘夫人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一声闷响,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快走,看看发生了什么?” 陈玄又急忙跑到了楼上去,只见刘夫人正在痛哭流涕,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 “怎么了?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大人,那凶手没有走,他一直就藏在这里,我还以为他杀完人之后就离开了。 我准备回屋休息一会的时候,他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我,在我大喊一声之后,他直接从窗户跳下去了。” 陈玄从这扇窗户看了一眼,下面应该是后街吧,路上根本没有一个人。 一十一.施压 “陈大人,死者胸前的伤口非常深,显然是被人一刀毙命的,而且这个伤口我检查过了,和王虎身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许久之后,那已经上了年纪的仵作终于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说道。 这倒是并没有过于让陈玄吃惊,但是让他奇怪的是,凶手或是非常可疑的刘夫人,又或者是刘夫人说的那个跳窗而逃的男子。不管凶手是谁,为什么要在用刀将刘老二刺死之后,把尸体从二楼扔下来呢? 陈玄相信凶手的任何动作都会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将尸体扔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这个举动直接导致了官府在第一时间介入。这里面似乎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泄愤意味… 既然刘夫人还在家中,陈玄便差人将李修远从城门处叫了回来,不过依旧留了几个官差在那里检查出入的可疑人员。 已经有人去检查过了,后街的窗户下面的确出现了一连串的脚印。看来刘夫人没有撒谎,那么那个人又是谁?虽然安排了几个人循着那些脚印追查下去,不过陈玄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陈玄第一次觉得这个案子变得有些诡异起来,直觉告诉他,凶手就是刘夫人,而且她也的确可疑。 但是有几个地方却完全解释不通:如果刘夫人没有功夫的话,光是在杀王虎那件事上,她恐怕就无法顺利完成。所以刘夫人的身手应该是很不错的,但是刘老二又怎么可能对这样的一个刘夫人整天大打出手? 如果没有家暴存在,那么刘夫人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难道是和那个跳窗逃跑的人有关? 陈玄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副画面:刘夫人和那个男子有染,并且被刘老二早就察觉了。但是碍于刘老二的身份,所以即使刘夫人的身手很好,却也不敢对刘老二痛下杀手。 不过她却杀了王虎,以此栽赃嫁祸刘老二。而今日刘老二突然回家,凑巧这两人被刘老二捉奸,所以刘夫人这才别无选择,直接杀了刘老二。 真的会是这样吗?陈玄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很小而已,如果真是自己想的这样的话,杀完刘老二后他们为什么不直接逃跑? 只要不把刘老二的尸体扔下来,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刘老二已经死了,他们要是想逃跑的话,应该没多大问题。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楼上也已经检查过了,他应该是在圆桌处被杀害的,那里的血迹呈汇聚状。而从圆桌到窗户这一段距离的路径上,只有几滴零散的滴落状血迹。” 仵作说的这一点,陈玄刚才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足以证明刘老二是被人硬生生扛了过来,那个刘夫人应该不容易做到吧? 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凶手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来。 突然围观的人群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在几个下人的簇拥下挤了进来。 而被挤开的人虽然一肚子怒气,不过在看到来人是谁之后,一句牢骚也没敢发。 陈玄当然认识这个人,正是死者刘老二的大哥。 “陈大人,今日之事你可得给我刘家一个说法。” 刘大公子的话中充满着警告意味,虽然死者是他的亲弟弟,但是显然他更在乎的是陈玄这个县令能不能尽快找出凶手,尽快结案。而不是在乎死掉的这个人。 “刘公子,我有一事想请教。昨日我明明安排官差送令弟回了刘府,并且一再警告他最近就留在刘府之中,为何他却今天就离开了,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玄知道自己所问的问题与案情的关系可能并不大,但是这刘大少爷一来就是这副语气,让他觉得非常不痛快。 刘大公子看都没看那个死去的弟弟一眼,冷哼一声:“前段他欠了赌债,竟然偷走了老爷子的传家玉扳指,最近几天老爷子才发现的。也许是他心虚吧,所以昨晚连夜跑了回来。” 陈玄大吃一惊,原来刘老二这家伙是昨晚就回来了。这样一来,如果凶手真是刘夫人的话,岂不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更容易得手? “三天时间,三天时间我要你抓住凶手,否则我会向渝州城求助,等到他们介入的话,你这个县令还能不能坐的安稳就不好说了。” 陈玄初来乍到,实在是不知道这个渝州城又是什么地方。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县令,怎么会被一个商人如此威胁呢?不过他心里没底,也没有当众撕破脸皮,打算私下里好好了解了解这个渝州城到底有什么惹不得的地方。 虽然陈玄没有说话,但是衙门里的其他人却并没有给刘大公子任何好脸色看,双方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陈玄笑了笑说:“不用三天了,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脸色突变,uu看书 .ukanshu.c 他真的知道凶手是谁了? 刘夫人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瘦弱的身子如同在风中摇曳的孤草,让人担心她随时有倒下去的风险。 她的脸上充满泪痕,眼睛红肿,看样子是不久之前大哭过一场。但是她下楼之后却并没有去往死者刘老二身旁,甚至同样没有再看他一眼。 陈玄心中一阵无语,这刘老二到底是怎么把人做到这个地步的?偷老爹的东西,死了之后大哥也丝毫不关心。虽然他的妻子大哭过一场,但是从眼前看来,人家的眼泪却根本不是为他流的。 “哦?凶手是谁?”刘大公子很有兴趣的看着陈玄,他寻思着这个年轻县令难道是要随便找一个替罪羊? “凶手就是刘老二的发妻。”陈玄面无表情的说道。 在众人瞠目结舌之时,陈玄转头看向这个如同浮萍一般的弱女子,语气哀伤的说:“刘老二生前屡次对你大打出手,你早就忍无可忍,所以你杀了王虎,意图栽赃于刘老二。眼看一计不成,刘老二从牢狱中脱身而出,在他又一次对你动手之时,你便杀了他。” “陈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神秘男子你怎么解释?”陆瑾瑜低声说道。 陈玄并没有回答陆瑾瑜的问题,依旧看着刘夫人,他在仔细观察着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 在说出凶手是她的时候,陈玄敏锐的捕捉到她在某一个瞬间嘴角上扬。 那似乎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浅笑。 “凶手是你,对吗?” 女人没有反驳,但却同样没有承认。 一十二.保护 为了防止再出什么乱子,陈玄直接将刘夫人入了狱。 这天晚上是陈玄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时代后睡得最好的一晚。什么床太硬,枕头太高,全都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催眠中不值一提。 第二天一大早,陈玄独自一人坐在屋檐下看着雨幕发呆,等到关于那个刘夫人的底细被彻底查清楚之时,这个案子约莫也可以顺利告破了。 不过陈玄还没有等到捕快送来关于刘夫人的卷宗,倒是先把气势汹汹的陆瑾瑜等来了。 陆瑾瑜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雨中看着正在发呆的陈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陈玄,我真是错看你了,这案子明明还有许多疑点,你怎么就敢断定刘夫人就是凶手。” 陈玄的思绪被打断,不过并没有反驳,他轻轻招手,示意陆瑾瑜到他身边坐下。 “你觉得刘夫人不是凶手?你可别忘了,昨天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否认。”陈玄淡淡说道。 陆瑾瑜的气消了一些,她乖乖的坐在了陈玄傍边,思考了一会儿,面露迟疑之色。 “反正我觉得刘夫人不是凶手,那个王虎肯定也不是她杀的。” 陈玄没有说话,现在一切的关键似乎都在那个跳窗而逃的男人身上,只要能抓住那个人,所有的疑点自然会迎刃而解。 既然刘老二死的时候,有那个男人在场,那么王虎死的时候,会不会也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呢? 陈玄猜测王虎案的报案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男人。 王虎家的屋顶上的小洞被破坏了,会不会也是他做的? 陆瑾瑜破天荒的没有说话影响陈玄的思路,她安静的坐在一边,似乎是同样在思考着案情,可是却没有任何思路。不过她下意识里觉得那个瘦弱的刘夫人肯定不是凶手。 一个捕快冒着雨冲了进来,陈玄认识他,他就是被派去调查关于刘夫人的身世的那个人。 “大人您要查的所有东西都在记录在这里了。”年轻捕快小心翼翼的从胸前掏出了一卷宣纸,万幸没有被雨打湿。 陈玄点了点头,“好了,你赶紧回去换身干衣服吧,别感冒了。” “是,小人告辞。” “等等,把这个拿着。”陈玄将陆瑾瑜放在一旁的油纸伞递给了年轻捕快。 年轻捕快并没有说话,只是面露感激之色,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些纸上记载的非常详细,不过上面的内容却出乎陈玄的意料。 刘夫人在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之时,就被人丢弃在了刘府的门口,无名无姓的她被刘府的管家扶养长大。 从小长在刘府的她似乎天生比别人体弱,所以也干不了重活。但是她的长相漂亮,深得刘府二公子的喜爱。在她十六岁之时,她就被许配给了刘府二公子。她只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下人,所以并没有举行什么仪式。 不过当刘二公子还在刘府居住的时候,据说这个刘夫人就经常挨打,受伤什么的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 几年之后,她生了儿子,母凭子贵的她生活好过了一些。再后来,刘府分家了,刘老二一脉就不在刘府住了,刘夫人再有没有经常挨打就无人可知了。 看完卷宗之后,陈玄可以从刘夫人这非常简单明了的成长过程中断定,她肯定是没有什么过人身手的,她的确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 这样一来的话,那个神秘男子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如果没有他的参与,单凭刘夫人一人的话,即使她能够从王虎家房顶的小洞中钻进去,她又如何能离开呢?即使她可以一刀杀了刘老二,她又是怎么把刘老二的尸体扔到楼下去的呢? 陆瑾瑜也看完了卷宗,她终于舒了一口气,“我就说吧,刘夫人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不,刘老二的死我不敢肯定,得等到我想通了为什么要把他的尸首丢下楼这一点之后才可以做出判断。但是王虎的死,我想十有八九就是刘夫人干的。” “为什么?难道就凭李修远说的那个小洞?你也看到了,那个洞口在被破坏之后变得那么大,任何人都可以钻过去的,说不定那个洞口本来就不是很小,只不过李修远判断失误罢了。”陆瑾瑜不服气的说。 “瑾瑜,虽然你我都没有亲眼看到那个洞口原先有多大,但你想一下,如果那个洞口本身就不是特别小的话,比如你我这样的体型也可以勉强钻过去,那凶手破坏掉这个洞口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根本就讲不通。但是我们假设那个洞口非常小,uu看书ww.ukansom小到只有像刘夫人这样非常瘦弱的人才可以通过的话,那破坏掉洞口这一举措的动机就非常明显了,那就是替刘夫人毁灭证据。” 陆瑾瑜站了起来,她开始认真的思考陈玄的话。 不过许久之后,她还是没有想明白。 不远处有一棵大概手腕粗细的树,虽然并不大,却正在茁壮成长着,树上的叶子郁郁葱葱。在雨水的冲刷下,显露出非凡的活力。 而在它的根部不远处有一株藤蔓植物,已经攀附上了树干,想必要不了多长时间,这株弱小的藤蔓植物就会依靠着这棵生机勃勃的小树同样快速生长。 如果没有这株藤蔓植物,对于小树或许并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如果没有了这棵树,那这藤蔓植物恐怕活不了多久。 “瑾瑜,你过来一下。”陈玄轻声呼唤。 “怎么了?”陆瑾瑜一头雾水的看着陈玄对着一棵树发呆。 “看到这棵树和这株藤蔓,你有什么感觉?” 陆瑾瑜没有明白陈玄是什么意思,她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好像没什么感觉啊,这棵树有什么问题吗?” 陈玄皱着眉说:“我有一种感觉,这棵树是在保护这株藤蔓,它想让这株藤蔓可以好好活着。” “大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这不就是就一棵树而已?”陆瑾瑜有些无语。 陈玄轻声笑了笑:“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好像有一个人在保护着刘夫人,也就是那个不可或缺的神秘男人,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想让刘夫人好好活下去。” 一十三.处决 “不可能吧?”陆瑾瑜一脸的不可置信,“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在保护着那个刘夫人,为什么他会眼睁睁的看着刘夫人落到这副田地?” 雨逐渐小了下来,陈玄说道:“那个神秘男人到底是不是在保护着刘夫人,等到雨彻底停下来之后,我们去找刘夫人聊聊就可以知道。” “好,不过这雨已经这么小了,咱们直接去不行吗?非得要等雨停?”陆瑾瑜有些奇怪的说。 “其实我现在终于把之前疑惑的一点想通了,实在是不吐不快,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分析?” 看到陆瑾瑜连忙点头,陈玄的脸上露出笑容。 “你还记不记得,刘老二死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上了二楼,那个刘夫人似乎是若无其事的坐在凳子上。而当我问她问题的时候,她说话的声音非常小?” 陆瑾瑜努力回忆着昨天发生的细节,对于陈玄说的这一点,她实在是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了。 “有吗?我不记得了。” “的确是这样的,而且更诡异的是,当你我二人说要下楼检查尸体的时候,刘夫人似乎是在那一个瞬间突然放松了。”陈玄知道陆瑾瑜大概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所以在那个时候,刘夫人其实是知道神秘男子究竟是藏在哪里的,相对于她担心我们会发现那个男人,她更担心那个男人知道我们会为难于她,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说话,不敢让那个男人听到她已经身处于危险之中。她怕那个男人会一时冲动出来攻击我们,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话,那个男人走不了了。 后来在我们下了楼之后,我想她大概是说服了那个男人,她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那个男人才会跳窗离开。” 陆瑾瑜摇了摇头,“不对吧?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怎么感觉是刘夫人在保护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才是凶手?” “不,以前我或许还有疑惑,但是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一些关键点,刘夫人绝对是凶手,那个男人也脱不了干系,不过应该是从犯。刘夫人大概也是在保护那个男人,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到底是什么关键点?全部说给我听听吧。”陆瑾瑜来了兴致。 陈玄抬头看了看天,雨已经停了下来。 “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位正主。” 刘夫人被单独关押着,陈玄也特意交代过下面的人,多关照关照刘夫人。即使她是凶手,但是她的身子骨这么弱,陈玄可不想看到她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前就出了事。 陈玄将自己刚才对陆瑾瑜说过的话又对刘夫人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不过刘夫人面如冰霜,并没有回应。 “刘夫人,你一直在保护那个男人,对吗?”陈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刘夫人嗤笑一声:“陈大人,您是在开什么玩笑吗?那个凶手亲手杀了我的丈夫,您却说我是在保护他?您难道真的以为我昨天没有反驳您说的话,就代表着我已经认罪了吗?” “哦?既然你说你没有认罪,那昨天为什么不反驳?你是刘府二公子的夫人,只要你不认,我还能把你强行带走不成?” 陈玄已经想通了她和那个男人之间互相保护的这种关系,那她昨天为什么毫不反抗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 “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这个县令大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罢了。”刘夫人此刻爆发出了无比强烈的求生欲望,完全和昨天的她判若两人。 陈玄怜悯的看着她那张倔强的脸。“刘夫人,我不但知道你在撒谎,我还知道你昨天不反抗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想在楼上肯定留下了什么证据吧?而那些证据,才是能真正证明你是杀人凶手的东西。加上凑巧刘大公子向我施压,所以你故意露出破绽,我没多想,很快就上当了。当我带你离开之后,你的那个同伙肯定再次回到了家中,将所有痕迹都销毁了,对吗?就像在王虎家那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那我就完整的把整个案件说一遍。” 陈玄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比较多,干脆在牢房中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十多天前,王虎和刘老二爆发了剧烈冲突,而你凑巧知道了这件事。当刘老二去找王虎的那天,你悄无声息的跟在他的后面,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你和你的那个同伙两个人。 你看到了刘老二在路上买了许多酒肉,那些钱大概就是偷了刘老爷子的玉扳指换的钱吧?你知道了他将要在王虎的家中度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所以你们也准备了许多东西,大概包括一捆绳子,一些迷香。” 陈玄抬头看了依旧不为所动的刘夫人,接着说道:“当他们二人在房间里面吃吃喝喝的时候。你和那个男人上了屋顶,我想你们原来的计划大概是想要通过迷香使他们两人晕倒,但是凑巧发现了屋顶上有一处地方只是虚掩着的,迷香就是从那里被放进去的,而且你们通过那个洞看清楚了屋内的构造。只是似乎药效不大,很久之后你们依旧可以听到他们两人的吵闹声。 所以你们一不做二不休,你直接钻进了那个非常小的洞口,那个洞口太小了,不过幸亏你足够瘦小,刚好可以勉强通过。 利用绳子,你无声无息的进了厨房,但是你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是他们两个大男人的对手,所以只能先藏起来,你就躲在了那口空着的水缸中。一直等到了下午,而屋顶上的那个男人同样等到了下午。 刘老二终于离开了,大概那迷香也起了作用,所以王虎躺在了床上,你出去用那把匕首杀了他。然后原路返回,通过绳子,你被那个男人从洞口拉了出去。这也是为什么刘老二明明没有喝醉,却晕倒在了半路的原因。 报案人正是那个一直藏在屋顶上的男人,对吗?” 陈玄停了下来,他看到了刘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震惊之色,心中十分畅快,看来自己说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口说无凭,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王虎。” “我的确口说无凭,但是你也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以为这样做可以栽赃嫁祸刘老二,毕竟他才是最后一个见过王虎的人。 后来嫁祸不成,你们也发现有几个捕快找到了屋顶上的那个洞,幸运的是我没有亲眼看见。所以就把那个洞破坏了,于是那个原本只有你可以通过的小洞,变成了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的大洞了。 刘老二没多久就出去了,而他虽然出了牢房,却死在了你的手里。 在家中,你趁着刘老二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一刀刺死了他,我想那个男人应该就在现场,你杀人了,你想跑,但是又舍不得你那个还不足三岁的孩子。正在你万分犹豫的时候,那个男人说他要帮你顶罪。 但是你不同意,他明明没有杀人,杀人的是你。只是那个男人应该力气非常大,你一个弱女子根本阻止不了他,他将刘老二的尸体扛到了窗户旁边,一把扔了下去。这样一来,你就没有嫌疑了,因为你根本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但是你还是很犹豫,因为你的手里已经有两条人命了。那个男人大概是有了计划,你们故意制造出声响,将我们的视线引到那个男人身上,他想做的是洗脱你的全部罪名,对吗?” 陈玄站了起来,走到目瞪口呆的陆瑾瑜身边,沉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如果事情真的按照你们计划的方向发展的话,他成了杀人凶手,短时间内只能流亡在外。而你还可以和你的儿子在一起,有刘府的支持,大概生活还会过的相当不错。再等到过个几年,这里的风声都过了之后,他就可以回来了,你们还可以再见,对吗?” “你没有证据。”刘夫人已经没有其他反驳的话了,uu看书 ukansh 这个年轻县令明明只是个局外人,但是他却好像就在一旁看着整个事情的发生似的。 刘夫人的话语依旧倔强,陈玄知道。按照他们的计划,只要刘夫人抵死不认,外人是不太会相信如此弱不经风的女子会是杀了两个人的凶手。 “刘夫人,你们的这个局虽然设计的不错,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这里面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刘夫人没有说话,她只觉得这个县令的心机太深了,自己说的任何话都有可能被他找出破绽。 “什么缺陷?”倒是一旁的陆瑾瑜万分好奇。 “刘夫人,那个男人一直想要保护你。你能好好活下去,这就是他最大的目标。那你觉得如果他知道了你将要在三天之后被处决的消息,他会怎么做?” 陈玄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说出这句话,他学的东西都是要以人为本的,可是在这个取证万分艰难的年代,他所能做的只剩下攻心了。 “你敢,你没有证据,凭什么定我的死罪?”刘夫人这下彻底慌了神,她知道那个男人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话,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但是能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他怎么做,都是一盘死棋。 “我有什么不敢的?三天之内,整个阳县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说完之后,陈玄连忙扯着正在发呆的陆瑾瑜离开。 “陈玄,你疯了吗?”陆瑾瑜带着怒气。 “别说话,别回头。”陈玄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会一时心软。 “狗官,你不得好死…” 一十四.自首之人 城门口处,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徘徊了好几天。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出城去,但是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这一天,他看到几个官差将一张纸贴在了墙角处,顿时很多人围了上去,他原本也是想第一时间就去看看的,只是不知为何却停下了脚步。 等到那几个官差已经离开了,他才凑了上去,原来他是在躲避官差。 这个男人在看到纸上女子画像的第一眼,就再也移不开了。可惜不识字,根本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将这名女子的画像贴在此处有何用意。 “这位大哥,这纸上写的字是什么意思?”男人躬着身子放低姿态。 “哦,这上面写着,犯妇刘氏,杀害亲夫与王虎两条人命,证据确凿,明日午时将其斩首。” 男人顿时呆滞了下来,怎么可能?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他们凭什么就敢定死罪? 衙门内,陈玄看似平静的喝着茶水,但其实他的心中并不平静,明天就到日子了,但是鱼儿还是没有上钩。 李修远察觉到了此处的气氛不对劲,连忙找个借口溜了。 陆瑾瑜气鼓鼓的看着陈玄,一言不发。 “瑾瑜,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看你都要憋坏了。” “你还笑的出来?亏你还是县令,亏你还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我问你,要是你说的那个男人没有出现怎么办?难道你真的要把刘夫人直接砍了吗?” “你还不明白吗?刘夫人的确就是凶手,那个男人就是从犯。虽然他们将看得见的证据都销毁了,但是他们两个的确杀了人。 那个王虎是个小混混,刘老二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以为刘夫人的杀人就仅仅是因为刘老二经常对她动手吗?你也看到了,刘夫人自从嫁给刘老二之后就经常挨打,为什么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才动手?我感觉她的动机肯定没那么单纯。” “什么意思?你把话往通透了讲,我脑子没你那么好使。”陆瑾瑜不耐烦的说,在她看来,刘夫人明明就是弱小的一方,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瑾瑜,虽然我不确定,但是我猜测,刘夫人应该是和那个男人有染,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也持续一段时间了。刘老二可能察觉到了一丝异常,所以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除此之外,陈玄实在是想象不到他们两人之间还会有其他什么关系了,从他们两人互相保护的这种状态来说,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很好。但是刘夫人从小就是孤儿,也没有什么亲人,那就只剩下男女之情了。 陈玄活了这么久,还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认认真真发自心底的喜欢过一个人,他并不是很确定那个男人会不会为了刘夫人而亲身涉险。 “不可能吧,刘夫人不像是那种人啊?”陆瑾瑜迟疑的说道,不过很快就想起了刘夫人那幅我见犹怜的模样,虽然她已经为人妇为人母,不过不能否认她依旧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 前门传来通报,有一个男人前来报案,声称与这件案子有关。 陈玄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等的鱼儿终于上钩了。 李修远不知在哪里躲着,听到这消息后第一时间跑了出来,跟随着陈玄以及陆瑾瑜来到前堂。 看到堂下站着的那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子,陈玄以及李修远同时惊呼出声。 “是你?” 这个人就是陈玄不止见过一次的给刘老二家送粮食的那个男人。 “你也认识他?”陈玄想起那两次见面的时候,李修远都不在现场。 “大人,他就是王虎被杀那天,前来衙门报案的人。” 陈玄心下了然,看来这个人就是刘夫人的同伙了。不过他又有了一些疑惑,这个男人虽然身材魁梧,但是其貌实在不扬。加上多年以来的卖力气,显得和那貌美的刘夫人完全不登对,这个男人真的会和刘夫人有染吗? “有什么话就说吧。”陈玄心想这个男人想说的无非也就是没有任何证据,不能定刘夫人的罪,想要为刘夫人洗脱之类的。如果事不可为,他大概就会将自己择的干干净净,而从刘夫人之前的表现来看,她应该也不会故意拖这个男人下水。 但是这个男人一开口,在场所有人皆是大吃一惊。 “大人,你们都弄错了,刘夫人不是凶手,那两个人全都是我一个人杀的,刘夫人完全不知情。” “你说什么?”陈玄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局面。这段时间以来,陈玄闲来无事也翻阅了当朝的律法,如果真把这两条人命案背下来的话,除了死之外恐怕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这个男人难道是疯了不成? “小人名叫李辉,长年在南门码头搬货卸货,数月以前在往刘府送货的过程中,偶然见到了刘夫人。顿时惊为天人,在下无端起了爱慕之心,可是我却发现刘老二多次殴打刘夫人,在下义愤难平,便计划除掉刘老二,还刘夫人一个自由。 但是刘老二身份尊贵,如果我杀掉他的话,恐怕会使官府不死不休。所以只能从与刘老二有矛盾的王虎下手。我杀掉王虎之后,原以为可以顺利栽赃给刘老二。但是没成想计划失败,听闻刘老二回到家中,我又以送米之名上门,凑巧遇到刘老二又在对刘夫人动手,我便只能亲手杀了他。 我让刘夫人和我远走他乡,离开此地,但是她痛骂我不知廉耻,我一气之下就将刘老二的尸体扔了下去。” 陈玄咽了一口唾沫,他踱步到这个名叫李辉的男人身旁。 “你可知道,只要将你的这份口供记录下来,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吗?” “死路一条。” “既然你知道是死路一条,而且在明知道刘夫人对你并没有什么意思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替她顶罪?” 李辉的脑子非常好使,他并没有上当。“我没有替任何人顶罪,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刘夫人亲手杀人的证据,那就不能说她是凶手,而我已经认罪伏法了。” 陈玄点了点头,“好,那我换一个说法,你和刘夫人肯定是不会有结果了。你不来,她就会死,你认罪,那么她可以活下来,你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一个仅仅是你爱慕的女人,并且明知道她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明知道她对你没有任何情感,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吗?”李辉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说的都是真相,虽然我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但是我也知道善恶有报,我怎能让无辜的人替我受过?更何况她还不是别人,在我心里,她远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她从小到大已经受了这么多罪,理所应当该好好活下去。” 李辉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了,陈玄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先将他收监。 将李辉带走之后,陈玄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有些迷雾被化解了,而有些地方的迷雾却更加厚重了。 “他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李修远自言自语。 陆瑾瑜沉思着说:“我看他说的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哪有人会主动求死啊,真是一个痴情种。陈玄,你觉得呢?” “不,他完全是在撒谎,我想除了他的名字之后,进来之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撇开王虎家的那个洞的大小不谈,毕竟已经被破坏了,现在也只是口说无凭。就算他可以钻进去,他是如何在不惊动房间里的两个人的情况下,uu看书uukashu 悄无声息的落地的?你的身手这么好,应该都无法做到吧?” 那间房子的屋顶距离地面有三四米,除非是用绳子吊着慢慢下降,否则肯定会制造出非常大的声响。 “还有,如果按照他说的,刘夫人对他的态度是厌恶的,又怎么会在某些地方刻意保护这个人呢?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去找刘夫人的时候吗?在咱们谈话期间,李辉突然出现了,而刘夫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让他赶紧离开。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现在才发现奇怪之处。” 陆瑾瑜问道:“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个刘夫人应该对李辉也有好感?可是李辉为什么要在这一点上撒谎呢?如果他说实话的话,或许更能让人信服吧?” 李修缘非常赞同陆瑾瑜的话:“陆姑娘说的没错,相比于两情相悦的关系,李辉单相思的说法显得有些站不住脚啊?” “你们说的没错,那样一来的话,杀人的动机是更加充足了。但是刘夫人出狱之后呢?她将会背上一个不守妇道的名头,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的。我大概能明白李辉的想法,他想要刘夫人离开这个泥潭,干干净净的离开。他想要给的清白也是彻彻底底的清白。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带着她的孩子在刘府顺利的活下去。像刘府那样的大户人家,是决定不会接受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的。 而且我还有一个感觉,这个李辉分明就是一个特别聪明冷静的人,这样一个理性的人,应当会克制住不应该发生的感情。所以他应该还是有所隐瞒的。” 一十五.重情重义 李辉被收押,由于他的证词让案件又重新出现了波折,所以关于刘夫人的处决已经被陈玄做主暂时取消了。 陈玄觉得李辉想要将刘夫人洗脱的太干净了,如果两人真的是夫妻,情深似海倒也罢了,陈玄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眼前的情况明显不太对劲,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究竟还隐藏了什么,不过他觉得在往深挖挖是很有必要的。 关于刘夫人的过往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在搬出刘府的这不到一年时间里,她才有了和外界接触的机会。但是民风使然,她一个妇人其实也没什么人际圈子,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两人之间产生了可以用性命换取对方安全的这种牢不可破的关系? 陈玄决定从这个李辉的底细上调查,他已经连夜让人去调查了李辉的过往,这个人的过往同样简单。 李辉来自阳县下属的李家村,那是一个非常贫苦的小村子,多年以来一直过着靠天吃饭的日子,好几年前,李辉就到阳县讨生活了,借住在他一个朋友的家中。 而在他的朋友之中,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和哪个女人走的近些过,至于一听到陈玄打听的是刘夫人和李辉之间的关系,那就更是不可能了,毕竟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那就只能去李家村看看了,陈玄几乎可以确定,自己之前关于他们两人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了。这个李辉很聪明,也善于伪装,但是他却忘了过犹不及的道理。 “你为什么就非得弄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呢?既然那个李辉已经认罪了,而且态度那么坚定,我觉得你不用再多费力气了,我们习武之人都知道一句话,一心求死的人是最难救的。”陆瑾瑜自然而然又被陈玄拉着一起行动了,不过她不太明白陈玄究竟有什么打算。 就算你再找到了什么证据,但是李辉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凶手,你还能怎么办? “瑾瑜,其实这世上的事除了黑和白之外,大部分都是灰的,我之前误以为他们两人之间有染,所以下意识里将他们都没当做好人。但是我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的确是杀人了,杀人的就是刘夫人,是一个两岁多孩子的母亲,而且被杀的那个人还是孩子的父亲,你想不想知道,到底是一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让那个忍受了好多年的刘夫人最终决定举起手中的刀?” 陆瑾瑜连忙点头;“我当然想知道了。” “好,但是现在刘老二已经死了,我估计知道事情真相的也就只剩下了刘夫人和李辉,如果我们想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就只能让他们两个可以心甘情愿的开口了。而此去李家村,希望我们可以找到一些的线索。” “行,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但是你刚才说的不是除了黑和白之外,大部分都是灰色,这是什么意思?” 大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接下来就只剩下绵延不断的山路了,陈玄心想,这下可有的罪受了。 在休息之际,陈玄席地而坐,对陆瑾瑜解释他刚才的话;“如果,那个刘老二和王虎的死是因为他们该死呢?” “什么?” “如果杀人凶手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所以才不得以而动手杀了人,那我想这个杀人者即使手上沾了血,你也不忍心看着她死吧。这世上永远有一些人,他们的死不会让人感到哀伤,却会让别人拍手称快。” 陆瑾瑜有些怀疑的说:“你是说王虎和刘老二都是该死的人?” “我不知道,这就要看相依为命的他们到底会不会信任我,走吧,我们最好能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去,要不然到了晚上的话,这些山路我可不敢走。” 没想到这李家村虽然偏僻,住在这里的村民生活贫苦,但是人倒是不少。 陈玄随便找了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村民打听,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你说的是那个李家小子吧,好几年都没见他回村里来了,但是我这把老骨头但是对他印象很深啊,那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长的高高大大的,而且特别喜欢笑,但是那孩子命苦,他的娘亲好像在生他的时候就死了,他爹老李头身体也特别差。” “那您能带我去见见他爹吗?我们有些急事想要问他。” 陈玄的话让老人突然警惕起来,他面色不善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阳县的县令。”陆瑾瑜连忙说道。 “县令?” 老人的声音不小,周围的村民在村子里生活了这么久,什么时候亲眼看见过县令?一时之间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大概是看陈玄长的年轻,面目俊朗也不像是尖酸刻薄之人。 陈玄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那你们谁能带我去李辉家里看看吗?我是真的有事情找他父亲。” “大人,您可能还不知道,老李头早在好几年前就病死了。” “死了?” “对呀,李辉那孩子特别孝顺,从小就是个特别重情重义的人,老李头卧病在床之后,一直都是他亲自照顾来着。直到老李头死的那天,你是没看见啊,下葬的时候李辉那孩子哭的都不成样子。把我们这些老骨头都看的心疼。老李头死了之后,李辉就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再也没回来过了。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你们别担心,他没出什么大事。” 陈玄能够感受到这些殷切的目光,因此并没有说实话。 “对了,那李辉一家在村子里还有什么亲戚吗?或者他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 “没有,老李头和他媳妇好像是从外地逃难来的,两人的感情非常好,和村民们都相处的非常融洽。后来他媳妇怀孕了,但是在生产的时候却难产死了,那时候闹得还挺大的,村子里的大夫眼看着人可能要出事了,他没本事救活,就连夜找了阳县的一个老神医过来救命,但是太晚了,还是没能把他媳妇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个村民万分惋惜的说:“从那以后,这老李头就病了,我估摸着大概是心病吧。李辉刚刚成年,他就撒手人寰了。” 如此说来,这个李辉的确是孤身一人,在刚刚这个村民说李辉特别重情重义的时候,陈玄很快就有了一个猜测,刘夫人会不会和李辉有血缘上的关系?毕竟血浓于水,尤其是对他那种自幼失去亲人的人来说。 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人之间是通过什么样的纽带紧密相连的呢? 陈玄在一帮村民的簇拥下到李辉家那早已废弃的房子中看了几眼,毫无所得。 陈玄看到日头已经向西边去了,寻思着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只可惜并没有什么收获,一时间有些垂头丧气。 “大人,你们这是要准备走了吗?” “对,我回去还有些事要处理。” “那真是可惜了。” “哦?可惜什么?” “今天是我们村长的孙子过六岁生日,加上去年大丰收,所以今晚他要请全村人去吃饭呢,要是您的事情不急的话,希望您能赏脸留下来。” “不了不了,我们事情挺急的。”陆瑾瑜赶紧说道,她看到这里明显是比较穷的,心想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吃的,还是趁早溜了吧。 “不急,我们的事情并不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玄此刻毫无头绪,一点也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事情,干脆就留在这里一晚好了,也能领略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陆瑾瑜是一个相当乐观的人,她很快就把自己想要回去的念头抛之脑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以县令夫人的身份自居,很快就和不少到她跟前奉承的村民打成一片。 说是酒席,其实相当简陋。陈玄看到桌上的其他人都在用这种大碗喝酒,他尝了一点,那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因此很快就放下了碗。做的菜也都不合胃口,到了现在,后悔留下来的那个人反而成了他了。 “你喝个酒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陆瑾瑜小声的在陈玄耳朵旁边嘀咕了一句,转头就拿起大碗一饮而尽。 陈玄知道陆瑾瑜性格直率不好惹,u看书ww.uukau.om 现在喝了点酒后就更不好惹了,因此很识趣的没有说话。 很快就有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小男孩走了过来,穿的都是喜气洋洋的,粉雕玉秀万分可爱。 两个小男孩到每一桌都敬了酒,一个倒酒一个递酒。陈玄只能苦着脸喝下了这碗酒。 倒不是他不能喝酒,只是由于他的专业使然,也不知道听谁说的,酒精会影响到他们的判断,所以陈玄在以前和朋友们聚会的时候最多也只是喝喝啤酒。 等到那两个小男孩去了下一桌之后,陈玄红着脸问道:“你们说是小孩过生日,但是那里有两个小孩,到底是哪个过生日啊?” “大人,就是他们两个一起过生日。”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一样大?”陈玄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村子里挺穷的,即使是村长的儿子,应该也不会娶两个媳妇吧? “大人,他们两个的确是一样大,他们是双生子。” 陆瑾瑜同样红着脸说:“大叔,你别开玩笑了,双生子我也见过,那都是长的一模一样的。这两个孩子虽然都很可爱,但是长的却一点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双生子呢?” 那个老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那两个孩子的确是双生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陈玄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他喃喃说道: “瑾瑜,其实双胞胎并不一定是长相完全相同的,虽然这里面的具体原因我没法向你解释明白,但是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有些双生子不但相貌不一样,甚至连性别都是不同的。” 一十六.双生子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李辉的母亲在生产的时候,同时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就是李辉,女孩就是刘夫人?虽然他们两人之间的年龄大概是差不多大,但是事情究竟是不是这样还未可知。 要想证明这一点,恐怕只能找到当年接生的产婆了。 陈玄当即就询问了这件事,不过据说那个产婆的年纪已经非常大了,这个时候大概早就睡了。 陈玄虽然万分心急,却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只能等到明天一早再说了。 陈玄和陆瑾瑜对于李家村的村长来说,的确算得上是贵客了。因此在酒席散了之后给他们收拾出了一间在这种小山村中已经非常不错的房子住。 由于陆瑾瑜一直以县令夫人的身份自居,所以村长给他们两人只准备了一间房子,之后就去忙别的事了。 陈玄看着这个大概只有二十平方的房子有些尴尬,尤其是那里只有一张床。 陆瑾瑜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她的酒量似乎非常好,此刻依旧清醒。 “陈玄,要不你睡地上吧?” 陈玄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可是县令,你觉得让我堂堂一个县令睡在地上合适吗?” “那怎么办?我以后会是你夫人的,你不得让着我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在地上睡过?”陆瑾瑜的家境非常不错,别说是地上了,就连像这种房子她都没怎么住过。 无可奈何,陈玄拿了一床被子将自己捆的像粽子一样躺在了地上,不过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着。 虽然他最近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在硬床板上睡觉,但是陆瑾瑜这么一个大姑娘就同样睡在如此小的空间里,而且还是他以后的妻子。他好歹也是一个热血方刚的正常男人,一时间难免想入非非。 陆瑾瑜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子,却被陈玄翻来覆去的声音吵醒。 夜虽然很深了,但是白月光让这夜并不怎么黑。 “陈玄,你还没睡吗?”陆瑾瑜迷迷糊糊的说。 “对,马上就睡了。”陈玄汗颜道。 “很硬吗?” “什么?”陈玄的声音没来由的提高了几分,突然坐直了身子。不过他现在的样子相当滑稽,像是一个躬起身子的蚕蛹。 “你大呼小叫什么?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我问你地上是不是很硬,用不用多铺点东西?”被吵醒的陆瑾瑜一肚子气。 “哦,还好,地上不太硬,我还以为你指的是…” “以为什么?” “没什么,我要睡觉了,你别说话打扰我了。”陈玄又躺了下来,心情终于缓缓平复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在村民的带领下,顺利的找到了那个非常年迈的产婆,据说这个村子里的一大半年轻人都是她接生的,因此现在虽然她已经上了年纪,但是那些后辈们依旧十分尊敬她。 “年轻人,听他们说县令到我们村子里来了,就是你吧?” 陈玄没想到这个老人家虽然看起来已经很老了,但是腿脚还是挺不错的,而且精神状态也很好。 “是的,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您的。” “大人客气了,有什么事就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老人家走进了屋子,陈玄和陆瑾瑜也紧跟着进去了,看样子她是一个人独居的,屋子里面虽然简陋,但是被她收拾的一尘不染。 “老人家,听说这村子里的后辈大部分都是您亲手接生的,我想问问您还记不记得二十多年前,您曾经接生过一对龙凤胎?” 陈玄知道双胞胎就已经很少见了,至于龙凤胎的话,那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即使过去了二十多年,如果真的接生过的话,那她肯定有印象。 “没有。”老人家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我们这村子虽然穷,但是水土很好,这么多年来倒是出过几对双生子,但是都不是龙凤胎。我们村长的孙子就是双生子,只不过不是我接生的,说起来也奇怪,他那两个孙子竟然长的不一样,我接生的那几个双生子啊,那可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老人笑眯眯的说着,陈玄见她把话题扯的远了,连忙出言提醒她。 “真的没有龙凤胎吗?要不然您再仔细想想?” 陈玄几乎要放弃了,昨天晚上也只是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大人,我不是都说了没有吗?您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来问我这把老骨头呢?” 原本和善的老人突然语气变的冷淡许多,陆瑾瑜有些摸不着头脑,陈玄也没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她怎么就像是要发火了呢? 陈玄何其敏锐,他一瞬间就察觉到这老人似乎是知道点什么,却不知为何不愿意说。 “老人家,您要不再好好想想?我提醒您一下吧,那对龙凤胎里,男孩叫做李辉,女孩却并没有留在村子里。您,还有印象吗?” 陈玄的话音刚落,老人家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几分惶恐的神色。陈玄心中大定,看来自己没猜错,那个李辉和刘夫人很有可能就是双生子。 “大人,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的确曾经接生过一对龙凤胎,但是我不愿意说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陆瑾瑜好奇的问道。 老人家那双混浊的双眼看向了陆瑾瑜,缓缓说道: “那个妇人的身体很差,当时男孩出来之后,她就已经快不行了,可是没想到她肚子里竟然还有一个。那个女孩晚出来了一个多时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根本就没有气息,你说这种事,我怎么好意思往外说呢?” “死婴?怎么可能?”陆瑾瑜没来由的觉得有几分阴森。 陈玄倒是没把这一点放在心上,那有可能只是短暂的窒息而已。 “接下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男婴出生之后,我发觉那个妇人应该快不行了,进的气少出的气多。我不敢耽搁,连忙叫了村里的大夫过来,可是大夫也没有什么办法,她的丈夫又连夜跑到城里去找更好的大夫了。 城里的大夫快到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女婴的存在,可是出来后就没气了。这事说到底怪我,要是我能仔细检查的话,一定会发现那个女婴的存在的。 城里的大夫来了之后,我就暂时离开了。因为我只是给人接生的,这种救命的事我也搭不上手。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那个女婴的右胳膊上有一个月牙形胎记。”老人当时看到那个没有气息的婴儿,心中有些不甘,所以花了很多功夫在那个女婴身上,因此记住了她的一些特征。 从李家村离开的时候,陈玄的心情远比来时更加沉重。 如果真的在刘夫人的右臂上找到了那个月牙形胎记的话,那该怎么办? 他相信只要自己将这一切都告诉那两个命运坎坷的兄妹,一定可以逼迫他们说出所有的真相,也就包含了刘夫人真正的杀人动机。 虽然陈玄现在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是他有一种感觉,那一定是他不想知道的惨烈真相。 如果不知道,那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是倘若知道了一些事情的话,陈玄担心自己就没有那么坦然了。 原本在他毕业之后,他大概会成为一个专门破案的人,他只负责找出真凶,至于怎么处置凶手,那就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情了。可是现在到了这里,所有的决策权都到了他的手上。 陈玄自嘲一笑。 “瑾瑜,你说我是不是太多事了?” “没有啊,最起码现在我们知道了许多原本不知道的事情。”眼看着快回到阳县了,陆瑾瑜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先不回去了,先和我去刘府一趟吧。”陈玄看了看大致方向,刘府位于县城的最东边,与衙门刚好是在完全相反的方向,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距离刘府更近一些。 “去刘府干什么?” “去看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去看一个小孩。” 两人很顺利的进了刘府,刘老大似乎是不在府中,庭院中只有一个老人和三个小孩。 一个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另一个稍微小点,这两个孩子都围在老人周围,老人正亲昵的剥花生喂他们吃。 而远处有一个大概只有三岁的小孩怯生生的站着,那双眼睛和刘夫人有几分神似。他大概是怕生,所以没有走到老人身边去。 只是让陈玄纳闷的是,为什么刘老爷子不把这个小男孩也叫到身边去呢?陈玄看到这个小男孩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受。 “刘老爷子,这几个孩子都是你的孙子,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这个刘老爷子也真是心大,他的二儿子才死了没几天,竟然看不出多少伤心难过的样子。 “陈大人如此年轻有为,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区别对待他们吗?”刘老爷子那阴沉的双眼看着陈玄。 “我怎么会知道?” “他们是我的孙子不假,uu看书 .uuanshu但是那个小家伙到底是不是我的孙子?这谁说的清楚呢?” 小男孩在这个年纪大概也听不懂老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有些羡慕的看着那两个比他大几岁的孩子在时不时的吃着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大人,难道你觉得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伙同奸夫杀害我儿子的事我还不知道吗?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还是说你打算不告诉我了,让我把这个小东西当成我的亲孙子养大?” “老东西,你嘴放干净点。”陆瑾瑜大声骂道。陈玄怕她对这一把老骨头动手,急忙拉住了她。 不过陈玄也的确是被这老家伙逗乐了,这小男孩明明就是他的亲孙子,却被他一口一个小东西的叫着。 “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我今天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查清楚了,你的儿子就是被他的媳妇杀的,你嘴里的那个奸夫的确是帮凶。要不了几天我就会处决掉他们,现在我想让这孩子去见他娘亲最后一面。但是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人能说清楚这孩子的身上到底有没有流着你们刘家的血。 也许你把他丢弃了,但是他却是你的亲孙子。再或者你把他辛辛苦苦养大了,他却是你说的那个奸夫的骨血,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吧?” 刘老爷子的脸色变换不停,最终硬是挤出了一个笑脸。 “陈大人,你也不需用言语激我,你要做的只是替我儿子把凶手处决掉就行,至于这个孩子,就不劳你费心了。” “瑾瑜,我们走,带上孩子。” 一十七.什么是真相 陈玄在静静等待着一个消息,如同李辉想要刘夫人能够完完全全的与这件事撇开关系一样,他也想要知道完完全全的真相。 陆瑾瑜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冲着陈玄缓缓的点了点头。确定了,她以帮助刘夫人检查身体为由,果然看到了那个月牙形胎记。 不过陈玄在去见那兄妹俩之前,让李修远随便找了个借口将所有狱卒都带走了。 刘府的人能那么快就知道衙门内发生了什么,就说明肯定有人被他们收买了,所以不得不这么做。 按理来说,男犯人和女犯人是不能关押在一起的,不过今天例外。 刘夫人和李辉十分谨慎,他们两个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陈玄和陆瑾瑜走进这间昏暗的牢房时,兄妹二人不约而同的看了陈玄一眼。 “别紧张,我今天来不是难为你们的。” 虽然陈玄在劝慰他们,但是兄妹两人依旧十分紧张,丝毫没有放松。 在李辉眼里,这个县令无疑是没安好心的。妹妹逼不得已动手杀了人,他这个做哥哥自知欠妹妹太多,所以想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出妹妹。虽然妹妹的手上有了两条人命,但是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她又怎么会选择走这一条路? 谁又能想到这个年轻县令会如此穷追不舍? “昨天我们去了一个地方,李家村。”陈玄缓缓开口说道。 “刘夫人可能对那个地方不熟悉,但是你应该知道那个李家村是什么地方吧? 在那个村子里,我们见到了一个年迈的产婆,她和我们提起了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 刘夫人和李辉虽然在强装镇定,但是陈玄和陆瑾瑜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两个很紧张,看来他们并不像表现出的这般无所谓。 “那个产婆说她曾经接生过一对双生子,而且是更加罕见的龙凤胎。令人惋惜的是,那个母亲因为难产去世了,男婴好端端的活了下来,而那个女婴的情况却有些特殊。” 李辉对陈玄现在说的事情并不是很熟悉,他只是在父亲临终前才知道了他还有一个妹妹,并且尚在人世。他这才从李家村走了出来,凭借仅有的一丝线索去苦苦寻找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特殊的点就在于,产婆和村里的大夫都以为她是个死婴,其实她并没有死,只是短暂的窒息罢了。更好的大夫随后就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产婆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猜测大概是这样的:女婴终于有了微弱的呼吸,但是由于她母亲的身体本就不好,加上种种原因,她的身体远比其他新生婴儿要差的多。 在李家村那种环境中,女婴可以说是必死无疑。所以大夫就把气息微弱的她带回了阳县,在费了一番功夫之后,女婴活了过来。 但是这时候他又知道了一个消息,孩子的父亲染上顽疾,抚养一个孩子已经万分不易,根本没有能力再去养另一个体质更弱的孩子。大夫和孩子的父亲协商之后,将女婴放在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口。” 陈玄看着刘夫人的眼睛说道:“那个女婴的右臂上有一个月牙形胎记,而且由于这些先天性的原因,所以你的身体要比其他正常人更差一些,我说的对吗刘夫人?” 刘夫人的左手下意识的放在自己的右臂上,她的手所在的位置正好就是那个月牙形胎记所在的地方。 对于兄妹两人来说,当陈玄知道了他们之间血浓于水的关系时,他们的谋划就彻底宣告失败了。 只要陈玄将他们两人是亲兄妹的关系说出去,刘府的人绝对不会相信刘夫人没有亲自参与杀人,逃不脱了。 她不怕死,她甚至早就有自杀的念头,但是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更何况前不久又知道自己有了一个亲哥哥。 所以在李辉想要替她顶罪时,她原本是根本不同意的,她愿意杀人偿命。但是李辉亲手把刘老二的尸体扔了下去,他也跳进了泥潭之中。摆在她面前血淋淋的现实就是,要么兄妹俩一起死,要么按照李辉所说,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他身上。 刘夫人没得选,更何况之前的计划是,李辉虽然背了杀人罪名,但是没有线索可以追到他的头上,他也不一定会死。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刘夫人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样也好,最起码他们兄妹俩可以在同一天死去,他们原本就是同一天来到这世上的。 只是她的儿子该怎么办?再怎么说小孩是无辜的。他身上流着刘府的血,那些人应该不会放任他不管的,可惜自己看不到他长大成人了。 刘夫人变得坦然许多,她嫣然一笑,这也许是她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笑脸。 “大人,多谢您让我知道了这些事,您想知道什么就随便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就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陈玄却没有笑,他知道接下来刘夫人说的才会是整个案件最关键的点。 “动机,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刘夫人玩味的说:“您不是已经察觉到了吗?刘老二经常对我动手,您觉得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你们还在刘府的时候,他就经常打你了,要是因为这个动机杀人的话,你早就把刘老二杀了。尤其是对你来说,你的人生已经迎来了转机,有了可爱的儿子,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杀人。 我想,最近一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一些让你无法忍受的事吧,而且和那个死去的王虎有关。” 听到陈玄的话,刘夫人脸上的笑容终于隐了下去,她的语气中带着无穷无尽的怨恨。 “那个刘老二,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他欠了那个王虎很多钱,眼看着被人追债追的太紧了,他没脸回刘府要钱,竟然把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 他让我去陪那个王虎,他告诉我只要把那个王虎伺候好了,也就不用他还钱了,我知道他才偷了老爷的玉扳指,但是他不想把那些钱给王虎,他还想去继续赌。 我跟了他五六年了,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你说他还是个人吗?我还能怎么办?他们两个都是大男人,我根本没办法反抗,所以我只能亲手杀了他们。” 刘夫人红着眼睛紧紧瞪着陈玄,狠狠说道:“如果能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他们,他们全都该死。只是我不愿他人代我受过,我哥哥是无辜的。” 陆瑾瑜有些疑惑的说:“可是,那个时候王虎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是杀了刘老二?” 刘夫人还没有说话,陈玄倒是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他的确该死,刘老二已经起了这个念头,今天王虎死了,以后还会有赵虎张虎的…” 陆瑾瑜没想到陈玄也动了这么大的火气。 刘夫人没有说话了,她当时的确是这种想法,而且那个时候刘老二已经怀疑是她杀的王虎了,两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准确的说是刘老二又对她动手了,所以她才会失手杀了他。 牢房里安静了下来,李辉将他的头深深埋在自己的膝盖里,似乎是在自责。刘夫人在一旁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背上安慰他。 “既然你们是亲兄妹,只要将这一点说出去了,刘府的那个老家伙肯定就会知道你的孩子是他的亲孙子,对此应该不会怀疑。以后应该也能抚养他长大,uu看书 .uukanshu 只是你们两个该怎么办呢?”陆瑾瑜惋惜的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观念在她的心底里根深蒂固。按照当朝律法,刘夫人得死。如果这里不是陈玄的衙门的话,她都想连夜劫狱救出这两兄妹了。 “我的孩子怎么了?你刚刚说老爷怀疑他了,怀疑什么?”刘夫人听到了陆瑾瑜的话,瞬间就抬起了头。 “那老东西怀疑你儿子不是他亲孙子,不过等他知道了你们是亲兄妹后,应该就不会再怀疑这一点了,而且我们已经把你儿子…” “瑾瑜。”陈玄突然出口打断了她的话。“你去外面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在偷听,刘府的人肯定收买了衙门里的人,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案情的进展?记住,一定要检查仔细了。” 见陈玄说的认真,陆瑾瑜虽然心中不乐意,不过还是决定乖乖的照办,她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已经习惯了凡事听从陈玄的安排。 等到陆瑾瑜出去之后,陈玄还特意往外面看了几眼,等到确定她已经走远之后,他才回到原来的地方重新坐下。 “大人是故意把她支开的吗?”刘夫人非常聪慧,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听到刘夫人的话,李辉马上把头抬了起来,满脸疑惑的看着陈玄。他们两个已经是将死之人了,陈玄难道还有什么话要单独对他们讲? “接下来我要讲的事非常重要,你一定要慎重考虑,一定要考虑好了再回答我。” 陈玄的目光停留在刘夫人的脸上许久,直到看到她点头之后才移开目光。 一十八.双生 三天之后,县衙门里传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 刘府二公子以及之前的王虎都是被刘夫人伙同其奸夫李辉所杀。而且两人皆已承认早在四年之前就已经有染,刘夫人的儿子也是奸夫的骨肉,与刘家并无任何关系。 这起案件的性质过于恶劣,在阳县引起的反响极大,对刘夫人和李辉以及他们的儿子共三人判处火刑,隔日在城外的山崖边上执行。 百姓之中有些人感叹这县令大人用刑也太狠了,没有必要将那个三岁左右的小孩一同处死,不过没多久他们就想明白了,这肯定是刘府的人给衙门施加压力了,那种大户人家怎么能容得下这等丑事? “陈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就算你觉得杀人者该死,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小孩也带上?” 陆瑾瑜怒气冲冲的从外面冲了进来,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陈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判决?但是越靠近衙门,她发现议论这件事的人就更多了。这才明白这个判决竟然是真的。 “陆姑娘,你先冷静冷静。” 李修远生怕陆瑾瑜会忍不住动手,凭陆瑾瑜的身手,如果她真的想动手的话,李修远自问是拦不住她的。 “你别说话,这里没你的事。陈玄,你今天必须给我说出个由头来。” 陈玄依旧非常冷静,他淡定的说道:“由头就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至于那个小孩子,你也看到了刘府的人是怎么对他的,他在刘府不会过的开心的。” “所以你就要杀死他?”陆瑾瑜被气乐了。 “你明知道刘府的人是怀疑孩子的身世,所以才会那样对他的。只要将刘夫人和李辉之间真正的关系说出来,他们肯定会改变态度的啊?” 陈玄颇有些无奈的说:“这样吧,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三天,你当我是傻子吗?明天他们就要被火活活烧死了。我告诉你陈玄,我现在就去监狱,只要刘夫人他们想走,我直接带他们杀出去。我倒要看看你养的那些酒囊饭袋能不能拦住我。” 李修远知道陆瑾瑜所说的酒囊饭袋中自然为包括了他,他有些尴尬的说:“陆姑娘,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滚!”陆瑾瑜惜字如金的对拦路的李修远说了一个字后,果然朝着牢房的方向走去了。只是让她奇怪的是,陈玄为什么没拦着自己呢?她有些纳闷的挠了挠头发,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大人,您为什么不把真正的计划告诉陆姑娘呢?”李修远真的是害怕陆瑾瑜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瑾瑜那性子,要是让她知道了的话,难保不会被刘府的人察觉到,现在我们衙门里恐怕已经有不少人被收买了,明天这事情完了之后,你给我仔细查查到底哪些家伙是墙头草。至于牢里的那兄妹俩,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答应跟着瑾瑜走的。” 没过多久,刘府的老爷子就亲自来了,这件事情对刘府的影响实在恶劣,所以他虽然上了年纪,却依旧万分重视。 “刘老爷子,您这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亲自来了,大公子怎么没来?”陈玄随意应付着眼前这个老人。 “外面的生意出了点问题,老大出去处理了,事情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刘老爷子虽然有怀疑过那个孙子的身世,但是现在被确定下来后,依旧觉得颜面尽失。 不过幸亏陈玄处理的足够狠辣,对于这一点他倒是非常满意。 “对,是他们两个亲口承认的,而且明天行刑的时候,你也可以过来亲眼看看。怎么,难道老爷子您舍不得那个小孙子?”陈玄不着痕迹的试探他。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本分的女子竟然如此不守妇道。再说了,我下面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孙子,而且我的大儿子正值壮年,以后说不定还会再生。就算他是我们刘家的亲骨肉,你觉得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等我死了之后,老大他会把这个孩子当成亲生儿子对待吗?” “说的也是,看来您对我的判决还是挺满意的。”陈玄原本还对刘府有些愧疚,但是听了他的话之后也就释然了。 “说起来还得多谢陈大人您了,如此判决虽然有些狠辣,但是却最大程度上为我们刘府挽回了颜面。想必城里有不少百姓都对大人您的判决颇有微词吧?” “嗯,这个的确是有。”陈玄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那这个您收着,就权当是我们刘府的一点补偿了。”刘老爷子从袖口中拿出一锭金子来,看样子份量不轻。 “好说好说。”陈玄手头正缺钱呢,正好他就送了过来。 刘老爷子离开了衙门,但是他们明天肯定还会再来看处决现场的。 而陆瑾瑜那边也没了下文,刘夫人自然没有同意她劫狱。 天色已晚,陈玄抬头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心中隐隐担忧起来,看样子明天不会是晴天了,只希望不要下雨。 陈玄已经准备休息了,在这里实在是没有任何娱乐设施。所以这一段日子以来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但是他却看到李修远慢悠悠靠了过来,看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 “大人,我有些事想不明白,能和您说几句话吗?” 坐在门口台阶上的陈玄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哪里想不明白?”陈玄知道,肯定是和这件案子有关。 “大人,我知道您做出的决定也是迫于无奈,但是对于刘府的人来讲,似乎是有点不太公平?您似乎是在一味的偏袒弱者,刘府的二公子死了,现在还要再失去一个小孩。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您是否有失公允了?” “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刘夫人肯定也不想嫁给那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可是她有的选吗?在她杀人这件事上,她同样没的选。至于刘府,刘老二死是因为他该死,刘夫人的儿子才两三岁,他还太小了,所以我就让他的母亲替他做了个选择。” 陈玄语重心长的说:“我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公平,但是我一时之间的确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李修远站了起来,既然这事情他想不明白,那就不费这个功夫了。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陈玄突然把白天得到的那锭金子递给了他。 “别紧张,这不是给你的,你帮我把这钱带给他们吧。” … 第二天一大早,陈玄决定将处决稍微提前,因为这天实在阴沉的可怕,指不定过多久就会下雨。毕竟是火刑,要是雨下的太大,火怎么烧的起来? 草屋搭建在悬崖边上,一男一女加上那个小孩将要在这件草屋之中被活活烧死。 阳县之内有不少百姓都来了,自然也包括刘老爷子。 在验明正身之后,看起来捆的结结实实的三人被带进了草屋之中。 不知为何,李修远并不在现场,所以点火的是另外一名年轻捕快。 县衙的捕快非常体贴的让围观的众人都离远一点,以免温度太高有危险。 随着火越烧越大,不忍心看的人提前离开了,不过依旧有不少人在围观着。 “你说他们为什么都不叫呢?怎么会这么安静,不太对吧?” “你小子是不是傻,你没看到他们进去的时候嘴里都被堵住了,而且身上捆的那么结实,他们怎么叫?” “哦,你说的也对。” 正当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惊雷,紧跟着就是磅礴的大雨。 陈玄的脸色变得紧张起来,恐怕这火烧不了多久了。 李修远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对着人群中的陈玄微微点头,陈玄这才放下心来。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罪犯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处,待这雨停了之后,我再找人来收拾这里。” 又到了晚上,陈玄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闲来无事的他自斟自饮。等这场雨停了之后,所有的事都会变得焕然一新。 房门突然被撞开,是陆瑾瑜,她是冒雨跑过来的,身上湿了不少。 陈玄知道她的火气应该是还没消,因此并没有热脸去贴冷屁股。 他不冷不热的说:“怎么没带伞?这么晚了来有什么事吗?” 陆瑾瑜没有再发脾气,她坐下来之后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一仰头直接喝下。 陈玄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不生气了?” “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是我刚刚去了一个地方,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不生气了。” 宝石般的眸子神采奕奕的盯着陈玄。她接着说道:“我去了悬崖边上的那间茅草屋,雨下的太急了,所以还没有完全烧干净,你猜我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陈玄知道她大概知道真相了,所以十分配合的问道:“什么?” “我在那里发现了两具残破的尸骨,你说奇不奇怪,怎么会那么巧,刚好骨头没有烧掉呢?” “也许就是巧合而已啊。” “还有更奇怪的呢,uu看书 ww.ukshu我从小习武,所以对这些人骨什么的并不陌生。要知道男人的骨头和女人的骨头在有些地方是不太一样的,准确的说就是在胯骨那里。那两具成年人的尸骨虽然残缺,但是胯骨那里却完全一样的,都是男人的。你说奇不奇怪?” 陈玄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笑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陈玄,你到底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说,刘夫人他们现在在哪里?” “李辉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安全的地方了,草屋里有足够多的绳索,他们顺着绳子下了山崖。那山崖虽然陡峭,但却是我能给他们找的唯一一条生路,李修远在山崖下接应他们。那两具尸骨也是我安排的,原本想着可以让火烧个七七八八,却没想到这场雨太突然了。不过既然你能发现这一点,想必我也不用再让李修远现在去处理了吧?” “我已经破坏掉了。”陆瑾瑜点了点头。“可以呀你,这件事你倒是处理的不错,我很满意。” 陈玄并没有把陆瑾瑜的称赞放在心上,他想起了那天在监狱里问刘夫人的问题。 “你的儿子还很小,他不会记住这里发生的事。你想让他在刘府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还是想让他跟在你身边,你亲自抚养他?你做决定,我帮你完成。” “大人,如果真的可以选,我当然是想亲自抚养他,我怕他会成为和他爹一样的人。” “好,那你一定要将他好好抚养长大。 去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吧!” 一.花开之时 正值暑季,一处花园之中香气四溢。 这处院子占地广阔,由于人工湖的存在,所以并不觉得有多么热。 两名穿着清凉的女子缓步走来,现在正是一日之中日头正盛的时刻,除了她们两人之外,这偌大的花园之中再没有其他人了。 “姐姐,现在这么热,你来这里做什么?”看起来年纪略微小点的姑娘好奇问道。 她分明看到墨兰姐的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 “早上冬姐找我有事去忙了,竟然一时忘了我清晨把房里的花搬了出来,现在日头太大了,我那几盆兰花可经不起如此暴晒。春桃妹妹,平日里我也就和你亲近一些,所以才找你来帮我搬下花的。”名为墨兰的女子浅笑着说道。 她的身子骨一般,这大太阳实在是让她觉得浑身乏困,只是没想到春桃的身体似乎要比她好上许多,即使是在这么高的温度下,还是这么生龙活虎的。 “墨兰姐,瞧你的这些兰花开的多好啊,可惜我的那些桃花早就谢了。”春桃有些惋惜的说。 她们都是风月楼里的姑娘,这些姑娘们其实也没见过幕后的那位大老板几次。现在的风月楼是由冬姐做主的,冬姐也是从她们这个年纪过来的,为人非常机敏,点子不少。 她为风月楼最出名的几位姑娘都找了这园子中的一种花作为身份象征。 比如墨兰是兰花,她春桃是桃花,除此之外还有莲花,雏菊,梅花等等。 “对了,你听说了吗?咱们园子里听说来了一个新人,听冬姐说呀,那个小姑娘可漂亮了,可惜我还没有见过呢。”墨兰有些羡慕的说。 “墨兰姐,我倒是见过她几次,的确非常出众,但是能被这么漂亮的你如此称赞,确实很不容易。”春桃很轻松的抱着两盆兰花说道。 而墨兰只抱了一盆,看到春桃如此卖力的为她帮忙,心中有了几分歉意。 回到墨兰的房间之后,墨兰率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水之后觉得身子舒坦了不少。 “我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漂亮啊?再过几年都要年老色衰了。” 墨兰其实也就只有二十来岁,但是她们都是风月楼里的舞姬,吃的就是这碗青春饭,她在其中已经算是年长的了。 “姐姐,你这是什么话,你现在风华正茂,哪里就要老了?” “你比我小几岁,自然还不着急,等再过几年就会明白了。咱们这行是做不长久的,必须得提早找好退路。像咱们这种从风月场所走出去的女子,原本就是要低人一等的,即使我们只是舞姬,但别人还是会先入为主的看不起我们。”墨兰语重心长的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除了跳舞我什么也不会啊。”春桃有些纳闷的问。 “春桃,你觉得陆公子怎么样?”墨兰答非所问。 她所说的这个陆公子是大半年前才来到阳县的,为人风流倜傥,出手阔绰。在她们风月楼砸了不少银子,而且听说是从京城来的贵公子。 “陆公子挺好的呀,我前段时间也和他接触过,会画一手好画。”春桃把玩着手中的陶瓷杯子,漫不经心的回答,前段时间那位陆公子还给她画了像。 “我昨天给陆公子表白了,我说我很喜欢他,愿意跟他走。”墨兰脸上露出些许娇羞,然后又一脸神往的说:“陆公子也答应了,他说在回京城的时候会带上我的。” “是吗?那恭喜你了,可是这样一来的话,以后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京城距离这里可太远了点。” 春桃呆了片刻,旋即惋惜的说道。 “傻丫头,等你也遇到了一个你喜欢的人的时候,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思了。像我们这种人啊,就应该趁着年轻多赚点钱,然后给自己赎身,只有自由了,我们才会活的开心。千万不要像我一样,一向大手大脚惯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钱都没有攒下来。要不是陆公子愿意为我赎身,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谢谢姐姐教导,我以后一定会努力赚钱的。”春桃暗自握紧了拳头。 墨兰别有深意的说:“春桃妹子,你是不是也有心上人了?” 春桃并没有否认,非常直爽的点了点头。 “快给姐姐说说,那个人是谁?” “还是算了吧,现在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还是先不要说了。” 春桃连忙跑了出去,墨兰还以为这丫头是害羞了。但是没多久春桃就去而复返了,她手里还拿了一个酒壶。 “姐姐,这是昨天的客人送我的甜酒,特别好喝,你也来尝尝?” 墨兰刚刚才出了不少汗,喝了这甜酒没多长时间,就觉得困的不行。u看书 uukanh便上床躺着休息了,春桃并没有离开,对她来说,在哪里待着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就趴在桌子上仔细思考着刚才墨兰说的话。 太阳渐渐往西边去了,墨兰还在睡,春桃打算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去,不过凑巧有人在敲门。 “春桃姑娘,怎么是你?”来人是专门侍候墨兰的小丫鬟,她虽然知道墨兰和春桃走的近些,但是此刻却在墨兰的房间里只看到了春桃,墨兰姑娘去哪了? 注意到小丫鬟有些狐疑的目光,春桃侧开身子说:“墨兰姐睡着了,她可能是今天中午受了点热,你去厨房给她端一碗莲子汤过来。也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等会过来就叫她起床吧。” 春桃又坐了下来,等到小丫鬟再次到来,并且把墨兰叫醒之后,春桃才向墨兰告别离开。 墨兰愧疚的对春桃笑了笑,自己竟然在春桃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就没忍住睡着了。 吃晚饭时,除了主座上的冬姐大概三十多了之外,其他数名女子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而且今天这里还来了一个新面孔,她们早就不止一次听冬姐说过将要到来的这位妹妹是如何可爱动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似乎有些过于内向了,小姑娘一直把头埋的很低。 “墨兰,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吗?我怎么看你的脸色有点难看。” “谢冬姐关心,我没什么大碍的,可能只是这几天太热了。”墨兰已经把自己和陆公子的事告诉了冬姐,可能是由于陆公子有钱有势,所以冬姐对她也多了些关心。 二.被毁掉的兰花 对于陈玄来说,这一段日子过的实在是太清闲了。加上最近的天气越来越热,陈玄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没有走出过县衙门了,这样的生活虽然安逸,但是略微有些乏味无趣。 陆瑾瑜起初还按照她母亲的要求,每天都来找陈玄培养感情,最近一段日子也来的少了。 正躺在床上养膘的陈玄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大跳。 “大人,出大事了。” “李修远,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进来之前不知道敲门吗?”陈玄依旧闭着眼睛说道。 “大人,以后有时间了您再教我讲规矩吧,眼下真的是出大事了。”李修远用袖子随意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是一路跑着过来的,出了不少汗。 陈玄终于衣衫不整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说吧,到底是出了什么急事,能让我们身手不凡的李大捕头如此慌张。” 李修远最近一段时间早就习惯了陈玄总是用莫名其妙的语气说话,因此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大人,风月楼里出了命案,有人死了。” … 在陈玄到风月楼之前,早就听到风声的陆瑾瑜已经先一步到了。与陈玄不同的是,她是从堂兄那里听来的消息。 这是一间相当雅致的房子,即使外面艳阳高照,但是房间之内却并没有什么热气,能够看的出来这房间的布局也是相当考究的,主人应当费了不少心思。 房间里除了那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妇人完全不认识之外,其他几人陈玄都认识。 陆瑾瑜自然不必说,那个长相相当俊朗的男人就是前段日子在风月楼中吃饭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人,也就是陆瑾瑜所说的她的堂兄。 真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人,长相皆是这般出众。只是看样子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陆瑾瑜的脸色很难看,直到看见陈玄走进来后,她的脸色才缓和不少。 死者是一名正值青春年华的美貌女子,说是美貌。其实也是陈玄猜测的,毕竟在来的路上已经听李修远说了死者的身份来历。 而从这名死者现在的样子来看,的确是看不出任何一丝和美貌有关的样子,给人的印象只有恐怖。不过除了那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不敢去看死者之外,其他几人都是没什么异常。陆瑾瑜的堂兄似乎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用一块布盖在了死者的头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妇人知道刚来的这个年轻人是县太爷,而且现在是在她的地盘上死了人,所以硬撑着没有离开。 陈玄原本是不想破坏现场的,以免将一些细微的线索弄没了。但是很快他就释然了,在这里,就算有再多的指纹或者血迹,对破案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陈玄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些东西,他走上前把那块布重新揭开,死者那张脸再次露了出来,妇人立刻将她的视线挪开。 死者的面部呈现出非常不正常的暗红颜色,并且伴有肿胀,眼睑结膜渗出的血迹早已凝固,两个眼球非常突出且圆睁。 凭这幅样子,陈玄根本无法想象出她生前是什么模样。心中不忍的陈玄用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拂过,想要将她的眼睛闭上,但是也许是因为她的眼球突出的实在厉害,抑或着她还舍不得闭上眼睛,双眼依旧失神的睁开。 显而易见,她是由于压迫性窒息而死的。 “压迫性窒息?”陆瑾瑜不解的重复着陈玄的话,她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她是被人勒死的。”陈玄将死者的头颅稍微偏了一下,在她脖子处有一道非常明显的分界线,以上包括整个脸部的颜色都非常深,而以下的颜色却要浅上许多。 陆瑾瑜捂着鼻子凑了上来,其实她死去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发生腐烂,至于现在房间里发出的异味大概是因为她在死亡之前出现了失禁现象。陈玄知道,这其实也算是人体的正常表现。 “不对吧,如果是被勒死的话,为什么她的脖子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呢?” “其实想要让一个人窒息而死的话,并不一定是要用比较纤细的绳子,如果凶手使用的绳子比较粗的话,也是可以把人勒死的。现在凶器究竟是什么我还不得而知,但是她的确是被人勒死的,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叫仵作来看看。” “我没说不信啊。”陆瑾瑜侧过头来,突然发现窗台上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她疑惑的走了过去,好半天之后才发现为什么会感觉怪怪的了。这里为什么会摆着三个没有花的花盆? “冬姐是吧,这三个花盆原本就是在这里的吗?” 妇人听见陆瑾瑜在叫她,连忙走了过去,她有些纳闷的说:“不对呀,这里的花呢?” “什么花?”陈玄急忙问道。 “就是兰花啊,你们不知道,墨兰对她的这几盆花宝贝的不得了,每天早上都要抱到院子里给花晒会儿太阳,等到中午太阳太烈了的时候,就又抱回房子里了。” 花盆里的植物是被人直接用剪刀从根部以上的位置剪断了,如此手法,肯定不会是爱惜兰花的墨兰做的,那就应该是凶手所为了。 “对了,你知道墨兰在风月楼里和谁的关系最亲近吗?或者有没有听说她和谁有矛盾?麻烦你帮我把她找出来吧。”这房间里并没有什么指向性线索,陈玄也不知道死者到底有没有和谁结怨,只能从她周围的人身边找起了。 冬姐皱着柳眉思考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墨兰在我的这些姑娘里面算是年纪比较大的,她已经过了和其他小姑娘争风吃醋的年纪了,所以在园子里并没听说和谁有矛盾。至于和她走的近的嘛,以前是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叫春桃的姑娘和她亲近一些,不过最近几天,和她走的最近的倒是另有其人了。” “是谁?” “就是外面那位陆沉陆公子。墨兰都和我说了,他们已经说好了,陆公子将来要带她回京城去。”冬姐朝着正在门外发呆的陆沉看了一眼,低声说道,似乎是害怕被他给听见。 陆瑾瑜疑惑的说道:“这怎么可能,那家伙怎么会答应带别的女子回京城去?” “这位姑娘,您认识陆公子?” “他是我堂兄,一个自称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陆瑾瑜充满不屑的说。 冬姐连忙噤了声,她原以为陆公子只不过是从京城而来,凑巧在此地放松,没想到他还有个妹妹在阳县。 陈玄走了出去,他想要和这个陆沉谈谈。别的不说,他刚刚在尸体面前的表现并不像是冬姐说的那样。他表现的太冷淡了,死者似乎只是一个对他无足轻重的人而已。 “陈大人,您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吗?还是说你怀疑我就是杀人凶手?”感觉到了陈玄的到来,陆沉开门见山的说道。 陈玄听见这话,就知道这位大概也是个爽快人,这样也好,省去了许多拐弯抹角。 “两者都有,我们走走吧,我的确有些事想问你。” 这个园子非常大,而且其中有不少枝叶繁茂的树木,因此也并不怎么热,陈玄的县衙门可没有这种好地方,此刻正好可以四处走走。 “听瑾瑜说,你是大半年前来阳县的?而且是从京城来的,不知道住的可还习惯?”陈玄边走边问。 其实陈玄也想直接了当的发问,但是这人好歹是陆瑾瑜的堂兄,而陆瑾瑜又和自己有婚约在身,他实在是不知道以前的那位陈大人和这陆沉的关系究竟如何,所以只能装模作样客套几句。 “还好吧,这里算是山清水秀了,而且也没有京城中的那些烦心事,要是可以的话,uu看书w.uuashu 我都想定居在这里了。” “哦?那为什么不呢?”陈玄透过树木隐约看到湖中竟然好像有一栋房子,便想去那边看看究竟。 “为什么不?难道瑾瑜没和你说过,我为什么要逃离京城吗?也对,听说你和瑾瑜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逃离?愿闻其详。” “我父亲给我定了一桩婚事,对方是京兆府尹的女儿,虽然从身份上来说,我算得上是高攀了,但是我对她没有兴趣,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逃了,凑巧瑾瑜和她母亲在这阳县,我就一路赶过来了。要是我所料不差的话,再过一个月左右就有人从京城过来找我,我在此地也留不长久了。” 陈玄点了点头,此刻在前面带路的他终于可以窥见那个湖中建筑的全貌了。 陈玄不由的感叹这些有钱人真是会玩,在这并不太大的人工湖中竟然有一个精致的小岛,而岛上除了那棵大树之外,就只剩下约莫一大一小两个房子了,距离太远,陈玄看的并不清楚。 而从岸边到那湖中岛上,并没有修桥。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湖中小屋比较远,但即使是距离最靠近的那处岸边也有十多米远,人是怎么过去的呢? 陆沉似乎是看出了陈玄的疑惑,他用手指着最靠近湖中小屋的那处岸边说道:“在那里有两叶小舟,住在湖中小屋的人就是从那里过去的。” “什么?还有人住在那里吗?”陈玄诧异的说道,住在那里的话,可真是太不便利了。 “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费那么大功夫搞这一出是用来玩的吗?” 三.嫌疑人 两人找了一处阴凉地方坐了下来,陈玄用手随意摘了一片叶子。 “好了,说说正事吧,你和那个墨兰,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冬姐说她最近和你特别亲近。” “墨兰是一个好姑娘,虽然出身于这种风月场所,但其实只不过是为局势所迫罢了,而且她在此地数年,却还能保持本心,这一点难能可贵,说实话,我其实很佩服她。” “佩服她?”陈玄不解的重复道。 “对,她虽然身陷泥潭之中,但却依旧向往自由,她的前半生被别人捏在手里,但是她一直在努力挣扎着,力求能够挣脱牢笼。这一点与我何其相似,但我想的却是暂时的逃避,等到我疯够了,我大概还是会乖乖的回到笼子里面去,在这一点上,我不如墨兰。 所以当墨兰向我吐露心声,向我提出要求时,我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赎身的钱对她来说或许是遥不可及,但是对我来说却完全不值一提,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我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回京城,她也答应了。她以为我喜欢上她了,其实不是的,我不过是要借她来推开那桩亲事而已。” 陈玄大概明白为什么冬姐会说陆沉和墨兰走的近了,但是这件事也没有触及到其他人的利益。墨兰的死应该与这件事无关的吧,看来得从其他人的身上再找找线索,不过让陈玄头疼的是,自己跟这里的人完全不熟,查起来着实不太方便。 正当他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不经意从一旁的陆沉身上扫过。忽然灵机一动,这哥们不是已经来阳县大半年了吗?而且听陆瑾瑜说,他一直在风月楼中厮混,肯定会对这里非常了解的。 “陆沉,你想为墨兰报仇吗?我指的是,协助我找到真凶。” “我当然想了,只要你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这不是巧了吗,现在我就有事要找你帮忙了。” 在陈玄知道了这里出现人命案之后,第一时间就将整个院子封锁了起来,不再允许任何人出入。 陈玄将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召集了起来,一共也就不到二十名女子,而且一大半都是丫鬟及佣人,和陆沉了解了一下,陈玄才明白这里住着的这几名女子都是风月楼里的舞姬,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并不在这里居住。 难怪陈玄总觉得这里的几名女子个个气质不凡,就连那最年长的冬姐也是风姿绰约。 “大家也都听说了吧,墨兰姑娘死了,是被人杀害的。” 陈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子小声开口:“大人,能让我去看墨兰姐最后一眼吗?” “春桃,你别胡闹,不要打扰陈大人查案。”冬姐厉声说道。 陈玄不在意的扬了扬手,“你想去的话就去看吧,不过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墨兰被杀的消息时,这些女子之中并没有多少惊慌,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其实这园子也就这么大,知道了很正常。 “大人,请问墨兰是怎么死的?”另外一名女子开口问道。 在陆沉的讲解下,陈玄知道了这名女子名叫秋水。陈玄对这名女子似乎有点印象,她就是那天看见陆沉在风月楼内为之画像的两名女子之一。 “她是被人勒死的,而且目前还没有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凶手有可能是外面的人,那么你们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也有可能凶手就是这个园子里的人,那么她就在你们之间。” 陈玄说话时仔细观察着这些花枝招展的女子的表情。 果然如同陈玄所预料的那样,这群女子顿时乱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小丫鬟。对她们来说,来这里就是为了赚取一份微薄的工钱,犯不着为此搭上性命。 而那几个风月楼的舞姬倒是要淡定一些,她们经常与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打交道,见识自然不俗。 “啊!” 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阵惊呼声,陈玄眉头一皱。自己不是特意给她叮嘱了要做好心理准备的吗?怎么还会惊吓成这个样子。 不过陈玄和陆瑾瑜依旧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谁让你动尸体的?”陈玄看见这个叫春桃的姑娘手才从死者的身上离开,顿时急切的喊道。 “对不起,我看见墨兰姐姐的眼睛睁的这么大,以为她死不瞑目,所以我就想让姐姐把眼睛闭上,但是我没想到姐姐的眼睛怎么闭不上了?”春桃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歉意。 陈玄听到她的话一阵冷汗,这姑娘还真是心大,别人看到这样一具尸体的话,害怕都来不及。哪会像她这样还上手去碰尸体? 将这些女子打发出去之后,陆瑾瑜小声说道: “陈玄,你觉不觉得那个春桃有些奇怪?还有陆沉,我觉得他也好像有问题。” “陆沉?他不是你哥吗?你们家族中都是直接以姓名相称的吗?”陈玄揶揄的说道。 “哼,要不是他和我还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你看我会不会收拾他就完事了。” 陆瑾瑜又想起过去的事情来,她一个女孩子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加上家境相当富裕,所以就给她请了好几个非常出名的师父来教她功夫。 但是被她这个堂兄陆沉知道了之后,给她好一顿嘲笑。笑她哪里还有一点姑娘样子?她也非常看不起陆沉一个大男人竟然整天要么在纸上画画,要么就醉死在温柔乡里,真是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所以她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的这个堂兄,陆瑾瑜自问像陆沉这种人,她只用一只手加闭上眼睛都可以轻松把他收拾了。 当官府的人来的越来越多时,这个小园子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尤其是死者墨兰的房间附近。 所以将和墨兰走的近的春桃以及伺候墨兰的小丫鬟留下之外,陈玄让其他人都先各自回房了。但是有一点要求,除非是有了他的命令,否则暂时封闭整个园子。除了冬姐要去风月楼照看生意之外,其他人不允许出入。 仵作去给死者的尸体做完整的检查了,陈玄毕竟不是专业的,自问也检查不出什么名堂出来。而且他知道仵作一般检查尸体的时候,外人看起来都比较闹心,所以他打算先出去问问那个表现的稍微有些怪异的春桃。 “是谁第一时间发现死者的?”陈玄打量着这个春桃,她的表现的确值得怀疑。 和自己关系亲近的姐妹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死去,她表现的同样有些太淡定了。 她和陆沉不同,陆沉是来自京城的富商之子,见识与城府自然不是春桃这种小姑娘可以比拟的。而且陆沉要比她年长几岁,阅历自然丰富些。加上陆沉是这种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四处留情的性子。陈玄深知一点,越是风流的人,越是生性凉薄。像陆沉这种人,大概就是大学时候女同学口中的渣男吧,不过这种男人倒更是惹人喜欢。 小丫鬟抬头看了陈玄与陆瑾瑜一眼,很快就又把头垂了下去。 “大人,是我第一时间发现的,昨晚姑娘说她头有点痛,可能今天会晚点起床,所以吩咐我今天早上不要去打扰她。可是我眼看已经快到中午了,姑娘房里还是没有动静,而且我在外面敲门也没有反应。所以我自作主张闯了进去,就看到姑娘已经出事了。”小丫鬟小声说道,似乎是又想起了墨兰的死相,因此面色十分难看。 “你呢?你有没有发现墨兰姑娘最近有什么异常吗?”这句话是陈玄问春桃的。 “我知道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异常?”春桃思考了一会儿,看着陈玄说道。 “说说看。” “墨兰姐昨日和我说过一件事,她说陆沉陆公子要为她赎身了,而且还要带她回京城去,因此姐姐非常高兴,当她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时候,我也非常为她高兴。我和墨兰姐姐一向走的近,我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其实早就想离开风月楼了,可是一直苦于没有赎身钱。谁能想到陆公子才答应完成她的心愿,却遇到了这种事。” “除了你之外,墨兰还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春桃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确定,不过这种喜事,u看书 w.kans.cm应该她也有和其他人分享吧。” 陈玄一时间没有什么头绪,只能说这个春桃有些嫌疑,但是无法做出任何结论。 看到仵作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陈玄就让这两个女子先离开了。反正现在衙门里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起来了,如果凶手真的在园子里,也不怕她会跑出去。 不过在春桃很爽利的离开之后,那个小丫鬟倒是去而复返了。 陈玄有些奇怪的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大人,我还知道一件奇怪的事。” 陆瑾瑜实在是见不得小丫鬟这种软软糯糯的性子,十分不耐烦反问:“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陈玄示意陆瑾瑜别吓到这个小姑娘。 “你想说的这件事是不是关于春桃姑娘,所以刚才不敢说?” “对,大人,我觉得春桃就是杀人凶手。” “此话怎讲?” “昨天快到下午的时候,我来给墨兰姑娘送莲子汤,但是姑娘却睡着了,而春桃就在墨兰姑娘的房间里,我看到桌子上还有一瓶酒。墨兰姑娘的饮食都是我负责的,这瓶酒我没见过,肯定是春桃拿来的。要知道墨兰姑娘白天的时候是从来不睡觉的,更不会在还有外人的时候睡觉,但是她刚才却没有向您说出这一点。所以我觉得她很可疑,而且墨兰姑娘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却不会像昨天这样突然头痛,我怀疑就是那瓶酒有问题。” “好,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陈玄面色凝重的说道,如此看来,这个春桃的问题的确很大。 四.发现 “有什么发现吗?” “大人,死者是窒息而死的,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夜子时左右,现在尸体上已经出现尸斑了,而且我还在尸体内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仵作缓缓说道。 “什么东西?”陈玄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仵作看起来已经一大把年纪了,竟然做事如此果断,这么快就发现了尸体内的奇怪东西,难道他这一会儿工夫就把尸体解剖了? “大人请移步房内。” 陈玄没什么犹豫就往房间走去,却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陆瑾瑜现在竟然有些迟疑。 陈玄故意激她道:“瑾瑜,要是你害怕的话,就不用和我们一起进去了。” “笑话!我会害怕?我陆瑾瑜根本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陆瑾瑜果然吃不住这一套,立马第一个走进了房间。 李修远正表情严肃的思考着,看到陆瑾瑜进来了之后,立马开口说道:“陆姑娘,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陈玄随后也走了进来,李修远一个没注意,陆瑾瑜直接把李修远指给她的东西拿在了手里。那是几个白条状东西,但是不知为何上面竟然黏糊糊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陆瑾瑜看着她手掌中的这些分辨不太清楚的东西问道。 “这位姑娘,你怎么能把这些东西拿在手里呢?快放下。”仵作急忙说道。 “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从死者喉咙里掏出来的。” 仵作话音刚落,陆瑾瑜下意识的把那些东西丢在了桌子上。心中不由得一阵恶心。她知道仵作从尸体中找到了一些东西,但是既然是从身体里找到的,理应沾了血迹才对,但是刚才那些东西上面并没有血,所以她就没往那上面想。 陈玄走过去仔细打量着这些东西,皱着眉头说道:“这些是兰花吗?” “是的大人,这些的确是兰花的花瓣。这只是比较完整的,还有一些残渣,是被死者在临死前咀嚼过的,我想有理由相信在她的食道中应该也会有这种残渣。不过这个有待下一步证实,在这里不好为她解剖。” “为什么会这样?”李修远疑惑的问道。他也遇见过不少杀人案件,但是像这种生吃花瓣的,还是头一回见。 陈玄道:“我觉得杀人凶手应该就是这园子中的某个人,而且她深知墨兰生前喜爱兰花,所以才会有这种举动。” “是那个春桃,她和墨兰走的近,她肯定知道墨兰最喜欢的是兰花。”陆瑾瑜果断说道。 “不,不能这么武断,墨兰的名字中就有一个兰字,而且这个园子并不太大,她们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加上墨兰来这里好多年了,所以我想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她喜爱兰花。” 陈玄说完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而对李修远说道:“除了那些兰花之外,还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应该没有,我们已经四处检查过了,没有发现贵重东西的丢失。” “不,不是贵重东西。你找找剪刀还在不在?” 李修远瞬间就明白了,他马上又在到处翻找起来,最终面色越来越凝重。果然,没找到剪刀。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能说明什么吗?” “能说明凶手是临时起意剪掉的兰花,我想她大概是只想杀人的,但是在杀完人之后,觉得那些兰花不顺眼,所以找出剪刀将那些花从根部剪掉了。” 听完陈玄的话,陆瑾瑜很快就找到了漏洞。 “不对吧,如果是在死者已经气绝之时才毁掉的兰花,那为什么会在死者的咽喉里发现那些东西?” 陈玄并没有立即回答出这个问题,他用手卡主了自己的脖子,缓缓用力。他很快就意识到想要使一个正常人窒息而死的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将尸体先搬回去吧,你再检查检查她有没有中毒的痕迹,要是没中毒的话,就不用解剖尸体了。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似乎说不通。” “好。”仵作欠了欠身子。 “李修远,你带人继续看好这里,仔细在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找找,那把剪刀或许会有完全相同的,但是被毁掉的兰花应该是至关重要的证据。” 李修远点了点头后,就转身去忙了,陆瑾瑜连忙说道:“那我呢?” “你去这园子里找那些姑娘们都聊聊吧。” 陆瑾瑜不解的问:“你让我聊什么?” “聊关于墨兰的任何事,如果发现什么异常的人或者事的话,就说给我听吧。” “不行,我不干,我最讨厌这种婆婆妈妈的事了,这事你找别人去吧,反正我又不是你们衙门的人。”陆瑾瑜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让她和这里的那些舞姬们打交道,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算了,那我自己去吧,反正我回衙门也没事可做。”陈玄倒是无所谓,这里的环境比县衙门要好太多了,而且是和那些女子打交道,算不得什么苦差事。 “好,我也没事干,那我就和你一起吧。”陆瑾瑜很快就改了口。 “可是你不是说你讨厌这些事吗?” “怎么,你不想我和你一起?还是担心我坏了你的好事?” “那你就来吧,我能有什么好事?” 园子中的各个姑娘住的相当分散,除了冬姐之外,还有七名女子住在此处。不过现在只剩下六位了。 倒是有一处例外,在春桃的房间紧挨的另一间房里,住着一位新来的姑娘。 既然是新来的,陈玄决定先去问问她吧。 有了陈玄不允许她们随意出入的命令,这些女子此时都乖乖的待在房间里,陈玄在问清楚了她们几人住着的大概方位之后,就和陆瑾瑜两人一起行动了。 这间房子的主人叫俞灵,冬姐说她才来没几天,长相虽然最为拔尖,但是年龄也是最小。性格有些内向,所以安排她和性格开朗的春桃住的近,希望两人可以多交流交流。 俞灵看到陈玄以及陆瑾瑜后,连忙让他们进了房子,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是低着头的。 也难怪,来到了这种身不由己的地方,尤其是在她这种年纪。一朝之间失去了自由,怎么开朗的起来? “俞灵姑娘,听说你才来这里没几天,你是怎么沦落到这里的?”陈玄一直没有把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所以每次在查线索的时候,都习惯先客套几句。 “回禀大人,民女家中突逢大变,无可奈可之下才沦落至此的。”俞灵低着头小声说道。 陈玄一阵无语,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陈玄也不想和她再多说废话了,干脆直入主题。 “那你来的这些日子,有没有和墨兰接触过?或者说过什么话吗?” “没有,冬姐说让我保持神秘感,这几日都是让别人把吃的送到我房里来的,我昨晚才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吃饭,也是昨晚才第一见到墨兰姑娘。” “你怎么知道哪个是墨兰?” “昨天墨兰姑娘的身子好像不太舒服,冬姐在吃饭的时候特意问了她几句。”小姑娘突然抬起头看着陈玄,秀气的眼睛中充满了委屈。 “大人,您是在怀疑我吗?” 陈玄连忙摆手,“不是,我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离开了俞灵的住处之后,两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春桃,既然现在春桃的嫌疑最大,陈玄觉得应该先去问问其他人,最后再问春桃。 “陈玄,你是不是感觉那个俞灵有点奇怪?”陆瑾瑜自问在她眼里,这个俞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不知为何,陈玄在出来之后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那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冬姐挺有意思的,明明都住在一个园子里了,还要保持什么神秘感。”陈玄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有什么奇怪的,你是不知道,有些男人就吃这一套,你信不信,陆沉肯定会被俞灵迷的七昏八倒的。”陆瑾瑜胸有成竹的说。 “扯得有些远了。” 两人来到一棵大树之下,这棵树就生长在人工湖的岸边,微风徐徐,十分舒爽。陈玄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陈玄,其实自从上次那个刘夫人的案件发生时,我就一直有件事想问你,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两人并肩站在树下,长身而立,远远望去倒是十分般配。 “问吧。”陈玄猜想她大概要问的就是为什么自己会在短时间内性情大变吧,于是连忙在心里想着说辞。 但是陆瑾瑜要问的却不是这个。 “小时候,教我习武的师父在闲暇之余给我讲了许多那些江湖豪客的故事。uu看书 ww.uanshu 他们仗着一把剑行走江湖,惩奸除恶,杀尽坏人。所以我从小就向往那样的生活,于是我努力习武。因为江湖中奉行的就是强者为尊,所以如果死了人的话,很有可能是不会有人为他们主持公道的。可是为什么有的地方仅仅是死了一个人,你们这些衙门的人不惜费大力气也要找到凶手,就像我们现在做的这样。” 陈玄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他早就想通了。 他随手摘了一片叶子,让它随风飘到了湖面之上,引起一阵微弱的涟漪。 “看见那些涟漪了吗?” “当然看到了。” “瑾瑜,阳县的百姓们就生活在这样一处安静的湖面之上,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涟漪,而且这湖不深,那些东西就算沉下去了,想要找的话,也是可以找到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护这片宁静。而你所说的江湖,我想就如同是大海吧,就算你将巨石投入其中,短时间内或许浪花不小,但当它沉下去的时候,就再也无法找到了。” 陆瑾瑜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灿烂一笑之后,一把朝着远处的湖面扔去。 “那这样呢?” 不过陆瑾瑜的话刚说完不久,湖中小屋内就出现了一名女子,在奋力的喊着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楚。 陆瑾瑜一脸惊喜的看着陈玄,“那里竟然有人住?” 陈玄不久之前也是这种表情,他笑着说:“是啊,我也很好奇。” “那我们要不上去看看?” “好。”陈玄也想知道,在这湖中小屋上住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五.全是怀疑对象 陈玄找到了陆沉所说的那处距离湖中小屋最近的岸边,在那里果然有一叶小舟,看样子最多也就只能容纳四人。而此处距离湖中岛的位置不过十来米远,在小岛附近有一叶完全相同的小船。 一名丫鬟模样的女子起初还对有人往她们这边投掷石头有些耿耿于怀,不过看到来人是正在园内调查凶杀案的县令陈玄之后,脸上的怒意马上就收敛了。 此时太阳已经没什么威力了,陈玄站在这水面附近,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热气。要是到了夜晚的话,这里四处透风,更是凉爽。 “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回禀大人,白姑娘在房内休息,要不要我去把姑娘叫醒?” 陈玄点了点头,那小丫鬟立马推开门进去了,看到她连门也不用敲,大概她已经跟了这个白姑娘很长时间了。 就在之前将众人集合起来之时,陈玄知道了这里有一个姑娘是姓白的,想必就是她了。只是陈玄没记住这白姑娘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竟然会让她单独住在这里。 片刻之后,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缓步走了出来,对着陈玄两人盈盈一笑。 陈玄有些明白风月楼为什么会厚待于她了,她就如同如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难怪刚才在人群中的时候,陈玄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她,像她这种女子,大概只有独处时才会散发出这种典雅的气质。 陈玄不经意看到不远处开的茂盛的莲花,两者何其相似。 不过很快陈玄就有些汗颜,他只是约莫记住了这女子姓白,至于陆沉说的她叫什么名字来着,陈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女子白悠悠,见过陈大人。”女子不卑不亢的行礼,全然没有刚才见到的那位俞灵身上的怯懦。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来找你是干什么的吧。”陈玄直截了当的说。 “能猜到个大概,两位进来说话吧。” 陈玄和陆瑾瑜紧跟着走进了这个位于湖中的小屋中,那个小丫鬟去了另外一间房子。 没想到这小屋从远处看挺小的,走进来才发现竟然有普通房间的两倍大,只不过显得有些过于空旷了。 “我想问的是,你平日里和墨兰的关系如何?” 白悠悠没有任何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好,我想在整个风月楼里,和她关系最差的应该就是我了。” 陈玄很佩服她敢在这个时候如此回答,她这样说无疑会让人平白无故的增加对她的怀疑。果然没出陈玄的预料,在她说了这句话之后,陆瑾瑜立刻抬头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说?能详细讲讲吗?”陈玄好奇的问。 “没什么可讲的,我和她其实也没什么过节,不过是互相看不对眼罢了,我瞧不起她骨子里的那种市侩气,以前有一个姓张的公子老是来我们这里,她就一直想勾搭上人家,想让张公子为她赎身,可是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这次又来了个更加尊贵的陆公子,她又马上凑上去了,就像是见到肉的狗一样。 当然,她也瞧不起我,我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已经沦落到了这种风月场所,还装什么清高。我和她大概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陈玄没来由的想起之前听说过的一句话:女人堆里是非多,现在看来,这园子里全是女人,是非肯定少不了。真是佩服陆沉这哥们,能轻松的在这么多女子之间泰然处之。 “好,那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我就问一句,你是凶手吗?”陈玄看着她那双颇有灵气的眼睛。 “大人,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那你到底是不是凶手?” “大人,我不知道您这样问有什么意义,我说我不是凶手,您信吗?”白悠悠的脸上终于有些紧张神色,她不知道陈玄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 “我信。”陈玄有些失落的说:“可是你们这里都是些弱女子,到底会是谁杀的人呢?” 陈玄打算今天就先这样了,实在是没什么头绪,天也快黑了,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不过就在他起身离去的时候,白悠悠忽然叫住了他。 “大人,其实您说错了一件事。” 听闻此言,陈玄立马回头。 看到陈玄的面色紧张,白悠悠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 “您不要紧张,我指的是您刚才说我们这里都是些弱女子,这件事其实是错的,我们这些能住在这里的女人,都是冬姐千挑万选出来的,每个人都非常擅长舞蹈,比如我是在好多年前就学习了西域舞蹈。所以您不要被看到的假象所误导了,我们这里每个人都可以说是“身手不凡”,就连被人杀害的墨兰也是如此,您可千万不要以为墨兰昨天身体突发不适,就下意识的以为她身体弱于常人。” 陈玄饶有兴致的看着白悠悠,她既然说了这么多,想必她应该也有自己的看法吧。 “如果杀人凶手就在你们之间的话,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陈大人您又说笑了,你这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万一传出去的话,我在这园子里还怎么做人?” “怎么,你不相信我能保守秘密?”陈玄觉得这个白悠悠似乎很有想法,她作为一个局内人,的确要比自己更了解这些女子。 “我不是不相信大人您,而是…”白悠悠停了下来,眼神却落在了一旁的陆瑾瑜身上。 陆瑾瑜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住的点头。“好,那你们聊,我先出去。” 没多久,陈玄和陆瑾瑜就离开了湖中小屋,不过让陈玄奇怪的是,陆瑾瑜竟然没有问刚才白悠悠到底说了什么。 “瑾瑜,你不想知道她刚才说了什么吗?” “不,我不想知道,你千万别说,万一要是被别人听去了,肯定以为是从我嘴里传出去的。” 陈玄笑了笑,“你这样说的话,那我还非告诉你不可了。” 天色已晚,两人随便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吃饭,陈玄强行让陆瑾瑜知道了刚才白悠悠说的话。 “白悠悠说,她怀疑凶手是冬姐。” “什么?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原本还说自己不想知道,但是陈玄才刚一开口,陆瑾瑜立刻就发问了。 白悠悠的意思很简洁明了,那就是冬姐眼看着墨兰与陆沉走的越来越近,可以说是已经抱上了大腿,想必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借陆沉之手从风月楼中脱身。而冬姐自己却还在为那个风月楼真正的老板打工,所以心中不满。是无法控制的嫉妒使她起了杀人的念头,毕竟冬姐已经三十多了,而比她年轻许多的墨兰却眼看着就要脱身了。 听完陆沉的话,陆瑾瑜一脸震惊,她有些迟疑的开口:“这有可能吗?会不会太夸张了,仅仅是因为嫉妒,就动手杀人?” “我不知道,应该有可能吧,不过我觉得也有可能就是她杀的人,她也有和冬姐完全相同的杀人动机。”陈玄有些头大,这园子中就那么几个人,现在冬姐,白悠悠,还有春桃似乎都有嫌疑,而且除了她们几个之外,还有那个秋水,唐清儿以及梅瑶三个人他还没有问过。 “陈玄啊,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觉得她们每个人都是凶手?总不可能是她们串通起来杀了墨兰吧。”陆瑾瑜取笑着他。 陈玄觉得脸上挂不住,厚着脸皮说:“你懂什么?我这叫做严谨,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抓住凶手,你根本不懂怎么破案。再说了,我也不是每个人都怀疑啊,你看看今天咱们谈过话的那个俞灵,u看书 wwuukansh我就不会怀疑她。” 这样下去根本找不到凶手,现在陈玄只能寄希望于李修远可以给力一点,毕竟那几株被完全毁掉的兰花残枝还没有找到。这个东西应该会成为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衙门里的人都被调去风月楼那边了,陈玄感觉到人一瞬间少了大半。陆瑾瑜最近一段时间同样闲的够呛,她打算继续跟进这个案子,所以干脆就留在衙门里了,回来之后,她便去了和陈玄的房间紧挨着的客房里休息。 独自一人的陈玄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不过在喝的时候突然想起墨兰应该就是被人扼住脖子窒息而死的,所以他一瞬间失了神。 没想到很快他就被水呛住了,一时间气没顺,剧烈的咳嗽起来。 房门很快就被人暴力打开,冲进来的陆瑾瑜看到此刻正脸红脖子粗的陈玄,再加上他手中的水杯,很快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一边拍着陈玄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嘲笑的说:“你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连水都不会喝?” 好久之后,陈玄终于感觉到气顺了,他坐下来喘着粗气说道;“瑾瑜,我明白凶手为什么会将兰花塞到墨兰的嘴里了。” “为什么?” “一个人成年人的力气是非常大的,尤其是在临死之前迸发出来的力气。但是如果在一个睡着的人嘴里突然塞进去许多杂物,你说那个人会怎么样?她就会想我刚才那样,被狠狠呛住,这样她的反抗就会减弱很多。” 陆瑾瑜仔细想了想陈玄的话,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 六.俞灵 第二天一大早,李修远带回来了一个让陈玄万分震惊的消息。 “大人,那些兰花和剪刀都找到了。”李修远气喘吁吁的说道。 “别急,慢点说,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厨房的灶头里,早晨有几个丫鬟在厨房做饭,在点火的时候发现了那些花的残枝,那把剪刀也被扔在了柴火堆里。” “有没有查到是谁扔在那里的?”陈玄心想这凶手还真是心大,把那些东西藏在床底下都比扔到厨房要更安心吧。不过陈玄也明白,既然人家敢把东西扔在厨房,肯定有把握不被别人看见,所以陈玄也就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李修远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凌晨的时候只有俞灵一个人去了厨房,而且她在离开的时候神色匆匆,当时弟兄们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听说她是新来的,所以难免有些内向,我们当时也没太在意这一点。” “怎么会是她?”陈玄实在是没想到,昨天自己将园子里的人怀疑了个遍,唯独没有怀疑这个叫俞灵的小姑娘,可是现在证据却是被她藏到厨房去的。 “走吧,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再说。”陈玄觉得哪里不对劲,俞灵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那些代表着证据的兰花残枝扔到厨房去,这不就等于把证据送上门来了吗? 俞灵的房间之中,陆沉正和她面对面坐着。只不过不同的是,俞灵将头埋的很低,而陆沉一脸怜惜的看着她。 虽然两人没有说一句话,但是陆沉是不太相信俞灵是凶手的。现在衙门的人已经把俞灵的房门紧紧守住了,俞灵应该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房间门大开着,陈玄两人老远就看见房间内面对面坐着的两人。 “看看,我昨天说什么来着?”陆瑾瑜一脸不屑的说:“我就说陆沉肯定会喜欢上俞灵的。” “也不一定吧,这还没怎么着呢,你怎么看得出是喜欢?”陈玄倒是没放在心上。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这个家伙啊。”随着陆瑾瑜的一声感叹,两人走进了房间。 一张圆桌之上围了四个人,陈玄和陆瑾瑜也学着他们俩的样子面对面坐着。 “俞灵姑娘,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坐了好久,陈玄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 “嗯,您问吧。”俞灵没有抬头,细声细语的说道。 “小姐,你能不能大点声?”陆瑾瑜有些无奈的说。 “瑾瑜,你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陆沉听到陆瑾瑜的大嗓门,连忙出声提醒她。 “你闭嘴。”而陆瑾瑜丝毫不给她这个堂兄任何面子。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柔声细语的腔调,感觉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今天早上有人在厨房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正是墨兰房间里被破坏掉的兰花,你知道是谁扔到哪里的吗?”陈玄低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俞灵只是匆匆抬头看了陈玄一眼,就连忙又把头垂了下去。 “你不知道?可是有人看见你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去厨房了。而且除了你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去过。能说说你那么早就厨房干什么吗?” 俞灵的脸上顿时慌了起来,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组织好语言:“那个时候我太饿了,所以想去找点吃的东西,只不过没有找到什么吃的,就又回来了。” “为什么要亲自去?直接叫你的小丫鬟不是更方便一些吗?”陈玄咄咄逼人的问道。 “是因为,是因为那时候天还没亮,我不想打扰到她休息,而且我以前也没使唤过别人,不习惯。” “俞灵姑娘,你别担心,只要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相信陈大人一定不会冤枉你的。”陆沉在一旁安慰着她。 陈玄没来由的有点心烦意乱,这俞灵明显是在隐瞒什么事情,但是她这样一个弱女子,陈玄也没办法逼她开口。而且这个俞灵虽然有所隐瞒,但是陈玄觉得她应该不是凶手。一来她看起来如此羸弱,恐怕难以活活勒死一个成年女子。二来她是初来乍到的,与墨兰根本没有任何过节,甚至都没有接触过,她哪来的杀人动机。 那么她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陈玄让陆沉将俞灵带了出去,他和陆瑾瑜留在了俞灵的房间里。 看到陈玄竟然将房门闭上了,陆瑾瑜突然有些警惕的问:“你想干什么?” “瑾瑜,你帮我四处找找吧,我想这里应该还有什么细微的线索。” “找什么?” “那个俞灵应该在隐瞒什么,但是我没办法让她开口。我想那些东西如果真是她藏在厨房里的话,那应该在这间屋子里还有痕迹。而且还有一样东西,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 感受到陈玄的目光,陆瑾瑜忽然之间恍然大悟。 “你说的是不是凶器?我们在墨兰的脖子上并没有发现人的手指印,那就说明她不是被人用手掐死的。” “对,找仔细点,要是真的找不到的话,我只有想办法撬开这个俞灵的嘴了。”陈玄也不知道他能想什么办法,难不成要他对俞灵那个小姑娘严刑逼供? 这种建筑其实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看起来虽然古香古色,分外雅致,但是布置却相当简单。如果要说藏东西的话,除非是特意修了暗格,否则根本没多少地方好找。 当陈玄打开角落处的一个箱子时,他几乎是立刻就闻到了一些淡淡的香味,注意力随之高度集中。 但是这箱子里面没什么特殊的,似乎只是一个用来装衣服的普通箱子。 陈玄随意的在里面翻找着,不过在他拿起某一样衣物时,下面的那件纯白纱衣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瑾瑜,你过来一下。”陈玄立刻大声呼喊。 陆瑾瑜应声走了过来,她原本是在梳妆台那边检查的。 “陈玄,你是在耍流氓吗?”陆瑾瑜有些鄙夷的说。 “你说什么?”陈玄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陆瑾瑜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原来他手里正拎着一个红色肚兜。 陈玄有些尴尬的把手里的东西丢在一旁。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让你看的不是这个。” 在陈玄的指引下,陆瑾瑜也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其他的衣物都被叠的整整齐齐,只有那件白色纱衣皱的厉害,而且上面似乎不太干净,给人一种沾了不少污水的感觉。 陈玄将那件衣服拿了出来,更奇怪的是这件衣服给人的手感非常潮湿。要知道这仅仅是一件非常轻薄的纱衣,在这大夏天里,只要在外面晾一下,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一件脏衣服?”陆瑾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把一件脏衣服放在这里。 “她有丫鬟侍候,根本就用不着她亲自动手,再怎么也不至于把这件脏衣服直接放在箱子里。而且你看这衣服虽然很皱,但是却是被叠起来放在这里的,显然并不是随意为之。” 陈玄停了下来,重复了刚才说的那两个字:“很皱?” “你说什么?”陆瑾瑜没有听清楚。 陈玄突然双手一起动作,很快就将那纱衣拧成了一股绳子。 “瑾瑜,你看这像什么?” “像什么?一条绳子?” “不仅仅是绳子,你看这像不像是凶器?”陈玄抬头看着陆瑾瑜。 陆瑾瑜失声说道:“难道她就是用这东西勒死墨兰的?” 陈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只是怀疑。你把俞灵叫进来吧,我拿这个诈她一下。” 当俞灵进来时,陈玄正襟危坐在圆凳之上。而陆瑾瑜朝陈玄微微点头之后,就离开了房间,并且再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了。 俞灵原本怯生生的站在房间里等着陈玄说话,uu看书uukanshu.co但是她没想到陈玄一句话都没说,而且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竟然什么动作也没有。 许久之后,俞灵终于大着胆子坐在了陈玄对面。 “大人,您怎么了?叫我进来有什么事吗?” 陈玄语不惊人死不休,“俞灵姑娘,你为什么要杀墨兰?” 俞灵听到这话后立马站了起来,满脸惶恐的说:“大人,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能明显的听出俞灵已经带了哭腔,陈玄也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如此经不住吓唬。 “你没有杀人?那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房间里?”陈玄将那件纱衣放在了桌子上。 俞灵一脸不解,“大人,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件衣服而已啊。” “衣服?”陈玄将那件衣服又拧成了一根有些粗的绳子状。 “你不用再狡辩了,仵作已经验明尸体,墨兰就是被这个东西活活勒死的。 那天晚上,你潜入墨兰房间想要杀害墨兰,但是你怕用利器杀人会给自己的衣服上留下血迹,所以就想到了勒死她的办法。你知道那天墨兰的身体不舒服,所以睡得比较死,应该可以轻易得手。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将随手扯下的兰花塞进了墨兰口中,同是用这个东西勒住了墨兰的脖子,二者同步进行,墨兰根本没多少反抗的力气。 后来你只知道官府的人在找兰花残枝和剪刀,所以就把那两样东西丢弃了。但是你却不知道我真正想找的是杀人凶器,我说的对不对?你就是杀人凶手!” 七.诬陷 房门之外,陆沉和他的这个堂妹并肩而立。说起来他们兄妹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待在一起过了,更不用提好好的说说话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陆瑾瑜总是一副看他不顺眼的样子。 “瑾瑜,你和陈玄的感情似乎挺不错的?我原本还听说你们的关系很差呢。”只有他们两人在此,所以陆沉直接称呼了陈玄的名字,在别人眼睛陈玄还算是一方父母官,但是在他这种京城巨富之子的眼中,实在是不值一提。 “那当然了,他以后会是我的夫君,我们的感情当然会很好。” “哦?这倒是奇了怪了,我记得你从小不是最讨厌像我这种文质彬彬的男子了吗?难道陈玄和我有什么不同?” “你说错了,我讨厌的只是你罢了。陈玄和你当然不同,他才不会像你这样,整个就是一花心大萝卜,一天到晚没事干就知道拐骗良家妇女。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你一顿。”陆瑾瑜根本就没有正眼看陆沉。 陆沉连说了三个好字,看似想要继续和陆瑾瑜理论一番,不过脚下倒是很诚实,乖乖的朝远处走去了。看来他也知道,陆瑾瑜的有些话,并不仅是说说而已那么简单。 房间之内,俞灵早已被吓破胆,她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人,我不是杀人凶手,我真的没有杀墨兰姑娘,我也不知道那件纱衣就是凶器。” 陈玄当然知道她不是凶手,他这么说只是想让这俞灵说出真相而已。 “既然你说你不是凶手,那就把你隐瞒的所有事都说出来吧。切记,千万不要再说谎话了,那只会加深我对你的怀疑。”陈玄伸手想要扶她起来,但是在手还没有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就看到她下意识的朝后躲了躲。 陈玄干脆停住了手,她愿意跪就跪着吧。 “大人,我知道凶手是谁。” “谁?”陈玄同样被俞灵的话吓了一跳,原本只是以为她会说出自己之所以隐瞒的原因。但是没想到这丫头如此给力,竟然直接说她知道凶手。 俞灵伸出纤手,手指的方向正好是一面墙壁。 “凶手就是住在我隔壁的春桃,就是她杀的人,不但如此,她还想要嫁祸于我。枉我一片真心待她,还想着要替她隐瞒,没想到她竟如此心狠手辣。” 俞灵似乎要哭出来了,陈玄一时间乱了手脚,在哄这种小女生方面,他还真没多少经验。 “你,你能不能先别不要哭。或者把事情先说清楚了再哭好不好?” 陈玄十分头大,怎么就不能像陆瑾瑜那样爽快呢? “我到这里一共才不到七天时间,前几天的时候,冬姐怕我不习惯,就让我无须去大厅和她们一起吃饭,每次都有别人将饭菜送到我房里来。所以我在这园子里可以说是一个人都不认识。 我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春桃了,她就住在我隔壁,而且性格很开朗,没事的时候就总是来找我说话,而且她对我特别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和我一起分享。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她拿了一瓶甜酒过来,我原本是没喝过酒的,但是冬姐说过让我得学着喝酒,那天应该是我第一次喝醉吧,而且春桃也喝醉了,就睡在我房间里。从那天起,我就觉得春桃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人,身上一点架子都没有。” 陈玄想听的并不是她们之间的这些相处细节,但是又不好出口催促她,只能耐着性子听她讲下去。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竟然要陷害我。墨兰死的那天晚上,我都要睡觉了,她突然来找我,说想吃我做的桂花糕,我当时没多想,就让她在我的房间里等着,我自己去厨房忙活了。将做好的糕点给她之后,她就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睡醒的时候,她又来找我了。那个时候还没人知道墨兰已经被杀了。 她让我去教她的小丫鬟做桂花糕,这样以后她要是再想吃的话,就不用再麻烦我了。我就又把她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墨兰被杀的消息,我躲在房子里没敢出去,到了晚上想要换衣服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些兰花的残枝和剪刀就藏在我的箱子里。我知道你们在找这个东西,而这个东西应该就是指向杀人凶手的证据。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怕你们会怀疑到我身上,所以我想了一个晚上,还是决定把那些东西丢掉。 至于那件衣服,我也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我没多想,我匆忙之间还以为是因为衣服是被压皱的,加上我很喜欢这件衣服,就没舍得丢掉。” 说完之后,俞灵抬头看了陈玄一眼,看到他正在思考着什么。俞灵觉得陈玄应该是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所以撑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跪了这么久,她的膝盖疼得厉害。 “你是说,你的这件衣服是被春桃在晚上的时候偷走,然后第二天早上再给你还了回来?”陈玄在想她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绝对是这样的,我当时就感觉到有点奇怪,明明那天晚上我才给她做了那么多糕点,她一个女子,加上已经那么晚了,怎么可能吃的完?而且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实在是太早了,我还纳闷为什么她要来的那么早,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她分明是害怕要是再拖的晚了,一旦墨兰被杀的消息传了出来,她就没机会把东西放到我房里了。” 俞灵的话终于说完了,陈玄的疑问却没有减轻多少。就算她说的是事实,但是她为什么刚才要隐瞒去厨房藏东西的人是她呢? 按照俞灵的说法,她之所以隐瞒是担心官府的人会根据那些东西怀疑到她身上。看似有道理,但是陈玄知道这绝对是一派胡言。 从她指证春桃是凶手的话语中来看,她的逻辑与头脑十分清楚,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糊涂的人。她应该知道只有帮官府找出真凶才是唯一为她洗脱嫌疑的方法,像她故意丢弃证物的举动,反而会让官府更加怀疑她。 “可是你刚刚还在隐瞒。”陈玄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她的不信任。 “大人,我…” “你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你隐瞒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还是说你隐瞒是为了保护和你走的非常近的春桃?”陈玄反问道。 “大人,您怎么知道…”俞灵满脸疑惑的说。 “我怎么知道?小丫头,你和我玩这个还太嫩了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再敢有一句谎言的话,我就直接把你当凶手处置了,我也懒得再查了。你应该听说过两个月前的那起凶杀案吧,我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陈玄恐吓着她。 俞灵的脸色又变了变,像是在权衡着什么,不过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好吧,我老实交代,其实刚才那些话,都是春桃姐故意让我那么说的。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春桃姐突然来找我,她手里拿着的就是用那件纱衣包着的兰花残枝和剪刀。她说这些东西是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 春桃姐和我的性子不同,她总是不在房间里,所以不知道是谁把这些东西放进去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给你?”陈玄不解的问。 “大人,其实有一点我没有说谎,我和春桃姐的关系的确特别好,这是千真万确的。而且在进风月楼之前,她就帮助过我。所以我很信任她,她说她不是凶手,我也相信。 但是这些东西在她手上,加上平日里她和墨兰走的很近,你们是不会相信她的,所以她想让我帮她。 因此就有了我的第一套说辞,我们想要把这件事赖过去,如果可以成功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uu看书.uuashu.cm 如果实在赖不过去了,就把她供出来吧,所以我的第二套说辞也是春桃姐教我的,我原本以为我可以挺住,但是我还是高估自己了。”俞灵有些愧疚的说。 “那纱衣是怎么回事?” “春桃姐说,你们只是在查找兰花和剪刀而已,这件衣服不打紧。而且她还打算日后再找找这件衣服的主人,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栽赃嫁祸给她。”说完,俞灵就把那件衣服拿了起来。 俞灵的身材比较娇小,当她把这件衣服在身前比划的时候,陈玄明显可以看出这件衣服根本不合她的身。 陈玄挥挥手示意俞灵先出去。 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了,如果俞灵没什么心机的话,她说的应该就是真的,那现在的关键点就在春桃身上,春桃交代给俞灵的那些事又有多少可信度呢?这一点不得而知。 如果俞灵的城府真的深到一定地步的话,她的这些话全都是编造出来的,那么这一切有没有可能呢?陈玄发现这样想的话其实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她也说了,春桃经常不在房内,她去隔壁偷一件纱衣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让她们两人对峙,倘若这一切都是俞灵精心编造好的谎言,那么对峙的结果大概就是双方各执一词,多半没什么结论。 陈玄的脑海中很快有了好几个念头:俞灵就是凶手,她在诬陷春桃。春桃是凶手,她想借单纯的俞灵来共同诬陷别人,至于被诬陷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目前还不得而知。再就是她们都不是凶手,俞灵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凶手另有其人。 八.谁是凶手? 出了俞灵的房间之后,陈玄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他真想仰天大喊一声。只要将墨兰房间里的指纹采集出来,就可以不费任何功夫的找到真凶了。可是,就连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没办法做到,他实在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万一到了春桃那里,她又搞出一套说辞的话该怎么办? “陈大人,怎么你的脸色看起来这么差?”陆沉看到陈玄终于出来了,而且陆瑾瑜没在附近,他连忙凑了过来。 “唉,一言难尽啊,这案子有点复杂,真让人头大。”陈玄发着牢骚。 没想到陆沉竟然笑了起来:“那恐怕你接下来会更加头大。” “什么意思?” “风月楼的真正主人叫张硕。他和我的叔父,也就是瑾瑜的父亲生前算是生意场上的对头。而他之所以一直没露面,是因为他在渝州城里有更大的生意。所以在阳县这边只是一个甩手掌柜而已,但是这案子已经惊动了他,要是时间拖的久了,难免影响到他的财路。” 陈玄倒是没放在心上,毫不在意的说:“那又如何?他还能把我这个县令宰了?” 陆沉微微愣了一下,想必是陈玄和陆瑾瑜待的时间久了,说话也变得直接了许多。 “那倒是不至于,不过他和渝州城的城主关系很好,而你们阳县只是一个附属小城罢了,我担心他会故意刁难,所以你最好还是尽快找出凶手,即使找不到凶手,也不能再继续把这园子封锁下去了。” 陆沉正说着的时候,看到陆瑾瑜走了过来,连忙拍了拍陈玄的肩膀,口中话也戛然而止,竟然直接溜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陆瑾瑜好奇问道。 “没什么,他说你太凶了,让我小心点,千万别惹你。”陈玄信口胡诌着。 陆瑾瑜竟然相信了,她有些尴尬的说:“我真的很凶吗?也还好吧,我又没打过你。” “对,我觉得还好,挺不错的,继续保持。”陈玄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再去找春桃姑娘聊聊,只希望尽快把凶手找出来。” 陈玄并没有太在意陆沉所说的那个张硕,事情还得一步一步来。 “先别急,那个俞灵和你说什么了?她是不是凶手?” “我觉得不是,但是她的话中有许多疑点。”陈玄虽然是刑侦专业的毕业生,但是那都是要依赖许多先进科技。在这里他感觉学的那些东西基本上都用不上,只能摸索着来。而且他并没有多少经验。 之前李辉兄妹俩那件凶杀案虽然是他破的,但是那起案子可以说是非常简单明了,根本没费多大功夫就锁定凶手了,而这次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春桃就住在俞灵的隔壁,所以两人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果然,春桃仿佛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正端端正正的坐着。 “春桃姑娘,关于墨兰姑娘的死,我有些事想问你。”陈玄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个春桃似乎比俞灵更像是凶手一些,她应该非常聪明。 “大人,您随便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春桃坦然说道。 她知道陈玄刚从俞灵的房间里出来,所以可以说已经等候多时了。 “俞灵已经承认了,厨房中的兰花是她藏在那里的,还有那把剪刀也是。而且,我们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件纱衣。” 说话之时,陈玄紧紧盯着春桃的表情,但是却没有看出任何东西,她的表情非常淡定。 陈玄决定加大力度,他接着说道: “俞灵还承认了,墨兰就是她杀的。” “什么?”房间里的两个女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话不仅仅是让春桃很震惊,陆瑾瑜同样一脸的不可置信。 “没错,她说人就是她杀的,但是她一个人无法控制住墨兰,她说你是帮凶。” 陈玄紧紧盯着春桃有些恍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你承认吗?你是不是帮凶?” 房间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春桃终于开口:“我不承认,那天晚上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没有去过墨兰姐的房间,我不是帮凶。” “好,你能说说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吗?还有你为什么会给俞灵交代那样一套说辞?” 春桃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原来陈玄是在吓唬她而已。 “既然大人您这样问了,想必俞灵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你了。我对天发誓,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春桃信誓旦旦的说,并且将她的右手微举,做出了发誓的姿态。 “说吧。”陈玄淡淡道。到底值不值得相信,还得看她究竟说了什么东西出来。陈玄还没有天真到仅仅因为发誓就完全相信她的话。 “那些东西的确是突然之间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这一点俞灵应该已经对您说过了。但是还不仅如此,那件纱衣其实就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更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突然又回到我手里。毕竟这个园子里的人都知道,除了晚上睡觉以外,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待在房间里的。 如果你们知道了这些事,那我就成了凶手了,这一点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但我真的不是凶手,心急之下,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俞灵,她和我关系比较亲近。而且我之所以敢把如此重大的事告诉她一个新来的人,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的,这个原因我等会再说吧。 我让她帮我把这些东西处理掉,因为她几乎没见过墨兰姐,她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动机杀人,所以即使你们查到东西是她丢的,只要她咬死这些东西是别人放进她屋子里的,你们应该可以相信她的。 而我就不同了,自从墨兰姐死后,我寝食难安,因为我知道我是最有嫌疑的,那天白天我在墨兰姐那里呆了几乎一整天。 俞灵答应我了,但是她担心万一你们咬住她不放怎么办,所以我就给她想了一套完整的说辞,要是真的没办法,那就只能把真相说出来了,毕竟那些东西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 听完春桃语气诚恳的话,陆瑾瑜有许多疑问。 不过那是因为她并不知道俞灵刚才是怎么说的。而陈玄倒是听明白了许多,但是还有一些地方有漏洞。 “那件纱衣是怎么回事?你只让她帮你处理掉兰花残枝和剪刀,没让她帮你处理掉衣服吗?你为什么让她指认你就是凶手?”陈玄很快就发现了对不上的地方。 “大人,那件衣服是我的,园子里有不少人见我穿过,我怎么可能让她把这东西也丢了?但是俞灵是新来的,她根本就没见过我穿那件衣服。 她不知道那是我的衣服,我也不敢告诉她真相,我怕她真的打心底认定我是凶手。陈大人,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虽然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但是这明显是栽赃,希望大人明察!” 见她说的诚恳,陈玄偏过头看着陆瑾瑜说:“你相信春桃姑娘的话吗?” 陆瑾瑜根本不了解来龙去脉,只觉得云里雾里的,但是看春桃已经立了誓,心中便有了选择。 “可以相信吧,说的挺真诚的。” 陈玄笑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刚刚你有提起过,之所以让俞灵帮助你,除了你们关系亲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现在可以说了吗?” “大人,虽然我和俞灵亲近,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才来了七天的新人,我怎么敢在不知根知底的时候就完全信任她呢? 其实在昨天一大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春桃十分神秘的说。 “什么秘密?”陆瑾瑜立马问道。昨天一大早?那不正是墨兰刚死没多久的时候吗? “这事还要从前天我在墨兰姐房间的时候说起,墨兰姐性子比较冷淡,也只有我和她亲近一些。那天她和我说了许多话,她说她即将要离开风月楼了,希望我以后一定要努力赚钱为自己赎身,让我也要早日离开风月楼,其实平日里墨兰姐根本没那么多话的。 那天晚上,我一直心绪不宁,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那时候天才稍微亮了一点,丫鬟们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活动的,所以我多长了一个心思,就趴在窗户上看外面。 原来是俞灵,她好像是从外面才回来,uu看书 uknu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不过我看的时候她已经推开门回房了,我没有看的很清楚。” “所以呢?”陈玄已经有预感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我当时并没有在意,只以为她是起夜了。但是后来墨兰姐被杀的消息传了出来,我这才想起俞灵那时候的衣服穿的很完整,并不像是起夜。要知道我们这园子里都是女子,所以平日里不是特别讲究的。她肯定是去办什么事了。而且那时候她的脚步很急促,所以才会被我听到的。 我就直说了吧,当我把整个事情串起来的时候,我觉得她好像就是凶手。她就住在我隔壁,要是想偷我一件衣服的话,是非常容易做到的事。而且昨天的事发生之后,园子里有了许多你们衙门的人四处转悠,要不是她的话,其他人拿着那么多东西四处活动,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怀疑她想嫁祸给我,所以我干脆把这些东西丢给她算了。当她问我要是瞒不住你们怎么办的时候,我赌气的说那就直接说我是凶手好了。” 为了增加她的话的可信度,春桃在说的时候一直看着陈玄。 陈玄道:“你是说,俞灵是凶手?” 没想到春桃竟然缓缓摇头:“我不知道,当我看到那些东西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的时候,我的确觉得她是凶手。一时冲动之下,我让她帮我处理那些东西。不过我很快就后悔了,因为万一她真的是凶手的话,她直接拿着这些东西告发我,我该怎么办?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她是完全按照我的指示在说的,所以我又觉得她不是凶手了。” 九.扑朔迷离 陈玄去找俞灵确认了那天早上她是不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出门了,没想到的确有这回事,她说自己闹肚子了… 陈玄大概整理了一下思路。 俞灵藏了那些兰花枝和剪刀,但是她不想承认,她是想要帮春桃隐瞒的。可是自己威胁了她,所以她一个小姑娘没挺住,很快就交代了,凶手是春桃。 后来自己发现漏洞,她又交代了一次,凶手不是春桃,春桃也是被嫁祸的,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帮春桃引开注意力,而她指认春桃的话也是春桃教她说的。当无法完成的时候,她就老实交代了两人之间的秘密。 接下来是春桃,按照她的说法,有人想要栽在嫁祸于她,而且她以为那个人就是俞灵。所以她将计就计,让俞灵去帮她处理这些证物,但是没想到俞灵果真按照她说的做了,并且表现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所以俞灵应该不是凶手。 陈玄还是比较认可俞灵不是凶手这一点的。倘若她真是凶手,只要把那件纱衣抛出来就好了,如同春桃所说,在眼前的形势下。由于自己没有任何线索,所以只能从已有的证据入手。 其实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陈玄已经明白了这个风月楼众人的关系并不融洽,甚至可以说是各怀鬼胎。 撇开纠结不清的俞灵和春桃不谈。单单是死者墨兰和春桃之间的关系,难道真的如同她们所描述的那般亲近吗?至少在陈玄看来,春桃的表现有点太平淡了,仿佛被杀的并不是她的闺中密友,仅仅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还有昨天见到的那个白悠悠,她给陈玄指了另一个人:冬姐。 据她所说,冬姐和墨兰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冬姐是在嫉妒墨兰可以脱身风月楼。 但是冬姐目前算是风月楼的管理者,她在这里的权力不低,有必要羡慕一个舞姬吗?如果冬姐想走的话,她应该随时可以走吧。毕竟陆沉所说的那个叫张硕的人并不在阳县,陈玄可不信这么多年了,冬姐手里会没点钱? 而冬姐也说过,墨兰在风月楼中最亲近的两个人就是她和春桃。春桃性子活泛,众人都知道墨兰和春桃亲近。但是白悠悠却说,冬姐和墨兰的关系不好,谁在说谎? 陈玄真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都说两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已经上场四位了,台下还有唐清儿,秋水,梅瑶这三位等着上台呢。 本着尽量避免牵扯更多人进来的原则,陈玄打算今天再去探探冬姐的口风。 至于接下来怎么办,恐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陈玄现在至少有一点是非常确认的,那就是杀人凶手一定在她们几人中间。因为从目前已有的线索来看,凶手一直在混淆视听。 “瑾瑜,你能不能别折腾那棵树了?”陈玄自己在这边琢磨着事情,没想到回头一看。陆瑾瑜正在对着一棵只有手腕粗的树出气,说出气也不合适,应该说是“切磋”。 陆瑾瑜正用她的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砸在树干上,那棵弱小的生命正在陆瑾瑜的手下瑟瑟发抖。 “那你让我干什么?”陆瑾瑜终于停下了手。 “当然是干活了,咱们去会会冬姐吧。” “你连冬姐也怀疑了?”陆瑾瑜想起昨晚陈玄转述的白悠悠的话。 “实话和你说,我都快得疑心病了,现在我甚至怀疑是她们连手杀了墨兰,而现在正在给我们表演一出大戏呢。”陈玄语气夸张的说。 “不可能吧?” 没想到陆瑾瑜还真的信,陈玄乐了。 “当然不可能,我开个玩笑而已。” 随便找了一个小丫鬟,在她的带领下,陈玄来到了冬姐的房前,没想到她算是这里的老大了,住的地方倒是很普通。 将小丫鬟打发走后,陈玄先敲了敲门。 “谁呀?不是给你们说过没我的吩咐,你们都不要过来吗?” 听到冬姐那略带有怒气的嗓音,陈玄没想到她的脾气还挺大。 “我是陈玄,有点事情想问你。” “稍等一下。”放间里传出了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过了好一阵子,门终于被打开了。 “陈大人,陆姑娘,二位请进。”冬姐的神色紧张,语气中带着歉意。 陈玄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是心里却万分好奇冬姐刚才在里面做什么,似乎听见他来了之后有些慌张? “冬姐,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来是想问什么事吧?” “是关于墨兰吗?” “冬姐果然兰心蕙质,通过这一天多时间在园子里的走访调查,我其实已经有了几个怀疑对象。但是证据不足,我没办法确定凶手到底是谁,所以特意来请教一下冬姐。” 冬姐的脸色刚才有些慌乱,不过此时已经平复下来了,陈玄真是越来越好奇她刚才到底在做什么了。 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些翻箱倒柜的声音,而这房间里大概也就只有梳妆台那里会发出这种声音了。那里难道藏了什么东西吗? “大人不必客气,有什么话尽管问便是。”冬姐将她额前的头发向耳朵后面拢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我现在有三个怀疑对象,第一个是俞灵,你应该也听说了,墨兰房间里的兰花残枝和剪刀都是被她丢弃在厨房的,而且我们也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凶器。第二个就是春桃,她是最可疑的。因为那个做为凶器的纱衣就是她的,而且她住在俞灵隔壁,可以很轻易的将东西放在俞灵的房间里。 第三个就是住在湖中小屋的白悠悠。据我了解,墨兰虽然和其他人交往不多,但是唯独和这个白悠悠的关系最差,两人似乎十分看不对眼,她是最有杀人动机的。 对于这三个人,冬姐你有什么看法?” 陈玄并没有把白悠悠的猜测说出来,那种话说出来的话无异于挑拨离间。 冬姐的头脑大概十分灵活,要不然那个张硕也不会放心她一个女子掌管着风月楼。 很快,冬姐就整理好了思路。 “俞灵应该不可能,那就是小笨丫头而已,没什么心机的,更没有动机杀害墨兰。 至于春桃的话,我不敢保证,但是我想应该没有那个人会傻到用自己身边的东西做为凶器吧? 还有那个白悠悠,如果您觉得她会是凶手的话,我倒觉得您不如怀疑另外一个人。” “是谁?”陈玄心中有了一个不详的预感,看来这个舞台上大概又有一位女子要登场唱戏了。 “梅瑶。”冬姐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能详细说说吗?你们这里的姑娘都太神秘了,我根本都不认识你说的梅瑶是哪一位。”陈玄有些自嘲的说。 “大人,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吧,当你看到白悠悠这个人时,她留给你的印象是什么?” 陈玄回想起昨天的那个白衣女子。 “第一印象的话,出淤泥而不染,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陆瑾瑜在一旁撇着嘴说:“这么好?” 听出了陆瑾瑜语气中的不屑,陈玄只是淡淡一笑。 “大人,如果这些是白悠悠给您留下的印象的话,我只能说当您看到梅瑶,并且和她接触之后,你会发现她比白悠悠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们两个人都是曾经流落到西域的女子,也是同时进入风月楼的,关系匪浅。 其实她们这些舞姬都有一种象征着身份的花,白悠悠是莲花,寓意出淤泥而不染。而梅瑶则是梅花,孤傲高洁。” 陈玄一下子来了兴趣,“按照你说的,梅瑶姑娘如果是这种性格的话,你为什么会怀疑她是凶手呢?” “陈大人,您难道没有发现,最近这两天园子里平常平静吗?这哪里像是一个刚死了人的地方?依我的看法,如果是真正的凶手的话,u看书 w.uukanshu.om肯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吸引你们官府的注意。而这园子里,最是神秘的应该就是白悠悠和梅瑶了。 白悠悠的神秘在于她总是待在湖心小屋之中,根本不怎么出来活动。而梅瑶不同,她属于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而且她的身手非常好,要不是她的话,她和白悠悠根本不可能从西域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恐怕早就死在那个角落了。” 冬姐有些忌惮的说:“现在看似你们把整个园子封锁住了,但是根本就关不住梅瑶的。只要她想出去,那就随时可以出去。这不足一丈高的院墙根本就拦不住她。 所以我觉得她最有可能是凶手了,因为她有恃无恐。其他的姑娘如果是凶手的话,恐怕早就因为害怕被抓住而惶惶不可终日了。但是梅瑶就不用担心这个,如果你们没有查到她身上,她就可以继续待在这个笼子里,一旦你们查到她了,她大可以一走了之。” 听到冬姐说完之后,陈玄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皱着眉头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梅瑶找来,对了,最好麻烦你亲自前去,千万不要让她和白悠悠提前通气。” 只不过冬姐却面露难色,似乎是不太愿意去。 “冬姐是担心梅瑶的身手吧,捕头李修远就在外面,你可以找他一同前去,他的身手非常好,一定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冬姐没有办法再拒绝,只能按照陈玄说的去做了。 冬姐前脚刚走,陆瑾瑜还没来得及说话,陈玄突然站了起来,径直朝着梳妆台那边走去。 一十.压力 “陈玄,你要干什么?这样不好吧?” 陆瑾瑜目瞪口呆的看着陈玄在冬姐的梳妆台那里四处翻找起来。 这哪里还像是一个县令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入室盗窃的贼。 “这有什么不好的,来,你快帮我一起找找,冬姐刚才那么紧张,这里肯定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哦,好。”陆瑾瑜茫然的点了点头,也开始翻找了起来。 底下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箱子,陈玄想拉出来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可是没想到那么小的一个箱子,竟然十分沉重,费了好大力气才拖了出来。 陈玄可以肯定这里装着的绝对是非常贵重的东西。 果然和他所预想的一样,各种叫不上名字的珠宝翡翠将这个小箱子竟然装的满满当当。 陆瑾瑜虽然从小就不缺钱,却也被这一幕震惊了,她从来都不喜欢把那些珠宝什么的往自己身上挂,所以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多珠宝。 “瑾瑜,你说这些得值多少钱啊?” 陆瑾瑜连连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估计做一辈子县令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吧。” “但是她也只是一个替别人打工的,真的可以赚到这么多钱吗?”陈玄有些疑惑。来到这个时代也算是不短的时间了,但是他对这里的钱还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毕竟也没多少花钱的地方,尤其是有陆瑾瑜这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在。 “当然不是她赚的,这些东西肯定来路不正啊,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紧张呢?”陆瑾瑜看的很透彻,她也很明白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为了防止被冬姐发现异常,陈玄两人很利索的将所有的东西放回原处。 陈玄也管不着她的这些钱究竟是怎么来的,这个应该不归他管,他现在要查的就是杀人凶手到底是谁。 当冬姐回来的时候,她带来了一男一女。 这名女子身材高挑,容貌出众,只不过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想必这位就是冬姐口中的梅瑶了。 但是这个男人是谁?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身材略微有些发福,脸上却棱角分明。 陈玄不知道以前的那位陈大人到底认不认识这个男人,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口询问。 “陈大人,这位就是风月楼的东家。” 听到冬姐的介绍,原来这位就是陆沉所说的张硕,而且据说是陆瑾瑜已经去世的父亲在生意场上的对头? 陈玄下意识看了陆瑾瑜一眼,不过并没有在她脸上发现什么异常,看来陆瑾瑜并不认识他。 “张硕?虽然你人不在阳县,但是我这个阳县县令对你依旧是久仰大名啊!”陈玄随口说着客气话。 只是不明白他怎么是和梅瑶一起来的,难道只是巧合吗? “哪里哪里,风月楼的生意能这么好,还是多亏了陈大人治理有方啊,我应该谢过陈大人才对。” 张硕笑着说道:“不知眼下这桩命案,大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果然,还不出三句话就谈到了这桩命案上。看来陆沉说的没错,这张硕大概是来给自己施压的。 都说商人逐利,果然不假。自己这才把园子封了两天时间,他就从渝州城赶过来了。 其实这一点倒是陈玄猜错了,张硕此时出现在阳县是有其他事,并不是为了这桩命案特意赶来的。只是手下的一个舞姬被杀而已,哪里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 “春桃。”陈玄抬头看着张硕,直接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张硕思考了一下,他应该是对春桃是谁不太熟悉。许久之后,他低声对冬姐说:“就是你说的那个性子最野的丫头?” 看到冬姐点了点头,张硕才想起了春桃到底是谁。 “春桃真是凶手?” 除了张硕之外,陆瑾瑜更是一脸好奇。陈玄明明说还没找到凶手是谁,怎么现在突然就认定是春桃了呢。 没想到陈玄缓缓摇了摇头。 “目前为止,春桃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如果我不能找到确切的证据的话,恐怕就得对园子里的所有人展开全面调查了。如果她不是凶手,那么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陈玄抬头看着面容冷清的梅瑶,对她说道:“梅瑶姑娘,你也有嫌疑。” 梅瑶并没有开口辩解,但是一旁的张硕率先开口了。 “绝对不可能是瑶瑶,她不可能杀人的。” 陈玄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难怪张硕会和梅瑶一起过来,原来并不是巧合,而是他们俩之前就是在一起的。看这张硕如此维护于她,想必是怀了老牛吃嫩草的心思啊。 陈玄心中不由得想骂几句,你这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人家才是个二十多点的姑娘,而且相貌如此出尘绝艳。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我怎么不可能杀人?难道你觉得死在我手上的人还少吗?”梅瑶倒是一点也不给张硕面子,当众反驳于他。 “梅瑶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玄被她的话惊了一下,难道她杀过不少人? 梅瑶冷笑一声,“三年多以前,我和白悠悠在西域的一家酒楼被人用药迷倒,身陷囹圄。当时看管我们的一共有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份不低的公子哥,对我们心怀不轨,我把他们全都杀了。 我带着白悠悠一路逃窜,有数十人一直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因为有白悠悠在,我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没办法反抗,只能继续逃。那时候这城外的某一座山上有山贼出没,他们对我们又起了不轨之心。我们假意奉承,趁其不备之时,山上二十多口,悉数死于我手上,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陈大人,你觉得我会杀那个叫墨兰的女子吗?如果我想杀她的话,大大方方杀了,然后直接离开便是,哪里用的着如此麻烦。”梅瑶不屑的说。 陈玄没想到这位还是个狠角色,但是陈玄也明白。她说出这些事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她绝对不会采用这种杀人手法,她根本就没把园子里的其他女子放在眼里。 冬姐以前并不知道梅瑶的手段如此狠辣,她只知道梅瑶能从西域回来,必定身手不凡。毕竟三年多以前的时候,西域和朝廷的关系十分紧张,最近一两年才缓和不少。 可是她根本就想不到,梅瑶竟然会亲手杀了这么多人。想起自己刚才还在陈玄面前说过梅瑶是凶手这种话,冬姐心中一阵后怕,暗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嘴。就算张硕和梅瑶走到一起了,虽然自己心里不痛快,可总比把小命丢了要强。 但是显然张硕是知道这些事的,相比于其他几人,他显得要淡定许多。 “梅瑶姑娘,大家都说你基本上不会掺合园子里的事,总是独来独往的,所以也可以算是半个局外人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觉得春桃会不会是凶手?”陈玄问出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他怀疑这梅瑶有可能连春桃是谁都不知道。 但是很快就证明陈玄多虑了,梅瑶不仅知道春桃是谁,而且还挺熟悉她的。 梅瑶显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说道:“于我个人而言,我不觉得春桃是凶手。” “为什么?你很了解她吗?”陆瑾瑜对梅瑶的第一感觉很好,到了现在略微有些了解了,她对梅瑶就更觉得亲切了。 “对,我很了解春桃,当时我和白悠悠初来乍到的时候,原本是让我住在湖中小屋的,但是我知道白悠悠不喜与人交往,就让她去那里住了。 而春桃是在我之后进入园子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来找我,起初觉得她有些烦。但是后来时间久了,就觉得有个人和我说话也不错。后来园子里又有其他人来了,她才来我那儿的次数比较少了,到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怎么来了。 我觉得她不是凶手的原因很简单,uu看书.ukanhu就仅仅是因为我觉得她人还不错而已,我根本不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的话你听听就可以了。” 说完之后,梅瑶直接站起身来。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瑶瑶,我给你带来了渝州城的特色烤鸭,你要不要尝尝?”张硕小声的说道。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梅瑶转身就走,而张硕紧随其后。陈玄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不过陈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着门外喊道:“墨兰姑娘今日已经下葬了,明天早上我希望你们能去祭拜一下。” 不过陈玄并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尴尬的说:“冬姐,你们这里的姑娘好大的架子呀,平时你都是怎么让她们去风月楼赚钱的?” “可不是吗,明明没有富贵命,却偏偏得了富贵病,不过说来也奇怪,有些有钱人啊,就喜欢梅瑶和白悠悠这种的,你瞧我们大东家不就是吗?”冬姐有些不满的说。 “好了,你通知一下园子里的其他姑娘,明日一早去祭拜一下墨兰吧,大家一起去。” 陈玄心中有了结论,梅瑶应该不是凶手,她所表现出的完全是一种不屑,不屑于去杀一个弱女子,不屑于去混淆视听。而且张硕明显对她有意思,她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开口,和死去的墨兰完全没有任何利益或者情感上的冲突。 嫌疑最大的还是春桃和俞灵,准确来说应该只有春桃一人。但是动机呢?陈玄并不知道。 一十一.迷雾即将散去 冬姐能在她这个位置上待这么久,那就说明她肯定是有一定的识人本事的,最起码比自己这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人要强。陈玄记得白天的时候冬姐说过一句话。 她说俞灵只是一个小笨丫头而已。如果俞灵真的如她所说,并没有什么心机的话,她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在按照春桃的吩咐做。 某一个瞬间,陈玄的脑海中突然有灵光闪过。春桃说她怀疑俞灵是凶手,所以才会把那些东西交给俞灵处理,但其实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栽赃俞灵。 她教俞灵在隐瞒不过的时候直接指认她就是凶手。如果自己那个时候就直接信了俞灵所说,而直接去找春桃对峙的话,春桃大可以反咬一口,说俞灵是在诬陷她。 如果自己识破了俞灵所说是假的,那春桃也有对策,那就是将局势搞成现在这个复杂样子,园子内的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谁都有嫌疑。 今天又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春桃曾经和梅瑶的关系密切,那她肯定知道梅瑶和白悠悠是一路的,而且也知道张硕在追求梅瑶,别人可能不知道张硕的身份,但是春桃肯定可以通过梅瑶知道张硕才是风月楼的大东家。 她有信心当自己在怀疑园子内所有人的时候,冬姐会因为张硕对梅瑶特别好而诬陷梅瑶。白悠悠会因为冬姐对梅瑶的刻薄而诬陷冬姐。这样一来就彻底乱了,也就成了眼下这个局势。 只要反推一下,陈玄很快就发现这里的所有事情中都有春桃的影子在里面。 想到这里,陈玄大声将还没有入睡的陆瑾瑜喊了过来。 “瑾瑜,我们先做一个假设,假设春桃就是凶手,你觉得她为什么杀墨兰?” 陆瑾瑜打了个哈欠,有些无力的说:“你怎么确定她就是凶手的?” 陈玄倒了一杯水递给陆瑾瑜。 “不是确定,是假设。你先把这杯水喝了,清醒一下。” 陆瑾瑜接过水杯喝下水之后,果然清醒了不少,她思考了一阵子说: “墨兰房间里并没有丢失什么贵重东西,那就说明凶手不是为了钱财,既然不是因为钱财的话,还能因为什么呢?春桃和墨兰的关系似乎挺不错的。” “其实墨兰在死前是有一些异常表现的,那就是她曾经对春桃说过一件事,陆沉将要带她离开风月楼去京城了。”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和陆沉有关?”陆瑾瑜失声说道。 “不,陆沉应该没有牵扯到杀人案中,我在想如果春桃真的是凶手的话,她会不会就是因为陆沉要带墨兰离开,因此心生嫉妒,所以才会杀了墨兰?” “不可能吧,一个人的嫉妒心真的会那么重吗?” “我不知道,不过明天倒是可以找陆沉了解一下,如果春桃真的对陆沉表达过爱意的话,我想她十有八九就是凶手。” 第二天的天气终于略微凉了下来,不过也仅限于没有前几日的太阳暴晒。天气虽然阴沉,但是在下雨之前,恐怕依旧十分闷热。 陈玄和陆瑾瑜率先一步来到了城南的墓地处。来此祭拜墨兰都是没有其他的意图,陈玄只是觉得,她们在一块住了这么久,理应让她们来祭拜一下。毕竟现在凶手还没有查明,园子依旧处于封锁状态,所以陈玄就特意安排了这么一出。 等会李修远就会带着她们过来。 陈玄立于那个并不大的土包之前,墨兰就在里面。 究竟是谁杀了你,是春桃吗? 陈玄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这坟墓的土看起来有点潮湿?陈玄知道墨兰是昨天太阳还没下山之前就下葬了的,毕竟最近温度太高,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虽然今天没有太阳,但是土的颜色不应该这么潮湿才对。 “瑾瑜,昨天晚上是不是下雨了?” “为什么这么问?我没听到有雨声啊。”陆瑾瑜如实回答。 “要是没下雨的话,为什么这里的土感觉有点湿。”其他地方都是绿草,旧坟上也不怎么干净,这里只有这一座新坟。也就只有这里的土的颜色是最容易被人看出来的。 陆瑾瑜也把注意力放在这座坟上,不过她但是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挺正常的啊,才翻过的土不就是这个颜色吗?你别疑神疑鬼了,说不定昨晚还真的下了点雨呢。” 墨兰的尸体中没有发现中毒的痕迹,也没有再发现什么其他异常的地方。 很快,李修远就带着风月楼的那些人过来了,没想到张硕和陆沉也来了,而且他们两个边走边说话,看起来非常熟络,显然是旧识。 春桃和秋水走在最前面,白悠悠和梅瑶两人紧跟着前者,冬姐跟在张硕和陆沉身后。这几人陈玄算是比较熟悉了,毫无疑问,春桃的嫌疑最大。 最后面漫不经心的走着一名穿着青色衣服的女子,这个人陈玄不太熟悉,似乎是叫做唐清儿。她的手中不知从哪里摘了几片叶子,在手里随意把玩着。 知道此行是来祭拜的,所以其他人都有意无意的穿着白色的衣服,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比较沉重,就算生前的关系再差,毕竟死者为大。 但是这个唐清儿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陈玄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会如此。但是更奇怪的是,在前两天的走访调查中,他从来没听任何一个人提起过这个唐清儿。 这又是为什么?就连梅瑶和冬姐都被指控了,为什么唐清儿可以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 不对,少了一个人,俞灵没来。不过陈玄知道俞灵初来乍到,和墨兰仅仅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没来也不是很奇怪。 而且她应该是没什么嫌疑的,没有动机,身材最娇小,加上慧眼识人的冬姐对她的评价是小笨丫头。所以陈玄也没有太在意俞灵没有出现这件事。 他们到了之后,陈玄立刻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陆沉叫到了远处说话。 留下那些女子在这座新坟旁边。 “春桃,你说陈大人把陆公子叫去做什么?”秋水小声说道。 “我不知道啊,也许是陆公子也被怀疑了吧,反正园子里人心惶惶的。”春桃胡乱猜测着。 “怎么可能,陆公子不可能是凶手的。”秋水连忙说道,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你急什么呀,这事你说了又不算。”忽然春桃暧昧的看着秋水说道:“你不对啊,为什么你这么紧张陆公子,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秋水的脸立刻变红了,有些娇羞的说:“哪有啊,只不过是我邀请陆公子明天和我一同前去城外的长青山上去游玩,他也同意了。长青山树木茂盛,并不怎么热的,而且我们还可以在青山寺院中留宿一晚,那里的方丈大师我认识,人挺和蔼的。” 春桃有些疑惑的说:“可是园子不是被官府封了吗?” “虽然园子被封了,但是那个陈大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审问过我,我没有嫌疑的,他应该会答应的吧?”秋水此时也有点不确定。 “真羡慕你,我这几天都快被闷死了,要是我也可以去的话多好啊。” “那你就一起去啊,陆公子人那么好,而且他也很欣赏你的。” “不是陆公子,而是那个陈大人。我的嫌疑还没有解除,恐怕没办法和你们一起去了。”春桃遗憾的说。 “这样啊,没事。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就可以了。”秋水旋即面色凝重起来。“春桃,你和我说一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 春桃立刻急了,连忙辩解道:“我当然不是啊,你应该知道墨兰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害她呢?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不是不是,你不要太紧张,我倒不是怀疑你。这样吧,我回去和陆公子提一下,看看明天他可不可以带你一起出去。” “那就谢谢你了秋水。”春桃知道,u看书.uukanshuco自己大概是没机会出去的,毕竟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她。 陆沉随着陈玄的脚步来到挺远的一个地方。 “陈大人,你要问什么吗?” “我想问一下,你觉得春桃这个人怎么样?她有没有对你表示过爱意?”陈玄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怀疑春桃是凶手?你觉得她是因为嫉妒我要带墨兰走,所以心生怨恨,因此杀了墨兰?”陆沉十分聪明,很快就明白陈玄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虽然被他看穿,陈玄也没有任何掩饰。 “对,她的嫌疑是最大的。虽然表面上她和墨兰的关系最好,但是我发现也许是因为性格方面的原因,所以园子中的每个人和她的关系都不差。这一点应该说明不了什么。 而且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如果她曾经对你表达过爱意,我想她是有足够的动机杀人的。” 陆沉缓缓点了点头,毕竟园子里就这么几个人,如果凶手真的就是她们其中某一位的话,春桃的确是最有可能的。 “她虽然没有对我表达过爱意,但是我初来的那几个月,其实总是带着她和秋水一起出来玩的,而且她似乎非常开心,我想她应该是对我有好感的,因此而嫉妒墨兰也不是不可能。” 陆沉有些自恋的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但是和我接触过的女子,其实没有几个是不会喜欢上我的…” 陈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趁着陆沉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溜了,还是不打扰他吹牛了。 一十二.畏罪潜逃(上) “今天怎么不见俞灵?”陈玄看到冬姐一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有些落寞。她管理的园子出了这种事,想必心里也不好受。 “陈大人,俞灵说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就没让她过来,其实我知道身体不舒服什么的都是借口,她只是不想来这种人多的场合而已。” 能看出来,冬姐对于俞灵十分宠溺。也许是因为她觉得俞灵还只是个孩子,所以对她多有关照。 陈玄没有和冬姐多说什么,他还想去找那个唐清儿聊聊,毕竟她的举止太过不同寻常了。 别的女子都是一脸哀伤,而她却对墨兰的死表现的丝毫不在意,完全看不出喜怒。 青衣女子看到陈玄过来,她也是个聪明人,所以很识相从朝人少的地方走去,陈玄紧跟着她走了过去。 陆瑾瑜看到陈玄和一个女子去了远处,原本她也想过去的,不过在迟疑了片刻之后,觉得还是算了。 陆沉在一旁吹了半天牛,回过神来却发现陈玄早就离开了,顿时一肚子不自在,自己明明是在给他教如何提高个人魅力,从而让他吸引住陆瑾瑜的,可是他倒好,竟然毫不领情,真是白费了他的一番好心。 “大人,找小女子有什么事吗?”唐清儿深知陈玄在这里想要和她说话,那肯定要说的就是关于墨兰的事。 “你叫唐清儿是吧?”陈玄看到陆沉瞪了自己几眼,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并没有去触他的霉头,权当没看见他的挤眉弄眼。 “对。” “你来风月楼多久了?” 唐清儿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这个县令似乎有点内向,明明是要找她询问关于凶杀案的事,却和她客套起来了。 唐清儿略微靠近陈玄几步,两人此时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陈玄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大人,小女子来风月楼已经两年多了。” 陈玄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重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在这风月楼中可还习惯?有没有做好关于以后的打算?” 唐清儿忽然笑出声来,不过很快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大人,您想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找我过来就是说这个的?” “当然不是,我想问你的是,你对春桃姑娘了解吗?你们的关系如何?” 唐清儿越来越摸不清陈玄的路数了,她自问这两年以来已经习惯了在众多男人之间周旋,但是却不知道陈玄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刚才以为陈玄是看到自己的穿着不合群之后,所以才怀疑到了自己头上,但是没想到陈玄问的是春桃而不是墨兰。 她今天如此打扮的原因就是为了吸引到官府的注意,可是陈玄却迟迟没有把话题引到点子上来。 “春桃性格活泛,我来到园子里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她,应该也是唯一的一个。”唐清儿突然反应过来:“大人,您是不是觉得春桃是凶手?” 唐清儿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来,陈玄自然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看来她应该有不同的看法。 “难道你觉得她不是凶手吗?”陈玄已经想好了,回去之后就给春桃来一记猛药,不怕她不承认。 “春桃是不是凶手我不敢说,但是我觉得另外一个人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些。”唐清儿抬头看着陈玄的眼睛。 “你说的是谁?”事已至此,园子中的所有人基本上都牵扯进来了,陈玄倒是很好奇这个唐清儿的怀疑对象是谁。 “那个新来的小丫头,我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好像是叫俞灵吧?我肯定她就是凶手。” “理由呢?”陈玄没想到她说的居然会是俞灵,而且语气非常确定。 “墨兰死的那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的时候,我发现俞灵一个人出现在园子西边,而且她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慌张。” “那一点我已经证实过了,俞灵姑娘那天的确出去过,但是她说是因为肚子不舒服。” “大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说的是她出现在了园子的西边,我原本是不关心园子里的这些事的,不过听到墨兰被杀的消息之后,我特意了解了一下俞灵的住处,如果真的是肚子不舒服,那应该十万火急才对,怎么可能跑到距离她住的地方最远的西边呢? 那一块的树木非常茂盛,我也知道她是新来的,当时我只觉得这个小丫头是想要跳墙逃跑,毕竟只有那里不容易被人察觉到。但是后来我才觉得奇怪,如果要逃跑的话,怎么可能什么东西都不带呢?而且那里距离墨兰的住处非常近。我想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在杀人回去之后,想起来可能遗留下了什么证据,那个时候就是过去销毁证据的。” 怎么会这样?陈玄回忆了一下俞灵和墨兰所住的方位,的确是横跨了整个园子,没有人会在起夜的时候跑那么远。难道俞灵真是凶手?毕竟那个时候只有俞灵出现在了墨兰房间附近,而且有人证。 不对,不是只有俞灵一人,还有一人也在那里出现了,那就是她唐清儿。 “那你呢?如果真的是那么早的话,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就起床?”陈玄发现这些女子都比较懒散,就连丫鬟也没多少活要干,所以这一点也很不正常。 “我?”唐清儿用手指着自己,一脸的吃惊。她没想到这陈大人竟然对自己这么放心,丝毫没有调查过自己。 “大人,一年三百多天,除非是下了大雨没法出去,否则每天我都会在那个时辰出去练舞的,一天都不曾中断过。这一点你随便找一个人问问便可以知道。” 园子里的其他人的确都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在墨兰被杀案上,没有一个人把矛头往唐清儿这里引。因为她就是一个丝毫与世无争的女子,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练习跳舞,除了跳舞之外其他任何事都不关心,而且由于她的勤奋,她也是园子里最能赚钱的女子。虽然如此,却不会掺和园子中的事,所以她是最没有可能杀人的那一个。 陈玄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凶手应该就可以确定了。只不过冬姐如此偏袒俞灵,难道这个小丫头这么会伪装自己,竟然连冬姐都骗过了? 陈玄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所有人都出来了,唯独剩下俞灵没来。不行,必须得抓紧时间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陈玄再三向李修远确定了园子被把守的非常死,绝对不可能有人逃出来。陈玄才放下心来。 陈玄和唐清儿并肩而行,不过这次多了个陆瑾瑜。陈玄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陆瑾瑜这么爽快的一个人,偏偏是爱吃醋的性格。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早点向我说这个情况呢?”的确,要是唐清儿早说了的话,自己就不用白费这么多力气了。这两天一直在听众女子唱戏,而且是各唱各的,陈玄觉得自己都快绕晕了。 唐清儿理所应当的说:“我当然不能主动找你们官府的人禀告这件事,要不然你们会怀疑我在嫁祸她的,我原本是一直在等着你们来问我,可是却一直没人来,我没有办法,只能在今天祭拜的时候表现的特殊一点,好让你们注意到我。” 要是俞灵抵死不认,而她却一味指证,那么就只能看官府到底信谁了,但是俞灵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唐清儿自问官府十有八九会在对峙的时候偏信俞灵那边,所以她不敢主动说话。可是这案子不破的话,园子会一直封下去的,那就只能把自己看到的都说出来了。 虽然没有太阳,但是眼看着快到中午了,u看书 .uuknshu.co 陈玄觉得无比闷热,简直要透不过气来。并不是他的身体不好,而是他根本没习惯这种气候。 终于回到了园子内,陈玄原本是想去找俞灵的,现在也懒得动了,只能让人把俞灵带过来了。 “陈大人,我这就让丫鬟去把早晨做的冰粥拿来,吃过后就会觉得身体舒爽很多,不会这么热了。”众人坐在大厅之中,冬姐看到陈玄的脸色有些发红,知道他可能被热的够呛,于是非常体贴的说道。 “冰粥?”陈玄实在是想不出来,在这种天气下,上哪能找到冰,难不成她们还有冰箱不成? “您有所不知,园子中有一个十多米深的地窖,那里无比阴凉,并且保存着许多冬天特意制造的冰块,就是为了应付酷暑的时候用的,将做好的粥在冰块中放几个时辰就行了。” 没多久时间,几个小丫鬟端着数碗冰粥走了进来,陈玄能看到那碗中散发出来的寒气。真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吃到这种东西,这些人真是会玩,自己的衙门里都没有这种好东西。 “冬姐,不知怎么回事,冰窖里的冰块好像少了一些。”一个小丫鬟对冬姐抱怨道。 “傻丫头,这天气如此炎热,冰块当然会变少了,不过不打紧,夏天眼看着也快要过去了。”冬姐笑吟吟的说。 正当陈玄觉得身体中的火气逐渐降下去的时候,一个捕快忽然闯了进来。 看到他的表情,陈玄心中一紧,自己让他去把俞灵带过来,可是现在却是他一个人过来的,难道俞灵出事了? “大人,俞灵不见了。” 一十三.畏罪潜逃(中) “什么?你有没有仔细找找,会不会是她去了园子里其他地方?”不过陈玄在说完之后就觉得不太可能,俞灵根本不怎么出房门的,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园子里瞎逛? 陈玄脑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畏罪潜逃。但是自己之前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怀疑来,她又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 要不是今天听到唐清儿的话,陈玄几乎要从春桃身上下手了,他已经不怎么怀疑俞灵了。 “大人,我已经四处找过了,不但没有找到俞灵,而且在她房间发现了这个。”捕快的面色凝重,将一张叠起来的纸递给了陈玄。 陈玄接过了那张纸,纸上的字体并不怎么好看,很容易看出这是一个不经常写字的人写出来的。 但是这张纸并不是给陈玄的,而是特意留给冬姐的。 陈玄看过之后,沉着脸将纸递给了冬姐。 “冬姐,多谢近日来对我的关照,不过我想我得走了,我并不适合这里,而且我不想死。至于欠你的赎身钱,以后如果我有钱了,一定会第一时间还给你的。” 冬姐将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只有寥寥几句话,但是却非常可疑。 唐清儿在回来之后就直接回房了,所以大厅之中除了陈玄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俞灵为什么会在留下这样一封信后出走。 信中写着的“我不想死”,也只有陈玄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原本陈玄只是对俞灵产生了怀疑,但是加上这封信的话,陈玄基本上可以认为俞灵就是凶手了。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许久之后,陈玄终于抓住了那些念头。 她没有杀人动机啊,而且在杀人之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离开呢,要知道自己曾经的确怀疑过她,她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留在园子里。而且如果她真是凶手的话,在春桃将兰花残枝和那件纱衣交给她处理的时候,只要她第一时间把这件事主动说出来,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这件事嫁祸给春桃,她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陈玄之前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已经不怎么怀疑俞灵是杀人凶手了,但是今天唐清儿的话还有这封信的出现,又恰好证明了俞灵很有可能是凶手。 其中的矛盾太多了,如果说唐清儿所说可以很大程度上说明俞灵是凶手的话,那这封信就彻底坐实了她是凶手的身份。 信?俞灵只是一个出身低微,流落到风月之地的女子,她会写字吗?陈玄对这封信产生了怀疑。 “冬姐,俞灵她会写字吗?” “当然会了,她在住到这里之前,我专门找了个先生教她识字的,费了我那么多心血,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冬姐抱怨的说。 陈玄没想到这风月楼竟然还教姑娘们识字,走的还是高端路线。 “那你能确定这封信究竟是不是俞灵写的吗?”陈玄发现这封信的字体幼稚,写下它的人根本没有养成自己的书写习惯。这种字不但不容易被模仿,而且很难被识别出来。 “您稍等一下。”冬姐好像想起了什么,快步离开了大厅。 心里有事的陈玄将这封信递给了陆沉,陈玄知道陆沉应该是最信任俞灵的,毕竟他前两天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俞灵绝对不会是凶手。 “走吧,我们先去俞灵的房间看看。李修远,你带几个人在园子内外仔细搜查,毕竟四处都有人把守,她不一定已经安全离开了,说不定还藏在某个角落之中。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她说不定打的就是趁乱逃出去的算盘。还有,你再找几个弟兄去城门处守着,俞灵的长相十分好辨认,只要她出现了,直接抓起来。” 陈玄不得不做好两手准备,俞灵有可能还在园子里,毕竟这里应该有不少可以藏人的地方。但是也要提防俞灵已经离开了园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就不好再抓住她了,只能在城门处设防。 “是。”在陈玄条理清晰的下达命令之后,李修远立刻抱拳离开。 “陆兄,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陈玄对着陆沉说道。 “但说无妨。”陆沉的情绪有些低落,显然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俞灵就是凶手。他虽然认为仅仅凭借这一封信并不能认为俞灵是凶手,但是早上在祭拜墨兰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唐清儿和陈玄有过一次长谈。即使没有亲耳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也能猜到个大概。 而陈玄的命令下达的如此果断,那就说明唐清儿所说的肯定是至关重要的线索,是关于指证俞灵的。把这一切结合起来,那么俞灵就可能真的是凶手了。 “俞灵很有可能已经逃出了园子,而且有可能已经出了城,估计很难抓到她了,我想劳烦陆兄能够画出一幅俞灵的画像出来,毕竟在这阳县之中,恐怕没有人能够在这方面胜过陆兄了。”陈玄记得非常清楚,第一次见到陆沉之时,就是他画的东西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陆沉点了点头,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陈大人留步。”就在陈玄准备离开的时候,张硕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了?”陈玄此刻有些急,他想赶快去俞灵的房间里看看。 “大人,请问现在是已经确认了俞灵就是杀人凶手吗?” 看到张硕的灼灼目光,陈玄点了点头。 “那我这园子何时可以解除封锁?毕竟已经封锁好几天了。” “等我的人确定俞灵已经离开这里后,就可以解除封锁了,我想最迟不会超过今天晚上吧。”陈玄给了他一个准确的时间。 看来张硕对陈玄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他并没有提出异议。 陈玄和陆瑾瑜两人来到了俞灵的房内,陆沉并没有过来。都说文人墨客喜欢伤春悲秋,看来陆沉一时半会还是没缓过劲来。 “瑾瑜,帮我四处找一下这里有没有俞灵留下的什么字迹。”虽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俞灵这个人,但是确定那封信到底是不是俞灵写的也同样重要。 如果那真是俞灵写的,那么杀害墨兰的凶手应该就是她了。虽然在陈玄看来,俞灵并没有什么杀人动机,但是却有人证唐清儿,还有她突然留信离开这一事实。不过要是被证实了那封信是别人写的,那这件事就有些复杂了,这样的话,俞灵八成已经死了,就是死在了那个真正的凶手手里。 那么最有嫌疑的人还是春桃。 只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俞灵是被人彻底诬陷,背着罪名死了,那尸体肯定还在这园子中。 “你怀疑信不是俞灵写的?”陆瑾瑜明白了陈玄的意图。 “对,现在不外乎有两个结果,要么俞灵是凶手,要么她成了第二个受害者,到底是哪一种,就看这封信到底是不是俞灵亲手写的。” 不过陈玄和陆瑾瑜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东西。虽然找到了文房四宝,纸上却没有留下一个字。 “太干净了,我看俞灵的字写的这么别扭,肯定是平时不怎么写字的,要是想写信的话,应该会提前试着写几个字才对,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好像有点奇怪。”陆瑾瑜分析道。 “不错,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时间太急了,所以她是在仓促之间写了那封信。” 而且陈玄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真的有必要写这样一封信出来吗?虽然信上说她以后会给冬姐还钱的,但是大家都知道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不留这封信的话,她将会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逃命。而留下了这样一封信,除了将众人的视线都锁定在她身上之外,其实没有任何作用了。 如果一直不能证明这封信就是俞灵写的,陈玄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这封信是假的。 冬姐带着一打纸张出现了,她的额头上有不少汗珠,看来她也十分紧张。毕竟之前她是一直竭力维护俞灵,说俞灵不会是凶手的。 而从眼下这种情况来看,俞灵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她生怕陈玄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所以表现的格外殷勤。 “陈大人,这是之前俞灵在学着写字时留下的手稿。” 陈玄将这些纸张铺开,原以为俞灵只是略微识点字而已,没想到她光是练习就用了这么多纸,uu看书.ukanshu.co看来她识字应该不少。 “冬姐,看样子这俞灵应该也学了很久写字吧,为什么她的字还是这么难看呢?”陈玄虽然没写过多少毛笔字,但是他觉得自己要是上手写的话,肯定比俞灵写的要更好看些。不管她是不是凶手,这丫头的字写的也太磕碜了。 “对呀,所以我说俞灵就是一个小笨丫头,学什么都特别慢,教她跳舞学不好,教她写字也写不好。要不是看她长得单纯漂亮,我都不会在她身上费这么多功夫。没想到我养了个白眼狼出来,不但赔了钱,还杀了墨兰。” 陈玄将那封信和俞灵的手稿对比,的确像是同一个人写的。 为了保险起见,陈玄仔细在手稿中找到了信中的每一个字,可是这丫头写字实在是不成章法,相同的字在她手里都能写出不同的样子出来。 很快,陈玄就可以断定这信是俞灵亲手写的了。陈玄发现俞灵的字虽然写的都不尽相同,但是“我”这个字,她写的与别人完全不一样,至少陈玄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有谁是像她这样写的。 “我”字的右下部分明显是向上勾的,但是在俞灵的手下却写成了向下弯。这个字出现了许多次,虽然其他部分都写的不一样,但唯独这一点是相同的。 看来这封信十有八九是她亲手写的,因为她来这里尚且不到十天,就算是最亲近她的春桃也没多大可能将俞灵的字模仿的这么像,更不可能知道俞灵的这个写字的习惯。 但是她又是为什么留下这封信的呢?目的是什么? 一十四.畏罪潜逃(下) 要说这园子里最轻松的一个人,大概就是伺候俞灵的丫鬟了。由于俞灵的性格原因,有什么事基本上都是她亲力亲为的,几乎没有用得到丫鬟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面对着县令的小丫鬟却十分紧张,虽然她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隐约感到她伺候的俞灵姑娘的失踪和墨兰被杀案有关。 “你最后一次见到俞灵是什么时候?”陈玄开口问道。 “回禀大人,是在昨晚。” 陈玄还没来得及说活,一旁的冬姐倒是率先开口了。 “昨晚?你今天都没有见到她吗?可是今天早上的时候,你还说俞灵的身体不舒服,所以不能去祭拜了。”冬姐的话中带着怒火,什么时候一个小丫鬟都敢在她面前随意说谎了? “是,是俞灵姑娘昨晚临睡前吩咐的,她说身体不舒服,让我今天早上不要打扰她,所以我就…” 看到小丫鬟万分惶恐,陈玄觉得她不像是在说谎。看来俞灵昨晚就已经做好打算了。 “对了,你平时有没有见到俞灵在房间里写字练字?”陈玄问道。 小丫鬟沉默了一瞬,很快就抬起头来,一脸震惊的说:“写字?不可能的,俞灵姑娘房里根本就没有笔墨纸砚,她怎么写字?” “什么?你确定她房里没有这些东西?” 这事连冬姐也不知道,她根本就没工夫去管俞灵房里具体有什么东西。 “我确定,的确没有。” “那这是什么?”陈玄指着桌子上的文房四宝问道。 “我,我不知道。”小丫鬟抿着嘴,用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好了,你先回去吧。”陈玄将小丫鬟打发走,既然俞灵房里没有这些东西,那这些东西的主人大概就是春桃了。 原本陈玄最怀疑的人就是春桃,现在她的身上却没什么嫌疑了。 陈玄随后就去找春桃问了这件事,据她交代,她房里虽然有笔墨纸砚,却几乎没怎么用过,她嫌放在桌子上碍眼,所以就一股脑塞到在了柜子里。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俞灵拿走的。 没有破绽,不过陈玄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玄又去了唐清儿所说的那个她怀疑俞灵要跳墙逃走的地方。这里的确距离墨兰的房间非常近,而且由于树木茂盛的原因,整个院墙几乎被遮住了。 已经有捕快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之处,在穿过树木之后,一丈高的院墙底下摆了几块石头,陈玄试着想从这里跳到墙上去,却发现完全是异想天开,他笨手笨脚的根本就无法跳上去。 而俞灵的身材那么娇小,她真的可以从这里攀上去吗? “瑾瑜,你可以从这里翻出去吗?”陈玄的话在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这怎么可能拦得住陆瑾瑜呢? 不出陈玄所料,陆瑾瑜非常轻蔑的说:“就这?” 话音落下,陈玄几乎没有看清楚陆瑾瑜的动作,她大概在墙上蹬了一下,整个人接着就立于墙上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赶紧下来吧。”身手竟然不如一个女子,这让陈玄感到有些挫败。 其实不用管她能不能从这里上去,只要在外面看看有没有脚印就可以了。毕竟俞灵学过跳舞,而且体态轻盈,从这里上去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再不济还可以借助工具。 这个园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凭借他们衙门的那点人手,根本无法将这里团团围起来。只能在几个出口位置派人把守,至于其他的地方,只能时不时的让捕快们巡视一下了。 而俞灵应该是趁着夜色离开的,那就更难被人发现了。 陈玄到了对应位置的院墙外面,这里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草丛,陈玄果然发现这里的荒草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顺着这些痕迹,陈玄来到了一条土路上,这条路非常小,而且平时应该没什么人走,所以留下了一连串清晰可见的脚印。 如此看来,俞灵的确已经离开了园子。 同时园子内传来消息,众多捕快并没有发现俞灵,除了那片人工湖和后院的一口早就被封死的枯井没有进去搜查之外,其他地方几乎搜了个底朝天。 他们现在来请示陈玄,到底要不要费大力气在湖中搜索。 陈玄自然没让他们再费这个功夫,园子里的其他女子都在,墙外的脚印不是俞灵的还能是谁的? 这件案子就这样结束了,针对园子的封锁也解除了。 县衙门众人离开了园子,按理来说应该高兴才对。 但是陈玄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俞灵是凶手,而且目前已经畏罪潜逃了,可是陈玄觉得有许多地方很奇怪。 一整天都是非常闷热的,陈玄心烦意乱的将自己领口的衣服扯开。他一直都是一个耐不住热的人,在这里却没有任何降暑的方法,只能从身上穿着的衣服中下手了。 反正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过来,也没人会注意到自己此时的不雅姿态。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陈玄又想起这件事来。俞灵真的会是凶手吗? 为什么她会恰好在今天消失,而唐清儿也是今天才说出了那天早上俞灵出现在墨兰房间附近的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犹豫了很长时间,在天色变暗来之前,陈玄觉定让李修远再带几个人继续去园子里搜索。 今天是他太过武断了,即使那院墙外面有人走过的痕迹,也不一定就是俞灵的。 换句话说,虽然俞灵没有在园子里被人找到,也不一定说明她就不在园子里。她可能藏在了哪个角落中,有几个地方是没有去找过的,捕快提到的那口枯井,开满了半湖莲花的人工湖。 虽然一个人不可能长时间躲在水里,但是陈玄清楚的记得,湖里的莲花非常旺盛,那是绝好的藏身之地,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大活人会藏在湖中。 而且还有一种可能,她是被别人藏起来了,也就是说她已经死了。那可以藏的地方就更多了,园子中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有一点陈玄是非常确定的。如果俞灵真的死了,那么她的尸体是绝对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杀她的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杀墨兰的罪行,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俞灵的尸体出现的。那么眼下最保险的地方应该就是凶手房间里了,而除了俞灵之外,最有嫌疑的依旧是春桃。 其实影响陈玄犹豫不决,难以做出判断的原因就是那封信。 那封信的意图太明显了,明显到可以当做是俞灵畏罪潜逃的证据。站在俞灵的角度上,她根本没必要写出这样一封信的。但是那封信偏偏就是俞灵亲手所写的。 这个丫头到底是在想什么?不管她是不是凶手,她都没理由写这封信出来。 陈玄此刻希望不管是何种情况,最好俞灵还能活着,因为他真的想当面问一问,为什么要写这封信? 由于陈玄已经答应了张硕,解除了对他们园子的封锁。所以依旧留在阳县的张硕很痛快的同意了再让官府的人进去搜索。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明天姑娘们要开始做生意了,所以不能打扰到她们休息。 这样也好,陈玄放心的让李修远带人在园子中的其他地方搜寻。 而那些姑娘的房间里,可以让另一个人去悄悄查看。 这件事就得去麻烦陆瑾瑜了。现在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陈玄相信那些女子在解除封锁的第一天肯定不会这么早就回房休息,她们大概是要压压惊的。 “瑾瑜,你悄悄的去我让你去的地方仔细找找,李修远虽然也在找,但是他找的都是可以藏活人的地方。如果俞灵已经死了的话,为了安全起见,她的尸体很有可能就藏在某个人的房间里。” 陆瑾瑜看到陈玄的面色非常凝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于是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某个人?”陆瑾瑜想要陈玄给她一个更小一点的范围,园子里除了那些丫鬟之外还有其他六名女子,而且住的非常分散,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找完。 “重点就是春桃的房间。”犹豫了片刻,陈玄又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还有唐清儿。” 此刻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李修远是光明正大的去,所以已经动身了,而陆瑾瑜是要背地里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怎么连唐清儿也怀疑上了?不是说她是最没有可能的吗?”陆瑾瑜不解的问。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一人指证她,uu看书ww.uukanshu 但是俞灵的消失和她的突然指证在时间上来看太蹊跷了。总觉得她好像也有问题。” 陆瑾瑜点了点头,不管陈玄怎么说,她照办就是了。 “可是我们是去查案的,你为什么要让我悄悄去呢?搞得跟做贼一样。”陆瑾瑜抱怨道。 “你体谅一下嘛,我好歹也是一个县令,关于这件案子却没多少头绪,只能病急乱投医了。万一明天在其他地方抓住俞灵了,而她们知道了是我让你去她们房间里找尸体的,不得以为我脑子有病啊。” 陈玄郑重其事的说完,陆瑾瑜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站起来轻轻在陈玄头上拍了拍。 “我出马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们发现我的。” 离开没多久,陆瑾瑜就跃进了那个园子内,果然和陈玄想的差不多,除了大厅那里灯火通明之外,其他房子完全是黑的。远处不时有人影伴随着火把移动,陆瑾瑜知道那些应该也是陈玄派来的人。 陆瑾瑜首先去的就是春桃的住处,要藏一具尸体的话非同小可,陆瑾瑜在这里并没有找到。 不过在去唐清儿的住处之前,陆瑾瑜先去了和春桃房间紧挨的俞灵的房间… 用了一个多时辰,陆瑾瑜在那些女子加上俞灵的房间都检查了一遍,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陈玄一直在等着陆瑾瑜的消息,在看到陆瑾瑜出现在他面前对他缓缓摇头后,陈玄松了一口气。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大概俞灵就是凶手,她没有死,只是畏罪潜逃了。 一十五.失踪 陈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非常明亮,就像是非常靠近太阳一样,但是他却没觉得有多热。 不但不热,陈玄反而觉得有点冷,发自心底的寒冷。因为他的眼前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消失了的俞灵。 此刻俞灵正坐在一张桌子傍边,眉头紧蹙。她的面前放了许多纸张,右手非常别扭的握着毛笔写字。 另外一个女人就是冬姐,她看到俞灵这幅样子,一脸无奈的表情。而那个学究模样的老先生倒是笑呵呵的。 陈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有点明白了,俞灵是在学习写字,但是学了几个月,却依旧没有多大长进,所以冬姐才会是这幅表情。 陈玄再看了那个老学究一眼,虽然他是在笑,却也带着几分无奈之色。大概他教了一辈子书,还没遇到过这么笨的丫头吧。 原来只是一个梦,陈玄从床上坐了起来,天已经大亮了,不过没有太阳照进来,看样子和昨天的天气差不多。 陈玄一边往脚上穿鞋子一边回忆起刚才的梦境来。 自言自语的摇头:“真是个笨丫头。” 陈玄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靠在墙上发了一会呆。 许久之后终于缓过神来。这个笨丫头该不会只是被人给骗了吧?写下那封信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有人在吓唬她。她在信上说“我不想死”,昨天的时候陈玄下意识的以为她的意思是不想被抓住,所以逃命了。那有没有可能有人在吓唬她,并且刻意引导她写下了那封信?毕竟她如果真的是凶手,是没什么理由写这封信的。 陈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的会有那么笨的人吗? 不过很快,陈玄发现真有这个可能。这么笨的人可能少见,但是俞灵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心智根本不成熟,对事情缺少自己的判断。 他记得冬姐说过,俞灵才刚刚十六岁,在他眼里可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吗,而且俞灵早在几个月前就被冬姐买下了,又是学跳舞又是学写字的,加上她学东西比较慢,所以压力很大。终于算是学完了,却在刚住下没几天的时候遇到了这么一桩命案,一时之间如果真的被人吓唬了几句的话,恐怕的确会像她表现的这样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出来。 陈玄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吓唬俞灵的那个人会是谁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唯一和俞灵亲近些的春桃。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非常的大。 今天对于园子的封锁已经解除了,包括春桃在内的所有人都可以随意出入园子。没时间再去吩咐李修远了,而且李修远昨晚也累得够呛,半夜的时候才回来的,虽然他并没有找到俞灵的下落。 陈玄决定把陆瑾瑜叫上就行了,所以他在急切之下,非常粗暴的一把推开了暂住在他隔壁的陆瑾瑜的房门。 后知后觉的陈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糟了。 陆瑾瑜被陈玄制造出来的声音惊醒,两人隔空对视着。陈玄眼睁睁看着陆瑾瑜的眼神由迷茫逐渐变得充满怒火。 “你再看一眼,信不信我卸了你。”陆瑾瑜咬牙切齿的说。 陈玄非常识相的转身,将她的房门闭上之后。嘴里不断的念起了‘阿弥陀佛’。 没多大功夫,陈玄听到身后的门被打开了。还好,声音并不大,看来陆瑾瑜不是很生气。 但是紧接着,陈玄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了,自己的身子一轻,直接被扯进了房间里。陆瑾瑜的右手抓着陈玄的脖子后面,让他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 “陈玄,你是一大清早的就想找刺激吗?” “不是不是,我想通了一些事,我觉得春桃还是很有嫌疑的,但是我怕她跑了,所以就想找你帮忙来着,而且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发誓。”陈玄姿势狼狈的说道。 听完陈玄的话,陆瑾瑜也就松开了他,原来是有公事。自己刚才还纳闷呢,虽然陈玄相比之前的软弱无能已经改变了不少,但是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大胆? 可是当陈玄和陆瑾瑜来到风月楼后面的园子时,发现已经是迟了。园子里根本就没几个人了。 除了张硕依旧耐心的在向梅瑶献殷勤之后,其他女子都去了风月楼中。 陈玄原本是想去风月楼找春桃的,但是那里过于人多眼杂,而且自己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打算随便找个人将春桃先叫回来。 不过事情有点出乎陈玄的预料,春桃并不在风月楼中。今天一大早的时候,春桃秋水两人陪着陆沉去往城外的长青山上避暑去了。 “避暑?”陈玄实在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搞了这么一出,而且他现在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这次避暑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十有八九春桃会再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陆瑾瑜也有些担心起来,按照陈玄的猜测,春桃有很大的嫌疑是凶手,那和她在一起的陆沉岂不是非常危险?虽然她总是看陆沉不顺眼,但是陆沉好歹是她堂兄。万一陆沉真的在阳县出了什么事,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说陆沉会不会有危险?” 陈玄微微摇了摇头,“就算春桃真的是凶手,她的目的也只是顺利脱身而已,应该不会伤害你哥的,而且也有可能她并不是凶手,只是我想多了而已,你不要太过担心。” 陈玄并没有机会去过那个长青山,他觉得也去那里看看比较好。一来就当是放松了,二来他想碰碰运气,说不定会遇到陆沉几人。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陈玄还是吩咐了几个捕快在山脚下的各个路口处守着。 下定决心之后,陈玄和陆瑾瑜便朝着城外的长青山出发了。 “瑾瑜,你的身手这么好,陆沉难道真的一点功夫都没有吗?”虽然陈玄觉得陆沉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被春桃怎么样,但是就怕出个什么意外。 陆瑾瑜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的,小时候我们虽然在一起长大,但是他们去了京城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 长青山位于阳县西边,陈玄原来还好奇为什么这座山会叫这么一个名字。但是来了以后发现果然名副其实。 这座山虽然看起来非常大,但是却比较平缓,一路上长满了高大的树木。 就算是艳阳高照,想必走在这山间小路上也不会觉得有多热,毕竟太阳根本晒不进来。 的确是一个避暑的好去处。 但是这里的植被如此茂密,真的安全吗?陈玄怀疑会有野兽出没。 其实陈玄没有猜错,这里如此阴凉,却没多少人来这里,的确是有这方面的原因的。半年之前这里就传出过野猪吃人的事来。 “瑾瑜,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不应该啊。”陈玄好奇的说。 “谁说没人的,山顶上有座庙,里面有不少和尚呢。”山上的那座寺庙就地取名,被称为青山寺。 陆瑾瑜以前还去过那青山寺几次,那个老方丈倒是热情,还留她吃饭了。但是这些和尚的伙食实在是太差劲,几乎没有一点油水,十分不对陆瑾瑜的胃口。 “奇怪,咱们过来这么久了,怎么没看到陆沉他们?”陆瑾瑜有些担心恩说:“陈玄,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事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能出什么事?” 初来时,陈玄还觉得这里有趣,不过时间长了边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陈玄提议去山顶的寺院里看看,陆沉他们应该也在那里。 大概是不经常有人上到山顶来,所以几个和尚看到陈玄两人后都显得非常热情。 陈玄和他们闲聊了几句,他们今日也没有见到其他人上山。 陈玄的心里渐渐不安起来,uu看书ww.uukansh要是陆沉他们真的出什么意外了,很有可能就是春桃造成的。 但是也不一定,毕竟这山挺大的,说不定他们在其他什么地方。 陈玄在忐忑不安中过了一个下午,他和陆瑾瑜已经在山上吃过饭了,但是依旧没有见到陆沉的影子。 心中的不安逐渐加深,陈玄觉得必须得赶快下山了,要是陆沉他们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去的话。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出所料,后去的陈玄已经回来了,但是一大早就上山的陆沉却还没有回来。 肯定是出事了。 陈玄立刻派李修远带人进山搜查,这山太大了,而且有许多山洞。如果春桃下了死手的话,恐怕很难找到线索。 陆瑾瑜此时也十分紧张,如果仅仅是春桃逃跑了,那么陆沉应该在发现异常之后早就回来了才对。但是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要么他被控制住了,要么已经遭遇不测了。 陈玄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知了张硕。张硕可以不给县令大人的面子,但是事关陆沉的生死,他丝毫不敢马虎。 虽然他在渝州城的生意做的很大,但是也仅限于渝州城。而陆沉是京城巨富之子,与不少朝廷命官都来往颇深。如果陆沉真的是被他园子里的姑娘给害了,那他的生意大概也做到头了。 “陈大人,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张硕沉声说道。 “我已经让人进去搜山了,现在只能希望他们只是因为一些小事耽搁了时间吧。”陈玄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一十六.不见踪迹 一天的时间过去,从大清早就去了长青山的陆沉三人到了晚上还没有回来。 除了县衙门的二十多个捕快之外,张硕同样找了不少人进山,就连青山寺的年轻和尚也被请来帮忙。 陈玄此时就坐在山下的一块石头之上。春桃是凶手,而俞灵是被陷害的。陈玄不知道春桃到底说了什么花言巧语,使得俞灵写下了那么一封信出来。 至于俞灵现在到底在哪,不外乎两个结果。要么她是真的逃了,但是这还得建立在春桃手软的前提下。陈玄觉得俞灵更有可能已经死了,要是想要栽赃一个无辜的人,那就只能让这个人永远无法开口说话。 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能不能抓到春桃这个凶手了,而是陆沉到底在哪? 于私而言,陆瑾瑜和自己有婚约在身,而陆沉是陆瑾瑜的堂兄。于公而言,陆沉家族的权势不小,如果他真的死了,恐怕会引起很大的风波。从那个张硕已经亲自连夜上山寻找就可见一斑。 而造成目前这种局势的原因就是他陈玄没有正确的做出判断。如果自己能够及时识破俞灵是被栽赃的,只要将园子的封锁继续下去,那陆沉肯定不会出事。而春桃会在今天就策划逃跑,肯定是因为她昨晚看到了衙门的人在园子里苦苦搜索,谨慎的她知道官府并没有完全相信俞灵就是凶手,既然她无法继续安全的在风月楼里待下去了,那么只能想办法逃跑。 她担心官府会封锁城门,到时候无法出城,所以借助陆沉的身份,顺利的出了城。 已经过了这么久,陈玄对能够在这山上找到春桃几人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也许天大地大,春桃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其实他也怀疑过俞灵的事有蹊跷,按理不应该那么早就解除封锁的,但是自己还是抱了侥幸心理。 看着黑夜中的点点火光,陈玄也加入了搜查的行列当中。 “大人,我们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山洞。” 陈玄上山没多久,一个捕快大声呼喊着便冲了过来。 “什么山洞,陆沉在不在那里?”张硕就在不远处,听到动静后急忙走了过来,他根本不关心能不能找到杀人凶手,他现在担心的只有陆沉的下落。 陈玄扬了扬手,制止了张硕继续说话。捕快只是说一个有些奇怪的山洞,那肯定是没有找到人的,不过还是先过去看看为好。 “走,你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山中走着夜路,要是城中的其他百姓看见了,八成会以为这里出现了什么非常重大的事情。 虽然众人心急如焚,但是这长青山中树木过于茂密,而且脚下有不少灌木,所以众人的速度非常慢。 不过陈玄感到有些奇怪的是,怎么不见陆瑾瑜了呢?自己明明看到她上山了的。 在捕快的带领下,陈玄终于来到了这个山洞之中。山洞口附近有许多杂草已经被人为的清理了,所以他们很顺利的就走了进去。 山洞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却被人扔下了很多东西。有男子的衣物,还有许多纸张和数支笔。 陈玄将那件男子外衣捡起来看了看,他记得陆沉好像穿过这件衣服。 “这衣服是陆沉的吗?”张硕开口问道,他也对这件衣服有些印象。 “不知道,应该是吧。”陈玄把衣服给了张硕,又蹲下来观察那些纸张。 不过都是一些白纸,并没有什么特殊,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有一支笔映入了陈玄的眼帘,他好像看到了笔杆上有些痕迹。 接着火把的光,陈玄终于看清楚笔杆上刻着的究竟是什么,那是一个带着几分洒脱的“陆”字。 看来这些东西真的是陆沉的,可是为什么只有这些东西,他人到底去哪了? 这里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看来他们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争执。如果是春桃想要逃命的话,她要么找机会自行离开陆沉逃跑,要么就杀掉陆沉之后再离开,但是就算是要杀掉陆沉,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在这洞里动手呢?有必要把他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吗? 而且除了陆沉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秋水。 秋水又去了哪里?虽然陆沉也消失了,但是好歹有这些东西留了下来,而关于秋水的任何痕迹都没有。总不能是秋水也被杀了吧? “你们重点在这山洞的附近找找,以这个山洞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展开搜查。”陈玄对身后的几名捕快吩咐道。 同时在发号施令的还有张硕,不过他的话就远没有陈玄那么客气了。 “你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给我连夜找人,要是找不到的话就别回去了,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玄暗啐一声,这家伙都不会说点吉利话吗?眼下这情况来看,虽然陆沉暂时没找到,但是明显活着的可能要更大一些。 出了山洞没多久,陈玄终于看到了陆瑾瑜的身影。 她向来都是那副意气风发的姿态,陈玄这么久了还从来没看到过她呈现出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来。 “瑾瑜,你怎么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 陆瑾瑜把手扬了起来,陈玄这才看到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张纸,纸的大小和在山洞中发现的一般无二,不过这张好像不是白纸,上面似乎有东西。 陈玄连忙接了过来,那是一个人的画像,俞灵的。 陈玄想起来自己昨天的时候就说过要让陆沉帮自己画俞灵的画像,不过这怎么会在陆瑾瑜的手里?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这是陆沉画的吗?”其实当陈玄看到这幅画像是如此的栩栩如生之时,就已经相信这的确是陆沉的手笔了。 陆瑾瑜点了点头,朝着远处指了一个方向。“是我在那边的树下找到的,而且是被一块石头压着的,我想这应该是陆沉在向我们传达某种信息吧。” “那就好,这就说明陆沉只是被掳走了,既然凶手没有伤害他,那陆沉暂时应该是安全的。”陈玄安慰着说。 不过陆瑾瑜却摇了摇头,“陈玄,你不知道陆沉有多重要,单单是他被人掳走,那么掳走他的那个人就已经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了。如果没有步步紧逼的话,我同意你的观点,出于凶手她自己的目的,也许陆沉的确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如果把凶手逼得急了,当她知道陆沉是一个烫手山芋,根本没办法握在手里的时候,陆沉就真的危险了。” 夜晚的视线实在是太差,陈玄和陆瑾瑜在半夜的时候回去休息了几个时辰,第二天天刚亮,两人又来到了长青山上。 搜寻一直在持续着,众人轮流在山顶的寺院里休息过了,倒也不是非常累。 陆瑾瑜带着陈玄又来到了昨天夜里她发现画像的地方。 这才看清楚了此处地势。 由于昨日夜里光线太差,陆瑾瑜只发现了这附近有一个非常陡峭的小山坡,她并没有下去搜索。打的主意就是想等今天白天的时候再下去,这样更方便一些。 但是现在两人才发现,这里不仅仅是一个山坡这么简单。 下面竟然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由于这条溪流的位置比较低,所以它的的落差不是很大,加上昨夜整座山上的声音都不小,所以陆瑾瑜竟然没有听见这里有水流之声。 陈玄探出身子看清了这里的地势,心中的紧张感降低了不少。 现在终于知道那张俞灵的画像为什么是整整齐齐的放在树下,并且细心的用石块压住了。uu看书w.uuknhu.co 那并不是陆沉故意在给他们留下的线索。真正的原因应该是陆沉根本没有被别人控制,他只是想要去那条溪水中罢了。 担心纸张会被水打湿,所以才放在了那里。 这样解释的话,一切都顺理成章了。陈玄一直觉得春桃并没有把陆沉控制住的必要,他原先还一直在想春桃为什么要那么做。 陈玄将自己的判断告诉陆瑾瑜,陆瑾瑜听完之后大喜。 “你的意思是,陆沉是从这里下去了?但是他为什么要下去呢?” 陆瑾瑜知道陆沉的性格,如果没什么必须要这么做的原因,他肯定是不会从这里下去的。毕竟这个山坡非常陡峭,下去虽然不难,但是再想上来的话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们在那个山洞中发现了陆沉的外衣和许多他的东西,而且那个山洞距离这里并不太远。所以他应该就是从那里出来之后再来的这里。 既然他从这里下去了,我想这下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陈玄缓缓说道。 “会是什么东西?”陆瑾瑜连忙询问。 “我想大概就是春桃吧,也许是陆沉发现春桃不见了,他在四处找过之后依旧没有找到。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山坡上绝对有春桃留下的一些痕迹,所以他才想下去看看。而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想到有可能会下水,所以就把俞灵的画随身带着了。毕竟那山洞中有不少他的东西,却没有一件任何贵重的。” 陈玄说完之后看了陆瑾瑜一眼。 “瑾瑜,我们下去找找看吧。” 一十七.血池 和陈玄说的一模一样,在两人沿着这个山坡下去的过程中,陆瑾瑜果然发现了有两对脚印,有大一点的,也有小上一些的。 看来的确是陆沉在发现脚印后就循着这些脚印下去了。 陆瑾瑜心中急切,身手矫健的她很快就到了最下面。 而陈玄不甘落后,原本可以稳稳当当缓慢下去的他也加快几步,不过他就没有陆瑾瑜那么好的身手了。 脚下一个重心不稳,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当身子不受自己控制之后,陈玄大喊了一声救命。 陆瑾瑜听到呼喊,连忙双臂张开,防止陈玄借着巨大的惯性一下子冲出去。 陈玄看到了陆瑾瑜的动作,心中也不是那么紧张了。他想起了以前在影视剧中经常看到的桥段,自己这么冲过去的话,陆瑾瑜八成是无法使他停下来的,那么接下来两人的身体之间难免会发生亲密接触… 不过陈玄远远低估了陆瑾瑜的能力,当他冲到陆瑾瑜跟前时,陆瑾瑜只是用一只手撑在了陈玄的肩膀处,陈玄的身体就十分平稳的停了下来。 陆瑾瑜看到了陈玄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劲,还以为他是受到惊吓了,于是安慰着说: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吧,有我在这,肯定不会让你受伤的,别怕。” “笑话,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怎么会怕?”陈玄觉得自己被严重小瞧了。 原本陆瑾瑜是跟着脚印走在前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陈玄将陆瑾瑜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换成自己走在前面。 陆瑾瑜一脸莫名其妙,她不知道陈玄这么做有什么别的意图。她只不过是担心会遇到什么特殊状况,所以才自己走在前面的。但是陈玄这么做应该也有他的用意,这些读书人想的比较多,自己还是听他的吧。 其实大部分地方都是有两双脚印的,和山坡处的脚印相同,一双大一双小。 但是在有些不容易留下脚印的地方,陈玄却看到了更深的脚印,而这种明显是刻意留下的脚印只有一双比较大的。 这是陆沉故意留下的,能够故意在找人的时候留下脚印,陈玄猜测应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当时的陆沉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所以才会故意留下让后来的人方便寻找的线索。 而且还有一点奇怪的地方,这里只有两双脚印,那第三个人在哪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有看到任何关于秋水的痕迹。 放下其他的念头,陈玄继续在沿着那些脚印往前走,溪水越来越小,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 忽然陈玄嗅到了一丝不平常的气味,那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里的地势是凹陷下去的,气味不太容易消散。 没等陈玄提醒陆瑾瑜,陆瑾瑜已经觉察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加快了脚步。 没多久,两人都看到了让人万分吃惊的一幕。 在小溪的旁边,有一只赤裸的手臂赫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然而让他们两人震惊的并不仅仅是那个手臂。 小溪也到了尽头,这里有一处汇聚起来的小水洼,原本清澈的水已经变得混浊,呈现出淡淡的红色。 陈玄心中一紧,看来还是出事了。 能把这么多水都染的变了色,单凭一只断掉的手臂肯定不可能。但是为什么这里却只有一只手臂,人去哪了? 而随着上游的水不断流过来,此处的水又持续的往其他地方渗透,这里的颜色终将越来越淡。陈玄相信这个水洼在最开始的时候肯定是颜色非常深的,要不然血腥气也不会散发到那么远的地方。 心大的陆瑾瑜将那只早就变得颜色黯淡的手臂捡了起来,虽然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但是凭着大小来看,应该是女人的手臂。 “早前就听说过,这长青山上有野猪出没,如果这里真的死人了的话,有没有可能是尸体被野猪吃掉了,单独把这只手臂留在了这里?”陆瑾瑜小声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陆沉应该是凶多吉少了。陆瑾瑜自问如果自己在野外遇见野猪的话,逃命的应该是野猪才对。但是陆沉就不一样了,像他这种富家公子,大概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不可能,如果是有野兽来过的话,要么把能吃的全部拖走,那么就不会在这里单独留下一只手臂了。要么就是在这里直接吃掉,那此处应该会有许多残骸才对。” 陈玄在四周查看了一下,他发现这里应该已经快到山下了,前面的草丛中好像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 听到陈玄的话后,陆瑾瑜稍微放下心来,只要不是遇见了野猪,那陆沉就算是还有活路。 “那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一切都是人为的?” “对。”陈玄将草丛中的痕迹指给陆瑾瑜看,“这里不但没有你说的野猪或者其他什么野兽来过,而且我猜测陆沉应该是好端端的从这里走出去的。他应该是在顺着脚印一路走来之后,这里已经是这样了,而且那个时候这个手臂应该还不是这个样子,他看出这就是春桃或者秋水的手臂了,所以才会万分急切,顾不得原路返回,只能从前面没有路的地方硬走出去。” 至于这个手臂,陈玄相信更有可能是秋水的,而这一切也是春桃一手造成的。 陈玄打算接着找下去,可是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几声,他们一大早就过来了,现在最起码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实在是饿的慌。 “你饿了?”陆瑾瑜说道:“其实我也好饿。” “没事,咱们再找找,等会儿去山上的寺里随便吃几口就行了。”陈玄无所谓的说。 “不行,青山寺的伙食太差了,我吃不惯,咱们还是回去吃吧。” “那不找了?”陈玄有些奇怪。 “你不是说了吗?陆沉八成没出什么大事,反正这里还有其他人在找,也不少我们两个。而且我其实还有其他事要找你。”陆瑾瑜有些那不好意思说出口。 “什么事?” “我娘她想见你。”陆沉失踪可不是小事,陆瑾瑜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自然想她母亲提了这件事,但是没想到她的母亲并没有表现的过于悲伤,只是说无论结果如何,今天一定要把陈玄带回去一趟。 其实在几个月之前,陆瑾瑜虽然一点都看不惯陈玄软弱无能的性格,但是他有一点倒是做的不错,那就是隔三差五的就会去她家看望她的母亲。可是现在陈玄的性格虽然改变了不少,陆瑾瑜发现陈玄的性格改变之后,其实还是很讨喜的,只不过他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到她家去过了,所以她的母亲才会有此要求。 “好,我正好前去拜访一下令堂。”陈玄觉得自己既然和陆瑾瑜有婚约在身,那么还是很有必要去看看她的母亲的,很何况陆瑾瑜的父亲已经不在世了。 陆瑾瑜嘲笑着说:“你在我这里文绉绉的倒是没什么大碍,毕竟我已经习惯了。但是到了我娘那里,你最好还是把这一套收起来吧。” “什么意思?”陈玄不明所以,自己哪里就文绉绉的了? “你以前不都是叫她伯母吗?现在到我这儿还称呼起令堂了?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陈玄装作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门。“我说怎么有点奇怪呢,原来是我说错话了,口误口误。” 陈玄将那个发现手臂的地方告知众捕快,并且让他们沿着草丛中的痕迹继续寻找,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找到陆沉的下落。 在回阳县之后,陈玄想着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未来岳母,空着手去总归不太好,应该买点礼物才对。可是当他刚开口询问陆瑾瑜她的母亲喜欢什么东西的时候,差点被陆瑾瑜动手揍了一顿。 “陈玄,你是不是真傻了,你到我家去还需要买礼物吗?” 陈玄终于明白了,看来自己应该和陆家的关系相当亲近。 只不过当他们到了陆瑾瑜家中的时候,陈玄才发现自己和陆家的关系远比他想象的更加亲近。 一个看起来大约四十多不到五十的妇人从院子中哭哭啼啼的走了出来,完全对陆瑾瑜视而不见,直接冲到陈玄跟前用手拍打着陈玄的胸口。 “你个没良心的家伙呀,我们陆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好几个月都不来看我。你难道忘了在你伯伯临终前,你是怎么答应的吗?你不能因为瑾瑜的脾气不好,就连家也不回了呀。” 陈玄立刻满头大汗,他一直没有刻意去了解自己和陈家究竟是什么关系。从陆瑾瑜的母亲口中不难听出,原来自己是被陆家养了好几年。 陈玄向陆瑾瑜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目光,不过陆瑾瑜直接摊了摊手,表示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小姐,饭菜都做好了,您是先吃还是等他们一起?”一个丫鬟来到了陆瑾瑜的身旁,看来丫鬟也是知道妇人的性格,对她的哭哭啼啼熟视无睹。 “别急嘛,让我再看会儿好戏吧。” 陈玄理清了两者的关系后,有针对性的说了很多讨她开心的话,终于算是让她停止了哭闹。 “陈玄啊,你老实说,是不是瑾瑜那丫头总是欺负你,所以你才不敢回家来的?让我好好看看你,uu看书 .uuknsh怎么都瘦了。” “没有,瑾瑜其实脾气挺不错的,怎么会欺负我呢?” 陆瑾瑜的母亲完全没相信陈玄的话,还从来没有谁说过陆瑾瑜脾气好呢。 “那你既然说瑾瑜的脾气不错,为什么不答应和她立刻完婚?”妇人反问道。 陈玄苏醒的第一天是看到了那封信的,明明是陆瑾瑜不答应成亲,怎么会是他不同意呢? “您说什么?我不同意成亲?” “对啊,瑾瑜说她已经答应嫁给你了,可是你不答应,她说你嫌弃她脾气不好…”妇人意识到不对劲了,陈玄的表情不似作伪,而且她知道陈玄是不会说慌话的。那就是陆瑾瑜在说谎了。 妇人向陆瑾瑜投去了狐疑的目光,陆瑾瑜见势不妙,准备开溜。 “死丫头,给老娘滚过来。” 吃饭期间,原本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的陆瑾瑜乖的像个鹌鹑。和受气包一样往嘴里扒拉着饭。 “陈玄啊,那咱们可说好了,你得尽快找个时间把婚事定下来,你们的年纪都不小了,瑾瑜已经二十二岁了,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呀,哪还有尚未出阁的?”妇人乐呵呵的一边说话,一边往陈玄的碗里夹菜。 陈玄想要随意应付下来,先大概说个日子糊弄过去,可是却觉得这样做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正当他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陆瑾瑜突然把碗猛地放下。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干吃完了一碗米饭。 “娘,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今年之内就完婚。” 一十八.1个凶手1个死者 “对了,听瑾瑜说,陆沉出事了?” 陈玄听不出她话语中的喜怒,只能老实回答:“对,近日风月楼内出了命案,而陆沉和风月楼的几位姑娘走的非常近,他在去长青山游玩的时候失踪了,不过您不用担心,我和瑾瑜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相信很快就会有他的消息。” “我不担心他,他整天在那种花柳之地鬼混,出事是迟早的,你可千万不能学他。”妇人在说完之后就觉得这些话有些多余,她还是非常熟悉陈玄的性格的。要不然也不会认定了要将陆瑾瑜嫁给陈玄。 “伯母放心吧。” “好,不过我虽然不喜欢陆沉,但是他可千万不能在咱们这里出事,毕竟你是阳县的县令,而且这件案子一直是你在查的。” 在临走之前,陆瑾瑜的母亲打发陆瑾瑜先行离开,她还有些悄悄话要和陈玄说。 “伯母,您还有何吩咐?”陈玄发现陆瑾瑜的性格应该是随了她的母亲,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 “陈玄,我问问你啊,最近瑾瑜有时候不回家住,说是留在你们县衙门了,这是真的吗?” “的确如此。”陈玄不知道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你老实和我说,你和瑾瑜有没有圆房?” 陈玄听闻此言后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他不知道为什么陆瑾瑜的母亲会问这个问题。圆房?开什么玩笑,自己只不过是一不留神闯进了她的房间,就差点被她直接捏死。 “这个自然没有。” 妇人长叹一声,“唉,要是你有陆沉那个本事的话,你们的孩子估计都会在地上跑了,你呀,就是太老实了。” 离开之后,陆瑾瑜就在不远处等着他,在看到陈玄来了之后,她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几分羞涩。 “我先提前跟你说好啊,刚才在我娘那里说的话都是权宜之计,你不要想太多了。” “我当然知道了,不会当真的,你尽管放心吧。”陈玄大咧咧的说。 回到衙门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说起来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要是还没有找到陆沉的话,就算他没有出意外,恐怕也会被饿的够呛。 但是陈玄并不担心他会被饿死在山里,毕竟那么大个人了,随便抓点树叶吃都不至于饿死。 原本安静的山里已经热闹了两天,其实不管陆沉三人到底遇见了什么事,那都是在他们这些人进山搜寻之前发生的,一切早已成了定局。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更不用担心山中的野猪会出来伤人了,那些野兽都非常聪明,察觉到有那么多人进山了,它们躲还来不及呢。 而且那山中究竟有没有野猪都还不一定。虽然据说是之前出现过,但是自己已经当了三个多月的县令,却从来没有接到过有野猪伤人的报案。 “大人。”李修远在距离老远的地方就大喊一声,然后冲到了陈玄的跟前,脸上带着喜色。 “大人,我们已经找到陆公子了。” 陈玄大喜,他看到了李修远脸上的表情,那就说明陆沉还活着。 陆瑾瑜听到声音后也从她的房间中跑了出来。 “在哪找到的?他人呢?” “陆姑娘你先别着急,我们按照陈大人的吩咐,就沿着那个血池附近草丛中的线索寻找。没多久便找到一些特殊的标记,应该是陆公子一路留下来的,最终顺利找到了陆公子。我们找到的时候他还醒着,不过应该是饿的太狠了,在看到我们之后,他晕了过去。现在他人被张硕接走了,张硕让我转告大人一声,他一定会照顾好陆公子的,请您放心。” “那有没有找到其他两人?”陈玄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根据那个血池以及血池旁边的断臂来看,应该是有人死了,而且死的那个人是名女子。”李修远说出了他的想法。 陈玄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猜测的是死去的应该是秋水,而凶手则是春桃。 将那个被血染红的水洼称为血池有些言过其实了,因为那个水洼非常小,而且积水并不深,只需要一个人的血液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那些水染红。 野猪没有被发现,那只断臂是人为造成的,山上一定还有人在,最少还有一具尸体。如果活着的那个人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话,那么她就是凶手。 “李修远,既然陆沉已经被找到了,想必张硕的人已经撤走了吧?” 李修远抱拳回答:“大人,虽然张硕的人已经走了,但是我没让兄弟走,他们还在山下各个路口严防死守着。” “哦?”陈玄倒是不由得高看了李修远一眼,原以为他只是个武人而已,没想到还是挺聪明的。“你做的不错,山上肯定还有什么人没有被找出来,明天的时候最好再去请一下青山寺的和尚帮忙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修远点了点头,随后有些遗憾的说:“只是张硕带来的那么多人已经离开了,我们搜山的进度恐怕会慢不少。” 长青山还是挺大的,如果按照原计划搜山的话,最起码还得两天时间才能找到陆沉所在的位置,到了那个时候,恐怕陆沉都要被饿死了。 没有了那些帮手,单凭他们这点捕快的话,搜山的进度将会非常的慢。而且如果真的有大活人在刻意躲着他们,那么有可能根本就找不到。所以他们要找的,其实只是那具尸体而已,从而就可以确定凶手的身份,也就是三人中剩下的那个人。 “无妨,今天就让陆沉先好好休息休息,等明天一大早,我就去问问他昨天在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的话应该可以帮助我们缩小范围。” 在李修远按照陈玄的吩咐离开之后,陆瑾瑜叫住了准备回房休息的陈玄。 陈玄又想起来陆瑾瑜的母亲临走时说的话,轻声笑了笑。 “你笑什么呢?怎么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阴谋。”陆瑾瑜不明所以,怎么自己还没开口说话呢,他倒先笑了起来? “我当然想笑了,好不容易找到了陆沉,而且他还没什么大事,难道你不开心吗?”陈玄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他好歹也是你堂兄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陆瑾瑜嘀咕了一句,随后想起了正事。 “你觉得山上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李修远说的没错,山上的确是有人死了,而且死去的应该就是春桃和秋水其中之一。她们两人之间有一个人死了,是被另一个人杀的吗?” “在长青山上时,秋水并没有杀人的动机,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将墨兰的死怀疑到她的头上。倘若是我判断有误,秋水才是杀害墨兰的真凶的话,她只要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因为这里的水已经够浑了,没必要把脏水再沾到自己身上。 所以我原来的判断应该没有错,杀墨兰的是春桃。而且我还有一个预感,她之所以要这么着急就策划逃跑,是因为看到了前一天的时候我们的人在园子中搜查俞灵的下落。那就说明她心虚了,她在担心我们会真的找到什么。” “你指的到底是什么?”陆瑾瑜大概猜到了,不过没有说出口。 “我指的当然是俞灵的尸体。如果那天我没有再让李修远他们继续搜查园子,那么俞灵的尸体将会被偷偷处理掉,这件案子就扣在了一个已经消失了的人身上,uu看书w.uukanshu 可以说是死无对证。即使我再怀疑,也没有了证据。但是春桃发现这条路走不通了,我们在她处理尸体之前就已经开始搜查了,也许她将尸体藏的足够隐秘,可是园子就那么大,她没有足够的把握保证我们无法找到尸体,所以就有了在长青山上发生的事。 而且从俞灵失踪到现在已经三天时间了,按照最近这个天气,她的尸体应该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等着吧,不出三天时间,园子里肯定会传出消息,到时候俞灵将会以一个让所有人都害怕的样子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陈玄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些许忧伤。说到底俞灵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陈玄说的缓慢,陆瑾瑜也听的十分认真,她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画面。虽然她不是没见过尸体,单是近几日以来,她就亲眼见到了被生生勒死的墨兰的可怕死相,在山上的时候又接触了那只断臂,那也算是尸体的一部分了。她是不害怕尸体的,但是她的确没有见过已经严重腐烂的尸体是什么样子的,心中此时难免万分忐忑,加上四周漆黑一片,向来胆大的她竟然无端觉得害怕起来。 “这大晚上的,你说这个做什么?真是晦气。”陆瑾瑜丢下一句话后就回房了,她担心陈玄要是再多给她详细描述一下尸体的话,可能今晚就要做噩梦了。 “这有什么晦气的,不是你先问我的吗?”陈玄看到陆瑾瑜竟然这么快就回了房,房里的灯也在一瞬间就熄了,他同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搞哪一出。 一十九.死无对证(上) 其实陆沉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只是饿晕过去了。他一个富家贵公子可没陈玄想的那么接地气,即使饿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去随便找些可以充饥的东西吃。 陈玄对这一点倒是很佩服自己 陈玄一大早就和陆瑾瑜来到风月楼中看望陆沉了,此时他的脸色相当不错。 陆沉坐在床上摇了摇头。 “我本来就没受什么伤,只是稍微有几处蹭伤而已。” 陆瑾瑜好奇的问:“那你能说说那天在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唉,这个就说来话长了。”陆沉叹了口气。 “那你尽量长话短说吧,我的人还在山上呢。” “那天你们官府的人已经在四处搜查俞灵的下落了,而且都说俞灵才是杀害墨兰的凶手,虽然那小丫头看起来不像是凶手,可是那封信我也看见了,所以我也就把她当成凶手看了。 秋水邀请我去长青山避暑,听说那里是个避暑胜地,而且山上还有座寺庙,所以我便答应了。” “等等。”陈玄打断了陆沉的话。“你说是秋水邀请你去的?” “对。” “什么时候邀请的?” “她第一次提出来的时候好像是祭拜墨兰的那天早上吧,就在去墓地之前。”陆沉回想了一下,大概就是那个时间。“不过那时候园子还被封锁着,不允许她们出入,我便答应秋水等到解封了再去。” 陈玄点了点头,那天早上,俞灵失踪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就算俞灵的失踪是秋水一手造成的,但是俞灵的消失是为了混淆官府的视线。在那个时候,官府到底会不会相信俞灵是畏罪潜逃还未可知,秋水没有必要那么早就约好陆沉上山策划逃跑。这样看来的话,这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你接着说吧。” “然后园子里就传遍了俞灵失踪的事,所有人都说俞灵就是凶手,她畏罪潜逃了,而且随后你们官府对园子的禁令也解除了。所以在那天晚上,秋水又来找过我一次,她说春桃也想一同前往。我知道她们两个关系挺不错的,也就答应了。 我担心去的完了会很热,所以在天刚亮的时候就一起出发了。我们先是在山上四处游玩了一段时间,后来有些累了,我们便找了一个山洞休息。在山洞里的时候,她们两个还让我给他们画了像。 接着春桃说这山上有一条小溪,溪水十分甘甜清冽,所以她便提出去那小溪附近游玩。但是我平时不怎么运动,身体也不像她们那些舞姬一样好。当时觉得浑身上下都很累,就让她们两个去了,顺便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点溪水回来。 我在山洞之中想起了你们要求我画一幅俞灵的画像,所以我就在山洞中开始画了,毕竟俞灵没有在我面前,单凭回忆的话,画起来还是比较累的,加上山洞中透气性不好,我觉得有些闷热,便把外衣脱了。 后来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似乎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她们还是没有回来。所以我便出去寻找她们了。我将外衣和纸笔在山洞中摆放整齐,这样如果她们先我一步回来的话,就可以知道我只是暂时出去了。 没多久,我果然找到了那条小溪,可是我发现那条小溪距离山洞非常近,来回的话根本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我便打算下去看看。那里的山坡十分陡峭,我担心要是没站稳的话会把前不久才画好的俞灵的画像破坏掉,就把画像留在了一棵树下。” 由于张硕已经把他们找到了那个山洞的事告诉了陆沉,所以陆沉把在山洞中的细节说的非常详细。 “到了小溪旁边时,我发现有一双脚印在那里,但是也只有一双。我还是决定先顺着脚印走下去,我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了,这个人为什么会沿着小溪走那么久?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所以一路上特意加重了脚印。 接着那条小溪便流到了尽头,可是汇聚起来的水却被染成了血红色,而且那里还有一只手臂。由于我才给她们画了像,所以我对她们两人的身体记得非常清楚,那只手臂是秋水的。 我深知如果一个人流了这么多血的话,多半是活不成了。走的浑身酸痛的我在那里歇了好久,我觉得应该接着走下去,而且我怀疑这一切都是春桃做的,加上俞灵的事,我发现有许多地方不对劲,好像春桃才是凶手。 她杀了墨兰,秋水凶多吉少,俞灵大概也是已经死了,而她当时的打算应该是想要逃跑,所以我便硬撑着追了下去。” 陆沉的话戛然而止,陈玄纳闷的说:“后来呢?” “后来便没了,在山路上我摔了一跤,然后天便黑了,我不敢摸黑走山路,便睡了一觉。不过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好饿。我一天没吃饭,身上没有一丝力气,而且我发现我已经迷路了。所以我就索性继续睡在树下,幸好那里不热。我一路上都留了许多线索,我确定你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我的。谁知道我还是差点被饿死,你们是不知道,我差点就抓起地上的草来吃了。” “不错,像你这种整天吃的都比较精致,其实偶尔吃点草这种绿色植物还是很不错的。”陈玄虽然嘴里开着玩笑,心中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看来陆沉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春桃或者秋水下落的消息。 衙门的捕快应该有的忙了,如此漫无目的的在那么大的山上找寻下去,恐怕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陈玄做了一个决定,再找三天吧,如果三天之内还没有找到人或者尸体的话,就不在这上面白费功夫了。 毕竟春桃应该已经离开了那座山。 而且到了那个时候,俞灵的尸体应该已经腐烂到了一定的程度,在这园子里大概也藏不住了。 一来衙门里的人手实在不够,根本分不出人再来风月楼的园子中搜寻。二来也有判断失误的可能,所以陈玄并没有把关于俞灵的猜测说出去,一切就等着时间来揭晓吧。 陆沉已经可以下床了,这里虽然是张硕的地盘,但是张硕却并不在此处。陈玄估计他应该又去找梅瑶献殷勤去了。 在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一个衙门的捕快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陈玄当即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看到这个捕快的脸色十分难看。李修远应该已经告诉了他们要寻找的是一具尸体,他们有心理准备才对,但是现在看他这表情,分明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 “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我们在山上果然找到了尸体,而且不止一具。” “什么?怎么会这样,是春桃和秋水的尸体吗?”陆沉立马站了起来。 捕快沉着脸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这下轮到陈玄奇怪了,这最多才死去两天时间,怎么可能就分辨不出尸体是谁了呢?衙门里的捕快应该已经认识春桃和秋水才对。 “大人,那是两具残缺的尸体,都没有了首级,而且其中一具尸体失去了一只手臂,应该就是在血池旁边发现的那只。” 不是亲眼所见的话,陈玄根本做不出任何判断,他决定先去看看那两具尸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陆瑾瑜庆幸自己并没有吃几口饭,要不然在吃饱了之后再见到被严重破坏的尸体,陆瑾瑜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 可是没想到在临走之前陈玄狠狠的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陆瑾瑜没想到他一个书生竟然变得如此放得开了。u看书 .ukansu.cm 明知道接下来是要去检查尸体的,还生怕没吃饱。 在捕快的带领下,陈玄三人没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 难怪找了好几天都没有线索,原来尸体是在一个土坑中被发现的,而且用杂草掩盖住了,要不是其中一个捕快眼尖心细,恐怕还真就错过了。 不过当第一个发现这里的捕快把杂草清掉之后,顿时就被吓的魂不守舍。他只是一个小小捕快,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加上那异常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他很快就晕了过去。 陈玄捂着鼻子看着那两具尸体,全都没有了首级,而且血液几乎把身体上的衣服染成了红色。 看样子已经死了挺长时间了,不少苍蝇围着尸体胡乱飞舞。 “陆沉,你能看出来她们是不是春桃和秋水?”陈玄问道。 陆沉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然后做出了判断。 “应该就是她们,从衣服上就可以分辨出来。” 不过陈玄倒是不这么认为,既然有人把她们的首级取走,目的应该就是为了隐藏她们的真正身份。如果只想杀人的话,并不需要取走首级。 陈玄给身边的几个捕快吩咐道:“去帮我把风月楼里的冬姐和春桃秋水的两个丫鬟找来。还有让仵作也尽快赶来这里。” “是。” “李修远,你让弟兄们别围在这里了,回去将风月楼继续封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允许她们出入。如果张硕有什么意见的话,就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尽快去办。” 二十.死无对证(下) “陈玄,为什么还要封锁风月楼,难道你觉得凶手还在风月楼里?”仵作还没有来,此时他们三人也没有事可做,陆瑾瑜有些不明白陈玄的举措。 “有这方面的原因吧,现在凶手的身份还不能确定,假如这两具真的是春桃和秋水的尸体,那么我怀疑杀害她们的人和杀害墨兰的是同一个凶手,园子里现在就只剩下四个人有嫌疑了。 如果确认了这两具尸体中没有春桃的话,那么既然她已经杀了这么多人,我担心她会杀红眼,园子里的那几个女子也会有危险,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园子封锁起来吧,以免再出什么意外。” “可是,也有可能她们两人的死与墨兰被杀案无关啊,她们有可能是在长青山上遇到了歹人而已。”陆瑾瑜说出了她的疑虑。 “不,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如果只是遇见歹人的话,杀人的动机不外乎劫财劫色。春桃与秋水虽然貌美,但是多年来的习舞让她们的身体变得比一般女子矫健,假如遇见的是劫色的话,那么她们与歹人之间肯定会发生非常激烈的冲突,你看她们身上的衣服虽然被血染红了,却是完好无损的,自然不可能是劫色。如果是劫财的话,为什么不找陆公子下手呢?他腰上的那块玉佩恐怕比把这两名女子卖了都要值钱吧?”陈玄说话的时候看了陆沉一眼。此时的陆沉情绪万分低落,短短数日,他暂时栖身的风月楼中接连发生命案,对他这样一个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的贵公子来说的确难以接受。 不过现在做任何结论都为时尚早,一切都得等查明了这两人的身份再说。 那兄妹俩中,陆沉已经坐到旁边去了,而陆瑾瑜虽然胆大,却也没有再把视线投向那两具尸体。 陈玄倒是若无其事的仔细观察着尸体,他回忆起春桃和秋水的体型来,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园子里的那些女子中,除了已经消失的俞灵体型娇小一些,梅瑶更加高挑一点,其余女子的体型可以说是相差无几,单单凭没有头颅的身体来判断,凭陈玄的眼力根本无法分辨出来。 看来只能等更加熟悉她们的人来分辨了。 依旧是那个上了年纪的仵作,此处距离城内有些距离,老人家冒着大太阳走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陈玄虽然心中急切,不过看到仵作累成这样子,也不好出言催促,只能让他先休息一会儿了。 好在这山上远比山下清凉许多,是个避暑休息的好地方。 仵作到来后没多久,风月楼中的几人也来了。李修远带着冬姐和春桃秋水两人的丫鬟来了此处,其他捕快被留下封锁园子了。 不过陈玄发现李修远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此时他不是空手来的,而是牵着一条大狼狗。 “李修远,你这是要做什么?”陆瑾瑜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李修远,你小子真是长本事了啊,你要是早找几条狗过来的话,恐怕早就找到尸体了吧。”陈玄虽然怕狗,但是这条狗明显非同一般,看起来非常有灵气,远不是上次在王虎家门口看见的那只见人就吠的笨狗可以比拟的。 “大人,你以为这狗好借啊,我费了不少口舌呢。”李修远得意的说。李修远早年有一个朋友,平日里以打猎为生,李修远知道他有一条非常聪明的狗,所以早就想借来用用,可是人家听说是用来找尸体的,就一直没有答应,而且他的这个朋友没有住在城内。好说歹说之下,才终于答应把狗借给李修远用半天。 “好,那找两个首级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最好能尽快找到,要不然以后有人上山游玩的话,冷不丁看见两个首级,可不得活活吓死。” 刚来的三名女子看到尸体后突然大叫起来,冬姐虽然见过不少世面,可是还这没见过这幅场景,心中虽然已经有了防备,不过还是差点被吓破胆。而那两个丫鬟就更不用提了,大叫一声之后,竟然身子一软,直接瘫在地上。 “陈大人,这,这真的是春桃和秋水的尸体吗?”冬姐不敢直视那边,只能胆怯的询问陈玄。 陈玄无可奈何的挠了挠头,自己找她们来就是确认这两具尸体的,但是冬姐反而问起自己来了。 “冬姐,你别害怕,你先仔细想想,春桃和秋水的身体上究竟有没有什么特征?”陈玄好言相劝道。 冬姐仔细回想了起来,只不过依旧没有看那两具尸体。 至于那两个小丫头,陈玄觉得就更没有必要问她们了,还是先得让她们缓缓再说。 陈玄学的是刑侦专业,自然少不了与尸体打交道,在大学的时候,他见过远比这个更令人感到恐怖的尸体样本,起初自然是很不适应的,不过慢慢的就习惯了。现在把这两具尸体看在眼里,陈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大人,你看这是什么?”很快,仵作就从其中一具尸体中找到了一张纸,不过早就被血液浸染了。 陈玄接过了那张纸,铺开之后发现这原来是一张画,虽然画已经变得殷红,但是陈玄还是认出来了,画中的女子正是秋水。 陆沉说过,他曾在山洞中的时候给春桃和秋水画过画像… 陈玄立马招呼陆沉过来看看。 而仵作已经从另外一具双臂都在的尸体上也找到了一张纸。 陈玄心中一紧,他有一个预感。这张画上的绝对就是春桃,但是这个人真的会是春桃吗? 果然,画上的女子就是春桃,虽然画中的她在浅笑,但是陈玄不知道这具尸体的主人究竟是不是她。 陆沉看到这两幅画后变得非常激动,他声音非常大的问:“这两幅画是从哪里找到的?” 仵作看了陆沉一眼,他猜测这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应该和这两具尸体生前的关系不浅,他做这一行这么多年,早就见惯了这幅阴阳相隔的场面,语气有些沙哑的说:“是我在她们胸前的衣服里找到的。” 陆沉听到后连连点头,然后脚下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是她们,这一定就是她们,我把画像给了她们之后,她们欣喜万分,看了片刻就收了起来。” 陆沉现在太激动了,陈玄觉得还是先问问仵作比较好。 留下了情绪非常不稳的四人,陈玄和陆瑾瑜以及上了年纪的仵作来到了远处。 “老先生坐下说话吧。”陈玄指着一个非常平整的石头说道。 “谢大人。”仵作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你能判断出这两具尸体的死因吗?”陈玄随意问道,其实他并不怎么关心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他关心的是这两个人究竟是不是春桃和秋水。 “我用银针试过,尸体中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这两具尸体的脖子处除了刀伤之外,都有些许淤青,这让我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我想她们的死法应该是个风月楼中的那名女子是相同的。但是让我疑惑的是,为什么凶手要在她们已经死了之后再割下首级。” “先生,有没有可能是她们被凶手勒过,但是却迟迟不死,然后凶手便斩下了她们的首级?”陆瑾瑜问道。 “你说的这个可能性不大,无论是土坑还是那个血池,这两个地方都发现了非常多的血液,而两者之间的这一段路上却并没有血。”陈玄替仵作回答了陆瑾瑜的问题。“而且这两个地方都没有发现四溅而出的血液,如果人在活着的时候便被斩首,那么血液将会喷射而出,但是显然这两个地方并没有发现这种痕迹。她们的确是被人在死后割下首级的。” 一阵山风吹来,几人都感觉到分外凉爽,老人惬意的眯起了眼睛,不过却看到陈玄此时正愁眉苦脸的。 最近几次接触下来,老人对陈玄的感觉非常好,所以笑着安慰道:“陈大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用自责。人各有命,你只要尽力帮她们找到凶手便可以了。uu看书 ww.uunshucm” “你误会了老先生,其实让我烦闷的不是这个,这两人都是在风月楼待了好几年的舞姬,我怀疑她们其中之一就是杀死墨兰的凶手,可是现在这里出现了两具无头女尸,我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束手无策。” “大人,你是在怀疑这两个死者的身份吗?你觉得她们并不是画像上的那两名女子,这一切都是画像中的一名女子制造出来的假象?”仵作很快就明白了陈玄的意思。 “对。” 仵作呵呵一笑,“其实当衙门的人告诉我死者是风月楼的舞姬之时,我就特别留意了一点。这些舞姬由于长年累月的跳舞,所以她们小腿上的肌肉要比寻常女子结实一些。虽然她们已经死了两天,但是我刚刚还是检查了一下,她们的小腿的确有异于寻常女子。而在整个阳县之内,或许有不少经常干粗活的女子小腿肌肉也比较结实,不过结合她们的体型以及皮肤来看,我想大人应该可以做出判断了。” 陈玄正坐在地上沉思,忽然看到陆瑾瑜正站在他身边,他一把抓在了陆瑾瑜的小腿上,并且用力捏了捏。 正当陆瑾瑜快要发作的时候,他及时收回了手,又在自己的小腿上捏了捏。手感的确不同,虽然上大学的自己经常锻炼身体,可是现在的这具身体并不是他自己的,而之前的这位陈大人明显是不怎么运动的,单从刚才的手感上来看,陆瑾瑜小腿上的肌肉都比自己的要结实一些。 既然仵作已经说了那两具尸体上的这个特点,看来这两具尸体真的是春桃和秋水。 二十一.全盘否定 陈玄立刻起身去了尸体附近,如果按照仵作所说,这两具尸体就是春桃和秋水两人的话,那就说明自己之前的推测完全出问题了。 可是在哪里出问题了呢?陈玄暂时还不想去细究这个,毕竟尸体的身份还没有真正确定下来,最了解春桃和秋水的人应该就是她们各自的贴身丫鬟了。 至于去寻找那两个头颅的李修远,陈玄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毕竟凶手费了那么大力气将首级割了下来,又怎么可能随意丢弃在附近呢?而且陈玄猜测之所以将首级带走,就是为了掩盖这两具尸体的真实身份,既然需要隐藏,那就说明她们的身份有鬼。 陆瑾瑜一脸不可置信,这陈玄最近是胆子越来越大了,那天不经过她的同意就闯进了自己的房间,今天又抓了自己的小腿一把。有点不对劲啊,之前的陈玄窝囊的跟个什么似的,哪里敢有如此举动。 陆瑾瑜阴暗的想着,肯定是他这几天和陆沉走的比较近,所以才学坏了。不行,以后不能让他们两个再单独在一起,想到这里,陆瑾瑜连忙追了上去,防止陆沉再把陈玄给教坏了。 陆沉已经振作了一些,他细想了一下,也开始对两名死者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看到陈玄过来之后,陆沉立刻拉住了陈玄,沉声说道:“秋水姑娘的左臂曾经被水烫伤过,有一个疤痕。所以我才会对秋水姑娘的两只手臂记忆深刻,那只断臂是右臂,只要你可以在没有右臂的那具尸体的左臂上找找我说的疤痕,就可以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秋水。” 陈玄听完之后,立刻跳进了那个土坑中,还好山里的树木茂盛,尸体并没有在阳光下暴晒,所以还没有发生腐烂,但是异味的确是非常严重。 果然,陈玄很快就找到了陆沉所说的那个被烫伤的疤痕,看来秋水的确是死了,这一点确认无误。那么春桃呢?另外一具尸体到底是不是春桃? 陈玄从土坑中出来之后,陆沉并没有接着说任何关于春桃的特征,陈玄也就没有开口询问他。春桃和秋水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舞姬,她们和陆沉应该没有发生亲密接触,就算她们的身体上有什么特征,陆沉也不会知道的。 所以问他还不如直接问春桃的丫鬟来的直接。 “冬姐,她们两个中哪个是春桃的丫鬟?” 冬姐神情有些呆滞,她还没有回答陈玄的问题,两个小丫鬟中的其中一人抬起头看了陈玄一眼。 陈玄明白了应该就是她。自己前几天才见过的,只不过她刚才一直低着头,所以陈玄才没有认出来。 “你还记不记得,春桃的身体上究竟有没有什么特征,或者说你可以分辨出那两具尸体到底有没有春桃姑娘的?”看到这女子此时十分胆怯,所以陈玄说话的声音刻意降低了许多。 但是即使是陈玄说话的嗓音已经足够温柔了,这个小丫鬟在听到陈玄让她去辨别尸体到底是不是春桃的时候,她还是被吓的够呛。开什么玩笑,她活了快二十年,连死人都没见过几个,更别提这种被砍掉首级,浑身被血浸透的尸体了。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您不要再问我了。” 这个小丫鬟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朝那个土坑中看过。陈玄还是觉得不用指望她能去辨认尸体了。 陈玄考虑要不要再去风月楼中把其他几个女子叫来辨认尸体,毕竟春桃在园子里的人缘非常不错,和每个人的关系都挺好。 不过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这样做的时候,忽然听到陆瑾瑜惊呼一声。陈玄立刻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是李修远,他身后跟着的那条条大狼狗正不断的吐着舌头,看来累的够呛。陆瑾瑜当然不是因为看到了这条狗才惊呼的。而是看到了李修远的手中拎着两个布袋子。 布袋略微被染红,从大小来看,陈玄已经猜出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是她们的头颅?”陈玄问道。 李修远缓缓点了点头,走过来之后把两个布袋子放在了地上。 旁边的几个女人也听到陈玄所说,明白了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后,又往后缩了几步。 不过陆沉倒是走了过来,他也想知道春桃到底是不是已经死了。 陈玄蹲下后,亲手将布袋子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刚刚陈玄才推测头颅应该是找不到了,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不过头颅虽然找到,却已经被严重破坏掉了,陈玄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仔细看了那两颗头颅几眼,却失望的发现根本就认不出来谁是谁。 “李修远,你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人,这是在后山下面找到的,那里的山坡十分陡峭,而且都是石头,我们之前其实已经去过那里了。但是人根本就无法下去,所以我们就没有下去寻找。今天幸亏有这家伙,都是它下去之后把首级叼上来的。”李修远指了指正趴在地上歇息的狗。 “属下猜测,应该是凶手将首级从上面丢了下去,然后在石头上发生了多次碰撞,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血肉模糊的样子。” 陈玄又观察了一下头颅的眼眶处,他发现这两个头颅的眼球都严重凸出,而且其中有一颗的眼珠子已经丢失了。虽然无法看出究竟是不是春桃秋水,不过可以看出她们生前是被活活勒死的。 “啊。”春桃的小丫鬟忽然大叫一声,接着竟然直接因为脚步不稳,连走带爬的到了陈玄几人的身边。 陆瑾瑜看到小丫鬟的异常表现,心中一动。“你认出来了?” 小丫鬟连连点头,她指着其中一颗头颅说,“这就是春桃姑娘。” “为什么这么说?”陈玄又看了一眼,可是并没有发现从哪里可以看出来是不是春桃,毕竟损伤的太严重了。 “大人,春桃姑娘的头发每天都是我帮她收拾的,她近日非常喜欢用这根桃花簪子,而这颗簪子是去年有一位贵客送给她的,可以说是独一无二。” 陈玄看了看小丫鬟所说的那根簪子。头上浓密的黑发被这根簪子扎的非常紧,虽然有些凌乱,却并没有完全散开。 但是陈玄依旧不肯相信春桃真的死了,他不甘心的问:“难道不会是春桃故意在别人的头上故意为之吗?” 小丫鬟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大人您有所不知,春桃姑娘来园子里快三年了,一直都是我给她收拾头发的,她从来都不肯自己收拾,而且她还说她懒得学。” 有了这个小丫鬟的指认,加上尸身上的画像,以及仵作对于尸体腿部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判断,陈玄认为只要可以确认这颗头颅和尸体的确是同一人的,那基本上可以认定她就是春桃了。 仵作在陈玄的吩咐下,将头颅与尸体放在一起之后,发现两者之间的伤口非常吻合。可以做出是因为窒息而死,死后才被割下首级的判断。 如此看来,尘埃已经落定,死者的确是春桃和秋水。 据陆沉所说,那日上山之时,除了他身上带有银两之外,两名女子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死者的衣物完好无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不为财不为色,凶手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人呢? 陈玄又从冬姐那里了解到,她们风月楼虽然开在阳县,里面的姑娘却全都是来自外地的,不论是卖艺还是卖身的女子,全然没有一个是本地的。 她们这些姑娘也没多大可能会与风月楼之外的人结怨。 如此看来的话,杀人凶手还是在风月楼中。 可是风月楼的园子中此时只剩下了梅瑶,白悠悠,唐清儿三名舞姬。冬姐是管理者,身份高于其他几人,她的杀人动机应该不大。而她们这些卖艺的与住在其他地方的卖身女子虽然同属风月楼,却几乎没有任何来往。 那么杀人凶手应该就在她们三人之中。u看书 .ukanh.om而且这一切还是在长青山上的命案和园子里的墨兰案同是一人所为的前提下做出的判断。 虽然此时还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人的死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但是陈玄相信事实应该是这样的。 原因就在于似乎有一条线将她们几个死者串联了起来。不过现在只是一种感觉,陈玄还没有确定那条线究竟是什么。 陆沉眼见事已至此,死去的的确是和他一同上山游玩的春桃与秋水,加上他为之前还怀疑春桃是杀人凶手感到愧疚。遭此打击,原本总是意气风发的陆沉心灰意冷,独自一人神色黯淡的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陆瑾瑜看到了陆沉的样子,虽然平日里瞧他不顺眼,可是此时也担心陆沉会发生什么意外,连忙跟了上去。 不过陈玄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动作,当看到陆沉那有些落寞的背影时,陈玄终于抓住那根线是什么了。 就是陆沉,到目前为止,死去的四个人都与陆沉有莫大的联系。 墨兰在陆沉答应为她赎身,并且带她回京的时候被杀。而自己第一次见到陆沉时,他的身边就是春桃和秋水作陪的,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不浅。还有那个俞灵,虽然看起来俞灵是被人陷害成杀害墨兰的凶手,但是陈玄记得很清楚,陆沉那几日对俞灵分外照顾。而且陆瑾瑜之前也说过,陆沉肯定会喜欢俞灵的。 陈玄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园子中与陆沉没什么瓜葛的白悠悠,梅瑶以及唐清儿三人好端端的活着,而与陆沉走的近的四名女子现在都死了… 二十二.诡异之处 对于陈玄再次封锁风月楼名下园子的命令,张硕没有任何异议。这个园子中一共就住了七名舞姬,短短几天时间内就死了三个,失踪了一个,而且据官府的推测,凶手就在剩下的这些人当中,所以此时的张硕也想尽快把真凶抓到,要是这样下去的话,他的风月楼可就没什么生意可以做了。 但是在张硕眼里,梅瑶自然不可能是凶手,而冬姐是他非常信任的人。所以他的怀疑对象重点是唐清儿以及住在湖中小屋的白悠悠。白悠悠和梅瑶的关系亲近,而且由于她住的地方比较特殊,所以嫌疑降低了不少。张硕细细想来,除了墨兰被杀案之外,后面相继出事的三人都是在唐清儿对陈玄说了什么话之后才发生的,所以他认为唐清儿的嫌疑最大。除了官府的捕快之外,张硕特意安排了好几个人看紧了唐清儿。 而陈玄这边已经发现,所有的死者都和陆沉的走的比较近,所以他觉得凶手很有可能是因为嫉妒而杀人,她嫉妒陆沉要帮墨兰赎身,并且带她回京,所以杀死了墨兰。 她嫉妒陆沉对俞灵多加关照,与俞灵走的越来越近,所以她让俞灵消失了。 而陆沉最初来到阳县时,接触最多的就是春桃和秋水了。同样是因为嫉妒,所以她杀死了这两个人。 但是她究竟是谁呢?白悠悠和梅瑶看起来性子冷淡,而唐清儿被众人公认为是只知道跳舞赚钱,完全不关心其他事情。而冬姐看似置身事外,陈玄却发现她的房间里有一大笔来路不正的钱。 陈玄虽然有了大方向,却感觉到好像没有可以具体下手调查的地方。于他个人而言,他最怀疑的是唐清儿。可是却没有任何依据,仅仅是因为她在那个敏感的时间说出的那些话而已。 李修远传来消息,春桃和秋水的残破的尸体已经下葬了,和墨兰的坟墓紧密相连。 陈玄觉得应该先去长青山上调查,毕竟长青山与风月楼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一来一回大约需要一个时辰。而加上杀人,斩首,藏尸的话,最少也得两个时辰。 陆沉上山的那天,虽然风月楼已经解除封锁了,但是这一来一回路途遥远,也许凶手会在山上留下什么线索。 不过有了之前俞灵突然失踪的教训,陈玄并没让李修远他们来长青山,只是让他们加强在园子中的戒备。 他只带着陆瑾瑜一个人便出发了,毕竟用陆瑾瑜的话说,她一个可以顶好几个,比衙门里的那些酒囊饭袋强多了。 “对了瑾瑜,陆沉怎么样了?我昨天看到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昨天山上发生的事对陆沉的打击太大了。 “好像是受刺激了,我也没有再去打击他,他现在就住在风月楼的园子里,算是在那里定居了。反正他和那个张硕挺熟的,这样也好,省的他没地方住了老往我家跑。”陆瑾瑜淡淡说道。 “瑾瑜,其实有一个思路,我推测凶手杀死这几个人的动机都和陆沉有关,也许是为情杀人,既然现在陆沉住在那个园子里了,那么只要剩下的那几个人中想要接近陆沉的,就会有很大的杀人嫌疑。” 陆瑾瑜有些不满的说:“难道你抓凶手都是靠猜的吗?难道不应该讲究真凭实据?幸亏你只是一个小县令,要是让你当了大官的话,恐怕会是许多人的灾难啊。” “要是不讲证据的话,你以为我现在带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来带你玩的?我不但讲证据,我还要查清楚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只有这样我才会心安,要不然上次李辉兄妹那件案子,我直接把他们兄妹斩了不就结了?” “好好好,你是我们阳县的青天大老爷,这总行了吧?”陆瑾瑜没想到自己随口抱怨一句,陈玄竟然说了这么多,自知说不过他的陆瑾瑜连忙服了软。 两人直接来到了最让人疑惑的一个地方,也就是那个血池。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血色了,这里毕竟不是一汪死水。只不过是上游的溪水会暂时汇聚在这里而已。 “陈玄,你说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杀人呢?” “其实,这里不是杀人地点。”陈玄淡淡说道。 “什么?可是那天不是你说的,一个人如果流了这么多血,肯定是活不了了啊。”陆瑾瑜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此时正一头的问号,怎么陈玄一天一个说法。 陈玄看着陆瑾瑜,满脸的笑意。“我的陆小姐啊,原本我正为这案子发愁呢,可是你的笨成功让我笑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我哪里笨了?”陆瑾瑜并没有发火。 “如果她们是死于失血过多,那么这里的确会是其中一人死亡的第一现场,可是你忘了吗。仵作验过尸了,她们两人是因为窒息而死,也就是被人勒死的。一个活人当然不能失血过多,这样就活不成了,但是死人却可以。” 陆瑾瑜点了点头,她终于绕过这个弯了,陈玄之前是因为不知道具体的死因,所以才会根据这里的血迹来判断凶手是在此处杀人的,但是后来知道她们两人都是被勒死的时候,那其实这茫茫大的长青山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是她们的丧生之地。 陆瑾瑜皱眉:“可还是不对呀,凶手为什么要把已经勒死的尸体弄到这里来呢?还在这里砍下了她的手臂。” 陈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对,这一点的确是太奇怪了,我们都知道那天来的时候,除了陆沉的脚印外只剩下一个人的脚印了,那就说明凶手肯定是在其他地方已经把人杀了或者弄晕了,可是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把尸体扛到这里?就算秋水是个女子,并没有多么重,但是凶手大概也是名女子,她把尸体扛到这里肯定不容易。” 陈玄仔细思考着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按照他的推测,凶手应该是风月楼中的女子,那么她肯定知道当日在山上的除了春桃和秋水之外,还有一个陆沉。而如果她对春桃和秋水下了手的话,为了防止陆沉发现她的存在,她应该在得手之后尽快离去才对。 但是她没有离开,而是把尸体搬到了这里,这里究竟有什么,值得她这么做呢? 陈玄朝四处看了几眼,好像除了清冽的溪水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难道凶手就是因为这里的水才把尸体搬过来的?虽然上游的地方也都有水,可是这条小溪不大,上面的水都非常小,只有这里是汇聚起来的一个水洼。 “瑾瑜,你知道这座山上除了此处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有水吗?就像这种汇聚起来的水潭。” “好像没有吧,我不太清楚,我之前连这里有条小溪都不知道。” 陆瑾瑜虽然是本地人,也来过这长青山几次,可是并没有发现陈玄所说的水源。 过了一会儿,陆瑾瑜补充道:“不过我知道青山寺中的人肯定知道,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们平日里都是在哪里打水的。” 陈玄点了点头,就算这里不是唯一的有水存在的地方,可是这里除了水之外好像的确没什么值得凶手大老远背着尸体跑过来的东西了。只不过这些水对凶手杀人来说有什么作用呢? 而且其他地方没有血迹,那就说明秋水的手臂是在这里被砍断的。不过当时的秋水应该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砍下手臂呢?而且手臂砍下来之后又随意的丢弃在了这里。 据仵作根据尸体的特征判断,在发现的时候,春桃与秋水都已经死去了将近两天。也就是说当秋水的尸体被搬到这里来的时候,春桃应该就是在一前一后的时间死去了。 如果凶手是一个人的话,陈玄更愿意相信春桃是先死的,她们这些女子的身手要比寻常人更灵巧些,uu看书ukanshu从她们完好无损的衣物上卡伊判断出,她们在死前并没有与凶手发生剧烈冲突。所以凶手应该是趁着她们分开的时候悄悄在背后偷袭的。也就是说直接从身后用绳子勒住了她们的脖子。 如果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协同作案的话,虽然也有这种可能,但是陈玄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了,毕竟除了她们园子里的那几个女子之外,其他人根本没有要杀害她们的动机。而那天园子的封锁已经解除,如果真的有两个舞姬离开风月楼那么长时间的话,肯定会有人注意到的。可是如果仅仅是一个人,陈玄相信自己根据这一点来查的话可能根本就无法锁定某个人。 假如凶手真的是因为这些水才把秋水弄到这里来的,那么会发生什么呢?陈玄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凶手把秋水的一条手臂砍掉,气绝时间不久的尸体中的血液很快便顺着断臂处流了出来,没多久便把这里变成了一个血池。当时陆沉说过,他是在山洞中待了两个时辰才发现不对劲,并且出来寻找的。虽然山洞处距离那个陆沉下来的山坡距离非常近,可是一路走到这里来,最起码离春桃秋水与陆沉分开已经快三个时辰了。 而一个人体内的血液根本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就会流尽。难道凶手是担心死者的血会在其他地方留下痕迹,所以才把尸体搬到这里来放血,让涓涓细流来不断稀释这里的血池,最终成为现在这样,水又变得清澈。 可是如果她不伤害尸体的话,血根本就不会流出来,前后互相矛盾,陈玄一时之间完全揣测不出凶手当时的心理。 二十三.预测成真 陈玄又想起发现春桃秋水尸身的那个土坑,流出的血液几乎将土坑中的土地完全染成暗红色,那两具尸体就像是在血水中浸泡过一样。 小溪这边明显是秋水的血,并且在这里差不多流干了,因为在这两地之间并没有发现明显的血迹。 而土坑那边应该只是春桃一个人的血液,这样看来的话,那里的血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一个人在已经气绝的情况下,即使是将头颅斩下,由于心脏已经不再供血,全身上下的血液循环停止,最多只会流出上千毫升的血量。陈玄对这些知识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当时那一整片的殷红对陈玄的视觉冲击太大了,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不对,那两具尸身之上几乎完全被血液浸透,身下的泥土也变成了那种颜色,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血液,肯定是无法造成那种现象的。 陈玄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那天在山上的时候,还有第三个人死了? 不,不太可能,这里丝毫没有出现第三个死者的任何痕迹,除非是凶手将尸体藏在了非常隐秘的地方。 “瑾瑜,我们去发现尸体的那个土坑处看看吧,”陈玄面色沉重。 陆瑾瑜察觉到了陈玄的脸色不对,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其他人会不小心掉下去,那个土坑处的杂草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这山上平日里没多少人上来,现在又死了两个人,上山游玩的人就更少了。 虽然尸体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们两人可以非常明显的看到底面的土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陈玄没怎么犹豫就跳了下去,原本是打算直接用手的,可是这里荒山野岭的也不方便洗手,还是借助工具吧。 “你帮我找根棍子过来。” 片刻之后,陈玄用陆瑾瑜给他递过来的比大拇指略粗一些的棍子在底面上插了进去。 果然,和陈玄想的差不多。由于这里的树木茂密,所以阳光根本无法照射进来。那天从尸体上流出的血液实在太多了,这里的泥土都变得有些松软,陈玄这一棍子下去,直接插进去了有一个手指关节那么深。虽然不是很深,但是这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然而更奇怪的是,在她们两人尸体躺过的所有地方都可以把这根棍子插进土里去。 陆瑾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土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好像的确有东西。”陈玄一下子来了劲,他用这根棍子将所有变松的泥土全部捣烂,然后拨开。 忙活了好长时间,满头大汗的陈玄看着自己的杰作。所有被他挖出来的土全部都是那种散发出淡淡腥味的暗红色。 “瑾瑜,你发现什么不对了吗?”陈玄大口的喘着气问道。 这里绝对不仅仅是被凶手用来藏尸体那么简单。 “是有点奇怪。”陆瑾瑜小声说道,她对自己的猜测不是很有把握。 “说出来听听?” “我觉的好像有点太多了,仅仅是春桃的血液,即使再加上秋水的一部分血液,也不会渗透到这么多泥土之中吧。” 陆瑾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只能满怀希冀的看着陈玄。 “你说的对,血的确是太多了。而且奇怪的地方还不止这些。”陈玄用袖子随意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接着说道:“春桃浑身上下只有脖子处有被斩首的伤口,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受伤。血液肯定是从她的脖子上流出来的。其他地方没有发现血迹,她应该就是在这个土坑中被割下头颅的。所以越靠近她脖子的地方,血应该渗透的越深才对。而你仔细看看这里就不难发现,土地中被血液渗透的都差不多深。” 陆瑾瑜连忙点头,陈玄说的有道理,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但是疑问又来了。“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呢?” 不过陈玄并没有回答陆瑾瑜的这个问题,他一时间也没有任何头绪。 血液太多了,难道是有另一个还没有发现的人死在了这里,尸体被藏在了其他地方?血液在此处分布的很均匀,似乎不像是让血液从伤口处顺其自然的流淌而造成的结果,更像是人为刻意制造的现场,那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这么看来的话,那天肯定在山上发生了很多事情,寻常女子肯定无法轻易完成布局。 除非那个人是梅瑶。陈玄将风月楼中的那几个女子当中挨个想了一下,好像也只有梅瑶有把握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么多事,并且在春桃秋水毫无反抗的情况下杀死她们。 但是梅瑶又是那样一个高傲的女子,正如她那天所说的一样,如果她真想杀人的话,直接了当便杀了就行,哪需要这么多弯弯绕绕。别人杀人是担心被抓住,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隐藏杀人真相。而她是有把握官府的人根本抓不住她。 除了梅瑶之外,其他几名女子似乎都没有这个能力完成长青山上的杀人案,除非是有人隐瞒了会功夫这件事。 而还有一个可能,只不过陈玄一直不想往那方面想,那就是凶手不是园子里的某个人。但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想要查出凶手就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墨兰之死让陈玄的将春桃当成了最大的嫌疑人,而俞灵则是第二嫌疑人。当唐清儿的指证让俞灵的嫌疑提高许多之时,俞灵留信一封后下落不明,给人的感觉应该是畏罪潜逃了。 当陆沉几人在山上出事,还没有找到那两具尸体之时,陈玄对春桃是凶手深信不疑。因为那个时间非常敏感,虽然看似俞灵成了凶手,可是县衙门的人一直在苦苦搜寻俞灵的下落。 加上俞灵那封显得画蛇添足的信,让陈玄产生了非常大的怀疑。如果后来没有找到春桃的尸体,那么陈玄可以肯定春桃就是凶手,俞灵是被春桃给害了。可是事实恰恰相反,春桃的尸体被找到了,而且这里看样子还出现了春桃秋水之外的第三个死者。那俞灵去哪了,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如果俞灵活着,那就说明她是杀害墨兰的凶手,她是真的畏罪潜逃了,但是如果俞灵在已经春桃已经死了的前提下同样死了,那杀害墨兰的肯定另有其人。而且不会是已死的春桃,那凶手还能是谁呢? 虽然俞灵此时是生是死还未可知,但是陈玄始终坚信一点,俞灵就算是杀害墨兰的凶手,也不可能是杀害长青山上几人的凶手,毕竟凭俞灵那小体格,肯定无法完成山上这么多布局。 看到陈玄眉头紧锁的样子,陆瑾瑜轻轻把手放在陈玄的肩膀上,面色紧张,关切的说道:“别逼自己了,一步一步慢慢来。” 陈玄正在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几声刺耳的呼喊声忽然传了过来。 “大人,你们怎么在这里,我可真是一顿好找啊。”一名捕快气喘吁吁的喊着,他也许是跑的太急了,在来到陈玄和陆瑾瑜身边后,用手紧紧的撑着肚子。 “怎么了?”陈玄看他喘的这么厉害,意识到肯定是有发生什么了。 “不好了,风月楼的那个园子里又出事了。” 陆瑾瑜急切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陈玄听到捕快说到风月楼时立刻站了起来,不等他回答便率先开口:“是不是找到俞灵了?” 捕快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 “您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找到俞灵了,我还知道她已经死了。”陈玄的声音低了下来。 看到捕快的表情后,陈玄知道自己猜对了,自己前几天的猜测果然成真了。可是那个时候是自己还不知道春桃已经死了,并且把春桃当成凶手才做出的判断。 而现在春桃的确是死了,那么再发现俞灵的尸体就是陈玄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了。uu看书 .uuknhu这就说明俞灵的确是被人栽赃陷害的,而且陷害她的人还不是唯一和她亲近的春桃。陈玄没想到这么一个寥寥数人的园子,竟然会发生如此破朔迷离的命案。 陈玄几人很快就来到了园子中,此时园子已经处于封锁的状态,衙门中有不少捕快都在园内,所以陈玄与陆瑾瑜虽然没有和前去长青山寻找他们的那个捕快一同回来,却也没费多大功夫就来到了发现俞灵尸体的地方。 这里是靠近人工湖的一处空旷之地,虽然围了不少人,可是陈玄并没有看到尸体,只是远远看到了一口水缸。陈玄回忆了一下,这个地方虽然平时很少有人过来,但是他记得这个水缸,这个水缸中以前好像是养着什么植物,不过此时那些植物已经被人扯了出来。 陈玄还没有走过去,就已经闻到了异常刺鼻的味道。陈玄还好一点,而陆瑾瑜在闻到如此难闻的异味之时,忍不住干呕起来。 不过其他人并没有多看陆瑾瑜,陈玄估计他们在来到这里的时候表现的比陆瑾瑜强不到哪里去。 “李修远,那天检查园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查过这口水缸?”陈玄的语气严厉,如果那天晚上就找到了俞灵的尸体,园子的封锁肯定不会解除,那么长青山上的事也就不会发生。 在场的所有人都用手紧紧捂着鼻子,李修远自然也不例外。他解释道:“回禀大人,那天晚上是我亲手检查的这口水缸,我还把水缸中的植物扯了起来,和园子里的一个丫鬟发生了争执。但是那个时候这里并没有发现俞灵的尸体。” 二十四.不在场证据 众人待在距离那口水缸比较远的地方,所以陈玄暂时还不知道那水缸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除了李修远和几个捕快之外,冬姐,唐清儿和梅瑶都在此处,而有梅瑶在的地方,张硕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陆沉呢?不是说陆沉已经暂住在这里了吗?而且除了陆沉之外,还有一个人不在。 陈玄发现此地正好位于距离湖中小屋距离最远的那一处岸边,从这里只是能够看出湖中小屋的轮廓而已。 住在湖中小屋的白悠悠也没有在场。 不过陈玄也没有计较这些,还是先去看看那口水缸吧。 陈玄知道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是什么样子。尤其是已经死去了数日,并且泡在水中,加上经受太阳直射之后,尸体肯定已经发生了一些非常可怕的变化,要不然那几个捕快也不会躲的这么远了。 虽然陈玄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来到那口大水缸附近时,心中依旧咯噔一下。 那张惨白的脸依稀可以分辨出的确是属于曾经的那个可爱的小丫头俞灵的,此时正无力的仰着,刚刚好露出水面。虽然脸已经变得浮肿,但是陈玄依旧可以看出她的眼珠异常突起,依旧是被人勒死的。 虽然陈玄知道她早就已经死了,可是那双眼睛睁开着,就好像正在注视着陈玄。 已经闭气好久的陈玄终于憋不住了,不过在他深呼吸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一时间令他头晕目眩。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陈玄赶紧转过身来。原来是陆瑾瑜,此时她也走了过来,想要看看水缸中是什么样子。 李修远知道陆瑾瑜不是一般女子,所以并没有阻拦她。 可是陈玄却拦住了她。 “瑾瑜啊,你去帮我把仵作请来吧。”其实单从俞灵的这具尸体来看,已经没有请仵作来检查的必要了,陈玄只不过是想把陆瑾瑜支开而已。 “哦,好。”陆瑾瑜虽然也想看看,但是她在看到陈玄眼睛的时候好像一瞬间明白了陈玄的意思,连忙转身离开了。 陈玄原本想自己动手把尸体弄出来,但是转念一想,不能这么便宜了李修远他们。 “李修远,你们几个过来帮忙,难道是想让我一个人动手吗” 李修远几人满脸不乐意的走了过来。 在陈玄几人的努力下,俞灵的尸体被从水缸中拖了出来。尸体上并没有任何衣物,浑身上下已经非常浮肿了,经过晃动之后,水缸中的水也变得浑浊不清,恶臭更加刺鼻。 身上依旧没有其他任何的伤口,冬姐递过来一件衣物,陈玄将之覆在俞灵身上,遮住了俞灵那已经成了一身烂肉的尸体。 除了从那张脸上依稀可以看出这具尸体是俞灵之外,其他地方早就完全辨认不出痕迹。 “李修远,你找几个弟兄把她埋了吧。”陈玄吩咐道。 “埋了?可是您不是才让陆姑娘去请仵作的吗?”李修远不解的说,这怎么还没有检查就要埋了? “没什么可检查的,和墨兰的死因完全相同,而且已经在水里泡了这么久,不需要检查了。” 李修远只能按照陈玄的命令照办,既然县令都说不用检查了,那么他一个捕头还能有什么意见,不过他还是小声嘀咕着:“都不用验尸了,还找仵作来干什么?” 陈玄在李修远的腿上踢了一脚,骂骂咧咧的说:“你们这些捕快都躲的远远的,看到瑾瑜要过来看尸体也不拦着点,我可不得把她打发走吗?” 近日阳县接连出现命案,李修远觉得此时的陈玄应该是压力太大了,而且这案子扑朔迷离,看起来毫无头绪。所以县令大人才会一肚子火气,抱着惹不起但是躲得起的想法,在被陈玄踢了一脚之后,李修远乖乖的将俞灵的尸体搬走了。并且心中已经打好了算盘,回去之后一定要告诉兄弟们,最近的话没事就尽量躲着点陈大人,以免被他抓来出气。 当墨兰死了的时候,园子中的气氛虽然紧张,不过众人都对官府有信心。但是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园子里的那些小丫鬟们已经人人自危起来。冬姐如今只在园子中留下了几个胆大一点的,其余胆小的都让她们离开了。 而梅瑶似乎一直在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在看到官府的人已经去埋葬俞灵的尸体之后,她就直接离开了。 张硕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加快脚步跟上了梅瑶。 只有冬姐和唐清儿还留在此处。 唐清儿之前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她一直认为俞灵那天出现在墨兰的房间附近非常可疑,因此认定俞灵就是杀害墨兰的凶手。当俞灵留信逃跑,山上的春桃和秋水被杀时,唐清儿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因为只有俞灵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跟在春桃和秋水的身后杀掉他们。 可是现在俞灵的尸体就这么出现在了园子中,而且已经死去好几天了,那就说明之前她的推测是错误的。 她一是担心凶手还在园子里,而且会继续杀人。二是担心陈玄会因为自己之前由于指证过俞灵,而会被陈玄当成凶手,所以特意留了下来想要解释几句。只不过现在冬姐还没有走,因此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 冬姐忧心忡忡的说:“陈大人,您觉得俞灵是被谁杀的?会不会是我向您提起过的那个人?” 冬姐在墨兰死之后的确对陈玄说过她的怀疑对象,那就是梅瑶。但是现在在陈玄看来,不仅仅是梅瑶,她们三个也都有嫌疑。 一旁的唐清儿听到冬姐的话后心中一紧,冬姐也对陈玄说过她的怀疑对象吗?冬姐说的那个人到底会是谁? “冬姐,我想请问一下,那日当陆沉和春桃秋水两位姑娘上山之时,你在何处?” 听闻此言,冬姐的脸色大变。她带着颤音说:“大人,您是在怀疑我吗?” “你别担心,我只是问一句而已,因为那天对于园子的封锁已经解除了,我想知道你们几人的行踪。” “陈大人,那天我在风月楼待了一个上午,许多人都可以作证,后来身体有些乏了,便回了园子里休息。中间的时候,有一个丫鬟来给我送过点心,她也可以证明我没有离开过园子。” 陈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一旁的唐清儿。 “唐姑娘,你那天又在何处?” 唐清儿知道自己在几人之中应该是嫌疑最大的,她连忙说道:“那天早上我练完舞之后,便直接去了风月楼,并且托人告诉王公子我已经可以出来活动了,王公子没多久就赶来了风月楼,我为他跳舞抚琴,我们一整天都待在一起的。” “谁是王公子?” “就是王贵家的大公子啊,他和我私交甚密,这一年多以来,基本上他到了风月楼都是我作陪的。”唐清儿有些纳闷,王贵在阳县中也算是身份显赫之人,可是县令竟然没听过? 陈玄装作明白了的样子,故作深沉的说:“原来是他。” 陈玄自然不知道王贵是谁,不过他的这幅样子让唐清儿踏实了一些,只要自己有没去过长青山的证据,那就没有杀人嫌疑了。不过随后想到凶手就在她们几人当中,她的心又悬了起来。毕竟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谁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有人死? 陈玄决定还是从陆沉身上下手,毕竟死去的这几个人都和陆沉走的近,uu看书 .uukshu.co 亲近他的都死了,而和他没什么纠葛都好好活着。 要不是陆沉的身份尊贵,实在是没有杀害这几个舞女的可能,陈玄都要怀疑会不会是陆沉动手杀人了。 “那陆沉呢?陆沉现在何处,还有住在湖中小屋的白悠悠,为何刚才她也不在场?”按理来说现在园子已经被封闭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所以她们此时最关心的应该就是最近的这些命案,可是这里发生了如此大的动静,他们两人却没有出现? “陈大人,陆公子自从山上回来之后就一直萎靡不振,精神十分不好,白悠悠亲自去照顾他了。” 白悠悠去照顾陆沉了?陈玄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关系是否亲近,但是之前几天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过陆沉和白悠悠有什么接触。而现在的情况是,凡是亲近陆沉的女子都被杀了,陈玄猜测杀人动机应该就是因为嫉妒。 “是白姑娘主动提出要去照顾陆沉的吗?”陈玄问道,这一点很重要,之前自己找过白悠悠,她并没有说过任何关于陆沉的事,加上她的性格比较冷清,陈玄下意识的认为她应该是不屑于去向陆沉这种富家公子献殷勤的。 冬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的确是她主动提出来的,昨天下午吃饭的时候,我向她们几个说过,陆公子的精神不太好,白悠悠便主动提出要去照顾陆公子。” 竟然是她主动要接近陆沉的?如果凶手是因为嫉妒陆沉亲近她们几人而杀了她们的话,那么凶手做下这一切的追中目的应该就是她自己接近陆沉。白悠悠会是凶手吗? 二十五.白悠悠 由于被杀的人越来越多,而且长青山上出事的那天,唐清儿和冬姐都有不在场的证据。陈玄记得那天早上自己和陆瑾瑜来到园子中找春桃的时候,有丫鬟说过除了梅瑶和张硕留在园子中之外,其他几人都去风月楼了。风月楼中生意不差,那么白悠悠应该也有不在场的证据。 陈玄不得不把自己的怀疑范围扩大,也许凶手并不一定是园子中的几名舞女之一,有可能另有其人。 但是关于凶手的动机,陈玄认为就是陆沉。凶手有可能是任何一个倾心陆沉的女子,有可能是某个丫鬟,也有可能是一路跟着陆沉从京城来的哪名他不知道的女子。毕竟像陆沉这种人,四处沾花惹草惯了。 陈玄觉得还是先去确定一下到底有没有人证可以证明白悠悠在陆沉上山的那天一直待在风月楼中。如果她不是凶手,那很有可能会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但是陈玄认为杀害墨兰和俞灵的凶手是园子中的某个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墨兰死的时候,那盆兰花也被毁掉了,除了园子中的人,应该没有人知道墨兰对她的兰花非常看重了。而俞灵更是留下了那封惹人生疑的信,如果是陌生人杀的人,俞灵肯定没有留下信件的可能,更何况俞灵的房间里没有文房四宝,她是在春桃的房间内偷来的,那么从写信这件事来讲,完全是她自己想做的,应该没有人逼她。毕竟那个时候衙门里的捕快就在园子中四处巡视,根本不可能有外人暴力闯入。 而长青山上的命案就更加可疑了,虽然看起来是死了两个人,但是从那里的土壤来看,血液太多了。应该还有一个人死在了山上,而且凶手在长青山上做的一些事情更加令人生疑。陈玄完全不知道她的那些举动到底有什么意义。 难道说园子中的命案和长青山上的不是同一个凶手做的? 陈玄当即便让四个捕快再去长青山上寻找那具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第三具尸体。 而他现在要去找整个案子中至关重要的陆沉谈谈。 不过没走几步,陈玄就发现了正在树荫下发呆的陆瑾瑜,看来她也变聪明了一些,并没有真的傻乎乎的去找仵作过来。 “瑾瑜,你怎么在这里凉快?我不是让你去找仵作了吗?”陈玄和她开着玩笑。 陆瑾瑜听到是陈玄的声音后,不由自主的浅笑一下,不过很快就收敛住了。“你真当我傻是不是?要是真的要找仵作,你大可以随便找个捕块去叫人就行了,还用得着我?” 陆瑾瑜走到陈玄身边,毫不在意的说:“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看见那具尸体,但是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还会怕一具尸体不成?” “我不让你看尸体倒不是担心你害怕。” “哦?那是因为什么?” “俞灵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在这种温度下,按理来说尸体早就开始腐烂,只不过是因为一直浸泡在水中,所以腐烂的并不严重。但是你应该也闻到了那股气味,我相信如果你再看上几眼的话,估计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停,你快别说了。可是俞灵到底是被谁杀的?你原先说春桃杀害了俞灵,可是春桃现在已经死了。” “如果俞灵是春桃杀的,那么园子里的命案和长青山上的命案就完全不是同一起案子。”陈玄说道。 陆瑾瑜皱着眉头:“但是?” 陈玄笑了笑,没想到陆瑾瑜猜到了自己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但是,如果这两者真的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的话,那么你的堂兄陆沉就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切入点。” 两人缓步来到陆沉暂时居住的房间,此时虽然阳光正好,但是陆沉是张硕的贵客,给他安排的这间客房不但位于阴凉之处,门外更是有好几棵大树。 房门大开着,陈玄和陆瑾瑜在远处就可以看到陆沉正和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面对面在房内下棋。 走的近了,陈玄发现陆沉的脸色果然不太对劲,此时非常苍白,显然他已经知道不久之前发现俞灵尸体的事。这几人接连的死去对陆沉的打击还是比较大的。 而性格冷淡的白悠悠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想比于其他几名死去的女子,俞灵只是一个刚来没几天的新人罢了。 看到陈玄和陆瑾瑜到来之后,嘴唇上毫无血色的陆沉露出苦笑,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白悠悠站起身来施了一礼,看样子是想要离开陆沉的房间了。 “白姑娘,你先留步吧,我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陈玄出言制止了她离开。 “好。”白悠悠吐出一个字后,便又重新坐了下来。 她非常清楚陈玄想问什么。上次在湖中岛问她话的时候,只死了墨兰一人,陈玄怀疑的目光自然不会注意到她身上。可是现在不同了,死的人越来越多,她的嫌疑应该也随之大了起来。毕竟园子中之前包括冬姐在内一共八人,现在已经死了一半了。 “刚刚发现俞灵的尸体了,你们没有去看看吗?”陈玄开口问道。 白悠悠坦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即使是俞灵还活着的时候,我和她也不过只见过一两次,要不是出了这些事,我可能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你呢陆沉,我记得之前你和俞灵挺亲近的,也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吗?” 陆沉没有回答,用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然后去到床头拿了一个卷轴过来,递给了陈玄。 陈玄有些疑惑的把那卷轴打开,原来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像,画中女子正是俞灵。与之前他在山洞中时仓促画的那副不同,这个画卷已经被陆沉染了色。 在他相当出众的笔力以及用色考究的渲染之下,那个十六岁的俞灵跃然于纸上,谁又能想到画中女子会变成刚才陈玄在湖边看到的那具冰冷腐臭的尸体。 “陈大人,我不想去看俞灵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个丫头肯定也不会想让我看到她变成那样。她就像画中女子一样留在我的心里便足够了。” 陆沉说话时的感情相当真挚,加上他此刻的虚弱模样,即使是白悠悠的脸上都出现了几分动容之色。 陈玄简直无话可说,这陆沉可真是厉害,不管他此刻是不是真情流露。但是他仅仅凭借三言两语,就又让一名女子沦陷了,单是这份功力,陈玄自问是拍马也赶上不上。 “好吧,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你之前说过你是为了摆脱家里的婚约,所以才从京城逃了出来,对吗?” 陆沉不知道陈玄问这件事有什么意图,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那么既然你不喜欢与你定亲的那名女子,那名女子对你是什么看法呢?她是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 陆沉的眉头紧锁,似乎是不想提起这件事来。 “陈大人,你问这件事有什么意图吗?难道此事与这里的命案有关?” “具体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清楚,但是从眼下的形势来看,死去的四名女子都与你比较亲近,而这园子中除了那些丫鬟之外,一共只有八名女子,与你比较亲近的四个人都被杀了。我怀疑有人在嫉妒他们,所以才会对她们下手,凶手也有可能并不是园子里的人,当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陈玄说完之后,若无其事的看了白悠悠一眼,不过这个女人应该是见过不少世面的,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陆沉很快就摇了摇头,“这不太可能吧?虽然我与她们比较亲近,但是除了我已经答应要带墨兰回京之外,uu看书 .uukanshu.om 其他三人与我最多不过是朋友关系,怎么可能是你说的这样呢?而且与我有婚约在身的是京兆府尹的千金,她只不过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 陆沉细想了陈玄的话,他发现竟然真的如陈玄所说的一样,墨兰是在自己答应为她赎身之后没多久便被杀。俞灵是在自己坚信她不是凶手,日日前去劝慰她之后,离奇失踪。春桃与秋水更不用提,自己在初来阳县之时率先认识的就是她们两个。 陆沉猛然抬起头来看着白悠悠,凡是和自己亲近的舞女都被杀了,而之前白悠悠和自己并没有什么瓜葛,她是昨天才开始来这里看望自己的。 显然,他此时和陈玄想的差不多,白悠悠会不会是凶手?自己身边之前总是有其他女子,所以白悠悠没有机会接近自己,而现在那些女子刚死不久,白悠悠便来找自己了。 不等陈玄发问,陆沉看着白悠悠的眼睛问道:“白姑娘,那天我上山去的时候,你在何处?” 似乎是被陆沉严厉的眼神吓到,白悠悠转头看了陈玄和陆瑾瑜一眼,发现他们两人此时也在注视着自己。 白悠悠心里明白,看来陈玄也怀疑她了。 “陆公子,那日园子的封锁解除之后,我便去了风月楼中。” “可有人能证明当日你不曾离开过风月楼?”陆沉穷追不舍的问道。 白悠悠面露难色,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回答道:“那日我身子不舒服,加上风月楼最近的生意没有往日火爆,我得了空便在房间里休息,的确没有人可以为我证明。” 二十六.钓鱼 “既然没人可以证明你那日一直在风月楼中,那么我想我应该有理由怀疑你那天悄悄去了长青山,毕竟到现在为止,嫌疑最大的还是你们四人,而我已经问过冬姐和唐姑娘了,她们都有人证可以证明没有去过长青山。”说话时,陈玄一直注意着白悠悠的眼睛。 白悠悠嫣然一笑,完全不似之前冬姐和唐清儿被询问时表现出的急切与激动。她并没有急着为自己辩解。而是柔声细语的说:“大人您的意思是,我嫉妒她们能够得到陆公子的青睐,所以杀了她们?” 陈玄轻声说道:“难道不是这样吗?你现在所做的不就是在刻意接近陆沉?” 白悠悠答非所问:“陈大人,你还记得在墨兰死之后,您曾经来问过我话。我当时就说了,墨兰是一个很懂得趋利避害的女子,她看到陆公子有能力给她自由,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抓紧陆公子,而我虽然同样流落到这种烟花之地,却不齿于她的这番做派。如果我真的喜欢陆公子的话,又怎么会迟迟没有动作呢?” 白悠悠身体略微前倾,靠近了陈玄几分,吐气如兰。“还是说陈大人您觉得,我不如墨兰?” 陈玄还没来得及说话,陆瑾瑜重重的咳了几声,然后毫不客气的说:“白姑娘,请自重。” 白悠悠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轻浮,连忙重新坐好,不知为何,向来不喜与人亲近的她觉得这个陈大人分外有趣。 的确如白悠悠所说,墨兰给人的感觉是温婉柔弱,白悠悠给人的感觉是惊艳而且不食人间烟火,不论从长相还是气质来讲,白悠悠都要略胜一筹。在园子中的这七名舞姬中,白悠悠无疑是最出众的,如果俞灵还活着,以后应该也和白悠悠差不多。而其他几名女子则并无太大差别。当然梅瑶是不包括在内的,梅瑶与其他几人都不一样,想必要不是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去处,她也不屑于待在这个地方。 “那依白姑娘你的意思,你不是凶手?” 白悠悠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我不是,我一人久居湖中小屋,听闻陆公子棋艺高深,所以才会主动提出照顾陆公子,目的就是为了和陆公子切磋棋艺。” 陈玄自然没有完全相信她说的话,只不过现在一切都口说无凭,仅仅因为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白悠悠不曾去过长青山,还不足以让陈玄做出判断。 不过陈玄此时并没有将怀疑表现出来,他不动声色的问:“假如凶手的确在你们几人之间的话,你觉得谁更有可能是凶手?” 说完之后,陈玄马上便想起了自己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她的回答是冬姐,可是当时只死了墨兰一人,而现在的形势已经完全变了,凶手杀人的动机与陆沉有莫大关联,所以陈玄马上又加了一句: “冬姐比陆沉要年长许多,似乎不太可能是因爱生妒而杀人。我这样问吧,如果凶手不是你的话,你觉得梅瑶和唐清儿谁更像是凶手?” 陈玄发现一个细节,当日在冬姐房中问梅瑶话的时候,梅瑶曾多次提起过白悠悠。陈玄能够感觉到在她的心里,白悠悠非常重要。而自己两次问话于白悠悠,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从来没有提起过梅瑶。 由于陈玄的问话过于直接,白悠悠一时间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一日在湖中小屋的时候,她之所以敢说出冬姐的名字,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其他人在场。而今日不同,她觉得说谁都不合适。 陈玄知道其实问了也是白问,她的答案肯定没多大价值。而陈玄不过是想在她说话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到她言语间的什么破绽而已。 “算了,我还是不难为你了。不过我听人提起过,你和梅瑶姑娘的关系非常好?”陈玄换了个轻松一点的话题。 白悠悠点头说道:“如果没有梅瑶的话,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像我这种女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没有她的护佑,也就没有我的今天。” “我听梅瑶姑娘提起过,你们二人曾流落到西域,历经诸多磨难才在这里落了脚,自然是过命的交情。那你们来这里这么久了,关系还像过去那般亲密吗?” 没想到白悠悠缓缓摇了摇头,面露出失望之色。 “你猜的没错,我和梅瑶的关系的确大不如从前了。她似乎是变了,以前的她性格多么高傲啊,如果有人敢像张硕这样纠缠她的话,早就被她亲手收拾一顿了。可是现在她虽然没有接受张硕,却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拒绝,以前的她是不会这样的。加上她将湖中小屋让给了我,我们两人之间平日里见面的机会也少了许多,关系自然不如几年之前了。” 在白悠悠身上暂时问不出什么名堂,她身上虽然有嫌疑,但是现在这园子的封锁已经比之前严厉了许多,也不怕她会逃出去。所以陈玄就让她先离开了。 在白悠悠走之后,陆瑾瑜说道:“陈玄,我觉得白悠悠应该不是凶手。” “为什么?”陈玄好奇的问道,他自问是没有从白悠悠身上看出什么来,可是陆瑾瑜好像有结论? “你不是说凶手是因为喜欢陆沉所以才杀人的吗,白悠悠根本就不喜欢陆沉,那就应该不是凶手了。”陆瑾瑜果断的说。 “你是怎么看出来她不喜欢陆沉的,难道就因为她的一面之辞?” “当然不是了,你没看到陆沉的脸色已经差成什么样子了吗?哪里还像是有力气下棋的样子,但凡她有一点喜欢陆沉,都不会如此折腾他了。” 说完之后,陆瑾瑜又问陆沉:“是不是白悠悠要求你和她下棋的?” 陆沉苦笑着说:“的确如此,我原本是躺在床上休息的,她却要找我切磋棋艺,现在身体确实很不舒服。” 陈玄没有能够看出一个人有没有动情的火眼金睛,不过他觉得陆瑾瑜说的有道理。 撇开白悠悠不谈,唐清儿说有一个王公子可以为她作证,而且她还说了王公子和她的关系匪浅,那自然是存在做伪证的可能的。还有据说梅瑶那天是和张硕在一起的,即使张硕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太会在这种事情上偏袒梅瑶。但是梅瑶的身手非常好,如果她用了一些小手段让张硕晕倒了,那么她还是有可能去长青山作案的。 太阳逐渐下山,陈玄决定明天还是从王公子的身上开始调查吧。单从杀人动机来看,唐清儿是这四人中可能性比较大的了。 “陆沉,你好好休息吧,如果再有哪个女子接近你的话,你要小心一点,现在这里的人虽然越来越少了,可是同样也越来越危险了。” 陈玄和陆瑾瑜在告别之后,便离开了陆沉的房间。 屋外已经不怎么热了,阵阵凉风袭来,陈玄觉得跑了一整天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 在往园子外走去的路上,两人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正站在湖边。 陈玄与陆瑾瑜对视一眼,这不是白悠悠吗?她刚刚才离开了陆沉的房间,却没有直接回去?而且这里并不是一个看风景的好位置,看来她是在等着陈玄出来。 陈玄两人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白悠悠有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到来,她依然专心于手中之事,陈玄没有看清楚她手中到底捏着什么东西,只见她将这些东西随手往湖中一抛,在湖面上便荡起了点点涟漪。 “白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嘘,小点声说话。”白悠悠神秘的说道。 “陈大人,陆姑娘,你们看下面。” 两人听到这话后立刻低下头去看湖面,在她刚才扔下东西的地方,已经汇集了不少鱼儿。 陈玄知道她刚才抛下去的大概是鱼饵一样的东西。uu看书 .不过依旧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白悠悠转头看着陈玄,然后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陈大人,您会钓鱼吗?” 陈玄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沉声说道:“我会钓鱼,你想做鱼饵?” 陆瑾瑜越听越糊涂了,不满的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跟不上你们思路的人?” 陈玄耐心的向陆瑾瑜解释道:“白姑娘是让我用她做鱼饵,钓出凶手那条大鱼。” 白悠悠的态度相当坚定,陈玄将这件事的危险程度已经告诉了她,虽然衙门里的人就在园子里,但是由于她住的是湖中小屋,所以不可能有人贴身保护她,但是她还是坚持要这么做。 如果她真的不是凶手的话,已经杀了这么多人的真凶肯定会上钩的。 虽然这件事有很大的风险,但是陈玄只能答应她了。就算不答应又能怎么办?难不成把白悠悠绑起来? 出了园子之后,两人随意找了一家店吃饭。陈玄一边吃一边问:“那天晚上我让你去她们几个女子的房间中找俞灵尸体的时候,你确定每个房间都找遍了吗?”陈玄已经找李修远确认过,那天晚上的时候,尸体不在水缸中,那还能藏在哪? “当然找遍了,就那么几个房间,我很快就找完了,我还特意去俞灵的房间找了一遍呢,不过什么都没找到啊。”陆瑾瑜刚吃下一口饭,就丢下了筷子,然后不满的说:“你就不能在吃完饭之后再提这件事吗?搞得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二十七.撒网 白悠悠向陈玄自告奋勇,她想要在接下来几天里故意和陆沉走的非常近,如果凶手真的是园子中的某个人,那么在凶手已经杀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即使有官府的人在,陈玄相信早就杀红眼的凶手还是会忍不住再次出手。 虽然陆瑾瑜认为凶手肯定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官府眼皮子底下杀人,但是陈玄却不这么认为。最开始的墨兰只是被勒死,到了俞灵则是被勒死之后又脱掉衣物藏于水缸之中,而春桃和秋水在死后更是被斩下头颅,这就说明凶手已经越来越疯狂了。 不过虽然设了这样一个局,却不能让白悠悠真的有生命危险,好在园子里的房间足够多,陈玄和陆瑾瑜干脆直接住了进来。 由于白悠悠住的地方比较特殊,无法让捕快到她的房子附近保护她,而且这事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以免凶手得到风声。所以陈玄只告诉了李修远一个人,让他挑选信得过的捕快在岸边时刻注意着湖中小屋的动静。 陈玄是以方便查案的理由住到园子里来的,碍于陈玄的身份,风月楼的人只能同意陈玄的要求。但是张硕却对陈玄不满了起来,毕竟死了这么多人,关于凶手的任何线索都没有。 整整一天时间,白悠悠一直待在陆沉的房间里,而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房门是紧闭的。 外人或许以为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了,但是房间中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尴尬。 “白姑娘,你究竟是想做什么?”陆沉这几天身体一直没有恢复,除了吃饭时有人将饭菜送来之外,其他时间基本上一直在床上躺着。现在陈玄怀疑凶手是某个倾慕自己的女子,而白悠悠却毫不避嫌的和自己独处一室,她难道不怕加深陈玄对她的怀疑吗? 而且陆沉能够明显的察觉到白悠悠对自己丝毫没有男女之情,甚至连普通朋友的关系都算不上。今天之前,她来这里找自己仅仅是为了切磋棋艺而已,陆沉浸淫棋道数年,自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在和白悠悠交手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输多胜少。 昨日陆瑾瑜说的没错,白悠悠完全没有顾及到他陆沉的身体状况,再怎么看也不像是对自己有意思的样子。原本以为昨日陈玄找她说过话后,今日便不会再来打扰自己休息了,可是没想到今天反而变本加厉了。径直来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关紧了房门,然后旁若无人的坐在圆桌旁为自己沏了一杯清茶。 “陆公子不必在意我,您尽管休息便是,权当我不存在好了,我只是待在这里,不会打扰您的。”白悠悠嗅了嗅茶中的清香,缓缓说道。 陆沉本就是万花丛中过的风流性子,不会因为身侧有貌美女子便不习惯,既然白悠悠都这么说了,陆沉索性不再理她。 唐清儿所说的那个可以为她作证的王公子已经被请了过来,他与唐清儿关系亲密,并且在唐清儿身上花了不少银子,对于风月楼近日发生的命案也略有耳闻。 他以为县令之所以把他叫来问话,是因为唐清儿就是那些命案的元凶,所以表现的十分惶恐,生怕自己也被牵连进去,毕竟听说现在已经死了四个人了,这可不是一桩小事。加上城外的长青山上的尸体在死后竟然被割下首级,阳县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惨案了。 “你就是王平?”陈玄看到这个表现的畏畏缩缩的男子便有点无奈,自己只是找他作证而已,怎么就害怕成这个样子。 也许是园子里的这几人为了证明自己的坦荡,所以在听说陈玄要问话后,本来与她们没什么关系的冬姐和梅瑶也过来了。 只不过不知为何,唐清儿在看到王平来了之后却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王平是她的常客,她应该表现的亲切点才是,可是唐清儿却像是在避嫌,故意离王平很远,甚至没有看向他那边。 “对对,我就是王平,不知陈大人找我过来有何事?” 据说此人还是当地富商之子,陈玄没想到他竟是这幅软弱模样。 “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在风月楼内见过唐姑娘?” 王平连连点头,“前几日还见过一次,不过后来听说风月楼又出事了,便没有再见过。” “那你还记得你们见面的那天,唐姑娘是否一整日都和你在一起?”陈玄接着问道。 不过还不等王平回答,唐清儿便急不可耐的开口:“大人,我们的确是一整日都在一起,王公子是在天快黑的时候才离去的。” 陈玄看了唐清儿一眼,不知为何她会如此着急,便看着王平说:“你来回答。” “大人,唐清儿说的的确是事实,我是在天黑的时候才离去的。” 回答的倒是很干脆,看他这个样子,似乎不像是在撒谎。 “你确定吗?你能证明唐姑娘一整日都没有离开过风月楼?” 没想到王平却突然迟疑了起来,结结巴巴了好一阵才说道:“我,我应该可以保证,她的确是没有离开过。” “什么叫应该可以?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陈玄的话音提高几分。 不过他的注意力此刻正在王平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一旁唐清儿的脸色变了又变。 见王平还是没有想好的样子,陈玄便威胁道:“这牵扯到四条人命,你如果胆敢有所隐瞒,我会怀疑你就是杀人凶手。还不快说实话?” 王平被吓了一跳,他只是一个家境富裕的纨绔,怎么可能和人命案扯上关系? “回禀大人,其实那天我虽然一直在唐姑娘的房间内,可是却并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离开过。” 王平的话音刚落,唐清儿厉声喊道:“王平,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看见唐清儿的情绪如此激动,陈玄不敢松懈,难道唐清儿真的隐藏了什么事?她就是杀人凶手? 王平有些无奈的看着唐清儿变得僵硬的脸,开口说道:“唐姑娘,你也要体谅一下我,我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如果我不说实话,又怎么能证明我的清白?” 在场数人听的云里雾里,有些不耐烦的陆瑾瑜说道:“别说废话,快老实交代。” “陈大人,那天之前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唐姑娘了,心中也甚是想念。到了那天早上的时候,唐姑娘托人告诉我她就在风月楼中,我便急不可耐的去找她了。到了风月楼见到她之后,难免干柴烈火,所以就… 之后我太累了,便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便发现已经到了下午,中间唐姑娘到底有没有离开过,我的确不敢保证。” 王平的话说完后,唐清儿面如死灰,没有解释一句话。冬姐却一脸愤怒的看着唐清儿,好像她犯了什么大错似的。只有梅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陆瑾瑜看到在场面色各异的几人,小声在陈玄的耳边问道:“为什么那个王平说他太累了,你不觉得很可疑吗?那时候应该正是中午时分,怎么会累得直接睡过去?” 陈玄打量了一下王平的小身板,倒也说的过去,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向陆瑾瑜解释,只能同样在她耳边小声解释:“以后你就知道了。” 按照王平的说法,他的确没有办法保证唐清儿当日没有离开过,而唐清儿此时的表现则应该与冬姐定下的规矩有关,所以冬姐才会如此生气。u看书 .uukans 唐清儿到底有没有离开过风月楼,这还是个未知数。 冬姐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唐清儿,在陈大人查清了这件案子之后,你便搬出去吧,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坏了我的规矩。” 唐清儿没有回答,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之后便离开了。 在场众人陆续离开,陈玄单独把冬姐留了下来。 “冬姐,你方便说说为什么要让唐清儿搬出去吗?” “陈大人,我这个园子中的女子虽然少,可都是辛辛苦苦挑选出来的,我花了那么多钱找人教她们识字,教她们跳舞,将她们每个人都培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然不是为了让她们出去做皮肉生意的。这个园子中住的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如此虽然钱赚的慢点,却不容易让客人们心生厌烦。毕竟阳县就这么大,主要还是靠回头客赚钱。如果有人对她们中的哪个喜欢的紧了,大可以为她们赎身。既然唐清儿愿意做这种来快钱的皮肉生意,那么我只能成全她,只要她不是凶手,以后她就住在另外一个园子了。” 冬姐说完之后,陈玄终于明白为什么唐清儿不想让王平说出实情了。但是不由得又对冬姐高看几分,这女人果然有些手段,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卖艺女子和卖身女子的赎身钱肯定不可同日而语。难怪她的房间里藏了那么多钱。 看来唐清儿一直在背着冬姐做生意,所以她才会这么生气。但是这样一来的话,唐清儿那天到底有没有去过长青山还真的不好说。毕竟她找的那个证人太虚了,事后竟然睡了好几个时辰。 二十八.众目睽睽之下 这段日子不但阳县出了事,就连比阳县大好多倍的渝州城也出了事。渝州城是这一带最大的城池了,以前和西域打仗的时候,这里由于靠近边疆,所以渝州城乃兵家必争之地。虽然现在是太平年间,但是渝州城由于地理位置优越,所以朝廷给了渝州城城主很大的权力,俨然成了西北一带的土皇帝。 虽然陈玄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由来此地找张硕的人口中听了个大概,好像是渝州城城主的儿子失踪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下落。张硕在渝州城也经营了一家酒楼,所以被渝州城城主请了回去。 不过在他临走之前,提出要梅瑶和他一起走,毕竟阳县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他担心梅瑶会因为过的不开心而远离此地。原以为按照梅瑶的性子会拒绝,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同意和张硕一起走。 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陈玄不由得怀疑梅瑶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难道她是为了脱身吗?应该不是的,她想要离开的话只要趁着夜晚戒备松懈下来的时候直接闯出去就行了。毕竟她是能在战乱之年带着一个拖油瓶白悠悠从西域一路杀回来的人,陈玄相信自己的捕快中应该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虽然陈玄不想让梅瑶在这个敏感的时候离开,但是张硕的态度强硬。大有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把人带走的架势,陈玄只觉得自己这个县令当的太窝囊了,竟然一个商人都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横。不过李修远很识相的提醒了陈玄几句。 “大人,您还是让他们走吧,要是把渝州城城主的事耽搁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陈玄只能同意让他们离开,不过陈玄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这个县令当起来似乎没多大意思。刚来的时候因为新鲜,陈玄觉得一直当个县令还不错。可是现在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像眼下这种杀人案,根据自己在学校中的学习以及实践,可以说是分分钟就告破了,各种先进设备安排上,凶手马上就无处遁形,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竟然还要用‘钓鱼’这种将别人置于危险之中的方法。 眼下还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只能先将白悠悠的计划进行下去,如果真的能够引蛇出洞的话,也不算太晚。 不过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白悠悠几乎和陆沉同吃同住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发生。 陈玄昨天晚上和陆瑾瑜在园子中散步的时候偶遇到要回湖中小屋的白悠悠,陈玄问了她一句话:“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不是凶手,也不是倾心陆沉之人,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做这件事,并且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那个白衣女子脸上露出几分羞涩,浅笑着说:“我能有什么目的?当然是为了帮助大人您尽快破案啊。” 就是因为这一个回答,陆瑾瑜今天一整天看陈玄都不太对劲,没想到这个书呆子魅力倒是不小。 所以在今天晚上陈玄表示要出来散步的时候,陆瑾瑜二话不说就跟了上来,嘴上说着这里不安全,要小心凶手,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想小心的到底是谁。 “瑾瑜,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去冬姐房间的时候,在她房里发现的那些珠宝吗?我想如果当时墨兰没有被杀的话,冬姐将会在陆沉身上再得到一笔赎身钱。”陈玄淡淡说道,他早就把白悠悠昨晚的话抛之脑后了,哪里会想到陆瑾瑜还一直记在心里。 听到陈玄说起这件事,陆瑾瑜不知道陈玄是什么意思。她在黑暗中看着陈玄,好奇的开口:“对啊,不过那又怎样?” “那么我想冬姐肯定不会是杀害墨兰的凶手,她应该是一个非常爱财的女子,不会自断财路的。” “那凶手会是谁呢?冬姐不是凶手,梅瑶走了,白悠悠要主动帮你抓凶手,那就只剩下唐清儿了。”不过陆瑾瑜觉得唐清儿虽然可疑,却应该不是凶手吧。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凶手根本不是园子中的舞女,这样的话想要找到凶手完全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两人绕着园子转了一圈之后便准备回去休息了,不过回去之后却发现冬姐正站在陈玄的门前。 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而且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不等陈玄开口询问,冬姐看到陈玄两人回来后连忙说道:“陈大人,我有话想和你说。” 陆瑾瑜点点头,非常识相的说:“那你们聊,我先回房了。” 陈玄却直接拉住了陆瑾瑜,转而对冬姐说道:“她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冬姐看了陆瑾瑜一眼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陈大人,我知道凶手是谁。” 陈玄在听到她的话的第一时间的确是有些激动的,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了。 “你想说的是梅瑶姑娘?”上次在她房间里,她就已经怀疑过梅瑶一次了,不过当时没有任何的线索指向梅瑶。 “对,凶手就是她。我在风月楼中已经十多年了,风月楼能够做这么大我功不可没。但是梅瑶来了之后,由于有贵人给她撑腰,所以根本就不不把我放在眼里,她完全不肯去风月楼中做生意,我自然不会惯着她,便在许多地方都故意针对她。而她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故意制造出了这么多命案,目的就是为了让张爷怀疑我的能力,这次她去渝州城就是为了避难,等风声过了,她肯定还会回来的,而且那个时候她就坐在我这个位置了。”冬姐的情绪激动,说话的声音非常大。 陈玄自然没有相信她的的话,这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而且在最近这种人人自危的形势下,冬姐明显已经变得有些不太理智了。 正在陈玄想要稍微安抚一下冬姐的情绪时,安静的园子中突然之间喧闹了起来。 陈玄的第一反应就是湖中小屋那里出现了什么状况,便急忙拉着陆瑾瑜朝湖边跑去。 冬姐也听到了动静,不知所措的跟了上去。 湖中小屋的人想要回到岸边必须得通过那两艘小船,而此时只有一艘在岸边,另一艘在湖中小屋那里。 小丫鬟大喊了一声什么之后,岸边的捕快察觉到了不对劲,那边肯定是出事了,便急着想要划船过去,没有时间去通知陈玄了。 而他们看到陈玄此时已经快步跑到了这边,所以便略作等候,准备和陈玄一同过去。 那个小丫鬟也开始从湖中小屋那边划着小船往岸边驶来。 陈玄看到小丫鬟还好端端的活着,那么应该不是凶手出现了,要不然不可能会留下活口。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玄急忙问道,虽然小丫鬟的船距离岸边还有数米,不过已经不影响说话了。 今夜没有什么月亮,而且风很大,丝毫没有任何热气,加上此时众人就在湖边,更是凉爽了许多。 小船被风吹的摇摇晃晃,丫鬟一边努力划船一边哭着说:“大人,白姑娘自尽了。” “这,这怎么可能?”陈玄完全不敢相信她说的话,白悠悠怎么可能会自尽? 陈玄连忙跳到了船上,李修远和陆瑾瑜也上了船。 当丫鬟的那艘船靠岸之后,两名捕快和随后赶到的冬姐也上了船。 两艘小船向着十多米外的那间小屋驶去。 很快,船上的众人都看到了白悠悠居住的那间大房子里面的情形。 虽然此时船还没有到达小屋,可是由于今夜没有月光,uu看书 .uukanshu 所以显得十分漆黑,而房内的烛火很亮,房门应该是被丫鬟推开的,白悠悠的身体就悬挂在房内。 而且从房门处灌进去风把两边的窗户也吹开了。 白悠悠全身的重量仅仅靠着脖子处的白布在空中悬挂着,加上风越来越大,她的身体在随风晃动。 两艘船上一共站了六个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可是白悠悠怎么可能会自杀呢?陈玄第一感觉就是有蹊跷,这肯定不是自杀。 虽然白悠悠是背对着众人的,不知道她的脸色现在究竟是怎样的,也不知道她到底还能不能救活。但是陈玄认为她肯定是已经死了。 如果真是上吊自杀,那也许还有的活。如果是被人勒死之后再制造出这样一幅假象出来,那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悠悠并没有什么要自杀的理由,用她来引诱凶手出手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方法,陈玄自然不会将她作为最有嫌疑的那个人来展开调查。 如此看来的话,肯定是真的引诱到凶手再次出手了,可是这结局根本不是陈玄想看到的。即使真的找到了凶手的什么线索,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 小船已经到了,可是忽然之间房内的烛火全都灭了。 四周立刻变成一片漆黑,在如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小船在停靠时发生了剧烈碰撞。不过应该没人出事,众人都摸黑下了小船。 由于来的急,加上当时从岸边来看的话,湖中小屋的烛火非常亮,所以陈玄根本就没想着让他们带着火把过来。现在倒好,什么都看不到了。 二十九.消失的女人 陈玄一马当先,率先走进了屋子中,他小心翼翼的前行,尽量避免在黑暗中撞到悬挂于空中的白悠悠的身体。 他之前来过这里一次,对房间中的布局有些印象,不久之后终于摸到了烛台所在的位置。 黑暗中的陈玄来不及思考其他的,只想尽快将蜡烛点着。 而其他人也知道陈玄已经进去了,更知道那具穿着白衣、并且随风摇晃的尸体就在他们面前不远处。因此全都屏气凝神,没有轻举妄动。 费了好大功夫,陈玄终于将那比手臂还要粗的蜡烛点燃。房间里一共有两根同样的烛台,陈玄只不过是点亮了其中一根。而从之前的明亮程度来看,显然两根是都点燃了的。 为了防止大风再次将火吹灭,陈玄将烛火罩了起来。 可是陈玄还没有回过头去看白悠悠的时候,门外的众人在光明出现的一瞬间便惊呼了起来。 陈玄不明所以,忙完手上的事后便回身看去。 而回头之后,陈玄突然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原本在悬挂在空中的白悠悠竟然不见了。 清亮的声音响起,李修远拔出了自己的刀,便开始在房间里四处翻找起来。 那个小丫鬟说白悠悠自尽了,而众人看到的景象也的确如此。 陈玄根据白悠悠没有理由自尽而做出她是被杀害之后故意悬挂在这里制造假象的判断,可是现在那里只剩下了一根白绫,白悠悠却不见了。 一个死人能去哪? 李修远在这个大房间之中找遍了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出来,陈玄让一个捕快赶紧去把那个小丫鬟找过来,让另一个捕快去找唐清儿。毕竟冬姐刚刚是和自己在一起的,而梅瑶昨日便离开了。 陈玄走到窗户旁边看了看,不远处就是湖水。 冬姐大惊失色,失声说道:“难不成闹鬼了?” “你别瞎说。”陆瑾瑜斥责一声。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尸体会消失不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大人,这里什么都没有,白悠悠真的消失了。”李修远很快就在四周检查了一遍。可是那么大的一个人,别说是已经死了,就算是活着,她能藏到哪里去? “李修远,你快去找人将这个湖包围起来。”陈玄仓促的吩咐道。 现在天色这么黑,必须的得赶在凶手的前面。 李修远看到陈玄的面色之后,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便准备按照陈玄的吩咐去做。可是出来之后才发现两艘小船竟然都不在了,刚刚陈玄让那两个捕快去找唐清儿和白悠悠的丫鬟,没想到他们把两艘船都划走了。李修远深吸一口气,然后直接跳进了水里,奋力朝岸边游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人,陈玄将另外一根蜡烛同样点燃,房间里顿时又亮了不少。 这两个蜡烛之前并没有被罩起来。 “瑾瑜,你能不能做到站在你那个位置同时将那两根蜡烛打灭?”陈玄看着陆瑾瑜问道。 陆瑾瑜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沉声说道:“如果是空手的话,我当然没法做到,但是只要给我两颗小石头,我应该可以做到,这其实并不难,只要我打的准就可以了。” “那你帮我在地上找找。” “找什么?”陆瑾瑜有些不明白。 “找你说的那两个可以将烛火打灭的小石头。” 而冬姐早就被吓的摊在地上,白悠悠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吊自尽,现在却万分诡异的消失了,这是她根本无法理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瑾瑜慢慢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白悠悠用石头将这两根蜡烛打灭了?” “只有这一个解释了,她当时应该没有死,只是故意做出那个样子而已,当她把蜡烛打灭之后,趁着黑暗跳水逃走了。”陈玄自然是不相信怪力乱神的,既然事情发生在眼前了,那么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过在两人还没有找到陈玄所说的那两颗小石头的时候,那两个捕快已经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白悠悠的丫鬟,可是唐清儿却没有来。 “大人,唐清儿也消失了。她的房间是黑的,我闯进去之后才发现她的那个小丫鬟被打晕了躺在她的床上。”这名捕快刚刚已经将唐清儿消失的这件事告诉了游上岸的李修远,李修远当机立断的下令让城门口的守卫加倍戒严,绝对不能让唐清儿溜出去。 陈玄听到唐清儿失踪的消息之后便站了起来。 白悠悠的丫鬟还不知道这里又发生了什么,她在看到白悠悠上吊之后便慌了神,可是现在却在周围没有看到白悠悠的尸体。 陈玄来到这个小丫鬟的面前问道:“当白悠悠上吊的时候,你在何处?” “大人,今日白姑娘回来之后说身子不太舒服,有些疲惫。便让我给她烧热水洗澡,我就去了隔壁小屋忙活,可是水才烧好,姑娘的房门却紧闭着,我以为姑娘想先休息一会儿,便没有打扰她。我就在隔壁等候姑娘叫我。 但是水都快凉了,姑娘还是没有动静,我便来推开了她的房门,就看到姑娘已经上吊了。”小丫鬟说完后又怯生生的问道:“怎么不见她人了呢?” 已经找到一颗小石头的陆瑾瑜毫不在意的说:“她跑了。” 可是在这个小丫鬟的心里,白悠悠大概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跑? 于是她和冬姐的表现差不多,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瑾瑜,你起来吧,不用找那个东西了。”陈玄面色沉重的说。原本以为这是白悠悠做的,可是唐清儿却在这个时候消失了,陈玄不由得多想了些。 “为什么不用找了,我已经找到一颗了。”陆瑾瑜亮出了自己手心的那颗石头。 这个房间虽然很大,却收拾的非常整洁,根本没有任何杂物。更不会出现这颗小石子了,除非是陈玄所说的那样,陆瑾瑜也没想到陈玄如此敏锐。 “只要这两颗石头真的存在,便能够证明我的猜想,不过就算找到了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用处。” 听到陈玄又说这石头没用了,陆瑾瑜拇指与中指微屈,然后中指猛地一弹,那颗石头便应声飞出,竟然直接打灭了远处的那个被罩起来的烛台。 刚刚吊在这里的那个人打灭的是没有被罩起来的烛火,两者一比,高下立判。 “陈玄,既然你的意思是说白悠悠还活着,那么她会不会就是这一系列案子的元凶?可是为什么唐清儿又刚好消失了呢?”陆瑾瑜不解的说道。 陈玄果断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白悠悠还有没有活着,但是我想刚才在这里吊着的那个人就是凶手。”陈玄仔细想了一下,既然那个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同时打灭远处的两根蜡烛,那么身手肯定不俗,如果在用来上吊的这根白绫上垫着一些柔软的东西,想必可以坚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但是垫着的那个东西应该被她随手带走了。 陆瑾瑜一头雾水,有些纳闷的问:“可是你不是说蜡烛是白悠悠打灭的吗?怎么现在又不确定她是否还活着了。” “瑾瑜,在这里上吊的那个人不一定是白悠悠的,我们都没有看到她的脸啊。” 说完之后,陈玄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早就吓破胆的小丫鬟。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吊在这里的那个人的脸?” 小丫鬟回忆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的确是没有看到上吊之人的脸。她推开门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挂在这里摇摇晃晃的人,uu看书w.uuknsh.co 便直接吓坏了,哪里还敢绕到前面去仔细看? 陆瑾瑜回想了一下,唐清儿和白悠悠的体型相差无几,加上此时的穿着都比较宽松,只要唐清儿穿上了白悠悠的衣服,单从背影来看,的确是不容易分辨出来。 “你的意思是,唐清儿来到这里杀了白悠悠,然后换上了白悠悠的衣服,制造出上吊的假象,当我们快要到这里的时候,她用那两颗石头打灭了蜡烛?”陆瑾瑜一边整理思路一边说道。 陈玄接着补充:“不但如此,当她熄灭蜡烛之后,由于我们突然之间失去了光线,所以在上来的时候磕磕绊绊的,制造出了非常大的声响,正好掩盖住了凶手跳进湖里的声音。不过也不一定就是唐清儿,有可能真的是白悠悠。” 陆瑾瑜点了点头:“如果吊在这里的那个人是白悠悠的话,那她就是这些命案的凶手,想要借此来个金蝉脱壳。如果是唐清儿吊在这里冒充白悠悠的话,那么真正的白悠悠去哪了?” 陈玄朝外面的漆黑之中望了一眼。 “这一切就要看到底能不能在湖中找点什么东西出来了。” 如果是唐清儿吊在了这里混淆众人的视线,那么白悠悠肯定已经死了,尸体就在湖中。 还是有一些地方不对劲,只不过陈玄现在还没有心思去琢磨那么多,一切都得看在这湖中到底能不能找到白悠悠的尸体,到那时才能更好的做出判断。可是今夜没有月光,恐怕只能等天亮之后再展开搜索了。现在能做的就是死死围住这片湖。 三十.花语 陈玄和陆瑾瑜虽然暂时离开了湖中小屋,但是却并没有急着回去休息。 已经有二十多个捕快举着火把在人工湖的四周团团围住,陈玄觉得当时吊在房中的那个人也许已经顺利离开的这里,但是如果白悠悠真的死了的话,那么她的尸体肯定还在就在湖中,没有来得及被处理掉。 不过陈玄宁愿真相是白悠悠才是凶手,假如白悠悠不是凶手的话,那么她本不用死的,是自己把她往鬼门关推了一把。 陈玄就在湖边坐了一整夜,陆瑾瑜原本还在嘴硬,说她一点也不困,便陪陈玄坐在湖边。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陆瑾瑜直接倒在了身后的草地上睡着了。 等到陆瑾瑜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不见陈玄的身影。可是自己的身上却盖着一件衣服,是陈玄的。 远处传来了一阵呼喊声。陆瑾瑜应声看去,在靠近湖边的地方汇集了不少捕快,陈玄也在那里。 看起来似乎是有发现,陆瑾瑜连忙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几个人大喊一声,然后从湖底的淤泥中拉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人。 等着几个浑身湿透的捕快将那个人拖到岸边时,陈玄和陆瑾瑜终于看清楚了,的确是白悠悠。 浑身上下虽然穿着衣服,却完全沾满了淤泥,和之前那几名女子完全相同的死法。虽然陈玄知道上吊而死的人大概也是这样,可是白悠悠肯定不是上吊而亡的,她是被勒死的。 而勒死她的那个人就是昨晚在她房间上吊的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假装上吊的那个人。 对于之前那几名女子的死,陈玄虽然感到惋惜,却并没有什么自责的。但是白悠悠是为了帮他引出凶手才死的,这一点让陈玄万分自责。 在白悠悠死的时候,唐清儿随之便消失了。如此看来唐清儿的嫌疑非常大。 陆瑾瑜试探着问:“是唐清儿干的吗?” 陈玄拉着陆瑾瑜走到远处,一晚没睡的他此时眼睛有些发红。 “瑾瑜,我先问你个问题吧。如果你是唐清儿,并且是你杀了白悠悠的话,你为什么会制造出白悠悠是上吊的假象出来?” 陆瑾瑜思考了一下陈玄这句话,然后沉声说道:“我是为了让你以为白悠悠是凶手,所以她才自尽的。只要你相信了这一点,那就不会在怀疑我了,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很对,但是如果你是出于这个目的的话,你为什么要逃跑呢?你只要好好的留在园子里,就算当时你不在房中,事后问起的话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糊弄过去,我应该不会对你产生多少怀疑的,可是一旦你打晕丫鬟并且逃跑了,那么我肯定会认为你就是凶手的。” 陆瑾瑜用手挠了挠头发,许久之后终于恍然大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里面的逻辑好像是有点问题啊,要是她想跑的话,直接杀完人后跑就行了,没必要制造出上吊的假象出来。” 不过没多久,陆瑾瑜又神神秘秘的说:“陈玄,你说会不会是真的闹鬼了。” 陈玄用手在陆瑾瑜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还是不和她商量了。 陆瑾瑜能看出现在陈玄的心情不好,知道他是在为白悠悠的死自责,所以才故意开玩笑的。 随后又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唐清儿犯傻了,或者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干脆就逃跑了。” “有可能吧,这样解释的话,她制造出白悠悠自尽的假象就是单纯为了吓唬我们也说不定。不管怎么说,她的嫌疑最大,还是先把她找到再说吧。” 陆沉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走过来之后直接扯了陈玄一下。 “你干什么?”陆瑾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原本想要给陆沉来几下,可是看到他的脸色很差,身体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便忍了下来,只不过依旧狠狠的瞪着他。 陆沉厉声问道:“陈玄,这几天白悠悠不太对劲,是不是听了你的吩咐?” “对,我让她故意亲近你,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凶手,可是凶手虽然出现了,我却没有保护好她。”陈玄神情失落的说。 陆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如果白悠悠不想这么做的话,陈玄是勉强不了她的,更何况那时候张硕还没有离开。这事说到底虽然怪陈玄,却也不能完全怪他。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计划其实是白悠悠提出来的,而陈玄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并不想答应这么做,可是却拗不过她,最终也只能答应她了。 陈玄并不想把这些都说出来,毕竟白悠悠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晚了。 “那你现在知不知道谁是凶手?”陆沉问道。 “白悠悠死的时候,唐清儿正好消失了,所以我怀疑她是凶手,不过没有切实的证据,” 陆沉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吗?现在园子里人心惶惶的,她一个姑娘家由于害怕所以逃跑了不是很正常吗?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将怀疑范围扩大呢?难道凶手真的就非得在她们几人之间找吗?” 当时只死了墨兰一个人的时候,陆沉也同意陈玄的观点,凶手真的是园子中的某个姑娘。可是现在死了五个人了,陆沉根本无法相信会是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唐清儿是杀了这么多人的凶手。 陆沉一连串的逼问之下,陈玄面色如常。 “也许凶手不是唐清儿,但是肯定是一个非常熟悉她们的人。”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不是说过凶手是因为我才杀人的吗?也许凶手就是其他地方的某个爱上我的女子。” 陈玄并没有回答陆沉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还记得吗,冬姐曾经有提起过,园子中的每个姑娘都有一种象征这她们身份的花。” 陆沉当然知道这个,当是还当成了一桩美谈。可是他不知道陈玄现在提起这个有什么意图。 陆沉不明所以的问道:“我当然知道,可是那又怎样?” “墨兰是兰花,所以她在死之后,房间里的兰花被人毁掉了;俞灵是雏菊,象征着纯洁与天真,所以她在死后被脱掉所有衣物,藏于水缸之中;白悠悠是莲花,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所以她的尸体被故意埋在了淤泥之中,浑身上下尽是淤泥。我已经检查过了,如果不是刻意为之,她的尸体不会在淤泥中被埋的那么深。 而春桃是桃花,秋水是迎春花,这两种花在现在这个季节早就凋谢了,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凶手会割下她们头颅的原因吧。” 陈玄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每一桩案子单独来看有可能是巧合,但是这么多巧合凑在了一起,我想这就不能叫做巧合了,凶手肯定是非常熟悉她们的人。冬姐昨夜和我们两个在一起,她没有杀白悠悠的时间,而梅瑶昨晚应该已经身在渝州城了。唐清儿却刚好在白悠悠死后便找不到踪迹,虽然仍然有一些疑点没有解开,但是她的确是嫌疑最大的。” 听完陈玄的话,陆沉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之后便离开了,看他去的方向应该是又回房休息了。 但是陈玄一直有一点不能介怀,那就是从好几桩命案来看,凶手的身手肯定非常好,要不然某些地方是根本无法完成的。而且长青山上的疑点依旧存在,早先派去的几个在长青山上搜查的人并没有什么结果。uu看书.uukanhu.co 就目前陈玄所知的,在这个园子中应该只有梅瑶有功夫,而且相当不俗。会不会是梅瑶回来了? 当日在长青山发生命案的时候,除了唐清儿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她没去过长青山之外,陈玄发现梅瑶似乎也同样没有证据。 那天只是有丫鬟说梅瑶是和张硕在一起的,但是陈玄不相信他们两人会整整一天都在一起。而且凭借张硕对梅瑶的偏爱程度,陈玄觉得张硕十有八九会为梅瑶做假证。 如果唐清儿不会功夫的话,梅瑶的确是唯一有可能完成长青山上和湖中小屋的命案的人了。虽然梅瑶的体型略高一些,但是由于昨晚那个人是吊在空中的,而且陈玄也没有靠近看过,因此并不能从身高上看出什么来。 而趁着墨兰睡着的时候活活勒死她,欺骗俞灵之后再杀了她,这些事对于梅瑶来说都没有什么难度,毕竟梅瑶看起来那么高冷,俞灵那小丫头肯定很容易就被骗到了。 陈玄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许多画面,唐清儿的行为让陈玄产生了很大的怀疑,而梅瑶是最有能力杀人的。 只不过梅瑶和白悠悠的关系那么好,两人共同经历过生死,又同时进入风月楼。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她真的会对白悠悠下杀手吗? 而且据说梅瑶在园子里就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她似乎没有什么杀人动机。毕竟她和陆沉可能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其实不但她没和陆沉说过话,好像除了白悠悠之外唯一和她说过几句话的姑娘就是春桃了。 三十一.2者其1 暮色降临,阳县之中因为风月楼中接连发生命案,所有城门口来往的任何人都会被仔细检查,而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都是一些进城的人。 有一个身穿麻衣,并且背着一个粗布包袱的女子一直在城门口处徘徊者。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但到底还是夏天,所以气温还是有些闷热。 而这名女子却用布将自己的头和脸都包了起来,也许是不想让被人注意她的长相,但是她这怪异的打扮却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她。 就在她终于下定决心想要硬着头皮从城门处出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这只手上的力气非常大,女子一时间根本无法挣开。 “唐姑娘,这么晚了还要出城去?”李修远淡淡的说道。 女子回过头来看清楚拦住她的人竟然是县衙门的捕头李修远,这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的,一时间失声叫了出来:“怎么会是你?是冬姐找你来抓我的?” 李修远看到唐清儿并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便松开了她的手,不过随后又想起陈大人说过凶手的身手非常好,又提高了警惕,右手一直放在刀柄之上,只要唐清儿敢逃跑,他会毫不客气的拔出刀来。 不过唐清儿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是冬姐让自己来抓她的?李修远一时间没有明白,不过也不愿细想,还是先把她抓起来再说。 李修远没费多大功夫就把唐清儿控制住了,唐清儿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李修远担心这女子身手了得,会找机会逃跑,所以将绳子绑的非常紧。 “你给我老实点,是陈大人让我抓你的。” “陈大人?”唐清儿先是一脸迷茫的表情,随后又大声说道:“你能不能把绳子松开,我的手好疼啊。” “你别想耍什么花招,乖乖跟我回衙门里去,只要到了衙门,自然会给你把绳子松开的。” 总算是抓到了唐清儿,这让李修远大松了一口气。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却始终没有在城里发现唐清儿的身影,李修远还以为已经让她溜了出去,没想到她是打算在晚上的时候再出去。 回到衙门好好睡了一觉的陈玄总算是把昨晚一夜未眠的瞌睡补了回来,在听到李修远已经将唐清儿抓住的消息之后,陈玄决定马上去牢房中看看唐清儿。 现在将唐清儿真的抓住了,陈玄便想找她好好谈谈,毕竟还有很多疑点。 而陆瑾瑜今日已经回去了,此时并不在衙门,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好了许多,估计明天一大早她就会来衙门的。 李修远最近一段时间也被风月楼的案子搞得身心俱疲,所以当唐清儿装模作样问着为什么要抓她的时候,李修远没有向她做出任何解释。 牢房之中的光线相当昏暗,陈玄粗略的看到唐清儿此时的穿着,加上李修远说是在城门口处抓到她的。看样子她是想穿成这样混出城去。 陈玄对她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 唐清儿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后,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陈玄来了。原本正坐在地上想事情的她马上站了起来。 “陈大人,你为什么要抓我?”唐清儿立刻发问。 “你问我为什么要抓你,那你能先说说你为什么要逃跑吗?”陈玄看着唐清儿说道。 唐清儿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开口:“我逃跑是因为…” 不过唐清儿话还没有说话,她忽然反应过来了。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怀疑我是凶手?” “对,我怀疑你就是凶手。”陈玄并没有和她多费口舌,而是直接如此说了。 “陈大人,我真的不是凶手,我和墨兰无冤无仇,怎么会杀她呢?还有俞灵,春桃以及秋水,我都没有任何杀人动机的。”唐清儿连忙解释。 陈玄淡淡说道:“那白悠悠呢?” “白悠悠?”唐清儿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白悠悠也被杀了?” 看着情绪万分激动的唐清儿,陈玄觉得如果她真是凶手的话,此时的演技也太逼真了。 现在她的样子哪里像是凶手,分明只是一个被人冤枉的弱女子。 “对,白悠悠死了之后,我们才发现你打晕了自己的丫鬟,而你已经消失了。我想人应该就是你杀的吧,所以才会逃跑。” “死了?这怎么可能,白悠悠是怎么死的?”唐清儿完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她是被人勒死的,而且就死在她的床上。”陈玄故意说错,想要看看唐清儿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唐清儿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小声嘀咕着:“难道凶手会是冬姐?” 可是陈玄在唐清儿的脸上并没有看出任何异常来,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白悠悠的死,但是现在她的嫌疑是最大的,陈玄还是没办法相信她是清白的。 凶手不是唐清儿的话,那似乎只剩下梅瑶了。如果凶手真的在这两人之间的话,陈玄更愿意相信凶手是唐清儿。 梅瑶此时并不在阳县,而且她和白悠悠的关系非常好,距离白悠悠的死已经快要过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知不知道白悠悠的死讯。 “算了,还是先不说这个了,既然你说你不是凶手,那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样子?”陈玄好奇的问道:“我看你这样子,明显是想偷偷溜出城去。” 唐清儿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一时间没有说话,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玄看她不愿意开口,心中对她的怀疑又加重许多,索性不在这里和她浪费时间了。 就在陈玄转身离去的时候,唐清儿终于出声叫住了她。 唐清儿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的话,陈玄肯定会认定自己就是凶手的,权衡再三之后,她决定还是老实交代。 “陈大人,您还记得那一日我和王公子之间的事吗?”唐清儿终于抬头看着陈玄。 “大人,我进入风月楼已经快三年了,如果不是身不由己,哪个女子愿意来这种地方?幸亏当初得到冬姐赏识,我才没有落得更悲惨的境地。我爹早就卧病在床多年,实在没有办法,我才会来到风月楼中。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所以我只能努力赚钱,想要尽早为自己赎身。可是前些日子我老家传来消息,我爹的病又加重了,现在急需要钱来治病。 我必须得尽快拿钱回去。可是我连自己的赎身钱都不够,哪里来多余的钱呢?幸亏王公子喜欢我,所以我才会委身于他。只要能讨他欢心,他就少不了我的钱。但是这件事被冬姐知道了,按照她的规矩,uu看书w.ukasu如果我不能拿出赎身钱的话,我就必须得用身体接客了,所以我才会连夜逃跑的,这样连赎身钱都省了下来。” 唐清儿说完之后,便把自己随身带着的那个包袱拿了出来,里面果然装了许多银两。 “我没有拿出赎身钱便逃跑了,所以我想冬姐肯定会找人抓我的,我只能如此打扮,可是没想到虽然没有被冬姐抓到,到头来却被你们给抓了,而且还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陈玄看到唐清儿说得情真意切,但是却并没有急着做出判断,这些终归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辞,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说的话。 陈玄心中灵光闪过,既然她说她有一个老父亲身患重病,但是此时她有重大嫌疑,加上她们这些女子都是其他县的,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她回去。 不过百善孝为先,陈玄也不能不让唐清儿尽孝,既然她不能回去,那就找人把她的老父亲接过来吧。 一来可以让唐清儿见到她父亲,免得她父亲因为没钱治病而遭受折磨。二来如果她真的有这么一个身患重病的父亲的话,她的嫌疑也能减轻一些。 毕竟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应该最缺的是钱,那么这个园子中谁是最有钱的那个人是显而易见的,而那个人此时还活的好好的。 事情必须得同步进行,陈玄决定如果明天梅瑶还没有回来的话,就派人通知她抓紧时间赶回来。暂时不知道梅瑶和白悠悠的关系有没有破裂,而唐清儿的爹由于身患重病,应该得好几天才能把他接到阳县来,只能先看看梅瑶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了。 三十二.奇怪的木盆 和陈玄想的差不多,第二天还没起床的时候陆瑾瑜就来了衙门。 不过除了陆瑾瑜之外,还有一个更奇怪的人也来了。 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他的手中拎着一个大木盆。 而这个和尚什么也不肯对捕快说,点明了要见陈大人。 阳县加上周围的几个村子中的人口虽然不少,但是却只有一个地方有和尚,那就是长青山上的青山寺院。 陈玄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到就是和最近发生的这些命案有关。 想到这里,陈玄从床上爬起来之后马上就去见了那个和尚。 似乎是有点面熟,前几天的时候应该见过他,虽然陈玄叫不出这个和尚的名字,但是却可以肯定他就是来自青山寺的。 “这是什么?”年轻和尚手中的那个木盆非常显眼,所以陈玄第一眼就看到了。 “陈大人,这个木盆原本是我们寺里的一个小和尚洗衣服用的,他上次使用的时间应该正好是长青山上发生命案的前一天。而昨晚他再次想要洗衣服时,却发现了这水盆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我们觉得很有可能和那起命案有关。” 年轻和尚说完之后,大堂之上的几人皆是激动万分。 陆瑾瑜马上问道:“哪里不对劲?” “这个,你们只要一看便知。”年轻和尚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让陈玄自己来看比较好。 陈玄立刻从年轻和尚手中接过了这个木盆,可是粗略一看之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年轻和尚注意到了陈玄狐疑的目光,知道他一时间并没有发现水盆中有什么异常。 他立刻轻轻挽起袖子,用手指着木盆的底下缝隙处。 “陈大人,你仔细看看这里。” 陈玄顺着年轻和尚的指点,仔细观察之后果然发现了一些奇怪之处,那里的木头缝隙中好像有一些非常细小的红丝,由于木盆早就干了,加上这些红丝非常难以分辨出来。如果不是有这个年轻和尚的指点,陈玄恐怕真的看不出什么来。 “这是?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些小细节的,要不是你说的话,我根本就看不到。”陈玄笑着问道。 “陈大人,您也知道我们寺里的和尚饮食清淡,只吃素食。所以当这个木盆的主人在准备用这个木盆的时候,他很容易就闻到了这水盆中有种淡淡的腥味。” “腥味?”陆瑾瑜也凑了过来,丝毫不顾个人仪容的将鼻子凑到了木盆跟前。 片刻之后,陆瑾瑜侧着头看着陈玄,面色凝重的说道:“是有一股腥味,好像是血。” 陈玄点了点头问道:“你能详细说说这木盆是在哪里发现的吗?” 年轻和尚马上回答道:“这个木盆的主人是个从小在山上长大的小和尚,他和几个师弟住在同一个房间,这个木盆在他上次用完之后就放在了屋后,当山上出现命案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木盆有没有被人拿走过。但是这个木盆中明显是装过血的。” 虽然这个年轻和尚说木盆中是显而易见的装过血的,但是陈玄觉得如果不是他们这些长年吃素的和尚,恐怕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这一点。就算之前是装过血,但是从现在那几乎很难发现的痕迹来看,这个木盆应该已经被清洗过了。 将年轻和尚送走之后,陈玄又陷入了沉思。 这个木盆并是什么重要物品,而且由于它太大了点,和尚们洗脸的时候也用不到它,应该只有在洗衣服的时候才会用到。这就导致了木盆并没有放在随处可见的地方。 再加上那几日又发动了山上的和尚一起在山上到处寻找,这也给了某人将这个木盆放回去的时间。毕竟那些和尚的日子比较清贫,如果真的找不到这个盆的话,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可是如果真的是杀人凶手拿走了这个盆的话,它是被用来做什么了呢?在山上的命案中,这个盆到底有什么作用。 那个血池虽然被血染红,但是从上游流到那里的溪水都是无比清澈的,而且在山上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其他的水源,陈玄相信这个木盆应该就是在那条小溪中清洗的。只要山上的小和尚粗心一点,直接将水倒入了这个已经被清洗过了的木盆中之后,那应该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木盆曾经装过血了。 陈玄之前因为那个土坑之中的土壤而判断山上可能存在第三个死者,但是现在想来的话,应该是之前判断错了。 那里根本就没有第三个死者,而那个土坑之中的土壤之所以完全被血浸染成暗红色,应该就是这个水盆的原因。 那个凶手在分别杀了春桃和秋水之后,将血液流尽的秋水搬到了那个土坑之中,而春桃的尸体应该已经在那里了。 陈玄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土坑之中的血会那么多,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些并不完全是血,有很大一部分应该就是血池中的血水。也就是通过那个木盆,血水被端到了土坑中,然后浇在了那两具尸体上。所以陈玄才会发现那个土坑中的血液好像非常均匀,并不是完全从伤口处流出来的。 除此之外,陈玄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用到那个木盆了。 但是陈玄虽然推测出了当时凶手的做法,却还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将血池中的血水浇在尸体之上又能怎样呢? 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那个土坑之中的两具尸体会因为其中一具的血几乎已经在血池处流干了,那么土坑中就不会有那么多血液,当他们发现尸体的时候,也不会因为满目的殷红而感觉到触目惊心。但是那又会怎么样呢? 陈玄唯一能够想象出来的差别就是,当时春桃和秋水身上的那两幅画像会受到血水的影响。但是凶手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两幅画像才给她们的尸体上浇血水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把那画像带走呢? 将这个木盆放在鼻子跟前仔细嗅了嗅,陈玄也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这个木盆果然是装过血的。 在发现陆沉三人失踪于长青山上的时候,陈玄与陆瑾瑜也曾去过长青山,而且他们两个还去了青山寺,并且在寺里吃了一顿斋饭。 按照事后陆沉的复述,那个时候命案应该已经发生了,那么当时这个水盆应该已经在凶手的手里了。 在凶手将木盆还回去的时候,青山寺中的年轻和尚都在山中寻找陆沉的下落,所以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这件事。但是她是怎么把这个木盆拿走的呢? 青山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并且其中住了四十多个和尚。如果想要不惊动任何人就拿走这个水盆的话,除了要有很好的身手之外,还必须得对青山寺非常熟悉。 可是这可能吗?一边是沦落到风尘之地的女子,另一边是不近女色的和尚。 陈玄当即下了命令,让捕快到风月楼中把冬姐请来。 “你说,这个木盆会不会就是用来把血池中的血水端到藏尸体的那个土坑中去的?”陆瑾瑜在许久之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肯定是这样,要不然的话其他地方也没有能够用得到这个木盆的地方,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土坑之中的土壤会被浸染成了那个样子。” 陆瑾瑜满是不解的问:“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陈玄回过头看着陆瑾瑜的眼睛,随后沉声说道:“只要我们可以推测出凶手如果不这么做就会造成什么后果,那我们自然而然便可以知道她的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了。u看书.uukanshu ” “如果凶手不这么做的话…”陆瑾瑜皱着眉头,在大堂之中缓缓踱步,许久之后缓缓说道:“那时候秋水肯定是已经死了,如果凶手不用木盆将血水浇到秋水和春桃的尸体上的话,那土坑中便不会有那么多血迹,也就不会将那里的土都搞成那副模样。” “对,你说的非常对。”陈玄的心中突然有灵感闪过。 陈玄接着说道:“当时秋水已经死了,而且浑身的血液大概已经在血池那里流干了。那么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掩饰春桃的死。” 陆瑾瑜依旧不解:“掩饰春桃的死?” “是的,因为她这样做了,所以我们才会以为春桃是在土坑中被割下头颅的。毕竟土坑周围没有血迹,她的尸体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那么如果凶手没有这么做的话,难道我们就会因此而发现春桃的死其实另有蹊跷?可是又会有什么蹊跷呢?仵作已经验过尸体了,春桃的确是被勒死的,而且死亡的时间和秋水应该相差无几,在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死去两天时间了。” 看到陈玄的模样,陆瑾瑜知道他此时肯定又是在冥思苦想了。 “对了陈玄,你让人去找冬姐做什么?” “凶手肯定非常熟悉青山寺里面的环境,我想了解一下唐清儿和梅瑶中的哪个对青山寺比较了解一些。”听陆瑾瑜提到冬姐,陈玄便觉得有些纳闷,已经过了这么久,怎么冬姐还没来呢? “大人,您快去看看,牢房中出事了。”一名捕快跑了进来,双手抱拳大声说道。 三十三.大打出手 “牢房里?”陈玄一头雾水,县衙门虽然捕快不是很多,但是牢房里倒算得上是戒备森严,那里会出什么事? “牢房里出什么事了?” “回禀大人,是唐清儿…” 捕快还没说完,陈玄与陆瑾瑜对视一眼,立刻向牢房中跑去。 已经被抓进牢房中了,唐清儿还会出什么事? 不过在两人进了监狱之后,立刻便发现不对劲了。 门口的那个狱卒已经被打晕在地,而且监狱的大门完全敞开着。 “难道是越狱了?”陈玄低声说道。 如果真的唐清儿是越狱了的话,那便可以肯定她就是凶手了。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唐清儿并没有越狱,监狱里面的狱卒也都被打倒在地上,看到陈玄来了之后,脸上无一不是露出几分惭愧的表情。 没想到他们这将近十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这要是传了出去,以后也不用在衙门里混了。 “发生什么了?”陈玄问道。 “大人,这里刚刚闯进来了一个女人,好像是来找唐清儿的。” “走了没有?”唐清儿的牢房在最里面,可是陈玄现在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 陈玄和陆瑾瑜马上加快脚步。已经来了这么久了,而且还没有离开,看来不是带唐清儿走的,那应该就是来找她麻烦的了。 唐清儿的牢房内,面色冷清的梅瑶用手紧紧掐在唐清儿纤细的脖子上。 