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安乐公》 解释1下 本书完全是红楼春更新太慢,一天才六千多字完全不够看的,自己写写,用来打发下没有书看的时光,后来才发现,自己有思路的时候一个半小时就可以三千字了,想想污娘这种老作者得是怎样的手速,宣传一下污娘的全订群:379,303,076 序 吴凉平四只蹄子不断地在一张豪华大床上乱蹬,他也记不清,自己保持这种动作多长时间了。 只知道一个令人悲痛万分的事实,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扑街作者了,每天为了庆重的生活不断地在医院上班,在网站码字,尽管他有着老岳父赞助的二百平房子。 可在这里一个卧室差不多就已经200平了。 趴在床上,看着清一色的古旧家具,无一不露出精致奢华的感觉。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单单,他的床就是黄花梨的,一整棵树做成的那种黄花梨大床。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黄花梨长得什么样子,老岳父的第一桶金就是通过参与植树时,不小心挖到了一根黄花梨达成的。 紧接着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做出的仿制黄花梨能够绕地球一圈。 成为了最出名的黄花梨a货供应商,为保护野生黄花梨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毕竟买这玩意儿的,要不然是真想买,咱管不着他,要不然就是买过来冲冲面子,省下来的钱,让它们继续在银行里生小宝宝不香吗。 尽管有着这么一个奢侈的生活情况,吴凉平还是高兴不起来。 因为……… 外面传来了一阵的喧嚣,很快几个小太监就引着一干的老臣来了这里。 “臣礼部尚书朴壮拜上:如今上国,荀绲跋扈,杀良充功,欲灭我国,臣以为,速开城门,予给予夺,以佑吾朝,兹事甚大,望圣王鉴之。” “臣附议!” “臣附议!” “俺也一样!” 众多大臣里面,突然冒出来了个不和谐的声音,余光一撇,看清了,嗯,又是那个小胖子,便齐齐不做声。 这莽夫,谁要与他说嘴。 咱们都是文明人。 金织蛟被下,吴凉平感到了深深的恶意,看似在瞧着那个朴壮以及一众点头附和的大臣们,实际上瞧着的却是自己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那个人影。 因为殿堂下的某个人嘴臭,吸引到了天朝上国来将,老爹不想做那么一个亡国之君,连忙带着一群人跑路了,据说要往南边跑一跑,看看能不能开拓一下疆域,自己再立个国什么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和宁。 到时候再递交给天朝上国那么一纸的文书,每年在上交那么一些子的朝贡,就又能够借助天朝上国的力量将血脉传承下去。 至于子嗣的事,他已经带走了他最宠爱的二儿子李成贵,来进行这一场开疆扩土的战争。 只留下礼部尚书和礼部一众的能臣干吏,以及那个惹了祸的,还在这里活蹦乱跳的小胖子李成熙。 如果不是因为是小胖子惹的祸,想要用小胖子来平息天朝上国的怒火的话,小胖子也不会留在这里的。 检查了一遍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确认没有失误以后,吴凉平只能骂骂咧咧地叫了一句:就这? 这么一点儿子的信息他在之前就已经摸透了。 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身影,吴凉平忍不住的吐槽:虽然你生的有点窝囊,但死的多少也得有点儿价值吧,大哥。 不是吧,不是吧,活了那么多年,才就这点儿智商。 怪不得老子把儿子扔到这里。 想起自己刚刚穿越过来时,拿着从西洋过来的自己又改装了一下的望远镜。 看着对面不过三千兵甲,自信满满的指挥着自己的十万大军和他们死磕。 然而就像作人先生说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硌人的现实,直接在吴凉平脸上狠狠糊了一巴掌。 老话说的好,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然而那是韩信点的兵啊!!! 自己亲爱的礼部尚书,给自己东拼西凑来的十万大军,当真是出乎自己的预料。 好歹也是个礼部尚书吧,教着这群人懂点礼貌行不行,怪不得老皇帝逃跑的时候,没带上你们这群人,一个个的,在那里之乎者也的酒囊饭袋。 人家念着之乎者也,怎么说,也是帮着一干人等,重新确立了“人生价值观”。 这个老东西拉着的一群人,真的是亮瞎了吴凉平的钛合金狗眼。 还记得那天,吃着饭的,卖着菜的,抱着铺盖的,原地大小便的…… 怎么说呢,真的是出乎了预料。 在那边卖着泡菜是什么意思? 买着的人,还是天朝上国的那群人。 大兄弟,自家腌的萝卜不香吗,还有,你这是来打仗的啊,兵者诡道也,就不怕这是咱的计谋吗? 总之,很轻易的就把那十万人给俘虏了。 完全没有一点反抗的。 就像,前世路边小摊儿摆摊,被城管抓了以后教育的情形,额,比小摊还要过分。 起码那群小摊儿,还知道看到城管就跑,你这跑都不带跑的,直接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锄头扁担。 直接两手抱头蹲在地上,那速度,真的是熟能生巧啊。 看着一众人没收了,暂且称之为管制器具的东西。 自己的那支军队方才安心地,排着队等着对方的俘虏,嗯,还是特自豪的那种。 紧接着明确指出了自己家里的储备粮,以及村里面储备粮的存放地点,为了降低这群人的警惕心理,一个个直接跳下地窖,把自家存储起来的地瓜红薯,萝卜,白菜之类的东西送到了粮官面前。 然后自己啃着野菜,树皮。 甚至还有的村落,主动留存了一个个的黄花大闺女,给那群军爷们金银财宝之类的贿赂,想要那群军爷能够在这里留下一点火种,众多天朝来的将士们自然不能辜负了这群人的希望,只能牺牲一下自己,来帮助一下他们了。 别问吴凉平是怎么看到的,问就是他改良的那个望远镜。 目前正在准备敬献给天朝上国的望远镜。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贵重,甚至有那么些寒酸,但是天朝上国那里没有啊。 怎么说,咱都得整点儿土特产到那里吧。 咳咳,怎么自己也被带着跑偏了。 明明,自己是要领兵打仗的大将军啊。 都是这群猪队友! 看着这群吃饱喝足也玩够了的官兵们,对着自己国家的村落挥舞着双手,仿佛是在说过段时间还会来,这般的作为更是引发村众的一阵热潮,自发拿着自家的土特产,小鸡蛋,辣白菜什么的,挂到那群士兵的身上。 吴凉平算是看明白了,别再说是小胖子的锅了,小胖子不背这样一个大的锅,就这样乖的国家,不每年欺负一两次,他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看着自家军队乖乖的接受教育,比他这个国王说话还好使。 虽然他只是刚刚上任的国王………… 而天朝上国的领兵大将却是对此见怪不怪,直接让那三百士兵率领着那十万大军,围了他们的都城。 剩下的人自主行动。 要不要这么草率啊? 他们刚刚被你们俘虏,你为什么就这么相信他们呢? 然而事实就是那么的草率。 那么一群人拿着天朝上国分发给他们的武器--棒子,直接把城给围的死死的。 嗯,三百人,指挥着十万大军,围堵着他这个王城,起码得有数十万人的王城,虽然说吴凉平到死也没发现,自家的王城,早就被自家的百姓给放弃了,直接投入到了天朝上国神兵的怀抱中。 就这么三百人,就这么围得死死得。 额,用词不够妥当,应该是围的水泄不通,苍蝇都飞不进去。 气得吴凉平在那里疯狂大骂:你们还清楚自己是谁家的士兵吗?到底是帮着哪边的? 咱们再怎么说也在北面,uu看书ww.ukanshu.m看看人家西北望射的天狼,虽然已经凉凉,然而在历史上还是留下了自己独特的忧伤,咳咳。 同样都是咋咋呼呼的,怎么偏偏你们就这么虎呢? 看看咱们隔壁的古蒙,说着跟咱差不多的语言,吃着跟咱差不多的肉,愣是跑到某地方把某个帝国一顿揍,虽然被某人拿了一根破竹竿子和一只破碗,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逆袭直接上了,后来他四儿子不服老子的管教,叫这一群弟兄们单枪匹马的抢回了自己的东西,对着这群不安分的人,又是一顿胖揍。 但是人家也是辉煌过的啊!!! 再看看咱,人都还没打过来呢,自己就直接送上去了。 能不能有点荣誉感,能不能有点自豪感? 思绪渐渐的回到了现实,吴凉平看着众位脸和脖子都通红的大臣们,深深叹了口气:“孤降乎?” 众多大臣见着吴凉平放宽了口气,欣慰的看着他,道:“天国势大,岂能不降?君心勿忧,国史无须著之。” 说着,齐齐看向了在那里低着头的史官:“此史可知如何记载?” 被朝堂一众礼部大佬盯着的史官应曰:“自然是陛下怜惜百姓,不忍其受刀锋之害。” 见着龙床上的吴凉平和众多的盯着他的文臣武将们,齐齐点了个头,自然是提笔写道。 某年某月某日,有我朝民,桀骜不驯,招使天国上将,文武重臣皆曰:战。惟王不战,再三请之,终无可奈何。 年号安乐。 第1章 封赏 迷迷糊糊参与了大朝会,感受到了类似于国宝熊猫一般的待遇,额,应该差不多吧,毕竟为了保护这俩,都专门找个地方,圈养,咳,为他建造了一个府邸,又专门圈定了活动范围。 听他们扯了这么半天,就为了这一件事,嗯,关于他的处理事项。 虽然,他也就听懂这么一点点,其他的都是连蒙带猜的,啧啧,也不知道穿越那群人的开局新手礼包自己怎么没有,额,自己丢的那个国家里的语言不算吧,回想了一番“家乡话”,心里止不住的***。 听着旁边太监高声喊着:“退朝~”,吴凉平差点脚一软,栽个跟头,旁边的翻译官十分贴切地扶着自家的圣,公爷。 作为一个与天朝上国十分临近的国家,虽然疆域小了那么一点点,但该有的东西还是一点不少的,三省六部什么的,都跟着天朝上国来,而这个胖翻译就是鸿胪寺的大佬朴智,虽然是自家老爹留给自己的草台班子,到底能够当上大佬,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本事的。 旁边的天朝文官心里暗暗撇了撇嘴,面上露出关切,只是碍于地点不对,不好做什么的神色。 就这样,吴凉平被自家的胖翻译扶出了这个过道,嗯,过道,本朝太祖勤勉爱民,善于朝政,每每五更,就开始了朝会,为了大家都能有一个清醒的头脑来参与讨论,就把朝会地点设在了这个过道上,无论寒冬,无论雨雪,雷打不动地在这里度过了他的一生。 后面这么一条直接就成了祖制,虽然到现在也就传了三代。 “贾公爷,这里恭喜贾公爷认祖归宗了。”一个勋贵武将那边的人,不动声色地来到了吴凉平的身边,摩挲着袖中的手指,铮然有声。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吴凉平,听着自家胖翻译的翻译,满脸的问号。 怎么自己参与了个大朝会就认祖归宗了? “公爷,难道继位之前圣王没有告诉你,你其实是贾代善贾大将军在这里驻守时,咱们的圣王向着贾代善的嫡长子贾赦借的种,之前让你留守京都,也不过是因为这一层身份。”旁边的翻译看着吴凉平依旧迷茫着的小眼神儿,用着自己家的官话解释道。 为什么我对这件事没有一点的印象,该死,这个草包果然不愧是贾赦的种,等等,说不定这么两人只是重名呢,啧啧,看来只要叫贾赦,就逃不过这么一个定律。 要是早知道自己有着这么一层身份的话,也不至于活生生地吓死了。 对于这种事情,吴凉平能够说什么呢? 难不成去埋怨自己的牛头人老爹? 醒醒吧,少年,他能够把你给养大,已经挺不容易的了。 更何况还给你留下了一个亡国继承。 “所以,之前都是在讨论这事不成?”还以为一直在讨论自己的归属问题呢,吴凉平皱了皱眉头,带着些责怪的语气对着胖翻译说道。“你也未曾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 你这不问我怎么知道你要问啊。 胖翻译将这句话咽了下去,毕竟受到了天朝上国文化的熏陶,君臣父子嘛。 子不言父过。 自己又怎么能够说自家公爷爸爸的坏话呢! 自己对着向自己问话的那位将军行了一礼。 “公爷说,他也实在没有想到还能有得见祖宗的一天,几朝梦萦魂,孤叶终归根啊!” “嗯,确实,老贾在地下也不能想到自家又得封了个国公吧,灭国之战啊,也真是便宜了荀家的小子。”那武将仿佛也有些感慨。 刚刚他参与的大朝会,皇帝老儿,可是狠狠地表扬了一番荀绲,什么,卫青,霍去病不要命的往他身上套,最后口头承诺冠军侯。 这明摆着的,就是贬斥他们这群人的不作为啊。 姜林打量着吴凉平,若有所思,元平功臣天天逮着一个国家揍,揍完了就要赏赐,完全就逮着这么一只羊薅羊毛了。 这两位皇帝是看不过去了。 虽然说自己和文官集团的人在那里,打了一个上午的嘴仗,斗智斗力,各种手段尽出,虽说自己最后也算是达成了目的,没有被文官集团再狠狠的咬那么一口,但也损失不小。 可那两位上皇,稳坐钓鱼台,嗑着瓜子儿看着戏,一手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引得文官集团不得不凑上来,又被狠狠的宰了一刀。 这就是帝王心术,这就是平衡之道,但凡是在他们眼皮底下的,不管是阳光下的还是黑暗处的,都绕不过他们,得乖乖的被他们剥掉一层皮。 不过荀绲这么一个背叛者! 先是被这个败家子儿给弄丢了一个刷,咳,建功立业的好去处,又让文官集团狠狠的咬了一口。 灭国,嗤,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冠军侯? 也不知他那尚未加冠的年纪能不能镇得住。 一个小小的杂号将军,也敢来这里撒泼掀桌,摸了摸自己因为久久不曾操练,有些发福的肚子,姜林顿了顿,看到翻译没将这话翻译给吴凉平,自觉有些失言。 “咳”了一声,又对着胖翻译说道:“回去好好开解一下你们的国公爷,毕竟这次没有你们国公爷的功劳,这块骨头也是难拿下来的。” 也当真不愧是那马棚将军贾赦贾恩候的儿子,一个个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尤其是那么一副小白脸儿,还有他们贾家特有的一对桃花眼,额,好像贾政那老小子还有他那两个儿子长残了,没有这么一个标志性的东西。 啧啧,听说代善公当年可是大名鼎鼎的美人儿啊! 可惜,后继无人! 本该是个侯爵,名副其实的贾恩候,也不知是废太子还是贾政经的锅,直接撸到了一等将军,一同遭殃的还有宁国府,不单单是承爵的族长去了道观,迷上了修仙,光是这爵位就撸到了三等将军。 现在就是顶着那两块国公府的牌匾过日子,打肿了脸充胖子。 尤其是那宁国府,荣国府倒还好,有那史老太君在,挂着国公府的牌匾,倒还算能说得过去。 虽说史老太君威名远扬,整个京城都知道他那孝顺的二儿子和那不成器的大儿子。 嗯,会读书但死活考不上科举,知法懂礼的好儿子以及那个贪花好色的废物点心。 如果不是这次吴凉平灭国之功封安乐公的话,他还真的想不起来京城里有贾家那么一户。 对于他来讲,但凡能上得了朝会的,才能够与他对话,这贾家子孙太过不孝,致使祖宗基业,尽数败落,早已失去了与他对话的机会。 哪怕贾家本来是开国功臣一脉执牛耳,但也只不过是本来罢了。 更何况,开国功臣一脉,四王八公,还没算上四王呢。 而这次,显然要拿贾家来做些文章了。 毕竟不过改换了三个年号,他家就有了三个国公,姜林目光幽幽,用饱含深意的眼光看着吴凉平。 虽然心里安慰了自己那么多次,但是面对这么一个把自己的副本,咳,自己保家卫国工作给弄没了的吴凉平还是有着那么些冲动。 咳,不是原始的冲动,所以说吴凉平这张脸完美继承了他们老贾家的美貌,但自己也不是个弯的啊。 胖翻译并没有理会姜林那么多的心理活动,点头应是,屁股要坐对地方,自家的公爷是天朝上国国公贾代善之孙,现如今更是得封天朝的一等公,虽然没说有世袭罔替那么几个字儿,可天朝人都爱面儿不是。 宣扬宣扬自家的文治武功,尤其是后面那一项时,就需要自己的国公爷以及自己国公爷的后代现身说法了。 嗯,顶着一个三等将军的爵爷上去,寒不寒掺人啊。 虽说。自己以后最多也就是那么一个国公府的管家了,不再像以前,作为一个国家鸿胪寺的公务人员,但这里可是天朝上国啊,月亮是那么的圆,空气是那么的香甜。 哪怕是泔水,uu看书 wwuansh 都有那么一股子的迷之色彩。 这是自己以前那种生活能够比得了的吗? 他简直都不敢想象,自己以前生活的是什么样的地方,简直都不像是给人住的。 只有这里,进城时就感受到了,天朝上国繁荣的市井生活,朴素的人民群众,还有那不为生活所困却追求困苦生活的街头艺术表演家。 哦,这就是独属于天朝上国的气息。 该死的,为什么我没有降生在这么一个国度里面。 已经陪着吴凉平走出宫门的胖翻译,如是想着。 骑着高头大马,闻着盛世风华,除了防止自家的傻公爷出什么幺蛾子,他真的是幸福到了极点。 看看,天朝上国的安保措施是多么的完善,特意派遣了一队士兵来保护他们。 尽管他感觉自己并不需要他们的保护,然而这来自天国上朝的重视,还是让他异常的感动。 马车里的吴凉平眸子幽幽,不知为何发出了惨绿深沉的光,袖着手,数着自己能够得到的信息,经过胖翻译嘴里面的信息。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个国家的人,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是一个国公的后代,想来自己以后的生活不会太过于乏味。 毕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嗯,贾代善之子贾赦。 想到这儿,吴凉平微微一笑,眺望着远方,但见得行人摊贩,正谱写着盛世华章,更是心情大畅,这是他穿越三个月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第2章 混账东西 西胡同口,忠靖伯府。 老侯爷姜澜一个茶碗直接扔到了姜林的脸上,好在老爷子还有些分寸,好歹将这热茶凉了凉,因此这伯爷头上只是流了点血,蹭破了那么点的皮,并没有什么大碍。 “混账东西,要不是你娘终生被我辖制在府里,要不是你跟老子年轻时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老子怎么可能留你到今天!” 看着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姜林,姜澜更是脑门上的青筋直冒。 “再给我学你那舅舅一个试试,咳。”姜澜狭长的凤眸缩成了一条线,摇着头,极尽讽刺之姿态,烛光照下,能够看到他嘴角的笑容。 “你这个废物点心,还敢说贾赦贾恩侯是个废物点心,他要是个废物点心,早就跟着他那哥哥修道去了,还能在府里逍遥自在的玩小老婆,近些日子来,平安州的人更是去了他那里不少。 再有,你真以为现在的结局是最好的结局,用别人十倍几十倍甚至更多的付出,这样的兑子,你还在这里洋洋得意。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球攘的东西?” “父亲,” 姜澜本就是一肚气,再见到姜林还想要辩驳,饶是以他的城府都忍不住,再一次爆炸,立马就想动手。 “嗯。” 抽回要拿茶杯的手,这两日还需要这个畜生多多的跑动,挽回损失,打一顿出了气,岂不是便宜了这个畜生。 “父亲,我实在想不明白,咱们在西山已经有了那么一股子的人吗?直接引着人把赵阁老的家资抄了去,到时候想有的不早就有了。” 旁边一众侍立的护卫对此不以为然,自家这位小爷,都多大了,还是一团孩子气。 “真以为,是那么好混的,你这边一出手,啧,果真留下了痕迹,到时候,别说文臣,便是武将都要来踩上你一脚,祸及家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你可真是能想的出来啊! 还有,真以为荀绲自己敢直接带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得看谁了,荀绲只是一些人推在台前的棋子。 不过这家伙到真是好运道,看上去是被人当成棋子推开推去,连命运都无法掌控,可实际上,每一次被推,都有福泽降落,封官加爵,成为不声不响的大赢家,反正不管怎么变,都是或许有人赚,但自己绝对不亏。 近些日子来,他周围就有着圣太子的拥簇。” “这?” 与姜澜一样的凤眸,到了姜林这里直接眯成了小眼睛,几乎都看不见了,略带些迟疑的说道:“想来上皇是清楚的了,就是不知道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知不知道了!” “荀绲,” 姜澜按了按眉心,谁都没想到推出来的棋子会是这样的身份,事情会演变到现在这种程度,这种局面,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年荀绲可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啊,再后来,也不过是个杂号将军,趁着那时候,自己也不会吝于时间精力,与他交好,反正出面干活的总是姜林这么个臭小子。 “可惜了,” 在下面跪着的姜林发出了惋惜的声音,当初只以为是昙花一现,终究有人能够将这新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的,因此不曾下功夫,到了现在,再施展手段,当真以为龙椅上坐着的那位,九华宫里的那位是聋子瞎子啊。 虽说不是不能施展手段,只是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 可,说不定,那就是圣太子殿下的后人啊! 遥望着远处的紫禁城,晚霞照映着天空,看上去美轮美奂,可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无力感。 圣太子啊! 回到现实中来,看着自家老爹脸上的暮色,自觉站了起来,扶着不知何时站起来的自家老爹。 “咳,圣太子!” “孽障,老子可还没老到要人搀扶的程度呢!” 姜澜狠狠地拄着拐杖,走了两步,傲娇地哼了两声,到底是没再骂姜林什么。 “那您说的,让文官势大,再现东林,能不能给咱说说什么意思。” 姜林打蛇随棍上,不要脸地赖上了自家的老爹。 古人还提倡要来个彩衣娱亲呢,自己这是效仿古人哪! “有这样的事?我说过这样的话?” 姜澜开始打量起自己手里的拐杖,想着是不是该换条轻点的拐杖了,这一根就百八十斤的,自己老了,也拿不动重东西了,听到姜林的话,眼皮都不带抬一下,言简意赅,敷衍的味道溢于言表。 姜林干笑两声,“您说的,这是圣太子讲的,文官一个个科举考上来的穷小子,一做官便忍不住,官位就那么些,再加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总是多疑的,自然要伸到军里面,到时为了孔方兄,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到时无论是谁,为了自家的荣华富贵,自然要养寇自重,万一失了手,从狗变成了狼,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毕竟在家里,再怎么打,肉还是烂在锅里的。” 顺口接下姜林要说出的话,姜澜有些落寞。 “看来我是忘了。” 姜澜不理正在那里激动的姜林,大袖一摆,径直往后面走去,道:“为父有些劳累了,先回后面眯眯,这事,你先拿出来个章程,若让我不满意,仔细你的皮!” “自然,要试试。” 姜林挺着个大肚子,点头应是。 “若真是个有能为的,告诉你老子!” 姜澜拄着拐杖走了几步,在转过屏风之时,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暴躁,回归理性与平静,他知道,这路还是要自家孩子自己走的,自己的这幅身子骨,虽说有些硬朗,但还能活几个年头,总不能总是指挥着自家的孩子指哪打哪吧。 就单单是这次,不过是抛下一个鱼饵,这个小畜生就乖乖上钩了。 还以为自己是十几二十几的小年轻啊,总是有一处想一出的,能有什么能为。 别到时被卸磨杀驴了! “知道。” 姜林眸光动了动,目送自家的老爷子过去休息后,就请着周围的侍卫叔叔们商量事情。 “事情,差不多就这样了,也不知几位叔叔们,有什么想说的没?” 一个有些瘦小的侍卫盯着姜澜已经消失的背影,说道:“我们虽然是比你年长了几岁,却也是在候爷眼前长大的,这事万万不能瞎胡混了。” 略有些年轻的侍卫在那里帮着腔,“侯爷走远了,你倒是说出来了,有本事,在侯爷面前喊上一句。” “呵呵,”有些年长的侍卫见事情差不多了,从打酱油状态恢复到老好人人设,打着圆场,道:“伯爷肯定有着自己的考虑,不过常年在朝堂之上,让那群人给带坏了,还望几位兄弟莫要与侯爷相说!”相说是不可能相说的,只能一同向侯爷禀报。 “嗯,谢谢了!” 姜林朝天翻了个白眼儿,心里并不痛快,不单单是朝堂中的事,自家的事虽然说自己承了这么个爵位,可家中的这群骄兵悍将,单单只服自己父亲那一个人,自己再怎么努力,仿佛他们都看不到。 只能看到自己将父亲的爵位降了等,却不曾想,若不是自己的考封成绩样样优异,除了不曾上战场,立那么一番的功勋,已经是这个爵位传承最大的限度了。 也是,自己这一辈子也不曾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哪里能够入得了他们这群老兵油子的眼呢? 若不是自己的父亲,若不是自己的父亲。 如同一座山,压向自己。 年纪大的那个侍卫,捋着胡子,u看书uuknsu.om 足智多谋的样子,道:“还是先看看,回来的那个安乐公,是个什么货色吧,若果真有神威将军几分本事,确实不能让他那般的闲着,毕竟,当年圣太子,与贾家扯不断的关系。” 姜林有些不太甘心,但左思右想,还是接受下来,悻悻地道:“看在王侍卫的面子上,暂且这般的做,我这心里,果真是把你们当成叔叔的。” 一众侍卫哪里会听这些话? 他们本就是北地不知是落后还是传统,造就来的门客,后面跟着姜澜做了军中幕僚,再后来,姜澜威望日盛,被调入京城,他们自然变成了姜澜身边的侍卫,虽说经历了数十年,奢华神京的腐蚀,可本性却一点儿都没变。 这主公,只有一个。 姜林踱着步子,出了正堂,眺望远方。 看着这座神威紫禁城顶上那染红的云彩。 而他们心心念念着的吴凉平又在干些什么? 嗯,此时的吴凉平正在辛勤地学习着外语。 咳,可不是那位法院陈院长学习的外语啊。 本来是想在街上逛一逛,也算是个白龙鱼服吧,可他却忘了自己并不懂得官话,虽然他也能写现在的字,但就是说不出来。 如今的官话,地方特色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浓郁的。 在街市里,受到了打击的吴凉平,自然关了自己的国公府邸,闭关休,咳,修习着外语。 嗯,自己的私家外语教师就是那个原来的鸿胪寺官员。 那个胖胖的,圆圆的,特别可爱的翻译。 性别男! 第3章 贾府 京都荣国府,下人们这两天都在悄悄地议论着,家里的大老爷,最近这两天总是天不亮就出去,晚上到了宵禁才回来,平日里也不曾见她与小老婆们吃酒,于是门房四处的婆子们就拿着这事磨牙。 而在荣国府小花园里,贾赦正冲着他的伴当发着脾气。 “平日里踩我,给贾老二造势也就罢了,这时候还,还有完没完了!” 怒气一起来,实木做的桌子直接就拍出了个缝。 “呵,小丑罢了。” 旁边的伴当看着贾老大,直接了当开口道:“姜澜刚刚去了我那,这一次,大家都很生气。” 伴当说着话,神情很是轻松,在做出如此决断之后,他们早已能够料到大家的反应。 再加上文官集团的做派,这一次新贵们绝对不会忍气吞声,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到以后文官和武将的关系。 虽然说到了如今,他们这两系之间关系也就剩下那么一张薄薄的面皮罢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这群人还是做了,仅仅是义忠郡王觉得,如此利大于弊。 在那里还在发着脾气的贾老大,也是这样想的,他声音清亮,却仍旧透着一丝威严:“我冷眼看着,文官们的新政正在这推行上达不上预期,面对的局面越来越复杂,很有一种焦头烂额,这个时候我们稍微出格一点,他们也不可能真的有大动作。” 贾赦如此说,是很有底气的。 圣太子想要推行新政,都准备着三世而移。 眼下不过是一个推出来的领头羊,虽说有着那么一番的功绩与能力,可在地方上,由于遗留问题,豪强与规矩可是不少啊。 再有丢失的人口,一桩桩一件件,果真是得罪了,岂不是获罪于天下,任是谁,都得掂量掂量,再加上紧盯着的那群寒门书院,呵,还有东山的那个衍圣公爷,若果真发作的狠了,绝对能让这天下出了大乱子。 “不过,” 贾赦目光炯然,看向紫禁城,缓声道:“要不是他们人心有些浮躁,再加上老一辈人越来越少,大有文章可做,咱们也不会做的如此生硬,肯定会徐徐图之。” “嗯,”一旁的伴当点点头,表示赞同,内阁的几位大佬看起来与皇帝关系不错,配合也算默契,可内阁是内阁,千里做官只为财,自然有自己的利益诉求,特别是这次新政改革的大蛋糕,谁不想咬那么一口? 