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美女老总》
很恼火
中年丧子让老人承受了人生中最刻骨的疼痛,她的老伴儿经不起打击,很早就离开了人世,留下老人一人孤苦伶仃的,成了这个村里的五保户。
五保户是指《农村五保供养工作条例》中的五保供养对象,主要包括村民中符合无法定扶养义务人,或者虽有法定扶养义务人,但是扶养义务人无扶养能力的;
无劳动能力的;无生活来源的老年、残疾和未满16周岁的村民。所谓五保,主要包括: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
但是,眼前的老人连吃都没有保障,仅仅是提供大米,其他的就更是不管不顾了。
难怪这大冬天的,老人还要拄着拐杖,迈着小脚下地去干活,看了都让人心酸!
“蔡书记,这个村虽然山高路远,但还是你的管辖地盘吧?”杜秀青看着老人,却在问蔡明初。
“是是是,那当然是。”蔡明初点头哈腰道。
“不要让这里永远成为被遗忘的角落……”杜秀青语气低沉地说道。
“对,是,杜书记放心,我回去一定追究民政部门的责任,怎么能这么对待老人!”蔡明初说道,“当然,主要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惠民政策没有及时的普及和落实,我检讨,请杜书记批评!”
杜秀青看着蔡明初这个样子,真是很恼火。可是,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太不给他面子,如果是单独面对他一人,杜秀青一定会骂得他狗血淋头!连国家最起码的低保都没有普及到这个村子里,你是干什么吃的!拿着老百姓的供养,就是养你这一身肥肉吗?典型的脑残型的干部!乡镇就是因为有太多这样不顾百姓冷暖和死活的冷血官员,老百姓才会过得这样朝不保夕!老无所养!病无所医!
“蔡书记,庄细妹老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安置?”杜秀青问道。
此时骂他,不如直接给他压力,把问题解决了。
“这个,按五保户的供养办法,可以送到敬老院去。”蔡明初说。
“那好,把庄奶奶送到敬老院去吧,这样才能真正解决老人的生存问题。八十多岁的老人,还要下地干活来维持生活,这么孤苦无依,我看了,觉得心痛,太惭愧了!”杜秀青说道,她强忍着眼里的泪花。
“好,请杜书记放心。一定落实好这件事儿,一定。”蔡明初说。
“还是老惯例吧,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把老人带上,直接送到敬老院里去,也不用专门让敬老院的院长跑过来了,山路不好走。”杜秀青说。
“好,就按杜书记说的办。”蔡明初说。
把慰问的物资和钱交给老人后,杜秀青又开始走访下一家。
庄家坪总共定了三户特困户,其余两户比庄细妹好些,不是孤寡老人,只是家里有病人生活很贫苦。
走访完了,杜秀青让蔡明初和钱彬去把庄细妹老人带着,一起下山。
钱彬主动背起了老人。
老人似乎还不太愿意去敬老院,看到要离开自己的这间茅草房,老人居然老泪纵横,恋恋不舍。
杜秀青的心再次难受到了极点。这么凄惨的晚年,在中国农村,还有很多很多老人在过着这样悲惨的生活。尤其是贫困山区的老人,他们的晚年,就如飘零的落叶,孤苦无依,毫无保障……
走访了一个多星期,杜秀青的心是越走越沉重,看到的情景也是各不相同的悲惨。
真是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这句话,是很早很早以前就看到的名句,但是用在这次的特困户走访的体验上,杜秀青觉得是最合适的一句话。
又一个周结束后,所有的特困户都走访完了。
杜秀青在周五的时候通知广播电视局的局长于海天,周五晚上加班,把各路跟踪的记者所拍摄的画面全部整理出来,不剪辑,看原生态的资料。杜秀青要亲自去看看各路的慰问情况。
于海天得到通知,立马组织各路记者加班加点,在晚饭结束之前,把各自拍摄的画面全部录入了电脑里,等待杜秀青的检阅。
杜秀青在食堂里匆匆吃了点饭,就带着徐文娟和梁晓素来到了广播电视局。
于海天站在门口恭敬地迎接着。
“杜书记,按您的指示全部准备好了,都在工作间的电脑里。”于海天说。
“好,辛苦大家了,一起去看看。”杜秀青说完,示意于海天在前面带路。
跟着于海天来到三楼的工作间里,杜秀青看到几个年轻的记者在吃着盒饭,似乎是刚刚忙完。大家看到杜书记来了,立马都站了起来。
“辛苦大家了,这两个周跟着我们跑乡下,一定累坏了吧?”杜秀青笑呵呵地问道,显得十分亲切。
“呵呵,还好,见识了很多不曾见过的画面,很感人,这样的拍摄很有价值。”一位记者站着说。
“是,能这么看待这次的下乡,我们的记者眼光很独到,很不错!”杜秀青看着这位精干的小伙子说道。
小伙子的胸前挂着工作牌,上面写着名字:吴黎明。
还真有点香港影星黎明的帅气!吴黎明长得高高大大,五官也俊朗,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有神韵。
杜秀青记在了心里,不免多看了这个帅小伙子几眼。
没想到小小的县电视台也有这样素质不错的记者,放在这个小庙里,是不是太可惜了?杜秀青心里想。
于海天邀请杜秀青到那台显示屏幕最大的电脑前就座。
杜秀青在转椅上坐了下来,吴黎明立马走过来打开电脑程序,开始进入播放状态。
徐文娟和梁晓素站在两边,于海天也给她们搬来了椅子,让她们分坐在杜秀青的两边。
画面开始出现了。
画面上出现的是杜秀青这一组别的慰问场面。
“节省时间,这一段快进。”杜秀青说,“我要看其他几个组的。先把蒋县长那个组的调出来我看看。”
吴黎明立刻重新操作,很快,蒋能来到乌有镇的画面开始播放。
刚好是蒋能来到李唐村李根彩家里慰问的画面。
画面上开始还是黑黢黢的,然后就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出现在镜头里,不停地搂着她的那身很不合身的衣服。
看到这儿,杜秀青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这女人看上去似乎比她慰问的那些老人还凄惨些。
然后就看到了蒋能来给钱,被女人疯狂地拉着的镜头。
蒋能来当时的样子在镜头下显得特别滑稽,脸都涨红了!被疯女人拉着裤脚的时候,那一脸的窘相,在镜头下特别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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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人那么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杜秀青的心里直发毛!这画面太凄惨了!看了让人脊背都是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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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能来碰到这样的特困户,是杜秀青没有想到的。这完全是意外状况,所以蒋能来会如此窘迫。
杜秀青能想象得到,按蒋能来的那个性格脾气,当时定然是在心里懊恼得不行,一定是在痛骂她故意安排这样的疯婆子让他去慰问!他一定是这么想的。
只是杜秀青根本不知道这个特困户,也根本没想过要借助这个慰问让蒋能来难堪,每个人所走的路线行程,其实都不是她安排的,而是胡国成和徐文娟两人的安排结合起来的。
当然,蒋能来是不会相信杜秀青不是有意的,他一定在心里恨死了杜秀青这样故意整她。杜秀青心里对这一点很清楚。
接着往下看,其他八个组别的杜秀青一一细看了一遍,发现情况基本和自己那组的一样。慰问的对象都是老弱病残户,这些人很多都没有低保。
记忆最深刻的就蒋能来被疯女人拉扯着的画面。
看完了整个录像,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于海天一直陪在旁边,看到杜秀青起身要走了。
他立马站在她跟前说:“杜书记,这一夜这么辛苦,我们单位食堂准备了一点宵夜,请几位领导去吃点宵夜再走。想必忙碌了这么久,大家都饿了。”
杜秀青看了看徐文娟和梁晓素,意思是征求她们的意见。但从她们的表情来看,似乎都不愿意去吃宵夜。女人嘛,晚上吃多了,就怕肉长得太多堆积在身上,那就是最大的负担。
“呵呵,谢谢于局长。我们三个女人都怕吃宵夜,吃完了是负担,你们这些人很辛苦,忙到这么晚,你们去吃吧,我们就先回去了。”杜秀青笑着说。
“这……少吃点没事的,都是一些容易消化的东西。”于海天挽留着。
“谢谢于局长的好意,不用客气,我们先回去了。”杜秀青说。
“哦,好……”于海天有些遗憾地说。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和杜秀青套套近乎,没想到又没成功,这个女人啊,就是不轻易给人机会。
“杜书记,我想请示您一下,这片子要怎么剪,怎么播?”于海天问道。
“等待通知,现在暂时不剪也不播,保留片子的完整性。”杜秀青说。
“好,明白,明白了!”于海天点头说道。
然后亦步亦趋地把三位女神般的人物送到了大楼的门口,一阵握手寒暄,才算是真正送走了她们。
杜秀青让小舒直接把她送回了家,徐文娟有自己的司机,直接就回家去了。
梁晓素先陪着杜秀青回去,然后才让小舒送回她自己的住处。
杜秀青回到家里,公公婆婆已经睡了。子安肯定是早就睡着了。
来到三楼,她没有发现丁志华回家的痕迹。(未完待续)
就开始了?
卫生间里是干干的,没有洗过澡的水迹,丁志华的房间里的门也是关着的,里面没有灯。难道这么早就睡了?还是依然没有回来?今天是周五啊,不是周六,杜秀青心里想,一般不是周六才出去的吗?现在周五的晚上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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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秀青忍不住,还是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丁志华真的没有回来!
杜秀青的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了!
她能猜得到,此时的丁志华在干什么!这样的夜晚,丁志华一定是被周卢坤带着去消遣了,一定是的!
杜秀青本来已经很困,可是面对丁志华的不归,她突然间变得清醒了,毫无睡意。
她拿起手机给胡国成打了电话。
两个周去乡下走访慰问,杜秀青没有打电话给胡国成询问关于丁志华的事情。今天得过问一下了。
胡国成也在外面消遣,看到杜秀青的来电,他立马示意身边的女子闭嘴,千万不要出声。
“领导,又睡不着啦?”胡国成笑着问道,很是不怀好意。
“告诉我,他今晚去了哪里?”杜秀青直接问道。
唉!胡国成摇了摇头,心里叹了口气,现在要如此来追踪这个半废男人的行踪,也真是件悲摧的事情。他心里都替杜秀青不值。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把丁志华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给休了!省得守活寡还要受鸟气!
“你真关心他,吃醋他在外面玩女人吗?”胡国成直接问道。
“……”杜秀青气得差点要把电话给扔了!
“你少气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杜秀青说道,“我要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在干什么?”
“我的姑奶奶啊,你这立马要我就得立马给啊!不是我在现场啊,这卫星传输还需要时间哪!”胡国成说,“容我问问,再给你回话。”
杜秀青本来还不生气,被胡国成这样一挑,心里的气就涌上来了!她知道胡国成是故意的,只有他敢于这样在背后和她说话,整个县委大院里,谁不是对她毕恭毕敬啊!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特殊关系,让胡国成特别了解她,对她也是拿捏得很死很死,能直接打到她的穴位上。
等了一会儿,胡国成的电话打过来了。
“报告领导,今晚丁主任在金至尊饭店吃晚饭,然后在那儿享受一条龙的桑拿服务,据说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至于房间内部情况,没有具体探实,无法汇报。报告完毕!”胡国成很一本正经地说道。
杜秀青一听,心里立马翻江倒海的难受!果真又去桑拿了!还开了房间去休息!丁志华啊丁志华,你被别人拉下了水还浑然不觉,还乐呵呵陶醉其中,真是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好,我知道了!谢谢!”杜秀青说完就准备把电话给挂了。
“诶,领导,等等……”胡国成立马说道,“领导,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杜秀青说道,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对于丁主任的事情,我觉得你不必要太在意,男人在外消遣消遣,其实是很稀松平常的。”胡国成说,“当然,你担心他被别人利用,这个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点破他,让他回头呢?这样一步步看着他陷入,看着他被别人拉得越来越深,你干着急上火有什么用?”
“唉……”杜秀青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我都试过,也试图点醒他,可是他就是执迷不悟啊,不愿意回头。”
“听我一句,不能再这样玩打哑谜的游戏,你得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告诉他他正在陷入别人的圈套里,让他回头。再这样玩下去,迟早会出问题的。”胡国成说。
“谢谢!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现在临近过年,我不想把家庭气氛搞得那么糟糕,让家人过个好年,打算等到年后才来和他摊牌。”杜秀青说。
“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会明白的。我就不多说了,祝你好梦吧!”胡国成说。
“谢谢,晚安!”杜秀青很真诚地说道。
胡国成后面的这几句话,倒是让杜秀青听着很中肯,说的算是人话。
是啊,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是该正式和他摊牌的时候了。杜秀青心里想。
她拿起睡衣到卫生间去冲凉,倦意又来了,很困很困,就想好好睡个觉了。
等到杜秀青冲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楼下的大门沉重地响了起来,看来是丁志华回来了。杜秀青拿起毛巾,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刚洗完的头发,等着丁志华上来。
听得楼梯上的脚步声有些沉重,似乎不像往日里那么轻松自得。
丁志华走进三楼客厅,看到杜秀青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他有些吃惊。
他提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再看看杜秀青,眼神里满是疑问:“怎么还没睡?都十一点半了!”
“有事儿?”丁志华直接问道。
“是,有事儿,等你有事儿!”杜秀青盯着丁志华的脸说道。
她发现丁志华满脸的疲惫,脸色看上去也有些苍白,明显是体力透支的状态。
“哈哈,哈哈……”丁志华突然间笑了起来,说,“最近怎么这么关心我啊,从来没有过啊?”
“志华,我们好好谈谈,你坐吧!”杜秀青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跟他说话。不然的话,依他这样的态度,他们又将半途崩裂,无法继续下去。
“对不起,我累了,要睡觉!”丁志华很不配合,迈着有些蹒跚的脚步,往房间里走去。
“志华……”杜秀青看着他喊道。
可是丁志华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走进了房间里,然后把门嘭的一声给关上了!
杜秀青的心再次被丁志华这样不可理喻的态度给刺痛了!现在已经变成了公然对抗,毫不合作了!连谈话的机会都不给了!真是无药可救了!
杜秀青气得心口都有些疼了,加上这几天的疲累,她慢慢支起身子,往房间里走去。
头发还是湿的,她无法立即睡去。只好再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嗡的响声,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很是吵闹,让杜秀青本就难受的心更无法安静。胡乱地吹了一通,总算是吹干了长发,她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丁志华关上门之后,一下子就扑倒在床上!
今晚实在是太累太累了,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丁志华想象着刚才在金至尊的情景,心里还是惊喜交加的。
他实在没有想到,今晚周卢坤给他安排了两个辣妹子!一位给他桑拿按摩,一位在房间里等着他!
两个女人都是那么妖娆艳丽,让他欲罢不能!尤其是那位给他做桑拿的小姐,各种各样的挑逗和花样,让他欲仙欲死,真是享受至极!
可是没想到在桑拿室放了一通炮之后,本想回到房间里去休息,却还有一位辣妹在等着他!哦,真是要命!就他这身子骨,哪经得起一夜的如此折腾啊!可是面对那小姐的火爆身材,面对她的热情挑逗,丁志华还是难以自持,经不住诱惑又颤巍巍地上了小姐的身子,接着干了起来!
干到最后,他自己都要想吐了!太难受了,全身被抽干的感觉,尤其是腰部,都直不起来了!真的是纵欲过度,差点就要死去了!
缴械投降后,他本想就留在金至尊那儿过夜,但是想想家里的父母,他还是不敢,还有杜秀青,他心里多少还是对她心存畏惧的,所以还是拖着如此疲惫不堪的身子回来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杜秀青会在客厅里等他!还想和他谈谈!有什么好谈的?想让我承认,在外面玩女人吗?傻子才会承认!再说了,就算是我玩了,你又能怎么样?那么多男人都在外面玩女人,凭什么我就不能玩?守着你这个当官的女人,真他妈的一点味道都没有!还想让我也禁yu活受罪么?就兴你在外面偷人养汉子,我就不能出去消遣消遣!哼!没这个道理!老子才不会鸟你呢!
这样想着,丁志华开始呼呼大睡了!
这一个周,朱大云是在忙碌和纠结中度过的。
周一开完会后,朱大云就陪着陈利浩和其他几位领导到了龙江市开会。
晚上在龙江市吃完晚饭还接着活动了一下。很多领导在一起,大家玩得还算有点拘束,选择了沐足,这种健康的休闲项目。
陈利浩特意选择了和朱大云呆在一个房间里。
两人在沙发上半躺了下来,全身心都开始放松了。
“大云啊,来开发区快一年了,感觉怎么样啊?”陈利浩似乎是随口问道。
“呵呵,很好,跟着陈书记,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我们这个团队,在陈书记的带领下,很有凝聚力,也很有战斗力。说实话,我很喜欢下林的这种工作氛围,干得很开心。”朱大云说道。
“哦,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陈利浩笑着说,“我就怕啊,下林是个刚刚成立的开发区,荒凉得很,年轻人都不愿意来,来了呢就想着走,这人心不齐啊,队伍就不好带。刚才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就高兴了,有底了。我也试着在各方面来完善我们开发区的工作和生活条件,争取能留住你们,让你们真正以下林为家啊!”(未完待续)
耐高温
“陈书记给我们打造的这个家,说实话,我都乐不思蜀了,每周在单位住四天,在家才三天。你看,我这是不是把下林当做家了啊,比家还更热爱!”朱大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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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情好,呵呵,不过啊,经常在单位,男人缺少女人,这也是个问题啊,有时候憋不住,容易犯错误。你说是不是啊?”陈利浩意味深长地看着朱大云。
朱大云立马全身就发热,开始冒汗了!陈利浩似乎是话中有话啊!
这时,两位小姐端来了沐足盆,里面放了半桶滚烫的中药泡脚水,一股浓浓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
“先生,请先慢慢放入,试试水温。”小姐用手试了一下水温,然后对朱大云说道。
那边,陈利浩也在享受着同样的服务。
朱大云脱去鞋袜,挽起裤脚,把脚慢慢放入水中。
“哇……”朱大云忍不住叫了起来,“有点烫……”
“大云啊,不要怕烫,水温不够就没有效果了……”陈利浩笑着说,已经把脚完全浸入了水中。
朱大云看陈利浩那样,猜想他一定是老泡客,久经热水烫过的,耐高温。
可是朱大云很少这样来泡脚,还是无法直接把脚放入木桶内,只能用脚尖去点点水,然后提起来,接着又点点水,再提起来,如此反复,很多次之后,水温凉了一些,朱大云才敢把脚完全浸泡在水里。
当那温热的水完全把他的脚浸泡到了的时候,朱大云感觉到一种惬意的舒服,很舒服很舒服,虽然有点微烫,但是这种感觉让全身冒汗,血脉喷张,浑身似乎都在散发着热量,就像是面对恋人的那种感觉,微热的烫,舒心的醉!难怪男人都喜欢来泡脚,原来还有这样的功效。
朱大云感觉自己有点激动了!刚才陈利浩的话像是在提醒他什么。这也让他同时想到了管青桃,她一定还在等着他吧!
“怎么样?舒服吧?”陈利浩说道。
“嗯,很舒服。”朱大云闭着眼睛说。
“是啊,很舒服,所以男人都喜欢泡脚,益寿延年啊,冬天最好的养生项目,就是中药泡脚,从脚底暖到头顶,七经六脉都通络了,不舒服都不可能啊!”陈利浩感叹着说,“年前开发区也将开张一个足浴城,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让这样的项目落户开发区,想来想去还是应该给大家提供更多的生活享受,毕竟工作生活是分不开的,而且,沐足既健康又养生,是阳光产业,可以开发。”
“对对对,陈书记这个想法很好,一定会有大量的客源,”朱大云说,“开发区那么多工厂,那么多工人,业余消遣也没有什么好的项目,冬天有个沐足的地方很不错啊!”
“是啊,”陈利浩感叹道,“我们的开发区可谓说是清水开发区。到现在我没有允许一家不正规的娱乐场所在开发区里落户,就是不想把开发区变成发廊红灯区,管理难度大不说,导致很不好的社会风气。开发区刚成立,还是要保持好的风气和传统,不能搞得乌烟瘴气。现在我们内地有些地方,没有学到沿海发达地区的致富经,却把沿海发达地区的糟粕全部带来了,搞个什么娱乐一条街,那些店里全都是淫秽,看上去很繁华,实际上都是虚假的。当地政府得到了一时的发展表象,却带来了长久的祸端,形成了很恶劣的社会风气,得不偿失啊。”
朱大云看着身边闭幕眼神的陈利浩,不免投去敬佩的目光。他没想到陈利浩是这么特别的一个领导,看问题能这么长远,做事情这么独到。
现在一些地方的领导,为了GDP的增长,哪还顾及什么社会风气啊,凡是能带来利益的项目全部上,大干快上,经济闪亮!要的就是这个立竿见影的效应。能有这么长远的目光的领导,实在是不多见了。难怪林杰市长那么欣赏陈利浩,让他来这个新开辟的开发区执政,就是给他一个全新的施政平台,让他来一展自己的抱负。看来,陈利浩真想打造一个陈氏标杆的王国了。
“陈书记的远见卓识让我们都敬佩不已,所以跟着您干,我们都很有信心。”朱大云说道。
“呵呵,你们都还年轻,好好干,都是前途无量的。”陈利浩说,“男人一辈子要干上几件让自己自豪的事情,才不枉为男人。除了女人,男人还可以有很多事情去追求,所以,要懂得有舍有得,舍得是相依相存的。”
朱大云的心里再次有些颤巍巍的了,他感觉陈利浩今晚的话题似乎总是在往他身上靠,似乎是要对他暗示什么。朱大云并不愚钝,他感觉到有人或许在陈利浩的身边打过他的小报告了。
“是啊,都说大丈夫志在四方,自古就是这样来定位男人的。”朱大云也感慨地说,“一辈子能干上一件让自己自豪的事情,也是死而无憾了。”
“朝着目标去努力,总有一天会实现的,至少我们每天都在向着目标前进,每天都离目标更近了一步。我们有句古话说得好,不怕慢,就怕站。只要你在行动,你就有希望,反之,站在原地不动,那永远都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陈利浩说。
朱大云闭着眼睛,回味着陈利浩的话。男人一生要干几件让自己自豪的事情,他想想自己,好像到现在都没有让自己自豪事情。再想想自己的人生目标,似乎也并不十分明确,不知道将来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具体点,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官儿?
好像无从想起,这些都太虚无了,他无法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目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走到哪儿就哪儿吧!
小姐在为他们细心地按摩足部的穴位。朱大云慢慢感觉到了按摩师的力度,透过脚底一直蔓延到全身,真是舒服极了!
躺着,享受着这份舒服,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而旁边的陈利浩似乎也进入了梦乡,打起了呼噜。
两个男人,都那么躺着睡了过去。
一个小时的按摩很快就结束了,按摩小姐把朱大云的脚用毛巾包裹着,然后把木桶移开。
朱大云被这么一弄,醒了过来,陈利浩也睡眼朦胧地醒了,两人看看彼此,相视而笑。
“好了,舒服了一阵,我们该往回赶了。”陈利浩说,“你去看看他们好了没有,一会儿就下楼,直接回下林。”
“好,我去看看。”朱大云穿好鞋袜来到外面,看到其他人已经等在大堂里了。
他折回来请陈利浩出去,大家一起上车回到了下林开发区。
回到下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朱大云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管青桃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正好看到朱大云在开门,她的心又狂跳了起来。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思考,她披上棉衣就跑到朱大云的房间里来了。
朱大云刚好开门进来,还没来得及关门,管青桃就跟着后面进来了,而且顺手把门给关上了,然后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朱大云。
朱大云有些猝不及防,心里惊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感受到了管青桃带给他的温暖,暖暖的贴着他的后背。
“小傻瓜,还没睡啊?”朱大云摸着她抱在自己腰间的双手,疼爱地说道。
“没有,睡不着,在等你啊!”管青桃把脸贴着朱大云的后背,撒娇似的说道。
“唉,天气冷,还是早点睡吧。早睡对女孩子的皮肤好,老是不睡容易憔悴啊,小心变成小老太太!”朱大云笑着说。
“我才不会呢,”管青桃说道,“谁让你一天都不在,人家想你嘛!”
朱大云转过身,把管青桃拥在怀里。他捧起她的脸,怜爱地看着。
这张细嫩的瓜子脸,和他心里至爱着的那个人,是那么相像,只是眼前的更娇嫩,更年轻。他总是会把这两张脸重叠在一起,有时候居然分不清彼此。或许这就是命运对他的捉弄吧,让两个如此相似的女人,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里,同时走进了他的生命里,得到了他的爱和浇灌。
此刻,面对管青桃,他的心里那份担忧和恐惧又没有了,只剩下对她的爱恋,深深的爱恋。因为,面对管青桃如此的热情,他是无法抗拒的,他是男人,这就是男人的软肋。
“青……”朱大云温情地呼唤道。
“云哥哥……”管青桃抱着他,心醉地喊道。
“青,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好吗?”朱大云贴着她的发梢说道。
“不,我就要这样抱着你!”管青桃把他抱得更紧了。
“好……”朱大云的心又软软得像一团水了。
紧紧地抱了一会儿,管青桃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朱大云,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朱大云的心紧了紧,有些颤巍巍的难以自控了。他本是要管青桃回去睡觉,减少彼此间的交融,可是……
他低下头,合上了她的唇。
温热的柔软的细腻的她的唇,让他一接触就心醉了。疯狂的吻开始肆虐起来,他用他的大嘴包含了她细薄的双唇,尽情地吮
吸起来……(未完待续)
袭遍了全身
当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时,她在他怀里已经瘫软如泥了,嘴里也开始不自觉地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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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起来……
他再也难以自控了^
“哦,青,我的青……”他也不由得喊了出来。
“云哥哥……”她呢喃道,双手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脖子。
朱大云一把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管青桃的双手还是那么缠绕着他,他的身子就那样贴了上去,完全压在了她的身上……
“嗯……云哥哥,云哥哥……”她呢喃着呼唤道。
“青,宝贝儿……”他从心里喊了出来了,那份激动的狂野立马袭遍了全身。
他开始褪去她的睡衣,啃噬她的肌肤,一寸寸,一点点……
管青桃在他的身下不停地呻吟着,呢喃着,扭动着,脸颊绯红地,呼吸局促地叫喊道:“云哥哥……哦,云哥哥……”
“青,青……”朱大云边啃噬着边喊道。
他吮吸她的尖时,管青桃颤抖了起来,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被他触动得张开了!
“啊,云哥哥……”她颤抖着唇迷离着双眼喊道。双手紧紧抓住朱大云的后背,那份难以自持的痛
感和快感让她的指尖陷入了他的肌肤里。
“啊……”朱大云感觉到了她的力度,那种疼痛感也倾入了他的内心。
他一个挺身跃起,一瞬间褪去了自己的衣裤,挺起了坚强的武器,进入了管青桃那个早已湿地连连的幽谷之地……
哦……两人几乎是同时叫喊了出来。
那种痛彻心扉的快意啊,立刻贯通了他们两人的身体,就像是强电流般,从头到脚,点燃了每一个神经末梢。
“云哥哥,哦,云哥哥,”管青桃刹那间变得更加狂热,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呼吸局促地喊道,“快,快,云哥哥,快啊……”
“好,哦,我的宝贝儿,我爱你,爱你,爱你啊……”朱大云喊着叫着,用力地进攻着……
朱大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杜秀青的影子。这两个女人啊,总是在他的心里交叠出现。就像现在,他明明身下爱着的是管青桃,但是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却依旧是杜秀青的样子,她们长得实在是太像太像了……
他骑在她身上,就像是一位所向披靡的战士,疯狂地战斗着,战斗着,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云哥哥……云哥哥……”她不停地叫唤着,“我爱你,爱你,永远爱你!”
“好,我也爱你,永远爱你,爱我的青,我的宝贝儿啊!”朱大云俯下头边吻着她,边不停地战斗着,激情一浪高过一浪,力量一次比一次澎湃!
在把两人都送入了至高仙境后,朱大云终于要泄了,他本想就那么伏在她的身上,射进她的体内,但是似乎是那一秒钟,他把武器拔了出来,让自己的种子射在了外面……
大汗淋漓,朱大云觉得自己又经过了一场洗礼,爱的洗礼。是的,这是爱的洗礼,管青桃的爱,让他纠结而又欲罢不能。第二次的交融,让他再次尝到了爱的至美之味,就是这种蚀
骨的之味,让他难以抗拒啊!
他抱着管青桃,他们的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
“云哥哥……”管青桃柔柔地喊道。
“嗯……”朱大云闭着眼睛,还沉浸在刚才的美妙中。
“云哥哥,你真的爱我吗?”管青桃突然问道。
朱大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怀里较弱的小女子,心疼的感觉立马涌了上来。
“当然,我的小傻瓜,当然爱你啊,爱到骨子里……”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说。
“可是,可是……”管青桃呜咽了。
“怎么了?”朱大云被她这突然的情绪转变弄得不知所措了。
刚才还那么陶醉那么幸福的她,怎么突然间就变得伤感了。
他真是弄不懂女人啊!
“可是,可是我们的爱是没有结果的……”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说。
他愕然了!她不是说过,要抛开那些束缚和绳索,要不顾一切地爱一场吗?怎么今晚突然间就说起了这个话题?没有结果?是啊,这份爱能有什么结果呢?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结果,她也似乎也没有想过要结果啊!为什么突然间要考虑到结果呢?这说明管青桃的心里对这份爱已经有了某种期待啊,她并不希望没有结果!她也想要结果!为什么变化这么快呢?朱大云觉得心里开始空落落的,更没有底了。
他抬起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小傻瓜,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你不是说过,不是所有的爱都有结果吗?我们不是要追求一种无拘无束的爱,好好爱一场吗?而且,任何事情,过程远远比结果更重要啊!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睡一会儿吧?好吗?”
“云哥哥,我是这样想的。”管青桃有些哽咽地说道,“我之前都是这样想的,不管不顾地爱一场,好好爱一场!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没有结果的爱,注定是苦涩无边的……”
“青,不会的。”朱大云说道,“爱,是一个过程,更是一种享受,享受爱的过程,才是爱的本质。只要这个过程是快乐的,这份爱就值得珍惜,值得去爱!我爱你,就是珍惜我们之间的这份心灵默契,爱的快乐的过程!你不快乐吗?”
“云哥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快乐的,可是,可是,你回家了,我就不快乐了……”管青桃很伤感地说道。
“小傻瓜,别胡思乱想了,我在家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你,只有你!”朱大云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滴,叹了口气说。
“真的吗?”她不相信地问道。
“真的!”他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回答道。
看着她的眼神,她心里得到了满足。只要他也是这样的爱着她,她就满足了!
她朝他怀里再次拱了拱,让彼此的身体贴得更紧了……
爱,就是这样的灵肉交融吧!只要这样,也就够了!管青桃陶醉在这份爱的美妙里,暂时又忘却了对那份结果的纠结了。
可是,朱大云的心里却升起了深深的忧虑。
他不可控制地爱上了管青桃,也是被她的胆大所震撼吸引的!她不管不顾地,不要结果的爱,让他觉得两人可以好好爱一场,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天长地久!这也是很多很多人期待的一份感情,纯粹的感情!可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彻底错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不计较得失后果地去投入爱!是的,没有人能做到!管青桃和他之间,才开始了几天啊,她的观念就全变了,开始忧虑结果了!这是个可怕的信号,如果管青桃真的要他给她一个结果,他该何去何从?给,还是不给,都是问题!给,他觉得自己给不起!这份爱,要全部给予管青桃,那是代价巨大的!不给,他如何向她交代?逃遁?还是绝情地就此分裂?似乎他都做不到!啊,那将会是怎样的纠结和麻烦啊!
朱大云啊朱大云,不要走进死胡同啊!他在心里祈祷着。
朱大云啊朱大云,不要走进死胡同啊!他在心里祈祷着。
可是,怀里依旧紧紧地搂着管青桃娇小的身体,不曾有丝毫的放松。
不知不觉两人都睡了过去。
半夜,管青桃醒来了,准备穿衣离去。
朱大云感觉到了,他坐了起来,给她穿上衣服。
朱大云疼爱地看着她,说:“青,以后我去你那边吧,这样半夜离开的就是我,你不会受冻。”
“好,云哥哥,我爱你!”管青桃抱着朱大云说,“我知道我们的爱不会有结果,我再也不想结果了。我们就这样爱一场,好好爱一场,享受爱的过程,快乐的过程,好吗?”
“青,对不起,是我不好……”朱大云有些歉疚地说道。
“不,是我自愿的,不能怨你!我爱你,无怨无悔!”管青桃说。
朱大云的心被管青桃的话深深震撼了!他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啊,能得到管青桃如此纯粹美好的爱!这是上天对自己的奖励还是惩罚?让他在享受爱的至美的同时,却又要接受心灵的煎熬!
“青,你是我的最爱,最爱,今生的最爱!”他紧紧抱着管青桃,心里涌动着的是对她深深的爱。
他觉得自己这样,面对单纯美丽的管青桃,是有亏欠的,他是在无条件地享受管青桃的爱,而自己却不能给管青桃任何她想要的东西!爱情的归宿就是婚姻,可是他已经是进入围城的人,他很难走出这个围城,再去和管青桃走在一起!而管青桃呢,她是需要有一个归宿的,她还年轻,她还是个可人可爱的小女人,她应该得到她应有的幸福啊!
朱大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正害了管青桃,和管青桃走到这一步,是害她啊!可是,这已经打开的感情之门,是否能轻易就关闭呢?他舍不得,也做不到,至少是现在做不到啊!
两人再次缠绵着吻了一阵,朱大云披着大衣送管青桃出门。
寂寥的寒夜,管青桃从这个充满了热度的房间里,回到她自己那个清冷的房间里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朱大云每天都在外面陪着陈利浩慰问企业。(未完待续)
见不到了
白天不在办公室,他和管青桃自然就见不到了。
可是,管青桃的信息却是始终把他们的心连接在一起。
女人的疯狂和执着,朱大云再次从管青桃的身上领教了。
但是,他告诫自己,面对这份狂热,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要有所节制和克制,不能任由感情如此泛滥,否则,他们两人都会面临被这份爱烧死的可能。
所以,晚上很晚回到房间里,他知道管青桃在期待他过去。但是后来的几个晚上,朱大云都没有去管青桃的房间里,每次他都发信息给她:宝贝儿,今天太累了,明天得继续出发,睡吧,早
点睡!爱你!
管青桃接到他的短信,虽然心里不太情愿,但是她是善解人意的,所以也就相安无事,各自平静地睡去。
朱大云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平静。
整个开发区,女职工寥寥无几,就这几朵花,许多人都盯着要采。他有幸采得了这朵娇嫩的女人花,如果一旦被人发现,不找他的茬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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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忍了几天,晚上没有爱爱没有相拥而眠。但是彼此都知道对方心里,其实早就痒痒的,希望能夜夜缠绵。
周五的晚上,朱大云在结束了饭局后,本想开夜车回家。可是,管青桃的一个短信,让他的腿有些迈不动了。
他吃完饭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管青桃的短信过来了:今晚留下来吧,我想你,很想很想!
朱大云的心挣扎了一下,理智还是没有战胜对情感的渴望,他还是驾着车,鬼使神差般地返回到了开发区的宿舍里。
周五的开发区宿舍里,大部分干部职工都回去了,只有值班的和个别年轻的单身汉还留在这里。
朱大云走上楼梯的时候,感觉到了楼道里的异常冷清。往日里的晚饭后,一些房间里还会偶尔飘出音乐,今天却是决然不同的静悄悄,感情大家都回家去了。
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朱大云犹豫了一下,然后直接朝管青桃的房间门口走去。
他小心地敲了一下门,房门立马打开了。
朱大云迅速地闪了进去,管青桃拉着他的手,把房门关上后,立刻扑进了他的怀里。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精神萎顿。管青桃就像是一棵焦渴难耐的小树苗,那么渴望得到朱大云爱的滋养。
两人立马就忘情地吻在了一起。
只是,房间里激情狂热着的朱大云和管青桃,全然不会想到,就在朱大云刚刚敲响管青桃的房门时,斜对面的房间里探出了一个脑袋,正好看到了朱大云进入管青桃的房间。
等到管青桃的房门再次关上的时候,那个人走出了房门,蹑手蹑脚地站在了管青桃的房间门口,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云哥哥,云哥哥……”管青桃被朱大云吻得娇喘连连,不自觉地呻吟了起来!
“青,青……”朱大云的呼吸也是那么急促。
两人很快就移步战斗到了床上。
这两句带着喘息的呼唤,让站在门口偷听着的这位都不禁身体有了反应!哇咔咔,感情这两位早就进入了如此火热的状态!操,我这SB还在一门心思等着她来接受自己的爱,这不是全世界
最大的笑话么?
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真想朝房门上捶两拳,踢两脚!吓死这对狗男女!可是,他还是没有冲动地挥起拳头,而是把心中的怒气强压回去,然后捏着拳头悻悻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朱大云,你太不是人了!他心里骂道,你他妈的是在玩弄女性的感情,明明是有家庭有孩子有老婆的人,却在和管青桃偷情,这是严重的道德败坏!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象着管青桃和朱大云在那边房间里缠绵的情景,就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是的,就是一种侮辱!为什么管青桃要如此去勾搭一个已婚男人,而把自己不放在眼里呢!
为什么自己对她那么殷勤那么关心,她却全然没有感动过呢?为什么他们两人就能这么快进入到实质性的阶段呢?而自己却只能像只哈巴狗似的在旁边流着哈喇子呢?自己究竟哪儿比朱大云
差了啊?真他妈的憋屈,窝囊!他心里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冲动,想再次冲进那个房间里,把那一对狗男女抓个正着!
可是,管青桃毕竟和你没什么关系啊!她爱谁是她的自由啊!凭什么你要如此生气呢?操,这世界上好女人多的是,除了管青桃,还有李青桃王青桃赵青桃……你随便挑,分分钟都比她强啊
!你生个什么鸟气!真他妈的没出息!他在心里骂道。
这样想着,他也就觉得那个房间里的激情与自己毫不相干了。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但是,紧接着,更邪恶的念头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朱大云不是爱好这一口吗?你不是要和我抢管青桃吗?好,这个女人已经是你的了,老子不参与这个游戏了,让你们尽情地去激情!但是,吃多占多的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哼,别以为全
世界就你最聪明最风光无限,吃着碗里的,还抢着盘子里的,真他妈的太贪心了!走着瞧吧,朱大云!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意。
管青桃的房间里,他们两人刚刚再次经历了人生中至美境界的体验。
朱大云大汗淋漓,把管青桃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
“云哥哥,今晚不走了,好吗?”管青桃抚摸着朱大云结实的胸膛说道。
“好……”朱大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自从到下林来,除非有活动有任务,他还很少周五不回家。这次算是破例了。
“云哥哥,真想一辈子这样躺在你的怀里,永远躺在你的怀里,温暖,陶醉,哪怕就这样死去,也是幸福的……”她柔柔地说道。
“小傻瓜,胡说什么啊,幸福就是要好好活着,美美地活着,才能享受幸福……”朱大云疼爱地说道。
“对,和你在一起,就是美美地活着,幸福地活着,没有你,这些都没有了……”管青桃说。
“不会的,青,你以后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之间的这一场,总有一天要结束的,我就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客……”朱大云说。
“不,我不想让你成为过客!”管青桃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想我们之间的爱结束,我要这样的爱着你,永远爱着你!”
“小傻瓜……”朱大云苦笑了一下,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好吧,不结束,不结束,永远爱着,爱着……”
管青桃把他搂得更紧了,深怕他即刻就会飞走似的。
朱大云的心更沉重了。似乎每次缠绵之后,他都要陷入这种无尽的纠结痛苦中。
朱大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就想睡去了,却听得手机响了起来。
一次,两次,很固执地响着。
朱大云还是赤身的,他不得不披上管青桃的大棉袄起身下床,到地上捡起裤子,然后从裤袋里掏出手机。
果真是吴淑芳的。
唉,刚才一激动,忘了给她打电话说不回去了,这个时间她已经关店门,回到家里了。
朱大云走到卫生间里,按下了接听键。
“大云,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啊?”吴淑芳直接问道。
“忙,今晚回不去了,刚应酬结束。”朱大云说。
“那你明早回来吗?”吴淑芳追问道。
“回,明天早上可能要晚点,喝酒了,难受!”朱大云说道。
“大云,叫你别喝酒少喝酒,你怎么就不听呢?”吴淑芳有些责怪的口气说。
“你懂什么!到了酒桌上由不得你不喝!”朱大云有些生气了,啰啰嗦嗦的,没完没了了!
“大云……”吴淑芳明显感觉到了朱大云的不快。
“好了,没什么事儿我挂了,你看看儿子睡了没有,告诉他我明天上午回去陪他。”朱大云说完就挂断了。
“好……”吴淑芳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嘟嘟嘟的盲音传来。
唉,这个男人啊,脾气总是这么大!吴淑芳叹了口气,到儿子的房间里去了。
朱天亮甜甜地睡着,裹着被子,蜷缩着,就像个小猪猪一样可爱。
吴淑芳忍不住伏下头去,轻轻亲吻了儿子的面颊。
朱天亮长得跟朱大云简直是一个样子,棱角分明,很有男子汉的气概,长大了也是个有型有魅力的男人。
吴淑芳心里升起一股暖暖的幸福感。儿子是她的希望,老公是她的骄傲,这个家就是最幸福的港湾。
她带着幸福的满足回到房间里,甜甜地入梦。
这一夜,朱大云抱着管青桃,两人都睡了一个香甜的好觉。
尤其是管青桃,抱着朱大云睡着,她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满足,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无比的幸福,只有抱着他,才是踏实的。
第二天醒来,朱大云看着一直躺在自己怀里的管青桃,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
管青桃还在睡梦中,但是依旧感觉到了他的吻。
她睁开眼睛,发现朱大云正温情地看着自己,那种幸福满满的感觉立刻荡漾开来。
“云哥哥……”她也吻了吻他的唇,柔声说,“以后周五的晚上就给我,行吗?”
啊……朱大云听得这话,心里立马一惊。这怎么行呢?每个周五我都不回家,留下来陪你?这让吴淑芳怎么想?时间久了,也难免被人发现啊!不行不行!朱大云心里惊出了汗,他没想到管
青桃会有这样的想法。(未完待续)
希望你能理解我
“青,你继续睡吧,我先起了。”朱大云把胳膊从管青桃的脖颈下抽离出来,准备起床了。
“云哥哥,好不好吗?”管青桃追问着,“每周就一个晚上,留下来,好吗?我就要你陪我一个晚上,行不行?”
“唉……”朱大云叹了口气,说,“青,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每天晚上来陪你,和你相拥而眠。可是,你也知道,我有我的拘绊,我不能无所顾忌,希望你能理解我,青桃。”
“云哥哥,我的要求是不是过分了?”管青桃看着朱大云为难的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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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有过分,你的要求都很正常,只是我无法满足你,真的,我心里也很难受。”朱大云说。
“云哥哥,就当我没说吧,我不勉强你。只是希望,你能有多一点时间和我在一起,好吗?”管青桃说道。
“好,我尽量吧,我何尝不想啊!”朱大云重新搂着管青桃说道。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管青桃钻到他怀里说道。
真的是越陷越深了!朱大云心里很明白,管青桃对他的这份感情,已经不是纯粹的了,她想从他这儿得到的,将会越来越多。
“青,你继续睡,我先走了,我得赶回家里去。对不起,不能陪你了,你也回家陪陪父母吧,好吗?”朱大云吻了吻她,说。
“好,我听你的,这个周末回贵和市去。”管青桃说,“但是,我还是会忍不住想你。”
“我也会,”朱大云说,“没事儿,周一我们就都回来了。”
两人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一会儿才分开。
朱大云穿好衣服,打开管青桃的房间门,看了看过道里,确定没人了之后才轻轻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快速地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打开门,闪了进去。
他匆匆地洗漱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来到餐厅里,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开车赶回余河去了。
整整一周的时间,朱大云没有和杜秀青联系,杜秀青也没有和朱大云联系。
他们之间,好像那一夜那一次激情很快就消退了似的,彼此都不再相约,也不再提起。
朱大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上午十点半了。
吴淑芳去了服装店。
父母带着朱天亮去了河边的菜地里。
朱大云走进家门,大声叫着:天亮,天亮,爸爸回来啦!
可是,家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应答他。
以前周五的晚上赶回家吃饭,总是一家人都在等着他回来,就像是迎接凯旋而归的战士一样,朱天亮总是会从走廊上跑下来,扑进他的怀里,然后甜甜地喊着“爸爸回来啦,爸爸回来啦!”
可是,今天上午回家,没有一个人迎接他。他感到了一种落寞,从未有过的落寞。
来到自己的书房里,朱大云在沙发床上躺了下来。
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本想打个电话给吴淑芳,告诉她自己回来了。
可是在翻动电话名单的时候,他却在杜秀青的名字上停留了下来。
杜秀青,杜秀青,我的女人……朱大云在心里默念道。
一个星期了,她怎么就没给自己一个电话呢?难道她一点都没有想起自己?真是这么快就把自己忘了?他觉得太难看懂这个女人了。
管青桃爱他,爱得是那么狂热,巴不得每时每刻都黏糊在一起,不想分开。可是杜秀青说爱他,却是爱得这么寂寞,一个周都没有一个电话倾吐思念。两个长相那么相似的女人,但这个性差
异真是太大了!