唐清儿的身体被抵在了墙上,加上梅瑶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唐清儿的身体被慢慢提高,此时只剩下脚尖和地方略微接触。 唐清儿的脸由于喘不过气而变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是眼眶中已经有泪水流了出来。 “是你杀了白悠悠?”梅瑶厉声问道。 唐清儿也想说话,可是此时的状态让她无法开口,只能努力的摇着头。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你会被关在这里?”梅瑶手上的力气逐渐加重,唐清儿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窒息而死。 但是梅瑶显然没有想要放她一条生路,在听说白悠悠被杀的消息后,她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可是一切已经迟了,白悠悠已经被下葬,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就在唐清儿已经没有了摇头的力气的时候,梅瑶的身体突然被狠狠撞开。 来人也是一名女子,并且梅瑶认识她,正是一直跟在陈玄身后的那名女子。 而且县令陈玄也到了,梅瑶思索片刻,觉得还是在此时就杀了唐清儿比较好,以免再生事端。 但是陆瑾瑜肯定不会让她如愿以偿,两个女子便在这个狭小的牢房中打了起来。 陈玄对于两人的打斗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先去看看唐清儿的状况。 还好,她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陈玄虽然不会功夫,但是却也能看出来陆瑾瑜在这场打斗中是占了上风的,想必要不了多长时间,两人之间便可以分出胜负。 果然如同陈玄所料。在陆瑾瑜一脚踢在梅瑶肩膀上之后,梅瑶便应声倒在了地上。原本冷清的脸上涌现出一抹潮红。 虽然面有不甘,但是梅瑶也明白自己不是陆瑾瑜的对手,所以顺势便停了手。 她一边咳嗽一边说:“没想到你的功夫这么好,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陆瑾瑜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担心伤到你,你以为你能在我手底下走这么多招?” 梅瑶并不是输不起的人,她不再纠结这件事情,而是转头看了依旧昏迷不醒的唐清儿一眼。继而看向蹲在唐清儿身边的陈玄说道: “就算我不能亲手杀了唐清儿为白悠悠报仇也无所谓,反正她杀了这么多人,肯定是没有活路可言了。” 陈玄知道她是在套自己的话,想要知道自己准备怎么处置唐清儿,可是现在还有一些疑点未明,尤其是山上的那起命案中又出现了新的变动。自然不可能急着处置唐清儿。 陈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白悠悠的死讯的?你这几天真的是留在渝州城吗?” 梅瑶并不笨,她很快就听出了陈玄话中的意思,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在怀疑我吗?你难道是怀疑我杀了白悠悠?” 陈玄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也没有否认。 “在白悠悠死的前几天,我曾经和她有过一次交谈,她说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好了。我想先问问,你们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白姑娘有这种感觉?”陈玄问道。 梅瑶原本以为唐清儿被下了狱,应该是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凶手了,所以才会直接来这里,可是没想到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陈玄现在的问话分明是对她产生了怀疑。 “陈大人,我也不知道白悠悠为什么会有那种错觉,但是我只能告诉你的是,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有可能,我甘愿替她受过。” “可是白姑娘说,你自从进了风月楼之后就变了很多,她以为你根本不屑于理会张硕那种人,但是你似乎和他相处的不错。我当然是不如白姑娘了解你的,但是能够让她对你产生误解,我想肯定是有什么缘由吧?” 梅瑶急着闯入牢房之中想要杀掉唐清儿,这一点让陈玄对她产生了怀疑,白悠悠之前说过,她和梅瑶的关系变差了许多,陈玄不太相信梅瑶是为了亲手给白悠悠报仇才冒如此大的风险闯入监狱中的。 “原来她是这么想我的?”梅瑶听到陈玄的话后终于冷静了下来。她之前还一直疑惑为什么白悠悠不怎么找她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她误会了。 “陈大人,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件事,也算是解开了我一个疑惑,虽然现在已经晚了。其实我根本就不想留在这个风月楼中的,但是白悠悠应该是觉得这里还不错,毕竟可以给她一个稳定的生活。当初我们之所以会留下来,也是她答应的。 但是冬姐好像一直无端看我们不太顺眼,我自然是无所谓的,不过我想要让白悠悠过的好一点,所以我知道张硕喜欢我之后,我并没有直接拒绝他,就是为了以后有一天可以让张硕把风月楼交到我的手里,我颠沛流离半生,在哪里都可以,但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让白悠悠过上稳定的日子。没想到她却已经被人杀害了。” 这次去渝州城之后,梅瑶发现张硕已经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了,想必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向他开口把冬姐的位置要下来,可是现在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既然白悠悠已经死了,那么她也不会再留在这里,渝州城自然也不用再回去了。 怪事总是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件案子自始至终便透露出诡异。 当墨兰死之后,陈玄首先怀疑的便是春桃,但是唐清儿指出了俞灵的可疑之处,俞灵随之消失。陈玄短暂的怀疑过俞灵,随后又认为春桃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春桃和秋水同时死在了长青山上,那起命案中至今还有许多疑点。 而且俞灵的尸体随后在园子里被发现了,凶手的范围看似越来越小,但是实际上却更加扑朔迷离了,因为剩下来的几个人中每个人都像是凶手。 白悠悠提出用她做饵吸引凶手再次出手,之后凶手果然出手了,可是也让她得手了。uu看书ww.uukanshu.cm 白悠悠被杀的时候梅瑶不在阳县,冬姐和陈玄在一起,唐清儿却失踪了,那么唐清儿看似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但是凶手的身手肯定是非常好的,而梅瑶轻而易举的便将唐清儿打晕,看来她应该是没有什么身手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唐清儿暂时假装出不会功夫的样子,但是只要她真的有一个重病在身的老父亲,那么她是凶手的嫌疑又会无限降低,毕竟她真的缺钱的话,杀掉一个冬姐比她杀掉园子里所有人都好使。 而整起案件中最让陈玄想不明白的就是长青山上死去的两条人命。 距离陈玄让捕快去风月楼中找冬姐过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而衙门距离风月楼并不远,一来一回根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陈玄也逐渐意识到些许不对劲了。 “梅姑娘,你是回了阳县后直接来这里的吗?有没有先回风月楼?” 梅瑶点了点头,“我先去了风月楼,知道唐清儿已经被你们抓了,所以我才赶过来找她的,我以为你们已经找到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了,所以才会直接动手的。”梅瑶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解释了几句,她想要为白悠悠报仇,但是她不想杀错人。 “那你有没有见到冬姐?我让人去找冬姐过来,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回来。”陈玄有些纳闷的说。 “那倒是没有,我只是回去了一趟,很快就离开了。” 听到梅瑶的话,陈玄心中没来由一紧。不过随即又想到园子里现在也就只剩下冬姐了,她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吧。 三十四.第6个死者 “你快将冬姐叫出来吧,陈大人找她有急事。”年轻捕快面色焦急的说道。 他已经出来一个多时辰了,目的就是为了将冬姐带回衙门让陈玄问话,可是园子里侍候冬姐的小丫鬟说冬姐今日头痛病犯了,才吃了药。而这种药吃完以后身子就会疲软无力,不得不在床榻上小憩一个时辰左右。 年轻捕快没有办法,只能在园子里苦等着冬姐醒过来。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实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所以他又催促了丫鬟几句。 身着浅绿色衣服的小丫鬟不得不皱着眉头带捕快来到冬姐房门前。 可是敲了几声之后,房间里竟然没有丝毫动静。 “姑娘,你要不多使点劲?或者换我来敲?” “你别催了,这段日子冬姐一直没有休息好,她肯定是特别疲惫,所以睡得比较死。等我多敲一会儿就可以了。” 年轻捕快只能由着这个小丫鬟慢慢敲门了。 可是过了很长时间,房门里依旧没有声音传出来。 “姑娘,你确定冬姐真的在里面睡觉?会不会是已经出去了?” “不可能,她肯定在里面的。”小丫鬟倔强的说。 她已经跟了冬姐好几年了,是冬姐信得过的人,所以准备直接推门进去看看,不过她又想起身旁还有一个大男人,便向他叮嘱道: “你不要跟进来啊,也不许偷看。” 不等年轻捕快回答,小丫鬟便一把推开了房门。 没错,冬姐的确是在床上躺着休息的。小丫鬟可以明显的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可是不知为何,冬姐竟然用被子将她盖的严严实实。 这么热的天气,就算房间里面比较阴凉,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而外面的年轻捕快还眼巴巴的等着,小丫鬟决定冒着被冬姐斥责一顿的风险将被子揭开。 但是当小丫鬟轻手轻脚的将床上的被子揭开之时,立刻吓得她瘫倒在地上。 “冬姐,冬姐死了!” 年轻捕快并没有把视线投向房间里,他也怕看到什么不该他看的东西。 但是听到小丫鬟的惊呼声之后,他也顾不得避嫌了,立刻冲了进去。 冬姐的脸色无比苍白,而且她的脖子处有一道细小的伤口,从伤口处流出的血已经将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浸湿。只不过被子也是红色的,所以给人的视觉冲击并不太大。 年轻捕快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探了探冬姐的鼻息。虽然还有些体温,但是人的确是已经死了。 “你,你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这就去找人过来。”年轻捕快结结巴巴的说道。 陈大人不是已经将凶手唐清儿抓住了吗?怎么园子里又有人被杀了。 很快,县衙门的人又重新封锁了园子,陈玄和陆瑾瑜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即使是一直和冬姐不对付的梅瑶,此时的表情也同样沉重。 来到冬姐的房间之后。那个原本守着尸体的小丫鬟看到官府的人终于来了,一时忍不住,终于大哭起来。 冬姐的死法与之前死去的那几人不同。别人都是被勒死的,而冬姐却是直接被凶手割了喉。 冬姐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喝了药,所以才会在这个时间睡觉的,而凶手恰好就选择了这个时间动手,并且园子里的几个丫鬟都没有发现有外人进来过。 那就说明凶手肯定就是园子中的人。 陈玄不动声色的看了梅瑶一眼,其实并不是没人进来过园子,如果按照时间来看的话,梅瑶回到园子里的时间应该和冬姐被杀的时间差不多。 会不会是梅瑶先回了园子,知道冬姐在睡觉之后,便动手杀死了梅瑶,然后直接闯入监狱表演了那处戏,好制造出不在场的证据。 因为时间仓促的原因,所以她并没有选择将冬姐慢慢勒死,而是直接用刀割喉。 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陈玄马上来到了冬姐的梳妆台处,蹲下身子寻找起来。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陈玄此举有何意图。只有陆瑾瑜知道陈玄在找什么。 那个装满珠宝的小箱子果然不见了。 之前死去的那几个人身上都没有多少钱,而且房间里也没有丢失贵重物品的痕迹。 但是冬姐的那些钱却不见了,看来凶手此次是为了钱财而杀人。 冬姐的这个箱子藏的相当隐密,如果不是在陈玄的这个位置并且蹲下来往里面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个箱子的存在。 由于那个箱子里装的东西太满,导致箱子变得很重,所以陈玄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些非常明显的刮痕。 绝对不是冬姐将箱子转移了,而是凶手将箱子拿走了… “我问你,当冬姐睡着的时候,园子里有没有来过什么人?”陈玄看着那个红着眼睛的小丫鬟问道。 “没有,园子里接连发生命案,今日并没有其他人进来过。”不过小丫鬟说完之后就看了梅瑶一眼,然后低着头小声说道:“我不知道今日才回阳县的梅姑娘算不算?” 梅瑶其实在知道冬姐被杀的消息后,便觉得陈玄肯定会对她产生怀疑了。一来是时间刚好对得上,二来她刚刚才在唐清儿的监狱里说过她想坐到冬姐的位置上,也就是将冬姐取而代之。 不过陈玄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他并没有对梅瑶产生多大的怀疑。众人皆知道她去了渝州城,如果她真是凶手的话,只要她悄悄溜进来杀了冬姐之后带着那箱财宝消失就行了。 而且冬姐与梅瑶不和,陈玄一个外人都知道这一点,陈玄相信冬姐的随身丫鬟肯定也知道。那么梅瑶平常应该是没什么机会到冬姐房间中来的。虽然冬姐是风月楼的管家,在有些事情上不得不与园子里的姑娘们接触,可是如果梅瑶真的进来过的话,冬姐肯定会知道的。 那么梅瑶大概不会知道冬姐的钱是放在哪里的。而且因为那箱财宝的存在,冬姐在日常出去的时候都会将房门上锁。 所以陈玄猜测杀害冬姐的肯定是非常亲近她的人。 那个亲近她的人在知道了那箱珠宝的存在后,所以才会见财起意杀了冬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应该就在冬姐贴身的几个丫鬟中寻找,毕竟梅瑶不符合条件,而唐清儿此时在监狱中。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冬姐的死应该和之前那几桩命案无关。 不过陈玄更趋向于这两者之间是有关联的。 如果凶手真的是同一人的话,那肯定不会是梅瑶和唐清儿了,现在活着的就剩下她们两个了。在这个猜想下,凶手的范围便不得不被扩大。 而之前陈玄推测凶手是因为对陆沉的爱而妒忌其他接近陆沉的女子,所以才会杀了这么多人的。 可是冬姐肯定不会和陆沉有什么关系,那么冬姐的死应该单纯是因为她的钱财。 按照陈玄的猜测,凶手最开始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能够和陆沉在一起,但是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陈玄觉得凶手肯定已经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应该也明白陆沉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她后来的杀人只是为了泄愤而已。 可是现在她嫉妒的所有对象都死在了她的手里,便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杀人了,而她依旧徘徊在这个园子中,并且杀了冬姐,盗走了钱财。 难道她还对陆沉抱有幻想不成?想要靠着这些财宝和陆沉双宿双栖? 如果冬姐的死真的和之前的命案是同一个凶手,那么现在凶手的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陆沉了。 她当然不是要杀了陆沉,而是为了带陆沉走。uu看书ww.uuknshu她的身手非常好,而陆沉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带走这样一个人的话,根本就难不住她。 “瑾瑜,你去找找陆沉还在不在园子中。” 陆瑾瑜大惊失色,“你怀疑陆沉也遇到危险了?” 说来奇怪,冬姐的死在园子中的动静也不小,其他丫鬟或许是因为胆怯不敢过来凑热闹,但是为什么陆沉也没来?他最近一段时间可是一直住在这里的。 “不是,你先去看看吧,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陆瑾瑜离开之后,陈玄看着梅瑶问道:“你和冬姐的关系很差吗?我记得你刚才说过冬姐故意为难你?” 梅瑶洒脱一笑,并没有因为身旁有一具尸体而避讳什么。更没有对于冬姐的死而故意露出伤心的姿态。 “她肯定是因为张硕一直对我献殷勤,并且纵容我不用去风月楼赚钱而心生不满,所以才会处处针对我的,不过我完全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至于你说的我和她的关系很差就更正常了,其实这园子里这么多人,除了白悠悠和春桃之外,我和她们每一个人的关系都非常差。她们看不惯我的倨傲,我也懒得搭理她们。” “哦?白悠悠和你出生入死,关系自然很好,可是为什么春桃和你的关系也不错呢?” 陈玄原本只是以为春桃是因为性格开朗,所以才会和园子里的人关系都很融洽,可是经过和梅瑶的接触后才发现。梅瑶的性格是发自骨子里的冷淡,加上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根本就不是一句性格开朗便可以和她搞好关系的样子。 三十五.画卷 一秒记住【】 听陈玄提到已经死去的春桃和白悠悠,梅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悲伤。 而陈玄非常清楚的记得那一日发现俞灵的尸体时,她的脸上是何等的无所谓。想必在看到墨兰的尸体时,她同样是觉得无所谓的吧。 陈玄觉得梅瑶此刻的表情不似作伪,看来这个园子中和她走的近的也就只有春桃和白悠悠这两人了,其他几人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有任何悲伤。 而之前在唐清儿的牢房中,她将唐清儿当成凶手,几乎生生掐断唐清儿的脖子。 那么春桃到底是怎样和梅瑶建立起很不错的关系的呢? 梅瑶缓缓说道:“当时我和白悠悠初来风月楼,一路上颠沛流离,她收了不少刺激,所以我将张硕分给我的湖中小屋让给了白悠悠,好让她有个安静的地方调养。 春桃是在我之后来风月楼的,她的性格很开朗,所以特意去拜访了园子中的每一个人,这也是后来她告诉我的。 不过起初我并不想搭理她,也许是这个丫头觉得自尊心受挫,便总是来找我说话,我嫌她厌烦,便想给她一个教训。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也会功夫,而且身手相当不错。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所以便熟悉了下来,有一段日子里,她几乎每天都来找我切磋武艺,可是总是打不过我,后来便来的少了。” 陈玄忽然愣住了,原来春桃是会功夫的,而且身手很不错?可是自始至终都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 “陈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梅瑶没想到陈玄听完她的话后竟然会有如此表现,可是她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没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呀。 而陈玄没有回答梅瑶的问题,他一直在寻找的一个身手特别好的女子,那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唐清儿那么容易就被抓到,那么容易就被梅瑶打的昏迷不醒,看来应该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而梅瑶的身手的确很好,但是冬姐死的时候梅瑶说她没来过这里,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最起码她是没有机会将那箱珠宝带走的。 现在又知道了春桃也会武功,可是春桃早就已经死了。 正当陈玄一筹莫展的时候,陆瑾瑜闯了进来,不过进来的只有她一人,陈玄向她身后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陆沉的身影。 难道陆沉也出事了? “陈玄,陆沉好像是别人下药了,现在已经晕倒了。”陆瑾瑜此时也明白了,这件案子还并没有结束。 “有没有性命之忧?” “没有,我看了一下他的水杯,里面只是有非常小剂量的蒙汗药。” 陈玄重复了陆瑾瑜的话:“非常小的剂量?” “对,我怀疑如果不是陆沉最近生病了,恐怕他都不会晕过去的,也不知道下药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陈玄却能够猜出为什么蒙汗药剂量会非常小。凶手知道陆沉的身体不好,担心剂量太大的话会对陆沉的身体造成伤害,所以才会宁愿少下点药的。 虽然现在陆沉的房间已经被捕快守了起来,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但是陈玄知道,如果再晚一段时间去找陆沉的话,恐怕陆沉就会神秘失踪了。 凶手的目的应该就是想要将陆沉带走,而冬姐的钱财就是她以后和陆沉生活的保障。 看来杀死冬姐的凶手和迷晕陆沉,杀死之前那些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肯定不是梅瑶和唐清儿。 那除非就是园子中的某个小丫鬟了。 由于这段日子里风月楼接连出事,早就闹的园子里人心惶惶,所以冬姐只留下了五个丫鬟在园子里。 凶手会在这五人之中吗? 陈玄一面吩咐将这五名丫鬟严加看管起来,一面让李修远亲自去青山寺,找那里的和尚问问到底是风月楼中的谁经常去青山寺中。 梅瑶此时也被搞得晕头转向,她只想找到凶手后亲自为白悠悠报仇,可是现在连冬姐都被杀了,园子中就剩下那么几个人了。加上陈玄下令让把那些丫鬟看管起来,难道凶手就在她们之间吗? “陈大人,您怀疑其中某个小丫鬟就是凶手?” 陈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先去看看陆沉吧。” 冬姐是被割断喉咙而死,而且没有任何发生争执的迹象。看来冬姐应该是在睡梦中被杀的。 虽然又死了一个冬姐,但是陈玄觉得现在凶手肯定还没有离开,原因就是陆沉还在这里。 凶手杀死的包括冬姐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为了得到陆沉,她已经给陆沉下了药,那么她的计划应该就是在陆沉苏醒过来之前便带他走。 来到陆沉的房间之后,众人发现陆沉暂时还没有醒过来。不过他的呼吸非常平稳,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陈玄,要不要让人在出城的地方戒严?”陆瑾瑜万分谨慎的说。冬姐一死,这风月楼暂时没有了主人,而张硕此时因为渝州城的事无法抽身。如果陈玄不能抓到凶手话,他这个县令恐怕不会过的很安稳,事后肯定会有很多麻烦的。 ^0^一秒记住【】 不过陈玄倒是摇了摇头,“没那个必要,凶手肯定还在园子中,将所有能抽调的人手都找来,把这个园子守死。” “你为什么肯定凶手还在园子中?只要她还是个正常人的话,肯定已经溜出去了,不会继续留在这里等着被抓的。”陆瑾瑜急切的说道。 陈玄难得的笑了笑:“凶手当然不是个正常人了,也许她之前是挺正常的,但是现在肯定已经有些癫狂了。瑾瑜,你觉得一个正常人做出这些事情出来吗?她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可还是想要把陆沉带走。依我看来,凶手早就发疯了,只要陆沉还在这里,她肯定也在的。不过我们得小心她恼羞成怒,以免再伤害到更多人。必须得加大人手,严加防范。” 其实最方便给陆沉下药的人便是照顾陆沉的那个丫鬟了,所以陈玄在等待着李修远的消息时,先将那个丫鬟找了过来。 陈玄也不知道这个长相普通的丫鬟到底会不会是凶手,不过陈玄知道的是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就算她真的是凶手,也不会轻易承认的。 “陆沉房间里的茶水被人下了药。”陈玄淡淡说道,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小丫鬟的表情。 小丫鬟以为陈玄怀疑她了,连忙诚惶诚恐的说道:“大人,真的不是我,我将清茶端到陆公子的房间后便离开了。当时他并不在房内,也许是有人趁机进来了下药了。” “你说他不在房内?可是陆沉最近不是生病了吗?他那个时候不在房间里的话,又是去了哪里?” “陆公子他,他去了俞灵姑娘的房间。”小丫鬟瑟瑟发抖的说出了已故的俞灵的名字。 “俞灵的房间?他去哪里做什么?”陈玄充满疑惑的看了看依旧昏迷,并且躺在床上的陆沉一眼。 “回禀大人,我也不知道陆公子去俞灵姑娘的房间里做什么,而且不止是今天,他昨天下午就去了那里,到了深夜的时候才回来的。” 陈玄几乎是一路跑着到俞灵房间去的。 俞灵早就被杀了,陆沉这个时间去俞灵的房间做什么?而且去了不仅一次。难道陆沉在俞灵的房间里发现了什么吗? 陈玄一把推开俞灵的房门时,uu看书ww.ukansu.co 整个人便呆住了。 在这个并不怎么大的房间里,墙壁上挂着一共五幅画卷。每幅画中都有一个女子,正是已经死去的墨兰、俞灵、春桃、秋水和白悠悠。 陆沉应该还不知道冬姐已经成了第六个死者。 这五名女子栩栩如生,在陆沉高深莫测的画功之下跃然于纸上。 桌子上摆着的应该就是陆沉画画用的工具,陈玄用手摸了摸那几幅画卷,其中白悠悠的那幅画入手的感觉有点潮湿,看来是不久之前才画好的。 但是陈玄发现这五幅画中,有几人的画像好像并不是非常逼真,与陈玄印象中的她们略微有些出入。比如俞灵和白悠悠的画像就是如此。 而春桃和秋水的画像就和陈玄印象中的她们一模一样。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六.已经死去的人 一秒记住【】 不经意间,陈玄发现了两张几乎完全被染红的纸张。还以为是陆沉的颜料打翻了,陈玄连忙把那两张纸拎了出来。 看见手上的这两张纸,陈玄算是明白为什么唯有春桃和秋水的画像异常逼真了。 原来这两张被染红的纸就是当日在春桃和秋水那残缺的尸体上发现的画像。也就是陆沉在她们两人临死前临摹出来的。 想必墙上的五幅画中,春桃和秋水的画像便是依照着这两张被血水染红的纸张画出来的。而其他的则是陆沉凭借着脑海中的印象画出来的。 陈玄将手上的纸与墙上的画像仔细对比,发现果然如此。就像是重新画了一遍一样。 看着墙上的五人,就好像是她们重新站在了陈玄的面前。除了白悠悠之外,其他四人都是因为陆沉而死的。白悠悠则是为了帮自己抓住凶手才被杀的… 随后而来的陆瑾瑜同样一脸吃惊,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这些肯定是陆沉的手笔。此时陈玄正一脸认真的端详着这些画,所以陆瑾瑜并没有出言打扰他。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时,陈玄让人将唐清儿先放了回来,不过并没有让她出城,而是让受了伤的她在园子里先调养身体。 唐清儿已经知道了冬姐被害的消息,原本打算偷偷逃跑的她自知有愧于冬姐,便请求跟着几名捕快一起去城外的墓地,想要陪冬姐最后一程。对于这个请求,陈玄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他还是给捕快们多叮嘱了几句,要注意唐清儿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虽然经过了一整天的劳累,但是陈玄却丝毫没有困意。他向来是不信邪的,所以干脆在夜晚的时候就留在了俞灵的房间里。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在这里等李修远回来。 就在陈玄以为李修远这家伙大概是偷懒了,明天才会带消息回来的时候,奔波了大半天的李修远终于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这里距离位于长青山顶的寺院不近,一来一回最少得两个时辰左右,加上问话的时间,李修远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他不知道陈玄在哪里,所以首先去的是县衙门,可是衙门里的人说陈玄并没有回来。知道这事情比较急,他便又星夜跑回了这个园子,终于在这里找到了陈玄。 看到李修远的模样,陈玄知道这家伙肯定也累得够呛,所以浅笑着说:“累坏了吧?要不要先喝点水?” 李修远连连摇头,他平复下呼吸之后,语气沉重的说:“大人,这事情好像有些奇怪。” “说说看?” 李修远将视线集中在挂在墙上的秋水的画像上,然后开口说道:“我问过寺里的和尚了,他们说风月楼中的确有一名女子经常去青山寺烧香拜佛,而且有时候还会在寺里用斋饭。” “是谁?”陈玄注意到李修远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那个人就是秋水,由于秋水经常去青山寺,所以那里的和尚都和她非常熟悉。他们起初只知道山上死的人是风月楼里的姑娘。不过找到尸体之后,他们便回去了,因此并不知道死去的那两个人中就有秋水。” “只有秋水一人吗?”陈玄记得秋水的手臂上有一道烫伤的疤痕,这一点已经确认过了,那具尸体的确就是秋水的。 “大人,您也知道长青山上曾经发生过野猪伤人的事,所以平常并没有多少人去那里的,而女子就更少了,除了秋水之外,风月楼中再没有其他女子去过寺里了。不过秋水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去的,却有两次是带着另外一名女子,寺里的人不知道那名女子是谁,不过他们说那名女子帮秋水拿着包袱,所以他们认为除了秋水之外,再就是她的丫鬟去过寺里几次了。” 听到这里,陈玄马上问道:“秋水的丫鬟是不是已经被冬姐遣散回家了?” “对呀,事情就奇怪在这里,自从秋水死在长青山上之后,侍候她的丫鬟吓坏了,早就离开这里了。而且除了她们两个之外,最近几年再去过青山寺的女子应该就是陆姑娘了。” “好了,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跑了一整天也累的够呛,回去好好睡个觉吧。” 陈玄温和一笑,倒是李修远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点跑腿的活了。 李修远离开后,陈玄独自呆在俞灵的房间里竟然觉得有些冷,这里好几天没人住了,也许是因为死过人,所以有心理原因作祟吧。 如果那个凶手还没有走的话,那么冬姐的珠宝肯定还在园子里藏着,可是那么贵重的东西,凶手又会将之藏在哪里呢? 陈玄坐在了床上,随手将床上的被子扬了起来,随之便苦笑一声,自己真的快发疯了,凶手怎么可能会把东西藏在俞灵房间里呢? 俞灵的死是最蹊跷的,甚至连准确的死亡地点都无法查明,俞灵的住处也就成为最不安全的藏东西的地方。 但是陈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如果说这里很危险的话,倒是有一个地方比这里安全不少。 当那个人被杀之后,由于所有人都到了场,而且将那个房间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 ^0^一秒记住【】 异常,所以在那之后,便不会有人再去她的房间里了。而且由于她住的房子的位置相对来说比较偏僻… 想到这里,陈玄几乎是想立刻就去那间房中搜查一番,因为近日以来忙得焦头烂额的他发现那间房子实在是一个藏东西的绝好地点。 可是凶手的身手很好,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陈玄还是找到了正在湖边养神的陆瑾瑜一起。 陆瑾瑜被陈玄拉到了墨兰的房前,一脸不解的问:“这么晚了,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瑾瑜,你还记得当俞灵失踪的那一天晚上,你有没有到这间房里搜查过?” 陆瑾瑜马上抬头看着陈玄。而陈玄从她的眼神中已经得到了答案。 两人马上推开了房门,算起来应该有十天没人进来过这里了。没费多大功夫,陈玄就将房内的蜡烛点了起来。 数日不曾有人接触,烛台上已经有了一层细灰。但是在房间里变得透亮之后,陈玄发现在桌子上却并没有一丝灰尘。 要说没有灰尘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与烛台处形成对比之后,陈玄肯定这里肯定是有人来过的,而且不会是丫鬟为了打扫卫生而来的。 那个人最近几天肯定就是住在这里的,但是她不能让房内发出光亮,所以烛台上才会有积灰。 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冬姐的珠宝分量不轻,她不可能随身携带,肯定就留在了这个房间里。 没多久,陈玄便在床上发现了一处暗阁。在打开暗阁之后,陈玄终于觉得今日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那个曾经见过一次的小箱子就在这里。 陆瑾瑜见到了这个装满珠宝的小箱子之后,满脸懊恼的说:“难道当日俞灵的尸体也是藏在这里的?都怪我。” 两人又一起回到了俞灵的房间,不过陈玄是在灯火通明的房内。而陆瑾瑜觉得看到那么多死者的画像有点瘆得慌,所以就坐在了门外的台阶上。 大概已经到了子时,而陆沉同样没有睡着,他拖着疲累的身体来到了俞灵房外,有气无力的和坐在台阶上的陆瑾瑜打过招呼之后,便直接走进了房内。 “陆沉,秋水的这幅画像,是你按照你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画的吗?”陈玄回头看到来人是陆沉之后,马上开口问道。 陆沉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的确如此,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画倒是没问题,栩栩如生,可是我怀疑秋水这个人有问题。” 陆沉的声音提高几分,充满了不信任:“陈大人,你现在已经怀疑到一个死人身上了吗?秋水有问题,她会有什么问题,难道你想说她是杀人凶手?” “别激动,你先冷静点。”听到房内的动静之后,陆瑾瑜马上闯了进来,好言劝慰道。 陈玄并没有因为陆沉的话而生气,虽然这起案子自发生到现在不过十天时间,uu看书.uuanshu.cm 可是已经死了六个人了,到现在还没有破案,他觉得自己的确应该被指责几句。 “陆沉,今日青山寺上的和尚拿来了一个曾经装过血水的木盆,应该是凶手使用过的,而且是被凶手偷走,并且悄悄还回来的。据寺里的和尚说。风月楼中只有秋水经常去寺里,除了她之外再就是她的丫鬟了,她的丫鬟已经离开风月楼了。我怀疑秋水没有死,那具尸体不是她的,你能确定那具尸体真的是秋水吗?” “我,虽然那具尸体上的确有秋水所说的被烫伤的疤痕,但是那也是可以伪造的,而且那日尸体已经被血浸泡。所以看的并不是十分清楚。我也不敢保证那真的就是秋水。”陆沉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 不过陆沉很快又重新抬起头,“陈大人,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还没有想好。” 陆沉似乎是看穿了陈玄的心思,苦笑着说:“如果陈大人您准备开棺验尸的话,希望你在事后还是能够让她入土为安。”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七.消失的尸体(上) 一秒记住【】 陆沉说完那句话后便离开了。 陈玄继续看着墙上的画像,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看着秋水的画像。 陆瑾瑜有些迟疑的说:“陈玄,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开棺验尸吧?” 秋水死去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快要过去十天了,不管那具尸体是不是秋水的,可是一想起要去检查那具已经腐烂到了一定程度的尸体,陆瑾瑜便觉得心里直发毛。 “怎么,难道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女侠心里害怕了?”陈玄揶揄道。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害怕。我只不过是想,既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尸体上就算有什么疤痕,也已经腐烂了,说不定早就看不清楚了。要不你再想想什么其他的办法,我们没必要真的要开棺验尸吧。” 说话时,陈玄又想起了梅瑶不久之前提起过,春桃的身手非常好,所以他将目光又挪到了旁边的春桃的画像上。 与秋水不同,画上的春桃脸上带着丝丝笑意。春桃的丫鬟是通过头颅上的头发样式及那个桃花发簪确认春桃的尸体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当陈玄盯着那个发簪在她头上的位置时,忽然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当日他曾比对过那颗被砍下的头颅上的发簪与画像中的春桃是否一致,答案是肯定的,所以他才会确认那就是春桃的尸体。而此时回想第一次见陆沉,陆沉为身旁的女子画像时的情形又出现在陈玄的脑海中。 “瑾瑜啊,我们真的得开棺验尸了。”陈玄沉声说道。他现在只想要确认一件事。 陆瑾瑜苦着脸说:“现在?可是现在这么晚了,应该看不清已经腐烂的尸体胳膊上的疤痕有什么异常吧?” “不,我要挖的不是秋水的坟,而是春桃的。” “春桃的?”陆瑾瑜更吃惊了,怎么陈玄之前一直在说怀疑秋水没有死,现在一转眼又说要挖春桃的坟了? “陈玄,你确定你是真的想好了吗?别冲动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过陈玄很果断,他已经将春桃的画像从墙上摘了下来。 “瑾瑜,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找铁锹。” “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就我们两个去吧?” “当然是只有我们两个了,挖坟这种缺德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陆瑾瑜不断的抱怨中,一男一女两个人偷偷摸摸的走在大街上。女子是满脸的不情愿,不过还是手中拿着一卷什么东西跟在男人后面。而男人的肩膀上扛着一把铁锹。 在出城的时候就遭受到了城门口处两名守夜官兵的阻拦,而且看到男子身上带着家伙,卫兵马上抽出刀来。 “陈大人?”走近之后,两名卫兵终于看清楚了来者是县令陈玄,便将手中的刀收了回去。 “陈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去?” 陈玄挠了挠头,“没事,我晚上睡不着,就出城去锻炼锻炼身体。你们继续好好守夜啊。” 陈玄大着脸走了出去,陆瑾瑜冲着两位官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两名官兵看到长相如此俊俏的陆瑾瑜,脸上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来陈大人艳福不浅啊。 出了城之后,陆瑾瑜便举着火把走在陈玄的前面。 而陈玄也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山上的和尚所说的跟着秋水一同去青山寺的其实并不是她的丫鬟,而是春桃。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春桃对青山寺比较熟悉,而且身手非常好,能够轻而易举的完成一些事,比如长青山上的布局,白悠悠的上吊假象等等。而且春桃是俞灵在风月楼中唯一亲近的人,她可以很轻松的通过欺骗让俞灵写出那样一封信来。 春桃几乎符合陈玄关于凶手的所有推测,现在关键就是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春桃的。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墓地。 短短数日之内,这里出现了六座坟墓。 还没等陆瑾瑜说完,陈玄直接一铁锹对着春桃的坟墓铲了下去。 “死者为大,你小心一点,别把棺材给弄坏了。”看着陈玄粗鲁的动作,陆瑾瑜有些心悸的说。 “没事,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吧。” 其中冬姐是今天下午才下葬的,旁边还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 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有一男一女在挖别人的坟。 在陆瑾瑜的心中,陈玄只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而已,她觉得自己就这样看着陈玄一个人劳动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陈玄,需要我帮忙吗?你要是太累了就和我说一声,别硬撑着。”陆瑾瑜故作轻松的说着玩笑话,尽量不去想接下来会看到什么。 陈玄胡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点了点头说道:“不需要,你在心里给我加油就行。” 春桃下葬时间不长,所以土并不怎么结实,陈玄没用多长时间就把坟包挖开,露出了其中的棺材。 棺材是被钉死的,陈玄深吸一口气后,将铁锹插进了缝隙中,然后手上猛地一使劲,木头棺材非常顺利 ^0^一秒记住【】 的被撬开了。 听到动静后,陆瑾瑜捂着鼻子凑了过来。 在这种天气下,加上处于棺材之中,尸体早就高度腐烂了。 两人强行忍住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一起将棺材板掀开。 可是棺材板掀开之后,那股腐臭味更是扑鼻而来。 陆瑾瑜感觉到完全无法忍受,将手中的火把塞到陈玄手中之后,马上跑到远处大喘气。 陈玄忍住心中的不适,将火把凑上前来。 虽然尸身和首级是分开的,但是在下葬的时候已经粗略缝合在了一起。 借着火光,陈玄看了看那张早就看不出相貌的脸。 由于头颅曾被严重破坏过,所以这也在陈玄的预料之内。 那根发簪就插在尸体的头发上。 显而易见,发簪是由身体的右侧插进一头黑发中的。 陈玄从坟上跳了出来,来到陆瑾瑜的身边后,将那幅画再次展开。 画中的春桃头上就插着那根发簪,发簪尾部的装饰同样是在春桃身体的右侧。 同样的发簪,同样从右边插进头发中。 看似没有问题,却恰恰证明了这里面有大问题。 可是当日仵作在检查尸体的时候说过,这两具尸体小腿上的肌肉要比寻常女子结实一些,由此可以判断出是经常跳舞的女子,简而言之,这两具尸体的确是属于冬月楼的舞姬的尸体,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瑾瑜并不打算亲自去看那具尸体,所以她想直接问问陈玄的结论。 “怎么样,那是不是春桃?” 陈玄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的说道:“应该可以肯定了,那不是春桃的尸体。” 听到陈玄的回答后,陆瑾瑜马上拿着那幅画和火把来到了被掀开的棺材处。 而失去光亮的陈玄则开始被黑暗吞没。 如果那真的不是春桃的尸体,陈玄可以肯定春桃就是凶手。可是那尸体又会是谁的呢? 和春桃体型相近?七个舞姬中,除了梅瑶和俞灵之外,其他几名女子的体型都差不多。 白悠悠死在长青山上的命案之后,而秋水则是在长青山上被杀的。 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难怪她要砍掉那两颗头颅,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死,只要制造出她已经死了的证据,那么她就没有嫌疑了。 陈玄自问他虽然一直觉得春桃是杀害墨兰的凶手,可是在春桃被证实已经身死之后,自己就失去了所有方向。 有谁会怀疑真正的凶手会是一个早就被杀的人呢? “陈玄,你到底是怎么看出这具尸体不是春桃的?” 陆瑾瑜有些崩溃,这具尸体早就面无全非,她对照着陆沉画出来的画像看了半天,根本没有看出任何名堂出来。 陈玄到底是凭什么断定这不是春桃的? 别的不说,单是亲眼看了这具尸体这么久,陆瑾瑜觉得自己明天一整天可能都不用吃饭了。 “你看发簪的位置就行了,别的地方你根本看不出什么来的。”陈玄同样大声的问答她。 “发簪的位置。”陆瑾瑜默念了一句,然后又观察了半天。 一模一样啊,头发的形状,发簪的方向全都一模一样。 陆瑾瑜有些丧气的走到陈玄跟前,拉着脸说: “陈大人,小女子真的看不出来发簪处有什么不同啊。您能不能说的再明白点?” “发簪的方向错了。” “没错啊,的确是这个方向啊。”陆瑾瑜用她的手指指着画像中春桃的发簪。 陈玄并没有急着反驳她,而是问道:“不知你有没有看过陆沉画画?” 陆瑾瑜点了点头,“看过几次,不过我觉得有些无趣,也没怎么注意。” “我记得非常清楚,陆沉在为人画像的时候,并不是让画中人站在他的面前,而是站在她的旁边。” 陆瑾瑜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的,不过这只是他的一个习惯而已,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陈玄抬头看了陆瑾瑜一眼,就知道她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耐着性子解释到道: “如果画中人站在你的面前,那么你就是将她的相貌临摹在了纸上。而由于陆沉的这种习惯,他一边回头看身旁的女子,一边在纸上做画,虽然不如临摹起来方便。但是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他等于是将女子的样貌拓印在了纸上,就像平时照镜子一样,所以才会显得格外逼真。” “有什么区别吗?咱们是来确认尸体是不是春桃的,又不是鉴赏陆沉的画的。u看书 ww.uanshucm”陆瑾瑜依旧不是很明白。 “瑾瑜,这两者当然有很大的区别了。一个人养成习惯之后,就很难改过来了,更何况陆沉这种习惯可以让他的画作更加逼真,所以我相信他一直都是这样作画的。 你先想象一下你平常照镜子时是怎样的?假如你右手拿着一只笔,镜子中的你是不是成了左手拿笔?” 听到这里,陆瑾瑜猛 ^0^一秒记住【】 地抬头,她和陆沉是血亲,以前只觉得他的画要比别的画师画出来的更有灵气一些,却从来没有注意到竟然会是这种效果。难怪他为人画像的时候总是要回头看一眼,再在纸上画几笔。等他画好之后,身旁的人看到这幅画就会有一种仿佛是在照镜子的感觉。 照陈玄这么说的话,答案就很明显了,画中人的发簪方向应该和真人是相反的。而那具尸体头上的发簪方丈却和画像中是一致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八.消失的尸体(下) 一秒记住【】 “尸体真的不是春桃?那春桃岂不就是凶手,咱们快点回去吧。” 陆瑾瑜很相信陈玄的话,不过陈玄却拦下了准备回去的她。 “先别急,你想不想和我打个赌?”陈玄笑着说。 其实对于这具尸体的怀疑主要就是因为他想起了陆沉的画画习惯。虽说是十拿九稳,却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什么赌?”陆瑾瑜好奇的说。 陈玄缓缓踱步到了一座坟墓前,然后冲着陆瑾瑜说:“我猜这座坟是一座空坟。” 陆瑾瑜一脸狐疑的来到陈玄所说的坟前,这是墨兰的坟。 春桃的坟中并不是春桃的尸体,而陈玄此时又说墨兰的坟是空坟,难道他想说春桃的坟墓中埋葬的是墨兰的尸体?当日在长青山上,春桃是用了墨兰的尸体来伪装成她自己的? 不可能,墨兰在那时候已经死了整整四五天才对,而仵作验尸的时候说了,那两具尸体都是死去两天左右的。 想到这里,陆瑾瑜果断的说:“我和你赌,要是我赢了的话…算了我还没想好,要是我赢了,你以后得答应我一件事。” 陈玄点了点头说道:“好,如果我赢了的话,以后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长夜漫漫,这两人挖了一个人的坟还不够,竟然又开始挖第二座坟了。 陈玄手上的动作不停,思绪同样也没有停下来。如果墨兰的尸体真的消失了的话,那之前的许多疑点全都可以解开了。 很快,墨兰的坟墓便被挖开,陈玄甚至都不用揭开棺材去看就知道里面是空的了。因为本应该钉死的棺材已经有被撬开过的痕迹了。 一旁陆瑾瑜看到陈玄脸上凝重的表情,以为是自己赌赢了,连忙跑了过来。 如果墨兰的尸体消失了,那么他们此时的举动可以说是为了查案,但是如果墨兰的尸体还在的话,虽然她是赌赢了,但是他们现在算是在做什么?墨兰已经死了这么久,他们还硬是把坟挖开扰人安宁。 陆瑾瑜小声说道:“怎么了?墨兰还在不在。” 她已经可以看到棺材了,不过她发现陈玄还没有揭开棺材。 “不在了。”陈玄说完之后,一把将棺材掀开。 里面果然如他所说,空空如也。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春桃坟里的那具尸体就是墨兰?”陆瑾瑜不可置信的说,此时她早就不关心之前打的那个赌了,她只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那具尸体肯定就是墨兰,春桃为了掩饰尸体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砍下尸体的首级,并且将其严重破坏到让人无法分辨的程度。而且在将墨兰的头发梳成和她一样,插上了那只发簪。” “不对啊。”陆瑾瑜疑惑的说:“墨兰死的时候春桃和秋水还活的好好的,但是仵作验尸的时候说那两具尸体差不多都死于被发现时的两天之前。那个时候墨兰应该已经死了五天左右了吧?一个人怎么可能死两次呢?” 陆瑾瑜忽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低声说道:“难道当时墨兰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和春桃是一伙的?也不对啊,就算是一伙的,也没必要用她自己的死也为春桃掩盖罪行。” 原本在这种环境下,加上他们已经挖开了两座坟墓,并且其中一座是空坟,陈玄觉得气氛有些阴森。可是听到陆瑾瑜的话后,实在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陆瑾瑜,你是不是傻了?当时墨兰的尸体你我也都见到了,已经变成了那幅面目全非的样子,像是假死吗?而且她的尸体是被衙门里的捕快埋葬的,棺材肯定是被钉死了的,怎么可能还活着?她难道是神仙不成?” 虽然知道陈玄说她是不是傻了是在开玩笑,可是陆瑾瑜觉得自己此时的确是傻了。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仵作总不可能将死去四五天和死去两天的尸体认错吧?除非是像我说的那样,要不然一个人怎么可能死两次?” 陈玄知道,凶手之前应该就潜伏在园子里,她一直就在暗处。自己和陆瑾瑜发现墨兰房间秘密的这件事肯定已经被她知道了。官府的人手不够,如果身手很好的她想偷偷溜出去的话,恐怕捕快们根本发现不了。就算知道了凶手是春桃,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抓到她,只能在陆沉身上布局引出凶手了,所以此时他并没有急着回去抓人。 “瑾瑜,当时我有一些事想不明白,不过现在已经可以想通了。还记得我们在祭拜墨兰的那天早上,我曾问过你前一天晚上有没有下雨吗?我之所以那样问,是因为我当时发现这座坟上的土看起来有点潮湿的感觉,而墨兰是在前一天的中午被埋葬的,那个时候太阳正盛,土应该已经变干了才对。只怪我当时没有细想这一点,现在来看的话,墨兰的尸体应该在那个夜晚就被挖走了。而当时祭拜的其实就是一座空坟而已。” “至于你说的仵作判断死亡时间的那件事,还记得我们从这里回去之后,丫鬟给我们送来的冰粥吗?我记得那个小丫鬟说过,她发现冰窖里的冰块少了许多,而冬姐不以为意,她说是因为天太热, ^0^一秒记住【】 所以才会消融的。可是那天其实并不是非常热,最起码是不如之前一天温度高的,那天只是闷的让人喘不过气而已。所以我想冰块并不是消融了许多,而是被人偷走了许多。” 陆瑾瑜马上接话:“你是说春桃挖走了尸体,并且在回去之后又偷走了许多冰块,将尸体保存在了冰块中?” “对,仵作判断死亡时间主要就是看尸体上的某种变化以及腐烂程度。而用冰块保存的尸体,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仵作的判断。 一个活人当然不可能死两次,但是一个死人却可以再死一次。这也就是为什么此处有六座新坟,却有一座是空坟的原因。 还有那个木盆以及长青山上发现尸身的那个土坑被血水浇过的原因也在这里,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凶手要有此一举。可是结合之前的那些,墨兰当时已经死了好几天时间,而且是在冰块中保存的。那样的一具尸体,就算被砍下头颅,想必也流不出多少血液了。如果没有那个水坑,她直接将早就死去的墨兰和新死的秋水放在那个土坑中,也许平常人看不出什么来。而她担心仵作可以根据血液的多少看出什么异常,所以才会有血池以及木盆的存在。可是她用力过猛,造成了适得其反的结果。那里的血水多的有些过分。” 消化了好一阵后,陆瑾瑜终于想明白了陈玄的话,的确,原来有很多地方显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倒是变得清晰起来。 “那俞灵呢?俞灵的死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写出那封信出来?” 陈玄摇了摇头,“俞灵肯定是被春桃杀的,这一点十分清楚。而唐清儿所说的俞灵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出现在墨兰房间附近,这也是事实。我想原因不外乎俞灵刚来这里没几天,想要跳墙逃跑罢了,可是她没想到唐清儿有那么早就起床的习惯,而且恰好出现在了最容易跳墙逃跑的那个地方。至于唐清儿说她看到俞灵没有带任何东西,所以她推测俞灵不是准备逃跑,而是去处理杀人现场了,这也无可厚非。但是我想真实的情况应该是俞灵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她的那些衣服饰品,应该全都是冬姐帮她置办的。 而就在那天晚上杀掉墨兰的春桃也发现了俞灵在天还没亮的时候离开过房间,加上她担心衙门的人会在她的房间搜出她随手剪掉的兰花和用来勒死墨兰的那件衣服,所以她就去找俞灵说了这件事。让俞灵帮她处理。这个举动看似冒险,其实仔细想来,最差的结果就是俞灵直接将这些东西交给官府,但那样的话,春桃就可以咬死俞灵曾经出过房间这一点,双方各执一词,就看我会信谁的话了。 俞灵是个很讲情义的孩子,在园子里的那几天,只有春桃和她亲近,她也相信春桃不是凶手。毕竟如果春桃是真凶的话,怎么可能把那些东西告诉才认识没几天的她呢?所以她就按照春桃安排的做了。 但是后来情况急转直下,俞灵发现我们在问她话的时候似乎是在怀疑她就是凶手。所以我想春桃应该是在那种形势下,连夜去和俞灵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让俞灵以为她就是我们的首要怀疑对象,诱使俞灵写下了那封信,并且提出可以帮助她逃离风月楼。u看书 .ukansu ” 陆瑾瑜有些不相信陈玄的推测:“俞灵真的会有你说的那么傻吗?在春桃几句话的吓唬之下,就乖乖写了那封看起来是要畏罪潜逃的信出来?” “放在你我身上,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别忘了,俞灵刚刚年满十六。而且在住进来之前,已经被冬姐买下数月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被迫进入烟花之地,肯定是万分紧张的,加上又被牵扯进这么一桩命案,被吓坏了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一点是春桃所不知道的。那就是唐清儿看见了俞灵在墨兰死后不久出现在了墨兰房间附近,而俞灵也注意到了唐清儿狐疑的目光。她知道只要唐清儿将这一点说出去的话,肯定会加大我们对她的怀疑。多种因素的促使之下,她便写了那封信出来,虽然在我们看来,那封信无疑于证明她是由于心虚而畏罪潜逃,但是你不要忘了,那封信其实是写给冬姐的。 或许在俞灵心里,那只不过是表达了她对于冬姐的亏欠与愧疚而已。毕竟冬姐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九.引蛇出洞 一秒记住【】 陆沉原本是要来此地散心的,可是最近却接连遇到这么多命案,加上身体又染了病,所以也就失去了所有兴致。 他知道自己已经出京大半年了,估摸这着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家里的人来接自己回京。干脆自己直接回去算了,免得家里的人再大费周章。 这一天的天气倒是不热,酷热的夏天已经过了大半,到了中午的时候,一辆马车出现在了园子的门口,而车夫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 陆瑾瑜对那个男人交代几句,只见他缓缓点了点头。 “姑娘放心吧,我一定安全把人送到。” 片刻之后,陆瑾瑜扶着一个白衣男子从园子里慢慢走了出来。白衣男子也许是患病多日,身体不适,所以他的腰并没有直起来,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仅从背影来看,这个男人此时十分虚弱。 而县令陈玄依旧让衙门里的人将这座已经没有多少人的园子封锁着,为首的是捕头李修远。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不见了陈玄的身影。 “陆沉,你回去之后要注意身体,先把病养好,而且到了京城之后,不要忘记写封信回来给我娘报平安,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将陆沉扶上马车之后,陆瑾瑜向她的堂兄叮嘱道。 虽然她几乎没怎么把陆沉称呼为兄长过,可事实就摆在那里,两人之间的关系的确血浓于水。即使平日里看不惯陆沉,不过陆瑾瑜此时的关心却是实打实的。 和陆沉亲近的几名女子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还活着的梅瑶和唐清儿甚至都没有到门口来为他送行。早就习惯了热闹的陆沉到了离开的时候只有他的妹妹陆瑾瑜一人为她送行,心中难免有几分失落,所以一句话都没说。 这个马车不小,为了照顾生病的陆沉,马车里特意放了一张可以让他躺下来的床。陆沉的身体也经不起长途奔波了,所以上了马车之后,他直接躺了下来。 中年车夫与陆瑾瑜视线交错之后,便吆喝一声,那匹马打了个响鼻,拉着马车缓缓离开了。 等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之后,陆瑾瑜失魂落魄的走进了园子。 神情紧张的李修远看到陆瑾瑜的这幅样子之后,关切的问了声:“陆公子他已经走了?” 陆瑾瑜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李修远有些纳闷,自从陈玄上任之后,陆瑾瑜每隔几天便会来衙门一趟。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时间,她简直就像是住进了县衙门一样。李修远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了解这个未来的县令夫人了,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陆瑾瑜现在这个样子。 她和陆沉的关系也并不怎么样啊,虽然名为兄妹,可是李修远明明看到他们两个说话时总是带着火药味。现在陆沉终于走了,她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的心思真是太复杂了,李修远摇了摇头,觉得还是住在他隔壁的琳儿姑娘比较简单一些。 陆瑾瑜脚下没有停顿,又回到了陆沉的房间之中。现在那几个小丫鬟都被限制了自由,所以陆沉虽然离开了,但是并没有人来收拾这间房子。 之前担心陆沉会有危险,所以有许多捕快一直守在陆沉的房子附近。现在陆沉走了,可是陈玄也不在,没有得到命令的他们依旧守在这里。 陆瑾瑜示意他们不用再守着这间空房子了。并且在进去之后,将房门重新关了起来。 陆瑾瑜直接拉了个凳子过来,趴在桌子上休息。足足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估计着马车应该已经出城了,她才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谨慎的向四处望了望。 随后来到了床边,将纱帐随手掀开。 一个面容苍白的男人正倚靠在墙上。这个男人赫然便是此时应该正在马车上的陆沉。 不过陆瑾瑜并没有任何意外,她显然是知道陆沉就在这里的。 男子之前一直在强忍着,现在看到陆瑾瑜的举动之后,终于轻轻咳了几声,不过依旧是用手捂着嘴,生怕惊动到其他人。 “不用憋着了,想咳就咳吧,她已经走了。” “瑾瑜,春桃真的还活着?她真的是凶手吗?”陆沉虽然已经听陆瑾瑜说了陈玄的判断,不过还是不太相信。对他来说,这一切过于匪夷所思了,明明春桃已经死了,而且头颅都被砍了下来,怎么可能还活着? 陆瑾瑜今天早上又问了陆沉一次关于他画画的事,的确和陈玄说的一模一样,陆沉的作画习惯与别的画师完全不同。 “对,那具尸体不是春桃的,我们昨晚已经证实过了,而且墨兰的坟是空的,那具尸体的真正主人应该是墨兰。” 陆沉也不想知道那具尸体究竟是春桃还是墨兰,要想证明春桃是不是凶手非常简单。只要她真的还活着,并且对那辆已经出城了的马车出手的话,那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陆沉看到陆瑾瑜脸上紧张的表情,浅笑着说:“你是在担心陈玄会有危险?” 陆瑾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当然担心了,他明明不会武功,却非得逞强要自己亲自 ^0^一秒记住【】 冒充你,就算他嫌别人会露馅,那也不用亲自涉险啊。大不了直接把你塞进马车里就行了,毕竟春桃要的是你。” 听到陆瑾瑜的话,陆沉又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我可是你哥,而且病成了这个样子,你舍得让我亲自冒险?” “那有什么舍不得?”陆瑾瑜反问道:“还不是都怪你四处留情。” “唉,真是家门不幸,你还是先出去吧,我看见你就来气。”陆沉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看样子是在给自己顺气。 要是以前陆沉敢这样对陆瑾瑜说话的话,恐怕陆瑾瑜已经动手了,可是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反驳,竟然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乖乖的出去了。 马车的速度不快,此时正好到了一片密林之中。除了这辆马车之外,此处再没有其他人了。 穿着陆沉衣服的陈玄此刻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他大咧咧的坐在那张小床上。 而除了他之外,旁边还坐着一名面容冷清的女子。 “梅姑娘,多谢你的帮忙了。”陈玄冲着目不斜视的梅瑶说道。 “没事,只要在抓到凶手之后,你同意我亲手杀了她,让我做什么都行。”梅瑶语气平淡,仿佛杀人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这个当然可以,凶手已经杀了这么多人,是万万没有活路的,至于她是死在你的手里,还是死在断头台下,其实差别不大。” 马车忽然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没听见外面的车夫有什么动静,陈玄和梅瑶对视一眼,知道正主可能来了。 陈玄小声叮嘱道:“你一定要抓住她,是死是活都不所谓,要是这次还没抓住她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梅瑶拳头紧握,陈玄甚至听到了她手上传来的细微声音。 “你放心便是。” 中年车夫早就和陆瑾瑜通过气了,要是在路上遇见什么危险的话,直接逃命就行,完全不用管车上人的死活。 中年车夫自然乐得如此,而且他也知道了提前上车的那名没说一句话的女子是个高手。 所以在面前这个大白天竟然穿着夜行衣的女子出现之后,中年车夫很是干净利落的跳下来逃跑了。 黑衣人有些迟疑,难道马车里面有古怪?可她是亲眼看到陆沉上了这驾马车,这一点做不得假。 原本是打算躲过马车后直接用马车带陆沉走的,不过现在她想先看一眼。 可是还没等她掀开门帘,一只修长洁白的手忽然从里面伸了出来。 看到这只手上长长的指甲时,黑衣人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女人的手。 这只手是直接冲着她的脖子而去的。 黑衣人的身手不差,于是连忙反击。等到马车内的女子出来之后,黑衣人终于看清了这人是谁。心中顿时不安起来,她之前和梅瑶切磋过几次,却根本不是对手。 不过她不甘心就此逃跑,便和梅瑶缠斗在一起。 黑衣人的脸蒙了起来,梅瑶虽然还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却知道她就是杀死白悠悠的凶手,因此下手十分狠辣。 陈玄原本是打算看看她俩的打斗情况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完全插不上手,看不看也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冬姐曾多次提过梅瑶的身手很好,但是陈玄那天是亲眼见到陆瑾瑜没用多长时间就打败了梅瑶,所以他此时并不是非常信任梅瑶。觉得还是把希望寄托在陆瑾瑜身上比较好。 也不求梅瑶能打败春桃,只希望她可以拖到陆瑾瑜赶到就行了。 在被梅瑶充满怒气的一脚踹在比较脆弱的腹部之后,黑衣人感到喉咙一甜,似乎是有血涌了上来。 不过她借着这一脚的力道。身体凑巧落到了马车旁边。 黑衣人顺势掀开帘子向车内看了一眼。u看书 .uukanshu 却没有看到她朝思暮想的陆沉,而是县令陈玄坐在里面。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打算和陈玄玉石俱焚的,谁让她老是打乱自己的计划。 但是梅瑶没给她这个机会,担心她会杀掉陈玄,所以梅瑶情急之下只能再狠狠的给了她一脚。 这一脚虽然让陈玄顺利脱险,却让黑衣人又飞出好几米远。 没想到黑衣人转身就跑。陈玄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大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梅瑶知道黑衣人肯定是跑不远了,她只不过是想先看看陈玄有没有受伤而已,但是看到陈玄这幅样子,就知道他现在好的很。 便不再啰嗦,冲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十.由爱生妒,由妒生恨 一秒记住【】 陈玄下了马车之后在四处张望,这片林子的树木虽然不如长青山上那般茂密。可是他觉得自己要是敢随便乱走的话,十成十的会迷路,所以还是安静的待在这里等消息吧。 上次用白悠悠引凶手出手的时候,是自己过于大意了,这才导致了那次的失利,白悠悠随之被杀。而在此次之后,凶手知道自己已经猜测出了她的真正意图是陆沉。这次的布局等于直接打草惊蛇了,如果没有一举抓到这条毒蛇的话,恐怕以后连引这条蛇再次出现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玄没有等到梅瑶回来,却先等到了拍马赶来的陆瑾瑜。 陆瑾瑜从马上跳下来后快步跑到陈玄身边。 “你没事吧?”陆瑾瑜将陈玄浑身上下打量了片刻,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出什么事。 “我当然没事,你也不用去追了,春桃不是梅瑶的对手,已经被打跑了,而且还受了伤,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抓回来的。” 陆瑾瑜点了点头,笑道:“没想春桃还真的敢动手,要是她拿着冬姐的那些钱直接逃跑的话,咱们根本不可能抓住她的,你说她是不是疯了?在杀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明知道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条,却还要自寻死路。” 陈玄叹息一声:“嫉妒早就让她面目全非了,虽然刚刚她蒙着面,不过通过那双眼睛,我知道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性格开朗,和谁都处得来的春桃姑娘了。” 陆瑾瑜悻悻的说:“瞧你说的,嫉妒也只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陈玄走到一旁的树下坐了下来,伸手示意陆瑾瑜也坐下来,反正现在他也不知道春桃往跑到哪里去了,只能希望梅瑶可以把她抓回来。 不过陆瑾瑜并没有坐,她虽然不拘小节,但好歹也是一个女子,怎能像他一样如此随意的席地而坐。 陈玄看穿了陆瑾瑜的心思,他的身上正好还多穿了一件陆沉的白衣,加上此时觉得有些热了,便把白衣脱了下来,随手铺在了地上。 “陆小姐,这下可以坐了吧?”终于将深藏不露的凶手揪了出来,陈玄此时的心情总算是不再紧绷了。 听到陈玄和她开着玩笑,陆瑾瑜故意装腔拿调的说:“既然你如此恳求,那本姑娘就不客气了。” 她颇有几分豪迈的坐在了地上,和陈玄饱含笑意的目光对视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瑾瑜,我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嫉妒使对别人最大的赞美,是对自己最无能的体现。” 陆瑾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郑重问道:“那你有没有嫉妒过别人?” “我?之前有过,现在嘛,现在其实也有。” “谁,你现在嫉妒谁?” 陈玄笑着说:“我现在最嫉妒的人就是你了,凭什么你一个女子,身手却这么好。” “春桃因为嫉妒杀了那么多人,你会不会因为嫉妒我而对我下手?”陆瑾瑜说着便将两只手握在一起,手指关节被她捏的不断作响。“陈大人,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才对?” 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陈玄要是还听不出她是在开玩笑的话,那自己也算是白活了。 陈玄用手当做扇子随意扇了几下,可惜根本没有凉风。今日没有太阳,却有些闷热,这树下不是个乘凉的好地方,还不如站在路中间更清爽一些。 “我说错了,我对你那不是嫉妒,是羡慕,只不过是羡慕你的身手而已。那你呢?你有没有嫉妒过别人。” 陆瑾瑜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让陈玄看到她的脸色。然后果断回答:“当然没有了,我怎么可能嫉妒别人呢?开什么玩笑。” 不过就在两人开着玩笑时,远处传来了一些动静。 这片林子中此时没有其他声音,所以这么一丁点细微的响声都显得十分明显。 虽然还没有看到究竟是谁,但是声音的方向是从之前春桃逃跑的大概方向传来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梅瑶抓到她了。 果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的那个人是梅瑶。 只有她一个人出现了,而陈玄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陆瑾瑜有些不敢相信的说:“你,你把她杀了?” 陆瑾瑜之所以会有此一问,是因为梅瑶的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而且更骇人的是她的手中提着春桃的首级。 梅瑶面色如常的说:“她在情急之下竟然掏出了刀,所以我才会杀了她,没想到凶手竟然会是春桃,她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陈玄终于缓过劲来,从地上将陆沉的白衣捡了起来,包住了这颗头颅。幸亏这里没人,要是有其他人的话,看到这一幕恐怕早就被吓坏了。 “此事说来话长了。”既然梅瑶已经发问,单凭她帮自己抓住了凶手这一点,陈玄觉得还是和她说说吧。 不过梅瑶却立刻伸出手阻止了陈玄的话。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她具体是怎么杀死白悠悠的,只要我亲手把仇报了就行。” ^0^一秒记住【】 陆瑾瑜明白了,原来她是为了给白悠悠报仇,所以才会直接将春桃斩杀。虽然她的身手不如自己,可是陆瑾瑜觉得自己应该是下不了像她这么狠的手。 察觉到陆瑾瑜异样的目光,梅瑶无可奈何的耸耸肩,然后瞥了陈玄一眼。 “陆姑娘,你别再看着我了,是你家陈大人答应让我亲手杀掉凶手的,要是没有他的命令,我怎么敢这么做?” 陆瑾瑜移开了视线,不过此时她的心中和陈玄是差不多的想法。就算陈玄没答应,恐怕她照样会这么做的,就像那一日闯进监狱要杀死唐清儿一样。 “梅姑娘,等会还得麻烦你帮我带着捕快带到尸身。” “不用了,这一路上都有血迹,你让你的人尽快来就行,一路顺着血迹便可以找到她的尸体了。”梅瑶有些惋惜的说:“其实要不是她拿出刀对我动了杀心的话,我也不一定会亲手杀死她的,多半还是会选择将她交给你们官府处置。毕竟她是除了白悠悠之外,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了。” 可是与她共患难的白悠悠就是死在了这个朋友手中,她刚才还亲口问过这件事,没想到春桃并无丝毫内疚。更是在说话的时候想要趁她不备对她也下死手,所以她才直接就地斩杀春桃的。 陈玄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无奈,开口问道:“你不回风月楼了吗?” 梅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苦笑。 “园子里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最主要的是白悠悠也死了,她的仇我也报了,还回去干什么?等着那个张硕继续纠缠我吗?” … 依旧在园子里巡视的捕头李修远出人意料的看到陈玄和陆瑾瑜从外面慢悠悠的回来。陆瑾瑜骑着一匹马,而陈玄更是离谱,竟然驾着一辆马车。 仔细看去,这马车不就是之前要送陆沉回京的那辆吗?由于此地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所以这匹马是一等一的好马,李修远很快就认出来了。 “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去了?” “李修远啊,你过来一下,我送你个礼物。”陈玄神秘兮兮的说道。并且用手招呼着,示意李修远到马车上来。 李修远天真的上了马车,他哪里会想到以前的书呆子县令竟然会同他开玩笑。 “李修远,这里有一个宝贝,你必须得把这帘子放下来,一个人才能发现这宝贝的神秘之处。” 陈玄将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球状物体放到了马车中央,示意李修远打开它。 陈玄直接跳下了马车,而此时李修远已经独自留在马车里了,陈玄万分体贴的把帘子遮得非常严实,几乎不透一丝光线。 陈玄在外面朗声说道:“李修远,现在马车里是不是非常暗?你可得看仔细了,这个宝贝可相当不一般呐。” 一旁的陆瑾瑜早就笑的喘不过气,要不是用手紧紧捂着嘴,恐怕李修远已经听到什么异常了。 一向自认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堂堂七尺男儿李修远在马车里发出了鬼哭狼嚎的一声惨叫。 李修远满心欢喜的以为这真是陈玄送他的宝贝,精神万分集中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层层包裹,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而且这个人他还认识,正是园子里的春桃姑娘。可是春桃不是早就被凶手杀害,头颅已经变得面无全非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了这个马车里? “李修远,你没事吧?李修远?” 陈玄试探着喊了几句。他只是想吓唬吓唬李修远而已,毕竟自己刚醒过来的那段日子,这家伙和自己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明明是自己的下属,却整天给自己这个上司气受。uu看书 ww.uukshu 可是没想到这李修远如此不经吓,只听到他在马车里喊了一嗓子之后,便没有任何动静了。 许久之后,李修远终于从马车里探出了脑袋。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太丢人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出来。不过他仔细观察了这颗头颅,的确就是春桃。毕竟春桃的画像还挂着俞灵的房间里呢,两者一模一样。 所以他是在想通了一些关键点之后出来的。 李修远面色凝重的对陈玄抱拳:“陈大人,难道春桃就是这一系列案件的真凶?” 看到李修远的表情,陈玄也收起了和他开玩笑的心思。 “对,在城外的那片林子中的路上,我留下了一个十分明显的记号,你现在就带人过去,找到记号之后,顺着地上的血迹就可以找到春桃的尸身了,将她带回来吧。”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宋家3兄弟 一秒记住【】 渝州城内最豪华的一处府邸之中。 一个老人坐在大厅的主座,看样子他已经年过花甲,发须皆白。也许是因为他做了几十年渝州城城主,并没有受过什么苦难,所以现在人虽然老了,但身体还算结实。 不过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由于他的身份原因,俨然成了这一带的土皇帝,根本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招惹他,可是他的儿子却已经失踪整整七天了。 城主宋仁膝下一共有三个儿子,而失踪的正是他的二儿子宋仲武。 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将偌大的渝州城翻了个底朝天,却根本没有找到宋仲武在哪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伯文,你继续组织人手在渝州城内四处查探,虽然已经粗略找了一遍,不过也有疏漏的可能。”老人对坐在右侧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明白,想要在渝州城内找到二弟宋仲武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叔礼,你多带点人,去周边临近的村庄或者小城找找,可以发动当地的衙门协助,我怀疑你二哥有可能已经被转移走了。”被称为叔礼的是老人最小的儿子,不过今年也快三十岁了。 宋叔礼面露迟疑,沉声说道:“父亲,我走了的话,那边的生意怎么办?” 宋伯文对于家里所做的生意也略有耳闻,这一块虽然不归他管,但是他已经是内定的下一任城主,早就得到了那位大人的认可。 因此他也将视线投向主座之上的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知道宋叔礼所说的生意的重要性,沉吟片刻之后,他开口道:“我会找人照看生意的,这个你无须担心,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赶紧找到你二哥,我相信没人敢直接杀了他的,他一定还活着。” 宋仁一共三个儿子,大儿子宋伯文一直是被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所幸宋伯文也很有天赋,他觉得已经可以放心的把基业交到宋伯文手中了。 小儿子宋叔礼做事谨慎,所以就被他派去管理那些生意了,至此已经有五年时间了,也没出现过什么大的差错。 二儿子宋仲武其实是宋仁最喜欢的一个孩子了,性格直爽,为人真诚。可惜就是人有些单纯,不太喜欢为人处世这方面的琐事。不过这也不打紧,渝州城有三千驻兵,一直都是宋仲武掌管的,而且宋仲武的功夫相当不错,等他百年之后,宋仲武便可以为老大和老三保驾护航。可是没想到老二竟然失踪了。 两个儿子领命之后便出去行动了,宋伯文出门之后冷笑一声:“这个二弟还真是不省心啊,父亲还指望着他以后可以保护我们,没想到自己却先被人掳走了,能成什么大事?不成器的东西。” 宋叔礼听闻此言后大惊,连忙回头朝父亲那边看了一眼,。还好,宋仁并没有听到这些话。 “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宋叔礼对局势看的非常清楚,大哥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渝州城的城主,所以他一直以宋伯文马首是瞻。完全不像已经失踪了的那个二哥,经常和大哥对着来。 宋伯文用手轻轻的拍在他的三弟肩膀上,笑着说:“我的意思就是,老二是自作孽不可活,咱们只要按照父亲的吩咐去执行就可以了,至于能不能找得到,那就完全不必关心。你细想,要是没有这三千精兵,老二他算什么?而有了这三千精兵,无论把谁放在那个位置上都是可以的。” 宋叔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来大哥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把二哥找回来。 两兄弟还没有走远的时候,凑巧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比宋伯文还要年长几岁,而且身材非常魁梧。看到这两兄弟后,咧开嘴冲着他们笑了笑。 并没有说一句话,那个男人直接朝着大厅那边走去了,是去找城主宋仁的。 城主府戒备森严,他可以如此随意的在府中走动,看来是城主府的常客了。 宋伯文面色如常,而宋叔礼却满是震惊。 “大哥,他怎么来了?” 宋叔礼管着生意,所以不经常住在府中,因此不是很了解这是什么状况。 那个人他认识,是城里出了名的恶霸庄景明。不但处事狠辣,而且手下有一大帮子兄弟。欺行霸市不在话下,和他们城主府应该是死对头的关系才是,怎么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 宋伯文看出了三弟脸上的迷茫。他不无得意的说:“有很多事你现在还不是很清楚,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我再一一说给你听。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按照父亲去做,不过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宋叔礼郑重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宋伯文看着三弟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老二啊,你可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大厅之内,宋仁笑眯眯的看着大咧咧走进来的庄景明。冲着身后的管家宋杰挥了挥手,宋杰马上点头,随之便从屏风处退下。 “庄爷今日的心情很不错嘛。”宋仁打趣道。 庄景明屁股刚坐下,听到这话后马上跳了起来,语气非常夸张 ^0^一秒记住【】 的说:“我的宋老城主,宋爷。您这样称呼我不是折小人的寿吗,叫我小庄就行。” 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非常的熟悉了。 “好了,先说点正事吧,你手里还有没有货?”宋仁收起了笑容。 庄景明面露难堪:“城主大人啊,您以为我手里的货都是凭空变出来的?上次不是才给了你那么多货的吗?我的生意也很难做啊。” 说罢,庄景明的手指轻轻搓了搓,其中的意思非常明显了。 宋仁没有再搭他的话,只是安静的坐着。大厅之中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庄景明细细琢磨了片刻,刚想做出让步的时候,城主府的管家宋杰带着两名仆人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将箱子放下之后,除了宋杰之外,那两名仆人马上便离开了。 “庄爷,您打开看看?”宋杰谄媚的说。 庄景明看了主座之上的宋仁一眼,得到了他的默许之后,便不再客气。 一把打开了这个装满金锭的箱子。 随后面朝宋仁郑重的说道:“既然宋老城主如此有诚意,我保证一定满足您的要求。” “好,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我知道你也是个爽快人,这次我就直说了,上次的那些货质量太差了,这里你给我找点质量好的来吧。”宋仁说道。 庄景明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上次是因为宋仁已经有好几次没给他钱,白从他这拿货了,所以他才会以次充好的。不过这次不一样,这一箱子钱把之前欠的全弥补上都绰绰有余了。 “您老放心便是,您就说这次要多少货吧?”庄景明的眼睛一直停在这些金锭上,完全没办法移开。 坐了很长时间的宋仁终于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这次我要一百个好货。” 庄景明终于抬头看着宋仁那双浑浊的眼睛,uu看书w.uukanshu.co 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一百个?” 宋仁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 庄景明思索片刻之后,终于狠下心来。 “好,一百个就一百个,十天之内,我保证把货给你送过来。” 说完之后,庄景明一咬牙,便抱起了这个装满金锭的箱子,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个箱子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手上不轻松,他的心里同样不轻松,之前一次最多只是要二三十个,最多不会超过五十个,而且一次可以管半年时间左右的。这次他竟然直接开口要一百个,庄景明心中犯了愁,这么多货,自己短时间内上哪给他找去? 都怪自己,一看到钱就迈不开腿了,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来硬的,不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庄景明决定挑个偏僻点的地方下手。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打算 一秒记住【】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当时为了证明唐清儿的清白,陈玄派了几个捕快去她老家将她的父亲接过来。 陈玄在查清楚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之后,便已经相信了唐清儿的清白。到了今天早上,捕快终于将她的父亲接到了阳县中。 的确如同唐清儿所说,她的父亲早就染病多年。好久不见的父女俩久别重逢,难免一阵唏嘘。陈玄最是见不得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便让唐清儿带着她父亲住到客栈中去了。 不过在唐清儿父女俩离开之后,陈玄的心情一直比较差。 陆瑾瑜的心情同样不好,她的母亲又开始逼婚了。 陆沉邀请陆瑾瑜的母亲去京城小住一段时间,对于这件事情,陆瑾瑜率先替她娘答应了下来。心中盘算着,只要你人去了京城,还怎么逼我?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陆瑾瑜的母亲干脆在这临走之前的这几天住到了县衙门,看样子成亲之事已经势在必行了。 更有甚者,在昨日午夜时分,陈玄早就入梦。喝了点酒的妇人硬是将陈玄叫了起来,哭着喊着要让陈玄睡到陆瑾瑜的房间去。 这种事情陈玄当然不会做也不敢做,更不用说对方是一只手就可以拍死他的陆瑾瑜。 不过陈玄担心她的母亲又发什么疯,便提前将昨夜的事告诉了陆瑾瑜。 “瑾瑜,要是今天晚上我再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我可能得到你房间里避难一晚。我在这里先提前告知你一声,你可不要把我当做歹人直接宰了啊。” 陆瑾瑜也是非常无奈,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娘昨晚还闹出了那么大动静,都怪她睡觉太死了。 “要不这样吧,反正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了,而且你这清水衙门也没什么事忙。不如我们出去玩一两天,等到他们离开了我们再回来?” 陆瑾瑜只能出此下策了。 “陆姑娘所言极是,等我换身衣服,咱们现在就走。” 虽然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个月,可是陈玄还是非常不习惯这里的穿衣习惯。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总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浑身上下的衣服完全不修边幅。 起初陆瑾瑜还嘲笑他像个乞丐,不过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两个年轻人鬼鬼祟祟的溜了出去,生怕惊动到就住在这里某个房间中的那位妇人。 就在他们暗自庆幸已经要顺利出门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站住。”妇人一脸怒气的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阴恻恻的说:“你们两个这是要干什么去?” 陈玄背着的那个包袱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妇人的语气非常严厉。 “娘,这么巧啊,您不是应该在午睡吗?” 陆瑾瑜小心翼翼的说。而陈玄马上抬起头在四周乱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能让我这个做娘的省点心啊?”在妇人的心中,他们陆家养了陈玄好几年,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比陈玄矮上小半个头的陆瑾瑜踮起脚尖,非常豪迈的搂住陈玄的肩膀。故作娇羞的说:“我们这也是为了能够尽快成亲,所以才准备出去培养培养感情啊。” 看到陆瑾瑜对他挤眉弄眼,陈玄马上点头。“对,的确是这样的。” 妇人耍起了无赖,撇着嘴说:“我不管,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们要是再不抓紧时间把婚事给办了,以后我就认陆沉当我儿子,你们两个我也懒得催了,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来年让陆沉给我生几个孙子出来。” 妇人还以为自己的话能吓唬到这两个年轻人,但是她明显是小瞧自己的女儿了。 陆瑾瑜冲着她的母亲抱拳道:“那小女子在这里就提前祝愿伯母能够早日抱上孙子了,我们两个还有事,告辞。” 陆瑾瑜拉着陈玄连忙跑开,妇人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这臭丫头刚才叫她什么?伯母? 阳县虽然在地理位置上比较偏僻,不过在大周王朝的疆域里,也算是比较富庶的了。而之前城中最出名的酒楼就是风月楼了,据说是多年以前,渝州城的富商张硕看到阳县这地方不错,便在这里开了一家风月楼。沿用的就是他在渝州城中酒楼的名字。 风月楼之前虽然是一家独大,但是出了最近那么一档子事,加上它幕后的东家张硕最近在渝州城脱不开身,也没有精力再管这里的事。所以风月楼在这几天干脆已经关门大吉了。 陆瑾瑜和陈玄都不是什么过于讲究的人,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差不多的酒楼便走了进去,当务之急还是先填饱肚子。 陆瑾瑜虽然是个大心脏,但是她也看出来了陈玄今天的心情非常低落。 吃饭的时候,陆瑾瑜装作不经意的问:“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你有点不太对劲。” 陈玄放下筷子,想了一会儿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看到唐清儿和她父亲相见。让我也想起了我的一些朋友和我娘。” 陆瑾瑜点了点头,她从来没有听陈玄提过他自己的身世 ^0^一秒记住【】 ,只是从母亲口中得知,陈玄来到陆家的时候就是一个孤儿。 当时陈玄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几乎是和陆瑾瑜一起长大的。只不过两人的性格截然相反。在陆瑾瑜的眼里,之前的那个陈玄简直就成了软弱无能的代名词,一想起她的母亲要逼着她和这样一个人成亲共度一生就觉得害怕。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看来,陈玄好像变了不少。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软弱无能。 不知道其中缘由的陆瑾瑜还以为陈玄是为了她才刻意改变的,因此心中好一阵感动。毕竟像前几天发生的一些事:在风月楼的园子中发现的早就严重腐烂的尸体,深夜的时候为了查案去挖坟。就算她一个习武之人都觉得有些胆寒,可是陈玄一个文弱书生却全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所以陆瑾瑜觉得,现在的这个陈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于陈玄说他想念一些朋友了,陆瑾瑜以为他说的是前几年去京城赶考时结识的朋友,所以劝慰道:“天大地大,你和你的那些朋友总会再见的。” 陈玄苦笑着说:“大概是永远也不会再见了。” 吃完饭后,准备出城转转的两人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张贴起来的告示,在城门口处最多。 不过今天也没有接到有人报案,所以兴致不高的陈玄并没有去细看那些告示上到底写着什么。 在出城的时候,陈玄被那几个官兵认了出来,那几人便殷勤的和陈玄打着招呼。 陈玄顺口问了一句:“那些告示是谁贴的?怎么到处都是。” 其中一个官兵恭敬的说:“陈大人,昨日渝州城来了一伙人,自称是城主府的亲信,他们说城主大人的二公子失踪了,所以奉命在附近的这些城中贴上告示。不过奇怪的是,我们问过他需不需要我们阳县的官兵协助,可是他却说不用了,而且他们找人的方式也颇为奇特,只是在四处贴上这些告示,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一个多时辰便离开了。” 陈玄听到后也有些纳闷,之前张硕被叫回去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本以为是十分要紧的事,可是听这说法,派出来寻找的人都如此不上心,能是什么要紧事? 陆瑾瑜看着其中一张告示:“宋仲武?” “你认识他吗?”陈玄问道。 陆瑾瑜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我看他长得倒是挺不赖的,画的如此粗糙,却有几分英气。” 陈玄听到后也开始端详起这告示来。 ‘见到此人者请速速告知渝州城城主府,必有重谢。’ 陈玄不由的感叹写出这告示的真是个人才,不具体写出如何重谢也就算了,还得大老远跑到你们渝州城? “还不错,的确长得挺帅气的,都快有我一半帅了,不过有可能只是因为画师的技术不行。我相信要是真人的话,应该是有我一半那么帅。” 陈玄非常自恋的说着,而且声音不小,附近的几个官兵都听到了。 他们连连点头,对陈玄说的话表示非常赞同。 陈玄率先朝着城外走去,陆瑾瑜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这陈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要脸了,之前那个像大姑娘似的陈玄跑哪去了? 今日正好是立秋,uu看书.ukshu 加上陈玄现在来到了一条小河旁边,虽然天上还挂着太阳,却觉得不怎么热了。 在这里第一个难熬的夏天总算是顺利过去了。 “瑾瑜,我有一个想法。”陈玄感觉胸中的闷气顿时消散了。 “说。”陆瑾瑜捡起了一块石头,弯着腰将之朝水中斜着抛去。那块扁平的石头在水中打了好几个水漂之后,竟然飞到了对面的岸上。看的陈玄啧啧称奇。 “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我就不当这个县令了,这天大地大,我想到处去见识见识。你要不要一起去?”陈玄转头看着陆瑾瑜。 陆瑾瑜犹豫了一下,皱着眉说道:“我不想去。” 说完之后,陆瑾瑜看到陈玄的神情有几分失望,她又露出灿烂的笑颜说:“不过你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要是一个人出去肯定会遇到危险,我不得不跟着保护你啊。”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路遇不平 一秒记住【】 远处,两个粗鲁的汉子出现在了陈玄的视线中,而且他们两人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 那两个汉子的穿着虽然普通,可是手中都拎着一把刀,面露凶相,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 而那一共十二个少年却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陈玄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少年应该是被劫持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些男孩明显都是过着非常穷苦的生活,哪有人会劫持到他们身上? 而且他们两人还都带着刀,思索再三之下,陈玄觉得还是不要让陆瑾瑜去冒这个险了。 毕竟那些孩子虽然穿的不好,但是在走路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应该不是被威胁了。 但是陆瑾瑜却不这么想,在看到那些人之后,陆瑾瑜马上转头对陈玄说:“你在这里呆着,我过去看看。” 陈玄的小心二字还没有说出口,陆瑾瑜已经快步跑了过去。 那些少年有说有笑,而领头的那两个汉子同样有说有笑,这一次就是十二个,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回去之后肯定会有赏赐拿的。 其中一人忽然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冲着他们跑了过来,连忙用肩膀撞了撞他的同伙。 “那是谁?” 另一人同样不知道来者何人,迷茫的摇了摇头。 而且陆瑾瑜已经离他们很近了,两人都看清楚陆瑾瑜的长相,心中更是奇怪。 如此貌美的一名女子,为什么会突然拦住他们的去路?难不成是他们两人走了桃花运?可是这次大老远的来到这里是有任务的,必须得抓紧时间回去才行,就算再有桃花运,恐怕也只能说一声可惜了。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这些孩子又是干什么的?你们准备把他们带到哪里去?”陆瑾瑜面色严峻的问道。 这两个壮汉对视一眼。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女子是来找茬的。 一个壮汉轻佻的说:“你这小娘们又是从哪冒出来的?难不成就因为长的漂亮,你问了我就得告诉你?” 从他们两人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陆瑾瑜就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加上这男子此时说的话,陆瑾瑜明白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肯定是不会老实交代的。 陆瑾瑜冷笑一声,对着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汉子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鼻子上。 这两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想到这个貌美女子的力气会这么大。只是这一拳下来,被打的男子的鼻子中立刻开始流出血来。 不但如此,而且他觉得此刻竟然有点头晕,已经说不出话来的他不由的暗骂一声:这娘们下手实在是太黑了。 后面的那些少年看到眼前发生的事,顿时乱了起来,不过让陆瑾瑜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被绑,此时却没有趁乱逃跑。 另一名壮汉看到同伴被打,而且一拳下去就丧失了战斗力,他连忙拔出刀来,来者不善,看来这名女子是来坏他们好事的。 已经花了钱,要是再没有把人带回去的话,后面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他这一刀还没有砍下去,陆瑾瑜的右手非常巧妙的在他持刀的手腕上捏了一下,他的刀立马就掉到了地上,随后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被捏过的手腕。 远处的陈玄知道陆瑾瑜是担心自己跟过去会有危险,所以才叮嘱他站在这里的,他自然也不会冒冒失失的过去添乱。 可是现在陆瑾瑜三两下就摆平了他们,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所以陈玄也立刻跑了过去。 这两名壮汉的面色非常紧张,没想到随便遇到的一名女子的身手都这么好。看来今天想走的话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而且更没想到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竟然也跑了过来,而且这女子一点也不吃惊,他们两人明显是认识的。 这下岂不是任人鱼肉了?而且这里荒郊野外的,就算被杀了恐怕都没人收尸。 不等陈玄说话,其中一名蹲在地上的男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应该并没有惹到你们吧。” 他们之前的确没有来过这里,所以才能一次性就带走十二个人的,这里的人应该还不知道他们才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你们是没惹到我,但是你们能说说他们是怎么回事吗?你们要带他们去哪?”陈玄指了指远处的那群孩子。 另一名只是手腕受了点轻伤的男人恶狠狠的说:“这关你什么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不过他的狠话还没有说完,陆瑾瑜便踹了他一脚。这一脚的力气着实不小,他的嘴马上就闭上了,整个人安静了下来。 陈玄想拦陆瑾瑜,不过陆瑾瑜的动作太快了,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那群孩子并没有逃跑,而且陈玄察觉到那群孩子看向自己和陆瑾瑜的目光充满恐惧,似乎自己才是坏人。 看样子是判断错了。这两个壮汉不是什么坏人? 可是都说相由心生,陈玄单凭这两个人的外貌来看,觉得他们实 ^0^一秒记住【】 在不像是好人。 便蹲下来厉声问道:“只要你们老实回答问题,我肯定会放了你们的。” 这两个汉子不约而同的看了陆瑾瑜一眼,看样子他们并不相信陈玄的承诺。 陆瑾瑜无可奈何的说:“你们别看我,我听他的,这里他说了算。” 原来他们是渝州城里的商家派出来的人,uu看书 uuanshu 由于最近渝州城缺少一些做工的,但是城中的工人又太贵了。他们的东家便让他们到一些偏远的地方来低价找一些生活穷苦的人来做工。 陈玄听完他们的解释之后又去问了那些孩子几句,果然如同他们所说。那连个汉子是向他们的家里人付了一笔定金的,而且已经商量好了如何结算工钱。 弄清楚来龙去脉后,陆瑾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不是被威胁的,那自己便不应该打他们。陆瑾瑜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郑重的向他们道了歉,之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不过陈玄觉得有些奇怪,他虽然没有去过渝州城,但是凭之前发生的一些事,陈玄觉得渝州城距离此地还是比较远的,有必要跑这么远就是为了专门带十来个做工的人回去吗? 只是话都已经说开了,自己虽然是阳县县令,却根本没有理由扣下他们,只能让他们先走了。不过陈玄还是打算后面再仔细查查这件事,他刚才已经问了那些孩子具体来自附近的哪个村子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举荐 一秒记住【】 距离宋仲武失踪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老城主宋仁原本坚信自己最疼爱的二儿子肯定还活着,不过事到如今,他对这一点也开始怀疑了。 他早就人老成精,知道自己的几个儿子之间可能有隔阂,但是毕竟他们都是亲兄弟,宋仁以为老大和老三在寻找老二这件事上应该会尽全力的。 只是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不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统统没有。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老大老三的办事态度,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自己亲自想办法寻找了。 对宋仁来说,虽然最喜爱的是二儿子仲武,但是仲武的性格是根本不适合当下一任城主的,而大儿子伯文明显要更合适一些。加上自己已经这把年纪了,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指责其他两个儿子。 据说宋仲武是在渝州城最大的那家酒楼中失踪的,而酒楼的老板张硕已经在帮忙寻找了。 为了避免有人从中作梗,宋仁决定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是亲自去一趟那个风月楼吧。 对于张硕来说,最近几天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阳县的生意算是垮了,少了一大笔进账。而且他喜爱的姑娘梅瑶也消失了,他派出了几个人回阳县寻找梅瑶的下落,可是却根本没有任何结果。 而且在宋城主的二公子就是在他的地盘上失踪的,他刚一回到渝州城就被请到了城主府问话。虽然目前城主宋仁对他还算是客气,只是要求他帮忙寻找宋仲武的下落。但是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是一直找不到,或者宋仲武被害了的话,那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他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最主要的底子就在这渝州城。不像是城中臭名昭著的恶霸庄景明,人家手底下有那么一大帮子能打的兄弟,就算离开了渝州城,换个地方照样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可是宋仲武失踪当天,他身在阳县,也不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几乎亲自盘问了当日所有见过宋仲武的人,却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能来他这里玩的都是有钱人,也都是些熟客,所以基本上都互相认识,那天并没有什么生面孔出现,也没有举止可疑的人。而且宋仲武还会武功,想要把他劫走的话,恐怕得发生一场动静不小的打斗,但是他也问过了,那天并没有发生任何争斗。 据说宋仲武那天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来了之后就一直独自在房间里喝闷酒。陪酒的姑娘也被他赶了出去。喝多了之后便没有再出来,酒楼中的人还以为他在房里睡着了,便没有进去打扰他。可是后来才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 了解完这些后的张硕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这让他怎么找? 不过他现在可不敢抱怨,城主府的大公子宋伯文此时就在楼上,原以为宋伯文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宋伯文只是吩咐了不要让任何人去打扰他之后,便独自上了二楼。 而之后没多久,庄景明也来到了这里,问清楚了宋伯文在那个房间,便径直走了过去推开房门。 “宋大公子,不知您今天约我过来有什么事?”随手闭上房门后,庄景明笑着说道。 在他眼里,虽然宋伯文是城主府的大公子,下一任的渝州城城主,可是只要还没有从老城主手中接过那个位置,宋伯文便不值得他过于看重。 这么多年来,他和宋仁一直都是互相合作的关系,根本用不着看他的眼色行事,只不过这些年从城主府捞了不少钱倒是真的。 宋伯文亲手为庄景明斟了一杯酒,将姿态放的很低。 “庄爷,我爹的年龄已经很大了,也没有太多的精力管事情,而我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以后我三弟将会是我的得力帮手,是一个完全可以信得过的人,有些事情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瞒着他了。” 庄景明沉思片刻,“可是之前你家老爷子说过,这种事情越晚告诉他越好,老爷子担心他会接受不了这件事。” 宋伯文眉头挑了挑,轻声说:“按理来说你应该听我爹的,但是最近事情不少,要是你还刻意瞒着叔礼的话,难免会白费许多功夫。而且我爹他还没有我了解老三呢,据我的观察,老三是个做大事的人,这种小事他肯定是可以接受的。以后军械所的事,也得交给他来处理。” 庄景明点了点头,这是他们城主府自己的事,他作为一个外人插不上嘴。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庄景明觉得宋伯文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却一点都不爽快,他仰头饮下杯中的酒,直接问道: “宋公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我老庄是个直心眼,你有话就说吧,难不成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那点小事?” 宋伯文浅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那个只不过是我随口一提而已。” “哦?那我倒想听听正事是什么了。” 宋伯文看着庄景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你知不知道最近发生的另一件大事?” 庄景明的眼睛转了转,马上反应过来,“你指的是令弟失踪之事吗?” 宋伯文不再看着庄景明了,随手 ^0^一秒记住【】 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不错,我二弟已经失踪十多天了,我家几乎将整个渝州城翻了个遍,却完全没有任何线索。我知道庄爷的势力远远不止渝州城这么简单,所以我想劳烦庄爷发动你的人手。帮我在其他地方也找找看。” 庄景明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他不敢保证可以找到人,但是帮忙找找倒还是可以的。 “没问题,我一定尽全力去找,只要找到了,便第一时间将宋二公子送到城主府去。” 可是宋伯文却摇了摇头,浅笑着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您真的找到了仲武的话,不必送到城主府。只要把他交到我手里就行了,死活不论。” 庄景明看着宋伯文的冷笑,有点诧异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好。” 庄景明正在纳闷看起来关系还算融洽的兄弟二人之间怎么会如此互相算计。房门却突然被人撞开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去,闯进来的正是风月楼的老板张硕。 宋伯文阴恻恻的说:“张老板,我有没有吩咐过不要来打扰我?” 张硕连忙弯下腰表示歉意。 “宋公子,老城主他亲自过来了,我特意来告知您一声。” “我爹?他来做什么?”宋伯文心中一紧。宋仁还不知道他和庄景明的关系有多亲近,而且他此时应该在尽力寻找老二的下落才对,要是被发现他现在在酒楼中消遣,恐怕不太好看。 “张老板,你这里有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去,我现在不想让我爹知道我这里。” “有,两位请随我来。” 宋仁亲自到他儿子失踪的那个房间检查过了,并没有任何痕迹,而且通过对酒楼中人的盘问,也的确没有可以下手的线索。 他的儿子宋仲武就像是在房间里凭空消失了一样。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无奈之下,他干脆将压力给到了酒楼老板张硕的身上。 张硕这边在将宋伯文和庄景明送出去之后,便立刻赶了过来。 “你就是张硕?” 张硕连忙点头,眼前这个老人他可是完全惹不起的。 “我儿子宋仲武就是在你这里消失的,虽然目前没有线索,但是我看你这酒楼着实不小,在整个渝州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难免人多眼杂,盘点不清。所以我打算如果你还是没有任何头绪的话,就先将你这酒楼封锁起来,一个一个的仔细审问,我相信总会有收获的,你觉得如何?” 张硕自然不想这样,要是把这个酒楼也停了的话,他的收入便减少了大半。 张硕不由的感叹自己最近的运气不好,阳县那边的风月楼出现了他闻所未闻的离奇命案,虽然现在已经告破了,可是以后的生意肯定大不如前。 而渝州城这边的风月楼是大头,却有贵人在他的地盘上消失了,要不是他仅仅只是一个商人,没有过多树敌的话。张硕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他了。 许久之后,张硕大着胆子说出来自己的意见。uu看书ww.ukashu. “宋大人,我的确还没有关于贵公子的线索,但是我想向您举荐一人,也许他能够找到什么也说不定?” “是谁?” “回禀大人,我要举荐的是阳县县令陈玄。”张硕果断的说:“前段时间我在阳县的酒楼发生了一系列离奇的命案,至少对于我来说,还没有听说过手段如此隐秘的凶手,而这件案子就是被那个陈玄破获的,此时凶手已经伏法,我觉得这个人或许能找到二公子的下落?” “阳县县令?”宋仁偏过头去问跟着身后的管家宋杰:“这个陈玄是咱们的人吗?” 宋杰回答道:“不是,这个陈玄是前几年的举人,而且是王老先生的学生,您当时说要给王老先生个面子。便让他去虽然偏僻,却比较富裕的阳县当了县令。” 宋仁点了点头:“原来是个读书人,那就将他请过来吧,这件事交给你去做。”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五.铁矿 一秒记住【】 前脚刚将陆瑾瑜的娘送走,两个年轻人为终于不用被折腾了而长松一口气,可是没想到又有一封信送了过来。 是渝州城邀请陈玄前去城主府帮忙寻找二公子宋仲武下落的。 信上虽然说得客气,但是从头至尾只说了让陈玄尽快前往,根本没有留下商量的余地。 毕竟听说渝州城要比阳县繁华许多,本着出去涨涨见识的原则,陈玄对此并没有什么抵触,反正这清水衙门也没有任何事做。 可是陈玄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人,根本不了解宋仲武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而且已经失踪十多天了,自己去了又能有什么效果呢? 从陆瑾瑜的口中得知,倘若是快马加鞭的话,只需要两个时辰就可以到达渝州城,倒也不算太远。陈玄嘱咐李修远要是最近有什么小事的话,他自己看着处理。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再到渝州城去找他。不过这一个小小的县城,不到半年就出现了两系列命案,想必接下来应该能安生一点了。 两人虽然是各自骑一匹马出发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必那么着急呢?人已经失踪这么久了,也不差这几个时辰,便将速度放慢,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两个年轻人。 “陈玄,你说那大名鼎鼎的渝州城城主是怎么知道你的?他怎么会邀请你去协助调查呢?”陆瑾瑜有些奇怪。 因为知道要骑好几个时辰的马,所以陆瑾瑜今天穿着一身劲装,虽然看起来少了几分女子的柔弱。可是整个人显得非常干练。 陈玄说道:“肯定是张硕说的,他之前不是就被渝州城城主叫回去调查那个宋仲武的下落吗,我估摸这他肯定是没有什么头绪,加上风月楼的命案虽然被我侦破,梅瑶却也同时失踪了,他对我怀恨在心,所以便想把我拉下水。” 陆瑾瑜不屑的说:“我早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了,没想到心肠如此歹毒。要是咱们也找不到宋仲武的下落的话,我怕他们会难为我们的。” “无妨,咱们只不过外人而已,就算办事不力,他们最多也就在嘴上出出气。被骂几句无能身上又不会少块肉。”陈玄觉得心情不错,将手放在嘴里用力吹了一声口哨。惊得周围林子中的鸟儿四处乱飞。 在路过一个山谷时,虽然陈玄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这种地方明显应该没什么人才对,可是他们两人却听到了连绵不绝的呼喊声。两人的速度放缓慢慢前进,这种声音越来越明显了,这山谷下面似乎有很多人?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便各自下马。朝山谷下面望去,那里绵延曲折,根本看不到人,但是声音的确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下面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呢?”陆瑾瑜纳闷的说。 “这里不太陡,我们下看看。”陈玄果断的所。 他本来就是一个好奇心比较重的人,在这荒山野岭的听到如此喧闹的声音,怎么可能不想下去仔细看看呢。 陆瑾瑜疑惑的点点头,陈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事了?她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还没有到非要去亲自看看的那种地步。不过陈玄已经提议了,她也没有拒绝。 两人徒步下到山谷,入耳的声音果然更加明显,在转过几个弯之后,凑巧与两名官兵撞在一起。 声音太过嘈杂,所以陈玄根本就没有听见这两名官兵的声音,他也没有想到此处竟然会有官兵存在。 此地距离渝州城已经不远,想必这些人也是渝州城中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名官兵被突然出现的这对男女下了一跳,马上拔出刀来厉声喝道。 他的视线在陆瑾瑜的身上多停了片刻,不过最终还是落在陈玄身上。 虽然陆瑾瑜一声男装,但是不难发现她其实是一名女子。自然而然的打量着两人之中的男子。 “两位大人,我们只是路过,途经此地之时听到一些声音,便循着声音一路走了过来,不知道那边是在做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吵闹的声音?”陈玄客客气气的说道。 另一名官兵也将刀抽了出来。“这关你什么事,赶紧给老子滚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陈玄听到那好像是在开山破石一般的声音,心神一动说道:“你们这里是在挖矿吗?” “臭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交代清楚的话,今天别想走。”两名官兵在听到陈玄的话后脸色变了又变,这个铁矿是最近才开始开采的,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事,要是出了什么乱子的话,他们两个可承担不起。 陈玄从袖子中掏出了那封信件说道:“实不相瞒,我是阳县县令陈玄,应宋仁宋大人之邀前来渝州城查案的,所以有任何异常情况,我都必须得弄个明白。” 他们只是小小的底层官兵,根本不认识几个字,所以也就没有接过陈玄递来的那张纸。可是不管是阳县县令,还是渝州城城主,这两个身份都是他们完全惹不起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两人思索了片刻之后,便将刀收了回去。 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客气了许多。 “陈大人,您说的 ^0^一秒记住【】 没错,这里的确是一处铁矿。由于位置偏僻,所以我们的戒备不足。以后我们一定会加强戒备的。” 根据当朝律法,铁矿不得私人开采,这些人肯定是得了渝州城城主的命令,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在听说自己是宋仁请来的之后,才会如此客气。 这两个官兵提出带陈玄去四处看看,好奇心颇重的陈玄自然没有拒绝。 走了没多久之后,许多赤裸着上身的精壮男子两人一组,抬着从山壁上砸下来的巨大石块离开。而半山腰上的那几个更加魁梧的汉子每人手中都高高举着一柄和脑袋差不多大的铁锤,怒吼一声之后便砸了下去。 看的陈玄心中一紧,这要是一铁锤砸在自己身上的话,恐怕直接变成肉泥了。 陈玄注意到这些男子的脚上全都拷着铁链,而且有不少官兵拿着鞭子,时不时的抽在偷懒之人的身上。 “这些都是什么人?是犯人吗?” “陈大人果然慧眼,这些全都是被流放来的犯人,前几年因为战事的原因,所以加大了铁矿的需求,渝州城也就成了朝廷钦点的流放地之一。” 陈玄点了点头,难怪这些官兵下手一点都不客气,而那些被打的人也没有半句怨言。 只是个铁矿而已,陈玄很快就和这几个官兵告别。 因为两人的马还在山谷上面,所以即使官兵给他们指了一条近道,陈玄和陆瑾瑜还是得原路返回。 离开那些人的视线之后,陆瑾瑜自言自语的说:“根据律法,被流放之人除非是得到了赦免文书,否则就得一直留在流放之地。但是赦免文书哪是那么好拿的,所以这些人大概是要一直在这里劳动,根本没有机会离开。要我说,与其这样生不如死,倒不如直接死了更干净些。” 陈玄笑了笑说:“当然不是了,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要是人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你说的赦免文书不好拿,但是万一哪一天又起了战事,他们也有可能会被送上战场。这就有了一线翻身的念想。你看看刚才那些人,虽然每个人都在努力干活,但是驱使他们的不是脚下的镣铐或者官兵手中的鞭子,而是他们心中的希望。也许他们都是大奸大恶之徒,他们活该流落至此,但是如果心中没有希望的话,他们早就垮了,又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中坚持好几年。” 相比与阳县,渝州城城门口的检查要更严厉些,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对于要出城之人的检查已经严厉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每个人身上携带的东西都会被仔细检查,更有甚者,uu看书 .uuknsh陈玄看到一名要出城的读书人随身携带的书籍都被那些武人翻开看看。 真的有必要检查的这么严格?陈玄甚至怀疑那个粗汉子到底识不识字。 而要进城的人就没有什么检查的了。陈玄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能用他们是为了寻找失踪多日的宋仲武的下落才这么做来解释了。 刚进城门,一辆马车便挡住了陈玄的去路。 原以为只是凑巧而已,可是陈玄注意到那个年轻车夫看向自己时脸上带着的毫不掩饰的笑意。陈玄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认识自己的。 陈玄只能回他一个灿烂笑容。 看到陈玄的表情后,年轻车夫马上跳了下来,来到陈玄面前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满脸喜悦的说:“老师说你今日便到,我还不信呢,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六.失踪人口 一秒记住【】 老师?陈玄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一个老师在渝州城。既然他是举人出身,想来应该他当年在这渝州城中待过一段时间吧。 “张国祯老先生?”一旁的陆瑾瑜吃惊的说道。她很早的时候听说过陈玄是拜在张国祯门下的。而张国祯盛名在外,据说还曾教导过当今天子,只不过那时还是太子。他在年老之时,毅然放弃了京城中的荣华富贵而选择落叶归根。 年轻车夫笑了笑,对陆瑾瑜点了点头:“这位公子…这位姑娘说的不错,陈兄的老师正是张国祯,我算是陈兄的师弟吧。” 陆瑾瑜有些小小的失望,自己明明是要女扮男装的,可是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陈兄,老师就在车上。” 陈玄心中大惊,既然陆瑾瑜一个习武之人都听说过张国祯的名头,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学者。而这样一个人竟然会亲自来到城门口接自己,想必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分量不轻。可是自己不是原来的陈玄啊,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张国祯。 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了一张非常苍老的脸来。 而老人的脸上却带着和蔼的笑容。 “陈玄啊,快走到跟前些来,为师有些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你了。” 陈玄深吸一口气,连忙走了过去。 如果这个老人知道他的学生早在几个月之前便自尽了,该是何等的悲伤? 看到老人沟壑纵横的脸上布满慈祥的笑容,陈玄心中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亲切。 “老师,都怪弟子不肖,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望您。”陈玄低着头,有些歉意的说。 老人欠着身子用手摸着陈玄的黑发,有些嗔怪的说:“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既然当了县令,肯定是想把一切都处理的尽善尽美。这一年多过的很累吧?” 陈玄连忙摇头:“不累,一切都很好。” 在老人的邀请下陈玄上了马车。看样子是想要带他去自己的府邸。 陈玄歉意的说:“老师,其实我此次来渝州城是应了城主宋仁之邀的。”言下之意,他并不是特意来看望老师的。 “无妨,这件事我知道,而我找你还有一件其他事要做,我们先回去再说。” 陈玄为了不露出破绽,只能尽量少说话了。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老人在慢慢说着,陈玄不断的点头。 张国祯对此也很欣慰,当年他的确很喜欢陈玄这个学生,可是这个学生却过于内向了,并不是一块做官的材料。但是现在看来陈玄已经习惯了。而且现在还肯继续聆听自己的教导。这一点让张国祯很满意。 他早就年过古稀,当年在及冠之后便离开家乡四处求学。而他的家乡并不在这个渝州城,所以说着来此地落叶归根只不过是随口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但是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被人软禁在这个渝州城中了。他不知道城主宋仁到底是什么打算,可是他如今的确是从那个城门口中无法出去了。 进到这雅致的张府宅院之后,张国祯安排陆瑾瑜先去休息。带着陈玄去了他自己的房间之中。 陈玄面色沉重的听了张国祯所说的这种情况,难怪他刚才是在城门口附近等着自己,原来是根本就不被允许出城。 “可是,那个宋仁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陈玄不知道张国祯所说的落叶归根又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也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看来他已经怀疑我来渝州城另有目的了,可是我这么多年并没有任何动作,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警惕。”张国祯皱着眉头说道。 “那您来渝州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陈玄只是下意识这么一问,不过在话说出口之后马上就后悔了,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果然,仅仅因为这一句话,张国祯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陈玄看了好一阵子。 许久之后,也许是因为他认为陈玄是可以信得过的。这才轻轻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以后时机合适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陈玄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幸亏张国祯没有再追问什么。 “对了老师,您说有事要找我,是什么事呢?” 张国祯迟疑了片刻,从一个柜子中掏出了一封信来。 “你也知道,前几年为师曾经开办过一个学堂,其中有许多来自乡下的学生。这是前段日子其中一个学生托人带给我的信。” 信上说他们临近几个村子在过去两年时间里已经有几十个年轻人失踪了。据说都是来渝州城做工养家糊口了,可是自从离开家后便彻底没了音讯。家里人来渝州城打听后,也完全没有任何消息。仿佛那些人是从来没有来过渝州城一样。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如此,那还有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是现在却好几十个人都是这种情况。而官府知道后也一直是一拖再拖,完全没有任何办事效率。所以不得不想要让德高望重的张国祯帮忙。 而张国祯虽然可以在渝州城内随意活动,但是 ^0^一秒记住【】 却根本无法出城,不但是他本人,就连一直留在他身边的唐立也无法出城,他们张府的人仿佛是被软禁在了这个渝州城中。 看完信后,陈玄心中了然,“老师您是想让我调查一下这件事?” “对。此事非同小可,在这种太平年代失踪了好几十号年轻人,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张国祯推测道:“既然他们说是来渝州城做工的,我想线索肯定就在这渝州城中,你可以以此为入手点,对于我来说,u看书ww.ukan 有许多事情都不方便去做。” “又是失踪,会不会和城主府二公子的失踪有关?”陈玄小声嘀咕。 城主府宋仲武失踪的事最近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张国祯自然对此有所耳闻。 “不,之前失踪的这几十个年轻人都是十来岁,堪堪成年而已。并且都是普通人。但是这个宋仲武我是知道的,他的身手挺不错,而且掌管着渝州城三千守兵,他是怎么失踪的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和之前那几十个人不同。” 没想到陈玄却在张国祯说话的时候发呆。 老人无奈的笑了笑,轻轻碰了碰陈玄的胳膊。 回过神来的陈玄看着老人的脸说:“就在前几天,阳县附近的几个村子也来了两个人,他们带走了十几个少年,当时凑巧被我碰到了,询问之后发现他们就是要把那些少年带到渝州城来做工的。老师,我觉得这跟你说的那种情况十分相似啊。”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七.各怀心事的几人 一秒记住【】 张国祯的嗓音不由提高了几分,震惊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看来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不仅仅是渝州城附近有人失踪了,而且他们的手已经伸到那么偏远的阳县了。这就说明在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那么失踪的人口肯定不止几十。到底是什么地方会需要如此多年轻人呢?” 陈玄不忍心看着已经如此年纪的老人还这么劳心劳力,连忙说道:“老师您放心吧,我会在调查宋仲武失踪案的时候借机跟进您说的这件事,到时候可以借助城主府的力量,应该会有收获的。” 老人对陈玄又高看了几分,原本他还有些担心陈玄是个书呆子不知变通,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而且能被宋仁特意邀请过来,那就说明他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陈玄打算先在张府过一夜的,毕竟时候已经不早了。 可是城主府的人却来到了这里,邀请他此时就去城主府。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渝州城才对,难道城主府的眼线已经这么多了吗? 看出了陈玄脸上的诧异。张国祯无奈的说:“你也不用奇怪,我想应该是府里的某个人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的,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和软禁差不多了。除了我和唐立之外,不知道其他仆人中混入了多少眼线。” 陈玄此时越来越好奇了,张国祯明显只是一个枯槁老人,为何值得那个城主宋仁如此郑重对待。想必此事应该与张国祯所说的他来此地真正的目的有关。但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而且他此时还不知道张国祯到底是什么身份,关于这件事,陈玄觉得只能有机会找无关人员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了。 陆瑾瑜留在了张府,陈玄独自去了城主府。 偌大的城主府中并没有多少人,门口的守卫在通报之后便很干脆的让陈玄进去了。 在城主府中,陈玄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风月楼的主人张硕,陈玄估计着就是他将自己牵扯进来的。 而大厅之中的数人在看到陈玄进来之后,竟然都把视线集中在了陈玄身上。 陈玄心中苦笑,这些人该不会是实在没辙了,就把找人的希望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吧。 通过张国祯说的一些事,陈玄对于城主府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宋大人,在下陈玄。”陈玄微微欠了欠身子。 宋仁点了点头,示意陈玄不用客气。 “听张硕说,陈大人虽然年纪轻轻,却聪慧过人,颇有才华,而且侦破了几起非常离奇的案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宋仁说话时的态度还算诚恳,可是陈玄注意到他身旁的那个中年男子倒是一脸不屑。 “大人谬赞了,只是运气好而已。” “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你也是一县的父母官,越早查出线索,你便可以早点回去。我的儿子宋仲武到现在为止已经失踪十四天了,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陈玄重复了他的最后一句话:“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一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 宋仁奇怪的也正是这一点,他的儿子的确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说句不吉利的话,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有具尸体,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宋仁无奈之下只能给张硕使了一个眼色,毕竟人是在他的地盘上消失的。 张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把陈玄叫来还真没有什么坏心思。纯粹就是因为之前的那件案子对陈玄高看了几分,而且能否顺利找到宋仲武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如果连陈玄也找不到的话,他担心宋仁会把怒气撒在他的头上。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介平民,胳膊拧不过大腿。 张硕小心翼翼的说道:“陈大人,当日宋仲武公子是在我的风月楼中失踪的。” 陈玄忍不住笑了,不过想起此刻的气氛比较沉重,马上便收敛住了。然后说道:“又是风月楼?” 这家伙也太倒霉了吧,先是阳县的风月楼中死了那么多人,算是开不下去了,不过那里只不过是他的“分店”而已。但是现在渝州城的这风月楼又摊上事了。 张硕苦着脸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陈玄为什么会笑。 “对,而且渝州城的这个风月楼每日生意都是非常火爆的,可以说是络绎不绝。宋公子当日虽然独自在客房中的,可是两边都是满客。我事后也询问过,当日两边的客人都没有听到宋公子的房中发出过什么比较大的声音。” 陈玄之前在阳县的也见到过那里的告示,而且想到那日城门口守卫所说的话,那些寻找宋仲武的人似乎一点也不上心。可是现在这宋仁看起来确实非常看重这件事的。 陈玄几乎马上就明白了这里的蹊跷。 他不动声色的问:“我之前在阳县的时候也遇见过有人在寻找失踪的宋公子,难道宋大人您已经将搜查的范围扩展到这么大了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宋叔礼心中咯噔一下,他只是按照大哥的吩咐,在寻找二哥的事上随便做做样子罢了,哪里会想到这个不长眼的县令竟然当众提起了 ^0^一秒记住【】 这件事。要是让父亲知道他如此敷衍,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陈大人,在下宋叔礼。我是奉父亲之命在阳县搜索的,不仅仅是阳县,在其他地方也有寻找我二哥的人马,由于人手不足,所以难免会有所疏忽。” 老二叫仲武,这个人叫叔礼,陈玄从他的名字中便知道了他是老三。想必那个看起来有些阴柔的中年人就是老大了。陈玄笑着抱拳道:“宋公子真是太谦虚了,当时我还感叹您竟然在距离渝州城那么远的阳县之内如此大费周章的搜索。原来你们是亲兄弟,兄弟情深至此,在下佩服。” 宋叔礼楞了一下,马上接着陈玄的话说:“都是我这个当弟弟的应该做的。我也是过于担心二哥的安危了。” 陈玄故意在这种无所谓的小事上向宋叔礼示好,日后在渝州城办事也方便一些。 果然,宋仁在陈玄的口中得知老三为了老二的事如此上心而大感安慰。 只是宋伯文却别有深意的看了三弟一眼,这个陈玄明显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肯定没有说假话。但是他已经在之前特意提醒过老三,做做样子便可以了,而老三却对他如此阳奉阴违,心中不免有些愤懑。 “不知二公子平日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呢?我也是初来乍到,甚至连二公子都没有见过,因此只能从最有动机的人身上开始调查了。” 宋仁有些自豪的说:“仲武掌管着渝州城三千守兵,自然得罪过不少人,但是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的武功非常好,我想这渝州城中恐怕没几个人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是他的对手。而且从那日房间遗留下来的酒中并没有发现下药的痕迹,所以我推测应该是有好几个人围攻他,这才将他掳走的。” 陈玄皱着眉头说:“可是刚才张硕也说了,并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没想到宋仲武还是一个纯粹的武人,那就更难被人劫走了。 张硕马上说道:“而且房间里的东西都摆放的非常整齐,根本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宋仁长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奇怪之处啊。” 一个身手非常好的人失踪了,而且没有发生打斗,也没有被下药,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陈玄不相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但是事情却真的发生了,如果眼前的这些人都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宋仲武应该就不是被人劫走的,因为根本没有那个条件。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陈玄缓缓说道:“我想宋公子应该不是被劫走的,他大概是自己失踪了?” 宋仁不可置信的说:“自己失踪了?” “对,说句不合适的话,u看书.uukans 我想宋公子应该就是‘离家出走’了。”陈玄说道。 只不过这个宋公子早就过了会离家出走的年纪了。而且能够让他掌管三千守兵,应该也是一个非常成熟稳重的人才对,怎么如此草率行事呢? 一旁的宋伯文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怎么可能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们只能假定二公子是自行出走的。要不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四天之久,加上他的武功很高。那么如果他是被人劫持的话,为了保险起见,此时应该已经凶多吉少了。” 有些话陈玄并没有说出口。他已经看出来了在场的这城主府一家三人貌合神离,估计那兄弟两个都有各自的算盘,在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还是稳重些比较好。 而且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机会,去调查一下老师张国祯所说的那件事。相比于一个离家出走的贵公子,陈玄觉得还是莫名其妙失踪的几十甚至上百号寻常百姓更重要一些。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八.示好 一秒记住【】 陈玄当天便在城主府住下了,并且在临走时给宋叔礼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宋叔礼虽然已经负责城外的矿山好几年了,可是由于他一直都在忙那边的事,与渝州城的权贵们打交道比较少。更比不上他的大哥宋伯文的城府了。 对于陈玄的示好,他虽然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对陈玄的印象倒是很不错。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宋伯文思前想后之后,最终还是下了决定,他径直来到了宋叔礼的房间。 “大哥?” “叔礼,你在做事的时候有自己的想法,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做大哥的当然会无条件支持你的,你没有必要连我也瞒着的。我们兄弟三人一起长大,其中老二的性格算是最孤僻的,与我们两个也不亲近。可是父亲却是最喜欢他的,要是父亲想要将城主之位传给他的话,我这个做兄长的当然会为他高兴。可是父亲选择了我,老二现在是三千守卫的首领,说起来风光无限,可是就在十里之外的定军山上,那里可是有蒙将军的数万兵马。那可是真正的浴血战士,而蒙将军与父亲向来交好。所以你细想一下,老二的这个位置根本就不重要,只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甚至远没有你管理的那座矿山更重要些。” 宋伯文语重心长的说:“三弟啊,我原以为我们两个才是最亲近的,可是你就算不愿与我亲近,反而是更向着老二的话,你明说就是了,咱们都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我这个做哥哥的还会怪你不成?” 宋叔礼也不是什么蠢人,大哥的话已经说得相当严重了,他马上站起来惶恐的说:“大哥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对你阳奉阴违。” “哦?”宋伯文好奇的说:“那刚才县令陈玄的话你怎么解释?” “大哥,我其实刚才生怕陈玄会在父亲面前说出真相,因为我已经吩咐过那些人了,只需要贴出寻人告示便可以,没有必要告知当地的衙门。那个陈玄应该是凑巧知道了这件事,可是我根本就没想到他会在父亲面前那样说的。” 看着弟弟的眼神,宋伯文忽然笑出声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有意思了,这个陈玄难道是在故意向你示好?你确定他不认识你吗?” “我确定他不认识我,我甚至原先都不知道阳县的县令是叫做陈玄。我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向我示好了。” “原来还担心真的被张硕所说的这个聪明人查出老二的下落呢,可是从他今天故意示好来看,明显是在提前为自己找后路。只要将城主府的公子巴结好了,后面就算没有找到老二,或者老二真的遇害了。在父亲责难他的时候也会有你帮他求情的。” 宋叔礼有些疑惑的说:“如果这个陈玄一来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那说明心思周全啊,为什么大哥你还这么说呢?” 宋伯文冷哼一声,不屑的说:“只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罢了,可是事情还没开始办就先找退路,一点魄力都诶有,能成什么大事?这么多人找了十多天都没有找到,我倒是不相信他一个畏手畏脚的小县令真能查出什么线索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宋叔礼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宋伯文一眼,有些犹豫的说:“大哥,二哥失踪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宋伯文说道:“如果真的和我有关就好了,老二失踪的那么神秘,而且他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那个本事可以把他掳走?” “那有没有可能真的是像陈玄所说的,二哥是自己失踪的,并没有任何人要动他?” 宋伯文摇了摇头,他觉得也许真有这个可能,但是宋仲武这个城主府的二公子当的好好的,有什么想不开的要玩消失呢? 可惜他平时和老二根本没什么交流,也没有把心思放在那个武夫身上。宋仲武在失踪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庄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路口翘首以盼着,夜已经深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比他要年长些的人,地上的一小堆篝火驱逐了此地的黑暗。 “村长,你说那个英雄真的可以找到我儿子吗?”一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老的男人说道。 被称为村长的那个人点了点头:“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成功的。这不仅仅是咱们村子的事,我前段时间到附近的几个村子都问过了,几乎每个村子都有许多小伙子失踪了,而且和我们这里的情况一模一样。渝州城的的大老爷们都不想管咱们的事,我们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个英雄身上了。” 在几人的叹息声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过来。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相貌,他用一块破布将自己的脸胡乱包着。这个男人虽然身着破烂,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中都透出不俗。 “英雄,您终于回来了。”几人连忙应了上去。 男子扯下了自己脸上的布,露出了那张布满胡茬的脸,虽然看起来不修边幅,但是总有一种英气不俗的感觉。 “你们不要再叫我英雄了,我的名字叫季武,你们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0^一秒记住【】 “好,那您这次去渝州城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呢?” 季武有些歉意的说:“你们说的是渝州城中有人以招人做工为名,将那些年轻人都带了回去,可是我这几天已经四处打听过了,渝州城并没有那个地方在最近一两年需要如此大量的工人。我想这方圆数十里之内,最需要劳力的也就是那几座矿山了。我也亲自去看过,矿山里的活太重了,都是些从全国各地流放过来的罪犯在那里,并没有你们的孩子。” 一个男人失望的弯下腰来,用手使劲拍着自己的大腿。 过了一会之后又用那双粗糙的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把泪水。 “我就知道肯定是找不到的,我儿子都去了快两年了,要是还活着的话,怎么可能会不回来看我和他娘呢?他肯定是已经被歹人给害死了呀。” 季武连忙扶住了这个几乎要站不住的男人。 “大哥,咱们还是先回去,日后再从长商议,你们要相信我,不帮你们把这件事查个清楚,不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话,我是不会罢休的。” 季武并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村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一来便问了这件事,随后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他这几天是住在村长家的,村长的家里虽然没有人失踪,但是他的这个村子里却有不少人都失踪了,而且上面的大官也不管,村民们只能寄希望于他这个村长了,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幸亏这几天又出现了个季武将这件事主动揽了过去。 季武一边吃着村长为他准备的粗茶淡饭,uu看书.unshu.om 一边满怀愧疚的说:“对不起,我让村民们失望了。” “年轻人,你这是什么话?你肯帮助我们就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没有找到他们,但是这又怎么能怪在你身上呢?” 季武低着头只顾吃饭,并没有抬头看村长,他含糊不清的说:“你放心吧,明天天一亮我就再进城去,不论如何生要见尸死要见尸,我一定会帮你们讨个说法。” 村长好奇的说:“难道你的家里也有人失踪了吗?” 季武先是摇了摇头,不过很快又点头说道:“不错,我前几年不在家,我的弟弟就是在那个时候失踪的,所以我才会一直调查这件事情。” 村长恍然大悟,难怪季武会对他们的事情如此上心,原来同样都是受害者啊。 村长走后,季武一个人躺在床上,从床底下摸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出来,眼神几乎凝固在刀刃之上。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九.攻心 一秒记住【】 由于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所以陈玄在第二天起来的特别早。 这间房子和衙门里的装饰差不多,陈玄打算今天先去那个宋仲武失踪的酒楼装模作样的看一圈,接下来就去忙更重要的事。 打算先出门透透气的陈玄刚打开房门,一个女子几乎撞入他的怀中。 “啊!”女子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而陈玄在还没有接触到这个女子身体的时候便向傍边闪开,这个女子顺理成章的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不过她一点也没有难堪,在陈玄的房间里站定之后,笑呵呵的说:“你就是陈玄陈大人吧。” 陈玄连忙点头,这女子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府中的丫鬟。 “对呀我就是陈玄,你是?” 女子听到肯定的答复后马上说道:“你叫我小玉就好了,你是来帮忙找人的对吗?” 陈玄恍然大悟,“你是宋仲武的夫人吗?” 自称为小玉的女子面露娇羞:“目前还不是,以后也许会是的,可是二公子却准备认我做妹妹了。” 听出了女子口中淡淡的失落,陈玄故意说道:“那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把你哥哥找回来的。对了,在二公子失踪之前,你有没有发现二公子有什么异常吗?” 女子柳眉微蹙,片刻之后说:“应该没有吧,虽然我总是喜欢缠着他,可是二公子却并不会把外面的事告诉我。我只不过是在几年前落难,幸亏被二公子救了,并且带回府中而已。” “好吧,二公子已经失踪了半个月,说不定是你忘记了一些细节,这样吧,你回去之后再仔细想想,要是想起什么异常的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小玉重重的打了个哈欠,看样子她是很早之前就来到这里等着陈玄起床了。 不过让陈玄感到好笑的是,辛辛苦苦等自己这么久就是为了说这么几句话?看了那个宋仲武在她的心里挺重要的。 陈玄好不容易将这名女子打发走了,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赏观赏府中的景致,就又遇到了一个人。 宋伯文对陈玄充满善意的笑了笑,他所在的这个小亭子距离陈玄暂住的房间非常近,而且周围空无一人。显而易见,这一位也是一大早就等着陈玄的。 陈玄没怎么犹豫便坐在了宋伯文的对面,不知道这位怀的是什么心思,对他又有什么要交代的。 “宋公子起来的这么早啊。” “陈大人不也是一样吗?” 陈玄夸张的打了个哈欠,笑着说道:“不不不,我平常在县衙门可是要睡到大中午才起床的。但是今天可不一样了,这里可是渝州城的城主府,我不得不早点起床啊。” “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找到家弟的下落,所以才大老远的将陈大人请来协助的。而且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要我说的话,虽然找仲武的事要紧,但是你乃是阳县的父母官,平日里自然也少不了麻烦事。就这么让你来到如此远离阳县的地方,是在是欠考虑啊。” 陈玄说道:“就算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二公子的下落,此举也是欠考虑的吗?” 宋伯文知道陈玄这话是在探他的口风,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陈玄的说法。 陈玄心头百转,看来这个城主府中大概只有城主宋仁是在真心实意的想要找他的儿子。这个宋仲武真够可以的,他的大哥与三弟在寻找他的这件事上都如此敷衍。 “宋公子,昨日我在城主大人面前的所说不知您还记得吗?还望您不要责怪三公子。” 宋伯文的眼中有精光闪过,身子也不自觉的坐直了些,不过依旧是笑着说:“不知陈大人此言何意?我为什么要责怪三弟?” “城主大人让三公子将搜寻范围扩大,所以他才会在我们阳县中寻找。而您又吩咐了三公子,让他不必过于认真,只是做做样子便可以了。我昨天所说只不过是为了在城主大人面前保护三公子而已,其实并不属实,三公子的确是在按照您的吩咐做事的。”说完之后陈玄又叹息了一声:“倘若我提前知道这件事是三公子所为的话,我断然是不会主动提起的。” 宋伯文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抬头在四周环顾一圈,确定么没有任何人在他的视线中之后,压低着嗓音说:“陈大人果然是聪明人,我这一辈子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陈玄知道他的顾虑,同样小声说:“那宋公子想让我在这件事上怎么做?人还找不找?” 宋伯文又一次沉默了,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个陈玄打交道,自然还信不过他。 陈玄劝慰道:“宋仁城主如今年事已高,而大公子您日后肯定是下一任的渝州城城主。我若想把县令当的安稳,就肯定不会得罪您的,承蒙您刚才的夸赞,说我是个聪明人,怎么您现在又怀疑我会做蠢事了呢?” 宋伯文看了一眼陈玄的眼睛,如果自己此时不表态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让他找到已经失踪半月之久的宋仲武。 “人还是要找的,毕竟我 ^0^一秒记住【】 父亲请你过来就是为了找人。uu看书 ww.uukans 但是我希望结果可以握在我的手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玄说道:“我当然可以明白,找不到还好,要是真的找到二公子的线索了,我会第一时间告知您的,接下来如何处置,您说了算。” 宋伯文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说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简直可以说是一点就通,以后只要我当了城主,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便是。” 宋伯文走远之后,陈玄长长舒了一口气,和这家伙说话实在是太费劲了,必须得时不时的揣摩他的心思。 陈玄相信如果宋伯文真的能够先他父亲一步知道宋仲武的下落的话,那宋仲武应该是活不了了。陈玄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到底有什么利益纠葛。但是早就打算不再将这个县令做下去的陈玄自然不会完全按照这宋伯文所说的去做,就算得罪了渝州城的下一任城主又能怎样? 不过陈玄看到这个宋伯文对自己的亲兄弟都如此心狠手辣,估摸着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局势 一秒记住【】 城主府的各位都是大忙人,各有各的事要做,所以只给陈玄找了几个随从,便让他自己去折腾了。 而陆瑾瑜已经在城主府门口等着了,看到陈玄好端端的走出来后,一颗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并没有人难为他。 一行几人来到了张硕的酒楼,也就是宋仲武失踪的那个酒楼。 陆瑾瑜抬头看着那个匾额上的三个大字,苦着脸说:“怎么又是风月楼啊。” 陈玄摇了摇头:“没办法,我估计着张硕就是图方便而已。” 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且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据说宋仲武每次来都是在这间房里的,因此在他失踪之后,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来这里住过。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没来这里之前,陈玄只是根据他们几人的说法做出宋仲武是自己离开了的判断,而亲眼目睹此处的构造之后,陈玄几乎是可以肯定自己之前的判断了。 这里是在二楼,陈玄来到窗户跟前,发现若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就已经在风月楼之外了。 宋仲武当天肯定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但是放着一个好端端的贵公子不当,何必非要如此折腾?具体原因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你们几个先出去吧,我要想会儿事情。” 陈玄随口将城主府出来的那几个随从打发走,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他和陆瑾瑜。 将房门闭上之后,陈玄毫不客气的躺在了床上。 “瑾瑜啊,这些贵公子们实在是太复杂了,整日勾心斗角的,和他们打交道太累了。”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陆瑾瑜刚说完一句话,忽然伸出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听这是什么声音?”陆瑾瑜好奇的说。 陈玄也连忙从床上坐起身子来,那应该是隔壁房间里的人在说话的,而且听得很清楚。 陈玄有些纳闷,这里的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吧,现在酒楼中的人还很少,外面并没有多少喧闹的声韵,所以在这种比较安静的环境下,才可以听到隔壁房间里的人说话。要是到了客人多的时间点应该就听不见隔壁的声音了,但那也是因为外面太喧闹了而已。 不过仔细想想也算正常,大白天的来这种地方又不是为了休息的,有些吵的话也问题不大。 “就是隔壁的人在说话而已。等会儿和我出城去吗?”陈玄问道。 “好啊,不过你出城做什么,难道你已经知道了要找的那个宋公子在哪里?” 陈玄摇了摇头,“我猜测宋仲武并不是被人掳走,而是自己玩起了失踪,先不急着找他,我的老师要另外一件事吩咐我去做。” “什么事?”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前几日在阳县的时候,我们出去游玩,路上遇到的那两个粗糙汉子,就是被你打了一顿的那两人。” “当然记得。” “他们两个说是带着那十几个少年要来渝州城做工。而我的老师说在渝州城附近的一些村子里,最近一两年已经有好几十个少年被以同样的理由带到渝州城了,可是奇怪的是这些少年在来了渝州城之后无一例外,全都神秘失踪了。” “你说什么?好几十个人全都失踪了?这怎么可能。” 陈玄肯定的说:“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这应该就是事实,老师让我调查的就是这件事。” “可是为什么要让你一个外人来调查呢?直接将此事告知给城主府不是要更方便些吗?” “据说城主府是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一拖再拖,看样子是不准备管了,我也不知道那些大老爷们是懒得管还是什么原因。而且还有更奇怪的事情,老师说张府已经是处于被城主府软禁的状态了。昨日他之所以会在城门内等着我们,是因为他现在完全就无法出城去。这个偌大的渝州城相当于成了他的囚笼。” 由于已经知道这里的墙壁隔音效果非常差,所以陈玄和陆瑾瑜两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特别小,外人肯定无法偷听到。 陆瑾瑜不可置信的说:“张国祯老先生曾经可是教导过当今天子的,这渝州城的城主就算再大胆,他怎么敢为难张老先生?” 陈玄并不知道这件事,原本以为张国祯只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学究而已,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皇上的老师,那这样说起来的话,他陈玄岂不是和当今天子师出同门了? 不过既然张国祯的身份如此尊贵,宋仁还是将他给禁足了,那就说明这个渝州城中肯定有什么惊天秘密,并且这个秘密是完全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而宋仁就是因为知道了张国祯曾经的身份,生怕他会将这个秘密传回京城上达天听,所以才会将张府完全监视起来,让张国祯根本没有机会搞什么小动作,即使他偶然之间知道了什么秘密,可是却传达不出去。 但是陈玄肯定张国祯目前还不知道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在私底下接触到张国祯了。 而且张国祯昨 ^0^一秒记住【】 天不经意间说过,他来这里并不是落叶归根,而是另有目的,那么他的这个真正的目的应该就是宋仁所要隐藏的大秘密了。 张国祯当局者迷,可能一时间无法看穿城主宋仁的秘密。但是陈玄有着远超当代的目光。皇上的老师在古稀之年偏居此地,城主宋仁不惜冒着得罪天子老师的罪名也要将张国祯困于渝州城内,uu看书 w.ukansh大风险必定大图谋。将这一切结合起来,陈玄已经能够将这个宋仁背后的真正阴谋猜个七七八八了。 陈玄将这两天的见闻前前后后想过之后,郑重其事的对陆瑾瑜说:“咱们在渝州城可不比阳县,必须得小心行事,你的暴脾气也得收敛一点,不要随便与人动手。” 陆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傻?我就真的这么不懂事吗?再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值得你如此郑重?” “我目前还不太确定,但是这个渝州城里的事肯定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张国祯嘱托自己查失踪人口的这件事难道真的就如他表面所说的这样吗?对于陈玄而已,他对于张国祯并没有那种深厚的师生情。所以他在看待问题上也要理性许多,难道人口失踪案和张国祯来渝州城的真正目的有关? 现在只希望宋仲武只是单纯的因为个人原因而玩起了失踪的把戏吧,要不然陈玄觉得接下来要面临的局面可能会更加复杂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一.蒙面人 一秒记住【】 出了酒楼之后,陈玄让那几个随从去将渝州城内所有需要大量年轻劳动力的地方都找出来。 虽然目前还不知到这水到底浑浊到了什么程度,可是事情还是得一步一步的来。 在闲暇时,陈玄去了一趟张府。 “老师,您能和我说说到底是哪几个村子里有人失踪吗?我想去实地看看。” 张国祯叹息了一声说:“这不是哪几个村子的问题。你只要在出了渝州城之后随便找个乡下的村子,基本上都有年轻劳力失踪的。区别就是越偏远,越穷困的村子,失踪的人口越多些。” 如此说来的话,他也根本没必要去找具体的哪个村子了,人家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陈玄觉得自己就算去了具体的某个村子,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了老师,我还想请教您一件事。不知道您有没有接触过宋仁的那三个儿子?” 张国祯用手抚摸着自己的白须,过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那个老三我是了解的最少的,据说好像是在负责城外的矿山,在城中待的不多。至于那个老大,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书生,可是却是实打实的一条毒蛇,和他打交道的话,得时刻提防着会被他咬一口。而现在失踪了的那个老二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而且深得宋仁喜爱,原本是想要把他当做下一任城主来培养的,可是宋老二似乎有些过于单纯,不是做城主的那块料子,便让他做了三千城内守卫的首领。” 陈玄在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后便离开了,并没有再和张国祯往深了讨论。他来张府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城主府的人肯定会知道。而自己目前的身份是张国祯的学生,所以来拜访一下张国祯还算合情合理。可要是呆的时间太久了的话,肯定会被人怀疑的。要是城主府的人误以为自己和张国祯的那个目的有关的话,指不定会对他采取什么措施。 和陈玄同为张国祯学生、并且一直留在张国祯身边的唐立一路将陈玄送出张府。 “陈兄,老师刚才和你说什么了?”唐立随口问道。 唐立原本和陈玄的关系非常好,当年求学之时,陈玄虽然学问做的很好,但是由于性格内向,所以并没有交几个朋友,他唐立算是陈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可是让他疑惑的是,自从陈玄昨日来了渝州城,两人一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他感觉自己和陈玄之间的关系似乎生疏了不少。 陈玄笑着说:“也没说什么,就是了解了一下宋二公子这个人罢了。” 唐立明显不太相信。“找老师了解宋仲武?” “对,宋大人和他其他两个儿子都太忙了,而老师眼光毒辣,看人比较准,所以我特意来问他的。” 离开张府之后,陈玄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疑神疑鬼了,他觉得唐立好像问的有点多? 不过两人之前都是张国祯的学生,很长时间不见之后,难免会想多说几句。可是陈玄其实并不认识他,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而且说得越多,越容易露馅。 渝州城的确是有好几个地方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主要集中在粮店或者码头。可是陈玄大概看了几眼,在这里做工的全都是一些身强力壮的汉子,根本没有像之前几天见到的那种有些瘦弱的少年。 “你们是做什么的?没事的话就别耽搁我的人干活。”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人拿着一个账本走到了陈玄和陆瑾瑜面前,尖着嗓子说道。 “我来是想请问一下,你这里有没有招过一些少年来干活,就是还没成年的那种。” 中年人有些不耐烦的说:“怎么又是来问这个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里全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要那些没力气的小毛孩做什么?问完了就赶紧走吧。” “难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来问过?” “我说你们烦不烦,到底有完没完啊?”中年人开始推搡陈玄。 陆瑾瑜由于之前陈玄才提醒过他不要打人,所以一直在强忍着。 但是这个中年人并没有太大的力气,陈玄厉声问道:“快说。” 中年胖子看到陈玄还不肯罢休,顿时破口大骂:“你小子到底滚不滚?要是再不走别怪老子不客气。” 陆瑾瑜重重喘了一口气,实在是不能再忍了,就算事后陈玄要骂她,她也要先把这个胖子打一顿再说。 只不过还没等陆瑾瑜动手,陈玄先卯足了力气,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中年人的大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气委实不小,胖子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巴掌印。整个人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周围正在搬粮食的那几个汉子都停下来看着陈玄,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老板会被打的这么惨。而他们只不过是搬一天东西领一天工钱,根本不可能为他们的老板出气,毕竟谁知道打人的这个年轻人又是什么身份? 陆瑾瑜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什么时候陈玄还敢亲自动手打人了?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闭上又重新睁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或者出现幻觉了 “臭小子,你敢打我? ^0^一秒记住【】 ”中年人肥胖的身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而陈玄又是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恨铁不成钢的说:“要是你好好说话,我怎么会动手打人呢?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 中年人倔强的说:“有胆量就报上名来,我让你在这渝州城混不下去。你以为我给庄爷的保护费都是白交的?” 陈玄当然不知道他口中的这个庄爷是谁,但是在这渝州城中,还有人能大得过宋仁父子吗? 陈玄狐假虎威的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是替老城主宋仁以及大公子宋伯文办事的,你爱找谁就找谁,不过你最好直接让你说的那个庄爷去找宋城主的麻烦吧,毕竟二公子宋仲武已经失踪半个月了,城主他老人家着急的很呐,而我是被他从阳县特意请来寻找二公子的。” 中年人顿时便没了脾气,原本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上也没了血色,此时一片苍白。 他当然知道宋二公子失踪的事了,这些日子因为此事不知道被城主府的人问过多少次。可是每次城主府的人都是威风凛凛的来,哪里会像这个年轻人一样,没有带任何随从。 他虽然给庄景明交了不菲的保护费,可就算是再多钱,庄景明也不会去找城主府的麻烦的。 而且万一要是让城主府知道了自己在寻找二公子一事上捣乱,那自己恐怕在渝州城是混不下去了。 想清楚其中的利弊之后,他马上就软了下来。 中年人摊在地上哭丧着脸说:“这位小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实在是对不起。您可千万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给宋大人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老小都指望着我养活呢,我可不能出事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陈玄没想到城主府的名头这么好使,不过他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只要这个胖子肯配合就好。 “好说好说,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你刚才说还有人在询问关于一些少年的事,那个人到底是谁?” “回禀大人,我也不认识那个人,只记得那个人虽然看起来身形不差,可是却穿着一身破烂衣服,而且脸上一直蒙着布,小的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 陈玄点了点头,看样子不是城主府的人,也不像是张府的人,那会是谁呢? 陈玄将这个由于肥胖而动作迟缓的中年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笑眯眯的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你也不要随便将我问过你的话告诉给别人,要不然万一最后宋仲武公子出个什么差错的话,这口黑锅总得有人来背的,你上有老下有小,应该也不想这飞来横祸落到你的头上吧。” 虽然陈玄说话的时候一直笑眯眯的,可是这个中年胖子又不蠢,他哪里会听不出其中的警告?所以他非常识相的不断点头:“我保证,决定不会有其他人再知道这件事的,uu看书 ww.uknshu要是我敢泄密的话,天打五雷劈。” 临走之前,陈玄忽然回过头来问:“你刚刚说的那个蒙面男子是什么时候在这里出现过?” 看到陈玄回头,刚松了一口气的胖子马上又紧张起来,不过听到陈玄并没有继续为难他的意思,胖脸上便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回禀大人,那个蒙面男子就是在您来之前没多久便离开的。想必他也是在寻找宋公子的下落,你们是在分头行事吧?” “对,你还挺机灵的嘛。蒙面男子的事同样要保密,知道吗?” “是,是,小人懂,大人您慢走。” 中年人心中默默想着回去之后肯定要拜几下菩萨。 不过回头却看到那些工人都在看他,那些人虽然听不到刚才这里的对话,却将自己被打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他瞪着眼睛说:“看什么看,再不好好干活的话,小心我扣你们工钱。”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二.诱饵 一秒记住【】 在城中的许多地方仔细问过之后,陈玄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而且城主府对此事不管不问,陈玄也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到底有没有城主府的影子,所以只能由他和陆瑾瑜亲自调查,事事亲力亲为。 陆瑾瑜依旧在想刚才陈玄亲自动手打人这件事,她也算是和陈玄一起长大的了,根本不敢想象这个软弱书生还有如此一面。 陈玄却并不知道陆瑾瑜的那些心思,他正觉得没有什么头绪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一旁傻笑的陆瑾瑜一眼,有些纳闷的说:“你这是怎么了?想起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没,没有。”陆瑾瑜连忙摇头,接着说道:“我不过是在想,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在调查这件事?你不是说官府都懒得管此事了吗?” “对,刚才他说之前来此询问的那个人蒙着面,所以我觉得肯定不会是官府中人,而且老师也没有和我说过还有其他人在调查这事情,所以我怀疑这个人应该知道点什么,说不定就是其中某个失踪的少年的家里人。” 陆瑾瑜好奇的说:“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是要去周边的村子里问问吗?” 陈玄果断的摇了摇头,他已经大概有想法了。 “不,我们说到底也只是外来的,根本不了解这里的具体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如果单凭我们两个去四处调查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我推测的是那个宋仲武自己玩失踪,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只要他出现了,我们就没有继续呆在渝州城的理由了,所以我们必须的尽快才行。” “那你准备怎么做?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啊?” “虽然我们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陈玄在陆瑾瑜的身上打量一遍然后问道:“你身上带钱了吗?” 陆瑾瑜点头道:“带了,你要多少?” “都给我吧。” 陆瑾瑜没有犹豫,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用手掂了掂后递给了陈玄。 “这些够吗?” “应该够了。” 陈玄用那些钱在繁华的集市里找到了十来个年轻男人,悄咪咪的和他们交代几句之后。便带着他们出了城。 城门附近的官兵对于要出城的人检查非常严格,不过他们在知道了陈玄的身份以及此时他正在为城主府查二公子的下落之后,便客客气气的放行了。 陆瑾瑜恍然大悟的说:“你是想引那个蒙面男子出来?” “对,只要我们找到了他,便可以共享他目前知道的所有线索,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我相信他的目的和我们是一样的。而且他一直蒙着面,分明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这面目,但是他这样太显眼了。所以我想他在办完城中的事后,一定会出城来的。而且城门口处的检查如此严苛,他一定是从其他地方出来的。” 陆瑾瑜凝重的说:“不论如何,朗朗乾坤之下竟然会有如此多的人失踪,背后肯定有什么大阴谋。” 如陆瑾瑜所说,如果这个阴谋和张国祯来渝州城的目的相同的话,那么这件事肯定会牵扯到城主府的身上,这恰好证明了为什么城主府在接到有人报案的情况下却不去调查此事。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陈玄觉得自己要面对的敌人未免太强大了。 陈玄一行人很快就引起了城门外不远处众人的注意。 十二个年轻男子有气无力的低头跟在后面,走在前面的是身材高挑的一男一女,而且那个女子穿着黑色的男装。 人们不时的在议论着这一队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去。 而没过多久,他们竟然原地坐了下来,也许是走累了吧。 领头的那个男子忽然站了起来,在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非常轻蔑的用木棍在那十二个年轻人的头上挨个敲了一遍,看样子是在清点数目。而那十二个男子一刻也没有抬头,就这样让人欺辱着。 由于这个男人的嚣张做派,路上的行人不由的离他们远了一些。 陈玄知道这次用来引蛇出洞的把戏有些拙劣,但是他赌那个蒙面人会信以为真。 毕竟那个蒙面人就在调查这事,而且陈玄今天在城内走动的时候,多次听到这个蒙面人在打听此事,当然陈玄也都警告了他们,不要将自己个那个蒙面人打听失踪少年的事说出去。 而蒙面人苦苦搜寻却不得线索,此时难免心急如焚,只要他看到自己这一队人,肯定会靠近并且观察的。陆瑾瑜此刻正在四处观望那个蒙面人到底有没有出现,陆瑾瑜也很有信心只要他敢出现,就一定不会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消失。 没过多久,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穿着破烂,并且佝偻着腰拄着木棍慢慢靠了过来。 陈玄生怕这个低着头的乞丐会影响到那个蒙面人的出现,他在身上摸出了一块碎银子之后,便朝着乞丐走了过去。 “你去别处歇息吧,这些钱给你。”陈玄挡在那个弯着腰的乞丐面前,把手中的银子递给了他。 那个乞 ^0^一秒记住【】 丐也许是没想到还会有人主动过来给他钱,所以便把头抬了起来,想要看看这个好心人到底是谁。 陈玄看到乞丐抬起头来的样子竟然是蒙着脸的时候,虽然失神了一瞬间,不过他马上开口大喊; “瑾瑜。” 在他喊出来的一瞬间,那个乞丐猛地把陈玄一把推倒在地,竟然快步的跑远了,完全没有刚才那种精神不振的萎靡样子。 倒在地上的陈玄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什么大碍,陆瑾瑜点了点头之后,马上朝着那个乞丐模样的男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陈玄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土,uu看书 w.ukansh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朝那坐在地上的十来名年轻人考过去,没想到这家伙下手还挺狠的,就是不知道陆瑾瑜能不能留住他。 “公子,您花钱雇我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其中一个坐在地上的年轻人好奇的问道,他可不太相信陈玄所说的只是出来走一圈而已。这年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他实在是担心陈玄没有安什么好心。 陈玄笑着说:“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就可以了,以后再有这种赚钱的好事我再找你们。不过你们要是告诉了别人的话,我就找其他人了,毕竟我这里的钱太好赚了。” “是是,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将那十二名喜滋滋的年轻人打发走之后,陈玄又思量了起来。 没想到那个蒙面人如此谨慎,竟然会伪装成一个乞丐。想必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他一定遇见了许多麻烦事,要不然也不会整日蒙着面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三.胡言乱语 一秒记住【】 能够让当今皇上的老师亲身涉险来到渝州城,陈玄已经知道了张国祯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了。张国祯不敢对自己说出那两个字,他一是还不能完全信任自己,二是怕会吓到自己。 造反,张国祯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搜查渝州城城主宋仁意图谋反的证据。 而宋仁将张国祯软禁在渝州城中,就说明了他也许已经察觉到了张国祯的某些意图,而且他心虚了。那么宋仁难道真的意图谋反吗? 陈玄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谋反这两个字光是听起来就觉得离自己太过遥远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县令而已,就算自己想要做点什么恐怕也无能为力。还是算了吧,反正张国祯也没有对自己提这件事,就不要自寻烦恼的想那么多了,只要将张国祯嘱托给自己的人口失踪一案查清楚便可以了。 过了很长时间,陆瑾瑜终于灰头土脸的回来了,陈玄朝她的身后望了一眼,却空无一人。 陆瑾瑜垂头丧气的走到陈玄面前,苦着脸说:“对不起啊,人我没抓到。” 陈玄笑着劝慰她:“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这次抓不到以后再说嘛,再说了你的那些银子就等于是被我白白浪费了,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说才对。” 看到陆瑾瑜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陈玄试探着问:“没追到他?” 陆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追倒是追到了,可是我没打过,没想到他的武功那么好,要不是最后我把他脸上的布扯了下来导致他直接跑掉,恐怕我要被他再揍一顿的。” “没事,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可能还得住在城主府,你在外面住客栈吧,别住在张府了。” 陆瑾瑜抬起头问道:“这是为什么?难道张府有问题?” “张府应该没问题,但是张府里除了老师和他的那个学生之外,其他人应该都是城主府的眼线,你还是找间客栈住下吧,这样我比较放心。” 陈玄并没有告诉她真正原因。如果张国祯真的是要调查宋仁谋反的证据,那么此事过于重大,陈玄担心宋仁会怀疑任何一个和张国祯走的近的人。要是让他盯上陆瑾瑜的话,就算陆瑾瑜的武功再高,可能还是会有危险的。而自己以后也得注意尽量和少去张府了。 陆瑾瑜下意识的想说自己的身手很好不用担心,但还是及时收住了嘴,没有拒绝陈玄的一番关心。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原本是打算找个地方吃过饭后便分开的,可是却在进城没多久后被两个面色严肃的男人拦住了。 陈玄疑惑的看着他们,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庄爷有请两位前去庄府一叙。” “庄爷?”陈玄并不知道他说的庄爷究竟是谁。 另一人想起了上面的人叮嘱的话,此人是阳县县令,对于渝州城并不熟悉。所以他又解释了一句:“庄爷就是庄景明。” 陈玄恍然大悟,中午的时候打的那个胖子好像说过,他每月都要向庄爷交保护费的。想必他说的就是此人了,可是自己和这个庄爷毫无瓜葛,他找自己做什么? 不过自己现在有城主府暂时做为靠山,也不怕这个庄爷会大着胆子伤害到自己。且去看看他有什么目的也行。 陈玄和陆瑾瑜共同赴宴,而到了一处豪华的宅院之后,大厅中的圆桌之上虽然摆满了丰盛的酒菜,却只有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独坐于此,看样子他应该就是庄景明了。 “陈大人,今日听大公子对你称赞有加,现在一见果然不凡啊。”庄景明大手一挥,示意陈玄坐下说话。 陈玄和陆瑾瑜不着声色的坐下之后,笑着说道:“真是承蒙庄爷抬举了。” 这庄景明应该是在渝州城里收保护费的恶霸才对,怎么会和宋伯文搅和在一起呢? “庄某不是什么讲究人,二位不必客气,就权当是在自己家里了。” 既然他的话都说到这儿了,陈玄自然不会再客气,而且他也的确饿坏了。 而此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也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图,所以陈玄就如他所说的一般,自顾自的吃起菜来。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庄景明听宋伯文说这个陈玄非常对他的路子,是个很机灵的人,所以庄景明下意识的以为陈玄是一个和宋伯文差不多文绉绉,并且擅长摆谱的人。却没想到他真的这么不客气,只是一直在吃菜,完全没有问自己把他叫来是想要做什么。 庄景明有些奇怪,这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自己好像处于被动了呢?许久之后,他终于忍耐不住了。 “陈大人,不知道你和陆姑娘今天有没有查到什么关于宋仲武公子的线索?我最近可是为了宋二公子的事万分操心啊。” 陈玄饶有兴致的抬头看了庄景明一眼,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是他是怎么知道陆瑾瑜的呢?城主府中的人完全不知道陆瑾瑜的存在,而且自己在白天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喊出过瑾瑜的姓氏。 看来这人并不像他表现的这般粗犷,他肯定是仔细调查过自己了 ^0^一秒记住【】 。 不过陈玄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了,他面色沉重的回答:“是有一些线索的,可是却中断了。” 哪里有什么线索,他今天完全是在忙其他的事,而宋仲武九成都是自己玩起了失踪。他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来人上哪找去?所以此时完全是在信口胡诌。 庄景明喝下了一杯酒之后,便死死盯着又重新一心吃饭的陈玄。 语气凝重的说:“可是我今日却偶然听说你在寻找一些失踪的少年,并且还四处询问此事,这又是为什么?你总不能说寻找的是宋仲武公子吧。” 陈玄看似波澜不惊的继续吃饭,其实心中却已经疑云四起,且不说这个庄景明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单是他为什么会有如此严厉的语气来询问这件事,就让陈玄觉得非常可疑了。 陆瑾瑜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不过因为对陈玄的信任,所以此时把头埋的更低了。陈玄应该可以搞定的,只要自己不帮倒忙就行了。 庄景明冷哼一声,厉声问道:“陈玄,回答我的问题。” 陈玄终于抬起头来,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就不瞒你了,其实我那样做就是在找宋仲武公子。” “陈大人,你该不会是把我当傻子吧?”庄景明充满不屑的说:“宋仲武已经年过三十,而你在找的明明就是少年。” 陈玄用眼睛注视着庄景明缓缓说道:“根据风月楼中宋仲武公子失踪的那间客房来看,我觉得他是自己失踪了,他并不是被人掳走的。而他作为渝州城身份最尊贵的人之一,却主动玩起了失踪,所以我相信他肯定有一些事情要办。我根据这一点展开调查,发现了一件非常蹊跷的事。 “何事?” “就在宋仲武公子失踪后没几天,渝州城中出现了一个非常可疑的人,那个人一直在寻找许多神秘失踪的少年,而我也是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紧随着他的脚步开始寻找起那些少年来。因为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宋仲武公子。” 陆瑾瑜忽然歪着脑袋看了陈玄一眼,不过很快就继续和碗中的饭展开斗争了。 庄景明似乎是不太相信,皱着眉说:“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去四处调查所谓的失踪少年的?” 陈玄没想到自己已经是看着他的眼睛在说话了,他竟然还是不太相信。反正是信口乱说的,干脆就再给他下一剂猛药。 陈玄果断的点了点头。“那时我只是有些怀疑,不过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宋仲武了。为了引出他,我特意的找了十来个年轻人,u看书.unsu.om 他不是要找什么以进渝州城做工为借口而随后失踪的那些年轻人吗?我给他便是,后来在城外的时候,他果然上当了。那个时候我便亲眼看到了他的脸,他就是宋仲武,可是他的武功非常好,我们没有打过他,最终还是被他给跑掉了。” 在说话的时候,陈玄已经将思路整理了一遍,从这个庄景明对此事如此紧张的样子上来看,他肯定和这件事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而且他今日已经发现了自己在找那些失踪的少年,就算他被自己的借口糊弄过去了,可是他一定会加强戒备的,这样一来那个蒙面人肯定会有危险。 虽然不知道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可是最起码和自己暂时的目的是一样的,且把他当成朋友来看吧。而自己今天的引蛇出洞的行为已经为蒙面人提前敲响了警钟,他的武功那么好,应该不会有被抓到的危险。 陈玄看着正在皱眉沉思的庄景明,火上浇油的说:“宋仲武公子调查的那个什么数十个少年神秘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四.弄巧成拙 一秒记住【】 庄景明并没有回答陈玄的问题,这已经不重要了。 对于他来说,如果宋仲武查到了自己头上的话,那么在这渝州城中,自己和宋仲武二者肯定不能共存了。如果宋仲武将此事完全声张出去,那么自己应该必死无疑。想要活命的话,恐怕只能让宋仲武死了。 没想到这陈玄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这才来到渝州城两天时间,就把宋仲武揪了出来。要是再让宋仲武这么查下去的话,说不定还就真让他给得手了。 既然他现在还没有露面,那就说明他现在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一切都还有补救的机会。要是等到他找到证据并且公之于众的话,一切就都晚了。 可是这个陈玄今日已经打草惊蛇,以后恐怕没有办法再将宋仲武轻而易举的引出来了。 满怀心事的庄景明将吃饱喝足的陈玄两人送走,在临走时他对陈玄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陈大人,千万别忘了你答应过宋伯文公子什么。” 陈玄马上点了点头,没想到宋伯文连这件事都告诉庄景明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看来此次渝州城之行简直是危机四伏。 出去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直和陈玄没什么肢体接触的陆瑾瑜此时却万分急切的拉着陈玄的胳膊往前走,似乎是要逃离这个庄景明的大宅院。 不对,陆瑾瑜也不像是会轻易害怕的人啊? 转过一个拐角之后,陆瑾瑜终于松开了陈玄的胳膊,并且万分紧张的朝着四周望了望。 “陈玄,你刚才和他说的关于那个蒙面男人的事是不是随口乱说的?” 陈玄笑着点了点头:“当然了,要是我不这么说的话,他肯定会怀疑到我们身上的。到底怎么了?” 陆瑾瑜却并没有笑,她郑重其事的说:“今天在打斗中,我扯下了那个蒙面男人脸上的布,虽然他马上就逃开了,可是我还是看到了一眼他的相貌。当时只是觉得有点眼熟而已,不过也没有细想,可是刚刚听你那么一说之后。我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个人了,就是在阳县张贴的那些告示上,那个蒙面男人真的是宋仲武。” 陈玄实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峰回路转,自己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竟然成了真。 难怪他要一直蒙着面,因为他是城主府的二公子,太多人认识他了,难怪连陆瑾瑜都打不过他,他可是城中三千守兵的首领,身手自然不俗。 可是他为什么要玩失踪,并且一个人独自调查此事呢?仗着自己的身份调查起来应该要更方便一些。 但是他还是故意神秘失踪了,宁肯麻烦一些,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调查这件事。 回到尔虞我诈的城主府后,既然自己已经阴差阳错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庄景明,也就没有瞒着宋伯文的必要了。当宋伯文知道这件事后,果然也沉默了起来。他同样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陈玄躺在床上,却完全睡不着,在黑暗中的他瞪大着眼睛。 既然宋仲武肯如此大费周章,那就说明他的身份在调查这件事上非但没有多大帮助,反而会成为负累。 这件少年失踪案和庄景明有关,和宋伯文也有关。但是现在宋伯文虽然是下一任的城主,可老城主宋仁依旧老当益壮,宋伯文远远没有达到在渝州城一手遮天的地步。 难道这件事和宋仁有关,甚至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宋仁。而宋仲武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此事的幕后主使,所以不得不隐去身份暗中调查。 可是一边是渝州城收保护费的恶霸,一边是做了几十年城主的宋仁。他们在渝州城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才对,为什么会通过少年失踪案联系在一起呢? 他一个堂堂城主大人,要那么多体型瘦弱的少年做什么?而且结合张国祯的目的可以做出他有预谋造反的推测。一个要造反的人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都非常缺少人手,可那也是缺少青壮年,要一些还没有成年的孩子能做什么? 先不去想那么多,光是确定下来真正要面对的敌人是城主宋仁与恶霸庄景明之后,陈玄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用记忆深处的一句话来说,他算是把黑白两道都惹了。 满怀心事的睡了一宿之后,陈玄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睡眼朦胧的陈玄打开门,发现原来是昨日的那个姑娘小玉。 “陈大人,您还没睡醒吗?”小玉柳眉微蹙,捂着嘴吃惊的看着眼睛完全睁不开的陈玄。 完全不修边幅的陈玄回之一个浅笑,“你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陈大人,您昨日不是让我回忆二公子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吗,我想起来了,他失踪的那几天的确有些反常。 陈玄虽然昨日已经个宋仲武打过照面了,可是他总是蒙着脸,而且也没有和他说上话。 现在听到小玉这么说之后,马上便来了兴致。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陈玄看到这小姑娘又犹豫了起来,便催促道。 “陈大人,其实我家二公子之前并不怎么 ^0^一秒记住【】 去酒楼的,尤其是风月楼那种地方,可是应该是在一个月之前吧,他开始频繁的在外面过夜,我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他,他都说是去风月楼了。而且一直到他失踪的那天,他一直都是在风月楼中休息的。我当时还以为他喜欢上了风月楼中的某个姑娘,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这件事应该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陈玄突然之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uu看书 .uukansh 那天张硕说过,凡是经常去风月楼的贵客,都是特意给他们留了房间的。那么宋仲武应该每次都去的是那间客房。 而少年失踪案的幕后主使如果真的是宋仁的话,只要他不想让宋仲武知道这件事,宋仲武肯定是没有什么机会知道的。 然而宋仲武还是知道了,陈玄有理由相信他就是通过那间客房知道这件事的。 毕竟自己昨日已经去过现场,那间客房的隔音实在是太差了,他在偶然之间听到了隔壁房间的传来的说话声,为了能够听清楚,所以他干脆在风月楼中住了下来,时间长了,他终于断断续续的将事情听了个大概。加上他自己的调查之后,宋仲武便做出了判断,所以他才走了现在这样一条路。 而风月楼中的贵客的房间都是不变的,那么住在宋仲武隔壁的客人应该就是宋城主或者庄景明的人了。 “小玉,你说的这个还挺有用的,不过你不要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五.恐吓 一秒记住【】 陈玄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宋伯文已经暗示过自己了,他不想要宋仲武活下去,更不想让宋仲武回来,那么自己按照已知的线索继续查下去的话,宋仲武肯定会浮出水面的。而且这件事也触到了庄景明的霉头。 但是对于陈玄个人而言,他肯定不会对于几十甚至上百少年的失踪而置之不理。 最大的矛盾还是在于宋仁身上,他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此案的幕后黑手,而他也是最想找到宋仲武的那一个人。当自己将宋仲武找到之后,少年失踪案也随之瞒不下去了。 至于结果如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陈玄还是有底牌的,如果宋仁这老家伙真的想要对他下黑手的话,他不介意将这事渲染夸大之后告诉张国祯,继而与张国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风月楼二楼的一间房里,一个络腮胡男子正哼着小曲喝着酒。 当房间门被推开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来给他送酒的呢,所以并没有回头去看。 但是片刻之后,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猛然回头之后,他发现竟然是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进来。 “你…” 络腮胡刚准备破口大骂,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人神神秘秘的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小点声说话,难道你不知道这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差吗?” 络腮胡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那又怎样,难道你小子是嫌爷爷吵到你了?” 听到他口吐脏话,陈玄毫不客气的一把抓住络腮胡的头发,阴恻恻说:“你倒是没有吵到我,但是你忘了隔壁之前住着的是谁吗? 络腮胡刚想反抗,不过听到陈玄的话后便冷静下来。他当然知道隔壁住着的是谁了,但是宋仲武不是早就在半个多月前就失踪了吗?而且他的身份虽然尊贵,就在失踪之后便马上有城主府的人来问过话了。原本以为这事已经算是过去,和自己再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现在怎么又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找错人了,那件事和我没关系。” 听到他不再出口骂人,陈玄便松开了他的头发,有些嫌弃的在桌布上蹭了蹭自己的手。 “我是谁不重要,可是我没有找错人,宋仲武公子失踪的那件事怎么会和你没关系呢?要不是你,宋二公子根本就不会失踪。” 络腮胡脸色巨变,这么大的一桩罪名他怎么承受的起? “这位大人说笑了吧,宋公子的失踪和小人会有什么关系?我虽然住在二公子的隔壁,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在风月楼中打扰过二公子,您可不能随意污人清白啊。” 陈玄直接坐在了络腮胡的对面,反正刚才已经和外面的人吩咐过来,不允许任何人进房间中来。 “好,你说你是清白的,我便仔细和你说道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把宋仲武公子弄失踪的。” 陈玄看到络腮胡好奇的眼神,心中难免一乐,看来这家伙已经准备好往坑里跳了。 那自己便再帮他一把吧。 “想必你也知道,宋仲武公子统领三千守卫军,职责就是维护渝州城的秩序,他性格直爽,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尤其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一个月前的一次偶然机会,宋公子住到隔壁房间,他大概只是想睡一会,可是在这间房中和朋友吃喝玩乐的你却大肆喧哗,吵得宋公子无法入眠。宋公子便想提醒你们小声一点,不过他却听到了一些不应该听到的声音,也就是从你口中说出的某些话。 络腮胡的脸色变了变,努力回忆他当时到底说了什么,可是他现在连陈玄说的到底是哪天都不清楚,给别提他说过的话了。 陈玄接着帮他回忆道:“你们以帮助渝州城内的商贩招工为由,用非常少的定金从附近的村子里骗了许多年轻人进城。宋公子当日听到的大概就是这些,不过他却对这些事情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因为你当时喝醉了酒,话却说的很清楚,那些人是被你骗来的。 然后宋公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不回城主府去住了,他每天都住在你的隔壁,而你也基本上每天都要来这里喝花酒。 在你喝的七荤八素的时候,那些原本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便成了谈资,你们将那些骗来的年轻人送到了某个地方去,他们便九死一生或者十死无生。附近的村庄骗了个遍,你们的人又去更远一些的地方完成你们肮脏的勾当,也许是你在吹牛,也许是事实。宋公子听到你们竟然已经骗了上百人,而且没有多少个活口了。 就在宋公子信以为真,想要收拾你的时候,你说出了一个更大的秘密。你是在为庄景明做事的,那些年轻人也都是他要的。你的朋友也许问了庄景明要那么多年轻人做什么,他不信你说的这些话,认为你只不过是在吹牛而已。而你为了证实你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便说出了你自己的臆测,宋公子失踪的那一天,你亲口说出了庄景明只不过是在为别人办事而已,而幕后真正的主人就是我们渝州城权力最大的那个人,也就是老城主宋仁。 ^0^一秒记住【】 陈玄看着络腮胡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说道:“是不是觉得不敢相信?但是你当时说话时的口气毋庸置疑,所以宋公子信了有七八分,如果没有牵扯到宋城主,宋公子大概直接动手抓人了,可是现在牵扯到了那个他最信赖的父亲,他觉得必须将此事调查清楚,可是该怎么调查呢?总不能直接去问宋老城主吧?宋公子没有办法,便玩了这么一出失踪的把戏,他现在正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情。你不但让宋公子失踪,而且还将你的老大庄景明出卖了,甚至还诬陷了德高望重的老城主宋仁一把。 络腮胡猛地站了起来,语气凶狠的说:“你在撒谎,那些话根本就不是我说的。” 这种事当然不能承认,如果真的被外人知道了的话,自己八成是没有活路了。 陈玄依旧万分悠闲的坐着,全然不顾这个满脸涨红的络腮胡男人,他轻飘飘的说道:“有些事情你到底说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当然我也清楚。而有些话是你在喝醉之后说的,也许你在酒醒之后便忘了,但是我却还替你记着的,因为那时候我就住在你的隔壁,u看书 ww..c那些话我全都听到了。 “不可能,这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辞而已,你说听到了就听到了?你没有证据。” 陈玄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不知悔改啊,我没有证据?我不但有证据,而且还是可以让你心服口服的证据。我说的所有事情都有宋仲武公子可以证明,他并不是被人掳走了,所以他现在很安全,虽然他现在没有出现,但他总会出现的,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络腮胡浑身的力气仿佛是被人抽干,陈玄所说的这些有一部分的确是真的,而且他当时的确在这里和别人说过。至于还有一部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是喝多了记不太清楚吧。 他身子一软便坐了下来,谁知却没有坐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陈玄有些怜悯的低头看着他说:“如果还不相信的话,那你就去城中的各大商铺看看吧,已经有庄景明的人在那里守着了,就是为了防止宋仲武公子出现,我想那些人你应该都认识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六.拉拢 一秒记住【】 络腮胡的脸色变了又变,他虽然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却知道他所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如果宋仲武公子真的是因为听到了他在醉酒时无意说出的一些话而去暗中调查一些事情的话。要是让庄景明知道了消息是从自己口中泄露出去的,那么按照庄景明的脾气,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陈玄看着面无血色的络腮胡男人,柔声细语的说:“你怕不怕死?” 听到陈玄口中轻飘飘的说出了这个‘死’字,络腮胡再也忍不住了,他有些失控的抓住陈玄的衣服。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知道你怕死,当然每个人怕死,所以我才会来找你,我其实是来救你的。” 络腮胡松开了自己的双手,他无力的坐了下来,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 如果面前这个年轻男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都不用这个男人出去将此事告知给别人,只要宋仲武再次出现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跑不掉了。 陈玄趁热打铁的说: “其中一部分少年的失踪的确与你有关,可是你也只是在帮庄景明做事而已,你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刀罢了,也许像你这样的刀还有许多,可是毕竟宋仲武是从你这里知道此事的。你细想一下,即使你害怕庄景明的报复而不敢再一次当着宋仲武的面说出他才是主使,可你已经在不经意间说过一次了,就算庄景明在这渝州城里混的非常好,就算他和城主府的老城主也有关系,甚至他骗来的那些少年其实是宋仁要的,可是这件事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一旦宋仲武将这件事抬了上来,你觉得庄景明会怎么做?” “为了自保,也为了安抚渝州城周边的百姓,他们需要一个人将这口黑锅背下来,你说这口黑锅会轮到谁来背?” 络腮胡忽然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语气激动的说:“你不是说你是来救我的吗?也许你也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只要你能救我一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陈玄笑着说:“什么都行吗?那你先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吧,不弄清楚来龙去脉我怎么救你?” 络腮胡沉思了片刻,最终咬牙下定了决心。 “大概是两年前吧,从那时候开始,庄爷让我们去抓一些年轻男子回来,但是现在这太平世道,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人哪有这么容易?所以我们便假借带那些穷苦人家的半大孩子进城做工为借口,将他们骗到渝州城来。我那时候还以为庄爷只是要那些孩子打黑工而已,可是后来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村子里的人竟然开始来渝州城找他们的孩子。我没敢露面,便让其他人去问个清楚,原来是他们的孩子全都失踪了,自从来了渝州城之后,已经几个月没有任何音信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城主府的那些大老爷们也不管这件事,只是以城中从来没有人招那些孩子做工将他们搪塞过去。那些孩子的家里人以为渝州城只是我随口乱说的一个地方而已,便信了官府的话。 可是那件事我就是参与者,那些孩子的确是进了渝州城的,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而且庄爷的脾气太暴躁了,我们这些下面的人根本就不敢随便乱问。 我那时候还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那才只是个开始,后来每隔三四个月,庄爷都要我们再去骗些少年回渝州城来,所以我们便每次都去不同的地方故技重施,而且有城主府帮助我们隐瞒,所以我们每次都说的是要带他们来渝州城做工的,反正要是他们的家里人真的找来了,会有官府的人告诉他们这是一个骗局,渝州城没有来过那些少年。” 陈玄皱着眉头问道:“那你知道那些少年究竟去了哪里吗?还有你知道一共有多少少年被牵扯进来了吗?” “这两年下来,最少也有一百多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少年最终去了哪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失踪呢?我猜测他们应该是已经死了。” 陈玄忽然想到前几天在阳县外看到的那一队人,他马上问道:“最近庄景明是不是又要人了?” “你怎么知道?” 络腮胡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他似乎是什么都知道一样。而且这次是庄景明前几天才下的命令,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泄露出去。由于附近的村子几乎完全被他们祸害了一遍,现在已经不得不去非常远的地方寻找合适的人了。 络腮胡有些神秘的说:“而且这次很不一般,之前每次最多要十几二十个,可是这次竟然一口气要一百个人。” 陈玄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一百个的话,恐怕直接把一个村庄的年轻男子完全搜罗干净了。 而且他同时又确定了一件事,以那个庄景明的身份,就算真的是骗人来打黑工,也不可能一次性就要一百个。如果说原来陈玄是有些怀疑宋仁是幕后主使的话,那么现在应该可以确定了,庄景明就是在为宋仁办事的。 没想到在这个渝州城内,他将要面临的敌人那么多,而和他站在一条阵线的,恐怕只有现在束手束脚的张国祯了。 至于那个宋仲武 ^0^一秒记住【】 ,陈玄不知道在他查清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真的是他的父亲之后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陈玄现在手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线索,u看书.uuanshuc 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络腮胡男人知道的足够多了,而且前提是他肯毫无保留的交代他知道的所有事。 “你想要活下去的话,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除非扳倒庄景明,你才有一线生机。” “什么?”络腮胡大惊失色,就凭他怎么可能扳倒在渝州城呼风唤雨这么多年的庄景明呢? 陈玄苦口婆心的说:“你首先要知道,现在你面临的最大危险不是庄景明要你死,如果他手里有决定权的话,你去求他饶你一命或许还有用。渝州城做主的不是他而是宋仁,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宋仁可以继续愚弄城中的百姓,可是事实就在那里,你说了那些话,附近的村子里也的确有人失踪了。宋仲武肯定会查到什么东西出来的,到时候就算宋仁有心包庇庄景明,可是他得给百姓一个交代,庄景明为了活命,肯定会把你推出去的。但是你又凭什么替他去死呢?这一切都是他让你们这些手下人做的,到头来却死的是你们,难道他庄景明的命就金贵,你们都可以死,唯独他不能死?”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七.线索 一秒记住【】 络腮胡的眼睛亮了几分,他说的对,凭什么自己要替别人受过?自己说到底只不过是他人的手中刀而已。 “先生,你的意思是要我作证,向城主大人举报庄景明吗?” 陈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你还没明白吗?这件事其实和城主府有莫大的关联,要不然宋仲武也不需要玩失踪的把戏了。他这么做就是因为城主府二公子的身份对他调查此事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试想一下,如果仅仅是庄景明而已,统领三千城中守卫的宋仲武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吗?” “既然这次庄景明要足足一百个人,我想你们总不可能是每骗到十来个就给庄景明送过去吧?”陈玄话音刚落,他敏锐的注意到这个络腮胡的眼神有些惊慌,心中暗道有门。 “到了这个时候,你也不用再抱有什么幻想了,说吧,你们把骗来的那些少年暂时留在什么地方?” 络腮胡此时看向陈玄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他完全无法想象陈玄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线索的。 由于附近的村子全都被祸害了一遍,所以这次必须得去非常偏远的村庄找人。的确如陈玄所说,他们是有一个地方作为暂时的中转地点的。 但是一旦把这个地方告诉给陈玄的话,对于他来说就没有任何退路了,必须得一条道走到黑。 陈玄知道这个络腮胡此时正纠结的厉害,也就没有再用言语刺激他,让他自己在一旁权衡利弊。 “南岭村,出了渝州城之后一直往南走,走过那一片山路之后,那里有一个非常小的村子,就叫做南岭村。那里非常贫困,所以在收了我们的一些钱财之后,便非常的顺从我们,现在已经有四十二个被骗来的少年在那里了,等到凑够一百人之时,就会有我们的人带他们回渝州城。如果你真的想要借此扳倒庄景明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等那些人到了庄景明的手中之后再说。” 陈玄点了点头:“你知道这事说出去有什么后果吧?我是阳县的县令,而且是应城主宋仁之邀来到渝州城调查宋仲武的下落的,如果你把这件事说出去了,我大概是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的,但是你可就不好说了。” 络腮胡马上应承道:“您放心吧,我既然选择把这件事告诉您,就已经可以摆明我的立场了。” “我相信你,你就当我从来没有找过你好了,一切如常,庄景明如果有什么吩咐的话,你照做便是,也不要想着主动联系我,要是我有什么事的话会来找你的。” 陈玄离开风月楼之后,和陆瑾瑜来到了一处安静之地。 心中默念着南岭村三个字,络腮胡说的虽然有些道理,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静默,等到那一百个人进了渝州城之后再采取动作。 可是他现在身边只有陆瑾瑜一人,如果想要这么做的话,就必须把阳县的捕快找来帮忙。而且即使那样也不能保证那些少年的安全。算了,还是先要保证南岭村那些人的安全。说不定等他们落入虎口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瑾瑜,我们分头行动吧,虽然昨晚我说的那些话算是暂时把庄景明糊弄住了,可是他也不一定会完全相信的。你帮我去一趟南岭村。” “南岭村?” “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咱们上次在阳县城外见到的那十来个少年现在应该就在南岭村。你先去踩个点吧,看看那里有多少人,如果看守的人不多的话,你回阳县找李修远,让他挑几个信得过的弟兄过来帮忙,我已经问清楚了,后续应该还会有一些被骗来的少年送过去的,你们在他们将人凑齐了想要送进渝州城的时候就动手,救下那些孩子。记住,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好,这些我都记下了,那你呢?” 陈玄有些无奈的说:“背后的主使是庄景明和宋仁,我还得在城里应付他们,而且想要对付他们的话,就必须借我老师的力量,他虽然暂时被困于城内,可是毕竟有曾经教导过天子的身份摆在那里。” 陆瑾瑜面色凝重的看着陈玄,看样子相对于陈玄交代给自己的那些事,他在这渝州城中的处境才会更加危险。 陈玄似乎是知道陆瑾瑜心中所想,笑着宽慰道:“放心吧,有张国祯老先生在,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就算他们知道我在调查的这些事,大不了我到时候躲到张府去,我就不信城主府的人该冲进张府来杀我?” 陈玄的话虽然说的很轻松,可是陆瑾瑜的担忧却并没有减少几分,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最糟糕的那一步,那么陈玄是生是死岂不是别人一句话的事? 陆瑾瑜起身离开之后,陈玄却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他刚刚的话骗骗心大的陆瑾瑜还可以。但是他自己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宋仁都敢名目张胆的把张国祯软禁在渝州城,自己这个小县令又算得上什么? 只不过陈玄也不太相信张国祯会在没有任何底牌的情况下就孤身来到渝州城涉险。u看书 uuashu.co 渝州城外,一个浑身笼罩在破布中的男子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今日阳光正好,他却用一块灰色的布蒙住了脸,而且他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已经 ^0^一秒记住【】 很久没有换过了,路过他附近的人竟然隐隐闻到一股臭味。所以每个人都下意识的躲远了一些,全都将他当成了一切乞丐,不过奇怪的是在这种来往之人如此稀少的地方,能讨到饭吗?所以他大概不仅仅是一个乞丐,更是一个脑子有些问题的乞丐。 当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出了渝州城路过此地之后,这个原本半躺在地上的乞丐忽然站起身来,远远的跟在那名女子身后,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打算。 而那名女子同样非常机警,她很快就察觉到了身后跟着的乞丐,所以她的脚下加快了步伐,此处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乞丐模样的蒙面男子也不再刻意掩藏自己的行踪,似乎是生怕跟丢了这名女子似的,半跑着追了上去。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八.护身符 一秒记住【】 “宋公子,你觉得那个县令陈玄真的可以信得过吗?虽然他昨晚说是为了找到你二弟才故意去询问那件事的,但是我怎么就不太相信呢?平常我们都刻意瞒着你二弟,那老实疙瘩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根本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开窍了呢?” 宋伯文若有所思的看着庄景明,深吸了一口气说:“此事的确有些蹊跷,可是陈玄说的也有一些道理。我二弟的武功实在厉害,这些年就像是一个武痴一样,若说有人可以在悄无声息的条件下掳走他,我是完全不敢相信的。所以我觉得陈玄说我二弟是自己故意消失这是事实,可是他究竟为什么故意消失呢?” 庄景明憨笑几声,开着玩笑说:“这个陈玄总给人一种城府很深的感觉,让我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坦,就像是当年第一次和你打交道一样,要不是这些年我们之间完全知根知底了,我还真不敢完全相信你呢。” 宋伯文轻轻的挥动手中的折扇,并没有把庄景明的话放在心上。 “你在渝州城可以屹立多年不倒,说明你在看人这方面还是非常准的,我的确吃不透这个陈玄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怀疑他的话,就派人暗中跟进一下吧,虽说这渝州城中是我们说的算,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多留点心眼总是好的。” 庄景明重重的点了点头,阴沉着一张脸说道:“那就让我来看看这陈玄陈大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吧。” 宋伯文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把手中的折扇收了起来:“对了,我爹要的那些货怎么样了?” “唉,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必须得去远一些的地方了,估计还得几天才能凑齐。” 宋伯文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并不吃惊,要是已经凑齐了的话,庄景明肯定已经把人给他送过来了。 张府之中,陈玄与张国祯师徒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着客套话,忽然张国祯捂住了自己的头坐了下来。 “老师这是怎么了?”陈玄有些紧张的问道。 “人老了身体的毛病就多了,我这头痛病应该是又犯了。” 周围的几个张府的仆人马上凑了过来,想要将张国祯扶到房内去休息。 陈玄拦住了他们。 “我扶老师回房吧,顺便给老师把把脉。” 两人进了房间随手关上门之后,张国祯的脸色马上舒展了许多,他面色凝重的说:“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陈玄点了点头:“老师,我先问您一个问题吧,您到渝州城的真正目的是不是为了调查城主宋仁意图谋反的证据?” 张国祯的脸色大变,他僵着脸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师,您不用再瞒着我了,如果不是这件事,您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要是宋仁没有这个图谋的话,他又怎么可能敢冒着天大的风险将你困在这渝州城?” 张国祯有些无力的坐了下来,看来也不需要在解释什么了。 陈玄接着说道:“我的确查到了一些线索,而且事关重大。您所说的有许多少年失踪的事的确是真的,这件事是庄景明手下的人在做,而且幕后的主使是城主宋仁。” “你怎么知道?”张国祯脸上带着诧异,陈玄才来到渝州城如此短暂的时间,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他的确也曾往宋仁的身上怀疑过,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线索,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我不但知道这些,我还知道宋仁要这么多少年应该就是与您来渝州城的那个真正的目的有关,因为他这次竟然直接要庄景明帮他抓一百个人,我推测他既然需要如此多的人力,而且凡是被他抓去的人全都失踪了,除非他是在打造军械,要不然不可能会是现在这幅局面。” “军械?”张国祯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说的倒还真的有几分可能,渝州城外有好几座铁矿。要是他是用这几座铁矿的一部分产出打造刀剑铠甲的话,的确需要许多人力,而且这些人是绝对不被允许活着走出来的。” 张国祯这几年来犹如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他在京城中偶然得知渝州城与祁王之间存在非常密切的来往,便怀着一腔热血来到此地。他前几年广收门徒便是打着与城中权贵打好关系的算盘,可是也许是有了宋仁的授意,他能够收到的学生大都是贫困子弟,陈玄在他的学生中都算是家世不错的了。 而此时陈玄的出现无疑于给他指明了方向。他现在在渝州城中孤立无援,就算陈玄是宋仁派来的细作他也认命了,要是陈玄所说的都是事实的话,那么顺着陈玄说的这些查下去,说不定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 “陈玄,既然你已经猜测到了我的目的,那么你应该也知道只要你与我走的过近,宋仁肯定会怀疑你的。” 陈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国祯接着说道:“可你今天还是来找我了,那就说明你的确是非常需要我的帮助了对吗?” 陈玄笑着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师,我已经查到了,就在距离渝州城不太远的南岭村,那里就有庄景明 ^0^一秒记住【】 最近骗来的四十多个少年,他是准备凑够一百个后再送给宋仁的,我已经让瑾瑜去找我们阳县的捕快帮忙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人应该可以救出那些人。但是怕就怕宋仁会牵扯进来,如果他横插一脚的话,渝州城的三千守兵我根本没有办法应付,所以我想问问老师您还有没有什么底牌?” 话刚说完,陈玄忽然对着门外冷喝一声:“谁在外面?” 门被轻轻推开,唐立端着一个瓷碗面色尴尬的走了进来。 “我给老师熬了参汤,可是在门外的时候听到你们正在谈话,便没有打扰你们。” 张国祯示意唐立把参汤放下之后,便让他出去了。 “你去外面看看,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房间。” 唐立走后,张国祯看着眉头微皱的陈玄说:“在想什么?” “老师,唐立真的完全信得过吗?” 张国祯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放心吧,他跟了我这么多年,当然是信得过的人了。” 对于陈玄如此谨小慎微,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他们现在做的事如果多一个人知道,那就多了一份危险。 张国祯从自己腰间拿出了一个护身符出来。小心翼翼的将之递给了陈玄。 “如今我出不了渝州城,这东西我也用不上了,而且我也不敢把这东西交给别人。在距离渝州城不远的定军山上,屯兵于此处的蒙将军是个完全可以信得过的人,这个里面装着的就是信物,只要蒙将军看到这里面的东西,他就会明白的。但是你要注意一点,这个蒙将军表面上其实是亲近祁王,也就是亲近宋仁的,所以除非你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否则绝对不可以轻易去找蒙将军。要不然他们之间过早就水火不两立的话,打草惊蛇的宋仁肯定会把自己的尾巴收起来的,你必须得保证一击必中。” 出了张府之后,陈玄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护身符,他能够感觉到那里面有一块非常坚硬的金属,心中顿时有了许多底气。 只不过没走几步,黄昏下的陈玄便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u看书 ww.uuka “瑾瑜?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瑾瑜此时灰头土脸的,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风采。她苦着脸说:“那个蒙面人盯上我了,我刚一出城他就紧紧的跟着我,你也没说今天交代我的那件事可不可以告诉他,所以我想摆脱他来着,就和他打了一架。” “没打过?” “对,那家伙武功太高了,其实是我轻敌了,要是让我好好准备准备,说不定可以打败他的。” 陈玄笑了笑说道:“那他说没说他想干什么?” “反正他问了我很多问题,不过我一直都是一问三不知的,他大概知道了咱们两个当中是你说了算,就让我来带你去见他。” 陈玄无所谓的说:“没事,既然你没打过他,那咱们就不和他打了,等我给他先洗洗脑再说。”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九.洗脑 一秒记住【】 陆瑾瑜回来带话,那个蒙面男子也就是消失了大半个月的宋仲武此时就在城外等着陈玄。 索性今晚就不回城主府了,打定主意的陈玄便出了城,不过在出城检查的时候陈玄让城门口的官兵帮他带话给城主府,就说他有了一些关于宋仲武的线索。 陈玄这么说的目的当然不是真的要将宋仲武的下落告知宋仁,说不定宋仲武还会成为一个援手。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他们怀疑自己目前的行动而已。 刚出城没多久,陈玄与陆瑾瑜正并排走在路上,当路过一个拐角时,一把刀忽然架在了陈玄的脖子上,要不是陈玄的反应够快及时停住了脚,说不定直接就被这一刀夺去性命。 说起来这还是陈玄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觉得距离死亡如此的近,他的额头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些许冷汗。 陆瑾瑜脸色大变,可是碍于陈玄的生死握在这个蒙面人的手中,一时间根本无法动手。 “你放开他,有本事我们再重新打过,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读书人算什么好汉?”陆瑾瑜厉声喝道。 但是宋仲武并没有理会陆瑾瑜的话,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陈玄的身上。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阳县县令陈玄,城主宋仁邀请我来帮忙调查城主府二公子的下落。不过也不枉我几日以来的辛苦,现在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宋仲武公子。” 听到陈玄的话,宋仲武手中的刀非但没有拿下来,反而更贴近了陈玄的脖子几分。 陆瑾瑜心头一紧,可是又想起了此人的武功太高,她恐怕没有在宋仲武手底下救出陈玄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陈玄一本正经道:“二公子,我不但知道你的身份,我更知道你为什么要失踪,而且我还知道更多你一直想知道,却暂时还不知道的事情,还是把刀先拿下来吧,万一伤了我的性命,谁来为你解惑?” 但是宋仲武显然不傻,他知道身旁的那名高挑女子的身手,要是真的将陈玄放开,他和那名女子之间恐怕又是少不了一场辛苦打斗。 “我凭什么相信你?” 陈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现在已经有一百多人失踪,那些人全都被你父亲抓到军械所中打造兵器去了,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那些人会失踪?我不妨直说了,因为这个军械所应该是处于你完全不知道的暗处,而你的父亲意图谋反,既然是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当然不能让那些参与其中的人活着离开了。” 果然,在陈玄说完之后,宋仲武手中的刀无力的落了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他的确是因为听到了有人说那些少年的失踪与他的父亲宋仁有关,所以他才会暗中调查此事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已经过了大半个月,竟然是毫无所得。 他唯一查到的线索就是上次这一男一女给他布的那个局,所以他才会盯上这两个人的。 宋仲武最多只是觉得他的父亲在谋取私利,再怎么也想不到会和谋反扯上关系。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辞?”宋仲武冷静了下来,他好歹之前也是渝州城三千守兵的统领,还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的。相比于这个只见了一两次的年轻人,他更愿意相信那个看着他长大的父亲。 “宋公子,你既然故意失踪了这么久,那就说明你的潜意识里是不相信你的父亲的。你怀疑的确是他害了那些失踪的少年,所以才会选择在背地里调查。而我也只不过给你说了这件少年失踪案背后隐藏的事情而已。 你从小在渝州城长大,自然是要比我更了解这里的,你不妨试想一下,在渝州城中会有哪个地方需要上百个年轻人?并且会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你最近应该也在城中调查的差不多了吧?是不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 陈玄看着宋仲武满脸的胡茬,接着说道:“我也不怕告诉你,关于你父亲意图谋反这件事,其实并不是我的一面之辞,可是因为我还信不过你,所以我暂时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摆在你面前的应该只剩下两条路了,你的兄长宋伯文非常明显的向我暗示过,他想要你死。你如果继续查下去的话,除非将这一切查个真相大白并且公之于众,否则你必死无疑。如果你想要回去,放弃调查这件事的话,也许你的父亲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老城主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只要宋伯文当上了城主,他还是不会放过你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旦你的父亲真的谋反了,你们宋家大概就真的完了。” 宋仲武有气无力的坐在了地上,他现在已经相信了这个年轻人所说的一些话了。他和大哥宋伯文向来不和,而自己失踪之后,除了最开始的几天是他的父亲亲自带人搜寻,所以比较仔细一些。而最近这一段时间,由于是宋伯文负责搜查他的下落,现在渝州城中甚至已经没有人在找他了,仿佛将他遗忘了一样。他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他更知道只要以后宋伯文真的当上了城主,自己的下场可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此时天色已经逐 ^0^一秒记住【】 渐变暗,陈玄同样席地而坐,对着宋仲武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宋公子也不必如此绝望,从目前来看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当然,我是说你还有一线生机。就算你的父亲没有谋反的意图,u看书 .us. 他的手中已经有了上百条无辜人命,他必须得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你大哥宋伯文以及庄景明也全都参与其中。他们也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宋仲武忽然灵光一闪,他满怀希冀的说:“不,那些人也不一定就已经死了,他们只是失踪了而已,说不定还尚在人世,毕竟还没有找到尸体啊。” 陈玄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语气清冷的说:“那些人的确是死了,要不然你的父亲这次也不可能要庄景明再次帮他抓一百人过来。” 宋仲武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这怎么可能,我父亲他为什么还要继续抓人?” 一旁的陆瑾瑜看向宋仲武的眼神有几分怜悯,她能够看出此时宋仲武内心的挣扎。 “的确是这样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附近有一个村子叫做南岭村,那里现在便有四十多个被庄景明的手下拐骗过来的年轻人,只要凑齐了一百人,庄景明便会把他们带到渝州城中来送死。”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中转点 一秒记住【】 宋伯文的手中此时正拿着一封信,他的脸色无比难看,要是再晚几步,说不定还真的让那个家伙把事情给搞砸了。 而宋叔礼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就在前不久,他的大哥和那个庄景明带着他去了一个地方,他从来没有想过渝州城中竟然还会有如此黑暗恐怖的地方。他活了这几十年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那么多的尸骨。 “大哥,那些尸骨积攒了有多少年?怎么会那么多?” 宋伯文冷笑一声:“多少年?也就不过最近一两年而已。” 宋树立浑身麻木的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哥,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去了。” “叔礼?” 宋伯文冲着那道背影喊了几声,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真是个废物。”宋伯文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庄景明无奈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漠不关心的说:“我就知道三公子肯定会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的,不过也不打紧,想必他慢慢就会习惯的。” 宋伯文长叹一口气,“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老三虽然胆子小了点,可是却是个信得过的人。你先看看这封信再说吧。” 庄景明有些纳闷的接过这封信,信上的字不多,他很快就看完了。 庄景明万分气恼的一把将这封信拍在了桌子上,恶狠狠的说:“我早就说了这小子城府深得很,差点就让这小子把事情给搞砸了,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既然他想死,那我就送他死好了。” “宋公子,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城主?毕竟这陈玄是个县令,还是让老城主处置他比较好。” 宋伯文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我父亲最近操劳过度,府中的事都交由我打理了,而且我之前暗示过陈玄,我不想让老二活着回来。如果把他交给我父亲处置的话,他万一将这事抖了出去,我可就要倒霉了。所以还是我来亲自处理掉他吧,既然是我错信了他,那也该是让我解决掉他。” 庄景明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仿佛他们口中所说的并不是一条人命,而仅仅是草芥一般。 “天机不可泄露,你且等着看我的手段吧” 城外。 宋仲武独自一人走在前面,他是知道这个南岭村的,原本打算这一两天就去南岭村看看的,可是凑巧在渝州城遇见了给他布局的陈玄二人,便暂时耽搁了。没想到现在从陈玄的口中得到消息,那个南岭村竟然是庄景明的一个中转点。恰好现在天已经黑了,他便急不可待的现在就要去南岭村探查探查。 而陈玄和陆瑾瑜就跟在宋仲武的后面,正好他知道南岭村在哪,便不用再四处去打听了。 陆瑾瑜有些纳闷的说:“陈玄,你怎么直接把南岭村的事告诉他了?万一他想使坏的话怎么办?” 由于打了两次都是以极其微小的劣势败给了宋仲武,所以陆瑾瑜觉得非常不甘心,看向宋仲武的目光也带了些许偏见。 陈玄压着嗓子低声说道:“这宋仲武看起来不像是坏人,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信他,而且他的武功很好,可以帮助我们保护南岭村那些少年的安全。” “可是他毕竟是宋仁的儿子啊,咱么现在所做的不正好是在和宋仁作对吗?万一南岭村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有许多被骗来的少年在那里,到时候他反将咱们一军怎么办?” 宋仲武虽然独自走在前面,其实距离陈玄两人却并不远,加上现在四周万分寂静,所以宋仲武将陆瑾瑜对他的臆测听的一清二楚,他不由的冷哼一声,却因为自己的身份尴尬,并没有出言解释什么。 他知道这名女子对于败在自己的手上有些耿耿于怀。而且他已经非常感激陈玄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如此信任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了。 陈玄笑着说道:“虽然以后他会不会与宋仁为敌我不确定,但是就凭他肯暗中调查此事大半个月,我相信他不会故意害南岭村的那些少年的。” 当他们到达了南岭村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个村庄里竟是漆黑一片,要不是宋仲武的示意,陈玄和陆瑾瑜两人恐怕会在不经意间直接闯进村子里去。 陆瑾瑜小声说道:“这里一片漆黑,看样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庄啊,会不会是搞错了?” 宋仲武的身上虽然依旧穿着他的那身破烂衣服,不过蒙在脸上的布早就笨扯了下来,他面色凝重的说道:“不对,如果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庄的话,肯定会有些许灯火的,现在还远没有到村民们完全睡觉的时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先进村子里去看看。” 陈玄好心的提醒道:“如果这里真的有猫腻的话,肯定会有一些庄景明的手下守在这里,那些人十有八九是认识你的,你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宋仲武的脸上涌现出一些狠戾,他凶狠的说:“你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让认出我的人活下来的。” 陈玄与陆瑾瑜靠在一个土坑之中,看着天上的月亮,陈玄说道:“ ^0^一秒记住【】 等宋仲武带消息回来之后,你就直接回阳县一趟。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里最终将会凑齐一百个被骗来的少年。我们要在虎口夺食,将这些少年全都送回去的话,那就需要大量的人手,你让李修远带人来帮忙。 陆瑾瑜点了点头,同意了陈玄的安排,不过她也没有再问陈玄他自己怎么办。想来以他的本事,应该是可以应付渝州城内发生的一切的。 许久之后,两人终于听到了些许动静。 宋仲武的身影重新出现了。uu看书 .ukanshu.cm 他面色沉重的对陈玄点了点头,:“你说的果然是真的,人就在村头的祠堂里,而且那些人的身上并没有被绑起来,想必是被欺骗了。 这是陈玄意料之中的事,如果庄景明的那些手下现在就和被骗来的少年们撕破脸皮的话,后面的风险太大了。 “有没有人发现你? “放心吧,我非常小心,根本就没有惊动他们任何一个人,而且我仔细观察了,大概只有十个庄景明的人,我和你身旁的这位姑娘一起动手的话,肯定可以非常轻松的制服他们,救出那些少年们的。 陈玄摇了摇头说道:“不,后面还会有其他被骗来的人过来这里的,我觉得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你先留在这里守着,只要他们没有将那些少年往渝州城送,你就先别急着露面,到明天后半天的时候,会有阳县的一些捕快过来的,到时候你们在一起动手,控制住这个村子。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一.手段 一秒记住【】 三人分头行动,陆瑾瑜连夜回了阳县找帮手,陈玄对于陆瑾瑜的身手自然是非常放心的,而宋仲武的坚韧犹出乎陈玄的意料,他表示自己将会死守在这里等阳县中的帮手过来的。 虽然宋仲武是渝州城三千守兵的首领,可是据他所说,那些人根本是指望不上的。在那些人面前,他的话远远没有下一任城主宋伯文的话好使一些,这也是为什么他失踪之后,渝州城对于他的搜寻如此糊弄的原因。 而陈玄的手里倒是还有一张底牌的,可是张国祯已经交代了,这张底牌只能用一次,而且必须得在找到宋仁意图谋反的证据时才可以使用,所以陈玄此时独自回了渝州城。按照自己的猜测,渝州城暗地理应该是有一个军械所存在的,只有他能够找到那个军械所,便可以用张国祯给自己的底牌找到屯兵于定军山的蒙将军出手帮忙,那个军械所就是宋仁图谋不轨的证据。 可是就连宋仲武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他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更是势单力薄,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处于暗中的那个军械所则难于登天。 不过在回到渝州城,看到那扇紧闭的城门时,陈玄停住了脚步。现在他固然是进不去的,但是就算等到天亮之后,陈玄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急着进去。 宋仁经营这么多年,想要在渝州城里找到那个军械所几乎不可能。 但是他却可以从其他的途径入手,那些被骗来的少年是军械所的人力,只要找信得过的人潜伏到那些人中,便可以找到军械所,但是此举过于冒险,这有可能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而且还会让那些无辜的人陪葬。 那么渝州城附近的铁矿便是为军械所提供了物力支持,据说渝州城外有好几座铁矿的,只要找对了铁矿,顺藤摸瓜之下,肯定可以找到那个军械所的地点。 而只要找到了准确的位置,这对于宋仁来说便是甩不脱的铁证。到了那个时候便不用再担心什么打草惊蛇,拿着张国祯所给的信物去定军山找蒙将军出面解决此事便可。渝州城的三千守兵对于陈玄来说或许是最大的绊脚石,可是对于屯兵数万的蒙将军来说却完全不值一提。 思前想后之后,陈玄又摸黑回到了南岭村附近,他得等一个人。 风月楼内,就在宋仲武失踪的那间房隔壁,一个络腮胡男人在房间里坐卧不安。要是以前的话,这个时候他早就入睡了,可是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他也不敢贸然离开风月楼中,因为那个人说了要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的话,便会来这里找他。 这件事要是真的被那个人做成了的话,那么自己以后也不用在煎熬中做那种天怒人怨的事了,万一那个人失败了,也该是自己为之前造的孽付出代价。 可是只要还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没有人会甘愿放弃的。 天刚刚亮,络腮胡才睡下没多长时间,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了起来。 按照他平时的脾气,要是有人敢这样扰他清梦的话,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可是他现在却非常谨小慎微的亲自去开门了。 “张老板?你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 敲门的人正是风月楼的东家张硕,他虽然是风月楼的常客了,可是见到张硕的机会却并不多。 张硕有些疑惑的说:“刚才有一个人给了我这封信,他说让我转交给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但是却没有说那个人的名字,只是留下这封信之后便万分匆忙的离开了,我想了一下,这封信可能就是给你的吧。” 络腮胡马上从张硕的手中夺过了这封信,那个人并没有问自己的姓名,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这封信肯定就是给自己的。 将张硕打发走之后,络腮胡万分激动的拆开了这个关乎到他身家性命的信封。 不过在看完信中的内容之后,他的眉头却紧紧的皱在一起。 信应该就是那个人写来的,他在信中说他现在遇到了非常大的危险,而宋叔礼是信得过的人,倘若还想活命的话,便在收到这封信后立刻去找宋叔礼,将昨天早上自己告诉他的那些事再向宋叔礼转述一遍。现在情况万分紧急,只有宋叔礼可以帮助他们解围了。 络腮胡男子却陷入了沉思中,那个人是阳县的县令,看他的语气不俗,而且要对付的是和城主府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庄景明,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去求助宋家三公子呢? 但是除了那个人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件房内昨天发生过什么事了。 虽然他感觉到这封信可能会有问题,但是他最终还是决定搏一搏,万一这封信真的是那个人交代给自己的呢? 宋叔礼前脚刚出了城主府没多久,一个络腮胡男子便出现在了城主府门口。 络腮胡男子在门口处犹豫了许久,久到城主府的守卫都觉得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有问题了,可是看到他长相比较凶悍,所以并没有出手赶人离开。 就在络腮胡已经放弃了找宋叔礼的想法,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有一个从城主府中传出来的声音叫住了他。 然而叫住他 ^0^一秒记住【】 的这个人却并不是宋叔礼,而是宋家大公子宋伯文。 “宋公子,您叫小的有何事?”就算那封信是真的,可是那个人在信中说宋叔礼是信得过的,却并没有提及这个宋伯文。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此地。 宋伯文看着络腮胡的脸,片刻之后恍然大悟的说:“你是庄景明的人吧?” “对,小的是在为庄爷办事的。” 宋伯文点了点头道:“那你是来找我三弟的?” 络腮胡连忙摇头否认了这一点。uu看书 ww.uansh 他可不傻,这个宋伯文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和这种人打交道的话,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现在宋伯文没有张口让他离开,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宋伯文有些纳闷的小声嘀咕道:“那就奇怪了,我三弟临出门的时候还转告给我,他说等会儿会有一个庄景明的手下来府里找他,让我帮着带那个人去见他呢,难道真不是你要找我三弟?” 看样子宋伯文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了,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络腮胡男子马上问道:“请问三公子现在在哪里?小人的确是有要事找他。” 宋伯文回过身来笑呵呵的说:“没想到还真是你啊,你倒是还挺谨慎的。” 听到宋伯文的调侃,络腮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事关生死,他怎么可能不谨慎? “行吧,那你就跟我来,我三弟刚才有点急事出去了,现在我带你去见他吧。”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二.反攻 一秒记住【】 “宋公子,这里不是庄爷的宅子吗?”络腮胡越走越心惊,怎么看样子宋伯文是要带他去庄景明的府宅? “有什么不对吗?你不是帮庄景明办事的吗?怎么会如此的惊慌失措?”宋伯文玩味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双眼不带任何情感,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就算这个络腮胡再天真,现在也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逃跑。 可是他的背后却不知何时起出现了两个汉子,他以前见过这两个人的,和他同样的身份,也是在庄景明的手下当差的。 “两位兄弟,你们快回去和庄爷说一声,宋公子是来找他麻烦的。”情急之下,络腮胡随口胡诌道。 但是那两个人却纹丝不动,片刻之后反而向他拔出了刀。 再看一眼宋伯文毫不吃惊的表情,他此时终于完全相信那个人所说的了,宋府的人和庄景明根本就是同流合污的。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面如死灰的络腮胡被带到了庄府之内。 庄景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是狠狠的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之上,络腮胡男子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这个废物,难道宋仲武的失踪真的和你有关?”庄景明往他的脸上啐了一口。 在不输于官府的一顿大刑伺候之后,这个络腮胡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老实交代了。 两人也不再去管这个人络腮胡的死活,庄景明有些后怕的说:“没想到还真让你给猜中了,事情果然是从宋仲武隔壁房间住着的这个家伙口中泄露出去的,这次是我驭下不严,给宋公子添麻烦了。” 庄景明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弄清楚了事情的起因之后,他马上对宋伯文抱拳道歉。 对于宋伯文来说,现在正是拉拢人心的好时候,他非常大度的挥挥手:“无妨,现在事情还有补救的机会,总算是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刻。” 庄景明咒骂道:“没想到这个废物竟然连南岭村都告诉给了那个陈玄,也不知道南岭村那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他将你已经骗来的那四十多个人救出去,他空口无凭,我们也不用过于紧张。” 听到宋伯文的话,庄景明略微放下心来,只要不会威胁到他在渝州城的根基就好。 “宋公子,那要不要我带些人去南岭村看看情况如何了?要是遇见那个陈玄的话,顺便将他处理了。”庄景明的脸上涌上一股疯狂,他现在也顾不得陈玄的县令身份了,只想着尽快解决掉此人。 宋伯文摇头说道:“这已经不是我们的分内之事了,我先回去将这件事告诉父亲,我父亲的为人谨慎了一辈子,肯定会让人直接带着城中的守兵前去,一举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 陆瑾瑜向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她连夜赶回阳县,和李修远带着十名捕快赶到了南岭村。 南岭村的村长是一个花甲老人,现在这世道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他们这个小村庄一直过着靠天吃饭的日子,这些年来有太多的年轻人因为受不了这种苦日子而离开村子,他眼睁睁的看着村庄里的人越来越少。可是最近这一两年却来了一帮人,据说这些人是渝州城里的贵人,一来就给了他们村子里的村民们许多钱,条件就是要借用一些村子里的地方。 他作为村长自然而然的答应了这个要求,毕竟他们这个村子近些年别的不多,唯独空下来的房子不少。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睛完全看不明白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些和他孙子差不多大年纪的少年到村子里面暂住,而且每次还有几个壮汉在看守着这些少年。 要说这些少年是被劫持了,倒也不像是这么回事。因为那些少年虽然很少和村民们说话,但是看样子那些看守他们的人并没有威胁他们。 时间久了,老村长也就不关心这事了,他们这些贫苦的村民们有钱拿,而那些人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便由着他们去了。 可是这回,老村长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现在已经有四十多个不知来历的少年住了进来,而且据领头的那人说,后面还陆续不断的会有少年住进来的,由于地方不够用,所以干脆就让那些人住在了村头的大祠堂里。可是老人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地方会需要这么多年轻人,万一那十来个汉子怀了什么歹心的话,他岂不是也成了帮凶了?要是那些少年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们的家里人不得心疼死。 今天一大早,村里的一些妇人便给那些暂住在祠堂里的人送去了饭,由于他们给的钱财远远超过了这些贫苦村民的预期,所以村民们也大方了不少。 不过今天倒是有所不同,老村长他亲自来送饭了。 起初村民们是根本不被允许和那些少年们说话的,可是现在时间久了,大家都很熟悉,所以看管的也没有那么严格了。 村长在将一些吃食分给那些少年们时,趁着看守之人没注意这边,他小声的问道:“孩子,你和我说说看,他们到底是要你们去干什么?” 那 ^0^一秒记住【】 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有些腼腆的笑着说:“我们是要去渝州城做工赚钱的,可是铁木大哥说要等人凑齐了再一同前去渝州城,便让我们暂住在村子里。” 老人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他们村子里比较穷,而且人少房多,所以那些人才会选择让这些少年住在他们南岭村吧。至于那个孩子说的铁木大哥他也是认识的,一直都是那个粗犷汉子带人来的。而且铁木总是随身带着一把刀,虽然他说是因为经常走山路,用刀来防身的。可是老人总觉得他面相凶狠,不敢轻易和他说话。 因此现在他看到铁木远远的走了过来,便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uu看书uansu 但是铁木还没有走到祠堂,马上有另外一个汉子从远处面色匆匆的跑了过来。那个人在铁木的耳边说了什么之后,铁木便怒气冲冲的拔出了刀,转身便走。 距离比较远,而且老人的耳朵实在是不好使了,他虽然有努力的在听,可完全没有听到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而就在铁木离开不久,老人却马上瞪大了眼睛。 这个蒙面男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老村长虽然也认不全铁木带来的那些人,但是他却知道那些人的穿着都比较普通,而这个蒙面男子的穿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乞丐,身上竟然还隐隐散发出臭味。 看来这个蒙面男子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还没等老人出声,蒙面男子看着老人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比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三.制定计划 一秒记住【】 也许是因为南岭村过于偏远,也许是因为庄景明自负,他一共就安排了十个人在这里看守。 现在铁木带着其中几个人到村口去了,对于宋仲武来说,祠堂里的那几个人根本就不值一提,可是他担心那些人会用骗来的少年做人质,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偷袭。 宋仲武佝偻着身子进了祠堂,有几个少年也许看到了宋仲武的身影,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出声。那几个负责看守的人完全毫无防备,毕竟已经快两年了,这个南岭村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意外呢。 等他们发现宋仲武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身为三千守兵统领的宋仲武非常干净利落的将他们每个人都打晕在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些少年中终于爆发了些许混乱。 “你们不要怕,这些人都是骗子,我是来救你们的。” 可是宋仲武此时的卖相实在是太差了,他的样貌虽然可以称得上是英武,但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他现在的穿着完全就是一个乞丐,所以这些少年们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惊慌了。 也许他们的确曾经怀疑过铁木等人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最起码那些人虽然动作粗鲁,却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人,而这个乞丐进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三下五除二的打晕了那几个人。 宋仲武看着少年们的眼神,便知道他们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的话,虽然他有些无奈,可是并没有再做过多解释。 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陈玄了,陈玄的口才不错,还是等他和那名女子进来之后再向这些人解释吧。 宋仲武时不时的朝着村口的方向望去,老村长还以为他是在担心铁木那几人,所以也有样学样的顺着他的目光朝村口方向望去。 没多长时间,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便出现了非常大的喧哗,竟然有许多村民簇拥着赶了过来。 老人的心头一紧,铁木可是多次叮嘱过的,没事的话不要让村民们到祠堂这边来。 可是却为何不见铁木? 等到那些人走的近了,老村长终于看到村民们为什么会大着胆子过来了。 原来是有许多官差模样的人用刀架在铁木几人的脖子上走了过来。 老人看了身旁的这个身材高大的乞丐一眼,这个乞丐的眼神中没有任何异样,看来他和那些官差应该是一起的。相比与铁木那些人,老村长当然更愿意相信这些穿着捕快衣服的官差。 “还顺利吗?”陈玄加快几步,急切的问道。 宋仲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放心吧,没有人受伤。” 当李修远将手中的刀从铁木的脖子上拿下来时,这个面相凶狠的男人马上开口:“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在为谁办事的吗?等庄爷发现这里不对劲的话,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宋仲武马上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冷着眼说道:“放心吧,庄景明那个杂碎跑不了的。” 铁木原本还想说什么狠话,却在听到宋仲武的话之后马上住了口,这个乞丐模样的人怎么会知道庄景明的名字?所以他下意识的往宋仲武的脸上多看了几眼,这下便更吃惊了。也许是因为此人的穿着以及长了胡子的原因,他竟然第一时间没有认出这人来。现在细细看去,这不就是掌管着渝州城三千守兵的城主府二公子宋仲武吗?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忙,只是大概听说了宋仲武失踪的消息,却根本想象不到宋仲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是宋仲武?你不是失踪了吗?”铁木失声说道。而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听到这话后,便立刻失去了想要找机会逃跑的心思。 他们都知道宋仲武是谁,更知道宋仲武的武功有多么好。 在宋仲武向陈玄解释了他无法让祠堂里的那些少年信任自己后,陈玄笑着走进了祠堂之中。看来宋仲武还真的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武夫。 不过在走进祠堂之后,还没等陈玄开口说话,立马就有一个少年站了起来,一脸惊喜的说:“大哥哥,是你吗?” 陈玄缓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想起这个孩子是谁,这几天太忙,而且昨夜又没怎么睡,实在是没有印象了。 “你是?” “您忘记了吗?那天在阳县城外,你和一个姐姐还和那两个人打了一架。” 陈玄恍然大悟,既然有人认识自己,那事情就简单多了,最起码当日在阳县遇到的那十来个孩子知道自己不是坏人。陈玄轻而易举的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们。 现在虽然可以暂时保证这些孩子的安全了,可是渝州城的那三千守兵仍然是无比巨大的隐患。虽然陈玄的手中有可以对付那些守兵的底牌,但是这个底牌却只能用一次,而且他已经答应了张国祯,必须把这块好钢用到刀刃上。还没有找到那个应该存在于暗处的军械所,还没有找到宋仁意图谋反的证据,这个底牌暂时还不能用。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陈玄小声说道:“宋公子,你知道这渝州城附近的几座矿山之中,哪处是比较隐蔽,人比较少 ^0^一秒记住【】 的吗?” “城西那座。”不过宋仲武在说出答案之后,便立刻抬头看向陈玄,他有些知道陈玄问这个到底有目的了。 铁矿本是官有,而铁矿的开采必须有朝廷的文书,每年的产量也必须记录在案。而军械所更不用提,除了战时之外,其余时间对于军械制造的管制则更加严厉,私下是决不允许在没有朝廷的允许之下大规模的打造刀剑铠甲的。 而陈玄问的这个最隐蔽的铁矿,肯定是和他所推测的那个应该真实存在的军械所有关。 “城西。”陈玄心中默念,那不正好是自己和陆瑾瑜第一次来渝州城时凑巧遇见的那处铁矿吗?这倒是方便了,那里的人应该还认识自己。 看到陈玄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陆瑾瑜察觉到些许不对,马上跟了出去。 而宋仲武在思考了片刻之后,也跟上了陈玄的脚步。 李修远对身后的那些捕快说:“这里可不比咱们阳县,那些歹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你们一定要多长些心眼,千万不能大意。” 其中一个捕快好奇问道:“不是有你在这里盯着我们吗?” 李修远笑着说:“我等会和大人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办,这里就靠你们了。” “陈玄,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陆瑾瑜不无担忧的说。 她已经看出来了,陈玄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紧张神色。 “这里只是暂时安全了,渝州城的三千守兵才是大隐患,我得想办法把这个隐患解除了。” “你想怎么做?” 由于陈玄此时尚且并不能完全信任宋仲武,所以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通透。因此只是含糊不清的说:“别担心,我有底牌的。” 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陈玄又向这两人叮嘱道:“倘若渝州城的守兵大举赶到,想要将这个村子的人全都灭口,你们怎么做?” 宋仲武果断说道:“当然是宁死不屈了,虽然我是他们的首领,可是说到底他们还是听命于我父亲,大不了就和他们拼命。” 陆瑾瑜也涌上几分豪气,她万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陈玄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就算你们两个再能打,那可是整整三千人,倘若你们真要拼命的话,我敢保证你们必死无疑,而且保护不了任何人,我告诉你们一个方法吧,这里距离渝州城非常遥远,我估计宋伯文肯定是不会亲自来的,只要不是他领兵前来,瑾瑜你便可以用宋公子的性命要挟他们。” 陈玄看了一旁的宋仲武一眼接着说道:“没有人敢冒着让宋公子身死的风险动手的,只要你们僵持住就好,然后便等我的消息了。” 宋仲武想了一下,陈玄说的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便深深的点了点头。 陈玄带着李修远离开了南岭村,uu看书.uukanh.cm 陈玄语重心长的说:“我之前对你说的这件事虽然听起来万分惊险,可是我已经仔细推演过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我保证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不要冲动行事,那么一定可以带着线索平安回来的。” 李修远退后几步,同样郑重的对陈玄说道:“陆姑娘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了,我一定会完成您的交代,即使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陈玄伸手在李修远的头上狠狠的招呼了一下,在李修远诧异的眼神中说道:“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叫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我告诉你,你必须活着回来。我是你老大,我没让你死的时候,你就不能死。” 看到李修远竟然在发呆,陈玄又将嗓音提高了几分。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行了就跑,小命要紧。” 李修远重重点头,红着眼睛说道:“大人放心,我都记下了,我一定会事事小心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四.狐假虎威 李修远做捕快这一行已经非常久了,早在陈玄还没有来当这个县令的时候,他就因为身手不错而当了捕头。可是从来没有上司像陈玄这样无比认真的交代他要万事心。就连上一任的那个老县令有了什么命令的话,也只会勒令他好好完成交代给他的事,却从来没有人给他过自己也要心。 陈玄大咧咧的在前面走着,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随口的话会让李修远想这么多。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出这些话了,虽然现在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但是却会影响到李修远的心境。而且自己都做好打算以后不做这个县令了,还收买人心做什么? 忽然,李修远一把拉住了陈玄的衣袖。 “怎么了?”陈玄有些纳闷。自己因为太困,几乎都要一边走一边打盹了,李修远这一扯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大人,前面好像有人来了。” 李修远察觉到前面不远处有大队人马赶来,已经来不及了,他不得不随手将陈玄往路边的杂草丛中狠狠一推,自己也随之跳了过去。 就在两人刚隐藏好身形的时候,一大队人马络绎不绝的踏过了这条山间路。陈玄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个领头人,陈玄在城主府中见过他,他好像是城主府的管家。 陈玄心中暗自庆幸,只要带队的不是宋伯文就好,多亏了自己刚才给陆瑾瑜交代过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了。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陈玄知道自己在调查的这件事迟早会暴露的,可是他根本没想到竟然会暴露的这么快,宋仁那一大把年纪了,这件事应该是宋伯文揪出来的,他将此事告诉了宋仁? 陈玄觉得的确有这个可能,这已经不仅仅是宋伯文想不想让宋仲武活着回去的问题了,只要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的话,他们城主府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的。 虽然陆瑾瑜按照自己的方法,将宋仲武作为人质的话,的确会在短时间内形成僵持的局面,可是毕竟那个管家带来的人太多了,只要将的南岭村死死围住,他们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看来必须得加快动作了。 等到那些人全都离开之后,李修远万分担心的:“这下该怎么办?陆姑娘他们肯定是守不住的,刚才过去的这些人最起码上千了。” 陈玄沉着脸:“我给瑾瑜交代过了,咱们也加快速度吧,希望城西的那个铁矿中有我要的线索,要不然我只能动用底牌了。” 李修远略微放心,他虽然不知道陈玄究竟是如何想陆瑾瑜交代的。但是看陈玄这信心满满、毫不关心南岭村会发生什么的样子,他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到了城西铁矿之后,李修远原本还以为陈玄是带着他来偷偷摸摸的混进那些挖矿的流放犯中,可是陈玄却现在事态紧急,没时间那么慢慢的找了。 但是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陈玄会用如此就简单直接的手段。 铁矿中的那几个官兵大概是见过陈玄的,所以在陈玄露面之后,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 “大人,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陈玄铁青着脸道:“你们这里谁了算?” 那个官兵有些纳闷的:“就是在下啊,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陈玄一脚便踹倒了这个官兵,然后蹲下身子又扇了他几个巴掌。 李修远直接看呆了眼,陈玄当了有两年县令了,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陈玄表现出现在这个怒火中烧,亲自动手打饶样子。虽然他知道陈玄现在的怒火只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 “大人…” 那个倒在地上的官兵刚想求饶,陈玄便扯着他的衣领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宋仲武公子的失踪与渝州城的一处秘密军械所有关。在你这个位置,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军械所的存在的,但是宋仲武就是通过你们这个铁矿才一步步追查到了那个军械所。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城主大人严令要求过,必须得瞒着二公子的,可是二公子却是从你这里得到了消息,你且仔细想想吧,到底是什么时候出了差错?我再提醒你一句吧,要是真的想不起来的话,你的命可能就没了。” 心惊胆战的头目想了好半,实在是没有想起来宋仲武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但要真的有这么一个军械所存在,并且和他负责的这个铁矿有关的话,那他倒是能猜出一些头绪来。 难怪每次总是有一部分产出要背地里交接给城主府派来的对应的人,想必就是和这人的那个军械所有关吧,要是宋仲武公子真的是从他这里的铁矿一路追查下去的话,那就只能是这一条线索了。 急于脱身的头目也顾不得事实究竟是如何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将自己撇清楚。 “大人,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曾经见到过二公子来过这里,不过这段时间太忙,我一时间竟然将这事给忘了。” 陈玄自然知道他也是在胡而已,可是他接下来要的肯定和那个军械所有一些关联。 “看。” “我们这里的确是要将一部分产出不做记录,直接交接给城主府的人,那应该就是大人您所的什么军械所吧,uu看书w.uukasco 二公子曾经也问过这件事,想必他就是从这里查下去的,不过这事与我无关啊。” 陈玄扬了扬手,阻止了他的辩解,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带我们去看看负责交接的那些人吧,我亲自问问他们。” 在这个头目的带领下,陈玄和李修远见到了那几个人,两个官差以及四个流放犯。 不过陈玄并没有亲自询问,而是让李修远去一个一个的问他们了。 那几个人看到这里的头目被这两个人打的有点惨,下意识的以为这两个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李修远自然是什么东西都没有问出来的,陈玄装模作样的交代了那个头目几句,并且在知道下一次的交接就在今日下午之后,便和李修远离开了。 前脚刚离开,陈玄马上面色凝重的:“你记住那六个人了吧?” 李修远果断的点点头。 “好,你接下来就躲在这里,等到他们要去完成交接的时候,你再出现,并且要求替换掉他们其中一人。他们刚才已经认识了你,知道你的身份不俗,所以肯定会非常听你的话的。等到交接完成之后,你随后再将交接之饶头领劫持,让他带你去那个军械所。记住,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知道那个军械所的位置便可以,只要得手便立刻离开。那些交接的人肯定知道这个军械所的重要性,更知道宋伯文的手段,他们不会将被你挟持过的这件事主动出来的。 陈玄顿了一下道:“都记住了吗? 李修远郑重的点零头:“大人放心吧。” 陈玄探案 二十五.自寻死路 一秒记住【】 按理来说陈玄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什么都不做。 城主府的管家已经带着上千守兵去了南岭村的方向,但是领头人却并不是想要让宋仲武死在外面的宋伯文。那么只要陆瑾瑜和宋仲武两人按照自己的吩咐,以宋仲武的性命相要挟。南岭村虽然会被围的水泄不通,可是村子里的人短时间内却并不会有任何危险发生。 破局的关键就是李修远能不能根据自己的安排找到那个无比神秘的军械所到底在哪里了。而且现在渝州城里的人根本就没有见过李修远,他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渝州城内活动的。 而陈玄就不一样了,既然那些人已经知道南岭村的秘密被泄露了,说明自己的动机肯定也暴露了。那么此时的渝州城对陈玄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 南岭村因为有宋仲武做人质,暂时不会有人有性命之危,李修远是生面孔,而且武功不错,应该也没有生命危险。这样想来的话,最危险的倒是陈玄自己了。 对于陈玄来说,虽然什么都不做是最好的决定,可是他的心里却有一个隐患。 就算自己那天晚上在庄景明的府里露了馅,让他和宋伯文怀疑到自己在调查这件少年失踪案,但是他们又是如何直接将目标锁定在南岭村的呢?他们怎么知道南岭村已经暴露了? 南岭村距离渝州城还是比较远的,而且山路崎岖,陈玄看到那一大队人风风火火的样子,根本就是已经掌握了什么确凿的线索,要不然也不可能直接派去上千人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泄露出去的呢?陈玄首先怀疑到的就是在风月楼见到的那个络腮胡男子,可是如果真的是他将陈玄目前所调查的事告诉给了庄景明的话,他就不怕庄景明会一怒之下杀了他吗?倘若他对庄景明足够忠心,那日也不可能交代出南岭村这个地方了。 而陈玄之所以会选择相信那个络腮胡,就是看准了他根本就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这种人应当是不会在事关生死的决策上走出昏招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有机会泄密了,虽然陈玄暂时还不确定他到底为什么选择这么做。 那日在张府和张国祯在房内说话的时候,曾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门外偷听。当时陈玄便有些怀疑了,可是因为张国祯说唐立是他的学生,是信得过的人,可是现在看来的话,这个人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 因为怀疑张国祯来渝州城的动机不纯,宋仁便可以大费周章的将张国祯软禁在渝州城中。而现在他们要是知道张国祯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那么他们会不会对那个老人下手? 或许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宋仁不敢对曾经教导过天子的张国祯下死手,可是万一有那个满肚子坏水的宋伯文在一旁怂恿呢? 陈玄忽然觉得现在处境最危险的除了自己之外,再就是张国祯了。 但是他也有信心,只要让他见到宋仁的面,在不触碰某些底线的话,他相信自己可以劝住宋仁想要杀掉张国祯的心思。 只要暂时保证张国祯的安全,他便可以反过来寻求张国祯的庇护。等到李修远找到了那个地方,并且将救兵搬来之时,渝州城必将大乱,那个时候城主府的人恐怕逃命都来不及,应该也没心思杀掉他们师徒二人了。 陈玄望着不远处的那个城门,倘若不进去的话,自己是非常安全的,可是张国祯有很大概率会出事。要是自己进去了,只要操作得到,陈玄相信他们师徒二人都可以死里逃生。 至于最坏的那个结果,陈玄根本懒得去想了。在深吸一口气之后,他果断的选择进城。 城主府。 宋仁的脸色无比难看,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掩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有朝一日真的会被人挖出来,而且挖出这个秘密的那个人还是他请到渝州城来的。 宋伯文面露凶相的说:“父亲,我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认了,张国祯那个老东西已经知道了咱们的秘密,就是那个陈玄说出去的。” “不论怎样,一定要找到那个陈玄,张国祯咱们动不得,却可以让他老死在这渝州城。可是那个陈玄必死无疑,要不然等他将这事通了出去,引起朝廷的重视的话,说不定祁王都会放弃我们的。” 听到宋仁此时的话,宋伯文忍不住叹息一声,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已经老糊涂到这个程度了。 “父亲,您难道现在还不明白吗?陈玄已经去了南岭村了,而依照他那头脑,肯定是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的,我推测很大可能就是他派了一些人留在南岭村而已,他是知道隔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不过他到底还是个县令,而且是张国祯的学生,说不定还认识京城中的贵人,要是等他将这事捅上了天,我们宋家就真的完了。” 宋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慌。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坐以待毙吗?” “我细想了一下,这件事我们可以分两方面进行,首先大肆搜寻陈玄的下落,只要把他抓到手里,那就可以将这巨浪压下去,要是真的没有找到他的话,那就只能先撤掉军械所了,并且必须得将所有的痕迹全 ^0^一秒记住【】 都消除干净。至于那些失踪的人,我们便一股脑推到庄景明的身上。” 看到宋仁微微点了点头之后,宋伯文又阴恻恻的说道:“不过张国祯那个老东西是必须死的,不论是那种情况,只要张国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他就不能再继续活着了。” “可是,他毕竟是当今天子的老师,要是死在我们手里的话,会不会太过冒险?” “有些险是不得不冒的,他已经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我们不杀他,他也没几天好活了。” “他可以老死,病死,却唯独不能被我们杀死啊。儿子,既然你都说了他没几天可活了,为什么就非得要杀了他呢?”宋仁依旧有些迟疑。 张国祯毕竟不是普通人,他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可是他多活一天,我们就多一天的危险,您也不希望我们的头上一直悬着一把刀吧?” 宋伯文想要让张国祯死其实是怀了很大私心的,这个陈玄一来渝州城便向他示好,后来又不断欺瞒他。这让宋伯文觉得有一种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 可是他已经派人去过阳县了,这陈玄根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就连曾经养过他几年的那个妇人也在前几天去往京城了,他实在是想报复都没地方下手,找了一圈发现也就只有这个张国祯和陈玄的关系亲密了。uu看书 .uuansu 就在此时,一个门外的守卫忽然满脸匆忙的闯了进来。 宋仁立刻勃然大怒,抓起手边的一个茶杯便砸在了那个守卫的头上。 “我有没有交代过我们说话的时候不许进来?” 年轻守卫战战兢兢的说:“是陈玄,陈玄来了,他说要见您?” “什么?这怎么可能?” 他之前才下了命令抓到陈玄,并且死活不论,可是他却没想到陈玄会主动送上门来。 年轻守卫也知道陈玄好像是惹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祸,所以在看到陈玄主动来到城主府时才会如此惊慌。 “是真的,他现在就在外面,我们已经将他控制住了,不过他说要亲自见老爷您。”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六.莫须有 一秒记住【】 宋伯文父子俩面色各异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宋伯文的脸色晦暗不明的说:“陈玄陈大人,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陈玄脸上露出了万分和煦的笑容:“我当然知道,对于我来说,这里现在就是地狱,而你们就是想要送我去地狱的大小阎王。”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敢回来?”宋伯文之前便知道陈玄的城府深,可是他觉得自己是可以看透这个年轻人的。不过现在他却不敢这么想了,他发现自己好像根本看不透陈玄。 就在宋伯文以为陈玄只是自己的父亲在手足无措的情况下请来帮忙调查宋仲武下落的聪明人时,陈玄却主动向他和宋叔礼示好了。不但如此,陈玄还答应了在找到宋仲武的时候先告知自己。就在他以为此人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陈玄却转头去调查少年失踪案了,并且还真的查到了些什么。 而宋伯文是非常清楚那是失踪少年到底去了哪里的。 现在他以为陈玄大概是逃跑并且去京城告御状了,没想到陈玄却主动来城主府送死了。 陈玄苦笑一声:“因为我还不想死,我只是一个读书人,我根本就斗不过你们的。阳县的好多捕快都去了南岭村,我原本是想救出那些少年的,可是刚才我在路上看到有上千守兵赶了过去。我没办法了,就只能向你们投诚了。” 宋仁一时间并没有说话,而宋伯文饶有兴趣的说:“投诚?你仔细说说看,就算你想要投诚,而我们为什么要接受你呢?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抓你了,活的死的都可以,不过你现在主动送上门了,倒是省了我的一番力气。”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宋伯文也不用担心陈玄会将自己曾经暗示过他想要宋仲武死的这件事说出去了,毕竟陈玄如果敢在这个时间说出这事的话,自己的父亲肯定会以为陈玄是在挑拨他们父子两的关系而已。宋伯文仔细想了一下,除了这个之外,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柄是握在陈玄手中的了,因此说话之间也就肆无忌惮了许多。 陈玄没有理会宋伯文,他知道这里主事的还是宋仁,所以他看着宋仁那双浑浊的眼睛说道: “宋大人在渝州城眼线众多,应该知道当日和我一同进了渝州城的还有一名女子吧,她叫陆瑾瑜,和我有婚约在身,而她的母亲就在几天之前离开阳县前往京城了,算算日子的话,应该也就是这一两天便可以到了。恰巧我在昨夜已经派出了一名捕快,此刻正快马加鞭的赶往京城。” 听到陈玄的话后,宋仁的脸色果然变了变。 而宋伯文也没有说话,他的父亲可能还对陈玄的话有所怀疑,他却是知道此事的。他派去阳县的人的确查到了陈玄所说的这件事,可是他却偶然得知,陈玄和那个与他有婚约在身的陆姓女子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差的。 陈玄接着说道:“其实宋大人也不必担心,我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为自己留条后路而已。那个捕快是我的亲信,在没有听到渝州城这边传出什么大的动静时,他是不会说什么的,可是怕就怕您动了狠毒之心。恰好与我有婚约那女子还算是有些身份,对了,她还有个堂兄是张硕的熟识,这一点您可以找张硕问问便知。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了也没人关心,可要是那女子将这件事派人传到京城的话,那名捕快便知道该怎么说了。” 宋伯文冷笑一声,充满不屑的说:“哦?我倒想听听你的那名捕快想怎么说,到时候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根本就没有人失踪,骗局而已。你就放心的去死吧,就算京城中有人来人也没事,他们不会发现任何异样的。” 陈玄摇了摇头说道:“宋公子真是个急性子啊,我还没说我到底向那名捕快交代了什么呢。你们不把那些穷苦村民放在眼里,难道也没有把张国祯放在眼里吗? 只要我死了,张国祯老先生被你软禁于渝州城数年这件事就瞒不住了,想想张国祯来渝州城的真正目的吧,要是你们真的问心无愧的话,张国祯老先生为什么会被软禁?” 宋仁再也无法心平气和下去了,一旦这件事泄露出去,后果远远要比陈玄现在调查的失踪人口案要严重的多。人口失踪可以推到庄景明的头上,他软禁张国祯却没有任何推脱的借口。 “说,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陈玄面露无辜的说道:“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老师张国祯告诉我这么做的。老师还说了,除了我之外他还有其他的安排。毕竟您也知道的,张国祯老先生桃李满天下,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处处都有他的学生。不过那些安排都是以我老师自己的安危为条件的,只要他还好好活着,那就不会有人将渝州城的事说出去。其实老师还是比较喜欢我这个学生的,所以才会告诉我这些事情,他让我安心大胆的去做,不必过于担心。可是我怕你们不知道这事,万一我被你们的人杀了的话,那大家都不好看。” 陈玄话里话外都表现的像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用莫须有的一名捕快让宋仁父子生出诸多心思。但是却故意在不经意间泄露出张国祯其实远比自己的安危更重要,相信在没有完全排除陈玄所 ^0^一秒记住【】 说的那些隐患之前,张国祯是绝对安全的。 陈玄有几分懊悔的说:“唉,其实也怪我太年轻了,当了两年县令便不知道天高地厚,看到一些事之后,便一时头脑发了热,我其实还以为这件事背后的人只是庄景明呢,要是知道这件事是宋大人您的安排,就算再借我几个胆子,uu看书 ww.uukansh.cm 我也不敢和您作对啊。现在倒好了,替别人出头没成功,差点将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 终于算是糊弄过去了,不过宋伯文却提议陈玄在城主府多住一晚,毕竟阳县也比较远,现在回去的话应该来不及了。 陈玄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没有安什么好心的,但是一时间却也不知道他到底还能打什么鬼主意。所以陈玄并没有坚持离开,这个时候虽然看似安全了,却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一旦自己坚持离开的话,陈玄担心宋伯文会怀疑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陈玄自问是没有能力从这戒备森严的城主府闯出去的,所以他乖乖的回了客房。 而就在陈玄离开之后,宋伯文轻声对愁眉不展的宋仁说道:“父亲不必担心,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名女子和陈玄的关系其实非常差的,要不然也不会两人都来了渝州城,却只有陈玄一个读书人住在城主府了,据说那名叫做陆瑾瑜的女子身手非常好,却并没有跟着保护陈玄。我想陈玄的话虽然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在那名女子的心中可能并没有多么重要。”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七.审时度势 一秒记住【】 陈玄虽然暂时被留在了城主府,不过他们好歹没有直接动手,那就说明宋仁父子俩多多少少信了自己的话。 所以陈玄此时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泰然处之,如果宋仁真的想要对他动手的话,他又不会武功,大概也只能坐以待毙了。 陈玄心里非常明白,现在那宋仁还有心思将自己抓在手里无非是他心里没底,并且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但是等到南岭村的消息传回来之后,他最喜爱的二儿子宋仲武被陆瑾瑜和那些捕快当成了人质。到时候他就没有什么心思在抓着自己不放了。 只要今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事,陈玄觉得自己便有五成的把握可以借助定军山的力量扳倒宋仁,为那上百个失踪的少年讨个公道。而这一切最关键的点就在于李修远到底能不能查到那个军械所的位置所在。 陈玄将此时的形势捋清楚之后,知道自己也没有能力再做什么了,毕竟他把该做的都做了,张国祯的情况应该和自己差不多,不会有生命危险,却也暂时没有自由。 然而暮色降临之时,宋伯文却把陈玄叫去了他的房间。 这些人也懒得再掩藏了,宋伯文的房间里除了他本人之外,还有宋叔礼与庄景明。 房间内三人的脸色各有不同,宋伯文的脸色无比阴沉,宋叔礼则一脸茫然。 而庄景明却笑眯眯的看着刚刚走进来的陈玄,他似乎完全是抱着看戏的心态。 陈玄心中了然,肯定是他们已经知道那个管家宋杰带去的人在南岭村碰壁了。 宋伯文在看到陈玄的第一眼便沉不住气了,他自问一直都一个养气功夫非常不错的人,可是在看到这个陈玄之后,却总觉得自己处处被陈玄牵制住了。 “陈大人,你嘴上说着来投诚,我看你却没有一点诚意啊。” “宋大少爷,我现在都把脑袋送到你们的刀口下面了,你却还说我没有诚意?” 抱着看好戏心态的庄景明故作好心的劝道:“我说陈大人啊,你还是不要再惹宋公子生气了,我一介粗人,最见不得你们这些文人互相残杀,太可惜了。” 看到陈玄依旧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宋伯文也懒得和他再打哑谜了。他直接了当的问道:“南岭村那些捕快是你的人吧?” 陈玄眼神一亮,恍然大悟的说:“是不是那些家伙阻挠你们办事了?我早就向他们交代了,那些人都是宋大人要的,可是我在尚不知情时坏了宋大人的好事,将事实告诉了那些人。我心想便不能再轻易的放他们离开,要不然这个秘密就会泄露出去的,所以我才不得不做了两手准备,一面派出一人去京城,另一方面便让其他人将南岭村守起来,等到有人去接手了再离开,难道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我告诉你陈玄,宋仲武就在那个村子里,而且他被你的那些捕快劫持了,现在正在那边僵持着。”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交代的是让他们等到有人前去接手便离开那个南岭村的啊。” 陈玄沉思了片刻之后,终于狠下心说道:“大少爷,您之前不是说过不想在让宋仲武活着回来吗?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动手,到时候随便嫁祸给我的那几个人。只要您能保住我一命便可以,我离开渝州城之后也不会再回阳县当县令,我会改头换面,远离此地,绝对不会将这里的秘密泄露出去的。” 陈玄此时的样子就是一个十足的贪生怕死之徒,不过好在有他刚进渝州城那天便向宋伯文和宋叔礼示好,他们应该也不会过于怀疑自己此时的姿态。 而陈玄无比清楚的是,房间里的宋伯文如此恼火,那就说明他在现在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直接不顾宋仲武的死活直对南岭村的那些人动手的,所以才会故意这样说。 现在倒是感觉心安了许多,毕竟南岭村那边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宋伯文和陈玄逐渐打的交道多了,他也不知道陈玄此时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不过他是肯定不敢完全相信这个年轻人的话的。 他忽然话锋一转问道:“陈大人,阳县是不是有一名和你有婚约的女子?” 陈玄对于现在的陆瑾瑜还是比较放心的,她现在对于陈玄可以说是唯命是从。而且武功还那么好,陈玄相信她是可以暂时应付南岭村发生的状况的。 陈玄十分坦率的说:“没错,她叫陆瑾瑜,而且和我一起来了渝州城,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她武功不错,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行踪。” 这些事情都是瞒不住的,陈玄干脆就直接认了。 “那我告诉你她去哪里了吧,她也去了南岭村,你觉得要是我要是按照你说的,直接杀了宋仲武,并且嫁祸给她的话,怎么样?” 宋伯文接着自顾自的说道:“到了那个时候,我肯定是不能让那名女子活下来的,她也会死在南岭村的。” 陈玄却似乎是完全没有在乎陆瑾瑜的死活,他并没有反驳宋伯文的这个提议,而是非常冷静的说:“大少爷,我知道为什么那些捕快会违抗我的命令了 ^0^一秒记住【】 。” “在阳县中,我唯一的亲信叫做李修远,他被我派去了京城,其他的那些捕快完全不服我这个县令的,这件事在阳县几乎是众所周知。他们看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所以更愿意听从身手远超他们的陆瑾瑜的命令。说出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这的确都是事实。南岭村的那几个捕快肯定是听了陆瑾瑜的命令才会这样做的,她总是自持武功甚好,想要行侠仗义,能做出这种事来也并不奇怪。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明知事不可为的情况下,我只想好好的活着。大少爷,就按照您说的做吧,直接杀掉他们,把宋仲武的死嫁祸给陆瑾瑜,不过,…” 陈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伯文有些不耐烦的说:“有什么话就直说。” 宋伯文算是明白了,陈玄此刻将自己择的一干二净,完全就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已,可是自己却又偏偏不能真的让那些守卫不顾宋仲武的死活。那个宋杰听不听自己的先不说,光是那一千多双眼睛看着,他就不可能这么做。 “陆瑾瑜不能死啊,她们陆家在阳县的名气不小的,要是她真的死了的话,消息传到京城,我派去的那名捕快就会把一些不利于城主府的事情说出去的。”陈玄终于有些歉意的说出了难言之隐。 庄景明将手中把玩的杯子放下,u看书 ww.om有些无聊的说:“走了,你们这些人啊,弯弯绕绕太多了,听你们说话爷头疼。”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之后,宋伯文笑眯眯的问道:“怎么听宋大人的口气,你和陆瑾瑜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 陈玄果断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因为有一纸婚约的话,我和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说几句话的。” “这样啊,时间也不早了,那陈大人就早点回房休息吧。” 陈玄此时才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个宋伯文忽然就让自己走了呢? 在陈玄离开片刻之后,宋伯文坐下来对依旧发呆的宋叔礼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一点胆识也没有?记得我之前向你提过的事吧?等会儿你亲自去做。” 宋叔礼的头立刻抬了起来,不过在宋伯文的注视下,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八.栽赃嫁祸 一秒记住【】 出来的时候,陈玄记得非常清楚,房间里的蜡烛是被自己亲手熄灭的,可是现在却是亮的。 在这种环境中,陈玄不得不多加小心,他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从窗户看到了房间里竟然有一个人在,而且是那名叫做小玉的女子。 她来做什么?陈玄心中有些纳闷。不过从之前的接触来看,这名女子似乎是倾心宋仲武的,她大概是为了从自己这里知道宋仲武的消息吧。 在推开门之后,小玉在看到陈玄进来之时,竟然第一时间向他跪了下来。 陈玄大吃一惊,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将倔强的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小玉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求陈大人绕过二公子一命。”小玉抬头看着陈玄,红着眼睛说道。 “饶他一命?此话怎讲。” “陈大人,我都知道了,是你手下的人将二公子抓到了一个叫南岭村的地方,并且以二公子的性命威胁城主府的守兵。” 陈玄此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有些迟疑的说:“这些都是宋伯文告诉你的?” 红着眼睛的女子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大少爷说你的人拿二公子的性命相要挟,你现在来到城主府就是为了和老爷谈条件的。大少爷还说城主府其实是愿意答应你提出的所有条件,可是却担心你言而无信,在事后还是不肯放了二公子,所以才让我过来求你的。你不要伤害二公子好不好?” 陈玄心想这宋伯文也真是卑鄙,非要这样来恶心自己一下,而且这个傻丫头也太好骗了吧?这渝州城中最希望宋仲武死的应该就是宋伯文了。 陈玄接连应允,“好,你放心吧,虽然事实并不完全是他所说的这样,可是我保证宋仲武是不会有事的。” 这女子显然是不太相信陈玄的话的,陈玄费了诸多口舌,终于连骗带哄的让她相信了自己的话。 将小玉姑娘打发走后,陈玄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他有一点没有太想明白,为什么宋伯文会在听说了自己和陆瑾瑜的关系不太好之后,便立刻让自己回房了。 难道这家伙以为陆瑾瑜和自己的关系很差,他便可以保证在杀死自己之后消息不会通过陆瑾瑜的人脉传到京城去? 要是宋伯文真的起了狠毒之心的话,那最有可能便是在今晚动手了。陈玄心中顿时危机感四起,毕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安排亲信进京这件事。 他也不知道宋伯文到底会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赌这一把。 陈玄最后想到的便是自己竟然在这短短几天之内说了这么多谎话,紧接着一阵不可阻挡的困意袭来,他便沉沉睡去。 陈玄是被胸口传来的沉闷弄醒的,不过在醒来之后他立刻大吃一惊。 他身上的衣服竟然不见了,而且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有一个女子正压在他的胸口处。 陈玄只觉得现在自己的头脑依旧不是很清醒,他有些胆怯的将这名女子推开。 正是昨夜来过自己房间的小玉姑娘,而她的胸口正插着一把匕首。 陈玄将自己的手指放到小玉姑娘的鼻子处。 其实他这只不过是多此一举而已,陈玄可以从身上传来的体温确切的感觉到小玉姑娘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昨夜发生了什么? 陈玄想要努力的回忆昨晚的事,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连昨晚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片刻之后,陈玄终于理出了一丝头绪。 这是非常明显的栽赃嫁祸。 陈玄将小玉的尸体安安稳稳的放置好,并且用被子遮盖起来。他的心里非常清楚,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人闯进来了。 难怪昨晚宋伯文会在听说自己和陆瑾瑜关系不好之后便让自己离开。他当然不敢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如果那样的话,就算自己和陆瑾瑜的关系不好,可是毕竟两人身上有婚约在身,他怕陆瑾瑜在知道这事后会把这消息传给在京城小住的陆瑾瑜的母亲。但要是自己杀了人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更何况看自己现在这样子,他们想嫁祸的恐怕不仅仅是杀人这么简单。 假如陈玄和陆瑾瑜之间的关系真的如同宋伯文认为的那般,那么陆瑾瑜可能的确会认为陈玄就是杀人凶手。可是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陈玄发现陆瑾瑜虽然性子耿直了些,却一点也不笨,在有些方面甚至非常聪明。比如在她看到陈玄的确有能力查清楚一些疑难案件的时候,她就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陈玄。 可是问题就在于,那个所谓的已经前往京城的捕快根本就是陈玄瞎说的,就算自己真的死了,这里的事也不会有京城中的贵人们知道。 心中没了底气的陈玄想要找到张国祯给自己的那个护身符,却意外的发现护身符和身上穿着的衣物一起起消失了。陈玄只得先穿上换洗的衣服,那个护身符应该只是凑巧被人拿走了,应该没有人发现其中的奥秘吧。 陈玄此刻下子只能这样希望了。 眼下的情况看似已经 ^0^一秒记住【】 成了死局,陈玄也的确消沉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他就振作起来了。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虽然看起来已经跌入谷底了,说不定还有机会触底反弹呢,不到最后一刻,结果到底如何还未可知。 给自己一番洗脑之后的陈玄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他看着床上的那个已经气绝多时的女子,心中升起几分不忍。 “小玉姑娘,在下冒犯了。” 低声说完这一句话后,陈玄将依旧插在小玉胸口的那把匕首拔了出来,他的手上也沾了不少血。 陈玄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下,uu看书 w.uukanshu 他又细心的将小玉身上凌乱不堪的衣服整理好,让她可以走的有尊严一些。 “小玉姑娘,你一直担心宋仲武的安危,他是个好人,我在此向你保证,他一定会没事的。还有杀你的那个人,我也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一定。” 这些话看似是在对一具尸体说的,其实陈玄更多的是讲给自己听。他没想到这城主府的人竟然会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为了栽赃自己不惜杀掉一个无辜的人,想必昨夜她来到自己的房间时,宋伯文已经下定决心要她死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陈玄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宋伯文带着人要进来给自己来一出证据确凿的杀人案了。 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陈玄可以听到来人绝对不少,他没怎么迟疑,便拿着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推开了房门。 既然这口黑锅注定要砸到自己身上了,为了避免自己被黑锅扣的见不了光,索性还不如站着就把黑锅接在身上,好歹还能见到阳光。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九.索性认了 一秒记住【】 宋伯文和宋叔礼两兄弟是笑着来的,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都非常清楚。而且这件事也得到了宋仁的默许,因此做起来的时候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不就是宋仲武在路边救回来的小丫头嘛,死就死了。 可是他们现在却没想到房间的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推开了。 陈玄手中拿着那把沾了血的匕首径直走了出来。甚至在看到这兄弟俩时,还主动朝着他们笑了笑。 这又是怎么回事?纵然是宋伯文的心思深沉,他也想不到陈玄会玩这么一出,难道不应该是他们带人冲进去,然后陈玄哭着喊着说自己没有杀人吗? 陈玄嘴角带着嘲讽说道:“两位宋公子倒是让在下很好奇了,我在房间里杀了人,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宋伯文不着痕迹的看了宋叔礼一眼,人不应该是老三亲自杀的吗? 宋叔礼同样满头雾水,自己昨夜往陈玄的房间里放了迷药,在陈玄昏迷之后,他将同样昏迷的小玉搬了进去,并且脱掉了陈玄的衣服,造成陈玄玷污小玉的假象,最后再用一把匕首收尾,将陈玄杀人坐实。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口问罪呢,陈玄竟然率先承认了下来,这家伙难道是不怕死吗? 陈玄心中非常清楚,自己现在身处别人的地盘,完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的。要是抵死不认的话,免不了一个屈打成招的结果,与其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倒还不如索性直接认了,反而能够少遭些罪。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李修远按照自己交代的方式到底有没有查到那个军械所的位置应该已经有结果了,自己到底认不认罪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 但是从宋伯文的这个举动可以看出,他们是不敢直接杀死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手段了。那么接下来他们应该做的就是当着渝州城百姓的面审判自己,从而将自己侮辱并且杀害小玉这件事宣扬出去,最好能够让陆瑾瑜知道。只要陆瑾瑜相信自己真的杀人了,那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大概也不会太过关心自己的死活了。 可是陆瑾瑜真的会那么傻吗?陈玄心中默默否定了这一点,陆瑾瑜可是一点都不傻啊。而且由于自己虚构的那个已经前往京城的捕快的存在,陆瑾瑜反而会非常安全的,宋伯文不敢让陆瑾瑜死。 “陈大人说笑了,这里乃是城主府,你在我府中杀了人,我们难道会不知道吗?只是我们没有想到陈大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在渝州城城主府内便侮辱并且杀害了我城主府中的人,真是妄为一方父母官啊。” 宋伯文话音刚落,觉得又被陈玄摆了一道的宋叔礼咄咄逼人的说道:“你知道你杀死的是谁吗?” 陈玄看了一眼附近围着的这几十个人,他们甚至都没有想要进房间看一眼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栽赃嫁祸陈玄。陈玄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宋伯文的心腹,而自己也是断然没有机会从这些人的手中闯出去的。 陈玄饶有兴致的思考了一阵子说道:“我杀死的是小玉姑娘啊,难道她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吗?哦我想起来了,反正现在死无对证,她还有什么尊贵的身份还不是全都由你说了算?她该不会是要嫁给宋仲武公子吧?还是说她被宋老城主收为义女,成了城主府的千金小姐?” 既然敢在城主府如此大动干戈,陈玄可不信这件事没有得到宋仁那个老家伙的默许,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除了宋仲武之外,这城主府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根本就是蛇鼠一窝。 “我看你是在找死…” 看到陈玄如此欠揍的表情,宋叔礼只觉得怒不可遏,他前几才去见到了那个堆积了上百具尸骨的修罗场,心头久久不能平复,现在又被这陈玄如此轻视,一肚子火眼看着要喷发出来。 宋伯文伸出手阻止了宋叔礼想要打人的动作,语气温和的说: “要是陈大人不承认此事的话,三弟你还有动手的理由,可是现在陈大人看的如此通透,咱们就不必再多此一举了。明日还要在城主府大堂公开审理此案,希望陈大人可不要一天一个说法啊,要不然你可不仅仅是一个死字那么简单了,文人身子骨弱,你可能不知道那些粗糙汉子都承受不了的酷刑有多么难熬。陈大人一定得想清楚了。” 听到宋伯文这毫不掩饰的威胁话语,陈玄试探着问道:“事已至此,我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对,你的确是只剩下死路可走了,你太狡猾了,我不敢放你活着离开渝州城,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可是你知道吗,死的方式却不尽相同,只要你明天没有改变口风,我保证你在监狱里不会受到任何痛苦,到最后可以体面的死去,但是你明天要是有想要乱说话的迹象,我的人会第一时间让你失去说话的能力,那么你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受了啊。” 陈玄忽然话锋一转,示意宋伯文的人进房间去。 “我的事以后再说吧,既然你们要给小玉姑娘一个比较尊贵的身份,希望你们能够将她厚葬吧。” 进去之后,宋叔礼看到躺在床上的小玉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整理的非常整齐了,他的脸上 ^0^一秒记住【】 涌现出一丝难过,这个女子是他亲手杀的,也是宋伯文逼他这么做的,自己之前的失态已经让宋伯文非常失望了。 “大哥,我去把她埋了吧。” 没有等到宋伯文同意,宋叔礼便直接抱起了那具已经冰凉的尸体离开了房间。 等到宋叔礼走远以后,宋伯文才暗啐一声:“真是个废物。” 陈玄感叹道:“三公子应该是活生生的被你逼着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吧。” 听到陈玄话语中毫无掩饰的厌恶,uu看书ww.uukanshu 宋伯文冷笑着说:“陈大人真是好雅兴了,明明已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事情?” 陈玄不再伤春悲秋,他正视着宋伯文的眼睛,波澜不惊的说道:“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你现在手里还有筹码吗?” “不劳宋公子费心,我的手中当然还有筹码了,而且这个交易对你来说,稳赚不赔。” “哦?说说看?”宋伯文忽然来了兴致,在他的眼里,陈玄已经和一个死人差不多了。 陈玄的脸上忽然涌现出一股恨意,他十分悲愤的说:“原本我是不会这么快就暴露的,我想应该是有人向你告密了吧,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人就是唐立。既然我活不了了,我想让他和我一起死。” 陈玄此时的表情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交易 一秒记住【】 “唐立?”宋伯文低声的念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实在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陈玄想的不是如何活命,而是要拉着害他的人一起死。不过这也更坚定了绝不能让陈玄活着离开渝州城的决心,这个人和他一样,是有仇必报的性子。 “难道宋公子不敢承认唐立是你们安插在张国祯老先生身边的人吗?” 宋伯文笑着说道:“唐立的确是被我收买了,我想要让他死掉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你刚刚也说了这是一场交易,如果我答应了你的话,你能给我什么呢?” 陈玄面色冷静的说道:“一个护身符。” “护身符?” “对,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护身符。那个护身符其实是陆瑾瑜的娘亲交给我的,虽然不值钱,可是对于老人家的意义非凡。她认定我以后会娶陆瑾瑜,所以才会提前将那个护身符给我。而我也一直随身带着,可以说是从不离身。昨天来我房间的那个人趁我昏迷的时候拿走了我的衣物,将那个护身符也带走了。如果你们真的想要证明人是我杀的,那个护身符就必不可少。陆瑾瑜虽然是一个性子直了一些,可也是个聪明人,当她知道那个附身符不在我身上时,她一定会怀疑我不是凶手的。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就算我不认,你们也会屈打成招的,所以我还是直接认了,省的遭那份罪。只不过那个护身符非常重要,你最好还是能够交给陆瑾瑜。我看来是必死无疑了,如果我不说这件事的话,陆瑾瑜也许会怀疑这件案子有问题,她们陆家在阳县是出了名的大善人,陆瑾瑜不但不能死,你们甚至都不能让她对我的死产生怀疑,要不然这件事传到京城的话,倒霉的还是你们。只有让她知道我的死是罪有应得,她才不会让人将我的死讯传到京城去,毕竟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怎么好。不过我平时最恨别人欺骗我,没有斗得过你们是我自不量力,可是被那个唐立给出卖了,我却实在是不甘心,比起你们城主府,我更想让唐立死。” 陈玄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的看着宋伯文的眼睛,他不能表现出一丝犹豫,如果不能将张国祯交给自己的那个护身符拿到手中的话,才是真正的满盘皆输了。 就算真的李修远没有找到那个军械所的位置,到了最后关头,陈玄也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而使用这张底牌的。 两人对视了许久,宋伯文终于拉过了身旁的一个人,小声在他耳边吩咐着什么,说完之后,那个人便马上离开了。 陈玄心中知道宋伯文是让那个人去找护身符了,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他的脸上绝对不能露出丝毫放松的表情。所以陈玄依旧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宋伯文暗暗咂舌,这陈玄的恨意也太深了,幸亏现在把他捏在了自己手中,要是真的让他出去折腾的话,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当宋伯文拿到那个护身符的时候,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就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护身符而已,里面似乎是装着一块玉,但是却因为被完全缝死了,他并没有将之打开看看。毕竟就算这块玉再值钱,他一个堂堂的城主府大少爷也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当陈玄将这个护身符再次握到手中时,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心中却踏实了不少。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命运又重新把握在自己手中了。 陈玄被那些人带走,当背对着宋伯文时,陈玄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握着护身符的右手也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应该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要是没有这个东西的话,恐怕会有不少人枉死。 宋伯文看着陈玄越来越小的背影,他的心中竟然无端升起惺惺相惜的感觉,他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这种感觉抛之脑后。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得死啊,而且唐立对我还有用,他暂时还不能死。” 陈玄根本不在乎宋伯文到底会不会杀掉唐立,但是他觉得依照宋伯文那种阴沉性子,十有八九是根本不会按照自己所说杀掉唐立的,毕竟张国祯对于唐立深信不疑,留着唐立的话,有许多事情会方便很多。 李修远昨晚终于成功混进了那个军械所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军械所的位置虽然足够隐秘,且并没有多少守卫。李修远猜想大概是因为城中的兵力都被调到了南岭村吧。 李修远在渝州城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出城去了,按照陈玄昨天的交代,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他会在南岭村附近躲起来的,可是李修远却根本没有找到陈玄的身影。 宋仲武被五花大绑着,时时刻刻都有一名阳县的捕快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而远处的那些渝州城守兵也是顾及宋仲武的性命,双方在人数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竟然僵持了下来。 李修远看到了那些熟悉的捕快,也看到了面容严肃的陆瑾瑜,却唯独没有看到陈玄的身影。 难道是躲起来了?可是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便是一个绝佳的藏身地点,这里不易被发现,而且正好可以看到南岭村的大概情况。 蹑手蹑脚的李修远在四周可以说是寻了个遍,却根本没有发现陈玄的身影,也没 ^0^一秒记住【】 有发现任何记号或者有人躲藏的痕迹。 他的心中逐渐不安起来。 “该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 李修远再次长途奔波回到了渝州城,就算昨夜他挟持的那名军械所小头目真的将这事汇报上去了,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进城,毕竟南岭村那边虽然可以继续僵持,可是要破局的话,还是要找到陈玄才行。 不过进了渝州城之后,uu看书 ww.uuknhu 李修远更加佩服陈玄了。陈玄昨日说过,那名被他挟持的人肯定是不敢将这事汇报上去的,而现在城中依旧一片安宁,看样子陈玄预测的没错。 可是在不经意间,李修远却发现了墙上有张贴出来的告示,他还以为是搜捕自己的呢,因此用手捂着嘴走上前去查看。 片刻之后,目瞪口呆的李修远便有些茫然的放下了自己的手,因为这告示上说的事与自己的安危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告示上说阳县县令陈玄昨夜在城主府侮辱并且杀死了二公子宋仲武的夫人,明日将会在城主府门口审理此案。 李修远忽然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陈玄会杀人?而且还杀的是城主之子宋仲武的夫人? 陈玄昨日也和李修远提起过,南岭村出现的那名男子就是宋仲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玄卷入了杀人案,陆瑾瑜暂时被困在南岭村,李修远一时间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一.点头与摇头 一秒记住【】 以前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并且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大学生,现在又是一方父母官,这还是陈玄第一次作为一个犯人的身份来到如此晦暗潮湿的监狱中。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他现在住的是单间。 现在陆瑾瑜八成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根据陈玄的猜测,宋仁肯定会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陆瑾瑜的。他们想要的就是陆瑾瑜离开南岭村,从而宋仲武便得以解脱,那么接下来南岭村的那些人可能就要命悬一线了。 宋家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陈玄却是非常清楚宋仲武被挟持完全是他自愿的,即使陆瑾瑜离开了,随便一个捕快都可以继续以宋仲武的性命来要挟宋仁,从而双方继续僵持下去。 可要是宋仲武知道死的那个人是小玉的话,他会不会因为情绪激动而改变想法呢?陈玄对于陆瑾瑜相信自己不是凶手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对于宋仲武这个人,陈玄却拿不准他到底会怎么想怎么做。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李修远此时在干什么?要是李修远知道了自己杀人的这个消息,走投无路之下将此事告诉了还在南岭村的陆瑾瑜的话,陆瑾瑜也许不会有危险,可是李修远却会有非常大的生命危险,毕竟宋家的人还都不知道李修远的存在,他暂时不能暴露。要是让宋家的人知道还有一个阳县的捕头潜伏在渝州城的话,肯定会不择手段的解决掉他。 只希望李修远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要犯糊涂吧。 第二天中午,由于昨天大半天时间的宣传,渝州城许多百姓都知道了在城主府的大门口将会举行对阳县县令陈玄的审判,因此到了时间之后,城主府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毕竟城主府的宋大人在明面上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官,所以百姓们也不会无端畏惧什么。 如陈玄所希望的那样,李修远并没有犯糊涂,虽然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但是他觉得还是应该先见到陈玄一面再说。在得知要公开审判陈玄之后,他一早便来到了城主府门口,目的就是为了能够站在人群中的最前面。他的这张脸在渝州城尚且是完全陌生的,因此也不用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等到人群逐渐多起来的时候,由于张国祯的身份比较尊贵,城中的百姓也都认识他。虽然他来的比较迟,可是人群中还是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让他和他的学生唐立来到了最前面。 只是让众人有些好奇的是,怎么张国祯还会关心这件命案呢? 李修远就在张国祯和唐立的附近,只是双方互不相识。 “老师,陈玄真的是杀人凶手吗?”唐立皱着眉头问道。 “我相信他不是凶手,他怎么可能会杀掉宋仲武未过门的夫人呢?绝对不可能。”张国祯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纳闷,要是陈玄真的不是凶手的话,城主府的人为什么胆敢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审理呢?难道是动了私刑屈打成招了?张国祯心中一紧,于公来说,他的那张底牌目前在陈玄身上,要是陈玄真的杀人了,那么那张底牌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于私来说,陈玄是他的学生,也只是一个读书人而已,身子骨一般,根本承受不住那些酷刑。 李修远听到了身旁的这个老人所说的话,看来这老人和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也都认识陈玄,而且是熟识。到底要不要和他们商量对策呢?仔细想了想之后,李修远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自己的身份目前应该还没有人知道,实在是不能轻易冒险。 等到几名官差押着陈玄出现之后,李修远以及张国祯都松了一口气。陈玄身上并没有受过刑罚的痕迹,他还好好的。 唐立忽然感觉到身旁的这个年轻人似乎和张国祯的身体同时放松了一下,张国祯挂念着他的学生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个年轻人又是谁呢? 唐立不动声色的看了李修远几年,虽然算是相貌堂堂,可是身上的穿着十分粗糙,仿佛是一个苦力而已,更重要的是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人。唐立默默摇了摇头,看来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两名官差让陈玄跪了下来,陈玄现在也拎得清,为了免于遭受皮肉之苦,他非常顺从的跪下了。 不过他的心中大定,因为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已经看到了李修远的身影。 而且在李修远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陈玄忽然毫无征兆的回头看去,李修远顿时大吃一惊,怎么陈玄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看了过来? 李修远很快便反应过来了,陈玄并不是在看他,准确的说不是在只看他。 他明显的察觉到身旁的那位老人此时非常激动。 唐立感觉到张国祯的身体晃了晃,立刻扶住了他的身体。 李修远也不是什么笨人,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了,陈玄应该是想要知道点什么。他连忙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完成了他交代的事。就在身旁的那个年轻人又一次转过头时,李修远马上停止了小动作。 宋伯文走到陈玄身旁,弯下腰问道:“陈大人在看什么?” 陈玄马上回头,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昨天答应我的事了?” ^0^一秒记住【】 宋伯文知道他指的是昨天的那桩交易,心中有些烦躁,自己明明没有让唐立这家伙过来,他怎么就自作主张的过来了? 不过为了怕陈玄等会儿会乱说话,他还是用宽慰的语气说道:“别担心,事情总得一步一步的来。” 对陈玄说完之后,他又郑重的对陈玄身后的那两名观察小声叮嘱道:“你们可得把陈大人看好了。” 宋伯文转身便走到了台阶之上,当着周围上百名渝州城百姓的面朗声问道:“阳县县令陈玄,你昨日夜里在城主府为你安排的客房中,玷污并且杀害了二公子宋仲武未过门的夫人小玉姑娘。” 说完之后,他将一把带着血污的匕首扔到了陈玄的脚下,居高临下的说道:“人证物证俱在,我说的是否属实?” 陈玄坦然的抬头看着宋伯文,用虽然不大但恰好能够让周围百姓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属实。” 来围观的人虽然都已经知道了这件命案,可是在听到凶手真的承认了之后,人群中依旧爆发了不小的喧哗。 “这人也太大胆了吧。” “对啊,竟然敢在城主府行凶杀人。” “谁说不是呢,而且杀的还是二公子宋仲武的夫人。” “老师,看来陈玄是真的杀人了。”唐立用手轻轻的给张国祯顺气。 张国祯却没有说话,要是陈玄抵死不认的话,有自己在外面周旋,他们也不一定敢在没有定罪的情况下就对自己的学生下手,可是陈玄却一口认了,这样的话他就没有任何操作的余地了。 “那你这就是认罪了吗?”宋伯文拿出了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了陈玄的脚下。 跪着的陈玄立刻在那张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对,u看书 .unshu 我认罪了。” “好,”宋伯文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之前一直担心陈玄会在张国祯的面前玩什么幺蛾子,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陈大人敢做敢当,是真汉子。” 在陈玄认罪之后,那两名捕快便押着陈玄离开。 而随着陈玄的离开,围观的群众也逐渐散了。 陈玄此时终于可以紧紧的盯着李修远,缓缓的朝他摇了摇头。 唐立看到陈玄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这边,他立刻又一次向李修远的位置看去,可是那个年轻人却已经消失了。 而张国祯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陈玄刚才的动作。唐立的心中疑云四起,那个人到底是谁,也和陈玄认识吗?可是在这渝州城中,陈玄应该没有任何旧识才对。只是因为张国祯就在身边,唐立根本没机会去追那个已经消失了的粗布年轻人。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二.什么都不做 一秒记住【】 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过来后,李修远像一个乞丐一样蹲在了角落里。 现在该怎么办?李修远还以为陈玄会暗中向自己传到什么命令,可是陈玄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向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摇头代表着什么意思呢?李修远根本就是一个武夫,并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思考了很长时间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陈大人的意思是说他并不是凶手?不对,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凶手的,而且他对我说这个也没有什么作用啊。” 李修远一头雾水,他向来都是听从别人的命令办事的,现在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来只能去找陆瑾瑜了,那里有虽然有许多渝州城的守兵,可是也有宋仲武作为人质,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李修远下定决心之后便立刻站了起来,雷厉风行的他想要现在就去南岭村。 可是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丝灵感,身体顺着墙又缓缓的坐了下来。 “不会吧,陈大人向我摇头的意思难道是让我什么都不要做?” 李修远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他逐渐肯定了自己现在的想法。陈玄既然会如此坦然的认罪,肯定是将后面的事已经安排好了,那么陈玄的意思十有八九就是让自己什么都不做。而且刚才也向陈玄示意了自己已经找到了那个军械所的位置,看来陈玄是想让自己暂时呆在渝州城中,静静的等着就行。 想通了之后的李修远终于放松了下来,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 一个路过的妇人看到李修远的样子,暗自想着这么精壮的一个小伙子,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偏要做一个乞丐。于是在长叹了一声气之后,给李修远的脚下扔了两个铜板。 李修远起初还有些高兴,这渝州城的百姓挺好客的,知道自己身上没有钱了,便给了自己两个铜板。可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敢情这妇人是把自己当成乞丐了。 庄府之中,宋家两兄弟都在此处。 “景明兄,我还想麻烦你帮我一件事。”宋伯文浅浅的饮了一口茶水后说道。 “宋公子尽管吩咐,现在我们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庄景明谄媚的说道。 现在宋伯文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南岭村那边的事已经闹大了,万一以后泄露出去的话,那里还要自己的十个人呢。要是没把城主府哄高兴了,他们说不定就干脆把这事一股脑推到自己头上。虽然那些人的确是自己抓到,可说到底还是给城主府抓的,而且也死在了他们宋家人的手里。 宋伯文对于庄景明所说的同一条蚂蚱上的说法不置可否。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只要我刻意把陈玄杀了小玉的事情说给南岭村的那些人,那个名叫陆瑾瑜的女子应该会来渝州城一趟的。这个女人的武功很高,应该就是她制服了宋仲武。而宋仲武也知道了在路边救回来的那个被他当做妹妹一样看待的小玉姑娘被陈玄杀了的话,他应该也会回来的。宋仲武这段时间一直被挟持,肯定体力不济,在他回渝州城的路上,你找人杀掉他。” 宋叔礼抬头看了他的大哥一眼,不过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杀了宋仲武也好,毕竟那个小玉是他亲手杀的,万一让宋仲武知道真相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倒霉了。 庄景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这个要求,他故作殷勤的说道:“那要不要我让人顺便那个姓陆的女子一并杀了,免得她要为陈玄翻案。” 宋伯文立刻摇头,然后笑着说道:“陈玄都亲口承认了,她还翻什么案?而且这名女子和陈玄的关系并不好,我会放出消息,在三日之后处决陈玄,陆瑾瑜回来应该只是要拿她家祖传的那块护身符而已。而且根据我的调查,这个陆家在阳县颇有些财力,每年都会大行善举,在阳县可以说是深得民心,我们没必要跟这样一个女子过不去。” 就在宋伯文想要离去的时候,有一个庄景明的人冒冒失失的进来了。 庄景明有几分不悦,他现在不能得罪城主府的人,生怕自己的下人会惹宋伯文不高兴,便带着几分怒气说道:“有什么事不能等两位公子走了之后再说吗?没大没小的。” “庄爷,外面那个人说他要找的就是宋公子,他说他姓唐。” “唐立?马上让他进来。”宋伯文立刻说道。 下人离开之后,庄景明有些不解的问:“宋公子为什么如此紧张?” “这个唐立是我的一个很重要的线人,除非有非常要紧的事,要不然他是不会主动找我的,而现在他都找到你这儿来了,那就说明他应该已经去过城主府了,肯定是又出什么事了。” 等到唐立进来之后,还不等他说话,宋伯文立刻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立的脸上却露出几分迟疑的表情。 宋伯文还以为他有什么话不方便说,便催促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庄爷是自己人。” 自己人这三个字让庄景明的心中着实高兴了一下。 唐立当然知 ^0^一秒记住【】 道庄景明是信得过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冒冒失失的找到这里来。 “大少爷,今天在城主府门口公开审案的时候,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当时陈玄把头转向了身后。” 宋伯文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听到唐立的话后,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的确有这回事。 “对,他当时是不是在看你或者张国祯?” 唐立小心翼翼的说:“我当时也以为他是在看我们师徒两人,可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时,我想他应该并不是在看我们。” 不等宋伯文催促,唐立接着说道:“当时我和老师的身边站了一个年轻人,虽然我之前并没有见过那个人,可是我觉得陈玄要看的其实是他。只不过我没有注意到陈玄回头的时候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表情,因为我当时的注意力一直在我老师身上。当陈玄被压下去的时候,我看到陈玄对着那个人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一点我非常确定,那个时候我老师根本就没有抬头看陈玄那边。” “摇头?”宋伯文小声念叨着,他当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些细节,更别提张国祯身边站着的人是谁了。看书ww.uukansu 只不过摇头又能代表什么呢?难道是传达了什么信息吗? 看到一脸紧张的宋伯文,宋叔礼宽慰道:“大哥,会不会是你们想太多了?也许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唐立想说当然不是巧合,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也就没有开这个口,反正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该怎么决策是他们的事。 “不,就算是巧合,我们也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这件事太重要了。唐立,如果让你在当面对质的话,你还能认出那个人吗?” 看到唐立果断的点了点头之后,宋伯文吩咐道:“叔礼,你下去吩咐一下,从现在开始,渝州城加大出城的检查力度,让唐立就在城门口处守着,严格检查每个想要出去的人,” 唐立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因此就算是暴露了身份也没关系,反正是宋伯文的要求。他已经出卖了陈玄一次了,那就必须一路卖到底,否则等陈玄翻身的话,倒霉的人就是自己。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三.骗局 一秒记住【】 由于只有唐立记住了李修远的相貌,所以当唐立在城门口处守株待兔时,李修远干脆在渝州城的监狱附近自顾自的当起了乞丐。 而就在几堵墙之外,陈玄孤坐于牢狱之中。 他知道宋家的人为了化解掉南岭村依旧僵持的局面,肯定会将自己杀人的消息告知给陆瑾瑜的。而为了让陆瑾瑜相信自己真的是杀人凶手,宋伯文大概也不会阻拦陆瑾瑜来监狱里看自己。 只要李修远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暂时在渝州城中保持静默。那么自己将护身符交给陆瑾瑜,继而让她转交给李修远,这里的危机便可以解除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陈玄觉得还是应该多做点什么准备… “陆姑娘,我们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陈大人到底准备怎么做?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耗着吗?”宋仲武看着眼前的那些昔日自己手下的士兵,小声对着陆瑾瑜说道,而陆瑾瑜此刻正用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宋仲武的脖子上。 在外人看来,的确是陆瑾瑜将他们武功高强的统领宋仲武挟持了,所以不由得对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产生了几分敬佩。毕竟他们都知道宋仲武的身手有多么好。 然而实际上是宋仲武故意被陆瑾瑜以及那些捕快挟持住的,为了不被渝州城守兵看出来,他只好用仅仅两人可以听到的嗓音说话。 陆瑾瑜的心中同样着急,但是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陈玄能不能想办法破局,她还不知道渝州城发生的事,更不知道陈玄已经进了监狱。 她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能不能别催,还不都是你们宋家人搞的事?现在倒催起我们来了。” 说完之后,陆瑾瑜还用匕首的柄在宋仲武的头上不轻不重的磕了两下。以前打了两次都打不过他,现在被绑起来了,那岂不是随便敲打? 陆瑾瑜的动作让以宋杰为首的渝州城守兵暗暗心惊,二公子应该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吧?可是他们此时也无可奈何。 宋仲武倒是没有把陆瑾瑜的敲打放在心上,她说的没错,要不是自己的父亲,今天也不会有这些事。 陆瑾瑜他们对渝州城的情况不太了解,而宋仲武却是非常清楚的。渝州城足足有三千守兵,现在这里也就只有一千来人,还有一大半依旧留在渝州城中,陈玄一个读书人单枪匹马的进了渝州城,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是看到陆瑾瑜以及那些捕快对于陈玄信心满满的样子,宋仲武也不想说什么丧气话了。 当守兵中让出了一条路来时,宋伯文亲自来到了南岭村。 兄弟俩已经有大半月不曾相见,可是宋仲武在看到宋伯文出现之后,并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反而是冷哼了一声。接着再连看都没有看宋伯文一眼。 宋伯文对于宋仲武的表现毫不意外,更没有放在心上。 “二弟啊,这段日子你到底去哪了?你知道不知道,城主府最近出事了。”宋伯文面露悲伤。 看到宋伯文这幅样子,宋仲武心头一紧,难道是父亲出事了?随即一想又不太可能,如果父亲真的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现在渝州城应该是宋伯文说了算,这家伙怎么会在乎自己的死活呢?恐怕早就让那些守兵动手了吧,哪还管自己的性命? 想通了之后,宋仲武便继续冷眼旁观了,他深知宋伯文心思重,从小便不愿意多和这个大哥说话。 宋伯文看到宋仲武的表情,笑呵呵的把一块布扔到了陆瑾瑜和宋仲武面前。 那块布里似乎包着什么东西,陆瑾瑜没有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将那团布捡了起来,里面包着的是一个玉手镯。 陆瑾瑜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有些疑惑的看了宋仲武一眼。 而宋仲武的眼神却紧紧的盯着手镯,许久之后才用发颤的嗓音说道:“你把小玉怎么了?” 听到这边传来了骚动之后,村子里的几个捕快也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这几天一直都是他们轮流用宋仲武作为人质的,因此就在不远处待着。 宋伯文别有深意的在这些捕快以及陆瑾瑜的身上扫过,然后面容严肃的沉声说道:“三天之前的夜里,陈玄陈大人借住在我们城主府中。小玉姑娘知道陈玄一直在调查你失踪的这件事,她关心你的安危,所以那天晚上去了陈大人的房里询问。陈玄也许是喝了酒,也许是昏了头,他竟然玷污了并且杀害了小玉姑娘。” 宋仲武还没有反应过来,陆瑾瑜第一时间马上摇头:“不可能,陈玄不可能杀人的。” “现在还说什么可能不可能?整个渝州城的百姓应该都知道这件事了,而且是他亲口承认的。” 宋伯文的心中有些好奇,这陆瑾瑜和陈玄的关系不是很差吗?为何她此时如此关心? 不过他又想起陈玄曾经是在陆家长大的,陆瑾瑜有此表现也是应该的。因此并没有过于计较此时陆瑾瑜的表现。 而那几个捕快的心中就更坚定了,开什么玩笑?之前陈玄连杀只鸡都不敢,虽然现在比以前看起来阳刚了一些,可要说他敢动手杀人 ^0^一秒记住【】 ?那还是没多大可能的。他们这些跟了陈玄将近两年的手下是最清楚陈玄的性格的。 陆瑾瑜一手提着宋仲武的衣领,万分粗鲁的将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宋仲武拖到了祠堂中。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宋仲武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她担心会露馅。 那些守兵看到这一幕后也想动手,不过捕快们反应也快,立刻拔出刀来对峙着。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说陈玄进城是为了寻找破局的方法吗?为什么他会杀掉小玉?我真是错信了你们。” 宋仲武红着眼睛瞪着陆瑾瑜,他当时从鬼门关救回了小玉,经过很长时间的恢复,她才可以下床行走。这几年他早就把小玉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来疼。可是谁能想到就这么一段时间不见,小玉竟然被杀了,而且是被陈玄杀掉的。 陆瑾瑜知道宋仲武的武功非常好,要是让他真的挣开了绳索的话,恐怕自己就控制不了他了。只能趁着他还不能行动自如,陆瑾瑜狠下心一脚踢在宋仲武的腿上,宋仲武立刻倒在了地上。uu看书 .uknshu.om “我说宋公子,你能不能先冷静一点,这明显就是一个骗局啊。你仔细想想,就凭借这一个手镯,你就能确定那个小玉真的死了?” 陆瑾瑜也不知道这个小玉究竟是谁,能够让宋仲武如此担心。 “还有啊,就算那个人真的死了,又怎么可能是陈玄杀的呢?敢在你们渝州城的城主府杀人,陈玄可不是得了病吧?” 宋仲武依旧抬头说道:“可是他说陈玄已经当众认了,全渝州城的人都知道,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不过就在他说完之后,自己都迟疑了下来,对呀,除非陈玄是一心求死,要不然他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陆瑾瑜看到宋仲武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她耐下性子宽慰道:“等会儿我提出亲自去渝州城看看,如果他们同意了的话,你就继续假装被那些捕快劫持好了。那些少年的性命都在你身上。你若走了,他们必死无疑。”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四.后手 一秒记住【】 宋伯文此行就是为了带陆瑾瑜回去的,只要陆瑾瑜一走,那些捕快的身手一般,宋仲武说不定会有机会脱身的。只要他一脱身,这南岭村的秘密就不会泄露出去了。而在那个时候,庄景明的人已经埋伏在回渝州城的路上等着宋仲武了。 只不过他低估了自己的这个弟弟,宋仲武根本就是自愿被挟持的,当然也不会想要找机会逃脱了。 “陆姑娘,陈大人虽然下了狱,可是他不止一次在牢里提起过你呢,看来你们的关系挺好的?”宋伯文试探着问道,他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提我做什么?”陆瑾瑜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是心中却有些高兴。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宋伯文肯定是在诈自己。 “他还有脸提我?”陆瑾瑜立刻愤怒的说道。 很快就到了渝州城,宋伯文原本是想让手下的人带着陆瑾瑜去监狱的,可是想起了陆瑾瑜在路上有些奇怪的表现,他觉得还是自己亲自跟着前去比较好。 在监狱附近,陆瑾瑜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日被陈玄叫去办事的李修远竟然在这监狱附近乞讨。说是乞讨,其实也就是穿着破烂,并且面前放了一个破碗,并没有像其他地方的乞丐那样出口乞讨。 陆瑾瑜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也太不专业了。这样冷冰冰的坐在地上,还摆着一张臭脸,真的可以讨到钱吗? 不过她的心里安定了许多,这明显就是陈玄的安排。 “陆姑娘笑什么?”宋伯文警惕的问道。 陆瑾瑜指着路边的另外一个乞丐,笑着回答:“我只不过是好奇你们渝州城为什么会允许乞丐在这里乞讨。” 明知道陈玄杀了人,她还笑的出来,宋伯文觉得这两人的关系的确是很差啊。 “我们渝州城向来是不限制这些事的。”解除了心中的疑虑,宋伯文言语轻松的为陆瑾瑜解惑。 将陆瑾瑜带到陈玄所处的牢房附近,宋伯文并没有接着往前走,不过在他的这个位置,两人要是说了什么话,他是可以听的非常清楚的。 看到陈玄的第一眼,陆瑾瑜的脸上立刻露出几分欣喜。不过看到陈玄虽然毫发无损,却拉着一张脸。她马上明白了陈玄的意思,旋即收起了笑容。 “你来了。” “陈玄,他们说,是你玷污并且杀害了城主府的小玉姑娘?” “对,人证物证确凿,而且小玉姑娘是宋仲武的夫人,宋仲武应该非常在意她的。” 陆瑾瑜心中大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仲武并没有说死去的那个人是他的夫人啊。陈玄不可能是凶手,这一点陆瑾瑜是非常确定的,他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为了说给身后的宋伯文听的。 可是陈玄为什么要强调死者是宋仲武的夫人呢? 片刻之后,陆瑾瑜终于恍然大悟,也幸亏宋伯文站在后面,根本无法看到此刻陆瑾瑜的表情。 “哼,我还安慰了宋仲武,让他相信你不是凶手呢,没想到人真的是你杀的。” 陈玄不经意的松了一口气,看来陆瑾瑜将宋仲武安抚住了,那就没事,南岭村暂时不会有危险。 陈玄拿出了那个护身符,将之递到了陆瑾瑜的面前。 “这个护身护还给你吧,我也用不上了。” “这是?” “对,这就是你娘临走前交给我的护身符,我知道这东西对你们陆家很重要,对你应该也很重要。现在就让它物归原主吧,从此我和你们陆家再无瓜葛。” 陈玄将那个护身符在手中摩挲着,说完之后又一次交到了陆瑾瑜的手上。 陆瑾瑜虽然有许多问题,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在接过那个护身符时,她的手感觉到了陈玄悄悄的将一块布塞给了自己。 看来这个东西才是重点,护身符应该只是陈玄随便找的一个借口而已。 “好了,你先走吧,我想好好的睡一觉,这段时间实在是累坏了。” 说完之后,陈玄竟然自顾自的回到监狱的角落躺了下来,只留下了一个背部给陆瑾瑜。 陆瑾瑜将块布藏好之后才转身离开。 那块布上应该是有字的,只是还不知道究竟写了什么。 在出去的时候,宋伯文漫不经心的说:“此事在渝州城引起的轰动过于剧烈,因此我们不得不尽快将此事压下去,三天之后,处决陈玄。” 陆瑾瑜尽量保持着心境,她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看来只有三天时间了! 知道陆瑾瑜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宋伯文也没有强留陆瑾瑜在城主府休息,只是叮嘱她最近的情况有些特殊,希望她能够等到陈玄被处决之后再离开渝州城。 陆瑾瑜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在随便应付过去的后,陆瑾瑜终于顺利离开了宋伯文的视线。 出不了渝州城,现在光天化日的,也不能立刻去找李修远,看 ^0^一秒记住【】 来只能先等到晚上再说了。 在一间客房之内,陆瑾瑜终于看到了那块布上写的字。 ‘李修远,定军山。’ 这块布虽然不小,可是那些字却是暗红色的,看来应该是陈玄用自己的血写下来的,难怪只写了这么几个字。 陆瑾瑜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呢?让李修远去定军山? 她当然知道定军山是什么地方,可是李修远只是一个捕头,定军山上的将军会听李修远的话吗? 陆瑾瑜的视线又移动到那块护身符上,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陆瑾瑜轻而易举的将护身符中的那块玉拿了出来。 陆瑾瑜是不懂这些玩意儿的,可是却不难看出这似乎只是一半而已。 “护身符,还说是对我很重要,其中装了半块玉。”陆瑾瑜小声念叨着,修长的手指也轻轻的在桌子上敲打着。 “看来李修远应该是还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陈玄的意思是让他带着这块玉去定军山寻求帮助。” 半夜早已宵禁之时,陆瑾瑜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乞丐身边。 她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轻轻的在这乞丐的身上踢了一脚。 而李修远立刻便察觉到了,他今天也见到了陆瑾瑜,不过只是没有声张而已。可是他知道陆瑾瑜很有可能会找自己的,因此睡的非常浅。 “陆姑娘。”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uu看书 ww.uukash 跟我走。” 在客房之中,两人彼此交换着信息。 “陈大人让我去寻找一个军械所的下落,这个军械所非常重要。我已经找到了这个地方,而且陈大人也知道了这件事。” “陈玄给了我半块玉,他的意思应该是让你拿着这半块玉去定军山搬救兵,而且他多次强调这东西是护身符,我猜测他想说的其实是定军山上的人才是护身符,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完全信任他们。” 李修远立刻点头:“好,那我明日一早便出城前往定军山。”李修远将那块玉紧紧捏在手中。 “还有,那个宋家公子说三天之后便要处决陈玄,你必须尽快带救兵回来,我就在监狱附近守着,要是三天之内你还没回来的话,我便自行动手了。” “放心吧,定军山距离渝州城不过二十里,我一定可以在三天之内赶回来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五.2个莽夫(上) 一秒记住【】 为了不被渝州城的守兵怀疑,陆瑾瑜暂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既然陈玄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为了防止画蛇添足,李修远独自一人依旧穿着他的那一身乞丐衣服准备出城去。 很快,一天时间即将过去,昏昏沉沉的陆瑾瑜忽然听到了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非常大的吵闹声。 “怎么回事?” 难道有人敢在渝州城闹事?陆瑾瑜在这客房中实在闲的够呛,没怎么犹豫就走出了房门。 原本是抱着找点乐子看的陆瑾瑜立刻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怎么李修远还在渝州城中?他不但没有离开,现在反而像一个过街老鼠一样,身后追着一大群官兵。 “这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知道是怎么当然捕头的。”陆瑾瑜咬着牙叹息一声。 昨天李修远还信誓旦旦的向陆瑾瑜保证,渝州城没人认识他这张面孔,肯定会非常顺利的出城去的。看现在这架势,八成是在城门口处被人家认出来了。 而且李修远是知道陆瑾瑜暂时栖身于这间客栈的,他是故意引身后的那些追兵经过这里。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个讯息传达给陆瑾瑜。 说好的是三天之后便要处决陈玄,现在已经眼看着过去一整天了。李修远竟然还在渝州城内晃荡,陆瑾瑜虽然生气,却也不能对李修远见死不救。 幸亏追兵不是很多,一共也就二十来个人而已。陆瑾瑜不着痕迹的远远跟在了这只尾巴的后面。 李修远武功一般,现在已经在陆瑾瑜所在的客栈下面溜了一圈,也不知道陆瑾瑜现在有没有跟过来。要是陆瑾瑜没来的话,李修远实在是没把握甩掉这些人。 对渝州城完全不熟悉的李修远眼看着已经进了一个死胡同,前面的那堵墙实在太高了,而且没有任何着力点,李修远摇了摇头,凭他的本事是跳不上去的。 无可奈何之下,李修远只能回身与身后的这二十来个追兵打成一团。 这些追兵都是从城门口那边一路追过来的,他们暂时听从唐立的命令。而宋伯文并没有明确的说过要杀死这个人,所以行事谨慎的唐立下令一定要留活口。 这个命令也间接的救了李修远一命,不过虽然如此,双拳难敌四手的李修远很快便被打倒在地。 李修远暗骂一声晦气,索性就抱着头躺在地上挨打了,反正他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并不是想要杀死他。不就是挨一顿打吗?这些年的捕快生涯,别的不敢说,打实在是没有少挨。 而这些追兵也是正在气头上,这个乞丐模样的小子真是太能跑了,滑溜的就像一个泥鳅一样,是把他们这群人累得实在够呛。看到这家伙现在一副躺好了挨打的架势,这些追兵在围殴的时候可是一点力气都没省。 李修远被打了好半天,终于感觉到那些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看了一看。原来并不是那些人想要放弃殴打他了,而是他们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蒙面人。 看到这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李修远终于松了一口气。 陆瑾瑜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听到如此大的动静,肯定会出来看看的。 陆瑾瑜从小便跟着家里为她请来的高手学习武功,完全不是李修远这种半路出家的只有一身蛮力的汉子可以比拟的。 “你是谁?别妨碍我们官府办事。” 担心别人会听出她的声音,陆瑾瑜并没有开口说话,直接冲到了人群当中,在陆瑾瑜的拳脚之下,很快便分出了胜负。 李修远是知道陆瑾瑜的武功有多么好的,对于眼前一面倒的情况早就是见怪不怪了。看到最后,他甚至因为觉得自己的武功不如一个女人而感到羞愧,干脆就转过头不再看他们之间的打斗了。 可是这些渝州城的守兵们却足够震惊了,一个人就可以打败他们这么多人,这个蒙面人的武功应该和宋仲武都不相上下了吧?宋仲武是最喜欢与高手切磋武艺的,这也是渝州城百姓津津乐道的一点。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渝州城最近出了个和宋仲武差不多的高手啊? 陆瑾瑜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横七竖八的汉子,气定神闲的她撇了撇头,示意他们要是不想再挨揍的话就赶快滚。 守兵们面面相觑,他们奉命要捉拿那个乞丐,可是没想到现在却出现了帮手。 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过当有一个人带头起身离开时,其余人也都灰溜溜的跟着走了。 “头儿?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吗?这可怎么交差啊。” 第一个走的那个人垂头丧气的说:“那还能怎么办?咱们又打不过人家,在这里留着两个人守着,其他人跟我回去交差,等会儿多带些人来。” 李修远看到陆瑾瑜如此干净利落的便将那些小喽啰摆平之后,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 “陆姑娘,我现在出不去了。” 陆瑾瑜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的脚在高墙上蹬了一下之后,非常利落的跳上了墙壁。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不过在陆瑾瑜 ^0^一秒记住【】 说完之后,她却发现李修远依旧呆在原地没有动作,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些尴尬的笑容。 “你又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 “陆姑娘,你能拉我一把吗?这墙太高了我上不去。” 陆瑾瑜暗啐一声:“真是个废物。” 离开此地之后,一肚子火气的陆瑾瑜小声问道:“你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一肚子火并不完全是因为李修远造成的,主要原因还是就剩下两天时间,陈玄就要被处决了。 万分尴尬的李修远无精打采的说:“那天在公开审判陈大人时,陈大人暗中向我传达了一些讯息,却被当时站在我身旁的一个年轻男子发现了,今天就是他在城门口处发现我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们好像是要留活口,所以才没有对我下杀手。” 两人来到了城门口处暗中观察,现在的检查力度又加大了许多,而且刚才追击李修远的那些人已经回来了。 李修远现在是出不去了,而陆瑾瑜也被那个宋伯文提醒过,在陈玄被处决之前,她不得离开渝州城。 在如此严厉的防守下,想要硬闯出去几乎不可能,而且陆瑾瑜也不敢硬闯,城中有不少人都认识自己,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硬闯了出去,估计会直接对陈玄下死手。 手足无措的陆瑾瑜又瞪了李修远一眼,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陆姑娘,uu看书 .uushu.cm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修远现在又失去了方向感,他觉得现在最好能够有人为他指明方向,然后他埋头去做就可以了。 陆瑾瑜摇了摇头,宋仲武以前出城进城的时候肯定走的不是这个城门,可是她却不知道宋仲武平常进出的那个出口在哪里。 思考了许久之后,陆瑾瑜的目光灼灼的看着李修远。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李修远本来就觉得今天丢了面子,现在听到陆瑾瑜的这话之后更是来气。他赌咒一般的说:“虽然我武功没你好,可是你随便吩咐,我保证照做。你知道陈大人前几天叫我去的那个地方有多危险吗?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我还不是照样去了?眼睛都没眨一下…” 陆瑾瑜连忙扬了扬手,制止了李修远接着说大话。 “那么久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睛不会干吗?”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六.2个莽夫(下) 一秒记住【】 宋伯文觉得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小玉的死会让宋仲武心急如焚,并且在那个陆瑾瑜离开之后寻找机会逃脱的。 可是他没想到据南岭村那些守兵来报,宋仲武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每天被那些捕快用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丝毫没有想要反抗的念头。 这下南岭村的危机不但没有解除,庄景明埋伏在半路刺杀宋仲武的那些人也用不上了。 宋伯文长叹一声:“父亲真是老糊涂了啊,现在明显就是宋仲武故意被那些人挟持的,父亲还非要说什么血浓于水,老二不会和他做对的。” 不过最多再过四五天时间,南岭村的那些人就要断粮了,到时候看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坚持下去。 而且陈玄也将要在两天之后被处决,只要这两个大问题解决了,剩下的都不过只是收尾工作而已,先暂时安抚住陆瑾瑜,等到派去京城的人解决了陈玄所说的那个捕快,陆瑾瑜也就可以除掉了。 宋伯文自言自语道:“当年宋仲武在演武场以一敌五十,就是不知道这个陆姑娘又能以一敌多少?这么好的身手却不能为我所有,真是可惜了。” 唐立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宋伯文跟前,他把事情搞砸了,也不知道宋伯文会怎么处置他。 “宋公子,当日与陈玄眉来眼去的那个男人出现了,他果然是想要混出城去。” “哦?他在哪里,我想见见他,难道这陈玄在渝州城还安排了后手?”宋伯文心里在想事情,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唐立的脸色。 唐立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个人的身手不错,我并没有当场抓住他,不过据追击他的那二十来个守兵交代,后来又出现了一个神秘的蒙面人将他救走了。” 宋伯文的目光在唐立的身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柔声细语的说:“无妨,反正这事也快完了,都是些不打紧的人物,只要将渝州城布置成一座铁桶,让他们暂时都出不去就行。我们慢慢寻找,总归是能找到的。” 宋伯文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却没有抓住那一丝转瞬即逝的感觉。 唐立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 “宋公子,那在下…” “你就先回到张国祯身边吧,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要是张国祯那边有什么情况,你要第一时间来汇报。” 唐立离开之后,宋伯文用手指轻轻的按摩在他的太阳穴上。 在这个时候想着要出城去,那个人究竟是什么目的呢?当日审判陈玄的时候,难道他们两人之间互相传达了什么消息?到底是什么样的重要消息,值得他不顾陈玄的死活也要将之送出城去! 难道是有关于那个地方的消息?可是并没有人来向自己汇报异常啊,而且上面催的紧,那个地方现在绝对不能停。宋伯文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在心中宽慰自己。“就算他真的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只要他们出不去就行了,等我腾出手来,你们一个都逃脱不了。” 监狱之中,陈玄说不紧张是假的,他现在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陆瑾瑜有没有成功与李修远汇合?李修远现在有没有拿着那个护身符去定军山?就算李修远真的将救兵找来了,到时候渝州城一旦乱了,宋伯文第一个想到的肯定就是先解决掉自己,那么陆瑾瑜到底有没有在这监狱附近守着? 距离死亡就只剩下两天时间了,要是有任何一个地方出了纰漏,陈玄觉得自己应该都活不了了。 陆瑾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暴露,她现在连客栈也不敢回了,她和李修远索性直接来到了乞丐窝。由于李修远之前那几天当乞丐比较出色,其他人也知道这家伙惹不起。所以在看到李修远后,都非常有默契的给他腾了地方,并且躲得远远的。 感觉到陆瑾瑜的目光有些异样,李修远小声问道:“又怎么了?” “李大捕头,你说你打架不行,办事也不利索,偏偏在欺负些乞丐上倒是做的挺不错,你这才来几天啊,就把那些人吓唬成这样。” 李修远知道陆瑾瑜在和他开玩笑,他讪笑着说:“我也没欺负他们,他们是主动给我让地方的。” 也许是李修远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几个耳朵灵敏的乞丐都万分鄙视的看了李修远一眼。是没欺负,只不过是趁着他们熟睡的时候直接将他们拎出去了而已。 “陆姑娘,你到底有什么好办法?”李修远回瞪了那几个乞丐一眼,转而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 “我哪里会有什么好办法,能想出好办法的那个人现在在监狱里等着我们去救他呢。” “那你准备怎么救陈大人?” 在李修远问完这句话后,忽然看见陆瑾瑜神秘莫测的盯着自己,他不由的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似乎是有什么阴谋。 陆瑾瑜的心情倒是不错,她含着笑意说道:“之前在阳县,我发现陈玄在做事的时候非常喜欢用一种方法,他把那种方法叫做钓鱼。” “钓鱼?” “对,接下来我 ^0^一秒记住【】 也想钓一次鱼。” 李修远没有听懂陆瑾瑜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那你钓鱼的话,我做什么?” “钓鱼当然需要鱼饵了,你做鱼饵怎么样?” “陆姑娘,麻烦你说的明白点,我这脑子不太好使。”李修远在心中感叹这陆瑾瑜应该是跟着陈玄太久,说话也变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以前的她是多么直爽的一个人啊。 “现在距离处决陈玄的日子只有不到两天时间了,而且根据咱们的观察,这渝州城应该是出不去了。所以想要救出陈玄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到了明天傍晚的时候,你故意暴露,引起城中守兵的注意,然后就在这监狱附近乱跑。最好能把这一块弄乱,我再伺机而动。” 李修远抬头看着陆瑾瑜那张俊美而严肃的脸,他颤声说道:“你,难道你是想劫狱?” 陆瑾瑜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我唯一可以想到的办法,要是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救出陈玄的话,你就直说吧。” 李修远唉声叹气了好久,他哪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可是陆姑娘,就算你真的劫狱成功了,那接下来我们三人又该怎么办?而且陈大人是县令,这样一闹的话,他这个县令肯定是没法当了。” 陆瑾瑜语气坚定的说:“咱们现在只需要想着将陈玄从监狱里弄出来就好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出渝州城,那就是他这个聪明人该做的事了。uu看书.uuanshu ”对于陈玄有没有办法带他们离开渝州城,陆瑾瑜是深信不疑的。 至于李修远说的第二个问题,知道内情的陆瑾瑜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陈玄之前已经和自己说过了,他都不想当县令了,哪还会在意这个?而且和小命相比,一个县令又算得了什么? “怎么样,你敢不敢做?虽然劫狱这一部分是最危险的,但是我的武功好。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让你去当鱼饵吸引城中守兵也太为难你了,要是不敢做的话,你就直接在外面接应我们,我明日直接硬闯进去吧。” 李修远原本还有些犹豫,可是经过陆瑾瑜这么一激,他立马就答应了,并且还硬着头皮说:“要不是你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劫狱都没问题,实在不行你就在外面接应我好了。我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不敢做?” 陆瑾瑜没好气的说:“那也行,那你明天就去劫狱吧。”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还是您来”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七.劫狱 一秒记住【】 明天就到了要处决自己的日子了,即使是陈玄的耐性再好,此时也坐不住了。 他很清楚定军山距离渝州城并没有多么远,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李修远应该已经将救兵带回渝州城了。 可是现在却任何动静都没有,陈玄不得不怀疑哪里出了纰漏。 难道是陆瑾瑜没有看懂自己给她的那块布上的字的意思?还是说她没有找到李修远?不是陈玄怀疑陆瑾瑜的智商,他觉得按照陆瑾瑜的鲁莽性子,可能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不会想那么多。在他们两个人当中,陈玄还是更愿意相信李修远一些。也许他的身手没有陆瑾瑜那么好,但是最起码听话,只要是自己交代给他的事,他就一定会尽力完成的。而陆瑾瑜的身上就有更多的不可控因素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陈玄并不是甘心坐以待毙的人,既然他们两个出了岔子,监狱外面的人指望不上,那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陈玄总是习惯于在手中搓点什么东西,当他把拔下来的那根长发搓成一团之时,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有人在吗?快来人,我有要事要向宋伯文禀告。”为了吸引远处狱卒的注意力,陈玄立刻在牢房门口大呼小叫了起来。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得先从这里脱身,才能救下南岭村那些人,才能为应该已经死去的那些少年讨回公道。 狱卒们知道陈玄明天就要被处决了,像这种在临死之前大呼小叫的犯人他们见的多了,原本是不打算搭理陈玄的。可是宋伯文向他们嘱咐过,这个陈玄很重要,在行刑之前千万不能出事。为了防止陈玄再接着闹下去,立刻有两个捕快凑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狱卒的话语不冷不热,虽然知道这陈玄可能有些身份,但他毕竟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麻烦你们帮我转告宋伯文一声,就说我又想起了一件非常很重要的事,要是他不来的话,就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了。” 陈玄说完这句话后转身便走,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阴暗的角落里。 陈玄现在越是表现的淡定,这两个狱卒就会越生疑。等宋伯文听到这两个狱卒的转达时,他就会更倾向于相信陈玄所说的话。 那两个狱卒面面相觑,迟疑了片刻之后,他们还是决定听陈玄的话。毕竟他们只是小喽啰,要是真的耽搁了什么重要的事,他们可担待不起。 陈玄还没想好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推到谁的身上,他喃喃说道:“宋叔礼?软弱无能的贵公子一个。张硕?谨慎贪财的富商罢了。唐立?两面三刀的小人。宋杰?趋炎附势的狗腿子而已。庄景明,庄景明…” 就在陈玄小声嘀咕的时候,那两个狱卒竟然去而复返了,而且陈玄还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 “外面发生什么了?”陈玄立刻来到那两个狱卒身边。 其中一个狱卒唉声叹气道:“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那个乞丐竟然闹到监狱这边来了。” 这个监狱距离城主府还有一些路程,他们两个狱卒没敢在这个时候离开,心中盘算着还是等到把那个乞丐抓住了再说。 “什么乞丐?”陈玄非常好奇他们所说的这个乞丐又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狱卒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反正陈玄也没多久可活了,他们没怎么犹豫便将这两天的见闻说了出来。 “听说前几天宋少爷要抓住一个乞丐,不过据说是根本找不到这乞丐的影子,只知道这乞丐可能要出城去。所以就在城门口守株待兔着,没想到昨日早晨真的等到这只兔子了。要说这乞丐也真是厉害,硬生生的从城门口的那几十个守兵手下逃脱了。”一个狱卒赞叹道。 而另一名狱卒立刻反驳他:“你懂什么?听我那兄弟说,昨天都要抓到那个乞丐了,可是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蒙面人救了他,而且这个蒙面人的身手非常好,几乎和宋仲武公子不相上下呢。” 听到他们两个越扯越远了,陈玄笑着打断他们的话:“两位兄弟,还是先和我说说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吧,我怎么听这声音是越来越大了。” 现在的天色已经黑了,想要在这时候抓到那个乞丐的话,更是难上加难了。 “那个乞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好死不死的闯到这里来了,不过没什么大事,已经有其他几个兄弟帮忙去追他了。你先别急,等到抓住那个乞丐之后,我立刻帮你去城主府带话。” 一个乞丐?陈玄终于想起了什么,那一日在城主府公开审判自己的时候,李修远的穿着就像是一个乞丐。难道这个乞丐就是李修远? 难怪迟迟没有救兵前来,原来是他被堵在渝州城里了,那么刚才狱卒所说的神秘蒙面人应该就是陆瑾瑜了,虽然没有成功出城,但是他们两人好歹汇合上了。陈玄之前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莽夫的安危了,现在最少可以商量着来。 可是李修远现在又要闹那一出?他在监狱附近故意露面的目的是什么呢? 陈玄的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他不由的感叹一句:“真是两个莽夫 ^0^一秒记住【】 啊。” 外面的喧哗声逐渐变得非常小,似乎那个乞丐已经跑远了。 所以这两个狱卒非常清楚的听到了陈玄的话,“你在说什么?” 和陈玄猜的差不多,那个乞丐的确就是李修远,而他现在不但已经跑远了,还引走了一大帮监狱的守兵。每当那些守兵想要放弃追他的时候,李修远就会故意放慢脚步,给他们一种可以追到自己的感觉,所以他身后带着一大串尾巴在夜幕中时快时慢的穿梭着。 这就是陆瑾瑜传授给他的作为一个鱼饵的诀窍,要给那些鱼一种几乎要得手的感觉,这样他们才不会放弃。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更大的吵闹声,似乎是打起来了。 陈玄的牢房位于监狱的最深处,那两个狱卒此时也没心思去管陈玄刚才说了什么了,他们只想知道外面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知道陈玄在这里也逃不了,他们两个便想先出去看看。不过陈玄却出口叫住了他们。 陈玄笑呵呵的说道:“依我之见,这是非常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 陈玄话音刚落,陆瑾瑜已经闯了进来。 不给这两个狱卒反应的时间,陆瑾瑜两记非常干净利落的手刀砸到他们的脑后,两人便像软泥一样瘫了下去。 “你没事吧。”陆瑾瑜的脸上带有几分欣喜,看起来陈玄并没有受伤,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 陈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这样也好,现在就跟着陆瑾瑜出去,也免得再看宋伯文的脸色求一个活命的机会了。 “你退后几步。”陆瑾瑜向陈玄摆了摆手。 陈玄不知道陆瑾瑜的意思,uu看书 kashu 不过还是乖乖照做了。 在陈玄离开铁门之后,陆瑾瑜从地上拔出了其中一个狱卒的佩刀。一下又一下的砍在铁锁之上。 看到两者碰撞之间迸出的火花,陈玄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要把这门上的锁劈开。 就在陆瑾瑜砍了足足十多下之后,牢门终于被打开,陈玄心惊胆战的走了出去,这还真是个狠人啊。 出了牢房之后,陈玄看到陆瑾瑜随手丢在地上的那把刀的刀刃已经卷的不成样子了。而且他还看到了另一个东西,其中一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狱卒腰上挂着一大串钥匙… 看到陈玄的脸色非常奇怪,陆瑾瑜还以为陈玄是被吓到了,她无所谓的笑了笑,扯着陈玄的胳膊带他离开。 陈玄丝毫不敢反抗,那么大一串钥匙,陆瑾瑜她真的看不见吗?真是一个莽夫啊。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八.修罗场 “陈玄,我们现在被困在渝州城,我和李修远能做的就是将你从牢里救出来,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全指望你了。” 明明是自己将陈玄救了出来,陆瑾瑜此时却觉得心中大定,也不像昨和李修远谋划的时候那么紧张不安了。 “你和李修远有没有约定好接头的地点,我有些事还需要问他,这几我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南岭村那里还好吧?” 陆瑾瑜将陈玄带到了她和李修远约定的接头地点,这是距离乞丐窝不远处的一间废弃屋,据原来的主人就死在这屋子里,所以这几年来根本没人敢再住进去,就让它这样荒废了。而且这间屋子的附近也几乎没什么人住,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藏身地点。 陆瑾瑜要出去接应李修远,便留下了陈玄一个人在这间废弃屋之中,为了不引起别饶注意,陈玄根本没有点蜡烛,其实这里也并没有蜡烛。 大心脏的陆瑾瑜压根就没和陈玄这间屋子的来历,陈玄独自一人枯坐于无比漆黑的角落里,细细盘算着眼下的局势。 渝州城已经被封锁了,李修远根本就出不去。而自己越狱的事很快就会传到宋府那里,到时候想要从城门那里出去的话就更没有可能了。 “宋仲武…”陈玄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宋仲武肯定是知道有一条暗道可以出城的,只是自己并没有询问。陆瑾瑜虽然之前和宋仲武一起在南岭村待过,可是她应该也不知道宋仲武出入的那个暗道究竟在哪里,要不然李修远早就出去了。 刚才在匆忙之间,陆瑾瑜了南岭村一切安好,并没有什么危险。可是陈玄却不这么认为,陆瑾瑜所的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陈玄也去过那个南岭村,他是知道那里的贫困程度的。现在南岭村又平白无故的多了几十号人,而且大都是些半大的少年,估计要不了几,南岭村就会面临没有粮食的困境了。 所以想要一直拖下去,等到渝州城的防守松懈了再找机会出城的话根本不可能。陈玄心中暗暗定了一个期限,五吧,在这五时间内必须得出去,要不然南岭村那边可能就守不住了。 可是究竟得怎么出去,陈玄觉得还得好好谋划一番。 就在陈玄终于把事情琢磨出了一个大概头绪的时候,房门外忽然传来了非常匆忙的脚步声。 陈玄并不知道是谁,为了谨慎起见,他立刻来到了房门附近。 听到李修远嘟囔了一句:“差点累死我了。” 陈玄终于放下心来,看来他们没有出事。 “谁…”李修远推开门之后大喝一声,继而弯下腰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并且不停的大喘气。 “陈大人啊,你是想吓死我吗?” 陈玄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几不见,李修远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这也太窝囊了吧,李大捕头?” 听到陈玄的揶揄,终于缓过劲来的李修远没好气的:“大人,你难道还不知道这间屋子的秘密吗?” 屋子的秘密?陈玄好奇的看向陆瑾瑜。 陆瑾瑜也想起了那件事,她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因为这屋子之前死过人,所以才会荒废的。” 都准备好接受陈玄的责备了,可是两人没想到陈玄毫不在意的:“就这?” “大人您难道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人固有一死嘛。” 李修远也不好意思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不过这间屋子不仅气味难闻,而且太了。他们一共三个人,根本就没办法在这里过夜,。 在陆瑾瑜的提议下,三人干脆就上了屋顶,反正现在气温并不怎么低,在这里对付一晚也没什么大碍。 不过今晚的月色倒是很亮,三人干脆在屋顶商量起了对策。 “修远,你先那个军械所的事吧。” 起正事,李修远的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 “那我按照你的吩咐,一路追查下去之后,果然找到了一个军械所。我虽然没有进去,但是我大概也能看清楚它的规模。按照我朝律法,如果没有朝廷批文的话,这肯定是要以谋逆罪论处的。” “谋逆?”陆瑾瑜并不知道这些事,她以为这里最多就是与那些上百个少年的失踪有关呢,她原本还奇怪定军山上的驻军真的会因为这些事来到渝州城吗?可要是一旦与谋逆二字扯上关系,那就得通了。 李修远忽然眼睛泛红的看着陈玄道:“不仅如此,我还在那个军械所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土坑,里面全都是饶尸骨。有的已经变成白骨了,而有的才开始腐烂。那些应该就是之前失踪的少年们。” 陈玄长舒了一口气,他缓缓的道:“当然了,既然他们行的是忤逆之举,那些被他们抓来做苦力的少年肯定只有一条死路可以走,这也是我之前预料到的。” “大人,我知道这些的,您当时和我的时候,我便有心理打算了。可是当我真正看到那个土坑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那就像是一个修罗场。” 陈玄不算,陆瑾瑜应该是认识李修远比较久的了。可是她也从来没有看到这个顶立地,丝毫不畏惧生死的汉子红着眼睛,uu看书ww.ukashucm 并且一直哽咽着话。 她向来是不怎么会安慰饶,此时只能咬牙切齿的:“你们放心,大不了我找个机会把宋家的那些人直接刺杀了。” 陈玄知道陆瑾瑜并不是笑而已,她是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的,可是宋府在渝州城可以是权势滔。如果陆瑾瑜真的这么做了,以后她恐怕会再也没有半安静日子了。 “瑾瑜,修远。我们必须得将定军山上的救兵搬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就算你们真的将宋府的人直接刺杀了,先不你们肯定会被通缉,单单是渝州城的两千守兵将会群龙无首,在没有被镇压的情况下,渝州城将会乱成一锅粥,倒霉的就是这城中的所有百姓。南岭村那边也是一样,他们不定会直接大开杀戒的。为死去的人报仇固然重要,可是保护好活着的人也同样重要。” 陆瑾瑜看着陈玄那有几分苍白的脸,有些心疼的:“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李修远连渝州城都出不去,根本没办法搬来救兵啊。” 听到陆瑾瑜的话,李修远觉得有些愧疚。 “好了好了,我又没有怪你,你也知道我话直,别太难过了,武功不好又不怨你。” 在陆瑾瑜的一番安慰之下,李修远只觉得更难受了。 “其实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出城去。”陈玄轻轻的拔掉了陆瑾瑜的一根头发,捏在手中胡乱搓着。陆瑾瑜刚刚察觉到,不过还没来的及抱怨,就听到了陈玄他有办法出城去,便再也顾不得这一根头发的事了。 陈玄探案 三十九.曙光 “之前宋仲武失踪了那么多却完全没有被城门口的守兵发现踪迹,那就明肯定是有一条暗道存在的。” 李修远虽然不知道关于宋仲武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陆瑾瑜却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难道你知道宋仲武出入的暗道在哪里?” 陈玄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我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就好了。” 陆瑾瑜心中纳闷,既然陈玄不知道,那他提起这件事做什么? 陈玄解释道:“我虽然不知道这条暗道究竟在哪里,可是我们都知道这条暗道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宋伯文也能想到这一点。和他打了几次交道后,我发现这个人虽然头脑挺灵活的,却有些过于多疑了。你难道就不好奇这城中还有两千守兵,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我二人,反而要劳心劳力的栽赃嫁祸给我吗?” “对啊,他直接在城主府杀了你的话,不就一了百了了吗?”陆瑾瑜知道这话出来虽然不合适,却也是事实。 “就是因为他过于多疑了,所以他才不敢直接杀死我,他才会刻意让你来见我,并且想让你等到我被斩首之后再离开。当然这就的远了,我还是先那个暗道的事吧。如果我预测的不差,从明开始,宋伯文将会在渝州城展开地毯式搜查,我们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不过这也不打紧,你明先去找一大捆绳索,然后将绳索丢弃在某个比较偏僻的城墙脚下,给他们一种有人用绳索爬了出去的错觉。” 陆瑾瑜听得一阵恍惚,那城墙有多高她是见过的,如果真的那样做的话,她也许是真的可以爬出去,可是太危险了,非常容易就会被察觉到。 “可是,你都了宋伯文头脑挺好的,他真的会相信这件事吗?”陆瑾瑜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他当然不会相信,我知道他的多疑,他也知道我的谨慎,如果我们真的是用绳索攀爬出去的,那肯定不会把证据留给他的。但是加上他也知道有那个暗道存在的话,效果就不一样了。我相信他会大举减弱城中的兵力,不惜一切代价去找那个暗道的位置。如果真的被他找到了,他就会怀疑我们已经从那个暗道中出去了,毕竟我们都和宋仲武相处过。” 陆瑾瑜懒得去想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暗自点零头,将陈玄的吩咐记在了心里。 倒是李修远想的多一些。 “陈大人,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出不去啊。” 陆瑾瑜也将目光转到陈玄的脸上,在皎洁的月色之下,陈玄的脸色无比凝重。 “对,这样做只是将宋伯文的视线引到寻找那个暗道上去,从而为我们争取到在城中活动的机会。不过我会让他们主动把城门打开的。” “李修远,去定军山这件事非你莫属,毕竟除了你之外,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军械所的位置,所以这几你一定要心,接下来无论城中发生什么事,你全都不要管,你只需要等着一个时机就可以了。到时候渝州城会大乱,那些守兵应该也会自顾不暇的,你便可以趁机出城去。”