特别是首辅,改革出现了意外,其他的人自然要狠狠的咬上一口。 别说是内阁的其他大员,便是宗室里面的,也不乏有人想要找些饭吃,毕竞能够自己找饭吃,不比吃些残渣剩饭香吗。而毫无疑问,想要吃这口饭,就得从皇帝手下抠到更多的官职。 到时候,这团混水更加的难以琢磨了。 贾赦和他的伴当对视一眼,都很有默契,他们算计的很如意,现在一切顺顺当当,现在主要是得把荀绲给看好了,绝对不能让他做一把刀子做的太厉害,过刚易折,万一义忠郡王事败了,自己等人,再怎么也要给圣太子留下一条血脉。 “伯爷。” 见着牛继宗前来,东府大门前早就有人等候,他见到马车,连忙行礼,道:“将军就在堂中。” “嗯。” 牛继宗神情不悦,也不掩饰,带着两个亲信直接就去了正堂,抬头就见得堂中传来阵阵声语,而那一等神威将军贾赦,则端坐在正中间,与众人谈笑风生。 见到牛继宗到了,贾赦脸上露出笑容,抬手邀请对方入座,笑道:“牛老大来了。” “将军。” 牛继宗入座后,也不磨磨唧唧,直接开门见山,道:“勋贵一脉,向来与国同休,可这一次你们推出一个荀绲过来,无事生非,阻挡文官推行新政,未免做得太过分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牛继宗眸光冰冷,神情严肃,道:“想清楚点,咱们勋贵到底后面站着谁!” 贾氏微微一笑,用着慢斯条理的语气道:“这事,牛老大可是冤枉我们了,文官势大,我等勋贵能够自保,已经算是了不得了,我与其他人也只是努力维持自保,不敢有丝毫放松。” “只是,”贾赦先讲了,自己等人,为了与文官集团和睦相处所做的牺牲之后,语气突然一转,道:“那荀绲携带的声势可是不小,有着先太子之子的身份,去接手北边的战事,态度坚决,无人能够劝说,即便我等身为他的长辈,可他毕竟是天潢贵胄,再怎么也无法蛮横驳斥。” “正是这样,我等才不得不暂时让这位去东北边打熬一番,却不曾想闯的如此大祸。” “真的如此?” 牛继宗嘴角上扬,缓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难不成宗室的,那一个个的都不是天潢贵胄了。” 牛继宗的声音凛冽,语气更是不客气。 听到牛继宗的话,贾赦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刚毅而果决,威严毕露,道:“怎么会,我等自然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会有所改变。” 贾赦顿了顿,继续说话,道:“至于荀绲,我们也不是干看着,正在商量着对策,限制他的权力以及活动的区域,只是牛老大,你也知道此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得需要时间。” “不过,” 贾赦说到这里,缓和了下语气,道:“不会拖太久的,牛伯爷放心就是。” 牛继宗静静的看着贾赦,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摆袖子,出了荣国府,扬长而去。 “恩候,”眼见牛继宗拂袖而去,贾赦身下一直沉默寡言的一位老将军,突然开口道:“牛伯爷这般……” 虽然话没有说完,可意思很明显,牛继宗如此负气而走,对于贾赦这样的人物来讲,也是十分失礼的。 “呵呵,”贾赦面上没有任何的不悦,轻轻一笑摆了摆手,这一次,自家可是让那群人吃了不少的亏,这层漂亮衣服的拨开,牛继宗那群人想要脱身,恐怕又得割不少肉。 这样的局面下,牛继宗,甩一甩脸色,发一发脾气,无所谓了。 “只是,”贾赦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似乎能够洞穿人心,自己家借着荀绲的手,从军方上面割肉,为勋贵谋求好处,但荀绲也不能够做得太过分的心里有数,要是心里没数,打破了这个僵持已久的格局,那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理。 牛继宗回到马车上,面上的怒容马上收敛了起来,摸索着腰间的宝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一群顽固的太子党,不管如何都要给先太子的遗孀谋求利益。 至于早有预料,为何还要走上那么一遭,只不过是要表达出军方的态度,军方很愤怒,已经到了极限了,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紫禁城,九华宫中。 老皇帝听着戴权的禀报很是欣慰,挑了挑眉,不由得赞叹一声,道:“这小子倒是果断。” 他如此说,原因并不复杂,敏锐的发觉到了自身的身份并不简单,并借助着众人的博弈,让自己一步登天,虽说有着那么一丢丢的后患,但在他有着充分背景的情况下,特别是他的父亲,还给他留下足够的遗泽时,这只能算作勇武。 毕竟就连宗室都不想看到,一个不断攫取着功劳与利益的军方,更何况他们这些人。 “就是不知道老四是怎么想的了。” “怎么想的,贪小利而忘大义,智者不取。大哥如此智慧通天的人物,竟然有如此不智的儿子!” 忠顺亲王,在御书房发出一声斥责。 “这些日子来,军方很多人到我那明里暗里的表示,这一次让军方上下很生气。” 忠顺亲王强压着怒气,说着话。 在做出决断之前,他就已经料出军方的反应了,uu看书 w.uukanshu.cm 以军方的做派绝不会忍气吞声,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这个江山的安稳。 不过就算有此认识他们还是做了,那是因为他们觉得如此,利大于弊,可万万没想到,他的好侄子给他们捅了一个大窟窿。 坐在旁边处理政务的隆安帝同样如此想的,可他并不会如此说出来。 “现在局面已经很明确,棋手们一个个都跳了出来,会是谁?”将脑中的各色人物,各种情报仔细推敲了一番,发现还是那几个人。 “不过,”经过这么一遭,就有所发现,现在。局势诡谲的情况下,那群人想来又是蠢蠢欲动,看上去不会安分,想一想,如果安分的话,当初也不会那般跟着自家太上皇的饵去了。 皇帝想了好一会儿,有了决断,笑了笑。 “皇兄。” 旁边的忠顺亲王不明所以,只能大着胆子打断自家皇兄的思考。 “现在那些若有若无的暗手早已浮现,”皇帝说到暗手,眉宇间颇有几分得意之色,道:“以后你们行事要多注意些,要知道以后面对的也不单单只是明面上的人了,还有暗地里布局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世家们。” “哈哈,”忠顺亲王知道自己皇兄所指的注意形式是有敲打自己的意思,不过他才不接这个话茬,只是笑道:“也不知贾赦贾恩候他家的那个小子现在怎么样了?若是果真参与到了自家的灭国之战中,啧,那大哥以前的羽翼,可当真是不得了了。” 皇帝嘴角勾勒出一缕笑容,随即隐去,道:“这事自然会有人查清楚的。” 第4章 对话 神京城西胡同,赵府。 堂门打开,内阁次辅柴栄走了出来,和送到门前的赵群告辞一声,扬长而去,很快就出了赵府,上了早在外面等候自己的马车。 柴栄坐在马车上,挑着眉,回想刚才在赵府和赵群赵首辅的对话,毫无疑问,赵群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要自己在这件事上对他高抬一手,最好能够拉他一把,事成之后他自然会有所表示。 不过赵群实在是想多了,自己怎么会答应。 搬倒了首辅,自己这个次辅,可就有机会上去了,虽说机会过于渺茫。 “拒绝了赵群赵首辅,”柴栄的眸光变得幽深非常,不见其底。 这家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自家在海里的生意可又得多了变数,得小心谨慎。 “不过,”柴栄抬起头,看向紫禁城的九华宫。 柴栄能够很有底气地拒绝赵群,除了自身已经是次辅外,最大的依仗就是九华宫的太上皇了。 太上皇虽然已经退位,可无数年的经营,却是改不掉的,哪怕是现在龙椅上面坐着的那位有意无意的拔除着太上皇的钉子,可在朝堂上,关于江山的大事,是绝无可能绕过太上皇的。 至于什么是关于江山的大事,还不是由太上皇说了算。 再说了,现在海上并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没什么去动手的借口。 而朝廷真要在海上大展身手的话,要动用的人手数量不但要多层次也得极高,太上皇不会不知道,到时候只要太上皇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都可以让这位赵首辅在海上的动作不会天衣无缝。 至于太上皇会不会说,会不会做,柴栄。面上带笑,自家在海里的生意,可没少给太上皇孝敬。 不然他们也不敢胆大包天的,让一些海船翻船,虽说在以往也没少让海船翻船,可到底不是自己当了次辅之后那么多。 “一群不想给朝廷缴纳赋税的,”柴栄看着马车继续向前,便是有着和水师之间的默契,又能如何,还真敢反了天不成。 “他敢?真是反了!”忠顺亲王陪同着隆安帝,听着来自西南沿海的消息,忍不住来了这么一句。 反倒是隆安帝挑了挑眉,颇有意外,道:“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一只小小的船队。” “确实。”下面的吴宝象应着,他明白隆安帝的意思,训练有素的水军,即便是在海上没怎么经历过打斗,可确实是真正的过江强龙,早就应该把一只小小的船队打的抱头鼠窜,而不是现在只落入下风,苦苦支撑着。 甚至,如果不是顾及到朝廷的反应,这苦苦支撑着的水军, 这位内阁里隐隐和赵群分庭抗争的大人,眸光中浮现出一抹明黄,道:“不知为何,这群人总能洞彻先机,让水师总是拿不下。” “洞彻先机,”隆安帝有着自己的判断,目光扫向九华宫。 又再次将目光投向吴宝象身上,海贸一事,能够引进各地的资源,能够见识各国的特产,能够解决现在整个国朝的铜匮银乏。 只是现在看来,想的很好,却总是有着那么一群人,横空出世,打乱自家的布局。 也不知为何,能够在波涛汹涌的海上,扎下了根基。 总是在自己要动某些东西的时候,扎下根基。 隆安帝垂下眼睑,掩去了狠厉的目光。 同样在御书房开会的顾柏笙,眸子有光,站在窗户旁,透过镂空花窗,看着外面云彩重叠。 看上去并没有太过聚精会神,有一种懒懒散散像是晒过太阳后的放松,原因并不复杂,上皇和圣上之间的争斗,罕见的平静下来,不但以往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都开始停手,就连开始井喷的新兴物件都开始销声匿迹,似乎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现在看来,啧啧,都到海上了。 紫禁城诸多宫殿中,一个宽敞明亮的宫殿里,窗浸秋水,门映新波,细细碎碎的残阳,洒在了宫殿中。 殿中有一少年人端坐,垂髫玉面,温润儒雅,手中握着一卷书册,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在他的身后,两个小太监拿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正在此时,只听外面传来脚步声,要知道这里可是紫禁城里,虽说只是前殿,但也是无旨不得入内。 被打扰的垂髫少年,自然看向门外,只见一位威严的中年人,正踱步而来,头戴着珠玉宝冠,身披朱紫,腰系银鱼,鹰鼻阔目,长眉如刀,威风凛凛,脚步沉稳。 垂髫少年看到来人,马上自座位起身,然后整理了下衣冠,领着身后人迎上前去,端端正正行了一礼,道:“见过叔父。” 垂髫少年的礼节挑不出半点瑕疵,面上也露出恭敬之色,原因很简单,现在的他需要支持,尤其是来自于宗室的支持。 “不用多礼。”这位外界传闻向来荒唐的忠顺王爷看到垂髫少年,少见的露出笑容,开口道:“听说你最近勤勉进取,那几位翰林院的老学究们,可是少有的夸了你。今日一观,果真出众。” 垂髫少年长了眨眼睛,这应该是赞赏吧,眼前的这位王叔,难道是特意来夸奖自己的,自己的脸大了? 事实上还真是如此,忠顺王爷对着这少年只是嘘寒问暖,也并不提及其他的问题,哪怕是这个少年不断的将话题转向其他的问题。 待到垂髫少年,把忠顺王爷送走后,目光若有所思。 让两个小太监关上宫门,自己一个人负着手,不紧不慢的来到亭中,周围花竹稀疏,比不得御花园的奇花异种。 “还是急切了些。”少年站在树下,轻轻笑了笑,抬头看向稀疏的星空。 感叹了一会儿,才压下诸多杂念,自家的王叔来这里,自然是要经过父皇的允许。 “算一算,也不曾过了几年。”忠顺王爷坐在隆安帝的对面,身后屏风上点缀着宝石,烛光辉映下,越发衬得他俊美异常。 说到这个,饶是忠顺王爷这么一个圣宠优渥的人物,心底都浮现出丝丝缕缕的侥幸,当年可当真是大阵仗,整个朝堂都参与了进去。 “呵,”隆安帝不无嘲讽的说道:“有那贼心,没那贼胆。” 稳了稳心神,忠顺反驳道:“不过相比于其他人来讲,老五还是个好的。”知道展现自己的能力,也不怎么拉帮结派,当然只是相较于其他人。 “是这么个道理,”隆安帝垂下眼睑,老五确实是个好的,只是明争,暗斗极少。 “而且,”隆安帝自己知道自家儿的事,当年他只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如今这么多儿子,争夺这个位置,让他心有不忍的同时,也生出了几分的愤怒。 “看到底如何吧。” “难不成,还是不管他们?”忠顺王爷,挑着眉毛问道。 “嗯,”隆安帝想了想,目光一转,笑骂道:“他们谁做皇帝,跟你这惫懒货有什么关系?” “再怎么的,也得尊你一声王叔。” “夺嫡啊,”隆安帝下意识的用手敲着玉案,咄咄有声,自己也是从那个时候经历过来的,哪里不清楚这些东西,不说旁的,便是自己大哥,文武双全,智谋出众的人物,竟然被逼的落了那般的下场。 “有趣,真的有趣。” “好笑,也是真的好笑。”忠顺亲王,手中拨弄着佛珠,对着正在感慨的隆安帝嘲笑着。 “你这白捡了个便宜的人,还在这里故意卖弄。” 他可是记得,先太子叛乱,u看书 .ukanshu 太上皇处理了几个蹦哒的特欢的皇子之后,心灰意冷,直接把皇位传给了隆安帝,本来只想跟在自己泰子哥哥后面做个贤明王爷的隆安帝,直接捡了那么一个大便宜。 “只是,”幸灾乐祸之后,忠顺亲王有些沉默。 “可惜了太子哥哥啊。” “确实,”两人相对无言,场面一时间非常凝重而又压抑。 好一会儿,隆安帝打破了沉默,他开口道:“绝不能再让这事重演一次了。” “嗯。”忠顺亲王重重地点点头。 “绝不能让这事再重演一次!”义忠郡王对着自己的几个门客说道。 “圣太子啊。”在场中,有一位满头华发的老者,听到义忠郡王的话,不由得叹息一声。 “说起来,”圣太子当年被裹挟着造反之后,是直接自刎而亡的,而当年裹挟着圣太子造反的,他也参与其中。 如今,义忠郡王的谋大事,虽然几率微乎其微,却仍旧让他义无反顾的参与,未尝不是对先太子的愧疚,以及对当年那件事的念念不忘。 “我那弟弟,九华宫里想来是知道了。”义忠郡王面带着笑容,对着众人如此说道。 长眉一挑,眉宇间凶戾之气大盛,“若事成,回头第一个拿他开刀,” 话语之间,眸光转厉,“若事未成,看他有没有心思,来给我收尸。” 老者眸光幽幽,对着如此做派的义忠郡王,他也不好评价什么,只是略有些惆怅。 义忠郡王有着自家的兄弟收尸,而自己有谁能来帮自己收尸。 第5章 争吵 京城外,玄真观。 荀绲木屐有声,展袖坐下,中等身材的他,面容也是普通,丝毫没有天潢贵胄之色。 圣太子当年容貌俊逸,所瞧上的人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可偏偏他,不知为何只是中等之姿。 看向眼下的素白茶盅,心中隐隐有些烦躁。 张道士看在眼中。笑道:“候爷看不上,我这山中浊茶。” 荀绲坐在对面,稍稍皱了下眉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哪里,只不过有些急躁罢了,道士约我前来,要说的话,还是尽早说了吧。” 张道士端起素白茶盏,茶水照人,有着颇多感慨,好一会儿,才道:“侯爷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啊。而他们,也是没有修炼到家,如今却是露出了他的马脚。” 闻听此言,荀绲禁不住坐直身子,眼中精光大盛,道:“能够有所确定了?” “不敢,”张道士放下茶盅,认认真真的说话,声音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可没有十分,也有八九分了,件件事情都有那位的身影,种种的线索都只指向一个地点,这让我不能不信。” 缓了片刻,方才缓声道:“东山,衍圣公!” 荀绲没有说话,站起身来来到窗前,外面莲花盛开,香冷鲜亮,朵朵映入眉宇间。 “当年先太子只是提及改革,其中多说了那么一嘴,不想竟遭此大祸!” “改革?”荀绲皱了皱眉头,问道。 “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贾恩候那里,倒是知道的不少。” “贾恩候!” “嗯,首鼠两端的贾家,一个人压了三头注,贾代善也就罢了,一个保皇党,可我实在想不出,贾政区区一个二老爷,竟然也敢进去。” 荀绲的脸上露出挪揄之色:“我记得,你原本是贾代善的替身吧。” “嗯,”张道士点了点头,自家的出身怎么都改变不了,却也无需改变,如今自己不还是凭着自己混得了一个真人的称号。 “将事情告诉衍圣公的人,已经在太上皇暴怒之下,灭了九族了,鲁地的书院,也有不少被查抄了出来,”老张道人略略停顿了一下,叹息了一声,用着有些复杂的语气,说道:“衍圣公,则是被闭门思过至今。” “闭门思过,好一个闭门思过,也不知是在鲁地闭门思过,还是单单只是在衍圣公府闭门思过!” “孔衍圣!”荀绲的手拍在窗台上,发出铿锵之声,道:“此仇不报,不为人子!” 荀绲手按剑柄,配剑行走,不多时,停住步子,目光上移落在张道长干净的面容上,想了想,组织语言,道:“道长,本官待你如何?” 这样标准的问话,老张道人这么个老油条,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他肃然行礼,道:“圣太子,对老道恩重如山。” 干脆利索,却又表示着自己只对圣太子的忠心。 “嗯。”荀绲微微点头,对这样的话。他自然不意外,毕竟自己的老爹不知道死多少年了的,忠心早就随着利益的散去而消磨。 也就刚刚,发生的那场灭国之战中的如鱼得水,让他了解了自家老爹恐怖的影响力,顺便狠狠得了一个甜头,自然对其他人有些希冀。 然而,看着张道长这幅架势,这次的希冀,不用问,就已经付诸东流了。 “张道长,这事情还是不要往外传的好。”荀绲徐徐而走。 张道士没有说话,目光晶澈,看向荀绲。 荀绲踱着步子,嘴角噙着冷笑,“怎的,连这般的要求也不能满足。” “圣太子啊,”张道士稳稳而立,声音深深的,看着荀绲即将拔出的剑。 “啧,真小心,”荀绲目光如电,隐隐感觉到了周围的不一般,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张道士,与自己之间的那断香火情也就到了这点了,再上一步,这仅存的面皮,就直接撕破了。 “出来吧。”张道士目光冷冽,深叹一口气,四周就出现三十多个小道士,各个持剑看向荀绲。 “此事,就到这吧!” “哪里能让你这样摸混过去?”荣庆堂上,史太君完全没想给儿子留过面子,当着王夫人邢夫人,还有一干的小辈面前直接斥责他。 “你日日在家里和小老婆吃酒耍乐,还不足兴,如今更是大方了,学着那浪荡子在外边养起了人,勾着你早出晚归,连给我请安都顾不得了,今儿我知道了,再不必往外面去,让琏二接了他来,在你那院子里随便给他一间屋子,要是他不乐意,让他直接跟我说。” 贾赦听了,心中自然明白,老太太知道的都知道,只是借着府里忠仆的嘴,再狠狠地败坏自己一笔名声,虽然说,自己的名声也早就被败坏的差不多了。 贾正经! 啧,自己这母亲,还当真是不一般,安乐是自己当年被父亲强逼着在番邦王室留的,名不正言不顺的,也当真只是一个外室,老太太年纪大了,耳朵有些糊涂,听错了也怪不得了。 可就算解释清楚,也是不堪入目啊。 “万不是老太太想的那样,数年前,儿子的随着父亲在军队里打熬那么一番,有了那么个儿子,前些日子继承了王位,直接向着朝廷递了降表,”说到这里,拱了拱手,“圣上,传他来了京都,封了个安乐公。” 史太君扶着鸳鸯的手坐直了,想了一会儿,方才语气无波的问他:“可是在京里赏赐了座府邸,不然我从未见你这忙天忙地的。” 在京中,有没有府邸,可是不一般啊。 没修建这个府邸,也就罢了,还能算得上铁网山上的凶禽猛兽。 果真专门为他修建府邸,那就是一只猴子,还是关在笼子里的猴子。 看着老大这般上心的程度,小野种回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老太太说的是。” “既然是这个样,这事是该上点心,鸳鸯,把我库里鸡翅木盒子拿出来,交给你大老爷。” 王夫人在屏风后面凝神听着,府里人人都知道,老太太最是疼爱宝玉,私库里的东西,在他百年之后都是要留给宝玉的,但凡出去这么一件儿,就得让王夫人肉疼一阵子。 鸳鸯果真取了盒子出来,打开之后,双手捧着,给贾赦看了。 老太君又歪回了榻上,“你带了这个去,告诉他,不必来拜见我了,往后,你想怎么跟他来往是你的事,只要不让他在我眼前就行,再有,这荣国府的东西,可都是你们老二的,如今出去这么一套也就罢了,其他的,你要是敢偷偷拿了去,我就去皇后娘娘那里,告你这小子的状。” 贾赦捧了盒子,心里酸楚,还是多问了几句:“也算是儿子的血脉,总是要见见他。” “不必,有宝玉在我跟前就尽够了。” 屏风后的王熙凤听了,定了定,动摇的心神。 有着老太太这句话,就不怕糊涂的大老爷将这个荣国府的家私,直接给了府外的那个野杂种,以后这整个荣国府都是自家琏二的。 王夫人则是心下点了点头,府里的老二还能是谁,老太太最疼的还能是谁? 这整个荣国府的家私都得搬空了,给自家的老爷还有宝玉,哪里还有大房的事。 “咳,”贾赦平息了自己将要薄发的怒气,缓了缓声,道:“这事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说着再次向天上拱了拱手,道:“圣上在大朝会上已经说了,让安乐公认祖归宗。” “该死的孽障!怎么不早早的,把这话告诉了你老子娘来。”听了贾赦这话,史老太君也不用鸳鸯扶着了,直接坐直了身子,向着贾赦喝骂道。 “快,你快说,圣上还说了什么!怎么连老二都不知道的事,你知道了,别是弄鬼哄我。”史老太君习惯性地又给贾赦扣了个帽子,虽说贾赦并没有什么欺君之罪,u看书 ww.uukansh.co 可,荣庆堂这群下人的嘴啊! 贾赦在心底暗暗撇了撇嘴,一个工部主事做了没几年就升到员外郎,接着就坐着十多年的冷板凳,也不曾见什么工部的大人同他吃酒,成日里和他那十几个抱怨着朝廷小人太多,饱受排挤,让他一腔才华不得施展。 呵,朝堂上的消息从酒馆得来了,这贾老二都不一定知道呢! 对着贾母的反应,贾赦看在眼中,微微颔首,早就想到了,不是吗,用着平静的语气道:“这事我也不是太清楚,只不过是吴宝象吴老公来告诉我的,其它的,问问老二,看他知不知道。” 贾母气急败坏,几乎指着贾赦的鼻子骂:“老二是个性情端方的,平日里不帮着老二,防着那些小人将老二欺辱了去,也就罢了,怎么到了现在,这好好的跟你说话,你反是引到老二的身上。” 贾赦冷笑道:“老太太让我住在东府,让老二住在荣禧堂,我让了,尽管朝堂上都说这马棚将军,我也只不过是一笑置之。 老太太您说贾老二端方正直,我就问那荣喜堂便是我这个正经的承爵人都住不进去,他贾老二端方正直懂礼节啊!” 说着,也不管史老太君在那里发着脾气,直接拂袖而去,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发脾气,抱着自己的小老婆们听着曲,难道不舒服吗? 只留下史老太君在那里,扶着额头在那里骂道:“看看,看看,我才说了他几句,他就这样来说。 我偏心,谁家父母不疼自家的孩子,我若是不疼他,这个公府怎么能落到他的身上?” 第6章 学习 “啧,现如今军方出动这么多人,也就是贾赦,换做其他人恐怕挡不住。” 他这番话说的倒是真心实意,因为他认为即使是自己现在和贾赦调换一下位置,也是这个下场。 要知道,贾赦因为荀绲的事,他背后的军方,勋贵,岳家都只会袖手旁观,不会参与,让他孤军奋战,没有帮手。 在同时因为这个贾赦要面对的,对手不只是早就将他恨之入骨的新贵,还有就是对他帮衬着荀绲不满的一些军方。 再仔细一点来讲,由于贾赦的这个小动作,被割肉的军方,为了对付贾赦,下了大力气,甚至不惜开了几个口子,引入了文官。 “确实,可惜了。”王子腾点评着贾赦的做法以及军方的反应,声音平平静静,若清泉流过石面,除去牛继宗,柳芳,以及陈骐,军方还是有着别人来的,可那些要么是身份地位太过于敏感,牵扯太大,不方便出手,要么就是在忙着其他的事。 除此之外,也不乏碍于贾赦开国元勋一脉的身份不好出手,啧,用着自家祖宗的荣耀,来大做文章,还当真是,好一个孝子贤孙贾恩候。 至于西南沿海诸事,王子腾早有耳闻,当时只是在心中腹诽了柴次辅几句,一遇到义忠郡王的事就吃亏,令西南沿海清一色的局面被打破,除此之外,也就无他了。 反正在王子腾想来,朝廷在西南沿海上占据着绝大优势,只要有时间腾出手来,就能稳稳的推进,压制住这群人的小动作。 不过从现在的情报来看,那群人真的是给一点阳光就灿烂,在西南沿海开了个小口子,经营出来的势力超乎所有人想象。 “柴栄糊涂啊,”王子腾想到这儿,后知后觉地埋怨起柴次辅来了,他觉得如果是自己去那里做这些事的话,再怎么说,在自己身上割肉都要比,在海上掀起大风大浪的好。 “唉,”悔之晚矣,王子腾叹息一声,备了车马,直往柴次辅的府邸中而去。 也没多大会儿,直接来了柴府门前。 刚到跟前,就有两个下人在等候,见到王子腾来,连忙行礼,娇声道:“大人,我家老爷正在堂中等候。” 看来这位次辅是料定自己,要来了,果真是要吃定自己了。 王子腾点点头,仔细整理了下衣冠,深吸一口气,踱步进去。 很快的,王子腾就见到了柴栄,静静的坐在玉床上,两侧也都是真玉宝架,上面放置着各色器物,各个都是晶莹剔透的,烛光下弥漫着莫名的光彩。 “柴大人,”王子腾进来后,端端正正行礼。 “坐。”柴栄笑了笑,目光一抬,眸子平静,不生任何波澜,道:“可还是为那西南诸海的事而来。” “是,”王子腾知道,眼前这人心机叵测,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自然不会不知道,开门见山,道:“海上虽有风浪,却也不至于此。”他认为,有些事,单单只是一方,是做不成的,自然要有自家的窟窿来帮他们。 “呵,贾赦在那里一个人能顶什么事。”柴栄眸子闪现出洞彻一切的光芒,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过,也不能不防。” “有道理,”王子腾对此表示赞同,道:“好好好,那就都由柴大官人来。” 看着在自己家里耍无赖的王子腾,柴栄隐隐有着心脏病发作的迹象,“那你怎么不自己得了来,偏让我去。明明是你自己不中用,怪得了谁来。” 王子腾立时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好在旁边有人堪堪拦住了,劝道:“王大人,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还是议议,咱们接下去该怎么办吧!” 王子腾冷笑道:“怎么办,还议什么议,我们家里的那三艘宝船都已经沉了,难不成在这里空口白话的,还能让它们再浮上来不成。” “怎么不能,”柴栄捻了捻胡子,颇有些嘲弄的对着王子腾道:“难不成你忘了,你是靠什么发家的了?”说着端起茶来,掀起茶盖,轻轻吹了一口,抿了一嘴,又将茶碗放下,方才说道:“空手套白狼的事情,王大人干的可不比咱们少。” 看着王子腾隐隐有要发作的意思,柴栄笑了笑,屈手一点,外面有人见了他这般的动作,呈上来一本账簿。 这账簿上记载着王子腾和荣国府旧部之间,各色的往来。 王子腾眸光深沉,案上的青铜花瓶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眉宇间的凶厉毫不掩饰,“你想怎么样。” 柴栄声音不断,继续说话,道:“要不是这群人的帮助,王大人的路,想来不会这般的顺风顺水。” 王子腾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寒意越发的浓重,忽之欲出。 “还有,”柴栄提起茶壶,给自己续上水,嗅着茶叶的清香,吹了吹上面的茶叶,道:“据我调集人手的暗查,先太子一事,王大人可没少奔走。” 柴栄语气平静,声音不大,道:“想来,王大人也不想这些事情出现在御案上。” “你想要些什么?”王子腾转过身来,话语中的压抑,就像一座火山,即将爆发。 “嗯,这才像谈事情的样,刚刚那些样子与街头上的泼皮无赖有什么两样。”柴栄点点头,开口答道:“不过是想让大家都受到公正的待遇罢了,比方说,勋贵有的,文官也要有。” “哼,”王子腾冷哼一声,室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他踱步走来走去,衣袂带起风雷,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最多就是照顾那么一两个人罢了,若果真因着这事引起了争端,还不如让东西,直接上了御案。” 