当然,杜秀青是县委书记了,她日常的工作很繁忙,这个朱大云是知道的,也能理解。但是,晚上呢?晚上她静下来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自己吗?难道她也很不自由,时刻被她的男人盯着
,无法给自己传递这份思念?按杜秀青的性格,丁志华应该是无法掌控她的,这点似乎不存在。那就是说,她忙得没有时间想自己,或者是根本就不会想自己了?
可是,你自己也没有打电话发信息给她啊?可这并不代表你不想她啊?你不是此时此刻正在想着她吗?为什么你作为男人不能主动一点呢?朱大云在心里又责备自己了。如果你想她,为什么
你不能主动和她联系?而要她来联系你呢?!
朱大云的手在这种思想的驱动下,下意识的就按动了杜秀青的电话,给她拨了过去。
响了很久很久,差点就要自动断了,那边才拿起来接听了。
“秀青……”朱大云轻轻喊道,内心立刻荡漾起柔柔的爱意。
“嗯,你回余河了?”杜秀青很爽朗地问道。
“对,我回来了!”朱大云说,“是不是工作很忙?周末也在加班?”
“是,我在办公室。”杜秀青说道。
“唉,忙不完的事儿,怎么不给自己的身体休息一下呢?”朱大云有些心疼地说。
“呵呵,我也想啊,可是时不我待,没办法啊!年底的工作,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赶出来的。”杜秀青说。
“唉,领导就是不一样!我这个闲人就可以休周末,没有俗事缠身。”朱大云说。
“哈哈,我羡慕你们啊!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杜秀青说,“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还在忙着。”
说完,杜秀青就挂了电话。
朱大云很愕然!这么干净的对话!丝毫没有暧昧啊!丝毫不像是死灰复燃后的情人啊!杜秀青真的一点儿都不想自己么?他真的难以理解。
他多么希望,她能说句“我想你,大云”,那他听了,简直要美死!
可是,她没有!从头至尾,她都是很平静很平常的和他对话,他就像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一样!简单的交流而已!
朱大云啊朱大云,你太自作多情了!她的心里,事业和家庭是最重要的,你算老几啊?根本排不上号!
他有些自嘲地傻笑了一下,笑自己心里总是那么在乎她,那么看重她,此刻如果她需要,她的一句话,立马可以把他的魂和人一起带走,他会毫不犹豫地奔赴到她的面前,为她做任何事情!
是的,他愿意!
朱大云四仰八叉地躺着,闭上眼睛,满脑子还是杜秀青的影子。
他没有想到,杜秀青真的还在办公室加班,周末也不能休息。
本以为这次回来,还能和她再次相约,重燃激情,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朱大云有些懊恼,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杜秀青今天很早就来到了办公室,她想把慰问的整体情况都摸个底,早点做个结论。
所以,一上班就打电话给丁光义,让他把记者们拍的照片都集中整理一下,然后找几个重点的过来进行汇报。
丁光义得到命令后,立马开始召集余河报那几个人来整理材料,大周末的不让人休息,难免心里有点情绪。
杜秀青在等着丁光义把材料送过来的时候,于少锋来到了杜秀青的办公室。
于少锋也是到办公室来整理这两个周的慰问工作情况的。他没想到杜秀青的办公室也开着门窗,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杜书记,周末您也不休息啊。”于少锋走进来问道。
“于县长,你不是也没休息吗?”杜秀青很吃惊,于少锋怎么没有打招呼就直接过来了?
“呵呵,我手头的事情没处理完,过来加个班。”于少锋说。
“还是这样的工作作风,这么多年都没有变。”杜秀青笑着说。
“生来的相,腌来的酱,改不了了!”于少锋笑着说。
“是啊,要不怎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杜秀青笑着说,“性格决定命运!”
“我今天过来啊,也是对这两周的慰问工作做一个回溯和总结。”于少锋说,“这两个周的走访,太震撼人心了!”
于少锋一改开始的轻松状,语调变得伤感而严肃起来。
杜秀青亲自给于少锋泡了一杯茶,然后坐下来准备好好听听于少锋的感触。
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放在桌上的那个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杜秀青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拿起一看是朱大云的,想了想还是接听了,很官方地跟他聊了几句。
她当然知道朱大云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是什么意思,但是于少锋在场,她只有如此和他对话,然后很快就挂了。
从她内心来说,也是对朱大云有渴望的,死灰复燃的旧情,往往比热恋时更让人迷醉。但是,她是一个自控力很强的女人,可以把自己的感情控制得很好,也知道此时彼时的分别,自己该干
什么不该干什么。对比起自己的事业,她和朱大云的那份感情,只能深深的藏在心底,寂寞的时候独自享受而已。至于其他,就不要再想了。
接完朱大云的电话,杜秀青照旧坐在于少锋的对面,微笑着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感触。
于少锋喝了一口茶,说:“我这次走访慰问的是春河镇,这些特困户的生存状况真是令人不忍目睹。以前我在乌有镇的时候,就觉得乌有镇是很穷的一个镇了,那么多贫困人口,那么多无法
调和的矛盾。我在那儿干了两届,一直在努力寻求一种突破,如何让农民增产增收,如何让贫困人口脱贫,费了很多心和力,效果却并不明显。这次到春河镇,我再次强烈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农村剩余劳动力基本上南下北上去了,老弱病残留在村里,整个农村经济只会越来越糟糕,留下来的农民的生存状况只会越来越差。”(未完待续)
人的生存状况
“这次杜书记组织的这个慰问很得人心,这些特困户当中,许多人是第一次得到过年的慰问,以前从来没有过,还有很多是符合低保条件而没有吃到低保的人,这也让我感到很诧异。乌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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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也有这样的情况,后来我清查了,纠正了,基本上实现了让特困户吃到应有的低保,保证这些人的基本生存。但是……”于少锋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来,看了看杜秀青。
杜秀青猜到了后面的话是一个转折,“但说无妨。”她说道。
“但是,我认为我们的财力有限,对他们的这种慰问也是杯水车薪,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些人的生存状况。”
杜秀青看着于少锋,点了点头。
“所以,我认为,只有把我们县的经济真正的抓上来,让外出务工人员尽量的反流,回到县城,或者是回到农村,一边做工一边务农,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来改变我们的农村经济,才能保证农
村的发展。”
杜秀青喝了一口茶,再次点了点头。
“上次我们去下林参观,对我的启发很大。在下林扎根的这些企业,近三成以上是本土出去的企业家反流,他们回来带动了当地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同时稳定了农村人口的外流,一定意义上
是在保护我们农村的土地被弃耕,保护农业的发展。现在的农村,老弱病残为主,连种地的人都没有了,有的村庄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抛荒,这也是非常让人心痛的现象。我们是农业大国,余
河更是农业大县,土地一旦被大面积抛荒,我们的粮食就有危机,就失去了最根本的基础。如果青壮年劳力能反流,依靠现代化科技的种植,他们在工厂做工的同时,还能兼顾家里的农田,
一举两得。而且,这些人一旦回流,我们的社会也会更加稳定,减少了留守妇女和留守儿童。现在乡村的留守妇女也是个很大的社会问题,不少留守妇女成为了乡村老二,导致了家庭的崩裂
和分离。个别留守在家的青年男子,成了骚扰这些妇女的恶魔,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因此,年后我想走出去看看,争取到上海广东去跑一跑,走访我们余河在外创业的能人,争取让这些人看到家乡发展的希望,回到余河来创办企业,那么,我想这就是一条新的发展工业的
希望之路了。”于少锋说。
杜秀青一直边喝茶边看着于少锋点点头。
于少锋说的这些,她都非常赞同,也是她曾经考虑到了的。
但是,她觉得于少锋看问题比她更有深度,因为他在乌有镇呆了快八年的时间,这个过程,虽然对于于少锋的仕途是个停滞的不好的状态,但是,对于他个人的成长却是大有裨益的。
“于县长,你说的很对,看问题也很深刻。上次带着大家去下林,就是要从陈书记那儿得到一些经验和启示。今天你的话,让我感到很高兴,你作为分管招商和财政的副县长,这方面考虑得
很细致。古南省本身就是欠发达的省份,龙江市在古南省又是属于欠发达的地级市,余河在龙江市又是属于欠发达的县,所以我们基本是处在第三世界的第三世界,要把这么落后贫穷的余河
面貌进行改变,绝非一朝一夕,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没有行动,就没有希望。所以,第一步,是要走出去,第二步,是要引进来,并且尽量做到引回来。我们的第一个五年目标吧,
看看财政收入能否突破个亿。”杜秀青看着于少锋说道。
“个亿?!”于少锋的表情有些吃惊了。
现在余河的财政收入还没到八千万,要突破三个亿,谈何容易啊?
“目标很远大,所以压力会很大,我知道。”杜秀青看着于少锋的表情说,“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很多事情都是逼出来的。所以,我们也要给自己一点压力。当然,这也是我初步的想法,
到时候上常委会大家讨论讨论,把这个五年计划制定出来。”
“是,有压力就会有动力。或许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三个亿的数字很大很大,可能到时候回过头来看,其实这可能还是个保守的数字呢?”于少锋说,“关键看我们怎么做,能有多少好的项
目回流余河本土来发展。”
“对,所以要努力去争取。余河这个地方虽然比不得沿海,有华侨捐资投资,但是,从本土走出去的一些能人也是不少的。我们尽量去了解这方面的信息,然后去做工作。”杜秀青说。
“好!我已经在搜集了,找到了很多,发现了几个很有身家的企业家。”于少锋说,“张国平是我们余河做木雕的第一人,他当年带出了很多木雕徒弟,现在分散在全国各地,尤其在上海和
福建做木雕生意的一些人,很多都已经身家不菲了。”
“哦,这是个好信息。”杜秀青很感兴趣地看着于少锋。
“余河素有木雕之乡的美誉,只是没有开发和利用出来。当年张国平就是凭着自己的一双手,带着几个徒弟,做出了让日本人爱不释手的樟木箱和神龛,从此打开了他的致富之路,创办了余
河雕刻厂,培养了一大批做雕刻的人才。”于少锋说,“我倒是有个建议,作为余河的特色产业,木雕,我们可以好好开发和做大。在县城规划处木雕一条街,专门经营余河木雕,把这些在
外面做木雕经营木雕的人吸引回余河来,让他们实现产销一体化。”
“这个主意不错!”杜秀青的眼前也是顿时一亮,“打造木雕之乡,规划木雕一条街,进行重点招商推介,擦亮余河木雕这块金字招牌!”
“对!就是这个意思!”于少锋喝了一口水,很兴奋地说道,“杜书记,要让这一个规划项目成为今后余河最兴盛的特色产业,让这一产业带动其他产业的连锁发展,形成产业链,促进就业
和经济社会的联动发展。”
“可以好好规划,好好设计一下。”杜秀青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地说,“你考虑问题很细致,争取把这个项目的计划书早日完成,过完年后,我们就开始来着手规划打造,力争早日见成效。
”
“好!我也是这样想的!”于少锋说,“余河的木雕,现在已经吸收了很多其他方面的优秀元素,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前两天,我受朋友邀请,去看了一位民间的雕刻大师的作品,真是没有
想到,那么精致,美轮美奂!就是从那儿,让我对余河的木雕工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觉得我们政府应该为余河木雕的发展做出一些大的推广动作,这样,才能让这个传统的产业得到再次的
兴盛和发展。”
“哦,你看了哪个大师的作品?”杜秀青对于少锋说的这点又感兴趣了。
“他在城郊自己的家里,带了几个徒弟,属于家庭小作坊式的生产,但是生产的都是精品。”于少锋说,“他也是当年张国平带出来的徒弟,叫张如来,五十多岁了,在福建打拼的十来年,
前两年回乡开始自己干,木雕技艺精湛,他做的都是高档的木雕精品,价值不菲,专供广东福建两家高档家私城,也有私人专门订购。”
“有这样的人才,我们应该早推介,给他一些政策和资助。”杜秀青说,“有空你带我过去看看,私人性质的,不张扬。”
“行,今晚你要是有空,我可以联系他,我带你一个人过去看看。”于少锋说。
“可以,看看再说。”杜秀青说道。
“好,那我去联系看看,好了我再向你汇报。”于少锋说。
杜秀青笑着点了点头,于少锋很高兴地离开了。
和于少锋的这一番谈话,让杜秀青似乎看到了余河木雕的美好前景,也看到余河经济发展的新希望。
于少锋离开后不久,丁光义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带来了记者们整理的一些图片和手稿资料。
丁光义拿着这些资料,似乎有些胆怯,在交给杜秀青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说:“杜书记,我,我觉得这次的采访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拿出台面来写的东西。”
“嗯?”杜秀青看着丁光义,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我们余河报虽然说是地方小报,但是,我们的宗旨一直是为县委和县政府鼓与呼的,可是,我看了这些图片,还有这些人的手稿,似乎都不符合这个要求。这要是登出来,不是丢了我们余
河人自己的脸吗?”丁光义有些忐忑地说道。
“丢了我们余河人的什么脸?”杜秀青边问边伸出手,示意丁光义把那些资料交过来。
“这个……”丁光义站在杜秀青的桌前,身子微弓着,双手把那些资料呈给杜秀青,最后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U盘,“图片都在这里面。”
“丁部长,我们是赞歌唱多了,幸福看多了,所以看到这些贫苦的人民,看到这些凄惨的镜头,就觉得不真实了,对不对?”杜秀青看着丁光义说,“而这些贫苦和疾苦恰恰是余河底层人民
的生活真实写照。以前,我们的报纸,电视台天天宣传的就是形势一片大好,百姓安居乐业,人民幸福安康。下去走走,看看,我们就会发现,其实,生活有幸福的一面,更有不幸的一面。
幸福的民众,我们可以少关心,少关注,但是,这些穷苦的民众,我们应该投以更多的关怀和帮助,这才是政府真正应该做的。你觉得呢?”(未完待续)
很有来头的人
很快到了周末,马新军又约韩远去丽晶酒楼聚餐。
又是丽晶,就不能换个地儿?
韩远不想去,他还得回家给儿子做饭呢!他不给儿子做饭,儿子要么在外面吃,要么吃泡面,谷妍是不会做饭的,她连肉都不会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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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空啊,老同学——”韩远说道。
“得了吧,你们这些坐机关的,哪能没空?再说又是晚上,你小子干啥去?和美人有约,还是娇妻不允?”马新军揶揄道。
“我哪有那艳福,我得回家孝子去,给儿子做饭!”韩远直接说道。
“哈哈——哈哈——”马新军在电话里笑得满地打滚,“你小子找借口也不找个实在点儿的,这哪是大老爷们干的事儿呢?”
韩远没想到马新军这么笑话他,“我说的是实话,谁跟你开玩笑了?”
“好好好——那这样,把你家宝贝儿子和娇妻都带上,这样你就不用做饭了吧?”马新军笑道。
“不行,孩子晚上要写作业要早睡,不能参加我们的饭局——”韩远说道。
“你小子什么意思,吃个饭推三阻四的!能不能像个爷们?”马新军假装生气道。
韩远还想拒绝,对方马上又说:“再说了,丽晶酒楼那个风姿卓越的老板娘阿蓝你就不想再见见?哈哈?”
韩远听他说才想起那个叫阿蓝的女人。
还别说,就那么一面,印象很深刻,阿蓝的样子即刻在眼前鲜活起来。
这是韩远这么些年看到的少有的漂亮女人:成熟,丰满,美丽,大方,尤其是她身上那股味道,很特别,很与众不同。似乎有古典女人的神韵,却又是一个十足的现代女强人形象,而且还有种说不出的忧郁。
“你小子想人家自己去啊,拉上我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儿?”韩远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马新军笑道,“阿蓝这女人啊,就是能勾魂摄魄,可我从来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顶多就是看几眼,搂一搂,喝杯酒,其余的只能做梦——当然,不是我一人不敢,可能海州市没有几个男人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韩远忍不住笑了:“那你还去——”
“土包子了吧,这样才有意思!丽晶酒楼既有招牌海鲜,又有美丽的老板娘,你不想去?”马新军笑道,“别推辞了啊,今天我就叫了四个人,你一定得来!”
韩远还没来得及说不,那边就挂了电话。
于是,他只得提前去接儿子,然后匆匆忙忙回家炒了两个儿子爱吃的菜,再去丽晶酒楼赴马新军的饭局。
马新军带着他公司里的一个副总,另外还有两个生意上的朋友,三个人韩远都没见过,全部不认识。
一帮人见面,互相认识,首先得干了第一杯。
半杯酒下去,韩远就觉得喉咙里辣辣的,赶紧喝了一大杯水。
上次喝醉了,闹出那么大的事儿,他可不想再喝醉。
“我说你这个酒量当年在部队是怎么锻炼的?”马新军调侃道,“这当兵的一个个都能喝,怎么你当了二十几年的兵,连喝酒都还没学会?”
“我这一辈子都学不会!”韩远笑道,“遗传,我爸爸也不会喝酒!”
“这有什么遗传?我看你就是喝得太少!”马新军笑道,“没事儿,以后多喝自然就会了!”
韩远摇摇头,“我不行!”
“谁不行啊?”门外一个十分清亮的女声传来,紧接着就是细高跟儿踩着地面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艳光四射,韵味十足的阿蓝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眼前的阿蓝皮肤白如凝脂,身着一件朱红色的丝绸长裙,头发依旧高高挽起,一串长长的白珍珠项链盘了两圈垂在胸前,恰到好处地停留在她那傲人的曲线上。
太美了!
韩远心里都不由得一阵惊叹。
这个女人,总是能把古典和现代的美那么完好地融于一身。
“哈哈,阿蓝阿蓝,想死你了!”马新军马上离开座位,来到了阿蓝身边,“这段日子我过来几次都没见到你,该不会是故意躲着我们吧?”
“呵呵,马哥看你说的,我欢迎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躲着你们呢!”阿蓝笑道,“刚才我在门外就听到一个声音说‘我不行’,马哥,不会是你吧?”
“哈哈,我从来不说那三个字!”马新军笑道,“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说完,马新军不怀好意地看着韩远,“是我们这位韩部长谦虚,走到哪儿都喜欢说‘我不行’——”
马新军故意把那三个字用女声拖得很长,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韩远被马新军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难为情,笑道:“呵呵,让蓝总见笑了,我当然不是马哥说的那个意思,这个你懂的!”
“呵呵——”阿蓝看韩远那尴尬的样子,笑得花枝微颤,碧波漾漾,“韩部长,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说完伸出她的纤纤玉手,很客气地和韩远握手,“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您来过,我们也喝过,对不对?”
韩远点点头,有点儿尴尬,“蓝总好记性!”
想起上次,他就惭愧,喝得不省人事,实在丢人。
“呵呵,韩大哥,您可别那么谦虚,那三个字啊,男人还真是不能轻易说出口,免得让人误会!”阿蓝的大眼睛里含着不可捉摸的笑意。
“呵呵——”韩远被她那灵动的眼神给搅和得有点儿不敢和她对视了,“喝酒我从来不逞能,确实不会喝!上次我就被他给灌醉了!”
阿蓝笑道,“醉了好,醉几次,你就开量了!来,我敬你!”
说完拿着自己手里的酒瓶给韩远倒酒。
想到他上次喝醉的样子,阿蓝就忍不住发笑。表面上这么温和内敛的男人,喝醉了也是个情种骚男。
“蓝总是女中豪杰,干事业响当当,喝酒也一样——”韩远举杯道。
女人敬酒,男人就是再不会喝也得接着。
“韩哥您客气了!”阿蓝轻轻和韩远碰了碰杯子,“豪杰谈不上,我的这点儿实业全靠各位大哥捧场,今后仰仗您多多关照了!”
说完她很爽快地喝完了杯中酒,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韩远,那天晚上的情景犹在眼前。
韩远只能舍命陪到底,仰起脖子闭上眼睛喝完了!
这一喝,韩远才发现了猫腻,原来阿蓝拿的酒瓶里装的是上好的大红袍!色泽几乎可以和洋酒以假乱真。
喝完,韩远不由得向阿蓝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啧啧啧——”马新军吃醋地叫唤道,“韩远,你真是艳福不浅啊,阿蓝单独陪着你喝还私聊这么久,我可是看得起了醋意!”
“呵呵,马哥,您可是我丽晶的常客,就冲您对阿蓝的这份支持,我们得满满地喝一杯!”阿蓝转向马新军,拿起桌上的酒瓶给他倒满了酒。
马新军自然是喜不自胜,笑道:“我看今天这杯酒我们得喝得特殊点儿——”
阿蓝笑而不语,转头看了看韩远。
“您说怎么喝?”阿蓝笑道。
“交着喝——”马新军不怀好意地笑道。
“呵呵——”阿蓝笑了笑,“马哥,这交着喝可是有讲究的!夫妻洞房前,喝一杯交杯酒,那叫永结同心;恋人情浓时,喝一杯交杯酒,那叫私定终身——咱这大庭广众之下交着喝,那叫个什么呢?”
马新军没想到阿蓝会这么火辣地反问他,弄得他倒是有点儿尴尬了。其他人也都在看着马新军和阿蓝。
“咱——咱这个就叫兴之所至,高兴,高兴——”马新军笑哈哈地打圆场,他当然不敢和阿蓝永结同心,更不敢私定终身。
“呵呵,马哥真幽默——”阿蓝笑道,“每次见到你都很高兴,咱们感情深一口蒙吧!”
说完,她举起杯和马新军碰了碰,干脆地喝完了杯中酒。
马新军的脸上有那么片刻的尴尬,不过很快他就回过来了,也只好喝了杯中酒。
这女人,真他妈的厉害!
韩远看阿蓝这么四两拨千斤化解了马新军的挑衅,自然对阿蓝又多了一份佩服:好机智的女人!千杯不醉啊!
阿蓝敬了每人一杯,袅袅婷婷地出去了。
马新军还在逼着韩远喝酒,他有点儿扛不住了,借口去厕所。
去卫生间要穿过长长的廊道,韩远慢悠悠地走着。
走了一半儿,路过一间小包房的门口,听到里面有个熟悉的女声:“简主任,您别这样……您喝多了吧……别……别这样……”
韩远下意识地往虚掩着的门缝里一看,那女的背影那么熟悉:长发披肩,身材苗条,连那身衣服都很熟悉。
这不是林甜吗?
韩远吃惊地发现,包房里就林甜和海州日报新闻中心的主任简振武!简振武那只咸猪手正要往林甜身上摸!
“简主任,请你自重!”林甜离开了座椅,很是生气地说道。
“装什么清纯啊?老子请你吃饭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简振武也起身,贪婪地盯着林甜的身体。
“简主任,我敬重你,因为你是我的领导,你请我吃饭,我很感谢,但是请你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林甜后退一步生气地说道。
“小贱人装什么装?这点儿潜规则都不懂,你还怎么混啊?”简振武边说边走向了林甜。
林甜再次后退,可已经到了墙壁,无路可退了。
简振武一个熊抱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林甜——
“啊——救命啊——”林甜下意识地用双手抱在胸前拼命喊了起来。
“喊个屁啊!好好伺候老子,老子让你的稿子天天上头条!”简振武歪着头,朝着林甜的脖子上扑去。
韩远看得眼冒火光!他娘的,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林甜这个弱女子!
想都没想,韩远一脚踹开了虚掩的房门,两步窜上去,一拳就打在了简振武的脸上!(未完待续)
009老子阉了你!
“狗日的畜生,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韩远边说着又一记老拳挥到了简振武的眼睛上。
顿时,简振武就眼冒金星,眼角立刻就肿了起来!
等他抬头看清楚来人是人力资源部的韩远时,惊愕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咬牙切齿地捂着脸瞪着韩远:“草,你管的哪门子闲事儿?和你有关系吗?”
“和我没关系,但是和她有关系!你个畜生!”韩远大骂道,挥起拳头又要往简振武的脸上打去。
简振武已经尝了两记老拳,脸肿得火辣辣地疼!
韩远一挥拳头,他就吓得往后面一躲——
没用的东西!韩远在心里骂道:“下次再敢调戏她,老子阉了你!滚!”
简振武捂着脸,带着满腔的愤怒走了。
就在韩远英雄救美的时候,阿蓝正好从隔壁包间敬完酒出来,目睹了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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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振武跑出来的时候,她顺道进了对面包房,全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但是,那个高大英俊满身带着军人英气的男人韩远更深地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韩远,果然是个不一般的男人!
房间里,林甜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韩远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扶她起来安慰道:“没事儿了,以后千万不要跟这畜生单独接触——”
“我——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下午我把这周写的一篇报道修改好送给简、简、主任看,他就说晚上一起吃饭,慢慢来讨论这个稿子,我、我就答应了——”林甜瑟缩着说,“谢谢你,韩大哥——”
“畜生——”韩远心里骂道。
早就听说简振武人品不好,没想到不好到了这个程度,居然这么公然对年轻的女记者下手。
“幸好遇到了你——”林甜说道,眼神里满是惧怕。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不是韩远及时出现,她该如何招架简振武这个畜生。
韩远叹了口气,说:“好了,没事儿了,回去吧!今晚的事情,不要声张,以后千万小心简振武——”
林甜害怕地点点头。她担心以后简振武会处处刁难她,不给她发稿,集团有规定,只要三个月完不成上稿任务,她就得自动卷铺盖走人。
“我、我怕他以后——”林甜把后面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别怕,海州报业这么大,简振武算个什么角色?还没到他一手遮天的时候——”韩远说道,“大不了不干,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别怕!”
林甜依旧弱弱地点点头,但是,她心里还是很担心。
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才干了不到一年,尚未出成绩,她不想就这样失去。
她只是一个小记者,在集团里太多人能够左右她这个小记者的命运了。
就是简振武这样一个主任,都能分分钟置她于死地!
林甜背上包往外走,背影是那么瘦弱无助。
韩远知道林甜害怕,这个时候让她一个人回去,她心里更害怕,指不定躲到哪个角落里去哭呢!
“林甜,你等会儿,我开车送你——”韩远马上说道。
林甜感激地看着韩远,点了点头。
韩远回去和马新军他们打了个招呼,很快就来到了酒店大门口,和林甜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谢谢你,韩大哥——”林甜再次感激地说道。
她觉得韩远就是她的救星,几次都是在最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地出现她身边。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感动的呢?
“不客气,谁见了都会这么做——”韩远说道。
“那可不一定——”林甜说,“现在很多人都不愿意多管闲事!”
“我不会,就算我不认识你,今天我一样会出手,因为这不是人干的事儿!”韩远愤然道,“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
林甜再次感激地看着韩远。
军人出身的韩远,确实是身手不凡,刚刚那两记拳头挥得真是太利索太帅了。
“住哪儿?我送你回去——”韩远说道。
“我——我想去走走——”林甜说道,“韩大哥,你要是有事儿你先回吧,我一个人去江边走走——”
韩远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这么晚让一个人女孩子单独到江边去,那可又是一件危险的事儿。
不过,他理解林甜,心里还有阴影呢,想排遣一下也是正常的。
“好,我陪你去——走一会儿咱就回去——”韩远说道。
林甜点点头,感激地看着韩远。
于是,两人一起上了车。韩远发动车子,往江边开去——
为了让林甜放松点儿,韩远打开了车载音响。
里面传来非常柔美舒缓动情好听的萨克斯独奏曲——《回家》。
这是韩远最喜欢听的曲子。
从军二十几年,他一直盼着回家,回到父母身边,共享天伦之乐。
“喜欢这首曲子吗?”韩远问道。
林甜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也是她很喜欢的一首轻音乐,只不过她一个人不敢听,因为这曲子让她觉得有点儿忧伤,有时候听着听着她会有流泪的感觉。
韩远见她没回答,侧过头看了看,发现她眸子里居然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也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韩远没有再说话,专心开车。
车子很快就到了滨江大道。
这是海州人休闲的好地方。
清澈的海河横贯整个海州市,向南流入太平洋。海河是海西省唯一没有被污染的河流,水质是国家一级标准的好水。
海河两岸是滨江公园,沿江保留了很多古老的榕树和木棉树,后来又增加了很多绿色灌木,修剪成各种美丽的造型,并且种上了进口草坪。
榕树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加上绿油油的草坪,各色花卉的点缀,滨江两岸美不胜收。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这儿都人头孱动。
韩远和林甜来到了江边。
江风习习,无比惬意。
沿江路上,一对对情侣、老夫妻,还有三口之家正在悠闲漫步。
看到一对小夫妻牵着儿子的小手走过来,韩远不由得投去羡慕的目光。
来到海州后,他们一家三口没有这样出来漫步。他是多么渴望自己的小家也能有这样幸福的时刻。
林甜的心情还是有点儿忧郁,简振武那可恶的模样依然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今后要想不穿小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林甜默默地走着,眼睛看着江面出神。
“还在想那事儿?”韩远靠在栏杆上问道。
林甜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
“别当回事儿,简振武他不敢怎么样!”韩远故作轻松地说道,“了不起不在他手下干了,你可以要求调到都市报或者是信息那边,简振武就不是你的领导——”
林甜苦涩地笑了笑。
她觉得没那么简单,按简振武的人品,说不定这会儿早就在到处黑她了,可能也在黑韩远。再说了,海州报业集团人才济济,不是她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韩大哥,恶人先告状,我怕他会说一些对你不利的话——”林甜说道。
“呵呵,我怕他个球——”韩远笑道,“刚才应该把他狗日的丑恶嘴脸给拍下来!他娘的!他要是敢恶人先告状,老子饶不了他!”
“对不起韩大哥,我的事儿给您惹麻烦了!”林甜惭愧地说道。
韩远对她的帮助很大,不仅让她进了海州日报,还给她提供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新闻线索,因为这条新闻,林甜进来不到一年就得到了海州日报的好新闻奖,这是很不容易的。
“没事儿,这叫什么麻烦?”韩远笑道,“我这人有个习惯,喜欢多管闲事儿——”
林甜被韩远的表情给逗乐了。
两人并肩往前走。
走过这棵旁逸斜出的大榕树,韩远在前面发现了一高一矮两个熟悉的身影——
谷妍牵着儿子的手正朝着他走来!
他一时间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愣了片刻,他快步往前走去,高兴地说道:“妍妍,你怎么来了?”
“爸爸——”泓儿看到他高兴地喊道,要奔向韩远的怀抱。
韩远刚想抱起儿子,没想到谷妍顺势一拉,把韩泓拉到了她的身后。
“我不能来?”谷妍的脸冷得像一把刀,灯光下发出了寒冷的光。
“你这什么话?”韩远笑道,“我是说你要来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
“没想到是吧?又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儿?”谷妍死死地盯着站在韩远身后的林甜,目光就像一把利剑。
这回是亲眼所见了!居然带着这个小妖精在大庭广众之下漫步!韩远啊韩远,你是全然不顾了!
韩远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发现林甜呆愣在那儿,神情很尴尬。
“妍妍,你误会了!我们——”
“你们——是啊,你们!”谷妍咬牙切齿地看着韩远,“你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你们已经形影不离!你们还想怎样?啊?”
谷妍的咆哮很快就引来了很多围观者,路过的人都驻足观望,有的在窃笑,有的在摇头。
不用说,大家都把这当好戏看,原配和小三撕逼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各种版本。
“韩大哥,对不起,我先走了!”林甜的脸色煞白,她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
谷妍刚才那几句话,就像是直接剥光了她的衣服,扇了她几个大耳光,让她简直无地自容!
可是,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和韩大哥什么事儿都没有啊!他的妻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可她有口莫辩,这样的场合,绝对不是讲理的地方。
来不及多想,她急匆匆地消失在人群里。
谷妍的目光一直盯着林甜的背影,恶狠狠地说道:“刚才我真应该冲上去抓花她的脸!不要脸的东西!”(未完待续)
010不让进家门
“你胡说什么啊!”韩远低声吼道,“回家!”
这么多人看着,实在是太丢人了!
事情怎么就总是这么巧呢?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却总是被她看到,总是被她误会!
现在更说不清了,就是有一千一万张嘴都说不清了!
韩泓一直站在妈妈的背后,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坏了!小脸儿都是白的,小手都在发抖!
“妈妈——”韩泓弱弱地喊道,“我怕——”
“别怕!我们走!”谷妍拉着韩泓的手,扭头就走。
韩泓亦步亦趋跟着,转过小脑袋害怕而又无奈地看着后面的爸爸。
韩远赶紧跟上。
来到大马路上,谷妍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和韩泓坐了进去。
韩远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谷妍都不会听了!
看着出租车走远,韩远才开上自己的车子往家赶去。
上楼掏出钥匙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大门!里面反锁了!
韩远使劲儿按门铃,久久没人开门。
再打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
他知道,谷妍彻底不让他进家门了!
韩远想使劲儿拍门,看了看对门,还是犹豫了,没敢拍。这么晚了,再闹的话,又得让人看笑话!
算了,到妈妈家去对付一晚上,正好陪陪老母亲。韩远心里想。
下楼的时候,韩远觉得特别悲催,第一次被女人锁在了门外,有家不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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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每次他偶然和林甜在一起,谷妍就出现了呢?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真是上帝开的玩笑?不然怎么总是这么巧?
韩远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他娘的,上帝也会捉弄人!
发动车子,他披星戴月地往妈妈家赶去。
路上,想到儿子刚才那惊恐的小脸儿,韩远感觉自己的心又碎了一地!
谷妍一次次不顾忌孩子的感受,把孩子吓成那样!真是太过分了!
明天一定要回家带韩泓出去玩儿,把儿子心里的阴影给化解了。韩远边开车边想。
来到妈妈家,妈妈已经睡下了。
看到他这个点儿过来,妈妈很诧异,但没多问,只是交代他饿了自己煮饺子吃,冰箱里有她今晚刚包的饺子。
韩远从小就能吃,小时候半夜总是饿醒,总要吃几个水饺或者是一碗面才能睡得着。
这点妈妈还记着呢!
“妈,我不饿,您去睡吧,我累了,洗洗睡了!”韩远说着就进了卫生间。
妈妈看着他高大孤独的背影,心疼地摇了摇头,看来矛盾升级了。
韩远洗完澡躺在床上,发现手机里有未读信息,打开一看,是林甜的:
韩大哥,真对不起,让嫂子误会了。明天我去给她解释清楚吧!
韩远苦笑了一下:解释?只能越解释越糟糕!谷妍是什么样的女人啊,那就是个醋海!掉进去能把人淹死!
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从来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却没想到现在谷妍能变成这样,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她要是能听得进他的解释,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唉,随她去吧!看看她能闹出什么花样儿!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歪!
韩远给林甜回复了两个字:不用。
发完后他就关机了,蒙头睡大觉。
这几天把他给弄得困死了,今晚到妈妈家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韩远来到餐厅里,看到餐桌上留着一张字条:
远:汤在砂锅里,包子鸡蛋在电饭锅里,要是凉了,你再热热,吃完再走。
妈即日
看到妈妈隽秀的字迹,韩远的眼眶湿润了!很久没有看到妈妈的字,今天看到,感觉是那么温暖,那么亲切!就像他刚参军时妈妈给他的回信,看得他热泪盈眶。
他把字条收好,放进了自己的包里,他要永远珍藏妈妈的手迹,太珍贵了!
这半年,妈妈一个人住,每天上班的同时还要去医院看望爸爸,但是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比韩远的家还要讲究。
妈妈周六也上班,她的家政公司是没有休息日的,越是休息日越忙碌。
吃过早餐,韩远开车回自己家,准备带儿子出去玩儿。
没想到回到家里,却是空空如也,谷妍早早带着儿子出门,留给了他一个空家!
韩远掏出手机准备给谷妍打电话,才想起谷妍的手机丢了,不知道她有没有重新买?原来那个号码还在吗?
想了想,他拨了谷妍原先的那个号码,提示是关机!
这下又找不到人了!
韩远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无奈而又心急地等着,韩远希望谷妍能给他打个电话,告知一声,免去他的担心。
可这只能是奢望。
昨晚儿子那惊恐的小脸儿总浮现在他眼前,每每想起他都心痛不已。
他真担心谷妍拿孩子撒气。
他不希望大人之间的矛盾让孩子受到伤害,这是不对的,更是不公平的。
孩子的世界是那么单纯美好,不应该让他承受大人之间的错误。
可谷妍却全然不顾忌孩子的感受,公然在孩子的面前和他吵,昨晚还把他锁在门外,不让他回家!真他娘的岂有此理!
韩远越想越生气,想去找他们,可海州这么大,上哪儿去找?
韩远焦灼地等了一天,内心空落落的,不安也在一点点放大。
夜幕降临了,谷妍终于带着儿子回来了。
看到儿子的那一刻,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谷妍走进家门,依然是冷若冰霜,连看都没有看韩远一眼。
儿子韩泓却是欢跳着跑了进来,扑进他的怀里喊道:“爸爸——”
韩远心疼地抱着儿子,发现他满头大汗,替他擦了擦,问道:“泓儿今天上哪儿玩去了?”
韩泓侧过小脑袋看了看正往卫生间走去的妈妈,小声说道:“妈妈带我去西塘动物园了,我看到了好多好多动物——”
韩远有些吃惊,不过心里总算是释然了,谷妍没有拿孩子撒气,是带着孩子去玩儿了。
看得出泓儿很开心,这样韩远也就放心了。
“嗯,你这是第几次去了?”韩远笑道。
他已经带韩泓去过两次动物园了,这傻儿子就是喜欢去看动物。
今天他居然没有想到谷妍会带儿子去那儿,不然就可以直接去找他们了。
“第三次!”韩泓伸出三个小手指,笑嘻嘻地说道,“但是我还想去——”
“好,下次爸爸带你去!”韩远轻轻刮了一下儿子的高鼻梁。
“我要妈妈也去——”韩泓嘟着小嘴不满地说道。
“好,妈妈也去——”韩远笑道。
“可是,爸爸今天没去——”韩泓不满地看着他。
“呵呵——爸爸今天有事儿——”韩远马上打哈哈道,“下次一定去!”
“爸爸不许骗人——”韩泓不高兴地说道,“老师说骗人不是好孩子——”
“呵呵,爸爸不骗泓儿,爸爸从来不撒谎!”韩远笑道,“爸爸是好孩子,泓儿也是好孩子——”
韩泓点点头,眼神还是有点儿不安。
貌似昨晚的事情还在他的脑子里没有离去。
“泓儿,听爸爸说——”
“韩泓,来洗澡!”谷妍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打断了韩远的话。
泓儿一听妈妈的声音那么严厉,小嘴就瘪了起来,害怕得有点儿想哭。
韩远抱着泓儿来到卫生间门口,看到谷妍已经放好了水在等着韩泓,但是脸上依然是冰铁一块,没有丝毫笑容。
“爸爸帮你洗吧——”韩远看着泓儿说。
韩泓弱弱地点点头,又转头看了看妈妈。
没想到谷妍盯着韩远吼道:“少在儿子面前装好人!你是什么样的人,儿子已经看到了!”
“谷妍!胡说什么?”韩远顿时怒气升腾,居然在儿子面前说这样的话!
父亲就是儿子的天,父亲的形象要是在儿子心中倒塌了,那对儿子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女人怎么像个文盲呢?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是我胡说还是你胡做?”谷妍站在那儿怒目而视。
韩泓看着爸爸妈妈又在吵架,“哇”的一声就哭了!
儿子一哭,谷妍才不再说话。
韩远抱着儿子安抚着,再次心碎一地!
“泓儿别哭,没事儿没事儿——”韩远安慰道,来到了阳台上,“妈妈心情不好,咱不和她计较,好吗?”
“爸爸,你是坏人吗?”儿子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伤心地看着他。
韩远愕然了!儿子对他已经有了异样的看法。
“不是,爸爸当然不是坏人,爸爸是专门对付坏人的,你忘记了?你小时候,爸爸是穿军装的,是可以拿枪打坏人的军人,记得吗?”韩远马上说道。
“可是——”韩泓嘟着小嘴,眼里泪花闪闪,“妈妈为什么看到你就不高兴?”
韩远心疼得闭上了眼睛!
儿子虽小,心事却很重,这样的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妈妈心情不好,我们不惹妈妈生气了,好吗?”韩远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儿。
韩泓懂事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韩远带着儿子来到了卫生间,谷妍已经坐在了客厅里。
韩远马上给儿子洗澡,为了让儿子高兴,韩远特意在浴缸里放满了水,弄出了好多泡泡,陪着儿子玩耍。
儿子毕竟还小,安抚一下心情很快就好了,乐呵呵地洗好了澡。
韩远抱着他来到了小卧室,给他穿上睡衣,又给儿子讲了睡前故事,小家伙很快就睡着了,看来这一天是累坏了。
伺候好了儿子,韩远来到客厅,看到谷妍像个雕塑一样坐在那儿,神情呆滞。
他又不免有点心疼。
谷妍啊谷妍,你怎么就这么一根筋认死理?丝毫不给人解释的机会呢?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苦?
“妍妍,别赌气了,我们好好谈谈——”韩远坐下来,平静地说道。
没想到谷妍马上横眉冷对:“谈什么?谈你们?谈你们的花前月下浪漫情事?还是谈你们的美丽邂逅如痴如醉?”
韩远气得在心里沉沉叹气——
“妍妍,我说过,我和她就是同事,几次你看到的场景都是偶然的,恰巧我和她碰在一起,我怎么可能和她有什么?”韩远无奈地说道。
“偶然?一而再再而三还是偶然?床上的头发也是偶然?韩远,你别把我当傻子!”谷妍怒斥道,声音提高了八度。
“妍妍,你冷静点儿,孩子已经睡了!”韩远轻声道,“如果可以,我剖开我的心给你看,让你看看我心里是不是只有你只有这个家——”
“你的心都让狗吃了!”谷妍骂道,“韩远,你太丑陋太恶心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谷妍愤然起身离开,去了儿子的小卧室,家里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韩远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感觉到无尽的悲哀和孤独袭来,这一刻,他很想很想逃离这里,他觉得自己太压抑了!(未完待续)
恰到好处
杜秀青缓步走过去,只见墙面上挂着一幅很大的山水画,远看那山水,雾气蔼蔼,流水潺潺,犹如真的一般,惟妙惟肖,山间树木,茅屋低垂,牧童骑牛,好一幅闲适的田园野趣!远看,真
是一副绝美的国画精品。可是,走进才发现,这并不是画在纸上的,而是雕刻在陶瓷板上面的!这么细腻的雕工,这么精美的色彩,都是雕刻后细细描摹上去的,但是却和中国画一样,层次
分明,水墨晕染得恰到好处。
“这也是一副精品吧?”杜秀青看着这幅画问道。
感情这房间里,每件东西都是宝贝啊!
“是的,这是海州的一位工艺美术大师用雕刻的技法来重现国画的美丽。很让人惊叹,我收藏了几幅作品,这幅是唯一挂出来的作品,我觉得很有收藏的空间。它比国画更能流传久远,保存
得好,千年甚至万年,哪怕是埋在地底下,它都不会变,还是这么漂亮!”钱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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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惊叹于这些人的创新和工艺啊!”杜秀青感叹道。
环视一下墙面上的装饰格子里,还摆放着一些陶塑的人物,那神态也是惟妙惟肖的。
果真件件都是宝贝!
“杜书记,请!”钱密待杜秀青落座后,请杜秀青品尝第一道菜:红炖鱼翅。
这是一道汤品。
杜秀青尝了一口,感觉爽滑细腻,口感非常好。
“不错,感觉很好,清淡而又可口。”杜秀青说道。
“对,这就是海州菜的特点。”钱密说,“海州菜就是注重色、味、香、型、器、酱,具有清、淡、鲜、嫩、巧、雅等特色。这道红炖鱼翅,是海州菜里面的精品上品,选料考究,需炖六个
小时方能出锅。”
杜秀青这才低头再看了看自己跟前的这碗橙红色的汤品,原来是鱼翅!真是差点把这道菜当成粉丝来吃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啊!估计这小小的一碗鱼翅,就得好几百人民币吧!海州菜很上档
次,但是也是最高档的消费。一般招待最尊贵的客人,才会选择海州菜,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钱密拿起桌上的公筷,给杜秀青夹了一块鹅肝。
“这道菜是海州的卤水拼盘,卤鹅卤鸭是海州人最常吃的,但是这里面的卤鹅肝,却又是卤水里面的上品,这类鹅,只产鹅肝,鹅肉是不好吃的。您尝尝。“钱密说道。
杜秀青看着这块肥大的鹅肝,无法想象一直鹅怎能有如此大的鹅肝?这似乎与普通的鹅相去甚远。
杜秀青夹起来吃了一口,感觉很是滑腻,却又尝到了一种酸酸的味道。
她看到钱密也给胡国成夹了一块,放在旁边那个小碟子里蘸了一下,看那个小蝶,估计里面装的是食醋,难怪有一种酸的味道。
“杜书记,海州菜啊,主要以海鲜为主料,”钱密看着服务生端上来的大龙虾说道,“这是一道清蒸大龙虾,肉质非常鲜美,您尝尝!”