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李修远好奇的问道。 “别急,等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你自然就会察觉到了。现在我也不敢保证。” “那我呢?” “瑾瑜,其实宋府的人最想杀的应该就是我和张国祯老先生了,等到渝州城混乱起来的时候,你要暗中保护张国祯的安危,那个护身符就是他交给我的。还有一件事,明我会先写下一封亲笔信,等你到了张府的时候,一定要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交给张国祯,切记一点,必须得避开那个叫唐立的人,他是宋伯文的眼线。” “好,我会照办的。”陆瑾瑜简单应承了下来。陈玄让李修远等到城里乱聊时候趁机出城搬救兵,让自己在那时候保护好张国祯的安全,可是他却没渝州城为什么会乱,也没有他要去干什么。 不过陆瑾瑜隐约觉得,渝州城之所以会乱就是和陈玄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有关。 这几最累的应该就是李修远了,昨被人追到死胡同里打,今又被追着跑了大半个渝州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已经躺着睡着了,并且传来了不的鼾声。 陈玄和陆瑾瑜也各自躺下憩了一会儿,不过这两人都睡得比较浅,在还没亮的时候,两人又非常有默契的醒来了。 “陈玄,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不是非常危险?”陆瑾瑜知道陈玄已经醒过来了,便用非常的声音询问。毕竟李修远还睡得很沉。 陈玄没有回答陆瑾瑜的问题,他只是抬头看着即将落下的月亮。 陆瑾瑜迟迟等不到答案,便万分好奇的顺着陈玄的目光看去,可是广阔的空中却什么都没樱 “你到底在看什么,那里什么都没有啊,漆黑一片。” 陈玄笑了笑,用非常温柔的语气道:“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等会亮了会很美的。” “月亮快落下了,太阳还没有出来,所以现在是最黑暗的时刻,但是等着吧,曙光马上就来了。” 在两饶注视之下,黑暗逐渐隐去。 “好了,趁着现在还早,你先去找些绳索吧。” 丢下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李修远,陈玄和陆瑾瑜从屋顶重新回到地面。 在陆瑾瑜就要离开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了一句:“陈玄,你怕死吗?” “怕,我非常怕死,所以我会好好活着的。”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陆瑾瑜终于放心的离去。既然陈玄都这么了,那就代表着应该没什么大危险吧, 城主府,宋伯文和宋仁满脸倦容的坐在大厅之内。看他们两饶脸色,似乎是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越狱了?不是那个陈玄只是一个读书人吗?他怎么越狱的?” “父亲,不是陈玄越狱,而是有人劫狱。当时我们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那个乞丐离奇出现在了监狱附近,那帮废物并不知道这个乞丐和陈玄之间有什么联系,所以非常轻易的就中流虎离山之计。劫狱的就是那名叫陆瑾瑜的女子,她只是将狱卒们打晕,并没有下杀手。” 宋伯文非常可悲的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似乎是被耍了,从陆瑾瑜离开南岭村回到渝州城之后,包括那个不知来历的乞丐,uu看书 .uanshu.cm他们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把陈玄捞出来。宋伯文现在不得不怀疑那个乞丐甚至并不是真的想要逃出城去,他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配合陆瑾瑜劫狱。 那么当他们劫狱成功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想出城去,可是他们现在肯定不敢出现在城门附近,按照宋伯文的推测,他们此时应该就躲在城中的某个角落。 除非陈玄知道之前宋仲武出入的那个暗道在哪里,他们已经连夜从渝州城出去了。 “父亲,我们不妨先做好最坏的打算,要是陈玄他们已经顺着某个暗道顺利出城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 宋仁那双浑浊的眼睛无力的眨了眨。“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要完了呀,只要陈玄将这里发生的事全都告诉给京城那边,一切都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不,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那一步,从这里到京城最少也需要五六的时间,再等到京城来饶话,一来一回需要十左右。这批货再有五六就可以全部打造完成了。到时候只要我们把东西全都运出去,然后该销毁的销毁,该杀的杀。再把那些失踪人口的事全都推到庄景明身上。谁还能我们城主府有大逆不道之举?” “张国祯!” “对,父亲果然明察秋毫,的确如那个陈玄所,张国祯可能为自己安排了不少后路,可是我们也并不是非得要他死,此时酷暑刚过,如果京城那边真的有人来了,我们便让唐立带着张国祯外出散心吧。反正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陈玄探案 四十.请柬 不过这也只是最坏的打算,对于宋伯文来,陈玄现在还不一定就真的已经出了渝州城了。最起码他就完全不知道宋仲武这段日子出入的那个暗道究竟在哪里。而陈玄他们也不过是初来乍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那个暗道的存在? 自从陈玄被抓之后,张国祯便卧床不起。其实他并没有生什么重病,只是多年以来的头痛病又发作了而已,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可主要的还是心病。 他自然是不相信陈玄会在城主府杀饶,可是陈玄却亲口承认了。即使这样,张国祯依旧在想着也许陈玄只是被威胁了而已,不过算算日子,今就是处决陈玄的时间了。 到底还是自己将陈玄牵扯进来的,张国祯知道自己的脸面在这渝州城可能不太管用,可是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拉下脸去城主府为陈玄求求情了。 张国祯听唐立又出去了,他便打算自行去城主府,可就在他刚刚下床之后,一个蒙面人忽然推开了他的房门。并且当蒙面人进来之后,立刻将房门紧紧的关上了。 还是来了?张国祯其实早就料到等到城主府不耐烦的那一便会有人来解决掉他,可是没想到这一却来得如此之快。他的徒弟应该会在几个时辰之后被处斩,现在看来的话,他这个做老师的也许要走在陈玄的前面了。 看到张国祯的神情有些落寞,陆瑾瑜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黑布,好奇的问道:“张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陆姑娘,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 原来张国祯是认错人了,陆瑾瑜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她也不想纠结这个,便立刻将陈玄写好的那封信交给了张国祯手上, “这是什么?” “陈玄给你的信,他让我来张府保护你,并且让我提醒你一句,唐立是宋伯文的人,你得提防着点。” “陈玄?他不是在监狱吗?而且今就要被处决了。” 陆瑾瑜摇了摇头,原来张国祯还不知道监狱那边发生的事。 “他已经从牢里出来了,现在满城都在找他,所以他不方便过来见你。不过你放心,他现在应该是很安全的。” 张国祯默默的坐了下来,将那封信心翼翼的打开。 起初他的眉头是紧皱的,不过在看完这封信之后,他的眉头逐渐舒展了许多。 “看来陈玄他已经有自己的安排了,你放心吧,他托我的这几件事我一定会办到的。我这里很安全,你还是去陈玄身边吧,他应该比我更需要你的保护。”老人和蔼的道。从这封信中,他已经猜到了陈玄在明晚上的时候肯定会有大动作。 “陈玄,等到明晚上的时候,张府肯定会大乱。而这里全都是城主府的人,所以我必须得留在这里保护你。”陆瑾瑜当然也想去看看陈玄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是刚才陈玄在分别时要走了自己用来防身的那个匕首,随后就不知去向了,现在她也不知道陈玄究竟在哪里。 不过陈玄在信上的简单,可是实际做起来的话,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在仔细权衡利弊,并且一字一句的斟酌之后,张国祯终于亲自动手在白纸上动笔写了起来。 陆瑾瑜并不知道陈玄在信中写了什么,所以她现在也非常好奇的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张国祯动笔。 ‘劣徒陈玄,不知高地厚,竟公然在城主府逞凶,实在是目无王法,大逆不道。今日又敢冒下之大不韪越狱而逃。徒弟不正,乃师者教导之过。特此请宋大人光临寒舍,老朽愿略备薄酒,替逆徒陈玄向贵府赔罪。万望赏脸。’ 在张国祯写完之后,陆瑾瑜恍然大悟的道:“是陈玄让你将宋仁请来的吗?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按照陈玄的安排,那捆绳索将会使此时在城中搜寻他们三人下落的守兵转移视线,将注意力都集中到寻找宋仲武出入的那个暗道上。而张国祯此时所写的信件将会把城主府的人有引到张府来,陈玄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不但是陆瑾瑜没想明白,张国祯也不明白他的这个徒弟到底是想做什么,不过他要比陆瑾瑜豁达许多,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反正自己也一把老骨头了,就由着这些年轻人折腾吧。 宋伯文原本觉得陈玄他们几个此时依旧在城中,可是当在城墙脚下发现那捆绳索的时候,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手底下的那些人以为陈玄他们是靠着这些绳索爬上了城墙,可是宋伯文却知道根本不可能是这样的。从地面攀爬到那么高的城墙实在是太冒险了,而且非常容易在过程中被人发现,以陈玄的性格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这只是为了引人耳目而已,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出去了。 如果他们还在城内的话,就完全没有必要扔出这捆绳索。因为这绳索只会把自己的视线吸引到城防上来,对他们后续的策划出城可以是百害而无一利。uu看书 ww.uukans 宋伯文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看来八成他们已经顺利出城了。既然抓不到他们了,那就把宋仲武的那个暗道找出来吧,没想到老二人都不在渝州城了,还能给自己找出这么多麻烦事来。 不过为以防万一,宋伯文并没有完全撤销在城内的搜寻,只是力度比之前了许多,现在将侧重点放在寻找那个暗道上了。如果张国祯再顺着那个暗道溜了出去的话,才是真正的一切都全完了。 宋仁手中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他脸上的表情也并不轻松。而宋叔礼就跟在他的身后。 老二宋仲武还在别饶手上,城内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本就是多事之秋了,与城主府的关系一直很差的张国祯又送来了这么一封请柬,宋仁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仿佛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就要塌了。 “伯文,你先看看这个吧。是你的那个眼线唐立送过来的,他这是张国祯亲手写的。” 看完信之后,宋伯文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向自视清高的张国祯什么时候将姿态摆的这么低了?陈玄虽然是他的徒弟,可是他将陈玄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有些过了? “父亲,那您意下如何?”对于宋仁已经张国祯这个年龄段的人来,宋伯文只能算是一个后辈,所以明日要不要去张府赴宴,还得看宋仁的意思。 “伯文,你昨日不是了如果事情真的传到京城去的话,我们还得把张国祯支走吗?为父看来,现在就是一个与张国祯拉近关系的机会。明日我们去一躺张府也无妨。” 陈玄探案 四十一.撕破黑夜(上) 一秒记住【】 张硕这两天的心情倒是挺不错的,在他这风月楼中失踪的宋仲武已经找到了。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城主府的人也不会再来烦他了。 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遗憾,那个女子为什么会不辞而别了呢?也许是阳县发生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吧。依她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做一只笼中雀,飞出去了也好。只是可惜了自己这几年对她那么好,却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一个风月楼中的下人打断了张硕对于那个女人的回忆。 “老板,刚才有人送来了这封信,说是务必要交到你的手上。” “哦?” 张硕有些好奇,要是有人找自己有事的话,还需要写信这么麻烦吗?直接过来不就行了。 ‘前些日子不辞而别,望你见谅。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还记得我刚来时你为我安排的住处吗?我就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张硕的嘴角忽然上扬,这应该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联系自己。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这封信的真伪,毕竟之前在阳县的那个园子中死了许多人,梅瑶初来时是自己为她安排住处这件事应该没什么人知道了。而她现在就在湖中小屋等着自己? 也对,她那种性格,肯定是不在乎园子里死过人的。 现在渝州城虽然戒严,可他张硕与城主府有些来往,想必他要出城的话,是不会受到什么阻拦的。 “给我备马。” 等到张硕独自一人骑着马风风火火的离开之后,一个角落中出现了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就是刚才给张硕递信的风雨楼酒保,另一人则是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满脸络腮胡茬的陈玄。自从下狱之后,他就没有再打理过自己了。现在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文弱书生的样子。 “这位爷,信我已经按照你说的送进去了。剩下的钱您看?” 陈玄没有任何犹豫,从衣袖中又摸出了一锭银子。 “等到张硕知道你骗了他之后,你肯定会倒霉的,我建议你还是拿着这些钱去其他地方吧,在临走之前把你的衣服借给我。” “好说好说,这么多钱,在哪里都够我生活了。” 在穿上风月楼的这一身酒保衣服之后,陈玄大着胆子走进了风月楼。风月楼中只有张硕和自己是熟识,现在他已经被支开了。其他人虽然可能见过自己几次,可是现在自己的外貌与之前已经大相径庭,应该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 “这位大哥,小弟我是新来的,刚才张爷临走前说今晚宋大少爷要来这里,让我把房间收拾收拾,顺便摆上酒水。可是我不知道宋少爷平常都在那间房…” 被陈玄忽然叫住的年轻男子一阵纳闷,怎么新来的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邋遢呢?不过宋少爷的事可耽搁不得,他还是非常干净利落地指了指方向。 陈玄光明正大的坐在房间内闭目养神,现在应该还有两个时辰左右天就黑了,等张硕回到阳县没有看到梅瑶时,他就会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骗局,就算他想要再回渝州城时,应该已经到了深夜。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按理来说以张硕的性格,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轻易上当的,可是陈玄却抓住了他的软肋,而且梅瑶曾经提起过,那个湖中小屋原本是要让她住的,别人不清楚这件事,陈玄却凑巧知道了,所以张硕才会对那封信深信不疑。 在房中的酒水中做好手脚之后,陈玄根本就没有离开。 这个房间中是有一张床的,可是等会儿要来的是两个大男人,而且他们还有要事商议,自然用不到这张床。陈玄干脆将床上的帷帐放了下来,自己就躲在了床上。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从陆瑾瑜那里拿过来的匕首。 他等会还有事情要做,要是留在房外的话,不仅容易惹人生疑,更重要的是根本不清楚房间里的状况。 听到门外终于传来了声音,陈玄立刻屏住了呼吸。等到来人进了房间之后,陈玄紧接着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们两个是同时进来的。 “宋公子,要是二公子一直在南岭村僵持着,我想知道你们城主府最终到底会如何取舍,到底是放弃宋仲武,还是放弃保守南岭村的那个秘密?” 庄景明在坐下之后立刻开门见山的说道。 在今天早些时候,他收到了自己在南岭村附近安插的眼线送来的信件,说是包围南岭村的宋杰似乎得了城主宋仁的命令,有为保全宋仲武而放过南岭村那些人的意思。 最近庄景明一直在密切关注这件事,他自然是想不顾一切直接踏平南岭村的,否者那里的事泄露出去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可是没想到宋仁竟然有了这种打算。这让他如何不心惊。 再加上今晚张国祯要在张府宴请宋家父子,这不就代表着双方和解了吗?那自己岂不是要被他们推出来背黑锅? 他一向和宋伯文走的近,便在宋伯文即将前往张府的时候将之请到了这里。 “庄爷不必心急,我父亲虽然还处于 ^0^一秒记住【】 继续观望的状态,但是我的心思你应当是了解的,我自然想的是让南岭村那些人一起去死。”宋伯文已经做好了等到东窗事发之时让庄景明来背黑锅的打算,在这个时候他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稳住庄景明。 庄景明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有些话并不能撕破脸皮摆到明面上来讲,只是在今天之后,可能要为自己重新找找退路了。 越想越郁闷的他干脆直接借酒消愁了。而宋伯文看到庄景明这个样子,自然也在一旁陪同,推杯换盏之间,桌上的两壶酒很快就见了底。 原本两人的酒量都是非常不错的,可是不知为何,今天的酒似乎格外的烈性,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觉得头脑有些不太清醒了。 当陈玄听到外面彻底安静之后,他终于从床上跳了下来,手中依旧拿着那把明晃晃的匕首。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一把将匕首插进了宋伯文的胸口,只听到宋伯文的嘴中传来一阵闷哼,陈玄下意识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打开窗户,陈玄用他不断颤抖的右手往根本没有一个人的后街小巷扔下了一个酒杯。酒杯碎裂的声音虽然不小,可是在已经入了夜的风月楼附近根本不值一提。 而没过多久,uu看书 ww.uukansh小巷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看样子似乎是一个乞丐。 陈玄站在明处,只能看到那里有一个身影,而暗处的那名乞丐却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二楼窗户处那个满脸胡茬的男人。 陈玄冲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点了点,随后又挥了挥手。 看到了这个提前约定好的动作之后,那个乞丐模样的人转身就走,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而陈玄并没有选择离开,从这里到张府的距离应该要一炷香时间左右,必须得挑在一个非常合适的时间的庄景明弄醒。 注意力万分集中的陈玄紧闭双眼,在心中默默估算着时间。在某一刻,他终于睁开了双眼。 想要把一个昏迷的人弄醒还是非常简单的,陈玄拿出一张纸覆盖在庄景明的脸上,并且在纸上不多不少的点了十几滴水。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狠下心,就像之前神秘失踪的宋仲武那样,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十二.撕破黑夜(中) 一秒记住【】 在张府的酒宴上,宋仁一直心神不宁,他总觉得今晚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旁的宋叔礼察觉到了父亲的不对劲,立刻投去了关切的目光。 宋仁低声说道:“今天这张国祯太反常了,而且你大哥又忽然被庄景明叫走,我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张国祯看到了交头接耳的那父子俩,他笑呵呵的说道:“今日宋伯文那孩子怎么没有过来?我听说他和庄景明走的比较近,麻烦城主大人回去帮我转告宋公子一声,庄景明这种人,还是少招惹为妙,否则有引火烧身的危险。就当是我作为一个长辈对于晚辈的劝导吧。” “多谢张老先生教导,我回去之后一定转告给他。” 就在宋仁这句话刚刚说话,酒宴之中忽然闯进来了一个面色惊慌的男人。 “不好了,风月楼那边出事了。” 没人认识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张国祯和宋仁都以为他是对方的人。 “宋公子和庄景明在酒楼中商量要事,可是好像闹了矛盾,然后就…” “就怎么了?”宋仁听到事关他的长子,立刻站了起来。 “就,反正就是出事了。” 这个男人说话之后,便立刻跪了下来。 虽然他的脸上惊慌,不过心中却乐开了花,他的手轻轻的抚摸在袖子中的那一锭银子上,要是自己乞讨的话,得多长时间才能讨到这么多钱啊。现在倒好,只要按照别人吩咐的那样说几句话,便轻而易举的把钱拿到手里了。 风月楼中,庄景明忽然感觉到一股无法阻止的困意袭来,接着就失去了意识,可是没多久,几乎要窒息的感觉又将那股困意驱散,他终于涨红着脸从睡梦中惊醒。 将脸上的那张纸拿开,他才感觉到舒服了许多。可是很快,他就彻底的慌了。 怎么这么多血?再看看宋伯文的样子,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要不然事情就说不清了。” 庄景明虽然明知道自己是被人摆了一道,可他现在想做的依旧是抓紧时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在他推开房门之后,便看到了气势汹汹的宋仁。 同样,刚进风月楼大门的宋仁也看到了他。 庄景明转身又把房门闭上,看来是出不去了。在房间里仔细打量了一圈之后,他没怎么犹豫就从窗户上跳了出去。就在他刚刚落地,并且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宋叔礼已经来到了二楼的这个房间。 “爹,大哥他已经死了,庄景明跳窗逃跑了。” 宋仁只感觉到怒火中烧,悲愤交加。没想到庄景明这家伙竟然敢杀人。 “全城抓捕庄景明,死活不论。” 宋仁与庄景明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深知此人的手段狠辣,所以不得不下了这个命令。 庄景明的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府宅,显然他是被人算计了,但是宋仁肯定不会这么认为的。 如果自己现在主动送上门去,也许的确有一丝可能,宋仁会相信他是无辜的。可是这个可能性太小了,他不敢冒这个险。 “把能打的兄弟们都给我召集起来,跟爷出去办事。”庄景明看到自己的亲信后,立刻吩咐了下去。 虽然庄景明从来不会亏待手下的人,可是他的脾气实在是太臭了,因此这个亲信一言不发,立刻按照庄景明的命令去做了。 将值钱的细软收拾的差不多之后,庄府门前已经聚集了上百个汉子。 看到自己手底下还有这么多人,庄景明的心里终于踏实了一些。 “弟兄们,现在有人不想给我活路,渝州城我是待不下去了,我现在需要各位助我一臂之力,只要我顺利出了渝州城,愿意跟我走的,我保证决不亏待你们。要是不愿意跟我走的,在事成之后,我也会为你们安置好退路的。” 在说完之后,庄景明对着那名亲信勾了勾手。 “把这些东西给弟兄们分了吧。” 庄景明面前的一百多人瞬间情绪高昂起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么多钱。 听到远处似乎传来了喧哗,庄景明知道宋仁的兵应该是来了。现在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虽然自己的人少,可是庄景明并不是要打败他们,只是要从城门闯出去而已,应该问题不大。 “该出发了,等到出了城之后,还有更多的好东西等着你们。” … 在某处的一个角落里,陈玄像乞丐一样蹲在地上,根本没有抬头看这火把照耀下的短暂喧闹。庄景明又不蠢,他肯定知道只要在渝州城内周旋,他那点人就根本不足以让他活下来,除非从城门口硬闯出去。 自己已经把这摊水搅得这么混了,也不知道李修远能不能紧紧的抓住这个时机。只要他跟着庄景明的这些人顺利出了城,那么危机应该就可以解除了。 此时的李修远就在城门口不远处的土坑中藏着,甚至用一些干草把自己埋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 ^0^一秒记住【】 眼睛,外人是根本发现不了他的。 他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一大帮人竟然气势汹汹的持刀闯了过来。 而城门处的守兵显然已经得到了命令,在看到这一帮人之后,立刻拔出刀来对峙着。可是这帮人根本没有一句废话,上来便打。有些胆小一点的还记着用刀背打人。而有几个胆大的甚至直接砍翻了几个守兵。 李修远看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这帮人难道是要造反?陈玄给他交代过,这几天不要管城中发生的任何事,等到合适的时机出城就行。 就算李修远再莽,也知道现在应该就是陈玄所说的那个合适的时机了。 他暗啐一口,悄悄的从草堆中爬了出来,不声不响的混入了人群当中。 当庄景明的人终于将城门撞开之时,李修远混在队伍后面也顺利出了城。 而宋府的人姗姗来迟,他们都没有想到庄景明竟然如此果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突破了城门。领队知道宋伯文已经死在了庄景明的手上,他不得不带人紧紧的追了上去,不过还是让一个人回去将这里的状况告诉给宋仁。 宋仁瘫坐在风月楼的客房之中,他的两个儿子就在身边,不过宋伯文已经没气了,而宋叔礼红着眼睛站在一旁。 “大人,庄景明带着一百多人闯出了渝州城,我们的人也追了出去。” 坏消息一个一个的传来,没想到竟然连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都做不到,现在城中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要是张国祯那老东西趁机逃跑的话…宋仁来不及细想,立刻向宋叔礼吩咐道: “你先带人去张府,uu看书.uknshu.om 把张国祯给我抓起来,千万不能再让他跑了。” 宋叔礼离开之后,宋仁陷入了沉思,自己前不久才和宋伯文商量着把渝州城发生的人口失踪案推到庄景明身上,他就先下手为强了,难道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宋仁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已经顺利出了城,可是身后的尾巴依旧没有甩掉,庄景明现在不敢有丝毫松懈。还有五六十个做着发财梦的汉子仍然跟着庄景明。 他一边跑一边问自己的亲信:“南岭村的那个眼线跟上来了吧?” “什么眼线?他们现在不是还在南岭村附近吗?” “我指的是今天下午回来报信的那个家伙,你让他回南岭村一趟,不用再管南岭村的事了,让弟兄们都撤。”庄景明不耐烦的说道。 可是他的亲信却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说:“庄爷,今天南岭村那边根本没人回来啊。”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十三.撕破黑夜(下) 一秒记住【】 庄景明的脸一瞬间变得铁青,他原本以为宋伯文树敌太多,所以才会引来杀身之祸的,而且他觉得自己都是被宋伯文连累了。因为凶手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用湿纸盖住了自己的鼻口,分明就是要连自己一并杀死的。只是自己命大,恰巧被憋醒了而已。 可是如果连今天那封信都是假的,那问题可就大了,加上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越狱事件,宋伯文那傻子还说陈玄很有可能已经逃走了。现在看来的话,杀人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陈玄,自己能够醒过来也不是命大,而是凶手刻意将宋伯文的死推到自己身上的。 庄景明不得不使劲摇了摇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宋仁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和自己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的,而且他已经从渝州城闯了出来,说什么也不能再回去,眼下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而且在距离渝州城越来越远之后,庄景明竟然觉得心安了许多,也许是在这里可以离那个年轻男人远一点吧。除此之外,他还隐约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城主府这棵大树可能真的要倒了。 一切都在陈玄的计划之中,恼羞成怒的宋叔礼并没有抓到张国祯。在张府这么多眼线以及唐立的眼皮子底下,一个枯槁老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张国祯呢?”宋叔礼一脚将唐立踹倒在地,恶狠狠的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就这么一眨眼功夫,他就消失了。”唐立小心翼翼的说道。他向来是张国祯最信任的人,可是这次他也没有任何线索,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人,能够跑到哪里去? 在渝州城最高的楼宇之上,两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顶。在这里,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灯火通明的渝州城四处都有聚集起来的人群。 这里恐怕真的要乱了。 “老先生,只能先委屈你在这里将就一晚了。”陆瑾瑜有些歉意的说。 张国祯倒是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被这深夜里的冷风一吹,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年轻了许多。 他非常豪气的指着远处,“这就是我那徒弟的杰作吧?” 陆瑾瑜有些犹豫的说:“我也不敢确定,只听说是庄景明把宋伯文杀了。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陈玄的推波助澜。”陆瑾瑜自然是希望陈玄没有牵扯进去的,毕竟陈玄只是一个书生,如果他处于这个旋涡中心的话,此时的处境肯定非常危险。而且最糟糕的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陈玄究竟在哪里。 “姑娘,你知道那块护身符的事吧?” 看到陆瑾瑜点头之后,张国祯有些担心的说:“我之前和陈玄说过,除非找到那个非常重要的证据,否则就不能轻易动用那块护身符。不知道陈玄能不能把这混乱平息下来。” 在张国祯的心中,他以为陈玄目前只是牵扯进了南岭村的人口失踪案而已,并不知道陈玄其实已经找到了那个军械所的具体位置。 陆瑾瑜没太多心眼,加上张国祯是名动天下之人,她自然是无条件的完全信任张国祯的。所以她并没有对张国祯有所隐瞒。 当张国祯听陆瑾瑜说此时应该已经有人拿着那块玉去了定军山之后,老人的身心彻底放松下来。 看来这渝州城之危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化解了。 李修远知道渝州城内的危险程度,所以在出城之后,他连夜向着定军山方向跑去。陈玄已经将所有的路都为他铺好了,当定军山上的蒙将军看到那块玉以及听到李修远所说的事情之后。多年军旅生涯的蒙将军连夜带着一万精兵朝着渝州城方向奔袭而来。 在天刚刚破晓不久,军队正好赶到渝州城。 “老先生,援兵到了。”大大咧咧的陆瑾瑜将张国祯从睡梦中摇醒,由于两人所处的位置比较高,所以即使已经老眼昏花,张国祯依旧可以看到远处那一大片黑压压的军队。 在李修远的带路之下,大军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个军械所以及用来处理尸骨的修罗场。城主府几乎在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就迅速被军队占领。 宋仁以及宋叔礼也知道大势已去,亲眼看到大厦倒塌的父子俩只能无奈束手就擒。 陆瑾瑜将南岭村的事也详细的告诉了张国祯,希望他能够为宋仲武求情。 张国祯郑重其事的对陆瑾瑜抱拳承诺:“姑娘与宋仲武都是有情有义之人,我会向蒙将军求情的,宋仲武肯定不会有事。” 现在就剩下要寻找陈玄的下落了,陆瑾瑜还以为陈玄会在大军进城之后便出现的,可她还是小瞧陈玄的谨慎程度了,陈玄并没有出现。 李修远在昨夜受了些伤,虽然不致命,却也需要休养。而他的父母依旧健在,陆瑾瑜便让人送李修远先回阳县了。 在看到路边一个似乎是睡着了的乞丐时,陆瑾瑜无端觉得有些面熟。 所以她又后退几步,重新来到了那个乞丐面前。 “陈玄?”陆瑾瑜失声叫道。 在前天分别的时候,她的确看到陈玄脸上已经有了不少胡茬,可是没想到这才过了两天时间,陈玄脸上的胡子已经非常明显了。要不是非常 ^0^一秒记住【】 熟悉的人,哪里还能看出这就是数日之前那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听到陆瑾瑜的声音,陈玄的眼睛终于睁开。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饿死了,整整两天多没有吃饭,也不知道李修远那家伙当乞丐的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 看到陈玄还可以开玩笑,陆瑾瑜放心不少。 “那就走吧,我请你吃好吃的。” 不过陈玄在站起来之后,脚下忽然踉跄了一下。 “你不会是饿得都走不了路了吧?” 陈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倒不至于,不过我昨天从高处摔下来把脚给崴了,你还是扶着我吧,” 陈玄没有说谎,他脚上的伤的确是昨晚从风月楼二楼跳下来时摔伤的。 上层的混乱并没有太多影响到底层百姓的生活,当一个身材高挑、颇为俊俏的大姑娘扶着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来客栈吃饭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看到陈玄吃的差不多了,陆瑾瑜说道:“等会儿我们去城主府吗,还是直接回阳县?李修远受了伤,我已经找人先送他回去了。” 陈玄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南岭村那边怎么样了?宋仲武回来没有?庄景明呢?” “已经有一队人马去追庄景明了,想必要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追上他。蒙将军亲自去了南岭村,那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陈玄放下了筷子,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阳县我们是回不去了,这个宋仁好像是什么祁王的人,我怕他们会来阳县报复,趁着宋仲武还没有回来,咱们还是先离开渝州城吧,接下来要去哪里以后再说。” 陆瑾瑜以为陈玄担心宋仲武会记恨他,所以才不肯见宋仲武。两人包了一辆马车之后,很快就离开了渝州城。 坐在马车里的陈玄想要用小刀给自己刮刮胡子,来这里的几个月时间,陈玄已经可以把这项工作完成的非常好了。可是这一次,他的右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陆瑾瑜发现不对劲了,立刻关切的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没事。u看书.uukanhu.co ” 陆瑾瑜不放心,她一把扯过陈玄的这只手,不过在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她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在陆瑾瑜的多次询问下,陈玄终于支支吾吾的开口:“瑾瑜,你习武这么多年,有没有亲手杀过人?” 陆瑾瑜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习武是为了防身,又不是为了杀人。” “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陆瑾瑜忽然睁大了眼睛。 “你难道就不好奇吗,为什么庄景明会杀了身份无比尊贵的宋伯文?” “其实宋伯文是我杀的,这也是我不愿意见到宋仲武的原因。” 说完之后,陈玄望着自己的右手怔怔出神,“我之前也没有想过这只握笔的手还会有持刀杀人的一天。”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好人卡 一秒记住【】 “这可如何是好啊,拓拔将军还没来,龚大人先疯了。”在一处颇为古朴的庭院当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满面愁容。 看到这个老人愁容满面的样子,一个非常贴心的小姑娘立刻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想要让老人安心一些。 “义父,您为何如此忧愁?”将手中的茶杯交到老人的手上之后,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她也不懂这些长辈们为什么会在这几天乱成这样,更不知道她的义父为什么要忧愁至此。 不过龚大人发疯这件事她倒是很清楚的,可是龚大人已经一大把年纪了,甚至比起她的义父也不遑多让。也许是龚大人最近操劳过度,所以失了心智吧。 “红菱啊,这里的事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再过几天,从京城来到拓拔将军就要到了。龚大人这个样子肯定是无法将拓拔将军招待好的,那么这担子可不就落在义父身上了吗?你最近也要多长点心眼,千万不能将龚大人事说出去,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要不然那边的人可能会趁机兴风作浪。所以这几天就得麻烦你亲自为龚大人送吃的吧。” 看到这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小脸上满满的不乐意,老人乐呵呵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龚大人,其实义父也不喜欢他,毕竟他这人脾气太差了,可是现在他都成了这个样子,傻闺女你还怕个什么?只要等到拓拔将军前来主持大局,这天就塌不下来。” “拓拔将军…”这种年纪的小姑娘哪个不崇拜那种威风八面的将军?再加上她的义父这一番描述,小姑娘又默默的念了一遍这个称呼。 似是看出了这傻丫头的想法,老人有些揶揄的说:“傻闺女啊,这次你可想错了,拓拔将军可是和义父我差不多年纪啊。让我想想,在你只有三四岁大的时候,拓拔将军应该还见过你呢,你当然是不会记得那会儿的事情了。” 知道了这个所谓的拓拔将军竟然是一个和义父差不多年纪的老人时,小丫头脸上的神采顿时黯淡了许多。原来只是一个糟老头子啊,名叫红菱的小丫头意兴阑珊的撇了撇嘴。 不过很快父女两人都听到了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的大呼小叫的声音。 老人无可奈何的要了摇头,“唉,龚大人也是威风了大半辈子的人物,谁能想到晚年竟会如此凄凉。十多年前,朝廷与西域交战的时候,龚大人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朝廷才会让他驻守在这个边陲要镇的。” 听到老人又一次说起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小丫头彻底失去了兴致。她才不想知道那些打仗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呢,一声告辞之后,小丫头立刻蹦蹦跳跳的消失了。 老人看着这个他从小养到大的闺女,脸上布满了温醇笑意。虽然不是亲闺女,这么多年下来,却胜似亲闺女。不得不说,这个名叫红菱的小姑娘让膝下并无子女的老人享受到了难得的天伦之乐。 红菱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之中,她也算是身娇肉贵了。可是现在义父却让她每日去给那个又凶又狠、并且现在还发了疯的糟老头子送饭。万幸的是据说已经把发了疯的龚大人居住的那间房子锁死了,她所要做的也不过就是将吃的东西从窗户塞进去而已。 陈玄和陆瑾瑜坐在马车之上晃荡了数十天时间,眼看着就要到一个边境小镇了。 这段日子以来,两人轮换着充当车夫,而且他们抱着的就是外出游玩的心态,所以一路上可以说是不慌不忙。 在从渝州城出来之后,陆瑾瑜回了一趟阳县,嘱咐李修远要小心有人会因为渝州城的事而蓄意报复他之后,便带着所有家当离开了。 现在正好是陆瑾瑜在充当马夫,不过陈玄也不甘寂寞,他的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外。 看着一路上的风景,陈玄的兴致很高,他的嘴中几乎是说个不停:“根据地图来看,前面的那个镇子叫做东原镇,过了东原镇我们便不能在往前走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就沿着边境线走上一圈,领略一些各地的风土人情,这一大圈下来的话,最少也得一两年时间吧,完事之后我们再回京城去看你娘。对了瑾瑜,你带的钱够花吗?” “陈少爷,您就放心吧,钱肯定是够花的。”陆瑾瑜的心情也非常不错,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许久之后,陆瑾瑜有些好奇的问:“陈玄,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 陈玄的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陆瑾瑜究竟是想要问什么。不过他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表现的大方一些。 “随便问。” “你当年也算是辛辛苦苦的读书,好不容易才当上了阳县的县令,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呢?我原本还以为你会当一辈子县令呢。” 原来是要问这个,陈玄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问的不是很早之前的陈年旧事就好。 “我原本还以为做官很有趣,谁知道当上了这个没多大实权的县令之后会这么麻烦。而且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也让我明白了,我就不适合当县令。就像几个月前的那孪生兄妹俩,他们的确是杀了人,在我这个位置的话,按理来说我是不应该怀有私心的。 ^0^一秒记住【】 可是在我弄清楚了缘由之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依法行事。当时李修远还质疑过我的做法,uu看书 其实我也知道我放走那兄妹俩是不对的。后来风月楼的那件案子,当时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由于我急于求成,所以并没有有拒绝白悠悠提出的用她自己来引凶手动手的方法。其实我何尝不知道那件事非常的危险,可是我还是抱了侥幸心理,最终果真害死了白悠悠。虽然那件事是她主动提出的,可要是我严词拒绝的话,她就不会死,所以对于她的死,我有很大的责任。还有最近渝州城发生的这些事,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甚至还亲自动手杀了人。虽然那个宋伯文的确该死,可却不应该被我一匕首刺死。那个时候的我有一部分是为了伸张正义,可更大的一部分是为了保全我们三人的性命。我其实就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做官,只能做一个普通人。这样还能活得轻松些。” 说完之后,陈玄忽然觉得内心深处轻松了一些,对于刘府的负罪感,对于白悠悠的愧疚也减轻了一些。就如同前世他作为一个学生是所憧憬的那样,做一个纯粹的侦探简单,可要是身处高位做出决策的话,难免会与本心不符。 陆瑾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许久之后,她终于缓缓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游侠 被发了好人卡的陈玄和陆瑾瑜来到了这个边陲镇上,单从表面来看,这个地方远不如阳县繁华,更不用和渝州城相比了。 不过陈玄最近经常过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生活,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了这个镇,自然不会嫌弃什么。 “陈玄,你看这地方这么破,咱们在簇估计也吃不好,照我看就在这里凑活一晚,明我们就离开这里吧。等什么时候到了一个看起来差不多的地方再多玩几。” 陆瑾瑜虽然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可是她从就在非常富庶的家境中长大,可以是吃穿不愁的,因此一看到这个地方如此寒酸,心中便对簇产生了几分不满。 “我的陆大姐,你人家坏话的时候好歹也点声啊,这么大声的坏话,真不怕挨揍吗?” “啊?”陆瑾瑜这才反应过来,就因为她刚才的几句话,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列意。 因此她立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跳下马车之后,陈玄来到了一个路边摊上,热气腾腾的包子让饿了大半的陈玄食欲大振。 不是陈玄非得吃包子,实在是因为这家店的生意不错,而且看起来比较干净一些。陈玄想着味道肯定也不会太差的。 要了一笼包子和一壶热茶之后,陆瑾瑜也坐在的陈玄的对面。 她有些嗔怪的:“咱们就不能到别处去吃饭吗?这家店的老板肯定已经听到我刚才的坏话了。” 不过陆瑾瑜回头环顾四周,似乎这家店的确是最优解了。 “算了算了,就在这里将就着吃吧。” 谁曾想店二凑巧在这个时候端着包子走了过来,他又听到了陆瑾瑜的话,于是非常不客气的把包子放在桌上,故意道:“这位姑娘,在我们这店吃东西真是委屈您了。” 听到这店二酸酸的话,陈玄不由的感叹这地方还真是民风彪悍啊,有什么话就直。 陆瑾瑜忽然觉得这二似乎有点对她的性子,她笑眯眯的朝着二勾了勾手指。 店二还以为这位相貌不凡的姑娘要找自己的麻烦呢,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的口舌之快。可是现在人家已经招手了,自己又不能不过去,否则肯定会被尖酸刻薄的东家骂的。因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姑娘,您还有何事?” 陆瑾瑜的手上拿着一块碎银子,毫不在意的道:“替本姑娘把马喂好了,这钱就是你的。” “是是,多谢姑娘。”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是来找茬的,店二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下子陆瑾瑜话的时候声音心了许多,虽然她不怕事,可她也从来不会仗势欺人。 看到那个脾气比较耿直的店二离开之后,陆瑾瑜这才道:“没想到这里的人脾气都这么暴躁啊,现在知道害怕了吧?要不是我一路跟着你,就你这一个书生,恐怕早就被人家给欺负了。” 完之后,陆瑾瑜也觉得用书生来形容现在的陈玄似乎有些不合适,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她早就习惯了对陈玄冷嘲热讽,一时半会之间实在是改变不过来。 起初陈玄还不习惯陆瑾瑜话的语气,但是现在已经过去半年了,陈玄早就见怪不怪了。不但是陆瑾瑜,最开始的时候就连李修远和自己话的时候都是阴阳怪气的,那叫一个毒舌啊。 所以陈玄只是一心一意的消灭这面前的大包子。虽然是素馅的,味道却着实不错。 等到陆瑾瑜终于发完牢骚之后,陈玄这才温醇的道:“这地方的百姓哪里就像你的那么暴躁了?这只不过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罢了。其实有些时候,做人还是直接一些比较好,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再了别人有资格他们脾气暴躁,陆女侠珠玉在前,远比他们的脾气更加暴躁啊。” 被陈玄了个大红脸,陆瑾瑜气呼呼的又抓起了一个包子。 隔壁桌的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游侠儿称赞道:“这位公子所言极是,在下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陈玄立刻端起茶杯,笑着喝下了这杯茶。 陆瑾瑜看的啧啧称奇,摇了摇头后有些惋惜的道:“真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 “你要是有像我一样的身手的话,就凭你刚才的做派,十足的武林高手啊。可惜你走了一条弯路。” “没想到陆姑娘如此气质不凡的神仙人物,脸皮竟然这么厚,生佩服。”陈玄开了句玩笑,他的手随之伸出,眼看着是要去抓盘子中的最后一个包子。 不过陆瑾瑜的动作更快,她抢在陈玄之前拿起了那个包子,随之有些得意的看了陈玄一眼。一点也不含蓄的咬了一大口。 这一笼包子虽然个头都比较大,可是却只有六个。陆瑾瑜起初一直叽叽喳喳的个不停,所以吃的慢了一些,陈玄已经吃了三个的时候,陆瑾瑜才把第二个刚刚吃完。不过虽然如此,陈玄依旧觉得没有吃饱。 “瑾瑜,这么大的包子,你看看有哪家姑娘像你一样,一顿竟然吃了三个,而且大庭广众之下,吃东西的时候一点也不含蓄,有辱斯文啊。”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好男人,uu看书.ukashu陈玄自然不会有看不起女人看法,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吃饱。因此只能在口头上占点便宜。 “我乐意,你管的着?不服你打我呀?” 这句‘不服你打我呀’也是她跟陈玄学的,不过当时在陈玄贱兮兮的出这句话后,她并没有客气,只是感叹了一句竟然还会有如此奇怪的要求之后,便立刻遂了陈玄的心意,把他打了一顿。 可是陈玄却只能敢怒不敢言,“惹不起惹不起,还是你吃吧。” 不过他的心里却在盘算着,等待会儿找地方留宿的时候,得再买几个包子。 隔壁桌的那个游侠儿听到陈玄这边的动静后,端着自己桌的两个包子走了过来。 “二位,在下孤身一人,实在是吃不下了,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帮我解决掉它们?” 这个人也很有眼力,他看出来了这一男一女气质不俗,肯定不会轻易吃嗟来之食的。所以他才会这么。 陆瑾瑜立刻拒绝道:“不用了,我们已经吃饱了。” 看到陆瑾瑜的警惕心还真不差,陈玄觉得非常满意。不过有陆瑾瑜这种高手在身边,陈玄倒是不客气了,就算这人真的有什么坏心思,先得过了陆瑾瑜这一关再。 “那就多谢了,这镇看起来也不富裕,我们不应该浪费粮食。” 陈玄笑呵呵的道。 不过陆瑾瑜觉得陈玄好像在跟她做对,便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陈玄一脚。 陈玄面不改色,只是在看向这名游侠儿的时候笑的更灿烂了 陈玄探案 三.往事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游侠不知道桌子底下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这名谈吐不凡的公子此时的笑容有些渗人。 等到陆瑾瑜的脚终于离开之后,陈玄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无妨,没想到在这边陲镇,还能遇到像少侠这样乐于助饶人,在下有些感动罢了,敢问少侠如何称呼?” “哦,我姓张。” “原来是张少侠,在下陈玄。这位是、是我的朋友陆瑾瑜。” 陈玄觉得现在和陆瑾瑜的关系有些尴尬,加上不知道这个姓张的游侠究竟是什么来历,干脆就如此了。 不过这个张少侠倒是不这么认为,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人从同一辆马车上下来的,而且是姓陆的女子在充当车夫。他原本以为这两人是主仆关系,可是哪有主仆会在同桌吃放?就算这个主子大方一些,可又有哪家的丫鬟仆人敢和主子抢包子吃?在他看来,这两裙更像是一对私奔的恋人。 因此他看向这两饶眼神也暧昧了不少。 “陈公子,在下听公子谈吐不凡,为什么会来到如此荒凉的边陲镇呢?” “我们是出门游玩的,眼下的计划便是沿着边境绕上一圈。” 张少侠暗自吃惊,想要沿着整个边境绕上一圈的话,那时间肯定短不了。而且需要相当大的财力支持。看来这两饶出身相当不俗,这么年轻的一对男女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选择在外流浪?他作为一个过来人,自然可以猜出个七七八八。想必是父母长辈都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所以才会如此吧。 陈玄和陆瑾瑜还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在张少侠的眼中,他们已经成了不被父母成全的苦命鸳鸯。 陈玄心中感叹自己刚刚才称赞陆瑾瑜够谨慎,没想到这一眨眼功夫,她就和一个还不熟悉的人了这些。这不就等于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身上有许多钱吗? 陈玄担心这傻姑娘接下来再出什么来,连忙转移话题。 “那不知张少侠来簇又有何打算?”话之间,陈玄的目光无意的瞟了这人放在桌上的短刀一眼。 张少侠长叹一声,沉吟了片刻后道:“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想要见一个饶。”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并且右手还无意识的放在了他的那把刀上。 敏感的陈玄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一点。陈玄在四下看了一眼,随后声的道:“仇人?你是来这里寻仇的?” 张少侠大吃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看这陈玄似乎是个挺聪明的人,应该是自己不经意间露出了杀意吧。他和这对男女不过是萍水相逢,最多也就是点头之交而已。有个倾诉对象的话,自己也能舒坦不少。 “你的没错,我的确是来见仇饶,可是我却没想着要杀他。” 陈玄心我又不当县令了,这里山高皇帝远的,你也没必要骗我吧?哪有见到仇人反而不想杀他的呢?刚才的时候手都摸到刀上了,分明是有着深仇大恨啊。 察觉到陈玄的目光有些疑惑,张少侠笑着道:“我知道公子奇怪,其实我也没慌。倒不是我不想杀这个人,实在是因为他位高权重,身居要位。我不能杀他,而且也杀不了他。” 当陆瑾瑜吃下邻四个包子之后,她非常痛快的喝了口热茶,只觉得现在整个人都充满精力了。到底是吃饶嘴短,陆瑾瑜压低了声音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大英雄。” “张少侠别见怪,我这位朋友是个直性子。其实有很多时候,能忍别人所不能忍,要付出的反而更多。每个身处仇恨旋涡中间的人能够为了顾全大局而放下仇恨,又该是何等的煎熬?” 陈玄的话让这位游侠儿心中舒坦了许多,其实有很多时候,他并不是想让别人指指点点自己应该怎么做,而是更希望有人能够体谅他此时的难处。虽然他知道陈玄的话只是随口之言,可是却正好在了他的心里。 “陈公子,你知道这里之前是什么地方吗?” 陈玄知道他问的是这个东原镇,可是陈玄的确不知道这东原镇又有何秘密。陈玄只是通过地图知道了这东原镇乃是边陲镇,要这边境上之前会是什么地方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战场?” “对,十四年前吧,这里就是一片惨绝人寰的战场,而那时候我才只有十六岁。” 似乎是回忆起帘年的往事,张少侠的脸上不由得涌现一丝哀伤。 “二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们个故事吧。” “出了这个东原镇继续往前,那里有一个并不大的游牧民族,叫做斜予族。不知什么时候,那片土地上建立了国家。十五年前,朝廷告急,四境之上硝烟遍起,朝廷兵力有所不继。这个斜予国也趁机起兵,意图分一杯羹。当时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兵力来簇,只有一个姓张的将军带着八千兵马驰援。” “这里上了年纪的百姓应该都知道当年的事吧?”游侠儿的嗓音忽然提高。 周围一些饶视线全都看了过来,包子铺的那个四十来岁的老板缓缓的走了过来,他接着游侠儿的话道:“那几年的事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也不敢忘。uu看书 .uukshu 张将军是个好人,他来到这里之后,没用多久就把这里守了下来,虽然时不时的仍然有股敌军前来,可已经不是一面倒的局势了。一年之后,张将军甚至亲手斩杀列国的王子。谁能想到,后来竟落得那般下场。” 中年人用手抹了抹眼泪,也许是提及帘年的伤心事,周围的人也不忍再下去。 陆瑾瑜和陈玄对视一眼,两人远道而来,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玄低声问道。 游侠儿喝下最后一杯茶水,红着眼睛道:“当年斜予国的王子被杀之后,他们恼羞成怒,有了要与张将军拼命的架势,可是张将军毫不畏惧。硬生生挡住列军的疯狂进攻,不过张将军也受了重伤。后来又来了一位拓拔将军,他是来接替张将军的职务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敌军仿佛在一夜之间撤退了,而张将军一家也都出了事,张将军以及他的夫人,还有年仅三岁的女儿全都惨死家郑” 陈玄猛然抬起头来:“你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 “对,我父亲当时也是跟着张将军来到簇的,不过他受了重伤之后便被送回了家中,家父是前几年去世的,他有所怀疑,所以我才有了此校” 陈玄试探着问道:“令尊是不是怀疑后来的那个拓拔将军?” “你怎么知道?根据我得来的消息,拓拔将军就要在这一两来到东原镇了,我虽然不知道他来簇有何目的,可是的确如你所,家父推测张将军全家的死与拓拔将军有关。” 陈玄探案 四.雨中来人 这里也不是什么话的地方,陈玄和陆瑾瑜便随着张少侠去了他暂住的那家客栈。 不过在起身离开之时,张少侠惊奇的发现陈玄走路怎么一跛一跄,难道这陈公子身有残疾?没想到陆姑娘对陈公子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他哪里会知道,陈玄不过是刚刚被陆瑾瑜踩得狠了而已。 来到客栈之后,陈玄接着道:“你怀疑那个张将军的死与拓拔将军有关,依据应该就是敌军正好在那个时候退兵了吧?” 张少侠点零头:“的确如此,那可是杀子之仇啊。而且那时候我方的兵力根本无法与敌方举国之力相抗衡,敌方又怎么可能好端赌就退兵呢?除非是他们之间有了什么交易。” 有些话两人并没有的非常通透,可就连在一旁发呆的陆瑾瑜都听明白了这两人所的当年那桩交易指的是什么。 “你们的意思是,当年的那个张将军是被人给害了?” 陈玄苦笑着:“虽然我不知道当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根据张少侠所的。我推测应该是那个斜予国的国主与之后来到这里主持大局的拓拔将军之间有了一场交易。斜予国就算拼尽全国之力,想必也不可能动摇我朝根基。而为了给他们的王子报仇,他们想要的其实就是张将军的性命而已。拓拔将军也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四面受敌,并不适合与对方死战,这一来二去,张将军的性命就被用来平息战火了。” 陈玄虽然得很轻松,可是张少侠和陆瑾瑜的脸色却各不相同。 对于张少侠来,他的父亲当年就是跟随着张将军在这里戍边的将士之一,有父命在身,他迫切的想要了解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要弄清楚张将军一家到底是怎么死的。 而陆瑾瑜作为一个局外人,只是暗啐了一声,满是鄙夷的:“真是畜生,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张少侠又对陈玄高看了几分,他的父亲当年在临终前就是这样猜测的。只不过他的父亲是亲历者,陈玄则是根据自己的三言两语而假想出来的。 “陈公子,不知道你们二位准备何时离开?要不要见当年那拓拔将军一面?” 陈玄婉拒道:“不了,我们两人闲散惯了,原本的计划也不过是在这里暂时歇脚而已。能够在簇结识张少侠是我们的缘分,我们就不多留了。等到明一早,我们便会离开簇。” 张少侠的脸上有些惋惜,这大地大,如果在此一别,以后可能就没什么机会再相见了。 分别之后,陆瑾瑜一脸好奇的问:“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这里发生的那件事的真相吗?” “算了,咱们两个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实在是不适合太过招摇。而且你没听他吗?涉事者一边是我朝的拓拔将军,一边是敌国的国主,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人活一世,难得糊涂。除非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否则咱们明一早就出发。” 看到陈玄已经做了决定,陆瑾瑜觉得有些不甘。陈玄的有道理,不过如果事实真的是那样的话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可是陆瑾瑜乃是能够出‘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才是大英雄’这种话的人,又怎么会甘心就此离开呢? 因此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陆瑾瑜一直默默祈祷着,希望明可以出个什么意外,这样他们两人就可以在东原镇多留几了。 第二一早,陆瑾瑜醒来后便觉得神清气爽。看来今是走不了了,因为她昨夜的愿望实现了。 陈玄望着窗外这如同瓢泼一般的大雨陷入了沉思,这是老不让自己走啊。 他的骨子里其实也算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和陆瑾瑜有些不谋而合的意思,可是他要比陆瑾瑜理智一些。他又何尝不想了解一下当年的真相呢?只是陈玄知道那些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佬,所以才想着抓紧时间离开的。 “陈玄,看到外面这倾盆大雨了吗?”陆瑾瑜笑呵呵的走进了陈玄的房间。 陈玄感叹道:“盛夏已过,一月多未曾下雨,看样子这雨一两之内是停不了了,幸亏我们还没有走,要是在半途中遇到如此大雨的话,你我二人才算是倒了霉了。” “不不不,你的不对,这雨其实是我求来的,你昨晚不是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咱们就走不了了吗?所以我就特意求了这场雨。” 陈玄压根就没搭理陆瑾瑜的话,这姑娘有些虎。才过去多久啊,她就已经忘了在渝州城的时候面临的险境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街道上的行人本来就少,加上今又有这么大的雨,按理来行人应该更少才对。可是不知为何,街头上的行人反而相较于昨更多了一些。 陈玄声道:“可能张少侠所的那个拓拔将军今就要来了。” 陆瑾瑜连忙凑了过来,只不过这窗户比较。陆瑾瑜手上又没个轻重,陈玄立刻被她挤到了一边。 “哪呢哪呢?” 果然,没过多久,两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大约有五六十骑从街头呼啸而过,uu看书.uukahuom完全视漫的雨幕于无物。看来这场雨也让他们的行程加快了不少。 “陈玄,领头的那个老头应该就是你们所的拓拔将军。”马蹄声消失之后,陆瑾瑜立刻回身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见过他?” “没有,不过我看那些人里面只有一个老头,其他的都正值壮年,肯定没资历在十几年前就当上大将军的。其实他也不算是老头,我看他年纪虽然不轻了,可是整个人还是非常精神呢。” 陈玄知道陆瑾瑜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可是陈玄已经打定了主意,惹不起的人咱不惹,等到雨停了就离开这里。而且这拓拔将军此行只带了五六十人,应该要不了几就会离开吧? 张少侠当然也听到了这个动静,他马上便来到了陈玄的房间里。毕竟他只是独自一人,恰好又遇到了他非常欣赏的陈玄两人,自然想要来到这里来倾诉一番。 而且张少侠的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看样子他是从外面回来的。 将手中的刀放在桌子上后,他便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陈玄看到张少侠好像是有一肚子火气,便有些好奇的问:“你早上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大的火?” “陈兄有所不知啊,你知道那拓拔将军来这里是有什么目的吗?这几年斜予国逐渐式微,为了免去刀戈,他们便要主动向朝廷进贡一大笔和谈金。拓拔将军就是来接洽此事的,虽然不打仗是好事,可我就是心里难过,这和平是用张将军全家上下的性命换来的。” 陈玄探案 五.亡魂 “恭迎拓拔将军。” 在东原镇最为豪华的一处宅院门口,一位老人带着他的义女在此处迎接远道而来的贵人。 雨幕之中,这位年逾五十的将军颇为感慨的望着这处宅院。和印象中的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在他第一次来到此处之时,这里还叫做张府。后来没多久,那块张府的匾额便被拆了,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挂过任何匾额。 老当益壮的将军看着门口处那低头相迎的父女俩,心中一阵唏嘘。大家都老了啊,当年的那些人应该都在,唯独少了那个打仗最是勇猛的人,他姓张。 名叫红菱的丫头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大将军,的确是威风八面,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了,可是给饶威压依旧不。 但是他为什么要在雨中发呆呢?丫头柳眉微蹙,她的腰都有些疼了。也不知道义父那一大把年纪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强行压住心中那久违的哀伤,拓拔将军终于从马上跳了下来。 “老崔,龚大人呢?这老家伙是不是脾气见长,竟然都不出来迎接我了。撇开我的身份不谈,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这老东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虽然在场众人都能听出拓拔将军是在开玩笑,可却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他身后那五六十骑是因为军中纪律森严,所以不苟言笑。而老崔父女两则是因为有难言之隐。 “将军,不是龚大人他不想出来,实在是出了意外呀。” 拓拔将军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骁勇善战的龚大人竟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房中的那个老人虽然还算精神,可是却像疯了一样,浑身上下不修边幅。嘴里不知道在嘟嘟囔囔着些什么。 “他这是怎么了?” 拓拔将军满心疑惑的推开了窗户,房内的那个老疯子也看到了来人。 老疯子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立刻平了窗户上,房间里的凳子似乎绊了他一下,可是他的腿脚还算灵敏,并没有因此摔倒。 拓拔将军的心中感到了一丝欣慰,看来龚大人还是认得自己的。 “老龚啊,你这是怎么了?还记得我吗?” “你…他回来了,他从地底下爬回来了,他回来就是要找我们复仇的。” 老疯子完之后用手指挨个在窗户外的几个人身上指过。语气无比惊慌的:“你们,还有我,我们都活不了了。等着吧,他会一个一个的把我们全都杀了,一个都逃不掉的。” 丫头红菱被这老疯子的举动吓的不轻,这几她给这老头来送饭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他会突然发疯啊,也不知道今到底是怎么了。 老崔担心自己的闺女被吓到,急忙将她拉到了身后护着。 “老崔,龚大人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吗?他怎么如此胡言乱语的,还有既然你的闺女如川,就让她先回房歇着吧。” 在偶尔的通信中,他知道老崔是有一个闺女的。 将红菱打发走之后,拓拔将军长叹一口气,话之间也没有了任何避讳。 “老崔,你对当年那件事了解几分?” 老崔沉思了许久,才声的开口道:“我只知道当年老爷是为了江山社稷而死的,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唉,当年龚大人是张将军的副将,而你是张府的管家。战场上的事你自然是知道的不太清楚,外人或许会张将军不该死,可是又有谁能知道当年我们的难处?张将军当时已经是重伤不治了。不过有一句话你的倒是很对,张将军的确是为了江山社稷而死的。龚大人看来的确是疯的不清,你一定要将这间房子锁好了,千万不能让他闯出来。根据线报,再有两时间,那边的人应该也就到了。这段时间不能出任何事,否则后果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起的。” 老崔默默点头,这个拓拔将军倒好,一下子将自己也牵扯进来了,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只是这座府宅的管家而已。 秋雨连绵,一直到了夜晚,这雨竟然是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深夜的什么时辰,那个老疯子似乎是又一次发作了,老崔当然听到了这声音,可是他却懒得去管了。他可是没有这老疯子的精力充沛啊,而且今拓拔将军的那些话让他想起了这座府宅之前的主人。 于是这一夜在片刻不停的雨声中安稳过去。 等到丫头红菱按时给这个姓龚的老疯子送饭之时,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吓的瘫倒在地上。 …… 这里的事很快就惊动了老崔和拓拔将军。 由于要给这疯子送饭,所以窗户上那把锁的钥匙在丫头红菱手上,而房门上的那把锁却只有老崔手上的钥匙可以打开。 房门被顺利打开之后,他们两人终于明白为什么红菱会被吓成那样了。 龚大人应该已经死了,入目之处全是血迹。应该是从他腹部的那个伤口处流出来的。房间里已经完全乱成一团,可以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非常激烈的打斗。 地上随意的丢弃这一把黑色长剑,看样子这应该就是凶器吧。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拓拔将军厉声问道。u看书 .uukahu没想到他才刚来一,原本驻守簇的龚大人就被杀了。 “将军,你快看那把剑。” 与拓拔将军所注意的地方不同,老崔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把黑色长剑上。 “那把剑又怎么了?”拓拔将军有些不耐烦,这种情况下,他哪还有心思去管一把剑。 “那好像就是老爷的佩剑。” “张将军的那把玄铁重剑?” “对,这把剑我太熟悉了,自从将军死后,我每隔几都要去擦这把剑的,昨早上我还曾去过一次,那时候剑还在祠堂啊。” “走,我们去祠堂看看。” 也许是屋内的惨烈状况把这丫头吓坏了,久久不能从地上起来,而这两个老人也根本顾不上这一点了。 在老崔的领路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祠堂。 就在张将军的灵位之后,那里有一个黑色的木匣,古香古色。 老崔没有任何迟疑,一把将木匣打开。 看着空荡荡的木匣,老崔语无伦次的道:“是老爷,老爷他回来了,他亲手杀掉了龚大人。” “放肆,你到底在什么胡话,你当年难道没有看到张将军的尸体吗?凶手显然另有其人。” “不,凶手一定就是张大人,是他的亡魂在杀人。你也看到了,那间房子从外面锁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过,到底是谁在屋内和龚大人打斗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是老爷的魂魄回来了。” 拓拔将军也迟疑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张将军回来复仇了? 陈玄探案 六.密室杀人 一秒记住【】 原本一片祥和的东原镇开始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气氛笼罩。 驻守此地十多年的龚大人发疯这件事还可以被他身边亲近的那些人隐瞒住,可是现在他死了,而且是在密室之中被人杀害的。 根据传出的只言片语,镇子上的百姓也都猜出了个大概,那就是龚大人真的是被在十四年前去世的那个张将军的亡魂杀死的。 只不过不论他们传的再逼真,陈玄也就当成笑话听了。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肯定是真正的凶手使用了什么障眼法而已。 在吃饭的时候,陈玄几人又听到了周围的其他人在讨论这件事。 这里的民风如此,大家在言语之间也不会有什么避讳。 “你们知道张将军的亡魂为什么会恰好挑选在这个时间动手杀人吗?”一个四十岁出头的汉子神秘兮兮的说道。 “当然知道,在下曾经听家父提起过,张将军可能是死于一场阴谋。现在根据张府之中传出来的消息,分明就是张将军死不瞑目,前来索命了。”另外一桌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颇为得意的说。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镇子里的百姓还是习惯将那座府邸称为张府。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后来的主人龚大人并没有在府宅的大门上挂上自己的姓氏。 “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不过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家都知道最近镇子上来了个贵人吧,张大人的亡魂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杀人,我想与这个贵人不无关系啊。”中年汉子举起酒杯与那个青年远远示意了一下,旋即仰头喝下杯中酒,有些惋惜的说:“张将军一家惨死,我们这些外人都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也就只有张将军的魂魄才知道所有的真相了。” 自从这件命案传到陈玄三人的耳中后,与张将军同姓的张少侠心情颇为不错。 他的父亲向他提起过,这个龚大人之前就是张将军手下的第一副将,张将军死后,这个人就全面接手了张将军的职务。要说龚大人与张将军全家的死毫无关系,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陈玄,你觉得真的是亡魂杀人吗?我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呢?”陆瑾瑜有些纳闷的说道。毕竟这些人传的太玄乎了,什么张将军手持已经封印了十四年的玄铁重剑,凭空出现在龚大人的房内。在雨夜中与龚大人展开殊死搏斗,最终让那把玄铁重剑再次饮血。陆瑾瑜早就过了听这种故事的年纪了,自然不会相信这些。 陈玄果断的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你难道还真的相信人会有魂魄吗?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我想应该只是凶手的杀人手段比较高明,所以才会让那些大人们一时间没有头绪而已。” 陈玄的声音并不小,所以附近桌子上的客人也都听到了陈玄的话。 那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也许是喝的有些醉了,他毫不客气的来到陈玄附近,满脸挑衅的说:“你这臭小子在说什么胡话?我告诉你,的确是张将军的亡魂回来了。” 陈玄根本不想与这个半醉的男人争辩这些事,他干脆就没有理会。 可是这个汉子却没打算就这样离开,他口齿不清的说:“我的侄子就是在张府当差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龚大人被锁在了屋子里,那天夜里的雨非常大,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进去过龚大人的房间,可是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你们猜怎么着?龚大人直接就死了,我那侄子说房间依旧锁定好好的,窗户和门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而房间里却是一团糟。就像是有人在房间里打斗过一样。张将军的那把玄铁重剑就扔在地上,龚大人就是被那把剑刺穿腹部而亡的,你们说,这不是张将军显灵了又是什么?” “如果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你说凶手究竟是怎么杀掉那个龚大人的呢?”陆瑾瑜还是比较相信陈玄所说的话,只不过现在她长了心眼,说话的时候声音非常小,免得再和那些外人在这件事上白费口舌。 陈玄推测道:“既然门窗都被锁死了,那么总会有钥匙的吧?我想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是有钥匙的那个人是凶手。那天晚上的雨非常大,正好可以盖过房间里的打斗声。” 不过陈玄压根就不想去细究这件事,一来他现在无名无分,二来死去的这个龚大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曾经应该做过一些缺德事,比如张将军一家的死。所以陈玄怀疑凶手大概就是当年张将军麾下的旧人吧。本就是一笔糊涂账,根本算不清楚。 同桌的张少侠却并不认同陈玄的观点,他郑重的说:“陈公子,你可能不知道这个龚大人的来历,他可是张将军麾下第一猛将,在沙场之上可以说是勇猛无双。虽然他今年应该也超过五十岁了,可是我想在这个镇子中,能够打败并且杀死他的人可能根本就没有几个,而有这种身手的人,我想也是不会甘心去张府中当一个下人的。要说他潜伏在张府就是为了杀掉龚大人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可又有谁能够将如此大的仇恨忍下足足十四年呢?” 陈玄知道张少侠也可以说是当年张府的旧人,所以他算是半个局内人,而陈玄和他虽然相逢即是有缘, ^0^一秒记住【】 可说到底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因此并没有再和他多说什么。 可那个龚大人的身手如果勇猛无双的话,想要杀掉他的难度的确很高。 今日雨终于暂时停了下来,到了中午的时候,有几名官差来到街头四处吆喝,说是要在张府门口举办一场法事。 在这道命令传达出来不久,街上又传来了一些叮叮当当的声音。 陆瑾瑜立刻好奇的看了过去。uu看书 ukanshu.cm “陈玄,今天有热闹看了,咱们要不要去?” 十来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招摇过市,那些奇怪的声音就是从他们身上的铃铛上传出来的。 陈玄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激动,好家伙,这些人应该就是来做法事的吧,自己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如此阵仗呢。 原本陆瑾瑜以为陈玄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去凑热闹的,他大概又会以行事要低调为由搪塞过去。 可是没想到陈玄的眼中带着亮光看向陆瑾瑜,万分激动的说:“这种场合我们当然得过去看看了,我还没见过到底是怎么做法事的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比较神奇的场面,要是不去的话多亏呀。陆小姐,我们走着。” 陆瑾瑜呆若木鸡的点了点头,看到陈玄已经出去了,回过神来之后连忙追了上去。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七.团伙诈骗 一秒记住【】 镇子上的百姓们大概和陈玄的心思都差不多,虽然每个人单独来讲都比较畏惧那种亡魂之说。可是现在大白天的,而且还有这么多人一起,于是张府的门前很快就汇聚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既然是来看热闹的,陈玄自然不甘屈居人后,他连挤带推的来到了人群的最前方。被他推开的那些人自然少不了抱怨声。却看到这是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孔,因此只是在嘴上抱怨几句。 陆瑾瑜都有些不好意思站到陈玄旁边了,没想到这家伙的脸皮这么厚,丝毫没把他自己当成外人。 只是陈玄远比她想的脸皮要更厚一些。陈玄冲着陆瑾瑜和同样一脸震惊的张少侠连连招手:“瑾瑜,张兄,你们赶快过来呀,我都给你们把位置占好了。” 无可奈何之下,两人只能在众人鄙弃的眼神中站到了陈玄身边。 “没想到陈兄还有如此真性情的一面,在下佩服。”张少侠的心中的确有些佩服陈玄。他虽然随身带着刀,可是一向都比较低调。 陈玄无所谓的说:“什么真性情,反正这里又没人认识咱们,有什么好怕的?” 那日在客栈见到的冒雨进城的拓拔将军出现在了府宅的大门口。原本喧闹的人群中立刻安静了下来。 百姓们虽然不认识这个将军,可却认识他身边的那个老人。老崔在张府当了一辈子的管家,身份尊贵,现在却弯腰站在这个将军的身边,很显然,这个将军的地位非常高。 “阿芙,请出我的法器。”那十来个奇装异服的人群中,领头的老人对他身边的那个少女吩咐道。 亭亭玉立的少女面色沉重,点了点头之后,她径直跪在了身后那些人抬着的箱子面前,小心翼翼的从箱子中拿出了一个木匣。 “那里面是什么?”陈玄小声说道。 陆瑾瑜皱眉道:“那个老头不是说了吗。是他们的法器,看这女孩郑重的样子,我猜里面肯定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 可是接下来的场景让陈玄大跌眼镜。只见那个少女从木匣中掏出了一把桃木剑,看起来和真正的剑外形一般无二,只不过是木头的。 陈玄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陆瑾瑜的脸色同样不好看。这就是他们的宝贝法器? 当那个少女将有些厌恶的目光投到陈玄的身上时,陈玄立刻收住了笑容。可是那少女却没有放过陈玄的意思,依旧在瞪着陈玄。 “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了好笑的事。打扰了,你们继续,别管我,继续继续。” 陈玄道了歉,又连连招手示意,那个少女终于不再瞪陈玄了。 这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老人将桃木剑握在手中,又将一杯淡黄色的液体一股脑撒在了剑上,随后胡乱挥舞了起来。 “这,这又是什么名堂?”陆瑾瑜又一次发问:“他这是要请神吗?” “什么请神,这老头儿就是一个神棍,招摇撞骗罢了。”陈玄不屑的说。 那个少女的耳朵似乎非常好使,她又听到了陈玄的话,所以美眸又一次看向了陈玄。只不过这次并没有之前的那种厌恶。 陈玄第一时间便想再道歉一次,可是他却从这少女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无奈。看来她也知道自家老头儿是在招摇撞骗。 许久之后,老人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这一番折腾可不轻松,不过为了赚钱嘛,都是值得的。 “阿芙,将法器请回去。” 老人看也不看少女,直接将那把桃木剑伸到了少女面前。 少女又重复了之前的步骤,最后将木匣放回箱子的时候甚至还磕了几个头。 “这老头有点意思,我倒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来。”陈玄饶有兴致的说道。 老头厉喝一声:“请张将军,请将军剑。” 人群中顿时爆发了不少惊呼。张将军不是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吗?他要怎么请张将军?难道这老头真的有本事请来张将军的魂魄? 很快答案就揭晓了,一个少女低着头从府宅内缓缓走出,她的怀中抱着一个牌位。 走得近了,陈玄终于看清楚那牌位上的字。原来是张将军的灵位。 “这老头儿一乍一喝的,真是吓我一跳。”这一次陈玄是在心中抱怨的。这样总不会有人再听到了吧? 等到名叫红菱的小姑娘把灵位放到布置好的桌子上时,老人的眉毛一挑,抬头看着天大声说道:“张将军,您睁开眼睛看看,现在已经没有战事了,您为东原镇的百姓付出了生命,百姓们永远也不会忘记您的,您且放心的去吧。将军如此丰功伟绩,苍天在上,受老夫一拜。” 说完之后,老人直接对着灵位跪了下去。他用手指着挂在桌子面前的一个铃铛说道:“张将军,你我神魂相交,倘若您听到了老朽的这一番话,便显灵吧。” 随后,那个铃铛竟然真的无风自动,清脆的响声传到了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张将军显灵了。”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忽然大喊了一声,接着便心有灵 ^0^一秒记住【】 犀一般跪了下去。不仅如此,就连台阶上的拓拔将军也单膝下跪。 片刻之后,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两个人还站着。一个是陈玄,另一个就是红菱。 红菱那丫头可能是被吓到了,不过当她回过神之后,便有样学样的跪了下来。 而陈玄则是在想那个铃铛为什么会忽然响起来。在他终于搞清楚时,陆瑾瑜急忙拽他的胳膊。他便也跪了下来。 “你干什么?这个老人好像还真有点本事啊。”陆瑾瑜低着头,有些佩服的说。 “什么呀,那老头儿就是在骗人,我都看到了,那个铃铛上有一根头发丝粗细的线,说不定就是一根长发。他刚才把那根头发扯断了,所以铃铛才会响的。”陈玄的视力还算不错,而且他站在最前面,所以当铃铛停下来时,陈玄看到了铃铛上那根断了的细丝。 陆瑾瑜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玄。 陈玄有些无奈的说:“真的,不信你等会仔细看看那个铃铛。” 不过老人根本就没有给陆瑾瑜这个机会,在所有人站起来的时候,老人将那个铃铛不着痕迹的收了起来。 一个官差抱着木匣走了过来,老人看了一眼,明白了这就是张将军的玄铁重剑。 他可能并不知道这把剑的分量,所以一只手就想把剑拿出来。 老人差点将剑没拿稳丢在地上,幸亏反应不慢,总算是拿住了。 陆瑾瑜信了陈玄刚才的话,所以在看到老人的这个滑稽举动后,就像之前的陈玄一样笑了出来。 装神弄鬼的神棍老脸一红,u看书ww.uuknshu 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将一张不知道画了什么东西的黄纸沾了点水贴在黑色的重剑之上时,老人阴沉着脸冲着红菱招了招手。 这老家伙显然是没有忘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想要用这个小姑娘证明这把玄铁重剑的重量。 不过从小在张府长大的红菱当然知道这把剑的分量,她小心翼翼的将装着剑的木匣抱在怀中,虽然小脸发红,却将木匣抱得稳稳当当的。看到小姑娘的动作,老人只能冷哼一声。丢人算什么?还不是为了骗点钱花花。 陈玄之前还在奇怪为什么张府的人以及那个拓拔将军会如此认定是张将军的魂魄在杀人,甚至不惜请来这些神棍。 在看到这把玄铁重剑之后,他终于有些明白了。这把剑似乎非常重,寻常人根本就难以将它当做寻常武器来用。再加上密室杀人,没有陌生人出入的痕迹,房间里的打斗根本无法解释,这么多疑点结合起来,所以他们才会认定凶手不是人。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八.身世 一秒记住【】 小丫头红菱从小就在张府长大,对于管家老崔的养育之恩,她时刻铭记于心,所以在张府之中她一直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不过这也就导致了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张府这些年来真正的主人一直都是龚大人,而龚大人是军伍出身,由于个人习惯的原因,整个张府之中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和红菱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 那么初来乍到的另一位比红菱大一两岁的阿芙自然而然的和红菱成了朋友。红菱性格单纯,而阿芙则是有她家老头的命令在身,刻意和在张府中身份不低的红菱交好。 “红菱,今日雨过天晴,我想到镇子里四处逛逛,可是我不认识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逛逛?”看到红菱独自坐在台阶上发呆,阿芙非常识相的娇声说道。 也许红菱正在想事情吧,在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后,回头看去原来是阿芙姑娘。 在整个张府中,除了老崔之外,也没有其他人该随意使唤红菱做事了。而最近几天红菱的任务就是给已经发了疯的龚大人送饭,只不过现在龚大人已经死了。加上听义父说,今日镇子上还会有贵客来,他们那些大人都去筹备此事,红菱倒是因此闲了下来。 所以在阿芙发出邀请后,红菱没怎么多想就同意了。 只是阿芙却有些疑惑,这红菱明明已经答应了自己要一同出去逛逛,可她为什么先去了厨房? 不单单是去了厨房,她还带了一篮子吃的东西。 注意到阿芙好奇的目光,红菱主动解释道:“我娘最近生病了,我得给她送点吃的去。” 两个年纪都不大的女子肩并肩出了张府。阿芙有些纳闷的问道:“怎么你的娘亲没有住在张府吗?” “对,我的亲生父亲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娘生下我之后,凭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养活不了我,幸亏遇到了我的义父,那时候他将只有两岁的我带回张府抚养,并且时常会派人照料我的娘亲。我懂事之后,每隔几天都要去看娘亲的。” 阿芙还想问她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将娘亲接到张府来住,只是碍于两人还不太熟悉,便忍住没有问。 “对了,道长昨日使的到底是什么仙术啊,我当时真的被吓到了。”似是想起了昨日在张府门口发生的事,红菱有些后怕的拍着胸口问道。她昨日可是距离那个道长非常近的,当时完全被那个忽然响起的铃铛吓了一跳。 “道长?你说的是我家那个老头吧,他哪有什么仙术啊,就是一些小手段而已,不值一提。”阿芙随口糊弄着,她自然知道自家那个老头儿完全就是一个神棍,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些小小的障眼法。 两人走进一个小巷子时,阿芙忽然转身向身后看去,不过却空无一人。 她挠了挠头发,皱着眉头说道:“真是奇怪,我总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我们。” 两名年轻女子走进了一处院子。这里就是老崔特意为红菱的娘亲购置的院子了。 也许是好几天不见,再加上中年妇人最近卧病在床,所以她们有许多话想说。阿芙不好意思在一旁听着人家母女两说话,所以她干脆就一直待在院子外面。 可是刚才那种感觉又一次出现了。她虽然年纪不大,却跟着自家那个诈骗团伙行走江湖好几年了,别的不提,单是警惕性来讲,她可不比任何人弱。 “到底是谁在跟着我们?目的是我还是红菱?还是她的娘亲?”阿芙小声嘀咕着,而且跟着自己的那个人的身手似乎很好,每当自己察觉到他的存在时,却总是找不到任何人影。 在这个小巷子的拐角后面,一对男女鬼鬼祟祟的躲藏着。 那名身材高挑的女子似乎来了兴趣,她低声说道:“没想到这小丫头的警惕性倒是不差。” 男子不屑的说:“他们那帮人整个就是一诈骗团伙,以前肯定招惹了不少人,要是警惕性不够的话,恐怕早就栽了跟头。” 女人有些鄙弃的看了这名正在说大话的男子一眼,似乎是觉得气不过,又在他的脚上踩了一脚。 “你,你踩我做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是你提出要跟着她们俩的,可结果你好几次都差点被人家一个小姑娘揪出来,要不是我反应快,你早就被人家抓住了,说不得还会有一顿毒打。” 这两人就是已经做好准备明日一早离开东原镇、今天提前采购食物的陈玄与陆瑾瑜。 只是他们出来没多久,就看到了那两个小丫头,而且其中一个还拎着篮子。陈玄两人昨日已经见过她们了,一个是跟着那个神棍来的,另一个似乎是张府中的人,昨日还抱着张将军的灵位出现,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拿着竹篮的就是张府的那个少女。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去管这里的事。可是凑巧遇到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这一男一女便鬼鬼祟祟的跟在了那两个比他们要小上好多的姑娘身后。 陈玄对于陆瑾瑜的嘲讽倒是表现的毫不在意,他大着脸说:“这不是还有你吗?我怕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要不 ^0^一秒记住【】 是你拦着,我直接就上去问她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了,哪里还会躲在这里,打算等到她们离开后再去看?” “那你去啊,我不拦了,你去吧。”陆瑾瑜抬头看天,毫不在意的说。 “算了算了,我一个大男人难为她们两个小丫头做什么?” 两人继续斗嘴,不过在过了没多久之后,陆瑾瑜连忙捂住了陈玄的嘴。陈玄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是她们已经出来了。 在陆瑾瑜的刻意而为之下,红菱与阿芙刚离开此地,她和陈玄就来到了那个院子。 房间里传出了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两人对视一眼,看来张府的那个少女就是来看望这个生病的女人的。 这个人又是谁?反正明天就要离开了,陈玄和陆瑾瑜也不用再顾忌什么,大咧咧的径直走了进去。 多年来的独居让这个中年妇女的警惕心大大丧失,u看书 .ukansu加上对于自己女儿的疼爱,陈玄很轻松的就从她的嘴中套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原来那个小丫头还有如此可怜的身世。”出了院子之后,陆瑾瑜有些怜惜的说。 这个妇人乃是张府的那个小丫头的亲生母亲,那个小丫头名叫红菱。两岁的时候就被张府的管家老崔带到张府抚养了,一直到七八岁的时候,母女两才再次得以相见。 陈玄看到那个叫红菱的少女行踪诡异,还以为她有什么阴谋来着。没想到人家只是来看自己的亲生母亲,看来是多疑了。 “走吧,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那个老崔也真是的,干脆就好事做到底把这妇人也接到张府好了。” 陆瑾瑜冷哼一声:“整天待在一起有什么好的,你没看到我娘整天逼婚吗?一天到晚光想着要抱孙子,我倒觉得还是不要住在一起比较好,想她了可以去京城看看她,也省的被她整天唠叨。”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九.1打3 把这么个大家伙搬到了大周武院的演武场上,还能说不是故意的?对叶尘的话沈明显然保留着怀疑的态度,但因为对方的身份也不好明说。 “这……这么大的船,不知叶大师是从哪弄来的?”不好质疑叶尘的目的,沈明便只好从这艘船本身说起。 根据沈明在空中简单看了几眼的感觉来说,他脚下的这大家伙确实应该是一艘船,但又不完全像,因为这艘船没有一般的船该有的桅杆、船帆等借助风力的东西,就连龙骨的构造好像都不太一样,这样的船显然没有出海的能力。 经过沈明这么一说,叶尘才想起来自己造的这太极号确实体积有点太大了,要不是从雷元大帝那里得到了雷光戒,恐怕自己都没地方可以安放这么个大家伙。 “实不相瞒……这是叶尘一时兴起连夜炼制而成的。”叶尘摸着后脑勺,无辜的向沈明解释道。 沈明倒是知道叶尘懂得炼器,但什么时候炼器师也干起船工的活了?沈明只能理解为大师就是大师,行事风格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揣摩的。 “既然如此,那我先遣散周围围观的学生吧,他们应该也是没见过大船,加上看到了叶大师在这,所以才看了这么久。”沈明说着便走向船边,向学生们说明这只是叶尘一时兴起的炼出的船,没有什么好围观的,这才把学生们劝散。 得知这船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学生们多少有些失望,但听说叶尘一晚上就能炼制出这么一条大船,仍不由感叹着炼器大师就是炼器大师。 而叶尘只能在一旁尴尬地看着沈明,任他怎么解释。因为叶尘知道,当太极号启航之时恐怕大周武院才是真正热闹起来的时候,到时候还需要沈明继续解释。 拜托沈明去通知要前往飞星学院的人到演武场集合后,没多久叶尘就听到远处传来充满兴奋好奇之感的声音。“哟~哟~哟~你从哪搬来了这么大一块铁疙瘩?”,能如此阳光活泼的,除了裘浪自然就没有别人了。 当裘浪绕着太极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后,心中的新奇之感好像都还没有褪去。而与他同行的雷啸天一直保持着看白痴的眼光站在叶尘身旁,静静地看着裘浪到处乱窜,显然只要裘浪不作出过分的事情,他并不打算承认自己认识这个家伙。 “好了好了。”当裘浪要开始转第七圈的时候,叶尘赶紧把这家伙跟拦了下来。 “你拦我做什么!你弄这么个大玩意来这显然是有原因的,这次我就不相信没有你的提醒凭我自己的能力猜不出其中的奥秘。”裘浪在叶尘的手中挣扎着,还要坚持找出叶尘弄来太极号的原因,显然是和某个不怀好意的人打了赌。 “你就放他去,让他一天天能耐的。”雷啸天开口劝叶尘不要管裘浪任他去疯,说是多受点打击以后他才好安静点。 裘浪仍自顾自地行动着时,庒灵韵也带着洛红菱和孟竹音到了演武场上。要说叶尘不但是个甩手宗主还是个甩手师傅,以所谓的放养历练的教育模式,使孟竹音和洛红菱一路就像两个没人要的孩子般只有跟着的份。最后还是庒灵韵看不过眼,主动照顾起了两人。 “叶尘,这大船是怎么回事?”庒灵韵作为东海出生的人,见过的船也不少,但眼前这么奇怪的铁船她也是第一次见。何况这东西显然出自叶尘的手笔,看了半天没有结果,庒灵韵这才发问。 而洛红菱的眼中也冒着小星星般等着叶尘的回答,对于炼器她本就有兴趣,再加上看到这么个新奇的东西,当然也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叶尘摆了摆手,笑道:“不急说,等人齐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见叶尘一脸神秘的样子,庒灵韵也不着急,便径自坐在一旁修炼起来。而洛红菱的性子哪能这么安静,见叶尘卖关子却又无可奈何之下的她结果被裘浪的行为吸引,开始跟着裘浪一起踏上了“探索之路”。 等了好一会,田修为和龙曼曼等人才先后赶到。自家后辈第一次出远门家族长辈难免放心不下,因此龙敖和赵镇此时也跟着到了演武场。 而作为第一批派往飞星学院的师生,这些人也代表了大周武院甚至是大周的形象,大周当朝皇帝赵庸以及武院院长薛蟠自然也在最后赶来,见证这一时刻。 如此情况下,演武场上的人越聚越多,也算是阵势不凡,叶尘便招呼着几人从太极号上下来。毕竟在这公共场合还是得给大周一些面子,不能在这船上高高在上地对话。 双方见礼寒暄了就花了好一阵工夫,仪式感总归是要做足的,特别是龙敖和赵镇拉着叶尘聊了许多,又是叙旧又是叮嘱自家后辈,希望叶尘能多多照看。叶尘将在场之人一一应付过去,直道这比自己花了一晚上炼制太极号还要累。 场面话聊完后,所有人的话题自然都转到了太极号上,对于这个大家伙在今天这个日子突然出现的原因,每一个看到太极号的人心中都不免好奇。 “我想,大家都肯定好奇我为何会把集合的地点定在这里,而这里又为何会有这么一艘大船,对吧?”与其一个个解释,叶尘早就做好准备要统一说明了。终于到了要公布自己的得意之作之时,叶尘的心中还有些小激动。 “其实,这艘大船的出现,是我在昨天晚上突发奇想所致,我花了一晚的时间在这个地方把它炼制而成……”叶尘从自己最初的动机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心路历程。对于武者大陆的飞舟存在的问题以及自己对应的解决方法,他都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只不过叶尘只提到了太极阴阳阵和巽卦的名字,而没有进一步作出解释。倒不是他把这些看做秘密,只是太极和八卦都太过玄奥,无法口头说明让人理解,与其越说越乱还不如不说。 “当这艘船最终炼成后,我想它应该需要一个名字,就给它起名叫做太极号。”当叶尘说完最后一句话时,u看书 .uukanshu.cm所有人都像是石化般定在了原地,显然要消化掉叶尘话中的信息需要不少的时间。 “叶……叶大师,你是说,这玩意……能飞?”沈明是所有人里最早见到太极号的,因此琢磨的时间最久也最先回过神来。 “不可能吧?”听到沈明的话,方敖自然地接起了下一句,不少人都点头认可着方敖的看法。 作为大周国人,哪怕他们再相信叶尘,认同叶尘的能力,对于这种远远超出想象的东西他们还是难以接受。对大周来说,普通的飞舟就已经是极其罕见的宝贝了,更别说太极号这种叶尘因为嫌弃飞舟而造出来的东西。 而对于庒灵韵等人来说,对叶尘做出的分析很容易就能接受,但也一时也难以相信叶尘花了一晚上就能把自己的想法实现。 特别是在庒灵韵看来,如果有太极号这么一个东西存在,那漩涡岛根本就没有任何隐秘可言了。漩涡岛的安全本来就是靠着地理优势,原本普通的船只不知航线难以登陆,乘飞舟或御空而来消耗较大又好针对。但有了太极号的存在,漩涡岛这天然的保护屏障就化为乌有了。 或许在叶尘眼里太极号只是个方便的飞行工具,但在不同的人眼里太极号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至少在庒灵韵看来,太极号就是一个可以移动的大杀器。 毫无疑问,太极号绝对是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产物,原本还有人认为叶尘所有的能力中要以炼器最弱,此时哪里还敢这么想。而洛红菱之前都没见过叶尘出手炼器,只是觉得好玩才跟着他,此刻却是知道自己真是无意中拜对了师傅。 (本章完) 一十.现场 陈玄和陆瑾瑜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案发现场,而李修远则被打发去做其他事。 死者王虎的家位于一个极端偏僻的小巷尽头,即使现在正值清晨,附近也没见到几个人影。 只有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乞儿在逗弄着一只看起来有些凶猛的大狼狗。 这一人一狗就在王虎那贴了官府封条的家门口处。看到有人来了,那只狗突然大叫了起来。 非常怕狗的陈玄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那个小乞儿立刻把狗紧紧拉住。对陈玄说道: “大人,您来了。我不会让阿黄咬到您的,放心吧。” 看样子以前自杀的那位也来过这里。陈玄和善的点了点头说: “这是你养的狗吗?” 一个乞丐怎么能养的起这么一只大狗呢?陈玄有点好奇。 “不是,这是王虎家的狗,平日里除了王虎和我之外,它谁都不认的。”少年的脸上有些得意之色。 “哦,那你和王虎是什么关系?” “大人,您上次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少年有些纳闷的说:“我就是一个小乞丐,因为没地方住,所以每天晚上都到这里来睡觉的。” 顺着小乞儿指着的方向,陈玄看到那里竟然有两个狗窝,想必这孩子平日里就是住在那里吧。心下一阵酸楚,不过看到少年脸上的笑容也就释怀了一些。 “你也算是人证了,所以我才多问几遍的。” 在听到陈玄说到人证这两个字时,少年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些后怕的神色。他果断的说: “王虎哥应该就是那个刘老二杀的,那天只有他来过这里。” 现在下结论还有些为时过早,陈玄急不可待的想要进去看看。 打开封条之后,陈玄发现这个案发现场里面竟然非常杂乱不堪。 地上不但有许多赃东西,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里还是人住的地方吗?”陈玄忍不住抱怨道。 “你们这些男人还不都是一个德行?脏都脏死了。”陆瑾瑜捂着鼻子说。 “你不要以偏概全。”陈玄心想自己以前独自在外面住的时候,宿舍虽然也不干净,但也没到这个已经有味道的地步啊。 大概扫视一周,这个房子并不大,除了一张床之外,就是一张圆桌了。不过旁边还有一间厨房,这倒是让陈玄有些意外,这么一个脏死人的家伙要厨房有什么用? 陈玄过去看了一眼之后,心下了然,这厨房果然没用,灶台上都积了灰了。虽然角落里有一个大水缸,但是陈玄敢打赌水缸肯定是空的。 “他是死在床上的吗?”又回到房间之后,陈玄看到陆瑾瑜正认真的在床边打量着。 “对,你看这血迹依旧还在。” 陈玄听到回答后脸色突然一变,他急切的问道:“那天第一次来现场的时候,你在不在?” “我在啊,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桌子以及凳子摆放的是否整齐?有没有打斗的痕迹?”陈玄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陆瑾瑜沉思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其实除了把尸体搬走之外,其他地方好像都没有动过吧。” 陈玄脸贴近桌面仔细观察着,没错,桌子上的灰尘厚度非常均匀,根本没有任何后来被人重新动过的痕迹。 但是如果按照李修远所说,刘老二和王虎之间发生了剧烈争吵的话,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呢? 按照陈玄的猜想,他们两人应该是在这间房里发生了手脚,然后凶手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刺死了王虎。将王虎的尸体摆在床上,并且将整个房间所有的痕迹都打扫干净之后再离开,这样的话,眼下房间里的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但是有一个致命的漏洞,陈玄尚且不知道那把做为凶器的匕首到底特殊到了什么地步。如果那匕首真的是独一无二的话,刘老二又怎么会傻到用那把匕首去杀人呢,这不是明摆着把证据往官府手里送吗?再说了重新买一把匕首能要多少钱? 不过要是那把匕首没那么“独一无二”的话,刘老二直接用那把匕首杀人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就等着亲眼看看李修远拿来的是一把怎样的匕首了。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陆瑾瑜注意到陈玄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 “我不知道,得等李修远来了才能知道。” 陈玄心中不由得抱怨几句,像这种案子,原本只要通过指纹就可以轻松确定凶手,不过现在却根本没那条件。这下倒好,自己学的那些东西基本上都用不上了。 没多大功夫,李修远带着仵作就来到了现场,同时送来的还有那把匕首。 匕首藏于鞘中,陈玄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就分辨出这只是非常普通的材质,而且刀柄上已经有了锈迹,看样子并不值钱。陈玄的脑海中刚才还闪过了一个想法,刘老二会不会是想用这把什么言大师亲手所铸的匕首来抵债,然后谈崩了,所以才杀人的。不过看到这匕首后,陈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玩意儿根本就不值钱。 不过在陈玄将匕首拔出来之后,他就知道这案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把匕首果然奇特,刀刃一侧非常普通,刀尖同样没什么异常。不过刀背处却有紧密连接的七个月牙状起伏。 其实想要造出这种样式的匕首可能并不难,但若是说完全相同的话,也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没有人会花那么大功夫铸造出这么一把不值钱的玩意了,虽然陈玄不知道那个言大师为什么这么做,不过应该很难再找出完全相同的一把匕首了。 “大人,这把匕首有什么问题吗?” 陈玄皱着眉头没有回答,他看着那个老人问道:“你就是仵作吧,你能确定这把匕首就是凶器吗?会不会是完全相同的另一把匕首?” “陈玄你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没想到你还是想着给凶手洗脱冤屈。”陆瑾瑜大喊。 不过陈玄并没有理会他,仵作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 “我可以断定,这就是凶器。这匕首乃是单刃的,所以在刺进人体以后,会因为它的刀背处并不锋利而造成明显的拉扯状伤痕。而且刀背处的这些凹凸也与死者的伤口处完全吻合。并且我在这匕首上发现了不少铁锈,在尸体的伤口处也发现了同样的铁锈。因此我可以断定,这就是凶器。” 陆瑾瑜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她早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刘老二就是凶手。 “看吧,这足以证明凶手就是刘老二了吧?” 陈玄摇了摇头,“恰恰相反,这证明了凶手应该不是刘老二。” “什么?” 看着陆瑾瑜和李修远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陈玄想问一句这些人的脑子都不会转弯的吗? “刘老二不是傻子,如果他想要杀人的话,有什么必要用这么一把匕首做为凶器?这东西当证据可再合适不过了。” 陆瑾瑜想了一会说:“会不会是刘老二临时起意,所以没来的及准备其他的凶器?” “陆大小姐,你能不能长点心?要是临时起意的话,为什么要把这么一把匕首大老远的从家里带来?就算是要威胁,那也应该拿一把大刀来才对吧。” “哦。”陆瑾瑜难得的没有反驳陈玄的话。 “大人,您说会不会是那刘老二早就想到了您会这么想,所以故意用这把匕首来做凶器混淆视听的?” 听了李修远的话,陈玄点了点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所以我说的是他应该不是凶手,看样子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陈玄在这个房间和厨房又重新转了一圈,他发现这里并没有其他出口,甚至连窗户的走向都是和进来时的那个房门是同一个方向的,也就是杀人凶手必须从门口进来,再从门口出去。 而此刻窗户上的封条完好无损,看来事后除了他们之外也没有人再来过这里。 “对了,死者的体型如何?” 李修远有些奇怪的看了陈玄一眼,不过还是回答道:“大人您不是也见过了吗,死者王虎的体型魁梧,并不输于刘老二。” 陈玄想到刘老二那一身肥肉的样子,uu看书 uanshu想必也就是个酒囊饭袋而已,应该没有多大的力气吧? “你们说说看,如果王虎是在这房间里的其他地方被人杀死的,凭借刘老二的力气,能不能把王虎的尸体搬到床上来?” 李修远想起那天是找了三四个弟兄才把王虎抬出去的,如果只有刘老二一个人的话,即使能做到这一点,应该也会留下不少的血迹。 虽然地上的血迹可以很容易的洗掉,但是因为床上有被褥的关系,血迹应该没那么容易处理。 想到这一点,李修远立刻将床上的铺盖掀了起来,除了死者身下那一块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血迹。 “会不会他们之间没有发生打斗?王虎是躺在床上的时候被杀的?”李修远说完之后自己都有点不信,这怎么可能。 陈玄沉声说道:“当然不会,他们两人之间关系应该很紧张,怎么可能在刘老二还没有离开的时候他就大着心脏上床睡觉?而且那个时候还是白天,这么早上床睡觉做什么?” 一十一.大势 一秒记住【】 “怎么了?你这样吓我一大跳。”陆瑾瑜有些嗔怪的说。 “你先别动,别踩到地上的血迹了。” 陈玄欠着身子走到陆瑾瑜的脚边,地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了,可是还保存了一些东西在上面。 那似乎是脚印,却有些奇怪。 这些脚印残缺不全,由于血液在地上并不均匀,所以根本没有保存下完整的脚印来。陈玄用自己的手在脚印上粗略比划了一下,他隐隐觉得这些脚印总有一些说不上的诡异。 每个脚印的前脚掌部分似乎要比中间的部分宽上许多,陈玄知道人的鞋本应就是这样的,可是血迹里的脚印上,这些特征似乎格外明显。 过了许久,陈玄终于看出了端倪:“瑾瑜,这些脚印好像全都是同一个人的,而且这个人没有穿鞋子,应该是只穿着袜子便踩在了地上,所以我才会觉得这些脚印有些奇怪。” 陆瑾瑜皱眉说道:“那能说明什么?这不是正好可以证明凶手真的是亡魂吗?要不然也不会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啊。” 陈玄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我相信这只是凶手的障眼法而已。” 完好无损的门窗,一个武功高强的将军被一把玄铁重剑刺穿腹部而亡。在临死前,房间里的凌乱证明了这里应该发生过打斗。而龚大人死后,红菱姑娘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门窗上的锁没有被破坏,凶手没有钥匙。他是如何进去,又如何离开的呢?就在之前,陈玄推测凶手应该是有能力解开这锁的,毕竟在陈玄看来,这种锁应该不是非常难解。 可是地上却只留下了一双脚印,而且是一双没有穿鞋子的脚印。毫无疑问,这是死者龚大人的脚印,那凶手的痕迹呢?这里看起来是发生过一场打斗,却完全没有凶手的任何痕迹留下来。难道是凶手非常细心,他在临走时抹去了所有的痕迹? 还有一点陈玄可以确定,那就是凶手并没有带走那把玄铁重剑,他记得非常清楚,那是一把很重的黑色铁剑,差点让昨日的老头儿丢了脸面。假借已故的张将军之名杀人,陈玄相信凶手必然和当年的张将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为什么凶手不直接将玄铁重剑带走呢?毕竟那是张将军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了。 “凶手总不可能真的是亡魂吧?”陈玄小声说道。旋即又重重摇头。不可能,肯定是有什么细节没有发现。 “红菱姑娘,可以带我们去看看那把玄铁重剑吗?”如果这里发现不了什么漏洞的话,陈玄觉得可以从那把凶器上入手。 “这,义父不让外人去张将军的祠堂。”红菱小心翼翼的答道,她根本不敢抬头看陈玄。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因为陈玄的三言两语而同意了他的要求。 不过就在红菱正为难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不小的喧哗声,似乎是有人回来了。 “不好了,你们赶快出来,千万不能让义父知道我带你们来了这里。”红菱涨红了小脸急忙喊道。 陈玄心中一阵失落,看样子是没有机会见到那把玄铁重剑了。 张府终于热闹了起来,除了早晨从这里出去的老崔以及拓拔将军之外,一同归来的还有一个异域男子,看起来和拓拔将军差不多年纪。 可是陈玄却无端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不过陈玄仔细想过之后,可以确定自己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 “闺女,你去准备……”老崔笑呵呵的对红菱吩咐道。不过他忽然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 “有客人?” 红菱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老崔,而老崔向来最是疼惜这个义女。当他知道是这对男女救了他的义女之后,立刻变得热情起来。 “既然贵府今日有事,我们二人就不在此叨扰了。”陈玄打算先离开这里,就算他想要查清楚龚大人真正的死因,可是现在来了这么多人。难免会畏手畏脚的,倒还不如暂时离开更方便一些。 “不不不,来者是客,我们东原镇虽然贫苦,可是却最为热情好客,二位对我女儿有救命之恩,就安心在此住下吧。” 陈玄还想拒绝,可是陆瑾瑜立刻抱拳说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玄暗自笑了笑,他何尝不知道陆瑾瑜的心思。只是现在人家主人都回来了,咱们在这里真的还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吗? 那个异族男人果然就是代表斜予国来送何谈金的,他们的军队驻扎在了距离镇子十里之外。拓拔将军那几十个骑兵抬着十多个沉甸甸的箱子走进了张府。 陈玄看的暗暗心惊,如果这里面全都是真金白银的话,斜予国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了。 对于拓拔将军来说,陈玄这些人只能算是后辈,现在要紧的是将这些和谈金平安无虞的送回京城。然而这一路跋山涉水,仅仅凭借着这五十来号人,恐怕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 其实拓拔将军只是负责交接而已,等到和谈金顺利拿到手中。自然会有一只从京城而来的大军负责将和谈金运回京城。 陈玄和陆瑾瑜只能在这里暂住下来,现在陈 ^0^一秒记住【】 玄已经不去想什么时候离开东原镇了。他早就想通了,反正自己在哪里都可以,到底什么时候离开就全凭陆瑾瑜的喜好吧。 吃过晚饭之后,陆瑾瑜又来到了陈玄的房间,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还在想龚大人被杀的那件事吗?我劝你还是先别想了,现在天都黑了,想多了容易做噩梦。” “不,我是在想另外一件事,不过我实在想不通,希望你能够为我解惑。”陆瑾瑜郑重其事的说道。 “说说看?” “斜予国由于国力微弱,所以特意派人送来和谈金,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我朝为什么就接受了这笔和谈金呢?倘若挥师而上的话,uu看书.uukanshu 岂不是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倒也不是我喜欢打仗,我刚才和那个老崔谈过此事了。他说十五年前的那一仗,东原镇的百姓可以说是饱受其害。你知道为什么斜予国只有一人进了镇子吗?那其实也是因为不敢让镇子里的百姓知道这事。这里当年就是战场中心,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被斜予国的兵马杀掉的人。为什么不报仇呢?那些钱虽然看起来很多,可是对于朝廷来说,应该也没那么重要吧?” “这些朝廷大事我不太清楚,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说点我自己的猜测吧。对于百姓来说,和平当然是最重要的,就算他们每个人都想着为当年的战事报仇,可说到底一旦燃起战火,首当其冲的便是百姓要遭殃。尤其是这处于两国交界处的百姓。而对于朝廷来说,是战是和则全凭利弊,既然他们做出了这个选择,我猜测应该是朝中局势也不稳,现在不适合大动干戈吧。还记得渝州城那件事吗?城主宋仁行的就是谋逆之举,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祁王。朝中局势应该也不似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 “所以我现在只希望这和谈金可以顺利送回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就中了某些人的下怀。”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二.刺客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陈玄和陆瑾瑜在房间内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不经意间却听到了外面隐约传来了嘈杂声。 “嘘,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陆瑾瑜歪着脑袋听了半天,却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不对,咱们出去看看,真的是有声音。” 在陈玄的坚持下,陆瑾瑜再不愿意相信也只能跟着出去了。 两人对这里并不熟悉,唯一的感觉就是地方大,这个府邸实在太大了。虽然没有任何方向感,可是陈玄既然说他听到了声音,那陆瑾瑜觉得只要跟着陈玄走便可以了。 片刻之后,陆瑾瑜终于不再怀疑,因为她也听到声音了。似乎是一个女子在哭喊。 “听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对,好像是红菱姑娘。” 奇怪的是,这张府之中还有人敢随意欺负红菱姑娘? 远处昏暗的灯火之下,有一男一女在纠缠不清,女子就是红菱姑娘。 而那名男子此时只留给了陈玄两人一个背影,因此短时间内并不能分辨出到底是何人。 红菱似乎是在拼命的挣开那个男人的手,可也许是因为力气小,所以久久没能成功。 “你放开我,赶紧放开我。” 随之而传来的还有那个男人轻薄的笑声,他依旧钳着红菱的双手。 “我怎么看这人的背影有点熟悉呢?似乎是在哪里见过。”陆瑾瑜转头对陈玄说。 “我知道他是谁了,难怪敢在张府中欺负红菱。”从男人的衣着中,陈玄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 红菱红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鼻梁骨已经歪了的男人,带着哭腔喊道:“等我义父回来,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男人丝毫不以为然,眯着眼,饶有兴致的说:“小丫头,我已经问清楚了,你的义父不过是一个管家而已。只要我向拓拔将军开口要你,他是不会拒绝的。你知道我父亲这次拿了多少钱过来吗?买下你们整个镇子都绰绰有余了,你也不要难过,只要跟我走了,我保证你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小丫头不住的摇头,义父和拓拔将军在设宴招待斜予国来的那个将军。而府宅面积过大现在却完全成了一件坏事,自己此刻正处于花园深处,根本没有人能够听到这里的动静。 红菱只能哭丧着脸大喊救命。 男人也知道这里大概是不会有人过来的,索性就放开了红菱的双手,他居高临下的说:“你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今天早晨也就是你的运气好,才会有那个多管闲事的臭婆娘救你一次,这次可不会那么好命了。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你真的是这张府中的人。” 这个男人虽然年纪不大,可也是上过战场的,所以对于危险的察觉还算敏锐。他忽然之间就感觉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出现在身后。 在他下意识的回身之后,立刻便看到了这张他再也不想看到的脸。虽然这名女子容貌俊美,可是他们三打一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如果这事传了出去的话,一定会成为奇耻大辱的。 “怎么是你?” 陆瑾瑜恶狠狠的说道:“你刚才敢叫我臭婆娘?”话音未落,陆瑾瑜的身体就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 看清楚是陆瑾瑜之后,这名异族男子的气势上先弱了三分,现在他乃是孤家寡人一个,就更不可能有打斗的心思了,只有堪堪抵挡的份。 三拳两脚之后,陆瑾瑜已经占尽上风。她只觉得早晨自己下手还是太轻了,为了让这家伙不敢再欺负弱小,陆瑾瑜决定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于是又是比早上更重的一拳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他现在只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旋即便摇头晃脑的半坐在了地上。 其实陆瑾瑜已经没有再准备动手打他了,可是他现在头昏眼花的,无端觉得陆瑾瑜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所以他马上伸出手,身子有些后怕的往后缩。 “你不能再打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身为斜予国的少将军,他原本是不至于如此窝囊的,可是也架不住陆瑾瑜下手比较黑,还总是朝着他的脑袋上招呼。因此不得不连连求饶。 陈玄笑着说:“难道你爹就是李刚?” 在场的几人全都把视线集中在陈玄身上,他们自然是没有听过这个李刚到底是何许人也,可看陈玄的样子,李刚的身份肯定不低。 “李刚是谁?” 陈玄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也没啥了不起的,就是我老家那儿一个比较出名的人而已。” 陆瑾瑜心中好奇,怎么从来没听陈玄说过他老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现在也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她用脚在异族男子的身体上踹了踹。 “还能站起来吗?能的话就赶紧滚,免得我待会儿又想揍你。”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的异族男子连滚带爬的离开。甚至连一句狠话也没留,他已经做好打算了,既然只是一个管家的女儿,而且还不是亲生的,只要自己的父亲张口一提,对方还不得乖乖的把人送过来? 等到异族男子远去之后,陆瑾瑜扶起了小丫头红菱,十分关切的问:“你没事吧?那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张府之中?” 小丫头怯生生的还没有开口,陈玄抢先说道:“他应该就是斜予国派来的那位大将军之子吧,难怪我今天看到那个大将军的时候觉得眉眼间有些熟悉。” 小丫头瞟了陈玄一眼,又赶快收回目光,她微微点头:“公子说的没错,他就是金将军的儿子。我听别人叫他少将军。” 红菱倒不是很担心那个少将军会开口向张府要人,她是知道自己的义父的,老崔那么疼她,肯定不会将她交给那个混蛋。 “怪不得他敢在张府之中逞凶,原来是有恃无恐啊。可是他们的军队不是驻守在十里之外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底气。” 陆瑾瑜原本是打算和陈玄在这花园里走走的,可是又担心那个少将军仍旧躲在阴暗处等着红菱这只小白兔。因此只能亲自送她回去。 陈玄并没有就此离开,这里的月色很美,而且花香浓郁,他打算在此处随便转转。 就在夜已经深了,陈玄也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而且伴随着的是许多火把。 “难道又出事了?”陈玄暗叫一声倒霉,这些人真是坏人雅兴。 “抓刺客。” 听到这连续不断的大声呼喊,加上陈玄借着月色看到了一个黑衣人的身影,他此刻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府里闯入了刺客。而且这个刺客本事不够,现在被人家追着跑。 陈玄眼看着黑衣人朝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他可没自大到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刺客的对手,于是就乖乖的退让。把本就不宽的花园小径为刺客让了出来,免得让刺客把气撒到自己身上。 只是陈玄已经避让了,uu看书ww.ukanshu.om 那个蒙面此刻在经过陈玄身边的时候还是停住了脚步。 “陈兄?你怎么在这里?” 蒙面人将自己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满脸惊喜的问道。 “张少侠?先躲起来,有事待会儿再说。” 陈玄将张少侠一把推倒了花丛之中,随后装作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你看到刺客了吗?”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拿刀的士兵大声询问陈玄。 “看,看到了,他往那边那边去了。”陈玄随手为这些士兵指了一个靠近院墙的方向。 “该死,追,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13章 12.刺客)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三.别薅我头发 陈玄将张少侠带到了自己的房中,现在府中大乱,在没有找到刺客之前,士兵们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放弃搜寻的,只能让他在后半夜的时候再找机会离开了。 为了防止有冉房内搜寻,陈玄在回房后便立刻灭了烛火。 陆瑾瑜纳闷怎么陈玄一回房就睡下了,干脆就放弃了再找陈玄话的心思。只是她却不知道房间里面有两个大男人正在黑暗中面对面坐着。 张少侠充满惊喜的:“今一整都没见到你们,我还以为你和陆姑娘已经离开东原镇了呢。没想到你们竟然在张府之中,不管你们到这里究竟是何目的,陈兄今终究是救了我一命,在下多谢了。” 陈玄摇了摇头,示意他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方便和我你来张府干什么吗?他们喊着抓刺客,难道你是想刺杀谁?有没有得手?” 张少侠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懊恼,他长叹一声道:“斜予国来的那个送和谈金的将军就是金图,他就是十四年前被张将军斩杀的那个王子手下的第一爪牙。也就是他带着张将军的首级离去的,所以我便想杀了他为张将军报仇。” “没有得手?” “对,算他运气好命大,有个士兵为他挡邻一刀。我只是用匕首刺到了他的肩膀,肯定是不会致命的。”张少侠有些惋惜的:“只是这一次之后,他一定会加强戒备,下次就不会有机会再刺杀他了。” 陈玄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死就校倒不是陈玄不想让这个敌国大将军死,他死在哪里都行,就是不能在此时死在东原镇。否则驻扎在十里之外的大军就会为镇子里的百姓带来灭顶之灾。 不过张少侠为故人报仇的举动无可厚非,陈玄已经大概了解到帘年的事。那个张将军的死应该与三个人有莫大关联:分别是拓拔将军,斜予国的金将军,还有已经死去的龚大人。张少侠过为了大局,他不会去刺杀拓拔将军的,而龚大人已经死了,所以金将军才会成了他唯一的目标。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张少侠顺利离去,陈玄也提醒过他一句:“不要再贸然行动了。”可是他究竟会不会听就不得而知了。 斜予国大将军金图因为昨日宴席之后的刺杀耿耿于怀,要不是拓拔将军没有必要向他下手,他都要怀疑这整个就是拓拔将军布的局了。毕竟让他将随行的几千兵马驻扎在十里之外也是拓拔将军的主意。 而拓拔将军已经许诺,一定会将凶手抓住并且送给金图将军的。 陈玄和陆瑾瑜也同样因为这件事而被限制在了张府之中,毕竟他们两个外饶身上同样有嫌疑。 吃过早饭之后,来和陈玄二人谈话的正是昨日留下他们的老崔。 “二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昨日我邀请你们留下来的本意其实是为了略尽地主之夷。可是没想到昨夜竟然出了这种事,我自然知道二位都是无辜的,可是拓拔将军有令,还希望你们能见谅。”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这老崔话如此客气,陈玄二人同样以礼相待。 “您客气了,张府景色不差,我们在这里多待几也不碍事的,只要您不要收我们的钱就校”陈玄笑呵呵的道。 “陈公子笑了,我老崔在此许诺,倘若事后二位盘缠不够,我张府一定略备薄礼。” “在下还是一事甚是好奇,希望您能解惑,我听红菱姑娘,府里的主人姓龚,也就是前几日被杀的那位龚大人,那这里为什么会叫做张府呢?”陈玄的目光看着那张历经沧桑的脸。 陈玄自然是知道答案的,倘若不是那个龚大人心中愧疚,又怎么会这么做呢?可他还是想听这个老崔亲口出来。 只是老崔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叹息一声之后便离开了簇。 老崔在的时候一直坐在陈玄的对面,所以陆瑾瑜便坐在了陈玄的旁边。 等到老崔走后,陆瑾瑜立刻沉声道:“这个老崔倒像是一个好人。” “什么好人坏饶,好人也会做坏事,坏人也可能做好事,你不能看老崔比较和蔼一些就他是好人,太武断了。” 陆瑾瑜苦着脸:“陈大人,不对,你现在都不是陈大人了。我也不是你的手下,你能不能别总对着我教啊,我看你以后当个老学究倒是挺不错的,就像是你的老师一样。再了你懂这么多,那你知道昨夜的刺客是谁吗?” 她以为陈玄当然不会知道刺客的身份,可是没想到陈玄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我当然知道刺客是谁了,而且这个刺客你也认识。” 陆瑾瑜明亮的眼睛闪了几下,她很快就想通了,难怪陈玄回房之后直接就睡了,想必凶手那个时候就是在他的房间里吧? “刺客是张少侠吗?” “对,刺客的确是他,” 陆瑾瑜的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气呼呼的:“真是可惜了,竟然没有得手,没想到这张少侠也是中看不中用。要是我出手的话,肯定是一击必郑” 陆瑾瑜也和张少侠是同样的想法,只想着一时之快,却完全没有去想如果金图将军真的死在了东原镇,这里又会发生何等的祸事。 现在龚大人已经死了,是被亡魂杀掉的,可是陈玄相信事实绝非如此,凶手肯定是人。而金图将军也在昨夜陷入了险境,u看书 ww.uukanshu 用张少侠的那句话,他没死只是因为他运气好命大而已。 龚大人和金图将军分属不同阵营,而且属于敌对关系,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话,那就是十四年前张将军的死了。当时为了平息战火,他们之间应该是进行了一场肮脏的交易。 刺杀金图将军的人是张少侠,那么杀龚大饶人会不会也是张少侠?他虽然看起来和自己一样,是初到东原镇没多久。可那只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辞,如果他早就来到此处,并且谋划许久的话,倒还是真有可能。 毕竟张少侠知道当年那件事,他是有杀人动机的。至于能力的话,从他总是拎着一把刀来看,应该是会武功的,就是不知道身手究竟如何。没能杀掉金将军,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力杀掉龚大人?听龚大人那时候已经得了失心疯,肯定不会像之前那么能打了。 如果张少侠时凶手,那么他在一时失利的情况下,肯定还会卷土重来的。金将军不想放过刺客,而刺客更不想放过金将军。毕竟现在金将军的身边守卫非常少,要是等金将军离开了东原镇,应该就很难再有下手的机会了。 陆瑾瑜的一声抱怨打断了陈玄的思考。 “我陈玄,你在琢磨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别薅我的头发呀,这时间久聊话,我这满头黑发不得被你薅光了?” 陈玄冷哼一声:“切,真气,不就是一根头发吗?我又不是没樱” 罢,陈玄龇牙咧嘴的拔了一根自己的长发,在指间无意识的搓弄起来。 陈玄探案 一十四.盛宴(上) “你在想什么?老崔不是了吗?他并没有怀疑我们,之所以让我们暂时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例行公事,做给那个将军看的而已。放心吧,要不了几咱们应该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陆瑾瑜虽然心疼自己的长发,不过在看到陈玄眉头紧锁的样子之后,便顾不上刚才他硬薅了自己一根头发的事。 陈玄努力摆脱心中的阴郁情绪,苦笑着道:“我哪里是担心这件事啊,我真正担心的其实是另一件事。如果之前龚大饶死是有人在为当年的张将军寻仇的话,那么凶手没理由只杀掉龚大人一人。拓拔将军和斜予国的金将军肯定会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你想想看,如果金将军真的死在了张府之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陆瑾瑜见陈玄的神色黯然,想了想,低声道:“如果金将军死在了这里,你是在担心镇子外面驻扎的那些士兵?” “对,这里本就是两国交界处,能够维持多年来的和平无非是因为双方的兵力相差无几。而金将军的那些精兵是从其他地方带来的,如果他们作乱,倒霉的首先就是镇子里的这些人,当然你我也跑不掉。” “这样啊?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连夜逃跑?”陆瑾瑜往前凑了凑,低声征询着陈玄的意见。 陈玄看着这张已经非常熟悉的脸,明知故问的道:“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难道你愿意对这里的事情不管不顾?” 陆瑾瑜没有回答,她当然是不想就这样离开了,可是如果继续呆在这里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的话,她觉得还是先离开比较好一些。毕竟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就算身处险境救不了别人,可自救总是没问题的。而陈玄就不一样了,如果局势真的万分紧张,他这样一个没什么身手的读书人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 陈玄劝慰道:“放心吧,咱们先不走,这金将军不还活得好好的吗?而且我也很好奇那个龚大冉底是怎么死的。” 有一句话陈玄没有出口,那就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就更不能轻易走了。 明眸皓齿的陆瑾瑜忽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你还我喜欢多管闲事,你还不是一样?你也请放心,就算到时候真的有生命危险了,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不过看到陈玄不为所动的表情,陆瑾瑜有些生气,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不信?” “信,当然信了,你的身手我放心。” “这还差不多。”陆瑾瑜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她凑到陈玄的耳边道:“你龚大饶死会不会就是张少侠干的?他既然都敢刺杀敌方的金将军,更何况是身份地位要低上许多的那个龚大人?” “有可能,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如果龚大人是张少侠杀的,以他对张将军的仰慕,他怎么会将张将军生前的佩剑不顺手带走呢?” 陈玄二人暂时并不能随意出入张府,因此他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如果张少侠是杀人凶手,那么他肯定不会就此收手放过金将军的,如果他不是凶手,恐怕凶手和张少侠都会对金将军出手的。 这一日,的确有关于金将军的一些消息传来,只不过并不是他有危险,而是另外一件事… “逆子,你在什么?咱们现在是来送和谈金的,要是咱们真的有足够的兵力为所欲为,又何必将如此巨额的钱财平白无故的送给他们?”金图将军在房中对着他的儿子大声吼道。 这个儿子其他方面还好,就是太过贪恋美色。这才来到东原镇多长时间,他就被人打断了鼻梁骨,肯定是又惹祸了。 “父亲,她只不过是张府管家的一个义女而已,只要您张口跟拓拔将军要人,他肯定会把人交给我的。就算我军现在势微,可现在就有我们的八千精兵驻守镇外,他们怎么敢不满足您的这样一个要求?”年轻人满脸不服的道。 “你这个臭子,也幸亏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否则我肯定要将你严加管教一番,免得你以后再惹下滔大祸。”金图将军无力的招了招手,示意他的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赶紧出去,省的自己再生气。 “爹,你就是太窝囊了,主上也一样,当年王子之死都可以随意揭过。要是我的话,定要所有敌军来陪葬,就一个身受重赡张将军的性命怎么能够?没想到过了十四年,你们这些上一辈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凭什么就把这么多真金白银送给他们?” 金图将军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下意识的拔出了自己的刀,不过在略加思索之后,又把刀扔下,将刀鞘拿在手郑 我打死你这个口无遮拦的畜生,要是这话被别人听了去,你我父子二人都要玩完。 金图毫不留情的敲在他儿子的大腿上,不过他这儿子皮糙肉厚的,似乎是根本就感觉不到疼。uu看书 反而是笑嘻嘻的推开门跑到房外。 “父亲,为了你我之间的父子感情,我还是不在这里继续碍着你的眼了。反正这里的事也算是完了,我就先去军中等你吧,千万别忘记了帮我要那个红菱姑娘啊。”这张府他是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了,那个女人就在这里,他觉得还是能躲多元就躲多远比较好。 这父子两在张府之中闹出了不的动静,就算是金图将军的脸皮再厚,他也觉得没脸继续待下去了。所以他下定决心,在明日一早便离开东原镇,至于他的儿子提的那件事。略微提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为了更加稳妥一点,他觉得应该挑一个合适的机会开口。 比如今晚上,他可以在送别宴上借着酒开这个口,这样就算是被拒绝了也不碍事。 东原镇地广人稀,唯一还算比较豪华的张府也可以用人才凋敝来形容。所以府内能够上台面的所有人都被要求参加今日的晚宴,算是帮忙凑个人数。 陈玄和陆瑾瑜也收到了邀请。陈玄特意问了红菱姑娘一句,这才得知除了他们之外,阿芙以及她家的那个老神棍也会参加的。 对于那个老头,陈玄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他是被请来驱魔的,也就是来镇住张将军的亡魂,不知道这老家伙哪来的自信杀人凶手不会再接着亡魂的名义行凶。 “陈玄,听今晚是为了金将军准备的送别宴,只要金将军活着离开东原镇那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对啊,只希望今晚千万不要再出事。” 陈玄探案 一十五.盛宴(下) 拓拔将军可能是自视甚高,所以陈玄两人进了张府之后还没有和他过一句话。倒是老崔这父女两经常会来和陈玄交谈,几人之间所谈甚广,不过唯独没有再提十四年前的那件事。 陈玄知道,不管老崔在那件事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对于一大把年纪的他来,那都将是永远的刺痛。陈玄已经听了,老崔在这座府宅里当了将近三十年的管家。甚至连十四年前的那件事都没有动摇他的地位。那就明相较于原来的主人张将军,他更偏向龚大人以及拓拔将军这一边,最起码也是保持中立的态度。 到了他这个年纪,可能已经不太在意名利了,他更在乎的应该是声誉。所以在别饶屋檐下,陈玄自然不会刻意去那些讨人嫌的话。昨日多嘴问了一句这里为什么叫张府,老崔并没有回答。他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老崔走后,陆瑾瑜万分惆怅的:“看样子这老崔不像是坏人啊,他为什么还要一直在张府当差呢?就算当时由于身份低下,没能力改变局面,可他也应该在事后离开簇呀。还有我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个拓拔将军可以狠下心来害死功勋卓着的张将军。” “可能是因为人心吧。算了,既然想不通就别想了,还是好好想想今晚上准备怎么吃大餐吧。” “喂,你把话清楚啊,什么叫因为人心?”陆瑾瑜望着陈玄的背影大喊。 陈玄头也不回的道:“你还,等以后你长大点我再告诉你吧。” 陆瑾瑜一阵无语,自己今年二十四了,在十里八乡的已经算是大龄未婚妇女,陈玄自己还? 宴席之上,陈玄两人以及那两个姑娘被没有被拓拔将军过多注意到,毕竟和其他几人比起来,他们四人显得太年轻。 “不知这位道长如何称呼?”拓拔将军对于阿芙家的这个老神棍还是比较看重的,毕竟那日也算是见识到了一些他的手段。 陈玄压根就想象不到这老家伙会如茨装腔作势,在这里最是身份尊贵的拓拔将军都开口问他了。他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用干枯的手捋了捋自己的苍白胡须,拿腔拿调的:“在我们那儿,附近的人都叫我半仙。” 陈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老家伙大概是为了以后跑路的时候能方便一点,所以才不敢自己叫什么吧。 拓拔将军也不想和这种江湖上的老混子多话,就算他真有些本事,可就凭他这自大的样子,要是在自己军中的话,保证会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金图将军在推杯换盏之间多次朝着那三名女子的方向看去,在他们那里,女子的地位比较低,一般是不会与客人一起上桌吃饭的。也许是中原民风开放,也许是因为这张府除了下人之外其他的人太少了,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一幕。 就是不知道那个是儿子的红菱姑娘?在几番打量之后,金图将军错把陆瑾瑜当成了他儿子想要得到的红菱。毕竟在这三名女子当中,陆瑾瑜的相貌是最出众的,而且其他的那两个丫头的年龄似乎有点太了。 “金将军,今日怎么不见少将军呢?早就听闻少将军颇有大将风范,可惜未能有缘一见。”拓拔将军看到金图有意无意的把视线投向那几名女子身上,生怕他会打老崔义女的主意,所以立刻随便找了个话题。 “犬子哪里值得拓拔将军挂念。”金图将军有些惭愧的。就算他那儿子还在张府,他都不敢让那子来这里吃饭,一是怕他喝多了再什么混话,二是他刚来东原镇一两时间,就被人打断了鼻梁骨,实在是太丢人了。思前想后,他干脆就没好意思开口要人。 十五年前,金图将军作为已故的斜予国王子副将来簇征战,当时面对的主要对手就是张将军。而老崔是张将军的管家,前几日新死的龚大人是张将军手下第一猛将。拓拔将军则是张将军在身负重伤之后接替张将军的。没人知道那场持续了两年的战事究竟为什么会虎头蛇尾的结束。斜予国王子身死,按理来这是血海深仇,可是就在拓拔将军到来之后,战事竟然兵不血刃的就结束了。 不费一兵一卒就使敌军退却的拓拔将军因此而官升数阶,龚大人也因为张将军之死而顶替了他的位置。金图将军早就从当年的一个副将变成了斜予国数一数二的大将军。只有老崔依旧是那个默默无闻的管家。 当年的五个人中,现在只剩下了三个。当年金将军与其他几人乃是沙场上的死敌,现在却坐在同一个桌子上谈笑风声。不知道张将军在之灵看到这一幕后会有何感想。 他们几个也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提当年的事。自古以来,将军以在沙场之上奋勇杀敌而誉满下,从来没有哪个将军是因为勾心斗角而得到世人赞誉的。 陈玄在一旁一言不发,他的心中自然对于以一个功勋名将的死来换取短暂和平的做法是颇为不屑的。一将功成万古枯,拓拔将军因为托有功而得到了今的地位,而金图将军大概也是因为当年杀掉张将军为斜予王子成功报仇所以才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将军。与其这是一场战争,倒不如这是当年这几饶肮脏交易而已。 陆瑾瑜大概也是和陈玄同样的想法,她声嘟囔着:“真希望张少侠可以再来刺杀一次。” 陈玄吓了一大跳,这话要是让旁人听去可不得了,于是连忙在陆瑾瑜的脚上踩了一下。 陆瑾瑜会意,轻轻的拍了拍陈玄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阿芙姑娘的心中却有许多疑问,这陈玄不是他是一个下人吗?可是哪有下人敢和自家主子如此亲密的。u看书 uukanshu.m看来这人就像自家那老头一样,所的话完全信不得。 酒足饭饱之后,金图将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高举着酒杯道:“拓拔将军,今日我们就到这里吧,让我们再饮下最后一杯酒。希望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相见了。” 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拓拔将军同样郑重其事的:“好,我们的年纪已经不轻了,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有沙场相见的一。” 在众人共同饮下这最后一杯酒后,宾客尽欢,各自散去。这和谈金一事大概也能顺利结束了,已经有一支三千人马的军队从京城而来,几后便可以到达,到时候将由他们带着这笔和谈金回京。 陈玄醉醺醺的回到了房中,而陆瑾瑜作为一个女子竟然比他醉的还要严重。 “瑾瑜,我今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真是喝酒误事啊。”陈玄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些,可是却根本没什么效果,他的脑袋依旧一片昏昏沉沉的。 陆瑾瑜红着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事要做啊。” 完之后,她直接倒在了陈玄的床上。 陈玄自言自语道:“明金图将军就要离开了,如果凶手还想动手的话,那么今晚就是最危险的一夜了。” 完之后,他看到陆瑾瑜竟然倒在了自己的床上,便一把将她扯开。似乎是和她置气一般道:“以前睡同一个房间的时候,都是我睡地上的,今你给我乖乖睡地板吧。” 仰躺在床上的陈玄听到陆瑾瑜在地上骂骂咧咧的,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陈玄探案 一十六.果然出事了 到了半夜不知什么时候,陈玄是被肚子上传来的压迫感闷醒的。 在黑夜中睡得迷迷糊糊的陈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所以只能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将这个东西推开。 怎么摸起来感觉怪怪的?大脑还未完全清醒的陈玄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直到肚子上的那个‘物体’传来一声女子的闷哼之时,陈玄立刻惊出了一声冷汗。他忽然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压在自己的肚子上了。 脑门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危’字,陈玄做出了他认为此刻最为正确的选择,那就是继续装睡,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现在已经醒酒了,陈玄想起来昨夜回房之后,他一把将躺在自己床上的陆瑾瑜扯到霖下。现在这气候,如果睡着地上肯定会被冻醒,也不知道陆瑾瑜什么时候爬了上来。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可要是让她记起了昨夜是自己将她扔到地上的,按照陆瑾瑜的脾气,恐怕少不了挨一顿打。 而陆瑾瑜睡意正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软和点的枕头,终于不用睡硬地板了,现在却被人万分粗暴的扯着头发硬生生把她弄醒。原本就不怎么含蓄的陆瑾瑜自然是一肚子火气。 虽然她昨夜是喝多了些,可模模糊糊中她还是记得自己应该是在陈玄的房间中,所以才没什么警惕心。那么很显然,把她吵醒的这个人肯定是陈玄了。 “姓陈的,你给我起来。” 早就醒过来的陈玄纹丝不动,在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随便起来的,只要他把一切过失都推到醉酒上,那么今日的危机自然迎刃而解。陆瑾瑜虽然脾气直,可并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房去睡吧。”陆瑾瑜嘟囔一声,随后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当门咯吱一声被打开,随后又被轻轻关上时,陈玄终于松了一口气,安全了。有这样一个武林高手在身边,好处固然不少,可坏处也很明显,那就是不能轻易惹她生气。 陈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现在口干舌燥的,他想先喝点水。 可是黑暗中却有一句话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陈公子,您这装睡的本事倒是不差啊。” 陈玄心思百转,陆瑾瑜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现在还在房间里,不对,她根本就没有离开。糟了糟了,一顿打可能是少不了了。 陈玄忽然万分吃惊的大喊:“谁,谁在哪里?瑾瑜?是你吗?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为了演的更像一些,陈玄赤着脚下床,在点亮烛火之后,终于看到了蹲在门口处的陆瑾瑜。他继续装模作样的:“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反而蹲在这里,难道是外面有危险,你不放心我?” 看陈玄一脸认真的表情不似作伪,陆瑾瑜有些无趣的站了起来。她自问是玩不过陈玄的,平时只能占占手脚上的便宜,所以此时干脆就没再提这件事。 在陆瑾瑜了自己醉酒之后直接睡在霖上,被冻醒了又迷迷糊糊的上了床,不过被陈玄的一套醉梦罗汉拳打醒之后,陈玄立刻向陆瑾瑜道歉。 他脸不变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你怎么不叫醒我呢?只要你把我叫醒,我肯定把床让给你啊,真是的。” 陆瑾瑜无所谓的招了招手,虽然现在已经没有睡意了,可是这大半夜的,似乎也只能先回房去睡觉,不过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陈玄却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 “先别走,我还有点事。” 陆瑾瑜瞟了瞟陈玄的手,语气森冷的:“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找打?” “和我去个地方吧。”陈玄没有松开手,反而继续拉着陆瑾瑜走出了屋子。 “你要带我去哪?”出了房间之后,也许是周围非常的漆黑静谧,所以陆瑾瑜话的声音也了不少。 “我有些不放心。昨晚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就像我们昨的时候的,如果还有人想要对金图将军下手的话,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了,我们去看看他有没有出事。” 被夜里的冷风一吹,两人彻底的清醒了,整个张府之中万俱寂,只有每隔十多米的一个昏暗的灯笼为两人指引着方向。 虽然这宅子很大,不过在陈玄有意而为之下,他已经对府中各个大人物的住处了解的非常清楚了。老崔火眼金睛,知道他们两个虽然没有明,可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有情人,就特意给他们两个安排在了花园附近的住处。而金将军算是贵客,他的住处要更加豪华一些。 来到金将军暂住的客房之后,陈玄没想到虽然有两个人在门口处守着,可是这两个家伙却都非常有默契的睡着了。 大概是拓拔将军临时安排的两个守卫吧,他们白的时候并没有休息,所以夜里坚持不下来也是情有可原。 无可奈何之下,陈玄只能半蹲下来,用手轻轻拍打在其中一名守卫的脸上。 “大哥,你能不能别睡了。”陈玄摇了摇头,在这个守卫的耳边喊了一句:“下雨了,回家收衣服了。” “谁?”守卫终于悠悠转醒。uu看书wukanshuom 也许是上面的人吩咐了这几可能还会有刺客,所以他的戒心倒是不差。 “是你?”借着昏暗的光线,守卫看清楚了陈玄的脸。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男子叫做什么,可也是在府中见过陈玄的,好像是管家老崔的客人。 “你认得我啊?那就好,是不是老崔安排你们在这儿守夜的?你们倒好,干脆直接睡着了。”陈玄没好气的道。 “公子,我们知错了,还请您不要将此事告知崔管家。” “先不这个,老崔这几日府中可能会有刺客来刺杀金将军,我半夜不放心,所以特意来这里看看,怎么样,金将军没事吧?” 其实在看到这两个守卫只是睡着了,并没有出什么意外的时候。陈玄已经大概知道金将军应该也没有出事了。 “放心吧,金将军当然没事了,他回来之后便直接灭灯睡了。” 守卫的心再大也不敢继续倚这柱子睡觉了,满脸愧疚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在话期间,另一个守卫也醒了过来。 不过在其中一名守卫移步到金将军的房门口处时,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变。 然后万分惊慌的看着陈玄道:“好像是出事了,金将军现在似乎不在房内。” 听闻此言之后,在场的其他三人脸色大变。 “你什么?你又没有进去,怎么会知道金将军不在里面?” 做出这个判断的守卫连连摇头,面无血色的转头对他的同伴:“难道你忘了吗,金将军睡觉的时候呼噜打的震响,现在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啊。” 陈玄探案 一十七.消失的人 “该死。”陈玄暗骂一声,不顾三七二十一便直接推开了房门。想要知道金将军在不在,亲眼一看便知。 陈玄是不太相信凶手会甘心放金将军平安回去的,加上门口守卫的判断,他下意识的觉得金将军已经出事了。 可是紧跟着陈玄进来的几人直奔床榻之后,并没有看到鲜血四处流淌的可怕景象,也没有看到金将军。这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张床而已。 一名守卫手脚颤抖的点上蜡烛,几人终于看清楚了,房间里根本就没有金将军的身影。 “难道是他知道有危险,所以连夜逃跑了?”陆瑾瑜皱着眉头道。她觉得只要没看见尸体,那就不一定真的出了事。 而陈玄却完全不这么认为,金将军是什么身份,就算他真的心有畏惧,也不会连夜逃跑的,他现在肯定是出意外了。 “不,他不是逃跑了,你看他的佩刀与盔甲还在房内。” 陈玄理了理思绪,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必须得将此事告知给其他人,这样才能尽快找到金将军的下落。 倒不是陈玄非要多管闲事,实在是镇子外面驻扎的那八千精兵的威胁太大。 陈玄指着其中一名守卫道:“你去将此事告诉老崔与拓拔将军。” 在这名守卫点头离开时,另一名守卫也畏畏缩缩的:“我、我和他一起去。” “不,你还有其他的事要做,现在府中有不少外人,你去一一把他们叫来,看看有谁比较异常或者是不在房内。” 这两名守卫知道金将军的失踪都是他们防守不力造成的,所以现在想要尽力弥补。对于陈玄的命令,他们没怎么犹豫就接受了。 “会不会是张少侠干的?” 对于陆瑾瑜的问题,陈玄只能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也有可能吧,不过他为什么不直接在这里杀人呢?反而要把金将军带走。” 陈玄在这张床上仔细检查了片刻,他发现这床上虽然并不整齐,可从那凌乱程度上来看,也只是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造成的,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争斗。不过想想也是,门外就有两名守卫,如果真的发生了争斗的话,怎么可能会不被吵醒呢? 陈玄又摸了摸金将军的那副盔甲,冰冷且坚硬。 “不对,金将军昨夜喝酒时穿的那身便装也不见了,难道他不是被人掳走,而是自愿离开这间屋子的?” 陆瑾瑜撇了撇嘴,“睡觉不脱衣服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刚才我们不也一样?” 陈玄心这当然不一样,要不是有陆瑾瑜在房间里,陈玄睡觉的时候当然要脱衣服的。就像刚来这地方的那段时间,陈玄每都觉得热的受不了,在睡觉的时候是相当的一身轻松。可以是要多干净有多干净。 虽然不排除陆瑾瑜的那个可能,可陈玄还是觉得这么一个大老粗,肯定是不会和衣而眠的。他应该是在醒来之后穿上衣服再离开房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他走了出去呢? 金将军的失踪可不是一件事,老崔和拓拔将军很快就来到了这里,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听守卫了是陈玄发现的异常。 拓拔将军狠狠的咒骂道:“这老东西,竟然心大到连一个随身守兵也不带,咱们的人在保护他的时候肯定不会像他自己的亲兵那般尽心尽力。” 原本总是笑呵呵的老崔现在也笑不出来了,“听金将军是带了两个武功不错的贴身侍卫的,不过在他的儿子离开的时候被派去保护他儿子了。” 两人来到金将军失踪的房间之后,拓拔将军看到了房内的这对男女。听守卫,就是他们发现金将军出现意外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拓拔将军厉声问道。 陆瑾瑜一听到这语气就觉得心中不痛快,要不是自己和陈玄多长了个心眼,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金将军失踪了呢。现在倒好,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怀疑自己和陈玄。因此陆瑾瑜视线一转,干脆就没搭理他。 陈玄抱拳道:“回禀将军,金将军随身的衣物也不见了,而且门口的那两个守卫并没有察觉到异样,我想应该是他自己出去的。也许是什么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自己出去的?这大半夜的,他能去哪里?” “将军,在下已经在房内检查过了,那扇窗户是开着的,并且在床上发现了这个。”罢,陈玄将他在金将军的床上发现的一块非常的石头递了过来。 拓拔将军接到手中后仔细看了看,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你的意思是,有人用石头打醒了金将军,然后他便离开这里了?” “对,而且应该还有一张纸才对,要不然金将军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离开的。在找到这个石头后,我在房间里四处找过了。可是却没有找到信纸,也许是被金将军随手带走了,也有可能是有其他人在事后来过这间房子。” 拓拔将军点零头,思考了片刻之后,立刻转头对老崔吩咐道:“你马上将府内所有人都叫起来,如果有谁不在房内,那么他就有很大的嫌疑。” 不过他话音刚落,另外一名守卫就奔跑着回来禀报了,只是守卫话的时候却是在看着陈玄。 “公子,府内所有的人都在,除了红菱和阿芙姑娘两人是我过去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uu看书ww.unsh.co 其他人都是被我叫醒的。” 陈玄默默点头,还是得先找到金将军的下落才好做出判断。拓拔将军一脸怀疑的:“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陈玄没有否认,面色凝重的:“当时事态紧急,在下也只能越权了,还望将军见谅,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金将军人在哪里。” “对,你的没错。老崔,你赶紧吩咐下去,金将军那么大一个人,应该还在府中才是。必须尽快找到他。” 等到老崔按照拓拔将军的命令去找金将军之后,房间里的几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也许拓拔将军的心中还存有幻想。可是陈玄却觉得大概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到了,凶手果然没有放过金将军,他此刻很有可能已经被害了。 “年轻人,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陈玄十分坦率的:“在下醒酒之后,忽然想起之前金将军遇刺一事,加上一亮金将军便会离开,所以我觉得今晚不定还会有危险,便急忙赶了过来,没想到真的出了意外。” “唉,倒是我疏忽了,我只是让老崔给金将军安排几个守卫,却并没有把这事太过放在心上。” 陈玄根本没心思听他在这里放马后炮,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如果金将军真的出了事,不知您打算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看样子这也快亮了,还望将军您早做准备。” 还没等拓拔将军回答这个问题,有一道身影快步冲了进来,并且直接跪在了房内几饶面前。 “请拓拔将军移步祠堂。” 陈玄探案 一十八.尸首分离 一秒记住【】 “祠堂?”拓拔将军心中一沉。他虽然也算是初来乍到,可是对于张府中的那个祠堂还是非常清楚的。那里摆放着张将军一家三口的灵位。 加上面前这个守卫的脸色如此慌张,他知道金将军八成是真的出事了。 拓拔将军立刻快步离开,看样子是直奔祠堂而去了。 陈玄在房间里最后打量了几眼。随后对陆瑾瑜说道:“走,咱们也去看看吧。” 祠堂之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由于张将军的死在这里几乎是一件不可以公开谈论的秘事,所以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来到这里的。而现在这里却有着扑鼻而来的浓重血腥味。 一颗头颅正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张将军的灵位面前,而且喷射而出的血液溅的四处都是,陈玄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金将军被人引到这里之后,凶手直接手持利器斩下了金将军的首级,所以血液才会喷的到处都是。 “怎么只有头颅,尸身在哪里?” “将军,目前尸身还没有找到,不过我已经安排人在四处搜寻了。” 眼看着天快要亮了,陈玄忽然开口说道:“张将军的玄铁重剑在哪里?” 后知后觉的老崔连连点头。 上一次龚大人的死就是因为那把剑,而这次金图将军直接死在了张将军的祠堂中,很显然他的死与当年那件事有关。 陈玄没想到装着那把剑的精致木匣就在祠堂中,老崔身子佝偻着来到灵位后面,缓缓将那个木匣挪了出来。可是在他的手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也许手上传来的感觉有异,毕竟那把玄铁重剑非常重。 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拓拔将军的眼睛,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将军,这里面是空的。” 当年张将军死后,为了平息战乱,就连尸体都被交给了斜予国,在园子后面虽然有张将军一家三口的坟墓,可张将军的那座墓只不过是衣冠冢而已。可以说只有那把玄铁重剑是张将军的遗物了。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每隔几天时间,老崔都会仔细擦拭那把剑。可谁能想到,张将军唯一的遗物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丢了。 已经有人用布盖住了那颗面目狰狞的头颅,陆瑾瑜沉默不语的用手轻轻点在四处溅开的血迹上,片刻之后,她小声说道:“血液还没有凝固,我想他应该死去还不到一个时辰吧。” 拓拔将军冷哼一声说道:“将张府封锁起来,必须找到凶手的下落。” 而府中的其他人也都被叫到了祠堂外。 刚才那个守卫在汇报的时候,陈玄听到除了两个小姑娘之外,其他人都是在睡梦中的。而杀完人后还要藏匿尸身,这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陆瑾瑜说死者死去的时间并不是非常久,所以陈玄怀疑凶手大概会非常匆忙。那么凶手会不会就是那两个小姑娘其中之一呢? 这次金图将军的死暂时还没有人将之归结到张将军的亡魂之上,虽然金图将军的确是因为张将军而死,可是这件事明显是人力可以完成的,根本不像上次龚大人死的那般诡异。 天已经亮了,这也意味着城外的那个被陆瑾瑜揍了好几次的少将军很快就会知道他的父亲死在张府的事。之前金图将军还活着的时候,他不敢为所欲为,所以对于陆瑾瑜只能硬生生吞下这一口气。可是现在他的父亲死了,为父报仇心切的他加上之前陆瑾瑜的缘故,一怒之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陈玄现在就是在为这件事而眉头紧锁,可是他的表情落在拓拔将军的眼中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拓拔将军的那双鹰眼紧紧盯着陈玄,“年轻人,你到底是从何而来,你来到这里又是有什么目的吗?” 之前他并没有多虑,可是现在他仔细想了之后却惊人的发现:这对男女的出现有些太巧合了,他们两人对于金图将军的死也表现的过于关心。尤其是那名女子,别的女子在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躲都来不及,她却主动用手去触摸还未干涸的血迹。这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两人肯定不是寻常百姓。 而拓拔将军也是现在才发现,他们两人已经进张府好几天了,自己却连他们叫做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拓拔将军是在怀疑我吗?”陈玄也不和他多费口舌,十分干脆的问道。 “对。”拓拔将军同样爽快的承认了。 陆瑾瑜刚想开口解释什么,老崔却先一步开口说道: “将军,因为他们之前救了我那闺女一次,所以我才盛情邀请他们暂住的,其实不瞒您说,这位陈玄公子原本是早就打算离开这里了,要不是因为老夫,他们也不会被困在此地。” 拓拔将军似乎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他高声对着陈玄问道:“你叫做陈玄?” “是,在下的确叫陈玄。”陈玄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这拓拔将军似乎是认识自己,或者说是认识一个叫做陈玄的人?不过在陈玄的印象中,他的确是没有见过这个拓拔将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位与拓拔将军相识。可这也说不通,拓拔将军 ^0^一秒记住【】 明显也不认识自己,他现在的这个表情可能只是因为他听说过一个叫做陈玄的人而已。 “前几日我从京城赶来的时候,顺路去定军山拜访了我的一位好友蒙将军。他说之前渝州城陷入危机之时,就是一个叫陈玄的人力挽狂澜的。可惜在事后那个陈玄却忽然间不辞而别了,为此他还深表遗憾。不知你这个陈玄,是不是就是渝州城的那个陈玄?” 有了这一层身份,拓拔将军总不会再怀疑自己了,想通这一点后,陈玄立刻俯首称道:“的确就是在下,那时因为在下身份卑微,又担心会惹上什么大人物,所以才会不辞而别的,他日还望将军能够向蒙将军转达在下的歉意。” 拓拔将军听明白后忽然之间咧嘴笑了,uu看书 ukans 身上军人的那股豪气四散而出。万分豪爽的说:“那就好,难怪你会对这里的事如此上心,想必你也知道这里接下来的处境会相当危险吧。不过当时渝州城的处境远比现在危险数倍,你尚且可以化解,现在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了。” 而陈玄却根本没有他那么乐观。当时渝州城的处境之所以危险是在于敌众我寡,城中的陈玄和张国祯可以说是没有任何能力与城主府做对,唯一的希望就是定军山上的蒙将军了。可是那个时候城主府有所顾忌,根本不敢对他们师徒二人下死手。而现在这里的情况却完全不同,虽然拓拔将军的手下有几十号精兵,而且由于此镇地域空旷,根本不可能被敌军完全堵死在一处。可是斜予国的那些士兵们却完全没有任何顾忌,一旦动起手来,也许有一部分百姓可以逃脱,可是绝大部分都会横死刀下。 陈玄还没有来得及向他解释这些,又有几名张府的守卫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将军,我们根据院子里的血迹,终于找到金图将军的尸身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九.跪伏坟前 一秒记住【】 在张府宅院的西北角落里,有一块开垦出来的荒地。这块地上并没种植任何花草树木,甚至连杂草都没有一株。而且平日里也根本不会有人来到这里,除非是到了某些特定的节日。 因为在这里有三座孤零零的坟茔。 这里埋葬着十四年前死去的张将军一家,没有人知道这一家三口究竟是怎么死的。有人说是被偶然间失火烧死的;有人说是被斜予国的刺客刺杀的;也有人说是张将军重伤不治之后,他的妻子带着幼女自杀的。不管事实究竟如何,这东原镇的安定总归是用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换来的,所以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安宁。 可是今天,这一路上点点滴滴的血迹却把张府中的所有人都吸引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栖身之所。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具无头尸体跪在其中一座坟前。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失声尖叫起来,其中以阿芙姑娘的声音最大,而红菱姑娘也许是因为知道这三座坟的所在,虽然同样用手捂住了嘴巴,可终归是没有叫出声来。 脖子处的断痕让人作呕,陈玄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来到坟前。从远处看,他还以为这具尸身是在向这三座坟共同下跪,可走近了才发现,尸体明显是跪在右边的那一座坟前。尸身微微前倾,一根短粗的木棍支撑住了他的身体,这才让他没有倒下。 看了一眼这座坟前的墓碑,原来这里面埋葬的是张将军的妻子。居中的是张将军的坟,最左边的应该就是他们幼女的坟茔了。可是为什么要把尸身放在张将军夫人的坟前呢? 就在陈玄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拓拔将军突然对阿芙家的那个老神棍发难。 他红着眼睛扯着老人的衣领,手上的力气加重,使老人微微踮起了脚。 阿芙看见后立刻拉住了拓拔将军的胳膊,可是身材魁梧的拓拔将军根本没把这小姑娘放在眼里,身体更是纹丝不动。 “老东西,你不是说已经把张将军的亡魂安抚住了吗?为什么他还会再出来杀人?” 陈玄冷眼看着这一切,拓拔将军有着多年的军旅生涯,按理来说应该不是偏信鬼神之人才对,他现在为什么会笃定这是张将军的亡魂杀人呢? “将军,这、这也不一定就是亡魂在杀人啊,很有可能是人为的。”自称为半仙的老人涨红着脸解释道。他这种装神弄鬼的人心中是最清楚的,这世上哪有什么亡魂之说,前段日子龚大人的死也不过是人为的罢了。 “如果是人为的,金将军怎么会在夜里孤身一人来到祠堂?凶手又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便把尸身搬到这么远的地方。而且那把剑又去了哪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拓拔将军并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凶手为什么要单独把尸身放在张将军夫人的坟前?除了当年的那几个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张将军的坟乃是一座空坟。 其实拓拔将军也拿不准凶手到底是不是人,可是如果真的找不到凶手的话,将金图将军之死推到亡魂身上更有利一些。这样那个少将军倘若心生畏惧,也许就不会再把气撒到镇子里的百姓身上。 陈玄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刁难这位‘半仙’,虽然明知道他只是在招摇撞骗而已。 陈玄径直来到了低着头的红菱面前,也许是无头尸体跪伏在坟墓面前这种景象太过吓人,小姑娘完全不敢看那边。甚至连陈玄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了,她都没有察觉到。 “红菱姑娘?你在想什么?”陈玄是有些事想问她的,可是她这一副失神的样子让陈玄觉得有些好笑。 “没有,没想什么。”红菱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陈玄一眼,转而又低下了头。 陈玄不明白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每次一和她说话,她总是这幅担惊受怕的样子。实在是一点都不爽利。 “昨夜出事的时候,我让府中的侍卫去把所有人都叫醒,可是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睡梦中,只有你已经起床了,能说说你那个时候在干什么吗?” 陈玄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要说这些人中谁最不可能是凶手,陈玄觉得就是红菱了。龚大人的死和金图将军的死之间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红菱只是抱着那把剑都有些费力气,更别提在龚大人的房中用那把玄铁重剑和龚大人搏斗了。至于金图将军的死就更不可能了,虽然被斩下了头颅,可是光是尸身就和红菱差不多高,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把那么壮的一具尸体背过来呢?祠堂明显才是案发现场,而一路上并没有拖拽的痕迹,红菱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不是,不是我一个人,阿芙姑娘也没睡,我和她在一起的,她可以为我证明。”红菱虽然单纯,却也听出了陈玄现在是在怀疑她,所以她立刻涨红了脸解释道。 “陈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这闺女内向的很,怎么可能会杀人呢?而且她也不是金将军的对手啊。”老崔也急忙向陈玄解释。 “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你们不必担心。”金将军是被人从身后偷袭的,其实凶手并不需要很好的身手,可龚大人的死就不同了。 ^0^一秒记住【】 “最好是这样,昨天夜里是我将红菱叫醒的,我喝多了有些难受,她是去给我做醒酒汤的。”阿芙看到自家的‘半仙’没什么大碍,便也来到了陈玄这边。 这几天下来,她和红菱的关系处的不错,所以两人干脆住到了一间屋子里。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如果红菱说的含含糊糊,陈玄或许不会太过怀疑她。可是偏偏现在这么多人都给她说话,似乎有充分的证据证明红菱没有任何嫌疑。恰恰是这样,让陈玄的心中无端疑云四起。 陈玄又来到了坟墓跟前,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凶手要把尸体摆在张将军夫人的坟前呢?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让尸体跪伏在张将军的坟前吗? 等到陆瑾瑜也来到这边的时候,陈玄忽然拉住了陆瑾瑜,低声在她的耳边交代了一番。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陆瑾瑜在陈玄对她说完悄悄话后便离开了,uu看书 .uanshco可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 从之前拓拔将军的那番话中不难听出,这陈玄似乎有些身份,而且能力不差。不经意之间,陈玄已经有了不小的话语权。如果在这个时候多嘴,让陈玄无端怀疑自己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过只要心中无愧,又何必去管那名女子现在去做什么了呢? 在东原镇某一间已经荒废数年的房屋之中。一名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满脸泪水。 他的面前摆放着两把兵器,而且身上有不少血迹。 一把短刀,一把黑色重剑。 他忽然面向东方跪下,随后自言自语道:“父亲,张将军,现在姓龚的和那个姓金的都已经死了。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玄铁重剑我也拿了回来。既然将军您的尸骨早就无迹可寻,那这把剑就是您的唯一信物了,我不会再让它在那些人的手中受辱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衣冠冢 一秒记住【】 由于金图将军已死,接下来东原镇到底会不会爆发战乱则全在他的儿子少将军的一念之间。 不过倘若找到了凶手的话,想必可以大大降低发生祸事的风险。毕竟斜予国国弱兵少,虽然镇子外面驻扎了有八千精兵,这些兵马足够血洗东原镇,可事后必然会引起朝廷的报复。所以只要把真凶找到并且交给他们处置,在利弊权衡之下,他们应该不会采取极端措施。 金图将军并没有带随身侍卫,所以一时半会之间,镇子外面的那些人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的消息,但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死了,这事情是根本瞒不住。 张府中的这些人的意见出现了巨大分歧。以拓拔将军和老崔为主的两人坚持认为凶手仍然是张将军的亡魂,因为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张将军的坟墓是空的,如果凶手是人的话,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也就没理由将无头尸体单独摆在张将军夫人的墓前。还有金图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出现在祠堂中也很值得怀疑,拓拔将军认为,这应该是金图被迷了心智的原因。至于陈玄所说的那个小石头,听起来有些不太可能。 而陈玄被拓拔将军认出来之后,他的意见也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他无比坚信,凶手肯定是人,甚至连之前龚大人的死也是人为的。阿芙以及她家的那个‘半仙’都和陈玄有差不多看法。他们这一大帮人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要不然也不敢假借为张大人招魂之名而招摇撞骗了。 而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一件事,那就是玄铁重剑去哪了?死者脖子处的断痕比较平滑,显然是用非常锋利的刀剑直接将其头颅斩下。而用张将军的遗物来为他报仇,的确是最合适不过的。 可是现在那把剑又去了哪里? 陈玄的目光在众人的面前一一划过,虽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但是大多都是对案情的疑惑以及对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灾难的恐惧。陈玄并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看到心虚。要么就是他们都问心无愧,要么就是他们有信心不会被发现。 目前并没有任何可以入手的线索,所以陈玄只能从杀人动机方面入手调查。 等到陆瑾瑜回来并且皱着眉头向陈玄微微摇头后,陈玄便让众人各自回去了,只是要求他们暂时不要离开张府。 而陈玄两人以及拓拔将军和老崔并没有离开。 “拓拔将军,到了现在这个时间,你们能不能把当年那件事的真相说出来?”陈玄虽然知道这件事是这两个老人心中的隐痛,可是如果不了解全部的真相,他根本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人要为张将军报仇。 而拓拔将军沉吟片刻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在离开之前给了老崔一个眼神。 有些话他不想说,所以想要借老崔之口说出来。 “陈公子,你们来到这东原镇也有数日了,难道就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当年那件事的信息吗?” “当然有,不过那都是些风言风语,而且众说纷纭,我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所以我想听你亲口把当年那件事的真相说出来。” 已经有府中的守卫把金将军的尸体收了起来,而这里的血污却在短时间内无法彻底清理干净,更不用提空气中的血腥味。 老崔用干枯的手轻轻的抚摸在张将军的墓碑上。用颤抖的嗓音说:“将军的坟墓就在这里,可是却在不远处特意为张将军建了一座祠堂用来祭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陈玄并没有回答,老人直接说出了答案:“因为这座坟是空的。” 陆瑾瑜大惊,她不可思议的说:“空的?难道张将军没有死?” 老崔没想到陆瑾瑜的脑洞这么大,他解释道:“姑娘误会了,张将军当然是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除了我和拓拔将军之外,府中的其他人并不知道这座坟是空的,这也是为什么拓拔将军会认为是张将军的亡魂在杀人的原因,因为从金将军的尸体位置来看,杀人者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这其实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丑事,所以拓拔将军才不愿开口。不过我却没有官职在身,也就不用在意那些沽名钓誉之举了。十四年前,张将军与敌国王子决战于此地。张将军以身负重伤的代价换掉了敌国王子的性命。而金将军作为敌国副将,在王子死后,他便担起了统帅之责。我军中已无大将,张将军的伤情日益恶化,眼看着时日无多了。当时四处边境上都有硝烟,拓拔将军便孤身从其他战场上赶来,代替张将军驻守此处。” “那时候张将军还没有死,可是大夫也没有把握能够救活他,而金图将军的目标已经发生了变化。为了平息失去爱子的国主的满腔怒火,他只想要张将军死。所以在当时的时局之下,他们几人之间进行了一场肮脏的交易。金图将军只要张将军一家三口的性命,他便答应退兵。而拓拔将军根本不熟悉此处战场,初来乍到的他为了能够换取和平,也便答应了这个要求。龚大人原本是张将军手下第一悍将,可也是个八面玲珑的聪明人,眼看着张将军时日无多,他便攀上了拓拔将军这棵大树。” “当年我是张府的管家,他们想 ^0^一秒记住【】 要做成这件事,就不能瞒着我。不过我可没有他们这些人的身手,自然也拦不住他们。张将军也许是因为伤病而死,也许是被他们害死的,我不在现场,所以不得而知。可是夫人却是实打实的被他们害死的。还有年仅两岁的女儿,也死于那一夜。” “之后的事就非常简单了,金图将军带着张将军的尸体撤军。而拓拔将军以极小的代价守住了此处的国门,所以连升数阶。转投拓拔将军的龚大人也坐在了原来张将军的位置上,uu看书 w.ukanu.om 也许是因为他心有愧疚,所以这座宅子一直都叫做张府。不过在斜予国退兵之后,有不少关于张将军一家三口的消息传了出来,心灰意冷之下,大大小小许多将领都选择了离开此地,归隐山林。” 说完之后,老人的心情大概也差到了极点,随后便步履蹒跚的离开了此地。 陈玄这才知道原来张将军的坟是空的,难怪凶手要把尸体放在将军夫人的墓前。 陆瑾瑜眼见四下无人,这才开口说道:“刚刚我去那两个小姑娘的房间里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那把剑,也没有任何异样。是不是你多疑了?” 陈玄点了点头,“之前我只是觉得那个红菱姑娘为什么会在半夜时起床有些奇怪,再加上好几个人都为她开脱,所以我才让你去她的房中看一眼的。不过后来想想,她应该不是凶手。这两桩命案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单从龚大人的死来看,没什么身手的红菱不符合杀人条件。” “瑾瑜,我们是时候去见一个老熟人”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一.将军剑 一秒记住【】 “老熟人?你说的是张少侠?” “对,既然他就是之前的刺客,不管他是不是凶手,我想他昨夜很有可能也来了张府。” 不过张府暂时被封锁了,陈玄和陆瑾瑜想要出去的计划受到了阻拦。门卫并不知道陈玄眼下在张府之中的话语权已经不低,因此才会拦住他。 门卫只是在听命行事,有此举动自然无可厚非,不得已之下,陈玄只能让他们去禀告拓拔将军一声了。不过没想到拓拔将军在听到陈玄想要出去之后,竟然亲自来到了此处。 “陈先生,你们这是打算要离开了吗?”拓拔将军看到陈玄之后便直接开口询问。 虽然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喜怒,可是两个门卫在听到拓拔将军都对这个年轻人以先生相称之后,心中暗自震惊起来。拓拔将军是何许人也,怎么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这么客气呢?难道这个陈先生另有身份? “将军放心,虽然在下不敢说与东原镇共存亡这种话,可眼下显然还没到那种生死存亡的时候,我此时离开也是为了调查真相。我们绝对不会在此时就离去,置全镇百姓于不顾的。” 陈玄的言下之意非常清楚,那就是在没有到走投无路之前,会一直留在东原镇的。拓拔将军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赞赏之意。“先生果然直爽,我在此也向你保证一句,倘若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同样不会让先生枉死在这里的,到时候我会派人护送先生离开,定保证你们安然无恙。” 离开之后,陆瑾瑜有些纳闷的说:“看这拓拔将军也不像是坏人啊,怎么当年会做出那种事呢?真是奇怪。” “陆大小姐,我之前不是提醒过你吗?好人也会做坏事,坏人也偶尔会做好事的,而且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辞罢了,你就真的信了?我觉得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话,他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呢。” 东原镇的人口稀少,想要在这种地方找到一个人的下落其实并不难,除非这个人躲在房子里不吃不喝不出来。而张少侠肯定不是这种人。 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脸上带点胡茬,随身带着一把短刀的中等身材的男人。在这些条件下,陈玄很快就问清楚了张少侠暂时住在哪里。 见面之后,陈玄与张少侠的脸上都带有几分欣喜。 “陈兄?你们怎么来了,是打算要离开东原镇了吗?”张少侠今天的心情自然很好,他以为陈玄和陆瑾瑜是特意来向自己道别的。 “你这住处可真是让我们一番好找啊!我暂时还有点事,今天是特意来恭喜张兄的。”陈玄笑着抱拳道。 “恭喜我?何喜之有?” “我是要恭喜张兄大仇终于得报啊,你也知道,在机缘巧合之下,我们这几天都是住在张府的。自然在斜予国的金图将军死后,就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怎么样,昨夜你没有受伤吧?” 陈玄的目光清澈,张少侠并没有看出什么其他的意思,于是只能含糊的点点头,将这事糊弄过去。 “张兄是在担心什么吗?” “其实不瞒兄弟你,昨夜我的确去过张府一次,可那个时候敌国将军已经死了。”张少侠压低了声音说道。 而陈玄却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房中坐定之后,陈玄忽然转头对陆瑾瑜说道:“我们能够在这种地方结识到张少侠这般英雄人物,实在是缘分不浅啊。可是如今张少侠大仇已报,想必在东原镇也待不了几天了。那么日后恐怕再难有机会相见。瑾瑜,你去帮我打些酒来,我要与张少侠痛饮几杯。” “哦。”陆瑾瑜不知道陈玄又有什么打算,不过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那么陆瑾瑜立刻站了起来,准备出去买酒。 可是陈玄又叫住了她。“你别急啊,还没给你钱呢,你拿什么买?” 陈玄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找了半天,忽然脸色一变,“糟了,今日出来我没带钱。” 陆瑾瑜刚想说钱不都是在自己身上的吗?可是看到陈玄在朝她使眼色,便没有言语。 不明所以的张少侠连忙出口说道:“你们都到了我这里,怎么能让陈兄破费呢?而且陆姑娘对这里也不熟悉,还是我去买点酒菜回来吧,劳烦二位稍等片刻。” “这,那就麻烦张大哥了。”陈玄的对他的称呼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 等到张少侠离开之后,陆瑾瑜立刻低声问道:“陈玄,你究竟是在搞什么鬼?你的身上有带过钱吗?” 陈玄一言不发,伸长脖子看到张少侠已经走远之后,立刻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起来。 陆瑾瑜也不笨,看到陈玄的举动后,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你是在找那把玄铁重剑吗?” “对,你也帮我找找。” 张府之中的人大概是不会拿走那把剑的,因为在张府之中,如果有人真的盗走了剑,那么就等于把烫手山芋抓在了手里。 而张少侠凑巧昨夜去过张府,在两人刚刚见面时,陈玄明显看到了他脸上不加掩饰的 ^0^一秒记住【】 喜悦之情。自己和他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深交,他见到自己之后怎么会表现的那么高兴呢? 除非是有其他事情发生了。张少侠是带着深仇旧恨来到东原镇的,还有什么比大仇得报更值得高兴的事吗?如果张少侠真的看到那把剑,也认识那把剑的话,自然会把剑随身带走的。 “陈玄,你快过来。” 随着陆瑾瑜的一声呼喊,陈玄应声而到。 在床底下,uu看书 .uukanshu.om 陆瑾瑜果真找到了那把玄铁重剑,而且还有一件略显潮湿的衣服被随之拖了出来。 陆瑾瑜的手上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她失声说道:“是血?”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凶手真的是张少侠? 陈玄将那把剑拿到手中,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拿到饮血无数的兵器,没想到这把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许多。正值年轻力壮的陈玄觉得自己单手拿起这把剑都有种吃力的感觉。 “瑾瑜,这把剑也太重了,真的有人可以拿着它上阵杀敌吗?我觉得这把剑在我手中根本就不是杀人利器,反而更像是累赘。” “所以你永远当不了将军啊!”不过很快陆瑾瑜就气鼓鼓的说:“现在是你琢磨这把剑重不重的时候吗?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凶手是不是张少侠。之前老崔也说了,没人知道那座坟是空坟,如果你刚认的张大哥是凶手的话,他为什么要把尸身放在张将军夫人的坟前?他怎么知道中间的那座坟茔是有猫腻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二.试探 一秒记住【】 等到张少侠拎着酒肉回来的时候,陈玄和陆瑾瑜已经将房间恢复原样了。 张将军的玄铁重剑以及床底下那件带血的衣服几乎可以将陈玄的视线集中到张少侠身上,可是还有一些疑点没有解开。 所以在陈玄的示意下,两人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怀疑。 酒过三杯之后,原本兴致不错的陈玄忽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张少侠大概是不怎么喝酒的,这几杯酒下肚之后,他已经是有些上头了。 “兄弟,你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喝着酒,怎么唉声叹气的?” “张大哥,我这几日在张府之中听到了许多风言风语啊。你知道镇子外有斜予国驻守的八千精兵吗?” 张少侠端着酒杯的手猛然一滞,他当然知道金图将军不可能是孤身而来的,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足足带了八千精兵。要是人数少些的话,倒也算不上什么灭顶之灾,可陈玄说的倘若是真的,那么这八千精兵足以给整个镇子带来毁灭。 “此事属实吗?” 片刻之间,张少侠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不少。陆瑾瑜明白了陈玄是打算把张少侠灌醉之后再套话,所以每当他的酒杯空了,陆瑾瑜就会非常识相的给他满上。 陈玄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张府现在虽然在封锁这个消息,可今天就是金图将军离开的时候。他却迟迟不归,那么城外的八千驻军肯定会有所察觉的。如果群龙无首倒还好说,可金图将军的儿子也来了东原镇,金图死后,那八千精兵肯定会以少将军之命是从。杀父之仇,你觉得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将军会怎么做?我相信要不了几个时辰,他们就会带兵进城的。” “那可还有解?拓拔将军不是还在张府之中吗?他可有退敌之策?”张少侠关切的问道。 他虽然想要报仇,而拓拔将军正好是当年害死张将军的凶手之一,可这里的太平是用张将军一家三口的性命换来的。两者相较之下,他当然希望这里不要发生战乱,要不然张将军一家岂不是白死了? 陈玄嗤笑一声:“拓拔将军从京城远道而来,他对这里根本就不熟悉,而且他随行的也只有五六十个骑兵。除此之外,距离东原镇最近的驻军都得要最少一天时间才能到达。而且各地的驻军都有他们自己的目标,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能随意离开驻地。你说拓拔将军他能有什么办法?” 张少侠喃喃说道:“那这场灾难岂不是无法避免了?” 气氛已经差不多了,前面的铺垫也已经足够,陈玄站起身来,目光看向窗外,语速缓慢且坚定的说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能够将真凶找到,我想可以平息掉少将军的一部分怒火,在权衡利弊之后,他应该不会轻举妄动的。” 张少侠有些迷茫的看着陈玄的侧脸,他皱着眉头说道:“陈兄的意思是,用我的这条贱命去换东原镇的太平吗?” 他的语气不悲不喜,可陈玄却能从他的话中听出一丝丝的失望。也许他真的把自己当朋友了,所以才会失望吧。 陈玄温醇的笑道:“你误会了,就算你真的是凶手,那也是为了枉死的张将军一家三口报仇罢了。我陈玄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做不出这般下作的事。” “如果你真的是凶手,我的意思是让你故意暴露在金少将军的面前,他的怒气虽然会在你的身上,可是这天大地大,他一个外族人凭什么能够在中土大地上抓到你?我们大不了来一场绝命大逃亡,既能保住性命,也可以让东原镇的百姓免于承受这场灾难。” 张少侠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相信仅仅是萍水相逢的陈玄所说的话,不过他却有些不太懂陈玄话中某些字的意思。 “我们?” 陈玄直视着张少侠,坦荡的点了点头。“对,我们一起逃亡,你,我,还有瑾瑜。” 陈玄的手指在三人面前一一指过,最后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可你究竟是不是凶手呢?如果是的话,那龚大人也是你杀的吗?龚大人的死那般诡异,你是如何做到的?” 沉思许久之后,张少侠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你说的这个方法的确可行,可是我不愿欺骗你,我真的不是凶手。” 有时候,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奇妙的。虽然陈玄和这个张少侠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现在陈玄却打心眼里愿意相信他说的话。大概是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再说谎的理由吧。陈玄把折中的解决方法摆在了面前,他还是否认了自己就是凶手。 “那你能说说昨晚在张府之中的所见吗?” “昨夜我打算再次去张府刺杀金图,我在之前那次刺杀的时候已经知道了金图的住处。可昨日我去的时候,那间屋子竟然是空的,所以我便在府中四处寻找金图的下落,后来终于在祠堂处找到他了。可是那里却只有一颗头颅而已。尸身已经消失了。” 陈玄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你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见到真正的杀人凶手吗?还有一件怪事,张将军的那把剑也不见了。” 张少侠端起酒杯,将杯 ^0^一秒记住【】 中酒一饮而尽。 “没错,我的确没有见到凶手,可是那把剑的下落我知道,我不愿张将军的遗物在那里蒙尘,便随手将剑带走了。” 张少侠从床底下拿出了那把剑,他已经用床底下的那件衣服擦拭过剑身上的血迹了。 “这把剑随着张将军征战多年,实在是一把利器。” 陈玄的目光并没有在这把剑上停留多久。他现在想的是张少侠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从他刚才的小动作中,陈玄可以肯定他在某些地方说谎了。 他应该是见过凶手的吧。 就在陈玄打算再试探试探他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了喧哗之声。 在三人之中唯一没有喝酒的陆瑾瑜连忙出去看了一眼,在回来之后,她面色难看的说:“他们来了,而且带了不少人。” 陈玄果断的站起身来,他用劝慰的语气说道:“张大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里很快就会沦为人间地狱,u看书 uuknshu留在这里恐怕难逃一个死字。就算你不是凶手,可你如果相信在下的话,在我有意而为之下,他们会将你当成凶手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逃亡,这样一来东原镇的灾难便可以避免了,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决定不会死,最起码不会死在我的前面。” “张大哥,你是不是凶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需要一个凶手站出来,而你是最合适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窗外的声音渐渐消逝,陈玄在张少侠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动摇,看来他也在思考着这件事。 不过最终,他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行,我凭什么要替别人背黑锅?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却要被无端卷入危险之中,我不会这么做的。还请两位就此离去吧,我有些困了。” 陈玄嗯了一声,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笑着对张少侠说:“我知道你暂时不会离开东原镇的,对吗?” 不等他回答,陈玄拉着陆瑾瑜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三.死路 一秒记住【】 “你没事吧?”陆瑾瑜原本是想扶着点陈玄的,可是陈玄却挣开了她的手臂。 陈玄好奇道:“我能有什么事?” 陆瑾瑜被问的一愣,她没好气的说:“我看你喝了那么多酒,所以才担心……” 陈玄浅笑着说:“放心吧,虽然刚才喝了那么多酒,可是没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醒了。” “哦,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我还以为张少侠会答应你刚才说的事呢,他也不像是贪生怕死的人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拒绝,难道是真的担心他自己会有危险吗?” 陈玄倒是丝毫不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而懊恼,那本来就是他故意试探张少侠的而已。 “瑾瑜,其实刚才张少侠已经在很认真的思考我说的那件事了。虽然他最终还是拒绝了,可其实就算他真的答应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很难将他和金将军的死扯在一起。他不可能知道那三座坟茔之中的猫腻,他也不太可能知道在偌大的张府之中,那座祠堂究竟在哪个位置。” “我推测他昨晚在去张府之后,原本是打算一举杀掉睡梦中的金图将军。因为之前那一夜刺杀的失败,他已经知道了金图将军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可是他却发现金图已经醒来了,并且一个人出了房间。他没有把握得手,所以就一路跟着金图将军,想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再下手,就这样,他来到了那个祠堂之中。也许是触景生情,所以金图将军没有太注意身边的状况。就在他以为机会到了的时候,真正的凶手出现了,也就是将金图引到祠堂的那个人。在张少侠的眼皮子底下,真凶斩掉了金图将军的首级。这样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祠堂的位置了。” “张少侠刚才几乎要听我的意见了,可是他最终还是拒绝,其实我想并不是因为他怕死的原因。而是因为他要保护一个人,他和真凶肯定是认识的,要不然也不会拒绝了。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以杀人凶手的身份逃走了,真凶还会暴露出来的。” 陆瑾瑜一头雾水,“等等,这只不过是你推测的而已。再说了,只要他承认了凶手的身份,从他的角度来讲,为什么还会觉得真凶会暴露?” 也许是酒精起作用了,陈玄使劲甩了甩脑袋,他沉声说道:“因为当年害死张将军一家三口的凶手一共有三个人,而现在只死了两个,张少侠昨夜和凶手已经见过面了,他很清楚真凶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拓拔将军,所以他暂时还不能顶替真凶的身份。原本我不知道拓拔将军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可是当张少侠拒绝我的要求之后,我就知道了拓拔将军也会有危险。” “难道是老崔?”陆瑾瑜忽然抬起头,狐疑的看着陈玄。 “我不知道,不过从现在来看,老崔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他对当年发生的事情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可以很轻松就抓到金图将军的软肋,因此金图将军才会在深夜的时候孤身前往祠堂。他在张府当了那么多年管家,对于张将军一家人的感情也比较深厚,他是有杀人动机的。而且他看起来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前十几年与张将军打交道,后十几年又与勇猛无双的龚大人打交道,我想他应当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让陈玄再去寻找真凶了。如果他和陆瑾瑜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们两人当然是可以走的。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这东原镇中会发生什么,到底是所有百姓的灭顶之灾,还是能够化险为夷?不轻易服输的陈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当陈玄两人回到张府时,张府的大门已经被层层包围了起来。不但如此,由于他们兵力足够,所以就连张府四周的院墙也有人在把守着,府中的人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想要出去恐怕难于登天。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已经被封锁起来了,不允许任何人出入。”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看到陈玄过来后立刻拦在了他们面前,一双贼眯眯的小眼睛不断的在陆瑾瑜的身上打量着。 陆瑾瑜被看的一阵火大,她冷哼一声说道:“去把你们那个鼻梁骨被打断了的少将军叫来。” 这个士兵在军营中待的久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位这么俊美的姑娘,还没等他口花花几句,就直接被陆瑾瑜的话祯的不轻。少将军的鼻梁骨的确是被人打断了,可是这名女子是怎么知道的? 略加思索之后,他立刻就意识到这姑娘虽美,却不是他一个小喽啰可以招惹得起的。说不定这女子和少将军之间还有什么瓜葛,因此他转身就去找少将军说明这边的情况了。 “没想到他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打起来。府中可没多少战力,要是真打起来,恐怕是一面倒的局势。”陆瑾瑜不无担忧的说道。 陈玄在一旁宽慰道:“既然他们没有直接大开杀戒,那就说明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已经回来了,那接下来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怕不怕?” “怕?等这事过去之后,麻烦你教我一下‘怕’字到底怎么写。” “这你就太难为我了,我的字典里也没有怕字。” “什么是字典?” ^0^一秒记住【】 还没等陈玄向陆瑾瑜解释他一时口误说出的字典是怎么回事,身着黑色盔甲的斜予国少将军已经走了过来。 “是你?我还正想说怎么收拾你呢,没想到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一把长刀顿时架在了陆瑾瑜的脖子上。而陆瑾瑜原本不至于如此大意,可她正在和陈玄说着玩笑话,uu看书 .uanshu 所以并没有太过警惕。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陈玄上前几步,在金少将军的耳边轻声说道:“怎么金将军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伤害一名女子吗?那你是想找个什么借口呢?总不能告诉你的士兵,因为她打断了你的鼻梁骨,所以你才这样做的吧。他们应该也想不到堂堂金将军如此威风,竟然会被一名弱女子打断鼻梁骨吧。” 金少将军心说这哪是一名弱女子啊!寻常数个男子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这事的确是不好往出说,因此他只能恶狠狠的瞪着陈玄。想着要不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对狗男女直接宰了。 陈玄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飘飘的安抚道:“金将军何必如此心急,我们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进到张府中去的。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慢慢来,这样也不用让你的手下知道那件糗事。” 陆瑾瑜脖子上的刀终于被缓缓拿开。 “好,那就让你们再多活一段时间。”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四.老神棍出马 一秒记住【】 “你不该回来的,既然已经看到张府落入了这般境地,为什么还要回来送死?”站在门口的老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陈玄说道。 那两个小姑娘也跟在老崔的身后,她们应该没见过这种场面,此时都被吓的不轻。不过在看到陈玄他们回来之后,两人的心中都安定不少。当然这份安心并不是因为陈玄,而是因为身手很好的陆瑾瑜。 “老崔,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张府的事了,在回来的路上,我看到镇子里四处都有他们士兵的身影了,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全镇的百姓都会跟着遭殃。拓拔将军呢?他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老崔回头往府中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的说:“拓拔将军和他们交涉过了,说法自然是金图将军的死乃是张将军的亡魂所为,这个少将军也听他父亲提过当年那件事,不过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所以暂时僵持了下来。拓拔将军现在正在和半仙商量这件事,到底要如何才能让少将军相信金图将军的死乃是亡魂所为。” 陈玄皱了皱眉头,他们不想着找到真凶,却一味的在琢磨这些旁门左道。难怪在十四年前,他们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去结束战争。 “对了老崔,这万一要是真打起来的话,你这一大把年纪了,会武功吗?” “你是高看我这把老骨头了,虽然我一直是在和大大小小各位将军打交道,可我却不会武功。要是真打起来的话,那我就可以在地底下去照顾张将军一家了。” 老崔说他不会武功?陈玄不知道这一点到底是否属实,可他在张府已经几十年了,如果他真的隐瞒的话也没多大可能。 由于陈玄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已故的龚大人的尸体,所以他只能从那间凌乱的房间中得出凶手曾经和龚大人发生过打斗的结论。可是房中却只有一个人的脚印,且是赤脚。丝毫不见凶手的痕迹,也许是凶手非常细心,他用足够长的时间将自己的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房间里根本没有进去过第二个人。这一切的关键点就在于龚大人到底是如何死的,他死于密室,没有外人进出的痕迹,凶手到底是怎样完成这一切的?至于什么亡灵杀人的话自然是无稽之谈,要是凶手采用了某种陈玄暂时没有想到的手段完成密室杀人,那么他也不一定需要非常好的武功。 事已至此,陈玄只能将龚大人和金图将军的死当成是同一个凶手而为,金图将军的死并没有什么值得仔细研究的地方,陈玄觉得自己应该再去龚大人的房间一趟。 “少将军,如果我们再继续驻军城内的话,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这附近的守兵赶来。到底是战是走,还望将军早下决断。” 一名副将满脸严肃的对着鼻梁骨塌了的金少将军郑重说道。 金少将军用他那还没有上阵杀过敌人的手轻轻的摩挲着下巴。在父亲的教导之下,他虽然略懂兵事,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听到父亲身亡的消息之后,他一怒之下带着大军直接赶到了东原镇。可拓拔将军竟然说父亲是被十多年前死去的张将军的亡魂杀死的。他对于当年发生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张将军一家的确是被害死的。可要说一个死人还能杀人,虽然听起来有些让人后怕,可总觉得这应该不像是真的。 片刻之后,金少将军用手轻轻的弹了弹长刀,终于狠下心说道:“管他是不是鬼魂杀人,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就直接攻打进去。这张府易守难攻,如果他们抵死顽抗,我不介意让这镇子里的百姓给他们陪葬。” “少将军,我知道您为金将军报仇心切,可是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你知道后果将是什么吗?要是拓拔将军身死,并且他们深究此事的话,国主很有可能会把你交出去平息他们的怒火。如果我们屠杀了这个镇子的百姓,最坏的结果就是两国之间重燃战火。”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这么忍了?我父亲就白死了吗?我不管,今天他们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的话,我非得把他们全宰了不可。” 倘若这个少将军一直优柔寡断的话,这些手下也许不会服他,可就是他这一番狠话,身旁的那位副将果断的说:“但凭少将军驱使。” 他只是一个副将,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官职高的在上面顶着。他怕个什么? 张府之中,自称为半仙的老人一脸震惊。 “大将军,这样真的可行吗?他们也不是傻子啊,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拓拔将军破釜沉舟的说:“没有办法了,你就照我说的做吧。” 陈玄在旁边一直插不上嘴,因此只能听着这两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在商量着所谓的对策,不过那可真是越听越心惊。 拓拔将军想要营造出一副张府已经被亡魂环绕已久的架势,而半仙的身份也被无限提高,他将作为一个驱魔人去向金少将军解释张府中的亡魂杀人案。 虽然这半仙招摇撞骗半辈子,这种事自然难不住他,可这样做的话,岂不是把人家当成傻子了?就算那个金少将军一时鬼迷心窍真的信了,可要是等他回过神来,以后还不得继续来这里找麻烦? ^0^一秒记住【】 陈玄算是看出来了,这拓拔将军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的眼里只有那一大笔和谈金。只要能够让他顺利的把和谈金送回京城,他才懒得管东原镇的百姓是死是活。 不过这样做的话也不是不行,只要真的那把今日之危解了,日后加大兵力,也就不用再担心他们事后会卷土重来。 问题是,uu看书 .uknshu 那个金少将军虽然虎了点,可真的是傻子吗?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也会相信? “拓拔将军,您之前说过会有从京城而来的军队将和谈金带回京城,不知道这支队伍何时能够到达?”陈玄终于见缝插针的说了句话。 “最少还有三日。” “三日,那我们只要能够维持住现在的局面三日时间便可以了。这样吧拓拔将军,我们从两个方面同步进行,你先让这位神棍……这位半仙去安抚住他们,我继续找真凶。如果他们不信你们刚才说的这些话,我再出面跟他们谈,毕竟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关于凶手的线索。只能先用你所提的缓兵之计了。” “好,好,这样多一重保险我也更安心一些,你尽管在张府中查,要是有什么不不方便的地方,你尽管提出来。” 拓拔将军对于刚死了爹的金少将军会不会相信自己的鬼话也持怀疑态度,因此当陈玄提出他的想法后,拓拔将军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五.再访 一秒记住【】 府门之外的危机对于张府中的这些人的影响或许也没有那么大。 说不还害怕是假的,可是他们也都明白,双方的力量差距过于悬殊,再担心也是于事无补。因此当陈玄打算再次去龚大人的房间之后,老崔和那两个小姑娘也都跟着一起过来了。 “其实活到了我这个年纪,对于生生死死这些事已经看得很开了,就算让我现在就去死也不打紧。可就是苦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老崔怜惜的抚摸在红菱的小脑袋上,这丫头今年才十六岁。 “闺女,要是可以的话,我就找机会把你送回你娘亲身边吧,你虽然是在张府长大,可却不应该枉死在这里。” “爹,我不走,在我的记忆中,这里就是我的家啊,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红菱倔强的说道,她可不知道老崔现在只是有这个打算而已,毕竟她也不懂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想要出去就可以随便出去那么简单了。 没想到这父女两虽然并不是亲生的,可是关系倒是不错。 “老崔,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呢,你干什么就要吓唬这小丫头啊!放心吧,既然金少将军在最冲动的时候都没有直接让军队攻打张府,我琢磨着八成是打不起来了。等他那一股子热血稍微冷静一下,他也就不敢再胡来了。” 陈玄看的透彻,之前陆瑾瑜把那个少将军打成那样,身份尊贵的他竟然都可以直接忍了下来。见微知著,从那时候起,陈玄就知道这金少将军并不是什么莽夫。 “陈大哥,你说的是真的?”红菱抬起头,满怀希冀的看着陈玄。 “你就听他吹吧,就是一个下人而已,他懂个屁。”阿芙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过没等陈玄反驳,陆瑾瑜重重的咳嗽一声,并且充满警告意味的瞪了阿芙一眼。阿芙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陈玄虽然不跟她计较这些,可陆瑾瑜却是她完全惹不起的。好家伙,外面那些大兵的首领多威风啊,可却被陆瑾瑜打断鼻梁骨之后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她一个碌碌无名的江湖骗子又何德何能呢? 陈玄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还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找到杀害金图将军的凶手。只要给了他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么他就没理由再咬着张府不放了。当年的事本就是一笔糊涂账,就算追根到底,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 “那我们不应该去祠堂吗?为什么要来龚大人这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龚大人和金图将军应该是被同一人所杀,只要找到杀害龚大人的凶手,那么金图将军的死也就迎刃而解了。而且凶手应该就在我们当中。” 红菱瞪大了眼睛,满腔疑惑的说:“可是,龚大人不是被亡魂所杀吗?” “傻丫头,这世上哪有什么亡魂啊,你难道还真的以为我家那老头儿有本事驱魔吗?到了这节骨眼上,我也就不瞒着你了,其实他就是想骗一笔钱而已,谁知道这次钱还没拿到手,却要把性命都搭进去了。”阿芙笑嘻嘻的向红菱解释,她不经意间看了老崔一眼,看到老崔并没有太过生气,也就放下心来。 要说这里最不担心的人应该就是阿芙了,她虽然年纪不大,可也算是在江湖上浪迹多年。如果这次真的要死的话,那也有这么多人陪她一起。况且看看陈玄和陆瑾瑜都像是非常有信心的样子,这次八成是死不了的。 对于这间房子,陈玄上次已经来过一次了,可那时候由于时间仓促,所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老崔,我听说龚大人最后疯掉了,你知道他是怎么疯的吗?是因为生病了还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这,我想应该是因为心病的原因吧。你也知道,人一上了年纪就容易多想,他大概是想到了当年的那件事,才会心中积郁,所以最终才会得了失心疯。不过除了偶尔会大喊大叫,说一些胡话之外,他并没有其他的症状。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老崔有些犹豫的说道。 对于他来说,阿芙姑娘算是彻头彻尾的外人,而且这丫头刚才还坦然承认了他们一伙人都是骗子。老崔原本是不想在她面前说这些的,可陈玄既然已经发问了,稍作权衡之后,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红菱小声说道:“义父说的没错,后来龚大人疯了之后,我每次去给他送饭的时候,他都会大喊‘他回来了,张将军回来了,他从地底下爬回来了。’我想他的确是因为心病才发疯的。” 陈玄饶有兴致的说:“怎么你也知道当年那件事吗?那时候你应该还很小吧。” “我,我是偶然间听别人说的。” 这个别人自然指的就是老崔和已故的龚大人了,他们两人都是当年那件事的局内人。十几年下来,红菱在不经意间听到些什么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事虽然是忌讳,却不是什么大秘密。就连镇子中的百姓都对这事有不少猜测。而且在陈玄来看,百姓们所说的也和真相差不太多。 到了房间之后,老崔连忙在地上比划着:“我们发现的时候,龚大人的尸体就在这里,而刺死他的那把剑是在桌子旁 ^0^一秒记住【】 边。” 地上的血迹早就完全干涸,其实陈玄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了,可那次是瞒着老崔的,因此房间内的其他几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出陈玄早就来过这里的事情。 陈玄来到了床上,可他却发现了床上的被子竟然是崭新的,而且叠的整整齐齐。因此觉得有些奇怪。 “这床上的东西难道是被人换过吗?” 陈玄话音刚落,老崔立刻看向了他的闺女,他之前特意嘱咐过的,不要随便动房间里的东西。出于对红菱的信任,所以他并没有再多过问。 “不是,龚大人那个时候已经疯了,床上的被子其实是在这间屋子被锁起来之前就换上的新的。可是最近天气不太冷,我送饭的时候发现龚大人睡觉时根本就不脱衣服,他并没有盖过这被子。所以才会是崭新的。” 老崔恍然大悟。“对,我倒是忘了这一茬,除了每日我带龚大人去茅房之外,他基本上全都是在房间内度过的,uu看书.ukanshu.om他的确是没有用过这被子。” 在众人万分震惊的目光当中,陈玄竟然躺在了龚大人的床上。 如果自己是睡在这张床上,那么当凶手试图闯进来的时候,自己应该是早就察觉到才对。毕竟门窗都是用铁索锁起来的,声音肯定不会小。那么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赤着脚直接下床呢?龚大人虽然疯了,可是老崔说他在日常生活中其实与常人并无太大差异。要不是情况紧急,他会赤脚下床吗?倘若他真的意识到有人要来害他,那穿上鞋子不是更方便吗?不论是打斗还是逃跑,不论在那个雨夜中想要进来的人是敌还是友,他都没理由赤着脚下床。要是他没意识到凶手进来的话,那么他就应该在睡梦中直接被人毙命,这里更不会有打斗的痕迹了。 陈玄双眼空洞的看着屋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陈玄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红菱的一声大喊惊到了他。 “不好了,拓拔将军急匆匆的过来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六.说客 一秒记住【】 果然如陈玄所料,那个金少将军并不傻,再加上老半仙的说法也过于浮夸。所以在他出门商谈之后,没多久就被金少将军亲自敲打了一顿。要不是这老神棍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说不定会被打的更惨。 当陈玄急匆匆的赶到府门口,并且和老半仙擦肩而过的时候。用手捂着脸的狼狈老人无可奈何的说道:“年轻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这招摇撞骗了一辈子,没想到最重要的这一个谎话竟然没人肯相信。唉,也不知道是现在的人变聪明了,还是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 看到这老头儿此刻的状态有些滑稽可笑,不过陈玄还是郑重的说道:“毕竟有血海深仇在前,想要蒙混过关本就不易,老先生别多想。” 现在的形势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可是话事人拓拔将军却不在此处,陈玄刚才看到他了,那老家伙此时正带着几个人想要把和谈金藏匿起来。根本就没心思管这里的事。 而府门外的金少将军只看到了有十几个士兵在持刀对峙着,却丝毫不见能拿主意的人的身影。因此他的火气也上来了。就在他刚刚下令准备发起进攻的时候,那个见过几次的年轻男子神色匆匆的跑了出来。 “是你?怎么我刚放你进去没多久,现在就后悔了?不过就算后悔也晚了,你进去容易,出来却难。”金少将军扭了扭脖子,算是在为等会儿的战斗活动筋骨。 一路小跑过来的陈玄稳定了气息之后,长舒一口气说道:“少将军放心,我并不是想要求一条活路的。” “哦?那你是来做什么的?”金少将军扬了扬手,示意手下的士兵先别急着轻举妄动。 “我只是想问个清楚,您到底是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这群人,是把我们一股脑全杀了,还是只杀掉你认为害死令尊的凶手?抑或着一不做二不休,血洗整个东原镇?” “这三条路有什么不同吗?你们这些人的小命全都在我手上,我想要谁死,谁就得死。在我看来,不论怎样做都没有什么区别,全都是我一念之间的事而已。难道你是想要替某人来求情的?要不你跪下说话,说不定我高兴了,还真的能放你一条小命。”金少将军的语气玩味,似乎根本没有把陈玄放在眼里。 陈玄轻声笑了笑,站在台阶上的他居高临下的说:“将军说笑了,在下已经说过,我并不是来求情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令尊在临死前说的那些话,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我爹他说了什么?” “令尊对于局势的判断远比少将军要更加清楚一些,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年轻人火气大嘛。昨夜的酒宴上,令尊说了许多肺腑之言,他说他这一辈子最不光彩的事就是十四年前以那种手段结束战争了。对于他一个堂堂大将军来说,那是他一辈子的污点,将来是要带到地底下去的。张将军是他最尊重的对手,却死在了阴谋诡计之中。” “他还说了,要是能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依旧会选择那么做。虽然遗憾,却不后悔。因为他深知两国的实力差距有多大,要是真的打下去,结果只有一个。其实令尊说的没错,当年我朝虽然多面受敌,可取胜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只要腾出手来,你们难免会落得一个满盘皆输的局面。能够以张将军一家三口的性命来平息战乱,对你们来说已经的确是能够接受的最好结局了。” 金少将军忽然出口打断了陈玄的话:“你是来当说客的?真是可笑,刚才那个老东西说我父亲是被亡魂所杀,我答应了他只要能给我把所谓的亡魂揪出来,我便立即撤兵,可是那老东西却连屁也不敢应承。你这是又换了一个方向来游说我吗?” “当然不是,我又何必来游说你?虽然我年纪不大,就这么死在这里的确有些可惜,不过少将军的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等到这里的人都死了,不用我朝发兵,相信你们的国主会主动将你交出来平息我朝皇帝的怒火的。有少将军这种英雄人物作陪,我陈玄虽死,又有何可惋惜的?” 金少将军噌的一声拔刀出鞘,遥指着陈玄,声音颤抖的说:“你是在威胁我吗?你以为我会怕死?我既然敢带兵到此处,你觉得我真的不敢大开杀戒?” 陈玄双臂张开,双手紧握成拳头,在众人万分震惊的目光下,缓缓走下了台阶,最终胸口抵到了刀尖之上。随后赶来的陆瑾瑜目不转睛的瞪着金少将军的刀尖所在。 “你当然可以大开杀戒,那就请少将军从我开始吧。昨夜我和令尊相谈甚欢,几乎要结成忘年交,他还曾邀请我去你们那边游玩,说你们家乡的风景非常不错。我原本是答应了的,可是今日这事过后,两国之间的百姓恐怕再也不敢互相往来了。令尊说他虽然是个将军,统领数万精兵,可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让手下的士兵解甲归田。这样兵马虽然少了,可也代表着不需要再打仗了。没想到少将军还真是孝顺,令尊前脚刚刚西去,你就满足了他想要兵马越来越少的愿望。只不过他希望的是让士兵卸甲归田,安居乐业。而你却是让手下的士兵们战死沙场,更是枉死沙场,因为这本是可以避免的。” 也许是举刀的时间太长, ^0^一秒记住【】 金少将军的手有些乏了,他的右臂轻轻晃了晃,目眦欲裂的说:“可以避免?你教我该怎么避免?难道让我这个做儿子的就这样看着父亲被人杀死在这张府之中吗?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父亲身首分离?我怎能不为他报仇?” 陈玄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报仇,杀父之仇当然要报,可是你就算把这里的人全杀了,就真的能把仇报了吗?令尊就是被张将军的遗物玄铁重剑斩下首级的,可是现在那把剑失踪了。凶手很有可能已经不在张府。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详实的证据可以表明凶手乃是当年张将军身边的旧人。u看书ww.uukanshu.cm你应该知道令尊在当年那件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吧?说句难听的话,凶手这样的行为才是报仇,如果你想报仇的话,那就应该找到真凶,而不是在这里滥杀无辜。你当然可以随便杀人,可是令尊才刚刚过世不久,你应该也不希望他在漫长的黄泉路上这么快就看到你吧?” 金少将军手中的刀终于放下,他将信将疑的问:“你知道凶手是谁?可刚才那个老东西才说了凶手是什么亡魂。” 陈玄见这家伙的口风终于有所松动,心中立刻放松了许多,不过并没有表现在明面上。 “三天时间,你要凶手我便给你凶手。如果三天时间内我还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将自尽在你的面前。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大家一起死好了,黄泉路上令尊还没有走远,我还可以与他再畅谈一番。” 看到金少将军似乎还有所疑虑,陈玄知道他心中所想,接着说道:“少将军请放心,如果没有虎符,其他地方的驻军是不敢随意轻举妄动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七.月下舞剑 一秒记住【】 金少将军不再言语,算是默默答应了再给陈玄三天时间这个请求。 而陈玄也害怕金少将军会突然再暴起伤人,所以没敢转身。硬是一步一步的退上台阶,最终在进了张府大门,并且士兵们将大门紧紧闭上之后,陈玄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丝毫不在乎个人形象的席地而坐。 在场的其他人都向陈玄投来赞赏的目光,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在那种场面下挺身而出的。而参加了昨晚酒宴的几个人都知道,陈玄刚才所说的大部分都是信口开河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把那个少将军唬住了。 陆瑾瑜好奇的弯着腰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 陈玄勾了勾手指,示意陆瑾瑜把耳朵凑过来,随后轻声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现在腿有些软,你先把他们打发走吧,我这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陆瑾瑜噗嗤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不过立刻就收敛住了笑容。 “能麻烦各位先行离开吗?我们有些事情要谈。”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陆瑾瑜干脆也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陈玄身旁。 “你刚才在外面说,三天之后要是找不到凶手的话就会自尽,我想你这肯定是说着玩的吧?” 陈玄松了松紧握的拳头,不着痕迹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水。 “那当然了,不就是说说而已吗。如果真的找不到,大不了又重新回到现在的局面。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陈玄理直气壮的说道。 “陈玄,我发现你怎么没几句话是真的呢?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那句话才是真的?” “接下来的这句话是真的。”陈玄轻叹一声:“要是我找不到龚大人真正的死因,很有可能就无法找到真凶。” 安静了片刻之后,陆瑾瑜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龚大人的尸体,可是我刚刚问过红菱了,她说在龚大人的腹部有一个伤口,据说是被那把剑刺透的。” 陆瑾瑜在自己腹部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人体的腹部不像是心或者头部位置,并不会在受到重创之后立刻毙命。更不要说以勇武著称的龚大人了,倘若是凶手趁其不备,一剑刺入他的腹部,短时间内他并不会死的。这样一来的话,也许在黑暗中的他拔出了腹部的那把剑,并且和凶手打斗了起来。可是那个时候龚大人的行动已经大受影响,并不能像之前那样善战,最终死于失血过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只要细细将自己的痕迹处理干净就可以了,虽然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可对于那个时候的凶手来说,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处理现场。只是凶手为什么不将那把剑带走呢?他大费周章的从祠堂偷走那把剑,在杀完人之后却留在了龚大人的房间里,这到底是为什么?” 陈玄歪着脑袋看了陆瑾瑜一眼,轻声说道:“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听起来也像模像样的,可其实事实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又没在现场,为什么会这么肯定?”陆瑾瑜明显不服,自己洋洋洒洒的说了那么大一堆,陈玄却毫不留情的否决了,这让她觉得很没有面子。 “凶手知道玄铁重剑在祠堂,也知道龚大人的房间位置,他还能够在不暴力破坏锁的情况下顺利进出,你觉得这些事情能够说明什么?” 陆瑾瑜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说明凶手对于这里很熟悉,而且准备充分?” 陈玄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凶手的准备很充分,他为了能够杀死龚大人做了这么多准备,为什么不一进去就下死手呢?你的假设可以回答为什么龚大人会赤脚下床的问题,可是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凶手为什么不直接一剑砍在他的脖子上呢?相较于腹部,脖子上更加致命,也更容易做到。所以现在问题就来了,要么龚大人在凶手动手之前没有察觉到,可是这样凶手为什么不选择一击毙命呢?要么龚大人在凶手开锁的时候已经察觉了,他为什么会赤着脚仓皇下床呢,而且究竟要什么样的身手才可以在龚大人有所防备的情况下杀死他?龚大人虽然得了失心疯,可老崔说除了偶尔说胡话之外,其他地方与常人无异。” 陆瑾瑜若有所思,旋即尴尬的笑了笑:“你说的也对哈,直接一剑抹了脖子岂不是更干脆些。” 两人在这里直接坐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晚饭之后,老崔将一把看起来相当不错的长剑交到了陆瑾瑜手中。 “陆姑娘身手不错,这把剑应该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吧?” 陆瑾瑜将剑拔出一半,一声空灵的声音响起,陆瑾瑜面露赞叹之色。 “的确是把好剑,多谢崔管家了。” “瑾瑜,你这又是搞什么名堂?”走远之后,陈玄好奇的问道。 陆瑾瑜不以为意的说:“万一三天之后真的打起来了,我也得有把趁手的兵器吧。走,我舞剑给你看。你还不知道吧,我其实是一个剑术高手,从小的梦想就是仗剑走江湖,可是后来嫌弃随身带着一把剑比较碍事,就忘记这茬了。” 陈玄只能心说一句厉害,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0^一秒记住【】 ,后来嫌带着剑太麻烦就不去了! 月光之下,陆瑾瑜在拿着一把长剑起舞。花香四溢,月下美人,如此美景却无人欣赏。因为陈玄依旧在琢磨着龚大人的那件事。时间不多了,u看书.uukansh 可是自己却毫无头绪,而且就算真的找到什么线索,凶手也不一定还在张府之中。毕竟已经有好几个下人趁着斜予国的兵还没形成包围的时候就已经逃跑了。 许久之后,陆瑾瑜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她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原以为陈玄会夸赞自己几句,可是没想到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回过头一看,陆瑾瑜这才看到眉头紧锁的陈玄。 她当然知道陈玄现在到底是在忧愁什么,不过为了让陈玄放松,她颇为豪气的说: “陈玄,想不通就别想了,到时候我带你从这里杀出去。” 说完之后,她手上一个使劲,那把长剑应声插到地上。因为前不久才下过暴雨,所以花园中的地面还是湿的,那把剑轻而易举的就插进土中,上面的部分在微微晃动,却屹立不倒。 陈玄笑着抬起头,既然一时半会儿想不通,那就先不去想了。不过在目光看到那把插在地面之上,并且晃动不止的长剑之后,陈玄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八.天降? 一秒记住【】 “你怎么了?”陆瑾瑜也被陈玄现在的样子吓到,虽然明知道陈玄是在看着这把插在地上的剑,但他脸上的表情却证明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 陈玄怔怔的说道:“瑾瑜,我好像知道龚大人是怎么死的了!” “走,我们再去房间里看看。”陈玄连忙拉着陆瑾瑜离开此地。不过陆瑾瑜却挣开了陈玄的手,将地上的那把剑收回之后才跟上陈玄的步伐。 在这个时间点,是根本没有其他人会出现在龚大人死去的这间房中的。陈玄第一时间就在那张床上仔细检查着。 “你在找什么吗?龚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玄点亮了房间里的烛火之后,语气低沉的说道: “也许房间里的乱象并不是因为这里发生过打斗,而是龚大人独自在垂死挣扎的时候把房间弄乱的,所以我们才不会在这里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因为这里除了龚大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进来过。” 陆瑾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你到底在说什么?要是没有第二个人,那龚大人是怎么死的?他难道是自杀?就算是自杀吗,那把玄铁重剑你怎么解释?” “关键点就在那把剑身上,你我都知道,那把剑非常重,今天早晨在张少侠那里看到剑的时候,我亲手拿起了那把剑,的确却非常重。如果龚大人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有人从屋顶将那把剑竖直扔了下来,你觉得会怎么样?” 陆瑾瑜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凶手根本就没有进来,他只是在屋顶上把玄铁重剑扔了下来,那把剑直接插在了龚大人的腹部?并且将龚大人的腹部刺穿?这得要多大的力气啊?” 陈玄摇了摇头,他解释道:“其实并不需要什么力气,那把剑足够重,而且这屋顶非常高,从越高的地方将剑扔下,剑身的力道也就会越大。”陈玄不知道陆瑾瑜懂不懂重力这个概念,因此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解释。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解释了龚大人为什么会发生剧烈的挣扎,因为他想要活命,可是却求助无门,再加上那天夜里的雨非常大,声音根本传不了多么远。在黑夜之中,龚大人不知道是谁将剑插进了自己的腹部,情急之下,他将剑拔了出来,胡乱在房间里挥舞着,和他假想出的那个用剑刺他的人搏斗。最终死于血液流尽,所以房间里才会是这个样子。其实从头到尾,这里根本就没有进来过第二个人,从天而降的玄铁重剑夺取了他的性命,我们当然也不会发现痕迹了。腹部是最柔软的地方,而且面积比较大,所以凶手在屋顶上大概找准方位后,就将那把非常重却无比锋利的剑竖直扔了下来。” 陆瑾瑜的眼睛眨了眨,虽然不知道事实究竟如何,可现在陈玄说的有模有样的,似乎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于是她有些纳闷的说:“那凶手是谁呢?有没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你还记得他们说过龚大人的腹部被玄铁重剑生生刺穿了吗?既然剑把整个人都刺穿了,那么在床上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借着并不怎么明亮的烛火,陆瑾瑜仔细的在床铺上检查起来,可是片刻之后她有些失望。“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啊,床上铺的东西都完好无损,你是不是猜错了。” 陈玄笑着摇了摇头,他自信的说:“我刚才已经大概检查过了,床上铺着的东西很薄,而且的确没有损坏。可那并不能说明什么,我想是凶手已经把床上的东西换过了,要不然这么多天了,肯定会有人发现异常的。” 说完之后,陈玄将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抱开,随后一手将床板上的东西全部揭开。 果然在光秃秃的木板中间,有一个非常明显的被破坏的痕迹。 陆瑾瑜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应该是剑尖造成的。 陈玄又拿起了之前在那块有着红色装饰的床单,到了龚大人这个年纪,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的颜色到底合不合适了,大概都是由下人置办的。 “红色装饰恰好挡住了那从龚大人身体中带出来的些许血迹,其实短短的一瞬之间,也许根本就没有多少血迹的,可是床单上的破洞却是无法还原的。所以我想有人在进到这件房中之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一点遮蔽住了。而且没人想到龚大人是这样死的,所以大家的视线并没有在床上有过多停留。等那一天蒙混过关之后,那个人有大把的时间来换掉床上的东西,可是这床板在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换掉的。” “凶手是老崔?听说之前的时候房门都是锁着的,而他有钥匙,他也想为张将军一家三口报仇。是他杀的人吗?似乎也只能是他了。”陆瑾瑜在心中盘算着。老崔几乎是满足陈玄对凶手做出的所有判断,他是有那个动机,也有能力去杀人的。因为如果龚大人是在睡梦中被人用剑投掷下来刺死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凶手有什么很好的身手,只要他能够上门揭瓦就足够了。 “很有可能是他,不过除了他之外,还有他的那个闺女也有可能。” “红菱姑娘?她那么大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杀人呢?而且她和龚大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陆瑾瑜倒是不相信红菱会杀人。 ^0^一秒记住【】 “老崔是最有可能的,不过那小姑娘也有嫌疑。老崔人老成精,肯定不会轻易承认的,这样吧,明天你先不要声张此事,uu看书 .uukansuco 等我先诈那个小丫头一下,看看她能不能说出什么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事。” 一想到陈玄又要用言语去诈那个小姑娘,陆瑾瑜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不过在略微思考之后,她还是点了点头。陈玄这人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太好听,可总不会故意欺负弱小的。而且那小姑娘和她的义父关系那么亲近,肯定知道一些老崔的秘密。 陈玄之所以会怀疑老崔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的。张少侠明显是认识凶手,而且有意保护凶手,那么凶手在张少侠的心中肯定是有几分重量的。除了在张府当了快三十年管家的老崔之外,还会有谁是张少侠的旧识? 张少侠今年大概三十岁上下,那么十四年前他已经十五六岁了。大概已经有了如今的几分样貌。而老崔更不用说,虽然已经过了十四年,可一个成年人在外貌上又能改变多少?只要他们两人当年见过面,那么再次重逢并且互相认出对方的身份的话,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至于那个小丫头红菱,虽然她也有嫌疑,而且换掉床上的东西对于她来说也是轻而易举。可十四年前她才多大,两岁?张少侠怎么可能和她认识呢?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九.请求 一秒记住【】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陆瑾瑜找到了红菱那小丫头。 “红菱姑娘,今日陈玄生病了,他说没有胃口吃饭,麻烦你把这碗粥送到他的房间里去吧。”陆瑾瑜很少说慌话,她可做不到像陈玄那样说起谎话张口就来,因此只能偏着脑袋对红菱吩咐,生怕和红菱的目光对视。 红菱点了点头,陈玄现在可是很重要的人物,就等着他拖住府外的那些大兵呢。可是为什么陆瑾瑜要偏着脑袋和自己说话?小丫头想明不白,最终她也懒得想了。 不过等她端着一碗粥来到陈玄房间的时候,却发现陈玄并没有躺在床上。而且看他的面色正常,丝毫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陈公子,你不是生病了吗?”红菱怯生生的问道。 陈玄连忙把房门关上,并且示意她坐下说话。“我没病,我故意那么说的目的就是把你骗过来,其实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红菱的小脸立刻红了几分,再加上陈玄在自己进来之后就关紧房门的动作,小丫头似乎是误会了陈玄的意思,她小声说道:“陆姐姐知道你没有生病吗?你连她也骗了?” 陈玄心说这都是哪跟哪啊,自己没事骗陆瑾瑜干嘛?再说了,那可是陆瑾瑜,是可以随便骗的人吗? “她当然知道了,就是她帮我把你骗过来的啊!” “哦。”红菱有些无助的垂下脑袋,她也不知道陈玄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不过陈玄根本没有心思去猜这小丫头现在到底脑补出了什么场景,他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龚大人被杀的真相了。” “什么?”红菱闻言之后立刻抬起头来。原来陈玄是要说这件事吗?可是他把自己单独叫来做什么?难道他怀疑自己是凶手? “不是我干的。” 红菱立刻为自己辩解,之前大家都说龚大人是被亡魂所杀,从那间房子里来看也似乎的确是那样,甚至还特意请来了驱魔人。可是后来陈玄又说龚大人的死是人为的,而且这么快就说自己知道龚大人被杀的真相了。大脑一片混乱的红菱下意识的为自己辩解。 陈玄自顾自的将龚大人的死亡过程又复述了一边,一旁的红菱却是越听越心惊。而陈玄更是直言不讳的说老崔是最有嫌疑的人。 对于陈玄来说,老崔的确是最有嫌疑的,而除了老崔之外,排在第二的应该就是红菱了。虽然看起来她是没有什么动机的,可要细究起来,心疼自己的义父,并且为之排忧解难,这也可以算的上是杀人动机。不过在这两人之间,陈玄自然选择了更容易攻克一些的红菱姑娘。 “不可能,义父他不可能是凶手的,你说床上的被褥被人换掉了,可那也不一定就是我义父做的。” 红菱非常难得的和陈玄争论起来,陈玄笑着说道:“可是只有你们父女两个有钥匙,如果不是老崔的话难道是你?你是凶手吗?你昨日应该也听到我和那个少将军的谈话了,我们只有三天时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如果找不到凶手,我们都得死,所以我想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事情的话,最好还是告诉我吧。要是你义父真的是凶手,替他隐瞒是救不了他的。” 红菱抽了抽鼻子,有些哽咽的说:“是不是只要把凶手交给少将军,其他人就不用死?” 不等陈玄回答,这小丫头接着说道:“可是凶手也只是在为张将军一家报仇啊!这才过去十四年,难道所有人都把血海深仇彻底忘掉了吗?” 陈玄默然,于长远来说,今日之非都是十多年前埋下的苦果,可要是想化解眼前的局面,似乎必须得用凶手的命去换来太平。可这样做的话,又与当年的肮脏交易有多大区别呢?难道真的没有什么万全之策? 陈玄冥思许久,终于缓慢开口:“这里的太平是用张将军一家的生命换来的,所以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们都必须维持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只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也就是指出凶手是谁就可以了,我们不必将凶手交到他的手上。能不能抓到凶手,那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红菱泪眼婆娑的说:“可是他们那么多人,只要他们知道凶手是谁了,你觉得凶手还有机会活吗?” 至于这个问题,陈玄根本回答不了。反正自己手里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从这个小丫头的言行来看,她似乎是知道什么内幕的。如果没有她站出来,那么自己空口白牙的指证哪个是凶手也不会有人相信的。陈玄心中苦笑,还是让这个小丫头来做决策吧,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即使是什么都不说,自己也不必勉强她。 “红菱姑娘,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这样,我会再去找老崔说说这件事。不过我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这一切全都是我的猜测而已,还是得靠你们父女两人来做决断。老崔重情重义,已经过了十四年却依旧不忘旧人,而你一心维护老崔的孝心也让我动容,不论你们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们。” 陈玄扬了扬手,有些疲累的说:“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红菱起身,默默退出房门,不过很快又去而复返,竟然直接对着陈玄跪了下来。 ^0^一秒记住【】 陈玄被吓了一大跳,“你这是做什么?” 自己又没有强迫她做什么事,要是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厚着脸皮去欺负小姑娘呢。 “陈大哥,自从我有印象的时候,我就在张府之中了。”红菱又哭了起来,而且比之前哭的更加凄惨。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是义父一手抚养长大的,除了他之外,我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亲人。我的亲生母亲虽然就在镇子里住着,可是我在八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她。因为义父说我小时候老是生病,所以不让我出去。现在形势这么危险,能够死在从小长大的张府之中,我可以说是死而无憾。可我最愧对的就是我的娘亲了,所以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你尽管说,我一定全力而为。”陈玄也被这小丫头此时的表情吓到了。 “金少将军答应了让你调查这事,uu看书 ww.ukansh 我想你应该可以出去的吧。我想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我的娘亲。”说罢,红菱从领口处掏出了一块带着体温的玉佩,小心翼翼的交到陈玄手上。 “义父说,这是我娘亲在我小时候离开她的时候带在我身上的玉佩,你一定要替我转告她一声,就说是我对不起她,只有来世再尽孝道了。” 陈玄心说现在还没到必死的局面,老崔那边到底是怎么个说法还未可知,这丫头怎么就一本正经的交代起后事了呢?心中疑惑的陈玄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这个请求。因为他怀疑这小丫头会不会另有所图。 “陈大哥,我知道龚大人之死的内幕,只要你帮我完成这件事,我就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 如果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掉危机,陈玄自然乐见其成。所以再三犹豫之后,也就顾不得这小丫头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目的了。 “好,我答应你。”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遗言 一秒记住【】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而且陈玄有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红菱走后,陈玄看着手中的这块温润的玉佩陷入沉思。上面有许多能够肉眼可见的瑕疵,加上做工并不精致,肯定是不值什么钱的。 可红菱难道真的只是让自己去转交玉佩这么简单吗?对于红菱的那个卧病在床的母亲,陈玄也是见过一次的。因此根本就用不上红菱特意给自己写的地址。而从红菱的话里话外不难听出,她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不过现在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说出来而已。老崔,红菱,张少侠,这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从那次试探张少侠的时候,陈玄推断凶手还想要继续杀人。 “你怎么了?问出什么没有?”陆瑾瑜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不过在看到房间里只有陈玄一人,红菱早就离开了,她便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陈玄也没有隐瞒,“红菱的确知道些什么,可能是因为事关老崔,所以她还没有想好。她让我把这个转交给她的亲生母亲。” 陆瑾瑜接过了那块玉佩,端详一阵说道:“什么意思?是做好必死的准备,让你转交遗物和遗言吗?” “我还没发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虽然说的不好听,可的确是这么一回事。”陈玄笑着回答:“可我总觉得这小丫头似乎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她一个十六岁大的小姑娘能有什么阴谋?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说出来的每一句话背后还有其他意思?”陆瑾瑜有些不屑。 “嘿,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突出了一个做人真诚,怎么被你说的我好像很虚伪似的。不说了,我去转交‘遗物’了。” 陈玄晃晃悠悠的起身离开,陆瑾瑜也不甘落后,紧紧的跟着陈玄。 “陈公子,我那不是和您开玩笑吗?带上我吧,您一个人出去多危险啊,我还能保护您。”陆瑾瑜不断暗示着。现在被困在张府出不去,不过陈玄应该是可以出去的。虽然这院子挺大,可是里面的人都很无趣,陆瑾瑜闲的要死,看到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出去,哪能不着急。 没想到陈玄果断拒绝:“不行,你得留在府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很快就会回来。” “你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嘛,你不要这么认真好不好,要不然我给你道歉?或者让你打我一拳?” “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生气,其实我还有事想要麻烦你的。我怀疑拓拔将军会有危险,毕竟他也是当年的三人之一,而且是仅存的活口,你帮我多注意着点他,别让他也被人杀了。”陈玄停下脚步,郑重说道。 陆瑾瑜也知道此事重要,所以顺从的点了点头,示意陈玄放心。 不过在出去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门外依旧有士兵守着,不过比昨日的人少了许多。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有一部分人被金少将军带去营地修整了。而且少将军不在此处,他在临走时吩咐,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擅自离开。因此陈玄也被阻拦了下来。 “不是,你们昨天应该也看到了吧,少将军答应了让我查案的。” “对,不过那又怎样?”满脸横肉的小头领十分蛮横的说道。 “我现在要出去调查线索啊,你不让我出去我怎么查?” “少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 “大哥,你不就是害怕我偷偷溜走吗?要不然你跟着我行不行?”陈玄无奈的说道。 “不行,万一这是你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办?总之没有少将军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出去。” 调虎离山?陈玄寻思着你这是胖虎吧? 看到陈玄还杵在这里,他一声怒吼:“还在这里干什么,再不进去就别怪我不客气。” 当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陈玄只能重新退回府中。大不了再多等几个时辰好了。既然已经答应了红菱,陈玄觉得最好在今天就把这事做了,以此得到红菱的信任。让那小丫头一鼓作气的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谁知这一等足足等了快三个时辰,金少将军终于骑着一匹马悠哉悠哉的晃了过来。 陈玄见到他之后立刻走上前去。 “少将军还真是悠闲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当然是正事了。可谁知你家的人死拦着不让我走,好说歹说都不成,眼看着天都要黑了。” 金少将军仍未下马,他冷哼一声:“我的人自然只听从我的号令,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我估计你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吧?天黑了也不妨碍你办事。” 陈玄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走出几步之后又回头问道:“要是你不放心的话,派几个人跟着我?” 金少将军倒也洒脱,他毫不在意的指了指陆瑾瑜,“你的女人还在这里,我还害怕你跑了不成?” 不过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根本没有在陆瑾瑜身上有丝毫停留,生怕自己的手下会知道了那日的糗事。 很快,陈玄就来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小巷子。不过他想起上次来的时候看见红菱是拎着一篮子食物的,所以陈玄也在街上买了点 ^0^一秒记住【】 东西。正好自己也没有吃饭,就陪着这个独居的可怜人一起吃顿饭吧。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只是由于长年卧病在床,所以显得要更苍老一些。之前陈玄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这次再来倒也不显得突兀。 陈玄将买来的食物摆在桌子上,扶着妇人坐下。 “年轻人,怎么这次只有你一个人来啊?”也许是独居的久了,她对于陈玄的到来显得有几分高兴。 毕竟不熟,陈玄也没有多说,他直接将那个系在红绳上的玉佩拿了出来。 原本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的妇人眼睛再也移不开。 “这、这东西怎么在你身上?”妇人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她现在十分激动。 陈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好半天,他终于讪笑着说:“当然是红菱姑娘让我转交给您的。” 妇人的眼泪直接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随后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孩子。” 陈玄在一旁有些尴尬,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还没有说发生了什么,她就已经知道红菱要出事了呢?难道是母女同心?还是她也听到了些许风声? “你知道吗?她离开我的时候还不满两岁,u看书 wwukanshu那么小一丁点……” 陈玄被这妇人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原本还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可是现在他已经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那个,红菱让我转告你,她说这些年来,是她对不起你,只有来生再向你尽孝了。” 妇人依旧在哭,陈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那你有没有什么要我转告给她的话?” 满脸泪水的妇人轻轻摇了摇头,陈玄几乎是跑着离开了此地。 这人也太喜欢哭了吧,都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事情也没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她就独自的哭个不停。 不过在刚离开妇人的屋子后,走在小巷中的陈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一.偷天换日 一秒记住【】 最终,陈玄不再走动,而是完全停了下来。天色已晚,这小巷中也没有其他人。黑暗中的陈玄靠在墙上思考着刚才的事。 那妇人的悲伤情绪不似作伪,完全是真情流露。那么她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哭的呢?陈玄想了想,应该是在看到那块玉佩后,她便马上哭了起来。 红菱说,那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信物,从妇人的表现上来看,这玉佩对她来说的确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可是自己并没有说红菱出了什么事,她何至于伤心至此?而且她自始至终也没有询问关于红菱的任何事,这一点有些奇怪。自己随后又转告了红菱姑娘的话,她虽然依旧在哭,可是并没有情绪上的起伏。那就说明她不怎么在乎红菱的‘遗言’?她也没有话要自己转告红菱,从这几点来看,这哪里像是一个母亲的所作所为? 况且她看到玉佩之后那么伤心,还哭喊着‘我的女儿’。那就说明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应该非常深厚才是,可是她为什么又对红菱表现的不太在乎? 陈玄自言自语道:“除非,红菱不是她的女儿。那块玉佩虽然是她女儿之物,可红菱却并不是她的女儿。那她的女儿呢?应该是已经死了吧。可是为什么她们要伪造成一对母女的假象呢?” “为了隐瞒,为了隐瞒红菱的真正身份,或者是为了隐瞒这个妇人的真正身份。需要被隐瞒身份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陈玄阴沉着脸去而复返,屋内的那个女人依旧在哭个不停,陈玄远远听到哭声,更加确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径直推开门后,陈玄出现在妇人震惊的目光中。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陈玄紧紧盯着妇人已经哭红的眼睛,他有些脱力的说:“对,我是忘了问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你的女儿去哪了?她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说什么?”妇人下意识的站了起了,她一时间没有明白陈玄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女儿离开你的时候才不到两岁,可后来回来的时候已经八岁了。虽然那么小的孩子会六年里发生非常大的变化,可毕竟血浓于水,你还是知道了那个八岁的孩子、也就是红菱姑娘,她并不是你的女儿。” 陈玄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能察觉出红菱不是她的女儿,那么经常来看望她的红菱很有可能也知道这件事。假如红菱真的知道这事,那她还让自己来送玉佩给这个妇人的目的就非常耐人寻味了。难道红菱是故意想让自己察觉到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有异常吗? 在自己即将要指认老崔是凶手的时候,她突然用这块玉佩让自己暂时离开了张府。 陈玄心中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红菱才有可能是凶手。而且她的身份并不是那么无辜,她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张府的人。 张府一家三口尽死,张将军身受重伤不治而亡。那对母女是被一场人为的大火烧死的,而那个小女孩才两岁大。如今十四年过去了,如果那个女孩还活着,她应该已经十六岁了,也就是红菱现在的年纪。 而这个啼哭不停的妇人的女儿如果还在,大概也是十六岁。 难道是有人将这两个女孩偷天换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只有一个人在当时的情况下可以完成这件事,那就是张府的管家老崔。 陈玄没来由的觉得有几分恶心,如果真是这样,他原来还以为老崔是一个正直的人,没想到和那些人全都是蛇鼠一窝。为了保全一个孩子的性命,他就牺牲掉了另一个无辜孩子的性命? 陈玄扶着妇人坐了下来,语气温和的说:“和我说说当年那件事吧,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些。” 妇人终于止住了眼泪,不过还是时不时的啜泣着。 “我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严重的肺病,大夫说根本就治不好的。孩子的父亲想要放弃这个孩子,可这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自然是舍不得。后来孩子的父亲不堪重负就跑了。为了治病,我也花光了所有的钱。等到孩子快两岁的时候,大夫说让我准备后事,已经没有再治的必要了。我都打算好了,大不了我们母女俩一起死。可那个时候,张府的崔管家找到了我,他想要收养这个孩子,并且说会安排最好的神医为她治疗。不过治疗时间很长,可能有好几年我都见不到我的孩子。没关系,只要能救活她就行。我便让崔管家把我的孩子带走了,并且把玉佩系在了孩子身上,要是孩子没了,只要把玉佩给我就行,我便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玉佩根本不值钱,我去当铺的时候都没人乐意要的。” “后来,崔管家经常来看我,还把我安置在这里,他说我的孩子还没有彻底治好,不能见人。我可以等,谁知这一等就等了六年多。那个叫红菱的小姑娘来看我了,长得那么俊俏,还叫我娘亲,可我却没有那种亲切的感觉。她的长相不像我也不像她父亲,后来我也没有在她身上发现小时候治病留下的疤痕。她不是我的女儿。” “我不经意间问过她,她说她就是我的女儿,还说觉得 ^0^一秒记住【】 我很亲切。我寻思着可能是崔管家找的大夫没有救活我的孩子,所以就让这个孩子认我做了娘亲。这一叫,她就叫了好多年。可是我总觉得和她亲切不起来,每次在她离开后都觉得愧对于她。可能她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你把这个玉佩转交给我。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不想再当我的女儿了。而我的孩子也的确是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对于妇人此刻的心情,陈玄感同身受。来到这里之后,自己大概一辈子都见不到亲妈了。而妈妈应该也是和这个妇人差不多的心情吧,uu看书 ww.uuknh.cm 不过还好,她还有其他孩子。 陈玄没敢说她的女儿当年很有可能是被烧死的,虽然她的女儿重疾在身,基本上是无药可治。可要是让她知道年仅两岁的女儿在临死前还要遭受烈火炙烤之苦的话,岂不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陈玄可以想象出,在那一年,老崔为了保全张将军唯一的骨血,他跑遍全镇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孩子。最终找到了这个妇人,她的女儿重疾在身,无药可治。而且她的家中也一贫如洗,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所以就把那个女孩抱走了。 于是一个原本即将病死的孩子提前死去了,因此也有另外一个必死的女孩活了下来。因为愧疚,老崔这些年一直在养着这个妇人。那个活下来的孩子也在这个妇人膝下尽孝。 可是红菱从妇人日常的态度中知道了自己不是她的女儿。加上这些年的听闻,红菱对自己的身份也有了一些推测。 那么,红菱很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二.亡者(上) 一秒记住【】 “闺女,你怕不怕死?”陈玄还没有回来,陆瑾瑜按照陈玄的吩咐去拓拔将军附近转悠了。而阿芙一行骗子团伙也在考虑着接下来的后路。因此这并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女俩难得的有机会独处。 红菱嫣然一笑,“我当然怕死了,要是不怕死,干嘛还活着。” 老崔用手抚摸在红菱的小脑袋上,轻声说道:“那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吗。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当年要不是义父,恐怕我早就死了。可到了现在这局面,我们真的还可以好好活着吗?” 老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红菱仰起头,一双天真烂漫的眼睛留在老人脸上。 老人似乎是想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闺女,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红菱柳眉微蹙,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子,“我最喜欢的就是看烟花了,可是我这辈子应该都没有机会再看到了。” “傻丫头,才十六岁的年纪,说什么一辈子?”老崔和蔼的说着:“我记得府里还有一些去年的烟花,虽然可能有些受潮,不过你要是想看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放好不好?” “好。”红菱兴高采烈的点头,不过很快又有些迟疑的说道:“可是现在局势紧张,拓拔将军肯定会怪你的。要不这样,我自己去吧,就在后院放烟花,那里地方空旷。” “那你就自己去吧,拓拔将军为人正经,肯定不会让你胡闹的,我现在就去拖住他,你自己一个人在后院玩。义父保证,肯定不会让拓拔将军来打扰你的。” 父女两商量好之后,两人便鬼鬼祟祟的把许多去年剩下的烟花搬到了空旷的后院中。老崔笑着向她的闺女比了个手势就离开了。他现在要去找拓拔将军,这样红菱就可以独自玩个开心了。 当后院只剩下了一个人时,红菱满脸激动的拿出了火折子,涨红着脸将那引线点燃。果然是有些潮湿了,引线燃的很慢,有几次都差点灭掉,不过最终烟花还是绽放在了夜空中。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绚丽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盛放,这一刻,想必小镇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陈玄从妇人那里出来,如果红菱就是当年张将军膝下那个年仅两岁的女儿,那么为父报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如果说最开始陈玄怀疑凶手是老崔,以老崔的眼界及阅历,为了顾全大局,他可能并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杀掉拓拔将军。可如果凶手是那个小姑娘的话,那就完全不同了。年仅十六岁的小姑娘身上背负着如此深仇大恨,她绝对不甘心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这个凶手为了给张将军报仇,何止是忍了十年。在十四年后的今天,她终于等到了三个凶手齐聚的那一刻。毕竟在那三人当中,金图将军和拓拔将军才是主谋,而龚大人只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 想到此处,陈玄的脚步加快。因为他有一种预感,红菱将自己在这个时候支开肯定是另有目的的,她很有可能会趁着自己不在张府的时候便采取行动。 当黑暗被短暂驱散时,陈玄万分震惊的抬起头。竟然会有人在这个时间放烟花?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不过在看到那烟花的大概方位之后,陈玄的心中一紧。 烟花是来自于张府的方位,看来真的是出事了。 近几日,街头上时常有士兵出没,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基本上没人敢在夜晚外出。陈玄独自一人在空旷的街头上狂奔。 不管拓拔将军会不会在今夜死去,陈玄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只有这样,才能锁定凶手的身份。 紧赶慢赶之下,陈玄即将回到张府。不过这个时候,张府门外有无数火把亮了起来。 金少将军的士兵似乎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东西,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向一处。 视线被阻隔,陈玄并不能看清楚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不过他却看到除了金少将军的人之外,张府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出来了。陆瑾瑜也不例外。 显然,他们也在看着同一处地方。 陈玄加快几步,跑到了台阶之上,此时他终于看清楚大家都在看什么。 现场万分寂静,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察觉到陈玄回来之后,陆瑾瑜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向远处。 视线所及之处,有一匹高头大马。一个身穿黑色铁甲的男人骑于马上,背对着众人。 令众人害怕的原因在于覆甲男人左手高高举起的那把剑。 老崔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不但认出了那把玄铁重剑,更认出了马背上的那个男人。 “是张将军,将军回来了。”热泪盈眶的老崔口中的话令身边的人万分动容,拓拔将军同样目光呆滞。从背影来看,的确是太像了。同样的身材,同样的盔甲。同样的举剑姿势,同样的意气风发。 金少将军的人马也没有轻举妄动。队伍中有几个比较年老的人,在听到老崔的话之后,同样倒吸一口凉气 ^0^一秒记住【】 。不说还好,经老崔一提醒,他们发现这人好像真的是当年那个让他们吃了无数苦头的张将军。可当年金图将军不是带着他的尸体回去了吗?难道他又回来了? 那人的右手同样举了起来,紧紧的握在剑柄之上,一声清亮的响声之后,宝剑出鞘。漆黑的剑身闪着点点寒光。他的左手随意将剑鞘扔在地上,弹了几下之后便趋于平静。 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我又回来了,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得死。” 说完之后,马蹄声起,竟然缓缓的离开了。 金少将军呆立在原地,父亲肯定就是被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杀掉的。可是出于畏惧之心,他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动作。 拓拔将军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最终他朗声说道:“少将军,可否借我一匹马?” 不等金少将军回应,uu看书 .uuanshu.co 拓拔将军夺过一名呆滞的士兵的马匹之后便立刻跳了上去。 陈玄拦住了他:“拓拔将军三思,这明显不是什么张将军的亡魂,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而已。” 陈玄知道那个人肯定就是张少侠,因为玄铁重剑就在他的手中。 “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装神弄鬼,那不正好说明他就是凶手吗?” 金少将军在听到这句话后马上反应过来,不管他是人是鬼,当然是要先抓住他再说了。 眼看着拓拔将军已经追了上去,而金少将军也紧随其后。看陆瑾瑜的样子竟然也是借了匹马想去凑个热闹。 陈玄连忙拦住她:“红菱呢?” 陆瑾瑜说道:“老崔说她在后院放烟花,这个时候管她做什么?你去不去?”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三.亡者(下) 一秒记住【】 没等陈玄回答,急不可待的陆瑾瑜一把将陈玄扯到了马上,还不等陈玄坐定,陆瑾瑜就策马追了上去。 听着耳边的风声。陈玄喘着粗气说道:“红菱应该就是张将军的女儿,当年老崔使了调包计,有一个身患不治之症的孩子代替她去死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陆瑾瑜只觉得不可思议,如果红菱是张将军的女儿,那么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别分心,我们得跟上他们,还不知道张少侠如此装神弄鬼到底是什么目的。” 陈玄虽然心中也很着急,可他已经大概猜到张少侠的想法了。他应该是想要亲手杀掉拓拔将军和金少将军,这样张府之中的那个真正的凶手就没有嫌疑了。而对于他来说,要么亡命江湖,要么死在这里,大概只有这两种结局。 黑夜之中,张少侠在最前面。拓拔将军紧紧追在他的身后。而金少侠又不近不远的跟着拓拔将军。共骑一匹马的陈玄和陆瑾瑜已经追上了金少将军。 其实张府门口的那些士兵中骑马的并不多,所以后面跟来的只有十几个人。其他人依旧死死的守着张府。 金少将军看了看陈玄和陆瑾瑜一眼,冷哼一声说道:“那东西到底是人是鬼?没想到你们这地方如此邪门,真是晦气。” “少将军先别动气,有的人比鬼更可怕,你想想十四年前的那些破事,是正常人可以干得出来的吗?” 听到陈玄充满嘲讽的话,金少将军勃然大怒,不过碍于有陆瑾瑜在场,他只能在嘴上还击了。 “这话和我说没用,你得和拓拔将军去说,毕竟他可是当年那事的主导者。” 张少侠只不过是随意买到的一匹马,自然并不过军中的好马。所以在力竭之下,他和拓拔将军的距离逐渐拉近,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 就在这时,他用手中的剑狠狠的刺了一下马的屁股。由于疼痛,这匹马又爆发出了无语伦比的力量。两者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开。 黑暗中的拓拔将军只能靠着惨淡的月光提供视线,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张少侠的举动。两者之间忽然拉大的距离让他心生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当年张将军真的没有死?还是说他从地底下爬回来了? 由于失血过多,那匹马终于力尽而亡。张少侠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当那匹马栽倒悬崖下面时,他及时的跳了下来,四平八稳的站在地面上。 身后的尾巴还没有跟上来,只能远远的听到他的呼喝声。覆甲男子手持长剑,快步向前奔跑。穿过山洞之后,前面就是一处绝地,除了跳崖之外再无其他退路。 那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地方,只要在那里杀掉拓拔将军,并且自己从早就准备好绳索的悬崖处跳下去。今天的事情就算是完成了。 没有人会再怀疑张府中的人是杀人凶手,他们所认为的凶手已经从这里跳了下去。 拓拔将军依稀可以看到前面发生的事,那似乎并不是什么亡魂,而是实打实的一个大活人。 倘若真的是什么亡魂杀人,身经百战的拓拔将军也许还会在心底感到恐惧,可要说是一个大活人在装神弄鬼的话。那么拓拔将军不介意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拓拔将军用鞭子在胯下坐骑的屁股上猛抽一下,马儿顿时向着前面剧烈冲锋。在穿过前面这个仅有几米长的山洞之后,那里好像是一条死路。那个‘张将军’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只是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楚这个张将军真正的长相。 后面跟着的两骑也远远的跟了上来,自然是陈玄一行人。 就在这时,天空中又有一朵巨大无比的烟花盛开,为他们短暂的提供了视野。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陈玄几人看到拓拔将军骑在马上飞速前进,可是就在穿过那个很短的山洞的时候,他忽然毫无征兆的从马上摔了下去。他的头颅同时以非常大的弧度向后仰去,在身后的几人看来,他的头颅几乎要掉了。 烟花散去,黑暗重新吞没一切。 惨淡的月光下,陈玄几人看到了山洞那边只有一匹马,倒在地上的拓拔将军似乎已经没了动静。 看来刚才并没有看错,那一切都是真的。 陆瑾瑜和金少将军同时勒住了马。 “你们看到了吗?刚才那是什么?”金少将军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原本对这少将军没有丝毫好感的陆瑾瑜也忘记了两人之间的隔阂。她茫然的说:“看到了,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把拓拔将军拽下了马,而且那东西就在山洞里。”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让人恐惧的,陈玄现在可以明显的察觉到陆瑾瑜的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再看一眼金少将军,他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诡异的是拓拔将军在摔下马之后,山洞中便没有了任何动静。那山洞的黑暗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会将冲势如此迅猛的拓拔将军搞成这幅样子。 陈玄心中急着想要过去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要说他完全不害怕那里的东西也不太可能。所以一时间并没有催 ^0^一秒记住【】 促陆瑾瑜。 陈玄几人没有过去,可是张少侠似乎慢慢的走到了拓拔将军的身边。这样也好,看样子他的武功不弱,还是先让他看看那里有什么吧。 在黑暗中,陈玄依稀看到张少侠似乎是在墙壁上寻找着什么,甚至借力在墙壁上之后他还跳到高处去看,可那里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只见张少侠将拓拔将军的身体扶了起来。准确来说应该是尸体。 因为他们几个人都非常清楚的看到拓拔将军的头颅已经无力的挂在身后。从他们这个角度来看,那就像是一具无头尸体。 “我们过去看看吧。”陈玄在陆瑾瑜身边耳语道。 也许是夜里过于安静,金少将军也听到了陈玄的话。他连忙阻止,“别过去,你们没看到前面发生的事吗?” 陆瑾瑜和陈玄干脆跳下马来,一步一步的向山洞那边走去。 陈玄和陆瑾瑜自然知道前面那人是谁,张少侠也看清楚了他们两个。这个时候不方便相认,张少侠背起那具尸体后竟然直接走到前面的死角处,纵身跳了下去。uu看书 .uukahu.co 可是他们两个不知道这山洞中究竟有何奥秘,竟然能让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变成那副鬼样子。因此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前探。 后面的十来人个终于带着火把过来了,金少将军心中有了底,这才策马缓慢走了过来。 然而在火把的照耀下,这仅有几米长的山洞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 除了那匹马看到它的主人后打了一个响鼻,再就是地上的那一滩四散开来的血迹证明拓拔将军的确是在这里出事了。而且十有八九已经死了。 “陈玄,你说他还活着吗?” 陈玄不知道陆瑾瑜是在问拓拔将军还是跳下悬崖的张少侠,因此并没有回答。 金少侠有些后怕的说:“这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们刚才没有看到吗?他的头都已经完全垂到了身后,显然是已经死透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四.胆大包天 一秒记住【】 “老头儿,我听他们说,拓拔将军死了。”天还没亮,阿芙姑娘急匆匆的冲到了半仙房中,这一冲不要紧,直接把上了年纪的老人差点吓个半死。 他睡得正香,此时正做着一个发财的美梦,却直接被一嗓子从美梦中硬生生的扯了出来。老头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完全清醒,没有分清楚现在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已经醒过来了。 “臭丫头,你怎么也跑到我的梦里来了,是不是想和爷爷我一起发财?放心吧,跟着爷爷混,少不了你吃香的喝辣的。” 老头笑眯眯的说完这句话,竟然眼睛一闭像是又睡着了。 阿芙一脸震惊,还有这种操作?看来自家这老头真是上了年纪了。 自从阿芙记事起,就是这位自称半仙的老人收养了孤苦无依的自己,这些年来,老人根本没怎么亏待过她。无论她想要什么东西,老人都会尽量的满足。虽然明知道他一直做得都是骗人的勾当,不过在阿芙眼里,这老头大概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以前被人追杀的时候,老人总是睡得很轻,甚至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从睡梦中清醒然后直接带着年幼的她逃命。哪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明明都把他叫醒了,却一转眼又去睡了。 阿芙莫名的有几分心疼。老头儿今年应该已经六十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却还要在江湖上招摇撞骗。否则怎么会遇到这次几乎要将小命送进去的事?如果这次没办法逃生也就算了,要是可以逃出生天,阿芙心中暗下决定,以后一定不再出山了,自己应该在他的膝下略尽孝道,也让膝下无后的老人可以享受几年天伦之乐。 可是如果没有钱的话,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实现的。没有小命的话,这一切更是空中楼阁罢了。 因此阿芙敏锐的抓到了这个机会,拓拔将军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了,张府上下都在听从他的命令,甚至连整个东原镇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局面也要看拓拔将军的对策。可是这么重要的一个大人物竟然被杀了,那么群龙无首之下,阿芙已经可以预见到这里接下来会乱成什么样子。 老人曾经教导过她,水太清了的话,是抓不到鱼儿的,只有把水搅浑,他们这些人才可以浑水摸鱼,从中获利。 就眼下的局势来讲,能不能获利已经不打紧,重要的是能不能趁着这水即将被搅浑的时候找个机会逃出生天。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阿芙才会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急匆匆的来找老头商量对策。 他们一行虽然一共有十三个人,可是除了自称半仙的老人之外,其他人都是一些莽夫而已,平日里扮演的角色就是下苦力的。 没有办法,阿芙又使劲的摇晃老人的身体,希望他能够赶紧醒来。 终于,老人又一次睁开了眼睛。虽然房间里面非常黑,可老人还是听出了身边的这个人是谁。 “丫头,有什么事非得这个时间把我叫醒啊?不能明天再说吗?” 老人用力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头儿,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没听见,拓拔将军死了。你要不想想办法,咱们趁机溜出去?要是斜予国的士兵杀了进来,咱们再想跑就没有机会了。” 老人立刻清醒了许多。 “什么,拓拔将军死了?真的死了吗?” “对啊,我听外面的人说的,他们说的可玄乎了,之前他们不是一路追着那个张将军去了嘛,虽然你说那个背对着大家的人肯定不是死而复生的张将军,可他们都坚信那就是张将军。据说后来是拓拔将军一马当先的追着张将军,不过在经过某一个小山洞的时候,张将军倒是好端端的过去了,可是拓拔将军却离奇死在了那个山洞里。” 老半仙听的是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那个叫陈玄的年轻人呢?他有没有说拓拔将军是怎么死的?” “老头儿,大家是把你叫做半仙,难道你以为陈玄也是神仙吗?你是不知道,他们说拓拔将军的脑袋差点就掉下来了,就剩一层皮还连着,说的可吓人了。而且根本就没人看清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从山洞中经过一下就变成那样了。要是是那山洞里有什么玄机的话也不太可能,毕竟那个张将军也穿过了山洞,而且陈玄他们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想肯定是没有发现什么猫腻,要不然也不会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阿芙神神秘秘的说:“老头儿,虽然你总是教导我,这世上根本没有鬼神,可是我总觉得这次的事那么玄乎呢?你仔细想想,这才几天时间,都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而且这三个人的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一个比一个能打。平常人哪有这个本事可以杀死他们?而且他们的死都充满了疑问,我觉得吧,这个张府不干净。咱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的好,说不定这倒霉事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们头上了。” 黑暗中的老人吹了吹胡子,没好气的说:“真是混账,我这些年都白教你了是吧?我们就是靠着这个吃饭的,要是连你自己都真的信了,那你这小丫头也入戏太深了吧。依我看啊,这里面的确是有 ^0^一秒记住【】 鬼,不过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罢了。” 老人细细盘算着,阿芙这小丫头说的虽然不准确,却也有几分道理。这里的水太深了,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可以玩得转的。原本他们的打算就是做完为张将军请灵的法事后,拿到钱就离开的。谁知道凑巧有刺客来行刺金图将军,为了抓住刺客,他们的行程暂时被打乱了,只能先留在这里。 可是紧跟着金图将军被人杀害了,这样一来,他们就更没有机会离开了。甚至为了蒙骗那个金少将军,他还亲自出马,说了好一大通屁话,谁知道人家根本没信,还将他这把老骨头揍了一顿。 眼看着钱应该是拿不到了,老人不得不重新谋划,想着等到金少将军带兵打进来的时候,他们这十几号人趁乱拿些张府里值钱的东西,然后便四散逃命即刻。 现在倒好了,最大的主心骨拓拔将军死了。虽然局势即将失控,可他们这一行人就更有机会从中渔翁得利了。 想到此处,老人笑眯眯的对阿芙说:“丫头,我交给你两个任务吧。” 阿芙立刻郑重点头,事关生死的大事,自然是丝毫马虎不得。 “这样,天亮之后,你不要对咱们的人说这件事,也不要自乱阵脚,当他们从其他途径知道这事的时候,你一定要安抚住他们的情绪,这话要是我来对他们说,他们肯定会以为我在忽悠他们,所以得由你来出这个面。” 阿芙有些不懂,她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还要安抚他们呢?难道你还不准备离开吗?” “嘿嘿,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贼不走空吗?我们既然来都来了,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像什么话?这里有一大笔和谈金,这事你知道吧?看现在这架势,不管接下来局势如何发展,这和谈金都没有太大作用了,倒还不如我们笑纳了它。我让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想办法知道这笔和谈金到底藏在那里。整整八大箱子,虽然这张府很大,可要是你仔细查探的话,应该不难找到。” 阿芙大吃一惊,她失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大胆啊,那得是多少钱,要是被抓住的话,够我们死十回的了!” 老人立刻用粗糙的大手捂住了阿芙的嘴巴,有些责怪的说:“大呼小叫的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吗?再说了,死一回和死十回有什么区别?可只要拿到了这笔和谈金,我们这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阿芙挣开了老人的手,压低声音问:“那你准备怎么做?咱们就十来个人,恐怕真的找到了和谈金,我们一次都搬不完吧?” “这事你别管,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呢,不过你只要专心去做我吩咐你的事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让我再仔细想想。” 阿芙内心忐忑不安的离开,她原本来只是希望自家老头儿可以为他们找条退路,毕竟再留在这里的话可能会非常危险,可是没想到老头儿的胆子会这么大,竟然打起了那一大笔和谈金的主意。 阿芙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是都说人的年纪越大,就越谨小慎微吗?为什么他却年纪越大胆子越越大呢?” 张少侠背着拓拔将军的尸体从悬崖上跳了下去。虽然提前有准备绳索,可之前也只是以为自己会独自跳下悬崖,所以绳索并不是非常牢固。 果然在他负重背了一个人之后,那根不堪重负的绳索在上端固定的地方脱开了。 绳索原本是系在峭壁之上那一棵手腕粗细的树干上,谁知在大力拉扯之下,树干竟然被硬生生的扯断了。 幸亏绳索好歹是缓冲掉了一部分力量,在跌落到悬崖底下之后,张少侠还能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他原本是要在悬崖上和拓拔将军决斗的,如果拓拔将军死于他的剑下,那么并不需要将尸体带走。可是拓拔将军就这样死了。在黑暗中,上面的人应该并没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把尸体留在上面,难保他们会在尸体上发现什么。 为了保险起见,他不得已将拓拔将军的尸体带走。尸体的脖子上伤口血流如注,张少侠浑身上下几乎成了一个血人,uu看书ww.uuashu.co 虽然也有一些血是他自己的,毕竟在跌落下来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受伤了。 不过他现在的行动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因此还可以平安的离开这里。 让他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陈玄和陆瑾瑜怎么和金少将军搅在一起了,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玄说他们只是救了张府中的人一次,所以被邀请在张府暂住。可现在看来,事实明显不是这样。 如果仅仅如此的话,张少侠可以当做自己一时眼拙,交错了朋友,可最糟糕的地方就在于,陈玄是知道那把玄铁重剑在自己身上的。其他人看到悬崖上的那一幕,或许会认为拓拔将军的死是因为什么神秘的力量,毕竟自己打扮成了张将军的样子。可陈玄肯定通过玄铁重剑认出自己了。 张少侠狠狠的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浑身戾气的说:“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我一次断个彻底。”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五.死因 一秒记住【】 就在陈玄陆瑾瑜等一众人拿着火把在山洞里检查的时候,他们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之前陈玄看到张少侠背着拓拔将军的尸体跳下去的时候,他并没有太过紧张。悬崖边上看似是一条绝路,实际上往往是暗含生机的。 只是这山洞中并没有什么好检查的地方,一眼望穿的小山洞,根本没有任何猫腻。倒是山洞两边高高在上的两个手臂粗细的小石柱引起了陈玄的注意,可是当陆瑾瑜跳上去看了之后,发现那只是两个特意做出来的烛台而已。和山洞中的石头是一体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机关存在。 陈玄不太相信,不过位置太高了,他自己够不到。便硬是让陆瑾瑜使劲转动那两个烛台,陆瑾瑜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听从,可是就算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那烛台依旧纹丝不动。 根本就是一个整体,怎么可能转动得了? 陈玄只能放弃,可这里没有什么机关的话,那拓拔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虽然现在没有看到尸体,不过陈玄觉得,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拓拔将军已死。 不过张少侠为什么要把尸体也带走呢? 难道是因为仇恨深到了不鞭尸不足以泄愤的地步?还是说尸体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担心会被别人察觉到?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陈玄立刻来到了悬崖边上,这里就是张少侠跳下去的地方,也就是刚才那一声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传来的地方。 借着火把,陈玄看到了一棵只有手腕粗细的树干被生生折断。上半部分已经消失不见了,应该是掉到了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 金少将军无比断定拓拔将军是死于神秘力量,并且那个身着盔甲的男子就是死去十四年的张将军。他原本都不打算再掺和这里的事了,可是在看到这棵断木之后,他的心中又升起了几分疑惑。 树是怎么断的?被张将军扯断的吗?可他不是亡魂吗,没事干扯这棵小树做什么? 陈玄的心中同样万分震惊,这悬崖深不可测,张少侠敢跳下去必定是有所持凭。想必他就是靠着这棵树来保证自己不会被摔死的吧,可是现在树断掉了,而且是在他刚刚跳下去的时候就同时断掉了。 这棵树并不粗,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细。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够承受住两个成年男子体重的样子,断掉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这家伙怎么也这么虎,那么细的一棵树,他也敢背着一具尸体往下跳?是不是他们这些习武之人都比较虎?陈玄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陆瑾瑜。 陆瑾瑜疑惑道:“你看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就是突然想起点什么。”陈玄随口应付着。 “少将军,你怎么看?”陈玄试探着问道,他现在不太适合说什么,要是能够让金少将军误以为凶手真的是什么亡魂,从而镇住他,让他撤兵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也算是真凶弄巧成拙了吧。 可是现在看到金少将军的灼灼目光,陈玄知道通过这一棵断木,他又对此事乃是亡魂所为持怀疑态度了。 金少将军沉声说道:“我想那个人是将绳索系在了树干上,所以才敢往下跳吧,可是现在树断了,那就说明他非死即伤。” 陈玄已经听懂了金少将军的意思,连忙接过话头:“对,所以我建议立刻派兵下到悬崖底下,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凶手。还请少将军立刻派人回张府,请来几个熟悉此地地形的人,并且加大兵力。” 说完之后,陈玄又在陆瑾瑜的耳边说道:“你回去看看红菱在不在,还有老崔,我还是怀疑他们父女两个。” 局势逐渐的失控,他几乎都要锁定红菱就是杀害龚大人和金图将军的凶手了,可是拓拔将军的死又带来了更大的谜团。 老崔说出事的时候,红菱在放烟花,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放烟花,可陈玄的确看到了那些盛开在天空中的烟花,府中应该有不少人都可以证实这件事,这事肯定是真的。 那么拓拔将军的死与红菱有没有什么关系呢?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说府门口守卫森严,她一个小姑娘肯定是出不来的,就算可以出来,从张府到这悬崖边上如此遥远,她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这里。而且就在拓拔将军死的那一刻,正好有烟花绽放,还正好是那烟花让众人看到了拓拔将军的死相。 难道凶手是张少侠吗?可他一个江湖游侠,为什么非要在东原镇杀掉拓拔将军呢?从这里到京城长路漫漫,哪里不可以刺杀他?张少侠应当知道,拓拔将军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他一旦被杀,局势就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难道仇恨已经完全蒙蔽了张少侠的双眼,让他现在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杀掉拓拔将军。 可这一切说到底是谁的仇恨?是张将军之女红菱的,而不是他的。 “你在想什么?”金少将军开口询问道。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之间第一次如此和气的说话,之前哪一次说话不是剑拔弩张的?也许是两人都有些累了,根本没有力 ^0^一秒记住【】 气再去斗嘴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陆瑾瑜不在,陈玄更是不敢乱说什么惹他生气的话,要不然真有可能会被他从这里推到深不见底的悬崖下边去。 “我当然是在想拓拔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了,那个山洞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才能使一个纵横沙场多年的将军在极短时间内变成那个样子,难道真的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吗?” 陈玄心知那肯定是人为的,要么就是有什么机关没有被发现,要么就是那里之前还藏着另外一个人,只不过他在杀完人之后便消失了。 陈玄故意往玄之又玄的神秘力量上引导,就是为了能够吓唬到金少将军,希望他能够不要再迁怒于无辜的人,最好是能直接撤兵。 然而陈玄还是低估了金少将军。 “之前我也以为是亡魂在杀人,可是看到这棵被折断的树之后,我隐约有一种感觉。我们刚才看到的只是假象而已,这是一场骗局。” 金少将军目光一凛,语气森然的对陈玄说:“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只剩下一天时间了。如此大规模的一支军队留在此地风险太大,时间一到,如果你还没有找到杀害我父亲的凶手,那就别怪我血洗张府了。” 听到有马蹄声响起,陈玄知道他们应该已经回来了,接下来便可以去悬崖下面找找看。 “少将军,你就不怕我逃跑了吗?这里的事又和我没关系,大不了我一走了之。” 陈玄竟然敢说这样的话,金少将军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名女子回来了。现在自己的身边只有这几十号人,如果他们两个铁了心的要走,自己应该是拦不住他们的。 “你们想走我自然拦不住,可是你走了就没人帮我找凶手了,那我只能让这东原镇的几千百姓给我父亲陪葬了。” 陈玄笑着说道:“少将军又说笑了,怎么能是给令尊陪葬呢,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应该说是给你们父子两陪葬才对。” “你说什么?你还敢威胁我?” 陈玄扬了扬手,走到陆瑾瑜身边。“少将军放心吧,我们不会走的,大家还是先到悬崖下面去看看吧。” 虽然有熟悉地形的本地人在前面带路,可是山路非常崎岖,加上视线很差,所以众人只能下马步行,而且速度非常慢,等到他们来到悬崖下面,并且根据在悬崖上固定的火把找到对应位置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人。 “有血。”陈玄弯腰看着地面,沉声说道:“这么多的血,也不知道到底是尸体上的血,还是那个人也受伤了,让你的人顺着这些血迹去找。除非他丢弃了尸体,否则应该能够根据血迹找到那个人的。” 陆瑾瑜等到那些人都走到前面之后,她这才和陈玄说起了话。 “红菱在房间睡觉,我特意到她房间里去了,还把她给吵醒了。老崔倒是没睡,不过我也见到他人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父女两有没有离开过张府。” 陈玄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应该没有离开过,从张府到这里如此遥远,他们怎么可能在你前面赶回去呢?” “陈玄,这事可说不定,我还发现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陆瑾瑜神神秘秘的说着。 “什么事?” “就在刚才来的路上,我和那个被请来带路的张府侍卫聊天,他说张府正门虽然距离这里非常远,可要是在宅子的后面开一道门的话,只需要一杯茶的功夫,uu看书ww.uukanshu就可以直接来到悬崖那里了。可是也说不通,张将军军旅出身,他把这个张府打造的可以说是如同铁捅一般,院墙极高,寻常人根本无法越墙而出,那父女两也不像是什么武功高强的样子啊。” “难怪。”陈玄后知后觉的说:“难怪我之间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原来是这样啊。最后那朵烟花让我们看清楚了拓拔将军出事的那一幕。可是在张府之中放的烟花怎么可能正好绽放在那里呢,原来张府的后院就在不远处。七转八转的,把我都转晕了。” “那你还怀疑凶手是红菱吗?可她应该没能力翻墙而出吧。就算她武功很好,躲在山洞中杀死了拓拔将军。可是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为什么还要回到张府之中去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知道,现在还不好下结论,看看能不能找到拓拔将军的尸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而且在他死的那一瞬间,不是正好有烟花吗?就算这两个地方离得再近,红菱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吧。” “除非,老崔也参与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六.头发 一秒记住【】 然而根据血迹想要找到拓拔将军的尸体这条路彻底断了。在一条湍急的小河边上,所有的血迹都消失了。看样子要么是张少侠把尸体扔进了河中,要么他带着尸体过河而逃了。 陈玄更倾向于前者,毕竟他背着那具仇人的尸体也没有多大用处,倒还不如直接扔到河里干脆一些。 天亮之后,回到张府的陈玄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后院处。空旷的院子里的确有许多昨夜放完烟花之后留下的痕迹。他没有张府的详细图纸,不过既然陆瑾瑜说这里距离后山的悬崖非常近,那肯定就是事实。 陈玄抬头看去,那高高在上的院墙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而且墙上还有许多绿色的苔藓,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陈玄不觉得红菱那小姑娘有能力直接飞跃到墙头上去。如果她真有这个本事,直接了当的杀完人逃跑就行,为什么还要陪自己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但是如果她不是走的上面呢?如果这里有个可以让她钻过去的洞或者暗道什么的,那么凶手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从这张府后院来到出事的那个悬崖附近。而且她没有把握能够在镇子里如此多斜予国士兵的搜查之下平安离开此地,所以不得不在事后重新回到张府。 毕竟在这个紧要关头,如果有人失踪了的话,那么自然会被当成凶手。 想到这里,陈玄下意识的踢开了墙根处的那些箩筐。 不过还没等陈玄在这里仔细检查的时候,就有人过来了。 “陈公子,你这是在找什么?” “咳。”陈玄立刻转身。“没什么,我有一个随身的小物件找不到了,所以就在角落里四处找找。” 老半仙笑眯眯的说:“这样啊,陈公子一个人也不好找,正好我那十几号人闲的没事干,要不然让他们来帮你找找?”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丢了也就丢了吧。” 陈玄随口应付道,接着便想离开。 “陈公子留步,三天之约马上就要到了,如果明日一早还没找到凶手的话,我们这些人又当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陈玄觉得自己有必要借着这老人的嘴让他手下的那些人安心,便转过头问道:“难道老先生就这么相信在下可以找到凶手吗?” “哈哈,说的也是,是我老糊涂了,那照你的意思,明日我们便大难临头各自飞,是生是死全靠个人本事了?” 之前拓拔将军还活着的时候,由于种种原因,这老半仙对陈玄说话还算是客气。毕竟陈玄在这里仅仅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人,是拓拔将军的信赖才给了他比较高的身份。现在拓拔将军被杀,自然就不需要再维持这表面上的功夫了。干脆有什么说什么,这样还爽快些。 陈玄同样直接了当的说:“之前拓拔将军在世的时候,他说过其实会有一支从京城而来的军队接手和谈金,大概明天就到了,所以我才会和那个少将军定下三天之约。就算明天他们敢攻打张府,可是这里易守难攻,只要坚持到援军到来,自然可以化解危机。老先生不必过于忧虑。” “明天就要到了吗?” 陈玄皱眉道:“你说什么?”他自己都嫌援军来的太慢了,没想到听这老家伙的意思,好像是觉得援军来的太快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好奇,从京城到这里如此遥远,他们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陈玄点了点头,心说那你继续好奇吧,自己就不在这伺候着了。 不过老半仙等到陈玄彻底走远之后,他开始重复刚才陈玄的动作,也开始搬开墙角的杂物,似乎同样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倘若陈玄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万分震惊,因为他从来没想到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的动作竟然会如此灵敏,身体矫健程度竟然不比他一个年轻人差多少。 老人挑了挑眉毛,自言自语道:“这小家伙是怎么知道此处有猫腻的?” 拓拔将军一死,张府的话事人便成了老崔,虽然从京城跟随着拓拔将军的那几十个骁勇骑兵要比老崔的身份更高些。可这里说到底还是张府,老崔在这个宅子里做了三十年的管家。 那么这种局面对于陈玄来说就相当不妙了。凶手肯定是当年张府的旧人,于老崔而言,不管凶手是谁,他都会刻意保护凶手的。更别说目前陈玄最怀疑的人依旧是红菱,而红菱乃是张将军的遗女,张家唯一的香火。 虽然老崔看起来挺和蔼的,但是陈玄相信,一旦自己把这红菱恩真实身份揭露出来,或者咬死红菱就是杀死金图将军的凶手。那么现在对他还算和气的老崔会毫不犹豫的解决掉自己。陆瑾瑜再能打,也不会是那五十多号骑兵以及张府数十名侍卫的对手。 这也是陈玄刚才在看到那个老半仙出现之后,直接放弃了寻找暗道的原因,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就算自己知道了红菱就是真凶又能怎样。难道还能在老崔的眼皮子底下把罪名坐实吗? 所以目前做合适的做法就是静观其变。当年的那三个凶手都已经死了,不 ^0^一秒记住【】 管真凶是谁,她现在都可以停手了。至于明日的那个三日之约的期限,陈玄自然不会像他当时应承的那样自尽于金少将军的面前。 他不但不会自尽,而且还要保住小命,陈玄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陆瑾瑜多叮嘱几句。这里的事说到底与他们两人无关,别到时候真的打起来,陆瑾瑜不但不躲起来,甚至还主动上去拼命。虽然这种做法看起来比较莽,但是陈玄相信依照陆瑾瑜那性子,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别人家的事嘛,能帮的上就尽量帮,可真要是帮不到什么忙了,也没必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所以陈玄没怎么犹豫就来到了陆瑾瑜的房间。 “你终于来了。” 看到陈玄后,陆瑾瑜连忙走到他的跟前, 陈玄心中一动,看样子陆瑾瑜找自己也有事?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是老崔啊,今天回来之后我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我正在房里休息,他硬是在外面敲门把我吵醒了,还非常不客气的说有事要找你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错药了,自从知道拓拔将军八成已经死了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陆瑾瑜抱怨道:“你说他是不是把咱们两当成凶手了?真是好心办坏事,咱们只是来帮个忙而已,没想到他好像还怨起咱们了。” 听着陆瑾瑜喋喋不休的抱怨,陈玄觉得此时的她终于像是一个正常点的女人了。能够把这么一肚子牢骚忍到现在才说,说明她的耐性比之前好了太多。 “陈玄,你笑什么?这很好笑吗?我现在是在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觉得那个老崔像是起了什么歹毒心思,你说他该不会是想要把你我推出去背黑锅吧?” 陈玄一夜没睡,他扭了扭十分沉重的脑袋,笑着说道:“这倒是不会,就算老崔起了这个心思,那个金少将军也不是傻子,昨夜我们和他在一起,而且之前我们也有机会离开这里,可最终还是回来了。咱们两个肯定是不会被当成凶手的。” “不过你刚才说能感觉到老崔对我们的态度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这倒是给了我一些启发。之前拓拔将军在世的时候,一直是我在调查这件案子的,现在支持我的那个人死了,老崔现在的做法显然是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同样也是在告诉我们不要越俎代庖。毕竟这里是张府,咱们只是外人而已。” 陆瑾瑜不太懂,她好奇的问道:“可是老崔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找不到凶手,整个张府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那当然是因为他不想我们找出凶手,或者说就算我们找到凶手了,他也不想把凶手交出去受死。”陈玄暗啐一声:“这事本来就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也说不清到底该怪谁,要我说咱们就不管接下来的事情了,明天这里应该就会打起来,你到时候可一定要冷静一些,别傻乎乎的就上去和人家拼命,这不是咱们的事,旁观就行。” “你当我傻是不是?” “没有没有,就是提醒你一句罢了,总之呢,小命要紧。反正按照拓拔将军所说,明天就有来此接手和谈金的军队了,只要和谈金没出事就行,其他的事咱们也管不着了。今日之是昨日之非,就由着他们冤冤相报去吧。” 叮嘱完陆瑾瑜之后,陈玄打算回房去睡一会儿。只是当他已经推开陆瑾瑜的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陆瑾瑜却忽然叫住了他。 “难道你不想知道昨夜拓拔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吗?我现在心里就想被猫挠了一样。简直是要好奇死了,昨晚咱们也都看到那个小山洞了,拓拔将军好像真的是被神秘力量砍翻下马的。我隐约看到他的脑袋几乎都掉了下来。要说有人在那里的黑暗中埋伏着也不太可能。他是骑在马上的,哪有人可以站在地上直接砍到那么高的位置,更别提是身材娇小的红菱了。” 听到陆瑾瑜的话后,陈玄去而复返。他叹息一口气说道:“我何尝又不好奇呢?只是一时间没有想通罢了。” 看似一团迷雾,不过陈玄知道自己的思维只是卡在了一个死角罢了,只要想通了那一个关键点,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虽然他现在是坐在陆瑾瑜的房间里,可是由于那里的案发现场过于简单,那个短短的山洞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去不去现场也不打紧。 那里甚至远比之前龚大人死去的那间房中的构造要简单无数倍。 山洞中什么都没有,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两边各有一个石柱来充当烛台。高高在上的烛台,上面却并没有蜡烛。而且但是张少侠似乎还去那里检查过…… 看到陈玄那无处放置的手指,陆瑾瑜轻声笑了笑。她知道陈玄的那几根手指此时正迫切的想要拿点什么东西。 “来,借你一根头发,你慢慢想。”陆瑾瑜将自己的一根长发揪断,粗略缠绕在陈玄的食指上。 要是陈玄自己动手的话,那一般都是将头发从根上薅起来的。 不知道陆瑾瑜又出去忙什么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陈玄一人。 他的手指上不经意间传来些许疼痛。 ^0^一秒记住【】 定睛一看,uu看书.uukash.o原来是自己的食指关节上缠了一根头发,加上他手指一直在胡乱的动着,这才导致细细的头发丝越缠越紧,勒的有些疼。 不用说,这肯定是陆瑾瑜干的。 陈玄笑着将那根头发从食指上解了下来,并且将它拉直,没想到这么一根脆弱纤细的头发都可以让人产生痛觉。 陈玄的笑容渐渐凝固,他将那根已经拉直的长发平举到自己面前,随后将自己的脖子凑了上去。 陆瑾瑜正好从外面回来,在她这个位置可看不见那根细细的发丝,所以她只觉得陈玄现在将两只手放在脑袋两边,并且将脖子往前凑的动作分外滑稽。 “陈玄,你都这么大人了,一个人在这儿玩什么呢?” 陈玄呆呆的说:“我好像知道拓拔将军是怎么死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七.密谋 一秒记住【】 “金爷,我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您放心吧。”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人十分恭敬的对面前这个老人说道。 不过被称为金爷的这个人似乎根本就不放心,他阴着脸说:“今天差点就让那个叫陈玄的小子发现咱们的秘密了,你们确定没有泄露出来吗?” 不等年轻人回答,对自己的手下相当信任的老人接着说道:“可要是没有露出什么痕迹的话,陈玄怎么可能会好端端的一个人在墙角处检查呢?” 就在老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年轻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厉声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这事要是真的出了什么纰漏,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年轻人低着头颤声说道:“金爷,刚才我去检查的时候,发现似乎是有人已经用过咱们那个密道了。” “什么?到底是谁?” “我,我不知道,虽然密道口已经被还原了,可是我发现那里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而且我在那里放置的一个小标记也有被移动过的迹象。”年轻人看着老人那张无比阴沉的脸,鼓起勇气说道:“金爷,要不然我们再重新挖一条密道?万一我们在办事的时候被人逮了个正着,那岂不是人赃并获?” “不行,陈玄应该是在调查那件命案的时候查到平时基本上没人去的后院的,这个人贼心眼很多,要小心点他。你们没事也不要总往那里跑。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明天就会有人来接手这批和谈金的。” “这么快?” “对,你先回去吧,今天夜里来我这里一趟,到时候我再告诉你究竟该怎么做。”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老半仙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自己的人费了好几夜时间挖出来的密道,没想到竟然被别人先用了。 看之前陈玄在那边找什么的样子,他和那名陆姓女子应该是不知道密道的事。到底是谁用了那个密道并且还没有声张出来呢? 要么就是那些他不认识的士兵或者府中侍卫,要么就是那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女两了。 可是陈玄为什么会把注意力放在那里呢?他不是一直在调查府中的命案吗? 昨夜拓拔将军死了,而陈玄今天便开始在后院的墙角处找着什么。 老人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胡子,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个密道和凶杀案有关,真凶利用了那个密道出入张府?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陈玄两人叫上金少将军后故地重游,他们又来到了昨夜的那个小山洞,也就是拓拔将军的丧命之地。 一名士兵按照吩咐,找来了一卷金丝。 金少将军好奇的说:“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难道是想要给陆姑娘做一件衣服吗?” 陈玄没有回答,他将这纤细无比的金丝拿在手中,看样子似乎是有些太细了,肯定也不是很结实。凶手用的应该比他手上的这些要更结实一些。 陈玄策马来到了那两个烛台所在的位置,他用手在石柱上细细摩挲着,不难发现,上面果然有一道非常浅且细的痕迹。能够在石柱上留下痕迹,想必承受的力道肯定非常大。 陈玄将金丝系在了两边的石柱上,中间部分被绷紧。 他又重新回到金少将军身边。 “少将军,能看到前面有什么东西吗?” 现在虽然天色正好,可是山洞之中有几分阴暗,根本看不到陈玄绑在石柱上的那根金丝。 “完全看不到。”金少将军老实的回答道。 “那么如果少将军全力策马从山洞中冲锋而过的话,你说会发生什么?” 金少将军不傻,他当然不会真的按照陈玄所说从这里冲锋而过。 他缓慢来到了陈玄刚才的位置,在距离非常近的时候,他终于可以看到那根金丝了。 而金丝的位置正好在他的脖子处。 一个人的身高虽有有可能存在比较大的差异,可若是骑在大小相差无几的战马上时,脖子位置的高度其实是差不了多少的。 他明白了陈玄的意思。 “你是说,拓拔将军就是这么死的?可是就这么一根细丝,真的可以将人的头颅直接割下吗?” 陆瑾瑜同样不太相信,所以也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陈玄。 陈玄说道:“如果是这根金丝的话,我也不敢保证。可是我想拓拔将军的确是这样死的。也许昨天夜里系在这里的细丝要比这个粗一些,也要更加结实一些。这根金丝有些太细了,可能难以割断人的脖子。将军请细看,我们之前都忽略掉了石柱上那非常浅的痕迹。痕迹虽浅,可那毕竟是石柱,能够在石柱上留下痕迹已经是相当不易了,而且痕迹全都在你面前的这一边。另一面却完全没有痕迹。” “能够在石柱上留下如此不均匀的痕迹,那就说明并不是因为缠绕的太紧而造成的。而是因为拓拔将军全力冲锋的那一瞬间造成的。” “黑夜里,他不可能看到这里有一根足以致命的金属丝,那么他全力冲锋之下, ^0^一秒记住【】 只会有三个结果。要么石柱断掉,要么金属丝被扯断,要么就是拓拔将军的脖子被割断。显然,拓拔将军的脖子并没有比石柱或者金属丝更结实一些。所以也就有了我们昨夜看到的那一幕令人震惊的场景。” 金少将军犹豫了片刻,随后抬头问道:“那凶手是谁?是昨夜引我们过来的那个人吗?” 陈玄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别处,轻声说道:“对,昨夜我们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我说的那些东西了。而你也看到了,那个男人在拓拔将军栽下马后便返回到了这个山洞当中,在我们眼中,他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但其实我想并不是那样的。显而易见,他是在处理现场,就是他将系在石柱上的金属丝带走了,那根金属丝只是套在石柱上而已,可以非常轻松的便被人拿走。” “还有,难道你不好奇他为什么要把拓拔将军的尸体带走吗?那是因为他害怕我们从尸体上发现点什么东西,比如说拓拔将军真正的死因。他努力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是十四年前死去的张将军在杀人。u看书.uukanhu.cm 从而真正的凶手就可以金蝉脱壳。” 看到金少将军依旧不为所动,陈玄只觉得自己这些昧着良心说的话算是白说了,所以他不由的声音提高几分: “金少将军,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凶手明显是在为十四年前那件事复仇的。龚大人因此而死,令尊也不例外。你不是要找凶手吗?现在凶手虽然已经逃跑了,可是我想他在摔下悬崖时肯定受了伤,走不远的,你不去追捕凶手,难道还要继续死守在张府外吗?难道你还打算等到三日之约到了之后大开杀戒?” 陈玄驱马前进几步,沉声说道:“如果金少将军真的是这种打算,那也没必要再等明天了,你根本就不是想要报仇,你只是想要泄愤而已。” 不得不说,金少将军在这几日长进不少,他在转身离去时随意的扬了扬手:“你也不用激我,等你找到切实的证据证明我父亲也是那人杀的再说吧,你我都知道,我父亲的死还有太多的疑点。明天吧,希望到了明天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八.浩劫 一秒记住【】 陈玄原本已经不打算再管这件事了,毕竟老崔对他们两人的态度忽然变得如此冷漠。这一点应该可以说明些什么。而陈玄又不傻,自然能够从这个举动中看出些许警告意味。 陈玄曾经对陆瑾瑜说过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如果现在他还可以继续主导此事的走势,那么他大可以抛下所有个人情感不去计较往事的是非,为了保护整个东原镇的百姓免受祸害,即使真凶抵死不认,他也能够使出一些手段迫使真凶露出马脚。 就像在被困渝州城时的那样,走投无路的陈玄可以亲手刺死罪该万死的宋伯文,并且将他的死嫁祸给其他人,从而引发混乱,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这里的情况不同了。在渝州时,有张国祯无条件的支持自己,手中也有底牌,所以他有信心能够扳倒城主府。而在这个小镇子里,能拿主意的人都死了,现在当家做主的那个人就算不是凶手,他也与真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陈玄想的通透,现在做什么都是错,静观其变还有生机,动作越多说不定死的越早。 不过陈玄的这个想法可能无法实现了,老崔又一次来邀请陈玄过去说话。 思前想后,陈玄叹一口气,还是得去啊,毕竟自己现在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玄,你不是说老崔现在的态度已经变了吗?那你还去做什么?万一他要是起了歹毒之心呢?”陆瑾瑜不无担忧的说。 陈玄对这宅子可以说是已经非常熟悉了,因此报信那人在将话带到之后便离开了。 陆瑾瑜的意思陈玄明白,可是现在是自己不想去就可以不去的吗? 陈玄苦笑一声:“唉,人家都叫我这么多次了,总是拖着也不是办法啊,放心吧,他也不一定真的会为难我。” “那我和你一起去。”陆瑾瑜果断的站起身来。 “瑾瑜,你去做什么?退一万步将,如果老崔真的起了狠毒之心,你去了也不过是多搭上一条人命而已。我会见机行事的,专挑他们喜欢的说,保证把他们父女俩哄得乐呵呵的。” 陆瑾瑜虽然依旧不太放心,可她深知陈玄现在的行事风格可以说是相当果断,自己如果真的跟着他去了,说不定因为自己的嘴笨还会为他帮倒忙。 “好吧,那你小心点,要是你真的被他们给害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呸呸呸,你也真是的,都不知道说点吉利的话。”陈玄骂骂咧咧的离开。看到陈玄似乎很放松的样子,身后的陆瑾瑜心中踏实了许多。 不过片刻之后,她还是拔出了之前老崔赠送给自己的长剑,用一块白色的布在剑身上细细擦拭着。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也冷峻起来。 等到陈玄走远之后,她不着痕迹的走出了房门。现在除非有了老崔的命令,否则府中所有战力都集中在大门口附近。所以虽然现在天色还未晚,却依旧没有人看到陆瑾瑜鬼鬼祟祟的身影。 在来到老崔的门前时,陈玄停顿住脚步,硬是在自己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后,这才昂首挺胸的大步走了进去。 “老崔啊,瑾瑜说你找我有事?”陈玄一边说话一边打着哈欠。 “到底是什么事啊,我这正睡着觉呢。昨晚一宿没睡,实在是太困了。” 除了老崔之外,他的义女红菱也在房中。 陈玄心里非常清楚,之前红菱是故意让自己将那块玉转交给她名义上的娘亲的。这小姑娘很清楚那个妇人并不是她的亲娘,毕竟自己一个外人都可以看出来,陈玄可不相信这个小姑娘会不知道此事。 我知道你的身世,你也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 陈玄心中纳闷,那么老崔知道这件事吗? “陈公子好兴致啊,明天早晨就是三日之约的最后期限了,你还有心思睡觉,难道是你已经找到凶手了?”老崔不动声色的问道。 红菱的目光也紧紧的看着陈玄。她深知对于义父来说,自己的身世是最大的秘密,这事绝对不可以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可是之前自己担心陈玄将义父当成凶手,所以将自己的身世隐晦的透露给了陈玄。 她知道陈玄不是蠢人,现在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那么自己就是最有可能杀掉那三个人的。 只不过,他真的敢把这些告知给义父吗?如果他自作聪明的将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邀功请赏,那红菱有理由相信陈玄今天应该是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还没等陈玄开口,虽然很轻却十分明显的声响传进来三人的耳中。 声音似乎是从屋顶上传来的,就在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朝屋顶看去时,他们又听到了一阵响声,而这次,声音似乎是从房间里面传出来的,而且就在那道屏风后面。 老崔立刻大声说道:“陈公子不必紧张,我想应该只是一只野猫爬上屋顶了吧。” 陈玄装模作样的点点头,他的心中了然,第一道声响不知道是什么,可是从那第二道响声中,陈玄可以确定屏风后面藏着人,而且不止一个。 老崔的话是说给 ^0^一秒记住【】 屏风后的那几个人听的。 原来这是一场鸿门宴,陈玄心中苦笑,可现在却是连宴都没有啊。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后,陈玄捡起了刚才的话题。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已经找到凶手了。” 陈玄话音刚落,房内的这对父女同时抬起头,紧紧的看着陈玄。 陈玄恍然大悟的说:“你们昨夜没有出去,自然不知道拓拔将军的死相了。” 接下来,陈玄一五一十的将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仔仔细细的说给了这对父女。根据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陈玄大概可以断定老崔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当他听到自己说是在那个山洞中的一根细丝将拓拔将军的头颅硬生生割了下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是不可思议的,大概他还从来不知道一根金属丝便可以割下一个大活人的头颅。 而红菱脸上的表情就非常耐人寻味了,陈玄没有看到她露出任何震惊或着好奇的表情,她的脸上有着难以抑制的欣喜。 大仇得报,看来她已经顾不得再去刻意伪装什么了。 陈玄接着说道:“所以,凶手就是昨夜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亡魂杀人,我们还在悬崖下面看到许多血迹,在跌下悬崖的时候,他出了意外,受了重伤。可是我们不熟悉那里的地形,因此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红菱听到凶手是因为将拓拔将军的尸体带走,所以才会导致出现意外的时候,脸上出现了几分嗔怒。不过她掩饰的很好,还没等陈玄反应过来,她又重新低下了头。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危机可以化解了?”老崔不由得笑了起来,或许这是眼下最大的好消息了。 “当然不是,我已经将此事告诉金少将军了,可是他却不相信昨夜冒充张将军的那个人就是杀害他父亲金图将军的凶手。” 房间里的气氛又一次冷了下来。就算陈玄说的再天花乱坠,可只要金少将军不相信,那一切都是白搭。 陈玄看似自言自语,其实是在用他们父女两都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虽然我一直相信这几件命案是同一人所为,可是关于金图将军的死的确是有许多疑点。凶手应该不是张府的人,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祠堂的位置?他又是怎么知道张将军的坟茔是空的?这些疑点不解决,金少将军是不会相信我说的这些事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知道这些如此隐秘的事情。老崔,我冒昧的问一句,当年张府之中到底还有哪些人活了下来?” 陈玄眼神清澈的看着老崔,老崔在确定了陈玄应该是不知道什么的时候,他这才收回目光。 老崔语气坚定的说:“当年张将军一家三口尽死,由于战事吃紧,所以府中的战力都上了战场,等到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张府其实已经没几个人了。所以除了我之外,应该是不会有人知道具体的过程的。” “这样啊,那就奇怪了。”陈玄叹息一声。看来老崔是铁了心要保护红菱了。 “我有些累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们就只能等着从京城而来的援军了,只要和谈金没出事,他们就不会置我们于不顾的。”老崔扬了扬手,示意陈玄和红菱可以离开了。 不过在出了房门之后,红菱又邀请陈玄到她的房中去。陈玄自然是无所谓的,只不过这就苦了另一个人了。 一直躲在屋顶上的陆瑾瑜好不容易看到陈玄平安无事的出来了。还没等她高兴,陈玄却又跟着红菱走了。 “也不知道这父女俩搞什么鬼。”陆瑾瑜冷哼一声。如果红菱是凶手,那陈玄说不定还没有脱离危险,不得已之下,陆瑾瑜只能飞檐走壁的来到红菱房间的屋顶上。 当陈玄跟着红菱走进她的闺房。红菱随手将房门紧紧关上之后。 陈玄开门见山的说:“不知张姑娘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何事?” “张姑娘?”红菱苦笑一声:“看来你果然是知道了。” 陈玄知道她的身世,这其实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因此并没有太过吃惊。 在昨天的时候,红菱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再杀掉最后一个凶手拓拔将军。这样她就可以死而无憾了。为了不牵扯到老崔成为自己的替罪羊,她刻意将自己的身世在不经意间泄露给陈玄。事发之后,自己和当年那三个凶手同归于尽,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可以说是最完美的了。 可是她没想到老崔对她的疼惜远超自己的想象。在老崔给出的压力之下,陈玄就算知道所有的真相,为了自保,他也不敢将真相说出来。如果可以活着,谁又愿意甘心去死呢?陈玄是这样,红菱自然也是如此。 “我当然知道了,说到底这还是你刻意透露给我的。龚大人是你杀的,这件事没有其他人插手。金图将军也是你杀的,不过那把尸体背到墓地的却另有其人,也就是昨夜拿着玄铁重剑的那个人吧?他当然不是你那早就死去的父亲,可他也算得上是故人之后。我想你们之前应该是不认识的,当你在祠堂杀完人之后,他出现了,你们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才互相认出对方身份的。我不知道你 ^0^一秒记住【】 之前是打算怎样解决掉拓拔将军,不过在有了帮手之后,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昨夜的那些烟花,我想应该就是信号吧?而且你做了两手准备,你告诉那个人的是,让他在山洞附近时便下马,做出走投无路的假象,如果拓拔将军也没有骑马,那么他们两人便会展开一场决斗。如果拓拔将军骑着马,那就更好不过,甚至都不用决斗了。因为你用了一个更稳妥的办法杀死拓拔将军。” “最近张府被封锁,你一个女子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随意出入张府。我想,你是从后院的那个密道里出去,这样才能够在山洞里布置好陷阱的吧?” 红菱暗自吃惊,没想到陈玄对这些事知道的如此清楚。她失声说道:“你也知道那暗道的事?” “呵。看书.uukan ”陈玄笑了笑。“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只是怀疑会有一条暗道而已,不过现在我可以确定了。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安心不少了。” “安心?你安心什么?”红菱有些疑惑。 “如果真的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我们最起码还有一条暗道可以逃命啊。难道这还不值得我们安心吗?” 红菱点了点头,不过她想起自己将陈玄叫来其实是有事情要询问的。 “陈公子,我的愿望已了,可是义父他绝对不允许我将罪责担下来。所以我想问一下,金少将军会不会对镇子里的无辜百姓下手?” 陈玄看着这个小姑娘的眼睛,缓缓说道:“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你的仇恨都可以隐忍十四年,他的仇恨也有可能波及到无辜的人身上。” 红菱沉默片刻之后站起身来,她坚定的说:“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阻止这场浩劫发生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九.另有所图 一秒记住【】 陈玄站起身准备离开,他无可奈何的说:“还是小命要紧啊,要是我刚才在老崔房里把这些话都说了出来,估计屏风后的刀斧手早就冲出来解决掉我了吧。” 红菱起身相送,“陈大哥,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陈玄心中凛然,这小丫头看起来单纯天真,却因为从小身上就背负着深仇大恨,所以心思也深沉的多。而且在手刃仇人的事上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手软。 不过今天倒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暗道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如果真的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暗道将会成为最后一条退路。 陈玄走出房门不久,忽然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去,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 陆瑾瑜此刻正手持一把长剑立于屋顶之上,并且笑着向自己招了招手。 陈玄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是陆瑾瑜担心自己会有危险,所以才会躲在屋顶上的。 不过看现在这架势,她是想让自己也上去吗?陈玄摇了摇头,自己倒是想上去,可哪有那个本事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陈玄正准备招呼陆瑾瑜下来的时候,却看到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侧。 站得高看得远,陈玄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吸引力陆瑾瑜的注意力。只能在这里静静的等着她看完后再转告自己。 不过在等了片刻之后,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陆瑾瑜此时已经完全侧过了身子,最终悄无声息的从另一边跳了下去。 陈玄心中一沉,虽然不知道陆瑾瑜到底看见了什么,不过能够让她如此慎重,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自己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用,陈玄干脆回房去等陆瑾瑜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就在陈玄已经失去耐心,想要亲自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的时候,陆瑾瑜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 “你干什么去?”陆瑾瑜看见面色匆匆的陈玄,有些疑惑的说。 “我、我去找你啊,这么久还没回来,我担心出什么事。”看到陆瑾瑜好端端的,陈玄终于放下心来。 陆瑾瑜笑容灿烂,她对于陈玄能够如此关心自己还是非常高兴的。“我能出什么事啊,再说了,要是我都出事了,你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啊。” “对了,你在屋顶上到底发现了什么?怎么突然就突然跑了呢?”陈玄将陆瑾瑜拉进房间,关上门之后便急匆匆的问道。 “这事说来也奇怪,我在屋顶上看到那个阿芙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所以我便一路跟着她,这小丫头也没有发现我。后来她好像是找到想要找的东西了吧,便兴冲冲的去找她家的那个老半仙了。接下来的事更加奇怪,他们那一大帮骗子一共有十几个人呢,接着有一个年轻人又去了那老骗子房中,也不知道他们互相说了些什么,那年轻人离开之后便去了后院。” “然后呢?”陈玄正听的起劲,没想到陆瑾瑜却停住不说了。 “然后就没了,那个年轻人就躲在后院的一个角落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干什么。我便同样躲起来在观察着他,我可以保证他是没有发现我的。但是他却就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眼看着天黑了,我也看不清楚什么,所以就先回来了。可能就是我多虑了吧,也许那个年轻人只是被老骗子骂了一顿,心里受委屈了吧。” 接下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陈玄多次叮嘱陆瑾瑜明日的时候一定不能冲动,刀剑无眼,就算她的武功很好,可也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 不过陆瑾瑜倒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她嘴上说着都知道了,可是实际上却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陈玄,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那么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因为受了点委屈就躲在角落里发呆呢?你说他会不会别有目的?” “千人千面,说不定你看着人家是个大男人,其实性格比较傲娇呢?”陈玄想起了自己很久之前的一个好朋友,长得人高马大的,却没事总喜欢哭鼻子。 陆瑾瑜摇头说道:“不对,现在想想,那个人应该是有问题的。” 陈玄的手指在桌上随意敲着,他猛然站起来说道:“别瞎想了,咱们亲自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现在是紧要关头,可以说是一点都马虎不得,而且陈玄从红菱的口中得知后院那里的确是有一条密道存在的,那么无论如何,自己提前过去看一眼也是很有必要的。 陆瑾瑜后知后觉,看着在黑暗中急匆匆的陈玄,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对,红菱已经认了,后院那里的确是有一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向后山悬崖。我怀疑那伙骗子留在后院另有目的。” …… “老金,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密道是什么时候挖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啊?”阿芙万分诧异的一边走路一边小声询问自家的老头儿。 难怪老金会有胆量打那笔和谈金的主意,阿芙还以为老金只是临时 ^0^一秒记住【】 起意呢。可她刚才也看了那个暗道一眼,如此大的工程,如果真的是自己家的那些兄弟挖的,肯定费了不少功夫。 现在看来,之前老金对自己说只是来这里行骗完全是假的,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那八大箱子和谈金。也难怪,自己这么一大帮子人,uu看书 wwukanshu 就算行骗成功了,估计骗到的钱都不够这十几个弟兄们分的。 “丫头啊,你说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为了那么一丁点钱,也值得我们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如果不是我凑巧得到了这笔和谈金的消息,我会带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原本还想给他们留下几箱子的,毕竟咱们人少,也不方便拿,可是现在差点把小命搭进去,这些和谈金我全要了。” “嘿嘿,以后我退隐江湖了,可是这江湖上还会有我老金的传说啊。” 阿芙大概是对于老金之前连自己也瞒着有些不满,所以她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瞧把你能耐的,这事还没成呢。那可是八大箱子黄金,就咱们这几个人手,真的能把那些东西全部拿过来吗?而且箱子那么大,在密道里也过不去啊。” “真是个傻丫头,咱们是偷东西的,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把东西抬走?凡事啊,得动动脑子。”老人念叨了一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用了这个密道。不过用密道的那个人铁定就是凶手,想来他也不敢将这事声张出来吧。”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十.风平浪静(上) 一秒记住【】 “陈玄,你说那些人是不是有病?这深更半夜的,他们在那里躲着做什么?” 黑暗中有两个人,陆瑾瑜心中早有提防,所以她借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光,很快就发现了黑暗中的那两个身影。 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陈玄和陆瑾瑜。 到了现在这个关头,形势明明已经万分紧急了,他们却有闲情逸致躲在这里。 陆瑾瑜将陈玄拉到远处,她小声说道:“你说会不会是他们想要从暗道中溜出去?” “有这个可能,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暗道的存在的?我之前也曾略微搜寻过,只是并没有找到。他们这伙骗子怎么会知道暗道的呢?” 陈玄心中纳闷,他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贴近陆瑾瑜的耳朵问道:“你今天是在哪里见到阿芙的?” “就在拓拔将军隔壁的那个房间啊,不过我看她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东西。他们这伙人都是骗子,说不定是那小丫头想要去偷拓拔将军的东西?” “不,肯定不是,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一趟老崔。” 陈玄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无论如何都必须将之阻止下来。 看到陈玄的面色如此难看,陆瑾瑜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不过能够让陈玄如此郑重的对待,那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你一定要小心点,别惊动他们,只要他们没有离开张府就行。如果他们真的要离开张府,那就悄悄跟着吧,我怀疑这些人中说不定也会有高手,你别轻易与他们发生冲突。” 叮嘱完陆瑾瑜之后,陈玄马不停蹄的往老崔的房间赶去。 这么一大帮骗子,陈玄之前就对他们的目的有所怀疑,要是仅仅为了做那一场虚假的法事而骗点钱,哪里用得上这么一大帮人。 可是这里有拓拔将军坐镇,陈玄推测他们这一帮江湖骗子应该也不至于敢如此胆大妄为。 毕竟在这张府之中,最吸引人的就是那八大箱子和谈金了,盗取和谈金?这事风险极大,一旦东窗事发,这些人则难逃一个死字。陈玄是不相信有人敢这么做的。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太可疑了,如果那个老神棍的目的不是和谈金,为什么他的人会时刻守在那里?并且还是躲在暗处。后院处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如此劳心劳力的去守着? 答案就是除了陈玄目前还没有发现的那个暗道之外,后院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了。 他们是想利用那个暗道将和谈金送出去,而且他们也都知道,府中为数不多的兵力全都部署在府门口。时刻都在堤防着斜予国军队可能到来的攻势。 可是问题又来了,这个老神棍是怎么知道那个暗道的呢?陈玄也在那里检查过,由于时间仓促,所以他并没有找到。那就说明暗道其实是足够隐蔽的。 陈玄自言自语道:“是那个老东西突然出现阻拦了我,他早就知道那里有个暗道了。” “既然他的目的是和谈金,那么如果没有暗道的话,他准备如何将和谈金运出去?” “院墙过高,似乎除了挖地道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将非常重的和谈金顺利运走了。” “难道,暗道是他们挖出来的?而红菱只是凑巧发现了暗道而已。” 陈玄觉得心中忽然通透了许多,金将军死的时候,这伙骗子其实已经入住张府好几天了。要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挖好了暗道,而且红菱恰好发现了这件事,那么红菱也正好能够借着暗道出入张府,完成杀害拓拔将军的布局。陈玄有理由相信,如果没有张少侠在那一夜出现在张府祠堂的话,红菱依然会有另外的方法杀死拓拔将军。 内忧外患之下,陈玄不敢将此事直接挑明。 他必须得寻找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要将偷盗和谈金一事破坏掉,而且还要把这个浪花压下去。 毕竟没人知道这个骗子团伙的战斗力有多强。陈玄可是见识过陆瑾瑜的身手的,她一个女子都可以有如此强悍的身手,对付十来个寻常男子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要是这十几个骗子中有好几个‘陆瑾瑜’的话,那这张府中有谁能拦的住他们? 陈玄不敢冒这个险,毕竟府门外还有上千兵士在虎视眈眈。一旦里面先乱了,那么张府中的所有人活下去的可能都会大幅度降低。 而且也不能真的让他们将这笔和谈金盗走,如果和谈金失窃,恐怕都不用府门外的士兵攻打进来了,他们这些人都会因此而惹祸上身。就算他们逃跑了,以后也会因为盗取和谈金而被通缉。毕竟到了那个时候,窟窿已经补不上了,那就必须得死几个人来泄愤。他们这些正处在张府的人便首当其冲。 那些经历过风浪的骗子自然会有藏身之处,估计他们连名字都是随口乱编的。而自己和陆瑾瑜就不一样了。别的不提,陆瑾瑜的母亲和她的堂兄一家就在京城之中,绝对不能因为这里的事而牵连到他们。 最要紧的是,今晚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动手的 ^0^一秒记住【】 最好时机了。 还好,老崔房间的灯还没灭。陈玄心中想着事情,一时间也忘了敲门,径直推开门闯了进去。 “陈公子,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老崔听到动静后立刻回头,没想到却是陈玄,而且只有他一个人,那名身手很好的陆姓女子并没有跟来。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一时睡不着,所以想和你聊几句。” “嗯,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谁也不会知道。睡不着也是正常的,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估计今晚也是一个难眠之夜。唉,人上了年纪,睡眠就少了。” 老人给陈玄倒了被茶,uu看书ww.uknshu.o 陈玄笑着端起茶杯,一缕清香入鼻,陈玄轻声说道:“晚上还喝这么浓的茶,难怪你会睡不着啊。” 老崔仿佛也忘记了自己在几个时辰之前还在房中埋伏刀斧手的事,他笑呵呵的说:“陈公子就算是睡不着,也不会特意来找我这一把老骨头品茶吧?怎么不见陆姑娘?今晚月色虽然不好,可是花园中景色倒是不错,尤其是到了夜晚,花香十分浓郁,何不与陆姑娘月下赏花?” “崔管家,我冒昧的问一句,和谈金就是在拓拔将军的房中吧?” 老崔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崔管家先别急,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其实不瞒崔管家你,我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斜予国的那些人,金少将军不一定敢真的大开杀戒,而且一旦从京城而来的援军到了,金少将军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可要是和谈金出了意外,根本就用不着金少将军,我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死。当然也包括红菱姑娘。”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十一.风平浪静(下) 一秒记住【】 陈玄接着说道:“据我推测,和谈金应该是在拓拔将军房间吧,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让瑾瑜去暗中守着了。她虽然有些身手,却只是一名女子,而且我也不忍心让她过于劳累,所以还希望崔管家你能够抽调几名士兵去守着和谈金。” 老崔的眉毛挑了挑。 “你是说,是那些人可能会对和谈金下手?”老崔小声说道。他的手指顺便朝着那帮骗子住的位置指了一下。 陈玄连连摇头,一脸无辜的说:“不不不,我可什么都没说,我也没有怀疑任何人。我只是担心而已,毕竟明天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比如援军没有按时到达,这里真的打起来了。一旦发生混乱,那么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守住府门固然重要,保护好和谈金同样重要。还有啊,没有证据的事,我们可不能乱说,大家现在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能再互相内斗了。” 陈玄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除非,这偌大的张府之中有暗道通往外面,可以让我们逃出升天。老崔,有没有这样的一条密道?” 老崔苦笑一声。“如果真有这样的一条密道就好了,我们还用的着等死?” 陈玄站起身准备离去,“反正事情我都跟你说了,我这就和陆瑾瑜去赏花了。还有啊,其实就算真的有密道也没多大作用,毕竟现在整个东原镇都在金少将军的掌控之中。保护好和谈金,然后等着援军到来,这才是唯一的办法。” 陈玄扬长而去,不过他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和陆瑾瑜赏花。 已经给老崔提过醒了,虽然不知道那帮骗子究竟打算如何偷走和谈金,可是陈玄不相信他们有本事可以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得手。如果他们真的有这么大的神通,那陈玄也只能认栽了。 老崔说他不知道后院有暗道,看样子不似作伪。可是那个小丫头却是知道暗道这一回事的。看来就算他们父女俩关系亲近,却也没有做到所有的信息都互通有无,全然没有任何隐瞒的地步。 如果说在这之前,陈玄还不敢确定那帮骗子竟然真的在打和谈金的主意。那么单单从关于暗道这件事上,陈玄已经可以确定他们有此打算了。 只是没想到这帮骗子的动作如此迅捷,短时间内就能挖出一条通往府外的暗道。越是如此,陈玄越是觉得他们不好对付。 那就必须在他们动手之前阻止他们,否则一旦他们这十多人与府中士兵撕破脸皮,这张府就可以说是不攻自溃了。 相较于老崔,陈玄和这个老神棍打交道比较少,也仅限于知道他住在哪个房间而已。 陈玄客客气气的在外面敲了门。 不过这个老家伙很快就来开门了,动作之迅速超乎陈玄的想象。 “是你?” 陈玄笑道:“老先生以为是谁?” 老半仙冷哼一声,根本就没有搭理陈玄。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下来,他早就看穿了,一旦被这个陈玄盯上,那一准是没什么好事的。所以他干脆就不主动说话了。自己上了年纪,脑袋转不过这些年轻人,难免会说多错多。那就只能什么都不说,他倒是要看看陈玄这大晚上的过来要耍什么花招。 陈玄也不见外,他非常自来熟的跟着进了屋子,并且随手将房门闭上。 他明明看到这老家伙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在嘴中嘟囔了几句,陈玄根本没听清楚。 陈玄笑眯眯的坐在老半仙的对面,一言不发的打量着老人。 直到老半仙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这才忍着怒气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休息?”陈玄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他语气夸张的说:“老先生这么早就休息,难道和谈金不准备偷了?你的人不是还在后院暗道处守着吗,还是说老先生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并且有把握能够成功?” “你说什么?”老半仙的脸色巨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中已经握了一把匕首。 “老先生还是先把刀放下吧,有话咱们好好说,往细了说。说不定你等会就想通了,那咱们还是好朋友嘛,动刀子多见外。” 陈玄看着老人将手中的匕首收了起来,这才接着说道:“你们之前在府中挖了暗道,这原本是一个秘密。可是在不经意之间,这个秘密被别人发现了。我说的没错吧?” 陈玄指的是暗道是否存在这件事,而老半仙却误认为陈玄是在问密道被人发现这件事。老半仙心中很清楚,那个暗道的确是暴露了,不过此事并没有声张出来,所以他还抱了一些美好幻想,现在看来,那也只能是幻想了。 于是在弄巧成拙之下,老半仙自然对陈玄的话完全相信了。 “其实这件事是老崔告诉我的,我今天去后院寻找暗道的位置也是受了老崔所托。不瞒你说,老崔已经完全了解了你们所有的动作。包括你让阿芙去找和谈金藏在哪里。包括直到现在为止,还有你的两个人就躲在后院的角落中。” “他想做什么?既然他都已经知 ^0^一秒记住【】 道了,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揭穿我,反而会让你在这个时候过来,你可别告诉我,他是想和我一起吞了这笔和谈金?” 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老半仙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他感觉到了重重的挫败感。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在别人的眼中是如此的滑稽与不值一提。 陈玄冷笑一声:“如果你认为老崔也在打和谈金主意的话,那你也未免太小看老崔的格局了。他之所以没有和你们撕破脸皮,其实是忌惮你们。” “忌惮我们?”老半仙心中不解。 不过没等陈玄再向他解释,房门忽然被人撞开了。 来人脚步匆匆,看样子似乎是出了什么急事。而这个仓皇之间闯进来的人正是阿芙。 “老金,出事了。”阿芙喘着粗气说道。不过她立刻捂住了嘴巴。“有客人啊,那我等会儿再来。” “是不是和谈金的事出问题了?”老半仙在后面叫住了她。 小丫头心中疑惑,明明还有外人在场,怎么老金就直接提了和谈金的事呢?而且自己还没有开口,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既然老金已经问了,她只能转过身来,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没错,的确是出了些问题。” 陈玄替阿芙说道:“原本是没有人在看守和谈金的,今晚正是动手的好时候,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来了好几个士兵在守着和谈金。阿芙姑娘,是不是这么回事?” “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u看书.uknshu.om”阿芙冷哼一声,她不明白这里是什么状况,怎么陈玄一个外人都知道这么秘密的事了?难道事情已经泄露了?所以她只能继续嘴硬着。 可是她也看不懂老金现在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金扬了扬手,有些失落的说道:“丫头,你先出去吧,顺便告诉其他人一声,计划有变,暂时按兵不动。” “老金,你没事吧?”阿芙不无担忧的说。 “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去按照我说的做吧。” 听到老金的语气中明显有些不耐烦,阿芙只能悻悻的离开。 在她看来,肯定是陈玄坏了他们的好事。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不用再冒如此大的风险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十二.杀伐果断(上) 一秒记住【】 “将军,据斥候来报,东原镇似乎是出事了。” 在一处荒郊野岭,一支数千人的军队驻扎在此处修整。而被称为将军的那个人竟是一名女子。 现在的时局紧张,这批和谈金的重要性也随之大大提高,可是为了躲开京城中某些人的视线,只能让身为女子的柳云来带队接应拓拔将军了。 算算行程,大概明天中午便可以顺利抵达东原镇。在这么一个边陲小镇上,各路人士皆有出没,单凭拓拔将军那五六十号人,几乎不可能将和谈金顺利运回京城。 之所以会派出拓拔将军做先头部队也是有原因的,一来他是曾经在东原镇当过将军,斜予国也算是老对手了。这样的话打起交道能够顺利一些。二来朝廷可以完全信任的将领已经实在是不多了。尤其是年轻一代的将领,大多已经被那些人开始逐渐渗透。而且皇上也必须有完全信的过的人在身边时刻保护着。 这一来二去,就成了眼下这幅局面。 柳云虽然身穿一副沉重戎装,行动之时却丝毫不受影响。而且多日的急行军下来,她依旧呈现出精神饱满的状态。这一点让她身边许多已经精神状态不佳的男人觉得钦佩万分。 柳云远眺着京城的方向,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如此遥远的地方,几乎横跨了整个疆域。 她今年已经年近三十了,按照她这个年纪,其实早就应该为人妇为人母,可是她却依然是孑然一身。不是她不想嫁人,其实她是有心上人的,而且那个人也喜欢她,可是那个人有着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份。坐在那个位置上,下面的权臣们各有心思。身不由己的天子娶了别人,早在十年前就应该嫁给天子的她却一直在为他全国各地四处奔波着。而现在看来,这种日子还远没有到头。 “希望我们来世可以做普通人。” 一声大喊打断了柳云的思绪,柳云匆忙擦了擦已经变红的眼睛,厉声喊道:“怎么如此慌慌张张的,东原镇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禀将军,东原镇已经被包围起来了,是斜予国的士兵。” 柳云脸色大变,东原镇过于偏僻,以至于根本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传出来,直到距离东原镇已经非常近了,这才得到些许动静。 只是她想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斜予国的军队敢做出如此举动。来此地之前,她已经从斜予国的使者身上了解到一些大概信息。负责交接和谈金的是一个资历不浅的老将军。既然是一个老将军,他怎么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举动?难道他不知道,这种疯狂的举动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想到这里,杀伐果断的柳云立刻下令,全军开拔,连夜赶路。 “将军,士兵们都没有休息啊,如此强度的急行军,恐怕会出问题的。” 柳云深吸一口气,思考了片刻之后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下令吧,东原镇肯定是出事了。早点到达我们也可以安心一些。” 数千人的军队摸黑前行,而且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只能根据地图上的路线前进,柳云身先士卒的策马走在军队的最前面。 其实要等到天亮再走也不是不可以,实在是那笔和谈金对于已经空虚的国库太过重要。 原本应该在第二天中午才可以到达的东原镇,因为他们一行人的加快行程而在清晨便顺利抵达了。 东原镇的街头上果然有不少斜予国的士兵,不过雷厉风行的柳云根本没有给他们阻拦自己的机会,问清楚了张府的位置后,她便马不停蹄的往目的地赶去。 可是没想到张府所在的那个街道早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密密麻麻全都是斜予国的军队,以至于她带着士兵赶到的时候,斜予国的人甚至没有机会反应过来就已经形成了短兵相接的局面。 毕竟如此规模的一支摸不清来历的军队,他们不可能做到坐视不理,更何况他们还处在敌国的疆土上。 “你们这里谁说了算?” 柳云跳下马,还没等面前的这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一般的人做出反应,她已经用左手提住了这人脖子前面的衣领,右手拿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少将军就在里面。”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被挟持的人非常干脆利落的回答了面前这个身手敏捷的女人。 柳云踹了身旁的另外一个士兵一脚,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去跟你们那个少将军汇报,就说运送和谈金的人来了,还请他给我让出一条路出来。” 等到那个士兵去报信之后,柳云依旧没有放开被挟持的那个人。 不是说主事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军吗?怎么现在是他们口中的少将军说了算? 柳云不是什么笨人,结合眼前发生的事,她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推测,大概是那个老将军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轮到少将军来主事,而且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围住这张府以及整个东原镇的原因吧。 不过柳云并没有问这个小头目,还是直接问他们的少将军来的干脆,或者问拓拔将军也可以。 ^0^一秒记住【】 很快,人群中就给她让出了一条小道,她没怎么犹豫,示意下属原地待命,她独自策马走过了那条从人潮中特意让出来的小道。 一名年纪不大的斜予国将领在马上看着自己。而张府门口的台阶上也站了不少人,柳云大概扫视了一圈,全都是些陌生面孔。拓拔将军去哪里了? “少将军?”柳云试探着问道。 金少将军点了点头,这个女人的身份不低,他不能像恐吓张府那些人那样对这名女子摆脸色。而且刚才那人也说了,他们的人非常多,要是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会直接导致两军开战。 金少将军语气还算客气的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柳云眉头一挑,uu看书 .uuahu “姑娘?我姓柳,战场之上没有姑娘,只有将军,你可以叫我柳将军。” 金少将军听出了柳云话语中的警告意味,他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柳将军别误会,我围困此处并不是为了挑起战争,只因我父亲死于张府,而且凶手就在张府之中,所以我才不得已这么做的。我在此发誓,只要交出凶手,我立马撤兵。” “令尊在张府被杀?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我不知道谁是凶手,不过我想他应该知道。”金少将军指着陈玄说道:“柳将军还不知道吧,拓拔将军也死了,而且这座张府的主人同样被害了。” “什么?拓拔将军已经死了?” 柳云的目光也看向了陈玄,她并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可是这个少将军说此人知道凶手是谁,所以她厉声问道:“凶手到底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十三.杀伐果断(下) 一秒记住【】 看到焦点来到了自己身上,陈玄向前踏出一步,并且拿开了陆瑾瑜试图阻拦自己的手。轻轻的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不用为自己担心。 既然已经来了了救兵,陈玄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没想到这柳将军的行动倒是足够迅速的,而且和谈金也没有出问题,老半仙一行人留在了张府之中,原本打算到最后关头再用来逃命的暗道也用不上了。 再加上有金少将军刚才的那句话,陈玄也不再担心这东原镇的局势会失控了。 所以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放松的神色。 “既然柳将军想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么就让在下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一遍吧,是非对错,就交由你们来定夺。” “十四年前,这里的战事相当焦灼,而且死了相当多的人,死去的人中身份最尊贵的当属斜予国的王子了,其实他不但是王子,而且还是斜予国一方的主帅。主帅一死,对于士气的打击极大,当时的军中副将、也就是少将军的父亲金图将军接过了帅印。” “如果说之前斜予国还有一些战争诉求的话,那么金图将军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为死去的王子报仇。如果此仇不报,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当时的国主无尽的怒火。而杀死王子的正是驻守东原镇的主将张将军。” “那个时候,张将军已经受了重伤,根本无力再维持住此处的防线,拓拔将军便是在那个危急关头被从其他的战场上派来接手此地的兵防。柳将军应该知道吧,那个时候我朝边境之上战火四起,纵使国力强盛,却也架不住这样消耗。所以这里就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丑事。” 陈玄看了金少将军一眼,颇有些无奈的接着说道:“这场交易由拓拔将军与金图将军主导,代价就是张将军一家三口的性命。拓拔将军为了能够成功的守住这里,而金图将军为了给已故的王子报仇。就这样,张将军一家三口死了,战争也结束了。很可笑吧,功勋卓著的将军却死在了这样的一场阴谋中,而且还连累了他的家人。” 老崔早就老泪纵横了,红菱倒是没有再哭,她非常温顺的用手轻抚老崔的后背。陈玄叹息一声,老崔现在就难过成了这样,要是红菱再出事,不知道他又该是何等的绝望? 柳云听完这个故事之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起来威风八面的拓拔将军还会有如此下作不堪的往事? “你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是当年那件事的延伸?凶手其实是为了给张将军一家报仇?” “柳将军果然聪慧,那我就将这个尚未讲完的故事接着讲下去吧。” “其实,当年张将军一家并没有死绝,他还有一个年仅两岁的幼女没有死。” 陈玄话音刚落,老崔马上就抬起了头,一双老眼紧紧的盯着陈玄的后背。 虽然陈玄没敢回头去看老人的眼神,不过他也知道,如果眼神与恨意可以杀人的话,那自己早就死了。 “张府中有人不忍心看着张将军一家三口就这样赴死。所以他就用了另一个身患不治之症的小女孩替换掉了张将军的骨肉。其实当年张将军一家三口之死在东原镇并不是什么秘密,有不少人都听到了些许风声。只不过口口相传下来,与事实稍微有些出入罢了。” “那个女孩慢慢长大,懂事。她听到了许多风言风语,加上收养她的那个老人喜欢喝点酒,各种途径之下,小女孩对自己的身世有了猜测。经过不断的验证之后,她终于原原本本的还原了当年的事。” “这么深的仇得报啊。可是当年的凶手都不在这里,只有一个不怎么重要的龚大人是在她可以够的到的地方。不过好在机会终于被她等到了。就在她十六岁的这年,她听到了一个消息。当年最大的两个元凶要再次聚首,如果想要报仇,那就必须抓紧机会。就在拓拔将军来的第一天,她就开始了复仇计划,第一个死去的是龚大人,这其实是一个在当年那件事中无足轻重的人物。可偏偏凶手用了一个相当奇妙的手法:她直接将一把足够分量的玄铁重剑从屋顶上竖直扔了下去,正好刺穿龚大人的腹部。那把剑是张将军的遗物,所以龚大人的死就被笼上了一层神秘面纱。看起来似乎是亡灵杀人?” “接着死去的就是金图将军与拓拔将军了。” 还没等陈玄向柳云说出这两人被杀的过程,金少将军就急不可耐的说:“凶手到底是谁?是哪个女子?” 金少将军红着眼睛在张府门口仅有的三名女子身上仔细打量着。陆瑾瑜很快就被她排除,虽然陆瑾瑜的相貌最为出众,而且身手极好,可是这年龄明显对不上啊。陆瑾瑜再怎么看都不像是十六岁的小姑娘。 所以他的眼中就只剩下了红菱与阿芙这两个小姑娘。 金少将军根本不会去想凶手为什么会杀人,他也管不了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本就是一笔烂账,他只想为自己新死的父亲报仇。 “不是我,凶手不是我啊。”阿芙注意到了金少将军那噬人的目光,连忙为自己辩解。可是很快她就说不出话来了,既然凶手不是自己,难道是红菱那丫头? ^0^一秒记住【】 不会啊,这小丫头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平时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样子。 红菱惨然一笑,“没错,我就是凶手,我就是陈大哥口中所说的那个死里逃生的小女孩。” 她松开了老崔紧拉着自己的手,像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般。 “我就是凶手,金少将军,杀死我,然后求您退兵,不要再为难其他人,可以吗?” “金少将军,这小姑娘也是为了她的父亲报仇,你……”柳云想要开口劝劝金少将军,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开这个口。 难道自己说:“你不要报仇了,不就是死了个爹吗?算了算了。” 柳云相信,如果自己敢这么说,那么金少将军恐怕会直接与自己开战,可是朝廷现在看似兵力强盛,这虚假的繁华下面到底是怎样的光景,别人不清楚,她柳云可是清楚的很。 陈玄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立场,这次的事情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自己将事实摆出来,究竟该如何决策,那就由其他人去做决断吧。要是柳云没有到,他就不会当着金少将军的面说出这些话,哪怕是真的打起来了,自己还可以退守张府,再从暗道逃命。 可是现在既然柳云到了,那么红菱是生是死就全由她说了算。如果她想要红菱活,陈玄相信金少将军也不敢真的冒着两军开战的风险强行杀死红菱。就算会有所僵持,最终妥协退让的也一定会是较为弱势的金少将军。 “柳将军,你是想要阻拦我为父报仇吗?” 柳云看到金少将军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之上,似乎是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意思。 “少将军,难道这小姑娘今日非死不可吗?”柳云紧紧的盯着金少将军。 而金少将军也毫不退却,同样死死的看着柳云,他倒是不信,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这柳将军真的会选择宁愿开战也要保全她?“如果她不死,最坏的结果就是两军开战,我方兵力虽弱,却没有怕死的孬种。” 柳云噌的一声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难道真的要打起来了吗?就在众人都看着柳云的时候,柳云忽然叹息一声。 紧接着那把剑便脱手而出,几乎是一眨眼间便插在了红菱的胸口。红菱那略显单薄的身体甚至因为这力道巨大的一剑而后退了好几步。 柳云看也不看那明显是活不成了的小姑娘一眼,神态黯然的说:“还望少将军信守诺言,即刻退兵。” …… 金少将军按照约定退了兵,柳云似乎是也不想多待在此地,等到斜予国退兵之后,她带着那足足八大箱子和谈金回京复命。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人来接替之前龚大人的位置。 老崔也因为红菱的死而一蹶不振,有大夫前来诊治过,老崔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向来信奉贼不走空的骗子团伙终于也走空了一次,不但没有得到图谋已久的和谈金,甚至连之前做法事的钱也没拿到,一行人只能悻悻的离开。老金扬言这世道变了,已经不适合自己了。 这样说来的话,安葬红菱的事似乎落到了陈玄与陆瑾瑜头上,这里的事已了,成功的避免了灾难的发生,只要明日顺利将红菱下葬,他们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可是就在这一晚,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却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因为来人虽然是来行窃的,他偷的却不是其他东西,他要偷的是红菱的尸体。 这个人正是陈玄在东原镇最早结识的那个张少侠,他并没有离开,张府门口发生的事情他也看到了,所以当陈玄和陆瑾瑜一路跟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踪迹。 “丫头,我还是没能护住你啊。”张少侠轻轻的整理着红菱的衣服,尽量让她走的体面一些。 “对不起。u看书 ww.ukanshuom ”道歉的人是陈玄,虽然红菱并不是他杀的,可是陈玄就是觉得自己欠这个小丫头一句道歉。 如果没有自己的话,红菱依旧会杀人,可她却不一定会暴露。就算最终金少将军迁怒于整个东原镇,就算和谈金也失窃了,可是红菱却不一定非死不可。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当时不讲那些事,红菱会不会活下来?不过答案依旧是否定的,红菱为了不让自己怀疑到老崔的身上,她甚至可以故意将身份暴露给自己。那么红菱为了不让金少将军在东原镇大开杀戒,她一定会主动将罪责担下来的。 张少侠苦笑道:“你不用道歉的,这件事说到底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将红菱的尸体放进早就准备好的墓穴之后,张少侠犹豫了片刻,他解下了背在身后的玄铁重剑,将剑也放在了墓穴之中。 “丫头,我保护不了你,不过我相信张将军一定会保护你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丧子之痛(上) 一秒记住【】 大地之上一片素白,温度也低的让人根本不想在屋外逗留片刻。 在这个村子里虽然住着的人不少,可是此时街道上却分外冷清,除了每家每户的窗户里传出的橘黄色的烛光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烟火气息。 这个冬季似乎格外的冷,这场雪也大的吓人。指甲盖大小的雪花洋洋洒洒的下个不停,地上的雪大概已经有一尺多厚了。白天时,路人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也会在极短的时间里被雪花重新覆盖住。 而在一户农房之外,却有几双非常深的脚印一直长长的延伸到门前。在脚印消失的地方,是一扇没有闭严实的木门。 其实在这种天气下,即使是门缝中那并不大的缝隙,也足以让屋外的冷风灌进来了。而这一家人却并没有理会这些细节,实在是有些奇怪。 房间里有四个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三个半人。因为其中一个是非常小的孩子。 背着药箱的老人是村子里唯一的大夫,他是被这家的男主人急匆匆的拉过来的。 “刘大夫,孩子怎么样了?”男主人急切的问道。 大夫已经检查过孩子了,却迟迟没有说话,沉默了好半天之后终于缓缓的摇了摇头。 年纪并不大的女子本就有些憔悴的脸色更加苍白几分,一行清泪无声的流出。 “大夫,求求你再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子啊,他还这么小。” 床上的那个小婴儿被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张小脸,相比与刘大夫见过的其他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是有些偏瘦了。 孩子不哭也不闹,就那么静静的待在襁褓中,他并没有睡着,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在努力看着这个世界,看着他的母亲。 可要是仔细观察这婴儿的眼睛就不难发现,他的眼睛虽然睁的很大,却是一眨不眨的,而且眼珠子也不怎么转。一张小脸涨红着,虽然他还不会说话,但不难看出他现在非常的难受。 刘大夫长叹一声,有些责怪的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小孩子体质本来就弱,怎么能不好好照看他呢?大人受点凉倒是没什么,可是现在这种天气,这么小的孩子哪能挨冻啊?” 这个孩子受了非常严重的冻伤,已经伤及了五脏六腑,刘大夫的医术虽然算不得如何高明,可是平常村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治起来也不在话下。不过这个小孩不同,他才刚刚从娘胎里生下来没多久。刘大夫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已经是明显的出气多进气少了。 可是这么一丁点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被冻成这样呢?要不是这几日大雪封住了路,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坏人来故意伤害这孩子了。 刘大夫在这对年轻夫妻的脸上扫过,孩子的父母一直都在身边,也许是他们两人休息的时候,婴儿蹬开了被子吧,要不然刘大夫实在是想不到这婴儿为什么会冻伤了。 听到大夫已经给孩子判了死刑,女子将婴儿紧紧的抱在怀中。 不,她能感觉到,孩子不会死的。虽然现在的确是被冻坏了,可是自己可以给他温暖。不是说小孩子的生命力是无比强大的吗?只要她们母子两一起努力,一定会没事的。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初为人母不到一个月,她的孩子就要离她而去了? 刘大夫不忍心再看,他摇了摇头说: “你们好好照顾他吧,我的医术不精,也许真的会有奇迹也说不定。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 男人跟随着刘大夫走出房门,他将刘大夫拉到一边。 “大夫,你说会有奇迹?这是什么意思,孩子真的会活过来吗?” “唉,我只是看你妻子如此难过,所以才这样安慰她的。生命力已经枯竭至此,回天乏术啊。” 伴随着重重的叹息声,刘大夫一步一个脚印的踩着一尺厚的积雪离开。 这家的男主人并没有急着回房去,他仰面看天,用脸迎接着鹅毛大雪。 没多大功夫,男人的身上就积了一层雪花,刺骨的寒意让他清醒了许多。 长舒一口气后,男人终于回房去了,这一次,房门也被紧紧闭上。 这一夜注定是无比难熬的,女子将婴儿抱在怀中整整一夜,片刻不曾松手。男人大概是受不了那种压抑的气氛,在厨房的柴火堆中睡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外面的雪终于停了下来。男人刚伸了一个懒腰,忽然听到了一阵笑声,他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秋容,孩子怎么样了?”男人诧异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笑的灿烂的女人。 她以前是非常喜欢笑的,可是自从孩子生下来到现在,她一次都没有笑过。 刘大夫不是说孩子已经基本上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吗?男人心中一动,难道真的出现奇迹了? 女子笑颜如花,她怜惜的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康哥,刘大夫说的奇迹真的出现了,上天在眷顾着我的孩子。” 在周康这个位置虽然 ^0^一秒记住【】 看不到小孩的脸。可他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吗,那就好。”说着,男人便上前几步,想要亲自看看孩子。 可是女人忽然将孩子抱紧,提高了声音对周康说:“你别过来,别吓着他,我刚把他哄睡着。” 男人的脚下一滞,已经伸出来的手也有些尴尬的停在空中。 “好吧,你要不要吃东西?你一夜都在照顾孩子,一定是饿坏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被称为秋容的女子一直紧紧的护着孩子,即使是周康将做好的饭端到床前时,他都没有看到孩子的脸。 周康独自一人蹲在屋外,正好是在秋容和孩子所在的那间房子的窗户下面。 虽然已经不下雪了,可是屋外的气温依旧很低。 他在这里正好可以听到秋容的嘴中传出的无比悦耳的童谣声,对他来说,这堪比天籁之音。 他至此还是想不明白,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一条鲜活的生命竟然会被生生冻死。 虽然秋容说孩子没事,可是如果真的没事,一个月不到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大半天过去了,连一声都不哭? 周康觉得自己的确是要冷静一些了,所以他抓起一把雪直接敷在了自己的脸上。 不知过了过久,房间里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周康站起身后顺着窗户朝里面望了一眼,原来是睡着了。想必她一整夜都没有睡,现在终于是坚持不住了吧。 周康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走进了房中,虽然秋容已经沉睡过去,可是她依旧紧紧的抱着孩子。 婴儿的一丝皮肤都没有露出来,周康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了。他甚至不敢去碰秋容的手。只能鼓起勇气,用自己不停颤抖的右手往襁褓中探了探。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襁褓之中冰凉一片。 等到秋容驱逐了睡意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变暗了。