王子腾面色发狠,道:“直接划上道来吧,你要知道,我这个京营节度使,只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内里的,还是靠着那群新贵。” “哦,看起来,这里很是安稳嘛,”安乐公府,吴凉平看着让胖翻译买来的朝廷邸报,对着穿越者吹翻了天的邸报,研究了半天。 研究来研究去,不过是一些官员调动,还有对着朝廷歌功颂德的东西,上面连各色的政策都没有。 这些东西,就连冷子兴那个古董商,给他够了银子都能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挣脱了两个妹子的伟岸,咳,让两个妹子停止了她们的工作。 嗯,这两个妹子一个叫小红,一个叫小翠,是自家的胖翻译,见到自己没有得用的服待人手,特意犯官家眷发买的地方,帮自己买来的。 这是自己继自家的那个牛头人老爹送给自己的一座亡国,还有这个当朝的皇帝送给自己的一群祖宗后,收到的礼物当中,最让他挑不出毛病的了。 秉承着这个想法,吴凉平收下了,当时还在梨花带雨的两个小可爱。 咳,当时这对双胞胎姐妹,父亲刚被问斩,主持发买的官员看不过去,就送了他们一人一套孝服。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真的,没有哪个男的,能够抵挡得住孝服,凌乱,绳子,捆绑,跪下,汗水,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的。 更何况还有双胞胎,姐妹,同时,女仆,这样的加成。 总之,这对姐妹凭借着自己,自身过硬的技术成功上岗。 也让吴凉平这么一位,本身对于学习外语已经提不上兴趣了的人,重新爱上了学习外语。 并且产生了新的词条,老师,师生。 这让吴凉平本就瘦弱不堪的身体,承担了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压力,天天各色的补药,停不了。 来看病的大夫都说了,本来先天身体就不怎么好,还天天的释放压力,再这样下去,怕是活不过二十岁。u看书 w.uukanshucm 这里说一下,吴凉平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才刚刚被称做总角四年多的时间。 明年才能学习总勺。 这样一想的话,又要增加几个新的词条。 这里不能详细的说了,不然我害怕被举报。 呸,不是,自动联想到的人自己去悔过,还有,本书里并没有写到任何敏感词语,都是你们自己脑补的。 吴凉平看着这两位和星爷版鹿鼎记电影中,双儿差不多的姐妹,不要问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已经试过了。 忽然间内心有些惆怅,想想,大观园里,那些得天地之灵气,生的灵秀非常的女孩子们,自己能够拿什么来拯救他们呢? 尤其是疑似被荣国府夺了家产,去修那大观园的林黛玉。 还有,那百万家资,都跟随着荣国府打了水漂的薛宝钗。 若单单只是他们两个也就罢了,想想看,林姑娘身旁服侍着的大丫头,紫鹃要不要来跟着,还有那个雪燕,虽说没他什么戏份,但到底是跟着姑娘一起长大的,如果真是随意配给了谁,那岂不是往我铁骨铮铮吴凉平的身上戴帽子。 自己单单是两个人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看来,自家的牛乳强身计划,不单单要在小说里搞一搞,现实中也要试一试,就算真不能帮自己强健着什么筋骨,补充一下每天消耗大量的蛋白质也是迫在眉睫的啊。 至于多姑娘就不用想了,吴凉平脑中冒出了几个词条,接着将这些词条一一删除。 自己的小身板,可当真是扛不住啊。 第7章 闲话 前两日,贾宝玉因为不想读书,被贾政送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很很拘束了一番。 听着贾宝玉的哭嚎声,老太君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随了贾政的意思。 毕竟,老太君虽然心疼这孙子,但到底,是为了贾宝玉好,再加上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对于自家小儿子狠狠束缚大孙子的事,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到底自家只是个女人,若再参与到家族子嗣的教养身上,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史老太君,只能这般的安慰自己。 可少了贾宝玉,老太君便是连饭,都吃不香甜了,于是这边赖家的老太太,赖老嬷嬷寻着这个消息过来了。 荣国府,荣禧堂 贾母歪在榻上,让鸳鸯拿着美人拳捶着腿,听着赖老嬷嬷在那,跟她话家常。 “可不是,我这小儿子虽然是个孝顺的,却过于端正,看着宝玉这几日瘦下来的小脸儿,哎呀。”贾母接过赖老嬷嬷的一句话,这般说道。 赖老嬷嬷,在一旁恭维道:“那句古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宝剑锋刺磨砺出。宝二爷这般的被拘紧着,岂不是为了往后更大的造化。” “唉。”贾母叹息了一声,面色有些愁闷:“我哪里要他们跟他那群泥腿子抢饭碗吃,这读书不过是为了识几个字,不做睁眼瞎罢了,咱们家这样的人,还要靠科举考?” 虽然话是这么说,贾母却忍不住想着宝玉在贾政的拘束下连中六元,骑着高头大马游街的模样。 “哎呦呦,老姐姐,您瞧瞧,才这么小的人,就能写这么一手好字,可见您这小孙子,是天上文曲星老爷下来,过来孝敬您老人家的。”赖嬷嬷拿着贾宝玉的手稿,跟贾母争辩道:“若果真不去考场上考这么一遭,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老姐姐的福气?” 赖老嬷嬷服侍了贾母半辈子,自然知道贾母的性情,能够挠到贾母的骚痒之处,一句话,立马又让贾母感受到熟悉的马屁声,不得不说,这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 “哪有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我这看着他那小小的人,一天一个样子,跟老二小时候真像,都是个爱读书的好苗子。” 就是被老二拘束的太紧了,让她这个老人家看着都心疼。 “也不求他考个什么进士状元的功名,便是待在家里,让我这个老婆子看着,也不错啊。可偏偏我那个狠心的老二,非说,”说到这儿,贾母停住了,因为她一直疼爱的小儿子,贾政,竟然背地说出那样的话。 不可常溺于妇人之手。 这话说的,简直是硬生生把她的心肝给挖了去。 这也是贾母这些日子沉闷的原因之一,实在是贾政太过端方正直了,端方正直的,有些让这个老太太有些心疼。 赖老嬷嬷看着贾母的神色不对,自觉把话题引了开来,这京城里最大的热闹,和贾母密切相关的安乐公府。 “老姐姐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哪需要我们这群老悖讳来操心,倒是我瞧着。大老爷的那个外室子,有那么些不像样子。” 这老太君一向不喜欢贾赦贾大老爷,对于假大老爷的外室子更加的不屑一顾,哪怕是当初,圣上封他为国公的时候。 “怎么了。”史老太君有些烦闷的说道,这老大简直就是自己的天罡碍星,上辈子欠了他似的,天天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烦她! 现在还来了个小的,早晚要让老大气死! 看着贾母这熟悉的表情,赖老嬷嬷自觉把住了贾母的脉门,叹息一声,说道:“唉,老姐姐莫要怪我多舌,实在是这安乐公府有些不成样子。” 贾母有些疑惑,怎么这外面的声音,都传到赖家内宅了,凡是没有传到这荣国府来。 贾母迅速锁定了一个身影,又是那个,从小被她婆婆抱走,不跟她亲的老大。 可真能做好些事! 贾母的身子不自觉的坐直了起来,自嘲一声,道:“怎么回事,我这久居内宅,消息反倒是不灵通了。” 赖老嬷嬷看着贾母的神色,自然知道她又是把事情往贾赦那里想了。 虽然心里有些尴尬,自己只是自家的儿子,想要把手插进安乐公府,特地注意着安乐公府的动向,才了解这些信息,这些事,还不至于传到贾家的内宅里面。 赖老嬷嬷虽然对贾母直接把黑锅往贾赦身上扣的行为,对着贾赦,有些同情,可到底没有心思说出实话。 “也就是些,购买犯官女眷的事罢了。”赖老嬷嬷神色不变,叹息了一声,如此说道。 “这,”贾母虽然知道赖老嬷嬷只是想借个由头,转移话题,但也不至于这样转移吧。 谁家还不买个犯官女眷,若单单只是为了这事,刚刚她还真是冤枉了老大啊。 贾母虽然有着那么一瞬间的叹息,却没有丝毫的愧疚,这个天生克着她的老大! “哎呦,老姐姐怪我说话说慢了,”赖老嬷嬷自己给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一个巴掌,道:“我是听我家那个老大,他这不是在外头四处奔波着嘛,听了那么一嘴安乐公府的闲话,说是直接让犯官女眷们管着家,想着安乐公府和咱们国公府还是有着那么一段香火情的,巴巴来告诉了我,可我这个老背晦却给忘了,刚刚,才想起了来。” 贾母听了赖老嬷嬷这么一番话,刚刚的心里的不适这才消减下去。 放松了身体,继续歪在榻上。 直接叹了一口气,道:“我家这个老大你也是知道,从小是跟着老太太,教养着的,小时候也就罢了,不过是顽劣些而已。 到大了,跟着先太子做些事情,却不曾想着先太子,因着这事,老大被老国公爷狠狠地圈在了国公府里,爵位更是直接从国公一下子撸到了一等将军,可幸好人是没事。 虽说老大这人是没事,可这精气神儿却是跟着先太子走了似的,初时,还好着些,不过是赏玩他的那些古董罢了,放在咱们这样的人家能耗得了几个钱? 可张氏难产去了后,这家伙反倒是更加的贪花好色。”说着老太太用手帕,拭着眼角的泪水。 “谁家没个不争气的孩子,要我说,大老爷本质上还是个好的,就是吃不了大苦,您瞧着,抄了这么多的家,单单是咱们大老爷,没惹出这样的祸来,这就能看出来,咱们大老爷也是个知分寸的,就是现在也没少跟您早晚请安,便是喜欢几个小老婆,也费不了几个银子。”知道这贾母性情的赖老嬷嬷,自然是顺着他的毛捋了下来。 “您看看,您这守着这么大的一座国公府,二老爷又是那么个孝顺的性子,还有宝玉,更是一出生就含着块宝玉,天生带了大造化,来孝敬您老人家的,老天爷看着你有这么多的福气,自然是要压压的。” 赖老嬷嬷这话又挠到了贾母的心痒之处了。 “哪有,宝玉这小性子可是不小,小时候,我抱着他的时候他还踹我呢,现在倒是抱不动了。”贾母接过赖老嬷嬷的话茬,如此炫耀道。 “哎呦,哪能啊,他那是认着您呢,瞧瞧,长到这般大的时候,岂不是更孝敬你了?”赖老嬷嬷先是按照惯例,夸赞了一下宝玉,尽管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这宝玉到以后到底有没有大造化,uu看书 wwukash 是不是个孝顺的,但谁让贾母爱听呢。 接着,为贾母辩解道:“在我看来,老姐姐是个好的,大老爷也是个好的,可偏偏安乐公的血脉,另一半儿是北边那起子蛮夷的,大老爷也只不过是图这一时新鲜罢了,哪里能想到留下了这么一道香火情。” “嗯,确实,虽说流着咱们老贾家的血,可还有一半儿是那些蛮夷的。” 史老太君,首先把这事定了个性质,不管什么事都要推到外面,不能够让贾家和史家背了这么一个锅,虽然说吴凉平这般的做事,也只不过是私德上有那么一些子的问题罢了,可这东西能少沾惹上还是要少沾惹上,家族的名声就是这样,一点点积累出来,也是这么一点点败坏出来的,别因着这么点的问题,让她们史家和贾家的姑娘嫁不出去了。 再说了,她史老太君待字闺中时,也算得上是秀外慧中,生了那么两个儿子,一个老大算得上是一个本性,善良只不过后来被苦难磨的狠了些,这才颓废了下来,可他家的老二却是不同,性格端方,从小就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人人都是夸赞了的。 谁想吴凉平的生母,这般的坏,让他们贾家这般的好血脉,都跟着糟蹋了。 至于,吴凉平生母的家族,则是让史老太君直接无视了,那么荒僻的地方,得多长时间才能来这里,好,好的,天国上朝的人们又哪里会跟那些荒僻小国的人家结亲呢。 一个距离,一个身份,让史老太君心安理得地,把锅直接推到了吴凉平的生母上。 第8章 闲话二 “是呢,要不,怎的说,咱们是天朝上国,物产丰富,单单是这礼仪一事,就比那偏僻的小国好了不知多少。”赖老嬷嬷顺着贾母的话,接了过来。 “快,你别说了,仔细着,传出去了,让人抓了去。”贾母对这赖老嬷嬷打趣道。 可偏偏这话音还没落,就有那么一句话接了上来。 “哎呦呦,谁还敢来抓赖老嬷嬷,她可是个有功德的。” “有什么功德的?”贾母望向来人,问了一句。 “以前伺候好老祖宗,可不就是一个大功德吗,现在来陪着老祖宗解闷儿,又加了一个大功德!两个大功德加起来,可不就是无量功德了吗,这般的有功德的人,怎么会有人来抓呢。” “呸,又在胡说着什么,小心佛祖把你收了去,那我可救不了你了!”贾母啐了一声,反驳道。 只见着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走来。 彩绣辉煌,恍若神仙妃子,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赖老嬷嬷连忙起身接见,虽说贾母定下的规矩,这长辈身边的物事,便是一花一草都要爱惜着的,一个个丫鬟,都比那群小爷大爷身份要尊贵着些的。 可这到底是在贾母的眼皮子底下,因此不得不委屈了他老人家,给着这个小辈儿行了个礼。 贾母笑道:“给她行什么礼,一个泼皮破落户,哪值得这样。” 赖老嬷嬷略略确认了王熙凤的身份,连忙解释道:“可不能忘了咱的本分,琏二爷当初还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呢,当时还只小小的那么一团,一眨眼,就长的这般大,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把贾母逗得直乐。 “哪有,赖老嬷嬷过奖了。”一边说着,一边将赖老嬷嬷,送到贾母的身边坐下:“老太太还成日里说我是个凤辣子呢!” 赖老嬷嬷这才敢认清楚,这便是那个二太太王氏的内侄女,嫁给大老爷儿子贾琏的王熙凤,忙连连称赞道:“瞧瞧这通身的气派,哪里有泼皮破落户的样,照您这说法,我这是不是连那烧火的丫头都比不上了。” 贾母笑道:“哪有,别看她现在老实着,回头暗地里不知道怎么样弄鬼呢!” “哎呦呦,我正想着怎么把你老人家的私房都给掏空了来,您这就清楚了,可当真以后不能心存着坏事了,不然老太太听到了,可是要报应着的。” 王熙凤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旁边的小丫头,再摆了茶果上来,熙凤亲为贾母捧茶捧果。 旁边的赖老嬷嬷瞧着王熙凤的这番姿态,连忙笑骂道:“老姐姐,就这么个和善人,也能让你称得上是泼皮破落户,瞧瞧我那媳妇,连端茶倒水都要我跟她说,这么个可亲的人儿,放在您这里就这般轻贱了,老姐姐可莫要唬我,咱们侍候老姐姐这么多年,可曾还见过比这孙媳妇儿更贴心的人儿。” 贾母轻抿了一口茶水,道:“嚯,瞧瞧,瞧瞧,瞧瞧,还说是个贴心人呢,这边就指派着跟了我几十年的心腹,来刺我。” 说着说着,贾母忍不住就乐了,旁边的王熙凤和赖老嬷嬷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是凤辣子呢,笑着笑着直接钻到了贾母的怀里,向根麦芽糖的黏着贾母,在贾母怀里撒娇道:“老太太这话说的,再让我没脸见人了!” 一边说着一边鼓囊着,好像要把头埋得更深些。 贾母摸着王熙凤的头,对着赖嬷嬷说道:“瞧瞧,看看,我这孙媳妇,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钻在贾母怀里的王熙凤,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嗔道:“老太君长一岁,我也跟着长一岁,再怎么长,在你面前也还是个小孩啊。” “嗯,”老太君瞪大了眼睛,挣着鼻子,闷声闷气的对着王熙凤道:“偏偏你这猴儿会弄鬼。” 一边说着,一边揪着王熙凤的脸,道:“让我瞧瞧,这张脸皮是什么做的?怎么看起来不厚的,回头让我也做个坎肩!” 王熙凤打掉捏着自己小脸的手,嗔怒道:“老太君~ 还让不让人活了,成日的,就知道欺负着我,孙媳妇再不能活了。” 老太君听了这话,捧着王熙凤的小脸儿,看着王熙凤的眼睛说道:“呦,可是哭了不成,都半天了,你这龙王爷也只是打了雷,连下雨也不成。” 说着,莫说是老太君,便是凤姐也跟着笑了起来。 赖嬷嬷更不用说了,一个捧眼儿,都做了几十年了,自然做的特别好。 “哟哟哟,也就老姐姐这般有福气的人,成日里欺负着这么一个和善的孙媳妇了,若是我,必是舍不得的。” 贾母看着赖老嬷嬷一会,笑骂道:“光顾着和你这老货说话了,正经事反倒是忘了。” 转头对着凤姐笑道:“我有一宗东西,特意留给你的,可偏偏这老货来搅扰了我这么一番,反倒是忘了,这才想起来。” 说着努着嘴:“快别哭了,特意给你留的东西。” 凤姐这才从贾母怀里出来,双手去牢牢抱住着贾母,小脸儿仰着贾母道:“老太太可莫要哄我这个没见识的,拿着不知道从哪儿寻来的物件儿,哄着跟我说是特意给我留下了。” “你这猴儿,”贾母捏了捏凤姐的小鼻子,转头对赖嬷嬷说道:“瞧,可见是了她那歪缠人的本事了!” 这边说着,便叫鸳鸯,道:“先停着会儿,把前儿个太妃送来的花拿来,让我好好的安慰这个小哭包。” 鸳鸯答应了,向着那边捧了一个小锦匣来。 贾母道:“这是宫里的新鲜样法,拿纱堆的花儿,太妃牵着人送,出了宫来,让我解闷儿,可是白放着的可惜了,只单单给你一人,不给你那些姐妹带了去。” 凤姐听了贾母这话,努了努嘴道:“果然,我就知道,老太太最是偏心的,平时欺负我也就罢了,还拿着自己不戴的花来哄我。”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匣子,见着式样,轻巧新奇着,禁不住取了一只带在了头上,这手自然是脱了老太太而去。 “瞧瞧我这般好看吗?”凤姐的小脸儿都要湊进了贾母眼睛里,对着贾母这般问道。 “呦,瞧瞧,我家里的这位龙王爷,如今连雷都不打了。”贾母对着凤姐打趣道:“既然这样连着花儿草儿的,也不必给她了,全都给她那几位姐妹去。”惹得凤姐又是化成了一股麦芽糖,扭在了贾母的身上。 “老太太,我不依!” 贾母被凤姐这般抱着勒着,略微有些不舒服,佯怒道:“来人,快把这个泼皮破落户打出去!” 这般玩笑了半天,贾母方向凤姐问道:“今儿个怎么来侍奉我了,府里的那么一大家子,晚饭上的饭可曾安排了。” 顿了顿,贾母皱着眉头道:“你那婆婆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果真怠慢了,可有你的好果子要吃的。” 凤姐听了这话,把脸从贾母怀里一伸,道:“反正我是不怕的,到时候反正有老太太来救我。” 贾母皱了皱眉头,听着凤姐这撒娇的语气,虽然有着那么几分的玩笑,可到底是有几分不恭敬婆婆了,这孙媳妇还是要自己好好的调理调理,才能让琏二那小子白白享了自己的功夫,想到这里贾母有些头疼,u看书 ww.uukansu.om 一想到琏二就想到老大那个自家的天罡碍星。 因此,声音中略略带着些许子的薄怒,道:“你可莫要不恭敬你那婆婆,虽说身份低了些,又是个继室,算不上你正经的婆婆,可要果真是让你立起了规矩来,我也是不好说些什么。” “嗯~”凤姐把脸蹭到贾母怀里,撒娇道:“老太太~” “叫老祖宗也没用,”贾母把脸色这么一摆,对着凤姐说道。 “老祖宗,老太君,就可怜可怜琏二家的吧。”凤姐的水蛇腰一扭又成了个麦芽糖,贴在贾母身上。 贾母一脸无奈,指着凤姐,对着赖嬷嬷说道:“瞧瞧,瞧瞧。可还要带了去不成,看她这副无赖的样,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赖老嬷嬷笑着应承道:“若我果真要带了去,老姐姐可还舍得赏给我不曾。” 在那边凤姐配合着做了一个委屈的神色,小嘴一努,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这样瞧着贾母。 仿佛在说着,要果真答应把她舍了去,她立马就要哭出来。 这边儿赖嬷嬷在那里打着圆场,道:“二奶奶还没说来老太君这里干些什么呢?果真是要那些快要枯了的花儿草儿的。” 凤姐听了赖老嬷嬷的话,也不从贾母的怀里出来,直接在贾母怀里顺着赖老嬷嬷的话道:“也真算不上什么大事,也就是我那兄弟王仁,不知怎的冲撞到了安乐公府的人,叫人拿了去,我那叔叔与安乐公并不曾结识,嫂子听人说安乐公府与咱们家有着些关系,特意来了这儿,想讨老太太个人情。” 第9章 闲话三 贾母听了凤姐这话,故意板着一张脸,道:“怎么了,可是你那兄弟和他那安乐公府争风吃醋的不成?若是这种事,我可管不得了。” 说着,对着赖嬷嬷道:“刚刚不还说这是个贴心人吗?这不,事就来了。” 赖老嬷嬷看着贾母的神色,自觉贾母心情很好,开口打趣道:“若果真让我有这么个孙媳妇,便是天天给他擦屁股都使得!” 顿了两声,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可惜,天不随人愿。” 凤姐跟着贾母笑了,那么一会子,才跟贾母到清了原委。 不过是他那兄弟王仁在酒楼里,口上没有积德,偏偏还让安乐公府的人给听了去,公府仗着爵位,虽然没有官位,但也直接闯到了府里去。 虽说事情的真相被她那嫂嫂删删减减,有了那么一番的描补改动,中间又让她刻意说少了那么一些子的事情,但大差不差,就是这样的。 贾母听了,直接打发着珍珠,要喊着荣府的大老爷过来。 珍珠过来的时候,大老爷正在自家的书房里,和自家的狐朋狗友品鉴着书画呢,和一众小老婆们吃酒固然不错,但身体到底是不如以往,实在是吃不消了。 正巧,自家的儿子凉平,打发着人送来了那么些许子前朝流落到异国番邦的书画。 让大老爷本就充盈的小金库。更是丰富了一番,毕竟有些书画古籍,经历战火,损坏了不知凡几,倒是流传到自家大儿子那个番国当中的书画,因为是天朝上国来的路途遥远,自然物以稀为贵,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采用了各色的手段,所以不敢说崭新如初,却也没有经历了重回故土当中的太多损耗。 这种有着收藏价值的东西,因着战火成了那么一个个的孤品,价格自然更是不菲。 “啧,恩候,你这大儿子当真是孝顺,这送上来的,快赶上你一年的收获了。”其中一个人这般说道。 “大老爷,老太太要见你。” 珍珠也不敲门,直接就进了大老爷的书房,却没曾想,一进门就看到四五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自己。 其中一个人有些挪揄地对着自家的大老爷说道:“不愧是勋贵世家,诗书簪缨之族,” 言语未尽,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荣国府当真是好大的家教,一个奴仆未经着禀报,就敢直接闯入家主的书房,换了他们家里,要不然直接发卖到煤矿,一家子的那种,心慈手软着的,也就是让这手下乱棍打死罢了。 还是老太太传的话,啧,一个妇人的手直接从内宅伸向的外宅上面,史家也真是对着这位史老太君好好教养了一番,因跟着贾家有仇,特地来和贾家结亲不成? 看来,日后可当真不能娶忠靖侯和保龄侯家的女儿了,就这样的家教,取回来不是给自己添堵是干什么?回头还要来祸害自己的儿女不成?至于史家那群族人的女儿,对不起,他们并没有相对应的地位,来让她们有资格去结亲。 在场的众人听听这位的意思,暗自在心底腹诽了一番。 其中一个戴着白玉冠的中年人,用着打个圆场的语气,道:“众位可是想岔了不成,荣国府素来是以军勋起家的,不像那起子酸臭腐儒,把书房看的那么重,荣国府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大堂,大老爷,我说的可是不是。” 就连那个大堂,也被二房借着孝顺贾母的名义,给直接占了,这种直接把家主住的地方给占了的孝顺法,还真是没有见过呢。 众人虽然都知晓,却也不曾宣之于口,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外加上太上皇和圣上的势力角逐,对着贾家这种勋贵世家自己玩着窝里斗,自然是乐见其成,因此众多官员也不曾上表。 因着这个中年人的身份不一般,因此方可以诉诸于口,也算帮着贾赦这么一把。 再加上,这般打击着贾赦的机会可不多,自然要有一个算一个。 听了这位戴着白玉冠的中年人的话,几人都不顾贾赦在眼前,哈哈大笑了起来。 贾赦听着自己这群损友的议论,只能是苦笑一声,对着那位带着白玉冠的中年人拱手道:“王爷,可不要随便拿赦开玩笑。” 与着众人,赔礼一番,贾赦方才面色阴沉地,带着这个没有这眼力劲儿的丫鬟来了内室。 “说吧,老太太让你来我这儿有什么吩咐?”贾赦凝神思索着,眼前这个丫鬟的身份。 思来想去,还是没从老太君那几个一等丫鬟里找到这个人。 啧,往日里还是拿着鸳鸯那个大丫头,过来一番排遣,好歹算是给留面子,现在连这个面子也不留了,也不知贾老二又给这老太太灌了什么迷魂汤,又或者是贾老二看见自己的官位,数十年如一日的坐着,直接气疯了,老太太这才不顾忌的,把这这个小丫头给派了过来。 贾赦不无恶意地想着。 想象总是特别丰满的,然而事实是,他这么一个荣国府大老爷,渐渐的不被贾母放在了眼里。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二奶奶在那里,赖老嬷嬷今日也来了。” 珍珠想着平日里鸳鸯的威风,再加上这个大老爷是个贪花好色没有能为的,因此也不怎么惧怕他,直接没好气的说道。 贾赦有心不过去,毕竟自家这个老太君,每次招自己过去总没好事。 今儿个请托着占了自己名下的份额,把贾珠送到国子监里读书,明个又是要用自己的印信跟江南的老亲交换利益,尽管自己也不清楚,这老亲是什么时候的。 可贾赦,念着贾母怀胎十月,又经历了一番的难产,方才将自己生下的恩情。 自己从小跟着老太太生活,也不曾让贾母享受过那么一番的天伦之乐,再大些,直接跟着父亲,去了朝堂上闯荡,闯了个头破血流,这才回了家来,一直未曾对自己的这位生母有过什么孝顺,因此贾赦颇有一分愧疚之感,就听了贾母的话。 与这书房里的众人,好生致了一番的歉,并约定好了,来日自己要请他们一个东道,这才跟着珍珠去了贾母的院中。 贾赦见了贾母,行了一礼,直接问道:“老太太可是有什么要事来找儿子,儿子这正在书房陪着忠平亲王说着话呢,珍珠直接就跑了来,二话没说的,直接拉了我来了老太太的院子,害得忠平亲王和一干的宗室直接被我轰出了门外,回头还要赔罪。”语气中不自觉地对着书房,直接拉着,略略加重了些语气,说罢,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着贾母看。 贾母被自家儿子看的心里发虚,同时伴随了几分恼怒,果然这大儿子就是自己的天罡碍星,天生就是下来克自己的,这股子气随着之发到了珍珠的身上,老板有错了怎么办,那绝对不可能是老板的错,一定是下面传达的时候误解了老板的意思,因此也没怎么理会贾赦话里的刺,直接对着珍珠喝骂道:“你这贱婢,竟连几分规矩也不懂了,爷们儿书房是你随便能闯进去的吗,莫说是你,便是我进了去也要通报一番。” 尽管,史老太君从来没有进过,贾赦的那个小书房。 喝了口茶,顿了顿,向贾赦问道:“老大,uu看书 .cm 你要怎么处置这个贱婢,直接都交了你来,我这也是没曾想到。” 没曾想到,你竟然没跟着那群小老婆在吃酒,而是在那书房里陪着几位宗室。 贾赦微微摇头道:“还是随着老太太的心意处置了,到底是陪着老太太这么些年的,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啊,虽说现如今犯了那么起子的错,到底要打要杀还是老太太说了的事。” 贾母想了想,念及身边有凤姐这个小辈,道:“那我直接赏给你,做给你个通房丫鬟吧,也算能让她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话没说完,就见着贾赦竖起眉来,掉下脸道:“长辈赐,不敢辞。” 贾赦这么的作为,自然是表示自己的不满,单单就这般糊弄了过去,顺便还让自己又多了个妻妾,他那贪花好色的名声是彻底的洗不掉了。 在贾赦看来,自家母亲既然说了这种话,虽说自己能用三从四德顶回去,可到底这里是个以孝治国的时候,太上皇和当今打擂,可就靠着以孝治国这么一杆子大棒呢,若果真,自己成了那么个表率。 贾母见着贾赦果真恼了的模样,便笑道:“你也不要多心,只是我暂且也想不出有什么去整治他的方法,再加上现在这个琏二媳妇,总是惹得我头疼,便直接把她的身契交给了你,随便你怎么处置,要打要杀的,只不过做的事要做的好看一些,莫让官府太过于难为情。” “呵。”