只见桌上一个大大的长形的盘子里,放着一只完整的大龙虾,下面垫着嫩绿的生菜,那龙虾看上去似乎还是活的。
杜秀青不敢下箸。
内地人少吃海鲜,对于这样一只庞大的龙虾,杜秀青觉得看着倒是一种享受,而真正要吃,却是不知从何下箸。
钱密再次起身,拿起公筷,为杜秀青选了一块上好的龙虾肉,并且在旁边的小碟子里蘸了蘸,然后放到杜秀青的碗里。
“我们老广吃这样的龙虾,更愿意吃虾生,现杀现吃,蘸着芥末,那个爽劲儿啊,美味无比!”钱密说,“今天吃的是蒸熟了的,我想两位领导可能吃不惯虾生,只有老广什么都敢吃,呵呵
。”
杜秀青笑了笑说:“据说老广是天上飞的除了飞机不吃,地上跑的除了汽车不吃,其余什么都敢吃,真是冒天下吃大不讳啊!”
“钱总啊,你今天这一番知识的普及,对我们这两位土老帽来说,可是大开荤戒啊!下次我要嘴馋了,直接奔金自尊来解馋得了!”胡国成笑着说道。
“那我欢迎还不及呢?金自尊啊,随时恭候两位领导的大驾光临!”钱密笑着说。
服务小姐又端来了菜,大大的一盘,白绿相间的八卦图,看不出这是什么菜品。
“海州护王菜,请慢用!”服务小姐报完菜名就撤了出去。
“护王菜,这个名字挺有意思!”杜秀青看着一盘像蔬菜羹似的的汤菜,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要说特别,就是两种颜色做成的八卦图很特别。
“这是一道海州的特色菜,看着很普通,但是却是海州菜里面的上品汤菜。”钱密又开始介绍了,“护王菜其实就是用番薯叶子做成的菜。为什么这种极普通的、登不了大雅之堂的番暮叶子
经过精工细作,竟然成了广东海州汤菜之上品,常常出现在高级宴会上,与熊掌、燕窝为伍呢?这里有一段掌故。”
“相传在公元17年,南宋度宗之子赵昺在硇州被坚决主张抗元的将领张世杰和大臣陆秀夫拥立为王,年仅八岁的赵昺便成了南宋最末一个皇帝,人称少帝。在一次与元军的交战中,少帝兵
败,从福州逃到了广东。一路上风餐露宿,苦不堪言。逃至海州时,与陆秀夫等人寄宿在一座深山古庙之中。庙中僧人听说是宋朝的少帝,对他们十分热情、恭敬。僧人见少帝疲惫不堪,又
饥又饿,本想作点丰盛的饭菜款待他。无奈因连年战乱,庙里香火减少,僧人的日子也过得很凄惨,除了僧人自己在附近种了一块番薯地外,一无所有。僧人只好就地取材,他们采来新鲜的
番薯叶子,去掉苦味,制成汤肴。少帝饥渴交加,见这菜碧绿清香,软滑味美,食之倍觉爽口,于是大加赞赏。问道:‘这菜叫什么名字?’僧人合掌谦卑地说:‘山野贫僧,不知菜之名。此
菜能为皇帝解除饥渴,保护龙体康健,贫僧之愿足矣。有万岁在,就有大宋朝在,宋朝百姓皆有希望。’少帝听后十分感动,于是封此菜为‘护王菜’,以表自己一定要保住大宋朝江山的决
心。从此护王菜之名便传之于后世。又因这道菜汤色碧绿如翡翠,看上去令人悦目,吃起来鲜凉可口,滑而不腻,于是就成了汤菜之上品。”
钱密饶有兴趣地介绍道。
呵呵,一道普通的番薯叶汤菜,却有如此意义深刻的故事渊源,看来,任何普通的东西,只要赋予了它文化的内涵,必定就变得与众不同,而身价不菲了。
这顿饭,让杜秀青看到了钱密经营理念的与众不同,同时也看到了文化所蕴含的不菲价值。
余河这个小县城穷地方,要想发展,必须要摒弃传统的旧观念,发掘出余河自身的价值,并赋予它文化的底蕴和内涵,打造新的余河形象,让余河的发展获得全新的血液和生机。
吃饭的时候,胡国成中途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一趟。
钱密趁机掏出了一个信封,放进了杜秀青的大衣口袋里。
“杜书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钱密说,“本酒店的常年尊享钻石客户,吃住免签单,您随时可以光临。”
“钱总您客气了。”杜秀青笑着说。
钱密还想说什么,胡国成已经推门进来了。
大家于是继续吃菜,喝酒。
喝的是洋酒,人头马XO,钱密是广东人,他敬酒但是却不劝酒,喝多喝少均随意。
这样的酒风杜秀青很喜欢。相对比起余河人较劲儿般的劝酒,老广这样的酒风还是很人性化。什么时候,余河也能养成这样的酒风就好了,那得有多少人免受酒精的毒害啊!杜秀青心里感叹
道。
这顿海州菜大餐,吃得精细,吃得很有品味,也很费时间。
一顿饭边吃边喝边聊,吃到了下午的两点多才算结束。
梁晓素和小舒被安排在另外的房间里就餐,钱密还另外给他们送了礼品。领导的司机和秘书,那就领导的眼睛而腿,是丝毫不敢怠慢的。
回到办公室,杜秀青来到卧室里,想休息一下。
把大衣脱下来的时候,杜秀青下意识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信封,打开一看,是两张卡,一张是金至尊的钻石VIP卡,一张是龙江市最大的购物商城时代广场的购物卡,上面并没有显示里面有多
少消费金额。杜秀青看了看,也没太放在心上,顺手放进了包里。
金至尊的钻石VIP,对于杜秀青来说,就是意味着金至尊给她准备了一个套房,她可以随时过去,那儿就是她的自由天地。
但是杜秀青是不会去金至尊的。如果要选择一个自由的栖息地,她更愿意选择余河大酒店。余河大酒店早就给了她一间套房的钥匙,就是当年黄忠华住的那间。
总经理倪金元在她上任县委书记后没多久就过来请安了。
倪金元当时征求杜秀青的意见,问她是要八楼的一间还是五楼的一间,五楼那间就是黄书记曾经住过的那间,518房间最大,酒店可以重新装修重新布置,完全按她的喜好布置。
杜秀青不想太折腾倪金元,她当时只是说了句:还是保留过去那间吧,重新刷新一下,简单布置一下就行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倪金元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不是简单布置,而是费了大价钱,把黄忠明曾经住过的那间套房进行了全新的装修和打造,变得更加豪华别致,里面所有的家具和用品都更换
了,连浴室都重新装修了。(未完待续)
都消失了
“宝贝儿,对不起,别哭。你一会儿要去上书法课的,所以你不能去干别的,对不对?”谷妍抱着韩泓说道。
韩泓依然惊恐地看着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泓儿喜欢去上书法课,对吧?我们说过,既然学了,就要坚持下去,没有任何理由旷课的,对吗?”谷妍继续说道。
韩泓终于点点头,但依然是一脸的委屈。刚才妈妈那么生气,让他十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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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宝贝儿不哭了,我们去吃早餐,好吗?”谷妍亲了亲儿子的脸蛋说。
小家伙再次点点头。
“可是,我也想去看爷爷——”韩泓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谷妍顿时有点儿生气,“这个以后再说——”
韩泓听妈妈的语气还是那么严厉,就不敢再开口了。
谷妍拿上韩泓的小书包,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韩远依旧站在那儿,看到韩泓的那一刻,他真想把儿子从她手上抢回来。
可是,这样做会更加伤害孩子,让孩子更害怕。
他不能!儿子不能成为他们夫妻不和的牺牲品。
于是,他对泓儿说:“泓儿去上书法课,下次有空我们再去看爷爷,好不好?”
韩泓听话地点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妈妈走了出去。
走出大门,谷妍转头对韩泓说道:“泓儿,医院里细菌很多,小孩子去了很容易传染疾病,为了你的身体健康,你不能去医院——”
“那爸爸为什么去?”韩泓天真地问道。
“他是大人——”
“那爷爷为什么住在那儿?”
“他是病人——”
谷妍很简洁地回答道。
“记住妈妈的话,你不能去!”谷妍最后叮嘱道,“没有妈妈的允许,你不能去医院里看爷爷!”
韩泓嘟着小嘴,老不高兴了。
以前他都去过,为什么现在不能去?为什么妈妈总是要和爸爸吵架?
很多问题缠绕在他的小脑袋里。
又是极其不愉快的一天。
韩远只好一个人去医院看爸爸。
出发前,他打了妈妈的电话。妈妈让他去接她一起去医院。
韩远于是开车到妈妈家。
妈妈看到韩远又是一个人,叹气道:“远啊,你和谷妍究竟怎么了?”
“没怎么——”韩远说道,“今天上午泓儿上书法课,所以去不了——”
“远啊,有些事情,得摊开了好好交流,矛盾不能累积,否则会越来越难化解——”妈妈说道。
韩远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问题是现在他和谷妍是根本无法交流啊!韩远感觉自己无力无奈又无助,就想打天,就想抓狂!他甚至想离了算了!这样过生不如死!可是,想想儿子,又没有勇气。
周一,韩远送了泓儿上学后,照常去上班。
到了办公室,韩远照例先泡茶,然后看报纸。
三天的报纸堆在办公桌上,刚拿起来最新的一张,还没来得及扫新闻标题,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老杨让他过去一趟。
韩远皱着眉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这才刚九点,头儿这一大早就召唤他,有什么好事儿?
来到老杨的办公室,老杨正在打电话。
“杨哥,有事儿?”韩远等他挂了电话问道。
“坐!”老杨指着自己前面的位置对韩远说。
韩远坐了下来,却不知道老杨要说什么,这么一本正经的。
老杨递给韩远一支烟,韩远摆摆手,在办公室里他是不抽烟的。
老杨也没抽,把烟放了回去,然后盯着韩远看了一会儿。
这一看,韩远心里发毛了。
“杨哥,什么事儿?”韩远再次问道。
“有人去一号那儿把你告了——”老杨沉默了一会儿直接说道。
“告我?”韩远太吃惊了,“告我什么?”
“告你和女记者乱搞男女关系——”
“哈哈——哈哈——”韩远当即大笑了起来,“他娘的,果真恶人先告状啊!这孙子!”
老杨撇着嘴笑了笑,“你怎么证明他是恶人?他说你是恶人,因为吃醋他和小林记者在一起吃饭,就尅了他!”
“我草他八辈祖宗!”韩远实在忍不住骂道,“他狗日的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啊,这是我亲眼所见!我不尅他那是天理不容!老子是替天行道!狗日的当时就应该直接废了他!”
“韩远——”老杨看着韩远说,“你来集团没多久,一些情况你还不太了解,简振武这个人是海报集团的元老,干出过不小的成绩,在集团里,就连一号有时候都让他三分——”
“就这货一号还让他三分?他就是个畜生!”韩远说道。
“这事儿得有真凭实据——”老杨说道,“人家可是有凭有据说你打了他,脸上都挂了彩!”
“真他娘的不要脸!”韩远骂道,“他还好意思说了!小林记者就是证人啊!她自己的遭遇!”
“如果一号相信他,而不相信你们呢?”老杨意味深长地看着韩远。
韩远顿时就愣住了!
“不,不可能!”韩远马上说道,“我相信范总的为人,他不会是非不分!”
范总是海州报业的总编辑,掌管着集团二千多号人。
“呵呵,韩远啊,你在部队呆得时间太久了,太不了解地方了——”老杨站起来笑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对你就是对的,也并不是你错,你就是错的!简振武能当日报的新闻中心主任,就在于他善于捕捉新闻,善于制造新闻——”
韩远被老杨这话给说蒙了!
这么说,一号是真的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了?简振武就是这样做新闻的?这还有新闻的良知吗?那整个海报集团成什么了?还有职业操守吗?
这狗日的真是没有天理了!
“我去找范总把事情说清楚!”韩远愤慨地说道,“我就不信简振武还能一手遮天!”
老杨摇摇头,看着韩远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和那个小林记者,果真什么事儿都没有?”
韩远真是欲哭无泪了!
“杨哥,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韩远苦笑道。
“呵呵,我当然相信——”老杨笑道,“不过,有些事情不会空穴来风啊,兄弟!小林记者人长得甜美,又有才气,集团里觊觎她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你小子果真没想法?”
韩远惊愕得看着眼前的老杨,他此刻嘴角斜出的那点儿奸笑,让韩远明白了老杨的心思。
这觊觎的人里面,眼前这老小子也是其中一个!
奶乃的!合着这大楼里面都是一群狼啊!韩远在心里骂道,连老杨这号的都会惦记基层的美女记者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韩远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无法释怀!
简振武把这个屎盆子直接扣他头上了!他娘的,他还倒打一耙了!
不行,他可不能背这个臭名!
想了想,韩远来到了集团副总莫立群的办公室。
莫立群是主管报纸运营的副总,不管新闻业务。是韩远父亲的老部下,就是他把韩远引进到集团人力资源部的。
莫立群看到韩远进来,就猜到了八九分。
今天一早,整个集团都在传韩远和林甜的事情。
莫立群不信。
韩远的为人他很清楚,家风严,纪律硬,他是行得正站得直,绝对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简振武那个奴才坯子,就懂得用自己的那点儿才气为某些人抬轿子,唱赞歌,除此之外就是利用手中的权力去潜规则刚进来的女记者。
这是集团里公开的秘密。
没想到这次和韩远扯到了一起。这是莫立群没想到的。
“莫大哥,有个事儿想和你说说——”韩远坐下来直接开门见山。
“说吧——”莫立群爽快地说道,“我有上好的大红袍,我们边喝边说——”
莫立群熟练地泡茶,韩远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想了想,韩远把周五晚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莫立群再现了一遍。
莫立群泡好了一泡茶,给韩远端了一杯,自己喝了一杯。
品完了头道茶,他才抬起头看了看韩远,笑道:“我听到的,正好和你说的情节相反——”
韩远猜到了。
“不过,我相信你的话!”莫立群接着说。
韩远感激地看着莫立群。
“但是,其他人不一定信——”莫立群笑道,“韩远啊,你身上依然充满了军人的正直,你嫉恶如仇,爱打抱不平。不过,这件事情,你处理的有些过了,对你对林甜,都不利!”
韩远皱起了眉头。
“你可以阻止事情的发生,但是你不应该打他——”莫立群说道,“如果他不是集团里的人,如果他不是简振武,你打他没事儿,坏就坏在他是简振武——”
“可是——”韩远委屈极了!
“没有可是,韩远。”莫立群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老范都让他三分,你又何必去招惹他?”
“是他先招惹林甜!”韩远义愤填膺。
“林甜和你有什么关系?”莫立群盯着他问道。
“同事——”
“这事儿说得好听,叫英雄救美,说得不好听,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莫立群说道,“你呀,还真得改改你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毛病!”
“我——”韩远还想说,却听莫立群说道:
“林甜在日报是待不下去了,她要是有更好的去处再好不过——”
“集团要开除她?”韩远惊讶地问道。(未完待续)
013狭路相逢
“简振武不要她了,一票否决!这是他作为新闻中心主任的权力!”莫立群说道。
“太过分了!不行,我要去找范总!”韩远愤然地站起来就要离开。
“你别激动!”莫立群说道,“你去找范总有用吗?范总不会为了一个小记者不给简振武面子!更何况——”
说到这里,莫立群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韩远。
“何况什么?”韩远追问道。
“呵呵——你以后自然就知道了!”莫立群笑道,“海报集团人才辈出,美女记者也比比皆是,才貌双全的,也不在少数,一个林甜,算不得什么。”
“这对林甜不公平!”韩远激动地说道,“这是简振武那个狗日的报复!你们领导怎么能够这么坐听一面之词?这叫助纣为虐!简振武只会越来越放肆!”
“你总是那么容易激动,那么冲动!”莫立群说道,“坐下坐下,喝杯茶,静下心,好好领悟一下,看看你能不能想得通!”
“我想不通!”韩远不服气地说道,“莫大哥,莫总,我有一个请求,别解聘林甜,人家小姑娘不容易!她热爱这份工作,进来不到一年写出了不少有分量的好稿子,你们就一点儿不爱惜人才?”
莫立群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韩远,这话你在我这儿说说没事儿,到别处就别提了。林甜在日报那边指定是待不下去了。我不便直接出面解决林甜的事情,我让都市报的陈总出面,把林甜要到都市报那边去跑社会新闻——”
韩远心里松了口气,“莫总,我替林甜谢谢你!”
“你也告诉她,以后做事要多留个心眼儿,这小妮子比较单纯,还要多多历练——”莫立群说道。
韩远点点头,“她是个好姑娘——”
莫立群笑了笑,不置可否。
现在已经不是用“好”或者是“不好”来评价一个人的时代了。
韩远啊,军人的思维还是没有转过来。
“你也别凭意气用事!”莫立群说道,“这和你以前待的地方不同,有时该出手时也不能出手,明白吗?”
韩远无奈地笑了笑,但是没有点头。
要他面对恶棍不动手,他做不到。
下次要是再碰到简振武这号货色耍流氓,他一样会出手,而且会重拳出击,打得他满地找牙!
孙子!别让我碰到!韩远心里恨恨地说,居然这么狠毒,要把林甜给弄走!老子当时就应该直接废了你!
从莫立群的办公室出来,韩远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韩远看到了简振武站在电梯里,眼角依然肿着,但是嘴角却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这孙子一定是去了一号那儿告状吧?韩远犹豫了一下,黑着脸进入电梯,死盯着简振武。
他娘的,谁怕谁!
简振武也毫不示弱,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吊样。韩远捏紧的拳头差点儿就要再次挥出去了,狗日的,这么嚣张!
想着以后每天在集团里上班都有可能碰到这个狗日的畜生,韩远感觉心里有股莫名之火。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小小的电梯间里却是火药味儿十足。
韩远走出电梯的那一瞬间,狠狠地瞪了简振武一眼。
简振武依旧嘴角挂着邪笑,双手扶着电梯里的扶手,无所畏惧地看着韩远走出去。
熊样儿,跟老子作对,你还嫩点儿。简振武挑衅地看着韩远的背影。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韩远气得团团转!
奶乃的!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原形毕露!
不知不觉到了接孩子放学的时候,韩远提前出发,这一天坐在办公室里简直要闷死了。
来到学校,刚刚放学,孩子们像出笼的小鸟儿一样欢腾着往外跑。
韩远在人群中搜寻儿子的影子,看了一会儿,没看到儿子出来,他来到了教室门口。
班主任杨米爱老师正站在讲台上,韩泓和剩下的几位孩子坐在那儿写作业。
难道是昨天的作业没写好?韩远刚想说话,杨老师就走了出来。
“韩泓爸爸,对不起,能不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杨老师满脸倦容地说道。
韩远点点头:“杨老师,是不是韩泓没好好写作业?”
“不是——”杨老师低着头欲言又止,“韩泓很听话,作业写得很好,我让他在教室把晚上的一点儿作业先写了,是我自己有事儿想和你谈谈——”
韩远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杨老师找他能有什么事儿?
“您说——”韩远站在走廊上说道。
“到我们的休息室坐会儿行吗?”杨老师说道。
“行——”韩远看了看时间,跟着杨老师来到了休息室。
老师们都已经走了,休息室里没人,杨老师给韩远倒了一杯水。
“韩爸爸,我、我是简振武的爱人——”杨米爱吞吞吐吐地说道。
韩远很是惊愕!韩泓的入学表上有注明家长单位职务什么的,杨老师知道他的来历,他却对杨老师的家庭一点儿都不了解。但万万想不到她居然是简振武的妻子。
简振武那个流氓居然娶了这么文静贤淑的女人,只是可惜杨老师了!
“哦——”韩远点点头,大概猜到了杨老师要跟他说什么了。
“韩爸爸,我,我是想问,周五晚上,您,看到了什么?”杨老师再次吞吞吐吐地问道,表情也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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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看着杨米爱,说:“杨老师,你想知道什么?”
“我——我——”杨老师说着说着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这个女人,一定是受尽了简振武的虐待。韩远心里想,难怪每次看到她都是那么闷闷不乐的样子,有这么一个男人,她能幸福吗?
“杨老师,有些事情,不要过多追究,他要是不说,你也不要问——”韩远说道,“我没看到什么,也不可能告诉你——”
韩远说完就要往外走。
“请你告诉我吧!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打他!”杨老师站起身说道。
韩远转过身,看着杨米爱,心里涌起一股同情,也很纳闷她怎么知道是他打了简振武?
“我打他,是因为他当时该打。”韩远想了想说,“他做了一个男人不该做的事情!”
“他——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杨米爱弱弱地问道。
韩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无语地看着杨老师。
她不应该问简振武在外面有没有女人,而是应该问他有多少女人。
但林甜不是他的女人。韩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老师。
“韩爸爸,我,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可是,我,我没有证据——”杨米爱流着眼泪说道,“前天晚上,他带着伤回来,我只是随便问了一下,他就对我大打出手——”
说着,杨米爱老师撸起长袖子,手臂上出现了一块块的乌青。
真是畜生!韩远心里骂道。
“杨老师,这是家暴,你到单位到妇联去告他!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文化有知识的媒体人,很清楚他这样做的后果——”韩远愤然道。
“我——我不敢——”杨米爱边擦泪边说,“前天晚上他打了我之后,躺在沙发上开始大骂你,说要报复你——韩爸爸,你也要当心——”
原来如此!难怪杨米爱知道是他打了简振武。
“谢谢你,杨老师——”韩远有些心疼这个弱女子,“对待这样的家暴,你不能一味忍让,否则他将会变本加厉——”
“我——我要是去告他,他马上就会和我离婚——他早就提出来要和我离婚——”杨米爱无限伤痛地说道,“我不能离婚——”
“这样的婚姻,离了未必不是解脱——”韩远说道。
“不,不行,对于海州女人来说,离婚是耻辱——”杨米爱低着头撕扯着手里的纸巾,“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唉,这样的观念将要害死她!韩远心里想。
海州女人很传统,任劳任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根深蒂固,所以海州人的离婚率在全国是最低的。
面对这样禽兽不如的男人,杨米爱还如此坚持!韩远为她感到心痛,可是却无能为力。
“杨老师,您保重,我先带韩泓回家——”韩远站起身说道。
这样的谈话很让人沉重,简振武这个畜生实在是太可恶!
回家的路上,韩远特意去超市买了很多菜,为了缓和紧张的夫妻关系,韩远决定最近少去应酬,晚上多在家陪谷妍和儿子。
回到家,谷妍已经回来了,正在整理泓儿的卧室。
韩远放下包就开始做饭。
他的动作很麻利,半个小时后,三菜一汤就上桌了!
“妍妍,泓儿,吃饭啦!”韩远边盛汤边招呼。
韩泓小跑着从房间里出来,洗完手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早就饿了。
谷妍却是迟迟不出来。
韩远来到泓儿的卧室外,发现关给上了!试着推开,里面锁上了!
“妍妍,吃饭了!”韩远喊道。
里面没有回答。
韩远又喊了一遍,依然没人回答。又是故意不理!
韩远无奈回到餐桌边,示意儿子去喊。
女人就是矫情!吃个饭还要如此三请四请的!比慈禧老佛爷还要难伺候!
韩泓跑过去对着里面喊道:“妈妈,吃饭了!”
“你先吃,妈妈不饿!”谷妍在里面回答道。
韩远在餐厅里听得很清楚,他知道谷妍这是故意不想和他同桌吃饭,还不想原谅他!
“我们吃,一会儿妈妈饿了就来吃了!”韩远对泓儿说。
韩泓天真地点点头,开始喝汤吃饭。
等到韩远父子俩吃完收拾完了,谷妍还没出来。
韩远有点儿生气了!犟个什么劲儿啊!饭都不吃跟谁作对呢?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
他也不再叫她了,饭菜都还有,爱吃不吃!他娘的!
韩远刚想下去散散步,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远啊,你快到医院里来,你爸爸情况不太好——”妈妈焦急地说道。(未完待续)
好好炒作
“唉,这个说来话长。”张如来叹了一口气说,“我啊,九十年代初就南下打工,在外也混了十多年了。在原来的工厂干得很不错,老板也很赏识重用我,已经做到中层管理。而且,当年老
板为了他工厂的名气,还特意把一些技术骨干挑选出来进行培训,让我们去参加工艺美术大师的评选。我是最早的一批,有幸在厂里获得了第一批参评全国工艺美术大师的资格,而且还通过
了。可是,三年前我不得不回来,是因为老娘老了,病重,我又是唯一的儿子,说实话,老板都不放我,可是不回来那就是大不孝。可是回来后呢,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那边的工作也就
做不成了。回到家里开支很大,妈妈看病要钱,孩子读书要钱,思来想去,还是要寻找出路。我也没别的本事儿,只会做点木雕。所以开始就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干,做点小件雕刻,寄给以前
认识的几个客户看看,凭着以前的关系,当然也凭着自己的工艺水平,后来他们看中了其中的一些,我就慢慢做起来,然后就扩大了一些,招了几个工人一起干。很艰难,一个人起步很艰难
。”
“是啊,要干成一件事儿,一个人的力量非常有限,幸好你挺过来了,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这个工厂。”杜秀青感叹地说道,“你是全国工艺美术大师?那一定是余河的第一位大师了!”杜
秀青很吃惊地问道。
“呵呵,是啊,我也没当回事儿,但是现在这个头衔好像越来越值钱了。而我似乎是得来毫不费功夫!”张如来笑着说。
“那是你的实力争来的,也是苦干出来的,”杜秀青说,“这么一位大师,埋没在余河,真是可惜了啊!张大师,你得充分发挥自身的价值,借着你这个全国工艺美术大师的头衔,好好炒作
一下,让余河木雕借着你的名气,一起走出余河,走向全国,走向全世界!”
“是啊,我也想啊!可是我们余河没有这样的气氛啊,独木难成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张如来叹口气说,“不像在广东福建,大师多,工厂多,市场好,大家互相促进,互相交流,有很
好的艺术氛围,市场氛围,能够培养出大师来,余河啊,暂时没有这样的土壤!”
“土壤也是搭建起来的,只要我们一起朝这个方向努力,就会有这个土壤,就会有这样的氛围。张大师可以做余河木雕的领头人,来为发展余河木雕出谋献策,也让余河能尽快培育出这样的
土壤,让更多的大师成长起来,如何?”杜秀青问道。
“呵呵,这个我当然乐意,只是怕才疏学浅,做不到啊!”张如来说。
“张大师,你有这个能力,就能挑起这个任务,况且你在外这么多年,现在又有了自己办厂的经验,一定可以的!”杜秀青很坚定地说道。
“我愿意试试看。需要我张某做什么,尽管吩咐!”张如来说。
“好,我们将来会有一揽子计划来发展余河木雕,需要张大师的参与和支持,相信我们定能合作愉快!”杜秀青说。
“政府搭台,经济唱戏,沿海开始也是走这样的路,走向市场了之后,就可以交由市场来解决了,起步比较难。”张如来说。
“万事都有个过程,但是,只要在努力,就能一步步见到效益,你说呢?”
“对,我也相信是这样!”
“现在工厂的效益比你当年在福建打工如何?”
“现在肯定比以前好,但是开始的时候是很困难的,借钱度日,借钱买材料,借钱过生活,借钱给母亲看病,都是借,亲戚朋友都借遍了,难啊!”张如来长叹一声。
这一声背后的心酸,杜秀青感受得很真切。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张如来这样的艰辛,一个人打拼事业的孤独和艰难,但是可以想象,创业的艰苦曾经是那么残酷地压着他。如果当时,政府能出手帮助他一下,或许他的日子就好多了,发
展也会比现在更好。
“张大师,你是单枪匹马地干,所以会比较艰难,如果政府在这方面有帮扶资助的政策,像你这样的木雕师傅回乡创业,这条路就不会太艰辛了。”杜秀青说道。
“对,如果当年我有政府的资助,比如解决贷款什么的,那肯定是轻松多了。”张如来说。
“现在,我们初步有这样的打算,由政府来牵头,打造余河木雕一条街,号召本土本乡的木雕师傅回乡创业,带着他们的技术资金和人脉,回到余河来,你觉得这条路行不行得通?”杜秀青
问道。
“要是有这样的政策那当然是太好了!”张如来兴奋地说,“其实,在外面终究没有归属感,无论什么时候,还是会想回来,毕竟这儿才是我们的家,有我们的父母,孩子,是无法割舍的。
如果在家乡能赚钱,谁还愿意离乡背井呢?”
杜秀青笑着看了看于少锋,看来,这一点是符合民意的。
“到时候,我们要规划处一条街专门经营木雕,然后让余河木雕实现产销一体化。让本土本乡的木雕大师,都回乡发展回乡创业,真正把余河打造成木雕之乡!”于少锋说道。
“这个思路好,我举双手赞成!”张如来高兴地说,“不过,我说句两位领导不爱听的话,把余河打造成木雕之乡,这个愿望很好,思路很好,但是,要真正做起来,不是简单的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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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漫长的时间,更需要政府制定一个长远的政策。我们干实业的人,最怕的就是政府三天两头的变,一任只管一任的事儿,总是搞半拉子工程。这样就损兵折将,无法长久。”
杜秀青看着张如来,他的话说得很实在,但是却不中听,没有一个领导愿意听这样的话,但是这确实是事实,这就是中国的实情,也不单单是余河,全国各地都一样。为官一任,政绩一搞,
下一任往往很难接上一任的茬接着干,因为那不是他的政绩啊!那是给别人脸上继续贴金,谁愿意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于是总是另起炉灶,重新开张,又搞一个新的项目,劳民又伤财
。这也是很多地方经济无法为续的重要原因。钱都拿去贴脸子了,真正要投入的地方却没有钱去投入,导致很多很有实力很有希望的项目发展不起来,白白糟蹋了前期的投入,浪费了大量的
资金。
唉……杜秀青叹了口气。
她只能保证自己在位的时候,尽量来做好,把这项规划做长远做实在,但是这党的官儿,就是一纸文的官儿,今天你还在这儿,明天说不定就挪走了,谁又能说得准呢?所以,张如来的
担心是有道理的,很多人也是吃了亏上了当的,可谓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张大师,你的话很中肯,也是对我们工作的提醒,非常感谢你跟我们说了自己的心里话。”杜秀青说,“打造木雕之乡,这个决策我和于县长已经初步商定,一定要做,而且要做好。这个
项目,只要我和于县长有一人在余河,就一定会做到底,你可以放心发展自己的事业,不要有后顾之忧。我希望,这项政策推行后,你是第一个发展起来的商家,厂家。希望你能带个好头。
”
“好,谢谢杜书记,我一定尽自己的能力,支持政府,同时也是支持自己。”张如来说。
“时间不早了,今晚打扰张大师了。”杜秀青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走过那两个首饰盒的时候,杜秀青还是忍不住看了几眼,真真是个宝贝。谁看了都会爱不释手的。
于少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上车后,于少锋看了看杜秀青,试探着问道:“杜书记,觉得张师傅的雕刻工艺怎么样?”
“不错,他雕刻的那些精品,确实很好,雕工精致,木质优良,都是上等的佳品。”杜秀青说。
“那一对首饰盒,很值得收藏。”于少锋说。
“是啊,那可谓是稀世珍品了。光是那木料就价值昂贵,且不论那雕工。我们现在很多人喜欢收古董,几百年上千年的东西,花巨资淘回家,你看看张大师那儿的,不是古董,但是个个都是
宝贝。这些也是所谓的奢侈品吧,中国的奢侈品,余河的奢侈品。”杜秀青笑着说。
“你要喜欢,我去跟张大师说说。”于少锋说道。
杜秀青看了于少锋一眼,不再吭声了。
太贵重了,张如来也舍不得吧!杜秀青心里想。但是,她心里确实是很希望能得到这一对首饰盒,因为她有大作用。
可是,这不能说,绝对不能说的。
晚上回到家里,杜秀青对那一对首饰盒还是念念不忘,眼前总是晃动着那对发着柔和的幽幽的光泽的首饰盒。当时看到那对首饰盒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它们的绝好用处。如果仅仅是给自己用
,那就暴殄天物了。这样名贵的东西,一定是要让更高级的人来享用它的。
只可惜,太贵重了!杜秀青叹了口气。
忙了一天,她也没去关心丁志华是否回来,自顾自冲完凉就去睡了。
周日早上,杜秀青醒来,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她慵懒地起床,然后拿起手机,却发现,里面有一条未读短信。
打开一看,是朱大云早上七点十五分发过来的。
青,今天想见你?有空吗?
杜秀青的心不免还是跳了几下。(未完待续)
算是过去了
“韩大哥——”
“呵呵,真是你啊,林甜!”韩远高兴地说道。
虽说在一个集团上班,可自从上次出了简振武的事情之后,林甜去了都市报,韩远一直没有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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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甜也没有再联系他,这一下子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月。
没想到今天却在泳池里见到了林甜,真是太巧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是你!”林甜笑道。
“到都市报那边还习惯吧?看到你的不少稿子,写社会新闻是不是挺累的?”韩远问道。
都市报完全是市场机制,是海州报业集团目前效益最好的一张报纸。
“还行,我喜欢在都市报,虽然压力比日报大,但是相对比较自由。”林甜说,“我没想到自己能去都市报,谢谢你,韩大哥!”
韩远笑了笑,“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
“我知道是你力荐我去都市报的,否则我可能就——”林甜笑道,“本来早就想给你电话,对你表示感谢,可又怕你不方便——”
“呵呵——”韩远知道林甜说的是什么,上次那么尴尬的一幕一定让她吓坏了!不过他也不想再提了,于是笑道,“这段日子确实比较忙,老父亲住院,我是家里医院单位三头跑,分身乏术啊!”
“哦,现在叔叔好些了吗?”林甜关心地问道。
“呵呵,你该叫我父亲为爷爷!我都是你的叔叔辈了!”韩远笑哈哈地说,“好多了,不用天天往医院跑了,否则我哪有时间出来游泳?”
林甜被他这么一说笑得不行:“韩大哥,你别那么喜欢当长辈,顶多你也就是大哥级,叔叔级还差远着呢!”
韩远一本正经道,“按年龄我确实可以当你叔叔了!我比你大一轮多吧,叫叔叔那是应该的!”
“你要不介意那我就叫啦!不过,我这么一叫可就把你叫老了!”林甜笑道。
“哈哈,那还是年轻些好!”韩远笑道,“你游得不错啊!”
水中的林甜穿着蓝色连体泳衣,身体曲线曼妙玲珑,皮肤凝脂般温润洁白,修长的手臂和大腿,也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游泳是我最喜欢的运动,尤其是夏天,我只游泳,而且只挑人少的时候来游——”林甜笑道,“没想到遇到了你,真是太好了!”
“我们来个四百米自由泳赛,怎么样?”韩远笑道。
“好啊!”林甜毫不示弱,“不过我得先喝点儿水!”
说完,林甜起身上岸,那玲珑有致的身材看得韩远都有点儿口干舌燥了。
他也只好上岸喝水。
准备好了,林甜站在泳池边上,把泳镜戴好,看着韩远道:“韩大哥,准备好了吗?”
“好了!”韩远做好往水里跳的准备,“预备,跳!”
只听扑通一声,两人就钻进了水里。
林甜像一只美人鱼般开始畅游,居然很快就超过了韩远。
韩远的眼睛始终盯着她,既不让她超得太多,也不能落得太远,就保持比她慢半个身体的距离。
游到最后,林甜感觉有点儿吃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韩远也放慢了速度,一直跟在她的后面。
终于游完了,林甜累得靠在泳池边喘气,脸颊有点微微泛红。
韩远也有点累,不过比林甜好多了。以前他能一口气游完一千米不气喘,隔了这么久没锻炼,身体果然比以前要弱一些了。
“很不错,动作标准优美,速度也快!”韩远夸奖道。
“呵呵,韩大哥你让着我,我知道——”林甜笑道,依然气喘吁吁。
“没有没有,我好久没游了,今天游起来也有点儿吃力!”韩远说道,“我们上去休息一会儿——”
两人于是上岸休息,喝水。
林甜确实是累着了,没再下水,韩远休息了一会儿又扑进了水里游了一千米才算结束。
两人沐浴更衣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城里早已华灯初上,街道上的车流人流也多了起来。
“韩大哥,今天我请你吃饭!”林甜说道。
“吃饭没问题,不过你已经请过我一次,这回也该轮到我了。再说我是男人,理应我请你——”韩远笑道。
“我请你事出有因啊,对你表示感谢!”林甜笑道,“为了我,你和简振武还结下了怨仇,实在不好意思!”
“傻丫头,这事儿早就过去了,不提了!”韩远说道,“想吃什么?”
“让我选的话,我们就去江边的露天海鲜排挡吧,那儿可以吃到最新鲜的海鲜,还能吹着舒适的江风,这个季节是最好的!”林甜说道。
“行,你带路,我还没去过——”韩远说道。
两人上了车。
林甜突然间有点儿尴尬,自己又这样单独和韩远在一起似乎有点儿不太好,上次就让他老婆误会了,这次不会又碰到他老婆吧?
虽说两人之间啥也没有,可被人误会的感觉很难受。
“韩大哥,家里没催你回去吃饭?”林甜试探着问道。
“呵呵,我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韩远笑道。
林甜吃惊地看着韩远,以为他离婚了!
“韩大哥,你——不会吧?”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韩远。
“呵呵,你别紧张,没那么严重。”韩远笑道,“孩子和他妈妈回南城姥姥家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可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吗?”
林甜放松地笑了笑。
她以为上次的误会让韩远家庭矛盾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呢!那她可就成了罪人了!
韩远边开车边说:“你呢?怎么没和男朋友一起来游泳?”
韩远觉得,像林甜这样条件的女孩儿,应该是不乏追求者。
林甜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这个问题是她最不想谈的。
男朋友是她的大学同学,去年毕业后,他选择留在上海,她却坚决要回到海州,因为离家里近,她是独生女,父母不让她留在上海。
都说毕业季是分手季,林甜和男朋友也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分开了。
看到林甜落寞的表情,韩远知道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这是你的隐私啊,我似乎不该问——”韩远看了看林甜说。
“其实也算不上隐私,我们因为毕业分手了——”林甜故作轻松地说道,“他留在上海,我选择回来,就这么简单!”
韩远点点头,表示理解。
因为毕业而分手的大学生情侣太多了,不足为奇。
“没事儿,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韩远安慰道。
“可能吧,暂时不想这个问题——”林甜笑道,“现在每天的工作就够忙了,根本没时间谈恋爱。”
“呵呵,你这么说都市报就太不人性了,弄得你们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韩远笑道,“不过先把事业发展好,再考虑个人问题也未尝不可。我当年就是这样,直到自己到了副团的位置才考虑恋爱结婚,所以我儿子还那么小。我的同学里面,有的孩子已经快初中毕业了,我儿子才刚上小学一年级,差距还是挺大的!”
林甜侧过头看了看韩远:“嫂子很漂亮,不过——”
“不过很凶是不是?”韩远接过她的话说。
林甜笑了笑,“你们是郎才女貌——”
“呵呵——”韩远苦涩地笑了笑,这话现在他听着觉得有点儿讽刺,早先刚结婚的时候人家这么说,他感觉很自豪。
那时候他确实觉得娶了谷妍是很自豪很幸福的事情。
可现在谷妍已经让他骄傲不起来,更感觉不到幸福。
不知不觉到了江边的海鲜大排档。
食客很多,位置所剩无几。
两人挑了一个靠江的位置坐下。
林甜点了烤生蚝,醉虾,三文鱼还有一大盘蔬菜沙拉,配上两杯鲜榨西瓜汁。
“你这是减肥大餐——”韩远笑道,“我得吃硬实点儿的东西,再来一盘笋丝肉末炒粿条!”
点好了餐,韩远无意中撇过头去,发现不远处坐着的那个男人居然是简振武!
更让韩远感到吃惊的是,他怀里搂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两人正在如胶似漆地窃窃私语。
简振武这时并没有看到韩远和林甜,一味地沉浸在他自己的温柔世界里。
看着简振武的手在女孩儿身上游走,韩远脑海里浮现出了杨米爱老师那憔悴的脸,还有她手臂上那一块块的乌青……
简振武这个狗日的,真他妈的是个畜生!韩远心里想,在外面胡作非为,还要对老婆施暴,实在没有人性。
韩远所了解的一些海州男人,虽然外面也彩旗招展,但很少会对家里的妻子如此虐待,简振武这样做着实有些丧心病狂。
林甜也看到了简振武,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她是真不想看到这个禽兽了!
她有些惧怕地看了看韩远,意思是要离开这儿。
韩远摆摆手,让她换个位置背对着简振武,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林甜心里却是忐忑得不行。
在集团的大院子里,要是远远碰到简振武,她都是绕道走,绝对不和他碰面。
“没事儿,我们吃自己的!”韩远轻声说道,眼角的余光却是时不时瞟着简振武。
过了好一会儿,简振武和那个女孩儿貌似吃好了,也腻歪完了,两人相拥着起身离开。
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意外发现了韩远。
简振武的嘴角得意地往上扬了扬,居然迈开步子向韩远走了过来。
韩远迎着他的目光,纹丝未动。
“哈哈,韩副部长,你也来了?”简振武笑哈哈地和他打招呼,并且伸出手要和韩远握手。
韩远顺手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笑道:“简主任你好啊!这么巧?”
握简振武的手他觉得脏了自己的手,这个禽兽!
“哈哈,是啊!海州就这么大,走哪儿都能碰到熟人——”简振武收回自己的手笑道,然后盯着林甜,“林大记者也在?有意思,哈哈,有意思啊!”
韩远看了看站在不远处原地不动的那个女孩儿,笑着对简振武说:“简主任好兴致啊!生活总是如此丰富多彩!”
“哈哈,丰富多彩,你也一样,你也一样!”简振武哈哈大笑道,很不友好地斜着眼睛看了林甜一眼。
他娘的小贱人,在老子面前就装纯洁,和这个姓韩的就打得这么火热,别以为去了都市报老子就整不到你,早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未完待续)
转移话题
因为意外遇到了简振武,这顿晚餐林甜吃得很郁闷,丝毫没胃口。
韩远却没受影响,吃了很多海鲜,还吃了一大盘笋丝肉末炒粿条。
看得林甜有些目瞪口呆。
韩远能吃,林甜第一次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见识了,今天再次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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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这么能吃却是一点儿都不胖,那么结实那么伟岸,英姿煞爽。
“是不是被我的吃相给吓到了?”两人往外走的时候,韩远笑道。
林甜笑而不语。
“呵呵,我妈说我是饿死鬼投胎,从小就能吃,总也吃不饱——刚进部队当兵的时候,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顿能吃三大海碗饭,”韩远用手比划着说,“这么大的碗,就是我们现在盛汤的碗。那时候粮食还是定量供应,一个月45斤粮食都不够我吃,我的老班长赐给我一个响亮的名号:韩三碗!整个连队都是有名的——”
林甜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你长这么高——”
“是,我十六岁当兵,个子都是进部队后长的。当新兵的两年时间,我长了二十厘米,每年长十厘米,我们班长说,睡觉都听到我的骨头拔节的声音,噌噌的长!”韩远边说边比划着。
林甜听得又是好一阵笑,“你这长势确实挺吓人的!”
“我进去的时候才一米六多点儿,两年后蹿到了一米八多,班长从俯视我到后来仰视我,再后来我就是班长了——”韩远笑道,“全班我最高——”
想起自己的军营生活,韩远很开心,有说不完的话,那是他生命中最精彩的一段岁月。
“韩大哥,在部队的生活是不是比现在要丰富多彩?”林甜问道。
“怎么说呢?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吧,不能比。”韩远有些失落地说,“如果可以选择,我会一辈子呆在部队,我觉得我还是适合部队。”
林甜第一次感觉到了韩远的失落感。
其实转型对每个人都是痛苦的,何况韩远是离开工作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环境。
“但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是绝大部分军人必须面对的现实,再不舍也要面对,再困难也要接受——”韩远靠着江边的栏杆说道,“我正在努力地慢慢地适应现在的生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甜说道,像是安慰韩远,又像是安慰自己。
两人悠闲地在江边散步,聊天,韩远觉得从未有过的放松。
这段日子他心情很压抑,今天算是最放松最开心的一天了。
九点多,韩远把林甜送回了宿舍,径直开车到了妈妈家。
谷妍和儿子都不在家,他正好可以过来陪陪妈妈。
妈妈给了他一把钥匙,他就像回自己家一样方便了。
进门后,韩远发现妈妈的房间里还亮着灯,轻轻推开门探过头一看,发现妈妈带着老花镜正坐在书桌前,仔细地看着什么。
“妈,我回来了!”韩远说道。
“哦——”妈妈这才回过神来,摘下老花镜朝门口说,“远啊,你进来,妈妈有话对你说——”
房间里开着空调,韩远进来后顺手把门给虚掩上了。
他在妈妈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不知道妈妈要对他说什么。
“远啊,我想为你爸爸和我自己买两块墓地——”妈妈说道,“这两天我打听了一下,就在海河对岸的黎山上,过海河大桥不远就到了,风景很好,风水不错——”
韩远一听妈妈这话,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自然规律,是每个人最后的归宿。
按理这是他作为长子该做的事情,妈妈却是自己提前想好了。
“妈妈,这事儿我来办吧!您就别操心了,有空我先去看看,看好了,我再带您过去看——”韩远说道,“爸爸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您别担心。”
“远啊,你的意思妈妈知道,这话我没对你弟弟说,就是不想让他操心。但你是老大,我还是要让你知道。你开车方便,明天正好是周末,我们一起去墓地看看。钱我已经准备好了——”
妈妈把一张存折交到韩远手上,“这是准备买墓地的钱,万一我和你爸哪天走了,你们也不用为钱范畴,妈妈这里都准备了。”
看着存折上的数字,韩远的眼眶有点儿湿润:五十万!