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的去看孩子,下意识的浑身一抖,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重新把早就变得冰凉的孩子抱紧。 天明明已经快黑了,怎么没有点灯呢?当秋容听到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时,她浑身又是一惊,连忙翻过身去。由于要抱孩子,所以她一直在侧躺着。 翻身之后,她细细打量着这张无比坚毅的脸。他的眼睛虽然紧闭,可是眉毛却皱在一起。似乎是心中不忍,秋容用自己纤细的手指抚上周康的眉头,想要让他放松一些。 周康睡得很轻,他很快就醒了过来,不过他没舍得睁开眼睛。想要让这份温柔能够再多一些。 只是女子的心思非常细腻,等到周康的呼吸节奏有所变化时,她就知道男人已经醒了过来。 “都这么大人了,还在装睡吗?” 就在秋容要收回自己的手时,男人的眼睛终于睁开,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了秋容准备缩回的手。 “手怎么这么冷?” “我、我心里难受。” 男人的一句话又惹下了她的眼泪,心中的委屈顿时压抑不住了。 等到女人哭的差不多的时候,周康轻声说:“雪已经停了,后天我得再和村里的人出去一趟,uu看书.uukashu.om 要不然我们在过年的时候就要断粮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好。那你路上要小心。”女子温柔的说道。 “会的,要不然我们让他入土为安吧。”男人试探着问道。 沉默了片刻,女子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那我不在的时候,你独自在家也要小心。” “好。” 秋容的声音越来越低,男人的眼眶忽然湿润了许多。 在黑暗中,男人轻声说道: “秋容,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不,康哥,是我对不起你。”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丧子之痛(下) 一秒记住【】 年轻的夫妻俩连夜将断了气的婴儿下葬。在他们这里有个习俗,凡是半路夭折的孩子,通常是不会举办葬礼的。 当黑夜再次退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再也没有那个婴儿任何存在过的痕迹了。 夫妻两人的生活看起恢复了正常,他们都非常默契的没有再提那件事。 当男人出去在村子里联络其他人准备着外出赚钱的事情时,女人就在温暖的小屋里为他准备着饭菜。这段时间以来,都是周康在做饭的,原先根本不会做饭的粗糙汉子现在已经可以将饭菜准备的有模有样了。 秋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微笑,不知为何,她的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周康在晚上的时候自然也发现了秋容身上的变化,可是他没敢多问。也许是她还没有走出来,所以才会如此喜怒无常的。时间会抚平伤口,这些都会过去的。 等到告别的时候,周康实在是不太放心,以秋容现在的状态,让她一人呆在家中,难免会出什么意外。 “秋容,你真的可以吗?我实在是不放心。” 秋容温婉一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在家会出什么事啊?” 她十分亲昵的用手抚摸在周康的脸颊上,随后用手指夹住他的耳朵。 “你是在担心我会因为孩子的事而难怪吗?我没那么脆弱。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会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他不过是一个孽障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别放在心上。也许,我们以后还会不止有一个孩子呢。” 明知道秋容是在强颜欢笑,周康却是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他只能匆匆离开。 那一天,村里来了山贼。家中没有男人在的秋容受到了山贼的侮辱。一个月后,周康才从外地回来。这里土地过于贫瘠,村里的年轻男人通常会去需要劳力的地方赚钱。 回到家中的周康心中只有对于妻子的怜惜与愧疚,为了补偿妻子,他这一年都没有再离家。 后来秋容怀孕了,可是在生产的时候却早产了一个月。 对于这对年轻的父母,当时的事他们永远都忘不了。 产婆在房间里接生,周康满心激动的在屋外等候。 “生了生了,是个儿子,大胖小子哟,真可爱。” 周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明明皱巴巴的,却被产婆说是可爱的孩子,那就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吗?初为人父为人母的年轻夫妻自然是满心欢喜。 “婆婆,我妻子早产了足足一个多月,她的身子没事吧?”周康关切的问道。 这下感到奇怪的倒是产婆了。“我说你们两个年轻人是不是记错了日子?这大胖小子的,怎么可能是早产呢?明明是足月才生产的。真是两个傻子哟。” “你确定吗?”秋容挣扎着支起了身子。 “确定啊,就算不是足月生产,那也不可能像你相公说的那样早产了一个多月。” 产婆十分纳闷的离开了,她还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明明是好端端的一个孩子,父母两人却非要说是早产儿。 然而秋容和周康心里都明白,如果孩子不是早产了一个多月,按照时间来算的话,这绝对不可能是周康的孩子,因为那段时间里,他根本就不在家。 而在他回家的一个月之前,正好是那批山贼进村侮辱秋容的日子。 也正是这个原因,那个孩子才会被心中绝望的秋容喂养的比较瘦。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秋容再恨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去死。 送走周康之后,秋容心想这大概是老天不让那个孩子活下去吧,这样也好,他们夫妻俩还可以重新开始。 天已经放晴了,村民们也开始出来活动,大家都在各自清理这门前积雪。既然周康走了,秋容便亲自行动了起来。她可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做点体力活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将门前清理出一条小道之后,她已经感觉不到冷了。人一旦动起来,她也就暂时忘记了失去孩子的痛苦以及关于那个孩子身世的纠结。 稍微歇息片刻之后,她又开始清理出通往屋后茅房的小路。只不过在屋后的某一个角落,她却发现了雪中似乎是有些枯草。 “怎么回事?” 秋容用力一扯,终于将那些杂草扯了出来。雪是非常厚的,可是将杂草扯出来的时候却并没有用掉多大的力气。这些杂草并不是完成被雪覆盖的,反而像是下面已经有了相当厚的雪,然后才被人扔上了杂草,接着杂草又被接连不断的雪花覆盖住,所以才成了现在这样。 秋容想了一下,康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毕竟下雪之后的几天,家里根本没有来过客人,这肯定是周康做的。 将上面的雪清理掉之后,秋容发现那些杂草似乎是被用来遮盖什么东西的。 在杂草下面,秋容发现了一个只有水盆大小的椭圆形的坑。坑附近的雪已经被压的很瓷实了,所以才能完整的保存下来。 “被砸出来的?康哥是把什么 ^0^一秒记住【】 东西扔到了这里吗?” 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他在事后还特意用杂草将被砸出来的坑遮盖起来。 看着那土坑的大小,秋容浑身上下忽然开始颤抖。在这种天气下,她的额头上竟然开始泌出冷汗。 秋容踉踉跄跄的往屋里跑去,家里没有铁锹,那一夜他们夫妻俩是用一把废弃的锅铲挖出来的坑将孩子埋了的。她现在就是要去找那东西。 因为她不敢相信周康会这么做。她想要亲自证实这一点。 不过这时候,有一个比她大上几岁的女子来找她了。 “秋容妹子,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想要做什么?” 秋容抬头一看,她认识这个女人,这女人和她一样,也是初为人母的。 “没,没什么。” 这个女人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在场,这才小声说道:“秋容妹子,我这人太瘦了,没有多少奶水,你能不能帮我喂喂孩子。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来找你的。” 秋容心里想着事情,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下来。 “那好吧,我们赶紧走。” “去哪?”秋容一脸问号。 “我说妹子,你是不是没听我说话呀。”重新说了一遍之后,秋容终于听明白了,这么一件小事,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就在她准备和这女人去她家的时候。女人好奇的问:“妹子,你不把孩子抱着吗?” 秋容连忙拒绝。“不了不了,他睡着了,我们赶紧走吧。” 秋容对周康产生了怀疑,所以想要在帮完忙之后立刻回去。可是在看到这个同样有些瘦弱的孩子之后,心中又一次莫名的有了暖意。 “两个孩子真的长的好像啊。都那么可爱” 听到秋容的称赞,孩子的母亲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小孩都长得差不多嘛,要不以后你就当我孩子的奶妈好了,周康不是出去了吗,以后你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行。” 秋容没有拒绝,她的性格本就不怎么会拒绝人。更何况自己的孩子没了,帮帮她也无妨。 在离开之际,秋容好心的提醒道:“最近天气太冷了,你晚上可得照顾好孩子,他比不得我们大人,千万不能受凉,一定不能让他蹬开被子的。” “妹子你说什么呢?房间里又不怎么冷,偶尔蹬开被子也没什么大碍的。你想想看,有时候他都会把身体尿湿,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冷?放心吧,孩子要是身体不舒服了会提‘意见’的,虽然不会说话,可是他会哭啊。你呀,就是太紧张孩子了,这就是关心则乱。放平常心就好。” 秋容六神无主的离开这里,对啊,她之前就在纳闷小孩哪有那么脆弱,她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比其他婴儿要更强壮一些的。 她的孩子是周康害死的。 其实在孩子刚生下来,他们知道这孩子很有可能不是周康的骨肉时,秋容就曾在绝望之下想要扔掉这个孩子。可那时候反而是周康阻止了她。 “秋容,你冷静点,孩子是无辜的。” “康哥,这是孽种,他本就不该被生下来的。” “难道他就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吗?” 当时的对话还历历在目,秋容在周康的阻拦下才留住了这个孩子。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却是周康害了他? 秋容想不明白,如果自己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放弃掉这个孩子,看书 ww.ukanhu也许自己不会如此难过。可是自己已经看着他笑看着他哭的度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她由原本的嫌弃变成了怜惜。偏偏在她已经将所有的心血都投入到这个孩子身上时,周康却亲手害了他。 秋容像发了疯一般挥动着锅铲,没过多久,她就重新把孩子挖了出来。她的心中对这个孩子的感情无疑是相当复杂的。她更不能接受的是为什么周康要如此折磨自己。 将已经被冻僵的孩子放入雪中的那个坑里时,秋容用嘴往已经冻伤的手上呵了一口热气。 没错,那个坑的确是用她的亲生骨肉砸出来的。 闭上眼睛,她已经可以想象出那是怎样的画面了。趁着自己休息的时候,周康将赤身的孩子扔在了室外的雪中。自己的骨肉被冻得连哭都哭不出来,放回去的时候,孩子那幼小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睁开眼睛,满脸泪水的秋容最后一次将那早就断了气的孩子紧紧抱在怀中。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失手 一秒记住【】 到了这种寒冬时节,除非是真的揭不开锅了,否则村子里的村民们大都赋闲在家。 年关将近,大概只有等到明年开春之后,人们的活动范围才会变大一些。 整日里聚在一起,闲聊自然少不了。而他们这个原本风平浪静的小村庄最近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就是家住村头的那对年轻夫妻的新生儿因为意外去世了。 说起来这一对小夫妻可真的算是命运坎坷,家中早就没了长辈照拂,这几年来都是两个年轻人独自生活着。而且由于他们家住在村口处,所以在当村子遭了山贼洗劫的时候,首先倒霉的就是他们一家。原本就不富余的家庭可以说是雪上加霜。 所以即使现在已经年关将至,周康依旧是留下娇妻一人在家,他外出赚钱了。 可谁能想到就在周康刚离开不久。他们孩子夭折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好好的一个婴儿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据当时为秋容接生的产婆所说,这个孩子要比其他的新生儿更健康一些的。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这几天总是会看到那个名叫秋容的女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过他们也都非常默契的没有过多提及这件事。 想来也是,初为人母一个月时间,自己的孩子就被冻死了。这放在谁的身上都是无法接受的。 而最觉得不解的就是那一夜为小孩诊治的刘大夫了。 “真是奇怪,周康不是知道那孩子已经不行了吗?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独自离开呢?现在的年轻人啊,也真是心大。” 而当事人秋容似乎是饭也不怎么吃了,几日下来,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不少。要不是冬天穿的厚,想必会瘦的更加明显。 她的孩子下葬之后,独自一人呆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的秋容有一种浑身发寒的感觉,尤其是到了夜里,她总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人在。而等到天亮时,漫无边际的孤独感又席卷而来。 所以与其说是她每日在帮同村王姐的孩子喂奶,倒不如说是那孩子可以排解掉她心中的孤寂。 说实话,就算她现在心知肚明是周康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一点也不恨周康。根本恨不起来,没有人会甘心抚养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更何况那个孩子还是一个孽种,她甚至连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那孩子本就该死,就如同她对周康临走时说的那样。他们夫妻两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可是每当她独处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那副稚嫩幼小的面孔,想起她的孩子那嗷嗷待哺的样子。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秋容妹子,你也别太难过,周康不在家,你一个人难免照看不过来,出点意外也是在所难免的,而且你们那孩子不是不足月吗?身子骨自然就弱了些,你们夫妻俩还这么年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王姐看着面容憔悴的秋容在自己的孩子已经吃饱之后还依旧紧紧的抱着他。年长秋容几岁的王姐同为女人,自然是万分心疼这个失去儿子的妹子。所以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秋容,心想既然周康不在家,那自家只能多照顾照顾这个可怜的女子了,邻里之间的,总不能看着秋容一日一日的憔悴下去。 “妹子,要我说你就暂时在我家住下吧,我这个做姐姐的看着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放心啊。” “王姐,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不能给你家添麻烦的。”秋容有些局促的说,不过她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怀中婴儿那可爱的小脸蛋上。 “这怎么能说是添麻烦呢?我这身子不好,这几天多亏了你帮我照顾孩子。再说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你来当他的奶娘啊!” 秋容看了看王姐一脸诚挚的表情,又将怀中的孩子抱紧了几分,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好,那我就听姐姐的。” “那咱们就说好了,在你家男人周康回来之前,你就一直留在我家里。看你这几天脸色多差啊,我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等你身体养好了,来年和你家男人再生一个孩子。” 秋容的脸皮薄,听到这话后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王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以为秋容现在只是在伤心难过,所以想让秋容的心情能够好一些。其实现在秋容的内心相当矛盾。这个本不该生出来的孩子死了,她的心中其实是有一丝解脱的,可是那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啊,自己又怎能坦然的将之抛到脑后?再加上秋容现在已经察觉到了,孩子的死其实是周康造成的。不怪他却也不代表着不会在自己的心中愁思难解。 到了晚上,秋容独自一人睡在侧房,而王姐的相公也是个老实男子,为人并没有什么心眼。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秋容闭着眼睛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响声,虽然幸福与快乐都是别人的,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她本就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所以她的心中也感觉一片安逸。 只不过当那孩子一声响亮的哭声传来时,她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 此刻只要她再闭上眼睛,脑海中全都是自己的孩子被周康亲 ^0^一秒记住【】 手扔在雪中的那一幕。 不行了,只要耳中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的心里就止不住的回想起那天的事,这里是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在屋外匆匆告别之后,她独自一人往自己的家中走去。 不过他们这些成年人的作息时间比较规律,而小孩子就比较精力旺盛了。 他们这个小村庄在没有山贼来的时候还是很安全的,而且由于村里人都比较穷,山贼们也不喜欢往这里来,毕竟根本就抢不到什么东西。 此时虽然天色已经黑了,可是有好几个五六岁大的小孩正在一片空旷的土地上玩雪。 地上的纯白使在黑夜中也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东西,这几个小孩正嬉闹着用雪球互相袭击。 秋容回家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起初是脸上带着笑意,不知什么时候,脸上的笑意消失,就只剩下泪痕了。 玩累了的小孩各自离开,只剩下一个最小的懵懵懂懂的走到了秋容的面前,抬起头来望着这个脸上带着泪痕的大姐姐。 小孩子虽然叫不上她的名字,却也是在村子里见过这个人的,所以他并没有害怕,而是天真的问道:“大姐姐,你为什么要哭啊?” 秋容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好孩子,姐姐没有哭,我只是怕黑,所以才不敢回家而已。伙伴们都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你爹娘会担心的。” “姐姐别怕,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里?我陪你一起走,我不怕黑的。你和我娘一样胆小,她也很怕黑,所以每次要是想晚上出门的话都要和我一起走的。” 大概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主动牵起了秋容的手。 “姐姐,你的手好冰啊,而且还有伤疤,是有人欺负你吗?” 小孩的几句无比天真的话让秋容的心中暖了几分,她没有拒绝这个小男孩的好意,在他的陪伴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朝着她的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之后,秋容听到了这个小男孩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她抿嘴一笑,“你是不是饿了?姐姐给你做好吃的,你在这儿等着啊,姐姐做饭很好吃的。” 之前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根本就懒得做饭的。而且她总感觉屋子里好像有人。从心底发出的孤寂让她只想静静的蜷缩成一团,最好是一动也不动。 现在有了这个小男孩作伴,她觉得心中的恐惧已经被驱散了。 尤其是接触了片刻之后,男孩的话也多了起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她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偶尔搭个话。 看着这个小男孩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做的东西,秋容暂时忘记了那些让人不快的事。 可是很快她就被拉回了现实。 “姐姐,我吃好了,现在太晚了,我该回家了。要不然我爹娘会着急的。” 秋容的脸色剧变,她立刻想起了自己之前独自一人呆在家里时的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好孩子,姐姐怕黑,你能不能留在这里和姐姐说说话,你也看到了,姐姐家里没人,要是你回去了,我一个人会很害怕的。求求你了。”秋容对这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用着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说话。 小孩心软,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反正都是一个村子的,自己家也离得不远,不回去也没什么大碍吧。小男孩也没想到他的父母会不会着急,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善良的姐姐有些可怜。 将蜡烛吹灭之后,两人用非常小的声音说着悄悄话,基本上都是小孩在说,秋容在认真的听着。 虽然说的都是些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可是秋容的表情一丝不苟。有这么一个小人儿陪伴着,似乎也很不错。 虽然小孩子心大,可是他的父母却不会如此粗心。到了这个时间点儿子还没有回来,所以夫妻俩立刻在村子里寻找自己的孩子。 寂静的夜里只有这两人的呼唤在寒冷的空气中飘荡。 很快,黑暗中的秋容与小男孩都听到了这声音。 “好像是我爹和我娘,是他们来找我了。”小男孩的声音忽然提高几分。 秋容几乎是下意识的捂住了孩子的嘴巴。 “别叫,你不是答应姐姐了,今天要陪姐姐说话吗?” “呜呜呜呜。” 男孩口齿不清的叫着,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秋容一时间慌了神,她看不见眼前的任何东西,让她一个人面对如此黑暗,是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长年做粗活的她力气并不小,所以小男孩根本无法挣开她的手。 “求求你了,别叫,你等到天亮了再回去好不好?”秋容带着哭腔在孩子的耳边小声说道。 小男孩依旧在不停挣扎,而街道上小孩的父母还没有走远,所以秋容并没有放手。不知何时,小孩的挣扎缓慢了下来,不过紧张的秋容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直到那声音彻底听不见之后,剧烈的喘着粗气的秋容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别怕,我只是想让你多 ^0^一秒记住【】 陪陪我而已。明天早上姐姐再给你做好吃的。” 当秋容的声音停止之后,房间里静的可怕。根本没有人回应她。 “你是不是吓到了?说话呀?接着讲你和伙伴们的趣事。” 依旧没有人回答,秋容轻轻的推了推这个孩子。男孩那小小的身体柔弱无骨般任她摇晃,全然没有任何反应。 “你没事吧,别吓唬姐姐啊。” 秋容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她赤着脚下床,将烛火点燃之后,终于看清楚了脸色异常的小孩。 她颤颤巍巍的将自己修长的手指探到男孩的鼻子下面停顿了好久。 没有感觉到气息。 在仓皇之间,她似乎硬生生将这个好心来送自己回家的四岁小男孩捂死了。 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是由于天气很冷,这个小男孩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凉时,她终于明白自己酿下大祸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明知道于事无补,她还是将孩子的身体抱在怀中。 等到她接受了这个事实后,心中又升腾起一阵后怕。 这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自己就活不成了。得把孩子的尸体赶紧处理掉,否则等到天一亮,他的父母肯定会找来的。 秋容狠下心,u看书 ww.uanshu.co在夜色中背着那具小小的尸体出了门。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般瘫倒在冰冷的床上。 心中对于那个小孩的愧疚已经完成转变成了对于这件事会不会暴露的恐惧。她现在甚至在想,为什么当时这个小孩不直接回家去,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和自己搭话。 自己明明已经准备着和丈夫开始新的生活了,现在却又埋下了如此巨大的隐患。 秋容发现自己早已无依无靠,也不知道周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虽然明知道周康不在,可她还是有些话想对周康说。 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康哥,我把一个小孩害死了。可是我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也是受害者,凭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落到我的头上?凭什么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可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你让我怎能甘心?”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混合双打 一秒记住【】 这场雪同样阻止了陈玄和陆瑾瑜的去路,他们两人这一路走走停停,快活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的,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入了冬。 气温骤降的那几天,两人正在穿过一片枯木林。他们完全是走到哪玩到哪,而且也没有想到那片树林会绵延的如此之长。 当某一晚大雪开始纷飞时,陈玄坐在马车中还非常开心的赏着雪。他是非常能耐寒的体质,所以并没觉得有多么冷。可是陆瑾瑜就不一样了,陈玄也没想到身体一向那么好的陆瑾瑜会被冻得浑身发青。这荒郊野岭的,也没有地方可以买到暖和的衣服。 担心陆瑾瑜的身体会被冻坏,陈玄干脆将自己的衣服全都套在了陆瑾瑜身上。他只穿着一件单衣来抵御风雪。 可是这场雪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大,更持久。由于耽搁了行程,他们的那匹马也倒下了。 陈玄再耐冷也只是个普通人,在这种气候下,他只穿着单衣怎么可能抵挡的住。当陈玄终于被冻得失去知觉之后,陆瑾瑜觉得不能再耽搁了,这样下去,陈玄非出事不可。 穿的还算暖和的陆瑾瑜背着陈玄走了整整两天,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村庄。 只是没想到这村子里却几乎没什么人,陆瑾瑜找人问了才知道,原来这村子之前经常会受到附近一大帮山贼的洗劫,而且这帮山贼实在是太嚣张了,官府也无力去完全剿灭他们。一来二去的,除了一些离开这里就活不下去的老弱病残之外,其他人早就搬走了。 陆瑾瑜不怕什么山贼,她只想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陈玄为了不让她受冷,现在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了。在村子里随便找了一家空房暂时安定下来之后,经过她的悉心照料,陈玄终于慢慢恢复了。 陈玄的体质不差,而且本身也很耐冷,没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 虽然天地之间完全是一片苍白,陈玄的穿着依旧显得非常干练。而陆瑾瑜就不同了,她非常怕冷,所以在房间里找出了原先的主人缝制的黑布棉袄。一股脑往自己的身上套了好几件。 当陈玄第一次看到陆瑾瑜的这幅样子时,整个人笑的乐不可支。原本身材高挑的她现在活像是一个圆滚滚的球。 房间里根本没有镜子,陆瑾瑜不知所措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在笑什么?我穿这身衣服很好笑吗?” “咳,不好笑,不好笑我笑什么?哈哈,你现在就像是一个大黑球一样,又傻又憨的。”陈玄又仰起头大笑了几声。 要是以前,陈玄当然不敢如此嚣张了,可是现在陆瑾瑜穿成了这个样子,行动肯定非常笨拙,陈玄也不用害怕自己会被陆瑾瑜揍了。 “你胆肥了呀?看打。” 陆瑾瑜冲着陈玄跑了过去,可是和陈玄想的差不多,她的动作太慢了。还没等她追上来,陈玄就已经跑到了屋外。 陆瑾瑜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自己穿的这么多,应该不用再害怕冷了吧。 所以她也紧跟着追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在厚厚的积雪上追逐,不过距离一直没有被拉近,陈玄嘻嘻哈哈的把握着两人的距离,每当陆瑾瑜因为太笨重而跑不动了,陈玄就会停下来等她。 陆瑾瑜眼看着这样的也不是办法,旋即蹲下身子抓起了一大把雪,揉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雪球。 好不容易扬眉吐气的陈玄叉着腰大叫:“玩不起是不是?还想要拿雪球砸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过还没等陈玄‘不客气’,陆瑾瑜手中的雪球立刻嗖的一声飞向了陈玄。 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陈玄的肩膀上。 “嘶。”陈玄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陆瑾瑜手上的力气这么大,竟然真的是一点也不客气。还没等陈玄喊停战,接二连三的雪球全部向陈玄砸了过来。 陆瑾瑜就像是在瞄准一样,全部往陈玄的腿上招呼着。 没多大功夫,陈玄就被打倒在地。地上的雪非常厚,陈玄的腿吃痛,索性就躺在了地上。 陈玄心想这下应该停战了吧,可是当他看到朝自己走来的那个大黑球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时,他暗道一声糟了。 “哎呦,错了错了,女侠饶命啊。” 安静的小村庄里听到这么大的声音,几个上了年纪腿脚不便的老人便想着出来看看热闹。 发现原来是新来的那两个年轻人在雪中打闹时,老人都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你不是很能跑吗?再跑啊?”陆瑾瑜用手指在陈玄的脑袋上弹了好几下。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陈玄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道。 “听不懂?”陆瑾瑜勃然大怒,干脆跳起来一屁股坐在了陈玄的肚子上。 “啊,快起来,屎都要被你压出来了。” 看到陈玄的脸色剧变,陆瑾瑜连忙跳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真是玩疯了,陈玄就是个读书人嘛,怎么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呢? 陆瑾瑜扶着脸色十分不好看的陈玄缓慢的往他们暂住的屋子 ^0^一秒记住【】 走去。 “陈玄,你的屎真的被压出来了?”陆瑾瑜夸张的捂着鼻子说道。 “呸,怎么可能呢,我有那么弱吗?你能不能别说这么恶心的话题?晚上还吃不吃饭了?” “喂,是你先说的好不好?”陆瑾瑜用力一扯:“你能不能走快点,磨磨唧唧的。” 陆瑾瑜不差钱,他们两人在附近的老人家中买了不少粮食,还买了两只老母鸡用来煲汤给陈玄补身体。 可是陆瑾瑜的手艺实在是不敢恭维,她硬是用一碗鸡汤把昏迷不醒的陈玄给喂吐了。每当陈玄拿这事说她的时候,她都会大言不惭的说:“你就说是不是因为那碗鸡汤你才顺利醒过来的吧?要不是把你喂吐了,你说不定还得多昏迷一会儿呢。” 回到家中,陈玄挽起了袖子,十分自信的说: “臭丫头,一边呆着去,我今天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厨艺。”陈玄烧了一锅热水,开始处理起剩下的那只老母鸡。 看着陈玄利落的动作,陆瑾瑜好奇的说:“你之前不是说过,君子远庖厨的吗?” “我说过吗?” “说过,我记得非常清楚。” “哦,那是以前的我说的,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吗?躲远点,别打扰本大厨做饭。” 当陈玄洋洋得意的把那只鸡端上来时,陆瑾瑜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并且用手捂住了鼻子。 “陈玄,我怎么闻着有点臭呢?” “你懂什么,这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啊。” 陆瑾瑜用筷子撕下了一块肉,不过还是没敢放进嘴中。 “你这是怎么做出来的?怎么看起来颜色这么差啊?” 陈玄回答道:“用煮的啊,煮熟之后再浇上我调好的汤汁,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哦。”在陈玄的眼神鼓励下,陆瑾瑜终于不情不愿的将那块看起来就让人没有食欲的肉放进了嘴中。 “呕!” 陆瑾瑜干呕一声,连忙跑到了屋外呕吐了起来。 陈玄纳闷道:“有那么难吃吗?这大小姐也太娇气了吧?” 不服气的陈玄也尝了尝自己的手艺。 前前后后也算是活了两辈子,陈玄从来没有吃过如此令人作呕的东西。他在这鸡肉中竟然吃出了大粪的味道。 片刻之后,一男一女脸色奇差的蹲在寒风呼啸的屋外不断干呕着。 “我说陈玄,你做的这不是鸡肉,是屎吧,不对,简直比屎都难吃。” “瞧你这话说的,你吃过屎吗?”陈玄刹那之间恍然大悟。“对了,我好像光把毛拔了,没有掏那老母鸡的内脏,难怪我们会吃出一股屎味呢。” “陈玄,我要杀了你,以后我要是再随便吃你做的东西,我就不姓陆。” 夜晚,由于这里只有一张大床,所以他们干脆就用一个木板将床隔开。 雪虽然在好几天之前就停了,不过寒风依旧将破旧的木窗吹得吱呀做响。陈玄的心绪被打乱,一时间难以入眠。 一旁的陆瑾瑜早就睡着了,传来平稳且均匀的呼吸声。 “这家伙,在如此陌生的地方都能睡的这么好,真是能吃能睡。也不知道是怎么保持身材的,以后有空了得向她请教请教。” 陈玄嘟囔几声,正准备什么也不想,努力去入眠的时候,腹部却传来了一阵疼痛。 今天陆瑾瑜那一坐,差点给他压出内伤来。 陈玄用手按摩着自己的肚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暗啐一声:“都怪陆瑾瑜,不行,明天我得找个机会报仇。” 等到天快亮时才睡着的陈玄终于悠悠转醒时,他看到陆瑾瑜正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这眼看着都快到寒冬腊月了,陈玄硬是在她明媚的眼光中看到了桃花。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在睡觉的时候流口水了?”陈玄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陆瑾瑜用手撑着下巴,痴痴的说:“陈玄,我们是不是计划着在北方边境绕一圈,然后就去京城看我娘?” “对啊。” “按照我们这个速度,等到明年入冬之前,应该就可以完成吧?” “嗯,差不多。”陈玄不知道陆瑾瑜想说什么。 “陈玄,那等我们去了京城的时候,就成亲吧。” 陈玄心头波澜起伏,一时间忘了回答。 陆瑾瑜无所谓的说:“我只是在通知你而已,并不是要征求你的意见,你不答应也没用,反正你打不过我。” 两人之前虽然近距离接触的不少,可是陈玄一是知道陆瑾瑜不好惹,二是因为陆瑾瑜性格的原因。他一直都是将陆瑾瑜当好兄弟来看待,平日里的动作有时候的确会比较亲昵,却从未逾矩。 所以当陈玄独自坐在屋外发呆,并且思考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未来时,竟然连陆瑾瑜什么时候也坐在了他的旁边都不知道。 毕竟这关系有些奇怪,他需要好好捋 ^0^一秒记住【】 一捋。和陆瑾瑜有婚约的那位老哥已经不在了,自己并不是那个人,可是陆瑾瑜不知道啊。陈玄自己也不敢把这事说出来,谁知道说出来后自己会不会被人抓起来切片研究。 固然陆瑾瑜的相貌出众,身手不俗,而且他们两人之间相处的也还算是融洽,可陈玄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答应下来的话,似乎是在欺骗陆瑾瑜。相处这么久,说不喜欢是假的,可是万一陆瑾瑜以后察觉到了真相,她会不会责怪自己? 陆瑾瑜哪知道陈玄会想这么多,她看了看陈玄发呆的侧脸,思考了片刻之后,用自己的手抓起了陈玄的大手。 谁知陈玄像是被蜂蛰了一般,立马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陆瑾瑜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陈玄,我忍你很久了。之前我还以为只是我不想嫁给你而已,没想到你就根本没想娶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没有没有,这怎么可能呢?不存在的事。”陈玄立刻辩解。他刚才的动作完全是无意识的,还以为有虫子爬到了自己手上呢,所以才会急着甩开。 “那说好了,我们回京城就成亲。” “好好好,都依你。” 陆瑾瑜又瞪了陈玄一眼,“那你把手伸出来,我们得先习惯习惯。” 陈玄今天也穿上了一声破旧棉衣,从背后看活像是拉着手的老头老太太,只不过,那个‘老太太’似乎要更胖一些,像个大黑球似的。 两人拉着手走在厚厚的雪地上,身后留下一长串深深的脚印。坐下来休息时,陈玄的手中又不经意的揉了个雪球。 不同于女子的多愁善感,陈玄将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又心心念念的想起了自己要‘报仇’的事。 陆瑾瑜面色红润的站了起来,使劲拉了坐在地上的陈玄一把。 “要不,我们试着拥抱一下?” 陆瑾瑜是不会给陈玄拒绝的机会的,她手上的力气加大,直接将陈玄扯了过来,随后心满意足的抱着陈玄。 沉默了片刻之后,陈玄的眼中忽然一亮,他看到了陆瑾瑜的后颈,这不正好是报仇的好机会吗? 陈玄傻笑着将手中那已经凝结的小冰块放进了陆瑾瑜的衣领中,眼睁睁的看着冰块和陆瑾瑜的身体接触在一起。 陆瑾瑜的牙床都在颤抖。 “陈玄,我要杀了你。” 陆瑾瑜当然知道这是陈玄搞得鬼,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只想着痛痛快快的把陈玄揍一顿。 不过陈玄已经跑开了,她穿的太多,在速度上根本比不上陈玄。 于是空旷的雪原上出现了相当滑稽的一幕,后面的人追着前面的人不停在跑。嘴里还不断的大骂着:“你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你。” 一个背着刀的男子目瞪口呆的远处走了过来,最近遇见的怪事真是不少。前面那人的穿着明明就是一个老头,没想到速度却这么快。 等到后面的那个人也跑到他的面前时,他睁大了眼睛。 “陆姑娘?” 他对陆瑾瑜还是比较熟悉的,知道陆瑾瑜十分怕冷,难怪会穿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陆姑娘为什么要对前面那个老头穷追不舍呢?还扬言要杀了他。 肯定是受了欺负。男子没有犹豫,身形矫健的他加快几步,很快就追上了前面那个跑的相当快的老头。 狠狠的一脚踹在了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头儿后背上,uu看书 .uukasu让他在雪地上扑了个狗吃屎,整个面部都埋在了雪中。 男人用大拇指抹了一把鼻子,“真是不知好歹,竟然敢欺负我们阳县的人。” 陆瑾瑜茫然的说道:“李修远?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李修远嘿嘿一笑:“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对了,陈大人呢?” 陆瑾瑜指了指扑在雪中的那个人影。 “你家陈大人被你揍了一顿,下手是真狠啊。李捕头,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佩服佩服。” 看到陆瑾瑜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李修远挠了挠头发,有些尴尬的说:“那个,我只是路过而已,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啊。你们继续,继续。” “李修远,老子要宰了你。”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五.挺不错的 一秒记住【】 “哎呦,陈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一个人趴在雪地里?” 李修远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一路追过来就是为了找陈玄和陆瑾瑜的,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独自离开呢。不过他的确是一个飞踹把陈玄踹出好几米远,所以现在只能无比谄媚的扶起了陈玄。 “我怎么趴在雪里?你说我是怎么趴在雪里的?”陈玄从地上站起来后直接用手拧住了李修远的耳朵。 好家伙,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就不认识你家大人了?这一脚踹的真是狠。 “大人大人,你轻点,耳朵要被揪下来了。”李修远尖着嗓子叫道。 “陈大人,你别太过分啊。” “我说陈玄,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上司了,你还敢这么欺负我?” 陈玄宛如一个恶霸,丝毫没有放过李修远耳朵的意思。 “怎么着,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是还想打我?”陈玄不满的反问。 李修远眼睛一瞪,心说你现在都不当官了,咋还这么霸道? “我李修远今天就要扬眉吐气一次。” 李修远给自己壮了壮胆,眼看着是想要给陈玄身上招呼几下。 不过陆瑾瑜及时伸出手阻拦住了他的动作。 “不许打!” “陆姑娘,我是来给你出气的呀。”李修远不解的问。 陆瑾瑜咳了几下,一本正经的说:“那你轻点打,冬天受了伤不容易好。” 扬言要杀了陈玄的陆瑾瑜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红着脸离开了这里。 毕竟之前在阳县的时候,李修远是知道她和陈玄之间的事的。两人之间虽早有婚约,可是自己一直在非常强烈的抗拒着这桩婚事,而且还时常给陈玄脸色看。甚至连作为下属的李修远也有样学样,对陈玄说起话来总是阴阳怪气的。 现在倒好,自己提出了成亲,反而是陈玄不太高兴的样子。如此巨大的反转一时间让陆瑾瑜觉得难以接受,所以还是先溜为妙。 李修远当然没有对陈玄动手,他纳闷的看着无比臃肿的陆瑾瑜的背影,随后十分八卦的问道: “陈大人,刚才我听陆姑娘骂你是禽兽,还扬言要杀了你,你把她怎么了?” “我能把她怎么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手。”陈玄没好气的说着。 他对于李修远的出现说不上有多么高兴,毕竟可以说是这家伙打断了自己和陆瑾瑜的二人世界。 李修远语重心长的劝道:“大人啊,我知道你喜欢陆姑娘,可是你也不能强迫人家啊。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肯定是你偷摸占人家便宜了,所以陆姑娘才会这么生气的追着打你的,对不对?” 陈玄瞪了李修远一眼,“你知道个屁,快别在这儿瞎猜了,我告诉你吧,其实是陆瑾瑜在觊觎我的美色。” “你说什么?” 陈玄同样纳闷的说:“很奇怪吧?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不过仔细想想我也能理解她。像我这么出尘绝艳的男子,又有几个姑娘会不喜欢呢?不得不说,我的外貌已经完全遮蔽住了我丰富的内在啊。修远,你也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像你这般普通的男子,是不会理解我的烦恼的。” “大人,您能别说了吗?我差点把早上吃的干粮都吐出来了。” 陈玄和陆瑾瑜这一路走来秉承的都是买买买的原则,可是到了这穷山僻壤,实在是有钱也没地方花。这几日虽然在村民家里买了粮食与家禽,可是以他们两人的手艺,做出来的东西可以说简直不是给人吃的。 要不是实在饿的不行了,他们两人是绝对不会吃自己做出来的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的。 李修远跟着陈玄来到了他们两人暂住的房子,不过在前脚刚踏进来的时候,李修远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大人,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陈玄吸了吸鼻子,可能他已经习惯了吧,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你是不是闻错了?” “不,不可能,明明有股臭味。”说罢,李修远就在房间里四处找了起来。 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的陆瑾瑜看到了这一幕,问清了原来是李修远闻到了莫名的臭味时。她瞥了陈玄一眼,有些无奈的说: “还不是你家陈大人,他昨天煮了一锅屎。” “不会吧,陈大人口味这么重?” 李修远要比这两个人强得多,他做出来的东西虽然说不上可口,可是好歹能够下咽,不会让人有恶心干呕的感觉。 不过这对于早就饿急眼的陈玄和陆瑾瑜来说,简直是最近几日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陈玄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电灯泡也多了不少好感。 “要我说啊,身边还是得有一个像修远这样有点手艺的人,这样我们才不至于饿死啊。” 陆瑾瑜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对,那我们就说好了啊,以后李修远负责做饭。” 看着这两个直接将自己的任务拍板定下来的男女,李修远忽然 ^0^一秒记住【】 有些后悔来找他们了。自己费了这么大功夫到底是图什么呢? “对了修远,你放着好好的捕快怎么不当了?”陈玄不解的问道。李修远是捕头,在这个年代也算的上是铁饭碗了,怎么说不当就不当了呢? 李修远叹了口气说道:“之前你们不是给我留了一封信吗。让我小心会有人来报复。你们果然没猜错,后来来了个新县令,总是没有理由的故意刁难我。我寻思着这不就是你们说的故意刁难吗?那我又不蠢,肯定是不能继续在他手底下当差啊,所以就直接告辞了。我父母也去了乡下老家暂住,我这不就投奔你们来了嘛。” 陈玄笑了笑,这哪是故意刁难啊,要是真的是因为渝州城的事,李修远的身上最少也得挨一顿棍棒吧。 “修远,你听过一句话叫新官上任三把火吗?” “听过啊,怎么了?”李修远自顾自的往嘴里塞着东西,根本就没听懂陈玄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玄也不想再跟这个憨憨解释什么了,反正来都来了,自己总不可能再赶他走吧。 “那这大老远的,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李修远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仿佛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不是说要往最北边走吗。我这就一路朝北来了,我是一路打听一路走啊,却根本没有任何消息。直到几个月前,我到了一个叫东原镇的地方,那里的人好像见过你们俩,后来有人给我指了你们出行的大概方向。” “不过我还是没找到你们,心想着要不然就算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说巧不巧,我就在这里遇见你们了。” 说实话,陈玄还没见过如此执着的电灯泡,要不是李修远一脸憨厚的样子,陈玄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对陆瑾瑜有意思,又或者是对自己有意思? 简单的吃完东西后,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说的都是各自在这一段时间里的所见所闻。 说的差不多了之后,李修远忽然神神秘秘的说:“其实我前几天在路过一个小村子的时候,听说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你倒是直说啊,别卖关子。” “就在往西几十里有一个小村子,那个村子里的人可比这里多多了。可是最近那小村子却热闹了起来,死了不少人。” “有人行凶?”陆瑾瑜连忙问道。 李修远摇了摇头。“要真的是有人行凶倒还好了,他们传的邪乎的很。死去的全都是小孩,从不满一个月的到七八岁的孩子都有。而且大部分连尸体都没找到,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他们都说啊,是村后那条河里的神灵把小孩抓去吃了。” “放屁。”陈玄立刻爆了粗口,他早就熟悉这里的人的套路了,一旦找不到凶手,就往神秘力量上靠。说白了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反而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陈大人,你不相信我说的?” “不是不信你说的,是不信河神杀人。还有啊,我已经不是县令了,你以后别再叫我大人。” “哦,那你让我叫你什么好?”李修远问道。 “这样吧,我就吃点亏,你以后叫我哥吧。” 李修远没有再言语,陈玄年龄比他还要小几岁,他怎么能把陈玄叫哥呢? 陈玄揶揄道:“那我们的李大捕头没有再跟进跟进这件事吗?就直接了当的离开了?” 李修远理所应当的说:“这我哪敢啊,听他们传的那么邪乎的。我这脑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据说他们的村长已经报官了,可是也没查出个什么东西来。我又能查出什么?” 陆瑾瑜忽然抬头说道:“这么有意思的事,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别去,那么邪门的事,一般人躲还来不及,怎么还能上赶着往前凑呢?”李修远立刻拒绝。 不过陆瑾瑜也没在问他,陆瑾瑜一直在看着陈玄,想要听听陈玄的意思。 陈玄想了一会儿说道:“修远说的有道理啊,这事情可真是太邪门了,而且官府的人已经去了,他们都没有什么头绪,我们现在只是平民之身,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李修远脸上露出了笑容,不去就好,他是不怕什么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可是对于这种看不见的神秘力量,自然是打心眼里恐惧的。 陈玄看到陆瑾瑜听到自己的话后脸上露出了非常失望的表情,他话锋一转说道:“这么有意思的事,我们必须得去亲眼看看,要不然心里跟猫挠似的。” 陆瑾瑜立刻笑着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 到了晚上,这里肯定是睡不下三个人的。万幸在这个村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了。陆瑾瑜去了隔壁的早就荒废的房间里休息,陈玄和李修远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陈玄,床中间的这个木板是干什么用的?”李修远震惊的问。好好的一张床,中间却立着这么一块木板,实在是够吓唬人的。 “睡你的觉,再多说话小心我报白天的一脚之仇啊。”陈玄厉声威胁道。 谁知李 ^0^一秒记住【】 修远这家伙睡着的时候呼噜打的震天响,陈玄根本就没法睡。 “别特么吵了。”陈玄大吼一声,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陈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无力的倒在床上。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精神了。 陈玄的耳朵非常好使,他听到外面似乎开始下雪了,而且随着扑簌簌的雪花声,陈玄还听到了一些非常细微的脚步声。 虽然脚步很轻,可是陈玄依旧是听出了这是陆瑾瑜的声音。看来她也没有睡着,陈玄立刻下了床,裹上那身黑色棉袄后,就像立刻往出走去。不过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便笑嘻嘻的帮房里的窗户全都打开了,冷风顿时扑面而来。 “李修远这狗东西,总是嚯嚯老子。让你再打呼噜。” 雪下得非常大,陆瑾瑜没有再穿那些过于厚重的棉衣,孤身立在大雪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陈玄叹了口气,静悄悄的走到陆瑾瑜背后,脱下自己身上的黑大棉袄披在了陆瑾瑜身上。 “你也睡不着吗?”陈玄轻声问道。 陆瑾瑜早就觉得有些冷了,原本是要回去加衣服的,可是在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后,她一时间没舍得回去。 将身上的棉衣紧了紧,陆瑾瑜笑着说:“心里不踏实,加上听见又下雪了,就想出来看看。” “对了,uu看书 .uanshu我刚看你怎么在出来的时候把门窗都打开了?” “哦,修远说他有些热,所以我把窗户打开让他透透气。” 陆瑾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自己冷的都不行了,还会有人在这种气候下觉得热? 陈玄感叹道:“我也觉得纳闷啊,也许是现在的年轻人火气都比较大吧。” 没多大功夫,两人的头上都落了不少雪花,黑发似乎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直接变白了。 陈玄轻轻的将陆瑾瑜头上的雪花拂下。轮到他清理自己头上的雪花时,动作就粗鲁了许多。 陆瑾瑜一动不动的看着陈玄无比温柔的动作,有几分失神的说:“其实就这样白了头也挺好的。” 听懂了陆瑾瑜话中意思的陈玄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对啊,是挺不错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六.愚昧 一秒记住【】 鹅毛大雪打断了他们几人的计划,按照李修远所说,出事的那个村子距离这里还有好几十里。除非雪停了,否则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发前往。 陈玄原本的打算是在这里过个冬的,年关将至,等到雪停了之后,他和陆瑾瑜可以去远处的集市上采购些东西回来。把这个年过了再离开,正好那个时候气候也不会这么冷了。 可是李修远带来的这个消息深深的吸引了陆瑾瑜。她望着屋外的雪花发呆,形状各异的雪花在空中随着凛冽寒风慢慢旋转,随后飘落。看似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实则无依无靠。 就像那些逝去的生命一样。 和陈玄近乎冷酷的淡泊不同,陆瑾瑜总是用自己的热情与真心去面对整个世界,虽然明知道个人的力量很小,可她还是有一种想要以一己之力拨乱反正的毅力。她希望可以扫平所有不平事。如果真像陈玄说的那样,附近那个小村子里失踪的小孩全都是人为的,那么她觉得自己去的越晚,死去的孩子就会越多。 拿上次东原镇的事来说,陈玄可以非常淡定的看着那个姓柳的女将军一剑刺死红菱,而陆瑾瑜的心中却难过了好久。虽然红菱是凶手,可她也只是个身负仇恨的弱女子。陆瑾瑜看似无比坚强,实则内心多愁善感。 早上起来一连打了十几个喷嚏的李修远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受凉了,所以就熬了一锅姜汤。暂时化身为‘家庭妇男’的他给陆瑾瑜和陈玄各自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过来。 不过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万分震惊。 陆瑾瑜没有回头看陈玄,只是将右手伸到自己的肩膀上方,手心朝上。李修远还没看懂她这是什么意思,陈玄非常懂事的将自己的手凑了上去。然后陆瑾瑜心满意足的握住了陈玄的手。 李修远使劲眨了眨眼睛,这世道真是变了,以前对陈玄根本就瞧不上眼,甚至从不拿正眼看他的陆瑾瑜也会主动做出这种动作? 还是不打扰他们了,李修远端着两只碗离开这里。 陈玄感觉到那只手上的力度以及传来的温热感,他忍不住开口说道:“瑾瑜,要是你想的话,咱们就冒雪去李修远说的那个村子吧,反正也不是很远,现在时间还早,就算我们走得再慢,天黑之前应该也可以到达的。” “太好了。”陆瑾瑜喜形于色。她直接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那我去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值得收拾,不过在李修远听到这个决定之后,他愣了愣,随后就把桌上的三碗冒着热气的水一股脑全部喝光。 “修远,你这是干什么呢,这么渴的吗?”陈玄纳闷道。 “没有啊,我好像有点着凉了,就给自己熬了姜汤,你们要不要喝,我去给你们盛点?” “好啊,就当喝水了。”陈玄下意识说道,不过他很快就阻止了李修远的动作。 “先等等,你是用那口锅熬的汤吗?” “对啊。”李修远点头。 “那算了,我们不喝了,抓紧时间出发吧。” “为什么呀,味道虽然差了点,可是冬季喝点姜汤对身体有好处的。”李修远依旧在劝着陈玄,只是陈玄不为所动。 收拾好了东西的陆瑾瑜郑重说道:“李修远,我昨天有没有给你说过,你家陈大人之前用那口锅煮了一锅屎?” 在走到村口的时候,三人都看到了在一家略显破旧的茅屋门口,手牵手的坐了一对年纪非常大的老人,浑浊的眼睛紧紧的看着从他们屋子前面走过的这几个年轻人。 李修远沉吟片刻,他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了一些铜板。在看了陆瑾瑜一眼后,跑快几步,将带着自己体温的铜钱放到了老人那布满老茧的大手中。 老人眼神不太好,在努力了半天之后终于看清楚了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后,脸色一变,口齿不清的喊着,似乎是急着要把这些东西还回去,可是李修远早就跑远了。 出了村子之后,李修远依旧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可是他又不敢对身手远超于他的陆瑾瑜发牢骚,只能含沙射影的抱怨道:“你们都变了,以前在阳县的时候,你们就算是看到了乞丐也会给他们一些银子的。可是现在,却对那对老人无动于衷。” 陆瑾瑜与陈玄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不过看到李修远人仍然在独自生闷气,穿的十分笨拙的陆瑾瑜向他解释道: “我们在村子里的这些天,一直都是花钱买村民们的粮食与家里养的小动物。这些人还有些劳动能力,有钱了可以去远处的集市上买东西。而那对老夫妻你也看到了,话说不清楚,眼睛也不行了,动作迟缓,估计记性也退化的厉害,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肯定是靠着村民们的照顾才能活下来的。你给他们钱有什么用吗?说不定他们转头就忘了把你给的钱放在哪里了。要是在人多的地方,我们可以买点他们需要的东西送过去,可是在这里,根本就是有钱没地方花。” 李修远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懒得管那些老人呢。” ^0^一秒记住【】 说完之后,李修远又重重的打了几个喷嚏,显然是着凉了。陈玄有些愧疚,自己之前都被冻晕过去了,也没像李修远这样停不住的打喷嚏啊。 所以陈玄便关切的问道:“修远,你这是着凉了吗?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呢。你看看瑾瑜,知道自己怕冷,现在把自己裹得跟个什么似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嘛。” 李修远奇怪道:“说来也奇怪,我这人也挺耐寒的啊,可是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风把门窗全吹开了。睡了一觉之后,我就成了这样。” 原本听到陈玄夸赞自己懂事的陆瑾瑜还是有几分高兴的,可是在听到李修远的话后,她纳闷的说:“可是昨晚陈玄说是你……” 陈玄立刻上前捂住了陆瑾瑜的嘴巴,小声说道:“慎言,慎言!” 看到陆瑾瑜点头之后,陈玄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陈玄松了一口气,这事是可以随便往出说的吗?要是让李修远知道是自己把窗门全部打开,这才把他折腾着凉的,万一他以后报复自己怎么办? 在一尺多深的积雪中走路远没有在实打实的土地上来的轻松,尤其是陆瑾瑜身上穿的过于笨拙,这也严重阻碍了她的前进速度。在走了小半天之后,按照李修远的估计,他们这才走了一半路程。 负重最大的陆瑾瑜最先叫苦,在停下来休息时,陆瑾瑜直接靠着一颗大树坐了下来,昨晚没睡好,现在竟然独自在树下打起盹来。 不过她倒是不用担心会被冻到,现在整个人圆滚滚的,就像是一个大雪人,只不过这个雪人是黑色的。 陈玄掸了掸自己身上的雪花,干脆也席地而坐,不过目光一直在陆瑾瑜那边,脸上有着止不住的笑意。 李修远神神秘秘的凑到陈玄身边,似乎是害怕吵到陆瑾瑜,小声的在陈玄耳边问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我半夜被冻醒的时候没有发现你人?” “你还好意思说?”陈玄顿时来了火气。“你在睡觉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你的呼噜会打的那么大声呢?好家伙,就像是在我耳边敲锣打鼓似的。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陈大人,我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的汉子,打个呼噜怎么了?这不正是显得我有男子气概吗?”李修远一本正经的说着。 陈玄有几分怜悯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孩子,我和你说实话吧,打呼噜其实是一种病,小点声的倒还好,可我看你这架势,显然是病的不轻啊!以后有时间了找个大夫给你好好调理调理吧。” 李修远显然是不信陈玄所说,他没好气的骂道:“去你的,你才有病呢,我身体这么好,能吃能睡的,怎么可能生病?” 不过他话刚刚说完,就又打了几个喷嚏,顺便还擦了一把鼻涕。 “对了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哪里了?” 陈玄眼睛一翻,脑袋偏向其他地方,顾左右而言他。“你老是问我昨晚去哪了干什么?就那么大一个小村子,我还能跑去哪?你是不是也在觊觎我的美色?” “没有。”李修远依旧直勾勾的看着陈玄,他坚持不懈的问:“那你到底去哪了?” “我就在厨房的柴火堆里睡着,是被你吵得没法睡所以才去厨房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不对。”李修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大人,你昨晚根本就没有在厨房,我醒来后已经四处都找遍了。你是不是跑去陆姑娘那里了?” 昨天陆瑾瑜住在隔壁屋子,想来那两间房屋之前的主人也是邻居。 陈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没有回答李修远的问题, 李修远长叹一口气说道:“陈大人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就这么猴急呢?陆姑娘是可以让你随便欺负的人吗?万一你把她惹毛了,就算是有两个我也打不过她。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得上赶着去惹陆姑娘,真是倒霉催的,我可事先说好了。到时候陆姑娘要是想揍你,我可不给你当打手啊。” “休息好了吗?我们出发。” 不知什么时候,陆瑾瑜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并且向陈玄伸出了手。刚才和李修远扯得飞起,陈玄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一笑,并没有借着陆瑾瑜的手起身。 不过陆瑾瑜没打算放过他,眼睛一瞪之后,陈玄乖乖的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陆瑾瑜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并且小声嘟囔着:“真是不知道你又要做什么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羞答答的。” 陈玄老脸一红。“你小声点,旁边这不是还有人嘛。” 陈玄寻思着这里凤民风应该以含蓄为主,怎么陆瑾瑜似乎一点也不含蓄呢?他们两人虽有婚约,可此时还没有成亲,自然应该发乎情止乎礼才对。哪想到还会有陆瑾瑜这样的女子,竟是这般随心所欲。陈玄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本土人士,陆瑾瑜倒更像是穿越而来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开放。一想起昨晚的事,陈玄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 陆瑾瑜故作好 ^0^一秒记住【】 奇的往四周看了看。“旁边哪有人啊?我怎么看不到。” 李修远正好在这个时候晃了过去,大喊一声出发。 陈玄心说这里果然没有其他人,只有一条单身狗。狗东西李修远,大老远跑过来当电灯泡不说,还非要提他路上遇见的奇事,要不然他们也不需要冒着如此大雪赶路了。 李修远又打了一个喷嚏,不过这次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并没有鼻涕冒出来。 陈玄耐冷,他便将自己套在外面的黑色破旧棉衣扔给了李修远。这小子要风度不要温度,明明已经着凉了,还穿的那么少。 “大人,你不冷吗?” “当然冷啊,不过万一你被冻死了,岂不是没人帮我做饭了?赶紧穿着吧,要是在这荒郊野岭的出了事,我还得背着你。” 李修远骂骂咧咧的穿上了棉衣,以前那个温润公子哥去哪了?如今怎么变得这么毒舌。李修远腹诽着,自己刚刚打喷嚏肯定也是因为陈玄背地里骂自己了。 在天快黑的时候,三人终于顺利到达了李修远所说的那个村庄 他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够热闹的。 即使现在依旧下着雪,可是有不少男人都在屋外活动,其中有四个男人在抬着一头生猪。随着最前面的那个人的不断吆喝,几人终于将已经宰杀的生猪抬到来了河边,使劲一抛之后,生猪直接砸穿河面上的冰层,很快就沉了下去。u看书wwuukanu.cm 李修远努了努嘴,“之前我就听他们说,要给河神祭祀,现在终于开始了。” 陈玄不屑的说:“白白浪费食物而已,冬天本就没有粮食收成,他们还这样肆意浪费,真是有够愚昧的。” “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生在世,我们还是要怀着一颗敬畏之心的。” “你还教起我了?行,把我的衣服给我脱下来。” 李修远将身上的棉衣拉紧几分,现在让他把这衣服脱下来可不是要他的命吗? “哪有把东西都送出去了再往回要的道理?再说了,这衣服现在在我身上,那就是我的。”李修远加快几步,竟然直接去给那些村民打下手了。 他之前就来过这里,村里的人也都认识这个背着刀的男人,所以大家都没有见外。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七.河灵作祟 一秒记住【】 “村长,现在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李修远亲切的搂在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肩膀上。那男人原本是眉头紧锁的,不过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之后,脸上的表情顿时舒展开。 “修远?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去找你的朋友吗?难不成已经找到了?” 中年男人十分惊喜,黝黑的脸上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露出了一口不怎么白的牙齿。 最近村子里发生了不少大事,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他也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对于这种死了人的大事,只能上报官府。可是最近天太冷了,官府的人来转了一圈之后就离开了。而且在官府的人来了之后,依旧没有找到那些失踪的孩子的下落,这种鬼天气,那几个孩子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最近出事的这些小孩都是河中的神灵作祟,因此就赶紧准备了些东西来祭祀河神。 对于之前来到村子的这个名叫李修远的小伙子,他可以说是打心眼里喜欢,为人憨厚老实不说,而且长得高高大大的。随身还背着一把刀,敢独自一人在外行走,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 可是村长心里也知道,自己大概一辈子都在这个村子里了,以后也没有再次见到李修远的机会。不过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时间,李修远就又去而复返了。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怎么李修远穿着这么一身破旧的衣服?人长得本来就不是很俊俏,现在更像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乞丐了。 李修远兴奋的指了指陈玄和陆瑾瑜,笑着对村长说:“看到没,远处那两个就是我要找的朋友,一个之前是县令,另一个武功非常好。我这次出来就是特意投奔他们的。” 天色已经暗了,村长打量了半天也没有看清楚那两个人的长相,只看到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另一个怎么像个大黑球似的? 以貌取人的村长觉得李修远的这两个朋友也非常一般嘛。 李修远扯着村长的胳膊问道:“怎么样,我走之后还有人出事吗?” “没了,看来的确是这河神作祟啊,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知道我们要给他送祭品之后,就不再伤人性命了。” 李修远点了点头,眼睁睁的看着村民们在用生猪砸出来的那个冰窟窿里面丢些其他的家禽进去,有的鸡鸭还活着,不过被塞到了河里,肯定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那就好,只要不再死人就行了。”李修远感叹道。 被附近肃穆的气氛感染,李修远对于河神杀人的事深信不疑。他在心中不满的想着,都成这样了,陈玄还会不相信是河神在杀人吗? 从李修远指了陈玄和陆瑾瑜之后,他们两个就朝着李修远走了过去。 李修远殷勤的介绍道:“这是村长,和我关系很好的。” “这位是陈玄,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县令,这位是陆瑾瑜陆姑娘。” 村长点了点头,这才发现原来穿的和个大黑球似的这人是个长相如此俊俏的大姑娘。 陆瑾瑜到此处来就是为了了解这件杀人凶案的,所以她开门见山的问道:“村长,您能和我们说说这里发生的事吗?” 村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远处忙活个不停的人小声说道:“短短三四天时间,我们村子里死了五个孩子。准确来说,应该是死了一个,消失了四个。” “到底是怎么回事?消失了四个是什么意思?”陈玄一下子也觉得奇怪起来。 “唉,死的那个孩子是一个不到一个月的婴儿,我们村里的大夫说是被冻死的,可是孩子的父母一直都在悉心照料着,怎么可能会被冻死呢?” “消失的那四个孩子当中,有一个是四岁大点,还有三个都是六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真的就是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村长满脸郁闷的说道。 “同一天发生的事吗?”陈玄立刻抓住了疑点。 村长想了片刻,有些迟疑的说:“这个我倒是记得不太准确了,大概是秋容家的那个婴儿先被冻死的,后来过了一两天吧,老三家那个四岁的孩子夜里没回家去,然后就再也没找到。其他的那三个孩子好像的确是同一天消失的。” 被冻死的? 陆瑾瑜和李修远非常有默契的看了看在这大雪中穿的略显单薄的陈玄。这家伙好像也穿的非常少?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看我干什么?担心我也被冻死吗?”陈玄纳闷的说着。 随后又坦然道:“你们两个放心吧,就咱这身体,那是出了名的健康强壮。不是我和你们吹,要不是河面上结冰了,我都想跳进去游个冬泳呢。” 陈玄正吹得飞起,擅长拆台的李修远轻轻的碰了碰陈玄的胳膊,并且朝着河面上努了努嘴。 “大人,村民们不是才在河面上把冰砸开的吗?你要是想冬泳,那您就去吧。” 陈玄完全不搭理这家伙,他继续问那个村长:“能不能麻烦你把出事的那些孩子的父母找来,我想仔细问问他们。” 村长想了一下,很快就答应了这个要求 ^0^一秒记住【】 。李修远说这年轻人之前是县令,而且现在已经不当官了,李修远依旧以大人相称。看李修远长相老成,明显是要比这年轻人大上几岁的。能够让李修远如此大老远的追随,想必这人肯定有些本事的。 再加上之前报官的时候,只来了几个捕快做了做样子,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来。而这个陈玄虽然不是他们这里的官,却对他们村里的事如此上心,这一点让看透了人情冷暖的村长非常欣慰。 不过现在还下着雪,村长说今天就先安排他们几人在村子里住下来,这事等到明天再说。 只是给所谓的河神送祭品这事还没完,所以几人暂时都没有离开。 陈玄看着这些人的动作。在这里,也许有的人会没饭吃饿肚子,有的人会在山林里刨东西吃,而且这个村子里的绝大部分人都做不到天天有肉吃,可是他们却可以非常干脆利落,心甘情愿的把那些上好的牲畜家禽一股脑往河中扔去。 对于陈玄来说,他根本无法理解这种行为,就算真的有所谓的河中神灵。可是那个神灵伤害了这么多孩子的性命,那也肯定是一个凶神啊,他们为什么不想着为民除害呢?是因为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吗?可是如果是因为恐惧,村民们难道不知道一味的讨好河神,终将会使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变本加厉吗?更何况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河神,他们现在只是在白白浪费食物而已。 陈玄看了身旁的这个面色黝黑的村长一眼,他现在正满脸笑容的看着远处村们们的动作,这个祭祀活动显然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陈玄摇了摇头,难道这个村长真的以为这件事会如此轻易的就过去吗?陈玄几乎可以断定,要么这件事还没完,接下来依旧会有人出事。要么虽然不会再出事了,可那也与村民们的祭祀无关,只是因为凶手已经完成了他的目标而已。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李修远又碰了碰陈玄,憨厚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我说陈大人,您还要去冬泳吗?要去的话抓点紧啊,我可以帮您拿衣服的。” 陈玄心说你这家伙还来劲了是不是?他想起了大概是半年多之前吧,自己可以说是初来乍到。那个时候李修远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这样阴阳怪气的。 不过现在情况有所不同,陈玄知道那个时候的李修远是单纯的在嘲讽自己,想要看自己的笑话。可现在只是被自己捉弄的狠了,偶然有所反击罢了。 陈玄笑着说:“修远,我看你最近有点怪啊。” “什么?我哪里怪了?”李修远不明所以。 “你个狗东西最近话怪多的,怪烦人的。” “陈玄,你怎么骂人呢还?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上司了,可别太过分啊。” 听着李修远色厉内荏的话,陈玄搂住了李修远的脖子,大大咧咧的说:“我要是过分了你准备怎么着?难不成我骂你几句你还想打我?” 村长也不懂这几个年轻人的相处方式,怎么好端端的看样子都要打起来了。他赶忙走到了其他地方去,万一这几个人真的打起来了,自己岂不是还要拉架? 李修远立刻换上了笑脸,没骨气的说道:“你骂我几句怎么了?要是觉得不过瘾,你打我一顿都可以。咱们这什么关系啊,我年长你几岁,那能和你计较这个呢。” 陈玄心中纳闷,这家伙的脸怎么变得这么快?该不会又在什么地方憋着想给自己使坏吧。不行,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得加倍小心。 李修远刚才正觉得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上仅剩的那几个铜板都给了之前的那对老夫妻。他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行,人在屋檐下的李修远意识到自己还要仰仗陈玄和陆瑾瑜养活自己,所以他立刻就低头服软了。 陆瑾瑜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脑门。自从不当县令之后,陈玄的性格越来越活泼,现在似乎把李修远也带的跑偏了。以前的李修远可不是这样的,除了跟着自己欺负陈玄之外,其他时候都老实的像个木头疙瘩。 早在陈玄还没当县令的时候,李修远就总是风风火火的带着一帮捕快出现在阳县的街头巷尾。对上司可以说是唯命是从。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难免唏嘘。 陆瑾瑜不经意间看到远处站着一个穿的非常单薄的女人。别人都在忙活着,唯有她是静悄悄的一动不动,身上已经积了不少雪。 这个女人本就消瘦,而且从背后看去,身体似乎是在微微佝偻着,明显是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陆瑾瑜心中一动,便朝着那个女人身边走去。 陆瑾瑜应该要比这个女人高一些,而且她现在穿的非常多,因此在这个单薄瘦小的女人旁边,陆瑾瑜可以说是显得‘又高又胖’。 同为女子,陆瑾瑜难得温柔的把这个神情落寞的女子头上的雪花拂掉,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疼惜。 陆瑾瑜还以为这个女人早就察觉到自己走过来了,毕竟她根本没有可以放轻脚步。可是没想到直到自己给这个女人掸雪花的时候,她才万分震惊凤的发现身边有 ^0^一秒记住【】 人来了。 起初是被吓了一大跳,天已经黑了,幸亏天地间全是白色,所以秋容才可以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东西’。如此胖大的像个黑球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等到她看仔细了,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名相貌相当出众的女子。因为她穿的太多,所以才会把自己吓了一跳。 “谢、谢谢你。”既然是一个大活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她抿嘴道了声谢后又重新目视着前方发呆。 陆瑾瑜同样看着人们在慢慢的收拾东西,她不难猜出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失落,想必她的孩子也出了事吧。 不能使她伤心,又要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不怎么会巧言令色的陆瑾瑜皱着眉头准备了好久的措辞,这才缓缓开口: “你的孩子是不是出事了?”陆瑾瑜在开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自己实在是不会说话,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不过能不能麻烦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秋容的身子颤了一下,她并没有哭泣,而是非常坦然的说:“我的孩子是被冻死的,可那也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他,uu看书ww.uushu所以才让他受了冻。村里的大夫也诊治过的,我想,我孩子的死和河灵没关系。” 陆瑾瑜对陈玄的话深信不疑,她下意识的说道:“你们肯定是弄错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河中神灵的。” 秋容猛然抬起头,紧紧的盯着陆瑾瑜说道:“不,肯定有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河灵,那些孩子是怎么消失的?” 陈玄已经在冲着陆瑾瑜招手了,陆瑾瑜只能浅笑着迈着笨拙的步伐跑了过去。 秋容依旧呆在原地,她自言自语道:“当然是有河神的啊,要不然那几个孩子是怎么没的?” 回头望着不远处那间无比漆黑且没有丝毫生气的屋子,秋容似乎是有些畏惧,不过在迟疑了好久之后,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那个冰凉的家中走去。 脚底下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心中也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八.深夜异响 一秒记住【】 三人住在了村长家,村子后面的那条河流叫做束水。河面虽窄,却深不见底,前几年几乎每年夏季都有人因为失足落水而丢掉性命。 河流缓慢幽深,看起来就像是被河道紧紧的束缚住了。而且每逢雨季河水漫上来时,都会给地势不高的村子造成非常大的麻烦。只是村民们日常灌溉庄稼还需要仰赖河水,所以对于这条束水河可以说是又爱又恨。口口相传下来,这条从外表看起来相当普通的河流被笼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关于这条河流的传说随之越来越多,因为这条河流而丧命的人也会被看成是河神抓去了。可是这一两年来,已经再没有任何人失足落水而亡了,最近几年也没有过大的雨季,所以人们已经渐渐忘了河神。只是这次离奇失踪的几个小孩让人们又重新拾起了这件事。 在知道李修远三人还没有吃饭之后,村长特意给他们送来了一些自家做的家常便饭。 饭桌之上,陈玄看到村长已经走远了,桌上只有他们自己人时,这才抱怨着说:“你们看看,村民们吃的也都是粗茶淡饭,却要把那些上好的东西一股脑扔到河里去。真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李修远不赞同陈玄的看法,他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啊,村民也是为了祭祀河神嘛,再说了这也一年到头了,为求平安给河神送点祭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陈玄有些惋惜的说道:“寻求心理安慰倒是没问题,可是他们每个人都对此深信不疑,这就太令人可惜了。” 陈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原本是根本不想掺和这里的事,可是架不住陆瑾瑜非要来。 他对这里的情况两眼一抹黑,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出事的都是些小孩,据说是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那么陈玄觉得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如果想要查清楚这里的事,就必须要先了解这里的村民。细究到底是谁和那些失踪的孩子有过矛盾。 而且那些消失的孩子去了哪里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外面有一尺多厚的雪,车马根本无法前行。陈玄这么一个正值年富力壮的年轻人,在雪中走路都十分费劲,要是几个小孩的话,肯定走不了几步就得累趴下。出了村之后就是一望无际的雪原,陈玄可不相信那几个五六岁的孩子能够走到多么远的地方。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前几天的时候雪停了下来,如果真的有人出村了,那么肯定会在雪中留下非常明显的脚印。 就算是处理尸体,也用需要一个地方来埋吧。 “修远,你知道失踪的那些孩子之间有没有存在什么联系?” 李修远想了片刻,有些不太确定的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没听村长提过。我想那些孩子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联系的吧,只不过是同龄人而已。” 同龄人?陈玄又说道:“不是说还有一个婴儿也死了吗?村长说那个婴儿是最先死去的,你知道这件事吗?” “要不我把村长叫过来,你直接问他吧,我这人没啥脑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李修远憨笑了一声。 “那倒不用,明天再说吧,而且我有一种感觉,这事可能还没完呢。” “什么意思?”李修远停下了筷子,不解的问。 原本默不作声的陆瑾瑜也抬起了头,她小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接下来还会有人死吗?” 陈玄笑着说:“只是有预感而已,当不得真。” 有一句话陈玄没有说,如果没有人再出事的话,人生地不熟的他可能根本无法弄清楚已经发生的这些事到底是谁做的。只有凶手再次动手,他才有可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李修远摇了摇头,十分自信的说:“不可能再出事了。我已经问过村长,最近几天已经彻底安定了下来。而且他们也给河神送祭品了。” 陈玄觉得和这个一根筋的家伙无法再沟通下去了,所以就不再言语。 吃完饭后,和村长关系不错的李修远给陈玄两人留下了独处的机会。就在李修远前脚刚刚离开,陆瑾瑜立刻将陈玄拉到了一旁。 “陈玄,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什么事?”陈玄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值得陆瑾瑜如此凝重? “我见到了那个死去的婴儿的母亲,不过我觉得她的表情却有点怪怪的,据说她的孩子是被冻死的,可我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失去爱子的伤心欲绝。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害怕或者恐惧什么东西。” 陈玄揶揄道:“你又没孩子,怎么知道人家现在是什么心情?” 陈玄当然觉得陆瑾瑜只是想多了而已。 陆瑾瑜冷哼一声:“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反正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小时候我有一次发烧了,我娘就在我的身边一夜未眠,而且哭成了泪人,哪像是我刚才见到过的那个女人哟。害怕死人害怕尸体都很正常,可是会有人害怕自己亲人的尸体吗?如果我死了,你会觉得害怕吗?” “呸呸呸,我说你这举的都是什么例子啊。真是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吗?” 陈玄被陆瑾瑜的话 ^0^一秒记住【】 雷的外焦里嫩,立刻对陆瑾瑜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 陆瑾瑜傻笑几声,干脆利落的道歉。“不好意思啊,可是我也是一时间没想到合适的例子。这不就张口随便说说吗。” 陈玄一本正经的说:“修远不是在吗?你可以用他来举例啊。” “哦,那我换个说法,假如李修远在你的身边被冻死了,你会觉得害怕或者恐惧吗?” 陈玄斩钉截铁道:“不会,我只会觉得有些难过,不大吃大喝三天就恢复不了的那种!” 另外一个房间,正在和村长说话的李修远忽然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李修远小声嘀咕着:“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陆瑾瑜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就是说啊,一个母亲的尚未满月的孩子被离奇冻死了,她不难过不哭泣,反而是一脸恐惧的表情,你说奇不奇怪?” “不奇怪,对于未知的事物,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恐惧的。” 陆瑾瑜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有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夜深了,由于村长家里的空房并不多,他膝下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因此只能让陈玄和李修远住在同一个房间。 李修远笑呵呵的上了床,并且脱下了他那黑色长靴,一双走了整整一天路的大脚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很快就传来了一股让人窒息的味道。 片刻之后,李修远看着依旧不准备睡觉的陈玄,十分好奇的问:“陈大人,你还不睡吗?你脸上这是什么表情,房间里有味道吗?怎么还捂着鼻子呢?”说罢,李修远还伸长鼻子嗅了嗅。 陈玄试探着问道:“你有闻到什么奇怪味道吗?” “没有啊。”李修远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是真的没有闻到。或者说早就习惯了。 陈玄想起了前一天的时候,李修远好像在睡觉的时候根本没有脱鞋,那就说明这家伙的大臭脚最少捂了好几天。陈玄笑着说:“我闻到了,是你身上的男子汉气息,你可真是个纯爷们,男人味太重了。行了你先睡吧,我暂时睡不着。” 李修远难得听到陈玄夸他,立刻心满意足的倒了下去,片刻之后,原本只有臭味作伴的房间里又响起了非常有节奏的声音。而且由于累了一天,他的打呼声似乎格外的大。陈玄真想用鞋拔子把这家伙抽醒,可是最后还是没下得去手。 为了躲开这种精神污染,陈玄抱着被子来到了四处漏风的前院大门附近,在这里终于完全听不到李修远的声音了。不知过了过久,陈玄在耳边呼啸的风雪声中沉沉睡了过去。 睡眠很轻加上耳朵很好的陈玄在半夜时似乎是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些不太一样的声音,可是他太累了,也分不清楚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有异响。不过好在那声音很快就过去了,陈玄最终还是没有因为这些细微的异响而苏醒过来。 村长的小女儿今年大概十四五岁,上面有两个哥哥,在这个家中,她的年纪最小,所以也是最受疼爱的。万幸的是这叫春雪的小丫头的长相没有随她的父亲,所以长的不丑。普普通通的样子,身上五分淳朴五分天真。 也许是因为名字中带了个‘雪’字,小丫头非常喜欢雪花。心心念念着要在院子里堆一个大雪人,所以天还没亮,小丫头就万分激动的起床了。 雪虽然小了一些,可是还没有停。 不过小丫头模模糊糊的看到前院大门附近的那一团棉被时,心中却满是疑惑。是谁把好好的被子扔到那里去了?是昨晚家里来的那三个客人干的吗? 春雪知道昨晚家里来人了,不过她只认识李修远,毕竟李修远之前就在他们家住过好几天。其他两个人她都不认识。 小丫头顾不了那么多,连忙跑过去想要把被子抱回房里。不过在她随手扯了一下之后却没有扯开。 小丫头手上的力气加大,正在蒙头大睡的陈玄含糊不清的喊道:“是谁啊。” “啊!”春雪大喊一声,没想到这里还有人。 “你是谁啊?”被这一嗓子彻底惊醒的陈玄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也没听说村长家有女儿啊。 “我是谁?这里是我家好不好,你是李修远大哥的朋友吗?” “不是。”陈玄又想起了昨晚在房间里制造大规模精神污染的李修远,满脸怒气的说:“我是他爹。” 春雪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非常机灵,在陈玄看来,最起码是要比李修远聪明一些的。这小丫头立刻听出了陈玄是在开玩笑。在弄清楚陈玄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后,小丫头咯咯的笑个不停。 陈玄能看出来这个小丫头是真的无忧无虑,根本不像是之前在东原镇遇到的十六岁的红菱那样,就算是笑都带着苦涩。 听到春雪要堆雪人,陈玄立刻也来了精神。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黑暗中忙活了起来,等到他们收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春雪,你和李修远关系好不好?” 春雪抬起头说道:“挺好的啊,听我爹说,李大哥是个大好人 ^0^一秒记住【】 呢。” 陈玄原本是想让这小丫头去捉弄捉弄李修远的,可是没想到李修远给春雪留下的印象这么好,所以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没有办法,陈玄决定自己动手,冒着被李修远打击报复的风险,陈玄觉得自己非得把李修远用臭脚熏走自己的仇给报了。于是他抓起了一大把雪,狠狠的揉成了一团,随后决然的向着李修远的房间走去。 “陈大哥,你想去做什么?”春雪立刻拉住了这个好心帮她堆雪人的大哥哥的衣服。 陈玄果断说道:“你放开我,这仇我非报不可,昨晚差点没把我冻死。” “可是李大哥身上背着刀啊,你真的要去吗?” 陈玄依旧还是去了,春雪能够看出陈玄和李修远的关系不错,应该不会当真的,所以她打着哈欠坐在了前院的台阶上,静静的等着即将要传来的大动静。 没想到陈玄很快就空着手回来了,想像中的动静也没有发生。 春雪好奇的问道:“陈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丫头,你是不是困了?快回去睡觉吧,我也没睡好,得再眯一会儿。” “哦。”春雪不知道陈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乖乖的回房了。 不过还没等陈玄睡着,就有人在急匆匆的敲门,陈玄只能没好气的在里面问一声是谁。听到来人要找的是村长之后,陈玄便去帮他把村长喊了过来。 其他人基本上也都起床了,uu看书 .uukashu只剩下李修远躲在房内没有出来,陈玄嘿嘿一笑,李修远当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村长和那个来找他的村民去一边说事情了,陆瑾瑜好奇的看着陈玄说:“你昨晚是睡在这里的吗?” “对啊。” “为什么要睡在这里,不冷吗?” 陈玄叹息一声说道:“冷也没办法。唉,此事一言难尽啊,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陈玄越是这样,陆瑾瑜越是好奇,现在这架势,陈玄要是还不说的话,他是别想安生了。 于是陈玄只能俯身在陆瑾瑜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听完之后,陆瑾瑜脸色剧变,满是嫌弃的说:“不会吧,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这样啊?”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九.脚印 一秒记住【】 陈玄同样满脸鄙夷的向陆瑾瑜抱怨:“谁说不是呢,他这样搞,我在房间里怎么待的下去?所以只能抱着被子睡外面了。” 李修远当然也被屋外的声音吵醒了,看到天已经大亮,他一股脑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过屁股下面却传来了一阵冰凉。 “怎么回事?床怎么湿了。” 就在李修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陈玄和陆瑾瑜悄咪咪的走了进来。 而且他们两人都捂着鼻子。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要捂着鼻子?”李修远挪了挪屁股,他还是没太懂屁股下面为什么会变湿。 “什么叫我们怎么了,李修远,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像个小孩似的?”陆瑾瑜不满的说着,她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在走进来之后,立刻就嗅到了空气中那股难闻的味道。 看到李修远依旧满脸不知所措,陈玄笑着说:“修远啊,你就不用瞒着我们了,我们都知道了,不就是尿床了,正常现象,可以理解。” “你说什么,谁尿床了。”李修远立刻辩解,不过在看到陈玄脸上的表情之后,李修远立刻反应过来了。“是不是你干的,一定是你。” “哎,修远,冷静啊。你可别恼羞成怒啊。” 李修远很快就穿好了靴子,陈玄见状撒腿就跑。 等李修远也追了出去之后,陆瑾瑜这才捂着鼻子走到床边,一把将被子扬了起来,那一团水渍看的非常清楚。 陆瑾瑜苦着脸把被子放下,随后大声喊了起来:“李修远,你说你恶不恶心。” 陆瑾瑜一阵反胃,李修远比她要大好几岁,可谁能想到这家伙竟然还尿床?加上那股令人做呕的味道,她对此已经深信不疑了。要不是此时在别人家,她只想痛痛快快的把李修远揍一顿。 不过没有人回应她,而且刚刚追出去的那两个人也很快就没了动静。 怎么回事? 陆瑾瑜意识到不对劲,立刻跑了出去。 果然,她看到众人都面色严峻的站着,村长正在和那个有事找他的村民表情严肃的讨论着什么。 “怎么了?”陆瑾瑜快步来到陈玄身边,小声问道。 “还不清楚,好像是那个村民家的孩子失踪了,村长说会不会是小孩贪玩,所以准备发动村里的百姓们都四处找找。” 陆瑾瑜的反应很快,她立刻问道:“和之前那些事有关?” 陈玄点了点头:“我觉得肯定是有关啊,可是村长觉得他们已经给河神送过祭品了,他认为和前面那些出事的孩子无关。” 村子虽小,可是村民们的行动力都很强。和昨日的祭祀差不多,在村长的号召之下,全村的人都非常迅速的开始寻找那个失踪的孩子。 很快,搜寻的范围就由村子内部往外扩大,已经逐渐辐射到了村子外的山林里。 原本陈玄是想了解一下之前出事的那些孩子的具体情况,可现在也没有那闲功夫了。李修远也不甘落后的去凑热闹了。 等到身边的人全都各自去忙,陈玄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夜里睡在这里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可是那个时候他太困了,加上当时的风雪声很大,所以陈玄并没有去细究,现在想来,会不会和这个新失踪的孩子有关? 随便问了一个路人,陈玄立刻朝着失踪孩子的家中走去。陈玄回头看了一眼,陆瑾瑜也不见了,应该也去凑热闹了吧。 来到这个比村长家略小一些的房屋门前,陈玄还没有走进去就听见了屋里有妇人的哭泣声。 门外没有其他人,看样子村民们已经在他家仔仔细细的找过了。陈玄犹豫了片刻,直接推门而入。 看着这个不断哭泣的妇女,陈玄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因为从之前那些孩子都没有活着回家来判断的话,她的儿子很有可能也已经死了。 许久之后,还没等陈玄开口,那个妇人先是发现了出现在她家中的陈玄,便止住了哭声问道:“你也是来帮忙的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大姐,我是你们村长的朋友,他让我来问问情况,其他人已经在四处寻找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回来的。” 妇人似乎对能够找回她的儿子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她失落的说:“年轻人,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的,我的孩子被河神带走了,他肯定是回不来了。” 陈玄欠下身子,语气坚定的说:“哪有什么河神啊,是有人在假借河神之名伤人性命而已。” 说完之后,陈玄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了,他怔怔说道:“大姐,能不能嫌麻烦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妇人被陈玄强势的语气吓到了,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没有生出任何反抗的念头。 “去哪里?” “跟我来就知道了。” 据说除了那个被冻死的婴儿的尸体是被埋了之外,其他失踪的孩子连任何痕迹都没有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那些孩子全都死了,可是尸体在哪里?而且也没有听到村里人说过 ^0^一秒记住【】 什么地方有异常,那么那些孩子是怎么死的呢? 陈玄不认为凶手会费那么大的功夫在被冻的无比坚硬的土地中挖坑将尸体埋了,而且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案发现场。所以陈玄直接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处理尸体的地方,没有人会在那个地方找到尸体的,最起码不会在这个季节里找到。 陈玄带着那个妇人来到了束水河边,由于昨夜又下了大雪,甚至直到此时雪还没有停下,所以就算有脚印,也已经被雪花完全覆盖住了。 如果把尸体扔进河中,那么当然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了。 陈玄在枯树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折下了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木棍,虽然这根木棍还没他高,但是应该也够用了。 妇人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陈玄的动作,她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想要干什么,不过她也不敢问。 陈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踏上了冰面。 昨天他看到村民们是站在岸边上,好多个精壮小伙子大喝着把那头宰杀好的生猪扔到了河床中,径直在冰面上砸了一个大窟窿出来。他自问自己肯定是比不上一头猪的重量的,而且陈玄此时的动作很轻,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应该是不会掉下去的。 可是知道归知道,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虽然他吹嘘着自己能冬泳,但是要真的在这种天气掉进河里,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用木棍往前探。 到了昨天被砸出的那个窟窿处时,实际的情况和陈玄猜想的差不多。窟窿处已经重新结冰了,而且看样子挺结实的,陈玄用手中的棍子捅了捅,并没有将冰层捅破。 他静下来仔细的观察着窟窿处的那块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冰层。片刻之后终于看到了其中某一处明显是凹下去一些的,似乎是要比周围其他地方还要薄上一些。 陈玄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力气加大几分,终于将那里的冰层捅破了。 “我去。”陈玄暗啐一声,幸好没有引起连锁反应。周围也没有裂缝出现。 如果冰层非常平均的话,那么当陈玄用蛮力将某一处破坏时,肯定也会破坏掉附近的冰面。就像昨天村民们做的那样,他们不敢亲自踏到河面上来,只能在岸边将生猪扔出好几米远。 陈玄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岸边只有不到两米远,这个位置正好就在昨天被砸出的那个大窟窿附近。所以就算陈玄猜错了,将自己也折腾到河水中去,那么他也有把握第一时间就往岸上跑。不至于被冻死淹死。 可是这个被他重新用木棍捅破的地方显然是后来才结的冰,所以才会被其他地方薄一些。 陈玄现在觉得那些失踪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被扔下去的。 当陈玄喘着粗气回到岸边时,那个妇人一脸后怕的问:“你在找什么吗?” 她实在是不敢想象这个年轻人竟然会如此大胆,站在冰面上的时候直接就去暴力破坏河面上的冰。这已经不是会不会惹怒河神的事了。而是一个不小心,他就会在如此寒冷的季节里掉进那深不见底的河流中去,这简直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陈玄并没有回答妇人的问题,在冥思苦想了好长时间之后,他对这个一脸担忧的妇人说:“大姐,昨天祭祀河神的时候你在不在这里?” 妇人如实点了点头。 陈玄接着说道:“那就好,你昨天应该也看到了,大家为了安全起见,所以都是在岸边进行祭祀活动的,根本没有人踏上冰面,对吧?” 妇人小声回答:“的确如此,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表示对河神的尊重,村里的老人不允许他们随便踏上冰面。” “哦?那这么说来我刚才的举动有些大不敬了。”陈玄调侃了一句,随后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姐,如果我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踏上过冰面,你信不信?” 妇人起初不明白陈玄的意思,不过在她想明白之后,便用手指着那上面唯一的一双脚印。 她的意思显而易见,河面上只有一双脚印,而且正是陈玄的脚印。 陈玄抬头看了看依旧在下着的雪,沉声说道:“现在这里当然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了。虽然由于积雪的存在,每个来过这里的人都会留下脚印,可是同样是因为雪,昨夜留下脚印已经被这大雪覆盖住了。” “昨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妇人失声说道。 陈玄蹲下身子,用手一点一点的将河面上的雪轻轻拨开。两双眼睛都在密切注意着陈玄手上的动作。 由于陈玄的动作幅度非常小,他每次只是把最上面薄薄的一层拂走,所以在经过了好半天的忙活之后,一个被雪花掩盖着的脚印缓缓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明显是一双成年人的脚印,由于身体的重量,所以原本有些蓬松的雪花被踩得很瓷实了。就连一旁的妇人也看明白了,真的有人在之前来过这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玄柔声说道:“大姐,这应该是天还没亮的时候有人来过这里 ^0^一秒记住【】 留下的脚印。而且我刚才做的那些你也看到了,那一处的冰明显要比其他地方更薄一些。因为那里的冰被再一次破坏过。你想一下,到底是什么人会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来到这束水河上?并且还在冰上砸了一个窟窿。” 陈玄站起身来,用手指着这条河流,“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的孩子应该就在这里面。” 听到陈玄的结论,妇人瘫倒在了地上,很快,她的身上就落了一层雪花。 等到她的哭声小了一些,陈玄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大姐,你振作一点。还有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村长找来?” 看着那个妇人摇摇晃晃的离开后,陈玄见四下无人,也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玄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他本来就觉得这条河流乃是处理尸体绝佳的地方,现在又有了脚印佐证,他基本上可以断定,昨夜失踪的那个小孩就是被人扔到河中了。 只不过想要再找到尸体就难如登天了,毕竟虽然上面结了冰,可是底下的水却是一直流动的。 不但如此,而且之前失踪的那几个孩子肯定也是被扔进了河中。原因无他,凶手如果有其他处理尸体的办法,那他为什么正好是在村民们准备给河神送祭品的那几天不动手杀人呢?大概是因为除了这条河之外,凶手根本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处理尸体的地方了。 可是陈玄想不明白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凶手会直接对这些只有几岁大的孩子下死手。这些孩子的家里也没有丢东西,肯定不是为财。而且四五岁的孩子大概也不会惹到什么仇人吧?就算是孩子之间偶尔怄气,可都是同一个村子的,家里的长辈也不可能会对同村的孩子如此狠心。 如果没有任何原因的话,难道凶手是心理变态,uu看书ukanshu 所以才会滥杀无辜的? 陈玄又一次想起了昨夜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的那些诡异的声音,他不敢保证那声音是否真的出现过。所以此时只能假设那声音是真的被自己听到了,那不是自己的梦。而且那声音和河边的这件事有关。 陈玄用手指在雪地上勾勒着。一条长线,长线边上画了两个圆圈。 长线代表这条河。其中一个圆圈代表村长家,另一个圆圈代表失去儿子的那位大姐家。 从位置上来看,凶手并不需要从村长将门口经过才对。 陈玄眉头紧锁,如果昨晚的声音是真的听到了,那么肯定还有另外一个地方。 心神所动,陈玄又在那两个圆圈连起来形成的直线上画了第三个圆。他的嘴中神神叨叨的说着:“看来村长家是凶手想要害人的必经之路,可是受害者是在村长家的东边,而村长家西边其实根本就没有几户人家了呀。”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打捞行动 一秒记住【】 正在林子里漫无目的搜寻失踪孩子下落的众人在听到陈玄已经在束水边有所发现的时候,立刻朝着河边走去。 众人心中各自都有想法,虽然有的人怀疑昨夜失踪的孩子与河神有关,不过却没人敢将这一点说出来。毕竟他们也已经送过祭品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平息河神的怒火吗? 可是现在的事实就是他们在其他地方根本没有找到那个孩子的任何痕迹,而有人却在河边找到了线索。 李修远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今天陆瑾瑜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如果对方是陈玄的话,李修远大概会直接上前去问个究竟,保不齐还会嘲讽他几句,顺便开个玩笑。可现在对方是陆瑾瑜啊,他是丝毫不敢出言不逊的,虽然陆瑾瑜是名女子,可要是真生气了会把他吊起来打的,简直比爷们还要爷们。更何况现在还是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真被女人打了,那面子上多过不去。 所以李修远便独自一人生着闷气,他的裤子还没有干呢。 而陆瑾瑜也因为穿的太厚走在了人群最后面,不过仍然在有意无意的躲着李修远。李修远气愤不过,决定自己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明明是陈玄在捉弄自己,自己这么大人了怎么想都不可能尿床啊,可偏偏陆瑾瑜还真信了。 “陆姑娘,你怎么老躲着我呢?” 看到李修远靠近了,陆瑾瑜赶忙往旁边躲了躲,随后一本正经的说:“有吗?没有吧,我怎么会躲着你呢?大家都是朋友嘛,你想多了。” “明明就有。”李修远又固执的往陆瑾瑜靠近了一些。 “滚。”陆瑾瑜下意识说道,随后立刻尴尬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还是离我远一点好。” “哦。”李修远有些迷茫的点了点头。他此时和陆瑾瑜隔着好几米远,这就授受不亲了? 又走了一会儿,陆瑾瑜小声的说:“李修远,你是我和陈玄的朋友,我们不会就这样放下你不管的。放心吧,等以后到了繁华一点的地方,我们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的。” “不是,请大夫干什么啊?” “李修远,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你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开始大小便失禁了,以后可怎么办?别担心钱的事,日后我和陈玄要去一趟京城的,那里肯定有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你放宽心,安心养病就行。” “你误会了,那都是陈玄在捉弄我啊,我怎么可能会尿床呢?” 陆瑾瑜连连点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不过脸上的表情却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李修远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也看出了陆瑾瑜显然没有相信自己的话。所以只能恶狠狠的说:“都怪陈玄,等会儿我非收拾他一顿不可。” “你敢?”陆瑾瑜眼睛一翻,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李修远看着陆瑾瑜那远没有寻常大家闺秀皮肤娇嫩的拳头,急忙住口。不知道这双拳头已经揍过多少人了,最起码他还没有亲眼见过有谁能够打过这个醉心于武艺的女子。 他苦涩的说:“别激动,我就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对陈大人不客气呢?” “最好如此,我已经好久没有和别人痛痛快快的打过架了,虽然你武功很差,可是也凑合着能打。” 李修远忿忿不平的走到远处,要是别人说他武功很差,那自己肯定是要和他一较高下啊。可是对于陆瑾瑜他是服气的,别的不提,这么多年来,也就之前在渝州城的时候,听说那个叫宋仲武的可以略胜陆瑾瑜一筹。除此之外还没有遇见过对手。 “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就知道欺负我,早知道不过来了。”在说坏话的时候,李修远还小心翼翼的朝陆瑾瑜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她并没有听到自己在骂人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陈玄左等右等,终于看到村长带着一大帮人赶了过来。 在陈玄的示意下,村长看着那个被雪掩埋,又被陈玄亲手弄出来的脚印陷入沉思。 “你的意思是,失踪的那些孩子都在下面?”村长颤巍巍的说道。 “之前肯定在,不过我想现在有可能已经被水冲走了吧。” “不,这绝对不可能。”村长下意识的朝他身后的这一群村里的男人们看了一眼。如果不是河神夺人性命,难道凶手会是这些人其中之一吗?大家都是在同一个村子长大的,怎么可能会下如此狠毒的手呢?事实肯定不是这样的。 李修远急忙凑到了陈玄身边,想要看看陈玄有什么吩咐。 “修远,你会用网捕鱼吗?” “什么?”听到陈玄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李修远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难不成是陈玄想吃鱼了? 陈玄解释道:“那个小孩是昨晚才被扔下去的,而且我刚刚朝水里扔了石头,发现这河水的确非常深,水流也很缓慢。所以我觉得尸体应该还在水里。现在天气太冷,人是下不了水的,所以我想让你用渔网试着打捞一下尸体。” “好,我现在就去和村民们办这件事 ^0^一秒记住【】 ,不过你真的可以确定昨天夜里失踪的孩子是被丢到了这河水里吗?。” “不但是昨天这个孩子,我基本上可以断定所有失踪的孩子都在这下面。” 对于陈玄安排李修远用渔网在河里打捞,村民们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这一切还是得看村长的意思。在思考完利弊之后,村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这根本不是一个小工程,首先他们必须得把河面的冰全都破坏掉,接着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村里的青壮年们都各自回家拿工具了。即使有些人依旧对于是河神在害人而深信不疑,可是现在陈玄已经把那些被雪掩埋的脚印都清理了出来。的确是有人在下雪的时候来过这里,河面上的确有某一处的冰明显比其他的地方要薄的多。种种疑点加在一起,他们也只能相信陈玄的判断了。 而且要是真的能够在河中打捞出尸体的话,对于失去孩子的那几户人家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李修远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笑着对陈玄说:“大人,你之前不是说过你能冬泳吗?要不然你先下去看看究竟有没有尸体。” 陈玄根本没搭理他,反而是冲着陆瑾瑜喊了一句。 “瑾瑜,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 “帮我把修远揍一顿吧。” 陆瑾瑜装模作样的想了半天,皱着眉头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这种病,也是怪可怜的,我们应该体谅体谅他。” “嗯,你真是太善良了,那就依你吧。”陈玄感叹着说。 李修远转身就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膛,并且不断的告诫自己:“莫生气莫生气,身体是自己的,气坏了也是我自己遭罪。” 陈玄和陆瑾瑜对视一笑,陆瑾瑜更是冲着李修远的背影喊了一句:“李修远,你是急着回去换衣服吗?” 两人坐在河边闲聊,陈玄终于说出了那场闹剧是自己在捉弄李修远而已。原因就是李修远的脚实在太臭,打呼噜声音也非常大,所以自己不得不睡在外面受冻,因此才故意拿他开涮的。 陆瑾瑜后知后觉的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奇怪呢,李修远看起来身体不错,也没病没灾的,怎么会突然就尿床呢?不行,等会儿我得给他道个歉。” 陈玄刚想说没这个必要,可是陆瑾瑜接着说道:“要是不道歉的话,万一他偷摸的往我们吃的东西里使坏怎么办?而且我心怀愧疚的话,以后就不好再捉弄他或者指使他做事了。” 陈玄语重心长的说:“瑾瑜,你这样做不好,我们大家都是朋友嘛,就算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可是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 陆瑾瑜使劲推了一下陈玄,心说我这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不过她觉得有些羞愧,这么久了从陈玄身上别的都没学到,唯独学会怎么损人了。 远处有一名女子失魂落魄的朝着河边走了过来,最近每天秋容都要到要到河边发呆的。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已经不再去给邻家的那个孩子当奶娘了,所以她又开始想东想西。 短短不到十天时间,发生的事情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这双手有一天会将一个四岁的小孩活活捂死。那个孩子也是好心陪她说话,她却残忍的夺去了那个孩子的性命。 原本是想着再见周康一眼,自己就去投官自首的,可是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她喘不过气来。 无依无靠的她现在无比怀念自己的丈夫,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这么做的话可能会让自己一辈子都心怀愧疚,可是最起码,自己还能顺利的过完一辈子。 反正已经死了这么多孩子,大家也都把她亲手杀死的毛毛看成和之后的那些孩子同样的死因。那么自己岂不是可以死里逃生了?只要自己不说,没人会想到其实毛毛和其他的那几个孩子的死因是完全不同的。 这个想法一旦滋生,就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一边是自己良心难安,另一边是对于死的恐惧以及对生的渴望。所以她最近每天都要到这河边来待上小半天。 别人以为她是因为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孩子而悲伤难过,其实她是想对自己亲手扔到河里的那个小小的孩子道歉。如果可能的话,她多么希望毛毛可以在那天玩完雪之后直接回家去,不要搭理在路边的自己,那样他就不会死。没想到毛毛会因为他的善良而丢掉性命。 秋容擦了擦眼泪,耳边传来了喧闹声,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有一对年轻男女在打情骂俏。从那圆滚滚的体型来看,秋容认出了那女子就是昨天和自己说了几句话的人,虽然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可是秋容知道,这女子非常俊俏,而且十分怕冷。要不然也不会穿成这个样子。 只是看到别人在嬉戏打闹,她的心中就愈发孤寂,虽然快乐是别人的,可她也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几分。 等到秋容走的非常近了,加上她又没有刻意放轻脚步,陈玄和陆瑾瑜顺其自然的看到了这名脸色憔悴的女子、 陆瑾瑜回头看了一眼,u看书 uknshu.om 认出秋 ^0^一秒记住【】 容之后,贴在陈玄耳边轻声说道:“这就是我昨晚和你说的那个女子。” “哪个?” “怎么这么笨呢?就是那个被冻死的婴儿的娘啊。” “啊?不是吧,可是我怎么看她好像是在笑呢?表情这么奇怪,该不会是受到刺激,脑子出问题了吧。” 陈玄说的是事实,这名女子的脸上的确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全然没有一丝悲伤情绪。 陆瑾瑜低声啐道:“你说什么呢?这么可怜的人,不许你开人家的玩笑。” 陈玄点了点头,陆瑾瑜看人没有自己细心,她大概只看到了憔悴吧。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一.绑着石头的尸体 一秒记住【】 “这位大姐,您是……” 陈玄话还没说完,陆瑾瑜立刻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嗔怪的说道:“什么大姐,她还没我们年纪大呢。” 在这个时代,陈玄和陆瑾瑜都算是妥妥的大龄未婚男女。陈玄也是听说了这个女人已经生子,所以下意识的认为她的年龄要更大一些。 不过陆瑾瑜昨天和秋容有过交谈,所以知道秋容的年纪其实并不大。 秋容丝毫不介意的笑道:“没事,我看起来本来就要年纪更大一些。” 陈玄想起了陆瑾瑜昨夜说的话,她说这个女子似乎并没有因为失去儿子表现的过于悲伤。原本陈玄还不怎么相信,可是心中亲眼看到了这女子脸上淡淡的笑容。陈玄的心中顿时疑云四起,就算不喜欢小孩,也不会在自己的孩子死去没几天的时候就大心脏的笑出来吧。陈玄虽然没有孩子,可他也是有亲人的。在他的观念里,应该不会有人在失去亲人没多久的时候还能像这女子一样有如此表现。 倒不是仅仅因为她此时的表情。而是因为陈玄在她的身上察觉到了就像陆瑾瑜说的那种淡淡的释怀。 陈玄凝重的对秋容说道:“丧子之痛,希望你能早日走出哀伤。” 秋容云淡风轻的说:“也许是因为孩子才不到一个月吧,所以我和他的感情也不见得有多么深。在他刚因为意外而过世的时候,我的确悲痛欲绝,可是最近几天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其实我已经释怀了许多。” 陈玄点了点头,随后好奇的说:“我听说,你的孩子是被冻死的?如果方便的话,能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陈玄知道自己这么问有些冒犯,可是既然人家都明确表示了自己不介意,那么陈玄觉得问问也未尝不可。而且自己也并不需要和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交好,就算真的在言语上得罪她了,陈玄也不会太过愧疚。 而且秋容的孩子和其他失踪的孩子明显不是同一种情况。 冻死的?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肯定时常有父母在照料着才对。不足月的孩子必定是不会自己走出温暖的房间的,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冻死呢? 陆瑾瑜担忧的看了秋容一眼,生怕陈玄的问题会刺激到她,可是陆瑾瑜打心眼里也想知道一个婴儿被冻死是怎么一回事。 秋容想起了令她难过的事,脸上自然露出了几分悲恸。她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的孩子是被周康害死的,可是她并不恨周康。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早就知道那个孩子是个孽种的话,秋容一定不会让他来到这个世上。她能够理解周康的做法,她也能理解周康担心自己会责怪他,所以才会在年关将至的时候选择外出赚钱。 可是秋容不会把这一切告诉别人的,她平复了心情后回答道:“那天非常冷,我独自一人在照看着孩子,你们没有生养过可能不知道,小孩子实在是太闹人了。我累得不行,就眯了一会儿。可是等我睡醒的时候,发现我的孩子已经踢开了被子,小小的身体被冻得通红,而且还发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立刻去请了大夫。可是已经晚了,大夫也回天乏术,我的孩子在当天夜里就没挺过去。” 陈玄和陆瑾瑜听得怔怔出神,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事。不过也许是因为此地在最北边,冬季的时候要更冷一些,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吧。 可是小孩子如果身体不舒服了不会大哭吗?难道秋容会睡得那么死? 秋容接着说道:“很不可思议吧?其实我也想不通。村里的刘大夫说了,他行医数十载,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呢。所以我想,我的孩子可能并不是因为冻死的那么简单。” “那是什么原因?”陆瑾瑜立刻问道。没想到秋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秋容回答道:“后来村子里有许多小孩都被河神抓去了,我想我的孩子应该也是被河神吸了魂吧,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陆瑾瑜走了过去,小声和秋容说道:“大家已经各自回家找工具了,等会就要把这河面上的冰破开。” “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怀疑失踪的那些孩子都被人扔在了河里,而这河非常深,水流也很缓慢,所以尸体应该还没有被冲走。” 秋容的脸色惊变,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痴痴的说道:“可是,这河里有河神啊,你们不怕吗?而且村长同意这么做了?” 陆瑾瑜也没想到秋容脸上的变化会如此巨大,她点头说道:“村长当然同意了呀,要不然村民们也不可能听我们说的。你怎么了?” “没有,我没事。我只是忽然有点头痛,我想我得回去休息了。” 秋容已经顾不得再隐瞒自己的情绪了,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并且赶快回到家中。 毛毛是被她亲手害死的,尸体也是她一人处理的。那一夜,她用石块砸开了河水上面的冰,为了防止毛毛那小小的身体会浮上来,所以她在毛毛身上绑了一块大石头。 可是除了毛毛之外, ^0^一秒记住【】 其他的那几个孩子并不是她杀的,而是被河神杀死的。尸体上肯定也不会绑着大石头。 要是找不到尸体倒还好说,万一真的把所有尸体都找了出来,那么一眼就可以看出毛毛的尸体和其他孩子的尸体不一样。万一查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秋容只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看到的一丝希望又被掐断了。她很害怕再次见到毛毛的尸体,所以只能赶紧离开这里。 陆瑾瑜回到了陈玄身边,语气笃定的说:“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觉得她有点怪怪的?” 陈玄点了点头:“的确是有点怪怪的,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 当然,陈玄所说的仅仅是指在秋容自己那被冻死的孩子这件事中有问题。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被冻死的婴儿和其他失踪的孩子明显不是同一回事。 白天本来就短,陈玄也没想到村民们在这件事上又表现的如此墨迹。已经大半天过去了,才陆陆续续的有村民拿着一些渔网和棍子走了过来。 问过之后才发现原来大家回家之后顺便吃了个饭。唯独他和陆瑾瑜两个人憨厚的在河边静静的等着其他人过来,连饭也没有吃。 有气没处撒的两人又把视线集中到了慢悠悠晃着走过来的李修远身上。 “你们想要干什么?这光天化日的,你们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可喊救命了啊。”刚吃饱饭的李修远警惕的看着面色不善的陈玄和陆瑾瑜向他逐渐逼近。 再硬也硬不过陆瑾瑜拳头的李修远连连后退。 “修远,你怎么在吃饭的时候都不叫我们呢?” “李修远,我陆瑾瑜最痛恨的就是不讲义气的人了。你竟然敢吃独食?”陆瑾瑜的肚子非常适时的叫了一声。 而李修远由于被惊吓,他也同时打了个饱嗝。 “哎,你们怎么还能动手打人呢?”李修远跳开几步,狠狠的啐了一口:“你们这对狗男女,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狗男女?”陆瑾瑜挽了挽袖子,眼看着就要真的动手打人了。 李修远知道陆瑾瑜穿的太多跑不快,竟是丝毫不惧的说:“陆姑娘,我不会和女人动手的,你要打就打吧,我保证不还手。” 李修远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起来是不和女人动手,似乎还蛮有男子气概的。可是陈玄和陆瑾瑜都非常了解李修远,不是他不还手,而是根本打不过。死要面子活受罪,两人又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这家伙一把。 巨大的声音传来,河面上的冰被应声破开。村民们的脸上都露出喜悦的表情,虽然还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捞出什么东西来,可是现在至少是把第一步完成了。 眼看着有七八个汉子通过其他季节用来过河的小舟顺利的去了河对面,陈玄三人也停止了打闹。 “修远,你也去帮帮忙吧。” “好。”李修远从雪地里爬了起来,胡乱的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在临走之前还非常臭屁的哼了一声。 村子里有不少人家都有用来捕鱼的渔网。而这次要打捞的东西明显比鱼更重一些,而且都已经沉到了河底。所以村民们是用好几张渔网叠在一起来用的。 陈玄缓缓说道:“人在被扔到河里之后,通常会很快就沉到底下。但是要不了多长时间,尸体又会重新浮上来的。可是现在我们并没有发现浮上来的尸体。那就说明要么尸体被凶手特殊处理了,要么已经漂走了。漂走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人们通常都是傍河而居的,如果漂走了,以后指不定会在哪里出现,又会被什么人认出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尸体沉入河底,日子久了,尸体也就被水里的鱼龟处理的差不多了。而骨架是不会浮上来的。” 陆瑾瑜转头问道:“特殊处理?” “对,其实保险的方法就是碎尸,然后将装在一起的尸块扔进河中。这样在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被人发现的。等到气候转暖,那些尸块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停,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连饭都不用吃了。”陆瑾瑜听着陈玄的话,心中升腾起一阵反胃的感觉。 陈玄笑着说:“放心吧,你不会看到我说的那些尸块的。这样做虽然是最好的处理尸体的方法,可是在村里并没有发现大量的血迹啊。我猜测凶手为了方便,很有可能只是在尸体上绑了石头而已,等着看吧。” 在陈玄说完后没多久,两人就听到了一阵呼喊声。 李修远立刻冲着他们招手:“大人,找到了。” “走,过去看看。” 其实岸边已经有不少打捞上来的东西了。由于村民们是用非常大的渔网在河床上一股脑拉过,所以将河底的许多杂物都打捞了上来。有石头也有昨日扔下河的祭品。当然李修远所说的找到了指得并不是这些,而是一具小小的尸体,尸体上还绑了一块大石头。 “果然如此,和你说的一模一样。”陆瑾瑜称赞道。 陈玄摇了摇头,心说你这称赞别人都不能大点声吗?这么小的声音,别人根本就听不到啊。 村里的所有人此时的 ^0^一秒记住【】 神情都是万分肃穆。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怀疑是河神带走了这些孩子。那么现在看到这具和石头绑在一起的尸体,他们都明白了,这肯定是人为的。 村长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他的心里非常清楚,此事如果是人为的,那么凶手肯定就是同村的某个人。说不定就是在场的某个看起来正在用力打捞的男人。 李修远跑到陈玄身边说道:“为了保证不漏掉任何东西,所以大家都打捞的非常慢,现在一共失踪了这么多孩子,我想今天应该是不能全部都打捞上来了。” “无妨,反正那些孩子肯定没有生还的希望了,我们也不用急于一时。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要打捞了,那就尽量把所有尸体都捞上来吧,这样也能给他们父母一个交代。” “是。” 李修远又跑去忙了,陆瑾瑜看着陈玄的脸色非常难看,便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心里难过吗?其实我心里也挺难过的。” 陆瑾瑜正准备感慨一番,陈玄大煞风景的说:“心里不难过,就是现在肚子饿得难受。李修远这狗东西,只顾着自己吃饭,也不说给我带点什么干粮过来。” 等到天黑之后,依旧只打捞上了那一具尸体。其实有一次已经能够感觉到渔网里面有东西了,可是那渔网却不堪重负的被扯断了,所以只能重来。 村长安排了几个人轮番守夜后,便让村民们各自回家了,明天再接着行动。 出了这档子事,村长一家的情绪都非常低落,在给陈玄三人送来饭菜后,他们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眼看着又到了一天之中最难熬的时候,陈玄万般不情愿的来到了和李修远共住的房间。 这家伙毫不客气的把鞋子脱了下来,陈玄瞬间感觉刚才吃下的饭菜都要吐出来了。 “大人,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陈玄苦着脸抱起被子往屋外走去。李修远连忙叫住了他。 “大人,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陈玄捂着鼻子说:“你有看到院子里的那个大雪人吗?雪人说它太孤独了,我去陪它说会话,你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干活。” 弄不懂陈玄在发什么神经的李修远懵懵懂懂的躺了下来,他的确是累了。 陈玄神情落寞的抱着被子走了出去,为了躲避精神污染,他只能继续睡在昨天那个地方了。 “我是一颗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风吹雨打的小白菜。” 嘴里念叨个不停的陈玄在经过某一个房间门口时,身体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紧接着,他就被拉进了房间里面。 原来是陆瑾瑜的房间。 陆瑾瑜笑着说:“这大晚上的,你神神叨叨的干什么呢?你准备又睡到大门口去吗?也是,u看书.uukanshu给你们安排的那个房间太臭了。” 陈玄看着面色红润的陆瑾瑜,将怀中的被子抱紧了几分,傻笑着说道:“陆姑娘想干什么?我可是堂堂正人君子,姑娘你莫不是在觊觎我的美色?” “陈玄,你傻了吧?” “陆姑娘,你别痴心妄想了,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就算你对我见色起意,我也是宁死不从的。” 陆瑾瑜只感觉到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随便你个大头鬼啊,想什么呢你。”随之她一拳轰在了陈玄的脑门上。 虽然她已经在最后关头收了力,可她这一拳还是让陈玄在朦胧中似乎看到了久违的太阳。然后身子一软就向后倒去。 “陈玄,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陆瑾瑜用手指放在陈玄的脖子处,随后长舒一口气道:“还好还好,还好人没事。”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二.雪夜 一秒记住【】 说起来,这还是陈玄第一次被人一拳打晕。要不是呼吸一直非常平稳,陆瑾瑜可能都要找个大夫来给陈玄救命了。 陆瑾瑜无可奈何的看着睡得非常香甜的陈玄,心中纳闷他到底是被自己打晕了,还是在装睡? 她盘腿坐在陈玄身旁发呆,时不时的冒出一两句话。 “别装了,赶紧醒来。” “陈玄,你要是再不醒来,别怪我再揍你啊。” 完全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陆瑾瑜在陈玄的身上这边掐一把,那边捏一把。陈玄依旧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陆瑾瑜这才看着依旧没有醒过来的陈玄慌了神。 “我该不是把他打坏了吧,可是还有呼吸啊。” 陆瑾瑜早就坐不下去了,她半跪在陈玄身边颤巍巍的说:“你可不能死啊,要不然我娘非得亲手宰了我不可。” 陈玄的双眼忽然睁开,没好气的说:“陆瑾瑜,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随便就动手啊,我遭不住。” 陈玄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陆瑾瑜。 陆瑾瑜哈哈大笑几声:“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打你了。”陆瑾瑜举起右手,伸出了中间的三根修长手指。 看到陈玄还是没表示,有些等不及的她手指调皮的弯了弯。 陈玄眯着眼睛说:“那就饶你这一次吧,要是你以后再敢动手,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看在你都给我跪下了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 “我哪跪了?是不是又找打?” 陈玄连忙跳下床,急匆匆的说道:“刚发誓的啊,别忘了。” 陆瑾瑜苦着脸收起了拳头,眼睁睁的看着陈玄伸着懒腰扬长而去。 最近几天时间,陈玄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睡好,身体总是有些疲惫,已经好久没有这种眼睛一闭一睁天直接大亮的感觉了。 在路上,李修远看到陈玄的额头怎么肿了这么一大块,于是好奇的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人打你了吗?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 陈玄无所谓的说:“算了,你武功太差不是她的对手。” “我武功太差?”李修远看了陆瑾瑜一眼,随后又不服气的说:“那就算我武功太差,你也可以让陆姑娘去给帮你找回场子啊。” 陈玄大咧咧的说:“不需要,我自己就把她摆平了,哪还需要别人帮我出气。” 陆瑾瑜笑着摇了摇头,真是死鸭子嘴硬。 陈玄继续和李修远吹牛:“昨天夜里,有一个绝顶高手要和我决斗,我没有拒绝。可是仅仅一眨眼功夫,她就给我跪了下来。” 李修远不可思议的说:“不可能吧,哪有随便就向人下跪的高手。再说了,那你额头上是怎么回事?”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只打了我一拳,然后就直接跪在我身边求我别死。” “瑾瑜,你又在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打我的人难道没朝我下跪?” 陆瑾瑜连连点头,她的膝盖现在还有些疼呢,的确是跪了大半宿,也的确是求他别直接死了。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 随着远处村民们的一声吆喝,好像又有什么东西被打捞出来了。 “村长,又是两具。” 一名妇人在看到其中一具尸体身上的衣服时,连忙推开人群冲了出去。 “是毛毛,是我的毛毛。” 尸体早就被泡的完全分辨不出样貌,妇人也是通过孩子身上穿着她亲手缝制的衣服才辨认出来的。 妇人扑在那具小小的尸体上大哭着。身后一个脸上有些胡须的男人也慢慢的走上前去,脸上同样挂着不少浑浊的泪水。 男人的大手放在妇人的肩膀上,两人一言不发,只有哭泣之声。 附近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也都起了恻隐之心,毛毛是最先失踪的那个孩子。失踪那天夜里,全村人都听到了这对夫妻在村里喊着他们孩子的名字。 如果说之前只是对这些死去的孩子感到惋惜而已,那么当此时陈玄眼睁睁的看着摆在面前排列整齐的三具有效的尸体时,他觉得自己非得把凶手揪出来不可。 不为别的,就当是为了这几个孩子悲痛欲绝的父母双亲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能再让其他的孩子被害了。 那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死去的这些孩子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对他们下手。 据了解,村子里的建筑都比较简单,凶手如果是同村人的话,凭借着对于邻里的了解。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潜入受害人的家中,通过某种方法让小孩陷入昏迷,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孩子。 其实从那一夜之间失踪了三个孩子来看,陈玄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凶手是同村的人了,而且是一个对村民们都非常熟悉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一夜之内掳走三个孩子。 可问题是凶手的目标到底 ^0^一秒记住【】 是随机挑选的,还是有预谋的呢? 将李修远招呼过来之后,陈玄对他吩咐道:“你和村长关系比较好,看看能不能让他先把村里的三岁到八岁之间的小孩都集中起来。” “这是要做什么?” 李修远现在也变了许多,以前的他在接到命令之后可能转身就去做了,可是最近几个案子,陈玄每次吩咐他做事的时候,都会顺带着向他解释几句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他的好奇心也增长了不少,最起码学会动脑子了。 陈玄解释道:“小孩子肯定经常和同龄人在一起玩,我想问问孩子们一些问题。” 李修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我明白了,你是在担心凶手还会对其他孩子下手吗?” “可以啊,你猜对了。” “谁说我是瞎猜的?”李修远不满的说道:“那要不要悄悄的做这件事,要不然会惊动到凶手吧,我怀疑凶手就是村里的人。” 陈玄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说道:“不用。知道了也没关系,快去做吧。” 知道陈玄的担忧,李修远也就没有再追问,立刻按照陈玄的吩咐去和村长交流了。 对于会不会惊动到杀人凶手,陈玄倒是觉得无所谓。他不敢拿着小孩的生命去冒险引出凶手,毕竟自己之前已经吃过一次这种亏了。 如果凶手的杀人动机足够强烈,陈玄相信他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那么保护好孩子就显得尤为重要。 就算凶手不会再动手了,陈玄也有信心能够找到凶手。 没多久,村长就按照陈玄的要求,把村子里年龄不大的孩子都叫了过来。 一共也就七八个孩子,个子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孩子们的父母也都跟着过来了。 毕竟最近一段时间人心惶惶的,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孩子不会有危险。 他们也都想片刻不离的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可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偏偏最是活泼好动,总想着要出去玩。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会再次动手。他们可以保护得了一时,只不过时间长了,难免会有疏忽。 所以最保险的办法还是找到凶手。 “孩子们,你们有谁认识毛毛他们吗?”李修远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不过陈玄的心中满是不屑,村子就这么点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最小的四岁,最大的七岁半,一共八个小孩齐齐点头,他们当然认识毛毛了,而且还都一起玩过。在他们这个年纪,可能还不理解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倒是并没有表现的过于悲伤。除非是让他们亲眼看到那些孩子的死状,心中才能真正重视这件事。可是被河水浸泡了好几天的尸体过于瘆人,就连大人看了都受不了。更遑论是这些小孩了,只要看上一眼,可能都会对他们造成难以磨灭的阴影。所以他们是不会有机会亲眼见到远处那些尸体的。 李修远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只能尴尬的看了看陈玄,示意他亲自来问。 陈玄蹲下身子,小声问道:“你们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毛毛是在什么时候吗?” 毛毛是第一个失踪的孩子,所以陈玄挑选的是毛毛失踪之前的时间点。 “毛毛和我家离得远,下雪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年龄最大的那个孩子小声说道。在他说完之后,有好几个孩子都跟着点了点头,看样子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主要是毛毛年纪小,仅仅只有四岁,家里人也不放心让他跑太远,这也是正常的。 陈玄在这些孩子的脸上一一扫过,却发现大家都是有些迷茫的表情,也许是时间太久,他们记不清了吧。 村长也在附近听到了这些话,他语气低沉的说道:“出事的这几户好像都距离毛毛家不远。” “是这样吗?”蹲在地上的陈玄猛然抬头,紧紧的盯着村长。 村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想了一阵之后果断说道:“的确是这样的。” 有了方向之后的陈玄对站在孩子身后的大人说道:“那你们谁住的地方距离毛毛家比较近?” 也许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竟然没有人回答陈玄的问题。 陈玄只能恳切的说:“此事关系到你们孩子的安全,还希望你们说实话。” 几个大人的视线缓缓集中到其中一名中年男人的身上。 中年男人脸上布满胡茬,眼神恍惚不定,从骨子里透着懦弱。他那无比粗糙的手紧紧的抓在自己儿子的肩膀上,不难看出他的内心此时何等的惶恐不安。 村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老六,你到底是在怕什么,他们是保护你的孩子的,你担心个什么劲?” 被说了几句的老六一言不发,把头垂的低低的。 陈玄也不想难为这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汉子,他笑着对中年汉子的儿子说: “告诉哥哥,你最后一次见到毛毛是在什么时候?” 小孩子的眉头皱在一起,看样子是在 ^0^一秒记住【】 冥思苦想着。 李修远也蹲了下来,他在陈玄耳边轻轻说道:“陈玄,你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这孩子最多才六岁,你让人家管你叫哥哥?这合适吗?” 陈玄挥了挥手,示意李修远赶紧闭嘴,他大着脸说:“这有什么办法,谁让我长得年轻又英俊,还如此的帅气逼人,简直是老少都为之倾倒。不叫我哥哥叫什么?哪像你长得这么老成,别说是叔叔了,我看就算叫你大爷也不为过。修远啊,我早上看你还和那个叫春雪的小丫头打打闹闹的,也真是能拉得下这张老脸啊。” 陆瑾瑜只见到李修远笑眯眯的蹲在陈玄旁边,没多久又气呼呼的站了起来,直接去河边帮忙打捞尸体了。陆瑾瑜有些纳闷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想了好半天的小孩终于开口了,也许是遗传了他父亲的性格,所以也有些内向。小孩怯生生的说道:“我们那天晚上一起玩雪,后来天黑了我就回家去了。” “你们?除了你和毛毛之外还有谁?” “好多人,还有……”小孩转头在其他几个小孩的脸上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那天一起玩雪的人, 所以他苦着一张小脸说:“好像都没在这里啊。” 村长摇头说道:“不可能,村里所有的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在这里了,再大一些的都快十岁了,也不可能和四岁的小孩在一起玩吧。” 村长说的没错,小孩大都是和同龄人在一起玩耍的。 不过当然也有例外,陈玄接着问道:“那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玩雪的时候,谁的年龄最大吗?” 小孩之间会经常比较彼此之间的年龄,所以孩子对于这一点记忆深刻,他立刻回答道:“是我啊,我今年六岁半,他们应该都要叫我哥哥的,可是只有毛毛愿意叫。” 这个小孩有些失落,而陈玄却是心惊。 其他在那天晚上一起玩雪的孩子都死了。uu看书 .ukhu 那天晚上他们在玩雪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的死和那天晚上的事到底只是巧合,还是凶手有意为之? 陈玄对这个孩子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凝重的对孩子的父亲说道:“最近下雪了,你应该也没有其他事要忙,我希望你能一步不离的保护好孩子,最近村里出了不少事,要多加小心。” 看着陈玄无比诚恳的目光,中年汉子感激的点了点头。 陈玄现在想要再确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死去的那些孩子是不是都在之前和毛毛一起玩过雪。 等到陈玄离开之后,村长拍了拍木讷汉子的肩膀。劝慰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日子还得好好过。你也都听到了吧,最近是关键时刻,这几天你就别喝酒了,悉心照看好孩子。” 中年汉子没有回答,只是憨厚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陈玄和村长对他说的话。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三.哭泣的女人 一秒记住【】 那天晚上一起玩雪的孩子都出事了,只要再能够证实出事的这五个孩子都是在那天晚上一起玩过雪的。那么陈玄就有理由相信肯定是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这才导致了凶手会杀死这些小孩。 可是事情远没有陈玄想的那么简单,孩子的父母也说不清楚他们的孩子究竟有没有和毛毛出去玩雪。在没出事的时候,小孩子会和谁玩,又具体去了哪里玩,家里的大人们本就不是太过关心的,只要他们能够在该休息的时候按时回家就行了。再加上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孩子的父母的确不能给陈玄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就有点麻烦了。”陈玄一时之间陷入困境。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不想再去追问一个小孩的,他想尽可能的在大人身上就把事情问个清楚。可是现在看来的话,似乎是必须去问问之前那个和毛毛一起玩过雪的小孩了。 打捞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按照人数来算的话,眼下还差最后一具尸体了。他们的父母也都认出了自己的孩子,此处的气氛压抑到极点。 陈玄对陆瑾瑜和李修远说道:“咱们去那个老六的家中问问情况吧,修远,你知道老六家在哪里吗?”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你放心,我随便找个人带咱们过去就可以了。” 陈玄也不知道刚才那个木讷的中年汉子姓甚名谁,只是听村长称呼他为老六,所以也就有样学样的如此称呼他了。 村长的女儿春雪接下了这个任务,她的两个哥哥都在帮忙打捞尸体,父亲也在统筹着工作。只有她闲人一个,而且这里许多人都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看了心里很难受,听到李修远说要找个人带他们去老六家的时候,她立刻应承了下来。 “李大哥,你们要找老六叔叔做什么?” 这个小丫头和李修远认识的时间较长些,所以自然而然的和李修远亲近,虽然那天早上陈玄和她一起堆雪人了,可是说到底两人一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而且陈玄的长相对她来说太过英俊帅气,根本不是她在村子里见到的所有男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她也不太好意思上前搭话。至于同为女子的陆瑾瑜就更不用提,她在看到陆瑾瑜的脸时就产生了深深的自卑心理。瞧了半天之后,也就只有李修远更接地气些。 “我怀疑老六就是凶手。”李修远觉得要是不回答这个问题的话有些丢人,会让小丫头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可他的确不太清楚陈玄要找老六做什么。思前想后,他觉得既然那天晚上一起玩耍的小孩都死了,唯独老六的孩子活了下来,所以他认为陈玄也许是在怀疑老六。 “什么?不可能吧。”小丫头不可置信的说道。 “怎么不可能。我刚才就看他不对劲了,大白天就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心里有鬼。” “咳。”陈玄咳了几声,有些无奈的说:“修远啊,你能不能别瞎说?什么证据都没有,要是让其他村民听到了怎么办?这可是杀子之仇,万一你猜错了,老六在村里还怎么待的下去?” 陈玄转头对春雪说道:“别听你修远叔叔瞎说啊,没有的事,你也别对其他人说这件事。” 穿着土里土气的小丫头连连点头,她也看出来了,这三人中应该是陈玄说了算。 李修远尴尬的笑了笑,他的确是没想那么多,现在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因此并没有反驳。不过好久之后才回过味来,春雪之前一直明明在叫自己大哥,怎么到陈玄嘴里自己就成了这丫头的修远叔叔了? 小丫头的心思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已经不再纠结这件事了。片刻之后,她感叹的说:“今年的雪好大啊,真想在村口堆一个更大的雪人。” 陆瑾瑜忽然插嘴道:“我看你家院子里不是有一个大雪人吗?是你亲手堆的吗?” 小丫头腼腆的笑了笑。“其实那是陈玄大哥堆的。虽然我也在一旁,可是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亲手做的。我怕冷,所以就没怎么动手。” 陆瑾瑜和李修远同时向陈玄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没想到陈玄年纪也不小了,还这么有童心。 “陈玄,你好幼稚啊。”陆瑾瑜嘲笑道。 陈玄也不在意,他笑着说:“前段日子,我偶然听到一个中年妇女说她想要堆雪人来着,可是年纪太大了,担心别人会笑话她。她觉得自己不适合做这种事,所以我就代劳了。” “是吗?那你还真是一片好心呢。”陆瑾瑜的脸色忽然冷了几分。 李修远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陆瑾瑜就好像是生气了呢?难道是因为陈玄所说的那个中年妇女?对,肯定是因为陈玄在外面拈花惹草了,所以陆瑾瑜才会如此生气的。李修远心中一阵唏嘘,如果不提武功太高和脾气太臭的话,陆瑾瑜还是非常漂亮的。陈玄还有心思去拈花惹草?而且还是一个中年妇女。没想到陈玄的口味这么重,竟然喜欢那种调调。 李修远心中盘算着,有机会一定要看看这个中年妇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李修远不知道陈玄说的中年妇女是谁,陆瑾瑜可是知道的。因为陈玄所说的 ^0^一秒记住【】 这个中年妇女就是她,关于雪人的事是他们之前在一次闲聊的时候无意中提起的。陆瑾瑜对于陈玄能够记得那些话,还亲手堆了一个大雪人,心中自然觉得非常高兴。可是听到陈玄说她是中年妇女,便又来了几分火气。 二十四岁的她的确已经不年轻了,最起码那个已经做了母亲的秋容还没有她年龄大呢。 陆瑾瑜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唉,转眼间我的人生已经过去四分之一了。” 看着陆瑾瑜走在前面,李修远呆呆的说:“陆姑娘今年好像是二十四了吧,这要是才过了四分之一的话,陈大人,你觉得陆姑娘她准备活多少岁?” 李修远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也没算清楚。 陈玄压根就没搭理李修远,他对春雪说道:“你修远叔叔脑子不太好使,这病会传染的,你也得小心点。我去前面了,以免他把病传染给我。” 陈玄加快几步走到了陆瑾瑜身边,小丫头歪着脑袋看着依旧在掰着手指头的李修远,她觉得陈玄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此地不宜久留,她也跑了起来。 老六听了陈玄和村长的叮嘱后,果然片刻不离的守着他的儿子。在看到村长家的小丫头带着陈玄来到他家之后,他无比激动的迎了出来,一双粗糙的大手互相搓着,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陈玄没想到这老六的家中竟然如此破败不堪,称之为家徒四壁也不为过。小小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之外,再就是一张小桌子了。 “家里就你们父子俩吗?”陈玄看到床上的那个小孩子睡得很香甜,所以用非常轻的嗓音询问着。 中年汉子挠了挠头发,有些尴尬的说:“是啊,家里穷,孩他娘去年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就一个人跑了。” 陈玄非常识相的没有再问这件伤心事,只不过躺在床上的孩子已经悠悠转醒了。 虽然陈玄在有意的小声说话,尽量不打扰到小孩休息。可是孩子他爹却是个大嗓门。老六刚一开口,孩子就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得知陈玄是要问自家孩子问题,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离开,憨厚的汉子便忙活着要留众人在他家吃饭。 这其实是最不好拒绝的,要是一般的家庭,陈玄当然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拒绝掉他们的好意。可是偏偏这一家人看起来非常穷,如果陈玄非要强硬拒绝的话,难免会让人家以为自己看不起他们。而且看着面前这孩子灿烂的笑容,陈玄实在是没忍心拒绝。 他和陆瑾瑜原本都是嘴非常叼的人,在阳县时,有时候宁愿饿着,都要排队去某一家口味非常好的店里吃饭,当真是一点都不愿意将就。可是最近一段日子过来,他们已经改掉了这个习惯。否则真的有可能会被饿死在荒郊野外。 “孩子,你知道毛毛他们已经出事了吗?”陈玄柔声问道。 小孩看到家里来了客人,原本还是挺高兴的,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可是在听到陈玄的话后,他马上收起了笑容,旋即吸了吸鼻子,点头说道:“我知道,毛毛他们被人害了,再也回不来了。而且爹还说,坏人是专门害我们这些小孩的,所以他让我一定要待在家里,千万不能出去。要不然就会有危险的。” “真是好孩子,听你爹的话总是没错的,不过你也不要太害怕,我一定会帮你们抓到凶手的,你相信哥哥吗?” “嗯,我相信。”小孩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的可爱模样让在场几人都忍不住的笑了笑。 “好,可是我不是你们村子里的人,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这样我才能更快的找到凶手。” “那你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们在玩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奇怪的事?”陈玄满怀希望的问道。 可是他还是高估了这个只有六岁多点的小孩了。 小孩苦着脸想了半天,这才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大哥哥,你说的是哪天啊?” 陈玄有些无力的拍了拍脑门,不过又引起了一阵剧痛,他这才想起昨晚被陆瑾瑜轰的那一拳还没有好。这是又碰到受伤的地方了。 龇牙咧嘴的陈玄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用鼓励的语气说道:“就是你和毛毛一起玩的那天啊。你认真想想,那天肯定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毛毛。”小男孩轻声念了这个名字,接着便回忆起了那天的事。 也许是等不及了,陈玄循循善诱的说:“那天的雪应该已经停了,可是积雪很厚,所以你和你的几个小伙伴就出去玩耍了,当然包括毛毛。对不对?” 他们出去玩雪的那天肯定是雪已经停了下来,毕竟年纪最小的毛毛才只有四岁。如果雪没有停的话,陈玄可不相信会有哪个做父母的能够放心让四岁的小孩跟着其他孩子出去玩。 小孩点了点头:“对,我们就在村头那里玩雪的,到处都是白的,我们玩的非常开心。” 陈玄接着说道:“可是后来,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平常你和小伙伴们玩的时候,通常是不会遇见这种事的,不过那天却恰好遇到了。你仔 ^0^一秒记住【】 细想想,那天到底有什么事,是和往常不太一样的?” “不一样的事。”小孩忽然抬起头来,“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天都黑了,我也有些饿了,就想回家去,可是路边有一个姐姐在看着我们哭。她哭得可伤心了,我当时想起了我娘。我娘还没走的时候,她也总是一个人在家里哭。” “一个姐姐?那你在村子里见过这个哭个不停的姐姐吗?”陈玄自动过滤掉了小孩提起的他娘的事。那事与现在发生的事情无关,而且陈玄相信,只要自己在那个话题上多说几句,面前的这个小男孩会立刻开始哭泣。 为了避免麻烦,陈玄直接开始询问自己更感兴趣的那个‘哭泣的姐姐’。 被紧张的气氛感染,小孩也在眉头紧锁的想着陈玄的问题。 李修远有些不太耐烦的说:“不记得了吗?” 陈玄立刻制止了李修远的话,劝慰道:“没事,你尽量想,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看这个小孩的样子,陈玄断定他肯定是对这个姐姐有印象的,只是一时间没有在他那小脑袋瓜里搜索出对应的人而已。只要有印象就好办,如果他真的想不起来,大不了自己把村子里所有年纪不太大的女人都拉过来让这个小孩认一遍,总能找到那个人的。 房间里安静了很长时间,就在陈玄几乎要让这孩子别再苦想了的时候,小男孩撅着嘴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姐姐好像是周康大哥的妻子,有一次周康大哥在我家喝多了,还是那个姐姐来扶周康大哥回去的。” “周康的妻子?周康是谁?” 陈玄的这个问题的确是难住这孩子了,他有些害怕的说:“周康就是周康啊。” 没事,能够得到一个确切的名字已经非常不错了,看书 .uunshu陈玄这样安慰着自己。这孩子不知道周康是谁,其他人肯定会知道的,这也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一旁的春雪小心翼翼的说:“陈玄大哥,我知道周康是谁。” 看到陈玄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看了过来,春雪鼓起勇气说道:“周康现在不在村子里,我爹前些日子送他出去了。他的妻子倒是还在村子里。” “那不是正好?我要找的就是周康的妻子啊,你带我们去找她吧。” 春雪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说道:“秋容姐姐也是个可怜人。” 陆瑾瑜震惊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周康的妻子就是秋容?尚未满月就被冻死的孩子的母亲?” “怎么,你也知道这件事吗?”春雪同样目瞪口呆。最近几天村子里都在忙着祭祀河神,打捞尸体。根本就没有过多提及秋容孩子的事,怎么初来乍到的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四.惹人生疑 一秒记住【】 “好孩子,那你还记得当时在路边哭泣的姐姐对你们做了什么吗?” 陈玄忽然想起孩子的父亲去忙活着做吃的了,中年汉子表现出来的热情不似作伪,陈玄能够感觉到他是真的好客。所以他觉得在这个时候离开不太合适。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事和秋容有些关系,那也不用急着现在就去找她。所以就多问了这孩子几句。 小孩能看出这几个大人对自己想起了那天的事还是非常高兴的,所以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姐姐就是一直在看着我们,然后哭个不停,我们有些被吓到了,就各自回家去了。” “就这样?” “对啊,就是这样。” 陈玄摇了摇头,看样子这孩子也记不起什么更有价值的事了,在他家吃过粗茶淡饭之后,陈玄特意叮嘱了中年汉子一定要时刻不离身的照看好他的孩子后便离开了。 “我们现在去找秋容吗?”陆瑾瑜问道。 说实话,她根本就没有吃饱。也不知陈玄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得答应那个看起来不怎么干净的中年汉子留他们吃饭的请求。她只是凑合着吃了几口就感觉到再难以下咽了。所以她想着要不要等会抓只鸡去和陈玄开个小灶。顺便把李修远带上,毕竟他们也不能吃生的。 “可是天都快黑了。”春雪有些迟疑的说道。 “对啊,要不明天再去?”李修远在一旁附和着。 不过陈玄还是决定今天就去找找秋容,心里有事也睡不安稳。只是没想到秋容的家就在村口处,距离村长家非常近。 春雪在给他们指明了秋容家的位置后便独自回去了。陈玄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却一时间没有抓住。 打断陈玄思绪的自然就是大着嗓门的李修远了。 “干啥呢?你们怎么不走啊?不是要去找那个秋容吗,为什么在路边发呆?” 陆瑾瑜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小块碎银子,用手捏着递到了李修远的面前。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立刻看直了眼睛,“陆姑娘,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闭嘴,这钱就是我的了?” “想的美,看你那财迷样,我问问你,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陆瑾瑜没好气的问着。 “命、命没了还有下辈子,没钱的话这辈子都过的不痛快。当然是钱重要了。”李修远小心翼翼的看了陆瑾瑜一眼,轻轻的接过了那块碎银子。 陆瑾瑜吩咐道:“我和陈玄今天都没有吃饱,你去在村子里买只鸡给我们烤来吃。” “好,正好我也没吃饱。” 陆瑾瑜眼睛一瞪,“你就不用吃了吧,我觉得你已经吃饱了。” 李修远反应也快,他忙不迭的说:“对对,我是吃饱了,那你们快去查案子吧,我去帮你们弄吃的。” 李修远转身就走,这钱买一只鸡的话绰绰有余,剩下的还不都是自己的?拿人钱财替人排忧解难,既然陆瑾瑜不想让自己坏他们的好事,李修远还乐得不用去听他们两人的使唤呢。 “这对狗男女,都学坏了。”李修远腹诽着越走越远。 不同于别人家的房屋,从外面看去,秋容家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一丝光亮。也不知道她此时有没有在家中。 陈玄感叹道:“孩子被离奇冻死了,丈夫也出门在外,她一个人在家也怪可怜的。” “可怜?有我可怜吗?整天陪着你东跑西跑的,要说起来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呢。” 对对对你最可怜,你身手好说什么都是对的。陈玄摇了摇头,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房门。 天已经黑了,秋容应该在家吧。 “谁啊?”房内女人的声音有些慌乱,她显然是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这段时间以来,她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躺着度过的,除非是饿得不行了,才会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去河边发呆。 “别害怕,我有点事想问你。”陈玄听出了秋容语气中的惊慌,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 房内安静了许久,秋容没有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陈玄接着说道:“是我,我们之前在束水河边见过一次的,大姐?” 房门内的女子听到这声大姐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个年龄比她要大好几岁的男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直接称呼自己为大姐。 房间里传来了犀犀索索的声音,听起来是秋容在收拾了。 随着橘黄色的光传来,木门被轻轻打开。 陈玄和陆瑾瑜心中一惊,这女人的脸色怎么比之前更加憔悴了? “进来说话吧。” 秋容十分坦然的将陈玄和陆瑾瑜请进了屋子。这一两天时间里,她所承受的打击要比之前的更大。 毛毛的确是被她失手害死的,她在毛毛身上绑了一大块石头后将孩子扔进了河里。可是紧接着就有其他孩子失踪了。其他孩子的事与她无关啊,不过从打捞上来的尸体上来看,那些孩子身上也绑了石头,身上同样没 ^0^一秒记住【】 有任何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孩子也是她杀的吗?不可能,手上仅仅沾了一条人命就让她寝食难安,其他孩子当然不会是她杀的了。秋容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是在半夜做梦的时候出去杀人了,她在睡觉的时候刻意将自己的双腿绑了起来。刚刚之所以会在房里墨迹那么久,就是因为她要解开腿上的绳子。 “你们找我有事?家里揭不开锅,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不用客气。”陆瑾瑜之前还对陈玄说秋容可怜而感到心里不舒服,可是现在呢?明显是她要更关心这女人一些。 陈玄看着这个无比憔悴的女人说道:“你知道毛毛吗?” 秋容大拇指的指甲紧紧的掐在了她的食指上,她的脸也在短短一瞬间变得红润许多。 她连连摇头:“不,我不认识什么毛毛。” 她的异常让陈玄和陆瑾瑜心中皆是一动,很明显,她是认识毛毛的。 陈玄也没有再追问,而是缓缓说道:“那我告诉你吧,毛毛就是最早失踪的那个孩子,今年只有四岁,当然他以后就永远留在四岁了。” “哦。”秋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陈玄。 “在毛毛出事之前,那时候我还没来村里,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是在毛毛失踪的当天还是在之前几天。在那一天晚上,毛毛和几个小孩子在路边玩雪,他们不经意间看到路边有一个不停的在哭泣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你吧?” 秋容瞬间慌了神,在抬头看了陈玄一眼之后又把头低下,她连忙摇头:“什么女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玄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女人的段位太低了,她几乎不懂得怎么隐藏自己。 “你真的不知道吗?那个时候你的孩子刚刚被冻死,心中万分难过,看到别人的孩子在快乐的玩耍,又想起自己的孩子再也长不大了,所以就觉得不平衡,便在路边看着那些孩子哭了起来。试想一下,一个初为人母的女子,将自己所有的心血都灌注到了孩子身上,她憧憬着可以一天天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可谁能想到孩子半路夭折,而且是非常离奇的被冻死了。也许这只是个意外而已,可是对于当事人来说,一场意外就足以颠覆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现在孩子死了,自己的丈夫又恰好不在身边,个中苦楚又有何人能够知晓?心中苦闷无法宣泄,所以就在路边不可自抑的大哭起来。我说的对吗?” 秋容的眼睛红肿,脸上布满泪痕,万分心疼的陆瑾瑜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秋容的头发。 陈玄说的没错,对于秋容来说,的确是一场意外颠覆了她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可是真正的意外却并不是指自己的孩子夭折,而是之前的那件事。 秋容点头道:“没错,你说的那个在路边哭泣的女人就是我。毛毛我也认识,他是个好孩子。” “可你还是杀了他。” 陈玄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陆瑾瑜在陈玄腰上毫不客气的拧了一把,陈玄吃痛,有些不不满的说:“你在干什么?” “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陆瑾瑜手上依旧没有松开。 陈玄将陆瑾瑜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疼痛终于缓解了。 陆瑾瑜有些急切的对秋容说道:“你说实话呀,你不是凶手,你这么瘦弱,怎么可能杀人呢?” “对了,河面上的冰那么厚,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把冰砸开呢?”陆瑾瑜又转头对着陈玄说道。 陈玄一阵无语,是陆瑾瑜嚷着要来这个村子查清真相的,现在自己找到线索了,她又忙着帮嫌疑人辩解。真是不知道这傻姑娘心里是怎么想的。 秋容依旧怀着对于生的渴望,周康还没有回来,那个孽种也已经死了,他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她咬牙说道:“我想你弄错了,村子就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毛毛呢?就像你说的,我的确是因为心里难过而在路边哭泣,也恰好被那群孩子看到了,可是我没有伤害他们,我也没有能力去伤害他们。大家都说是河神杀的人,我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可要是你怀疑我是凶手的话,那我保证,杀害那些孩子的凶手真的不是我。” 这个女人为了让陈玄相信自己的话,直接举起手开始发誓,语言相当恶毒。 可是对于陈玄来说,他根本就不会因为一个誓言而相信了秋容的话。 “先不说这个,周康呢?你们的孩子夭折了,他这个做丈夫的就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吗?” 提起周康,秋容的脸色变了变,虽然周康嘴上没说,可是她打心里觉得自己对不起周康。周康越是表现的不以为意,她就越是觉得心中愧疚万分。 深吸一口气之后,秋容抽噎着说道:“对不起,我身体开始不舒服了,我想我得先休息了,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说。” “可是…” 陆瑾瑜还想说什么,秋容立刻起身打断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浑身难受,可能不 ^0^一秒记住【】 能送你们了,外面天黑,你们路上慢点。” 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陈玄和陆瑾瑜只能告辞离开。 这个秋容的确有很大的问题,可是看她虚弱至此,真的还有精力去杀人吗? 如果是她的话,那她为什么要去杀人呢?因为心理的不平衡被无限放大,所以才如此的? 出来没多久,黑暗中的李修远吹了声口哨,陈玄和陆瑾瑜立刻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李修远坐在一块石头上,翘着二郎腿晃个不停,还丝毫不顾及个人形象的用手掏着牙缝。 陈玄笑问道:“修远,吃饱了没?” “饱了饱了,给你们烤了一只鸡,趁着没凉抓紧时间吃啊。” “饱了就好,吃饱了就得干活,你说对不对?” 总觉得陈玄有什么阴谋,李修远万分谨慎的说:“这大晚上的,大人您还有什么任务?” “我们怀疑秋容有问题,你要不就偷摸潜进她家院子,就当是在监视她,不过别被人家发现了。” “大人,这么冷的天,会出人命的。” 陈玄也觉得自己有些欠考虑,他点头道:“也是,你本来就有点着凉,uu看书ww.uukansu 还是我亲自留下吧。就这样,你回去休息吧。” 就在李修远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把这任务接下来的时候,陆瑾瑜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碎银子。 “李修远,只要按照你们陈大人的吩咐去做,这钱就是你的了。不过天太冷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别啊,怎么、怎么能算了呢?陈大人不会武功,能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吗?让我来,我不怕危险。” 陆瑾瑜十分满意的把那块银子放在了自认为钱比命还要重要的李修远手心。 李秀艳攥紧了拳头,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便立刻转身准备去秋容家监视她。 “修远啊,你可千万别睡着了啊,要不然被发现了话会被当成淫贼抓起来的。” 李修远不屑于回应这句话,自己都是老江湖了,还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五.半夜堆雪人的男人 一秒记住【】 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不过也许是因为雪已经停了下来的原因,没有急着回村长家的陈玄和陆瑾瑜也不觉得有多么冷了。 他们此时在一片并不深的枯木林中,李修远给他们两人留了吃的。陈玄伸出手往刚熄灭的火堆上探了探,温度还是很高的。他用一边的木棍火堆中拨弄了几下,顿时有许多火星迸了出来。 “还没灭。”陈玄的语气中有几分惊喜,将手中的木棍折断并架在了火堆之上,陈玄埋低了头往火星中轻轻吹气。 “你干什么?”陆瑾瑜好奇的问。 “我看这边还有些干柴,应该是李修远准备的吧,我们把火重新烧起来,这样能暖和一些。” 陆瑾瑜将陈玄从地上拉了起来,她自告奋勇的说:“还是我来吧,温度太低,你这样搞根本就不行。” 陆瑾瑜从袖口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将之扔在了火中。没多大功夫,那块上面绣着精美花饰的手帕就被引燃了。 “还是你厉害啊。”陈玄连忙将不远处的那些柴火一股脑抱了过来。先挑了几根细一点的树枝扔到了火中。 “没想到李修远这家伙还挺有心的。”陆瑾瑜难得的夸了一句。她伸出自己的双手靠近火苗,很快她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不断的搓着手的陆瑾瑜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 陈玄仔细的看着陆瑾瑜这一双因为常年习武而变得并不如何细腻的手,心中觉得有几分好笑。 他又观察着自己的双手,随后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和陆瑾瑜的手放在一起对比着。 陆瑾瑜的脸无端红了几分,她咳了一声说道:“怎么,是想拉我的手吗?别客气,咱们谁跟谁啊?” “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只看手的话,你的手好像比我的手还要更粗糙一些。你也算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怎么和经常干苦力活的穷苦丫头一样。” 好端端的气氛一下子被陈玄打破。陆瑾瑜没好气的说:“我姥姥一共有六个女儿,我娘是最小的一个。我的姥姥活到八十多才去世的,你知道她老人家为什么能活到那么大年纪吗?” 在这个年代,能够活到八十多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陈玄思考了一阵子才回答道:“是不是因为姥姥就像你一样经常锻炼身体,所以才会活到八十多?” “当然不是,其实是因为我姥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是她像你这样口无遮拦的话,估计早就被仇家追杀了。” 明白了陆瑾瑜是在嫌弃自己说她的手难看,陈玄自顾自笑了一下,就接着火上浇油的说:“瑾瑜啊,其实手难看点不要紧,脾气臭点也没关系,爱打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偶尔会犯傻也是正常的。可是这些全都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就有点少见了。” “你是在说我吗?”按照陆瑾瑜的脾气,本来应该直接打人了,可是她今天才刚刚发过誓不再对陈玄动手,因此只能眼睛冒火的盯着陈玄。 只不过手指上的各个关节被她捏的不断作响。 对于陈玄来说,他的前二十多年一直都有诸多的娱乐设施作伴,到了这里之后却什么都没有了。闲来无事只能苦中作乐。日常没事激怒陆瑾瑜发火已经成了他在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子了。 他若无其事的说:“我可没说你啊,你不要太自恋,也不要对号入座,要不然我告你诽谤。” 陆瑾瑜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没事我不生气。 她将李修远烤好的那只鸡拿到手里,扯下了一只鸡腿直接扔给了陈玄,陈玄一下子没用手接住,直接用自己的衣服接了上去。 很快,两人的双手以及衣服上都有了不少油迹。 吃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此时的形象都不怎么好看。不过幸亏没有外人在,他们两人也算是知根知底,并不觉得如何尴尬。 “陈玄,反正你的衣服都这么脏了,顺便再让我擦擦手,你应该不介意吧。” 还不等陈玄拒绝,陆瑾瑜直接在陈玄的衣服上将自己的手蹭干净了。 看着这张距离自己很近的脸,陈玄忽然说道:“别动,你的脸上好像有东西,我帮你擦一下吧。” 陆瑾瑜下意识的抬头,正好对上了陈玄的眼睛,呆呆的点点头,竟然真的一动不动了。 陈玄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直接把自己的两只油手放到了陆瑾瑜的脸颊上,趁着陆瑾瑜发呆的功夫,陈玄也像之前陆瑾瑜那样蹭了蹭自己的手:“反正你都脸都这么脏了,顺便再让我擦擦手,你应该不介意吧。” “我今天要是不宰了你,我就不姓陆。” 反应过来的陆瑾瑜暴喝一声,想要逃跑的陈玄还没站起来就被陆瑾瑜捉住了。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陆姑娘,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信了你的邪。” “大姐大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陈玄被陆瑾瑜揍了一顿之后,他也懒得再服软道歉了。 ^0^一秒记住【】 反正打都挨了,再服软也没什么用。 闹累了的两人仰面躺在地上,陈玄恶狠狠的说:“陆瑾瑜你完了,等我见到你娘的时候你就等着吧,看我怎么把你欺负我的事编成故事让说书人整日在你娘耳边念叨,到时候估计她会一天打你三次的。” “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被女人欺负了还好意思出去宣扬?我还没遇见过这种人呢,你身为读书人的风骨呢?你身为男人的男子气概呢?” “切,对不起,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一样都没有,什么风骨什么气概,又不能当饭吃的。要那些东西做甚?”陈玄大着脸说道,丝毫不以为耻。反而又在陆瑾瑜的衣服上接着擦了擦自己的手。 这半年以来,陆瑾瑜算是彻底见识到了陈玄的无赖程度。竟然还有人说他是翩翩君子?没想到他会隐藏的这么深。离开阳县之后陈玄就彻底放飞本性了。就拿之前在渝州城的时候,她以为陈玄肯定会万分死板的按照规矩做事,哪能想到他竟然亲手捅死了宋伯文,从而引起渝州城的大乱。还有之前他大半夜的时候带着自己去刨别人的新坟。要是在半年以前,陆瑾瑜是打死都不会相信陈玄会做出这些事的。毕竟那个时候陈玄可是出了名的无能县令,一顶一的软弱可欺。 想了一会儿之前的往事,陆瑾瑜看着数日不见的星星出了神。 “你认识天上的星星吗?” “嗯,我只认识最大的那一个。” “说说看?” “最大的那个叫月亮,其他的长得差不多,我不认识。” 陆瑾瑜噌的一声支起了身子。“大哥,我问的是星星啊,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我会连月亮都不认识吗?” 自讨没趣的陆瑾瑜又躺了下来,她柔声说道:“小时候,我爹曾经告诉过我,他说每个人在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的一颗星星。我爹现在应该也变成了某一颗星星吧。陈玄,你说到时候我们死了的话,会不会也变成星星?” 有了困意的陈玄笑着说:“死后的事我不知道,没人说得清人死了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不用想那么远,好好活着就行了。” “说得对,好好活着。可是今天的星星好像不怎么亮啊。” “其实在海上是最适合看星星的,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有机会了我们一起去。”说完之后,陈玄重重的打了个哈欠。 “你困了吗?”陆瑾瑜其实也有些困了,不过只是因为独处的机会难得,所以并没有急着回去。 陈玄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他撑起身子说道:“不困啊,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困了。” “哦。那我们等会儿再回去吧,村长应该给我们留门了。” “好,不过你要是觉得困了就要及时和我说,可千万不要硬撑着啊。” 两人嘴上都说着不要硬撑着,可是直到他们都犯迷糊了,还是没有人提议要回去。 最终也不知到了什么时间,火堆已经彻底熄灭了,两人这才被冻醒了。 “瑾瑜,我们该回去了。”黑暗中,陈玄推了推身旁的陆瑾瑜。 陆瑾瑜此时正缩成一团,“好,好冷啊,赶紧回去吧,我刚都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 两个人互相抱怨又互相搀扶着从林子里晃了出来,幸亏天上有月亮,这才不至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之间,陆瑾瑜狠狠的掐了一把陈玄,微微踮起脚尖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前面好像有人。” 他们此时已经到了一个拐角处,拐过这个弯之后再走一小段路就是秋容的家。陈玄的精神顿时抖擞了许多。刚才睡着了,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不过村子里已经没有一丝灯火了,估摸着已经到了凌晨时分。 两人脚步放缓,很快就证实了陆瑾瑜说的是真的,前面的确有一个人。 远远看去,竟然有一个男人在堆雪人。 如此深更半夜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在村子外面堆雪人?如此异常的状况让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莫不是神经病?还是他们两个撞邪了? 陈玄和陆瑾瑜吓了一跳。等他们蹑手蹑脚的靠近时,正在堆雪人的那个男人也被吓了一大跳。 “谁?”尚且看不清相貌的男人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他实在是想不到,已经到了这个时辰,还会有人忽然从村子外面走来。因此心中一阵后怕。 “别怕,我们是暂住在村长家的外地人。”陈玄一边安抚着这个奇怪男子,一边和陆瑾瑜靠近了他。 终于可以看清楚他的相貌了,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陈玄应该差不多年纪。不过陈玄觉得十分陌生,他应该是没有在村子里见过这张面孔。 村子里住的人不少,有陌生面孔也是正常的。 “这么晚了,你是在这里堆雪人吗?” 男人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他迟疑了一阵子说道:“对,我家孩子淘气,非要自己堆个大雪人,可是最近村子里不是出事了吗?我不放心孩子,就替他来堆雪人了。明天我就带着孩子过来看看,也算是满 ^0^一秒记住【】 足了他的愿望。” 陈玄有几分虚伪的说:“那要不要我帮忙搭把手?” “不,不用了,这眼看着就好了,你们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男人慌忙拒绝。 陈玄本就没打算帮忙,他是看到这人已经把雪人完成了,这才随口提了一句。否则他根本就不会开这个口。 走远之后,陆瑾瑜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进行收尾工作的男人,有些纳闷的说:“我怎么感觉到他好像非常紧张呢?” “别想太多,也许是因为没想到如此深更半夜的还能遇见其他人吧,被吓了一跳也是正常情况。” “说的也是,不过他既然能在天没亮的时候就为了自己的孩子来村子外面堆雪人,我想他一定是个好父亲。” 陈玄不屑的说:“这有什么,我之前不也给我女儿堆了个雪人吗?也是在天没亮的时候啊。” 很快,陈玄就龇牙咧嘴的说:“没说你,我没说你!你别总是对号入座啊。快松手,要不然我叫了。” 村长果然非常体贴的给他们留了门,在两人准备各自回房休息的时候,陆瑾瑜不好意思的转过身面对着陈玄,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她用非常低的嗓音说:“对不起啊,今天打了你好多次,以后我尽量克制。” 陈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怀好意的说:“对不起如果有用的话,还要律法做什么?” “你想怎么样?我已经道歉了,u看书 ww.uukanshu你别欺人太甚啊。”陆瑾瑜觉得自己虽然打了陈玄,可是每次都是陈玄故意激怒自己的,丫就是犯贱。 “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报个仇而已。”陈玄笑着勾了勾手,示意陆瑾瑜把脸伸过来。 陆瑾瑜心想再怎么说我也是女子,而且和陈玄有婚约在身,他总不至于给自己一巴掌吧?所以大着胆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 陈玄毫不客气的用手捏在了陆瑾瑜的脸上,两只手上的力气逐渐加重,将陆瑾瑜脸颊上的肉拉的老长。眼看着陆瑾瑜的眼中已经迸出骇人的杀意。陈玄立刻松手、后退、回房、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没有李修远的大臭脚与呼噜声作伴,陈玄这一夜睡得非常安稳。只是可能回来的太晚了,早上并没能自然醒来,而是被屋外一阵喋喋不休的争吵声闹醒的。 “到底是谁啊,大清早的敢在村长家里闹。”陈玄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脑子昏昏沉沉的,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六.毒酒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陈玄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出了房门,他看到陆瑾瑜也是差不多的状态。 只见村长正拉着脸对昨日他们去拜访过的那个中年木讷男子说话。而那个有些内向的汉子一直低着头连连称是,等到村长说的差不多了之后,他才抬起头红着眼睛哑着嗓子说:“村长,那你得帮我想想办法啊。” 瞧着好像是出了什么急事,要不然这中年汉子也不可能会如此放低姿态,陈玄立刻上前问个明白。 那中年汉子看到陈玄后,更是羞愧的说不出话来。村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唉,我昨日给他叮嘱过好几次,让他这几天不要喝酒,一定要照看好自家孩子,谁知道他酒瘾这么大。” 陈玄心中有一个不好的念头升起,他皱眉问道:“孩子出事了?” 不但是村长叮嘱过他,陈玄更是叮嘱过他好几次,中年男子知道自己理亏,看样子颇有打碎牙齿往肚里咽的想法。他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无力的说道:“算了,这事就不麻烦大家了,说不定只是孩子贪玩而已。” 中年男人转身就走,村长冷哼一声,最终还是在中年男人即将走出自己家大门的时候,村长大喊一声叫停了他的脚步。 “老六,你现在还置什么气。你家那小子是什么性格我这个做邻里的会不知道吗?那么懂事的孩子会在这个时候出去贪玩?” 老六连忙转身,面露绝望的说:“那我还能怎么办?” “这样吧,我发动村民们帮你找找,你也别瞎着急了,赶紧回家去等着,说不定孩子还真的有可能自己回来呢。” 老六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睛,“那麻烦你们了,我就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你们一定要找到他啊。” “哼,知道就这一个宝贝儿子,晚上还喝那么多酒。” 村长忍无可忍又指责了几句,老六涨红了脸想要说点什么,陈玄走到他的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听村长的安排,你先回去吧。” 将老六送走之后,村长有些失望的说:“这个家伙之前受了打击,没事就喜欢喝点酒,昨天晚上又喝多了。他倒是好好的睡了一觉,可是醒来之后发现孩子没了。” “村长,麻烦你先让人去河边找找有没有什么痕迹,昨夜没再下雪,要是有痕迹的话,很容易发现的。” “好,对了,怎么不见李修远呢?”村长四周看了一圈,经过老六这么一闹,家里的人基本上都醒了过来,唯独没看到李修远的身影。 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陈玄为了避免引起村民们的互相猜忌,只能胡乱应付道:“我们昨天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便让李修远去跟进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查到了?那就好那就好。”村长被近日以来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击的有些手足无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陈玄一行人为自己排忧解难了不少。 说话之间,李修远也打着哈欠回来了,陈玄二话不说就把李修远拉到房间里去问话,陆瑾瑜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进去。 村长叹了一口气,老六的孩子说不定也遭了毒手,事情已经失控了,他将自己的大儿子招呼了过来,有些无奈的吩咐道:“雪停了,你再去县衙门一趟吧,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官府要是再不来人的话,谁知道还得死多少人呢。” 房间里,陈玄关上房门后急忙问道:“怎么样,昨晚秋容家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啊,我去了之后没多久,就发现那女人灭灯睡觉了,然后就这样过了一整夜。我可一刻都没睡啊,真是这样的。”李修远生怕陈玄会误会自己睡着了,所以特意强调了几句。毕竟以前陈玄的判断通常都是非常准确的,他要自己去跟踪的人,那通常就是真的有问题。可是昨夜自己监视的这名叫做秋容的女子确确实实是没有发生任何动静。 “你紧张个什么,你做事我放心啊小李子。”陈玄有模有样的在李修远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叫我什么?陈大人,你能不能别随便给我起名字啊,咱们三个人里面我年龄最大,你们不尊敬我就算了,还整天捉弄我,给我瞎起外号,这样真的好吗?” “是挺不好的,好像有点侮辱小李子这三个字了。”陈玄心中嘀咕了一句。 “行了,你也一宿没睡,今天就好好休息,别出去乱跑了。” “好。”李修远的确累得够呛,不过在目光扫过陆瑾瑜的脸颊时,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陆姑娘,你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什么?”陆瑾瑜用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她想起来这不就是陈玄昨晚干的好事吗?不过这事不太合适对李修远讲,她犹犹豫豫的说:“我的脸啊,对了,昨晚在林子里吃东西的时候,有一只野狗抓到我的脸了,所以有点发青。” “哦,没想到你还怕狗啊。”李修远随即不再纠结此事。 “我当然不怕狗了,不过就是一只畜生嘛,饶他一条狗命也无妨。”说罢,她还得意的朝陈玄瞪了一眼,不过陈玄丝毫不为所动。 自己骂他是狗,陈玄却连一点表示都没有,陆瑾瑜觉得自己一个人骂也不是很过瘾,便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当然她急着离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李修远把鞋子脱了。 陈玄拉住陆瑾瑜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字,然后只见陆瑾瑜满脸震惊的走了出去。 “你和她说什么了?怎么把陆姑娘吓成这样?” “管你屁事,赶紧睡觉。”陈玄捂着鼻子说道:“对了,谢谢你昨夜还特意给我们留了那么多干柴,也是从村民家里抱过来的吧,真是有心了。” 李修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陈玄转身走出几步了,他才在身后大声说道:“陈玄,那些柴火不是我抱过去,那是本来就在林子里的,而且用一些茅草盖着,所以才没有被打湿。” “真不是你找来的?” “不是啊,我撒这个谎干什么?” 陈玄脚步缓慢的走了出去,有人刻意在林子里藏了干柴?这是什么目的呢? 陆瑾瑜看见陈玄出来了,立刻捂着嘴大笑着对陈玄说:“我说你这人真的是好不要脸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呢。” 之前,陆瑾瑜在房里说自己的脸是被野狗抓了,然后陈玄就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个‘汪’字。这是直接承认自己是狗了吗? 陈玄板着脸说:“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汪。” 两人来到了老六的家中,果然,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非常浓郁的酒味。走进房里一看,老六显然是从村长家回来之后又喝了酒。 “这人怎么这样啊,自己的儿子都失踪了,他还有心思喝酒?”陆瑾瑜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酩酊大醉的汉子,抱怨着说道。 陈玄心中也是同样纳闷,昨天来的时候还觉得这个男人忠厚老实呢,没想到是个酒鬼。 桌子上还放着两坛酒,其中一坛尚未开封。陈玄在屋里仔细打量着,除了这两坛酒之外,其他地方和昨天一模一样。 陈玄是不懂酒的,他用鼻子凑近闻了好半天,也没闻出个什么名堂来。 “这酒有问题吗?”陆瑾瑜看着陈玄的动作问道。 “不知道,不过这事有些太巧了,正好在喝醉的时候孩子就失踪了。而且昨天我们过来的时候,他家连买菜的钱都没有,吃的饭都是缺盐少醋的,他哪来的钱买酒?” “其实……” “怎么了?有什么话还不能对我说吗?”陈玄好奇道。如此爽利的陆瑾瑜怎么还会有犹犹豫豫的一天? “陈玄,昨天吃完饭后,我看他家太穷了,就给他留了点银子。我是不是做错了?” 陆瑾瑜试探着问。毕竟老六昨天也没有喝酒,在自己给他留了钱之后,他就买酒喝了? “你当然没做错了,乐善好施嘛,做的很对。不过你给钱的时候,老六直接就接了?他没有婉拒吗?” “我没把钱直接给他,而是压在床边了,只要他们父子两稍微细心点就可以发现的。” 陆瑾瑜在床角翻着,片刻之后脸色大变:“不对啊,这些钱还在,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我留下的银子?” 看着陆瑾瑜手中的银子,陈玄又把心思放到了那些酒上,肯定是这些酒有问题。 陈玄让陆瑾瑜看看老六有没有什么大碍,在得到老六只是暂时睡过去的答案后,他就放下心来。 老六才从村长家回来没多长时间,怎么这么快就有醉倒了,而且还是叫都叫不醒的那种,难道是这酒太烈了? 陈玄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刺鼻的味道顿时传来,看来这酒的确是够烈。可是陈玄知道自己是没什么酒量的,他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酒停下了。 现在不太适合喝醉,所以他并没有多喝。 陈玄抿下一口酒后站起来跳了几下,浑身上下也没有不适的感觉。看来这酒中应该是没有被下毒吧。那就单纯是因为酒性太烈,所以才会让老六这么快就倒在了床上。 陆瑾瑜看着陈玄这墨迹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好笑,她走上前一把端起了陈玄给他自己倒的那一碗酒,一仰头直接喝光。 “不是吧,你这大男人连一碗酒都不敢喝?” “酒喝多了难免失态,瞧瞧你,这才喝了一碗酒,脸就红成这样。” 陈玄又在陆瑾瑜的脸上捏了一把,可是这次陆瑾瑜并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反而是摇头晃脑的说:“这酒劲也太大了吧,我觉得有些头晕。” 怎么可能刚喝下去就头晕?陈玄连忙扶着陆瑾瑜坐了下来,这酒大概是有问题的。 没多久,陆瑾瑜几乎坐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倒下来。 “我不行了,我得睡一会儿,头好痛。” “别、别睡,我带你回去,坚持一下。” 陈玄也没心思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他蹲下身子将陆瑾瑜扶到自己身上,在临走之前还拎上了那坛很有可能已经被下了药的酒。 陈玄一路小跑的背着陆瑾瑜回到村长家,幸亏这两个地方离得不是很远,可以说是没几步就到了。 看着急匆匆闯进来的陈玄,春雪连忙迎了上来、 “怎么了,陆姐姐她怎么了?” “小姑娘,瑾瑜她中毒了,麻烦你帮我在村里请个大夫,”陈玄马不停蹄的把陆瑾瑜送回房间。 “中毒?”春雪吓了一大跳,立刻跑出了院子。按照陈玄的吩咐去帮忙找大夫了。 …… 秋容昨晚又没有睡好,她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这几乎让她彻夜未眠。直到天亮了,她才沉沉睡去。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徐徐来到窗户前,昨天夜里她觉得就是这扇窗户外面有人,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敢出声。不知道是人是鬼,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那个人在,所以她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恐惧。 “这是什么?” 秋容发现窗户上挂着一个粗布荷包。满心疑问的将荷包取了下来,打开一看之后立刻瞪大了眼睛。 里面装的全是碎银子。 这是谁把钱放在这里的? 这么多钱,uu看书 ww.ukans自然不可能是有人不小心弄丢的,哪有人会丢钱丢到别人的窗户上? 那就是有人特意给她留下的,可是到底是谁呢?自己在村里可以说是无亲无故的,虽然偶尔有邻里接济,可也没有人会把这么多钱给自己啊?这世上唯一一个有可能把这么多钱给自己的人现在并不在村子里,而且周康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钱啊。 秋容想起了昨天晚上来自己家里的那一对男女,那个年轻男人究竟是何秉性她还说不清楚。可是她能够感觉到那个美貌女子的心地应该是非常善良的,难道是她看自己可怜,又怕自己不会接受她的好意,所以才把钱放在窗户上的。 仔细想想,似乎只有这个可能了。秋容柔声说道:“如果你知道我是一个杀人犯,还会特意给我钱吗。”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60章 16.毒酒)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七.哪里来的银子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李修远彻底未眠需要休息,陆瑾瑜虽然看起来呼吸平稳却昏迷不醒,显然是中了毒。 陈玄只能暂时把所有事都搁置下来,悉心的照料着陆瑾瑜。 而村长也带回了消息,自从把尸体悉数打捞上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去过河边了。这期间并没有下雪,所以很难将新踩上去的脚印消除。河面上新结的冰也完好无损,基本可以确定,老六的孩子不是被扔到了束水河里。 不过也的确没有找到这个孩子的下落。 在陆瑾瑜的房外,陈玄和村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 “陆姑娘是中毒了吗?我听我那闺女说的,她风风火火的跑去找刘大夫了。” “对,老六家里的酒中有毒,不过我想应该只是蒙汗药而已,昨夜老六也并不是喝醉了,而是被人用药迷晕了,不过他不知道。早上从你这里回去之后,我想心中郁结难解的他又喝了一杯酒,所以很快又倒了。” 片刻之后,陈玄似是有难言之隐,他斟酌了半天才说道:“村长,你们这里的官府真的就对村里的事置之不理吗?现在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难道官府就任由事情接着发展下去?你们村子里少说也有好几百人,我对大家都不熟悉,如果官府不参与的话,事情可能没那么容易就被解决。” “唉,你说的我也知道,我已经让我儿子去城里报官了,但是他们究竟肯不肯来我也不确定。现在害得你朋友也中了毒,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等你朋友恢复了,你们几个就离开这里吧。” 村长实属无奈之下说出了这些话,之前已经报过一次官了,可是那些官差嫌冷,只说是河神索命便离开了。 陈玄没有回应村长的话,按照陆瑾瑜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解决的。而且就陈玄自己而言,他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村长离开之后,陈玄独自回到了陆瑾瑜的房中,虽然知道她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毕竟昨夜喝了这种酒的老六还可以好端端的在大早上来村长家。不过陈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这么久以来,陆瑾瑜总是一副能把所有风浪都挡下来的样子。直到今天看到她浑身失力的晕过去,才明白她武功再好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的手上不知在哪里蹭到了许多泥。陈玄想了一下,用自己的袖口将她的手指包裹起来,就像擦筷子似的把上面的泥巴蹭的干干净净。右手五根手指每个都这样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百无聊赖的陈玄用自己的中指弹在陆瑾瑜的每个手指尖上,眼看着她的手指被弹弯之后又因为肌肉本能而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陈玄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无比幼稚的游戏,直到春雪带着村里的刘大夫径直走了进来,陈玄这才慌忙的停下了自己的小把戏。 可是已经迟了,这个小丫头肯定看到了自己刚才如此幼稚的举动,因为陈玄发现这个小丫头正捂着嘴偷笑。 趁着刘大夫查看陆瑾瑜的状况时,陈玄拉着脸对春雪小声说道:“你这小丫头怎么不知道敲门呢?” “陈大哥,这是在我家啊,我还需要敲门吗?” 陈玄被问得一愣,连推带挤的把这小丫头赶了出去。“大夫正诊治病人呢,你吵吵什么?出去出去。” 其实陈玄把春雪轰走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的,他有些事想请教这个大夫。 刘大夫为陆瑾瑜把了脉,并观察了她的气色,似乎是有些生气的对陈玄说:“春雪那丫头把我催的那么急,还以为是中了什么了不起的毒呢?我明明闻到她身上一股酒味,该不会只是喝醉了吧?小伙子,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她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她在昏迷之前说她头痛啊。” “别担心,这是正常情况,等她睡醒之后就没什么大碍了。这姑娘的身体底子非常不错,肯定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看到给陆瑾瑜诊断的差不多了,陈玄将那一坛酒拿了出来。 “大夫,她之前的确是喝酒了,不过我可以断定她不是喝醉了。我和她认识的时间已经很久,我知道她喝醉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今天她是在一碗酒刚下肚之后就晕倒了。这酒中肯定是被人下了药。” 刘大夫将信将疑的接过了那坛酒,他闻了之后也没有察觉到什么。陈玄暗自摇了摇头,心想这村子里的大夫也太差劲了吧。 不过来都来了,陈玄也没有轻易的放刘大夫离开,他又问了好多问题。比如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老是打呼噜是什么原因,一个人的脚上会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有的人在冬季的时候会特别怕冷,是不是体寒的原因? 年逾五十的刘大夫用他那本就不怎么丰富的行医经验来尽量为这个问题颇多的年轻人答疑解惑。 陈玄知道这刘大夫基本上是在信口胡诌,可是他偏偏还不能质疑,以免拂了人家的面子,毕竟好大一把年纪了。而刘大夫为了不让这个年轻人小看自己,可以说是连吹带编,乱说一气。甚至连什么脚臭是因为平日里吃的东西不干净这种结论都说了出来。 听的陈玄是一阵头大,心中不由得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还不如让这个刘大夫趁早离开。 好在有救兵来了,村长在房门外喊了一声:“陈玄,村里的秋容有事找你。” 听到这个名字,陈玄心头一动,秋容怎么会主动找自己? 刘大夫也是个机灵人,看到此时有机会脱身,便立刻提出让陈玄先去忙自己的事,而他也该回去了。 于是两人同时离开了陆瑾瑜的房间,没成想李修远像个门神一样端端正正的站在门外,着实把陈玄吓了一个激灵。 “你睡醒了?站在这里干什么?” “陈玄,我听说陆姑娘中毒了,不要紧吧?” “没事,睡一觉就行了,不过现在还没醒过来,你杵在这里干什么,要看瑾瑜怎么不进去?”陈玄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想到李修远一本正经的说:“陆姑娘还没醒过来,我怎么可以进去呢?不合适。” 秋容还在大门外候着,陈玄也就没有再管李修远。难怪刚才村长也是在门外喊了一声,他们都是在避嫌啊。陈玄暗自摇了摇头,他自己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这些人憨厚的有些可爱。 到了门口后,秋容看到陈玄身边的刘大夫时脸色突然一变,匆匆向刘大夫打了个招呼。 刘大夫有些惋惜的叹息一声,对秋容说了一句节哀之后便背着他的药箱走远了。 陈玄已经猜到刘大夫应该就是之前为秋容那被冻死的孩子诊治的大夫,所以才会有了这一幕。 “听村长说,你是来找我的?”陈玄语气非常平淡的问道。 这个女人的身材娇小,陈玄没多少和女人打交道的经验,平日里接触到的女人除了对他来说性格相当对口的陆瑾瑜之外。再就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小丫头了,所以他通常都是以非常轻松的姿态和她们交流。可是秋容不同,她的孩子才刚刚去世,而且和死去的那些孩子似乎也有一些联系。 陈玄为了不惹她伤心难过,也不想因为自己的问话而使她无端生疑,所以陈玄觉得自己什么态度都不能表现出来。 “我不是找你的,我要找的是陆姑娘?” “瑾瑜?她身体不舒服,所以睡着了,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她身体不要紧吧?”秋容担心的问道。 看着这个女人的关心不似作伪,陈玄笑着说:“别担心,可能只是水土不服而已,刘大夫已经看过了,她没大碍。” “哦,我是来把这个还给陆姑娘的。” 说着,秋容将一个粗布荷包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这应该是你们昨天走的时候,陆姑娘留给我的。这钱我不能要,麻烦你帮我转交给她,顺便替我谢过她的好意。” 陈玄茫然的把这个荷包接了过来。 这段时间以来,他可以说是和陆瑾瑜形影不离的。这个粗布荷包不是陆瑾瑜的,虽然随便给别人点钱的确是陆瑾瑜能够做出来的事,可是也许是因为从小家境优渥的原因,陆瑾瑜是根本不会使用这种粗布荷包的。 既然这个东西不是陆瑾瑜的,那会是谁的呢?手中的这一袋碎银子沉甸甸的,分量一点也不轻,除了陆瑾瑜之外,这个村子里还会有人出手如此阔绰吗? “你怎么了?”秋容看着忽然发呆的陈玄问道。 “呵,没事,我只是一时走神了。我昨天都没注意到她是怎么把这些钱给你的。” “我想是因为陆姑娘心善,她担心我不肯收,所以就把荷包挂在了我家的窗户上。” 直到秋容已经离开了,陈玄还在思考着这件事。 这么多钱会是谁留下来的呢?反正不可能是秋容她自己的钱。她家根本就不像是能够拿出这么多钱的样子,而且村长也说了,她的相公就是因为家里没钱了才会选择在年关将至的时候留下妻子一人在家。毕竟如此寒冬腊月,男人们一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去的。 “好心人,有个好心人把这些钱给了秋容。这个人不是陆瑾瑜,也不是穷的叮当响的李修远。而且秋容还不知道这个好心人为什么会给她这么多钱,这才让她误会了钱是陆瑾瑜给的。那这个好心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做好事不求回报,而且连当事人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存在,是钱太多烧得吗?” 陈玄觉得这里似乎有许多问题根本讲不通。难道这钱真是陆瑾瑜给的? 也有这个可能,毕竟他们两人出门在外,所有的钱都是陆瑾瑜随身带着的,他也不会太过注意这些事。 陆瑾瑜的房门外,李大门神依旧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 没多大功夫之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端着一个木板走了过来,木板上放着一碗粥和两碟小菜。 “李大哥,麻烦你帮我开下门,这是我娘给陆姑娘特意做的饭。” 李修远瞅了一眼后说道:“你先放地下吧,等陈玄回来再说。” 这个小伙子是村长家的老二,李修远和他们这一家的关系相当复杂。李修远与村长同辈相交,可是村长的儿女们也把李修远称为大哥。 “不行,等会粥就凉了,必须得趁热吃。”小伙子倔强的说。 “你小子,陆姑娘现在还没醒呢,她怎么吃啊?还不是得等陈玄回来后才能喂她吃?” “李大哥。我也可以喂陆姑娘的啊。”这个半大小伙子涨红着脸说道。 李修远在这少年的后脑勺上轻轻拍打了一下。“臭小子,你是不是瞧着陆姑娘长得好看,就巴巴的往前凑?乖乖放地上吧,要是惹到陆瑾瑜了,一巴掌能给你扇飞喽。” 被说穿了心思的少年正不知道怎么辩解,恰好看到陈玄从外面走了进来,便将手里的东西径直塞给了陈玄,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跑开了。 陈玄有些纳闷的说:“修远,这小伙子啥意思啊?你欺负人家了?” “没有的事,我欺负人家一个半大孩子做什么?赶紧进去,饭菜都凉了。” “那你呢?你还准备继续当门神吗?” “废话,都知道你们没事了,我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回去睡觉。”李修远走出几步又回头喊了一句:“有事就叫我啊,别和我客气。” 回房之后,陈玄这才发现陆瑾瑜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陈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夸张的说:“哎呦我的陆大小姐,您可终于醒来了。” “干什么,至于这么夸张吗?”虽然陆瑾瑜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虚弱,不过脸上的气色很好。 “干什么?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吗?你一直仗着武力欺负我,现在终于到了我报仇的时候了。” 陆瑾瑜笑看着陈玄在唱独角戏,不过不经意间却发现这家伙的喉结处动了几下。 她心中一紧,也不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她虽然刚醒来不久,可是因为那药性不大,她的力气也已经恢复了,要是陈玄敢对自己毛手毛脚的话,她保证自己可以一拳打到陈玄流鼻血。 看着陈玄摩拳擦掌的样子,陆瑾瑜故作柔弱的说:“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可别乱来啊。” 不过心中却恶狠狠的想着,uu看书.uukanhu 只要不是太过分,老娘忍了。 “你现在浑身都动不了了吧?大半天没吃饭也饿坏了吧?”陈玄端起了那碗香气四溢的热粥,笑着说道:“是不是很想吃,我偏不给你吃,我还要你看着我一口一口的把特意给你做的粥全部吃掉,气不气,气不气?” 说罢,陈玄竟然真的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如他所料,陆瑾瑜果然被气的够呛,她随手抓起身边的什么东西就想要砸过去,可是在最后一刻停住了手。 “陈玄,这是什么东西?” 她的手里正拿着陈玄随意放在床边的粗布荷包。 “你不认识吗?秋容说这是你给她留的银子。”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61章 17.哪里来的银子)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八.怀胎10月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我给的?我什么时候给她钱了?”陆瑾瑜挣扎着要坐起来。 陈玄见状连忙扶了她一把,纳闷的说:“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你给她的,那会是谁呢。” 陈玄用手中的勺子在碗中胡乱搅拌着,浓香的热粥还剩下一大半。 陆瑾瑜咽了咽口水,看着正在苦思的陈玄,她小声说道:“给我吃点啊,好饿。” 将手中的碗递给陆瑾瑜,陈玄看似自言自语的说:“这个秋容看起来相当复杂啊,就像你所说,她那未满月的儿子死了却不怎么伤心。而且除了流落在外的人之外,哪还会有被冻死的人?秋容无亲无故,她的丈夫也不在家中,还有谁会特意给她那么多钱呢?” “对,还有啊,她的儿子前脚刚死,怎么丈夫就离家了?而且我问了,他们夫妻俩的关系非常好,并没有出现什么隔阂。她的丈夫怎么放心丢下她一个人在家呢?”陆瑾瑜小口的用勺子吃着碗里的粥,虽然之前自己只是晕倒了,可是陈玄在老六家的那份焦急也被她看在眼中,当自己醒过来后,陈玄又努力把自己逗得开心。单从这几点来讲,陈玄似乎要比秋容的丈夫好上太多了。 陆瑾瑜往日吃起东西来也是大大咧咧的,根本没有几分寻常女子的婉约。她用小勺子吃了几口之后觉得不痛快,便将勺子丢到一旁,仰起头来呼噜噜直接喝光。吃完之后却看到陈玄在盯着自己,脸上涌上一丝害羞。 不过很快她就放开了,自己和陈玄之间,谁不了解谁呀,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吃东西吗?” “见过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狠的,我又不和你抢,对了,吃饱了吗?” “饱?我们是第一天认识的吗?这半碗粥就像让我吃饱,喂猫呢?”陆瑾瑜砸吧着嘴说道。 陈玄之前帮陆瑾瑜把鞋子脱了,现在看到她的脚露在被子外面,便随手掖了下被角,面色沉重的说道:“瑾瑜,我觉得秋容的孩子之死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我想了一下,就像我们刚才说的,秋容死了孩子,她的释怀多于悲伤。从她丈夫周康会在这个时候就离开身心俱受挫伤的妻子来看,他们夫妻俩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周康对他们的孩子也不是多么上心的。你还记得吗,之前秋容说过,一直都是她在照看着孩子。当她睡着时,孩子出了意外,不管孩子是因为意外而死是真是假,我想她所说的是她独自在照看孩子这一点应该是真的。” “哪又怎样?她的丈夫手笨脚笨,照看不了孩子?” “你呀,当然不是这样了,我想应该是因为她的丈夫周康根本就对这个孩子不关心。大雪封山,他们年轻夫妻俩也无事可做,想必日日都在家中,可即使是这样,周康都不愿意照看自己的孩子。你觉得这会是因为什么?” 陆瑾瑜的思想比较传统,她的想法远没有陈玄跳脱,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名堂。她小心翼翼的说:“不可能啊,哪里会有人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呢?” 由己及人,陆瑾瑜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她的家境很好,不过由于父亲的身体很差,所以就只有她一个女儿。从小就被当成掌上明珠,想要做什么事,父母全都由着她的。所以她难以理解秋容夫妻的行为。 陈玄叹了口气说:“除非,那个孩子不是秋容丈夫的。” “什么?” “别吃惊,你没听错。我推测,那个婴儿是秋容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陆瑾瑜的三观受到冲击,她痴痴的说:“这不可能吧,秋容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许多事情就讲的通了,我说给你听啊。首先呢,假设他们夫妻俩对于这个孩子的身世心知肚明。丈夫周康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骨肉,所以他对这个孩子是一点都不上心,而秋容只能自己在身体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就独自照顾孩子。” “周康不仅是对孩子不上心,他更是容纳不下这个孩子的存在,所以也不知道他暗中做了什么,造成了那个孩子被冻死的假象,当然,孩子也有可能真的是出意外了,这一点不好说。然后秋容把孩子的死归结到周康身上,而周康也撕破脸皮,将那些不堪的事说了出来。所以周康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死去的是自己的孩子,秋容当然会伤心,可那个孩子却不是丈夫的,所以在悲伤的同时,她的心中也有几分释怀。当秋容看到毛毛等一群小孩子在嬉闹时,她难免伤心难过,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所以痛哭流涕。” 到了这里,陈玄基本上已经推演不下去了。毕竟他所知道的线索只能支持他猜到这一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孩子的死应该都与秋容有关。 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 包括老六的孩子在内。当日晚上遇到秋容在路边哭泣的所有孩子都已经死了。 陈玄在心中盘算着,难道是秋容的那个情夫、也就是被冻死的婴儿真正的父亲杀掉了那些小孩,因为那些孩子撞破了他和秋容之间的秘密?而这个粗布荷包也是她的情夫给她的? 可是有两个疑点解释不通。虽然陈玄没有见过周康,可从其他人的描述中,也不难知道他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热血男儿。如果真的头上带着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为什么不迁怒与自己的妻子和情夫呢?其实都不用他做什么,在这个年代,只要周康把这件事抖出来,秋容和她的情夫都会在村子里待不下去的。 第二个就是为什么秋容在看到荷包的时候会首先想到那是陆瑾瑜给她留的,而不是她的情夫。 陆瑾瑜在陈玄的头上拍了一下打断了陈玄的思路。 “你能不能别把人家想的那么坏,我看秋容根本就不像是能够做出那种事的人啊。”陆瑾瑜已经在穿鞋子了,她一边保持这手上的动作一边对陈玄说道:“我和秋容谈过的,她的确和周康的关系非常好,肯定不会有什么奸夫的。”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这是她亲口给我说的。”陆瑾瑜理所应当的说道。 “大姐,她说的你就信?她总不可能对你说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吧?” “什么大姐,叫我大小姐还差不多。”陆瑾瑜冷哼一声说道,反正无论陈玄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秋容会是那样的人。 村里四处依旧没有找到老六孩子的下落,好好的一个孩子就仿佛是凭空消失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村长家里的气氛也沉重了不少。陈玄三人暂住在此地心中过意不去,陆瑾瑜给了村长一些银两用来当做伙食费。可是这样一来,他们三人就成了客人,村长对于自己村里的人将陆瑾瑜迷晕耿耿于怀,心心念念的觉着是自己亏待了他们,所以吃饭时也没有了之前那种轻松的气氛。 春雪在布置桌子的时候看到了陆瑾瑜,便小声的问道:“陆姐姐,我娘做的粥你吃了吗?” “吃了,很好吃,替我谢谢你娘啊。”陆瑾瑜比这小丫头高出不少,虽然春雪已经十五岁了,可是陆瑾瑜依旧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在她的头顶摸了摸。 春雪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躲开陆瑾瑜的手,“那姐姐还要不要我帮你盛饭?” 负责盛饭的春雪是特意来问这件事的,按理来说陆瑾瑜刚才已经吃了一碗粥,此时应该不用再吃了,可是偏偏陆瑾瑜和陈玄他们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她只能亲口问问了。 “这个……”陆瑾瑜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她已经明白这小丫头的意思了。可是不吃的话饿得难受,要是说要吃的话,会不会让人家觉得自己一个女子吃的太多? 陆瑾瑜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陈玄,示意他去解决。 陈玄会意,立刻将春雪拉到一旁,小声在她的耳边吩咐了几句。随后只见春雪笑着朝陆瑾瑜看了一眼,便下去忙活了。 饭桌上,陆瑾瑜看着自己面前那分量似乎比别人还要多一些的饭暗自开心,自己也算是病人,多吃点没关系。 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陈玄忽然开口:“村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之前为秋容接生的产婆?” 陆瑾瑜装作没有听见,因为她知道陈玄这是准备去详查关于秋容的那个已经死去的孩子的身世了。 村长想了一下说道:“这个不难找,我帮你问问就行。只是现在大家还是没有找到老六家的孩子,拖得越久,孩子活着的可能就越小了。” 听出了村长话语间浓浓的惋惜之意,陈玄默不作声,他知道老六的孩子十有八九已经死了,只是暂时不知道尸体被藏在了哪里。 等到村长准备离开去忙的时候,陈玄又叫住了他。 “之前我偶然在村子西边的林子里发现有人出没的痕迹,你可以让大家去那边找找。虽然不敢保证孩子在那里,可也算是有了个方向。” “好。” “村长等等我,我去帮忙。”李修远快步跑了过来,对陈玄笑了笑。 这一整日他都在村长家里,什么事都不做,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只是他还不知道其实陆瑾瑜已经给了村长家一笔相当不菲的钱财。 到了晚上,村长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回来了,这就是当时为秋容接生的产婆。 妇人也不知道面前的这对年轻男女把自己找来究竟是要干什么,因此只能一言不发的坐着。 “我想请问一下,秋容的孩子是你接生的吧?” “是我,是我。”妇人连忙点头。 “那就好,后来秋容的孩子被冻死了,我想问问是不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体质比较差,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 “这事太邪乎了。”看到这年轻男女都比较客气,所以中年妇人也就放下心来。“那孩子一点都不虚弱,甚至比其他的初生儿要更强壮一些。怎么可能会被冻死呢?要我说啊,肯定是他们那对年轻夫妻的问题。” “他们有什么问题?”原本陈玄就是要追问秋容夫妇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没想到这接生婆主动将话题引了过去。 “唉,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就从来没见过那么奇怪的父母亲,好端端的孩子,他们非得说自己的这个孩子是早产了整整一个月,可是那个婴儿身体强壮,哭泣的声音洪亮,我虽然不是大夫,可是凭我多年为人接生的经验来看,那明明就是一个足月的婴儿啊。”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说那是个早产儿呢?”陆瑾瑜不解的问。 “为什么?我哪知道为什么。依我看啊,他们夫妻俩就是有病,足月的孩子非要说是早产儿,那么健康的孩子都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冻死。他们夫妻俩不是有病是什么?” 将产婆送走之后,回到房中的陆瑾瑜立刻扯着陈玄的胳膊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着瘆的慌呢?” 村长家里没有笔墨纸砚,陈玄只能在路边捡一颗比较尖锐的石头回来。 他一边向陆瑾瑜解释一边在地面上用力的划着。 “产婆说,秋容的孩子是在上个月五号出生的。”说着,陈玄用力在地上刻下一笔。 “孩子是足月生产的,虽然不一定一天不差,可是我们就把他当成是一天不差的吧,那就是两百八十天。” 陈玄又在前面画下一笔,上面写着两百八十。 陆瑾瑜有些懵懂的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怀胎十月,不应该是三百天吗?为什么是两百八十天?” “因为……”陈玄有些无语的看了陆瑾瑜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因为什么你说啊,是不是你搞错了?” “你不懂,就是两百八十天。” “切,明明错了还不敢承认。”陆瑾瑜冷哼一声。 陈玄接着说道:“秋容和周康咬定孩子早产了一个月,那就应该是在二百五十天左右。” 在标下这几个时间点之后,陈玄推算出了二百五十天以及二百八十天之前究竟是几月几号。uu看书.uukshu “虽然日子不能说是十分准确,可是只要我们按照这两个时间点前后数日来查的话,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陈玄基本上已经可以猜出来了,那就是二百八十天之前的那段日子,周康是绝对不在家的。他大概是到了一个月之后才回来,因此他们夫妻俩才会一口咬定孩子早产了一个月。不过这一点还是需要等到明天去证实。 陆瑾瑜丝毫不以为意,她冷着脸不屑的说:“十个月明明就是三百天。错了还不敢认,真是小气。” “就是二百八十天,我没错。” “你、你骗人。”陆瑾瑜仿佛钻进了牛角尖。 陈玄有样学样的冷哼一声:“切,你懂个屁。”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62章 18.怀胎十月)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九.大郎喝药了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陈玄和陆瑾瑜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争执不休,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算了,我不能再跟你吵下去了,要不然我今晚非得被你气成脑溢血。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憨的人。”陈玄用手给自己顺着气。 “憨?你是在说我憨吗?” 陆瑾瑜怒火中烧,一膝盖顶在陈玄的大腿上,陈玄吃痛,一时没有站稳,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照这架势,脑门正好要磕在床沿上。 陆瑾瑜及时伸出手,恰好在陈玄的脑袋与棱角分明的床沿接触时垫了进去。对于陈玄来说,虽然依旧有些疼,可是好歹没有伤到。 陈玄也注意到了是陆瑾瑜及时伸出的手才免于自己受伤,心中过意不去,便小声问道:“你手疼吗?” 陆瑾瑜无所谓的揉了揉自己的手,大咧咧的说:“当然不疼,你可别小看我。” “哦,那我们接着吵?” 陆瑾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在她看来分明是陈玄说错了,既然陈玄死鸭子嘴硬,那自己当然也不能服软。于是脖子一横说道:“来啊,接着吵啊。” “你身为一名女子,真是枉活了二十多年,一点常识都不知道。孺子不可教。” “什么常识?你做错了事都不敢认,更是不配称为人。你之前不是还学狗叫了吗?我看你就是一条狗,癞皮狗。” “哎,别人身攻击啊,我们好好吵架,你怎么净骂人呢?”陈玄眼睛一瞪说道。 “那对不起,我重新组织下语言。” …… 争执了好半天,陈玄觉得嗓子有些干,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过他看着依旧说的滔滔不绝的陆瑾瑜,便好心问了一句。“要不要先喝点水?” “不用,你给我留一半就行,我等会儿再喝。”陆瑾瑜扬了扬手,不过她又嗔怪道:“你又打断我了,我刚说到哪了?” 陈玄不得已提醒道:“你刚刚说,我是在你家长大的,就不能惹你生气,要不然我就是没良心的人。” “对对,我刚是说到这里了。你是个没良心的人。那你反驳啊。” 陈玄丝毫不在乎的说:“我在你家是住了好些年了,可我有说过我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吗?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绑架不了我。” 直到开始打哈欠了,陈玄这才挂出免战牌,准备择日再战。可是陆瑾瑜白天睡了一觉,此时并不怎么困。只能有些失望的目送陈玄离开。 就在她也准备灭灯睡觉的时候,房间门又被敲了几下。 要是寻常女子,通常会先询问一句是谁,可是陆瑾瑜却直接走过去开门了。也许在她心里对于自己的身手足够自信吧。 “陆姑娘,李修远那狗东西的脚太臭了,还一直在打呼噜,能收留小生一宿吗?”陈玄抱着自己的被子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外。 陆瑾瑜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她踮起脚尖用手够到陈玄的头顶上,怜惜的说道:“真是个小可怜。”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一对男女端端正正的坐在村长家大门外,也就是现在村民们还没有出来活动,否则肯定会被这两个人吓坏的。 原因在于他们两人就像木桩一样,浑身上下一动不动,要不是从鼻孔中呼出的白气,否则肯定会被人误以为已经冻死了。 陆瑾瑜直视着前方说道:“昨晚的事你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否则我宰了你。” 陈玄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声气:“唉。” “你叹什么气?你的意思是昨晚的事情怪我喽?” “陆大小姐,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凡事要凭良心,你讲点道理,难道昨晚的事不怪你?” “那你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你这个女魔头,一言不合就要宰了我,我怎么反抗?我怎么跑?再说了我当时都睡着了,谁能想到你的精神这么好,突然就动手了。”陈玄猛地一拍大腿说道。 “反正我不管,这事赖你。”也许是坐的久了,陆瑾瑜觉得有些发麻。便用手撑着陈玄的肩膀站了起来。 陈玄揉了揉被自己拍疼的大腿,也挣扎着站了起来。 “唉,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 就连李修远也发现陈玄和陆瑾瑜之间有些不对劲了,两人以前总是喜欢互相打闹着说些悄悄话,可是今天两人都是冷着脸。 对他们非常熟悉的李修远一时也看不出到底是哪个把哪个惹生气了,因为他们两人好像都在发脾气。 李修远的眼睛不断在陈玄和陆瑾瑜的脸上打量,最终还是觉得肯定是陈玄惹到陆瑾瑜了。毕竟陆瑾瑜没陈玄那么多心眼,是个直性子。而陈玄且总是喜欢撩骚一下,就拿自己来说,李修远觉得要不是自己脾气好,早就被惹毛了。 “陈玄,你是不是惹陆姑娘生气了?”李修远轻声在陈玄的耳边说道:“你看陆姑娘长得那么漂亮,你怎么能整天惹她生气呢?” “漂亮?你说的没错,漂亮是漂亮,可那是用智商换来的。” 于是陆瑾瑜捏着陈玄的耳朵,陈玄则拧着陆瑾瑜的胳膊,两人纠缠不清着走了出去。徒留下完全分不清状况的李修远。 村长的大儿子昨日去了城里报官,今天他和数名捕快一起回来了。他们所在的这个小村子过于偏远,而且由于之前多日的大雪导致道路不通,所以这八名捕快心中也满是不乐意。毕竟着大冬天的,谁愿意来到这荒郊野外。 “你是村长的儿子吧,回去给你爹说一下,让他把全村所有的男人都聚集起来,若是有谁敢不来,那他就有嫌疑。” 捕头丁一看着村长的儿子去完成自己的吩咐之后,他对身后的七个兄弟说道:“要是今天没抓到凶手的话,我们可能还得在这里留宿,你们谁去帮咱们找一个晚上可以住的地方,要不然非得冻死不可。” 没多久,他就了解到原来还有一个孩子没有被找到,而且村长说已经在村子四周都找遍了。 大概三十出头的捕头丁一将刀柱在地上,毫不客气的对着皮肤黝黑的村长说道:“那就挨家挨户的找,我不信他还能飞了不成。你现在就把我的命令吩咐下去,要是有哪一户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再去亲自收拾他。” 村长连连点头,这个人太过气势逼人了,他认识的李修远也是捕头,陈玄之前还是县令,也没见他们有什么脾气啊。 没多大功夫,村里的所有男人都被聚集在了一起。 老老少少加起来,大概有二百人左右。 他们八个身穿官差服,手持长刀的捕快站在这密密麻麻两百号人的对面。 而陈玄一行三人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由于周围全部是男人,所以丁一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陆瑾瑜。这一看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没想到如此穷山僻壤的,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丁一立刻贱笑着来到陆瑾瑜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正和陈玄在衣服底下暗自较劲的陆瑾瑜没好气的说:“关你屁事。” 这里有两百号人,丁一在听到这句话后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不想活了? 丁一噌的一声拔出刀来。 村长连忙在一旁赔笑,“使不得使不得。” 丁一做了多年捕头,知道凡事要讲究个师出有名,他笑着说道:“我让村里的男人都来此地,你一个女子却执意来凑热闹,如此反常的举动,我有理由怀疑你就是凶手。” 紧接着又是另外一声拔刀出鞘之声。 李修远也拔出了自己背在身后的刀,毫不客气的说:“不想死赶紧滚远一点。” 李修远没说假话,他此时的举动不是为了保护陈玄和陆瑾瑜,而是为了保护这帮捕快。之前在渝州城,自己被那么多人追杀,陆瑾瑜单枪匹马就救下了自己,这八个捕快肯定是不够陆瑾瑜打的。 “好家伙,你竟然敢对官府中人拔刀,我看你也是罪犯同党。” “修远能打的过他们吗?”陈玄歪着脑袋对陆瑾瑜耳语道。 “应该打不过。” 陆瑾瑜话音刚落,直接一脚带着劲风踢了过去,目标就是捕头丁一的脑袋。 这出其不意的一脚将丁一踢倒在地,瞬间就失去了战斗力。剩下的那七个捕快也冲了上来,陆瑾瑜很快就和他们厮杀在一起。 村民们都没想到最近在村子里出现的这名女子出手竟然会如此果断,不过为了避免被误伤到,全都退后了许多。 原本李修远是想在一旁学习学习的,可是又担心陆瑾瑜有危险,便提着刀去帮助陆瑾瑜了。 那个捕头想要重新捡起自己被打落在一旁的刀,没料到忽然有一只脚踩在了他的手上,他抬头一看,竟然一名长相相当俊朗的年轻男人。 陈玄摇了摇头,冲着打成一团的那些人大喊一声:“李修远你个憨货,不知道擒贼先擒王吗?” 正打的热闹的众人都因为这一声而停了下来。那七名捕快在看到远处发生的事后大惊失色。只见一名年轻男人正拿着一把长刀架在捕头丁一的脖子上。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把刀就是丁一的佩刀。 “住手,都赶紧住手。”小命受到了威胁,丁一连忙按照这个年轻人的吩咐大声冲着自己的人喊道。 “把刀放下,谁要是敢不听话,老子回去宰了他。” 陆瑾瑜和李修远同时回到了陈玄身边。 可能是猜到陈玄要责怪自己了,陆瑾瑜主动承认错误。“不好意思,好久没打架,有点手痒。” “没事,这种喜欢仗势欺人的家伙就是该打,你说对不对?”陈玄用刀在丁一的脸颊上拍了拍。 “对对对,您说的对。” 陈玄蹲下身子,笑眯眯的看着这个捕头。 “你是他们的老大?这里的案子我们正在调查,可是我们只是寻常老百姓,有些事办起来可能不方便,你们几个就给我们打下手吧。”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一定会把凶手查出来的。不是我打击你们,就凭你们几个是什么都查不到的。你们的上司也真是心大,这里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六个孩子了,你们一共才来了八个人。而且还是让你这么一个废物当领队的,能把事情办成就奇怪了。” 丁一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想了好半天之后终于点了点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能想到这村子里的民风竟然如此彪悍。 陈玄将任务吩咐下去,交待给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老六孩子的下落,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挨家挨户寻找就行。 让大家伙散了之后,陈玄想起了昨晚的事,便去秋容家询问了周康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回家的。陈玄是装作在不经意之间问这个问题的,可是没想到秋容的反应非常剧烈。 “我记不清了。我一想起过去的事就头痛,求求你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 陈玄暗自摇了摇头,相信要不是陆瑾瑜在的话,秋容估计要直接赶人了。 “她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出了门之后,陆瑾瑜好奇问道。 “她越是激动,就说明越是有问题。不过关于周康的事,如果她不肯开口的话,其他人会知道周康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吗?”陈玄难得的问起了陆瑾瑜的意见。 陆瑾瑜迟疑道:“应该不会吧,都快一年前的事了,除了秋容之外,其他人也不会关心周康的事啊。” 陈玄怀疑秋容给周康带了一顶巨大的绿帽子,这事从秋容的嘴里肯定是问不出什么名堂了。还是先看看那些捕快在村里能不能找到老六孩子的下落再说吧。 至于秋容的事,陈玄觉得自己应该换一个方向入手了。 “对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其他事要办。”陈玄似乎是忽然想起什么了,连忙对陆瑾瑜说道。 “这一惊一乍的,什么事还得背着我去做?”陆瑾瑜满是狐疑。 “我要去方便,你去不去?” “恶心,不去,滚,告辞。” 素质四连之后,陆瑾瑜干脆利落的离开了。陈玄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到了晚上,陈玄亲自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进了陆瑾瑜的房间。 “大郎喝药啦。uu看书 .uukanshu ” “这是什么?是给我喝的吗?” “对,不是你还能是谁,赶紧趁热喝了吧。” 陆瑾瑜连连摇头,“我不喝,我这没病没灾的,喝药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害我?” “我这是为了你好,听话。乖乖喝了它。” “大哥,你总得告诉我这药是干什么的吧?万一把我药死了怎么办?” 陈玄没有办法,只能在陆瑾瑜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退后几步,摊开手说道:“喝不喝你自己决定。” 等到陈玄离开之后,陆瑾瑜像是赌咒一般,捏着鼻子将那一碗药汤直接灌了进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63章 19.大郎喝药了)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山贼 一秒记住【】 听着身边李修远此起彼伏的伴奏声,陈玄的手指在黑暗中非常有节奏的轻轻敲击在床沿上,正好和李修远形成呼应。他顺便往鼻孔里塞了点东西,味道也就不再那么剧烈了。 村里发生的案件虽然看似依旧扑朔迷离,可是已经有了不少线索浮出水面了。 第一,村里死去的那些孩子曾经共同在某一天晚上一起玩耍,正好碰见了在路边哭泣不止的秋容,接下来那些孩子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了。至于那些孩子在看到秋容哭泣之外还看到了什么不得而知,可是很显然,那些孩子出事与看见秋容哭泣肯定是有什么联系在的。 第二,除了老六的孩子之外,其他的孩子都是在身上绑了石头沉入河底,而且是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完成的,那么凶手肯定就是这村子里的人,而且对村民们都非常熟悉。 第三,秋容的亲生孩子被离奇冻死,丈夫周康在这个时候离家,再加上接生婆所说的话,陈玄对那个婴儿的身世以及死因产生怀疑。推测出秋容应该是有一个情夫在村子里的,而她的丈夫周康就是因为不堪受辱,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村子。结合第一个疑点,陈玄怀疑是那天晚上在一起玩耍的孩子撞破了秋容和她的奸夫的事,这才会被人灭口。 至此,陈玄觉得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秋容以及她可能存在的那个情夫。可是却有一些疑点解释不通。秋容为什么会以为出现在她家窗户上的荷包是陆瑾瑜给的。如果真是因为那些孩子撞破了秋容和她奸夫的事,就算要灭口,为什么不尽快解决掉那些孩子。拖了这么久,如果孩子们真的看见了什么,肯定已经说了出去,他们墨迹了这么久才解决掉当日所有的孩子,真的能有用吗? 一边在想着事情,陈玄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沉睡了过去,就连李修远的精神污染也被他强行忍住了,这两天实在是太过疲惫。 第二天一大早,陈玄头晕脑胀的醒了过来,怎么越睡越累了呢?此时他终于明白,自己昨晚大概并不是睡着了,而是被李修远的精神污染给熏晕过去了。 “李修远这狗东西,比核污染都要严重。”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陈玄打着哈欠出了房间,正好遇到了同样刚刚起床的陆瑾瑜。 看着陈玄的脸色,陆瑾瑜笑着将陈玄招呼过来,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没睡好啊?是不是想我了?” 陈玄利索的点了点头,“对,夜里一直想着能够揍你一顿就好了,现实里打不过,只能在梦里完成了。” 于是两人一大清早就吵了起来。 偶然之间,陈玄向村长打听起了关于秋容家的事情。 “村长,我看村民们邻里之间关系都挺不错的,如果谁家日子过不下去了,大家也会互相接济,可是现在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怎么我看还有的人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呢?” 皮肤黝黑的村长叹息道:“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谁又会喜欢欠别人人情呢?其实也没多少男人在这个时候出去赚钱的,这个季节的钱不好赚,出去的都是些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那些年轻人有想法,都向往外面的生活,说不定这一出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不对吧,我听说秋容的丈夫周康也出去了啊,他总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吧。” 提起周康这对年轻夫妻,村长的脸色更差,他想了一下说道:“这一家才是真正的可怜人,今年开春的时候,周康就出去了。家里留下了老娘和妻子秋容,结果没多久,村子里遭了山贼。全村男人拿着锄头逼迫着山贼也不敢为非作歹。大家都以为山贼走了,可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杀了个回马枪。住在村口的秋容家就遭了殃,家里的东西都被洗劫空了,而且周康的老娘也被活活气死,山贼们这是把所有怒火都撒在了她们两个女人身上。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周康耳中,可是等到周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月之后了。” 一旁的陆瑾瑜猛地一拍桌子,木桌上的茶碗都俏皮的跳了几下,看的村长一阵心惊。 “官府的人就不管吗?任由这些山贼为非作歹?” “怎么管?那匹山贼有四五十个,而且个个拿着大刀,无比凶悍。就算官兵们来了,他们往几十里外的那座大山里一钻,根本连影子都找不到。除非是去的人少了,那群山贼有把握吃下。否则他们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陆瑾瑜将拳头捏的不断作响,陈玄察觉到了她此时非常激动,便用手轻轻的抚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为她顺气,希望她能够好受一些。 片刻之后,陆瑾瑜一把甩开了陈玄的手,气呼呼的朝着外面走去。 “陆姑娘怎么了?”村长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事听起来的确很让人生气,可陆瑾瑜又不是当事人,甚至可以说是与这些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还会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 “修远,你去看着她点,别让她做傻事。” 李修远点了点头,连忙跟了上去。其实他的心中也很无奈,就算陆瑾瑜真的要做什么傻事,他自己也阻止不了人家啊。 陈玄 ^0^一秒记住【】 似乎又抓住了什么东西,他猛然抬起头问道:“那次山贼来村里大概是什么时候?” 刚刚村长说过,周康大概是在山贼离开村子将近一个月之后才赶回来的…… 当从村长口中说出了一个日期的时候,陈玄发现这个日期和之前自己根据产婆的话而推测出来的日子相差只有五天时间。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确是误会秋容了。自己做出的那些猜测全都是错的。 可如果秋容与那些事无关的话,那些孩子的死亡又该如何解释呢?毕竟有一点是事实,那就是看到秋容在路边哭泣的孩子们无一例外全都出事了。 “不好了!”李修远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陈大人,你快去劝劝陆姑娘吧。” “怎么了?”最近一段时间,李修远通常都对陈玄以姓名相称,除非是在办正事的时候才会称呼自己为大人,而像现在直接称呼自己为陈大人,那就说明事情的确有些严重。 李修远在带路,陈玄立刻跟了上去。 李修远一边走一边匆忙的解释道:“陆姑娘她把那八个捕快都叫了过去,她说要带着那八个人去剿灭山贼。” “什么?那八个家伙同意了?”陈玄想了想昨天那个捕头丁一的怂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胆量去剿匪的人啊。 “他们敢不同意吗?陆姑娘拿刀架在丁一的脖子上,现在就算是让他吃屎我估计他都不带犹豫的。” 动静闹得不小,不少村民们都跟了过来,毕竟他们也是饱受山贼的欺凌。虽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可是为了图个安宁,每次山贼来的时候,他们都要交一大批粮食出去。如果真的能把山贼剿灭了,那自然是天大的喜讯。 丁一原本是宁死也不敢去剿灭山贼的,开什么玩笑,那匹山贼足足有四五十号人,可是他们只八个人。只是看到群情激奋的老百姓,他们的心中也有所动容。如果真的能把山贼剿灭了,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你们不用怕,到时候有什么危险我也会第一个上的,总之肯定不会让你们挡刀。”陆瑾瑜冷着脸说道。 还没等丁一给出反应,不少村民大喊着他们也要去。以前就是少个主心骨,要不然他们这几百号人也不至于被四五十个山贼欺负成这样。 陆瑾瑜看着这一大群人,刚准备点头,却看到了风尘仆仆赶过来的陈玄。 她示意大家先安静一会儿,放下手中的刀之后,她独自走向了陈玄。 “老大,我们要不要去?这太危险了。”一个捕快看到陆瑾瑜走开了,连忙对丁一说道。 丁一咬着眼说:“咱们几个为什么会被派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办事,还不就是因为那个狗师爷排挤我们。只要我们这一次扬眉吐气了,回去之后看谁还敢小瞧我们?而且你们有谁见过像她那样好身手的人吗?” “你是来阻拦我的吗?”陆瑾瑜抬头看着陈玄。 “我拦得住吗?” “能,只要你不让我去,虽然心里会不痛快,那我就不去了。你真的是来阻拦我的吗?” 陈玄笑着捏了下陆瑾瑜的脸:“我当然不是来拦你的。我是来给你出谋划策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拦着我的。”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到一旁,陈玄严肃的说:“你的武功我放心,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些,而且听说那些山贼的老窝距离这里好几十里,你要去了肯定是在外面过夜的,所以穿的厚一些,别被冻着了。” “等等。”陆瑾瑜拦住了陈玄的这些家长里短,她有些奇怪的说:“你说的出谋划策就指的是这些?” “不止这些,接下来我说的你一定要记好。山贼的老窝一般都在非常难以找到的地方,而且他们熟悉附近的地形,你一个外人就算带着一大帮村民过去,也很难找到具体位置,而且还会打草惊蛇,要是中了陷阱的话,这些不会武功的村民就会非常危险。” “啊?那怎么办?” “你可以带着百姓们过去,但是到了山贼的大本营之后,和穿着便装的那几个捕快们进山就行了,让村民们在外面等候着。你们可以装作是迷路的样子,引山贼们故意出手,记住千万别反抗。他们人多势众,不会把你们这几号人放在眼里的。而以你的相貌,他们肯定会把你带回去见他们老大。见到老大之后,直接挟持住他,在捕快们控制住那些不敢反抗的山贼之后,再让村民们把所有山贼都捆结实了。为了彻底打消他们的贼心,我要你用你能想到最残忍的办法直接宰了你挟持的那个山大王。” “直接杀了?”陆瑾瑜的脸上露出几分犹豫。 “对,为了你的安全,必须当着那些人的面把他们的老大杀了。再告诉他们只要不反抗,就保证可以让他们活命。他们心里都有底的,虽然做了多年山贼,可是并没有亲手杀过人,你一定可以借此震慑住他们。如果有主心骨在的话,我担心回来的这一路上他们会打什么鬼主意。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们的老大必须死!群龙无首就再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哦,好。我听 ^0^一秒记住【】 你的。”陆瑾瑜郑重的点了点头,“还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 “凡是进嘴的东西一定要加倍注意,要是那些山贼想给你吃喝什么东西的话,下手记得狠一点。”陈玄贴在陆瑾瑜的耳边说道:“反正咱们不是本地人,也不用担心会惹祸上身。千万别想着那些山贼罪不至死就手下留情,那样会给自己留下祸患的。无论什么时候,小命要紧。” 耳朵感受着陈玄呼出来的热气,陆瑾瑜能够明白陈玄的担忧,她对陈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会小心的。” 听完陈玄的话之后,陆瑾瑜就去在那些自告奋勇的村民中挑选合适的人选了。 李修远心中疑惑的走到陈玄身边,他好奇的说:“你没有劝住陆姑娘吗?她还是非要去找那些山贼的麻烦?” “不是,我根本就没有劝。” “没有劝?那太危险了吧?要不我也跟着去?村民们都不会武功的。” “放心,我给瑾瑜交代过了,那些村民不会亲身涉险的,他们只是起一个打下手和震慑住那几个捕快的作用罢了。” 话虽如此,不过陈玄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陆瑾瑜的武功虽然很好,可是在他看来,陆瑾瑜远不如自己果断。他还是有些担心陆瑾瑜会有危险。 “修远,我想了一下,你还是跟着去吧。” “好,我去了也能帮忙打山贼的。”李修远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玄转头看着李修远,无比凝重的说道:“我让你去不是让你打山贼的,而是让你去保护瑾瑜的安全。不论有什么危险,u看书.uukanhu.om 要是她一个女子不忍心的话,你直接出手解决掉带来危险的那个人就行。” 听到陈玄凌厉的语气,李修远仿佛是第一次见到陈玄还有如此果决的这一面。他小声问道:“那要是不会武功的村民们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陈玄第一时间没有回答,许久之后才轻飘飘的说:“你也看到了,他们都是自愿跟着瑾瑜去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应当知道此行会有危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听天由命吧。” 陈玄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李修远。他已经听懂了陈玄的话,那就是为了保证陆瑾瑜百分之百的安全,如果其他人同样有危险了,让自己不用理会。 他们三人是来自一个地方的,平日里虽然有打有闹,可是真到了紧急关头,又是无比的关心彼此的安危。李修远知道按照陈玄所说的的确是最稳妥的办法,只是为什么听起来有些冷漠呢? 李修远将刀扛在肩膀上,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的这个陈大人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一.口风突变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陆瑾瑜和李修远带着一大帮人离开了,村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陈玄让春雪去准备一些饭菜,他想去看望看望秋容,毕竟到现在为止,秋容依旧是唯一的突破口。 老六的孩子仍然没有下落,现在可以说已经把整个村子翻了个底朝天,再要找的话,就只能掘地三尺了。 小丫头也是心大,她看到村民们气势汹汹的跟着那几个捕快出去打山贼了,心中便觉得十分痛快。而且她的大哥也跟着去了,这更是让她自豪,却忽视了这件事有多么危险。 村长家在这个村子里算是比较富裕的,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所以陈玄也跟着有了口福。小丫头乐呵呵的将热气腾腾的几样小菜装进篮子里。 大概四十岁的妇人好奇问道:“丫头,这些菜是要拿给谁的?” “娘,我准备把这些菜拿给秋容姐姐,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瞧着她的脸色可差劲了。” 听到答案后,妇人默不作声的往篮子里多放了几个馒头,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悲戚:“快去吧,也能让秋容吃上几口热菜。我的闺女长大了,懂得心疼人了。” 春雪想说这其实是陈玄大哥的意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自己的娘亲转过了头去,用手在眼窝处擦拭着,似乎是哭了。所以小丫头也没敢多说话,连忙离开了。 小丫头的二哥正苦着脸坐在后门的台阶上,春雪原本都想赶紧离开了,不过看到平日里对她颐指气使的二哥成了现在这样子,便忍不住过去嘲讽几句。 “二哥,怎么大哥没答应带你去玩啊?见不到陆姐姐了,是不是心里特难受?” “臭丫头你懂个屁,他们哪是去玩了?你知道那些山贼有多么危险吗?我是在为他们担心。”少年振振有词的说着,不过他哪懂什么是真正的危险,此时他的确是在羡慕大哥可以和陆瑾瑜一起出去。 他不由得开始抱怨起陈玄来: “也不知道陈大哥是怎么想的,竟然放心让陆姑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小丫头眼睛一瞪,撅着嘴说道:“什么陆姑娘,和我一起叫陆姐姐,没大没小的。” 春雪一只手提着东西,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武林高手。“陆姐姐人长得漂亮,还那么厉害,真是了不起。” 陈玄在外面都等不及了,他早就闻到了味道,可是这小姑娘竟然墨墨迹迹的。也就是还不怎么熟悉,否则早就开口催她了。 看到小丫头拎着东西出来了,陈玄一句话也没说就往秋容的家中走去。 其实秋容的家和村长家距离很近,而且她家和老六家正好在村长家的两侧。 陈玄又想起了之前自己在那个雪夜中听到的诡异声音,时间长了,他几乎要把那件事忘记。现在根本就无法确定那亦真亦假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到底是否真的出现过。 快到秋容家的时候,春雪小跑着来到陈玄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陈玄大哥,你和陆姐姐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啊。”陈玄自然不会和这么一个小姑娘多说什么,毕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大概一辈子只见这一次,以后离开了这里,基本上就不会再见到了。 “不对,我发现有好几次你晚上都是在陆姐姐房间里睡的。” “咳。”为了陆瑾瑜的声誉,陈玄只能耐着性子向春雪解释:“其实我和瑾瑜有婚约在身,等到我们这次回去之后就要成婚了。” “这样啊。可是我觉得你根本不喜欢陆姐姐。”小丫头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陈玄压根就懒得和这么一个小丫头探讨如此有深度的问题,他干脆就闭口不言了。 可是春雪依旧自顾自的说:“我说的没错吧?你们两个人待在一起不是斗嘴就是打架。而且你还让陆姐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李大哥都去了,可是你却躲在村子里。” 春雪将她近日来的所见所闻一件一件的说了出来,也许是陈玄表现的太过和蔼了,所以这小丫头指责起陈玄来竟然丝毫不带怕的。 “关你屁事。”陈玄拉着脸说:“没人治的了你了是吧?回去我就向你爹告状去。” “别啊,这点小事还至于和我爹说吗?”春雪的语气有些虚,她在家里最害怕的就是她爹了。 “把东西给我,然后赶紧圆润的离开。” 被陈玄轰走的小丫头春雪狠狠的跺着脚,心想你可以告状我也可以告状。到时候陆姐姐回来了,我就说你趁着她人不在的时候老是去找秋容姐,看陆姐姐怎么收拾你。 秋容现在非常的害怕,她发现自己似乎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之前的那个粗布荷包并不是陆瑾瑜给她的。因为在她归还了那个荷包之后,她的窗户上又出现了一个荷包,而这次里面装的钱要明显少上一些。 她总觉得家中除了自己之外好像还住了另外一个人,这才导致了她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家里没钱要揭不开锅了,第二天就有人在窗户上给自己留了钱。自己把那个荷包给了别人,昨天早上窗户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荷包。那个人似乎是不想让她挨饿。所以她只能拿着这些钱去有余粮的同村人家里买了粮食。因为她害怕如果自己再故意挨饿的话,那个窥视自己的人说不定还会给自己什么东西。 家里只有两间房子,除了她住的那间之外,另外一间房已经被当成放杂物的了。她甚至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进过隔壁那间房。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家的杂物间里是不是有人?而且最近几天村里还有一个孩子失踪了没有被找到。可是在她将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之后,她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昨天夜里她多了个心眼,刻意将自己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实,躲在被子里的她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把刀。她就是想要看看会不会有人想要闯进来伤害自己。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不知道了什么时辰,她沉沉睡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今天早上。似乎是没有人来过,可她发现自己房间的门已经被关紧了。 难道是家里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除了这个原因之外,秋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会无聊到陪她这么一个女子玩这种把戏了。可要说是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自己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啊,而且还得到了不少好处,比如那些钱。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是周康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家而赶回来看自己了。可如果是周康的话,为什么要刻意躲着自己呢?他应当明白,无论他做了什么,自己都不会怪他的啊。 饱受折磨的秋容心力交瘁,就算家里已经有了粮食,可她还是没有吃任何东西,加上晚上没有睡好,此时顶着一个大黑眼圈的她已经憔悴到极点。 听到屋外传来的敲门声,秋容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走过去开门。 又是他,这个年轻男人总是来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他似乎是怀疑到自己身上了。之前的秋容早就下定决心,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咬牙坚持下去,只要自己不承认,他就拿自己没有办法。他又不是官府的人,总不能平白无故的难为自己。可是看到这个男人如此的坚持不懈,她忽然有一种想要寻求解脱的感觉。 自己已经被折磨的够呛,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害了毛毛而得来的报应。也许只要自己坦然承认了,那个窥视着自己的东西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 只是陈玄并没有再追问她什么,而是笑着将手中提着的篮子摆在已经有了灰尘的木桌上,接着将篮子里的东西端了出来。 “脸色这么差,吃点东西吧。” 陈玄的语气虽然不带任何感情,可是早就饿坏了的秋容依旧被触动了几分,原来自己并没有被人遗忘。而且早就饿坏了的她此时也因为香味而食欲大振。 陈玄看透了她的心思,便将一双筷子递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且无比憔悴的女人饭量竟然相当不错。陈玄看的暗暗吃惊,这应该和陆瑾瑜也差不了多少吧。可是陆瑾瑜身材匀称本就不是很瘦,而且整天能蹦能跳,能打能闹的。完全不是像秋容这般病恹恹的样子。陈玄很快就想通了,因为要务农的原因,之前的她肯定也是一个能干苦活的勤劳女子吧,只是最近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喘不过气来。 看到她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消灭完了。陈玄郑重的说:“能带我去埋葬你孩子的地方看看吗?” 秋容心知这个名叫陈玄的男人大概又是想要问自己什么问题了,要是之前的话她恐怕直接赶人了,可是今天她忽然就想要解脱,所以笑着点了点头,带着陈玄来到了自家后院。 后院的墙非常矮,大概只有两米左右,陈玄打量着要是穿的轻松些,他都可以翻过去。 后院一片荒芜,独居的女人也没有清理积雪,只是简单的将通往茅房的小路清了出来。 秋容来到一个略微鼓起来的土包面前,用手指着说道:“就是这里了,是不是有些过于简陋?” “不简陋,你们夫妻俩能够让他入土为安,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随着陈玄轻飘飘的一句话,秋容霍然转头,看向陈玄的目光中满是不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玄没有看这个瘦弱女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他语气漠然的说:“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如果早知道他的身世,你们也就不会留下他的。” 陈玄低头说道:“那件事我都知道了,我并不是故意揭开你们身上的伤疤。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一句,官府的人现在已经去剿灭那帮山贼了,相信要不了几天,你的仇便可以报了。对于你和周康来说,你们都是受害者,这个孩子到底是周康杀的还是你亲手杀的已经不重要了,也不会有人在乎这件事,追究这件事。过去的就过去吧,等到周康回来之后,你们就把所有的话都说透,我相信他能明白你的苦衷。” 看着这个女人已经开始哭泣了,陈玄实在是没有安慰女人的好办法,只能想着先离开吧,今天自己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相信她也会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的。毕竟自己之前推测出来的那个奸夫是不存在的,那么秋容就没有了杀人的动机。 陈玄转身就走,不过最终还是又回过头提醒了她一句:“你放心吧,这件事除了我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的。” 随着陈玄的话音落下,秋容终于泣不成声,她哑着嗓子叫道:“先别走,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陈玄心中一喜,难道这么快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线索了? 他急忙转身,不过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至于表现的太过激动,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说。” “其实在你之前多次问我的那件事上,我有所隐瞒了。” 秋容干脆坐在了地上,早就哭花了脸的她哽咽着说:“你说的都没错,我那天晚上在路边一时没忍住哭了起来,包括毛毛在内的那些孩子都看到了。随后孩子们也许是被吓到,他们便各自回家。只有一个孩子留了下来。” “那个孩子就是毛毛?”陈玄连忙说道。 “对,毛毛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他问我是不是怕黑,便提出要送我回家。很可笑吧,我这么一个成年人竟然会需要被一个四岁多的小孩送回家。可是当时的我竟然同意了。毛毛便跟着我回了家,那时候康哥刚走,我一个人也是无聊,所以就给毛毛做了许多吃的。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和我聊天。” 今天虽然没有再下雪,可是风却几乎是没有停过,身在后院的两人的长发都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正当秋容细说着那天发生的事时,一个手帕忽然随风飘进了院子。 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手帕上,u看书 uanshu 陈玄跳起来将这个手帕抓在手中,然后递到了秋容面前。 “这是你的东西吗?” 秋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手帕,时间仿佛静止住了,许久之后,她喃喃说道:“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对,毛毛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和我聊天,吃完东西后,我便让他回去了。” “完了?”陈玄脸色忽然变了,这也太突然了吧。 “对,完了,事情就是这样,也许是刚才吃的太急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秋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自然无所谓,可我却不行,还望你自重。” 这几乎是明着赶人了,纵使有诸多疑问,陈玄只能暂且离开。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65章 21.口风突变)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二.第2个人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陈玄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骂骂咧咧个不停,刚才秋容明明还有许多事要说的,可是突然之间却话锋一转,什么都不肯说了。 摸不着头脑的陈玄手里一边收拾这村长家的碗筷一边腹诽:“亏了我还特意给你送饭怕你饿着,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没良心的。” 不过陈玄的视线却停在墙角处的那个一尺左右高的麻布袋子上。 “什么东西?”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陈玄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原来是一袋粮食。 收拾好东西的陈玄灰溜溜的离开,因为人家主人压根就没有出来相送的意思,也不知道秋容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已经过了好半天,她依旧躲在自家后院里。 陈玄可不信她说的什么肚子不舒服,这个借口太拙劣了。 好像是在看到那个飘进来的手帕后,秋容就一瞬间改了口风。陈玄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难道是那个手帕有什么问题吗?陈玄暗自后悔刚才没有去仔细的看看那个手帕到底有没有猫腻,匆忙之间好像只看到了手帕上绣着一朵花,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秋容会在看到手帕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肯定是那个手帕有什么问题。 走在路上的陈玄脚步越来越慢,因为他想起上次自己和陆瑾瑜去秋容家的时候,秋容明明笑着说自家已经揭不开锅了,可是自己刚才却看到角落有一袋粮食啊。那些粮食少说也够秋容一个人吃十天半个月的。 在陈玄弄清楚了秋容并没有和奸夫勾结的时候,他觉得秋容应该不会是凶手了,最多只能算是个知情者而已,可是她今天接连不断的异常表现又让陈玄对她产生了怀疑。 陈玄不由得狠声说道:“这个女人到底在隐瞒什么?” 忽然,背后似乎有一股凌厉的目光传来,陈玄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看去,猛然间他好像的确看到了远处有一个人,可是细看又不是人,而是之前那天夜里遇见的村民堆的雪人。这个雪人太大了,几乎和真人差不多高低,从这么远的地方看去,好像还真的是一个人。 一肚子的火的陈玄十分幼稚的跑到了这个雪人跟前,堆的还真是难看,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还说是给自家孩子堆的,你也不怕把孩子吓着吗? 耳边的风声不断,阴暗的村口小巷处一个人都没有,陈玄看着这个大概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雪人忽然觉得有几分心悸的感觉。他本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现在四周的坏境有些太过诡异。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长得丑陋的雪人给他一种心底发寒的感觉,也许是雪人太过高大了吧。小一点的叫可爱,这么大只的给人的感觉就只剩下压迫感了。 回到房里的陈玄大概整理了一下思路,那袋粮食的出现应当是和粗布荷包是同一个人留给秋容的。那个人知道秋容已经揭不开锅了,所以就给了秋容一些钱,可是他没想到秋容傻乎乎的将荷包错给了陆瑾瑜。那个人没有办法,就只能再给秋容了一袋粮食。 还有今天出现的那个手帕也太过诡异,正好到了秋容说到最关键的地方,那个手帕就出现了,这绝对不是偶然。难道是有人在听到了自己和秋容的对话后,担心秋容会说出什么东西来,这才拿出了那个对于秋容来说有特殊意义的手帕,使得秋容在最后关头停住了嘴。 秋容到底知道什么,她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的话又是什么?那个人越是不想让秋容说出来,陈玄就越是觉得秋容肯定知道些非常重要的东西。 在手帕出现之前,秋容已经说到那天晚上毛毛和她一起回了家,并且在她家吃了东西。可是那个时候陈玄还没有来到这里,他也不知道秋容哭泣的那天晚上到底和毛毛出事是不是在同一天。 天色已晚,陈玄将村长家的老二叫了过来。没办法,老大跟着陆瑾瑜他们走了,春雪那丫头大概是因为和陈玄比较熟悉,竟然会时不时的和自己开玩笑,陈玄觉得吩咐那丫头去做事绝对靠不住。倒是这个老二看起来相当不错,每次一见到自己就脸红,一眼就是个十分内向的小伙子,做起事来肯定踏实。 “你好像很怕我?”陈玄笑着对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说道。这孩子也算是成年了,估计在旁人眼里已经算是大人,可是对于陈玄来说,他还只是个孩子。毕竟放到自己身上,十七八岁的时候还在读中学吧。 “没有。”面相憨厚的小伙子红着脸说道。也许是因为背地里多看了陆瑾瑜几眼,所以这小伙子觉得自己有愧于陈玄,因此才会在陈玄的面前表现的过于紧张。 陈玄不知道这些小心思,他直接了当的说道:“你大哥不在,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在陈玄仔细交代完之后,面相憨厚的小伙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目送着他离开,陈玄紧接着就把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和他猜想的差不多。村长满是担忧的声音传到了陈玄的耳朵中。 “陈玄让你去做什么?” “爹,陈大哥说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要保密的。” “什么保密,连你爹都不能告诉吗?不说就别想出去。” “为什么呀?” “废话,我还不是担心你有危险,最近村子里乱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爹,其实陈大哥只是让我去毛毛家问问毛毛失踪前是不是经常玩到很晚才回去。” “就这些?没了?” “对啊,这能有什么危险。” 村长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然后就让他的二儿子出去忙了。 陈玄笑呵呵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再憨厚老实的父母,一旦事关自己儿女的安危,不由的也会多几个心眼。 那个给秋容送粮食送钱的人应该和今天扔手帕的是同一个人。 房间里的光线已经非常暗了,陈玄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该不会是这秋容在家里养了一个汉子吧?” 不是陈玄心胸狭隘喜欢臆测别人,实在是秋容家发生的事情太过可疑。 秋容现在明明是独居,可是陈玄总感觉好像还有一个人在秋容的家中,并且时刻监视这秋容的举动。在陈玄看来,秋容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背后的那个人在操控着秋容的举动。可这个木偶偶尔也会有失控的时候,比如说之前把那个荷包给了陆瑾瑜,再比如今天秋容差点就把一些事说了出来,虽然最终这个木偶的行为又回到了他的掌控中。 那就说明秋容背后的这个人并不是时刻都在监视着她的,而且秋容应该也不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但是她肯定是察觉到了,否则也不会在心力交瘁之下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样。uu看书 .uukanshu 很快,那个憨厚的小伙子就跑回来了,他甚至连门也没敲就直接闯了进来。 “陈大哥我回来了。” “快说说,我交代的事问清楚了吗?” “毛毛的父母说,在毛毛出事之前的那几天,由于一直在下着雪,他们就没让孩子出门。直到那天看到其他的小孩子出去玩耍了,这才让毛毛也跟着去的。”小伙子气喘吁吁的说完,然后抬头看着陈玄。 陈玄激动的说:“也就是是说,除了出事的那天,其他时候毛毛根本就没有玩到晚上才回来过?” 随着面前这个小伙子的点头,陈玄脑海中关于整个事件的脉络逐渐清晰起来。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66章 22.第二个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三.行凶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随着天彻底的黑下来,陈玄向村长说了自己有事要去忙之后便溜了出去。他现在要去一个地方,不是秋容家,而是之前和陆瑾瑜去过的那个村外的林子。 夜深人静之时,一个年轻男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枯木林中。陈玄此时的精神高度集中,虽然他不会武功,可是在有心算无心之下,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人,他也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打不过就跑,不丢人。 可是他多虑了,林子里并没有任何人存在,周围完全是一片死寂。再次到达之前他和陆瑾瑜来过的这个地方,陈玄借着昏暗的光在四处查找着。 他找到了之前的那个火堆,当然是早就熄灭了,而且没有一丝温度,虽然看不太清楚,陈玄还是能够察觉到这里的灰烬好像和之前差不多,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这里没人来过? 就在陈玄有些失望的时候,他重重的咽了下口水。因为他发现正是因为这里的东西和之前那次离开的时候差不多,这才正好证明了此处有其他人生过火。 毕竟自己之前特意给村长提醒过,村民们在寻找老六孩子的时候,肯定会重点来检查这个地方的,这里的灰烬怎么可能不被破坏? 夜里在此处生火难免会轻易的引起别人的注意,实在不是一个想要隐匿踪迹的人该做的事,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人在白天的时候会来这里烤火取暖,而且应该是一大清早。 那么现在那个人去了哪里?这林子里如此阴寒,如果不生火的话,就连陈玄这种十分耐寒的体质都觉得有些冷的受不了。那个人怎么可能晚上的时候睡在这里,就不怕会被冻死吗? 还有,那个人到底是谁?不管秋容现在是何种心情,可是从那个人的出发点来看,他应该是为秋容好的。难道那个人就是周康? 除了这里之外,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是秋容家了。陈玄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不过他觉得那个人现在肯定藏身在秋容家中。 等到陈玄万分小心的出了林子之后,他来到了秋容家的门口。夜已经深了,村里基本上所有人家的灯火全都已经熄灭了。 望着那漆黑无比的房间里,陈玄盘算着自己要是直接冲进去的话,会不会来一出捉奸在床的好戏?可想想还是算了,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周康,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什么奸情,万一把人家惹毛了,自己岂不是小命不保? 现在那些捕快和陆瑾瑜全都不在,自己还是先忍耐下来。等到大家都回来之后再行动为好。 在夜晚走路的时候,陈玄已经习惯了尽量将脚步放轻,虽然在大街上就算他蹦着走也不会吵到别人,可这是之前上学时住学校宿舍留下来的习惯,晚上轻手轻脚是对别的已经入睡的人最起码的尊重,这习惯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了。 奇怪,之前晚上不在的时候,村长也会特意留门,可那时候也只是没有从里面将大门锁起来而已,门还是关的挺严实的,为什么今天晚上连门都没有关紧?还留了这么大一个缝隙。 陈玄已经放在门把上准备将大门推开的手还是缩了回来。凝神细听,院子里好像有些声音。那是一个人在刻意压抑着的脚步声。并且还有细微的开关房门的咯吱声。 纵然里面无比漆黑,陈玄看不到什么东西。可他又不蠢,一个念头从心中升起,那就是家里遭贼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进去,必将十分危险。而且听那贼人的动作如此轻微,肯定是不愿意惊动到别人的。大概只是想偷点东西吧。 陈玄很快就做出了选择,人没事就好,丢点东西也无所谓。 陈玄放轻脚步往后退,直到来到了一个嵌进去的墙体后面,这才停下脚步,这道墙体正好可以完全遮蔽住自己的身形,陈玄便一动不动的在这里静静等待贼人离开。 眼睁睁看着贼人在家中行窃,自己却只能在外面等着,这一点让陈玄觉得自己相当窝囊。 “狗东西,最好拿点东西就走,要是敢伤人性命的话,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等到终于有一个人从村长家里蹑手蹑脚的走出来时,陈玄顿时屏住了呼吸。身体靠着墙站的笔直,仿佛和黑夜融为了一体。如果不是特意走过来查看,是绝对发现不了此处还藏着一个人的。 忽然之间,似乎有一道寒芒闪了过来,陈玄心中一紧,还以为是自己被人发现了,即将要被灭口。可就在他盘算着如何自救的时候,却发现好像并没有人过来。 听到那脚步声越走越远,越来越小,陈玄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可是他心中纳闷,刚才那道寒芒是怎么回事?为了满足心中的好奇,陈玄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身子。 惨淡的月光下,那道背影竟然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而且此时陈玄也明白了刚才看到的寒芒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个背影的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这人到底是来偷东西的还是来杀人的?陈玄心中闪过一丝惊慌,不免为村长一家担忧起来。 等到那道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之时,陈玄连忙跑了回去。将大门紧紧锁好,陈玄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他来到村长夫妻两人住着的房间门口,用毫不压抑的声音喊道: “村长,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陈玄心中一颤,难道他们被害了? 就在陈玄要忍不住闯进去查看的时候,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陈玄吧?有什么事吗?” 陈玄咧嘴笑道:“没事,我刚喝了点酒,脑子有点不好使,打扰到你们了。” 话音刚落,陈玄听到另一间房内传来了‘哼’的一声。 不用说,这是春雪那小丫头在怪自己把她吵醒了。 不过没关系,陈玄并不在乎他们的抱怨,只要没出事就好,说不定那个人只是来偷东西的,凑巧带了刀而已。 回到房中之后,陈玄在房里大概翻了一下,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丢失,也对,这是他和李修远的房间,本来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应该去瑾瑜房间看看。” 在出去之前,陈玄觉得自己有必要帮李修远把被子扬起来,好让里面的味道散散。这只是一个随手之间的举动,可是陈玄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被子中间似乎被利器捅破了,里面的棉花已经露了出来。 仔细检查之后才发现,uu看书 .uukashu 原来这被子已经被捅了个通透。 陈玄来不及细想,匆忙来到陆瑾瑜的房间,同样的结果,这间房里的铺着的被子也被人捅穿了。陈玄感觉到后背直发凉,如果自己是躺在这其中的某一间房内的话,那么自己此时应该已经死掉了。 这肯定是刚才那个拿着刀的神秘人干的,房里视线很差,根本看不清有没有人躺在床上,所以那人直接用刀朝着被子上捅了进去。他来这里是想要杀了自己?陆瑾瑜和李修远他们去找那些山贼的麻烦了,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村里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件事。而村长他们一家人都没有出事,这个神秘人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自己。 而且他还知道村长家里的闲房子是哪几间,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不惊动村长一家的情况下单独来到这两间房子里行凶。只是自己凑巧出去了,正好让那个人扑空了而已。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67章 23.行凶)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四.雪人中的人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在床底下的某一个角落里大概扫了一眼,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还在。陈玄都不用打开看就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定没有少。因为那里面是他和陆瑾瑜出行带着的全部身家,就算那个神秘人的目的是来杀自己的,可是陈玄不相信如果那个神秘人看到这个包袱的话会不动心,会不将包袱顺手带走? 暗黑中,陈玄抱着腿坐在床上,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被人盯上了。世事皆有因果,他最近一直在秋容身上追查那些事情,她的隐瞒与怪异举动本就让陈玄对她产生了怀疑。毫不疑问,今天晚上的这个神秘人也是因为自己老是盯着秋容不放所以才会对自己动了杀心。 如果说陈玄原本还有心思去慢慢将这里发生的事仔细查个明白的话,那么他现在已经失去耐心了。对方对他下了杀手,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侥幸逃过一劫,现在他可能已经死在床上了。 就像陈玄常说的‘小命要紧’。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场博弈,终有一方要输的,赌注就是性命。 现在虽然看似敌在暗我在明,没有办法找到那个神秘人。可是既然他会为了秋容而杀人,那么陈玄觉得自己肯定也可以用秋容引这个人出现。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神秘人究竟是谁,可是陈玄也能猜出个大概,他很有可能就是秋容的丈夫周康。 自己的确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过周康,因为都说这个周康在前些日子离开村子了。可是陈玄想不到除了周康之外,还会有谁能为了秋容做到这一步。 毕竟秋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根本称不上绝色。倾国倾城的女子是有,要美人不要天下的人也有,可是陈玄知道秋容肯定不是这样的女子。 “难道是秋容杀了人,周康为了保护秋容,所以想要解决掉咬死这件事不放的我?”陈玄嘟囔了一句。管不了太多了,等到那些捕快们回来,他决定立刻动手,布局引出那个神秘人。 不论事实究竟如何,陈玄可不想时刻要提心吊胆自己会不会被人突然摘了脑袋。先抓起来再说,就算不是凶手,大不了再把他们放了。 陈玄在心中将自己的想法推演数次,并且不断完善,最终算是拟定了一个可以引出神秘人且不会打草惊蛇的办法,心里这才踏实了许多。万事具备,只等他们回来就可以动手了。 陈玄躺了下来,不管困不困,夜已经很深了。按照村长所说的那伙山贼的老巢距离此地的路程来看,大概明天下午的时候陆瑾瑜就可以回来。四五十号山贼,总不可能全都杀了,处置那些人也需要一番功夫。他必须得养足精神。 可是他眼睛一闭上就会想起那个拎着刀的背影。 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一丝非常诡异的熟悉感。 由于没有看到那个神秘人的脸,陈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种相貌,可是那背影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陈玄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偏偏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按照自己的想法,这个人应该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周康,那么自己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的。这一丝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这一整夜,陈玄都在自己的脑海里思考着到底在何处见过这个人,当天色灰蒙蒙的亮起来时,陈玄终于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那个深夜时分在村口堆雪人的男人。自己和陆瑾瑜当时还被吓了一大跳,现在仔细想来,那不正是昨夜看到的这个背影吗?这两个人的身影渐渐重合,陈玄忽然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实在是太大意了,哪有人会在大半夜的时候去堆雪人?就算那个人说的再天花乱坠,可是这种举动本来就是非常值得让人怀疑的。陈玄觉得那天晚上自己和陆瑾瑜在遇到大半夜堆雪人的男人时,是不是一时之间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那个男人的鬼话。 而且也就是在那个晚上,老六的孩子出事了,至今也没有找到尸体。 巨大的雪人,夜半时分举止诡异的男人,将村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的六岁小孩…… 看到村民们已经起床活动了,小巷子里也有了一丝烟火气。黑着眼圈的陈玄怀着无比沉重的脚步缓缓来到了这个雪人面前,他的袖子里还藏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朝四周望了望,发现根本就没有人。陈玄不相信那个人敢在大白天的时候就跟踪自己,所以他大着胆蹲下身子。从袖口中一把抽出了匕首。 由于气温很低的缘故,这个巨大的雪人变得无比坚硬。 陈玄用手中的刀子在雪人距离地面一手高的地方剜了起来。手中的刀子非常锋利,很快,他就在这个位置掏出了一个可以将手探进去的洞出来。而当刀尖上带出了雪人中的一些潮湿的碎布屑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雪人里面果然是有东西的。 他将手从那个洞中探了进去,最终摸到了一个奇怪的物件,手中的触感相当奇特,就像是沾了水的海绵结冰了一样,很凉。陈玄用手心紧紧的攥着那个圆柱,没多久,手中的海绵就变得潮湿了。 难怪全村上上下下都找不到老六的孩子,这个孩子就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谁能想到这个孩子其实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只不过是被伪装起来了。 陈玄相信,过不了多久之后的某一天深夜,这个雪人就会离奇的消失,就像它之前陡然出现一样。 不过现在还不是将这事宣扬出来的时候,陆瑾瑜和李修远都不在,那些捕快也不在。如果贸然打草惊蛇,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抓到那个人了。 稳妥起见,陈玄只能不着痕迹的将自己在雪人身上挖出来的洞用雪重新填充起来。这个位置非常低,应该是没人会注意到的。 “叔叔,u看书 wwuukanhu 这雪人是你堆的吗?” 听到这稚嫩的声音,陈玄向后看去,原来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 陈玄笑着拉了拉她的马尾,“当然不是了,这个雪人太丑了,怎么可能是我堆的呢。还有啊,叫我哥哥。” 小丫头苦着脸跑开,一头撞进了她母亲的怀中。 远处,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脚步踉跄的拿着一坛酒,时不时的仰头痛饮。 片刻之后,这个汉子从雪人身边错身而过,没有任何停留。 陈玄将伸出的手收回,他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就算告诉老六又能怎样?他现在已经醉成了这样,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孩子被冻在雪人中,岂不是更加悲痛欲绝!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68章 24.雪人中的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五.凯旋 那个神秘人敢在夜晚时来找自己下手,陈玄却不信他会猖狂到大白的就过来逞凶,所以陈玄决定还是先休息一下。毕竟不是铁打的身体,这一的实在累的够呛。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他的大脑同样一片昏昏沉沉的,必须得好好睡一觉了。 “陈玄?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气一片阴沉,早起的村长略带吃惊的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陈玄。他还以为陈玄依旧在房间里睡觉呢,毕竟年轻人可不会像他这样每都起来的这么早。就像他的那几个孩子,如果不是每自己吆喝着让他们早点起床,非得睡到日上三竿不可。 “哼,某人自己大晚上不睡觉,还吵得别人也睡不着。”正拿着扫帚做清洁的春雪看到是陈玄后,立刻抱怨了一句。既有对她的父亲这么早就把她叫起来的抱怨,也有对陈玄昨夜晚归后大呼叫的抱怨。 要是没有村长在场,陈玄肯定得好好挖苦这姑娘几句。只是他现在太困了,所以也懒得张嘴。 陈玄尴尬的笑了笑,毕竟的确是自己昨晚把他们吵醒了。这一点是事实。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村长收了陈玄和陆瑾瑜不少钱,所以对陈玄表现的也是非常关心。陈玄此时的脸色的确非常差,还顶着一个大黑眼圈。 “没事,只是昨夜没有休息好而已,我得再去好好睡一觉。” 村长疑惑而担心的看着这个年轻人,片刻之后点零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等会我让春雪准备点吃的送到你房里去。” 陈玄谢过他的好意后就回房休息了。只留下了这对父女。 虽然村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能够看出陈玄的脸色不对劲,以前陈玄总是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今他觉得陈玄似乎有点颓废,受打击了? 既然想不通,村长也懒得去细想这些年轻饶事了,只是给他的宝贝女儿又叮嘱了几句。让她别打扰到陈玄的休息。 片刻之后,春雪端着两碟菜和几个馒头送去了陆瑾瑜的房间,丫头知道陈玄大多时候都是住在这里的。 “呐,要是再渴了饿了直接喊我就行,我爹了要让我把你伺候好的。” 陈玄三下五除二将这些吃食消灭的干干净净,然后直接钻进了被窝里,毫不客气的:“没事别来打扰我啊,等到瑾瑜他们回来的时候你再来叫我起床。” “切,的好像是个无比金贵的大少爷似的。”春雪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苦兮兮的抱怨着,他要是像个少爷,自己不就是那个可怜的丫鬟吗? 陈玄已经用被子蒙起了头,完全不理会这个丫头的抱怨。铺盖地的困意袭来,他很快就陷入沉睡之郑 睡眠是最好的治病良药,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玄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身体中所有的疲惫与沉重完全消失了,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彻底让他清醒过来的是外面传来的欢呼声,这些欢呼声非常大,即使是躺在房间里的陈玄也能听到。 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探进来了一个脑袋。 “陈玄大哥,你睡够了吗?陆姐姐他们回来了。” 陈玄一个仰卧起坐直接坐了起来,然后精神焕发的他在目瞪口呆的春雪注视下开始穿鞋子。他是和衣而睡的,虽然猛地从被窝里出来有些冷,不过很快就能习惯了。 “走,让我们去欢迎他们凯旋而归。”陈玄径直跑着出去了。身患起床困难症多年的丫头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起床。尤其现在还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 反应过来的春雪连忙跑着赶上陈玄的步伐,她喘着粗气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凯旋而归呢?” “废话,要不是凯旋的话,大家会这么高兴吗?”陈玄指了指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欢呼着往村口处跑去的景象。“丫头,你这年纪也不大,怎么脑子就不好使了呢?” 要是对陆瑾瑜没有信心,陈玄也不会答应让她去冒险了。能够在这种穷山僻壤里当山贼,本事肯定大不到哪里去,平日里也就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而陆瑾瑜家境优渥,从就有从各地请来的高手为她传授武艺,加上她本身就对此有着浓厚兴趣,博取众家之长的陆瑾瑜不但身体素质远胜寻常女子,拳脚功夫一流,就连刀剑也不在话下。 当然也有坏处,那就是陆瑾瑜今年都二十四了,可是读书识字不是太多,有点偏一点的字她都不认识,而且在陈玄看来,她有时候有点憨,心思也比较简单。 村口已经围了许多人,大家像是在看好戏一样围了好大一个圈,陈玄用了不的力气才顺利挤进去。 春雪也跟在陈玄身后挤了进去。有四五十号形形色色的汉子被村民们用绳索捆得严严实实,并且串连在一起。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现在被这么多人围观,更是把头低的不像话。 “大哥大哥。”兴奋的春雪蹦着冲她的大哥招手。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看到自家妹后立刻跑了过来。 “哥,你好威风啊。”春雪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陈玄自然是认识这个年轻男子的,他就是村长的大儿子。陈玄笑着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做的不错,辛苦你们了。uu看书.uuknsh” 年轻男子面露尴尬之色,他红着脸:“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把那些山贼带回来了而已,李大哥都没让我们进山。” 本来就该是如此,如果让他们这些没有武功的村民和那些山贼短兵相接的话,肯定会造成不的伤亡。陈玄对此可以是毫不意外。 远处,李修远在对着那几个捕快吩咐着什么,而陆瑾瑜则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最后面。 “你怎么了?”陈玄看到陆瑾瑜的兴致似乎不高,便快步跑到她的身边,毫不掩饰关怀之意。 陆瑾瑜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用手顺了顺耳边的刘海。“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陈玄立刻抓住了她的手,神情紧张的问:“是受伤了吗?手抖得这么厉害。” “没有,没有受伤。”陆瑾瑜连忙抽出了自己的手。她声道:“你先安排一下这些人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陈玄一时间摸不到头脑,不过他注意到当陆瑾瑜走过去的时候,一同回来的人中除了那些村民之外,其他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似乎是不敢看陆瑾瑜。那些山贼有此举动不奇怪,可是为什么丁一那帮捕快也是这样?更有甚者,就连李修远好像也是在害怕陆瑾瑜。 陈玄的手随意搭在李修远的肩膀上:“你是在害怕什么吗?瑾瑜已经走远,你可以把头抬起来了。” “哦,大人您什么呢,我怎么会害怕陆姑娘呢?”李修远的咽喉十分艰难的动了动。 陈玄更是好奇,陆瑾瑜怎么会让李修远害怕成这个样子? 陈玄探案 二十六.手段相当残忍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陈玄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了起来,他立刻拉着李修远走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 “和我说说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大人,您还是去问陆姑娘吧,我不敢说。”李修远摇了摇头,嘴里又在嘟囔着什么。 “不行,我就问你了。不说的话以后不给你钱花了啊,以后就等着吃我们的剩饭吧。” “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难为我啊。”李修远苦着脸抱怨道。 “瞧你这话说的,要不是看你好欺负,我怎么会难为你呢?” 李修远仰头看天长叹一口气,说就说吧,反正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陆瑾瑜也不一定就能知道是自己说出去的。 “陈玄,我先问你个事啊,捉拿那些山贼的办法是不是你教给陆姑娘的?” “对啊,我怕她蛮干,所以就给她交代了几句。” “那敲山震虎的事也是你教陆姑娘做的?” “什么敲山震虎?”陈玄根本听不懂李修远在说什么,心中不由得抱怨这家伙说话都抓不到重点。 看到陈玄脸上有几分不耐,李修远这才小声说道:“当时我们已经把那些山贼全都抓了起来,而且捆严实了,可是那时候正是深夜,我们担心那群山贼会不安分,趁着我们松懈时蓄谋逃跑,然后陆姑娘就说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为了不吓到村民,我们把村民们都支开了。然后陆姑娘当着那些山贼的面把他们的山大王杀了。” “就这?”陈玄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杀死一个为非作歹的山大王也值得他们这样? “大人,我当了这么多年捕快,以前也在追捕罪犯的时候杀过人,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像陆姑娘这样杀人的。” 李修远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下,然后看着陈玄的眼睛说道:“陆姑娘的手卡在山大王的脑袋上这么轻轻一转,然后那个长满络腮胡的山大王的脸直接转到背后去了,他的脑袋几乎是在脖子上转了一个圈。” 听李修远描述完,陈玄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忽然一凉。 “大人,你是不知道啊,当时不光是把那些山贼们吓的够呛,我们这些捕快也同样被吓坏了。有几个山贼直接被吓尿了,他们连用刀杀人都不太敢,哪见过有人可以用手轻轻一拨就把人的脑袋掰扯成那副样子的?” 陈玄想起自己当时给陆瑾瑜叮嘱的,为了吓唬住那些小毛贼,他让陆瑾瑜用比较残忍的方法宰了那个山大王。陆瑾瑜这一手看起来的确是够残忍的,估计把作为当事人的她都吓坏了。 毕竟之前在出了渝州城时,亲手杀了宋伯文的陈玄的右手止不住的发抖,那是他第一次杀人。而那个时候陆瑾瑜也说了,她虽然习武多年,可是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的。 难怪刚才她的手也会发抖。 人群中似乎发出了争吵声,陈玄和李修远便朝着人群中走去。 李修远对陈玄感叹道:“陈玄,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惹陆姑娘生气了。就你这身子骨,陆姑娘还不把你给揉碎了?” “我这身子骨怎么了?”被小瞧的陈玄一拳锥在李修远的大腿上。 大概李修远也没想到以前那个文质彬彬的陈玄手上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万分痛苦的蹲在地上:“一对狗男女,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看到村长正皱着眉头和捕头丁一商量着什么,陈玄走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村长将陈玄拉开几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那帮捕快让我们给山贼们准备吃的和住处,可是那一共有四十多号人呢,这得费多少粮食?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地方给他们住啊。” “什么?就这一群为非作歹的山贼,还给他们吃的?”陈玄瞪着眼睛说:“大家以前经常受山贼欺负,不打他们一顿就不错了,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哪有这种道理啊。” 陈玄走到那个捕头丁一的面前,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今天天快黑了,明天早上我们会安排几个村里的汉子跟你们把这些山贼送到衙门去。至于吃的喝的就别想了,一天不吃饿不死人的,还省的他们有力气耍花样。” “不行。”丁一立刻拒绝。 带着一群半死不活的山贼回去和一群看起来能吃能打的山贼回去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为了衬托出他们本事大,丁一当然不想让这帮山贼被折腾。 陈玄无所谓的扬了扬手说:“这里你说了不算,我们不但不给吃的,连住的地方也不会提供的。这么一大帮人,晚上抱在一起也冻不死。还有啊,村民们也不会乐意帮你们送山贼回衙门的,我觉得应该给那些甘心送山贼回衙门的百姓一个特权,那就是可以随意打骂这群家伙。” “放肆,你敢与我们官府做对?”丁一被气的小胡子抖了一抖,眼看着是又准备拔刀了。 李修远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挡在陈玄面前,他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丁一,你可要想好了,陆瑾瑜姑娘唯陈玄之命是从。” “陆姑娘?”丁一连忙低下头去,冲着陈玄抱了抱拳,紧接着就一言不发的后退了几步,显然是任由陈玄安排了。 村民们听到凡是愿意看押和送这些山贼见官的人都可以随意打骂这些山贼,不少人都开始自告奋勇起来。 陈玄笑呵呵的对村民们说:“我们要打他们可以,出气嘛,很正常的事。可是大家要注意不能把他们打死了,毕竟还有官府的人在,大家还是要克制一下。在此我提醒大家几句。尽量挑那些看起来比较壮实的人打,打的时候就尽量挑大腿或者屁股,这些地方打起来疼还不致命。” 丁一和身边的几个捕快拉着脸看着远处,一共才四十几个山贼,看样子明天最少会有七八十号村民要押送他们回去了。这下倒好,原本是到手的功劳,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他们什么事了。 村子里的热闹程度几乎不亚于过年了,那些往日里耀武扬威的山贼现在则沦为了被随意打骂的对象。陈玄想起了之前他和陆瑾瑜住了几天的那个几乎没人了的小村庄,那里就是被这帮山贼祸害的,而且要更甚于此地。那里的百姓为了不被山贼欺凌,就只能远走他乡了。 不过陈玄没有在此地多留,因为某个地方还有一个人需要安慰。 他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村长家,u看书.knshu 不知道陆瑾瑜睡了没有,陈玄先是悄无声息的朝里面看了一眼。两人对视一笑,陈玄便走到了靠在床头的陆瑾瑜身边。 似乎是受了非常大的委屈,陆瑾瑜立刻抱住了陈玄的腰,脸贴在陈玄的肚子上。 陈玄用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柔声说道:“这是怎么了?堂堂陆大小姐也会因为杀了人而害怕吗?真是少见。” 陆瑾瑜眼睛往上一瞪,看似生了气,却没有松开陈玄,手上的力气反而加重几分。 “我是担心啊,万一以后手上没拿住怎么办,毕竟你可比不上那个长的跟猪一样的山大王。” 陈玄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钢条给箍住了一般。“女侠饶命啊,万一酿成人间悲剧就不好玩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70章 26.手段相当残忍)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七.误会了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听到自己的未婚妻说担心自己不如另外一个长得跟猪一样的男人,即使陈玄知道陆瑾瑜的意思是说他不会武功,但是他心里依旧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也别太小看我啊,再怎么说我都是个大男人,还能被你一个姑娘家的伤到不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陈玄硬着头皮说道。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陆瑾瑜冷笑一声,手上的力气继续加大,贴着陈玄腹部的脸颊上扬,眼睛紧紧的盯着陈玄的脸。 此时她的双手在陈玄的背后使劲绞在一起,然后就眼睁睁的看到陈玄的脸色逐渐变红,甚至眼珠子都瞪大了不少。她被陈玄的表情逗得一乐,笑着说道:“真是没想到你的眼睛能睁的这么大呢?” 额头上已经有冷汗冒出的陈玄略带几分失力的说:“有趣吧?要是你力气再大点,我还能把舌头吐出来呢。” “还不放开?想我死是不是?” “哈哈哈,还以为你能撑多久呢。”陆瑾瑜终于松开了陈玄的腰,她又靠在了床头的墙上。 而陈玄只觉得身体一阵放松,那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终于没有了。他也随之坐在了床上。 打闹过后,陆瑾瑜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不少,房间里也随之安静下来。她眼神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手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玄同样伸长脖子在她的手心看了一眼,旋即又收回目光,最终还嘟囔了一句:“手里又没有花,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你知道吗,就在今天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我看那个山大王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想起了你之前交代我的事。就用这双手将他的脑袋轻轻一扭,他直接就咽气了。” 陆瑾瑜看似语气淡定的说着,可是陈玄却听出了她的一丝后怕与恐惧。 “那又怎样,你不把他杀了,万一他要是挣开了捆绑,伤害到其他人怎么办?” “你不懂,我以前的梦想就是能够仗剑走天下,惩奸除恶。可是没想到亲手了结掉别人的生命竟然会是这种感受。看来我还是不适合仗剑走天下的。” 陆瑾瑜语气哀伤的说道:“还有啊,我的这双手要比再锋利的刀剑更危险,就算是一剑刺在别人的胸口,那个人也会过一会儿才咽气。可是我这双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拧掉别人的脖子,有几个山贼都被吓的尿了裤子。陈玄,你会害怕我吗?” “害怕?”陈玄有些搞不懂陆瑾瑜此时在想些什么,不过大概也是和自己第一次用刀将人刺死同样的感受吧。不管被杀死的人究竟做了多少恶,杀人者都会有一丝负罪感。 陈玄拉过陆瑾瑜的手,将这双前不久才拧下别人脑袋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然后笑着看陆瑾瑜:“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陆瑾瑜下意识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语气慌乱的说:“不吉利。” 难得看到陆瑾瑜的脸上也会露出如此无助的神情,陈玄语重心长的说:“我们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把自身的安危摆在第一位,什么时候都不能让自己置身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你虽然杀了那个山大王,姑且不说那个人本就是恶贯满盈的山贼,如果你一时心软没有杀他,他带着那帮狗腿子逃跑了怎么办?一同去的村民们肯定会追吧?那样的话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那个时候你的心里恐怕会更加难受的。” “瑾瑜,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有时候在我看来甚至有些过于善良了。比如你会给那些穷苦的人一些钱,为了毫不相干的人或者不平之事拔刀相助。我非常赞同你去做这些事,我也知道你是不会去做坏事的。但是有时候,有些事你不得不做,比如你既然决定去剿灭山贼了,那就必须把事情做绝,否则以后肯定会引来那些山贼的疯狂报复。现在那些山贼知道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就算以后他们重操旧业了,也不敢来这里报复。毕竟他们的老大被你直接拧下了脑袋。” “还是那句话,无论什么时候,小命都是最要紧的。” “好了好了。”陆瑾瑜立刻打断了陈玄的说教,她有些无奈的说:“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我不是已经平安回来了吗?这才一天不见,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现在我就在这里,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陈玄脸上的笑意消失,他轻轻的翻过陆瑾瑜盖在她腿上的被子,将昨夜那个神秘人刺出的洞指给她看。 “你还真是粗心大意啊,这里也不安全。” “这是什么?”陆瑾瑜之前的确没有发现身上盖着的被子有任何异样,她此时认真看了之后大惊失色的说:“这是用利器刺出来的。” “对,是昨天晚上有人来做的,不单单是这里,修远那间房里的被子也是如此。” “那你没事吧?”陆瑾瑜明知既然陈玄还好端端的坐在她面前,那肯定是没事,不过她依旧不放心。 “运气好侥幸躲过一劫,我昨晚正好想起了一些事情,便回来的晚一些。还记得之前有一次我们遇见的那个在深夜里堆雪人的男人吗?昨夜来家里的人就是他,他和村子里最近出事的那些孩子肯定是有关联的。” “那他是冲着我们来的吗?他是想杀了我们?”陆瑾瑜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个神秘男人的身影,当时她就觉得那个男人有些不对劲,没想到果然是有问题的。 “不,昨天你和修远带村民们出去的动静不小,我想那个神秘人肯定知道你们两人不在,他是特意来杀我的。” 陆瑾瑜将拳头捏的噼啪作响,咬着银牙说道:“要是他今晚再敢来的话,我保证他有来无回。” 陈玄温醇的笑道:“放心吧,我想他肯定是不敢再来了。” 看着陈玄的笑脸,陆瑾瑜眼神有些发直。随后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 “你这是怎么了?”陈玄有些好奇的说道。 陆瑾瑜吧嗒了两下嘴说道:“陈玄啊,我想吃肉了。” “啊?这,好吧。”陈玄犹豫了一瞬间,uu看书.uukanshu 立刻走过去将关着的房门仔细检查一遍,确认关得非常严实了,这才回到床边,然后眼睛微闭,将自己的脸往前凑了过去… 陆瑾瑜原先还不明白陈玄是想做什么,不过很快就想到这家伙应该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她的脸颊刹那间抹上一股绯红,一只冰凉的手挡在了陈玄的面前。 感觉到这股冰凉,陈玄诧异的将眼睛睁开,然后万分疑惑的看着陆瑾瑜通红的脸颊,心中满是不解。 “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说,我肚子饿了,想吃肉。路上带着的干粮不好吃。” “哦,这样啊,那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找找看。”自知有些丢人的陈玄跌跌撞撞的起身。 撞出了房门之后,陈玄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李修远这狗东西,光知道让人吃干粮。”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71章 27.误会了)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八.踩到醋了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厨房里,村长的妻子本来就没有出去凑热闹,她正一个人在忙着蒸包子。陈玄看了一眼,馅里是有肉的,陆瑾瑜不是想吃肉吗?等会儿把新出锅的包子拿过去让她吃就好了。 妇人一个人虽然不至于到手忙脚乱的程度,可到底还是不太方便,陈玄便提出要帮她烧火。 “真是没想到,你还会做这种事呢。”妇人欣慰的笑道。 她听自己的丈夫提起过,这个长相相当俊朗的年轻男子之前是一个地方的县令,在她眼里,一个县令大概已经是非常大的官了,所以她是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年轻人了不起。 不过几句话聊下来,妇人就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性子,反而非常的好说话,也可以说是入乡随俗吧,总之,她觉得陈玄非常亲切。 两个相差了将近二十岁的人便开始在这个蒸汽缭绕的厨房里闲聊起来。 “你们小夫妻俩的感情是真好啊,整日里嬉嬉闹闹的,相处起来肯定不会无趣。” “是瑾瑜性格好,我这人有时候总是嘴贱,也就她能容忍我。” 要是让陆瑾瑜听到有人说自己性格好肯定会大为感动的,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这还能算是性格好啦? 妇人深有感触的说:“一辈子很长,总归是要和有趣的人在一起的。” 春雪心情相当不错的小跑到厨房里来帮忙,她也许是听到自己的娘亲和陈玄的谈话,便上前抱住了母亲的胳膊,无心的说道:“陈玄大哥说他和陆姐姐很快就要成亲了,可惜我是没有机会见到这一幕了。” 已经闻到香味的陈玄觉得锅里的包子大概是差不多熟了,而中年妇人却微微有些震惊,怎么陈玄和陆瑾瑜还没有成婚吗?可是他们两人时常都是住在一起的啊。妇人大概是无法理解这一点,略微摇了摇头,不过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陈玄何等心思,怎能不知道这妇人的想法,只能无可奈何的瞪了这小丫头一眼,怎么这么多话呢? 等到妇人出去取什么东西的时候,陈玄看着正忙活着给热气腾腾的包子出笼的春雪,莫名其妙的感叹了一句:“真是此颜差矣啊。” “陈玄大哥,我没说话呀,怎么就此言差矣了。” 小丫头被包子烫的龇牙咧嘴,随口朝陈玄抱怨着。 陈玄一本正经的说:“我说的是容颜的颜,不是指你说错话了,而是说你长的不好看。” 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怎么容忍别人说自己长的丑?虽然她的确不是什么美人,但是也不能说是丑。春雪眼睛一瞪就想反驳,不过又想起自家屋里现在就住着一个实实在在的大美人,所以又叹了一声气,相比之下自己的确是‘此颜差矣’。 春雪只能小声说道:“我娘说了,我现在年纪还小,等再过几年就长开了。” 陈玄咬牙拿了好几个包子,毫不留情的对这小姑娘说道:“再过几年不是长开了,而是接受现实想开了。” 妇人抱着一捧干柴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年轻男人手中拿着包子走开,她的脚下微微一滞,心想陈玄倒还是真的挺有自知之明的,他的确是偶尔喜欢嘴贱几句。妇人看到苦着一张脸的闺女似乎是想要向自己抱怨什么,她率先开口:“闺女,看你这样子是还没想开啊!” 房间里,陈玄和陆瑾瑜分享着刚才在厨房里发生的趣事,并且提前对陆瑾瑜打了预防针,要是听到有人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不去理会就行。 虽然不知道陈玄为什么会这么说,陆瑾瑜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还是先填饱肚子比较要紧。 对于陆瑾瑜的饭量,陈玄早就见怪不怪了。简单来说就是在吃饭这一块,不能把她当成女子。 窗外寒风虎啸,房内却暖意洋洋,陆瑾瑜只觉得吃饱喝足之后浑身舒坦,便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陈玄目光灼灼的看着陆瑾瑜,不无激动的问道:“你吃好了吗?” “好了呀。”陆瑾瑜下意识的回答道。不过很快她就发现陈玄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加上她又想起刚才吃东西之前发生的那件小事,她的脸上瞬间又变得绯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声音细若蚊吟:“刚吃饱肚子,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陈玄有些奇怪的伸手摸了一把陆瑾瑜的额头,心想这好像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她老是脸红呢? “哦,那也行,我先去漱个口吧。” “漱口做什么?” 陆瑾瑜朝着手心呵了一口气,有些苦恼的说:“刚吃完东西,嘴里会有味道。” “行了,这大晚上的哪有人会管你嘴里有没有味道?”陈玄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大大咧咧的说:“吃饱了就得出去溜达一圈啊,大晚上的出去散步还要漱口?你们女人真是麻烦。” “你敢戏弄我?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反应过来的陆瑾瑜怒喝一声,刚才的娇羞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肚子火气。 陆瑾瑜又把自己裹得圆滚滚的才和陈玄一起出门,现在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那群山贼所在的位置了。有了陈玄的应允,在不打死人的情况下,村子里的百姓都会不甘落后的去出出气。 “那边是在干什么?”陆瑾瑜还不知道这事,因此非常好奇的问道。 村民们已经把那些山贼转移到了村子后面一块空旷的土地上,在他们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一些火光和不断传来的吆喝声。 “没事,村民们在庆祝不用再受那些山贼欺负了而已,有修远在那里,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两人在村子里四处散步消食,当来到了这个雪人面前时,陆瑾瑜感慨道:“如果堆这个雪人的那个男人有问题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堆这个雪人呢?他有什么目的?” 陈玄同样停下了脚步,他看着这个几乎和他等高的雪人,语气平淡的说:“因为那个时候,由于种种原因,凶手已经不方便再把尸体扔到束水河中了。” 陈玄转过头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茫然的陆瑾瑜,声音哀伤的说:“其实站在我们面前的不仅仅是一个雪人那么简单。老六的儿子就在这里面。” 陆瑾瑜的眼睛忽然瞪大,她不可思议的说:“这是真的?” “是真的,uu看书wwuukanshu.om 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知道了这件事,两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而陆瑾瑜更是走的越来越慢。陈玄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 “陈玄,我的脚好酸啊。” “踩到醋了?” “你说什么?” 陈玄挠了挠头发,有些好奇的说:“要是你的脚没有踩到醋的话,它怎么会酸呢?” 一阵冷风袭来,陆瑾瑜只觉得浑身上下似乎更冷了几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72章 28.踩到醋了)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九.重逢 一秒记住【】 不提还好,一提之后陆瑾瑜觉得自己的脚更酸了,这两天时间,她这双脚前前后后一共走了好几十里雪路,怎么可能不难受。 “不行了不行了,我们坐下来歇一会吧。”陆瑾瑜扬了扬手,她觉得自己必须得揉揉自己的脚了。 陈玄趁着陆瑾瑜不注意,一把将陆瑾瑜拦腰扛在了自己肩膀上。而陆瑾瑜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动手反抗,不过在最后关头还是收了手。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陆瑾瑜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在走路了。 “大姐,你怎么这么重啊。”陈玄一边走一边抱怨着。 “哪里重了?我只是穿的比较多而已,再说了,这不是我重,而是你力气小好不好?要是不行了就别逞强,乖乖放我下来,要是敢把我摔了的话,我可饶不了你啊。” 陆瑾瑜的上半身垂在陈玄的身后,两只脚丫子胡乱蹬着。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不行’。陈玄直接一路小跑了起来。 在他风风火火的回到村长家之后,正好遇到了春雪和她的大哥。 “陈玄大哥,你……” 小丫头目瞪口呆的看着陈玄肩膀上扛着一个人冲了进来,不过还不等她一句话说完,她的大哥立刻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少儿不宜。” “呼,就像扛了一头猪似的。”陈玄将陆瑾瑜带回来之后直接扔在床上,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说我是猪?找死是不是?” 陈玄没有理会她,而是一把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将胳膊露了出来。 陆瑾瑜纳闷道:“你是想和我打架?” 陈玄将自己的胳膊伸到陆瑾瑜的嘴边,大义凛然的说道:“你不是想吃肉吗?来,吃吧。” “你以为我不敢?”陆瑾瑜立刻一口狠狠的咬了上去,丝毫不留情面。 “错了错了,快住口。” ……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变得冷清了许多。因为不少人都忙着出村将那些山贼送去见官了。 秋容在家中安安静静的收拾着行囊,憔悴的脸上满是疑惑。因为无论她怎么问,周康什么都不愿意说。 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家吗?他真的是昨天才回到村子里的吗?可是为什么和他一同出去的有好几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而且还要自己保密。埋在后院的孩子是被周康害死的吗?那天自己正准备和陈玄说一些事情的时候,是他让那个手帕飘进院子里的吗? 秋容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与不解,不过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甚至连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周康害死的她都完全不在乎。毕竟那个孩子是个孽种,他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可是秋容对于其中一件是非常在乎的,那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出事的那些孩子到底是不是周康害死的。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为什么非要自己和他一起离开村子。可要真的是周康做的这些事的话,他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周康已经在村子外面的树林里等着她了,只等她将行囊收拾好,那么她便可以和自己的丈夫远走高飞。从此再也不用留到这个村子里了,更可以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彻底遗忘掉,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对于如此美好的未来,秋容怎么可能不心动不憧憬。毛毛被自己失手害死了,她自觉已经有罪孽在身。不过自己之前也是受过伤害的,她可以自私的认为自己也是受害者。 可是这一次周康回来的太蹊跷了,加上这段日子发生的接二连三的怪事,让她不得不将村里出事的那些孩子与周康联系在一起。万一那些孩子真的是被周康害死的,那自己怎么可以和他一走了之? 脑子里想的越多,秋容手上的动作就越犹豫。她本来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一时间彻底失去了主意,竟然直接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全然忘记了周康此时依旧在村外的林子里等着自己的这件事。 过了很长时间,从后院中传了了一声闷响,这声音着实不小,可是秋容全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你坐在地上干什么?”身后背着一把长刀的周康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他用力将秋容一把从地上扯了起来。 最近一段日子,秋容的身子消瘦了许多,周康暗自心惊,她怎么瘦成了这样。心中的不耐便化为几分怜惜与心疼。 “我一直在外面等着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这些东西不收拾也罢,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吧。” 周康胡乱的将一些衣物塞进包袱里,可能是因为这些衣物太多了,而且看起来并不值钱。他便一股脑将秋容之前已经收拾好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仔细检查后发现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便拉着秋容的胳膊朝外面走去。 他刚才已经观察过了,村子里今天的人特别少,大家都去凑热闹了。 “康哥,我们不能走。”秋容倔强的挣开了周康的手,说话的语气毋庸置疑。 “不是说好的吗?怎么你又反悔了? ^0^一秒记住【】 ”周康的脸上涌现出一股厉色。 “你先告诉我,村子里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和你有没有关系?”秋容似乎也没有见过周康露出过如此表情,她此时觉得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有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认为村子里死去的这些孩子都是我杀的?”被怀疑的周康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秋容的心中一软,uu看书 wuukanshu 难道是自己误会他了吗? 不过秋容还是固执的说:“我要你亲口说此事与你无关。” 周康似乎是被气乐了,他莫名的摇了摇头,然后认真的注视着秋容那噙着泪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此事,与我无关。” 秋容的身子顿时放松许多,周康用胳膊搂在秋容的肩膀上,无奈的笑道:“真是服了你了,现在我们总可以走了吧?” 刚刚走出一步,秋容又一次停住了脚步,正当周康几乎要爆发的时候,秋容满脸迷茫的说道:“既然那些孩子不是你杀的,我们为什么非要离开这里呢?我们就住在这里不好吗?” 周康冷笑一声,然后顺势将秋容拥入怀中,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离开这里吗?你忘记了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吗?那个孩子是叫毛毛吧?他是怎么死的?还是你以为这件事真的不会被别人知道?”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灌醉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在周康的怀抱中,秋容的身体又一次变得僵硬,这个怀抱也许是温暖的,可是她却感到无边的寒冷。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不可能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周康松开了失魂落魄的妻子,用自己那粗糙的手为秋容轻轻拭去泪水。 “那天晚上一共有那么多孩子,他们几个都看到了你将毛毛带走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毛毛,可是那又不是一条小猫小狗,丢了也就丢了。孩子没了,他的父母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寻找的。你怎么能保证其他的那些孩子不会将那晚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秋容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正说得滔滔不绝的男人,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右手无力的指着周康。 “果然是你,那些孩子真的是被你害死的吗?”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周康索性也就不再隐瞒,他瞪着秋容说道:“还不是为了你,我不杀了他们,他们把那晚的事说出去了的话,你还有得活吗?即使是没有人将这个秘密说出去,那几个外人还不都已经怀疑到了你的头上?要是前天晚上我将那个叫陈玄的宰了也就罢了,这样你还可以留在村子里。可是那个人已经起了戒心,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离开了。” “什么?你竟然还想要杀掉陈玄?难道你不知道就是他们几个人跑了好几十里去剿灭山贼的吗?他们是我们村子的恩人,也是你我的恩人。我们能有今天还不都是拜那些山贼所赐,他们是去为我们报仇的啊,你竟然还想要杀了他?” “那又怎样,就算没有他们,有朝一日我也会亲自去宰了那帮山贼。现在倒好,被他们这一搅合,竟然把那些山贼送去官府了,真是便宜了那群畜生。” 周康此时满身戾气,秋容的心中原本只是恐惧,可到了现在却是心疼更多了几分。 要不是为了自己,周康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成这个样子吧?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错,他也是为了能够保全自己,她失手害死毛毛才是这一切的起源,自己又有什么脸面去责怪周康呢? 她颤声说道:“康哥,我们把这里的事情都忘记好不好?我们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你答应跟我离开这里了?”周康惊喜万分,他还以为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秋容是不会再答应跟自己一起走了。 秋容重重的点头,多日来的烦闷终于被揭开,她破涕为笑,柔声说道:“我们现在就走。” 不过还没等他们走出这个房门,就听到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一时间都慌了神。 “谁啊?”秋容生怕门外的人会闯进来将周康抓走,便立刻回应了一声,好安抚住屋外的那个人。 “是我,陆瑾瑜。” 门外传来了的女声让两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周康之前是去刺杀过陈玄的,也不知道此时在外面敲门的是不是只有陆瑾瑜一个人。 周康立刻将背后的刀拿了下来,恶狠狠的说道:“别怕,我这就去宰了这个娘们。” “别,康哥,陆姑娘是好人,她之前非常关心我的,求求你不要伤害他。”秋容用手紧紧的抱着周康的胳膊不放。刀面上的寒光正好映在她的脸上,她却怡然不惧。 “康哥,你先去外面等着我好不好?我把陆姑娘应付走就去找你。” 周康拗不过秋容,只能狠狠的甩开秋容的手,转身就向着后院走去。那里的墙很低,他可以非常轻松的翻出去。 等到周康已经顺利出去之后,秋容这才擦了擦自己的脸,打起精神去开门。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秋容发现只有陆瑾瑜一个人在门外,而且她的手上还拎着不少东西,应该和之前陈玄来的那次差不多,都是一些小菜,因为秋容已经闻见味道了。而且与上次不同的是,陆瑾瑜还带来了一坛酒。 秋容的心中一暖,怎么他们都以为自己要被饿死在家里了吗?老是喜欢给自己带吃的过来。 “当然是我一个人,陈玄还没睡醒呢,真是懒死了。” 陆瑾瑜丝毫不见外的往屋内走去,而秋容对于直心眼的陆瑾瑜几乎不设防,所以也没有多想。 陆瑾瑜炫耀般将那几碟小菜都端了出来,还给秋容也倒了一杯酒。 “陆姑娘,我不会喝酒的。”秋容充满歉意的说道。她的确是没怎么喝过酒,而且周康现在就在外面等着自己,万一自己真的喝醉了怎么办? “没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那些山贼被我一锅端了,至于那个长得和猪一样的山大王,已经被我亲手捏死了。他们也就敢在你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我直接将他的猪脑袋拧了下来。”陆瑾瑜万分豪爽的说着。她已经听陈玄说了秋容身上发生的惨事,所以特意将那个山大王的死描述了一遍。 “谢谢你。”秋容也不知道陆瑾瑜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可是当时欺负她的就是那个满身肥膘的山大王。 “不用谢,小事一桩嘛,难道这还不值得我们喝一杯庆祝庆祝吗?” 陆瑾瑜看到秋容还是在犹豫,便添油加醋的说:“你怕什么呀,我们都是女人,难道我还能趁你喝醉了把你怎么着吗?” “嗯?这是什么意思?”秋容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解。 “陈玄说啊,如果一个异性非要灌你酒的话,那多半是没安好心的。可要是同性的话,那基本上是没什么坏心思的。”陆瑾瑜轻轻的晃了晃杯中的酒。 “陈公子还真是风趣。”秋容终于经受不住劝,端起了酒杯。不过她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 陆瑾瑜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所以基本上都是她看着秋容在吃。可偏偏秋容性子内向,被人这么盯着看实在是不好意思,虽然看她的这个人也是一个女子。 所以她只能将头埋的非常低,几乎不敢抬头看陆瑾瑜的目光。 而陆瑾瑜时不时的和秋容碰一下杯子,每当秋容将杯中酒喝光了,她便非常有眼色的立即满上。 三杯酒下肚之后,秋容终于趴到在了桌子上。 “醒醒啊,下雨了,回家收衣服了。”陆瑾瑜用手指在秋容的头上戳了戳,没有一点动静。 “这酒还挺好使的,上次一碗就把我灌倒了,这次三杯就把她也灌倒了。” 打完收工之后,u看书uukansh 陆瑾瑜站起身子朝外面走去,而她的脚底下则是好大一片水渍。 幸亏秋容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看到陆瑾瑜的动作。 “二位爷,人已经被我灌倒了,你们自便。”陆瑾瑜笑着朝李修远和陈玄招了招手。 “真是调皮。”陈玄无奈的点评了一句,便走进了屋子。 “真是调皮。”跟在后面的李修远也有样学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陆瑾瑜却一脚狠狠的踹在李修远的后背上:“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欠揍的话就直说,打不死你!” 李修远使劲揉着刚才被人踹了一脚的位置,再看看前面有说有笑的两人。他暗自腹诽着:“一对狗男女,真是狼狈为奸。”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74章 30.灌醉)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一.失算 一秒记住【】 既然知道秋容已经晕倒,陈玄干脆就没再搭理她,而是直接让李修远和陆瑾瑜在家里四处仔细检查,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 “大人,你到底是想要找什么?”李修远一直在忙其他的事,所以还不知道陈玄之前被人行刺了,今天一大早也是被陈玄一嗓子吼起来跟着过来的。 所以他此时还不是很清醒,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怀疑这里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过,也就是说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女人并不是独居的,我要找的就是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从而证明我的猜测。” 陈玄看着陆瑾瑜将秋容小心翼翼的抱到了床上,他的心中有几分难以名状的感觉。陆瑾瑜对这个女人身上发生的事情过于怜惜与心疼。可一旦证明了这个屋子里真的有另外一个人的痕迹,那么秋容肯定就和最近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还是先不提这个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谁知李修远立刻非常确定的说:“这不可能,我那天晚上还按照你的吩咐监视她来着,这里除了她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了。” 陈玄语气淡定的说:“修远,你觉得我的脑子还不如你的好使是吗?听话,要不然把坏人放跑了你负责?” “这话说的,我能没有这点自知之明吗?”李修远抱怨了一句,虽然就在房子内外仔细检查起来。要找到另一个人此时在哪或许不太容易,可要是只需要找到有没有另一个人存在过的话,那就没多么困难了。 不过这房子本就不大,除了秋容所在的这个房间之外,再就是一个杂物间和厨房了。李修远听到陈玄之前那么说,凭借着对陈玄的信任,他还以为这里肯定是有人住过的痕迹。可是杂物间里四处都是灰尘,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有人住过的。 李修远有些纳闷的自言自语道:“难道陈大人弄错了?不应该啊?看他精的跟个猴似的。” 说完之后,李修远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还好没人听到。这话要是让陈玄听到倒是不打紧,可要是让陆瑾瑜听到的话,恐怕少不了一顿毒打。 而陆瑾瑜这边也终于反应过来,她想明白了这里的关键。 既然陈玄确认那天刺杀他的人就是堆雪人的那个神秘男人,那就肯定不会是秋容做的。但是如果真的能够查明秋容家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那么这个人不管是谁,不管是不是秋容的丈夫周康,他都非常有可能就是要杀陈玄的那个人。而且这家里就这么大,那个神秘人不可能在秋容不知情的前提下住进来。将这些事连起来想的话,那么秋容同样与村里出事的那些孩子有关联。 “陈玄,你说秋容会不会也是杀人犯?” 陈玄对于陆瑾瑜也没有任何隐瞒,他实事求是的说:“现在还不好说,但是你想想看,那些出事的孩子之前都看到了秋容在路边哭泣,而且那个叫毛毛的孩子还到秋容家里来过,当毛毛离开这里之后,当天就失踪了。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不过紧接着,那些孩子就全都出事了,在我们来之前死的那些孩子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那天晚上我们在路上遇见了那个人正在把老六的孩子藏到雪人中。我想那些孩子应该都是被同一个人害死的。这件事里面肯定是有秋容的影子的。” “可是,之前那些孩子都是被扔到河里,为什么到了老六孩子的时候,要把他藏在雪人里呢?难道这个小孩和其他孩子有什么不同吗?”提起那个被藏在雪人中的孩子,陆瑾瑜难免又起了恻隐之心。 陆瑾瑜的性格让陈玄对她一直感到非常好奇,按理说她的武功如此之高,应当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才是。可偏偏不是,她甚至会因为亲手杀死一个人而双手颤抖不止。打起人来毫不手软,等到要伤人性命的时候又会敲起退堂鼓。可以说是典型的遇强则强,吃软不吃硬。 对于那些弱小的人,她又会爱心泛滥的做出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举动。 陈玄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还记得之前对于那些被扔进河里的孩子,村民们是怎么认为的吗?由于之前连续不断的大雪,就算路上会有任何脚印,都会被雪重新覆盖。这才造成了那些孩子仿佛是人间蒸发的假象。然后村民们以为是河神在杀人。即使等到有尸体被从河底打捞上来,村子里依旧有不少人还是抱着是河神在杀人的想法。那正是凶手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而老六孩子出事的那天晚上,雪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如果凶手再去把孩子扔到河里的话,就必然会留下一连串的脚印,那样岂不是正好与他之前刻意制造出来的河神杀人相悖?” “相悖?” “对啊。” “什么就对啊,我问你相悖是什么意思?” 陈玄一阵无语,他没好气的说:“瑾瑜,你丫该不会是文盲吧?相悖就是相反的意思啊。这么多年你干什么了?连字都不认识。” 被说是文盲的陆瑾瑜满脸不高兴,她握起拳头猛地砸在坚硬无比的墙上,两者相碰之间传出了一声闷响。 “手不疼吧?”陈玄暗自咂舌,随后连忙无比心 ^0^一秒记住【】 疼的把陆瑾瑜的拳头拉了过来,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陈玄朝着面前这个略微有些发红的拳头呵了几口热气,小声的念叨着:“不识字就不识字呗,大不了我以后教你,没事发什么脾气。” 虽然知道秋容此时根本不会醒过来,可是由于有第三个人在场,u看书.uukanshu 陆瑾瑜还是觉得现在这有些亲密的动作让她不太自在。 所以她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还顺便抖了抖肩膀。 “怎么了?”陈玄看到陆瑾瑜的脸色又有些不对劲。 “没事,就是有点肉麻。哎呀你别管我了,接着说啊,难道凶手就把孩子藏在雪人中吗?那以后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那个雪人可以凭空出现,当然也可以凭空消失了,要是凶手想要继续装神弄鬼的话,肯定会让那个雪人凭空消失掉的。不过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没有这个打算了。” “为什么?” 陈玄指了指凌乱不堪的床角,那里有非常多的衣物散落着。 “我想他们是另有打算了。”陈玄也是到了这时才发现床上那被散开的包袱,他有些懊恼的说:“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他们已经准备离开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二.瓮中捉鳖 一秒记住【】 “修远,别找了。” “大人,我找到了。” 两个男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陈玄根据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村口林子里那些有人出现的痕迹判断出那个神秘人应该是在夜里寒冷的时候住在秋容家中,而到了白天的时候,他又会回到林子里。 所以陈玄才会选择在今天白天的时候将秋容灌醉,再在家中寻找那个神秘人是否住在这里的真正证据。陈玄之所以要避开那个神秘人就是不想打草惊蛇。毕竟那个神秘人在暗处,万一让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肯定会做出应对的。 可是这个包袱已经证明了他好像是打算和秋容一起离开这里了,而且看这里的凌乱程度,分明是在陆瑾瑜到来之前,秋容应该已经准备跟那个人走了吧。那他们三人此时的举动不正好是在打草惊蛇吗? 李修远跑了进来,他满脸激动的说:“大人,我找到你所说的痕迹了。” 正在等着陈玄夸他几句的李修远却并没有等来他想要听的话。陈玄苦笑着说:“我知道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什么?不是你要我找的吗?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怎么你都不去看看吗?”李修远苦大仇深的看着陈玄,这人太可恨了,这不是在故意逗自己玩吗? 陈玄有些歉意的拍了拍李修远的肩膀,随后走到桌子旁边,往杯子中倒了一杯之前从老六家拿走的被掺了药的酒。 “修远,你说的痕迹是不是在后院墙角处发现的?有人从那里翻了出去?” “对。”李修远茫然的点了点头,陈玄是怎么知道的呢?他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去找? “不好意思,是我判断失误了,来,喝了这杯酒吧,就当我向你道歉。”陈玄将这杯酒举到了李修远面前。 “哦,好,其实也不用道歉的。”李修远想要接过这杯酒,不过陈玄似乎并没有想要松手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李修远疑惑的看着陈玄。 陈玄有些无奈的说:“你可真是个憨憨,这酒里明显有毒啊,你都不想想为什么秋容会晕倒吗?” 听到这酒里有毒,李修远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过他又倔强的说:“也有可能是菜里有毒啊?我又不清楚,我怎么知道是酒里有毒的。” 陆瑾瑜善意的提醒道:“那些菜都是从村长家拿过来的,我们早上也吃过啊,肯定是没问题的。” 说完之后,陆瑾瑜只觉得自己好像比李修远要聪明了许多,终于脱离了李修远这个智商层次了,这一点让她十分雀跃。 不过陈玄还是把这杯酒塞到了李修远手中,并且对他吩咐道:“你把这些酒给秋容灌进去。” “她不是已经晕倒了吗?还给她灌酒做什么?”陆瑾瑜立刻站了起来,她不是很明白陈玄的意图。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不过你放心,就算再灌她一杯酒也没什么大碍,不会伤到身体的,我只是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修远,照我说的做,然后就离开这里,走的时候把门关上。” 李修远看了有些不高兴的陆瑾瑜一眼,又看向了陈玄,最终还是决定按照陈玄的吩咐去做。 陈玄拉着陆瑾瑜的胳膊朝外边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陆瑾瑜的耳边轻声解释道:“我们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我一直怀疑那个神秘人就是周康。他既然是凶手,我担心他会直接逃跑。要是他跑了的话我们也没办法抓他。但是他既然是秋容的丈夫,我便想用秋容引他出来,只要他看到我们都离开了,而且李修远一个大男人是最后离开的。倘若他还对秋容有一丝关心,他就一定不会丢下秋容不管的,我们就可以来个翁中捉鳖。” “还有,看刚才的样子,周康肯定是想要带着秋容一起走的,不管秋容之前有没有答应跟他一起走。但是现在我们帮他把秋容弄晕了,那么只要他还想带秋容走,就容不得秋容反抗了。你看秋容那么瘦,肯定是非常轻的,他大可以背着秋容离开这里。” 说话间,陈玄不经意看了陆瑾瑜一眼,却没想到比他矮一些的陆瑾瑜正从下往上的瞪着自己。 “你这是又怎么了,我说错了?” “陈玄,什么叫秋容那么瘦,肯定是非常轻的。你是在嫌弃我胖吗?顺便再嘲讽我很重?” 陈玄压根就没接这一茬,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只要周康背着秋容离开这里,那他就必须得走正门出来,我们便可以一举将他们拿下。” “你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嫌我胖?” 看到陆瑾瑜这无理取闹的样子,陈玄觉得她此时竟有些莫名的可爱。 “好了好了,今天忙完后我找一壶醋给你喝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等等,为什么要给我喝醋?” “大姐,瞧瞧您说话这酸的哟,一看就是喜欢吃醋的主。” 李修远已经按照陈玄所说的做好了所有事,不过他出来后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陈玄和陆瑾瑜去了哪里,张望半天之后,他摇摇头便回了村长家。 ^0^一秒记住【】 陈玄和陆瑾瑜此时正躲在秋容家不远处的一个土坑中,在他们这个位置,只要秋容家发生任何动静,他们两人都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异常。 “陈玄,uu看书 kashu.om 你觉得我真的喜欢吃醋吗?”陆瑾瑜有些纳闷的问道。 “也还好吧,秋容长相普通,远没有你长的漂亮,你也不需要吃她的醋啊。除非是……” 陈玄仔细打量了一下陆瑾瑜的脸,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除非是什么你说啊?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爽快。”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陆瑾瑜急切的发问。 陈玄万分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老神在在的说:“除非对方的长相和我差不多俊美不凡,你吃这种人的醋还差不多。唉,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呕。”陆瑾瑜夸张的呕吐几声,她充满不屑的说:“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陈玄你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啊?” “切,你懂个屁,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觊觎我的美貌呢。”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三.动手 一秒记住【】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陈玄昨天白天的时候几乎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自然而然的没了瞌睡。日夜颠倒的他此时不可抑制的有了睡意。 他一边张大嘴巴打着哈欠一边对陆瑾瑜说:“你帮我看着点啊,我得在这里趴着睡一觉。” 陆瑾瑜一脸不乐意,她阴阳怪气的说:“有些人啊,大晚上的不睡觉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忙起正事的时候反而想起要睡觉了。” “大姐,别人不知道我晚上不睡觉在干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做人要讲点道理啊,让我枕一下你的腿吧。” 说罢,陈玄直接将自己的后脑勺靠在陆瑾瑜身上。 “起开啊癞皮狗。”陆瑾瑜象征性的推了几下就放弃了,寻思着大不了就让他先睡会儿,等到睡醒了再找他算账。 …… 周康等了许久却依旧不见秋容的身影,心中一时放心不下,难道是又出了什么意外? 周康略微一寻思,就明白了肯的是那个叫做陆瑾瑜的女子搞得鬼,好好的计划又被打乱,他不由的责怪秋容过于优柔寡断,要是刚才直接让自己解决了那名女子,现在哪里还会有这麻烦事?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了,要么冒险去找秋容,带着她一起逃出生天,可这样做风险太大,一个不留神就会将自己也搭进去。 第二条路就是自己一个人彻底的离开这里,但是他却舍不得将秋容一人丢下。 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周康踌躇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眼,只要那几个外村人还没有惊动村里的其他人,大不了将那几个坏事的家伙全都宰了。已经为秋容做了这么多,在此时离去的话,他实在是不甘心。 下定决心后,周康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在明亮的刀身上,旋即头也不回的沿着小路朝村子里走去。 很快,他就悄咪咪的来到了自己的后院,也就是他之前翻墙而出的地方。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离开?她敢去找那些山贼的麻烦,肯定是有些身手的,自己不能过于大意。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在正面一打一的情况下,周康可不认为自己会不是一个女人的对手。 只要不被那个女人先下手为强,周康对自己这一身蛮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为了不惊动屋里的人,他只能先将长刀固定在背后,然后在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的情况下爬上了自家的院墙。 房子里面好像已经没有声音传出来了,不过周康还是不敢太过大意。当他果断跳下院墙之后,双脚踩在积雪上的周康并没有制造出太大的声音。 一片寂静,周康的心中喜忧参半。没了任何动静就说明那个叫陆瑾瑜的女子已经离开了,可是秋容呢?她为什么还不去找自己汇合呢? 手持长刀的周康缓慢的摸进了屋子,果然,房间里已经没有陆瑾瑜的身影了,可是为什么他瞧着秋容似乎是睡着了?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酒味,周康心中又对秋容产生怨念,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思喝酒?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了她就要把命都豁出去了吗? “秋容,醒醒?”无可奈何之下,周康只能轻轻的拍着秋容的脸,企图将她赶紧叫醒。 没有反应,可是呼吸非常平稳,周康认定她是喝醉了,因为他可以说是最了解秋容的人了。秋容的酒量究竟如何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他只能打来了一盆冷水,将毛巾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浸透,然后用毛巾擦着秋容那有些憔悴的脸颊。 可是只看到沉睡不醒的秋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不把她弄醒的话,自己要如何带她走呢?要是秋容已经醒了过来,以秋容这瘦小的身材,周康自问肯定可以帮助她从院墙上翻出去。可要是她是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总不能背着他翻墙吧?周康可没有那种把握。 不过他根本就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在费了好大功夫依旧没有把秋容叫醒后,他决定直接冒险从正门走出去。他家正好在村口位置,最近天气这么冷,基本上是没什么人会出村子的,而且大街上也基本上没有人。除了偶尔会有几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子撒欢。 周康先是独自一人走了出来,板着脸对家门口附近的那几个小孩喊道:“谁家的小孩啊,赶紧滚蛋,别打扰我在家里睡觉。” “叔叔,可是我们都没有出声啊。”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着,看样子她的年龄虽然是最小的,大概只有三四岁,小脸蛋冻的红扑扑的。不过她的胆子倒是最大的,其他几个小孩根本不敢说话,只能怯生生的看着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 “看到那个大雪人了没?要是你们再不走的话,我就让雪人把你们吃掉。那个雪人可是和河神一起的。”周康蹲下身子,阴恻恻的说着。 那个雪人对他们几个小孩子来说的确是太大了,他们不得不抬起脑袋才能看清楚雪人的脸,可是这不看不要紧,那雪人也太丑太吓人了吧?所以他们几个特意在距离大雪人还有一段距离的周康家门 ^0^一秒记住【】 口玩耍。 如果仅仅是一个雪人还不至于让孩子们感到害怕,可要是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恶名不小的河神的话,这些孩子的脸色都变了变。他们虽然年纪小,却还记得几天之前,因为河神杀人的事,父母根本就不允许他们走出家门一步。 看到这几个小孩终于拉着小脸离开了,周康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确定好再也没有其他人之后,他立刻朝着屋子里跑去。 “陈玄,u看书.uukans.cm 快醒醒。”陆瑾瑜看到从秋容家里竟然走出来了一个男人,她先是呆滞了片刻,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人应该就是陈玄想要找的目标。 却没想到陈玄根本就没有醒来,陆瑾瑜咬咬牙,脸上涌现出一股厉色,然后用右手的双指狠狠的拧在陈玄的脖子上。 “嘶。”睡意正酣的陈玄马上就醒了过来。“你在干什么。” 陈玄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被拧红一片的脖子。 “你这人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 没有理会陈玄的抱怨,陆瑾瑜已经站了起来,不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将自己身上厚实的衣领往下扯了一下,露出了洁白的脖子,在她的脖子上竟然有和陈玄脖子上此时差不多样子的红肿。 “看好了,我只是在以牙还牙而已。还有啊,刚才有个男人从秋容家里出来把附近玩耍的小孩子轰走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四.下手够毒的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当周康背着秋容刚刚推开自家的木门时,一阵冷冽的声音传来。 “你要带她去哪?” 周康心中一惊,“是你?不关你的事,赶紧给老子让开。” “你认识我?”陆瑾瑜心中有了短暂的疑惑,不过很快就想通了,自己之前大张旗鼓的带着村民们去剿灭山贼,肯定会被别人注意到的。陆瑾瑜甩掉了这些想法,她重复了自己的问话,语气中丝毫不带情感:“我问你要带她去哪?” 周康心知这个女人不简单,胆敢去找山贼的麻烦,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可是看她这手无寸铁的样子,周康可不信她能拦住自己,要知道,自己手中可是有刀的。 还算小心的将没有醒过来的秋容放在地上,周康的右手紧紧握着长刀,一步一步的向陆瑾瑜逼了过来,嘴角一直挂着残忍的笑容。 “臭娘们,是你逼我的。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可怪不到我身上。” 就在周康将刀高高举起,并且朝着陆瑾瑜的头上劈下来的时候,陆瑾瑜只是微微一个侧身,就非常轻松的躲过了这一刀。然后右掌切在周康持刀的手腕上… 周康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手中的刀便不受控制的掉在了地上。而且由于一刀砍空,他的脚下一个踉跄,一时之间没站稳,几乎要摔倒在地。 陆瑾瑜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便一脚狠狠的踹在周康的肚子上。 这个男人也太不经打了,完全是靠着蛮力。 周康的身体快速后退几步,最终倒在了地上。 看着这个男人满是痛苦的脸,陆瑾瑜学着陈玄的语气嘲讽道:“就这?你不会这么废物吧?”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坏我的事?”周康已经明白了自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看她的样子似乎穿的非常笨拙,没想到动作竟是这般迅捷。 “无冤无仇?那我也问你一句,你这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带秋容离开?” “她是我的妻子,我们自然是有要事要去做的,这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既然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了。周康知道自己的拳头不如人家硬,便和她讲起了道理。 “要事?什么要事?”陆瑾瑜自问自答的说:“你说的要事该不会指的就是最近村子里死去的那些孩子吧?” 周康的心中一惊,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知道这件事,难道是刚才在他家中的时候,秋容向这个女人透露的?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周康怨毒的看了看就在他身旁不远处的秋容一眼。 都是你,竟然害我沦落到如此境地,要不是为了你,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陆瑾瑜几乎没有发应过来,周康以非常快的速度向秋容扑了过去。于此同时,他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昏迷不醒的秋容此时成了任人摆布的木偶,周康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秋容搂在了怀中,匕首紧紧的贴在了秋容那纤细的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放开她!”陆瑾瑜顿时火冒三丈,她实在是没想到周康竟然会做出如此举动? “放开她?秋容和我说了,她说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 周康的口鼻中呼出的热气让他的面容变得朦胧,陆瑾瑜只觉得站在她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冷血的野兽。可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把握在周康的手中救下秋容来,因此局面僵持了下来。 “你是她的丈夫啊,她一直在家里等你,你难道真的舍得伤害她吗?”陆瑾瑜颤声说道。 “让我们走,要是你再敢拦着我,你看我敢不敢杀她。” “你这个畜生,既然你已经不爱她了,为什么还非得要带她走?” 陆瑾瑜此时一肚子火气,既然他都以秋容做人质了,那就说明他对秋容应该没什么感情了,真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想要带走秋容。 “我不爱她?我不爱她我就不会走到今天这副田地。”周康的脸上出现了一股怜惜之情,可是很快就被狠戾所取代。“别再废话了,你要是还不让开,我现在就杀了她。” 周康并不只是在危言耸听,他是真的能够下去这个手的。 随着他手上的力气加重,锋利的匕首与秋容的脖子接触的更加紧密。已经有一丝血迹从秋容的脖子上渗了出来,并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看到血的一瞬间,陆瑾瑜立刻就慌了神。她心中无比清楚,只要周康手上的力气再加重分毫,秋容便会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好,我放你走,我让你走。”陆瑾瑜立刻后退几步,她皱着眉头说道:“你能不能先把刀拿开一点,别激动,伤口要是再深一些的话,她就没救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周康自然不会再伤害秋容,别的不提,万一他真的失手要了秋容的命。陆瑾瑜肯定会第一时间冲上来解决掉自己的。 将手中的匕首略微拿开了一些,幸亏只是噌破了一些皮,血已经不会再往出流了。 如他所料,陆瑾瑜已经彻底没有了再拦住他的心思,周康手中的匕首距离秋容的脖子太近了,陆瑾瑜没有完全的把握,根本不敢去冒这个险。 周康颇有几分自得的说:“看来秋容说的倒是没错,你还真是一个好人,真是善良啊!” 此时,周康的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极端危险的感觉,而这道感觉好像是从背后传来的。 他下意识的略微转头朝身后看去,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只看到一个俊朗挺拔的男人手中正抱着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朝他袭来。 根本没有给周康反应的机会,陈玄用手中的巨石直接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上,可以说是丝毫没有留情。uu看书 uukashu 为了能够保证让周康失去意识,所以陈玄直接下了狠手。 当周康像一滩软泥一样倒下时,陈玄啐了一口:“真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陆瑾瑜呆头呆脑的走了过来,她的喉咙轻微动了动,然后蹲下身子探了探周康的鼻息。 陆瑾瑜抬起那张相当俊俏的脸,有些佩服的说:“陈玄啊,你下手还真是够毒的。” “死了?” “那倒是没有,还有气,应该死不了的。” 陈玄放心的点了点头,死不了就好,虽然大概可以肯定周康就是凶手,可还没有弄清楚他为什么要杀人呢。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78章 34.下手够毒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五.罪行(上)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那几个捕快都去忙着将山贼们送去见官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那可是实打实的功劳,因此可以说是格外上心。路途遥远,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回到村子来的。 而陈玄现在又没有官职在身,他自然也没有处置周康的权力。便趁着这对夫妻都还没有醒过来,陈玄让村长将村民们都召集了过来。 就算天气很冷,可是听到抓住了最近把村子搅和的翻天覆地的凶手,大家还是群情激奋的跟着村长冲了过来。 寒风呼啸,村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一对男女,他犹豫着来到陈玄身边,满心疑惑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了?” “他们没事,只是暂时晕过去了而已。” 由于周康的脑袋歪向一旁,所以村长并没有看清楚他的相貌。秋容被陆瑾瑜抱在怀中,村长看了几眼,虽然秋容的脖子上有一丝血迹,可是脸上仍有血色,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他将周康的身子板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失声叫道:“怎么是周康?他不是早就离开村子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周康虽然昏迷不醒,可他的手中依旧紧紧的握着那把匕首,陈玄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便将村长拉开。 “如果我没猜错,周康就是凶手。” “你是说,就是周康杀了我的孩子?”人群中,一个妇人带着哭腔说道。 “不可能,周康和我关系如此密切,他不可能害我的孩子的,绝对不可能。”说话的是老六,今天他倒是没有再喝酒了,也许是因为家里的酒都被喝光了吧。 村长虽然比较倾向于相信陈玄的话,可他也不是如此鲁莽的人,他皱眉问道:“这是为什么啊,大家无冤无仇的,周康为什么要杀人呢?要知道自从上次山贼来了之后,大家都经常接济他们夫妻两的。” 陈玄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把周康手中的那把匕首夺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的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人,这就得让他亲口来回答了。” “修远。” “在。” 陈玄吩咐道:“去打一盆冷水来。” 李修远微微点头,立刻就去按照陈玄的吩咐做了。 趁着这个时间,陈玄让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都站了出来,并且对陆瑾瑜说道:“你先带秋容回去休息吧。” 陆瑾瑜直接将秋容拦腰抱起,虽然秋容看起来不重,但是陆瑾瑜也是一名女子,因此不少人都对陆瑾瑜可以如此轻松的将秋容抱着离开感到吃惊。 “我先问问你们吧,周康这个人和你们几家的关系如何?” “周康?年轻人,周康平日在村子里的人缘很好的,他经常到我家里来帮忙做点小事的,你可不能冤枉他啊。”说话的这人也是死去的某一位孩子的父亲,虽然为子报仇心切,可是他细想了一下,周康怎么看都不像是凶手,因此他倒主动替周康开脱起来。 “对啊,我们是想抓到凶手,可也不能冤枉好人啊。”另一个受害者的父母也如是说道。 陈玄此时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他刚刚还在担心大家一怒之下要周康直接偿命,可是没想到他们倒是替周康说起好话来。 村长轻声对陈玄说道:“你有所不知啊,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上次村里来了山贼的事吧?那个时候周康的家中是遭了山贼洗劫一空的。要不是村民们帮助,秋容早就被饿死家中了。等到周康回来之后,他为了报恩,就一直在村子里四处帮忙,无论是谁家有什么苦活累活,就算不找他,周康都会主动去帮忙的。你说说看,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将秋容带回她家里后,陆瑾瑜便赶了出来。而李修远端着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紧随其后。 陈玄没有再和这些人多说,当一些刺骨的冰水浇到周康的脸上时,他终于悠悠转醒。 “你……”周康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陈玄,刚才就是这个人拿着一大块石头砸自己的,不过还没等他大骂,余光就看到了周围竟然围了这么多人。到嘴边的话硬是被他咽了下去。 “我怎么了?看到人太多,所以说不出口了吗?”陈玄岿然不惧的看着周康几乎要冒出火的眼神。 “周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村长心中虽然不能说是完全信了陈玄的话,可到底还是信了几分的。 “我、我是担心秋容的安危,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所以就回来看她了,昨天晚上才回到村子里的。”周康起初还有些不敢看村长的眼睛,不过很快他就坦然了,非常平静的与村长的眼睛对视着。 “那他们说,村子里最近发生的事都是你做的,那些孩子都是你杀的,这是不是真的?” “村长,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也是昨晚才听秋容提起这些事的。你想想看,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听说死去的都是些只有几岁的孩子吧,我又不是畜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村长,难道你不相信我,却要相信这几个外人吗?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啊,我是什么样子的人,您还不清楚吗?” 周康此时的态度不可谓不真诚,可他越是言辞恳切,陆瑾瑜就觉得这人越是令人作呕。刚才他拿着匕首伤害秋容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他这就翻脸不认了?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我让你不说实话。” 陆瑾瑜咬着牙就要冲上去揍他,陈玄眼疾手快,立刻紧紧的拉住了陆瑾瑜的胳膊。 “你干什么?你也看到了他刚才做的事啊。”陆瑾瑜虽然暂时停下了动作,不过仍然不满的向陈玄抱怨着。 “交给我,uu看书 wwuukanh.cm 相信我好不好,别冲动。” 陈玄微微低头在陆瑾瑜的耳边说道,感觉到那股温热的气息,陆瑾瑜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看到那个身手不俗的女子不准备动手了,周康的心中大定。幸亏自己平时在村子里的人缘不错,要不然大家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相信自己的。 这时他又故作大度的说:“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们也是一片好心的。可能只是因为我回来的时间点太巧合了,这才让你们生疑了吧。眼下我们要做的还是等官府来彻查此事。” 说完后,周康还得意的看了陈玄一眼,自己村子里这么多人,他们三个总不能为所欲为吧? 陈玄轻笑道:“好,那这件事就先算了,我们说说另外一件事。”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79章 35.罪行(上))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六.罪行(下) 一秒记住【】 另外一件事?包括周康在内,所有人心中顿时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指的到底是什么事? 陈玄向前走出几步,直接来到了周康的面前。 直视着他惊疑不定的眼睛说道:“我们来说说,你们夫妻俩的那个孩子吧。” 陈玄为了避免重提这件事会伤害到秋容,所以已经让陆瑾瑜将秋容暂时带走了,而且她还昏睡着,一时半会醒不来。 “这关你什么事?”一提起那个孩子,周康的脸色马上变了又变。 “刘大夫医术高超,前几天也正好为我看过一次病。他偶然提及,将近一个月的婴儿是不会被轻易冻死的,可是你的孩子却是在家中被冻死的,我想这里面有猫腻吧?” 听到这个彩虹屁,人群中的刘大夫有些自得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他行医数十载,难得的被人称赞一次医术好,被骂庸医的次数倒是不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孩子被冻死那也是大夫诊断出来的。” “孩子的确是被冻死的,可那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谋杀,是你搞的鬼。那么小的孩子又不会说话,还不是任你为之了?” “你放屁,我怎么可能故意害死我自己的孩子?” “对啊,他们夫妻俩感情那么好,周康怎么可能会害死他们的孩子呢?这不可能。”一个陈玄叫不上名字的村民小声说道。 “他当然不会害死自己的孩子,除非那个孩子不是他的骨肉。”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玄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他知道只要这话一说出来,周康肯定会暴怒的。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只能躲远一点,毕竟小命要紧。 如他所料,周康的眼睛突然发红,他咬牙切齿的说:“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手也紧握成拳。难道又是秋容告诉这个男人的吗?不可能,如此家丑,秋容绝对不可能往外说的。 “陈玄,你是不是弄错了。”村长沉声说道:“秋容和周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秋容绝对不是那种不守妇道的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秋容当然不是不守妇道的人,她也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周康的事。”陈玄语气平淡的说道。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村长,还记得在今年春季的时候,山贼来村里的时间吗?由于秋容家在村口,所以她家里被洗劫一空,而那个时候周康正好不在家,他是一个月后才回来的。从那个孩子出生的日子来看,那个孩子应该是山贼的骨肉。” “你胡说,我们的孩子是早产了一个月而已,他身子弱,所以才出了意外夭折了。”周康虽然依旧在咬牙不认,可是声音中的气势已经弱了几分。 “你们夫妻两是头一次生养,所以没有经验,直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才意识到那个孩子可能不是你的骨肉。早产?到底是你懂得多,还是经验丰富的产婆懂得多?那个孩子非常健康强壮,根本就是足月才出生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都不待见那个孩子。秋容到底是一名女子,而且那个孩子是她的骨肉,所以你就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对孩子下了手对不对?想要让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死掉实在是太简单了,伪装成被冻死的又有何难?” 陈玄的身子往前欠了欠,他询问道:“你是把那个孩子扔到雪中了吗?” 人群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恍然大悟,她自言自语的说:“难怪,难怪他们夫妻两非要说孩子是早产儿,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周康没有辩解,他觉得好像没有辩解的必要了,这个男人连自己是如何处置那个孩子都这么清楚,还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他呢? 陈玄接着说道:“我说的这些其实都不难证实,从孩子的出生日期以及周康回来的日子还有山贼进村的日子来推断,就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事实。” 周康的心中千回百转,最终竟然苦笑了几声,他有些无奈的说:“把这些丑事扒出来有什么用吗?那个孩子是个杂种,他本就该死。秋容难道不知道是我害死了那个孩子吗?她肯定早就知道了,但是她不怪我,我们都是受害者。就算把这件事拿去报官,官府也不会管这种事的。你把这件事说出来没有任何用处的,只是在我们的伤口上重新撒一把盐而已。” 陈玄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在这个年代,如果周康只是做了这件事,官府的确是不会管的。 “这件事是你们的家事,却也是后面发生的那些事的起源。” “周康,有句话大家说的倒是不错,那就是你们夫妻俩的关系的确非常好。你杀死了那个孩子,担心秋容知道后会责怪你,便在年关将近的时候出去了。可是刚走不久,你又开始担心起来,比起被秋容责怪,在你的心里,还是她的安危更重要一些。所以你又在某天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应该正好是在晚上吧?那天秋容在路边看到好几个孩子在玩雪,想起伤心事,她便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有一个叫毛毛的孩子心地善良,便去安慰秋容,还陪着秋容回家。这一切都被你看在眼里,等到那个孩子离开的时候 ^0^一秒记住【】 ,你又看到秋容悲痛欲绝的样子,所以就把气撒在了毛毛身上?是这样吗?” 陈玄说的时候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个动机似乎不是非常充足。第一个死去的毛毛到底是为什么被杀的,他一时间还不得而知,他只能随口说了一种可能。 “不是,我没有杀人,我也不认识什么毛毛。我说过了,我是昨天晚上才回来的。”事关自己的生死,周康自然不会随便乱认。 “算了,我接着往下说吧,毛毛死后,你担心那天在场的其他孩子会将秋容牵扯进去,进而牵连到你的身上,所以你就陆续将其他和毛毛一起看到秋容在路边哭泣的那些孩子都杀了。这大半年来,你对村里各家各户都非常熟悉,除了你之外,应该也没有人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在不惊动家里大人的前提下带走他们的孩子吧?” 听到这里,村民们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正是因为周康和他们各家的关系都非常不错,他才是最方便下手的那个人。 