贾赦心里,不屑的笑了一声,到底还是摆正了姿势,向着老太君问道:“老太太来寻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第10章 扬州 贾母看了贾赦的神色,也不像当真恼了的模样,头就有些疼,但凡这个天罡碍星,能够有一日见了他,不叫她头疼,也不至于让她的心都偏到贾老二的身上,搞得现在荣国府早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也不曾让王熙凤和赖老嬷嬷退下,直接对着贾赦说道:“听说,前几日,你让你那外室子拜了祖宗。” 贾赦略动了动,哼哼一声:“回老太太,是。” 贾母闻言一叹:“既然拜过了祖宗,自然是贾家子弟,回头寻了他,也来让我见见。” 贾赦在下面闷声回道:“是。” 贾母在上面和贾赦说了没两句话,就被贾赦这语气给气得要死。 鸳鸯停住了美人拳,向着贾母附耳过去说了几句,见着贾母点了点头,自己带着两个小丫鬟去了贾母放嫁妆的屋子里。 贾赦见了,瞥了一眼,便双目微阖准备神游天外了,哪想得王熙凤突然开口了。 “公公,听说您和安乐公有几分香火情,我那兄弟王仁不知怎的,被他抓了去,还请公公帮忙说情。” 此话一出,莫要说是贾赦,便是贾母都有些不满,贾母略皱着些眉头看向王熙凤,自己这位重孙媳妇似乎不怎么精明啊,哪有这样和公公说话的呢。 要知道本朝男女之大防,更胜于前朝,再有,只听说过媳妇跟着婆婆说话的,不曾有听过媳妇跟着公公求情的。 却是王熙凤见者贾母久久不提这事,自己想着从嫂嫂家里听到的传言,实在是急了,忍不住了,情急之下,出了这么个昏招。 传言,安乐公的那位本身有病,偏偏又不少祸害男的,而且是祸害一个,毁了一个。 这王仁再怎么纨绔在怎么不学好,可到底也是王熙凤的哥哥啊,王家,千顷田里的一根独苗苗啊! 再加上自家的那位琏二爷,整日的不着家,便是来了家中,还是那副对着贾赦是唯唯诺诺,对着自家人却是重拳出击的模样,让她怎么放心的下。 贾赦则是依旧微阖着双目,淡淡道:“王家好教养!” 说完这句也没有下话了。 贾母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来,她对着凤姐是发自真心的疼爱,听着贾赦这般质疑着凤姐的教养,这不是在质疑凤姐的教养啊,这完全就是让凤姐去死。 若这话,果真传出了荣庆堂,先别说贾家人容的容不下这个媳妇,单单是王家人就得让她去佛堂,好生休养一番,慢慢地,不知何时,就身体不适,病逝了。 正当她沉着脸色,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听着门口方向传来一阵动静,有丫鬟禀报,是老爷来了。 听到这丫鬟这么一句话,贾赦身子微微动了动。 啧,果然,爷们儿是大老爷,那位政二老爷却是老爷。 虽说父母在,不分家。 可,可,这荣国府到底是爵产,是跟着爵位一起动的。 这,果真已经到了这种田地了。 贾大老爷垂下眼帘,压制着心中的怒气。 没一会,贾政就带着贾琏面色不好的来了这里。 看着这幅模样,贾赦心中怒火更是旺了起来,自己的嫡子,荣国府未来的继承人,竟然还跟着这为政二老爷,跑前跑后的,当着管家的事。 贾母并没有理会贾赦的神色,只是看着贾政的神色,心中略有那么一点猜测。 直见得贾政向着自己看着,没多大会儿,眼睛就噙满泪水,声音沉重道:“母亲,扬州妹夫那里来了信,说是敏妹妹略有些不好了,想叫咱们娘家来这么几个人过去,帮忙办些事。” 此言一出,贾母直接昏了过去。 …………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自古以来,朝廷争斗,哪有祸及过家人的。 让太医诊治了一番后的贾母,遣退了众人,单独留下了贾政陪着自己说话。 “老二,你告诉我,甄家还与你干了什么?” 哪怕心里不愿承认,但贾母知道自己的那个闺女,从小身体健康,跟着老国公爷操练起来的,哪有那么容易就悲痛过世。 而与之相关的也只有自家的老二,老二联系着的甄家。 至于自家的老大,从小就没正眼瞧过那位奉圣夫人,近些时候,更是成日里喝着花酒度日。 这位端方正直的政二老爷,看着贾母的神色略有些慌张,随即又恢复了理直气壮:“听着甄家的二老爷说,如海兄实在是太过于能够作为了,不单单是挡了他一个人的道,圣上和上皇之间的争斗,而妹夫迟迟不作出选择,勋贵出身的他,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因此扬州的上上下下,都对我那妹夫有着不满。” 贾母顶着满头银发,叹息一声,道:“怎么牵扯到你那妹妹身上了,难道堂堂一个荣国公府,还护不了一个外嫁女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要是说真的,荣国府现在还真的是护不了贾敏这个外嫁女了。 可在官场上做事,却从未有过家眷受害的。 “这………” 政二老爷略一沉吟,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荣国府,东院。 此时月光已经爬上了柳梢头,东院因为贾赦这位的布置,在月光的照射下,隐隐有些冷冷清清的。 贾赦头上去了冠,只插着一根木簪子,随意挽了下头发,不至于披头散发的,身披着那么一件儿雪白法衣。 手里端着一个雕花盘龙的青铜酒樽,粼粼的光泽正好落在酒樽里,和黛青凝碧的酒水一映,上面似乎开满了细细密密的小花,似有似无的。 略略抿了一口水酒。 “这么说,我那妹妹是受了无妄之灾?” 贾赦看着眼前的幕僚,问了一句,实则是在为自己说着。 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那妹妹,当家祖母的本事没学好,自己那母亲没有好好的教着贾敏当官夫人,切记防备着内宅。 技不如人,当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且看看吧,”这样的事,实在是让贾赦无法忽视,站起身来,随手把手里的青铜酒樽抛到不远处的水池里。 直看得旁边的幕僚嘴角一抽,这玩意可是战国的,里面不知道多少人用过,不知道是什么人用过,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用过,自己家的将军直接拿它用来喝酒,啧啧,这份大心脏啊。 略有些感慨的同时,也有些心疼,这个水池底下不知道沉着多少珍宝呢。 贾赦这个狗东西,喝的高兴了,扔,喝的烦闷了也扔。 要不是,他祖父祖母把自己的私房,都交给了贾赦,这位贾赦贾恩侯,想必,也做不出,这般败家子的举动了。 “可惜,可惜。” 这位幕僚很快就静下心来,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动作,现在西南沿海的事已经牵动了江南。 林如海的这件事,更是能够让贾赦贾恩候大做一番文章。 而且,西南沿海的事,带给江南的变化,比自己以前推算和预料的还要强烈许多。 这些变化越多,对着原本格局带来的碰撞就越大,可能引起的动乱就越大,混水好摸鱼,这样的局面,可不能轻而易举的放弃。 要想一想,动一动。 紫禁城,九华宫。 太上皇斜躺在榻上。 比起贾赦来,毫无疑问,掌握了不少力量的太上皇,更早就发现了贾敏的事,只不过是没有在意罢了。 然而,随之而来的动荡,无数新的变化生出,uu看书 ww.uuknshu 哪怕是他也不敢说,尽在掌握中了。 太上皇作为本来的下棋人,对这种变化理所当然的不喜欢,而且很排斥,不过现在变化已经发生,即便是以太上皇的力量,也无法强行扭转乾坤,只能是有着见招拆招,随时变化罢了。 再有,江南虽然说得上是朝廷的粮草钱袋子,可到底要论粮草还是在两湖之间,若要论起来枪杆子,就那群说着软糯的吴语,被秦淮河边花船掏空了身子的文人雅士,那群虽然挥金如土,可到底不是必要的盐商,还不如西山重要。 “一次小规模的洗牌。” 太上皇拿着奏折看了好一会,不由得吐出一口气,虽然说西南诸海的海商对着江南的影响不小,但这也只是江南,只要有着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就能够让这后来的皇帝满满的抹平,归于正常秩序。 “需要担心的是人心啊。” 太上皇叹息一声,用手按了按眉头,如今过了六十多岁的他,自觉还没有一副好身体,只不过是比着同龄人强壮一些罢了。 想着昨夜在自己身下婉转的众位,太上皇叹息一声,也只是强壮一些罢了,到现在都不能给当今来个弟弟,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那群人的问题,又或者是当今给自己制造出来的问题。 以前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退位,毕竟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天天忙于政务,操劳于案牍,不知道能让他少活多久。 可偏偏,自己选的这位老四,坐上皇位之后,管天管地的也就罢了,竟然还管上了他老爹的私人生活了。 第10章 扬州(续) 略略揉了揉太阳穴,太上皇继续看着南边来的消息,就因为自家那个孝顺的好儿子,让他的老子,连退休后的老年生活,都不能好好的享受了。 如果这些跟朝堂上相比,还是减少了不少工作量的勾心斗角,应该也能够算得上,他老年退休的生活吧。 旁边的戴权十分有眼色的,帮着自家的上皇按起了摩来,太监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简在帝心的大太监更是难上加难,不巧,他戴权戴春雨就是这么一个简在帝心的大太监,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学习了不少的专业性知识技能,为的就是迎合好自家的主子,让他玩得开心,用得安心,浪得放心,睡得舒心。 骑射弓箭算得上略知一二,琴棋书画称的上是略懂略懂,金石字画也可把玩一番,跟着太医院的太医们学着那么一门按摩手艺,有什么奇怪的。 “春雨,”闭着眼睛的太上皇,这般的对着戴权说道:“回头,多帮朕看看,西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总有些担心,” 尽管他和当今龙争虎斗着,那真是棋逢对手,针尖儿对着麦芒,王八对上了绿豆眼儿。 到底是不能让外人给捡了便宜,哪怕这个外人是自己以前的儿子。 西山那个地方,现在依旧是个重镇,但凡有那么一两支兵马,躲过了西山的盘检,进入到了一马平川的平原当中。 任谁都没能想到的海商力量,能够爆发出那般的连锁力量。 谁知道西山这么个重镇,会不会出现突发的意外状况? 到时候,但凡有着那么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对着朝堂上的财政都是一大重创,他虽然现在有些小孩子的脾气,却也不至于弃制祖宗的大业于不顾。 自己和当今争斗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打发时间以及证明自己不单单是一个孤寡老人。 荣国府,荣禧堂。 “说吧,我那妹妹,到底是怎么去了的,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王氏!” 贾政怒发冲冠,双目圆睁,一下子把眼前的桌案掀了,任凭这上面摆的各色物品掉在地上,发出阵阵清音,吼道:“说啊!王氏!” “老爷啊!” 王夫人看着眼前场面,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带着她那专属的慈眉善目的笑意,道:“那边来了信,若是不对付那妹妹妹夫,南边儿的那群人可就来对付咱们贾家了,现在的贾家,已经不再是一门双国公的荣耀了。” 王夫人笑容满面,让人如沐春风,继续道:“若果真那边发起了狠来,咱们可不是那林如海,人家有着圣眷在身,本身就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可,咱们,有哪个继承了国公府的威武?” “王氏!!” 贾政站起来,沉黑着脸,一副择人欲噬的样子。 “呵,”王夫人见着贾政真发了怒,皮笑肉不笑几声后,蓦然把面上笑容一收,冷声道:“但凡有个能依靠的,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幅模样,看看你把宝玉教养的,活生生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哪里还像个亲生父子的模样。 我那珠儿,虽然府里人都说是我那个儿媳妇克着他的,可若没有你,当时在科举上对他步步的紧逼,让他带了病直接去了考场上,了不起,不过成个药罐子,便单单,只是我的嫁妆,也能养得起他,可你,硬生生把你那儿子逼死。 现如今对着宝玉,又是直接把宝玉扔到那溺爱爱他的老太太的身上,我实在想不出他能有什么好的出息,什么样的大造化,说是像国公爷,可单单是国公爷的桃花眼。宝玉就没有,再说了,哪怕是十成十的像了,难道朝廷还会因着这事给宝玉加官进爵不成?” 至少以这王夫人浅薄的见识,也从未听说过历史上有哪位,因为和某位将军像,便可以加官进爵的。 而他那位哥哥的官职说起来荣耀至极,到底也只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便是连王家自己的子弟都还顾不好呢,哪里能有闲工夫去庇佑得了宝玉。 至于这贾政,从她嫁过来时就是一个精穷的小官儿,到了现在都二三十年了,也才就挪了一下屁股,还是那种被边缘化的挪动着屁股,也就是太上皇荫庇的官了,换了其他人,随便指派件大事,再略微挑出新毛病来,这家伙的政治生命也就这样了。 因为这事她自然要为宝玉,还有她那大儿子贾兰留下来的遗腹子贾珠谋划一番了。 “王氏,信不信我休了你。”贾政微微抬头,看着这位陪着自己二十多年的结发妻子,心中却是止不住汹涌的怒火。 “嗯?”王夫人怔了怔,随即美目中,激射出别样的光辉。 “我那哥哥虽说只是当官儿,当个架势罢了,可想插手到工部也不是那么不容易,” 言下未尽之意非常明确,贾政,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的官位重要,做出你的选择,少年。 贾政略沉下眉,深吸一口气,道:“扬州那边怎么处理?你可是安排好了章程。” 王夫人看着自家的丈夫如此的,如此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尽管他早已习惯,但哪个少女在闺阁当中,没做过一个思慕英雄的梦。 如此丰满的想象和如此骨感的现实,形成了鲜明的比照,硬生生是压的王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哪个官府里的太太会操持着这些东西? 王夫人按制住心底对贾政的不屑,淡淡说道:“那位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尽量让敏妹妹的骨血,留在荣国府里。”回头叫宝玉看到了,略微培养一下感情,当成一个良妾了也是不错,至于让贾敏的女儿当她的儿媳妇,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暂且不说贾敏的女儿如果沾染上了贾敏的脾性怎么办,单单是林如海的女儿,这一条就已经不能够成为宝玉的妻子了,林家向来都是一脉单传的,她还等着几个孙子抱着呢。 “接回荣国府?”贾政的心中,略微有些惊讶,虽然对于女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不太清楚,可自家的妹妹在出嫁前,可是好生整治了她这位没文化的好二嫂。 “不然呢,林家的那百万家私,还有姑奶奶陪嫁过去的东西,现如今府里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了起来。”王夫人在一旁淡淡的说道,看着贾政的神色,有没有那么一种挣扎或者是犹豫的神色。 然而贾政就是这么淡漠的听了下去,仿佛这件事不是要对他的妹妹的骨血下手一般似的。 看着贾政的神色,王夫人的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虽然他早就知道,她这位枕边人,是什么样的货色。 略微沉吟了一番,王夫人还是向着贾政问道:“你那边,到底准备的如何了?”别当真成了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紧接着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 能够在荣国府贾赦与贾母的眼皮子底下,沟通着外边,布下暗手,王夫人看似胆大包天,实则是顺水推舟,功到自然成。 当然,也就是王夫人能够做到这一手。 毕竟王夫人嫁给的是贾母备受疼爱着的小儿子,又经过自家哥哥的科普,对着贾赦,贾政还有贾母三人混合,荣国府混水摸鱼的新局面门清。 有着这种认知,又凭借着自家是女流之辈,uu看书.uuknsh 让贾赦能够有所放松警惕,神不知鬼不觉的发展到了外边。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换了其他人,啧啧,先搞清楚荣国府盘根复杂的奴仆关系再说吧,不对,应该称之为荣宁二国府。 贾政撸了捋胡须,面上颇有自得之色,淡然一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没有人比着贾政更懂造反。 数十年前,他先是跟着先太子,可惜旁边有个贾恩候,这么一个废物点心,严重影响了他的发挥,再加上隔壁有人需要,那是求贤若渴,于是他跳槽到了隔壁二皇子也就是现如今忠正亲王的公司,然而有才华的人总是仿佛被上天嫉妒着,在二皇子的公司里面干的,实在是干不下去了,感觉这里施展不了他贾政的报负,所以他再次跳槽到三皇子忠平亲王手下,又是被那群龌龊的小人们给排挤到了,外加上五皇子,身边的众位大臣中有一个人和他臭味相投,他就最后确定了自己的养老公司。 后来,太子破产跳楼,二三五皇子,暗中违背规则,也被清理出市了,只留下如今的四皇子成功上市并取得继承遗产的资格,也就是隆安帝坐在这里了。 所以说没有人比他贾政,更懂造反了,吸取了一番四个集团的兴衰史,回顾了一番以往的历史经验教训。 尽管隔着经历,已经有数十年了,急需要那么一些子的兵马来磨合磨合一阵子,又或者是一些人的宴席,需要来好好的抽下控,贾政依旧是十分的自信,这一波必肥! 毕竟他造了可不止一次反了,总该成功了吧。 第11章 3步走 紫禁城,安乐公府。 这一日,初步学习了官话的吴凉平,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八个婢女的服务,彩虹的七种颜色,吴凉平都集齐了,最后一个进府的侍女直接叫做小白,也算是彩虹的颜色吧。 然而没过多久,吴凉平就收到了来自自家胖翻译的报告,荣国府的人上门来了,来的人还是老太太跟前的得意人儿,赖老嬷嬷。 吴凉平这时候正迷糊着呢,也没多想,直接闭着眼睛让胖翻译,将赖老嬷嬷带了过来。 可怜这赖老嬷嬷,在荣国府,到了那些夫人跟前,别说邢夫人这个小家子气,便是王夫人面前,也要问一声,好,一叠声地让茶让座。 可偏偏到了安乐公府,别说是让茶让坐了,旁边的一个丫鬟,直接在她面前放了一个拜垫,意思是让她跟吴凉平磕头请个安。 赖老嬷嬷一时之间,有些惊愕,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像这种礼数,她已经有不少年没有磕过头了。 这件事绝对不是吴凉平安排的,毕竟赖家的势力,他在研究小说的时候,早就头脑风暴过了。 “给公爷请安!”旁边的小白提醒着她,要牢记自己现在的身份,要认清对面人的身份,落实明确自身该干什么,能干什么。 很明显离开了荣国府,她也就是一个刚刚脱了奴藉的平民老太太,尽管安乐公府的人并不清楚这一点。 赖老嬷嬷好一阵咬牙切齿的,对着吴凉平跪了下来。 “珏大爷,老太太想孙子了,就想着请您过去,想要来看看您。”跪下的时候,赖嬷嬷的身子都在颤抖,更让她惊怒的是,这个不知道是跟着谁野合来的杂种畜生,不给自己端茶,让位子也就罢了,就连起来,也没发个准话让自己起来。 额,贾珏,就是吴凉平在这个世界里最正宗的名字了,由贾赦拍板定下的,尽管吴凉平极力反对这个名字,毕竟一看这个名字就让人想起了贾宝玉这个荣国府的凤凰蛋,可惜,吴凉平的反对并没有用,尽管他一再的强调自己的姓名,可偏偏人家却是玩表字的,这就让他无能为力了,再然后他就跟着放弃了,反正族谱上写的是这两个字,死了之后墓碑上刻着的估计也是这两个字儿。 在安乐公府,赖老嬷嬷好是一番的享受了自己应该有的待遇,别说是喝个茶了,便是连个座位都不曾有的。 这让适应了荣庆堂,便是猫儿狗儿,都比那群小爷姑娘们要尊贵规矩的她,略微有些不适应。 “可曾写了拜帖前来。”吴凉平拨动着手中的茶水,使劲做出一番风流才子,运筹帷幄当中的姿态,算是,会面林妹妹的提前预演。 先跟贾赦打好关系,接着闹出一些事端来,让荣国府的人来找自己,最后不打不相识,大水冲了龙王庙,进行一番友好的会谈,接下来就是努力发挥自己的特长,看看能不能见到林妹妹了。 这就是吴凉平关于,会见林妹妹,三步走的战略部署活动。 当然在会见林妹妹三步走战略部署活动当中,也掺杂着关于凤姐,秦可卿等人的一步到位方针,并由胖翻译进行了具体内容的实施。 可惜的是,吴凉平没有好好的,认真的去看待事物的普遍性与特殊性。 结果只在某个场所抓到了王仁,咳,绝对不是吴凉平想要放松一下,然后瞎猫碰到死耗子的那种。 吴凉平只不过是在考证一下古代的历史人文情况,根据现实状况,再继续布置自己的各色发展战略。 嗯,吴凉平在一开始的时候也曾想过要发动改革,却忘记了真理是有条件的,好好的,被硌人的现实打了一巴掌。 后面,秉承着朋友要多多的,敌人要少少的,这么一个富有时代特色的理论成果,去结交着各色的人物,可惜又是出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由于他自身的出身问题,和那些他想要交朋友的人,产生了一些阶级矛盾。 咳,因此现阶段吴凉平的理论,通过实践,严重认识到了自己所想的错误。 赖老嬷嬷看着吴凉平在那里,神游天外,当即暗示了一下。 “本朝圣天子,以孝治国……大爷,你从今往后,也就是在这四九城里面生活了。” “我们家老爷的父母现如今正是和宁的国王和王后,朝廷里都专门下旨承认了的,没道理来了个外八路的亲戚也要孝顺,只听说过要孝敬父母的,却不曾听说过,要孝顺这外八路亲戚的。”小白旁边的小翠忍不住了,牙尖嘴利的,说得赖老嬷嬷面红耳赤。 赖老嬷嬷再想说些什么,吴凉平早将眼睛闭上,不愿多听什么,赖老嬷嬷铩羽而归。 贾母知道后连晚饭都没得吃,老太太心里不如意不通顺了,就叫这新上来的珍珠,去了东大院儿,把窝在房里上玩字画的贾赦直接叫了过来。 嗯,字画之前叫珍珠,就是那个嘴上没把门儿的珍珠。 各种从青楼里学来的东西,一股脑的用到了字画的身上。 嗯,满身淤痕的字画,眼看着是撑不了几天了,字画的模样,好一阵刺痛了珍珠的心。 想了想,自己的这位前辈,做下的荒唐事,要知道便是鸳鸯,也不敢做下这般的荒唐事。 一路上战战兢兢的,引着贾赦,到了荣庆堂,珍珠方才松了一口气。 贾赦照旧,先给老太太请了个安,接着便是,眼帘微阖,仿佛站着睡着了的一般。 贾母见了贾赦的这般模样,自觉贾赦还在因为先前的事跟着自己发着脾气,略微收敛了一下脾气,对着贾赦,道:“我今个指派着赖老嬷嬷,去了安乐公府,可谁曾想那是个没良心的,直接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好生地排宣了赖嬷嬷一场,”说到这儿,史老太君略微顿了一下。 见者贾赦神情也并没有什么波动,方才继续说下去。 “叫我说,他这辈子也就是那么回事了,不过,这爵位应该是要一直加恩一直传下去的,我也就不怎么去担心他了,可偏偏来了这么一场,听说他家的下人都是那些罪臣之后,都市从教纺丝里出来的,算不上得用。 你这是该做些父亲的样子,送过去几房得用的下人,就如今天他们府里的丫头排宣的是赖老嬷嬷,咱们一家子骨肉自然不会计较些什么,等过一阵子排暄到了其他家的人,人家还想着是你家老大授意的,那时朋友不成反成了仇人,” 终于,贾老太太的话讲完了,贾赦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看着斜卧在高榻上的老太太,贾赦心中暗暗冷笑,怎么,要安乐公府绑在荣国公府,这么一艘破船身上。 老太太也未免过于想当然了吧。 哪怕安乐公当真是从着圣上的旨意,认祖归宗,哪怕是安乐公已经改了名字,还是从着贾府这一辈儿的玉字辈儿。 可是贾母拿什么来辖制他呢? 孝顺?也就是一层遮羞布罢了。 直接入了皇宫去告诉我皇后娘娘安乐公不孝?老太太还不至于这般的不智。 回头来别说夺了安乐公府爵位,狠狠的往朝廷的脸上打一巴掌,再受这凤旨的申饬。 “老大,你觉得这怎么样?”贾母的脸上略带着期冀的色彩,向着贾赦问道。 “呵,”贾赦冷笑一声道:“老太太还真以为现在的荣国府是以前的景象呢,uu看书 .ukasu.co不说别的,现如今我只袭了个一等将军的爵位,哪里有这资格跟着国公府扳手腕呢。” 说着也不管贾母已经变得难看的脸色,继续站在那里,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是哪个给老太太出了这般的主意,竟有着这般歹毒的心思,当真是觉得荣国府沉寂的不够快了吗?” 贾母让贾赦这般,为了维护自己儿子而说出的话语气着了。 她怎么不知道这些东西?可到底,她有着别的思量。 “我也只不过是好心罢了,也不说,给他再添几房下人的事了,回头让他来见了我,让我瞧瞧长个什么般的标志模样,也就算你孝敬我的了。” 言尽于此,挥挥手直接让贾赦下去了。 贾赦想着到底是老太太想看看着她的孙子,这件事实在是无可无不可。 第二日直接套了马车,跑到了安乐公府去。 见了吴凉平也不客气,直接问吴凉平道:“老太太在这里要见你,可是有时间没有?” 吴凉平倚在桌子上,学着网络视频里那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但一看起来逼格就很高的饮茶方式,略微抿了那么一口茶。 吐出一口浊气,心里却是满满的激动,自己的,会见林妹妹,三步走战略,非常的有成效啊。 就等着什么时候贾敏死了,林如海把林黛玉送到了京城里面,让贾母帮忙这教养了。 这么想起来的话,尽管诅咒别人死是一件非常没有公德心的事,然而吴良平却是非常希望贾敏尽快的。 让他好见一见,那林妹妹。 第12章 被吓唬 “嗤,”贾赦瞧着自己儿子在那里跟着自己装样子,略有些不满,心下一转,敲打道:“你这最近心气有些高啊!不单单是想往着荣国府插钉子,便是宁国府,扬州也没少。” 自家这个儿子也当真是废物,也不知道是怎么夺了这个王位的,他可不相信,棒子国国王这么废材。 “父亲,这………”吴凉平一脸复杂,他实在没想到那个贪花好色的大老爷,竟然在外面还有这般的人手,可心下略微想一想,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原著中,贾家一门两代军中重将,在军中的人脉关系盘根错节,影响力更是大到没边儿,皇宫里那位绝对睡不安稳,到时候荣国府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如今这位大老爷,也不知是当真纨绔还是假装好色,反正现下的名声是彻底的被废了。 所以,这位贾大老爷的纨绔,完全就是上层斗争? 吴凉平被自己这个心中的想法,吓得浑身汗毛倒竖直抽凉气。 贾赦并不曾理会吴凉平什么心思,对于这位外室子,贾赦还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哪怕先前送了诸多玩物。 “好好收起你那副的心气,现在你也不过是养在笼子里的一个吉祥物罢了。” 吴凉平闻言一滞,没想到贾赦把这话说的这么明白,也不曾有给他一点面子。 “怎么,嫌你老子不给面子是吧?” 贾赦一眼看穿了吴凉平心中的想法,毫不客气的点了出来。 吴良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他反应过来,老脸一红好不尴尬。 “啧啧,看你也不像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也不似个有野心的人,怎么偏偏一只手插到了勋贵身上,另一只手想要拿捏着盐政似得。”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吴良平听出了贾赦语气中的异样,一脸古怪的看过来。 “啧,看来你真是没这个野心,那派了探子去林家干什么?” 贾赦嘿嘿一笑,没什么解释,再次向吴凉平提问这问题,直接把吴凉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这么个身份,若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回头说不定还能尚个公主,可现在,我都看到的事,你以为皇宫里那位看不到吗?” 