妈妈为她自己和爸爸的身后事准备了这么多钱!
“妈妈,为您和爸爸尽孝,那是我们做儿女的责任,这些钱您自己留着——”韩远把存折放回妈妈手上。
“傻儿子,妈妈留着这些钱干嘛?我现在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了。我和你爸的退休金每月都上万,我那个家政公司的效益也不错,妈妈手头宽裕着呢!”妈妈笑道,“去年你回到海州买房买车把你的老本儿都折腾得差不多了吧?你们花钱的地方多,孩子要上学,自己要应酬,就那点儿工资能剩几个?这些钱你拿着,你要是急需用钱,尽管到妈妈这儿拿——”
韩远被妈妈这么一说,很是汗颜。
妈妈说得对,他现在口袋里确实没剩几个子儿了。
如果不是有退伍补贴,他回到海州买房都是个问题。去年买房子的时候,妈妈就要给他钱,他愣是没要。
从十几岁去参军,他就再也没有向家里要过钱,不过也很少给家里寄钱。早年当士兵的那点儿津贴,只够他自己花。后来当了军官,工资高了,花销也大了,娶妻生子,养家糊口,每年能剩下的钱没几个。
现在人到中年,成家立业了,他哪能还要妈妈的钱呢?打死他也不会要的,就算妈妈有钱,那也是她的钱,和他没关系。
“妈,您有三个儿女,这些事情我们会为您和爸爸办好的,您别操心——”韩远说道:“这些钱,我真的不能要,否则怎么对弟弟妹妹们交代?”
“远啊——”妈妈很是心疼地看着他,“妈妈现在最挂念的就是你。你弟弟一直在我们身边长大,买房置业娶妻生子都是我和你爸爸操办的,他的生活很平稳,没有你这么大的转折。你妹妹远在国外,经济条件自然是最好的,也不用我操心。去年你买房的时候,我就打算给你一笔钱,你愣是不要,妈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这钱你得收着,这是我安排好的,希望你尊重妈妈的意见。另外——”
妈妈又拿出一本存折,递给韩远:“我这里还有一笔固定资金,我想盘活它,就这么睡在银行里实在是可惜了。鹭岛的房子不错,你有空去那儿看看,挑个好地段好楼盘,买两套,都用你的名字——两本存折的密码都是你的出生年月日。”
韩远打开存折一看,仔细地数了数那些零,整整一百万!
他惊愕地看着妈妈,没想到妈妈手里居然有这么多钱!太让他吃惊了!
老太太这么些年赚了这么多钱?那个家政公司能有这么好的效益?
“放心,妈妈这些钱都是干净的,你爸早年就退休了,从来不贪不占——”妈妈笑道,“这五十万是我和你爸爸这辈子的工资积蓄,这一百万是我这五年开家政公司的收入。我想买两套房子放着,到时候你们兄弟俩一人一套,鹭岛的发展比海州好,那儿的房子升值快,将来下一代要是愿意到鹭岛去发展,就不用为房子操心了。要是不去,咱也可以卖掉,盘活资金——”
韩远不得不佩服妈妈的经济头脑。
年轻的时候守着死工资过日子,老了老了,还能赚这么多钱。
“妈妈,你把这些钱都拿出来,万一自己要用钱呢?”韩远说道,“您还是自己留着——”
“我每月都有退休金,公司还有收入,绰绰有余——”妈妈笑道,“你按我的意思去办!”
韩远不好再推辞,这些钱放在银行确实浪费了!
鹭岛的房子现在还没涨起来,不过看这个行情很快就要大涨了。
“妈妈,房子还是用您的名字买,用我的名字我怕将来弟弟妹妹有意见——”韩远说道。
“放心,他们不会有意见,妈妈相信你。韩近刚提了个副处,他的名下不能有过多的房产,妈妈老了,用我的名字也不合适。就用你的吧,你现在无官无职的,名下多几套房也不怕。”妈妈笑道。
韩远只好点头,妈妈这么考虑也是有道理的。
“行,我按您的意思去办!”韩远说道。
“我困了,你也早点儿睡!”妈妈有些疲倦地说道。
洗完澡韩远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妈妈是个很有规划的人,一直就是家里的主心骨。现在老了,依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连自己的身后事都安排好了。
韩远觉得自己对不起妈妈。
作为老大,他没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贡献,作为大哥,他也没有照顾到弟弟妹妹,实在是有些惭愧。
如今自己的家庭又弄得一团糟,和谷妍的关系这么紧张,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好起来。
想到妈妈退休后都能自谋职业,还做得这么风生水起,他甚至有股冲动,干脆辞职创业算了!在海报集团他永远都是个门外汉,做业务不行,做管理又没有人家那样的经验,半路出家,要想干出什么名堂是不可能的。
可是,创业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在部队呆了半辈子,过惯了机关生活,自己创业能干什么呢?
韩远觉得很迷茫……(未完待续)
但讲无妨
第二天吃过早饭,韩远开车带着妈妈来到了黎山公墓。
韩远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公墓修得很漂亮,松柏长青中竖着一块块黑色的墓碑,让人感觉到生命安息后的宁静。
推销公墓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不停地介绍着黎山公墓的风水——
黎山公墓位于海河的东边,背倚黎山,面向海河,鲜花满园,紫气东来,视野和风景极好,占据了天时地利,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人辛苦忙碌了一辈子,最后选择在这里安家落户,是最明智最好的归宿——
韩远陪妈妈沿着公墓的小路不停地转悠着。
老太太也不说话,就那么用心地看着,时不时站在那儿远眺海河,偶尔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
韩远走过去搂着妈妈的肩膀,他知道妈妈在想什么。
父母都已经老了,爸爸又重病躺在医院,现在面对他们的,就是生命最后的归宿。
站在这个墓园里,看着这么多长眠在地下的先人,心里那份对生命对生活的不舍自然而然涌起。
没有几个人能真正淡然地面对死亡,因为每个人都有对生的渴望和对亲人的难舍。
“妈妈,我们先回去吧——”
转了几圈,韩远忍不住说道。
“远啊,今天我们就把这个事儿定了吧!”妈妈说道,“总是要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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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很想说以后再说吧!想到死亡,想到父母有一天要安息在这里,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儿。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回去了。他不能让妈妈不高兴,这是妈妈心里的大事儿。
当然,也是迟早要办的事儿。
“好,听您的!”韩远说道。
“那就选这两块吧!”妈妈指着她跟前的这两块墓地说道,“这里视野开阔,正好面对海河,又在这个开阔的弯落里,你爸爸一辈子与世无争,就喜欢安静,这个地方他会喜欢的——”
韩远点点头,“好!”
妈妈眼光不错,这两块墓地位置确实很好。比其他的地方都开阔,周围的树木也更葱茏,花草更茂盛,在整个墓园里是相对独立的位置。
推销员一听他们要定下来,马上拿出合同给韩远看。
韩远仔细看了看,都是一些霸王条款,使用期只有二十年,之后要续交使用费!每年还得交管理费!真是太过分!
要是秦始皇的墓地也是这么收费,那他得交多少钱?
看完了他递给了妈妈。
“我眼睛不好,你看好了就行!”妈妈说道,“把手续办了!”
推销员自然是喜不自禁,马上领着他们到墓园办公室去办手续。
韩远按照推销员的指引,签合同,按手印,交钱。霸王条款也无法改变,只能接受。
这两块墓地比较大也比较贵,加上各种各样的费用,总共花了十万多。算起来,每平米比现在的房价足足要贵一倍多!
韩远觉得真他妈的是抢银子啊!难怪有人说死不起了!当年的荒山这么一拾掇,就成了寸土寸金的香饽饽,大家抢着买。
手续办好了,妈妈显得很轻松,终于办好了一件大事儿,了却了她的一桩心愿。
“远啊,这事儿我会找机会告诉韩近的,你先别跟他说——”妈妈叮嘱道,“你爸爸那儿,我也会说——”
韩远点点头,妈妈想得太周全了。他觉得自己好惭愧,作为家里的老大,这样的事情他都没有替父母想好。
吃过午饭,韩远陪着妈妈到医院里看望了爸爸。
爸爸的气色不错,看到韩远又是一个人来,念叨着:“我的大孙子呢?”
“去姥姥家了!”韩远说道。
“啥时候回来?有日子没见到我孙子了!”爸爸说道。
“快回来了,谷妍的假期顶多有一周,加上双休日也就十天左右,这都过去一周了——”韩远说道,“泓儿一回来我就带他来看您!”
爸爸高兴地点了点头:“好,我就喜欢我的大孙子——远啊,将来孩子大了,还得送到部队去锻炼,男人得当兵!当兵锻炼人!”
韩远不敢违抗爸爸的旨意,马上说道:“好,听您的!”
其实,他心里不愿意孩子继续走他的老路。
当兵对一个人的成长确实有很大的好处,可是转业退伍又是一个很大的人生转折。很多军人转业后都没有什么大发展。当然,也有发展得好的,可那毕竟是少数。
在医院里陪爸爸聊了一会儿,韩远先开车回家了。
晚上要去丽晶酒楼参加马新军的饭局,他先回家睡一觉。
六点整,他开车来到了丽晶酒楼。
刚下车,就意外地看了老板娘阿蓝。
阿蓝拎着包,穿着蓝色的职业套裙,头发依旧盘起来,和前几次他看到的形象有些不同。
不过依然是那么漂亮,那么干练。
“韩大哥,你好!”阿蓝笑意吟地过来打招呼。
“你好,蓝总!”韩远笑道,“这是要去开会?”
“呵呵,还真让你猜着了!晚上有个会议,我得提前过去——”阿蓝笑道,“韩大哥,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
“你说——”韩远很干脆地说道,却不知道自己能帮她什么忙。
“市里推荐我去参评省优秀女企业家,需要组织材料,我想请你帮忙推荐一个能人来帮我写写,您看怎么样?”阿蓝说道。
韩远马上笑道:“行啊,当然行!这是好事儿,我给你介绍一个笔头子一流的记者,保准把你的参评材料写得像报告文学一样精彩!”
“呵呵,那真是太感谢您了!”阿蓝高兴地说道,“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你那儿可是集中了海西省最能写的大手笔们!”
“呵呵,是的,我们这里写手如云!”韩远笑道,“你的材料什么时候要上交?”
“赶得比较急,下周就要上报到省里,只有一周的时间了!”阿蓝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明晚我请你和那位大手笔一起吃饭,地点在绿野农庄,咱们边吃边聊——”
韩远点点头,“行!”心里却觉得奇怪,阿蓝怎么不在她自己的丽晶酒楼请他们,而要在郊外的绿野农庄?
“太好了!韩大哥,谢谢你!”阿蓝高兴极了,没想到韩远这么爽快答应帮忙,“我先去开会了,再见!”
“再见!”看着阿蓝高挑的背影在眼前消失,韩远马上给林甜打电话。
写这个材料,非林甜莫属啊!
林甜接到韩远的电话,很高兴地答应了。
韩大哥让她办的事儿,那还用说吗,百分百办好!
第二天下班后,韩远开车带林甜赶往绿野农庄。
“韩大哥,是哪位企业家啊?”林甜问道。
韩远要她办的事她满口答应,却是对对方一点儿都不了解。因为信任韩远,所以她压根儿没问就答应下来了。
“美女企业家。”韩远笑道,又补了一句,“和你一样——”
“哈哈,韩大哥,你这么说我可乐死了!”林甜笑道,“我可不敢和巾帼豪杰相比——”
“以后就可以了——”韩远笑道。
林甜嘴角漾着笑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韩远。
听韩远这么讲,她倒是很期待马上见到这位美女企业家。
四十分钟后,车子到了绿野农庄。
好大的一个农庄!绿野农庄是海州做得最好的一家农庄,集休闲旅游度假与一体的风景区。韩远还没有进来过,只是几次路过这里。
韩远和林甜刚进大门,就看到阿蓝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
“韩大哥,欢迎欢迎!这位就是你说的大手笔吧?”阿蓝握着韩远的手,目光却是落在旁边的林甜身上。
没想到韩远带来的竟是这样一位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仙女妹妹!敢情海州报业不仅人才济济,还是美女如云啊!
“林甜,海州都市报的记者,上海交大毕业,文笔一流——这位是蓝总,今天你要采访的主角。”韩远介绍道。
“林记者,你好你好!”阿蓝马上握着林甜的手道,“美女加才女,认识你很高兴!里面请——”
“蓝总好!”林甜握着蓝晶的手问好,心里不禁好一阵感叹,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强人!
眼前的蓝晶大约三十五六岁,柳眉大眼鹅蛋脸,肤白如雪,身材丰满而又匀称。
她身穿一件蓝色的丝质长裙,胸前佩戴一块温润的鸡油黄蜜蜡,手上也带着同样的蜜蜡手串,一头棕褐色的大波浪卷长发自然地披在肩上,十分妩媚,十分高贵。
太美太有韵味儿了!
林甜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见过的最漂亮最有气质也最有气场的女企业家。
上天对她太眷顾了,不仅给了她美貌身材,还给了她睿智聪慧,让她拥有美貌的同时,还创下了骄人的事业。
这就是所谓的天之骄女吧!林甜心里想。
两人走在前面,韩远走在后面。
看着阿蓝那一头漂亮的棕褐色大波浪卷发,韩远瞬间就想到了谷妍手里捏着的那根头发!难道那天是阿蓝送他回家?难道那头发是阿蓝的?
那天阿蓝只是敬了他一杯酒后就走了啊?再说她是堂堂的蓝总,怎么可能为他做代驾?
想到自己曾经想着阿蓝的身体而不能自已,韩远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忐忑,难道……
他真不敢往下想了!(未完待续)
要死定了
徐文娟看着杜秀青的表情,也是很惊愕。
早先下乡调查低保发放情况,都是秘密进行,似乎是不会立马开始这个行动,怎么突然间转变了风向?立刻就要自己举起这把杀猪刀了?
徐文娟无法理解,但是,既然杜秀青已经宣布了,她就得无条件地执行,这个年,看来不仅是梁日发没好过,连她自己也没得好过了。当女包公,也是如此的身不由己啊!
蒋能来听完杜秀青这最后一句话,都心惊肉跳了!
这个小女人,真他妈的心狠哪!怎么说开始就开始了?怎么能来得如此之快呢?完全没有缓冲啊,直接就进入正题了?梁日发这个鸟人,看来该处理的东西都没有处理完,这回算是要死定了
!
好吧,死一个梁日发,也不足撼动我的位置!哼,小女人,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还想要制定相关的政策,划拨相应的资金,来改善和解决这些人的生存问题,说起来容易,钱呢?你想搞,老子就偏不让你搞,看你能奈我何?
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散会后,杜秀青把徐文娟叫到办公室,专门叮嘱关于调查低保发放的事情。
“文娟,你立马到民政局,封存所有的账目,冻结银行账号,即日起,开始对民政局的所有账目进行清查。与公安联系,对梁日发实行监视居住。”杜秀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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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立即执行。”徐文娟说道,“只是,我有个问题还是忍不住要问杜书记。”
“说吧。”杜秀青看着徐文娟说。
“这一步棋是不是走得太快了?”徐文娟说道。
“不,不会,此事也是宜早不宜迟。有些人已经有警觉了,再不下手,可能就要让他给遁了!”杜秀青说。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立马去执行。”徐文娟领着她的尚方宝剑开始出发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已经拉满了弓,那就开始发射吧!最好能一箭命中靶心!
只是杜秀青没有想到,她今天的这一招,也让蒋能来加快了他的步伐,两人的较量开始进入白热化了。
而梁日发却像是晴天里遭了一个霹雳,被击晕了!
当徐文娟带着纪检监察的工作人员来到民政局宣布梁日发停职,民政局的存账目封,存款冻结,梁日发不自觉地双腿开始打斗,浑身像筛糠般打着哆嗦!
“这……这……”梁日发的脸上肌肉抽动着,结结巴巴地想说着什么,却说不出来了。
“梁局长,对不起,我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你能配合。在没有查清问题之前,也请你配合好我们的工作,不能离开住所,而且要随传随到,有任何需要,必须报请我们,获得批准后方能行动
。”办案人员公事公办地对梁日发宣布道。
“不是,这个,这个……是不是弄错了……”梁日发一脸的倒霉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的徐文娟,他希望能从这个女人那儿得到一句明确的回复,为什么突然间就要清算他了?为什
么啊?!
“梁局长,只是清查账目,你也不必如此惊慌,清者自清,如若你这儿干净清白,很快就会还你自由的!”徐文娟看着办公室墙面上的那面锦旗说。
那面鲜红的锦旗上贴着两句金黄色的大字,甚是显眼:勤政爱民救水火、济困送暖永难忘。
落款是锦河镇五里村村民伍启民。
这幅锦旗挂在这儿,真是绝大的笑话啊!
徐文娟心里想,也不禁哑然失笑了。
中国的事情啊,就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
平日里勤政爱民的好官员,一旦犯事儿后,就变得十恶不赦,贪污腐化,生活堕落。完全的两张脸,两个决然不同的形象,可以很快贴合在同一个人身上。难怪老百姓会说,台上反腐败,
台下搞腐败。只有老百姓想不到的,而没有这些人干不出的事情。
坊间早就有人形容贪官,说这些人:装的是样子,混的是日子,保的是位子,上的是场子,下的是馆子,圆的是肚子,练的是胆子,搂的是妹子,哄的是娘子,享的是乐子,霸的是车子,占的
是房子,把的是章子,盯的是票子,为的是孩子。
“徐书记,徐书记,我有话要说……”梁日发乞求地看着徐文娟。
“梁局长,先这样吧,需要你说话的时候,我们自然会找你的。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这是你目前最应有的态度。”徐文娟依旧看着面前那面锦旗说道。
“这个……是,是,我一定配合……”梁日发哆嗦着说。
这个冬日里的下午,惨白的最后一丝阳光照射在梁日发的脸上,显得有些凄凉。
这是徐文娟上任纪委书记后,开始着手的第一件案子。
作为女人,作为同样是党的干部的一员,看到梁日发今日的模样,她也是心有戚戚焉。可是,现在这样的干部太多了,不打不抓,不足以平民愤!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唉!徐文娟轻轻叹了口气,对办案人员说:“请梁局长先回家吧,随时配合调查!”
梁日发在两名公安的陪同下,走出了办公室。
这间装修大气,布置讲究的办公室,梁日发怕是再也走不进来了吧!
徐文娟心里再次叹息了一声。
晚上,杜秀青留在办公室,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知道,此时的徐文娟正在民政局挑灯夜战,督促尽快清查民政局的账目。
其实,梁日发心里很清楚,他自己是否经得起查。
只要查起来,有问题是一定的,但是,究竟这个问题有多大,恐怕梁日发自己心里都没个底。但是,就低保这一项,梁日发就够得上喝一壶了,况且民政局还有那么多的救灾款,福利款,这
其中,肯定是本烂帐!
今天宣布梁日发停职,要查民政局的时候,蒋能来的表情杜秀青是看在眼里的。
她知道,蒋能来不会如此轻易就让梁日发的问题牵扯到他身上。而且按照蒋能来的性格,反击会很快就开始,说不定早就开始了!杜秀青心里再次对丁志华担忧起来,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
有多少把柄落在了他人的手里。按丁志华做事的风格,太出格的事儿,他还是不敢做,他向来是胆小怕事的人,但愿丁志华没有致命的东西抓在别人手上。
杜秀青拿起手机,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照旧是婆婆方鹤翩接听的。
“秀青啊,早点回来,别熬夜,伤身体啊!”方鹤翩在电话里叮嘱道。
“我会的,妈妈你放心。子安呢,作业写完了吗?”杜秀青问道。
“写得差不多了,我在检查,一会儿就让他去睡觉,你放心吧!”方鹤翩说。
“志华回来了吗?”杜秀青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唉,说是有应酬,还没回来。”方鹤翩叹了口气说。
“妈,你打电话催志华回家吧,最近你最好多劝劝志华,让他少出去,不要和外面那些人在一起,对他不好。”杜秀青说。
这句话她考虑了很久,今天还是提前说了出来。
“哦?志华不是和他单位的人在一起吗?”方鹤翩吃惊地问道,“他就说是单位应酬,有时候是同学聚会啊,这孩子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妈,现在快过年了,情势不同,我的意思是志华不要被人利用了。”杜秀青说。
她不希望婆婆有心里负担,但是有些话不说又不能让婆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唉,好,我会劝志华的。秀青啊,志华要是做了什么事,你可得跟我说啊!”方鹤翩担心地说道。
“妈,你放心,没什么事儿,最近就是不要让志华总在外面,双休日也一样。”杜秀青说。
“好吧,我知道了。你早点回来啊!”方鹤翩还不忘叮嘱一遍。
挂了电话,杜秀青心里的担心却不减反增。
打梁日发,不是目的,低保也不过是个幌子,如何撼动蒋能来的基石,才是根本。其实,李宝强和何平,才是蒋能来的左膀右臂,只有把他们拿捏到手了,才能让蒋能来伤点元气,说不定,
还能连老巢一起端了。
杜秀青开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棋了,一定要赶在蒋能来打击丁志华之前,走出这步棋,否则的话,丁志华一定会被他们挟持的。
她不想让自己陷入那么被动的局面里,更不愿意看到,自己苦苦坚守的家庭,被别人破坏。
正当她陷入沉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杜秀青说了声:请进!
就看到于少锋领着一个大袋子走了进来。
看得出于少锋有些急匆匆的,似乎是刚赶路回来。
“杜书记,我看你办公室还有灯,所以就上来了。”于少锋说道。
“于县长,你有事儿?”杜秀青不太明白,于少锋这个时候怎么上来了。
“没事儿,就是把这两个盒子给你送过来。”于少锋轻描淡写地说道。
盒子?什么盒子?杜秀青一脸的不解。
于少锋也不解释,打开那两个大塑料袋子,里面是一个锦缎的包装盒。一大一小,看上去很漂亮。
于少锋看了看杜秀青,然后低下头把包装盒也慢慢打开了。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杜秀青惊得瞪大了眼睛!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不同了!(未完待续)
写满了惊叹号!
韩远跟着阿蓝穿过花圃小径,走过回廊曲道,拾级而上,来到了一个山顶上。
没想到这山顶上也建了房子,沿着这个山头建成了一个圆形,中间是一个大泳池。
“呵呵,这里也有天池?”韩远问道。
“是,这就是绿野山庄的天池——”阿蓝笑道,“帅哥要不要下去沾沾水?”
韩远还真想下去扑腾几下,不过在阿蓝面前,他还是不敢太随意。
“你也会游泳?”韩远问道。
“我是旱鸭子,最怕下水。”阿蓝说道,“这个泳池当年花了巨资兴建,据说为的是讨某位领导欢心,因为领导喜欢游泳。后来某位领导走了,这里也就成了个景观,每次换水后许总自己会来扑腾几下,不对游客开放。”
“资源浪费!”韩远说道,“为什么不对游客开放?”
“因为许总自己要游,这就是私人泳池——”阿蓝笑道,“山顶这里是顶级私人会所,来吧,今天让你奢侈一把。”
韩远摇摇头,这有钱人就是会挥霍,在山顶建泳池,还是私人的,真他妈会享受。
阿蓝领着韩远往里面走,前台的小姐看到她,马上热情地迎上来:“蓝总好!”
“你好,把我的6号房打开,上猕猴桃酒和青梅酒,再加两杯现榨橙汁几瓶矿泉水——”阿蓝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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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马上就好!”服务员即刻就去照办了。
韩远走进这个大堂,被眼前的奢华炫得有点儿发晕。
这楼顶一溜的水晶灯,中间还有一个长长的水晶吊灯,整个大堂可谓是奢华至极。这个二层小楼不大,里面人也不多,十分安静。
感情来这儿的人都是“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韩远不由得在心里发笑,他感觉自己离富人的世界很遥远。虽说也曾经有过一官半职,也曾经有过奢侈的机会,可这样豪华的场合,他还真是第一次涉足。
阿蓝看他一副吃惊的模样,笑道:“韩大哥,多来几次,你就习惯了!”
韩远摇摇头,心想:我这辈子可能都习惯不了,这压根儿就不是老百姓来的地方啊!
跟着阿蓝走进6号房间,韩远再次吃惊不小。
这里面布置得就像是皇宫一样啊!我的老天!大红的羊毛地毯,雕花的古典红木沙发,上面铺着厚厚的黄色坐垫,墙上挂着一幅水墨梅花。镂空的屏风后面还有一道帘子,里面有何乾坤韩远不得而知。
宽大的四方茶几上摆放着两大盘水果,三盘小吃,两瓶猕猴桃酒和青梅酒,还有两杯鲜橙汁,外加三瓶矿泉水。
“韩大哥,你喝水果酒还是喝鲜橙汁?”阿蓝问道。
“我喝水——”韩远笑道,“果汁也行,唯独酒不行。”
“呵呵,水果酒也叫女人酒,美容养颜,千杯不醉——”阿蓝笑道,“你不试试?”
韩远摇摇头,“女人酒我一个大老爷们喝不合适,我就喝果汁,喝水——”
阿蓝不勉强,给自己倒了一杯青梅酒,淡淡的蓝色散发着水果的酒香,看着清爽,闻着陶醉。
她最喜欢喝这样的酒,还有红酒洋酒,最不喜欢喝白酒。
喝了一口酒,阿蓝从包里掏出了一盒烟,她抽出一根儿,递给韩远:“韩大哥,来一根儿——”
韩远看了看她手里拿的又是女人烟,摇摇头:“我不抽烟。”
其实他偶尔抽一根儿,只是从来不敢在家里在谷妍和孩子面前抽。对他抽烟,谷妍是下了死命令的:坚决不能抽!
为了孩子,有段时间韩远还真的把烟给戒了。可是转业回来这一年多时间,他心情郁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抽一根儿。
“是不抽女人烟吧?”谷妍笑道,又从包里掏出了一盒中华,抽出一根儿帮韩远点着了,递给了他。
韩远没推辞,接过来抽了。生命中第一次有女人为他点好烟,他岂能不接?
阿蓝抽烟的样子十分优雅销魂,光是那轻轻一吸缓缓一吐的动作,就看得韩远不由得心旌摇曳。
阿蓝吐出一口烟圈,看着韩远:“是不是没和会吸烟的女人接触过?”
韩远笑了笑,确实如此,他身边还真没有回抽烟的女人,不过他没有说话。
普通女人不抽烟,抽烟女人不普通。
世俗的看法,抽烟喝酒混江湖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但是韩远不这么认为,至少对眼前的阿蓝不是这样的看法。
“韩大哥,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创业故事?”阿蓝突然问道,笑容有些苦涩。
韩远点点头,“当然。今天你为什么不自己给林甜讲创业故事?”
阿蓝轻轻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眉头微微一蹙,许久才开口道:“自己的故事应当让别人讲,哪有人自己讲自己故事的?”
“自己讲才生动,亲身经历啊!别人讲可没这个效果——”韩远说道。
“徐兰能把我的故事讲好,我相信她!”阿蓝笑道,“我估计明天就能看到林甜记者的稿子了,一定写得不错——”
“林记者笔头子一流,加上你的精彩故事,那肯定没得说!”韩远笑道,“比报告文学还精彩——”
“呵呵,是的,那是给别人看的——”阿蓝看着韩远说道,眼神里有一股无法说出的忧伤。
韩远回味着阿蓝的话,也就是说那并不是真实的?或者是不全部是真实的创业故事?
评奖材料,一般都是励志故事。把创业者的艰辛坎坷,如何在困境中坚持,最后获得成功的故事描写得尽量真实,感人至深,打动评委,就是好的评奖材料。
“我想听听你自己讲的——”韩远试探着说道。
阿蓝幽幽地看了一眼韩远:“以后有机会慢慢跟你讲吧,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韩大哥,你会唱歌吗?”
唱歌?韩远摇摇头,他就会唱几首军歌,流行歌曲一概不会。
“《咱当兵的人》这个不会唱?”阿蓝笑道。
“这个会唱几句。”韩远笑道,“仅限于军营歌曲。”
“那就行了,我就爱听军营歌曲——”阿蓝笑道,“我们来唱歌吧?”
韩远又是一愣,这里面布置成这样还能唱歌?唱歌不是要到歌厅包厢去唱吗?
阿蓝走到门口,按下了几个开关,房间里即刻亮起了彩灯,对面墙壁上缓缓降下来一块大幕布,接着就是音乐响起,房间马上就变成了K歌厅。
呵,还有这功能!韩远心里笑道,真是考虑周全啊!
“想唱歌,想看电影,都可以——”阿蓝笑道,“那边帘子后面还有专业的麻将机,牌桌,炕床,在这里,想干什么,都可以——”
韩远起身到帘子后面看了一眼,好个乖乖,果真一应俱全!尤其是那炕床,大得像古代皇帝睡的龙床似的!上面铺着黄色的丝质床品,真真是不一般的奢侈。
“蓝总,这是你的固定包房?”韩远揶揄道,这女人有钱也变坏,古来如此啊!
“你这么认为?”阿蓝反问道。
“我,不想这么认为——”韩远笑道。
“呵呵,是个诚实的好孩子——”阿蓝笑着说,“这个房间确实是我在这儿的固定包房,不过我很少用,偶尔借给朋友用一下,我这是第二次过来,开业的时候来过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听阿蓝这么说,韩远心里居然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他笃信阿蓝是个好女人。
“蓝总很低调——”韩远笑道。
“别叫我蓝总,叫我阿蓝,或者是——”阿蓝顿了顿,把后面那个词儿给省略了。
“或者是什么?”韩远追问道,“说半句话把人噎死——”
“呵呵,还是不说了,以后再告诉你,省得你笑话我!”阿蓝笑道。
她有个小名儿,叫妞妞,小时候爸爸妈妈就这么叫她的。她也最爱听家人叫她妞妞,感觉很亲切,似乎自己还是个小丫头,那种被疼爱的感觉,她在这个城市里从来没有找到过。
“呵呵,你就吊着我的胃口。”韩远笑道,“创业故事也留着以后,名儿也留着以后,悬念太多了——”
“有悬念才好啊,讲故事都要有悬念——”阿蓝目光灼灼地看着韩远,“韩大哥,以后你把我当朋友了,我的故事肯定都告诉你——”
“呵呵,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韩远笑哈哈地说道,“有蓝总这么一位好朋友,我感觉自己的档次瞬间提高了很多——”
“又在笑话我!”阿蓝假装生气道,“我罚你先唱一首歌,就《咱当兵的人》——”
韩远刚要推辞,阿蓝用遥控器一指挥,音乐已经响起来了,接着阿蓝就把话筒递给了他。
韩远从来没进过歌厅舞厅之类的娱乐场所,自然也没有在这样的场合唱过歌,拿着话筒,脸居然一下子红了!
阿蓝看韩远那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紧张什么,又不是去参加比赛,随便唱——”
话是这么说,可韩远从来没唱过,节奏也不怎么懂,不紧张那才怪呢!
“我不行——”韩远说道。
“哈哈,又来了!”阿蓝笑得直不起腰来,“韩大哥,你怎么就喜欢说这三个字?”
韩远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窘得脸更红了,“我是说我不会唱——”
“咱当兵的人——”
原声已经开始唱了!
“跟着唱!”阿蓝说道。
韩远这才跟着原唱唱起来。这是韩远最熟悉的歌儿,以前几乎天天唱,节奏很快就和上了,唱得也投入起来。
阿蓝悄悄把原声关了,发现韩远唱得居然很有原唱的味儿!声音洪亮有磁性,而且激情澎湃,完全陶醉在里面了!
还说自己不会唱,居然唱得这么好!
一曲终了,阿蓝站起来为韩远鼓掌。
“韩大哥,你这是真人不露相!我还以为是原声唱的呢!”阿蓝端起果汁给韩远,“为你喝彩!”
“我是跟着原声唱的啊!”韩远说道。
“后来是你自己唱的,我把原声关了!”阿蓝笑道,“没想到吧?”
韩远摇摇头笑了,“现在该你了,蓝总——”(未完待续)
贪得无厌
坊间曾经有过这样的传闻,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所谓无风不起浪,今日一查,果真如此,却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杜书记,现在问题已经基本查明,对梁日发可以采取进一步行动了。”徐文娟说道。
“按规定办吧!”杜秀青陷入了大班椅内,神情有些恹恹地说。
“好!杨前线也得一并归案了!”徐文娟说。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杜秀青说。
“我明白了,不早了,我们都回去吧!”徐文娟站起来告辞道。
杜秀青对着她勉强微微一笑,算是告别。
徐文娟走后,杜秀青的心里竟然有一股莫名的悲凉袭来!
太不可思议了!竟然通过向国外输送儿童来谋取利益!梁日发啊梁日发,这么缺德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原本那些补助款,是用于福利院的补助,他却连这样的钱也不放过,真是贪得无厌
!这样的案情一旦向社会通报,老百姓该如何来骂政府,杜秀青都能想象得到。
但是,坏了一锅粥的老鼠,一定会落得个悲惨下场的!
而这一晚,蒋能来的别墅里,也是异常的不平静。
偌大的客厅里,橘黄色的灯光衬托得很温馨,可是这温馨的灯光下,却暗涌着波涛。
“老大,小女人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该怎么办?”坐在沙发上的余家埠镇的党委书记何平很是担心地问道。
蒋能来却是双手平摊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副稳若泰山的样子。他那乌黑的头发,服服帖帖地贴在头顶上,不曾有丝毫的凌乱。
“老大,这次是梁日发,估计下一步的对象就是我了!”财政局长李宝强也一脸悲戚地说道。
蒋能来看了看自己左右两边的这两位,缓缓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后再慢慢地吐了出来。待到她把那腹中的烟雾全部倾吐完毕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说道:“临阵不能乱了阵脚,这个时
候,什么最重要?沉稳,淡定!敌人还没有打上门,我们自己就要投降了,那成什么了?那是不打自招,不攻自破啊!”
说到这儿,蒋能来再次深吸了一口雪茄,重复了一下此前的动作,看得何平和李宝强是急得差点尿都憋出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闲工夫来抽雪茄,玩优雅?真他妈是临阵不乱啊!
可是这两人互相望了望,看看面前这位淡定爷,却是丝毫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有俯首帖耳,等待领导高见。
蒋能来终于还是把最后一口烟雾吐了出来。然后又是慢悠悠地说道:“别怕,我料小女人也没有太多的招数,了不起她抓个梁日发,还能咋样?再说,梁日发的问题,可大可小,就看梁日发
自己的造化!”
蒋能来边说就边看坐在左右两边的人,发现他们脸上已经是灰白一片了!
蒋能来这话,可让何平和李宝强心里突突直跳啊!
感情梁日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连保他的想法都没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梁日发被抓起来,关进去,送死?这他妈也太不厚道了吧?
何平看了看蒋能来,心里忐忑不安,边搓手边说:“现在但凡是查余河的任何一个科级干部,估计都别想从牢里出来。”
李宝强的心里更是虚得不行,他太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了。如果杜秀青有朝一日拿他开刀,他估计自己恐怕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别那么悲观!”蒋能来说道,“把每个人都抓起来?那谁给她干活?没人干活,她当个什么鸟?再说了,余河所有的干部都有问题,谁之过?她是主要领导,她的颜面有光彩?她光查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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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屁股干净吗?难道就没有问题?呵呵,你们放心,官场自有官场的生态链,她要是敢把这生态链扯断,她自己也难逃干系!”
何平和李宝强互相看了看,似乎从蒋能来这话里又看到了希望!难道他也掌握了杜秀青的把柄?能置她于死地?不然,怎么敢如此说话?
“呵呵,老大,我们跟着你干,自然就是以你为靠山!她一个小女人,才上来多久,料她也不是老大的对手啊!”李宝强讨好地说道。
“小女人虽小,但是手段很多啊,不能小觑,不能轻敌,但是也不用太怵她!”蒋能来说道,“我早就跟梁日发说过,要做得干净些,要把那些能抹平的事情尽量抹平,他要是没有抹平,那
是他太愚蠢!而且事先已经有了征兆要清算他的,他要是还没有做好一点思想准备,那就是该死!”
何平和李宝强又听得心惊肉跳了!蒋能来的话儿一会儿正一会儿反,都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叫做得干净?又什么叫抹平?有些事情,能干净得了吗?能抹平得了吗?你说得倒是轻巧,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所谓雁过还留痕呢,做了的事情哪能没有痕迹?
“老大,这个……都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老梁的这个事情,兄弟们要是合力,能保他,还是尽量保他,毕竟小女人也不是一手遮天,上面领导的话,她还敢不听?”何平看着蒋能来试探着
问道。
蒋能来拿眼睛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何平,然后目光就那么从何平的脸上扫了过去。
就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何平的心又凉透了,他知道,自己这句话又他妈的是欠抽!你自己的事儿都没有保证,还去管他人的闲事儿,吃饱了撑的吧!
何平低下头,不敢再看蒋能来了。
蒋能来再次深吸了一口雪茄,然后慢慢地吐出烟雾,似乎也是倾吐出胸中的闷气。
他说:“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接下来的牌该如何打,我心中有数。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自乱阵脚,越是这个节骨眼上,大家越是要沉得住气,别自露短处。快过年了,好好过个年吧,小
女人,我自然会陪她玩到底!”
蒋能来看了看何平,又看了看李宝强,眼神里是意味深长,然后他抬头不经意地看了看钟表。
何平和李宝强都很识趣地站起来告辞。
蒋能来也不做挽留,看着他们走出那扇坚实的木大门。
然后他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他问。
……
“一定要做实,我要的是铁证!”他盯着墙角,目光幽深。
……
“就这几天,把东西拿过来给我!”说完,他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起身上楼。
旋转楼梯的二楼口,女人听到脚步声,早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站在楼梯口等着。
“三哥,水我都帮你调好放好了,你泡个澡,舒服舒服。”女人上来搀着他的手,很是柔情娇媚地说道。
蒋能来点点头,走进了浴室。
泡在浴缸里,蒋能来的脑海里在翻腾着。
他估计,自己这张牌打出去,不说要伤了杜秀青的七寸,至少能伤了她的五寸!但是,按杜秀青的为人,他也知道,小女人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况且省里市里,她都有赏识她的领导,这
次过年,她一定也会亲自出马,去拉近各方面的关系。
所以,这次的交锋,看似一个梁日发,其实将带来很大的麻烦。
那么,这张牌要不要这个时候打出去?还是要先缓一缓?蒋能来的脑海里在激烈地斗争着。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题。
长叹了一口气,他把身子整个浸泡在微烫的水中,闭上眼睛,可脑子里却全是小女人在会议上陈述的情景。
操,打吧,打出去,看她还嚣不嚣张!
就在这一刻,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要打,就得掌握主动权,主动出击,还犹豫什么?
“三哥……”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蒋能来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女人拿着棉袍进来了。
“三哥,要再放热水吗?”女人很体贴地问道。
“不用了,乏了,不能泡太久,扶我起来。”蒋能来说。
女人把蒋能来扶起来,细心地为他擦干身上的水,然后给他披上棉袍,两人簇拥着来到了卧室里。
“三哥……”女人柔柔地叫道,声音都能弹出水来。
蒋能来自然明白女人的心思,这么久没过来,地都要长草了,今天虽然没心情,但是,在女人的暗示撩拨下,他还是充满了欲望。
他抱起女人,放到了床上。
“三哥哥……”女人喊道,声音都颤抖了,所有的期待都传递了出来。
“我的燕儿……今晚哥哥好好爱你,好好爱你……”蒋能来说完,伏上了女人的身体。
两人很快就互相交缠,连接在了一起……
天翻地覆的云雨过后,女人醉心地躺在蒋能来的臂弯里,双眼微闭,醉态可掬。
“燕儿,过年有什么打算吗?”他抚摸着她的脸,问道。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让女人的睡意和醉意立马就消失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解地问道:“三哥,你是不是另外有什么安排?”
“燕儿,我本想过年带着你和儿子去国外走走,现在计划变了,我不能陪你们出去了。”他捏着她白嫩的手臂说,“要不你一人带着儿子去散散心,看看风景,护照我都帮你们办好了。”
“我一人带儿子怎么去啊?国外又每个熟人,跟着你去还好,有人陪着安排行程,我一人就不去了,儿子还小,去国外看看,也就是走马观花,他还不懂那些。”女人抚着他的胸膛说。(未完待续)
眼泪汪汪
“好吧,随你。”他说,“那你过年就回你娘家吧,回去陪你父母,好好团聚一下。”
“三哥……”她不解地看着他。
“明天就出发吧,这段时间不要留在龙江,不要接触其他人。”他说。
“三哥……”她更不解了。
这个时候怎么能走呢?这是什么时候啊!走了不是白白不给人机会了吗?谁都知道,这是非常时期啊,往年这个时候我都是留在这儿的,今年怎么就让我走呢?难道要出什么事儿了?
“三哥,出什么事儿了吗?”她小心地问道。
“没什么事儿,你先回娘家,让你弟弟也回去过年,孝敬孝敬父母,别乱挥霍钱。”他说。
“好……”她答应着。
男人的话就是圣旨,是不能不听的。
“燕儿,带好我们的儿子。”蒋能来看着怀里的女人说,“那是我老蒋家的希望,也是你的希望,年后你们先去上海,你和儿子都要好好学学英语,争取早点出去。”
“……好……”她答应着,紧紧抱着怀里的男人。
“三哥,你要经常过来看我们啊……”女人一说这话,就眼泪汪汪的了。
男人就是她的全部,离开了他,她的生活就没有重心了。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一有机会,我就去看你们。我也想你,想我的儿子啊!”蒋能来说道。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为了怀里这个女人,为了老蒋家唯一的男丁,他会想尽办法的,保全自己,才能保全这个家,才能保全小儿子的未来啊!
“三哥,儿子明年下半年入小学,是不是考虑直接让儿子到国外去上学,省得中途再来重新适应新的教育方式和教育理念。”她说道。
“好,我赞成。那就争取明年下半年之前把你们娘俩送出去。还是去澳洲吧,那边移民比较容易。”蒋能来说。
“嗯,我听三哥的……”女人含着泪点头说。
“只是,你在国外,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儿子,照顾好你自己……”蒋能来搂着女人,不舍地说,似乎分别就在眼前。
“三哥,你放心,儿子也是我的命啊,我会好好照顾儿子的。只是出去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们多久才能见一面啊?”女人又伤感了,泪水潺潺而出。
“小傻瓜,小不忍则乱大谋,短暂的分别,是为了今后长久的结合和幸福!你记住,你先在澳洲好好适应,给儿子找个好学校,好好带着儿子,培养好我们的儿子,我只要时机成熟,肯定过
去和你们团聚,不能过去,我也会趁着公干,绕道澳洲,去看你看儿子,你放心吧!”蒋能来抱着她说。
“三哥,我真舍不得离开你,要不是为了儿子,我不想出国……”女人紧紧地贴着他的心口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啊,我又何尝想离开你呢,都是迫不得已,从长远来看吧……”蒋能来说道。
现在多少像他这样的男人,都把老婆情人孩子送到了国外啊!唉,其实,这真是一种煎熬!如果在国内能太平能安稳,没有风险,何苦要忍受这样的骨肉分离,至爱的女人不能日日相聚呢?
都是因为现在情势太复杂,风险太大!一旦哪天被扯出来,不但自己要死,就连家人孩子情人都得跟着遭殃啊!这个损失太惨重了!所以,只有先做好打算,先把其他人都送出去吧,就算是
真出事儿,那也只是牺牲我一人,幸福全家人!
这样想着,蒋能来就下了决心,一定要在明年下半年,把燕子和儿子送出去,一定要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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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三哥哥,我走了,我弟弟的公司怎么办?”女人好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很担心地问道。
“唉,你那个弟弟啊,太不懂事儿。”蒋能来叹了口气说,“公司可要可不要,等你出去了,他要是不能干,就把公司解散了,反正也是个幌子。”
“那怎么行呢?公司解散了,我弟弟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到别人的公司去是没法混的,总得给他留口饭吃吧?”女人说。
“那他就要长得志气!现在靠着我,把公司的基础打起来了,他要是有能耐就能发展起来,要是不争气,那谁也没办法!”蒋能来有些生气地说道。
说到这个华明立,他就有些来气!让他干点什么事儿,他都干不好!还不如他收下的周炉坤,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三哥,明立是不懂事儿,他还年轻嘛,再给他一点时间,好吧?趁着我还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再让他做几个项目,攒点实力,慢慢他就成熟起来了啊!”女人是说道。
“我早就对你说过,让你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弟弟,让他办事要谨慎小心一些,别那么张扬,可你看看他,到处乱说话,乱吹牛,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的!”蒋能来说道。
新县委大院的装修,他费了多少心机啊,才把这个项目拿给了华兴公司,也给了最高的价格,工程款没有一分拖欠,都是提前预付。这要是给了别人,还不知道要给他多少好处呢!可是这个
华明立,壮着自己的姐姐给他生了个儿子,就目空一切了!县委大院的装修也是很不尽人意。他真担心,哪天杜秀青连这个帐一起跟他清算,那他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有时候想到这个华
明立,蒋能来就觉得他是个累赘,十足的累赘!