陈玄叹了口气,uu看书 .ukashu他知道周康是不会如此轻易承认的。捡起躺在地上的长刀之后,陈玄将之拿到手中,并且来到了周康面前。 还以为陈玄是要直接动手,周康的身体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别怕,你那天晚上就是拿着这把刀去了村长家,想要用这把刀杀了我吧?是因为我查到了秋容的头上,你担心我会顺藤摸瓜找到你吗?” “他要杀了你?”村长失声说道。村长现在已经信了七八分,毕竟周康自己都没有反驳。 “对,还记得那天夜里我回去之后刻意把你们都吵醒吗?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家伙有没有对你们下手。如果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看看我和修远房间里的被子,上面有被这把刀捅出来的窟窿,要是我那天在家里睡觉的话,恐怕已经成了刀下亡魂了。” 陈玄看着周康的眼睛说道:“你还是认了吧,我那天晚上在外面都看到你的脸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七.扑朔迷离(上) 一秒记住【】 周康的脸色变得铁青,就在他几乎要认了的时候,远处的房门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声。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女子从屋里缓缓走了出来。秋容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血色,但是她的双眼却非常的有神。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周康的身上,眼睛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刚才陈玄说的是事。他们无不对秋容产生了无比同情的心理。这也是一个身世悲惨的女子啊。在她身上的发生的事让人非常惋惜。 不过,村民们非常默契的没有再提那件事。 秋容咬牙说道:“陈公子,我想你应该是弄错了。村里发生的事和周康无关,那些孩子全都是我杀的。” 陆瑾瑜顿时慌了神,她目瞪口呆的说:“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周康他亲手拿着匕首架在你的脖子上,你脖子上的伤口就是他弄出来的。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替他开脱?不,应该说你是要替他顶罪才对。为了这样的人,你觉得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秋容知道陆瑾瑜是一片好心,她没有和陆瑾瑜多说一句话。目光满是不舍的从周康的脸上移开。直勾勾的盯着陈玄说道: “陈公子,毛毛是我杀的。” 村民村民中顿时一片哗然。即使是刚才,周康也没有直接认罪。可是现在,这个消瘦且憔悴的女子居然直接认了。在他们的心中,既然秋容已经坦然承认了罪行,那么似乎也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因为他们都知道,杀了那么多孩子。把这罪认下来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如果事情不是她做的,她怎么可能会亲口承认这件事呢。 “你杀的?”陈玄自然是不信这件事的。“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陈玄之前就对毛毛的死抱有疑惑。他觉得自己推断出的周康杀死毛毛的动机似乎不是非常充足。 而现在,秋容承认了毛毛是她杀的,也许事情已经有了变化。 秋容缓缓走到周康的面前,用自己的手拉住了周康那双粗糙的大手。 她红着眼睛说道:“那天晚上。毛毛和我回了家,在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我一个人感觉到非常的害怕。所以就想让毛毛可以陪我多说说话,毛毛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就在我感觉到不那么孤独的时候,忽然屋外有人在喊毛毛的名字,我害怕毛毛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我。那么黑暗中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不想那样。所以我要求毛毛多在我家呆一会儿。可是小孩子听到了他父母的呼喊声怎么能不着急呢?我没有办法,只能用手捂住毛毛的口鼻。等到屋外的呼喊声终于消失时,我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可是那个时候已经出事了,毛毛的脸被我捂的通红,已经没了呼吸。是我亲手害死了他!” 天地之间一片纯白。大地之上寂静无声。 许久之后,一对年轻的父母终于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那个女人哑着嗓子嘶喊道:“真的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那天晚上他都听到了我们的话,听到我们在叫他了吗?可你就是不让他出来,还硬生生捂死了他,你真是狠心!” 陈玄默默点了点头,如果是因为意外的话,那事情倒也能讲得通了。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就是毛毛为什么会被杀。而一旦第一个孩子的死因找到了,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许多。那就是凶手为了隐瞒第一个孩子被杀的真相,他不得不接二连三地杀人。 周康的心中同样波澜起伏,他痴痴的望着自己的妻子,久久不能言语,看来一切都要在这里结束了。 秋容默默地打量了一下周围众人。当然,最关键的就是陈玄。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秋容的心中踏实许多,虽然自己说的的确是事实,可是她担心陈玄会一口咬住周康不放。 事情是因她而起的,那么自然也应该由她来结束。 秋冬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接着说道:“在毛毛死了之后,我担心这件事情会暴露出去。所以就连夜将毛毛抱到了束水河边,河面上的冰太厚了,我在家中烧了一锅热水,当热水浇在冰面上之后,我用一块石头砸开了河面上的冰。 我想要把毛毛虫这里扔下去,这样的话,等到第二天天一亮,河面上重新结冰,毛毛就彻底的消失了。任何人都不会再找到他。可是我又想了一下,这样还是不保险。万一孩子的尸体漂到下游怎么办?我便在毛毛的身上绑了一块大石头。这样的话,尸体就不会飘走了,而是会稳稳地沉在河底。时间一长,尸体就会被河里的鱼吃掉。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虽然毛毛死了,他的尸体也已经被我处理了。可是那天晚上还有许多其他的孩子。他们也看到了毛毛留下来陪我。要是这件事情暴露出去,我必死无疑。可我是无心的,而且我也是受害者。要不是因为那些山贼。我也不会生下那个孽障。康哥更不会离我而去。现在那个孽障已经死了,我和康哥还要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我必须好好活着,我得在家里等康哥回来。uu看书 .ukashc 于是,我便向其他的那些孩子下手了。幸亏我一直记得那是和毛毛一起玩雪的到底是哪几个孩子。我用迷药将家里的大人晕倒,然后轻而易举 ^0^一秒记住【】 的带走了他们的孩子。我如法炮制,在他们的身上全部都绑上石头,让他们沉到束水河底,无一例外。我相信,这件事肯定不会暴露出来的,因为我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大家也仅仅会以为是河神在杀人吧。可是,人在做天在看,凑巧到来的陈公子和陆姑娘查到了我身上。是我做了错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我罪该万死。可是康哥是无辜的。你们抓我去见官好了或者直接杀了我。我愧对大家,只能以命相抵。” 周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她到底是要做什么?自己明明刚才已经用匕首伤害了她,她却还要为自己承担罪责。周康的心中传来一阵绞痛,他无力地蹲在了地上。 秋容抱着自己的男人,她喃喃说道:“康哥,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没了我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千万不要再做傻事。”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八.扑朔迷离(下)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形势急转直下,陈玄认为周康就是凶手。但秋容就真的是无辜的吗? 这一点陈璇玄现在也不敢保证了。如果说秋容真的是完全无辜的,她怎么会将这件事承担下来呢?毕竟从眼前发生的事情来看,他们夫妻俩的关系并不是如何亲密的。 陈玄以前也遇见过为了保全别人,主动将罪责承担上在自己身上的人。但是他要保护的那个人肯定是和自己有着亲密无间的关系,就比如之前遇见的那一对孪生兄妹。两人感情深厚,为了能够让对方活下去,自己一人将所有罪责承担,这一点倒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刚才他也看到了,周康已经拿着匕首架在秋容的脖子上。不惜以秋容为人质,想要保全自己一条性命不惜伤害她。他们夫妻两人之间的隔阂肯定存在很长时间了。 按理说村民们应该非常激动才对。但其实现在他们却并没有多么激动,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与人为善,并且乐于助人的周康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他的妻子更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如果换成村里的其他一对夫妻,或许大家都会直接信了。 村长大概也是抱着差不多的想法。在如此寒冷的季节,他的额头上竟然流出了一些汗水。 村长有些手忙脚乱的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之后。拧着眉头对陈玄说道:“难道凶手真的是秋容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容的眼神中涌现出一丝慌乱,她满是不解的问:“我都已经承认了,难道你还不信我吗?难道你觉得我是在自选死路?如果我不是凶手,我怎么可能把这件事承担下来呢?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蠢的人?” 陈璇没有再理会这个疯狂的女子。因为他心里几乎可以肯定,周康就是凶手。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秋容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陈玄一时间不能得出结论。 他缓缓来到这对夫妻的身边,亲手从地上扶起了蹲在地下的周康。然后看着周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秋容说的都是真的吗?” 周康的喉咙微微动了动,他感到有一只手在紧紧的掐着他的手心。女人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刺进他的肉里。 他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没错,她说的都是真的。” 陈玄松开了自己的手,他一边点头,一边微微向后退了几步。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明白了,这对夫妻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不经意的瞥了周康一眼,男人的脸上满是痛苦。 很明显,秋容是为了能够让周康活下去。她宁愿自己去替周康死。看来,他们这对小夫妻之间的感情应该是非常好的。最起码,在那个孩子生下来之前是非常好的。 也许那个孩子的出生与死亡给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带来了一些隔阂。可说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在生死存亡的大事面前,秋容还是做出了选择。 事情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毕竟当事人已经亲口承认了。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此时终于情绪崩溃。十来个人熙熙攘攘的来到这对夫妻跟前,混乱的斥责声不绝于耳,哭哭啼啼的声音让人感到烦躁。 周康紧紧的将女人搂在怀中,那些受害人的父母用来出气的拳脚全都落在了周康的身上。 但是他此时心里的痛要远胜于身体上的痛。因为他知道,自己怀中的这个女人就要替自己去死了。 另一旁,陈玄觉得有些无语。陆瑾瑜踮起脚尖在陈玄的耳边轻轻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夫妻两个到底是谁是凶手?” 陈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让李修远先去将大家的情绪都稳定下来。 等到人群中的争吵终于停止了。陈玄走到那名身材消瘦单薄的女子身边,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刚才说,是你亲手把那些孩子扔进束水河里的,对吗?” 到了这种关键时候,秋容已经决定好要一条路走到黑了,她果断的点了点头。 陈玄再次问道:“村里失踪的所有孩子都被你扔到了河里?” 两次的问题看似完全一样,却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秋容并没有领悟到陈玄的意思,她只能又一次点点头。 而一旁的周康心中却升起了一丝不安。就在身后不远处,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雪人。别人不知道那个雪人里面有什么,他却是非常清楚的。 难道陈玄也知道了这件事?不、不可能。周康仔细回忆了当天晚上的情形,那天夜里,他虽然的确遇到了陈玄和陆瑾瑜。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把雪人堆好了,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工作。 这对年轻男女是不可能知道这个雪人里面有什么的。应该只是自己吓唬自己。 周康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毕竟在这个时候,自己是没有机会和秋容说悄悄话的。 陈玄轻轻的在秋容的肩膀上点了一下,然后用手指向了远处那个巨大无比的雪人。 秋容虽然不知道陈玄是什么意思,她还是顺着陈玄的手指看了过去,一脸茫然。 同时看过去的还有不少村民,当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远处那个巨大的雪人身上时。陆瑾瑜的心中咯噔一下,陈玄之前跟她说过,老六的孩子就是被藏在了那个雪人中。 “这雪人有问题吗?”村长疑惑的问道。 “这个雪人有问题吗?” 陈玄用同样的问题来问秋容。秋容满脸迷茫的看了周康一眼。她看到周康的脸色通红,却一句话都不说。 难道这个雪人真的有问题?可是周康没有跟她提起过啊。 “回答我的问题。”陈玄再次发声。 秋容一时间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在陈玄的步步紧逼之下,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小声说道:“很大,也很丑,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什么问题了。” “很大很丑。”陈玄笑着重复着秋容的话。然后对周康说道:“那你觉得呢?毕竟这个雪人是你亲手堆的。 秋容顿时脸色大变,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周康还有心情去堆一个雪人?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而且看到陈玄脸上的笑意,她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暴露出来了。 到了这种时候,也只能继续咬牙坚持了。周康梗着脖子说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康只是在假装听不懂陈玄的话,而在场所有人中,除了陈玄和陆瑾瑜以及当事人周康之外。其他人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雪人有什么问题。 陈玄也没有再卖关子。他开门见山的对一头雾水的村长说道:“你让几个人去把那个雪人破坏掉吧,不过要小心一点,因为老六的孩子就在那里面。 人群中,老六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如铜铃。在呆滞了片刻之后,老刘第一个向那个雪人跑了过去。毕竟他的孩子的尸体还没有找到,他此刻只能选择先相信陈玄的话。 看着这个比他还要高出一些的雪人,老六的眼睛顿时湿润了许多。难道自己的孩子真的在这里面吗? 在四五个精壮男子的帮助下。果然,有一双脚露了出来,那双脚早就和雪人完全融为一体了。 为了不伤害到尸体,大家小心翼翼的围着雪人忙活了起来。 有一部分村民已经过去了,但是包括村长在内以及陈玄众人还在原地。 “对于雪人中的尸体,你们夫妻俩有什么要说的吗?”陈玄淡淡的说道。 秋容的眼睛闭上,两行清泪顿时流出。瞒不下去了,没有人和她说过那个雪人中还有一具尸体。她刚才信誓旦旦的说了,自己把所有的尸体都扔在了束水河里。而这个雪人又是周康堆的,那么事情已经一目了然了。 而一旁的周康倒是要坦荡许多。他右手微微用力,甩开了秋容的胳膊。在如此绝境之下,他竟然灿烂的笑了笑。然后无所畏惧的说:“原本是想让这个傻女人替我去死的。现在倒好,死路都得让我自己来走了。那我就告诉你们事实的真相吧。” “陈玄对吧?其实事实和你了解的差不多。起因的确是因为那些孩子看到了秋容在路边哭泣。而且毛毛也的确和秋容一起回家了,她也用手捂住了毛毛的口鼻,使毛毛失去了意识。但是接下来的事和秋容说的就大相径庭了。你想想看,她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把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活活捂死?当时毛毛只是暂时昏厥过去了,而且呼吸非常微弱,所以秋容就以为毛毛已经死了。 惊慌失措之下。她把毛毛扔在外面的雪地里。我天凑巧回来,在暗处看到了一切。等秋容回家之后,我也以为那个时候的毛毛已经死了。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死了,肯定不能随便扔在路边。我便把那个孩子抱到了河边去,在他的身上绑了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砸开河面上的冰之后,当我正想把孩子从冰窟窿里扔下去的时候。毛毛醒了过来,他是认识我的。他哭着问我准备做什么,可那个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小孩子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父母的,我便一咬牙一狠心,将他从冰窟窿里扔了下去。” 周康长舒了一口气,他此时就像一匹饿狼一样狠狠的盯着秋容。 “要不是因为这个傻女人,我也不至于犯下如此罪行。后面的事情都差不多,我为了掩盖罪行,便只能一步一步的接着做下去。当天所有的孩子都死掉了,全都是被我杀的。其实我并不是没有良心的人,我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已。我起先害死的那些孩子,他们的父母完全还可以再生一个的。而老六不同,他没有妻子,所以我并没有伤害他的孩子。但前提是那个孩子不能乱说话。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你们就是根据老六的孩子查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才不得不灭口,但是那个时候雪已经停了,而且在河边已经开始打捞行动了。我没有办法再把老六的孩子扔到河里去,那样会在河边留下脚印的。在这个季节里最不缺的就是雪了,我想了一个办法,只要将孩子藏在巨大的雪人中。短时间内你们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说完之后,周康仿佛是来了兴趣一般。他看似无所谓的笑着问道:“你是怎么发现那个雪人里面有问题的?” 可是陈玄根本就没有回答这个丧心病狂的问题,他也不想和这个疯狂的人多说话。不但杀了同村的这么多孩子,而且还想让自己的妻子替自己顶罪,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看着那些哭泣不停的父母,陈玄只觉得心情很沉重。 他有些无力的对村长说道:“你让几个人把这个家伙看好了。等到官府的人来了把他直接交给官府就行。” 看着陈玄一步步走远,陆瑾瑜小跑着跟了上去。而当李修远也想要跟上去的时候,陆瑾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跟来干什么?一边玩去。” “一对狗男女,使唤我的时候比谁都勤快,uu看书 .uuans用完了就一脚踢开。看我好欺负是不是?”李修远苦着脸抱怨道。 看着哭泣不停的秋容。周康一把将她拉了过来。随后将她瘦弱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 周康那满是胡茬的脸在秋容光滑的在脸颊上磨蹭着。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周康轻轻的在秋容耳边说道:“你别犯傻,死一个人就够了。你好好活着,是我对不起你。” 秋容的情绪终于崩溃,她一把推开了周康,突然张大嘴巴想要喊什么。可是还没有等她发出声音来,眼疾手快的周康用他那粗糙的大手紧紧捂住了秋容的嘴巴。 用满是恳求的眼神看着妻子,并且缓缓的摇头。 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周康嗫喏道:“不要说,求求你了,千万不要说出来,这事就这样了好吗?”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82章 38.扑朔迷离(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九.黑影 一秒记住【】 那些捕快的懒惰程度远超陈玄的想象。 即使到了晚上,也只有早上从村里出去的那些村民们回来了。据他们所说,那些捕快大概得到明天下午才会再次回到村里来。 这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就要劳烦村里的人今晚继续看好周康了。 由于那个雪人的存在,周康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而秋容想要为周康抵罪的计划落空。村民们在痛恨周康能够下如此狠毒之手的同时。也对那个可怜的女子产生了非常大的怜悯之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为自己的另一半甘心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单从这一点来看,秋容无疑是值得他们敬佩的。 夜晚,由于黯淡的月光,房间里面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陈玄和陆瑾瑜在黑暗中说着悄悄话。 陆瑾瑜用自己的脑袋碰了一下陈玄,小声说道:“咱们要不在这里先住下吧,等年后再离开?” 陈玄没有客气,同样用自己的头撞了一下陆瑾瑜,他理所应当的说:“本来就该如此啊,现在离过年不到一个月,我们从这里离开又能去哪儿?过几天我们去附近的镇上买点东西回来,在这里迎接新年。” 黑暗中的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忽然暧昧了许多。感觉到陆瑾瑜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时,陈玄小声地警告道:“可不许再咬人啊!”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陈玄原本是在外侧睡着的,而现在他已经到了内侧。 虽然两人都已经沉沉睡去,可是陈玄的耳朵非常好使。他似乎听到了一些非常细微的声音,尤其是当房间的门咯吱一声被轻轻推开时,他立刻就惊醒了。 有人进来了,会是谁呢? 当他的眼睛睁开。得益于今晚还有月光,他看到了一个黑影。黑影手中拿着一根巨大的棍棒,棍棒被高高举起。片刻之后直接朝陆瑾瑜的面部位置砸了下来。 陈玄来不及反应。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棍子。 当这根木棒带着巨大的力道与自己的后脑勺相碰时,陈玄立刻失去了意识。 感觉到身上突然传来的重量,再加上听到趴在自己身上的陈玄传来一声闷哼,陆瑾瑜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视线没有被挡住,她也看到了那个手持黑棒的黑影。黑暗中的那个人将木棒重新举起,又一次砸了下来。陆瑾瑜立刻伸出自己的胳膊去替身上的男人挡住这一下。 左臂上传来的剧痛让陆瑾瑜立刻完全清醒了过来。推开趴在她身上已经昏迷过去的陈玄,披上简单的衣服之后,陆瑾瑜一脚踢到了黑影的胸口上。 当那个黑影在地上挣扎时,陆瑾瑜趁机点亮了房间里的烛火。来人是周康,此时他正满脸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看到双眼紧闭的陈玄,陆瑾瑜心中一紧。 “陈玄,你怎么了?” 陈玄此时无法说话,甚至没有任何动静,陆瑾瑜的眼睛看到了被子上的暗红色。 她颤抖着把自己的手放到陈玄的后脑勺上,立刻有一股潮湿的触感传来。 陆瑾瑜看了一眼满手的血,她重重的喘着粗气。 毫无疑问,是这个该死的家伙干的,而且陈玄是为了替自己挡住这一棍,所以才会如此的。 怒不可遏的陆瑾瑜一把卡住了周康的脖子,将他狠狠的抵在墙上。 随着手上力量的加重。周康的身体逐渐升高,最终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 周康的脸变得通红,他此时已经无法去顾及腹部传来的绞痛了。他的双腿开始随着身体本能而胡乱的蹬着,可是这没有任何作用。 陆瑾瑜红着眼睛瞪着周康,她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此时,周康终于想起了之前看守他的那几个村民和他说的玩笑话。有人说这个叫陆瑾瑜的女子两手轻轻一拧,就像山大王的脑袋拧断了。他原本是不信的,哪有人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更何况还是一名女子。 可是现在他信了,因为这个女子看似并不如何结实的一只右手就可以使自己这具成年男人的身体双脚离地,浮空而起。在他生命要结束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仿佛做了一件错事。 他要是直接离开村子逃命就好了。原本只是想报仇的,没想到自己却彻底交代在了这里。 手中的这个男人气息逐渐微弱,而陆瑾瑜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等到这个男人彻底断气之后,陆瑾瑜终于将他从墙上松了下来。她的右手再一次加大力气,只听咔嚓一声。周康脖子上的骨头彻底被捏碎,他的脑袋像失去了支撑一般无力的垂在背后。 打开房门后,陆瑾瑜有些厌恶的将这具尸体扔在房间外。她重新回到床边,跪在地上,将陈玄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心中祈求着陈玄能够早点醒过来。 可是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没有用的,受伤了应该要找大夫来看才对。陆瑾瑜刚才只不过是一时心急,头脑有些混乱罢了。 想通之后,她在村长家里大喊着出事了。很快就将所有人都吵了起来, ^0^一秒记住【】 随后她一脚踹开了李修远房间的门。 借着烛火,李修远看到的来人是陆瑾瑜,他有些后怕的用被子将自己牢牢裹住,几分胆怯的说:“陆姑娘你自重啊,我衣服还没穿好呢。我可不是像陈大人那样随便的人,你不要过来。” 陆瑾瑜眼中噙着泪水说道:“陈玄出事了,u看书 .ukansu.m 你赶紧起来帮忙。帮我去找大夫,我怕他会死掉。” 李修远愣了一下,此时他终于看到陆瑾瑜的手上有好多血。也顾不得避讳了,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急匆匆的问道:“是你下手太重了吗?早就和你说过了,陈大人是个普通人,他可经不起折腾的。” 陆瑾瑜没有和李修远开玩笑的意思。她喃喃说道:“是周康啊,那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陈玄为了救我,后脑勺挨了他一棍子,流了好多血。你快去找大夫,快点啊。” 陆瑾瑜方寸大乱,李修远没来得及去看陈玄一眼,就被陆瑾瑜推出去催着找大夫了。 村长家里的其他人也已经醒了过来。他们这才看到地上那个脖子几乎被扯断的周康,全都大惊失色。 不过在问清楚了原来周康是来报复的,而且陈玄还遭了他的一闷棍,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会被陆瑾瑜弄成这样。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十.自尽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村里的刘大夫医术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是也没有办法,有总比没有强。 这个小山村中也只有刘大夫可以为人治病。李修远拿着远超平常刘大夫出诊的诊金,硬生生将他宠从床上拽了下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刘大夫对于李修远的唐突也没有任何抱怨。他背着自己的小药箱就来到了村长家。 说起来刘大夫和陈玄之前是认识的。村里其他人经常说他的医术不行,但是这个叫陈玄的年轻人倒是很对他的胃口。上次为陆瑾瑜诊断时。陈玄就问了他好多关于医术方面的问题,这一点让刘大夫感觉到了自己也是受人尊重的。再加上今天白天的时候,陈玄还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对自己吹了一个彩虹屁。刘大夫只觉得陈玄就是自己的伯乐。 此时自己的伯乐昏迷不醒,刘大夫自然比谁都上心。 “大夫,陈玄他怎么样?”陆瑾瑜急切的问道。 刘大夫蹙着眉头想了好久。他缓缓的说道:“我看他的脉象很平稳,而且呼吸也并不怎么急促。看样子不像是有什么大碍。应该只是因为头部受重创,再加上后脑勺流了许多血,所以才会昏迷不醒的。这样吧,你也先别着急,我先给他的伤口上用草药将血止住。等他睡的差不多了。他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这样啊。” 陆瑾瑜并不知道这个刘大夫的医术怎么样?但是她看刘大夫说起来头头是道的样子。在加上他说陈玄没有什么大碍,陆瑾瑜天然便信了几分。 刘大夫还没有离开,两个年轻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们都是这个村里的村民,而且是村长让他们看守好周康的。 谁知道他们只是一时走神小小的打了一个盹,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周康就直接消失了。 他们只能第一时间就向村长家里报告这个情况。可是没想到夜已经这么深了,村长家中竟然是灯火通明。而且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地上竟然还有一具尸体,这具尸体不就是周康吗? “村长,我们还以为周康逃跑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是这两个人失职,可是村长的脾气还算是比较好的,他并没有发太大的火气。毕竟陈玄没有生命危险,他挥了挥手说道:“周刚逃跑之后来家里做恶。不过现在已经被解决了,你们回去休息吧。人都已经死了,也不需要你们再看守了。” 将那两个年轻村民打发走之后。李修远有些歉意的对村长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把你们大家都吵了起来。既然陈玄没有什么大碍,你们就先去休息吧。” 老实忠厚的村长红着脸说道:“”修远,你这是什么话?陈玄还不是因为我们村里的事才被人打了的,要道歉也是我们向你们道歉。幸亏陈玄没有什么大碍,要不然我们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村长家里的几个人都看了陆瑾瑜一样。这个女子在知道陈玄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浑身已经不再剪崩了。可她依旧紧紧的握着陈玄的手。看这样子,除非是陈轩醒过来,否则她是不会松开的。 他们也不好再过多打扰这对年轻人的休息。将周康的尸体搬到角落之后,村长便招呼着他的家人离开了。 其他人走后,李修远小声说道:“陆姑娘,既然陈玄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也别太伤心。” “嗯。”陆瑾瑜的心情此时很复杂。虽然现在他她可以安心一些。可她却一直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后怕。 要是周康的力气再大一些,或者他拿着的凶器是一把刀的话。陈玄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将李修远推出房间之后,陆瑾瑜将房门紧紧关上。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胸口位置微微的起伏。陆瑾瑜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她在床头坐了整整一夜。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陆瑾瑜便孤身一人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交代了李修远照看陈玄。可是她却没有说自己要去做什么。 一直等到中午,陈玄终于苦涩的睁开了他的双眼。只是没想到眼前看到的第一个人并不是陆瑾瑜,而是一脸憨厚的李修远。陈玄压着嗓子说道:“修远啊,我不是在做噩梦吧?” “陈玄?你终于醒了,这怎么能说是噩梦呢?你顺利醒过来,应该是好梦还差不多。” “呵,在梦里看见你这个家伙了。还能不是噩梦?对了,打我的那个人是周康吧?他现在在哪里?” 提起周康。李修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许多。他咬着牙说道:“也就是露姑娘下手狠一些,要不然我非得揍他一顿出气。” 瑾瑜?是啊,怎么不见瑾瑜呢?你说她下手狠。她把周康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啊,昨天夜里,周康把你脑袋打得流了好多血。陆姑娘怒极,一手拧断了他的脖子。那家伙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直接咽了气。就在刚才,那个捕头丁一已经把周康的尸体弄走了。他们原本还想再询问你几句话的,可是一听到是陆姑娘下的手。直接乖的连屁都没有放一个。陆姑娘好像有什么事,她一大早就出去了。不过你别着急,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脑袋上失血过多,陈玄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太清醒。不过他的身体底子好,身体其他部位倒是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修远,去给我整点好东西补一下,我现在身体有点虚。” 李修远面露难堪之色。他犹豫着说:“大人,咱们现在借住别人家里。也不好老是张口向别人要东西吧?” “真是个傻子,你以为我们真的是大着脸在村长家里白吃白喝吗?早就给过钱的,你就直接给他们说,给我做点补身体的东西来。他们肯定非常乐意的,咱不差钱。” 李修远抱怨道:“还不差钱呢,还不都是陆姑娘的钱啊?” “嘿,你这臭小子。我当了几年县令,难道没有俸禄的吗?” 看到陈玄是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李修远也放下心来,uu看书 . 所以他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很快,除了比往常要更丰盛一些家常便饭之外,他们还特意给陈玄准备了一碗乌鸡汤。原本还准备把饭菜端到陈玄的房间里来的,没想到陈玄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 这样也好,倒是省了不少事。就在众人吃饭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春雪就自告奋勇的说:“我去看一看。” 片刻之后,春雪又去而复返了。“大事不好了,秋容投河自尽了!” “什么?” 他们也没有心思吃饭了,扔下筷子之后,便向着河边跑去。 陈玄的身体还有些沉重,他骂骂咧咧的走在后面:“李修远这个狗东西,也不知道扶下老子。”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84章 40.自尽)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四十一.心结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其他人都去河边了,而陈玄却没有去凑这个热闹。 因为他的心中又陡然升起了一些疑点。一些如果不尽快解决、就会久久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疑点。 此时,小山村南边的束水河边已经围了不少人,而陈玄独自一人去了秋容的家中。一个人在万念俱灰的绝望之中,的确会选择自尽。或者因为周康已死,她想要与周康同生共死,所以自尽。 但是陈玄想不通的是,他们这对夫妻的关系究竟如何了?从秋容的生下来的那个孩子离奇死亡的这件事来看。陈玄仅凭一丝微弱的线索就可以推测出那个孩子是被周康害死的,陈玄不相信秋容会不知道这一点。 而且那个孩子也的确是被周康害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如果周康是问心无愧的话,他又怎么会在那个妻子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 虽然陈玄看来,在那件事情中,秋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但是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秋容生下了一个不属于自己丈夫的孩子。这一点是绝对不可容忍的。而周康在害死那个孩子之后,他也许会在心里有一丝愧疚。但那是愧疚却是针对妻子的。至于杀了那个他眼中的孽种,陈璇相信周康的肯定是问心无愧的。 那么村子里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中。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秋容对周康到底是什么态度?虽然秋容现在已经自杀了。陈玄不认为秋容会在跳下河之后还能活着。 但是陈玄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将其中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楚的。秋容对于这个孩子肯定是有几分怜惜的,毕竟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可那个孩子又不是他丈夫的,在孩子出生后的那一个月时间里,秋容的内心必然是饱受折磨。而在一个本不应该被生出来的孩子与自己的丈夫之间,陈玄相信秋容选择的是她自己的丈夫。 否则昨天秋容也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想要为周康顶罪了。而秋容能够为周康做到这一步,最基本的前提就是,她对自己孩子的事已经释怀了。即使没有完全释怀,可那也不会太过影响他们夫妻两人之间的感情。 而如果按照周康所说,秋容只是将那个叫毛毛的孩子扔在了雪地中。可后来她也知道了,毛毛是在束水河中被发现的。那么秋容必然知道这里面是有问题的,那就是毛毛并不是她害死的。如果秋容知道毛毛不是她害死的话,那么后面的那些孩子的死,秋容应该也是不知情的。 由此可以推断出,在周康回来之前的那段时间里,秋容内心的煎熬应该已经减少了许多。毕竟她生下来的那个孩子的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与释怀,而村子里死去的那些孩子在她看来是与自己无关的。可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陈玄和陆瑾瑜都能明显地察觉到,秋容当时的状态非常的差。她的身体与脸色甚至已经憔悴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 陈玄在这个阴冷的房间里四处打量着,房间现在虽然毫无生气。可是那个女子为什么会绝望之此?墙角的那半袋粮食几乎纹丝未动。陈玄之前推测是有人在暗中照顾着秋容,现在看来,那个人无疑就是周康了。 可是秋容的状态并没有发生好转,她依旧是不怎么吃东西的。那就说明那个时候的她肯定是非常的恐惧与迷茫,她不知道那个时候周康已经回来了。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陈玄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胀痛,也许是昨天晚上受了伤的原因吧。 很矛盾。简单来说是,周康看到秋容的状态非常差,所以才会暗中帮助她。而秋容为什么会状态那么差呢?她的孩子的死,她已经释怀了,毛毛的死与她无关。那个时候的秋蓉应该处于一个正在调节自己的状态中才对,她应该已经在憧憬着未来的生活了。 想到这里,陈玄吃惊的发现,昨天周康一定是撒谎了,他并没有说出全部的实话,他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冤枉他了?”陈玄有些懊恼的叹了一声气。 现在这个时候,周康的尸体应该已经被那几个官差带走了。死无对证,因为现在秋容也已经跳河自尽了。 那么这个事情的结果就非常的严重了,那就是秋容的身上并不无辜。毫无疑问,她也是有问题的。她的自尽并不是因为她要与周康同生共死。而是她心中有愧,可是按照昨天周康所说。秋容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在周康的刻意而为之下,秋容活了下来。但是秋容心中有愧,自己的丈夫替自己死了。她觉得生无可恋,也就选择了一条死路。 恍然间,陈玄的心跳加快了许多。秋容有罪,难道周康是无辜的?而因为自己一时失察,便导致了周刚死掉。 猛然之间,陈玄想起了之前那个夜晚,自己在村长家门口过夜的情形。 那一夜的雪非常大,而陈玄为了避开李修远的精神污染,他就靠在村长家的大门内侧睡着了。睡梦中,他听到门外上好像有一些奇怪的声音。而在那儿就在那一夜,村里正好有一个小孩死掉了。如果要从秋容家去到那户那户人家的话,就必须得经过村长家门前不可。那个时候,秋容肯定是不知道周康在哪里的。如果说那个人不是周康而是秋容的话,这一切好像也说得过去。 毛毛就是秋容杀的,而且她直接将孩子的尸体扔到了河里。 后面的那些孩子全都是秋容杀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秋容没有失手杀人,她也不可能在那一段时间里如此心事重重。 如果是这样的话,朱康是不是完全无辜的呢?陈玄细想了一下,自己是从周康拿着刀行刺自己,这才锁定他是凶手的。可如果他只是为了保护秋容而除掉自己,似乎也说得过去。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所有的人都是秋容杀害的。而周康只是想要杀自己却并没能得手。 而秋容心中过意不去,所以才会选择投河自尽。实际上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老六的孩子。 只要能够确定有一个人是被周康杀的,那么陈玄对于周康的死便可以感觉到问心无愧。毕竟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那么老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周康杀的呢?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是秋容杀的。秋容也知道不能把老六的孩子再扔到河里了,所以她便将孩子的尸体随便藏在一个地方,而周康觉得那个地方不安全。他处理掉了尸体,也就是藏在了雪人中。接下来就有了正好遇到自己和陆瑾瑜的那一幕。 可是现在他们夫妻两个都已经死了,陈玄已经无可查证这件事情。 只要陈玄不说,便没有人再会细究。可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陈玄虽然昏昏沉沉的,脑子还是在努力思索着,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老六的孩子是谁杀的? 过了没多久,陈玄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真是太蠢了,忘记了修远那个狗东西。” 陈玄一下子来了力气,脚下匆忙的往河边走去,李修远能够证明这件事的。 听到陈玄的问题后,李修远果断的说:“我那晚没有睡着,一整夜都守在窗外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秋容绝对没有离开过家。” “你丫还有人格呀?” 陈玄的语气放松了许多,最起码可以证明老六的孩子确实是被周康害死的。那么周康就是死有余辜。 而且还有一件基本可以确定的事,秋容的手上也不是那么干净的,她的手中也有人命。 可是现在她已经死了。陈璇觉得也就没有把这些事再告诉村民们的必要了。 也许是这个季节里,村民们实在是太闲了,村里的精壮汉子们也都有力气地方使。他们很快就开始忙活着打捞秋容的的尸体了。 在他们的眼中,虽然周康万恶不赦。可秋容是一个宁愿为了自己的丈夫而付出生命,更是知道自己的丈夫死掉之后,选择与他同生共死的烈女子。别的不讲,但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敬佩的。 李修远也凑合着去帮忙了,陈玄没有忍心打破他们心中的美好幻想。他干脆坐在了一处地势略高的地方,远远的看着村民们的行动。 就在他想着陆瑾瑜到底干什么去了的时候,忽然有一双冰凉的手捂在了他的眼睛上。身后的那个人尖着嗓子问:“猜猜我是谁?” 陈玄轻轻咳了两下,他打趣道:“这双手这么粗糙,我猜你是村长吧。” “我的手哪里粗糙了,你说清楚。”陆瑾瑜有些无趣的坐了下来。 陈玄一下子将陆瑾瑜的手放在自己的两个大手中。他感慨道:”秋容已经投河自尽了。” 陆瑾瑜的兴致也一下子低了下来。她略带惋惜的说道:“秋容也是一个可怜人,她在这村子里无亲无故的。现在连他的丈夫也死掉了,而且还是我杀的。” “别想太多,就算你不杀他。他的手上有人命啊,也是活不了的。” 陆瑾瑜有些别扭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她没好气的说道:“不是嫌我的手粗糙吗?那你还把我的手抓着干什么?” “没办法呀,谁让有些人不耐寒呢,手冻的跟冰块儿似的,我不得帮她捂捂吗?” 陆瑾瑜的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她又把自己的双手凑了过去。 “那我就便宜你了,再帮我暖暖手吧。” 过了一会儿,陈玄看陆瑾瑜还没有主动说的意思,他只能主动问道:“你早上去哪里了,我醒来之后怎么没有见到你? 脸上涌现出一抹红云,陆瑾瑜难得的有些害羞的说:“我去镇子上写了一封信,找人帮我寄到京城去了。我在信中告诉我娘,我说我们要成亲了。” 陈玄的手下意识的将陆瑾瑜的手握紧了几分。 “你怎么了?”看到陈玄的脸色不太对劲,陆瑾瑜有些好奇:“难道你不愿意?快回答我,要是你敢说一个不字,我弄死你。” 陈玄无奈笑道:“我只是想感慨一下,小时候有大夫说我肠胃不好,这辈子只能吃软饭,没想到我就真的要吃你的软饭了。你又能打又有钱,我以后安安安静的做个小白脸算了。” 说罢,陈玄还故作娇羞的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陆瑾瑜的肩膀上。 一时间的身份转换让陆瑾瑜略微有点不适应,不过她很快就习惯了。 她有些豪气的轻轻摸了摸陈玄的头发,霸气外露的说道:“没事,以后你就跟着小爷我吧,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也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爷你好威武啊,奴家好崇拜你。”陈玄语气夸张的说道。 “起开啊,陈玄你怎么能这么娘呢?你别这样,我害怕,你可恶心死我了。” 陆瑾瑜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抖。 “对的,你有没有买其他东西?我昨天流了太多血,估计得好好补补。” 原以为陆瑾瑜肯定是不会想到这些东西的。可是没想到她果断的点了点头,略带得意的说:“当然有了,我帮你买了好多药呢。等会儿回去熬给你喝啊。” 陈玄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意思是有没有买一些营养比较高的食物?可是没想到陆瑾瑜买的却是药草。那玩意儿实在是太难喝了。 陈玄苦着脸说:“能不能不喝呀?” “不行,药材店的老板说了,这些药就是专门用来补血的,必须得喝。” 就在陈玄抱怨自己命苦的时候,远处的打捞已经有了结果,听到村民们的呼喊。看来他们已经把秋容打捞上来了。当然那个憔悴的女子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要过去看看吗?” 看到陆瑾瑜的脸色不太对,uu看书ww.uukansh.co陈玄有些担忧的说道。 “算了,我不想去。如果不是,我昨天晚上就掐死了她的丈夫。他也不会在今天就投河自尽了。秋容过于深情,是我对不起她。” 看到陆瑾瑜这副样子,陈玄的心中也有些难过。如果不把这个结解开,在离开这个村子之前,想必陆瑾瑜一直都不会开心的。 “瑾瑜啊,我刚才仔细推演了一下,其实秋容在今天就投河自尽并不是因为周康的死,她并不是为情所困才自杀的。” “那是为什么?” “因为她心中有愧,因为她手中也有人命。”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85章 41.心结)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四十二.尾声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你说的都是真的?”陆瑾瑜满脸的不可思议。 在她看来,秋容是那般瘦小,怎么可能做出伤人性命的事呢?在听完陈玄的诉说后,陆瑾瑜并没有第一时间完全相信陈玄的话。 陈玄耐着性子解释:“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至少,第一个死去的毛毛绝对是秋容杀的。至于后面死去的那些孩子,由于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来到这里,具体情况如何不得而知。但是他们夫妻两个肯定都是有问题的,毛毛是被秋容杀的,而老六的孩子必然是被周康杀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为秋容的事而感到自责。她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关,所以才会选择自尽的。说来也巧,如果不是秋容今天自尽了,我也不会去多想这其中的事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也逐渐变大了,村民们去处置秋容的尸体了。此处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看着远处那冰层已经被破坏的河面,陆瑾瑜感慨道:“秋容愿意为了周康顶罪,而周康虽然之前伤害了秋容,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却一人把所有罪责都承担了下来。他其实还是爱秋容的,陈玄啊,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陈玄暗自笑了笑,他不由得想起曾经有人说过,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动物。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就连之前他认为性子直爽的陆瑾瑜也不例外。明明是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事,陆瑾瑜都会想的这么多。不过对于这个问题,陈玄还是仔细的思考了很久。他郑重其事的说道:“秋容是因为失手才杀人的。而周康是为了替秋容易掩盖真相才做了后面的事。如果是你因为失手杀了人,而且你也需要我的帮助的话。那我当然也会帮你了,可我不是周康那个蠢蛋,我会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的。我绝对不会让人怀疑到我的头上,也不会有人查到你的头上,甚至我都不会让你知道这件事。也许到了事后,你只会感叹一句自己的运气真好啊,不小心做了错事都没有被发现。其实这样想也很有趣。我帮你谋划,你去实施。我们两个联手的话,肯定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杀手,而且是不留痕迹的那种。” 最近一段时间,陆瑾瑜的确是变得多愁善感了许多。她没有再纠结上个话题,而是有些后怕的说:“以后如果再有危险的话,你千万不能冲动了。就像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我不需要你替我挡。我的身体比你结实。如果我自己都挡不下来的话,那你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陈玄啊,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冷静一些,不能再冲动了。” 陈玄笑着摸了摸陆瑾瑜的头发,不过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陆瑾瑜明显有些着急,她将陈玄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认真听啊,我在和你说正事。” “瑾瑜,我一个大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还是说你打心眼里觉得我保护不了你啊?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能分得清楚,在不需要我的时候,我是不会替你添麻烦的。可是你想想,昨晚你睡得那么沉,如果那一棒子砸在你的头上。就算你武功再高,恐怕也会丢掉半条性命,说不定还会直接被砸死。而我就不一样了,我那时候已经醒了过来,肯定是有所防备的。周康不可能一下子就要了我的命。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而且如果下次还有这种情况的话,我还是会替你挡一下的。” 陈玄故作轻松的说道:“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万一一下子给你毁了容怎么办?” 红着眼睛的陆瑾瑜吸了吸鼻子。“那我毁容了,你还要我吗?” “这话说的,我敢不要吗?你不得把我揍死呀。” 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的陆瑾瑜,用细不可闻的嗓音说道:“你对我真好。” 陈玄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其实要是之前的话,陆瑾瑜在看到这个笑容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不对了。因为每当陈玄露出这种笑容,就表示着他要捉弄人了。而现在陆瑾瑜的脑袋转的有点慢,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瑾瑜啊,我对你这么好,你能满足我一个要求吗?” 陆瑾瑜红着脸说:“只要不是很过分,我都可以满足的。” 陈玄郑重的说道:“我无亲无故的,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反正这里也没其他人,你能叫我一声爹吗?” 陆瑾瑜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片刻之后,她终于回过神来。原来陈玄是故意在捉弄她。 “要死了是不是?” 陈玄在前面跑着,陆瑾瑜在后面追着。不过今天陈玄的身体还没有恢复,陆瑾瑜很快就追上了陈玄。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 “我现在可是伤员,你别动手动脚的啊。哎,怎么掐人呢?你再动手,我可躺下了啊。” …… 两人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他们就要成婚了,没想到却得到了村长的大力支持。村里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小小的村庄里死了这么多人,一时间风言风语的。再这样下去的话,这个新年眼看着都要过不下去了。那么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一对新人来冲喜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因此,在这个距离京城数千里之外的边境小山村里,陈玄和陆瑾瑜举办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婚礼。对于家境富裕的陆瑾瑜来说,这个仪式实在是太过简陋了。但是幸运的是他们得到了全村上下所有人的祝福,因此她还是非常开心的。 而陈玄就不会在乎这么多,只要陆瑾瑜开心就够了。陈玄之前才受了伤,因此不能喝酒。陆瑾瑜担心自己喝多了会坏事,所以就由李修远来陪着村民们喝个痛快。 到了这天晚上,李修远早就喝的不省人事了。陆瑾瑜有些拘谨地坐在房间里,穿着平常衣服的她头上正顶着一顶红盖头。在数根红蜡烛的照耀下,朴素简单的房间里无比温馨。陈玄轻轻地将红盖头掀开。 他的喉咙微微动着,许久之后才发出声音。“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陆瑾瑜红着眼睛说道:“是不是从今以后,不管我要做什么事,你都会永远在我的前面等我?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离开?” 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亲密,不知道陆瑾瑜此时是怎样想的,陈玄却觉得有点尴尬。 “瑾瑜啊,你弄错了吧?我干什么要在你前面等你啊?我不应该是陪着你一起往前走吗?当然了,前面会有一个人等着咱们的。而且那个人会一直等着。” “谁啊?”陆瑾瑜好奇道:“你快说呀,那个人是谁?” 陈玄往后微微退了一步,他有些迟疑的说:“其实我说的那个人是阎王,不论什么时候,阎王爷都会在前面等着我们的。” 陆瑾瑜的脸色剧变,在这种氛围下。她刚才有多么的激动,现在就有多么生气。 她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咬着牙说道:“陈玄你是不是要死了?这么好的氛围,你说什么胡话?打不死你。uu看书ww.uukanshu.cm” 这对新人的房间里传来了不小吵闹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 片刻之后,只听见房间里的那名男子在惨叫着:“别你轻点儿,你再动手我可翻脸了啊!哎哟,错了错了。” 房间外面,村长的大儿子和他的小闺女在收拾着东西。春雪撅着嘴说道:“陈玄大哥之前老是捉弄我嘲笑我,现在好了被陆姐姐打了吧?真是活该!” 她的大哥连忙拉起了自己的妹妹往远处走去:“妹子啊,你这样偷听人家墙角可不好啊。” “哥,我听听怎么了?你没听到陆姐姐把陈玄大哥打的多惨吗?” “唉,少儿不宜,少儿不宜,现在还不懂,赶紧跟我走。”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86章 42.尾声)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遗尸 一秒记住【】 由于这些人休息的都不是非常充足。所以他们并没有在天刚亮就出发,一直休整到日头已经高高挂起了,这才开始正式前进。 荒漠中没有补给,食物和水就显得尤其珍贵。食物倒还好说,大不了少吃点,这片沙漠并不大,要不了几天就可以穿过,而水分则是在这种环境下必不可少的东西。所以每个人在用水的方面都有严格的分配。而陈玄也有经验,他和陆瑾瑜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并不怎么依赖王生。 所幸,根据王生的描述,这片荒漠他们已经走过好几次了。最多只要四五天时间,便可以顺利穿过,然后到达有人居住的地方。在陈玄看来,这里犹如黄沙的地狱。未知带来的只有恐惧,可是陆瑾瑜却对这一片未知都充满了憧憬,一路上总是兴致勃勃的。 凭借着地下水源那一丝丝上升到沙漠表面的水汽。有一些适合生长在沙漠中的植物顽强生存着。入眼之中皆是一片沙黄,而那点点翠绿则会带给人惊喜,让人不由感叹生命的顽强。 陈玄知道,其实在这里除了植物之外,也会有一些动物存在。只不过这些动物大多是在阴冷的晚上才会出来寻找食物。 在不经意间,陈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吸了吸鼻子。像只狗一样在陆瑾瑜的身边仔细闻着。 陆瑾瑜有些嗔怪地推开陈玄。“这么多人呢,你在干什么?” “你有闻到一股香味吗?” 陈玄还以为这香味是陆瑾瑜身上传过来的,可他仔细闻过之后就知道不是这样。 听到陈玄的话,陆瑾瑜也在空气中使劲的嗅着,很快她也闻到了陈玄所说的那种香味。也许女人对于香味的灵敏度天生要高一些。她眨了眨眼睛对陈玄说道:“箱子里绝对有香料。” “香料?”陈玄想了一下,这不就和记忆中的丝绸之路差不多吗?商队携带着香料和丝绸等物往来于荒漠戈壁。 也难怪,想必是因为沙漠的侵蚀越来越严重,生存环境逐渐变得恶劣。所以沙漠中大大小小的许多国家,逐渐衰败。往日的繁荣与辉煌虽然不在,可是仍然是有人口居住的。 而这些人虽然与其他地方逐渐隔绝,可是他们却有着无数瑰宝。所以商队便雇佣镖局将特有的丝绸或香料运送到此地。以此来交换当地居民的财物。 这一天走的十分辛苦,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有风沙。虽然风沙并没有大到让人睁不开眼的地步,可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加上丝毫没有受到遮拦的太阳,虽然才是四月份,可人们还是时不时的擦着额头的汗水。 说来他们这一对也真是互补,陆瑾瑜天生怕冷。而陈玄则是相当不耐热。陆瑾瑜用手帕细心的擦着陈玄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还是热点好,多出点汗,身体健康。” 陈玄和陆瑾瑜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看到陆瑾瑜一直都是兴致勃勃的样子。陈玄心中感叹,现在也就是没有个照相机,否则这傻姑娘肯定会把四兽的东西拍个不停的。 其实镖队之中已经没有马匹了,全都是些骆驼在运输货物。队伍之前的那几匹好马现在已经被李修远和那几个先行者骑走了。此时他们已经应该已经顺利抵达目的地了。这样一来,他们慢慢走着。 等到吹在身上的风变凉了的时候。太阳已经像个圆盘一样即将要下山了。而此时他们正好抵达了一块巨大的石壁附近。看这样子似乎是个什么巨大建筑,不过后来沙漠化之后,便有一部分被掩藏在黄沙中了。 这些建筑的年代肯定已经非常久远了,所以众人也不敢到了那附近去休息,只能远远的在沙漠中露营扎寨。在他们休息的位置,距离巨大石壁之前正好隔着一块儿凹下去的沟壑。不难发现这里有一些前人遗留下来的痕迹,想必之前凡是要走过这片沙漠的人。看到这个地方之后,大多是要停留下来暂时歇脚的。 “陈玄,我们要过,要不要过去看看?”陆瑾瑜饶有兴致的说道。她现在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这里的事物对她来说都是无比新奇的。 那高大的石壁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破旧不堪,可同样也是相当的巍峨壮观。陈玄觉得那肯定是非常结实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看到这对小夫妻往那边的建筑中走去,王生远远的大喊一声:“你们俩小心点,要是遇到过什么危险,就赶紧喊我们。” “王大哥放心吧。” 这是一个类似于宫殿一般的存在,可是他们的脚根本就踩不到地面,只能踩在松软的黄沙上。 这个宫殿看起来并不高,而且有些不太协调,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陈玄也没多想,大概是因为有三分之一的高度已经完全被黄沙淹没了吧。 这片荒漠并不怎么大,像之前李修远那样骑着快马快速穿过的话,大该只要一天时间就可以顺利度过。所以宫殿中任何值钱的东西肯定都已经被前人搬走了。想必也是因为某一场沙尘暴才摧毁了这里的一切吧。而印象中的什么流沙都没有出现过。想来也是,如果是那种过于危险的沙漠,一般人也不敢轻易的往前走。而王生他们 ^0^一秒记住【】 敢运着贵重货物进来,不就正好说明了,这里其实不是很危险吗? 只要带足食物和水,就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危险的。 陆瑾瑜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好玩的东西,她有些意兴阑珊的说:“算了,还是出去吧,u看书 .uukanhu.om还不如试试外面的凉风呢。” 走着走着,她的脚底下碰到了一件硬物,看来这沙子下面埋着什么东西。 “咦?”陆瑾瑜好奇的叫了一声。 陈玄也帮忙将她脚底下踩到的东西挖了起来。 是一把刀。 “有意思。” 陈玄也来了兴致,顺着那把刀他甚至挖到了刀的主人。当看到那是一双手时,陈玄的呼吸很快就变得急促起来。因为这双手连着的尸体并不是一具白骨。上面还是有皮肉存在的,而且保存的相当完好。不对,应该说是太完好了。 “不对啊陈玄。这人是最近才死的吗?” 陈玄在尸体的身上用手戳了戳,最后郑重的说道:“他的皮肉还相当有弹性,看来的确是死了没几天。”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荒芜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等到第二年开春之后,陈玄三人就离开了这个村子。 算起来,他们一共在这个小山村待了差不多两个月时间。在离开时候春雪那个小丫头还哭了好久,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最后又是让陈玄把她好好嘲讽了几句,才让那个小姑娘破涕为笑的。 这段时间应该是陈玄有记忆以来过得最无聊的日子了。小山村里没有任何娱乐设施,他们有钱也没地方花。没有办法,陈玄只能发挥自己的毒舌功底,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嘲讽身边的人几句。陆瑾瑜倒还好些,每次生气了她都会拿陈玄出气。可是像李修远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每次陈玄把李修远逗得浑身毛都立了起来,而当李修远想要报复回来的时候,陆瑾瑜就会及时出现制止他。 这一点就让李修远感到非常难受,嘴上说不过陈玄,拳脚功夫又打不过陆瑾瑜,李修远只能背地里诅咒着这对狗男女。 好不容易离开之后,由于陆瑾瑜的钱还是挺多的,所以他们三人分开走了。李修远骑着一匹马走在最前面,而陈玄两人像只尾巴一样摇摇晃晃的跟在后面。直到下一个镇子上休整的时候,他们才会再次集合。这样一来的话,也就避免了在受他们这对狗男女欺负。 “哈哈,陈玄,你有没有看到村长家那老二?没想到你这人不但能吸引小姑娘,这种小伙子也被你吸引住了呀。看咱们走的时候,那小伙子都快要哭出来了,可以的呀。” “甚矣,汝之不惠。”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你太不聪明了,太笨了。” “喂,陈玄,你把话说清楚,我哪里笨了。”陆瑾瑜不服道。 “很明显啊,村长家的那个老二是舍不得你走,他才不是舍不得我嘞。” 陆瑾瑜的脸无端红了几分,她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吧,我这么凶的。难不成他那个小孩喜欢我?” “小孩儿?我看他也有十七八岁了吧。不过也对。你比人家高了一辈,说他是小孩也是应该的。” “喂喂喂,你又在嫌我老是不是?” …… 如果路上遇到什么好玩的地方或者风景比较好的地方。他们停下前进的脚步在此玩上几日。他们一路朝西边走,大概到了四月份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某一处戈壁前最后一个小镇” “陈玄,接下来我们有两条路。要么是往南边走,一路绕过去。要是接着往西的话。就必须得穿越那一大片沙漠了,仅仅靠我们三个人,指不定路上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呢。你说吧,我们到底往哪边走?” 由于李修远比他们两人早几天到达这个镇子上,他已经把情况都摸清楚了。但是最后拿主意的还是陈玄,所以他只是把目前的情况说给陈玄听。 陈玄想了一下说道:“你也知道我的嘛,小命要紧。那我们就往南走吧。那种无人区,我们干嘛要穿过去?太危险了,尤其是现在日头一天天的变大。白天热,晚上冷的。万一再在沙漠里面迷路了,小命都要交代进去。” 不过就在陈玄跟李修远说话的时候,他感觉到后面有人轻轻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女侠有什么事吗?”陈玄小声的问道。 陆瑾瑜面露神往之色。“咱们刚才在外面也看到了,那沙漠多美呀。为什么要绕开啊?要不我们三个就直接从正中间穿过去吧。再说了,那里面会有什么危险?难道你还不放心我的身手吗?” 看到陆瑾瑜满心期待的样子,陈玄不忍心拒绝她。但是陆瑾瑜不清楚,他可是非常清楚的。就算在前世,一个人想要徒步穿越无人区的话,都会有非常多的危险,更何况这个时候,沙漠中连路都没有。万一迷了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其中的危险程度不是说她的身手好就可以避免掉的。 陈玄认真思考后,犹豫着说道:“这样吧,我们可以看看有没有人要共同从无人区穿过去的,要是有的话,我们还可以结伴而行。但要是没有人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再美的风景也只能看看,小命只有一条。” 眼看着陈玄又要开始说教,陆瑾瑜连忙踮起脚,用手捂住他的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贪生怕死。就依你说的做。” 被指责贪生怕死的陈玄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说:“怕死怎么了?怕死说明我惜命啊!”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三人暂时在这个不知名的边境小镇上暂住了下来,而李修远则开始打听有没有人要一起穿过这个无人区。没有让他们失望,在过去了四五天之后。有一大队人马从远方而来,他们的目的就正好是要穿过这片无人区。李修远则开始联系了他们。很快双方就说定,结伴而行。 这是一个镖队,他们要运送一批贵重的货物穿过这片无人区。送到古拉山另一边去。也许是因为他们还不信任陈玄几人,所以并没有随意说出他们要送的货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这支镖队常年来行走江湖,这一队人自然个个身手不俗,战斗力相当强悍。因此也不会害怕这两男一女会有什么歹心? 可让陈玄没有想到的是,他身边的这两个人中,陆瑾瑜武功虽好,冬天却过于怕冷。而李修远看起来结结实实的,一进了沙漠却总是说他头晕脑胀。似乎也是有什么身体上的毛病。 由于大队镖师要押送着货物,必须缓速前进。而凑巧他们也要派出几个先行者提前告知对方,让古拉山另一边的人提前做好准备。由此一来,为了李修远的身体着想,便让他跟着那几个要快速穿过这片地方的人走了。 而陆瑾瑜想要欣赏沿途的风景,便和陈玄跟着大批货物缓速在后面前进。 领队的总镖师名叫王生,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单是看起来就人高马大的。对于不懂武功的陈玄来说,这个王生肯定是以一敌多的好手。 举王生所说,他去年在经过一片密林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一大批劫匪,他一个人硬是打退了对方十来个人。这事的真实性虽然无从考究,可陈玄觉得他要是没几分真本事的话,也不可。让他来当这个总标师吧。 “你们小两口就放心吧,我肯定平平安安的把你们和这批货物都送过去。”王生笑呵呵的说着,在他眼里。别的且不提,但是有这份胆量敢和他们这一帮粗汉子为伍穿过这片戈壁滩,这份胆量就值得他高看几分。 所以他也将这两个年轻人的安全包在了身上。只不过在某一天夜里,他的想法就完全改变了。 四五十号人闲来无事,大家围着火堆在开着玩笑。陆瑾瑜和陈玄都是开朗性子,和这些人很快就打打成一团。王生不经意间听到陆瑾瑜的武功很好,便嚷嚷着要和陆瑾瑜打一场。陆瑾瑜也没有拒绝,只要对方不是以多打少。单打单来看,她还真的没有怕过谁呢。 不过就在她摩拳擦掌的时候,陈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你给王生点面子,别让他输得太难看了,要不然这里的人面子挂不住。” “王标头,陈兄弟说让他的媳妇儿给你点面子呢,他怕你输得太难看,面子挂不住啊。” 王生铜铃般的眼睛猛的一瞪。“不用给我面子,有什么本事你都尽管使出来。你要是留有余力的话,才是真正的看不起我。” 陆瑾瑜豪爽的抱拳,“王大哥搞果然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 虽然两人的身材差距看起来非常大。而且王生气势汹汹,主动出击。陆瑾瑜则后发制人,被动防守。两人还没有接触,在其他人的眼中这场打斗似乎胜负已分。只有陈玄毫不在意。 所谓名师出高徒。陈玄可不认为需要以走镖为生的王生在小时候能有什么高手来指导他武功。 两人开始打斗在一起,众人想象中的高下立断并没有出现。局势反而一时间僵持了下来。 陈玄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他却能看出来,这个王生明显是依蛮力气压制了陆瑾瑜,并无多少技巧。而陆瑾瑜则是在力量方面逊色于王生,可她的技巧却不是王生可以比拟的。 技巧这个东西是一直存在的。而蛮力总有用尽的时候,等到的王王生的力竭之时。就是高下分出之时。 许久之后,当王生的沙包大的拳头打空,陆瑾瑜双臂微曲,如蛇缚一般抓住王生那粗壮的胳膊,接着只见她一个过肩摔,将王生摔倒在松软的沙地上。 浩瀚的星空下,四五十号汉子全部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uu看书 .uukanh 在他们的心中总镖头王生那是不可战胜的存在,不想他今天会输给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弱女子。难道是总镖头说不让这名女子手下留情,他自己却留情了? 王生那结实的身子一骨碌就站了起来。他面露激动之色。“实在是没想到陆姑娘竟有如此身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我王生佩服。” 看到总镖头如此爽快,在场的众人也全都明白了。并没有任何人手下留情,是他们的总镖头真的技不如人。 不过这群汉子倒也豪爽。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镖头都输给一名女子而斤斤计较。气氛很快又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不过后面陈玄却注意到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情,他们居然前半夜让正好一半的人守夜,后半夜则轮到另一半个人。这样算下来的话,他们每个人就等于只睡了半个晚上。那些箱子中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如此慎重对待。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88章 1.荒芜)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暗影重重 一秒记住【】 由于这具尸体的出现,陈玄和陆瑾瑜暂时打消了现在就离开的念头。 将这具尸体挖了出来之后,陆瑾瑜拿着尸体手中的刀在这建筑内部四处的地面上都仔细的检查着周围有没有其他的尸体,而陈玄的目光则一直停留在已经发现的这具尸体上。 尸体上的服装显得有些怪异,看来并不是镖队的人,这样几就好,那就说明修远他们应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而这具尸体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暂时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片刻之后,陆瑾瑜走了过来。 “陈玄,你在干什么,不嫌脏吗?”陆瑾瑜苦着脸问道。 此刻,陈玄正用他的左手将实体的嘴轻轻捏开,然后他的右手双指在死人的口中伸了进去,看这样子,似乎已经到咽喉部位了。 很快,他的右手手指上带出了许多细小的沙子。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陈玄淡淡说道:“我是想检查他的死因而已。” “会不会是被饿死的或者渴死的,然后尸体就被掩埋了下来?” “不,他的咽喉处有这么多沙子,那就说明他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埋下去了。但是看他埋的并不深,却没能挣扎上来,我估计他是被人打晕,然后草草的埋了起来。在他昏迷的过程中,难以呼吸呼吸,所以才会被闷死在了黄沙中。” “人为的?可是看他手中拿着刀,应该是和人打斗才对,为什么另一个人不直接把他杀死?” 陈玄有些无奈的看了陆瑾瑜一眼:“你这问题问的,我哪儿知道啊。看到这具尸体,我只能得出他是怎么死的,至于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弄死他我可不知道。” “对了,我已经在四处检查过,这里只有这一具尸体,应该没有其他的尸体了。”随后,陆瑾瑜悄悄指了指外面,“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王生他们?” “算了,这个肯定不是他们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别说了。” 说罢,陈玄向外走去,陆瑾瑜点了点头也跟着他一起出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里的夜晚还是非常冷的,那四十多号人分为两班轮流值夜。他们可以靠在一起休息,抱团取暖。 而陆瑾瑜身为一个女人自然不方便,她便和陈玄单独在队伍外面休息。” 不过跟着这一帮人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们可以好好休息,不用太过担心夜晚会发生什么异常情况。万一真的发生什么非常要紧的事,陈玄的睡眠比较轻,而且他的耳朵非常好使,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的。 陈玄不必说,陆瑾瑜原本还是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女子。可现在在这黄沙漫天飞舞的环境中她也干净不起来了。 陈玄将他们两人的包袱靠在身后,半倚着身子睡着了。而陆瑾瑜则枕在陈玄的大腿上,身上盖着一件他们随身带来的衣物驱寒,此时也已经沉沉睡去了。 而在那个建筑中发现的尸体似乎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根本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为了防止有蛇或者其他有毒爬行动物前来骚扰,四周燃起了不少火堆。而这些火也恰好可以驱逐一些夜里的寒冷。 似乎已经睡了很长时间,可是天色依旧是漆黑无比的。环境越差,人的睡眠质量就越差,在这种环境中,陈玄自我感觉已经睡得很长时间了,可实际上呢,其实并没有过几个时辰。 当周围出现异响的一瞬间,陈玄立刻就睁开了双眼。而紧接着,陆瑾瑜也跟着醒了过来,如同星火燎原一般,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接二连三的被吵醒了。 因为就在远处的石壁上,出现了他们此生都没有见过的场景。 早先陈玄和陆瑾瑜已经进去查看过了,这个建筑之前似乎是一个相当气势磅礴的宫殿。虽然有大概三分之一被埋在了黄沙之下,可仅仅是露在地上的那一部分就足够够高大了。 他们离石壁虽然还有一段距离,可那高大石壁给他们带来的压迫感是非常强烈的。 而此刻,一个几乎和石壁等高的鬼影出现在石壁之上。之所以称之为鬼影,是因为他们根本就分辨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似乎是个四条腿的动物,可是身子上面又有两个长长的突出物,就像是胳膊一样。 而且那个鬼影并不是静止不动的,它的两条胳膊还在胡乱的挥舞着。 此情此景,众人几乎不能呼吸,全部瞠目结舌的看着远处的石壁。陈玄的额头冒出冷汗,陆瑾瑜的手紧紧的抓住陈玄的大腿上。陈玄能够感受到她此时同样万分紧张。 陈玄使劲晃了晃脑袋,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去分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沙漠中的确会有一些离奇的情况出现。比如说海市蜃楼就是其中之一,可那是有科学依据的。 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沙漠中会出现巨大鬼影,到底是什么怪物会长成这个样子? 陈玄的心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他们距离石壁还有一段距离的,而火光根本并不是多么强 ^0^一秒记住【】 烈。按理来说那石壁上绝无可能出现如此清晰的影子才对。可是现在那鬼影给人的感觉就是万分清晰的。 陈玄从来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虽然他暂时还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可是他觉得这应该是人为搞出来的。 心中一旦有了这个想法,那莫名的恐惧便被强行压了下去。 陈玄轻轻拍了拍陆瑾瑜的手背,然后他站起身来,向着那个巨大影子跑了过去。 在场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大脑皆是一片混乱的时候,就看到陈玄主动向鬼影冲了过去。 陆瑾瑜愣了一下,不过她心中担忧陈玄的安危,没什么犹豫便也跟着跑了过去。 王生在身后大喊:“你们两个要去干什么?千万别过去!” 还没等陈玄跑出去几步,他的双脚就停了下来。而陆瑾瑜此时也已经到了陈玄身边,她紧紧的抓着陈玄的胳膊。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陈玄右手的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瑾瑜,你有没有听到好像有流水的声音。” 面前几十米开外就是那个巨大的黑影,uu看书 .uanshu而陈玄却说他听到了水流声,陆瑾瑜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片刻之后,陈玄快速向回跑去,同时还大声喊着:“王生大哥,你们快去看看,好像是水漏了。” 听到陈玄的呼喊,有一些个反应快的立刻就向着那三个巨大的水桶跑了过去。还有几个被黑影吓的浑身动弹不得的人就只能痴痴的盯着那道黑影。 而陈玄和陆瑾瑜此时的目光已经不在那个石壁上了,因为他们心中都非常清楚,这才是进了沙漠的前半程,后面最少还有三四天的路程,要是真的没有水的话,他们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局面。 “不见了,影子不见了” 听到有人在大喊,陈玄下意识的回头望去。那个黑影果然不见了,而同时,王生那边也出来了咒骂声: “他娘的,我们的水桶都被破坏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杀机4伏 一秒记住【】 等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迟了,三个巨大的木桶底部都出现了手腕粗细的窟窿。 虽然桶中的水之前还有很多,有两桶几乎是满的,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剩下的水总共加起来也不到半桶了,这还多亏了陈玄及时提醒,他们堵住了窟窿。 半桶水听起来不少,但对这四五十号人来说实在是不够看的。 这些水都是他们在进沙漠之前准备好的,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以及太阳暴晒下,直接喝桶里的水必然会生病的。所以大家都是在晚上休息的时候用随身带着的铁锅将水煮沸,然后每个人将煮好的水随身携带着,以便第二天直接饮用。 现在除了那小半桶水之外,每个人还随身带着的一壶水,最多只够明天白天的量,这还要以他们省着喝为前提。 毕竟在如此干旱的环境中,人体的水分流失的非常迅速,如果不及时补水的话,将会有生命危险。 王胜的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他经验丰富,行走江湖多年,心中无比的清楚此时的情况有多么严重。可他之前也的确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毕竟镖队不是独行侠,每次押镖都会做好充足的准备。 此时的镖队之中已无快马,也就根本没有办法讲他们断水的消息传出去,因此便无法等待救援。 无论是依靠人的脚力还是骆驼,想要走出这些沙漠最少还要三四天的时间,仅仅剩下的那小半桶水根本于事无补。 陆瑾瑜大概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她也不太懂王生为什么会如此绝望,她在陈玄的后面小声说道:“不是说再有三四天就可以走出这片沙漠吗?他们一人一壶水的话还不够用吗?省着喝应该差不多吧。” 陈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已经发干的嘴唇,有些苦恼的说:“肯定是不够用的,你不太怕热,我看你在这里行走的时候并没有流多少汗,所以渴得慢一些。而像我这种体质是一点都不耐热,气温一上来我就会经常流汗,如果一两天不补充水分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像我这种情况的也不在少数,或者应该说像你这种是怕冷不怕热的才是少数才对。” 陆瑾瑜倒是心宽,她也明白了此时的情况,不过依旧没有太过担心,她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大不了我少喝一点,到时候分给你一些就好了,我这水壶里还是满的,而且我现在一点都不渴。” 陈玄笑了笑没有说话,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既然现在和王生的人为伍,那么如果真的有人要到了要渴死的地步,而他们手中还有水的话,说不定还会为了这一点水而引起混乱。 一人高的水桶顷刻之间就见了底,原本干黄的沙地顿时变得潮湿,不过根本没有积水。所有的水分都迅速的渗透下去,继而消失不见。 陈玄在这几个木筒上仔细观察着,木桶非常薄,大概只有一指厚。看样子是用巨大的铁锥瞬间捅破的,毫无疑问,这明显是人为的。 而王生已经从低落中回过神来,如果可能的话,尽量将还有四天的行程压缩到三天,这样一来他们生还的可能性还能大一些。王生也看到了那个木桶是被人为破坏的,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到底是谁干的了。既然对方没有出现,那肯定是已经躲藏好了。而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也非常的清楚。 看道陈玄还是一副犹豫的样子,陆瑾瑜好奇地说:“在想什么?” 陈玄摇了摇头道:“我想到石壁附近那里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是算了吧,那么古怪的东西,也许是什么猛兽也说不定,我们还是不要去招惹了。” 陈玄想了一下,他觉得陆瑾瑜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真是怪物,那自己看了也于事无补,倘若是人为的话,那么自己此时摸黑过去说不定还会有危险。 “王大哥,你怎么看?” 王生的心情有些低落,听到声音后,他的眼皮子翻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小声说道:“现在哪儿还有时间去管这事是怎么发生的,要是不尽快走出去的话,我们恐怕都得葬身在这里。” 陈玄倒是没有那么悲观,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还有一些方法可以帮助众人渡过难关的,可问题是,现在明显是暗有人在暗处想要对他们下手,而且那个怪物影子的出现和水桶被破坏肯定是有某种联系的,王生这一行人个个都是好手,身在暗处的那些人肯定不敢正面与王生等人作对的。所以只能用出如此手段,一方面在那个石壁上搞出让人瞠目结舌的鬼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后,另一方面同时破坏掉他们的水源,如此一来的话,这些人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战胜王生。 在这种环境中,只需要一两天时间,王生等人便会彻底丧失战斗力,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第二天天刚亮,所有人立即动身,也顾不得没有休息好了,毕竟他们这四十多号人为了轮流值夜只睡了半个晚上,现在又要全力赶路,他们个个皆是精疲力尽。 不过好在陈玄看来,他们这些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少睡几个时辰,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0^一秒记住【】 。 陈玄与陆瑾瑜昨天在天黑之前虽然进到了宫殿之中,可他们那时是从正门进去的,而在昨夜出现鬼影的那个石壁却在另一侧。他们如果想要抵达石壁的跟前的话,就必须要迈过一个非常深的沙漠沟壑。 昨天夜里由于视线不好,u看书 ww.uukanshu他们也不敢贸然过去,而等到天朦朦亮的时候,陈玄过去看了一眼,那一那一片凹下去的地势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黄沙虽然可以非常轻易的让人留下痕迹,却也同样可以非常轻易的使痕迹消失掉。 那些人几乎是不想留下任何的线索,在完成目的之后,他们已经彻底掩盖住了所有的痕迹。 陈玄和陆瑾瑜依旧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从现在开始,我们尽量少说话,尽量保存体力。你也要多加注意一些,这里看起来虽然非常平静,可是从昨天晚上的事情来看,有人一直在暗地里跟着我们的,他们的目的肯定就是王生要送的那些货物。我们现在跟王生他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既不能轻易的离开他们,但也不能离他们太近。万一真的有危险的话,你也不要冲动,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毕竟那些人是针对王生的,说到底与我们无关,还记得我经常跟你说的那句话吗?” 陆瑾瑜点了点头,果断说道:“当然记得,小命要紧!”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五.草根大队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王生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并不是因为他们大意,而是单从战斗力上来讲,即使是遇到了一批数量和他们差不多的山贼屠夫,他们也是毫无惧色的。 毕竟通常在山贼之中,真正能打的其实也没有几个,那些小喽啰充其量只能说是乌合之众而已。而他们这一行人就不同了,这四五十号汉子中没有一个庸人,个个都是身手不凡,才会有恃无恐的。 可谁能想到这次遇到的歹人与之前遇到的不同,人家并没有选择正面起冲突抢东西,而是暗地里破坏掉了他们的水源,在这种荒漠中,如果没有水的话,他们很快就会失去战斗力了。 另一方面,其实也正是因为他们有武功,所以才会对身手远超他们的陆瑾瑜万分敬佩并且以礼相待。而在陈玄和陆瑾瑜两人当中,又明显是以陈玄为主导的。所以他们下意识的以为陈玄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不过陈玄也没有刻意去解释什么,毕竟还不熟,让这些人对自己和陆瑾瑜不好保持尊重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陈玄也和他说的一样,一路上基本没有再说话,脚步也放的平缓了不少,尽量使自己的心态保持平和。之前的时候,他和陆瑾瑜一直都是有说有笑的,而现在已经没有心情了。 就在前面,人群中一个看起来年轻一些的男人不知道骂骂咧咧的在说些什么,随后他停下脚步,解开腰间的水壶,扬起头,将水一股脑的灌进嘴里,完事之后还用手将水壶抖了一下。当最后一滴水跌落到他的嘴里时,其他人都明白,第一个将水喝完的人已经出现了。接下来还有两天多的时间,如此太阳暴晒,倘若没有水的话,他那边是很难活下去的。而那个男人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的喉咙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陈玄和陆瑾瑜则要节制得多,当他们两人感觉到口渴的实在不行的时候,也只是拿起水壶轻轻当抿一口就放下了。他们心里也都清楚,此时喝得越痛快,后面的路就会越难走。 王生的头上戴着一个很大的草帽,勉强能够将烈日阻挡几分,他的身旁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方脸男人。这是老杨,虽然武功不如王生,但是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硬生生成了一个活地图。 “老杨,这水肯定是不够喝了,你能不能想想这里附近有没有什么水源?” 老杨用他的大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苦笑着跺了跺地面,有些无奈的说道:“脚下的黄沙虽然是干的,但是往下挖到大概一人多深的地方,那里的沙子差不多就是湿的里。地底下其实不缺水,只是我们没有办法把水弄出来而已。王大哥,如果我们有充足的时间的话,那我们大可以让弟兄们找一块地势低的地方往下挖,只要挖的足够深了,我们总有办法能够弄到水的。可是现在的情形是挖们必须尽快把这些货送到目的地。我一直不太明白,那些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要紧的物件?” 王生犹豫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说话,片刻之后,他答非所问的说:“你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太长时间,必须尽快把货运出去,难道除了往地底下挖出水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浓眉大眼的老杨想了一会儿说道:“沙漠里面有草木生长的地方就肯定有水,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一路过来,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活着的草木了,都是些枯草而已,水已经非常枯竭了,如果不往下挖,是很难弄到水的。” 其实往地底下下挖也不是他们说的那么简单的,毕竟他们能用的工具只有刀剑而已,如果要挖的非常深的话,那无疑是一项非常浩大的工程。 “说不定那对小夫妻会有什么办法。”回头看了一眼,老杨沉声说道、 “他们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当人,在这种地方又能有什么好办法?”王生语气中有些不屑,也许是因为败给了路金隅,他当自尊心有些受挫吧。 老杨知道王生在镖队里可以说是一言九鼎的地位,所以他也没有反驳王生的话。 可是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下来,像队伍后面那对小夫妻那样气质不俗切临危不惧的人他倒是真没有见过几个,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有什么好办法? 想到这里,老杨便时不时的将注意力放在陈玄和陆瑾瑜身上。队伍里的一些汉子可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究竟有多么严重,每当口渴的时候都会拿出水壶大口的喝水。而那对小夫妻就不一样了,昨天没出事的时候,他们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的,而现在为了保持身体的水分,他们这一路几乎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默默的走着,而且在喝水的时候也非常有节制。 沉着冷静。这是老杨对他们两个做出的评价,今天倒是暂时没有出什么事,不过应该也仅限于这一天了,因为他们每个人的水壶中都还是有一些水的,虽然同样口渴,却也渴不到哪里去。 在白天的时候,老杨可以根据太阳当方位判断方向,而到了夜里则不能贸然赶路了,否则非常容易迷路。在其他人眼中看来,这四周苍茫一片,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没有人敢冒这个危险让大家连夜赶路。 王生倒也是痛快人,将剩下的那小半桶水煮沸之后非常均匀的分给了每个人,当然到每个人的手里大概也只有一两口的量,根本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自从昨日水桶被人破坏之后,王生的注意力则全部都放在了那些货物上,他亲自带着人寸步不离当守着货物四周。 简单的吃过东西之后,老杨才慢悠悠的来到了他一直深感兴趣的这对小夫妻身边:“陈公子,现在这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不知道你对接下来两天的路程有什么看法?” 陈玄爽快的说道:“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我看了一下大家的水基本上已经喝光了。按照我的预料,要是彻底没有水的话,明天队伍里肯定会有不下于十个人倒下,最终落得一个脱水而死的下场,而再往后的话,其他人也会在这沙漠里丧命的。” “那陈公子可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陈玄回头看着那些骆驼,虽然这些骆驼可以很长时间不吃不喝,但也许是大家为了犒劳它们,有些人从其他地方找了许多干草,那些骆驼正在慢悠悠的嚼着干草。 老杨看到陈玄的目光落在骆驼身上,他心中一动,有些失声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杀掉骆驼喝血吗?” “当然不是,我们这里要是只有一两个人的话,杀掉骆驼可以支持我们走出沙漠,可这里足足有四五十号人,杀一两头骆驼根本于事无补,要是杀的多了,那些货物怎么办?虽然我不知道那些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可是能够让别人这么折腾,挖想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而且血虽然可以暂时解渴,却会带来一些其他的麻烦。” “那你的意思是?” 陈玄也没有再拐弯抹角,他看着那些正在咀嚼着枯草的骆驼说道:“看到那些干草了吗?那些草虽然已经枯死,而且其中并没有什么水分,可在这黄沙之中,能够生长在这里的草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它们的根扎的非常深。其实这些草的生命力非常旺盛,根肯定还活着的。我们可以把草根挖出来,有的根甚至会扎到好几米深的地下,其中可以储藏一些水分的。让大家各自随身携带些草根,真的渴了不行了,将那些东西放在嘴中嚼烂,里面的水分虽然不多,却刻意救命。” 老杨的眼睛忽然一亮,他一直想的是想要挖出地底深处的水,可是那扎根到地下的草根树根之中同样有不少的水分,虽然不能直接弄出来让人喝掉,不过直接吃了的话,也能补充身体必须的水分的。老杨的脸上露出喜色,立刻就去将这个方法告知给王生了。 “草根也能吃吗?”老杨走开之后,陆瑾瑜惊奇的问道。 陈玄轻笑了一声,真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啊。“别说是草根树根了,真到了生命危急的关头,喝血喝尿都是很正常的。” 那些玩意儿也是可以往嘴里喝的吗?在陆瑾瑜看来,她宁愿渴死都不会喝什么尿的。 她有些嗔怪的说道:“你就不能想一点好办法吗?” “我这儿倒还真有一个好办法,这样的话其实也不难操作,而且得到的水还是比较干净的,喝下去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听起来比较恶心,你要不要听一下?” 陆瑾瑜眉头一挑,她立刻来了兴趣,因为她的确十分好奇在这种环境下,陈玄能有什么好办法能弄到干净的水?这几天喝的水中,陆瑾瑜都能感觉到有一点怪味了,要不是他们的体质好,说不定早就生病了。 陈玄看着远处的那些锅说道:“这里一共有四五十号人,将每个人的尿都收集起来的话也不少了,” “等等,怎么又是尿啊?你不是说很干净的水吗?” “你先别急,最后得到的水肯定是干净的水,只不过过程比较恶心而已。”陈玄饶有兴致的说道:“刚才我说了,将大家的尿啊什么的全部收集起来,放在一个锅中,上面也用一口锅盖住。然后熬,一直熬下去的话,上面的锅中就会有一层水珠,将那些水珠收集起来就行了。你别看下面的锅里全部都是些令人恶心的东西,但是上面那些水喝起来是没多大问题的。” 陆瑾瑜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陈玄的肩膀。“我问你,你能喝得下去吗?” 陈玄摊了摊双手,“我当然喝不下去了,光是说一遍就足够恶心的了。我只不过是说个方法而已,而且这是个比较方便一点的方法,但是效率比较低。uu看书.uuansh.cm其实还有其他办法的,往下挖到大概一人深左右的时候,那里面的沙土就会变得潮湿,我们刻意在地面上像收集露水一样,将湿沙中水分收集起来,不过这个方法太费力气了,说不定费了那么多大功夫,弄出来的水都不够补充流出来的汗,得不偿失。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刚跟那个老杨说的那个方法就差不多够用了,明天大家每个人都背着一些从深处挖出来的草根,真的渴了就把草根拿出来嚼一嚼吃一吃,不出意外是死不了人的。” 看到陈玄并没有过于担心此事,陆瑾瑜也放心了不少。那就好,她摸了摸自己那还有大半壶水的水壶,轻轻的靠在了陈玄身上,随之闭上了眼睛。 等到陆瑾瑜睡着之后,陈玄的双眼立刻睁开,说起来是挺轻松的。可现在最重要的敌人并不是这片荒漠,而是隐藏在荒漠中的那些想要对他们下手的敌人,等到他们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之时,想必就会有真正的危险出现。原以为跟着这支镖队比较安全,可谁能想到还会遇到这种事,真是得不偿失。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91章 5.草根大队)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六.黑手 一秒记住【】 没有让他们失望,这里虽然没有水源,可是枯草倒是相当不少。 所有人都忙活了大半宿,各种声响络绎不绝。他们顺着地面上的枯草向下挖去,将那深入地底下好几米的草根树根全都挖了出来,入手的感觉带有一丝凉意,同时还有一些潮湿。 陈玄说的没错,这里面的确是有些许水分的。这些汉子的脸上半忧半喜,忧的是这些东西根本就弄不干净,难道要直接把这玩意儿塞到嘴里来吃吗?喜的是如果真到了即将要渴死的地步,这东西的确是可以救命的。 等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所有人都收集到了鼓鼓囊囊的一包草根。 可是就在他们略作休整准备出发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包括王生与老杨在内,整个镖队一共四十四人,再加上陈玄和陆瑾瑜的话,就是四十六人,还有十三只骆驼,整个队伍可以说是浩浩荡荡。 不过在大清早的清点人数之时,王生却吃惊的发现此时只有四十五个人。他还以为自己是没有睡清醒,又特意数了一遍,的确是四十五个人。 “大家都注意一下,看看身边有没有少了谁?” 看到人群中的骚乱,陆瑾瑜在陈玄耳边轻声说:“好像是出事了!” “对,像是在清点人数,应该是少了人。” 很快就确定了,队伍中的确是少了一个人,这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少了一个人的话,王生是根本看不出来的。但是对于下面的人来说,自己身边的某个人消失了,他总归是有感觉的。 老杨的大方脸上眉头紧锁,他沉声说道:“会不会是昨天夜里在挖草根的时候和大家走散了?不应该啊,我昨天还特意提醒过大家,让大家互相照应着点,千万不要一个人走到太远的地方。” 好歹也是朝夕相处的兄弟,王生自然不可能直接放任失踪的那个人不管。他想了一下,对着其他人吩咐道:“还是先让弟兄们去四处找找看!” 草根中储存的水分根本不能和之前水壶中的水相比,量本来就是极少的,也只是堪堪可以救命而已。可现在却要浪费很大精力去寻找一个已经消失了的人,说不定都坚持不到晚上就会有人因为失水而出现意外。不过于情于理,陈玄也不可能阻止人家去寻找自己的兄弟,所以他只能席地而坐,静候着他们的消息。 陆瑾瑜一片热心肠,大概也是想去帮忙寻找的,可是陈玄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陆瑾瑜看了陈玄一眼,叹息一声之后也坐在了陈玄的身边,陈玄的意思很明显,不想让她浪费体力和精力。 如果是自然失踪倒还好说,毕竟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发生意外也不是过于离奇。比如说他被毒蛇或者其他的毒物咬了,又或者一时失足陷入流沙当中,这都是有可能的。但这同样也是可以避免的。不过万一是被那些躲在暗处的家伙伤害了的话,问题就比较严重了。 到现在为止,陈玄还没有想通到底是什么怪物会在石壁上留下那么古怪的影子。其实最大的可能就是,那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那影子的出现也只是为了他们有机会能够破坏掉队伍里的水桶而已。 可就算是破坏水桶,使所有的水全都浪费掉,这也只是第一步的动作。归根结底,他们的真正目的肯定是镖队中的那些货物。只是那些货物到底是什么呢? 陈玄之前偶然间闻到过一股异香,他以为是什么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之类的东西。可现在想想的话,要仅仅是这些东西,似乎也不至于大费周章的想要害死整个镖队来夺取吧? 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如果今天失踪的那个人是被藏在暗处的家伙夺去了性命,那么后面肯定还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的。尤其是随着他们体力的消耗,每个人的战斗力都会随之减弱。 陈玄隐隐有一种感觉,在这漫无边际的巨大荒漠当中,他们这些人成了猎物。而猎人最少,却在后面拿着弓箭瞄准着他们,猎人不敢与如此众多的猎物正面起冲突,只能在后面用暗箭伤人,谁也不知道暗箭下一个会伤到谁。 大概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吧,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找到了!” 随着那个人的呼喊,王生和老杨立刻跟了过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 陈玄也拉起了陆瑾瑜向着人群走去。 太阳才从东方升起没多久,此时还没有太大的威力,众人站在沙丘之上望去。就在前面不远处的缓坡,在黄沙上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痕迹,很明显,这是血迹。 身材高大的老杨第一个跑到那长条状的痕迹旁边,他用手抓起了一把被染成暗红色的沙子,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拧着眉对王生说道:“是人血!” 抬眼望去,这条血痕延伸了足足十多米远,想必昨天夜里就已经有这道血痕了,不过光线不够,在远处路过的人也没有察觉到,只有此时,他们才可以无比清晰的看清楚这道令人心悸的血迹。 好些汉子万分警惕的拔出了刀,然后循着血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0^一秒记住【】 。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之前那天夜里看到的巨大的怪物黑影,难道是那个怪物出现了? 毕竟想要将一个成年男性在沙漠中拖行如此远的距离,也并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 血迹戛然而止,但是血迹尽头的沙子明显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还有一些非常明显的凸起。 看这架势,他们的那个同伴应该就埋在这一块凸起下面。 “挖开看看。” 一声令下,几人用刀鞘做工具,开始挖了起来。 陈玄的心中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人为的了,如果不是人为,又怎么可能将尸体埋起来呢? 尸体被埋的非常浅,很快,一块巨大的石头就出现了。在石头底下,赫然便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年轻人。 此时虽然早已气绝多时,可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伤口。 老杨两只腿跨在被挖出的坑上面,两双大手在那尸体上检查着。他一边忙活着手上的动作一边朗声说道:“后脑勺和后背遭到重创,看样子是被石头砸伤的,血应该也是从,那里的伤口流出来的。而且在沙地上拖行了很久,他后背的磨损非常严重。” 说到最后,老杨抬起头在陈玄和王生的脸上扫了一眼。“是人为造成的。” 昨天夜里,大家都在四处挖着草根,自然避免不了有很多声音。而当凶手用重物砸下去的时候,正好被其他的声音掩盖住了,所以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是在陈玄的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可他现在对于这个老杨倒是另眼相看了,从进了沙漠后的这几天来看。王生虽然名义上是队伍里说一不二的老大,可老杨起的作用似乎要更大,他要时刻纠正队伍的前进方向,甚至就连做饭也是他带着好几个人忙活着完成的,检查起尸体来也是非常果断。uu看书wwukansu 还真是个能文能武的全才啊。 王生是个颇重义气的人,他让人将死去的这个弟兄好好的安葬。并且还煞有介事的插了一块木板充当墓碑,最终将用来护住口鼻阻挡黄沙的黑布系在了这块木板上。 黄沙中,黑布随风乱舞着。陈玄心里也明白,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块木板就会被风彻底吹倒或者被黄沙掩埋,这块儿突出来的坟包也将会风沙抚平。死去的这个人所有痕迹都会消失,可就眼前来看,也算是王生对他不幸罹难的兄弟有个交代吧! 众人的心情皆是有些沉重,有些话虽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他们也都知道,杀人凶手和之前破坏掉水桶的应该是同一批人,他们的目标就是个镖队押送的货物。 整顿好队伍再次出发之时,陈玄注意到已经有好些个口唇干裂的小伙子从包起来的草根中,抓住一些随意的丢在嘴里咀嚼起来。这东西水分很少,却在咀嚼的时候可以带来生津的效果,的确能够暂时缓解缓解口渴的感觉。可时间长了,人体的水分流失严重,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意外。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七.诡异 对于陈玄再次封锁风月楼名下园子的命令,张硕没有任何异议。这个园子中一共就住了七名舞姬,短短几天时间内就死了三个,失踪了一个,而且据官府的推测,凶手就在剩下的这些人当中,所以此时的张硕也想尽快把真凶抓到,要是这样下去的话,他的风月楼可就没什么生意可以做了。 但是在张硕眼里,梅瑶自然不可能是凶手,而冬姐是他非常信任的人。所以他的怀疑对象重点是唐清儿以及住在湖中小屋的白悠悠。白悠悠和梅瑶的关系亲近,而且由于她住的地方比较特殊,所以嫌疑降低了不少。张硕细细想来,除了墨兰被杀案之外,后面相继出事的三人都是在唐清儿对陈玄说了什么话之后才发生的,所以他认为唐清儿的嫌疑最大。除了官府的捕快之外,张硕特意安排了好几个人看紧了唐清儿。 而陈玄这边已经发现,所有的死者都和陆沉的走的比较近,所以他觉得凶手很有可能是因为嫉妒而杀人,她嫉妒陆沉要帮墨兰赎身,并且带她回京,所以杀死了墨兰。 她嫉妒陆沉对俞灵多加关照,与俞灵走的越来越近,所以她让俞灵消失了。 而陆沉最初来到阳县时,接触最多的就是春桃和秋水了。同样是因为嫉妒,所以她杀死了这两个人。 但是她究竟是谁呢?白悠悠和梅瑶看起来性子冷淡,而唐清儿被众人公认为是只知道跳舞赚钱,完全不关心其他事情。而冬姐看似置身事外,陈玄却发现她的房间里有一大笔来路不正的钱。 陈玄虽然有了大方向,却感觉到好像没有可以具体下手调查的地方。于他个人而言,他最怀疑的是唐清儿。可是却没有任何依据,仅仅是因为她在那个敏感的时间说出的那些话而已。 李修远传来消息,春桃和秋水的残破的尸体已经下葬了,和墨兰的坟墓紧密相连。 陈玄觉得应该先去长青山上调查,毕竟长青山与风月楼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一来一回大约需要一个时辰。而加上杀人,斩首,藏尸的话,最少也得两个时辰。 陆沉上山的那天,虽然风月楼已经解除封锁了,但是这一来一回路途遥远,也许凶手会在山上留下什么线索。 不过有了之前俞灵突然失踪的教训,陈玄并没让李修远他们来长青山,只是让他们加强在园子中的戒备。 他只带着陆瑾瑜一个人便出发了,毕竟用陆瑾瑜的话说,她一个可以顶好几个,比衙门里的那些酒囊饭袋强多了。 “对了瑾瑜,陆沉怎么样了?我昨天看到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昨天山上发生的事对陆沉的打击太大了。 “好像是受刺激了,我也没有再去打击他,他现在就住在风月楼的园子里,算是在那里定居了。反正他和那个张硕挺熟的,这样也好,省的他没地方住了老往我家跑。”陆瑾瑜淡淡说道。 “瑾瑜,其实有一个思路,我推测凶手杀死这几个人的动机都和陆沉有关,也许是为情杀人,既然现在陆沉住在那个园子里了,那么只要剩下的那几个人中想要接近陆沉的,就会有很大的杀人嫌疑。” 陆瑾瑜有些不满的说:“难道你抓凶手都是靠猜的吗?难道不应该讲究真凭实据?幸亏你只是一个小县令,要是让你当了大官的话,恐怕会是许多人的灾难啊。” “要是不讲证据的话,你以为我现在带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来带你玩的?我不但讲证据,我还要查清楚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只有这样我才会心安,要不然上次李辉兄妹那件案子,我直接把他们兄妹斩了不就结了?” “好好好,你是我们阳县的青天大老爷,这总行了吧?”陆瑾瑜没想到自己随口抱怨一句,陈玄竟然说了这么多,自知说不过他的陆瑾瑜连忙服了软。 两人直接来到了最让人疑惑的一个地方,也就是那个血池。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血色了,这里毕竟不是一汪死水。只不过是上游的溪水会暂时汇聚在这里而已。 “陈玄,你说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杀人呢?” “其实,这里不是杀人地点。”陈玄淡淡说道。 “什么?可是那天不是你说的,一个人如果流了这么多血,肯定是活不了了啊。”陆瑾瑜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此时正一头的问号,怎么陈玄一天一个说法。 陈玄看着陆瑾瑜,满脸的笑意。“我的陆小姐啊,原本我正为这案子发愁呢,可是你的笨成功让我笑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我哪里笨了?”陆瑾瑜并没有发火。 “如果她们是死于失血过多,那么这里的确会是其中一人死亡的第一现场,可是你忘了吗。仵作验过尸了,她们两人是因为窒息而死,也就是被人勒死的。一个活人当然不能失血过多,这样就活不成了,但是死人却可以。” 陆瑾瑜点了点头,她终于绕过这个弯了,陈玄之前是因为不知道具体的死因,所以才会根据这里的血迹来判断凶手是在此处杀人的,但是后来知道她们两人都是被勒死的时候,那其实这茫茫大的长青山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是她们的丧生之地。 陆瑾瑜皱眉:“可还是不对呀,凶手为什么要把已经勒死的尸体弄到这里来呢?还在这里砍下了她的手臂。” 陈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对,这一点的确是太奇怪了,我们都知道那天来的时候,除了陆沉的脚印外只剩下一个人的脚印了,那就说明凶手肯定是在其他地方已经把人杀了或者弄晕了,可是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把尸体扛到这里?就算秋水是个女子,并没有多么重,但是凶手大概也是名女子,她把尸体扛到这里肯定不容易。” 陈玄仔细思考着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按照他的推测,凶手应该是风月楼中的女子,那么她肯定知道当日在山上的除了春桃和秋水之外,还有一个陆沉。而如果她对春桃和秋水下了手的话,为了防止陆沉发现她的存在,她应该在得手之后尽快离去才对。 但是她没有离开,而是把尸体搬到了这里,这里究竟有什么,值得她这么做呢? 陈玄朝四处看了几眼,好像除了清冽的溪水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难道凶手就是因为这里的水才把尸体搬过来的?虽然上游的地方也都有水,可是这条小溪不大,上面的水都非常小,只有这里是汇聚起来的一个水洼。 “瑾瑜,你知道这座山上除了此处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有水吗?就像这种汇聚起来的水潭。” “好像没有吧,我不太清楚,我之前连这里有条小溪都不知道。” 陆瑾瑜虽然是本地人,也来过这长青山几次,可是并没有发现陈玄所说的水源。 过了一会儿,陆瑾瑜补充道:“不过我知道青山寺中的人肯定知道,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们平日里都是在哪里打水的。” 陈玄点了点头,就算这里不是唯一的有水存在的地方,可是这里除了水之外好像的确没什么值得凶手大老远背着尸体跑过来的东西了。只不过这些水对凶手杀人来说有什么作用呢? 而且其他地方没有血迹,那就说明秋水的手臂是在这里被砍断的。不过当时的秋水应该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砍下手臂呢?而且手臂砍下来之后又随意的丢弃在了这里。 据仵作根据尸体的特征判断,在发现的时候,春桃与秋水都已经死去了将近两天。也就是说当秋水的尸体被搬到这里来的时候,春桃应该就是在一前一后的时间死去了。 如果凶手是一个人的话,陈玄更愿意相信春桃是先死的,她们这些女子的身手要比寻常人更灵巧些,从她们完好无损的衣物上卡伊判断出,她们在死前并没有与凶手发生剧烈冲突。所以凶手应该是趁着她们分开的时候悄悄在背后偷袭的。也就是说直接从身后用绳子勒住了她们的脖子。u看书wwuukansu.om 如果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协同作案的话,虽然也有这种可能,但是陈玄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了,毕竟除了她们园子里的那几个女子之外,其他人根本没有要杀害她们的动机。而那天园子的封锁已经解除,如果真的有两个舞姬离开风月楼那么长时间的话,肯定会有人注意到的。可是如果仅仅是一个人,陈玄相信自己根据这一点来查的话可能根本就无法锁定某个人。 假如凶手真的是因为这些水才把秋水弄到这里来的,那么会发生什么呢?陈玄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凶手把秋水的一条手臂砍掉,气绝时间不久的尸体中的血液很快便顺着断臂处流了出来,没多久便把这里变成了一个血池。当时陆沉说过,他是在山洞中待了两个时辰才发现不对劲,并且出来寻找的。虽然山洞处距离那个陆沉下来的山坡距离非常近,可是一路走到这里来,最起码离春桃秋水与陆沉分开已经快三个时辰了。 而一个人体内的血液根本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就会流尽。难道凶手是担心死者的血会在其他地方留下痕迹,所以才把尸体搬到这里来放血,让涓涓细流来不断稀释这里的血池,最终成为现在这样,水又变得清澈。 可是如果她不伤害尸体的话,血根本就不会流出来,前后互相矛盾,陈玄一时之间完全揣测不出凶手当时的心理。 八.日月潭(上)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队伍整顿好再次出发之后,陈玄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着老杨和王胜这两个人。 可惜这个障眼法使用的太隐蔽了,即使是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身处人群中的陈玄根本就感觉不到他们脚下走过的是弯路。更不用提他们这些没有登高远望过的人了。 在进沙漠之前,陈玄曾经找过镇子上的人询问过,进了沙漠之后只要一路前行,便能最快抵达古拉山,那就证明现在他们的确绕路了。 队伍中的那些年轻人往往还要负重前行,根本不像他们几个如此轻松。原本可以看起来可以和饿狼搏杀撕咬的壮汉此时变成了病猫一般,好些个人脚步虚浮摇摇晃晃,要不是互相搀扶着,眼看着都要倒了下去。 接连不断的暴晒让众人头昏眼花,陈玄无意间发现只要自己什么事情都不想,似乎神游天外一般做一具行尸走肉。就可以省下不少的力气,整个人意识恍惚,也就感觉不到究竟又多么难受了。 有了这个发现,他直接将自己的眼睛眯了起来,所幸身旁都有其他人,而且前方畅通无阻,根本不用担心会摔倒或者撞到别人。陆瑾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用黑布纱布将自己的整个脸都蒙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就在众人的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之时,迷迷糊糊的陈玄发现他们的正前方似乎出现了一道修长的人影。不同于他们一行人连日的跋涉身上衣物早就变的破败不堪,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而远处出现的那个人身着一身墨绿,绿色在沙漠中代表着生机与希望。陈玄嘴角微微笑一笑,自己怎么都出现幻觉了?要是在其他地方看到一个孤身出现的人影是很正常的,可这是在荒漠之中啊,就算真的能看到其他人,怎么可能会是孤身一人,而且什么都没带呢? 更为奇怪的是,看前面那道身影婀娜,似乎是一名女子。陈玄努力摇了摇头,怎么自己是要做春梦了吗?幸亏陆瑾瑜没有本事进到他的梦里来,否则要是让那爱吃醋的傻姑娘看到自己白日做梦梦到了一名女子,那肯定是要吃好大一顿醋的。 不过就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身旁忽然有人用胳膊肘使劲撞了撞他,不是陆瑾瑜还能是谁呢? 难道是自己的心思被发现了,陈玄一阵心虚。猛然回过神之后,他才发现身旁几人的脚步都已经停了下来,陈玄好奇地看向陆瑾瑜那乌黑明亮的大眼睛。 陆瑾瑜纳闷的说:“你在想什么,前面有人来了你没看到吗?不觉得奇怪?” 有人来了?陈玄再次回转头向前方看去,原来那不是自己在做梦,而是真的有一个艳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她的身材就如同自己刚才在恍惚中看到的那样,身上正穿着象征着生命与希望的绿色长裙,而且确确实实是孤身一人。 如果是在梦中,那么一切皆有可能,可现在这明摆着不是梦啊,在如此沙漠深处,竟然出现了一个神秘女子,陈玄心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女子到底是人是鬼? 那绿衣女子同样用墨绿色纱巾覆着脸面,让众人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只见她右手右手从胸前伸过,随后轻轻放在左肩之上,然后郑重其事地向众人微微低头鞠躬。 身旁的王生喉咙剧烈,动了动他颤着声音说道:“敢问姑娘可是仙女下凡?” 陈玄心中一片无语,他在心里寻思着这个女子到底是人是鬼,身旁这位王大哥倒好,直接认为别人是仙女了。 后面的那些小伙子也都看到了这一幕,但凡还有精力的全都簇拥到了前面,想要看清楚他们老大口中的这个仙女到底是何相貌,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女子脸上的纱巾看起来并不是很薄,将她的脸面完全掩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 女子的嗓音温柔,如同清水一般缓缓流淌过众人的耳边,她轻声说道:“我家主人昨日夜观天象,说有一批客人来访,并让我在此迎接,诸位可敢随我前来?” “你家主人?你家主人是谁?”片刻之后众人也都意识到这名女子大概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王生郑重问道。 绿裙女子的眉角弯起,似乎是在笑着,不过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有几分调皮地伸长脖子在后面众人的身上略微打量着,然后面色凝重的说:“你们是断水了吗?还请快快随我走,就在不远处有一处日月潭,那里水源充沛!” 日月潭?绿衣女子的声音不低,围过来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三个字。潭中必然有水,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水就代表着生命,代表着活下去的希望。 眼下这种情形,王生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名女子的要求,就算不知道这名女子口中说的日月潭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可为了那并不太高的几率,他们也必须得冒险走一趟。 王胜向绿衣女子抱拳,面露感激之色。“还望姑娘为我们带路,只要我们能够平安走出沙漠,日后必有重谢!” 绿衣女子娇笑一声:“重谢就不必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都是应该做的。” 女子体型虽瘦,可她的行动在荒漠中并没有受到丝毫阻碍。她脚步轻盈地走在前面,而众人由于疲累,就算心中无比激动,速度也快不了多少,只能不远不近的跟在女子的后面。 陆瑾瑜踮起脚尖在陈玄耳边说道:“在沙漠之中行走相当耗费体力,看书 ukansh.om 你看她的脚步轻盈,似翩翩起舞一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的轻功肯定很好。” 陈玄点点头,能够孤身一人出现在此处,怎么可能没有点身手呢?只是这名女子出现的太巧合了,如果没有她的出现,陈玄将在今晚建议王生休整一日,并且提出一些方法将地底下那带着湿气的沙子中的水分提取出来,整顿好之后再次出发。只有这样他们才有足够的战斗力来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可就在这个时候,绿衣女子就来了,如果真的有一个日月潭存在的话,那么他们也不用再大费周章的去做这些事。 可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这一行人要出现在这里了呢?至于她所说的什么夜观天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骗骗王生这些人还可以。除非是暗中有人跟着他们…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94章 8.日月潭(上))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九.日月潭(中)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沙漠还是那个沙漠,依旧的无比荒凉,不过众人前进的方向已经改变了。 对于这些几乎要渴的喉咙冒烟的汉子来说,前面那个绿裙女子的确和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差不多。要不是仙女,怎么可能在这么要紧的关头带他们去到有水的地方呢? 陈玄不经意间看了王生和老杨一样,发现他们对这个女子几乎是没有任何戒心的。他只能默默的摇了摇头,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个神秘女子所说的夜观天象是真实可靠的,他们都信了。 毕竟就在进沙漠的前一天,陈玄还亲眼看到王生有模有样地不知在求哪一方的神灵保佑呢。 其实陈玄也不难理解他们的想法,毕竟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代表着有一些人要害他们,而这个绿衣女子的出现却是要救他们的。两者的目的背道而驰,肯定不会有任何关联的。 如果这个女子也没安什么好心的话,那么她只要不出现就好了。只需再过一天,镖队所有人的体力会再次大幅下降,到那个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基于这几点,王生便先入为主的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而陈玄却不同,自从这个女人出现,说她想要带着大家去什么日月潭时,陈玄就将这个女人和之前在沙漠中动手的那躲在暗处的那几个人归为一类了。 之前听这个女人说,日月潭距离此处不远,不过她口中的不远和大家所理解的应该不太一样。这一走又是过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太阳已经彻底消失了,没有见到什么日月潭的踪影。 大队人马也由之前的满怀激动变成此时的万分颓废。 王生心中急切,无奈的搓了搓手,加快几步问道:“冒、冒昧问一下,姑娘口中的日月潭距离此处还有多远?” 没有了太阳,绿衣女子也将她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王生说话之所以有些结巴,就是因为看到了这名女子的样貌。 她原本以为生长在这种风沙漫天之地的人,相貌肯定不会出众到哪里去,皮肤粗糙一些黑一些也是很正常的。可没想到这女子的长相与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家那个尚未成年的闺女,同样的惹人怜惜。不过这绿衣女子应该比他闺女要年长几岁,最多也就是二十左右。 虽然身材修长,可脸上却带着几分稚嫩。女子略带几分羞涩的说道:“快了快了,大家不要着急,再坚持一会儿!” 绿衣女子给众人都打了一针强心剂,太阳已经下山,他们最好能得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到目的地。听到绿衣女子的鼓舞,众人也都振奋了许多。 陈玄并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陆瑾瑜,所以陆瑾瑜对这个女子也是比较信任的。此时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缺水,而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所以她也放轻松了不少。 陆瑾瑜看着目不斜视的陈玄,轻轻的挠了挠他的手心,然后用并不怎么低的声音说道:“你看这小姑娘长得好漂亮啊!” 陈玄和那个绿衣女子都听到的这话儿,陈玄更是毫不客气的在绿衣女子的脸上仔细打量了片刻。旋即微微摇的摇头,声音压低了几分,在陆瑾瑜耳边说道:“哪就漂亮了?和你比差远了,都还没我好看呢。” 不过陈玄的话刚刚说完,心中就有一个大大的‘危’字出现了。他明明已经把声音压得很低,可那名绿衣女子似乎还是听到了他话。 走在前面的女子脚步放慢,美眸狠狠的瞪了陈玄一下。既然人家已经听到了,陈玄索性也不在隐瞒,对于这道并不友善的目光,陈玄嘴角上扬回瞪了她一眼,眼神中挑衅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过绿衣女子到底是没有陈玄脸皮厚,她很快就败下阵来。哼了一声之后,便赌气一般地快步朝前面走去。 其实说起来,这几天他们一直都是风尘仆仆的,陆瑾瑜再是一块美玉,此时上面也布满了灰尘。实话实说还是比不过衣着光鲜的绿衣女子的。 可陈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一流,孰轻孰重还是能分得清的。有时候确是不能说实话,因为实话毕竟它不好听啊! 看到绿衣女子走远了,陆瑾瑜的心中颇有几分得意,她轻声在陈玄耳边说道:“我真的比她漂亮好多吗?” 陈玄的手搭在陆瑾瑜在肩膀上,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都说过了吗?她哪能和你比呀,虽然有时候我说话不太正经,喜欢开玩笑,但是做人的操守还是有的,在这种事情上我是不会说假话的。要不是她要给我们带路找水源,我压根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陆瑾瑜认真的想了想,慢条斯理的说道:“陈玄,你这话太伤人了,不能让人家姑娘听到的,要不然多打击人家的自信心啊!” 陈玄安慰道:“我们和她又不认识,打击了也就打击了,不碍事的!” 陈玄倒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绿衣女子了,他想要故意激怒此人。如果这个人真的另有目的的话,她一定会将自己的怒火掩盖起来的,可谁能想到他就这般将喜怒直接表现在脸上,丝毫不加掩饰。陈玄一时间又变得有些疑惑起来。 空气中渐渐有一股潮湿袭来,日月潭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天色已经很暗,视线也随之变得非常差,直到距离非常近的时候,众人看才看到了不远处那沙丘下面的波光粼粼。 看样子这应该就是日月潭了,面积虽然不怎么大,可由于地势很低,陈玄猜测这里的水肯定比较深。而且旁边还有两个帐篷,应该就是这个女子和她的所谓的主人住的地方吧。 那些早就渴的不行的汉子看到这丰富的水源,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在得到王胜的首肯之后,一大群人像发了疯一样地连吼带叫冲着潭水冲了过去。 绿衣女子好像忽然急了,她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还没等她开口。王生便郑重的向她抱拳说道:“姑娘大恩大德,在下莫齿难忘。” 绿衣女子有些着急的说:“快告诉你的人,那水很深的,千万不能随便掉下去。” “不碍事的。” 王生大概也是渴坏了,他看了这几个年轻人一眼,便和老杨也向着那日月潭走去。 陈玄咧着嘴摇的摇头,真是一群憨货,这明显是一汪死水啊,他们这样喝不怕喝坏肚子吗? 绿袍女子有些奇怪的说:“你们两个不喝水吗?不渴吗?” 陈玄将陆瑾瑜腰间挂着的水壶拿了过来,打开后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口。随后又递到陆瑾瑜嘴边,而陆瑾瑜脸颊抹上一丝绯红,起初是有些害羞的,不过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绿衣女子点了点头,她已经懂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缺水的,人家水壶里的水看起来并不少。可她哪知道这都是陆瑾瑜硬生生节省下来的。 “对了,你不是说你的主人让你带我们来的吗?你的主人呢?” 女子苦着脸说:“家乡那边有好多村民都被毒蛇咬了,正等着药草救命呢。主人为了找到其中比较重要的几味药草,只能到沙漠里了,他的帐篷还黑着,应该是没有回来吧,也不知道他到哪里过夜去了。” 陈玄心中大动,难道这个女子说的和老杨王生他们的药材是同一件事吗? 那些汉子也是不讲究,他们直接用手捧着水喝个痛快之后全部是四肢朝天的躺在了黄沙上,粗重的喘气声此起彼伏。 而陈玄和陆瑾瑜此时才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从王生那里借了两口铁锅过来。 喝水不要太急嘛,还是得烧开了喝才能干净一些…… 老杨去忙活着做饭了,席地而坐的王生感叹道:“你们小夫妻俩还真是讲究啊!” 看到那个绿衣女子回了帐篷,陈全这才在旁敲侧击的问道:“王大哥,uu看书 ww.unsu你觉得她的出现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 王生和陆瑾瑜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陈玄,他们不知道陈玄为何会有此一问。 王生理所应当的说:“兄弟,我知道你太谨慎了。她就一个弱女子而已,能做得了什么事呢?而且她不是也说了吗,是她的主人夜观天象算出来的。” “想不到王大哥还如此偏信占卜之术!” 王生神神秘秘的说道:“有些事你不能不信的,尤其是像在这种地方,你越是不信什么,也有可能会来什么。退一万步讲,如果她真的对我们有所企图的话,那只要放任我们不管就行了,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兄弟,你总不会是怀疑这绿衣女子和前几天在沙漠中发生的那些事有关吧? 话都说到这里,陈玄也只能摇了摇头。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95章 9.日月潭(中))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日月潭(下)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而陈玄将刚才问得的事也告诉了王生,知道这个女子和他的主人进沙漠也是为了寻找药材之后,王生又是一阵唏嘘。 不过他有他的任务,在没有把这些货物送到目的地之前,他是不可能随便将此事泄露出去的。同时他也嘱托陈玄与陆瑾瑜不要轻易泄露此事,陈玄自然直接答应了。 他们随身带来的粮食都比较粗糙简陋,不过在吃东西的时候还是非常客气的邀请了那个绿衣女子。绿衣女子推脱不过,便和大家一同吃着这些简单吃食了,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并没有过多讲究。 直到此时众人才知道,原来她叫小月。 陆瑾瑜称赞的说道:“小月,很好听的名字啊!” 在吃饱喝足之后,小月又回到帐篷里拿出一些药草,她小声说道:“我主人临走前说了,这些药草有驱寒避暑的功效,你们将它喝了的话对身体有好处的。” 距离小月最近的陈玄毫不客气地接下了这一大包药草,他装模作样地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其实他根本不懂药理,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老杨笑呵呵的将药草接了过去,那多谢小月姑娘了,我这就把药熬了给大家伙分着喝掉吧。 小月是一名女子,而且看起来也没有陆瑾瑜那样豪爽。王生担心自己这一大帮汉子会吓到她一个小姑娘,所以就让大家将营地扎在距离日月潭四五十米之外的地方。这样便可以保证晚上在睡觉的时候不会打扰到小月姑娘。 而小月则红着脸来到陆瑾瑜身边,“陆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和他们住在一起也不方便,刚好这里有两个帐篷,不介意的话,你就睡在这边吧。而且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准备木盆热水,你要不洗个澡?” 对于小月说出的这件事,陆瑾瑜有几分意动,不过她还是像陈玄投来了询问的目光,想要看看陈玄的意思。 陈玄笑着说道:“人家一片好心,你就不要拒绝了!” 看到陆瑾瑜点头答应之后,小月便急匆匆地回到帐篷里去准备热水了。 等到陆瑾瑜进去帐篷之后,那小姑娘就像个门卫一样守在帐篷外面,留下陆瑾瑜一个人在帐篷里洗澡。 不过似乎仍然是在向陈玄置气,她看也不看陈玄一眼。 陈玄本来就是不耐热的体质,这几天走下来他的身上也非常难受,索性他直接绕到日月潭的另一边。在这个位置,就算那小丫头的眼睛再好也看不到这里。 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掉,陈玄赤条条的跳进了冰凉的潭水中。陈玄的体型可以说是相当高的,他从边缘往日月潭内部走的走了许多。 很快,他就发现这潭水几乎要让他整个人都淹没下去了,他虽然会游泳,可是技术也说不上多么好。秉持着人生真理“小命儿要紧”,他还是乖乖的在岸边比较浅的地方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不过沙漠中日夜温差太大,这晚上着实是有些冷。洗好之后,他便匆忙穿上衣服,快速跑到了另外一个帐篷附近,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冲了进去。 直到陈玄已经进到了帐篷中,小月这才发现才察觉到,她拉着脸走进帐篷中,看着蜷缩成一团的陈玄说道:“你要干什么?陆姑娘要在这里休息的,你给我出去!” 被冷得牙床直抖的陈玄颤颤悠悠的说道:“我和她是夫妻,没那么多讲究的。” 小丫头顿时又红着脸退出了帐篷,没过多久,陆瑾瑜穿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浑身清爽的她笑着对陈玄说:“刚才那丫头还问我怎么眼睛瞎了嫁给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呢?” 陈玄拍了拍自己腿边的地毯,示意陆瑾瑜坐下说话,她毫不在意地说:“别搭理那小丫头,她就是羡慕我长得好看而已。” 对于陈玄的脸厚,陆瑾瑜早有见识,也就并不再和他计较这件事。 “对了,我以前怎么没看你穿过这身衣服,这也太难看了吧。”在陆瑾瑜身上打量了片刻,陈玄摇着头评价道。 陆瑾瑜又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她有些纳闷的说:“还好吧,倒是挺合身的!” “合身?那就怪了,这明明是女人穿的衣服,那小丫头比你瘦那么多,她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怎么会合身呢?” 女人的关注点和男人的关注点完全不同,陆瑾瑜似乎没有听到陈玄的疑问。她只听到了陈玄说那个小丫头比自己瘦那么多,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 “陈玄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嫌我胖吗?” 察觉到危险来临,陈玄沉着冷静的应付道:“你这哪是胖啊,你这是健康,那小丫头明显就营养不良的样子,和她较什么劲。” 也许是此时身心终于放松下来,没多大工夫,陆瑾瑜就有些困的睁不开眼睛。 直到她沉沉睡去去,陈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他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事情太奇怪了,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小月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 可她为什么要将镖队这么多人全部带到有水的地方呢?虽然即使没有这个日月潭,陈玄也有办法在绝境中弄出水来。 可是小月和那些想要害他们的人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本事的,只要他们继续按兵不动,按照今天这样子,最迟不过明天下午,队伍里的人最少要倒下一大半。那时候他们再出面不是更好吗? 就在陈玄想着队伍中是不是有内鬼的时候,门外一声清脆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们睡了吗?” 是那个小丫头,陈玄立刻走了出去。 “有事吗?” 只见那个小丫头手里端着一碗淡黄色的汤药,一股清香袭来。 看到陈玄之后,她的脸就冷了几分。 “你还没有喝这种草药吧,赶紧喝了吧,对你们身体有好处的。要不是我主人说,非要你们喝上一碗不可,我才懒得搭理你这个家伙呢。” 陈玄接过那碗汤药,放在鼻子前深吸了几口。可他实在是闻不出什么来。 就在他想要张口将这碗汤要喝下去的时候,忽然停下动作说道:“要不我把这药给瑾瑜喝了吧,你回去睡觉吧,我等会让瑾瑜喝掉它。” 没想到小月立刻摇头,“不行,刚才我给陆姑娘都喝过了,这是你的,你必须得喝掉它。我的主人说了,你们这几日操劳过度,必须得补补身体的,这药可以驱寒避热,有助睡眠!” 陈玄心下了然,难怪陆瑾瑜刚刚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那这药他更不能喝了。 他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声音也变得冷了许多,“那按照你的意思,这药我还是非喝不可了?” 小姑娘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 不过她一句话还没说话,陈玄立刻伸出左手卡住了她那纤细的脖子。 陆瑾瑜说过,这小姑娘应该有功夫的,陈玄不敢松懈,手中的力气不断加大。直到小姑娘的眼角流出泪水时,才松开了她的脖子,转而捏开她的嘴巴,将那碗药给他硬生生灌了进去。 小月被呛了好几下,她一边咳嗽着一边拍着胸口,无比恼怒的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好心给你喝药,你还欺负我?” “小姑娘,和我玩这个你还嫩了点,我不管你这药是迷魂药还是致命毒药,现在你也喝下去了,把解药拿出来!” 小月的脸立刻变了又变,她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明明是补药,你竟然说它是毒药?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你不喝就拉倒,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小月气呼呼的往自己的帐篷中走去,不过还没等她走出几步,身子一软忽然就倒了下来。 “这么快就倒了?” 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装晕还是真的晕了,陈玄只能用老办法。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一直手捏住她的鼻子,可是直到这小丫头的脸像气球一样被涨得通红,她依旧是没有醒过来。 在最后关头,陈玄还是松开了手,因为再这样下去的话,这丫头就要被憋死了,看样子是真的晕倒了。 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就算是有解药,她晕倒了也不可能自己拿出来吃,那么应该只是一些简单的让人陷入沉睡的药物而已。 陈玄像夹着小鸡仔一样将这丫头夹在胳肢窝下,毫不客气的将她放到了她的帐篷中。 随后朝着陆瑾瑜身边走去,不过还没刚等他走进帐篷,就听到远处微微传来了一声金属触碰的声音。同时还有一些沙沙的脚步声。 短短一瞬间,陈玄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那应该是刀出鞘的声音。 有人来了,uu看书 .ukanshu 陈玄很快就做出了选择。黑暗中,他躺在了陆瑾瑜身边,并且将陷入昏睡的陆瑾瑜护在怀中,然后紧紧闭上了眼睛。伪装成自己也晕倒了的架势。 来人似乎只有一个人,而且他的手中有刀,陈玄根本不能从脚步声中判断出这个人是谁。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陆瑾瑜此时已经晕倒了,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制服这个拿刀的人。只要这人不是想要对自己和陆瑾瑜下杀手,那么便尽量混过去吧。不过他的右手还是紧紧抓住了大腿上的那把无比锋利的匕首… 借着月光,那个人在帐篷中打量了片刻。看到抱在一起的这两个年轻人眼睛都紧紧的闭着,确定他们的确是睡着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就在那人刚出了帐篷,陈玄的眼睛直接睁开,这个人并没有对他们下杀手,似乎只是想要确定他们两个是不是被晕倒了而已,这个人是谁呢?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96章 10.日月潭(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一.真正的高手 一秒记住【】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陈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走出这个帐篷了。 那个人没有杀自己,只是因为他确定自己是晕倒了而已。说到底,他和陆瑾瑜只是被无无无牵扯进这件事情中的,要救别人必须得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可现在他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哪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呢? 这一夜,陆瑾瑜自然睡得非常死,而她身边的陈玄却睡得很轻,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陈玄的眼睛就会立刻睁开。不过好在夜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当陈玄再次被轻微地被声音吵醒时,天已经亮了,不过依旧很冷,看来此时才是清晨。 在陆瑾瑜醒来之前,陈玄是不可能走出这个帐篷的,而在他等着怀中的人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毫不掩饰的喧哗声。 “老大,小月姑娘怎么也晕倒了?” “无妨,主人并没有和小月说那药草中有毒,想必那丫头自己也喝了药吧,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醒来的,你们几个把她背走。” 听着帐篷外的声音,陈玄心中了然,看来这些人的确是和小月一伙的,而且小月虽然是来给他们下毒的去,不明真相的她自己也稀里糊涂的被陈玄在弄巧成拙之下灌了迷魂药。 帐篷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臭小子,你往哪摸呢?我让你背着小月,小月也是你可以染指的?真是不想活了,要是让主人看到,非得把你的手给剁了不可!” “是,是,我不敢了,” “瞧你那鬼样子,色中恶鬼一样,真是没个正形。换个人来背小月!” 看来外面的人不但把昏迷不醒的小月给弄走了。听这动静,他们似乎在赶着那些骆驼。 他们的目的果然是那些药材。 陈玄心中纳闷,难道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救人吗? 喧哗声越来越小,那些骆驼运着药材已经走远了。而且并没有发生打闹,想必王生那些人也全部都给毒晕了。 不过在最后时刻,又有一个人将脑袋伸进了陈山的所在的这个帐篷中看了一眼。随后有些惊喜的笑了一声。 “老七,这帐篷里真的有个姑娘。便宜你了,记得完事之后别留活口!”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随着这两声令人厌恶的尖锐嗓音,他口中的老大已经小跑着离开了,看来是准备检查那些药材了。 陈玄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眼看着事情就要过去了,没想到最后关口了,还是要和他们发生冲突。 陈玄眯开眼缝看了一眼,这个老七是一个高瘦的年轻人。长得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看他这么瘦,想必已经是“操劳过度”了,果然是他们刚刚在外面所说的那样,“色中恶鬼”一个。 陈玄垂下去的右手再一次抓住了紧紧自己大腿上的那把匕首。 寻思着找到好机会给这个家伙来个致命一击,他虽然不会武功,可可有时候并不需要武功也可以杀人。 尖嘴猴腮的男人一把将陈玄拉开,随后将他将陈玄怀中的这个女人板正。 不过看了一眼之后,这个男人几乎都要流出口水来。他还没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呢,老天真是对他不薄呀。而且现在这个女人昏迷不醒,还不是任他宰割? 老七贱笑一声,便朝着陆瑾瑜扑了过去。就在他想要用双手扯开陆瑾瑜身上的衣服时,他的眼睛忽然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醒过来的长相相当英俊的男人。 与此同时,男人手中的匕首已经毫不客气地刺穿了他的喉咙。而且匕首的尖端从他的后脑勺伸了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脖子被匕首刺了个通透。可见面前这个男人的心有多狠,手有多快! 尖嘴猴腮的老七浑身上下的生命力迅速流失,很快他的目光就变得呆滞…… 担心惊动到还没走远的那些人,陈玄只能雷厉风行的解决掉这老七。他尽量轻手轻脚的支撑住这个的男人,让他平缓的倒在地上。随便找出一块布衬着他的伤口,随后将匕首一把拔了出来,依旧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真是晦气!” 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陈玄比上次在渝州城亲手杀掉宋伯文的时候,心态要好上很多。 他淡定的在这个已经死去的男人身上将自己的匕首擦干净,随后将匕首回鞘。 幸好外面并没有其他声音传来,看来其他人都已经走了。他的同伙也知道这个老七是什么货色,所以也不想看到他这些烂事。 不过陈玄现在还不知道昨天夜里拿刀进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猜测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队伍中的内鬼。 也就是说,整个队伍如果没有被下杀手的话,那么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没有晕倒,而且那个人还以为自己已经晕倒了。 为了防止那个人再次来帐篷中,陈玄只能将这个老七的尸体藏在了帐篷的角落,用一块毯子将尸体裹了起来。 毯子下面就是黄沙,陈玄用黄沙将帐篷中的血迹全部 ^0^一秒记住【】 掩盖,如果只是粗略一扫的话,应该是发现不了那个尸体的,但如果细看,则必然会被发现。 陈玄的脸上也涌现出一丝狠厉,一不做二不休,如果那个人敢敢再搞鬼的话,陈玄不介意给他也补上一刀。 将尸体清理了之后没多久,陈玄一身轻松地坐直了身子,他已经不用再装晕了,因为他已经听到外面传来的巨大呼喊声,看来镖队中已经有人醒了过来并且发现异常了。 陈玄将依旧昏迷不醒的陆瑾瑜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陆瑾瑜应该也快醒了吧?不过因为陆瑾瑜是洗完澡才喝的药汤,比他们应该要迟上一些,,所以会多睡一会儿。 陈玄浅笑着对靠在他身上的这个昏迷不醒的人说道:“我的傻姑娘啊,你说你武功那么好,到头来还不是要靠我保护你?所以说武功好并不能代表什么,我还是要比你强的。要我说呀,找你切磋武艺应该也只是图一乐呵,真正的高手还是我!” 在陈玄神神叨叨的念个不停中,陆瑾瑜的眼睛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她有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最后抱怨着对陈玄说道:“你这人好坏呀,我睡得好好的,非要把我吵醒。” “真是个憨憨,睡着了差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陆瑾瑜立刻坐直了身子,她很快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呼喊声和叫骂声,而且还闻到了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陆瑾瑜急切的在陈玄身上打量着。可是她并没有发现血迹。 陈玄朝角落里指了一下。 “那个家伙趁你睡着了想要非礼你,uu看书 uukanshu.c 不过被我一招制敌了!” 陆瑾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将信将疑的走到了角落,随后将毯子揭开,果然发现了一具尸体。 她在尸体上粗略检查了一下,立刻就发现了咽喉处那一道贯穿伤,下手相当的果决狠辣。除此之外,身上再没有其他的伤口了。 而帐篷里又没有其他人,这肯定是陈玄做的,她有些呆滞的开口说道:“你下手还真是狠啊。佩服佩服,不愧是你。” 陈玄不以为意,危机暂时解除,他打趣道:“怎么样?我又救了你一次,还是那句老话,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要不你叫我一声爹吧。” 看到陆瑾瑜站直了身子向自己逼近,同时还有一股淡淡的危险气息,陈玄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 “不叫爹也行,叫一声哥哥总是可以的吧?”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二.有问题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在这种情况下,镖队要送的药材全部丢失,他们自然已经彻底乱了套。 而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最小的应该就是陈玄和陆瑾瑜了,药材虽然丢了,可据王生所说的那药材是特意用来治疗蛇毒的,那么想必劫去药材的那些人目的也是为了给人解毒。这样想的话,药材究竟在谁的手里似乎并没有多么重要。 当然,王生可就不会这么认为了,押送的东西全部被劫,镖头自然难逃其咎。 而在帐篷中的陈玄和陆瑾瑜都听到了王生的绝望的咆哮声。骆驼和所有的药材已经全部消失,这让他拿什么去向东家交代?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乱?”刚刚睡醒的陆瑾瑜还不清楚此时的状况。 陈玄叹息着说:“昨天晚上那个小月给所有人都下了毒,然后有人来把镖队要运送的药材全部劫走了。” 陆瑾瑜的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她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哪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陈玄用手帮陆瑾瑜梳理着那乱糟糟的头发。宽慰着说道:“幸亏我没有喝那药,否则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呢。都怪我没有提前叮嘱你,出门在外,入嘴的东西一定要多加注意!” 说话间,陈玄将陆瑾瑜的头发梳理整齐。这几日下来,他们在荒漠中都邋遢的不像样了。虽然昨夜各自洗了个澡,陆瑾瑜已经重新精神焕发。可陈玄脸上的胡茬已经非常的清晰,陈玄已经习惯了每隔几天就要将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他用手摩挲着脸颊,竟然感觉到有些扎手。他身上的家伙事儿倒是不少,除了刚才用来伤人的那把匕首之外,还有一个一指长的小刀是特地用来刮胡子的。 他将那把小刀拿了出来,用手指戳了戳陆瑾瑜。“我刚刚又救了你一次,给你一个感谢的机会吧,来给大爷我把胡子刮了。” 陆瑾瑜翻了翻眼睛,接过那把小刀之后,她也不说话,用右手猛地抓住陈玄的衣领。向后一拽,便将他拽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在陆瑾瑜的手下,陈玄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不过他也没反抗的意图。干脆十分惬意的躺在了她的腿上闭上眼睛。 当陆瑾瑜温柔的为自己清着脸上的胡茬时,陈玄感慨的说道:“其实这样也好,这几天来我一直有种好像暗中被人盯上的感觉。现在那些药材已经被被劫走了,这种感觉应该也随之消失了。” 陆瑾瑜手上的动作没停,她淡淡的说道:“对我们来说是还好,可对王生大哥他们来说就不怎么好了,他们大老远的押送了那批药材,一路上受了这么多罪,甚至还为此死了一个人。现在倒好,所有的药材一股脑全没了!” 陈玄没有说话,只是嘴角上扬,似乎是笑了一下。 陆瑾瑜低头看着这张脸,有些奇怪的说:“你在笑什么呀,王胜大哥他们把货都丢了,不知道要赔多少钱呢,你还看你还很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陈玄说了一句让陆瑾瑜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如果王升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假装出来的话,那么就是他遇人不淑轻信他人,倒也不能全怪别人。” “什么意思啊?”陆瑾瑜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由于成员脸上的胡子并不怎么长,所以很快就清理干净了。 陈玄坐直了身子,看着陆瑾瑜的眼睛说道:“我的意思就是,队伍里有内鬼。” 不过陈玄并没有在接着往下说,因为他已经听到外面有人走了过来,他们那一群人驻扎在日月潭另一侧四五十米之外,现在已经吵过闹过了,终于想起了他们两个还在这边。 老杨探进脑袋看了看,打量了一下陈玄和陆瑾瑜。看到两人毫发无损的样子,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昨天夜里出事了,你们两个没事吧?” 说完之后,老杨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旋即又万分惊奇的在帐篷内打量了起来。 陈玄直接了当的说:“差点就出事了,早晨有个人竟然想要图谋不轨。不过幸亏那时候我已经睡醒了,便赏了他一刀。他尸体就在那里。” 听到这话,老杨立刻就顺着陈玄所指的方向来到了尸体旁边。将毯子揭开之后,他的呼吸似乎急促的几分。 陈玄站在他的背后,饶有兴趣的说:“杨大哥认识这个人?” “不,不,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我只是对于他的死相有点惊奇而已。” “哦,当时事发紧急,我没来得及思考,便直接结果了他。现在的确有些后悔,当时应该留他一口气的,说不定还能问出点什么!” 等到老杨转过身来,陈玄直视着着他的眼睛,语气关切的说道:“药材全部都被劫走了,王生大哥现在怎么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唉,我也不知道,看他接下来怎么说吧。” 老杨的举动有些奇怪,他来到帐篷里似乎就是特意为了看陈玄和陆瑾瑜有没有事而已,在确定他们两个没有大碍之后,老杨便直接离开了。 陈玄面色凝重的思考着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而陆瑾瑜则蹑手蹑脚的顺着帐篷的缝隙朝外面看着。等她确定老杨彻底走远之后,这才回到陈玄身边,然后小声地对陈玄说道: “刚刚你说有内鬼,这个老杨就是内鬼吗?” 这下倒是轮到陈玄感到好奇了了,他打量着陆瑾瑜的脸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陆瑾瑜柳眉微蹙,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装模作样了捏了捏手指,然后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珠子乱转,神神叨叨的说:“我夜观天象算出来的,你快说这个老杨是不是内鬼啊?” 陈玄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认真的分析道:“整个事情的开端,就是那天夜里在废墟之外的石壁上看到的古怪黑影。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心中都没有多少警惕,被那个古怪黑影吸引的注意力之后,有几个人趁着我们分心,将水桶破坏掉了。接下来整个镖队和我们两个都陷入缺水的境地。后来我提议让大家挖出深处的草根来补充水分,可这个方法的作用其实并不大,你也看到了,如果没有这个日月谭的话,再过一天时间,整个镖队的战斗力就会大大降低。” “在这个时候,那个叫小月的女子出现了,她带我们来到了这里,很奇怪对吧,如果他们想要的只是药材的话,等到整个镖队在荒漠中因缺水而丧失战斗力之后,直接将药材拿走就行了,何必要大费周章的来到这里呢,是因为好心吗?当然不是了。” “那是因为什么?” 陈玄用手指轻轻的在陆瑾瑜的脑门上点了一下。“好好动动你的脑子仔细回忆一下,在水用尽的那一天晚上,老杨来找过我们两个。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我想就是因为我当时对整件对缺水这件事表现的丝毫不关心,就是因为我太过自信,所以让老杨推测到,除了从地里挖到草根之外,我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弄到水。” “突然出现的我们会为镖队解决掉缺水的问题,所以小月才会出现的。我推测,假如我们两个没有跟着这个镖队的话,那么仅仅因为缺水的问题,镖队就会陷入绝境。也就根本不用小月出现了,还有就是昨天我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在进沙漠之前的那个镇子上,我们已经问清楚了,想要穿过沙漠最好的路径就是走一条直线。可昨日我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发现我们走过的路不是直线,而是绕了很大的一个弯。只不过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罢了,整个队伍在前进中,王生老杨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起带路作用的也是他们两人中间的一个。漫无边际的沙漠里,小月想要和镖队相遇何其困难,毕竟这里又没有路。如果不是队伍中有人接应的话,我们根本就不可能遇到小月。” 陆瑾瑜似懂非懂地说:“那如果照你这样说的话,小月和老杨,也就是你说的内鬼。他们岂不是救了所有人吗?如果他们没有把大家都带到日月潭这边来,也没有你给他们想办法弄到水的话。他们岂不是全都要因为失水而死在沙漠里,那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我不是说了吗,好人也可能做坏事,坏人也可能做好事,那些人想要的只是药材而已,他们并不是想要杀死镖队中的所有人。所以我想如果当镖队的人因为失水而丧失战斗力后,就会有人来带走那些药材,而那些人因为内鬼的存在也会救他们一命的。” “镖队的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死,而所有的药材都会被劫走。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心底善良不会乱杀人。除了之前那个被巨石砸死的年轻人之外,今天清晨来到帐篷里的这个家伙…” 说着,陈玄指了指角落的那具尸体。“我当时并没有昏迷,只是在装睡而已,所以听到了他们的话,他们的那个头领对这家伙特别还提了一句,让老七在侮辱完你之后别留活口。” 陆瑾瑜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的拳头纂的紧紧的,咬着银牙说道:“想要占老娘便宜,还别留活口?也就是你把他宰了,要不然我非得把他的脑袋硬生生拧下来不可!” 陈玄有些无奈的说:“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放狠话还有什么用。我想就是因为内鬼的存在,镖队里的人才不会丧生荒漠,这应该也是他们谈好的条件吧,u看书 .uuanhu.c 只要药材,不伤害镖队人的性命。我要你记住一件事,不管老杨是不是内鬼,这与我们都没有多大关系,我们现在已经迷了路,想要出去还得靠他们,所以你得表现的像什么都不知道,能做到吗?” 陈玄之所以会特意给陆瑾瑜叮嘱,就是因为他担心陆瑾瑜的耿直会坏事。 “那我什么都不说好了,你放心吧,我保证不会露馅的。”陆瑾瑜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便立刻夸张的捂住了嘴巴。 陈玄脸上又重新变得光洁,而且暗地里被人跟踪着的感觉也随之减少,擅长苦中作乐的陈玄只觉得此时心情大好。 “瑾瑜,你的嘴唇怎么裂开了?我帮你润一下吧。” “有吗?可能是喝水太少了吧!”憨厚的陆瑾瑜傻乎乎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98章 12.有问题)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三.恩将仇报?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王生的脑子也不笨,在经历过短暂的愤怒之后,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由于那些人只是将药材运走,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所以王生说那些人的人手应该不足,而且战斗力根本不能与镖队媲美。所以他很快就下定决定,在四五十个汉子当中,挑选出是十几二十个佼佼者放下所有负重,与他一路顺着脚印追踪下去。 陈玄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非常奇怪,他不懂为什么王生为什么会因为那些人没有下杀手而得出他们战斗力不足的原因。毕竟你们已经被人全部用药弄晕了,杀不杀你只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跟战斗力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连忙捂着嘴巴从帐篷里跑了出来,陆瑾瑜面露愧疚地跟在陈玄的后面。 “王大哥,我昨夜睡得比较死,能和我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骆驼全都不见了?”陈玄口齿不清的说着,话语中有几分打探的意味。 王生若有所思的说:“这事说起来还是怪我,也许是因为昨天大家都太过劳累了,我便让他们放松了些。今天早上是老杨和几个兄弟把我们叫醒的,要不是他们提醒,我们估计还在睡梦中呢。都不知道那些家伙把东西已经全部劫走了,现在想想,那个小月的确是有问题的。” “那现在去追的话能来得及吗?”陈玄疑惑的问道,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王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会如此单纯呢? 之前担心那些药材的时候,他夜里睡觉都睡不踏实,难道他就不奇怪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会睡得那么死?别人把骆驼赶走的时候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吗? 王声沉吟片刻,他有些无奈地说:“能不能追得上也得试一试,要不然我没法向别人交代。按照我们镖局的规矩,把货物弄丢了是要三倍价格赔偿的,虽然药材不值钱,但是这些东西是用来救命的!” 陈玄也只是询问而已,他并没有要阻拦王生的意思,在王生告别并且准备带着手下去追赶时,好奇的多嘴问了陈玄一句:“陈兄弟,怎么你今天说话不太利索?受伤了?” “咳,没事儿,怪我嘴贱,吃东西的时候把嘴给咬了。” 王生没有纠结这件事,不过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老杨自告奋勇的说:“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让那些身体抱恙的兄弟们在后面慢慢跟着就行,我们速度快点追!” 王生立刻拒绝他:“不行,没有你在的话,我不放心大家。” “可是我也能帮上忙的!” “你还不相信我吗?要是我都打不过他们,加上你也没有多大用。放心吧,你就带着兄弟们稳稳当当的在后面走着就行,我先走一步。” 见王生执意这样做,老杨只能面有不甘的点了点头。 陈玄此时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王生并不傻,他也看出了队伍里应该是有出问题了,所以才执意让老杨留在后面。现在药材已经丢了,要是让老杨再跟着他的话,说不定根本没有办法追回药材。甩开他,追回药材的可能性也许还会大一些。 不过陈玄和陆瑾瑜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他们乐得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而现在还有老杨和剩下一大帮人作伴,更不用害怕会迷路了。 再者说,虽然老杨极有可能是队伍中的内鬼,可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那些人才没有对镖队的人下毒手。他的目的也只是那些药材而已,现在药材已经没了,陈玄倒不用再担心老杨会在搞什么鬼。 在日月潭中打出足够的水之后,王生和十五个精壮汉子便一路小跑着顺着脚印追了过去。 而老杨叹了一口气走,他们就不用急着走了。剩下的这些人多多少少因为前两天的事而身体受了影响,此时不能再随便喝这些不干净的水了。 得让人将水烧开再带走。当然这只是在他表面上的说法,实际上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老杨忙个不停,陈玄好奇的问道:“杨大哥,反正闲着也没事,和我们说说古拉山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形吧?” 别人不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而老杨却是无比清楚的。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有一对小夫妻住在那边的帐篷里,没想到后来老七那个色鬼竟然真的想要进去做些什么。要是这两个年轻人真的因为自己的多嘴而受到伤害,他的心中倒也的确会有几分歉意,毕竟他们两人可是无辜的。 可没想到这两个人那时候已经醒了过来,而且陈玄下手更是狠辣,根本没有给老七说话的机会,直接一刀夺去了他的生命。 说实话,他老杨本来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不过也只是为了钱而已。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他便可以功成身退了,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王生已经顺着脚印追了上去。万一要是让王生把药材夺了回来,那个人还会不会信守诺言把他应得的钱给他呢?所以老杨刚才才会那么紧张,想要跟着王生一起前去。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非常信任他的王生今天竟然如此坚决的拒绝了他的要求。看来他也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所以老杨心里也暗自下定决心,等到将身后的这批人平安送出荒漠之后,他便不再和王生汇合。而是直接回到那人的身边,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到手,到那时候便可以彻底天高任鸟飞了。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无事一身轻的他无比轻松的说:“古拉族人,就是发源于远处座连绵不断的山脉,他们世代生活艰苦却顽强不息,这一点的确非常令人敬佩,而古拉山下不远处的那片错那湖更是他们一族人的生命之源,也是赖以生存的根本。可是就在前段时间,多日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导致错那湖湖水暴涨,村民们住的地方都被淹了。其实这也无妨,他们住的地方都比较简陋,就算被淹了后面也可以轻松的重新建造起来。可要命的事暴涨的洪水直接导致了许多毒蛇毒物频繁出没。那是之前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毒蛇,可以说是神出鬼没,给村民们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有不少人因此丧命,而且那些毒蛇有越来越多的迹象。所以我们镖局便接到了这一笔生意,将这批药材送到古拉山这边,当然这是王镖头告诉我的。据他所说,这批药材是要运到一个高人手中的,可他却没有告诉我这个高人叫什么名字!” “那这个古拉族大概一共有多少人啊?我看这药材可相当不少呢。” 老杨回想了一下说道:“我前几年来过这边,那时候的族人已经繁衍到好几万了,同时形成了相当大的一个部落。现在过去了几年,应该还是差不多这个数吧。” 陈玄暗自点了点头,原来已经这么多人了,那么想必除了这个高人之外,还有其他的大夫吧。将这些药材夺走的幕后之人归根结底也是要救人的。 众人养足精神,出发的时候已经日头已经很高了。 而陈玄和陆瑾瑜则照旧远远的挂在队伍后面。前面的人都已经走了,陆瑾瑜学着陈玄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说陈大公子呀,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至于这么小气吗?和我一个小姑娘家的这么斤斤计较!” “哟,您这还小姑娘呢?我可见过年近三十的小姑娘!” 陆瑾瑜抬起脚朝着陈玄的屁股上踢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哪里就年近三十了?距离三十还差得远呢!我正值花样年华,哪里老了?” 陈玄连连点头:“是,一点都不老,能做出咬人这种事,怎么可能老呢?” “还生气呢?” “不敢不敢,怎么敢生陆小姐的气呢?”不过陈玄嘴上说着不敢,脸上的表情却拿捏的死死的,看上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真是小气,那你要不也咬我一口算了!”说罢,陆瑾瑜直接将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小臂,然后用眼神示意着陈玄来咬一口。 估计她也是料想着陈玄肯定不会这么做,但是陈玄却不跟她客气。 将那只光滑的胳膊扯了过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咬了上去。 起初陆瑾瑜还咬牙忍着,不过很快她就忍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这个家伙嘴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你是狗吧?”陆瑾瑜打呼小叫的将陈玄推开。 她的洁白胳膊上已经留下了一口无比明清晰的牙印。 然后气呼呼地瞪着陈玄,陈玄反而是满脸无辜的望着她,结结巴巴的说道: “不是、不是你让我咬的吗?怎么我咬了之后又变成这种表情了呢?难道我们都堂堂陆大小姐这么玩不起啊?” 陆瑾瑜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尽量保证自己不会被这家伙给气死。 回头看了一眼,镖队的人已经走远了。趁着陈玄不注意,她猛地一个横扫,u看书 uukansh.om 用右腿扫在了陈玄的脚踝处。 倒在了沙地上的陈玄一时间陷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险境。此等关头他只能用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 “别打脸啊,先说好别打脸!” “我玩不起?我老?像狗一样咬我?昨天还说我胖?不打脸就不打脸!” 痛痛快快地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之后,陆瑾瑜拍了拍手上的沙土。然后大踏步地朝着前方走去。 不过没走几步,她又听到后身后传来了揶揄声。 “有的人啊,就是恩将仇报。早上才救了她一命,现在就痛打了自己的恩人。唉,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我们这些好人怎么这么难呢?罢了罢了,谁让我心地善良,大人不计小人过呢。”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99章 13.恩将仇报?)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四.事有出入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荒无人烟的压抑感已经逐渐散去,他们已经可以闻到远处的烟火气了。 顺利抵达了有人居住的地方,那就说明他们基本上已经走出了荒漠。 而在这个之前,老杨也已经和他们两人告别了。陈玄自然也不想再和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过多打交道。老杨的作用就是带自己和陆瑾瑜顺利走出沙漠,现在已经出来了,那么就没他什么事了。 陈玄晃了晃身子,想要将他背在身后的这个人晃醒,可是没想到陆瑾瑜睡得太沉了,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陈玄腾出一只右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后瞥了一眼陆瑾瑜的大腿,对着外侧便是狠狠的一拧。 “嘶,你要死了是不是,疼死我了!” “行了,我们都到了,赶紧下来吧,别占我便宜了。” “不下,偏不下,驾!” 与沙漠接壤的就是一个大概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不过此时已经到了傍晚,两人并没有看到有人在外面走动。 陆瑾瑜身手矫健地从陈玄背上跳了下来,她有些遗憾的说:“原本还打算等会儿轮到我背你呢,可没想到已经走出来了。唉,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瑾瑜你变了,以前你老实的一个人啊,现在油嘴滑舌的,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有什么办法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天跟你在一块待着,要还是像以前那么老实,不被你给欺负死也得被你气死。对了陈玄,天都快黑了,我们得找个歇脚的地方啊,早知道就继续跟着老杨他们了。现在倒好,他们都走远了,我们怎么办?难道又要睡在这里路边吗?” 陈玄有些诧异的说:“咱们这不是已经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吗,去借宿一夜不就行了?” 陆瑾瑜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之前咱们可以借住到别人家,那大家生活习惯都一模一样的,可你这现在到了外族。生活习惯都不一样,也不知道别人有没有什么避讳,人家怎么可能答应让咱们两个外人借宿啊。而且你没听说吗?他们现在深受那些毒物的侵害,早就人心惶惶了。” 陈玄用大拇指在自己的额头挠了挠,略有一些得意的说:“行了,你且看我的吧,大爷保证今天不让你睡在荒郊野地里。” 在这个看起来十分落魄的村子中人选随便挑了一家。陈玄立刻就在木门外敲了起来。 不过没有回音,陈玄也不罢休,依旧在敲个不停。过了很长时间,房间里终于传来了一些动静。 “谁呀?” 听到这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声,陈玄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说的话可以听懂,那就可以交流下去。 没多大功夫,一对老夫妻前来打开了木门,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吗?” 大概五十岁往上的老男人在陈玄身上打量了几眼,随后又看了一下他后面的那个女子。 陈玄尽量让自己的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大叔,我们是从沙漠那边来的,其实我们两人是江湖游医,听说你们这边最近受到许多毒物的侵害,所以特意赶了过来。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所以想要在你们家中借宿一宿,也不知道方不方便?” 陆瑾瑜万分尴尬地眯上了眼睛,她也不知道陈玄是怎么做到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要不是自己对他知根知底,自己都要信了他的鬼话。 那对老夫妻听到陈玄的身份竟然是一名好心的大夫,立刻非常客气地将陈玄和陆瑾瑜请进了自家。 他们这个村子这些年来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几乎都要荒废掉。原因就是位于沙漠边上,实在是沙匪第一个惦记的对象。每当到了夜里,他们通常都是不敢开门的,尤其是家里有闺女或有点小钱的人家。不过话说回来,有钱的人家早就搬走了。 他们老两口说是家徒四壁也没有也不为过,因此倒是想得开。大着胆子来给陈玄把门打开了,不过即使如此,倘若这对男女不是大夫的话,他们也不敢轻易的让这两个人在家中借住。 虽然他们看不清楚躲在后面的那名女子的相貌。可陈玄仪表堂堂卖相极好。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坏人。 “对了,两位大夫还没有吃饭吧,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你们弄点吃的?”脸上有不少皱纹的老妇人小声说道。 陈玄自然没有拒绝这个要求,能吃上一顿热饭还是相当不错的。 一顿饭还没吃完,陈玄就和这老两口把关系搞得非常融洽了。而老两口的看向陈玄的眼神也越来越充满赞赏。 “对了,我听说这次的灾难主要是因为错那湖湖水暴涨引起的,可我们过来一路上也没看到什么湖啊?” 何止是没有见到湖,他们这一路上见到的水都非常少,仅仅是那个徒有虚名的日月潭罢了。 老人放下手中的筷子,叹息着说道:“往西南方向再走个十几里就到了,湖边的那个镇子几乎都要被水淹了。那里人口密集,可不像我们这个小村子只住了几十户人家,所以好多人都被毒蛇咬了!” 陈玄默默点了点头,怎么和老杨说的有点出入呢?老杨所说的是被淹的是一个小村子,可听他们这两个本地人说,是人口密集的镇子被淹了。 这就有些奇怪了,不过由于老杨做的那些事,陈玄对于他自然有几分偏见,看来那老家伙得到的信息也不怎么准确嘛! “好,那我们两个明天就前往错那湖看一看,今天多谢大叔大娘的款待了。我们这一路旅途奔波,身心俱疲就先去歇着了。” 那个老妇人面露苦色,试探着问道:“年轻人,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家里平常只有我们老两口,你们可以住在同一个房间吗?” “没关系,我们是夫妻。” “那就无妨了,你们稍等一下吧,我去给你们收拾收拾。” 这两个老人能够如此善待陈玄与陆瑾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陈玄说他们是大夫。 可以看出这里的生活的确是非常贫苦的,陈玄和陆瑾瑜两人回房之后,老两口立刻将外面的蜡烛吹灭了。 陈玄原本的打算就是带着陆瑾瑜在这四处转悠转悠,有什么好看好玩的地方便可以去逛逛。 可现在恐怕他们得暂时放弃这个打算了。因为按照憨货李修远的性子,他最喜欢做的应该就是多管闲事了。在这方面他应该只是稍逊陆瑾瑜一筹。估计现在他已经到那个镇子上去忙帮忙了。 而且李修远是跟着镖队里的几个人一同前去的。也不知道王生有没有追回药材,要是他口中的那个高人知道他们镖队对把药材弄丢了,会不会殃及池鱼刻意难为李修远。 陈玄虽然经常在嘴上占李修远一些便宜,并且还有事没事的挑衅一下。可真到了要紧事上,陈玄还是非常关心这个曾经的下属的,就像几个月之前,因为担心李修远会被冻着,陈玄便会把自己身上的棉衣借给他穿。更何况现在是到了有可能危及人身安全的大事上,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李修远。 至于更深远的去救助这里中毒的百姓,虽然听起来非常的高大上,可陈玄也是有心无力,他并不是大夫,而且孤家寡人的大概也做不了什么事。 看到陈玄一个人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将那个并不怎么宽的床几乎占满了。 陆瑾瑜用脚踢了踢床。“陈大公子,您看能不能给小女子我腾个地儿?” 陈玄将脚上的鞋子松开,猛地一甩竟将鞋子甩出了好几米远。大大咧咧地对陆瑾瑜说: “臭丫头,去打盆水来,伺候大爷我洗洗脚。” “给你洗脚?皮痒了是不是?” 陆瑾瑜来了火气,一股脑将陈玄从床上弄了下来。她坐在床边踢了陈玄一脚。 “你去打水,给本小姐我洗洗脚。” “要不这样,我们换着来吧,你先帮我洗,然后我再帮你洗。” “不行,你先帮我洗!” “这样也行啊,那你先叫我一声哥哥。” 陆瑾瑜猜测大概是因为陈玄从小无亲无故,uu看书 .uukash.co 所以对亲人的执念比较深吧,之前老想让自己叫他爹,现在又让自己叫他哥哥。索性就满足他一次吧。 不过即使陆瑾瑜唯一的堂兄陆沉,她也从来没有叫过哥哥啊,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别人呢。 酝酿了半天还是没能开口,最终,她带有几分娇羞的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看着陈玄:“陈哥哥,帮我洗脚?” 陈玄立刻喜笑颜开:“真乖,哥哥这就出去给你打水去!” 刚走出几步的陈玄只觉得心中一片恍惚,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自己好像是有点当舔狗的倾向啊! 不行不行,陈玄觉得自己等会儿还是得好好教训教训陆瑾瑜,得让她知道两人之间谁说了算。要提倡男女平等,绝对不能随便助长歪风邪气……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0章 14.事有出入)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五.毒蛇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这个村子里倒是没有人被毒蛇咬,想来也是因为此地距离错那湖还有十几里地吧。 一大清早,在老两口家里吃过粗茶淡饭,并且陆瑾瑜又照旧给他们留了一些钱之外,两人便再次离开了。 此刻他们只有一个心情,那就是焕然重生的感觉。 毕竟在荒漠中的日子太难熬了,和陆瑾瑜想象的一路欣赏沿途的风景完全不一样,除了累之外就是渴,饿。 现在还好一些,最起码过得像个人了。 “你说李修远怎么不在这村子上等咱们呢?他一个人瞎跑什么?” “你也别怪修远,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你一个人的话,在听到十几里外的镇子上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能在这村子里待得下去?” “你别拿我和他比,他虎了吧唧的,我比他沉稳多了。” 陆瑾瑜自问这段时间受到陈玄的言传身教,她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自己了。 不过陆瑾瑜觉得今天有些奇怪。 之前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陈玄总是时不时的逗着自己,他总能将自己逗乐。和他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无聊。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陈玄今天心中仿佛有事情一般,比往常沉闷了许多。 陆瑾瑜猜测陈玄大概是太累了,所以她担起了活跃气氛的责任。不时的在陈玄身上这边掐一下,那边捏一下。可却总是感觉怪怪的,有种不得要领的感觉。 过了许久,陈玄终于反应过来。他一把揪住陆瑾瑜的头发,毫不客气的说:“我不还手,你来劲了是不是,手上动个不停,一直在占我便宜啊?” 陆瑾瑜顿时露出了笑脸。“看你刚才愁眉苦脸的,在想什么呢?” “也没什么,我其实就是在好奇,人在被毒蛇咬了之后,不是一般很快就会死掉吗?怎么还有机会等大夫治疗啊?” 在陈玄的概念中,治疗被毒蛇咬了的人似乎是要用血清的,这个年代肯定是没有那种东西。在他在之前看的野外生存节目中,如果不小心被毒蛇咬了,没有血清的话,基本上是活不长的,大概也没有机会要等着用药材来救命。 还是说这里的毒蛇和他所认为的不一样,毒性比较低? 对于这个问题,陆瑾瑜倒是可以解答一二,她回想了一下说道: “小时候我的梦想就是行走江湖,第一个教我武功的师父曾经告诉过我,如果在野外被毒蛇咬了的话。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将毒用嘴吸出来然后吐掉,这样的话,毒素就不会全部留在身体里。就算吸不干净,身体中那边还会留下一些毒素的,但是这些毒就不重要了。通常来说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就消失了。 当然也有可能会毒发,那就要找大夫来救命了,不过只要将在毒液还没有扩散的时候就吸出来,大部分时间是不会致命的。当然这是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要是小孩或者老人就不一定了。” 陈玄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陆瑾瑜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她将脸凑到陈玄身边说道:“真是没想到,你还有不不知道的事呢?奇了怪了,我还以为你是全能的,什么都知道呢。” 陈玄没有退缩,用自己的额头撞了她一下。 “没办法,你不是老叫我书呆子吗?我读书读傻了呗。” 陆瑾瑜揉着自己的额头,不满的嘟囔着:“花样这么多,还书呆子。” 这里的人穿的衣服和陈玄印象中的确不太一样,他们的腰间似乎都挂着一件非常厚的衣服。以前也见过这种款式,这是为了避免白天和夜里温差太大,所以特意穿成这样。到了晚上就将腰上挎着的衣服穿在身上便可以御寒。 除此之外,更为奇特的是他看到有许多如此穿着的村民好像在路边的林子里仔细寻找着什么,陈玄心中好奇,便随便拉住一个十来岁的小伙子问了问。 然后那小伙子有些奇怪的看着同学,理所应当的说:“当然是在找吃的啊,要不然吃什么呢?” 原来他们是在找野菜一样的东西,陈玄估计是因为镇子被淹了,很多粮食什么的已经坏掉了。 其实这一点倒是陈玄想错了,就算是之前,他们镇子上也并没有多少粮食。 陈玄这一路上也询问了几个路人有没有见过他描述的李修远。只不过没有收获。 与此同时,陆瑾瑜做了一件糗事。她看到一个妇人比较可怜,背着一个非常小的婴儿在草地里挖野菜。陆瑾瑜便好心的给了她一些碎银子。 没想到非但没有得到感激,反而让那个妇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我说姑娘啊,在咱们这地方,你再有钱也没什么用啊?粮食都被水泡坏了,你用钱也买不来吃的!” 陆瑾瑜只能悻悻的离开,虽然他们还没有到达,但听说那好歹也是一个镇子。 陆瑾瑜原本还以为这一路都吃得比较清淡,等到了小镇上,终于可以吃点好东西补补身子了。可没想到这个小镇已经到了一贫如洗的地步。连粮食都没有,更别提有其他什么好东西了。 陆瑾瑜虽然说不上是娇生惯养,可在吃的这方面却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奈何自从跟着陈玄出来这大半年的时间,饥一顿饱一顿的就不说了,就算有吃的,那也是一些粗茶淡饭。 想到这里,陆瑾瑜有些幽怨的看了陈玄一眼。 陈玄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 “大姐,我没惹你吧?你这眼神看的我很慌啊!” 陆瑾瑜撅着嘴说:“我想吃肉,我想吃好东西。现在吃的那些东西太清淡了,不适合我。” 陈玄十分豪爽的搂着陆瑾瑜的肩膀,大手一挥说道:“没事儿,大爷带你去吃好吃的,不就是想吃肉吗?大爷带你吃!” 陆瑾瑜被裹挟着前行。 “陈玄,你也听到人家都说镇子上连吃的东西都没有了,哪还有肉吃啊?” 陈玄将陆瑾瑜带到了林子深处,他一本正经的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凡事得自给自足。” “什么意思啊?” “像这种地方,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飞禽走兽了,你武功不是很好吗?把你的本领用出来,抓点小动物还不是非常轻松的事?” 看到陆瑾瑜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忍,料想她应该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陈玄在四处张望着,随后找了跟棍子递到她跟前。“用这个,不管你打到什么动物,我给你收拾干净,保证让你吃上新鲜的肉。” 在食欲与自己的泛滥的爱心相比之下,陆瑾瑜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他们两人正值年富力壮,是得好好补充补充营养。 陆瑾瑜点点头,果断接过了那根棍子。 对于陈玄来说,想要用一根棍子抓住树林里的小动物可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可对陆瑾瑜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问题。 没多大功夫,陆瑾瑜就用棍子将一只灰色的成年野兔砸晕。 这么短时间内就有如此丰盛的收获,看来这林子里的动物倒是不少。 陈玄有些好奇怎么这里的人都在林子的边缘处找吃的,根本没有一个人往深处走呢? 不过也幸亏他们没有往深处来,要不然将动物都吓跑了,他和陆瑾瑜今天也开不了荤。 陆瑾瑜接着去‘打猎’了,而陈玄就用手中的匕首干净利落的结果了那只兔子,就在他清理着今天的丰盛午餐时,远处的陆瑾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陈玄心中一紧,立刻提着匕首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难道在这种地方还有坏人? 可是奇怪的是前面的空地上除了坐在地上的陆瑾瑜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刚才她为什么会惨叫一声呢?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没事。”陆瑾瑜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那我刚才怎么听到你叫了一声啊?”陈玄心中更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多久,他又在不远处发现一条拇指粗细的蛇,只不过那蛇现在纹丝不动,应该已经死了。陈玄用棍子拨了拨,果然是条死蛇。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你该不会是被蛇咬了吧?” 陆瑾瑜依旧虎着脸没有回答,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瑾瑜,这里的蛇是有毒的,到底哪里被咬了,我把你把毒吸出来。” “哎呀,我说了没有,我没事啊。”陆瑾瑜脸颊通红,并且强烈的抗议起来。 “不是,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还要瞒着我吗?要是真的被毒蛇咬了,这可是要命的事,你也不是小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就连跟我说一下都不肯?” 陈玄难得正经的批评起陆瑾瑜,不过陆瑾瑜依旧没有坦白。 “我身子比别人结实,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快说,到底哪被咬了?” 陆瑾瑜尴尬地撑起身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屁股。uu看书 .ukanshu 陈玄一阵头疼,难怪陆瑾瑜不肯说自己哪儿被咬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 片刻之后,陈玄吐出来口中的吸出的黑血。他一脸认真的说:“耽误了不少时间,毒应该已经在你体内扩散了,根本吸不干净。我也不知道这毒到底是不是致命的,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尽快到镇子里找大夫给你看看。” 而此时陆瑾瑜关心的根本不是这件事,她的脸上通红一片,饶是她心大,一时间也接受不了这种事。 因此只能警告道:“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死都不能说。” “你以为我傻呀,我没事把这事告诉别人干啥?再说了你别扭个什么劲,这件事明显是我吃亏好不好?”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1章 15.毒蛇)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六.毒发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此时陈玄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宁愿结伴在林子外围挖野草,也不想到密林深处打猎了。 一是这些小动物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那么好抓的,二是他们知道此地有毒蛇出没,所以才不敢随便往深了走的。 陈玄虽然不太了解毒蛇,但他也知道往往就是这种体型小、且其貌不扬的蛇才是最毒的。毕竟那些体型大看起来就吓人的,也并不需要靠毒来生存了。 陈玄擦了擦嘴边的黑血,毫无疑问,这条蛇肯定是有毒的。就是不知道这种毒到底严不严重。 虽然他已经尽力,将被蛇咬的部位的毒吸了出来,可仍然有一部分已经留在了陆瑾瑜的体内。 所以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先将肚子填饱,然后带着陆瑾瑜去找大夫。 陈玄用自己身上带着的那把无比锋利的匕首将刚才清理好的兔肉切成非常薄的薄片。然后将之放置在一块椭圆形的石头上。 随着捡来的树枝不断燃烧,石头上的肉片‘滋滋’作响。 陆瑾瑜侧坐着观察陈玄的动作,她好奇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要把整只野兔直接烤架在火上烤呢。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陈玄嘴角上扬。“这样熟的快些。” 陈玄回答完就不再说话了,而陆瑾瑜的脸色很快就垮了。她嘟着嘴说道: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早就说了不让你帮我吸出毒素的,你非要这么做,现在好了,生气了吧?” 陈玄有些无语。“我不是气我帮你将毒吸了出来,而是在气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竟然还是没记住我常告诉你的那句话,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小命要紧。什么尊严、面子、钱财,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都不值一提。你也知道那蛇八成是有毒的,可你被毒蛇咬了以后还要瞒着我,我能不气吗?” 听到这话,陆瑾瑜立刻喜笑颜开,旋即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陈玄身上。 “好了,别生气,我这次真的知道了,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你放心吧!” 等到有肉香味飘来,陈玄用两根细长细长的木棍夹起一个一块肉片,用嘴吹了吹之后,小心翼翼的递到了陆瑾瑜的嘴边。 陆瑾瑜依旧像个小孩子一样靠在陈玄的身上,几分慵懒的张开了嘴,陈玄无奈一笑,只能将那薄薄的肉片递到了她嘴里。 陈玄之前细心地将兔肉切得非常薄,这样熟的快,凉的也快。虽然是才从石头上取下来没多久,可已经不怎么烫嘴了。 陆瑾瑜吧嗒了两下嘴,饶有兴致的评价道:“虽然没什么味道,可好歹也算是吃到荤腥了。” “难吃吗?” “不难吃,挺好吃的!” “既然挺好吃的,那你能不能坐直了,你还想一直这样靠着我吗?像个小孩一样。” 陈玄嘴上虽然这么抱怨,不过他又夹起了一块肉片,如法炮制的将它送到的陆瑾瑜的嘴边。 陆瑾瑜的嗓音突然变了变。 “陈玄啊,不是我不想坐直,我现在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难道是肉没烤熟,吃坏肚子了?” “不是,我现在感觉有点头晕,而且脸上冒汗…” 听到这里,陈玄不以为意,还以为是陆瑾瑜在撒娇而已。他腾出自己的左手在陆瑾瑜的脸上捏了一把,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用双手撑起陆瑾瑜的身子,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脸色。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陆瑾瑜之前几乎是不怎么出汗的。可现在天气明明不热,她的额头上已经冒了许多豆大的汗珠,而且脸色异常的红润。 并且嘴唇发白,双眼中无力的看着自己。陈玄立刻就慌了神,他的喉咙剧烈动了动。 “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别怕,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陈玄,我这是中毒了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感觉好难受。” “瞎说什么胡话,你闭上眼睛别说话,把力气都留着。” 陈玄狼吞虎咽的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些肉片,然后将陆瑾瑜背在自己的身上。回到路上,在问清楚了去小镇的路后,他便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被问路的那个中年妇人摇了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啊,难道不知道这里毒蛇很多吗?还硬着头皮往林子深处跑,真是不惜命!” 陈玄的心中虽然急切万分,可却也不至于绝望。毕竟这里的百姓在被毒蛇咬了之后,都可以等待着药材来救命,而陆瑾瑜的身体底子要比其他人更好一些。没道理毒发的要比别人更严重,所以他推测这应该只是毒发时的症状而已。可是看着陆瑾瑜如此难受,陈玄心中不忍,他只能火急火燎的背着陆瑾瑜往镇子里跑去。 陆瑾瑜呼出的热气打在陈玄的耳边,这一路上她被颠的不轻。就在陈玄大喘气的时候,陆瑾瑜在他的耳边痛苦的说道: “我肚子好难受,我肚子好痛,我不行了!” 陈玄立刻放慢脚步,他微微回头。“是刚刚吃东西不干净吗?” 面色苍白的陆瑾瑜艰难地说:“不是,就好像肚子被搅在了一起,疼得要命。我真的不行了,你不能再跑了。”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虚弱与折磨,陈玄又将陆瑾瑜放在了地上。 据说从他们早上出发的村子,到镇子有十几里地,现在看来的话,最少还有一半的路程要走。而陆瑾瑜应该已经经受不起颠簸了。 陈玄心中急切,却又无可奈何手足无措。虽然一路上人烟稀少,但是偶尔经过的人全都被陈玄拉住,仔细询问有没有人懂得治病。可是答案是否定的。 等到路上的行人都走开之后,陈玄单膝跪在陆瑾瑜的身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陆瑾瑜的脸。 “没事的,别怕。你先歇着,等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去找大夫!” 陈玄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映入她的眼底,虽然身体万分难受,饱受折磨。可心中却是暖洋洋一片。 陆瑾瑜痛苦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示意陈玄不用太过担心,不过很快她的双手就猛地捂在了自己的小腹位置,旋即整个身子都弓了现在。 陈玄猜测这应该就是她所说的那种绞痛吧,看样子陆瑾瑜是在用手给自己的腹部按摩着,这样似乎能够缓解一些痛苦。 陈玄立刻就伸出了自己的大手,他想要为陆瑾瑜揉揉肚子。而此时陆瑾瑜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这么做。 陈玄愣了一下,他们两人的关系早已亲密无间,日常也会有比这更亲昵的举动。可她为什么要拒绝此时自己的动作呢? 想来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现在他们正在路边,时不时的会有人走过,她是在害羞。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点,陈玄立刻站起身子,一把将陆瑾瑜抱了起来,朝着树林里面冲去。 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后,陈玄这才将陆瑾瑜放下,右手撑着她的身体,左手在为她缓解疼痛。 看到怀中的人眉眼弯弯的盯着自己不放,陈玄语气严厉的说:“赶紧把眼睛闭上休息,等到肚子不疼了,我们再去找大夫,这一切都有我呢,你只管休息就行。” 陆瑾瑜果然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她蜷缩着身子枕在席地而坐的陈玄大腿上。陈玄的左手依旧为她按摩着。 右手已经将那把锋利的匕首拿了出来,时刻观察着周围的细微动静。毕竟陆瑾瑜已经被毒蛇咬过一次了,而那蛇并不怎么粗。动起来应该也是悄无声息的,他必须仔细观察着,万一再有毒蛇出来,他得在第一时间用刀刺死。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陈玄的左手早就麻木,现在只是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而陆瑾瑜脸上的痛苦也舒展了几分,她似乎还趁机睡了一觉。 睁开眼睛后,她的脸色好了许多。 “陈玄,uu看书 .uukanshu.om 我不疼了。” “太好了,那我们接着出发吧!” 不过陈玄在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保持着那一个动作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不但手臂发麻,而且腿也麻的不行。 陆瑾瑜被逗得一乐。 “扶着我走吧,不用背了,我现在好多了,应该可以走。” 在这种麻木没有缓解之前,陈玄就算想背也背不了,他自己清楚自己的状况,所以也没有逞强,便扶着陆瑾瑜站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他们出发,背后就传来了一道相当粗犷的嗓音。 “给老子站住!”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2章 16.毒发)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七.高手再出手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单单是听到身后的这一道大嗓门,陈玄就知道肯定是没好事。 他也就纳了闷儿了,之前陆瑾瑜能打能跳,甚至可以轻松的以少打多的时候,怎么没有那么多人跳出来搞事情呢? 看来这些人也都是有眼色啊,上次是陆瑾瑜被人下药,立刻就有人跳出来找他们麻烦。好不容易平安度过,这次陆瑾瑜不幸被蛇咬了,身边又跳出了来找茬的人。 陆瑾瑜此时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手脚发软,甚至连路都走不利索,更别提和别人打架了。 陈玄小声的说了句没事,然后就和陆瑾瑜一起转过了身。 这是一个和陈玄差不多高低的男人,只不过体型要比陈玄壮上许多,也可以说是胖。 而且他的肥头大脸上布满壶胡茬,面露凶相,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个什么好人。 真是流年不利,陈玄不由得在心中抱怨几句运气太差。 只不过他嘴上说出的话又将姿态放的很低。 “这位大哥,您有什么事吗?” 陈玄打算先服个软,然后说一些好话,最好能够糊弄过去。 由于四肢发麻,陈玄的腿脚此时也不太利索。 汉子在面前这对男女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随后感觉到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一个脸色这么差,肯定是生病了。另一个腿还有问题,大概是个瘸子。 今儿不巧碰到自己,也该是他们倒霉。以前太平的时候,他整日里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日子倒也也过得舒坦,可最近镇子上被水淹了,又有许多百姓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毒蛇给咬了。 就算他再想做以前的勾当,也没有地方让他施展拳脚。这段日子过的可算是相当凄惨,今天一大早闲来无事,他便一个人晃了出来,想要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不过吃的暂时没找到,倒是让他发现了一对年轻男女。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女子长得好生俊俏,他可没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而且身材那叫一个匀称。 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倒也不是太过鲁莽的人,他在暗中观察了许久,看明白了这个女子应该是身体不适。 在这对男女站起来之后,又惊喜的发现她身旁的这个男人更是腿脚似乎有问题。 这下倒好,那自己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壮汉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们两个是哪里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外地来的?” “不瞒您说,我们其实是大夫,偶然听说这边到百姓受到毒蛇的侵害,所以我们便大老远的赶了过来。没想到这里的毒蛇还真是厉害,我的同伴就是被蛇咬了,不过我已经替她诊治,只是眼下还缺一味药材。” “你们是大夫?” 粗犷汉子打心眼里是不想相信这两个年轻人是大夫的。倘若他们真的是大夫,那么自己要不要放过他们一马?毕竟对于现在镇子上的百姓来说,最缺少的就是大夫了。 “对啊,我们真是大夫,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在到这里来呢?其实就是来林子里找药材的!” 壮汉微微点了点头,不过他又在陆瑾瑜的脸上打量了片刻。 由于身体不适,陆瑾瑜此时的脸色颇有些千娇百媚的感觉,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果断与冷艳。 看到陆瑾瑜此时的表情,男人的呼吸忽然加重了几分。他咬着牙在心中盘算着,就算这两个人是大夫又能怎么样,这小白脸不也说了现在还缺药材吗?让他们去镇子上也救不了人。再说了,老子又没有被毒蛇咬,管他是不是大夫做甚? 壮汉冷笑着向陈玄和陆瑾瑜逼近,在只有几步远的地方,他终于停了下来。随后面无表情地对陈玄说:“那你就赶紧滚吧!” 陈玄一时没摸清楚这个男人的套路,不过人家已经让自己走了,那陈玄也懒得再和他纠缠。 点头道谢之后,陈玄便想要扶着陆瑾瑜离开。 没想到那个男人再次出声阻止。 “慢着,我说的是让你走,没有让她走。” 陆瑾瑜此时已经恢复了几分,美眸瞪着这个满身肥膘的汉子,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 “你什么意思?” “妹子,你听不懂什么意思啊?你听不懂没关系,你旁边的这个小白脸听懂就行!” 他又盯着陈玄的眼睛说道:“大家都是男人,你总能明白我的意思吧?说起来,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呢,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呀。” 听到这话,陈玄感觉到非常熟悉。就在几天之前,那个瘦高个老七也是这样说的,然后那个家伙就死了。 陆瑾瑜想要给这个男人一个教训,可是她却浑身使不上力气,四肢都是软绵绵的,全靠着陈玄的搀扶才能站起来。无奈之下只能向陈玄投去求助的目光。 陆瑾瑜可以说是非常了解陈玄了,这家伙虽然没有武功,可是下手够狠够毒够果断。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般都是致命的。其实这也不能怪陈玄手黑,实在是因为倘若他不一击致命的话,等别人回过神来,陈玄根本就不会是对手。 陆瑾瑜首先想到的便是想要靠自己将这个壮汉打跑。她心里也清楚,一旦要靠陈玄来救自己的话,那这个壮汉今天八成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陈玄根本就没有理会陆瑾瑜的眼神,他万分惶恐的说: “大哥您没开玩笑吧?” “臭小子,我哪有心思跟你开玩笑?识相点就赶紧滚蛋,别坏老子的好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两人虽然差不多高低,可是陈玄点头哈腰着,自然比这个状汉低上许多,而气势上更是弱了无数倍。 “大哥别生气,我这就走,我保证不耽误您的好事,您随意!” 壮汉的心中无比自得,要是这对男女都有骨气的话,他大概也只能在今天占占便宜而已。可现在看到这个小白脸如此软弱无能,他的心中又有了其他想法。说不定还能将这个貌美的女子长久的留在自己身边呢。 对上陆瑾瑜,他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脸。 “我说妹子啊,你也看到了。这个男人就是一个软蛋,哪有一丝男子气概啊?再看看哥哥我,要我说呀,你跟着这种软蛋实在是太委屈了,还不如跟着哥哥我呢,以后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受委屈!” 陈玄顿时满头黑线,自己还没走呢,这狗东西就在说自己的坏话,不过他也的确没打算离开就是了。 已经口头上侮辱完了这个小白脸,壮汉看到他还没有离开,便有些不耐烦的说: “臭小子还不走,难道是想等着老子给你表演一出活春宫吗?” “这就走,这就走。” 陈玄姿态放的极低,此时的表现像极了一个孬种,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看一眼那个壮汉。 壮汉的注意力又回到陆瑾瑜身上,他无比色急的说:“妹子呀,把哥哥我伺候舒服了,以后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陆瑾瑜的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倒是涌现出了几分无奈。因为她已经看到了蹑手蹑脚的陈玄右手摸到了那把无比锋利的匕首上。 而陆瑾瑜的这幅表现,看在壮汉的眼中就成了欲拒还迎。 他心中顿时一喜,看来自己的魅力的确是不差呀,不过还没等他做点什么的时候,他那粗壮的大腿上传来了一股剧痛… 陈玄知道陆瑾瑜此时无比虚弱,直接一匕首扎在这个壮汉的脖子上的话虽然可以致命,可这两百多斤的肥膘恐怕会直接压到陆瑾瑜身上。照陆瑾瑜此时的状态,八成是承受不住的。 他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不求一击致命,但求能够让他丧失行动能力。 所以陈玄就将匕首果断扎进了他的大腿根部。 壮汉的口中发出一声兽吼,旋即转过身去。 不过陈玄知道自己的依靠就只有这把匕首,他的手便一直牢牢的抓着。即使是刺进了这个壮汉的大腿,匕首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壮汉转身的这一刻,他将匕首立刻拔了出来,顿时血如泉涌。 而陈玄之前为了能够凝聚全身的力气,采用的姿势是蹲着的。 所以即使此时壮汉已经是面对着他了,可他依旧够不着面前这个壮汉的胸口或者脖子等致命位置。 壮汉想要用手将陈玄揪起来,可是陈玄咬紧牙关,连着对刚才受伤的这只大腿捅了三次,可以说是一下接着一下,丝毫不手软,而且每一下都伤到了他的筋骨。 壮汉顿时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也半跪了下来,和陈玄形成了面对面的局面。 “你个臭小子,找死是不是?” 陈玄一口唾沫吐在面前这个肥头大脸上,恶狠狠的说道:“狗东西,到这种关头还敢嘴臭,找死的是你不是我!” 陈玄又想像之前一样用匕首彻底了结了这个汉子,只不过之前那次陆瑾瑜是昏迷着的,而这次却不同。 就在陈玄将匕首高高举起时,陆瑾瑜用声音制止了他。 “算了陈玄,要不我们饶他一命吧?” “瑾瑜,你确定要我放过这个狗东西一命?今天饶了他,他以后肯定还会害其他人的!” 不不,不会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坏事,饶了我吧。” 壮汉往日欺软怕硬惯了,还以为这对年轻男女也是可以由着他拿捏的。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下手太狠了,他在右腿上连续不断的让这个男人用锋利的匕首刺了四下,剧痛让他的浑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 最主要的问题是人家手中有匕首,而自己却赤手空拳,性命攸关,所以只能暂时服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眼前这关过去。 陆瑾瑜用央求眼神看着陈玄。陈玄只能在叹了口气后收回了匕首。 他用脚在壮汉肥胖的身体上踢了踢,厌恶的说道:“赶紧滚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壮汉的下半身衣物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得知不用命丧于此了,他连忙连滚带爬的远离了这个疯狂的男人。 爬到一棵树边,他才敢撑起了身子,随后一瘸一拐的走开,在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印。 也就是这家伙身体胖,uu看书 uukanshuco 估计血也多。要是放个瘦一点的人流这么多血,估计早都遭不住了。 陈玄将自己心中的那股狠戾强行压了下去,有些无奈地对陆瑾瑜说: “你这善良也用的太不是地方了吧,那家伙打你的主意,你竟然还能饶他一命?” 陆瑾瑜轻轻的拉过陈玄,随后用自己随身携带着的手帕仔细清理着陈玄右手上的血迹,动作轻柔无比。 她的心中非常矛盾,虽然知道那个壮汉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也并没有实际伤害到自己和陈玄,因此觉得这个人罪不至死。 要是没看到也就算了,可既然陆瑾瑜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陈玄为自己杀人。不过这些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所以她只能用自己手上温柔的动作抚平陈玄心中的愤怒…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3章 17.高手再出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八.斩草要除根 一秒记住【】 陈玄的右手满是血污,不过并不是他的,全都是刚才那个壮汉身上的血。 他便任由着陆瑾瑜为自己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不过心中却不由得多想了起来。 此地贫瘠,百姓生活困苦,这一路上见过的人体型都是偏瘦偏弱的。还从来没见过像这个壮汉一样肥头大耳的人呢,不过看他的服装倒也的确是本地人。 陈玄此时已经差不多猜出来了,这家伙今天应该并不是临时见色起意,他估计就是个地头蛇一样的存在,整日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所以才能把他养得身宽体胖。 而据说这个古拉族总共只有几万人,想必大多数都聚集在不远处的那个镇子上,自己还要去小镇上寻找李修远,如果下次再遇到这个地头蛇,那就到了他的地盘了。事情恐怕没有今天这么简单就结束。 更何况自己还在他的腿上扎了那么多刀,估计更会让他怀恨于心。陈玄越想越后悔,自己怎么当时就心软了呢?不应该听陆瑾瑜的,轻易放过那个家伙呀。 要不然以后还会有更多麻烦的,万一那家伙以后再使什么绊子,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将会寸步难行,更有甚者说不定会把小命都交代在这里。 看着陈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陆瑾瑜纳闷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陈玄苦笑着说:“刚才不是吃了烤的兔子肉吗,我吃的有些太急了,似乎是把肚子吃坏了,想要去方便方便!” “啊?那你快去吧。” “好,你就在此地,千万别乱走动啊,要不然我等会该找不到你了。” 叮嘱完之后,陈玄用左手捂着肚子离开。 从背后来看他的确像是肚子不舒服的样子,不过脸上却是露出了略带残忍的笑容。右手将那个收在鞘中的匕首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嘴里小声念叨,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一路上都有血迹,那个壮汉的状态用血流如注来形容也并不夸张。陈玄心里很清楚,如果血一直那样流下去,很可能会造成失血过多的,所以他估摸着那个汉子很有可能就在前面不远处处理伤口,想要找到他倒也不是很麻烦。 此时陈玄已经走远了,也不担心陆瑾瑜再会听到他的嘴中的话。将带着血迹的匕首再次出鞘之后,他念叨的声音也变大了起来。 “不留后患,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小命要紧。…” 在一个大树底下,一名看起来相当强壮的汉子席地而坐靠在树上。 不过与他那强壮的身体相比,他的脸色却非常难看。他胡乱的扯下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将之撕成长条状,用力的包扎在自己的腿上,想要阻止自己体内的血往出流。 “该死的狗男女,只要你们再让我遇见,我保证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敢触我的霉头,真是活腻歪了。” 壮汉也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俊朗斯文的小白脸下手竟然如此狠毒,完全没有一丝手软留情。 这些年的作威作福实在太过顺利,他几乎已经失去了该有的警惕心,这才导致了今天会轻易的差点将小命都丢掉。 不过在逃出升天之后,他并没有丝毫的悔改,而是将陈玄和陆瑾瑜都记恨了起来。强龙都压不住地头蛇,更何况只是两个小大夫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回到镇子上找几个兄弟,再遇到他们两个之后,必要将的男的一刀一刀活活砍死,至于那个美貌女子,壮汉倒是不忍心直接杀了她。 将自己腿上的伤口包扎的差不多了,血已经不再往外流了。 壮汉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自言自语道: “臭小子,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还有那个小娘们儿,要么当大爷我的人,要么也去死吧。” 不过就在他话音刚落时,他的脸前出现了一把带着血迹的匕首,而且还有一道修长人影。 抬头望去,可不正好是他满心嫉恨的那个男人吗? “是你?” “听说你还想要杀死我?” 陈玄冷笑着欠下身来,不过随着他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同时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匕首刺进了这个壮汉的胸口,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反应或者求饶的机会。 壮汉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那把大约三四寸长的匕首已经完全刺进了他的胸口。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壮汉也明白自己十成十的是活不下去了。 看着他的眼睛无力的眨了几下,陈玄一把将匕首拔了出来。 陈玄转身就走,再也看都不看这个即将死去的壮汉一眼。 嘴中依旧念叨着那句话。 “斩草就要除根,毕竟小命要紧。” 不过在回到陆瑾瑜的身边时,陈玄的脸上又收起了那份因为再次杀人而变得沉重的心情。脸上重新挂起了毫不掩饰的笑容。 陆瑾瑜看到陈玄笑得如此开心,立刻乐呵呵的问道: “你笑什么呀?” 陈玄伸出右手想要在陆瑾瑜的脸颊上捏一下,不过就在 ^0^一秒记住【】 他的手即将碰到陆瑾瑜的脸时又停了下来。想了一下之后又换上了自己的左手完成了心中想的那个动作。 他的左手肆无忌惮的在陆瑾瑜脸上捏着,然后笑着说道: “真是个心地善良的憨憨,我笑什么?我这不是无事一身轻吗?” “什么无事一身轻,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错了,不是无事一身轻,是无屎一身轻。刚才我肚子里的库存全部都清理干净了,现在真是可轻松了。”说罢,陈玄还伸了个懒腰。 “你恶心死了!” 虽然没什么味道,可是可陆瑾瑜还是装模作样的用手捂住鼻子,想要避开那并不存在的臭味。 陈玄一只手抓住陆瑾瑜的后脑勺,夸张地将自己的另一只手送到她的嘴边。 “有味道吗?你仔细闻闻有味道吗?” 陆瑾瑜想要挣脱却没能成功,uu看书 unsh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力气。 陈玄咧着嘴说:“傻姑娘,你就别再挣扎了,你现在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最近在你恢复体力之前这段时间里我说了算,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陆瑾瑜觉得有几分好笑,便配合着陈玄演了起来,她面露娇羞之色,表情夸张的用双臂抱在胸前,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现在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陆瑾瑜乌黑明亮的眼睛眨了眨,不知道陈玄到底想干嘛? 陈玄蹲下身子,将陆瑾瑜重新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脚下迅速跑了起来,同时嘴里还大喊着: “抓紧了别掉下来,然后起飞喽!”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九.红衣 一秒记住【】 陈玄并没有对陆瑾瑜说那件事,既然她不想让自己杀了那个家伙,那陈玄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多嘴将此事故意说出来。 陆瑾瑜并不是那种身材娇小,如同弱柳扶风般的瘦弱女子。因此陈玄背着她跑了一段路之后便有些吃力了。 他的心中非常想要将陆瑾瑜放下来,自己扶着她慢慢走就行。可他又开不了这个口,毕竟自己要是开口了,听起来好像是他不行似的。 可这傻姑娘也没点觉悟,陈玄不好意思提,而她明明已经可以走路了,却依旧赖在陈玄的背上。 只不过陆瑾瑜可以明显感觉到陈玄的速度已经降到非常慢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他们终于磨磨蹭蹭的走进了这个镇子。建筑虽然密集了许多,可是行人却仿佛一瞬间完全消失了。 之前在镇子外的小路上还时不时的可以看见几个行人,到了这里却完全没了踪影。 而且两人也都看到了街头偶尔会出现几个身穿红色衣服的男子。 这些男人挨家挨户的敲门,当把门敲开之后,便会给每家每户都分上一碗粮食。 陆瑾瑜趴在陈玄的背上连路都不用自己走。她只觉得此时通体舒泰。 看到街道上的情形,她伏在陈玄的耳边说道:“这些人是在做好事吗?” “嗯,看样子应该是了。这里不是受灾了吗?粮食应该也都被淹了,估计是有钱的商户在行善举吧!” 陈玄不由得心中感叹,什么叫好人?这才是好人。 这古拉族可谓是山高皇帝远,就算受了灾,别的地方也支援不到。 更何况他们只有几万人口,而且是异族人,估计也没人想要支援他们。 但总归还是有好人的,最起码前面这些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就是在做好事。 只不过有点奇怪,这光天化日的,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他们全身上下全部穿着红色衣物,感觉不太合适啊。 陈玄暗自摇了摇头,自己管人家穿什么有啥用? 不过此时他们肚子也饿了,正好可以去找这些红衣人要点吃的。他和陆瑾瑜倒不是想要占便宜,大不了给他们些钱就是了。 这些人都可以不求回报的将粮食分发给镇子上的人,应该也会卖给他们吧? 实在是由于这些穿着红衣服的男人太引人注目了,一时间将刚刚来到镇子上的陈玄与陆瑾瑜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直到此时两人才注意到这镇子上可以说是相当的古怪。 除了这些红衣男子之外,街道两边的房屋门上还贴着,半人高的纸张,而纸上则画着一个人的画像。 这里的墙壁四处都是湿漉漉的,看样子的确是因为连绵不断的雨季造成的,大概这几天雨才停下来吧。 可是墙上的纸却完好无损,这肯定是在雨后才贴上去的。 陈玄背着陆瑾瑜来到墙边,想要看看这些画到底画的是什么。 而陆瑾瑜此刻终于后知后觉地从陈玄身上跳了下来,不过脚下一个不稳几乎要摔倒,幸亏陈玄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画像中是一个中年男子,虽然只是素描,可也能看出的相当栩栩如生,几乎有陆瑾瑜的堂兄到画功了。 陆瑾瑜虽然现在身体很虚弱,可长久以来养成的性格倒是没有变化。 她用手指着画像,用丝毫不加掩饰的声音问陈玄: “这人是谁啊,是通缉犯吗?” 陈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应该不是通缉犯吧。倘若是为了追捕罪犯,怎么可能将画像贴的如此密集呢?” 陈玄看了一下,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口都贴了这样的一张画像。 在两人说话间,陈玄忽然感觉到背后有冷冽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他下意识的转身看去。 原来就是那几个正挨家挨户分发粮食的红衣人,他们正面色不善地向陈玄和陆瑾瑜毕竟。 陈玄心头百转,自己和陆瑾瑜初来乍到,可谓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而这些人面色严肃,自己是有什么地方惹到他们了吗? “你们是外地来的?” 四个红衣人走近之后,这才观察到陈玄和陆瑾瑜的着装并不像是本地人,原本眼中的火气也消散了几分。 只要没有一上来就动手便好,陈玄笑着问道:“我们的确是外地来的,请问这画像上的人是谁啊?怎么家家户户基本上都贴着这种画像。” 听到这个问题,那四名红衣人的脸上顿时涌现出一股自豪之色,就仿佛画中的人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一般,不过现在有外人在打听他们的事,他们倒也没有直接将底全部兜出来。 为首的红衣人摇了摇头说:“这里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不要再问了。” “那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做了什么事,你们要把他挂在这里?”陆瑾瑜心直口快的说道。 而陈玄注意到当陆瑾瑜的话一说出口,面前的这几个人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他连忙拉住了陆瑾瑜,并且接连 ^0^一秒记住【】 不断的向这四个人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朋友性子比较直,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各位见谅!” 那几个红衣人不约而同地在陆瑾瑜的身上狠狠地瞪了许久,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并且再次警告了陈玄管好他的朋友,不要多管闲事之后就离开了。 而那几个红衣人则继续去重复着他们的动作,陈玄扶着陆瑾瑜则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毕竟自己刚才已经对他们说了,自己和陆瑾瑜是外人,对此地不熟悉。所以跟着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红衣人的确没有提出异议。 而两人则在后面说着一些悄悄话。 “这些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感觉他们好像有什么问题!” “他们不是好像有问题,而是肯定有问题,刚刚你提到画像上的那个人,他们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仿佛就像是画上那个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般,可要真的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至于将他的画像都贴在每家每户的门口吗?看来这里的水的确很深。” “那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只要找到修远就可以了。我们只是来游玩的,既然这里不好玩,那我们换个地方就可以了呀。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李修远,然后就告辞!” “可是…”陆瑾瑜似乎是还想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可是什么,陆女侠是不是又想多管闲事了?要是你身体无恙,我当然可以陪着你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连力气都使不上,走路都得要我扶,你能做什么吗?说句难听的话,你现在都任由我摆布了,还想要多管别人的闲事?” 陆瑾瑜噘着嘴,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可是细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就像刚才遇到的那个壮汉,要是放在之前,陆瑾瑜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个家伙摆平。可现在她中毒了,想要靠陈玄将解决那么大一个家伙可没那么容易。 现在的确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虽然李修远此时应该就在镇子上等着他们,可陆瑾瑜并不怎么信任李修远的武功。那家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空有一身蛮力,武艺却不怎么好。 其实在他们三人之间,李修远扮演的是一个低级打手的角色。她解决不了的事,一般则轮到陆瑾瑜出手,把要是以陆瑾瑜的高超武艺也解决不了的话,那就得靠陈玄出手了。三人之间虽然看似陈玄最弱,只是个读书人出身,而且浑身上下没有武功。可最近这大半年时间接触下来,陆瑾瑜心里早就清楚,陈玄的心思缜密程度与手段的狠辣老练根本不是她可以比拟的。 不过她又想起了刚才在林子里遇到的那个壮汉陆瑾瑜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她刚才只是一时心软,所以才让陈玄放了那个家伙。可现在又开始后怕,万一在镇子上又遇到那个家伙了,她现在病怏怏的,根本无法出手。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心中郁结不解,到嘴边就只剩了一句话:“对不起啊!” “什么,为什么说对不起?”陈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我刚才我之前不应该让你放过那个胖子的,要是他再来找茬的话,我们怎么办啊?”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陈玄毫不在意地说:“放心吧,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再来找茬的。” “为什么?你刚刚用匕首刺了他,他不会再来报复?” “不会,绝对不会。你也看到了我刚刚下手那么狠,那家伙就是个孬种,估计现在打心眼里都害怕我们,怎么还会再来主动找我们的麻烦呢?放心吧。” 不过有一句话陈玄没说,就算那个胖子有心报复,也没有机会能够来找茬了。 陆瑾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然陈玄都这么说了,那她也愿意相信那个胖子不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陈玄仔细地盯着前面那几个,远处的那几个红衣人,他们的动作看似重复且枯燥,每家每户都是相同的,在敲开门后给他们一碗粮食而已。 可陈玄却看到了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瑾瑜,u看书 ww.ukanh我刚刚看到他们好像把其中的那两家跳过去了,并没有给那两家送粮食,这是为什么呀?” “有吗?我没有注意到。” “有,我看清楚了,的确是这样的,走我们过去看看。” 陈玄可以肯定,红衣人刚才的确是将两家跳了过去,完全没有敲他们的门。难道是这两家的人出了什么事吗? 等到红衣人走远之后,陈玄才走到了他们特意跳过去的那两家前。 门关的严严实实,从外面看根本没有什么异常,而且这里的建筑风格都差不多。 不对,有一些地方不太一样,陈玄又退后几步,在周围的房屋门前打量了片刻,他很快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被红衣人跳过的几家门前都没有贴那个中年男人的画像!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趁火打劫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说,因为这两家人没有贴那个画像,所以红衣人就不给他们分发粮食,是这样吗?” 陈玄同样心中不解,他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应该是这样,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正因为其他的人都贴上了那画像,所以红衣人才会给他们分发粮食。” “可这画像有什么特殊的吗?” “当然有,那就得看看画中的这个男子到底是谁了!” 陈玄仔细的端详着画中的中年男子,虽然只是简单的素描,可也能看出这个人的面容和善,相当儒雅。 陆瑾瑜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怎么感觉像是一个教书先生呢?” “的确是这样,也不知道修远跑哪儿去了,连个跑腿的都没有,走,我们亲自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去哪儿看啊?” 陈玄拉着陆瑾瑜看似漫无目的的在空无一人的小镇上四处乱走。 “你也看到了,这个阵子并不小,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人在外面活动,大家都各自躲在家中,这又是为什么呢?” 陆瑾瑜知道陈玄现在看似在和她讲话,其实更应该说他是在讲给他自己听的,因此并没有出口打扰他。 除了时不时的看到有那些穿着红衣服的人在给镇子上的人家分发粮食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在街道上活动了。而且这些红衣人的确是只敲那些在门口上贴了画像的的门。偶尔有一家没有贴那种画像的,红衣人则丝毫不理会,直接略过那一家。 陈玄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这些红衣人让镇子上的百姓在自家门口贴上画像,这种举动应该象征着某种意义。 或者说一旦贴上了这种画像,就代表着这一家的人顺从了红衣人所代表的意志。所以他们才会得到红衣人分发的粮食,而那些不愿在自家门口贴上画像的人家则与红衣人所代表的势力站在了对立面,自然而然就不会有人给他们粮食了。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陈玄认为这些红衣人此时的举动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可他们图的到底是什么呢?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从镖对那些人的口中得知,由于这里的人都居住在古拉山下,土地贫瘠,这里的百姓生活本就比较困苦。而且最近又是被暴涨湖水淹,又是被毒蛇咬的,人们的生活更加贫困潦倒。 甚至家家户户还要靠着这些红衣人施舍的粮食才能度日,那么这些红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似乎已经没有无利可图了。 而且自从出了荒漠之后,王生那一批人不见了踪影。后面的老杨带着剩下的人也同样消失了。结合着目前已知的情况,陈玄推测,他们应该就在镇子里躲藏着… 等到那些红衣人离开,陈玄随便走到一个没有贴肖像的人家门前敲了敲门。 不过并没有人理会他们,难道里面没人? 陆瑾瑜也觉得有些奇怪,凡是门口贴着肖像的人家,家里肯定是有人的,因为之前红衣人在分发粮食的时候,他们已经看到了那些家里的人。 “难道贴着就画像就代表着家里住着人吗?而没有贴肖像就代表着这是一座空房子?可这也太麻烦了吧,随便做个记号就可以了,至于费那么大工夫将画象贴上去?” 陈玄摇头道:“没那么简单,门推不开,应该是从里面锁上了。家里肯定是有人的,只不过是不想给咱们开门罢了!” “为什么呀?难道他们把咱们当成坏人了吗?” “瑾瑜,你是不是被蛇咬了之后,脑子也不太好使了?” “你又说我笨,又说我笨!” 陈玄无奈道:“咱们在外面敲门,我压根就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说明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打算出来开门,那你说他们怎么知道到底是谁敲门呢?怎么知道敲门的人是不是好人?” 陆瑾瑜灵光一现,她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了,是因为里面的人以为咱们是那些穿着红衣服的男人,所以他们故意不来开门的。” “不仅如此,他们都没有想要仔细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些红衣人的意思。我估计着镇子上已经基本上被那些红衣人掌控起来了,除了那些红衣人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在在外面活动。” “啊?可之前不是听说这里许多人都被毒蛇咬了吗?现在也没见着有人喊救命啊?那些红衣人该不会是蛇妖吧!” 满脸黑线的陈玄用手在陆瑾瑜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寻思着也没有发烧呀,怎么就说起了胡话呢? “别着急,我们把每一家没有贴肖像的门都敲一下,总有胆大一点的人会想着给咱们开门的。” 说做就做,陈玄每在一家门口使劲的拍三下,然后就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在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异响的时候,他就会离开,转到下一家门前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 该不会是那些红衣人没有给他们粮食,屋里的人都被饿死了吧?否则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陈玄在心中暗自揣摩着,不过就在他即将要放弃的时候,将耳朵紧紧贴在木门上的陈玄忽然冲着身后的陆瑾瑜招了招手。 “这家里面好像有人,有动静。” 听到陈玄的话,陆瑾瑜立刻也凑了过来,既然这家有人,那么就算他短时间内不不敢开门,多敲几次总会开的。 此时的陈玄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李修远没找到;镖队的药材被劫走了;王生带着十来个精锐去追药材,没了踪影;镖队剩下的那些人在他们两人之前离开了广播,此时也完全消失了;镇子上诡异的红衣人到底有什么打算;还有传的让人闻风丧胆的毒舌呢?除了陆瑾瑜之外似乎也没有见到其他人被咬啊!这些问题全都笼罩在陈玄的心中。 而陈玄身体上的疲累则是完全来自于陆瑾瑜的。 这姑娘之前身体健康的时候,可以说是能吃能动,活蹦乱跳的,所以体重也并不怎么轻。而陈玄这一路上背着她连走带跑了十几里,没停下来的时候还好说,现在停下来了,陈玄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 屋子里面的动静响了片刻之后又归于宁静了,陈玄不甘心,接着在木门上使劲砸了好多下。 他回过头,上上下下打量着陆瑾瑜。 陆瑾瑜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你在看什么?” “瑾瑜,你刚才肚子特别疼,应该是蛇的毒素在作祟,现在好些了吗?” 原来陈玄是在关心自己,陆瑾瑜眯着眼睛笑道:“你刚才给我揉了那么久,早就不疼了,除了现在身上依旧没有力气,我感觉已经恢复如初了。 陈玄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说着说着,陈玄就将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放在了陆瑾瑜的侧腰上,随后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腰间的肉,狠狠地拧了起来… “嘶,你在干什么,松手啊,疼死我了!”陆瑾瑜脸色突然巨变。 陈玄傻笑的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刚刚背着你跑了那么远,uu看书.ukans.om 我浑身酸痛,得让你也疼一下。 陈玄见好就收,知道陆瑾瑜此时还没有完全恢复,经受不起折腾的。 陆瑾瑜咬着牙说:“你竟然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真是太过分了!” “那又怎样?不服你打我呀。” 陆瑾瑜的手立刻抬了起来,不过随后又无力的垂下,她此时实在是没有一丝力气。所以只能恶狠狠的诅咒道: “你等着吧,等我彻底恢复了,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陈玄活动了一下手腕,他若有所思的说:“对呀,等你恢复了,我岂不是要遭殃?不行,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趁着你现在还不了手,我得先把手头上的便宜占回来…”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6章 20.“趁火打劫”)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一.再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陈玄探案书海阁小说网()”查找最新章节! 听到里面有动静传来,陈玄和陆瑾瑜也停止了打闹。 只见木门先是被开了一个缝,一双小眼睛贼溜溜的看了好久,最终才去下定决心将门打开。 不等陈玄说话,开门的这个最多不超过二十岁的瘦弱女子便做贼似地朝陈玄和陆瑾瑜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赶紧进来。 两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这姑娘太自来熟了吧,他们还没有自我介绍,姑娘就急着要把他们拉进来,难道她就不怕遇见坏人吗? 而且这光天化日的,举止为什么要如此偷偷摸摸的呢?似乎他们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看到陈玄和陆瑾瑜愣在外面,那姑娘急切的说:“你们敲了这么久的门,不是想进来吗?” “可是……” 陈玄连忙打断陆瑾瑜的话。“对,我们是要进来的!”等到陈玄将陆瑾瑜拉着走进门去,他的手又摸到了那把匕首上。 陆瑾瑜的身体没有恢复,现在必须万事小心为上。那姑娘看起来眉清目秀,只不过似乎有些太瘦了,穿着的服饰也是本地特有的。 只见她急匆匆的将那木门重新锁好。然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是外地来的吧?怎么跑到我们这个地方来了。” 陈玄将自己握着摸到匕首的手松了松,因为他觉得这小姑娘似乎没有什么威胁。 他真诚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两个和另外一个朋友走散了,他在之前几天就到你们镇子上了,我就是来寻找他的。” “那你的朋友在镇子上有没有熟人啊?他有没有住的地方?” “应该是没有的吧,不太清楚。” 听到陈玄的回答,那瘦弱的姑娘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并且小声的说道:“那估计是找不到你们的这个朋友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爷爷就在家里,你们来见见他吧。” 对于小姑娘刚才的那句低声抱怨,陈玄的确听得非常清楚,可他却不懂是什么意思。 那么大的一个李修远,找不到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这个小镇应该属于地广人稀的类型,每家每户的院子从外面看都是一样的,估计里面的构造也差也都差不多。而且里面非常的深,房间也显得特别的多。与当地百姓比较贫苦的生活相比,这一点倒是呼呼陈玄的意料了。 陈玄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还真没见过有这么大一家院子的人会是穷人,倒算得上是头一遭了。 这家此时一共有三个人,刚刚给他们开门的那个瘦弱女子叫做贺兰敏。而她口中的爷爷就是贺兰清德,的确是上了年纪。在陈玄看来最少也是快七十岁的样子,在这个年代算是高寿了。 这爷孙俩应该是都是本地人,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陈玄的目光立刻落在了这个男子身上,与那对爷孙不同,这个名叫华胜的男人应该不是本地人,因为看他的穿着和自己身上的并没有多大差距,完全不同于古拉族人的穿着。 在问清楚了陈玄和陆瑾瑜的来历之后,这三人也都放下了戒心。而陈玄也很很清楚他们的戒心来自何处,十有八九就是针对那些红衣人的,这家人和和红衣人并不是一路子。 看到陈玄似乎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精神抖擞的华胜笑呵呵的问道:“年轻人,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的确,刚刚我们一路走来,在路上遇到了不少身着红衣的男子,不知道那些红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华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答非所问的说:“那我倒想问你们一句,为什么镇子上这么多人家,你偏偏敲的是清德老爷子家的门?” “说来惭愧,我们刚刚在外面看到那些红衣人在挨家挨户的分发粮食,而他们只挑那些门口上贴着一个古怪画像的人家。那些红衣人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我总感觉他们不像是什么好人。所以我就与他们相反,故意敲的是他们刻意跳过的那些没有贴画像的门。” “感觉他们不像是好人?” “对,因为我的同伴早晨被毒蛇咬了,此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我不得不谨谨慎再谨慎。” “被毒蛇咬了?”华盛在陆瑾瑜的身上打量了片刻,没等陈玄反应过来,他立刻拉起了陆瑾瑜的手腕。 陈玄的手又想摸向自己的匕首,可是他看到这个华胜似乎在给陆瑾瑜把脉,陆瑾瑜同样有几分好奇的说:“你是大夫?” 贺兰敏面露仰慕之色,她颇为得意的说:“华大夫医术可好了,之前我和爷爷都被毒蛇咬了,就是华大夫给我们治好的。” 在为陆瑾瑜把完脉后,华胜立即松开了她的手腕,旋即又看向了陈玄。 “她被蛇咬之后,你用嘴将毒吸了出来吗?” “对,当时事态紧急,我也来不及多想。” “那你知不知道这是那蛇是有剧毒的?你小子胆量还真大。” 陈玄摊了摊手说道:“如果那蛇没毒,我吸不吸都无所谓。如果那时候有剧毒,万一毒素顺着嘴进入我的身体,那也是两个人分担,总比毒素全部留在一个人身上好些。” “哈哈,理是这么个理,不过你这年轻人胆子还也真够大的,你的身体没有出现什么不适吧?” “谢华大夫关心,我没有什么不适,身体倍儿棒!” 那就好,看来你将毒全部都吐出去了,并没有留在你的身上。 华胜又将赞赏的目光看向陆瑾瑜:“真是不容易,镇子上有许多百姓都被这种毒蛇咬了,咬完之后的症状就是会全身失力,即使是被人及时将毒吸了出来,那也基本上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可看你这好端端的样子,想必也是你平常的身体比别人要好一些吧?” “的确,我只自幼习武,是要比寻常女子结实一下。” 贺兰敏插嘴说道:“对了爷爷,他们说是来镇子上找走散的朋友的。” “朋友?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看看我有没有听过。” “他叫李修远,虽然长的人高马大,也有一些武艺,可看起来比较憨厚老实,心眼儿比较少。” 听完陈玄的描述,清德老爷子的脸色变得凝重一些。 而华胜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估计你这个朋友应该也落到他们手里了。” “他们?他们是谁?” “就是门口那些红衣人,或者准确来说,就是贴在墙上的画像中的那个男子!” “我们正想问问呢,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怎么他的画像贴的满城都是?” 两个年龄大点的男人都不想细说这件事。贺兰敏拉着小脸说: “那个家伙自称是我们古拉族的救世主,秉持日月而生,是老天爷派他来救我们的。” “可那与李修远有什么关系,我那朋友就只是一个外来人而已啊!” 华胜长叹一口气说道:“人高马大,u看书ww.uukanshu. 有些武艺的男人,而且憨厚老实。这不正好是那个家伙的目标人物吗?他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至于什么救世主?这里山高水远的,他只是想当这里的土皇帝而已。不过没人服他追随他,所以他就不得不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百思不得其解的陆瑾瑜说道:“这里的事情好奇怪啊,我们在来的路上还遇到一只运送药材的镖队呢,那些药材说是用来治蛇毒的,可半路上药材却被劫走了。而到了镇子上之后,镖队的那些人也不见了。现在李修远也不见了。” 华胜的脸色变了变,难得有些激动的说:“什么镖队?你们听说过王生这个人吗?” “王生大哥?我们这一路就是跟着镖队过来的,只不过是在最后几天的时候药材丢失了,王生大哥带着十来个精锐想要追回药材,所以我们才走散的。华大夫,你也认识王生?” “当然认识,要是没有我的话,王生他们镖局也不会接下这笔生意的。年轻人,既然你们都是一路走来的,那也应该也算是朋友了,等到天黑之后,你们老朋友就可以再相见了!” 陈玄探案最新章节地址:https:// 陈玄探案全文阅读地址:https:// 陈玄探案txt下载地址:https:// 陈玄探案手机阅读:https://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7章21.再见)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二.想要当救世主?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此时陈玄终于弄明白了,这事说来也巧,原来华胜华大夫就是王生之前口中所说的那位高人,估计他高就高明在医术方面吧。 而他们正好就敲开了华胜所在的清德老爷子家的门。不过也不能说是正巧,毕竟陆瑾瑜和陈玄之前敲了好多家的门,可那些人都不敢制造出任何动静,还以为他们两个是红衣人。 只有到这一家的时候,里面才有一些动静传来,所以陈玄才会认定屋里有人,坚持不懈的把门撬开了。 而随着交谈的深入,陈玄也慢慢弄明白了他们口中所说的李修远大概已经落到那些人手中是什么意思。 按照华胜所说,画像上的那个自诩为与日月同寿的男人想要当这古拉族的土皇帝。而最主要的就是要控制此地民心,有些单纯一些的人可以被他们的口吐莲花而蛊惑,而对于那些无论如何也蛊惑不了的,就需要武力去征服了。 之前在荒漠中劫走药材的也是他的人,那些人一直都不敢与镖队的人正面起冲突,只能阴恻恻的用些诡计。想来也是正面不是对手的原因,所以他们如果能够有李修远这样老实的打手的话,估计会方便不少。 “华大夫,虽然我那朋友老实憨厚一些,可也不是傻子,而且年纪也不小了,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信了那个男人的鬼话呢?难道他们还有一些什么特殊的手段?” “特殊手段,屈打成招吗?”陆瑾瑜下意识的说道。 华胜虽然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可依旧中气十足,往那儿一站就是十足的高人风范,与被吓唬的失魂落魄的贺兰敏大为不同。 “当然不是屈打成招了,对于有些骨头硬的人来说,屈打成招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手段,他们有更高明的方法。我且先问问你,你之前敲其他家门的时候,有没有人给你开门?” “当然没有了,不但没人开门,我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要不是在外面听到这里面有动静,我都要以为这里也没人了。” 华胜点头说道:“那就对了,最近镇子上可以说是人心惶惶,什么被水淹或者毒蛇泛滥倒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被那个自称为“日月”的男人给吓到了。要说这个人也有些手段,我前些日子带着徒弟游历到此处,凑巧遇到错那湖水暴涨,拦住去路,只能暂时被困此地。湖水退去后便有了无数毒蛇贸然出现咬人,于是我们师徒两就留下来行医救命。” “可是却发现,缺少其中一两味关键的药材,没有办法,只能修书一封,想要从其他地方运送一批药材过来。由于要到达这里最近的路就是要穿过那片荒漠,所以就雇了镖师,也就是王生那些人。可我实在没想到,药材还是都被人抢走了。” “是那些人干的?” “肯定是,之前他们就要赶我们师徒两人走。我们为镇子上的百姓诊治,他们非但不感谢,反而好像是因为我们坏了他的事一般,分外仇视我们。可为人医者,哪能见死不救呢?凑巧这些年下来我也积攒了不少家底。便留下来义务为百姓们治病,我早就料到这些人估计会捣乱,没想到王生手下有那么多身手不错的打手,还是被人将药材劫走了。” 陈玄若有所思的说:“虽然药材被劫走,但是他们要这些药材应该也是为了给镇子上的百姓救命才对,那么这些药材在谁的手中应该没有什么差别吧?” 这就是让陈玄感到奇怪的地方,华胜能够用自己的家底为这里的人买药材治病,那就说明他应该不是为了利益。而这地方山高水远,人烟稀少,若是图名的话,他也不会在这里干耗着了。既不为名又不为利,那么华胜应该是怀着一篇无私之心来行善事的,目的就是为百姓解决病痛而已。这样想来的话,只要目的能够达到,这件事到底是由谁来完成的似乎应该不是那么重要才对。 华胜为人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心思灵活,他很快就猜出了陈玄所想,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先回到其中一间房里,拿出了几株药草出来,随后将之递给陈玄。 陈玄不懂药理,根本不懂华胜是什么意思。 看到陈玄脸上的疑惑,华胜这才娓娓道来:“年轻人,你应该也知道万物生自守恒,老天爷既然让某一种树木花草或者飞禽走兽生长于此地,就必然会伴随着他的克星出现。相辅相成,只有这样才能使一切平衡下来。就像一些走兽需要以花草树木为食,可它们的粪便同样滋润回馈着大地,让草木生长得更加旺盛。你叫陈玄是吧,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应当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陈玄想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说道:“您说的是生态平衡吗?” 华胜忽然笑了笑:“虽然我不太明白你说的生态平衡是什么意思,不过总之就是平衡二字。其实我这些年也算去过不少地方,早就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一个地方有某种毒蛇或者其他毒物存在的话,那么它周围的环境中也必然会有解毒的药草,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也许会偶有例外,不过却是极少数。 我这些天已经和清德老爷子仔细探讨,老爷子今年快七十了,他一直生在生于斯长于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之前出现过这种毒蛇。 而且我在附近的毒蛇出没的树林中也没有找到能够解毒的药材,非但如此,这些毒蛇仿佛是一夜间冒出来的,而且数量极多。由于之前正好有错那湖的湖水暴涨,所以人们误以为是湖水与毒蛇之间有必不可少的联系。可根据我的观察却发现这些毒蛇喜干不喜水,与湖水暴涨应该没有太大的关联。陈玄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呢?” 陈玄的手指非常有节奏的在桌面上轻轻的敲着,他之前的确不太清楚,在某一个地方频繁出现毒蛇,那么这个地方的生长的植物中就会有能够解毒得要药草。可华胜如此肯定,那应该是事实。而且他所说之事也的确是有些奇怪,例如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蛇,此次却大规模的出现,而解毒的药草又被那些红衣人夺走。 所以陈玄几乎脱口而出:“人为的,你的意思是这些毒蛇的出现是人为的,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吗?” “不错,虽然我不敢确定,可事实应该的确是这样!” “也就是你说的那个自称为日月的男人吗?他故意在此地放了非常多的毒蛇,然后又劫你的药材,目的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他是救世主的样子,他给了镇子上的百姓重生,让镇上的百姓打心眼里感激他,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华胜向陈玄投来了赞赏的目光,陈玄所说的和他想的的确差不多。 陆瑾瑜忽然拉了拉陈玄的胳膊,她睁大眼睛问道:“难道李修远也是被毒蛇咬了,后来又被那些人救了命,所以就留在他们身边了?李修远虽然有些憨,但不会这么傻吧?” “如果真的只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这里的百姓本就生活困苦,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让百姓们信服他,尊重他。那么满足他的这个目的又有什么呢?可是这种毒蛇虽多,而镇子上的百姓更多,有许多足不出户的人根本就没有被毒蛇咬到,那也就用不上他们的草药,这样一来,他们又如何能够让没有得到他们帮助的那些百姓信服他呢?” “粮食,因为镇子被暴涨的湖水淹了,所以大家的粮食基本上都已经变质腐烂,而这个时候只要他们给大家分粮,那便可以很容易就得到大家的信任,对吗?”陈玄说道。 “的确如此,我已经观察过了,这里去其他地方的道路都不怎么通顺。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估计着他们手中虽然仍有余粮,可是数量已经不多,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消耗玩,如果他们把粮食都消耗光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陈玄接着华胜的话说道:“前有用药材救命之恩,后有为百姓分发粮食的善举上一局。到了那个时候,画像中的中年男子俨然已经成了整个古拉族绝大部分百姓心目中的守护者。弹尽粮绝,那就到了继续搜瓜民脂民膏的时候了。” 陈玄明白了这个华大夫为什么要与那些红衣人做对。“华大夫真乃大义之人,不但救人身,更要救人心,在下佩服。” 华胜早就看透这一切,眼下百姓们得到的好处都只是暂时的,只要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倒霉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而按照李修远的性格,他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眼看着那些红衣人为百姓们义务治病解毒,而且还将粮食分给大家。如果他们有所求的话,李修远自然会义无反顾的答应。 陈玄与陆瑾瑜今日两人体力都消耗过大,而且吃的东西非常少,所以他们此时的确饿得够呛,可现在身在别人家中。人家主人都没发话,他们也不好主动提出吃东西,因此只能硬挨着。 一直到天色已晚,两人几乎都要饿的受不住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一些响声。 有人来了,陈玄顿时一惊,华胜安抚道: “无妨,应该是我那徒弟和王生回来了。” 华胜话音刚落,只见一对男女就走了进来,那男人左右手各提着许多东西,不是王生又是谁?而女子虽然相貌只能说是普通,不过看起来动作倒是挺利索的,应该就是华胜所说的他的徒弟了,没想到还是一个女徒弟。 “王生大哥。” “陈老弟,怎么是你呀?这可真是太巧了!”看见陈玄,王生满脸惊喜。 “此事说来话长,其他人呢?” 王声叹了一口气说道:“药材是追不回来了,华大夫担心镇子上的那些百姓有危险,我便让其他人带着从外面找到食物给各家送去了,而且他们就留在了那些人的家中。 陈玄明白王生指的应该是那些门口没有贴画像的人家,自然而然的就没有红衣人给分发的粮食,所以才会需要给送些食物过去。uu看书ww.uukanshu 而陈玄此时也看清楚了,王生手上拿着的正是他们在镇子外找到的食物。除了一些他叫不上名的野菜之外,还有两条颇有些分量的大鱼。 注意到陈玄的目光所及之处,王生颇有几分得意地将那两只半米长的大鱼拎了起来。 “得亏是湖水涨了,这鱼也比往常好抓了不少,没费多大功夫就抓到了这些。” 陈玄的耳朵非常好使,他敏锐的听到身边的陆瑾瑜似乎咽了一口口水。于是连忙侧过头,在陆瑾瑜的耳边说道:“矜持点儿,咱们是客人,别让人家看出来了。” 陆瑾瑜仍然对陈玄刚才在门口欺负她耿耿于怀,于是眉毛一瞪,大着嗓门儿说道:“华大夫,王生大哥,陈玄说他都饿的都不行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吃东西啊?”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08章 22.想要当“救世主”?)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三.意外之喜 一秒记住【】 陈玄也算是明白了之前为什么大家都没有说吃饭这件事。原来是根本就没有粮食。 就算他们两个没来,家里的这三口人也在等着王生和华胜的女徒弟在外面找吃的。而现在食物已经找到了,看起来倒相当不错,还是荤素搭配的。 要是其他人的话,陈玄可能还会担心在林子里挖到的野菜会不会有毒?可这里有一个医术相当高明的大夫华胜,自然就不用担心这种事了。 贺兰敏和华胜的女徒弟苏耳去厨房里忙活了,而王生则将他们在野外摘到的叫不上名字的野果子洗的干净,然后端了上来。 陆瑾瑜早就饿坏了,不过虽然她性子比较直接,可到底还是知道要注重脸面。她看到那些洗的干干净净的野果子,立刻就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又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年龄最小的贺兰敏已经去厨房忙活了,外面的这些人之中,也就是陈玄和陆瑾瑜年轻一些,其他的三个男人年龄都比较大。清德老爷子笑呵呵的拿起了一个青色的果子,然后递到了陆瑾瑜的面前。 “姑娘别客气啊,家里最近也没啥吃的。” “谢谢爷爷。”陆瑾瑜长得本来就比较讨喜,只要她没有发火没有动手打人,还是很容易让人生出亲近之心的。 她甜甜的叫了一声爷爷,那清德老爷子立刻就笑得眼睛都完全眯了起来,满脸的皱纹堆积在了一起。 出了荒漠之后,陆瑾瑜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在荒漠中的那份邋遢。 不过这也只是对于不知真相的华胜大夫以及清德老爷子来说。她的手下败将王生这完全则想象不到之前那个伸身手极好的女子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华胜不认识李修远,而王生却是的的确确是见过李修远的。想当初在进沙漠之前,还是李修远去联系的王生他们呢。 因此说起来,王生才是正主。所以他便向王生打听起了李修远的下落。 不过听到这事,王生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 “这事说起来都怪我,是我识人不明,谁能想到老杨已经在镖局这么多年了,怎么这次突然就生了异心。你的那个朋友当初是跟着我的人一起提前走的,而我的人早就暴露了,估计在他们出沙漠的第一时间就被那些红衣人给盯上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没有见过他吗?” “没有!” 王胜回忆起了之前的那些事,他面色沉重的接着说道:“当时我们从日月潭离开之后,原本是打算顺着脚印追下去的,可是后来却根本没有看到任何脚印!” “没有看到脚印?这怎么可能,十多头骆驼,还有那么多药草,而且是在沙漠中,怎么可能没有脚印呢?” “的确是不可能,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的确是没有看到任何脚印。” “那你们过了多久出沙漠的?” “就在当天,在离开日月潭之后,我们轻装上阵,虽然没有发现脚印,可我们还是以最快的走速度出了沙漠。” 陈玄点了点头,他们一行人慢悠悠的晃着,也是在第二天天黑之前出沙漠的,倘若王生带着十五个人全力奔跑的话,在一天之内走出沙漠的确没有多大问题,这一点倒是对得上。可是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脚印呢? 陆瑾瑜将手中的青色果子已经吃完了,她一边擦着嘴一边问道:“王生大哥,那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脚印消失的?” 对,这个问题还是很有必要的,。陈玄此时还记得当时在日月潭边上,骆驼的脚印一直都有的。 只不过由于有老杨这个活地图在,而且他和陆瑾瑜是在队伍的最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面这几十个人将骆驼的脚印盖住了,而且他也不明白王生所说的脚印消失痕迹消失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被其他的脚印覆盖了,还是完全没有出现过脚印的痕迹。 “你问我脚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这个我还真不好说,让我仔细想一想吧!”王生眉头紧锁着:“似乎那天我们十六个人是顺着脚印出发的,也许是跑得太快,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脚印就消失了。沙漠上就像是从来没有人走过一样,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那些脚印完完全全的消失了,这怎么可能?倘若只是个别的几个人的话,还有可能故弄玄虚让他们失去目标,可这是一大队骆驼呀。 不过王生应该没有撒谎,老杨实打实的是内鬼,倘若王生也有异心的话,那么这镖从最开始就就押不成了。 清德老爷子可能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太好使,他应该没有听清楚对话。不过华胜却是完全听清楚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其实他和陈玄想的一样,他同样认为王生没有撒谎。 就在众人正纠结这件事的时候,厨房中已经传来了非常浓郁的香味。 陆瑾瑜在底下悄悄的捏了捏陈玄的手,陈玄暗自笑了笑。他当然明白陆瑾瑜的意思了,饿了一整天终于可以吃饭了,虽然可以说是没有主食,但是 ^0^一秒记住【】 那两条鱼相当大。也足够他们自己这些人吃上一顿了。 菜式虽然比较少,不过这两个女子的手艺倒是不错,蒸好的鱼中也没有任何的腥味,而且剁下来的鱼头与鱼尾也被用来煲汤了。 陆瑾瑜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她满脸钦佩的说:“你们的手艺真棒,这汤鱼汤好香啊!” 贺兰敏红着脸没有说话,刚才在厨房的时候,她基本上只是打下手的而已,这些菜主要还是由苏耳来完成的。 苏耳年龄要大一些,她笑呵呵的说道:“这鱼汤中有我师傅特意配置的药膳,味道当然好了。不但味道好,而且喝下之后对人的身体也非常不错。尤其是我看陆姑娘你现在脸色不太好,千万不要客气,多喝点儿鱼汤。 陆瑾瑜连连点头,即使是在别人家里做客,但是在吃饭这方面,她基本上是不会和别人客气的。 起初众人还一起其乐融融的吃着吃着桌上的饭。不过到后来就基本上演变成大家都看着陆瑾瑜一个人吃了。 陈玄虽然也没太吃饱,不过因为他吃的比较快,此时也算是有了八分饱了。最主要是别人都放下了筷子,他实在是拉不下脸继续吃了,因此只能满脸尴尬的看着桌上其他的几个人。 陆瑾瑜丝毫不介意的大快朵颐着。在荒漠中度过了五天时间,吃的可以说是相当潦草将就。而昨天在那家比较贫困的老两口家里吃了饭也是一些粗茶淡饭。 说句实话,陆瑾瑜早就被饿得够呛,她的五脏庙也早就发起抗议。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她自然而然吃得非常尽兴。 这鱼的个头非常大,鱼刺也是比较粗的,并没有那些非常细而密集的刺。 陆瑾瑜低着头吃着碗中的鱼肉,时不时的吐出鱼刺。 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她抬起眼睛看了看同桌的其他几个人。 “大家别客气,都动筷子呀!” “没事,陆姑娘你吃你的。” “对,你尽兴,我们差不多了。” 陆瑾瑜嘿嘿一笑:“你们真的吃好了?那我就把菜清理干净了。” “瑾瑜,你已经吃饱了!”陈玄轻轻拉了拉陆瑾瑜的胳膊,压低着声音说道。 “谁说的?我没饱!” “差不多了,晚上吃太饱对身体不好。” 陆瑾瑜歪着脑袋看着陈玄说道:“是不是你之前跟我说过我们不能随便浪费粮食,还说要进行那个什么光盘行动的吗?我是在照你说的做呀!” 年龄最大的清德老爷子嗔怪地对陈玄说:“让人家小姑娘吃,家里本来就没什么好东西,还能不让人姑娘往饱了吃?” 其实主要是因为陈玄的心思比较多一些,现在天已经黑了,人家准备的这些东西明显是今天晚上吃一顿和明天早上吃一顿的。 而因为自己和陆瑾瑜的到来,直接导致了大家明天早上将会没有饭吃…… 吃好之后,那两个姑娘又去忙着将所有东西清理干净了,不过陆瑾瑜也嚷着要去帮忙。可是陈玄却拉住了她,似乎有什么悄悄话要对她说,并且将她拉到了外面说话。 看着这对郎才女貌的年轻人,清德老爷子小声说道:“这对年轻人可真是不错呀,不像我家那丫头,和人说句话都会脸红。华大夫都来我家这么多天了,那丫头估计和你总共都没说过几句话吧?哪像人家陆姑娘,uu看书 uunhu.co 性格真好。” 华胜同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过比起陆瑾瑜,他倒是更看重陈玄一些。 他之所以久久没有离开此地,就是想要破局的。可却苦于没有入手点,也许陈玄能够有什么好方法也说不定。 王生用手使劲拍了拍他的大腿,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下可好了,有陆姑娘和陈老弟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是什么意思?” “华大夫你有所不知呀,之前在荒漠中我们与他们俩同行的时候,我曾与陆姑娘切磋过一次,我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啊,身为一个女子,能有如此武功实属不易。而他们两人中又明显以陈老弟为主的,估计陈玄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有他们在,如果华大夫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实施起来就容易多了。” 华胜用手捋了捋下巴处的胡须,随后洒然一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啊!”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四.我说了算 一秒记住【】 陈玄将他的想法告诉了陆瑾瑜,而陆瑾瑜在得知他们两人将其他人明日一早的饭都吃光了之后,心中也是有几分愧疚。 所以趁着贺兰敏在厨房里清洗厨具的时候,陆瑾瑜将一小锭金子塞给了那瘦弱的姑娘。态度相当坚决,根本由不得她拒绝。 陈玄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想着事情,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根本静不下心来。 原因就是陆瑾瑜,一直在绕着他走来走去的。 “瑾瑜别走了,你就不能安静的坐一会儿吗?” 陆瑾瑜的脚步停下片刻,她噘着嘴说:“不行,我现在还坐不了,还得接着走走。” “为什么坐不了?” “因为……总之就是坐不了,你别多问。” 华胜说不定已经有了计划,而且他要更了解这里的事情。所以陈玄也懒得想了。 收回心思,他只是在陆瑾瑜的脸上扫了一眼,就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她此时坐不下来。 陈玄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人呀,明明已经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了,偏偏就像小孩子一样,遇见好吃的东西就一直吃一直吃,直到把自己撑的都不行了,坐都坐不下来。瑾瑜,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陆瑾瑜美眸瞪了陈玄一样,毫不犹豫的说:“那肯定是一个非常真诚直爽,性格讨喜的人吧?” “讨不讨喜我不知道,能吃倒是真的,我还寻思着怎么才背了你一天,我就浑身上下这么累呢?不过看到你一顿能吃这么多,我也就想通了!” …… 在晚上休息之前,华胜又重新为陆瑾瑜诊断了一次。虽然之前他已经知道了陆瑾瑜身上的毒并没有生命危险,可以不用过于担忧。 可是在听到王生说陆瑾瑜的武功非常好之后,便想着如果能够尽快将陆瑾瑜彻底治好,将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华大夫,她身上的毒怎么样?”陈玄和陆瑾瑜满怀希冀地看着华胜。 大夫拧着眉头说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一些,起初我看陆姑娘已经可以行动了,便想着她的毒已无大碍。可是现在细细诊断之后才发现,陆姑娘的脉象有些紊乱。我想应该是毒已经在她身体扩散开了。陈玄,我问一下是不是陆姑娘被毒蛇咬了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你才帮她吸了伤口处的毒?” 陆瑾瑜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脸上顿时一片绯红。 陈玄有些尴尬的点头道:“对,的确是耽误了一会儿。” “那看来毒的确是都已经在她身体里扩散了,虽然不致命,可想要彻底恢复的话,得需要一些时日的!” “一些时日指的是多久?” “快一点就十天半个月,慢一点的话,最迟不超过一个月,毒素就会彻底消失。” “这么久啊?”陆瑾瑜苦着脸说。 的确是太久了,在这种地方,连吃的食物都非常稀缺,不想忍饥挨饿,就得自己出去找东西吃,有钱都没地方花。要么就是屈从于那些红衣人,而后面遇到的危险肯定不会少。 华胜有些惋惜的说:“其他药草都已经准备好,可就缺最关键的那一味药,也就是王生他们镖局押送过来的那些。要是那种药草在的话,解这毒自然轻而易举。” 华胜摇着头离开他们的屋子,陈玄又拔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靠在床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陆瑾瑜活动着筋骨走了过来,她现在行动的确已无大碍,可浑身依旧是不出力气,想要攥紧拳头都做不到。单单是饭后为了消食走的那几步路,都已经让她感觉到腿部有些累了。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陆瑾瑜好奇道。 陈玄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我在想啊,你还有最少十天半月都恢复不了体力,岂不是这段时间我都得让你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了?真是太可怕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哪儿还用你处处盯着我,再说了这世上不会武功的人多了去了,也没听说过有谁每时每刻都需要别人保护着呀?而且你也不会武功。” 陈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准确的说应该是大腿上别着的那把匕首,他有些得意的说:“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保护好你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现在最主要的是这地方太危险了,都怪李修远这个家伙,这才几天时间不见,就不知道钻哪去了。早点找到他,我们早点撤就行了,只怕他早就已经陷入漩涡中了,我们两个恐怕还得把他捞出来。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我也会因为你施展不开身手。所以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种药草,再让华大夫帮你把毒彻底解了。” 陈玄正仰面躺在床上说着话,陆瑾瑜则似笑非笑地爬到了他的旁边:“陈玄,是不是今天我打不了人了,一下子让你的自信心特别膨胀啊?还因为我而施展不开身手,你有身手吗?” 陈玄用右脚随意的在陆瑾瑜腰上踢了一下。“瞧不起人了不是?你的武功再好,现在还不是任我欺负,就像现在我踢你一脚,你敢还手吗?你能还手吗?和我说话的语气放尊重点儿! ^0^一秒记住【】 ” 陆瑾瑜由似笑非笑很快就变成了大笑不止,她用手捂着嘴说:“陈公子果然是言传身教,您用您的切实行动为我证明了小人得志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不说别的,时间推到一天之前。比如说昨天晚上的时候,我没有中毒,你敢用脚随便踢我吗?你不敢。你敢像今天在路上那样随便拧我吗?你也不敢。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陈玄的脸上也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用两只手分别捏着陆瑾瑜的两侧脸颊。“看到了吧?我不但敢踢你,敢拧你的腰,现在还敢捏你的脸。你能把我怎么样?这不叫小人得志,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陈玄从躺着换了一个姿势,变成了趴在床上。 “今天背了你一天,我的腰也累了,腿也酸了,你帮我好好捏捏吧!” “好好好,我帮你捏!” 要我帮你捶背?陆瑾瑜嘴角冷笑着,她现在的确是四肢都没有力气,看样子今天是处于劣势。处于被小人得志的陈玄欺压的一方。 可再怎么说,她也有多年习武的经验,她早就清楚自己身体的那些部位可以变成攻击人的武器,u看书 .uukanshu.om比如说她的体重…… 就在陈玄惬意的趴着的时候,陆瑾瑜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他的腰上。 陈玄几乎听到了咔嚓一声,他的脸上立刻流出冷汗。 “快起来,腰,腰断了。大姐我错了,快快快不行了,我真的错了…” “现在终于知道错了,以后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不?” “不敢了,不敢了。快起来吧。” 陆瑾瑜得意地起身,不过很快,她就又一次见识到陈玄的脸皮有多厚了。 “瑾瑜,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江湖险恶。” “我警告你啊陈玄,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哈哈,管他日后会怎样,总之今天是我说了算…”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五.李大人? 一秒记住【】 在入睡之前,陆瑾瑜因为好奇,多嘴提了一句:“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在荒漠中的石壁上看到的那个怪物的影子吗?你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哪有什么怪物,只不过是有人在搞鬼罢了,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要是个正常的四条腿的动物还真的有可能,可那东西长得那么奇形怪状,肯定不是活物啊。”陈玄已经让陆瑾瑜领教到了江湖险恶,此时心情大好。 “不对,我们当时还看到那个怪物动了呀!” “相信我,绝对是人为的搞出来的假象。” …… 一直到入睡,两人依旧是谁都说服不了谁。 世间的事情奇妙就奇妙在于,有些东西因为暂时没有被人弄清楚,所以就会让人产生误会。 同样没有人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像陆瑾瑜她绝对不会想到,在还没有睡醒的时候,陈玄就连掐带捏地将她从睡梦中弄醒。 “干什么,天还没亮,让我多睡会儿。”陆瑾瑜含糊不清的说。 陈玄在陆瑾瑜的耳边呼着热气轻声说道:“你看墙上是什么?” 陆瑾瑜终于万分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顺着陈玄所说,她朝着墙上望去。 不过这一看,陆瑾瑜立刻就从半昏迷状态完全清醒过来了。 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总之应该是天还没亮,昏昏暗暗的。 可床对面的墙壁上却有一个巨大的怪物的影子,就和之前在沙漠中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的手下意识的抓在陈玄的身上。语气惊慌:“这是什么呀?这怪物是哪儿来的?” 陈玄得意的说:“跟你说了这个怪物的影子是人为弄出来故意装神弄鬼的。你还一直不信,现在总该行了吧?” 听懂了陈玄的话,陆瑾瑜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既然陈玄这么说了,那这应该就是他弄出来的吧,自己也就不用太过担心。 现在细看之下,陆瑾瑜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外面天还没亮,房间里的光亮完全来自于一根蜡烛。 看这样子,蜡烛应该就在床下的地面上。陆瑾瑜伸长着脑袋朝床下看去,果然看见一根大约只有拇指粗的白色蜡烛孤零零的立在地上,而蜡烛的前面,好像是一张被修剪过的纸。 看了看那张纸的形状,再看看墙上的怪物影子。陆瑾瑜终于明白了,原来墙上那巨大的怪物影子,就是这个小小的纸张弄出来的。再回想起之前那天在荒漠里,宫殿的石壁下凑巧看到的影子,那个地方应该也有这样的光源和一个剪纸吧? 陆瑾瑜蓄着一口气将床底下的蜡烛吹灭。 在黑暗中的她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就这么简单?那个怪物的影子看起来也太唬人了,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可以弄出来了。” 因为睡觉之前他们就因为这个话题争执不休,谁也没有说服谁。所以陈玄才会在半夜的时候搞这么一出。 若是等到天亮,肯定就没什么效果了。不过现在虽然是陈玄将陆瑾瑜叫醒的,可现在陈玄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 担心陆瑾瑜再多说话扰人清梦,罪魁祸首陈玄还特意叮嘱了一句:“从现在开始谁再说话谁是小狗啊!” 陈玄的脸皮厚,可是陆瑾瑜却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听到这话只能一句话也不说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陆瑾瑜再次入睡,而等到天亮之后她终于悠悠转醒之时,身旁已经不见陈玄的踪影了。 陆瑾瑜由于中毒,她的身体乏困,所以睡的也比往常多了一些。 所以即使是醒来了,她也一直赖在床上,毕竟昨天已经听陈玄说了,这里已经没有余粮。起来也没东西吃,睡着的话体力消耗的慢一下。 而因为家里的其他人都看到成员已经出去了,贺兰敏便独自一人端着几杯茶水来到陈玄房间。 贺兰敏已经将昨日陆瑾瑜给他金子的事告诉爷爷了,清德老爷子对陈玄和陆瑾瑜这对小夫妻也是喜欢的紧。为了不让他们在家里住的别扭,便收下了他们的金子。 而贺兰敏则有些内疚的,毕竟自家收了陆瑾瑜那么多钱,可连饭都没有了。 她有些尴尬的说道:“陆姑娘,家里实在是没有粮食了。你要是饿了的话,先喝杯茶吧。王生大哥和苏耳姐姐已经去外面找吃的了。” “没事,我不饿!” 贺兰敏的性格过于内向,一句话说完之后就没话说了,只能慢慢向外面走去。 不过陆瑾瑜又叫住了她的脚步。 “陈玄呢,他去哪儿了?” “陈公子有事出去了!” 陆瑾瑜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道:“昨晚还说不放心我一个人呢。今天就自己出去办事了。” 既然已经醒了,陆瑾瑜觉得躺着不舒服,她便将枕头撑起来,想要靠着枕头坐起来。 不过在动枕头的时候,她摸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陆瑾瑜拿出来一看,这不正是陈玄日常带着的那把无比锋利的匕首 ^0^一秒记住【】 吗? 陆瑾瑜又笑了笑,看来陈玄的确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去忙了,可是又不放心自己,只能将护身的匕首留给了她。 陆瑾瑜之前在习武的时候也是学过兵器的,不过她学的都是些正派功夫,也不屑于用这些太小的玩意儿。 不过她倒不太担心陈玄的安危,毕竟陈玄的身上除了这把匕首之外,还有一把更小的刀。那把刀只有一根指头长,而且同样非常锋利,是陈玄用来清理胡须的。 对于不会武功的陈玄来说,越是小的武器用起来越是顺手。 陈玄的确是有要紧事要办的,他孤身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在晃了许久之后,他终于看到了好几个给镇子上的百姓分发粮食的红衣人出现。 陈玄没有任何犹豫便立刻凑到了那些人身边。 察觉到有人靠近,而且是一个从穿着来看根本不是本地人的年轻男人。那些红衣人顿时警惕了起来。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陈玄点头哈腰的说:“我是来找我朋友的,我在镇子上打听过了,他们说我朋友也加入到了你们之中。” “加入了我们?” 听到陈玄如此说,为首的一个红衣人态度便缓和了不少。他眼珠子转了转,慎重的问道:“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修远,他叫李修远。你们有听说过吗?” “你说你是李大人的朋友?” 陈玄不由自主的笑了笑,uu看书.uknsh李修远这憨货现在还混成李大人了?这世道真是变了。 “李大人?你们弄错了吧,我那朋友是从外地来的,而且应该才来了四五天吧。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应该不是你们口中说的李大人。” 红衣人的态度立刻尊重了许多,他连连点头称道:“那就没错了,李大人的确是初来乍到的。不过他深得教主的赏识,所以现在我们都称他为李大人。您真是李大人的朋友?” 教主?他们说的教主该不会就是画像什么的那位吧?如果不是周围有人,陈玄此时必须得仰面朝天,大笑三声。怎么李修远成了这些红衣人口中的大人,那自己要找他做事的话,岂不是很方便了?要点粮食再要点儿为陆瑾瑜解毒的药草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太好了,能不能劳烦几位兄弟带我去见一下修远,也就是你们说的李大人?”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六.怕不是被洗脑了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找到李修远的过程远比陈玄想象的要顺利许多,甚至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废任何事。 当看到李修远的时候,陈玄大吃一惊,因为他此时也穿着遍体的红衣,而且相比于街道上出现的那些人,李修远身上的衣服上还多了许多装饰。 “我去,还真是修远啊!” “陈大人,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这边等你们呢,陆姑娘呢?” 等到李修远将身边的那几个红衣人都打发走之后,陈玄急切地说:“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加入他们了,而且还成了李大人?” 这几天下来,从别人的口中吐出“李大人”三个字,李修远已经很习惯。可是现在陈玄也这样说,他却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陈大人,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叫我修远就行。” “叫你什么无所谓,还是先和我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吧?” 李修远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我们刚从荒漠里快马加鞭赶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到了一天的夜里。我也不知道镖队里的那几个人想要找谁,不过还没来得及找,我们通通都被毒蛇咬了。 那种毒蛇相当怪异,被咬了之后我们全部都丧失了行动力,而且浑身上下动也不动不了。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我还以为我就要完了呢,可后来有几个红衣人出现救了我们,还为我们解了毒。接着玩便见到了教主,他非常赏识我,我为了报恩,便答应留下来帮他打打下手!这几天以来,我一直都带着人在为镇子上被毒蛇咬了的百姓们送去粮食,和解毒的药材。” 陈玄想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虽然华胜大夫说镇子上没有其中一味重要药材,而按照李修远所说的,他们被毒蛇咬了的时候,那一味药材还在荒漠中呢,这里应该解不了蛇毒才对。 可是华胜推测那些毒蛇是被这些红衣人从其他地方带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里的百姓中毒,后面再为他们解毒,以此收买人心。 那么他们手中肯定是有一些解药的。这样想倒也能说得通,既然李修远的经历没有什么离奇的地方,陈玄也就不再纠结此事,他便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看到你没出事就好,不过瑾瑜也被毒蛇咬了,你能帮我搞点那个药材吗?” “陆姑娘被毒蛇咬了?他不要紧吧?” “没有生命危险,我已经及时帮她将伤口处的毒吸了出来,可没有吸干净,现在只不过是浑身失力而已。” 李修远很快就应承了下来:“这倒是很小的一件事,我给下面的兄弟吩咐一声,让他们拿点那个药材给你们送去就行了。” “不经你的手吗?” “当然不经我的手啦,全镇有那么多百姓都中毒了,哪能每个都经过我的手啊,我给下面的弟兄说一声就行了,你告诉我你们现在借住在哪家就行。” “可我在外面也看了红衣人在分发粮食的时候,都是只给那些门前贴有画像的人家分的,他们会把药草给我们吗?” “你是说你们现在借住在那些愚民的家中?”李修远失声说道。 “愚民?什么愚民?” “就是那些愚蠢的人啊!” “你有话就说清楚,怎么就愚蠢了?” “你是才到这边来,事情应该还不太清楚,早前镇子上无数百姓都被毒蛇咬了,而且粮食全被湖水,淹没。教主一片仁义之心,只要大家表示愿意追随教主,那么教主便会无偿为大家解毒。等到后来教主知道大家家里都没有余粮了之后,还是同样的条件,教主就会义务的将粮食分给大家。可偏偏有那些愚蠢的家伙,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将教主的画像贴在家门口,教主也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们了。” “所以你认为这些不肯将所谓的教主的画像贴在门口的人,就是愚蠢的家伙?” “当然了,只是贴个画像而已,又不要他们付出什么,就可以得到药材和食物,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陈玄称赞道:“不错嘛,几天不见你都学会变通了。” 不过很快他又问道:“难道只需要将画像贴在门口便可以了吗?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对啊,什么都不用做。” 陈玄知道,李修远是没有必要骗自己的,他说的应该是事实。除非还有其他什么他也不知道的事情。 那么在陈玄看来,如果是他的话,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就将画像贴到门口。然后先将需要的那些药材和食物拿到手里再说。可华胜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华胜也不像是什么死板迂腐的人啊? 即使是这个红衣教主日后有什么阴谋,眼下也先得把能占的便宜占了再说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不过我和瑾瑜只是借住在别人家里而已,也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在门口贴什么画像,你能不能帮我搞一点药材?等到瑾瑜的身上的毒解了之后,我们便一起离开这里吧。” 在见李修远之前,陈玄一直以为,这些红衣人肯定是图谋不轨。可是如果真是李修远说的那样,在不用付出任何条件的情况下,只需要在门口贴上画像,便可以得到药材和食物,似乎有些过于轻而易举了。红衣人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强硬的手段。 那么,今天需要药材和食物,我们便将在门口贴上画像,等到难关度过之后,转手就返回将画像重新撕掉,谁还管你这个红衣教主是什么人了?这样想来的话,这个红衣教主似乎也闹不出什么大的水花呀? 如果在局面不利的情况下都还要硬着头皮跟随红衣教主,并且任由他们鱼肉的话,那也真是活该啊。毕竟红衣人再多也就几百人吧,而镇子上的人可相当不少呢,这几百人也闹不出事来。 只要这样一想,在陈玄的心中来看,这古拉族的危机程度似乎立刻降低了好几个档次。不但他们可以离开了,甚至就连华胜华大夫也可以收拾收拾直接告辞了。 至于那个与日月同生的红衣教主还妄想当什么土皇帝?你今天给了百姓们好处,大家自然会认你。等到哪天你的粮食分完了,谁还搭理你呀,看起来也不足为惧嘛! 陈玄的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李修远叫来了外面的一个红衣人,在他的耳边说了些话之后,那个红衣人便很快就拿着一包药材去而复返了。 李修远将药材递到陈玄的手上:“这就是我们教主配出的药材,专门针对这种蛇毒的,可以说是药到病除,你回去赶紧把药给陆姑娘熬了吧。” 陈玄连连点头道:“好,那我接下来怎么联系你?等瑾瑜的毒解了,我们三个便离开吧。” 谁知李修远义正言辞地摇头拒绝:“你们走吧,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帮助教主做事。” 陈玄大吃一惊,他迟疑的说:“修远,你的意思是你不走,你以后就留在这里了?” “当然,我跟着你们两个四处游荡也没有什么意思。而且我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也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那你留在这里就能做你认为的有意义的事?” “那是当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教主大人功德无量,我追随在他的身后,自然是非常有意义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你那个教主到底是什么人了,这才几天时间啊,你就愿意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陈玄看到李修远脸上的表情真诚,而且语气相当果断,便知道他的话是认真的,所以心中不免生疑。这家伙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教主手中了吗?而为了不牵连自己和陆瑾瑜,所以才会说的这么大义凌然? “陈玄,教主他是不会见普通人的,不过你不是普通人,如果你真的想见他的话,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下。” “那倒是不用了,我又不打算在这里久留的,你和我大概说说你的教主就行。” 李修远的脸上露出几分神往,“教主的长相你应该已经知道,就是画像中的那个男子。他与天地同寿,比太阳更能温暖人心,像月亮一般净化着世人。我李修远已经虚度这么多年人生,只希望今后可以跪伏在教主的脚下,听候他的差遣。” 这家伙该不会是被洗脑了吧?陈玄炸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说:“你说的都是真认真的吗?那你的父母呢?他们还在阳县啊,你留在这里以后就不管他们了?” “唉,此生不能尽孝,是我李修远愧对二老,不过他们两位应该也能明白我的所作所为。陈大人放心吧,以后我会修书一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的做的事情。他们一定会理解我的。” 再拿着从李修远这里得到的药材离开时,陈玄的心情是无比沉重的。 如果不是被威胁,那就是被彻底洗脑了,否则李修远就算再憨,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四天之内就完全信了一个陌生人,而且还会说出什么与天地同寿的鬼话。 不过李修远倒是没有忘记陈玄和陆瑾瑜,他对陈玄还是比较客气的。在分别之前,陈玄意犹未尽地说:“修远啊,如果你真是被要挟了,你就眨三下眼睛。”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那我就先告辞了,你好好在这里积攒功德,我们以后再见。uu看书ww.uukanshuom ” 陈玄离开时的脚步非常缓慢,他每走几步就要回头望一下。 此时几乎可以肯定李修远是被洗脑了,到底是到底是什么手段就会让一个人变成这这种样子?陈玄自然无比担心身后会有人跟着他。 而且既然他是他们三人共同来的,陈玄也不会真的把李修远丢在这里。 不过抛开别的不说,今天的收获倒是有的。不但得到了解毒的药材,陈玄的口袋里还揣着几个刚才从桌子上偷偷摸摸拿走的青色水果。 他也不用担心这药材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华胜就在家中,华大夫的医术可是非常好的! 心情放松了一些的陈玄自然自语道:“难道姓华的人一般医术都比较好吗?”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2章 26.怕不是被洗脑了)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当华胜看到陈玄拎着一包药材回来,并且还听说的这药材就是解蛇毒的药时,心中满是好奇的问道: “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药啊?” “说来话长,之前不是说我有一个朋友在这里吗?就是从我朋友那里得到的药。华大夫,这事情有些奇怪,我不太放心。要不你先费心检查检查这药有没有问题?” “有什么不放心的?来我们我一边检查,你一边说吧!”华胜说着便将陈玄带到了他的房中。 那药材是已经配置好的,只需要煎好就行。而镖队押送的只是最主要的那一味药材看来红衣人中也是有大夫的。 药材种类繁多,想要仔细检查每一味药的话,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看着华胜忙个不停,陈玄也说出了他的顾虑。 “华大夫,竟然家里已经没了粮食,那为什么大家不假装答应在门口贴上那种画像,以此来骗得红衣人手中的粮食呢?如果后以后那些红衣人有什么苛刻的要求的话,我们翻脸不认就行了。能占他们一点便宜就占一点便宜呗。” “你这年轻人,脑子倒是够活络,一点也不刻板。其实你说的这个未尝不是个办法呀,不过一旦,接受了他们分发的粮食,后面就任由他们摆布了。” “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之前我初来乍到这里的时候,曾经为镇子上某一位中年男人解了蛇毒。由于没有药材,我是用针灸加上汗蒸的方法,花费了整整三天时间,才将他体内的毒彻底逼出来的。那中年无比的信任我,并且表示绝对不会屈从于那些红衣人的。可后来家里实在是没粮食了,他便采用你刚才说的那个方法,假意同意那些红衣人的要求,将他们教主的画像贴在门上。后来的确得到了粮食!” “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陈玄急切的问道。 “然后我和我的徒弟再去那家的时候,我治好的病人表示他们已经誓要追随日月教主了,并且绝无二心。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出了问题,只能想着也许是受了胁迫吧,不过我不敢再让大家冒险了。清德老爷子年纪太大,而家中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二十岁的贺兰敏小姑娘,那姑娘性格太内向了,如果他们一家人也被红衣人胁迫的话,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华胜不知道其中的关键,他仅仅是以为收到红衣人粮食的那些百姓同时也受到了某种胁迫。所以才不得不追随红衣教主的。 不过陈玄却通过前不久和李修远的交谈而得出了一些结论,毕竟镇子上的百姓有可能会有把柄落入红衣人的手中。李修远根本就没有什么把柄的,也不会落在红衣教主的手中。 而李修远不会被要挟,却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那个红衣教主,那就只能有一个原因了。 陈玄试探着说道:“华大夫,会不会是那些粮食有什么问题?” “粮食有问题?你指的是那些红衣人分给百姓们的粮食吗?可是粮食会有什么问题?”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之前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也不知道能不能讲得通。”陈玄有些迟疑的说道。 “没关系,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 陈玄看着华胜大夫的眼睛说道:“大夫,你有没有听过有什么药草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能够致幻的药草?也许有吧,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些米有问题,吃了之后会让人产生幻觉对吗?”华胜很快就领悟了陈玄的意思。 “我也不确定,只能说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就像大夫你刚才说的,那一家人在吃了他们的粮食之后,便像换了个人似的,而今天早上我去见我的那个朋友,也发现了一些事,我也察觉到有些奇怪,他就像中了邪似的。” “不错,你说的这的确是一个思路,我会仔细想想的!” 不过华胜说是要仔细想想,事实上哪有那么简单?他的手中既没有从红衣人那里得到的粮食,也没有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药草,他几乎可以说是两眼一摸黑的。 在仔细的提取出小量的每种药材,并且检查之后,华胜终于可以确定这包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陈玄啊,这药的确是没问题的,不过有其中一味药草必须得熬上两个时辰才可以发挥药效,喝完这种药后会产生会非常嗜睡。还是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将药煎了吧。睡觉之前你让陆姑娘将药喝了就行,睡一觉起来,明天早上他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这样啊,那实在太好了。” 陈玄嘴上哼着小曲离开了。眼看着李修远虽然好像是被洗脑了,可是人没出事,而陆瑾瑜的毒也快要解了,只要陆瑾瑜恢复如初,以陆瑾瑜的战斗力,即使李修远被洗脑,他们也可以强行将李修远带走。 不过随后陈玄又叹了口气,如果陆瑾瑜恢复了体力,以她那性子真的能够甘心就此离开吗?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而且眼下最要紧的问题还不是这个,最要紧的是昨天一整天的时间里,陆瑾瑜都浑身使不上力气,陈玄趁机将陆瑾瑜欺负惨了。 要是等她恢复了,那可不是轮到自己倒霉了? 想到这里,陈玄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他觉得还是先去讨好一下陆瑾瑜比较好。 回到房间之后,陈玄看到陆瑾瑜此时正一个人趴在床上。听到有人进来,陆瑾瑜立刻警惕起来,毕竟她一个女人家的,根本没有其他人会随便进到房间里来。 不过看到是陈玄之后,也就无所谓了。 “陈公子昨天早上忙什么去了?” “没什没什么,对了,你躺在床上这么久,估计也有些累了吧,要不我给你揉揉腿捏捏背?” “不要!”陆瑾瑜连忙拒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别呀,什么没安好心,我可真是一片好心啊。放心,我绝对没有什么坏主意的。” “行吧行吧,那我给你个面子,你轻点啊。”虽然陆瑾瑜不知道陈玄是什么打算,可是昨天已经证明了自己现在是无力反抗的,于是也就随着陈玄了。不过奇怪的是,陈玄今天的确是没打什么坏主意。 一直到晚上众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陆瑾瑜才明白为什么陈玄会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如此的刻意讨好自己。 “谢谢华大夫啊,有劳您为我我准备解药了。” 华胜笑着摆了摆手:“陆姑娘,你这次可感谢错人了,这解药可是陈玄一大清早就出去忙活,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回来的,你要谢就谢他吧!” “不用不用,谢我干什么,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陈玄连忙推托。 “对,的确是他应该做的。” 陆瑾瑜非常痛快的将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直接仰头喝了下去,按照华大夫所说,喝下药之后再睡一晚上,明天就可以恢复体力了。 到时候那个武功高强的陆女侠便又回来了。 夜深了,回到房后,陆瑾瑜大咧咧的把腿伸直,然后朝陈玄勾了勾手指。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泡个脚,唉,不过又懒的不想去打水,该怎么办好呢?” “别呀,你现在可是病人,哪能让你亲自去打水啊,我这不是在这儿吗?多小的一件事啊,等着。这就给你把水打来。” 陈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今天又得当舔狗了,都是昨天造的孽啊。 躺到床上的时候,厚颜无耻的陈玄用自己的脸蹭着陆瑾瑜的胳膊:“瑾瑜啊,我们以后好好的,可不能随便吵架,知道吗?” “哟,陈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能吵架了呢?昨天晚上那气势呢?” “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陈玄一脸无辜的说。 “不懂?那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昨天晚上我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某人说呀,管他日后相不相见,眼下先痛快了再说。哎哟,那个嚣张哟!把我都吓到了。” 陈玄义愤填膺的说:“我就纳了闷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嚣张跋扈的人呀?人活一辈子不就讲究个人情世故吗?怎么可以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呢?真是不应该,瑾瑜,我们可不能那样啊,凡事都得留一线呢!” 陈玄心惊胆战地入睡,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陆瑾瑜已经早他一步醒了过来。 看到陆瑾瑜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陈玄艰难的咽了口水。他下意识的用手抓起床头的衣服,想要夺路而逃,不过陆瑾瑜用眼睛示意陈玄将衣服先放下。 陈玄只能乖乖的顺从,只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陈玄凑巧摸到了衣服中的某一样东西,他的心中顿时乐了起来。 “瑾瑜,大早上的,你应该饿了吧?你快看这是什么,专门给你准备的果子,我一整天都没吃,特意给你留的,赶快吃了它吧!” 陈玄用手蹭了蹭青色果子,献宝一般将之递到了陆瑾瑜的嘴边。不过陆瑾瑜并没有吃,uu看书 ww.uukansh而是将青色的果子拿到手中。 他的右手将果子攥在手心,随着手上力气的加大,她的手中发声咔嚓一声。原本坚硬的果子立刻变得稀碎,绿色的汁水还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瑾瑜,这是什么意思呀?”陈玄颤着声音问道。 陆瑾瑜嘴角上扬,冷笑着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如果这是你的骨头的话,现在也已经被我给捏碎了!” 陈玄抱起衣服跳下床,站在床边远远的躲着陆瑾瑜。 “那个,瑾瑜啊,我今天还有点事,就现在去忙了,你多睡会儿啊。” 看到陈玄落荒而逃,陆瑾瑜捂嘴轻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时有多么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3章 27.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八.见王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在陆瑾瑜的身体恢复之后,她毫无疑问成了众人中战斗力最强的那个人。 得知陈玄和华胜怀疑红衣人分发的粮食中会有问题,所以陆瑾瑜便自告奋勇想要去主动找那些红衣人夺取粮食。 究竟有没有什么问题,拿到手中一看便知。可这样风险太大,此时不宜与那些红衣人正面为敌,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就算陆瑾瑜再能打,再加上王生的十来个人也不够人家好几百红衣人打的。所以陆瑾瑜的这个建议被陈玄严辞拒绝了。 陆瑾瑜有些不满的看着陈玄,“我现在都恢复了,我特别能打的。你还不放心我吗?你们不是说那些粮食有问题吗?那我不给你们抢来一点让你们看看,你们怎么能确定那粮食是不是有问题呢?” “放心吧,这事我去办,修远不是在那里吗?我找李修远就行了,他现在混的那么好,给我搞点粮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昨天为陆瑾瑜解毒的药材就是陈玄弄来的,所以众人对陈玄所说的话也是非常信任的。 只有陆瑾瑜依依不舍的将陈玄送到门外,在分别之前,陈玄俯身在陆瑾瑜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就好好的在家里呆着吧,我不会硬来的,要是我发现事情真的过于危险的话,到时候你就出手,将李修远强行带走。我们也不管这里的事了,我们三个人来的,三个人一起走就行。” 陆瑾瑜抬头看了陈玄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不过没有说出口。 陈玄在陆瑾瑜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笑着说:“我知道你不想走,丢下这里的事不管,那也不是你的性子。放心吧,我会解决的。不过你可千万不要随便惹事啊!” 再三叮嘱完陆瑾瑜之后,陈玄和昨天一样随便找了街上的红衣人,让他带着自己去找李修远了。 不过今天看到李修远却是忧心重重的样子,在屋子里四处打量了片刻,这里好像没有人能够在暗中躲藏。陈玄干脆开门见山的说: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陈大人,陈玄,教主他想见你。” 陈玄的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他不着痕迹地问道:“你将昨天我来找你的事告诉你们教主了?” 如果真的是李修远将自己告诉给了他们的教主的话,那陈玄就不由得想要痛骂李修远几句了。这洗脑洗得也太彻底了吧,竟然连他陈玄都卖? 李修远苦着脸说:“没有啊,没有你的同意,我当然不会把你告诉给我们教主了。你和陆姑娘还要去京城呢,我知道你们不会留在这里,所以怎么可能将你告知给我们教主呢?我们教主他求贤若渴,要是他知道了你的本事,肯定会想把你招至麾下的!” “别开玩笑了,我哪有什么本事啊,还是你有本事,这才短短几天都混成李大人了!” “陈玄你别拿我开涮了,现在怎么办啊?” 看到李修远还有几分苦恼的样子,陈玄心中一乐。想着这家伙虽然被洗脑了,可却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好歹还是有些良心的。 如果不是李修远将自己告知给了他们的教主,那肯定就是他手下的那些红衣人了。看来在这个所谓的日月教中,李修远虽然是明面上的李大人,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权力的。 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是以他们的教主为绝对核心,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底下的人都会直接朝他们的教主汇报,这李大人也只是样子货而已。 陈玄宽慰道:“没事啊,我正好想去见见你们的教主呢,现在他也想见我,那不是巧了吗?” “你还笑得出来,我留在这里倒是无所谓,我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的,他还可以为我父母养老!可你不同啊,陆大娘只有陆姑娘一个女儿,这些年她把你也当成她的儿子一样对待,如果你们两个留在了这里,陆大娘该怎么办?虽然跟随教主的确不是什么坏事,可你们不适合留在这山高水远的地方啊!” “想太多了,我只是去见你们教主一面,又不是真的要留下来,再说了,要是你真的不想让我去见你们教主的话,你干脆扒了你现在身上的这身红色的皮,我们三个直接开溜吧。管他什么教主,管他什么蛇毒,爱怎样就怎样。” 陈玄知道李修远已经被洗脑了,自然是不会答应这件事的,他也没指望着李修远能够如此轻易的离开,而且他向陆瑾瑜应承了,要将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再离开的。所以他只是开玩笑的说出了这句话。 李修远的反应和陈玄所料的差不多,他果断的摇了摇头:“不行,你们怎样我不管,我是不会离开教主的,就像我昨天说的那样,我已经耗费了几十年的光阴,接下来必须得留在古拉族,为古拉族奉献我的一生。” 对于这种被洗脑了的人,他们的心中一般都有一个坚定的信仰,想要解决这种问题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便是他们的信仰倒塌。 这些红衣人三句话离不开一个教主,而且那个教主甚至自恋到在镇子上绝大多数人家的门上都贴上了他的画像。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在那些人心中,他们的教主便是他们的信仰,既然这样的话,陈玄觉得去见他们教主一次也无妨。 不过想起他们画像上的那个中年男人一副儒雅的样子,在跟随李修远去见他们教主之前,陈玄将大腿上的匕首特意拔了出来。 “陈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既然要去见你们的教主了,那可是你心中的信仰啊,这么崇高的一件事,我当然不能带这种凶器了。还是把匕首先放在你这里吧,等到回来的时候再拿。这样显得我比较真诚一些,说句老实话,要不是时间太紧了,我非得斋戒三日沐浴更衣,然后再去见你们教主的。” “陈玄,真是没想到你这么善解人意啊,其实也也不用这样的,我们教主虽然的确是天神下凡,可他也是非常平易近人的,总之你等会儿见到他就知道了。”李修远又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他们的教主也就在这个镇子上,因此并不远,陈玄和李修远是走着去的。 在路上的时候,陈玄觉得毕竟自己将防身的武器丢下了,所以特意问道:“那你们那个教主他有武功吗?会不会随便暴起伤人呀。” “你说什么呢?当然不会了,而且我们的教主也不会武功,他也不需要会武功,他是讲究以理服人的。你就说我吧,虽然我会一些武功,可是我在教主面前是从来没有动过要动手的心思呀。” “那就好,那就好。” 陈玄胡乱应承着。对于被完全洗脑了的李修远来说,陈玄根本就不想和他过多计较这件事。uu看书ww.uuanshu想要顺利救出李修远有两种方式,一软一硬。硬的就是让陆瑾瑜出手强行打晕李修远,然后将之带走,到他醒来之后,事情已成定局。而软的方法则是摧毁被洗脑后的他心中的信仰,那不仅仅是他的信仰,也是这里所有红衣人的信仰。 这其实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样一来的话,古拉族的危机就解除了。可这事哪有这么容易啊,估计李修远都不会让自己随便动手的,而且除了李修远之外,他的手底下肯定还有不少武功高强的人。 所以陈玄才会特意将自己的匕首交出来的,一则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真诚,二是万一那个教主提出要搜身的话,这可以避免尴尬。 况且除了那个匕首之外,他身上还有另外一把小刀的。而现在他已经把那把小刀藏在了一个特别隐蔽的地方。这种年代又没有什么金属探测仪,仅仅靠人力的话,八成是找不到那把小刀藏在哪里的,如果真到了危急关头,那把刀则是可以救命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4章 28.见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九.红衣教主不穿红衣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他们教主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豪华的院落。 陈玄觉得自己似乎成了是一个异类,因为周围所有人都穿着红色的衣服。 不过他在大厅内扫了一圈,都是一些陌生的年轻面孔,并没有见到画像中的那个男子。 而且这些年轻面孔的级别应该也比较低,他们穿着的都是普通的红衣,并不像是李修远那样,身上还有许多装饰。 陈玄估摸着,这些人应该也只是普通下人而已。 不过没多久,又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了。 一个纤瘦的女子踏着小碎步走了进来,脚步听起来相当活泼。 她进来后不知对李修远说了些什么,然后李修远就挥手示意其他人先下去了。 这不就是在沙漠中见过的那个小月姑娘吗?陈玄笑着摇了摇头,当初在沙漠里的时候,自己还用手掐着这个小月姑娘的脖子来着。差点没把她给掐出点什么意外来。 李修远带着小月姑娘来到陈玄身边,一本正经的介绍道:“陈大人,这位是小月姑娘,是我们教主的义女。” “是你?”纤瘦女子也认出了陈玄,脸色顿时大变。 当时在沙漠中的时候,她一片好心给这帮人煎了对身体有益的药草。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她打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沙漠里了。 根据老三他们所说,昏迷不醒的自己被在荒漠中发现。要不是被大家凑巧遇见了,否则自己早就死在了荒漠中。 小月虽然是个性格内向的女子,可身上好歹有些武艺,上次只不过是吃了个闷亏而已。现在细细想来,竟是越想越气。 她扬起右手,一巴掌就朝着陈玄的脸扇了过来。 陈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小姑娘有话好好说,别太冲动了行吗?” 李修远先是在陈玄的脸上看了看,随后又打量了一下小月的脸。他毫无头绪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们难道认识?” 小月狠狠的瞪了陈玄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之前我在沙漠里好心救了他们,就是这个家伙把我打晕了。趁我晕过去的时候,还指不定对我做了些什么事呢。要不是哥哥们凑巧将我救了回来,说不定我现在早就死了呢!” “啊?陈大人,你怎么能这样呢?枉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随意欺凌柔弱女子,要是让陆姑娘知道了,她得多伤心啊!陈大人,这次的事就这样算了,我不会向陆姑娘告密的,不过你下次可不能再这么胡作非为了。” 要不是在别人的地盘上,陈玄非得踹李修远一脚不可,这家伙怎么越说越没谱了? 那一日在日月潭边上,明明是这个小丫头给镖队里的所有人都下了毒,现在却过来反咬一口。 陈玄满脸不屑的说道:“你赶紧闪一边去,我和你这不讲道理的小姑娘说不清楚,叫你家大人出来说话,真是没大没小的!” “你说什么?你说谁没大没小的?”小月性格是内向了些,可现在是在她的地盘上,义父马上就要过来,而现在李大哥也在身边,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小月顿时急火攻心,挽起袖子就要对陈玄动手。 李修远知道陈玄不会武功,也知道小月是都是有些身手的,这要是真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陈玄。情急之下,他急忙用身体挡在了陈玄面前,和颜悦色的对小月说道: “陈玄是教主请来的,有要事要商议,你先别冲动。” 小月的气慢慢顺下来,然后踮起脚尖,看着李修远背后的陈玄,气鼓鼓的说道:“先饶过他也行,那你让他给我道歉,并且保证那天在沙漠中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李修远满怀试探意味的目光看了陈玄一眼,陈玄毫不客气的在小月身上打量着。 “臭丫头,赶紧给我滚蛋,再磨磨唧唧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哪来的到哪玩去!” 陈玄倒是丝毫不不畏惧这个小月姑娘,就算她真的有些身手,也只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招式罢了。 虽然她也是女子,但陈玄丝毫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她又不是陆瑾瑜,过了这个村之后,八成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陈玄哪有那么多功夫特意摆出好脸给她? “你…” 小月颤抖着手指着陈玄,最后竟是在眼眶中胡乱擦了擦,“你给我等着,我让我的哥哥们杀了你,非杀了你不可。” “行,我知道了。赶紧滚蛋。” 小月知道李修远不肯帮她,所以便转过身,跺着脚气呼呼的离开了。 李修远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气,随后又向陈玄抱怨道:“陈大人,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和那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呀?那小姑娘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我说李修远,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什么叫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我年轻着呢。再说了,谁还不是个宝宝了?干什么非要我让着她,。你们的教主呢?他不是找我有事吗?搞了半天只有这个傻丫头在这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陈玄自然不可能将那时在日月潭边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李修远。退一万步讲,就算在其他地方,陈玄也不能对李修远说这些,毕竟李修远现在已经被洗脑了,是那个红衣教主的狂热粉丝。 不过人没到,饭倒是先来了,另外一个红衣女子对陈玄十分客气地说道:“教主说了,让您先吃点东西,他随后就到。” 陈玄时刻谨记着,在陌生的地方入嘴的东西必须得多加小心。他自然不会随便将桌上的东西吃进嘴里的。 可是看着面前的这一碗米饭,陈玄又不由得多想起来,难道李修远被洗脑和这里的食物有关系?如果自己将这一碗米饭吃下去,会不会也变成陈李修远这个样子? 陈玄不敢轻易冒这个险,万一出点什么事的话,现在可没人能救自己。 之前怀疑他们粮食有问题,不过现在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不就是手中没有他们的食物吗?搞点这米饭带回去让华胜研究研究,也许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 看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注意自己,陈玄立刻将面前的小碗端到嘴边,往嘴里扒了一大口米饭。 还没等他下咽,紧接着便用手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给外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他吃的太急被呛住了。 “怎么了?陈玄你怎么了?”李修远连忙问道。 眉头紧皱的陈玄将手从嘴边拿开,“赶紧给我把水拿来,呛住了。” 当李修远去拿水的时候,陈玄将手中的米饭藏在了袖子里。 自己只是将那些米在嘴中过了一遍,并没有咽下去,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不过不太安心,陈玄用李修远拿来的水痛痛快快的漱了好几遍口,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你们这里的饭我是不敢再吃了,只吃了一一口差点把我给呛死了,要是再吃一口的话,恐怕我真得交代在这里。” “再吃点吧,没事的,饿着的滋味也不好受啊。”李修远劝道。 陈玄用筷子拨弄着碗中的饭,眯着眼睛问道:“是不是你们教主非要我把这饭吃下去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问是不是如果我不吃完这碗饭,你们的教主就不会过来?” “难道你怀疑饭中有问题吗?” 一道温醇的声音从外面缓缓传来,陈玄抬头望去,虽然这声音的主人年纪已经不轻,最少也是四十岁往上了,可卖相倒是相当不错。 陈玄见过这个人,而且见过非常多次,他就是出现在街头巷尾的画像中的男子。 红衣教主却没有穿红衣? 在场十个人,只有陈玄和这个新进来的男人没有穿红衣,其他的都穿着红色的衣服。 “你就是陈玄吧?听下面的人说了,你是李修远的朋友?既然是修养的朋友,那我自然要好好款待一番,可是你似乎不太领情啊,这么好的饭菜都不敢吃吗?难道是怕我在饭中下毒?” “教主说笑了,修远也知道,刚刚我是被呛了一下而已,我有什么不敢吃的呢?” 说着,陈玄就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豆腐,毫不犹豫的将之吃了下去。 在这个教主的注视之下,u看书 .ukansh.co陈玄咽下豆腐之后抬头回望着教主。 “味道不错。” “难道陈公子吃饭的时候只吃菜不吃饭吗?” 陈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微微摇着头说道:“那当然不是,只不过我现在倒有些好奇了,为什么教主您非得让我吃饭呢?难不成我今天不吃这口饭,你就要一直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吗?” 红衣教主似乎也没想到陈玄会如此直接的质疑饭会有问题。他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自然不是,不想吃就说明不饿,既然不饿,我为什么会勉强你呢?那我就换个话题吧。之前,我带着我那义女去荒漠中采药的时候,遇见了一件怪事,后来我发现我的帐篷中藏着一具尸体。那天我虽然不在,可听下面的人说了。当时就是陈公子你住在那间帐篷里的,那你知道那具尸体?”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5章 29.红衣教主不穿红衣)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是个狠人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帐篷中的尸体?陈玄当然知道这件事。 当日就是那个被称为老七的瘦高个男子想要对陆瑾瑜图谋不轨,然后被他一匕首从咽喉处刺了个通透,一眨眼工夫就将那个家伙给收拾了。 现在却被这个红衣教主动提起,难道他是想要以这件事来难为自己吗? 陈玄心头百转,在琢磨了一阵之后。他将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除了那个教主之外,陈玄的动作吓到了包括李修远在内的所有人。 略微有些慌神的李修远低声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用这么大力气啊?” 陈玄看也不看李修远一样,满脸恨意的对那红衣教主说道: “不提这件事我都快忘了,既然你提起了,我倒想问你一句,那个老七是你的人吗?” 一直波澜不惊的红衣教主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动容。他料到老七十有八九是被陈玄以及同行的那个女人杀了的。可他没想到陈玄会知道内部人对老七的称呼,而且更没有想到陈玄此时会质问于他。 不过这事也没得抵赖,他只能微微点头说道:“没错,老七的确是我的人,那我再问一下刚才我的问题,陈公子知道老七是怎么死的吗?” 陈玄摆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你猜的没错,你们那个老七是被我亲手杀的,那日我们不过是借住一宿,我和我的妻子睡在你的帐篷中。可没想到那个老七突然闯进来,想要对我妻子行不轨之事。幸亏我及时醒来,才没有让他得逞。否则我绝对不会给他留全尸的,教主大人,我现在倒想问你一句,到底是你御下不严,是你指使他这么做的?” “陈玄,你怎么能这么和教主说话的?” 红衣教主面露歉意。“无妨无妨,这是我御下不严,差点酿成祸事。按理来说我本应自罚三杯,向陈公子道歉。可我身体抱恙喝不了酒,只能以茶代酒了。还望陈公子不要见外。” 红衣教主亲手倒了了两杯茶,并且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陈玄。 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不过陈玄在将杯中的茶喝下之后,分明看到了这个红衣教主的嘴角上扬了些许。 他在笑,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笑?难道是他有什么诡计得逞了?饭中可能是有毒的,我没有吃。而菜中肯定是没有毒的,因为刚刚我吃完菜之后,他分明是不太高兴了。为什么他现在又笑得出来,难道是因为这茶水吗? 可他也喝了呀,不对,如果茶水中真的有毒,那毒就是他找人下的,他自然也有解药。 陈玄暗自后悔,还是有些大意了,这茶水中肯定是有毒的,而且十有八九和那些饭中的毒是同样的,能够让人产生幻觉。 陈玄想要用牙齿将自己的舌头咬破,以此来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奇怪的是他的牙齿却使不上任何力气… “陈公子这是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太对劲?” “没,没什么,有点儿头晕罢了,或许是我喝不惯这茶水吧。” 现在只能找机会补救,趁现在意识还没有完全模糊,陈玄摸到了自己的腹部偏右的位置。在那里有一小片儿非常锋利的东西。 “陈公子,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或许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听听。” 大脑中一片眩晕传来,不过随着他微不可察的动作,头脑中又传来了短暂的清醒。 “教主请讲,我洗耳恭听。” 红衣教主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挥了挥手,他的手下非常有眼色。很快,大厅中除了李修远之外,其他穿着红衣服的人全都已经离开了这里。 “修远,你去外面守着。” “是。” 门并没有被关上,得到命令的李修远便端端正正的站在了门口的位置,活像一尊雕像一样立在那里。 红衣教主脸上的表情收敛了起来,看着陈玄的眼睛说道:“其实我不是人!” “什么?”陈玄嘴唇微微有些泛白,教主的第一句话就将陈玄吓个不轻。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现有些不太对劲。 “我不应该表现的做出如此大的反应,我现在已经被脑海中的幻幻觉完全笼罩了才对!” 顺着心中的念头,陈玄便没有再反驳红衣教主的话,而是根据他的诱导接着问道:“教主您不是人,那您是什么?” “我是神,我是与天地共生的神!” “您是神?对你的确是神!”陈玄重复了他的话。 而红衣教主看到陈玄的这幅表现似乎也非常满意,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白天里我化为太阳,温暖着大地,使万物能够顺利成长。到了晚上我又化作月亮净化人心,使人们摒弃心中的一切杂念。” “对,您既是月亮,又是太阳。” “一个多月之前,错那湖湖水暴涨,镇子上的百姓全都被水给淹了,所有粮食毁于一旦,百姓们面临着即将被饿死的局面。祸不单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毒蛇在镇子中胡乱伤人,如果这样长久下去,全镇的百姓将会十不存一,整个古拉族面临灭族的危险。” 红衣教主娓娓道来,而陈玄的眼光也越来越迷茫与空洞。 红衣教主往前凑了一些,两个人的眼睛紧紧对视着,他郑重的说道:“如果没有我,整个古拉族就完了,这个阵子上的百姓也全都完了。我给大家解蛇毒,分粮食,我不图任何回报,我就是这里的救世主。你们都应该顺从我,陈玄,你愿意跟随我吗?” “愿意!” 当陈玄的嘴中毫不犹豫的说出愿意两个字时,红衣教主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这还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吗?亏得那个老杨还说这个陈玄有本事,有什么本事?现在还不是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陈玄的脑中一片混沌,不过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他觉得自己似乎清醒了不少。 怎么回事?难道是药效过了吗? 看来之前李修远也经过这么一次洗脑过程,难怪李修远这憨货会被洗脑的如此彻底,原来人家有药物帮助,可这到底是什么药?竟会如此神奇? 等到陈玄彻底清醒过来时,那个红衣教主已经离开了。 他觉得说服陈玄的这个过程太过轻松,因此有些失望。 他觉得陈玄并不像老杨说的那般厉害,在老杨的描述中,陈玄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奇才,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足智多谋。 可后来他问过李修远,才得知陈玄并不会武功。不过没关系,文武双全的奇才本来就少见,现在没有武了,单是文也就够了。 可今天看下来,这陈玄除了警惕心高一些,无论如何都不敢吃下那被下了毒的饭之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本事了,一杯下了药的茶喝下去还不是乖乖就范? 等到红衣教主走远后,李修远重新回到陈玄身边,他有些得意地说:“怎么样,你也听了教主的故事,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信了信了,教主真厉害。”嘴唇发白的陈玄胡乱应付着。 “信了就好,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是要留在这里帮助教主还是回京城和陆姑娘成亲?” “再说吧,我回去和瑾瑜商量一下。” 陈玄心说不把你个憨货带走,难道还把你留在这里,让他继续拿捏着? “好了,事情完了吧?那我该回去了,突然觉得有些累。” “累是正常的,一时间听了教主讲了那么多他的往事,怎么可能不累呢?我当时听完教主说的话之后也是睡了整整一天才接受了那些信息的。” “对了修远,那你当时是在听完教主的故事后,直接追随的教主吗?还是他来将你招至麾下的?” “我当时不是没地方住吗?所以就借住在了这里,等我身体恢复之后,教主要我留下来给他帮忙,我便自然而然地答应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怎么这教主都没有说要收留自己的话呢,难道是在他的眼里,自己还不如李修远? 一路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破绽来,在跟着李修远回去拿回自己的匕首之后,陈玄这才和李修远告别。 陈玄每走几步就回头看一下,直到李修远也转身走远之后,陈玄顿时用手撑着膝盖弯下了腰。 脸上的苍白更加重了几分,他嘴里吸着冷气,将腰间的衣服微微松开。用手在腰上摸了摸,一片暗红。 为了让自己能够保持时刻的清醒,uu看书 .uuan.co 陈玄用随身的那把小刀在腹部割了好多道口子。 幸亏自己还算结实,身上还是有些肉的,而且他下手很有分寸,并没有割得太深。 回去找华胜上点药,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正是这钻心入骨的剧痛对抗着茶水中的毒性,这才能够让他保持清醒。 在听完红衣教主的一片鬼话之后,陈玄才可以依旧坚持的认为那家伙说慌而已。 他的手已经被完全染红,腰间的衣服也被染红了不少,陈玄拧着眉头暗骂一声: “李修远这狗东西,要不是为了救你,老子会这么自残吗?这事完了之后,非得让你付出代价不可!”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6章 30.是个狠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一.以身试毒(上)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回去之后,脚步踉跄的陈玄直奔华胜的房间。 正在细细品味着杯中清茶的华胜看到林陈玄的样子大吃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陈玄苦笑着说道:“华大夫。你能先别问吗?先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吧!” “好好好,你快躺在我的床上。” 华胜医术高超,许多疑难杂症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像陈玄此时所受的这些皮外伤,对他来说解决起来更是没有任何难度。 “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割出来的口子?不过幸好伤口不深,没什么大碍。” 将伤口清理干净,并且简单的敷上药草之后,华胜便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终于不往外流了,陈玄心里踏实了许多。 不过现在是在华胜的房间,他也不方便去清理身上的血迹。而且他还有一些事要和华胜商量。 陈玄像献宝似的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把米:“华大夫,你看看这个。吃下这东西应该就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听到这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些可能有毒的粮食,华胜立刻掏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示意陈玄将那些米粒放在手帕上。 虽然红衣人分给镇上百姓的那些米都是生的,而陈玄带回来的却是熟的。 只见华胜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茶杯,并且在里面滴上了几滴水。然后将几粒米碾碎。将之放在了那几滴水中。 陈玄虽然看不懂华胜要干什么,不过他急于等待最后得出的结论,所以只能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华胜的动作。 华胜从他的医药箱中拿出了一根几乎和头发丝差不多细的银针。然后将之轻轻的插在那茶杯之中。随后又拿出另一根稍微粗上一些的银针。也在茶杯中试探了一下。 不多时之后,他又将两根银针并在一起,走出房间对着太阳细细观察的那两根银针。 陈玄因为伤口还有些痛,所以便坐着没有动。 片刻之后,华胜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他缓缓说道:“这的确是有毒的,不过毒性很浅,根本不致命。似乎连让人陷入昏迷的程度都达不到,我不知道给粮食中加这么一丁点毒会有什么作用,毒性太弱了。” 当然不能让人晕倒,要是晕倒了怎么洗脑呢?陈玄将之前发生的是对华胜娓娓道来。 而华胜听着陈玄的话,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凝重。 最后,陈玄用手指了指自己腹部的伤口,笑着说道:“要不是我自己给自己身上来了这么多下。估计我现在也已经被深度洗脑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贺兰敏端着一壶水走了进来,她刚才也看到了陈玄脚步匆忙的来了,所以特意过来添水。 只不过在看到陈玄身上的血迹之时,贺兰敏吃惊的用手捂住了嘴。“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什么大碍,华大夫已经帮我包扎好了。” 贺兰敏微微点头。她比较怕生,所以加完水之后便准备离开。 只不过陈玄忽然叫住了她:“我受伤这事先别和瑾瑜说啊!” 贺兰敏的确是打算将陈玄受伤的事告诉给陆瑾瑜的,不过她不知道陈玄为什么不让自己这么做。虽然心中不解,她还是点了点头。 贺兰敏离开之后。华胜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你是怕陆姑娘担心吗?可你这也瞒不了多久的呀?” 倒也不是怕她担心。只不过瑾瑜的性子比较直。我不知道她看到我流了这么多血,会不会一时冲动做点什么傻事。其实你也看了,伤口并不深,只要我把血污洗干净,看起来也就不那么渗人了。” 开完玩笑之后。华胜又说回了粮食里的毒。 “虽然我可以确定这粮食中有毒。可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毒啊。” “大夫,难道弄清楚这是什么毒就如此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要是不将这毒的种类搞清楚,我怎么能对症下药呢?” 陈玄想的是,凡是吃了这些粮食的人都被洗脑了,洗脑之后的人都狂热的信仰着那个红衣教主,那么只要将那个红衣教主解决掉的话,所有的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而华胜想的却是为中毒的人解毒。两人的目的虽是一样的,不过方式却截然不同。 陈玄想的是直接将这个大树的根给挖了。而华胜则准备先把树树枝树干剪除掉,最后再解决剩下的树根。 两者各有利弊。华胜的方法虽然比较费时费力,可胜在稳妥,没有什么风险。 而陈玄的方法虽然见效快。可大树仍在,直接挖掉根的话,树干倒下来会砸到人的。 陈玄自己自然是解决不掉那个红衣教主的,若是让陆瑾瑜去刺杀的话,或许会有几分胜算,不过刺杀完之后呢?陆瑾瑜将会被许多人围攻。能不能脱身还不好说,这太冒险了,陈玄自然不会让陆瑾瑜去这么做。其实李修远是非常好的选人选,他本就亲近红衣教主,如果他能出手的话,难题自然迎刃而解。只是那家伙现在被洗脑的太深了,红衣教主现在就像他的天一样,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做呢? 陈玄心中暗叹一声,那个红衣教主连李修远都能看得上,怎么就看不上自己呢?若是他将自己也招揽过去,那自己先得到他的信任,然后暗地里给他搞点小手段,让他这个大树从根部烂掉。这事情不就成了? 可惜啊,事与愿违,人家根本就没准备要自己。 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陈玄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面露惊喜的对华胜说道:“华大夫,刚刚我倒是忘了,我也中了那种毒呀。你们治病救人不就讲究个对症下药吗?我之前也出现症状了,那时候头昏沉沉的,你现在给我把把脉,看能不能对症下药啊?” 还以为自己想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只不过华胜根本就没有为陈玄把脉的意思。 他笑着说道:“对症下药,指的是对病症。病人有个头痛脑热啊什么的,我们行医的自然可以对症下药。而中毒的话,则必须要针对中的什么毒来下药,单单看症状是不行的。因为有许多毒,它会导致相同的症状,那样的话也许会弄巧成拙。就比如说之前的蛇毒。对于第一个中了蛇毒的病人,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解毒。我之所以能够找到解毒的方法,也是我那徒弟亲手抓了毒蛇过来,将蛇毒放出来之后,我针对着蛇毒,才配置好解毒药的。” 陈玄尴尬的挠了挠头:“大夫,你和我说这些我也听不懂啊!” “哈哈,听不懂也无妨,术业有专攻嘛。只不过解毒的事酒没那么容易了。” 陈玄的鬼点子很多,没多大功夫,他脑袋中又有灵光闪过:“我想起来了,大夫你听听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由于这里与其他地方的道路都不是很通顺。所以很难将其他地方的药材大规模运送过来,而想要给镇子上的这么多百姓持续不断的吃下这种让人产生幻觉的毒药。必然需要非常大量的毒物。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这种毒就是产自于本地吗?同样的道理,这毒大概率是从某种植物中提取出来的。毕竟要是从什么有毒的飞禽走兽体得到的话,来源没有这么稳定。既然这是一种普遍且大量的有毒植物,那么只要我们在镇子外的林子里仔细找找,说不定会有收获?” 华胜细细琢磨着陈玄的话,最终他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你说的倒是没错,的确是这么个理。想要让生米中含毒的话。我推测他们采用的方法就是将那种有毒的植物全部捣碎并且用水泡着。然后将米浸泡在那有毒的水中,再将湿米晒干,就使得粮食中有了那种毒性。就按你说的做,等到明天的时候,我镖亲自出去一趟,去那林子里仔细找找,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有这种毒性?” 陈玄点头道:“好,那明天我也和你一起去。” “你也去,你这身体才受的伤,不准备好好休息一天吗?这两天看你一直在外面跑。” 陈玄摆摆手说道:“放心吧大夫,我这身体结实着呢,这点伤根本无所谓。而且我和瑾瑜到这里来,本就是想要到处玩玩的。可是来的那天她被蛇咬了,而镇子上又被那些红衣人掌控着,她这几天在家里估计也呆腻歪了,明天正好带她出去散散心。” 华胜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陈玄说道:“你们俩的关系还真是奇怪,别人家中都是妻子顺从丈夫。可你们之间似乎是反过来了,倒是你处处在迁就着陆姑娘。uu看书 .uukanshu.co ” 陈玄虽然脸皮厚,不过华胜说到底也算是长辈。因此被说的有些脸红:“没有的事,我们两个关系平等,哪有什么迁就不迁就的?好了好了,我先出去了,你慢慢研究这些毒啊!” 陈玄逃一般地出了华胜的屋子,不过刚出来就看到陆瑾瑜红着眼睛站在门口。带着哭腔喊道:“陈玄,你伤成这样了,怎么不跟我说呀?到底是谁把你弄伤的?我去给你报仇。” “别,算了算了,这仇不用报。” “为什么?你担心我打不过他吗?放心吧,我都恢复了。赶紧说呀,到底是谁把你弄伤的?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陈玄笑着拍了拍陆瑾瑜的头发,有些无奈地说:“是我自己亲手把自己弄伤的,这仇你该怎么报呀?我都伤成这样了,难道你要再帮我打一顿?”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7章 31.以身试毒(上))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二.以身试毒(下)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陈玄躺在床上,让陆瑾瑜为他擦拭着身体上的血污。 可是陆瑾瑜好歹也是被叫了二十年陆小姐的人。在小小的阳县可以说得上是身份尊贵,她哪会照顾人啊? 手中便也没个轻重,时不时的牵动着陈玄肚子上的伤口,让陈玄疼的龇牙咧嘴。 “我说你能不能轻点啊?扯到我伤口了。” 起初每当陈玄抱怨的时候,陆瑾瑜便会多注意几分,不过等陈玄抱怨的多了,陆瑾瑜也有些不耐烦:“好啦好啦。这么个大男人怎么还怕痛啊?” “拜托大姐,我现在是伤员,伤员懂吧,刚流了那么多血!” “好好,伤员伤员。我小时候学武功的时候。身体每隔几天就会挂点彩。每次不都是随便擦点药就好了。哪像你这么娇贵?大老爷们一个,碰不得摸不得的!” 只不过陆瑾瑜嘴上虽然说的不太好听,可手上的动作倒是温柔了许多。 陈玄心中其实是有些愧疚的。之前那天陆瑾瑜因为蛇毒而浑身无力的时候。陈玄得意了好久,并且把这傻姑娘欺负惨了。 而现在陆瑾瑜却丝毫没有想要报复回来的样子。看着陆瑾瑜的动作,陈玄心中美滋滋的想着:“这就是以德抱怨吗?爱了爱了。” 不过等到后半夜的时候,陈玄就明白不是这么回事了。 睡梦中的陈玄被腹部传来的一阵剧痛惊醒。伤口似乎崩开了,血已经重新流了出来。 在清醒过来的那一刻,陈玄分明感觉到了陆瑾瑜的手连忙从他的肚子上拿开。 陈玄咬着牙喊道:“陆瑾瑜,你是疯了吗?” “对不起。”陆瑾瑜的手上也感觉到了一股潮湿,他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了,所以立刻十分乖巧的道了歉。 “你就算心中恨我,也不至于半夜这样折磨我吧?你是准备谋杀亲夫吗?是说想要当个寡妇?” “不是的,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你说我误会什么了,难道我的伤口崩开不是你弄的?” 陆瑾瑜赤着脚跳下床,将蜡烛点燃。 果然,陈玄的腹部又是红了一大片。华胜为他亲手包扎的伤口已经被裂开了。 陆瑾瑜满脸歉意地低着头,眼角闪着泪花说道:“之前我肚子疼的时候,你不是夜里都帮我按摩吗?我刚刚借着月色看你被疼的皱眉,所以便想着帮你按摩按摩,谁知道这一按不要紧,把血给按出来了。” 陈玄默默披上衣服,正慢慢穿着鞋子。 陆瑾瑜有些委屈的说:“我都道歉了,你还在怪我呀。你是准备去其他地方睡吗?” “我上哪儿睡去?我现在是要找华大夫重新帮我包扎伤口。要不然等到明天早上,我的血不得流干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等着,我去帮你找华大夫吧!” “别,这大半夜的你去不方便。”陈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陆瑾瑜一脸茫然。 陈玄无奈道:“真是个傻丫头啊。不方便的地方就在于你是女的,华胜不是男的,而现在是深更半夜,他现在睡得正香,明白哪里不方便了吗?” 陆瑾瑜点了点头:“明白了,因为华大夫年纪大了,我这个时候去打扰他睡觉不太好。” 陈玄差点被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回过头狠狠的瞪着陆瑾瑜。 陆瑾瑜连忙陪笑道:“我懂,不就是男女有别吗?你快去吧快去吧,开个玩笑看把你气的。” “你给我等着,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陆瑾瑜连连摇头:“还是别了吧,等会儿伤口又裂开了。” …… 等到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陈玄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便急急忙忙又去找李修远了。 他现在想的非常简单,按照镇子上其他百姓的样子来看。这个红衣教主控制手下人的方法并不复杂。无非就是当吃下的那种让人致幻的毒药之后,进行一次特殊的洗脑。 而洗脑只是一次性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被洗脑的百姓会继续吃下那些有毒的食物。 按照陈玄的推测,这个洗脑的过程应该不是一蹴而就的。第一次吃下这种有毒的食物,并且听了红衣教主的洗脑之后的确会相信他的鬼话,不过后续如果没有再吃这种药,那么便会慢慢清醒过来。 而坚持一段时间,每天都吃下这种毒药的话。时间长了,即使后续断了药,人们也会潜意识里继续深信不疑的信仰红衣教主。 从红衣人每天都给镇子上的百姓分发粮食,就可以看出这个洗脑的过程需要多次吃下这种有毒的食物。 那么,陈玄此时就是要摆出一副姿态。自己已经接受了第一步的洗脑过程,后续如果接连不断的吃下那种毒药的话。在那些红衣人眼中,自己是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李修远。去李修远那里蹭一顿饭,虽然有毒,不过也无所谓的。因为整个洗脑过程的第一步就没有完成。虽然吃下那种药可能会让人暂时的有一种头晕的感觉,不过陈玄相信那种反应不会太过剧烈的。毕竟自己昨天是用身体上的疼痛来对抗那种感觉,所以才会让自己显得分外憔悴。 今天准备充足,可以换个比较温和一点的方式。而且陈玄觉得,单单是吃下这种有毒的食物的话,并不会产生特别强烈的反应。比如说镇子上的那些百姓们,倘若会因为吃下这种毒就会有非常剧烈的反应的话,肯定会引起大家的注意的。 所以陈玄对此倒不是特别担心,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特意从贺兰敏那里借了一根绣花针。万一那种头晕脑胀的感觉再次出现了。用绣花针扎大腿总比昨天的小刀要来的安全许多,对自己身体的伤害也要小上许多。 看到陈玄的到来,李修远有些喜出望外。 “陈大人,你今天怎么又过来了?难道你想好了?” “我想好没什么用啊,可惜瑾瑜不同意,我也的确想为教主效力的。” 李修远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无妨,陆姑娘那也是舍不得你嘛,那你们还要在这里留多久呢?我最近一段时间也忙,可能也没时间招待你们。不过你们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为你们送行。” 陈玄摇头道:“先不说那个,估计还得在这里待几天吧,你也知道瑾瑜爱玩,我借住的那一家,现在已经没有粮食了。实在是饿得够呛,原本是打算带着瑾瑜一起过来到你这里蹭顿饭吃的,可惜早上和她吵了一架,她不肯过来。我便厚着脸皮到你这里想蹭一顿饭,吃完饭之后就回去再接着安慰她吧。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蹭一顿饭?” 李修远笑着招来几个人立刻吩咐了下去。 “之前你是我的顶头上司,现在我们是朋友,别说吃一顿饭了,就算吃十顿饭都没问题的。你等着吧,我这就让他们去准备几个小菜。” 陈玄受宠若惊地说:“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实在太饿了,就算是一碗白米饭都行,菜不菜的倒是无所谓。” 在李修远和其他好几个红衣人的注视之下,陈玄非常痛快的将一小碗米饭全部都扒拉进了嘴里。 还好,似乎并没有出现那种特别强烈的晕眩的感觉。只是一阵一阵的。没有那个聒噪的红衣教主在一旁念叨着他的光辉事迹,陈玄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用绣花针扎自己的大腿。 在这里也算是蹭了一顿饭,吃吃完白食之后,陈玄非常痛快的伸了伸懒腰:“好了修远,那我就先告辞了,我还得回去接着安慰瑾瑜呢。不过…” 陈玄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对于李修远的性格,陈玄可以说是拿捏的死死的。 果然,和陈玄想的一模一样,李修远立刻殷勤问道:“陈大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在我这里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不好意思的。” 陈玄怀着歉意说道:“那我就直说了哈。我是想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在这里多再待上几天的,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每天都让我来你这里蹭一顿饭吃吃?” 李修远夸张的说道:“就这点儿小事儿。还用陈大人你露出这种表情吗?”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吗?哦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就我现在借住的那家。这里只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姑娘,而且老人的年龄非常大了,他那小孙女每天都要去林子里找食物也挺危险的。我就寻思着你们不是说只要将画像贴到家门口,就可以免费领你们的粮食吗?要不你给你也给我一张画像,我回去给那老人家贴在家门口?” 陈玄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已经看透了那个红衣教主洗脑的过程。在第一次吃下这种有毒的食物之后,必须要配合上一些能够给人洗脑的话。虽然洗脑的那个人不一定非得是红衣教主本人,不过不管是谁,总之是需要一个人来给他们洗脑就是了。u看书 ww.uunshu 所以陈玄知道对于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李修远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事实再次证明了陈玄猜的是对的。李修远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可能不行。我们教主有规定,若是想要领粮食的话,必须得先到我们这里吃一顿饭。吃完饭之后再将画像领回去,这是一个仪式。” 陈玄连连摇头道:“那就算了,刚才我不也说了,家里的那个老大爷年龄实在是太大了,整天都躺在床上,基本上下不来床。要他来你们这里吃顿饭也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说起来陈玄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里了,所以李修远这次也没有特别客气地将陈玄送出去。 在离开这里的时候,陈玄拍了拍他身旁的一个并不认识的红衣男子。随后笑着说道:“不是我说,你们这里的饭真好吃!”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18章 32.以身试毒(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三.银冠玉 一秒记住【】 一点皮外伤对于陈玄来说基本上没有任何行动上的影响。 不过他虽然不在意了,却有另外一个人比他更在意这件事,那就是陆瑾瑜。 “我没事,我真没事,你用不着这样。”陈玄无奈说道。 陆瑾瑜微微弯下腰,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大咧咧的说道:“行了。咱两谁跟谁呀?别客气,快上来吧。” “真不用,我能走的,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让你背着。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今天大家已经说好了,除了清德老爷子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要去林子里帮华胜找找那种有可能能够致幻的药材。 可是陆瑾瑜非常固执的要背着陈玄走,陈玄一脸无奈,自己这人高马大的。虽然口头上经常和陆瑾瑜说着互相背对方。可真的事到临头,看着陆瑾瑜明显比自己窄上许多的肩膀,他实在是不忍心让陆瑾瑜背着自己。 陆瑾瑜瞪着陈玄说道:“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这么磨磨唧唧的有意思吗?我这也不是没有背过你啊。之前有一次你不是被冻的晕过去了吗?然后我背着你跑了好几天呢。现在跟我客气起来了?” “那时候我晕过去了,可现在我好好的。这能一样吗?不用这么麻烦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好意思。” 王生和华胜在已经出发走在前面了。而贺兰敏和苏耳则玩味的看着他们两个,陆瑾瑜满脸堆笑地对贺兰敏和苏耳说道:“你们也看到了,陈玄他脸皮薄。明明都受伤走不动道了,还不想让我背着他,就是因为不好意思,这样你们先走吧,我们两个跟在后面就行。” 贺兰敏年纪小不懂事,可能还想多看看热闹,不过苏耳年纪要大一些,她连忙拉着贺兰敏走开了。 “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和我就不要客气了嘛。” 陈玄摇了摇头,双臂搭在陆瑾瑜的肩膀上。 就在陆瑾瑜以为陈玄愿意让自己背着他的时候。陈玄的手在她的头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你想得美,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色,想趁机占我的便宜?” 陈玄加快脚步离开,只留下一脸震惊的陆瑾瑜。 陆瑾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竟然会有一个大男人担心别人会觊觎他的美色?这人得脸厚到什么程度? 其实说是帮着华胜来找药材的,可陈玄抱着的心思就是和陆瑾瑜出来玩玩而已。 能不能找到那种药根本就无所谓,就拿陈玄自己来说,他早上在李修远那里吃饭的时候,仅仅在当时有非常短暂的恍惚,不过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他现在身体里有那种毒吗?陈玄相信肯定是有的,可对他现在的行动却没有任何的影响。 毒性微乎其微,想要解掉又有谈何容易?而且这毒根本就不重要。那红衣教主只是趁着服下这种毒的时候,人的意志比较薄弱。嗯,方便下手而已。 镇子外的林子里有非常多叫不上名字的植物,不过看起来都不符合华胜所找之物的条件,首先必须是大量。 陈玄就干脆由着他们去找了,他将陆瑾瑜拉到了没人的地方。 陆瑾瑜好奇道:“你想干什么?不去帮华大夫找药材。你是想偷懒吗?” “偷什么懒啊,去给咱们再抓一只小兔子过来,我给你烤着吃了。正好我也得补补身体。” 陆瑾瑜早上也没有吃东西,一听这个立马就来了兴致,不过没多久她又犹豫起来:“陈玄啊,咱们这样不好吧?这算不算是偷吃啊?” “当然不算啦,我现在可是伤员,你看看我肚子上的伤,咱们现在最多是开个小灶而已。而且你昨天晚上不是碰到我的伤口了吗?不得补偿补偿我?” 陆瑾瑜大概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人就在不远处,而且大家早上都没吃东西。她和陈玄不去帮着干活,却要在这里偷偷开小灶? 不过她也拗不过陈玄,只能去照办了,等到身形矫健的陆瑾瑜拿着匕首去狩猎。陈玄不由得哼起了小曲。 他们现在可以说是有恃无恐了,就算是被毒蛇咬了,也不用太过担心。从李修远那里要来解毒的药材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没多大功夫,陆瑾瑜就像上次一样,提着一只相当肥硕的灰兔子走了过来。邀功似的将之递到陈玄手上。 “我看这兔子肉不少呢,要不你去把华大夫他们也叫过来吧,大家都吃一点。” “说什么呢?咱们两个胃口都挺大的,哪还有多余的给他们吃呀。而且他们那么多人,你看看王生的小体格多壮,哪能够他吃啊?与其我们六个人都吃不饱,还不如咱们咱们两个受点委屈,吃撑一点也无所谓。” 陆瑾瑜脸色微红,这脸皮是真够厚的。 “这样啊,那我们两个也太委屈了吧?” 陈玄如法炮制,让陆瑾瑜找来了一块大石头。和上次一样将兔肉切成了非常薄的薄片。这样可以确保肉被烤熟。 就在两人开始偷吃还没多久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交谈声。是王生的嗓音 ^0^一秒记住【】 。 “华大夫,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华胜使劲儿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说道:“你一说还真是,似乎有一股肉香味儿……” 就在王生他们过来之前,陆瑾瑜和陈玄逃一般离开了。 少吃一点东西没关系,被人发现偷吃的话可就不合适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面子上挂不住。 不过他们这一溜不要紧,无路可走之下便只能往林子更深处走去了。 由于最近一段时间毒蛇泛滥,人们是根本不敢往林子深处走的。按理来说,在陈玄和陆瑾瑜继续往林子深处去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人出没才对。 可事情偏偏不是这样,由于前段时间接连不断的大雨,地面上依旧有些泥泞。所以如果有人走过的话,自然而然会留下来脚印。 “瑾瑜,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呢?” “哪儿不对?” “脚印啊,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脚印?” “这里又没有被封锁,镇子上的人待着无聊,来这里散心的话不是很正常吗?” 陈玄皱着眉头说道:“散心的确是很正常。可他们一般不会来到这么深的地方,毕竟最近这里毒蛇很多。而且就算有一些胆大的人来这里散心了,可为什么脚印会这么整齐呢?并没有四处乱走的痕迹,仿佛是有目的一般。” 听完陈玄的话,陆瑾瑜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思考了一阵子之后,她忽然笑道: “我怎么隐约有一种追拿凶手的感觉呢?走,我们顺着脚印追下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 即使在有些地方脚印消失了,可那也只是地上的植物遮住了而已。认真观察的话,还是能够有所发现的。 地上的脚印的确为他们指有了一个方向出来。顺着走下去,很快两人都闻到了一股相当奇特的香味。 虽然香味很淡,可却如同绒毛一般,刷在两人的鼻腔内,让人觉得身上似乎有些痒,并且还有一种勾人心魄的魅力。 顺着脚步接着走下去,这种香味则越来越强烈。 陈玄脑子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来了,这正是和他之前喝下那杯茶水后的感觉啊! 陈玄马上意识到再走下去的话,应该就能看到了华胜想要找的那些植物。 所以他用手捂住的陆瑾瑜的口鼻。 “怎么了?”陆瑾瑜奇怪道。 “没什么,别深呼吸。空气中的这种香味有毒。” 听到陈玄说空气中有毒,两人的动作开始变得相当滑稽起来。 他们彼此用自己的手捂着对方的鼻子,磕磕绊绊的往前走着。 虽然陈玄已经有心理准备,他早就料想到这种有毒的植物肯定是非常多的,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吓了一大跳。 数不胜数的像半球形植物扣在地上,这种植物的身体呈现出墨绿色。有的上面还开着淡白色的小花。 “这这是什么花呀?看上去怎么有点奇怪呢?”陆瑾瑜不由自主的浑身打了个颤。 的确是有些奇怪,半球体上全是些疙瘩。在陈玄看来,就像是一个半球体上面长了无数个肉瘤,让人打心眼里感到害怕。 陈玄找了根棍子戳了一下附在地上的这种植物,他面色凝重的说:“看这玩意儿光秃秃的,也没有也没有叶子什么的,我想应该是仙人球一类的东西吧。” 如果没有开花的话,陈玄或许会猜测这是某一种菇。但是既然这玩意会开花,那肯定不属于菇类。 陆瑾瑜挽着陈翔的胳膊,有些胆怯的说:“我怎么感觉到慎得慌呢?我们还是走吧,别待在这里了。” 陈玄点头道:“对,是得走。我们把华大夫找来。” 没过多久,华胜和他的徒弟苏耳两个人蹲着身子研究着这些奇怪植物。 华胜也闻到了空气中的古怪香味,所以叮嘱了其他人躲远点。 其余的四个人便乖乖听话,远远躲在后面。 贺兰敏是地地道道的古拉族姑娘,从小到大就长在这里。而且之前也到这林子里来过不少次。可她从来不知道这密林深处还有如此多让人感觉到恐惧的植物。 王生也是心大,他笑呵呵的坐在地上说道:“你们两个是不知道啊,刚才也就是我鼻子好,我闻到了一股香味。然后就带着华大夫他们去看了一眼,你瞧我看见什么了?然有人在那里烤肉吃,可惜你们两个没在。原本我是打算给你们留一点的。可是那肉烤得挺好吃的,我们一时没忍住便给吃光了。 陆瑾瑜的手猛地拍在大腿上,她咬牙切齿的说:“是吗?那你们运气可真好啊。不过那不是别人烤的肉吗?你们直接给别人吃光了,这不太礼貌吧?” 王生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不礼貌的?估计是在那儿烤肉的人也害怕我们,所以才溜了吧,我们不吃也不是浪费啊!” 陆瑾瑜一直在生着气。陈玄眦牙裂嘴的说道:“是不能浪费食物,对了瑾瑜,以后你如果再生气的话就拍自己的大腿,别拍我的啊!” ^0^一秒记住【】 苏耳已经用随身带着的刀子。挖出了一株那种奇怪植物。 华胜率先走了过来,他向众人解释道:“这玩意儿的确是有毒的,而且我在古籍中见到过这种植物。名字叫做银冠玉。中了此毒之后,可以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所料不差的话,阵子上的百姓就是中了这种毒。” “银冠玉?名字倒是挺好听。”陆瑾瑜称赞了一句。 华胜接着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搞到的这种东西,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呢。如果不是之前偶尔偶然在古籍上看到过,我还真认不出来。而现在这种银冠玉大规模的出现在了此地,肯定是人为种植的。” “华大夫,那您能解此毒吗?” 华胜摇头道:“说来惭愧,要是其他毒的话,我还是非常有信心的。uu看书.uunshucm 可这种银冠玉之毒,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要想针对这种毒制出解药的话。实话实说,我并没有多少信心。” 陈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解不了毒也无妨,镇子上的百姓不都活得好好的吗?这毒应该也不致命。如果解不了的话,大夫您可以研究一下,这种毒会不会给人的身体造成什么后遗症。如果没有后遗症的话也就无所谓了,毕竟只要不再接着服下这种毒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苏尔略带责备的瞥了陈玄一眼。她的师傅医术何等高明,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年轻对他的师傅指手画脚了? 不过也仅仅是瞥了一眼而已,并没有说什么。 陈玄当然注意到了这道目光,他及时的用手稍微遮住了自己的脸。心中不免感叹道:“我这魅力真是越来越大了呀。这苏耳大姐最起码也有三十岁左右了吧,怎么老是看我呢?该不会也是在觊觎我的美色吧?不行不行,不能让瑾瑜知道这事,要不然她又会生气的!”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三十四.毒死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除了陈玄一行人之外,偶尔还会有几个镇子上的百姓来挖野菜。这些百姓看到华胜的时候,都非常热情的打着招呼。 问过才知道他们也都受过华胜顿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会和华胜一样拒绝那些红衣人的施舍。虽然之前华胜手中没有那一味关键的药材,可他通过针灸以及汗蒸的方式,也可以将病人体内的毒逼出来,只不过太费力气罢了。 家中没有粮食,自然得来野外找野菜果腹。 在回去的时候,他们也带了一株银冠玉。对于陈玄来说,华胜虽说暂时不能研制出这种毒的解药,不过那倒是不太要紧,主要是这玩意儿有非常强的致幻效果。说不定到了什么危机关头的话,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过陈玄看到走在最后面的陆瑾瑜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所以变像狗屁膏药似的粘了上去。 陈玄直接一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身体的重量顿时被陆瑾瑜分去一半。 “你干什么?有外人在!”陆瑾瑜连忙说道。 “没事,我现在是伤员,你得扶着我走。” 于是陆瑾瑜只能遂了陈玄的心愿。 陈玄在陆瑾瑜的耳边轻声说道:“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 耳边的热气让陆瑾瑜有些脸红发痒,她略感别扭的说:“没有啊,没有不高兴,我很开心呢。” 陆瑾瑜转过头,立刻向陈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陈玄冷哼一声:“好虚伪的假笑啊,我知道在这里我们整天吃也吃不好。困在家里也无聊。是很无趣。” “那怎么办呢?事情又没有解决。”陆瑾瑜索性也不隐瞒了。 陈玄试探道:“难道事情没解决,咱们就不能走吗?” 陆瑾瑜理所应当的说:“当然不能走了,我早就下定决心,非得把这里的事了结了不可。” “就你?你想怎么了结这里的事?那些红衣人我看了一下,少说也有两三百。你这单枪匹马的,拿什么去了结?” 听到陈玄的话,陆瑾瑜下意识想要抱怨几句,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他表情激动的说:“听你这么说,你有好办法?” “暂时还没想好,不过办法是有的,得再完善完善!” “先和我说说呗?” “那我先问你,你知道釜底抽薪是什么意思吗?”陈玄发问道。 “当然知道啊。” “没错,我准备做的就是釜底抽薪。”陈玄似乎有些得意。 “哦。”陆瑾瑜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陈玄起初也没太在意,还以为陆瑾瑜放弃再追问了,不过很快他就笑着说:“瑾瑜啊,你该不会是不知道釜底抽薪是什么意思吧?”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那么没文化呢?我当然知道。不就釜底抽薪嘛,就抽呗。” 陈玄气的用手在陆瑾瑜的头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什么玩意儿就抽呗,难道这些年你就真的只是在舞枪弄棒?读书识字的事,你是一点都没干啊!” “也不是一点没干,字我认识,只是有些不知道什么意思罢了。”陆瑾瑜又陪笑道。 “这样吧,以后闲下来了,我亲自教你读书识字。” “为什么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不用了麻烦了,将就将就着也就过去了。” “什么将就,不然和你说话都费劲。” 倒不是陈玄炫耀自己有文化,非得给陆瑾瑜说教,实在是因为在这年代,闲着的时间太多了。而且陆瑾瑜家世好,根本就不需要去做努力赚钱养家的事。所以这样一来的话,如果不找点什么事做,那得多无聊啊? 陈玄暗自下定决心,等以后安定下来了。自己也可以过一把当老师的瘾,而且是一对一专门辅导的家教老师。 思绪又回到眼前的这件事上,虽然华胜说这种银冠玉之毒他根本就没有见过,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不过陈玄又打起了之前的那个主意,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红衣教主而起的。现在想想的话,虽然是因为阴雨天导致湖水暴涨,这件事看似是天灾。可惜实际上呢?湖水有没有暴涨根本就不重要,他们已经从其他地方弄来了非常多的毒蛇。即使没有湖水暴涨这件事,他们照样会把毒蛇放出来的,这也只能说是赶在一起了,有点巧合而已。 如果镇子上百姓的粮食没有被水淹掉。这个事情的进展也许会漫长许多,不过最终走向差不太远。 所以陈玄就觉得,这事可能只能靠自己想办法解决掉那个红衣教主了。 回到家中之后,清德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他的头微微偏着,眼睛也眯了起来。就连大家回来,他也没有察觉到。 看起来睡得挺沉的。 贺兰敏小跑着过去,嘴里念叨着:“爷爷,你要睡就在屋子里躺着睡啊,在这里坐着多难受。” 贺兰敏准备将清德老爷子叫醒,然后扶他回房,可没想到清德老爷子依旧没有醒来。 后面的王生自言自语道:“都说人上了年纪之后睡觉就比较轻,可看看兴德老爷子,睡得多沉啊。” 而贺兰敏已经皱起了眉头,她知道爷爷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好。今天怎么坐着都能睡着呢?既然叫不醒他,只能用手轻轻的推了推贺兰清德。 没想到老人依旧没有动静,身子只是略微晃了两下。 苏耳的医术略有小成,而且她眼疾手快,此时已经注意到了河南清德有些不太对劲。 她快步走上前去,细长的手指探到贺兰清德的脖子上。 可当她的手指与老人的肌肤接触的那一刻,苏耳就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多余的了。 根本就不用去探查探老人还有没有气息脉象,此时他的身体都有些发凉了,完全不是一个活人的正常体温。 苏耳脸色巨变,贺兰敏也意识到了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尔。 苏耳没有理她。而是回头对华胜轻声说道:“老爷子已经没气了。”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华胜将手中的那个挖出来的银冠玉放在地上。 开始仔细的为贺兰清德检查,表面上看似乎是没有任何的伤痕。不过他发现老人的舌苔发黑,这是有中毒的迹象。 而那贺兰敏小姑娘看到从小养她长大的爷爷此时已经气绝身亡,uu看书 uukanshu 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晕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陆瑾瑜将这瘦弱的小姑娘拦腰抱起,带她回房休息。 “自然死亡还是他杀?” “当然是他杀,你没看舌苔都黑成这样了!” “没错,是被毒死的。” 陈玄回忆了一下,早上他们出去的时候。因为家中只有老人一个人在家,所以贺兰敏将门从外面锁上了。其他人看到后当然会以为这家中是没有人的。 刚才回来的时候,锁依旧是好好的,并没有被破坏。到底是什么人会对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下手呢?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20章 34.毒死)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五.毒蛇泛滥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在这个多事之秋,清德老爷子凑巧被毒死于家中,陈玄自然就怀疑到了那些红衣人的身上。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一个已经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又能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呢? 大门是紧锁的,并没有被破坏掉的痕迹。华胜师徒俩开始仔细检查贺兰清德的尸体。 而陈玄则开始在家里想要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 老爷子家里虽然只有爷孙两个人住着,可房屋倒的确是不少。 之前也曾听贺兰清德提过,贺兰敏的父母早些年出去了,自从离开古拉族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年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家里的房屋和邻居紧挨着。如果凶手不走正门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从邻家翻过来的。可是陈玄仔细的在四处检查过,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他只能兴致缺缺的看着华胜师徒俩在忙活着。只见华胜用一把小刀割开了贺兰清德的手指。几滴血滴在碗中。 也许是人已经死了,也许是血液中有毒。老人的血呈现出非常深的暗红色。 当华胜用些许清水将黑血化开时。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王生忽然大吼了一声。 能够让身手不凡的王生发出如此惊慌的声音,陆瑾瑜立刻顺着声音跑了过去,她以为王生遇到了什么危险。 与此同时,华胜发出疑惑的声音:“真是奇怪,老爷子似乎是中了蛇毒。” “您是说,就是最近阵子上出现的那种蛇毒?” “看样子的确是的。难道家里也有毒蛇吗?” 看来家里的确是有毒蛇的。只见王生手中掐着蛇的七寸,拎着一条大约拇指粗细的蛇走了出来。 他骂骂咧咧的说道:“差点被这家伙给咬了。” 华胜没有犹豫,他果断的说:“苏耳你来搭把手,帮我把老爷子的衣服脱掉。” 想必要不了多久,苏尔也会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大夫。她虽身为女子,可做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非常干脆利落的将贺兰清德的外衣脱了下来,并没有因为男女有别而感到丝毫的芥蒂。 陈玄暗自感叹,就算是性子直爽的陆瑾瑜。恐怕也会有些不好意思吧?不过苏耳是大夫嘛,倒也可以理解。 王生后知后觉道:“难道老爷子也是被毒蛇咬了吗?” “对,这种蛇毒虽然很诡异,可短时间内并不会致命。不过老爷子年龄大,身体本就比不得常人。所以才会直接丧命的。” 王生用手紧紧的抓着蛇的七寸,然后在地上使劲摔了几下。那小蛇看起来万分痛苦的扭动了几下光滑的身躯,随后就一动不动,显然是被摔死了。 “真是没想到,家里居然进了这玩意儿,我去屋子里四处再找找,免得后面再出什么问题。” 其实现在这家里的主人已经死了,他们几个只是外人而已。如果贺兰敏一个小姑娘家觉得家里住这么多外人会别扭的话,他们也不好意思再接着住下去了。 而他们也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提贺兰敏那个小丫头。在知道她的爷爷过世之后,那丫头直接晕倒了。可他她迟早会醒过来的,等她醒过来之后,终究还是得面对这一切。只希望那小丫头可以坚强一些吧。 说来河南妹妹的身世也是凄苦,父母早早就离家出走,丢下年幼的她和爷爷一起生活。很少与外人打交道,所以才会导致贺兰敏的性格非常内向。 这几日家里来了客人,多了一些烟火气。贺兰敏也变得开朗了许多。可是没想到就在这个关头,爷爷突然过世了。 王生去家里的其他房间找毒蛇的下落了。陆瑾瑜突然拍了拍她的脑门,好像非常后怕的样子。 “怎么了?”陈玄好奇问道。 陆瑾瑜急急忙忙的往贺兰敏休息的房间走去。她大声说道:“家里既然有毒蛇,我担心贺兰敏会有危险。” 很快,陆瑾瑜又冲了出来。她喘着气说道:“华大夫,您快去看看,贺兰敏也被毒蛇咬了,她现在脸色特别难看。” 听闻此言,众人脸色大惊。 到贺兰敏房间看了一眼之后,陈玄虽不懂医术,心却也一时间沉重了许多。 贺兰敏原本白皙的脸色此时更加苍白,嘴唇隐隐有些发黑。她的脖子上有两个非常明显的红点,那就是被蛇咬过的地方。 之前陆瑾瑜虽然也被毒蛇咬过,可陆瑾瑜只是浑身失力而已,由于陈玄及时将伤口处理了。除此之外倒没有其他的症状,更没有像贺兰敏现在一样嘴唇发黑。 而现在这丫头昏睡着,依旧没有醒过来。依照陆瑾瑜的性格。肯定已经摇晃过她了,那么贺兰敏是八成是晕了过去,甚至有可能根本就醒不过来了。 万一运气不好的话,她有可能就像她的爷爷一样。 华胜亲手翻开了贺兰敏的眼皮。他表情凝重的说道:“毒已经完全扩散了,你们快去准备热水。苏耳,把我的银针拿来。” 从贺兰敏倒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看她这样子,肯定是早就被毒蛇咬了,现在毒已经扩散开来。 只能依靠华胜妙手回春了,不过幸好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活着就有希望。 华胜之前不是说过吗,他曾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用针灸和汗蒸的方法为一个病人解了毒。陈玄还是非常信任花大夫的医术的。 没多久,王生就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自从华胜说出需求后,陈翔就亲手烧了一大锅热水。 看着这木盆中的热水,苏耳责怪道:“不够,最起码得准备一大桶,我们是要把她泡在热水里的,这一盆水怎么够?” 王生和陈玄立刻手忙脚乱的又去忙活了。 陆瑾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等到几人终于合力准备好了一大桶热水时。华胜也已经在贺兰敏身上各个穴位上扎了许多根银针。 陈玄看到这一幕后,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转过身去。 因为为了方便扎针,华胜已经将贺兰敏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了。 或许在治病救人的大夫眼中,贺兰敏只是一个病人而已。 可陈玄却做不到这么坦然,为了避免误会与尴尬。他索性就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们在外面等着,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尽管喊我们。” 王胜反应倒是木讷了一些,他仅仅只是多看了贺兰敏的后背几眼,就被苏耳推搡了出来。 小小的房间里门窗被紧闭。很快就变得雾气缭绕。 等到把能做的都做了之后,华胜皱着眉头都出了房间,只留下了苏耳一人在房间内照顾着还没有醒过来的贺兰敏。 看到华胜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陈玄意识到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顺利。 “华大夫,贺兰姑娘的毒怎么样了?” “唉,这姑娘本来身子骨就虚弱一些。而且蛇正好是咬在她的脖子处,短时间内,毒素已经遍布了她的全身。想要用这个方我这个方法将毒全部逐出体外的话没那么容易。” “会有生命危险?” “短时间内没有。可是因为毒素首先扩散到了她的头部,u看书.uuknu.om 这才导致她会昏迷不醒。如果不能彻底解毒的话,即使这毒不会要了她的命,她的身体也会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进食,最终虚弱而死。” “是不是想要解毒的话,就得要那种解药?只要有解药就可以彻底解毒了?” “这是当然。” “那就无妨,解药我能搞到,不用太过担心。” “你准备怎么做?”华胜知道陈玄上次已经为陆瑾瑜弄到了解药,可之后他就负伤了,所以华胜猜测他也不会很轻松就得手。 “当然是去找李修远了。” 