淡淡扫了吴凉平一眼,眼中全是满满的鄙视,贾赦冷笑一声,懒得多说,继续端茶,慢慢品尝,有滋有味儿的,好不享受。 吴凉平则是顺着贾赦的话,自行脑补了一番,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再看向贾赦的眼神已经变了。 这位,谁跟我说这是荣国府那位贪花好色的贾大老爷,是那个废物至极的贾大老爷,荣国府的祸根之一。 额,最后一条,说不定还真是,毕竟吴凉平自觉自己做出的事也算隐蔽,只不过是想打听一下自家的林妹妹,并没有别的想法。 可这贾赦,没有那么一股人马,恐怕是看不到自己做的事的。 “想清楚了吧?”贾赦看着这个沉不住气的小子,一脸淡然的问道。 清楚了,也明白了。 吴凉平一想到自己做的那些傻事就想哭,想想三国时期的那位安乐公,人家是怎么做的?自己又是怎么做的? 可,可自己,只是想看一下自己家的林妹妹啊。 吴凉平在心中流泪哭泣。 “回父亲,想清楚了。”回了贾赦一声,吴凉平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原谅他只是想做一个安乐公,抱着自家的爵位混吃等死,等到林妹妹来京城的时候,暴打一下大脸宝,和林妹妹共读西厢,在这个封建旧社会,自觉遵守新时代的一夫一妻制。 咳,那群通房丫鬟也算不上是妾。 “求父亲教我!”吴凉平这时十分没有节操地,心甘情愿地叫起了贾赦父亲,一点儿都不脸红,虽然说他现在这具身体,外加上前世的那些年龄和贾赦的年纪都差不多大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位也是自家身体的老爹啊。 “嗯,也不知你是怎么长的脑子,在这时候搞这些东西。 现在,好好在家里读书识字就是了,再不然,到外面吃酒耍乐去,想想那位安乐公是怎么做的,你这位安乐公也就怎么做吧。” 却不曾想到贾赦所言,全都是以史为鉴,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贾赦却没心情理会这厮的心情变化,淡然道:“荣宁府里来了也就来了吧,毕竟国法上,宗法上还是一家人。” 能去就行! 吴凉平暗暗送了口气,他也只是想去看看金陵十二钗,对于造反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心思,最大的愿望也就是好好的敲打一下贾宝玉,见证一下贾政暴打宝玉的场景。 “好了好了,我没兴趣跟你继续再啰嗦下去。” 贾赦放下茶水,起身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出门之时回头叮嘱了一句:“老太太想让你过去,让她瞧瞧,也无需有什么烦恼现在你也不过就是个空架子罢了,还有,对上赖老嬷嬷也尊重些,毕竟是老太太那里来的人。” 说着,也没理会吴凉平尴尬的神色,也没叫吴凉平送自己到门外,直接让长随套了架马车自行去了。 吴凉平神色恍惚,一屁股坐在门口,心情一时间复杂到了极点,贾赦说的那些话让他渐渐清楚了,这并不是一个日常世界,而是一个架空历史世界尽管写的都是日常文章。 面对着一个个粘了毛就惊得似猴的朝廷大佬,纨绔子弟,自己虽然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几十年,可对这古代的一些潜规则却丝毫不懂,好似一个屁事不懂的无知之辈做着一切看似聪明实则愚蠢的蠢事,想想都觉得好尴尬。 然而更关键的是,自家真的只是想要看看自家的林妹妹,顺便娶回家把她养胖。 咳,只是单纯的养胖。 “公爷,没事吧!”一个身材瘦削,却有一坨胖肉的女子,对着吴凉平问道。 这是昨天刚刚买来的小彩,咳,毕竟多一个外语老师,就能加快一分吴凉平学外语的速度。 “无事无事,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吴凉平一脸不以为然,起身往着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走走走,咱们进去说话!” “爷呀!!!” 这边,贾赦大老爷去了荣庆堂,向着贾母禀告了一番,正要离去,不曾想,政二老爷又带着贾琏进来了。 “大哥!”贾政向着贾赦行了一礼,后面的贾琏跟着贾政行了一礼,口中喊着父亲。 贾赦看在眼里,冷笑一声,道:“二弟,这又是来干什么?” “老大,干什么呢!”贾母在高榻上,看见了贾赦的表情,忍不住说道。 “不过是与二弟说两句话罢了,儿子这就告辞,您老好好休息。” 贾赦嘿嘿一笑,不以为意,起身拱手转身就走,只不过心中暗自叹息,母亲,这顾着老二也越发的严重了,也不知道老二什么时候能长大。 贾政绝对是个读书读傻了的,或者是装正经装过火了的典范,对着贾母道:“确实。” 引的贾母又是好一阵尴尬。 再点贾赦走了之后,贾母又是好一番话嘱咐了贾政贾琏。 直到晚上才回了荣禧堂后面的小院,这里正是他跟妻子王熙凤成亲之后居住的地方。 “呦,二爷,这是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王熙凤清脆爽利的声音传入耳中,让正发呆着的贾琏回了过神来。 “还不是扬州的那些事,姑姑那里又没留下个男孩,指不定就要我去她那里摔盆,一来二去的,uu看书 wwuukanshu.co 没个两三月回不来。” 贾琏的语气略有些不满,毕竟他爹还活着呢,虽然也没怎么管过他,但他这儿子去给别人摔盆,别管是谁都得嘀咕嘀咕。 “呦,可要记得守孝,别掉进了秦淮河里。” 王熙凤一身金红穿金戴银的,卷起一股香风,走了进来,没好气的白了琏二爷一眼,开口招呼旁边的心腹丫鬟,平儿递茶倒水伺候着自家的男人。 “嗯,还说让我去守孝呢,怎么不说你这身应该换换了。” 贾林摆了摆手,接过平儿递来的茶,用眼神示意平儿出去守在门口。 平儿并没有急着离开,先看了眼王熙凤的神色,见着她点了点头,这才出去守着门口,耳朵却是竖起来了,仔细聆听着屋子里的声音。 “哎呦,二爷,你这是做什么,非得把平儿弄出去。” 王熙凤一双丹凤眼波光流转,说不出的抚媚动人,声音清脆娇滴滴的撩人的紧。 惹得贾琏好一阵的火大,色与魂授,也不想着自己想要跟凤姐说些什么,巴着脸凑过去小意温存了一番。 房间里一阵阵的声响,听的平儿直是脸红,心惊肉跳的。 一边看着四处的来人,一边听着屋里的声响,可真真是苦了这平儿。 “呸,一群不要脸的,大白天的干这种事,还叫我守着门。”啐了一声,平儿继续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心中却止不住的浮想联翩。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贾琏才想起正事,抱着凤姐说起了私房话。 (求推荐,求评论,求收藏) 第13章 去扬州 “这次去扬州,可是为了姑妈的事,可不能随意沾花惹草了。”王熙凤光着膀子对着贾琏嘱咐。 看着这一片的白皙,尽管来刚刚已经弹精竭虑,可贾琏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口里应付着,道:“二奶奶,我这家里有着这么一位大美人,怎么会往那些地方去?” “呸,”听到贾琏这信誓旦旦的保证,凤姐忍不住啐了一口。 “放你娘的屁,你果真能一路上什么都不吃,昨儿个你跟我说的知识,回来我就让你试试!” “哎呦,奶奶,这就让我尝那么点甜头可好?”贾琏略有些猴急的说道。 “呸,”凤姐一口吐沫吐到贾琏脸上,贾琏丝毫不忌讳,直接吃到了嘴里,看着贾琏这一番的模样,凤姐心中更是恼怒,道:“也不知,你是跟哪的瑶姐学了这般的知识,白白的就要轻贱我。” “奶奶!” 好一阵子,才雨打风吹过,只留下残蕉断叶,以及遗留下来的雨水露珠之类的东西。 “平儿,打点热水来,我跟你二爷要用。”最终的胜利者,凤姐有些慵懒地向着外面的平儿喊道。 “哎,”平儿答应了一声,就拿着早早备好的热水进了凤姐的房里。 “奶奶可还需要我帮些忙?”好不容易伺候着凤姐,进入了浴桶的平儿,这般的对着凤姐问道。 “不必了,你们家二爷,还得我好好的服侍服侍着,不然,他又该说我不守妇道了。”凤姐笑骂了一句,就伺候着自家的男人洗澡澡了。 第二天一大早,平儿打着哈欠对着凤姐道:“奶奶,二爷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凤姐瞧这平儿这副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疼,就对着平儿道:“你也不必再过来做些什么事了,一晚上没睡觉的,现在好,好回房里补个觉,到了下午我再来支派你。” 平儿撅着个樱桃小嘴,满满当当的能挂上一壶酱油,道:“奶奶~就知道笑话我,昨个我可都看到了,一番西洋景,那般的羞人,也不知道你这是怎么摆出来的。” “呸,”凤姐朝着平儿啐了一声,两只手就要往这平儿的脸上抓去,嘴里狠狠的骂道:“就你这小星号妇,还敢来这里唬我,当真是你没的男人还是怎的。” 平儿好一阵的求饶,这般的打闹方才结束。 凤姐指挥着丫鬟们伺候着贾琏沐浴更衣,又亲手帮着贾琏系上了腰带。 双手就这样放在了贾琏的腰间,凤姐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喜爱这般的岁月静好,不忍将他放下。 贾琏一双桃花眼噙着笑意,“奶奶,若果真有些东西,倒不如跟着我过去。” 贾琏自然清楚自家的媳妇对于权势的欲望非常的严重,哪怕是不吃饭,都要从他姑妈手上夺回那么一块地。 可偏偏这位凤姐却总是摸不到钥匙。 待到各色的东西都齐全了,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贾琏跟着凤姐就直接去了荣庆堂,跟着贾母请安。 毕竟要有好一段的时间,都不能尽自己的孝心了。 荣国府,荣庆堂。 贾政贾赦都在贾母面前站着,贾母在那里落泪道:“我这辈子,也就唯你们兄妹三人。” 哭得有些累了,贾母略缓了缓继续道:“你们兄弟俩自落地起就在我眼前,一刻不曾远离,但凡有着磕碰,我心里倒不觉得疼,独我那敏儿自从跟着夫婿去了扬州任上,母女一别十余年,我总想着还有相见之日,” 说到这儿,贾母止不住用着帕子拭泪,道:“谁成想她那般的年纪就这般撒手去了,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拿刀子在剜我的心啊!” 看着老太太在那里伤心地捶胸顿足,王夫人连忙安抚,轻声泣道:“老太太,您这般的伤心,岂不是,岂不是让她白白担了个不孝的罪名!” 说着,也不用姜汁辣椒水什么的,自己就在那里默默无言泪两行。 看着老母亲如此伤心,贾政贾赦也跟着红了眼。 贾赦痛哭流涕道:“妹妹已是去了,母亲可千万要顾惜着自己的身体,您看看宝玉,还指望着您的教导长大成人呢! 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咱们这群不争气的儿孙们,千万保重自己!” 贾政亦道:“老太太,您可是咱们家的主心骨,若也倒了下,可让我们怎么办?” 邢夫人哪里是这群人的对手,到现在还没闹清楚为什么突然就哭了起来,不就是让贾琏去扬州一趟吗,至于贾敏,她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印象,只能在那里干巴巴的劝道:“还请老太太节哀顺变。” 贾母哭骂道:“你这个下贱的娼妇,球攘的东西,那是我辛苦养育的女儿,从她像猫崽子那样直长到亭亭玉立,你这个下不出蛋的鸡,还好意思在这里叫!” 贾赦看着这般的景象,自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出了问题,只能怒斥邢夫人,道:“滚出去!” 邢夫人只觉得满肚子的委屈,却又不敢声张,拿着帕子遮着脸,羞愧退了出去。 贾母看了邢夫人的下场,心下暗自点了点头。 尽管她只是习惯性的去贬低一下大房,好好的提一提了邢夫人的教养问题。 “琏儿,你过来,老太太有话跟你说。”贾母借着王夫人的帕子擦了擦满脸的眼泪,缓声道。 “琏二,好好跟老太太说话,但凡有一句疏漏,仔细你的皮。”贾赦自觉没有摸清楚老太太的脉络,只能用这话让贾琏好好小心着,能说的事尽量不说,不能说的事更不要说。 贾母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哭道:“琏儿,你去扬州一趟,把你姑妈仅剩的一点血脉带回来,林家一脉单传没什么人,她那一个丧母的女孩无人教养,我实在不放心,你姑妈已去了,我不能让她走的不安心。” 贾琏脑海里想着的全是,老太太昨天跟自己说的话,对着林家的家产多注意一些,你那妹妹必须是要接回来的。 看着眼前慈祥和蔼的老祖母,贾琏的心口一阵阵的发凉,这是,不管林如海续不续弦,这林家的家业都要散了去不成。 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是。 老太君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眼泪,对着贾琏叹道:“好孩子,快去吧,别误了船。” 贾琏辞别了贾母贾赦,回头见着王熙凤,眼巴巴的瞅着他,心下不忍,硬生生从眼角挤出了那么几滴子的泪水。 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王熙凤,他绝不会在外面乱来。 在去扬州的这几个月里,他琏二爷一定会好好的洁身自好,坚决的不去勾搭小寡妇和已婚妇女,坚持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解释。 将这一幕幕都看在眼里的贾赦,嘴角噙着冷笑,自家的种,能有什么想法,自己能不知道,也不过是去偷摸着那三瓜俩枣的。 在贾赦看来,这些都不怎么重要。 哪怕是读不读书,也不怎么重要。 勋贵子弟和纨绔子弟之间,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要能够不忘本,再加上能有那么点儿小聪明,会钻营,朝堂上,圣上可是对勋贵子弟看中的紧啊。 尽管贾赦对着捡了便宜的隆安帝,并没有什么想法。 说到这儿,贾赦就忍不住想骂那么几句贾宝玉。 这才多大的小子,成日里跟着那一群小丫鬟们厮混,这也就罢了,大不了以后贾府出个风流才子,若果真出息了,骗个公主也不是不可能。u看书 .uukanu.cm 可,现如今这贾宝玉吃府里的,穿府里的,用的也是府里的,可以说府里的大部分资源都让这位小爷吃干抹净了。 可偏偏这位小爷年纪不大,书读的不多,却是满嘴的嫌弃府里的资源不干净,都是些民脂民膏。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去教唆的。 这,他这大伯,养着这位侄儿,还真是养错了不成。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活脱脱的一个白眼狼。 待到贾琏上了青石码头的船后,两个一直蹲守在这里的身影,急匆匆回了安乐公府。 安乐公府,吴凉平接到了自己安插在码头眼线的情报之后,心里既有点马上就能见到林妹妹的激动,又有那么一些贾敏去世的失落。 感觉着自己距离会见林妹妹的长征路,已经快要达到终点的吴凉平,自我感觉在这个语言方面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欠缺。 就跟着自家的那十位外教,学习起了外语。 嗯,既然有了小彩,那就要有一个小虹。 吴凉平始终坚信,只要拥有足够的数量积累,就能够引起质变,这可是他初中课本上牢牢记住的知识,高中课本上更是复习了三年。 因此外教数量的不断增加,非常的合情合理嘛! 享受着外教嘴对嘴的服务,吴凉平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自己才tm的十岁多啊。 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心志,劳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上天总是让自己承受着,自己本不应该这个年龄承担的压力啊。 第14章 贾琏去扬州,一路上都是漂过去的,官船上的船娘,下船时驿站的老板娘,金陵的秦淮河,扬州的瘦马,一路上,贾琏硬生生又是瘦了这么几斤。 看得路上拜访的老亲都忍不住提醒贾琏,不要忧伤过度,到了扬州那里,还有好一阵的操劳。 其中有纯真孝悌的,感念着贾家的家教,也有此道中人的,只是呵呵一笑。 临下船没几天,贾琏才好好收拾了自己,为自家的姑妈斋戒,洗了个澡,将一路上沾染上的脂粉气尽可能的都洗下去,毕竟,自己还要去见那姑父,可不能让他小瞧了去。 当然,贾琏也不只在河里漂,中间还是不少出来采办些东西,中间自然没少吃东西。 而这些采办的东西,也都是按照贾母的要求。 啧,这能从油锅里捞银子的本事,也当真是不凡。 到了扬州巡盐御史府里,贾琏拜见了林如海,林如海看着贾琏这憔悴的模样,心里想起了自家夫人的嘱咐,罢罢,从这荣国府的子弟看来,这贾家还算是个好的,若果真在过了那么二年,形势转危急了起来,那就把玉儿,让着他外祖母教养着,现如今,他这岳母的一番好心实在是不能受了。 在贾琏去扬州的这段时间里,吴凉平也没少去荣国府给老太太请安。 可是,不要说是王熙凤了,便是那一群姐姐妹妹们都不曾见过。 一有见。那群姐姐妹妹的机会,贾母总是以男女大防的因由,将那群姐姐妹妹们都给支开了。 这,大连宝骚扰我林妹妹的时候,怎么就不提起男女大防了,还让那大脸宝直接住在林妹妹旁边。 到了我这儿,连迎春这么一个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都见不得了。 嗯,就连迎春这么一个小萝莉,都见不得了。 这让吴凉平怎么实现自家的,住进大观园计划嘛。 一想到这儿,吴凉平就忍不住拿着稻草人用针扎着贾宝玉。 贾母则是头疼的看着这个孙子,成日鲤龙荣国府请安,他不烦,我这么个老太太都嫌烦了。 这无事献殷勤也当真是非奸即盗! 不过这么大的年纪,想的要的还不是这种东西。 “奴婢重楼(景天),见过公爷。” 听着两个姑娘的别称,看着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自己身前卖弄着风情,吴凉平有些无语,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只留下一片狼藉。 自家也不过就是买了这么几个丫头,平日里让她们多侍候了一些生活起居的方面。 尽管由于天气原因,总是容易擦枪走火。 可这也不代表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啊。 这老太太是把他吴凉平想成了。荣国府,大老爷贾赦那样? 尽管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只会打洞。 尽管,十分不幸,吴凉平,就是贾赦这么一位贪花好色大老爷的儿子。 可,这也没必要啊。 直接送上那么几个美人过来。 还有这名字,虽然说个个都是药材名,在这个时代中的丫鬟里没什么稀奇的,可偏偏后世热播这么一部电视剧,仙剑三,里面的重楼和景天全都是男的啊。 这………… “你们两个去旁边寻个屋子先坐下,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乱跑,可曾知晓?鸳鸯姐姐,可是要麻烦你了。”吴凉平并没有装什么正人君子,毕竟专门买过来的,若是送不出去,下场也不会怎么好,再说了便宜贾赦贾政这两个老头还不如便宜自己,好歹自己比他们年轻,比他们帅,比他们有才华,比他们更可爱。 至于水水嫩嫩的,十六七岁,身段苗条,长相艳丽,这些都和他拯救这两个丫鬟没有一分钱关系。 “谢公爷!”两位被送来的丫鬟大喜,俏脸红云密布,一副任君采颉的娇俏模样。 尽管没有被那位帅帅的大老爷看上,要过去充当小老婆,可这位小帅哥也不错啊,至少比那位贾二老爷要好很多,虽说那位贾二老爷白白胖胖的,也颇有那么一番喜感。 鸳鸯心里妈卖批,脸笑嘻嘻,这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却也只能带着这两个人,暂且先安置着,等着吴凉平出去再一起送过去。 吴凉平并不理会这位鸳鸯的心情,对着贾母笑道:“老太太,这两个丫鬟的卖身契,” 贾母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还真是老大的血脉,天生就和她不亲,自己这么个小时祖母,又怎么会害了他呢。 忍不住揉了揉眉头,对着鸳鸯说道:“瞧我把这事都给忘了,卖身契可曾交过去!” 鸳鸯答道:“老太太不是说要送过去的时候,一并交到公爷的手上。” 贾母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就直接把那两个丫鬟身契交给他吧。” “是,老太太!” 吴凉平不以为然,顺水推舟起身道谢,这一下真把贾母气倒了。 贾赦看了看现场的情况,直接一巴掌糊在了吴凉平的脸上。 “也不知道,先看看一些老太太。” “这么多年在外面学的礼数都哪里去了?” “你个不省心的玩意儿,球攘的东西!!” “还不快快拿着贴子去请太医过来!” 终于在贾赦的喝骂之下,贾母幽幽醒来。 果真是让这吴凉平请了太医过来,她这张脸面往哪搁? “哪里要这些,回头请相熟的王太医,诊个平安脉也就罢了。” 贾母略顿了顿,道:“这事就这么着!” 而那边听着贾母昏迷了消息的贾政贾老二,也到了这荣庆堂来,可惜后面没有贾琏那个小跟屁虫了,甚是不完美。 “母亲,”贾政上前问候了贾母一声,转过头来对着贾赦说道:“劳烦问大哥一声,可曾请了太医不曾。” “不用,”还没等贾赦开口,贾母就先开口了,他可不想自己这位小儿子给自己拆台。 贾赦淡淡一笑也不在意,直接问道:“不知老太太,可还有什么吩咐不曾?” 他是真的没有兴趣窝在荣庆堂里,陪着贾母演戏了,这玩意儿纯属是浪费时间。 但凡不是明晃晃的打他的主意,有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实在是没什么精力来回折腾的。 “老大,今天可还是休沐日呢,再说你成日的都呆在家里玩小老婆,我也不曾看到你上几个朝!” 贾母有些不悦道:“你就这般的不想待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说话?” “老太太严重了,只不过今个约了忠平王爷,眼见快到了时间,也不好让他久等。” 这位老太太真叫人无语,时时刻刻都想用笑道来坑死他,他要真是承认了,以后这家里可就天天上演大戏了。 不愿意跟生生父母说话,这可是不孝的明证啊,在民间道还是不怎么讲究,毕竟不孝的子女实在是太多,可他,依旧还顶着一等神威将军的爵位呢。 因为前些日子的事,到现在还有一群疯狗盯着他,准备咬上了一块肉呢。 他又怎么好,又怎么敢去拿这么一块大的把柄,这么一块大的骨头去吸引那群疯狗呢。 如果真是简在帝心也就罢了,毕竟忠孝两难全嘛? 可,可,他一直是拥护着先太子,在太子府里,太上皇特意留下了一条血脉,他又怎么好去舍弃了呢? 而这里利益只有那么多,蛋糕只有这么大。 新上位的皇爷实在是过于年轻,也不怎么去争斗,最后白白捡了那么一个便宜。u看书 w.uuanshu 这样的一个人物,有很多事还是不怎么熟悉的,自然在贾赦的手下吃了那么一点的钉子。 “又陪着你那群狐朋狗友打猎去啊。”老太太也不知是真没听到还是假没听到,不依不饶着,没好气道:“说来说去,你这是翅膀硬了,不待见我这个糟老婆子了。” 贾赦再次无语,就连旁边的吴凉平都能看出来,贾母表演的一点都不真实,说是不待见脸上却没有半分的伤心之意。 这哪里像是母亲,简直就像生身了的仇人。 大老爷也没耐心,跟这老太太掰掰扯扯了,再说了,现成的儿子不用,他傻了不成?直接一个眼神过去,让吴凉平上。 吴凉平只能无奈的背负着大老爷的希望,独自战斗在这么一片苦海中。 你这么一个一等将军,都搞不定贾母,还指望着我有什么法子去搞他不成。 可是面对着贾赦的暗示,吴凉平,只能提上心来。 “老太君,大老爷说了,他是跟着忠平王爷有约,实在是没办法推开这么一个约,还请老太太见谅。” 既然都这样再说话了,那么,让吴凉平偷个懒儿也是可以的吧。 最终吴凉平解决了贾母和贾大老爷同时给他出的难题,好好的,又白得了一番的夸奖,带着那两个送来的丫鬟,胸前捂着刚刚到手的卖身契,尽管这在官府里面有过登记,也不需要怕他们逃跑什么的。 可,自家的肾功能实在是不行了,要记住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身体年龄和心理年龄相差20多岁的孩子。 第15章 荀绲 回到公府,吴凉平做了两回新郎,又跟着自家的金陵十二钗比试较量了一番,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咳,吴凉平除了学外语还是干些正经事的。 就像现在,跟着灭了自家国的荀绲说话。 ?(?owo?)?pppp “发丧可还顺利?”吴凉平问。 荀绲道,“还好,一切都还顺利。” 吴凉平微声一叹,道:“这就好。” “可是,宫里那位出手了,”略微抿了抿茶水,吴凉平幽声叹道:“听说这位,可是在九华宫里长大的,不曾想,竟在吃食上着了道。” 从来不曾有这般使用鬼蜮技俩的人物,可,偏偏这位,唉。 荀绲倒是略凝了凝神,正襟危坐,道:“绝不可能是他,我那位哥哥虽说嚣张了些,却也不知于让他出手, 毕竟,他还想拿着义忠当一回磨刀石呢,他的儿子也不少啊。” 当今在潜邸里虽说有过这么几个孩子,可,到底底子薄了些,那群人身娇肉贵的,随随便便两个风寒就去了。 现如今,也不过是皇后的老二和老五,甄贵妃的大皇子,贤妃的四皇子,德妃的三皇子,剩下的,不过是几位贵人所出,到现在也还没成人,实在是不足为虑。 “真是我的好兄弟啊,这一手玩得高明!”荀绲咬牙切齿道:“以为做的隐蔽些,就没人看的出来?” 也是,这位兄弟从来就是不甘居于人下,又怎么会同心协力,内忧外患,太上皇的慈爱,让这位镇国将军,摇身一变,成了个宁郡王! 将他先前的布置,全盘打乱,心里虽然清楚,可到底,只有这位了。 幸好的是,东山的那位衍圣公,对着自家私底下的动作不曾理会,也让他舒心了不少。 如今,到了这里,只能陪着吴凉平在这里发些牢骚,别的,也实在做不了了。 吴凉平瞅着这位在自己家发脾气,心中无奈至极,他想去江南,好好的搞一下资本主义萌芽,掌握着自家的力量,也不至于,这样的生活,真以为他不要隐私生活的吗? 每当想到那十二位金钗和自己搞着妖精打架的时候,旁边就有十几人听着墙角,他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好好的一个人,被着这群人吓成了阳痿。 这是人干的事? 呸,辣鸡东西! 想到这儿,吴凉平忍不住对着荀绲吐槽起来:“宫里的这位,这般的做态,我可是从未见过,哪里有这般的监禁个人隐私的东西,便是前朝的东厂锦衣卫,也不曾有过这般的做态。” 荀绲闻言笑了笑:“莫说是你,便是太上皇,也不少被他干扰过,要不然太上皇好好的太上皇不做,来这里,想着各色各样的办法让当今头疼,偏偏又碍于孝道,不好再说些什么。” 听到这儿吴凉平的眼睛亮了,那位贾家的老太太可也是,一位拿捏着孝道,让荣国府大老爷住在马棚里成了马棚将军的人物。 整个京城勋贵圈子里,谁不曾知道荣国府的这一二事,便是那群平民老百姓,也在荣国府那群胆子大了的没边儿的奴仆口中,知道了这些事。 荣国府的这位老太君和贾大老爷,可真是成了京城里的一个景。 想来当今和这位贾大老爷,有着差不多的心情,当今的圣意揣度不得,这位荣国府贾大老爷的心思,还让他猜不透吗。 但凡有这么一件二件的事,让自己讨了圣上的欢心,放开些限制,能让他有一番施展手脚的机会,第一个五年计划直接参上! 看着吴凉平在那里歪歪,荀绲忍不住打断道:“言归正传,我听说你这里有不少赚钱的好法子,让我参一股。” ??? 我就是让人准备着些东西,u看书.uuansu 怎么就跟发财的法子牵扯上了。 看着荀绲皎洁的笑容,吴良平心中异常的妈卖批。 将来盯着自己睡觉洗澡的人中,有那么一两个就是这眼前这位派来的。 好在吴凉平也没想着,自己把那些赚钱的法子都给独吞了。 便在荀绲那皎洁的笑容中,开了口,道:“也没什么赚钱的好方子,只不过是看着这马车,两轮的实在是太过颠簸了些,能不能改成四轮的,想来到时候买的人不少。” 荀绲听了吴凉平这话,嗤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这,你说的这个东西,以前不是没有人做出过成果,只不过,有没有一起的尊古的人物,不想看到这些,工部也就把这些东西给撤了。” 说着,略有深意地看了吴凉平一眼,道:“你以为圣上那庞大的龙撵是如何做成的?莫不是以为那群能工巧匠们,不把这样事情给搞清楚了,直接就出了成果不曾。 你这条法子算是废了,再说那些王府里也不是没有,比得过四轮车安稳的两轮车,为何要明晃晃的违制,坐上只有圣上才能够做得上的四轮。” 吴凉平被着荀绲这一番话给说的震惊了。 这好像大概也许可能不一定,他好像在某篇科普文章上看到过,四轮车的发明在三国时期就有了,只不过一堆的专业术语,外加上是某位震惊部发布的东西,用来博流量,骗点击的,也就只是呵呵一笑,就置之脑后了。 