“三哥,我会好好跟明立说的,你放心吧,慢慢长大一些,他也会懂事一点。再说,现在公司的事情,不是都让周炉坤来抓吗?他还是比较专业,比明立管理要好些。”女人说道。
“可是,你要知道,小周毕竟是外人啊,不能让他知道太多!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隐秘些,万一……”蒋能来看了看怀里的女人,不想往下说了。
唉,难得相聚,却要为这事儿劳神,真是扫兴!
“睡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回余河,年尾的事情多。”蒋能来有些神情不快地说。
女人无话,熄灭了床头的暖灯,两人相拥着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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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秀青的车子刚停在巷子口,就看到那辆黑色的帕萨特也开过来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走下车,一前一后。
杜秀青背着包,下意识地紧了紧大衣。每次看到丁志华坐这辆车回来,杜秀青的心里就不自觉地有点冷。这个寒夜里,又看到这辆车,杜秀青更觉得冷了。
丁志华刚才还在车上迷糊着,下车一下子被冷风给吹醒了。
再抬头,却看见自家的女人站在自己跟前,顿时吓了一跳!头脑也立马清醒了起来。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迈着步子朝前走去。走到杜秀青跟前,他努了努嘴,说:“走吧,难得这么巧,夫妻双双把家还!”
离得很近,杜秀青能清晰地闻到丁志华身上的酒味。
“志华,你怎么又喝酒了?”她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喝酒了?嗯?”他挑衅地问道。
“你是在拿自己是身体开玩笑!”她加重了语气,生气地说道。
“哈哈,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丁志华很无谓地笑着说,“不过,你放心,我有节制,不会喝醉,就喝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丁志华举起手,弯曲着手指比划着。
“志华……”杜秀青简直有些怒不可遏,真是不可救药了。
“怎么?不想回家?想在大街上和我吵?”丁志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杜秀青真是无语了。她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走去。堂堂一个县委书记,和自己的男人深更半夜的在大马路上吵着,真是有失颜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家门。
方鹤翩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等着。
“妈,我回来了!”丁志华喊道。
“哎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方鹤翩走出大门,看着儿子媳妇一起走进门,心里还算有点安慰。
可是一看两人的表情,尤其是杜秀青的,方鹤翩心里就打起鼓了,这两人是在哪儿遇上了?家门口?
方鹤翩来到丁志华身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儿啊,你怎么又喝酒呢?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喝酒啊!”方鹤翩说着,心里就揪心般的疼。儿子这样折腾身体,她怎能不心痛啊!
“妈,你别担心,我没喝多,真的没喝多,我就喝了一点点,一点点……”丁志华还是那么伸出手指眯着眼睛比划着。
“一点点也不行!”方鹤翩伸出手,打了丁志华那只比划着的手,“你不是小孩子了,志华,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儿子啊……”
方鹤翩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儿子的命就是她的命,她不能容许他有半点的闪失啊!
“妈……”丁志华有些委屈地叫道。
“志华,你坐,妈妈有话跟你说!”方鹤翩命令道。
丁志华看着妈妈这个伤心而又严肃的样子,立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杜秀青一直看着他们母子,看到丁志华坐下来了,她才说了一句:“妈,我先上楼去睡了!”(未完待续)
一脸的忧愁
然后就往楼上走去。杜秀青知道,方鹤翩是特意在等丁志华回来,因为杜秀青晚上有打电话跟她说,让她来劝劝丁志华,以后尽量不要出去。
方鹤翩“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杜秀青。
看到杜秀青已经上楼了,方鹤翩坐到了丁志华身边。
她给志华倒了一杯水,说:“儿子,先喝点水,解解酒。”
“妈,我真的没喝多少,你看我这样,像喝多的样子吗?”丁志华端起杯子,还不忘解释道。
“儿子,你不是喝多喝少的问题,你是根本不能喝啊!你怎么就不听话呢?”方鹤翩看着丁志华,一脸的忧愁。
“妈,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没事儿!”丁志华说道。
“怎么没事儿,你知道妈妈的心有多难受吗?”方鹤翩心痛地说道。
“妈,你别这样,我是大人,不是孩子,不用你整天这样担心着!”丁志华说。
“儿啊,你也是做爸爸的人,妈的心你还不理解啊!你这一天不回家,妈的心就是空的,你知道吗?妈担心你啊,担心你在外面喝酒,担心你被别人利用,担心你跟不好的人在一起……”方
鹤翩流着眼泪说道。
“妈!你就这么看你儿子吗?我多大人了,你还这样担心!”丁志华似乎有些生气了,大声说道。
“儿啊,你不知道,你在妈心里,永远都是我的儿子啊,妈妈永远都在担心你!”方鹤翩说,眼泪也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妈……”丁志华看妈妈这样,心也软了,本来已经升上来的火气,还是不忍发作出来,“妈,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就行了,我会保护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儿啊,告诉妈妈,最近你都去干什么了?周末和哪些人在一起啊?”方鹤翩问道。
丁志华立刻警觉起来,以前妈妈不会问自己这些啊?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来了?一定是杜秀青让妈妈问的,一定是!
“妈,我告诉过你啊,同学聚会,朋友聚会,周末不都是这样吗?”丁志华轻描淡写地说道。
“儿子啊,谁没有同学,谁没有家啊,哪能每个周末都聚会呢?你别骗妈妈了!”方鹤翩说。
“我骗你干嘛?男人吗,就不能在外面多几个朋友?”丁志华看着方鹤翩说,“你难道希望你儿子足不出户,天天猫在家里?成为一个窝囊废?”
“不,我不是希望你这样,我当然希望你有更多的朋友,但是交朋友也要有选择性啊,现在的人,人心难测啊!儿子啊,我们不害人,但是不得不防人啊!”方鹤翩说。
“妈,你放心吧,你儿子又不是傻子!”丁志华没好气地说。
“唉,不是说你是傻子,现在的人花样多得很,就怕你经不起别人的诱惑啊,儿子,一步步陷入别人的圈套或者陷阱里,到时候发现了,已经难以自拔了!”方鹤翩说。
丁志华看着妈妈的眼睛,心里有些发虚了。妈妈这句话,似乎戳到了他的软肋。
他感觉自己真的是在一步步陷入周卢坤的陷阱里,难以自拔了!
“不,不会的,妈妈,你放心吧,我要去睡了,累了!”丁志华站起身要往楼上走去。
“志华,听妈的话,以后周末别出去了,平时也不要在外面应酬了,好吗?”方鹤翩拉着丁志华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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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丁志华拖长声音很不情愿地喊道。
“答应妈妈,好吗?”方鹤翩再次说道,语气里几乎是乞求了。
丁志华不忍看妈妈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母爱,从小到大,他就是在妈妈的爱里泡大的,妈妈爱他胜过一切!为了他,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现在,面对妈妈的关爱,自己怎
么忍心拒绝呢?
“好……”丁志华很勉强地答应了。
“好!乖儿子,这样妈妈就放心了!”方鹤翩看着丁志华,高兴地说道似乎儿子还是上学时的模样,那么听话,那么可爱。
“那我先上去睡了!”丁志华说道。
“好,去吧去吧……”方鹤翩一脸的满足看着丁志华。
唉,儿子就是听话,从小就听话,从来不会和她顶嘴,从来没有叛逆过,就是在男孩子的青春叛逆期,他也没有出现过很大的情绪波动,总是那么听话那么温顺。所以,方鹤翩相信,志华是
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这孩子,本质好,胆子小,不是干坏事儿的人。
丁志华来到楼上,正好杜秀青洗好澡,从卫生间出来。
丁志华看到杜秀青,内心里刚才没有朝妈妈发出来的火一下子就升腾起来了。
他很不友好地盯着杜秀青看,眼神里从未有过的愤怒。
杜秀青知道丁志华在下面可能被妈妈批评了,难道现在要上来找自己算账?
“怎么了?”杜秀青问道。
“你知道,明知故问!”丁志华吼道。
“我知道什么?你说!”杜秀青站在丁志华面前,坦然地问道。
“是你跟我妈说的,我在外面接触不三不四的人,让我周末不要出门了,以后不要参加应酬了,是不是?”
“是!”杜秀青坦言道,“是我说的,我多次旁敲侧击地提醒你,让你远离那些人,你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妈妈的话你总不能不听吧?”
“你错了,我再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的事儿我自己能做主!”丁志华吼道。
“志华,别再执迷不悟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一定要谨小慎微,防止被人算计啊!”杜秀青说道。
“我怎么就被人算计了?你倒是说说看!”丁志华挑着眉毛问道。
“志华,你别钻牛角尖了,我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有我的理由,你怎么就不停呢?难道非要见到棺材才掉泪吗?”杜秀青心痛地说道。
“你有什么理由?因为我是县委书记的丈夫?别人就要算计我?给我圈套和陷阱?”
“你还没感觉到吗?志华,这段时间你自己去了哪里,和哪些人做了什么,你心里一清二楚!那些事情,只要人家事先做个手脚,所有的把柄都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到时候,你是有口难辨!
”
“哈哈哈哈……”丁志华大笑起来,“真有想象力啊!我何德何能啊,别人要如此费尽心机来算计我?莫不是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别人一时掰不动你,要来拿我要挟你?”
“志华!”杜秀青简直被气得发抖,不可理喻的男人。
“哈哈哈哈……我说到你的短处了?”丁志华继续挑衅道。
“志华,你冷静地想一想,别再犯糊涂了!我们这个家经不起折腾!”杜秀青看着丁志华,强忍着心里的愤怒说道。
“什么折腾?谁折腾了?我告诉你,我不会连累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别人拿我来要挟你,你大可六亲不认,这不正合你的意了吗?要我这么个废物男人做什么?甩了我,正好给你腾位置
!”丁志华咬着牙齿说。
“你……”杜秀青的心被丁志华这句话刺得很痛很痛,“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彼此?你这样就开心吗,志华?你知道这个家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会抛弃这个家,更不会甩了你,你要是
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不当这个县委书记,也要尽一切力量来保全你,保全这个家啊!”
杜秀青说着说着,就无声地痛哭了起来。
丁志华没想到杜秀青会说这样的话!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是要故意气她的!谁让她是高高在上的县委书记?谁让她不给自己一个好点的位置?谁让她总是那么看不起自己?谁让她的风头那么狂傲地压着自己啊!他就是生气,
生气,生气!在单位,对他客气的人,是看在他有个当县委书记的老婆,对他嗤之以鼻的人,也是因为他有个当县委书记的老婆!操!唯独没有人能认识到他这个人自身真正的能力和才华!
没有!他就是活在她的阴影里,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他憋屈啊!憋屈还不能发点牢骚?憋屈还不能说几句不好听的话?难道真要让人憋死不成?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杜秀青面对他的牢骚气话,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宁愿不要当县委书记,也要保全他,保全这个家!这是真的吗?可能吗?还有什么比她的官位更重要?还有什么比
她个人的威信威风更重要?没有!
可是,看着杜秀青那痛苦的样子,丁志华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真的是太过分了!伤人最怕伤心,你有必要如此去伤害这个女人吗?其实想想,她也不容易啊!操心全县的事情,还有那么多的
人在和她明着暗着地较量,多难啊?换做是你,你做得来吗?回到家来还要受你的挑衅和伤害!丁志华啊丁志华,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混蛋了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难道真是被周卢坤这
个人给带坏了吗?你真的要把这个家弄散不成?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丁志华有些不忍心了,内心深处的那点柔软很快就化开了。10.16(未完待续)
绝情的女人
时间已经很晚了,阿蓝有点儿不想离去,韩远心里很清楚,他必须要走,不然今晚可能就要“湿身”了。
“妞儿,回去吧——”韩远说道,“我开车送你——”
“哥,让我再靠会儿,你的肩膀很踏实——”阿蓝靠着他的肩膀说道。
韩远不忍心推开她,只能静静地搂着她坐着。
“妞儿,哥还想问你个问题——”韩远试探着说道。
“别问了,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阿蓝马上说道,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韩远赶紧起身,“好,我送你吧,太晚了,你别开车——”
“没事儿,我经常一个人晚归——”阿蓝凄然地笑道,“放心吧,我习惯了——”
“行,那我跟在你的车后面,护送你回家——”韩远说道。
“哥,你还有这喜好?喜欢跟踪人啊!”阿蓝故意笑道。
“呵呵,是啊,我侦察兵出身——”韩远笑着说,“走吧,今晚我就跟踪你了!”
两人走了出来,发现山顶停车场停满了车,今晚这里每个房间里都在发生着精彩的故事。
在那一辆辆的豪车中,阿蓝一眼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牌:他也来了?
阿蓝的脸色即刻阴沉下来,加快了脚步离开。
韩远迈开大长腿,两步追了上来:“穿着高跟鞋还走这么急,小心崴脚!”
阿蓝顾不上和韩远说话,快速下山,幸好她的车没有开到山顶上来,不然就被他看见了。
只是阿蓝没有想到,她如此故意避开,还是被某人意外发现了。
下了山,阿蓝放慢了脚步,韩远和她并肩走着,“干嘛走那么急?”
“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阿蓝催促道,“别护送我了,我真的不需要你护送——”
韩远看阿蓝态度这么坚决,也不好再坚持,“行,那我先走,你开车慢点儿,有事儿打我电话——”
阿蓝点点头:“谢谢哥,你也慢点儿开——”
韩远先开车走了,谷妍和儿子不在家,他直接往妈妈家开去。
现在回妈妈家倒是十分顺道,回家反而觉得不对了。
韩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他觉得这样很可怕,谷妍要是真的执意不理他,他心里就是要想有她,都难了。
人的感情是会发生变化的,尤其是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被误会被冷淡之后,他原有的热情也会慢慢褪去,最后变得不复存在。因为爱的作用是相互的。
感情上,他不想失去他一手打造的家,不想让儿子在残缺的家庭里长大。
可现实却在离他的理想越来越远。
今晚阿蓝对他的主动表白,着实让他怦然心动。幸好他及时刹车,否则这一步跨出去就覆水难收了。
他是一个对待感情很认真也很专一的男人,逢场作戏满足欲望之类的事儿,他是从来不干的。何况这个女人是阿蓝,他更得三思而后行。
说实话,阿蓝是许多男人的梦中情人。漂亮,能干,风情万种,而且还事业有成。
但这样的女人,也不是普通男人能够hold得住的。
韩远不知道阿蓝为什么会主动靠近他?他觉得自己是个很普通的男人,除了个头相貌上稍微有点儿优势,论事业他真是个失败者,和阿蓝相比那是十万八千里,天壤之别啊!
回到家躺在床上,韩远一直在想今晚发生的事情,回味阿蓝的话,当然还有她软软的腰肢,淡淡的体香。
不想她,是不可能的,这是男人的本能。但是,这只能一个人偷偷地想。
想着想着,韩远又无法按捺内心的冲动和身体上的反应,快速地冲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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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蓝等韩远开出去很远了,才坐进车里,发动车子正准备开出去,她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他!那个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混蛋!
“奶奶的,长本事了,居然找到替补了?”对方直接说道,声音里满是醋意,又带着明显的挑衅和不满。
“你要没事儿,我挂了!”阿蓝冷冷地说道,脸色铁青。
“你敢!你要是敢再和那个男人接触,小心我废了你废了他!”
“你敢!”阿蓝怒吼道,“我的事儿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别以为你在海州一手遮天!你要是敢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儿,我绝不会放过你!这辈子你休想再见到你儿子!”
“你!你他妈的就会拿儿子威胁我!儿子被你藏到哪个国家去了?老子几年没见到他了,你趁早把我儿子带回来!”对方一听就急了!
“你做梦!你要是敢做任何对我不利的事儿,这辈子你都休想见到你儿子!”阿蓝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你是个负责任的父亲,我不会让儿子离开你,是你自己把儿子弄丢了!”
“你!你他妈的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是他爸爸能不要他吗?我告诉你,儿子不管到哪儿,都是我们柯家人!这一点你休想改变!”
“是不是你柯家人,那得看儿子自己的意愿!”阿蓝说道,“谁说了都不算!”
说完,阿蓝直接挂断了电话。
就是个无赖!阿蓝心里骂道,躺在上辈人的功劳簿上享清福,算什么男人?除了会醉生梦死,还能干什么?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这么个纨绔子弟?
阿蓝坐在车里默然流泪。
一个人的夜,总是显得格外漫长。
很多时候,她都是睁着眼睛等天亮。
儿子,也是她无尽的牵挂。为了不让儿子生活在破碎家庭的阴影里,阿蓝选择了把他送出国,刚刚四岁就送到了加拿大,放在了一个亲戚家里寄养。
她知道这样对儿子来说太残忍,可是,留在身边,儿子没法过平静的生活,那个无赖男人会三天两头过来纠缠她,三天两头过来找儿子,他们之间,得经常爆发战争,这样对儿子是很深的伤害。
与其这样,还不如给儿子找个清静的地方,找个可靠的好人家,让他在一个稳定的良好的环境下长大。
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儿子,她只能如此。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儿子会想到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想给孩子打电话,又不敢,怕给儿子平静的生活带来影响。所以,只能一个人流泪到天亮,只能一个人默默咽下所有的苦涩和伤痛。
她是多么渴望有个男人能借给她一个坚实的肩膀,让她在疲累的时候靠一靠,让她在伤心的时候哭一哭,让她在寂寞的时候疗疗伤……
她可以不要婚姻,婚姻就是一纸文的约束,有或者没有,都是那么回事儿。经历过一次,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更在乎的是,她是不是爱他,他是不是爱她。
到了这个年纪,谈爱已经奢侈,但是,她恰恰最想谈爱,恰恰最想奢侈。
年轻的时候不懂爱,现在懂了,明白自己最想要什么,却已经被爱抛弃。
人生总是在这样得与失的交错中迷离,浮沉。
韩远,什么时候,你能明白我的心?
这一夜,阿蓝想了很多很多,泪也流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下午,助理徐兰把林甜写的材料交到了阿蓝的案头。
阿蓝粗粗看了一眼,不错!一个晚上的了解,一个上午的组织,就把她的创业故事写得如此精彩到位,林甜的笔头子确实不错!
就在阿蓝看这篇材料的时候,韩远也再看。
林甜通过电子邮件把写好的材料发给了韩远。
韩远看着看着就乐了!
林甜组织材料的能力还真是了得!
在林甜的笔下,阿蓝的故事就是一个充满了正能量的励志故事:毕业后到海州工作,然后机缘巧合下海,创办了“蓝之味”海鲜批发加工厂,专门从海州贩运海鲜到相邻的中部三省,从开始的一天一趟,到现在的一天三趟,简称“三趟货车”,不仅把海州的海鲜源源不断运往内地,还空运澳洲的海鲜到北京最好的酒店。每年加工海产品几百万吨,是海州最大的海鲜加工厂!丽晶酒楼只不过是她海鲜链上的一个小产业!
太牛了!
韩远实在没有想到,“蓝之味”居然是蓝晶的实业!难怪叫“蓝之味”!
一语双关,既是她的姓氏,又是海洋的颜色,代表着最新鲜最天然最美好的味道!
这是海州赫赫有名的大企业!丽晶酒楼和蓝之味比起来,那真是微不足道。
可阿蓝貌似经常在丽晶酒楼,难道她最看重丽晶酒楼?
还有昨晚去的绿野山庄也有她的一半儿!这个材料里一点儿都没有涉及。更没有涉及到阿蓝为何来到海州,没有涉及她的情感挫折。
那么,关于阿蓝的产业,可能这里面提到的只是她的主要家业,其他的有所保留。
阿蓝啊阿蓝,你真是个谜!
幸好昨晚自己没有任性,否则的话就真是臭大了!阿蓝这样的女人,岂是他能染指的?
他现在算是明白马新军的话了,马新军说:对阿蓝,他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不是他不敢,是海州的很多很多男人都不敢!
阿蓝这样的女人,没有大后台是不可能的!一个女人能撑起这么大的一片事业,绝对是后面有一个坚实的支撑!而且是非分强大的支撑!
果真是好险!韩远心里惊叹道,心里对阿蓝更是多了一份敬而远之。
正在他看着材料,脑子里产生很多联想的时候,林甜的电话打了过来——(未完待续)
微乎其微
“韩大哥,看完了给我提点意见。”林甜说道,
“呵呵,你这林大记者写的文章,我除了欣赏还是欣赏,哪有意见啊!”韩远笑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林甜说道,“我第一次写这样的评奖材料,还真不太好把握,您帮忙好好看看,觉得哪儿还要修改修改,直说啊!”
“呵呵,行,你这么说我就班门弄斧一下,再好好拜读一遍,看看能不能鸡蛋里挑出骨头来。”韩远笑道,“你请蓝总过目了吗?”
“我给徐助理看了,估计这会儿蓝总应该也在看吧!”林甜说道。
“好,一会儿我再打给你。”韩远挂了电话,又认真地看了一遍。
最后他觉得在写蓝晶遇到挫折准备放弃的那段,可以强化一下她的心里活动,突出她当时内心的剧烈矛盾和最后做出的决定,如此对人物的个性塑造更为丰满。
林甜欣然接受,又重新修改了一遍。
阿蓝认真看了三遍,没有做大的修改,只是在一些细节和时间点上做了修改。
这篇评奖材料就算是基本搞定了。
阿蓝让徐兰直接送到市总工会。
两天后,市总工会回话,材料写得非常好,顺利通过,直接送到省里参评。
阿蓝太高兴了!她决定好好酬谢林甜。周末请林甜和韩远到万豪高尔夫俱乐部去打高尔夫。
韩远听说去打高尔夫,马上摇头:“我可是个土包子,从来没打过高尔夫,那是贵族的运动,我这样的平民还是不要染指的好。”
“哥,你这是矫情!”阿蓝直接说道,“谁天生打过高尔夫?谁又生下来是贵族?三代才能培养出贵族,我们身边一个这样的贵族都没有!这就是一项运动,只不过被冠以了贵族的名义,需要拿钱去堆砌。国外的高尔夫可不就是平民的运动么?再说了,现在是夏天,就那儿凉快点儿,空气好,适合运动。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呵呵,你个霸道妞!”韩远又忍不住笑骂道,“我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了?”
“当然,我请你去运动,你哪有不从的道理?”阿蓝笑道,“还有林大记者,我得好好感谢她,给她一笔润笔费吧!”
“润笔费就不用吧!”韩远笑道,“又是吃饭又是高尔夫的,已经够本了!”
“那不行,这是两回事儿。”阿蓝笑道,“润笔费你就没有了,到时候我给一张高尔夫俱乐部的年卡吧,我们可以随时去打。”
“别别别,我这个土包子还是踩踩车游游泳就好了,那个贵族的玩意儿我可玩不转。”韩远马上说道。
他心里也很清楚,一张高尔夫俱乐部的年卡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几十万都有,这数目可就大了。他怎么敢收?
无功不受禄,他何德何能收人家这么贵的东西?
“哥,就算你陪我吗,行不?”阿蓝马上换了一种语调,开始撒娇了。
和韩远经过那天晚上的亲密接触,虽然没有达成她心底的愿望,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大大的拉近了。
“呵呵,我这个土包子连球杆都不会拿,怎么陪你打?”韩远笑道。
“我教你啊,有蓝老师你怕什么?”阿蓝马上说道。
“呵呵,蓝总亲自教我,那怎么敢当?”韩远说道。
“哥,你是存心想让我生气是吗?请你打个球,这么磨磨唧唧,你要是烦我了,我不再找你就是了!”阿蓝马上佯装生气道。
“呵呵,不敢不敢,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妞儿,别生气。”韩远笑道。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阿蓝生气的语气,虽然听着有点儿刺耳,不过感觉还真不错。
说明阿蓝心里是真在乎他。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抵抗得住美丽女人的软硬兼施。韩远也一样。
听韩远叫她妞儿,阿蓝马上就笑了:“哥,就这么说定了,你帮我请林大记者,周六早上九点我让司机去接你们,怎么样?”
“接我就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负责把林大记者给你接过去。”韩远笑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呵呵,这才是我的好哥哥。”阿蓝笑道,“周六见。”
挂了电话,韩远却是摇头叹气。
阿蓝的生活离他太遥远了,他觉得自己就是飞起来都够不着,别说踮起脚的问题了。
和这样的女人交往,还是充满了危险性。
韩远,你得学会拒绝啊!可是,每次面对阿蓝,他又总是无法拒绝。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吧。
周六早上八点,韩远载上林甜,直接往万豪高尔夫球场开去。
万豪高尔夫建在红山森林公园附近,距离海州市区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林甜听说是去打高尔夫,很兴奋,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高大上的贵族运动。
林甜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运动服,戴着一顶白色的运动型帽子,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看着充满了青春活力,漂亮极了。
韩远也穿了运动服配了运动鞋,还戴了一顶棒球帽,很少穿这样的衣服,他觉得有点儿别扭。
以前在部队都是穿军装,平时出去就穿衬衫西裤,很少穿得这样随意。
“看我穿得是不是像个中年大叔?”他自嘲地说道。
“不会,很年轻,很有活力。”林甜说道,“第一次看你穿成这样,感觉不错。”
“真的?”韩远不敢相信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怎么那么没自信?”林甜笑道,“你这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呵呵,谢谢飘扬,我都快找不到北了。”韩远笑道,“我天生是穿正装的人,穿成这样就感觉不像我自己了。”
“所以你得多尝试不同的风格,我觉得你这样很好,显得年轻有活力了。”林甜笑道,看韩远的眼神都不同了。
“傻丫头,我本来就年轻啊,不会说话。”韩远笑道。
“我没说你老,是你自己总说自己老,还让我叫你叔叔——”林甜撇撇嘴说道,“这会儿不承认了。”
“呵呵,不敢不承认,我就是叔叔啊,当你叔叔绰绰有余——”韩远笑道,“来,叫叔叔。”
“讨厌!”林甜假装瞪了他一眼,平时看韩远蛮一本正经的,没想到他也这么顽皮,哪像个快四十的男人呢?
一路上韩远时不时逗逗林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然这一个小时的车程开着多难受啊!
来到万豪高尔夫大门口,韩远看到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那儿。
待他的车子停下来,宝马车门打开了,阿蓝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蓝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配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蓝白相间的运动帽,还戴着一个大太阳镜,乍一看,真像电视里那个大名鼎鼎的女明星刘晓庆,不过刘晓庆老了,阿蓝这曲线流畅的高挑身材自然是比她美丽多了。
韩远下了车,林甜也跟着下来。
“哥,我等你好久了。”阿蓝笑道,“林记者,我们里面请。”
林甜听着蓝总叫韩远“哥”,而且叫得那么亲密,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他们之间的关系居然这么好?这是她没想到的。
“哥,今天我亲自当你的教练,保准你一学就会。”阿蓝边走边说。
“那我要是笨呢?”韩远故意笑道。
“一期不会,免费再学!”阿蓝笑哈哈地说道,“包教包会!”
“呵呵,那行,笨蛋也有指望了。”韩远笑道,“就怕把老师给气跑了——”
“不会,蓝老师是个敬业的好老师,你放心吧。”阿蓝笑道,“林记者,一会儿找个帅哥教练教你,保准你一学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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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指定学不会!”韩远笑道,“有帅哥在旁边,哪还有心思学打球啊!”
“哈哈——”阿蓝哈哈大笑起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走吧!”
三个人边笑边走,来到了发球场。因为韩远和林甜都压根儿不会,只能先到发球场练习基本的握杆和击球。
万豪高尔夫是国际标准的十八洞高尔夫球场,发球场也很大。放眼望去,满眼的碧绿,远处高高低低的绿色中一个个蓝色的小湖泊点缀其中,真是美不胜收。
现场早已准备就绪,阿蓝戴上专用手套,开始教韩远握杆击球了。
韩远学着阿蓝的样子,带上手套,在发球点站好。
“哥——”阿蓝来到韩远身边,“双脚放开,与肩同宽,臀部放松,微微弯腰,右手在上,左手在下……”
阿蓝边说边示范,然后贴着韩远的后背,双手环过他的腰身,握在他的手上,手把手教他如何握杆。
阿蓝这么轻轻一贴,韩远感觉自己的后背软乎乎温暖暖的,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
“好,放松,对准球用力击打!”阿蓝一声令下,韩远一扬手打了出去,可惜打空了,球还稳稳地立在那儿。
“哈哈——”阿蓝笑得不行,“角度没掌握好,来,你看我怎么打——”
阿蓝亲自示范了一下。
只见她挥动球杆,轻松一击,只听“嗖”的一声,那个白色的小球就笔直地飞出去很远很远。
“好!”站在另外一个发球点的帅哥教练都忍不住击掌叫好,“打得漂亮!”
阿蓝笑了笑,“哥,你也可以的,来!继续!”
“我不行——”韩远随口说道。
“哈哈——”阿蓝听韩远说着三个字,即刻笑得弯下了腰。
韩远知道自己又说错了,怎么不长记性,每次随口就说出了这三个字,真他妈的丢人!
“哥,你得把这三个字戒了!任何时候都不能说出口!男人最忌讳说这三个字!”阿蓝走近他耳边轻声说道。
韩远窘得脸色发红。
确实不能说这三个字,韩远心里想,让人笑话。
那边发球点上,帅哥教练正在耐心地教林甜打球。
林甜却时不时抬头看韩远这边,听他们笑得那么开心,心里居然说不出的感觉。
阿蓝和韩远究竟是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神情很严峻
一上午,阿蓝指导韩远练习发球,蓝老师当得十分合格,既耐心又细心,时不时就手把手教韩远,弄得韩远心里既甜蜜蜜,又惴惴不安。
这份甜蜜来自和阿蓝身体上的偶尔接触,惴惴不安却是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安。
林甜在帅哥教练的指导下,也基本掌握了动作要领,可她总是心不在焉,总是在关注韩远和阿蓝的动静,所以球打得很飘忽,基本没有合格的发球。
中午,三个人就在高尔夫里的西餐厅用餐。
阿蓝包了一间别墅,里面有四个套间,准备吃完饭后三个人过去休息,下午再接着打。
韩远正在吃牛排,感觉手机在口袋里不停地震动着。
拿出来看到是弟弟韩近打来的。
“哥,你赶紧来医院,爸爸情况不好,快!”韩近的声音很着急,似乎有点儿发抖。
韩远嘴里刚嚼着一块牛肉,来不及说话就站了起来,含糊着回应道:“好,我马上过去,别急!”
韩远也没顾上和阿蓝林甜打招呼,就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跑了,一阵风似的就没有影儿了。
阿蓝不知道韩远碰到什么事儿了,但看着情况肯定很紧急,也顾不上吃了,跟着往外走,林甜也马上放下了刀叉来到外面。
刚出来就看到韩远的车子开了出去,那速度一阵烟儿似的快得惊人。
“不行,他这样要出事的!”阿蓝说道,“林记者,你坐我的车,我们跟上韩大哥!”
两人快速上车,阿蓝亲自开车跟着韩远的车子。
她真想给韩远打电话,不能这么急!可是,又担心他开车接电话更不安全,只好一路跟着。
韩远开得又快又急,闯了几个红灯,一路疾驶到了医院里。
来不及把车子停到车场去,韩远就在路边随意放了,然后撒腿就往住院部五楼跑。
上次爸爸做过手术后,医生就叮嘱过,一定要千万注意,如果再出现并发症就很麻烦了!
韩远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况,但是听韩近的口气情况肯定不好了!不然韩近不会吓得声音发抖。难怪自己这一上午都心神不安的,原来是爸爸情况不好,父子连心,韩远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韩远飞奔上楼,看到韩近抱着妈妈正站在病房门口,妈妈双手捂着嘴,肩膀在不停地抖动着,眼泪簌簌而下。
“妈妈——”韩远走过去抱着妈妈的肩膀,“别担心,爸爸没事儿!”
妈妈摇摇头,哽咽得无法说话。
韩近一脸的悲戚,眼里也有了泪。
爸爸正在接受抢救,各种仪器都用上了,不知道医生能不能把爸爸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
上帝保佑爸爸平安无事!韩远在心里祈祷着。
爸爸是这个家的支撑,是他们兄弟的精神支柱,只要爸爸在,这个家就是完整的,他们的天就在。
韩远抱着妈妈,心里产生了深深的自责。
他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去打高尔夫,周六了应该首先来看爸爸,可是他却去赴阿蓝的约,全然忘记了应该陪着妈妈来看爸爸,实在是太不孝了!
几次危急时刻,都是韩近陪在妈妈身边,他作为长子,完全没有尽到应尽的义务。太不应该了!
韩远很想问韩近爸爸是什么情况?可这种情况下,他都不敢开口,怕妈妈听了会崩溃。只得抱着妈妈,等待着医生出来。
阿蓝和林甜紧跟着韩远上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她们惊呆了!
谁也不敢说话,只能呆呆地站着,看着这兄弟俩一起抱着母亲,等待着手术中的父亲。
阿蓝没想到韩远的爸爸居然病重住院,她却强迫着约他去打球,心里一时间觉得很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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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韩远是拒绝她的,是她软硬兼施要韩远去打球。请林甜是假,要约韩远才是她真实的意图。现在看到这一幕,她觉得自己有点儿任性了。
男人是一个家族的天,父母妻儿兄弟,关键的时候都需要这个男人来撑着。
难怪刚才韩远走得那么急,不顾一切地开车赶到医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谁也不敢开口,就这么默默地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从里面出来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疲惫地看着韩远一家,遗憾地说道。
“啊——老韩——”妈妈顿时失声痛哭,倒在了韩远的怀里。
韩远紧紧抱着妈妈,感觉自己的喉咙里被一股巨大的无法言说的悲伤堵住了,想哭想喊,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爸爸生病已久,最近半年一直在医院里,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妈妈把墓地都买好了。
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接受!
爸爸从来话就不多,韩远小时候很顽皮,没少挨妈妈的打,可爸爸从来没打过他,他淘气的时候顶多拿眼睛瞟他一下,可就是这么一个眼神,顽皮的韩远就能够即刻收敛,比妈妈打的效果有用多了!
爸爸经常出差,一年在家的时间顶多有一半。韩远十几岁去当兵后,和爸爸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年顶多一次,每次最多十来天,满满算来,这二十几年里,和爸爸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两百天,还不到一年!
等到他退伍回到父母身边了,有时间有机会也有条件尽孝了,没想到爸爸却病倒住院了,而且这么快就离开了他!
漫漫人生路看似很长,其实儿女和父母相伴的时间十分有限!
韩远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顺着脸颊潺潺而下。
“请家属进来,我们要为死者清理遗体。”里面的医生出来说道。
韩远抹干了脸上的泪痕,把妈妈交给了弟弟韩近,叮嘱道:“照顾好妈妈。”
“让我再看看老韩——”妈妈流着泪说道。
于是兄弟俩搀扶着妈妈一起走进了病房。
爸爸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老韩,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走啊,我说过你不能先走的,老韩——”妈妈抱着爸爸的遗体,失声痛哭。
少年夫妻老来伴,爸爸在,妈妈就不会孤单。爸爸走了,妈妈就像孤雁一样,再也没有了可以说知心话的老伴儿了。
再好的儿子,都抵不过老伴儿贴心。
听着妈妈的哭喊,韩远的泪再次滂沱而下。
长时间的病痛折磨,已经耗尽了爸爸的体力,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韩远想起昨天下午来看爸爸时,爸爸和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远啊,好好照顾妈妈,好好培养泓儿,要让他当兵——”没想到这居然成了爸爸的遗言。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妈妈,好好培养泓儿——”韩远默默地在心里对爸爸说。
他相信,爸爸能听到。
来到爸爸身边,韩远最后一次握住了爸爸的手。
爸爸的手掌心还有点儿温度,只是这手早就如枯柴般坚硬,那一根根突出的骨头,膈得韩远心疼。
爸爸为国为家为孩子付出了一辈子,从来不求回报。而他作为长子,也未曾报答过父亲的养育之恩。
他的耳边响起了筷子兄弟的歌: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离开总是装做轻松的样子
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看着医生为骨瘦如柴的爸爸清理遗体,韩远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从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爸爸了!
爸爸也是将近一米八的个头,韩远长得像极了父亲,就连眉间的这颗肉质,都是招牌式的遗传,爸爸的眉间也有一颗这样的肉质。
当医生让韩远帮忙搬动爸爸的身体时,韩远发现,爸爸居然轻得像一片落叶似的,毫无重量……
医生清理完了,给遗体穿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用白被单一盖,就要推到太平间去了。
“老韩——老韩——”妈妈再次扑上去,紧紧地抱着爸爸的遗体不放。
生离死别,此刻活生生在韩远的眼前上演。
他知道妈妈舍不得爸爸,他也舍不得。可再不舍,也必须好好的送爸爸最后一程。
他担心妈妈伤心过度晕倒在医院里。
于是强忍着悲伤嘱咐韩近:“照顾好妈妈,我把爸爸推过去——”
韩近紧紧地抱着妈妈,无声地啜泣着。
阿蓝和林甜站在过道里,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她们都是第一次直面生命的结束。
看到阿蓝和林甜的那一刻,韩远很吃惊,没想她们居然跟到医院里来了。
这是他的私事儿,他没有打算要告诉她们。
韩远感激地看了阿蓝和林甜一眼,含着泪把爸爸的遗体推到了太平间。
虽然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路程,可是韩远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一路上,他的脑海里都在回忆着爸爸和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爸爸的音容笑貌,那么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小时候爸爸带他去看电影,给他买糖人,他是那么高兴;爸爸带他去滑雪,父子俩同时四仰八叉地摔倒在雪地上,笑声传出去很远很远;爸爸逼他去当兵,强行把他送到了部队,他流着泪告别了爸爸;爸爸利用出差的机会悄悄到部队去看他,给他带去了他最爱吃的巧克力,离开时他看到爸爸的眼眶湿了……
爸爸的温和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也凝结着对他浓浓的爱,爸爸是他的人生导师,奠定了他事业的基础。
往事历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没曾想此刻爸爸已经离他而去……
当太平间的门重重地关上时,韩远感觉自己的心被生生撕走了一块:爸爸,走了……(未完待续)
故事正式开启
想当年,他们在一起的第一顿饭,就是在老二的土菜馆吃的,那一次,胡国成就给她定位为“身边的女人”,就是从那一次开始,他们之间的故事正式开启,杜秀青在心里对胡国成产生了一
种渴望,更确切地说是对男人的渴望。
此后他们之间的幽会,胡国成每次都是带她去老二在郊外的那栋楼房里。
他们之间的故事,老二虽然没有参与,也不知道,但是似乎都离不开老二。
所以,现在胡国成一提到胡家老二,让杜秀青的心还是那么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杜秀青不敢再看胡国成了,她拿起桌上的消毒餐具,用筷子扎了下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包裹在外面的那一层塑料皮给戳破了。杜秀青把里面的小杯子,小碗和小碟子一一取出,一声不
响地做着这些。
胡国成知道他的话刺痛了杜秀青的某根神经。他却丝毫不觉得尴尬,而在心里偷笑着。
说实话,他现在对杜秀青已经戒掉了那种欲望了,可以说早就没有了。
自从把杜秀青送给黄忠华之后,他就彻底断了对杜秀青的那点念想。现在她已经到了县委书记,早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了,他心里更是不敢对她有半点的淫念。
当然,因为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亲密关系,胡国成和她说话的时候也就相对随意一些。他生来就爱开玩笑,每天都是这样过,所以,他说的话,总是那么显得有些不正经。他觉得杜秀青也应
该早就习惯了。
很快菜就上来了。
一大碗汤,热腾腾的。
“来,先喝点汤……”胡国成站起身,给杜秀青舀了一碗汤,“暖暖身子。”
杜秀青喝了一口,感觉这汤的味道有些奇怪,一股中药味儿。
“呵呵,今天配合你,我也做一回女人。”胡国成笑着说,“西洋参顿乌鸡,美容养颜汤。”
难怪味道怪怪的。杜秀青心里想。
余河人很少喝这样的汤,好像只有老广才喝这样的汤类啊。这家小店怎么会做这么高级的汤啊!她有些想不明白。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胡国成问道。
“不错,味道有点儿怪!”杜秀青说道。
“怪就对了!你看,这能美容又能养颜的汤,还能普通吗?普通的就没这功效了!”胡国成笑着说,“我这张老皮,估计喝了这汤也能变得光滑些了!”
又一大盘菜上来了。
“椒盐河虾,补钙!”胡国成说道。
感情今天是来大补的啊!杜秀青听着胡国成的话,心里都觉得好笑。每道菜似乎都很有特色。
两人吃着菜,不吭声,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杜秀青喝了一口汤,抬起头看了看胡国成,说:“梁日发的事情,你怎么看?”
胡国成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和杜秀青对视了一下,继续喝汤,吃菜。
过了那么一会儿,他才把筷子放下来,看着杜秀青说:“这件事情,我想你是充分考虑好了之后才决定的。动梁日发,你的目的是什么?”
“清查社保款的发放情况,还那些穷苦百姓一个公道。”杜秀青说道。
“你要做余河的杜青天?”胡国成笑着问道。
“当然,清算社保款,必然会牵连到别的问题,现在已经证明了,梁日发的问题很多。”杜秀青说道。
“外人可不这么看!”胡国成说,“梁日发是蒋能来那边的人,你打他,就是打蒋能来。至于,你能不能通过打梁日发来打倒蒋能来,那就是你们之间更深层次的较量了。”
杜秀青没有吭气,而是看着胡国成。
“我个人认为,你打梁日发,达不到打倒蒋能来的目的。不仅达不到,而且会激怒蒋能来对你的反攻,你想过吗?”胡国成说道。
“想过。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好。你也料到了,那么,你想过他会从何下手吗?”胡国成问道。
“想过。”杜秀青很干脆地回答。
“那么,你想过如何应对吗?”
“有。”
“那我就不担心了。”
胡国成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靠在椅子背上。
昨天晚上,他还在替她担心,怕她没有想好退路,那么,到时候就会很被动。既然她都想好了,可以想见,她做的准备是多么充分,而且,她已经把工作做在了前面。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杜秀青说道,“蒋能来的手段很阴毒,梁日发这个案子,只要梁日发不揭发他,蒋能来不会有丝毫的损伤。但是,他的反攻,倒是会让我很被动。我想到了。所
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胡国成依旧微笑着看着杜秀青。
这个女人很聪明,她知道能从他这儿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蒋能来确实很阴。从他对你们家志华设的局来看,他就是早有准备的。你所担心的反攻,也就是这一点吧!”胡国成说,“斗争就一定会有牺牲。按我看,你家志华一定要成为牺牲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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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心里准备。就他干的那些事儿,只要是他们设好的局,志华一定在劫难逃。”
“我也知道,他太幼稚了,很容易就上了别人的当!不过,现在我已经说服他了,他好像已经清醒了,不会再和周卢坤他们来往了。”杜秀青说。
“不来往是好事,但是,此前做的事情也已经成为别人的把柄了。这点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必要的时候,要学会自保,所谓断臂求生,到时候你不可以有妇人之仁!”胡国成说。
杜秀青在内心叹了口气,真犯了违规违纪的事儿,他也必须自己承担起来!我就是想保他,也保不了啊!
“要打倒蒋能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找到了他的症结,也得寻找到合理的突破口,这才是关键。”胡国成说。
杜秀青看着他,觉得他话中有话。她期待他能继续说下去,可是胡国成却再也没说了。
“是啊,他也有他的路,谁也不是吃素的……”杜秀青说道。
“梁日发的案子先弄清楚,后面的对策也只能边走边看。”胡国成说,“当年黄书记那么霸道的人,都没有把蒋能来推倒,反而把自己给弄趴下了,真是没想到啊!”