家里并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陈玄觉得这爷孙俩被毒蛇咬纯粹只是偶然而已。自己向李修远要点解药的话,应该不是很难吧?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21章 35.毒蛇泛滥)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六.彩虹屁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不过凡事得讲究个循序渐进。陈玄也明白,李修远说白了只不过是那个红衣教主的工具人而已,充其量算是比较高级一点的工具人。 小事上他可以做主,可真的到了要紧关头,李修远根本就是拿不了主意的。他并不知道再次向李修远开口要解药的话,到底算是大事还是小事,他也不知道上次求药的时候,有没有经过那个红衣教主的同意。 而这次,对于解药的需求则比上次要重要许多。倒不是对陈玄来说贺兰敏会比陆瑾瑜更重要,而是这个贺兰敏身子弱,若是没有解药的话,她会死。而上次陆瑾瑜即使没有解药。十天半个月之后她就会恢复如初的,所以陈玄才会直接了当的向李修远开口求药,能要来自然是好,要不来也无所谓。 而这次则不同了,他明白自己只有一次开口的机会。而且是必须将药拿到手。如果要得到解药,必须得通过那个红衣教主的应允的话。那么陈玄就不能将自己的诉求表现的太过强烈。 还是那个道理,如果你非常强烈的想要得到某一样东西,那么别人自然会有针对性的待价而沽。所以他必须得表现的随意一些。表现出一副你的这种解药只是起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而并不是雪中送炭。这两者之间有非常明显的差别。 而华胜也说了,贺兰敏短时间内并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陈玄并不打算现在就去找李修远求药,还是等到明天再说。毕竟现在对于那个代表着日月的红衣教主来说,陈玄现在已经是个被他洗脑过的人了。 大不了到时候装成他的小迷弟,想要解药的话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一夜,借住在贺兰家的这些人心头都不平静。他们一行人来者是客。虽然之前华胜在镇子上救了好几个中了蛇毒的人,可现在呢?人家的爷孙俩都被毒蛇咬了,贺兰清德已经死去,贺兰敏被咬了之后也没有醒过来。 如果没有解药的话,过不了几天时间,贺兰敏也会是和他爷爷同样的下场。 陆瑾瑜有些感慨的说道:“如果我们没来的话,说不定他们爷孙俩还不会出事呢。” 看着正在多愁善感的陆瑾瑜光洁的侧脸,陈玄在她的鼻尖弹了一下。 “想什么呢你?这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们现在不是借住在他们家吗?怎么可能没关系。他们被毒蛇咬多多少少和我们还是有些联系的。” 陈玄苦笑道:“你我二人的到来,对那个红衣教主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能影响他计划的那个人是华胜师徒。红衣教主在这里蛊惑人心,什么又是与天地同寿又是与日月同辉的。他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镇子上的百姓疯狂的信仰他。说白了,他是想成为整个古拉族的主宰。这里山高皇帝远,一直都没有设立官府衙门管辖这里。他其实是想当这里的土皇帝。” “但是百姓们也不是傻子,凭什么平白无故的信任他呢?所以他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包括但不限于,用那些银冠玉的毒让人们陷入短暂的幻觉中,从而相信他的鬼话。刻意饲养毒蛇,使人们中毒,无药可解,而他为百姓们提供解药。种种手段,都是为了树立他在古拉族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而已。” “这个计划原本非常顺利,可华胜的到来却打乱了他的计划。华大夫医者仁心,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之前对阵子上的百姓来说,影响最大的就是那种蛇毒了。所以华大夫才会雇王生他们将解蛇毒的药材大老远的运过来。你想一下,如果没有华胜出现,所有被毒蛇咬了的百姓想要解毒,则必须靠红衣教主的施舍,他就等于掌握了镇子上所有百姓的生命。但华胜的到来则打破了他的掌控,我们之前也看到了,有一些百姓家门口自始至终都不愿意贴上那个红衣教主的画像,我相信他们都是受过花生的救治的。也是在华胜的告知下,他们宁愿每天去镇子外的林子里找野菜,也不愿意接受红衣人的施舍。这是因为他华胜告诉了他们一些隐秘。” “所以华胜师徒两个早就被那些红衣人盯上了,他们两个借住在贺兰家这件事自然也瞒不过别人。那你再想想,到现在为止,不管贺兰敏和贺兰青被毒蛇咬是偶然现象,还是有人刻意将毒蛇扔了进来。造成现在的局势都是因为华胜他们师徒的存在,所以才会这样的。如果华胜他们没有来的话,贺兰敏和她爷爷早就会在没有粮食的情况下在家门口贴上那种红衣人的教主的画像,以表示顺从。那么现在他们即使是被毒蛇咬了,自然会有解药送上门来。” 黑暗中,陆瑾瑜的眼睛眨了眨。她侧过脸对陈玄说道:“怎么听你这意思,华大夫他们好像不应该来这里似的。难道你想说华大夫是坏人吗?”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了。华大夫当然是好人,他一片善心,只是不想让镇子上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而已。被那个红衣教主彻底掌控了整个古拉族后,那么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华胜就是想打破这个局面。只不过凑巧造成了贺兰敏和他的爷爷被毒蛇咬且没有解药的情况而已。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分出个谁对谁错,只是想告诉你。别想那么多,赶紧抓紧时间睡个好觉,这大晚上的你不困我都困了。” 陆瑾瑜一把拉过陈玄的胳膊。随后狠狠的咬了上去。“不许睡,我都睡不着,怎么能便宜了你?接着和我说话。” 折腾到大半宿,两人终于成沉沉睡去,不过天刚亮的时候陈玄就醒了过来。 为贺兰敏去要解药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他拖着沉重的身子起床。这一晚上估计才睡了不超过两个时辰吧? 最近一段日子,陆瑾瑜在家中闲来无事,说是晨昏颠倒也不为过。可陈玄自己还有事要忙,用冷水洗洗把脸之后。精神抖擞的陈玄直接去找李修远了。 和昨天一样,陈玄还是以来蹭饭的名头来的。 李修远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力的说:“陈大人,你起来的实在是太早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 陈玄上下打量了李修远一眼,不屑地说道:“天都亮了还不起,你小子该不会是肾虚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开玩笑呢。饭呢,我好饿!” “快了,别急别急。已经有人去准备了,你稍等一会儿。” 吃完饭后,陈玄和李修远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他装作不经意间提起道:“修远啊,你能给我再搞一包那个解蛇毒的药材吗?” “陆姑娘又中毒了吗?” 李修远本是想问陈玄是不是中毒了,可看她现在这充满精神的样子,应该没有大碍。 那么应该就是陆瑾瑜又中毒了。 陈玄含糊道:“对啊,你也知道嘛,瑾瑜的性子就是爱玩闹,昨天我们去林子里玩儿。她太野了,一不小心又被毒蛇咬了,你说这弄的。” ”这个……” “怎么了?是不方便吗?要是不行的话就算了,反正瑾瑜身体好。应该没什么大碍的,扛扛也就过去了。这段时间我照顾好她就行。” 李修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昨天教主特意找人提醒过我,说是最近毒蛇泛滥,药材匮乏。药材必须得严加管理,不能随便给别人,以免耽搁了真正需要救命的人。除非是确定中毒了,而且每包药材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毕竟你也知道,现在镇子上大多数百姓都闭门不出。不过现在是陆姑娘被说咬了,这可马虎不得,这样吧,你在这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好。” 陈玄知道李修远是去找红衣教主了,不过他也没有拒绝。 嘴上虽然说着要不要都无所谓,可实际上呢,这次的解药是非要不可的。要不然贺兰敏就没救了。 而且红衣人肯定知道华胜就住在贺兰敏的家中。现在即使把真相说出来,说出贺兰敏被毒蛇咬了快死了,估计那些红衣人也会因为华胜的缘故卡着药材不给的。 随着事态的发展,陈玄越来越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毒蛇已经跑进了家中,看来数量的确已经相当的多了。 而红衣教主竟然哄骗李修远说药材不足? 也就李修远会相信这种鬼话。当初王生押送的那批药材全都是配置解药其中最关键的一位药而已。可仅仅是那一味药,就装了那么多箱子。陈玄估摸着就算把就算全镇上的所有百姓都中毒了,那些药材也够用。 而现在他们竟然说出药材不足的鬼话。这肯定是琢磨着已经把羊养肥了,准备从羊身上薅毛了。方法无外乎以那些药材要挟,让镇子上的百姓满足红衣教主的个人私欲罢了。 所以陈玄觉得必须得抓紧时间了结了这件事。或者准确点说是了结掉红衣教主这个人。 李修远冒冒失失地从外面闯了进来,他面露愧疚的说:“我们教主知道上次已经给过你药材了,可是你这次又来,他似乎有些不同意。不过我也说了,这次的事非常要紧,教主答应让你亲自过去一趟。” “让我亲自过去?” 陈玄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夸张的惊喜。 他大声说道:“是现在就要我过去见教主吗?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李修远有些摸不着头脑,陈玄似乎表现的有些太过热情了吧? 不过更热情的还在后面呢,见到这个不穿红衣的红衣教主之后。陈玄直挺挺地跪了下来,随后朝着他嗑了一个响头。 李修远暗自咂舌,心想这陈玄对陆姑娘还真是一片深情啊,为了给陆瑾瑜求药。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陈玄竟然直接对着教主下跪了。 不过陈玄可没心思理会李修远会有什么想法,他重新抬起头,虽然依旧跪在地上,双眼却直视着红衣教主,语气真诚的说道:“如果此生有机会,我真想永远跪伏在教主脚下。” “陈玄,你给我磕头是为了得到药材吗?” 陈玄摇了摇头,他语气坚定的说:“求药不过是一方面,可即使教主您不给我药材,这个头我还是会向您磕的。不管今天给不给我药材,这都不会影响到我对教主的钦佩之情。怎么说呢,我陈玄活了,这二十多将近三十年,从来没有如此佩服过一个人。在下对您的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前听阁下一言,胜读十年寒窗苦读。古今所有风流人物,还属教主最为令人敬佩。” 陈玄直接说了一大串彩虹屁,力求将这个红衣教主给哄舒坦了。自古以来想要求人办事,自然得顺着人家的心意来。 陈玄恬不知耻的拍着马屁,李修远从来不知道陈玄还会这样奉承一个人。 之前对陈玄吹胡子瞪眼的小月姑娘竟不自觉地干呕了几声,看来着实也被陈玄的话恶心到了。 不过红衣教主听到这些话后倒似乎是挺高兴的,他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最后只剩下了小月和李修远没有走。uu看书 ww.uuknu 按照往常的习惯,他们两个级别比较高,没有特意吩咐的话,自然是不用离去的。 只是今天,红衣教主对他们柔声说道:“修远,你带着小月出去玩儿吧,走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 李修远傻乎乎的点头,不过小月姑娘倒是在临走之前狠狠的又瞪了陈玄一眼。 她心中也在纳闷,陈玄之前在日月潭的时候对她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像是个会服软的人,而义父也不像是会随便听别人几句吹捧就随便相信别人的人啊。 不过义父的命令她不敢拒绝,只能照办。 当房间里只剩下红衣教主和陈玄两个人时。红衣教主亲自扶起了陈玄,示意他坐着说话。 “陈玄是吧,接下来我们好好的聊一聊…”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22章 36.彩虹屁)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七.败露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听修远说,你是想要蛇毒的解药吗?“红衣教主看着陈玄说道。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陈玄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他直接了当的点头道:“是的,我有一个朋友被毒蛇咬了。正好上次从修远这里得到了解药,所以这次我便又来找他了,可是没想到还要劳烦到教主大人呢。” “一个朋友?” “对,有什么问题吗?” 红衣教主看着陈玄的眼睛,随后似笑非笑的说:“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把解药给你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玄犹豫了片刻,之前红衣教主还装出一副宛如救世主一般的模样。可现在看他这样子,似乎是不准备把解药给自己了? 可是想想之前华胜大夫说过的话,如果没有解药的话,贺兰敏活不了几天了。为了救活那小姑娘,陈玄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在这镇子上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难道不应该来找教主您吗?” 看到红衣教主沉默不说话,陈玄立刻慌了神,他失声说道:“教主大人,您之前可是说过的呀。您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世人的,现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中年男人的脸上略带嘲讽,他玩味的笑道:“那你说说看,你这次中毒的这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当然是男的。” “不对吧,可刚刚修远说,是一名姓陆的姑娘被蛇咬了呀,怎么倒到你嘴里又成了男的了?” “唉,教主您有所不知,上次被咬的就是那个陆姑娘。而我和陆姑娘还有修远,我们是好朋友。我觉得只有这样说,才能比较顺利的让李修远把药材给我们。毕竟他之前也说了,现在镇子上的药材比较紧缺。” “你的意思是,你刚刚骗了修远?李修远是你的好朋友,他那么真诚的对你,你却骗他。那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骗我呢?” “教主您又说笑了,修远他再是我的朋友,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哪能与您相比呢?每当我一看到您,就像看到了天上的太阳一样…” 陈玄吸了一口气,准备再放一个彩虹屁,好好吹捧一下这个教主。 然而下一瞬,红衣教主嘲笑的情绪戛然而止。他淡淡的说道:“中毒的是那个叫贺兰清德的老人吗?” 陈玄眼皮子跳了跳,他这么说也没错,贺兰清德的确是中毒了,可现在自己却不是给贺兰清德求药的,因为贺兰清德此时已经死了。可这事现在还比较隐蔽。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陈玄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自从昨日回来发现贺兰清德被毒蛇咬了之后。他们这些人都在家中,再也没有出去过。此时温度还不高,尸体保存几天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华胜已经决定,等到将贺兰敏救醒,让她亲眼看看她爷爷一眼。让他们爷孙俩最后告个别,然后再将老人的尸体下葬。所以老人的尸体此时还在家中。按理说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贺兰清德中毒的事,而这个红衣教主却切切实实的是知道了。 这红衣教主虽然自吹自擂有天大本事一般,可陈玄的心里门儿清,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贺兰清德被毒蛇咬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这家伙派人指使的。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后,陈玄不禁对这个红衣教主高看了几分,看来这家伙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教主,您怎么知道清德老爷子被毒蛇咬了?对了,您一定是推算出来的吧?没错,事实的确如此。” 如果家里的毒蛇是红衣教主派人放进去的。那么陈玄也想看看她接下来到底是想单纯的害死那个老人,还是想要因此来要挟华胜做什么事? 中年男人站起身来,看起来倒是颇有些书生意气,他微微摇头道:“如果你是为贺兰清德来求药的话,那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 “没什么,贺兰清德那老东西早就活到头了,也该是他死。” 陈玄有些疑惑的看着红衣教主。之前的表情全都是装出来的。可这次是真的疑惑。怎么好好的说着,这红衣教主就突然生气了呢?而且还说出了这种话。 “您的意思是想让那个贺兰清德死吗?” “我想让他死,这老东西在镇子上威望不低,偏偏要忤逆于我,有不少人都跟着她有样学样。” 陈玄忽然笑了出来,他拍了拍大腿说道:“那就好啊,您还不知道吧,就在昨天啊,那个贺兰清德已经死了。” 这下倒是轮到红衣教主不肯相信了。那蛇毒他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将人毒死呢? 陈玄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便解释道:“您有所不知啊,那老东西本来就身子弱一些,而且年纪也大了,据说今年都七十岁了。加上他家一直没有粮食,整天吃不饱。身体更是虚弱。这不,昨天被毒蛇咬了之后,直接就没挺过来。” “他真的死了?” “是啊,我一直就借住在他家,怎么能不知道这件事呢?而且他们家里现在还有一个叫华胜的大夫,您应该也知道吧?那大夫的医术非常高明的,可他也没什么办法,死都已经死了,医术再好也不可能让死人复生吧。” “这么说,你真不是为了贺兰清德才来求药的?” “当然不是了,我怎么可能骗你呢?教主您不知道吧,自从那日听了您的一番话之后,我可以说是茅塞顿开啊,您现在就是我的信仰,我骗谁也不可能骗你呀!” 似乎是听不下去一般,他连忙摆了摆手,示意陈玄别再说了。 “好了,你先在这里等待片刻,我这就找人把药材送过去,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贺兰清德已经死了的话,我不想再害其他人的性命,给了解药也无妨。” 陈玄倒是不担心这个,毕竟贺兰清德的确是死了。 这家伙最好把药给送过去,要不然的话,陈玄觉得自己必须得采取一些强硬的措施了。 吩咐完了之后,红衣教主重新回来。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好了,你既然是来求药的,我已经找人把药送了过去,只要你没有骗我的话,我也算是满足了你的要求了。接下来我们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我有什么事?” “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菩萨。你带着你的那个姓陆的朋友抓紧时间离开此地吧!” “教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要跟随你做一番大事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走?”陈玄无辜的说道。他心中也很纳闷,自己上赶着都没人要,真就连李修远都不如了? “好啦,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也不用再装了,肚子上的伤好了吗?已经恢复了吗?” 陈玄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不过他依旧在嘴硬道:“肚子上的伤,什么伤啊?” “什么伤?你说是什么伤?那天你不是用刀在自己肚子上划了许多道口子吗?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陈玄一言不发,静等着下文。这个红衣教主竟然知道自己的伤是刻意而为的,那么他应当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多错多,陈玄觉得自己现在似乎进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人随意拿捏。 红衣教主接着说道:“我在林子种了一些从其他地方特意移植过来的花草。昨天傍晚的时候,我的人过去发现少了一株,你知道这件事吧?” 陈玄觉得这个红衣教主似乎有透视眼一般,已经将自己看了个通透。所以他索性也不再装了了,非常干脆的点了点头。 “那植物是银冠玉,吃下之后能够让人产生幻觉。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植物,心中好奇便挖了一株回去。” “没错,这种植物非常少见,想必也是华胜告诉你的吧。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和华胜的根本就是串通一气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十多年前,我们这个古拉族其实有一位族长的。在族长的带领下,所有族人上下一心,日子也过得好了许多。可那个组长他没有儿子,我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按理来说,在他去世之后,我是应该继任这个族长位置的。可是他不但没有把这个位置交到我手上,反而特意吩咐下去,以后古拉族再也没有族长这个称呼,大家平等相处。平等相处?说的倒是好听,这些年以来,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差。你也可以看到镇子上的建筑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这就是之前上下一心的结果。我不能看着古拉族没落寞下去。所以我就得将族长这个位置捏在手上,可是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大家也都过惯了自由的生活,也都不愿意再听从别人的命令做事。没有办法,我只能用一些小计谋让大家服从我。当然,这个计谋中就包括了那些银冠玉。华胜他只是一个外人,虽然有些医术,可他还懂什么?” “话说回来,我听修远提起过,你和那个陆姑娘是夫妻。而那个陆姑娘家世非同一般。这古拉族现在虽然全部听从我的命令,我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华胜解决掉。可对于你们两个,我不想冒这个险。所以只能劝你们离开。你要解药,我便给你解药。你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提,而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三天之内带着你的那个妻子陆姑娘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这里的事与你们无关。等你们走了之后,我会解决掉华胜和他的那个徒弟,然后再收服镇子上其他暂时还敢忤逆我的人。要不了多久,我们古拉族虽然说不上辉煌,可也能过上像十几年前那样富足的生活。” 这红衣教主说的言辞恳切,而陈玄也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毕竟就他洗脑的那些事,和陈玄了解的几乎差不了多少。不敢对自己和陆瑾瑜下手也在情理之中。 陆瑾瑜的父亲虽然早些年已经身亡了。可她的母亲现在去了京城,而京城之中有他的堂兄陆沉以及陆沉的父亲,也就是陆瑾瑜的大伯,说之为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倘若陆瑾瑜身死此处,还不一定会引来什么火花呢。为了保险起见。红衣教主想要将陈玄和陆瑾瑜赶出此地,也在情理之中。 陈玄也明白,既然现在把话已经说开了,他也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是在欺骗他。自己从来就没有被他洗脑成功,他对自己肯定是充满怨恨的。只不过因为陆瑾瑜的身份,所以才不敢对自己下手罢了。 而他可以用毒蛇害心安理得的害死镇上的普通百姓,足以见他是一个手段何等凶残的人。 只不过自己和陆瑾瑜走了的话,那李修远怎么办呢? “我们三个人是一起来的,如果要走的话,让修养一起走,否则这事就没得谈。” “没得谈?陈玄啊陈玄,枉修远还说你聪明,你怎么也犯傻了呢?我忌惮你妻子的身份,所以不想伤害你们的性命。但你要明白,仅仅是不想而已,而不是不敢。再说了,李修远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我这人又不会什么武功的,我也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他究竟是想走还是想留,你问他便好我强迫不来他的。” 这不是耍赖吗?他已经给李修远洗过脑了,现在自然非常的信任他的鬼话。八成是不肯跟着自己离开的。 不过陈玄也看到了红衣教主眼中闪过的狠厉,他也明白这家伙估计是真的懂了狠毒之心。 陈玄只觉得越想越气,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红衣教主的鼻子骂道:“你丫的早就知道我是装的,为什么不早说?还让我给你磕头拍你的马屁,真是气死老子了。捉弄我很好玩是不是?我聪明?我一点都不聪明。跟你比起来我简直是蠢死了,不过你这样捉弄我,是不是显得你很聪明?为老不尊的东西。” 陈玄虽然骂骂咧咧的,u看书.uukanshu 可红衣教主听了之后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说道:“看你这样子,答应我刚才说的事了。” 陈玄没好气的说道:“不答应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小命交代在这,李修远那蠢货给你就给你了,这样的家伙跟着我也是负担。” 在外面远远守着的李修远猛的又打了一个喷嚏。他的眼睛眨了眨,难道是感冒了? 门被轻轻敲了几下,红衣教主立刻走了出去,陈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隐约听到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男子在说着贺兰清德的事。想必就是这个人刚才给家里送解药去了吧,并且同时也确定了贺兰清德已死这件事。 在陈玄离开之际,号称与日月同辉的红衣教主脸色严肃地在陈玄耳边轻声说道:“三天之内,三天之内要是你们再没有走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23章 37.败露)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八.其人之道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三天,三天之内要是你们再没走的话,休怪我不客气!”回去之后,陈玄装腔作势的学着那红衣教主的嗓音对陆瑾瑜说道。 陆瑾瑜捂着嘴轻笑:“真的吗?他真的是这么说的?他有什么自信说出这种话呀?难道李修远没给他说过?我的武功有多好吗?” 看着陆瑾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陈玄连忙拉住了她。 “大姐,现在咱们在人家的地方上,那些红衣男子少说也有好几百,你再能打也打不过那么多人的。之前还我还想着能够混到他的身边来一招釜底抽薪呢,没想到人家早就看穿了我的伎俩。能让我活着回来还是借了你的面子。如果不是忌惮你们陆家的财力物力,那家伙估计直接咔嚓掉我了。”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真的听他的话,三天之内就离开吗?”陆瑾瑜不甘心的说道。 “不离开还能怎么样?之前事情没有挑明,我们还可以背地里想点什么办法,可现在人家把话都说开了。不但我们两个得走,还得让华大夫他们也走。先让华大夫为贺兰敏解毒吧,等贺兰敏醒过来之后,我们帮他将清德老爷子下葬,然后就离开这里吧。” 事情没有圆满解决,陆瑾瑜自然不想就此离开。可听了陈玄的话后,她又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若真的不离开的话,两人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因此一时间陷入两难。 看着陆瑾瑜满是忧郁的表情,陈玄有些无奈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呢?就好像大家在桌子上下棋,我们还想着怎样在棋局上胜过人家。可是人家直接将桌子掀了,摆明就不想跟你接着玩下去。” 因为其中有一味药材比较特殊,所以煎药的时间比较长,大概需要两个时辰左右,才能将药效彻底发挥。 陈玄便趁着这闲余功夫,将此事也告诉了华胜师徒。 苏耳一直细心的观察着火候,并没有说话。 倒是华胜久久没能作出决定。 “华大夫,到了现在这个关头,你还要犹豫这么久吗?摆在我们面前的似乎除了听那个红衣教主的话,其实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吧?” 华胜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愁容满面的说道:“可就如你所说,那个红衣教主嘴上说着是想要当上古拉族的族长,想要给族人一个。比较富裕的生活,可你能相信他的话吗?他还没有当上族长,就以银冠玉之毒控制了绝大多数人,在此之前,还用蛇毒害了不少人的性命。倘若真让他当上了族长,只怕以后因此而丧命的人会更多的。” “那又怎样?你我到底只是外人,这是他们古拉族内部的事。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们当然可以尽力的帮帮他们,可现在明明已经到了事不可为的地步。” 陈玄话音刚落,忙着煎药的苏耳狠狠瞪了陈玄一眼。 “话虽如此,可到底是这么多生命啊,要是真的让那个用心恶毒的红衣教主当上了族长,说不定会给所有族人都带来真正的灭顶之灾。算了吧,眼下还是先将他们爷孙俩的事处置好,到底是走是留,我再想想看。” 其实这些红衣人虽然有好几百个。可从那个红衣教主对于李修远都如此看重的情况下来说,陈玄觉得那好几百人大概只是滥竽充数而已,真正能打的估计根本就没几个。所以如果王生的整支镖队全部都在的话,加上陆瑾瑜,即使是正面冲突起来,也未尝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问题是王生的镖队已经散了,他的手下只有十来个人。而另一大半则在老杨的带领下,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跑去了哪里。 损失了镖队的大半人,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如此一来,也就失去了与那些红衣人正面较量的本钱。 看来还是得想想其他办法,就算不能解决掉那个红衣教主。也得想办法把李修远弄走才行。可现在红衣教主已经把话说开,他知道自己之前都是假装出来的。所有的手段都使不上了。 这种情况下再想带走李修远的话,恐怕只能让陆瑾瑜一板砖将那憨货给拍晕倒,强行带走了。 如果真的没办法,也只能这么做了。 看到陈玄愁眉苦脸的样子,华胜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笑着说道:“是在想你的那位朋友该怎么办吗?” “对啊,那憨货被洗脑洗得太深了。我说什么也不听,心里只知道他们的教主大人。” 华胜面露歉意的说:“这事怪我,如果我能研制出那种银冠玉的解药的话。你自然就不用再这么烦恼了。” 陈玄心想,这个华胜大夫还真是个热心肠啊,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大包大揽的往他身上揽。想要解救整个古拉族人于水火之中时,他是这样的。现在到了李修远身上,他还是这样。 明明是李修远心眼少,轻易着了人家的道。可他却在自责没有及时研制出解药。 年纪要小上许多的陈玄此时却担任起了劝慰别人的角色,因为他生怕这个只知道治病救人的大夫这个时候会钻了牛角尖。 “华大夫,这世上有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尽力去做便可以做好的。就比如这银冠玉的解药,由于对人体的危害比较小,毒性也不是那么明显,所以就算您医术再高明,短时间也很难找到它的解药的。再比如那些红衣人的事,虽然我们都想让这里的百姓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不受别人的拘束,不受别人的欺凌。可我们只是普通人而已。若执意而为,恐怕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华胜大夫果然是钻了牛角尖。他咬着牙说道:“如果真能救他们的话,即使把我的命搭进去也无所谓。” 陈玄摇了摇头,这华大夫明明已经不年轻了,可倔起来的时候还是这么可爱,甚至有几分单纯。 “华大夫呀,事情不是这么说的,即使是你把命豁出去,也救不出他们的。就像是天上要打雷下雨一样,我不能指望着一道雷将我劈死,然后雨就可以停下来。而实际情况是就算天上一道雷真的把我劈死了,雨也不会停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直接走了,不管了?” “对于眼下的事情来说,的确是应该这样做,可如果真的放不下这里的事,还执意要接着管下去的话,那也应该暂时离开,做好充足准备,以及应对之策之后再找办法解决。毕竟你也看到了,这里山高水远,偏僻无比。这世上想要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人,恐怕只有您一个。” “对,正是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想要救他们,而且。有不少人也被害死了,所以我更得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 “华大夫,事情不是这样想的。正因为只有你一个人想着救他们,所以你更得好好的活着。” 活着?华胜的双眼失神了一瞬间,他想起了一些年代久远的往事当年教他医术的那个老人也曾说过,只有好好活着,才能救更多的人。而这么多年以来,他将治病救人放在第一位,同样无数次劝说那些垂死的病人不能放弃希望,一定要好好活着。 “说的有道理,我不能鲁莽行事。放心吧陈玄,我会仔细想想你说的话的话。” “师父。药煎好了。” 当两人说完话之后,在厨房煎药的苏耳喊了一声。 华胜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等到苏耳将那一碗汤药端出来时。花生急不可耐的说道:“走,我们快走!” 陈玄要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陈玄知道,uu看书.uukanhu 如果贺兰敏醒过来的话,避免不了又是一场哭哭啼啼的景象,他实在是不想亲眼看到这一幕。 华胜不知道贺兰清德的死不是偶然,而是被人刻意害死的。可陈玄却知道这件事,那种明明知道杀人凶手是谁,却无法让凶手伏法的感觉非常不好受,时时刻刻的折磨着陈玄。 所以他现在既是不想去看到何兰敏哭泣的样子,也是在害怕看她。 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汤药味,陈玄吸了吸鼻子。他好似灵光一现想起了什么。 那些红衣人整日拿着药材做名堂。既是垄断了治疗蛇毒的药,又是特意种植能够让人致幻的银冠玉。那自己可不可以也从这些药材上想点什么办法呢? 用筷子拨弄着残存的药渣。陈玄开始在脑海中重新构思另外一个方案,并且思考着这个方案的可行度…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24章 38.其人之道)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九.不共戴天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此地已经不宜久留了,陈玄只能想要有一个比较稳妥一些的办法可以将李修远顺利带走。 至于更多的事,陈玄觉得自己似乎也做不了什么了。 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动用的力量太少,根本扭转不了这里的局势。 而且也不能随便轻举妄动,否则一个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听到窗外传来噔噔的脚步声,陈玄从厨房中朝外面看了一眼。 原来是陆瑾瑜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估计她也没什么事吧。 收回心思,陈玄又开始很认真的在脑海中琢磨着他的计划。虽然陈玄觉得陆瑾瑜可以直接一板砖把李修远拍晕然后带走他,可这个方法有点冒险,最好可以让李修远自愿跟他们走。 不过陆瑾瑜的口中却传来了急切的呼喊:“陈玄,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出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陈玄心中不解,他已经答应了那个红衣教主,三天之内就会和陆瑾瑜离开这里的。按理说那些红衣人此时不会来找麻烦才对,而在这个小镇上,除了那些红衣人之外,还有其他人会来刻意找麻烦吗? 听着陆瑾瑜的呼喊声,陈玄拉开门帘看了一眼,苦笑着说道:“是不是贺兰敏醒了过来,然后在发脾气?” 陈玄心里也明白,那个小姑娘发脾气也是很正常的,和她相依为命的爷爷死掉了。而正是他们这一帮人借助在家里的时候死去的。在小姑娘的认知里,难免会将她爷爷的死归结在他们这些人身上。 陆瑾瑜红着眼睛说道:“不是的,贺兰姑娘死了!” 陈玄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瑾瑜,华大夫不是说了吗,贺兰敏在几天之内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已经把解药拿来了,现在不应该苏醒过来才对吗?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死掉呢?” “死了?这怎么可能!” 陆瑾瑜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苏耳姑娘将汤药喂到昏迷不醒的贺兰敏嘴中后,没过多久,她的五官便开始流血。华大夫在那里检查,我没见到你人,便跑了过来找你。” 陈玄略微松了一口气,他既像是在安慰陆瑾瑜,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宽慰的说道:“没事儿,可能只是正常的药物反应而已,不要大惊小怪的。七窍流血也不一定就非死不可了。” 不过话虽如此,陈玄还是脚下一刻没有停。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再说。 陆瑾瑜跺了跺脚,犹豫了片刻之后也跟上了陈玄的步伐,她一边走一边说:“不是的,她的血从眼眶里直接冒了出来。看起来实在太吓人了…” 陆瑾瑜的话还没说完,陈玄已经到了贺兰敏的房间。只见苏耳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华胜亲自坐在床上,将贺兰敏有些瘦弱的身体趴伏在他的大腿上。然后用银针在贺兰敏的后背上看似没有任何规律的扎着。 这个时候贺兰敏的姿势是脸朝着地面的,所以陈玄并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七窍流血能够把陆瑾瑜都吓成这样。 可是地面上的确有许多黑血,而且此时依旧从贺兰敏的脸上滴答滴答的落个不停。眼看着都要汇聚在一起了。 随着华胜用手指轻轻的捻动贺兰敏脊梁上的那一根较粗一些的银针,贺兰敏的身体似乎有了轻微的动作。 只不过这一幕把陈玄看得有些打心眼里发怵。一根针在脊梁骨上扎的那么深,而且还被人转动,想起来都从骨子里感觉到疼。 随着华胜手上的动作不断加重,在某一时刻,贺兰敏终于哇的一声,许多黑乎乎的东西从他的嘴中吐了出来,并且发出令人恶心的腥臭味。 陈玄和陆瑾瑜同时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不过他们的心里却踏实了一些。贺兰敏并不像是陆瑾瑜说的那样已经死了,此时还能动,就说明她还活着。 不过他们没并没有注意到华胜师徒两人的表情却并不怎么好看。 看到贺兰敏终于将一些东西吐了出来,华胜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将贺兰敏的身子扶正。这时陈玄才看清楚了贺兰敏的脸,果然和陆瑾瑜说的那样,几乎是七窍流血,加上刚才的动作,贺兰敏的原本清瘦的脸上此时一片血红,五官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而看她的样子,似乎依旧没有醒过来。 华胜大手一伸,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水。” 师徒两人非常有默契,苏耳听到后,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一碗清水递了过去。 华胜也不嫌弃贺兰敏脸上的血污,他用左手轻轻捏开贺兰敏的嘴巴,然后想要将清水灌进她的嘴中。 陈玄转过头对装苏耳轻轻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 苏耳满脸自责的说道:“今天那个红衣人送来的解药有问题,都怪我没有仔细检查。” 陈玄还以为因为贺兰敏中毒太深,这是喝下解药之后的正常反应,可没想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而是因为解药中有问题。 他连忙走走到了华胜面前,想要看看贺兰敏此时的状况究竟如何。 可是没想到华胜将手中的清水想要倒进贺兰敏的嘴中的举动却完全没有成功。 水夹杂着血迹从她的嘴角嘴角胡乱流了了出来。 “华大夫,她怎么样了?” 华胜的脸色十分阴沉,迟疑了很久之后,他终于犹豫不定的说道:“毒已入骨,我想应该无力回天了。” “什么?您的意思是,救不活了?” 华胜长叹一口气,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随后一句话也没说,竟然直接转身出去了。 陈玄有些手足无措,华胜这是什么意思?真就丢下贺兰敏不管了吗? 苏耳走上前来,她同样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刚刚我把药给贺兰姑娘喂下去的时候。几个呼吸之后,她的眼睛中就有血流了出来。师傅从没有喝干净的药碗中闻到了一些和上次的为陆姑娘解毒的解药不同的地方。可这个时候就已经迟了。” 陈玄此时终于明白华胜去干什么了,既然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贺兰敏是救不活了。华胜现在应该是去找那些药物残渣了,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玄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他直接了当的对苏耳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解药是红衣人他们送来的,难道你们都不检查检查吗?怎么就敢直接把药煎了给病人喝下去?虽然是那个红衣教主答应我,他会派人把药送过来。可你的师父也早就说过,这阵子上的毒蛇都是那个家伙放养的呀,他就是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得不说你们师徒俩心还真是大呀!” 陆瑾瑜扯了扯陈玄胳膊。“好了陈玄,你别再说了,苏姑娘心里也不好受的。“ “没事的陆姑娘,让他说吧,这事的确是我跟我师父大意了。” 没过多久,华胜失魂落魄的走了回来。他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比懊悔的说道:“果然,其中有一味药材的量被过分加大了。我之前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每一味药材都没有什么问题,可却没有检查药材的用量是否合适,都怪我太心急了,我只想着贺兰敏的身体拖延不得,可没想到就是因为我这一时大意,竟然就酿成大祸。” 陈玄是不懂任何药理知识的。如果没有华胜的话,他大概也会直接将药材煎了给贺兰敏喝下去。 毕竟他没那本事检查出这药材到底有没有问题,也只能无条件的选择相信。 可华胜不同啊,他的医术如此高超,只要他有心检查的话,必然会发现问题的。说到底,贺兰敏的死就是因为他的粗心大意而造成的。 不过想想,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责怪华大夫。所以陈玄只是在华胜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便转身离去了。 这一窝的糟心事啊,原本贺兰清德的死就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而现在贺兰清德唯一的孙女也死了。 这下倒好,就因为他们一行人在人家家里借住,现在却把人家一家人都害得绝户了。 陆瑾瑜紧跟着陈玄回房,而这个时间王生早早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在王生的心里,他大概以为等到今天回来的时候,贺兰敏已经醒过来了。 为了给身子虚弱的贺兰敏补补,uu看书 uknshu.m王生早上出去的时候还特意说今天要多打点猎物回来。这下好了,打再多猎物贺兰敏也吃不着了。 陆瑾瑜一本正经的看着陈玄说道:“我最近一直都在家里没出去,而你天天往外面跑,你知不知道镇子哪里有铁匠?” “铁匠?你想干什么?找铁匠干什么?” “我想让铁匠帮我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 “兵器?难道你是想杀人吗?” “不给解药就算了,还偏偏给了有问题的毒药。好好的小姑娘被那些人毒死了。我们最近一直吃人家住人家的,不给他报仇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陈玄怔怔的看着陆瑾瑜,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是他自己往外面跑。差点都忘了陆瑾瑜的性子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25章 39.不共戴天)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四十.入土为安 一秒记住【】 “瑾瑜,你先冷静一点。”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现在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们现在还住在他们家里,可是他们爷孙俩全都死了。陈玄,之前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可这次你真的不能拦着我了,这仇我非报不可。”陆瑾瑜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没说要拦你,我是要帮你。” “帮我?” “对啊,帮你出谋划策嘛,毕竟他们人太多,你这单枪匹马的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虽然还有王生可以帮忙,可是一旦撕破脸皮的话,那些人可能会直接对华胜师徒二人下手。他们二人根本就不会武功,王生得留下来保护他们。那只有你一个人的话。有把再锋利的刀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贺兰敏被他们害死了,我总不能不管吧。要不是他们把镖队押送过来的药草劫走了。我们怎么会因为没有解药而去求助于那个红衣教主?也就不会给机会让他们在解药中搞鬼了,这仇必须得报。” “其实,不但要为贺兰敏报仇,清德老爷子的仇也得记在他们身上。有件事你还不知道,贺兰清德的死也是那些红衣人干的,同样是受到了红衣教主的指使。” 就如红衣教主今天所说的那样,他想要贺兰清德死是为了给镇子上剩下的那些冥顽不灵的百姓一个警告,如果不顺从他们,就会和贺兰清德落得同样的下场。而至于特意在解药中搞鬼害死贺兰敏,陈玄认为这件事应该是红衣教主对他和陆瑾瑜的一个警告。 这基本上是在明着告诉他如果不在三天之内离开此地的话,他们两人也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红衣教主已经从李修远的口中得知了陆瑾瑜的家世,那么想必应该也知道了陆瑾瑜的高超身手以及嫉恶如仇的性子。 李修远头脑简单可能不会想太多,可那个红衣教主一定会为了避免被陆瑾瑜刺杀多加防备的。 所以说陈玄是绝对不可能让陆瑾瑜真的去冒如此大的危险。甚至可以说这已经不单单是危险那么简单了,更有可能是别人设好了陷阱等着她往下跳,守株待兔。 要是贺兰敏没死的话,陈玄还有可能在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情况下和陆瑾瑜带着李修远离开。可现在呢?自己明明已经答应那个红衣教主会在三日之内便离开了,他还是派人来送来了毒药,生生害死了贺兰敏。在他的心中,这可能是一种警告。 可陈玄却不甘心受如此侮辱,毕竟那又是一条生命。 该用什么方法复仇呢?硬来肯定不行。来软的的话,那个红衣教主对自己起了疑心,也不会给陈玄这个机会的。 大概只能把希望寄托到李修远身上了,就在陆瑾瑜等着陈玄说出下文时。面容憔悴的华胜走了进来进来。 陆瑾瑜看见华胜后立刻闭口不说话了,她的心中其实此时也非常矛盾。虽然明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事不可能怪到华胜身上,可只要他留心检查一下那些药材的话,就不会酿成现在的祸事了。… “华大夫,难免贺兰姑娘真的已经没救了吗?”陈玄想起他刚刚离开的时候,贺兰敏似乎还有一口气在。不过因为听到华胜说了那种话,他也不忍心看着一个如花一般的女子凋零,干脆就离开了。 华胜颓废的摇了摇头。 “已经气绝了。明日我们一起去将他们下葬了吧?让他们入土为安。” “华大夫,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他们爷孙俩都是因我而死的,我不可能直接拍拍屁股离开。虽然我只是一名大夫,可你要知道我手中的药物既然可以救人,自然也可以用来杀人。” “难道你是想为他们报仇吗?” “不单单是报仇,既要为死者报仇,也要拯救那些还活着的人,要不然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的话,死去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那你准备怎么做?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那个红衣教主他再厉害也得吃东西,也得喝水吧?我总会找到机会的。” 陈玄点了点头并没有对华胜的计划做出任何评价。他思考了一阵之后说道:“今天还早,要不我们傍晚的时候就去将他们爷孙俩下葬了吧。就像你刚才说的,让他们早些入土为安。” “今天就下葬,会不会太仓促了?” “这有什么仓促的,现在我们也顾不得给他们举办葬礼。后面说不定还有其他事要办。” “其他事?”华胜在陈玄和陆瑾瑜的脸上打量了一下,他恍然大悟的说道:“你们是准备明天就离开了吗?” “离开?你在说什么?谁说我们要离开的?”陆瑾瑜疑惑不解。 华胜没有回答,只是在看着陈玄。 陆瑾瑜反应了过来,同样将疑惑的眼光投向了陈玄。 “我们明天要就要离开这里吗?” “当然不是,刚刚不是说了吗?我要帮你出谋划策的,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了?” “出谋划策,你们准备做什么?”华胜不解道。 “眼下这种情况还能做什么?当然和华大夫 ^0^一秒记住【】 也是同一个目的了。就像瑾瑜刚才说的,我们现在还住在他们爷孙俩的家中,怎么可能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我的面前呢?有仇必须得报。”第一.d1wx. “那你准备怎么做?你想怎么报仇?” “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了。对了华大夫。我们带回来的一株银冠玉还在吗?” “当然在。” “在就好,这样的话,我的计划应该能够顺利不少。” 听到陈玄已经决定要为贺兰清德爷孙俩报仇,陆瑾瑜的心中自然踏实了不少。 她自告奋勇的说道:“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说就是。” “我的确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而且非你不可。” “什么事?” “今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先去将贺兰清德和贺兰敏安葬了。到了夜晚,我要你悄悄的去带李修远回来见我,不论用什么方法,”… “李修远?你是想要李修远帮忙吗?” “对,我仔细想了一下,有能力且有那个机会完成复仇的也只有李修远了。” “可你不是说了,李修远已经被洗脑洗得非常深了吗?他现在完全无条件的信服那个红衣教主的话。就算我把他带来,你也没有办法说服他对红衣教主下手吧?” 陈玄故作轻松的说道:“放心吧,我出谋划策,你执行就行。只需要帮我将李修远带过来,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至于我具体要怎么做,你先别问。” “是怕泄密吗?” “当然不是,这有什么好泄露的,只是我说了也听不懂而已,与其这样我还白白浪费了口舌做什么?” 陆瑾瑜无奈之下,只能狠狠瞪了陈玄一眼,不过陈玄却装作看不见。 华胜倒是要聪明一些,他似乎猜测到了什么。“陈玄,你是需要用到那一株银冠玉吗?” “这就要麻烦华大夫了,我需要可以让人产生非常轻微的幻觉的计量就足够。药效差无所谓,只要不被当事人察觉到就可以。” 华胜点头道:“这倒是好办,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 “不但如此,我还需要能一份能够致死的毒药,毒效越强烈越好。” 华胜的脚步顿了一下:“好,都交给我就行。” 做为一名大夫,他原本是不会轻易的将能够夺人性命的毒药交给别人的。可现在他报仇心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够将害死那爷孙俩的凶手杀了,要他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只是需要一份致命毒药罢了,这件事对于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完成。 等到华胜离开之后,陈玄在家中翻出了蒙尘多年的文房四宝。 陆瑾瑜懵懂不解的看着陈玄将一张泛黄的白纸铺开:“你是要写信吗?” “对,是要写信。” “写给谁的?” “当然是给李修远的了。” 陆瑾瑜没有再问,因为她已经看到陈玄开始写了。 不看不要紧,她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就立马发出了鄙夷的声音:“我说陈玄啊,你这字写的也太难看了吧!跟狗爬的一样丑。” “你懂个屁,uu看书ww..cm 什么难看?我这是有风格好不好?” “风格?难道难看就是风格吗?陆瑾瑜摇了摇头:“可是我也见过你之前写字啊。并不是这么难看的,是不是时间长手生了?” 陈玄手中的毛笔挥舞着,由于字写的非常潦草,所以也并不需要太过集中精神。他向陆瑾瑜解释道:“我这次的字写的不但潦草难看,而且还非常的凌乱,甚至连固定的字体都没有。因为我不想让李修远看出这是我写的信。” 陆瑾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在冒充别人吗?” “你只需要知道写信的这个人并不是我陈玄,而是另一个人!” “到底是谁啊?你在冒充谁?” “是李修远他爹。”陈玄说道:“要不是因为修远着了道,我们早就顺利离开这里了。所以呀,我救他脱离苦海,他见了我之后叫一声爹也不过分吧?”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十一.制定计划 一秒记住【】 从小到大,最让陆瑾瑜头疼的就是读书写字了。 加上现在陈玄的字写得这么潦草难看。原本兴趣浓厚的她还想着看看陈玄在信上写了什么,现在缺也没那个想法了。 非常不巧,这一日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写完信之后。陈玄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怔怔发呆。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有很大的可能能够达到自己的目标。而李修远将在这件事中充当着一个工具人的角色。 虽然可以糊弄一时,但李修远总会有知道了解到真实情况的一天,到时候难免会被他责怪到的,毕竟李修远那家伙太憨了,有点认死理。 说实话,陈玄不太忍心去利用这样一个有些单纯的老实人。但仔细想想,这的确是最稳妥风险最低的办法了。 陆瑾瑜原先用胳膊撑在桌子上看着陈玄。她现在已经眯起了了眼睛,看样子似乎是在打盹。 陈玄朝着屋外伸出手,很快,些许冰凉的雨滴落在他的手心,阵阵凉意。 他踱步到陆瑾瑜的身后,将这些水滴直接敷在了陆瑾瑜的脖子后面。 果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陆瑾瑜立刻就醒了过来。 她此时睡得正香,这一丝冰凉立刻让她转醒。转头看到是陈玄在捉弄她后,有些嗔怪的说道:“别闹了,让我再睡会儿,好困。”说完还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别睡了,外面下雨了。我们将他们两个安葬了吧。” 雨此时并不大,所以陆瑾瑜并没有听到下雨的声音。她眨了眨眼睛,能够看出此时的她好像还有点迷茫。 陈玄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快去洗把脸干活了。” 由于担心这场细雨会越下越大,所以他们决定此时就将贺兰清德和他的孙女下葬。 于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对年轻夫妻,一对师徒,总共两男两女缓缓的走在街上。 陈玄将贺兰清德的尸体背在身后,老人上了年纪,虽然体型不小,可也没有重到哪里去。 而陆瑾瑜则将打理的干干净净的贺兰敏抱在怀中,相比之下,本就消瘦的贺兰敏则更要轻上许多。 陈玄和华胜他们都不是古拉族人,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风俗。 可现在呢,大部分镇子上的村民都在那些红衣人的掌控之中。即使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风俗,他们也顾不上了。 之前华胜和贺兰清德有过交谈,知道他们古拉族人在去世之后,都会将尸体埋葬在古拉山下的一处空地上。 而最近一段日子是连绵不断的雨季,使得土壤变得松软许多。挖起来坑倒也不是很费力气。 昨日早上的时候,这爷孙俩还都活得好好的。贺兰清德在家中休息,贺兰敏跟着大家一起出来寻找银冠玉。 谁能想到这短短一天多时间过去,竟然已经面目全非。 贺兰清德倒也罢了,毕竟已经是七十岁高龄。可贺兰敏今年才刚刚二十,实在是让人不免唏嘘。求书寨中文.qiushuzhai.… 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众人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终于将坑挖好。原本陈玄想着为他们各自准备一副棺材的,可华胜说他从贺兰清德的口中得知,按照古拉族的习俗,人死之后是要回归大地的,他们从来都不用棺材。 雨水已经让他们的身上的衣服打湿。华胜和苏耳本来就是做大夫的。往常去深山老林中采药的时候吃过的苦并不少,所以现在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陆瑾瑜更不用提,她自小习武,免不了摔摔打打。这点小事对她来说根本就没任何影响。算下来,竟然只有陈玄一人被湿乎乎的衣服折磨的不轻。 将那爷孙俩各自埋葬好之后,陈玄蹲下身子用匕首在陆瑾瑜找来的木板上刻字。 他们贺兰家应该也没有其他什么人了,贺兰敏的父母十几年没有回来,说不定早已经遇到了不测。在他们的坟前留下墓碑也只是陈玄等人的自我安慰而已,以后大概率是不会有人来此地祭奠他们的。 看着这两个小小的土包,陆瑾瑜有些伤感的说:“这坟茔也有些太过简陋了!” 也许是女人本就多愁善感一些,苏耳的手放在陆瑾瑜的背后,柔声说道:“贺兰敏和她的爷爷以后日夜陪伴在一起,虽然这坟茔是简陋了些。可他们在底下应该也会过得不错的,最起码不会孤独。” 陈玄就没有这么多愁善感了,手中把玩着那把无比锋利的匕首。他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老爷子,你们放心吧,我很快就会让害死你们的元凶下去陪你们了。” 不过虽然陈玄似乎很有信心,可华胜倒是不太信得过。 他有些犹豫的说道:“陈玄,你是准备用那种银冠玉的毒,让你的朋友帮助你完成这件事吗?” 陈玄也没有在隐瞒,他坦率的说道:“是的,修远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想在他解决掉那个红衣教主之后,有瑾瑜在外接应的话,他应该可以全身而退的。” 华胜感到有些奇怪,这陈玄也不说他如何能够让 ^0^一秒记住【】 自己的那个朋友李修远去答应做这件事,却只说连退路已经想好了。真就这么自信? “我得多提醒你一句,也许你还不太了解这种银冠玉的毒吧,这种毒能够让人产生幻觉。在每个人第一次接触到这种银冠玉的毒时,他的意志是最脆弱的。那个时候也是最容易轻信别人所说的话。而过了第一次之后,后面再次接触到这种银冠玉之毒,虽然依旧会有些许的恍惚,可那个时候效果已经远不如第一次那么明显了。但是同样不能因为效果不好就加大这种药的剂量,因为一旦加大药的剂量的话,虽然会使人当时产生非常强烈的幻觉,可在事后他会将药效存续期间发生的所有事全部都忘掉。也就是说,你的那个朋友李修远在第一次服下这种银冠玉的毒时,红衣教主已经对他说了一些事情,自然而然的,他将那些事情几乎是刻在了脑子里,一般情况下一辈子都不会忘掉,而且对此深信不疑。若你的方法是想用银冠玉的毒,让你那朋友再次陷入迷幻状态,然后让他帮你完成目标的话,我想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他也不会答应,而且还有可能他会在事后直接将在你这里发生的事告诉那个红衣教主,第一次出手一旦不成功,后面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红衣教主他一定会对你的朋友产生深深的怀疑的,而且说不定还会让你的朋友陷入危险之中。”… “放心吧,难道华大夫您忘了吗?我之前可是亲自中过那银冠玉之毒的,而那种毒在我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不好的记忆。当时红衣教主的确趁我中毒的时候说了许多话,不过你看看我,现在满脑子还不是想着怎么杀掉他?所以呀,你也不用把那种毒想的太过害怕。对敌人保持适当的尊重就行。不过也不能过于妄自菲薄。” 一旁的苏耳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自己的师父一片好心在这里提醒着他,可看陈玄这样子,竟然摆起的说教的姿态和她师父说话,哪有一个后辈和长辈说话的样子?更让她奇怪的是,自己的师傅竟然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样子还非常认同陈玄的话。 “对啊。”华胜拍了拍陈玄的肩膀:“一般人的确是会被这种药迷了心智,可你却不是一般人啊,上次在尚且不知道这种药的是什么效果的情况下,你就可以保持着清醒的理智平安回来。想必这次也有一些特殊的方法吧。” 被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称赞,陈玄有些自谦地摇摇头:“我的方法倒也不是针对这种药材的,如果我能有什么好的解决这种银冠玉之毒的方法的话,我怎么可能不告诉华大夫你呢?再说了,上次你不也看到了,我只不过是用小刀在我的身上划了许多道口子,用自残的方法来使自己保持清醒的的。不过事情无绝对,那个红衣教主用他口中的一些事情让李修远深信不疑。而我今天晚上要告诉他的事,却是颠覆他一辈子的大事,而且还有充足的证据。我那朋友可不是华大夫您,如果他有您这么好的脑子。我当然是骗不住他的,不过我那朋友怎么说呢,有点憨吧。骗别人我或许办不到,不过骗他的话。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成功,不,最少九成。” 华胜唏嘘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不太好奇了,看来你准备说服你朋友的是一件陈年往事。好了,这雨也越下越大了,你们就先回去吧。” “那您呢?师父您不走吗?”苏耳一脸疑惑。 “你们先回去,uu看书 ww.unshu我和清德老爷子再多说说话。” 苏耳本是不想走的,可她也知道师父虽然性子温和,却也是说一不二的。 虽然心中不愿意,可她还是缓缓的离开了。 等到他们三个都走远之后。华胜竟然身子一弯直接坐了下来。他万分感慨的说道:“老爷子呀。是我牵连你们。我之前还答应过要照顾好你孙女的,可没想到就因为我的疏忽,竟然让你的孙女这么快就去见你了,是我愧对你们。不过也请你在泉下放心,如果陈玄他不能为你们报仇的话,我这把老骨头也非得帮你们把仇报了不可。你之前不是说了吗?只要这种毒蛇一日没有被彻底清除,这里的百姓就一日不会得到真正的安全,因为镇子上没有什么大夫。那我在这里也告诉你一声,以后我就是你这镇子上的大夫了。这么多年我走南闯北,也走的有些累了,是时候找个地方歇歇脚。你们这地方倒是不错,山好水也好,其实人也挺好的。” 华胜缓缓的站起身子,也不用手去拍他身下的那些泥土。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啊,好人却被坏人害死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十二.演戏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王生带着从外面打回来的猎物,终于回来了。 他在屋里屋外四处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他想要找到的人的身影。 而陈玄夫妻和华胜师徒四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王生有些纳闷的问:“我怎么没看见清德老爷子的尸体呢?” 没有人回答他,苏耳只能小声说道:“我们刚刚去把清德老爷子埋了。” “什么?唉,你们怎么不等等我呀?我好歹也在家里住了这么多天,怎么能不去送老爷子最后一场呢?算了,这事先不说,我今天打了不少猎物,你快拿去收拾收拾。等会儿给贺兰敏那丫头好好补补身子。对了,怎么不见贺兰敏呢?她是还没有回来吗?” 依旧没有人回答。 王生接着自言自语道:“那丫头和她爷爷感情本来就深,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所以想要陪着老爷子多说说话吧。看这雨也要越下越大,她估计也该回来了!” 苏耳听不下去,依旧是她小声的说道:“贺兰敏,贺兰敏也被埋了,” “哦,也被埋了。什么?”王胜猛的站了起来:“贺兰敏也被埋了什么意思?” 他早上出去的时候,华胜在已经说了,贺兰敏虽然因为蛇毒而暂时无法醒过来,可陈玄已经出去寻找药材了,而陈玄的话听起来非常有把握。怎么这大半天时间不见,贺兰敏已经被埋了?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全全的告诉给王生之后,这四十来岁的汉子红着眼睛说道:“那我今天还费这么大功夫去打猎做什么,不就想着给小丫头补补身子吗?华大夫苏姑娘,你们两个也是。做了这么多年大夫了,怎么不仔细检查检查那些药呢?” 王生一时口快将心中所想的话都说了出来,可很快他就后悔了。要不是他办事不力,将那一大批药材在荒漠里面弄丢了,华胜拿还需要去四处找解毒药材? 而且那些药材本就是给华胜运过来的,人家华胜没有因此责怪,要他,赔偿三倍的钱财也就算了,现在自己倒还怪起华胜来? 不过华胜也的确知道这事是他的大意造成的,对于王生的指责,他并没有丝毫的辩解。 陈玄看着王生说道:“王大哥。这件事你也不用完全责怪华大夫。你想一想,如果没有华大夫在的话。从红衣人那里得到的药材后,你敢不敢给贺兰敏姑娘服下呢?不服药的话,贺兰姑娘会因为蛇毒而死,倘若服下了,就像现在这个样子被毒死。贺兰敏的确是被人害死的,可害死她的人是红衣教主,却并不是华大夫。王生大哥你振作一点。我今天晚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还希望你能帮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王生知道自己刚刚失言,不过华胜并没有说什么?他也就索性不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了。 “清德老爷子和贺兰敏姑娘都是被那个红衣人指使着他的下属所害死的,冤有头债有主,这个仇我们必须得报。” “你是想要我帮忙报仇是吧?这事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义不容辞,你尽管吩咐便是,我手底下还有十四五号兄弟呢。大不了就和他们拼了。” 陈玄听了这话一时间竟然没有反驳,而是默默的看了陆瑾瑜一眼。 陆瑾瑜立刻炸了毛,“你看我做什么?我没说要和人家拼命,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 王生慢慢的说道:“不拼命啊,那不拼命的话怎么报仇?”陈玄心想跟这个家伙应该也解释不太清楚。在荒漠里都能被老杨骗了一路,带着那么大一只镖队,却如此粗心大意,不难看出王生也是个“性格直爽”的人物。 所以陈玄也懒得向他解释了。“王生大哥,我找你不是这件报仇的事,而是有另外的事情,你想一下,那些红衣人足足好几百,我们自然不可能把他们全部都杀掉。毕竟下面那些人只是受了红衣教主的洗脑而已。所以我们要报仇的话,需要解决的只有一个人罢了。可是把那个领头的人解决了,他下面的人必然会混乱起来,到了那个时候也不一定会出什么事。所以我希望你带着你的兄弟们保护好华胜大夫和苏耳姑娘。” 苏耳连连摆手:“不用,我可以保护师父的,不用麻烦他们!” 陈玄看都不看苏耳一眼,语气严厉的说:“这里现在是我说了算,王生大哥你听我的,你们保护好华大夫他们就行。” 苏耳气呼呼地的你着陈玄,不过陈玄依旧没有看她。 陆瑾瑜在陈玄的腰上使劲捏了一把,虎着脸说道:“你对苏姑娘那么凶做什么?” 陈玄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瑾瑜。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不是忙吗?我也没时间没工夫说什么好听的话。再说了,你看我也就对你客气点,对其他人说话不都是这样吗?见怪不怪。” 听到这话,陆瑾瑜有些害羞。她在陈玄的耳边轻声说道:“为什么只对我一个人客气啊?是我比较特殊吗?” 陈玄清了清嗓子,理所应当的说:“那可不是吗?你当然特殊了,你不但凶而且还打人,武功还很好,我偏偏打不过,那我不对你客气点能行吗?” 华胜将从银冠玉中提取出的药和能够致人于死地的剧毒分别交给陈玄之后,便带着他的徒弟离开了。王生则去冒雨联络他的那几个分散在镇子上各家各户的弟兄。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能够置人于死地的毒是用纸包着的,陈玄虽叫不上名字,可他打开闻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只要将这东西加在水中或者饭菜中,很快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置人于死地了。 而银冠玉之毒则是用一个小瓶子装起来的,陈玄晃了一晃,里面是液体。 这毒是华胜将一块儿银冠玉的根茎研磨而成的。 陈玄将那一瓶液体倒在了桌上的茶壶里,味道几乎淡不可闻。 陆瑾瑜茫然地看着陈玄的动作,她有些奇怪的说:“你现在就把药加进去,等到晚上这茶水不是就凉了吗?” “凉了又怎样,难道你忘了我这是给谁准备的了?就李修远的家伙,别说是凉了,就算是隔了三天的茶水,我给他倒在杯子里,他也会一股脑喝下去的。” “也是哈,最近几天没见到他,我都忘了他有点儿傻不拉叽的了。 陈玄将之前写好的那封信拿了出来:“瑾瑜啊,今天晚上我们两个要共同给修远唱一出戏,到时候你只要好好配合我就行。” “怎么配合啊?” “就是我说什么你都附和我就行,不要让修远对我的话产生怀疑,先看看这封信吧,看完这封信你就会明白了。” 陆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今天眼睛突然有点疼,要不我还是不看了,干脆你念给我听吧,我亲自看和你念给我听,不是一样的效果吗?” 陈玄一眼就猜出了陆瑾瑜的把戏,“是担心有的字不认识吗?别担心这个,这封信是写给李修远看的,而且写信的人李修远他爹,所以啊,他们父子俩认字儿还不一定有你多呢,这封信上没有什么难认识的字,都是些非常简单的而已。你就放心大胆的看吧,不会出现那种有不认识的字的尴尬的。” 陆瑾瑜被看穿了心思,一把将那封信夺了过来,撇着嘴说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好歹也是有人教过我读书识字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字呢?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陆瑾瑜嘴上还说着硬话,不过她刚开始识字那会儿最苦恼的就是写自己的名字了。就她名字的这三个字,学了好长时间都写不对… 陆瑾瑜不情不愿的看着这封信,不过很快注意力就完全集中了起来,她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在看完信之后,她喘着粗气说道:“陈玄,这信里面写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事我能拿来骗你吗?” “可是不对啊,如果这事是真的话,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李修远提起过呢?” “听他提起?我今年二十五了,他今年二十八,我出生的那会儿他才三岁,他知道个屁。别说李修远的脑子本就不怎么聪明了,你现在想想你三岁的时候发生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陆瑾瑜抬头想了一会儿,随后小声说道:“好像是不记得了。别说三岁了,我估计十岁之前我的事我都够呛记得。” 不过随后陆瑾瑜又皱起了眉头,她看着陈玄认真说道:“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啊,这事怎么这么玄乎呢?李修远那时候三岁他都不记得,可是你那时候不才出生吗?还是个只会哭的婴儿,你就记得那时候的事了?再说了,我爹娘之前也没说过呀。如果这事是真的,我爹娘怎么可能从来都不提呢?” 陈玄终于笑了出来:“真是个傻姑娘,怎么傻乎乎的呢?还什么真不真的,这明显都是我便随口编出来的啊,就只是为了骗李修远而已,uu看书wwuknsu怎么可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还需要用银冠玉的毒让李修远的变得不太清醒吗?这里距离阳县山高水远的,他红衣教主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这几天时间就找到李修远的家在哪儿吧!” “不是真的就好,我就说嘛,李修远那么笨,你精的跟什么一样,怎么可能是真的呢?不过既然这事是你随口编出来的,那李修远能相信吗?他虽然不聪明,可却也不是傻子。反正这种事,你随便找个人说的话,我估计没人会相信的。” 陈玄的嘴角微微上扬。他非常得意的说:“由不得李修远不相信我,手里有证据,非常确凿的证据。好啦,反正今天晚上我要把这件事告知给李修远的,到时候你也在场,正好可以听听,把事情弄个清楚。现在我就不多费口舌了,总之你要配合我演好这出戏,绝对不能从你这出什么了岔子,让李修远看出什么端倪来。还有就是,我需要你将李修远带过来,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你必须得尽量动作放轻一些。要是有太多人注意到的话,我怕会让那个红衣教主提前警惕!”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28章 42.演戏)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四十三.弥天大谎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等到深更半夜,万籁俱寂之时,陆瑾瑜冒雨出行。 她的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将李修远带到这里来。不论以什么方法,软的硬的都行。 要么就随便编个理由把他骗来,要么干脆就用板砖把他拍晕,然后将他扛过来。 不过李修远虽然被洗脑了,可却人还是清醒的。陆瑾瑜只说陈玄今天在路上摔了一跤,将腿给摔折了,李修远就直接了当的表示要跟陆瑾瑜去看望看望陈玄。 李修远过来后看到陈玄的第一句话便是:“陈大人,陆姑娘不是说你的腿摔断了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好的?” 陈玄有些无语的看了陆瑾瑜一眼,这傻姑娘是在诅咒自己吗?不过料想她也编不出什么好理由,这应该都是她看见今天自己手写的那封信,所以才得到了启发编出来的理由吧。 陈玄笑着说道:“没有的事,我这人做事最小心了,怎么可能把自己腿摔折呢?不过是从阳县那里来了一封信。是关于你我二人的,只是过于重大,我不得不让瑾瑜带你过来,让你亲眼看看这封信。” “什么信?” 陈玄回到床头去找那封信,陆瑾瑜则给李修远倒了一杯茶。 道过谢之后,李修远将茶直接喝了下去。他砸吧着嘴说道:“这茶怎么是凉的?” “不好意思,家里没热水,凉茶不好喝吗?” 就算是真的不好喝,李修远也不能把这话说出口,毕竟这茶可是陆瑾瑜亲手给他倒的,万一把陆瑾瑜惹的一个不高兴。将自己揍一顿怎么办? 李修远连点点头:“好喝,我最喜欢喝凉茶了,怎么可能不好喝呢?” 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直截了当的又喝了下去。 两杯茶下肚,陈玄将那封信也拿了过来。他面色凝重的说:“这事非常奇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你还是亲眼看看这封信吧。” 李修远接过信,一边将纸铺开,一边问道:“信是谁写的呀?” 陈玄清了清嗓子: “是你爹亲手写的。” “你看着我干嘛?真是你爹写的…” 李修远将信将疑的打开了这封他爹亲自手写的信。 而一旁的陆瑾瑜和陈玄则不断用眼神交流着。 陆瑾瑜是觉得李修远肯定不会随便相信这种事情的,可偏偏陈玄非常有信心。 当李修远看完信之后,他有一些迷茫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这怎么可能呢?” 陈玄摇着头说:“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什么时日无多,一看就是假的,还有后面说的那件事,这怎么可能呢?” 时日无多四个字重重的打在李修远的心上,让他隐约觉得胸口一闷,几乎喘不上气来。 信上说,有几个不知忽然冒出来的红衣人赶到家中,将他的父母都狠狠的打了一顿。他母亲的伤倒是轻一些,可他的父亲却是重伤垂危。加上没有多少钱来买一些贵重药材,已经是朝不保夕的状态了。而这封信就是他的父亲在强撑着最一口气写出来的,所以才会如此凌乱潦草。 李修远的父亲只在小时候上过私塾,读书识字并不多。而李修远则是在他的父亲教导下,稍微认识了一些字。 这封信上都是些非常简单的字,可以说是言简意赅,没有李修远不认识的陌生字。 在信的最后,他的父亲还说告诉了他的一件天大的秘密。那就是之前的县令陈玄与他乃是亲生兄弟。 这怎么可能? “陈大人,不陈玄,你看过这封信了吗?信上说的是是真的?” 陈玄朝陆瑾瑜使了个的眼色,陆瑾瑜心领神会,连忙说起了之前背好的台词:“我爹身体不好。虽然早年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可却也换不来健康,于是只能回老家阳县养病。那个时候我才十来岁,可家中却没有男丁。所以我父母便收养了孤苦无依的陈玄。之前是一对年迈的穷苦老夫妻养着他的,那对老夫妻说,他们也不是陈玄的亲生父母,陈玄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丢弃了。而丢弃他的那个人也是我们本地的,只不过丢孩子这种事实在是难以启齿,所以他的养父母答应了他的亲生父母,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别人的。在他的养父母将陈玄交给我爹娘的抚养时,他们才将这些隐秘告诉了我爹娘。所以我想,信上说的还是有可能的吧。” 陈玄接着说道:“我对我的身世其实并不在意。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瑾瑜的父母养育着我,供我读书识字,让我考取功名。我早就把他的父母当成了我的亲生父母。可是如果信上所说的是真的的话,你我是亲兄弟,你是我的兄长。那么当年就是他们丢弃了我,家中贫困实在养不起孩子,与其看着孩子活活饿死,倒还不如把孩子送给有能力抚养他的人家。在这件事上,我倒也不会怪他们了,可是我也不会感恩。信上说的既然你爹他已经到了重伤不治的程度,而这里距离阳县太远,就是快马加鞭的话,也有好几天的路程。我想你肯定是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可是你娘还在,如果可以的话,你尽量还是回去照顾着她吧。” 李修远连连摇头,“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你我怎么可能是亲兄弟呢?陈大人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知道你最喜欢开玩笑的,这封信肯定是你写的,对不对?” 陈玄苦笑着摇了摇头:“要真是我写的就好了,有你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大哥,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这也是陈玄之所以要在信上写着自己和李修远是亲兄弟这件事的原因。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李修远也不会相信前面所说的红衣教主派人杀害了他的父亲那件事。 而一旦证明了他们是亲兄弟,那也就证实了这封信就是真的。 而李修远也就会相信信上所说,他的父亲死于红衣教主所派去的那些人手下。 陈玄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想相信这封信是真的,毕竟你看,我们两个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亲兄弟啊,我如此英俊潇洒,再看看你这算是什么奇形怪状。而我风靡万千少女,你到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谁也看不上你。再说了,我头脑也算是挺好使的,有时候你却憨的可怕,脑子也是一根筋。” 李修远苦着脸说:“陈大人,就算你不想和我当兄弟,你也不用这么挖苦我吧,我这人还是有些优点吧?” “什么优点?” “我啊,我的优点就是我有自知之明。” “对,这也算是一个优点,不过你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你现在追随了一个好老大。瞧瞧你们那个红衣教主,多么伟大一人啊。要不是他不敢收留我,我都动心了,想要给他当小弟呢。我想了一下,这信十有八九肯定是假的,信上说是有个自诩与天地同生日月同寿的男人派那几个红衣人特意千里迢迢跑过去杀你的父亲的。就这一点,我就可以断定这封信是假的,红衣教主多么高尚伟大,怎么可能做这种龌龊小事呢?你说是吧?” 李修远非常认可的点头:“对,的确是这样,还说我爹行将就木。真是胡说八道。” “这样吧,那干脆我就把这信烧掉。”陈玄直接将那封信夺了过来,放在蜡烛上滋滋的燃烧着,很快屋子里就充满了呛人的气味。 在李修远看来,陈玄和他都认为这封信是假的,而且信中说的也太过匪夷所思,所以他们也就不再想管那封信上的内容了。 只是当李修远终于抛下这些念头的时候,陈玄猛的拍一拍大腿说道:“修远,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现在我们这里住了一个大夫名叫华胜,你应该知道吧,他的医术可好了。他之前偶然和我提起过滴血认亲这种事,你听说过吗?” “滴血认亲我知道啊,据说是亲生父子的话,他们的血就会融在一起的。” 陈玄摆手说道:“你说的不对,不仅仅是父子之间,如果是亲兄弟之间的话,他们的血也会融在一起的,要不我们试试?信上的内容你也看了,他竟然敢说我和你是亲兄弟,我非得证明一下这件事不可。只要我们滴血认亲了,一旦我们的血不能融在一起,那我们便可以断定这封信是假的。万一血融在一起了,我也算是找到了自己都亲人,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我和你会有什么联系。” 陆瑾瑜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玄,不过李修远倒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个方法,突然从老家来了一封信,说自己的爹死了,而且是被现在自己的无比信仰的老大给派人杀了,这放在任何人心里都是既不肯完全相信,但又难免会有所疑虑的一件事。 可现在信中还说了他和陈玄是亲兄弟,这件事同样不可思议。那么只要证明自己和陈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话,不就可以完全彻底地无视这件事了吗?他也可以放心不少。 但陆瑾瑜则目不转睛的看着陈玄,这是要搞什么鬼?难道真的要来滴血认亲吗?她几乎可以断定陈玄和李修远当然不会是什么血亲了,这完全是陈玄随口胡捏的。 而陈玄似乎是没有看到陆瑾瑜的表情,uu看书 ww.uukansu.om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然后对陆瑾瑜说道:“去帮我打小半杯清水回来吧。” 陆瑾瑜努力的看着陈玄的眼睛,想要得到什么暗示,可是陈玄说完话后之后就转过头了。 并没有什么暗示啊?陆瑾瑜也不知道陈玄葫芦里在卖着什么药,她只能按照陈玄所说的去给他打水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陈玄和李修远两人,陈玄气势汹汹的瞪着李修远说道:“我告诉你啊,那是你的父母,就算信上说的是真的,因为生了我但没有养我,所以我是不会认他们的。” 李修远刚想开口解释什么,陈玄又压过他的声音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信上说的肯定是假的。肯定是有人在开玩笑,他看你太老实了,所以才特意写了这一封信过来捉弄我们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29章 43.弥天大谎)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四十四.滴血认亲 一秒记住【】 滴血认亲这种事,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不过这种事被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很少有人亲自经历过。 毕竟这里民风保守,也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怀疑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也就没有做这个滴血认亲的必要。 当陆瑾瑜端着那小半杯清水走进来时。她最后一遍向陈玄确认:“你真的要和李修远做滴血认亲吗?” 这滴血认亲要是一做,不就彻底证明了那信是假的吗? 陈玄瞪了陆瑾瑜一眼,心想你这话怎么这么多呢? 他装傻充愣的说:“我就是要证明这东西是假的呀,要不然我还得背着一个被亲生父母丢弃的名头活着,以后心里多难受啊。再说了,有这么一个有点不太聪明的哥哥,我面子上也不好看。” 陈玄拿出了自己之前用来刮胡子的那把锋利小刀。他看了李修远一眼说道:“谁先来?” “我先来吧。” 李修远接过刀子,在自己的指尖划过。立刻就有一大滴鲜红的血液滴在水中。 非常微小的血丝在水中慢慢的弥漫着。 而陈玄快速拿回刀子,用手帕擦干净后,他也在自己的指尖上割了一道口子,同样一滴鲜红的血液滴了进去。 三个人六只眼睛,皆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杯子中的变化。 陈玄的手端着杯子,然后微微的晃了晃。 只见那两滴血液在水中迅速弥漫开来。很快就再也分辨不出那两滴血液有任何区别了。 这时,本就不大的杯子中,小半杯水完全变成了红色。 陈玄深吸了两口气,有些震惊的问道:“这算是融合在一起了吗?” 李修远的喉咙动了动,他连连点点头:“对啊,都融成这样了,这的确是融在一起了呀!” 两个大男人深深的对视着。 许久之后,李修远了句:“难道你真是我弟弟?” 而陈玄和李修远的表情完全不同,他苦着脸说道:“我还真有你这么一个有点不太聪明的哥呀?这该怎么办哟。” 在这里最震惊的应该是陆瑾瑜了,她先是在李修远脸上看了片刻。长相五大三粗,脸上的皮肤也是坑坑洼洼的,容貌偏丑。不过长得高高大大,身体还算结实硬朗。 她又在陈玄的脸上仔细看着。和李修远相比,陈玄算是实打实的帅哥了。而且脸上也没有那么多凹凸不平的粗糙。 这两人,一个偏丑,另一个俊朗帅气。李修远有点憨厚老实,而陈玄心眼儿多得很,一个老实一个机灵,怎么可能是亲兄弟嘛! 陆瑾瑜是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陈玄之前明明说过,这信只是他随便写的而已,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两人的血的确是融在一起了! 弄巧成拙吗?陆瑾瑜冥思苦想着,想不通的时候就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在她的记忆里,陈玄大概是在十二三岁的时候来到她家的,那个时候她也没听自己的爹娘提起过陈玄的身世是怎样的。… 她刚刚说的那些台词都是陈玄教给她的。难道陈玄真的是李修远的父母当年生下来之后便遗弃了的孩子?辗转许久之后,这才来到了她家? 事实胜于雄辩。就算再不愿意相信李修远和陈玄是亲兄弟,可现在两人的血的确是融在一起了。 不过李修远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既然两人的血都融在一起了,那就说明那封信肯定是真的。可信上说教主大人派人去杀了自己的父亲。这怎么可能呢?教主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信呢,那封信呢?”李修远想要再看看那封信,以免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信刚刚不是被我烧了吗?你还没有记住上面写的内容吗?” 李修远心头大乱:“哦对,信是被烧了,可刚刚信上说了,我爹他被打的快要重伤断气。而且是教主派人去做这件事的,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是啊,这怎么可能是真的,教主怎么可能会随便杀人呢?就是因为信上说了这个,所以我才会下意识的以为信是假的呢。可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实在是不可思议。” 陆瑾瑜装作无意地嘟囔道:“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贺兰敏不就是让那个被你心里一直挂念着的那个红衣教主害死了吗?” “不是说了吗?那是个意外,意外而已!”陈玄有些责怪的说道。 “贺兰敏?贺兰敏是谁?”李修远问道。 “没谁,就是这家里的一个小姑娘,被毒蛇咬了,后来不幸去世了。” 陆瑾瑜义愤填膺的说:“李修远,你别听陈玄瞎说什么不幸去世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我和你仔细说说这件事吧。贺兰敏的确是被毒蛇咬了,而且早上的时候,陈玄还去找你要解药来着,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对,我知道。陈玄还说是你中毒了,所以我才会急着找解药的。” 陆瑾瑜说道:“他的确是这样给你说的,要不这样跟你说的话,他怕你会不愿意把解药拿出来嘛,所以只 ^0^一秒记住【】 能这样。可后来他找你的那个红衣教主要解药去了,的确要到了解药。只不过之前的解药明明能够救活其他每个人的性命,可这次却偏偏把贺兰敏小姑娘给害死了。我们原本只是以为她中毒太深而已,可华胜大夫之后在药渣中发现,其中有一味药材的用量大大的超标了。也正是因为那一味药材的用量超标,所以才会让贺兰敏死去的。你们那里的每一副药都是一模一样的,怎么可能会刚好这一副药有问题呢?这很明显就是你们红衣教主在搞鬼啊!而且还有一件事陈玄也没告诉你,你们那个红衣教主说让我们三天之内就离开这里,如果不离开的话,他就要对我们下手了。” 陈玄连忙拉住陆瑾瑜的手,“别说了,也许真的是我们在这里碍到了红衣教主的事情而已,他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怎么了?好心就可以随便威胁别人吗?好心就可以随便害死别人吗?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那封信我也看了,明明是生你养你的亲爹,也是生下你之后无力抚养你的亲爹。他都被红衣人害死了,你还在这替他们狡辩?” 李修远的拳头不自觉的攥紧,他又想起了一件事,今天下午的时候有两个人特意来向他禀报,说是陈玄和陆瑾瑜各自带着一具尸体向镇子外面走去。那尸体正好是一个老人和一名女子。 而陈玄今天向自己求药时,教主说已经把药给他们送了过去,可还是有人死掉了,那就说明药根本就没起作用。 这段日子以来,李修远也的确看到镇子上的百姓基本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且时不时的会有人被毒蛇咬死,气氛说不出的诡异。而之前教主一直都说这只是暂时的现象而已,以后会好起来的。361读书.361dsxs. 可现在呢?这里会不会好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爹却被人活活打死了。 而且李修远记得刚刚烧掉的那封信可以说是越写越潦草,他几乎可以想象自己的父亲在床榻上虚弱无力,强撑着一口气握笔写字的样子。 做儿子的却不能在父亲临终前照料着,李修远顿时悲痛不已。他有些慌乱的站起身说道:“不行,我得回去一趟!” “回哪儿去?” “还能回哪去,当然是回阳县了,我得去看看我爹。” 陈玄淡淡的说道:“如果你只是想回去看你爹的话,我想你不用急着回去了!” “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疑惑这封信为什么寄到了我这里吗?写信的人虽然是你爹,可寄信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为他诊治的那位大夫。但凡你爹的状态能够好上一些,他也不会将信托付给救命的大夫了。你清醒一点吧,现在回去已经晚了。如果这封信是真的的话,那你爹此时肯定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既然你已经答应了红衣教主要为他效力。那他此时怎么可能还会放你走呢?你也不想想看,他大老远的派人过去杀掉你爹,目的不就是为了彻底断绝掉你回家养老的心思吗?” “我哪儿管得了那么多,他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李修远有些急了,像是一直被困起来的野兽一般。 陆瑾瑜鄙夷的说道:“李修远,陈玄,你们真不是男人。自己的爹都被害死了,难道你们就不想着报仇吗?” “报仇?” 如果要报仇的话,那自己是要亲手杀掉教主大人吗?李修远潜意识里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 陈玄宽慰道:“算了修远。你还是先回家一趟吧,这里的事交给我。我会给你爹…我会给爹报仇的,大不了我找他们拼了。亲生父母生下我之后就把我扔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修远有些粗糙的手立刻覆在了陈玄的手背上,他语气难得的温柔。… “陈玄,你也别怪爹娘。当年家里有多穷我是知道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做捕头,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了。他们是太穷了,实在养不活你,所以才会把你丢弃的。再说了,真的要报仇的话,怎么能让你来呢?当然是我这个做哥的来,更何况你还一点身手都没有。” 陈玄的心中一阵恶寒,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一个男人抓住自己的手呢。 不过他的脸上倒是潸然泪下地说:“哥,你想怎么做?你不能冲动,我不允许你乱来。我在这世上的亲人可已经不多了。” 李修远的脸上逐渐涌现出一股狠戾。他语气坚定的说道:“教主现在根本就没有怀疑我,他还以为我完全被蒙在鼓里呢。他对我不设防,正是我下手的最好机会。明天一早你们便离开吧,我会亲手找他了结这一切的。陈玄,你回去之后一定要照顾好娘。” 陈玄有些犹豫的拿出了一包药粉。并且将之递到了李修远的面前。 当李修远投来不解的目光时,陈玄向他解释道:“贺兰敏小姑娘和贺兰清德老爷子都被害死了,华胜大夫想要为他们报仇,便准备了这一包剧毒的药粉,想要用它来报仇。我怕华胜会对教主大人造成什么威胁,所以便偷摸地将这个药粉偷了出来。不过我想现在你应该能用到这个东西吧。” 听明白之后,李修远一把将这包药粉 ^0^一秒记住【】 抓在手中。 “好,有这东西也好。的确是能隐蔽许多,而且成功率能够大大提升。” “哥,那你一定要小心啊。我会让瑾瑜在外面接应你的。万一他们要是拦你的话,你直接和他们动手,瑾瑜听到里面有动静,她会冲进去去教你的。” 李修远拍了拍陈玄的肩膀:“放心吧,有这药在手里,我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危险的。” 夜色已深,外面的雨声依旧响个不停。 陈玄将李修远送到门口,他看着漆黑的夜空说道:“与天地同寿?代表着日太阳与月亮?可是天上根本就没有月亮啊,明天一定是阴雨天,也不会有太阳的。现在想想什么与天地同寿的话,全部都是假的罢了。” 李修远步伐坚定地冲进雨幕之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到李修远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陈玄咧嘴笑道:“今天这戏演的倒是不错,再加上还有银冠玉的药效。这憨货应该信了吧?” 不过当他回到房中之时,却被陆瑾瑜吓了一大跳。 “瑾瑜,你这是在干什么?” 陆瑾瑜趴在桌子上,哭红的眼睛可怜楚楚的看着陈玄。 她悲痛欲绝的说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一直都在忍着不说是不是?”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早知道什么啊?” “你别装了,还说那信是你随手乱写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修远是你的亲生大哥,他的父母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可你一直忍着思念之情不敢去见他们。现在到了这种关头,你为了救李修远,所以才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对不对?天啊!这么多年你在我们家受了多少委屈啊,我还老是那样骂你,欺负你。”… 母性大发的陆瑾瑜揉着哭红的眼睛。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么多年对待陈玄似乎有些太过分了。 可那实在也不怪她,谁让陈玄之前那么多年一直都是窝囊的不行。话也不敢说,屁也不敢放。做事优柔寡断,突出了一个软弱无能。浑身上下除了长得顺眼之外,再也找不到一丁点的优点了。那时候的陈玄和现在的陈玄,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啊,要不是最近大半年来陈玄像换了个人似的,陆瑾瑜估计自己早都逃婚了,哪还会一直跟陈玄混在一起。 “瑾瑜,你是傻了吧,我不都说了那信上都是我随便瞎写的,你怎么当真了呢?” “你还装,什么瞎写的呀?你们两个人的血明明都融在一起了,你们就是血亲,他是你的亲生大哥,uu看书 .ukanhu.co 你是他的亲弟弟,要不然你们的血怎么会融在一起呢?” 陈玄没想到陆瑾瑜的反应会如此剧烈,他将那杯子中早就被染红的血水晃了晃。 “瑾瑜啊,将一滴血滴进清水里去,那肯定会化开的呀。你再滴一滴血进去,那当然也会化开了。看起来当然会融在一起,要是不能融在一起,反而出了怪事了。” 陆瑾瑜像是听不懂的样子,她眨了眨眼睛,迷茫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什么?我这样给你说吧。就算今天不是李修远,而是你跟我滴血认亲的话。在这样的一杯水中,你把你的血滴进去,我把我的血滴进去,然后晃一下之后,我们两个人的血也会融合在一起的,那你说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陆瑾瑜道:“那不就证明你是我的亲哥哥吗?” “我去,姑娘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还我是你的亲哥哥?行,我摊牌了,其实我是你爹!”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四十五.准备后路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你说什么?欠打是不是?” 有一类人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而陈玄明显就是这一种人。 在日常的相处中,他明明身为弱势一方,却屡次口头挑衅陆瑾瑜,多次把陆瑾瑜逗得怒火攻心。最终只能落得一顿毒打。 打的过程中,陈玄往往看起来是在哭爹喊娘,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惹她生气了。可之后呢?根本要不了多长时间,陈玄又会卷土重来,再一次在这只喜欢抓人的小猫肚子上挠两把。因此免不得又是被连抓带咬。 “瑾瑜,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伤员,我伤口没好呢,你不要太过分啊。” “我过分?你不乱说话我会打你?放心吧,我会专打结实的地方。” 陈玄刚想说那就好,可是陆瑾瑜立刻伸出食指在陈玄的伤口上轻轻戳了一下。 这一下虽然没有使伤口裂开,可却让陈玄疼的呲牙咧嘴。 “你不是说会挑结实的地方打吗?” 看着陈玄腰间缠着的白布,陆瑾瑜笑眯眯地时不时用手指戳一下伤口。 她忽然发现这实在是太有趣了。陈玄不会武功,陆瑾瑜平常和他动手的时候又不能下狠手,打的根本就不尽兴。 偏偏陈玄可以说是皮糙肉厚的,打的重了怕打伤他,打的轻了,根本就不痛不痒的。 之前有一次陈玄把陆瑾瑜惹毛了,陆瑾瑜自顾自的打得起劲儿,可陈玄却趴在床上睡着了,这也是陈玄总是有恃无恐的原因。你又不敢打死我,随便打打又能怎样? 不过现在可不同了,陈玄的肚子上像是装了个警报开关似的。疼的额头上流出冷汗的陈玄用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腹部。哭丧着脸说:“大小姐,不带你这样玩儿的。” “那你给我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真诚点儿。”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陆瑾瑜无奈的挥挥手。“算了算了,那你仔细和我说说。刚刚的滴血认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笑着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就按照我刚才的那个方法,任何两个人的血都可以融在一起的。” “不对啊,如果随便两个人的血都可以融在一起,那怎么才能判断他们是不是有血缘关系呢?” 陈玄摊开手说道:“根本就没办法判断,最起码现在是没办法判断的,那些事情都当不得真。好了,你不要再钻牛角尖,这个问题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我又不是专业人员。总之你只要知道,以前你听说过的那些滴血认亲啊什么的,都是假的就行了,你别计较这个。我和你先说说,明天的事吧。” 陈玄吹灭了蜡烛,在黑暗中,两个人面对面躺着。 陈玄柔声说道:“在李修远的心中,他现在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但单单是这杀父之仇,修远他就很有可能会下定决心杀死红衣教主。再加上我刚才跟他说过了,我想亲自去报仇,而他也知道我不会武功。所以他为了避免让我这个做“弟弟”的亲身涉险,他也一定会尽力完成这件事的。毕竟他刚刚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他现在一定认为自己亏欠于我。所以明天他必然会动手的,而且基本上肯定会成功。” “由于李修远的性格使然,那个红衣教主对于憨厚的修远必定是深信不疑的,再加上之前的洗脑,红衣教主绝对不会相信李修远会背叛他。就算我们这些老朋友在他耳边挑拨离间,李修远也会首先相信红衣教主的的。只是我和他的血融合在了一起,而且刚刚我也对他用了银冠玉的毒,所以修远这个时候已经倒向我们这边了。当他把红衣教主杀死之后,接下来就看他能不能顺利的出来了。” “不过李修远那家伙心眼少,一旦别人阻拦的话,他也是不会说什么谎言的,大概率是会直接动手想办法杀出。而他的武功你也知道,空有一身蛮力罢了,根本就架不住群殴。所以你明天如果听到他们打起来的话,你就去接应一下吧。” “好,放心吧,这都是小事儿。” “我之前问过王生了,出了镇子之后往南边走,会发现有一条小道。那条路虽然狭窄,可只要一路走下去,就会离开这里。明天我就在那里等着你们,如果你找不到路的话,修养应该是知道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还有啊,你要记住一点,对方足足有三百多人。你再能打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在这次行动中,修远的任务就是解决掉那个红衣教主,而你的任务就是接应李修远顺利离开。各司其职,做好本分工作就行。如果李修远没有得手,你也不要逞强去亲自动手。毕竟那个时候你们已经暴露了,除了赶紧逃命之外,去做其他的事都很危险。也不要恋战,除了红衣教主之外,其他的人虽然这段时间内也做了不少坏事。可是他们都是被洗脑了。那些事都是在被人指使的情况下做的,尽量减少伤亡吧。因为李修远以为有血海深仇在身,所以我怕他会杀红了眼。到时候你劝着他点。” “行,都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时间也不早了,快点睡吧。”陈玄轻轻抚摸着陆瑾瑜的长发。 “别呀,别急着睡呀。”陆瑾瑜连忙说道。 陈玄有些促狭地说:“明天还有要紧事要办,不养足精神怎么可以?你先冷静点。” 黑暗中,陆瑾瑜的呼吸停止了一瞬。随后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想什么呢?我说别急着睡是还有些事想问你。你这这伤还没好,脑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东西?” 陈玄冷哼道:“我想什么东西?你要是没想的话,你怎么会知道我想什么东西?” 陆瑾瑜挠了挠头发,心想你这是在说绕口令吗? “别打岔,我真的有要件事问你,我们就这样走了的话,那华胜大夫他们呢?” “华胜他们呀,他们师徒俩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华大夫的确是医者仁心,可就是有些过于优柔寡断和多愁善感了。我估计着,就算是红衣教主死了,他们也绝对不愿意轻易离开这里的,毕竟那些毒蛇还在,他们离开了的话,以后再有人中毒怎么办?” “不是啊,我问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安全。你想一下,李修远把红衣教主宰了的话,他底下的那些人不就群龙无首了吗?万一那些人想要位迁怒于华胜他们怎么办?” “迁怒不了的,放心吧,那些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有主心骨在的时候,或许还有点难办。可主心骨一倒,他们之前也只是普通百姓而已,哪还会敢再胡作非为?而且王生还在华大夫他们身边保护着。当时在荒漠中,你也和王生交过手了。我觉得那个总镖头应该比李修远的武功要好一些吧?” “对,是要比李修远的武功高。那你说李修远怎么办?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这次这样欺骗了他,以后他肯定会记恨上你的。” 听到这个问题,黑暗中的陈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修远这个憨货啊,虽然是我救他脱离苦海的,可是他回去之后把事情弄清楚了,的确会记恨我的。后面我再想想办法吧,大不了记恨就记恨了。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怕了他一个三脚猫不成?” “你说的倒也是。就李修远那身手,三个他都不够我打的,最少得五个还差不多。” 陈玄觉得再这样聊下去会没完没了的。u看书 .ukanu如果不休息,明天肯定会没有精神。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说了这么多,那我也说一件事啊!现在开始谁再说话谁是狗?” 这句话一出,效果可是相当的明显。陆瑾瑜脸皮薄一些,自然不会再说话了,只能气呼呼的睁大眼睛。 外面有越来越大的雨声,房间里面,陆瑾瑜的呼吸同样非常粗重。 陈玄支起身子,附身到陆瑾瑜的耳边,轻声说了一个“汪”字。 陆瑾瑜直接捂着嘴笑道:“你还真是狗啊?不要脸。” “那又怎样?你现在不也说话了吗?你也是狗!”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1章 45.准备后路)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四十六.不擅长演戏的人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雨天实在不是出行的好时机。 可偏偏因为之前红衣教主的三日之约,所以陈玄也顾不得有没有下雨了。 在贺兰家最后吃下一顿,比较丰盛的早饭之后,陈玄和陆瑾瑜便起身告辞了。 和陈玄预料的一样,华胜师徒没有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而王生同样会留下来保护他们。这一桌丰盛的饭菜其实是为了给贺兰敏补身体,所以王生才刻意打来的猎物,只是现在也用不上了。 两人共撑着一把油纸伞走进雨中。身后,王生有些犹豫的说道:“花大夫,难道您真的信了陈玄的话吗?他的那个朋友今天真的会杀死红衣教主?“ 华胜沉吟道:“银冠玉的毒会让人陷入到非常深的幻境中去,如果不是对一个人造成极端冲击的事情,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抹除掉因中了银冠玉之毒时而洗脑的人留下的记忆。我不知道他们朋友之间到底说了什么,不过或许的确有这么一件事,能够让他那个被洗脑的朋友产生什么剧烈的波动吧。更何况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相信陈玄了。苏耳,去将门锁上吧。万一他们真的做到了,那么接下来镇上恐怕会暂时乱起来。” 陈玄带着陆瑾瑜特意从红衣教主暂住的宅院门前走过。 离开的时候还特意跟门口的红衣人说了一声,他们就要离开了。 这也是为了让红衣教主放心他们遵守了三日之约棋。 雨伞下,两人继续前行,都没有再回头。 陈玄小声说道:“红衣教主就在那里面住着,等会儿我们先走远之后,你再孤身返回。小心一点,不要惊动他们,然后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躲起来,等待着院子里的动静就行。” “放心吧,记住了。” 离开那些人的视线之后,陈玄紧紧地拉着陆瑾瑜说道:“你必须得先听到里面传出动静,你才能动手,绝对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还有我昨晚对你说的,那些红衣人是无辜的事情,你全当我是在放屁吧。不需要刻意手下留情,你想一下,他们也算是做了不少坏事的对吧?” “好了陈玄,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 “嗯…其实我想说的是,虽然那些人罪不至死,但万一到了紧要关头,也就是危及到你的自身安全的时候,不要手下留情干啥,该杀就杀。千万不要说是因为留了活口,而导致你身上挂了彩。” “行,我都知道了。” 陈玄将自己身上的那把锋利匕首塞到了陆瑾瑜手中。 “还有……” “好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还有小命要紧?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那倒不是,今天雨不是挺大的嘛,我想说,你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藏起来,别傻乎乎的淋着雨。” “是担心我被冻着吗?” “当然不是了,我都说了你傻乎乎的,本来就不聪明,万一你再淋点雨,雨水进了脑子的话岂不是更不聪明了?” 陆瑾瑜将手中的匕首高高抛起,随后又一把抓住。她转身就走,不过在走出几步之后又回头对陈玄警告道:“今天有要紧事要办,就先饶过你,到时候我腾出手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好啊,等我肚子上的伤好了,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你要不要伞?” “伞还是给你拿着吧,我不需要。” 陈玄想要将伞递给陆瑾瑜,不过陆瑾瑜连忙跑开了。 她可以找个角落躲雨,而陈玄还要到镇子外面的小路上等她和李修远,那里不一定有躲雨的地方。所以伞还是给他留着吧。 陈玄无奈的摇摇头,真是没想到在贺兰敏家中只找到了一把伞。现在倒好,两人分头走,有一个人还得淋雨。 …… 与早就成了老油条的陈玄相比,李修远在隐藏自己心事这一方面可以说是弟中弟。 饭桌上只坐了三个人,那便是红衣教主和他的义女小月以及李修远。 自从昨晚从陈玄那里知道了那些事之后,李修远彻夜未眠。 他在脑海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无数次。越来越怀疑红衣教主在这个镇子上都是暗藏祸心的,更何况这家伙还千里迢迢地派人去杀了自己的父亲。 所以李修远几乎是将满腔恨意挂在脸上的,要不是陈玄昨晚再三叮嘱不能硬碰硬,李修远估计都直接动手杀人了。 不过不能动手杀人倒是无所谓,他已经将从陈玄那里拿来的无色无味的药粉加在了茶水之中。 怎么死的不要紧,只要我仇报了就行。 “修远,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红衣教主浅笑着问道。 “没什么,昨晚睡得太迟了。” “心里有事,所以睡不着吗?” 李修远愣了一下,原本只是非常正常的交流,可李修远因为心中有鬼,却不由得多想了许多。 他还以为红衣教主此时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道:“没事没事,只是昨晚听到雨越下越大,担心湖水会再次暴涨。” 小月娇笑着说:“修远哥,你就是太喜欢多想了,有义父在,你怕什么?就算错那湖水再次暴涨,义父也一定会解决的。” 饭桌上正好有一大碗菜汤,虽然吃着干巴巴的米饭,可是因为有菜汤的缘故,红衣教主也没有想要喝茶水的意思。 李修远看着那一大碗菜汤暗自发愁,这么多,足够他们三个他们喝了。 李修远将做饭的厨师骂了无数遍,之前也没有汤啊,怎么今天就搞了一份汤来? 饭吃的是差不多了,小月站起身子为她的义父碗里打着菜汤。 而李修远同时猛地站起来,演技浮夸的他殷勤的说道:“您要不要喝点儿茶?” “喝茶做什么?这不是有菜汤吗?” “是啊,有菜汤呢,可是早晨喝点茶对…对身体有好处。” 李修远结结巴巴的说着,不过在看到红衣教授对他投来的目光时,他又连忙摇头说道:“算了算了,就那就喝菜汤吧,u看书ww..co 不喝茶了。” 红衣教主笑着说道:“怎么感觉你今天这么奇怪呢?你说的倒也没错,早晨喝点茶是挺不错的,那就帮我倒一杯吧。” “好好好。” 李修远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只要你肯喝就好。李修远对这毒的毒性还是挺放心的,毕竟是陈玄亲自交给他的。 不过接下来又有一件事打乱了他的计划,小月嘟着嘴说:“大清早的喝什么茶呀?” 李修远已经给红衣教授把茶杯倒满了,他笑着对小月说道:“早晨喝点茶对身体好,而且教主也答应了喝一些。” 没想到小月端起了自己的茶杯,直接伸到了李修远的面前。“既然你说喝茶对身体好,那我也要喝。”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2章 46.不擅长演戏的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四十七.里应外合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啊?你还是喝喝菜汤吧,要不然那么多菜汤剩下了。”李修远暗自着急,小月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 小月眉头紧皱,她纳闷的说道:“修远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你说喝茶对身体好,可现在又不给我喝,我不管,我非喝不可了,你赶紧给我满上。” “不行,你不能喝你,你绝对不能喝。” 不过李修远说完之后,就算他再憨厚老实,也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自己的表现似乎有些过了。 红衣教主端起茶杯,却并没有将其中的茶水喝下去。 他轻轻的晃了晃茶水,眼睛盯着杯子里,然后似乎是想在那淡黄色的液体中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随后又将杯子放下,他玩味的对李修远说:“茶水里是不是被下毒了?” “什么?教主你说什么,什么毒?” “什么毒?我指的当然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了。” “教主你开什么玩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修远胡乱应付着。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好?那你把这杯茶喝下去。” 看到李修远犹豫的表情。红衣教主笑着说道:“你不是说不知道有什么毒吗?为什么不敢喝下去了?” 一旁的小月姑娘看着这两个男人。她小声说道:“义父,可是这茶不是你让人准备的吗?修远哥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下毒呢?” 就在刚才上菜之前,他们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女还没有到的时候,李修远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一包药粉放进了茶水里。 为了尽量将这已经失控的事态把握住。李修远接话下去说道:“对呀,这茶水是您让其他人准备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原本憨厚老实且忠诚无比的李修远今天表现的如此异常,处事谨慎的红衣教主对面前这一杯茶水产生了非常大的怀疑。 可为了维持住自己的形象,也为了不将李修远逼得太紧,毕竟李修远的身手还是不错的。 他也索性退了一步,不再逼李修远将整杯茶水喝下去了。 转头对小月说道:“帮我把家里养的那条狗牵来。” 小月迟疑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义父是想要做什么了,他是想用那条狗来证明这茶水里到底有没有毒药。 点点头之后,小月脚步踉跄地走了出去。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就是一杯茶水吗?现在搞得气氛如此严肃。 大厅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红衣教主缓缓说道:“你那个朋友刚才已经离开镇子了,是不是他们两个在临走之前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了吗?有什么事你得和我讲清楚,以免咱们之间真的产生了误会。” 李修远的双手胡乱的搓着,看起来似乎无比紧张,他的眉头紧紧搅在一起。不难看出此时内心何等的纠结。 红衣教主是越来越好奇了,陈玄他们到底是和李修远说的什么?能让李修远现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听到外面传来狗叫声,直见李修远猛地站起身来,他直接端起了桌上的茶壶,左手扯着红衣教主的长发,使他脸面朝天,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张开。然后将茶水接连不断地灌进红衣教主的嘴中。 直到小月大声呼喊,不少红衣人都冲了进来,这才将李修远拉开。红衣教主剧烈咳嗽着,他的身上都已经被打湿了。 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茶水中绝对是有毒的。他心中所想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找大夫,不过在他还没有走出大厅的时候,双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心中虽然还想找大夫,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药效竟然会发作的如此之快,如此之迅猛。 排山倒海的剧痛从他的身体各处席卷而来,红衣教主原本儒雅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浑身上下颤抖不已,万分艰难的抬起右手朝着左右吩咐道:“杀,杀了李修远。”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右手便的软了下去。小月第一个冲了上来。她的脸上挂满泪水,不可置信的说道:“修远哥,你对义父做了什么?” 做都已经做了,李修远也懒得再解释。一记手刀砸在小月的脖子上,瘦弱的姑娘顿时晕倒。 差不多二十个红衣人面面相觑着,虽然都知道李修远的身手好,可双拳难敌四手,现在他们何止是四手?所以倒并不是怎么害怕。 李修远一言不发,他并没有随身带武器,只能端起凳子胡乱打着。 他的心里也很清楚,凭他自己的身手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这么多人的,可昨天陈玄已经把这种情况该怎么解决告诉他了,那就是埋伏在外面的陆瑾瑜会进来救他。 而想要让埋伏在外面的人知道宅子里面的情形,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制造出非常大的声响。 因此伴随着一阵阵嘶吼,李修远和那些人打了起来。 就当李修远几乎陷入绝境之时。一个身穿黑色劲衣的矫健身影的冲了过来。 从雨幕中冲出来来的陆瑾瑜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对上要拦住她的人,要么给他一脚踹开,要么用膝盖顶飞。 拉起倒在地上的李修远,陆瑾瑜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先走,我断后。” “不行,这里人太多了,我不能丢下你。”李修远捡起一把长刀,做出要与陆瑾瑜并肩作战的架势。 陆瑾瑜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修远一眼。 “你不走是想要留在这里拖我后腿吗?别婆婆妈妈的,你也知道这里人多,我可没工夫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保护好你。” 李修远被重重打击了一番,不过当他想要辩解的时候又觉得陆瑾瑜好像也没说大话。人家说的的确是事实,自己留在这里的话,除了拖后腿,似乎也起不到其他作用了。 他只能狠狠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好几个红衣人想要去继续追逐李修远。陆瑾瑜用膝盖狠狠的磕在一个男子的腰间,使他的骨头都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将那把匕首拔了出来。 “不解决掉我的话,别想着追别人了,你们的对手在这里。” 陆瑾瑜的招式虽然很多,但并不致命。只要那些红衣人丧失了战斗力,便不会再继续下手。 就在陆瑾瑜可以顺利打完收工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危险的气息。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uu看书w.uuknsum 只见一个红衣人正拿着刀高高举起。看这样子,这家伙竟然是想一刀致命。 陆瑾瑜一个侧身躲过这一刀后,她也用着手中的匕首朝着这个人的胸口刺去。不过在最后一刻,匕首几乎接触到这人的胸口时,陆瑾瑜还是收了力,转而用手柄在这个人的脑门上磕了一下。 虽然同样是丧失了战斗力,可陆瑾瑜并没有伤害他的性命。 在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之后,陆瑾瑜一眼认出了那个红衣教主。因为陈玄之前跟他提起过,唯一一个不穿红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就是的教主。其实陆瑾瑜对这个男人已经非常熟悉了,毕竟大街小巷上到处都贴着他的画像。 陆瑾瑜蹲在他的面前检查了一下,她知道镇子上有好几百号红衣人。风声肯定已经传出去了,此时必须得抓紧时间离开,目标已经顺利完成了。不该死的一个没死,该死的这个人死的透透的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3章 47.里应外合)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四十八.尾声 “陈玄探案 ()”查找最新章节! 看到陆瑾瑜平安出来之后,李修远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而且陆瑾瑜是独自一人出来的,身后并没有追兵,那就说明她已经把其他人都解决掉了。李修远不得不再次为陆瑾瑜的强悍战斗力感到震惊。 这么一会工夫,她一个女子就将那十多号男人都打败了。 “陆姑娘,你没事吧?” “放心,我能有什么事?” “陈玄呢?” “在镇子外面,他知道你杀了红叶教主之后,镇子上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离开。” “那个,教主他真的死了吗?” “我看了一下,是没气了。” 李修远有些懊恼的说:“可惜没有砍下他的头颅,原本我是想将他的头颅砍下,送到我爹的墓前。在祭在天之灵的,可现在看来也没这个机会了。” 陆瑾瑜只能装聋作哑,她心里可是清楚的很,李修远他爹在家中活得好好的呢。这个孝顺儿子就想着祭在天之灵了… “算了算了,别说这些,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吧。” 在出了镇子后,往南大约大公里左右的小路上,陈玄正翘首以盼的等待着陆瑾瑜和李修远的身影。 终于看到来人时,陈玄立刻打着伞迎了上去。在陆瑾瑜已经湿透的浑身上下打量了一圈,应该没受什么伤。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陆瑾瑜本就不耐冷,现在这天气是不怎么冷了,可是因为浑身湿透,所以脸色有点发青。 陈玄连忙将自己的外衣披在陆瑾瑜身上。并且朝她的手心呼着热气。 “我刚刚在四周转了一圈,不远处有一个山洞,正好可以避雨,我们先去那里。” 李修远虽然心中急切,可是这雨这么大,他也不知道沿着这条小路走多久才会到有人的地方。因此只能先等雨小之后再做打算了。 到了山洞中之后,陆瑾瑜的脸色并没有变好多少。虽然不用淋雨,可是浑身上下依旧是湿的。跟着走过来的李修然看到陈玄一直在关心着陆瑾瑜,他在后面有些吃味的说道:“陈玄,你都不关心一下你哥哥吗?” 哥哥。陈玄觉得有些好笑,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那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没有受伤。” “哦,没受伤就好,那你把伞拿着,出去在外面帮我们找点野果什么的吧。万一那些红衣人再追过来的话,免得到时候肚子饿了没东西吃。” 李修远走了之后,山洞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还是很冷?” “当然了,衣服都湿透了,怎么可能不冷,估计在我把衣服焐干之前一直都会冷下去的。” “算了,你还是别焐了。我们不是带着随身换洗的衣服吗?你干脆换一套干的就行了。” “什么?在这里换吗?”陆瑾瑜目瞪口呆的说道。 这山洞里就这么大一点,虽然光线有点暗,可是里面有什么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她和陈玄虽然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可现在到底是大白天的,她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当面换衣服。 陈玄知道她心中怎么想,将包袱中的干净衣服拿出来之后说道:“你在这儿换吧,我去门口给你守着。” 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陈玄觉得在这个山洞里待下去也不是个什么事。 此地正好位于古拉山脉的脚下,这雨一旦下起来就是个没完没了,还不一定要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呢。 与其等着雨停,倒还不如冒雨前行。 等到李修远带着一大包山中采来的野果时,陆瑾瑜早就换上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冰冷的寒意也被驱逐了。 冒雨前行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他们只有一把伞,要是想走的话,李修远肯定是得淋着雨了。 陈玄试探着问道:“修远,你是不是急着想要回去?” “当然了,怎么可能不急。” “如果你真的很急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出发的,只不过就是得淋雨了。” 李修远面露喜色,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没关系,我身体这么结实,淋点雨没什么大碍的。” “好,那就好,你先把身上的这身红色的皮扒下来吧。而且这里距离那个还没有见过的错那湖也比较近,万一湖水再暴涨的话,我们说不定就走不了了,要走就得抓紧。” 陈玄和陆瑾瑜挤在同一把伞下,而李修远则冒着雨走在前面。 不过倒也没什么大碍,他们三个人的体质本来都比较好一些。略微受点风寒倒也不打紧。 他们的脚力都不差,白天的时候就是在全力赶路,到了晚上则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暂时休息。 就这样足足过了整整五天时间,他们才算是彻底远离了那片地方。 雨已经停了下来,落魄不堪且饥肠辘辘的三人终于见识到了人烟。 而且这里的人并没有像古拉族人那样穿着特殊的服饰。集市上相当繁华,和阳县差不多。 “天啊,我们终于又见到活人了,陈玄,你有什么打算?”陆瑾瑜伸着懒腰问道。 “打算啊,当然是先在这个镇子上好好歇个十天八天的,看这里挺繁华的。然后好吃好喝的养养身体,把最近一段时间吃的苦全都补回来。对了瑾瑜,咱们的钱还够吗?” “包袱不是在你身上吗?你自己看看呗,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钱。” 虽然看起来十分落魄,可陆瑾瑜却一副大户人家的做派。 一路上走来都是随便花钱,却根本没有管剩下的钱还有多少。 财不外露,陈玄悄咪咪的往那个沉甸甸的布袋里摸了几把。应该是够的,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这里的消费水平并不高,拿出一锭银子够花好长时间了。省着点花的话,这些钱还够他们挥霍好长一段日子了。 陈玄并没有用眼睛去看,而是用手伸进那个布袋中。不过掏出来之后,他眼睛立刻眨了好几下。 他以为背包里的全是银子,所以省着点花也就够了。可是没想到他掌心拿着的却是一锭金子。 “瑾瑜,我真的是碰上富婆了吗?没想到我陈玄还有傍上小富婆的一天!” “什么意思?”陆瑾瑜呆呆地问道,她也不知道陈玄拿着一锭金子在说什么胡话。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小富婆。您是打算怎么吃怎么住?小的全给你安排好了,毕竟是咱们真不差钱啊。” 按照黄金和白银的兑换比例,他们何止是不差钱那么简单,简直可以说是随便花。 因此陈玄心中打算的原本省着花的计划也就被取消了。 李修远结结巴巴的说道:“陈玄,陆姑娘,我想赶紧回家去,能帮我买匹马吗?” “好啊,小事儿。”财大气粗的陆瑾瑜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陈玄似乎想起了什么,u看书 .uukashu.co 他急忙说道:“你先别急着离开此地,我写一封信,你带回去再看。” 等到李修远去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镇子上买马时,陆瑾瑜眼巴巴的看着陈玄写信。陈玄边写边说:“修远回去之后肯定会怪我的,毕竟我对他撒了这么大一个谎。我怕他一时想不开再找咱们的麻烦,到时候反目成仇就不好了。就算朋友没得做,也不要做仇人嘛,所以我尽量在信中给他把话说清楚。我还会在信中劝说他父母已经上了年纪,以后不要再随便乱跑,安安心心的待在阳县中找个谋生的手段为父母养老。我估计着时间长了之后,修远应该会原谅我的。” 陆瑾瑜嘴角上扬,微微笑道:“之前你说有我保护你,你不怕李修远来找麻烦的,我还以为你要由着他去呢,没想到你还是担心他会记恨你。” “我帮他脱离苦海,好歹也是算了救了他一命。感恩或者回报也就算了。可总不能一直被他记恨吧?我可不是什么圣人…”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4章 48.尾声)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宁州 陈玄在给李修远的信中详细的说明了之前的情况。 按照李修远的智商,陈玄估计他在短时间内应该转不过这个弯儿,不过时间长了,他总能够想通之前在古拉族发生的事情的。无论如何,短时间内应该也见不到李修远了。天大地大,日后有缘再见。 而陈玄和陆瑾瑜在眼下落脚的这个小镇上醉生梦死,吃吃喝喝的度过了一个月时间。 眼看着骨子里的懒惰都已经被养出来了,再这样下去的话,陈玄觉得自己都要成为一个混吃等死的废人。 因此只能督促着陆瑾瑜抓紧时间离开这里,毕竟他们打算是领略大好河山以及各地的风土人情的。 这个小镇充其量也就和他们的家乡阳县差不多,远没有当初的渝州城繁华。他们两个千里迢迢的在这里一直定居着算怎么回事呢? 陆瑾瑜满脸不情愿的说道:“这才几天时间呀我们就要走了,在这里吃吃喝喝的不好吗?” “好是挺好的,不过这都过去一个月了,我们原本打算就在这里带个十来天就出发的。” “啊?不可能吧。这还没怎么着呢,就一个月过去了,我都还没感觉到。” “幸福快乐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陈玄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肉,不由得叹息道:“最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我都胖了不少。再这样下去的话,估计咱们两个都得吃成大胖子了。我是无所谓,倒是你呀,之前不是还说要行走江湖惩恶扬善吗?怎么现在整天好吃懒做的?” “怎么说呢?其实我现在依然想要行走江湖,替天行道,可是又懒得不想动,就想每天做一条咸鱼,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陆瑾瑜有些懊恼。差不多快一年时间吧,她觉得自己竟然已经丧失了之前的斗志了。 “看来我的这些梦想只能在下辈子去完成了,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陈玄笑着说道:“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后来吃撑了,就直接洗洗睡了,干脆忘了这茬。” “哈哈,对,差不多就是这样。” 相当富裕的两人准备好行囊,在此地休整好了之后就再次起程了。 毕竟这就是个小镇子,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这一个月来把所有好吃的东西也都吃了个遍。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意义了。 他们轮流驾驶马车沿着官道往南边行去,一路上遇到较小的村落或者镇子,他们都不怎么停下脚步。 直到他们轮流的豪华马车远远的来到一座和渝州城规模差不多大小的城池面前时,陆瑾瑜这才来了兴趣。 “陈玄,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倒是挺不错的。” 陈玄抬头看着城门上那大大的两个字。若有所思的说道:“宁州,这里是宁州。” 不知为何,这个宁州给陈玄一种隐约熟悉的感觉。 他当然是没有来过这里的,在他的印象中,前世也没有去过一个叫宁州城的地方。 片刻之后,陈玄终于想通了这种熟悉感来自于哪里。 那就是之前的渝州城。这个宁州和渝州城的规模差不多大,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城门虽然很大,可是却有不少守卫在非常严厉的检查者出入的行人,和当时的渝州城一模一样,想要进出城门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 不过他们是乘坐马车的,自有另外的通道,不需要和行人一起排队。 只是陈玄不明白,这里的人流量看起来并不少,为什么需要如此严厉的检查呢?当时在渝州城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是因为那个渝州城的城主心中有鬼,所以才会特意那么做的。 在这个年代,一些比较富庶或者规模比较大城池往往会用城墙围起来,应该有一部分出于安全方面的考量。但是若没有异常情况的话,城门口的守卫只会对随身携带利器的往来行人进行大概的检查,其他人根本就并不多加约束的。 看现在他们这情形,难道是宁州也出事了吗? 不过陈玄和陆瑾瑜本就是抱着游历的心态来的。这一路走来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规模非常大的城池,怎么可能不进去领略一下风土人情就直接离开呢? 要知道他们这一路可都是在一些比较穷困潦倒的地方度过的,这才导致了陆瑾瑜带着的那鼓鼓囊囊的一袋金银都过去了快一年年,还有一大半没有花。 于是陈玄和陆瑾瑜义无反顾的朝着城门口的检查处驶了过去。 要是陈玄一人的话,他当然不会贸然去那些比较危险的地方。可是他身边有陆瑾瑜啊,这一路上也算是见过不少人,遇见不少危险。可真要说起来,能在陆瑾瑜手上占到便宜的可以说是没有。 身边有一个这么能打的人,陈玄当然不会太过担心自己的安危了。负责检查的官差手中拿着画像来到马车跟前。仔细地对着陈玄看了半天,确定陈玄并不是画像上的这个人后,才把视线移开。 不过旁边另一个侍卫有些好奇的说道:“看你和画像上这个人还真有点儿像呢。” 陈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只能正儿八经的回答:“大哥在说笑吧,我们才从北边过来,还没有进城,怎么可能是画像上这个被通缉的人呢?” “别担心,uu看书 .uuanshu我只是说从气质上看有点像而已,你不是这个人。”官差倒是挺好说话的,他还笑眯眯的将画像举起,示意陈玄来看。 不过这应该是因为他们的这个马车装饰相当不俗的原因吧。再加上陈玄和陆瑾瑜的穿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因此这两个侍卫才会如此郑重对待陈玄。 在那画像上看了几眼,陈玄一阵无语。自己明显要比画中的这个年轻男子长得帅多了好吧?唯一像的地方可能就是他们两人的脸上都没有胡须。 “这都什么眼神啊?”陈玄暗自腹诽着。 检查完陈玄之后,这两人又将视线集中到坐在马车中的陆瑾瑜身上。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在陆瑾瑜的脸上停留了许长时间…… “两位大哥,你们在看什么?”陈玄想着难道这两位看到陆瑾瑜貌美,起了什么坏心思? 要真是这样的话,陈玄虽然不怕他们,可这样就会与他们起冲突,后面恐怕在城中会有不少麻烦事的。 二.被吃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喂,你们到底在看什么?” 陆瑾瑜说起话来就完全没有陈玄那么和颜悦色了。 被两个陌生人这么盯着,脾气再好也会发火,更何况陆瑾瑜的脾气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好。 听到陆瑾瑜的带着怒气的质问,陈玄的手不经意的摸到了自己的匕首上。 看来这宁州城八成也不用进了。 不过接下来事情倒是反转了,那两名官差立刻低头抱拳,带着歉意对陈玄和陆瑾瑜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冒昧了。” 陈玄的手顿时又松开了匕首,既然人家都已经道歉了,那也没什么可追究的。 陆瑾瑜大方的扬扬手说道:算了算了,以后再见了人家小姑娘可别这样瞪着人家的脸,看把人家吓到怎么办?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可以!” 当马车的门帘放下之后,其中一名守卫非常神秘的拉过陈玄,正当陈玄疑惑不解之时,他贴着陈玄的耳朵小声说道:“最近城里不太平,我看你的女伴长相如此貌美,在城中的时候一定要事事小心。” “城里出什么事了?” 守卫在排着长长的队伍上扫了一眼,眼神中充满阴郁,他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你们也只不过是过客而已,最多在这里停留几日便会离开。我还是不说了,免得让你们担惊受怕。” 陈玄谢过着所谓的一番好意之后,便驱着马车进城了。 不过他并没有把那个守卫的一番好心提醒放在心中。不太平究竟是怎么个不太平法?还让陆瑾瑜多加小心,如果真有人来敢找他们的茬儿的话,该小心的应该是找茬的人才对。 进了宁州城之后,陈玄第一时间别向路人打听了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在哪里。两个急着满足口腹之欲的男女便直奔目的地而去。 坐在酒楼的角落中,陈玄有些好奇地对陆瑾瑜说道:“你觉不觉得这里的氛围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全都是男人,一个女人都没有。” 陆瑾瑜不以为意。“也许是这里的女人身份地位比较低吧,所以他们不怎么出来!” 陈玄眨了眨眼睛,不单单是在酒楼里是这样,刚才一路过来的时候,在大街上似乎也是这样。偶尔有那些卖菜买菜的人也都是些男子,根本就不见任何一名女子的身影。倘若真的是陆瑾瑜说的那样,女子的地位比较低的话,那么她们不更应该做家务活吗?怎么就连买菜这些事也都是大男人在外面忙呢?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并不是因为女子的地位比较低,反而是女人的地位在宁州城相当不低,才会出现这种现象的。 这里的女人好像是被保护起来了的样子。在外面可以见到的全都是些大男人,而任何年龄段的女子都没有看到。 这并不是一句地位低可以解释的,估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陆瑾瑜在走进这家酒楼之后,就时不时的引起周围其他人的注目。 倘若寻常女子,肯定会被别人的目光吓到。 可陆瑾瑜却毫不客气的回瞪起那些人来。任何一个人朝陆瑾瑜看过来,她那大大的眼睛就毫不客气的与那个人对视着,直到将那个人看的不好意思,她才得意的转到下一个对手的脸上。 陈玄对于陆瑾瑜的无可奈何,也只能由着他来了。 “瑾瑜,你今年都二十五了,你不会还把自己当成十来岁的小孩吧?真是幼稚。” “我幼稚?我这是心态年轻好不好?再说了,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年轻的吗?” 陈玄一时没有分清楚陆瑾瑜的话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怎么着?不过他在脑海中细细想了许久,自从和陆瑾瑜确定关系以来,他就对其他的任何女性都是冷脸相待的。似乎也没有做什么让这个喜欢吃醋的姑娘看不过眼的事啊。 确定了自己并没有触及到危险之后,陈玄笑着说道:“你这都是跟谁学的歪理呀?” “跟我娘学的,我爹还在世的时候,我娘就经常说,你们男人都喜欢年轻的。” “那你爹不还是只有你娘一个女人吗?你家里那么有钱,也没见着你爹多找几个年轻小姑娘。” 陆瑾瑜回忆着说:“那倒也是,后来我爹去世的时候,我娘嫌弃我爹丢下她一个人就走了。我当时就好奇爹对娘那么好,为什么娘还要责怪爹呢,然后我娘就回答说因为我爹身体差,疾病缠身,所以才没有找年轻姑娘的。要是他身体好的话,指不定找多少个年轻小姑娘呢。” 陈玄一时无言以对,他没有关于陆瑾瑜父亲的任何印象,所以也不知道陆瑾瑜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不过能够这样说已经过世的老爹的坏话,陆瑾瑜也算是心大,可以说是独一无二了。 喝了一杯水之后,陆瑾瑜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娘还说了,她说她看人的眼神特别准,你肯定不是什么花心的人,所以才会执意让我嫁给你的。” “伯母说的对,伯母说的真是太对了。”陈玄连忙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这人别的特长没有,突出了一个忠贞不二。什么花心更不用提了,其他女人我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陆瑾瑜将自己的脸往前凑了错,她满怀期待的说:“为什么,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吗?” “哦,那倒也不是,你漂不漂亮的我真看不出来,我这人有些眼盲,所以并不觉得你很漂亮。” “那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太凶了,你这么凶巴巴的,我敢随便勾搭其他女人吧,要不然还不得被你给生吞活剥了。” 陆瑾瑜举起他那并不娇嫩的拳头,并狠狠的攥紧了。目露厉色,冷冷的说道:“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陈玄岿然不惧,他凑到陆瑾瑜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你太凶了。” 要是以前,陆瑾瑜估计会勃然大怒的。不过现在相处的时间久了,陆瑾瑜早就熟悉的陈玄的套路。 她的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并且竖起来大拇指:“说的好,面对强压,你依旧敢说出心中所想,并且面无惧色,有气魄。” “一般般,一般般。” …… 也不知道是这里的人都比较胆大还是怎么着,就连上菜的店小二在端着菜过来的时候,也将目光久久地留在陆瑾瑜的脸上。 这下陈玄是真的不能忍了,倒不是说因为别人看陆瑾瑜导致他心里不舒坦。而是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一个女子看。 这里面绝对有什么隐情的。 在店小二准备离去时,陈玄一把拉住了他。 “你和我说说你到底在看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在看她?要是不老实交代的话,uu看书 .ukanshuom我就告诉你们老板说你耍流氓。” 陆瑾瑜和这个店小二的脸色皆是一变,她难得地露出几分娇羞说道:“还不是因为我好看,所以才吸引人家多看几眼。” “真是这样?” 店小二丝毫不给陆瑾瑜面子,他连连摇头说道:“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位姑娘好看,所以我们才看她的,实在是最近城里发生了一些怪事。” “什么怪事?”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最近一个月,城里有好几名女子都被吃了。” “什么?” 陈玄和陆瑾瑜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不可思议,被吃了是什么意思?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6章 2.被吃)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乌龙 以人为食,有大活人被吃了? 如果说现在的世道还有这种事情,那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毕竟陈玄的认知里,现在是太平年代。 在兵荒马乱的时,或许的确有过以人为食的事情出现过,甚至连更为惨烈的易子相食也曾有过。不过那都有一个大前提的,那就是人们的生活已经困苦到了非常极端的地步。 就算之前他们在古拉族那里,镇上的人都是缺少粮食的。可从来没有人想过以人为食。 但凡树林里还有一株野草,还有一棵活着的树木,那么人们都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而这宁州城如此繁华,相当富庶。即使有个别百姓穷困到极点,但也绝对不会达到以人为食的地步。至少他们此时所在的这酒楼中,每天都会有不少剩饭剩菜拿出去丢掉。 寻常人自然不会对那些残羹剩菜有任何胃口,可真到了即将饿死的时候,恐怕与吃人肉比起来,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吃那些残羹剩菜吧。 陈玄叫住了这个店小二:“你先别忙着走,坐下来,我有些事想问你。” “客官,您是想问关于我说的吃人的事吧?” “当然,先坐吧。” “可是,我还有活要干,不能让掌柜的看到我在这里偷懒啊。” 什么不能偷懒,潜台词不就是要钱吗? 陈玄也很懂,拿出一块碎银子摆在店小二的面前后,这店小二也不嚷着说要去忙了。 “放心吧,你们掌柜的不会说什么的。先和我说说你刚才说的有人被吃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又偷摸的看了陆瑾瑜一眼,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事情一般,他颤巍巍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前吧,城里有一个年方十八的姑娘被人给吃了。” “你能不能说清楚点?一个姑娘被人给吃了,这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能被人给吃掉?” “不,我是没机会亲眼见到那个场面,也只是听别人说的而已,当然不是完全吃掉了,只不过那女子身上有被人啃咬过的痕迹,最严重的就是脸上了,几乎面目全非,一块好肉都没有。像是有人用牙齿生生的将她脸上的肉嘶咬下来一般。” “会不会是什么野兽?”陈玄试探着问道。如果是有野兽,比如狼或者野狗之类的,咬死一个人倒也不是太过离奇。 “我不知道,可是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如果只是野兽的话,应当不会让人们如此提心吊胆。而且那些官老爷们说,被啃食的女子是死在自家的床上。除了被咬死的人之外,房间里的其他地方都是完好无损的。我觉得这不像是什么野兽所为。而且这只是第一个被咬死的女子。后面还发生了另外两例则更是离奇,第一个只是脸上的肉似乎被人给啃食掉了。而后面死去的这两个人,不但是脸上,就连身上的肉也基本上全都被人剔了下来。当被发现的时候,除了骨头上连着的一些没有剔除干净的肉之外,先天晚上的大活人几乎变成了一具尸骨。” “死去的这三个人都是女子吗?” “对啊,要不然你看现在还有哪家的女人敢随便出来吗?死去的这三个不但是女子,而且都是年纪非常轻的漂亮女子。其中有一个是城中妓院的头牌。另外两个则都是有钱人家的身娇肉贵的大小姐。而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每个人都是貌美无比,皮肤娇嫩的。我也不知道您二位是什么来头,不过这位姑娘长相俊美不凡。还希望您在城内的时候务必多加小心。”店小二收了银子,说话之间自然多了几分关切。 等到陈玄两人大概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后,看着桌上的这些酒菜失去了胃口。他们两个人都是典型的肉食动物。只是刚刚从店小二口中听来的那些东西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又是什么脸上的肉全被啃咬了下来,又是全身上下都被拿刀将肉剔了下来。现在哪儿还能有什么胃口呀?没有直接呕吐,都算是不错了。 两人相顾无言,在用了好长时间将心中的那份恶心感觉压抑下去之后。陈玄终于开始动筷子吃起饭来。 陆瑾瑜的肚子其实也饿,不过她还是没有从那个店小二所描述的骇人事件中回过神来。 只能苦着脸看着陈玄一下一下的动着筷子。 “你都不觉得瘆得慌吗?怎么还吃得下呀?” “这有什么受不了的,我曾经亲眼见过比这种恶心多的东西,还不是照样吃饭。” 陆瑾瑜压根就没信,在她眼中,陈玄就是一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而已,哪会见过多少世面呢? 两人都已经非常熟悉,自然也不会再客气,对于桌上这一盘有滋有味的牛肉,陈玄觉得好吃。便接二连三地将其往自己嘴里塞去。 陆瑾瑜看得着急,用筷子在陈玄的手上敲了敲,“你给我留一点儿。” 桌上的四样精致小菜,陈玄大概每一样都吃下了一半,觉得自己差不多了,便干脆放下筷子。 “行了,别发呆了,赶紧吃吧。” “不行我吃不下,心里直犯恶心。” 陈玄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恶心的?你只要想想人的生命之所以值得我们敬畏,因为我们都是同类。而当一个人死了之后,那么剩下的那具冰冷的尸体就不能称之为人了。他只是一个物件,那就算这个物件再骇人听闻又能如何?为什么会觉得恶心呢?一条鱼,一只兔子,一头猪,它们在被杀死之后,将其身上的肉全部割了下来,你看着的时候会觉得恶心吗?不会啊,那为什么听到人的尸体就会觉得恶心呢?更何况你现在连看都没看,只是想想而已。瑾瑜,你就是想太多了。我这样跟你说吧,你只听说那个小二说有人身上的肉都被剃了下来,所以觉得恶心。可你难道忘了吗?你之前还老是咬我胳膊呢。” 说着,陈玄扬起了自己的胳膊。这话倒是没说错,陆瑾瑜早些时候下手没轻没重的,有时候被惹得生气了,也不敢动手报复,只能抓着陈玄的胳膊用力咬去。 “别乱说,这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乖,吃点东西。”陈玄夹起一块红烧肉递到陆瑾瑜嘴边。 陆瑾瑜万分不情愿的张开嘴,不过将肉吃下去之后,立刻干呕了一声,将之吐在了碗里。 “算了算了,我不吃了,实在是没胃口,等什么时候有胃口再吃吧。” 看着陆瑾瑜的表现,陈玄不由得在她的腹部打量着。自从从古拉族离开之后,这一个多月以来,陆瑾瑜似乎是比以前要稍微圆润了一些。在加上她胃口这么差,看到油腻的肉类便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陈玄的脑筋急转,很快就做出了一个推测。 他急忙抓起陆瑾瑜的手问道:“你最近几天是不是有些嗜睡,而且一直想要恶心呕吐,浑身力气也不足?” “倒也没有啊。”陆瑾瑜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你是不是担心我生病了?放心,我没有生病。只是刚才听到那些事情觉得有点恶心,所以吃不下东西而已。昨天在马车上我还吃了那么多呢,你还说我只知道吃。” 陈玄有些急切的说:“算了,你这人脑子不太聪明,和你说不明白,我带你去看看大夫吧。” “不要,看什么大夫?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去看大夫?” “不听话?” 看看周围没人注意,陈玄在陆瑾瑜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陆瑾瑜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了比刚刚店小二说的更可怕的事。 她的手微微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不可思议的说道:“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去找大夫看看就知道了。” 陈玄去结账了,陆瑾瑜又夹起桌上的一块红烧肉,想要硬逼着自己吃下去。 可还是没有成功,嚼了两下就吐了出来,实在是难以下咽。 她的手依旧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嘴里嘟囔着:“不应该啊,之前像这种量,我一个人吃一盘子都没问题的,怎么今天一点都吃不下了?” 来到医馆之后,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大夫。整个人圆圆胖胖的,看起来非常和蔼。 “您就是范大夫吧?” “你们是来看病的吗?”范大夫在两人的脸上扫了一下。心中有些纳闷,这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非常健康呀,不像是被病痛折磨的样子。 不过这名女子倒是挺胆大的,毕竟最近城里出了这么多事。 陈玄掏出一小块银子,对范大夫说道:“我妻子食欲不振。而且总是恶心干呕,所以想要您帮他看看。” 当着外人的面被陈玄称为妻子,陆瑾瑜的脸红了一分,加上她最近一段时间好吃懒做,脸上也长了些肉,看起来憨得可爱,根本不像是一个武林高手。 听到陈玄的描述,范大夫自然也明白了一些。原来并不是身体抱养,而是这个做丈夫的推测妻子有喜了。 不过在范大夫给陆瑾瑜把了脉之后,脸色却变得怪异起来。 他并没有多看陆瑾瑜,而是侧过头看着陈玄:“这位公子,您是觉得您的妻子有喜了吗?” “对呀,难道不是吗?” 陆瑾瑜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毕竟这是她人生中的头一遭,她呆呆的说道:“大夫,难道我真的有喜了?” 胖胖的范姓大夫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哪是有喜了呀,我看你脉象,明明显是最近一段时间心火过旺导致的食欲不振。你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经常暴饮暴食?” 原来并不是有喜了,陈玄有些尴尬地笑笑,无奈的说道:“是的,最近她是吃的有点多。” “谁吃的多?”陆瑾瑜在底下踩了陈玄一脚。 范大夫笑呵呵的说者:“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而且我看姑娘的体质也非常不错,之所以今天没有胃口,仅仅是因为这些日子吃的太多并且运动太少导致的。我就不给你开什么药了。回去之后多吃几天蔬菜,少吃点肉,没事的时候多走走,很快就可以恢复的。” “那谢谢大夫。”这范大夫倒也是个有趣的人,他家开着药馆,却丝毫没有想要卖药的意思。 并且他还亲自将两人送了出来。 “年轻人,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 “对,我们只不过是在这里暂时歇歇脚而已,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将宁州城的美食都吃个遍,不过你也说了她最近一段时间得多吃蔬菜。那我们正好可以在这里多停留几日,就当是为瑾瑜调养身体了。” “在这里多留几日倒是无妨,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点,必须得多加小心。最近你们应该也察觉到了这里不太平吧?” “您值得是吃人那件事?” “你们也知道?” “略有耳闻罢了。” “唉,这事太过诡异。虽然现在只有三个人被害,对于这偌大的宁州城来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不过对人们的心理压力是非常大的。我就不和你们多说了。总之你们得多加小心。” “谢谢大夫。” 陆瑾瑜在前面走着,为老不尊的范大夫在陈玄耳边小声说道:“刚刚你以为你妻子有喜,看你那神情似乎是挺高兴的。年轻人,你还得多努力耕耘啊。” 没想到这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范大夫竟然说出这种话,u看书ww.uukansu 陈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还没等他回话,范大夫又笑呵呵的回去了。 陆瑾瑜跺着脚说道:“都怪你,好好的非要帮我找什么大夫,还说我有喜了,这下好了丢死人了。” “这怎么能怪我呢?是你自己说你没胃口的嘛,而且还一直干呕,再说了你看看你的腰。是不是比之前粗了许多?” “我…” 陆瑾瑜想要辩解,不过她的双手在自己腰上比划了一下,似乎是比之前胖了一些。不过看看陈玄也一样,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她用力捏着陈玄腰间的肉。气愤的说道:“还是怪你,要不是你带着我胡吃海喝的,我会长胖?” 陈玄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和陆瑾瑜在一起,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她有理的时候。你自然讲不过他,她没理的时候。她的拳头就是最大的道理… 四.吵架夫妻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既然大夫都说了,要让陆瑾瑜多运动运动,陈玄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也胖了不少,所以他们两人便都谨遵医嘱,在城中漫无目的的散起步来。 这大半年以来,他们的日子都过得比较清苦。尤其是去年冬天大雪封山之后,他们被困在那个不知名的小山村中,每天都是粗茶淡饭的,可以说是吃也吃不饱。 而到了荒漠这边的古拉族时,生活的更是凄惨无比。连做饭的粮食都没有了,整日竟然需要用野菜充饥,而且每天只吃一顿。长久的忍饥挨饿,才导致他们这一个月一直在前面那个小镇上胡吃海喝,暴饮暴食。 短短一个月时间,两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了不少。 陆瑾瑜努力地吸着肚子,用手掐着自己的腰。她的饭量一直不小,可以说是能吃能喝的,不过也一直能打能跳,运动量非常大,所以并不显胖。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只吃一顿饭,每顿饭只吃个五分饱。”陆瑾瑜竖起右手的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玄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好了,咱们俩谁不了解谁啊,跟我就别装了。胖就胖呗,现在肉嘟嘟的多可爱啊!” 说着,陈玄使劲捏了一下陆瑾瑜的脸蛋。 陆瑾瑜苦恼的说:“你不懂,人家江湖侠女个个都是体型消瘦的,哪有一个胖子做江湖侠女的?” “行,你说的对,你说的很有道理。减肥,从今天开始你就减肥吧。” 到了晚上,两人回到暂时落脚的客栈。他们不差钱,所以特意挑选了一家宁州城最贵的客栈。 陆瑾瑜抱着肚子在床上哭爹喊娘,陈玄无可奈何,只能出去一趟。 他带着从外面买的两个烤红薯和一小袋包子当做两人的晚饭。不仅仅是陆瑾瑜,他其实也得减肥。所以晚饭也不用正经吃了。 陆瑾瑜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看着陈玄带着吃的回来,她连忙招手说道:“救命啊,快救命。我真的不行了。” “说什么呢,都是我的,没你的份儿,你不是白天的时候还挺有志气的吗?现在我吃你看就行了。” “陈玄,你别逼我动粗啊。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再不给我吃东西就要饿出人命了。” 陈玄笑了一声,两只手都各自拿着东西举了起来。“烤红薯和素菜包子,你想吃哪个?” 陆瑾瑜果断的说道:“我要吃包子,晚上的时候不能吃烤红薯的,要不然容易放屁。” “谁说的?” “我娘说的呀。” 陈玄大喜:“太好了,那我就吃烤红薯了,我把这两个都吃掉。” “不是吧大哥,我都跟你说了吃了这玩意儿晚上容易放屁,要不你和我凑合吃几个包子得了。” 陈玄无所谓的说道:“放就放呗,我自己又不嫌我的屁臭,到时候难受的还不是你。” 陆瑾瑜一阵无语,这人也忒不要脸了。 洗漱完之后,陆瑾瑜准备上床睡觉。不过陈玄已经先他一步躺在了内侧。 “你起开啊,我要睡里面。” 关于装聋作哑、装傻充愣这方面的功夫,陈玄早就练到极致。他在床上像一条蛆一样蠕动了两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不过陆瑾瑜也不是好惹的,身为女子的她只用一只手就将成年男性的身体硬生生拖了出来,然后鸠占鹊巢一般躺在了陈玄的位置上。 她长叹一声说道:“有些人啊,就非得逼我动手。” “嘘!” 陈玄将食指放在嘴边,做出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你听,隔壁好像有声音。” “有声音又怎么了?这里是客栈,隔壁也有人住啊。” “难道你就不好奇隔壁的人在说什么吗?” 陆瑾瑜立刻摇头,理所应当的说:“当然不好奇了,不管人家在说什么,也不关我们的事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们也可以听一听啊。就当是了解人生百态了。” 陈玄已经跳下了床,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墙边,将耳朵贴在墙上。然后朝陆瑾瑜勾了勾手指。 陆瑾瑜一边假惺惺的说不好吧,一边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 不好是不好,不过又没有其他人知道啊。 隔壁住着的人似乎是在吵架。正是他们毫不压抑的争吵声吸引了陈玄的注意。 “我们刚刚才来这里,你就不能好好的待一个晚上吗?非得今天晚上就要出去。” “不是和你说了吗?都是城主大人的邀请,我怎么可以不去。” “城主大人的邀请?你当我是傻子,长途跋涉且不说,明明知道我也来了,就邀请你一个?而且最近宁州城发生了这些事,他怎么可能只邀请你。让我我一个人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不管,你必须带着我一起去。” “阿兰,都是一群大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子非要去凑什么热闹?” “我凑热闹?难道让你一个人出去鬼混吗?” “你想多了,你人生地不熟的,我也是第一次来宁州城,我上哪鬼混去?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 “陈玄,他们是夫妻吗?现在是在吵架?” “对啊,吵的这么凶,十有八九是夫妻。” “可他们是夫妻啊,我们两个平常也吵架,我们吵架的时候,不都是开玩笑吗?哪有像他们这样,几乎都要打起来了。”陆瑾瑜表示不解。 陈玄心想,打起来算个屁,他和陆瑾瑜之间也没少打架呀,当然准确来说是挨打。不过都是闹着玩,隔壁房间的这两位明显是动了真火。 “他们为什么吵架呀?” “听他们这意思,应该是那个男的想要出去寻花问柳,而他的妻子不同意,所以就吵了起来呗。” “寻花问柳?可那个男的不是说是宁州城的城主找他有事吗?” “真是个傻姑娘,都已经这么晚了,就算他口头答应真的要带妻子一起去,那女的也不会去的。男方连这个态度都不敢给,这明摆着就是心虚嘛,肯定是要要去做见不得人的事。”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陆瑾瑜有些困扰的摇了摇头。“你们男的也真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都有妻子了还要出去沾花惹草。 陈玄一把揪住陆瑾瑜的长发,毫不客气的说:“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我们男的?我哪里沾花惹草了?” 陆瑾瑜自知失言连忙道歉。“错了错了,是他们男的,他们男的都喜欢沾花惹草,不包括你。” “我去,他们男的,那你这意思我不是男的了。” 两人斗嘴之时,隔壁房忽然传来一阵清脆且刺耳的声音,似乎是把什么东西给摔破了。 他们两人连忙停止了嬉闹,继续伸长了耳朵贴在墙上。偷听起别人的墙角。 “阿兰,都这么晚了,你小声点好不好?不要吵到别人。” “滚,你现在就滚。” “那你记得把房门收拾好,早点睡。” 又是一阵茶杯被摔碎的声音,那女人似乎也是个暴脾气,他大着嗓门喊道:“我让你赶紧滚!” 男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多说,直接关上门就走了。 没过多久,那女子毫不掩饰的痛哭之声传了出来。 陈玄拉起了蹲在地上的陆瑾瑜,摇着头说道:“人家都吵完了,你还在那听什么,再喝点水,准备休息吧。” “不对呀,明明是那个女子让他的丈夫赶紧滚的,为什么她的丈夫走了之后,他又一个人哭了起来呢?” 陈玄打量着陆瑾瑜,也不知道这姑娘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不过看她脸上的迷茫表情,似乎是真的不懂,这样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口是心非吗?嘴上说着让她的丈夫赶紧滚,心里想的却是千万不要走。这不是你们女子很常用的手段吗?” “为什么,心里想的什么?嘴上直接说出来就好了,为什么要口是心非呢?” “说的对,不过我又不是女人,我怎么知道?” 陆瑾瑜眼睛一瞪,像刚刚陈玄欺负她那样扯住了陈玄的头发。 “你什么意思?你刚刚趁我不注意扯我头发,敲我额头,到底是想干什么?” “恼羞成怒了,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陆瑾瑜强硬道:“什么恼羞成怒,我只不过是报之前的仇而已。” “明白了吗?你现在这就是口是心非。” 听到这话,陆瑾瑜下意识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她好像有点明白陈玄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躺在床上,陆瑾瑜好心好意地问道:“今晚还要不要猜拳决胜负?” 陈玄当然知道这个猜拳决胜负是什么意思。他果断说道:“算了,uu看书 ww.ukashu我赢了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又打不过你,还不是任你施为?” “那倒也是,你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 桌上的烛火还没有熄灭,陆瑾瑜不知从哪摸出一小块石头夹在指间,头也不回的朝着烛火弹射而出。 “咻”的一声,烛火应声而灭,房间里漆黑一片。 等到深更半夜之时,陈玄早已沉沉睡去,而陆瑾瑜却在他的耳边轻声将他唤醒。 就在陈玄想要出口询问时。一只温暖的手掌覆在了陈玄的嘴唇上。 黑暗中,陆瑾瑜用细不可闻的嗓音说道: “千万别说话,我听见外面好像有东西…”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8章 4.吵架夫妻)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五.古怪声响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感觉到陈玄点头之后,陆瑾瑜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陈玄因为太累,所以睡得比较沉,并没有听到那些细小的声音。现在听到陆瑾瑜的提醒,屏息凝神仔细听去,果然听见了一些“沙沙”的声音,难道是有老鼠? 不对,并不是老鼠,那声音逐渐起了一些变化。 之前的声音并不刺耳,而此时发出来的却变得略微有些刺耳。不像是用利器在地面上刮过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呀?怎么听起来这么刺耳呢?”陈玄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起初以为是老鼠,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要不我出去看看?”陆瑾瑜拿起了床头的衣服。 陈玄立刻拦住了她,“你在这儿待着,我去看看。” 首先呢,这声音听起来不太像是人的身体能够发出来的,所以陆瑾瑜也不担心进了贼。加上她被这声音弄的心里感觉到有些害怕。既然陈玄提出他要亲自去看看,那陆瑾瑜觉得自己就不用去了。毕竟相比之下,陈玄虽然没有武功,但是胆量却要比她大上不少的。 在黑夜中,听到一些不知来源的声音,其实是一件非常令人心里心底发寒的事。 更要命的是这声音一直迟迟没有散去。 夜晚非常静谧,其实这声音倒也不大,如果不是陆瑾瑜没有入睡,恰好在精神集中的状态下不经意间听到了这声音的话,陈玄也不会被叫醒的。 幸好,惨淡的月光使屋内并不是完全黑暗的。 虽然可见度不高,不过陈玄还是草草地穿起了衣服,拿着匕首别选择去寻找那声音源头了。 他们的房间是在客栈的二楼。陈玄顺着窗户朝着外面忘去,淡黄的月光下,街道上空无一人。 宁州城虽然白天的时候人很多,而且这个客栈也正是在繁华地段。可现在到底是深更半夜了,也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随意走动。 肉眼望去,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着街道上的确是没有奇怪的东西,毕竟那声音现在还在继续着。只是他没有发现罢了。 可是这个年代又没有手电筒,客房之中更没有火把可以照亮。 陈玄一时间有些心烦气躁,他又回到了房间里。 陆瑾瑜睁着大大的眼睛,在黑暗中可以看到眼珠上有一些水气。似乎是不忍心打破这份静谧,陆瑾瑜悄声说道:“到底是什么声音啊?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的确是非常奇怪,那声音就像是在做着机械运动一般重复着,没有任何改变。 要是没听到也就算了,现在被这种不明声音干扰一下,陈玄觉得这觉肯定是睡不着了。 陈玄宽慰道:“别担心,也许只是有什么小动物吧。” 床头放着数块指尖大小的小石头,这是陆瑾瑜特意准备着用来在睡觉的时候熄灭烛火的。 其实她早就有这个本事,只不过之前的那十几年来一直没有被开发出来罢了。她也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武功可以用来熄灭烛火。当陈玄偶然提及后,陆瑾瑜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那以后她再也不用在临睡觉之前不情不愿的下床吹灭蜡烛了。 而现在床头的这些小石头被陈玄拿起了一颗。 能够接连不断断的制造出这么诡异的声音,陈玄料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不过那不重要,只要让那声音停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那只要吓唬一下便可以了吧? 陈玄拿着一颗石头走到窗户附近,然后奋力将小水头朝着黑暗中扔去。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之后,那诡异的声音也随之停了下来。 就在声音停下来的这一瞬间,陈玄起先的确是高兴了一些。 不过很快,他的浑身上下立刻就有冷汗冒了出来。 之前由于那诡异的声音一直在折磨着他的双耳,所以久久没有分辨出那声音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可就在那诡异声音从有到无的这一刹那,陈玄立刻就做出了判断。那声音并不是从大街上传来的,也不是其他的什么地方。 仿佛就是从他们的房间里面传来的,准确的来说,声音的源头竟然是房间里的一面墙。 陈玄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糊涂了还是什么原因,他竟然会得到如此怪异的结论。 回来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蜡烛重新点燃。 黑暗顿时被驱散,陆瑾瑜有些不太适应突然到来的亮光。她揉了揉眼睛,好奇的说道:“你怎么把蜡烛点上了?声音不是停了吗?” 揉完眼睛之后,陆瑾瑜朝着陈玄看去,不过这一看不要紧,看到陈玄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之后,陆瑾瑜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你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陈玄胡乱擦了一把,他没有将自己刚刚得到的那个怪异的结论告诉陆瑾瑜,以免她会平白无故的担心。 “没事,只是只是有些累了。对了,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那声音到底是从哪边传过来的?” 陆瑾瑜紧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我也说不上来,好像是四面八方都有吧。窗也许是窗户外面传来的?你刚刚不是把石头从窗户扔了出去吗,声音现在停了下来。也许声音就是从外面传来的。” 陈玄在他所认为的源头处仔细观察着,也就是这个不足三十个平方米大小的房间其中一侧的墙壁。 可是这墙壁上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啊! 陈玄只能又一次将耳朵贴在那墙壁上。 陆瑾瑜看到陈玄的动作有些不满起来。 “这深更半夜的,uu看书.uukanshu.m 你还在偷听人家说话吗?” 陈玄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对啊,自己真是被吓傻了。昨晚休息之前,他和陆瑾瑜就是在这侧墙上偷听隔壁那对夫妻吵架的。怎么把这一茬都忘了? 难道那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吗?也正是这个房间是密闭的,而且并不大。所以那声音从墙壁上传过来之后,才会给人一种四面八方都有,难以分辨出具体方向的错觉。 “你到底在想什么?”陆瑾瑜觉得陈玄此时很不对劲。 “没什么,也许我只是想多了,早点休息吧,现在声音反正也没有了。” 当黑暗再次淹没了光明时。陈玄努力想要放下心中的念头赶紧入睡。 不过这一次他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39章 5.古怪声响)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六.出事? 强大的攻击向着张乐和贝迪滚滚而来。 二人顿时如临大敌,刚才攥在手里隐而不发的攻击在这一瞬间爆发! 正如刚才所说俩人的攻击加起来可以将一颗星球的表面犁一遍。 但是陈玄机蕴含大道规则的攻击也是不弱,三者的攻击相撞爆发出来的能量可想而知。 张乐和贝迪二人情急之下不会想这么多,但是一心逃走的他自然也将两人的攻击威力算在内。 三者的攻击相撞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波动。 哪怕是地表也看见了上空一圈扩散开来的能量冲击。 身处爆炸中心的三人承受的攻击也是想当恐怖。 而就在这时陈玄机那丝大道规则竟然朝着贝迪而去。 刚才这道攻击明明大部分是朝张乐而来的,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朝着贝迪而去。 张乐心中大惊,心中大骂陈玄机阴险,随后一个闪身来到贝迪身前双掌向前一张。 一道屏障从张乐身前撑开,准备迎接攻击,谁知当攻击撞在屏障上后竟然如雪花般消散,根本没有看上去那样的威力。 张乐心中一跳,瞬间想到了什么,赶紧回头朝紫玄看去,果不其然此时的陈玄机抓住紫玄已经退开千里。 "哈哈哈!缇亚索菲!寡人与你的愁怨来日在算!" 说完陈玄机身化万千带着紫玄消失消失在宇内。 对方既然主动逃跑让张乐松了口气,他一开始真没想到这个阵法竟然是用来召唤真武大帝的,要是现在和陈玄机发生冲突两败俱伤都是好结局 最大的可能便是她解除封印击杀陈玄机,而她也因为调用过量的灵力爆体而亡。 一旁的贝迪刚要动身追上去便被张乐拉住,后者眼睁睁的看着陈玄机逃跑焦急道:“乐乐小姐,陈玄机已经重伤了,现在不追等以后他出来了整个联邦就完了!” 然而张乐不屑的一咂嘴更加实际的拽着贝迪的后衣领道:“重伤就重伤,重伤你就打的过吗?没有三生境过来绝对不可能阻止他逃跑,你现在冒然追上去和送头有什么区别?” “可是···” 贝迪心有不甘还欲在狡辩两声直接被张乐就被张乐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你还是现在赶紧回联邦报告一下让联邦有个准备,这次陈玄机重伤恐怕要隐藏个十年八年的才能出山了。” 说完便放开了贝迪的衣领,朝着14区飞去,这次突然事件,14区肯定受损严重,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她只要保证楠和莉莉丝不出什么意外就好了。 “····好吧····” 张乐阻止了这么一会子现在就算去追也肯定追不上了,而且张乐说的没错,他必须赶快让联邦知道这件事情。 而且以现在的发达的魔导器水平加上仙法和妖法的施加,未必不能造出与正神一战的武器。想到这贝迪朝着张乐告罪一声,准备立即动身前往1区汇报。 “乐乐小姐,我们就此别过,关于这件事情我会如实上报,届时我们联邦可能会和你联络。” “知道了,知道了。”不耐烦的摆摆手,体制社会就是这样,必须让所有危险的人物都在监控之下。 张乐虽然不喜,但毕竟以后还要在这里生活,也不好拒绝。 见到张乐答应贝迪点点头,使用瞬间移动消失在了原地,而张乐也同样用处瞬间移动,目标当然是楠的身边。 14区张楠所在的地方,因为张乐所给之石的庇护以及离紫柱较远的原因,并没有太多损伤,此时天空恢复湛蓝,昏厥过去的人也逐渐清醒。 正当楠和他的同学以及带领他们老师一片茫然之际,张乐即时出现在了他们的前方。 “呦,看来没事,楠想不想师傅?” 熟悉的声音传入楠的耳朵,紧接着他便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张开双臂朝着张乐跑去。 “师傅!” 将楠环抱在怀里,张乐稍微检测了一下楠的身体,确认没受伤后才松了一口气。 “师傅,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啊?” “呵呵,师傅刚才去打败了一个大魔王。” 随便摸了下楠的头发,张乐转头对着领队的老师说道:“这位老师,你现在领着同学回到学校吧,哪里应该集结了很多联邦军的人,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那您呢?” “我去找一下校长。” 说着张乐怀抱着楠再次消失了,校长哪里也必须给个解释啊,虽然之前已经和贝迪统一好口径,就说是地脉灵力爆发。 虽然这一次学校的学生和老师以及14区的路人并没有伤亡,uu看书 ww.uukanh但是联邦监察协会的人算是伤亡惨重,也不知道对联邦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而联邦那边在艾伯特和道尔的统计下此次作战等级四及以下者全部阵亡,等级五的来了二十来人,死亡六人,重伤十一人,剩下的全部轻伤。。 当然艾伯特因为一直跟在他师傅身边得以抱住性命,他们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贝迪的通讯,让艾伯特的师傅道尔暂代14区监察协会会长一职,原会长降为副会长协助道尔。 现在的14区已经不适和让一个仅仅只有第四等级的人来主持大局了。 “师傅,刚才执法者大人说的真武大帝难道是十万年前的那位····” 道尔略微沉默的点点头,一掌拍在艾伯特的肩膀上道:“平静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现在的联邦外敌环伺,现在又出了个真武大帝···” 接下来的话道尔不说艾伯特也明白,那就是战争要来临了··比十万年前更加惨烈,因为这次不仅是多出了外域的敌人,联邦也没有第二个缇亚索菲。 很快联邦派人过来收拾了现场,并正式通知了道尔和艾伯特的职位改变,以及战略通知,联邦决定舍去奥尼星域中边缘处的第48星系,届时该星系全部种族都将往内迁徙。 身份联邦政治中心的奥尼行星自然要做出表率,整个行星38个区都会接受一部分来自48星系的种族。 当转移完成时联邦将用48星系全部的资源打造一个能和正神对抗的武器,这是联邦一位魔导器宗师提出来的,以星系为材料,构建超越传说中十二把圣魔导器的最强武器! 七.月下惨事 “有人在吗?” 陈玄提高嗓音又问了一句。 的确没有回音,陈玄的心中一震动,此时几乎可以确定这屋里的人确是出了事。 轻轻一推没有将门推开,似乎是门被从里面锁了起来。 陈玄后退几步,随后使劲儿一脚将门踹开。 这里房间的构造都是一样的,床的位置在房间的最里面。在门口处一眼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床。 可现在光线并不好,他一时并没有看清楚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究竟如何了。 不过窗户上出现的一个人影却几乎让陈玄的心跳停滞。 的确是一道人影,而且窗户已经大开,看样子这道人影是想跳窗而逃。 也许是因为自己敲门的声音吓到他了吧。 而刚刚踹门的这个举动,更是让窗户上的那个人回头朝陈玄看了过来。 单看背影的话,这的确是一个人。 不过借着月光看到这个人的脸时,陈玄却发现这似乎并不是一个人。 他仿佛有着一张血盆大口,脸上殷红一片。 由于并不能完全看清楚他的长相,陈玄只能看到这人的嘴巴处好像不断有液体从滴下。那是血,那肯定是血。 陈玄几乎是被吓得愣住,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愣住了,正好将这个人看得仔细了些。 不但是血盆大口,而且他的脸上也完全都是血。看起来模糊一片。 再加上他身上的衣服是深色的,所以并不能看出他的衣服上是不是也都是血迹。 他的手上还拎着一个深色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重新开始呼吸的陈玄发现屋子里有非常浓重的血腥味儿。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推开窗户的那个和恶鬼一般的人形怪物便果断的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陈玄拿着匕首的手无力垂下,他知道,刚刚那个怪物就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手中这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所以才会直接跳下去的,如果没有这把匕首的话,那怪物说不定也会把自己给解决了。 行凶的怪物已经走了,躺在床上的受害者却没有任何动静。 陈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着胆子朝床边走去。 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当看清楚床上的那一坨东西时,陈玄心中的恶心是要远远大于恐惧的。 即使他是一个正值壮年的大男人,也忍受不了这种画面。 他下意识加快几步冲出屋外,弯着腰干呕起来。 不过由于晚上睡觉之前吃的东西比较少,加上又折腾了半宿,所以虽然是在干呕,却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 正弯着腰的陈玄忽然看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双脚,来人竟是这般无声无息。 陈玄忍不住想要骂几句,这里的事本来就已经吓人了,你还来吓唬我? 用手给自己顺了气之后,陈玄无奈的说道:“瑾瑜啊,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音?是想吓死我吗?” “我怕吵到其他人啊。”陆瑾瑜理所应当的说着。 陈玄可以胡乱地将衣服套在身上便随便出来,可陆瑾瑜却没有那么厚的脸。在陈玄出来之后,她是认真的穿好衣服才跟着出来的。 “什么味道?” 陆瑾瑜也闻到了那股血腥味儿,她便下意识的想要朝屋里走去。 而陈玄却一把拉住了她。 “怎么了?”陆瑾瑜眼中不解。 “你还是别进去了!” “为什么?”陆瑾瑜力气本来就大,她心中的好奇心作祟,用右手拿开了陈玄拉住自己的胳膊的那只手,看样子是要固执的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陈玄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陆瑾瑜。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别进去。” 陈玄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失力,同样也有一些愤怒。 陆瑾瑜越来越好奇了,陈玄还会和自己发火吗?似乎这么多长时间以来,陈玄还没有真的和她生过气呢,可现在听起来,好像是真生气了。 她不由得笑道:“到底是怎么了,搞得这么神秘,看看都不行吗?” 两人现在已经到了房间里,而陆瑾瑜正伸长脖子,想要尽量在这个位置看清楚床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玄伸出右手从背后捂住了陆瑾瑜的眼睛:“我们出去说吧。” 如果是好言相劝的话,也许陆瑾瑜的确会听陈玄的话,可偏偏陈玄被刚才那一幕吓得实在不轻。他一时间也没有整理好自己的语言去劝说陆瑾瑜。所以只能粗暴的拦住她。 而陆瑾瑜偏偏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她固执的摇了摇头,强硬的将陈玄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 “不对劲,你不对劲,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陆瑾瑜很快就为她的固执付出了代价。 她来到床边,借着月光很快就看清楚了床上的那名早就断了气的人。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随后和陈玄刚才的反应差不多,跑出来之后弯着腰大吐特吐了起来。 而她的状况要比陈玄更严重一些,因为她是真的吐出东西了。 从小身体就好的陆瑾瑜基本上没生过什么病,更别提像今天这样将吃下的东西吐出来了,嘴中泛酸的感觉让她分外难受。 腰久久直不起来,陈玄一边帮她拍着后背一边说道:“都说了让你别看你非要看,现在好了吧。” 好是好不了了,因为陆瑾瑜刚刚的那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的尖叫,已经将客栈里所有的人全都吵醒了。 此时客栈中灯火通明,不少人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睡眼惺忪的客栈主人看到二楼上等房外的这对年轻男女之后。u看书.ukanshu.om 心中既是生气,可又偏偏不能对顾客发火。 所以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喊道:“到底怎么了?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 “快找人来看看,这里出人命了。” 陆瑾瑜有些无力的靠在陈玄身上,陈玄将她扶进房中,用清水不断的给她漱着口。 之前他们各自看到的那一幕,让两人都做出如此剧烈的反应丝毫不奇怪。 因为那名女子死的实在太瘆人了。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绝大部分都被硬生生的啃了下来,血肉模糊。 什么七窍流血与这相比实在是太小儿科,那女子大概只剩下一只眼珠还颤悠悠的挂在脸上,其他的器官已经完完全全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暴露在月光下的血肉以及血肉下的骨头。 而她的上半身几乎已经被掏空,陈玄此时才想起了从窗户上跳下去的那个怪物拎着的包裹。想必那包裹中装的就是隔壁女子身体上的一部分。 八.留下 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被带走了,而作为证人的陈玄和陆瑾瑜也被带走。 这样离奇的死者已经不是第一个了,在此之前还有三个女子同样因为这种方式而死去。 而且从死者的尸体上来看,有一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也幸亏有前车之鉴,否则陈玄和陆瑾瑜恐怕会被当做凶手抓起来。 不过现在陈玄倒是不担心这个,他们才进城一天时间。而且在进城的时候与城门口的守卫有过交流,那两个守卫对自己肯定是有印象的。 如果城中的这些大老爷们怀疑自己和陆瑾瑜涉嫌杀人的话,只要劳烦城门口的守卫为自己做个证也就可以了。 为了防止后面再出波折,陈玄率先将这件事说了出来,而从城主府出来的那些士兵对了个眼神,立刻就有人前往城门口处去询问这件事了。 能够在这家客栈住到上等房的,大多是一些身份不俗之人,最起码也是家境富裕。 所以虽然被带到了城主府,并且失去了自由,可陈玄与陆瑾瑜并没有受到什么亏待,他们两人被安置在一间客房之中。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有身份的人还没有醒来,士兵安置好他们之后便离去了。 陈玄知道,等到天亮之后肯定少不了又是一场扯皮。 毫无疑问,自己和陆瑾瑜已经被牵连其中。陈玄这边已经开始盘算着其他事情,陆瑾瑜依旧魂不守舍。 虽然现在看起来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多少变化,他们两人只是换了一个房间休息而已。可事情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他们已经被别人拿捏在手中。 “等这事完了之后,我们就抓紧时间去京城吧。以后再也不随便出来了,好不好?”陆瑾瑜有些担忧的说道。 “好啊,我无所谓,不过你不是还要行走江湖吗?这就放弃了?” “还行走个屁啊,就刚刚看见的那具尸体,我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以后估摸着都不敢晚上一个人出门了,还行走江湖?” 听到陆瑾瑜的话,陈玄无奈的说:“估计也是我们两个出门没看老黄历,你看我们这一路上,可以说是走哪死哪,以后的确是不应该随便出来害人了,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养老就行了。” 陈玄仔细想一想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刚来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那对龙凤胎兄妹杀人。那件事完了之后不到一个月。阳县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风月楼接连不断出现命案。风月楼之事紧接着就是渝州城,渝州城那里牵扯到的人命更多,上百个未成年的孩子被骗去打黑工,尸骨无存。其后更背后更涉及到了密谋造反的泼天大事。 也正是因为那个原因,陈玄担心会有人报复,所以县令也不当了,带着陆瑾瑜开始四处游历。 原以为这下终于可以摆脱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谁知到了东原镇之后,差点将小命都搭进去。 接下来又是小山村中的那一对年轻夫妻杀了村里的数名小孩儿。再后来竟然遇到了一个热衷于给人洗脑的神经病。 这一路的经历让陈玄觉得自己可能天生命不好。为了不祸害他人,以后还是安安静静的呆在一个地方别乱跑了。 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刚刚发生的那个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陈玄并不确定他隔壁房的那个女子脸上的血肉模糊到底是怎样造成的?毕竟他没见过被人啃过之后的脸会是什么样子。 可由于之前听镇子上的人说,这里出现了好几桩女子被吃的惨事。加上那些伤口,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这伤口是被人啃出来的。 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无论是仇杀情杀还是劫财劫色,都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呀。 而且死者的内脏几乎都被掏空,在这个年代自然也不可能涉及到什么人体器官交易的事。 这就让陈玄更摸不着头脑了,行凶的人下手太狠,而且做了许多完全没有必要的事。 陈玄在隔壁并没有听到那个女子的尖叫声,因此可以推测那个女子早就已经气绝身亡了。而凶手却依旧对她的尸体做出了那么多破坏,这完全都是多余的举动。 凶手动作带有如此浓重的主观色彩,陈玄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原因,那就是报复。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无法化解的深仇大恨?即使是杀了她也不足以泄愤,所以才会让凶手对一具尸体做出这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原因了,毕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出了这种事,两人也都没了睡意。等到天亮之后,立刻就有几个城主府的下人带他们出去了。 由于国土辽阔,所以凡是那种大型城池都会设立城主一职,让其管辖周围地区。而至于一些比较小的镇子或者县城则会有朝廷派去的人员专门管理。城主在他所在的这个城池中的权力非常高,城中事务一般都由他们自主管理。每年只要向朝廷按照人口缴纳赋税便可。 所以这宁州城出了如此骇人听闻之事,最关心的自然就是成主府的人了。 宁州城城主徐士行年纪倒是不大。四十来岁的他看起来雷厉风行,精力旺盛。 现在这几名侍卫就要带着陈玄和陆瑾瑜去见这位城主大人,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有他们所在客栈的掌柜柳在溪,以及昨夜被杀的那名女子的丈夫卫曲。 当然除了他们几人,还有被白布遮盖住的那名被伤害的女子阿兰。 陈玄和陆瑾瑜刚一出现,死者的丈夫卫曲就立刻冲上来紧紧地揪住了陈玄的衣领。 “你是凶手对不对?是你害了我妻子。” 从这人的话中,陈玄已经听出他此时正在情绪还不稳定,便也懒得和他多说话。 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陈玄最终将目光停在了隐隐给人一种压迫感的徐士行身上。 这人应该就是此处说了算的人。可他却偏偏没有制止卫曲的动作,反而像是在看戏一般。 不过倒也不用他制止了,脸色一点都不好看的陆瑾瑜虎口捏在卫曲的手腕上,手指上的力气加重,卫曲揪住陈玄的手立刻就松开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名女子的力气竟然会这么大。 看到陆瑾瑜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卫曲也明白这女子不好惹。 直到这时,徐士行才好言相劝道:“昨天夜里已经有人找到城门口的守卫询问过了。陈公子他们是昨天中午才来到宁州城的,所以我想他们应该不是凶手。” 卫曲知道徐士行说的在理,他便狠狠的哼了一声。 与其说他是在责怪陈玄,倒不如说他是在责怪自己。 他的大哥在宁州城是的侍卫统领,前些日子给他写信说了宁州城最近发生的离奇怪事。 卫曲自命不凡,他觉得以自己的聪慧肯定可以解决到宁州城的事,抓到凶手的。于是他的大哥便向城主徐士行举荐了他,谁想到他们夫妻二人前脚刚到宁州城,后脚就吃了结结实实的一个下马威。 他还没来得及着手调查此事,自己的妻子就已经被凶手害了,而且死相如此凄惨。 倘若不是从他妻子身上残留的衣物作出判断,卫曲都不敢相信地上那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就是他那美丽动人的妻子。 卫曲有些无力地坐在地上,看样子似乎是想要用手揭开覆盖在他妻子身上的白布,可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像是没有那个勇气一般。 他失魂落魄的说道:“陈玄是吧?昨夜你是第一个发现我妻子出事的人,你能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这卫曲大概三十岁左右,他的妻子也比陈玄大不了几岁。 陈玄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自然不会计较刚刚这汉子对自己动粗的事,毕竟是情急之下可以理解。 “昨晚我们也是初来乍到,恰好住在你们的隔壁房间,前半夜倒是无事发生,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却听到了一些非常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 陈玄想了一下,拿出了自己用来刮胡子的那把小刀。用比较钝的刀背一面在地上轻轻的刮着,发出一些尖锐刺耳的声音。 “听见了吗?就是这种声音,当时我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什么声音,只以为或许是进了了耗子之类的东西。” “耗子?”客栈掌柜柳在溪立刻摇头说道:“不可能,我们客栈是绝对不可能有耗子的。” 城主徐士行似乎是为了印证客栈掌柜所说,他也果断的说道:“别说是客栈里了,现在整个宁州城恐怕都找不到几只耗子。” 陈玄并没有纠结此事,也许是因为扬州城的卫生条件比较好,所以不招耗子吧。 他接着说道:“那的确不是耗子的声音,因为那种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后来我发现那声音似乎就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也就是你的妻子所在的这个房间。凑巧我们昨天在吃饭的时候听城里的人说了一个事,也就是之前出现了好几次年轻貌美的女子被害的事,而且被杀的那些女子死相都非常诡异,甚至说身上的肉都被剔了下来。结合当时听到的那种声音,我便意识到这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然后便想要去看看隔壁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门虽然敲不开,可奇怪的是里面也没有人回应我,我心中焦急,便破门而入。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瑾瑜看了尸体一眼,被那惨状吓到了,所以尖叫一声,结果把大家都吵来了。” 卫曲终于鼓起勇气,揭开白布看了一眼,不过他只是略微揭起了其中的一个角落,其他人并没有再次看到尸体的惨状。 他哑着嗓子说:“你猜的没错,那尖锐的声音的确是凶手在剔肉。” 说着,他将白布的下侧扬起,露出了一截大约和成年人手臂粗细的骨头。 陈玄的呼吸立刻粗重了几分,看这骨头的位置与形状,毫无疑问,这应该是大腿。 昨夜情况紧急,他并没有仔细观察那具尸体,现在看来,不但是上半身被掏空了,就连大腿上的肉都给剔了个干净。 那个凶手到底是想做什么?他将尸体上的肉都剔下来有什么用?难道真的是像城里传的那样?他是要吃人吗?可这也太匪夷所思。 卫曲语气坚定地说:“城主大人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个凶手捉拿归案的。更何况我现在我的妻子也死在了凶手手中。” 徐士行郑重的说道:卫先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事到如今已经有四个人被害,却根本没有人见过拿凶手的样子,想要将他捉拿归案又谈何容易。” “我见过凶手。” 陈玄的一句话立刻将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uu看书.uukashuco自然也包括陆瑾瑜。 陆瑾瑜是第二个冲到死者房间的人,她也只是看了死者一眼就直接被恶心的吐了出来,可陈玄却说他见到了凶手? 陈玄淡淡的说道:“我破门而入的时候,凶手正准备跳窗逃跑,借着月光,我恰好看到了那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男人,身形虽然消瘦力气却很大,他的手轻而易举地提着一个很大的袋子,我想那袋子中应该装的就是……就是死者身体的一部分。而且凶手的确是在吃人。这并不是人云亦云,危言耸听,而是事实。因为我看到了那凶手的脸上全部都是一片血红,他的嘴角还一直有血滴落下来。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在尸体的身上啃食过,所以我无法看清楚他的相貌。” 陈玄的话无疑给了徐士行指了一个方向,他立刻对客栈掌柜柳在溪吩咐道:“你回去将那间房子封锁好没有?绝对不允许其他人再进去随便进去,不许破坏现场任何东西。” 柳在溪立刻点头离去。 徐士行在陈玄和卫曲的身上扫视片刻:“卫先生放心吧,我会让人将你的妻子厚葬的。从现在开始,我命你全力调查此事,陈公子最近几天还望你先不要离开扬州城。权当是协助魏先生吧。” 这话说得相当坚决,根本就没有给陈玄拒绝余地,而陈玄也没打算拒绝。 之前在古拉族那里他急着走,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可以动用的力量,为了保全小命只能想办法逃走。 可现在不同了,有城主府在背后支持着。他也正好想要将这个吃人的凶手查个清楚…… 九.破损的指甲 徐士行贵为一城之主,虽然语气上客气一些,不过他到底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安排了几个人给卫曲使唤之后,他便没有再露面了。而卫曲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的妻子下葬。 正巧他的妻子就是宁州城本土人士,多年之前由于父母早亡,所以才会流落在外地。现在虽说是长久没有来过宁州城,可也能算得上落叶归根了。 陈玄和陆瑾瑜闲来无事,也一直跟在卫曲的身后忙活着。 与喜怒不形于色的陈玄相比,陆瑾瑜几乎将对这个卫曲的鄙视挂在脸上。 就是这个家伙昨天晚上急着要出去寻花问柳,说什么都不肯在客栈里陪着他的妻子,这才导致他那年轻的妻子遇此横祸。所以对于卫曲此时的表现,在陆瑾瑜眼中完全是虚情假意。 几个城主府的下人已经将坟挖好了。而卫曲将他的妻子残破不堪的尸体放入黑色的木棺中。 不过却没有将棺材合上,而是想要再看他妻子最后一眼。 卫曲是他们城主特意请来调查这件命案的。而现在卫曲的妻子也成了命案中的一个被害者。对于他此时的举动,那几个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陆瑾瑜似乎是不忍心再看,早就已经将目光转向别处。 而陈玄却依旧在观察着这对阴阳相隔的夫妻进行着简单的遗体告别仪式。 卫曲的双眼通红,脸上的泪痕也并没有擦掉,他此时的悲伤不似作伪。 在陈玄看来,这个男人的身上无疑是有很多疑点的。 他和他妻子的感情究竟如何呢?从昨天晚上他们之间的吵架内容来看,他们也是刚来到这宁州城的。 女方坚决不允许丈夫离去,而这个卫曲执意要离开。借口还是城主府有约。 昨天晚上,这个男人彻夜未归。在命案发生之后,自己和陆瑾瑜就来到了城主府,当时并没有看到这个男人,也没有看到城主徐士行。 据当时的下人所说,城主正在休息,所以并没有起来。 那么就可以确定卫曲所说的是谎话,他欺骗了自己的妻子。而这个名叫阿兰的女子在吵架时也明确的点出了她的丈夫是出去鬼混了。那就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如何好。当然也有可能与这个时代男女双方的身份地位不同有关。强势的男方想要做什么,女方通常是拦不住的。 不过从这里也能看出,在卫曲的心中,他的妻子也许并不是多么重要的。 当然,陈玄并不能仅仅根据这个推断就得出他现在的悲伤表情是假装出来的结论。毕竟人本来就是矛盾的综合体,就算夫妻之间经常吵架,感情不和睦。可到底也是在一起生活了许久的人,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悲伤自然在所难免。 这一点倒不是很难理解,可让陈玄想不通的地方在于,凶手在选择以阿兰作为下手对象的时候,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时候阿兰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呢。 根据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凶手选择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个阿兰可能并不太年轻了,但应该满足了貌美这个条件。 陈玄觉得凶手肯定是大概了解了这个人,所以才会对她下手的。而并不是随便在客栈中找了一间房子就冲了进去杀人灭口。 既然是有选择性的确定目标,那么凶手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时候阿兰的丈夫不在呢? 如果他不知道的话,假使卫曲也在房间,难道凶手是要将这对夫妻全部杀掉吗?可之前发生的那几件命案中,死者全是女子,也仅仅是女子,并没有任何男人被杀。当然也许是因为前面只发生了三起类似的案件,数量太少并不能证明什么,只是偶然现象罢了。 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么这个卫曲是运气好逃过一劫。可若不是这样呢?如果凶手在行凶之前已经知道了那个房间中只有阿兰一人,所以才会在昨夜下手的。 那么事情就变得很复杂了,凶手是怎么知道卫曲不在的?除非是熟人作案。 而且这卫曲虽然不是什么五大三粗的壮汉。可也并不弱小,乃是一个正常男子的体型。想要制服他的话,必定比制服一个入睡的女子困难的多。 所以在这两种可能性中,陈玄更倾向于后者。也就是凶手知道房间里只有阿兰一人,所以才会进去行凶的。这一点靠猜是猜不出来的,毕竟夫妻两人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正常人的理解里,这夫妻俩人肯定不会在第一个夜晚就分开的。 只是陈玄对卫曲的关系网还并不了解,一时无法作出任何有效的推测,只能将范围大概确定一下,具体的事还得等以后再说。 要说死者身上的还有哪些部位是比较完好的,那应该就是两个手掌了。 毕竟这个凶手与众不同,他杀人之后还要将死者身上的肉剔下来,而手掌上骨头比较细且多,肉很少。想要将手上的肉剔下来的话非常麻烦,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凶手并没有做。 所以阿兰的手掌还是完好无损的,只是有些血污。 只见卫曲将阿兰的右手拉起,用那只早就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似乎是想要去感受这只手的温度。 陆瑾瑜不知何时走到了陈玄身边,她小声说道:“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人都死了,做出这样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看着忿忿不平的陆瑾瑜,陈玄无奈的对她叮嘱道:“你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了。” “听见又怎样,我还能怕了他不成?” 这姑娘性格太直了,有时候单纯的可爱,有时候又耿直的让人生气。 在人家这对阴阳相隔的夫妻依依不舍之时,陈玄自然不可能讲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在陆瑾瑜的脑门上使劲弹了一下之后。陈玄便向着卫曲走近了几步。 城主徐士行让自己协助卫曲调查这件事。可这家伙遗体告别也太慢了。陈玄虽然知道他心里难受,可是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便想着安慰他几句,让阿兰赶紧入土为安。 只是当陈玄看到死者的那双手时却愣了一下。 因为他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死者右手的手指甲有些怪怪的。 陈玄立刻冲上前去:“卫先生,你先冷静一下,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陈玄动作温和指着阿兰右手中指的指甲说道:“你还记得你妻子最近几天手指甲有没有受伤吗?” 听陈玄这一问,卫曲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阿兰中指的指甲不见了,而且是从根上全部都折了下来。由于之前被血污覆盖,所以看得并不清楚。 可是其他的几个指甲都是非常长的,光秃秃的中指显得不怎么和谐。 卫曲用自己的袖口将阿兰中指上的血污擦干净。这才发现那根指甲并不是剪掉了,而是从半月板的位置往上就彻底没有了,似乎是被折断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指甲之前好好的呀,怎么断掉了?” “不仅仅是中指,你再看看她的食指与无名指。” 这女人本来是留着很长的指甲的,能看出她的家境也比较富裕,平日里不需要做什么家务活,而现在她的中指指甲从根部断掉,食指和无名指的指甲也已经折损,只不过并没有彻底断掉而已,但是却诡异的向后弯折了。 陈玄仔细端详着这只手,轻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妻子昨晚应该和凶手之间发生过冲突。” “对呀,如果没有冲突的话,她的手指甲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陈公子,能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吗?我再检查检查其他地方还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别人已经开口要求,陈玄点了点头之后便立刻去找陆瑾瑜了。 陆瑾瑜刚刚也注意到了那边发生的事,不过由于对那具相当惨烈的尸体心怀恐惧,所以陆瑾瑜并没有过去。 “怎么了?你刚刚发现了什么?” 陈玄面色沉重的说:“发现了一些可以证明那个女子昨夜和凶手之间发生过争执的痕迹。原以为凶手是一击致命,然后才对着尸体搞破坏的,可没想到死者竟然和凶手有过冲突。 瑾瑜,你昨晚听到那声音的时候有没有……” 陆瑾瑜急忙问道:“有什么?” 陈玄摇摇头:“算了没什么,uu看书.uukanhu 你当时也没提,应该是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陈玄其实想问有没有听到两个人的争执,可陆瑾瑜压根就没提这回事,那自然是没有的,现在问了也是白问。 抓起陆瑾瑜的手掌看了看,由于陆瑾瑜比较活泼好动,她的指甲一直都是剪的干干净净的。 陈玄尽量在脑海中还原着昨夜可能发生的事:既然没有听到声音,没有呼喊,那就说明凶手肯定是第一时间就把死者的嘴捂住了。而且也没有听到任何肢体制造出来的声响,那就证明凶手也在同一时间将死者的四肢全部都固定住了。 而自己昨夜看到的那个身影虽然有些消瘦,可到底是一个成年男性,体型并不小。要完成这种事的话,他除非是用自己的身体压在死者的身体上,并且捂住嘴巴。那么在那个时候,两人的距离将会非常的接近。阿兰当时动也动不了,嘴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右手在挣脱之后,首先能够够到的地方,应该就是凶手的脖子。阿兰已经将她的手指甲都弄坏掉了,那么凶手的脖子上肯定也留下了非常深的伤痕吧… 一十.还原不了的现场 不过似乎也并不一定只有脖子这个位置,正常人的手臂是非常灵活的。除了脖子之外,脸上或者衣服上都有可能,这似乎并不能当做一个侦查方向来往下进行。 陈玄拉着陆瑾瑜离开,在走的时候对卫曲大喊了一声:“卫先生,我们有事先回客栈一趟,如果你有需要的地方就派人来找我们吧。” 不等卫曲回应,两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由于宁州城的出入都有官兵把守,而陈玄已经被授命协助卫曲调查这里的命案,所以他此时的人身自由已经恢复了。只要不出宁州城,其他地方他随便折腾。 陆瑾瑜不解的问道:“陈玄你急着要去哪儿?” “我要证明一件事。” 陈玄将陆瑾瑜拉回了他们昨夜住着的那间上等客房之中。 然后对满脸疑惑的陆瑾瑜说道:“你躺在床上。” “哦。” 陆瑾瑜虽然心中疑惑,不过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然后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陈玄,她实在是不明白陈玄让自己这么做有何意图。 陈玄犹豫了一下,然后趴在了陆瑾瑜身上…… 陆瑾瑜脸色顿时一变,“你要干什么?现在大白天的,这样不好吧?” 知道陆瑾瑜误会,陈玄笑着解释道:“你别乱想,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而已。” 从骨架上来看,昨夜死去的那名女子无疑要比陆瑾瑜的体型小上许多。 凶手想要控制住她的四肢和嘴巴的话,似乎并没有多么困难。 陈玄用自己的胳膊和腿正好压在陆瑾瑜的四肢上,那么此时想要不让陆瑾瑜喊出声的话,只有腾出其中的一只手了。 而此时两人呈现出面对面的状态,死者阿兰是右手的手指甲有问题的,那么凶手当时应该就是用左手捂住了阿兰的嘴巴。 可能还不单单是用手捂住那么简单,更有可能是用一块沾了药水的布。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让死者失去意识,失去反抗能力。 可由于那具尸体被严重破坏,根本无法让仵作去验尸,也无法知道那具尸体中到底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陈玄的呼吸打在陆瑾瑜的脸上,让陆瑾瑜觉得有些心跳加速。 陈玄小声说道:“昨夜凶手应该就是这样控制着死者,假如你现在是受害者的话,那么你可以动的就只有这一只右手。瑾瑜,以你的本能用这只右手来攻击我。”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现在是在还原现场而已。” “你真的要我攻击你?” “对啊。”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是受害者,你是凶手,我为了自救而攻击你,是这个意思吗?” 陈玄有些不耐的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你赶紧的吧!” 陈玄话音刚落,陆瑾瑜一拳就朝着陈玄的门面上砸了过来。 陈玄只觉得自己的鼻梁骨一阵剧痛,不过幸好他还算结实,并没有流出血来,当然这也是因为陆瑾瑜收了大部分力的原因。 “姑娘,你使这么大劲干什么?” “啊?”陆瑾瑜眨了眨眼睛:“不是你让我打你的吗?我没使劲啊,我真没使劲!” “好好好,你没使劲,你别用拳头砸我,你用手指抓我。因为那个死者她不会武功的,她也没有你这么大的力气。我想她当时的本能反应应该是用手指胡乱抓着。” 沉默一会儿之后,陆瑾瑜推开了陈玄。 陈玄颇为不满意的说道:“怎么了?我不是说让你试着用手指抓我吗?” 陆瑾瑜摇头道:“不用抓了,我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如果照你所说的,当时死者还有一只右手可以活动的话,那么她的本能反应应该就是就是没有任何规律的胡乱挥舞,然后她的手就会接触到一些东西,从而发出声音。当时你已经睡着了,所以不知道当时的事情。我那时候其实根本就没有睡着的,在我听到那些非常奇怪的声音之前,我压根就没有听到任何的其他声音啊。所以死者的右手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可以随便活动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听到呢?所以我才说不用试了,肯定是你弄错了吧。” 这又是怎么回事?陈玄倒是忘了这一茬,他还以为陆瑾瑜是被那声音吵醒的。在那诡异声音之前,也许还有其他的声音出现过。 可按照现在的说法,陆瑾瑜昨夜是根本就没有睡。而且她如此言之凿凿的说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那就对不上啊。 “不,我说的没有错,当时死者的右手肯定是可以活动的,我刚刚看尸体了。她的五根手指中,除了大小拇指之外,中间的三根手指指甲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尤其是中指最为严重。整个指甲已经断裂了,而无名指和食指的指甲也已经破损向后弯曲。 如果她的右手不能活动的话,她怎么可能把指甲搞成那副样子?而且指甲的破坏程度不一,明显也不是凶手所为。所以我说的肯定没错,死者的右手必然是可以活动的。” 向来不怎么反驳陈玄的陆瑾瑜今天倒是完全不认同陈玄的看法。她固执己见的说:“你说的绝对没有可能。我可以保证,我发誓我昨晚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用手可以发出的声音。比如说拍床啊,或者打人啊等等类似的声音都没有听到。房间的隔音效果很不好,他们吵架时说话的声音我们听得一干二净,而且夜深人静的那个时候,由于精神集中,我的听力是非常灵敏的。倘若真的有人用手胡乱拍打的话,我必然是可以听到那声音的。可是事实是没有听到,所以你说的死者的右手可以活动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 “不,瑾瑜,你肯定弄错了,你当时说不定打盹了呢,那么晚了,我都累得不行,你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累?” “不不不,是你弄错了。我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打盹。而且你说你累的不行,可那是你呀。反正我一点都不累,因为我体质好,我体力充足,怎么可能像你一样那么容易累?” 陈玄在自己的头发上抓了一把,感觉颜面有些受损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是在说我的体力不好吗?” 这又扯哪去了?陆瑾瑜有些无语,“我没说这话,咱们就事论事。你的体力是比不过我。这是事实吧?” “那就算这是事实,可你也不能说我的体力就不好吧,那也只是因为你从小习武,而且吃的又多又好动,所以体力太好了而已。” 两人在关于谁的体力好这个话题上越扯越远,最后还是陈玄及时刹住了车。 “别说那么多,我还是先向你确定一件事。你真的可以肯定昨晚没有听到某些声音吗?” “我肯定,的确是没有听到。” “那就怪了呀!” 陈玄躺在床上思索着这个问题。陆瑾瑜说得如此确定,他自然是愿意相信陆瑾瑜的判断的。可是那个死者的右手指甲确实折断掉了,她的右手当时肯定是可以活动的。 可为什么她的手可以活动?却没有胡乱拍打,制造出一些声音呢。 毕竟在沉睡中,如果猛然被别人弄醒的话,那么她的本能动作应该就是胡乱拍打呀。不可能万分冷静的第一时间就用手去伤害凶手的脆弱位置,做出这个判断是需要时间的。 在后来的行凶过程中,死者的确有可能用手指去在凶手的身上乱抓。可那必然是在死者完全清醒过来之后做出的选择,他的本能反应肯定不是这样,而是像陆瑾瑜说的那样胡乱地拍打着。 到底是什么情况,死者的右手既可以动,但是又没有随便拍打。而在最后关头时又死命的抓着什么东西,以至于将手指甲都破裂了。到底是在怎样的前提下才会发生这些事呢? 陈玄一时间没有头绪,之前兴致勃勃地带着陆瑾瑜来到这里,缺铩羽而归。 心情不好,人有些失落。 “算了,不想了。” “嗯。”陆瑾瑜枕在陈玄的胳膊上:“不想就不想了,那个城主不也说了,是让你协助别人的,你就安心的协助别人,就想通就想,想不通就算了。” 陈玄好奇的问道:“瑾瑜,你之前如果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缓解心情的呢?” “心情不好?我心情一直挺好的呀。” “乱说,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仔细想想,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怎样排解的?” 陆瑾瑜果然认真的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uu看书 .ukansu.om 我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陈玄侧过头,看着她有些发红的脸颊,果然是在口是心非。 “那我帮你想一下吧,一年多之前,那个时候你非常非常的讨厌我,一点都不想嫁给我。而你娘看你年纪不小了,非逼着你嫁给我,那个时候你心情肯定特别特别的差。那你现在想一下,那个时候你是怎样排解自己的心情的?” 陈玄一下子就看穿了陆瑾瑜的犹豫,刚才陆瑾瑜没有说话确实就是这个原因。她的确有心情差的时候,可最近几年以来心情差主要就是因为自己的娘亲逼着自己嫁给陈玄,而自己又硬是不同意。从而来引发争吵,导致心情不好的。 不过现在和陈玄已经在一起了,她自然也不好把这些话说出来。 陆瑾瑜强行表现出无所谓的说道:“心情不好就吃东西啊,我之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多吃喜欢的东西。吃撑了之后就把师父教给我的招式多练几遍。累了再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心情就好了。后面心情再不好就重复这件事。” 陈玄恍然大悟:“难怪你现在力气这么大,体力这么好,原来是这个愿意。不行,我也得去吃点东西排解一下我现在颇为低落的心情。” 陆瑾瑜有些别扭的说:“我都道歉了,我不是说你体力不好,你体力挺好的,别老提这茬了行吗?” “那一茬早都过了,现在说的是我要带你去吃点好吃的缓解一下心情。” “不行不行,昨天的大夫不是说了吗?我最近得吃素的,不可以吃太饱的。” 陈玄:“没关系,你看着我吃就行…” 陆瑾瑜:…… 一十一.嫉妒? 一秒记住【】 “陈玄,我们要去哪儿啊?不是要去吃饭吗?” 陆瑾瑜还以为就是在楼下的客栈吃饭,可是没想到陈玄拉着她直接冲着外面的街道上跑去。 陈玄满脸兴奋地说:“我之前打听过了城东有一家老店,羊骨汤特别正宗,据说是一绝。味道鲜美且不油腻,不去尝尝的话,实在是白来一趟啊。” 陆瑾瑜想了想,大夫只说了让她最近不要吃肉,可没说不许喝汤啊。喝点儿陈玄说的羊骨汤,应该没事的。 “好,那我们快走。” 看到陆瑾瑜着急的样子,陈玄笑了笑。“别着急,我们现在在宁州城中间位置,想要到城东的那家。老点的话得走好长一段时间呢,慢慢来别急。” 等到他们顺利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走了半天的路,陆瑾瑜倒是丝毫没觉得累,她只是有些佩服的说道:“你还真是厉害啊,为了吃一顿饭,走了整整一个时辰。” “这有什么,反正我们闲着也没事干,既然现在又不能离开这宁州城,倒不如好好的在四处转转,再说了,昨天大夫不也叮嘱过你要多运动运动吗,我们吃饭之前走这么久,吃完饭之后再走这么久,突出了一个健康。” 果然是特色小吃,陈玄刚到店就闻到了那非常浓郁的香味儿。 “客官吃点什么?”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说道。 “你们这里的汤味道挺香的呀!” “那可不,我们店里的羊骨汤可是一绝。”说着,中年男人将巨大的锅盖揭起,露出了那一锅看起来非常浓郁的汤,顿时香味四溢,直扑口鼻。 他还用两根长长的筷子在锅中搅拌了一下,夹出来一根大概是羊腿骨。男人介绍道:“都是新鲜的羊肉,肉都被熬烂在汤里了。瞧瞧这骨头,绝对是大补啊!” 陈玄看了一眼陆瑾瑜,然后多嘴的问了一句:“味道是挺香的,可是会不会有些腻呀?” “不不不,绝对不会腻的。这里加了我们祖传的调料,将羊肉的腥味已经彻底清除了。您就放心大胆的喝吧,绝对不会影响胃口的。而且除了这羊骨汤之外,店里还有特色烤包子,要不要也尝一下?” 陈玄看了一眼,觉得还是比较满意的,他大手一挥说道:“那就给我们搞一大碗羊骨汤。烤包子的话先上一盘吧,不够的话我们再要。” 这家老店隔壁是一家卖酱牛肉的,陈玄估摸着吃这些东西估计也吃不饱,便又到隔壁家的酱香牛肉店里打量了几眼,要了一份酱牛肉和牛肉丸子。 陈玄亲自将筷子递到陆瑾瑜手里,宽慰着说道:“我们一来一回要走好半天路呢,等回去之后吃下的东西早就消化了,不用担心了。” 陆瑾瑜在努力的做着斗争,她只是加起了一个烤包子,却并没有动桌上的牛肉。三两口就将那个包子解决完之后,陆瑾瑜又用手摸了下自己腰间的肉,好像是比之前在阳县时胖了一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闻着羊骨汤的香味儿,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算了,我不能吃。再胖的话会影响我的身手,武功不好发挥。” 陈玄原本是不相信陆瑾瑜能够抵抗美食的诱惑的,他每夹起一块牛肉就会伸到陆瑾瑜的嘴边。“吃点吧,多少吃点吧,不碍事的。” 陆瑾瑜狠狠的瞪着一直想喂自己吃肉的陈玄,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喊道:“老板,给我拍一盘黄瓜。” 等到她要的黄瓜端上来后,陆瑾瑜警告着说:“不许再引诱我了,我吃我的黄瓜,你吃你的牛肉,互不干扰。” 陈玄将一勺浓香的羊骨汤递到陆瑾瑜嘴边:“喝口汤总没事吧?” 陆瑾瑜做着剧烈的心理斗争,迟疑了好半天之后说道:“那说好了,就喝这一口,多了我不能再喝了,这玩意喝了也容易长胖。” “行行行你说了算,就一口。” 不过陆瑾瑜的那一盘黄瓜早就被她风卷残云般解决干净了。陈玄哪能不知道陆瑾瑜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特意讲在盘子中剩了几片牛肉和几个牛肉丸,并且羊骨汤也剩了小半碗。他站起来拍拍肚子说道:“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了,我去结账,你去外面等我。” “哦,好。”陆瑾瑜头也不抬的说道。 等到陈玄结完账之后,陆瑾瑜已经离开了,陈玄朝着桌上瞟了一眼,果然酱牛肉被清理的一干二净,而剩下的那小半碗羊骨汤也已经不见了。 出去看到陆瑾瑜之后,陈玄装模作样的说道:“真是奇怪啊,大白天的竟然有人偷吃东西。你说会是谁呢?连我剩下的东西都给吃得一干二净了。” “我哪知道,你别问我,走了走了,烦死了。” 不过她说完之后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陈玄心中一阵无语,你要想吃就正常吃,这吃的也太急了吧? 等到两人慢悠悠的晃回昨晚出事的客栈时。他们觉得刚才吃下的东西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陈玄拍了拍陆瑾瑜的后背说道:“你回房休息吧,我去隔壁房间看看。” ^0^一秒记住【】 “我也一起去。” “算了,你还是别去了。刚吃饱的,别等会儿又吐了出来。” 不提还好,一提这件事,陆瑾瑜就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要是真让她重新回到昨晚发现那具尸体的地方,的确很有可能会吐出来的。所以她也不再逞强了。 而卫曲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昨晚出事的这间客房之中,看到陈玄之后,他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便没有再说话。 陈玄也不知道这个人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事情,他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道:“能和我说说,昨晚你去了哪里吗?”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好奇而已,你也知道昨晚我我们就住在你的隔壁。而你们是夫妻,当时出事的时候,你的妻子一人在这里,那你去哪了呢?这地方是扬州城最贵的客栈,你们会住在客栈之中,那么肯定不是本地人啊。还是那个问题,你到底去了哪里?” 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卫曲踌躇了好久,最终才张口说道:“昨夜有朋友相约,我出去忙了。” “朋友相约?方便说说约你的那个朋友是谁吗?” “陈玄,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可别忘了,城主大人让我来调查此事,你只是协助我的,可别过分。” “卫先生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你好奇什么?因为我昨夜没有陪在我妻子身边,这才导致她出事,我已经够难受的了,你要往我伤口上撒盐吗?” 陈玄立刻摇头:“别误会,我只是在想,凶手为什么会知道你昨夜不在房中的,到底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卫曲也是个聪明人,他立刻就明白了陈玄的言下之意。 如他所说,如果凶手是随便挑选目标下手的话。那么他卫曲按理来说应该是昨夜捡了一条命回来才对。 可如果他昨夜真的陪在妻子身边的话,那个凶手就算依旧选择动手,有自己在身边保护,凶手还能不能得逞呢? 卫曲的心中画下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房间里就有两个人,而地上带血的脚印只有一个,那就说明凶手是一个人来的。就算凶手武功高强,他还可以以一敌二,可那样难免会不能一击制敌,房间里的自己和妻子将制造出非常大的声响。从而吵到其他人,这与凶手神出鬼没的习惯不符。 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并不是随便选择的自己的妻子下手的。而是有预谋的,而且凶手知道自己昨夜不在客栈之中,房间里只有自己妻子一人。 到底是谁?他的眼中有精光闪过,立刻对着陈玄说道:“多谢陈公子提醒,我现在有事去忙,您请自便。” 说罢,卫曲就一溜烟直接跑的没影了。 也许这家伙有什么头绪了吧。 陈玄只能回到昨夜和陆瑾瑜定下的那个房间。不过回房之后却被吓了一大跳,陆瑾瑜此时正一个人竟然在趴在床上做俯卧撑。 “大小姐,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陆瑾瑜继续着保持着起伏的动作,她气息平稳的说:“这不是你教我的吗?你说这叫做俯卧撑是吧?大夫说让我多运动运动,u看书 ww.uukanshco 我现在不就是在运动吗?” 这的确是陈玄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教给陆瑾瑜的不过现在陈玄都是满脸羡慕的看着陆瑾瑜的非常标准的动作。 从他进屋到现在,陆瑾瑜已经做了大约有二三十个非常标准的俯卧撑了,而且看她似乎是没有太累到的样子。 瞧瞧人家这体力,再瞧瞧人家这臂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实在看不下去的陈玄用双手阻止了陆瑾瑜的动作。 陆瑾瑜满脸不解地说:“你想干什么?” “行了瑾瑜,运动也不是你这样运动的。你一个姑娘家,要这么大力气干什么?” 陆瑾瑜似懂非懂地点头:“陈玄,这就是嫉妒吗?你是在嫉妒我的体力比你好,对不对?”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一十二.疑云 “开什么玩笑?好好的我嫉妒你干什么?还有啊,以后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随便乱说话。” 陆瑾瑜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不解的问道:“乱说什么?” “就是说我体力不好啊,因为你的体力太好了,我是比不过你而已,可我在寻常男子当中,已经算是体力好的了知道吧。你可不要出去见人就说我体力不好。” 陆瑾瑜伸出拳头在陈玄的肩膀上轻轻地撞了一下:“放心啦,我又不是傻子,我干嘛要把我们之间的私事拿出去给别人乱讲啊?好了别生气,来吃个核桃。” 桌上有许多水果,都是客栈准备好的,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嘛。 陆瑾瑜拿出一颗核桃放在桌上,然后手掌直接拍了下去,坚硬的核桃顿时四裂开来,而陆瑾瑜像没事人一样。 陈玄看得暗自咂舌,虽然早就知道陆瑾瑜力气大,没想到她的手掌也是这么硬的。 陈玄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便拿出了两颗核桃,用手紧紧的握着,两只手同时使劲,只听咔嚓一声,其中一个皮薄一点的核桃也裂开了。 他有些得意的说:“看到了没,我也可以的。” “得意什么?我又没说你不行。” 又被打击到的陈玄一时无话可说,自己平常也是挺理智的一个人,怎么最近几天老是和陆瑾瑜较劲儿呢?偏偏还是在体力这一方面。 “陈玄,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在渝州城遇到的那个叫宋仲武的家伙吗?” “记得啊,怎么了?” “就是那个宋仲武,我之前和他打过两次,每次都让他以微弱的优势胜过我。其实我并不是在武功上输给他,只是在身体强度上输给他而已,那人的力气特别大,我的拳脚根本就不敢和他硬碰硬。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如果再让我遇到那个宋仲武的话,我绝对可以正面击败他的。” 看到陆瑾瑜攥紧的拳头,陈玄呵呵一笑:“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怎么着,看你这样子你是不相信吗?” “没有,我哪有不相信,我当然信了,不过你应该没有机会和宋仲武交手了。” “为什么呀?” “当时我们在渝州城搞了那么多事,他们一家就是被我们搞垮了。要是再见的话,最坏的结果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会和你随便切磋吗?说不定直接就要上来和咱们拼命呢。所以呀,还是不要遇见的好。” “拼命才好呢,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现在我已经不怕他了,如果是赤手空拳的话,我可以打败他。如果手里有兵器,我会让他败的更快。” 陆瑾瑜非常自信的说道。说完之后她拿起桌上的一个青苹果,两只手轻轻一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个苹果立刻从中间裂成两半,将一半递给陈玄。 “好了,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卫曲总是神神秘秘的样子,城主让陈玄协助他,而她却总是独来独往。有什么事也不和陈玄说,陈玄就算想协助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自己瞎琢磨了。 可是自己在这宁州城两眼一抹黑,就算有心却也无力。 “瑾瑜,你说我们进城的时候,城门口有几个守卫在拿着画像去检查进入进出的每一个人,画像上的那个人是谁啊?是不是也犯了什么事?” 牙口非常好的陆瑾瑜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也没听别人提起还有其他的什么事啊,应该就是我们遇到的这一件事吧?” “不对劲,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那不是都已经有人见到凶手了吗?” “对呀,是不太对劲哈。” “要不我们亲自去问问吧。” “好,反正闲着没事干。总待在房间里都把我闷坏了。”听到要出门,陆瑾瑜仔细的擦着刚吃完东西的嘴。 临走之前,陈玄一把抓在了陆瑾瑜在胳膊上,随后在不同的位置摸了摸。 天气热了起来,陆瑾瑜身上的衣服也穿得也并不厚。还好,虽然陆瑾瑜的臂力很惊人,可是胳膊上并没有那种结构分明的肌肉。幸亏没有,要不然一个女子身上肌肉分明的话,实在是太吓人了。 捏完陆瑾瑜的胳膊之后,陈玄立刻就松开了手往外面走去。 陆瑾瑜赶紧追了上去,“你刚刚捏我做什么?” “没什么!” “快说,老实交代。” “真没什么,就是想占一点便宜而已。” “哦。”陆瑾瑜呆呆的应了一声,这算是占哪门子的便宜啊,他又没有使劲,自己也没有感觉到疼,搞不懂。 “画像上的男子?” 昨日检查陈玄和陆瑾瑜的那两名守卫自然还记得这对男女,更何况昨天半夜他们休息的时候,还有人特意来问过此事,因此对这两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听到陈玄的询问后,一名守卫如实说道:“我们也不知道画像上的这个男人是谁,只不过上头有令,说这个人犯了事必须得尽快将此人抓住,所以才会来城门口设防的。” “那你们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吗?” “这我们哪知道,我们只是小喽啰而已。” “可最近,城里就只有那一件事比较严重,也就是有人故意伤害年轻女子的事。这个人是不是就是这件案子的凶手啊?” 守卫挠了挠头,有些迷茫的说道:“起初我们接到命令的时候,我们私底下也以为是这么回事。可后来听到的风声多了些,也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大家都说伤害女子的这个凶手更是神出鬼没的。之前已经死了三个人了,uu看书 wwuukansh 如果凶手的长相暴露了的话,昨晚他还敢下手吗?现在想想,甚至连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把他的画像交给我们呢?” “那有劳你们了。” 还以为只是一个变态杀人犯而已,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从昨夜死去的那个阿兰右手破损的手指甲,以及她的丈夫卫曲的表现来看,死者和凶手之间应该是互相认识的。而卫曲之前也说过他的妻子早些年的确是生长在宁州城的,不过后来实在活不下去,才会流落到外地,那应该也是差不多十年之前的事了,所以阿兰才会说她对宁州城人生地不熟。事实也的确如此,她虽然生于此长于此,可是孤苦无依,根本就没有家人。 那凶手到底又是何身份呢?难道凶手早就在十年之前就和阿兰是认识的吗?如果是认识的话,那肯定是有一些仇怨在里面的,否则不可能一见面就杀人啊。可为什么阿兰没有呼救呢?就算不能呼救,她也可以用空出来的右手胡乱拍打,这也能够引起隔壁房间的注意。 除非是她心中有愧,在看到凶手之后,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而且也不想活下去了。所以才会甘愿赴死。 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关于凶手的身份就要重新推测的,他并不是随便选择受害者的。也并不像是城中其他人所说的那样,专挑美貌的女子下手。他选择目标都是有目的性的。 那之前死去的那三个女子又是谁?难道和凶手之间也有联系吗? 还有一个疑问,城门口守卫手中我的那个画像中的男子到底是谁?和这件案子有没有联系? 一十三.第3个死者 原以为卫曲那个家伙急匆匆的出去,是去调查他妻子的死因了。可陈玄找人问了之后才知道那家伙竟然又跑去喝花酒了。当然喝花酒只是旁人看到的情形。至于那家伙有没有其他的打算就未可知了。 命案接连不断的发生,卫曲的妻子是第四个死者,而在之前已经有三个女子去世了。陈玄也不想和这个不太靠谱的家伙过多打交道。再问清楚了之前的那一名死者家住何方之后。 陈玄立刻就带着陆瑾瑜赶了过去,这是第三名死者,年仅十八岁。 她的父亲在宁州城中开着一家古玩店,家境还算富裕。当城主府的侍卫带着陈玄来到这家古玩店时,陈玄出人意料的发现死者阿慧的父亲张老板似乎并没有多么伤心。 古玩店并不大,可是里面都是些稀罕玩意儿,价格不菲。属于那种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买卖,所以生意还是比较冷清的。 由于店的规模很小,所以除了张老板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张老板,这位是城主大人请来调查最近发生的命案的,他想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张老板打量了陈玄一眼,点了点头之后说道:“有事我们出去说吧,你们在外面稍等片刻。” 随后,这张老板朝着店铺后面大喊一声:“小南,我出去一趟,你出来看会儿店。” 随着这声音落下,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小跑着出来。 这孩子的脸上表情非常低落,一句话也没说。张老板缓缓走到陈玄身边,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因为那件案子才把他吓成这样的。” 陈玄打量了那个少年一眼,估计他也是看到了受害者的死相吧。 日头渐渐落下,三人来到了古玩店隔壁的茶水铺子。 城主府的守卫并没有凑上前来。 这张老板已经被问过很多次了,他以为陈玄差不多还是要问那些问题,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陈玄并没有急着问他,而是先缓缓说起了昨夜发生的事。 “张老板,我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昨晚的事我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的。我先讲给你听听吧。 昨夜,被害死的那名女子跟随着她的丈夫也是初来乍到宁州城,她的丈夫同样是被城主大人请来调查命案的。而她的丈夫昨夜凑巧有事出去,独留下她一人在房间里。说来也巧我们便住在她的隔壁。 案发的时候夜已经非常深了,等到我们在隔壁听到一些不对劲的声音时已经迟了。当我闯入受害者所在的房间里,只看到了凶手一眼。” “什么,你看到了凶手?” “是的没错。凶手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比我要矮一些,还要瘦一些。可是就像城里传的这样,那个凶手他似乎有一些非常不好的习惯,他在吃人。所以他的脸上全都是血,我没有看清楚他的相貌。而且他急匆匆的从跳窗逃跑了。 我们所住的房间是在二楼,他跳下之后,行动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所以凶手的身手应该是很不错的。 再说说死者吧,那名女子今年二十七岁。祖籍就在宁州城,不过在十多年前由于生活贫困,所以流落到外地。昨天是她第一次回来。她脸上被破坏的相当严重,也就是被那个凶手全部啃食掉了,只剩下了一个眼珠子。她的上半身也已经被挖空,而且两条腿上的肉都被剔了下来。当时吵醒我们的也就是凶手用刀在剔着死者身上的肉的声音。 这是第四个死者,而你的女儿是第三个。你女儿到现在已经被害了差不多十天时间,此时应当已经入土为安了吧?我想问你的是,你女儿的死状如何?和我刚才说的这个第四个死者有何区别没有?” 回忆起如此悲惨的往事,张老板的脸上终于变得难看起来。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女儿死得实在太惨了,和你刚刚描述的这个人一样,同样的面目全非。如果不是尸体就躺在我女儿的房间里,我几乎不能确认被杀死的是我的女儿。” “你的意思是,你女儿的死状和我刚刚描述的相传无几?” “那倒不是,我的女儿要比你刚刚描述的这个人略微好上一些,她的脸全部被毁掉了,两条腿也变成了骨架,可上半身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害。” 上半身没有陷害?陈玄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虽然同样的惨不忍睹,可总归要比第四个死者阿兰略微好上一些。 第三个死者的身体要比第四个死者的尸体略微完整一些。那么陈玄几乎可以猜测出前两个死者的大概样子了。 虽然具体的说不上来,可总归来说,前两个死者肯定要比后面这两个死者尸体的完整性要更高。 也就是说,凶手在杀人的过程中,他对尸体的破坏性是循序渐进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大概并不是仇杀报复。凶手大概是有一些心理变态。 因为他们昨天也听那个店小二说过,死者的尸体被破坏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应该不是仇杀,如果是仇杀的话,不会是这种结果的。 可如果不是仇杀,那阿兰的手指甲又该怎样解释呢?两人无怨无仇,深夜中孤身一人的女子被凶手强行闯入。她怎么可能不故意制造出一些声音来求救呢? 正是因为阿兰的手指甲被严重损坏了,所以陈玄才会做出有可能是仇杀的判断。一个前来复仇,另一个心中有愧,所以才会甘愿赴死。而她的手指甲破损也并不是想故意在凶手的身上留下什么,只不过是临死之前的本能反应罢了。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他会下意识的抓住任何手边的东西。 可若不是仇杀的话,那这一切就不复存在了。这里有一个典型的矛盾。这是一个对于陈玄来说暂时无法解决的矛盾。 “张老板,我想问一下你的女儿去世那天,家里其他人在什么地方呢?据我所知,你的女儿今年才十八岁,她应当还没有出嫁吧?是不是还和你们家人住在一起?那么他在被凶手杀害的过程中,你们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吗?” 张老板缓缓的摇了摇头,他回忆着往事说道:“我至今还清楚的记着那天的事,店里最名贵的翡翠琉璃盏被一个外地来的富翁买走了。做我们这行的,想要成功将一个贵重玩意儿卖出去可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更别提是我们小店的镇店之宝了。所以当天晚上我们便想着去翠英楼庆祝一番。 可是我女儿那天她身体不舒服,我们也没有强求她。我和我的夫人带着刚刚你们见到的我儿子便去了翠英楼。 我们两个大人喝了不少酒。晚上就在翠英楼开了间客房休息了,我儿子带着一些打包的饭菜给我闺女送回去。 那时候同样已经是非常晚了,然后就发现出事了。 你们刚刚也看到,我儿子被吓的至今还没缓过劲儿来,就是因为当时是他第一个回去的,他也是第一个见到他姐姐的尸体。 从小到大,我经常都要到外地去淘一些值钱的小玩意儿,他们姐弟俩的感情非常好的,所以他才会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件事。” “那你的女儿有没有认识什么让你记忆比较深刻的男人呢?就像我刚刚说的身形消瘦,个子不高的一个男人?” “没有,我家里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人家,可从小我的女儿就是养尊处优,她根本就不曾受过苦,一直都是做着她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连有好几个媒婆上门求亲,我也尊重女儿的意愿,将之全部拒绝了。你能想象吗?我如此宝贝的闺女,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却被别人伤害成那个样子,连全尸都不给她留。所以我现在尽量都不想回忆那件事了,我已经说了好几次。我也已经想开了,如果能找到凶手的话,那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我就全当我女儿不曾来到过这个世上吧。现在我在家里根本就不敢提起这件事,一提起来他们娘两个就会哭个不停,所以我只能佯装不在乎。 “张老板别担心,我们会尽量帮你找到凶手的。”陆瑾瑜坚定说道。 不过张老板倒并没有表达谢意,这话他也听了好几遍了。 因此只是微微对陆瑾瑜点了点头。 等到张老板离开后,陆瑾瑜急不可待地说道:“怎么样?你有方向了吗?有什么想法?” “我现在能有什么方向?只是听别人说了一遍而已。甚至都不曾亲眼见过,我现在可以说是连鸡蛋壳都没有看全,你就问我这个鸡蛋到底能不能孵出小鸡?你说我怎么能猜得出来?” “啊?”陆瑾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颇为不解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呀?还有孵不出小鸡的鸡蛋吗?” 天哪,u看书 .ukansu.cm 陈玄似乎又被重重打击了一下,这姑娘是什么都不懂吗? “大小姐,难道您活了这二十五年,一直以为每一个鸡蛋都能孵出小鸡吗?” “要不然呢?” “我去,佩服佩服。瑾瑜,你还是别喝水了。”说着,陈玄将陆瑾瑜手中的茶杯夺了下来,然后仰头直接喝光。 陆瑾瑜有些茫然的说道:“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让我喝水?” “当然不让你喝了,因为你脑子里的水已经够多的了。” 陆瑾瑜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她从桌上直接抽了两根木筷出来。然后右手紧紧的抓住那双筷子,大拇指猛地一用力,那双筷子应声而断。 “我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再说一遍。” 如果说是一根筷子的话,陈玄觉得自己也可以折断它,如果是一双筷子的话,陈玄觉的自己如果用尽全身的力气的话,也有可能折断,可陆瑾瑜此时是一只手握着筷子,仅仅靠着大拇指用力,就将筷子扳断,这难度无疑提升了无数倍。 不过陈玄并没有直接服软,也许是这筷子的质量不行? 他同样有样学样地抓起了两个筷子,学着陆瑾瑜的样子,想要将之折断。 不过无论他怎样咬牙用力,那双筷子依旧完好无损。 “瑾瑜啊,我刚刚说什么来着?我怎么忘了?” “忘了?那我提醒你一句,你刚刚说我脑子进水了。” “你绝对听错了,我一介读书人,讲究的就是个温文儒雅,怎么可能说这种粗话呢?不可能不可能…” 一十四.柳在溪? 从第三个死者的事件中,陈玄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家三口出去庆祝家里赚了大钱,身体不适的女儿独自留在家中。而父母则因为喝醉了酒暂住在客栈。他们的儿子打包了饭菜回去送给女儿,然后回家后就见到女儿已经惨死家中。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非常的简单明了。 不过同样的问题就是,凶手是怎么知道当时家中只有受害者一个人的呢?凶手是随便选择,还是有预谋的选择目标? 而这第三个死者和第四个死者中唯一有联系的地方就是翠英楼。 翠英楼是在宁州城最好的客栈,无论是酒菜还是住宿都是一流的,而还有一个风月场所名叫翠红楼。这翠英楼和翠红楼幕后老板乃是同一人,也就是今天早晨在城主府见到的柳在溪。 陈玄的心中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萃英楼在这两件命案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张老板带着他的妻儿来到翠英楼吃饭,而张老板经营着古玩店,虽然规模不大,可店里却都是有钱人的玩意儿,那么翠英楼的老板柳在溪肯定知道张老板的身份,八成也知道张老板是有一个闺女的。 那么他是有机会知道张老板的家中在那个时间段,只有其闺女一人在家的。 而昨夜阿兰被杀的时候,其实除了自己和陆瑾瑜以及阿兰的丈夫卫曲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阿兰是独自一人在房间的。也是翠英楼的老板柳在溪。 陈玄觉得自己几乎都要触碰到真相的边缘了,却有一些地方不是很通畅。那就是从昨天到今天,他和柳在溪有过不少接触的。 柳在溪看样子超不过四十岁,长相则配得上儒雅二字。而由于他经营着宁州城最好的客栈翠英楼以及最好的妓院翠红楼。他或许不是在宁州城中最有钱的,可却是在宁州城中最能结识到达官贵人的。 以他的身份,真的有可能会去杀害几个看起来没什么联系弱女子吗? 还是那句话,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柳在溪如果有心的话,他的确是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第三个以及第四个死者当时是处于独处的状态。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成功人士,他真的有必要去杀人吗? 陈玄当然知道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可柳在溪虽然身份尊贵,却远远没有达到连城主都不敢动他的地步。说到底他只是个在宁州城中混得风生水起的生意人罢了,如果他真做了最近这些如此令人闻风丧胆的事,恐怕他也难逃一个死字。 而陈玄更知道越是身份尊贵的人,则越是珍惜他的生命。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就冒如此大的风险,他图的是什么? 所以即使现在有了一个指向柳在溪的大概目标,陈玄却迟迟没有往这上面细想。 就在陈玄郁结不解的时候,陆瑾瑜同样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她拉了拉陈玄的袖子。疑惑得说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我刚刚说什么了?” “就是你所说的关于鸡蛋的事啊,你刚刚说有的鸡蛋根本孵不出小鸡。真的吗?” 说实话,陈玄都有些佩服陆瑾瑜的脑回路了。她的思想怎么这么容易跑偏呢?现在是考虑鸡蛋的问题吗? “当然是真的。”陈玄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可是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事实就是如此。我又不是会下蛋的公鸡。” “切,原来你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 陈玄转过身子正视着陆瑾瑜,然后笑眯眯地捏起了她脸蛋上的肉,一本正经的说着:“如果你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先要想通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想吗?当然是先有蛋啊。如果没有蛋的话,那第一只鸡是怎么孵出来的?”陆瑾瑜不假思索的说道。 陈玄立刻竖起了大拇指。 “恭喜你答对了,你已经解决掉了有史以来最令人纠结的问题。你说的没错,如果没有蛋的话,第一只鸡是怎么出来的呢?但是这只蛋该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陆瑾瑜傻乎乎的说道:“对啊,如果是先有蛋的话,那这只蛋是怎么来的呢?” 看着愁眉苦脸的陆瑾瑜,陈玄觉得以后要是有个孩子的话,智商肯定高不到哪里去…… 等到天黑下来的时候,陈玄带着陆瑾瑜径直去了城主府。他们已经去完了,卫曲早在他们之前已经回来了。而除了卫曲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这个男子的五官和卫曲有几分相似之处。 城主徐士行笑着对陈玄介绍道:“这位是卫央,宁州城侍卫统领。我们宁州城能够安享太平,少不了卫统领的操劳。” 卫央?卫这个姓本来就不太多见,而他和卫曲的脸上又有一些相似之处,看来这两人八成是兄弟。 在城主府吃过饭之后,徐士行便离开了。 他此时只需要结果,并不关注过程。 便只留下了陈玄和卫曲他们讨论各自的收获。 虽然看不惯这个名叫卫曲的男子,不过陈玄还是直接了当的问道:“卫先生,你知道之前第一个和第二个死者是在哪里去世的吗?” 第一个和第二个死者?卫曲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将目光投向了卫央。 卫央中气十足地说道:“第一个死者是翠红楼的头牌妓女,uu看书wwuukansh 她就是死在翠红楼之中,而她的脸上损毁的非常严重,当时我们还以为是被老鼠给咬了。可是醉红楼的环境非常好,根本没有老鼠出没的。而等到第二个死者出现的时候,事情基本已经明晰了。害人的并不是什么老鼠,而是一个喜欢啃食人肉的疯子。第二个死者是一名医女,她是范生堂药馆学医。” 陈玄立刻就想起来了。昨日为陆瑾瑜诊病的那个圆圆胖胖的范大夫,他家的那个药馆名字不就是范生堂吗? 第一个死者是翠红楼的妓女。那么她肯定也满足那个条件,也就是柳在溪完全有能力知道这个妓女的动向。 死去的四个人中,三个人都和柳在溪有关。问题的关键就是第二个死者到底和柳在溪有没有关联呢? “卫统领,在下麻烦您一件事,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您刚刚所说的那名万生堂的医女,她在临死之前有没有和翠红楼的姑娘或者翠英楼的某个人打过交道?” 陈玄的话音刚落,卫曲就直勾勾的盯着陈玄,而陈玄也丝毫不怯的回看着他。 卫曲的嘴角上扬了几分。“你也在怀疑柳在溪吗?” “也?” “不过我劝你不用白费这个力气了。我也怀疑过他,可是他似乎没有杀人动机。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主动招惹如此祸事的。” 没想到这个卫曲也怀疑到了柳在溪身上,他和自己几乎是同一天来到扬州城的,知道的情况应该并不比自己多多少,没想到他的动作也足够迅速的。 “卫先生,如果仅仅因为一个人,没有动机杀人就将他排除在外,你觉不觉得这正好是他最好的掩饰呢?” 一十五.夜谈 “那你也总不可能仅仅因为柳在溪满足凶手行凶的一个条件,就真的认为他是凶手吧。”卫曲反问道。 “那当然不是,凡事都得讲个证据,不过我还没有开始找罢了。” “至于你想要找的证据,我并没有找到。不过我既然和你同样怀疑柳在溪,也顺着往下查了一些。虽然我没有找到可以证明柳在溪是凶手的证据,却找到了可以证明他不是凶手的证据。” 他不是凶手的证据?陈玄有些好奇,这卫曲指的到底是什么? 要证明一个人做了某件事或许不容易,可要是想要证明一个人没有做某事的话,应该更不容易。 没想到卫曲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其实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的。” 说完之后卫曲就是直接离开了。 而卫央却没走,他好奇的在陆瑾瑜的脸上打量着。 对于这道赤裸裸的目光,陆瑾瑜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毕竟因为宁州城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从昨天到今天,这两天时间之中,她在宁州城走动的时候,经常会有别人将目光向她投来。 其中包含的意思大概就是,她一个女子得小心那个杀人恶魔。 所以她还以为卫央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而同为男人的陈玄则明白卫央这眼神到底代表着什么。 他好歹也是宁州城的侍卫统领,算得上是有钱有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偏偏要多看几眼一个有夫之妇。 直到陆瑾瑜被看得有些发毛,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之后?。卫央才抱拳道歉,转身离开。 回到城主为他们安排的房间之中,陈玄伸了个懒腰说道:“每天和你在一起,也没觉得你有多漂亮啊,为什么那些男人总是那样色眯眯的盯着你呢?” 听到陈玄这拐弯抹角的夸赞,陆瑾瑜的脸登时红了一大片。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吧?也没有人色眯眯的盯着我啦,再说了,我这相貌也只能是中等好看吧,不算是特别好看。” “你还真是打蛇随棍上,提醒你一句,刚才那个卫央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啊?你说说看,我没看出来。”毕竟陆瑾瑜可是非常相信陈玄对于事情的判断的。她也知道自己没那么多心眼。所以对于陈玄的话,她基本上都会天然便相信几分。 “那家伙刚刚盯着你就像是盯着猎物一样!不怀好意。” “那要不要我明天找机会敲打敲打他?”陆瑾瑜摸摸头,傻傻的说着。 “不用,你说的敲打,无非就是把他揍一顿。我们在别人的地盘上,他还是这里的侍卫统领。如果你真的把他揍了,咱们也麻烦。算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只要我们多加注意就行了。大不了我找机会好好恶心恶心他,只要他乖乖的,这就可以了。” 陆瑾瑜一下来了兴趣,她半跪在床上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还没想好,反正咱们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以后应该还有打交道的机会,到时候再说呗。”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陆瑾瑜怂恿道:“那你可一定得好好恶心恶心他呀,你想一下,我是你的女人,他却像你说的那样色眯眯的盯着我看。这多有损你的男子形象啊是不是?要是传出去了的话,你多丢人啊!” “丢人?这有什么丢人的?” “这还不如丢人吗?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陈玄轻轻地帮助陆瑾瑜将头发解开,小声说道:“可惜你根本不是一般人,那还需要我的保护。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还没有见过有谁可以在你的手下占到便宜的呢!” 陆瑾瑜大概是说的有些嗨了,她自顾自的说着:“那也没办法呀,谁让我的丈夫不给力,都保护不了我,那我只能自己奋发图强了。” 说完之后她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正在帮自己解头发的陈玄动作也停了下来,陆瑾瑜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陈玄的脸色晴转多云。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不会武功,而我武功高强,所以用不着你保护我,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你不要误会啊。” 陈玄手上使劲,将陆瑾瑜的脸往前拉近了一些。 “我只听到的你说我不行,难道你还有其他的什么意思吗?” “哥,陈大哥。你怎么这么玻璃心呢?我就随口一说而已,你别当真啊!” “我不管,反正我已经听到了,我也当真了,你伤到我了。” 陆瑾瑜无奈的在床上踢了一脚,“那你让我怎么办,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嘴快了一些。” “这样吧,今天我走了一天路了,腿脚也有些累,你帮我捏捏腿,捏捏脚。这事就过去了。”陆瑾瑜虽然万般不情愿。可依旧按照陈玄所说,开始帮他捏起小腿上的肌肉来。 陈玄惬意的靠在墙上。他也知道古代的这种建筑一般隔音效果都不是很好,所以尽量压低着声音说道:“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卫央看你的眼神的确不对劲。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放松,不过万一你独处的话,一定得多加小心。还是那句话,入嘴的东西必须加倍注意。只要你没有被下毒的话,我想那个卫央应该是伤害不到你的。” 看到拉着脸为自己捏腿的陆瑾瑜,陈玄脚趾动了动说道:“记下了我说的话,你就点点头!” 陆瑾瑜想木偶一样立刻点了三下。 “好,那我再说下一件事,这卫央和卫曲是兄弟,他们两个人果真都不是一般人。做弟弟的带着妻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初来乍到的第一天就有背着妻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有可能真的是去鬼混也说不也说不定,而他的妻子也是因为独处的原因,被凶手给害了。而做哥哥的卫央更是不一般,已经混到了宁州城侍卫统领这个位置,却是这般色急,当着别人丈夫的面就盯着人家的妻子不放。你说说这哥俩,还真是从来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捏的差不多了之后,陆瑾瑜停下手上的动作猛然抬起头。“之前给我看病的范大夫,他所在的药堂就是刚刚那个统领说的范生堂吧?” “你现在才想起来呀?” “不会吧,真的是啊?可是为什么昨日我们去看病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范大夫有什么悲伤的情绪啊,他还整个人都乐呵呵的,完全不像是失去了亲人的样子。” 陈玄摇头说道:“也许并不是亲人了,那个卫央说第二个死者是范高官的医女。也许她和范大夫之间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只是互相认识的人而已。” 陈玄只能如此解释,因为昨天那个范大夫给陈玄留下的印象相当不错。他不是那种唯利是图,急着将药房里的药材卖出去的人。 而是实事求是,没病就是没病。甚至还加上他最后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由得让陈玄觉得他有些为老不尊的感觉。 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个范大夫有自己都行医操守吧。毕竟自己和陆瑾瑜是去找他看病的,算是他的顾客,那么对于顾客露出笑脸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可问题就在于陈玄能够察觉到那个范大夫的笑容并不是假装出来,而是真心诚意的。 仔细想想,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一个人再怎么薄情,再怎么心大。当自己身边的另一个人被凶手杀害,而且是以如此惨烈的手段。那这个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露出由衷的笑容啊。 由于前面的三个死者都是在陈玄进城之前就遇害了,所以陈玄尽量不想去从那些案子着手,毕竟那几个案子时间已久,能够发现的证据肯定少之又少。可现在第四件命案同样毫无所获,所以他只能从前面的事情入手。 不过那也有一个基本顺序,那就是倒着来,比如先从第三个死者问起。而范生堂的医女是第二个死者,那么接下来该问的应该就是那个圆圆胖胖的范大夫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陈玄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陆瑾瑜的头已经转了过来,uu看书kash 此时正枕在陈玄的大腿上。 陈玄低头说道:“瑾瑜啊,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凡是没有发生命案的地方,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非常担心灾难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可偏偏是发生了骇人听闻命案的地方,情况却不太对劲。 阿兰的丈夫卫曲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多么伤心,可他的妻子是昨晚才死的。而今天我们去见的那个张老板,他同样也不怎么难过。还有范大夫,我们并不知道范生堂有医女死了。可他那笑意明显是打心眼里发出来的,他同样也不不为死者难过。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瑾瑜眨了眨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也许是因为那些受害者死相太惨烈了,他们的亲人朋友都不愿意过多回想此事,所以才强迫自己忘掉那些事的!” 的确是有这个可能的,这是受到严重创伤后的过度自我防卫。 别的不提,单单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冷不丁的看到那几具被高度破坏的尸体,的确是能给人的心理造成不小的阴影的。 也有可能是陈玄想多了,这真的只是那些人的自我保护而已。 察觉到陈玄直勾勾的眼神,陆瑾瑜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陈玄,今天我身体不太舒服,我们早点休息吧。” “好,那我们明日便去再拜访拜访这个范大夫再说,芝麻关灯!” “得令。” 陆瑾瑜摸起桌上的早就准备好的一小块石头,手指轻弹,房间里的灯立刻应声而灭,黑暗又吞没了一切。 躺下来的陈玄舒展着身体:“有这么一个用来关灯的工具人真是方便啊…” 一十六.范生堂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说来也是稀奇,在阿兰死的那晚,陈玄明明已经亲眼看到了凶手。 可现在呢?他们却要为关于这个凶手的线索而苦苦搜寻。 偏偏除了那一面之外,凶手再也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了。 在凶杀案中,一般死者的身体能够说出声许多有用的信息来。可这件案子太特殊了,前面的死者都已经早就被下葬暂且不提。 就是刚刚死去的那个阿兰,因为尸体被破坏成那个样子,就算凶手在杀害她时留下的再多的证据,也已经被完全损坏掉了。 不知道凶手破坏尸体的本意究竟是真的为了吃人肉,还是有其他什么另外的原因。 可也许是弄巧成拙吧,他这一举动,恰好把尸体上能留下的所有证据全部都毁灭掉了。 一大清早起来,陈玄看到花园中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看样子也不像是下人。 陈玄不由得找人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并不是什么少年,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只不过是由于他长得显年轻罢了。 这人就是城主徐士行的长子徐念卿。叫的倒也有些奇怪,好好的一个男人叫做徐念卿?不但名字有些偏女性化,就连长相也是这样的有点娘。陈玄不怀好意的想着,这要是放在那个年代,好好打扮一下绝对是妥妥的女装大佬啊。 不过他又想起了什么,对身边的下人说道:“你们城主徐士行今年看样子也就四十岁吧,他的儿子都二十三了。那你们城主成亲的还真是早啊。” 陈玄一个外人可以在私底下说着他们城主的坏话,而他一个城主府的下人却是万万不敢说这些话的。 只能左耳朵将这些话听进去,然后连忙从右耳朵排出。 这年轻人似乎是在花园中呼吸着大清早的新鲜空气。陈玄没有犹豫也走了过去。 “徐公子果然一表人才!” 俊秀少年似乎是被忽然出现的陈玄吓了一跳。他仔细想了想:“你是我父亲请来调查城中命案的吧?” “对,我叫陈玄。” “原来是陈先生,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查的怎么样了?” 陈玄摇的摇头说道:“徐公子太太高看在下了,我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并不了解,一时间还并没有什么收获。” “无妨无妨,能够被我父亲请来调查此案,肯定是有你的过人之处的。” 走近了打量,陈玄才发现这个徐公子也许是病了吧。他的皮肤很白,不过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常年患病身体虚弱,所以才会呈现出异常的苍白。 皮肤苍白,人又瘦,脸上也长得很清秀,所以才会给人一种他年纪非常小的感觉。 想想他这个样子,似乎和他的父亲徐士行也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徐公子,在下冒昧问一句,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有的,我还有一个妹妹,她今年才十六岁。” “哦,原来徐公子是城主大人的独子啊,那日后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这徐公子连忙摆了摆手,颇为谦虚的说:“父亲年纪还不大,今年才刚刚四十,他精力旺盛,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孩子了,你也看到我的身体不好,以后只想求个平安,哪会有什么前途呢?” “徐公子谦虚了。” 说完之后,陈玄的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因为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带有几分欢快的脚步声。 单是从脚步声中,他已经听出了来人到底是谁。 明明已经二十五了,走路也没个正形,还像个小孩一样蹦蹦跳跳的。 “陈玄,这么早你在这里做什么?”陆瑾瑜抱着陈玄的胳膊说道。 “早晨空气这么好,我又不像某些人一样懒,赖在床上不起来。” 有外人在,陆瑾瑜也没有反驳陈玄。 不过。徐公子又是双眼直直地盯着陆瑾瑜。 陆瑾瑜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也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呀,现在怎么遇见的每个人都盯着她看呢。 而且面前这年轻人也太不客气了,看了这么久还不把头转开。 陆瑾瑜只能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有些无奈的说道:“小兄弟,你在看什么?” 被称为小兄弟的徐公子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 他的皮肤本就苍白,现在发起红来更是看的分外明显。他急急的往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我先走了。” 看见这莫名其妙的人离开,陆瑾瑜这才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个小孩你是在哪认识的?” “小孩儿?他都二十三了,只不过比你小了两岁而已。” “看不出来啊,看起来年纪挺小的,根本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倒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陈玄看着陆瑾瑜说道:“我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你了。瑾瑜,你现在可真是老少通吃啊,比你大的,比如卫央,还有现在这个年纪小的徐公子。他们都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你。怎么说呢,这让我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危机感了。” 被夸了几句立刻就找不着北的陆瑾瑜得意的说:“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以后可不能再随便欺负我了,或许我这就叫红颜祸水吧。” “红颜祸水?红颜是能看出来,可祸水又从何谈起呢?” 陆瑾瑜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他们总是这样不怀好意的盯着我,我会以为他们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如果他们敢把这心思付诸行动的话,那我不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给他们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啊,你说这还不算祸水吗?” 陈玄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他拍了拍陆瑾瑜的脑门说道:“红颜祸水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 等到他们再次来到范生堂时。发现药堂的门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 陈玄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范大夫。 很快,那个圆圆胖胖的大夫从药房后面走了出来,一如上次见面的那样,脸上依旧乐呵呵的。 “是你们啊,怎么了?你们的身体又不舒服吗?” “范大夫现在在忙吗?” “这个,忙也倒是不忙。怎么?难道你们有事?” “要是不忙的话,我们的确有事。我想问一下,这范生堂就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在忙吗?” “那倒也不是,说来话长,其实我们这里之前有还有另外一个做大夫的。不过出了些意外,他暂时离开了。” “暂时离开?出了什么意外?” 也许是听出了陈玄话中的意思。乐呵呵的大夫与陈玄目光交汇之后又移开。 “你们听说了那件事?” “对,听说了。事到如今一共有四个死者。第一个死者是翠红楼的妓女。第三个死者是古玩店张老板的长女。第四个死者是被城主请来调查此案的卫曲的妻子。而第二个死者,则是你们范生堂的医女。只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范大夫叹了口气说道:“寻遇。她的名字叫寻遇。” “也许是范大夫心中难过,不愿过多提及此事。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关于寻遇姑娘和您的关系以及寻遇姑娘是如何死的?”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对了,你也是城主大人请安调查此案的人吧。” 陈玄既没否认也没有承认。“是也不是,我刚刚说了,卫曲才是被城主请来调查这事的,我只不过是凑巧见到了他的妻子被杀的那一幕,所以在被城主要求留下来给卫曲帮忙的,算是在一旁协助吧。” “原来如此,我和寻遇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我向来孤身一人,而寻遇之前也只是一个小乞丐,我便收留了她,教导她医术,一起经营着这家范生堂。” “那她是怎么死的呢?”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做大夫的,有时候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比如说有人重疾缠身,无法行动,那我们就必须亲自上门为病人诊治。有时候彻夜不归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天,我和寻遇正好去出诊。为了照顾病人,我们那天晚上应该是回不来了,我便让寻遇回来准备药材,可就是这一回来,寻遇便出了事。 当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寻遇已经死了,就是在这药材铺里。面目全非,而且身上也有许多地方的肉都被剜掉了。就像是一个残破的牲口一样摆在这里。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寻遇并没有离开,依旧在这医馆里陪着我。” 陆瑾瑜觉得心中一阵发寒,不由得双臂抱在胸前。 这都是什么?那个叫寻遇的医女就死在这医馆理,而这范大夫也真是心大。 外出为人诊病,u看书 .uukanshu.om死者被要求回来取药,在取药的这个过程中被杀害了。 陈玄明白,这所谓的取药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范大夫说寻遇也是一名医女,她是可以为人诊病的,而且跟随范大夫学了十多年医术。那么范大夫所说的取药应该指的是配药以及煎药这个过程。所以如果寻遇短时间内没有回到范大夫身边的话,他并不会察觉到什么的。这应该也给了凶手行凶的机会吧。 询问之后果然和陈玄所想的差不多,当时是寻遇回来之后过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音讯,范大夫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可回来之后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范大夫,范大夫…” 药房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有些虚弱的男人声音,范大夫连忙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在后面还照看着病人呢,我先走一趟,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等等我吧…”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50章 16.范生堂)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七.寻遇 范大夫离开之后,陆瑾瑜立刻拉着陈玄的手说道:“我们出去吧!” “怎么了?” “你没听范大夫说吗?这里之前死人了,我们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我去,瑾瑜,你现在真是废了,就你这样还想当江湖侠女呢?第三个死者到现在都过了差不多十天,那这个估计更是半个月以上了,你现在还怕个什么劲?” 陆瑾瑜有些别扭的说:“倒也不是怕,只是觉得有些不吉利吧。” 出门之后,陈玄抬头看着匾额上那并不如何显眼的范生堂三个字,有些玩味的说: “现在就看这个医女当日是不是为翠英楼或者翠红楼的某个人诊病了。” 陆瑾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如果是的话,会怎么样呢?” “如果是的话,那不就证明对于这第二个死者,同样满足凶手知道她何时是独处的条件?柳在溪是翠英楼以及翠红楼的共同老板。如果那一日这两个大夫是为柳在溪手下的人诊病,那么柳在溪这个人的问题就很大。” 陆瑾瑜似是有些跟不上陈玄的思路。不解的说:“可昨晚卫曲不是也说了吗?他说他已经调查过柳在溪了。柳在溪是没有问题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那个卫曲也不是值得信任的。难道他说没问题就真的没问题了?我不信,我要自己查查才知道。再说了,我的意思也不是说柳在溪就是凶手,也有可能是他手下的人。” 等到范大夫去而复返之时。陈玄。急不慢的说:“方便透露一下,那天你和被害的那个大夫是为何人诊病的吗?” 陈玄知道有些大夫认死理,不会轻易将患者的有关信息透露出来。他也不知道范大夫会不会说。 范大夫打量了这对年轻男女一眼,并没有急着说话,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就在陈玄以为这范大夫似乎不想说的时候,他却缓缓开口: “按理来说,我是不应该说出这事的,不过现在事有意外,而且关系到寻遇的死亡真相,说说倒也无妨。那是一名年仅二十二岁的女子。” “是翠红楼的姑娘吗?” “你怎么知道?”范大夫反问道。 陈玄心中一喜,看来这第二个死者也牵扯到了柳在溪。不过范大夫接下来的话有些出乎陈玄的意料。 “唉,要说这名二十二岁的女子也是个可怜人,她早先被卖到了翠红楼,这几年拼命接客,在几个月前终于为自己赎身了。 后来就一直住在城南,可就是因为她前几年接客过于频繁,所以患上了严重的花柳病,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你的意思是说。这名女子当时并不在醉红楼,而且她现在已经死了?” “对,赎身成功后,她就离开了翠红楼。她在城南的家距离我这范生堂大概有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 “那她是独居的吗?” “当然了,像她这种身世的女子,本就被人看不起,更何况他还得了这种病,哪还有人敢接触她?” 陆瑾瑜眨了眨眼,问:“花柳病是什么病啊?” 范大夫也不知该如何向陆瑾瑜解释,所以就只能当做不没听见了。 陈玄随便应付道:“也没什么,只是一种比较少见的病而已。” 陆瑾瑜懵懂的点了点头,比较少见的病?而且范大夫都没有将病人救活,看来这病挺致命的。 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如果范大夫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和那名叫寻遇的医女那天晚上去城南的一家民房里为这名二十二岁的女子诊病。估计是因为这女子病情过重,所以范大夫留在那里照料,而让寻遇回来取药。 可就在寻遇取药的过程中却被杀害了,等到范大夫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也正是由于寻遇的突然死亡,才导致那名得了花柳病的女子也没有被救活。 在这个事情中,情节甚至更为简单明了。 其他的案件中或多或少会牵扯到其他另外的人,而这第二个死者唯一牵扯到的一名女子虽然的确曾经与翠红楼有关,可在出事之时已经彻底与翠红楼断了联系。 尤其是像她这种得了花柳病的人,其他人更是对他忌讳莫深。 陈玄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范大夫,那你们当日为之诊病的这名二十二岁的女子,她有什么朋友在身边照料吗?或者说是谁将她的病情告知给你们的呢,我相信她一定是有一个朋友在的吧?” “并没有,此事说来话长,早在出事之前,这名女子就曾来到我这药堂过,我曾经给她开了药,并且嘱咐她每过三天就来取一次药。 她一共来过三次,可到第四次的时候他却一直没有出现。我们知道她是独居的,而从她前面几次取药都非常积极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非常想要治好自己的病,所以这次没有取药,我便让寻遇去她家中找了一下。这才发现她的病情突然加重,已经卧床不起了。 我和寻遇边带着药材亲自去了她家。可那时候寻遇办事马虎,并没有发现当时病人已经发烧了,而且温度非常高。 我便又让寻遇回药堂准备退烧药,也就是在这一次,寻遇没能回来。而当我回来找寻遇的时候,uu看书 ww.uukanh那名病人也因为头脑受损,发烧而死。按理来说,仅仅发烧是不会使人这么快就死亡的。只要及时将烧退了就行,可你也知道那名女子的得了花柳病。正是因为这种病,其他人根本就不愿意和她打交道,甚至没有人愿意帮她去请大夫!” 陈玄不想让这范大夫将人心说得如此冷漠。她有些惋惜的说:“倒也不一定是没人愿意帮她请大夫,也许只是她没有开这个口罢了。” “的确,可那也是因为身患这种病。所以周围的人平常都看不起她。以至于到了生命危急的关头,自然而然的认为别人不会帮她,所以也就没敢开这个口,想要硬扛过去,可最终还是没能扛过去。” 这下陆瑾瑜越来越迷糊了,他急急忙忙的说:“为什么呀,为什么得了花柳病之后,周围的人会看不起她?” 陈玄忽然有一种全身无力的感觉。正如这个年代的民风保守,除了陆瑾瑜这傻姑娘之外,应该没有另外的女子会一直追问花柳病到底是什么了。 不过这也是因为陆瑾瑜完全不了解情况的原因。 陈玄只能微微侧过头,贴在陆瑾瑜的耳边轻声给她解释。 等到终于解释完毕之后,陆瑾瑜忍不住说道:“原来是这样,她也是被逼无奈啊,真是个不幸的人。” 看到陈玄似乎已经问完问题了,范大夫退后几步,对着陈玄微微弯腰:“还望陈公子能够帮我抓到凶手。” “范大夫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尽力去调查此事的。” “好,我房里还有病人,便先去忙了,如果还有什么事的话,你尽管来找我便是!” 一十八.熟悉的身影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事情变得微妙了许多,被凶手杀害的这四名死者或多或少都和翠英楼或者翠红有关。 可第二个死者医女寻遇与翠红楼之间的联系却非常微弱。 而现在,那个身患花柳病的女子已经身死,想要从她入手调查什么的话,自然也不可能了。 至于范大夫所说的这些的真实性,陈玄倒是没有过多怀疑。 一来他觉得范大夫似乎没有理由在调查真凶这件事上隐瞒什么,毕竟那女子虽说不太与人交往,可到底也是个大活人,在吃穿用度上,和其他人打交道是必须的。至于范大夫说的事情,应该还有其他人可以证明的,不过陈玄觉得还是得亲自去走一趟。 因为范大夫虽然没有理由骗他,可却给陈玄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比如他们之前刚来宁州城的时候,并不知道这范生堂里有医女死掉了。那个时候范大夫还笑呵呵的,如果不是他的情绪管理的非常到位的话,那么陈玄就必须得怀疑一下范大夫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了。 毕竟当时对于范大夫来说,自己和陆瑾瑜只是过客,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最后会被城主派来调查这事。那么那个时候,范大夫的表情应该是最真实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范大夫的素质比较高,在为病人诊病时。会将好的一面拿出来吧。 可是陈玄现在记得很清楚,在当时为陆瑾瑜诊完病之后,自己还和他对于城中发生的有人被吃的事略做交谈,而那个时候范大夫也没有什么异样,甚至还和开了个玩笑。 基于这种种情况,陈玄立刻动身,准备去城南的得了花柳病的女子家中附近问问大概情况是如何,是否和范大夫说的一致。 在路上时,陆瑾瑜紧紧的拉着陈玄的手,这一点让陈玄微微有些诧异。 要知道陆瑾瑜虽然性格耿直,可在男女关系上还是非常内敛的,即使和自己确定了关系,也基本上不会再有外人的时候表露出来。 而像现在这样两人拉着手同行,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毕竟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有非常多的人看着呢。 不过陈玄倒是没觉得什么,她不着痕迹的在陆瑾瑜脸上打量片刻,吃惊地发现陆瑾瑜眉头解锁,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他和陆瑾瑜之间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路上的喧哗略微小了一些时,陈玄手上力气加重,笑着问道:“在想什么呢?脸色这么紧张?” 陆瑾瑜有些犹豫的说:“陈玄,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妖怪?” “妖怪?当然没有,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还扯到妖怪上了?” “不是啊,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教我武功的李师父,他是一个实打实的江湖人士。他和我说过,之前在一个破败的小山村里,也算发生过有人被啃食的事。不过那并不是人为的,而且硕大无比的老鼠。你说这里发生的事业会不会也是有老鼠成精了,所以才会杀人?要不然正常的人哪会用嘴去咬人!” “不得不说,你的脑洞越来越大了。其一,如果真是你说的老鼠的话,为什么他会只咬女人而不咬男人呢?估计在老鼠的眼里,男人女人并没有什么差别吧?更何况他们都说这里死的全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女人。现在老鼠会分得清楚一个女人漂不漂亮吗?其二,世上真的没有妖怪,你有事没事别整天听酒楼的那些说书人讲那些乡野诡事了。单单是从被杀的人死的时候都是独处的这一点来看,你说的老鼠把人咬死了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 之前从范生堂离开的时候,陈玄大概了解了患病女子的家庭位置。 差不多到了地方之后,又在周围的百姓打听着。 虽然大家都对这名女子避之不及,可当陈玄询问的时候,大家其实也都是知道这个女子是住在哪里的。说来也好笑,如果说是一名泯然众人的普通女子,说不定还不会如此轻易的给人记住。 果然如同范大夫所说,这女人住的地方相当寒酸。此时房屋也被闲置了下来,陈玄和陆瑾瑜直接推门而入。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与一张桌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物件了。 桌子上还摆着一只碗,碗里有些黑黑的痕迹,这应该就是之前范大夫开的药吧,可最终这名女子却死于高烧。 那如果这样说的话,这女子也间接的算是被同一个凶手害死的了,因为如果凶手没有杀死回去准备药材的寻遇的话,这女子应该也不会死。可是这光秃秃的床板是怎么回事? 现在虽然是五月份的季节,气温其实已经相当不低了。晚上陈玄就算不盖被子,也不会觉得太冷。可这女子是在大半个月之前死掉的,气温要稍低些。而且这房子相当阴暗,这女子常年患病在身,身体自然虚弱。为什么床上连被子都没有呢? 倘若仅仅是没有被子的话,还可以用这样女子和陈玄一样非常怕热来解释。可为什么连铺的东西都没有了?这硬硬邦邦的床板,是个人躺上去都会很难受的。 房间里的东西一眼便可以扫尽,床上的物件也并不是被收起来了。 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之后,陆瑾瑜自作聪明的解释道:“这还用问,肯定是周围的流浪汉或者其他百姓将床上的被褥全部拿走了呀。” “不可能,如果是流浪汉的话,他都不嫌弃一名得过花柳病的女子的被褥,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住进来呢?这房间里被闲置了,现在而且门都没锁。所以应该不是流浪汉拿走的。而至于你说的周围的百姓就更不可能,也是因为她得了花柳病,大家都不想和她多说话,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在她死后将贴身的被褥这种私密的东西拿走?” “花柳病这么严重吗?” “严不严重不好说,我又不是大夫,反正得了这种病的人一般都挺被人看不起,而且这病也不容易得。所以正常人都对它了解的比较少。” 陆瑾瑜忽然狐疑了几分,她瞪着陈玄说道:“你说了正常人都对这病了解的比较少。那为什么你懂的这么多呢?对啊,你刚刚不是说这种病一般都是那种喜欢到风月场所的人容易得吗?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是不是那里面有娘供你考取功名的时候,你整天往那种地方跑?” “啊?” “你啊什么啊,快说是不是真的?” “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啊?看你还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如此道貌岸然。” 陈玄也不知道自己一下子被误会的这么深,这可如何得了? 做过的事咱可以承认,可要是没做过的事,那自然是不能随便乱认的。尤其这种关系到他英明形象的事情。 “你别乱想,我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呢?”说着,陈玄将手放在了陆瑾瑜的肩膀上。 不过陆瑾瑜立刻推开。“你先别碰我,你把事说清楚,要不然我觉得恶心。” “要不这样,我发个毒誓吧。” 陈玄干脆直接举起右手,万分严厉发了一个毒誓。 看到陈玄的表情,陆瑾瑜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老天爷,她还是非常敬畏的。 陈玄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里还是有一些好处的。有些时候想解释一件事情,直接发个毒誓就可以了。即使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不过在蓝心羽的心中。 陈玄宽慰的说:“好了好了,你别想这个。你不如换个方面想想。这些女子有你漂亮吗?根本没有,那我又何必去招惹她们?” 陆瑾瑜的脸变得非常快。她红着脸说:“好像是误会你了。” “没关系,我经常被误会的,已经习惯了。” 将这件事揭过之后,陈玄又开始琢磨着房间里的东西。 桌面与床板上都已经有了灰尘,而且看这灰尘的量差都是差不多的,也非常均匀。看来这里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人进来过了。也是因为家中根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还是出去问问别人吧。 看到街上一个长相和蔼的老人,陈玄立刻走上前去。相由心生,这老人一看就好说话。 听到陈玄的问题之后,老人说道:“说实话,你问的这个女子来这里小半年时间了,可我这个老骨头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因为她平常除了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根本就不会出来的。她大概也没脸出来见人。” 我其实主要是想问一下她死后的事情。 “死后的事情?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陈玄耐着性子解释道:“最近城里发生了一些命案,我顺着线索调查到了这里。这里有些奇怪的地方,所以我想弄个清楚。” 在听到陈玄是公家人之后,老人不再多问。他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有个胖胖的大夫来为她诊病,据说是高烧不退,所以人才没了的。” “那为什么我看她房里被子都没了呢?按理来说她得了那种病,u看书 ww.uukanhu.c应该没有人会将她床上的那些东西拿去用吧。” “这个我清楚,她死之后,虽然大家都知道那病不会随便传染的。可是周围各家的女人都不让自家的男人去帮忙处理后事。毕竟这女子是在风月楼里待过的,邻里之间的女人都怕自家男人是曾经光顾过这女子的生意,所以才会热心去帮忙的。而周围的男人为了自证清白,也没人愿意去主动帮忙。她没有亲人,是范大夫花了点钱随便找了几个人来在处理后事的。我只记得他们扛着被子出去了。” 这样倒也能解释了为什么被褥全被带走了,似乎是没什么异常。 道完谢之后,陈玄和陆瑾瑜便离开了这里,不过陈玄在心中想着事情。 陆瑾瑜忽然扯住了陈玄的衣服。 “前面刚刚跑过去的那个身影好熟悉啊……”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52章 18.熟悉的身影)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九.金屋藏娇?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熟悉?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宁州城,能让陆瑾瑜觉得熟悉的背影应该没有几个吧。 听到陆瑾瑜的话,陈玄的精神立刻就集中起来。连忙摒弃了心中的那些杂念。 “哪里?” “就刚刚走过去的一个人,不对,应该是跑过去的,我也没看清楚,就是觉得背影有些熟悉。” 他们两个来到这里大概已经两三天时间,而接触的最多的就是城主府的人。 可是城主府距离此处非常远,那里的人怎么会忽然来到此处呢? 要么是陆瑾瑜看错了,要么这里面就有问题。 “你带路,我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身影,你在前面带路吧!” “哦,好。” 不过没走几步,陆瑾瑜的脚步就停了下来。陈玄来不及刹车,差点撞上去。 “怎么了?” “陈玄,我好像想起来了,那个背影就是今天大清早的时候,你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少年。对,绝对是他。” 走出这个小巷后,行人多了不少。顺着陆瑾瑜手指的方向,陈玄连忙瞅了过去。 这时也不用陆瑾瑜再说什么了,因为陈玄已经看到了,这个人的确就是今天早上在城中府看到的那个公子哥。 陈玄已经了解了,此人叫徐念卿,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了,可是由于长得白白净净的。所以给人一种年龄很小的感觉,因此陆瑾瑜也会称之为少年,其实早就是是成年人了。 这徐念卿并不知道陈玄和陆瑾瑜也在此地,他此时就光明正大的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酒楼。 而陈玄两人则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 “早上看你和这个人在聊天,他是谁啊?是城主府的人吗?” “是城主徐士行的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三了。” “不会吧,他的儿子都二十三了?可我看那个城主似乎比咱们大不了多少呀。” “开什么玩笑的,徐士行今年正好四十岁,比咱们要大十多岁呢!” 大概是这城主保养的比较好吧。 陆瑾瑜叹息道:“那这人也是个贵公子,没想到这些贵公子真是挺奇怪的哈,吃个饭也要跑到这么大老远的地方。难不成这酒楼中也有什么特色小吃吗?” 陈玄摇了摇头,“我看不像!” “为什么?难道你来过?” “我当然没来过,咱们两个平常都是一起行动的,我有被背着你去什么地方吗?” 陆瑾瑜想了一下,似乎是没有的。由于这里出了针对女子的命案,因此陈玄不放心她一个人。两人几乎一直都是形影不离。 不过陆瑾瑜也挺纳闷的,明明两人之中她才是更能打的那个。却偏偏是陈玄不放心她? 抛开这些想法,陆瑾瑜好奇问道:“你既然没来过,又怎么知道这里没什么好吃的呢?如果没有什么特色小吃吸引着城主府的贵公子,那他怎么会大老远的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陈玄解释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我一样,为了一点口舌之欲甘愿花费那么大力气吗?你看看这个家伙,都二十三了还这么瘦,分明就是在吃东西这一方面不怎么上心的。就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些比较特色的小吃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呢?” “那他来这里是干什么?” “这个我倒是猜不出来,不过我们在这里等等吧,我估计他吃完饭很快就会出来吧,看来接下来他有什么打算。而且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是跟着我们两个来的?” “不知道,也不像,看他那大大咧咧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跟踪我们的样子。” 没想到这个徐念卿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们两人的想象。这小子大概根本就没有吃饭,他只是打打包一些饭菜而已。 只件他手中正拎着一个食盒,出了酒楼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的立刻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做贼一般的两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看他这样子,就像是拿着这些饭菜要去送给别人的。 到底是什么人呢?值得他这么大老远的将饭菜送过来。 七拐八拐之后,徐念卿来到了一个几乎没有人的小巷。而这个时候,陈玄和陆瑾瑜也不敢再跟得太紧了。 脚步不能迈得太快,生怕惊动到这个小伙子。 最终他推开了一扇非常破败的木门。 看来这就是目的地了。 陆瑾瑜做势也要上前去,不过被陈玄拉住了。 “拉着我干什么?我们跟过来不就是想要看看他在这里搞什么鬼的吗?” “别急,万一人家根本没有搞鬼呢。他毕竟是城主府的大少爷,身份还是比较尊贵的。在没有弄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先在这里等着吧,等到他离开之后我们再进去。” 两人忙活了大半天,肚子此时都有点饿了。 为了节省力气,陈玄直接靠着墙角蹲了下来。 陆瑾瑜闲来无事也蹲下来,并在陈玄的肚子上使劲捏了一把。 陈玄眼睛一瞪,压低嗓音说道:“你想干什么?是想占我的便宜吗?矜持一点啊。” “当然不是啊,我最近不是有些胖了吗,便想看看你有没有胖,看你这样子,也胖了不少了。这我就放心了。” 陈玄拉着脸说:“去你的,我这哪儿胖了?我这是健康。再说了,我身上的肉都是一点一点吃出来的,你懂个屁。” 陆瑾瑜在四下张望了一遍,发现根本没有其他人在。她一把将陈玄的脖子紧紧的搂了过来,咬牙切齿的说:“你最近长本事了啊看来我必须得给你一个教训。” 说罢,陆瑾瑜在陈玄的耳朵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陈玄捂着耳朵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而逞凶者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陈玄也不是好欺负的主,他深知打蛇要打七寸,而最近一段时间,陆瑾瑜的七寸就在于她最近一直在为自己变胖了而苦恼。 陈玄眼珠子一转。吧嗒着嘴说道:“等会儿忙完了我们去哪儿吃点好东西?哦也对,我忘了你最近不能吃好东西的,你就吃点黄瓜青菜就可以了。不过没关系,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就行,我亲自吃给你看。” 两人闹腾了很长时间,就在几乎都要不耐烦的时候,徐念卿终于提着空荡荡的食盒走了出来。 直到他彻底走远。 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个做贼的人也没有走正门。陆瑾瑜即使是比之前圆润了一些,不过动作依旧非常矫健。 她在墙上猛的一蹬,立刻就跳上了两米高的围墙,然后朝陈玄伸出手,想要拉陈玄上来。 陈玄也不甘落后,他后退几步,助跑后一个起跳,然后用双手就紧紧的攀上了围墙的顶端。然后竟然没有依靠陆瑾瑜的帮助,自己独立的就爬上了这个两米高的围墙。随后颇有些得意的撇了撇嘴说:“这点儿小事儿还用你帮我。” 陆瑾瑜竖起大拇指,“厉害,算你厉害。” 陆瑾瑜如果落叶一般飘在了院子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后用眼神示意陈玄跳下来啊。 这下倒是轮到陈玄为难了,下去自然是可以下去的,不过不是跳下去,而是采用其他的方法。毕竟从这里跳下去的话,肯定会弄出很大的声响的,这就与他们想要悄默默的溜进来这个目的背道而驰。 死鸭子嘴硬的陈玄依旧没有求助陆瑾瑜,而是用双手勾在墙壁顶端,慢悠悠的将身体的重量顺着墙缓缓放下,最终整个人都拉直了,脚尖距离地面已经非常近。 双手一松,陈玄也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院子里。 这次陆瑾瑜是真心实意的朝陈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她原本还以为陈玄只是一个身体并不怎么协调的书呆子呢,没想到从这架势来看,陈玄的动作倒是挺灵敏的,不过也仅限于翻墙这一件事了。 “走,我们先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人在,还需要城主府的贵公子跑这么远给他送饭。” 贴着陆瑾瑜的耳朵小声说完后,陈玄又拔出了自己的匕首,率先朝着屋里走去。 陆瑾瑜原本是想打前锋的,不过最近这一年时间相处下来,她知道陈玄这人比较好面子,索性也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即使真的有什么危险了,她也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房间里大概是一个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想看到陈玄之后,立刻被吓了一大跳。 就在小姑娘刚想大喊救命的时候,陈玄下意识伸出手,想要阻止这小姑娘。 没想到这小姑娘果然非常乖巧的没有出声。uu看书 ww.uukans倒也不是因为陈玄的制止起了作用,而是因为陈玄的手中拿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小姑娘看到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还以为他要杀自己灭口,所以才被吓的失声。 等到陈玄意识到是自己的匕首吓到了人家时,便立刻将匕首收了起来。 不过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只能求助于陆瑾瑜了。 在陆瑾瑜和这女孩说话时。陈玄在屋内屋外仔细检查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了。 这是在搞什么?金屋藏娇吗?只不过这小姑娘的年龄也太小了吧?从外貌来看,大概只有十三四岁。因为她看起来完全没有发育的样子,所以陈玄才会作出这种推断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53章 19.金屋藏娇?)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同母异父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别看陆瑾瑜武功很好,和人打架的时候丝毫不留情。不过由于她长得好看,而且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所以很容易就得到了这个陌生小女孩的信任。 由于陈玄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吓到了这个女孩,所以只要陈玄出现在这个女孩的视线范围之内。她总会有意无意的向陈玄投来恐惧的目光。 无奈之下,陈玄只能垂头丧气的躲到这女孩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算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是一个和蔼可亲,没有任何身手的读书人,却把这女孩吓成这个样子。而陆瑾瑜几乎是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高手,那女孩倒是一点也不怕她。 陈玄独自坐在外面的台阶上,过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陆瑾瑜终于走了出来,她拍了拍陈玄的肩膀说道: “我已经问清楚了,她叫张卉,今年十四岁。” 陆瑾瑜的话戛然而止。陈玄登时就站了起来。“这就完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又不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刚刚向她解释过了,你不是坏人,只是在帮忙调查这里的命案而已。她现在已经不会害怕你了,你有什么想问的你自己去问吧。” …… 这女孩名叫张卉,如陆瑾瑜所说,今年只有十四岁。而她的身世,也引人深思。 难怪徐念卿会这么大老远的为她送饭,因为他们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 徐念卿是徐士行的长子,张卉却与徐士行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说,这两人有一个共同的娘亲。 “那你父母呢?” 陈玄估计她的父母肯定已经是不在世了。 和陈玄所料的也差不多,张卉有些怯懦的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死了,后来哥哥也被带走,我爹说哥是去享福了。等我十岁的时候,我爹也被人打死了。” 女孩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并没有过于伤心,看来这些事情的确已经很久远了,他大概已经将之遗忘。 而且这个女孩似乎非常的胆小,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把头垂得很低,根本不敢看陈玄一眼。 感觉有些无奈的陈玄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长得也算是挺好看的,怎么会把这女孩吓成这样呢?其实这倒是他想多了,他刚刚没有注意的时,即使是非常讨人喜欢的陆瑾瑜和张卉说话的时候,张卉也总是一直低着头的。 看来应该是徐念卿将他的妹妹保护的严严实实,以至于在他的过分保护之下,这女孩根本就没有与外面的世界接触过,所以才会这么怕生的。 可为什么他们兄妹两个会是同母异父呢?而且徐念卿比张卉年长那么多,足足大了九岁。 除了这些基本信息之外,张卉就是一问三不知了。问她的娘是怎么去世的,她不知道。再问他的父爹是被谁打死的,她也说不清楚。 唯一了解一点的就是她的哥哥徐念卿每天都会来给她送饭,而且是亲自过来的。不过一天只来一次,早上吃饱之后,下午那一顿就将就着吃一些早上的剩饭剩菜,所以才会导致这女孩这么瘦的。 陆瑾瑜和陈玄只能先行离开了。刚一出门,陆瑾瑜立刻无比惋惜地说:“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吧,才这么小一点就没爹也没娘,而且一天只能吃一顿正经饭。” “好了,你别太担心,她其实也没那么可怜的,你看看这门都破成这样了,可她家里却没有其他人来打扰,那就说明他的哥哥徐念卿将这女孩保护的非常好。毕竟是城主之子,就算距离远,不过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应当是他给这附近的人都叮嘱过了,没有人敢随便来欺负他的妹妹的。” “哦,那这样还好一些,你看这女孩又瘦又小的,如果真有人来欺负她的话,她怎么对付得了?” 陈玄话锋一转说道:“你信不信,我们来到这里的事很快就会被徐念卿知道的。” 陆瑾瑜的反应倒也不慢,她想了一下陈玄这句话的意思,很快就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是说这周围有有人在暗中监视着?” “我想应该是的,徐念卿每天都要亲自来送饭,足以见得他对这个妹妹非常上心。他绝对在这里安排了人手,不过我想也正是因为你刚刚直接飞跃到了墙头之上,保护张卉的人应该自知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才没有贸然出面的。不过等我们离开之后,他一定会将这里的事告诉给徐念卿。” “那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又不是欺负他妹妹来了。你怕个什么?” “也对哦,我们行的正坐的端,又没做坏事不用怕。不过你说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是这种关系,城主府夫人还会给别人生孩子吗?” “我猜测,他们的母亲先是跟着徐士行生下了徐念卿。等到徐念卿长到几岁的时候,那个女人由于某些原因又不得已嫁给了张卉的父亲,后来又生下了张卉。而且在某一个时间段里,徐念卿被赶出了城主府,因为张卉刚刚有说过,徐念卿被接去享福了。” 可徐念卿是徐士行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他怎么舍得将唯一的儿子赶出家门呢? 这些事只自然是不可能随便去问别人的,毕竟说起来的话,这也算是城主府的家中丑事了。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些往事肯定有许多人知道,但是陈玄相信绝对没有人敢随便的说出来。 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时,陈玄想要在脑海中还原一下他们父辈之间的关系,不过很快陈玄就放弃了。 就算猜对了又有什么用呢?这徐念卿和他的妹妹似乎跟城中发生的命案八竿子打不着啊,还是不要把心思放在这些琐事上了。 心思放空之后,陈玄专心的消灭起面前的饭菜来,他夹起炒在青菜里的肉片送到陆瑾瑜的碗中,陆瑾瑜连忙推托道:“你别给我夹,我不能吃这些东西的,我要吃素菜。” 陈玄朝她眨了眨眼睛:“吃点儿吧,你本来就是食肉动物,这两天你虽然不当着我的面吃,可每次最后我都给你剩一些,你吃的狼吞虎咽的,还不如现在好好吃点。” 被揭了老底的陆瑾瑜脸立刻红了一大片。她赌气一般看着陈玄:“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狼吞虎咽啊,你肯定记错了。” 陈玄丝毫不给她留面子。“你快得了吧,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拿昨天我们去的特色羊骨汤那里,我给你剩下的小半碗汤,而且还刻意给你剩下了许多酱牛肉。我都亲眼看见了,你三两下就把那小半盘牛肉扒拉进了嘴里,然后一股脑将那半碗汤喝光了。你心里都知道,范大夫说让你最近少吃点肉,你却吃得那么嗨,好像是八辈子饿了八辈子似的,还不如现在正二八经的吃点呢。” 自以为做的非常隐秘的事,却没想到完全落在了陈玄眼中。 陆瑾瑜发觉得她的脸算是被完全丢尽了。只能埋着头不说话,一言不发的往嘴里扒拉着白米饭。 陈玄又给她夹了一块肉,宽慰着说道:“胖就胖呗,胖点又能怎么样呢?我就想不通了,你都二十五了,又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还那么在意身材在干什么?” 陆瑾瑜侧着头看着陈玄,“还不是因为你,我担心我太胖了就变丑了,以后你不要我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又打不过你,而且我也没钱。这辈子就指着靠你吃软饭的,我哪能不要你呀,只要还希望陆姑娘别嫌弃小生我才行。” 陆瑾瑜立刻雀跃了几分,“你怎么不早说呀?要是早想通这一点,我还计较这些干什么?” 她猛的一拍桌子:“小二,再来一盘牛肉。” …… 终于把五脏庙都伺候舒坦了,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在街道上。 “我说陈玄啊,我今天总算是吃饱了,最近一段日子可苦死我了。想吃又不敢吃,怕长肉。最后饿的实在受不了,只能背着你偷吃。吃完之后心里又难受,就这样恶性循环。不过今天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现在已经想通了,胖就胖呗,反正你又打不过我,你能逃出我的五指山吗?” 陈玄立刻就变了脸。“我一个读书人虽然打不过你,u看书.uuknhu 可也是有三分傲骨的,你休想让我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我们说定了,今天吃了那么多。必须得走上个五万步消化消化。” “五万步?” “大概就是两三个时辰吧。” 陆瑾瑜不以为然地说:“我无所谓啊,去年冬天有一次我带着那里的村民去剿匪的时候,几乎走了一天一夜的。不过我倒是担心你会走不动啊。” 散步时,陈玄感叹着说道:“还是没什么头绪,今天晚上再看看卫曲有没有带来什么有用的线索?如果他再要是不中用的话,明天我就要认真起来了。” “认真起来,你想怎么做?” 陈玄十分臭屁的暼了陆瑾瑜一眼:“到时候再说,天机不可泄露。”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54章 20.同母异父)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一 热菜?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陆瑾瑜心心念念着要减肥,而陈玄却总是用美食诱惑她。偏偏陆瑾瑜并不是能够抵御美食诱惑的人,三两下竖起白旗投降了。 陆瑾瑜使劲掐着自己的腰,非常不满的抱怨道:“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呢?” “很难受吧?” “对啊,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别难受了,你这样想。你吃东西的时候的有多爽快,现在就有多痛苦…一报还一报。” 每天晚上的回到城主府之后,都是他和卫曲交换有用信息的时间。 徐士行之前的吩咐是以卫曲为主,陈玄为辅来调查城中的命案。可现在看这架势,两人分明已经分头行事了。 “陈公子,你今天有什么发现吗?”卫曲率先问道。 “有一些,范生堂的医女,也就是第二个死者,她和住在城南小巷里的一个曾经在醉红楼卖过身的女人有联系。说到底联系虽然不深,不过我隐约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只是现在还没有将这种感觉落实下来。你呢?卫先生,你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卫曲沉吟片刻,“陈公子,我在这里要先给你道个歉!”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 昨天你说怀疑上了翠英楼的老板柳在溪,我当时反驳了你。那是因为柳在溪最近患病在身,行动不便。而你昨天却说凶手是从二楼直接跳下去的,因此我便排除了柳在溪的嫌疑。可今天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你说的有些道理的。 也只有柳在溪,他一直都能够知道被杀死的女子在出事时是独处的,当然这里面也包括我的妻子。” “那到底今天发生了什么?会让你这样想?” 为什么这才过去了仅仅一天时间,他的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在昨天的这个时候,他一口咬定柳在溪绝对不会是凶手。 今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换了心思。 卫曲平淡的说道:“因为今天那个柳在溪似乎是一整天都没有出现。他也算大大小小个名人吧。就算他没有出现,其他人应该也知道他去哪了,我便询问了他的下落。 他手下的人只说今天柳在溪的头痛病加重,所以去找大夫了。可是他这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一直都是大夫跑到他的地盘来的,怎么今天他亲自跑过去找大夫了。我估摸着他就是因为心虚所以才在刻意的逃避我。因为他担心我找他麻烦。” 陈玄吃惊的面前这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不知道卫曲此时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如果因此就作为下结论的依据的话,那未免也太过草率了。 倘若柳在溪真是凶手,而面对着正在调查此案的卫曲,那么他应该做的是坦荡的面对调查才是,怎么可能刻意躲避呢?这不正好是把嫌疑往自己身上引吗?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做的,而这卫曲这家伙竟然因为柳在溪身体不适没有出现,就开始怀疑他了。 这就让陈玄不由得琢磨着卫曲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成分。 “那既然你怀疑他的话,都没有再追问一下他今天去了哪里吗?” “问了呀,还不就是头痛没有办法,所以去看大夫,那些人也不知道大夫家在何处。” 陈玄的脑海中似乎又有一道灵光闪过,不过却没有被及时抓住。 到底是什么呢?这种感觉已经出现好几次了。 不过也许是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系列命案发生的太过离奇,所以出现了许多杂乱无序的信息。这些信息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一时间也无法分辨出到底是有没有用的。 “你在想什么?”看到陈玄此时的表现不太对劲,卫曲连忙问道。 陈玄终于抓住刚刚闪过的那一丝灵感了。 从眼前的情形看,柳在溪这个人和城中的命案有非常多的联系,所以陈玄才会下意识的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人的身上。而现在卫曲说柳在溪患病在身,想必这是应该也是撒不了谎的,毕竟只要找人去问一问便可以证实了。 他忽然想起今天去范生堂的时候,那个胖胖的范大夫也正在接待病人。可当时陈玄并没有看到病人是谁,只听到了病人说话,因此只能知道那是一个男人。 虽然这样想起来有些太过巧合,不过陈玄还是加今日范生堂的那个男病人和柳在溪联系在了一起。 “柳在溪是去的范生堂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只听说为柳在溪看病的一直都是范大夫。不过最近范大夫有事走不开,所以柳在溪就去范大夫家中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范生堂。” “看来没错了,的确就是范生堂。” 一旁的陆瑾瑜疑惑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柳在溪在装病吗?难道他是凶手,可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他已经害死了范生堂的医女寻遇,他怎么还敢去范生堂找范大夫为他看病呢?难道他就不怕范大夫会在给他开的药中搞什么鬼吗?” 就在这时,卫曲的大哥卫央也开口说话了。“柳在溪不像是凶手。如果他装病是为了害人的话,那么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有人死了,而他这病更是好些年了。难道他一直都是在装病吗?” “大哥,其实就算柳在溪有病,也不能证明他不是凶手。我们也都看到了。他的头痛病没发作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 “这…可是我在宁州城多年,柳老板身份尊贵,与他打交道的也都是一些达官贵人,他怎么可能亲自去做这些事呢?” 一场对话又是无疾而终,陆瑾瑜和卫央这两人先各自离去。 因为我卫曲叫住了陈玄的脚步。 同样陈玄也有一些话想对卫曲说。 “我大哥粗人一个,目光难免短浅一些。我今日也和他发生争执了。陈公子,你昨天说怀疑柳在溪,而今天我也怀疑这人了,要不从明天开始,我们便将重点都放在这个柳在溪身上吧。 按照之前的时间顺序,大概七到十天左右就会有一个人死去。如果我们不尽快抓到凶手,我担心还会有人被害。” 陈玄对于卫曲的话不为所动,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好,那就依你所言。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没问题,但说无妨。” “你的兄长是宁州城的守卫统领。而我当时在进城之时,遇到有士兵在城门口盘查一个人,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一下画像中的那个人是谁?和这件案子有没有什么关系?” “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吧,倘若有关系的话,城主大人怎么会不告诉我们呢?不过我回去之后帮你问问就是了。对了,那时在我妻子的手指上发现异常之后,你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有什么结论吗?” “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我当时根据您妻子的手指甲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得出她在凶手的手下有过剧烈挣扎。可是出事的那一晚我们就住在隔壁。我们并没有听到什么挣扎的声音,所以也不知道关于我想象的那个与凶手之间的争执是否真的存在。” “陈公子,我看你谈吐不凡,见识长远,请问你来自哪里?曾经师从何人?”卫曲装做无意的问道。 陈玄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在打自己、还是在打陆瑾瑜的主意。 不过陆瑾瑜的身份的确有些特殊,他原以为在这个年代里应当是重农抑商才对。可没想到陆瑾瑜的大伯一家是实打实的商人,在京城中毒地位似乎相当的高。 所以陈玄觉得如果将这些身份都摆出来的的话,无疑可以为自己和陆瑾瑜的安全多加一份保险。 陈玄苦笑着说道:“我小时候一直孤苦无依,幸亏瑾瑜的父母收养了我,而瑾瑜的父亲早些年已经去世了。不过他的大伯一家在京城有些生意罢了,她的堂兄陆沉和我们关系很好,京城中的人应该都知道陆沉的。而我只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来历。” “陈公子客气了。” 告辞之后,陈玄在心中慢慢的想,如果别人真的对自己和陆瑾瑜有什么不好的念头的话。他肯定会查一查自己所说的陆沉这个人吧。就算是古拉族的那个丧心病狂的精神病,不也是因为陆瑾瑜的身份而不敢对他们两人下死手吗?更何况到了这种地方,距离京城已经近了许多。陆沉一家的名头应该更好使才对。 不过回去之后有时间了得问问陆瑾瑜这个问题。为什么她大伯一家的地位会这么高呢? 走到房门口时,陈玄惊奇地发现房间里传来一些有些古怪的声音。推开门后,他顿时被房间里的景象吓了一跳。 陆瑾瑜脱下外衣之后在床上健身。uu看书ww.uuknsh 他听到的奇怪声音就是因为健身发出的声音。 “你终于回来了?” “噢,瑾瑜,你这是在干什么?” “健身啊,保持身材!” “哦,我还以为你是在热菜呢。” 陆瑾瑜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不解的看着陈玄:“热菜,这大晚上的我热什么菜?你别想了,已经这么晚了,我不会再吃东西了,你也别吃,省得我看饿了。” 那也是陈玄一时口快才说出的“热菜”。这才幸亏陆瑾瑜听不懂,要不然得丢人丢大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55章 热菜?)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二.往事 陆瑾瑜累得够呛,早已沉沉睡去。 而陈玄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非常多的问题萦绕在脑海中,让他迟迟无法入眠。 就如他之前和卫曲所说的,第四个死者阿兰的手指甲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就是柳在溪此人。毫无疑问,柳在溪是有嫌疑的。那他今天是不是去了范生堂呢?十有八九是的。 也就是说,当自己和陆瑾瑜去找范大夫问话的。如果柳在溪是凶手,这个家伙害死了医女寻遇。他怎么还敢去范生堂看病呢? 自己一个外人都能看清楚这里的局势。这几起命案中,柳在溪的翠红楼与翠英楼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而可以预见到是,在命案中里都是有翠英楼和翠红楼的影子在的。 难道柳在溪不担心范大夫因此对他而心生芥蒂,就像卫曲说的那样,在给他用药的时候使点什么手段吗?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柳在溪自认为他行的正坐的端。他去找范大夫并不仅仅是看病那么简单,更深一层的意思是向范大夫将这件事解释清楚。 毕竟他的头痛病一直都是范大夫为他医治。如果两人之间有芥蒂的话,那么以后自然会有诸多不便。 到现在为止,似乎也只有柳在溪有嫌疑。 因为死去的这几个人明显是没有任何联系的。自然也就无法去深究凶手的杀人动机。那就只能客观存在的事实中入手调查了。 还有第三个问题,那就是是第二个死者寻遇之死。这个医女在死的时候,还伴随着另外一个病人不治身亡。 寻遇的死太过蹊跷,因为其他的被杀的几个人都是固定在一个地方的。这样凶手直接前去行凶便可。而寻遇却不是这样,她先是在城南的小巷中,也就是得了花柳病的病人家中。后来又回到范生堂,就在她回范生堂的这一时间段里,她被杀了。 那么凶手到底是如何确定她的位置呢?凶手到底是在范生堂守株待兔,还是说在城南的小巷中看到寻遇独孤身离去,才紧跟上去行凶的呢? 这一点虽然看似不重要,可实际上却尤为关键。 若是前者的话,那么凶手应当知道范生堂中平时是有两个人在的,也就是范大夫和寻遇。而凶手的下手目标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 如果凶手是在城南的小巷中潜伏着的话,他看到寻遇一人离去才紧紧跟了上去,随后行凶,那么他最开始的目标是什么呢? 花柳病虽然难以根治,却不会过于影响一个人的行动。之前都是那个病人亲自来范生堂去开药的,那一天是因为严重发烧了,所以才下不了床,这是巧合中的巧合。 这一点如果解释不通的话,似乎很难往下调查下去。 因为范大夫和寻遇是开药堂的,他们的行动有太大的随机性了。没有人会知道那一天会不会有病人来,或者有更为严重的病人等着他们上门去住救助。 凶手如果是随机杀人的话,怎么会将目的锁定在这样的人身上呢?那独居的女子才是他的目标,也就是城南的那名女子。 可这也有问题啊,范大夫说,是因为那名女子久久没来开药,他担心不过,才去城南亲自拜访的。 那么凶手如果是将目标锁定为城南的那名女子的话,他早就有下手的机会了,那女子本就体弱,还患有多种疾病。他想下手便尽管下手就是,怎么会一直拖延着呢?根本就讲不通。 而第二名死者寻遇的确有一些暂时无法解释的疑点。那么陈玄觉得明天是时候去从这一切的起始点入手调查了。也就是第一个被杀的女子。 第一个是在风月楼中被杀害的,也就是柳在溪的地盘… 一只温润的胳膊忽然覆在了陈玄的眼睛上。 已经睡了一觉的陆瑾瑜含糊不清地说:“都什么时候了,眼睛还睁得这么大,赶紧睡觉。” 陈玄不由得羡慕,要是他也能像陆瑾瑜这样没费没心没肺多好,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无忧无虑的,自己却偏偏喜欢琢磨这些破事。 就算城主将这事托付给自己,自己就当应付不了便可以交差了,哪还用这么费劲劳力啊。 陈玄心中暗自决定,这件事结束以后再也不随便多管闲事了。 等到第二天天刚亮时,房间里还是昏沉一片。 门前忽然传来了非常低沉的敲门声。 陈玄昨晚睡的迟,所以嘴里只是哼唧了一声,并没有醒来。 陆瑾瑜不满的大喊:“谁呀?” 门外的人似乎没有想到回应他的竟是一名女子,而且声音中的起床气丝毫不加掩饰。 他犹豫的说道:“是我,徐念卿,我找陈公子有事。” 陈玄眼睛猛地睁开,直接坐了起来。 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骂骂咧咧的说:“这家伙仗着自己是城主府的贵公子,就这样大清早的折腾人。” 陆瑾瑜有些担心,“你说他找你有什么事啊?会不会是找你麻烦的?” 陈玄知道陆瑾瑜所指,他宽慰地说:“放心吧,咱们昨天又没有欺负他妹妹,我给他把事情讲清楚就行了,你接着睡吧。” 穿好衣物之后,陈玄将匕首丢给了陆瑾瑜,笑着说道:“拿着防身。” 陆瑾瑜没好气的扬了扬自己的拳头。 “你觉得我还需要那玩意儿吗?” 不过等到陈玄出来之后却发现,徐念卿已经不在了。 他在周围扫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只能向正在做着清洁的下人询问:“徐少爷去哪了?刚刚不是还在敲门吗?” “少爷好像回房了吧。” 陈玄暗骂一声神经病,只能闷闷不乐的朝着徐念卿的房间走去。大少爷的架子也够大的,明明是他来找自己的,现在却要让自己去他的房间里。 陈玄是知道徐念卿的房间在哪儿的。虽然房门闭着,可他没想到轻轻一推便将门推开了。 “徐少爷?” 并没有人回应。 不过一股浓郁的药味传来,陈玄好奇的走了进去。 桌上摆着一碗见了底的汤药,陈玄捂着鼻子闻了一下,实在是太难闻了。 大概这贵公子身体很差。需要经常喝药吧。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徐念卿原本苍白的脸红了几分,他喘着气说道:“陈公子,你怎么到这来了?” “刚刚我问门口的下人,他说你应该回房了,我便直接来这里等你。” “哦,那我们出去说吧。” 徐念卿立刻想要将陈玄拉出去。 这下倒是轮到陈玄好奇了。 大家都是大男人,在你的房间里还有什么待不得的吗? 陈玄几乎是下意识的朝床上望去,不过很快就有一个深红色的物件映入了陈玄的眼中,看这样子似乎是一个女子的贴身衣物。 自己该不会是撞破徐公子的好事了吧?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陈玄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打扰到徐少爷的好事了,那我们出去说吧。” 徐念卿脸变得更红了,“我哪有什么好事?陈公子可别莫要乱说话。” 陈玄给了他一个“我懂”的眼神。“放心吧,我什么都没看到,而且我也不会乱说的,都懂。”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陈玄身体里的疲惫也少了几分。他直接了当的说道:“”徐公子找我,是因为昨天在城南发生的事吧?” 徐念卿没想到陈玄直接就坦白了。“看来陈公子也是直爽人,那我也就不隐瞒了。那女孩名叫张卉,是我的妹妹,她孤苦无依,而且性格有些问题,我不得不亲自照顾她。昨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是陈公子好奇,但是现在你知道了的话,还请陈公子以后不要再去随便打扰我妹妹了。” “令妹身世悲惨,我也十分同情。不过城主大人知道这事吗?” “当然知道了,我在家中又无实权全,如果我父亲不知道的话。可能会给我人手,让我派去保护张卉呢?” “既然城主大人也知道这事,而且他似乎也没有多么芥蒂,那为什么不干脆将小姑娘接回城主府呢?府里这么大,即使不能给她什么身份。也总比她一个人住在那么远的地方好吧?” “当然不能接回来了。张卉的存在对父亲来说本来就是一件耻辱的事。父亲能够容下她已经不错了,我又怎么敢奢望将妹妹也接回来呢。” “也对,你们这种大户人家是有许多要注意的地方。我昨天和小姑娘也聊了几句,她说你们的母亲很早之前便去世了?” “是的!”徐念卿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陈玄分别看到他脸上此时的表情不是悲伤,而是仇恨。 陈玄立刻就读懂了这这幅表情,那就是徐念卿和张卉共同的母亲之死恐怕是什么特殊原因的。很有可能是别人害死,所以徐念卿才会如此的仇恨。 “我母亲身体不好,被赶出城主府,之后多亏遇到了张卉的父亲,要不是那个张叔的照料,我们母子俩早就死在街头了。” 陈玄虽然不了解具体的事,不过也猜到了几分,能够让城主徐士行将他的长子以及为他生了儿子的女人赶出家门,肯定不是他所愿意的事。 按照年纪来算,徐念卿出生的时候,徐士行只有还不满二十岁。那个时候徐士行恐怕还没有权势,也就是说,徐念卿的母亲肯定是没有名分的。 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被后来者、也就是现在城主夫人给赶了出去。 而徐士行由于当时没有什么权利,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念卿母子被赶出家门。后来等他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便将徐念卿接回来,可那个时候那个女子早就已经去世了。 虽然徐念卿所说的是身体不好。不过陈玄也能猜到,身体不好只是一个诱因而已,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受到了刁难吧。 当然,对于城主府的这件旧事,陈玄也没什么兴趣了解。 他微微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徐少爷,u看书 .uukanhcm 如果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你和陆姑娘远来是客,我没有盛宴招待,实在是照顾不周。不过还请陈公子不要将这事说出去。” 陈玄应承道:“当然,我不会随便告诉任何人关于你妹妹的事的。” “陈公子误会了,我指的不单单是这件事。还有……” “哦,对。我也不会将那件事告诉别人的。徐公子年少风流,人之常情嘛。我又何必多嘴呢?” 徐念卿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那我就多谢了。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设宴款待你和陆姑娘的。” “好说好说。”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陈玄小声说道:“房间里还摆着药碗呢,年少风流没事,不过还是身体要紧。” 陈玄笑呵呵的走开,空留下人瞠目结舌的徐念卿…… 二十三.不该出现的东西 一秒记住【】 和徐念卿分开之后,陈玄凑巧遇到城主徐士行的女儿。 正值十六七岁的大好年华,这姑娘名叫徐可,是徐念卿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过她可比昨天见到的徐念卿另外一个妹妹张卉漂亮多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的原因,打扮的更漂亮得体。 这徐可的生活富庶,自然不是那个孤苦无依的张卉可以比拟的。 陈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兄妹俩的关系肯定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差。 毕竟徐念卿的亲生母亲当年会被赶出城主府,和这个徐可的母亲必然少不了联系。 陈玄没打算搭理这个小姑娘,因为他估摸着陆瑾瑜应该已经起床了,便想急着回房去。 不过这小姑娘倒是气势汹汹地拦下了陈玄。 “”你想干什么?”陈玄纳闷的看着这个双臂伸开,拦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 徐可大概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凶巴巴的。她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在家里待着太过无聊,好不容易见到一个长得如此好看的人来到她家,别忍不住想和他说说话。 不过她到底也是大小姐脾气,别人对她这么凶,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和我说话。” “当然知道,徐大小姐。” “你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对我不客气,信不信我找人揍你?” 陈玄本就不想和这姑娘说话,现在看她脾气不太好,就更不愿意搭理她了。 人员不耐烦地推开拦在他面前的这小姑娘。 “给我滚一边去,别烦我。我可不怕你,大不了你告诉你爹把我赶走啊,你以为我喜欢待在这里。” 小丫头重重的喘着粗气,她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对待。拍了拍胸口大声喊道:“有本事你就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陈,单名一个玄字。” 突然想起了什么,陈玄又去而复返,脸上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小姑娘,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徐可呆呆的说:“你刚刚还骂我,现在就要问我事情。你以为你是谁呀?” “算了,我料你也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陈玄简单的激了一下,小丫头立刻就炸了毛。 “谁说我不知道?有本事你问呀,不怕告诉你,在这宁州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好好好,我想问一下你哥哥和你的关系怎么样?” 徐可犹豫了一瞬间,立刻回答道:“很好啊。” “真的很好?” “当然!”小丫头倔强的说。 陈玄感叹一声:“算了,问了你你也不说实话,这么小年纪就会撒谎了。” 陈玄转身就走,那小丫头在背后连忙喊住了他。“你等等,其实,我觉得我和我哥的关系的确很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哥他总不太愿意搭理我。” 陈传心下了然,不搭理你就对了。估计就是你的母亲将徐念卿的亲生母亲赶走的,他还能搭理你? 不过这也不碍事,陈玄接着询问:“那你应该很了解你哥吧?” “对啊,当然了解。” “那你知道你哥在这城主府中有没有和哪个女人走得非常近,比方说小丫鬟或者什么的?” 徐可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哥都不让丫鬟照顾他的起居的,他向来都是一个人。” 陈玄的本意是想了解一下徐念卿金屋藏娇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不过这也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其实倒并不打紧,所以陈玄也不愿意深究。 现在明显这个徐可是不知道这事了,作为一个工具人,用完了当然是丢到一边。 陈玄一边点头一边随口说道:“不知道就算了,白白浪费我时间。” 徒留下生着闷气的小丫头在原地狠狠的跺着脚。 其实就算是闲着没事,陈玄也不愿意和着大小姐脾气的小丫头多说什么,更何况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办。 那就是去翠红楼询问一下关于第一个死者的事。 其实这种事单靠问是问不出来什么的,更何况第一个死者是翠红楼的风月女子,而且她死的时候就在翠红楼之中。 倘若柳在溪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么他肯定早就已经把所有的证据全都消灭掉了。 不过聊胜于无嘛,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线索呢? 今日又不知道卫曲那家伙去了哪里,陈玄和陆瑾瑜来到醉红楼之后,并没有看到那兄弟俩。 不过他们看到了柳在溪。 “柳老板,还记得我们吗?陈玄笑着打招呼。 柳在溪用手轻轻揉着额头说道:“当然记得了,你们今日是有公事还是私事?” 不过在问完之后,柳在溪在陆瑾瑜的身上打量了一眼,他立刻笑着说道:“看来应该是公事了。” “为什么?”心直口快的陆瑾瑜直接发问。柳 ^0^一秒记住【】 在溪愣了一下。 他和陈玄对视一眼,两个差了十几二十岁的两个男人同时浅笑一声,只剩下陆瑾瑜完全摸不着头脑。她不懂这两个男人也不熟悉,为什么此时会露出这么有默契的笑容。 “柳老板,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听说你们翠红楼之前也有一个姑娘被杀了。能带我去她的房间看看吗?” “这有何不可,不过我身体不太舒服,我就找人带你去看吧,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直接让他帮你解决就行。” “身体不舒服?您这是病了?” “对呀,我这头痛病有些年头了,看来是好不了了。” “没有找大夫看看吗?” “找了,是有一个医术挺不错的大夫,他能够缓解我的头痛,不过也仅仅是缓解罢了,我每过几天就要找他来帮我治疗一次。” 陈玄试探着问道:“是范大夫吗?” “怎么你也知道,的确是范大夫。” 陈玄不着痕迹的说:“昨日我们去范生堂找过范大夫,那时候他正在后面给一个病人诊病,难道那个病人就是柳老板吗?” “没错,的确是我。之前我老是让范大夫过来我这里的,可最近他的饭生堂不是也出了命案吗,他如果走了的话,范生堂堂就没有人看门了,所以他走不开,那我只能亲自去找他了。” 柳在溪回答的很平静,陈玄也没有发生什么纰漏,点了点头之后,便在一个下人的带领下径直去了第一个死者的房间。 到了这个已经布满灰尘的房间之后,陈玄便挥手将引路的下人打发走了。 房间里除了日常家具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这是第一个死者的房间,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时间。所有的血迹以及死者尸体留下的痕迹已经难以发现了。同样的二楼,窗户大开着空间。 陈玄顺着窗户看了一眼,从窗户跳下去的话,也可以直接离开这翠红楼。 而翠红楼是在宁州城中最大的风月场所,每天都有许多客人,夜夜笙歌。 如果凶手是在这里杀人的话,他从正门肯定是走不了的。因为这个凶手的手段比较独特,毕竟他是用嘴啃食死者的,浑身上下肯定有许多血迹。 陈玄推测,凶手肯定是从这个窗户跳下去的,不过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发现了。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 四下无人,此时陆瑾瑜才将刚刚的疑惑问了出来。 “陈玄,为什么那柳在溪会知道我们是来办公事的呢?怎么我们就不可能是来这里玩的呢?” “当然是因为你了!” “因为我?”陆瑾瑜大吃一惊。 “对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吗?风月场所,会有女子来到这种地方吗?如果是我一个人来的话,他还有可能以为我是来买春的,可我是带着你来的,那只能有一种可能了。” “也对啊。”陆瑾瑜恍然大悟。 只要陈玄不在这种地方鬼混,陆瑾瑜其实对这种场所并没有太大的排斥。毕竟她唯一的一个堂兄陆沉最喜欢来的就是这种地方了。 长久的耳濡目染,对这种地方的排斥也小了许多。 陆瑾瑜同样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她有些颓废的随便坐在床上。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陆瑾瑜无奈的说:“破案啊,u看书 .uuanshu如果这案子再不破的话。按照凶手的习惯,应该很快就会再找人下手了。她们都死的那么惨,我现在想想咱们隔壁房间的那具尸体都想吐。而且你也说了,凶手的手段越来越残忍,要是下一个死者的话,还不一定会搞成什么样子呢。所以我们得尽早将案子破了。” 陆瑾瑜说的倒是没错,一个月时间四起命案,最多十天就会死一个人…… 可是眼下似乎并没有什么线索能够支持陈玄调查下去。在他心中甚至有一个非常阴暗的想法。他甚至在想,在做足了准备之后,如果凶手敢再杀第五个人的话,肯定会露出马脚的。所以他对下一个死者的到来并不是多么排斥,不过这种事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总归是不太合适的。 陈玄漫无目的的在四处摸索查看,当他低下头朝着床底看去时,却忽然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 这种风月场所,装修的如此豪华,里里外外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呢?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二十四.灭鼠行动 “瑾瑜,帮我找根棍子” “怎么了?” “床底下有东西,我想把它弄出来。” “什么东西还要棍子,用手拿出来不就行了?”陆瑾瑜也低头朝床底下看去,不过当她看清楚了床底下的那个东西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同时改变了想法。 “你等一下,我这去帮你找棍子。” 其实他们两个成年人想要用手将床底下的东西拿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 因为床底下的东西不是别的,看样子是两只老鼠,而且是早就已经死了,并且尸体都变的干瘪了。 这也是陈玄好奇的地方,在翠红楼这种场所,怎么可能会有死老鼠呢? 用陆瑾瑜找来的木棍将那两只死老鼠拨了出来,陈玄面露难色,他有些尴尬地说:“瑾瑜,你觉得如果我们找仵作验一下的话,能不能知道这老鼠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啊?这应该不能吧?仵作只是检验人的尸体的,他还能检验出老鼠的尸体吗?难道你怀疑这老鼠也有问题?” “当然了,你看看这种地方像是会有死老鼠的样子吗?不过你说的也对,这里又没有兽医,一般的大夫是不可能看出老鼠死了多长时间了的,而且看着老鼠尸体的干瘪程度。皮毛已经贴在了骨头上,肯定是死了很长时间了。” 既然别人帮不了忙,那只能靠自己了。 陈玄用匕首在房间里割下一大块布,将布垫在手上,然后用亲手扒拉着这两只死老鼠。 陆瑾瑜看的一阵恶心,她捂着鼻子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不就两只死老鼠吗?你还这样。” 陈玄打量了陆瑾瑜一眼,无所谓的说:“没有味道的。都死了这么久了,肉都干了,哪还会有味道啊?” 房间里的窗户是大开的,也许是翠红楼里的人为了将房间里的血腥味散掉,所以刻意如此。而这也正好导致了老鼠的尸体同样被风干了许多。 也就是往前一个月,天气还没有很热,要是再过一个月的话,估计人们都会闻到老鼠的腐烂味道。 陈玄扒拉了好一阵,他眉间的好奇越来越重。 “这果然是有问题的!” “有什么问题?” “你看。”陈玄将其中一只老鼠的尸体掰开。 “这里有如此整齐的一道伤口,明显就是被人杀死的,这是被人用利器割开的。” 在巴掌大小的老鼠身体上,肚子位置有一道刀痕,而且非常的深。看样子老鼠的确是因为这一刀才死去的,然后被人扔在了这床底下。 想来也是,如果是活着的老鼠的话,怎么会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呢?像这种小东西,肯定是四处找吃的,这里明显没有它能吃下嘴的食物,所以不可能无端的出现在这里的,那就必定是被人扔在这里的。 “陈玄,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们隔壁住着的阿兰死去的第二天。你我和柳在溪都去了城主府,那天早上我们所说过的话?” “好像不记得了,说什么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陆瑾瑜不由得抱怨道:“那天早上,我不是说在咱们隔壁听到了那种稀奇古怪的声音吗?所以才引起注意的,你当时说你怀疑是老鼠,而柳在溪说他的地盘上绝对没有老鼠。紧接着,城主徐士行也说了不但是柳在溪的地方上没有老鼠,就现在就连整个宁州城都没有几只老鼠了,你还记得吗?” 陈玄的眼睛眨了眨,没想到陆瑾瑜的记性这么好。他有一些茫然的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没错没错,徐士行是说过这种话。” 可这又该做何解释呢?徐士行和柳在溪都言之凿凿的说他们这里不可能出现老鼠,而陈玄也愿意相信他们。 眼下这两只老鼠虽然的确出现在了这里,可却明显是人为造成的。 是什么人呢?扔老鼠的人和杀死住在这个房间里的那个女子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既然想不通,那就把翠红楼的老板找来一问便知。 陈玄大喊一声,让守在门口的那名下人立刻将柳在溪找了过来。 当柳在溪弄清楚这里的状况之后,他同样万分震惊。 “这个不可能啊,自从十年前的那场全城范围的灭鼠行动之后,我们宁州城几乎都没有老鼠出没了。即使是有漏网之鱼,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翠红楼里。” “什么灭鼠行动?” “这你有所不知啊,早在十多年以前,宁州城内外可以说是鼠多为患啊,人们家里的粮食甚至木板桌腿都被老鼠四处啃食。那个时候,城主便下令在全城范围内彻底灭鼠。灭鼠行动大概持续了大半年吧,后来宁州城中几乎再也没有老鼠出没了。” “若是这样,那这怎么解释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两只老鼠似乎提供不了什么实际线索,估计更多的也只是一个象征意义,陈玄让柳在溪将那两只老鼠暂时保存起来,他和陆瑾瑜便急忙离开了。 出了翠红楼之后,陆瑾瑜边走边问:“我们现在是要去其他的案发现场吗?” “是的,老鼠的出现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目前还未可知,那既然这老鼠出现在了其中一个死者的床底下,那是不是其他死者附近也有老鼠呢?” 陆瑾瑜略有些纠结的说:“如果柳在溪真是凶手的话,他怎么可能将老鼠的尸体扔在床底下呢,这不是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吗?”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如果凶手真的是柳在溪,他说不定就是这样想的。他将老鼠扔在死者的床下,别人就会像你一样不会怀疑他是凶手了,可实际上这恰好是他将别人的注意力引来的一个好办法。” 陆瑾瑜眼珠子转了转,她觉得有些迷糊,那干脆就不再说话了。 距离翠红楼最近的案发现场就是柳在溪手下的另一个产业翠英楼。 陈玄和陆瑾瑜也算是这里的熟人了,他们两人来了之后,自然没有其他人阻拦。所以非常顺利的就到达了阿兰死去的房间。 这一次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要寻找老鼠。 陈玄隐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老鼠绝对有特殊的象征意义,不会是凶手不许随便乱扔的。 可让他失望的是,就这么大点的房间。根本没有发现意料之中的老鼠尸体。 怎么回事?会不会是被人清理掉了? 应该不会,如果老鼠尸体的事柳在溪真的不知道的话。假如这里有老鼠被清理掉了,那么他们肯定会将这事汇报上来的。 倘若柳在溪知道此事,那么他为什么单独的把这里的老鼠拿走了? “走吧,去下一个地方看看。” 下一个地方,按照位置来说就是古玩店的张老板的小女儿死去的地方。 同样的结论,张老板的家中也没有找到老鼠。 陈玄顿时有一种希望落空的感觉。仿佛在黑夜中好不容易看到的一丝指明方向的烛火,只是还没有等他走向靠近那团火苗。那烛火却突然间熄灭了,周围又重归于黑暗,所有的方向再次消失。 陆瑾瑜看到陈玄有些低落。连忙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当然没事了,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和我想的不一样罢了。” 偏偏翠红楼里面的案发现场会有死老鼠,其他的却没有了。 到目前为止,一共有四名死者。每个死者都是面目全非,被凶手将脸啃食掉了。这是她们的共同点。 另一个共同点则是四名死者都或多或少与柳在溪此人有些许联系。 那么除此之外呢?老鼠的尸体出现的非常诡异。只有第一个死者的床底下出现了两只老鼠的事情。那第二名死者呢?其实陈玄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毕竟第二名死者是医女,而且是死在万生堂后面的药房里。 而范大夫至今仍旧每天都在那里出没,如果有老鼠的尸体,整天和药草打交道的范大夫,怎么会嗅不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呢味道呢? 没有听到范大夫提起过,那就说明范生堂中也没有老鼠。 虽然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不过陈玄还是拉着陆瑾瑜向范生堂慢慢走去。 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本来寻遇的死就足够令人疑惑的了,还有阿兰的手指甲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现在,刚出现的老鼠尸体。更是让人毫无头绪。 按照陈玄的设想,像这种一系列的命案中,往往会有一些共同点的,有一些类似之处。 现在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和柳在溪有微弱的联系。这样的微弱联系已经到了不足以提起的地步。 就拿寻遇之死来说,凶手想要知道寻遇在临死在那一天是独处的,那么就不得不提起城南的那名生病的女子。那名女子又是半年之前在翠红楼中做过皮肉生意。像她那种得了花柳病的人,再加上已经彻底离开了翠红楼。柳在溪虽然和她有一些关系,不过以柳在溪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在和那名女子有什么有任何纠葛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翠红楼与城南相距甚远,一来一去最少得一个多时辰… 等来到范生堂之后,情况的确和他料想的差不多。身宽体胖的范大夫可以确定他这里是没有发现死老鼠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非常认真的在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最终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这里肯定是没有死老鼠的,uu看书 .uukansu.om 因为我这里都是些草药,根本就没有闻到任何奇怪的味道。” “有劳范大夫了,其实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所以才一时兴起问问的。” “这个我可以理解,不过我想说的是,现在整个宁州城东根本就没有几只老鼠了,想要抓到老鼠的话是非常难的。除非……” “除非什么?” “算了,没什么!” “范大夫,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我想说,按照你说的凶手在行凶之后要给死者的所在的地方丢上两只死老鼠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在养老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释了。不过我并没有找到死老鼠,那么我说的这件事也不就存在。自从当年的灭鼠行动之后。城中连任何野生的老鼠都不放过,要是谁家还敢养老鼠的话,这不是公开与城主府做对吗?量他也没这个胆量的!” 二十五.猛人 关于老鼠的事只能不了了之,毕竟查不下去了。 这件事看起来已经告一段落,不过有几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凶手在将老鼠丢在床下的时候,已经用刀将老鼠杀死了。并且在床下的位置并没有发现任何血污,那也可以证明扔老鼠的人已经将老鼠的血放干了。 将老鼠杀死,并且将它的血放干,然后丢在了床底下。紧接着,床上的那个女子同样难逃厄运,而且她的脸被凶手啃食掉。 这两者之间毫无内在逻辑。 如果说之前陈玄一直认为凶手能够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大概是一个神经病而已。可再加上神秘出现了的老鼠,陈玄觉得自己似乎得透过现象看本质了。 老鼠又能代表什么呢? 柳在溪和范大夫都曾提起了十年前的那个灭鼠行动。如果只是鼠患的话,那也不至于对蛐蛐老鼠赶尽杀绝。 毕竟要将所有的老鼠全部除掉,是要费相当大的力气的。 比如有一百只老鼠对某家人造成非常大的危害,那么只要消灭到其中的七八十只,剩下的这二十只的危害就大大减低了,而且消灭掉七八十只老鼠是不太难的。可要说要将一百只老鼠中消灭掉其中九十九只,甚至一百只的话,那难度无疑要上升好多个档次。 有句话叫行百里者半九十,放在这件事中同样适用。那就是十年之前的灭鼠行动似乎有一些无为人知的秘密。虽然范大夫仅仅是说灭鼠行动是因为当年的鼠多为患引起的。 但更深层次的东西又是什么呢?陈玄实在是有些烦躁,他不想再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继续查下去。 还是等到凶手再次出手时再想办法。 不过陈玄有些心虚地看了陆瑾瑜一眼,这话是不能对陆瑾瑜说的。陆瑾瑜刚刚还说要在凶手再次动手之前抓到此人,而陈玄现在却想的是希望凶手赶紧动手。自然不能明着提出来。 不过不能直接说,倒是可以拐弯抹角一下。 陈玄笑着对范大夫说:“我看你这范生堂里也实在是缺人手,昨天柳老板想找你去给他治病,你都实在走不开,要不这样吧,我们两个最近闲来无事,干脆就在你这地方待着打打下手吧?” 范大夫没有说话,陈玄以为范大夫是不想麻烦自己而已,他又添油加醋的说:“我们两个在城主府也是闲的慌。而且来你这里抓药的人大多是带着药方的,虽然我不会为人诊病,可我也识字儿啊,只要按照药方上的抓药就行了吗?倘若再有病重的病人需要你上门去诊治的话,你也正好可以走开。” 范大夫眼神晦涩的看了陈玄一眼。他尴尬的笑着说:“不用了,这事怎么能麻烦你们呢?我一个人应付得来的。” “可是……” “好了,陈公子。你们两个也不是宁州城的本地人,过段日子就要离开的。就算留你们两个在这里帮忙也解不了问题。” 范大夫刚刚的尴尬神情已经隐去。他接着说道:“我这里不用你们帮忙的,我真的忙不开的话,我会再雇一个人的。” 陈玄点了点头。“那我们先走一步。” 陈玄紧紧地握着陆瑾瑜的手离开。陆瑾瑜纳闷的说:“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那只是无心的客套话而已,可是范大夫最初的反应却有点奇怪。” “有什么问题?” “我还不能确定,他似乎是不想让我们留在范生堂,他在害怕或者恐惧。那一瞬间的反应是骗不了人都,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理解错了!” “在你说那些话之前,我们讨论的是关于十年前灭鼠运动的那件事,他的害怕也是与这事有关吗?” “有可能,不过更大的可能是他的范生堂中有什么秘密吧?我们去范生堂的时候,他还是非常欢迎我们的,可当我提出留在范生堂帮忙的话,他又拒绝了。那就说明范生堂中也许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秘密。” 宁州城中的医馆着实不少,而范正堂只能说是非常小的一个。 不过它也有一些好处,那就是之前寻遇在的时候,范大夫经常会到城外的山里去找一些比较稀缺的药材,而这些药材是其他药堂所没有的。也正是因为范大夫这种凡事认真的态度,所以有不少身份尊贵的人都喜欢到他这里来看病,就比如说柳在溪。 范生堂在民间的声誉很好。所以当日陈玄和陆瑾瑜初来乍到之时,他们也被城里的人介绍到了这里。 难道是范大夫担心他的药材吗? 陈玄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也不像是坏人呀,难不成范大夫担心自己会偷他那比较稀缺的药材? 陈玄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你怀疑他的话,那要不要干脆就由我来监视着他。要是你怀疑范生堂中有什么问题,大不了我把他弄晕,然后亲自查看一番。”陆瑾瑜心直口快的说道。 陈玄想了一下。“有道理,不过这事也用不着你亲自来啊。” “我不亲自来,难道你来吗?” “当然不是了,有钱使鬼推磨。这宁州城距离京城也不太远了,我们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去的。去年咱们出来的时候,你带的钱还有那么多。陆姑娘,借小生点银子花花总可以的吧?” 说着,陈玄伸出了手掌。而陆瑾瑜猛的在陈玄的手掌上拍了一下,发出响亮的声音。 她嘴角上扬。“这倒不是问题。本小姐的钱多的是,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先给本小姐我笑一个吧,把本小姐逗乐了,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 陈玄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他犹豫的说道:“陆小姐,你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小生我只卖身不卖艺,还望小姐自重。” 要不是街道上有人,陆瑾瑜都想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揍一顿。 陈玄觉得陆瑾瑜说的对,是有必要看看范大夫到底有什么秘密,可这事总不能让陆瑾瑜亲自来做吧。 而且范大夫在城中的口碑挺好的。与这一带的贵人也有所结交,所以陈玄也并没有动用城主府的力量。 他们两人跑了大老远的路程,在城郊的破庙中找了几个年轻力富力壮的流浪汉。许以重利,这几个流浪汉便非常干脆利落的答应了陈玄的要求。 估计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答应的。 陈玄将找来的这些流浪汉带到范生堂附近。 “你们看清楚了,就是这个药堂,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守在这里就行,白天两个晚上两个,轮流值守。如果范大夫出去了的话,你们便悄悄的跟着。范大夫年龄也不小了,而且胖胖的,他动作不快,你们可别跟丢了。” “陈爷放心,小的一定完成好你们交代的事。” “你们只要确定范大夫有没有离开,离开后又去了哪里就行,千万别惊动他。我每天有时间了会过来询问一趟的,到时候你们有情况了再告诉我。” 说罢,陈玄给陆瑾瑜使了个眼色。 陆瑾瑜接收到了这个陈玄的眼神示意,不过却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陆瑾瑜有些茫然的看向陈玄。 无奈之下,陈玄只能将陆瑾瑜拉到一边。 “我的意思是,你给他们这几个人来个下马威,要不然他们拿了我们的钱直接跑了怎么办?宁州城这么大,我们找不到他们呀。” “噢,我还以为你要我做什么呢,不好意思啊,没看懂。” 陆瑾瑜在四处看了看,趁着没人注意,从墙上硬是卸下了一块青砖来。 她左手拿着那块青砖,来到了这四个流浪汉面前。四个流浪汉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长相动人的女子拿着砖头是要做什么。 陆瑾瑜清了清嗓子说道:“钱给你们了,你们就要把我们交待的事情办好,如果你们敢不听话或者拿了钱就跑路的话,下场就像这块砖一样。” 陆瑾瑜的右掌猛的劈下,那块砖顿时裂成两半。 咣当一声,半截砖掉在了地上,陆瑾瑜左手随意将剩下的那半块砖丢弃掉。穿着青色鞋子的她撒气一般用脚使劲的踩在地上的那半块砖上。随后,那青砖很快就变成了非常小的渣滓。 “看到了吗?下场就像这块砖一样。”陈玄在一旁狐假虎威的说道。 那四个流浪汉现在根本不敢陆瑾瑜一眼,刚刚一路走来的时候,他们因为没事干加上心里痒痒。便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uu看书.uanhu.co 要早知道陆瑾瑜有这本事,借他们的个胆也不敢随意打量人家。 “陈爷,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跑的。” “好,那我问你,要是让范大夫发现你们的话,知道怎么说吗?” “知道知道,我们是在这里乞讨而已,没有人指使我们。” “很不错,反应很快,就这样说。” 陈玄不肯将怀疑犯大夫的事告诉给城主府的人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范大夫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他仅仅是因为刚刚的那一个眼神,所以多想了一些而已。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就只能随便找几个流浪汉看守着。 离开这里的路上,陈玄用袖口的仔细地为陆瑾瑜清理着手上的残渣,有些心疼地问:“我就让你给他们个下马威而已,你有必要亲手劈开砖块吗?疼不疼?” “没事。”陆瑾瑜豪爽地说:“不疼,一点都不疼,不就是劈一块砖头吗,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忘了吗?当年我练习掌力的时候,我家院子里那碗口粗的一棵树被我用了一个月时间硬生生的劈断了。” 陈玄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那你是挺厉害的。” 说真的,陈玄当然不记得这回事。不过此时听陆瑾瑜提起来,不由得觉得这姑娘实在是太猛了。 “不是我说,你小时候请的那都是什么师父呀,怎么教你一个女孩子点这么生猛的武功,还要用手掌去劈树,谁想出来的坏主意。” 陆瑾瑜无所谓的说:“我爹卧病在床,我娘想要我身体健康一些变,便很支持我习武。我才不想学那些花拳绣腿的功夫呢,要练当然就练最猛的呀…” 二十六.惹不起 两人百无聊赖,忙完手头的事之后,准备又去翠红楼。 因为他们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有城主徐士行的命令,城门口的守卫暂时不会放他们离开,那么想要去城外游山玩水的话也无法做到。 至于城主府,陈玄此时也不想回去,毕竟陈玄早上才把那个城主府的大小姐气得够呛。因此只能回到翠红楼了。 陈玄像说笑话一样将早上发生的事告诉给陆瑾瑜,陆瑾瑜不由大笑道:“你也真是的,那就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你干嘛要气她?” “气她算轻的了,如果她不是城主府的大小姐。只要敢随便出现在我面前,伸出手拦住我的去路的话,你看我踹不踹她就完事了。” 陆瑾瑜对陈玄的话不置可否,说真的,她还基本上没见过陈玄和别人动手打架呢,因为这家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就是杀招。 这也怪不得陈玄,因为他没本事和别人一较高下,那就只能让对方丧失战斗力了。 让他们回来到翠红楼时,陆瑾瑜立刻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气的够呛。 一名妖媚女子正坐在道貌岸然的卫曲大腿上,娇滴滴的女人端着一杯酒喂到卫曲嘴边。 陆瑾瑜刚想上前骂人,陈玄立刻将她拉住:“冷静点冷静点,他再怎么样和我们都没关系,犯不着在这里惹事。” 陆瑾瑜气呼呼的说:“你看他那样子,他的妻子阿兰才死了几天啊,还死的那么凄惨。如果阿兰泉下有知的话,她该多么伤心啊。” “好了,那天晚上我们不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吗?初来乍到就留下妻子一人出去鬼混,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的。” 两人弄出的动静实在不小,也惊动了卫曲。 卫曲有些尴尬地将坐在他腿上的那名女子暂时赶走。随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走来。 “陈公子怎么也来这里了?” 小孩脾气发作的陆瑾瑜拦在陈玄面前,非常鄙弃的说:“我们家陈玄可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不要脸,他来这里是查案子的。” 被暗讽不要脸的卫曲脸色一变,他阴恻恻的说道:“有你在身边,陈公子刚当然不敢来这里玩乐。可你若不在,你觉得陈公子如此俊朗,又该是何等的风流倜傥呢?男人嘛,风流一些又怎么了,还不是人之常情?你说对吧,陈公子?” 陈玄摇了摇头,看着卫曲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对你个大头鬼,你这家伙自己办事恶心,别拉上我给你垫背,我和你不熟,什么玩意儿!” 卫曲没想到陈玄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说起话来也是这般不留情。 他猛的一甩袖子转身离开,真是不知好歹。 陈玄朝着看着那背影说道:“也就是他有个哥哥在这里当侍卫统领,要不然你看我揍不揍他吧,说个话阴阳怪气的,我平生最恨这种人了。” 陆瑾瑜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陈玄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他接着信誓旦旦的说道:“难道你忘了之前李修远是怎么和我说话的吗?也是这种阴阳怪气的,你看我后来是不是把他折腾的够呛?他还是我的下属呢。要是没有人给这卫曲撑腰的话,我肯定会好好折腾这家伙的。” 陆瑾瑜有些尴尬的说:“那个…陈玄啊,其实之前我对你也挺阴阳怪气的,你是不是有时候也特想揍我呀?” “那倒不会,我怎么和一个会和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呢?那也太有损我的风度了吧。” “你说我是弱女子,我很弱吗?” 陈玄看到这翠红楼虽然很热闹,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他便一把捏陆瑾瑜的脸蛋上,随后拧住不放。 “疼不疼?” 直到陆瑾瑜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对劲了,陈玄的手连忙松开。 陆瑾瑜捂着脸说:“废话,你使这么大力气,怎么可能不疼?” “看见了吧,我并没有使多大力气啊,你就疼成这样了,你说你弱不弱?” 回到翠红楼之后又遇见不开心的事,两人也没有在此地久留。 “我们现在去哪里啊?”陆瑾瑜一边揉着脸一边说道。 “我们先去随便找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问一下宁州城还有什么有特色小吃的地方,然后我们便亲自去吃。吃饱了之后呢,你又担心会长胖,所以我们就在城里四处乱晃,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等到天快黑了,我们再回城主府睡觉。完美!” 看到陈玄非常骚包的动作,陆瑾瑜也有样学样的翘起了兰花指,“是这样吗?完美。” 不过陆瑾瑜的娇笑又很快收敛了起来。 正迎面走进来的正是卫央。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卫央就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所以她对这个人的感官非常不好。 不过没想到这一次倒不一样了。卫央只是低头示意,和他们两人打了招呼之后便急着进去了。 陈玄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又怎么了,怎么感觉他好像也有事儿?” 陆瑾瑜拉着陈玄的胳膊:“算了,别管他,管他做什么。我们还是赶紧去执行你刚刚制定的计划吧。” 卫央的确是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盯着陆瑾瑜了,他面色阴沉的坐在了自己弟弟的对面,没想到卫曲此时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心中烦闷的他不由得抱怨道:“你这又是遇见什么事了,怎么气成这样?” 卫曲喝下杯中的酒,阴沉说道:“大哥,你原先不是说你看上陈玄身边的那个女子了吗?我早先还劝你,不要打人家有夫之妇的主意。不过做弟弟的我现在非常支持你,那两个家伙不识好歹,大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听到弟弟这么说,卫央更生气了,他也喝了一杯酒,猛的将空杯子放在桌子上。 “那女子叫做陆瑾瑜,她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惹不起?那有什么惹不起的,我看她就是一个脑子不太好使,有点犯傻的普通女人罢了。之前看那个陈玄谈吐不凡,像是有什么背景的样子,可现在看看也是一个粗鄙之人。” “弟弟啊,你有所不知。听你说了那个陆瑾瑜有个叫陆沉的堂兄之后,我心中急切,便派人连夜快马加鞭去了京城一趟。现在我已经问清楚了,陆瑾瑜不但是我们惹不起的,就连那个陈玄也同样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这又是为什么?陈玄说那个陆沉只是京城中的一个富商。这里距离京城并不近,他的手还能伸到这里来吗?” 卫央无奈的说:“我只是宁州城的一个守卫统领,在宁州城这一亩三分地可以说是有些实力的,可出了这里,我就什么也不是。城中守兵我也带不走,充其量只能算是有一些功夫罢了,可你知道那个陆沉是谁吗?” “是谁?”卫曲顺着他哥哥的话问道。 “陆沉他爹,陆瑾瑜的大伯,是京城第一巨富,或者称之为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你也算是个读书人,对当今天下大势也有几分了解吧。当今皇上亲政十年,朝纲却一直不太稳定,你知道为什么吗?还不就是有一个祁王在与陛下处处做对。祁王把持了不少地方的财政,就连我们宁州城,每年的赋税也会被祁王抽掉很大一部分。 国库非常空虚,而陆沉的父亲恰好弥补了这一份空虚。根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京城都传开了,估计到明年,朝廷会将所有官盐生意全部交给陆家。” “什么?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知道要养起庞大的军队每年要花费多少钱吗?陆家目前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幸亏我没有急着动手。否则的话就惹出大乱子了。 说来也好笑,这陆家虽然富可敌国,可是家族中的人丁一直不兴旺。据说陆沉的父亲比较痴情。所以他的膝下只有陆沉一个独子。而这个陆瑾瑜的父亲长年卧病在床,许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同样也只有这一个独女。 也就是说,他们陆家的这一代只有这一男一女,你想想,这样的一个人,我要是随便动了她,你我兄弟二人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听着卫央说完这些话,uu看书 .ukanshu.cm 卫曲也是彻底失去了与陆瑾瑜和陈玄作对的打算,刚刚受的气也只能咽下去。 又是一杯酒下肚。他赌咒一般说道:“家财万贯又怎样?富可敌国又能怎样?还不是人丁凋敝,上一辈还有兄弟二人,可到了他们这一辈却成了一男一女的,我估计再传下去,下一辈的话说不定他们就要绝后了。” “弟弟啊,这你倒是想多了。据说这个陆沉与他的父亲一片痴心不同,这是个花花公子,常年出没在各种风月场所,花天酒地的。你说说看,这种大富之家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会绝后?看你这样子,是不是也招惹到他们两个了?听当哥的一句劝,忍下这口气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兄弟两个各自有各自的难过之处。 卫央已经三十多岁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一见倾心的女子,即使是已经嫁为人妇他也不在意,可没想到调查之下却发现,这女子有如此惊人的背景。 心中苦闷又有何人可知,便只能借酒消愁了。 柳在溪提着一只黑色的袋子,原本是想要将袋子里的两只死老鼠的事告知给卫曲的,可没想到卫曲刚刚和陈玄发生了争执。 柳在溪自然看出了这两人的不对付。 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没有将这两只死老鼠的事告诉给卫曲。 因为他已经隐隐约约听到了卫央的话,知道了那陆瑾瑜是惹不起的人。 所以在卫曲和陈玄之间,让他选一人站队的话,之前他也许可能会选择卫曲,而现在他毫无疑问会选择陈玄的。 二十七.酒后失言 最近几天以来,陈玄和陆瑾瑜才算是彻底过上了无忧无虑的日子。 反正城中的命案也调查不出个什么名堂,这件事的要紧程度在两人的心中也已经往后排了许多。 那么现在摆在他们两人心中靠前的是什么事呢?自然是这宁州城乃是实打实的一个好地方。 这地方本就富庶不说,而且有许多对于陈玄来说即使是前世都没有吃到过的特色好玩意儿。在两个吃货眼里,实在是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 彻底满足了口舌之欲后,两人的心情自然好了许多。 不过他们两个这几天一直在城主府都是早出晚归的。城主徐士行没说让他们离开,可是他们调查命案又实在没有任何进展,陈玄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多待在城主附中。 此时城主府对他们来说更像一个客栈了。 不过陈玄想了一下,就算是徐士行答应放行他们,估计陆瑾瑜也不会愿意这么快就走吧,毕竟这里的命案还没有结束呢。 距离卫曲的妻子阿兰之死已经过了整整八天,按照前面几个死者的死亡间隔来看,如果凶手没有准备停手的话,最迟不过两三天,就会有下一个遇害者了。 也正因为如此,陈玄和陆瑾瑜更是形影不离了,毕竟死去的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子。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在陈玄看来,陆瑾瑜算是顶天的好看,他实在是担心陆瑾瑜会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不过陈玄自然没有把这话告诉给陆瑾瑜。毕竟这姑娘对于她的身手可是相当自信。 这天傍晚,两人一路嬉闹着回到城主府,不过在走进门时就立刻正经了起来。 按照以往的作息习惯,这时候他们本来是打算直接回房的,可没想到却有人在等着他们。 这个人正是徐念卿。 “徐少爷,天都要黑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你们终于回来了,今天是月圆之夜,我父亲设宴,并且请了城外最好的琴师来抚琴助兴。你们二人来者是客,所以父亲邀请你们也一同过去。” “啊?这个不用了吧?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就不去打扰了。” 徐念卿上前几步,压低声音对陈玄说道:“之前我妹妹的事还得谢谢你呢,多谢陈公子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陈玄也不能再拒绝了。 因为这徐少爷明也是非常担心自己会将这事宣扬出去。 与其说是请自己赴宴是为了感谢,更不如说是为求个他的心安。 可徐士行是知道他那个妹妹张卉的呀,而且在这件事上还表示了支持。那么徐念卿为什么还会如此担心自己会将这事宣扬出去呢? 这事其实并不难猜,陈玄很快就想到了,徐念卿真正想要隐瞒的人应该是徐可的母亲,也就是徐念卿名义上的后娘吧。 说来也奇怪,陈玄已经到这城主府中住了七八天时间,却从来没有见过徐夫人。 “那就劳烦徐少爷带路了。” 陈玄侧过头,在陆瑾瑜耳边说道:“怎么样?你肚子还吃得下吗?” 陆瑾瑜使劲吸了吸肚子,她用手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说道:“今天虽然吃的挺饱的,可我们刚刚不是走了这么远的路吗?也消化的差不多了。看看吧,如果真有什么好吃的话,我还应该可以再吃一点的。” 陈玄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知道陆瑾瑜是抵挡不了美食诱惑的。 “你摇头做什么?是什么意思?” 陈玄说道:“没什么意思啊,就你这么爱吃,不胖才怪呢。” 其实陆瑾瑜和胖是不沾边的,虽然胃口好,可她太好动了,根本就胖不起来。 说是设宴,其实更多是赏月饮酒合适一些。 悦耳的琴声传来,只见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雍容华贵的女人席地而坐,素手抚琴。 两人打过招呼之后便也入座了,可陈玄在徐士行身边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他想象中的徐夫人。 在场的除了徐士行以及他的一双子女之外,再就是城中侍卫统领卫央了,卫曲并不在场。 徐士行笑的说道:“家里也没多少人,你们两个不必见外。就当做是在自家便好。” 陈玄觉得与第一次见面时相比,徐士行对待自己和陆瑾瑜的态度似乎客气了许多。不过他也说不上来这种态度的转变具体是发生在哪一天的。 陆瑾瑜用手肘撞了撞陈玄。 “你懂音律吗?” “当然懂。” “那你觉得她弹的怎么样?” “还好吧,挺不错的。”陈玄胡乱说道,他一个大男人哪懂什么音律啊。 陆瑾瑜咯咯笑道:“你和我还装什么装?我一看你就不懂。这首曲子我听过,她弹的并不太好,有一些地方应该是弹错了。” 陈玄不由得对陆瑾瑜光目相看。 “你还懂这个?我还以为你只喜欢舞枪弄棒呢。” “我当然不懂,不过陆沉懂呀。你也知道,陆沉那家伙除了正事之外,其他的事都很精通的。” 陈玄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别的且不说,当初在阳县相遇的时候,他已经领悟到了陆沉那深不可测的绘画功底。 那就奇怪了,既然陆瑾瑜都能听出这女子有些地方弹的不对劲,为什么徐士行还特意把她请来抚琴助兴呢? 不过很快,陈玄就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另外一名大概二十岁上下的绿衣女子缓缓走来。她对着正在抚琴的女子施了个万福,柔声说道:“徐无人琴艺果然不同凡响,小女子佩服。” 陈玄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抚琴的这个女子就是徐夫人,难怪看起来年龄有点偏大,可是技术又不好。 酒过半酣,在场的除了他们一家四口之外。剩下的四个就是外人。 而卫央是侍卫统领,感觉他在徐士行面前根本就无比的拘谨,更何况此时他已经知道了陆瑾瑜的身份。今天更是一句话都不说,唯有徐士行有问题的时候,他才会老老实实的回答。 徐士行举着一杯酒对陈玄和陆瑾瑜的方向说道:“你们二人最近在城中可遇到什么趣事了吗?” 陈玄摇了摇头,徐士行好歹也算是个大人物。与这种人物打交道,自然不能过于认真,能敷衍就尽量敷衍。 可没想到把脸喝的通红的陆瑾瑜端着一杯酒站起身来说道:“趣事没遇到,却遇到了一些怪事。” 陈玄连忙拉住了陆瑾瑜,生怕这姑娘喝点酒乱说话。 不过徐士行爽朗的笑道:“陈玄啊,你别拦着陆姑娘啊,有什么话就让陆姑娘直说。” 陆瑾瑜喉咙动了动,她非常豪迈的对着徐士行抱拳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在城中的确是遇到了一些怪事。这件事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明明我们在城里问遍了,根本就没有人见过有老鼠出没。可在翠红楼死去的那名女子的床底下却出现了两个老鼠的尸体。城主大人,你说这事怪不怪?” 说完之后陆瑾瑜还打了个酒嗝。陈玄立马扶着陆瑾瑜坐了下来。 “瑾瑜,你醉了。” 陆瑾瑜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如同一朵娇艳的花儿一般。“我没醉,我怎么这么容易就醉呢,我还要保护你呢。” 陈玄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向徐士行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不过没想到徐士行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 难道是陆瑾瑜的话惹他生气了? 陈玄也来不及细想,他端起一杯酒站起身来说道:“城主大人莫怪,瑾瑜她只是喝多了而已,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在下自罚三杯。” 徐士行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陆姑娘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发现有老鼠的尸体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徐士行还不知道此事吗? 陈玄连忙点头,“此事千真万确。” 距离发现了老鼠尸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时间。陈玄还以为卫曲已经将此事告知给徐士行了,他便没有再多开这个口。可没想到事情和他想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徐士行非常疑惑的在三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片刻。 这三个人分别是徐夫人、徐念卿以及卫央。 而这三个人的表情则各不相同。 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一脸茫然。而未央则是立刻就跪了下来。 语气惶恐的说:“大人,我的确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陈玄那天还和卫曲在翠红楼吵了一架,差点甚至差点动起手来。随后卫央就进去了,而翠红楼的老板柳在溪一直都在,他怎么可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这兄弟俩呢? 随后徐夫人的脸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一片潮红。她脚步踉跄地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我身体实在不舒服,先走一步了。” 小丫头许可有点不知所措,她急忙想要去搀扶着自己都娘亲离开。 而此时大家是在院子里赏月的,脚下并不平整。 徐可想要搀扶她的母亲离开,可是脚下一个不稳,站起来的时候摔倒在地上了。 距离最近的徐念卿立刻蹲下身子将徐可扶了起来。有些嗔怪的说道:“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耽误了这一瞬间,徐夫人已经自行离去了。 而徐可脚下一跛一跛的想要去扶她的母亲。徐士行阻拦道:“你就先在这里歇着吧,我去看看你母亲。念卿,这里交给你处理。” 不过在临走之前,他又狠狠的瞪了一动不动的卫央一眼,卫央立刻把头垂得更低了。 这里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引起这一切的元凶陆瑾瑜却醉醺醺的,不是很清醒。她着实已经喝了不少酒。 而陈玄知道这里也不能算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因此几乎连一杯酒都没有喝下。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徐士行和徐夫人忽然就变脸了? 卫央说他不知道此事,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如果是说谎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是真的不知道,翠红楼的老板柳在溪又为何不将此事告知给他呢? 徐可明明说过哥哥徐念卿对她非常冷淡。可此时呢?徐念卿单膝跪在地上,像呵护一件绝世珍宝一样将徐可的鞋子脱了下来,用手按摩着这小丫头光洁的脚踝,替她缓解痛苦。 陈玄来到徐念卿身边,好奇地问道:“徐少爷,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指的是关于老鼠的这件事。” 徐念卿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说起来,我也有好多年都没有见过老鼠了,只有小时候住在城南的时候偶尔见过几次。” 徐可因为疼痛而雌牙裂嘴,她吸着冷气说道:“这事我知道,我娘亲她从小就怕非常怕老鼠。在我小时候睡觉的时候,老鼠差点将我的耳朵咬掉了,把我娘亲直接吓晕过去。随后爹爹生了气,就下令将全城的老鼠全都灭消灭掉。看书uukanshu 所以后来城里就没有老鼠了。” 原来如此,难怪徐夫人在听到老鼠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一个人。 从小就怕老鼠,而且徐夫人的家境应该是非常不错的。在不缺少粮食的情况下,老鼠的体型一般都会长得非常大。 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这更是骇人了。她的女儿还差点老鼠咬了,会如此的害怕老鼠倒也不难理解。 卫央已经从跪着的地上站了起来。他道一声告辞之后便要离去,看样子是想要调查关于老鼠的事了。 只是陈玄在他身后叫住了他:“卫统领,我想问一下,你是真的不知道翠红楼中有死老鼠这件事吗?” “陈公子为何有如此一问,我当然不知了。” “那令弟卫曲呢?他知道吗?” “他当然也不知道。”卫央下意识的回答,不过他很快就犹豫了起来。 “我不确定,我想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如果他知道怎么会不告诉我呢?” 卫央离开之后,就剩下抚琴的那名年轻女子了。 给自己的妹妹按摩完脚踝,徐念卿便来到了这名女子身边。 “姑娘,不知你现在住在何处,我找人送你回去?” 抚琴女子娇滴滴的说道:“不用了,我是住在城外的,今天城主邀请我进城抚琴。我便暂时住在翠英楼里。” “翠英楼?柳在溪柳老板安排这么安排的吗?”陈玄立刻问道。 “是的没错,的确是柳老板安排的。” 一场宴会因为陆瑾瑜提出的死老鼠闹得不欢而散。陈玄对柳在溪的怀疑又加大了无数倍。 这个柳在溪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刻意隐瞒? 二十八.半夜散步之人 陆瑾瑜虽然喜欢喝酒,而且酒量很差,不过她倒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酒品很好,喝完之后即使是醉了也不会闹事。 通常都是喝醉了,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几套醉拳,累了之后就老老实实的上床休息了。 不过这城主府中下人不少,陈玄担心让陆瑾瑜在外面打醉拳的话,会吓到别人。 便只能老老实实地拖她进了房。帮助她简单洗漱之后,就让她躺在了床上。 “好了,赶紧睡觉吧,醉醺醺的。” 陆瑾瑜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而陈玄则在昏暗的灯光下想着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瑾瑜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又猛地睁开。顿时把一直看着陆瑾瑜的脸的陈玄吓了一大跳。 “我去,你怎么了?怎么眼睛突然睁这么大?” 醉醺醺的陆瑾瑜含糊不清的说:“我睡不着啊,不困!” “不困也得睡,大半夜不睡觉精神这么好,想做贼去吗?” 陈玄将一只大手覆在陆瑾瑜的眼睛上,替她遮住亮光。 不过陈玄自己现在的确是没有任何困意的。喝了小半杯酒之后的他比以往似乎更清醒了。 他正在思考着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都在隐瞒一些事呢? 甚至就连徐可这个小姑娘也没说真话,她说自己的哥哥对她不好。看今天这样子,兄妹俩的感情明明非常好啊,两人都没有丝毫的芥蒂。可以看出这就是他们两人正常的相处模式。 难道是因为徐可的母亲吗?这小姑娘知道自己的哥哥对于自己对于她的母亲相当敌视,所以才会受了她母亲的影响,误以为哥哥对她也不好。 