不曾想,某位震惊部,竟然还能写出真东西。 第15章 财富密码 回到公府,吴凉平连做了两回新郎,又跟着自家的金陵十二钗比试较量了一番,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咳,吴凉平除了学外语还是干些正经事的。 就像现在,跟着灭了自家国的荀绲说话。 ?(?owo?)?pppp “发丧可还顺利?”吴凉平问。 荀绲道,“还好,一切都还顺利。” 吴凉平微声一叹,道:“这就好。” “可是,宫里那位出手了,”略微抿了抿茶水,吴凉平幽声叹道:“听说这位,可是在九华宫里长大的,不曾想,竟在吃食上着了道。” 从来不曾有这般使用鬼蜮技俩的人物,可,偏偏这位,唉。 荀绲倒是略凝了凝神,正襟危坐,道:“绝不可能是他,我那位哥哥虽说嚣张了些,却也不知于让他出手, 毕竟,他还想拿着义忠当一回磨刀石呢,他的儿子也不少啊。” 当今在潜邸里虽说有过这么几个孩子,可,到底底子薄了些,那群人身娇肉贵的,随随便便两个风寒就去了。 现如今,也不过是皇后的老二和老五,甄贵妃的大皇子,贤妃的四皇子,德妃的三皇子,剩下的,不过是几位贵人所出,到现在也还没成人,实在是不足为虑。 “真是我的好兄弟啊,这一手玩得高明!”荀绲咬牙切齿道:“以为做的隐蔽些,就没人看的出来?” 也是,这位兄弟从来就是不甘居于人下,又怎么会同心协力,内忧外患,太上皇的慈爱,让这位镇国将军,摇身一变,成了个宁郡王! 将他先前的布置,全盘打乱,心里虽然清楚,可到底,只有这位了。 幸好的是,东山的那位衍圣公,对着自家私底下的动作不曾理会,也让他舒心了不少。 如今,到了这里,只能陪着吴凉平在这里发些牢骚,别的,也实在做不了了。 吴凉平瞅着这位在自己家发脾气,心中无奈至极,他想去江南,好好的搞一下资本主义萌芽,掌握着自家的力量,也不至于,这样的生活,真以为他不要隐私生活的吗? 每当想到那十二位金钗和自己搞着妖精打架的时候,旁边就有十几人听着墙角,他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好好的一个人,被着这群人吓成了阳痿。 这是人干的事? 呸,辣鸡东西! 想到这儿,吴凉平忍不住对着荀绲吐槽起来:“宫里的这位,这般的做态,我可是从未见过,哪里有这般的监禁个人隐私的东西,便是前朝的东厂锦衣卫,也不曾有过这般的做态。” 荀绲闻言笑了笑:“莫说是你,便是太上皇,也不少被他干扰过,要不然太上皇好好的太上皇不做,来这里,想着各色各样的办法让当今头疼,偏偏又碍于孝道,不好再说些什么。” 听到这儿吴凉平的眼睛亮了,那位贾家的老太太可也是,一位拿捏着孝道,让荣国府大老爷住在马棚里成了马棚将军的人物。 整个京城勋贵圈子里,谁不曾知道荣国府的这一二事,便是那群平民老百姓,也在荣国府那群胆子大了的没边儿的奴仆口中,知道了这些事。 荣国府的这位老太君和贾大老爷,可真是成了京城里的一个景。 想来当今和这位贾大老爷,有着差不多的心情,当今的圣意揣度不得,这位荣国府贾大老爷的心思,还让他猜不透吗。 但凡有这么一件二件的事,让自己讨了圣上的欢心,放开些限制,能让他有一番施展手脚的机会,第一个五年计划直接参上! 看着吴凉平在那里歪歪,荀绲忍不住打断道:“言归正传,我听说你这里有不少赚钱的好法子,让我参一股。” ??? 我就是让人准备着些东西,怎么就跟发财的法子牵扯上了。 看着荀绲皎洁的笑容,吴良平心中异常的妈卖批。 将来盯着自己睡觉洗澡的人中,有那么一两个就是这眼前这位派来的。 好在吴凉平也没想着,自己把那些赚钱的法子都给独吞了。 便在荀绲那皎洁的笑容中,开了口,道:“也没什么赚钱的好方子,只不过是看着这马车,两轮的实在是太过颠簸了些,能不能改成四轮的,想来到时候买的人不少。” 荀绲听了吴凉平这话,嗤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这,你说的这个东西,以前不是没有人做出过成果,只不过,有没有一起的尊古的人物,不想看到这些,工部也就把这些东西给撤了。” 说着,略有深意地看了吴凉平一眼,道:“你以为圣上那庞大的龙撵是如何做成的?莫不是以为那群能工巧匠们,不把这样事情给搞清楚了,直接就出了成果不曾。 你这条法子算是废了,再说那些王府里也不是没有,比得过四轮车安稳的两轮车,为何要明晃晃的违制,坐上只有圣上才能够做得上的四轮。” 吴凉平被着荀绲这一番话给说的震惊了。 这好像大概也许可能不一定,他好像在某篇科普文章上看到过,四轮车的发明在三国时期就有了,只不过一堆的专业术语,外加上是某位震惊部发布的东西,用来博流量,骗点击的,也就只是呵呵一笑,就置之脑后了。 不曾想,某位震惊部,竟然还能写出真东西。 不着急,咱有b计划。 紧接着就说出了,用现在并不值钱了的胡椒,来烤羊肉串儿的生财之道。 自家有着独特的方子,再加上眼前这位冠军侯的渠道帮助。 强强结合,如虎添翼。 一定能狠狠地大赚一笔。 紧接着吴凉平就把自家烤肉各色各样架子,让着自家的胖翻译给弄了出来。 还没开始烤,自己旁边的这位冠军侯就开始了赞叹道:“安乐公,你可真是有门道,这副铁架子竟然也能搞得到,还能有铁匠来帮你打制!” 原来在本朝,金匠,银匠非常普遍,可大凡跟着铜铁牵扯了关系的工匠们,都受着官府的约束。 比方说只能打造一些农具,有许多地方买不起菜刀,一把菜刀用那么祖孙三代,平日里还有木刀石头刀等等替代的东西。 听了荀绲对自己这么一番的科普,吴凉平忍不住把眼光放在了自家的胖翻译身上,道:“你可真是能干啊,这般新奇古怪的东西也能让你弄了,还说不费什么大价钱!” 胖翻译淡淡一笑。 接受了吴凉平这个夸奖。 吴凉平忍着怒气对荀绲说道:“我还有一个法子,现如今,我看古籍里有着不少鲜艳的染布方子,回头开个布坊,想必,可以小赚一笔!” 荀绲听了吴凉平这话,点了点头,道:“确实,虽然前朝已经验证了,越是鲜艳的布毒性越大,那些后宅里的奶奶们,是不会买这些东西的,可那些青楼楚官里,最是需要这些东西来装点门面,要知道,那种地方,哪管的有没有什么毒性?” ??? 吴凉平的脑袋上冒出了三个问号,前朝的哪位大神验证了,越是鲜艳的布毒性越大,这么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也敢来说,凭什么自己家本来要大发一笔的东西,却只能放在青楼楚馆门旁边儿,挣那群可怜人的钱。 忍不住向着荀绲争辩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拿出来的染布方子,可是实验了不少步骤,染出来的布,就没有一样是有毒性的!” 若果真有那么大的毒性,自家岳父开的染布小厂子,早就让衙门的人给勒令关闭了,虽然说不上污染,uu看书 .uuknshu.om 可用的东西都是天然的染料。 因为自家老婆要继承他家的家业,其中就有这么一个小染布厂,所以吴凉平对于染布这一方面还是略懂略懂的。 “没有人比我更懂染布!” 荀绲见着吴凉平这般急躁的神色,道:“就算你的不果真是没有毒性的,可这上百年的认知,怎么会如你所愿,也就是那些小家子出来的,能够看得起你这布,可,你要怎么说服,当今的圣上,让他的官员们穿着这么一身鲜艳的衣服,重者慢性毒,在睡梦中死去!” ………… 吴凉平还能说些什么,难不成要做起自家岳父的老本行? 做一些仿制的黄花梨木。 像一只仓鼠一样堆积着自己的货物。 在某个省亲时期,一把抛出去。 让那群被修建省亲别墅闹得家宅不宁,钱财散尽的人,有着那么的一线生机。 咳,尽管吴凉平仿制黄花梨木头的技术,并不比自己的岳父熟练太多。 尽管在这个时代并没有,一些现代化的机器来帮助自己生产。 可是自家的老岳父,在刚刚起家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现代化的机械,凭借着他一双勤劳的巧手,和一张颠倒黑白的巧嘴,硬生生是在当时的商场上,闯出了一片天地。 尽管,最后是便宜了自家的四个女婿。 而吴凉平就属于最小的那个女儿的女婿。 吴凉平心中下定了决心,决定以后跟着老岳父的步子走,想着自家老岳父酒醉后的吹嘘,那都是满满的财富密码啊! 第16章 虚惊1场 贾赦沉着脸,疾步而行,周匝或明或暗的灯火,映照出他的神情,像是风暴来临的前一刻。 在他的身后,四个伴当都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出。 一行人都不说话,只有手中捧着的冷炉烟气袅袅,凝而不散,只是多少看着,有些不合时宜啊。 “宁郡王爷!”早在军方代表牛继宗,请着贾赦去了一趟,说着自己以后,大大的谈了一番自己的理想。 那时,贾赦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一般有人给你大谈理想的时候,就代表着,你有着些东西吸引着他。 可,自家,便是连兵权都没有了。 这种贾赦实在想不通,自家可还有什么可贪图的。 人脉,他牛继宗,拥有的人脉比家家的更大更广也更有用,毕竟官场上人走茶凉。 贾代善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自家,哪里还有这位可以贪图的东西呢。 便是,真有着传闻的虎符模具,也早早上呈了皇室。 思来想去,总是把握不住事情的重点。 每每想起这些事情,并把这些事情都连贯起来,贾赦的心中就隐隐有一道灵光闪过,可是,始终抓不到。 在知道了一些事后,心里反是放松了些,至少,大义还在,太上皇还在! 可他,实在没想到,竟然有人朝着安乐公府,这么个吉祥物出手。 他,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真以为贾家会因为安乐公府,乱了阵脚不成。 可,这,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这些江湖上的手段,用在了朝堂上,真的是有些打乱了大家的布局。 “一等将军,” 在此时,有一羽衣高冠道人打扮模样的人,拦住了贾赦,微微行了一个道家的礼节,道:“将军可要,来我这府中,喝一杯水酒,我们再交流下古玩。” “原来是一等子,李大人!”见到来人,贾赦勉强挤出笑容,道:“在下尚有急事,下次再来,必登门拜访。” “也好。” 贾赦的拒绝让李景微微一怔,旋即平静下来,只是道:“只是在下要和将军说一句,将军身为圣太子遗老,负天下众望,做事得三思而后行。” 说完后,李景往街边一躲,就没了踪迹。 “这,”贾赦看到这一幕,知道对方是认为自己是要完全倒向,从而才不愿意前去,是撇清关系哩,不由得心中发苦。 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安乐公府要紧。 要是此时出了差池,大事休矣! “走!”贾赦心思转动,很快出了琉璃厂,去往安乐公府。 安乐公府,早大门洞开。 月光影绰着, 乍一看,竟有几分清幽。 贾赦大步进去,目光一转,看着安乐公府,完好无损的样子,心里就隐隐有些沉了下去。 等着吴凉平将荀绲送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忽视了什么! 一个自陈降表的安乐公,一个,还未曾卸下兵权的冠军侯。 有说有笑的,从这府里走了出来! 再加上自己! 贾赦的眸子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直盯着吴凉平的脸上,拢在袖中的拳头攥紧,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也不知是谁的计划,竟然这般! 贾赦咬牙切齿,脑海中已经浮现了一位身着明黄色衣服的身影。 九华宫! “来者不善!” 贾赦并没有意外太上皇的态度,遇见自家在太上皇的眼中,可能就是一个完全就是那么一个乱臣贼子了。 尤其是,今义忠王死去之后。 自家的保护伞,也跟着削减了一层。 再说,太上皇,可还记着圣太子跟自家的关系,若按着老太太所思所想,完全就是自己等人,教带坏了太子。 “无论如何,先让王子腾来背这口锅吧!”贾赦吐出一口浊气,有了决断。 谁让这王子腾借用着荣国府的关系,爬到了现在,尽管现如今的王家,认为这是他们自己奋斗得来的。 可若是,再过这么个三五十年,也就罢了。 现如今,外面的人可不认! 在众多的烛光当中,少年人显得身姿挺拔,昂然伟岸了些。 甚至是因为光彩的照射,年轻人平庸的容貌都显得夺目了几分。 单单只是站着,就让人难以忽视。 贾赦看到来人,眼皮子跳了跳,他此时此刻,可真不太愿意看见这个人啊。 毕竟,义忠王爷终于是死了。 尽管死因密布着,阴云重重,到现在刑部都还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说法,或者说,对这件事并不怎么上心。 指不定就跟眼前的这位,有着那么一丝一缕的关系呢。 可,哪怕这位当真是逆悖了人伦,犯下了这怎样的大错,自家又怎么脱的了呢! 眼前的这位是自家一众开国勋贵并着与太上皇选定的,以后圣太子的最后一条血脉啊。 “贾将军,”荀绲看到贾赦,哈哈一笑,道:“小侯来这里,陪着公爷说两句话,喝两杯水酒,这才要走,不曾想,贾将军就来了。” “这,”贾赦这时有些尴尬,毕竟,对方的一生,都被自己和其他的几位,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如今见了这位正主,还是自家圣太子的血脉,隐隐有着那么几分相像的,自然是有那么一些子的心虚。 荀绲心里倒是有些隐隐猜测到贾赦的想法,可让自己毫不介意,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毕竟谁想把自己的命运,操之于他人之手。 于是示意着旁边的伴随,把刚刚得来了一些关于荣国府的事情,让贾赦看一看。 尽管这位马棚将军可能,早就知道了这些事。 可,有些东西是不能够暴露在太阳底下的。 啧啧,太上皇那边的人,皇上的那边的人,再加上上一辈的那几位亲王。 荣国府还当真是,人才辈出之地呀。 贾赦接过单子来,看了看,对着这事的处理倒是颇为满意。 毕竟自己也不过是轻微丢了个面皮,这一番跌破了个面皮,往日做的那些事才算是尘埃落定。 吴凉平正想将这位便宜老爹和荀绲,一同送出安乐公府。 可不想这两人,直接说好了,在这安乐公府喝酒。 一点都没有,把他这个安乐公当一回事。 三个人,让了座,上了菜。 吴凉平给这两人各自斟酒一杯。 先说今日的事,“我听说,我有个姑丈,现任着巡盐御史,在清流之间有着那么一番的名声,也想着能否借着这股东风,让这安乐公府,好生地在京城里扎下根。” 荀绲听了这话笑骂道:“都不要说什么,借着这股东风,直接说能否做了这门东床快婿,你这小子可从来心里没想个好!” 吴凉平只好一双桃花眼直溜溜的瞪着贾赦了,小眼睛上眉毛一眨一眨的,眼珠子里都快铺满了泪水了。 看得贾赦好一阵的恶心。 略微回过了些神来,方才对着吴凉平说道:“我看着妹婿那架势,将来是要招一个上门女婿了,你这般的身份,哪里能够去做他林家的上门女婿了,便是你不再是我的儿子,到底还有朝廷大义盯着,谁见过一个国公爷,当了一个清流的上门女婿。” 吴凉平听着贾赦这句话,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厉害事,到那时直接立了字据,生下的第二个儿子,直接送到林家,与他继承了香火,如此这般,我那姑丈可还有什么需要的不成。” 荀绲听了吴凉平这番话,立马就想反驳道:“你可要想清楚着些,林家在江南还有好一番的本家,若果真这般,招惹了他们,可有你的好果子吃的。” 言下之意不用多说了。u看书 wwuansu 林如海巡盐御史,做了那么些年,在这期间,哪怕是不怎么做生意,也得攒下个百万家资。 这般的家资就放在嘴边上,突然就来了个毛头小子,要把这东西给吞了,换了谁,不都得翻脸。 吴凉平听了荀绲这般打击自己自信心的话,立马反驳,道:“按着女户的规矩,往国库里奉上四分之一的家产,让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来帮我些,这可通的通不得!” “嗤,”贾赦捻着胡须,道:“那位,自即位以来就穷着,直接连着林家的家资和美人一起收到自己宫里,随便给他一个份位,你这可答应得!” 打劫完了吴凉平的信心之后,给这吴凉平出主意,道:“他家也只有一个女儿,现如今,扬州那边颇有些风浪,你这虽大了她几岁,可顶着那么一个公爷的帽子,虽说以后仕途上有些艰难,可是安乐公却不容易失。 那位,我也是见过的,先说与贾家结亲,后面,与琏二,还是宝玉,又或者你小子,到时候再看!” 一番话,说得荀绲在旁边哈哈大笑。 “怎么,我听说荣国府的琏二爷是个耙耳朵,娶了个母老虎!” ………… 几个人共聚一杯算是完事了,毕竟不过是一个女子,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不过,只要是传了出去,倒是对那位林御史爱女的闺誉,有着那么一番的影响。 喝酒喝到半夜,三个人醉眼朦胧的,也不知怎的,在贾赦的提议之下,荀绲和这吴凉平一起拜了把子。 第17章 斜眼笑 吴凉平最终是跟荀绲睡在一个床上的。 醒来之后,第一时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和衣而睡! 完美! 就是喉咙有些痛。 酒醉后的后遗症罢了! 倒是这荀绲,一身的衣服,不知道让他糟蹋成什么样了。 啧啧! 好不容易,没有学习外语的吴凉平,在自家一众小美女幽怨的眼光下,喝着糖水。 茶那玩意儿,他实在是受不了。 他没那耐心,也没那功夫,去喝茶。 只不过在外人眼前,掩饰那么一番罢了。 现如今,自然是要为健康着想了。 抱着杯糖水,去了外间,与自家一众的小美女们一同好好的梳洗一番。 其实他更想把这糖水换成枸杞的,毕竟自己才十二岁,喝多了糖水,岂不是变得肉嘟嘟的,到时候还怎么欺负这些小姐姐。 “醒了,”一出门儿,吴凉平就碰到了自家的便宜老爹贾赦。 “嗯,这是要晨练?” 吴凉平从来没想过这位外面人传说着贪花好色的大老爷,能有晨练这一项运动,他以为,这位大老爷应该换个地方做运动啊。 “嗯,顺便来看看你小子。”贾赦抽动鼻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皱了皱眉头,淡然道:“夜里可曾睡得踏实。” 吴凉平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撒娇道:“父亲可不要胡说,我这夜里直接是醉了下去,也不曾记得自己所在何方,只是隐隐做了那么个梦,醒来也就忘了。” 贾大老爷,听着吴凉平这话略微挑了挑眉头。 笑眯眯的问道:“那昨夜,荀绲与你同床,你也是记不得了?” 吴凉平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大老爷的说法。 “哈哈哈哈………” 大佬爷仰天狂笑,这笑声传到了吴凉平的耳朵中,让吴凉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位冠军侯该不会是个弯的吧! 嘶! 细思极恐啊! 见着吴凉平露出不安神色,贾大老爷收起笑声,淡然道:“确实,他对女色方面不怎么感兴趣,不过,想来你身上没什么异样。” 确实! 吴凉平自动忽略了自己喉咙痛的事。 可是仍然是有些后怕。 毕竟自己继承这位贾大老爷的美貌,一双桃花眼,外加一个俊悄的脸蛋儿,怎么说,也称得上是一位祸国殃民的人物了。 跟着这么一位人物,住在一张床上,一个晚上,想想他就后怕不已。 毕竟,自家还有自己的林妹妹,没有攻略呢。 “呵呵………”大老爷也不怎么逗这位了,继续遛着他的弯儿。 吴凉平自觉身体,需要强壮一下,不然跟不上自己这努力买丫鬟的节奏,也就跟着贾赦一同强壮身体去了。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操场? 吴凉平瞪着一双桃花眼,看着自家的便宜老爹随手抄起一只大石锁玩起了花样来。 ??? 普通石料密度乘以大致体积,这个石锁怎么也得两百斤啊,就算是吴凉平前世最胖的时候,也不过是一百八十斤啊。 看着大老爷高抛低接,风火轮等等把式,连环使出,把那一个石锁玩的团团转,就跟玩塑料玩具一样! 吴凉平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教练,我要学这个!!! 吴凉平想了想著名的武林修仙秘籍,黄帝内经,嘶! 尽管三千佳丽让黄帝升天了,可,这,只要把握好度,吴凉平,自认为自己还是可以的。 接下来的一幕,让吴凉平更加的希望能够学习武林秘籍了。 但见得,贾大老爷直接把那大石锁一把,扔到了天上,一拳落在石锁上。 嘭得一声! 石锁直接让贾赦给打碎了!!! 吴凉平本来就瞪大的眼睛,都快要掉了下来。 教练,我要学的就是这个! 想着这些本事用在纵横沙场上,嘶。 “怎么样,可还觉得自家是个人物!” 贾大老爷悠然笑道:“你觉得若是招惹了这般的人物,单单凭借着安乐公的爵位,可能护得了你的周全?” 见吴凉平一脸懵懂,他也不以为意,道:“朝堂上,这些人,做下的案子,一个个都成了无头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怎么办。” 这,吴凉平看到的只有一群凡人在那里打架啊,还是打的嘴炮! 哪里有这么严重! “老了老了,实在是老了,我这回去休息,你,再想想吧!” 说着,贾大老爷也不给吴凉平说话的机会,直接就走了! 贾大老爷直接转身到了后院的小花园,见到了荀绲,两人见面颇有些尴尬。 毕竟,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人。 最终,大老爷眉头挑了挑,道:“是赵阁老做的手脚。” 固然,赵阁老没少找替身,替罪羊,按照常理,以着赵阁老的手段,和人脉,便是狄仁杰复世,也对着这些东西无能为力,最终,抓到的只是一些小杂鱼罢了。 可,由于,太上皇不经意间透露的东西,直接让他们打开了局面。 最后,就是用贾赦自家的人手,把这些事直接都给查了出来。 “想来,这一次,太上皇看到这么顺利,会让贾家不好过些时日。” 贾赦将事洞晓于心中,一切都有了结论,赵阁老能够不惜消耗这么多力来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事,所图谋肯定不小,这么一来,绕不过去的就是太上皇了。 “太上皇!” 贾赦想到这儿,脑海中。突然瞬间一抹灵光。 难不成,这位赵阁老。是想要扶持这圣上,做些大逆不道的事? 贾赦暂时不说话,目光越来越亮。 荀绲随便找个地儿坐了,轻轻一笑,声音微不可闻,道:“那一位可不是真的蠢,只是,这么一来,当真是惹了众怒。” 在荀绲眼中,这事,实在是没有必要提起。 贾赦微微一怔,面上露出冷笑,这位赵阁老,还当真是忠君爱国,刚刚看上去,需要在这上面有所作为,可没想到掉过头来,就要对上真正的大佬。 不管是利益也好,颜面也罢,这一次出手绝不会轻易罢休。 “狗咬狗!”荀绲嗤笑一声,道:“看起来他们也不过是一丘之貉,这一番争斗,却实在是好戏开锣。” 贾赦带着荀绲,走进吴凉平的书房,边摆弄一个青铜转盘边对荀绲说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两人之间,虽说各有些愧疚,可到底,同样是先太子。留下来的人马自然说话,不用遮遮掩掩,开门见山,道:“虽说有几位人物被直接弹劾了下去,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直接便宜给了当今的圣上,空出那么多的位置。” 贾赦冷笑道:“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把这些东西都给吃到嘴里再说,若果真能吃到嘴里的,那也不算是便宜了他,而我们所做的事,只是让他有些措不及手,让他有些事,单单只是提前而已。” 荀绲,虽说身上流淌着。与别人不一般的血脉可到底,比不上贾赦这么一位摸爬滚打十几年的老狐狸,他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板指,道:“我们认可这件事的处置,不要求再对这位喊打喊杀的了,可这位单单只是民俗,想来朝堂上也无话可说了,毕竟这些个人都讲究着啊!” “民俗?” 贾赦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才略显迟疑的开口道:“这样也可以,但据我所知,咱们要动手那些人,可身上都有着太上皇的标记,咱们想要对他动手,不容易啊!” 武将本来就对文官越发的势大,u看书 wwuuanshu非常的不满,只不过是迫于圣上的强势,才隐忍不发,可要真是让荀绲,来这么一出的话,武将那群人的反应,单单只是用脚趾头想一想就能够知道。 那样的话,自己家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荀绲却是早有打算,他坐直着身子,开口笑道:“自打回了京城后,我仔细看看,这些人的资料,发现这位惹是生非,底下的豪奴有太过于放纵仇家,可当真是不少。” 他自顾自说着话,眸子炯炯有光,道:“大凡能来凑个数,来着,那么一出告御状。” “你在找死,”贾赦冷着脸,对着荀绲警告,道:“但凡你脑子里装的不是水,就不会想出这些东西来,让这种事情发生,胆子还真是不小,你以为当今的圣上会放过你,你以为他就真是一个气量宽大的人?” 荀绲眼中寒芒跳动,道:“我确实要下去走一趟,跟着那群苦主说道说道,毕竟在京城里都这般的没有王法,外放到外面,还不是反了天了不成!” 两人又说了几句,荀绲就坐着马车,离开了安乐公府,毕竟这一位还是有正经的事情要做的,不像吴凉平,虽然也有着正经的事情要做,可到底是比不过这位。 而贾赦看着荀绲离开,也自行回了荣国府,单单把吴凉平一个人留在这里,更加努力的学习着外语,努力掌握好知识,最好能够认清穴道,给他练就绝世武功的梦想,添砖加瓦。 要知道黄帝可是三千啊。 (没心情码字了,污娘在群里干好事) 第18章 荣庆堂 次日。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正和一个妇人聊着天,聊的这么欢快着呢,一个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小丫鬟过来禀报道:“大老爷回来了!” 贾母精神一振,对着那年轻妇人道:“我家那老大,可算是来了。”转头对着那小丫环道:“他可曾来荣庆堂这边不曾。” “回老太太的话,大老爷正在东院儿换着衣服,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过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随即在老太太满意的笑容中,轻声轻脚退了出去。 那位年轻妇人,这才对着贾母道:“等到大老爷来了,可要老太君多多说些美言!谁能想他竟有这般的能为,都快赶上老国公爷了!” 贾母皮笑肉不笑,心里有些尴尬,毕竟他从来是瞧不上这位让先老太太带大着的大儿子。 从小就学着贪花好色! 稍稍大了一点,还给他惹下那么多的麻烦! 青年时,那时,不提也罢。 可到了现在,他这位大儿子可是。彻彻底底跟她这老太太离了心。 任谁,也不得不说一句造化弄人。 “说这些见外的话做甚,从祖上起咱们就是老亲,若果真是我那大儿子能够帮得的,又怎么会帮不得了呢?”贾母随口打着机锋,所以说他恨不得这个大儿子,直接去了,也不用天天在他她眼前碍她的眼。 可这到底是气话。 她虽然疼爱着二儿子贾政,可要说对着大儿子,贾赦没有那么一点点的疼爱之心,那是不可能的。 尽管这老太太一见了贾赦就无名火起。 可到底不能帮着外人欺辱了去。 旁边的王夫人也不好帮着搭腔,毕竟自家的婆婆就在上面,哪里有自己说话的份儿! 一时间荣庆堂,哑然无声,三个女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再没时间聊其他的事情了。 过了半响,方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大老爷好!” 丫鬟们请安的声音传入了三人的耳中。 只不过这称呼,倒是让那年轻妇人有些诧异。 大老爷,这荣国府的一等将军不是贾赦吗,怎么叫了大老爷,而不是老爷。 看起来,这位老太太,颇有些疼爱着他的小儿子啊。 甚至,想要帮助他的小儿子鸠占雀巢,直接把这国公府的基业全都夺了去。 哪怕是心中没有这个想法,但潜意识中也应该是有的,不然有意无意的做着些这些,欺辱者现今的一等将军,用着孝道,死死的拿捏这荣国府的大老爷。 不然,为什么,她到了现在都没有见过荣国府大老爷的夫人。 还不是,这位老太太的私心作祟。 妇人心中有了计较。 自家这件事算是稳了。 过了一会,贾赦自己掀着帘子进了来。 “见过老太太。” 贾赦首先对着躺在高榻上的贾母,行了那么一例。 方才扫向旁边坐着的妇人,以及那位正站着规矩的王夫人。 老太太虚手扶起了贾赦,满脸笑容道:“快过来,这是咱们荣国府的老亲,甄家的太太。” “哦,”贾赦淡然看向那位面容娇美,满身书卷气的少妇,道:“甄二爷家的。” 虽是问那夫人,却是满满的肯定语气。 毕竟甄家就这几位。 