提到黄忠华,杜秀青的心也不免有些伤感。
她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黄忠华反而会被蒋能来给算计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真是得找个时间,去看看黄忠华,把这个疑问好好解开了。
吃完饭返回去的路上,胡国成看着一路无语的杜秀青,心里有些不落忍。
一个小女人,要承受如此之多的压力和斗争,内心的纠结可想而知。但是,进入了官场,就不分你是男是女了。该承受的就得承受,该面对的就得硬着头皮去面对。
“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帮你,只要你有需要,一句话,我定然全力以赴。”杜秀青下车前,胡国成对她说。
“谢谢!”杜秀青看着胡国成,很诚恳地说道。
望着杜秀青消失在巷口的背影,胡国成心里还是有些心疼这个女人。
今晚他本可以把他知道的一些关于蒋能来的情况告诉杜秀青,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没说。似乎还没到说的时候吧,且看蒋能来和杜秀青这第一个回合是如何较量的。
胡国成知道,他如果把他手里关于蒋能来的这张牌打出去,打得不好,也未必能胜,反而会招来祸端。这就是他说的,要寻找一个突破口,这个关键的突破口,胡国成觉得还是没有找到。只
要找到了突破口,蒋能来必死无疑。
胡国成也一直在寻找这个突破口。
第二天上班,杜秀青看到了新鲜出炉的余河报。
整个一版和二版,全部是关于春节慰问特困户的新闻综述,还有一些特写的照片和说明。
看着这张满是领导头像的报纸,杜秀青第一次没有觉得反感。当然不是因为有她的照片,而是真正觉得丁光义这次是用心在做。关于这次慰问特困户的报道,杜秀青是完全采纳了丁光义的建
议,做成了新闻综述,配上特写的照片和图片说明,电视台也按这个内容来进行剪辑。如此看来,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丁光义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杜秀青的办公室。
“报纸做得不错,感觉很好!”杜秀青开门见山地说,她知道丁光义来就是为了这个。
“杜书记满意,我就很高兴。余河报所有的采编人员都很高兴。”丁光义说,“我来是向杜书记汇报一下,这次的新闻综述我们也发到了省报和市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应该是能很快见报
的,这个很有新闻价值。”
“呵呵,那太好了!”杜秀青笑着说,“能上省报,到时候给你和余河报的那些人都要进行奖励!”
“谢谢杜书记,我太激动了!”丁光义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做好是分内的工作,杜书记奖励我们,就是对我们最大的鼓励!”
“呵呵,有奖有罚,奖罚分明,这是我的行事风格。别忘了,我可是当老师出身的,最擅长的就是奖励和惩罚。”杜秀青笑着说。
“呵呵,这个办法好,有奖有罚才有动力吗!”丁光义笑着说。
“余河报在新的一年也要有一些新的变化。”杜秀青说,“办报纸我是外行,看报纸提意见我还是会的。余河本土的新闻要做得鲜活一些,多下去,走走看看,写一写我们身边的感动,身边
的故事,为余河营造一个比较好的社会环境发挥应有的宣传作用。现在上面也在树立一些道德典型,我们余河也要有自己的道德典型。身边的故事,身边的感动,不要夸大,就实实在在写平
凡人的普通故事,只要他有闪光点,我们都可以来进行宣传。小报也要发挥大作用!”杜秀青说。(未完待续)
告辞走人
韩远抱着儿子来到阳台上,好好安抚着儿子。
每次看到儿子害怕的神情,韩远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谷妍从来不注意场合分寸,分分钟都能发火,分分钟都可以和他吵起来,全然不在意儿子的感受。
这样下去,儿子迟早要毁在他们的争吵里。
“宝贝儿,看天上的星星——”韩远指着天上的星星对儿子说,试图转移孩子的注意力,让他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
海州经济虽然不发达,可是这里保留了青山绿水,拥有洁净的空气和澄澈的天空。坐在自家的阳台上,都能看到满天的星斗,这在很多省会城市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财富,是钱无法买到的宝贵财富。
“星星在看着你眨眼睛——”韩远说道。
“爸爸,爷爷到天上去了吗?”泓儿看着星星突然问道。
韩远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儿子的小脑袋瓜里居然藏着这样的问题。
他从来没有和儿子谈论过生死这个话题,今天就跟儿子渗透一点吧!这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课题。
“是的,宝贝儿,爷爷到天上去了,变成了那颗闪亮的星星,正在看着泓儿,看着我们。”韩远说道,“看到泓儿开心健康的成长,爷爷就会很高兴地眨眼睛。”
“真的吗?爷爷在看着我们吗?”泓儿不相信地问道,目不转睛地看着天上那颗最闪亮的星星。
“嗯,真的,爷爷在看着我们。”韩远很肯定地说道,“爷爷每天都在看着泓儿,希望泓儿健康快乐长大,做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爸爸,有一天你也会到天上去吗?”韩泓突然看着他问道。
韩远一愣,笑道:“对,爸爸有一天也会到天上去,不过爸爸还要活很久很久,爸爸要陪着泓儿长大,看着泓儿长成帅小伙子,看着泓儿也变成爸爸,再看着我的小孙子慢慢长大——”
“可是,我不想爸爸到天上去,我要爸爸抱着我,不要爸爸走!”泓儿害怕地搂着爸爸的脖子,仿佛爸爸马上就要飞走似的。
“傻儿子,爸爸不会走的,爸爸要和泓儿在一起,陪着泓儿长大啊!放心吧!”韩远安慰道。
“爸爸,狐狸精是什么?”韩泓又问道。
韩远有点儿无语了,这都是谷妍灌的毒!什么狐狸精?连儿子的脑子里都有这个词儿了!
“没有狐狸精,别听你妈妈的。”韩远说道,“狐狸是一种动物,不可能变成精的,变成精都被孙悟空给打死了,对吧?”
儿子喜欢看西游记,每年暑假都放。这些天中央台又开始放了,韩泓每天都看。
“可是,妈妈为什么说你有狐狸精?”韩泓不屈不挠地问道。
“没有,妈妈说的是气话,不能当真。”韩远解释道,“爸爸最爱泓儿,最爱我们这个家。”
“那妈妈为什么总是和你吵架?”
韩远有点儿招架不住了!儿子这小脑袋瓜里居然藏了这么多问题,一个一个的让他无法解释啊!
这就是谷妍灌毒的后果!要是再这么吵下去,他在儿子心中的形象就彻底坍塌了!那对儿子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父亲是孩子的天,无论他是伟大还是平凡,都要用他的爱和人格为儿子撑起这片天!一旦这片天塌了,儿子的世界观人生观都会发生扭曲,对他将来的人生有百害而无一利!
谷妍啊谷妍,你这是要亲手毁了儿子,毁了这个家啊!
“妈妈最近心情不好,我们不和她计较。今晚到爸爸房间里,爸爸陪你睡好不?”韩远只有马上转移话题,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否则他真是越说越难受。
“好。”韩泓点点头,“可是,我还是想和妈妈睡。”
韩远叹了口气,说:“好,那我们进去,你自己回房间吧。”
韩泓点点头,从韩远怀里下来,边走边回头看着爸爸,似乎有点儿不舍。
“晚安,宝贝儿!”韩远说道。
看着儿子进了他自己的小房间,韩远才拿起衣服去洗澡。
这样的家庭氛围真的是太糟糕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把日子过成这样!不知道哪儿不对,可就是处处都不对了!
谷妍现在基本不和他说话,一开口就是吵架!
这么久没见面,在父亲的追悼会上,谷妍也没有搭理他半句,对他家里的人也都形同陌路,就连从加拿大回来的妹妹,谷妍也是一样冷冰冰地对她。
好像整个韩家人都欠她的一样。
韩远真怀疑谷妍心里变态,不然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呢?
他究竟哪儿不对呢?他什么也没干啊?就能让她这样不依不饶?从开始的冷战发展到现在的仇恨,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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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阿蓝和林甜也要来参加他爸爸的追悼会,为了不引起误会,韩远愣是拒绝了人家的好意。
他就是怕谷妍看到林甜到时候突然发飙,在那样的场合,那真是要丢尽了人!出尽了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他是万事都要小心。
可这肩膀上的齿印真是让他太无语了!
这个该死的阿蓝,干嘛非得咬他啊!还咬得这么深!当时就疼死他了,现在可好,又要了他的老命!这死罪又再加死罪,他这是死几次都不够了!
怎么解释都没用了,干脆不解释了!
第二天,妹妹韩娇给他打来电话,希望全家人一起去聚一下,她要在丽晶酒楼包一个大包厢。
又是丽晶!韩远心里苦笑了一下。
不过,这一家人相聚的事儿,按理应该由他这个长子出面来组织,没想到妹妹先提出来了。
他是想等爸爸的骨灰下葬后一家人再在一起聚一下。
“过两天吧,你先陪陪妈妈,带妈妈四处走走,等妈妈心情好点儿了,我们再聚。”韩远说道。
“哥,我发现嫂子好像对我有意见啊!”韩娇说道,“怎么看着我那么不友好呢,我叫她她也不怎么搭理我。”
“这个时候,她心情不好,你别在意。”韩远说道。
“哥,我怎么觉得你们有问题呢?”韩娇试探着问道。
“别瞎猜,我们能有什么问题?”韩远不想让韩娇知道他的事儿。
韩娇远在加拿大,过几天就要飞回去,他的事儿还是不让她操心为好。
再说她知道了又能怎样?只能徒增烦恼,再告诉妈妈,让妈妈更加心情不好。
所以这事儿坚决不能说。
“哥,你别瞒我,我是女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韩娇肯定地说道,“告诉我,你和嫂子是不是有裂痕了?”
韩娇用了“裂痕”这个词儿,而不是“矛盾”。
矛盾是小问题,哪个夫妻都有,可裂痕就不同了,那是不可调和的,无法修复的。
“胡说什么?管好你自己的事儿!”韩远没好气地说道,“你在家的这段日子,好好陪妈妈,其余的事儿你少问!”
“哥,你怎么还是这样?”韩娇不高兴地说道,“你总是把问题一个人扛,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帮你呢?”
在韩娇的心里,大哥从来都是如此,从来不把他碰到的困难和问题告诉家里,什么事儿都是一个人扛着,一个人化解。
韩娇很心疼大哥。
“你别瞎操心了,照顾好妈妈,你就是功臣,哥就感谢你!”韩远说道,“今晚我去妈妈那儿,亲自掌勺给你炒几个菜,好久没吃到哥炒的菜了,馋不?”
“好,哥,把嫂子和泓儿带来,我们就在家里聚了,省得去外面。”韩娇说道。
“他们就算了,泓儿要学书法学围棋什么的,每天都很忙,我在家先给他做点儿,完了再过去。”韩远说道。
韩娇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大哥和嫂子之间已经完全决裂了!嫂子连婆婆家都不来了,而且孩子也不让来!这个问题还不够大吗?
韩娇决定等晚上见了面再好好审审大哥,一定要让他说实话。
韩远却是不愿意家里人知道他和谷妍的事儿,尤其是不想让妈妈知道,不想让妈妈为他操心。
现在妈妈沉浸在失去老伴儿的痛苦中,再让她知道儿子生活不幸福,那还让她怎么活?
妈妈早就说过,最牵挂的就是他,他心里已经很内疚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让妈妈操心,像话吗?
下午四点,韩远提前下班回家。
海州报业唯一的好处就是上下班比较自由,这里和行政机关不同,不用打卡上班,也不用看老总的脸色行事。记者们采访都是机动的,随时都有出去的任务,一切工作都靠自觉。
韩远虽说挂了个副部长,但没有什么权力。就是每年四五月忙招聘的时候工作比较多,现在人员到岗了,他这个部门也就清静些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对新进的这批人员进行分批次的培训。
到超市买了菜回到家不到五点。
推开门,他发谷妍居然在家!工作日她怎么没有去上班?韩远想问,想想还是算了,热恋贴冷屁股,搞不好又要吵架。
泓儿正在看动画片儿。
看到爸爸回来了,泓儿高兴地跑过来抱他:“爸爸——”
“乖儿子,爸爸给你做可乐鸡翅好不好?”韩远笑哈哈地说道。
“好,我最喜欢吃爸爸做的可乐鸡翅!”韩泓大声说道,“爸爸,明天我要吃糖醋排骨,我要吃鱼丸汤!”
“好,明天爸爸给你做,今天我们喝青菜豆腐瘦肉汤,喜欢不?”
“喜欢!”韩泓高兴地说道,只要是爸爸做的他就喜欢。
韩远边说边走进厨房,系上围裙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
淘米做饭腌鸡翅,动作很快很利索。
谷妍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对韩远今天提前回家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未完待续)
不可抗拒的坚定
杜秀青也站起身,说:“何书记,这大过年的,别弄得不愉快,还是你自己收回去吧!”
“这……”何平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杜秀青,还玩真的啊!
杜秀青看着何平,再看看桌上那个厚实的信封,眼神里是不可抗拒的坚定。
何平犹豫了一下,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那么片刻的功夫,还是伸出手去,拿回了那个信封。
这个信封送不出去,说明杜秀青心里对他是完全抗拒的。何平心里更是一股说不出的忐忑。说实话,他还从来没有给杜秀青送过礼,以前她还是副职的时候,蒋能来那么强硬,何平怎么会把
杜秀青放在眼里呢?后来杜秀青扶正了,成了一把手,他还是慑于蒋能来的淫威,不敢和杜秀青走得太近,也很少到杜秀青这儿来单独汇报工作,仅有的几次,也完全是因为工作原因,不得
不来。何平知道,蒋能来最讨厌他的人来巴结杜秀青,要是被他知道了,免不了要给小鞋子穿。这次何平看到梁日发的下场,心里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了恐惧,他本想借着这个春节,能和杜
秀青拉近一点距离,争取改善一下关系,这样看来,是不可能了。
其实,想想也是,杜秀青不信任你,怎么可能会收你的钱呢?而且是在这个关键时期,何平觉得自己真是错误地评估了现在的时局,这样一来,倒显得他自己心虚了,似乎让杜秀青看穿了他
。
带着一肚子的惆怅,何平离开了杜秀青的办公室。
杜秀青知道何平此来何意了。
看来,有些人真的开始坐不住了。梁日发的案子才刚刚开始,就有鱼儿自己开始跳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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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戏才开始吧,后面应该还会有跳出来的人。
果真,晚上,杜秀青还在办公室,接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电话。
“杜书记,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去你办公室汇报汇报工作。”电话里,财政局长李宝强很谦虚地说道。
“呵呵,李局长,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改在明天吧,我也要休息啊!”杜秀青说道。
李宝强从来没有打过杜秀青的手机。这个手机号码是内部公开的,只有正科级以上干部才有,才能直接联系杜秀青。
“我不会耽误您休息的,就几分钟的时间。”李宝强说。
杜秀青一猜就知道李宝强的来意了。
“对不起,李局长,我要回家了。”杜秀青毫不客气地说道。
与其让他进了办公室后再拒绝,不如直接把他拒之门外。
李宝强很失落地挂了电话。
唉,不能去她办公室,那就去她家里吧,去家里总不能拒绝吧,李宝强想。
他开着车,在县委大楼下面等着。
看到杜秀青的车子出了大院,他开着车一直在后面跟着。
等到杜秀青下车进了家门后,他也立刻把车停好,然后快步走进巷子,跟在杜秀青的后面。
杜秀青开了院子的大门,刚要把门关上,却看到身后出现了一个李宝强,真是吓了一跳!
“对不起,杜书记,打扰您了!”李宝强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袋子,点头哈腰地说着。
杜秀青真没想到李宝强会尾随自己,一路跟到家里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来了总不能不让人进门吧,杜秀青想了想,还是让李宝强进来了。
“李局长,请坐!”杜秀青在客厅里坐了下来,开始烧水泡茶。
“杜书记,您别忙了,我不喝茶,坐坐就走,和您说几句话就走!”李宝强站着说道。
“李局长,你这就见外了,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好好说话,有话慢慢说。”杜秀青看着李宝强说道。
“好,我坐,您别忙了,我不喝茶,不渴……”李宝强依旧很拘谨地说道。
杜秀青已经把水壶放上了茶座,开始烧水了。
寂静的夜里,只听得那壶里的水很快就发出哧哧哧的声音。
杜秀青开始慢条斯理地从茶叶盒子里往外倒茶叶,在做这些的时候,她有意无意地就抬起头看看李宝强。
李宝强干坐着,想找句话开始,却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局长,余河这个穷家让你当得很辛苦啊!”杜秀青抬起头,看了看李宝强,笑着说。
“不,不辛苦……要说辛苦,杜书记才是最辛苦的……”李宝强说道,“我,我今天过来,是想给杜书记拜个早年,同时也想向杜书记汇报一下我的思想……”
杜秀青看着李宝强这么紧张结结巴巴地说话,笑道:“李局长,有什么话你就放开了说,别拘束,干工作,我们都是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为余河服务,为老百姓服务!”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李宝强立马接过话头说,“我们余河财政穷,总是停留在吃饭的阶段,今年杜书记上来,因为节省了很多不必要的开支,过年才不会显得那么紧张。所以,穷
家不好当,但是穷家只要有个好领导,就不难当了!”
“呵呵,我是个很抠门的人,能省的就省,不该花的就不花,为此也招来了一些人的骂言,这个我知道。李局长能有这样的体验,也算是我的欣慰吧!”杜秀青笑着说。
杜秀青知道,她自己不会大手大脚地花钱,所以害得蒋能来那边也不得不有所节制,为此,将能来在很多场合表示过不满,说她这个女人很抠门,花钱就像要她命似的,又不是花她的钱,那
么抠门干嘛?很多预算都被减少了,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就是黄忠华时代,那也不会这么抠门。但是,杜秀青知道,穷家就得有穷家的打算。不能花的,能省的,那就坚决要省下来。
领导一餐饭,贫困家庭一年的开支都不止啊!想到那些还在温饱线上挣扎,那些因为穷而看不起病的人,那么因为穷而失学的孩子,杜秀青心里就有愧,这个穷家怎么样才能尽量的做到让老
百姓有活下去的希望呢?她总是想快一点改变这样的局面。
“杜书记,不瞒您说,您说我这个穷家当得很难,其实最难的是您,余河这个家,要如何才能在贫穷中稳定,在贫穷中变得富有,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杜书记,你的一些做法让我看到了
希望,真的,你是一心一意在为余河的发展着想,不像一些人……”说到这儿,李宝强突然间停了下来,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吧,他立马又显得有些拘谨了。
杜秀青看了看李宝强,把泡好的一杯茶放到他跟前,说:“李局长,喝茶!”
“哦,谢谢!”李宝强端起杯子,手却有些发抖。
“杜书记,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您休息了,先走了……”李宝强喝了一口茶,站起身就要走。
杜秀青也不做挽留,起身相送。
刚走到门口,却发现李宝强带来的那个袋子,她伸手把袋子提起来,说:“李局长,请拿回去!”
“杜书记,这就是一点心意,一瓶酒而已,别见外,您收下,收下……”李宝强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杜秀青不想和他拉扯,看到袋子里真是一瓶酒,也就没有坚持。
李宝强很快就出去了。
回到客厅里,杜秀青想了想又感觉不对,李宝强这么晚尾随自己,怎么可能只送一瓶酒来呢?
她有些狐疑地打开了那个袋子,发现在这瓶洋酒的下面,果真别有洞天!酒瓶下面压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比下午何平给的那个还要厚!
杜秀青没有经验,不知道这大概有多少钱,但是估计也应该有几万了!
据说现在有的领导一看信封的厚度,就知道有多少钱,说是“看厚,摸厚”。杜秀青没有摸过,但是这个厚度,也一定不是个小数目。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了!刚才要是执意把这个袋子还给李宝强就好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麻烦!
李宝强和何平一样,他的钱是断然不能收的!
看来,这件事儿又得麻烦徐文娟了。
杜秀青摇了摇头,不禁哑然失笑。她的预料还真是应验了,何平和李宝强都先后跳出来了,这说明某些人真的已经心虚了。
她想,蒋能来的反击一定也开始了。
那么,自己的行动是不是也得尽快开始呢?她想了想,决定明天就出发去省城。
第二天上班,杜秀青吩咐梁晓素和司机小舒去准备十五份余河土特产,每份一盒精致的葛根粉条和新鲜的茶籽油,这些都是余河土生土长的,每次送到省城去都很受欢迎,尤其是茶籽油,纯
土法酿造,绿色健康食品,既表达了心意,又推介了余河的特色产品。
小舒直接开着车到了明光葛业,拉来了几大件葛根粉条,然后在去锦河镇茶籽油厂拉了几箱茶籽油,不到半上午就把这些东西全部准备好了。
吃过中饭,杜秀青就带着梁晓素,由小舒驾着车,向省城出发了。
车上杜秀青闭着眼睛在休息,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午睡,到了省城就是下午三点左右,那时候大家都正要上班,时间点刚好。
杜秀青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拜访省委副书记李成鑫。这是她上任县委书记后,第一次这么正式的来拜见李成鑫。
记得当年还在省委青干班学习的时候,李成鑫还是副省长,对杜秀青就是刮目相看。只是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在青干班里的级别是最低的,只是因为她在藕西村的民主选举的改
革获得成功,意外得到了这个机会。
在省委青干班学习的半年时间,是杜秀青在官场人脉积累的最佳时期。(未完待续)
是很快的
“你别胡猜,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什么危机,所以叫综合性危机,明白吗?”
“你这是逃避!明明危机四伏还说没有危机!哥,你真应该好好和她谈谈。婚姻的基础是忠诚和信任。如果你们不是因为感情危机,一方出轨,其他的问题都好解决。”韩娇说道。
韩远定定地看着韩娇,几年不见,韩娇果然成熟到可以帮他分析婚姻情感问题了!这小丫头成长得很快啊!
“我告诉你,你别乱猜,我们没有出轨,她没有,我也没有。她就是心气儿高,觉得我现在无官无职,她无法过夫荣妻贵的生活,加上她的工作不如意,所以就把这些气儿都撒我身上了,觉得是我回到海州导致了她的生活发生这么大的改变,所有就对我不满,扯着一些子虚乌有的问题不放,我都烦透了,不想搭理她!”韩远无奈地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对家人说这些。
韩娇听着听着眉头就蹙起来了!
“什么人啊!怎么能这么想呢?她心气儿高什么?嫁给你她还觉得吃亏了?哥,你虽然现在无职无权,可你并不缺钱啊!你有车有房有工作,收入也不低,别人有的你都有,她凭什么不满意?她凭什么对你这样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好像我们韩家人都欠她的一样!她要搞搞清楚啊!你对她多好啊!连我看着都嫉妒!”韩娇马上就嚷嚷开了,她太替哥哥鸣不平了!
这谷妍虽说条件好,高学历长得漂亮,可她的大哥韩远那也是仪表堂堂,有才有貌啊!想当年多少女人爱他想嫁给他!谷妍嫁给了她的大哥,那是谷妍的福气!
怎么能这么势利呢?老公无官无职了就这么看不起他了?
“嚷嚷什么?”韩远瞪着韩娇,“存心想让妈妈听到是吗?”
韩娇马上撇撇嘴,不满地说道:“我觉得她太过分,哥,你太委屈!都是你以前对她太好了,太惯着她,导致她这么骄横跋扈!蛮不讲理!这个时候,她应该多支持鼓励你,让你有个好心情重新开始,这才是一个好妻子应该具备的素质。她这是反渠道而行之,实在让人生气!”
“别说了,切几片生姜给我,我要烧啤酒鸭。”韩远说道。
“哥,你得改变这个局面,不能总是受她的控制!”韩娇切好了生姜又忍不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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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改变?”
“首先是沟通,做思想工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行的话,就软硬兼施,冷落她,制裁她,别再对她那么好;再不行,就,就离婚!”韩娇说道。
“什么馊主意?有你这么给哥出主意的吗?”韩远笑道,“离婚孩子怎么办?她现在把孩子拿捏得死死的,我就怕伤害到泓儿。”
“哥,你别怕,大不了你把孩子抢过来,我给带到加拿大去!”韩娇说道。
韩远无比吃惊地看着韩娇,这话她居然都能说出来!把泓儿带到加拿大去!不,他绝对不会这么干的,那对孩子伤害太大了!孩子还小,正是需要父母的时候,他不能这么残忍,不能让孩子过上这样不正常的生活,绝对不行!
“你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韩远骂道,“你这是在拆我的家!死丫头!安的什么心啊?”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这个只是最坏的打算。我是想告诉你,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因为你向来对她太好,什么都顺着她,她在你面前已经肆无忌惮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用孩子把你拿捏得死死的,你还不明白吗?”韩娇说道。
韩远不停地翻动锅里的鸭肉,脑子里却是被韩娇搅和得像一团浆糊。
他承认韩娇说得有道理,谷妍现在就是把着孩子不放,把孩子牢牢地栓在身边,只要拴住了孩子,她就拴住了韩远,韩远就得乖乖回家,乖乖为她服务。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又能怎么样?和她抢孩子,把孩子彻底给毁了?那他不成畜生了吗?他宁可自己受苦,也不能毁了孩子。
韩远把一瓶啤酒倒进了锅里,锅里哧溜溜冒出了好多烟雾,然后才慢慢变得平静。
盖上锅盖,韩远看着韩娇,摇摇头:“我明白,但我没办法,你别说了,我烦透了!”
韩娇心疼地看着他,她从大哥的脸上看出了焦虑和痛苦。
以前大哥是多么阳光多么俊朗的人啊!看着都让你赏心悦目。现在眉头都蹙起来了,眼角都有了皱纹,生活的不如意写在了脸上。
“哥,有时候,你不能一味妥协,妥协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我说的这三点,你真的要好好考虑,如果一二条你已经试过无用的话,第三条你真的要考虑。不幸的婚姻家庭里,是无法培养出幸福健康的孩子的。你的妥协,最后未必带来你想要的结果。泓儿是个聪明可爱的孩子,谷妍这样的性格,迟早把孩子给毁了!”韩娇说道。
韩远承认韩娇说的有道理。可他就是无法下得了这个决心。
离婚,在他看来是不现实的,孩子跟谁?谷妍铁定会誓死和他抢到底,她是绝对不会放弃孩子的,这一点韩远可以肯定。
退一步讲,孩子归她。
韩远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那才会真正毁了孩子!她连最起码的生活能力都没有,连肉都不会切的女人,她怎么带孩子?
韩远觉得难受死了!他双手抓了抓头皮,感觉头皮都在发麻!
他妈的,在别人那儿很简单的问题,到他这儿怎么就变得比天还要大?他就连这点家庭问题都处理不好,他还算个男人吗?
真他妈悲催!
“你别再说了让我一个人静静。”韩远说道。
韩娇要再这么说下去,他真的要疯了!
兄妹俩在厨房里的对话,被坐在餐厅里的妈妈全部听到了。
老太太始终没有过来,也没有插一句话,就那么默默地听着。
她看出来儿子的小家庭有问题了,可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
谷妍这个女人,当初她和韩远的爸爸是不看好的,太任性,太不接地气儿了,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做妻子。
可当时韩远喜欢啊,坚决要娶啊,那时候韩远在南城,他们在海州,隔得这么远,她能怎么办?只能尊重儿子的意愿,没想到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居然说到要离婚了!韩娇这个死丫头,尽出些馊主意。可韩娇说的这些话,她又觉得有道理。
她不赞成儿子离婚,因为离婚对孩子的伤害太大了。
建设一个家庭不容易,要毁掉它却是轻而易举。作为父母,不能太自私,既然选择了要孩子,就要对孩子负责,就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幸福的家。
老太太决定,适当的时候,她要出面找谷妍好好谈谈。
韩远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
韩娇的两个孩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中餐佳肴,惊喜得连连鼓掌,尤其是男孩儿黎泽,吃着韩远做的清蒸螃蟹,不停地说道:“真好吃!大舅做的菜最好吃!”
孩子很可爱,中英文夹杂着说话。
“幸好你教会了孩子说普通话,不然我做这么多菜都听不懂表扬了!”韩远笑道。
“那是一定要会说汉语的,我们都是中国人啊,走到哪儿都改变不了的!”黎福泉笑道,“大哥,有机会你也到我们那儿去看看,我已经N次邀请你了,你就给个面子吧!”
“呵呵,好,有机会一定去!”韩远笑道,“去看看你们那儿的好山好水好寂寞。”
“我们不寂寞,我们是一大家子都在那儿,周末经常在一起聚会,很热闹很快活!”黎福泉说道。
“那就好,这样才是生活。”韩远笑道,“我是听一些人这样形容国外的生活,说你们那边人少,开车几十公里都看不到人,就像到了中国的西部一样。”
“哈哈,这个有点儿真实,不过不像西部那么荒凉。”黎福泉说道,“你去了就知道,听来的都是很片面的。”
“对,我得亲自去看看。亲身下河知深浅,亲口尝梨知酸甜,亲自去加拿大体验!”韩远笑道。
“哥,我相信你去了也会爱上那里的!”韩娇笑道,“要不你也移民吧,来加拿大和我们在一起,把泓儿带过去。”
韩娇这么一说,韩远马上向妈妈看去,发现妈妈果然很不高兴。
“移民有什么好?你别捣鼓你大哥出去啊,你迟早也给我回来!”妈妈板着脸说道,“你们都出去了,我这把老骨头依靠谁去?”
“呵呵,妈妈,她开玩笑呢!这死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知道妈妈不爱听这个啊!”韩远骂道。
“妈妈,我把你也带去啊,我们都去!不就在一起了吗?”韩娇继续说道。
“胡说!我这把老骨头还要送到加拿大去?你爸爸怎么办?谁来陪他?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白养你们了!”妈妈生气地骂道。
“呵呵,妈妈别生气,韩娇就是喜欢开玩笑。”韩远使劲儿瞪了韩娇一眼,“我是不可能移民的,因为我深深地爱着我的祖国,爱着这片神奇的土地——”
韩远很抒情地朗诵道。
妈妈被他那模样给逗乐了!
“娇啊,按我说,有合适的项目,你就回国来投资,国内现在也大把的机会,比国外发展得更好呢!”妈妈说道。
“妈妈,我们会考虑的,最近也在想回国投资的事情。”黎福泉马上说道,同时向韩娇使了个眼色。
真不开窍,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笨丫头!韩远也朝着她无声地骂道。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餐。
韩娇帮着妈妈收拾碗筷,韩远和黎福泉坐在茶几边,准备泡茶,两个孩子坐在小凳子上看电视。
幸福的一家人,这才是天伦之乐。韩远心里想,要是家里天天有这么热闹就好了,要是谷妍和孩子能过来那这个家就完整了。
水煮开了,韩远拿出茶业准备泡茶,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是家里打来的,韩远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泓儿痛苦的声音:“爸爸,我肚子疼——”(未完待续)
030她有病
韩远一听,心惊不已!他离开家的时候泓儿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肚子疼了?而且听声音好像疼得很厉害,从来没有听到泓儿这么难受的叫唤。
“别怕,喝点儿温水,在肚脐眼儿抹点儿万金油,爸爸很快就回来!”韩远边站起来边说。
“妈妈,我先回去了,泓儿说肚子疼!”韩远到厨房里向妈妈告别。
妈妈一听,吓坏了!两手沾满了洗洁精泡泡也顾不上洗,赶紧走出来,担心地问道:“我陪你回去吧,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没事儿,你别去,我现在就回去,晚上的饭是我做的,没问题!”韩远边走边说。
“哥,我陪你回去,万一要去医院也有个人照应着。”韩娇说道,“我正好也想看看泓儿。”
“行,那一起走吧!”韩远说着就打开门走了出来。
开上车他快速地往家赶,不到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打开家门,发现泓儿痛苦地躺在沙发上,小脸儿煞白煞白的!
“怎么回事儿?”韩远马上走过去心疼地抱起儿子,摸了摸儿子的额头,不是烫的,而是冷的!儿子疼得额头流汗了!
谷妍在一边着急地看着,不知所措。
“晚上吃什么了?啊?”韩远看着谷妍问道。
谷妍挂着脸半天不说话。
“爸爸,我,吃了一个冰激凌——”韩泓难受地说道。
“谁让你吃冰激凌了?”韩远没好气地瞪了谷妍一眼,家里没有那些东西,肯定是谷妍带着韩泓出去买的,肯定是吃到了过期变质或者是不合格的冰激凌了!
看这样子八成是急性肠胃炎,得送医院!
“去医院!”韩远抱起泓儿就要往外走。
韩娇刚脱了鞋走进来,弱弱地叫了一声:“嫂子——”
谷妍只是那么看了韩娇一眼,根本没搭理她,或者说根本没在意她。
这让韩娇很难受,怎么这个态度对人呢?我也没得罪你啊,就不能有点儿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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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抱起泓儿出了门,回头看到韩娇,说:“娇,你帮哥到茶几下面拿风油精,带上几个塑料袋,再装一杯热水!快点儿!”
这事儿本来是谷妍做的,她是妈妈啊,她应该想到这些,可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听韩远这么说,她才赶紧到餐厅里拿上泓儿的水杯装满了热水,又拿了一卷塑料袋。
韩娇拿上风油精跟着往下走。
谷妍也跟着下来了,一家人急匆匆地把韩泓送往医院。
路上,谷妍牢牢地抱着儿子,韩娇坐在她旁边,谷妍始终没有正眼看韩娇一眼。
“嫂子,别着急,泓儿没事儿的。”韩娇安慰道。
谷妍很不友好地瞟了一眼韩娇,心里想:不是你的儿子出事儿,你当然不着急!
嘴上却是根本不搭理韩娇,一声都不吭。
韩远开着车,时不时指挥韩娇给泓儿擦点儿风油精,再给他喝点儿水。
泓儿喝了一口水就开始吐,把晚上吃的所有东西都吐完了,韩娇用塑料袋给接着,才知道哥哥让带塑料袋是为了这个。哥哥想得真周到。
韩泓吐了好一阵,整个人看着瘦了一圈,憔悴得不行,看得韩远真是心碎一地。
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遭这个罪!
到了医院,韩远抱着儿子来到了急诊室。
值班医生二话不说,就给孩子挂上了吊针,先消炎,然后再观察。
看着儿子打针那痛苦的样子,韩远的心在滴血。
记忆中,这是儿子第一次挂吊针。现在的医院,只要人进来,首先就是挂吊针,不管你什么病,先打针再说。韩远觉得这样滥用抗生素真是害人不浅。
韩泓小时候感冒发烧,韩远从来不让医生给孩子挂吊针,顶多吃点儿西药。
这下好了,一上来就挂针,就打抗生素。
可儿子疼得那么厉害,不打针怎么办?
韩远摸着儿子的小手,安抚道:“泓儿不怕,爸爸陪着你,爸爸在这里,很快就好了——”
“妈妈,我要喝水——”韩泓看着妈妈说道。
谷妍想抱起泓儿让他喝水,韩远根本不给她机会,一把就托起泓儿,从谷妍手里拿过杯子,小心翼翼地给儿子喂水。
两人从始至终也没有说一句话。
韩娇看着谷妍这样,真是难受死了!
不熟悉的人看了,还以为大哥娶了个哑巴呢!怎么能这么做人呢?
韩娇觉得谷妍太可怕了!她真的怀疑谷妍有病,心里疾病,不然怎么能这么待人呢?这样的情况下,谷妍都能坚持不说一句话,这不是有病是什么?这样的日子还怎么过?
韩娇真替哥哥难过。
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
半瓶消炎的药水进入了泓儿的体内,泓儿慢慢感觉好点儿了,不那么疼了。刚才那肚子真是像刀绞似的疼。没多久,泓儿就在韩远的怀里睡着了。
韩远把泓儿放到床上,瞪了一眼一直坐在旁边的谷妍,然后无奈地来到了外边。
韩娇跟着走了出来。
兄妹俩望着漆黑的夜空沉默着,好久,韩娇才叹气道:“哥,你们就这么每天在一起?连句话都没有?”
“话不投机半句多,没话更好!”韩远凄然道。
他现在宁愿谷妍不说话,也不想和她吵架了,不说话至少不会让孩子害怕,一吵架孩子就会吓得发抖。
“这还怎么过啊,哥,多别扭,多难受!”韩娇心痛地说道,“我真没想到你们已经这样了。”
“呵呵——没想到吧,我自己也没想到。”韩远苦笑道。
“哥,我觉得她有病,得治!”韩娇说道,“她是心里疾病,得去看心里医生。”
韩远定定地看着韩娇,“我也怀疑过,但是我不敢说,否则的话她会跟我拼命。”
“但是必须让她自己明白,她这样做是害人害己!”韩娇说道,“必须让她去看医生。我去跟她说吧,哥——”
“别,你千万别说,这话要说也只能由她的家人说,我们都不能说。”韩远说道,“我准备找个时间给她妈妈打个电话,让她妈妈做做她的工作,说服她去看看医生。”
“对,得抓紧时间,哥,不能再耽误了!”韩娇说道,“看到你们这样,我都难受!”
“呵呵,傻丫头,难受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不过我这部经比较特别,属于非常规经文!”韩远笑道。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韩娇摇摇头,“哥,也就是你能和她生活在一起,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就疯了。”
“没那么严重。”韩远说道,“任何事情,落到你的头上,你都得承受,不然真疯了,谁来拯救你?那不是更惨?”
韩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她真心觉得哥哥不容易。
“哥,今晚可能要在医院过夜了,你和谷妍这样行吗?”韩娇问道,家里还有两个小不点要照顾,她留在这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行,没问题,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你打个车回去。”韩远说道,“告诉妈妈,泓儿没事儿,让她别担心。”
“嗯,我知道,你也抽空睡会儿。”韩娇说道,“明天还上班吗?”
韩远摇摇头,“明天我请假,你回去吧。”
韩娇走后,韩远回到病房里,发现吊瓶里的液体已经快没有了,赶紧叫护士生来换。
谷妍坐在泓儿身边打瞌睡,连药水吊完了都不知道。
韩远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当妈妈的,这么不会照顾人,连她最爱的孩子,她都能这么粗心。
韩远真想大骂她一顿!白痴一个,给孩子买个冰激凌都能惹出这么大事儿来,平白无故给孩子找了个痛,打这么多的药水到身体里去,让孩子活活遭罪。
可他纵然是有天大的火气,也不敢对谷妍怒吼了,因为他只要一吼,谷妍会吼得比他更大声,会变本加厉地和他吵。他们两个吵架,韩远貌似从来没有赢过,总是她占上风,她无理都能搅三分,这一点上,谷妍确实厉害。
罢了罢了,懒得吵,吵也没意思,只能更难受。
韩远把气儿往肚子里咽,找了个凳子靠着墙坐着,就那么眯着眼睛休息会儿。
可是,他又不敢睡过去,因为儿子在吊针,得注意吊瓶里的药水,到点就要呼叫护士过来换。
韩远守了儿子一夜,基本没睡。谷妍最后靠着床头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韩远向老杨请了假。然后按照医生的要求,给儿子做了很多化验,又是抽血又是验大小便,还做了腹部的B超,并且把昨晚的呕吐物送到化验室去化验,看看是不是食物中毒。
韩泓已经不疼了,只是人消瘦了一圈,小脸儿苍白苍白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原先还有点儿肉呼呼的小手也像个小柴火棍了,毫无肉感。
“爸爸,我要回家!”韩泓说道,他最不喜欢医院,医院里的味道很难闻。
“行,医生说我们可以回家了,等我们把化验报告拿到手就回家。”韩远说道。
韩泓点点头,大眼睛很无神,整个人也无精打采的。
“宝贝儿喝点儿粥不?”韩远问道,“爸爸去给你买。”
韩泓摇摇头,“我不想吃东西,吃了会吐。”
“不会,你已经好了,不会吐了。”韩远安慰道。
“可是我不想吃。”韩泓噘着嘴说,很委屈的样子。
“好好好,不想吃咱就不吃,一会儿我们就回家。”韩远安慰道。
上午十一点,化验结果出来了,果然是吃了不洁净的食物导致的急性肠胃炎,其他没问题。
一定是那个冰激凌吃坏了!韩远心里想,晚餐的饭菜是没有问题的,谷妍也吃了,她都没事儿。
开了点儿药,韩远把泓儿带回了家。
“你去上班吧,我来照顾儿子。”韩远说道。他已经请了假,就索性不去了。
他觉得奇怪,谷妍最近怎么天天不用上班,天天在家陪儿子?(未完待续)
031彻底遗弃他
谷妍根本不搭理他,也不去上班。
因为她根本不用上班,她在暑假刚开始的时候就辞职了!她不干了!
她早就说过,只要她的股票涨到了六十万,她就辞职!
谢天谢地,六月初她买的那两只股就涨到了这个数,她的既定目标达成了,所以她果断地抛掉了,稳稳地赚了四十多万!
什么概念?四十多万是她年薪的十倍!相当于她工作十年的收入啊!加上原来她的本金二十多万,她现在已经有近七十万的现金了!
七十万啊!谷妍的腰包鼓了起来,底气也显得很足。
那个时候,这些钱,足够她在海州市买一套一百二十平以上的好房子,再加上一辆十几万的车子!
她不需要买房,也不打算买房,她想先买辆车,这样她就可以带着儿子到处玩儿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也不用挤那该死的公交车了。
然后她决定用手里的钱继续去炒股。
本来想着再选一支潜力股,没想到股市一路狂泻,从她抛了之后就一路大跌!她真是太有超前预见了!不然这四十多万就全部亏回去了!
通过这次的股市运作,谷妍觉得自己是天生炒股的人,她根本就不需要上班,只要发挥自己的优势,就能比很多人过得好,还能轻松地在家里陪孩子,她根本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去上那个苦逼死的班。
但是,这一切她都没有告诉韩远,也不打算告诉他。
她的事儿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这个虚伪的男人,到现在都不承认他在外面有女人,明明证据十足,他还要狡辩,还要为自己找各种理由,她听了就恶心。
想到床上的那根长发,想到他肩上的那道齿印,他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的鬼混的画面就浮现在她的眼前,她心里的怒火就开始熊熊燃烧,她就无法自控地想杀了他!
现在,她不想和他说一个字,他在她的眼里是透明的,在她的心里是死亡的。
她彻底给他判了死刑,在她的心里,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韩远把儿子抱到卧室,让他喝了点儿糖水,补充点能量,然后安抚儿子睡下了,又来到了客厅里。
谷妍还坐在那儿,打开电视却在低头看杂志。
韩远实在忍不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问道:“你不用去上班吗?”
谷妍抬起头,瞟了他一眼,然后把杂志丢在茶几上,默然起身离开,就是不给韩远回应。
韩远气得牙根儿痒痒!奶奶的,真的哑巴了?问个正事儿也不说话!
不说就不说,老子再也不问了!
韩远气得回到自己的卧室,昨晚一夜没睡,困得很,这会儿正好睡一觉。
可一想,自己还没吃饭呢,肚子有点儿饿。想起来做饭,想到儿子不吃,难道专门做给谷妍吃?她这么对你,你还要这么巴结她?老子也懒得做!
不管那么多了,困得不行,先睡一觉。
韩远就这样躺下去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洗了把脸,韩远来到客厅里,看到儿子蔫儿哒哒地坐在沙发上,谷妍坐在儿子身边,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天气热,韩泓不能吹空调和风扇,只能手动散热。
看着儿子瘦弱的样子,韩远很是心疼。小家伙平时看着挺结实的,这么一折腾,一下子就瘦了一大圈,身体还是很脆弱的。
“宝贝儿,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韩远坐到沙发上看着泓儿问道。
韩泓神情恹恹地摇摇头,什么都不想吃。
也难怪,肠胃炎之后孩子的消化系统很脆弱,胃口也没有,肯定是什么都不想吃。但是不吃是不行的,肯定得吃点儿东西,不然哪有抵抗力呢?
“爸爸知道你没胃口,不过还是要吃东西,不然泓儿可就没力气打败你肚子里的细菌了。”韩远笑道,“爸爸给你熬粥喝,想喝排骨粥还是鸽子粥?”
韩泓依旧摇摇头,也不说话,一双眼睛显得特别大。
“宝贝儿,先喝水,一会儿爸爸下去买,保准做了你爱吃!”韩远说道,“来,喝点儿糖水。”
韩远倒了杯糖水给儿子喝,然后就下楼去买菜。
谷妍坐在旁边,从头至尾没看韩远一眼。
小区配套很齐全,有一个很大的超市,周围还有不少小吃,有商业街。
韩远来到楼下,心里还在想着谷妍这么久没去上班的事儿,忍不住给证券公司的那个副总也就是他的老战友房钟峰打了个电话。
房钟峰比韩远大很多,早就退伍了,曾经在一个部队,有过工作上的交集,两人脾气对路,曾经以兄弟相称。
电话通了,对方却是笑哈哈地说道:“好小子,你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
“呵呵,房大哥,哪能啊,最近比较忙,这刚得空就想到您了啊!”韩远说道。
“忙什么啊?忙得连个电话也没有。”房钟峰笑道,“你老婆现在从我这儿跑了,去哪儿高就了?”
韩远眉头一皱,跑了?谷妍果真不干了?难怪她天天在家呢!
“呵呵,她能去哪儿,在家待着。”韩远假装轻松地说道。
“还是你小子有能耐,部队领着一份工资,地方又拿一份工资,一个人能养活全家,所以谷妍才看不上我们这儿的工作啊!”房钟峰笑道,“本来还打算让她从前台转到管理,没想到她走得这么快。”
谷妍就是觉得在前台干得憋屈才走啊!韩远心里想,这么对待一个三十多岁有工作经验的研究生,确实也是让人难以接受。
房钟峰对谷妍的这个工作安排,说实话,当时韩远是不太满意的。
可房钟峰也只是个打工的,公司也不是他的,他没有决定权,韩远也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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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谷妍果然辞职了!这下子韩远心里的担心更多了!
虽然他曾经说过,谷妍要是干得不开心那就不干,他可以养活她。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谷妍和他的关系到了如此恶劣的地步,她却依然辞职了,而且压根儿就不告诉他,不想让他知道,这对于韩远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儿!
来到海州,谷妍原本的同事圈同学圈朋友圈都丢掉了,她又是那么傲慢的一个人,在新单位根本没有要好的同事,在海州几乎没有朋友。如今谷妍不去上班,她的世界就更小了,小到只有儿子一个人了!那么,她就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儿子,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儿子身上,儿子将被她完全地掌控在手里,这太可怕了!