这样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了,毕竟徐念卿根本就没有理由对他这个后娘亲切。要是没有这个后来人的话,徐念卿的亲娘应该是坐在如今的徐夫人的位置上,也不会被逐出城主府了。 最重要的问题还是柳在溪为什么要隐瞒死老鼠的事呢?要知道这事已经足足过去了好几天时间,而且自己和陆瑾瑜也没有再去追问此事。如果柳在溪不想将这事告诉给卫曲的话,为什么也不向自己和陆瑾瑜再多说点什么呢?毕竟他们两个每天都要去翠红楼一趟的,而且每天都要询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发现,柳在溪的答案一直都是没有。 也正是这一点,让陈玄对柳在溪这人产生了非常深的怀疑,他决定明天的时候开始就死死咬着这个人不放了。 不过就在陈玄认真的思考事情的时候,手掌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仔细一看,原来是陆瑾瑜抱着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陈玄手中吃痛,忍不住想骂人,不过又想起陆瑾瑜此时是喝醉了,所以只能连忙把自己的手从虎口中夺了下来。 他没好气的说道:“我说陆姑娘,你赶紧睡觉啊,别折腾了,这大半夜的。” 陆瑾瑜几乎要哭出来,“我真的睡不着啊,我不困。” 陈玄瞪着陆瑾瑜,然后噌的一声站起身子。 他一口将蜡烛吹灭,黑暗中的他气呼呼的说:“来来来,不困就别睡了,咱今晚谁都别想睡…”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陆瑾瑜的宿醉已经完全消散,她伸了伸懒腰,感觉到浑身精力充沛。 不过由于昨天夜里在酒宴上发生的不愉快的事。陈玄劝说陆瑾瑜去向徐士行郑重的道个歉。 倒也奇怪,徐士行只是随便应付了一句,就非常客气的将这事揭过不提了。 而徐夫人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大清早的在花园里摆弄着花草。 陈玄无奈的说:“算了算了,他们都不计较这事,咱还给她道什么歉。走吧,我们今天去翠红楼。” “又去翠红楼啊?陈玄你给我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翠红楼的哪个小姑娘了?要不然怎么每天都想去呢?” 陈玄在陆瑾瑜的鼻尖上弹了一下。“你以为我瞎吗?你就说说看,翠红楼里的哪个姑娘能比得上你好看?” 陆瑾瑜立刻竖起了大拇指。“说的很对,满分。” “其实我是在怀疑柳在溪,昨晚你喝醉了可能不知道。柳在溪根本就没有把翠红楼中发现死老鼠的事告诉给任何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不过他们还没有走到醉红楼时。就有一个鬼鬼祟祟、穿着破烂的年轻男人忽然跳出来拦住了他们。 看这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没有想起来。不过很快陈玄就想通了,这不就是自己安排在范生堂附近的四个流浪汉之一吗? “你怎么了?有发现吗?” “陈爷,的确有发现。” 陈玄在四下打量一圈,将这个流浪汉拉到墙角没人注意的地方。 “你先说说看,到底有什么发现?” “陈爷,你们之前不是让我们兄弟几个监视着范生常的那个大夫吗?看他有没有往哪里去过,前几天的时候他的确有几次出医馆,不过…” “那你们为什么没告诉我?”陈玄脸色立刻一变,他每天都会抽时间去找这几个流浪汉,问问有没有异常状况,可每次的回答都是没有。 现在倒好,面前的这个流浪汉说范大夫之前好几次都离开过范生堂。 “陈爷你先别急,听我说。之前虽然范大夫有离开过医馆,不过他都没有走远,只是随便的走走,甚至还没有走出巷口便又转身回医馆了。范大夫比较胖,我们料想他应该只是想散散步吧,这种小事我们并没有向您汇报。” “可你现在还是来汇报了,为什么?”陈玄看着这个流浪汉。 流浪汉神秘的说道:“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昨天夜里已经非常深了。而且早就已经宵禁了,范大夫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出了药馆。”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好像是没有走到目的地吧,他出了范生堂所在的那条巷子之后便朝南边走去。我就一直远远的跟在后面,可他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又原路返回了。” “然后呢?” “然后他回到范生堂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今天早上才开始正常开张,现在也没有任何异常。” 这流浪汉大概是戏比较多,他将气氛渲染的有点恐怖,陆瑾瑜不由得朝陈玄靠近了一些。 她拉着陈玄的胳膊说道:“我怎么听得有些瘆人呢?范大夫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别瞎说,中什么邪,那肯定有原因的。这样吧,你现在带我们去一趟,你还记得昨晚范大夫到底走到了哪里吗?现在就那个带我们去那个地方。” “好的。” 在问过这个流浪汉还没有吃饭之后,陆瑾瑜便好心地给他买了几个肉包子,这流浪汉顿时就觉得浑身的力气更足了… 只要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那么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范大夫又不是不懂事的懵懂小孩,也不是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他会有这种举动,肯定有背后的意图。 而陈玄现在想要揪出来的就是范大夫背后的意图。一时间出的事有点多,柳在溪那边出了问题,而范大夫这里也有问题出现。相比之下柳在溪身份更尊贵一些,而且名下有翠红楼以及翠英楼两处产业。u看书 .uukanu.cm 家大业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而范大夫则更为无拘无束一些,所以陈玄便想要先解决关于范大夫这里的问题。 只不过事实和陈玄想的又有了出入,当这流浪汉带着陈玄最终停在了一家棺材铺门口时。陈玄纳闷的说:“就是这里?你是说昨天夜里大夫他一个人来了这棺材铺吗?” 流浪汉摇头说道:“的确是这个位置,不过不是这家棺材铺,因为那个时间点棺材铺已经关门了。” 陈玄不由得往四周望了望。棺材铺、空巷子、上锁的屋子、赌坊、胭脂铺、绸缎庄,附近全都是这些做生意的地方,没有特殊的。 可这种商铺的话,到了夜晚必然是关门歇业了。就算是赌坊,在宵禁之后也是不允许继续开的。 那范大夫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正在陈玄毫无头绪之事,棺材铺里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迎了出来,大着嗓门说道:“你们几个是来买棺材的吧?” 说完之后他立刻就被陆瑾瑜吸引住了目光,他便看着陆瑾瑜接着说道:“姑娘,你们是要买棺材吗?我这铺子里由小到大,各式各样的棺材都有啊,你们要不进来看看?” 陆瑾瑜顿时被气得够呛,她扬起手指着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道:“你才需要买棺材呢,把你的棺材给你自己留着吧,净说些晦气话。” 汉子嘿嘿的笑着,尴尬的挠了挠他的并不整齐的头发。 “不买就不买呗,你这姑娘咋这么凶咧?” 壮汉用略带有几分家乡口音的话抱怨着。要不是陈玄紧紧的拉住陆瑾瑜的胳膊,估计这姑娘都要进去揍人了… 二十九.可疑女子出没 又是一次无功而返! 即使是知道范大夫真的有了什么异常举动,可单从这几个流浪汉身上却并得不到什么结论。 范大夫到底是想去干什么呢? 据这个流浪汉所说,之前有好几天范大夫都是白天的时候出门的,可是甚至没走出小巷就又回去了,而且而昨天夜里则是到了深更半夜的时候出门,同样半途而返了。 事情很清晰明了,那就是因为这几个流浪汉不专业,在跟踪的过程中被范大夫察觉到了,所以范大夫才会放弃了他想要做的事。 可范大夫他想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呢? 为什么当他察觉到有人跟着的时候就放弃了,难道这件事需要保密吗? 那这件事到底是需要对谁保密呢? 范大夫应当不知道这几个流浪汉是自己派去跟踪的。如果不是自己的话,范大夫想要隐瞒的到底是谁? 这些疑问虽然没有解决,可有一点才算是非常确定的。 那就是范大夫想要做的这件事他眼下还没有完成。因为这几个流浪汉的存在,并且范大夫也察觉到了这几个流浪汉,所以他想要做的那件事只能停了下来。 通过这几次的出门试探,范大夫应当也知道他已经被人日夜监视真了下来。 那么范大夫应该不会再轻易地离开范生堂了。 而且由于范生堂中只有他一人那么他想要做的这事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别人来代劳。 这事如此隐秘,如果范大夫非做不可的话,那他还会找信得过的人代劳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范生堂正常开张的时候,把这个消息传达出去…… 想到关键之处,陈玄又掏出了几块碎银子。他将这些银子一股脑放在流浪汉的手中。 “这样,你再帮我找几个人,你们都给我仔细看好范生堂,一旦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将这个可疑之人的特征记下来,再看看他究竟去了哪里。” 流浪汉脸上顿时露出难色,他不解的问:“陈爷,您说的可疑的人究竟指的是谁?我们也没见过他啊!”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有些怀疑罢了。不过这个可疑的人肯定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鬼鬼祟祟的,而且非常的小心。他时常会在四处乱看,因为他担心有别人注意到他。你想想,如果一个正常人从你的面前走过的话,那么你应该对他的容貌有所印象的。可当我说的这个可疑之人从你面前走过,那么他一定会用某些办法遮盖住自己的容貌的,尤其是在范大夫已经怀疑有人监视他的情况下。 比如说,他会用一块面纱蒙住脸,或者用手捂住口鼻,这就得靠你们认真观察了。不过你放心,帮我办事,钱肯定是少不了的。如果你真的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的话。事情办好了,我会再给你许多钱的。” 陈玄自认为已经说的比较详细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可疑人到底存不存在,所以就比较笼统的向这个流浪汉描绘出来,只能希望这流浪汉能聪明一些,领悟到自己的意思吧。 流浪汉满脸疑问,陷入沉思。 陆瑾瑜说道:“陈玄,你都没有说这个可疑人究竟是谁,他们怎么知道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进入范生堂啊?” 陈玄想了半天也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神秘兮兮的说道:“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切,装神弄鬼,我先去前面铺子里转转。”陆瑾瑜嘟囔着,随后也不再想这事儿了。 因为看到不远处的一家胭脂铺子,她立刻小跑着过去。 陈玄不由得笑了笑,陆瑾瑜以前是不用这些胭脂水粉的,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这姑娘也开始经常买一些那种东西了。 不过她没有那个经验,经常弄得身上香味儿异常的重… 转头看了这个流浪汉一眼,陈玄没想到流浪汉的眉角皱的非常深。 陈玄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他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吧,要不我再给你说一遍?” 流浪汉连忙摇头,他抬起头盯着陈玄的眼睛说道:“陈爷,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可疑的人出现过,而且出现了好几次。” “什么?这个可疑人的长什么样?你说说看。”陈玄立刻来了兴趣。 “我们没有看清楚她长什么样,你当时让我们看着范生堂,反正他我们一天也没事干,别密切注意着每个进出范生堂的人。倒是真有你刚刚说的那种可疑人,而且看她的身形是一名女子。那人去范生堂是来买药的。 这个黑衣女子来了好几次,可我们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她的相貌,我和兄弟们还在说,这女人身材这么好,长相一定很不错。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每次都有意无意的,我们没有办法看清楚她的脸。 有一次她带着一个巨大的斗笠将脸遮了起来,还有一次她用手帕捂着口鼻似乎是在咳嗽,我们也没有看清楚她的脸。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们忘记了当时的具体情形,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们依旧没有看清楚她的脸。” 陈玄的眼睛眨了眨,自己要找的不就是这样一个可疑的人吗? “好。就是这个人,你回去和弟兄们说一声,一定要把范生堂给我盯好了,万一你说的这个神秘的黑衣女子再次出现的话,无论她去了哪里。你们都给我紧紧的盯住她,知道了吗?” “陈爷放心,既然有了明确的目标,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等到这个流浪汉兴致勃勃的拿着一些碎银子离开后。 陈玄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现在迷雾非但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浓重了。 柳在溪隐瞒了死老鼠的事情。范大夫三番两次的想要去某一个地方,不过在发现有人跟踪之后,便放弃了这件事。 而且在这期间还经常有一个神秘的黑衣女子没有规律地出入范生堂,且是来买药的。 难道范大夫和柳在溪都有问题吗?还是说范大夫和柳在溪之间还存在着某一种联系? 柳在溪幼常年累月的头痛病,都是范大夫一直在柳在溪治病的。 在寻遇没有遇害之前,范大夫每次都要上门去给柳在溪治病,自从寻遇被害,则换成了柳在溪到范生堂来。难道他们两个人共同在谋划着什么吗?这件事与十年之前的灭鼠运动有关吗? 那与最近城中发生的命案又有没有关系呢? 如果说范大夫和柳在溪没有联系的话,他们只是各自有着各自的秘密,那么就仅仅对于城中发生的食人案来说,陈玄更怀疑柳在溪一些。 毕竟柳在溪可是实打实的与死去的这四名女子都有一些微弱联系。而范大夫的话,则与其中一名死者寻遇关系比较密切。 范大夫的事可以交给那些流浪汉接着蹲守下去,不过柳在溪的事就得他亲自去忙活了。 可这时陈玄左等右等,都不见陆瑾瑜出来。无奈之下,他只能亲自去了那家胭脂铺子。 陆瑾瑜正试的兴起,她不断的在那女掌柜的帮忙下,时不时地将一些胭脂水粉擦在犀利的手背上,然后陆瑾瑜吸着鼻子闻着气味,接着露出满足的笑容。 看到陈玄进来后,陆瑾瑜献宝似的将那四五盒胭脂水粉都摆在面前,“陈玄,你快来试试看,uu看书 wwuuknshu看哪个最好闻。” 陈玄依言将每个盒子都拿起来试了一下,在这个年代自然没有什么添加剂的,这些胭脂水粉不过是从不同的花中提炼出来的香料而已。可对他一个大老爷们来说,实在是闻不出这有什么不同。 不过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陈玄做出沉思状,过了很长时间之后,他指着其中的一个红色盒子说道:“就这个吧,这个最好闻了。” 女掌柜的立马娇笑着说道:“这位公子可真有眼光,您说的没错,我也觉得是这种味道最适合,而且不瞒您说,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名贵的胭脂了。” 与陆瑾瑜露出的惊喜表情不同,陈玄早就看透了女掌柜的这点小心思。不论自己是挑出哪一种,她都会是这套说辞的。 不过这年代的物价非常低,而且陆瑾瑜又相当有钱,陈玄也就懒得计较了,也懒得再揭穿这些小把戏。 陆瑾瑜兴冲冲的拿着小盒子走出来。陈玄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我们的陆女侠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起这些东西了。你之前不是最讨厌这些婆婆妈妈的吗?” 陈媛身体往后仰了仰,用手摸着陆瑾瑜头上的一根发簪说道:“瞧瞧,什么时候发簪上都带着珠子了,以前你可恨不得随便用个木簪子把头发扎起来的。” 陆瑾瑜歪着脑袋说:“这不是距离京城不远了吗,我娘之前总希望我有点女儿家的样子。我寻思着也不能太惹她生气啊。” 陈玄有些惋惜的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买这些东西都是想打扮给我看的呢,原来只是为了应付你娘啊。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三十.潜逃 陈玄之所以选择先解决范大夫的问题而将柳在溪的事放在一边,其原因就是因为陈玄怀着柳在溪家大业大的心思。 他料定了柳在溪即使真的有问题,也不会在目前没有暴露的情况下就随便离去。 而且柳在溪在宁州城大大小小算是个名人,他的那张脸有非常多的人都认识。所以他就算想要藏起来,不是那么方便。 可陈玄还是低估了柳在溪的魄力,或者说是敢于断腕的勇气。 当陈玄和陆瑾瑜来到翠红楼时,才发现往日宁州城最大的销金窟已经彻底的乱了,这里无比的喧闹。 与之前来此寻花问柳的男人所形成的热闹不同,今天的喧闹完全是由穿着官差衣服的城中侍卫所引起的。 陈玄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在看到徐念卿之后便立刻走到了他的身边。 “徐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卫曲有些失落地看了陈玄一眼,便立刻走向其他地方去了。 徐念卿阴着脸说道:“今天早上,卫央来这里想要寻找柳在溪,可却没找到。” “没找到?难道柳在溪失踪了?” “是的,已经将翠红楼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看到柳在溪的身影。” 陈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柳在溪真的是凶手吗?要不然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玩起失踪? 徐念卿长叹一声:“现在卫央已经带人去城门口处询问柳在溪的下落了。倘若他真的离开了的话,应该会有些线索的,毕竟柳在溪并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陈玄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之前已经对柳在溪有所怀疑了,可他在发现那两只死老鼠之后,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单独将这件事告诉了柳在溪,随后甚至没有将这件事再转告给其他人。 那么柳在溪如果是凶手,他自然是知道这死老鼠的事,当然不会转告给别人了! 陈玄使劲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真是糊涂了。 “你怎么了?”徐念卿问道。 “我之前有点大意,犯了一个错误。” 徐念卿点了点头,“陈公子,你指的是那两只死老鼠的事吗?” “对,我不应该单独把这件事仅仅告诉给柳在溪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没想到他竟然隐瞒了下来。这几天我们两个一直在范大夫那边白白浪费时间,可没想到柳在溪竟然没有将死老鼠的事告诉你们!” “范大夫怎么了?你们为什么会在范大夫那里浪费时间呢?”徐念卿有些错愕。 “搞错了,应该是我搞错了。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某些事情,我误会范大夫了,所以走错了方向,这也是我的失误。”陈玄的话语中不无歉意。 “没关系,你能在这里帮忙费心已经非常不错了,这事又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呢?既然柳在溪守已经逃跑了,那我父亲也没有必要加再将你和陆姑娘留在这里,想必你们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不知为何,陈玄发现徐念卿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一下陆瑾瑜,并且这个眼神有些奇怪。 这徐念卿并不是什么无礼之徒,相反,他待人接物都非常不错。即使是面对昨日那个陌生的抚琴女子都非常的客气,可每次当他看到陆瑾瑜的时候,陈玄总觉得这人的眼神有点奇怪。 粗心的陆瑾瑜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陈玄随便找了个话题说道:“难道柳在溪真的是凶手么?那他为什么要杀人呢?” “至于他为什么杀人,我当然不知道。不过卫先生之前和我提起过,他说死去的那几个人都或多或少和柳在溪有些关系。再加上柳在溪隐瞒了死老鼠的事,此时又畏罪潜逃了,他肯定就是凶手。” 当卫央带着几个人从外面赶回来时,他眉头紧锁地摇了摇头。 “少爷,城门口的守卫说并没有看到徐士行的身影。” “没有看到徐士行的身影?那就是说他现在还在城内,应该是的,城门口的守卫都认识柳在溪,倘若是他想出城的话,守卫们必然会认出来的。那就好,他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了这么多人,绝对不能随便放过他。卫央听着,你带着城中所有的守卫。严加搜索,即使是挖地三尺也必须将柳在溪给我挖出来。” 在卫央准备离去之时,陈玄问道:“对了卫统领,冒昧问一句,我们最初进城的时候,城门口的守卫在搜查的画像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卫央向徐念卿投去询问的目光,等到徐念卿许可之后,卫央才回答道:“那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不过是一个偷香窃玉的采花贼罢了。不过被他欺负的那名女子数量有些多,而且其中不乏有身份的,所以才会搜捕这个人的,可能他也听到了风声,所以这段时间没有再作案。” “原来如此!” 宁州城人口众多,出点这种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卫央立即离去,按照徐念卿的命令在城中寻找徐士行的下落了。 而卫曲以及徐士行则和陈玄两人在醉红楼中继续梳理着最近城中接连不断发生的命案的思路。 卫曲沉声说道:“第一个死者就是翠红楼的女子,而这个人在死的时候,床底下被放置了两只死老鼠,虽然还不知道这两只老鼠有什么作用,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柳在溪和死去的这名女子关系非同一般。根据其我对其他姑娘的调查,这名女子是翠红楼昔日的头牌,也是柳在溪最为看重的人。这个且按下不提。 第二名死者,也就是范生堂的寻遇姑娘。你们也知道,柳在溪患有头痛病多年,这顽疾久治不好,范大夫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为柳在溪缓解他的疼痛。所以柳在溪对寻遇的了解同样非同一般。也就是说,他是有机会对寻遇姑娘下手的。 而第三名死者,城中古玩店张老板的小女。张老板在那一日似乎是做成了一桩大生意,他们举家去翠英楼庆祝,不过他的小女身体不适,独自一人留在家中。翠英楼也是也是柳在溪的地盘,而张老板在宁州城中也算是有些身份,他们两人自然是认识的,所以柳在溪不难知道张老板的小女独自一人在家的。 第四个死者…” 卫曲咽了口唾沫,语气变得沉重了许多。他微微抬起头看了徐念卿一眼,不过很快又将头垂了下来,接着说道: “第四个死者,也就是我的妻子阿兰。我们刚进宁州城,暂住在翠英楼中。柳在溪当时还和我有过交谈,所以他也是知道我妻子阿兰住在那个房间里的。” “对了,那天晚上我和瑾瑜就住在你们的隔壁,你那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 “我…”卫曲有些犹豫。 徐念卿替他说道:“卫先生那天来了翠红楼,是我邀请他过来的。” “你邀请他来的?冒昧问一句,所谓何事?” 卫曲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陈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这样和徐少爷说话的吗?” 徐念卿笑着阻拦住卫曲:“告诉陈公子也无妨,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卫央统领和我们城中府的关系不浅,那天我也是受了父亲的吩咐,奉命邀请卫先生以及卫央统领在翠红楼中饮酒作乐。正好也将城中的大概情况告知于卫先生。” 陆瑾瑜一旁默默听着的,撇了撇嘴说道:“来这种地方?商量事情?” 陈玄立刻紧紧握住陆瑾瑜的手,有些歉意的笑了笑。用手上的动作阻止的陆瑾瑜别乱说话。 他不由在心里叹息一声不介意,陆瑾瑜实在是有些太虎了。当然同时陈玄也明白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陆瑾瑜和她母亲会一直留在阳县,而没有搬去更为繁华的京城。虽然陆瑾瑜爱热闹,不过因为京城中贵人多,依陆瑾瑜的性格,恐怕早就得罪了不少人。而在阳县中就不一样了,陆瑾瑜她家本来就算是非常有钱的,再加上自己这个县令也是从陆家出来的,可以说是占了有钱有势两点。她在阳县中自然不怕会惹到什么祸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几人都没有离开,似乎是在等着一个消息,也就是卫央能否带回来关于柳在溪的消息。 不过消息没等来,陈玄发现徐念卿的却身体状态却越来越不对劲了。 等到天基本上黑下来的时候,徐念卿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卫曲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总是低着头,也不敢抬头看徐念卿。 而陈玄就没那么多说道了。 “徐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徐念卿微微摇头:“不碍事,我就是有些口渴罢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喝点水就好。” 何止是喝一点水,他接连不断的灌下三杯冷茶之后,脸色才稍微变好了一些。 不过陈玄发现这徐念卿喝完水之后,又使劲的看了陆瑾瑜几眼,并且还喉咙还动了动。 陈玄心中一阵厌恶,家伙该不会是色急了吧? 陈玄总觉得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上了,为了避开这种非常不好的感觉,陈玄只能先起身告辞了。 陈玄前脚刚离开,徐念卿面色难看的瞪着卫曲说道:“你哥说的都是真的吗?” 卫曲不敢撒谎,他只能点头说道:“没错,这都是我哥亲口说的,应当是真的。” 徐念卿又猛的喝下一杯茶水。uu看书ww.uukans他咬牙切齿的说:“真是可恨!” 在去回城中府的路上,陆瑾瑜有些犹豫的扯了扯陈玄的胳膊。 “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呢,对了,那个徐念卿说我们接下来就可以离开这里了。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走呀?” 陈玄想了一下,打量着陆瑾瑜说:“我有一件绝世珍宝,平常都舍不得给别人看,可现在似乎是被别人惦记上了,为了不让我这宝贝的安全。我们还是趁早离开的地方吧,再说凶手已经坚持不住逃跑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是先撤吧。而且你已经一年没有见到你娘亲了,难道不想她吗?” “当然想啊。那我们等到城主徐士行放话我们可以离开的时候,我们就走吧。” 又往前走了几步,陆瑾瑜忽然反应过来。她的嗓音提高了几分:“陈玄,你还藏了什么绝世珍宝吗?我怎么不知道?快拿出来看看啊!” 陈玄沉吟一声:“算了,以后有机会再给你看吧,这大晚上的万一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三十一.黑衣女子 与其等着城主徐士行通知他们,陈玄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向徐士行正式的告辞吧。 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一直在城主府借住着。虽然不是他们自愿,可到底还是打扰了人家这么长时间。 亲自道个别还是很有必要的。 徐士行还没有休息,他似乎是生病了,正不断的咳嗽着。 当陈玄和陆瑾瑜得到允许之后进来的时候,坐在客厅里的徐士行正将一碗汤药喝下去。 陈玄不由得琢磨着,怎么这一对父子身体似乎都不太好呢,整个就是药罐子呀。 “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城主大人,柳在溪逃跑了这事你应该也知道吧?”陈玄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卫央说了,那你觉得柳在溪真的是杀人凶手吗?” 听到徐士行的反问,陈玄心中猛然一跳。因为他分明在徐士行的眼神中看到的疑惑与不确定。 徐士行不认为柳在溪是凶手? 虽然不知道柳在溪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可他毕竟与死者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而且也隐瞒了死老鼠的事,再加上他此时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潜逃了,种种迹象加起来,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徐士行能坐在城主这个位置,脑袋自然笨不到哪里去。他难道连这些都没想通吗? 如果想通了,为什么看他的神态,似乎不相信柳在溪是凶手呢? 陈玄毕竟无法得知徐士行内心的真正想法,他只能如实说道:“依照眼下的情形来看,柳在溪的确是凶手。而且卫央统领也说了,柳在溪此时并没有出城。他一个患有头痛病的病人应该逃不到哪里去的,只要将柳在溪抓住,那么真相便可以大白。” “没错,的确如此,柳在溪被抓住了真相也就大白了。希望真相如你所说的那样,柳在溪的确是凶手吧!” “对了城主大人,那我和瑾瑜可以离开宁州了吗?我们两个向来野惯了。待在宁州城虽然非常不错,可待的时间久了,难免有些腻味。” 陈玄这话是笑着说出来的,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最初被留下来,只是因为自己见证了卫曲妻子之死罢了。而柳在溪个子不高,由于病痛折磨,脸色比较苍白,而且他讲自己收拾的也比较干净,脸上并没有什么胡子。那一夜在阿兰房间看到的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的确有可能就是柳在溪。 原以为自己被允许出城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可没想到徐士行却摇头说道:“二位不用着急吧,等到柳在溪被抓住了之后,你们再离去也不迟。” 看到陈玄的表情不太对,徐士行笑着说道:“陈公子,难道你是在担心我有什么坏心眼吗?” 陈玄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柳在溪接着说:“放心吧,陆姑娘的堂兄是京城中的陆沉陆公子吧?单单是凭陆姑娘的身份,你们二人在我宁州城中就是贵客。宁州城里没有人会把你们怎么样的,你们大可以安心的住下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陈玄也没有理由再拒绝,只能先应承下来。 这时,徐士行又重重的咳嗽了起来。陈玄关切的说:“城主大人,你是生病了吗?” 因为陈玄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徐士行似乎没什么病啊,看起来挺健康的。 不过那也有可能是他装出来的罢了。 徐士行有些无奈地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几年前开始,我这身体就越来越虚弱了,大概是年纪大了吧。” “城主说笑了,你今年不过才四十岁,怎么年纪就大了呢?” “唉,也说起来我也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看过,可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现在徐士行也不想让外人过多的见到自己的窘态。他让陈玄和陆瑾瑜先行离开了,不过在两人离开之后,他又重重的咳嗽起来。 昨夜是十五月圆之夜,而今晚,月亮同样是满盈的。 城主府的花园中有不少稀奇的花花草草。两人便趁着月色来到了这花园之中。 席地而坐,看着天上的月亮,陆瑾瑜有些遗憾地说:“徐士行今年才四十岁啊,他就说年纪大了,我今年已经快二十五了,而你要比我还大一岁。我们两个是不是很快也就要变老了?” “说什么呢?我们还正值年轻,怎么会这么快就变老?” 陆瑾瑜挽起袖子,她摸着自己光洁的手臂说道:“可徐士行只比我们大十来岁啊。” “你别老想这些,越想老的越快,徐士行他是生病了,他身体不好。你身体这么健康,我身体也挺好,咱们俩没病没灾的,到四十岁的时候肯定比现在也老不了多少,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你说的也是。” 两人没有再纠结韶光已逝这个话题。 陈玄不知道陆瑾瑜的女儿心思此时在想着什么。他现在却在琢磨着那两只死老鼠的事。 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徐士行会觉得柳在溪不是凶手了,就是因为这两个是死亡数量。 如果柳在溪是凶手,那么他为什么不将死老鼠拿走呢?他是翠红楼的老板。他想要在翠红楼中做什么事都是轻而易举的,他大可以悄无声息的,就那两只死老鼠带走。更大的疑点是,他为什么要在杀人之时将那两只老鼠丢下来?这个举动完全是没有意义的呀。 最大的可能就是柳在溪的家人曾经受过老鼠的伤害,也就是在十多年前城中鼠患成灾的时候,他的家人曾经被老鼠伤害过。所以他的心理才会变得扭曲。进而采用极端的方法杀人。 一旦将想法朝这个方向靠拢,陈玄就觉得很有可能的确是这样的。因为四个死者的尸体虽然不尽相同,可却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死者的脸都已经被啃食了。还有什么东西会将人的脸啃成那样呢?老鼠! 陈玄曾经了解过一些野史,有些闹鼠患的地方,老鼠的确会将人的尸体啃食的非常严重,就像是最近城中被杀的这几个女子一样。 难道凶手的心理阴影就是因为老鼠而产生的吗?那么凶手将老鼠扔在死者的床底下,倒也不是无法解释了。 可即使是这样,关于柳在溪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柳在溪为什么不在事后将老鼠的尸体拿走呢?他在杀人时为了满足那变态的扭曲心理,所以将老鼠的尸体扔在了床下。可在他冷静下来之后,为什么不将老鼠拿走呢?毕竟那是第一个死者,距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这一点无法解释。 可相反的,如果他不是凶手。什么他不将老鼠的事告诉给别人?以柳在溪不是凶手为前提,陈玄又开始仔细的回忆起那一天的情。他和陆瑾瑜将死老鼠留给柳在溪之后便出去了。 重新回到翠红楼时,卫曲和一个风尘女子勾肩搭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以及陆瑾瑜和他发生了争吵,然后便不欢而散。 难道是因为自己和卫曲发生了争吵?而柳在溪却不知道争吵的原因,他胡乱猜测,请两人的争吵归结于城中的命案上,所以才没有将老鼠的事告诉给卫曲的? 可这也讲不通啊,即使是柳在溪要更加信赖自己,他为了保密,所以没有自作主张地将这事告诉卫曲。可后来几天,他也没有再向自己提过这事啊。 而且城主府也是不知道这事,就算柳在溪不想将这事告诉卫曲,为什么不跳过这一层,直接将此事告诉给城中府呢?柳在溪和城主府也是有联系的。 陈玄正在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却忽然被陆瑾瑜的呼唤将思路给带了回来。 “陈玄你快看,这朵花好漂亮啊!”说罢,陆瑾瑜右手一拧,就将那巴掌大小的娇艳花朵直接摘了下来。 陈玄看得一阵心疼,他分明还记得今天早上的时候,徐夫人在细心的呵护着园子里的花,而现在陆瑾瑜丝毫不留情将花摘了下来… “瑾瑜,你这叫辣手摧花知道吗?” “什么辣手摧花?” 陈玄语重心长的说:“这朵花是很漂亮啊,可是你把它摘下来之后,它就活不了多久。你想,这么美好的事物,我们远远的看着就好了,你忍心把它破坏掉吗?” 陆瑾瑜无所谓的说:“当然忍心了,我不把它摘下来的话,它再漂亮也是长在那里。那我摘下来就不一样了,可以放在手里,也可以拿回房里欣赏,这不正好体现出了这朵花的价值吗?” 陈玄竖起了大拇指。 “像别人那种给花浇水啊,细心呵护呀什么的,都是做做样子罢了。真想要爱护花朵,还是得看咱们陆姑娘的。” 陆瑾瑜并不谦虚,有些得意的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不过陆瑾瑜说完这句话后,目光就直直的盯着某一个方向不动了。 陈玄好奇道:“又怎么了?你看什么呢?” 陆瑾瑜痴痴的说:“我看到有一个人从那里跑过去了。” “会不会是府中的下人?”陈玄倒是没有太在意。 “不是下人,穿着黑衣服,跑的挺快的。” 黑衣服?在这种环境下穿着黑衣服,难道是坏人? “你看清楚那黑衣人跑哪去了吗?要不我们告诉给府里其他人吧。” 陆瑾瑜拉着陈玄说道:“不用,我看清楚那个人进了远处的一间房子里了,我们过去看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陈玄原想拒绝,不过陆瑾瑜说的紧急,再加上对于陆瑾瑜的身手他也是很放心的,所以便由着陆瑾瑜拉着自己了。 当陆瑾瑜停下脚步时,陈玄有些奇怪的说:“你确定那个黑衣人进了这间房子?” 事情变得有些奇怪了,因为陈玄知道这是谁的房间。 “我确定,可是怎么没有声音呢?” “可这是徐念卿住的地方呀。难道黑衣人想要偷徐念卿的东西吗?” 陈玄贴着耳朵听了一下,果然没有听见什么东西。 陆瑾瑜想破门而入,可看现在这架势,如果房间里真有人的话,那么那个人此时肯定已经埋伏好了。 担心会出什么意外,陈玄将陆瑾瑜拉到一旁。他拔出身上的匕首,朝陆瑾瑜使了个眼色说道:“还是我来吧,我担心有埋伏。” 陈玄在前,陆瑾瑜在后,陈玄猛地一脚就将这门踹开。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冲进去,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房间里的那个人一定是埋伏好了的。 可是他猜错了,陈玄呆呆的看着房间里的情形,等他反应过来后,很快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瑾瑜,事情交给你了,你来问。” 陆瑾瑜有些云里雾里的,因为她在陈玄的身后,所以并没有看清楚是。 听到陈玄的话后,陆瑾瑜挤到了陈玄的身前。她终于明白陈玄为什么要忽然将眼睛捂起来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房内并不是完全被黑暗淹没。 在床上正坐着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已经向外衣脱了下来。此刻长发如水,光洁的肩膀就露在月光之下。 陆瑾瑜一时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子就是刚刚进来的那个黑衣人吗?可她为什么也不偷东西,直接将自己的衣服脱了,还坐在了徐念卿床上? 两个女人面对面看着,一直都没有说话。 还是陈玄先拉着陆瑾瑜急忙离开,并且走之前还将房门给闭上了。 “你拉我走干什么?还没问清楚她到底是谁呢?” “别问了,我知道她是谁。之前有一次我来找徐念卿,在他房间里发现了有女人穿过的衣服,估计就是这个女人的吧。” 同时陈玄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之前他问徐可的时候,徐可曾经说过,她的哥哥并没有和府里的哪个丫鬟走得近,而且徐念卿也不需要别人伺候,向来都是独处的。 原来徐念卿果然在金屋藏娇,而且这女人不是府里的人,似乎是从外面进来的。 听明白了陈玄的意思,陆瑾瑜双手抱在胸前,有些惊奇的说:“这些人还真是会玩啊!” 陈玄倒是没那么多心思。“这下好了,我们算是彻底徐少爷给得罪了,又撞破了他的好事。” 前段时间不但撞破了徐念卿的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张卉的事,uu看书.uuanshu.cm 而今天又撞破了徐念卿在私会一名女子的秘密。再加上徐念卿这家伙看见陆瑾瑜的眼神总有些奇怪。种种因素加在一起,陈玄觉得这里真的是待不下去了… 回房之后,陈玄一本正经的在他们的包袱里翻找起来,随后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银镜。 他将之扔给了陆瑾瑜,陆瑾瑜有些茫然地说:“给我镜子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我娘说了大晚上不能照镜子的,不吉利。” “什么不吉利,都是迷信。你不是说要看看我的绝世珍宝吗?这就是了。” 陆瑾瑜将镜子来来回回翻了一下。她照着自己的脸纳闷的说道:“这算是什么绝世珍宝呀,再说了,这玩意儿不是我们之前在哪个镇子上买下的?” 话还没说话,陆瑾瑜忽然结巴了起来,她的眼睛眨了眨,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有些明白了陈玄的意思。 她红着脸笑骂道:“你这家伙,怎么油嘴滑舌的…” 三十二.青儿姑娘 通过这徐少爷在成府中私会神秘的女子一事,陈玄已经在这个人身上打下了一个色狼的标签。 如果要待在城主府的话,难免会有一些进口的东西,为了避免这徐念卿真的色胆包天,对自己或陆瑾瑜做些什么,所以两人决定没事的话就别呆在此处了。 并且陈玄将注意事项都告诉了陆瑾瑜,也就是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尽量不要喝下城主府的一口水。 两人以为今天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不过他们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距离第四个死者阿兰之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按照凶手的做案习惯,第五个死者该出现了。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循着喧闹声,两人来到了翠英楼。 这是宁州城中最好的客栈,虽然他的老板柳在溪已经畏罪潜逃了。可是客栈还在正常开张着。 就在昨夜,又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惨死在客栈之中。 相较于上个死在这里的阿兰姑娘,这名死者无疑更加惨烈。 房间已经被卫央带来的守卫牢牢围住了。 陆瑾瑜想要和陈玄一起挤进去,不过陈玄拉住了她。 “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别忘了上次你看到阿兰尸体的时候,都吐了出来吗?这个尸体肯定比之前的怎么让你难以接受的。” 陆瑾瑜知道陈玄说的在理。忙不不迭的点了点头。她的双手紧握,然后老老实实站在角落里看着人群。 陈玄直接挤了进去,凑到卫央的跟前说道: “这次的死者是谁?有什么线索吗?” 卫央看了陈玄一眼。 “这个人你我都认识!” “什么?我也认识?”陈玄顿时大惊,他在这宁州城可不认识几个人啊,更别提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了。 “是的,前天晚上城主府中,你还记得那个为我们抚琴的青儿姑娘吗?就是她。” 陈玄立刻揭开了那张白布,不过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将白布放下了。 说是尸体其实已经不准确了,应该用尸骨来形容更合适一些。 因为前天晚上的那个青儿姑娘现在已经变了变成了一句骨架。相比于之前的死者阿兰,这青儿姑娘是要更凄惨一些。不过在外人的眼中看来,给人的感官刺激并没有之前的阿兰那么大。 毕竟阿兰死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出是一名才死去不久的人。而面前的这青儿姑娘,如果卫央不说的话,陈玄甚至是会怀疑这是一个死了很长时间的人。 “这里有没有发现老鼠呢?” “没有,我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四处找痕迹,并没有发现死老鼠。” 第五个死者也和前面的那几个死者有共同的规律,那就是凶手下手越来越狠。同样可以理解为凶手的心理越来越扭曲。 而且这个死者也是死在了翠英楼中,同样是柳在溪的产业。柳在溪虽然畏罪潜逃了,可从昨天的消息来看,柳在溪还在宁州城中。 看来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柳在溪。 那么陈玄不得不怀疑,这个柳在溪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里依旧是二楼,和那个阿兰一样,凶手在杀完人之后,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行动没有丝毫受损,直接逃跑了。那么凶手肯定是一个身体健康而且有些武功的人,要不然不可能动作如此敏捷。再加上这个青儿姑娘浑身上下的肉都被剔了下来。一个成年女性就算身体比较瘦弱。可身上的除了骨架之外,其他的部位加起来也有好几十斤重,凶手把这些东西藏到哪里去了呢?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带走的那些东西是想要干什么? 陈玄不由得在自己的胸口拍了拍,他有几分不适的感觉。因为他意识到,凶手难道把那些东西带走是准备吃掉的吗?想到这一点,他的心中又一片恶心。 卫央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陈玄的脸色变得这么差。 陈玄想要先离开这里,毕竟血腥味太浓了,不过正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徐念卿。 徐念卿今天的脸色比昨夜好多了,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如果说陈玄之前只是有些怀疑柳在溪是凶手的话,那么现在他怀疑则要更深几分了。 他无力的对徐念卿打了个招呼。“徐少爷,你还是先进去看看吧,必须得尽快将凶手抓到,要不然我估计他以后还会接着再害人的。” 有一句话陈玄没说,那就是在第四个随着阿兰的身上,她的两只胳膊最起码还要完好无损的保留着,也许凶手看不上胳膊上的那点零星肉吧。可这第五个死者青儿浑身上下全被剔了个干净,那就说明这个变态的杀人犯对于人肉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了,也许下一个死者的到来根本就要不了十天时间了,凶手的杀人频率会越来越快。 由于没有其他线索,所以只能先将离开这里,看到陈玄走来之后,原本坐在地上的陆瑾瑜立马就站了起来。 还没等她发问,陈玄率先说道:“你能别问吗?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陆瑾瑜非常识趣的点头:“那我不问了,虽然我忍不住想问,不过是你不让我问的。我可以当做我已经问了,你没有告诉我,那就不关我的事。” “是啊,不关你的事,其实也不关我的事,咱们还是赶紧先溜出去吧,这里的事搞得太吓人了。” 陈玄和陆瑾瑜出了翠英楼。 虽然陆瑾瑜没有追问死者到底是什么样子,不过她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说凶手真的是柳在溪吗?” “应该是吧,要不是他的话还能是谁呢?前面的四个死者就不说了,她们与柳在溪都有一些许的关联。而之前卫曲倒是提醒了我一点,寻遇与柳在溪的联系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微弱。即使是跳过城南的那名得了花柳病的女子,寻遇与柳在溪依旧有很深的联系。因为范大夫长年为柳在溪诊病,而范生堂中只有范大夫和寻遇两个人,你说看寻遇怎么可能和柳在溪没联系呢?而新死的这名青儿姑娘就更不用说了,那晚在城主府中就只有我们几个人。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再就是为青儿姑娘安排住处的柳在溪了。 你想想看,除了你我以及城主徐士行一家四口之外。再就是卫央还知道有这么个青儿姑娘了,你看卫央那五大三粗的样子。他总不可能是杀人犯吧。” 陆瑾瑜懒得再想这些问题,她无所谓的说:“反正现在柳在溪已经被困在城里了,只要未央带着那些守卫认真的找,必然可以找到柳在溪的,等找到之后,真相自然大白。我们就不去想这个了,那你有什么安排吗?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陈玄有些失落的说:“刚刚看见死者的尸骨,我今天也没心思和你瞎玩了,不过现在回去城主府也没事干,我们去看看那个叫张卉的小姑娘吧。她哥哥徐念卿今天估计有的忙了,咱们给那小姑娘送点吃的过去。” 陆瑾瑜最积极的有两件事,一个是吃好吃的,另外一个就是做善事了。 所以对于陈玄提出的这件事,陆瑾瑜欣然答应了下来。 不过陈玄心中还有另外一个打算,城主徐士行不让自己离开,他们两人在这里最少还得再多留几天。而徐念卿看陆瑾瑜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所以陈玄只能多和张卉接触接触了。徐念卿是聪明人,他应当知道自己和他的妹妹深交算是一种警告,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细想下来,这件案子的发展到了某一个阶段之后,分出了两条叉线,一条线是柳在溪,另一条线是范大夫,这两人各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到现在为止,柳在溪的这条线似乎越伸越长,不知道会延伸到哪里去,而范大夫的这条线便戛然而止。 范大夫的确是有些疑点,他似乎想要去某个地方,不过在发现有人跟踪之后,他便放弃了。而且还有一个可疑的人时常出入范生堂来买药。虽然可疑,不过与城中的命案似乎没有什么联系。 不过陈玄也没有让那几个流浪汉停止停下眼前的工作。借用陆瑾瑜说的一句话来说:不就是钱吗?他有的是。 此处距离城南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陈玄也是第一次细问关于陆沉以及陆沉父亲的事。 “瑾瑜,听昨天晚上徐士行的意思,他似乎是很忌惮你哥,这是为什么?” “我哥?你说的是陆沉吗?” “对啊,除了他之外,你还有其他哥哥吗?” 陆瑾瑜踮起脚尖,扯住陈玄的衣领,将陈玄的脸向她拉近了几分。 语气中带着几分魅惑说道:“难道你忘了吗?之前还有个家伙老想让我叫他哥哥来着。” 陈玄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你误会了,其实那个家伙本意并不是想让你叫他哥哥。他想让你叫他爹来着,可是你不愿意,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陆瑾瑜瞥了陈玄一眼接着说吧道:“要说陆沉也没什么身份啊,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我也不知道徐士行为什么会怕他,充其量就算是家里有钱,我伯父的生意做的挺大的。” “难道朝廷没有重农抑商吗?” 关于重农抑商,应该是国策的问题,在这种以农业为主的时代,生意人都身份地位应该高不到哪里去。可是据陈玄的了解,他遇见的生意人的身份地位倒是挺高的。 而陈玄语这个字都认不全的陆瑾瑜商量有关国策的事,自然是有些太过于难为陆瑾瑜了。 陆瑾瑜着脑袋想了好久。uu看书.uukanshuom她不解的说道:“重农抑商我倒是没听过,不过我想就算抑商,也指的不会是那些大富之家吧,我大伯家可有钱了。 你想想吧,陆沉是我大伯的独生子,我大伯一家并没有人当官。可是京城的京兆府尹上赶着要将他的闺女嫁给陆沉,而陆沉一气之下竟然逃婚到阳县玩了半年时间,从这里就能看出陆沉他家在京城的地位也非常高。” 快要走到张卉所在的那个小巷时,陆瑾瑜去酒楼中打包饭菜了。 脑袋里有些懵的陈玄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 这是什么个情况?听陆瑾瑜的描述,陆沉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简直是巨富之家了。 他虽然时常和陆瑾瑜说着要吃软饭,可没想到陆瑾瑜这个“小富婆”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富一些。 陈玄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道:“我这是走了狗屎运吗?这何止是少奋斗二十年,简直是少奋斗五十年都不止啊。” 三十三.互有把柄 看着名叫张卉的瘦弱小姑娘一口一口的吃着饭。陆瑾瑜关切的说: “吃慢点,别急啊,又没人跟你抢。” 女孩随后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这幅和谐的画面将陈玄看的一脸钦佩。 对于像张卉小姑娘这种比较弱势的群体,陆瑾瑜总是可以很快就得到他们的好感。 不像自己,陈玄也想尽量用善意的目光向这小姑娘示好,可偏偏这小姑娘连看陈玄一眼都不敢。 陈玄有些郁闷的转身朝着院子里走去,嘴里嘟囔着:“这小屁孩也太不懂事了,明明是我提出要给你送饭的。” 吃完饭之后,张卉捧着一般书籍来到院子里。 这是她一向养成的习惯。 毕竟对于她来说,能够消磨时间的方法并不多。 可这样一来,即使她可想避开陈玄,却也难免凑在了一起。毕竟房间里面光线比较暗,大白天的要是点蜡烛的话,她又舍不得。 陈玄清了清嗓子想要说话,不过犹豫了一会之后,又将陆瑾瑜喊了出来。 他将陆瑾瑜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你帮我问那小姑娘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你为什么不自己问?” “你看那小姑娘敢跟我说话吗?她连看我一眼都不敢。我自己问的话,万一再把那小姑娘吓哭喽。” 陆瑾瑜咯咯的笑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张卉只是性格内向,怕生而已。她知道你是好人的,你要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在陆瑾瑜一阵加油打气之后,陈玄硬着头皮来到了这小姑娘身旁坐下。 他也算是见过一些风浪了,可对付这种小姑娘最是让他头痛。 “我说张卉啊,是你哥教你识字的吗?” 张卉侧过头看了陈玄一眼微微点头,不过并没有开口说话。 说不说话无所谓,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行。 陈玄接着问道:“那你平常都是一个人在院子里吗?也不出去?” “我哥不让我出去的。” 也难怪,最近城里发生的命案太多,而徐念卿住在成主府,距离城南的张卉住处这么远,他担心自己妹妹的安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陈玄宽慰道:“没事的,过段时间案子破了,把凶手抓到了,你就可以出去玩了。” 这下轮到张卉吃惊了,她向陈玄投来好奇的目光。小心翼翼的重复道:“我哥不让我出门的。” “对啊,我知道。我说的是到时候把凶手抓到了,那你哥就会让你出门了呀。” 张卉接着摇头。“你说的是什么凶手啊?” 看这小姑娘的神情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陈玄的心中又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这小姑娘不知道成功发生的命案? 那徐念卿是以什么理由来劝住这小姑娘不随便出门的呢? “你哥没和你说吗?最近城里出事了,有几个人都被杀害了。难道你哥不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才不让你出门的吗?” 最近一段时间宁州城中的确没有年轻女子随便在街上抛头露面。毕竟凶手神出鬼没的,而且他的下手目标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万一真的让凶手将哪家的女子惦记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导致了一些年纪大点的或者长相不那么好看的女子也不会随意上街了。毕竟事情就摆在这里,凶手要杀貌美的女子,大家都不敢出门,你若是敢轻易出门的话,岂不是承认了你自己长得丑?女子爱美乃是天性,自古不变的道理。 张卉和陈玄似乎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陈玄问的关于凶杀案的事,而这小姑娘却压根连听都没听说过。 “我哥没有告诉过我有什么凶手的。” “那他为什么不让你出门呢?” “我哥说外面很危险的。而且我也不喜欢出门。”张卉老实的说道。 在陈玄的印象里,这个年纪大小的孩子不正是最为活泼闹腾的时候吗?怎么这张卉如此恬静呢? 难道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 他不由得向陆瑾瑜看去。 “瑾瑜啊,你十三四岁的时候是怎样的?是不是也整天在家里呆着?” “我十三四岁?那个时候你不是已经来我家了吗?你还问我。” 陈玄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不该问这个问题的。一年以来,这件事已经成了陈玄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他有些尴尬的说。 “我这不是忘了吗?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怕记不清楚,所以亲口问问你。” 陈玄的话没有破绽,陆瑾瑜则认真地思考起自己十三四岁时的情形。 不过陈玄说的没错,的确是过的时间太久了,陆瑾瑜也记不太清楚,她想了很久之后,似乎终于想了起来。 只是她的脸却突然变红了一些。 “我那时候很乖的呀,每天就在家里读书写字。也是不喜欢出去玩的…” 眼看着陆瑾瑜还想接着编下去,陈玄连忙阻止了她:“好了好了。有些人一旦撒谎,她的脸就会变红的。很明显你就是这种人。别装了,快老实说吧,你十三四岁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 既然已经被识破撒谎了,陆瑾瑜破罐子破摔的说:“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已经能打败好几个成年男人了。那个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师父教过我武功,我总觉得自己厉害着呢。所以便花钱请了好些男人和我打架,不过他们没一个可以打得过我的。全都被我揍的够呛。 陈玄不由得向陆瑾瑜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厉害,陆姑娘果真是年少有为!十三四岁时就崭露头角了。” 对嘛,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十三四岁的孩子该做的事。 这个张卉有些过于与众不同,该不会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 陈玄连忙摇了摇头,人家张卉只是有些内向罢了,怎么可能这么大点年纪就有心理疾病呢? “那你哥徐念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让你出门的呢?” “从我爹死去之后,就不让我出门了,我爹就是在外面被人给打死的。哥哥说外面的人都很危险。” “那你爹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张卉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悲伤,反而是迷茫更多一些吧。 “那年我好像五岁。” 陈玄和陆瑾瑜立刻对视一样,他们两人各自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五岁的小孩?现在十三四岁了,这么多年基本上没有出过这个院子。 吃饭有人给她送,生活用品也有人给她送来,年纪小的时候徐念卿还会请人来照顾她。这几年小姑娘基本上可以自理了,才是她独自一人住的。 那大概是八九年前吧? 徐念卿今年才二十三岁,八九年前的时候,也就是十四五岁吧,那么大点的孩子,会懂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出过这个院子吗?” 张卉乖巧的点点头,确认了这一点。 徐念卿会如此过激的保护自己的妹妹,难道与张卉的父亲之死有关? 陈玄想到了一个很大的可能,那就是张卉的父亲是被徐士行找人打死的。 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什么徐念卿会如此过分的保护他的妹妹。 可也有不对劲的地方啊,徐念卿说过徐士行是知道张卉的存在的,当然这事也瞒不了别人。 可重点是徐士行还特意派了人手给徐念卿,让他用来保护自己的妹妹。 如果是这样的话,徐士行叫人打死了张卉的父亲,而现在又派人给徐念卿用来保护张卉。而徐念卿脑子活络,也怀疑到了张卉父亲之死的疑点。 那么在徐士行的角度来看,他此时所做的不是养虎为患吗?就算他的亲生儿子徐念卿不会对他怀恨在心。可张卉呢?人在独处的时候难免会琢磨许多事情,尤其是像她这个正值敏感年纪的孩子。 就算现在她不懂。等她长大了,肯定会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的。那徐士行不是给自己养了一个心腹大患吗?而且这个心腹大患还一直有他的宝贝儿子保驾护航着。 陈玄摇了摇头,除非徐士行是傻了。 徐士行当然不是傻子,那就只有另外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徐念卿在撒谎。 徐士行虽然知道张卉的存在,却并没有安排人手给他,那么此时就在暗处藏着的人是徐念卿自己的力量。 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小姑娘张卉哄回去之后,陈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陆瑾瑜。 陆瑾瑜虽然听不太明白陈玄的推论过程,不过结论倒是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外面暗处藏着的人手是徐念卿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徐士行的,他们只听命于徐念卿对吗?” “对,应该是这样的。” “不对吧,徐士行为什么要杀死张卉的父亲呢?还有一点你可别忘了,张卉和徐念卿是有血缘的亲兄妹。他们两个的父亲怎么会是仇人呢?” 陈玄听得一阵头大。 “瑾瑜,你这是认真的吗?徐念卿的亲生母亲,那个女人为徐士行生下了长子。可后来迫于种种压力,徐念卿的母亲被迫改嫁了。而且嫁给了是住在这破地方的一个男人。对于年轻气盛、手中权力有很大的徐士行来说。他要是不想着弄死那个男人就怪了。” 陆瑾瑜还是没听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为什么呀?怎么非得杀死张卉的父亲?” 陈玄为了向陆瑾瑜彻底解释清楚。他耐着性子说:“假如啊,我是说假如,有一个长得非常丑陋,而且家境没你好的女人。我和那个女人在成亲了。你是什么心情啊?” “那我肯定很难受啊,我会想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看上那么一个女人。”陆瑾瑜如实说道。 “你很难受对吧?那你再想想,我和那个非常丑陋的女人在一起之后,我不幸去世了,而且我的死和那个女人有非常大的联系。比如说就是因为她太穷,所以没钱给我治病,这才导致我死了。可要是你的话,你随便拿出点钱就可以把我的病治好了。但是我死的时候你没在我身边,我身边只有那个丑陋的女人。那么你会是什么想法?” 对于陆瑾瑜来说,这种事光听一听就非常生气了。她把拳头攥紧,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举的都是什么破例子呀?我当然恨不得把那个丑女人也给打死了。” “那你现在懂了徐士行为什么要杀死张卉的父亲了吗?” 陆瑾瑜立刻点头:“你这样一说我就懂了。不过这也只是你的猜想,并没有实际证据啊。” “其实也不需要证据,徐士行是这里的城主,他杀死一个平头老百姓算什么,而且又不是光明正大的亲手杀人。再说了,那都是八九年前的事了。 不过这里面倒是有因果联系的。虽然不知道徐念卿的母亲是怎样死的,可在徐念卿的母亲去世之后,并且徐念卿也被接回了城主府。那么有可能对张卉的父亲下手,并且会让徐念卿提心吊胆这么多年,几乎病态的保护着张卉。除了张卉的父亲是被徐士行杀死的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的什么理由了。也正是因为徐士行害死张卉的父亲。所以徐士行没有理由再特意安排人手用来保护张卉的安全。这也恰好可以证明我说的那躲在暗处的人是徐念卿自己的力量。” 可这些事与此时城中的命案无关。 陆瑾瑜点头道:“你说的我全都听懂了。徐念卿保护他妹妹,并不是为了防别人,最主要的还是为了防他的父亲对吗?” “就是这样,看起来他们父子俩之间和平共处,其实暗地里波涛汹涌。徐念卿根本就没有隐瞒自己的踪迹,徐士行当然知道徐念卿的经常来这里,那也等于是一种暗地里的宣誓。而徐念卿要我们为他保密这里的事情,起初我以为他的意思是让我向除了徐士行之外的其他的人保密,可现在想想,uu看书 .uukshu他也不想让徐士行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 现在他们父子俩的对峙局面就相当于,徐士行可以杀掉自己的原配妻子和另外一个男人生下的女儿。可是由于自己儿子的存在,他不能这么做。而徐念卿安排在这里的人手则是为了保证万一徐士行头脑发热,想要做出什么事情的话,他可以有一个反应的机会。 说起来就像我们两个又来了这里一样,虽然明知道外面有人监视着,可我们还是来了。我就是想通过那些人的嘴告诉徐念卿,我知道他的妹妹在这里。而且我现在说话的声音丝毫没有隐藏,就是想让徐念卿知道我已经洞悉了他所有的秘密。” 说着说着,陈玄又往门口走了几步,声音同时提高了几分。 这话明显是说给有可能躲藏在暗中的那些人听的。 陆瑾瑜不解的问:“为什么呀?难道你怀疑徐念卿有问题吗?” “这倒是没有,我不过是觉得徐念卿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我怕他打你的主意,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警告吧!” 三十四.方向错了?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陆瑾瑜脸色一红。“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吗?你担心我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之前有些担心而已,不过经过今天这这件事之后就不必了。因为你哥陆沉的身份,明面上根本不会有人敢打你的主意。再加上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徐念卿的秘密。暗地里也不会有人打你的主意了。甚至他们担心你出现有什么危险,还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也说不定呢。” 陆瑾瑜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那你说说了这么多,和城里发生的杀人命案有关系吗?陈玄无奈地说:“没关系,这应该是城主府家里的私事。” “看你分析的头头是道,怎么只是私事啊!”陆瑾瑜不免有些失望。 “难道你以为会和城中的命案有关吗?” 想要说给门外的那些人的话已经说完了,陈玄又和陆瑾瑜回到的院子中,并且声音压低了很多,大概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毕竟张卉不知道这事,也没有必要将这事说出来,让她无故的害怕。 “现在城中的命案里,最大的嫌疑人、也可以说是唯一的嫌犯柳在溪已经消失了。案发现场并没有指向其他人的任何证据。我也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只能看卫央给不给力,能不能尽快的将柳在溪挖出来了,即使柳在溪不是凶手,他身上疑点那么多,也会有另外的全新的线索露出来的。” 和张卉告别之后,两人便准备离开此处。不过在走的时候,陈玄在陆瑾瑜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陆瑾瑜微笑着回应,她并没有走正门,而是飞速掠上墙角。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她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院墙外的小巷里。 这一幕让张卉看得目瞪口呆。陈玄有些得意地说:“你陆姐姐厉害吧?” 即使是性格内向,张卉也忍不住点头:“实在是太厉害了。” 天真小孩的称赞让陈玄觉得十分受用,他拍了拍自己都胸脯说:“其实她武功都是我教的,你记住,真正的高手都是像我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好了,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好好待着吧…” 出来和陆瑾瑜会合之后,陆瑾瑜笑着跑到陈玄面前:“你说的果然没错。外面真的藏了好几个人,我刚猛然一跳出来,把他们都吓了一大跳,不过他们没敢跟我动手,直接四散而逃了。” “看清楚了吗?大概有几个人。” “最少有五个。” “如果现在有五个的话,那就说明徐念卿的力私人力量都相当不小了!” 陆瑾瑜有些疑惑:“五个很多吗?” “当然,你现在看到的是五个,可这五个人总要休息的吧。休息的时间肯定会有另外五个人顶替他们,就算按照两班来算的话,也最少是十个人了。” “徐念卿能在这小院门外安排十个人。看的出来们兄妹俩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你就光想到了这一点吗?” “对啊,那还能想到什么?” “我能想到这徐念卿不但心思多,而且手段也挺多的。他能在徐士行的眼皮子底下培养着这么庞大的一股私人力量,真是相当不容易…” 离开这里之后,两人又去了范生堂一趟。 虽然范大夫那里似乎是没什么问题了,即使是有问题,也无关城中的凶杀案。 可陈玄觉得做事情总不能虎头蛇尾,自己还安排了好些个流浪汉在那边守着呢,万一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等到两人来到范生堂附近时,上次见到的那个流浪汉立刻就将陈玄拉到了角落里。 “怎么了?看你这么着急,难道有发现?” “陈爷呀,你到底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都没找到。” “找我干什么?有急事吗?” “对啊,你让我们蹲守的那个神秘女子又出现了好几次。” “那弄没弄清楚她去了哪里呢?”到了这时,陈玄已经对这个可疑女子的兴趣不是很大了。 毕竟是女子而不是男子。陈玄亲眼见到过凶手了,虽然没看清楚他的相貌,可也能断定那是一名男子。 “还是上次范大夫走过的那条路,我们依旧没有看清楚她的相貌,不过他也走上了范大夫那天夜里去过的那条路。同样的,她也没有到达目的地,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半路就回来返回了。” “是她发现了你们吗?” 流浪汉面露愧色,他低着头说:“应该是的,那个女人好像很厉害。她走到半路上,忽然就原路返回,我们怕跟丢,索性就跟的更近了,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从哪来的。可更奇怪的事发生了,那女子竟然神秘地消失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我们也不知道,那名女子从范生堂出来之后,手中提着一袋药草。过了这条小巷就朝南边走去,我们一路跟着。甚至还没有到达上次那个棺材铺的地方,接着便原路返回。不过我想既然她已经发现我们了,索性我们就不隐藏了,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住在何处也可以。跟的就更近了一些。” 陈玄点了点头,这个做法倒是没错,既然对方明知道有人在跟踪了,索性摊开牌来。看看那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流浪汉接着说道:“可即使是如此,因为那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我们远远的只看到一个黑影。拐过一个路口的时候,那女子就像一个影子一样消失了。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她并不是隐藏在了人群中,而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陈玄早就发现这个流浪汉有当说书人的潜质,他总是喜欢无意的把事情往神秘的方向说。不过陈玄根本就没有太过搭理这一茬。什么凭空消失了,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平空消失? 肯定只是用了某些手段,比如说躲起来了,或者轻功很好,跳到墙头上去了。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范大夫想要做的事是非常的重要的。即使自己被人监视起来了,可他仍然迫切地想要完成这件事。甚至不惜让另外的一个人帮他完成。 可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呢?陈玄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却被卡在了最后的地方。 既然已经到了范生堂,哪有不进去看看的道理。 走进范生堂之后,范大夫笑眯眯的和两人打了招呼。随后神秘兮兮的将陈玄拉到一旁。 看了陆瑾瑜一眼之后,凑在陈玄跟前的大圆脸轻声说道:“怎么样?陆姑娘有喜了吗?” 陈玄也没想到范大夫会问这个,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说什么呢,别开玩笑啊,我最近可烦的很呢。” “你有什么可烦的?” “大夫您有所不知啊,昨天晚上又有一个女子被害了,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对,听说过了,听说还听说死的很惨。” “是很惨的,我亲眼看过尸体。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有五个女子了。第四个和第五个死者我都看到了尸体,可前三个却没有看到。范大夫,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和寻遇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据我所知,有心学医的女子可能并不多吧?” 提起寻遇,范大夫圆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敛了,他叹息的说:“寻遇这孩子也是命苦啊,很小的时候就无依无靠了。后来十六七岁的时候有了个心上人。虽然两人互生情愫,可能男方的家里人根本就看不上寻遇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女人,两人之间只能无疾而终。你问我和寻遇是什么关系?当年寻遇的父亲就是在我的面前死去的。我没有救活他。那时候寻遇年纪也小,我心中有愧。便收养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可这孩子可能也是因为他父亲的死记恨上了我,所以和我向来不亲。不亲没关系,我得教她一门手艺,可我这人别的又不会,只是略懂些医术,只能将医术都尽量传给她。以后倘若我不在了,他一个女子要是不想嫁人的话,也可以自食其力,有条活路。谁能想到后来出了这样的事。” “原来是这样,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又想起伤心事了。” 范大夫摇了摇头:“无妨无妨,我这人天生乐观。也该是寻遇命中该有此一劫啊。” 从范生堂离开之后,陈玄又对着范大夫的好感增加了不少。因为自始至终范大夫根本就不可能是凶手,凶手是一个很瘦的人,而范大夫这么胖,体型上就完全不符合的。 所以即使是范大夫有再多的问题,陈玄也不想在这一方面白白费力气了。 他又给了流浪汉一些碎银子,就算是尾款了。 “好了,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以后你们不用再来这里守着了。” 流浪汉面露难堪之色:“陈爷,是因为我们没有把事情做好吗?” “倒也不是,只是我觉得继续让你们守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了。有些事情我可能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 流浪汉有些疑惑的说:“搞错了方向?陈爷,我们看到范大夫和那个神秘女子是出来小巷之后朝南走的,难道您的意思是他们应该朝北走,所以搞错了方向吗?” 陈玄不由得笑了笑:“我说的方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反正这事也不怪你们。你们又不是专业跟踪别人的,被发现了也是正常的。好了,就这样吧,以后也不用再劳烦你们守在这里了。” 这名流浪汉依旧有些遗憾,他自认为是自己没有做好事,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局面的。 看到这流浪汉有些失魂落魄的身影,uu看书 w.uuanshu陈玄笑着在他背后喊道:我看你口才挺不错的,以后有机会了你可以当个说书人,说不定还能混出一番名堂呢。” 流浪汉面露喜色,转过头对着陈玄重重的点了几个头。 将这些人打发走之后,陈玄发现陆瑾瑜正钱笑着打量自己。 “瑾瑜,你看什么呢?” 陆瑾瑜连忙看向远处,她脸色微红的说:“没有,没看什么啊,我在看风景呢。” 陈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叹一声说道:“想看我就看吧,再说了,哪有什么风景比我更好看呢?” 听到这话,陆瑾瑜狠狠的瞪着陈玄得意的神情:“真是不要脸的家伙…”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68章 34.方向错了?)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五.夜半出门人 三天时间过去,陈玄也没想到想要抓住一个商人柳在溪的难度竟然会这么大。 柳在溪没有出城,自然也不会藏在什么深山老林中,那么他此时应该还在城中。 可即使是这样,卫央带着所有能够发动的人手全力搜查了这么多天,却依旧没有抓到柳在溪,甚至连柳在溪的痕迹都没有发现。 陈玄逐渐有些坐不住,他骂骂咧咧的说:“未央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放水吧?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久了都,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陆瑾瑜赞同道:“对呀,要是再抓不住柳在溪的话,后面还会有人死的。这么大一群人全都是废物,连一个人都抓不住。” 陈玄用刀将一个梨削好了皮,他抬起头问道:“你要吃吗?咱们一人一半。” 陈玄做势想要将这个梨切开,不过陆瑾瑜连忙伸出手拦住了他。 “不行,我娘说了,梨不能两个人分着吃的。” “为什么?” “分离呀?这都不懂。” 陈玄一阵无语,“大小姐,这都是迷信好不好?那你自己削吧。” 说罢,陈玄直接咬了一大口。陆瑾瑜眼疾手快,她一把就将陈玄手中的梨夺了过来。 “我手笨,你自己重新削。” 陈玄愣了一下,向陆瑾瑜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连我的口水都不嫌弃。” 陆瑾瑜怡然自得,全然不把陈玄的话放在心里。 陈玄只能重新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梨。 他一边动手削着皮一边说道:“你刚刚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事。” “我?我刚刚说什么了?” 陈玄笑了笑:“你刚才说,如果柳在溪继续没有被抓住的话,后面还会有人被害的。” “对啊,我是这么说的,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说的没错。”陈玄站起身子,打开房门后朝两侧望了一眼。确定附近没有人了再重新关上房门,然后与陆瑾瑜靠近了些,用非常低的嗓音说道:“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凶手不是柳在溪。” “不可能吧,如果凶手不是柳在溪,他为什么要潜逃呢。” “如果他真的只是潜逃了,我们这几天也在城里看到了卫央等人的搜查力度,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呢?只要柳在溪没有被抓住,接下来有人再被杀的话,就会继续将怀疑对象确定为柳在溪。” 陆瑾瑜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有人在用柳在溪当替罪羊吗?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可那个人是谁呢?” “只是个怀疑罢了,不过要是接下来柳在溪依旧抓不住,却再有人死了的话,那么我说的这种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大。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全城都在通缉柳在溪,那么柳在溪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暂时先冷静下来,不能接着杀人了。如果凶手再一次动手的话,凶手真的可能就另有其人了。可即使是这样。柳在溪依旧是个非常关键的人物。” 毕竟除了他之外,陈玄也想不到第二个和死去的这五名女子都有联系的人了。 最近城中的确发生了不少事,并且都令人感到奇怪与不解,比如卫曲和卫央这兄弟俩的不给力。再比如城主府中徐士行和徐念卿这父子两之间的暗潮涌动。以及范生堂的范大夫,他心心念念着想要去做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吃完一个梨之后,陈玄手中轻轻捻动着一根长发。 而陆瑾瑜此时默不作声,安静的看着陈玄。 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陈玄肯定是在思考着什么。 陈玄的脑海中慢慢的回忆着所有令他不解的疑点,逐渐的有一条脉络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范大夫曾三番五次的离开范生堂,其中有一次甚至走到了南边的棺材铺附近,可由于他发现有人在跟踪着,所以放弃了想要做的事。后来据那流浪汉所说,又有一名可疑的女子行踪诡异。也走上了那条路。 不过同样的原因,那女子也放弃了。 可如果顺着那条路继续走下去会有什么呢? 这倒不是陈玄凭空乱想,因为那条路他也走过许多遍。 难道是徐念卿的妹妹张卉? 如果想要到达张卉所住的小巷,就必须要走那条路。 那也是从范生堂到达城南的必经之路。 范生堂距离城主府并不远,所以陈玄之前去张卉那里的时候也走的是那条路。 难道说范大夫想要去做的就是去张卉那里吗? 难道范大夫和徐念卿也有联系? 陈玄发觉到还真有这个可能。虽然范生堂的规模不大,可范大夫名声很好。经常给一些身份比较尊贵的人看病,例如柳在溪。 而且之前徐念卿也经常也需要吃药,陈玄之前还在徐念卿的房间里也看到了一个药碗。徐士行也是如此,这父子俩的身体似乎都不太好。 范大夫如果和这父子俩关系匪浅,他是有可能会知道张卉的事。 可是如果范大夫真的是想要去找张卉的话,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那小姑娘虽然身子瘦弱了些,却并不需要吃药啊。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答应了徐念卿不会将他妹妹张卉的事告诉给别人,陈玄都忍不住想要明天去问一问范大夫到底知不知道张卉这个人了? 可现在他和陆瑾瑜还在城主府中,自然不可能肆无忌惮地与徐念卿作对。 就算陆瑾瑜的身份让他们忌惮,但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万一背后使点手段也够恶心人的。 陈玄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给了陆瑾瑜。 陆瑾瑜皱着眉头说:“好像真的是这样啊,那条路的确是去往张卉家里的!” 他们两人到张卉那里也去三次了,后两次都是因为第五个死者青儿姑娘被杀,导致徐念卿没有功夫去给他的妹妹送饭。 而陈玄与陆瑾瑜闲来无事,便自作主张地将这件事承担了下来。 但这一切都是在徐念卿知道的情况下,由于陈玄两人并没有什么坏心思,所以徐念卿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陈玄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去张卉家的情形,那时他们是偶然发现了徐念卿的身影。而在发现徐念卿的身影之前呢? 陈玄猛然发现自己和陆瑾瑜当时其实是在另外一个地方的。 那就是从醉红楼赎身成功、并且得了花柳病的女子的家中。 一边是张卉小姑娘,另一边是那个得了花柳病的女子。 两者相比之下,很明显,范大夫更有可能是想去那名得了花柳病的女子家中的。 毕竟张卉与范大夫没什么关联,可那得了花柳病的女子确实经常找范大夫开药的,甚至她后事都是范大夫找人简单操办的。 据范大夫所讲,在那名女子高烧不退之时,范大夫和寻遇跑了很久去为她诊病。而那名女子最终病死在床上。 难道范大夫三番两次想要去的地方其实是同样在城南的那名女子家中吗? 可那件事并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为什么范大夫在知道有人跟踪他之后便放弃了这个目的呢?他大可以接着去做想要做的事呀,只要他问心无愧,就算被别人知道又能如何。 难道他其实并不是问心无愧? 夜已经深了,陆瑾瑜打了个哈欠准备上床睡觉,而陈玄却拦住了她。 “怎么了?” “先别急着睡觉,宵禁之后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里?” “别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等到整个城主府彻底陷入寂静之后。两人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间。 毫无疑问,此时大门必然是已经上锁了。可是有陆瑾瑜在,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走大门。 黑暗中,两人准备绕道去一处院墙翻出去的时候,正好路过了徐念卿的房间。 陆瑾瑜撇了那间没有有任何光亮的房间一样。有些生气的对陈玄说道:“喂,你还记得我们第二次去给张卉送饭的时候,那个徐念卿是怎么和我们说的吗?” 陈玄笑了笑,他当然记得。 那一次徐念卿不知道他和陆瑾瑜的真实用意,还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不好的主意,所以非常严厉的警告他们,如果张卉出了什么事,他和陆瑾瑜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当时要不是陈玄拦着,估计陆瑾瑜都要上去把那身份尊贵的公子哥揍一顿了。 陆瑾瑜冷笑着说:“你先等等,我去那边办点事。” 陈玄担心陆瑾瑜会惹出什么乱子,偏偏此刻万籁俱寂,他又不能大声阻止,只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只见陆瑾瑜掏出一颗小石子。一只手轻轻的将徐念卿房间的窗户推开。 陆瑾瑜手指轻弹,在漆黑的房间里,石子的声音非常清脆的在房间里响起。 陈玄惊得满头冷汗,他立刻拉起陆瑾瑜就跑。 开什么玩笑?万一金屋藏娇的徐大少爷正在房间里做着什么好事,让陆瑾瑜这一惊吓可不得吓出个好歹来。 两人做贼似的跑远了,不过回头望去,徐念卿卿房间依旧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有亮光。 陈玄有些纳闷地说:“不对啊。怎么那房间里还是黑的?” “那个胆小鬼说不定都被吓得尿了床。整天就知道恐吓别人,其实是个软蛋。就他那样的小白脸,你觉得他敢起床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吗?我估计他此刻正躲在被窝里发抖呢。” 陈玄觉得有些不对劲,徐念卿那样的人有心思有手段,年少的时候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是一个胆小鬼呢?这样的一个人是不可能会被一个石子吓到的。 不过还没等陈玄细想,陆瑾瑜就跳上了墙头。 知道此事耽误不得,陈玄也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右手高高举起。 当两人的手拉在一起时,陈玄有些不放心的说:“你行吗?别你把我没拉上去,我倒反而把你给拽下来了。” 陆金玉撇了撇嘴,“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 陆瑾瑜的手臂猛地一使劲,陈玄的身体立刻就腾空而起,不过还没等他在墙上站稳,uu看书 ww.ukanshu.om 陆瑾瑜又带着他朝外面跳了下去。 两米多高的围墙根本就拦不住陆瑾瑜,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个成年男人从里面弄了出来。 站在平稳点地面上,陈玄心跳加速了许多。 看到陈玄惊魂未定的样子,陆瑾瑜笑着说道:“怎么了?难道你是被吓到了吗?”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会吓倒我?我只是担心你刚刚使那么大力气,会不会把手臂拉伤了?” “我怎么可能受伤呢?放心吧。” “我不信,我帮你揉揉吧。” “不要,别碰我。” 此时大街上早就空无一人,除了天上的点点星光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光亮。 这对男女的打闹声虽然可以传到很远,不过这并没有人能够听到… 三十六.谁才是第2个? 走在黑暗中,陈玄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想别的事了。 毕竟走夜路得多加几个心眼,万一走神的话难免磕磕碰碰的。 也许是因为此时太安静了,陆瑾瑜无端的觉得有些内心发寒。 她紧紧地抱着陈玄的胳膊。畏畏缩缩的靠着陈玄。 陈玄不由得挺胸抬头。 这才对嘛,平日里陆瑾瑜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不但咋咋呼呼的,又那么能打,要是能一直这样小鸟依人的多好啊。 “怎么?你怕了吗?” “没怕,只是有点冷而已,想和你近点暖和。” 陈玄知道陆瑾瑜在撒谎。此时已经入夏,即使是深夜,可看她穿的并不单薄,又怎么会觉得冷呢? “你冷,那我正好有点热,要不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 陆瑾瑜连连摇头:“算了算了,就这样挺好的。” 陈玄看破也不说破。就由着陆瑾瑜继续嘴硬了。 从城主府到城南的那个小巷距可以说是相当的远。即使是白天,也得走上大半个时辰,更何况是此时是黑夜,脚步不得不放缓,这样就更慢了。 那五名年轻女子也是在这样的黑夜之中被害的。而且是被凶手以非常残忍的手段害死。 陈玄能感到陆瑾瑜的紧张,没想到这么猛的一号人物竟然如此怕黑?倒也稀奇。 其实陆瑾瑜并不是单纯的怕黑,主要是因为城中发生的这一系列骇人听闻的命案。再加上此时的环静谧环境,而且他们要做的是去一名死者的家中。种种因素加起来,让陆瑾瑜不由得心中有些畏惧。 等他们来到那名女子所在的小巷时,寂静的黑夜中忽然有一声非常刺耳的声音传来。 两人的心头同时一紧,不过在这刺耳的声音之后,又是一道打破宁静的声响。 陈玄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不过能够分辨出后面的那一声响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从屋顶上掉下来了,大概是瓦砾吧。 陈玄拍了拍陆瑾瑜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手背,“别担心,好像是一块瓦片从房顶掉下来了。” 陆瑾瑜的手终于松了松。“这大晚上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忙着保护你。那刚才第一道声音是什么呢?” 陈玄犹豫道:“也许是什么野猫吧。你想一下,这野猫它脚下一打滑,爪子和瓦片蹭了一下,所以发出了那刺耳的声音。接着瓦片从房顶掉了下来,是不是这么回事?” 陆瑾瑜没有回答,在这种环境下,她根本不想过多开口说话。其实这倒是她想错了,恰恰是在这种环境下,两人如果多说几句话的话,她也不会感到那么恐惧了。 当他们来到早先已经来过一次的这间破旧的房屋门前时,陈玄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你一直抱着我的胳膊,我都出汗了。” 陆瑾瑜的语气依旧有些虚,“大哥,这房屋里的主人前段时间病死了,也就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吧。我们这深更半夜的来这里真的好吗?” “那有什么不好的?” “可大家不都说死者为大吗?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冒犯了?” “别想那么多!”陈玄将随身带来的蜡烛点燃,微弱的光亮驱逐了黑暗。 他举着蜡烛在四下晃了一圈。对陆瑾瑜说道:“你看看,这不就是一间空屋子吗?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你最近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 只要有光亮,即使是知道屋子的主人在一个月之前病死了,陆瑾瑜的心里也不像是刚才处在黑暗中那么恐惧。她强硬的说道:“我不是怕,我那是敬畏,对死者怀有一颗敬畏之心。” 从范生堂到这里的地理位置来看,早先流浪汉带他们到达过的那家棺材铺相比之下要更偏近此处一些。也就是说,范大夫当时如果真的是想要来这里的话,他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 那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过来呢?上次两人已经在四处检查过一遍了,甚至连床上的物品都已经被用来裹尸体了。 最大的问题是范大夫他想要做的那件事到目前为止,到底做了没做? 毕竟之前他是因为有人跟踪,所以才放弃了他想做的事,可这三天时间下来,那些跟踪他的人早就撤掉了,如果他足够谨慎的话。他会选择按兵不动,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些跟踪他的人已经撤掉了,他只会想那些人是不是隐藏的更深了呢?在这个时间段里,如果急着来此处做他想要做的事的话,未免会冒很大的风险。 可万一他要做的这件事足够重要,重要到已经让他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呢? 所以陈玄又将视线集中在了这间破旧的小屋中。当陆瑾瑜也想要是四处看看时,陈玄连忙拦住了她:“先别乱动,这里很长时间没人来了,灰尘也许能说明一些问题。” “可我们前些天不是来过一次吗?到现在也就十天左右吧。” 陈玄摇了摇头:“那倒是无所谓,上次我们就是粗略看了一眼,一些细微的角落并没有去检查。这次我们重点看看那上次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还有哪里啊?我记得上次我们四处检查过的呀。” 陈玄没有再多说,而是向陆瑾瑜要来的一块素白的手帕。 他在墙角的一个不容易被人踏足的地方,用手帕擦了一下,很快手帕上就沾了许多灰尘。 “其实一直没人来的话,那么灰尘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因为我们大概十天前已经来过一次,所以被我们碰过的地方,灰尘都变薄了。” 很快,陈玄的视线就投向了床底… “瑾瑜,你帮我把蜡烛拿来,我们去床底下看看。” 陆瑾瑜也不知道成员究竟要做什么,不过对于陈玄的话,她立刻就照办了。 于是相当滑稽的一幕出现了,一对年轻男女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拿着一根蜡烛钻到了这张小床底下。 陈玄一寸一寸地用手帕检查着地面的灰尘。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多此一举了。 因为床底深处的灰尘虽然比较均匀,却有两条非常明显的长痕,这痕迹是被拖拽出来的,各自只有一寸多不到两寸宽的样子。 而且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 显然是有人把床底下的东西拖了出来,陈玄用手比划着,他不解的说道:“是什么东西呢?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留下这样的痕迹。”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陈玄用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放在有灰尘的地方,然后猛的一滑,两个长条状的痕迹立刻就出现在了地面上。毫无疑问,他们刚刚发现的那两个痕迹就是这样出来的。 也就是说,之前有两个什么东西放在了这里,被人用很快的速度拽了出去,所以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可这不足巴掌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陈玄发现陆瑾瑜的神情非常紧张。在烛火的照耀下,陆瑾瑜原本俊俏的脸有些苍白,而且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你怎么了?没事吧。” 陆瑾瑜失声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不就是两只老鼠吗?” 对呀,之前在翠红楼中发现的那两只老鼠,差不多就是这么大一点。 而且同样是在床底下的这个位置,陆瑾瑜当时也看到了翠红楼的死老鼠,所以她才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陈玄将蜡烛凑近仔细观察,果然发现就在那两个位置上,有一些黑色的东西已经凝固了。 用手帕使劲擦了一下,手帕上也沾染了一些早就凝固的黑色物质。 “的确是吗?而且已经被人拿走了。” 陈玄非常迷茫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里也会有老鼠呢?到现在为止被杀了五个人,只有第一个死在翠红楼中的死者,她的床底下发现了两只死老鼠。其他的死者家中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可偏偏住在这间屋里的那名得了花柳病的女子。是因为重病缠身再加上高烧不退而死的。她并不是被那个变态的杀人凶手杀害,可为什么她的床底下会有老鼠呢? 按照范大夫的说法,这名得了花柳病的女子与寻遇姑娘是一前一后相继去世的。 而寻遇是被城中的变态凶手所杀害,面目全非。身体上也受到很严重的伤害,可以说是残缺不全。而住在这间屋子的那个女人是因为疾病去世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毕竟从第一个死者来看,第一个死者的床底下有两只死老鼠,陈玄先入为主的认为凶手的杀人与老鼠有关,毕竟他的杀人方式太过离奇。 陈玄由此而推测他是收了老鼠带给他的阴影。 可这名女子并不是被凶手所杀?为什么他的床底下也会有死老鼠呢? 而且虽然没有看到这里老鼠的尸体,可地面上并没有其他的血雾。说明老鼠的尸体也是被处理了。和翠红楼中一样,老鼠的尸体内的血被防干,然后摆放在床上。难道死在这里的那名女子也与城中的凶杀案有关吗? 可为什么范大夫会说这名女子是因病而去世的呢?由于这名女子的身份特殊。并且得了那种病,所以她到死,都没有人愿意和她来往。 即使是她被凶手杀害了,在尸体发臭之前,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惜的是这名死者的尸体早就无迹可寻了,要不然只要看一眼尸体。她到底是病死的还是被人杀害的则一目了然。 有些泄气的陈玄望着空荡荡的木板床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具尸体是被人裹起来,然后被人带走的。在凑热闹的邻居眼中,他们都没有看到这具尸体真正的样子。倘若她并不是病死的那么简单,会不会范大夫故意隐瞒了这个这件事情,误导了所有人的? 给个收获不能说不大。它直接导致了原本脉络已经开始有点头绪案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原路返回之后,在陆瑾瑜的帮助下,陈玄顺利通过翻墙的方法进入了城主府。 不过在又一次经过徐念卿的房间是。uu看书.uukashu陈玄有鬼鬼祟祟的拉住陆瑾瑜,他在陆瑾瑜的耳边说道:“之前你用石子都没有惊动徐念卿,我估计他可能不在房间里,要不我们现在再去看看?” 陆瑾瑜自然没有反对,两个人做贼似的将耳朵贴在了徐念卿房间的木门前。 虽然漆黑一片,可是房间里却又一些奇怪的声响。那是有人在努力压抑着的粗重喘息声… 陆瑾瑜先是不解,不过很快脸上就变得通红。她和陈玄对视一眼,连忙互相拉扯着赶紧跑开。 陈玄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这徐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估计天都快亮了吧,精神真就这么好? 关上房门之后,陆金玉红着脸说:“都怪你,让我去偷听别人的墙角,这下好了吧。万一让他们知道的话,咱们两个丢死人了。” 陈玄无所谓的说:“就这点小事有什么丢人的。只要我们两个脸皮厚,那丢人的就是他们…” 三十七.挖出来看看 由于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两人第二天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很早就离开城主府。 而城主府的其他人知道陈玄和陆瑾瑜的习惯,这两个年轻人每天很早就会离开了。所以这天早上,府中的其他人并没有来打扰他们。 等到陈玄和陆瑾瑜各自醒来时,准确的说应该是被饿醒的。 “好饿呀。” 听到陆瑾瑜慵懒的声音,陈玄打着哈欠说道:“你饿了?我跟你就不一样,我不但饿,还渴的不行,口干舌燥的。” 陆瑾瑜撑起身子问道:“那我们今天去做什么?昨天晚上发现的那些事,你准备怎么做?要去找范大夫问问吗?” “我想了一下,这事找范大夫,问也没什么用。尚且还不知道那床底下的老鼠到底是不是范大夫找人弄走的,可就算是的话,他之前每次发觉有人跟踪的时候,便放弃了想要去做这件事,你觉得我们去问他会认吗? 不在乎两种结果,要么这事不是他做的,问了他不知道。要么这事真的就是他做的,可他肯定不会承认,那嘴上说的估计也是不知道,反而还有打草惊蛇的可能。” 陆瑾瑜不解的说:“那怎么办啊?难道我们现在知道了城南小巷的那个女子之死有问题,却并不能做什么吗?” “倒也不是不能做,对了瑾瑜,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啊!” “嗯,你问吧。” “你怕死人吗?或者说你怕尸体吗?” 陆瑾瑜不知道陈玄此话何意,她懵懂的摇了摇头:“不怕,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玄一边穿衣服一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不怕就好。” 陆瑾瑜太了解陈玄了,她立刻就察觉到这笑容中的不对劲。迟疑的说道:“你该不会是想带我去看尸体吧?” “恭喜你答对了,反正你又不害怕。” 陆瑾瑜有些别扭的说:“不怕是不怕,可你准备去看谁的尸体啊,青儿姑娘她应该已经下葬了吧?” “不是,青儿姑娘的尸体其实没什么可看的,我之前看过一次,基本上已经变成了骨架,根本任何东西都看不出来。我们今天要去看的是城南的那名病死的女子的尸体。” 陆瑾瑜立刻惊得捂住了嘴巴,“不是吧陈玄,那女子都死了一个月了。” 陈玄倒是觉得无所谓,那再说一个月又怎样?不管是她被装在棺材里然后埋在地下,还是拿被子卷着直接埋了。总之呢,尸体与空气隔绝,即使过去了一个月也不会完全腐烂的。 陆瑾瑜就算心里不乐意,不过大话都说出去了,此时自然不能退缩。 “可是你知道那女子的尸体在哪吗?” “虽然现在不知道,不过大概也能猜出来,之前卫曲的妻子阿兰死的时候,她就被埋在了城东边的坟场里。我估摸着这宁州城那么大,在城南也有一块类似的坟地。 只要到翠红楼中找人问清楚了那名女子的姓名,到时候直接在坟地里找就行了。” 睡到大中午的两人走出房门时,不由觉得挂在天上的大太阳有些刺眼。 陈玄眯着眼睛说道:“该死的,慢慢天气又热了起来。” 这段日子,两人不知把宁州城跑了多少遍,对这诺大的宁州城几乎已经非常了解了。加上天气热了,陆瑾瑜也穿的也薄了一些。因此她的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比之前细了些许。 陈玄回过头打量着陆瑾瑜,有些惋惜的说:“我怎么看你瘦了许多呢?以后多吃点饭,千万别饿着。马上就要去京城见你娘了,万一让她看到你瘦了,还不得把我揍一顿啊!” 陆瑾瑜想了一下,发现陈玄也对啊。 其实这只是和来到宁州城的时候相比,由于衣服变薄了,再加上陈玄时不时的说她瘦了,所以陆瑾瑜也就真的信了。 “那我是得多吃点了!” …… “陈公子,怎么你们今日没有出去吗?”徐念卿正好从府中走过,看到了陈玄与陆瑾瑜此时仍旧城主府中时,难免有些吃惊。 “没有,最近几天到处跑,身体有些累,今天多睡了一会儿,这不实在是饿得不行才起床的。 徐念卿在陆瑾瑜的身上又打量了一眼,不过这一次他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目光。 这一点倒是让陈玄有些惊奇,这徐大少爷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像是非常好色一般。 昨天后半夜他们不小心听到的事情就先不提,仅仅是之前这家伙看陆瑾瑜的眼神就不对劲,可为什么他今天似乎是克制住了呢? “徐少爷,柳在溪的下落有线索了吗?”陈玄随便找着话题。 “唉,这个倒还是没有,卫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能不能麻烦徐公子向城主大人转告一声,下个月我们就得回到京城的。可照现在这样,我们一直被没有被城主大人放行。这事还得劳烦徐少爷帮我们通融一下。” 徐念卿的脸色变了变,他不着痕迹的说:“是我们城主府待客不周了吗?放心吧陈公子,这里距离京城虽然不近,可要是快马加鞭的话,要不了一日便可到达。绝对不会误你们下个月还到不了京城的。” 陈玄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他现在又发现了一些早先根本不知道的线索,此时才不会甘心就此离去呢。只是因为徐念卿今天的表现和以往不太一样,加上陈玄知道他们忌惮京城陆沉的身份,所以刻意这么说的。 出了城主府之后,早就饿的不行的两人非常利索的跑到了临近的一家酒楼。 向来不知道省钱为何物的陆瑾瑜非常爽快的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这姑娘养尊处优惯了,心里也没有什么要节约粮食的想法,向来都是吃得开心就好,倘若到最后剩下的也无所谓。 这一点与陈玄恰恰相反,每次两人处出来吃饭时,若是陈玄点菜,则都是量力而行,基本上可以吃个差不多。 看到陆瑾瑜在大快朵颐着,陈玄好心的提醒道:“瑾瑜,看到你胃口这么好想很开心,但是你今天最好少吃一点。” “这是为什么?”陆瑾瑜没有放下手中的筷子,纳闷儿的抬起眼睛问道。 “你忘了今天我们要去干什么吗,别到时候把你恶心吐了。” 陆瑾瑜的筷子放缓了一些,她想了一下说道:“可是你早上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快要回京城了,为了不让我娘骂我,我还是得多吃一点。大不了到检查尸体的时候我不看就是了,你自己检查你的。”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往饱了吃,来多吃点…” 两人吃饱之后率先去了翠红楼,向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女子问了早先那名已经成功赎身,并且住在城南小巷中的得了花柳病的姑娘的姓名。将名字记下之后,便直接往城南而去。 城南果然是有那样的一片墓地的。当他们来到这目的地时,陆瑾瑜望着这半山腰上可以说是漫山遍野的土包。有些担忧的苦着脸说:“这么多坟,我们一个一个找的话,得找到明天去才能找到吧?” 陈玄叹息着说道:“傻姑娘啊,你是不是吃得太饱脑子都不会动了?这些坟自然是从内而外依次挖出来的,新死的人肯定是埋在外面的。我们要找的那名女子才死了一个月,从外往里找,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了。” 陆瑾瑜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傻乎乎的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真是傻了。” 陈玄摇了摇头:“好了别拍了,本来就不聪明,越拍越笨。” 按照陈玄所说,两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坟。看着面前的这个与周围的坟茔相比显得过分潦草简陋的坟,陈玄忽然觉得自己似乎都不用多此一举去翠红楼问清楚这名女子的姓名了。 他们只要去找哪个最有可能是坟,就可以找到这个了。 可现在问题又来了,此时正是大白天的,光明正大的在这里挖别人的坟真的好吗? 陆瑾瑜看着陈玄一动不动,她自告奋勇的说:“你是不是走了这么久,有些热了累了?要是累了的话,我帮你挖坟吧。” “是我大意了,现在还不能挖,我们连工具都没带,这次只当是来踩点吧。这大白天的,我们这样挖坟,别人会以为我们脑子有病的。” 这里距离张卉那里也不远,他们先去张卉家里待一天,到晚上的时候再来。 对于张卉来说,陈玄和陆瑾瑜已经算是熟人了。这小姑娘觉得陆瑾瑜非常亲切,久而久之也知道陈玄是好人了。 所以对于两人的到来,小姑娘是非常高兴的。 陈玄冲着这空无一人的小巷喊道:“你们找个人回去给徐念卿说一声,让他赶紧忙他的正事,不用再担心这里了。” 要是有外人在,uu看书 uuknshu 肯定以为陈玄是犯了病,因为他此时好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可陈玄知道自己的话是有人能听到的。 果然,在他话音落下之后,不知躲从哪里突然传来了一声“知道了”。 陈玄忍不住笑了笑,这家伙也太会装了吧。 我知道你藏在那儿,你也知道我已经知道你藏在那儿,那你还装个什么劲啊? 由于昨夜在那女人家里发现了死老鼠的痕迹。陈玄心里想着,嘴上便也说了出来,他笑着向张卉问道:“小姑娘,你在家里有见过老鼠吗?” 张卉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抬起眼都直勾勾的盯着陈玄,一脸疑惑。 陈玄心中了然。十年前的灭鼠行动,那个时候这小姑娘大概只有三四岁吧?那么她没有见过老鼠也是正常的。要是小时候见过的话,现在应该也不记得了。 再或者说,就算她在家里比较破旧,真的有老鼠出没,可这小姑娘因为没有听别人说起过,她也不知道那东西就是老鼠啊。 陈玄用手蘸了点水在桌子上比划着。 “小姑娘你看看啊,老鼠呢大概就这么大。尾巴长长的,而且会咬人…” 正当陈玄说着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些抽泣声,他抬起头一看,只见张卉眼睛通红,不少眼泪挂在脸上。 怎么回事?单单是听自己说一下老鼠就会把小姑娘吓到了?这么胆小的吗? 陆瑾瑜猛的在陈玄手背上拍了两下,“你干什么啊?没事干吓人家小姑娘做什么?” 陈玄尴尬的说:“我说小姑娘啊,你能不能先别哭?要不哥哥给你去买个冰糖葫芦?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去买…” 三十八.空坟 陈玄并没有什么哄小孩的经验。虽然这张卉十三四岁已经不能算是小孩了,可他依旧跑到远处的街道上去买冰糖葫芦了。 陈玄是买了两根糖葫芦回来一个给的。给了张卉一根,另一根给了陆瑾瑜。 这东西虽然不值钱,可张卉的哥哥徐念卿应该是从来没给她买过的。小姑娘有些迟疑的吃下的第一口,发现味道酸酸甜甜的还不错之后,就向陈玄道了谢,不过她眼睛依旧红红的。 与红着眼睛的小女孩不同,陆瑾瑜则是脸颊红了许多,她有一些嗔怪的说:“你给我买这个干什么?” “赶紧吃吧,这东西有助于消化。” 在陆瑾瑜眼里,她总是觉得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吃这种玩意儿有些不太对劲,更何况是当着张卉小姑娘的面,于是她有些尴尬地拿着糖葫芦走到了院子里。 当然陈玄也跟着出去了。 陆瑾瑜一边狠狠地吃着东西一边说道:“你光会让我吃东西,以后迟早得被你喂成大胖子。” “放心吧,我这人讲究的就是一个饮食健康,不会让你乱吃的。要我说呀,以后我就得专门给你定制一份食谱出来,按照我说的东西来吃,保证你活得非常健康……” “吹吧你就。” 吃完之后,陆瑾瑜觉得自己嘴角有一些东西,她想掏出手帕来擦一擦,不过却想起自己的手帕昨晚被陈玄糟蹋了,只能小声询问:“你身上有带手帕吗?” 陈玄自然是没这个习惯的,他看了陆瑾瑜一眼,一下就明白陆瑾瑜是想要做什么。 他将自己的手缩在衣服袖子里,然后把手臂伸到陆瑾瑜面前了出来。 “擦吧擦吧,我这衣服是今天才换的,干净着呢。” 陆瑾瑜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天等到天刚黑的时候,两人就离开了张卉的家准备去挖坟,时间其实还是有点早的,依旧不太合适。可是他们还要买挖坟的工具,所以不能去的太迟,要不然没地儿买东西了。 陈玄肩上扛着一把铁锹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那小姑娘的反应有点不太对啊?” “什么反应?你说的是糖葫芦吗?的确不太对。就一根普通的糖葫芦,看把小女孩高兴的。”陆瑾瑜拿着火把走在前面。 “我说的不是糖葫芦,你怎么净想着吃的呢?我指的是,我就给她说了一下老鼠长什么样,那小女孩就吓哭了。” “这不是很正常?可能是张卉小姑娘非常害怕老鼠。” “对其他地方的小姑娘来说是挺正常的,可宁州城的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出现过老鼠了。小女孩应该不认识老鼠才对,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 如果落实灭鼠行动不彻底,女孩儿家中贫穷破旧,她在家中经常能见到老鼠的话,可她都是一个人在家的,就算有老鼠,肯定也早就习惯了,更不可能会被吓哭了。” “这个…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已经走到了目的地,也就是他们想要找的那个坟墓。 陈玄将肩膀上的铁锹拿了下来。“ 算了不想了,没有任何依据的事,我们再想什么也只能靠猜,还是先把这个坟挖开比较实在一些,这里面才是实打实的证据。” 陆瑾瑜的脸色变了变:“你到底在怀疑什么?这人已经死了一个月了,她的尸体上还会有什么证据吗?” 陈玄耐着性子向陆瑾瑜解释道:“要是一般的尸体,肯定没什么证据,就算有证据也已经腐烂掉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个女子的尸体不会腐烂?” “当然不是,如果她真的是因病而死,尸体完好无损的话,那么此时自然也已经腐烂了。可万一他的尸体有问题呢,你想想看,在她的家中发现了死老鼠。与城中最近的那一系列凶杀案立刻就有了类似之处,如果她不是病死的,而是被那个凶手杀害了呢?那个凶手的杀人手法你也知道,他会严重的破坏尸体。只要我们把坟挖开,看上一眼就能知道躺在这里面的女子到底是病死的还是被人杀死的。” 陆瑾瑜听完之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即使是在夏天的夜晚,她依旧觉得有些冷。 “那还是你挖吧,我在旁边看着帮你举着火把,听你说起来就够吓人的了。” 陈玄说了一句胆小鬼之后便亲自动起手来,起初的动作大开大合。不过这坟茔不大,所以没多久,他的动作就变的小心许多。 说起来,这是他和陆瑾瑜第二次趁着晚上天黑的时候挖坟了。 而上次挖的时候,自己还是阳县的县令,不太担心会被别人发现。 可这次不同,如果被发现了,多半是会被抓起来的。不过就算抓起来也没事,毕竟有徐士行护着他们了。 陈玄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那件事就是在上一次挖坟的时候发生的。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偏过头对陆瑾瑜说:“你还记得我们上次挖别人坟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陆瑾瑜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太记得了,你多提醒一点吧。” “好,我就提醒提醒你吧,当时我们打了个赌,不过你赌输了。只是赌注还没有实现,那个时候我说我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便先欠了下来。” 陆瑾瑜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有什么坏事。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现在说出来吧。” “算了,现在还是没想好,继续欠着吧。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当他的铁锹碰到一些比较柔软的东西时,陈玄立刻就把铁锹丢在一旁。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铁锹碰到的柔软东西应该就是那女子家里的被子。 即使是陈玄的心理素质够硬,可是看着这一堆发霉的被子,他还是下不去这个手,他不知道将这个被子自己掀开之后,究竟会看到什么。不过,那肯定是非常令人感到不适的,包括生理和心理两方面。 陆瑾瑜看到陈玄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举着火把靠近几步:“怎么了?是看不清楚了吗?” 陈玄深吸了一口气,他平静的说:“瑾瑜,把火把给我,你躲一边去,躲远点。” “为什么?” “这尸体可能比我想象的要更加令人不适,你还是躲远点吧。我保证你如果看了一眼,以后肯定会做十天半个月的噩梦的。我不敢想象埋了一个月的尸体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陆瑾瑜愣着说:“那你不怕吗?” “我怕个什么,我一个大男人的。听话,你赶紧躲远点。” 看到陆瑾瑜依言走远之后,陈玄将火把插在了新挖出来的软土上。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相当滑稽的工作,那就是将绑在大腿上的匕首拔了出来。 陈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此举动,面前的明明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一个死了一个月的尸体,他拿匕首出来是想要干什么?难道担心尸体会咬人吗? 这种只在恐怖电影里看到过的情形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这匕首大概也只能给他一点心理安慰罢了。 当陈玄鼓起勇气用手将被子掀开,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时,却忽然有一种浑身发凉的感觉。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他有些木然的转过身,直直的看着陆瑾瑜。 陆瑾瑜起初是不解,随后眼神中变成了惊恐,她快步跑到陈玄的面前,无比急切的说:“你怎么了?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陆瑾瑜的声音中都带起了哭腔,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因为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陈玄是目前的这个表情,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他根本无法理解的事。 陈玄是看了墓中的那尸体一眼之后变成了这样,难道是尸体有问题? 陆瑾瑜鼓起勇气将头伸了过去,这次陈玄并没有拦着她。 陆瑾瑜用一根树枝将那被子挑开,想象中的骇人场面并没有出现。 她的嗓音提高了几分:“这坟怎么是空的?难道尸体跑了?” 陈玄有些无力的坐了下来,他苦笑不得的说:“开什么玩笑,尸体怎么会跑,不过,这坟为什么会是空的呢?” 陆瑾瑜所说的尸体跑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这个坟里并没有埋任何人,只有被子。 虽然裹了起来,可里面裹着的同样也是被子。 也就是说,有人将两床被子卷在一起,埋在了这里。 理应躺在这里的那个个女人身患重病,由于高烧卧病在床,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所以死了,加上她孤苦无依,所以没有人处理他的后事。范大夫便花了点钱找人安葬了她的尸体。 前面的一部分是从范大夫口中知道的,而关于这女子的后事这一部分,则是由她的邻居口中得知的。 范大夫亲自上她家去为她治病。在她死后,范大夫找人处理了她的后事。可到头来,她的坟里却并没有尸体,只埋了两床被子。 那么那个女子去了哪里? 范大夫在撒谎。 这女子得了花柳病是真,因为其他人也知道这事,可她到底有没有发烧不治?这件事除了范大夫与寻遇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而寻遇此时已死,也就是说,知道这名女子当时有没有高烧不退卧病在床的只有范大夫一人。 可她床底下的死老鼠又将这名女子与城中的凶杀案联系在了一起。难道说是这名女子并不是因高烧而死,而是被人害死的? 可这也讲不通啊,如果是这样,范大夫为什么要替凶手隐瞒呢? 陈玄之前是见过凶手的体型的,胖胖的范大夫根本不可能是凶手。他替凶手隐瞒的理由是什么?除非他和凶手是一伙的。 可如果他和凶手是一伙的话,寻遇又怎么会死呢?寻遇是有范大夫养大的,这件事虽然是范大夫所说,可也有其他人可以证明这件事的真伪,范大夫必然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撒谎。 现在的事情反而成了另外一种互相矛盾的局面。那就是这名女子到底是被杀还是病死只有范大夫一人所知。 而范大夫对外所说的是病死,可这座空坟却证明了范大夫应该是在撒谎。 倘若她是被害的,那范大夫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 难道范大夫他不但知道这名女子是被害的,而且还知道凶手是谁,他甚至替凶手将床底下的死老鼠弄走了。因为昨晚发现的那条痕迹是崭新的,必然是最近一两天之内弄出来的。在那个时间点里,才失去监视的范大夫嫌疑是最大的。 与范大夫关系匪浅之人?难道是柳在溪,还是另有其他人呢?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范大夫撒下这样一个弥天大谎。 “陈玄,你到底怎么了?” 察觉到身边的人在轻轻晃他的胳膊,陈玄向陆瑾瑜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我能有什么事,只是吓到了而已。” “空坟有什么吓到的,要是看到尸体才吓人呢!” “不,你错了,就算这具尸体再怎么阴森恐怖,带给我的冲击也不会比这是一个空坟来的更大了。” 如他所说,陈玄的心中早有预料,无非有两种结果,要么是坟中的这具尸体完好无损,只是高度腐烂,那就可以证明她是病死的,床底下的老鼠只是一个巧合。要么就是尸体同样高度复杂,可她脸上和其他部位一些重要部位有非常严重的破损痕迹。那就证明这女子是被人杀死的。 可现在呢,坟却是空的。 妄想着想要靠尸体来为他指明线索的陈玄却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具尸体。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是怎样死的,一切只是猜测。 毕竟早在他们俩人来到这宁州城之前,这名女子就早已经死了,关于她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唯一能够证明她曾存在过的就是她的尸体,可现在连尸体都不见了。 陈玄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四处碰壁。线索是越挖越多,却没有实际性的进展,究其原因就是他一个人的力量过于薄弱了。 徐念卿这家伙虽然年纪轻,可心里的事太多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卫央虽然带着那么城中守卫,可最近也像泥牛入海一般,仅仅是追查个柳在溪的下落,就让他忙了这么久还没有任何线索。 看样子是没有人可以指望的上了。 倒也不是,其实还有一个人是陈玄可以依靠的。 陈玄觉得自己是时候得找到一个能够支持自己继续查下去的人了,而那个人就是徐士行。 还记得当时柳在溪消失之后,他向徐士行提出要离开宁州场,理由是凶手已经露出马脚了,那就是柳在溪。 当时徐士行的反应非常诡异,他反问了陈玄一句:“凶手真的是柳在溪吗?” 看他的神情,似乎是不太相信柳在溪是凶手的,难怪他要继续留自己下来。他是想要自己查出真正的凶手,或者说徐士行心中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无论如何,徐士行将会是他在宁州城中接下来的行动里唯一的靠山… 看到陈玄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陆瑾瑜连忙扶住了:“你先歇一会儿吧,你现在站都站不稳。” 陈玄实在是一时间想的太多,有些心力交瘁,其实他倒没什么大碍。“我只是脚麻了而已,没事的,虽然坟是空的,可我还得把这坟还原如初,要不然被其他人知道的话会打草惊蛇的,你别担心,我这身体好的很。” “那我帮你填坟吧。” “不用了,我身上已经弄脏了,你帮我打着火把就行。” 陆瑾瑜依言在一旁打着火把,陈玄活动了筋骨之后,三下五除二的这被挖开的坟茔分恢复如初。 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 “行了,打完收工。” 出了一身汗的陈玄干脆就将外衣脱了下来,发现已经脏透了。走到一个角落里,他直接就将外衣扔掉。 反正天已经黑了,街上也没人,陈玄向来是不怎么在乎个人形象的。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纯白的贴身衣物,走在这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着实是有些令人害怕。uu看书 .uukanshu.co 陆瑾瑜小声说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没有收获,所以你不开心啊?” “不开心是真的,因为问题越来越多了,可今天怎么能是没有收获呢?恰恰相反,今天的收获是最大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前都走入了一个误区。到现在为止,这起凶杀案例并不是五个死者,而是六个。本应该躺在那座孤坟里的女子,才是真正的第二个死者。”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寻遇不是和这个女子死的时间差不了多少嘛,也就是一前一后,想想凶手的习惯,他真的会在间隔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续杀人吗?” 陈玄忽然觉得陆瑾瑜说的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他现在脑子里有些沉重,也懒得细想了,因此摇了摇头说:“算了,爱咋咋地吧,今天回去先好好睡一觉,实在是累的够呛。” 这种累不但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的。 反正四下无人,陆瑾瑜稍微蹲下身子,指着自己后背说:“既然你累了,要不我背你回去,陈大少爷?” 陈玄连忙拒绝:“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背呢。” “没事,别和我客气,你之前背我背的还少吗?快上来。” 知道陆瑾瑜的体格好,陈玄也没有再犹豫,他乐呵呵地让陆瑾瑜将他背起。 “那我只能却之不恭了。” 不过这城南距离城主府着实有些远,走了没多久之后,陈玄就嚷着要下来。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别把你给累坏了。” 陆瑾瑜的呼吸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起伏。依旧是那么平稳。她偏过头说道:“你在开玩笑吗?就你还能把我累坏?” 三十九.撒谎头子 陈玄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徐士行谈一谈。并且是单独的谈一谈,得避开所有人,准确的说是要避开徐士行的儿子徐念卿。 因为这对父子表面上和和气气,可实际上却各有各自的打算。做儿子的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做父亲的由于身体患病没有精力关注此事。徐士行忌惮陆瑾瑜的身份,对他们两人客气有加,而徐念卿看向陆瑾瑜的眼神却总是不对劲,暗含太多的意味。 诸如此类的互相矛盾的地方还有很多,正是因为这么多原因。陈玄想要和徐士行进行的谈话则必须得避开他的儿子徐念卿。因为陈玄即使不知道徐念卿当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可有一点,他似乎总在和他的这个父亲暗地里较劲。 由于陈玄两人是在天刚黑的时候就去挖坟的,所以等他们忙完一切回到城主府时,夜还未深。 几间房子还有亮光,正门也没有锁上,两人干脆就从正门回来。 门口的侍卫虽然早就认识他们两人了,可看到只穿着贴身衣物的陈玄后还是多打量了几眼。 要是陆瑾瑜的话,在这种眼神打量下必然会无地自容,不过陈玄奉行的是只要我出门没带脸,那我今天就不会丢脸了。所以他昂首阔步的从那几名侍卫吃惊的眼神中踏了进去。 陆瑾瑜都替陈玄感到丢人,所以她拉着陈玄的手,想要将他赶紧带进房里。 不过陈玄却看到了徐念卿的身影,徐念卿此时正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花园外侧的石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玄挣开陆瑾瑜的手说道:“你先回房去等我,我和徐大少爷说几句话!” “你和他说什么?” “没事的,随便聊聊。” “好,那你早点回来,我在房里等你。” 陈玄的打扮也将徐念卿吓了一跳,试想想,府里的大部分人都睡了,他一个人坐在漆黑的院里赏月,正走神呢,忽然有一个身穿白白衣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不是徐念卿本身就胆大一些,恐怕早就被吓得够呛了。 “陈公子?你这一身打扮不得不说…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有什么,反正大家都休息了,也没有人看到。” “那陈公子怎么没休息?” 看来徐刚才走神走的严重,并没有察觉到陈玄和陆瑾瑜是从外面回来的,陈玄也没有纠正这一点,他笑着说:“你也知道啊,今天我们中午的时候才起床,所以晚上睡不着,就出来溜达溜达。你呢?徐少爷怎么也没有休息?” “和你差不多,你应该也能察觉到我身体不太好,由于种种原因,我的睡眠很差,晚上经常睡不着。所以也出来溜达一下。” 陈玄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那昨晚呢?昨晚也是早就休息了,还是像今天这样出来溜达了。” 徐念卿不知道陈玄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作出思考的模样,想了一下说道:“昨天我好像睡得比较早吧,应该是累了一天,所以早就回房休息了。” 陈玄点点头:“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我昨晚在外面赏月,没有看到徐少爷你。” 陈玄心中冷笑,这家伙是在撒谎。 估计他说的睡眠质量差是真的,可昨晚他跟奔就不是早就上床休息了。因为当时陆瑾瑜还拿着一块石子扔在房里吓唬他来着,却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 那个时候夜也已经非常深了,可他却不在府中。而等到陈玄和陆瑾瑜昨夜回府的时候,已经不到一个时辰就要亮了,可那个时候这徐念卿的房里还传出那么奇怪的声音……这家伙也认识,身体不太好,要那么折腾。 回房之后,陆瑾瑜抱怨道:“真是不知道你和那个家伙有什么好说的。” 陈玄叹息道:“我以后再也不和那家伙多说话了,就没一句真话,总是在撒谎。” “什么?他刚刚又骗你了。” “是啊,昨天晚上你不是拿石子在他的房间扔了吗?那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房间里肯定是没人的。刚刚问他,他说他早就休息了。” “就这?也不一定是撒谎吧,说不定是他睡得比较死。” “当然不是,他和我说他睡眠质量很差,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醒来了,所以经常睡不着。今天也睡不着,才在外面待着的。你说说看,他是不是满嘴谎话?” “那昨晚他又干什么去了?”陆瑾瑜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犹豫了一会说道:“我们后来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从他房间里传来的那种声音吗?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私会什么女子?” “更不知道他昨晚前半夜跑到哪里去了。算了我们不管他。” 因为今天起床太迟了,所以陈玄并没有多少困意。 陆瑾瑜闭上了眼睛,不过陈玄却不由得在脑海里整理起眼下的事情。 现在最大的问题点就在于寻遇和本应该躺在城南空坟中的那名女子。 这两个女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在寻遇死去的地方并没有发现死老鼠,而在那名女子的家中却发现了死老鼠的痕迹。 与第一个死者相同,在床底下发现了死老鼠了。 看样子,那名女子应该才是真正的第二名死者。至于为什么说应该,则是因为陈玄并没有亲眼看到那具尸体,并且坟墓是空的。 再往后顺延,那么寻遇是第三名死者。 可新的问题又产生了,其他的两名死者之间间隔都那么短,第二名与第三名死者怎么会几乎同时死去? 倘若这两名女子不是同时死去的,那么寻遇应该是知道城南的那名女子已经死了的。怎么没有将这事告知给其他人呢? 答案就是她和范大夫都知道凶手是谁,并且和凶手关系匪浅。 可即使是这样,凶手依旧是杀掉了寻遇。难道是因为他不放心寻遇吗?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寻遇就是一个例外情况,凶手根本不想杀她,可为了保密,只能对她下手了。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两名死者之间的时间间隔为这么近的原因。 想要支持这个推论成立的前提条件就是范大夫和凶手关系很好,范大夫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可是不对劲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想要对寻遇下手时,范大夫难道就没有阻止吗? 至于寻遇的死,依旧没有见到她的尸体。陈玄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非常令人不安的念头,那就是寻遇的死也有问题。 可寻遇的死是大家都知道的。官府肯定已经调查,。如果有问题的话,应该指出来了才对。 所以要么就是寻遇的死没有问题,要么就是的确有问题,调查的人却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之处。 陈玄琢磨着要不要把寻遇的坟墓也挖开看一看,不过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他打消掉了。 寻遇和城南的那名女子不同,她和范大夫从明面上都是以父女相称的。对范大夫的怀疑虽然有了详实的证据,可以陈玄一人之力是五法随意而为的,必须得寻求徐士行的帮助。只有徐士行答应了的情况下,他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寻遇的坟墓挖开。 不过这也太让人遭心了,寻遇已经死了一个月,而且是在这种温度下。 其实是就算把尸体摆在面前,陈玄大概也没有办法从尸体上得到太多的线索,尸体此时肯定已经严重的腐烂掉了。 想了想,uu看书 ww.ukansh陈玄还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陆瑾瑜常说对待死者应该尊重一些,不过陈玄却是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他可以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将寻遇的坟挖开,只要有人支持他这么做。 可他不想这么做,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罢了。寻遇的死是大家都知道的,许多人都知道这事,埋葬她时候肯定不止范大夫一个。寻遇的尸体应该是没有问题。 还是那句话,就算有问题也不会被他一个外人发现。 与其这样打草惊蛇,道不如沿着城南那名女子的线深究下去。 那么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应该就是在徐士行的支持下,从那名得了花柳病的女子展开详细的调查。 毫无疑问,她才是整个案件中最为关键的疑点。她很有可能就是第二个被杀害的人,可却在某种原因下,因为几乎同时死去的寻遇,而将她的死归结在了其他原因上。 城南的这名女子原先也是翠红楼的风尘女子。虽然后来已经成功赎身,不过依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和翠红楼的老板柳在溪仍然可以搭上线的。 抓捕柳在溪是继续要进行下去的事,而对于城南的那名女子的调查同样非常关键。陈玄觉得他可以继续将那些流浪汉请来监视范生堂了,因为范大夫此时的嫌疑非常大。 就在陈玄全神关注的琢磨着这些让他糟心恼火的事情时。忽然感觉到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搭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陆瑾瑜。 “怎么还没睡?” 陆瑾瑜手上的力气加大,含糊不清的说道:“睡不着,一点都不困…” 四十.异常表现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天刚亮不久,陈玄就睁开了眼睛。 他现在急着想要去找徐士行寻求帮助,可是没想到自己的脖子却被陆瑾瑜的双臂紧紧的箍住,她的双手十指紧紧锁在一起。 陆瑾瑜此时还在睡梦中,陈玄叹了口气,准备将依旧在睡梦中的陆瑾瑜的双手解开。可是没想到就算是睡过去了,陆瑾瑜手上的力气依旧非常大,陈玄一个大男人忙活了半天,竟然没有拿开陆瑾瑜的手。 他只能微微侧过头去,陆瑾瑜虽然双眼紧紧闭着,不过脸上却有着淡淡的笑意,眼缝中睫毛弯弯,陈玄看的入神,一时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指头上传来痒痒的感觉,就像一把小刷子一样。 她的嘴巴倒是没有抿紧,从饱满的嘴唇上可以看出她的呼吸十分平稳。看起来似乎此时在做着什么美梦,可惜她这个美梦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陈玄屏气凝神,做好准备之后,右手捏住陆瑾瑜脸颊上的肉,然后使劲的拧了起来,正在做着大好清梦的陆瑾瑜万分不情愿的皱起了眉头,含糊不清的嘟囔道:“哥哥,你想干什么啊,别拧我了,快松开,疼。” “别睡了,赶紧起床。”这还是陆瑾瑜大白天的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叫他哥哥,陈玄心中万分受用,手上的动作连忙停了下来。 “烦死了。” “瞧瞧你,晚上不困,早上不起。” “起这么早干什么?反正又没事。” “谁说没事,你快起床帮我去看看徐念卿在不在府里。” “看他做什么?”陆瑾瑜眼中带着雾气,她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 “我要找徐士行说些悄悄话,不过不能让徐念卿知道,你去帮我看一下吧。要是儿子不在,那我就可以去找老子了。” 陈玄是想亲自去看的,不过他知道那徐念卿那家伙心思比较细,但心会被怀疑什么。而陆瑾瑜就不一样了,从日常就看出来就是个老实人,没太多心思。 “不行,我还是起不来,没有动力。” 陈玄沉吟片刻,犹豫着伸出了手,“好吧,把你的胳膊给我,我给你点起床的动力。” 陆瑾瑜将信将疑的把胳膊伸了过去,想要看看陈玄有什么名堂。 只见陈玄非常认真的一口咬在了正撒着起床气的女子洁白的小臂上,等他松开嘴时,上面已经留下了一圈非常整齐的牙印。 等到陆瑾瑜起床后,陈玄便眼巴巴的在房里等着消息。而陆瑾瑜揉着手臂回头说道:“陈玄,你废了!” 最终确定徐念卿已经出去了,陈玄终于放下心来。是时候找个大腿抱一抱了,要不然他单枪匹马的在这宁州城里总是四处碰壁。 只是没想到徐士行比之前见到的时候要更加虚弱了几分。 “徐大人,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 徐士行摆了摆手,“无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的确是有事。” 徐士行虽然身体不太好,不过心态倒是挺好的,他乐呵呵的说:“那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是和城中的命案有关吗?” 看到陈玄点头后,他接着说道:“和柳在溪有关?” 这次,陈玄开始摇头。 “我想问的事和柳在溪无关,不过和另外两个人有关。” “另外两个人,你指的是谁?” “第一个是范大夫,大人听说过吗?范生堂的范大夫。”。 “嗯。”徐士行点了点头,“自然听说过,范大夫的医术很好,心也很好。” 没想到徐士行对范大夫的评价这么高,陈玄心头一动问道:“难道大人您的药就是范大夫开的吗?” “你这家伙脑子倒是挺快的,没错,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不过和早先其他大夫给我开的药相比,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你说范大夫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范大夫和大人有所联系,那我也就不隐瞒了,干脆直说。在偶然条件下,在下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件事和最近城中的命案有关,并且事关重大。” 徐士行坐了下来,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了椅子上,“你详细说说看。” 随着陈玄将他发现的城南小巷的那名病死的女子,以及埋葬女子的是座空坟的事都告诉了徐士行之后,徐士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看到徐士行久久不说话,陈玄试探着问道:“大人您觉得范大夫可疑吗?” 陈玄心里自然知道范大夫绝对不是凶手,因为他是曾经亲眼见过凶手的人。 可他想看看徐士行对范大夫到底是什么看法。 徐士行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如果你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么范大夫的确很有嫌疑。”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陈玄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认为范大夫就是凶手。 陈玄认真的说道:“我说的当然是事实了。那座坟就在城南,如果大人你不信,大可以把坟挖开看一看。” “那倒不必,你能这么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又不是宁州城的人,这里的事与你关系也不大,你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我。可是范大夫为什么要杀人呢?没道理啊。” 徐士行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着。能看出来他此时心中的确非常不解。 看到徐士行对于范大夫是凶手并没有多大的抵触。陈玄心中也有了计较。那就是即使范大夫和徐士行有些关系,可是关系并不深,徐士行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关系而刻意庇护范大夫。 陈玄干脆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大人误会了,其实范大夫不是凶手。卫曲的妻子阿兰去世的那天晚上我曾经说过,我亲眼见过凶手。虽然当时天很黑,可是借着月色我看到了凶手的身形,虽然他的脸被血污完全弄脏了,无法看清楚他的样貌,可我能看出来凶手是一个比较瘦的人。显然不是范大夫,毕竟范大夫那么胖,他绝对不是我那天晚上看到的凶手。” 如果说刚才徐士行是因为范大夫没有杀人的理由而觉得疑惑的话,那么现在他的疑惑无疑扩大了无数倍。 毕竟在他看来,按照陈玄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范大夫的嫌疑是非常大的,可现在陈玄又亲自说出了范大夫不是凶手这种话。 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关键点。不过看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的脸之后,他忽然笑了笑说道:“陈玄,你是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吗?有的话就直说。” “是的,我的确有一些想法,不过我在宁州城中单枪匹马,做事非常不便,所以我希望能够得到大人您的支持。” “当然了,最近这案子久久没有进展,城中人心惶惶的。只要你有心且有能力能够抓到凶手,我怎么可能不会支持你呢?放心吧,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地方,直接找我便是,我一定帮你扫除所有的障碍。” “有徐大人这句话,那我便放心不少了,现在我想先问一下关于十年前的灭鼠运动那件事,前两个死者的家中都有死老鼠的发现,而且这老鼠的出现明显是被凶手刻意而为的。”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问题而已,可没想到徐士行竟然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沉默了很久之后摇了摇头说道:“十年前的事应该与这事无关,你不必在此事多费心思的,还是着重调查眼前的事吧。” “这…”陈玄点了点头,既然徐士行都不想说,他自然也不会再追问。可恰好是他这副犹豫的表情,让陈玄不由得怀疑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徐士行竟然连提都不想提。 “徐大人,既然你说当年的事与此时之事无关,那么我就提一个与此事有关的事的要求吧。卫央统领带领城中侍卫搜查柳在溪的下落已经过了这么久,却迟迟没有收获,我担心卫央统领是不是陷入了什么误区?如果徐大人也有其他信得过人的话,是否可以让卫央统领先是休息一段时间,先让其他人接手此时。” “其他信得过的人…”徐士行有些怀疑地重复了这几个字。 陈玄对他郑重的点头,“对,是完全信得过的人,我想卫央统领应该也不算是完全信得过的人吧?” 陈玄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徐士行自然理解了陈玄的意思,他是想说卫央是故意在不尽心尽力的。 徐士行琢磨了许久之后说道:“陈公子,要说信得过的人的话,眼下你和陆姑娘都是我信得过的人。我就先将此事托付给陆姑娘吧,陆姑娘身手不凡,正好有劳她了。” “这不好吗?瑾瑜虽然的确身手不凡,可她毕竟只是一名女子,而且也不是宁州城的人士。这事要是交给她的话,恐怕难以服众。而且卫央统领心里也会有芥蒂的。” “没关系,uu看书 .ukashu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宁州城就是我说了算。何必要去管他一个侍卫统领会说什么呢?再说了,难道你们将来会怕他一个卫央吗?” “倒也不是怕,我自然不会怕他。既然城主大人如此信任在下。那我也将话放在这里,我一定会将这起案子查个明白的。” 徐士行忽然有些虚弱的,他面色一变,冲着陈玄挥了挥手说:“要是没有其他的事,你就先去忙吧,我现在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 陈玄告辞离开,不过就是在他离去时又多嘴问了一句。 “怎么不见徐夫人在您身边照顾着呢?” 徐士行没有回答,仍是固执的说:“陈公子你还是先去忙你的吧。我会很快将卫央的的事解决的,你不用担心…”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74章 40.异常表现)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四十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是感情破裂了?要不然怎么自己一提起徐夫人,徐士行好像根本就不想说话呢? 陈玄暗自摇了摇头。这种富贵人家的私事,他还是别去瞎想了。 不过陈玄想了一下,今天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没有别人的支持,去忙着调查城里的事太容易白费功夫。现在虽然有了徐士行的大力支持,可此时卫央已经带着城中侍卫不知道跑哪里忙活去了,估计等到徐士行将卫央的权利收回,再次分配给陆瑾瑜时,也要到明天早上。 不过陈玄并不着急,因为他对自己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只要有统筹全局的力利。他有把握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侦破此案。 不过刚刚徐士行的对于另一件事的反应却有些奇怪,那就是十年前的灭鼠运动。范大夫以前偶有提及,却没有细说。 陈玄一直以为是为尊者讳的原因,他不好直说大老爷们的秘密,可为什么就连徐士行也不想说呢。 之前在月圆之夜办酒宴时,陆瑾瑜偶然提及了这件事。大家的反应都很蹊跷,尤其是那个徐夫人。 他还通过徐可了解到是因为徐夫人似乎对于老鼠有天生的恐惧,并且曾受到过老鼠的伤害。 陈玄当时只以为城中的灭鼠行动就是这个原因,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一来是因为如果仅仅只是这个原因,那又没有什么需要不好说出口的,徐士行为什么不直说呢?还有早前不论是范大夫和柳在溪,他们都没有直言此事的原因,倘若徐士行为了自己的夫人花费大力气剿灭城中的鼠患。这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应当是一段佳话才对,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其二就是因为徐夫人对于徐士行的病似乎都不闻不问,不多关心,而且也不在身边照顾着,他们夫妻俩的感情似乎非常一般。两人更多给人的是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他们的结合应该也是利益趋势吧。如果是这样,徐士行怎么可能会发花大力气彻底灭绝城中所有的老鼠呢?要知道现在整个宁州城几乎是没有老鼠出没的。在这种年代,想要做到这种地步,可是相当不容易的。可想而知,十年前为了完成这件事,他们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 徐士行会为了现在的这个徐夫人,做到这一步吗,这个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除非是为了有更深次层次的原因,那就是有对徐士行更为重要的人受到了老鼠的伤害,所以才会导致徐士行下了如此大的决心。 对徐士行更为重要的人?渐渐的,有另外一个人出现在了陈玄的心头。那个人虽然已经死了,可对徐士行来说无疑是非常重要的,甚至无可代替。 那个人就是徐念卿和张卉的母亲。 徐念卿的母亲在生下徐念卿时,徐士行只有十七八岁。那么徐念卿的母亲很有可能是徐士行的第一个女人。 当时的徐士行并未当上城主,他只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没有人会在那个时候强迫他做什么事,那么徐士行与徐念卿的母亲应当是情投意合,彼此深爱,却也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份比较低微。在外人眼中,根本就配不上身份尊贵的徐士行,所以不得不隐瞒了他们的关系。 不过随着徐念卿的出生,这些事情瞒不住了。再过几年,徐士行和现在的徐夫人被撮合在了一起,迫于种种压力,两人成亲了。 有可能是现在的这个徐夫人,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人用了一些方法,将徐念卿的母亲以及去年幼的徐士行赶出了城主府。 徐念卿虽是徐士行的长子,可是对于一个二十岁出头并且身份尊贵的年轻男人来说。他以后大概率还会有其他儿子的,所以那个时候并没有人在意徐念卿死活,除了他的亲生父母。 徐士行纵然心中万般不愿,却也不得不将那个女人以及徐念卿赶走。 从年龄上来看,张卉要比徐可小上三四岁,时间上是吻合的。 陈玄猛然站起身来,当年的往事虽然他不得而知,可是他根据徐士行以及以及目前这几个人的表现,大概对往事推测还原了一下。 徐念卿的母亲是死在十多年之前的,也就是在当年的那灭鼠运动之前。如果说徐士行十年之前执意要想城中的所有老鼠赶尽杀绝,并且现在还不想提及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事。 难道说那个女人是被老鼠咬死的? 陈玄并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毕竟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被老鼠咬死? 而且根据张卉的描述,徐念卿是在他的母亲去世之后才被接回城主府的。那个时候徐念卿已经有十二三岁了吧,而徐士行的膝下一直没有其他儿子,只有一个独女。 徐夫人再不同意,也只能让徐士行将徐念卿接回城主府,毕竟徐念卿是徐士行唯一的儿子… 那么在这一切假设都成立的前提下,当年的往事与如今宁州城发生的命案到底有没有关联呢? 如果今日之事是由往日之非引起来的,那么采用那种极端手段杀人的很有可能就是徐念卿了。 可问题就在于陈玄根本无法得知往事的真相。 徐士行不肯说,张卉的父亲已经死了,张卉当时年纪太小,根本既不记得。 唯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就是徐念卿。可陈玄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问徐念卿的,因为徐念卿给出的答案无论是怎样的自己都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的母亲如果就是被老鼠咬死的,那么以徐念卿的心思,肯定会知道陈玄已经将城中的命案也会往他身上怀疑了。如果他说不是被老鼠咬死,难道就真的不是吗? 这件事不能问徐念卿,只能从其他的方面旁敲侧击。 不过倒也无妨,今天是他手足无措的最后一天了。从明天开始,徐士行将会把很大的权力赋予自己和陆瑾瑜,到时候,陈玄觉得自己有的是办法可以查清楚当年的往事。 倒也不是陈玄非得将城中的凶杀案往十多年前的往事上靠,实在是因为凶手的下手目标没有任何规律,似乎是完全随心所欲的杀人。一个翠红楼中的风尘女子、一个是已经赎身成功的醉红楼中的女子、还有范生堂的医女、城中古玩店老板的女儿、一个外来的女子阿兰、被城主府请来抚琴的女子青儿姑娘。 这六个人中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联系。究竟是怎样的杀人动机,才能使凶手对这样的六个女人下手呢,陈玄实在是无法想象。 而且凶手的手段诡异莫名,所以陈玄认为这凶手是是心理有问题的人,他完全是在随机的选择杀人凶手,以满足他有些变态的心理需求。 而想要完成这些凶杀案的条件则是必须的得知道这些女子何时是独处的。柳在溪是目前来讲,唯一一个满足这个杀人条件恶人。所以柳在溪在这些案子中扮演的角色同样非常重要,将这个人抓住了很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可不知为何,陈玄对于能够抓住柳在溪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那么卫央到底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愿意尽全力去抓捕柳在溪,还是说他已经尽了全力,却依旧们抓不住?柳在溪真的消失在了宁州城中? 这一整天时间,陈玄都在城主府中,接下来他准备将从好几个方面同时进行:第一就是让那些流浪汉继续蹲守范大夫。 在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陈玄并不想直接对范大夫下手,因为他的心中有一点是无比确认的,那就是范大夫绝对不会是凶手。所以纵然范大夫他之前曾经为凶手做过什么,但是从他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来看,他和凶手是无比信赖的关系,除了使用酷刑逼供之外,范大夫根本不会随便把事情说出来的,只能靠陈玄自己去调查。 而第二个方面则是继续追查,柳在溪的下落。 至于第三个方面,陈玄准备旁敲侧击的深挖一下十年前的灭鼠行动真正的原因,u看书 .uukanshu.cm 以及张卉和徐念卿他们的母亲真正的死因。 在心中将所有事情都梳理的差不多之后,陈玄晃了晃脑子,似乎轻松了许多。 即使有如此多的迷雾缭绕,只要自己计划好的这三件事中有两件能够顺利有所收获的话。笼罩着这座宁州城一个多月的恐怖气息应当也可以解除了。 由于这一整天陈玄都在琢磨着明天的具体计划,所以并没有和陆瑾瑜多聊说话。陆瑾瑜闲来无事,就一个人在花园中捡着石头去打树上的小鸟。 这种举动在陈玄看来实在是太过幼稚,可偏偏陆瑾瑜却玩得乐此不疲。 也许是因为早晨的事,陆瑾瑜一直觉得心里不爽快,所以也没有主动来招惹陈玄,不过陈玄深知想要哄陆瑾瑜开心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他将陆瑾瑜喊回房间,亲手为陆瑾瑜削好了一个水果。 原本还生着闷气的陆瑾瑜立刻就露出笑容,毫不客气的消灭着递到嘴边的水果来。 陈玄乐呵呵的看着陆瑾瑜说:“怎么还生气吗?” 陆瑾瑜有些纳闷的抬起眼睛。 “为什么说我生气,我没有生气啊?” “没有生气就好,我还以为因为早晨的事你还在生气呢。” 陆瑾瑜笑靥如花,她连连摇头:“没有,我哪有那么小气啊,再说了就那点小事也值得我生气?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就好了,为什么要生气呢?” 陈玄也就放下心来,和陆瑾瑜这种性格耿直的女子,相处就是轻松,不需要过多揣摩她的心思。 不过很快陈玄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是什么意思? 四十二.争吵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自然就是字面的意思了。 等到天黑之后,虽然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不过陈玄发现陆瑾瑜总脸上总是噙着淡淡的笑意,并且时不时的将手指捏的不断作响。 陈玄心中一惊,自己这是要挨揍的节奏呀。无可奈何之下,陈玄慌不择路便想要先离开这个危险的房间。不过陆瑾瑜却淡淡的叫住了他。 “陈公子,天都要黑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陈玄陪着笑说:“今天月亮很圆,我想去外面看看月亮,你先休息吧,不用等我。” 当陈玄刚准备将门推开时,陆瑾瑜的语气不怒自威:“如今也快到月底,正是月亏之时,你说的月圆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看的不是同一个月亮吗?” “这个…”眼看着陆瑾瑜并没有准备放过他的意思。陈玄干脆挺胸抬头,不就是挨一顿打吗?好像有多了不起似的,自己挨的打还少了吗? 他转身义愤填膺地走到陆瑾瑜面前,而陆瑾瑜由于此时正坐在床上,则比陈玄要矮上许多。 陈玄大义凛然的说:“我早上捏你的脸的时候手上力气确实是大了点,咬你胳膊的时候也一样,不过我那都是为你好,想让你早点起床而已。我做过的我都忍,想要报复的话你尽管来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看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陈玄挽起了袖子,陆瑾瑜笑道:“好说好说,君子报仇,十倍奉还。” 陈玄眼皮子又是一跳,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怎么到了她这就成了十倍奉还了? …… 夜深人静时,相拥而眠的两人却被从外面隐约传来的一阵争吵声吵醒。 黑暗中,陈玄和陆瑾瑜几乎是同时睁开了双眼。陆瑾瑜刚想开口说话,陈玄的手指就抵在了陆瑾瑜的嘴唇上。 “先别说话,好像是出事了。” 可现在已是深更半夜,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而这里又是宁州城最为守备森严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有可能出事,可这里能出什么事呢? 夏季的衣服本就单薄,陈玄很利索地就将衣服套在了身上。 他低声对陆瑾瑜说道:“你在房里多注意点,我出去看看。” 陆瑾瑜有些不放心的说:“要不还是我出去吧。” 陈玄宽慰道:“放心吧,这城主府中能有什么事?估计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而且听这声音只是在吵架,似乎也没有打起来,你不用担心。对了,你可别轻易睡着啊,多留个神。” “放心吧,明明是我在担心你,你却反倒来担心我了。” …… 走出房间一看,陈玄发现迎客厅位置几乎灯火通明。 他没有任何犹豫便快步走了过去。 原来真的是吵起来了。 只见徐士行脸色苍白的坐在主座之上,面如死灰。 徐念卿大逆不道的抬手指着他的父亲,厉声说道:“你到底还要怎样?当年我就推举了卫央大哥给你我,你说你不信任他,后来你自己试过了他的忠心,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统领当的好好的,你现在又不信任他了?” 卫央在一旁红着脸劝阻:“少爷您别说了,城主大人也只是想让我休息几天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徐念卿接着说道:“我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了,倘若你还有其他的儿子,想要将这个城主职位传给其他儿子的话。我绝对不会多嘴城主府的一句话,可是你没有。你多次和我说过,这个位置是要交到我身上的,这是我们徐家的责任。虽然我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可是我也不会丢下这份责任的。上一任的侍卫统领年纪太大,我便向你推举了卫央大哥。你好不容易才将他放在这个位置,现在却又出尔反尔。第一步先是将他的权力放给一个根本不知来路的女子,等到他们两个离开后,你真的会把这权力还给卫央大哥吗?” 两人毫不压抑的争吵惊到了府中许多人,而徐念卿的妹妹徐可也已经跑了过来。 她先是劝了自己的哥哥好一会儿,不过徐念卿的脸色并没有多少改变。 徐可发现自己的父亲脸色同样苍白无比,她便跑到了父亲身边照料着。 徐念卿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父亲,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徐士行并没有发怒,而是温醇的笑道:“孩子,你只要知道记得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城主府好,都是为了我们宁州城好别足够了。” 徐念卿连连点头,嘴中说出三个好字。 “既然你非要这么做,那便由着你开心好了。只希望你可以长命百岁吧,然后将这个位置坐一辈子,永远也不要留给别人。” 说完之后,徐念卿转身就走。在迎客厅外,他和陈玄对视了一眼,不过并没有说话直接离开了。 陈玄同样也没有和这个正发着脾气的徐大少爷说什么。明白了这对父子争吵的原因就是自己引起的,他此时无论说什么都只能起个火上浇油的作用罢了。 察觉到迎客厅剑拔弩张的气氛,陈玄并没有准备进去,索性就在外面呆着了。 徐士行抬着头对未央说:“你相信我吗?你相信我说的吗?” “大人,我当然相信您的话了,我能有今天全都是你给我的。你也别生少爷的气,他是年少不懂事。” “他年少不假,可他却比任何人都要懂得多。就是因为他心思多,所以才会多想,以后你还会是宁州城的侍卫统领。” 徐可红着眼睛,用手轻轻的拍在她父亲的背上,这姑娘小声说道:“爹,你最近身体不好,可千万不要上火生气呀,哥他想要做什么你就由着他去好了。我也知道最近城里发生了许多事,最近哥老是忙的不停。他最近也比较烦闷,你们不要置气啊。而且我看你也非常相信卫央统领,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要把令牌暂时交给那个外人,更何况还是一名女子?爹,要不你就收回成命吧。” 徐士行摆了摆手说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别让你娘担心。这事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你不必多说。” 徐可只能非常委屈的告辞,不过在出来之后却发现了正偷听墙角的不亦乐乎的陈玄。 徐可立刻拉着脸说道:“你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干什么?” 这姑娘嘴上没个把门的,如此大吼大叫。 陈玄自己的确是在偷听,这下可好,徐士行和卫央都听到了这动静。 不过陈玄到底是脸皮厚,他露出一脸不解的表情说道:“小姑娘你可不要凭空诬人清白啊,谁偷听你们说话了,我是在赏月。”陈玄用手指着天空。 小姑娘气愤的抬起头,恰好看到一棵巨大的树木遮盖住了天上的月亮。 她又转头狠狠的瞪着陈玄,猛的跺了一下脚:“你真是不要脸。” 徐可离去后,陈玄知道自己也没有继续在外面听的必要了,他索性就走了进去。 徐士行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是冲着陈玄笑了笑。 不过卫央却是满脸错愕,他原本还以为这事是徐士行自己想要做的,可现在看来应该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意思。难道城主大人已经这么信任陈玄了? 陈玄有些尴尬的看着面色各异的两人,他笑着指了指外面的天空说道:“我真是看月亮来的,没想着偷听你们说话。” 徐士行似乎被逗乐了,他无奈的摇头说道:“好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都快回去吧。” 离开之后,陈玄和这个卫央倒是没什么话好说的。因为这事的确是自己不厚道,私下里去和徐士行嚼了舌头,所以卫央的权力才会被下掉。 分别之前,uu看书 ww.uukansu 卫央将一个鎏金的手牌交给了陈玄。 “陈公子,这应该是你想要的吧?现在你应该满意了。” “卫央统领别这么说,我只是暂借几天而已。城主大人也说了,日后会奉还给你的,还往卫央铜梁不要见怪。” “我怎么会见怪呢,这权力本就是城主大人给我的,他想将之赋予给谁都可以,我也只能听从。” “既然卫央统领如此爽快,那在下也多问一句。最近一段时间你的确是在全力的搜捕柳在溪的下落吗?还是有意放水?” 卫央没有说话,只给陈玄留下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以及洒然离去的背影。 陈玄晃着手中的牌子说道:“这家伙搁我这装什么高人呢?”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76章 42.争吵)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四十三.运筹帷幄 陆瑾瑜还以为是陈玄变得懒惰了,所以才会一整日都没有什么事做,不过在她看来,这也怪不得陈玄,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两人的确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可实际上却对于城中的命案调查并没有多少进展。 当陈玄从黑暗中回来时,陆瑾瑜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 陈玄将令牌放在桌上,轻声说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那父子俩在吵架而已。做儿子的用手指着老爹大声说话,虚弱的老爹反而是一脸和气的劝慰着,不得不说,可真是父慈子孝啊。” 陆瑾瑜撇了撇嘴,她当然知道陈玄说的是反话,别的不提,就拿她家里的事来讲,当时她父亲在世的时候,那可是绝对的说一不二。要不是她的父亲过世的早,恐怕她早就要么嫁给陈玄了,要么就浪迹江湖去了。 不过她爹倒不是最为严厉的,听父母说,陆沉的父亲,也就是陆瑾瑜的那个大伯,才是真正的严厉。 陈玄躺在床上笑着说道:“你明天想不想好好威风一把?” “这是什么意思?” “算了,还是先休息吧,明天早点起床,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陈玄不肯说,陆瑾瑜只能先将好奇心按下去。 等到第二天时,陆瑾瑜终于知道陈玄所指的是什么意思了。 陈玄将那个鎏金的令牌交到了陆瑾瑜手上。 陆瑾瑜不可置信的说:“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江湖令吧?你从哪弄来的?” “大小姐,你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这是卫央的令牌,有了它的话,全城的侍卫就任由你驱使了。徐士行交给我的。”陈玄无奈的说道。他也不知道陆瑾瑜为什么会将之联想到莫名其妙的江湖令上。 “原来是侍卫令牌啊,这个好,不错,带着一大帮人招摇过市是挺威风的,不过徐士行为什么会把这令牌给你呢?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吗?” “差不多吧,我许下了军令状,答应很快就会把城中的命案破了。不过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就算没有破案,他也不会那我们怎么样的。” 陆瑾瑜的脸上兴奋了起来:“这么说,你已经有头绪了?” “当然了。” “那快和我说说,你准备怎么做?” 陈玄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按照他昨晚想好的方饭,除了范生堂那里不需要人手之外,接下来兵分两路。安排一些年纪大点的继续搜查柳在溪的下落,他和陆瑾瑜亲自带着一些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去城南探访,秘密调查当年张卉父母真正的死因,准确来说,应该是张卉母亲的死因。 因为陈玄怀疑张卉母亲之死和十年前的那场灭鼠运动可能有关。而最近城中的凶杀案中,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老鼠,这三者之间会不会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呢? 至于为什么要带一些年轻人去调查此事其实也是有一些原因的,那就是因为,往前推十来年的话,这些小年轻当时还只是孩子,对于当年的事肯定是知之不深的,他们也不会知道当年那事为什么会被城中的大老爷们隐瞒下来。单单从那件事上来讲,他们应该和陈玄一样,属于不知情者。 虽然不知情,可他们应该也略有耳闻,或者幼时的记忆还在脑中,那么陈玄正好可以利用这份对于往事的好奇心来驱使他们用心完成此事。 最终,陈玄带着精心挑选出来的二十来个年轻人来到了城南张卉家所在的小巷。至于其他人,则也制定了非常完善的追捕柳在溪的计划。 陆瑾瑜满脸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查案吗,来这里干什么?” “现在我们有了这么多可以驱使的人手,哪里还用得着亲自去查呢,有什么事交代给他们就行了。” 带着这些人来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里,这个位置正好处于张卉家所在的小巷的尽头处,根本就没有人会过来的。 陈玄转过头对着这二十来个相当年轻的人说道:“我叫你们过来呢,其实是有点私事的,假公济私其实不太合适,不过我就是个市井百姓,恰好又有城主大人的信任,所以手头上有了一些小小的权力。不过这事传出去总归是不太好的,所以我希望诸位兄弟不要将今天的事随便传出去。” 看到这二十个年轻人都点头应允之后,陈玄这才接着说道:“我前些日子偶然听说了一件十多年前的往事,这件事令我非常好奇。就是在这条小巷里,有一个妇人竟然被老鼠给害死了,当时可以说是闹得人心惶惶。不过我也算是走南闯北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等事情,小小的老鼠还会把大活人给咬死?可是我大概询问了,却没人愿意告诉我真相。所以就劳烦各位兄弟了。我估摸着大概只是因为我是外人,所以这里的百姓才不肯将此事告诉我的,不过你们可就不同了,你们的这身衣服就代表着城主府,他们肯定会有什么说什么的。大概就是这个事情了,大家各自去忙吧,你们怎么询问我不关心,我只需要结果。当然,这结果可能不止一种,不过无所谓,到时候全都转告给我就行,我这人啊,就是好奇心重了些。” 给这些人吩咐妥当后,陈玄和陆瑾瑜又来到了张卉家门口。虽然看起来附近没有人,可是陈玄知道,有好几个人是躲藏在暗处的。 陆瑾瑜心中有太多问题想问,不过陈玄捏了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此处隔墙有耳,等会儿再向他解释。 张卉从门缝里看到了敲门的这两人,满脸笑容的打开了门。这小姑娘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可是陈玄上来就给她浇了一盆冷水:“小丫头,你高兴个什么?我们只是走累了,来你这里歇歇脚而已,可不是来专程看你的啊,不是。你可别太自作多情。” 张卉天资聪慧,哪能听不懂陈玄话中的意思,她依旧笑呵呵的在两人进来后又把门关上了。 等到小姑娘去忙她自己的事情时,陆瑾瑜急不可待的问道:“你说的那个十多年前被老鼠咬死的妇人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呢?” “你小声点,别让张卉那丫头听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张卉听见啊,你是怕会吓到她吗?”陆瑾瑜觉得有些不对劲,陈玄还会对别人如此细心吗? “当然不能让她听到了,因为十多年前,她的母亲很有可能就是被老鼠咬死的。” 陈玄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不过陆瑾瑜却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目瞪口呆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那可是十多年前的事啊,uu看书 w..c 难道你在十多年前曾经来过这里吗?不对啊,十多年前你才多大,那个时候你应该住在我家里的吧?” 陈玄不由得被陆瑾瑜的话逗乐了,他忍不住捏了一下陆瑾瑜的脸:“你怎么能傻的这么可爱呢?都二十四了,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哎呀,你赶紧说正事啊。”陆瑾瑜有些别扭的扭了扭身子。 “好吧,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不过我赌赢的可能性非常大。” 陈玄利用这二十个年轻人的好奇心以及不知者无畏的心理,他有把握可以很快就弄清楚十年前的灭鼠运动起因到底是什么。 可是同样的道理,自己大张旗鼓的这么做,张卉门口的几个藏在暗处的人肯定也是会知道这事的,这事很快就会传到徐念卿耳中。 不过陈玄根本就不怕徐念卿会知道自己在调查这事,反倒有些期待徐念卿到底会为此而做出何等的反应。 只要徐士行不知道自己在调查这事就好,毕竟自己之前试探过了,徐士行根本就不想提起这件往事。自己此时的举动无异于把他的旧伤口撕开。 时也运也,恰好昨夜徐念卿和他的老爹徐士行吵了一架,这俩父子都是有点闷骚的性格,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和好的,陈玄倒也不怕徐念卿会将此事转告给徐士行。 “瑾瑜,你听过一句话叫做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吗?” “听过,不过具体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这句话形容的就是我这种人。” 陆瑾瑜猛地拍了几下胸口,她打量着陈玄说道:“吹吧你就。” 四十四.收获 在张卉这里待了一整天,等到两人离开时,那二十个侍卫已经在路口处整整齐齐的等着了。 看到陈玄过来,他们急忙想要汇报今天的收获。 陈玄盘算了一下,这里似乎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过他也不能回城主府再问,干脆就自掏腰包买了一大堆酒肉,带着这一帮年轻人去了一个没人来的偏僻地方。 陈玄率先席地而坐,“来,大家都坐下说话,把今天的所有收获都讲讲吧。” 众人见到陈玄如此接地气,立刻就放松了下来,之前的拘谨也减少了许多。 也都有样学样的坐在了地上。 “陈公子,我今天倒还真的听说了,那应该是十一年前的事吧,城里的老鼠的确非常多,尤其是城南这一带。那些硕鼠不但敢吃粮食,甚至连有人在床上睡觉时,老鼠都敢爬到床上去,根本就不怕人的。” “还有这种事?”陈玄在一旁符合道。 “对啊,我也觉得很奇怪,老鼠还会胆子这么大?不过要是真的是这样,那老鼠会把人咬死倒也不是不可能了。” 陈玄眉头一皱,难道没有详实的关于有人被老鼠咬死的事吗? 就在陈玄准备发问的时候。 另外一个年轻人忙不迭的说道:“我今天问了一个白发老妪,她说当年真的有一个人被老鼠咬死了...” 陈玄连忙阻止了其他人的声音,看着这个年轻人说道:“你仔细说说看。” “好,据说被咬死的是个女人,那女人还有一双儿女。死的可惨了,面目全非,整张脸都被老鼠啃没了。” “那她有没有说被咬死的那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据说是一对夫妻带着他们的儿女搬来的,那女人死后没几年,男的一直郁郁寡欢,后来和别人发生争执之后也死了。不过那对兄妹倒是命好,据说后来是被一个大户人家给收养了。” 陈玄和陆瑾瑜相视一眼,这对兄妹会不会是徐念卿和张卉呢?如果是的话,张卉明明并没有被人收养啊,为什么老妪会有如此一说呢? 而且也只听说了这一件老鼠咬死人的事,如果是因为当年的鼠患,为什么死的只有一个人呢?总不能是那名妇人体质与其他人不同,特别的招老鼠吧。 “你仔细想想,那个白发老妪还说什么了吗?她有没有说关于那个女人的其他事情?” “这个,对,她还说了,这一家四口起初的生活并不开心,小女孩似乎才出生,夫妻间似乎时常还有吵闹的,可是没想到随着那个小女孩慢慢能走路了,一家四口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最起码在他们外人看来是其乐融融的。从那小女孩刚出生到三四岁的时候,仅仅三年时间,一家四口的生活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没想到他们的生活正要越来越好时,忽然出了那件事,真是令人唏嘘。” “还有呢?” “陈公子,真的没有了,您到底想问的是什么?” 陈玄心说他想问的自然是那一家四口的儿子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徐大少爷,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的。 让众人各自离去后,陈玄叫住了刚才那名年轻人,他特意给年轻人的手心里塞了一块碎银子。 年轻汉子面色紧张,立刻就想拒绝,不过陈玄笑着说道:“别紧张,不是白给你的,其实我还想让你帮我办件事。” 年轻汉子想了一会儿,最终把那块银子握紧,面容严肃的说:“徐公子尽管吩咐吧。” “好,你再去找一下那个白发老妪,问她两个问题。一个就是那一家四口的男主人是不是姓张?第二个问题是看看老人还记不记得那一家人中,男孩子的大概长相。” 年轻汉子有些诧异的看着陈玄:“陈公子,您认识这一家人吗?” 陈玄犹豫片刻:“对,算是故人吧,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此费心调查这事的。” “请陈公子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办好的。”年轻汉子郑重的抱拳。 “对了,你可别主动来找我汇报情况啊,等我问你的时候,你再把结果告诉我。” “这又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现在算是在假公济私啊,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在这年轻侍卫离开之后,陆瑾瑜满脸崇拜的说:“这一家四口就是徐念卿和张卉以及她的父母,对不对?” “十有八九应该是了。只要能够确认那家的男主人姓张,我就可以下这个结论了。虽然每一点都有可能是巧合,毕竟年代久远,根本无从证实,可是这么多巧合堆砌在一起,就不能称之为巧合了。” 如果被老鼠害死的不是徐念卿的母亲,那么徐士行怎么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几乎灭绝了城中的所有老鼠呢?倘若他只是想要为民除害而已,这种事算是功绩,有什么不好往外说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事在当时肯定是瞒不住的,可是却只有那个老妪的口中大概说了此事,其他人并没有提及,原因不外乎被人威胁了。可由于老人年纪太大,或许根本就不在乎这份威胁,所以才会将这件往事说出来的。 同样的,那个妇人、也就是很有可能是徐念卿与张卉母亲的那个女人,她的死看似是老鼠造成的,可实际上肯定是另有隐情的。老鼠又不是人,它怎么可能会单独只挑一个人去啃呢?肯定是有一些外在因素凑成了这件事的。 如果这件往事可以被证实的话,那么现如今城中发生的事呢? 陈玄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如果徐念卿的母亲是被老鼠啃死的,年幼的徐念卿看到了这一幕,心理留下了无比深刻,甚至永生难忘的阴影,这阴影挥之不去,随着他年龄的增长,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所以当年的那个受了心理创伤的小孩成了现如今的变态杀人犯。 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杀人动机就是变态凶手随机杀人而已,死者床底下的老鼠也能讲的通了。 在这一切假设都成立的前提下,凶手和柳在溪串通,从而得知了那些死者的信息,从而选择合适的机会杀人。凶手还和范大夫有联系,u看书 ww.uknshu.cm 而在整个案件中,范大夫也为凶手背地里做了许多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柳在溪现在身在何处呢?被杀了,还是被人保护起来了?针对柳在溪的追捕,陈玄虽然同样布了相当缜密的天罗地网,可那也仅仅是在柳在溪没有什么实力很强的帮手的情况下,才能起到作用的。要是柳在溪已经被杀了,或者是被能够与徐士行分庭抗礼的徐念卿保护起来了,陈玄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揪出柳在溪来。 如果没有柳在溪的话,有许多事都是无法做到的,没有把一条完美无缺的推论摆在人前,陈玄可不认为能够仅仅凭借自己口吐莲花就把很有可能是真凶的徐念卿怎么着。 心里走神,加上走着夜路,陈玄脚下一个不稳,年富力壮的大男人竟然被路面上一个半指深的凹陷绊倒了。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坐下,陈玄索性坐在地上,一边揉着自己发疼的膝盖一边破口大骂。 骂的对象自然就是这条空无一人的土路了。 陆瑾瑜有些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也太丢人了吧?幸亏大街上此时没人,天已经黑了,要不然她非得丢下陈玄就走。 “好了,你和一条路较什么劲啊,我们快回去吧。” “不会,我气还没出呢?” “乖啊,听话。”陆瑾瑜好言相劝道。 “乖个屁,你以为哄小孩呢?” 不过陈玄很快就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的叫骂声引来了远处接连不断的犬吠之声,而且听着有越来越近的架势。 “快,快走,赶紧扶我起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在这儿被狗咬了可没有狂犬疫苗的...” 四十五.拐弯抹角 第二天,陈玄是以腿脚不太灵敏的姿态出来活动的,昨天夜里在路上摔了一跤,还没来得及歇好呢,又被几只大狼狗追了一路。所以等回到城主府的时候,狼狈不堪且不说,由于剧烈活动,膝盖位置流了不少血。 不过他们现在在宁州城也算的上是有权有势的人了,再加上他们两个向来不差钱,所以出行便坐上了马车。 对于昨晚那个特意嘱咐了的年轻侍卫,也已经带回了消息。 十多年前的那一家四口中,男主人的确是姓张,而且据那个老妪所说,那一家的男孩当年当年十来岁的样子,唇红齿白的十分可爱。 一个男孩子被这样形容,估计长大之后应该也就是徐念卿这样子吧? 人靠衣装马靠鞍,十多年前,那一家四口的生活肯定是比较贫困的,穿着必然也比较破旧,而现在徐念卿身份尊贵,身上衣着光鲜华丽,而且是城主府的长子,如果在刻意隐瞒的情况下,就是是从徐念卿身上可以看出当年那个小男孩的影子,可也没有人会把身份差异如此巨大的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徐念卿就很有可能是凶手。 虽然陈玄的脑海中已经确认徐念卿此人身上是有重大嫌疑的,可是他的身份使然,如果没有确凿证据的话,自己也没办法拿他怎么着。 早在陈玄手中有了这件事的处置权时,他就提前计划好了三件事,这三条线分别是十年前的往事,柳在溪以及范大夫。而在这三件事中,他觉得只要能弄明白三者之二,就应该可以解决掉眼下的困境。 此事已经无异于全权交给陈玄处理,针对柳在溪的搜查,陈玄并没有像之前卫央那样漫无目的的开展。他分出一大半人手,严防死守住了街道上的各个路口,防止柳在溪会来回逃窜躲避搜查。然后其他的人则开始每个地方细致的搜查,于此同时,陈玄还以城主府的名义发了悬赏,毕竟是一个大活人,如果这样都不能找到柳在溪的话,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根据手下人的汇报,按照目前的这个进度的话,大概要三天时间才能把整个宁州城都搜上一遍的。 其实在陈玄看来,根本就用不了那么久的,最多两天时间,要是依旧没有找到柳在溪的下落,基本上这条路就走不通了。要么是死了,要么是逃出生天了,再或者就是被信得过的人保护起来了。 至于这个信得过的人,则有两个,一个是嫌疑人徐念卿,另一个则是范大夫。 范大夫无疑于真凶是有很深的联系的,他直接替凶手隐瞒了第二个死者的事,甚至寻遇的死也同样是疑点重重。 所以,陈玄今天的目标就是去范生堂一趟。 范大夫是凶手绝对信任的人,他不会轻易说出什么的,到了他这个年纪,陈玄相信即使是酷刑伺候,也不一定会让范大夫说出什么来。更何况范大夫虽然在凶杀案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可他到底不是凶手,而且在宁州城中的名声很好,所以陈玄自然是不可能太过难为这个范大夫的。 其实,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找范大夫为他缓解一下腿上的疼痛。 陆瑾瑜有些无奈的看着坐在马车上的陈玄用一把匕首将他的裤腿割开,露出了膝盖处的伤口。 “陈玄,现在我们到底不是在房间里,而且路上这么多人,你如此不修边幅,真的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衣服蹭在伤口上可疼了,容易造成二次伤害的,一看你就没有受过伤,也是,你养尊处优的,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陆瑾瑜丝毫不给陈玄面子,她指着自己的小腿肚子说:“你忘了第一次看到我腿上的伤口时,你不是被吓得够呛吗?” 陈玄尴尬的笑了笑,的确,这一茬是他给忘了,陆瑾瑜此时所指的位置,有一道手掌长短的疤痕,看起来的确是够瘆人的。 来到范生堂之后,陈玄随便拿了件衣服遮住了腿上的洞,他还是注意个人形象的。而范大夫依旧像往常那样,整个人乐呵呵的,加上他本来就比较胖,所以看起来非常富态。 他并没有因为陈玄此时带着这么一大队人过来而有什么异常表现,依旧是不慌不忙的说:“陈公子这两天应该挺忙的吧,怎么还有空到我这医馆来呢?” 陈玄跛着腿走了进去,语气平淡的说:“范大夫,难道你就真的看不出来我今天来所为何事吗?” 范大夫正在整理药材的手顿了顿,他微微抬起头说道:“那陈公子今天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当然是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了,范大夫如此聪慧,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这...”范大夫彻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收起了笑容凝重说道:“难道你指的是医女寻遇之死吗?” 陈玄笑着拍了拍范大夫的肩膀,“那件事我已经问清楚了呀,难不成范大夫觉得关于寻遇姑娘的事,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天大地大,最要紧的事当然是身体了,我今天来其实是想让范大夫帮我上点药的。我现在走路都不利索了,还以为范大夫能够看出我的腿受伤了呢。” 听出了陈玄语气中的遗憾,范大夫笑着说:“人老了,眼睛难免有些花了。那就请陈公子找个地方先坐下吧,我哦先看看伤口。” 陈玄的伤口就是在膝盖位置,将那件衣物拿开之后,伤口正好从裤子上的破洞中露了出来 。这伤口其实一点都不严重,最多几天过去就可以结痂了,不过就是在走动的时候难免会蹭到伤口。 “谁敢说范大夫你的眼睛不好,这一点我可不认啊。我可听说范大夫耳聪目明,不但眼睛好,就连耳朵也非常好使呢,略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够察觉到的。”陈玄的话语中似乎暗有所指。 不过范大夫似乎不为所动,他眯着眼睛说:“伤口倒是不重,甚至可以说是很浅,只是蹭破了点皮而已。是不是因为受伤之后剧烈运动了,所以伤口才一直流血?” “范大夫果然厉害,我昨晚似乎是被什么人在跟踪着,可是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就只能快速跑开了。回去一看,伤口就成了这样。” 范大夫点了点头:“倒也无妨,伤口只是浮于表面,根本就没有伤到筋骨,只要我给你敷点草药,很快就会没事的。要不了几天就会恢复如初。”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范大夫,你有过被人跟踪的经历吗?” 范大夫愣了愣,有些错愕的说:“陈公子为何会有此一问?你指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啊,我先想想,当时天太黑,我没看清楚她的长相,不过就算天亮着我也看不清楚,因为我好像看到那个人把脸遮住了。对了,是名女子,穿着黑衣服,而且挺高挑的,大夫你有见过这么一号人吗?” “应该没有吧,听你这么一说,我实在是没什么印象。”范大夫犹豫着说,不过他说完之后朝外面看了一眼,看到外面那大批人马之后又把视线收了回来。 看到草药敷的差不多了,uu看书 .uukansh.co 伤口处有一丝温热的感觉传来,似乎也不怎么疼了。 陈玄站起身说道:“范大夫刚才朝外面看,是想看看我说的那名黑衣女子吗?” “你说什么?” “范大夫别紧张啊,我的意思是,那女子就算是有什么坏心思,可现在这大白天的,而且外面有那么多守卫,她再大胆也不会出现的,所以范大夫应该没机会看到这个人了。” 陆瑾瑜完全听不懂陈玄此时打的这些马虎眼,她只觉得要是有人和自己这么拐弯抹角的说话,自己恐怕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 范大夫估计也是被陈玄的话吓唬的够呛,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陈公子,你带着这么多人守在门外,其他人都不敢进来开药了。” 看似是一句抱怨,不过却旨在告诉陈玄完事了就赶紧离开吧。 陈玄哪能听不出这言下之意,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范大夫,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出去疤痕的药吗?” “你这点伤口是不会留疤的。” “范大夫误会了,我指的是其他地方的伤口,是旧伤口。” .... 将能够消除疤痕的药买下之后,陈玄准备告辞离去,不过他在临走之前又郑重的说道:“范大夫啊,今天的事还希望你不要告诉给别人,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范大夫一头雾水,陈玄今天好像也没说什么需要保密的事吧? 他不解的问道:“你指的到底是何事?” “当然是我来这里让你敷药的事啊,我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就蹭破了这么一点皮还要敷药,要是传出去了多丢人啊。” 四十六.明朗 陈玄自然是坦然的离开了范生堂。 留下的范大夫则满是狐疑。 陈玄不由的心中暗笑,今天这一番话,肯定会让范大夫产生非常多的疑虑的。 虽然并没有把话说开,却暗中给了他一些错误的信息。 比如关于自己昨夜被黑衣女人跟踪的那件事。除了陆瑾瑜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自己昨夜其实是被几只大狼狗追的落荒而逃了。 黑衣女子自然也不是陈玄凭空杜撰出来的,据之前监视着范生堂的那几个流浪汉所说,时常出没范生堂,并且曾经意图去帮范大夫做某件事的那个女人就身着黑衣,而且总是有意无意的遮住了脸。 陈玄的这一番描述自然会让范大夫误会那名女子曾跟踪了自己。那么接下来范大夫自然会有所应对的,即使那名女子因为此时风声太紧而不敢随意露面了,范大夫估计也会想办法主动联络那名女子的。 只要让外面躲在暗处的流浪汉多长几个心眼,一定会再次锁定那名黑衣女子。虽然这黑衣女子身形灵巧,数次都被跟丢了,可那也只是因为那几个流浪汉不中用而已,只要派手中的王牌选手出马,这个问题自然可以迎刃而解的。 将所有的侍卫都派遣去协助搜查柳在溪的下落之后,陈玄意味莫名的打量着陆瑾瑜。 “你想干什么?” “瑾瑜,我这祛疤的药是给你买的,你是不是得感谢感谢我?” “我当然知道是给我买的,你身上又没有疤痕,没错,是得谢谢你,那你想让我怎么谢呢?” 陈玄拉着陆瑾瑜朝着蹲守着数名流浪汉的墙角处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帮我办件事就行了,这件事非你出马不可,那些人都不中用的。” 陆瑾瑜自然是乐意的,不过她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药是陈玄买的,可钱是她的啊! 陈玄和陆瑾瑜也加入了这四名流浪汉的行列,他们都知道陆瑾瑜的身手特别厉害,因此一时间拘谨了许多。 陈玄蹲在地上说道:“瑾瑜,我们今天就哪里也不去了,一直在这里等着就行。” “等什么?” “当然是等我刚刚向范大夫提起的那名黑衣女子啊,我担心那名黑衣女子今天不会露面,所以特意加了份保险,事到如今,那个黑衣女子肯定会来的,到时候就交给你了。” 陆瑾瑜像是听懂了陈玄的意图,她攥紧拳头说道:“放心吧,我还从来没有遇见过有那个女子会是我的对手呢,我保证二十招之内就让那女子丧失战斗力。” 听到陆瑾瑜满怀信心的话,四面流浪汉不由得暗自咂舌,他们都知道那黑衣女子很厉害,要不然也不可能三番五次的跟丢了。可现在陆瑾瑜如此有自信,真是高手! 陈玄有些无语的说:“瑾瑜,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想要你打败她,还是让你跟踪她的。这黑衣女子就算再神秘,也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我要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那个人。” 陆瑾瑜有些尴尬的笑着说:“不好意思,僭越了。” 随着门口那些守卫的撤走,范生堂里逐渐来了生意。 小半天时间过去,虽然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可并没有那个黑衣女子的出现。 忽然,只听一个流浪汉低声喊道:“陈爷,好像就是那个女子。” 陈玄和陆瑾瑜应声看去,是有一名女子走进了范生堂,可是却并没有穿黑衣,而是穿着一身青色衣服。 “你确定吗?” “我,我不敢确定,不过背影非常像,应该就是同一个人吧。最近城里很少有女人会随意出来走动的。” 如果真的就是那个黑衣女子的话,那么范大夫肯定是已经把消息传递出去了,特意让这女人换了一身衣服。 逐渐的,陈玄可以确定这个青衣女子也有问题了,不管她和之前那个黑衣女子是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她已经进去了太长时间,而且在她进去之后,范生堂的门随之关上了。 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不过那是因为范大夫要为某一个女子诊病,怕被别人打扰到,所以才会如此的。可是刚刚他们说着女人的背影非常像之前那个黑衣女子,那么陈玄就不得不多个心眼了。 陆瑾瑜有些按捺不住,她急切的说:“我先去看看吧,正好可以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千万别。”陈玄连忙拉住了她:“现在万万不能打草惊蛇,再说了范大夫绝对不是凶手,他们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我们跟着这名女子就行,此时犯不着冒险的。” 等到范生堂的门再次打开时,那名女子终于走了出来。 果然,她的脸上带着面纱。而且她并没有急着离去,先是在四周张望了片刻。 陈玄明白,这是因为范大夫对她说什么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做的。 等到青衣女子离去时,陆瑾瑜立刻就跟了上去。 不过在陆瑾瑜跟上去之前,说了一句让陈玄觉得非常莫名其妙的话。 陆瑾瑜疑惑的说:“就是她了,她的背影的确有些熟悉。” 要是这些流浪汉说这句话,那自然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因为这些流浪汉已经见过这名女子好几次了。 可是陈玄这段日子一直和陆瑾瑜形影不离的,他们两人根本就不曾见过那名黑衣女子,陆瑾瑜所说的背影有些熟悉按理来说应该是无从谈起的啊。u看书 ww.uanshu “这傻姑娘,到底在说什么?” 陆瑾瑜已经走远了,陈玄只能在心里泛着嘀咕。 陈玄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不论这名青衣女子此时要去往何处,想要见何人,那个人一定是在城中的凶杀案中扮演了无比重要的角色。 而且他还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名女子想要去见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徐念卿。不过此时徐念卿应该不在城主府的,因为这大白天的,他如果真的心里有事,肯定不会待在人多眼杂的城主府中。 不过陈玄一个恍惚,他似乎猜到了为什么刚才陆瑾瑜会说这名女子的背影有些熟悉了。 如果不是陆瑾瑜看走眼了,那么陆瑾瑜应该的确是有可能看到过这个背影的。 当时在城主府的夜晚,他和陆瑾瑜在花园里赏月嬉戏,陆瑾瑜曾经亲眼见到过一个黑衣女子跑过,当时他们两人还以为进了贼,便一路跟了过去,后来却发现那个黑衣女子坐在徐念卿的床上。 他们两人都知道徐念卿一直在私会一名女子的,而且那名女子虽然不是城主府中人,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没城主府,那么自然可以证明她的身手最起码是相当灵活的。这一点也恰巧符合了为什么这些人会三番五次的跟丢她。 出现在范生堂的黑衣女子,与徐念卿私会的黑衣女子,这两人的身影一旦重合,那么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就是这个女人一直游走在范生堂和徐念卿之间,徐念卿有许多事是不方便去办的,便有这个女人去代劳了。 现在就等陆瑾瑜的消息了,这两个黑衣女子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至关重要、 四十七.难言之隐 原本以为事情逐渐就要变得明朗起来,可当陆瑾瑜带回消息的时候,事情忽然变得有趣了起来。 如果这个黑衣女子去见了徐念卿,如果这个女人就是与徐念卿私会的那个女人,那么真相也就不难推测而出了。范大夫与徐念卿互通有无,而黑衣女子则是充当着的是传递消息的角色。 可是陆瑾瑜似是有难言之隐一般回到了陈玄身边。 “陈玄啊,我好像又闯祸了。” “怎么了,把人跟丢了?没事,以后我再想办法,跟丢了就跟丢了,不打紧,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陈玄宽慰着陆瑾瑜,不过心中倒也有些稀奇,陆瑾瑜难得会有失手的时候,难不成这黑衣女子还真是一个高人? 陆瑾瑜闷闷不乐的说:“要是跟丢了还就好了,弄成现在这样,还不如跟丢了呢。” “啊?那你和我详细说说,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陈玄越听就愈发好奇了。听起来是没跟丢,可是却陆瑾瑜依旧如此沮丧。难道事情的发展和自己的推测有了出入? 陆瑾瑜看了看周围的这些个流浪汉,小声的贴在陈玄耳边说道:“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这里说话不方便。” “那我们回城主府去?” “不行,不能回去。” 陈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依旧按照陆瑾瑜的意思,两人随便找了一家客栈。 房间里,陆瑾瑜苦着脸说:“我一路跟着那个女人,其实并没有跟丢。可是见并没有去见徐念卿,而是去了城主府,她见的是其实是徐士行。”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女人真的去见了徐士行?”陈玄知道陆瑾瑜说的当然是事实了,可他就是想不通而已。 陆瑾瑜接着说道:“你和我说过,徐念卿很可疑的,我估计她也是去见徐念卿了,可是没想到她翻墙进了城主府之后,竟然直接去见了徐士行。我心中非常疑惑,便想要偷听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不过城主府戒备森严,我偷听的太认真了,就被发现了...” “这,这就比较尴尬了,徐士行没有难为你吧?” “当然没有了,你也不想想,他要难为我,我还能在这儿跟你说话?而且后来徐士行和我说了实话,那个女人原来是特意去范生堂给徐士行买药的。” “不对吧,你刚刚不是说那女人是翻墙进去的吗,既然是给徐士行买药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走正门不就好了吗?” “没错。我也问了这个问题,徐士行说的很含糊,我听不太明白,后来那个女子告诉我了,她说徐士行的身体不好,所以徐夫人一直没有再生下孩子,那些药其实就是有关与那方面的,所以才没有走正门,你就说这事尴尬不尴尬?” “到底是哪方面,你倒是说清楚啊?”陈玄依旧不太懂,不过当他看到陆瑾瑜看向自己下半身的目光时,立刻连连点头:“懂了懂了,那的确是挺尴尬的。”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这个黑衣女人仅仅只是为徐士行所用而已?在陈玄的心里,徐士行和徐念卿完全是貌合神离的,即使做父亲的不会怪罪儿子不肖,可做儿子的却也会因为当年的往事而对他的父亲耿耿于怀,更不用说是徐念卿这般心思深沉之人了。 那么倘若这黑衣女子是徐士行的人,则不太可能也同时听命于徐念卿了。 当然,做父亲的很有可能会把自己的亲信安插在儿子的身边,毕竟这个儿子和他的心不齐。可是现在城主府暗潮涌动,有一个很明显的现象就是徐士行虽然依旧是城主,可早就不是说一不二了,徐念卿甚至暗中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 比如徐念卿在城南张卉家安排的人手应该就是徐士行所不知道的,再比如那天夜里,徐念卿甚至会因为徐士行暂时夺了卫央的权力而大吵一架,这就足以看出徐念卿的实力不弱,几乎有了和他的父亲正面起冲突的地步,虽然这里肯定有些原因是因为有恃无恐,可这样一个大少爷,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就会成为宁州城城主的人物,真的会轻易的完全信任一个与他不太对付的父亲用过的人吗? “瑾瑜,你说你觉得那个女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对吗?” “有吗?”陆瑾瑜挠了挠头发,她不太确定自己说过这句话。 “有,你当时在追上去之前,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背影,的确是说了那个女人的背影很熟悉。你仔细想想,按理来说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这名女子,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有些熟悉呢?”看样子陆瑾瑜不太记得这回事了,陈玄只能自己亲自诱导着陆瑾瑜去回忆。 陆瑾瑜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在这段时间里,陈玄根本就不敢随便出言打扰,虽然他也曾在徐念卿的房间里见到过那名女子,可当时夜色正浓,视野十分的差,当时只看到了床上坐着一个衣衫不太整齐的女子,而那女子因为受到惊吓,所以低着头,两人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名女子的长相。 在那名女子跑回徐念卿的房间里时,陈玄并没有注意到此人,是陆瑾瑜看到了那袭黑影,所以想要判断出这两个女子是不是同一人,只能靠陆瑾瑜来判断了。 可是恰好有一点,陆瑾瑜虽然是名女子,可是心思却一点也不细腻,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粗线条。陈玄看着愁眉苦脸的陆瑾瑜,立刻猜到了陆瑾瑜可能也拿不准这件事。 果然,过了很长时间之后,陆瑾瑜有些别扭的说:“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应该是没有见过吧。那女子长得挺漂亮的,要是我见过的话,肯定会有印象的。” 陈玄摇了摇头,这和长相没什么关系,毕竟她之前所说的只是背影有些熟悉而已。 “你说这女子长得挺漂亮?我不信,她还能有你漂亮不成?” 陆瑾瑜立刻捂嘴大笑:“你好会说话啊,会说话就多说点。” “这种奉承话以后再说,只要你想听,我这里多的是,不过现在还是先说说其他的。uu看书 .uukanshu.co 还记得那夜我们在徐念卿房里见到过的那名女子吗?就是与徐念卿私会的那个,你当时也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背影,是不是和你今天跟踪的这个人有些熟悉呢?” “这个啊,我实在是记不清楚了呀,当时只见了一眼,是不是的我也不敢保证啊。”陆瑾瑜对于自己这实在不太给力的记忆力有些抱歉。 而陈玄自然看出了陆瑾瑜脸上的歉意,他拉住陆瑾瑜的手,宽慰的说:“没关系的,记不住了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不用难过,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说起来简单,可真要想想其他办法的话,那就必须得采用一些会起到正面冲突的办法了。 比如,可以在徐念卿和那名女子私会的时候,来个当面指证。当然,这一点是有极大的风险,万一认错了的话,打破了徐念卿的春宵一刻,恐怕会引来这家话的记恨。 不过陈玄必须得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两名女子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也只有这样,才能准确的做出下一步的举措。 可是当陈玄又一次看向陆瑾瑜时,脸色不由得有些不对劲。 不久之前陆瑾瑜向他说明徐士行的药起什么作用时,由于不好意思直说,便将目光投向了陈玄的下半身。 可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陆瑾瑜的目光还是时不时的在他的下半身打量着。 总觉得自己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陈玄硬着头皮说道:“你还在看什么啊,难不成我还需要吃那种药吗?”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最好,我再警告你一遍啊,哥哥我身体好的很,根本就不需要吃药。” 四十八.坏人好事 陈玄大概制定了一个针对徐念卿的计划,按照他的这个计划,必然可以一次性确定与他私会的那名女子到底是不是给徐士行送药的女子。 可是在他们两人傍晚准备回到城主府时,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这个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卫曲。 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一段时间跑哪里去了,之前明明是以他为主导调查城中的命案,可是没想到他却成了甩手掌柜。 陆瑾瑜之前差点继而卫央还打起来了,本来就不对付,所以此时更是冷哼一声,看也不看这家伙一眼。 陈玄自然不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和对陆瑾瑜说什么,他直接了当的说道:“我说卫先生,你也看出来了,瑾瑜心情不太好,她心情不好的原因你应该也知道吧,所以咱们也就不用再假装客气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大概是被陈玄这种丝毫不给他好脸色的做法镇住了,卫曲沉默了许久才说道:“真是没想到看起来如此不凡的陈公子竟然也是这般粗鲁。” “别和我整这些有的没的,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啊,回见了您勒。” “等等,的确是有事,能不能和我去个说话的地方?” 也不知道卫曲是有什么要紧事,陈玄看他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觉得还是先和他走一趟为好。 轻轻拍了拍陆瑾瑜的手背,陈玄在她的耳边说道:“要不你先回去,我去看看他究竟是想要说什么。”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要不然他想害你怎么办。” “放心吧,我办事你放心好了,听话,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不,我得跟着你,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这四个字毫无疑问的落入了卫曲的耳中,不过他已经知道了陆瑾瑜是他惹不起的人,所以并没敢反驳。 柳在溪虽然已经暂时失踪了,可是他名下的翠红楼依旧在正常开张。 陈玄觉得这里吵吵闹闹的,不是什么适合说话的地方,不过卫曲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这天色也不早了。” “陈玄,我想问一下,你现在是怀疑到了谁的头上?你今天似乎去了范生堂?” “我怀疑谁?柳在溪失踪了这么久,他看起来是最为可疑的,可是从另一个方面看,如果柳在溪不是凶手的话,只要他一日没有被抓住,那么真正的凶手就可以将这口黑锅继续让柳在溪背着。他这样的一个有头有脸的商人,却如同彻底消失了一般,与其说他藏的好,倒不如说他被人保护起来了或者直接杀了灭口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所以我觉得柳在溪不是凶手。你妻子被害的那天,我亲眼见到了凶手,所以范大夫绝对不会是凶手。那凶手会是谁呢?卫先生,我怎么觉得凶手有可能是你呢?” 卫曲脸色大变:“放肆,我怎么可能是凶手,真是一派胡言。” “怎么不可能,我们大家都看到了,你的妻子阿兰被害之后没几天,你就来这翠红楼中寻欢作乐,卫先生,该不会是你为了除掉与你并没有多少感情的发妻,所以就杀了他吧?你的妻子指甲破坏了,明显在临死前反抗过,却克制着没有制造出太大的声响,是不是因为你的妻子知道是你想要她死,所以才会这么做呢,因为她担心会惊动到别人,从而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多么令人感动啊。瞧瞧,这样想的话,是不是你既有了杀人的动机,也满足凶手杀人的条件呢?对了,我看你这体型,和我那天看到过的凶手似乎差不多嘛。” 陈玄此时的话自然是一派胡言的,卫曲这家伙坑的不行,他的哥哥光是搜查一个柳在溪,这么久了都没个准信,就算是找不到,那也应该有一个答复才对,可是他依旧每天都那样墨迹着。在陈玄看来,这兄弟两的屁股都已经歪了,所以陈玄自然也不会真的和他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而卫曲也不蠢,他算是看明白了,陈玄根本就没有想和他好好说的念头,原本他还是有一些劝诫之言的,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再说出来的必要了。 只见卫曲猛地一摔袖,说了句好自为之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陆瑾瑜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这家伙又怎么了?他不是有话想和你说吗?怎么一直都是你说给他听啊?” “没什么,他只是急了。走了,我们先回去休息片刻,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再去给徐大少爷上演一出好戏。” “什么好戏?”陆瑾瑜立刻就来了兴致。 “一出捉奸在床的好戏。” 一听到有好玩的事,陆瑾瑜非常兴奋,根本就睡不着,躺在床上的她一直才催促着陈玄,陈玄心说这事也不能太着急啊,他只能好言相劝道:“这出戏呢,必须得等到所有人都休息了才能唱。这样吧,你要是实在睡不着的话,就去屋顶上呆着,等到府里所有房间的灯火全灭了,你就来通知我一声,我们到时候再行动。” “那你呢?我去屋顶的话,你干什么?” “我当然是什么都不干了,我困了,先休息一会儿。” “那可不行,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陈玄是真的困了,等他的呼吸变得平稳之后,陆瑾瑜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随着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整个人像只野猫一般跳上了屋顶。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毫不客气的拍打在睡的正香的陈玄脸上。 “快起床,我们去唱大戏了。” “瑾瑜啊,有没有人给你说过,叫别人起床的时候,动作最好要温柔一点。” “温柔?你之前叫我起床的时候都是直接上手捏我脸的好不好,现在和我说温柔?” “这,好了好了,我们赶紧行动吧。”自知理亏的陈玄也不再辩解,而是拉着陆瑾瑜来到了徐念卿的房间。 两人蹲在墙角仔细听了听,这一次好像并没有听到那种令人难堪的声音。不过没有声音并不代表着屋里没人。 陈玄用无比轻微的声音说道:“你先躲起来,等会儿我会把徐念卿支走的,到时候你就闯进去,看看房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准备怎么把徐念卿支走?” “行了,这你就别问了,赶紧躲起来吧。” ...... 陈玄用手捏着自己的嗓子,尖声尖气的在徐念卿房门前喊道: “不好了少爷,老爷他出事了,您快去老爷房里看看啊,再不去看看就来不及了?” “什么,你说什么?” 听到房间里传出的声音,陈玄并没有再回复,而是脚步匆忙的跑开了。 如果徐士行真的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那么来通知的下人自然不会一直待在这里,跑去叫其他人才是正常举动。 和陆瑾瑜汇合的陈玄说道:“徐念卿应该马上就出来了,等他离开之后,你立刻就闯进去,不要过多逗留,u看书 .uukanshu只要看清楚那名女子是谁就可以了。” “陈玄,你怎么能够确定和他私会的那名女子此时就在房里呢?” “起初不确定,不过我刚刚听到了房间里有人说话,那个女人一定在。等会儿就看你的了。” 果然,徐念卿大概披上了衣物之后就无比匆忙的跑了出去。 看来他和徐士行是有些隔阂,可是在听到了徐士行出了大事,也是比谁都急的。 “快去吧。”陈玄催促道。 “你不进去看看?”陆瑾瑜有些纳闷。 “那女人可能没有穿衣服,我进去干什么?你觉得合适吗?” 陆瑾瑜前脚刚刚进去,立刻就要打斗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家伙,原来这女子还真是个硬茬,不过瑾瑜应该能打得过吧。”陈玄不由得暗自担心。 可是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夏日的衣服本就单薄,那名女子在穿衣服时也没费什么力气,她竟然趁着陆瑾瑜不备,直接跑了出来,而陆瑾瑜也紧随其后。 静谧的夜晚中,两名女子一前一后的消失在夜幕中。 陈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只是想看看这女子的相貌而已,怎么闹得这么大呢? 不过当他听到徐念卿快步跑回来时,他就躲藏的更加隐秘了。 在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回到房间里后,陈玄连蜡烛也不敢点亮。 在城主府里,他编排了城主徐士行有生命危险,以此来欺骗徐大少爷离开房间,不但打扰了大少爷的春宵一刻,甚至把与他私会的那名女子给吓跑了。 搞出了这种动静,陈玄可不敢在触徐大少爷的霉头,还是赶紧闭眼睡觉吧。 四十九.无面之人 虽然此时也已经非常深了,而且万籁俱寂,似乎是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可陈玄明白事实当然不会是这样的,自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即使是刚才可以改变了嗓音,是捏着嗓子喊的那句话,可是徐念卿并不是什么蠢人,在这个城主府中敢如此戏弄于他的,估计就算是没有任何证据,他也能猜到这事是陈玄做的。 那么此时陈玄只能希望于徐念卿不会直接来撕破脸皮了,毕竟他和陆瑾瑜此时还在人家的地盘上。 陈玄当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可是这事他觉得还是得做。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好不容易揪出了一个行踪有些诡异的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虽然没有被那些流浪汉见到真面目,可已经从背影上认了出来。再加上陆瑾瑜对于这个女人的背影也有些熟悉,那么陈玄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这名女子就是与徐念卿有联系,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与徐念卿私会的女人。 当时让陆瑾瑜去跟踪其实也只是为了验证这一点而已,一点这一点被证实了,那么事情的脉络就非常清晰。徐念卿极有可能就是凶手,范大夫也是从犯,而他们两人在宁州城中大大小小都算是个名人,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通过那个黑衣女子来传递消息。同样的道理,柳在溪极有可能也是被徐念卿藏了起来。 可陈玄万万没想到,今日让陆瑾瑜去追踪的那名女子竟然是听从徐士行命令的。这父子两之间可是相当不对付啊,陈玄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徐士行和徐念卿各自有一个信得过的女子在为他做事。但是陆瑾瑜说过那背影有些熟悉,那是陆瑾瑜下意识说的一句话,而且陈玄也早就觉得徐念卿有问题,所以才想要证实一下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今晚的事。 万幸的是徐念卿虽然知道了有人在欺骗了他,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但是徐念卿并不知道他房里的那名与他私会的女子是被陆瑾瑜追逐出去了... 陈玄原本是想先假装睡着了,然后等到陆瑾瑜回来之后在彻底松下这口气,可是没想到迟迟没等到陆瑾瑜回来。他对陆瑾瑜的身手是相当放心的,而且这一年时间以来,他给陆瑾瑜也教了不少,陆瑾瑜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莽夫’了,即使真的遇到了打不过的对手,全身而退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陈玄先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了夜里的什么时候,他听到了身旁传来的平稳呼吸。 “瑾瑜,是你吗?”陈玄伸手在黑暗中摸了一下,大概是凑巧碰到了陆瑾瑜的额头,因此将陆瑾瑜立刻惊醒了。 陆瑾瑜此时大概是坐在地上,她竟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 听到陈玄的声音后,陆瑾瑜语气中有些慌乱:“是我,担心打扰到你,所以就打算在地上坐一会儿,没想到直接睡着了。” 此时温度不冷也不热,她除了不能躺下之外,倒也没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不过此时陈玄已经醒了过来,那么她自然不用在坐地上了。 等陆瑾瑜躺在陈玄身边时,陈玄已经彻底没了困意,他急忙说道:“怎么样,你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相貌了吗?是不是今天给徐士行送药的那个?” 陆瑾瑜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她并没有回答陈玄的问题,而是柔声说道:“陈玄,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这里的事情我们别再管了,好不好?” 陈玄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如果陆瑾瑜不是遇到了什么极端可怕的事,她是不会这样的。 “别怕,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玄,你能别问了吗?答应我吧。我们明日就准备离开这里。” 陈玄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是徐士行让我们先别走啊,我们此时也走不了吧。” “放心吧,只要我们态度坚决一点,摆明了就算徐士行不放我们走,我们也不会再为他办事,这样我想徐士行应该会答应放我们离开的。” 陈玄想了一下,语重心长的劝说道:“你只说想赶紧离开这里,却也不肯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想你应该是遇见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吧?但是你有事也不能自己闷着啊,也许有些事对于你来说非常可怕,可是对于我来说,可能并不能算是什么要紧事。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 “没用的,这次遇见的事与以往不同,和你说了也没什么用。” “快说吧,你可别小看我。”虽然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可是陈玄能够感觉到陆瑾瑜此时的眉头肯定是紧锁着,他的右手轻轻的放在了陆瑾瑜的眉间,安抚着她此时不安的心情。 “徐念卿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人。” “哈哈,你这大半夜的是在开什么玩笑?”陈玄低声笑了笑,不过很快又正色道:“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当然是认真的了,那个女人的轻功太好了,白天的时候我便有所察觉,白天的时候由于视线好,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我刚刚在追她出了徐念卿的房间时,却发现她的轻功有些太好了,在黑夜里,就像是一道鬼影一般。” 陈玄有些诧异的说:“瑾瑜,你该不会是因为没有追到那个女人,所以心里不舒服吧?没什么大碍的,大不了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不是,虽然她的轻功很好,可是我也不差,我费了一番功夫之后,的确是追到了那名女子。” 说着说着,陆瑾瑜干脆就坐直了身子。 “今夜没有什么月色,所以在徐念卿房里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有看到她的脸,甚至都没有看到房里有人,因为那女子紧紧的蜷缩在床角。等我发现的时候,以无心算有心,让她直接跑了出来,我反应过来后也追了出去。接下来我就领会到了那名女子像鬼魅一般的身影。足足跑了快半个时辰,等到一处人工湖边时,我才追上可她,然后便和她打了一架,她的身手虽然非常灵巧,可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我很快就制服住了她。”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那女子一直都带着面纱,我根本无法看清楚她的相貌,我记着你的话呢,便想要看看那女人的脸,可是没想到我把那面纱扯下来之后,却猛然发现那女子竟然没有脸!” “你说什么?”陈玄顿时惊吓的够呛,他的话语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脸呢?” 陆瑾瑜又想起了之前的情形,她不由得缩了缩身体,依旧觉得有些浑身发寒,她干脆保住了陈玄的胳膊。 “我也不知道啊,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没有脸呢?我从小到大也算是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带上面纱时,一双眼睛倒是没有什么异常,谁知道将面纱扯下之后,那面纱下面竟然是什么都没有。就像,就像是一个人的后背一般,那是一片光滑完整的皮肤,根本就看不到嘴巴,也看不到鼻子。这种场面实在是太过诡异,我一时之间就愣住了,然后那个‘东西’趁着我愣神的功夫,直接跳下了湖里。我越想越不对劲,她的轻功太好了,就像是影子一般,可与人打斗的武功却不值一提,应该没有人会把身手练成这样的。再加上她的那张脸,我敢保证,她绝对不是人。” 陈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小声对陆瑾瑜说:“这事听起来是挺吓人的啊,要不还是先休息吧,等到天亮了再说,也就不会觉得那么让人害怕了。” “怎么样,你也觉得挺恐怖的吧?我早就觉得这里的事情不对劲了,就算是凶手杀人,可哪有像这里一样,把脸都啃了的?甚至连尸体上的肉都弄没了。这明显就不是人为的啊?再加上今天我看到的那个‘没脸人’,我觉得这地方根本就是有妖魔鬼怪在作祟。我武功再好也只是普通人,你头脑再好使也同样是普通人,我们这些凡人,怎么可能会斗得过这些妖魔鬼怪呢?你再想想啊,那‘没脸人’单单是让人看一眼都觉得不忍直视,而徐念卿却整夜整夜的和她待在一起,你觉得徐念卿会是一般人吗?” “好了好了,你快休息吧,别再想这些事了,越想就越睡不着。” 陈玄让陆瑾瑜别再想这些,他却忍不住接着往下想。 至于什么‘没脸人’,陈玄觉得很有可能只是无稽之谈而已,大千世界无所不有,或许的确有些长相颇为奇特之人,也许这个让陆瑾瑜所认为的妖魔鬼怪也只不过就是这样的一个长相奇特之人而已。 当然,陈玄觉得更大的可能应该是,那个女人用了一些障眼法而已。毕竟能够时常与城主府的大少爷私会,u看书ww.uukansu.co长相也许不必太过出众,但肯定不会是什么长相过于奇特之人。 天也许是快要亮了,陆瑾瑜奔波了一整晚,此时已经沉沉睡去。陈玄用手摸着自己的口鼻,如果一个人没有口鼻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应该是用了某些障眼法吧? 他对于陆瑾瑜的身手有足够的信心,所以才会冒险唱这一出戏,而陆瑾瑜的确没有让陈玄失望,和他想象的差不多,陆瑾瑜的确是逮到了那个女人,可是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还有这种手段。陈玄是不信鬼神之人,而陆瑾瑜可是相当迷信,这是根深蒂固的想法,一时间根本无法改变。所以才会在看到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时,被吓的不像样。这倒也不能怪陆瑾瑜,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估计都是差不多的反应吧。 陈玄虽然此时可以马后炮的觉得自己必然不会被那一幕吓到,可要是让他设身处地,身临其境的话,恐怕就不会像说的这么轻松了。 自己好不容易冒险使出一招,可是没想到却被徐念卿随手一招给应付过去了,这就让陈玄觉得非常失落。 不过这种无力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陈玄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接招接的好又怎样?陈玄向来都是一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可以做一些出乎意料之事的人。 就好比是两人在进行一场赌局,赌桌上的两个人各有手段,起初都是在按照俗成的规矩在办事。可是现在陈玄觉得对方的底牌似乎有些多,他倒也不是说不是对手,只是不想再赌下去了而已。 既然不想再赌下去了,而且又不肯认输,那就干脆把这桌子给掀了吧。 五十.我摊牌了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第二天一大早,陈玄就独自坐在了徐念卿房门口的台阶上。 徐念卿肯定已经猜到了昨晚那出戏是自己给他安排的,只是不知道他会做出何等反应来,可是无论他做出何等反应,明着去向自己询问此事,抑或着暗地里使手段,陈玄都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应对之策。 所以,陈玄干脆就直接来了,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 也不用隐瞒什么了,直接把桌子掀了就成。 当徐念卿推开房门时,他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此时这青天白日的,陈玄会主动前来,一个人坐在他的房门前。 看着陈玄的后脑勺,他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才悠悠开口: “陈公子,你这么早来找我所为何事?” 语气听起来还算客气,陈玄不由得笑了笑,看来这家伙是准备暗地里使点手段了,并没有打算把昨晚的事摆在明面上来。 可惜陈玄今天是来掀桌子的。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徐少爷,你可算是醒了啊,我担心你走的早,所以就特意来到你门前等着呢。” 徐念卿依旧是那副假笑:“特意来等我,难不成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说起来是挺要紧的,我主要是想问问,昨夜在你房里的那名女子到底是谁,我想见见她。” “什么,什么女子?” “好了徐少爷,大家都是男人,就不用再假装什么了,你难道还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我想见见你金屋藏娇的那名女子,可否?” 徐念卿的房里昨夜的确是有一名女子的,而且他最后也想明白了,昨晚那出肯定是陈玄搞得,他也知道陈玄已经知道了自己房里有一名女子。可是他却未曾想到陈玄会直接了当的问出来,竟是一点都不给他这个城主府的大少爷留任何情面。 看到徐念卿依旧沉默不语,陈玄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还是摊牌了吧,昨夜是我在你的门前喊着城主大人出事了,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为了将你骗走,然后我进去看看你房里的那名女子究竟是谁,可是没想到那名女子身手太好,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与其这样麻烦,倒不如直接来询问徐公子干脆一些。那么,在你房里的那名女子到底是谁呢?可否让在下亲自见见她?” 一向养气功夫非常好的徐念卿此时重重的喘着气,从他胸口的剧烈起伏就能看出他此时的心境可以说是相当不爽。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如今却有了一种忽然被外人掐住了脖子的感觉。 “放肆,你竟敢造谣我父亲出事,如今我父亲身体的确抱恙,你却在这个时候拿我父亲的安危开玩笑,你信不信,就凭这一点,我便可以让你在宁州城里不好过。” 听到徐念卿色厉内荏的话,陈玄笑着摇了摇头:“行了徐少爷,我的确是冒犯了城主大人,我也可以郑重的向他道个歉,如果他肯原谅我,那自然是我的荣幸,即使城主大人不肯原谅我,他想要怎么处置我,我也心甘情愿。这事就先放在一边,还是劳烦徐少爷安排我和你房内的那名女子见上一面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执意要见她?她只是一名普通女子,甚至根本就见不得光,你何苦要这样逼我们?”徐念卿此时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了。 陈玄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些许,他生怕这家伙会因为一个气不顺就上来咬人。 “你说她见不得光是真的,可怎么能说是一名普通女子呢?能有那般身手,轻功上佳,怎么可能是一名普通女子,再说了,有谁家的普通女子会在无名无分的前提下多次来此与一个贵公子私会?又有谁家的普通女子会在黑夜里还带着如此诡异的人皮面具?现在城中侍卫都归我调遣,当然我说这个也不是想要威胁少爷你,可由此也能看出,城主大人如此安排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尽快查明这里的命案。而根据我的调查发现,有一名女子在这一系列命案之中时常有露出踪迹,我一路派人跟踪,最终却查到了你房里的那名女子身上。” “不可能。”徐念卿立刻出言阻止了陈玄想要接着说下去的话。他不断的摇头说道:“这根本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错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你怎么可以胡乱污人清白?” 不认?的确,像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会轻易认下呢?如果徐念卿让自己看了那名女子,估计他也要兜不住了吧。 “徐少爷又说笑了,我没有污人清白,我只是顺着已知的线索一路调查过来的而已,如果徐少爷不肯相信,难道不应该让那女子出来自证清白吗?” “已知的线索?你且和我说说看,到底是什么线索,能够让你把城中的命案竟然调查到一个弱女子身上,真是滑稽。”徐念卿的语气非常不屑。 陈玄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他还以为自己把桌子掀了,徐念卿为了自证清白,会把那名女子交出来呢。后招大概就是弃车保帅一类的。可是没想到徐念卿如此嘴硬,自己都明说了那名女子和城中的命案有关,他却依旧不肯让自己见见那名女子。 已经撕破脸皮,如果今天放弃了,那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机会见到那名神秘女子了,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线索是有,不过不能告诉给少爷你。” “这又是为何?你这人还真是可笑,一边说着有了线索,想要动我的人,另一边却不肯将已知的线索告诉给我,你该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陈玄?还是说你看我如今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大少爷,所以就觉得我柔善可欺?” “少爷多虑了,我一介平民,又怎么敢小看少爷你呢,只不过现在是城主大人有所托,所以我不得不尽力而为罢了。”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要再和我拐弯抹角的。” 陈玄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既然少爷如此步步紧逼,我也只能如实交代了。凶手不可能是一名女子,因为我之前曾亲眼见到了凶手,那的确是一名男子。所以我说是根据线索查到了您房中的那名女子身上,其实说到底,那名女子不过也只是一条线索罢了,我怀疑的凶手,其实是少爷你。” 如果徐念卿不肯为了让那女子自证清白让让她露面,那么总应该为了证明他自己的清白,让那女子出来露一面吧。 徐念卿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大概也没想到陈玄会将杀人嫌疑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此时应该是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陈玄会直接把对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他难道不知道这样说会有多么危险吗? “你的意思是,我是杀人凶手?最近一个多月以来,城中有六名女子被害,而且各个死相无比凄惨,脸上的皮肉都被啃食干净,这般骇人听闻的行径,都是我亲自做的吗?” “难道不是吗?”陈玄非常准确的抓住了徐念卿言语中的漏洞,看来还真是没冤枉这小子。 “当然不是。” “徐少爷,如果你不是凶手的话,第一名死者是翠红楼中的头牌,第二名死者是范生堂的医女寻遇,第三名死者是古玩店张老板之女,第四名死者是卫曲的妻子阿兰,第五名死者是抚琴女子青儿姑娘,满打满算也就是五个死者,你刚刚为什么会说有六名女子被害呢?” “我,我只是最近忙糊涂了,一时口误而已。”徐念卿的脸上立刻出现一股慌乱。 “好了徐少爷,你到底是不是口误我们都清楚,你之所以说是六个死者,是因为你把城南的那名女子也算了进去,对不对?” 这一次,徐念卿倒是没有再反驳,他盯着陈玄的眼睛说道:“没错,我是把城南的那名女子也算了进去,可我不是凶手,我是从其他途径知道了这一点而已。你也不想想,我是宁州城城主的独子,以后会是这里的城主,我有什么理由去杀人?而且是用如此令人作呕的手段去亲自杀人?” 好家伙,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然后眼看着辩解不过,干脆就直接耍起了无赖,陈玄不由得鄙视了一把这个家伙。 不过从这一切中也能看出一点来,那就是徐念卿到了这种地步依旧不肯把那名女子交出来,大概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则是他信不过那名女子,知道将那女子交出来的话,终究还会牵连到他的身上。二则是他太看重那名女子了,根本就不舍得这么做。但是徐念卿可以让那女子去做那么多绝密的事,怎么可能信不过呢?所以陈玄觉得还是因为他太看重,或者说太喜欢那名女子了。 既然你打心眼里喜欢她,那么陈玄还是有把握说服他心甘情愿把那女子交出来的。 “好了徐少爷,你是不是杀人凶手,只要把那名女子交出来就知道了。可你要是不肯的话也无所谓。这次是因为那女子脸上的面具过于诡异,一时间把瑾瑜吓到了,所以才会失手。不过下次呢?难道徐公子认为她次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这事你可要想好了,你不主动把她交出来,而是让我费尽心思把她揪出来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对她做什么啊。我这人有个臭脾气,有时候急眼了的话,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陈玄觉得自己此时像极了大反派,不过也无所谓了,uu看书 .ukanshuco反正只是口嗨,吓唬吓唬徐念卿而已。 “你敢!陈玄,你是在威胁我吗?” “倒也算不上威胁,不过那名女子的身份如此见不得光,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碰不得的人,徐少爷你身份尊贵,我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可那名女子就不一样了。你已经到了只能和她私会的地步,我想她应该是不能在阳光底下和你站在一起吧?” 最终,还是徐念卿服了软,他有些失力的坐在了地上,无力的挥了挥手说:“你让我再想想吧,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好吧,那徐少爷可得尽快啊,我在你们这宁州城待的实在不习惯,总有一种被人惦记上的感觉。” 等到陈玄走远之后,席地而坐的徐念卿面无表情的自言自语道:“被人惦记上了?那就让这种感觉更强烈一些吧。”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84章 50.我摊牌了)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五十一.威胁 “陈玄探案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自己的一顿好言相劝加上威逼恐吓,陈玄觉得自己这三板斧下去,那个徐念卿应该是招架不住的,肯定会在慌乱之间露出马脚。 当然,最大的可能还是他先和那名女子商量好应对之策,最终再让自己见那女子一面。而陆瑾瑜之前是见过给徐士行送药的那个女人的,根据那些流浪汉和陆瑾瑜的第一感觉,这两个女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陈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显有隔阂的父子俩会信任同一个女子,可他也有把握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出来,毕竟和范大夫联系紧密的那名女子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不过对于陈玄来说,除了这些糟心事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更加重要无数倍。那就是陆瑾瑜昨晚实在是被吓的够呛,估计都有心理阴影了,陈玄觉得应该好好给她疏导疏导。至于怎么疏导呢,像陆瑾瑜这般耿直的女子,大概只需要好好玩一天再加上吃两顿好的就成了。 在偌大的宁州城中,有一处园林是个非常好的去处,那里植被茂密,最适合避暑,而且园林中的人工湖中投养了数万条各种各样的鱼,一把鱼食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类似于‘鱼跃龙门’的情景。不过由于园林里的装修实在是费了一番心血,加上园林的主人自视甚高,想要来此处消遣的话,着实是不便宜。 如此人工雕琢的美,却那么昂贵,城中的百姓穷一点的去不起,富人又不屑于去那种地方,所以人非常少。 而陈玄便带着陆瑾瑜来了这个地方,今日没有太阳,再加上此处凉风习习,根本就没有丝毫热气。两人所在的小船便在船夫的操控下,来到了湖心的位置。船夫被接走了,小船被固定住。陈玄拿出了两根鱼竿来。 瞧见陆瑾瑜的神情有些紧张,陈玄还以为陆瑾瑜是在怕水呢,他安慰着说:“没事的,就算你掉到湖里去了,我也能把你捞上来,我可是一把游泳的好手。” “陈玄,我不是怕水,昨夜那个‘没脸人’就是跳进了一个湖里,而且比这里要小的多……” “哪有什么‘没脸人’啊,昨夜我没和你多解释,就是想让你先自己好好想想,看来你还是没想通。” “想通什么?” “当然是浩气长存,邪魔退散了。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不过我推测她只是带了一张人皮面具而已,加上当时的光线很差,所以你才会看走眼的。”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看走眼呢。”陆瑾瑜倔强的说着,只是她的确没有昨天夜里那么笃定了。 陈玄眼睛看着平静的湖面,似乎是担心惊动到水面下的鱼儿,所以用非常小的嗓音说道:“去年我们在那个叫东原镇的地方时,大家都传的是已故数十年的将军持剑杀人,说的可邪门了,可后来怎么着你也看见了。大雪封山后我们到了那个小村子,又传的是河神在杀人,而且村民们还搞起了祭祀河神的举动,结果你也看到了。遇到没有办法理解,超乎一个人的认知的事情时,我们难免会把它往一些神秘方面去靠拢,这是人之常情,任何一个人看到了一张没有长五官的脸,都会下意识的把它当成是什么秽物或者妖怪。可你看看这郎朗乾坤,哪里会有什么妖魔鬼怪?都只不过是人吓人罢了。”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陆瑾瑜此时已经入了神,死死的盯着湖面,估计就等着鱼儿什么时候上钩了,所以对于陈玄的话几乎没怎么听进去,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 陈玄无奈的笑了笑,他也认真了起来。 在这湖里钓上来的鱼,可以让园林里请的大厨直接烹饪了,所以为了等会儿的口腹之欲,两人都在尽心尽力的钓鱼。 陈玄时不时的举竿,一个时辰过去,他身旁的木桶中已经有了七八条比手掌略大一些的鱼。 而陆瑾瑜性子急躁,她到现在还没有开张,从小就争强好胜的她便愈发急躁了。 直到某一瞬间,陆瑾瑜手中的鱼竿在剧烈的往下沉。 陆瑾瑜脸色一喜,就连陈玄也将目光移了过来,这条鱼肯定不小。 当她的手臂猛地上扬时,一条令人瞠目结舌的大鱼顿时被扯了出来,从头到尾足足有半米长短。真是没想到这湖里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鱼。 不过如此分量的鱼,纤细的鱼线根本就承受不住,它被扯出水面也只是因为陆瑾瑜的力气太猛,惯性使然而已,等到这条大鱼凭空跃起数米时,鱼线与鱼竿同时断裂,陆瑾瑜的手中只剩下了一米左右的竹竿。 “哈哈,还有这种事?”虽然知道此时笑出来不厚道,不过陈玄依旧是不厚道的笑了。 如果看到这条大鱼是让人瞠目结舌的话,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让人心惊胆战了。 分量十足的鱼重重的拍在水面上,与此同时,陆瑾瑜手持半截竹竿,直接跳下了船。 陈玄都做好下水救人的准备了,不过陆瑾瑜却并没有和他想象的那样落入水中。 只见她脚步非常轻盈的在水面上踩了两下,然后将手中的竹竿狠狠的朝着水里插了过去,紧接着手举竹竿,双脚再次踩水,电光火石之间就又回到了小船上。 要不是此时小船在剧烈晃动以及陆瑾瑜的半截鱼竿上穿着这条大鱼,陈玄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这水面上还可以站人的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被重力遗忘的人。 陆瑾瑜喜笑颜开的说:“到我的手里了还想跑?” 陈玄一言不发,默默的在陆瑾瑜脚上的鞋子上摸了一把。还好,鞋底的确是湿的,否则他都要怀疑陆瑾瑜该不会是个妖怪了。他此时终于理解了陆瑾瑜昨晚为什么会怕成那样。要是让他看到大半夜的有一个人从湖面上径直跑了过去的话,估计也会当成是妖怪吧。 陆瑾瑜歪着脑袋问:“你摸我的脚做什么?” “没事没事,看你鞋子湿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岸上去吧。” 的确,鱼竿都断了,再留在湖中心也无事可做。百度小说 在他们等待着两名船夫过来之时,陈玄好奇问道:“你刚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怎么那么厉害呢,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踩在湖面上?” 陆瑾瑜神秘的笑了笑:“你想学啊?” “对,能教教我吗?” 陆瑾瑜的笑更加高深莫测了,“你吃不来这种苦的,不过我可以给你再示范一次。” 等到小船被驶到距离岸边大概还有十来米的位置时,陆瑾瑜拍了拍陈玄的肩膀。 “看好了。” 陆瑾瑜以极快的速度脚踩水面飞掠而过,没等陈玄反应过来就脚踏实地的踩在了岸边的土地上,只不过这次好像不太稳,陈玄看到她最后脚步有些踉跄,而且脸上也有一丝慌乱。 船停靠在岸边时,陈玄发现这次陆瑾瑜的双脚几乎完全湿透了,而刚刚抓鱼的时候只是鞋底湿了而已。 看来她是逞强了。 陆瑾瑜正等着陈玄称赞呢,陈玄先是对船夫说道:“帮我去买双新的鞋子。” 等到船夫拿着钱离开时,陈玄这才点评道:“的确是厉害,不过我也已经看懂了,你只是用双脚在水面上借力了,可是并不能在水上停留,对不对?” 被看穿了的陆瑾瑜撇了撇嘴,冷哼道:“说的轻巧,想要学成可不容易呢。” 将钓上来的鱼全部交给园林里的大厨后,两人就坐在绿茵草地上静静的等待着。 只希望徐念卿可以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吧。 船夫带着一双新鞋子先回来一步,而与之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不速之客:卫央。 这位暂时被下令休养的侍卫统领已经好几天没露面了,陈玄可不信在这里遇见他只是凑巧而已。 卫央之前对陆瑾瑜动过心思,所以此时也不想直接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看到有几个下人端着浓香的鱼汤之后,他笑着说道:“不知两位介不介意加双筷子?” 在卫央看来,陈玄一介读书人,陆瑾瑜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应该不会太过无礼才对。却没料到陈玄深吸了一口香气之后说道:“我当然是很介意的,不过你还是问问瑾瑜吧,如果她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了。” 夫唱妇随的陆瑾瑜更是不客气:“我更介意了,有外人在的话,我根本吃不下东西。” 陈玄无奈的摊了摊手:“卫统领,你也听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加双筷子的事就不必了。” 卫央冷着脸想了好久,最后看着陈玄说:“算了,还是等你们吃好之后我再说吧,要不然我说了你们就没胃口吃东西了。” 在转身暂时离开之前,卫央又冷嘲热讽道:“真是没想到啊,陈公子如此不凡,竟然事事都听陆姑娘的,女人当家做主,我还真是开眼了。” “没错,我这人肠胃不好,就适合吃软饭,怎么着?”陈玄完全觉得无所谓啊。 陆瑾瑜猛地一拍桌子,她大言不惭的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管不着。再说了,我们两个之间向来都是小事我做主,大事他做主的。” 一方面是陈玄压根就不要脸,另一方面是陆瑾瑜偏偏想办法给陈玄长脸。卫央被气的够呛,只能快步离开。 而陈玄一边用勺子直接从盆里舀着鱼汤问道:“瑾瑜,那到底什么事算大事,什么是小事呢?” 将勺中的鱼汤吹凉之后,陈玄递到了陆瑾瑜嘴边,陆瑾瑜毫不客气的喝下。u看书 ww.uukansu “就我们两个之间啊,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其他的都是大事,都是你说了算。” ... 两人各自拍着肚子晃到了园林外,而被气饱了的卫央也和他说的一样,耐心的等待着这两人出来。 “卫统领,这下可以有话直说了吧?” “哼,徐少爷托我给你们带句话,最好别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何意?”陈玄心中不解,这徐念卿杀了人,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那我就说个明白吧,宁州城除了这三千侍卫目前归你调遣之外,你该不会以为徐少爷没有其他的力量了吧?要是真把他逼急了,大家谁都不好过。”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85章 51.威胁)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五十二.无能为力 “陈玄探案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卫央离开之后,陈玄和陆瑾瑜原本比较雀跃的心情无端变得失落了许多。 陈玄当然明白卫央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准确来说那应该是徐念卿的意思。 看来自己已经把桌子掀了,而徐念卿却依旧不打算把那个女人拉出来让自己看一眼,非但不肯这么做,甚至还通过卫央的嘴传达出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自己两人的安危还握在他徐念卿的手中呢,其实想想,徐念卿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只要自己个陆瑾瑜还带着宁州城,那就少不了要吃吃喝喝的,就算他们城主府忌惮陆沉的身份,不敢随意伤害自己个陆瑾瑜。可人嘛,难免会出个意外的,毕竟吃五谷,生百病。 陈玄之前用那个女人威胁了徐念卿,现在徐念卿也用他们两人的安危反过来威胁了一把。看来徐念卿是不肯让那个女子露面了。 其实事情到了眼下这个份上,徐念卿咬死不肯让那个女人出面,已经可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如果不是问心有愧,他又怎么会这么嘴硬呢? 现在城中又是什么事最为要紧? 陈玄略一思量,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疑点,那就是徐念卿越是不肯让自己看到那名女子,就越是可以证明她有问题。 陈玄想要做的不正是想要验证那名女子是有问题的吗?现在倒好,也省的再去验证了。 不过徐念卿不让自己看到那名与他私会的女子,不管他是出于自保,还是出于想要保护那名他爱护的女子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真凶是个男人,那个女子再是可疑,也不会是真凶。所以陈玄想要调查那名女子只是个过程而已,过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乃是结果。 而陈玄想要的结果基本上得到了验证,那就是徐念卿是凶手。 因为十多年前,徐念卿的母亲被发了狂的老鼠啃咬至死,尚且年幼的徐念卿亲眼目睹了那令人心底发寒的一幕,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那阴影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所以徐念卿便开始杀人了,他所杀的人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这大概就代表着在他的内心里的不忿吧。他的母亲在正值大好年华的时候以那般凄惨的方式死去,所以他也要重蹈当年的惨案。 从体型上来看,徐念卿与当日所见的凶手是相配的。从动机上看,徐念卿也是有的。而柳在溪是有机会得知那些死者临终时状况的人,他此时很有可能落在了徐念卿手中。或者说,柳在溪和徐念卿本就是一伙的。 没有任何一件确凿的证据,所有的线索却都指向了徐念卿... 事已至此,陈玄觉得应该可以和徐士行交差了吧,又或者接下来的局势得交到徐士行手中了。 倘若凶手是其他人的话,那么陈玄自然可以借着手中暂时拥有的权力将凶手捉拿,可现在他的怀疑对象是徐念卿,那么陈玄说什么也不可能真的就把徐念卿给抓了。 “陈玄,你在想什么呢?刚刚卫央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陆瑾瑜此时脚上穿着的鞋子有些不合脚,所以走起路来十分别扭。走路的速度自然慢上了许多,要是以前的话,陈玄要么会扶着她走,要么就干脆背着她了,可是今天却心不在焉的,甚至都没有等她,已经一个人走到前面去了。000文学 陈玄听到陆瑾瑜的话后立刻歉意的笑了笑:“鞋子不合脚啊,算了我背着你?” “不用了吧,路上这么多人呢。”陆瑾瑜有些脸红。 “没事,反正又不认识他们,而且我们在这里应该也待不了几天了。” 陈玄脸皮厚,陆瑾瑜也被带偏了许多,所以没有再拒绝,干脆就让陈玄将她背了起来。 “好家伙,你又重了啊。” “放屁,我哪就重了?” “不错啊,说起脏话来都这么顺口了。” “别扯远,你还没和我说呢,你刚才的意思是我们就要离开此地了吗?难道凶手真的是徐念卿?” “应该是的,除了徐念卿之外,也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了,宁州城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柳在溪却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在最后一个青儿姑娘被杀之时,城里已经在四处搜查柳在溪了,他或许还是有一些嫌疑的,可并不大。问题就是因为徐念卿的身份,我已经无法再追查下去了。只能把眼下的事都交给徐士行主导,想要找到确凿的证据,那就只能靠徐士行了。”陈玄有些无奈的把眼下的大概局势告诉了陆瑾瑜。 陆瑾瑜不可思议的说:“怎么可以靠徐士行呢?徐念卿可是他的儿子啊,而且是独子,徐士行怎么可能会对徐念卿下手?” “对啊,就算徐念卿是真凶,我估计这事最终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大概随便找个人背黑锅而已。不过我们又能怎样呢?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这事闹得再大也只能在宁州城里面闹腾,而宁州城又是徐士行说了算,最终该怎样了结也只能是他来做主了。我们两个外人要是敢越权的话,估计我们都走不出这城门的。” 陆瑾瑜撇了撇嘴,伏在陈玄背上的她想要说自己很能打,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可又想想宁州城守卫人多势众,她一个人再能打,单枪匹马的也不可能带着陈玄杀出城去,最终只能叹了一口气、 对于陆瑾瑜来说,她可不能坦然的看着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即使是力有不逮,可她依旧觉得心里憋得慌。 最为了解陆瑾瑜的陈玄自然也知道她此时的心思,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徐士行了,毕竟是他要求自己留下来调查此案的,说不定徐士行会大义灭亲呢。当然,陈玄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怎么大。 又想起了卫央的警告,陈玄不由得觉得自己得多提醒陆瑾瑜几句。 将陆瑾瑜放下之后,uu看书 .uukansu.m 陆瑾瑜笑着说道:“怎么,是累了吗?” “累倒是不累,不过我接下来要交代给你的事,你得记牢了。我们虽然可能快要离开宁州城了,可是最少也得在此地待上几天的,我倒是不担心有人会搞偷袭什么的,可是这几天时间里,凡是入嘴的东西,你必须得多加小心。” “这又是为什么?”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徐念卿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我们这几天把这个大少爷得罪的不轻,万一他想要害你我的话,由于忌惮你的身份,所以只能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所以啊,这几天时间,你可一定要关住你的嘴,不能随便乱吃东西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那么爱吃吗?” “这个,好像还真有啊。”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86章 52.无能为力)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五十三.1个早就死去的人 “陈玄探案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既然眼下已经被别人威胁了,而且对于城里的案子的调查也到了一个瓶颈,以陈玄目前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再追查下去了。 毕竟涉及到的人乃是城主府的贵公子,他自问是没有资格处置了。陈玄觉得自己所能做的就是把目前所有的推论都告诉给徐士行,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这位城主大人的了。 徐士行能够秉公办事自然是好,就算他想要偏袒自己的儿子也无可奈何。 得知了徐念卿的威胁之后,两人也没有再在宁州城中乱晃,主要也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宁州城中所有好吃好玩的去处他们都去过了。所以也没有了太多的兴趣。 回到城主府的客房之后,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 “陈玄,我们要是离开宁州城的话,按照我们两人慢悠悠的速度,最多十来天就可以到达京城了。倘若快马加鞭,只需要半日便可到达。” 陈玄不知道陆瑾瑜想要说什么,只能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到时候我们就在京城定居好不好?”陆瑾瑜有些期待的说道。 “没问题啊,我无所谓的,我在哪里都可以。”陈玄有些纳闷,就这? “什么呀,你怎么能这么无所谓呢?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这样就显得好像是我在逼你的一样。” 陈玄在陆瑾瑜的额头上轻弹一下:“怎么傻乎乎的呢?不论你想待在哪里,我肯定要跟着你啊。” “为什么,你舍不得离开我吗?”陆瑾瑜有些激动的等着陈玄的答案。 “这个,倒也不是,主要是因为我这人有时候嘴欠,而你正好不是很聪明,要是和别人在一起的话,估计会整天打架的。” 陆瑾瑜把手放在陈玄的手上,语气难得的温柔:“虽然你是在说我笨,可我还是很开心。” “搞不懂你们女人,明明都说你笨了,还会觉得开心?真是奇怪。” “陈玄,你是不是又欠打了?” ... 陈玄的打算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去找徐士行把这一切都说个清楚,可是没想到天黑不久,就有一个不速之客前来拜访。 来人正是目前已经与陈玄矛盾激化的徐念卿,而且他是孤身一人来的。 反正话都已经说开了,所以也不必再虚与委蛇,陈玄将徐念卿请进来之后便静静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没想到徐念卿反而将房门紧闭,就在陈玄和陆瑾瑜对视一眼,根本不知道这大少爷究竟是想做什么的时候,徐念卿垂着头,竟然直直的跪在了陈玄面前。 陈玄立刻被吓了一大跳,这是要闹哪一出?难道徐大少爷是想要求自己别把知道的事情说出去? 不对啊,白天的时候他还派卫央来威胁自己,这才过去了几个时辰吧,他的态度怎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陈玄并没有准备扶起这个他认为心机颇深的大少爷,而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少爷,你这是想做什么?有话不妨直说。” “我今日前来,是想求陈公子一件事的。” 陈玄心中了然,看来还真是想要求自己替他保密的? 陈玄对于徐念卿不由得又高看几分,这大少爷不但心思重,手段多,而且还能屈能伸。 不过他是不是有些太小看自己了?先是威胁,又是求情,自己就会替他隐瞒? “你指的是我怀疑你是杀人凶手那件事吗?” 陈玄的语气淡然,徐念卿闻言后立刻直直的盯着陈玄,红着眼睛说道: “当然不是。我才听说你最近调查了一件十多年前的往事,并且已经有所收获了,对吗?” 十多年前的往事?陈玄立刻就明白了,徐念卿指的应该是他和张卉的母亲之死已经当年的灭鼠运动这件事吧。可是对于这件事,他还有什么好问的吗? 既然不是让自己替他保密,陈玄干脆就先将依旧跪在地上的徐念卿扶了起来。要不然也不能总让这个身份尊贵的大少爷跪在地上吧,万一让府里的下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陈玄非常轻松就扶起了徐念卿,这家伙的身体看来是有些虚。奇书电子书 “对,我之前是调查了十多年前的往事,而且也的确是有一些收获,只是不知道徐少爷你想问的又是什么?” “我娘,我娘的死。” 迎着徐念卿的灼灼目光,陈玄心中疑云四起,徐念卿这又是何意? 他母亲是怎么死的,他会不知道?要是不知道,现如今的他怎么可能会采用那么凶残的手法去杀人?如果没有一些心理阴影的话,铁定是做不出那种骇人听闻之事的,所以陈玄心中的想法就是:这家伙是装的吧! “令堂的死?根据我的调查,十一年前左右,令堂是因为城中的鼠患而死的。” 陈玄只能先似是而非的说着,因为他还没摸清楚这徐念卿又在打什么主意。 徐念卿又一次站起身来,郑重的对陈玄抱拳鞠躬。 “还请陈公子细说当年之事!” 一旁的陆瑾瑜此时已经知道了陈玄的所有猜想,心直口快的她小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当年的事?” “陆姑娘这是何意,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怎么可能还会有此一问?” 陈玄不知何时起又扯下了自己的一根长发,轻轻的在指间捻动着。 如果这是徐念卿使出的障眼法,想要因此来转移自己视线的话,未免也有些太过低级了,与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心思深沉有所不符。 难道是因为他急了,所以使出了昏招? 陈玄手中的力气加重,然后将那根长发扯断。 “徐少爷如果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我当然可以告知给你,不过却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还是之前的那件事,把与你私会的那名女子叫出来,我想见她一面。” 听到陈玄的交换条件后,徐念卿面露难色,一时之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而陈玄也没有催促他,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最终,徐念卿满脸不解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如此执意的想要见她一面?” “我不是和少爷说过了吗,因为我怀疑你是杀人凶手,而且就是根据那名女子才怀疑到你身上的。你问我为什么想要见她,我也想问一句,你为什么偏偏不让我见她呢?她到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陆瑾瑜有些心虚的在底下拉住了陈玄的手,她小声说道:“会不会是因为那女子是无面人,所以才不肯见人啊?” 陈玄顿时无语,陆瑾瑜怎么还惦记着此事呢? “瑾瑜,那个女人只是带着一副比较奇怪的面具而已,昨夜视线太差,所以你才没有看清楚的。” “不是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诡异的面具呢?” 两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依旧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徐念卿的耳中。 徐念卿有些颓废的坐了下来,他终于还是做出了一个抉择。 “陈公子说的没错,那的确只是一副比较诡异的面具而已。你们不是想要见她吗?你们不是想要知道为什么我如此坚决的不肯让所有人看到她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真正的原因。”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徐念卿那绝望的声音轻轻回响在房间里。 “我的母亲当年被逐出城主府,就是因为母亲的身份低微,后来落得一个凄惨下场,uu看书 wwukanshuom在大好年华便死去。现如今也是同样的原因,我心爱的女子身份同样低微,知道我们关系的人越多,她就越危险,我可以保护住她一时,却保护不了她一世,所以只能把她藏起来。” “就是因为这个?”陈玄有些不太相信:“我们两个只是外人而已,其他人不能见那名女子,我们两个即将离开宁州城的人也见不得吗?” 徐念卿微微摇头:“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早就已经死了。你们想想,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再见到她呢?我不能再让任何人见到她的。” 徐念卿的这句话充满了矛盾,陈玄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家伙该不会是疯了吧,在说什么胡话? 而心绪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的陆瑾瑜几乎浑身汗毛乍起,一股遍体生寒的感觉萦绕心头,再也挥之不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87章 53.一个早就死去的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五十四.迷局 陈玄察觉到了陆瑾瑜的不对劲,立刻紧紧的握住了陆瑾瑜的手,明明手很凉,手心里却全是汗水。能看出她此时的确非常紧张。 陈玄马上就不满起来,他有些生气的对徐念卿说: “大少爷,这大晚上的,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徐念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既然已经做出了抉择,他略微表达了歉意之后就向陈玄开始解释。 “其实我说的是事实,在外人眼中,她的确早就已经死了。世人容不得我们在一起,所以她便以死遁世,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陈玄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不过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们本地人或许认识你喜欢的那个人,你想要保护她,不让她露面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我们两个又不认识她,你这样小心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 徐念卿抬起头看着陈玄的眼睛,语气平淡的说:“之所以连你们也要避着,那是因为其实你们认识她的。”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寻遇,你们认识吗?” “什么,你的意思是,那名女子就是寻遇?” 看到徐念卿郑重的点头后,陈玄心中的疑惑顿时多了起来。 寻遇还没死? “范大夫知道这件事吗?” 徐念卿点头道:“当然知道,范大夫视寻遇如亲生闺女,这事瞒不住他的。而且我们也没想要瞒着她,因为想要完成这件事,范大夫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那一日,范大夫和寻遇去了城南,为一名高烧不退的女子诊病。到了病人家中之后却发现那病人已死,而且死相非常凄惨。范大夫想要报官,却被寻遇拦了下来,范大夫知道寻遇和我的事,所以答应帮助我们完成这一出偷天换日的好戏。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就在那一天,传来了寻遇被害的消息,尸体则是城南那名女子的尸体。寻遇无亲无故,和她关系最为亲近的人就是我和范大夫了,加上尸体的脸部已经完全被毁了,没人能辨的出那名女子究竟是谁。从那以后,寻遇就再也不能活在阳光之下了。” “就这样,城南的那名女子成了病死之人,被凶杀的则成了寻遇,一个人死了两次。说来也巧,城南的那名女子身世凄惨,曾经是翠红楼的风月女子,后来又得了花柳病,身边根本就没有亲人,没有人会关心她是怎么死的。甚至连后事都是范大夫处理的。当然了,由于她是替寻遇死的,所以她的尸体也被埋在了寻遇的坟中。她的坟其实是一座空坟,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证实这一点。” “不用了,我们已经证实过了,那的确是一座空坟,里面只埋了两床被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是正好解释了南郊为什么会有一座空坟。 “你们已经去过了?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已经调查到了那里。好了,我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那现在能告诉我当年的往事了吗?” 陈玄点头道:“能不能明天让我们见寻遇一面?就在寻遇的坟前吧。” “好,这一点没问题,我知道你信不过,你要是怀疑的话,可以先找一些曾经被寻遇诊治过的病人大概问一下她的体型,虽然那具尸骨已经下葬了一个月。可她与寻遇的体型相差还是不小的。” 接下来就到了陈玄答应好的事了,不过他在说之前并没有打消对徐念卿的怀疑,就算他刚才说的是真的,也丝毫不能洗脱他的杀人嫌疑。 “关于你母亲的死,由于年代太久,而且我不了解这里的事,所以只能由两个大概的猜想。要么就是被老鼠咬死的,那老鼠肯定是发了狂,所以才会把大活人咬死。要么就是你母亲已经遇害了,后来尸体被老鼠啃食了。无论是哪种,你母亲的尸体都被老鼠啃食的非常严重,就像...就像是最近城里发生的那些命案一样。” “果然如此,果然是这样的。”徐念卿喃喃说道。 “徐少爷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徐念卿猛地起身,身下的凳子发出了非常刺耳的声音,他却浑然不知,甚至因为他的动作太过慌乱,桌上的烛台都因此而受到波折,火苗剧烈的跳动着,许久之后才重新趋于平静。 徐念卿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事后,就这样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而陆瑾瑜和陈玄皆是暂时摸不着头脑。 这算怎么回事?徐念卿费了这么大功夫就问了这个?虽然他母亲的死因对于他来说的确不算是小事,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大的一件事。 可问题不在这啊,问题在于他不是早就在十多年前就知道他母亲的死因吗? 电光火石之间,陈玄心中闪过许多念头,要么就是徐念卿故意玩了这么一出。因为陈玄对于徐念卿杀人动机的猜测就是他幼时亲眼见到了他母亲的死相,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所以才会用杀人、并且将尸体弄成那副样子的。而从徐念卿今晚的表现来看,他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因的,那之前的杀人动机就不存在了,所以陈玄才会觉得徐念卿是装出来的。 至于徐念卿刚刚所说的那关于寻遇的事,陈玄觉得十有八九应该是真的。先取得自己的绝对信任,然后在接下来的重头戏中洗涮掉自己对他杀人动机的推测。 如果真的如同陈玄此时的猜测,那这个徐念卿的心思就太深了。 就在这时,门外不远处忽然传来‘扑通’一声。 这一声响将陈玄拉回现实,他急忙和陆瑾瑜出去看了一眼,原来是刚刚走出去不久的徐念卿绊倒了。 看到他一时没有起来,陈玄连忙走过去扶起了走夜路摔倒的徐大少爷。 看到徐念卿一言不发的跛着腿走开,陈玄忍不住笑了笑,自己之前也有一次,就是在晚上想着事情的时候,被坑坑洼洼的地面给摔倒了,没想到今天徐念卿也中了招。 陈玄回房之后笑着对陆瑾瑜说道:“看到了没,徐念卿和之前我的摔倒都证明了一件事,走路的时候必须得认真,千万不能分心想事情,你也得长个心眼,这就是教训。” 陆瑾瑜倒是觉得无所谓,uu看书 uknshu.cm 她全然没有把陈玄的话放在心上。 “我才不会像你一样笨手笨脚的呢。就算我快要摔倒了,我也会顺利化解的,你以为我的轻功都是白学的吗?” 陆瑾瑜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边喝水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的身手那么好,府里的院墙我都可以闭着眼跳上去,怎么可能会随便摔倒?这不是开玩笑吗?对了,那你夜里还要去找徐士行说事吗?” “当然要去了...”陈玄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他改口说道:“不,我们先不去找徐士行了,而且我们可能暂时还不能离开宁州城。” “为什么?”陆瑾瑜有些纳闷。 陈玄看着陆瑾瑜充满不解的脸说道:“因为你给了我一个启发,如果身手好的话,应该不会轻易在平地上摔倒的,他一定会依靠身体本能而化解。” “对啊,你是在说徐念卿刚才的摔倒吗?也许他和你一样,笨手笨脚的呢。” “不,如果和我一样的话,我可不敢从翠英楼二楼的窗户上直接跳下去,就算跳下去了,我也无法再顺利的跑开。瑾瑜啊,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凶手直接从二楼跳下去跑远了,我亲眼看到的。如果徐念卿刚才会在平地上摔倒了,他应该也属于你说的那种笨手笨脚的人吧?” 陆瑾瑜猛地将杯子放下,她提高声音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徐念卿根本不是那晚你在阿兰房间里见到的凶手。” “八成不是,不过万一徐念卿能够想到用这种不起眼的方式来证明他不会武功的话,那我倒真的要佩服这个比我还小上几岁的年轻人了。” 五十五.变故 到目前为止,根据已知的线索还能说徐念卿是凶手吗?也许他依旧很有嫌疑,不过陈玄却觉得与之前相比,这封嫌疑已经降低了数倍。 倒不是说因为他今晚做出了这副姿态,也不是因为他会因为思想开小差而在平地上摔倒。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事徐念卿说出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寻遇害活着,虽然目前还没有去证实,不过明天去坟前以辨,便可知分晓,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寻遇还活着,那么到目前为止,凶手只杀了五个人。而陈玄记得非常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之前徐念卿曾经脱口而出已经有六个人被杀了。 在那个时候,陈玄还不知道寻遇还活着,所以徐念卿说的没错,的确是死了六个人,而城南的那名女子之死没有被曝光,所以陈玄才会更加怀疑徐念卿。 现在再来想这个问题,按照徐念卿所说的,他通过寻遇假死这件事得知了城南那名女子真正的死因,可他还是下意识的说了死者是六个人。他不是傻子,如果不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说呢? 所以陈玄此时又有了另外一个猜测,那就是在徐念卿的角度来看,即使他明明知道寻遇还活着,可仍旧认为凶手杀害了六个人。 可现在明面上只有五个,那他所认为的第六个死者是说呢? 会不会是十多年前死去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徐念卿的生母?当时的事太过久远,再加上对于尚且年幼的徐念卿留下的刺激过大,所以他已经记不清了,对于他母亲的死在脑海中只是有一个大概轮廓而已。他又凑巧得知了自己之前调查了当年的往事,所以就来求问了?如果是这样,也就是说徐念卿认为眼下的命案和十多年前他母亲的死有关系。 陈玄发现按照这个思路深究下去的话,竟然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一种是原先的想法,徐念卿依旧是最有嫌疑的人,毕竟寻遇还活着实属令人震惊。那他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都是装出来的。 二是徐念卿也在追查凶手,他陷入困境失去方向了,所以才会有了今晚来求助自己的一幕。 两种方向截然相反,陈玄觉得如果不能再找到可以信得过的证人证物,自己绝对不能在胡思乱想下去了,万一出发点就是错的,后面推演出来的任何结果都成了错的。 不过所谓证人的话,除了早就不见踪迹的柳在溪之外,剩下的就是范大夫和寻遇以及她的坟墓中的那具尸体了。 就算范大夫真的如同徐念卿所说的那样,他的怪异表现都是为了替这两个年轻人隐藏寻遇已死的真相,那么他的身上就真的再没有其他疑点了吗? 陈玄觉得似乎不是这样的,因为还有一个问题暂时没有解决,虽然眼下是知道与徐念卿私会之人乃是寻遇,那么当时鬼鬼祟祟的给徐士行买药的女人会不会就是寻遇呢? 夜已经很深了,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陆瑾瑜长叹了一口气,她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我们怀疑了这么久的徐念卿不是凶手的话,那真正的凶手还会是谁呢?陈玄,你有没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陈玄诧异的问道。 “不好说,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绝世高手在和一个才开始习武的人切磋,非常诡异,因为那个绝世高手明明可以一招便打败那个初学者,可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并没有立即取胜,所以两个人的切磋暂时就僵持了下来。” “这...”陈玄仔细琢磨了陆瑾瑜的话,却发现根本就不明白陆瑾瑜究竟是想说什么,所以他只能摇了摇头: “别想太多,你今天可能只是太过劳累了而已,睡一觉旧好了。” “什么啊,我没开玩笑,我说的是认真的,你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我们此时就好像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陈玄忍不住高看了陆瑾瑜几眼,“陆大小姐,今天这么多愁善感的可不像是你的一贯作风啊,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们起初在宁城城里无权无势,所以处处都被牵着鼻子走,难免会有力不从心,后来虽然我们手里有了可以差遣的城中守卫,但同时也怀疑到了徐念卿身上,那种无力感又随之出现了,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了你说的这些吧。” 陆瑾瑜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而已。” ... 原本打算将对于徐念卿的所有怀疑都告知给徐士行,接着他们两人便准备离开宁州城,不过今晚出了一些变故,陈玄的心里又打起了鼓,现在就这样做的话,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还是先等等再说吧。 最少也得把一些关键的疑点搞清楚。 不经意间看到陆瑾瑜的眉头蹙在一起,陈玄立刻关切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也不是,就是吃的有多了,肚子有点撑...” 陈玄顿时无语,竖了一个大拇指表示敬佩。 在城主府的另外一间房中,同样的无比漆黑,同样有一男一女在窃窃私语着。uu看书.uukanshu “对不起,我已经答应了陈玄,明天你得见他们一面。”男人的语气中满是歉意。 女人的呼吸急促了些,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为什么,你不是说他们怀疑你是凶手吗?为什么现在还主动与他们打交道?” “你知道的,我这些年一直在调查当年的那件事,可是却受到了不少阻力,那个陈玄对当年的事毫不知情,却能如此敏锐的根据眼下城中的命案联想到当年的事,在这一点上与我不谋而合。要是等他们离开了,我恐怕就再也没机会弄清楚当年之事的真相了。” “你,你是想借他们之手调查出当年的凶手?” “当然,如此血海深仇,我则能不报?”徐念卿咬着牙说道。 女人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怜惜与关心:“念卿,你仔细想想,当年到底是何人会对你娘下手?除了那个人之外,还有其他人会将你娘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吗?她当年能逼着让你娘带着你离开城主府,如果你真的查到了她的头上,她不会饶了你的!” 徐念卿凄惨一笑:“不会饶过我又怎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仇不得不报,难道连你也要拦我吗?” “不,我会永远支持你的,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趁着夜色杀了那个女人,我只是舍不得让你遇到危险而已。” “不行,现在还不能杀她,我得知道所有的真相,要不然我实在不甘心。在弄清楚了当年所有的来龙去脉之后,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可是...” 女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徐念卿有些疲惫的打断:“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忙。” 五十六.坟中何人 陈玄不由得想要仰天长叹几声,怎么这才一年时间吧,就已经挖了好几次坟呢? 要是给正常死亡的人下葬也就罢了,可他干的是偷摸摸的把已经死去的人给挖出来。甚至还是已经死了很久的人。 这种事已经发生两次了,而今天即将要发生第三次。 陈玄和陆瑾瑜先是去了翠红楼一趟,倒也没有其他什么比较重要的事,主要是想询问一下城南的那名女子的体型。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那名女子,而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尸体本就破损严重,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想要确认身份的话,似乎只能从体型上来下手了。 根据两人的了解,城南的那名女子身材娇小,以陆瑾瑜来对比的话,那名女子要比陆瑾瑜矮上两寸多些。陈玄点了点头,这么看的话,是挺娇小的。 徐念卿已经答应了,今日本应该早就死去的寻遇也会露面,到时候就可以看看徐念卿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按照原本的打算,陈玄是准备将范大夫也叫上的,可是派去的那个人却带话回来说范大夫今日身体不适,不便前来。因此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有些可以调遣的人,挖坟的时候自然不需要像上次那样特意挑选晚上进行了。让这几十名守卫在远处守好之后,陈玄便静静等待着正主的到来。 正主就是徐念卿与只为其名不见其人的寻遇了。说来也是诡异,他们等会儿要当着寻遇的面去挖开寻遇的坟茔。 没多久,徐念卿的身后便跟着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缓缓走来。 “陈公子,你们来的还挺早。” “对啊,心里好奇,便早早就过来了,寻遇姑娘,这里没有外人了,还不能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吗?” 无论她的长相究竟如何,陈玄都无法得知她到底是不是寻遇,因为陈玄和陆瑾瑜根本就没有见过这名医女。他急着想要看看着女人的相貌,其实只是想让陆瑾瑜确认一下这女子到底是不是当日给徐士行送药的女子。 带面纱的女子和徐念卿对视一眼,等到徐念卿缓缓点头之后,她这才慢悠悠的去解脸上的面纱。 而此时最紧张的人就是陆瑾瑜了,那天夜里,她就是跟着这名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的女子追了出去,后来看到了让她非遗所思的一幕,这名女子的脸上没有五官。 当这名女子把面纱拿下来时,陈玄和陆瑾瑜都看的有些失神。 怎么会这样? 寻遇当然是有五官的,那一夜她的确只是带了一副比较诡异的面具而已,可让陈玄和陆瑾瑜失神的原因则是因为这个医女寻遇的长相。 陈玄在寻遇的脸上打量片刻,有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陆瑾瑜。心中不由得暗笑一声,怎么还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陆瑾瑜扯了扯陈玄的衣袖,喃喃说道:“陈玄,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眼熟?” “是挺眼熟的,她的五官和你最少有六分相似。” 陈玄说的没错,这寻遇和陆瑾瑜不但五官有些相似,就连体型上也相差不多,不过就是这医女有些偏瘦。在陈玄看来,这女子就和去年初见到的陆瑾瑜差不多。不过这一年下来,陆瑾瑜比之前丰润了不少。所以便显得有些差异了。 至此,陈玄也算是想通了一件事,徐念卿明明是个身份尊贵的大少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在他们两人刚来宁州城时,这大少爷会向陆瑾瑜投来那种奇特的目光。原来并不是他觊觎陆瑾瑜的美色,而是因为陆瑾瑜和他喜欢的寻遇长得太像了。 既然寻遇和陆瑾瑜长得这么像,另外一件事也可以解释的通了。那就是为什么当他们两人初来乍到时,范大夫会对他们两个那般热情,从而给了陈玄一种和范大夫一见如故的感觉。 现在相信,那种一见如故并不是因为陈玄自己,而是因为一旁的陆瑾瑜。 “对啊,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和我长得这么像?”陆瑾瑜不由得怀疑自己和这寻遇姑娘该不会是有什么血缘关系吧,比如说是姐妹?不应该啊,寻遇比她要小上几岁,而她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生养一个私生女? 寻遇微笑着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初次见到姑娘时,也觉得有些诧异,可细细看来,我们的长相还是有些区别的,陆姑娘不必多想。” 陈玄也在陆瑾瑜的耳边轻声安慰道:“对,你别多想了,这只是个巧合。你现在想想,她是你看到的那个给徐士行送药的女人吗?” 陆瑾瑜又抬起头看了寻遇一眼,随后摇了摇头:“不是,体型虽然相近,可我能确定,她们绝对不是一个人。” “不是?会不会是那天你看到的女子脸上也带了人皮面具?” “不可能,如果说是夜晚视线不好,带着面具的话还能说得过去,可那时候是大白天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如此逼真的人皮面具。” 算了,如果这两个女人真的不是同一人的话,也许就只是巧合而已。 可问题是之前一直与范大夫联系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呢?寻遇本就是范生堂的医女,她和范大夫更是以父女相称,陈玄自然觉得那个女人就是寻遇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可是转念一想,当日陆瑾瑜一路追踪,却发现那女子其实是徐士行的人,并不是寻遇。 她们两人的体型相差无几,难道这两个女子都有出没在范生堂? “寻遇姑娘,那你这段日子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在外抛头露面呢?” “当然了,我们瞒下了这么大的一件事,要是让别人看到我的话,肯定会出大问题的。” “那你最近有没有去过范生堂?” “没有,不曾去过。” 如果寻遇说的是真的,那她和范大夫其实并不是一条心的。 可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呢?甚至陈玄连她到底是不是寻遇都不知道。按照徐念卿的说法,寻遇是不能让别人看见的,这也就导致了根本无法让别人来验证她的身份。除了一个人之外,那个人就是范大夫。 陈玄觉得眼下去找范大夫一趟显得尤为要紧,可是看着面前的这座坟茔又有些不甘心。 虽然陈玄感觉坟里的肯定就是城南的那名娇小女子,不过来都来了,要不干脆就挖开看看? 下定决心之后,陈玄又一次干起了挖坟验尸的勾当。 徐大少爷养尊处优,而且身体不好,剩下的又是两名女子。由于寻遇的身份得保密,所以虽然有众多守卫,此时却早就被打发去远处守着了。 陈玄叹了一口气,这坟还是得自己挖啊。 所幸他的身体素质还是非常不错的,不停挥舞着铁锹的他虽然有些热,可其实并不怎么累。 而这坟茔表明上是医女寻遇的,所以是有棺材的,陈玄倒也不必太过小心,不用担心会破坏尸体。 半个时辰之后,陈玄以一己之力将坟终于顺利挖开,到了开棺之时,其他三个‘监工’此时来走了过来。 陈玄大咧咧的玩着袖子说道:“我可先跟你们说好啊,这尸体的死相本就凄惨,而且到现在为止又过了一个多月,瞧现在这气候,尸体指不定变成了什么样子,要是感觉自己接受不了的,我奉劝一句,千万别逞强啊。” 看到这三人都没有要退缩的意思,陈玄特意对陆瑾瑜说道:“瑾瑜,你去躲远点吧,我敢保证,你一定不会想要看到这具尸体的。听话。” 陆瑾瑜当然知道陈玄说的是事实,她果然一言不发的乖乖往远处走去了。 之约剩下的这两位,陈玄就懒得管了,有他们搭把手也是好的。uu看书 .uanhu.co 棺材盖原本应该是被钉死的,陈玄想让他们搭把手的意思也是把这棺材盖子撬开,可是没想到这棺材盖并没有被钉死。 “怎么回事?棺材没有被钉死?”这棺材里的确是有尸体的,陈玄离棺材最近,已经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徐念卿与寻遇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最终只能将之归结到当时下葬这具尸体的人有些粗心大意了。 陈玄也不再纠结这个,他用衣袖紧紧的捂住口鼻,憋着一口气将棺材盖子直接推开。 一个多月以前被葬于此处的尸体重见天日,再次彻底的暴露在阳光之下。 陈玄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尸体此时的状态和他预想的差不多,由于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倒也不是太过无法接受。 可仅仅只是这一眼,陈玄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躯干上来看,这尸体的主人在生前应该和娇小不搭边吧? 至于确定尸体这种事,还是交给本就是医女的寻遇吧。 “徐公子,有件事还得麻烦你们一下,我觉得这尸体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你们能先确认一下这尸体到底是不是城南的那名女子吗?” “这,可是我并不了解那名女子啊。” 看的出来,徐念卿这贵公子是打心眼里对这具尸体发怵。 陈玄看着寻遇笑着说道:“徐少爷不了解,可是寻遇姑娘应该是这宁州城里除了范大夫之外,最了解这名女子的人吧?那就有劳寻遇姑娘了。” 不给其拒绝的机会,陈玄连忙朝着陆瑾瑜的方向跑去,这时才松开了捂住口鼻的手,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五十七.隐忧 虽然只是看了那具尸体一眼,不过陈玄心里还是有了判断,那尸体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 不仅仅是因为尸体骨架给人的感觉有些偏大,并不像翠红楼里的姑娘所说的那般身材娇小,更主要的问题是棺材没有被钉死,但是棺材上却有铁钉曾经钉过的痕迹。 棺材盖明明被钉住了,而且也有钉痕存在,可是现在一个月时间过去,钉子不见了,棺材盖可以随手就推开... 当然,这也只是陈玄的猜测而已,那尸体究竟有没有问题,还是得看看徐念卿和寻遇的说法。 陆瑾瑜坐在树下乘凉,看到陈玄走过来后立刻说道:“怎么样了,有什么结论吗?” “好像是有一些问题,我让寻遇姑娘去仔细检查了,她是医女,应该比我懂得多。” “这不太好吧,你让她一个女子去检查早就死了一个多月的尸体?” 陈玄完全无所谓的说:“没事,这有什么不好的。” 闲来无事,两个并不太年轻的男女玩起了一个相当幼稚的游戏。剪刀石头布,赢了的打手腕。 两人起初还是非常温和的在玩,不过慢慢的陈玄赢多输少,陆瑾瑜被打的也就来了火气。 “你是不是使诈啊,怎么老赢我。” “快点的,把手伸出来,输不起是不是。” 等到陆瑾瑜终于赢了一把之后,铆足了力气狠狠的抽在陈玄的手腕上。 “我去,你疯了,想直接把我抽死吗?”陈玄差点直接跳起来。 “我不管,你都打我那么多下了,我不用点力气就太吃亏了。” 于是,陈玄也不太客气了,等到寻遇检查完尸体走向这棵树下之时,她着实被这对男女震惊到了。 说起来陈玄和陆瑾瑜还要比她年长几岁,此时却因为彼此之间互相打手腕而面红耳赤。 这...也太幼稚了吧。 “陈公子,陆姑娘,我能不能打扰一下?” 救兵来了,陆瑾瑜连忙收起了自己的手臂,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陈玄,你赶紧问问人家姑娘,别让人家一直等着了,多不好。” 陈玄看到寻遇的表情,大概就明白了。 “那具尸体被人调换过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寻遇有些错愕。她虽然是医女,之前也见过许多次尸体,可像这棺材里面一样令人感到身体不适的尸体还真的是第一次遇见,刚刚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要是陈玄早就知道这个结论的话,为什么还要让她忍着恶心去检查?想到这里,她对陈玄便有些不满起来。 “我只是猜测而已,还是得靠你来确认。看你这样子,你应该是不知道那尸体被调换了吧?”陈玄朝着那个坟茔处望了一眼,没想到养尊处优的徐大少爷此时竟然拿起铁锹在把棺材重新埋起来。 “对,那名女子的左脚上天生六指,后来虽然强行割掉了,可是脚上的骨头与常人有异,可这具尸体的左脚明显是正常人的。到底会是谁把尸体调换了呢?” 从徐念卿身上收回目光,陈玄缓缓说道:“如果你们说的事情是真的,你的确就是寻遇的话,那么除了你们几个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你没死,那个人就是真正的凶手。这座坟里埋葬的并不是你,因为真凶并没有对你下杀手,但是传出的消息却是你被害了。这尸体是你们找人埋的,我相信也是信得过的人。把真正的死者埋在这座坟里会有什么隐患吗?我想唯一的隐患就是万一像是今天这样被人给挖开了,挖坟的人就会知道这坟里的女子不是你寻遇。但是把换上了这么一具尸体之后,就不会有人再怀疑了,我刚刚粗略看了一眼,那具尸体的体型至少看起来和你是相差不大的。” 寻遇的眉头紧锁着,仔细的思考着陈玄的话,最终仍是不解的问:“可这是为什么呢?知道这坟里尸体有问题的应该就只有真凶了,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难不成真凶是在为我们着想吗?难道他是在担心别人会发现这一桩隐秘?” “其实除了这个可能之外,还有其他可能的。”陈玄看着面前这个和陆瑾瑜有六分相似的女子说道:“有可能是你们在撒谎,因为徐念卿不肯让其他人再看到你,而我们两个并不认识寻遇,也就无从得知你到底是不是范生堂的那个医女。” 察觉到寻遇的脸色变了,陈玄笑着说道:“别太紧张,那种可能基本不存在的,如果你不是寻遇的话,徐念卿也没道理故意扯出这么多来。我想有可能是事后范大夫做的吧,他担心以后会暴露出来,索性就将最后这点隐患也帮你清除了。而真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此事中的蹊跷之处说出来的,只要真凶敢提,那无疑于告诉别人他是杀人凶手。” “你的意思是,这是我义父做的?”寻遇有些不太相信。 陈玄迟疑着说:“最好是吧,倘若不是范大夫的话,你这里面的内幕就相当可怕了。” 徐念卿忙完之后已经是满头大汗,而且脚步都有些虚浮了,能看出这贵公子应该是没做过这等苦活的。 寻遇连忙上前扶着徐念卿,uu看书w.uuknshu.cm 让他也来到这大树之下休息片刻。 徐念卿原本只是想向陈玄证实一件事,那就是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从而得到陈玄的信任,借一个外人之手来调查出当年之事的真相,因为这些年来他早就发现了,如果他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去细查当年之事的话,无形中会受到非常多的阻力。虽然不知道这阻力究竟是谁带给他的,可徐念卿估计就是城主府里的那个女人的势力。即使再怀疑,身为人子,他也想要得到详实的证据来证明那些事就是那个女人做的。 可徐念卿实在是没想到这一步就出了问题,坟里的尸体竟然被人调换了。万一想要借此事来取得陈玄信任的目的没有达成,反而更让陈玄生疑的话,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好在他的脑子不笨,仔细盘算了这件事之后,就有了一个大概的结论。虽然他也知道陈玄之前怀疑他就是凶手,可是他根本不在乎,在他看来,行得正坐得端,自己是清白的,还能硬生生被人污蔑了不成?而且他相信陈玄也不是什么蠢人,不会因为这座坟而想太多的。 “陈公子,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陈玄打量着满头虚汗的徐念卿说道:“其实我怎么看倒是不重要,徐少爷想要插手的话,我只是在一旁打打下手而已,重要的是少爷你怎么看?”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坟里的尸体被掉包了应该是范大夫所为,他为我们扫除了日后有可能出现的隐患。范大夫也是一片好心。” “巧了徐,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范大夫在这件事上也许的确是安了好心,可在另外一件事上就未必了。” 五十八.猜测 有一件事情是眼下可以确认的,那就是有一个和寻遇体型非常相似的女子时常和范生堂的范大夫有联系,而那个女子是徐士行的人,能够特意负责给徐士行买那方面的药,应该算得上是亲信吧。 而范大夫曾经三番两次想要去城南,甚至后来在走不开的情况下,安排了一个女子去城南,现在又向寻遇确认了,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种种因素加起来,范大夫还是很可疑,而他派去城南的那名女子倘若是给徐士行买药的那名女子的话,结果就很耐人寻味了。 而此处相当僻静,的确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事到如今,陈玄对于徐念卿的怀疑已经无形中消散了许多,而对于另一个人的怀疑程度却直线上升。 不过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完全是凭着感觉而已,与其乱猜一气,倒不如和徐念卿信息共享,这徐大少爷明显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甚至他已经把十几年前的他亲生母亲的死与眼下的命案联系在一起,这无疑可以看出徐念卿也有了一些独到的结论。 “徐少爷,今天的事根本不重要,我想问的是,你有什么看法吗?我之前怀疑了你,可现在想想,其实并没有什么证据,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不妨直说。” 既然徐念卿都说了坟墓里的尸体很有可能是被范大夫调换了,陈玄虽然还有另外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索性就先不去究竟今天的事了,还是先从徐念卿的口中得知一些自己尚且不知道的事情更重要一些。 徐念卿太谨慎了,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远处的那些守卫,似乎是担心那些人会忽然冲过来一样。他小声让寻遇先把面纱带了起来这才放下心。 陈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寻遇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她的轻功相当不错,怎么徐念卿还会这般小心呢?会不会有些过于紧张了。 徐念卿沉声说道:“到目前为止,我尚有一事完全没有头绪,那就是柳在溪究竟去了哪里?” “如果连你也不知道柳在溪的下落,我就更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大概思路。那就是卫央,卫央统领负责城中守卫,一个大活人无论去了哪里,我想卫央统领一定有所知的,不过他却没有告诉给公子你,那么他肯定是听命于其他人了吧。” “不,卫央是绝对可以信得过的,这一点陈公子大可以放心。”徐念卿非常自信的说道。 陈玄顿时无话可说,倘若卫央是完全可以信得过的人,那么柳在溪这条线就等于是彻底的断了。一个大活人完全消失了,而且就连城中的守卫统领都没有线索,那么这个人肯定是已经死了。 陈玄忽然想起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昨夜陆瑾瑜说有一种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当时陈玄还没怎么当回事,可是现在想想,他觉得陆瑾瑜的感觉还是比较准确的。 他们的确是被人戏耍了,而且连徐念卿也一起戏耍了,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徐少爷,在下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觉得如今的命案乃是当年令堂之死的延续?” 这应该是徐念卿内心深处的秘密了,他大概也没想到陈玄会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不过他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让陈玄帮他查出当年之事的真相,所以他没怎么犹豫,立刻就点了点头。 “既然陈公子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再隐瞒。其实当年的事情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晰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当时虽然我已经十多岁,而且亲眼看到了我母亲的死状,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刻意的想要忘记那件事,那仿佛是我一个不敢回想的噩梦,知道我和寻遇在一起后,才开始逐渐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可也许是当时对我的刺激太大了,当年的许多细节我竟然全部都遗忘了,以至于还要向陈公子你求助。” “这个倒是无妨,如果我有知道的事,肯定会告知徐少爷的,其实我也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有些大概的想法,寻常的老鼠一般都是比较怕人的,不可能主动去啃人。即使是当年的鼠患太过严重,老鼠发了狂的话,那也不可能只造成一例个案而已。如果令堂之死真的是老鼠导致的,那么其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搞鬼,寻遇姑娘懂医术,应该有一些药会导致老鼠暂时发狂的吧?” 陈玄的这一观点和徐念卿自然是不谋而合,他赞同的说:“的确是有这样的药,可现在城里的命案明显是人为的,更何况你当时亲眼看到了凶手的身影。但是从表面上来看,死者和当年我娘之死并没有什么两样,uu看书 ww.uukanshu.om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可这样一来的话,就有了一些无法解释的通的疑点。” “疑点?不妨说来听听。” “陈公子,既然你也调查了当年的事,也知道我妹妹张卉的存在,那你自然应该知道当年我家里发生的一些旧事吧?” “略有耳闻。”这种事可算得上是贵府丑事了,陈玄自然不会细说的,不过要是徐奶奶卿肯主动说的话,他倒是非常乐意去听听看。 “在我的记忆力,父亲与我娘的感情非常好的,可我娘还是被逼的离开了城主府,这里面无疑是有一个人的身影存在的,这个人就是徐可的娘,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话,我娘也不会离开城主府,不过这样的话,也就不会有张卉存在了。至于后来我娘的死,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我还是怀疑是那个女人做的,因为她也知道我父亲其实并不喜欢她,甚至因为我娘被逐出了而记恨她,她怀恨在心,所以就对我娘下了杀手。我想要陈公子帮我找找证据,毕竟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陈玄面露难色,徐念卿尚且查不出什么证据,自己一个外人又何德何能呢? 他犹豫了一会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至于你刚刚所说的那个无法解释的疑点,我也猜到了个大概。这些死者与令堂之死太像了,所以你怀疑是同一个人做的,而对于令堂的死,你怀疑到了徐夫人身上,可是我却看到了凶手是一个男人,这就是你说的疑点,对吗?” “正是如此。” 不妨先按照徐念卿的意思调查下去,陈玄心头白转,很快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五十九.目的 其实除了徐念卿和陈玄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调查这件事,那个人就是卫曲,可后来他却警告陈玄不能再追查下去了。 为什么不能再查下去呢?原因不外乎是查到了得罪不起的人身上。当陈玄听完徐念卿的话后,他立刻就明白卫曲可能有一些特殊的发现了。 所以和徐念卿分开之后,陈玄便直接去找了卫曲。 可是事情和陈玄想的似乎是有些不一样。 “陈公子,我上次已经说过了,这件案子不能再往下追查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如果你不想听,我也没什么办法。” 陈玄直截了当的说:“卫先生,你是怀疑到了什么惹不起的人身上吗?担心会引火上身,所以才劝我放弃?” “哼,原本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现在才明白这一点?这宁州城中,到底是哪些人惹不起,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不外乎城主大人一家,可你指的究竟是哪个?徐念卿?徐士行?还是徐夫人?” 卫曲满脸震惊的看着陈玄,他大概也没有想到陈玄会如此不避讳。 “好吧,既然你真诚发问,我就告诉你我的怀疑吧。在我来到宁州城的第一天,我应邀去了翠红楼,而当日我在翠红楼中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徐念卿。可是他早早便回府了,我当日就留宿在了翠红楼,所以...” 原来卫曲怀疑的人是徐念卿,陈玄也懒得再听他讲下去了,连忙制止了他的话。 “徐念卿不是凶手,算了,还以为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叨扰你了。” “你...” 就算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可卫曲也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直接的人,竟然是丝毫也不含蓄。 陈玄拉着陆瑾瑜直接就离开了,此时的心情无疑是有些失望的,看来自己还是高看这姓卫的两个兄弟了。这是干啥啥不行,吃喝玩乐第一名。 此时,徐念卿从另外一个方面入手了,那就是去详查被杀的那几个女子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如果只是放眼现在的话,那几名死者之间无疑是没有任何联系的,可徐念卿认为今日之事乃是十多年前往事的延续,他认为这里面必然有某些内在的联系。 陈玄并没有将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徐念卿,毕竟对于徐念卿来说,他也不可能理解变态杀人狂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他的心里,自然而然的会以为既然凶手杀了人,那么肯定是有一些具体原因的,尤其是他的母亲也是同样的死相,而且他也有了怀疑对象。 不过陈玄对于徐念卿的想法不置可否,徐夫人有可能是凶手吗?的确是有,可是这种可能性其实是非常小的。如果真是徐夫人杀的人,那么她肯定是雇凶杀人的,可雇凶的话,问题就来了,今日之事与十多年前的往事时间相隔太久,可是死者的死相却相差不大,当然,陈玄并没有见到徐念卿的母亲死相如何,这也是从徐念卿口中得知的。如果真如徐念卿所说,相隔了十多年的死者死相非常相近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是同一个杀人做的案。可既然是雇凶杀人,徐夫人当知道只有死人才是不会把秘密泄露出去的,那么她为了保险起见,怎么可能让那个杀人高端端的留在这里呢?这只是其中一个陈玄所认为的徐夫人不会是元凶的原因。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当年的徐夫人如果真有能力以鼠患为名害死徐念卿的母亲,为什么会留下已经被驱逐出城主府的徐念卿呢?当时他才十来岁,尤其是听说徐念卿的身体其实并不强壮,那么害死这样一个十来岁的虚弱少年应该比害死一个成年女性要容易的多。 徐念卿由于先天的对徐夫人有偏见,加上当年他们母子二人被逐出城主府的确是因为现如今的徐夫人的原因,所以徐念卿才会顺理成章的怀疑起徐夫人来。 而陈玄此时却在怀疑另外一个人,在宁州城中,这个人无疑是最有能力做下这么多凶案的。但是,如果凶手是这个人的话,他后来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什么呢? 陆瑾瑜有些心疼的看着陈玄说:“你别愁眉苦脸的了,笑一个啊。” “对不起,小生只卖身不卖艺,陆小姐莫要再难为在下了。” 说着说着,陈玄自然而然的笑了出来,不过更多也只是苦笑而已,因为他也有了那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当时是徐士行要求他们两人先别离开宁州城,暂时留下来调查此案的,如果没有徐士行的要求,他们两人早就在柳在溪失踪之后,便已经离开了宁州城。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玄无比的信赖徐士行。可要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就是徐士行的话,又当如何呢? 凶手有能耐借柳在溪知道所有被害女子的底细,u看书 .uukash而且他还能够得到范大夫的帮助,在事发后,他还能将柳在溪严密的藏起来。 柳在溪身份尊贵,与之结交的也都是些城中权贵。而范大夫经营的范生堂虽然规模不大,可由于范大夫医术好,所以口碑极好,也与城主的权贵往来密切。 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与柳在溪与范大夫同时交情不浅,而且有非常大的权力,他还是十多年前徐念卿母亲之死的亲历者。除了徐士行之外,似乎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这种无力感顿时席卷而来,陈玄的心思愈发沉重。 拜托他找到凶手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而且这个凶手无疑是整个宁州城中一言九鼎的人物。在这个地方,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果他想杀人,他大可以用自己手中的权势将案情强行压下去。他为什么要特意让自己来调查此案呢? 如果徐士行真的是凶手,那么陈玄就必须得跳出这个案子,从整起案件的外面去推测徐士行的目的,如果找不出一个能够令自己信服的目的,陈玄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徐士行就是真凶。 可要不是他的话,还会是谁呢? “陈玄,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怎么一直感觉你怪怪的。” “没事,我只是突然觉得这里的套路太深了,我一时竟然看不懂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谁啊,你看不懂谁的目的?”陆瑾瑜纳闷的说道。 “我指的就是凶手,凶手杀人的目的我已经不太在乎了,我只是想不通凶手为什么会特意让我来调查此案。” 陆瑾瑜无奈的双手叉腰,“天啊,你到底是在说什么胡话啊。” 六十.自尽之人 陈玄此时郁闷万分,而有另外几个人就不能用郁闷来形容了,而是心慌。 早先被安排蹲守在返生堂的那几个流浪汉依旧在拿钱办事着。此时返生堂发生的事让他们大为震动,所以急切的想要找到陈玄汇报。 可他们也不知道陈玄此时去了哪里,除了安排两个人继续守着之外,其余众人都满城找起了陈玄的下落。 当陈玄看到面前这个满头大汗,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时,他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急事吗?” 流浪汉也是够尽心尽力的,他跑了非常久,现在已经累得直不起身子,不过看到陈玄时还是非常激动的。 “陈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别急,有话慢慢说,是范生堂出事了吗?” “对,今日中午时候,范生堂好端端的忽然就关起了大门,也不做生意了,后来有人来买药,却怎么也敲不开门。就好像范生堂里面没人似的。我们哥几个担心会不会是范大夫翻墙出去了,一时心急,便自作主张翻墙进了范生堂。我们发现范大夫就躺在竹椅上,好像是睡着了,可是外面敲门的人声音那么大,怎么会听不到呢?” “死了?”陈玄无心去细听这个过程,他直接发问。 流浪汉连连点头:“对,已经是死了。我们吓坏了,也没敢随便声张,就急忙想要向你汇报一下。” 只是听这人说的话,似乎也不是很清楚,还是亲眼去看看为好。 事出紧急,陈玄和陆瑾瑜也不再耽搁,幸好此时他们两人身边虽然没有城中守卫跟随,可那块统领腰牌还是在陈玄手上的,随便找了个守卫给他看了腰牌后,陈玄便让这人立刻去找徐念卿,找到之后立刻就来范生堂。 他们两人到了范生堂却一时犯了难,门是关着的,是翻墙进呢还是直接把门破开? 寻思了一阵子之后,陈玄还是在陆瑾瑜的帮助下翻了进去,还是先不要惊动其他人为好,一切等徐念卿来了再说。 躺在竹椅上的范大夫神态安详,除了脸色发白之外再没有其他异常了,如果不是已经听说范大夫气绝了,陈玄还以为范大夫只是暂时睡过去了而已。 陆瑾瑜皱着眉头大概看了几眼,她不解的说:“好像也没有伤口啊,范大夫是怎么死的?” “范大夫医术高超,精通药理,是药三分毒,他想要让自己无声无息的死去,实在是太容易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范大夫是自杀的?” “暂时还不确定,等徐念卿来了再说吧,寻遇是医女,到时候看她怎么说。” 在确定了范大夫的确是气绝身亡了之后,陈玄并没有再随意触碰范大夫的尸体。 他和陆瑾瑜便坐在了院里的台阶上静静等待着徐念卿的到来。 时刻和陈玄寸步不离的陆瑾瑜当然能够察觉到陈玄的态度变化,她好奇问道:“为什么你现在不怀疑徐念卿是凶手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还挺笃定徐念卿就是真凶的吗?” 陈玄回望了一眼范大夫的尸体,他沉声说道:“如果我说我觉得徐念卿太年轻了,不像是能够做出杀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把事情完美隐藏起来的那个凶手,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太草率了?” 陈玄说的倒是实话,如果没有后来的寻遇假死,以及徐念卿深夜来向陈玄磕头求问的事,陈玄的确是非常怀疑徐念卿的,可自从那晚的事之后,再加上亲眼看到徐念卿会在走神的情况下平地摔倒,这笨手笨脚的样子,一点对于身体失衡做出本能反应都没有的家伙,真的会是那个可以轻而易举从二楼跳下去并且直接跑开的凶手吗?如果徐念卿连那种小事都能装出来,而寻遇的事也是他故意丢出来扰人视听的话,陈玄只能对如此老谋深算的徐大少爷竖一根大拇指了。 看到陆瑾瑜有些错愕的表情,陈玄接着说道:“怎么,你不信吗?” “我信啊,我当然信,你说的我都信。”陆瑾瑜忽然神神秘秘的说:“我知道你现在怀疑谁是凶手了。” “哦?说说看?” “你是不是在怀疑徐士行是凶手?” 陈玄一边摇头一边郑重的说道:“在范大夫死之前,我是怀疑徐士行是凶手。可现在范大夫死了,我已经可以确认,徐士行就是凶手。” 他接着看着陆瑾瑜的眼睛说道:“可你也知道,当时柳在溪失踪之后,我们都以为柳在溪是凶手,便想着要离开宁州城了,那个时候就是徐士行拦住了我们,他要求我帮忙调查城中的命案。他此举到底是何意?后来我们频繁受阻,我又向徐士行寻求帮助,他毫不犹豫的就把卫央的权力暂时给了你我,也只是因为他的干脆利落,所以我从未想过他会是凶手,而凶手在宁州城中权力很大,uu看书 uukans 所以我才会在各种巧合之下,死死的盯住徐念卿。现在想想,别的且都不提,如果徐士行真的是凶手,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呢?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目的?难道他是想可以误导你,让你误以为他儿子徐念卿才是凶手?他是想要嫁祸吗?” “应该不是,徐士行今年已经四十岁了,他只有徐念卿一个儿子,而这个独子也是相当聪慧的,并没有太多那种贵公子身上不好的习气,有这样的一个儿子继承家业,他也没什么不满足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想要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处之而后快呢?再说了,如果他真的发了疯,想要除掉自己的独子,那么十多年前他下手杀死徐念卿母亲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就把这个儿子一并杀了呢?要是想要赶尽杀绝,为什么又会养虎为患这么多年?他应该早就知道会有骑虎难下的一天的。” 陆瑾瑜猛然抬起头,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玄,小心翼翼的说道:“陈玄,你刚才说,徐念卿的母亲当年就是被徐士行杀死的?” “对,的确是被徐士行杀的,不但是徐念卿与张卉的母亲,甚至就连张卉的父亲,后来也是被徐士行找人打死的。” “这...这不可能啊。徐士行和现在的徐夫人关系如此紧张,不就是因为徐夫人逼走了徐念卿的母亲吗?如果徐士行和徐念卿的母亲感情不好,怎么可能还会如此呢?” 陈玄缓慢道:“对啊,如果他们两个感情不好,怎么会如此呢。你说的没错,我猜测徐士行和当年的那个女人感情非常好的,可就是因为感情太深了,所以后来才会亲手杀了她...” 六十一.巧合 范大夫的确是自尽的,随后而来的徐念卿和寻遇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徐念卿还好一些,寻遇对于范大夫则表现的有些难以接受,身子一软几乎要倒在地上。 徐念卿眉头紧锁,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范大夫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自尽。并且没有和寻遇多说一句话。 陈玄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范大夫的死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范大夫虽然看起来是自杀的,可一个人好端端的,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怎么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呢? 范大夫之前的样子都只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他选择了死亡,那就代表着对他来说,此时死亡才是最好的选择,抑或着是唯一的出路。 在陈玄的设想里,范大夫在最近的凶杀案中无疑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范大夫无亲无故的,可以说是孤家寡人一个,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他选择死亡,是想要保护活着的人。那么他想保护的其实就只有寻遇一人了。 陈玄转眼看了悲痛欲绝的寻遇一眼,她此时的确万分伤心,可是除了一直在隐忍的哭泣之外,再没有了任何其他的举动,而徐念卿也同样如此。 心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长辈自杀了,她悲痛是应该的,哭泣也是应该的,可好奇同样也是应该的。寻遇此时的有痛苦与伤心,且唯独没有想要了解范大夫为什么会选择自尽。 这一点都不正常,而徐念卿也是差不多的表现,并没有好奇范大夫为什么会选择自尽。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这两人的不太正常的表现无疑让陈玄觉得非常奇怪。如果说之前是怀疑范大夫和凶手有联系,并且做了一些事情,而徐念卿和寻遇应该是不知情的,毕竟之前看到的那个多次出入范生堂的女子其实并不是寻遇,而是另有其人。那么到了现在的话,陈玄觉得徐念卿和寻遇应该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徐少爷,范大夫之死,你们有什么看法吗?看二位这样子,似乎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陈玄打量着这对男女,而徐念卿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细细的为寻遇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停滞哭泣的寻遇哑着嗓子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当时在我假死之后,为了隐秘起见,义父让我千万不要随便到范生堂来,这是为了我们好。可我担心这事瞒不过去,毕竟凶手是知道他杀的究竟是谁的。可义父让我放心,这些事都交给他处理便好,无论如何,我都不能随便来范生堂。后来念卿怀疑眼下的命案和当年之事乃是同一人所为,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徐夫人。那么徐夫人肯定知道死去的人并不是我。而我是范生堂的医女,所以我担心徐夫人会难为范大夫,便劳烦念卿帮我多加注意一些范生堂。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来找范生堂的麻烦,而义父这里也没有发生异常。有件事你们不知道,其实徐夫人是知道我和念卿互相爱慕的。这样一来的话,事情就变得很蹊跷了。我和念卿互相爱慕,我是范生堂的医女,而她根本就没有杀害我,可是传出来的消息却是我被凶手杀害了,这一连串事情加起来,便由不得我不多想。 后来,我实在按耐不住,便趁着一天傍晚翻进了范生堂。可那时却有一个身材非常像我,并且同样带着面纱的女子在买药,而且义父和这个女子一直在说些悄悄话,我实在是听不清楚,心中越发感到好奇,便没有打草惊蛇。悄无声息的跟在了那名女子的后面,谁料到那名女子竟然鬼鬼祟祟的回了城主府,而且是翻墙而入的。城主府中的人其实并不多的,那个女子并不是念卿的人,如果她是城主大人的人的话,又怎么可能举止如此隐秘呢?我们两个一合计,这女子肯定就是徐夫人的人。她应该是受徐夫人的指使,去威胁我义父了。 这样的话,由于我担心义父的安危,所以便在深夜之时又去了一趟范生堂,原以为这次可以好好的了解一下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谁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如果没有要紧事的话,从来不会在夜晚出门的义父竟然在深更半夜是一个人悄咪咪的出门了。不但如此,我还发现有好几个流浪汉模样的男人在跟着义父。” 听到这里,陈玄和陆瑾瑜对视一眼,他们当然知道寻遇所说的那几个流浪汉是什么人了,看来这事还凑巧让寻遇误会了。不过他们也没急着解释,还是先听寻遇说下去为好。 “那几个流浪汉跟的非常近,明显不是想要在暗地里跟踪义父的,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他们串通起来的,他们似乎是想要引什么人出现一般。我当然知道义父是被人胁迫的,那么他们想要引出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也显而易见了,应该就是我,难道是我在傍晚跟踪那名神秘女子时露出了马脚?这样一想,我便不敢再跟踪下去,只能先离开了。” “可是后来一回想,我发现义父他们想去的那个方向似乎是城南,难道他们想要去的就是那个真正的死者家里?可那家里有什么东西吗?我不知道,如果我不亲自去一趟的话,我也是放心不下的,到了几天之后的夜里,我便亲自去了城南一趟。就在那一夜,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在那之前,念卿已经告诉了我在翠红楼发现的那具尸体的床下发现了有死老鼠的存在。我到了城南的那个死者的家中后,第一件事便去看了床底下,果然,那里也有两具死老鼠的尸体,并且已经干瘪了。uu看书 .uukanshu 当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专门针对我设下来的陷阱。这死老鼠肯定是凶手放的,可他在事后却没有拿走,而是刻意留在了那里,目的不就是为了等我亲自去拿吗?我只能带走了那两只死老鼠之后仓皇而逃了,我果然没有猜错,等我还没走出那条小巷之时,就听到了路上有人在说话,幸亏我轻功好,便连忙飞檐走壁的离开了。 其实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义父被人威胁,或者说是被人控制了。而威胁义父的那个人肯定就是徐夫人,她想要借义父抓到我,从而对付念卿。义父为了保全我,便只能选择自尽。” 听完寻遇的话后,陈玄一时之间沉默不语,在寻遇与徐念卿的角度来看,她说的的确是事实,而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实际上呢,却有几个根本上的错误,那就是什么流浪汉的压根就是陈玄找来的人,而她说的那名神秘女子是徐夫人的亲信也是无稽之谈。 而此时陈玄也明白了之前的一些问题,为什么在那天夜里,他和陆瑾瑜去城南那个死者家里的时候,发现床底下的老鼠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才被人拿走的,原来是寻遇所为。而寻遇所说的她听到路上有人在说话,那应该就是自己和陆瑾瑜了。由于那一夜的月色很不好,被乌云遮住了,所以寻遇也没有看到究竟是何人。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回到城主府之后的事也能讲的通了,难怪那时候天都快亮了,他们这对年轻男女还有那么好的精神头... “徐少爷,寻遇姑娘,我想有些事是你们弄错了,这里面有一个非常大的误会。” 六十二.幕后之手 “陈玄探案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什么误会?”徐念卿心中不解。这些事如此隐秘,陈玄应该还不知道吧? “少爷,你怀疑徐夫人是凶手,而且那名的确存在并且多次出现的神秘女子就是徐夫人的亲信,这一点其实是错的。我也曾查到了那名神秘女子的身上,不过我是由范生堂开始查起的,我那是没有可用之人,只能花钱雇了城里的几个流浪汉,时刻替我监视着范生堂,直到此时,那些流浪汉还在外面守着呢,今天要不是他们发现了异常,我们也不会知道范大夫已经不在人士了。 让寻遇姑娘见笑了,那些了流浪汉的确是想要跟踪范大夫来着,目的也只是想看看范大夫究竟是想去哪里,可就如姑娘所说,那几个流浪汉的本事太差,不但是被你误以为是他们在设局,就连范大夫也发现自己被跟踪了,随后也就放弃了他想要去的地方,直接转身回了范生堂。后来我因为一些原因,也查到了城南的那名女子身上,也是在那一夜,我和瑾瑜去了城南小巷,我想姑娘你刚才所说的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其实就是我们两个的声音。 再然后,我发现了城南遇害的那名女子的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在不久之前被人拿走了,看那痕迹,我推测应该是死老鼠。所以我想,应该是我的一些举动,才让你们误会了。” 听完陈玄的话,寻遇和徐念卿立刻陷入沉思,这么会是这样? 徐念卿最近几天愈发怀疑徐夫人,其实也是有最近一段时间的发现才导致的,若陈玄所说属实,那么对于徐夫人的怀疑岂不是不存在了? 正如陈玄所说,城南的那名女子的家并不是一个针对寻遇的陷阱,只是他凑巧而为,恰好被自己和寻遇误会了而已。如果这里面没有徐夫人的身影,这样讲的确是讲的通的。毕竟时至今日,自己和那个名义上的母亲徐夫人根本就连三句话都没说过,他们两人彼此相看不顺眼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徐夫人怎么可能不借着寻遇假死来打击自己呢?除非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也就是说,她不是凶手。 可那名从范生堂离开,并且进了城主府的神秘女子又是和目的呢?自己的母亲当年的确是被徐夫人害死的,在这件旧事上,徐念卿可以说是深信不疑的。难道是自己猜错了,眼下的命案和当年之事并不是同一人所为? 看着徐念卿越来越纠结的脸,陈玄苦笑一声,他当然知道这大少爷此时为什么会郁结不解了。的确,有一些最关键的地方理不顺,他自然是想不通的。或者说,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往那个方面去细想过。 在陈玄看来,徐念卿的心思的确是比较深沉的,可他的相貌也足够清秀,就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时,自己和陆瑾瑜都误以为他只是一个少年,单从相貌上来看,根本就看不出他已将二十三了。而在调查张卉身世之事,也偶然听到了一些关于十来年前时对于徐念卿的描述。瘦瘦小小,唇红齿白的。 长得如此清秀,虽然此时的身份非常尊贵,可陈玄知道这大少爷以前吃的苦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因此看向他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同情。 而徐念卿也注意到了陈玄的目光变化,他皱着眉头说道:“陈公子这是怎么了?” 思路被打断,陈玄的眼睛眨了眨,他好像在忽然之间想通了一些事情。无关与此时的命案,甚至也无关于十多年前的那件命案。跳出这一系列命案之后,陈玄明白了为什么凶手会做出如此前后矛盾的举动了。 陈玄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徐少爷,你觉得令尊徐士行是怎样的一个人?”全本小说网 “父亲?说实话,我的确因为当年的事而怀恨在心,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是一家之主,却要把我和母亲赶出城主府,可现在我明白了,就想我和寻遇一样,只要我们俩的关系摆在明面上,就会受到非常大的阻力。有了父母的前车之鉴,我如今才会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好她。” 听完徐念卿的话后,陈玄明白了这个做儿子的其实也并没有太过记恨他的父亲,就像之前那天夜晚听到他们父子争吵,其实也只是一时口快而已。那个时候陈玄就有些奇怪为什么徐士行会当着下属以及外人的面,对于儿子的大声斥责却一点脾气也没有。 寻常父亲都会在管教儿子这方面下些功夫的,更何况徐念卿以后很有可能是要继承城主之位的人,原本还以为徐士行只是不舍得批评自己这个受了许多苦的儿子而已。现在事后再去回想,原来不仅仅是补偿,更是当年之事的一片愧疚无处宣泄,只能化为对徐念卿的溺爱。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徐念卿才会在暗中培植起自己的私有力量,徐士行是知道的,可他也就由着自己的儿子了。 徐念卿对于自己的父亲只是困于当年母亲的死,所以才不肯和解罢了,其实他的心底已经理解了父亲当时的难处。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所认为的那些事是真的,自己的母亲是被徐夫人害死的。要是让徐念卿知道当年之事可能并不是那样,不知道这个贵公子又该是何想法。 再让他知道了他眼中的父亲其实是一个心理已经严重扭曲,难以自控去随意杀人的凶手,他还能不能挺的过去? “少爷,你觉得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害死自己曾经最为心爱的人吗?” 徐念卿看向陈玄目光更加好奇了,他完全不知道陈玄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出于礼节与对于陈玄的看重,他还是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 一个人会害死自己最为心爱的人?这怎么可能,虽然徐念卿在努力的想要给出陈玄一个答案,不过最终他还是放弃了,uu看书 ww.ukanhu 只能默默的摇了摇头。 “陈公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好,其实事到如今,事情已经很清晰了。范大夫的死是自尽的,他也的确如你们所料的那般,以自己的死来保护你们两个,不过这种保护的方式可能与你们想的有所差异。徐夫人虽然有些权势,可现在宁州城说了算的还是你的父亲徐士行。如果有人想要害他的儿子,那么我想城主大人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如果徐夫人是凶手,只要她敢威胁范大夫,那么范大夫为何不直接向城主大人揭发呢?其实凶手不是她,甚至当年杀害你母亲的人也不是她。” “不是她?那会是谁?除了徐夫人之外,还会有谁对念卿的母亲下杀手?还有谁会想要除之而后快?”寻遇冷声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杀害你母亲的人,应该就是你所认为的那个视她为心头爱的男人...”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96章 62.幕后之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六十三.重返 掌风凝聚之下,陈玄突然进攻过去,顿时让他的剑法都全部破灭。 瞬间,灵力凝结出来的灵力,已经崩溃,两条手臂,也完全断裂。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力量?” 此人脸色煞白。 更在这时,陈玄已经又再次接近了他,一剑闪过,直接砍在他的头颅上,顿时,他凝聚体内真气到头顶,想要抵挡陈玄的进攻,然而这一剑之下,他的头颅不可能承受得住。 陈玄穿越这个灭灵宗武者,再次冲击向其他的灭灵宗武者。 他妖魂之力施展出来,脚步踩踏,速度全力施展,如虚影一般接近他们。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莫华升浑身颤抖道:“他怎么可能这么强?” 见到陈玄冲过来后,其他两名灭灵宗武者心肝俱颤,看着冲过来的陈玄,顿时转身想要逃走。 “死!” 可是也在这个瞬间,已经又一个灭灵宗武者被陈玄接近。 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于是突然进攻向陈玄,只见陈玄毫不变化,转眼间,陈玄就将他的手掌都给斩的断裂。 鲜血与骨骼溅洒,瞬间,他的半条手臂已经碎掉了,鲜血淋漓!陈玄御空而来,一剑直接轰在他的胸口,击的这名武者胸膛塌陷,断了气。 “跑。” 剩下的其他灭灵宗武者,吓得心肝都差点断裂。 莫华升惊讶道:“这个小子怎么会这么强悍? 怎么有人能修炼出来那么强大的力量。” 他完全想象不出来。 可是陈玄已经冲到了除莫华升之外的虚影身边,没有任何废话,一剑进攻了过去。 “不!” 那名武者施展剑刃,想要抵挡,可剑刃都被斩的断裂。 被陈玄一剑击出,斩的完全破碎为骨骼,而在这时,陈玄击完这一剑之后,妖魂之力再次踩踏,冲向莫华升。 半个身体被击裂的这个灭灵宗武者,面露惊讶的眼神,看了陈玄的身影御空过去,直接倒地上。 “不好!” 陈玄的妖魂速度太快,莫华升即便催动全速,依然逃不了。 “我跟你拼了!” 莫华升大叫一声道:“小子,死。” 下一刻,他体内疯狂涌动黑色的灵力,瞬间真气都暴涨,手中的剑刃刃斩杀向陈玄。 可陈玄一剑进攻过去,斩的功法破灭。 整个人也直接飞出去,人在半空,就流出来大量鲜血,然后才坠在地上。 更在这时,陈玄再次御空而来,想要一击把他杀死。 看到后,莫华升急声大叫着道:“别杀我!我知道灭灵宗的事!” 本来,陈玄只想尽快解决他们,毕竟,廉孺活不了多少时间,那灭灵宗的爆体功法,虽然能快速提升功力,但是会消耗大量的寿命。 “虽然我想知道,不过你也别想好过!” 陈玄怒声道。 更在这时,陈玄再次一剑把他的膝盖都给击的粉碎。 直接将莫华升给废掉。 莫华癫狂不已道:“你居然废了老子!” 他连连惨叫道,可是陈玄早已经不理他。 陈玄废了莫华升之后,御空回到了廉孺的身边,把廉孺再次给扶起来,之前围绕着廉孺的燎原剑,也围绕在他身边,然后被他瞬间收起来。 “廉长老,你怎么样?” 陈玄扶起廉孺,连连道:“你没事吧,都怪我来的太晚了。” “陈小兄弟。” 此时,廉孺已经奄奄一息,他也看到了之前陈玄的出手,苍老的瞳孔看着陈玄道:“不用担心我,廉青和廉宏他们……”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断了气,对此,陈玄也无能为力。 廉孺也帮助过他,他也没有想到赶过来,廉长老就已经被这群人给杀害了。 与此同时,王伦看到附近的各种碎尸,注意到还在凄惨哀嚎着没死的莫华升。 “小子,你居然废了我,你别想从我嘴里知道这些事了!我们已经调查了你,我听说你这次想要找一个叫宇文秋的女子!? 我刚好认识她!哈哈!她叫宇文秋对不对!如果你杀了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宇文秋?” 陈玄露出凝重之色。 “哈哈哈!陈玄!我说了,你别想知道了,有本事就杀了我。” 莫升被陈玄废掉,所以疯狂起来,连连叫嚣着。 “不管是谁,都要死!” 此时,陈玄已经身体一闪,来到了莫华升的身边:“莫华升,我告诉你,我想要知道的你无法拒绝!” 陡然间,陈玄已经一只手掌抓在了莫华升的头颅上,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出现在陈玄脑海之中。 “不。” 莫华升突然疯狂挣扎起来。 但却完全摆脱不了陈玄。 他面容之施展出来极致的痛苦道:“怎么可能,这小子难道会妖魂的力量!” 可他根本无法抵抗陈玄的力量,下一刻,陈玄的意识就入侵到了他的脑海中,搜寻着宇文秋的下落。 “廉爷爷!” 廉青哭声传来。 “廉长老!” 众人都赶了过来,可是只能看到廉孺的尸体,旁边都是鲜血。 “廉青…”王伦想过去,突然被陈玄制止住。 “让他们哭一会吧。” 陈玄无奈道。 过去半个多时辰,廉青都一言不发,应该是还沉浸在廉长老被杀的悲痛当中。 过了片刻,陈玄突然回过头。 “廉青,他已经死了,把他埋葬吧,我已经知道他的下落了,我们回去吧。” 陈玄说道。 “这群灭灵宗的畜生!” 廉青眼睛中带着狰狞怒火。 “二弟,廉长老已经死了,我们把他埋葬吧。” 廉宏恢复了理智,但是依旧非常难过。 廉青紧紧地握住拳头:“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王伦,去帮廉宏把廉长老埋了吧。” 陈玄说道。 “好的,陈玄。” 王伦点头道。 两天后,回到秋岩城的几天之后,鲁凡和鲁山也早就听到了廉孺去世的消息,于是让人开始调查灭灵宗的消息。 这天中午,陈玄正在修炼。 “这。” 客栈老板犹豫了片刻说道:“陈公子,李统领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经过,要不你还是见他一下吧。” “陈大哥,李统领来了。” 廉青脸上有些难过,他和廉孺的关系不同寻常,可他依旧对陈玄道。 陈玄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廉青,不要太难过,我会帮你们灭了灵宗再走。” 陈玄想了想随后答应了下来。 可是现在,李统领居然亲自门,这倒是让陈玄有些惊讶。 这李统领立了大功劳,最近应该会得到提升,正是风头正劲之时。 但是陈玄却已经没有心情去招待李统领,他在专心思考宇文秋的事和灭灵宗的下落。 根据那人的记忆,他知道宇文秋之前出现在黑岩城,明显是恢复了记忆,而他们,就是在秋岩城附近暗算的宇文秋,只不过,灭灵宗的人并没有得手,反而是被宇文秋给击败了。 “没想到宇文秋也和灭灵宗有关系,没想到这灭灵宗居然做了那么多深痛恶觉之事。” 就在陈玄想着的时候,uu看书 .uukas 秋岩城客栈中。 “见过陈公子。” 李统领出现在了陈玄身后道:“陈公子,这次我们已经调查了灭灵宗的消息,你杀了他们的人,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你一定要小心,想进入灭灵宗藏身的古岩山脉不是没有办法,只可惜他们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李统领,这件事我不想让你们插手。” 陈玄说道。 “陈玄,这次不止是你们几个人事,而是牵扯到了古岩城,我们了解到他们和灭灵宗的人有不少关系。” 李统领继续道。 随后,陈玄和他寒暄了几句,便送李统领离开了。 “你要和他们一起搜索灭灵宗的下落?” 王伦道。 陈玄看着王伦,缓缓道:“这次我与岳启光的争斗已经不能平息了,恐怕这岳启光也会来找我,他的事先不说,我总觉得古岩城向家的人和灭灵宗有不少联系,我总觉得有些诡异,灭灵宗能这么多年肆虐而不被灭,还安全的躲在了附近的古岩山脉,你觉得背后没有力量吗?” “陈玄,你的意思是?” 王伦道:“那我们怎么办? 不借助他们的力量怎么灭那灭灵宗?” “我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记忆,灭灵宗就在古岩山脉,我们两个人过去先调查一下灭灵宗的下落。” 陈玄突然说道。 “不通知他们两个吗?” 王伦惊讶道。 “先不用通知,这次只是去调查一下,因为我发现昨天被我给杀死的那两个灭灵宗的家伙居然偷袭过宇文秋。” “什么!? 那几个畜生居然还偷袭过宇文秋?” 王伦气愤道。 六十四.往事 “陈玄探案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原本就觉得肚子饿,被陈玄这么一说,陆瑾瑜也觉得有些饿了。再加上他们两人嬉戏打闹了一阵,更是饿得有些腿脚发软的感觉。 但是死者为大,加上范大夫与他们两人也算是有些过往,因此只能在这里等待着了。 陆瑾瑜随口提道:“你刚刚在范生堂的时候说,如果是徐夫人杀了徐念卿的生母,那么她应该会顺势杀了年幼的徐念卿,可徐念卿毕竟是徐士行的独子,她一个妇人,怎么敢杀害徐士行的儿子呢?” “对,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对?难道你没有合理的解释吗?” “解释倒是有,不过我想他们两个也会有这样的疑惑,还是先等他们忙完之后我再说说我的想法吧。” “哦,那你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怀疑徐士行是凶手啊,是因为你突然有了什么证据吗?也不对吧,你明明和我一直在一起,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证明徐士行是凶手的证据。”陆瑾瑜心中满是不解。 陈玄也没有再卖关子,他摇头道:“你说的对,的确是没有证据,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一点证据也没有。” “瑾瑜,其实正是因为一点证据都没有,我才会怀疑徐士行的。你想想看,在我们来到宁州城之前,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而且死相那般骇人听闻,城中的人必然早就开始调查此事了。卫央手下有好几千守卫供他调遣,如此多的人手,却连一点关于凶手的线索都没有,别说线索了,甚至除了我之外,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过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的一丝痕迹。你觉得这正常吗?脚印,手印,路上的血迹,因为凶手的手段太过残忍,这些东西是都是无法避免的。可卫央统领却从来没有说过关于这些东西的事,凶手是人又不是神,他怎么可能在现场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呢?正是因为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所以我才怀疑凶手是徐士行的,其实并不是没有发现证据,而是就算发现证据了,卫央也不敢往外说的。” 卫央起初是负责调查这件案子的,后来他也许是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便把他的弟弟卫曲也找来了,估计也是起了想让卫曲帮忙拿个主意的心思。这兄弟两一合计,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就没有将此事揭穿,更有甚至,他们甚至和柳在溪串通了,借着柳在溪的彻底失踪,将这件命案背在柳在溪身上。如此一来的话,许多疑点都能解释的通了。案发现场没有任何痕迹,柳在溪消失不见。这兄弟两想要将此事彻底烂在肚子里,就连一丝一毫的线索也没有透漏给徐念卿,所以这兄弟两才会给人一种办事不力的感觉。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徐士行为什么会选择杀掉卫曲的妻子阿兰呢?他明知道卫曲来宁州城是为了调查此案的,他却在卫曲到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杀害了卫曲的妻子,这样一来不是在逼着卫曲更加努力的调查此事吗? 阿兰在临死时明显是有过反抗的,不过却也只是无声的反抗,甚至连本能反应都算不上,那个女子在被杀害的过程中还刻意克制了自己的本能,没有发出任何可以惊动他人的声响。 阿兰和真凶必然是认识的... 陆瑾瑜这次倒是不太相信陈玄的判断了,她有些难为情的说:“陈玄啊,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一些?你只是因为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痕迹与线索,就因此怀疑上了徐士行吗?的确徐士行是有这个能力的,可万一你猜错了怎么办,他会不会难为我们俩啊?” “放心吧,应该是错不了的,而且就算错了也没关系,徐士行就算心理再扭曲,对他这个宝贝儿子已经是无比溺爱的,猜错了就错了。”陈玄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小说 “没错,你猜对了,我把我的推测彻底告诉给徐念卿就行,由他来做出判断,信不信当然也是由他。如果他信了的话,他自然会去找徐士行把事情弄清楚的。倘若他不信,那我们两个外人也无可奈何,只能先溜了。” “溜了?那后面再有人被杀怎么办?” “柳在溪不是还没找到吗,不管他是死了还是逃了,往后再有类似命案的话,当然是由着已经失踪的柳在溪把黑锅背下来了。” 陆瑾瑜一时无话可说,不过仔细想想,她觉得陈玄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果徐士行真的是凶手,并且他不肯认的话,自己难道能硬逼着他认罪吗?那样的话恐怕自己都不能活着走出宁州城了。 这和当年渝州城的事有所不同,那里也是城主一家子犯了事,可那是涉险谋反的大罪,而这里说到底也只是死了五个人而已。只要城主府随便找一个人顶缸,这事恐怕非常容易就会被掩盖过去的。 太阳已经彻底下山了,而徐念卿和寻遇终于忙完了。 他们两人此时的心情都十分低落,尤其是寻遇。陈玄看他们两人这无精打采的样子,便想今天还是先散了,各自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养足精神再说。 不过徐念卿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玄说道:“陈公子,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可否先找个说话的地方?” 肚子的确是饿得够呛,但是相比之下,徐念卿的事明显要更重要一些,陈玄点头道:“好啊,那就照徐少爷所言吧,不过最好是可以边吃东西边说事。” 果然,一行四人来到了一家客栈的房间之后,才刚刚坐定,寻遇就问出了之前陆瑾瑜问出的那个问题。 陈玄看了徐念卿一眼,发现他同样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 也不知道隔墙有没有耳,陈玄只能尽量压低嗓音向着他们解释。 “我想你们都想错了一件事,当年事发之时,徐少爷仅仅十二岁,而城主大人才二十九,甚至不足三十,那正是一个男人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心智也开始变得成熟。对于那个时候的城主大人来说,u看书 ww.uukanshu 他根本就不会想到徐少爷会是他这一生中的独子,我估计着,所有人都以为城主大人以后还会有其他儿子的。当然,徐夫人是第一个这么认为的。也就是说,在徐少爷和令堂之间,那时的城主大人更在乎的其实是令堂才对。你们也可以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下,徐夫人如果想要杀了令堂的话,最好的做法就是顺便把徐公子一并给除了。因为反正要得罪城主大人了,那么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基于此,徐夫人不会是当年之事的元凶。” 当年之事,要么徐夫人肯冒着得罪徐士行的风险,将这一对被赶出家门的母子全都除了,因为留下一个的话,反而会成为更大的隐患。要么徐夫人不肯将徐士行得罪的太深,所以就没有下手。 徐念卿沉默不语,最终还是点了头,算是认可了陈玄的话。 可很快,徐念卿又猛地抬起头来,刚刚陈玄也说了,在自己和母亲之间,那时的父亲更为看重母亲才对,可父亲又怎么可能对母亲下手呢?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298章 64.往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六十五.假想 陈玄打量着徐念卿说道:“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吗?那就让在下替你还原一下当时令尊徐士行的真正想法吧。” “据我的猜测以及之前走访时的发现,当年的事应该这样的。令尊当时迫于各方压力,不得不将你们母子二人驱逐出了城主府,而这压力最主要的来源就是现在的徐夫人。她以为只要两人分开了,以后感情便会慢慢淡下去,谁知并非如此,令尊依旧在各方面照顾着你们母子。当然,这些事年代久远,你应该也记不真切了,毕竟当时你年纪尚小。徐夫人心有不甘,为了让令尊彻底放下,便逼迫令堂再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也就是张卉的父亲。这样一来,令尊总该慢慢放弃了吧。 我估计,事实也的确如此,令尊当时应该是想要放弃了,可是他用情太深,一直都被自己的内心苦苦折磨着。恰好那时候他手里已经有了不小的权力,便在各方面关心这你们重组的一家四口。张卉的父亲是个很好的男人,和他相处的那几年,你应该也是非常开心的吧?” 听到这里,徐念卿默默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反馈之后,陈玄便接着向下讲述:“也许令堂最开始是迫于生计,所以不得不委身于那个男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张卉的出生,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了,令堂也逐渐走出了当年的阴影。为了迎接新的生活,彻底忘却过去的一切,你们一家四口搬到了城南,也就是现在张卉所住的那个院子,虽然和城主府没法比,可那一家人相处的温情也不是冰冷且充满勾心斗角的城主府可以相提并论的。总之,你们都非常的开心,尤其是你的母亲,早先和令尊相处时的不被祝福与那时的无忧无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随着张卉的出生,有另外一个人却饱受折磨,试想想,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和别人生了一个孩子,而令尊当时的权力越来越大,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而无能为力,这该是何等的煎熬? 与此同时,徐夫人妄想着令尊能够忘记令堂的计划也彻底破产,她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无法代替你母亲在令尊心里的地位,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徐夫人和令尊的关系直接降至冰点,从现如今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中便可以看出这一点。 心中苦闷与折磨无法排解的令尊只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你们一家四口身上,在他的想象里,你的母亲也是像他一样备受煎熬的,因为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的,你的母亲爱的还是他。可他却慢慢发现其实并非如此,你的母亲那个时候其实过得非常开心,你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完全没有任何不开心的迹象。令尊更是发现这一切并不是你们强装出来,而是发自内心的。你的母亲已经彻底不再留恋他了,而是倾心于张卉的父亲。关于这一点,从前些日子我们走访的那一个白发老妪口中便可以得知。” “到了那个地步之后,令尊当时的心境我其实无法想象,不过大概就是委屈,郁闷,不解,怨恨等等负面情绪纠结在了一起,却唯独没有祝福。因为要祝自己心爱的女子,自己孩子的母亲和另外一个男人幸福其实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 在那样的一种心境下,令尊便开始着手十一年前的那场骇人听闻的行动,也是你最近这十一年来心头最大的痛苦根源所在,更是现如今城中命案的起源。” 看到在场其他三人的脸色都有些沉重,陈玄对于自己的这一番讲述其实还是比较满意的。 “其实在我看来,想要让老鼠将活人啃死是无法理解的一件事,不过寻遇姑娘深知药理,应该知道某一些药草能够使老鼠这种小动物的性情大变吧?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令堂的死相极为凄惨,当时年幼的你只知道恐惧,或许没有其他的想法了。而令尊应该也是见到了那一幕的,一种报复成功的扭曲快感充斥在他的心头,冲动之下,他那时候其实并没有多么难过的。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呢?自己心爱的女人却被自己以那种惨烈的方式害死,重新回到城主府的你也整日闷闷不乐,已经甘心放弃的徐夫人也在有意的躲避着令尊,开始专心抚养她的女儿徐可。慢慢的,令尊开始后悔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他又能怎么办呢?幸好他有一点是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那就是令堂其实是被老鼠啃死的,并不是她亲手杀害的。于是,这宁州城就有了十年前的那场轰轰烈烈的灭鼠运动,uu看书uukansu 半年之后,偌大的宁州城中竟然再也找不到半只老鼠,如此病态的决心,由此可见一斑。” “往事并没有随风散去,而是依旧折磨着他,令尊便开始了他的下一步动作,那就是找人了结了张卉父亲的性命。既然他们两人相爱,那干脆就在地底下去作伴好了。我想令尊甚至是想对张卉下手的,可张卉身上毕竟流着你母亲的血,所以他才迟疑了。而等到他后来再想对张卉下手的时候,你已经无比小心的保护起了张卉,这一保护就是数年,直到现在仍在继续。” 说完之后,陈玄停顿片刻然后问道:“徐少爷,你觉得我所说的这些有几分可信度呢?” “我,我不知道。”徐念卿其实是非常想要反驳陈玄所说的这些,可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从哪一点去反驳,只能无比颓废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看出了他心中的烦闷,寻遇无声的用手轻轻抚在徐念卿的后背之上。 而陆瑾瑜此时有些崇拜的看着陈玄,她小声嘀咕着:“怎么感觉你就是徐士行本人呢,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陈玄没好气的瞪了陆瑾瑜一眼,“我只是瞎说的而已,根据着眼下发现的蛛丝马迹,推出了一套比较合理的解释罢了,当不得真。” 徐念卿久久没说话,陈玄等的实在是不耐烦,索性就不等了,他又接着说道:“徐少爷,如果你有五分相信我刚才所说,那我便将另外一些更让你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告诉你。” “更匪夷所思的事?”徐念卿抬起了头,“陈公子尽管说吧。” 六十六.扭曲的凶手 陈玄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要是说出来了,那么在这宁州城继续待下去的危险程度就会上升好几个档次,不过想想徐士行的一些奇怪做法,陈玄决定还是冒险赌一次。 如果赌对了,那么所谓的危险将会不复存在。 “徐少爷,其实有时候杀人并不需要什么明确的动机,死者可能只是与凶手毫不相干的人而已,凶手也不是非杀她们不可,只是凑巧罢了。而凶手杀人的原因就是他的内心已经极度扭曲了。” “说回之前,令尊饱受当年之事的折磨,而他又是宁州城的城主,在这里乃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他想要做什么事都可以,时间流逝到了十年之后,也就是现如今,倘若令尊当时就有现在的实权,那么他当然不会失去令堂了。一方面是权柄在手,另一方面却是再也挽不回那个被自己亲手害死的心爱女子。什么因为鼠患而死的借口只不过是哄骗别人的谎言罢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其实令堂就是被他亲手害死的。 我想在翠红楼的第一个死者去世之前,其实应该是有一些契机的。徐少爷,你可曾见过那第一个死去的女子?据说是翠红楼的头牌,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那个女子和令堂年轻时候应该是有几分相似的吧?” 徐念卿眉头紧皱的看着陈玄,不过最终还是微微点头,他有气无力的说:“的确,眉眼之间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那就对了,徐士行的内心早就凉了下来,这些年来,他也再没有去试着喜欢另外一个人,可由于他的身份,可能凑巧在一个多月之前去了翠红楼应酬。也就是在那里,徐士行见到了翠红楼的头牌,那个与徐念卿母亲有几分相似的风月女子。 已经冷下来的心重新变热,他恍惚之间以为那个被他亲手害死的女子重新活了过来。柳在溪何等人物,自然立刻就看出了徐士行的心思,没多久,柳在溪就把那名女子送到了徐士行的床榻上。早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徐士行沉浸在自己与心上人重逢的喜悦中,可是忽然一盆冷水又从头到尾的浇了下来。 徐士行发现自己好像是失去了某些能力,这一点从当时陆瑾瑜跟踪的那名为徐士行买药的神秘女子身上便可以知晓。 已经十年过去了,徐士行甚至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这一点,这盆冷水让他更是一时间陷入癫狂...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令尊也许是喝醉了吧,便在隔了十多年之后,第一次对另外一个长相有几分像你母亲的女子下了杀手,而且死相就和当年的令堂几乎是一模一样。柳在溪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不过他却在一番权衡之后,决定替令尊隐瞒下这件事。所以才会有那么一种情况,每个死者都或多或少的与柳在溪有一些联系,我想就是从那之后,柳在溪便和令尊站在了一起。后面的那些命案中,也都是柳在溪为令尊提供的死者的信息。” “不可能。”徐念卿无比肯定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就算你说的事有可能发生,可在我父亲醉酒后杀掉了第一个女子,后面为什么他会接着再杀其他人?那些人都与我父亲无冤无仇的。” 看着徐念卿的表情,陈玄苦笑道:“这么说的话,徐少爷是信了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关于令堂就是令尊害死的推论了吗?” “这....我不知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父亲他怎么可能会接着杀那些无辜女子呢?” “对啊,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怎么会随便杀人呢,又怎么会采用如此穷凶极恶的手段去杀人呢?你也看到死者了吧,尸体脸上都被啃了,完全就像是被老鼠啃死的一样,如果是正常人,能做出这种事?” 陈玄的话语刚轻飘飘的落下,徐念卿就猛地站了起来,他此时的确是气的不轻。 虽然在外人眼中,他和父亲徐士行的关系的确不怎么融洽,可又怎么容忍其他人如此诽谤诋毁自己的父亲呢? “陈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想说我父亲不是正常人? “你别大呼小叫的,是你在追问的好不好?”还没等陈玄说话,陆瑾瑜就先忿忿不平的警告徐念卿了。 陈玄制止了陆瑾瑜接着说下去,此时徐大少爷有点接受不了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是不是正常人还请你自己判断一下吧,如果你信了我刚才对于十多年前的往事的推论,那你也应该能明白你父亲此时的心境,他亲手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事后又无比的后悔,接着又把张卉的父亲害死了。两个互有情义的人好歹可以在黄泉路上做个伴,而你的父亲呢?他本就因为把你们母子俩逐出城主府而痛苦不堪,后来心生嫉妒又杀了你母亲。而徐夫人也看透了这一切,这十来年,她和令尊只是空有个夫妻名义而已,实则名存实亡。u看书 .uuanshu.cm 你觉得你父亲这些年心里会好受?他在经受着怎样的煎熬与折磨?当然,这些都不是他可以随便杀人的理由。再加上一些身体方面的原因,以及那一日的醉酒,他才会将心中所有的愤懑都一股脑发泄出来,也就是目前城中凶杀案的第一个死者的死因。可能他也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冲动才杀了人罢了,可令尊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宣泄竟然让他好似得到了重生一般,也许是内心的黑暗被唤醒了,也许是心中多年的愤懑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过了几天之后,他不可自抑的开始寻找第二个死者。 而柳在溪则告诉了他城南的那名曾经流落到翠红楼的风月女子的处境,那个女子一直都是独居的,即使是死了也没什么人会第一时间知道。所以令尊便开始了第二次杀人。第二次之后,他就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了,而柳在溪也只能越陷越深,将后来的那些死者的信息都告诉给了令尊,同时,越陷越深的还有令尊。这倒也不是我乱说,从死者的尸体被破坏的越发严重就可以看出凶手的心境也产生了变化,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这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徐念卿固执的说道。 陈玄默默的看着徐念卿,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的确是一派胡言,这些都完全当不得真的,还希望徐少爷在耳边听听也就过去了,不要告知给其他人,毕竟我还想要活着离开这里呢。” 两人对峙了很久,直到徐念卿有些颓废的坐了下来,陈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你死不相信的话,倒还真是有可能白费了你父亲的一片苦心… 六十七.唯1的揭穿者 “陈玄探案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虽然这些只是推论而已,陈玄并不能保证这些事就百分之百是真的,可有一件事,他是基本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如果徐士行真的就是凶手,自己的所有推论都没有出错的话,这件事就只能由徐念卿亲自去揭穿。 除了徐念卿之外,其他任何人敢指责徐士行是凶手,徐士行都是不会承认的。 因为早在数日之前,陈玄就以为失踪的柳在溪是凶手,便亲自向徐士行提出自己和陆瑾瑜要先离开宁州城了,可那时恰好是徐士行拦下了他们,并且还要自己去调查城中的命案。这还不止,徐士行后来甚至给了自己不小的权力,那么多城中守卫都归自己暂时差遣了。 也正是由于这些,所以陈玄才没有怀疑徐士行会是凶手的,哪有凶手想要让别人查清楚他所犯下的命案呢? 不过由于实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城中的命案竟然和十多年前的往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陈玄无奈之下,只能试着将徐士行代入进去,可是没想到徐士行竟然完全有可能,并且有能力杀死这些人的,甚至也只有徐士行可以使卫氏兄弟都不敢将此事声张开来。 之前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陈玄的心头,那就是徐士行为什么想要让自己查出他就是凶手呢?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陈玄觉得自己就不能轻而易举的做下结论。 可当他方才看着有些体弱的徐念卿时,陈玄忽然有一些推测了。 那就是徐士行知道自己的心魔作祟,杀人害命实在是无奈之举,可他也知道犯了错,就应当付出应有的代价,并且不能再接着错下去,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了。这一点从他之前拦下自己便可以看出。自己的出现不过是个巧合而已,如果没有自己的话,那这件事就会由被特意请来的卫曲来完成。那么如果自己和陆瑾瑜没有来到这宁州城的话,这里的事情又会朝着何种方向发展呢? 陆瑾瑜是真的饿了,她也懒得去想太多,便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饭菜,并且时不时的给陈玄的碗中夹菜,而陈玄虽然也饿,却没忙着吃。至于徐念卿和寻遇两人,则完全没有想要吃东西的念头,他们两人只是在怔怔发呆,似乎是在仔细的思考着陈玄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毕竟有一个观点在他们两人的心中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了,那就是杀人凶手乃是城主府的徐夫人,他们两人只是没有证据而已,所以才想要依靠一个局外人陈玄来帮助他们找到证据。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了这一步,陈玄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无端指控徐士行乃是凶手,甚至十多年前的惨案也是徐士行做的。徐念卿原本自然是不会随便相信这种事,可事到如今,陈玄所说的许多疑点除了凶手真的是徐士行之外,似乎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解释了。比如徐夫人为什么不顺势也杀了自己,为什么又会在事后去杀了张卉的父亲?如果徐夫人真是凶手,那么自己和张卉的父亲相比,她应该更想要自己死吧?再比如为什么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柳在溪的下落竟是一点都没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柳在溪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事出无常必要妖,那么就是负责搜查柳在溪下落的卫央说了谎话,他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事。徐念卿实在是不知道,在城主府中除了父亲,还要谁会值得卫央统领去刻意隐瞒。至于深入浅出的徐夫人,恐怕和卫央统领一共都没说过几句话吧。读读看小说 而陈玄此时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没有自己和陆瑾瑜的凑巧出现的话,恐怕卫央和卫曲两兄弟就算真的知道了一些事情,他们都会刻意替徐士行隐瞒吧? 在卫曲到来之后,其实城中的命案已经是交给徐念卿负责了,这也正合徐念卿的心意,可他却找错了重点,他一直想要弄清楚如今的命案和十一年前的惨事之间的联系,所以他其实并没有过多的重视眼前的线索,而是把许多精力都放在了徐夫人身上。这也就导致了一点意外情况,那就是给了卫氏兄弟两人自作主张替徐士行毁灭痕迹的机会。 之所以说是自作主张,其实这本就不符合徐士行的本意,他都能把自己和陆瑾瑜留下来调查此案,那就说明他其实根本无意隐瞒的。既然无意隐瞒,那为什么不直接开诚布公的承认他就是杀人凶手呢?陈玄推测这其实应该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徐士行因为身份尊贵,而且他是宁州城的城主。这些命案太过骇人听闻,如果被城中百姓知道了的话,他自己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无所谓,估计他也不在乎。但是徐念卿怎么办呢?有他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父亲,恐怕徐念卿根本就在城主这个位置上坐不下去。 这一点是无可避免的事实,做父亲用如此手段杀了那么多人,外人怎么可能会相信做儿子的会完全不知情呢?即使徐念卿的确是不知情,可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徐念卿又怎能服众呢? 可是这一点就不能解决了吗?其实还是有方法的,那就是让徐念卿来大义灭亲,让这个做儿子的去亲自揭穿他父亲做过的事,并且将他的父亲绳之以法,如此一来,这宁州城中的百姓对于徐念卿自然会是心悦诚服。 这也是为什么陈玄料定此事只能由徐念卿亲自去揭穿的原因,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徐士行只要不认,就没有人可以说他是凶手。可从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其实已经有了伏法之心,他在等待的就是自己的独子来揭穿自己。好让徐念卿可以在城主这个位置上坐的安稳一些。u看书 .uukanshu 估计徐士行原先是准备让卫曲来完成这件事的,他为了促使卫曲下定决心将实情告诉给徐念卿,而不是像卫央一样替他隐瞒,他甚至在卫曲到来的第一天就亲手杀了他的妻子。谁料到这卫曲已经早就和阿兰感情破裂了,卫曲在一番权衡之下,选择了明哲保身,而不是去淌这趟浑水。出于无奈,徐士行只能借助暂时留在宁州城的陈玄来完成这一目标了。 想通了所有的关键点之后,陈玄看向这个身世颇为坎坷的贵公子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徐少爷,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位就早些回去休息吧,等到明天养足了精神,如果你觉得在下的话有几分可信度的话,那就去查查卫曲的妻子阿兰的身世吧,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个女人和令尊绝对有非常深的瓜葛,按照年纪来看的话,这女子极有可能是曾经受过令尊不小的恩惠。只要这一点可以证实,那么在下便以人头担保,令尊就是造成这一切祸事的元凶。”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01章 67.唯一的揭穿者)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六十八.心甘情愿的伏法 “陈玄探案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徐念卿和寻遇两人都是心事重重的离开,直到此时,陈玄的心中才安定了不少。 自从今天看到范大夫的尸体后,他便担心徐士行会在极端的情况下对自己下手,可现在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徐念卿,那么危机自然解除了。这件事困扰了徐念卿十多年,如今有了一条比较完整的推论,就算他没有完全的相信,或者说他并无意让他的父亲付出代价,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陈玄相信这徐少爷肯定会去亲自问问徐士行的。而徐士行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早就被心魔折磨的痛苦不堪,如果不是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找好退路,估计他早就伏法了。这样一来,徐士行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那么陈玄和陆瑾瑜自然安全无虞。 退一万步讲,就算陈玄今天所说这这些推论全都是错的,徐士行不是凶手,其实那也无妨,既然都不是凶手了,那看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那就更不可能对自己一个不值一提的路人下手了。 可是陆瑾瑜的脑袋里就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了,她愁眉苦脸的说:“陈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不是都说了你没有任何证据吗?可是为什么就敢以人头担保呢,万一你猜错了怎么办?” 与陆瑾瑜的忧心忡忡不同,陈玄正非常痛快的往嘴里扒拉着饭菜,这一整天的,他实在是饿得够呛。 陆瑾瑜死死的盯着陈玄,直到把陈玄看的有些心里发毛。 “瑾瑜啊,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我怕。”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啊,你要是猜错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玄有些茫然。 “你的人头,你要以人头担保徐士行是凶手的,万一猜错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自尽吗?” “额,我刚刚有说过这话吗?” “有。” 听着陆瑾瑜斩钉截铁的话,陈玄依旧表现的有些无所谓:“那倒是我草率了,不过也不碍事的。今天的我做出的担保,和明天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想自尽,他还能逼着我不成?” 陆瑾瑜一阵无语,她倒是忘了陈玄的无赖性子,一个你骂他是狗,他就能直接在你耳边汪汪叫的人,还能指望他对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信口做出的承若? 按照陈玄的计划,既然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知给徐念卿了,而且明天他们父子两人之间肯定是会发生什么的,十有八九这一切都会在明天被揭穿,那么明日自然会有一场相当大的波浪袭来。 为了不被这浪花打中,陈玄决定今天索性就不回城主府了,先在这里暂住着吧。 陆瑾瑜自然无条件赞同了陈玄的计划,原本陈玄是想说两人在吃完饭之后先回城主府一趟的,毕竟他们全身的家当都在那里放着,最起码也得把家当都先偷偷拿出来吧。 不过吃饱喝足的陆瑾瑜却犯了懒,她自小都大手大脚惯了,“算了吧,既然你说明天城主府会出事,那我们就等到事后再去拿包袱吧,先暂时放在那里也无妨的,反正这里距离京城也不太远了,包袱里又没有多少钱了,丢了也就丢了。”118小说 陈玄一阵感叹,那包袱明明沉甸甸的,里面可是有不少金银,他立刻抱拳道:“陆姑娘视金钱如粪土,在下佩服。” “嘿嘿,我身上其实也有不少值钱的小玩意的,就算包袱丢了,我们也不会饿肚子的。现在吃饱喝足了,我就想好好睡一觉。”陆瑾瑜以前是不怎么喜欢买这些玩意的,可现在她头上的那根簪子就花了足足一锭金子。 “吃饱喝足就休息,这是最容易长胖的。”陈玄好心提醒着。 “没事,反正我们都快要回京城了,我娘要是看到我瘦了,肯定会心疼的。” 看着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的陆瑾瑜,陈玄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年时间下来,她何止是没瘦啊,反而比之前丰润了不少。陈玄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陆瑾瑜时,她是何等的干练与英气,估计女扮男装的话都能骗过不少人的,现在明明比那时多了许多女子气息。 第二天,陈玄也没有再去找徐念卿,而是和陆瑾瑜安静的等待着。可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他们也就不知道城主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那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下到底有没有什么暗潮涌动。 一整天都相安无事,再次到了晚上的时候,陆瑾瑜有些心慌的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呢?” “放心吧,什么动静都没有就说明其实在城主府里已经发生了一些事了,要不然徐念卿就会来此处找我们的。既然他没有来找我,那就说明他已经弄清楚了一切,也就是说,我说的那些其实都是真的。再等一晚吧,这宁州城马上就有大动静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明日应该就能顺利离开此地了。” 果然如同陈玄所说的一样,等到天亮没多久,原本他们两人就被吵醒了,路上有非常多的人在吵闹着。 下去一听,原来这些人都在口口相传着一些所谓的大消息。 “这位大哥,能和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着面前这对容貌出众的男女,中年汉子摇了摇头说道:“唉,你们有所不知啊,原本以民为天的城主徐士行,竟让就是最近这一大串凶杀案的元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可能吧,他可是城主大人一言九鼎的人物。就算他是凶手,怎么可能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呢?他怎么可能会认罪?”陈玄明知故问的说。 “徐士行的确已经认罪画押了,按理说这种事是不应该让我们这些小人物知道的,可幸亏徐念卿少爷明察秋毫啊,uu看书.om 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即使凶手是他的父亲,他依旧是大义灭亲了。徐少爷虽然年轻,可却有这份魄力,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会是一位好城主的。” 挽起袖子来图凉快的陈玄点了点头,和他猜测的差不多,只要徐念卿用自己说的那些推论去质问徐士行了,就算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徐士行依旧是无比爽快的承认了。换言之,只要是徐念卿怀疑到了徐士行的头上,那么这件命案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证据。 这样的话,徐士行的目的已经是顺利达成了吧,徐念卿还没有当上城主,就已经得到了如此多的称赞,他的目的的确是达成了。 陈玄挽起陆瑾瑜的手说道:“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原本是想感慨几句的陈玄没料到陆瑾瑜猛地把他的手甩开,红着脸啐道:“这大庭广众的,你就动手动脚,不要脸...”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02章 68.心甘情愿的伏法)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归途 “陈玄探案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就在徐士行伏法的第二天,陈玄和陆瑾瑜也离开了这座驻足了大半个月的宁州城。其实和他们两人原先计划好的行程也差不多,这宁州城是他们一路游历过来难得遇见的一个比较大规模的城池,他们本就是要在这里度过一段时间的,而这些日子虽然凑巧遇见了这桩凶杀案,可实际上并没有耽搁他们太长的时间。 也许都是机缘巧合吧,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由于当年的那件旧事,陈玄将目光最终放在了徐士行的身上,在他看穿徐士行的心思之后,其实这件案子就已经不足为虑了。 驾马车出行的两人此时兴致都不是很高,虽然凶手被抓住了,可这里的死者也可以说是他们遇见的死相最为凄惨的了。 暂时充当车夫的陈玄看着将脑袋靠在门板上的陆瑾瑜说道:“怎么没精打采的,累了吗?累了的话就进去休息吧。” “没事,不累,就是有些事让我觉得很奇怪,又很心惊。”陆瑾瑜叹息道。 陈玄无奈的摇了摇头头,“让我猜猜,是不是徐士行杀了徐念卿母亲的事以及卫曲和他妻子的事?” “嗯,徐士行的事就像你说的那样,他自己过的非常不好,每天都很痛苦,可他的心上人得到了幸福,他不应该去祝福吗?又怎么会偏激到去杀人呢?至于那个卫曲就更令人不齿了,你说他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妻子是被徐士行杀的,不去揭穿倒也罢了,怎么还故意帮忙隐瞒呢?甚至还刻意给你指引错误的方向,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啊。” “其实这卫氏兄弟两就是在自作聪明而已,他们以为帮助徐士行隐瞒便可以在宁州城里顺风顺水,继续得到重用,然而徐士行已经在许多方面都暗示了他其实并不需要别人帮他隐瞒真相,他是想要伏法的。这下倒好,这兄弟两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估计以后徐念卿也不会再重用他们了。至于徐士行这个人,我们接触的倒是不多,但是我大概还是比较了解徐念卿的,这家伙虽然年龄不大,心眼却多的很,凡事都喜欢多想,一点也不爽利。你可以说他心细谨慎,也可以说他其实太谨小慎微了,做儿子的都是这幅性格,我估计徐士行也是差不太多的。徐士行当年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中,这一点没错,可他以为痛苦的人并不是他一个,在他的心中,徐念卿的母亲其实也应该和他一样痛苦才对,也正是如此,徐士行才会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照顾着那个女人。可后来他发现事实与他想的其实是有些出入的,那个女人已经从痛苦中走出来了,一时之间的反差太大,又喜欢多想的徐士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便走了极端。可在事后他应该就后悔了,从当年那声势浩大的灭鼠运动中便可见一斑。然而斯人已去,他独活世间,久而久之,本就多愁善感的他身体和心理都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这就直接导致了最近发生的这一连串的命案,与其说是徐士行在杀人,倒不如说是他的心魔在杀人。我估计徐士行早就有了了断之心了,可却担心自己儿子的后路,便只能拖到了现在,其实他自己应该也明白,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陈玄想起之前徐念卿在送他们两人离开的时候,亲口说了徐士行此时非但没有任何不开心,反而是打心底的欣慰,就像是困扰了他许久的难题终于被解开了一般。 按照两人的行进速度,从宁州城到达京城估计得十来天时间,陈玄自然是没有去过京城的,而陆瑾瑜小时候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她的父亲生病之后,就举家去了阳县养病,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陆瑾瑜早就没有了任何印象。看着随身携带着的地图,陈玄自言自语道:“已经走了四天半了,估计再有七八天已经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吧。” 这一天的气温相当之高,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实在是没个歇脚的地方,两人不得不忍着高温继续赶路,凑巧在路过一片树林之时,陈玄听到了远处似乎是有水流之声。 “怎么了?”陆瑾瑜看到陈玄忽然停了下来,便好奇的问道。 “我听到附近有水流声了,这附近应该是有条小溪或者河流的,我们还是先凉快会儿再走吧。” 循着声音,两人很快就找到了这条小河,河边林荫茂密,的确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小说吧 可是除了他们之外,已经有另外一帮人也在此处了。 看这架势,这一行十四个人应该是一个商队,他们的六驾马车上都装着非常大的黑色箱子,也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陈玄觉得这箱子里装的肯定是比较值钱的好东西,因为这十四个人看到他和陆瑾瑜出现之后,神情立刻紧张了几分,提高警惕的看着他们。 “我又没打什么坏主意,你们至于这么紧张吗?”陈玄自然没有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他尽量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语气柔和的说道: “几位大哥别紧张,我们二人只是赶路累了热了,想要再此处歇息片刻而已,还望行个方便。” 为首的汉子打量了陈玄片刻,又在他身后的陆瑾瑜身上看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出门在外,你们自便就是。” 看得出这些人还是比较紧张的,似乎没有多说什么话的念头,陈玄也不在意,他本就是来此处歇脚的,只有目的达到了就成。 只是现在有了外人就不太方便了,u看书wwuukanhu.cm 要是没有其他人的话,他还想着在这冰凉的溪水里泡个脚呢,可是现在当着那些人的面,陈玄觉得自己要是敢这么做的话,估计会直接被他们撵走的。 随意洗了把脸之后,陈玄就和陆瑾瑜靠在了一棵树下,这里的地方并不空旷,距离商队中的那些人大概就只有十多米远。 远处的一匹马忽然打了个响鼻,陈玄应声看去,然后视线久久没有回来。 “你在看什么?”陆瑾瑜莫名其妙的说。 “瑾瑜啊,打头的那辆马车上挂着的旗子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陆’字,你说他们的这个陆,会不会就是你的那个陆? 陆瑾瑜立刻来了精神,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应该不会吧,我们家族这一脉人丁单薄,而且主要的生意都在京城,这应该只是个巧合而已。”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03章 1.归途)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这不是巧了吗? 陈玄想了想也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巧,按照地图来看,此处距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呢,虽然看起来这一行人和他们两个暂时是顺路,可也不一定就是前往京城去的。 不过陈玄还是比较好奇的,他便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顺便时不时的观察着远处的那些人。 只见一个小伙子在马车上的黑箱子里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然后他的长靴上便沾了一些带有几分晶莹的细小颗粒,这是些什么东西呢? 就在陈玄沉思不解之时,那个小伙子忙完之后便用手撩了些溪水在他的靴子上,那些颗粒立刻就消失了,仿佛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就和水融为一体了。 “难道这是盐?”陈玄的眼皮子跳了跳,在这个年代,盐应该是不能让私人商贩随意买卖的吧? 陈玄不敢确定,就只能找陆瑾瑜问问了。 听完陈玄的话后,陆瑾瑜立刻瞪大了眼睛说道:“盐?不可能的。盐向来是由朝廷统一售卖的,你绝对看错了。” 双方的距离并不远,陈玄暗道一声坏事了,立刻捂住了陆瑾瑜的嘴:“乖乖,你小声点,要是让他们听到了怎么办?” 陆瑾瑜连忙点头,她此时也意识到刚才似乎是有些失态了,声音的确是大了些。 不过这时候已经迟了,那些人中耳朵比较尖的明显是听到了刚才陆瑾瑜的话,因为其中好几个男人正目光严肃的盯着他们。 “瑾瑜啊,一会儿我们还是见机行事吧,这些家伙应该不是什么好人的,”陈玄有些心虚的说道,自己还真是命犯煞星啊,简直是走到哪儿坏到哪儿。 陆瑾瑜索性也不再假装了,她丝毫没有把那些人放在眼里,无所谓的拍着陈玄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就那几个家伙,我还真没放在心上,如果他们敢找茬的话,没他们好果子吃的。” 陈玄顿时就有些难为情了,自己怎么还总是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呢。 他嘴硬道:“我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希望他们心里能有点数,可别来惹我。”陈玄立刻拔出了他身上那无比锋利的匕首,并且随意的在手中把玩着。 希望能给他们一个威胁吧。 不过陈玄的把戏似乎没有什么用,那一行人中最为年长的一个正缓缓的朝着他们走来。 这么自大?一个人就敢过来?陈玄盘算着自己要不要直接暴起,拿这个中年男人先作为人质,以此来喝退其他人。 “我想二位应该是误会了。”中年男人走到陈玄和陆瑾瑜身边之后,他并没有像两人想的那样气势汹汹,反而是微微弯腰,态度相当恭敬。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陈玄也就收起了自己的匕首,他连连点头:“对,的确是误会了,我们两个也快要歇好了,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不会打扰你们的,要是我们刚刚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还望大哥你别往心里去。” 那中年人的态度愈发和煦,他笑着说道:“在下陆山,我想有些事情应该得向两位解释解释。” 不给陈玄拒绝的机会,他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其实有些事两位应该还不清楚,你没有看错,我们这箱子里之前的确是装盐的,而这位姑娘刚才所说的的确不假,盐之前的确是由朝廷统一售卖,按照我朝律法,私人商贩是绝对不允许贩卖私盐的。可就在三天之前,朝廷已经把这方面的生意转交给我们陆家来经营了。这也是有加盖大印的文书为证的,很快天下各地都会知晓此事。虽然此事与两位无关,不过我们出门在外,代表的就不是我们自己,所以我不想二位误会。” 原来是这样,陈玄点了点头,其实这事本就与自己无关的,现在既然他们做的更是光明正大的生意,那也不会想要对自己和陆瑾瑜杀人灭口了吧。 “多谢陆大哥解释,看来的确是我们误会了,实在不好意思。” “无妨,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陆山虽然年纪大些,可他能看出来这对年轻男女的衣着与气质皆是不俗,所以他的姿态放的很低。 “陆大哥,我冒昧问一句,你们是京城陆家的吗?” “对啊,我们的确是从京城出来的,而且此时也是要回京城去。”陆山如实说道。 “那,请问京城一共有几个陆家呢?” 陆山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位公子,京城当然只有我们一个陆家了,又哪来的好几个陆家?” 听到应该是打不起来了,陆瑾瑜正苦着脸嚼着干粮,可在听到这陆山的话后,她立刻收起了那难以下咽的干粮,有些惊喜的抬起头问道:“你们该不会就是从陆沉那家伙的家里出来的吧?” 陆山的脸色大变,什么叫‘陆沉那家伙’?陆沉可是他们家的大少爷,也是唯一的少爷。虽然身上没有一官半职的,可是在京城中的身份却丝毫不比那些达官贵人的公子身份低。uu看书 “这位姑娘,我们素不相识,还望姑娘在言语之间放尊重些。” 陆瑾瑜站起身来,她有些艰难的把口中的干粮咽了下去,眼看着她似乎要噎住了,陈玄立刻拿出了水壶来。喝下一口水之后,陆瑾瑜才一边顺着气一边说道:“如果是陆沉站在这里的话,他肯定不会让我放尊重些的。我叫陆瑾瑜,陆沉平时很怕我的。” 看到这陆山的脸色不对劲,陈玄实在是担心陆瑾瑜再说下去的话误会会越来越深。他连忙解释道:“陆山大哥,陆沉公子其实是瑾瑜的堂兄,他们是兄妹。” 陆山不可思议的看着陆瑾瑜,他万分尴尬的挠着头,原本精明的脸上此时竟然露出了有些憨厚的笑容: “陆小姐,我知道你的,我听说过你的名字,这可真是太巧了啊。” “你听说过我的名字?”陆瑾瑜有些纳闷,以往陆沉和他的父亲的确是每隔几年都会去阳县一趟的,可每次陆沉都少不了要被自己揍,怎么可能还会把自己的名字告知给手下的人呢? “是陆夫人啊,她去年就和少爷一起来到了京城,现在基本上每天都要念叨您呢。”现在的陆府有一桩趣事,因为府里有两个陆夫人,原本像这种大户人家,有个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陆老爷用情太过专一,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发妻。而另外这位虽然也被称为陆夫人,其实是陆老爷已故的亲生弟弟的夫人罢了。 陆山又转头看着陈玄,同样激动的说:“那公子你一定就是陈玄公子吧?” 这下尴尬的就是陈玄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陆山竟然连自己的名字也知道… 三.