也就甄二爷,贪花好色的名声声,直接传到了他这里。 “经过贾将军。”虽说心里已经做好了计较,可这些礼数是实在是不能失的,不然不要说贾家不高兴,便是这是传回了江南,也实在是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的,毕竟这世道,这年代实在是对女子太过于艰难了些。 “老大坐,你可是威风呢,连现在皇子的面都敢扫!”贾母挥手让贾赦落座,丝毫没有给贾赦喘息机会的直接发难道:“你当真是不怕,荣国府陪着你一起去了不成?” 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要好好的跟这位大老爷说话,要给他那么一番的面子,可,这一见了这位大老爷,这怒气噌噌噌的往上冒,实在是管控不住。 “不怕,”贾赦淡然道,还没等他说半句话呢,贾母就在那里接着道:“你是不怕,我怕啊,你这是想拉着你二弟弟,跟着你老娘我,一起进了地狱不成。” “嗤,”见着贾母叭叭叭那么一嘴,终于把话给说完了,贾赦这才淡然道:“不过一个光头皇子而已,还当真能因为我这样冒犯他,直接把荣国府抄家了不成?” 顿了顿,抿了一口桌上的茶,这才继续道:“莫要说太祖爷的御笔还在国公府里摆着呢,两位国公也还在太庙里祭祀着呢,如今的圣上炳烛高照,明察秋毫,果真能为了这小儿把我抄了家不成? 老太太你这话到底是谁来教你的?” “就是,哪里有这般的严重,老太君,你实在是多虑了。”旁边的那位妇人帮着贾赦道。 “在这里还有你说话的份儿不成?”这位可还真是不客气,还当真是把自己当成了老亲了,他们母子两人之间拌嘴,哪里有他这个外人插嘴的,电视在旁边看着,也实在是没有这个道理。 虽说因着贾母的缘故,让他在旁边看着,可让他说话,实在是不能了,贾赦从来不会惯着这般,认不清自己的人物,没好气地道:“荣国府的事,和你这人有什么关系?有这么回事,不回避也就罢了,在这里看着也算是我们看在老亲的面上,可你这插嘴,你这和荣国府有什么关系?” 贾赦这话狠毒的,就差点只问着这妇人,他家的家教到底是怎么教的。 妇人一脸苍白,双腿直发软,要不是坐着,早早就瘫了下去。 这事实在不是他能够参合的。 这位荣国府的大老爷说的实在是在理。 “罢罢,老大,你可能收拾一下你那脾气,我也是实在没有听说过,你这般对着客人这般说话的。”贾母一脸怒气对着贾赦说道:“现今,你就回了你的东院,想要说什么话,直接对着你那些人说去,我这里实在是没有你能说话的地儿了。” “听老太太的,我这就回东院。”贾赦淡然开口,起身笑道:“看来我实在是不怎么受欢迎,既然如此,那这位甄二夫人,就跟着我家这老太君一起闲话着些吧。” 说完话,向着贾母行了一礼,竟然真的直接回了他的院子里。 只剩下荣庆堂的三个女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儿的。 尤其是那位甄家的妇人,更是想对着自己多话的舌头直接绞了去。 本来他就是来求着贾赦办事的,本想着借着这位老太太打一打亲情牌,这事也就办成了。 可没想到不用这老太太这张牌还好,一用这老太太这张牌。 别说是办成事了,连这位贾家大老爷都彻彻底底的得罪了。 这可如何让她回去交代? 要知道,她上面可有着两重的婆婆呢。 比着旁边这位,正站着规矩的王夫人更加的可怜。 离开了荣庆堂,自己家的小厮急忙将他请回了东院。 说是书房里又来了那么一位王爷。 啧啧,自家这地儿,怎么又来了一位王爷? 嗯,又是忠平亲王。 天天巴巴的往这跑,蹭的他那好茶叶,全进了,这位王爷的肚子里。 回头,倒是要让这王爷好好的补一下茶水钱,不然他实在是留不起这位王爷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听了这小厮的话后,还是疾行无影,大袖摇摆,望着自家的东院去了。 看着冷光横斜在林下,凉映秋水,uu看书 uashu 鸥鹭三五只,在那明波倒影中,蹦蹦跳跳的。 而那个王爷就在这里,等着他了。 贾赦轻轻一笑,道:“怎么来了我这处,我可还要问你要那茶水钱呢。” 忠平王爷,微微蹙了蹙眉头,道:“实在是家宅不宁啊,听说,江南甄家的来了你这里,想要为他求个情面。” 贾赦闻言看向这位王爷,道:“看来你是知道的了,怎么这事是你要来的?可惜,我还没听到具体是什么事呢,那长舌妇就直接管起了我家里的事,看来江南那边要好好的整理办家教了。” 贾赦这话算是给这件事定了性,全是那些无知蠢妇惹的祸。跟着自己与这位王爷的交情毫无关联。 忠平神情凝重,对着贾赦道:“这事我实在也不曾想到。” “人心向背,谁又能尽在掌握之中。” 贾赦背负着双手,声音朗朗道:“便是九华宫的那位,也曾经叫人算计了的。” “你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听了这话,忠平王爷的脸色更是凝重了起来,道:“可是,又是那位东山衍圣公的事?” 贾赦略微摇了摇头,道:“迷雾实在是太多,线索也实在是过于繁杂,萦萦绕绕的让我分不清方向,可照我这想着,怕是不单单是有东山的那位的手脚在里面,九华宫的那位也不少参了,只不过略微隐蔽了些,毕竟这些事情就在京城,在九华宫那位的眼皮子底下,若果真是不曾看到,果真是不曾顺水推舟,这事又岂是这般简简单单的就能有了结果?” 第19章 东院 “珍大爷过来了!” 一群丫鬟婆子,齐齐围着一位头戴白玉冠,身着玄衣的年轻人过了来。 贾珍进了东院,先和忠平亲王打了个招呼,这才向贾赦行礼道:“见过叔叔。” 贾赦只是在凉亭里吹着风,也不理会这位。 “可是,为了义忠的事?” 贾珍摇了摇头,略走了几步,笑道:“若果真是为了这件事,那大可不必。” 见着两人的神情,贾珍敛去笑容,道:“这一番,至少让那两位,认清了狼子野心的,不止咱俩家。” 忠平亲王眸子扫过这位,素来传言荒唐的贾家族长,声音中略有些讶然,道:“不知道威烈将军有什么想法?” “孽障。”贾赦虽然坐在凉亭上,可仍然是听到了贾珍在那里大放厥词,他面沉如水,声音之中压抑不住的怒气。 原因很简单,忠平亲王到底是贾家得罪不起的,尽管,他们两人相交莫逆。 鬼知道贾赦贪花好色的名声,有一半都是因为这位亲王得来的,自家去教坊司找些侍女,偏偏要带着贾赦,旁人见了去,问他们这两人去干甚,自然是不能让这位王爷担了。 贾赦就成了这位王爷专属的背锅侠,一顶顶的黑锅直往他身上扣。 尽管,当时贾代善,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这些事,本就与贾赦这位贾代善的长子扯不开关系。 而贾赦本身也不怎么洁身自好。 可到底,也不至于是传言当中的色中恶鬼,不管是好的坏的,都直接往房里拉。 虽说是这样,可到底这位王爷心中有些愧疚,荣国府落魄之后,更是多番照拂,不然贾赦也不能够在这里搅风搅雨的了。 单单是家里的,那位老太太,就够他受的了。 “哎呀,”却是忠平王爷,听到了贾赦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然后目光就投了过来,落到了贾赦的身上,大骂道:“球攘的东西,肏,威烈将军还没说完呢,便是护着你的子侄,也不至于这般吧。” “谢过王爷,”贾珍听到忠平王爷为自己辩解,自家刚刚的样子,让这位爷看到,向来要面子的贾珍,脸腾一下的就红了,跟大红布一样,他恨不得把脑袋钻到衣服底下,让这位王爷看不到。 毕竟再怎么说,这两个人是京城相伴于青楼楚馆之中,金陵一同游过秦淮河的好伙伴。 心中略有些怨气,可到底顾及着贾赦是自家的长辈。 实在不好太过于发泄出来。 “嗯,”忠平略略点了点头,眉头微蹙,问贾珍道:“那你倒是,给我好好分析分析,这朝堂上的局势。” 贾珍很想拿出一把羽扇,使劲的摇着,冒充一下戏台子唱的诸葛亮。 可惜,这两位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 “现如今,荣宁二国府已经放弃了兵权,虽说私底下有着那么一些子的故旧之交,可到底只不过是一段的香火情罢了,到底是人走茶凉。” 贾赦看了眼满脸通红,小尾巴马上就要翘到天上的贾珍,道:“再这样说下去,仔细你的皮!” “不过是老调重弹,”忠平亲王。听到这里,面上不变,心里却叹息一声,有些事情自己碍于身份,实在是不好说出口,想让贾珍来当一当恶人,现在看来,算计成了空。 念头转动,故意板起脸来,说道:“九华宫和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终究是认为咱们是示敌以弱罢了。” 贾赦拍了忠平亲王一下,瞪他一眼,随即说道:“该不会,还在认为,先太子的人马,现在还让我掌管着吧,暂且不说情面,单只说钱粮的事情,再给我添上三座荣国府,我也填不上这么大的一个窟窿,再说荣国府的内匮,还是让老太太拿捏着的,现如今,更是让那大王氏差不多给掏了空。” “啧啧,”忠平古怪的笑了一声,道:“说不定正是他们这两位见到荣国府,这些日子越发的艰难了些,这才想到,你这一等神威将军贾赦直接养着先太子府那么一帮子的人,外加上当年传言着的,在京城里埋伏着的三千人大军,说不定你这位一等将军不高兴了的时候,振臂一呼,直接闯入了皇宫来。” 贾赦却是脸色涨得通红,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忠平亲王说道:“忠平,这事要果真是赖我头上,我是不认的,任谁不知圣太子与各位都关系良好,怎么不说你那座王府,现在过得艰难了些,完全就是因为养着这么些的人手。” 略顿了顿,思索了一下,道:“再说了,那群的人马早早的就投上了龙椅上的那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这话倒是中肯。” 忠平亲王坐在了榻上,看了眼贾赦说道:“确实是他接手的多,可大部分都心灰意冷,直接告老还乡,回家读书种地去了。” 至于年龄这一事,他却根本没提。 贾赦微微点头,确实当时贬谪的实在是不少人,一整个朝堂上都跟着动荡了起来。 到了后来,满满的都是一些各自的新面孔。 现如今的武将们,要不然是从北地调过来的,要不然就是从南疆召回来的,在这里,圣太子的影响力,实在是太过于严重了一些。 以至于现如今,不管是九华宫里的那位,还是龙椅坐着的那位,都对着荣国府有着深深的猜忌。 可他贾赦,纵然是国公之子,又得军方看重,可到底不得不因为这些事情,提前退了朝堂,在这荣国府里,蹉跎一生。 “叔叔,”贾珍上前一步,别看他刚刚嬉皮笑脸的,可以有着自己缜密的心思,开口道:“反正现如今,有着忠平亲王担保着,实在是引不起九华宫里那位的敌意,可,这注意,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些。” “嗯,不曾想,我当了挡箭牌。”忠平微微一笑,对着贾赦说道。 贾赦冷笑道:“孽畜,哪里有你想的这么的简单,忠平,为了稳固的江山他什么做不了?可,若忠平坐了这里,这江山,如何稳固,说到底,还是当今占据着大义。” 忠平亲王眸光灼灼,有奇异的光,问贾赦,道:“何曾就到了这般的地步不成,偏偏是让你给带偏了。” 贾赦略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皮,道:“这不是做个大胆的猜想吗!” “肏,” “你再给我装!” “可是哪里来的下流种子挑拨的?” 一句话,贾赦这句话就被忠平亲王定了性。 自家,良好市民,遵纪守法,从来不曾想过造反的事情,哪怕是,圣太子被围的那一天。 “只是,” 忠平亲王想着自己这些年的处境,不由得叹息一声。 成王败寇,古之有也。 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野心,又被这位贾赦贾恩候轻而易举三言两语的挑了出来。 虽说自己心里本就有这个心思,可到底,现在这么个局势实在是不能有这样的心思。 尤其是忠顺,跟着自己更是不少的,逛着青楼楚馆,万一不小心,哪一天自家不小心暴露了,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是该让自己圈禁呢,还是,等着太上皇御龙归天之后,让自家去守皇陵。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想到这儿,忠平亲王,当机立断,直接厉声斥责贾赦道:“这事以后不要再说了,你不考虑着你的荣国府,我还想着我那忠平王府,指定能给我那儿子留下个亲王的位置呢!” 贾赦闻言,只是笑了笑,自家的这位死党的心思,uu看书 ww.unshu谁还不清楚。 便是龙椅上的那位,难道还能怀疑这种心思,就直接打发着他去守皇陵不曾? 说到底,这位是太过于小心了些。 慢斯条理道:“往日里,在朝堂当中,见着忠平王爷,那叫一个意气风发,现如今,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忠平笑骂道:“往日里,你不也是贾家的小霸王吗?怎么让你家的老太太直接辖制成了这样,连荣喜堂都住不得,直接让给了贾老二!” 贾赦冷笑道:“我这堂堂一等将军的爵位,都住不进去那荣禧堂,就他那身份也能住的,单单看他做了那些年的能板凳就知道了。” 随手接过了,丫鬟换过来的茶,继续对着忠平亲王说道:“也不要以为我家的老太太多疼他,难道老太太就不知道,贾老二这么些年坐冷板凳的缘由,可实在是舍不得这么一颗能够辖制我的人物,不然谁来保证他,荣国府老太君至高无上的地位。” “啧啧,”忠平冷笑一声,道:“倒是看得清楚明白,可到底这世道是讲究三从四德的,怎么就不让你那母亲直接荣养?” 贾赦没好气地看了这位一眼,道:“我不说,难道你不清楚?朝堂上盯着我的,不止那么一位两位的,单单只说琏二舅家的故旧们,因着当年张氏难产的事,盯着我可不少!” 忠平亲王听了贾赦这般的解释,笑而不语,心里却暗自嘀咕着,这位贾恩候果真有这般的头脑,当年张氏? 是了! 荣国府的羽翼实在是太过丰满了些。 请假1天 明天高数考试,请假一天 第20章 “说吧,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些什么?可别说单单只是,来这里跟我闲话这些。” 贾赦一脸好笑,没好气的对着正在若有所思的忠平亲王说道:“先说好,我只不过是单单的一个闲职虚爵,锦上添花可以,雪中送炭就不必再提了。” 忠平摇了摇头,道:“何时我成了这般的人!” 说罢,随手坐在塌上,懒懒散散地瞅着贾赦。 贾珍看着忠平这一番的做派,又看了看贾赦的脸色,知道现在是自己做工具人的时候了,腆着他那张俊脸,向着忠平问道:“还请王爷解惑。” 忠平也不理会贾珍,只是看着贾赦,直把他看得全身发毛,受不了了的问道:“还请王爷解惑。” “嗯~” 这一声调子,回味尤长。 “贾赦,可也有你这样的时候,”忠平还想说些什么话好炫耀一般,可惜让贾赦冷冰冰的目光给治住了。 “本王也不吊你们的胃口,毕竟都是一块长大的,”说到一半,眼光扫到贾珍这小子身上,因为贾珍这两年刻意蓄起长须,再加上贾赦这老小子哪怕是续起胡子来,也实在是不显老,所以一不小心,自己自动年轻了那么十几岁,差了辈分,见着贾赦冰冷的目光这才想起来,那么一个悲伤的事实,自家早已不是叱咤风云的皇子时期了。 自觉咳嗦一声,改了口道:“咳,贾珍这小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是,”贾珍十分狗腿子的附和了一声。 贾赦看着贾珍这副狗腿子的模样,略微皱了皱眉,却也不曾有说了些什么。 自己的那位贾敬,敬大哥哥,作为荣宁公府唯一出了的进士,天生的读书种子,勋贵中的异类。 因着先前朝堂清洗,也不知是怕连累了家人还是怎么的,辞官让爵,去了玄真观寻仙问道,烧丹炼汞,当了道士去。 也不知是怎么的,藏了些心事。 每每见了他,原本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的进士贾敬,现如今披了那么一身道袍,也没张道士那般的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反倒总有那么一股子的暮气。 嗯,张道士,就是先荣国公贾代善的替身,现如今很是太上皇宠信的那位大幻真人。 有那么一股子暮气也就罢了,毕竟经历了好一番的大起大落,考中进士后的意气风发,翰林院的挥指方遒,到后来的不得不弃官让爵,更是差一点直接就抄家流族,从小到大,千娇百宠的养着,也不怎么经历什么磨难,有这么一种失落感,任谁都能够理解。 可偏偏,也不知当真是修道修傻了不成,现如今,更是直接寻来了外丹之法。 就在他那小道观,好好地当起了道士。 啧,给当今跟太上皇心里扎了好一根的刺,毕竟,自家又不是隋炀商纣,你这么一位当朝的进士,好不容易考了出来,躲出去避世,到底是想表达着些什么呢。 咳,思想跑偏了。 现在要讨论的是贾珍的悲痛童年生活。 自从贾敬,一撒手,直接走了去。 这宁国府,和贾氏宗族的担子就直接落在了贾珍的身上。 若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毕竟当时贾珍的母亲还没死,仍就能好好的调理一番。 可,偏偏自家的那位老太君总是自恃身份,拿捏贾珍和贾珍他娘。 啧,又不是去做宗妇。 就这样几个代字辈儿的,有样学样,也跟着拿捏起来了贾珍。 好好的,贾珍他娘就在前几年离去。 虽然负债谋死,也就只需要守孝一年,实打实的也不过就是九个月罢了。 可朝廷上那些官职,不能白白的等着这个人出了孝啊,更何况,贾珍当时顶着的还是个容易跑动着的官职。 好不容易出了孝,偏偏贾家。荣国府二房里政二老爷,喜得了一个麒麟子,嘴里天生就衔着一块宝玉。 这是多大的吉兆啊。 圣天子治世,自有圣贤来投。 充分证明了当今来登基,是多么顺天应人的事情啊。 贾宝玉就是活生生的一个祥瑞啊。 当今略微漏了那么点意思,下面的人自然领会了当今的意思。 可偏偏这位珍大爷去跑动时,谋的又是实缺。 众人这么一合计。 不行,这祥瑞怎么能太过眷恋于权势呢? 哪怕是清减家属也不好掌控太多的东西,免得人间的污秽红尘之气,蒙蔽了这位祥瑞的双眼,贾珍要这么一个清闲的职位倒还好。 就是可惜了,这位爷奔的都是要做大事的实缺啊,uu看书 .ukanshu跟着那么一群臭不溜秋,脏不拉叽的丘八混在一起,岂不是误了我大燕的气运。 祥瑞嘛,好好地供在礼部也就是了。 当然贾珍这位勋贵爵爷的身份,自动地被这群大佬们给忽视了。 没有功名,勋贵,礼部,这些字眼随便编一编,传一传,民间的那群举子,岂不是要沸反盈天,直接集资到了东华门,好好的要求一下诛佞臣。 所以众多大佬商议的,结果传到了贾珍这里,贾珍自然是委婉拒绝了去,说自己先前脑袋一热,想着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所以想要在朝廷里谋那么个缺,现在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清贵的职位,自觉自己的学识还不够,单单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实在是胜任不了,好一番推辞了众位大佬们的好意,说是要好好的在家攻书,等自家有了能力,像着自家那位老爷在东华门唱了名,凭着本事再来上这些值。 反正事情就这样。 好不容易顶着荣国府老太君和族人的压力,东跑西凑,谋来的那么一个实缺,也就这样跟着没了。 等着贾宝玉抓周的时候,啧啧,也不知是谁,不小心往里面放入了胭脂钗环,让那位贾政经,好一番的责骂,将来必将酒色之徒耳。 算是勉强把这事给压了下去。 可惜,等着贾珍再想去谋去的时候,已经没有缺能够让他顶了。 因此,这两年,也就跟着贾赦贾大老爷,还有忠平亲王一起浪迹于青楼楚馆之中。 以前虽然也不少去这种地方,可到底也是有那么一番节制的。 第20章 商议 “说吧,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些什么?可别说单单只是,来这里跟我闲话这些。” 贾赦一脸好笑,没好气的对着正在若有所思的忠平亲王说道:“先说好,我只不过是单单的一个闲职虚爵,锦上添花可以,雪中送炭就不必再提了。” 忠平摇了摇头,道:“何时我成了这般的人!” 说罢,随手坐在塌上,懒懒散散地瞅着贾赦。 贾珍看着忠平这一番的做派,又看了看贾赦的脸色,知道现在是自己做工具人的时候了,腆着他那张俊脸,向着忠平问道:“还请王爷解惑。” 忠平也不理会贾珍,只是看着贾赦,直把他看得全身发毛,受不了了的问道:“还请王爷解惑。” “嗯~” 这一声调子,回味尤长。 “贾赦,可也有你这样的时候,”忠平还想说些什么话好炫耀一般,可惜让贾赦冷冰冰的目光给治住了。 “本王也不吊你们的胃口,毕竟都是一块长大的,”说到一半,眼光扫到贾珍这小子身上,因为贾珍这两年刻意蓄起长须,再加上贾赦这老小子哪怕是续起胡子来,也实在是不显老,所以一不小心,自己自动年轻了那么十几岁,差了辈分,见着贾赦冰冷的目光这才想起来,那么一个悲伤的事实,自家早已不是叱咤风云的皇子时期了。 自觉咳嗦一声,改了口道:“咳,贾珍这小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是,”贾珍十分狗腿子的附和了一声。 贾赦看着贾珍这副狗腿子的模样,略微皱了皱眉,却也不曾有说了些什么。 自己的那位贾敬,敬大哥哥,作为荣宁公府唯一出了的进士,天生的读书种子,勋贵中的异类。 因着先前朝堂清洗,也不知是怕连累了家人还是怎么的,辞官让爵,去了玄真观寻仙问道,烧丹炼汞,当了道士去。 也不知是怎么的,藏了些心事。 每每见了他,原本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的进士贾敬,现如今披了那么一身道袍,也没张道士那般的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反倒总有那么一股子的暮气。 嗯,张道士,就是先荣国公贾代善的替身,现如今很是太上皇宠信的那位大幻真人。 有那么一股子暮气也就罢了,毕竟经历了好一番的大起大落,考中进士后的意气风发,翰林院的挥指方遒,到后来的不得不弃官让爵,更是差一点直接就抄家流族,从小到大,千娇百宠的养着,也不怎么经历什么磨难,有这么一种失落感,任谁都能够理解。 可偏偏,也不知当真是修道修傻了不成,现如今,更是直接寻来了外丹之法。 就在他那小道观,好好地当起了道士。 啧,给当今跟太上皇心里扎了好一根的刺,毕竟,自家又不是隋炀商纣,你这么一位当朝的进士,好不容易考了出来,躲出去避世,到底是想表达着些什么呢。 咳,思想跑偏了。 现在要讨论的是贾珍的悲痛童年生活。 自从贾敬,一撒手,直接走了去。 这宁国府,和贾氏宗族的担子就直接落在了贾珍的身上。 若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毕竟当时贾珍的母亲还没死,仍就能好好的调理一番。 可,偏偏自家的那位老太君总是自恃身份,拿捏贾珍和贾珍他娘。 啧,又不是去做宗妇。 就这样几个代字辈儿的,有样学样,也跟着拿捏起来了贾珍。 好好的,贾珍他娘就在前几年离去。 虽然父在母死,也就只需要守孝一年,实打实的也不过就是九个月罢了。 可朝廷上那些官职,不能白白的等着这个人出了孝啊,更何况,贾珍当时顶着的还是个容易跑动着的官职。 好不容易出了孝,偏偏贾家。荣国府二房里政二老爷,喜得了一个麒麟子,嘴里天生就衔着一块宝玉。 这是多大的吉兆啊。 圣天子治世,自有圣贤来投。 充分证明了当今来登基,是多么顺天应人的事情啊。 贾宝玉就是活生生的一个祥瑞啊。 当今略微漏了那么点意思,下面的人自然领会了当今的意思。 可偏偏这位珍大爷去跑动时,谋的又是实缺。 众人这么一合计。 不行,这祥瑞怎么能太过眷恋于权势呢? 哪怕是清减家属也不好掌控太多的东西,免得人间的污秽红尘之气,蒙蔽了这位祥瑞的双眼,贾珍要这么一个清闲的职位倒还好。 就是可惜了,这位爷奔的都是要做大事的实缺啊,跟着那么一群臭不溜秋,脏不拉叽的丘八混在一起,岂不是误了我大燕的气运。 祥瑞嘛,好好地供在礼部也就是了。 当然贾珍这位勋贵爵爷的身份,自动地被这群大佬们给忽视了。 没有功名,勋贵,礼部,这些字眼随便编一编,传一传,民间的那群举子,岂不是要沸反盈天,直接集资到了东华门,好好的要求一下诛佞臣。 所以众多大佬商议的,结果传到了贾珍这里,贾珍自然是委婉拒绝了去,说自己先前脑袋一热,想着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所以想要在朝廷里谋那么个缺,现在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清贵的职位,自觉自己的学识还不够,单单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实在是胜任不了,好一番推辞了众位大佬们的好意,说是要好好的在家攻书,等自家有了能力,像着自家那位老爷在东华门唱了名,凭着本事再来上这些值。 反正事情就这样。 好不容易顶着荣国府老太君和族人的压力,东跑西凑,谋来的那么一个实缺,也就这样跟着没了。 等着贾宝玉抓周的时候,啧啧,也不知是谁,不小心往里面放入了胭脂钗环,让那位贾政经,好一番的责骂,将来必将酒色之徒耳。 算是勉强把这事给压了下去。 可惜,等着贾珍再想去谋去的时候,已经没有缺能够让他顶了。 因此,这两年,也就跟着贾赦贾大老爷,还有忠平亲王一起浪迹于青楼楚馆之中。 以前虽然也不少去这种地方,可到底也是有那么一番节制的。 现如今,现如今有道是,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没了这么个念想。 也不怎么去做实事,奔波劳碌。 也就彻彻底底的闲了下来。 在这青楼楚馆里做了不少的诗词,尽管传唱者寥寥。 也留下了不少的墨宝,供着那些女子,做一番个念想,毕竟有一说一,贾珍的仕女图,在这些青楼楚馆里历练了那么一番,虽然谈不上大家之作,可到底也是难得的珍品。 嗯,这位贾珍尽管正经的科举八股文章做不来,那些科举考试的苦也受不了,可谁让他有这么一个爵位呢,自家抱着自家的小爵爷爵位,完全就能富贵一生。 何苦还要掺和这些事情! 咳咳,话题又跑偏了。 却说贾赦脸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贾珍的表演。 也不知从何而起,这位珍大爷的马屁功夫越发的成熟起来,便是笔者就都难以描述一二。 反正就是贾珍借着这么一个台阶,对着忠平亲王好好拍了一次马屁。 结果嘛也很明显。 忠平亲王看着贾珍的面色,越发和善了起来。 尽管,这位贾珍私底下也不少夸赞这位忠平亲王。 可那到底是私底下啊。 自己家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没少被坑过的小伙伴,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子侄,迫于生活的对着自己吹嘘。 尽管心中有着那么一些唏嘘,可在心中还是略微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满足感的。uu看书 .uuknshu.co “行了行了,本王也没你说的那么好,这点自知之明,本王还是知道的!”忠顺亲王一脸谦虚的摆了摆手,示意贾珍的吹嘘停下来。 毕竟眼前这位贾赦贾大老爷脸上,可实在是不好看呢。 作为大老爷的损友,又怎么能不好好的看这么一番笑话。 “忠平,到底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了,说完赶紧走人,”贾大老爷略微拂了拂袖子,指着贾珍的脸道:“顺便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孽障给带走,我眼前实在不想见了他去。” “嗯,”忠平亲王听着贾赦这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家撩拨这位贾大老爷的游戏,已经快要结束了。 正事也该说了。 却不曾想,那边又有一群的小厮,直接拥着一个人影过来。 近一看就是那位坐着工部冷板凳,一坐就是几十年的贾二老爷,贾政贾存周。 从贾母处听闻了,忠平亲王来了荣国府,准确的说,是贾母让人传信到荣禧堂,告知的贾政。 嗯,贾母一听到忠平亲王来了荣公府,想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这老大怎么又把贾老二给落了下来,都是一家兄弟,怎么这般的不好。 我真是那个大儿子就是自家的天罡碍星,生过来就是克自己的,还让他那婆婆养到这么大,一天都没有跟他亲过。 到如今,更是不友爱兄弟,认识亲王招待亲王,这样的事也不拉着他的二弟贾政。 这可怎么好生了得。 因此第二件事就是急巴巴的派着鸳鸯,将这信儿告诉了贾政。 第21章 贾政淡淡地看了贾赦一眼,对着忠平亲王行礼道:“见过王爷。” “嗯,”忠平略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贾政接着向忠平亲王问道:“不知,王爷来荣国府做些什么。” 第21章 谁知道呢! 