韩远简直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谷妍这么自闭地呆在家里,将彻底毁了她毁了儿子!
当然,这个时候韩远还根本不知道谷妍在股市上攫取了几十万横财,不知道谷妍接下来的打算。
如果知道谷妍突然变得这么有钱了,还想以炒股为职业的话,韩远会觉得更可怕!
韩远心事重重地买了菜回家。
为儿子煲了砂锅排骨山药粥,另外做了两个人的饭菜。
做好了,他伺候儿子喝粥,还是照例喊了谷妍吃饭。
谷妍却是根本不搭理他,也不过来和他一起吃饭。
只要是韩远在家吃饭,谷妍绝对不上餐桌,她就是不要和韩远同桌而食,拒绝和他有任何交流。
或许是爸爸熬的排骨山药粥特别好喝,韩泓喝了一小碗,居然又要了小半碗。
韩远对儿子的表现很满意,父子俩吃好了晚餐,韩远把碗筷也洗了,留下了饭菜给谷妍。
带着儿子到楼下去转悠了一圈,回家后,韩远发现桌上留的饭菜居然没动!谷妍没吃他做的饭。
那她吃什么?来到厨房,韩远看到垃圾桶里有方便面袋子!
他妈的,她宁愿煮方便面吃,也不吃他做的饭!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不同桌吃饭,单独让你吃你也不吃,你他妈这是真的要作死啊!天天吃方便面,不吃出毛病才怪!
谷妍吃完方便面,一个人坐在儿子的卧室里,无聊地翻看杂志。为了打发时间,她订了很多杂志,什么读者,小说,家庭,等等五六本。
最近她打算买个笔记本电脑,用来炒股,也用来上网打发时间,反正现在她有的是钱。对了,她看中了一款车,大众的途观,她觉得不错,准备过几天再去车行看看,价格再优惠点儿就定了!
她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知道韩远带着儿子回来了。
韩远留在桌上的饭菜,她不想吃,也不愿意吃。她讨厌他的人,也讨厌他做的饭,她觉得他这个人恶心,做的饭菜也恶心,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想吃。
她宁愿吃方便面,吃面包,吃自己煮的粥,她也不吃韩远做的饭。
很多时候,韩远跑回家给儿子做饭,也会为她做一份,她都不吃,全部给倒了。
她从精神和物质上,都要彻底的遗弃韩远。
韩远给儿子洗澡,伺候儿子吃药,然后把儿子抱进了房间里。看到谷妍的那一刻,他的眼神是愠怒的,一会儿等儿子睡了之后,他一定要找谷妍好好谈谈,这样下去,他真的要疯了。
韩远接着洗澡洗衣服,洗完了就坐在客厅等,他知道谷妍还没洗澡,他打算等她洗完了,把她拉到书房去,好好说说清楚,他妈的要是不想过,就趁早散伙!(未完待续)
032决定离婚!
等到谷妍忙完了一切准备回到卧室的时候,韩远把她拦在了书房门口。
书房离主卧和次卧比较远,中间隔着餐厅,韩远觉得关上门和谷妍谈,应该不会惊醒儿子。
他最怕的就是伤害儿子,何况儿子现在正病着。
谷妍愤怒地瞪着他,依然没有开口。她只停顿了片刻,就侧过身,想从旁边绕过去。
没想到韩远顺势一推,就把她推进了书房里。
“你要干什么?”谷妍踉跄着转了一个圈,对着韩远大声吼道。
韩远随即关上了房门,窗户早就关上,窗帘也拉上了,为了便于更好的交谈,韩远把空调也打开了。
“我们好好谈谈——”韩远尽量平静地说道,“谷妍,你坐下,我们心平气和地来谈谈——”
“不必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谈的——”谷妍冷冷地说道,转身就要拉开门出去。
韩远马上按住门锁,堵在谷妍跟前:“谷妍,如果你真是这个态度,我们还有什么必要过下去?你不觉得这样太没意思吗?”
谷妍顿时咬着牙,瞪着韩远:“没意思?是,现在多没意思啊?你想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才有意思?”
她当然知道韩远话里的含义,虽然韩远没有说出那两个字,可这个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他不想过了!他想彻底摆脱她,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了!
哼!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提出来的!韩远,你终于亮出你的底牌了!
韩远顿了顿,说:“谷妍,我最后一次重申,到目前为止,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所看到的,你所认为的,那都是假象,是你的想象,我没有任何女人,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你应该相信我!”
“假象?想象?没有出格的事情?”谷妍盯着他的脸怒斥道,“韩远,你告诉我,床上的头发是假象?你肩膀上的牙齿印是我的想象?你和那个狐狸精共进晚餐漫步江边都是我的想象?都是假象?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怕遭天谴吗?啊?”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谷妍,我从来不骗你。”韩远凄然道,“自从我打算和你结婚,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经营我们的家庭,一定要让我们这个家幸福。我也一直在努力!可是,现在我们之间居然变成了这样,我真的觉得太没意思了!谷妍,这样过生不如死!”
“是,你当然觉得没意思,因为你心里惦记着外面的女人!你当然觉得生不如死,因为这样你无法实现你的其他愿望!你说要好好经营我们的家,你说要让这个家幸福,以前我会相信。可是,当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幸福的共进晚餐时,当我在自己家里的床上发现了别的女人的长发时,当我遇到你和别的女人甜蜜地漫步江边时,当我在你的肩膀上看到了别的女人的牙齿印时……韩远,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无比恶心!”
韩远痛苦地仰起了头!他咬着牙,不停地告诫自己:别冲动!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
可是,他还是忍无可忍地说出了那句话:“既然你这样不相信我,如此揪着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不放,那我们还过什么?我们结束吧!”
听到最后两个字,谷妍的眼睛瞬间就睁大了十倍!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无比的愤怒!
好啊!你终于说出这句话了!你终于说出这两个字了!结束!结束!
是的,你是想结束,结束了你就可以新生!结束了就可以成全你和那个狐狸精的幸福生活!结束了,就如你所愿了!
不!你做梦!这辈子你都别想!想结束,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结束!我不会和你结束!我要用我这一辈子耗死你!你想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韩远,我不会成全你和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谷妍在最美丽的年纪最青春的年华嫁给了你,陪伴了你七年为你生养了儿子之后,你一句话就想轻易地结束这一切,那是不可能的!
“你做梦!你死了这份心!除非我死了,否则这辈子你想都别想!”谷妍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吼出了这几句话。
同时,她也无法自控地泪流满面。
韩远彻底宣布了他们之间感情的死亡,真正地不想和她过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撕碎了!被韩远活生生撕碎了,一片片地扔在地上,践踏着!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韩远踩在了脚底下,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从心底深处涌起,让她泪流满面。
男人就是这样无情无义!多少年的夫妻,说散就可以散了!多少年的夫妻,说结束就可以结束!全然不顾往日的情分,全然不考虑孩子的感受!
在谷妍的人生逻辑中,只有她不要韩远,而不可能是韩远不要她!如果说要遗弃,也是她遗弃他,轮不到他来说这句话!
她是多么骄傲的人,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待她!从小到大,她都是佼佼者,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她都是成绩最好最骄傲的人,她容不得别人超过她,打败她。
她可以从精神和肉体上遗弃韩远,但是,她绝对不允许韩远对她说“不”!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
夫妻之间的根本是忠诚和信任,是韩远的不忠,导致了她的不信任。这一切错误都是因他而起,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他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韩远,你不仅无耻,你还是如此的无情!你就是全世界最最道德败坏的男人!
说完,谷妍再次转动门锁,要冲出去。
韩远的手拉着门锁,他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流着泪对他怒吼,咬着牙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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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是痛的,痛得无法自已!
他不想这样,真的不想这样。
谷妍,哪怕你选择相信我一次,选择给我一个机会沟通,我们之间都可能重归于好。为什么你就是不给这个机会?为什么你就是要如此冷漠残酷地一条道走到黑?为什么你就要如此狠心地折磨自己又折磨我折磨孩子?这样的生活你就不痛苦吗?
韩远这么说,也是想激将她,试图能够唤醒她,从而挽回她,挽回这个家。
可是,他知道自己错了。
谷妍是彻底不可能相信他了!他们之间真的完了。
“谷妍,你究竟想怎么样?”韩远痛苦地说道,眼里也有了泪。
他觉得过这样的生活真是不如死了算了!太他妈的没意思!太他妈的折磨人了!
“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幸福!你想结束后获得新生,你别做梦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听明白了吗?”谷妍依旧流着泪咬着牙说道。
“你这样做不仅会毁了自己,也毁了我,毁了孩子!”韩远说道,“谷妍,你可以恨我,可以不让我幸福,难道你不想让孩子幸福吗?难道你不爱泓儿吗?”
“有你这样无耻又无情的父亲,孩子还有幸福可言吗?”谷妍冷冷地说道,“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你造成的,是你造的孽!”
这最后一句话就像一把刀一样插进了韩远的心口!鲜血淋淋!
韩远感觉自己的心痛得紧缩成了一团,握着门把的手也不自主地放松了,谷妍立马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韩远即刻跌坐在地,捂着胸口仰天泪流——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捉弄他?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才娶到了这么绝世仅有的冷漠孤傲的奇葩女人!如果上天真要惩罚他,真要让他受苦,那就惩罚他一个人吧!可是,为什么要让他的儿子一起受折磨!孩子那么小,刚刚感受到世界的美好,他不应该承受这样的伤害!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韩远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问苍天:为什么?
活不成,也死不了,谷妍要让这样的痛苦持续一辈子!狠毒的女人!她不想好过,就要让所有的人都无法好过!
变态!十足的变态!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揍死她!掐死她!变态的女人!可恶的女人,狠毒的女人!
谷妍这是在报复他,是要用一生的时间来报复他!而且是要挟着孩子来报复他!这样下去,儿子一定会成为他们之间不幸婚姻的牺牲品!
这是让韩远最最心痛最最不能忍受的!
不,绝对不能让谷妍这个报复得逞!
冷静了一会儿,韩远坐在转椅上想,不是她不想离就不能离的!她不想离,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他可以起诉,只要分居半年以上,法院认定夫妻感情破裂,就会准予离婚!
他不仅要离婚,而且要把孩子的抚养权夺过来!谷妍现在没有工作,她不具备抚养孩子的能力和条件,法院还会征求孩子的意见,只要儿子愿意跟他,那他就一定能够获得孩子的抚养权!
想来想去,韩远觉得有希望了,就这么干!
他妈的,想耗死老子,老子才不跟你玩这个!你不想好好过,那就彻底散伙!
回到卧室,韩远躺在床上,吃惊地发现自己的思想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离婚,可是,今晚,他却下定了决心要离婚。
离,非离不可!这样下去生不如死,离了就算是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也比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要好。至少不用互相折磨。
想起自己这七年的婚姻,和谷妍走过的点点滴滴,他又不觉悲从心中起,人生真的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当初,他们是那么相爱,是抱着要幸福一辈子的愿望走到一起的。不曾想生活却跟他开了这么大的玩笑,一次次让谷妍误会,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样无法调和的地步。
不是所有美好的开始都有幸福的结局,人生如梦啊!(未完待续)
033撕烂她的脸
韩远提出要离婚,谷妍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她决定奋起反击!
想离婚?除非我死了!想和那个狐狸精走到一起,下辈子都不可能!
韩远跟他解释过,那个和他一起共进晚餐的小女人是他的同事,普通同事。
这么说,那个小贱人也在海州报业上班。好啊,居然这么不要脸兔子吃了窝边草!
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你不是和那个小贱人浓情蜜意共进晚餐还滨江漫步吗?你不是销魂一刻还无法自控在肩上留下齿印吗?好,我要让全海州报业的人都知道你们的无耻行为!我要问问海州报业的领导,他们是怎么领导下属的?难道一个堂堂的报业集团,就是这样纵容他的记者和管理人员私通破坏别人的婚姻和家庭?
你不是党的喉舌,不是天天宣传正能量吗?自己的员工却做着如此龌蹉如此不耻的勾当!你还有什么脸天天去教育广大的人民群众要做个遵纪守法的良民?
谷妍的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报复想法。
她决定到韩远的单位去,到海州报业去,找到那个小贱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烂那个小贱人的脸!臭不要脸的东西!她要亲口问问那里的领导,这样道德败坏的人还有资格当记者吗?
满怀报复,说干就干。
三天后,韩泓的身体恢复了,又可以去上暑假班了。
谷妍把韩泓送去上书法课,单独打车来到了海州报业大院门口。
来到海州一年多,韩远在这个单位上班一年多,她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偶尔路过,也只是多看两眼。
海州报业鼎盛一时,十年前就盖了两栋二十多层高的地标性大楼。两栋笔尖一样的大楼并排,中间有天桥相连,海州人戏称为“海州双塔”。
海州双塔上面缀着四个红色大字:海州报业。白天在阳光下闪耀,晚上亮着霓虹辉煌。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骄傲的业绩。
作为海西最大的报业集团,海州报业实行了严格的门禁管理,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凡是外来人员,必须登记有效身份证件,必须说明找谁并且得到对方的肯定才可以进入。
谷妍带着大墨镜,下车后想直接进来,马上被门岗保安给拦住了。
“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保安问道。
谷妍眉头一皱,什么破地方,进去还要预约!她不满地看着保安:“我找……韩远。”
她倒是想直接找那个狐狸精,可是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韩远……”保安想了想,“哦,对不起,您有预约吗?”
“有……”谷妍顿了顿说。
“好,请出示您的有效证件,我联系一下韩部长。”保安拿着笔准备记录谷妍的名字。
谷妍一听就火了!进个门这么难!小小的报社搞得跟中南海似的,至于吗?
她不出示证件,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暴露身份,只要保安打电话给韩远,说一个叫谷妍的女人来找他,那他肯定不见。
韩远绝对不会在单位见她的。谷妍可以肯定。
“请出示您的证件——”保安再次说道。
就在这时,简振武驾车从大院里出来,看到门口站着这么高挑漂亮的女人,他马上探出头来,对保安问道:“嘿,谁啊?”
“不知道,说找韩远韩部长,让她出示证件——”保安看着简振武说道。
找韩远?呵呵!简振武一听就来兴趣了!马上把车子放到了边上,走了过来。
这么漂亮的女人找韩远?这小子艳福不浅啊!那个林甜小记者和他眉来眼去的打得火热,这里又有这么一个高大上的女人找他,这小子是走了狗屎运了吧?
简振武看着谷妍,笑道:“找我们韩部长啊?哈哈,您是他的什么人?”
谷妍一直带着墨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本不想理他,但是一想,说不定能通过这个人进去呢?
“我……我是他妻子——我找他有事儿。”谷妍说道。
简振武一听,心里更是吃惊不已!韩远这老小子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妻子!他妈的还来和他抢那个小记者林甜,真他妈贪心不足!
随即,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哦,呵呵,你好你好!我是韩部长的同事,欢迎欢迎——”简振武很是客气地和谷妍握手。
谷妍觉得很奇怪,这个人怎么对她这么客气?难道韩远在报社也很有地位很有威望?她似乎瞬间又找到了当年住在部队大院的那种感觉,那种被人尊重被人仰视的感觉。
于是,冷漠的她也伸出了手,握了握简振武的手:“你好!”
简振武握着谷妍的手,转头对保安说:“韩部长的妻子,我来接待,我来接待!”
简振武可是海州报业的红人,连最高领导范总都让他三分。保安自然不敢怠慢他。
保安看简振武这么说,自然是不敢再拦着谷妍了,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连登记也免了。
“里面请!”简振武热情地说道,“您找韩部长有事儿?”
“我……对……”谷妍支吾着说道。
“呵呵,韩部长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啊,在我们报社那可是风云人物,也是风流人物……”简振武边走边说,似乎是无意,却又是那么刻意地说给谷妍听。
谷妍一听这话,脸即刻就黑得不行了!果然是真的,连他的同事都知道了!不要脸的狗男女!
走到大堂里面,站在电梯口,谷妍取下墨镜,看着简振武,想了想问道:“他怎么是风流人物?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这么敏感!看来这个女人也怀疑韩远有问题了!哈哈,今天是不是来找茬来捉奸的?
简振武看着摘了墨镜后的谷妍,好一张冷漠孤傲的美丽脸蛋!这个女人漂亮,但是十分冷酷!
好,韩远,你死定了!小子,我就等着你有这么一天呢!简振武心里想,脸上却挂着笑容。
“呵呵,我,我也是无意中听到,无意中看到,呵呵……”简振武笑道,“这个,你想知道什么?”
谷妍的脸已经黑得不行了,愤怒和嫉妒让她的内心无法平静,她就想马上立刻找到那个不要脸的小妖精,撕烂了她的脸!看她还敢不敢去勾别人的老公!
就在谷妍内心升腾起无限愤怒时,电梯下来了。
不知道是上天的捉弄还是衰神的旨意,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的巧遇!
电梯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的那个人让站在门口的谷妍和简振武顿时就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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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甜!
林甜背着包,正低头翻看手上的一个文件,似乎要外出采访。她并没有在意站在门口的是谁,很随意地走出了电梯。
就在她抬头不经意看向门口的时候,她也惊愕地愣住了!
这个……韩部长的妻子!虽然只是在江边匆匆见过一面,但是谷妍那张冷酷无比的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还有简振武!这个曾经想非礼她的男人,这个她远远见着就想绕道避之不及的男人!
怎么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电梯口?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林甜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她最怕遇到的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这儿,心里顿时就害怕得不行。
虽然她和韩远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是在韩远的妻子那儿,她已经成了那个勾人家丈夫的狐狸精了!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来不及想其他,林甜就想低着头马上离开!
可是,偏偏谷妍看得清清楚楚!谷妍盯着林甜的那张脸,死死地盯着她看,眼里的怒火马上熊熊燃烧了起来!
好哇!你个小妖精,居然在这儿让我碰上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天助我也!
简振武这个时候故意对着林甜喊道:“林甜林记者,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林甜根本不想回答,低着头就要匆匆而走。
没想到这时谷妍断喝一声:“站住!”
这一声严厉的呵斥,如同晴天惊雷,震得简振武都呆住了!更是震得林甜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谷妍咬着牙两步跨到了林甜跟前,死死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接着就挥起了巴掌,重重的一掌打在了林甜的脸上!只听得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啪!
林甜瞬间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刺痛!
她捂着被打的左脸,惊恐地看着谷妍,无比委屈无比无助无比痛苦地说道:“你,你凭什么打人!”
“凭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今天就要打烂你的脸!居然敢勾我的老公!”谷妍恶狠狠地说道,“仗着你有一张年轻的脸蛋是吗?仗着你有青春的容貌是吗?不要脸的东西,我告诉你,你不过是韩远的一个玩物!玩烂了玩腻了就丢掉的一个贱货!我是不可能和韩远离婚的,你休想从他这儿得到半点儿好处!”
漂亮!精彩!太他妈的有意思了!哈哈!简振武看着这么精彩的一幕,简直是从心里乐开了花!这比电影比小说可是精彩百倍千倍啊!这是活生生的真人秀啊!还有比这更好看的吗?哈哈!
韩远啊韩远,你不是道貌岸然吗?你不是文质彬彬吗?你不是不耻我做的事情吗?哈哈,看看吧!看看你家的女人吧,都把火烧到单位来了!两个女人都在大庭广众之下撕脸了!哈哈!太好看了!
“你……你胡说!”林甜无比委屈地哭着,捂着火辣辣刺痛无比的脸,她有口难辨!
经过大堂的人都停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里面的争吵也惊动了门口的保安,两个保安迅速地跑了进来,看看这架势,又看看站在一旁冷眼观战的简振武,一脸的不知所措!
大堂里装了摄像头,这里发生的一切,很快就被报社最高领导范总看到了!
范总气得脸色铁青!立马把电话打给了莫立群:“去大堂看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大院来了,你是怎么管理的?”
莫立群分管后勤和保卫,他的房间里也有监控录像。他刚才在接一个重要的电话,没有关注监控。
他马上站到大屏幕前,正在这时,谷妍又挥起巴掌,给了林甜第二记耳光!
保安马上上前拉住谷妍,谷妍却是对着林甜再次破口大骂起来!
一时间,楼下围了更多的人看热闹,大堂就像个菜市场一样混乱。
莫立群让办公室主任马上下去,自己也快速地来到了一楼,这个时候,韩远也听到了风声,从楼上下来了!
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韩远顿时腿脚就软了——(未完待续)
时间很充足
家丑不可外扬,谷妍却把火烧到单位来了!
这是韩远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谷妍怎么说也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女人,怎么能做出如此泼妇一般的事情?她怎么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林甜?她这是犯法的!
无知的蠢女人!
韩远气得脸色发白,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处理,他必须收拾这个残局。
冷静了片刻,韩远无比尴尬地黑着脸走了过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拉起谷妍:“你胡闹什么?回家去!”
说着就要把谷妍往外拉。
谷妍却是奋力地挣脱了他的手,甩了甩头发,撒泼似的狠狠说道:“我要找你们领导!哪位是你们的领导,请站出来!”
保安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地看着莫立群,不知道该怎么办?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刚刚走出电梯的莫立群。
简振武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看着满脸羞愧却又无奈的韩远。心里想,好小子,你也有今天啊!
“哪位是你们的领导,请站出来!”谷妍再次说道,声音提高了八度。
“大家都散了散了,该工作工作去!”办公室刘主任出来解围,然后走到谷妍身边,“这里是报社,请你注意场合,有什么事儿我们到楼上办公室谈。”
“你是谁?是领导吗?”谷妍丝毫不采地问道,“我要见你们领导,今天,我就要当面解决这个问题!”
莫立群迈着方步走了过来,冷冷地看着谷妍。
这就是韩远的妻子?他十分同情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韩远,心里叹息着,老韩家一世家风严明,教子有方,怎么韩远却娶了这么一个女人?真是家门不幸。
“我是莫立群,有事儿楼上说。”莫立群虎着脸说道,“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胡闹,像什么?这里是新闻单位,不是菜市场!”
说完,莫立群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谷妍紧追两步,“你是领导,好!我今天就找你。请问,你们新闻单位对于记者和管理人员私通破坏别人的家庭,你们管不管?”
莫立群无比厌恶地看着谷妍:“有事办公室谈!”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留下一大厅的人,依旧在等着看热闹。
办公室刘主任真是觉得棘手!这个韩远,怎么能弄出这么大的事情呢?这是要干嘛啊?
林甜捂着脸,一直在委屈羞愧地流泪哭泣。
韩远真想上去扇谷妍一个大巴掌!他妈的,闹什么幺蛾子!居然跑到单位来打人了!还打了一个无辜的人!
可是,在这样一个场合,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除了把谷妍拉走,他能干什么?伸手打女人,他是从来没干过的!
可这个臭婆娘却是执意不走,还追着领导不放!实在是太丢人了!
最开心的就是简振武了!他真是看得心里乐开了花儿!
奶奶的,终于报了一巴掌之仇了!他妈的居然为了一个小记者打我的脸,现在好了,你的老婆重重的打了林甜的脸,也打了你的脸,还打了莫立群的脸!
你不是莫立群弄进来的吗?这下子有好戏了!
事已至此,不解决是不可能了。刘主任看了看韩远,又看了看林甜和谷妍,说:“上办公室吧!既然要找领导,那就到莫总的办公室去!”
谷妍二话不说,马上走进电梯。刘主任拉了拉韩远,又示意林甜一起走进电梯里。
简振武也跟着进来了,这出精彩大戏他怎么能缺席呢?
小小的电梯里,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黑着的,除了简振武这个幸灾乐祸的。
谷妍恶狠狠地瞪着林甜和韩远,然后昂着头高傲地看着电梯上变化着的楼层数字。
林甜一直捂着脸哭泣,她觉得自己这是碰到鬼了,这么平白无故被打被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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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咬着牙,真想找个窟窿钻进去,简振武脸上那邪恶的笑容,他看得清清楚楚,今天这一出是不是简振武主导的?不然谷妍怎么就找到林甜了呢?韩远真的很怀疑。
电梯停在了十五楼,莫立群的办公室到了。
莫立群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等着这群人进来。
刚才他把这个事情大概分析了一下,就是找不到个缘由,韩远的妻子怎么会打林甜?难道韩远和林甜真的有事儿?可凭他对韩远的了解,又觉得不可能!
现在,几个人都进来了,站在了他的面前。
“都坐下,刘主任给大家倒杯水——”莫立群说道,“大家都冷静冷静,有什么事情,想好了再说,我不听那些啰啰嗦嗦的陈述。”
莫立群一开始就把调子定下了,省得听谷妍这个泼妇女人的絮叨。
谷妍狠狠地瞪了一眼林甜,指着她开口道:“她,勾韩远,韩远要和我离婚!我请领导为我做主!”
韩远一听,大脑顿时轰隆作响!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扯到了一起,无辜冤枉人,真是岂有此理!
莫立群盯着韩远,冷冷道:“是这样吗?韩远?”
“不是!”韩远马上说道,“这事儿和林甜没有半点儿关系,我和谷妍之间是有矛盾,我是提出过离婚,但这是我的家庭内部矛盾,与其他任何人无关。对不起,给领导添麻烦了!”
“既然是家庭内部矛盾,就应该在家里处理,而不是跑到单位来闹!这样造成的影响太恶劣!林甜,这事儿是不是和你有关,要说实话!”莫立群严厉地说道。
“没有!”林甜哭着说,“我,我和韩部长根本没有任何事情!我也根本不知道他离婚的事儿!请莫总相信我!”
莫立群马上说道:“好,事情先到这里。我会从外围进行调查,你们说的是不是事实,很快就会有答案!韩远,请把你的家属带回去!你为什么要离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希望你处理好你的家庭琐事,不要影响单位的工作和形象!”
说完,莫立群转身回到了里间办公室里,再也没有出来。
快刀斩乱麻!斩不了也要斩!都什么年代了,离婚还要闹到单位来?实在是可笑!
韩远啊韩远,你有这么一个女人也是够了!
外面,几个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站着。只有简振武,从头到尾都在笑。
林甜觉得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当街示众一样,羞愧难当!她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怎么在单位做人!她的泪一直就没有停止过,脸上火辣辣的疼……
韩远十分惭愧地看着林甜:“对不起!”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真的没有想到!林甜真的太冤枉了!让她受了这么大委屈,承受这样的暴力打击,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除了“对不起”,他还能做什么?
“对不起?你居然对她说对不起?”谷妍冷笑道,“是啊,我打了她,你觉得对不起她!可是,她破坏了我的家庭,勾我的男人,你们谁对得起我?啊?”
韩远恨恨地看着谷妍:“你闹够了吗?你满意了吗?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请你别伤及无辜!回家吧!”
“与任何人无关?回家?韩远,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过去!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就是她破坏我的家庭!就是她弄得你要和我离婚!我不会放过她!”谷妍恶狠狠地盯着林甜,大声说道,“你们领导就是这样领导你们,你们的单位就是这样纵容你们的吗?啊?这样无耻无德的人还能当记者?还有资格来传播什么正能量?天大的笑话!”
谷妍故意大声说话,就是要让莫立群听到。
什么狗屁领导,就是这样解决问题?
“对不了起,请你们回家解决!”刘主任赶着谷妍往外走,“这里是单位,你已经影响到我们的正常工作了!”
韩远觉得真是够了!这个女人,太让人恶心了!她就是故意要把问题闹大,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就是要让他韩远身败名裂!
可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她不想离婚,又要这么闹?她究竟想要怎样?
谷妍还是不想走,还想继续吼,继续骂林甜。刘主任把她拉进了电梯,直接送到了大门外!
“韩部长,你们自己回家解决好!”刘主任说道。
韩远捏紧拳头,咬着牙根。如果可以,他真想狂揍这个该死的女人一顿!
丢人现眼到大街上了!这下好了,还让他怎么在单位做人?本来他就是一个半路出家到报社的人,在这样一个专业性很强的单位,他本身就不受人待见,现在再闹这么一出,他还怎么待下去?还怎么有脸面待下去?
还有林甜,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凭什么被你这么侮辱?你凭什么跑到单位来打人家脸?谷妍,你有辱一个知识分子的身份!你就是一个让人厌恶的市井泼妇!
她这样是要彻底作死!
“谷妍,算我求你,回家去,有事儿我们回家谈!”韩远强忍愤怒无奈地说道。
“回家谈?谈什么?离婚?怎么分财产?儿子跟谁?”谷妍冷冷地反问道,“韩远,我说过,你死了这个心!你可以矢口否认你和那个小妖精的事情,但是,我绝对不会成全你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谷妍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得不偿失啊
韩远茫然地站在门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站在韩远身边的刘主任接到了莫立群的电话:“让韩远上来一趟。”
刘主任叹了口气,很同情地看着韩远,轻声道:“莫总让你去一趟。”
韩远点点头,“谢谢,我一会儿就去。”
他知道莫立群会找他,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感觉自己没脸面对莫立群。
来到莫立群的办公室,韩远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莫立群曾经跟着韩远的爸爸干过一段时间,那是韩远的爸爸从北京回到海州的时候。老爷子在省委宣传部担任副部长,莫立群那时候是省委宣传部的一个科长,正好在老爷子的手下,深得老爷子的喜爱和器重。
所以韩远退伍回到海州,莫立群为了感谢老领导当年的培养,同时也觉得韩远是个不错的能干事儿的人,所以才举荐招到了海州报业,而且给了他一个人力资源部副部长的职位,虽说没什么权力,但好歹能够享受到副处级的待遇,也不枉韩远作为一个团职干部退伍。
海州报业经过多次改革,已经完全是市场化运作,企业化管理。
韩远不是转业,不是省人事厅安排下来的干部,在海州报业属于聘任制的副处级,属于海州报业集团内部管理的干部。
最高领导范总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大为恼火,已经第二次打电话责问莫立群,这让莫立群也很尴尬。因为韩远是他一手举荐到范总跟前的,是他拍着胸脯保证而弄进来的,现在整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无法向范总交代。
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公职人员身上,那是一定要进行行政处理的。如果调查之后事情属实,那是道德作风败坏,要降职或者是党内警告处分;如果不是这么回事儿,也要进行口头警告处分。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影响太恶劣!
莫立群知道韩远这个时候很难过,很无助,可这事儿是由他引起的,是他的老婆胡闹而造成的,他必须承担这个责任。
“莫总,对不起!”韩远检讨道,“我知道这个事情对单位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我接受单位的任何处分!”
莫立群叹了口气,走过去把门关上了。
“坐吧!”莫立群对韩远说,还给他倒了杯水,“先喝点儿水。”
“谢谢——”韩远感激地说道,内心却是愧疚得不行。
莫立群坐在沙发上,而不是坐在他的大班椅上。他看韩远还杵在那儿没坐下来,再次说道:“怎么着,连坐下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韩远在莫立群的对面坐了下来,双手无助地交缠在一起。
他知道莫立群要说什么,但是心里又没底。
“韩远——”莫立群看着韩远,惋惜地说道,“我没想到你居然娶了这么一位妻子,这让我深感意外。你为什么想离婚,我不问也大概知道了七八分。上次集团到处传你和林甜的事情,我一直不相信,因为我相信你的为人,你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今天,你的妻子居然把这个事情闹到了单位,韩远,我依然选择相信你,但是,这个影响已经无法挽回了。”
莫立群的话说得很慢,也很委婉,但是,韩远听来依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让他无地自容。
他无奈地看着莫立群,说:“谢谢莫总理解。我还是要对您说声对不起!是我没有把家庭关系处理好,才导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给单位造成了如此恶劣的影响。林甜的事情,我知道,我现在有口难辨,我和她之间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让她无辜承受了这样的打击和恶名,我实在是抱歉!我会单独向她赔礼道歉。至于这件事情对单位造成的影响,我听从领导的处理,我接受任何的处罚。”
“韩远啊,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家事缠身,对工作也造成了影响。单位的意思是,你先回家把事情处理好,把家事处理好,再考虑工作。家是男人的后方,后方不稳,后方着火,男人是不可能把前方的事业做好的。就好比战争年代,后方的稳定是前方的保障。你是军人出身,这点你比我更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的家庭矛盾,我就不做过多了解,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处理家庭关系,化解家庭危机,稳住后方,稳定情绪,这是我们男人干事业的基础。”莫立群说道。
韩远只能不断地点头:“是的,谢谢莫总,谢谢。”
韩远也听明白了,莫立群是让韩远暂停工作,回家处理这个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他本来就是聘任制的工作关系,海州报业一句话就能解除这个工作关系,分分钟都能把他扫地出门!
想到这里,韩远心里有种悲哀涌起,也有股悲壮在升腾,他想现在就辞职走人!与其在这里被人看不起,被人当笑话看,还不如头也不回地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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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辞职了他去哪儿?他又能去哪儿?他要干什么?他又能干什么?
韩远不知道。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部队在机关工作,习惯了朝九晚五的稳定生活,真要跳进海里自个儿去折腾,他能行吗?他能找得到方向吗?他会不会被海浪拍死在沙滩上?
他不知道。
前路渺茫,未来没有方向。
可是,留在海州报业呢?他今后还怎么做人?别人会怎么看他?和林甜的关系能说得清楚吗?
想到简振武那个邪恶的笑,想到大厅里那么多人拿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想着林甜那无比痛苦的表情,想着自己将来在这个大院里将要面对的各种议论,韩远的心瞬间变得无比坚强起来!
辞职!辞职!辞职!
只有这一条路!就算是逃避也好,他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他不想再面对这么多人异样的眼光了!他不想在这个本来就不属于他的地方干了!
他不想了!
与其等着别人来开除他,还不如自己提出来,这样至少在心理上自己是主动的,而不是被动的!
咬咬牙,韩远坚定地看着莫立群:“莫总,谢谢你把我引进到海州报业,感谢你一年多的关照和关心。今天的事情,我自知对单位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影响,这个责任我必须承担!所以,我自动请辞,请莫总批准!”
莫立群吃惊地看着韩远,他没想到韩远居然这么快就提出辞职!
他没有要赶韩远走的意思啊!虽然范总对这件事情很生气,很严厉地责问了他,可他也没有打算要开除韩远啊!这事情虽然影响很坏,但也不至于到要开除的地步。
集团有规定,不是给集团造成巨大损失和不可挽回的巨大影响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开除任何人的。虽然集团有这个权力,对于内部聘任的干部和职工,可以自行解除劳动关系,但是到目前为止,集团还没有动用过这个权力,没有如此严厉地处理过任何一个员工。
“韩远,你考虑清楚,不至于这么快就做出这样的决定!”莫立群说道,“范总那儿我会去做解释,你的事情虽然影响不好,但不至于辞职啊!”
韩远知道莫立群是好意,当然不会说直接开除他,但是,他自己知道这个事情造成的影响已经无法挽回,他走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莫总,我已经决定了!范总那儿,我就不再去请辞了,请莫总代为转告,谢谢范总,谢谢集团所有领导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韩远十分感谢!”韩远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韩远,你等等——”莫立群马上起身说道,“辞职不是小事,我劝你还是三思而行。先回家把事情处理好,回头再说。我这里先不把你的想法往上呈,你先回去吧,一定要冷静,冷静才能处理好事情。不管你的家庭有多大的矛盾,都要在冷静的情绪下来处理,是分是合,都要慎重考虑。婚姻家庭不是男人的全部,但却是人幸福的基础。”
莫立群这话说得很真切,听得韩远很感动,眼里差点儿就潮湿了。
现在这个社会,难得有几个人真正关心他人的疾苦,在意他人的幸福。莫立群这是真心关心他,为他好。
他感动地握住莫立群的手,说:“谢谢莫总,我谨记在心。我先走了!”
莫立群点点头,心里却是无比同情韩远。
他真的想不明白,韩远家教很好,为人正直,事业也不错,怎么就在挑选伴侣的时候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选了这么一位没有教养没有品性的女人结婚?
男人真正成功的标志有两点:一个是拥有一份成功的事业,再者是拥有一位贤惠的好妻子。
成功的事业是很多男人的追求,功成名就,财务自由,这是一个男人成功的首要条件。
拥有一位好妻子,婚姻幸福,家庭圆满,这是一个男人幸福的基础。
现在社会评价一个男人的成功,往往只注重第一点,只在意事业的成功,而忽视了家庭的幸福。
莫立群觉得韩远拥有这样一位妻子,是不可能幸福的,这辈子他要是不能摆脱这个女人,他将永远与幸福无缘,这是很悲哀的。
而家庭不幸的男人,没有一个好妻子的男人,事业上要想成功,是几乎不可能的。因为后方不稳,前方不定。
除非韩远能碰到另外助他起飞的女人,而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未完待续)
036我没有家
带着一种近乎苍凉而又悲壮的心情,韩远开车离开了海州报业大院。
刚才还无比闷热的天气,此刻飘起了雨滴。
天气预报说,台风来了。
每年的夏季,是海州的台风高发季。从南太平洋吹来的热带风暴,如果在海州正面登陆,往往会给这个城市带来狂风暴雨,严重的时候全城断电断水,狂风能把古树连根拔起,暴雨会把整座城市变成泽国。
风,越刮越大,雨,越下越猛。
来吧,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会走。
开着车在大街上盲目地转悠着,韩远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
海州,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市。
这里有他的家人朋友战友同学,这里是他的祖辈耕耘劳作的地方,这里有他的安身之所。可是,他却感觉这里是那么陌生。
此刻,他开着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又有哪儿可以去?
家,他是不想回去了。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家,再也不想见到那个让他恶心让他厌恶又让他绝望的面孔。那就是一个死亡之地,那里没有任何温暖,没有任何温情。
都说家是避风的港湾,是心灵的栖息地。可是,他感觉他的家就是坟墓,是一座冰冷的坟墓,是一个让他窒息让他感觉到死亡的地方。
只可惜,这个在他心里的死亡之地,还有唯一让他挂念的人,他的儿子。
但是,现在他也不想回去了,他感觉自己的心一块块的被撕裂了,再也无法缝合。
妈妈家,他也不想去了。
他不想把自己的痛苦悲伤和绝望带给妈妈。妈妈已经失去了爸爸,还在痛苦中无法解脱,他不能让自己的不幸再影响妈妈,他不能让妈妈知道他的事情。绝对不能!
去哪儿?
他不知道。
他从来不泡酒吧夜店,从来没有去过那些地方,就是在如此伤心绝望悲痛的时候,他也不会想到要走进那里去放纵自己。
不,他从来没有放纵过自己。
红灯亮起,车子停了下来。
暴雨如注,瓢泼般落在汽车玻璃上,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前方的景物。
车里又是那首忧伤的曲子《回家》,听得韩远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回家,回家,多少人有家不能回,多少人无家可归。
回家,回家,多少家庭在期盼团聚,多少家庭却在面临分崩离析……
韩远呆呆地看着模糊的前方,看着瓢泼而下的大雨。
后面的车子响起了喇叭,在催促他前进。
他才意识到绿灯亮了,他该走了。
往哪儿走?没有方向,他就顺着这条路走到底。
狂风夹杂暴雨,路上的车子艰难前进,两旁的大树在风雨中摇摆,大幅的广告牌也被吹得摇摇欲坠。
顶风冒雨艰难前行的人都行色匆匆往家赶去,只有他有家不想回。
车子已经不能再开了,韩远随意拐进了旁边的一家酒楼,钻进了地下停车场。
把车子停好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无意中来到了丽晶酒楼。
好吧,无家可归的人,今夜就在这儿再醉一回!
韩远来到一楼,要了一个小包间。
“先生,请问您几位?”服务小姐问道。
台风天酒楼食客稀少,韩远发现很多包间都黑着的,没人。
“一位。”韩远说道。
服务小姐不相信地看着韩远,却又不敢多问。
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个人跑来丽晶酒楼吃饭的食客,实在是很奇怪。
“请您点菜。”服务员拿出菜单给韩远。
韩远根本不看,靠在椅子上说:“佛跳墙,石斑鱼,澳洲龙虾,海参焗饭,铁板鱿鱼……再来两瓶五粮液!”
服务小姐边记录菜单,边咋舌地看着眼前这个帅气而又忧郁的男人!一个人吃这么多,还这么奢侈,点的都是这里的招牌菜!不会是想来吃霸王餐的吧?看着这样,貌似不太像。
顾客是上帝,服务员自然不敢吭声,照章去下单。
韩远仰头闭目靠在椅子上,脑子里却是隆隆作响。
今天那不堪的一幕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谷妍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让他无颜在单位混了,他是一定要和这个女人离婚的!就是死,他也要离!而且要把儿子抢过来,坚决不能让儿子跟着她!
想到儿子,韩远的心就很痛。离婚一定会伤害孩子,可是不离也一样会伤害孩子,因为他和谷妍已经无法过下去了,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互相伤害。
泓儿,爸爸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满心欢喜无限期望地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原本是想给你最好的生活,给你所有的幸福,没想到却让你生在了如此不幸的家庭里!
原谅我吧,我的宝贝!爸爸一个人带你会更加的爱你,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你幸福!
菜很快就上来了,酒也来了。
韩远从来没有一个人饮酒,今天他要开这个先例,他要豪饮一通!不醉不是大丈夫,不醉不是好男儿!虽说举杯浇愁愁更愁,可是自古英雄都爱酒,我,韩远,今天也要豪爽地喝一回!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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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两杯,一杯接一杯,很快韩远就喝了大半瓶,脸红了,大脑糊涂了,视线也模糊了……
“呵呵,喝!干了!”韩远看着自己眼前的影子笑哈哈地说道,“干杯啊,朋友!”
他仿佛听到自己的耳边响起了那首忧伤的歌《干杯啊朋友》: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
干了这杯酒
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
一醉到天尽头
也许你从今开始地漂流
再没有停下的时候
让我们一起举起这杯酒
干杯啊朋友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
干了这杯酒
天空是蔚蓝的自由
你渴望着拥有
但愿那无拘无束的日子
将不再是一种奢求
让我们再次举起这杯酒
干杯啊朋友……
“干!”韩远只听得一个漂亮女声响起,然后就听到酒杯相碰的清脆声音,“叮——”
他毫不犹豫地又喝完了杯中酒。
“好酒!”韩远卷着大舌头说道,“满上!”
“好!满上!”又是漂亮女声,酒杯满上了。
“来,哥,我们一起喝!”
韩远听得模模糊糊的,却又感觉是那么真真切切,有个人在陪他喝酒,在给他倒酒,在叫他“哥”。
“呵呵,好!喝!”韩远笑道,“你,你是谁?”
“哥,你好好看看,认得我不?”
韩远努力地睁开眼睛,使劲儿眨了眨,看清了,看清了!
“阿——蓝——”韩远喊道,“是你,吗?”
“是的,哥!是我!”阿蓝心疼地看着韩远,几天不见,韩远怎么眉头蹙得更紧,人更憔悴了。
刚才她路过这儿,无意中发现这个小包间里有人自斟自饮,自言自语,忍不住探头进来看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韩远。
他为什么一个人在喝酒?而且是在这么台风肆虐的天气里,独自来到了这儿喝酒。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急着往家赶,他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不管老婆孩子了?
“喝!阿蓝,陪哥喝酒!喝酒!”韩远一把拉住阿蓝的手臂,“来,干,杯!”
阿蓝又和他碰了碰,干了。
韩远又是一饮而尽。
从来没有见他这么豪爽开放地喝过酒。每次要他喝酒,他都会说“我不行——”,今天却是争着抢着喝酒。
他一定是遇到了事儿,遇到了过不去的事儿,堵心堵得无法排解的事儿,才会借酒浇愁。
阿蓝想劝他不要喝,已经半醉了,这样他很快就要大醉了。
但是,她又不忍心劝他。难得他这么释放自己痛快地喝一回,就让他喝吧!
拿的是好酒,喝醉了也不会太伤身体。
“哥,你有事儿——”阿蓝看着韩远,又给他倒上了酒,“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韩远端起酒杯,晃了晃,看着这洁白的晶莹剔透的液体,就像女人的眼泪。
可是他分明感觉到的心在流泪,在不停地流泪,就像这喝不完的酒一样。
“呵呵,没事儿,哥没事儿,哥就想喝酒,来,喝酒!”韩远把杯子举到阿蓝跟前,“陪哥喝,来,干了!”
阿蓝给自己倒了一点儿,和韩远碰了碰杯子,干了。
“哥,差不多了,咱不喝了,好吗?我送你回家!”阿蓝说道。
听说半夜台风要在离海州几十公里外的大兴镇登陆,到时候风雨会更加肆虐,她想早点儿回家。
“呵呵,我不回家,我要喝酒,喝酒——”韩远苦笑着,眼里居然有了泪光,“陪哥喝酒,来!”
“哥——”阿蓝感觉韩远真的醉了,她可不想再把烂醉如泥的他抬回家,那得累死她啊!她已经试过一次了。
“是我妹子不?是不?”韩远盯着她说道。
阿蓝点点头,“是。”
“是就陪我喝酒,别废话!喝酒!”韩远自己倒满了酒杯,又是一大杯下了肚。
“哥,你——”阿蓝心疼地看着他,想阻止却又无法阻止。
韩远已经不听他劝了,兀自地自斟自饮,边喝边笑,笑里带泪,看得阿蓝心疼死了。
韩远把那一瓶酒给倒完了,才暂时放下了酒杯,趴在了桌上。
“哥,你怎么了?”阿蓝抚摸着他的头发,心疼地问道,“告诉我,我是你最忠实的倾听者——”
韩远摇摇头,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哥,你要去哪儿?”阿蓝赶紧过来扶住他,“我送你回家吧!”