初来乍到 事情都有两面性,陈玄和陆瑾瑜两人单独走的时候,他们无疑要自由自在许多,可是由于空间受限,所以在准备的食物与水这方面就比较简陋,而他们又偏偏都是嘴比较叼的人,所以这一路上吃的总是不尽兴。 现在好了,遇到了陆山一行人,这队人本就是商贩,每走到一个地方都会买些当地的特产,在食物方面自然是花样非常多的,虽然和他们一起走会拘谨许多,不过两个吃货还是没有抵挡住美食的诱惑。 由于陆瑾瑜的身份,所以现在他们两个依旧在原先的马车里,而且有其他人来充当车夫了。 气温比较高,陈玄大咧咧的挽起裤管和袖子,一边用扇子使劲扇着风,一边和陆瑾瑜品尝着陆山呈上来的牛肉干。 “不错,如今这气温,除了这种干货之外,其他吃的估计两天时间就得变臭。” “那也总比我们之前带的干粮要好吃太多了...” 接下来的行程就不用他们两个再操心了,六天之后,在陆山的大声吆喝下,两人知道终于顺利到达京城了。 在这个年代,京城毫无疑问是最繁华的地方,陈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天下首善之地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大概在四周看了一圈之后发现,似乎和之前的宁州城差别也不是很大嘛。 “陆姑娘,我们要去城郊的仓库,你们两位是先回陆府吗?”陆山虽然也姓陆,可其实只能算是非常远的亲戚而已,远到甚至连如今的陆老爷都不太能记住这么一号人,所以他自然是不会住在陆府的。 陆家的生意本就很大,涉猎的方面也非常多。在这个重农抑商的时代,按理来说是不会发展的如此顺利的,可偏偏由于此时朝廷虽然没有外患,内忧却一直没有断过。而富可敌国的陆家为朝廷提供了非常大量的金钱支持,这才使得陆家有了如今的地位。 陈玄和陆瑾瑜都没有来过京城,他们两人此时自然无比的好奇,也拒绝了陆山所说的让人带他们去陆府的事。他们决定先在四处转转,差不多了再去陆府,至于陆府在哪里就更不是问题了,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随便找人问问便可以了。 于此同时,就在京城的另一侧,一个五十岁出头的富家翁脚步非常利索的跟在四个年轻汉子的后面,他的身旁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妇人亦步亦趋的跟着:“我说老头子,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至于气成这样吗?消消气消消气,咱不生气了啊。” 富家翁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就惯着他吧,那小兔崽子明年就三十了,现在一天到晚每没个正形,我今天非得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唉,慧茹这姑娘也是的,之前没嫁过来的时候,我看她不是挺有主见的一个孩子吗,还指望着成了亲之后她能替咱们管住那臭小子,让那臭小子收收心呢,谁能想到成了现在这样,这姑娘整天一个人闷在房里哭,陆沉十天半月的不回家。”说完之后,妇人无奈的抹了抹眼睛。 富家翁没好气的嘟囔着,“行了行了,你就别跟着我了,我把那小子抓住了就回去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在大街上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那可不成,你们父子两整天就跟仇人似的,我没在场,万一你把他打坏了怎么办?他可是你们陆家的独苗啊,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富家翁长叹一声:“都怪你,要不是你一直惯着他,他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大婚不久就整日往青楼里泡,害得我这些日子都不敢和亲家刘大人见面,生怕刘大人知道了自家闺女在咱家受的委屈。” 前面的那几个汉子伸出了耳朵在听着大东家的话,脚步自然放缓了许多。大东家和少东家见面就吵,这在京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大街上的行人看到这风风火火的阵势,也不敢多看。而有些认识这个富家翁的商贩则像是看好戏一般打量着他们。毕竟像是这种大富人家的家事,能看到的机会可实在不多。 京城中的酒楼茶肆实在不少,陆沉也学的精了,基本上不会轻易就让家里人找到他究竟藏身在哪里,都说狡兔三窟,他又何止是三窟那么简单?经常都是上午在城南,吃过饭之后又大费周章的跑去另一边消遣,通常在陆府的下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少爷的下落之后,等到跑去一看,人早就消失了。 所以今天陆老爷子亲自出马,更是一刻都不敢耽搁。 老两口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这家青楼门前,看到门口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陆老爷子和身旁的陆夫人面面相觑,他们老两口虽然活了大半辈子了,也算是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人物,可实在是没有来过这种烟花之地。尤其是看到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子无比亲昵的拉着一些男人,甚至都靠了上去,陆老爷子老脸一红,uu看书 ww.uukanshuom暗啐一声不知廉耻。 “呦,这位大爷快里面请啊。”陆老爷子这一身行头一看就不便宜,一个有眼力见的年轻姑娘立刻就迎了上来。 陆老爷子无比嫌弃的推开了这名女子,一句话也不说,阴沉着脸就往里面闯去。 受了冷落的姑娘非常厌恶的抱怨着:“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猴急,真是不害臊...” 陆夫人大概不好意思亲自进去,她连忙对身旁的那几名汉子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跟着进去看看呀,可别让他们父子俩真的打了起来。记住,一定得劝住了。” 陆老爷子能够准确的追到这里,自然是有内应的,他压根没费任何力气就找到了自己那宝贝儿子的位置。 一大桌子周围坐:了七个人,除了陆沉之外都是青楼中的烟花女子。还有一个女子竟然直接坐在陆沉的大腿上。 老爷子看到这一幕眼眶欲裂,“好小子,一次就找六个人陪酒,你真是长本事了。” 怀中的女子娇笑着说:“酒怎么没了?陆公子先松开我啊,我去给公子打酒来。” 已经有五分醉的陆沉含糊不清的摇头:“那可不行,松开了你跑了怎么办?来人,给本公子再上壶酒来。” 被气的浑身发抖的陆老爷子直接从隔壁桌上拿了一壶酒,然后直接朝着自己宝贝儿子的头顶浇了下去。 “谁啊,哪个狗东西敢捉弄老子,活腻歪了是不是?”陆沉连忙推开了怀中的女子,站起身来之后却愣在了原地:“爹?你怎么来这儿了?这可真是太巧了啊。” “别叫我爹,今天要是打不死你,我往后就跟你姓...” 四.花花公子 两人在京城中转了好半天,也许是心中对此地的期望太高了,现在有了落差,所以难免有些失望。便只能意兴阑珊的问清楚路之后去了陆府。 按理来说陈玄当年也是在陆家生活了很长时间,可那时候的事他压根就没有记忆,对于陆瑾瑜的母亲也仅仅只有几面之缘而已,所以此时的心情难免无比忐忑。 母女两在这空旷的院落里重逢,她们还从来没有分别过这么久呢,所以做母亲的眼眶中早就充满了泪水,可是在她仔细的打量了自己的闺女之后,那泪水根本就没有流出来,反而露出了非常灿烂的笑容。 “闺女啊,你这是有喜了吧?”中年妇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瑾瑜的小腹,快步走过来之后立刻无比小心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陆瑾瑜的腰上。 “娘,你瞎说什么呢。”陆瑾瑜也没想到这一年多没见面了,自己的娘一开口就说这个。 “傻闺女,和娘还害羞个什么?你们去年年底寄来的信我都看了,你们那时候不是就已经成亲了吗,有喜了也是很正常的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啊。” 妇人的动作停滞片刻,她狐疑的在自家闺女以及陈玄的脸上观察着,最终无比失望的说:“真的没有?” “对啊。” “不对吧,那我看你的腰怎么比去年粗了些呢?”妇人依旧不太相信,她不甘心的在陆瑾瑜的腰上抚摸着。 “娘,这都是我新长的肉啊,一口一口吃出来的...” 陆瑾瑜的母亲显然是没有太过尴尬,那不好意思的就只有这里两个后辈了。 饶是陈玄觉得自己的脸皮够厚,应该是可以应付下来的,却也在陆瑾瑜母亲的话中闹了个大红脸。 “我说陈玄,你们年纪都不小了,你可得加把劲,得赶紧让我抱上孙子啊。” “额,伯母放心吧,我会努力的。”陈玄现在终于明白陆瑾瑜为什么有时候会耿直的可怕了,这根本就是跟着她的母亲学来的。 一家人正在叙旧时,大厅外又喧闹起来。 陆二娘像是看好戏一般双手抱在身前,“哈哈,看这动静,大哥他们应该把那小祖宗抓回来了,这下可有的热闹可以看了。走,我们快出去看看。” 这...陈玄一头雾水,能被称为小祖宗的又会是什么人呢? 只见一个中气十足的老人用手拧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耳朵,而年轻男人耳朵吃痛,只能佝偻着身子慢慢走着。 “爹,放放放。” “放?我今天非得拿刀把你这耳朵割下来不可。” “哎呦,我说你们爷两个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儿子都快三十岁了,你还在大街上这么收拾他,不是存心让别人看咱们家好戏吗?” “哼,你这儿子可不得了,刚才在那青楼里,直接张口就叫我狗东西呢。” 陆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迟疑了一会说道:“儿啊,不是娘不帮你,你这事闹得,是该打呀。” 被看了一场好戏的陆沉估计早就习惯这种事了,他耐着性子让自家老子把气出了,然后便和许久不见的陈玄与陆瑾瑜叙旧了。而当家做主的陆老爷和陈玄与自己的侄女简单交谈几句之后,便让这三个后辈自己去玩了。 “陈玄,听二娘说,你已经把我妹子拿下了?了不起,是个狠人。”陆沉一边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边朝着陈玄竖起了大拇指。 三人刚走进房中,陆沉还没来得及坐下,陆瑾瑜听完他的话后直接一脚把凳子踢开,然后陆沉反应不及坐了个空。 陆瑾瑜看着摔在地上无比狼狈的陆沉说道:“你的嘴给我放干净点,是不是又欠打了?” 陆沉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他终于安稳的坐下之后又小声对着陈玄说道:“以后我就是你哥了,和哥说说呗,你是怎么搞定这只母夜叉的?” 陈玄不太清楚这兄妹两相处的模式,他看了一眼脸色相当不好看的陆瑾瑜,能看出陆瑾瑜又处于爆发的边缘了。 他只能对陆沉好言相劝着:“我说陆兄啊,慎言,慎言。” 去年由于陆沉为了逃婚,所以千里迢迢的跑到了他二娘所在的阳县暂住,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后来发生了那一档子命案,陆沉最终便和陆瑾瑜的母亲一同回了京城。 回来之后,他和京兆府尹刘大人的爱女的婚期又被提上日程,今年开春,两人便完了婚。 可当时既然陆沉宁可逃婚也不肯娶那名女子,就说明他根本就是不想娶的。现在虽然这瓜是被长辈强扭了下来,不过陆沉的行为举止就更加放荡了。 成婚之前,陆沉就是京城名声相当大的花花公子,父母强迫他成婚就是为了能够让他稳定下来,可是没到却造成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新婚后的娘子整日在婚房中以泪洗面,而陆沉更是把青楼当成了家一般,十天半月的都不肯回来一趟。 听完陆沉的描述,陈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之前他听陆瑾瑜提起过,说陆沉的父亲是一个用情极其专一的男人,u看书 ww.uukashcm纵使家财万贯,却从来都不肯多看其他女子一眼,更遑论是纳妾了。 再加上去年之时,陆沉为了逃婚都跑到阳县避难了,陈玄更是以为陆沉应该也是遗传了他父亲的秉性,大概是因为有了心上人,不肯耽误别的女子,这才逃婚的。可是没想到事实却完全不同,陆沉非但没有遗传他的父亲,更是个能在青楼之中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的狠人。 陆瑾瑜冷哼一声,她无比鄙弃的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还以为你成了亲能转性呢,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陆沉也不生气,他喝下一杯茶水,做出了高深莫测的样子,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当然不懂了,好男儿就应该三妻四妾,弱水三千,我又岂能只饮一瓢?陈玄啊,你我都是男人,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整年对着一张脸,迟早会腻的。” 两人都闻到了陆沉身上淡淡的酒气,难怪这家伙此时胡言乱语的,原来是醉了。他拉着陈玄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听哥一句劝,这亲咱不能成啊,明天哥就带你去个好地方开开眼界,以后你就会明白哥的一片苦心。” 陈玄艰难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心想陆瑾瑜难怪整天揍这家伙呢,看起来是挺欠打的。 “陆兄,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狗都喜欢吃屎的...” “唉,这天下谁能懂我啊。”陆沉长叹一声,紧接着就摇摇晃晃的朝着房外走了出去。 想着陆沉的不靠谱,陈玄迟疑的问着:“瑾瑜,你伯父一家就真的只有这一个儿子吗?” “对啊,要不怎么说是家门不幸呢...” 五.不为人知 “陈玄探案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在得知了陆瑾瑜仅仅只是吃胖了一些,并没有身孕之后,她的母亲立刻开始张罗着要为自己的女儿大办亲事了。而人丁本就不旺的陆家自然是非常乐意办这样一场喜事的,用当家做主的陆老爷子的话来说,儿子不争气,只能用自己弟弟的女儿来冲冲喜了。 由于京城的局势有些微妙,出于种种原因,年初在为陆沉举办亲事之时并没有大办,对于这种大富人家来说,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寒酸了。而陆瑾瑜虽然也算是陆家人,可毕竟不是陆老爷子的亲骨肉,而且是一名女子,所以陆老爷子便做主要大办。 陆瑾瑜和陈玄对于这种事自然是不太上心的,毕竟两人都懒散惯了。可也架不住家中的三个长辈的催促,也只能应允下来了。而陈玄本想带着陆瑾瑜在四处好好玩玩的,这下可好,即将要大婚的陆瑾瑜几乎是被暂时困在了陆府里。 不过陈玄倒是闲了下来,也正因为如此,陆沉便带着陈玄来到了城外的一处荒山上。 “陆兄,你就是要带我来这种地方?”陈玄有些诧异,他还以为陆沉又是想要带自己去什么花天酒地的地方呢,他本想拒绝,却架不住陆沉的盛情相约,就只能跟着来了,不过既然是这种地方,那陈玄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不错,我最近身子困乏,大夫让我多走动走动的,往常我都是一个人,便懒得出来,现如今恰好可以和你多说说话。” 陈玄暗自点了点头,他对于陆沉这个人的了解可以说是不多也不少,之前在阳县的时候接触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还觉得陆沉虽然花心了些,可也还算是挺正经的,最多只能说是风流倜傥而已。谁知道这才过去了一年时间,陆沉竟然个他记忆中的完全不同了,这何止是有点花心啊,简直是个花心大萝卜。 两人才走到山脚下,还没往上走几步呢,没想到陆沉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陈玄提心吊胆的说:“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这荒山还是挺高的,别再把你给累坏了。” 这家伙也太虚了吧?陈玄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之前可是能够背着陆瑾瑜在荒漠里走上大半天都不觉着累的,而陆瑾瑜的体质更是因为习武多年而好的没话说。这兄妹两,差距也太大了吧。 陆沉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不碍事的,再往上走几步就有一个凉亭,虽然很久没人来了,可却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说话的好地方?”陈玄此时终于明白了,看来所谓的锻炼身体是假,有话想说才是真的。也对,这么一位大少爷,怎么可能会没人陪他散步呢? 没多久,陆沉所说的那个凉亭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虽然这里树荫茂密,太阳根本就晒不进来,所以还是比较凉爽的,可这凉亭也太破败了吧。满地的灰尘枯叶不说,连个可以坐的地方都没有。 陆沉倒是一点也没意外,他手里拿着随便摘下了几片树叶,细心的在地上擦了起来。 很快,一大块空地就被身份尊贵的陆少爷清理了出来。 “别客气啊,随便坐。” 陆沉忙完之后就直接席地而坐了下来。000文学 陈玄笑了笑,看来这陆沉也不是个什么讲究人啊,倒是挺接地气的。 “陆兄说的没错,这里如此幽静,的确是个说话的好地方,难道你是有什么话想要交代我吗?” “交代?”陆沉微微错愕,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露出什么态度来,为什么陈玄就知道了自己的确是有话要交代呢? “对啊,我不是要和瑾瑜成亲了吗,你这个做兄长的不应该交代我几句?”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我那妹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曾听她叫过我一声哥?我才懒得管她呢,我其实是有另外的事要交代给你的。”陆沉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 陈玄一无所知,所以就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 “陈玄,你们去年的时候已经得罪人了,你应该知道吧?” 去年?陈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如果你指的是去年在渝州城发生的那些事的话,我是知道的,当时听我的老师张国祯老先生所讲,渝州城的事情背后站着的人似乎是叫做祁王?” “对,的确就是祁王,那里的事我知之不深,只是事后才派人过去了解了那里的大致情况,所以还希望你能为我细说。” 陈玄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怎么陆沉去年还特意了解过渝州城发生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大致情况就是渝州城城主的二儿子失踪了,一直找不到他的人影。而由于之前你也知道的在阳县发生的那些命案,所以就有人推举我过去帮助调查城主儿子的下落了,在那里我也遇见了张国祯老先生,他对我说了渝州城附近有许多少年失踪的事,让我留心调查。后来我发现城主的二儿子失踪和少年失踪案其实是有关联的。 原来城主府私挖铁矿,并且有一个暗地里的军械所,那些失踪的少年就是被军械所骗去做工了,事后更是被杀人灭口。” “什么?这怎么可能,私设军械所乃是死罪。算了,你还是接着说吧。”陆沉听的心惊,他的人在到达渝州城后,根本就没有听说军械所的事,而张国祯老先生已经在那时候重病不治。uu看书w.uukanhu.cm 陈玄倒是没怎么在意,陆家再有地位,也只是做生意的而已,怎么会知道这些私密的事呢? “我老师和驻军在渝州城不远处的蒙将军之间应该是有个什么约定的,我在调查了当时的事之后,自然就联想到了渝州城有可能涉嫌谋逆之举,那时候我和瑾瑜被困于渝州城,根本就无法把消息传递出去,无奈之下,我就动手杀了城主府的长子并且嫁祸他人,引起渝州城大乱,我的人才趁机将渝州城的事顺利告知给蒙将军,凭借着老师的信物,蒙将军率大军前来,这才镇压了渝州城的所有事。我担心会有人在事后报复我和瑾瑜,便只能收拾细软跑路了。这不是瞧着一年时间已经过去,也没什么大的风声传来,才敢来京城的。” 陆沉的脸上一片阴霾,他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军械所?谋逆?还是蒙将军带人镇压的?可是不对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从渝州城送过来的折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07章 5.不为人知)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六.危局 陈玄听的并不是很真切,他也不太懂为什么陆沉一个商人之子还会如此关心国家大事了。 “怎么了?什么地方不对?” 陆沉摇着头说道:“不是什么地方不对劲,而是完全不对劲。” 此处相当幽静,两人一旦噤声的话,就再也没有了任何风吹草动,陈玄看到陆沉似乎是在苦想着什么,便也没有随意打扰他。 连日的舟车劳顿让陈玄觉得有些疲惫,就在他都躺了下来几乎要睡着的时候,陆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陈玄,相比之下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话的,可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问题就相当严重了。” “对,是挺严重的,都有人要密谋造反了,哪能不严重呢,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威胁已经解除了。放心吧,这事影响不到我们的。”陈玄随口应付着。 “你给我坐起来,我接下来的话你必须认认真真的听着。”陆沉没想到陈玄已经躺在地上犯起迷糊了,这种大事又岂能随意松懈?他立刻就语气严肃起来。 等到陈玄摆出了正襟危坐的姿态后,陆沉才满意的接着说了下去。 “如你所说,渝州城的事最后是由蒙将军带人去镇压的,那么他应当知道那里有军械所的事才对,可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却根本不是这样的。根据蒙将军送到京城的奏折来看,他只说是因为渝州城有许多人口都失踪了,最终查明了是被城主府当做奴隶贩卖了,由于涉险人口众多,足足好几百号人出了事,所以城主一家皆是畏罪自杀了。而且由于后来的巧合,张国祯老先生以及蒙将军同时患病,后来接连去世,我的人也根本没有查出个什么结果来。” 陈玄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沉,倒也不是仅仅因为张国祯和蒙将军接连病死了。对于那个蒙将军,陈玄和他只不过是互有耳闻而已,根本就没有见过面。而张国祯当时的年纪其实已经非常大了,生老病死乃是常事。最让陈玄震惊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 “我说大哥,我刚刚没听错吧,你是说你看到了蒙将军送到京城来的奏折?” “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去,这问题大了去了呀,那可是奏折啊,奏折不应该是要送给当今天子的吗?你怎么能看的到?” 陆沉并没有回答陈玄的问题,他接着自己的思路说道:“看来老先生之前说的都没错,那渝州城的确早就和祁王沆瀣一气了。老先生说蒙将军是信得过的人,让我们不必担心他的安危,从你说的蒙将军带兵镇压渝州城的乱事也能看出来老先生的眼光的确毒辣。那么应该就是奏折在送往京城的路途中别人掉了包。而老先生是天子的老师,天子是能看出老先生的字的,所以为了隐秘起见,老先生也被人给害了。胆敢害死当今天子的老师,能够冒如此大的风险,必然会有极大的图谋。” 按照陈玄所说的这些,为了隐瞒住这一切的话,就只能把能够上达天听的那些人全都除掉了。而渝州城山高皇帝远的,说到底能够上达天听的人也就只有蒙将军和张国祯了。至于其他人,虽然也有可能能够看出些许端倪来,可再怎么折腾也传不到皇帝的耳朵中来。 那么陈玄和陆瑾瑜乃是当时的亲历者,要是有心人记住了他们两个的话,现在他们已经到了京城,而且和自己有如此密切的联系,难免会被人惦记上的。想到这里,陆沉又隐隐担心起来,他不着痕迹的看了陈玄一眼,陈玄此时自然是一头雾水的。 陆沉的心思转的很快,根据他已知的事情,陈玄在十来岁的时候就住在陆瑾瑜的家里了,后来长大了虽然曾短暂外出过考取功名,可紧接着又第一时间回到了阳县做父母官,看起来陈玄是完全信的过的人。 再加上陈玄此时肯定不知道他的处境有多么危险,更别提自己的那个大心脏的妹妹陆瑾瑜了。 “陈玄啊,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的,我也会给你解惑的,可不是今天。这样吧,明天的时候你再来这里一趟,到时候我会带着另外一个人来见你的,不过我现在先叮嘱你一件事。你说的那个渝州城的幕后之人祁王就在京城里,你坏了他的好事,如果他一直惦记着你的话,我担心他会对你下手的,你务必多长个心眼。” 陈玄慎重的点了点头,自己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什么祁王呢?不过仔细想想也不用太操心,当时李修远都能顺利的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找自己和陆瑾瑜,看起来应该是没有被人惦记上的,那自己应该也和李修远是差不多个情况,小鱼小虾的,u看书 wwuukanhu.om不会引起那什么祁王的注意。 陆沉说他还有事情要细想,陈玄只能先独自一人离去了。 然而陈玄的心里同样也不平稳,这里的局势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更加严峻。 陆沉的荒诞不经似乎只是装出来的而已,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使一个本来年少有为的人偏偏要做出这么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蒙将军从渝州城远道而来的奏折被人调换了且不去提,单单是陆沉能够得知这奏折上的内容,这一点就足够让陈玄觉得震惊了。 难道陆沉除了是个有钱人家的贵公子之外,与当今天子身边的某些亲近之人还有联系?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特意送到皇帝面前的奏折上面写的什么。 如此看来,陆家并不是一心从商的,而是与当今天子也有非常深的瓜葛啊。难怪,难怪在这个重农抑商的年代,他们陆家能够在天子脚下混的如此风生水起。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这陆家其实人丁单薄,根本就不是与其他达官贵人结交才得来的大好局面,而是直接从根上解决了问题。 试想想,就连当今皇帝都无比的信任陆家父子,甚至连奏折都给陆沉看了,那这陆家的地位当然非常高了。 而且之前的那个疑问也有了答案,为什么朝廷会将原本属于官家的盐道也交给陆家经营,毕竟这里面可不仅仅是暴利那么简单,掌握了全天下的私盐生意,无异于掌握了天下百姓的命脉。 陈玄的确已经将陆家的地位想的非常高了,可实际上比他想象的要更高一些。 如此一来,陈玄就更加对陆沉所说的要安排自己明天见的那个人好奇万分了。 七.大户人家 整个陆府此时已经充满了喜气,到处都贴着代表着喜庆的红纸。 安排的婚期就是在三天之后,而陈玄虽然来这里一年多了,却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大户人家成亲到底是怎么个流程,为了避免做多错多,他干脆就什么也不做了,任由着陆家的长辈去忙活吧。 说起来也有趣,他们这亲事虽然说是要大办,可新娘新郎都是在一家长大的,压根就不用去在意外人的意见,当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不过还是有一点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也不知道从哪里定下来的规矩,陆二娘竟然要他们两个在成亲之前千万不能再见面了,说是不吉利。可陈玄在这里还好些,他还算是比较自由的,而陆瑾瑜却被要求学着一些颇为繁琐的规矩,这一点就让早就散漫惯了的陆瑾瑜相当不自在。 陈玄还特意为陆瑾瑜在外面买了一些零碎食物,可没想到压根就见不到陆瑾瑜。此时天已经黑了,陈玄看着陆府的一切一时之间思绪良多,想起了许多事情,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回房之后,今夜的月色不差,陈玄干脆就没有点灯,直接躺在了床上。 说实话,直到现在,陈玄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地方。这身体虽然是属于之前那位老哥的,可那位老哥当时就已经自尽了,根据他留下的遗书来看,还是为情所困所以才自尽的。 陈玄当时还对这种举动颇为不屑,为情自尽?这也太捞了吧。可是后来根据其他人对之前那位阳县县令的反应来看,那老哥明显是有很大问题的,整天被根本就看不上他的陆瑾瑜甚至是下属李修远以及一些外人冷嘲热讽的,是个正常人都会受不了的。虽然当上了县令,可懦弱却是骨子里的,根本就改变不了。要仅仅是性格软弱些倒也罢了,毕竟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呢,可恰好是因为他在陆家长大,对于陆瑾瑜的父母来说,早就当成了亲人,这才想要一心撮合那位老哥和陆瑾瑜在一起。以陆瑾瑜的飞扬性格,怎么可能与软弱内向的那位老哥看对眼呢?本来就非常抵触了,陆二娘还非要把他们撮合在一起,那陆瑾瑜自然就反抗的越是厉害。 所以当陈玄在这里苏醒过来后,便看到了那封遗书。 其实在陈玄和陆瑾瑜越走越近之时,他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是想要逃离的,虽然两人朝夕相处互生情愫是很正常的事,可陈玄总觉得自己是欺骗了陆瑾瑜一样。毕竟在陆瑾瑜的眼中,自己依旧是当初的那个软弱无能的陈玄,只是慢慢改变了性格,变成了她喜欢的样子而已。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所以陈玄之前有过一段时间的确是非常的犹豫,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把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真相说出来,一来是那种事太过匪夷所思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的,二来则陈玄其实也是舍不得的。 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其实已经没有任何退路,陈玄只能再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夜已经非常深了,陆府虽然够大也够豪华,却因为人实在是不多,所以没有任何的人声传来。花草树木倒是不少,时不时的会有几声蛐蛐叫声。 而陈玄根本就没有任何睡意,他望着漆黑的屋顶,喘着粗气自言自语:“算了,欺骗就欺骗吧。”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陈玄忍不住去想,要是陆瑾瑜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普通女子,那自己当然可以心安理得的和她在一起,自己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可也能做些教书育人的事来养家糊口的。可偏偏陆瑾瑜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女子,她们陆家很有钱,甚至已经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而且从陆沉的话中也不难听出,陆家甚至和当今的天子都有密切的联系。 这样一来的话,自己本就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才和陆瑾瑜走到一起的,现在不就更像是有所图谋吗?虽然陈玄总说自己是适合吃软饭的,可那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要是有朝一日让陆瑾瑜知道了的话,她又该怎么想? 陈玄的手不由得紧紧攥在一起,他咬牙说道:“就算是天打五雷劈,这事也绝对不能告诉她,即使是死了下地狱我也认了。” 就在陈玄和自己较劲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脚步声? 难道是有人来了?陈玄一阵错愕,这陆府的人虽然不多,可负责安全的都是些高手,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出现吧? 朝外面看了一眼,陈玄借着月光看到了一个硕大的黑影,这黑影极其诡异,看起来虽然像是个人,可他的头颅实在是太大了,身体倒像是个正常人,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难不成是报应这么快就来了?陈玄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外的那个影子,直到那黑影轻轻的将房门推开。 ‘咯吱’一声,虽然门被打开,陈玄也随即拔出来身上的匕首。他已经决定好了,这家伙如此蹑手蹑脚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他得趁其不备一击毙敌。 “陈玄?你已经睡了吗?” “瑾瑜?”陈玄立刻就听出了这无比熟悉的嗓音。 哪有什么怪物,原来是陆瑾瑜蹑手蹑脚的跑了过来。 “是我啊,你没睡着怎么不把灯点上。” 等到光明驱逐了黑暗之后,陈玄终于看清楚了自己刚刚看见的那硕大的头颅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陆瑾瑜的头上此时正顶着凤冠。而陆瑾瑜此时过来,也是特意想让陈玄看看的。 “怎么样,我头上这玩意儿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不过看起来是挺重的啊。”陈玄看着那凤冠上装点着的无数珠宝,心中一阵心疼,这玩意儿得多沉啊。 “没事,你觉得好看就好。我娘也真是的,非得把我打扮的像唱戏的一样,还不让我来见你,还不给我吃饱饭。” “为什么?怎么连饭都不给你吃饱了?”陈玄好奇的问道。 “唉,这事说来就话长了,简单来说就是早上吃饭的时候,我娘看到我吃的太多了,她就让我少吃点,我太难了。”陆瑾瑜苦兮兮的说着。原以为来了京城就可以过上比较安逸的生活,这下可好,连饭都吃不饱了。 陈玄点了点头,他本来就买了一些吃的东西回来了,现在夜已经很深了,想要出去也不太现实,还是将就着吃吧。 将炒好的栗子剥开之后,陈玄将散发这淡淡香气的板栗递到了陆瑾瑜嘴边。 “凉了不好吃,但是也能将就着填饱肚子的,张嘴。” 陆瑾瑜乖乖的张开嘴,吃下之后。陈玄又开始给她剥第二颗了,陆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和我还客气个什么劲啊。” 之前的心事重重直到看到陆瑾瑜之后仍旧没有化解多少,陈玄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欺骗了陆瑾瑜,而这种事又偏偏不能实话实说,就只能想要在各方面努力补偿了。可实际上陆瑾瑜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是需要陈玄帮忙的,于是就只能用手中的零食先把这姑娘喂饱了。 “瑾瑜,如果以后你发现其实我在某件事上欺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陈玄都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可看到陆瑾瑜此时这无忧无虑的样子,他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虽然原先想的是这件事打死也不能说,可现在他又不忍心在任何地方欺骗陆瑾瑜,尤其是在这种事关原则的问题上。 只要她想知道,那自己还是会说的吧? 陆瑾瑜大概是因为吃了好些栗子,所以有些口渴,她一边喝着凉下来的茶水一边非常确定的说:“你是不会骗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这个答案有些出乎陈玄的意料。 “因为我爹娘当时就说了,你这家伙一看就是实诚人,虽然聪明,却没什么坏心眼,所以他们才把你当成儿子来养的。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敢对我撒谎吗?你敢骗我吗?你难道就不怕挨揍?” 看着面前这个握紧的拳头,陈玄笑着用力将陆瑾瑜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说的也是,我得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才敢对能够徒手劈开板砖的陆女侠撒谎?” 等到天还没亮的时候,陆瑾瑜就先一步醒了过来,她此时终于回过味了,便毫不客气的用力将陈玄捏醒:“你给我起来。” “怎么了,这天还没亮啊。”陈玄打着哈欠说道。 “我问你,你昨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真的骗我了吗?” “没有啊,我怎么会骗你呢,不存在的事。”天快亮了,陈玄也冷静了下来,他暗自庆幸昨晚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而把那些绝对不能说的秘密说出来。要是说出来的话,自己估计就得物理性死亡了。现在他又恢复了之前的观念,那就是秘密就该烂在肚子里,打死都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陆瑾瑜依旧有些狐疑,她想了很久之后俯身打量着陈玄:“是不是这两天我们没在一起,然后陆沉就带着你去鬼混了?” “这怎么可能,你觉得陆沉是欠打了吗?放心吧,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突出了一个专一。” 正当陈玄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准备再和陆瑾瑜乱侃几句的时候,忽然发现陆瑾瑜的脸色大变。 “你,这又是怎么了?” 陆瑾瑜急忙往身上穿着衣服,无比焦急的说:“完了完了,我娘说我们这几天是不能见面的,这要是被她发现了我来找你的话,肯定会骂我一顿的。” “放心吧,伯母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不用太过紧张的。”陈玄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前几天的时候,陆瑾瑜的母亲还叮嘱陈玄要‘多加努力’来着。 还没等两人走出去,就听到了陆瑾瑜的母亲咋咋呼呼的声音。 “你们怎么搞得,快去四处找找看啊,瑾瑜以前就不想成亲的,现在好不容易说好了,要是再逃婚了怎么办?别愣着了,快去找。” “我说弟妹啊,你也别着急,我看瑾瑜那丫头和陈玄不是挺说得来的嘛,怎么可能逃婚呢,你就别担心了。”陆老爷子信誓旦旦的说着。 “大哥你知道什么呀,我还不了解我那闺女吗,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要不然我也不能让她都拖到这把年纪才成亲啊,都怪我把她给惯坏了。” 陆二娘心里着急,想着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给陈玄,让陈玄也帮忙找找看,而陆老爷子也跟着过来了。 可等到陈玄的房门被推开时,妇人却发现自己的女儿正满脸通红的从陈玄房里走了出来。 “娘,我没逃婚啊,你乱说什么呢。” 虽然从风俗上来讲,自己的女儿在成婚之前就和陈玄住在一起不合适,可陈玄也不是外人,而是在他们陆家长了十多年的自己人,相比之下,两个孩子的感情好自然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什么风俗习惯的也早就被妇人抛到脑后去了。 “好好好,没逃婚就好,那娘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我们先回去吧。” 看着陆瑾瑜扯着她的母亲快步离开,陈玄忽然觉得非常好笑,这么一个身手高超的女子还会有如此害羞的时刻? 不过这对母女走了,陆老爷子倒是还没有离开,他此时正浅笑着打量着陈玄。 陈玄心头一紧,自己和陆老爷子可是一点都不熟啊,u看书ww.uukns.m也不知道这老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毕竟之前陆沉说的那些虽然比较含蓄,可陈玄也隐约听出了那是非常重要的事,现在这陆老爷子都亲自出面了,应该是更加重要的事吧。 想到这里,陈玄微微欠身:“陆老爷,有什么话要不进来说?” 精神状态很好的老人点了点头,不过又摆着手说道:“往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就叫我伯父吧。” “好的伯父。”老人的态度让陈玄心中一暖,不管怎样,他总算是有一种久违的找到亲人的感觉了。 没想到陆老爷子坐定之后倒是犹豫了起来,他叹息着说:“唉,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啊。” “伯父,我们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还有什么不方便开口的呢,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好,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倚老卖老了,你和瑾瑜的感情挺不错的吧?” “对啊。”陈玄微微一愣,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公事,现在看来似乎是私事? “你看看啊,我弟弟过世的早,他们一家也算是抚养了你许多年,要不这样吧,以后你和瑾瑜要是有了孩子的话,第一个孩子跟着你姓陈,第二个孩子能不能让他姓陆啊。你也知道,我们这陆家人丁实在是单薄啊,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陈玄根本就想不到老人要说的竟然会是这种事,对于他来讲,这根本就不是事好吧。 “伯父太客气了,虽然以后的事还不确定,不过我先可以保证一点,那就是如果我们真的有了孩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姓陆好了...其实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要紧事…。“” 八.乌龙 陈玄知道今天陆沉要带自己去见一个贵人,便早早就把自己收拾停当了,不过让陈玄没想到的是,除了陆沉之外,他的身后还跟了一名女子。 陈玄想了想,自己应该是要把这名女子称呼一声嫂子吧,毕竟是陆沉的新婚妻子。陆沉一直都不想带着这个年纪比陈玄还小几岁的姑娘一起玩,虽然成了亲,可这几个月时间以来,基本上都是陆沉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而新娘子日日躲在闺房里掉眼泪。 三天之后陆家要办大办婚事,到时候陈玄的这个小嫂子的父亲刘大人肯定是要过来的,要是让人家做父亲的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那可是相当的不好看啊。因此在陆老爷子的威逼之下,就算陆沉再不乐意,也不得不赶紧把刘大人的千金哄开心了。 看着身后那个低眉顺眼的像只鹌鹑一样的女子,陈玄好奇的打量着陆沉,用仅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嗓音说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唉,女人就是麻烦,我们大男人的出去办事,你一个女子跟着能做什么?”陆沉大声抱怨着。 “是、是爹让我来的,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嫂子的说话声音越来越低,而陈玄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竟然头也垂的越来越低。而陆沉却一点也不在意,依旧是昂首阔步的走在前面。 无奈之下,陈玄只能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陆沉:“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见贵人吗?你还是把嫂子安置在什么地方吧,我估计着她再走几步就哭出来了。” “算了,我爹让我带她出来玩玩放松放松的,我还是去哄哄她吧,要是她回去再告状的话,我估计又得少一层皮的。” 陈玄脚步加快一些,反正他已经记住路了,今天要去的也是之前那个荒山的半山腰,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走快点好,免得听到了人家小夫妻的私房话。 可他的听觉本就非常的好,有些话不是他不想听就听不见的... 而陈玄显然也低估了陆沉的功夫,当陆沉刚一开口说话,陈玄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立刻就暴起了。 “宝宝,你还生我的气呢?” 陈玄强行忍下心中的恶心感觉,只想赶紧躲远一点,他和陆瑾瑜都是比较爽快的人,自问还从来没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这种话呢,可陆沉脸皮实在太厚,全然不顾路上的行人,直接就把这些话说了出来。除了陈玄之外,旁边的几个路人也是听不下去了,皆是逃一般的躲远了这个陆府的花花公子。 女子用非常低的嗓音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上次我和爹去那种地方找你的时候,你明明叫另外一个姑娘宝贝呢。” “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不太清楚,这宝贝是宝贝,宝宝是宝宝,不一样的...” ...... 陈玄化走为跑,总算是完全听不到陆沉的鬼话了。 此时太阳才刚刚升起,倒也还没开始热起来,独自一人,脚下的速度自然就快了不少,陈玄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依旧是那座破败的亭子,而此时亭子里却坐着一个人。 看起来应该还不到三十岁,不过由于这个男子的衣着非常整齐,皮肤上也没有多少瑕疵,一看就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什么苦的,陈玄觉得这人的实际年龄大概是三十岁往上了。 看着相貌如此不凡,再加上浑身散发出的卓越气息,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这样的一个人物会独自出现在这荒山之中,陈玄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位应该就是陆沉所说的那位从皇宫出来的贵人吧。 陈玄的心中忽然一个激灵,皇宫之中似乎是没什么多少男人吧,好像除了皇帝与侍卫之外,再就是太监了。这位贵人的卖相这么好,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习武之人。再加上他皮肤白皙,脸上也没有任何胡茬,难不成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太监? 这还是陈玄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太监呢,所以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不过又想起不能表现的太过刻意,还是得克制一下。 清了清嗓子之后,陈玄走上前去,同时脸上尽量露出善意的笑容。 “请问您就是陆沉请来的贵人吗?” “对,你是陈玄?”‘贵人’也早就注意到陈玄了,不过也是不敢确认他的身份,只有在陈玄开口之后,才确定了几分。 “是啊,我就是陈玄,陆沉就在后面,听陆沉说您可是身份尊贵的贵人,让在下千万不能懈怠呢,请问如何称呼?”陈玄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冒犯,可是他这前前后后两辈子,男的女的都见了不少,这太监还是第一次见呢,所以不免万分好奇。 “我、我姓黄。叫你过来的确是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要问你的,不过还是等陆沉来了之后再说吧。” 陆沉果然功力深厚,这才多长时间啊,等他出现在陈玄面前时,已经把身旁的女子哄得开开心心的了。只见他微微俯身,然后贴在女子的耳边说了什么之后,女子立刻满脸娇羞的点头。 随后陆沉便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没多久,三个男人之间便进入了正题,陈玄将自己昨天和陆沉说过的那些话再次复述一遍之后,就静等着他们两人的话了。 黄公子说道:“果然和我预料之中的差不多,蒙将军之死是有问题的,毫无疑问,幕后黑手应该就是祁王了,可是这家伙把自己伪装的太好了,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当时那渝州城城主府的一家上下所有人等全都被灭了口,陆沉,难道就真的没有活口了吗?” “应该是没有了,我的人不了解渝州城的形势,去了也只能算是两眼一抹黑,不过数十高手在渝州城盘踞了半个多月,根本就没有发现异常线索,按照陈玄所说的那些,如果渝州城真的有军械所的存在,为了隐蔽起见,肯定是在不易察觉的地方,而在事发之后,必然也已经有人销毁了所有痕迹。”陆沉的话语中有些惋惜。 黄公子倒是不太赞同陆沉的话,他摇头道:“你有所不知,能够一次性需要上百人一起劳动的军械所,它的规模肯定是非常大的,你说的军械所的位置比较偏僻,这一点肯定是真的。可是如果想要把军械所彻底销毁到没有任何痕迹的程度,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同样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在事发没多久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应该不敢那么快就闹出更大的动静。当然了,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所有的痕迹自然已经彻底消失了,可这个消失的过程必然是循序渐进的,而不是一蹴而就。试想想,如此旷日持久的一场销毁造反痕迹的活动,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没找到,只是因为没找对位置罢了。” “找对位置?您所说的位置指的是?” “没错,当然是军械所所在的位置,陈玄,你既然揭露了那个军械所,那你应该是知道那军械所的位置所在吧?” 听到黄公子的话,陈玄若有所思的说:“虽然我不知道军械所的具体位置,不过有一个人是知道的。” 那个人当然就是李修远了,当时按照陈玄的布置,李修远跟踪着几个从铁矿运送物料到军械所的人找到了那个军械所的位置,然后又在合适的时间点将军械所有关的事告知给了蒙将军,这才平息了渝州城之乱。那件事虽然陈玄并没有亲自涉足,可李修远却是亲自去过的,而且李修远还说了,就在军械所附近有一个‘修罗场’般的大土坑,里面埋葬了数百具尸骨。那么李修远肯定是可以再找到那个地方的,就算军械所的所有痕迹都被销毁了,可陈玄不信那些人会连早前的累累白骨都搬走,肯定会有线索的。 在陈玄将这些都告诉给陆沉以及黄公子之后,两人明显高兴了许多,如此一来的话,岂不是说不定还能有机会找到些许有关军械所的证据? 虽然知道这种证据能够让祁王真正伤筋动骨的可能性不大,以祁王的老谋深算,他肯定已经把嫌疑都洗脱的干干净净了。可终归是聊胜于无,因为他们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好,那你回去尽快写上一封信,我让陆沉再派人拿着你的信去找你的朋友李修远去办这件事,放心吧,不会让你那朋友陷入危险之中的,只需要他带路罢了。” 吩咐完之后,黄公子又雀跃的说道:“陈玄,只要这事办成了,我记你大功一件,日后必定重重有赏。” 这家伙也太能说大话了吧?就算是在皇宫内当差,就算他和皇帝能说上话,可他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还重重有赏?骗谁呢。 所以陈玄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显然并没有把这家伙的话太过放在心上。 看着这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陈玄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还有没有什么话要问,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了。 既然正事已经说完了,陈玄便好奇的问道:“我说黄公子啊,再过两日就是我的大婚之日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这只是陈玄随口的一个邀请罢了,毕竟是出于礼节。 在他想来这应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陆沉的脸色却变幻不定:“陈玄,你说这个做什么,黄公子那么忙,怎么可能有空过来呢。” 一个太监能忙到哪里去?不过想想也是,估计像他这种太监,要出皇宫一趟都挺不容易的,估计说忙只是客气,实际上是没有命令不能出宫吧。 “无妨无妨,要是不方便来就算了。”陈玄连忙说道。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会亲自去叨扰的,不过我回去后可得好好想一想究竟准备什么礼物才好呢,毕竟新娘子可是陆沉的妹妹啊。” ... 下山之时,陈玄偶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四周的密林里似乎有人在躲藏着,而这些人却什么都没有做,也不知究竟是何意图。 陆沉看出了陈玄的疑惑,他小声解释着:“别担心,那都是自己人,来保护黄公子安全的。” “什么?这黄公子架子这么大啊,我还以为他只是个小太监呢,现在看来应该是个大太监才对。” 陈玄的无心之语让陆沉差点惊掉了魂,他连忙在四周看了看,慧茹正拿着一捧娇艳的野花,心思应该也全在那花上面,压根就没有听到陈玄的话。 还好还好,不过为了防止陈玄再说出什么胡话来,陆沉立刻捂住了陈玄的嘴。 “陆兄,你这是怎么了?”陈玄含糊不清的说道。 “陈玄,你活腻味了是不是?你怎么敢说黄公子是小太监?” “难道不是吗?”陈玄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如果只是太监,当不至于让陆沉如此紧张,难不成这黄公子的身份相当了不起? “当然不是了,你可知道黄公子的这个‘黄’是怎么写的吗?” “怎么写?黄色的花瓣?”陈玄下意识的看了他那小嫂子手中的花朵一眼。 “黄公子的‘黄’,uu看书wkhu.om 其实是皇帝的皇。” 陆沉的话虽然是轻飘飘的,可陈玄的脚底下就像忽然被灌了铅一样,再也无法移动了。 “陆兄,陆大哥,你没开玩笑吧。你的意思是,他是皇帝?” 陈玄此时的错愕反应倒是让陆沉相当的满意,他有些自得的说:“现在知道我们陆家的厉害了吧?能够和当今天子称兄道弟的,除了我陆沉之外还能有几个人?” 厉害是真的厉害,后怕也是真的后怕,陈玄不禁有一种后背发寒的感觉。都说伴君如伴虎,自己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那样和天子说话。 要是早知道那黄公子就是皇帝的话,陈玄再怎么说也得给他磕几个头吧。 现在想想,自己竟然还敢大着胆去邀请当今皇帝来参加自己的婚礼,难怪当时陆沉会是那种反应呢。 陈玄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还好还好,自己只是在事后说他是太监,幸亏没有当面把这种话说出来,否则遇到脾气爆的,怕不是会被直接抓去斩首。 回到城里之后,陈玄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些,因为此时陆府所在的那条街道已经全部挂上了大红灯笼。他不禁想着,自己应该也算是体面人了吧,成个亲都能弄出这么大的排场来,甚至还会有当今天子来亲自参加婚礼。 “陆兄,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灯笼怎么都挂到这里来了?” 陆沉点了点头:“对啊,是有点夸张了,当时我成亲的时候可没这种动静啊。” 慧茹低声说道:“爹说了这次的事要大办的,他已经为瑾瑜妹妹准备了十里红妆,到时候估计整个京城都会听到这动静。” 九.10里红妆 三个女人一台戏,而此时在陆瑾瑜的房中,就正在上演着一出好戏。 原本性格张扬的陆瑾瑜像是个木偶一样被她的母亲和大娘拾掇着。陆瑾瑜虽然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可她从来都没用心打理过,向来都只是随意的束在一起而已,顶多再用一根簪子插起来。现在也不知道大娘是要给她拾掇个什么发型出来,正拿着一把非常细密的梳子将她的头发梳理着。 陆瑾瑜头微微抬起,苦着脸说道:“大娘啊,你能轻点吗?我的头发都要被你扯下来了,太紧了。” “没事没事,很快就好了,大娘还能害你不成?” 而陆瑾瑜的母亲对待自己的女儿就没有这么客气了,别人不了解她的闺女,她自己可是了解的很。陆瑾瑜从小到大就比较野,那可是相当的‘皮实’呢。 “你这臭丫头,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管你,你可倒好,出去一趟一下子就比之前圆了这么多?以前不还说要学什么轻功,不能吃的太多吗?怎么着,现在就不学轻功了?瞧瞧你,这脸上都有肉了。”妇人撒气一般用手指捏住了陆瑾瑜的脸蛋。 “这是什么话啊,瑾瑜哪里就胖了?别听你娘瞎说,你一点都不胖,这样不正好嘛,大娘以前见你的次数少,这要是算胖的话,以前得多瘦啊。” 听到大娘的话,陆瑾瑜才算是开心了一些,也就任由着大娘在她的头发上折腾了。不过她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早上是和娘一起吃饭的,硬生生是没敢多吃,现在还饿着呢。 陆瑾瑜的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身材走了形,所以就不让她多吃,而陈玄却是让她往饱了吃,吃撑了也无所谓,两人一起出去撒野消消食就行了。两者一比高下立断,陆瑾瑜不由得开始想陈玄了,自从那晚之后,两人已经两三天都没再见面了。不过无妨,今天就是大婚之日,那自然是可以见到陈玄的。 看着这顶珠光宝气的凤冠,陆瑾瑜的母亲幽幽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这一年过去了,陈玄这孩子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呢?” “什么变化?没有吧。”一提起陈玄,陆瑾瑜立刻就来了精神,也就直接接过了话茬。 “那你和娘说说看,难道你就没觉得陈玄之前虽然实诚,可也有些沉闷,也许是因为他的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受了许多苦吧,即使是到了咱们家之后,虽然咱们把他当成一家人看待,可我能察觉得到这孩子其实还是放不开的,在咱们家中也一直把自己当成下人,所以才会对你的臭脾气无比容忍。可最近一段日子我发现陈玄真的变了好多,最起码人是活泼了不少,闺女,你是和陈玄朝夕相处的,你怎么可能没察觉到陈玄的变化呢?” 其实越是朝夕相处的两个人,越是难以发现一些潜移默化的变化,就像陆瑾瑜虽然知道她的娘亲说的有道理,可却根本就回想不起来这变化到底是从何而起的,她只能纳闷的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觉得他现在很好,比之前那么窝囊的好太多了。” 妇人用手指戳了戳自家闺女的脑门:“真是个傻丫头,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以前就知道打打杀杀,现在就知道吃吃吃。” 陆老爷子在京城的地位非常高,之前所说的那十里红妆也实现了,陈玄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就觉得这得浪费多少钱啊,据府里的管家说,整个京城的所有红布基本上都被陆家买了过来。 陈玄和陆家父子一起迎接来前来祝贺的客人,趁着间隙,陈玄有些佩服的说:“你们陆家也太奢侈了吧,这得浪费多少钱啊。” “什么叫你们陆家,现在应该叫咱们陆家了。”陆沉打量着同样穿着一身红衣的陈玄,心中难免有些嫉妒,他小声嘟囔着:“要是我有这么帅,那泡妞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陆兄,你在说什么?” “额,没什么,我是说你只是看到了表象而已,虽然大办这婚事要花不少钱,陆家也不缺这点钱,可实际上等到把所有贵客的礼物都清点一遍,你就会发现其实我们还是赚了的。” 就在陈玄因为陆沉的话而错愕之时,凑巧有一对中年夫妻面带喜色走进陆府,并且随手把写着姓名的礼物递到陆府的下人手中。 陆沉似乎是为了证实他说的话,便把那个红色的礼盒拿了过来。 打开一看,这盒子里竟然装着一对翠绿的玉如意,陈玄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过去,仔细去看,还能发现这翠绿之中似乎还夹杂着血丝。那当然不是真正的血丝,而是浑然天成。 “怎么样,你觉得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呢?”陆沉笑着说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没多久,陆沉脸上的笑意收敛,最终变冷了几分,陈玄顺着陆沉的眼光看去,原来是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陆沉的表情,虽然陈玄不认识这人,可也能猜出这人八成是和陆沉有过节的。 至于为什么只是和陆沉有过节而不是和整个陆府有过节那也是有原因的,倘若和整个陆府都有过节,这人怎么可能还会过来自讨没趣呢。 “他怎么来了?” “他是谁啊。”听到陆沉的喃喃自语,陈玄愈发好奇了。 “祁王。” ‘祁王’两个字落入陈玄的耳中,陈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愣了一下,可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脸色同样变冷了许多。 祁王怎么会来呢?这家伙不是有谋逆之举吗? 而陆府是什么地方,陆老爷子是什么人?那是被朝廷委以重任,虽然没有任何官职,可连国之命脉官盐都托付给的人,毫无疑问,陆老爷子是当今天子无比信任之人,那么和这个祁王应该是势不两立才对。那这祁王又为何会自找没趣的来到这陆府呢? 更何况之前的那个黄公子,也就是当今天子,今日也会到场的。 既然是有谋逆之心,那不应该是想尽办法躲到背地里干坏事才对吗?怎么还会送上门来呢? 陈玄忽然有些激动的拉过陆沉的胳膊,在他的耳边说道:“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啊,既然我们不是怀疑这祁王想谋反吗,等会儿那个‘贵人’也会来的,那干脆就在这里搞一场大的,直接把这家伙收拾了,既然他是造反头子,那二话不说就把他给解决了,以后不就不用再担心这事了吗?” 陆沉被陈玄的话吓了一大跳,他连忙摇头:“这可不行,祁王已经部署多年,全天下到处都有他的布局,如果他死了,必定会天下大乱的。再说了,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对一个实权王爷下手?” “你别唬我,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还不懂吗,没事的,我今天是新郎官,到时候我假借给他敬酒,然后一刀结果了他。”说着,陈玄将自己的衣襟微微撩起,露出了那把匕首的手柄。 同时用灼灼的目光看着陆沉,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下轮到陆沉受到惊吓了,听二娘说陈玄不是一个性格比较软弱,忠厚老实,不善言语的人吗?怎么现在看来有点狠呢?他和当今天子也曾商量过要不要直接派出杀手刺杀祁王。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天子还是否定了这个办法。 如他刚刚所说,祁王在四处都有布局,换句话说,四处都有祁王的眼线,甚至连全天下的赋税都被祁王暗地里抽了许多,明面上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而交不上税,可实际上这些事背后都有祁王的身影存在。没人知道这个当今天子的小叔到底已经掌握了多少钱财。也没人知道像之前在渝州城那样的军械所到底有多少个。 当今天子已然被架空,甚至连可以完全信的过的人都很少。如果祁王真的忽然暴毙了,那么接下来必然会是彻底的大乱。 想必祁王深知当今天子的温厚习性,这才敢有恃无恐的四处走动。因为虽然当今天子非常想要除掉这个实权王爷,可为了稳住局势,又成了第一个不想祁王遇到意外的人。 为了彻底打消陈玄的疯狂念头,陆沉一字一句的说:“兄弟啊,你可千万别冲动,你要是这么做了,我敢保证,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活不成了。” 这么严重?陈玄的确是不了解具体的局势,所以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不过既然后果真的如此严重,那当然不能随便乱来了。 陆老爷子平日在陆府里自然都是真性情,可现在他表面上的功夫那可是相当不错的,即使是看到祁王来了,老爷子也几乎是没有任何停滞的迎了上去,无比亲切的寒暄起来。 看他们两人这架势,要是不了解实情的外人,恐怕还以为他们是多年的旧识呢。 再看看陆沉,倒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虽然平日里荒唐了些,可到了这种场合,竟是一点差错都没有。 陈玄也不明白一个平时整天混迹于各大青楼,甚至连他瞧上眼的女子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的花花公子,现在竟然能把所有客人都记得清清楚楚,或许这就是天赋吧。 来了的客人都已经入席,而那个最尊贵的客人还没有到。不过既然皇上都说了他会来的,那自然不会有假,可能是不想太过高调而已。 而陈玄和陆沉父子都在门口等待着... 当那日的‘黄公子’再次出现时,陈玄都想狠狠的扇自己一个巴掌。就这气质,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太监呢? 陈玄何曾遇见过这种大人物,在他的想象里,应该是得磕头吧?不过看看身旁的陆家父子都没有动静,陈玄也不好太过突兀。 陆沉父子正准备行大礼之时,陈玄也准备有样学样。而皇上笑着拦下了他们。 “好了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们无须行礼的,对了陈玄,我今天依旧是黄公子啊。” 如此身份的人和自己打趣着,陈玄立刻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就是当今天子吗?这也太好说话了吧。 随后,又有几个侍卫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看他们有些发红的脸色,这箱子里的东西一定很重。 “那天我说了要备份厚礼的,可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就随便送了礼物过来,你们可不要嫌我小气啊。” 在众人一起谢恩时,皇上又特意叮嘱着说:“对了,这礼物你们可千万不能随便打开啊,到了我让你们打开的时候,你们才能打开。” 能被四个壮汉气喘吁吁的抬进来,又被天子特意叮嘱千万不能随意打开。陈玄暗自琢磨着,这里面肯定是一块巨大无比、浑然天成的玉石吧?把这玩意要是精雕细琢出来,可肯定是老值钱了。 与暂时掉到钱眼里的陈玄不同,陆家父子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想来也是,这种人家应该也不稀罕这玩意。 在拜完天地之后,按照风俗,陆瑾瑜独自回了房,而陈玄则和这些人应酬着。 喝酒是少不了的,可陈玄又不是什么太耿直的人,他可以说是能少喝就尽量少喝。 他的脚底下甚至已经汇聚成了一个小水洼,uu看书 .ukans 不知道多少杯酒都被他以这种方式倒在了脚底下。除非是没有机会,他才会勉强的喝下杯中之酒。 陈玄随意的和陆沉坐在一张桌子上,他一人就把同桌的这些在京城中身份相当不低的达官贵人全都灌醉了。 陆沉含糊不清的说:“兄弟,哥真是没...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好啊。” “这才哪到哪啊,陆兄,你要是不行了,可千万被逞强啊。” “废话,我怎么可能不行?来,我非得把你喝趴下不可,让你今天连洞房都费劲。” 陈玄也不拒绝,碰了杯之后,陆沉一口干了,而陈玄则是又把酒倒在了脚下。 酒席彻底散去之时已经到了傍晚,而奋战一天的陈玄却只是有点微醺而已。 在回房之前,他特意去厨房准备了些吃的,虽然他不饿,可他也知道房里有一个人此时肯定饿得够呛了。 嘴里一直念着各种菜名的陆瑾瑜用手紧紧的捂着肚子,这是要把她饿死吗? 不过当陈玄亲自端着饭菜进来时,陆瑾瑜立刻跑上前去。 陈玄酸溜溜的说:“没想到在你心里我都没有这些吃的重要,太伤心了。” 陆瑾瑜狼吞虎咽着,结结巴巴的说:“水,水,吃的太急噎着了。” 等到陆瑾瑜吃饱喝足之后,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不过当她抬起头时,却发现陈玄正紧紧的盯着她看。 她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怎么了,我脸上沾到东西了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从今以后我就被你俘虏了。” “哈哈,那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优待俘虏的...” 一十.伪造 “陈玄探案 小说酷笔记()”查找最新章节! 随着陈玄和陆瑾瑜两人的亲事顺利完成,陆府之中又平静了下来。昨日来到府里的祁王似乎只是走个过场,在祝福了这对新人之后便离开了。并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 而陆府的人也没有自作主张的擅自打开皇上送来的那个颇有些分量的礼物。这些人对于当今圣上所言自然不敢不从,但是陈玄却是非常好奇的。虽然皇上说了不许偷看,可悄悄看一眼又能怎么着呢?反正又没人知道。不过陈玄还是拎得清的,这陆府当然是陆老爷子说了算,虽然他现在也算是一家人了,可说到底也只能算是入赘而已,况且陆瑾瑜也并不是陆老爷子的亲闺女。 陆瑾瑜从外面端着一盘香蕉走了进来,这种水果产于南方,在京城这种地方,寻常百姓是没多少机会吃到这种水果的,而陆府又不是寻常人家,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陈玄,来吃点这个,你应该还没吃过吧?” 陈玄看了一眼,刚想说自己怎么可能连香蕉都没吃过,不过又想起自己是生长于阳县一带的,这种产于南方的水果自己八成的确是没有吃过,所以就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对,那你还不快让我尝尝。” “你急什么啊,你又不会吃,还是我喂你吧。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大伯和陆沉又吵起来了,我看这架势似乎是有打起来的趋势呢。” 陈玄诧异无比:“这怎么可能,陆沉都快三十了,估计也就最多骂几句而已,应该不会真的动手吧?” “那可不一定哦。”陆瑾瑜将手中的香蕉剥开,示意陈玄张开嘴。 能被人伺候着吃东西自然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陈玄立刻张大了嘴巴。 原以为喂别人吃东西应该是温柔一点的事,可没想到陆瑾瑜偏偏不走寻常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香蕉都塞进了陈玄的嘴中。 陈玄噎的不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一阵子之后终于缓过劲来,他恼羞成怒的说道:“你想干嘛呢?就不能动作轻一点?” 陆瑾瑜有些得意的撇了撇嘴:“不干嘛,我就是想告诉你,这样很不舒服,很不舒服你懂吗?你那时候的动作怎么不轻一点?” 陈玄愣了片刻,这姑娘怎么把什么事都往出说呢?虽然没外人,可身为大男人的陈玄依旧有些脸红,他咳了咳后尴尬的说道:“我那不是太激动了嘛。瑾瑜,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你还是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啊。” “放心吧,难道你以为我是傻子不成?” 大白天的,外面竟然传来了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昨日的红布尚未撤去,府里四处还洋溢着喜气,陆府戒备森严,外人想要强行闯入陆府的难度丝毫不亚于想要闯入一个京中大员府邸的难度。那么这声音肯定就是陆老爷子又在教训他那三十岁的独子了。 眼不见心不烦,原本陈玄是没打算出去凑这个热闹的,可是没想到这声音竟然越来越大了,看来是真的打了起来?想到这里,陈玄立刻就拉着陆瑾瑜走了出去。 陆老爷子虽然年纪大,可中气十足,丝毫不显老态。而陆沉虽然年轻,可陈玄却发现这花花公子的身体虚的很,万一老爷子把陆沉揍出个好歹怎么办? 所以他们两人此时出去就是去拉架的。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倒霉玩意儿呢?让你哄好你媳妇,免得让我亲家发现自己的宝贝闺女在咱家过的不开心,你可倒好啊,你还真就把昨天应付过去之后,今天就又想出去鬼混了?” “爹,你刚才打我我都认了,可你不要冤枉好人啊,我是准备出去找朋友吟诗作对的,可不是要去鬼混。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陆老爷子又是一巴掌拍在陆沉的脑袋上,他骂骂咧咧的说道:“你媳妇现在一个人又躲在房里哭呢,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也就是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否则我非得把你打死不可。” 陆沉丝毫没把自己老爹的话放在心上,他摊开手说道:“娘的年纪是大了,可我看爹你的身体还很好嘛,要不你抓紧时间娶个二房,赶明年再给我生一个弟弟?” “你说什么?”陆老爷子和陆夫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如果说之前只是陆老爷子想要揍自己的儿子,陆夫人在一旁劝架的话,那么现在这对老夫妻都想要把这口无遮拦的家伙揍一顿了。 陈玄早就看乐了,没想到这陆沉还真是人才,能说出这种话,别说他是三十岁了,十三岁的孩子估计都说不出这种话吧。自己的爹娘感情那么好,他这个做儿子却在撺掇自己老爹娶二房?这可不是欠揍吗? 陆瑾瑜也没见过这架势,虽然她有时候脾气也不好,却从来都没有这样惹父母生气过。就算是之前她的父母逼着她嫁给陈玄,她也只是一直没松口而已,只是和陈玄置气,并没有和父母生气。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陆瑾瑜的母亲才会认为自己的女儿可能只是不想嫁人而已,并不是不喜欢陈玄。要不然做母亲的也不会硬逼着自己的女儿去做不喜欢的事。 陆二娘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在陆瑾瑜的耳边嘀咕着:“娘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们父子两基本上每过三五天都会打上一架的,我早都习惯了。” 眼看着就要面临一场男女混合双打,陆沉反应很快,后退然后转身逃跑,动作可以说是一气呵成。 被气的不轻的陆老爷子连连摇头,陈玄犹豫片刻,马上就追了出去。 陆沉跑了好久,不过在看到身后只跟着一个陈玄之后,他的脚步立刻就放缓了下来。 “我说陈玄,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迎着这道打量的眼神,陈玄眨了眨眼睛,陆沉这家伙不是被他老爹吓出来的吗,还搁这儿装呢? 看破也不说破的陈玄顺着他的话说道:“那陆兄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两人此时来到了陆府的后门处,暗中也许是有些信得过的守卫在,可最起码表面上此处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陆沉毫不避讳的从胸前拿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随后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摊开。 “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陈玄集中精神的看了起来。 “这是朝廷下令要将官盐生意交给陆府的信件,有什么问题吗?”陈玄有些纳闷,他一时不明白陆沉究竟有何意图。 “信上的内容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个印章。” 印章?陈玄盯着印章看了许久,没发现什么问题,又拿手指摸了摸,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最终他甚至凑到那印章跟前仔细嗅了嗅,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陆沉有些失望,既然陈玄看不出,那陆沉也不卖关子了。 “那我就直说了,这个就是陛下的玉玺大印,可实际上却是我自己盖的。”和顺小说 “玉玺?”这一点不难理解,因为官盐本就是由朝廷统一管理的,要把这门生意交给私人,那肯定是需要天子的授权。可陆沉说这是他亲自盖的又是什么意思? “陆兄,你就别和我卖关子了吧,难道你的意思是想说,玉玺在你的手上?”陈玄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当然不会这么想了。 什么是玉玺?那可是皇帝用来发号施令必备的东西,不过他的确是非常好奇,陆沉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陆沉笑了笑,随后在陈玄的注视下,起身去了墙角落。只见他掀开一个倒扣起来的竹篓,然后将竹篓下面的一个什么东西拿了出来。 好像是一截木头,虽然挺短,可却有大腿粗细,距离远,陈玄一时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当陆沉把手中的物件递给陈玄时,陈玄这才看明白了,在这截木头的截面上,竟然有一些雕刻出来的痕迹,微微凸出的痕迹上呈现出红色。陈玄心里一惊,难不成是血?不过没有味道啊? 陈玄用手使劲蹭了一点木头上的红泥,放在鼻前仔细闻了闻。 绝对不是血,可是这种味道却很熟悉。 陈玄下意识的往那张大纸上看了一眼,他终于明白了,纸上被盖出来的红印上也有这种味道。 再看看纹路,难道陆沉的意思是,这封信上的大印其实是他伪造出来的? 目的何在呢? 往深了想想,这封信上的内容难不成全都是假的?朝廷并没有要把官盐生意交给他们陆家?那陆家此时的所作所为又代表着什么呢? 私人商贩敢动官盐,只有死路一条。 陈玄又想起昨日祁王来府里时的情形,再加上陆老爷子和祁王谈笑风生的样子,当时陈玄只以为是表面功夫而已,难道他们之间的其乐融融不是装出来的? 陈玄越想越心惊,陆府和祁王勾结在一起了?也不对啊,如果陆府和祁王勾结在一起,当今天子怎么可能还和陆沉相交呢? “陆兄,你们该不会也是起了谋逆之心吧?”陈玄压低了嗓音说道。 听闻此言,陆沉怔怔的看着陈玄,他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夫仅仅是看到了这截木头,在短短的一瞬间里就脑补出了这么多东西,否则肯定是要说一声佩服的。 回过神来的陆沉忿忿的说:“混账,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要谋逆?” “那就好那就好。”陈玄总算是放下心来,要是陆府真的想要谋逆的话,他绝对会立刻带着陆瑾瑜母子俩跑路的。 不过既然不是要谋逆,那陆沉伪造玉玺大印是想要干什么? 不等陈玄发问,陆沉便直接向陈玄解释了起来。 “这封信是真的,在外人眼中,大印也是真的。而你看到的这一切也是真的,这个大印虽然是我伪造出来的,可你也晓得我在捣鼓这些玩意儿的方面是比较精通的,所以外人根本就看不出这印是真是假。当然了,天子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其实想想,要是没有天子的许可,我又怎么可能敢私造玉玺呢?” “不是,那我就不懂了,为什么要闹这一出呢?” 陆沉长叹一声:“因为,真正的玉玺已经被盗了。” “什么?”陈玄一时失声,不过很快又用手捂住了嘴巴。开什么玩笑,玉玺这玩意还能被人给偷走了? “很吃惊对吧?在一月之前,根据我的线报,有人似乎要插手官盐生意,当陛下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大为震动,你应该知道官盐乃是立国之根基,为了保住官盐,陛下决定逐步将官盐生意全部交由我陆家,可就在这交接过程完成了大半之时,玉玺被盗了。在天下百姓看来,当今天下国泰民安,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的。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其实玉玺平常也是十天半个月都用不到的。事出紧急,有关官盐的事不能耽搁,我们就只能先用这伪造出来的玩意了。” 陈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应该也不是很要紧吧。 “是不是只要后面再找人重新刻出来一个玉玺就没事了?” “按理说是这样的,要是偷盗玉玺的只是一般的江洋大盗,那其实没什么大碍的,只要再重新刻出一个玉玺就行了。可你想想看,皇宫里值钱的东西不少,到底是什么江洋大盗会去盗一个玉玺呢?玉玺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关键是看它落在了谁的手里。倘若有心人拿玉玺伪造圣旨的话,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可能会出大问题的。” 陈玄说道:“有心人?你指的是祁王?” “的确,他本就权势滔天,我们担心会出乱子,所以必须得尽快找到玉玺的下落。” “可这得怎么找啊?”陈玄有些纳闷。 陆沉看了陈玄一会儿说道:“明天我们去趟皇宫吧,到时候看看你能不能有什么发现,毕竟能在那种全天下戒备最森严的地方偷走玉玺,肯定会有线索的。” 陈玄心中一喜,这皇帝看起来是挺好说话的,能到皇宫一游,陈玄自然高兴的紧。 陆沉松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哥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别问,uu看书 .uukansh跟我来就是了。” 陈玄兴致勃勃的跟在陆沉的后面,没想到最终竟然拐进了一个青楼里。 陆沉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了,他一出现,立刻就有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迎了上来。 “陆兄,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 “对啊,放心吧,我爹肯定想不到我直接带着你来了这里,你就敞开了玩吧。” 陈玄捂着鼻子,有些嫌弃的推开一个想要往他身上靠来的女子。 “陆兄,伯父发现你来这里最多就是拧你的耳朵罢了。要是瑾瑜知道你带了我来这里,估计她会直接把你给打死的...我说陆兄啊,活着不好吗?”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12章 10.伪造)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一.不靠谱 陈玄自然是从来都没有在这种烟花之地寻花问柳过的,他虽说不至于看不起这些风尘女子,毕竟都是为了生计,可他的确是十分抵触与这些女子随意接触。 因此之前喝倒了同桌所有人的陈玄今天竟然在喝下一杯酒之后就倒了,然后直挺挺的趴在了桌子上。 自己被教训了一顿,所以也想捉弄捉弄自己妹夫的陆沉也没想到陈玄会来这一手,还没怎么着呢,这就醉着了? 陆沉眼睛一转,立刻叫过来两个姑娘,然后在她们耳边吩咐着什么。 很快,这两个年轻姑娘就一左一右的撑着陈玄走进房间里了。 “小样,整天看我的好戏,今天我也得看看你的热闹。”陆沉笑着喝下一杯酒。 “陆公子,今天有什么喜事,怎么这么高兴啊?” “也没什么,来,先陪爷喝酒,等会儿爷还有事要办呢。” 也就是一炷香功夫,之前那两个扶着陈玄进去的女子从房内走出了一个,她有些紧张的低头对陆沉说道:“陆...陆公子,您交代的事都办好了。” 陆沉瞥了这女子一眼,“怎么这么紧张?是不是害怕了?没事的,你们把他给我扒了,我去去就回。” 一路上哼着小曲的陆沉连走带跑的回到了陆府,收拾好情绪之后,他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跑进了家里。 “臭小子,你大白天的喊什么?” 陆老爷子叫骂道。 “爹,娘,二娘,我说一件事情,你们可千万别生气啊。” 这小子难不成又惹祸了?陆老爷子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心情。 “好了你说吧,我保证不会被你气死的。” 陆沉有些神秘的说道:“刚刚陈玄跟着我跑出去了,他现在就在青楼里鬼混呢。我劝他了啊,现在才新婚不久,不能做这种对不起瑾瑜的事,可他不听。你们是不知道,陈玄真是太过分了,他竟然一次就叫了两个姑娘陪他。” 看到家中三个长辈的脸色有些奇怪,陆沉估摸着他们肯定是不信自己所说的话,不过不信不要紧,这是事实。 “你们不信是吧,这样,我们现在就去青楼走一趟,来个捉奸在床。” 陆沉知道陈玄肯定是装醉,不过毕竟都是大男人,他推测陈玄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好意,八成是顺水推舟了。他又特意交代那两个姑娘一定要留住陈玄,所以自问是非常有把握的。 到时候在这个家中,有另外一个人替自己分担火力,那自己的生活肯定可以轻松不少的。 陆老爷子的脸色越发奇怪,老人无奈的摇头道:“算了,你还是把这事亲自告诉给瑾瑜吧。” “好。”陆沉本就是这样决定的,陆瑾瑜脾气不好,让陆瑾瑜亲眼看看陈玄在鬼混,那才是最猛烈的暴风雨呢。 看着陆沉兴致勃勃的往远处跑去,大厅中的三个长辈同时摇了摇头。 还没推开门,陆沉便大声的在外面开始告状了。 “我说妹子啊,你快去看看你家男人吧,这小子玩的很花,我都没见过他这么会玩的呢...不过你也别太生气,都是男人嘛...” 陆沉的嘴没停,不过在他的手径直推开房门时,却立刻呆住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陈玄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对啊,我怎么会在这呢?” 陆沉不是蠢人,他马上就想起了之前在青楼的时候,那个女子从房里出来之后为什么会非常紧张,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自己,估计是那个时候她已经被陈玄给收买了。 看着陆瑾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陆沉心中大喊一声草率了,然后转身就跑。 不过他依旧没有逃出两人的魔掌... 在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三个长辈以及其他三个个同辈人,众人都开始了对陆沉的讨伐。 就算是陆家的独子,可这家伙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原以为他成了亲就能稳定下来,没想到依旧是那副老样子。后来以为只要有了孩子就会稳定下来,不过这都小半年过去了,慧茹的肚子根本就没有动静。不问不知道,陆夫人问了之后才发现慧茹现在脑子里还是一片懵,什么都不懂呢,自己的宝贝儿子压根就没碰过儿媳妇,要不是儿子整天在那种地方鬼混,老两口都要怀疑陆沉的身体是不是有问题了。 陈玄和陆沉的妻子慧茹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其余的四个陆家人都在编排着陆沉。原本陆瑾瑜的母亲是不掺和他们一家三口的事,可现在这家伙把战火都往自己的女儿女婿身上引了,这还怎么可能不发火?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她们母子俩借住在陆府之中,可这也只是因为陆老爷子知道自家人丁过于单薄冷清,所以才特意屡次邀请两家人住在一起的。以陆瑾瑜已故的父亲当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她们母子俩本就衣食无忧。所以她们也不需要委屈自己。 陆沉左手捂着嘴角,一声不响的往嘴里扒拉着饭。 “你哑巴了是不是?”陆老子看到自己这快三十岁的儿子还这么不省心,立刻就是一肚子气。 “爹,瑾瑜今天差点都把我的牙打掉了,我嘴疼,说不了话。” “臭小子,瑾瑜打的好,自己胡乱鬼混,还想拉陈玄下水?” “你们别骂了,再骂人就傻了。” 陆沉默默的在桌子上扫了一眼,不能对三个长辈顶嘴。那么其他三个人呢?陆瑾瑜是他惹不起的,下手太狠了。是自己想捉弄陈玄的,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再就剩下自己的妻子慧茹了,这姑娘年纪最小,爱哭鼻子,更是不能惹。算了算了,要打就受着,要骂就听着吧... 第二天中午,陆沉和陈玄勾肩搭背的往皇宫走去,陆沉已经把大概的情况告诉给陈玄了,没有任何的脚印或者其他人出没的痕迹,但是玉玺就是失踪了,而当日有机会出入御书房的那几个太监都已经被严加审问,在他们的住处也找过了,根本就没有找到玉玺的下落。 从陆沉口中所说的没有任何痕迹线索,那必然是已经有许多人证实过了的。 陈玄曾经亲眼见过陆瑾瑜那可以飞檐走壁甚至踏水而行的轻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陈玄相信肯定还有一些江湖高人身手更是了得。如果没有任何痕迹留下,那么应该就是一个高手作案了。 陈玄心中有些无奈,这样一来的话,把自己叫过去还能有什么用吗? 不过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个可以去皇宫之中晃悠一圈的大好机会,陈玄自然非常乐意。 至于陆瑾瑜,这一天则是从京城的武馆中请了好多个打手来和她切磋。用她的话讲,皇宫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我找人打架更痛快一些。 “陈玄,你是不是特别怕我妹妹啊?”陆沉依旧对昨日的事有些耿耿于怀,能够把送上门的年轻姑娘推开,陆沉实在是想不出除了是因为害怕陆瑾瑜之外还会有其他什么原因。尤其是他们两人刚才离开陆府的时候,陆瑾瑜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分明就是想要揍人的前奏。 “怕倒是谈不上,互相尊重吧。”陈玄是不想把这些私事告诉外人的,即使这人是陆瑾瑜的堂兄,所以就随意应付着:“和你这花花公子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没想到陆沉倒是非常认真的思考起陈玄的话,许久之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其实我都懂!” “你懂?” “对啊,你不就是怕陆瑾瑜打你嘛,但是又好面子,不想说实话,就随便扯了个理由,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懂。” “陆兄,有句话说出来可能不太好听,你懂个屁!” 陆沉的手中有一块非常精致的令牌,也就只有巴掌大小。不过这块令牌可相当不一般,皇宫的守卫非常森严,面容严肃的侍卫在看到陆沉之后微微颔首,显然是认识陆沉的。陆沉只是把令牌让守卫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就直接放行了。 一旁的陈玄看的暗暗吃惊,进皇宫连通报都不需要的吗?看来皇帝的确是非常的信任陆沉的。 同时他觉得陆沉这家伙也是挺有意思的,平日里荒唐的一塌糊涂,不过能得到天子的如此信任,并且还帮助天子做了许多私事,就足以说明陆沉在正经起来的时候也是有一把刷子的。 皇城之中倒是没什么稀奇的,和陈玄想象中的差不太多,庄严肃穆,就是走在太阳底下有点热,也不说多在路边种点树什么的。 等两人走到一处大殿外时,终于被拦了下来,看样子皇帝应该就在里面了。 “陆公子,陛下正在和柳将军商量事情,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听完这大太监的话,陆沉点头之后便拉着陈玄去了阴凉的地方。 太监说话那尖锐的嗓音让陈玄立刻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这才是真正的太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属实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陆沉直接坐在了地上,这家伙身体太虚了,走了这么久,已经累得够呛。 “坐啊,别客气。”陆沉对发愣的陈玄说道。 “陆兄,这样不好吧?”陈玄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入眼可见每隔几十步都有侍卫,如此严肃的地方,陈玄觉得就这样席地而坐不太好。 “没事,这有啥不好的,柳将军一来肯定是有大事的,一时半会儿估计说不完的。” 陈玄点了点头,随后也坐了下来。 那些守卫目不斜视,如果不特意去看的话,甚至都以为只是雕塑而已。 陈玄随口问道:“这柳将军又是什么人?是皇帝信的过的人吗?还是祁王一边的人?” 为了不让附近的侍卫听到他们的话,所以两人的嗓音都非常低。 陆沉挽起袖子解释道:“柳将军当然是信得过的人了,不过由于是军中人士,所以平常是很少来这里的,一般他亲自来了,那肯定是有要紧事。唉,也不知道他这次又带了什么消息。” 陈玄刚想说话,却察觉到一道非常敏锐的目光,他下意识的看去,远处那中年太监立刻把头偏向一边。这太监刚才是在看自己吗? 陈玄一时摸不着头脑,最终只能认为是这些太监由于后天的生理缺陷,所以思想出了一些问题,现在看到自己长的如此帅气,便忍不住多看几眼。 “唉,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不但男女通吃,就连这种人都吸引了吗?”陈玄走神了一瞬间,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 “额,没什么,你继续说关于柳将军的事啊,你不是怀疑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要不然你先分析分析?” 陆沉纳闷的看了陈玄几眼,他能保证陈玄刚才走神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其实究竟出了什么事,等到柳将军离开之后,我们自然会从陛下的口中得知的。你让我猜我也猜不出来啊。” 陈玄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道:“陆兄,那我们就先说点其他事吧。” “其他事?” “对,你看我们现在也算是一家人了吧,而且你昨天想要坑我,要不是我反应快,估计就被你真给坑了,你这事做的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不过我这人大度,只要你和我说实话,我就不坑回去了,如何?” “什么?你小子竟然还想坑回去?”陆沉大吃一惊,u看书 w.uuanshuc 他其实早就知道陈玄心眼比较多,和二娘所说的老实可能不太符合,不过他昨天就是在赌陈玄抵抗不了诱惑,毕竟陆瑾瑜虽然长的很漂亮,可性格大咧咧的,哪有一点女儿家的温婉?可没想到陈玄一眼就识破了他的心思,反倒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原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陈玄还想再坑自己一把? 想想陈玄带着心思简单的陆瑾瑜走南闯北都没有遇见什么危险,那就说明陈玄的手段肯定不少的,要是真被坑了的话,自己恐怕都不知道究竟栽在了哪里。 “陈玄,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一番权衡之后,陆沉立刻沉声应道。 “你去年去阳县真的只是为了逃婚吗?那为什么后来又回京城娶了刘大人之女?娶了嫂子之后,你却又每天都惹她生气,嫂子三天两头的哭鼻子,你这么做总不可能只是图好玩吧?还是另有深意?陛下这么信任你,是因为你是陆府的少爷,还是因为你本身呢?” 陈玄早就看出来陆沉是属于那种心思特别深的人,所以他也没指望陆沉能全部回答,只要他随便说点什么就行了,权当是消磨时间了。 可是陆沉正在犹豫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一名女子面容严肃的从大殿内走了出来。 “别说了,柳将军已经出来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柳将军?女的? 女子的步伐很快,陈玄只是在远处粗略的看了一眼,因此并不真切,可他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之前在哪里见过这名女子,可到底是哪里呢? 一十二.蹊跷 陈玄其实并没有看的很清楚,毕竟这女人很快就走了过去,目不斜视,甚至都没有发现陈玄和陆沉的身影。可仅仅是那一眼,却给了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陆沉本想招呼着陈玄起身,却没想到陈玄看着柳将军的背影发呆,他打趣道:“还以为你真是什么正人君子呢,人家柳将军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名女子,陈玄,你这样看着人家不好吧?要不这么着,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带你去好好玩玩?看把孩子急的,眼睛都发直了。” 陆沉这家伙越说越离谱,陈玄无奈的瞥了一眼陆沉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不可能吧,你别看她只是一个女将军,其实身份尊贵着呢,你又没来过皇宫,怎么可能见过她呢?” 陈玄忽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是见过她。去年的时候她是不是奉命离开过京城一次?并且从北境带回了一笔和谈金?” 原以为陈玄只是为他自己的好色而辩解罢了,可陆沉没想到陈玄竟然说的都是事实,他不可思议的点头道:“对啊,这事你怎么会知道的。” 原来如此,去年陈玄和陆瑾瑜曾经在路过那个北方边境小镇的时候逗留过一段时间的,当时那里还发生了一件惨案,敌国的大将军被谋杀了,事情最后几乎都要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就是这个柳将军稳定住了局面。 陈玄此时还非常清楚的记得这个柳将军掷出一把长剑,一举夺去了那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的性命。或许她的武功并不是顶尖的,但她的杀伐果断却给陈玄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为什么她一个女子会当将军呢?”陈玄小声嘀咕着。 “因为军中没有绝对信得过的人可用了。” “这...”陈玄显然是不太信的,要是真有这么严重的话,那还怎么和祁王斗?已经听说了祁王贪墨了不少赋税,可要是连军中都没有人了,那干脆直接缴枪不杀好了。“不可能吧?” 陆沉并没有多么紧张,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总之呢,这里的事情非常复杂,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的。” 说罢,陆沉便在那中年太监的带领下朝着大殿中走去,而陈玄也紧随其后。 那日的‘黄公子’此时就一人独自站在大殿之中,与巨大且空旷的大殿相比,他的身影无疑显得有些落寞。看到陆沉之后,皇帝的脸上才露出一丝从容。 那中年太监并没有离去,而是默默的垂首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皇帝的吩咐。 行过礼之后,皇帝直接朝着陈玄招了招手。 “过来看看,玉玺平时就是装在这个盒子里的,陆沉说你有些手段的,你且先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吧。” 陈玄只能应声走了过去,他之前在来的路上已经大概听陆沉把情况描述过一遍了,可实际上他仅仅是听一遍就觉得头大,先不说这皇宫之中的戒备到底有多么森严,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算是有什么线索,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天半个月的,他陈玄又不是神仙,这里也没有监控,上哪去发现? 陈玄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就放弃了,玉玺之前就在这里,而这个大殿也并没有在事发过后被封锁起来,依旧是每天照常使用的,他只能实话实说道:“陛下,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不过我想皇宫之内戒备森严,应该是日夜时时刻刻都有人把守才对,那么在失窃那天,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呢?” 陈玄的声音不小,远处的那个中年太监也听到了这话,太监微微抬头,看到皇帝和陆沉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时,他立刻上前几步,弯腰说道:“回禀陛下,那天的风比较大,门窗都紧闭着,傍晚打扫完毕之后,直到第二天上朝之前,这里就没有其他人进来了。而外面的御林军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些情况陆沉和皇帝自然是了解的,中年太监也说了许多次,而这次主要是说给陈玄听的。 既然负责打扫的太监是明面上最后出入这里的人,而外面的戒备之森严他刚才也是亲眼看见了的,按照陈玄的想法,除非是那人有身轻如燕的绝好轻功,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之内把玉玺偷走,并且全身而退。 要么就是那些打扫卫生的人搞得鬼? 陈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陆沉和皇帝倒是没有什么脸色变化,显然他们两个也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的,可这话又是把那中年太监吓了一大跳,毕竟这些事情都是由他负责的,万一他手底下的小太监们犯了这种大错,那他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样吧,你再去严加审问当日的那几个小太监吧,顺便把他们的住处再挖地三尺搜索一遍。” 皇帝的语气淡漠,那中年太监沉默了片刻,随后就转身离去了。倒不是这太监想要犹豫或者想要抗旨,实在是这种指令在事发之后已经下达了无数次了,那几个小太监也早就被他折磨的够呛,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估计早就老实招了。可他只是一个太监,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既然主子要他继续这么做,那他就只能按照命令行事了。 陈玄的心中同样好奇,难道就如此信任这个太监吗?就连审问嫌疑人这种事也要这太监去代劳? 还不等陈玄将心中的问题抛出来,看着那个太监走远之后,皇帝立刻长叹一声,旋即小声对陆沉说道:“唉,刚刚柳云又来见朕了。” “柳将军有何事?”陆沉问道。 “城郊守军的军饷已经发下去了。” “什么?可是之前兵部不是才向您告急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解决了?”陆沉看着皇帝的表情有些低落,便意识到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军饷发了下去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可能还是这幅表情呢? “发下去了是没错,可是你想想,现在京城中还有什么人能掏的出这么大一笔钱出来呢?你们陆家最近又摊上了这么大的生意,除了我那沽名钓誉、收买人心的小皇叔之外,还能有何人?” 陆沉点了点头,要是祁王真的是一片好心的话,那皇帝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可实际上祁王的心思他们都懂,这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他是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拿自己的私房钱却充当军饷的。虽然说是私房钱,其实也都是从国库里抠出来的。 祁王在京城中的眼线众多,各处都有他的势力渗透,只要他想,那么他就可以让军中将士全部都得知这个消息,试想想,国库空虚到连军饷都发不出的地步,而大公无私的祁王却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来填这个窟窿,军中底层军士怎么可能不对祁王感恩戴德? 如果任由这种事发展下去,时间长了的话,那军心在谁的身上自然不言而喻了。 不过就算祁王想要真的在这上面大动文章,那也是非常久之后的事了,对于眼下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以前祁王单单是在官盐这上面都能捞到不少油水,甚至有愈演愈烈的驱使,现在将这生意交到了陆家手上,时间长了应该可以缓解一些国库空虚的情况。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陈玄则完全摸不着头脑,刚刚还在一本正经的讨论着玉玺被盗一时,怎么把那个太监打发走之后,立刻就说起了其他事呢?再加上让太监去审问本就显得有些不靠谱,陈玄想了一会儿,该不会把那个太监打发走只是个借口吧? 往深了想,难道那太监在此处时,有些话是说不得的吗? 很快,陈玄就得到了一个结论,那个中年太监虽然看起来是有不小职位的,可实际上皇帝根本就不信任他。 “陛下,在下曾经在北境小镇上与柳云将军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带着一大笔和谈金回京了。”陈玄随口说道。 “哦?还有这事?”皇帝倒是有些惊奇。他面带喜色的询问:“后来我听柳云说在那个叫东原镇的地方出现了一桩比较离奇的命案,难道当时你就在那里?” “实不相瞒,对于那桩命案,在下其实就是亲历者,如果最后不是柳云将军及时赶到的话,恐怕那个边陲小镇上将会有一场浩劫。” 陈玄其实只是实话实话而已,他并没有夸大及时出现的柳云在那件事中的作用,如果不是她的话,陈玄可不敢保证张将军府的老管家会交出那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倘若老管家硬要保住那小姑娘,为报父仇而恼羞成怒的敌国少将军在一怒之下或许真的会血洗东原镇的,那么他自己和陆瑾瑜就是能够顺利脱险,恐怕也得经历一番波折。 虽然当时柳云的霹雳手段让陈玄觉得有些震惊,可无论怎样,那个小姑娘的确是杀人凶手,而柳云的果决也为东原镇解决了后顾之忧。 “是吗?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这样吧,我们三人不如去御花园转一圈,陈玄你也正好把那时候发生的事细细讲给我听?”皇帝立刻就拍板做了决定。 陈玄一阵错愕,怎么回事?这就不管那玉玺被盗之事了?他在心中暗自腹诽着,这皇帝也忒不靠谱了吧,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难怪能和陆沉玩到一起去,这两个人年纪相仿,而且似乎都有些不那么靠谱。 三人此时彻底的丢下了玉玺的事,结伴去了有着全天下各种奇异花草的御花园。 陈玄本就不是什么爱花之人,他只是外行凑热闹罢了。当行至一座湖边小亭时,陈玄看到亭子中有一把古筝。 “好了,我们就在这里歇歇脚吧,陈玄,你便细细讲一讲那时候的事。” 陈玄只能应允,他不想将自己在那件事中扮演的角色说出来,因为那样的话难免会有一些炫耀的意思,所以陈玄刻意的淡化了自己在东原镇的命案中所起到的作用,在陈玄的描述中,他其实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京城中的局势明显要比陈玄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从刚刚他们两人的话中,陈玄得知就连京城驻军的军饷都由祁王填了空子,祁王的权势由此可见一斑。在这场大绞杀中,一个不慎恐怕就会尸骨无存。所以倒不是陈玄非要藏拙,实在是因为他担心把自己吹的太厉害了,皇帝又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压到自己的头上。还是那句话,天大地大小命最大,所以陈玄就只能如此了。 在陈玄波澜不惊的讲述中,陆沉闲来无事,则双指轻轻拨弄琴弦,旋即发出空灵的声音。 纵使陈玄也不懂音乐,可好听不好听倒是能听出来的,这花花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此时倒是有了些为说书人伴奏的意思。陈玄是说书人,陆沉伴奏,皇帝则是聆听者。 那件命案中其实牵扯着一件非常为人不齿且见不得光的陈年旧事,当陈玄把那些全都一字不差的说出来时,uu看书 ..om 皇帝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悲戚。 “当真是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吗?他们怎么敢以张将军的性命来换取敌军退兵?” 这个问题自然是没人能够回答他的,最起码陈玄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琴声依旧,不过皇帝已经走出很远了,亭子中的两人都能看出皇帝此时的心情非常差,所以都没有跟过去。 陆沉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玩味的看着陈玄:“当时这件案子也是你查出来的吧?” 陈玄果断摇头:“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好吧,那你会弹琴吗?”陆沉随口问道。 陈玄自然是不会的,别说会不会弹了,他甚至连摸都没摸过,不过他嘴上说的却是:“我的确精通音律,可弹琴是不会的。” 陆沉立刻来了兴趣:“那你会什么乐器?” “这个...我会吹唢呐。”陈玄胡乱说了个乐器,这个年代应该没有唢呐吧,那还不是随便自己乱说? “唢呐是何物?” 看来陆沉的确是不知道,陈玄马上高兴起来,他语气夸张的说:“唢呐你都不知道吗?百器之王当数唢呐,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万年古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无纷争。曲一响布一盖,全村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着一片白。棺一抬土一埋,亲戚朋友哭起来...” 陈玄的话把陆沉听的一愣一愣的,他皱着眉头说道:“这么牛?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乐器呢?” “咳,这也不能怪你见识短,实在是我见识太多,涉猎太广罢了。” 一十三.不打不相识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等到皇帝的情绪恢复的差不多,并且再次返回这个小亭时,他却看到陆沉此时正一脸仰慕的看着陈玄,而陈玄在侃侃而谈。 “你们在说什么?” 陆沉有些钦佩的说:“实在是没想到陈玄竟然还精通乐理,实在令人佩服。” 陈玄其实在看到皇帝来了的时候就已经收敛了许多,在陆沉面前他当然可以随意吹嘘,可在皇帝跟前则难免拘谨。更何况他知道自己只是随口吹牛说大话而已,便赶忙住了嘴。 皇帝不由得多看了陈玄一眼,陆沉是什么人他自然是无比清楚的,生长于巨富之家,虽然现在成了个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倒也不是吹的,能够被陆沉如此称赞,想必陈玄在音律方面的造诣肯定不低。 “对了陛下,皇后的病怎么样了?”陆沉看到此时皇帝的心情还算不错,便多嘴问了一句,毕竟最近几天,皇后突发病症才是最让皇帝心烦意乱的事了。 “唉,已经找太医看过,却全都是束手无策,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是我亏待她了。” 皇帝的语气中又开始无限哀伤,陈玄不由得在心里抱怨这陆沉怎么净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看起来皇帝和皇后的感情似乎非常好,可现在皇后却重疾缠身,不久之后就要与世长辞了? 一块小石头被重重的抛到远处的湖水里,激起一圈涟漪,皇帝长叹一声说道:“她已经昏迷三天不醒了,最近一直都是由宫女给他喂一些参汤,也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昏迷不醒?这是不是成了植物人?不过植物人都是靠输液维持的吧,这位皇后娘娘还能喝下参汤,看来比植物人要好上一些。 “算了不提这些伤心事,陈玄,关于玉玺失窃一事,你是不是觉得有些无从下手?” 无从下手是真的,不过这也仅仅是从其中的某一个方面来讲罢了。只要换一个方面,陈玄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束手无策。 在脑中将自己的思路仔细梳理一遍之后,陈玄弯腰回应道:“倒也不至于无从下手。” “哦?那你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不过玉玺虽然无比重要,可落在不同人的手中,作用其实并不相同。若玉玺只是被寻常的江洋大盗偷走了,我想并不是太过紧急的事,最多只需要重新刻出一枚玉玺便可。虽然依旧有损失,可到底损失不大。而陛下担心的无疑是玉玺落在了某些有心人手中,比如说祁王。那么我们虽然不知道玉玺此时去了哪里,而且从刚才在大殿上的观察来看,也的确是没有任何头绪的。可只要我们假定玉玺就是被祁王盗走了,从祁王开始展开调查,这样一来,如果我们真的查到了什么证据,那自然是好。倘若依旧没有一丝破绽,我想便可以排除玉玺是被祁王盗走的,只要玉玺不在祁王手上,那么它此时究竟在哪个盗贼手中其实并不怎么重要了。” 听完陈玄的话,陆沉和皇帝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又准备从何处展开调查呢?如你所说,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陈玄初来乍到,对京中的局势只是略有耳闻而已,就连几乎在陆沉口中被妖魔化的祁王也仅仅远远见了一面,连更深一点的接触都没有,又怎么能对症下药呢? 所以如果只是针对玉玺被盗之事,陈玄就算想要从祁王的身上展开调查,那也只是提供了一个大致方向,要让他制定明确的计划,倒的确有些难为他了。 不过倘若跳出这件案子来看,或许会有所收获。如果玉玺真是被祁王盗走了,那祁王要玉玺做什么呢?总不可能只是单单想要拿出去卖钱或者自己收藏吧?虽然玉玺丢失对于天子的威严的确是有影响的,可这影响并不大,反倒是盗窃玉玺乃是不赦之罪。 在这个假设成立的前提下,祁王盗走玉玺就是有他的意图所在的,那么只要此时将祁王密切监视起来,万一有什么往来信件从祁王府传出的话,只要将这些信件截下,一看便知详情。 陈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之后,皇帝的脸色倒是没什么起伏,在思考了一瞬间之后立刻点头,算是认可了陈玄的办法。 可不知为何,陈玄总觉得皇帝似乎是有些不太满意自己所说出来的办法,不过他也无能为力,眼下一无所知,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看似愚蠢,却也是唯一有效的方法。 柳云出了皇宫之后便直接朝着城郊的军营中走去,她虽是一名女子,却独来独往惯了。而且她此时身着一身便装,因此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从皇宫到军营其实有十几里的路程,她的脚力非常好,倒也不会觉得累。 只不过在她路过一家府邸的院墙时却听到了里面传来非常惨烈的叫声,这是有人在打架吗? 如此深墙大院,当不是普通人家,又是天子脚下,怎么可能会有人白日逞凶呢?而且这叫声明显不是一两个人口中传出来的,而是此起彼伏,也不是主人家在管教恶奴能够制造出的声音。 柳云本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因为这里并不是府邸的正门所在,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宅子。 可凑巧看到远处有一个挑着箩筐的老人走过,柳云便多嘴问了一句。 “这家?这是陆府的宅子啊。” “陆府?”柳云大吃一惊,据她所知,京城之中哪还有第二个陆府呢? 她是知道陛下无比信任陆府的,而且陆府也给了朝廷莫大的支持。她也曾在陆老爷子过寿的时候去拜访过,再加上今年开春,陆老爷的独子成亲之事,她也亲自去送了一份厚礼。 可那时候她都是从正门进去的,现在突兀到了陆家宅子的后院,她一时间竟没有分辨出来。 惨叫声伴随着一些碰撞之声依旧没有停下来,难道是陆府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柳云就觉得自己一定不能袖手旁观了。无论如何,她都得亲自进去看上一眼。 等到路边的老人走远之后,趁着四下无人,柳云径直跳上了高高的院墙。 陆瑾瑜今日想要热热身,便特意花钱从武馆找了二十个武师来切磋武艺,所以原本留在此处保护陆府安危的高手暂时去了其他地方。这些武师经常接这种生意的,京城里好些公子哥虽然不会武功,却也偶尔兴起,便想动手和别人切磋切磋,说是切磋,其实只是找人挨打而已。 那些公子哥养尊处优的,手上能有多大力气,所以这些身强体壮的武师都非常乐意来赚这种钱,被花拳绣腿打上一顿,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佣金,这么好的事可真是不多了。 但是像今天这种一次性就找了二十个武师的贵公子的确是不多,他们兴致勃勃的来了陆府,在看到陆瑾瑜之后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搞了这么半天,原来叫他们来的是一名女子,而且长相如此貌美?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和这种家世的女子发生什么,可这些武师就像是在互相较劲一般,想要凸显出自己比其他人更厉害些。 不过在真的打起来之后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了,原本是想只挨打不还手的,现在他们却悲催的发现不是他们不想还手,而是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 陆瑾瑜一边动手一边摇头,最终恨铁不成钢的说:“都给我起来,真是一群废物,你们一起上。” 陆瑾瑜本就是不服输的性子,自从她学成之后,仅仅只有那次在渝州城遇见的宋仲武可以略胜她一筹,可在两次交手都失败之后,陆瑾瑜又在不断的琢磨着自己究竟是败在了哪里,最终得出个可能是自己力量不如他的结论。所以自从那里之后,陆瑾瑜就一直在锻炼自己的拳脚力量,她现在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打败当时遇见的那个宋仲武了。 哪有这种女人?她的拳头就像是铁做的一般,锥在身上钻心的疼,而要是不小心被脚踢中了,甚至短时间内直接丧失了战斗力。 这些武师对视一眼,知道陆瑾瑜不是寻常女子,他们也不再藏私。可没想到陆瑾瑜竟是完全不躲他们的攻击,他们的攻击落在陆瑾瑜身上只是让陆瑾瑜眉头微微一皱,但是陆瑾瑜的拳脚落在他们的身上,后果自然不同而语。 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慧茹从之前的不可置信已经变成满脸惊喜了。她红着脸攥紧拳头,大声的喊着为陆瑾瑜加油。 这一切虽然只是切磋而已,可落在柳云眼里就明显不是这回事了。 在她看来,被打的这些人都是陆府的护卫,而打人的这个女子出手狠辣,又穿着一声黑衣,明显是不怀好意之人。 她也知道陆府人丁单薄,陆老爷只有一个儿子。不管这个年轻女子的目标到底是谁,自己都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想到这里,柳云便直接跳了进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这名女子又是何人? 不过陆瑾瑜皱着眉头打量了许久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她错愕道:“怎么是你?” 柳云原本是想动手制服这个不怀好意之人的,可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认识自己?不过柳云看着陆瑾瑜想了半天,如此貌美的女子,自己要是见过了应该深有印象才是。这女子是给她一种有些熟悉的感觉,可柳云实在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她了。 其实这也不怪柳云。那时候陈玄和陆瑾瑜才离开阳县不久,这一年时间过去,虽然柳云没有多大变化,可是陆瑾瑜的身材明显比那时候要圆润了许多,她认不出倒也正常。 陆瑾瑜的嘴角忽然涌起一丝笑容,去年的时候自己还被这个女人的狠辣手段下了一大跳,毕竟二话不说就投掷出一把长剑刺死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这种事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做出来的。不过由于那时候柳云穿着一身戎装,陆瑾瑜当然不敢乱说话。 可是这一年有陈玄的耳濡目染,陆瑾瑜变得机灵了不少。不知者无罪,就算这女子是什么将军,有官职在身,可那有怎样?现在是她像做贼一样翻墙进了陆府,自己就当不认识她好了,何不趁机将她揍一顿?到时候要是发现她真是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那就道个歉好了。 最主要的事,能够当上将军,并且带着那么多人去北境护送和谈金,她的武功肯定很不错的。 想到这里,陆瑾瑜的身影一闪,竟是直接冲上前去。 柳云大概也没想到这女子会如此果断,刚刚还是一副认识自己的样子,现在竟然直接动手了。 柳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多年的戎马生涯让她的反应同样变得非常灵敏。 两个女子的身影顿时交错在一起,那些武师虽然不明白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总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不用再挨打了嘛。 短短几个回合之后,柳云的心中又惊又怕,京城之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高手了,而且还是一名容貌出众的女子? 她的心中其实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可又不得不硬撑着打下去。毕竟那些护卫明显不是这女子的对手。而她也知道陆老爷和那个花花公子陆少爷是没有任何身手的。要是自己走了的话,陆府岂不是要遭殃? 陆瑾瑜也明白了这女子不是自己的对手,既然高下已分,所以她就放缓了攻势,起了戏耍的心思。 而慧茹明显是看不懂两人之间的打斗的,她只知道陆瑾瑜可以那么轻易的打败那些武师,现在却久久没有打败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子。由于担心陆瑾瑜会有意外,所以她立刻小跑着去把这事告诉给陆老爷了。毕竟在京城中,很少有人会不卖个面子给陆老爷的。 柳云越来越乏力,uu看书 uuanshu 她还在纳闷为什么这女子的攻击不那么猛烈了,难道也累了吗?不过在看到陆瑾瑜那戏谑的眼神时,她明白自己被戏耍了。 就在她想要停止时,陆老爷子吃惊的喊道:“柳将军?您怎么来了?” 陆瑾瑜立刻停了下来,她退后几步,对柳云抱拳道歉:“不好意思啊柳将军,我初来乍到,不认识您,所以下手狠了些。” 得知了陆瑾瑜的身份,以及见识了陆瑾瑜道歉如此干净利索之后,柳云终于明白,自己不但是在交手时被人耍了,而且这女子也是认识自己的,却故意装作不认识,目的就是为了打自己一顿,真是好深的心思。 虽然被人说心思太重可能不是什么好话,不过陆瑾瑜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毕竟陈玄总说她头脑简单,现在有人说她心思重了,怎么能不值得炫耀?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15章 13.不打不相识)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四.风起云涌 两人不打不相识,陆老爷子设宴招待了被莫名其妙揍了一顿的柳云。柳云虽然身份尊贵,却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按照陆瑾瑜的话来讲,我在府里和别人切磋的好好的,却突然翻墙进来个不速之客,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你,那就只能动手了。就算是误会了,可事后已经道歉。 饭桌上,柳云明知道陆瑾瑜是装出来的,却又无可奈何,因此在陆府略作停留之后便悻悻离开了。 “伯父,我不会给陆府惹上麻烦吧?”陆瑾瑜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能有什么麻烦,柳云将军虽然是女儿身,可绝对不会拘泥于这些小事的,再说了,不知者无罪。”陆老爷子如实说道。毕竟他也知道柳云乃是当今天子为数不多可以深信不疑的人。 陆瑾瑜小声嘀咕着:“其实我是故意想和她打一架的。” 声音很小,陆老爷子并没有听见,可陆瑾瑜的母亲坐的近,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她狠狠的在自己闺女的腿上掐了一把:“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而经过今天这事,有另外一个人则完全开始崇拜陆瑾瑜了,这个人就是陆沉的妻子慧茹。吃过饭后,性格内向的慧茹可能是有话不好直说,便一直扭捏着跟在陆瑾瑜的后面。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陆瑾瑜心里也不清楚慧茹想要做什么。 “你,你别叫我嫂子。” “额,那叫你什么?”陆瑾瑜一阵纳闷,自己是要比慧茹大两岁,可她不是嫁给了陆沉吗。 “算了,称呼无所谓的,我就是想问问,你能教我武功吗?”慧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陆瑾瑜点了点头,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今天一整天,慧茹都和自己待在一起,她亲眼目睹了自己和那么多人打架而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就想学了? “我教你当然没问题了,不过你能吃得了苦吗?” 慧茹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坚决的点了点头。 瞧着这个比自己要矮上一些的嫂子,如此细皮嫩肉的,要是被自己狠狠的打上一拳,估计得哭很久吧? 陆瑾瑜平日里和陈玄相处早就随性惯了,偶尔下手没个轻重也是很正常的事,虽然陈玄不是武人,可身体也挺结实的,用陆瑾瑜的话说,那就是没想到挺抗揍,她手上的力气没收住也不至于伤到陈玄,而她自己就更抗揍了,毕竟那可是从小练出来的。可对于自己的这个身娇体弱的嫂子,陆瑾瑜自然得小心再小心,万一把她打哭了,到头来倒霉的不还是自己? 而陈玄和陆沉在皇城之中陪着皇帝待了整整一天时间,早在陈玄的大婚日之前,就有一行人奉陆沉的命令连夜出京了,目的地就是千里迢迢的阳县,当然,那些人手中带着一封陈玄的亲笔手书。看到陈玄的亲笔信后,李修远会答应帮助那些人去渝州城调查关于军械所之事的。 同时,皇帝也听从了陈玄在玉玺失窃一事上关于祁王的针对意见,开始对祁王府布控。不过祁王府不好对付,因此去办这件事的人宜精不宜多,必须得身手够好够隐蔽才行。 吃完一顿宫廷御宴之后,陈玄和陆沉则双双离开了皇宫。 陆沉有些鄙视的说:“你小子也真是不客气,怎么吃那么多呢。” “废话,我可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吃喝不愁?遇见好吃的了,那可不得多吃点啊,要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想起皇宫里发生的事,陈玄有些八卦的问道:“陆兄,你和我说说呗,这皇后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陆沉面露难色,看样子是不想说,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道是为君者讳?陈玄鄙视道:“你怕个什么啊,反正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放心吧,没人会听见的。说说吧。” “陈玄,其实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真的不知道。”陆沉打量着路边三三两两的行人,声音低沉的说道。 “不可能,你和皇帝的关系那么好,我看你们之间的相处一点都不见外,不像是君臣,更像是朋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你倒是说得没错,我又没有官职,当然不是君臣了。其实在皇后这件事上,当初我和陛下还闹了些矛盾。” 听到陆沉的话,陈玄大吃一惊,“陆沉,你该不会是给皇帝带了绿帽子吧?” 不是陈玄乱说,实在是因为这家伙太花心,而且他又不太乐意提起皇后,陈玄自然就立刻联想到了这里。 陆沉扯着陈玄往僻静的地方走去,他嘟囔着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想看我的热闹?我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敢给陛下带绿帽子?” 来到没人的地方之后,陆沉坐下来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当今皇后乃是上一任宰相王林之女,深得王林喜爱。” “那又怎样?” “可王林与祁王私交甚深,我已经有了详实的证据可以证明王林与祁王有勾结。” 陈玄立刻就冷静了下来,怎么会是这样?皇后的父亲和祁王是一路子的,难道是因为皇帝册封当今皇后乃是权宜之计?可皇后仅仅是前任宰相之女,值得给她这么大面子吗?如果只是迫不得已封了后,那皇帝与她应该只是虚与委蛇才对,怎么会对皇后的病症如此悲痛不已呢?自己的对头生了病,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你的意思是,皇帝爱上了自己对头的女儿?” 陆沉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想不通这一点的,早在陛下还没有登基的时候,我就与他熟识,我们两人结识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根据我的了解,陛下根本就不是意气用事之人,而且他是有心上人的。可后来却不知为何娶了当今皇后,更是在不到一年时间里就册封她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当时还以朋友的立场和他争论了一番,因为那个女子进宫很明显就是别有用心的,陛下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陆沉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我最开始怀疑陛下此举是另有一番计较的,或许他是想通过这名女子达到某些目的,可自从皇后患病之后,陛下开始变得闷闷不乐,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陛下那副悲伤的样子根本不似作伪,他应该是真的对皇后动了心吧。” 这一点陈玄倒是深有体会,“这也不难理解,或许刚开始皇帝的确另有目的,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朝夕相处下来,互生情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日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如今罹患重病,甚至要不久于人世,怎么可能不伤心难过?” 陆沉的眼中依旧疑惑不解,他缓缓说道:“你说的不对,我见过皇后的,她长得并不算是很漂亮,陛下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呢?” 时候已经不早了,陈玄猛地站起身子,随手拍了拍衣服后面的土,他无比佩服的说道:“大哥,你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只看脸呢?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难不成等你到了五六十岁的时候,你觉得对方就不会变老,依旧貌美如花?” 陆沉垂头丧气的跟在陈玄后面,他并不认可陈玄的话:“人与人不可一概而论,我和你不一样。不管我是二十岁三十岁,甚至到了以后的五六十岁,我依旧是只喜欢年轻漂亮的...” 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和家中的几个长辈打过招呼之后,陈玄便直接回了自己和陆瑾瑜暂住的院子,可院中昏暗的烛火下发生的事却吓了陈玄一大跳。 只见慧茹正蹲在地上哭,而陆瑾瑜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似乎是想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陈玄走上前去好奇的问道:“瑾瑜,你闲的没事欺负她啦?” 陆瑾瑜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跑到陈玄身边:“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帮我劝劝她呀。” “你总得先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把她惹哭的吧。” “唉,今天我不是找了一大群人打架吗,那些人都是废物,根本就不够我打的,或许是我太厉害了吧,嫂子就让我教她武功,我寻思着她挺柔弱的,习武能够强身健体,倒也不错。可是她的身体太弱了,我就让她先从体能开始练起。也没干啥啊,就让她把双手平举保持不动。可她根本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不过也没事,慢慢来就好。可她自己先较上劲了,就让我用绳子把她的胳膊吊起来,这样就能保持住了。然后我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后她就哭了,绳子解开后还哭呢。一句话都不肯说,咋回事啊?” 听完陆瑾瑜的描述后,陈玄大概明白了,手臂太过疲累想要放下来,可偏偏又被绳子吊着放不下。天慢慢黑了下来,她因为手上的绳子被固定在了树旁又走不开,而陆瑾瑜也跑的没影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加上慧茹本就性格怯懦,所以就开始哭了。 这样的话,陈玄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不过她既然是想习武,那只要多夸夸她,应该可以缓解下她的心情吧。 把这个方法告诉给陆瑾瑜后,陆瑾瑜有些不太相信:“就这样?可这样真的会有作用吗?” “放心吧,我这可是对症下药,不过她是想要跟你学武的,所以这药得你来给她用,我保证药到病除。” “哦。” 陈玄也没心思去看这哭哭啼啼的女子,他便先一步回了房。 约莫一炷香时间之后,陆瑾瑜脸上噙着笑意也推开了房门。 “搞定了?” “对,我把她猛夸了一顿,她觉着自己的辛苦没白费,果然破涕为笑回去了。陈大夫,您这药真好使,果然是药到病除啊。” 又想起皇帝与皇后的事,陈玄的心中不由得有了许多感触,他看着面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小声询问道:“今天过得开心吗?” 没想到陆瑾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表情竟然变得凝重许多。 陈玄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他也不知道为了陆瑾瑜似乎突然之间变得难过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陆瑾瑜连忙摇头,平复了心情之后,她又重新露出笑脸。 “我今年都二十四了,也就只有你还会问我今天过得开不开心。” 陆瑾瑜的心情大好,她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今天是如何以一敌二十,将他们各个都打的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而陈玄只是认真听着。 不过当听到陆瑾瑜和今天他在皇宫里远远看见的柳云将军也打了一架之后,便不由感叹还真是巧了。 “这个柳云将军可不一般,女将军倒还真没见过几个呢。” 陆瑾瑜随意的摆了摆手:“有什么不一般的,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看着陆瑾瑜自得的样子,陈玄用手捏着陆瑾瑜的脸大笑:“哈哈,就喜欢你这种明明憨憨的,却又目中无人的样子。uu看书 ww.uukanhu.m ” “你给我放开,谁憨了,谁目中无人了?”陆瑾瑜非常不满,因为在她看来,自己所说的都是事实罢了。 “你以为当将军只需要能打就行了吗?柳云是皇帝都非常信任的将军,你这不是目中无人?” 陆瑾瑜爽快的点头道:“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说完之后,陆瑾瑜的脸忽然凑上前来,并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陈玄。 看着这双大眼睛,陈玄心里有些虚:“你想干啥,我可不经打啊,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别玩不起啊。” 陆瑾瑜傻笑着说道:“陈玄,你知道我现在这叫什么吗?” “什么?” “我现在这样才叫真正的目中无人。” 陈玄愣了许久,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陆瑾瑜戏谑的眼神,陈玄终于明白了,绕了半天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目中无人,是在拐弯抹角的骂自己不是人吗? “那又怎样,我本来就不是人。”陈玄冷哼一声。 夜深人静之时,陈玄拍着陆瑾瑜的后背说道:“原以为在京城中会安全,我们也能过上平静的日子,可实际上这里的危险程度甚至比任何地方都要高。” 陆瑾瑜不解:“这里有什么危险吗?” “的确是有,而且局势太复杂了,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听到陈玄的话,陆瑾瑜微微颔首,她看着陈玄最近忙里忙外的,其实也能猜到可能会有什么麻烦事。 “放心吧,有什么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怀中女子如此豪气,陈玄笑着说道:“前提是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生命无常,福惜眼前。” 一十五.深谈 “陈玄,快醒醒啊。” 语气如此着急,陈玄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这时节天亮的本就早,而就算如此,天也还没有大亮,此时肯定还没到平日里起床的时间呢。 “怎么了,这大清早的。”陈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口渴,你去帮我倒杯水。” 陈玄一阵无语,他没好气的说:“大小姐,床上到桌子旁边就三步路,你自己去喝啊。” “嘿嘿,我去看过,桌上没水了。” 陈玄直接撑起身子,毫不犹豫的说:“那就猜拳吧,输的去打水,我也有点渴。先说好了,我出石头。” 陆瑾瑜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一声开始之后,她立刻就傻了眼,“你怎么还真的出石头啊?” 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的陈玄恨铁不成钢的说:“我也想亲自去打水来着,可是你不中用,怪不得我。” 一身起床气的陆瑾瑜重重的躺下:“算了,渴死算了,不喝了。” 陈玄和陆瑾瑜单独住在一个偏院之中,往常到了该吃饭的时候,这两人就会过来的,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饭都上桌了,还没见这小两口的身影。要不是陆沉乖乖的坐在了桌边,长辈们都要怀疑这几个后辈是不是一起出去玩了。 当陆瑾瑜的母亲亲自敲门时,房间里才传来了无比慌乱的声音。 “娘,我们这就起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的。”在成亲之后,陈玄就对妇人的称呼改了口。 “对啊,娘,你可千万别进来。” 妇人愈发好奇,伸长耳朵贴在门上。 “哎呀,你压到我头发了。头发怎么缠住了?烦死了!”陆瑾瑜焦急说道。 “该死的,明天就把我这长发剪了去...” 当妇人看到面红耳赤的两人出来时,皆是非常尴尬。 “那个,我只是路过而已,路过,你们赶紧洗漱啊。” 陆瑾瑜看着自己的母亲嘀嘀咕咕的走远,她和陈玄面面相觑。 “这事怪谁?” 两人就怪谁这个问题争论不休,一直到了餐桌上才住了嘴,毕竟大家都在,他们两个也不能太过随意。 陆家的生意虽然很多,也做的很大,可此时早就形成规模,如果没有很大的突发情况的话,是根本就用不着陆老爷亲自去处理的,所以就导致了这一家人其实挺闲的。 今天的天气非常适合外出,太阳难得的被云遮住了,并不怎么热,所以陆老爷子便提议去城郊的寺庙去祈福。 陆瑾瑜的母亲一听就来了兴趣,“好啊,早就听说那个庙可灵了,据我知道的有好几个,就是拜完送子观音之后,回去没多久就怀上了。” 陈玄和陆瑾瑜一言不发,这个时候谁开口谁尴尬,所以只顾着埋头吃饭。 向来都是冒着火力前进的陆沉点头称是:“要是真有二娘说的那么灵,那我今天也得好好去拜拜了。” 陆夫人冷着脸摔下筷子,“我们说了要带你去吗?” “这...娘,您不是老说要早抱上孙子的吗?我怎么可能不去拜一拜呢,我当然得去了,我还要给观音娘娘磕头呢。” “磕头?你现在一直都和慧茹分房睡,你就算磕死在庙里,也一点用都没有。” 一旁的慧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沉又和娘吵起来了。 陆沉委屈的向陆老爷子求助:“爹,你看看我娘,她说话多难听!” 陆老爷沉思一会儿说道:“儿啊,爹觉得你娘说的真没错。” 瓷碗中的菜汤喝完了,陆瑾瑜一时间叫顺了嘴,忘了改变称呼。 “哥哥,帮我打碗汤,我够不着。” 陆沉心中一喜,还是自己这个妹子好,知道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此时有点尴尬。可是这么多年了,陆瑾瑜还从来没有叫过他哥哥啊。 陆沉和陈玄同时伸出手,想要接过这个碗。 “我说陈玄,你没听见瑾瑜叫哥哥吗?”陆沉好奇的问道。 可是陆瑾瑜却红着脸把碗递到了陈玄手中... 看着陈玄细心的为陆瑾瑜的碗中舀着汤,陆瑾瑜的母亲皱着眉说道:“其实要说瑾瑜叫陈玄哥哥也没错,这两孩子本就是一起长大,而且陈玄也要比瑾瑜大上一岁的。” “娘,你别说了。”陆瑾瑜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都怪自己刚才走神了。 “瞧你这孩子,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陆瑾瑜不再言语,低着头‘呼呼’的消灭起碗中的汤。 陆夫人有些赞赏的说:“瑾瑜胃口真不错呢。” “谁说不是,当年她爹还在世的时候啊,她还瘦瘦小小的没长开,下巴也尖尖的,她爹就说自己闺女长大了以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不过她爹是没这个福气看到喽。” 陆瑾瑜的母亲一边感叹着世事无常,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陆瑾瑜的柔顺长发:“瑾瑜啊,你长点心吧,你的尖下巴变圆了倒是无所谓,可再这样吃下去,以后就成了双下巴了...” 陆瑾瑜立刻放下了碗筷,用手背随意抹了抹嘴:“好了好了,那我不吃了。” 一家人出行之前,陆沉特意把陈玄拉到了一边:“今天我就安排人监视祁王府了,但是事情都是相对的,我担心祁王也会有什么手段,所以今天你们出门在外,你一定要多长个心眼。” 陈玄犹豫道:“你的意思是,祁王有可能对家里人下手?” “不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那样的话就会是鱼死网破的局面,他既然有大逆不道的心思,应当不会如此草率,不多还是得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你放心吧,我会多加注意的。”陈玄应允道。陆老爷子这等身份,而且他也对局势有自己的判断,当然不会在出行时一个护卫都不带,而他的贴身护卫本事自然不小,再加上自己在一旁,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想了想之后,陈玄又问道:“你和伯父之间是信息互通的吗?” 陈玄不得不提前把准备工作做好,因为他也不知道万一陆老爷子问起来的话,自己要不要全部实话实说,还是该有所隐瞒? “当然了,这么和你说吧,我爹知道的比我只多不少。” 陈玄点了点头,那就好办了,相较于陆沉的不太靠谱,他还是觉得陆老爷要更加稳重一些。 一行人基本上分成了四伙,除了随行带着的八个护卫略带警惕的跟在后面之外,陆夫人和陆瑾瑜的母亲走在最前面,两人甚至已经在商量陆瑾瑜到底是生儿子好还是生女儿好了。 陆老爷和陈玄走在一起,两个男人在低声说着什么事情。 再后面就是陆瑾瑜和慧茹了,陆瑾瑜有些纳闷,自己的这个嫂子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笨呢? “瑾瑜,为什么刚才娘说,就算陆沉磕死在送子观音面前也不管用?” 对于陆沉和自己的这个嫂子之间的事,陆瑾瑜其实也是略知一二的,她心说你们现在还分房睡呢,送子观音再显灵也帮不到你们啊。可自己这嫂子好像完全不懂,陆瑾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相较于其他几人的轻松气氛,陆老爷和陈玄之间无疑要凝重许多。 “陈玄,你应该已经知道现在京城中的事了吧。” “对,这几天陆沉带着我已经把大致情况都了解了。”陈玄如实回答。 “那你是怎么看玉玺失踪之事的?”对于这件事,陆老爷自然有他的一番看法,可他早就听陆沉以及那个人说陈玄处理事情是有些特殊的手段的,所以他也想问问陈玄的意见。 “玉玺即使是真的找不回了,其实也没有多重要。重要的是玉玺是不是在祁王的手中,只有玉玺是在祁王手中,才会真正对陛下造成威胁。” “这一点你说的倒是没错,我昨夜听陆沉提了,你准备从现在起就严密监视祁王府,来一出守株待兔?” 陈玄暗自点头,看来陈玄说的果真没错,他的确是什么事都没有瞒着陆老爷,昨日才刚刚发生的事,现在陆老爷就已经全部洞悉了。 “伯父,除了守株待兔之外,我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假如玉玺是祁王偷盗的,那么他拿玉玺必然是有用,要不然也不可能会凭空搞这一出。泱泱国土,在一些非常偏远的地方,只需要一道加盖大印的圣旨,就会给那个地方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有能力假传圣旨,并且使这圣旨从官道上送达地方,除了有不臣之心的祁王之外,应该也没有人会冒如此巨大的风险了。” 精气神十足的老人脚步沉稳,“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最近一段时间祁王真的有什么动作,我们便可以在这些动作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出来,可问题就是祁王手上的力量并不比我们弱,他的优势是几乎把控了全国的经济命脉,京城中的官员是天子的力量,敢在明面上支持祁王的很少,可各地的官员中,早就被祁王的势力层层渗透,各地的赋税每年都有最少三成进了他的腰包,朝廷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而祁王只需要在京城守军都发不出军饷之时,随便掏出点脏钱,就可以让军士们对他感恩戴德。我在想万一把他逼急了,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伯父,您说的这一点其实我也想过,祁王的优势固然很大,因为他的势力遍布天下,我们没人知道万一他突然倒了,各地会发生什么混乱,当然他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看起来他似乎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可其实他也是有劣势的,换句话说,陛下也是有一个天大的优势。那就是名分,短时间来看,就算京城军士以及地方官员对陛下的误会再深,可陛下到底是当今天子。祁王如今名不正言不顺,他不敢撕破脸皮的。陆沉与陛下以朋友相交,而陆府又接手了官盐生意,祁王再有火气,如果敢贸然出手的话,‘造反’两个字就会立刻压在他的头上,在他名正言顺之前,我们必定也是很安全的。这其实就像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只要在温度能够杀死我们之前,及时把火扑灭了,那么危机自然可以解除。”陈玄娓娓道来,可却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压在心头,这火又该如何扑灭呢? 根据这段日子陈玄的了解,祁王主要是通过买通地方官员或者以卑劣手段要挟,迫使地方官员为他所用,接下来又通过监守自盗,使朝廷收上来的赋税锐减,当然锐减的那部分就进了祁王的腰包。而他又用急速扩大的腰包收买人心,以资助的名义为京城守军分发军饷,这样一来,兵部以及军士们都会感激祁王的恩惠。 现在皇帝手里的牌无疑只剩下了远在天边的各个边境军团,那些最为骁勇善战的大军才是皇帝最后的底气,如果京城有失,那些诸侯统帅必然会进京勤王,拨乱反正。可若是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等有朝一日就连边境大军的军饷也由祁王来掏腰包了,那就是真的完了。 而祁王想要插手官盐生意,就是祁王原本准备好的下一步动作,uu看书 w. 不过及时被皇帝将这生意转移到了陆家人的手上。陆家原本做的主要就是油粮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而且由于陆家是纯粹的生意人,除了打点关系之外,与官府再也没有其他往来了。以至于现在祁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好一番布置都在打点以及收买原先的官员了,谁能想到皇帝竟然直接把这生意抛了出去。 陆老爷子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活了五十多岁,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缺钱,非常的缺钱。原本以为生意做得再大,手里的钱再多,也只不过是仰人鼻息而已,可现在我体会到了陛下的难处,才知道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也会因为银子束手束脚。” 陈玄当然是不懂什么经济了,他随口说道:“那有没有可能通过提高赋税呢?” “当然不行,一旦提高赋税,这旨意只能是陛下亲自提出的,百姓们不知道这钱最终到了哪里,他们只会对陛下不满。你知道吗,就去年一年时间,各地的税银被抢之事发生了足足五十多起。你也算是去了不少地方,我估计就连贫苦的北边都没有多少敢跟官府叫板的山贼吧。这些只不过是祁王的手段罢了。哪有什么山贼,只是监守自盗而已。如果提高赋税,那其实正好遂了祁王的心意,一来他的收入大大增加,二来陛下则失了民心。” 陈玄默默点头,他何曾知道这里面还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不过他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去年冬季大雪封山,他和陆瑾瑜流落到了一个小山村,陆瑾瑜单枪匹马就把那一支山贼给剿灭了,就那种战斗力,敢去劫官银? 一十六.盘它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和长辈并行让陈玄觉得很不自在,尤其是这么一位身份尊贵、并且不太了解的长辈。 与陆老爷说完话后,陈玄刻意放缓脚步,便来到了陆瑾瑜身边。 “嫂子,大娘和二娘走在前面,你不去多陪陪她们吗?”陈玄径直冲着自己的这个小嫂子说道。 慧茹想了一下,脸上露出不解,不过她认真的在陈玄和陆瑾瑜脸上打量片刻,随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干脆就小跑着到前面去了。 “你是故意把她哄走的吗?”陆瑾瑜问道。 “对啊,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嫂子似乎有点幼稚,我让她多陪陪长辈,也是为她好。”陈玄一派义正言辞。 “切,我还不了解你,你明明就是嫌人家碍事罢了,还说为她好。” 那几个护卫走在最后面,陆瑾瑜拉着陈玄再次放慢脚步,很快就彻底的走在了最后面。而府里的护卫也都是见识过陆瑾瑜的高超身手的,这种武林高手自然用不着他们保护,所以他们虽然是负责一行人的安全,可仍旧由着陆瑾瑜和陈玄掉队了。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陈玄有些不明所以。 “背我,我累了。”陆瑾瑜伸出双手,大大咧咧的说道。 “就这?”陈玄立刻蹲下身子,双手扶住陆瑾瑜的腿弯,直接将她背了起来。此时已经出了城,走在山间小径上,虽然地势平缓,可这一路上除了他们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其他人。 陈玄一边走着一边无奈感叹道:“怎么跟背了头猪似的呢。” 陆瑾瑜也不恼,她摸了摸陈玄的肩膀,穿的衣服并不厚,所以就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好家伙,这谁家的猪啊,竟然还会咬人...” 所谓的寺庙其实并不大,而在京城的另外一侧其实是有一间更大的庙,那里才是人多的去处,而他们今天来的这地方实在是人烟稀少,不过倒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僻静。 陆瑾瑜的母亲朝后一看,怎么不见自家闺女了呢?难不成是小两口又落在后面了? 她特意往后面走了几步,竟然发现陈玄正背着陆瑾瑜。 这么大个姑娘了,怎么一点都不害臊呢? 于是她双手叉腰教育着自己的女儿:“闺女啊,你真是越长越回来了呀,是不是又仗着拳脚欺负陈玄了?” “陈玄,你也不能任由她欺负啊,以后她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和娘说。” 陆瑾瑜一阵头晕,怎么听起来陈玄才是亲生的,自己反而是被捡回来的呢? “没有,瑾瑜不会欺负我的,我们在闹着玩。”陈玄连忙解释,他说的也是事实,再说了他也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整天受欺负,那多掉面子啊。 “行了,这种话还用和娘说吗?我是看着你们俩长大的,还能不知道她有没有欺负你?” 陆瑾瑜再也顶不住了,她哭丧着脸抱怨道:“娘,刚刚陈玄骂我是猪,还说我是一头会咬人的猪。” “这...这话说的也没错啊,最近每次看你‘咕噜噜’吃饭的时候,我还真就以为养了一头猪呢。你个死丫头,还不下来?” 被数落了一顿的陆瑾瑜小声在陈玄耳边抱怨着:“我觉得你才是我娘的亲儿子,我是捡来的,要不然她怎么老是偏向你呢?” “好吧,我只能和你摊牌了,二十四年前的那个冬天格外的冷,忽然你们陆府的门外突兀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响声...”陈玄缓缓的说着。 “是我?”陆瑾瑜虽然知道哪里不对,却还是接下了话茬。 “当然不是你,是一只大狼狗在门外叫呢。”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说的是我呢。” “但是,那只大狼狗的嘴里叼着一个竹篮子...” “篮子里面装着我?”陆瑾瑜傻乎乎的说道。 “也不是,篮子里装着几只小狗。” “你要死是不是,不会把话一次说完啊,吓的我还真以为我是被捡回来的呢。” 看着陆瑾瑜的母亲又走开了,陈玄微微欠下身子,在陆瑾瑜的耳边说道:“你别急啊,后来那几只小狗养着养着,有一只就变成了你...你说说看,这算不算是被捡回来的?” 陆瑾瑜呆立在原地,许久之后大吼一声:“陈玄,今天你我之间从这山里活着走出去的就只有一个人...” 还没等陆瑾瑜放完狠话,一道尖锐的嗓音传来:“傻丫头,你大呼小叫的到底要干什么?佛门重地,肃静,肃静知道吗?” 几个长辈已经非常虔诚的在拜佛了,而随后陆老爷便和庙里的老和尚说着什么。陈玄和陆瑾瑜象征性的上了炷香之后,两人就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开什么玩笑,这小庙里有什么好玩的,倒不如在山上溜达呢。 “陈玄,我们今天既分生死,也分高下,看招。”陆瑾瑜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做势朝着陈玄挥去。 ... 陆府之中安静了许多,除了好一番布置的陆沉之外,也就剩下一些护卫丫鬟了。 陆沉的手中把玩着两颗油光发亮的山核桃,眉头紧皱,看的出来他此时正在琢磨着什么事情。 一时走神,他直接把山核桃放在嘴中,一个使劲,核桃应声破开,他不满的看了这裂开的核桃一眼,自言自语道:“怎么是个坏的?” 随后又把另外一个咬开,可当他把两个核桃都咬开时,他那饱经风霜的小心脏忽然‘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 完了,摊上大事了。 这两颗山核桃在他老爹手里最起码盘了好几年,早都把玩出包浆了,当然会油光发亮,自己一时走神竟然把这核桃给咬开了?这要是让自己老爹知道了的话,在两个他盘了好几年的小玩意与自己这个不肖子之间,老爹到底会做出如何选择还真是不好说呢。 此地不宜久留,得在老爹回来之前,给他重新买两个差不太多的回来。 陆沉战战兢兢的溜出了陆府,自己还真是流年不利啊,什么倒霉事都遇到了。 跌跌撞撞的陆沉还没跑出多远,就和一个同样神色匆匆的护卫撞了个满怀。 “你没长眼是不是...”这护卫一时心急,却没想到挡了自己去路的正好是自己大少爷,于是立刻换上了一副脸色:“少爷,有发现了。” “什么发现?”陆沉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个人他认识,是安排在祁王府周围的眼线,可是早上才刚刚过去,这么大点工夫,就有发现了? “的确有一个人神色可疑的出了祁王府,我们怕打草惊蛇,便没敢在城内动手,兄弟们一路跟着他出去了,约定好把人拿了之后在城南的粮油铺子见面,少爷,您看看我们现在要不要过去?” 陆沉点了点头,“行,你去备车,我回去换身衣服。” 陆沉在京城中不大不小算是个名人,认识他的人当然不会少,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得穿一身隐蔽性比较高的衣服,再蒙上脸,这样才不会露馅。毕竟他也不知道抓住的那个人到底是想要去做什么,会不会直接灭口也还未可知。 等到从来都不穿黑色衣服的陆沉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找到一身黑色衣服并且将之穿在身上时,走出陆府大门的他发现之前那护卫此时正牵着两匹马。 “少爷,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动身?你告诉我怎么动身?我要你帮我找的是马车,谁告诉过你本公子会骑马了?” 陆沉骂骂咧咧的把这个不长眼的家伙轰走,这倒霉玩意儿,在自己手下当差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自己的能耐吗?还骑马?在陆沉看来,自己上马都费劲。 适时,拴在路边的高头大马忽然打了个响鼻,陆沉离得太近,着实被这畜生吓了一大跳。 “怎么着,你也在鄙视我?行行行,今天晚上就找人把你宰了吃肉。” 等到陆沉顺利坐着一辆马车到底目的地时,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陆沉非常小心细致的用黑布开始蒙面。 那个护卫又低声说道:“少爷,其实您不用蒙面的。” 在陆沉看来,这个护卫明显是不太聪明的,他瞥了一眼说道:“你又懂了?你懂个屁,万一被那人记住了我的相貌,或者认出我了怎么办?” “可是...” “别可是了。”陆沉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将之塞到这个护卫手中:“算我求你了,你能别说话吗?” 护卫拿了钱后悻悻闭嘴,不说就不说呗。 当陆沉走进去之后脑袋又是一抽,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个护卫说不用带口罩了,因为抓住的那个祁王府的人已经被打晕了。 陆沉看着昏暗屋子里的几个汉子,不经意的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黑布。 “你们怎么把他弄晕了?” “少爷,我们还不知道您准备如何处置他呢,万一他醒着的话,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我们一寻思,就用了点手段使他从马上直接摔了下来,紧接着就给了他一闷棍,这样后面就算是要放他走,他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粗心摔晕了而已。” “不错,是这么个理,你们做的挺好,搜过他的身了吗?”陆沉琢磨了一下,这几人的做法没啥大毛病。 “搜过了,他身上带着一封信。” 将这封还没有打开的信拿到手之后,陆沉便让这几个护卫先出去了。 虽然他不会武功,可送信人已经被打晕,而且被捆成了粽子,压根就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的。 陆沉也有一些独到的本事,那就是书画双绝,他没有任何避讳的把这封信直接撕开,因为他有把握在事后伪造出一封一模一样的信件出来。 看完信件上的内容,陆沉皱着眉头走出了这间小黑屋,而周围的几个护卫虽然个个都是打架的好手,却都没有随便打扰自家主子。 “信我已经看了,你们处理接下来的事吧。” “放了他吗?”为首的一个护卫轻声说道:“少爷已经重新伪造好书信了吗?” 陆沉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他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出来,“拿去和兄弟们分了吧。” 这名护卫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荷包,不知道陆沉是何意思。 陆沉无所谓的说道:“我哪有那心思去伪造书信啊,你把那家伙处理了吧。” “处理了?”护卫的心中隐约懂了陆沉的意思,不过一时间不敢确定罢了,毕竟是祁王府出来的人,而且神色匆匆,不难看出是祁王府的亲信,而自家主子虽然身份不低,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商人罢了。要是直接杀了的话,难道不怕惹祸上身? “对,直接埋了吧,别弄脏了这里。” 陆沉语气依旧平淡,其他几人皆是神色一凛。 看着这几个人直接在附近的林子挖了个大土坑,然后就要把这已经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的倒霉蛋推下去,显然是真的要活埋他了。 陆沉连忙制止:“你们还是给他来个痛快的吧,要是昏迷不醒也就算了,现在已经醒了过来,再直接埋了就有些太折磨他了,跟错了主子而已,让他走的痛快些。” 听到背后传来的一声哀嚎,陆沉头也不回的离开,有了这封信,应该可以搞出一些名堂吧,至于这动静是大是小,就看如何操作了。 陈玄和陆瑾瑜在荒山上一顿乱晃,也不知道此时究竟到了哪里,反正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和陆瑾瑜出门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太过担心会遇到居心不良的坏人。 “不行了,坐下来歇会。” 两人体力都很好,可在崎岖的山路上走了这么久,纵然体力再好,也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陈玄靠在一棵树下喘着气,并且用手轻轻的按摩着陆瑾瑜的小腿,以此来为她缓解疲惫。陆瑾瑜有样学样,也帮陈玄捏着腿,反正也没有外人,倒也不用担心别人会看到。 不过陈玄逐渐感觉到陆瑾瑜手上的力量在不断加重,最终自己的腿甚至都有些疼了。 “你干什么?” 陈玄抱怨着抬起头,却发现陆瑾瑜此时的脸很红,uu看书.uukasu.om 相处这么久,他哪能不知道陆瑾瑜的想法,于是好言劝道:“你先冷静一点,这荒郊野外的,被别人发现就糟了。” “放心吧,这里哪会有别人出现。”陆瑾瑜靠近了几分说道。 陈玄也不再躲闪,他深情的看着陆瑾瑜的脸,长叹一声:“只有天知道...” “什么?你说天知道什么?”陆瑾瑜对于陈玄戛然而止的话感到非常好奇。 陈玄将手指放在陆瑾瑜嘴边,用非常低的嗓音叮嘱:“千万别说话,附近有人。” 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很久之后,陈玄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因为这脚步整齐轻盈,人数最少在十人以上,而且前进的速度似乎很快。 不是游人,这些人是另有目的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18章 16.盘它)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一十七.狠人再出手 两人也收起了暧昧心思,小心翼翼的循着脚步声跟了上去。 树林中掩体倒是不少,陈玄和陆瑾瑜身在暗处,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些人。 一共十二个男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要不要我去解决了他们?”陆瑾瑜对于自己的身手还是很自信的。 “别,这样太冒险了,我们还是先回庙里吧,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先回去保护好大家。” 陈玄知道陆瑾瑜的武功的确很好,可却依旧是不放心让陆瑾瑜去随便露面和这些人交手的,打赢了当然好说,万一有个意外又该如何是好? 然而事情的发展有些奇怪,或者说是有些出乎陈玄的意料。 在他们陆瑾瑜跟在这一行十二人的身后,并且即将要回到山脚下那小庙时,却发现那里已经打了起来。 那这十二人又是干什么来的,难道是对方的增援者? 再靠近一些,居高临下的两人发现陆府的那八个护卫已经被团团围住,打斗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而包围他们的人足足是他们的数倍。寡不敌众,一时之间陷入险境。 “怎么这么多人?”陆瑾瑜有些担忧。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具体人数,但是少说也有二三十。如果再加上后面赶到的这十二个人,就算陆府的护卫再能打,也不会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而小寺的大门已经关上了,看来家里的那些人都躲在了里面,短时间内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不过等到这八个人彻底失去战斗力之后,就只剩下坐以待毙了。 那十二个人立刻向着小寺门前的人群冲杀过去,陆瑾瑜拍了拍陈玄的肩膀。 “你自己小心点,我去帮忙!”陆瑾瑜知道陈玄虽然不会武功,可从以往的经验来看,陈玄化解危险的能力比她还要强,所以她倒不是太过担心陈玄的安危,只要陈玄不傻愣愣的冲上去和别人正面动手,那么陈玄无疑是很安全的。 “你也要小心,实在不行就先退回来,我再想想其他办法。”陈玄叮嘱道。 陆瑾瑜紧紧跟在那十二人的后面,陈玄依旧在原地观察着,现在事态紧急,要回京城搬救兵肯定是来不及了。如果陆瑾瑜打不过那些人的话,庙里的人肯定都非常危险,要让大家从庙里翻墙逃跑也不现实,这里荒郊野岭的,家里的长辈们身体虽然都挺好,可到底年纪大了,脚力不可能胜得过这些年轻男子。 “擒贼先擒王,哪个是王呢?”陈玄开始换了一种思路,想要在这些人中找到那个能够主事的人,只要把他们的老大当成人质了,那么肯定可以周旋不少时间。 拔出了自己的锋利匕首之后,陈玄决定一旦陆瑾瑜露出颓势,他就不顾一切从暗地里控制住那个领头人。 正当陈玄像一只毒蛇一样匍匐着时,忽然发现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那十二个人好像并不是敌人,而是帮手,他们冲进战团后竟然直接向人多的那一方举起了屠刀。 “帮手?” 谁找来的帮手呢?应该是陆沉吧。 陈玄也不纠结这个,不过既然是帮手而不是敌人,这一来一去,压力可就减少了太多了。他也不用再担心陆瑾瑜的安危,在他看来,打退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应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陈玄松懈下来,精神不再紧绷,因为那些敌人已经开始露出颓势了,此时只不过是在负隅顽抗而已。 陈玄不由得笑了笑,真是一群傻子,现在还不想着跑路,还抵抗个什么劲?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这些人当然不会是傻子了,他们依旧在垂死挣扎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在等救兵? 不太可能,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陆府中人,不管是想刺杀还是想把人劫走,这都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当然会一鼓作气才对,如果真有救兵,怎么可能不蜂拥而上呢?何必如此浪费时间。 那么他们是在等什么呢?陈玄的目光看向了那个紧闭的红色木门,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 在确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之后,陈玄立刻朝着寺庙的侧面跑去。 这些人明明已经落尽下风却仍然抵死挣扎,明知今天事不可为却依旧不肯轻易离去,他们既然不是傻子,那么肯定就是已经有人暗地里进了寺庙之中,他们在等的其实就是寺庙门被打开,并且陆府的人已经成为人质的那一刻,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在一瞬间反败为胜了。 想通了这些后,陈玄已经来到了一处杂草堆中,这里有人来过的脚印,脚印消失的地方正好是墙角。而寺庙的院墙大概两米多高,肯定有人已经翻进去了。 “寺庙里的和尚应该都挺能打的吧?”陈玄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毕竟包括陆老爷子在内的三个长辈是没有任何身手的,而慧茹就更不用提了。 等到陈玄费尽力气终于爬上了这围墙之后,发现院内空无一人,难道已经迟了吗? 陈玄没有犹豫,直接从墙上跳了下去,虽然他已经在尽力放缓速度了,可坚硬的石板地面依旧把他的脚震得生疼。 手中握紧匕首,陈玄孤身一人朝着屋内摸了过去。 果然已经得手了,一个中年男子正拿着一捆绳索,逐个给陆府中的这四个人捆上。 “我家主子说暂时不杀你们,所以你们也别反抗,这样能少吃点苦头,陆老爷子,你且先等等啊,我把她们都捆结实了,然后再带你走。” “瑾瑜那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种关头要是她在场,肯定没问题的。”陆瑾瑜的母亲小声嘀咕着。 说完之后她就抬头朝外面看去,然后脸上一喜。 她脸上的表情自然没有瞒过这个中年男人,庙里的和尚都已经被他打晕,由于担心这几个陆府的人身娇肉贵经不起折腾,只能用绳子先捆起来,可这位脸上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顺着妇人的目光,中年男人下意识的朝身后看去,却发现一个相当英俊的年轻男人不知何时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 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陈玄的匕首已经刺进了这个男人的咽喉中。 庙里只有这一个人,而且七八个和尚都被打晕了,这人的武功肯定很高,所以陈玄明白自己必须一击毙敌,绝对不能给这人反应过来的机会,要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一个人的咽喉处何其脆弱,匕首刺进去的那一刻,中年男人全身上下的生命力飞速流失,身子很快就软了下来。 “陈玄?你怎么进来了,瑾瑜呢?”陆老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并没有因为眼下的这一幕而太过震惊。 “瑾瑜和他们在外面正打的热闹,不过没有危险的。” 三个女人都被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吓的够呛,尤其是慧茹。 陈玄来不及安慰她们,直接用匕首割开了她们身上的绳子,匕首上的血也在她们身上沾了不少。 几个长辈担忧陆瑾瑜的安危,便急忙想要去门缝中看看外面的战况,而慧茹却依旧坐在地上不动。 陈玄好奇问道:“嫂子,你不走吗?” “我、我腿软,站不起来。”慧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哦。”陈玄点了点头:“行吧,那你就先在这里歇着吧,什么时候能走了再走,不碍事的。” 等陈玄离开之后,慧茹更是被她身子不远处的这个可怖尸体吓的浑身发抖,不过还是硬撑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陈玄嘿嘿的笑着,这不是跑的挺快的吗? 外面的那些人已经落尽下风了,他们中最能打的头领独自一人进了寺庙,他们苦苦支撑也不过是为了等待头领能够直接把陆老爷当人质带出来。 可是现在看到陆府一家人好端端的走了出来,唯独不见自己老大的身影,毫无疑问,自己老大可能是遭重了。 对视一眼之后,他们立刻没了抵抗的心思,只顾着逃命了。 这些人倒也刚烈,一共不到三十人,除了有七个当场丧命以及被陈玄弄死的那一个之外,剩下的这些人当真是宁死也不肯被活捉。 “算了,用不着抓这些人了。”陆老爷子发话,下面的这些人当然遵命。 “不抓起来审问一下吗?”陆夫人问道。 “不必了,我知道他们是哪来的。” 其实就算是要抓起来也不现实,陆府一共只来了八个护卫,虽然武功高些,可现在也有四个都失去了战斗力,即使是有那十二个人的加入,人数上依旧处于劣势,要不是陆瑾瑜一个能打十多个,恐怕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尽占上风。 “你们是谁派来的?”陆瑾瑜丢下了她随手捡起来的一把长刀问道。 “对不起,这个我们不方便说。既然危险已经解除,那我们就先告退了。”十二人的其中一个摇头道。 “慢着,不说就别想走。”陆瑾瑜蛮横的拦在他们前面。 “姑娘,我们是来帮忙的,你这样是不是太无礼了?” 陆瑾瑜冷笑一声,她满脸不屑的说:“就算没有你们,我照样可以打败他们。”不过她又想起如果没有这十二个人的话,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这里出事了,因此脸上的强硬表情柔和了许多。 陈玄正在为陆瑾瑜的霸气感到赞叹,陆老爷子却上前拦住了自己这争强好胜的侄女:“让他们离开吧,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陆瑾瑜本就有了不难为他们的意思,现在又有了陆老爷亲自来劝,她自然直接应允。 平白无故给这小寺庙带来了如此大的危难,这寺庙太小,其实香火钱本就不多,这一场流血事件让本就不充实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心中过意不去,陆老爷子便主动拿出了一大笔香火钱。 而寺里的方丈本想拒绝,可重新修缮被破坏的东西又的确需要钱财。不过心中感激,便留了陆家的人在此吃一顿斋饭。 在陈玄看来,要是前世的话,偶尔吃这样一顿无公害的斋饭倒是挺不错的,可在这个年代,本就是没有什么公害的啊,这样一来,寡淡无味的斋饭就有些不合胃口了。 陆瑾瑜的母亲为刚刚在她眼前发生的那一幕而感到心惊,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看着长大的那个温文儒雅的陈玄会用匕首直接刺穿坏人的咽喉。陈玄当然也注意到了这道打量的目光,只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罢了。 陈玄和陆瑾瑜在寺庙外面闲聊着,血腥味太重,两人又走远了些,不过一直走在距离寺庙不太远的地方,万一又有了什么问题,便可以第一时间赶到,不过细想想,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有危险了。 陆瑾瑜对于京城中的局势有些懵懂,陈玄担心陆瑾瑜的防范心不足,便自作主张把有关祁王的事一字不差的全部说了出来,也好让陆瑾瑜能够在以后的生活中多加小心一些。uu看书ww.uuknsh “你的意思是,今天来刺杀的人就是祁王派来的?”陆瑾瑜皱着眉头问道。 “对,不过不一定是刺杀,也有可能只是想把人劫走罢了,我进去的时候发现那人只是把大家都捆了起来,看样子他应该只是想把伯父一人掳走。”结合之前陆沉以及陆老爷子的话,陈玄知道祁王可能不敢直接下杀手,不过给个下马威倒还是可以的。 陆瑾瑜有些后怕的说:“你也太冲动了,既然怀疑有人翻墙进去了,怎么不告诉我呢?你又不会武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傻丫头,只要你没危险就行了,区区一个武林高手,就想让我陷入险境,你也太小瞧你男人了吧。”陈玄颇为自得的说道。从去年第一次在渝州城杀人而颤抖不止,到现在几乎是脸不变色心不跳,陈玄觉得自己这一年来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吹吧你就,有本事你和我打啊。”陆瑾瑜毫不留情的揭穿陈玄的大话。 “算了,和你打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不打女人的。” 被喊回去吃饭的时候,陆瑾瑜满脸不高兴:“娘,这里的饭我吃不习惯,我能不能回去之后再吃啊?” “你还没看见饭菜呢,就知道吃不习惯了?方丈可说了,今天特意给我们多准备了几道菜。” 听到多准备了许多菜,陆瑾瑜的脸色才好看一些,不过等到饭菜上桌之后,她和陈玄立刻就傻了眼。 一共四道菜也算多吗?而且看起来一丝油水都没有。 陆瑾瑜好奇的打量着身宽体胖的方丈,整天吃这些东西,也能长得这么胖吗? 一十八.爱小动物的人 来刺杀或者说是想要把陆老爷掳走的人无疑是祁王派来的,那些援兵又是谁派来的呢?要是陆沉的后手,陆老爷为什么要隐瞒,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呢? 不过陈玄也懂陆老爷的心思,他大概只是不想让家里其他人担心而已,当然,也有可能是知道的人越少则越安全。 出来的时候是走着来的,只是经历了今天的这些麻烦事,众人的身心都有些疲惫,便叫了几辆马车代步。 艰难的吃了几口斋饭的陆瑾瑜浑身不满意,她靠在陈玄的肩膀上说道:“今晚必须得加餐,走了这么多路,又和那么多人狠狠的打了一架,本来就够饿了,结果就给我吃了些这玩意儿,搁这儿喂兔子呢?” 坐在马车内的陈玄无聊的把玩着陆瑾瑜的柔顺长发,他非常赞同陆瑾瑜的说法:“没错,等会儿到集市上了,你给咱买只兔子回去吧。” “买兔子干什么?养着玩吗?”陆瑾瑜不解。 “当然不是了,你想想看,买只肥兔子,回去在院子里烤了切成薄片,再加上各种调料...最好可以再喝上几口小酒,那滋味,啧啧,简直了。” “停,快别说了,要流口水了。”陆瑾瑜连忙制止。 然而马车久久未出发,两人在车里等的无聊,便将右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暗自较劲着。 陆瑾瑜云淡风轻的说:“大哥,早上没吃饭吗?就你这样还想把我捏疼?” “好好好,你可别逼我啊。”陈玄咬紧牙关,用尽所有力气去死死捏住陆瑾瑜的右手,却看到陆瑾瑜的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反而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陈玄立刻就泄了气,“算了,我不能和你一个弱女子较劲。” 被称为弱女子的陆瑾瑜连连称是:“那现在该我这个弱女子来使劲了啊,你可别哭鼻子哦。” 很快,陈玄的右手就感觉到被一只虎钳紧紧的箍死,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手上的骨头在互相摩擦。 “怎么样,舒服吗?” “笑话,瑾瑜,你也没吃饭吗?我都没感觉啊。”陈玄死鸭子嘴硬,怎么可能轻易服输。 陆瑾瑜的笑容愈发灿烂,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陈玄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另一个更大的声音却在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正当陈玄的脸色发紫,并且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时,一张脸忽然从帘子外伸了进来。 “你们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说话的人是陆瑾瑜的母亲,不过在妇人看清楚了马车内的诡异情形后,她立刻说道:“算了,我还是和大哥他们挤一下吧。” “娘,你就坐在这里吧。”好不容易来了救兵,陈玄立刻留住了她。 自己的母亲上来了,陆瑾瑜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贴着陈玄,更不能再使劲捏着他的手了,便只能悻悻的放开。与此同时,陈玄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好家伙,这丫头下手真是没轻没重的。 妇人看着自己女儿和在自家长大的陈玄,心中不免一阵唏嘘。之前就知道女儿总是欺负陈玄的,那时候陈玄太软弱了。而今天刚刚在庙里发生的事让她对陈玄刮目相看,那一刀如此果断,她还想着陈玄总算是出息了呢,却没想到自己闺女还是这样欺负陈玄。 想到这里,妇人又用手指戳了戳自家闺女的脑门:“一家人要以和为贵,你别总欺负陈玄啊。” “没欺负。”陈玄和陆瑾瑜连忙异口同声的说道。 由于固有的想法作祟,妇人冷哼一声,当然不相信这两个年轻人的话。 马车终于开始动了,陈玄和陆瑾瑜都可以说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自然也没有说是更偏向谁,非要选一个的话,那就是在偏向弱势的一方。 通常弱势一方都是女子,可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实在太过强势,她今天可在门缝里都看到了,自家闺女一个人和那么多人打在一起,竟然占尽上风。这一幕着实看的她心惊,武功好,性格也比较直,陈玄这一个读书人怎么招架的住啊?不过现在看起来的话,应该还相处的不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陈玄的脸色这么奇怪呢? 陈玄的左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右手,要是不握住的话,他的右手可能会颤抖不止,刚刚被捏的实在太狠了。 再看看陆瑾瑜,此时正把脑袋伸在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妇人又摇了摇头,这傻闺女怎么长不大似的?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陆瑾瑜忽然大喊一声停车,外面的车夫不知道发生聊什么事,不过主子都叫停了,他当然得听。 “你又想干什么?” “娘,我下去买两只兔子去。”陆瑾瑜兴冲冲的跳下马车。 妇人一脸错愕,“她买兔子做什么?” “这...”陈玄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之前在寺庙里的时候,陆瑾瑜亲口说她今天胃口不好,吃不下饭。可现在还没回去就想着开小灶,自然不合适。 妇人看到陈玄犹豫的样子,也就不再追问,而是跟着下了马车。 “闺女,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想起买兔子了?” “娘,你看那两只兔子长得多好啊!”陆瑾瑜赞叹道。 “不好,我倒是觉得那只白色的好看,你这什么眼神啊,这灰兔子一身杂毛,也算长得好?” 陆瑾瑜所说的长得好指的是比较肥,体型大,简单来说就是肉多。反正是买回去吃的,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做主买下两只肥兔子之后,陆瑾瑜兴高采烈的离开。 妇人有些纳闷,自家闺女可从来都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啊,别说小动物了,就连花草也不怎么喜欢。还记得她最初习武的时候,拿根树枝一顿乱打,把她老爹精心伺候的那些花草基本上全部毁掉了,也就是她老爹疼爱闺女,否则少不了一顿教训的。 可现在是怎么了?自己的闺女转性了不成? 不管怎样,这都是好事,养点小动物总比整天舞枪弄棒的要好些。 当回到陆府之后,陆瑾瑜二话不说就提着笼子跑回了偏院,妇人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陆沉忙完了外面的事,回家之后却发现自己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提心吊胆的看着自己的亲爹,心中盘算着也不知道在老爷子心里,到底是自己这个独生子重要还是那两个被盘了好几年的山核桃重要。 不看还好,他一看就代表心虚,一心虚,人老成精的陆老爷自然就察觉到了什么。 “陆沉,你又惹祸了?” “什么?”陆沉连忙摇头:“没有,我怎么可能惹祸呢?不可能的事,爹,您还不放心我吗?” “放心你?放心你把我气死吗?” 陆老爷子坐在了主座上,他忽然觉得手里空落落的,有点不习惯,便下意识的在桌子上找着什么。 “奇怪,我记得就放在这里了啊?” 陆老爷子一阵嘀咕,不过余光却看到了角落里的什么东西... “那个,爹啊,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我先去忙了!” 老人猛地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你个畜生,老子养了好几年的东西,被你给砸了?” 这一嗓子吓了其他人一跳,三个女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看着好端端又吵起来的这对父子。 “畜生,你和我说说看,你把那核桃砸开是想吃吗?放了那么多年的核桃,也不怕吃死你。” “老爷,瞧你这说的什么话呀。”陆夫人连忙上来劝架。 陆沉故意装傻,“娘,你别拦着爹,爹是怕我吃坏肚子而已,他在关心我呢。” 看着大哥还想再骂,陆瑾瑜的母亲连忙推了陆沉一把:“行了行了,瑾瑜他们买了两只兔子,你去逗兔子玩吧,别惹你爹生气了。” “好,二娘说的对,爹,谢谢您的关心啊。” 慧茹脸上涌现一抹惊喜,她小心翼翼的说:“我能去看看兔子吗?” “傻孩子,当然可以了,这是你自己的家啊,你想去就去。”陆夫人疼惜的说道。 “陆沉,你...你能不能等等我,我去厨房找两根胡萝卜。” “等你?一边玩去。” 陆沉作势就要走,陆老爷又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今天非打死你。” “等,没说不等。”陆沉立刻就服了软。 陆沉和慧茹离开之后,陆老爷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懊恼的说:“光记着骂他,忘记问今天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唉,草率了。” 陆沉和慧茹来到偏院之后,发现陆瑾瑜并不在院子中,而陈玄正背对着他们蹲在墙角,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陆沉看着傻乎乎站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的慧茹,无奈的说道:“你不会是要拿萝卜喂兔子吗?去啊。” 陈玄手里正忙活的起劲,压根就没有分心,也就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 直到他背后的女子扯开嗓子大喊一声,他才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来。 陈玄的双手全是血,看到慧茹和陆沉后有些诧异。 “你们来的真是巧啊,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你,你在干什么?”慧茹带着哭腔喊道。那两只兔子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被陈玄放干了血。 “没做什么啊,我把它们收拾干净。” 陆沉忽然笑了出来,敢情二娘说瑾瑜买了两只兔子,原来是用来吃的啊? 慧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一幕。 原本看陈玄还是文质彬彬的,今天白天他在寺庙里亲手杀人,现在又迫害小动物,在慧茹看来,陈玄现在已经是个大恶人了。 “热水来喽。”陆瑾瑜高呼一声,端着一大盆热水走了进来。 陆沉生怕哭红了眼睛的慧茹此时会离开这里,其实离开这里倒是不打紧,重要的是万一让自己的父母看到慧茹哭了,这锅肯定是要自己来背的。所以他就拉着慧茹在院子里坐下,努力哄着她开心。 陈玄和陆瑾瑜在墙角继续清洗着兔子,陆瑾瑜瞥了陆沉他们一眼,压低了嗓音说道:“慧茹怎么又哭了?陆沉欺负她了?” “不是陆沉,是我。” “你欺负她了?” “我刚刚专心的给兔子放血呢,然后就被她看到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就开始哭个不停。”陈玄摊了摊手,语气颇为不解。 趁着烤兔肉的空闲时间,陈玄把陆沉叫到一边,是时候问问今天的事了。 当陈玄把今天在小寺里发生的那场激烈打斗告诉给陆沉时,陆沉同样满脸凝重。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有安排人手去帮助你们。要是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用怕他一个祁王?” “可如果不是你安排的人,那还有谁知道我们今天去了那里呢?今天的行程是我们早上吃饭的时候才决定的,并且吃完饭之后就直接启程了,也没有外人会有机会知道的。” 陆沉虽然平时看起来是相当的不靠谱,不过在正事上,他还是靠的住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陈玄从屋内拿出了几根手臂粗细的蜡烛,u看书 . 立刻将黑暗驱逐了。 两个男人的声音停了,慧茹的话便落在他们耳中。 “为什么要烧这块石头啊?” 陆瑾瑜一边用匕首将兔肉切成非常薄的薄片,一边解释道:“这样肉会熟的比较均匀,不会出现外面都焦了,里面还夹生的情况。” “哦。”慧茹点了点头,此时心里满是钦佩。她出生于官宦家庭,几乎是从来都没有下过厨的。而陆瑾瑜的生活条件应该和她差不多,却还会弄这些,在她看来是相当的了不起了。 “陆沉,今日忽然出现的帮手有没有可能是祁王另外的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他们才会出手帮忙的。”陈玄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实在是因为没有外人会知道他们今天的行程,除非是祁王府的人在跟踪着他们,而那十二个人又在跟踪着祁王府的人,所以才会形成今天的局面。 陆沉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那十二人的出现只是巧合,他们不知道你们今天会去那里,他们只是在跟踪祁王府的人而已,对吗?” “没错,的确如此。”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知道那十二个人是听从谁的命令了。” “是谁?”陈玄急忙问道。 “还记得那天看到的柳云将军吗?如果我所料不差,那十二个人应该就是她的力量。你也说了,那十二人即使是被瑾瑜拦住不让他们走,他们都不肯泄露身份。既然是来帮忙的,有什么不能对你们说的呢?除非他们的身份本就是秘密。” 陈玄说道:“明白了,他们是柳云手下的兵卒?” 一十九.构陷 当肉香飘来时,陆瑾瑜又高声喊道:“快熟了。” 陈玄和陆瑾瑜心有灵犀,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立刻小跑着出了府里的厨房。 没过多久,他就拿着配制好的调料以及碗筷返回了。 不久之前还因为心疼小兔子而哭的眼睛通红的慧茹现在已经双眼直直的盯着陆瑾瑜在收拢烤好的肉片了。 总之呢,之前哭的有多惨,现在就吃的有多香。只不过她在寺庙里已经把斋饭吃饱了,现在实在吃不了多少。 剩下的三个人则是食欲大振,很快,慧茹就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嘴里想吃,但是肚子已经装不下了,所以她只能告辞离开,远离这万恶之源。 口齿含香的陆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便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并将之递到陈玄面前,示意他打开看看。 看到陈玄疑惑的目光,陆沉解释道:“是从祁王府出来的信,信上有玉玺盖章,所以被我扣下了,你且先看看吧。” 陈玄打开信封,这张纸其实并不小,是被折了好几次之后才装进信封里的。把纸张展开之后,右下角的红色印章非常显眼,陈玄当然辨不出这到底是不是玉玺盖上去的,不过陆沉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而且陆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估计他也已经重新誊抄了一遍这信吧。 原以为这又是一封祁王写给地方官员,并且用来敛财的信件,看完之后却发现完全不是这样的。 这是一封送往渝州城的追杀令,追杀的那个人叫做宋仲武。 陆沉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你认识这个宋仲武吗?” 陈玄还没有回答,陆瑾瑜却先做出反应,她因为激动而把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不过她并没有急着去捡,而是有些惊喜的看着陆沉:“渝州城的宋仲武?” “对啊!”自己这个堂妹的表现有些出乎陆沉的意料,怎么一听到宋仲武,陈玄还没怎么着,陆瑾瑜反倒是这么激动? 陈玄自然知道陆瑾瑜为何会如此激动,他把手中的信又传给陆瑾瑜,“祁王要渝州城的现任城主协助追杀宋仲武。” “那可不行,宋仲武不能死,陈玄,你有什么办法吗?” 陆沉的脸色变了又变,怎么听这话的意思,宋仲武和自己的堂妹之间似乎有那么点不清不楚呢?难不成自家妹子给陈玄带了绿帽子?对,很有这个可能的。而且陆瑾瑜还要让陈玄想办法去救宋仲武,这不是杀人诛心吗?陆沉在陆瑾瑜脸上打量着,自家妹子实在是太狠了,不但打人的时候下手狠,心肠更狠。 陈玄和陆瑾瑜当然不知道陆沉已经脑补出了这么一出苦情大戏。随后陆沉又无比同情的看着陈玄,真是太难为陈玄了,明明长得这么英俊潇洒,却为了自家妹子‘守身如玉’,从来不沾花惹草,现在倒好,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他不由得轻轻的在陈玄背后拍了拍:“兄弟,要坚强。” “怎么了?”陈玄有些不太明白,他非常纳闷的喝下一杯酒。 “不用解释,都是男人,我都懂的。来,我陪你喝一杯。” 陆沉这杯酒刚进嘴,就因为听到了陆瑾瑜的话而直接喷了出来。 陆瑾瑜咬牙说道:“他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自从她学成出师之后,经常和别人切磋,起初是别人卖她面子,所以她从未败过,不过她并不骄傲,武功反而日益精进,后来就真的是难逢敌手了。最近好些年,唯一就输给了那个宋仲武,而且是输了两次。这让她怎能甘心?之前因为渝州城出了那么大的事,陆瑾瑜以为宋仲武八成是已经死了,便没了报仇的心思。不过现在既然知道宋仲武还活着,那就必须把这口恶气出了。 当初败给宋仲武仅仅是因为她的体力跟不上而已,经过这一年的努力,现在也不用虚头巴脑的说有多少胜算了,陆瑾瑜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败第三次,而且会赢得相当干净利落。 忽然听到陆沉一口酒喷了出来,陆瑾瑜狠狠的瞪了陆沉一眼。 有杀气。 “妹子,我错了。”陆沉又连忙改口:“不对,姐,你是我姐,小弟错了,绝对没有下次。” 陆沉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老爹打他的时候甚至连皮肉之苦都算不上,挠痒痒罢了。但要是被陆瑾瑜打的话,那是连骨头都在疼的。 陆瑾瑜也没有再和陆沉计较,她兴致勃勃的对陈玄说:“之前败给他两次,我还从来没这么丢人过呢,到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我要亲手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陆沉此时终于明白,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刚刚才为自己的行为而道歉的陆沉又好言相劝道: “瑾瑜啊,我也听出个大概,你当初败给他只是因为技不如人而已,就算你现在有信心了,那你也不能强行让人家和你打吧?毕竟人家也不是什么坏人啊,再说了,比武切磋本就有胜负之分,要我说,这事干脆就算了,要不然别人会以为你输不起的,难免落了下乘。” 现在只是在祁王府的信上看到了宋仲武的名字,这人到底还有没有活着,就算还活着,能不能找到还不好说呢,怎么就扯这么远了?陆瑾瑜心急想要出恶气不难理解,可陆沉怎么也在这里担心这还没边的事了?陈玄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陆沉有时候挺靠谱的,有时候又一点都靠不住,荒唐的一塌糊涂。 被站在制高点的陆沉这么一说,陆瑾瑜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明明是她败给了宋仲武,心里不服,便想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可这一切关陆沉什么事?自己的事凭什么要他来管? 陆沉接着劝道:“瑾瑜,听哥哥一句,这事就过去了吧。” 陆瑾瑜愈发苦恼,最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陈玄:“我该怎么办啊?” 陈玄丝毫不以为意的说:“别听陆沉瞎说,只要你有信心,这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可是,我觉得陆沉说的也有道理啊。”陆瑾瑜分外纠结。 “千金难买我乐意,他这是在用他自己所谓的道德准则来约束你呢,你不用搭理,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这种行为我们一般都叫做道德绑架。” “道德绑架?那怎么破解呢?”陆瑾瑜虽然听不太明白,不过绑架两个字她倒是听懂了,所以首先问的就是该怎么破解。 “很简单啊,他用道德绑架我们,那只要我们没有道德,就永远都不会被道德绑架了。” 听着陈玄的‘谆谆教诲’,陆瑾瑜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陆沉则是目瞪口呆,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听啊。 “你就惯着她吧。”陆沉无可奈何的说道。 看到陆瑾瑜脸上又有点不太懂,陈玄解释道:“没事,陆兄的意思是他想喝酒了,让我们赶紧灌他喝酒呢。” 陈玄之所以会刻意在这件事上由着陆瑾瑜,何尝不是抱了天大地大,十有八九是不会再遇到宋仲武的心思。 如陆沉所愿,他很快就被陆瑾瑜和陈玄联手灌了个七荤八素,最终是被陈玄扶着回去的。 陆瑾瑜醉酒之后倒是很乖,陈玄帮她简单梳洗之后,就扶着她先去休息了。 而他又独自一人拿起了那封信来。 宋仲武是在去年的那件事中,宋家上下唯一活下来的人。当时他其实也算是出了不少力气,加上事后有定军山蒙将军的庇护,所以并没有被牵连进去。但是那件事之后的一个月里,渝州城一带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蒙将军的离奇死亡就是其一。 如果蒙将军是非正常死亡的,那么害死他的就是担心渝州城的事会被扩散出去的人。准确来讲,就是祁王。 毕竟关于最见不得光的军械所,是由李修远带着蒙将军去的。 陈玄仔细回想了去年的整个事件,他震惊的发现虽然军械所的事非常重大,可实际上就只有蒙将军知道军械所所在,李修远虽然知道,可李修远身份低微,根本就没办法把这消息真正的上达天听。再加上后来李修远也离开了阳县,所以祁王也没有办法找到茫茫人海中的李修远。 就连最关心那件事的张国祯老先生都不知道军械所的具体位置。如果张国祯能够知道的话,他必然有自己的手段让这消息传到皇帝耳中,而不是像蒙将军一样,就连送回京城的奏折都被人掉了包。毕竟张国祯是当今天子的老师,天子自然是可以分辨出老师的亲笔信的。 这样一来,蒙将军一旦身死,那么渝州城的秘密就可以被盖下去了。 至于宋仲武,他只知道一些大概,详细的事情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的。 那么为什么都过去了一年时间,祁王这才想起要宋仲武死?难道是因为自己最近才进京城,他知道自己就是去年那事的主导者,自己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为了避免再出波折,才选择斩断所有隐患的? 可这样做的话,不正是在欲盖弥彰吗? 信?陈玄心中恍然大悟,这封信虽然是从祁王府出来的,可实际上是借皇帝的名义下达的,追杀宋仲武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他是宋家余孽,有不臣之心而已。 陈玄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真是有点喝多了啊,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原本以为渝州城的事已经彻底算是过去了,没想到至今为止,那件事依旧在延续着。 最大对手、也可以说唯一的对手就是祁王。祁王的力量无疑非常雄厚,而且因为忌惮他的实力,所以不能暗中使手段直接刺杀他,想要扳倒他,就必须得用光明正大的办法,用可以让天下人都信服的办法。 要让祁王麾下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主子犯下了滔天大罪,他的倒下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黑幕存在的。只有这样,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才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出来。 可如陈玄所想的那样,祁王的势力太大了,什么样的罪名才能扳倒他呢? 看着手中信件上的红色大印,偷盗玉玺? 偷盗玉玺的确是大罪,而且祁王的身份敏感,他偷盗玉玺当然不仅仅是图财那么简单,只要可以证实玉玺是被祁王偷盗的,那么所有人都会明白祁王的狼子野心。 手中的信可以算是证据吗? 可以算,但仅仅凭借这一封信是不够的。 信上的内容是以天子的口吻完成的,单单是拿这封信出去,又有谁会相信这是祁王写的呢? 再加上这封信的来路,毫无疑问,肯定是陆沉截下来的。 天子的至交好友截下了祁王府的信,信是以天子的口吻写的,现在要用这封信来当成指证祁王偷盗玉玺的证据,无论怎么看,uu看书 ww.uunhu 这都像是一次构陷。 除了陆府上下和皇帝以及他身边的那几个太监之外,还有谁知道玉玺被盗了吗?当然有,那个人就是盗走玉玺的人了。 可在外人眼里,玉玺是仍旧在的,也就是陆沉刻出的那个木头桩子,而且现在已经在找能工巧匠重新雕刻玉玺了。 既然会被当成是构陷,何不就真的给祁王来一处构陷?之前为了朝局稳定,所以没有声张,别人都不知道玉玺失踪了。那就让玉玺光明正大的再失踪一次,到时候在祁王府找到了玉玺,裤子里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脑子还不太清醒的陈玄觉得就按照这个思路,好好的让祁王知道一下‘人心险恶’,反正东西是你拿的,不就是没有证据吗?我也懒得去找证据了,干脆就伪造出一份证据出来。 想通了之后的陈玄立刻就回房睡觉了,这一整天累得实在够呛,所以睡得也是非常沉。 等到天亮之后,陆瑾瑜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却发现陈玄正缩成一团背对着她。 “怎么了?”陆瑾瑜轻轻的碰了碰陈玄的肩膀。 原以为陈玄还没醒呢,没想到早就苏醒了,他又缩了缩身体,正好躲开了陆瑾瑜的手。 “没事,你别碰我。” “到底怎么了啊。”陆瑾瑜强行把陈玄板了过了。 “瑾瑜,你不是人。” 陆瑾瑜看着陈玄身上好几处青紫,顿时被逗乐了,“你该不会是半夜掉到床底下去了吧?” 陈玄恶狠狠的说道:“你还好意思笑?你还笑的出来?以后你不许喝酒了,或者喝完酒之后就去隔壁房睡觉。半夜三更跟疯了一样…” 二十.异常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三天之后,皇城之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先帝与当今皇帝跟前总共侍奉了二十多年的太监总管夜里暴毙了。 京城是全天下治安最好的地方,而京城之中,又以皇宫最为安全。最为骁勇忠诚的一万多名勇士日夜拱卫着这座皇城,其中又有一千多带刀侍卫在距离当今天子非常近的地方时刻待命着。 按理来说此处是绝对不会有什么疏漏出现的,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前些日子,就在御书房之中,玉玺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了,不过虽然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但每个知晓此事的人都无比清楚,那是被人给盗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与线索,那就说明盗走玉玺的人手段高明罢了。 那件挑战皇家威严的事还没过去多久,夜里又有一名太监总管暴毙了,脖子上有一道细小的血痕,显然是被人一刀毙命了。 此事不得不让人心惊胆寒,这太监时时在皇帝身边贴身侍候着,身边哪会有什么危险存在呢?换句话说,既然凶手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死这名太监总管,那也同样有机会有能力把刀架在当今天子的脖子上。 当身在陆府的陈玄听陆沉详细描述了这件事之后,陈玄同样非常震惊。 如果现在的情况是两军对垒的话,那么敌军中有高手可以在万军丛中取下我方首将首级,这仗还怎么打?根本就没法打! 一旁的陆瑾瑜吧嗒了两下嘴说道:“还以为真正的高手都浪迹江湖,根本不屑于掺和到政事中呢,没想到这高手倒也奇特,还有心思去皇宫刺杀一个太监总管啊。” 说完之后,她似乎是嫌弃手中的瓜子要一个一个来吃太麻烦了,便直接将之全部放在桌上的碗里,显然是懒得再吃了。 院落中一共四个后辈坐在一起,原本陆沉是不想带着慧茹一起玩的,他总觉得自己虽然和慧茹已经成亲了,可这姑娘却单纯幼稚的紧,似乎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可是为了不再挨陆老爷的打,便只能不情不愿的带着她了。 名义上是陈玄和陆瑾瑜的嫂子,实际上却是四人中年纪最小的慧茹好似完全不关心身边其他三个人说的话,她非常认真的将手中的瓜子剥开,然后心满意足的放进嘴中。 陆沉觉得好玩,便逗她说道:“你怎么光顾着自己吃?” 慧茹一言不发,不过果然没有再把剥开的瓜子丢进嘴中,而是放在了桌上的另一个空盘子中。 陈玄摇了摇头,他这几天正一直琢磨着该怎么去构陷祁王呢。不过说是构陷也不准确,毕竟前几天从陆沉截下的那封祁王府的书信来看,信上的确是有大印的,那就说明玉玺的确是被祁王派人盗走的,只不过他们苦于手中没有任何证据而已。陈玄所想的构陷,其实就是想要伪造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证据出来。 不过在他的固有印象中,这些古人的思想没那么开放,有时候难免会有点耿直,他也知道自己故意伪造证据这件事可能有些见不得光,所在在没有完成谋划之前,他并没有把这件事率先告知给陆沉。 可现在还没等到他琢磨出个什么门路呢,皇城之中竟然又出大事了,而且这次的事比起玉玺被盗之事明显有过之而无不及。 死去的就是他上次在皇宫中见到的那个太监总管,陈玄也算是对死者有一些印象。 可在那次的见面中,皇帝和陆沉在说起一些事的时候,分明是在刻意的避开那个大太监啊。 当时的情形是:皇帝和陆沉连自己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都没有太过避讳,那就说明他们所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绝密,在保密程度上来讲,充其量只能算是中等吧。难道那个太监的身份是有问题的? 陈玄和陆沉已经相处的非常熟悉了,他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了当的说道:“那个太监是谁的人?” 陆瑾瑜有些错愕的看着陈玄,当今皇帝的贴身大太监,还能是谁的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陈玄会有此一问。 陆沉笑着说道:“当然是陛下的人了。” 陈玄没有开口,而是继续看着陆沉,静默了片刻之后,陆沉终于接着说道:“不过,我们怀疑他的身份有问题。” “祁王?” 陆沉缓缓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敢确定。按照我朝祖制,内官坚决不允许涉及政事,凡是进宫的太监都是经过严密筛选的。尤其是这些太监时常都会在陛下身边贴身侍候,所以难免接触到一些机密大事。因此,太监都是不识字的,可之前我偶然发现,被杀的这名太监竟是识字的。他对包括陛下在内的所有人都隐瞒了他识字这一点,所以我们便怀疑他的身份有问题。” 陈玄的手指轻轻敲打在石桌上,如果这太监可以确认是皇帝的亲信,那么他的死就极有可能是来自于祁王的威慑。正如陆瑾瑜所想的那样,真正的高手哪来的闲情逸致来皇宫中杀人,必定是受人指使,杀死一个太监只是表象,其实是另有目的罢了。 可如果这太监是祁王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内鬼的话,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会有谁想要杀死祁王安插的内鬼呢?答案不外乎有两种。一种就是祁王的对手,也就是当今天子派系的人,可这一点显然是讲不通的,如果真是这样,陆沉也不会再这般紧张了。 另一种情况就是,他的主子担心他会暴露,从而牵连到自身,所以便对自己的人下了杀手,弃车保帅。 是有这个可能的,陆沉也说了,他们已经开始怀疑起这个太监的身份了。假如这个太监把皇帝对他的怀疑告诉他真正的主子,也就是祁王,那么祁王为了不牵扯到自己身上,便找人杀了这个太监。 可是祁王有这个能力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杀人吗?应该是有的,就像上次的玉玺失窃案一样,那般高手,出入大内犹如进入无人之境,杀死一个太监算什么难事? 还是得先等到进一步的线索传来,陈玄才好做出下一步的推断,毕竟这事是昨天夜里才发生的,陆沉与皇帝关系亲密,所以才得到了这第一手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的线索必然会越来越多的,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陈玄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陆沉,之前你...” 还没等陈玄一句话说完,陆沉连忙伸出手制止了陈玄的话。 看着陈玄疑惑不解的眼神,陆沉没好气的说道:“没大没小的,怎么能直接称呼我的姓名呢?叫哥!” 陈玄无奈改口道:“陆兄,之前你派人去了阳县寻找李修远,让他带路去渝州城找寻军械所的下落,这件事中,你务必加派人手。现在都有人跑到天子脚下逞凶杀人了,更何况是你那远在天边的打手,如果你的人真的查到了什么线索的话,我估计他们肯定不会让你的人活着回来复命的。” 为了保证事情的顺利完成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李修远也算是陈玄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朋友了,他不想看到那个虽然长的不咋地,心地却很善良的汉子遇到生命危险。 这般要紧的事,陆沉却好似完全没放在心上,他颇为敷衍的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这件事。 陈玄有些不满,他郑重说道:“陆兄,这事你务必得上心。” “好了好了,我都晓得。” 话已至此,陈玄也不再多说,只能希望陆沉是真的上心了吧。 “对了陆沉,你和那个叫柳云的女将军很熟吗?”陆瑾瑜忽然开口说道。 陆沉不知道陆瑾瑜有何目的,他拍了拍胸脯说道:“当然熟了,怎么了?” “是这样的,上次她到陆府来的时候,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把她给揍了一顿,下手还挺狠的,要是你见到她了,记得帮我向她道个歉啊!”陆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陆沉和陈玄皆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事也算是过去好几天了,而且也没有人因为这事来责怪陆瑾瑜,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想起要道歉了呢? “就这?” “其实,还有另外一件小事。”陆瑾瑜笑着说道,并且随之伸出了一根手指。 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陆沉点了点头,示意陆瑾瑜接着说下。 “是这样的,我上次不是把她揍了一顿嘛,我寻思着她是一名并不多见的女将军,肯定特心高气傲吧,对于上次的事一定不服气。我呢,这次可以让她一只手,你再帮我问问她,要是她想报仇的话,我给她这个机会,怎么样?” 看到陆瑾瑜摩拳擦掌的样子,陆沉心中了然,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上次把柳将军打了一次还不够,这是还想打第二次吗?陆沉知道柳云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女将军那么简单。 他便无奈说道:“妹子啊,从武馆里找些武师来陪你打架不好吗?为什么要找柳将军啊,她身份尊贵,万一被你打坏了怎么办?” 陆瑾瑜连连摇手解释:“不是的,不是要打她,而是切磋,切磋。” “妹子,就算是切磋也不行啊,你哥我虽然和柳将军有些交集,可也没熟到这份上。” “哦!”陆瑾瑜意兴阑珊的点点头,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声音便提高了几分:“你别叫我妹子,我没有名字吗?” 在陆瑾瑜这边受了气的陆沉无话可说,他郁闷的偏过头,却发现慧茹依旧在非常认真的用纤纤细手剥着瓜子,而且白嫩的瓜子瓤已经堆了小半盘了。 深知柿子要挑软的捏的陆沉突然把慧茹面前的盘子夺了过来。 “够了够了,我先笑纳了啊,你等会儿再接着剥。” 说罢,陆沉张开血盆大口,那一堆瓜子瓤立刻就所剩无几了。 其余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尤其是慧茹。 好歹也是大小姐出身的她还没这么委屈过呢,向来都只有府里的小丫鬟伺候她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她伺候别人了?好不容易剥了这么大一堆瓜子,还没来的及欣赏呢,就被陆沉一大口给吞了。心中委屈的慧茹红着眼睛看着陆沉... 陆沉毫不客气的回看着慧茹,大大咧咧的说道:“不错,就是有些不经吃,你看着我做什么,接着剥啊。” 沉默了许久,慧茹像受气包一样果然继续剥瓜子去了,而且她用手背在眼角擦了一下,显然是哭了出来。随后头垂的愈发低了。 陈玄和陆瑾瑜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陆沉总是能把慧茹惹得哭鼻子了,陈玄还好奇难道陆沉会动手打女人,原来并不是打,而是就像现在这样欺负人。 陆瑾瑜向来都是有事从来不藏在心里的性子,她一把将那袋瓜子都夺了过来,随后冷笑着说道:“陆沉,你真的还要吃吗?要吃的话我亲自喂你吧。” 陆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几乎没怎么犹豫,他的脸上就绽放出大大的笑容:“不吃了,再也不吃了。这玩意儿太小,吃多了费嘴。” 当陆沉和慧茹离开这个偏院的时候,男人有些纳闷的说:“你什么时候抱上这么条大腿了?以后我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呀。” 慧茹连连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骗谁呢你!” “我、我真的不知道。”慧茹的声音细若蚊吟,看样子是又要哭出来了。 陆沉连忙劝道:“好了好了,您能别哭吗?以后有啥要求就直说,您要是一哭,这府里多少人给你出气啊,我这身子骨也不算太结实,实在是遭不住啊。” 陆沉在自己的胸口又使劲拍了拍,然后装作受了内伤的样子重重咳嗽起来。 慧茹破涕为笑,“我也不想哭的,就是有时候忍不住...” 陈玄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而陆瑾瑜却一直注视着堂兄和嫂子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她有些落寞的说:“陈玄,你羡慕陆沉吗?” 陈玄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不明所以的说:“羡慕陆沉?羡慕他什么?花不完的钱财还是孱弱的身体?” “不是啊,羡慕他有一个那么小鸟依人的妻子。” “瑾瑜,uu看书ww.ukahu.c你想什么呢。”陈玄心中纳闷,自己好像都没有和那个爱哭鼻子的嫂子多说过一句话吧,陆瑾瑜又在吃什么飞醋吗?还以为陆瑾瑜心思要简单些呢,没想到仍然是那么难猜。 陆瑾瑜自顾自的说道:“反正我觉得嫂子的性格挺讨喜的,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她。” 陈玄对这一点倒是挺赞同的,他若有所思的说:“可不得保护吗,就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是被我狠狠的揍一拳的话,估计得哭好久吧?” “哈哈哈...” “你笑什么?” 陆瑾瑜神秘兮兮说:“不瞒你说,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和你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想要揍她一拳,好看看她到底能哭多久。不过后来没敢试,万一揍出个好歹来…”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22章 20.异常)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一.埋尸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听了陆瑾瑜的话,陈玄身体往后缩了缩:“你可真是个大恶人啊。” 这种安逸的日子还是很惬意的,陈玄和陆瑾瑜两号自封的大恶人结伴出了陆府。 今天是去城南的陆家商号收账的日子,陆家人丁单薄,这项工作便落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整天白吃白住的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能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陈玄自然非常乐意。 到了城郊人烟较少的地方时,陆瑾瑜有些歉意的说道:“前几天的事对不起啊。” 前几天的事?陈玄对于陆瑾瑜所说的是什么事自然心知肚明。那天陆瑾瑜喝多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把陈玄好好的折腾了一顿,甚至陈玄的身上还有了好些淤青。 陈玄无所谓的说:“没关系,咱俩谁跟谁,不需要说对不起。” “可是,我看你那天好像挺生气的啊,算了,反正我以后不喝酒就是了。”陆瑾瑜挠了挠头发,她的力气本就大,要是再喝多了意识不清醒的话,难免手上没个轻重,容易伤到别人。 “没事,有时候稍微喝点也不碍事的。” “那你不怕我重蹈覆辙吗?”陆瑾瑜抬起头问道。 “傻丫头,重蹈覆辙这个词可不是这么用的。”陈玄微微欠下身子,在陆瑾瑜的耳边说道:“其实事后回味起来,滋味也挺不错的。” 陆瑾瑜的脸忽然一红,她狠狠的瞪了陈玄一眼,然后就拧住了陈玄腰间的肉上。 “那现在的滋味是不是也挺不错的。” “放开,你玩不起是不是?” 虽然陆瑾瑜的力气很大,可到底是一名女子,倒也重不到哪里去。 陈玄眼见四下无人,而自己的腰上又被捏的生疼,便直接用右臂夹紧陆瑾瑜的身体,就势让她双脚悬空。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以陆瑾瑜的身手,其实一眨眼的功夫便可以脱身并且制服陈玄,可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配合的大叫道:“救命啊,有人强抢民女了。” “哼哼,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陈玄裹挟着双脚乱蹬的陆瑾瑜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嘴里不断念叨着:“正好我还缺少一个压寨夫人,就你了。” 没成想就这么一句话,让陆瑾瑜立刻大笑不止。 陈玄一时不知道怎么了,真有这么好笑吗? 直到两人间无比幼稚的小把戏彻底停了下来,陆瑾瑜依旧在开怀大笑。 “笑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啊?”陈玄不满的说道。 “陈玄,我想起了上一个想让我做压寨夫人的山贼,哈哈。”陆瑾瑜强行止住了笑容,她断断续续的说:“就是去年冬天那次,我带着村民去剿灭山贼,然后那山大王就想让我做压寨夫人,后来直接被我给收拾了,死相相当凄惨啊。你提什么不好,偏要提这个,我就一时没忍住笑场了。” 这里的油粮铺子虽然依旧是陆家的产业,可实际上陆家已经很少有人过来这里了,平日里都是些外姓人在经营着,按月把账交上来就行。 陈玄还没有体会过这种上门收账的感觉,心里自然跃跃欲试。 “陈公子,陆小姐,这是账本,你们先过目,等下面人把票子清点好之后,便给您送过来。” 陈玄随意的点了点头,却发现说话的这个中年男人脸色有点奇怪,就像是有什么麻烦事一般。 难不成是要把账交出来,心疼了? 不过陈玄也没多问,这种事嘛,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心疼的。 “掌柜的,不好...” “住嘴,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从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厮,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男人立刻打断了。 陈玄随口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中年男人面露难色,他嗫喏道:“的确是出事了。” “说说看,虽然我不保证能帮你解决,不过我也许能帮你出出主意也说不定呢。” 中男人给身后的小厮一个眼神,那小厮立刻恭敬的说道:“今天早上有一群官兵来我们这里搜查,说是有人死在我们的地盘上了。” “那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呢?”陈玄觉得有些好笑,既然是你们的地盘,那死没死人你们不知道?要是没死人,还担心个什么劲? “公子,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可就在仓库后面的空地上,的确挖到了一具尸体。” 陈玄和陆瑾瑜对视一眼,听这话的意思,这商铺的老板并不知道有这回事,可官兵却在他们的仓库外面挖到了尸体,因此就被怀疑上了,所以中年男人才会如此烦恼。 陈玄压低了嗓音说道:“那你们就真的不知道后面埋了尸体这回事吗?” 中年男人叹息一声:“公子你有所不知啊,仓库那边是没人看守的。不过却在那里养了足足八条训练有素的恶犬,寻常人等根本就不敢随意偷偷摸摸的靠近,再说了,一旦狗开始叫,那我们自然就明白出事了,可我们根本就没听到犬吠声啊。” 陈玄将账本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走,带我们去看看吧。不过你们也是,宁愿费那么大心血训练八条狗,倒不如雇几个人看守着方便些呢。” 中年男人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道:“仓库太大,要是雇人的话,不方便管理。之前就出现过雇来的人做出监守自盗的事,无奈之下,我们也只能养恶犬了。” 陈玄点了点头,仓库里都是粮食,重要吗?吃的东西肯定重要。值钱吗?倒也不会太贵重。每个看守的人你偷点我偷点,的确是不好管理,而且每天只偷拿一天的口粮,就算被发现了也不打紧,根本就值不了几个钱的。可事实上积水成多,长年累月下来,也实在不容小觑的。 而在走到这仓库附近之后,陈玄才知道这仓库的确是不小,木门上挂着一条非常粗壮的锁链。 距离开设在城郊的商铺其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买卖粮食的商铺并不需要开设在城中繁华地段,因为粮食是必不可少的,不会因为你铺子开的位置偏僻,就没人来买,而且存放粮食的确需要很大的地方,所以只能把铺子开在城郊。 中年男人解释道:“这事的确是冤枉我们了,仓库这边其实经常都没人在的,除了每天早上我们会把当天的粮食从这里运到铺子之外,除非是哪天的生意特别好,否则没出事的话,一整天都不会有人过来的。可尸体发现的地方在仓库后面,就是距离近了点,实际上任何人都可以把尸体埋在那里的,这又关我们什么事呢?” 陈玄对于中年男人的话不置可否,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了,发现了一具无主的尸体,那自然得先找找离得最近的人,可不就找上门来了吗? 他们也知道陈玄现在是陆府的女婿,而陆瑾瑜更是陆府的小姐,所以便非常客气的打开了木门上的铁锁。 门刚打开,立刻就传来陆续不断的狗叫之声。 幸亏是有铁链拴着,否者都得直接冲上来咬人。 陈玄粗略看了一眼,果真是‘恶犬’,个个看起来凶狠无比,这么大一群狗,估计战斗力也不会比普通人弱了,难怪会让这些家伙来看守仓库。 “算了,我就不进仓库了,你带我们去发现尸体的地方吧。” 中年男人犹豫片刻,最终只能在前面带路,他提醒道:“那些人还正在纠缠呢,一时恐怕说不清的。” 七八个大汗淋漓的官兵坐在一棵树荫之下,他们不远处就摆放着一具尸体。 而那个新挖出来的土坑则证明这尸体就是刚刚才被这几个官兵挖出来的。 另外几个商铺里的人则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一切。 为首的官兵显然是认识商铺掌柜,看到中年男人来了之后,他立刻站了起来,面色不善。 这两伙人大概在不久前才狠狠的吵了一架,因此此时正互相看不顺眼呢。 没等这名气势汹汹的官兵开口,中年男人率先说道:“我们东家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和他说吧。” 莫名其妙被推出来顶缸,陈玄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想想也是无可厚非,毕竟说到底,这中年男人只是在替陆府打工而已。 这商铺的东家乃是京城陆家,这几个官兵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他们敢对商铺的掌柜发火,却不敢轻易对陆家人大呼小叫,就算他们是官府中人,也不敢小瞧陆家。 “这死者是哪里人啊?身份查明了没有?” 看样子最少已经死了三天时间了,温度这么高,又是才从地底下挖出来的,陈玄和陆瑾瑜都是紧紧的捂住鼻子。 陆家的人说话都这么客气,为首的那个官兵自然也很恭敬,他抱了拳之后说道: “具体是什么身份还得等待下一步的调查,我们也只是接到有几个孩子报官,说在这里发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便顺藤摸瓜,找到了这具尸体。” 像是之前在城外小寺里虽然也死了好几个人,可那些人都是杀手,压根就不会有人因为他们的死来报官的。 可这里的情况不同,有人报官,那官府自然得查,并且得给死者一个交代。毕竟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出了无头案的话,就连他们上司的脸上都不好看的。 死者的上衣已经被扒掉了,他的身上开始腐烂,引来不少苍蝇嗡嗡乱飞。 虽然没有靠近,不过陈玄依旧是大概看到了死者的腹部一片暗红。 “是被利器捅死的吗?”陈玄心中一紧,被利器捅死,并且又埋尸在这种地方,明显是一起谋杀。其实京城中这么多人口,偶尔两个人之间出现的矛盾,最终拔刀相向也不是什么太稀少的事,可问题就在于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了,万一一直找不到凶手,这家商铺肯定会不断的陷入麻烦之中,说不定还会被官府直接当成嫌疑人来审问的。 为首的官兵点了点头:“没错,死者身上只有这一道伤口,而是事后凶手还用死者的衣服把擦拭了凶器,这才留下了那件带血的衣服。” 那官兵最终下定决心,他咬牙说道:“这里除了这间仓库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了,所以我们准备从仓库中开始调查,希望公子你行个方便。” 陈玄心说你现在连死者的身份都不知道,怎么调查? “调查命案,我们当然会配合了,可是我想提醒你几句。” 官兵还以为陈玄是想要用什么狠话来警告他们,所以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公子请讲。” “第一,你们不知道死者的身份,那就没办法知道死者在生前与什么人结怨,什么人有动机杀他,如果不查清楚这一点,想要找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第二,等你们查清楚了死者的身份之后,我或许可以给你们指出一个大概的方向。我家的仓库里养了足足八条恶犬,可是最近几天,我们却并没有听到大规模的狗叫之声。所以埋尸的人很有可能是知道这里有恶犬的,他在埋尸的时候或许给那些狗喂了什么东西吧,这才导致狗没有叫。” 官兵点头致谢,他又犹豫着说:“公子说的有道理,调查死者的身份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不过对于公子刚才说的那两点,我其实还有一点想要补充。如果凶手真的是商铺里的人呢?如果是自己人,那狗自然不会大叫了,这样一来的话,是不是也有可能。” 陈玄一时无话可说,只能点头。 不过真的有人会把尸体埋在自己的地盘上马?也许真的会有,陈玄并不敢为这家商铺里的人打包票,因为在今天之前,他甚至都没有来过这里。uu看书 uukansh 说不定还真的就是这商铺里的某个人杀人了。 然而陈玄没说话,不代表其他人不发火,那个中年男人声音无端提高几分,他大声说道:“我告诉你,我们铺子里的人不可能是凶手的。你们官府的人想怎么调查我都不管,只是有一点,不要打扰到我开门做生意。” 估计这中年男人也是见的多了,他明白万一要是成了无头冤案,那些官兵为了应付上面,恐怕会时不时的来打扰他们的。所以只能把丑话都说在前面。 看着那几个官兵把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抬走,陈玄心中一片佩服,这大哥也太硬气了吧,对方可是官府中人,真就一点面子都不给? 听完陈玄的调侃后,中年男人憨厚的笑了笑:“公子,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傻,今天来的要是什么大老爷,我肯定不会这么说了,可这群小喽啰对我吆五喝六的,我还惯着他们不成?”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23章 21.埋尸)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二.老倒霉蛋了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好端端的又出了一桩命案,陈玄和陆瑾瑜在收完账之后也没有了再逗留下去的意思。京城中自有调查命案的官员,这事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他们两个人头上。 “瑾瑜,你说说看,这世道还有天理吗?”陈玄悲愤的说道。 “怎么了?”陆瑾瑜在听到陈玄的话后立刻变的无比紧张,开什么玩笑,陈玄平时是多么乐观的一个人啊,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他都整天乐呵呵的,从未消极过,而且还有心思来逗自己开心的。当然了,这只是最近一年多以来,陈玄给陆瑾瑜留下的印象而已,至于更早之前,那个时候陆瑾瑜压根就不太乐意和陈玄说话来着。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倒还真是第一次发生呢,陆瑾瑜担心陈玄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便轻轻的拉着他的手:“到底怎么了啊,和我说说,有人惹你生气了吗?我给你报仇去。” 两人此时来到了不知何处的荒郊野外,压根就没有人烟。陈玄转头正视着陆瑾瑜,看着她的紧张表情,心中不由一乐。 他是想用手捏捏陆瑾瑜脸上的肉来着,而陆瑾瑜大概也熟悉陈玄的路数,便顺从的眯上眼睛。脸上传来有点痒的感觉,可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睁开眼一看,却发现陈玄正用一只手覆在她的脸上,目光如水。 “真是个傻姑娘啊,就算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看到你这么‘憨厚老实’的样子,我就开心起来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这下轮到陆瑾瑜发愣了,她直直的看着陈玄出了神。 “醒醒?走神了?”陈玄有些纳闷的用手在陆瑾瑜的眼前挥了挥。 陆瑾瑜噘着嘴说:“别听啊,我还没听够呢,接着说啊。” “一边玩去,我没词了。”陈玄转身推着不情不愿的陆瑾瑜往前面走去。 陈玄并没有急着和陆瑾瑜回城内,因为他的确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整理整理思路,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刚刚在仓库那边发现的尸体倒不是什么要紧事,再说了也不该他去管。真正让人感到麻烦的当然还是祁王那一档子事。 目前为止,那件事似乎在三个方面同步进行着。一来是关于民心的争夺上,祁王通过一些自掏腰包的方法在京城一带着实收买了不少人心,不过也仅限于兵部以及京城的下层军士而已。二来则是钱财方面的竞争,祁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必须得敛财,大规模的敛财。而且他的手越伸越长,朝廷的反击力量可以说是非常微弱,直到最近把官盐生意全权交给陆家,才算是一次比较大规模的反击。 第三个方面则是双方附拥势力的较量,这方面则非常广泛,皇帝这边完全信的过的人似乎就只有陆府和军中的那个柳云将军,当然,现在也把陈玄自己包含了进去。不过就算如此,双方的局势都能僵持住,那就说明祁王那边完全信的过的人其实也并不多,双方的差距并没有拉开。而大多数人则只能算是骑墙派。 双方的竞争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玉玺的失踪,皇宫内太监总管的突然死亡,前几天对于陆府众人在偏远寺庙处进行的攻击,这些应该都是祁王的手笔,他的动作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过。 可是皇帝这边的反击呢?仿佛根本就没有反击一般,有的只是仓促之间对于祁王动作的应对而已。 祁王的鹰犬爪牙在渝州城建立军械所,被发现之后虽然停了下来,可根本就没有伤到祁王的筋骨,而像渝州城这样的地方,全天下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个。祁王偷盗了玉玺,现在皇帝只能想方设法的调查以及证实这一点,甚至都根本发现不了证据,还需要陈玄琢磨着去伪造一份证据出来。祁王派人对陆府众人下手,柳云将军派人来救援。 局势似乎是完全偏向了祁王一方,皇帝这边只能被动防守。 可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 如果双方的实力差距真的过大,那么怎么会维持住现在的和平局面,恐怕早就迎来非常激烈的绞杀了吧,到了那种程度下,说是鱼死网破也不过分。可如果双方实力差距并没有太大,反而是相互制约的局面,那为什么总是一方在攻,另一方被动防守呢? 陈玄隐约有一种感觉,似乎陆沉也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虽然现在是一家人了,陈玄自认为看人还是比较准的,他不认为陆沉是包藏祸心,或许只是现在时机未到,所以没有把某些事告诉自己罢了。 可不知道全部的真相,又该怎么发起对祁王的反击呢? 夏日的天气变得很快,早上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要下雨的迹象,可这才小半天时间过去,天色忽然暗沉了下来,一声惊雷声之后,大雨顷刻间落下。 此处正是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且不说,更是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无奈之下,两人在周围扫了一眼,只能快速沿着大路朝城内跑去。 没跑多久,雨已经大的不像样了,凑巧在路边看到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到底是暂时先在此处避雨还是继续加把劲跑回去? 犹豫了片刻之后,陈玄还是决定先避雨好些。 雨势太大,估计下不了多久的。 “怎么回事啊,这雨怎么下的这么急呢?”陆瑾瑜忧虑的看着天空,茅屋内堪堪可以避雨,虽然有些地方漏了,不过总体上无伤大雅。 陈玄沉思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为什么会下雨了。” “什么?”陆瑾瑜被吓了一大跳,她一半吃惊一半钦佩的说:“难道你还懂算卦吗?连老天爷什么时候下雨都知道?你也太厉害了吧?” 听了陆瑾瑜的话,陈玄立刻满脑黑线。“不是这个意思,你没有发现最近我们两个很倒霉吗?走哪死哪就不说了,好不容易来了京城,还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却没想到这里有更大的危险等着我们。这不,今天随便出来收个账,都能遇到有人被杀了。所以啊,咱们两个出门没带伞遇见暴雨天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毕竟老倒霉蛋了。” 陆瑾瑜原本是不以为意的,不过略一琢磨之后,她不得不承认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的确是太倒霉了。 “瑾瑜,你以前应该没这么倒霉吧?”陈玄摇了摇头,无奈说道:“看来真正倒霉的人应该是我。” “也不知道我娘怎么想的,为什么要住在京城呢?我们家又不是没钱,也不需要大伯一家接济啊,要是我们还住在阳县,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陈玄苦笑着说道:“其实,我想应该是有不得不住到京城的理由吧。” “什么理由?” “你想想,如今陆府和祁王无疑成了死对头,前几天在郊外的时候,祁王已经亲自派人动手了。如果我们此时依旧住在阳县,难保祁王不会千里迢迢的派人过去,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对我们来说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还好些,好歹有陆沉帮我们照应着。” “陆沉?”陆瑾瑜满脸不屑,陆沉在她心里可一直都是不怎么靠谱的。“你指望陆沉能照应我们?” 陈玄安慰道:“你也别太小看你这个堂兄,虽然他花心了点,有时候欠揍了点,身体也孱弱了点,不过他还是有一一些特长的。” “特长?我倒是真没看出来陆沉有什么特长。” 陈玄想了一下,似乎特长这个词用得不是很合适,他低声说道:“有时候好像是嘴挺长的,好几次都是因为多嘴才被伯父教训来着。” 毫无疑问,陆沉只是在故意藏拙而已,倒不是因为他是装模作样给谁看,而是因为他深知自己是不能太过显眼,他是皇帝这边为数不多可以信得过的人,过慧易折的道理,陆沉当然是懂的。或许只有这样,祁王才不会下定决心直接要了他的命。 要不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了重。 总之,陈玄对于表面上完全不靠谱的陆沉可以说是相当的高看。 忽然觉得陆瑾瑜的身体似乎有点蜷缩,陈玄心中担心,便关切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冷。”陆瑾瑜有点不好意思,在这个一年之中最热的季节里,她觉得自己竟然会冷有点离谱。 “也许是因为突然下了大雨,温度低了一些吧。”陈玄牵过陆瑾瑜的手,果然发现她的手此时有点冰凉。 贴在嘴巴呼了一口热气之后,陈玄小声说道:“怎么就这么怕冷呢?我们刚好互补,我这人不怎么怕冷,就只是怕热,天气一热我就受不了。” 陆瑾瑜纳闷的说:“我也不知道啊,其实我的身体很好的,从小到大也不怎么生病,唯独有一点,就是特别怕冷,冬天的时候就不用说了,就算是夏天,忽然之间的降温也会让我觉得特别冷。” 感受着陈玄呼出的热气,陆瑾瑜的手总算不那么冰凉了。 自从大婚之日到现在其实才过了半月时间,可由于他们两人早就习惯了彼此之间的相处,所以倒也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陈玄有些担心的说:“要不我衣服给你穿吧,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 “不要,说点其他的事,说不定我一分心就不会觉得冷了。” “其他的事?”陈玄迟疑一下,旋即请教道:“你觉得在一间密闭的大殿之中,而且外面有非常多的人在严密把守着,你能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偷偷拿走大殿之内的一个东西呢?” 陈玄下意识的就想起了之前准备的要伪造祁王偷盗玉玺证据的事,可那种事对于陈玄来说似乎有些超纲了,之前他都是根据已经的线索来查出嫌疑人的,这次却是已经知道了明确的嫌疑人祁王,由于找不到详实的证据,所以就准备用伪造的手段来制造出一份证据出来。 不过也不能凭空乱来,得让别人信服,那就必须得切合实际。 如此一样,有些地方就不得不请教一下陆瑾瑜这个武林高手了。 陆瑾瑜不假思索的说道:“这很简单啊,你说的应该就是玉玺被盗之事吧。皇宫大殿虽然我没有亲自去过,但是我可以想象那一定是非常高的吧。周围的守卫再严密,高耸的屋顶上总不会有人把守吧。如果有人想要盗走玉玺,我想他一定是从屋顶上翻进去的。” “屋顶?”陈玄想了一下,从屋顶悄悄进去的确是不会惊动任何人的,可在拿走玉玺之后呢?盗贼从屋顶离开,那么屋顶上肯定会有被破坏的痕迹。 倘若是寻常百姓家,屋顶的瓦片被扒开倒的确不算难事,可那时皇宫啊,陈玄不懂建筑,也不知道皇宫大殿的屋顶上到底是什么构造,是不是也可以非常轻易的就能被扒开,就算屋顶被破坏了,那盗贼能不能恢复原样呢?应该是不能的吧。 如果盗窃者真的是走屋顶进去的,那么今天这一场雨下来,大殿之内肯定会漏雨的。 可就算漏雨了又能怎样呢?最多只能证明盗贼入室的方法而已,好像和祁王也联系不到一起吧。 想要让玉玺被盗和祁王联系在一起,那么就不能让盗贼走屋顶。换句话说,就算凶手真的是走屋顶了,也只能矢口否认,并且给盗贼重新‘规划’出一条路线出来,并且这条陈玄为他特意制定的路线要能够和祁王扯上关系。 想着想着,陈玄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己最初的理想不是要调查所有案件的真相吗?怎么到了现在,自己竟然无比认真的琢磨起怎样构陷他人了? 不过这也算不上是构陷,已经有证据证明玉玺的确是在祁王手中了,自己的行为充其量也只能说是在伪造一份证据而已。 祁王本就是幕后指使者,看书 uanshu自己也只是想把这一切都揭露出来而已,这样想下去,陈玄的心中好受了不好。 “陈玄,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听啊,我有点饿了。” 思绪被拉回,陈玄笑着说道:“等会我们还是冒雨冲回去吧,只要到了集市上,买把伞不就可以了吗?好久都没有下过雨了,这雨今天应该是停不了了。对了,回去我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你做?”陆瑾瑜的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陈玄有多少斤两她还是非常清楚的,去年流落到荒村时,陈玄曾经兴致勃勃的煮了一只鸡,结果就像是煮了一锅屎差不多。 往事历历在目,陆瑾瑜苦笑着说:“使不得使不得,不劳你做吃的了,我回府后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 “嘿,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今天还非做不可了。”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24章 22.老倒霉蛋了)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三.漏雨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等两人冒雨回到陆府时已经是傍晚了,虽说是特意挑了雨声小些的时候才出发的,可这根本就没什么作用,距离陆府太远了,回去之后依旧是被浇成了落汤鸡。 等到陆瑾瑜去洗澡的时候,陈玄让府里的下人将厨房的好多家伙事都搬到了他们所住的这个小院。 在亭子里,陈玄亲手架起了铁锅,并且烧了大半锅水,烧开之后,又特意把调味品加的比往常重上许多。 府里的厨师站在一旁看的脑门直冒汗,他小心翼翼的说:“陈公子,你这样是想做什么?会不会太辣了些?” 看着捂住鼻子的胖厨师,陈玄笑着说道:“没事,这里的菜也都差不多够了,你先下去吧,我口味重。” 下雨天,又受了冷,是得吃一顿又烫又辣的火锅,虽然没那么方便,不过经过陈玄的一顿捣鼓,也算是差不多了。 先将一些肉类丢进锅里之后,陈玄就静静等待着陆瑾瑜了。 陆瑾瑜一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诧异的大喊:“你在那里做什么?这是什么味道啊?” “快跑过来,差不多可以吃了。” 亭子距离房间还有一些距离,虽然这里不会淋到雨,可是从房间跑过来还是得冒雨的。 直到这时,陈玄才开始把一些非常容易熟的蔬菜下到锅里。 陈玄拿着长长的筷子在锅中搅拌着,让香味更好的飘出来,他解释道:“知道你也算是挺能吃辣的,所以今天这菜肯定合你胃口。” 陆瑾瑜仔细闻了闻,这次好像挺不错的,并没有上次那种让人作呕的味道发出来,所以也就放心不少。 其实这倒是误会陈玄了,上次没有掏掉鸡的内脏直接丢进锅里实在是疏忽了而已,要不然也不可能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的。 “怎么没有碗呢?”陆瑾瑜有些纳闷。 “要什么碗啊,吃的就是这种感觉,吹的差不多了就直接吃进去,多热乎啊。”说着,陈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好家伙,陆瑾瑜不怕热,他可是相当的怕热啊。就算依旧在下雨,可他依旧是出了汗。 不过没多久,陆瑾瑜也开始大汗淋漓了。 陆瑾瑜一边用空着的左手给自己扇着凉风,一边红着脸说道:“好刺激啊,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重辣的菜了,太爽了。” “还不错吧?就是你应该吃完后再去洗澡的,看你这样子,吃完后肯定一身汗。” “哈哈,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也强不到哪里去的。”陆瑾瑜张着嘴喘着粗气。 伺候完各自的五脏庙后,两人便都犯了懒,席地坐在房间门外的屋檐下看着雨。 远处亭子里的明火已经熄灭了,只剩下了一些零零星星的火星,搬来的食材也吃了个七七八八。 这种大户人家自然是没有什么勤俭节约,不能浪费粮食的习惯的,剩下的东西也就剩下了,而且后面会有下人来打扫干净,倒也不用他们去收拾。 “好久没吃过这么饱了,最近我娘老是不让我加饭的。”陆瑾瑜靠在陈玄的肩膀上说道。 对于陆瑾瑜所说的这件事,陈玄自然也是知道的。陆瑾瑜太过活泼好动,体力消耗本就非常大,哪能和一般柔弱女子相提并论,所以加饭什么的更是常事,可陆瑾瑜的母亲生怕自家闺女因为太过能吃而身材走了形,便老是在饭桌上制约着陆瑾瑜。 陈玄点头道:“要我说啊,娘就是想太多了,她是担心你到时候长胖变丑了,我就不要你了。可她也不想想你的身手,我得多自不量力才敢不要你?怕不是直接被你给揍死了吧?” 陆瑾瑜有些脸红:“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也没怎么打过你吧?平时不都是闹着玩吗?” “对。”陈玄像个怨妇一样自怨自艾道:“你是没打过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你为什么向我道歉来着。” “切,真是小气。”陆瑾瑜冷哼一声,心想这家伙也太记仇了。 又感觉到有些冷了,陆瑾瑜便下意识的往陈玄怀里缩了缩,不过陈玄却轻轻的推了她一下,似乎是想要推开,只是最终还是没有加大力气。 “怎么了?”陆瑾瑜有些诧异,她一时不明白陈玄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我只是听到有人过来了,听这脚步声,应该是陆沉。”得益于非常好的听力,陈玄先一步听到了陆沉的动静。既然有外人来了,陈玄觉得自己和陆瑾瑜此时的动作有些不太合适。不过想想,陆沉是陆瑾瑜的堂兄,也算不上外人。 听明白之后,陆瑾瑜连忙坐直了身子,她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幅姿态,尤其是被陈玄点评为嘴特长的陆沉,万一传了出去,自己多丢人啊。 陆沉撑着一把油纸伞走进小院,他忿忿不平的说:“好啊,难怪你们两个今天不去吃饭,原来是躲在这里开小灶呢,真是不够意思,都不叫我。” “大老远的就闻到香味了,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陆沉走到那尚有余温的铁锅附近看了一眼,旋即失望的说道:“真就一点都不给我剩?” 陈玄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今天我们去城南收账的时候,那里的仓库出了一件事,仓库后面发现了一具尸体,官府正纠缠不清呢,这事你知道吧?” 在陈玄看来,陆沉当然不会知道这件事了,而且这也算不上什么麻烦事,毕竟自有官府的人去彻查,他此时说出来只是为了转移陆沉的注意力而已,要不然这家伙总是那自己和陆瑾瑜开小灶说事,也让人挺不好意思的。 却没想到陆沉非常利索的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啊。” “什么?你知道?”这下倒是轮到陈玄诧异了,难道已经有人把这事转告给了陆沉吗?“那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那家伙就是我找人杀的。”陆沉毫不在乎的说道。 “你杀的?”陆瑾瑜和陈玄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事也太魔幻了吧,底下的商铺附近出了命案,正被官府纠缠呢,而且商铺的掌柜还信誓旦旦的说这命案与他们无关,可现在倒好,自己的少东家若无其事的承认了那人就是他杀的。 看着妹妹和妹夫诧异的眼神,陆沉解释道:“那人是祁王府的爪牙,我之前让你们看的那封信,就是从他身上截下来的,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当然不能随便放他走了,所以就只能仓促之间杀了他,并且就地埋了。” 陈玄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仓库里有那么多大狼狗,可是最近几天却并没有听到大规模的犬吠之声。想必那些狗肯定都是认识陆沉的,所以才没有乱叫罢了。 随后,陈玄又有些担心的问道:“那你杀了人,不碍事吧?” 言下之意,官府会不会查到陆沉的头上,并且依法惩治? “当然不碍事,那本就是祁王府的亲信,不过既然他的尸体已经暴露了,那么祁王肯定也会知道是我做的。” 只要被杀死的那个人久久没有回去复命,祁王迟早会意识到出事了。只不过现在被提早了一步而已。 说是杀人偿命,可实际上在许多地方根本就不现实。比如像今天这件事,虽然那具尸体被挖了出来,不过陈玄知道在调查到某一个程度之后,就不会再调查下去了,这将会是一起无头案,最终的处理结果不外乎是官府随便将罪名安置在某一个死刑犯身上,而祁王府大概也会在对死者的家属做出补贴之后就将此事揭过不提。 毕竟被杀的那个人并不是无辜的,祁王又谋逆之心,乃是不赦的死罪,而他为祁王办事,说他被利用了也好,不知实情也罢,事实就是他也牵扯到了谋逆这件事情上,他的这些背景就导致了他的死注定不会被掀到明面上来。 陈玄看陆沉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干脆就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今天下了这么大雨,皇宫里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皇宫里?你指的具体是哪?”陆沉有点摸不着头脑。 “大殿之上,玉玺失踪的那个大殿,今天没什么异常情况吧?”陈玄的眉头皱了一下,雨已经下了大半天,要是真的发现那里有漏雨的话,陆沉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才对。 “没有啊,要是真有什么异常情况,陛下肯定会派人告诉我的。” 没有漏雨吗?盗贼应该没那么全能吧,轻功好倒也罢了,陈玄可不信一个盗贼会有本事在扒开屋顶之后,又能滴水不漏的复原。 要是真没有漏雨,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猜错了?盗贼并不是从屋顶进去的,而是另有途径?还能是哪里呢? 屋外有侍卫层层把守,盗贼本事再大也不敢与大内侍卫起正面冲突,那样的话无异于自寻死路的。 不是从屋顶进去的,也不是起了正面冲突,更不可能是挖地道什么的,这也太不现实。 那么似乎就只剩下唯一的一个途径了。 监守自盗。 是最后离开大殿的太监在监守自盗?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太监总管在监守自盗。 如果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的话,陈玄当然更加倾向于后者了。 那些小太监年纪轻,做事当然不够稳重,就算他们是祁王的人,祁王就真的敢把盗取玉玺的任务随便交到那些年轻人手上吗?要是那个太监总管可就不同了,能够混到那个位置,自然说明他是有些本事的,其中就包括察言观色与见机行事的本事。 是那个太监总管在监守自盗,他盗走了玉玺,并且因为他的地位,出宫并不太难,所以轻而易举的把玉玺转交到了祁王手上,正是因为如此,这才导致了无论怎么搜查,都无法找到玉玺的下落。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太监总管已经死了,正是因为他死了,所以这件事如果真是他做的,那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祁王这一招弃车保帅虽然看似狠辣,实际上却清除了最大的安全隐患。 至此,一条猜想已经在陈玄的脑海中形成,太监总管盗走了玉玺,并且交到了他真正的主子祁王手上。可是由于陆沉偶然发现那个太监竟然识字,所以便对他产生怀疑。 那太监心中难安,便把皇宫内发生的事告诉了祁王。在祁王看来,这太监总管如果暴露了,那么自己指使偷盗玉玺一事也会随之暴露的,这也就导致了那个太监总管的杀身之祸。 合情合理,没有纰漏。 当然,陈玄也明白这只是他暂时的猜测而已,完全当不得真,所以此时并没有把这些告诉给陆沉,还是得先找找证据为妙,否则空口白牙的说出去,也不会有人轻易相信的。 “陈玄,你想什么呢?”陆沉看着陈玄的表情变幻不定,便有些好奇。不过还没等陈玄回答,他忽然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以为盗贼是从屋顶进去的,你其实想问的是今天大殿内有没有漏雨吧?” 看到陈玄点头之后,陆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啊,你也不想想,那大殿多高啊,就算盗贼真的扒开了屋顶,他敢直接跳下去吗?不要命了?” 陆瑾瑜鄙弃的说:“真是没见识,区区一座大殿能有多高?我都敢随便跳下去的,更别提一些轻功更好的江湖大盗了,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 这倒不是陆瑾瑜说大话,对于陆沉这种没见过真正的江湖高手的人,自然是难以理解一个人可以从那么高的地方上跳下去的。 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陈玄却越来越觉得奇怪,陆沉怎么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难不成还有什么要紧事?否则为什么天都黑了,他还待在这里不走? 想来想去,陈玄只能认为是陆瑾瑜在这里,所以有些话可能陆沉不好直接说出口。 随便找了个理由把陆瑾瑜暂时哄走之后,陈玄便直接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陆沉叹了一口气说道:“被你看出来了啊?其实还真的有一件麻烦事。” “什么事?或许我能帮到你。”以往陆沉都是挺自信的,陈玄觉得今天陆沉有些无助,便想要帮帮他。 陆沉有些别扭的看了陈玄一眼:“这事你帮不了我,因为这是府里的私事!” “私事?” “对,我父母逼我和慧茹圆房,要不然明天就要把我赶出家门了。” 陈玄立刻噤声,这种事,他还真帮不上什么忙的。 可是这种事对于花丛老手的陆沉来说很难吗? 难道是... 这家伙身体本来就虚,uu看书 .kahu 倒还真有可能。 陈玄小心翼翼的朝陆沉的下身打量着:“陆兄啊,你年纪还不大,还没有子嗣,要是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可不能瞒着,还是得找大夫调理调理啊。” 听明白了陈玄的暗有所指,陆沉噌的一声站起身子。 “瞧不起人是不是?我身体没毛病,我好得很。” 连伞都没拿,陆沉转身朝着小院外走去。 陈玄自言自语道:“他这是急了吗?看来身体是真出问题了啊!”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25章 23.漏雨)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四.1个采花贼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自从傍晚陈玄和陆沉偷摸摸的说了一番话之后,陆瑾瑜就发现陈玄有些不对劲了。 就连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也都一直唉声叹气的,陆瑾瑜心思没那么细,也就没有多想,不过就在第二天早上,她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因为陈玄又重重的叹了一声。 “陈玄,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在叹气。” “没什么,就是在想,咱们都成亲大半月了,你怎么还一直叫我名字呢?”陈玄自然不会把昨晚关于陆沉的私事告诉给陆瑾瑜。 “啊?那不叫你名字叫什么呀?” “废话,当然是叫相公啊。这不才是正常的称呼吗?” 陆瑾瑜撑着身子想了好久,最终点了点头,娇滴滴的贴在陈玄耳边说道:“相公?” 陈玄立刻浑身打了个冷颤,这也太肉麻了。 觉得陈玄的反应有点好玩,陆瑾瑜又连着叫了两声:“相公,相公?” “额,瑾瑜,你还是叫我名字吧,你这样的话我总感觉你好像要揍我似的。” 似乎是终于找到了陈玄的软肋,陆瑾瑜嘴上应承着,可却在说话间时不时的冒出一句相公... 皇帝也许是有什么急事,一大早就派人来传陈玄和陆沉进宫,不过这次,陆瑾瑜也想要跟着去,且算是长长见识了。 陆沉总觉得陈玄和陆瑾瑜今天似乎怪怪的,时不时就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可是每当他好奇去问的时候,两人又都神神秘秘的摇头说没什么。 这一点让陆沉愈发心疑,他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在偏院时,自己的身体被陈玄怀疑是不是出了问题。 “那个,陈玄啊,有些没有根据的事,你可不能乱说啊,不能随便造别人的谣,知道吗?” 陈玄还以为是陆沉在教导自己等会儿进了宫之后不要乱说话呢,他立刻点头称是:“多谢陆兄教导,我记住了,放心吧,我不会在陛下面前乱说话的。” 这都扯哪去了?陆沉见到陈玄误会了他的意思,他索性就直接说道:“我说的是我的身体,我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你不要乱说。” “陆沉,你的身体出问题了?”不说还好,这一说,陆瑾瑜便起了疑心,于是好奇的询问着。虽然平日里不曾以兄长相称,可到底还是血亲,陆瑾瑜当然会关心陆沉的身体健康了。 “没有,没有的事,你一个姑娘家的别瞎问。”陈玄连忙小声在陆瑾瑜耳边叮嘱着。 陆瑾瑜狐疑的在陆沉和陈玄的脸上扫来扫去,很显然,这两人是有事瞒着他。而且是陈玄在替陆沉隐瞒,陆瑾瑜默默的想着:看来陆沉的确是生病了,而且威胁陈玄帮他隐瞒。 想到这里,陆瑾瑜决定回去之后就把这事告诉给家里的长辈,毕竟身体要紧。 皇帝仍旧在御花园里等着他们。 待到陆沉三人来了之后,立刻就让其他人全都退下了。 “高总管之死,你们有什么看法?” 看到陈玄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陆沉向他解释道: “高总管就是我们那日见到的太监总管,他是被利器割断咽喉,死于在房内休息的时候,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又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种话陈玄不知听过了多少遍,因此不由得苦笑一声。不是没有任何痕迹,而是留下的痕迹肉眼分辨不出来而已。 陈玄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伪造证据的计划。这里毕竟是皇宫,他想要进出可没那么容易,想要完成这个计划,就必须得得到皇帝的同意,现在正是提起这个的绝好时机。 “陛下,我还听陆沉说,这个高总管的身份有问题?” 皇帝看了陆瑾瑜一眼,又注意到陆沉并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便明白这名女子也是信得过的人。 他有些迟疑的说:“没错,虽然这高总管在皇宫里待了二十多年,可最近我们发现这人身份的确是有问题的,他似乎隐瞒了许多事,这件事实在非同小可,可还没等我们来得及细查,高总管就被杀了。” “祁王的人?”陈玄也没有多犹豫,而是直接说出了该说的话,这其实也就是皇帝和陆沉的心里话。 “不能确定,不过除了他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人会把一个太监安插在我身边这么久了。”皇帝愁容满面的说:“要他真是祁王的人,说不定我的身边还有多少祁王的人呢。所以啊,我在这皇宫之内,怕是要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看到身边的众人都没有言语,皇帝又低声说道:“玉玺被盗,现在陆沉也已经证明了玉玺此时就在祁王手中。他有能力于戒备森严的大内之中盗走玉玺,就已经令人非常吃惊了。现在倒好,就连我身边的太监总管也是他的人,而更是被杀了,岂能不让人心惊胆战?” 对啊,今天死的是他身边的太监,那么隔几天,杀害高总管的刀也会悄无声息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陛下有没有想过,把玉玺被盗一事与高总管之死联系在一起呢?”陈玄抬起头看着皇帝,如果皇帝答应,那么他会立刻就把自己心中的大概想法说出来的。 皇帝也许是一时没有听明白陈玄的意思,所以便和陆沉对视了一眼,最终,两人皆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陆沉和皇帝乃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两人只需要一个眼神,便立刻心意相通。 对视之后,陆沉替皇帝说道:“陈玄,那以你的意思,该如何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呢?” 陈玄其实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终于可以有机会把自己的谋划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 “玉玺既然的确是在祁王的手中,那么我们便可以好好的利用此事。由于当时没有证据,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我们也无法找到详实的证据来证明玉玺就是祁王盗走的。其二,祁王的身份使然,我们更是不可能从祁王府中把那玉玺大印找出来。但是高总管的死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有没有这种可能呢,高总管受人指使,所以盗走了玉玺,毕竟他乃是最有机会接触到玉玺的人了,而且他的身份也是有问题的,这一点倒也不难理解。” “再者,玉玺经高总管之手来到了祁王手中,随后高总管的身份被陛下怀疑,高总管心中担忧,便将此事也告知给了祁王。然而祁王并没有想办法救他,而是直接派人杀了他,毕竟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这样一来,永远就没有人会知道玉玺是被祁王盗走了。而且高总管的真实身份也成了永远解不开的秘密。” 陈玄的话音刚落,皇帝和陆沉还没有什么反应,他们两人正在思考这陈玄的话,可是陈玄身边的陆瑾瑜却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啊,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陈玄无奈的笑了笑,同样低声的在陆瑾瑜耳边解释道:“事实究竟如何我不知道,不过我说的这些都只是我瞎编出来的而已,暂时还当不得真。” “什么?瞎编的?那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你也太大胆了吧?” 皇帝也听到了陆瑾瑜的话,他笑着说道:“陆姑娘放心吧,现在这里没有什么君臣之分的,你们都没有官职,我也只是以陆沉好友的身份在和你们说话的。” 继而,他又转头对陈玄说道:“你说的这些虽然可以讲得通,不过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此事啊,毕竟高总管已经死了。” 陈玄摇了摇头:“正是因为现在高总管已经死了,所以我们才可以认定这件事的真相的确是如我所讲述的那样。换句话说,不管真相如何,反正现在有关人员已经死了,我们想让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那它就可以是怎样的,只要我们能够保证结果就行了。而现在的事实就是,玉玺的确是在祁王手中,那么在祁王偷盗玉玺这一件事中,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玉玺是被祁王盗走的。这是重罪,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他不会认的。” “对,的确是没有证据,不过我们可以伪造出来一份证据,伪造出一份我们想要的证据。” 陆瑾瑜听得有些震惊,她呆呆的望着陈玄,还可以这样玩的吗?找不到证据,那就伪造出一份证据出来? 而皇帝和陆沉似乎也并没有往这个方向细想过,现在听了陈玄的话,便开始仔细的想着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可行性。 看到皇帝并不是太过古板,也没有直接反驳自己的话,陈玄便一鼓作气接着说道:“我们可以说是在高总管的房内发现了有玉玺大印盖下的章子,那就是高总管在盗走玉玺之后,闲来无事盖出来的。再者,我们可以找个小太监,说是看到高总管亲手把一个盒子神神秘秘的送到了祁王府中,我们有理由怀疑那盒子里装着的就是玉玺。这样一来,人证物证不都有了吗?” 陆沉皱着眉头提醒道:“祁王怎么会承认?” “要是我们平白无故的说玉玺是被祁王盗走了,或者拿出你截下的那封文书来指证祁王的话,现在诸多大臣根本就不知道有玉玺失窃一事,那么祁王当然会矢口否认了。可等到我们把玉玺失窃的消息放出去,再把伪造出的证据拿出来,即使祁王依旧不肯认,那我们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对祁王展开调查。毕竟说到底,那玉玺的确是在祁王府里的。” 这事,似乎的确是可行的,皇帝在点头认可之后,便称赞了陈玄。 不过看到陆瑾瑜的脸上似乎有诸多疑惑,皇帝笑着说道:“陈玄,你和陆姑娘大婚不久,而我这御花园里有无数奇异花草,你去陪着陆姑娘赏花吧,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和陆沉私下谈谈。” 陈玄只能依言,陆瑾瑜在脱离了皇帝的视线之后,她急不可待的说:“陈玄,你这样做不就是构陷吗?按照你刚刚说的那些,那岂不是想要害谁都可以了?我总觉得这样做似乎是不太好吧。” 对于陆瑾瑜那爆棚的正义感,陈玄自然是早有体会的,他无奈的说道:“如果把这种方式用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那么自然是构陷,的确不太合适。可你也听陆沉说了,那祁王并不是无辜的,玉玺此刻真的在他的手中,我们不知道的只是他如何把玉玺盗走了,然而有一个事实你别忘了,那就是玉玺的确是被他盗了。如此一来,这还能算得上是构陷吗?” 陆瑾瑜茫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算了,听你的准没错,我懒得想了。” 正当陈玄想要嘲笑几句的时候,他的眼皮忽然一跳,暗道一声糟了。 因为他看到陆瑾瑜用手摘下了一朵无比娇艳的花朵。 在其他地方摘下花花草草倒也罢了,可这是哪里?现在他们可是身处在御花园中,如此搞破坏,恐怕不妥吧。 而且这花长得奇特,陈玄压根就没有见过,一看就是要么无比珍贵,要么是从其他地方移植过来的。 “瑾瑜,这花多漂亮啊,别随便摘吧。” 陆瑾瑜随口应付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一次了吗?就是因为我觉得它漂亮,所以它才会漂亮的,对于一条狗一只猫而言,它会觉得这花漂亮吗?当然是不会的,对于猫狗来说,这花其实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也就是说,是我给了这花价值,那么我把它亲手摘下来有错吗?当然没错了。” 说罢,陆瑾瑜又兴致勃勃的摘了另外一朵娇艳花朵。 陈玄因为陆瑾瑜的话愣了好久,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小姐,u看书ww.uuashu你这都是哪门子的歪理啊?哄小孩呢吧?” 陆瑾瑜娇笑着把手中的一捧花朵递到陈玄面前: “歪理又怎样?反正都已经被我摘下来了,你还能让它重新长回去不成?” “可是...” “别可是了,本姑娘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辣手摧花了,相公,你怕不怕我对你下手啊?” 看着陆瑾瑜的打趣眼神,陈玄无奈说道:“瑾瑜,这里可是御花园,到时候皇帝责怪下来,我们承担不起吧?” “天啊,我把这茬给忘了。”陆瑾瑜脸色突变,她着急忙慌的念叨着:“糟了糟了,这下可糟了,我怎么一时忘了咱们在皇宫呢?都怪这皇帝太和气了,一点架子都没有...”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26章 24.一个采花贼)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五.神秘礼物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采花大盗,因为她是真的把花采了下来。 也正如陆瑾瑜所说,因为皇帝太和气了,丝毫没有一点架子,以至于让她暂时失去了分寸,所以才会将这御花园当成了自家后院,各种花草想摘就摘。 幸好没有其他人,陆瑾瑜把摘下的花朵全部都塞进了隐秘的墙角里,这才和陈玄悻悻的离开。 出了这档子事,两人做贼似的开溜,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要赶紧逃离现场。 陆沉看着自己妹子和妹夫的匆忙感觉到有些奇怪。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急匆匆的?” “没事没事,我们闹着玩呢!”陈玄随口应付着,却发现皇帝正站在湖边远眺,情绪似乎万分低落。 便小心翼翼的指了一下皇帝的背影,“陛下怎么了?” 虽然这种举动有些大不敬的意味,不过陆沉却并没有任何介意,他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是皇后又病重了。” 难怪,陈玄还在纳闷,自己刚刚提出的伪造证据一事,皇帝似乎挺认同的,现在却又成了这幅样子,原来是有另外的麻烦事。 陆沉也许是担心陈玄会一时不懂事而说出了什么让皇帝伤心的话,便又叮嘱道: “别随便在陛下面前提起此事。” 陈玄心说我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随便乱说话呢? 可是没想到皇帝竟然自言自语道:“看来皇后大概是时日无多了啊。” 皇帝的感叹自然让陈玄噤口不言,不过陆瑾瑜倒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看到陈玄和陆瑾瑜已经逛完御花园回来了,皇帝使劲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对了陈玄,之前你们大婚的时候,我送给你们的那个礼物,有没有提前打开来看过?” 陈玄立刻回答没有,毕竟当时皇帝亲口叮嘱过了不要随便打开开。当然陈玄的心中起初非常好奇,可随着时间过去,那份好奇也减弱了许多,因为那礼物无非就是什么奇珍异宝罢了,陈玄其实并不怎么稀罕。 皇帝全然没有顾及陆沉那无比震惊的目光,而是浅笑着说道:“那今天回去之后,你就把我送你的那个礼物打开看看吧,你一个人看。”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还叮嘱陈玄别说什么惹皇帝不高兴的话的陆沉,此时他自己却用以下犯上的语气和当今天子说着有质问语气的话。 陈玄和陆瑾瑜也没明白陆沉怎么会突然之间这么激动,就算你们是至交好友,可对方到底是当今天子,如此说话,恐怕不太合适吧? 因此陈玄连忙拉住了十分激动的陆沉,并且替他向皇帝道歉。 皇帝并没有在意陆沉的无礼,反而是紧紧的盯着陈玄:“记住我说的话了吗,回去之后,那礼物你可一定得一个人看。” 陈玄痴痴的点了点头,到了此时,他已经有了一些推测。 那个礼物绝对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个秘密,一个不能为外人得知的秘密。 而且陆沉无疑是知道这个秘密代表着什么的。 陆沉此时的冒犯言语就代表着,他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个秘密。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陆沉到了此时还信不过自己吗? 陈玄狐疑的朝着陆沉看去,却没想到陆沉根本就没有告退,直接甩了袖子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这也太大胆了吧? 陈玄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皇帝一眼,还好,皇帝似乎并没有暴怒。只能说这皇帝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 “那个,陛下啊,陆沉他就是一时冲动,您别往心里去,我回去劝劝他,让他明天进宫来请罪。” 皇帝似乎压根就没把陆沉的举动放在心上,他扬了扬手说道:“不怪他,这事是怪我没和他商量罢了。” 陈玄和陆瑾瑜在随后也离去了,可陈玄的心中却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觉。这件所谓的礼物,恐怕没那么简单。刚刚陆沉的表现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皇帝觉得自己可以信得过了,可陆沉不这么认为,所以他们两人的意见产生了分歧。其二则是,在知晓了那个秘密之后,背后代表的事情将会有非常大的危险,所以陆沉才会那么生气。 无论是那种可能性,后果都会非常糟糕。 陈玄在忧虑着,而他身旁的陆瑾瑜同样在忧虑,不过他们两人忧虑的点则完全不同。 陈玄没有注意到陆瑾瑜的表情,正当他为了即将到来的烦心事而想要长叹一声气的时候,却率先听到了陆瑾瑜的叹息声。 “嗯?你怎么了?”陈玄好奇的问道。 陆瑾瑜苦着脸说:“看不出来吗,我此时正在忧虑一件事。” 陆瑾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了?这一点陈玄还真的没看出来,可能这就是潜移默化吧。 可是陈玄的这个想法很快就破灭了,因为他分明听到陆瑾瑜忧愁的说:“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去看呢?那礼物到底是什么啊,不说还好,现在要是不让我亲自看上一眼,我都要好奇死了。” “你忧愁的就是这个?”陈玄又是满头黑线,原来两人压根就没在同一个频道上。 “要不然呢?”陆瑾瑜忽然朝四下看了一眼,她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看了那个礼物之后,到时候再转告给我不就行了?好不好?这样还是你一个人看了,不算抗旨,也满足了我的好奇心。” 陈玄笑着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好?” “切,真是小气死了。”陆瑾瑜噘着嘴抱怨道。 陈玄忽然用胳膊一把搂住了陆瑾瑜的脖子,陆瑾瑜本就是对陈玄不设防的,可此时的确是被这突然间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还好她及时反应过来身边的人是陈玄,这才硬生生的停下了自己想要暴起的念头。 陈玄侧着身子在陆瑾瑜耳边小声说道:“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不就好了?哪需要那么费事啊。” “一起去看?可是陛下不是说只能让你一个人看吗?” “你不说我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陆瑾瑜愣了一下,似乎的确是这么个理,这样比她听陈玄转述要好太多了,所以她挣开了陈玄的胳膊之后抱拳道:“相公所言极是。” 所谓的伪造证据的计划,其实只是由陈玄提出个大致思路而已,具体该怎样实施还是得靠陆沉以及皇帝的亲自布局,毕竟对于陈玄来说,他对京中局势的了解自然远远不及这两人。 在回府的路上,当路过某一个路口时,陆瑾瑜却停住了脚步,她皱着柳眉望着一个转角。 “看见什么了?”陈玄顺着陆瑾瑜的目光望去,却发现空无一人。 “不知道,刚刚那边闪过的一个人影,我觉得好像有些熟悉,不过没想起来。” 陆瑾瑜依旧在沉思着,陈玄也没有打扰,就静静的等待着。 “陈玄,我觉得那个人好像是宋仲武啊?” “宋仲武?这怎么可能。”陈玄连忙摇头。 之前陆沉才截获了祁王府出来的信件,信上的内容就是要诛杀宋仲武的,难不成宋仲武还敢主动到京城中来?陈玄可不信这一点。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有一种莫名意味,随后便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陆瑾瑜。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陆瑾瑜有些摸不找头脑。 “瑾瑜,你和那宋仲武才见了几次啊,都这么久了,怎么还念念不忘的?” 陆瑾瑜没听出陈玄话语中的醋味,她老实回答道:“当然忘不了了,就那么短短几天,竟然打败我两次,奇耻大辱啊,我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陆瑾瑜反应再慢也察觉到陈玄的不对劲了,她抬头看着陈玄的阴沉脸色,笑着说道:“陈玄,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说什么呢,我吃那么一个莽夫的醋做什么?当时在渝州城的时候,我就看出那宋仲武只不过是个有点憨傻的莽夫罢了,我会把他放在眼里?”陈玄气势十足的说道。 “可是他的武功真的很好啊。”陆瑾瑜不怀好意的说道。 “武功再好也是憨憨,你觉得是他的拳头厉害还是我的匕首厉害?” “那人家还是渝州城城主府的二公子呢,要是没有后面那些事,他的身份地位也很高啊。” 陈玄在陆瑾瑜的额头使劲敲了一下,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你这成心跟我唱反调是不是?看来今天回去后我必须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了。” 陆瑾瑜终于收起了玩笑心思,她抱着陈玄的胳膊说道:“忘不了那个宋仲武,只是因为我想狠狠的揍他一顿,一雪前耻而已。那要是你真吃醋了的话,以后我直接在和他交手的时候下死手算了,到时候我气也出了,也把他给打死了,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吃醋了?” 直接打死?这似乎不太合适。陈玄讪笑道:“我真没吃醋,还是别打死了吧,再说了,以后能不能再遇到那宋仲武还不好说呢。” 陆瑾瑜又嘀咕道:“反正我觉得刚才的那道身影非常熟悉。” 回到陆府之后,陆沉的情绪依旧十分低落,陈玄在没有亲眼看到那个礼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前,他也无法推断出陆沉生气的缘由,所以只能先当做看不见了。 可是陆沉的失落在陆瑾瑜看来就成了另外一个意思:她的堂兄陆沉的确是生了重病啊,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呢? 因此,在晚上吃饭的时候,陆瑾瑜决定为了兄长的身体,亲自把这件事说出来。 当陆沉埋着脸一言不发的吃饭时,陆瑾瑜忽然开口说道:“伯父伯母,你们知道陆沉他生了重病吗?” 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同时抬起头来,表情各异。 其中三位长辈与慧茹皆是向陆沉投去担心的目光,生了重病?可是没听陆沉说啊。 陈玄暗道一声遭了,看来是自己昨晚的无端揣测让陆瑾瑜误会了什么。 陆沉一脸纳闷,自己生病了?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啊。等等,该不会是陈玄乱说话了吧? 于是,陆沉又狠狠的瞪着陈玄,而陈玄则一脸无辜的表示他真的没有乱说什么。 “儿子,你生病了?” “没有啊,我身体好的很,能吃能睡的,怎么可能生病。”陆沉信誓旦旦的说道。 不过他的身体本就有些孱弱,万一真的生病了的话,倒还真有这个可能的。 陆老爷子继续说道:“瑾瑜,你怎么知道陆沉病了?” “哦,事情是这样的,昨晚陈玄把我支走,然后他们两个说了什么悄悄话,后来陈玄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一直唉声叹气的。结果今天我们进宫的路上,陆沉特意叮嘱陈玄别乱说,还专门强调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的。我这一寻思,应该是陆沉生病了,但是不想让大家担心,就没告诉你们大家吧。” 陆瑾瑜又看着陆沉说道:“你都这么大了,应该知道身体要紧吧,生病了可千万别硬扛着。” “儿子,你该不会真的生大病了吧?” 陆沉茫然的看了看同桌的家人们,他连连摇头:“没有啊,我还这么年轻,我能生什么病啊。” 不到三十岁的儿子看似生了病,却没有表现出来,而且还矢口否认。会是什么病呢?反正肯定不会是要命的重病。 是昨天晚上和陈玄说完话之后才暴露出来的,那昨天又有什么要紧事呢? 陆老爷子沉吟着看了自己的儿媳妇一眼,昨天他们老两口在逼着儿子儿媳圆房来着。难道是... 陆老爷子想到这里,便在陆夫人的耳边低语着什么。 片刻之后,陆夫人同样满怀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才这么大点年纪,身体就出了这等毛病?可真是家门不幸啊。 陆沉一直都是个顶聪明的人物,到了这时,他也已经从父母的眼神中明白,父母也是和昨晚的陈玄一样,以为自己那里出了问题。 可这种事,他又不能拿出来证明,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想了半晌,看书 .uukashu.o 陆沉的目光落在了慧茹身上。好像也只有自己的妻子可以为自己证明了吧?幸好昨夜已经被逼着圆了房。 “慧茹,你快和爹娘说说,我身体没毛病的,你快说啊。” 慧茹完全没明白这些人在说什么,她一脸茫然的在自己的相公脸上打量着。 陆夫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儿媳问道:“昨夜你们,你和陆沉...” 还没等陆夫人说完,心中无比娇羞的慧茹连忙摆手: “没有,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什么都没做...” 陆沉不可置信的看着满脸通红的慧茹,他呆呆的说:“不是吧,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不是坑我吗?”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27章 25.神秘礼物)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六.石碑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陆沉当晚就被请来的京城中最好的大夫开了许多调养身体的猛药,不过陆沉也只能苦着脸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的身体本就有几分孱弱,而且所开的药都是些补药,吃下去也无妨,陆沉只能捏着鼻子把那些大补之物灌了下去。 陈玄看的暗暗心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陆兄珍重啊。”毕竟这事还是得怪他啊,要不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会让别人误会。 陆沉倒是没有再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他知道陈玄今晚就会去库房中看那件礼物,所以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陈玄一眼。 由于皇帝嘱托了要让陈玄独自去看,那意思就是不能惊动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了陆府的老爷子吧。而那礼物由于看起来颇有些分量,此时放置在陆府的库房之中,所以陈玄也没有着急,他准备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再去瞧上一眼。 他先是回房睡了一觉,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把同样沉睡着的陆瑾瑜从睡梦中叫醒。 “干什么啊?”陆瑾瑜迷迷糊糊的抱怨着。 “时间不早了,快起床。” 陆瑾瑜睁开眼睛一看,完全是漆黑的一片嘛,她哼唧了一声之后连忙闭上了眼睛。 “不起,打死都不起。” “行吧,那我一个人去看,回来的时候跟你说说好了。”陈玄也没有勉强。 而陆瑾瑜听到这话,终于反应过来今晚说好了要去看那件神秘礼物来着的,于是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直接坐了起来。 两人端着一个烛台鬼鬼祟祟的走在陆府之中,今晚竟然连一丝月光都没有,静谧的有些吓人。 悄无声息的走进库房并且将房门关紧之后,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大红色的箱子。 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本以为应该是个绝世珍宝,现在看来,里面似乎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陆瑾瑜打着光,陈玄亲手把那箱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被红布笼罩着的东西。 太大了,而且是一个整体,应该不是一块玉吧。 陈玄把红布揭开,顿时错愕不已,他抬起头和陆瑾瑜对视一眼,陆瑾瑜的眼中同样满是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送来的大婚礼物竟然是一块有些残缺破损的石碑。 石碑当然不是什么稀奇之物,那么秘密应该就在于石碑上的字上。 陈玄将烛台接了过来,往石碑跟前凑近了几分,努力辨别着石碑上的字迹。 这石碑肯定是有些年代了,上面的字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辨别清楚的。陈玄静下心来去看,终于看出了些许眉目。 有些字已经无法辨别,而可以依稀辨出的那些字是: 古之国度 王之爱女 佳偶天成 年轻俊彦 赘入王族 礼成之时 鸠下美酒 无心饮就 闭眼长眠 身飨蛆虫 香消玉殒 南海仙岛 起死回生 解药必得 举国之力 无功而返 ... 陈玄浅浅的声音回荡在房屋之中,陆瑾瑜一言不发的安静听着。 当陈玄念完他所能认出的所有字迹之后,忽然有一种浑身发寒的感觉,这怎么可能呢? 再次低头看这块石碑,陈玄觉得这石碑也无端变得诡异起来。 陆瑾瑜察觉到陈玄的不对劲,连忙关切的问道:“这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实在是太不对劲了,走,我们先回房去,我觉得这里瘆得慌。” 将这里恢复如初之后,陈玄立刻拉着陆瑾瑜回了房间。 回房之后,他又将房里的蜡烛点亮,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 “那些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陆瑾瑜给陈玄倒了一杯水,然后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陈玄仓促的把这杯冷水灌下,皱着眉头说道:“那石碑上面的字,应该是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陈玄抬头看着陆瑾瑜说道:“一个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的故事。在很久之前,有一个古老的王国,而这王国里有一个备受宠爱的公主,这个公主与一个年轻男子互生情愫,因此这两人就被赐婚,年轻男子得以入赘王族,可是在成婚之日,有人在酒中下了剧毒,公主不小心喝下了毒酒,很快就毒发了。毒发之后,公主昏迷不醒,而且身上都开始长了蛆虫,已经是香消玉殒了。可是后来他们又不知从哪得知了南海有一个仙岛,这岛上有一种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药。于是便有人开始奉命全力去寻找能够让死人复活的药,可是最终依旧是失败了。” 陆瑾瑜同样眉头紧锁着:“这怎么可能呢?哪里会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啊,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对,的确是无稽之谈,按照那石碑上说的,当时公主的身上已经开始腐烂,就算真的有什么灵药,就算能够找回来,可那时候公主恐怕都成了一具白骨,怎么可能还会起作用呢。” 陆瑾瑜点了点头,在想通了这大概只是个当不得真的传说故事之后,便有些意兴阑珊。 “算了算了,就为了这玩意儿,还打扰我们睡觉的时间,灭灯吧,现在时间还早呢。” 陆瑾瑜打着哈欠站起身子,看样子是准备回笼觉了。 不过陈玄却拉住了她的手。 看着陆瑾瑜脸上的不解,陈玄苦笑着说道:“这事没那么简单的。” “嗯?”陆瑾瑜没有明白陈玄的意思。 “瑾瑜,如果这只是一个传说故事的话,皇帝为什么会把这石碑当成礼物送来,并且还特意叮嘱没有他的允许不得随意打开,现在又是让我一个人去看?换句话说,或许这东西的确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罢了,可皇帝显然是不这么认为的。” 陆瑾瑜重新坐了下来,她疑惑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皇帝很有可能是把石碑上的记载当真了,再加上最近几天皇后的身体病情忽然加重,而且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眼看着时日无多。所以皇帝便把主意打在了这石碑上。他让我一个人看,我想他其实是有了让我去替他找到这石碑上记载的那仙药的意思。” 陈玄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么明显的骗局,皇帝也会相信吗? 世上哪会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灵药,肯定都是假的罢了,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不过陈玄又想起自己当初都能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似乎真有灵药的事也不是那么不可理解了。 “不可能吧?”陆瑾瑜不可思议的说道:“皇帝不可能这么幼稚吧?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怎么会相信这种荒诞不经的事呢?” “这谁知道,或许只是病急乱投医吧,可他现在明显是有了这个意思的。话说回来,就算这事再荒诞,只要皇帝真的下了这个命令,那我也只能奉命行事啊,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吧。” 是这么个理,陆瑾瑜将自己并不细腻的手放在陈玄的手背上,然后宽慰道:“没事的,就算皇帝真的派你去做这事了,那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嘛,权当是出去游玩了,我还没有去过什么南海呢。” 第二天一早,陈玄便准备去皇宫一趟,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逃避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先去问个清楚,如果皇帝真有那个打算的话,他也正好早做准备。 可是陆沉却像一个不速之客一般拦在了陈玄的面前。 “你准备现在就去见陛下吗?”陆沉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玄心中一动,从陆沉昨天在皇宫的异常表现来看,他明显是知道那石碑的事,甚至他连石碑上的内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昨日才会那么生气的。也许在陆沉看来,他也认为那石碑上的记载都是无稽之谈吧。 想到这里,陈玄便有些好奇的说道:“陪我走走?” 出了陆府之后,陈玄便问道:“你说世上真的会有那种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神药吗?” 陆沉错愕的看了陈玄一眼,皇帝昨日特意叮嘱了要他一个人去看,现在他却毫无顾忌的把那事说了出来,要么就是陈玄猜到自己已经知道了那石碑上的内容,要么就是陈玄根本就没有太在意皇帝的旨意。 不过既然这件事已经开始了,陆沉也没有了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他坦率的回答:“在二八之间吧,那药八成应该是假的,可也不排除有真的存在的可能,毕竟有许多东西,我们没有见过,也不能代表着这东西不存在。” “可是看你昨天的反应,似乎是不想让我看那石碑上的内容?” “对,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陛下是准备让我去的,可当你们大婚之日,陛下把那石碑当成你的新婚贺礼送过来时,我便明白,陛下是想让你去完成这件事了。” 陆沉果然是早就知道这事了,难道陆沉是担心自己抢了他的功劳,所以他昨日才会那般生气? 也不太对,凭借着陆沉和皇帝乃是至交好友,哪还需要这点功劳?而且他也应当知道,自己闲云野鹤惯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当官的意思,又何来的抢夺功劳一说? 那应该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而是相当的危险,陆沉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肯定是了。 陈玄郑重的对陆沉作揖道:“多谢陆兄昨日的愤慨了,不过我这人一向小心谨慎惯了,我不会有事的。” 两个都是聪明人,很快就猜透了彼此的想法,陆沉也笑着说道:“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我算是你的兄长,和我还用说这个?倒也的确是我多虑了,按照你的性子,恐怕现在瑾瑜也知道了这事吧?有她在身旁,我的确很放心,说实话,我还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在单打独斗中胜过她呢。” “这倒也是,不过得除了那个叫宋仲武的。”陈玄笑着回应道。 “宋仲武?估计现在也不是瑾瑜的对手了!”陆沉摇了摇头。 “怎么,陆兄见过宋仲武?”陈玄想起了陆瑾瑜昨日说的在路口看到了貌似宋仲武的身影,便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玩笑话。 陆沉的脸色变了变,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当然没有了,之前不是瑾瑜这么说的吗?好了好了,我就不打扰你进宫去见陛下了。” 陆沉表情的细微变化自然没有逃得过陈玄的眼睛,不过他倒是没有多想,或许只是因为那天在陆瑾瑜提起宋仲武的时候,脸上的神态比较凶悍,所以吓到了陆沉吧。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陈玄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往陆沉跟前凑了凑,眼睛神神秘秘的在他的身上打量着,随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陆兄,你的身体真没问题吧?” “咳。”陆沉顿时挺直了身子:“废话,当然没问题了。” “这样啊,那既然没问题,为什么昨晚还被灌了那么多大补之物?你不会已经虚不受补了吧?”陈玄不怀好意的在陆沉的背后使劲拍了拍。不得不说,陆沉的身子骨比他可要单薄太多了。 “你个臭小子,现在你是我妹夫,给我放尊重点,别没大没小的。”陆沉被陈玄拍的够呛,他昂首挺胸的说道:“不瞒你说,我正准备去好好玩玩呢,记得今天要是家里有人问起了,你得给我打掩护啊。” “又要去逛青楼吗?”陈玄摇了摇头:“现在这情况,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你去青楼了的,你且放心大胆的去玩吧。” “这是为何?”陆沉不解的问道。 “因为现在家里人都怀疑你身体出了问题啊,难不成你去青楼只是和那些姑娘们聊天吗?”陈玄说完直接开溜。 “好小子,你真是找死,给老子站住。”陆沉被气的一肚子火气,不过陈玄早就跑的没影了。 到了皇宫之后,陈玄身上并没有可以随意通行的令牌,所以还得由侍卫去层层通报。陈玄知道这皇宫挺大的,通报的话也得等上好长一段时间了,便挑了个僻静地坐了下来。 不过还没坐多久,uu看书ww.uukansh 远处就有人在叫叫他。 “你就是陈玄吧?” 陈玄抬头一看,原来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柳云将军,看样子她也是要进宫的。 “柳将军,我的确就是陈玄。” “哦,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我有事找陛下,不过今天陆沉没来,我只能等候通报了。”陈玄如实说道。 “跟我走吧,正好我也有事要见他。” 见他?陈玄心中好奇,要说陆沉和皇帝是至交好友,所以平日相处时非常随意倒也罢了,可这柳云不是臣子吗?怎么也这般随意?难道当今天子真就一点威信都没有吗?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28章 26.石碑)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七.危险之行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陈先生,之前在东原镇的时候,还是得多谢你了。” 被认出来了吗?陈玄摇了摇头:“将军客气了,根本用不着说谢字,当时我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此时提起也是多说无益,所以陈玄并不想多提,柳云自然看出了陈玄的想法,便也不再多言。 其实陈玄现在想的是那块石碑的事,退一万步讲,万一皇帝真的钻了牛角尖,要让自己去寻找那传说找那传说中的神药时,自己又当如何?那种不靠谱的事,陈玄是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的。可是又不能不去,但是去了之后八成也只能像石碑上所讲的那个故事一样无功而返罢了。 算了,到时候就当是公费旅游了。 陈玄一直在好奇为什么今天柳云也进宫了,不过细想想,大概也只是凑巧而已,总不可能这柳云将军进宫也是为了那件事吧? 看到陈玄和柳云一起来了之后,皇帝并没有多少吃惊,而是先把柳云晾在一边,说起了那块石碑的事。 “陈玄,看过那块石碑了?” 陈玄只能点了点头,如此着急,看来的确是有了想让自己去寻找那所谓灵药的意思。 “既然你已经看过石碑上的字了,那你就替朕走一趟吧,我现在非常需要那东西,性命攸关。” 皇帝的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玄,顿时让陈玄感觉到压力倍增。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还是得先把话说清楚为好,别到时候把事情搞砸了,天子一怒,自己直接小命不保。 更何况这事越听越假,怎么可能会有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药?听起来比长生不老药更加神奇,就突出了一个离谱。 “陛下,我会尽力去找,但是一来没有具体的地图指示,二来这种事实在是...有点超出我的想象,所以可能没那么容易办到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能找到当然是最好了,就算找不到,那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不可强求。而且柳将军曾经去替我走过一次的,虽然没有收获,可是也知道一个大概的范围。这次她会陪你一起前去。” 听到这里,陈玄觉得有些别扭,原本是想和陆瑾瑜同去便可,现在又多了一个不太熟的电灯泡算是怎么回事?太碍事了吧? 陈玄刚想说要不直接让柳云把大概地址说出来就行了,可是皇帝却接着说道: “不但如此,此行还会有一千精兵随行。” “什么?”陈玄下意识的说道:“找个药而已,需要这么多人去吗?” 也许是柳云曾经去过吧,她解释道:“当然需要了,此行将会非常危险。” “对,朕让柳将军带一千精兵随行,并不是因为有这一千人,危险就可以被抵挡住了,而是因为现在完全信的过的人实在不多,只能给你们一千人而已。” 看来此行的危险程度将会非常高,而自己之前幻想的和陆瑾瑜带着游玩性质的出行可能根本无法实现了,不过好处就是自己提前知道了这些,那么陈玄自然会多加小心,这样总比大意之下,危险直接降临的时候才后悔要好的多。 皇帝通知完陈玄这些事之后,就让陈玄先行离开了。 来的时候是他和柳云一起进来的,现在走的时候却是他一人,因为皇帝似乎还和柳云有什么话要说。 走出好远一阵之后,陈玄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去,却发现了让他万分震惊的一幕。 似乎是一片叶子飘落到了柳云的头上,皇帝无比温柔的用手帮柳云拿下了这片叶子。 由于距离太远,陈玄根本就看不清柳云此时是什么表情。 他的心底顿时有了诸多问题,虽然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动作,可即使隔了这么远,陈玄甚至依旧能感觉到这温柔动作蕴含了多少情义。 若是普通的君臣关系,怎么会有如此举动?而皇帝这又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是看上柳云了吗? 柳云并不年轻,大概和皇帝差不多年纪,已经快三十了,而且长相也只能说是普通。皇帝自然不可能是贪图她的美色。难道是情根深种?不过皇后呢?因为皇后生病,皇帝几乎病急乱投医,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点,皇后生命垂危,皇帝却和别人互生情愫? 陈玄摇了摇头,皇帝的心思岂是他一个普通人可以想的通的?说不定只是因为皇帝和花花公子陆沉待的久了,所以也变得风流了许多。 出了皇宫之后,陈玄一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既然此行会非常危险,那到底要不要带陆瑾瑜一起去呢?虽然陆瑾瑜的武功非常好,可陈玄知道这姑娘心眼比较大,通常比较粗心,实在是担心陆瑾瑜会遇到什么危险。而他虽然没有武功,可在一些非常危急的关头,他往往能够做出非常准确的判断,从而独善其身。 这的确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着想着,他就不经意间朝着京城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方向其实是祁王府所在的位置。 来京城一个月了,祁王算是唯一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让皇帝都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甚至前段时间,祁王还派了一些人去害他们。 可明里暗里较劲了这么久,陈玄却只有在大婚之日见了祁王一面,甚至连祁王府在哪都不知道。 所以陈玄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祁王府周围溜达一圈,在问清楚的地方之后,陈玄便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在京城中,认识陈玄的人其实并没有几个,所以陈玄倒也不怕会被人认出来。只要不遇见祁王本人,这里八成是没人见过他的。 祁王府的占地面积非常大,其中有一条小巷的一侧全都是祁王府的围墙,这也导致了那条小巷平常根本就没有人出没。 在祁王府门前走了一圈,陈玄觉得这里似乎除了占地面积大点,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别之处了,甚至和陆府比较起来都有些不如。 可在走过祁王府,看到了那条幽深小巷时,陈玄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走进去。 走这条小巷的话,好像是回陆府最近的路了,可这条小巷太过寂静,而且没有任何人了,陈玄又觉得有些不安全。 “光天化日的,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陈玄自我安慰了一句,便走进了这条小巷。 当他走到差不多最中间位置的时候,却发现这两米多高的墙上有好几个脚印。 而且这脚印在差不多一人高的位置上也有,显然不是路人闲来无事的时候踩上去的。 陈玄回想了一下,似乎陆瑾瑜在越墙的时候,就会用脚蹬在墙上,从而留下这样的脚印。 也就是说,这脚印是一个身手非常好的人留下来的,像是他这种普通人想要翻墙进去的话,肯定是需要先用双手攀上墙沿的。 看来是有什么高手翻到了陆府之中? 陈玄觉得有些好笑,这里祁王府的树敌倒是不少啊。 用手试着摸了一下这脚印,陈玄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下来。 脚印上的土非常轻易的就沾到了自己的手上,也就是说着脚印是最近才留下的。 心中越发好奇的陈玄开始仔细的在底面上检查起来。果然,路上也有脚印留下,之前才下了大雨,脚印是很容易留下来的。 而那脚印只有来到此处的,却并没有离开的。 也就是说,现在那个翻墙进去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陆府之中。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陈玄向前方走了十米左右的距离,然后把身子贴在了墙上,这里虽然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不过自己靠着墙,万一那人出来了,也不会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再说了就算是高手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只是一个凑巧路过的行人罢了,他总不能直接杀了自己吧? 不过话虽如此,陈玄还是拔出了自己的那把匕首。 大约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寂静的小巷里传来了一些细小的声音。陈玄立刻屏息凝神,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越墙而出的那个男人身手非常好,还没等陈玄看清楚,那个男人已经落在了地上,在仓促看了一眼之后,便只给陈玄留下了一个后背。 可就是那一眼,让陈玄无端觉得这人竟有些面熟。 “宋仲武?”电光火石之间,陈玄忽然大喊了这三个字。 陈玄和宋仲武的交集不深,只是粗略的见过一两面而已,而且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陈玄根本就没有把握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宋仲武。不过他想起了陆瑾瑜非常笃定昨天见到的那个身影就是宋仲武,所以陈玄便这样喊了一声。 那人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跑远了。 陈玄并不敢上前去追,能不能追到且不说,别人是可以轻松跳过这两米多高的墙的高手,万一动手了怎么办?再说了,这人要真的是宋仲武,那武功可是相当好的啊,毕竟他可是唯一让陆瑾瑜吃瘪了两次的人。 虽然没有看清楚这人的相貌,不过就凭他刚才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身体愣神了一瞬间,陈玄觉得这人就是宋仲武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但是宋仲武此时怎么可能会在京城呢? 宋府上下都已经死了,唯独剩下了宋仲武一个人活了下来。而且前段时间祁王还有了要追杀宋仲武的心思,虽然那封书信被陆沉截了下来,不过陈玄可不信后面会没有人再去传达这个命令。 毕竟之前送信人的尸体已经被发现并且报官了,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过祁王?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非常诡异了,祁王以为宋仲武仍旧在渝州城,所以才会下令追杀他,可宋仲武却反其道而行之,来到了京城。 虽然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对于祁王来讲,他或许的确不会想到宋仲武会来到京城之中。 可就算是那样,宋仲武来京城不也是为了苟且偷生才对吗?又怎么会冒着天大的危险偷偷进入祁王府?这与主动送上门又有多少区别呢? 偶然之间的发现忽然让陈玄产生了非常多的疑问,宋仲武出现在京城到底意味着什么还不得而知,他有什么目的呢?总不可能是为了宋府洗刷冤屈吧?在去年的那件事中,宋府可没有任何的冤屈可言的,他们全家上下除了宋仲武本人之外可以说是蛇鼠一窝,罪有应得罢了。 若这人真是宋仲武,那么这件事与祁王下令要去渝州城追杀宋仲武就是互相矛盾的,毕竟如果没有人证明,远在京城的祁王也不会知道宋仲武还在渝州城中的。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人根本就不是宋仲武,要么祁王下令追杀宋仲武那件事就是假的。 可这两种可能性中,陈玄是亲眼看到了这人有些面熟,而且在听到宋仲武的名字后又愣了一下,再加上陆瑾瑜之前也说过看到了宋仲武的背影,所以陈玄觉得宋仲武此时就在京城之中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那么祁王下令追杀宋仲武的事有没有可能是假的呢? 似乎也不可能,毕竟陈玄是亲眼看到了那份信的。 不对!陈玄的脑海中忽然有一个念头闪过,虽然他是亲眼看到了那封信,可实际上那封信是陆沉拿给他的,陆沉说那信是从祁王府的亲信手上截下来的,并且后来陆沉也承认了祁王府的那个亲信被他杀了埋了。 陈玄一直都是对陆沉说的话深信不疑,所以并没有怀疑过那封信是假的。 可如果那封信真的是假的呢? 如果祁王并没有下令要追杀一个无关紧要的宋仲武,而宋仲武知道了自己家发生的那些事背后的主使可能是祁王,u看书 uukanh.co 所以他便亲自来了京城,想要调查出自己的父亲与祁王之间真正的联系,那么一切都可以说的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陆沉伪造信件骗自己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陈玄当即决定,现在就回陆府亲自找陆沉问个清楚。 可是一路跑回陆府的陈玄这才回想起,陆沉早上说他今天要去玩来着,此时根本就不在府中。 陈玄只能静静等待着陆沉回来再说。 因为在他看来,陆沉应该是没什么坏心思的,他骗自己的原因大概只是因为有些事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罢了。 陈玄觉得自己现在都要离开京城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似乎也没有瞒着自己的必要了吧。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29章 27.危险之行)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1个人去吧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当陆沉哼着小曲溜进来的时候,虎视眈眈的陈玄把这家伙着实吓了一大跳。 “你...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别怕,你先坐。”陈玄意识到可能自己的表情太凶了,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 “陈玄,你特意在这里等我,有事?” 陈玄点了点头,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今天看到宋仲武了。” “什么?”陆沉脸色大变。 “额,你不用这么激动吧?”陈玄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陆沉会在听到自己说见到宋仲武的时候会有如此激动的表现呢?太不正常了。 陆沉也反应过来自己有点过于激动了,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激动,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真没激动。” 在陈玄之前的观点里,宋仲武对于陆沉来说大概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可现在看来却明显不是这样的。难道这两人之间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联系? 那联系到底是什么呢? 陆沉截下来的那封信很有可能就是伪造的,伪造信件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要知道伪造信件的目的,就先得想想那封信的出现想要起到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毫无疑问,那封信上的内容其实并非多么重要的,之所以提起宋仲武,估计也是因为自己和陆瑾瑜正好认识宋仲武罢了,要是在那信上提起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恐怕并不会起到这么令人瞩目的效果。 信上的内容其实不关键,重要的是信上所盖着的那个印章,玉玺的大印。 正是因为那封信的出现,所以陈玄才会认定玉玺就在祁王的手中,盗走玉玺的人的确是祁王。这应该就是那封信的真实作用了。 可现在那封信都是假的,难道那封信所证明的东西也是假的?也就是说,玉玺并没有被祁王盗走。 想到这里,陈玄忽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正是因为那玉玺是被祁王盗走了,这是事实,所以自己才会提出伪造证据,证明这件事的。 可如果祁王并没有盗走玉玺,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伪造出祁王偷盗玉玺的证据的话,那么就成了构陷。 陈玄不由得苦笑一声,估计陆沉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是个死心眼,如果知道了祁王没有做盗走玉玺的事,那么自己就不会伪造证据构陷祁王,所以他才估计瞒着自己,甚至伪造了那么一封书信出来,目的就是想要让自己相信祁王盗走玉玺乃是事实。 可陈玄又岂是那么迂腐的人,在有些事上,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都可以不择手段,哪还会去顾及陷害了祁王?比如最开始来到阳县的时候,陈玄明知道那对孪生兄妹杀了人,而且不止一个,按照律法当然得死。可就是因为他把前因后果都调查清楚了,这才得知那女子杀人实属被逼无奈。所以他才会冒着风险把那对兄妹放走的。陈玄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可他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做了。 再回到现在,即使祁王没有盗走玉玺那又怎样?这祁王有谋反之心不假,倘若祁王真的是个正人君子倒也罢了,可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撇开关于祁王买官卖官,监守自盗中饱私囊不谈,单单是在渝州城发生的那一件事,由于祁王的授意,他的下属宋家害了上百条人命,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祁王罪孽深重了。那么对付这么一个罪孽深重的人,还需要和他讲什么道义吗? 别说是栽赃嫁祸他偷盗玉玺了,也就是陈玄说了不算,否则非得把无数条大罪都给祁王桩桩件件的安排上,让祁王好好的见识一下人间的险恶。 “陆沉,我都要离开京城了,你就别瞒着我了吧?”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我瞒你什么了?”陆沉又开始转移话题:“还有啊,别叫我名字,我现在是你兄长。” “你没瞒我吗?那你为什么要伪造信件?玉玺根本就没有失窃,你为什么要说是祁王盗走了?还有啊,宋仲武今天去了祁王府,而且你也早就知道宋仲武人在京城,对不对?” “说什么呢你?我听不懂啊。”陆沉嘴硬了一阵,不过看到陈玄咄咄逼人的眼神后,他立刻就垂头丧气的说:“你怎么知道的?全都被你猜中了。” 陈玄不屑的说:“什么就全都被我猜中了?还没完呢,那个太监的确是祁王的人吧?不过他不是被祁王杀死的,而是被陛下派人杀掉的吧,如果我没猜错,这也是为了嫁祸祁王?” 陆沉双手合十做求饶状:“哥,你是我哥,我不该瞒你,成了吧?” “算了,既然你都叫我哥了,那我也就不怪你了。对了,今天陛下说让那个柳云将军和我一起南下,还要带一千精兵随行,你对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呢?难道真的非常危险?”提起了正事,陈玄正经了许多。 “怎么?害怕了?现在你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就算再危险,你再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陆沉此时的话中竟然有了几分幸灾乐祸,看来他还在为刚才陈玄的话而置气。 “怕倒是不怕,不过要是能提前知道危险的程度,我也好早做准备啊,以免到时候出了意料之外的事,被打个措手不及。” “具体有多危险,我也不知道,不过柳云将军身手不差,而且随行要带领一千精兵,就足以证明这件事的危险程度了。总之,你出门在外,无如何还是得多加小心的。”陆沉神色凝重。 “放心吧,我这人突出了一个小心谨慎。” “不过...”陆沉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外有柳将军的一千精兵,内有瑾瑜贴身保护着,还能有什么危险?” 陈玄笑着反问:“谁告诉你瑾瑜要一起去了?” “什么?既然明知此行危险,而瑾瑜的武功又那么好,你不想带着她?”陆沉有些吃惊。 “已经有了一千精兵,凡是武力可以解决的危险,那么自然已经解决掉了,要是这一千精兵都解决不了,她一个女子又能做什么?岂不是平白无故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陆沉立刻朝陈玄竖起了大拇指,他十分佩服的说道:“陆瑾瑜是我妹妹,你能这么记挂她的安危,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很高兴。不过我这妹子可不是普通人,什么三从四德的在她面前根本就没一点用,你能说服她安心待在家中,不跟着你一起走?我可不信。” “唉。”听到陆沉的话,陈玄叹息一声:“其实我也不信,可是瑾瑜做事冲动,我实在不想她亲身涉险,希望她能听我的话吧。” 说到这些,陈玄的兴致无端低落了下来,他便转身回去。而陆沉似乎是为了缓解陈玄的情绪,便在他背后喊道:“其实还有一件事你并没有猜出来呢,你要不再猜一猜?” 陈玄头也不回的说道:“是不是你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 陆沉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然后破口大骂道:“滚,赶紧给我滚。” 陈玄回到房中,却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便一直拖延了下来。 在一家人晚上吃完饭之后的闲聊时间中,陈玄将自己即将要奉命南下的事说了出来,毕竟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告别自然是少不了的。 陆瑾瑜的母亲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摘了新茶,而陆瑾瑜自然是不懂茶的,她稀里糊涂的把那一杯精心泡好的茶吹凉了直接灌了下去,满怀期待的妇人还等着自己的闺女称赞几句呢,不过她的闺女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 “瑾瑜,这茶味道怎么样?” “嗯?”陆瑾瑜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好,好喝,就是没来得及尝出什么味道,一口就喝没了。” 妇人满意的点着头:“虽然你不喜欢喝茶,但是娘知道你就喜欢娘泡的。” 一旁正在走神的陈玄眼皮下意识跳了跳,什么叫陆瑾瑜就喜欢娘炮?这是在说自己是娘炮吗?虽然明知道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可陈玄一直在走神,根本就没注意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了陆瑾瑜的母亲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 陈玄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体格,这一年下来,在他的有意经营之下,身体也算是比之前强壮了许多,虽然不会武功,不可能是陆瑾瑜的对手,可也和娘炮不沾边吧? 一直到他和陆瑾瑜回到居住的偏院时,陈玄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 “你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陆瑾瑜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了陈玄的不对劲。 “瑾瑜,你觉得我有没有男子气概?” “什么?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陆瑾瑜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别问为什么了,你尽管回答我就是了。” 陆瑾瑜歪着脑袋说道:“有时候觉得你特爷们,但是...” “停,但是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食不言寝不语,晚上不许说话。” 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陈玄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些话没有交代给陆瑾瑜呢,估计明天就该启程了,要事不提前和陆瑾瑜把所有话都说清楚,临出发之前忽然说不带她一起去了,指不定会弄出什么乱子呢。 “睡着了吗?”陈玄在陆瑾瑜的额头上轻轻的拍了拍。 “别动我,好累。”陆瑾瑜半睡半醒的抱怨着。 黑暗中,陈玄不由得笑了笑,他没好气的说道:“大小姐,现在是你抱着我的胳膊,你让我别动你?那你先给我松开。” “不管,不松。”陆瑾瑜迷迷糊糊的耍起了无赖。 “不松开也行,那你陪我说会儿话。” “陈玄,你今天精神怎么这么好啊?”陆瑾瑜已经被闹醒了,不过起床气倒是没消,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就要出发了,所以我想和你好好聊聊的。” “哦,也对,你都说了那柳云将军要带一千人随行的,到时候我们肯定是没有机会说悄悄话了,那你想对我说什么呢?”陆瑾瑜平躺着,此时的她已经心平气和了。 “我其实想说的是,既然柳云将军会带一千人随行的,值得如此大张旗鼓,就足以说明这次的行动将会非常危险。所以...” “所以要我多加小心?”陆瑾瑜已经非常了解陈玄了,天大地大小命最大不知道被陈玄念叨了多少遍,以至于陆瑾瑜都有本能反应了。一说有危险,那下句话肯定是要小心。 陆瑾瑜非常自信的说道:“放心吧,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绝对不会惹麻烦。” 陈玄的话被打断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能犹豫道:“最近在京城过的开心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挺开心的啊。” “那你和我一起去南方了,就得离开京城,会不会不开心了?” “说什么呢,当然不会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边走一边玩,走走停停的,只要是和你一起出去的,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别多想了,我现在都等不及要和你去那传说中的南海仙岛了。” 陈玄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他语气沉重的说道:“可是,我不想让你和我一起去。” 陈玄能明显的感觉到陆瑾瑜的身体忽然紧张了许多,不过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你是在开玩笑吗?” “没有,我没有开玩笑,我说这次我想一个人去,你就留在京城好了。” 陆瑾瑜没有说话,陈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接着说道:“这次的行动会非常危险,uu看书 wwuukashu 我不敢让你涉险,至于我的安危呢,你自然是不用担心的,虽然我不会武功,可是你回想一下,我什么时候把自己置身在危险当中过?最起码有危险了我还可以逃命,毕竟我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可你就不一样了,你是高手,那柳云都打不过你的,万一那柳云有危险了,你能直接逃命吗?如果你不救她,恐怕就连皇帝也会因为这事而责怪你的,可要是你出手救她,那你遇到危险了这么办?还有啊,你在京城里待的挺开心的,正好可以好好的陪着娘。而且我还知道了一个好消息呢,宋仲武此时的确就在京城,你不是想要找他报仇吗?正好也可以满足愿望。” “瑾瑜?你觉得怎么样?” 陆瑾瑜有些烦躁的坐直了身子,她哭笑不得的说:“陈玄,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你是傻了还是疯了?之前还因为我一直想着要找宋仲武报仇而吃醋呢,现在就想开了?我的相公都要去亲身涉险了,我还有心思去和一个不相干的人切磋武艺?行,明天我就把那宋仲武找出来,然后直接把他宰了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30章 20.一个人去吧)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二十九.伤别离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陆瑾瑜耍起了无赖,早上天亮之后,她自知说不过陈玄,便手脚并用的把陈玄锁死,让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那个,瑾瑜啊,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还是先把我松开吧?这样被别人看见不好。” “什么啊,都这份上了我还管别人看见好不好?我不管,你不带我一起去的话,今天我打死都不松开,咱今天谁都别去了,一起在这里耗着吧,”陆瑾瑜气势汹汹的说道。 “唉。”陈玄长叹一声,继而紧紧的把陆瑾瑜搂住,将脸埋在她的秀发之中,努力吸着她的发香,有些沉醉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不想让你一起去呢?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你在一起的,要是此行顺利的话,就是你不想去,我也得把你绑在身边。你以为我想和你分开吗?我不想。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随行有一千精兵,而且皇帝说这一千精兵还不一定够用,那么这次有多危险你可想而知。如此危险,我不敢带你去的。” “可是,你知道我的身手有多好,而且我还可以保护你呢,你压根就不用为我想这些的。就像小时候,爹娘总是说为我好,然后逼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没必要这样的,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好不好?”陆瑾瑜用祈求的语气说道。 “不,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你着想,我是在为自己想的,而且不让你和我一起去,也是为了我好。”陈玄低声说道:“无论什么危险我都可以克服的,我这人出了名的小心谨慎,可是我唯独见不得你受到伤害。记得那次在荒漠里的时候,你被人下药弄晕了,有一个家伙想要对你图谋不轨来着,虽然我直接用匕首刺穿了那家伙的咽喉,可我心中还是后怕不已。从那以后,对我最重要的事就是绝对不能让你受到伤害,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瑾瑜,让你不置身于危险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我没法想象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 陆瑾瑜终于有所动容,她慢慢松开了陈玄,红着眼睛看着陈玄,依旧一言不发。 陈玄笑着说道:“我终于有机会看到陆小姐哭鼻子了吗?” “谁要哭了,你想的美。”陆瑾瑜从陈玄身上跳了下来,是没哭出来,不过她担心自己真的会哭,还是用手背在眼角擦了擦。 终于劝服她了,陈玄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陆瑾瑜坐在梳妆台前,陈玄含情脉脉的为她慢慢的梳着头发。 “你呢,最近一段时间就乖乖的待在家里,我会尽快回来的,最多也就一两个月时间,没多久的。” 陆瑾瑜撇着嘴说:“一两个月?我们有分开过一两天吗?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找点想做的事去做,就不会太想我了。”陈玄能够感觉到陆瑾瑜深深的情义,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不过还是固执的说道:“没事就和别人打打架什么的,别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就算我不在,你也得自己找点乐子,要不然很容易吃成大胖子的...” 这种分别的时刻是最难熬的,陈玄很快就有些说不下去了,最终只能强笑着说道:“听话啊。” 自从去年离开阳县远行之后,两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就像陆瑾瑜所说的,别说是分开一两个月了,他们几乎都没有分开一两天过,早就习惯了生活中有对方的痕迹,这冷不丁就要分开,实在是无法适应。 在陆府门前送别时,那一千精兵已经在京城外面等着了,此时在陆府门外的就只有柳云将军一人。 “陈玄,你让瑾瑜跟着你一起的话,她还可以保护你的啊。”陆瑾瑜的母亲有些担忧的说道。 “娘,我已经和瑾瑜说好了,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还需要瑾瑜贴身保护吗?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陆瑾瑜的母亲不断的在这两个孩子脸上打量着,要说是吵架了,倒也不像,他们一直看着彼此,明显是难舍难分。陈玄还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不过看看女儿,似乎都要哭出来了。 “哎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妇人低声抱怨着。 陆沉早就知道了陈玄的打算,不过他以为只是说说而已,他根本就不会想到陈玄真的能够说服陆瑾瑜不跟着一起去,在他看来,他这个身手高强的妹子想要做什么了,怎么可能有人能拦得住?所以此时看向陈玄的目光也多了许多佩服。 陈玄用手捏着陆瑾瑜的脸颊,柔声说道:“别愁眉苦脸了,我都要走了,能不能给我笑一个?” 不知为何,陈玄总觉得此行没有那么简单,这似乎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 当陆瑾瑜脸上露出了非常灿烂的笑容时,陈玄立刻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柳云眼睁睁的看着这出离别的好戏,她似乎还没有看够呢,不过陈玄已经走远了,她只能依依不舍的跟了上去。不过同时心中也在感叹着:“还真是狠心,都不回头看一眼吗?” 陆瑾瑜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就是想着陈玄万一回头了的话能够看到自己的笑,不过她也明白,陈玄肯定是可以一眼便看穿她的。 等到陈玄终于走过一个拐角,再也看不到那道熟悉的背影时,陆瑾瑜身子一软,竟直接蹲了下来。 妇人看到这一幕着实吓了一大跳,她连忙小跑过去。 “瑾瑜啊,你这是怎么了?” 陆瑾瑜已经抽泣了起来,反正现在陈玄已经看不见了,她很快便开始放声大哭,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断断续续的说道:“娘,陈玄走了。” “这孩子,他是出去办事了,不是说最多一两个月就会回来吗?” “不是这样的,陈玄说这次出去非常的危险,你不懂他的,他多么谨慎的一个人啊,能够让他说出非常危险这种话,那肯定是真的很危险了。” “这...那他怎么不把你带着呢?你好歹也能保护他的。”在妇人心中,自己的女儿那么厉害,有危险了自然是可以解决的,不过她哪知道有许多危险并不是仅仅靠武力就可以解决掉的。 “他说比起自己遇到危险,更怕我会遇到危险,所以不让我去,我说什么都没用啊。” 听着女儿的话,妇人万分怜惜的拍着自己女儿的头,年轻人的事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单单是陆瑾瑜哭的这么惨,就足以证明她的女儿此时有多么难受了。 就算是陆瑾瑜小时候才开始习武的时候,大冬天的被冻得手脚生疮,那也是吭都不吭一声的,更别提会轻易哭出来了。 妇人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她的记忆中,这似乎是女儿懂事以来第一次哭泣吧?不对,除了陆瑾瑜的父亲去世那次。 陈玄一言不发的往城外走去,柳云饶有兴趣的说:“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明明都舍不得分开,为什么非要把陆姑娘留在家里呢?她又不是一般女子,我都不是她的对手,有什么危险能够威胁到她吗?” 陈玄冷哼一声,心说要不是为了帮皇后找那根本就不靠谱的药,自己会和陆瑾瑜分开吗?这柳云也真是的,明明都和皇帝像是勾搭在一起了,还肯千里迢迢的去给皇后找药?真是会玩。 “武功好有什么用?你都带了那么多人,要是你的人都解决不了问题的话,瑾瑜一个人又能做什么?” “倒也是。”柳云缓缓说道:“不过她自保总是没问题的啊,带上她又能怎样?” 和你有这么熟吗?对于这喋喋不休的柳云将军,陈玄心中升腾起一阵非常不耐烦的情绪,他毫不客气的说道:“瑾瑜太善良了。而柳将军你此行充当的就是打手的身份,那么有什么危险了,自然得是你带人往上顶的。万一你顶不住了快不行了,瑾瑜要是在的话肯定会去救你的。而我就不同了,我肯定是直接跑路了,反正也救不了你,所以我就不用白费力气了,真有那种情况发生了,柳将军你自求多福便是。” 陈玄毫不留情的话让柳云顿时一肚子气,不过她到底是个人物,把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对于陈玄的冷嘲热讽,柳云也阴阳怪气的说道: “陛下早就说过陈先生不是俗人,有过人之处,今日一谈果然如此,能够如此坦然的说出让我一名女子自求多福,而自己转身逃命的话,哪能是一般寻常男子?” “当然。”陈玄淡淡说道。 当然?然后就没了?静等下文的柳云又嘲讽道:“陈先生莫不是自知理亏,所以无法辩驳了?” 陈玄加快几步,他用丝毫不加掩饰的语气说道:“你说是就是吧,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我甚至懒得多说一句话…” 柳云从军多年,自然也早就养成了一副暴脾气,陈玄的话立刻让她感觉到一股热血往头上涌,不过就在她想着要给这家伙一个惨痛的教训时,最终却冷静了下来。 她自言自语道:“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激我揍他,然后他就可以借口不去了吧?不行,绝对不能上当。” 陈玄哪会有这种心思,如果他真的不想去的话,办法多的是。不过皇帝和陆沉是至交,和陆府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陈玄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而已。 等到了京城南边的大道上,已经有整整一千整整齐齐的精兵在等候着了,除了柳云之外,为首的那名副将大约四十岁上下,不知其名,只听柳云称呼他为老庞。 老庞爽朗的笑道:“这位就是陈玄陈先生吧,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 对于如此直爽的老庞,陈玄觉得自己仿佛无端对他多了许多好感,这样也好,路途遥远,有这么一位率真的大哥在身边说话,总比与那个和当今陛下关系不清不楚的柳云将军待在一起要好的多。 原本还以为柳云是凭着她自己的本事做到这个位置上的,现在看来,指不定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尚且不清楚真实情况的陈玄对于柳云将军的好感度已经直线下降了。 要是让柳云知道了陈玄此时对她的看法,估计得当场吐血冤死。 启程之后,柳云自然而然的走在了最前面,而陈玄刻意放缓脚步,和庞将军走在一起,这一路当然不可能是靠脚力的。他们已经准备了许多马匹,不过此时还在前方的马场当中。 而为了照顾陈玄,还特意准备了一辆马车,陈玄也是会骑马的,不过这一路实在太远,既然有马车坐,陈玄也乐得清闲。 在去往养马场的路上,陈玄对老庞说道:“庞将军啊,你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吗?” 寻找仙药这种事,陈玄觉得皇帝总不可能直接告诉给底下的人吧,闲来无事,陈玄便想问问皇帝究竟是找了个什么借口来糊弄这些人的。 老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叫我将军我可担当不起,陈先生,你还是叫我老庞吧。至于我们此行的目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是为了去南海仙岛帮助皇后娘娘寻找仙药啊,可柳将军说这次你就是来帮忙的,怎么你现在还不知道这事?” 这下轮到陈玄尴尬了,他连忙应付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不过我以为这只是个幌子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uu看书 .uukanshu.co ” 陈玄连忙把话题岔开,还好这老庞乃是武人心思,比较简单直接,并没有追问什么。 不过这也让陈玄明白了一点,原来大家所有人都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仙药,他还以为这种不靠谱的事,皇帝不会直接告诉别人呢,现在看来倒不是这样。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些人对于皇帝陛下的一片忠心啊。不就是仙药吗?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就算是我们不相信有仙药存在,那我们也得去仔细的找… 陈玄不由得苦笑一声,难怪祁王明明已经一把岁数了,还想着要谋逆呢,当上皇帝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虽然他现在身为一个王爷,权力也非常的大,几乎是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不过皇帝是随时有能力夺走他手中的一切的,现在皇帝没有动手,只是因为有所顾忌罢了。看来祁王也明白,他想要高枕无忧,就只能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31章 29.伤别离)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下毒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一行人出发的速度可以说是不快不慢,三天时间下来,此时已经远离京城了。 由于随行的人过多,足足有一千人之众,而且这些还都是军人,所以自然不可能在人烟聚集的集市上休息。 住的是在荒郊野外临时搭建的帐篷,吃的是派人去集市上采购来的简单食物,仅仅三天时间,陈玄就有些顶不住了。 前世的他家世就非常不错,从来没有在衣食住行方面亏待过自己,而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与他同行的陆瑾瑜也是不缺钱的主,两人走南闯北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却唯独没有少吃饭。甚至嘴都被养的越来越叼了。 所以现在陈玄根本就吃不下这些难以下咽的干粮。 老庞和陈玄暂时住在同一个帐篷之中,幸亏老庞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睡觉的时候倒是不打呼噜,不像之前整晚整晚搞精神摧残的李修远那般折磨人。 不过这一夜在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老庞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从军多年的中年男子非常警惕的撑起了身子,这‘咕咕咕’的到底是什么声音? 琢磨了好半天之后,老庞终于发现这声音似乎是从侧躺着的陈玄身上发出来的。 是他的肚子在叫? 怕不是饿坏了吧? 陈玄此时根本就没有睡着,或者说早就已经被饿醒了。他非常敏锐的听到了老庞的动静,当然也知道老庞是因为自己的肚子在叫才把他吵起来的。 所以陈玄此时便有些不好意思: “你休息吧,我出去溜达一圈。” 老庞有些好奇:“都这么晚了,陈公子不困?我看你是饿了吧,要不先吃点东西?” 月色倒是不差,陈玄看到了老庞已经把那个装着干饼的布袋子拿了出来,立刻下意识的拒绝:“算了,我不饿,我白天的时候坐马车来着,在马车里睡了一觉,所以也不困,你别管我了,赶紧休息吧。” 陈玄拍了拍老庞的肩膀,起身出了帐篷。 不过他刚出来,肚子又发出来非常洪亮的响声。 怎么可能不饿,实在是那干饼没有任何味道,太过难以下咽。 现在陈玄的肚子不断的在抗议着说:“我饿我饿。”可当他把那干粮塞到嘴里时,他的嘴又开始抗议:“不,你不饿。” 走出了这连绵一片的军营之后,陈玄无比怀念着在京城的日子,最起码可以睡得安稳,可以吃饱肚子。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找什么仙药,真是何苦来哉。 不过就在陈玄百无聊赖的在月光下发呆时,不经意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这里不远处有那么多精兵在,陈玄倒是不怎么担心会有歹人前来,毕竟现在虽然已是深夜了,可一直都有守夜的士兵。 回头看去,原来是柳云,这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这位绝无仅有的女将军来此想要做什么。 不过她想做什么都与陈玄无关了,陈玄非常识趣的给这位将军腾了地方,点头打了个招呼之后,陈玄立刻就向着营地走去。 “陈公子如此怕我?”柳云淡淡说道。 要是其他人,肯定要嘴硬说不怕,可是陈玄非常坦率的点头:“柳将军身手那么好,我一介书生,怎么可能不怕?” 或许是被陈玄这种打太极的方式弄得有些束手无策,柳云无奈之下只能冲着陈玄的背影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 这就是陈玄不想跟其他女子打交道的原因,因为他与女人相处的经验实在不多,所以也不知道别人到底会有什么路数,就像现在这样,他和柳云明明一点都不熟,这三天下来总共没说过十句话,现在却被粗暴的叫住了脚步。 陈玄只能老老实实的来到柳云身边,带着几分恭敬的说:“将军有何贵干?” “我闲的无聊,所以想找人陪我说说话,不过别人都睡了。”柳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大概是因为她在军中待的时间长了,而且地位不低,所以也习惯了这种口气。 陈玄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非常疑惑的朝着远处守夜的那几个士兵看去。 虽然没有明说,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里明明还有好些个士兵没有睡,有什么话非得找我陈某人说? “你...”柳云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不过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算了,你回去吧。” 陈玄如蒙大赦,立刻转身离开,可是他的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柳云面露不解,很快就想起了白天的时候,有士兵买回来干粮,可陈玄却一口都没吃,原以为他饿了就会吃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依旧没有吃。 “陈玄,你是被饿醒的吗?”柳云忍俊不禁的冲着陈玄的背影喊道。 以前高高大大的公子哥,现在背影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佝偻,看来的确是饿得够呛。 不等陈玄回答,柳云接着说道:“我最近也吃不惯这些干粮,所以准备明天一早就进城改善一下伙食,你要不要一起去?” 陈玄立刻满眼期待的说道:“将军盛情邀请,在下实在是却之不恭,那我就先回去睡一会儿了,明天进城的时候记得要叫我。” 看着一溜烟跑没影的陈玄,柳云将军实在是没见过这种路数,自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就成了盛情邀请了吗? 在梦中,陈玄痛痛快快的吃饱了肚子,这个梦做得太过真实,以至于久久不愿意醒来。 不过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当陈玄茫然的坐起来时,空荡荡的肚子提出的抗议更加剧烈了。没办法,读书人就是这么有骨气,宁愿饿死,不合口的东西也不会吃的。 可是此时日头已经很高了,该不会那柳云将军已经独自进城了吧?陈玄没有出门带钱的习惯,所以他立刻就小跑到柳云的帐篷附近,还好,这柳将军并没有先他一步去吃独食。 “老庞说你没睡醒,我也就没让他吵醒你。”走在路上的柳云随口说道。 这些年来,柳云早就习惯了在军中与人相处的那一套,现在和这么一个年轻男子两人同行,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偏偏她又觉得两人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有点尴尬。 而陈玄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身手不凡的女将军说话,因此只能静默不语了。所以两人一路上的气氛分外古怪。通常都是柳云像是查户口一般问一句,陈玄用一些非常简单的拟声词回应一句。 这种尴尬的气氛终于要结束了,因为他们终于来到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集市上最为豪华的一家客栈门前。 陈玄毫不犹豫的直接走了进去,他第一次主动开口和这个柳将军说道:“你随便点菜,我没有任何忌口。” 柳云将军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她洋洋洒洒的点了一大堆菜。 当店小二把菜上的差不多时,这小二非常殷勤的问道:“两位需要喝点小酒吗?” “不用,上点茶水就行。”陈玄回答道。 原以为这小二会去准备茶水,却没想到他继续不甘心的问道:“客官,我们店里的酒都是自家酿的,味道可香了,你们真的不要尝尝吗?” “算了,我们出门在外,接下来还要赶路,还是为我们准备茶水吧。” 那店小二在离去的时候似乎依旧有些不太甘心,不过由于陈玄认准了不喝酒,所以他也只能作罢。 一个店小二而已,为什么要极力推销店里的酒呢?这个年代总不会有提成吧? 陈玄也没有多想,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他丝毫不在乎个人形象的大吃起来,而柳云最初还有些放不开手脚,不过看看陈玄这样子,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柳云会心一笑,便也开始大快朵颐。 在没吃饭之前,陈玄信心满满的觉得自己能够把桌上的所有菜肴都消灭掉,可真的开动起来了,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那本事。 不过饭菜都吃的差不多了,要的茶水呢? 正当陈玄准备大喊一嗓子的时候,那个店小二终于端着一壶热茶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二位,刚刚手头有事耽搁了。” “无妨,水来了就行。”陈玄立刻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水,并不怎么烫,似乎是沏出来有一段时间了。 这样也好,可以直接喝下去。 可是当陈玄准备把杯中的茶水喝下去时,却发现刚刚那个店小二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回事? 来不及细想的陈玄只能迎着这道眼神毫不客气的回看过去,那店小二终于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可是陈玄却也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 这店小二似乎是有问题啊,之前就一直想要让自己喝酒,后来自己坚持要喝茶水。客栈中为客人准备一壶茶水能要多长时间?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却被他磨蹭了这么久。 而且哪有为客人准备的茶水是变温了的,尤其是他们这种点了一大桌子菜的‘大客户’,不更应该慎重对待吗?怎么可能连一壶新沏的茶水都没有? 太诡异了,事出无常必有妖。 莫非是这茶里有问题? 看到柳云也已经给她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陈玄立刻拦住了她。 “怎么了?”柳云诧异的问道。 “水里有问题,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嘴上说着应该,不过陈玄心中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这水里有毒了。 早在他们进了客栈并且点了这么一大桌子菜的时候,应该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也正是因为自己点了这么多菜肴,按照习惯,八成是要喝一壶小酒的。所以应该就在那个时候,店小二已经在酒中下了毒。 可他没想到自己咬死了不喝酒,没有办法,只能重新准备茶水。 他又重新准备了毒药,再下到茶水中之后,为了让毒药彻底溶于水,便用筷子搅拌了。 这也是为什么陈玄会觉得上茶的时间过久,而且茶水并不烫的原因所在了。 然而柳云却并不相信陈玄的判断,她有些迟疑的说:“你确定吗?要是有人想给我们下毒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在菜里下毒呢?” 柳云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她的手却很老实,并没有莽撞的把那杯水喝下去。 陈玄笑着说道:“我也不确定,要不柳将军你把这杯水喝下去,到底有没有毒,你一喝便知!” 柳云立刻被气的够呛,她咬牙说道:“是你说水里有毒的,你现在又让我把它喝下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将军误会了,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过这是能够证明水中究竟有没有被下毒最快的办法了。” 柳云非常敏锐的抓住了陈玄话语中的漏洞。 “最快的方法,那你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证明这水中有没有毒吗?” 水中的毒很有可能只是一些让人陷入昏迷的药物而已,这种毒其实是最不好查出来的。 陈玄朝着远处的那个店小二努了努嘴:“要是有毒的话,那肯定就是这店小二下的,只要你吓唬他一下,要是他心虚逃跑了,那就证明水中肯定是有毒的,要是他没有逃跑,那就证明水中可能是有毒的,不过他的演技比较好罢了。” 柳云无奈的摇了摇头,总之无论这店小二如何表现,水中都是有毒的呗? 不过柳云还是决定按照陈玄所说的话去做。 这位身着便衣的女将军猛地推开凳子,随之发出了非常刺耳的声音。然后她一言不发的朝着那个店小二走了过去。 那店小二自然是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在强装镇定。可是气势汹汹的柳云越走越近时,这店小二终于顶不住了,他撒丫子就朝着客栈外面跑去,uu看书 uans动作之迅猛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柳将军都大吃一惊。 心虚到这个程度,现在柳云也已经认定这水中有毒了,可问题是,这毒会是谁下的呢?他们两人此时出现在这家客栈中完全就是一个巧合而已,想要下毒的人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呢? 不过这些问题应该是没人能够为柳云解答了,因为就这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店小二已经跑得彻底没影了。 “这家伙,逃跑的时候倒是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柳云向着陈玄抱怨道。 要不是陈玄及时阻止了她喝下那杯水,恐怕她现在已经着了道,所以不由得对陈玄生出几分感激之情。 陈玄有些纳闷的看了正在发出感叹的柳云一眼,他不解的说道:“将军,你此时还不去结账,难不成是在等我这个平民百姓去结账吗?”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32章 30.下毒)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一.重逢之喜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吃的实在太饱,陈玄想要在这城里先溜达一圈,权当是消消食了。 可看了一眼身旁的柳云,她似乎还在忧心刚刚被店小二下毒的事,而陈玄也没有和这位女将军一起散步的心思,便主动说道: “要不我们分头行事吧。” “分头行事?行什么事?”柳云有些诧异的说道。 “柳将军,你难道就不好奇刚刚那人究竟是为何要下毒吗?你想想看,那家伙跑的比兔子都快,说明他很是胆小,或者可以说是空有贼心,贼胆却很小的那种。这种人最难对付了,因为我们根本就抓不到他,只能想办法引他出来。可你我走在一起,那家伙胆小如鼠,就算有什么鬼主意,我估计他都不敢露头的,唯有你我分头行事,说不定才能让那家伙露出马脚。”陈玄非常坦荡的说着瞎话。什么引蛇出洞都是乱吹的,他只是不想让柳云打扰了他散步的雅兴罢了。 柳云非常认真的思考着陈玄的建议,她有些不放心的说:“这样好是好,可你又不会武功,万一有危险怎么办?我还是跟着保护你吧。” “谢谢了您勒,刚刚在客栈之中,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中毒了。现在你说你要保护我?说反了吧?不过要是你怕遇到危险,需要我的保护的话,那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你...”柳云狠狠的点头:“你真是不知好歹,你自求多福吧。” 连哄带骗的把柳云弄走之后,陈玄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了许多。 对于忽然出现的那个下毒之人,陈玄只能推测是不是自己和柳云露富了,毕竟一下子点了那么多菜,所以才会让那店小二起了歹心。 如果不是为财的话,难不成为了色?陈玄立刻摇了摇头,还是别开玩笑了,柳云的长相只能说是一般,而且无形中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气质,那店小二是瞎了眼想要劫柳云的色?总不能是想要劫自己的色吧?陈玄浑身一阵恶寒。 似乎只能把那店小二的奇怪举动归咎到巧合上,也就是说他是随机选择目标的,并不是在针对自己和柳云。 这是因为陈玄和柳云今天之所以会进城吃饭纯粹只是一个巧合罢了,就连陈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日会在这家客栈吃饭,那店小二又是从何得知的? 当然,要是有一张大网全面覆盖了,无论他和柳云要在哪家客栈吃饭,都会有人对他们下毒的话,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可这种可能太小了,而且也太费事了。 要是在京城中有人这么做的话,那么陈玄还可以联想到是祁王在对他们下手,可现在明显不是,因为他们已经离开京城这么远了。 祁王的手能伸到这么远的地方吗?答案是肯定的。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的。 毕竟自己和柳云出行并不是为了公事,仅仅是为了帮皇后寻找灵丹妙药罢了,这只能说是当今天子的私事,而且是一件非常重要的私事。 祁王是有多闲,才会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 既然想不出个准确答案,那陈玄就不准备再细想了,他漫无目的的在城里四处乱转,目的就是等到肚子里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再买点特色小吃带回去,后面饿了的话还可以再开小灶,整天吃那种干粮他是真顶不住,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得让柳云将军帮他买单,陈玄身无分文。 在路过一个拐角时,陈玄忽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传来,就像是有人在跟踪他一般。 这种感觉若有若无,陈玄独自一人,也不敢大意,便只能小心又小心。 经过多次的放缓脚步以及刻意加速之后,陈玄终于可以确定,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竟然是真的。 他不由得心中一凉,真是倒霉催的,怎么走哪都能遇见事呢? 不过事到临头了,要是退缩的话也不符合陈玄的性子。反正自己是有柳云撑腰的,就算在这城里惹出什么乱子也不打紧,是你先跟踪我的,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陈玄刻意往着一个几乎没人去的偏僻小巷走去,人烟稀少,正是解决问题的好地方。 当陈玄侧身躲在小巷中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随之出现在他的手上。 还是那个道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小命要紧。 而陈玄知道自己的斤两,他根本就不会武功,所以只能追求对敌一击毙命了。别的不提,一旦给了对手反应过来的机会,那么倒霉的就是陈玄了。 陈玄已经想好,一旦那人跟过来了,自己二话不说,先给那人一刀再说。 很明显,跟踪的那人也生疑了,他的脚步也放慢了许多,隐约之间,陈玄竟然觉得这脚步似乎有些熟悉,可是由于那人把脚步刻意放慢,陈玄也听不真切,只能先把这份好奇按捺下去。 等到那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陈玄触手可及的地方时,陈玄毫不客气的直接刺了过去。 那人明显是被吓了一大跳,他动作有些慌乱的躲过这一刀,于此同时,他头上戴着的那硕大的帽子也掉了下来。 陈玄连忙收刀,他失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不但是帽子太大,身上的衣服也明显的不合身,陆瑾瑜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旋即直接跳到了陈玄的身上。 在认出陆瑾瑜的那一瞬间,陈玄就把手中的匕首随意扔在了地上,幸亏陆瑾瑜反应快躲过了,要是真的刺中了可该怎么办? 陈玄万分后怕的紧紧抱着陆瑾瑜,有些自责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吓到你了。” 趴在陈玄肩膀上的陆瑾瑜一言不发,陈玄还以为陆瑾瑜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接着说道:“都怪我,我竟然连你的脚步都没听出来,对不起。” “傻子,别说对不起了,我又没怪你。” 感受着耳边的热气,陈玄依旧有些心虚:“你是没怪我,要是我真的伤到你了,我得自责一辈子。” “对了,你怎么来了。” 陆瑾瑜呢喃道:“我想你了,我娘也同意我来的。我担心你又赶我走,所以不敢出来,只能偷偷跟着你。陈玄,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会非常小心的,我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事的。” 听着陆瑾瑜带有祈求的语气,陈玄只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化成一片水。 “不赶你走,不赶你走了,我也想你,我们好久没见了吧。”陈玄的双手松开,毕竟这小巷中虽然人少,可还是时不时有人路过的,万一让别人看到了这幅场面,陈玄是不在乎,却担心陆瑾瑜脸上挂不住。 好久没见了?依旧趴在陈玄肩膀上的陆瑾瑜掰了掰手指,然后纳闷的说:“好像一共才三天没见吧?” “三天还不久啊?”陈玄此时已经站直了身体,他无奈的摊开双手:“还不下来吗?准备挂多久?” 陆瑾瑜哦了一声,连忙满脸通红的从陈玄身上跳了下来,不过她和陈玄已经非常熟悉了,害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她一边弯腰帮陈玄把匕首捡了起来,一边小声说道:“以后有我保护你,你就不用这么紧张了。” 陈玄的胳膊径直搭在陆瑾瑜的肩膀上,他非常自恋的说:“说的倒是没错,像我这样的宝藏男孩,你可得保护好了。” 虽然只有三天未见,不过两人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似乎好久没见了,所以两人不是你抱着我胳膊,就换成我抱着你胳膊。 陆瑾瑜歪着脑袋倚在陈玄身上:“我一直提前在沿途的集市里等你们呢,可一直都没等到,后来才发现你们竟然是在城外扎营的,住的习惯?” 陈玄撇了撇嘴:“当然不习惯了,可是我没带钱。所以就只能睡帐篷了。” 陆瑾瑜献宝似的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这下我们有钱了,全是金子,说,今晚想住哪?” 听着陆瑾瑜无比豪迈的语气,陈玄像个小娘子一般柔声细语的说道:“官人好大方啊,全凭官人说了算。” “咦,才三天不见你变得好恶心啊...” 当再次和柳云在城中偶遇时,柳云同样因为陆瑾瑜的出现而大吃一惊。 她怎么来了? 之前陆瑾瑜没跟来的时候,柳云觉得没人保护陈玄了,所以自己就得多劳心劳力。现在陆瑾瑜来了,她又觉得陆瑾瑜的身手太过厉害,自己压根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心中又有些不服气。 现在为时尚早,三人便一同去了城外的军营之中。 就算是晚上不必住帐篷了,可现在还有大半天时间才到晚上,还是先赶路为好。 这下陈玄终于不会觉得无聊了,因为之前坐在马车中的就只有他一人,现在好了,有陆瑾瑜陪着他。 陈玄又想起那客栈中的店小二,坐在马车里的他便询问道:“瑾瑜,那你在来的路上,有没有遇见什么怪事?” “怪事?什么怪事?”陆瑾瑜不是很懂陈玄的意思。 “额,就是让你觉得不太正常的事。”陈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他也不知道那个店小二究竟是什么来路。 “没有啊,一路都挺正常的,山好水好。” 陈玄知道陆瑾瑜平时并不细心,就算真的有什么问题,估计陆瑾瑜也是发现不了的。 陈玄也就不再追问陆瑾瑜了,而是紧紧的握着陆瑾瑜的手。 两人十指相扣,陆瑾瑜自然十分受用,不过时间久了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陈玄手上的力气似乎很大,虽然就是陈玄再怎么使劲也不会让陆瑾瑜觉得被手捏疼了,不过陆瑾瑜都能感觉到陈玄的掌心已经流汗了。 可即使是这样,陈玄依旧没有要把手松开的意思。 陆瑾瑜苦着脸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当然也随之带起了陈玄的右手。 “陈玄,你是想把我捏死吗?” “不是,就是一闲下来吧,又想起刚刚在小巷中发生的事了,幸亏是你反应快。” 虽然陈玄的心情还没有恢复,可是大心脏的陆瑾瑜哪会注意到陈玄如此细腻的情绪变化,她还以为陈玄是单纯的在称赞她的反应快呢。便同样用赞赏的语气说道: “你也不差啊,出刀那么敏捷,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死亡距离我这么近呢,以前和别人打架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濒临死亡的可怕感觉。” 陈玄叹息着看了陆瑾瑜一眼,这姑娘是真不会安慰人啊,自己担心伤害到她所以后怕,她却在说自己是唯一一个让她嗅到死亡的人。 “瑾瑜,你打我一顿吧。” “嗯?”陆瑾瑜有些纳闷,这都是哪跟哪啊,不是互相称赞对方的身手好反应快吗?怎么现在又要让自己打他了? 陈玄靠在陆瑾瑜的肩膀上,他非常无赖的说道:“我不管,你必须得把我打一顿,要是你今天不揍我一顿的话,我就不起来了。” 陆瑾瑜把自己的手上捏的不断作响,她同样叹着气说:“想我习武十几载,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奇怪的要求呢,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便只能满足你了。” “不是吧瑾瑜,你来真的?” “我说说而已的啊?” “别打头别打头,再打头人就傻了...” 行至夜晚,陈玄和陆瑾瑜想要骑着快马进城休息。 柳云有些不解的说:“就在这里休息不好吗?这里多方便啊,而且明日一早我们便可以直接赶路,也不用耽误时间。” 陆瑾瑜回应道:“我可住不习惯,反正我没花你的钱,我们找个舒服点的地方住着有错吗?放心吧柳大将军,我们不会耽误你的事的。按照我们江湖人的习惯,那自然是谁的武功高就得听谁的。” 陈玄不由得忍俊不禁,她什么时候成江湖人了?不就是仗着柳云打不过她,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吗? 柳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uu看书uanhu ” “这么说你同意了?”陆瑾瑜有些惊喜,毕竟这柳将军可不像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而此行又以她为主,所以不得不征求她的同意。 柳云笑着说道:“同意了,不过我觉得你说的对,只要不耽误事,又何必要住在这里受罪呢?” “什么意思?” 在陆瑾瑜疑惑的眼神中,柳云向老庞简单交代了几句,也同样跳上了马背。 陈玄只能摇了摇头:“看来柳将军是想当电灯泡了。” “什么是电灯泡?”柳云不解。 “没什么,夸你呢...”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33章 31.重逢之喜)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二.水深 “陈玄探案 新()”查找最新章节! “瑾瑜,天好像已经亮了,我们什么时候起床?” 经历了好几天睡硬帐篷的生活,昨晚终于躺在看床榻上的陈玄即使是察觉到天亮了,可听他的意思却根本就没有要起床的想法。 陆瑾瑜皱着眉头眯开眼,不过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她嘟囔着说:“没事,反正柳将军要走的时候肯定会叫我们的,我们不用着急。” “嗯?”陈玄愣了一下说道:“夫人所言...甚有道理啊。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是得好好睡个回笼觉。” 不过等到日上三竿之后,陈玄和陆瑾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都什么时间了,估计都快到中午了吧,怎么柳云还没来喊他们出发呢? 心中疑惑的两人终于出了房间,却看到柳云已经在楼下的桌子旁等着他们了,此时正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水呢。 柳云看到陈玄和陆瑾瑜终于出来了之后,立刻喊店小二准备饭菜。陈玄两人心中的不好意思更甚,匆忙回房洗漱过后就来到了柳云旁边。 “柳将军,早啊!” 和她打招呼的是陆瑾瑜,柳云想要嘲讽几句来着,却想起这个美貌女子可是她惹不起的,便只能点点头。不过她又好奇的看向了外面的大太阳,此时已经时近中午,这早又从何谈起? 吃饭之时,陈玄为了缓解尴尬随便找着话题:“根据我们的行程,再有两天时间应该就到目的地了吧?” “对,我之前去过那里一次,那是一座无人荒岛,根据我们的调查,石碑上所指的地方就是那个岛屿,可在我看来,那里什么都没有。或许只是我们没有找对方向,当然也有可能是已经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无奈之下,就只能把你请过来亲自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听完柳云的话,陈玄诧异的说:“那危险在什么地方?” “你说什么?”柳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危险啊,不是都说此行会非常危险吗?可要是按照你说的那样,只是一座无人荒岛而已,哪会有什么天大的危险,真的会需要一千人来解决吗?”陈玄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危险,是挺危险的。”柳云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应付道:“因为那个岛屿上长年无人,所以时常会有一些毒物出没。算了,到了之后你就会明白的,现在多说无益。” 既然柳云不愿多说,陈玄也不强求,只能把心中的好奇与疑惑暂且按下,如果仅仅是一些毒虫毒物的话,需要带一千精兵吗? 倘若这毒物非常厉害,那不应该带着大夫吗?光带精兵又有何作用? 陈玄隐约觉得这里面的确是有很大的问题的。 这种情况实在太过糟糕,不但要面对外在的敌人与未知的境况,现在就连同行的人也在刻意隐瞒着某些事情,这如何不让陈玄觉得心中难安。 不过陈玄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柳云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数根细长的银针,每当有饭菜或者茶水端上来,柳云都会用银针去检测一番。 陈玄不懂药理,他也不明白这细细的银针是否真的能够检测出食物中有没有毒,不过看到柳云如此谨慎,他也放心了一些。 之前柳云虽然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可在与陈玄说话之时倒是挺正常的,而且自从陆瑾瑜出现之后,两个女人也非常友好的说着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语。不过在今日陈玄和陆瑾瑜起来晚了之后,却发现柳云似乎总是在有意无意的避讳着这两人。 不过陈玄也懒得搭理这貌似和皇帝有点不清不楚关系的女将军了。 在回到军营并且准备出发之时,柳云无意的说道:“可以出发了,反正你们两人坐着马车,要是累了的话正好可以在马车里好好休息,倒也不用受奔波之苦。” “什么?”陈玄诧异道:“我们又不是什么身患疾病的老幼,这大半天的,而且才睡好吃饱,怎么可能会累?” 柳云隐晦的看了这两人一眼,便不再多言。而陈玄和陆瑾瑜则是满脸狐疑的回到了马车之中。 启程之后,陈玄还是觉得这柳云太不对劲了,他自言自语抱怨道:“也不知道这柳将军在搞什么鬼,太不对劲了。” “什么不对劲?”陆瑾瑜好奇问道。 陈玄顺着窗户向马车外看了一眼,发现柳云已经走远了,这才小声对陆瑾瑜说道: “我和你说一件事啊。” 陆瑾瑜点头之后静静等待着陈玄的下文,却没想到陈玄却住了嘴,而是非常深情的看着她。 就在陆瑾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陈玄又有右手轻轻的抚摸在陆瑾瑜的头顶秀发之上,仍旧是一言不发。 “你...你想干什么?”陆瑾瑜越发疑惑:“你不是要和我说柳云的不对劲吗?怎么不说了?” 陈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正色道:“如果刚刚是另外一个男人在动你的头发,你会是什么感觉?” “其他男人?”陆瑾瑜失声说道:“当然是狠狠一拳砸在他的门面上,然后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再把他揍得连他祖宗都不认识。不过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陈玄暗自点头,还好陆瑾瑜不会对自己动手,他认真的说道:“就在我们出发之前,我曾经进宫见了一次皇帝,而那次非常不巧,这柳云将军也在场。后来还是我离开的比较早,不过在我不经意间回头之时,发现皇帝就是和我刚刚一样的眼神与神情,动作也是差不多,他非常温柔的为柳云拿下了落在头顶上的一片树叶。而柳云的反应也很奇怪,虽然我没有看清楚她的表情,不过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就仿佛是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当然我不是女子,也不懂她的心思,我就是向向你请教一下,这样正常吗?” 陆瑾瑜连连摇头:“当然不正常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皇帝与这柳云肯定是互相有意思啊,不过听陆沉说,皇帝比他还要大两岁,那今年已经过三十了,而这柳云估计也快三十岁了吧,年龄上倒是差不多。可是这柳云又长得不是很漂亮啊,也不年轻了,皇帝怎么会喜欢她呢?” 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陆瑾瑜又询问道:“陈玄,那你觉得柳云漂亮吗?” 陈玄连连摇头,这种送命题该怎么回答他还是无比清楚的。 不过这样还是不够,陈玄又连忙说道:“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眼睛早就被养叼了,除了你之外,其他女子都是什么外拐裂枣啊?那简直是不值一提啊,不是和你吹,我平时都不带正眼看她们的,要不是皇帝下令让柳云与我同行,你看我搭理不搭理她就完事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萤火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 陆瑾瑜连忙捂住了陈玄的嘴巴,她非常谨慎的朝窗外看了一眼,还好,柳云并没有靠近。 “也不能这么说吧,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用这样贬低人家的,万一要是让柳云听到了,她好歹也是将军,而且手下有这么多精兵,到时候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陈玄搂着陆瑾瑜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不会让她听到的,我又不傻。” 陆瑾瑜又沉思了起来,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有些迟疑的说:“其实想想也不是很奇怪。陆沉说皇帝的亲信也就只剩下他和柳云将军了,陆沉和皇帝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所以他是皇帝的亲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柳云呢?她只是一个将军而已,最多算是臣子。要是没有一些特殊关系的话,那怎么会发展成皇帝的亲信呢?而且他们年龄都差不多,说不定皇帝和这柳云是日久生情呢,相伴的时间久了,又岂会拘泥于一个人的皮相?” 陈玄微微颔首,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了。倘若事实不是陆瑾瑜说的这样,而是像陈玄最初猜测的那般,皇帝也和陆沉一样是个风流成性的人,而向来不苟言笑的柳云若是对皇帝无意的话,又怎么会对皇帝虚与委蛇呢? 从当初在边陲东原镇的那一次相见,陈玄就知道这位少有的女将军手段严酷,根本就不是会虚与委蛇的人。 看来柳云的确是与皇帝互相有意思的,所以皇帝才会把去年那件去边陲押送和谈金的大事交由柳云去做,毕竟能够真正信的过的人已经并不多了。 “可是不对啊。”陈玄又质疑道:“倘若皇帝与柳云将军相伴多年,互相爱慕,那当今的皇后又是怎么回事?据陆沉说皇帝当时非常固执的册封了当今的皇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分明就是用情太深的样子。再有眼下这件事,我们此行就是为了皇后来寻药的,而且是那种听起来就非常不靠谱的能够起死回生的药。只要皇帝稍微冷静一些,就知道这种药十有八九是根本不存在的。现在京中人手不足,而皇帝与祁王的较量又到了关键时候,倘若不是皇帝真的急了眼,又怎么可能把为数不多的亲信柳云派出寻药,而且还带走了一千精兵呢?” 事情的诡异之处就在这里,如果说皇帝让他们离开京城去做的是什么靠谱且非常要紧的事,那陈玄还是可以理解的。 可现在为皇后找药这件事明显是不符合这个条件的。 陈玄曾偶然听陆沉提起过,这皇后的父亲乃是与祁王有旧的朝中重臣,看起来皇后与皇帝的结合更像是一场迫于局势与利益而已。再加上不经意间发现的皇帝与柳云之间的情愫,更是间接证实了这一点。 可即使是这样,皇帝还是派出了柳云带重兵来为皇后寻药,到底是何意图呢? 身为皇帝,三妻四妾三宫六院的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就算皇帝与皇后同样日久生情,舍不得皇后香消玉殒,那也不至于让同样与他情投意合的柳云来找药啊? 倘若皇后与柳云都是皇帝的心上人,那么皇后无疑就等于是大老婆,而柳云则是小老婆中的一个,这些老婆之间迫于皇帝的威严,不整天掐架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为了彼此冒着天大危险千里迢迢的去找救命药材呢?要真是这样,那陈玄也只能感叹一句皇帝实在是太会玩了。 陈玄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明明有思路就要被他捋出来了,可偏偏卡在了一个最关键的地方,只要把这最关键的地方梳理通顺,那么事情的脉络将会变得非常清晰。只是他一时没有弄明白难住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陆瑾瑜也因为陈玄刚刚所说的话而略有所思,她缓缓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们应该都弄错了。” “什么事?”陈玄一阵错愕。 陆瑾瑜抬头看着陈玄的脸,她非常笃定的说道:“你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进宫去见皇帝吗?在临走之前,皇帝的确是因为皇后的病情加重而悲伤万分,可我却有一种感觉,皇帝的悲伤似乎是可以装出来给我们看的!” “这怎么可能,他一个皇帝,还需要给其他人做样子?”陈玄有些不是很相信陆瑾瑜的观点。 陆瑾瑜皱着眉头说道:“这一点我也不清楚,uu看书 ww.ukanshu.om可是有一件事我记得非常清楚,就在那一人,皇帝陛下的情绪转换太明显了,在提起皇后的事之前,你们好像是在说什么伪造证据的事,而那个时候,陛下根本就没有一丝悲伤情绪,似乎根本就么有皇后重病这件事一般。听说皇后的重病已经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日子了,那么不外乎有两种结果,要么是陛下一直因为皇后的病而走不出来,一直郁郁寡欢,另一种可能就是陛下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明白了一味悲伤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可是皇帝那天是如何表现的呢?之前他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一眨眼功夫却又成了那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太刻意太明显了,分明就是做给我们看的。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可今天听你提起了柳云的事,我觉得皇帝真正喜欢的人应该是柳云,那个病重的皇后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可是皇帝啊,需要这么做吗?” 陈玄却缓缓的摇了摇头:“要真是你说的这样,那么我想不但陛下对于皇后的感情有问题,甚至就连这皇后是否真的生病也是有问题的了,看来这里面的水还是挺深的,并不是简单的寻药这么简单...”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34章 32.水深)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三十三.不存在的贵人 “陈玄探案 小说()”查找最新章节! 到达海边之后,众人几乎是没怎么停歇,就找来了几艘渔船。 可这渔船并不大,一艘船顶天了也就只能坐二十来个人,现在一共六艘船,再怎么看也不够这一千军士集体出海啊。 陈玄当即便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负责安排这一切的柳云说道:“这些船够用了,放心吧。” “柳将军,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这哪里够用啊?”陆瑾瑜相当不满意,这是在骗小孩吗?还是把他们当成了傻子? 柳云说道:“的确够用了,我们只带一百人出海,其他人都在此处等着便可。” “什么?可不是说那里非常危险吗?一百人可以应付?”陈玄现在也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处处都是说不出的诡异,所有人都有事在瞒着他们。即便是现在已经到了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欺瞒依旧存在。 现在就连陆瑾瑜也意识到被欺骗了,所以她现在和陈玄都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而柳云一来知道自己不是陆瑾瑜的对手,二来她为自己的确隐瞒了陈玄而感到心虚,所以她也不说话,而是直接上了其中一艘船,且算是为其他人开路了。她想的是等到陈玄和陆瑾瑜先冷静冷静,到了那个荒岛上之后,再亲自把事情的原委都解释给他们。 陈玄和陆瑾瑜也都闷闷不乐的上了船,倒不用他们操心,有三名军士在操控着船只的方向。 船头船尾皆有人,陈玄和陆瑾瑜便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船上并不是非常狭窄,只要说话小声一些,倒也不会让其他人听到两人之间的话。 “陈玄,我怎么嗅到了这里有阴谋的味道呢?说是非常危险,一千精兵都应付不了,可到了地方之后,却又说一百人就够了,耍我们呢吗?而且这到底是什么事,还非得让你来?” 看着陆瑾瑜愁眉不解的脸,陈玄顺手为她把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夹在耳朵上,温柔的笑道:“真是不容易啊,连我们的陆女侠都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怎么样?我厉害吧?”陆瑾瑜得意地说道。 “厉害,那依陆女侠的高见,这件事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个...”陆瑾瑜皱着眉头说道:“我猜会不会是这柳云柳将军想要独吞那灵丹妙药?毕竟按照我们之前的分析,她和皇后也算是情敌,不打起来都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为情敌找救命解药呢?依我看啊,这柳云八成是想找到药之后把药毁掉,不过这种事嘛,到底是见不得光,所以见到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了,你觉得我说的有几分道理?” 陈玄立刻向陆瑾瑜竖起了大拇指,他万分敬佩的说道:“瑾瑜,你以后无聊了可以当一个说书人的,别的且不提,光是这一手胡编乱造的功夫,根本就是无人可出其右啊。” 陆瑾瑜原本不知道想着什么,不过在前后看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之后,她直接抓起了陈玄的胳膊。 陈玄先她一步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不带你这样的啊,说不过了怎么就想着咬人呢?” “行,你说我是瞎编的,那你说说看啊,这件事背后的秘密是什么?” 秘密当然就是出在那块石碑上,单从石碑的字面意思来看,其实陈玄的理解并没有出现错误,而每个看到石碑的人也会像陈玄一样理解的。 可实际上,不知情的人在第一次看到这石碑时,都会产生一个非常大的误会。 石碑上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公主中了剧毒,并且为她来寻找解药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解药被传的神乎其神,所以陈玄最初以为这一千精兵来此处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那解药而已。 可实际上呢?关于那灵丹妙药说到底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有没有那种药?不知道,那个古国的人有没有找到仙药?同样不知道。 在一切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贸然来此寻找那听起来就不太可能存在的仙药本就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更何况这柳云将军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了,更是让人不解。 所以这个思路本就是错的,柳云来此真正要找的并不是那仙药,而是另一种东西。 关于那另一种东西,石碑上其实也是有所提及的,不过之前陈玄的注意力并不在那四个字上。 那四个字就是‘举国之力’。 这举国之力有两种意思,一种是举国的人力,另一种则是举国的财力。 第一种的可能性当然也有,毕竟那石碑上记载,古国的人已经明白了这仙药其实是在荒岛之上,在荒岛之上需要太多的人力吗?八成是不太需要的。 可实际上当时的情况是,那个国王的爱女中毒之后已经快要身亡了,就算真的找到了仙药,公主也等不到拿仙药回去了。所以其实来到荒岛上寻药的人中,就包含了那位病重垂危的公主,只不过她是被别人带来的而已。 这个别人又是谁呢?公主与她的夫婿尚未完婚,在婚礼上,公主就中毒了。既然是国王的爱女,那么他应该不太放心把已经垂危的女儿让一个并不太熟悉的年轻驸马带走。所以亲自带着公主来荒岛寻找仙药的人应该正是当时的国王。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举国之力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也就是说,在他们即将要到达的荒岛上,能够救命的仙药到底存不存在并不清楚,可是那古国的‘举国之力’应该是在这个岛上的。 那将是一笔非常巨大的财富。 而皇帝要柳云前来寻找的其实并不是什么仙药,而是那笔遗留下来的财富。 之所以要伪造城寻找仙药的名目,其实就是为了隐瞒过祁王的视线而已。33小说网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讲得通了,毕竟你再隐瞒,一旦真的找到了那笔财富,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危险也会随之产生。 一千人的确不足应彻底应付可能出现的危险,而上岛的话,一百人也的确是绰绰有余了。因为真正的危险并不在岛上,而是在将这笔财富运回京城的过程中。 陈玄的思绪转的非常快,吹打在脸上的海风也让他非常清醒。 直到百无聊赖的陆瑾瑜在陈玄的胳膊上留下了一口非常清晰的牙印之后,陈玄这才回过神来。 “你咬我干什么?”陈玄不满的抱怨道。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正和我说话说的好好的,忽然就一言不发了,说,到底在想什么呢?” 陈玄笑着说道:“如果我说其实根本就没有皇后病重这回事你信吗?或者更大胆一点,其实压根就没有皇后这个人,当然我的意思是其实所谓的皇后早就病死了。” “不可能。”陆瑾瑜连连摇头:“你在开什么玩笑啊,这怎么可能呢?你这说法也太大胆了吧?” 陆瑾瑜嗓音的忽然提高让陈玄吓了一大跳,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自然不能全部当真,现在船头船尾还有其他人呢,当然不能让别人听到这话了。 “瑾瑜,你什么时候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啊?”陈玄又想起了之前的事,他小声说道:“你没发现最近几天柳云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吗?就是因为你太大声了。” “嗯?”陆瑾瑜满头雾水的说道:“什么太大声了,这关柳云什么事?” “唉。”陈玄叹息一声,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之前我一直没好意思说,主要也是怕你难堪,不过现在你问了,那我还是和你说道说道吧。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之前我们在城内第一次重逢的时候,到了第二天中午我们才起床吃饭,可在启程之时,柳云却说让我们在路上好好休息吗?” 陆瑾瑜恍然大悟的说:“对啊,这是为什么呢?当时我还以为柳云脑子糊涂了呢,我们休息的那么充足,日上三竿才起的床,为什么还需要在马车里休息?不过当时我好像问你了,你却搪塞过去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有些话陈玄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只能清了清嗓子,然后目视前方,小声说道:“我提醒你一下啊,住客栈的时候,柳云住在我们隔壁,那房间的隔音非常差,隔壁发出什么声音我们都能听到的,晚上的时候,你的声音太大,被柳云听到了。就是这么简单,所以柳云才会让我们好好休息的。” 把陈玄的话听在耳中,待陆瑾瑜回过味之后,她立刻满脸通红。 “不可能吧?这也太丢人了,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啊?下次见到柳云的时候我不得尴尬死?都怪你!难怪她看我的眼神一直不对劲呢。” “什么?”前面的话听的好好的,怎么后面又怪到自己的头上了呢?不过陈玄看到此时陆瑾瑜满脸通红,知道她脸上挂不住,便好言相劝道:“其实吧,只要出门没带脸皮,那自然就不会觉得丢脸了。只要你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了。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好了。没关系的。” 目的地的确是一处荒岛,简直是荒无人烟。 而陆瑾瑜也听了陈玄的意见,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你的想法,与柳云汇合之后,陆瑾瑜趾高气扬的从柳云面前走过,并且还冷哼了一声。 神气什么?柳云有点懵,不过想起最近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柳云果然有些尴尬了,怎么这陆姑娘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呢? 倒不是她喜欢听别人的墙角,实在是因为最近几天所住的客栈隔音性都太差,有些声音她也是不得以才听到耳中的... “你,你怎么了,有事吗?” 陆瑾瑜撇了撇嘴说道:“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一点都不尴尬,哼!” 陈玄连忙把陆瑾瑜拉在身后,以防止陆瑾瑜在乱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 其实能够跟着柳云来到这里的当然都是她的亲信,对于此行的目的自然也是熟知的,那么说到底瞒着的就只有陈玄和陆瑾瑜两人了。 既然如此,事情也没有必要瞒着这些士兵了,陈玄直接了当的说道:“我们要找的其实并不是什么救命的仙药吧?” “你怎么知道?”柳云脱口而出,她着实是被陈玄的话吓了一大跳。她还准备接下来慢慢的把这件事告诉给陈玄呢,却没想到陈玄反而是直接把这话说了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柳云之前一直担心陈玄会觉得自己受了欺骗,所以接受不了这一点,可现在看来陈玄其实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那就应该是可以接受的。 柳云不得不感叹陈玄的接受能力倒是挺强大的,就这么被欺骗了一路,到头来都没有发火的迹象。 “我知道这个很稀奇吗?我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呢。”陈玄非常自信的说道。 “你还知道什么?”柳云虽然不太相信陈玄会知道更多的秘密,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有些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陈玄呢,陈玄就已经先一步知道了。再加上之前她曾来过这荒岛一次,却无功而返。陈玄其实是被当成救兵派来的,那在皇帝与陆沉看来,自然是有一些过人之处的。 所以柳云倒是的确有些好奇陈玄还知道些什么秘密了。 陈玄笑着说道:“我知道的事很多,不过有些事却不太适合让你的左右听到。” 柳云点了点头,uu看书ww.uukash 示意士兵们先退下,随后她示意陈玄可以说了。 陈玄也不马虎,上来就是个重磅炸弹。 “柳将军与陛下互相爱慕多年,这份感情虽然深厚,却因为诸多外界因素,有情人不得厮守,着实令人遗憾万分。” “你...你在乱说什么?”柳云此时依旧有些固执。 陈玄摇了摇头:“我到底有没有乱说,将军心里可清楚的很。什么皇帝皇后感情深厚,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虽然我们此行不是来找仙药的,可实际上皇后早就生了重病吧?可她其实是祁王的人,之前的确给陛下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不过现在好了,外人因为都知道皇后病重,所以外人不会轻易见到她,然而实际上呢,如果我没猜错,这所谓的皇后其实已经不在人世了吧?什么皇后娘娘身份尊贵,这个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335章 33.不存在的贵人)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陈玄探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