贾政淡淡地看了贾赦一眼,对着忠平亲王行礼道:“见过王爷。” “嗯,”忠平略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贾政接着向忠平亲王问道:“不知,王爷来荣国府做些什么。” 一番无趣的谈话后,贾政直接被忠平王爷给赶了出去。 等着贾政出去了,贾珍在这边缓了一口气。 他是真担心这位政二老爷,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好了,到底是什么事,直接说了来。”贾赦面对笑容的对着忠平说道。 忠平亲王略点了点头,道:“也没什么大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不过清洗那一日会成为一件大事。” 说到这,示意贾赦附耳过来。 贾赦略皱皱眉头,没好气的对着忠平亲王翻个白眼儿。 “快,快说,你这卖关子到底要卖到什么时候?” “哦,”忠平亲王坐直身子,声音中带着少许冰冷,道:“不知恩侯,可否知晓,大小王是在外面放着印子钱。” “印子钱,” 贾赦想起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看了眼忠平亲王,似笑非笑道:“这玩意儿,谁家不放?只不过,单单他那两个蠢的,直接下场,王家还真是好家教。亲王想要让我对这事置之不理?” “不错。” 忠平亲王可不讲什么,你跟贾政不对付,咱们俩合作的样子,而是看上去真心实意请对方出手帮忙的表态,道:“有劳了。” “印子钱,” 贾赦再念叨一次,他抬头看向忠平亲王,洞彻对方的意思,对方这是单单,只是找王子腾也就可以了,专门来找自己,固然是因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帮这事压下去,恐怕更多的是因为拐弯抹角的打探着自家对于先太子的态度。 最后,随手而为,卖王子腾一个好。 对于这个,贾赦没什么好说的,他挑了挑眉毛道:“王子腾,王子腾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驴粪蛋子,表面光鲜。怎么,要对付他,还要王爷费这般大的心思。 罢罢,到底是四大家族,既然是亲王,想要收了他,那我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那就多谢恩侯了。” 忠平亲王听了大喜,这一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看来传言不虚,这位马棚将军真的是太过于记仇了,再有,四大家族内斗的事实也是不争的了。 啧啧,贾家,王家,这时候急忙着内斗。 史家忙着脱身四大家族,这么一个泥潭。 薛家,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后。 啧啧! 宁国府,天香楼。 秦可卿头梳飞天紒,身披大红宫装,坐在软榻上,拿着眉笔,一丝不苟地描着细眉。 一番浓妆淡抹后,原本美丽的脸庞越发的光彩照人。 秀珠从外面进来,见着秦可卿正画着妆,犹豫了下,到底没有开口。 “嗯?” 秦可卿从铜镜中见到,发出轻声。 “小姐,”秀珠,上前一步,道:“忠平亲王去了荣国府,珍大老爷也跟着去了。” “忠平叔叔啊~” 秦可卿不紧不慢地描眉,红唇微启,声音略带几分冰冷,道:“他们见面与我何干,倒是,我那哥哥可有曾传了信。” 秀珠微微低着头,她只听这句话,就明白自家小姐的怒气,毕竟认识谁,跟着自家的公公传出了流言,怎能不抹了脖子? 可,就算是那珍大老爷对着自家小姐,有那么几分意思。 再借他三个熊胆,他敢吗! 真以为流落到外面的就不是,天潢贵胄了吗? 自家这位小姐,在外面可还有几个哥哥呢。 哪一个,不比这位三品将军的爵要大。 实在不行,还有宗室兜着呢! 可,到底这流言,最是伤女人,便是府里的这位老爷,也只不过说一声,风流罢了。 对着自家的小姐,却进一步的泯灭了回归宗室认祖归宗的希望,又岂能不气? 不只是自家小姐,自家小姐几个哥哥肯定也气的不行,私底下恐怕没少咒骂。 可到底木已成舟,又能如何? 随着这流言蜚语,自行消散而已。 秀珠是秦可卿真正的贴心人,而即便是知道秦可卿不高兴,但还是得说,道:“那边倒没什么消息传来,只不过,最近有那么一位安乐公名声鹊起了起来。” 秀珠说道这,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这位新进封的公爷,差不多是荣国府贾赦最后的底牌了,小姐也知道,这荣国府里,年景越发的不好了起来。” “嗯,”秦可卿点点头,对荣国府江河日下的情景,平日里也是知道的。 可到底心里只能有那么一分猜测。 实在是不敢怎么去诉诸于口。 没曾想自家的这位爷爷辈儿的人物,还有这样的人脉。 一段风流经历,又造就出来一个国公爷。 啧啧,若果真,那棒子国是如此轻易的就能投降了去。 那隋朝隋炀帝,如今的暴君杨广,为什么三征而不得? 虽然离不开关东集团的扯皮。 可到底,那里地势险要。 军方实在是熟悉不了那里的地形。 “很显然,若只单单是为了这个安乐公府,赦大老爷也不会动用这张底牌。” 秀珠贝齿微露,丰满若霜雪,道:“前段时间西南沿海的问题闹得最欢腾,这位安乐公也是那个时候冒出来的,这,该不是这位赦大老爷想让朝廷腾出手来,直接把西南沿海的问题都给解决了。” 顿了顿,对着秦可卿劝道:“依奴婢的意思,小姐要小心谨慎点,如果真是让贾家知道了,可当真是没有小姐的好果子吃的,便是小姐的那几位哥哥也不一定管,毕竟,政治最大的艺术不就在于妥协吗?” 秦可卿听完后,俏脸变了颜色。 放下眉笔,站起身来,自衣架,取了轻纱,披在肩上。 “走,瞧瞧我那夫君去!” 秦可卿招呼侍女秀珠一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天香楼。 到了楼外,自然有着那么几个丫鬟婆子取了软轿,换了粗使婆子来。 说是要前往贾珍的书房处,众人会了意思。 好容易停了轿,自然有人巴巴过来搀了她去。 莲步轻摇,好容易到了贾珍的书房外,看着贾蓉在那里读书。 头上也就绑个布带,披头散发的,好不成样子。 不巧,她那继婆婆尤氏,不知怎的,也来了这里。 瞧着秦可卿婀娜多姿的走过来,心里暗骂了一声狐狸精,面上却是哈哈一笑,道:“大奶奶怎么来了,我才听说你最近身子不舒服,可是要在府里好好的养养。” 秦可卿瞥了对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也就是身子略有些不适,走动走动也就罢了,要我说这病大多都是在床上躺下来的。” “瞧,你那相公为了给你请个诰命,在那里用功呢!”尤氏指着在那里,头悬梁锥刺股,发奋读书的贾蓉对着秦可卿说道。 “这不是来看他了吗?” 秦可卿虽然说话是轻声细语的,话里的言词却不怎么客气。 想一想就知道了,他这二人虽是婆媳。 可秦可卿瞧不起尤氏小门小户的,没什么家教,成日里替着自家的公公找那些小老婆们吃酒耍乐,白白的坏了宁国府的名声。 现在民间都传言着,宁国府里也就门前那对石狮子是干净的了。 而自己也受着这样流言蜚语的影响,甚至这影响不是一般的大,都已经直达天听了去。 至于尤氏就简单的多了,就是单纯的婆媳问题而已,再有尤氏对着贾珍看秦可卿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了,虽说自己也没少给贾珍找那些小老婆,看书 ww.uukanshu对眼前的这位到底是贾珍的儿媳妇啊。 秦可卿美眸动了动,仿佛看清了这婆婆心里想的什么,虽然心里嗤笑一声,可到底这面子情是要维持住的,毕竟这女人未出嫁时靠的是父母兄弟,出嫁之后,虽说还要靠着父母兄弟,但更多的是靠着自己的夫家,实在是犯不着跟这位脑子拎不清楚的,怄气。 也不知道荣国府,会怎样演那么一出的大戏? 这一家子,也不过就是个国公府邸,到现在一个一品将军的爵位,一个三品将军的爵位,到现在竟是生出这些恶心人的事。 这,还能够让秦可卿怎么办? 还能怎么说,只能说是池小王八多了。 秦可卿深吸一口气,对着尤氏关切问道:“也不知翠红姨娘现在怎么样了?听说,现如今还在院子里养着病,婆婆也回去看看,省的公公又要责怪婆婆,对着家里的事不上心了。” 尤氏低下头来,五官都变得狰狞扭曲了起来,手里的帕子更是紧紧的攥住。 什么是家里的事,自己看自己的儿子就不上家里的事?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姨娘罢了,又,又,也不过就是一顿打骂而已。 看着秦可卿关切自己的样子,尤氏想要说些话,可最后还是闭上嘴。 那位在府里养病的翠红姨娘倒是不要紧,可自己要是怠慢了这位祖宗,谁知道贾珍会用怎样的手段来收拾自己。 想了想,尤氏曾经在贾珍的外房里,见过的一些子的蜡烛油,一些个子的绳索之类的东西。 谁知道呢! 第21章 秦可卿 贾政淡淡地看了贾赦一眼,对着忠平亲王行礼道:“见过王爷。” “嗯,”忠平略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贾政接着向忠平亲王问道:“不知,王爷来荣国府做些什么。” 一番无趣的谈话后,贾政直接被忠平王爷给赶了出去。 等着贾政出去了,贾珍在这边缓了一口气。 他是真担心这位政二老爷,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好了,到底是什么事,直接说了来。”贾赦面对笑容的对着忠平说道。 忠平亲王略点了点头,道:“也没什么大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不过清洗那一日会成为一件大事。” 说到这,示意贾赦附耳过来。 贾赦略皱皱眉头,没好气的对着忠平亲王翻个白眼儿。 “快,快说,你这卖关子到底要卖到什么时候?” “哦,”忠平亲王坐直身子,声音中带着少许冰冷,道:“不知恩侯,可否知晓,大小王是在外面放着印子钱。” “印子钱,” 贾赦想起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看了眼忠平亲王,似笑非笑道:“这玩意儿,谁家不放?只不过,单单他那两个蠢的,直接下场,王家还真是好家教。亲王想要让我对这事置之不理?” “不错。” 忠平亲王可不讲什么,你跟贾政不对付,咱们俩合作的样子,而是看上去真心实意请对方出手帮忙的表态,道:“有劳了。” “印子钱,” 贾赦再念叨一次,他抬头看向忠平亲王,洞彻对方的意思,对方这是单单,只是找王子腾也就可以了,专门来找自己,固然是因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帮这事压下去,恐怕更多的是因为拐弯抹角的打探着自家对于先太子的态度。 最后,随手而为,卖王子腾一个好。 对于这个,贾赦没什么好说的,他挑了挑眉毛道:“王子腾,王子腾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驴粪蛋子,表面光鲜。怎么,要对付他,还要王爷费这般大的心思。 罢罢,到底是四大家族,既然是亲王,想要收了他,那我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那就多谢恩侯了。” 忠平亲王听了大喜,这一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看来传言不虚,这位马棚将军真的是太过于记仇了,再有,四大家族内斗的事实也是不争的了。 啧啧,贾家,王家,这时候急忙着内斗。 史家忙着脱身四大家族,这么一个泥潭。 薛家,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后。 啧啧! 宁国府,天香楼。 秦可卿头梳飞天紒,身披大红宫装,坐在软榻上,拿着眉笔,一丝不苟地描着细眉。 一番浓妆淡抹后,原本美丽的脸庞越发的光彩照人。 秀珠从外面进来,见着秦可卿正画着妆,犹豫了下,到底没有开口。 “嗯?” 秦可卿从铜镜中见到,发出轻声。 “小姐,”秀珠,上前一步,道:“忠平亲王去了荣国府,珍大老爷也跟着去了。” “忠平叔叔啊~” 秦可卿不紧不慢地描眉,红唇微启,声音略带几分冰冷,道:“他们见面与我何干,倒是,我那哥哥可有曾传了信。” 秀珠微微低着头,她只听这句话,就明白自家小姐的怒气,毕竟认识谁,跟着自家的公公传出了流言,怎能不抹了脖子? 可,就算是那珍大老爷对着自家小姐,有那么几分意思。 再借他三个熊胆,他敢吗! 真以为流落到外面的就不是,天潢贵胄了吗? 自家这位小姐,在外面可还有几个哥哥呢。 哪一个,不比这位三品将军的爵要大。 实在不行,还有宗室兜着呢! 可,到底这流言,最是伤女人,便是府里的这位老爷,也只不过说一声,风流罢了。 对着自家的小姐,却进一步的泯灭了回归宗室认祖归宗的希望,又岂能不气? 不只是自家小姐,自家小姐几个哥哥肯定也气的不行,私底下恐怕没少咒骂。 可到底木已成舟,又能如何? 随着这流言蜚语,自行消散而已。 秀珠是秦可卿真正的贴心人,而即便是知道秦可卿不高兴,但还是得说,道:“那边倒没什么消息传来,只不过,最近有那么一位安乐公名声鹊起了起来。” 秀珠说道这,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这位新进封的公爷,差不多是荣国府贾赦最后的底牌了,小姐也知道,这荣国府里,年景越发的不好了起来。” “嗯,”秦可卿点点头,对荣国府江河日下的情景,平日里也是知道的。 可到底心里只能有那么一分猜测。 实在是不敢怎么去诉诸于口。 没曾想自家的这位爷爷辈儿的人物,还有这样的人脉。 一段风流经历,又造就出来一个国公爷。 啧啧,若果真,那棒子国是如此轻易的就能投降了去。 那隋朝隋炀帝,如今的暴君杨广,为什么三征而不得? 虽然离不开关东集团的扯皮。 可到底,那里地势险要。 军方实在是熟悉不了那里的地形。 “很显然,若只单单是为了这个安乐公府,赦大老爷也不会动用这张底牌。” 秀珠贝齿微露,丰满若霜雪,道:“前段时间西南沿海的问题闹得最欢腾,这位安乐公也是那个时候冒出来的,这,该不是这位赦大老爷想让朝廷腾出手来,直接把西南沿海的问题都给解决了。” 顿了顿,对着秦可卿劝道:“依奴婢的意思,小姐要小心谨慎点,如果真是让贾家知道了,可当真是没有小姐的好果子吃的,便是小姐的那几位哥哥也不一定管,毕竟,政治最大的艺术不就在于妥协吗?” 秦可卿听完后,俏脸变了颜色。 放下眉笔,站起身来,自衣架,取了轻纱,披在肩上。 “走,瞧瞧我那夫君去!” 秦可卿招呼侍女秀珠一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天香楼。 到了楼外,自然有着那么几个丫鬟婆子取了软轿,换了粗使婆子来。 说是要前往贾珍的书房处,众人会了意思。 好容易停了轿,自然有人巴巴过来搀了她去。 莲步轻摇,好容易到了贾珍的书房外,看着贾蓉在那里读书。 头上也就绑个布带,披头散发的,好不成样子。 不巧,她那继婆婆尤氏,不知怎的,也来了这里。 瞧着秦可卿婀娜多姿的走过来,心里暗骂了一声狐狸精,面上却是哈哈一笑,道:“大奶奶怎么来了,我才听说你最近身子不舒服,可是要在府里好好的养养。” 秦可卿瞥了对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也就是身子略有些不适,走动走动也就罢了,要我说这病大多都是在床上躺下来的。” “瞧,你那相公为了给你请个诰命,在那里用功呢!”尤氏指着在那里,头悬梁锥刺股,发奋读书的贾蓉对着秦可卿说道。 “这不是来看他了吗?” 秦可卿虽然说话是轻声细语的,话里的言词却不怎么客气。 想一想就知道了,他这二人虽是婆媳。 可秦可卿瞧不起尤氏小门小户的,没什么家教,成日里替着自家的公公找那些小老婆们吃酒耍乐,白白的坏了宁国府的名声。 现在民间都传言着,宁国府里也就门前那对石狮子是干净的了。 而自己也受着这样流言蜚语的影响,甚至这影响不是一般的大,都已经直达天听了去。 至于尤氏就简单的多了,就是单纯的婆媳问题而已,再有尤氏对着贾珍看秦可卿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了,虽说自己也没少给贾珍找那些小老婆,u看书 ww.uukanshu.m 对眼前的这位到底是贾珍的儿媳妇啊。 秦可卿美眸动了动,仿佛看清了这婆婆心里想的什么,虽然心里嗤笑一声,可到底这面子情是要维持住的,毕竟这女人未出嫁时靠的是父母兄弟,出嫁之后,虽说还要靠着父母兄弟,但更多的是靠着自己的夫家,实在是犯不着跟这位脑子拎不清楚的,怄气。 也不知道荣国府,会怎样演那么一出的大戏? 这一家子,也不过就是个国公府邸,到现在一个一品将军的爵位,一个三品将军的爵位,到现在竟是生出这些恶心人的事。 这,还能够让秦可卿怎么办? 还能怎么说,只能说是池小王八多了。 秦可卿深吸一口气,对着尤氏关切问道:“也不知翠红姨娘现在怎么样了?听说,现如今还在院子里养着病,婆婆也回去看看,省的公公又要责怪婆婆,对着家里的事不上心了。” 尤氏低下头来,五官都变得狰狞扭曲了起来,手里的帕子更是紧紧的攥住。 什么是家里的事,自己看自己的儿子就不上家里的事?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姨娘罢了,又,又,也不过就是一顿打骂而已。 看着秦可卿关切自己的样子,尤氏想要说些话,可最后还是闭上嘴。 那位在府里养病的翠红姨娘倒是不要紧,可自己要是怠慢了这位祖宗,谁知道贾珍会用怎样的手段来收拾自己。 想了想,尤氏曾经在贾珍的外房里,见过的一些子的蜡烛油,一些个子的绳索之类的东西。 谁知道呢! 第22章 流言 终于,尤氏还是从善如流地听从了自己家儿媳的好意。 去看看那翠红姨娘。 当然这只是面上那么一说,至于真的做不做。 嗤,不过一个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小骚蹄子罢了,当真去看了他,岂不是折了他的福分。 至于眼前这位,也只能等着色衰爱迟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再好好的摆着自己,属于婆婆的威风。 现在,暂且让他得意一时吧。 荣国府,荣禧堂,贾政书房。 贾政正捏着茶盅,皱着眉头,听着自家的清客们在那里说话。 说话的是一名叫做詹光的,素来好书画,也就荒误了科举之事,贾政颇为欣赏他的才干,以及那视名利如粪土般的傲气,从自家的清客里听说了这位的事迹后,特地去了这位家中,好不容易才请了过来。 “东翁,最好还是要跟您的兄弟,做个样子,不要撕破脸。” 詹光坐直身子,腰间系着与扇子,自有那么一股子的名士风流之气。 这也是贾政素来爱他的重要原因。 旁边的单聘仁,则是跟着附和道:“依据在下所见,赦大老爷,年轻时候也是那么个小霸王,骨子里是个肆无忌惮的性子,现如今,他正整合着荣国府的资源,东翁若是不给他好脸色,想来他是要发作的,若果真是把东西都给掀了开来,这明面上也实在是不好看呢!” 贾政沉默一会,这方才抬起头来,对着自家的清客开口说话道:“可我实在不甘心,咽不下这口气来,这荣国府素来都是我艰难支撑着的,一直到了今天,可我那大哥一上来就直接截了胡,虽说是两兄弟,可是凭什么。” 说到这个,贾政神情激动起来,道:“下来荣国府是由我主持大局,大哥这贸然一接手,万一得罪了那些老亲,可如何是好?” 詹光看着贾政的样子,想要再说些什么,可还是闭上了嘴。 要知道,这位政二老爷虽说名义上主持的大局,可也只是名义上的了,实际上不管是做任何事,都是交给他们这群清客。 在下面或统筹安排或查漏补缺多少个日子,勾心斗角,多少个夜里辗转难眠,兢兢业业,如履薄冰,苦心经营。 好不容易在这京城里买了那么几套小宅子,在京城外面,又借着荣国府的威名让那些人心甘情愿地卖了自家的田地,做了自己的佃户,还有借着这位二老爷在工部的帖子,在家里帮着自己也就弄个良田十顷,好好修缮了一下自家的祖宅,毕竟这位老中二老爷如同无根之萍,在荣国府时的权势,能用也就用了。 再加上老太太和这位二老爷联合着,死死的把荣国府的当家人,贾赦贾大老爷给挤到了马棚边上,市井中,还专门传闻出了那么一个马棚将军的雅号。 自己就要趁着二房在荣国府里,势还大着的时候,老太君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好好的给自己谋取一下犒劳的东西。 本以为,能够在老太君丧事中转期的时候,自家再从荣国府这么一摊烂泥里跳出来。 可这位荣国府的大老爷突然插那么一手。 所以说只是整合一些资源,来做一些事情。 可,鬼知道,这位大老爷会不会查出些什么? 要知道自己虽说是作为荣国府的清客,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自家的侄子,十年寒窗苦读,一朝中了举人,那可是正正经经通过科举考试的金举人啊,虽说,略微,托着荣国府的关系,外放做了县令,爱民如子,干了那么几年,马上就要升了,现在来了这么个情况,到时候别说是升了,不惹来麻烦,就是好事。 毕竟,自从动用了荣国府的关系之后,自家就被划分到了勋贵一脉,本想着往上动动,荣国府的影响,也就没有那般的大了。 毕竟,双日争辉,两位至尊正掐得起劲儿,哪里去管这么多的事? 可,偏偏这位贾大老爷平白的生出这么多的事情。 让着自家的努力付诸流水。 这种临门一脚的翻转,所有辛苦白费的沮丧,再是坚强的人都受不了。 詹光,实在是说不了劝说贾政的话了,自家的小侄子还在那里苦苦挣扎着呢。 唉,叹息了一口气,低下头看着脚尖儿,一边数着蚂蚁一边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查漏补缺的,还有这些年在荣国府捞的那些油水,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什么遗漏了。 “得找一找老太太。”政二老爷,大袖一摆,从椅子上起身,在书房门前站定,目光扫视着四周,任是谁都感受到了目光中的寒意。 素来端方正直的贾政,贾二老爷,不得不想着自家的靠山,自己的母上大人。 从小到大,贾赦,都被自己的母上大人拿捏的死死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本朝以孝治国啊! 这时候詹光跳了出来,略一拱了拱手,对着贾政劝解道:“老太太的名声,东翁,这般做是不是对老太太太过了些。” “嗯,老太太只不过是对子侄偏疼了些,”贾政冰冰地扫了詹光一眼,眼神越发的严厉,继续道:“任是谁,也挑不出来毛病!” 说着,走到了詹光的身边。 “还有,”贾政的语气略微顿了顿,附耳向着詹光说道:“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在城里搞那些小动作,真当我是个白痴了不成?” 如果不是实在爱这个人,又怎么会任由这位戏耍他呢? 湿热的语气,在詹光的耳边吹动着,而詹光的心里却一阵寒冷。 是啊,到底是国公府里出来的人,经历了那么些的勾心斗角,又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家的小手段,只不过是不想揭穿这层遮羞布罢了。 自己虽然略有些小聪明,可到底是比不过这位,凭着次子的身份,硬生生联系着亲母,把自家的亲哥哥给挤兑到了马棚里面。 无论是心狠还是手辣,又或者是智计,哪里是这位政二老爷能够比的。 哪怕,这位政二老爷的政治投资目光,不是那么的准。 “今日这事,得给你一个教训,免得再不知天高地厚了。” 贾政目中冷芒跳跃,正准备说些什么时,不曾想,鸳鸯来了。 告知了一番老太太正在荣庆堂里等着他,因为是在家里,四周也不过是自家清客,也不过就是道了一声恼。 给詹光留了一声回来好好收拾你的狠话,就直接跟着鸳鸯去了老太太那里。 “父亲,您看………” 东院大老爷的书房,贾琏一脸无奈,毕竟他再是拎不清楚,也知道自家父亲的名声,跟自己再怎么也分割不下去的。 这边,外面刚刚传了一阵歪风,这位还躺在别家的琏二爷,立马给了妇人一支金钗作为报酬。 巴巴的跑过来问自家父亲一个章程。 “看甚么?” 贾赦翻个白眼儿,放下手中的古扇没好气道:“老子哪年不成为京城笑柄几回?这还是好的,要真赶上你爷爷还在的那段时候,你小子还要不要活了?” “可是儿子心中实在不安呢!” 贾琏心中大声吐槽,当然知晓这件事的缘由。 不是荣国府自己家那群爷爷辈儿的豪奴干的,便是来自贾赦政敌的攻讦。 然而贾琏冷眼看着,这一阵歪风,一夜之间,贾赦贪花好色的名声就直接传遍了整个京城,荣国府都跟着受起了牵连。 那群胆子大了的,没边儿了的奴才还不至于这样,毕竟,这般流言蜚语的流传,对他们实在没什么好处。 可,uu看书ww.ukanshu.co 政敌,不是贾琏小瞧自家的老爹。 可是荣国府大老爷,不在朝堂上活跃,已经很多年了。 又从哪里来的政敌攻讦? 也不算贾琏自谦,又或者是自怨自艾,荣国府到了如今的田地,实在是找到什么政敌来了。 现在当官的也就贾政那么一个,二老爷在工部里坐着冷板凳,一坐就是那么个一二十年。 而且就算是政二老爷的缘由,外面传出来的,也应该是政二老爷的花色新闻啊。 毕竟,这位一向端方正直。 怎么会来了自家老爹的身上? 还偏偏牵扯到了自己。 想想就觉得气恼。 什么荣国府的软脚虾,什么荣国府的琏二爷娶了那么一个母老虎,呸,胭脂虎,天天背着老婆吊打。 便是干那事,都是老婆在上面的。 一直以来都被自家的婆娘压着一头。 谣言,这完全就是彻彻底底的谣言。 “有什么不安的?” 贾赦嗤笑出声,没好气的对着贾琏说道:“你去找老太太问问,荣国府的奴才们还整治不整治了?难不成,想要被这股东风直接让老爷我丢了爵位不成?” 说着挥了挥手,把拎不清楚的儿子贾琏赶走,自己看着诺大的书房,把玩着古董,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这位老太太,无意之中,还真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可,这样的,他实在是不愿意,这位老太太搞出来。 “看来这其中少不了老二的身影了,上蹿下跳的,跟个猴子一样。” 第23章 来人 暂且不说,荣国府发生的诸多龌龊事。 且说一说我们的主角吴凉平,在安乐公府却遭遇了不速之客。 来人束发高冠,身披玄衣,腰具短剑,面容俊朗,只是一抹薄唇,没有半分血色,反是显得异常的冷冽。 出乎意料的是,声音却是异常的温和。 “王仁那小子,给我个面子,放得出来。” 一句话,说不出的名士风流。 颇有一股子吴凉平前世的明星焦俊恩,扮演着二郎真君,玄衣持扇的味道。 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作为一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新新人类,吴凉平自然知道,能这个时候来到自己家讨要王仁的,不是简单的人物。 随即叫着自家的胖翻译,把王仁给带了过来,好家伙,在安乐公府这一阵子,王仁也不曾寻欢作乐,肆意妄为,再加上国公府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久久的在一个地方呆着,反倒是胖了一圈。 “柴公,” 王仁被放了出来,先是淡漠地扫了吴凉平一眼,紧接着就朝着眼前的这位,行了一礼。 见到来人,王仁真是又难受又激动心中情绪复杂到极点。 说起来,王仁作为王家的一根独苗苗,四大家族里面,王家,说实话也不是那么的不堪。 可因为父亲王子胜长年卧病在床,自家的叔叔王子腾不是在军营里,就是跑到地方上巡边,再加上自认为身强力壮,现在生养不出来,是因为常年待在军营里,回头升了官儿,多和自家的夫人聚一聚,指不定这一男半女的也就出来了,因此也不曾怎么理会他的教养。 等着王子腾,无论是正妻还是纳了那么十几个小妾,都不曾留下自己的香火,想要管教调理方案王仁的时候,王仁的性格早已定型。 身边又有那么一群专门引着他不去学好的王家豪奴,因此众多的因素都累积在一起,再加上王仁本身不是那么一个,有着自律心什么的人物,所以就成了这样的结果。 此时见到自己的靠山,王仁自然是情绪外露,喜形于色,没有他叔叔王子腾半分的修养。 来人手持着短剑,看到王仁喜形于色的样子,目中冷意更甚,他向来与王仁交好,不单单是因为自家父亲与王子腾,之间的关系,更有着想要拓展一番自家势力的想法,毕竟虽然说文武合流,君王之大忌,可到底,这其中所能获得的资源和利益,让人眼红不已。 哪怕是冒了这么一个杀头的忌讳。 如今见到王仁这般的模样,虽说心里早有着准备,这王仁素来不靠谱,到了如今还能怎样,可实在是没让他想不到的是,竟然是这般的模样,他又怎么能不高兴的起来? 柴紹冷着俏脸儿,上前一步,身子一拔,对着吴凉平淡然道:“你就是最近名声鹊起的,安乐公府的主人,贾珏?” 语气很不客气,仿佛没把吴凉平这么一个安乐公看在眼里。 确实,他有不把这位看在眼里的底气,毕竟就连当今的几位皇子都以同辈相交。 这位安乐公又算得上是,哪个排面上的人物? 第24章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咳 遇到新书,更新给力,开追 嗯 推书,诸天苟仙,西游,开局播放大话西游 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