“不,我不回家!我没有家!没有!”韩远坚决地说道。(未完待续)
细细地看着
谁跟他提“回家”两个字,他就跟谁急!他没有家,没有!
他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可怜虫!他现在无家无业,他就是一个浪子!他要去浪迹天涯!他再也不想回那个家,再也不想回那个单位了!
韩远虽然有些醉了,可是,他这话却是来自内心的!
阿蓝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看得出他很痛苦,很无助,他拒绝回家。
“好,不回家,那我送你去哪儿?”阿蓝搀着他问道。
“不,我不要你送,我自己走,我有车,我自己走!”韩远坚决地说道,“别送我!”
说着他用力地挣脱了阿蓝,一个人走到了门口,只是脚步不稳,一个趔趄靠在了门框上。
“哥,你别较劲了,你这样不能开车,警察逮住你,你得坐牢!”阿蓝说道,“听话,我送你,你去哪儿我就送你去哪儿,好吧?”
“哈哈,坐牢?”韩远突然大笑道,“坐牢好,坐牢好!我喜欢坐牢,坐牢无忧无虑啊,世上唯有坐牢好,烦恼都忘了——”
说着,他又踉跄着往外走。
服务小姐拦住了他:“对不起,您还没有买单。”
阿蓝跟上来,服务小姐马上说道:“蓝总,他,他没买单。”
“他是我哥,这顿我请了,记我账上。”阿蓝说道。
丽晶酒楼的管理很严,打折免单都要有楼堂经理签字,除非蓝总亲自出面。
“是!”服务小姐马上到前台拿过账单让蓝总签字。
阿蓝签了字,却发现韩远已经下楼了!
她马上来到地下停车场,韩远已经踉跄着走到了自己的车边,就要拿钥匙开车门。
“哥,哥——”阿蓝拦住他,“你的车在这儿,在这儿!”
阿蓝把他扶到了她的车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他坐了进去。
“呵呵,好——”韩远笑道,“好啊,从此做个自由人,彻底的自由人——”
阿蓝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给他扣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就要开出去。
可是,要把韩远送去哪儿?
“哥,你想去哪儿?”阿蓝问道。
外面依然下着大雨,风也依旧呼呼地刮着,这样的天气,除了回家,能去哪儿?
“哈哈,我,我想去,世界的尽头,我,我想去,流浪——”韩远笑哈哈地说道。
阿蓝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酒话。但也只能当做酒话来听。
“哥,我送你回家吧!”阿蓝再次说道,只能回家了。
“不!我说过我不回家!不回家!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可恶的凶恶的女人!我再也不要见到她!”韩远马上吼道,“你下来,我来开,我来开!”
阿蓝被他吓了一跳,好像韩远的酒都醒了一半,难道他真的没醉?
“好好好,不回家不回家!”阿蓝马上说道,“我来开,你去哪儿我就开到哪儿——”
大吼过后的韩远看着阿蓝,突然间崩溃地哭了起来——
他压抑地趴在车子的前台上,无声地哭泣着,泪水滂沱而下。
那种被压抑着却又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听得阿蓝心碎一地!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男人的哭,是一种撕裂的美,是震撼人心的发泄。
看着韩远哭泣的样子,阿蓝的眼里也不知不觉有了泪。她心疼韩远,她是那么心疼他,他的委屈无助伤痛就像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她感受得那么真切那么强烈。
他说他不想回家,不想见那个凶恶的女人,一定是夫妻吵架了!矛盾爆发了。
可夫妻吵架至于让他如此伤心悲痛绝望吗?不,一定不仅仅是这样。
阿蓝知道他刚刚失去了父亲,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又发生家庭矛盾,是不是因为这两件事情弄在一起他才这么伤心的?
阿蓝猜不到韩远究竟遇到了多大的事儿,但是,她看得出他的痛苦。
她心疼地把韩远抱在怀里安慰道:“哥——我理解,不管你遇到什么事儿,我都会陪着你,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这个时候韩远的内心是无比脆弱的,听到阿蓝这么温情这么贴心的话,伏在她无比柔软无比温暖的怀里,韩远感觉自己进入了最舒适的港湾,最温情的怀抱——
一种温暖从心里油然而生。
他紧紧地抱住阿蓝,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她那最具母性光辉的地方,泪水依旧滂沱而下——
他从未如此哭过,更未在女人面前哭过。可是,这一刻,他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把这么久压抑在心里的悲痛委屈无奈全部都发泄出来了!太他妈的悲催了!
“哥——”阿蓝抚摸着他浓密的短发,就像母亲疼爱着自己的儿子那般温情,“哭吧,哭出来你就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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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发泄了一阵,终于停下来了,大脑也变得清醒了,刚才的酒劲儿好像过去了一大半儿。
阿蓝依旧搂着他的脑袋,心疼地在他的头发上、脸上不停地抚摸着,安抚着。
阿蓝的这份温情,瞬间唤起了韩远心里的柔情。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身体已经有些燥热,他感觉自己压抑着的激情和渴望又在燃起,身体里那些感情的因子又在不安分地跳跃起来——
“哥——”阿蓝轻轻在他的额头吻了吻,无限柔情地唤道,“哥,我爱你,真的爱你——你的痛苦让我心碎——”
韩远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阿蓝。
眼前的阿蓝梨花带雨,表情忧伤。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盈盈的泪花,丰润的双唇,好看的下巴,尤其是那双莹润的眼睛,无限柔情地看着他。看得他的心瞬间就融化了,陶醉了!
他曾经拒绝过她,拒绝过她的柔情蜜意,拒绝过她对他的爱。
可是,这一刻,他内心升起一股巨大的勇气!他要她!他爱她!他要爱她!
他无法抗拒自己的内心,他是那么需要她,他希望得到她爱的滋润,他渴望能够释放自己!他太需要爱太需要女人了!
曾经他不敢越雷池半步!那是因为他心里始终惦念着那个家,装着那个女人,因为他也曾经是那么爱她,把她当做生命中的宝贝。
可是,他现在不惦念那个家了!他心里不再装着那个女人了!他再也不爱她了!她再也不是他生命中的宝贝了!
他要离婚!他要离开那个带给他痛苦和噩梦的女人!他要离婚,他要离开那个让他绝望的坟墓般的家!
他要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他要重头来过!
“妞儿——”韩远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爱你,宝贝儿——”
哦!这句话听得阿蓝顷刻间就醉了!幸福得醉了!她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哥——”阿蓝泪水涟涟地喊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上次在绿野山庄的会所里,他是那么决然地拒绝了她,不给她丝毫的念想啊!当时,她是多么伤心多么遗憾多么难过啊!
“嗯——真的,我爱你,妞儿,真的爱你——”韩远紧紧地抱着她,动情地说,“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最有女人味最有智慧的女人,是我心里最敬重最爱慕的女人——”
“哥——”阿蓝激动得哽咽了,她还想开口,韩远一个激吻,牢牢地锁住了她的唇——
哦——阿蓝陶醉地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吻就像狂风骤雨,猝不及防,却又是那么深入骨髓,让人全身心都融进了幸福的麻醉里!
阿蓝尽情地迎合着他,两人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吻得不能自已,吻得大汗淋漓……
“妞儿,我要你——”韩远无法自控地说道,手不由得就探入了她的衣服内。
哦,不!这里不行!阿蓝的大脑还是清醒的,这里是酒楼的停车场,虽然今天食客少,但依然有很多车停在这里,这里是不安全的,也是不能够久留的地方。
“不,哥,不行!”阿蓝马上坐直了身体,呼吸急促地说道,“这是车场,不可以!”
“那,我们换个地方——”韩远激动地说道,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现在要他刹车,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
不能这么残忍!
阿蓝抿着嘴,无限柔情地看着韩远,然后咬着他的耳朵柔柔道:“哥,去我家吧!”
“好!”韩远点点头,现在就是要让他下地狱,他也认了!只要能和他的妞儿在一起,只要能让他爱她,哪里都是天堂!
阿蓝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手都在发抖。
刚刚全身的细胞都被韩远激活,这会儿要强压下去,要开车,着实有点儿难受。
但是,她还得忍着把车开回家去。
从这里到她家里大概二十分钟路程,平时觉得不远,这会儿却感觉太远了,时间太长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妞儿,我来开吧!”韩远说道,这么一折腾,他已经不醉了,酒醒了。
“不,我来开,你这样不能开车!”阿蓝说道。
韩远的手轻轻滑过她嫩滑的手臂,柔情道:“行,别分心啊!好好开!”
阿蓝心头一颤,娇媚地瞪了韩远一眼:“讨厌!”
说完踩下油门车子开了出去。
一路风雨交加,阿蓝小心翼翼地开着车,车里放着最柔情最经典的音乐《UnchainedMelody》——
一路柔情四溢,一路温情弥漫,听得两人的心都颤巍巍地在抖动,无法自已,一路上,韩远紧紧地握着阿蓝的右手,一刻也不曾松开……
车子终于开到了阿蓝的别墅外面,她按下车载遥控器,车库门自动打开,车子缓缓地开进了车库里,车库门又慢慢地降落下来。
车子停好后,阿蓝软软地倒在了韩远的怀里——
韩远一把抱起她,下了车,走进电梯,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的唇——(未完待续)
憋出病来
第二天早上,杜秀青先醒来。
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大云……”她趴在他的身上,柔柔地喊着,“你直接回下林去,我让司机过来接我!”
“呃……”朱大云似乎还在梦中,他翻了个身,又把杜秀青压在了身下。
“别,大云,该上班了!”杜秀青阻止他。
“不,再让我爱一次,爱一次……”他含着她的花蕾说道。
两人很快又完成了一次狂热的爱之旅,让彼此的灵魂再次出窍了!
杜秀青无法再赖在床上了,她立刻起床穿衣洗漱,临走前,她拍了拍朱大云的脸,说:“我先走了,你也快点,不然要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他心里想,如果能和你长久地在一起,我就不要工作又怎样?他哼哼着依旧躺在被窝里没动。
“听话,快点起床,早点回下林去,好吧?”杜秀青捏了捏他的鼻子说。
朱大云抓住杜秀青的手,睁开眼睛看着她。
杜秀青已经收拾妥当,还化了淡淡的妆容,皮肤白里透红,显得精神很饱满。
“青,跟你说件事儿……”朱大云看着杜秀青的眼睛说。
“嗯?什么事儿,你说?”杜秀青猜不到朱大云这一大早的要对自己说什么。
“我……我舅舅一直在人大那儿呆着,有机会的话,你把他调出来,也能为你所用的,我舅舅工作能力和为人都很不错,只是受到了离婚的影响,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朱大云叹息地说道
。
“有机会的话,我会考虑的。”杜秀青说,“你舅舅过五十了吗?”
“明年正好五十,还可以再干一届。”朱大云说,“希望你能给他这个机会,他在人大那儿太屈才了!”
“呵呵……好,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你放心。快起来吧,懒虫!”杜秀青笑着说。朱大云还从来没有跟她求过什么,包括他自己的事儿,都是杜秀青自愿帮他的,他从来没有向她要过。
这次主动向她提起他舅舅的事儿,估计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吧!当然,对于朱大云的这个请求,杜秀青是不会驳朱大云面子的。王建才一直在人大,她当然知道,其实,朱大云不说,她
也在心里考虑到了王建才,只是还没有到合适的机会,没有合适的位置。一旦有时机,她会让王建才出山,成为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她相信王建才是个信得过的人。
得到了杜秀青肯定的答复后,朱大云很欣慰地抱着她,再次深深地吻了吻她,然后看着她走出了房间。
直到听到杜秀青的脚步消失,同时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他才起床洗漱。
站在镜子前,朱大云看着自己,在心里告诫道:为了女人,为了事业,朱大云,你也得奋起了!不能沉醉在温柔乡里而迷失了自己!别忘了,当年杜秀青是因为什么而离开了你!就是因为前
途啊!因为你不能带给她想要的前途!那么现在呢?现在你能带给她什么?她已经比你有出息,比你有地位了!你要是不能奋起,不能迎头赶上,你还有什么脸面去爱她?还想和她重新结合
?那不是做梦吗?!
想到这里,朱大云的心里又涌起了力量,他必须要好好奋斗,好好努力!
他收拾好了自己,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来到楼下,开上车,一路朝下林开发区疾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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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志华在交出那五万块钱之后,周末就开始闭门不出了,再也没有和周卢坤联系了。
方鹤翩看着他果真不再出去了,心里也就放心了。但是,杜秀青的工作却是异常地忙碌起来,周末很少在家里,一般都呆在办公室。
周六一整天,丁志华也没有出门,只是到楼下来吃饭,然后就回到三楼他自己的房间里去了。落寞和失意写在脸上。
这也难怪,丁志华过了一个多月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这突然间要急刹车,心里上定然是很难适应的。
丁志华躺在床上,想着此前一个月的潇洒生活,内心还是有些不舍,依然有隐隐的渴望。他在想,如果自己不是县委书记的丈夫,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憋屈和窝囊?是不是就能过自己想要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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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为什么别的男人都能出去潇洒,偏偏自己出去一下就是别人利用被人暗算呢?还不是因为自己是杜秀青这个女人的丈夫!可是,外人只知道他沾了杜秀青的光,挂着县委书记丈夫的头
衔。可是,有谁知道,他内心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作为一个女县委书记的丈夫,他觉得自己没有沾到杜秀青任何的好处,一没有升到官,二没有发到财,三没有在外面养女人……可是,他
被她限制约束和压制着,却是实实在在的。这就是他活得窝囊的原因。
现在可好,他出去放风了一个月,刚尝到了作为男人的一点甜头,突然间这一切又消失了!而且他还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别人的圈套!如果有人真对他事先做了手脚,那么他还将面临着更大的
灾难!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像做梦一样,一场梦醒来,发现现实是那么残酷,残酷到他现在都不去面对,甚至不敢外出了!
还有比他更悲催的男人吗?他觉得没有!娶了个位高权重的女人,没有消受到她的任何好处,却惹来了一身的骚!真是越想越憋屈!
丁志华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他真怕某一天,自己突然间就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那真是奇耻大辱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活下去。
在楼上憋屈了一天了。周日,丁志华照样,还想这样足不出户,呆在楼上闭门思过。
可是方鹤翩看着丁志华突然间变得这么沉默寡言,而且把自己封闭起来,她的内心又开始不安了。儿子这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整天不说一句话,也不下来活动活动,这样下去,非
憋出病来不可。
吃完早饭,丁志华又要返回三楼。
方鹤翩却叫住了他。
“志华,今天你带着子安出去活动活动,去溜旱冰,子安很久都没去了,你带着孩子去,你自己也去运动一下,老呆在家里也不好。”方鹤翩说道。
子安已经放寒假了,每天除了跟着爷爷奶奶去买菜,就是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儿,偶尔跟到丁志娟家里去,和丁志娟的儿子玩玩,一个人显得很孤独。
子安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听奶奶这么一说,立马高兴地跳了起来:“好啊好啊,我太想去滑冰了!我要去,我要去!”
说完就跑到房间里去拿溜冰的装备了,他还不忘把妈妈那套也拿出来。
“爸爸,妈妈这套你也可以穿,那个鞋子是可以调节放大的!”子安说道。
丁志华有些不愿意地看着方鹤翩,没有吭气。
他真不想陪子安去溜冰。这个运动本身他就不太会,从来没溜过,再说,他一个人也很少带着子安出去玩,总感觉这个孩子和自己不贴心。没有那种做爸爸的骄傲之情。
“去吧,志华,带着孩子出去玩玩。这放假了,老是让孩子猫在家里,太对不起孩子了!”方鹤翩有些心疼地看着子安。
放假了,别家的孩子都有父母陪着,出去散心,旅游,可是,秀青那么忙,志华又不想出门,方鹤翩自己的身体又不是太好,现在根本就经不起折腾。所以,她总觉得自己的宝贝孙子很孤独
,没人陪,感觉对不起这个孩子似的。
可是丁志华却不这么想。他觉得杜秀青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整天就知道忙工作,从孩子出生后,她就开始当官了,从幼儿园的园长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县委书记。她把工作看得比什
么都重要,为了工作,可以不管这个家,不管唯一的宝贝儿子,似乎工作就是她的命!所以,丁志华就更不愿意带着子安出去玩了。
但是,面对妈妈的这个请求,丁志华却是不忍心拒绝。
这个家里,他最听的就是妈妈的话。一般妈妈让他干嘛他就会干嘛,从来不会抗拒的。
“妈,我今天真不想出去!”丁志华说。
“志华,听妈妈的话,好吧,带着子安出去滑旱冰,去旱冰场,那儿不冷,活动一下,锻炼身体吗!”方鹤翩说道。
“……”丁志华真是不愿意,可是面对妈妈,他却不好再抗拒了。
“好吧!”他勉强道,“我带着子安去,但是我不滑冰。我看着你滑就好了!”丁志华说。
子安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能去滑冰他还是很开心的。子安自己背起溜冰的装备,就要出门。
“等等,我换件衣服。”丁志华说。
“唉,你快点啊!”方鹤翩说道,这本来就起得晚,现在都快十点了,再不去上午就算是过去了。
丁志华换好衣服下来,子安已经站在院子门口等着了。
两人出门去,拦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来到了溜冰场。
子安来过几次,已经有经验了,他换上滑冰的装备,一下子就滑到场子中央去了。
丁志华则坐在一边,神情落寞地看着里面转来转去的人影。
子安高兴地滑着,就像一条鱼儿在水中快活地游来游去。
突然间,子安看到那个请他吃肯德基的朱叔叔!还有那个和他一样大的朱天亮!
他高兴地滑了过去,看着朱大云的背影就喊了一声:叔叔!
这一声叫得朱大云的心都颤了起来!。。。。。。。。。。。。。。。。。。。。。。。。。。。。。。。。。。。。。。(未完待续)
039哥厉害不?
“胡说什么呢!”阿蓝假装生气道,“哥,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我也会依然爱你。这辈子,只要你在,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妞儿,谢谢你!”韩远感动地抱着她,“你的爱让我很感动,很温暖,让我在最绝望最孤独的时候,看到了希望和力量。我爱你!”
“哥,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记住还有妞儿,我永远都在。”阿蓝动情地说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谢谢我的妞儿,谢谢!”韩远激动地说道,眼里都潮湿了。
他觉得上帝对他还是不薄的,在谷妍如此嫌恶他打击他捉弄他的时候,命运让他遇到了阿蓝,这个智慧美丽温情善良大方的女人。
他不知道他们能走到哪一步,但是,这个幸福的开始,让他看到了希望,让他的心再次充满了杨帆而起的力量。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和谷妍离婚,哪怕是净身出户,只要把儿子给他,他也认了。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韩远的心里回响着这首豪迈的歌。
是啊,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就是为了后半生的幸福,他也必须勇敢地站起来!
工作没了,大不了重新再找!再不行,爷可以自己创业!家没了,可以组建新的家庭!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哥,别总对我说谢谢,我是你的爱人啊,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真的!”阿蓝深情地说道,“你是幸福的,我就是快乐的!”
“妞儿,你幸福吗?”韩远轻声道。
此时此刻,他是幸福的,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幸福!我觉得自己幸福地就要死去了!死去活来——”阿蓝心醉地说道。
“妞儿,我会让这样的幸福一直伴随着你,让你天天沉浸在幸福里。”韩远咬着她的耳朵说道,“告诉我,哥厉害不?”
阿蓝的脸娇羞得像二月盛开的桃花,娇媚地点头道:“厉害,你是最厉害的男人!你的宝贝和你一样,又大又帅气。”
韩远带给她的充实和满足,让她进入了近乎癫狂的状态,让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和心醉,这种感觉,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从未给过她,她有生第一次获得。
“呵呵——”韩远开心极了!这是女人对男人最高的奖赏,最好的赞美!
他身体里的活跃因子又被点燃了,瞬间就澎湃了起来。
一个翻身,他再次压在了她身上,一口含住了她丰润的双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狂风骤雨终于停了。
风雨过后,天地一片寂静,万物都在沉睡。
天亮了,大地苏醒了。
窗外的大树上,鸟儿唱起了婉转的歌儿。
韩远也醒来了,阿蓝还在他的臂弯里沉睡。
昨夜,他们和这场台风一起,疯狂了一个晚上,在风雨交加中,演奏着激越的爱之交响曲。
一觉醒来,通体沁然。
他想去窗前看看外面的世界,狂风骤雨肆虐了一夜的海州,会不会到处一片泽国?
可是,阿蓝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丝毫不肯放松。
“妞儿,起床了——”韩远轻轻挠了挠她的后背,“太阳晒屁屁了!”
“嗯——别,再睡会儿——”阿蓝梦呓般地说道,“哥,让我的梦做得久一点儿,好吗?”
“傻丫头,不是梦,是现实,真真的现实。”韩远捏着她的鼻子道,“我去给你做早餐吧,今天让我好好伺候我的妞儿一回。”
“嗯——”阿蓝的眼里又有了泪,她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除了自己的爸爸,从来没有男人给她做过早餐。
韩远吻了吻她,起身披上浴袍,来到了一楼的厨房里。
我的天,好大的厨房!韩远站在这个大厨房里,居然有种错觉,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这样的厨房,他只在电视广告里见过。
全套白色的欧式橱柜,各种智能家电应有尽有,双门三层巨无霸冰箱。这么大的厨房,阿蓝可能一年都做不了几顿饭吧!
韩远摇摇头,感觉今天的早餐可能没法做了。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居然有很多东西!
面包,西红柿,生菜,鸡蛋,牛奶,水果,一应俱全!
不错,是个会生活的女人。韩远欣慰地笑了,有这些就能做出丰盛的早餐了。
他马上行动起来。
十分钟两份丰富营养的早餐就摆上了餐桌。
热牛奶,三明治,荷包蛋,水果拼盘,爽心悦目。
来到三楼,他抱起阿蓝:“宝贝儿,爱心早餐好了,请娘子下楼用膳!”
“呵呵——”阿蓝幸福地笑了,“等我——”
披上浴袍,到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她挽上秀发出来了。
卸了妆,依然是那么美。
韩远抱起她,就要从楼梯上走下去。
阿蓝轻轻启动开关,电梯门打开了。
韩远抱着她进了电梯。
“为什么要把电梯锁定在三楼?”韩远不解地问道。
一个人用的电梯,还用锁吗?富人的生活太奢侈了。
“锁定在三楼,任何人就不可能从车库里进到我家里了。”阿蓝说道,“我一人住,得时刻提防着,虽然有物业有保安,但是别墅被盗被入侵的事情还是频频发生。我这是以防万一!”
韩远点点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确实不太安全。以后我保护你!”
“好,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阿蓝幸福地说道,但她觉得这只是韩远的一个梦。
要结束一段婚姻,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他的妻子不同意,他想离婚,是十分困难的,而且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何况他们还有孩子。
她很心疼韩远。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被困在死亡的婚姻里无法解脱。
她很奇怪,上次韩远酒醉送他回家,他口口声声还是念叨着他的妻子,看起来是那么爱她。为什么这么快就要离婚了?
想当初,她为了离婚,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往事不堪回首。
两人甜蜜地来到了餐厅。
看着桌上的早餐,她再次幸福得要死了!
“哥,你做得太好了!我都不忍心吃。”阿蓝看着桌上那个笑脸三明治幸福地说道。
“以后我天天给你做——”韩远笑道,“我能做出三十天不重样的早餐来。只要我的妞儿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阿蓝激动地说道,“哥,每天吃这样的早餐,这一天都幸福满满,生活充满了快乐和希望!”
韩远看着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阿蓝,也被深深的感染着,这才是幸福的。
以前他做过多少这样的早餐啊,变着花样精心打造每一天的早餐,这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种。谷妍从来没有这样的反应,从来没有这样称赞过他,从来没有说过她是幸福的女人。
好像他做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而她享受这一切也是理所应当。
“傻丫头,吃吧,以后有机会哥天天给你做——”韩远说道。
“嗯——”阿蓝潮湿着双眼点头,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就怕这么幸福的时刻不会停留太久,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吃着早餐,她幸福的泪无法抑制地想流出来,为了不影响韩远,她强忍着泪花,笑着和他一起吃完了早餐。
不管你多么不舍,不管你是否愿意,快乐幸福的时间总是飞逝而去。
就在他们刚吃完早餐时,韩远的手机响了。
一个晚上未归家,这是韩远从来没有过的,而且是在台风肆虐的晚上。谷妍没有给他电话,儿子也没有给他电话。似乎他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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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拿起手机,以为是家里打来的,却没想到是妈妈打来的。
老太太有什么事儿?他狐疑地接听了。
“远啊,今天上午十点是你爸爸骨灰下葬的时间,你得早点儿过来——”
韩远这才想起,自己差点儿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妞儿,我得先走了,有重要的事情!”韩远说道。
“我开车送你,是去单位还是回家?”阿蓝问道。
韩远沉默了片刻:“我自己打车吧,你去上班。”
“这里不好打车,这么早还下着雨呢,我送你。”阿蓝说道。
韩远想起了他得回丽晶酒楼去开车,然后再回家接谷妍和儿子,爸爸的骨灰下葬,一家人必须全部到齐。
可是,谷妍肯定不会去了。可她要是不去,怎么向妈妈交差?韩远暂时不希望妈妈知道他们的事情。
“行,我搭你的车到丽晶酒楼,我的车在那儿,然后我自己开车回去——”韩远说道。
“好!”阿蓝是个很雷厉风行的女人,什么事儿说干就干。
阿蓝给韩远换了一件白衬衫,那是她见到韩远的第二次去商场买的,本打算找机会送给他,没想到正好用上了,而且韩远穿着是那么合适那么帅气。
“哥,你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阿蓝十分欣赏地看着韩远。
韩远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空有一副臭皮囊。今天过后,我就是一个无家无业的人了,一文不值。要是你知道后,是不是会嫌弃我?
“谢谢妞儿——”韩远吻着她深情地说。
阿蓝坚定地点点头:“哥,别为难自己,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永远爱你!”
阿蓝的善解人意和温情体贴,让韩远心里很感动。可是,他又分明觉得自己和阿蓝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仿若她在云端,他却在深谷……
这份爱,要何去何从?(未完待续)
可以吗?
开车回到家里,正好碰到谷妍带着泓儿下楼。
看到韩远的那一刻,谷妍眼里有片刻的愠怒:一夜未归,死哪儿去了?
但是,她没有说话,眼里的愠怒只持续了那么几秒,继而是胜利者的傲慢:你不是不想回来吗?终究还是回来了!
韩远看她这个表情,强压着心里的怒气,说:“今天是我爸爸骨灰下葬的日子,我们都必须去,你和泓儿都换上黑色或者白色的衣服,我们马上走!”
谷妍根本不想理会他,老爷子的追悼会她去了,骨灰下葬她就不会去了。她不想见到韩家的那些人,尤其是韩家老太太。
“走!”谷妍似乎没听到韩远的话,拉着儿子的手就要走进电梯。
“爸爸——”韩泓弱弱地喊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爸爸。
“站住!”韩远呵斥道,“谷妍,我刚才的话说得很明白,请你顾全大局,把今天这个场面走完。”
“那是你的场面,和我无关!”谷妍冷冷地说道。
她心里早已不把自己当韩家人了。从韩远背叛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恨韩远,恨韩家的每一个人。
“好!这是你的选择——”韩远也冷冷地说道,“我带儿子去参加,泓儿是我们韩家人!”
“你休想!”谷妍紧紧地抓住泓儿的手,“儿子是我的,你休想带走!”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就开始了!韩泓又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看着儿子夹在中间如此受罪,韩远的心疼得紧缩成一团!
这时,对面的邻居打开门出来了,吃惊地看着韩远一家。
长期住在对面,却互不相识。这一家人大清早在门口吵架,也是奇葩了!
不过,人家只是好奇地看看,并不会关心你的家事,进入电梯,很快就消失了。
太丢人了!韩远痛苦地想着,难道谷妍要把他们家的丑事儿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吗?
海州报业早已是人尽皆知了,他韩远的形象已经一败涂地了,成了一个勾小记者玩弄女性背叛家庭的负心汉!
现在邻居也看到了!
“谷妍,我再说一遍,今天是我的父亲,泓儿的爷爷骨灰下葬,希望你明白事情的轻重,不要把我们之间的矛盾影响到整个家族的大事儿!你也是做子女的,你也有父母有长辈,你难道连这点儿事情都拎不清吗?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单独解决!”韩远看着她很冷静很严肃地说道。
谷妍意识到今天要是不让泓儿去参加这个葬礼,估计自己就成了韩家的罪人了!权衡利弊,她松开了韩泓的手。
韩泓依旧在哭着,憋屈地哭着,不敢大声,看起来十分压抑,胸脯起伏得很厉害。
韩远心疼地抱起他,替他擦了擦眼泪:“宝贝儿不哭,爸爸带你去——”
说完抱着泓儿回家,给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韩远从谷妍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谷妍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衬衫。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件崭新的衬衫一定是那个狐狸精给他买的!
昨晚,他彻夜未归,就是留在那个狐狸精那里过夜!
好啊,韩远,刚刚大闹了你的单位,打了那个小妖精,你却是依然毫不顾忌地去安抚她,去和她厮混在一起!果然是对她情深义重。
你真的是太恶心太无耻了!
你这样的男人,就应该遭天打雷劈!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诅咒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他!
可是,这一刻她还是保持了冷静。
今天是他爸爸下葬的日子,她就是再有情绪,也不能这个时候和他吵,不能这个时候影响他出行,否则他一怒之下,真的有可能废了她。
好吧,等你回来再说!韩远,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你不让我好过,我绝对不会让你过好!想离婚和那个小妖精走到一起,下辈子吧!
谷妍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带着泓儿离开。
泓儿一直恐惧地看着她,小脸儿上挂着泪痕。
儿子,不是妈妈不爱你,而是因为你有这么一个无耻的爸爸!这样的生活,都是他造成的,要恨你就恨他吧!
韩远抱着儿子上了车,飞快地向妈妈家开去。
一家人都在等着他。
韩近抱着骨灰盒,他的老婆孩子站在他身后,韩娇一家四口,还有妈妈,哀伤地站在路口。
韩远抱着泓儿下车,妈妈走过来给他父子俩戴上黑纱。
“谷妍呢?”妈妈不解地问道,这样的时候她作为韩家的长媳怎么能不来?
“她,她病了,没法下床——”韩远撒谎道,眼睛却是下意识地看了看怀里的泓儿。
当着儿子的面撒谎,实在是不应该的。
可是,不这么说,他能怎么说呢?
“这么严重?”妈妈难过地说道,“这可是你爸爸下葬的日子……难道……”
“妈,没事儿,我和泓儿来了就行了,我们走吧!”韩远说道。
妈妈很难过,一家人怎么能少一个呢?老韩泉下有知,该多伤心?
韩娇似乎明白了,那天晚上她见识了谷妍的冷漠和没有人性,肯定是谷妍不愿意来,哥哥刚才纯粹是编的理由骗妈妈。
“妈,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韩娇催促道。
“好——”妈妈点点头,眼里的泪流了下来,“老韩,我们送你上路了,一路走好啊!老韩!”
妈妈无比悲伤地抚摸着骨灰盒,她是那么不舍爸爸的离去。
“远啊,你抱着爸爸的骨灰盒——”妈妈把骨灰盒从韩近的手里抱过来给他,“你是长子,你抱着爸爸上路——”
韩远把泓儿放下,神情悲痛地从妈妈手里抱起骨灰盒,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从心底深处涌起,他的泪也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哥,我来开车——”韩娇说道,“你坐副驾驶,妈妈和泓儿蛋蛋坐后面,黎复权带苗苗坐二哥的车——”
蛋蛋和苗苗是韩娇的一双儿女,十分可爱。
韩远点点头。
一家人坐上车子出发了。
台风的余威还在,海州依然下着雨,只是风变得小了些。
天地间一片暗沉沉的,悲伤的气氛更是浓郁。
到了骊山,零星的小雨还在下着。
雨中的骊山公墓显得十分阴冷寂寞,就连往日里绿意黯然的树木,此刻也仿佛和地下的先人一起睡着了,沉沉的没有生机。
妈妈请了风水先生,按照老家的习俗,要选定骨灰盒入墓穴的时辰和方位,这是丝毫不能马虎的。
风水师先是念念有词地念了一段咒语,然后在墓穴的四周点火,再往墓穴里面扔下几串鞭炮,最后才是命令韩远把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放进墓穴中。
就在把骨灰盒放下去的那一刻,韩远的心是无比悲痛的。
从这一刻起,爸爸就和大地融为了一体。
生命来自尘土,最后归于尘土。人生一世,平凡也好,伟大也罢,最后都是同样的归宿,在这么窄小的一个墓穴中,终结自己的一生。
爸爸一生与世无争。按爸爸的资历,他要是会运作会经营,肯定能够上到更重要更高级别的位置。但是,他从来不争。对待工作兢兢业业,对待同事真诚无私;对待家庭全心全意,对待妻子言听计从。
韩远曾经也希望做一个和爸爸这样的人,虽然不够轰轰烈烈,没有丰功伟绩,但却是平凡幸福踏实的人生。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如今弄得这么一团糟!
家庭不幸福,事业不如意。他现在连个安身立命之本都没有了!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爸爸?
想到这些,韩远悲痛无比,不可控制的痛哭流涕——
他觉得自己是那么失败,那么没用,简直枉为男人!还有比他更窝囊的吗?还有比他更悲催的吗?在家庭不幸的同时,事业也没有了!奋斗了半辈子,什么都没有了!
一家人都在流泪。但是韩远哭得最伤心,他既是哭爸爸,更是哭自己。
妈妈心疼地过来抱着他,安慰道:“远啊,孩子,妈妈知道你和爸爸的感情,好好生活,好好培养泓儿,就是对你爸爸最好的回报!爸爸惟愿我们幸福,惟愿我们韩家的下一代健康平安有建树!爸爸在九泉之下,会保佑你们的,我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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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霏霏中,爸爸永远的留在了骊山。
离开的时候,韩远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墓碑几眼,心里默默祈祷:爸爸,儿子对不起你!没有把家庭和事业经营好。希望您老人家保佑我顺利化解家庭危机,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返回家里后,妈妈让韩远回家去照顾谷妍,把泓儿给留下了。
韩娇趁机和韩远来到了外面。她有话要问大哥。
“哥,谷妍是不是故意不来参加爸爸的葬礼?”韩娇直接问道。
韩远叹了口气,没有吭声。
“哥,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们韩家的媳妇!她根本不拿自己当韩家人!你趁早和她离婚,太过分了!”韩娇怒气冲冲地说道。
韩远无奈地看了一眼韩娇,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他不想妹妹插手自己的家事儿。
“我后天的机票返回。”韩娇说道,“哥,你一定要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谷妍这样的女人,只会害死你!”
“我何尝不想,可哪有那么容易?她要是坚决不同意离呢?”韩远说道。
“先协议,她不同意就起诉,你搬出来住,分居半年法院就会准予离婚。”韩娇说道。
“我也想过,孩子呢?”韩远无奈地说道,“她不会放手的。”
“哥,那就给她,她还能不让孩子姓韩?说到底孩子还是我们韩家人。”韩娇说道。
“不行,韩泓不能给她!她没有工作,也不会照顾孩子,连饭都不会做,泓儿怎么能跟着她?”韩远说道,“那会毁了孩子!”
“没有工作?”韩娇吃惊地问道。
“是,她刚辞职。”
韩娇愣住了!法律都是保护弱者的,这样的情况下,大哥想要离婚就更难了!(未完待续)
一个信封
韩远把韩娇送回了妈妈家,一个人来到了江边。
他已经无家可归了,也不用再回单位,他感觉自己就是个流浪汉。
风停了,雨住了,大地一片湿淋淋的,城市里被台风肆虐后的痕迹那么明显。江边的一棵小榕树居然被连根拔起。
市政工作人员正在把小树扶正,并且用木条支撑加固,重新给小树以生命。
每次台风之后,都有这样的现象发生。
江边的风依然比较大,韩远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难得江边有这么寂静的时候,除了抢险的工作人员,再无其他人出来漫步。
韩远靠在栏杆上,看着滔滔的海河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第一个是找工作。
第二个是和谷妍离婚。
找工作不是那么容易,他也并不十分着急。因为他依然有收入,他还领着部队团职干部八成的工资,享受着部队的退休养老和医疗,这比地方上普通的正科级干部收入福利要可观多了,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他不能这么闲着,否则会闷出病来。
那么,找什么样的工作?韩远必须得在重新给自己定位。
人到中年,不是什么工作都能干的。找个合适自己的不是那么容易。
急不得,只能慢慢来。
和谷妍离婚,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问题。
韩远可以肯定,谷妍是坚决不会离的,她是一个报复性很强的女人。去他的单位闹,就是她绝情的表现,她恨他,就要搞臭他,不让他好过。
很可怕的女人。
要想和谷妍离婚,只有一条路,走法律程序。
关键是儿子的抚养权,韩远想要得到儿子,估计谷妍会和他拼命。
想到这些,韩远觉得心乱如麻。似乎无从下手,只能坐以待毙。
这种感觉很让人绝望,就像面对死亡而无能为力一样。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就是阿蓝,这个重新走进他心里的女人。
昨晚那一夜爱的滋养,让他释放了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和渴望,身心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阿蓝,谢谢你!韩远在心里说道,你是我现在唯一坚持下来的希望和动力。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会好好的去努力。
可是,他瞬间又觉得不可能。
以他现在的能力,以他现在的处境,他拿什么去爱阿蓝?他又凭什么去爱阿蓝?他何德何能配拥有她的爱?
韩远啊韩远,难道你要做个吃软饭的男人吗?你要依靠阿蓝的资产去生活吗?你想成为一个女人的附属吗?或者是彻底做阿蓝的床上用品?
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从来不依靠女人,他从来不花女人的钱!这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尊严。
虽然他现在没有工作,可他曾经是个军人,一个顶天立地的铁骨铮铮的男人!
无论如何,他都要从头再来!为了自己,为了儿子,也为了阿蓝,他必须做一个有用的男人!
韩远对着江面大吼一声,手臂使劲儿拍在了栏杆上,顿时麻麻的疼!
是啊!疼!就像他的心一样,疼!
韩远转过身,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突然,他看到了远处的有个身影,正在沿着江边走过来。
林甜!
韩远的身体不由得怔住了!
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之后,他居然没有想到给林甜一个电话,没有给她一句安慰和道歉,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无端让这个弱女子遭受这样的侮辱和打击,韩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人家。
他默然地走了过去,发现林甜的黑眼圈是那么严重,脸色十分苍白,右边的脸颊还有点儿红肿。谷妍下手太狠了。
林甜也看到他了,眼睛里瞬间就有了泪,她转过身,想即刻逃离这里,她不想看到韩远!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为什么韩远的老婆要这么对她?虽然她知道这不是韩远想看到的,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啊!让她一个未婚甚至连恋爱对象都没有的小女子今后如何见人?如何在海州报业待下去?韩远的妻子这么一闹,不仅毁了她的名誉,也毁了她的工作!
她恨韩远的妻子,也恨韩远。
“林甜——”韩远快步走了过去,十分愧疚地说道,“对不起——”
似乎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他没有别的能说了。
可是,这怎么能是一声“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情呢?
林甜的肩膀不可抑制地抖动了起来,她无法忍受内心的委屈和伤痛。
昨晚她一夜未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也想找韩远,可是,找他有什么用?他能怎么办?被毁的名誉能追回来吗?海州报业的影响能消除吗?
什么都不能!
她压抑得要死,想一个人到江边吹吹风,释放一下自己,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韩远。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现在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韩远!
一个把后院之火莫名其妙烧到她身上的男人!太可恶了!
虽然他曾经帮助过她,可是,从他老婆打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心里恨他了!恨死他了!
听到韩远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她的泪无声地滑过脸盘。
“对不起?”林甜缓缓转过身,泪流满面地看着韩远,咬着牙冷冷道,“这是对不起能解决的问题吗?”
看着眼前如此痛苦的林甜,韩远十分难受,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林甜,我,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殃及到了你,让你遭受了这样的打击,现在除了对你道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韩远十分惭愧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管好自己的妻子?我和你有什么?你为什么不说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上次在这里你的妻子误会了我之后,我就说要去解释,你说不用。你为什么不好好化解那次的误会?是不是因为那一次她看到和你在一起漫步,就把我当成了破坏你们婚姻的第三者?”林甜流着泪怒斥道。
韩远无奈地仰天叹气:“是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多疑的人,我跟她说过你只是我的同事,我和你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可她就是不信!只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来,真的对不起——”
“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交代,我怎么办?我的名誉我的工作,什么都没有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林甜依旧流着泪说道,她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这么痛苦过,她觉得自己这是走到了绝路上!
如果说她真的和韩远之间有什么,那她也就认了!可她偏偏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无端受这样的侮辱和打击!这是活生生的人生伤害!她要通过法律途径来起诉韩远的妻子,让她道歉,赔偿精神损失费,从而挽回自己的名誉!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难受。”韩远难过地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做,或者说怎么补偿你,我都会答应你。”
“补偿?”林甜更加生气地说道,“你觉得你应该怎么补偿我?我的名誉被你妻子毁了,我的工作没有了,你要怎么补偿?你补偿得起吗?”
“我——我尽我最大的能力补偿你!”韩远说道,“只要你满意就行。”
“我不满意!”林甜大声吼道,“我要你的妻子当着海州报业所有人的面向我赔礼道歉,挽回我的名誉!否则我就到法院去起诉她!”
韩远十分惊愕地看着林甜。
他没想到平时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林甜,也有如此暴怒可怕的时候!她想要谷妍当着全海州报业的人给她道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谷妍绝对不可能这么做!就算是要道歉,也只能由他韩远道歉,可他的道歉能有什么用?能挽回她的名誉吗?别人能信吗?
那么,她要是坚决想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谷妍只能面临着吃官司了,而他也是这个连带的责任人。到时候就真的会弄得满城风雨了。
可这是林甜的权力,她可以这么做。
可是,韩远还是不希望这个事情发生,虽然他很讨厌谷妍,决定要和她离婚,但是,她依然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是和他无法分割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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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甜,你的要求是正当的。但是谷妍不会给你道歉,我当着全海州报业的人给你道歉吧,这个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最终的责任在我。”韩远无奈地说道。
“不!一定要她亲自到单位当着所有的人给我道歉,是她做的事情,她必须承担,这事儿由你而起,你也要道歉,这样才能挽回我的名誉——”林甜恨恨地说道。
“好,我尽量,我如果能够说服她去给你道歉,我一定做到。只怕我无法说服她——”韩远无助地说道,“林甜,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的家庭矛盾会把你无端牵扯进来,真的真的很惭愧,很抱歉!如果你一定要通过法律途径为自己挽回形象和损失,我也接受,这是你的权力。”
林甜一直在哭泣。
刚才她十分愤怒,把昨天受到的所有伤害和委屈都对着韩远发泄了!
现在看着一脸伤痛无助的韩远,她明白了,韩远也是受害者,他也是那么的痛苦,也是无法发泄自己心里的压抑,才会到这里来漫无目的地走。
她向来是一个心地很善良,心肠很软弱的人。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曾经对她有恩,曾经救她于水火,她怎么能够如此对他大吼大叫呢?她觉得自己这样对韩远太残忍了!
可是……她要是不通过法律途径为自己正名,难道就白白承受这样的侮辱和打击?
她无助地趴在栏杆上嚎啕大哭起来!(未完待续)
042你等着!
看着林甜哭得那么伤心无助,韩远很想安慰她,很想搂着她的肩膀给她点依靠和力量。
可是,他不敢。他已经带给这个柔弱的女子太多伤害了,他没有这个资格去这样做。
他几次举起来的手又缓缓放下了。
他自己的痛苦,他自己承担,这无可厚非。让林甜跟着一起受这样的伤害,这是绝对不应该的。
“林甜,相信清者自清,我们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时间久了,大家自然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你没必要辞职——”韩远说道。
他真不希望林甜因此而丢了工作,那他心里的负罪就更大了。
“清者自清?”林甜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他,“你觉得可能吗?你妻子到单位如此一闹,当着众人的面打我侮辱我,我还能清白得了?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时间会说明一切的,林甜,你不用辞职。”韩远再次说道。
“韩大哥,你不是我,你无法理解一个女孩子面对这种事情的心情。时间能证明很多事情,可唯独这样的事情证明不了。简振武他就曾经到处散步我们之间的谣言,如今再加上你老婆这么一闹,这件事情,要人家不信那是不可能的。你觉得我还能在海州报业待下去吗?”林甜说道,终于忍住了眼泪。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韩远说道,“我也已经提出辞职了——”
“你——”林甜不可思议地看着韩远,没想到他也辞职了。
“林甜,天无绝人之路,相信风雨过后是晴天。如果你不想在海州报业干了,重新去找一份工作,凭你的能力,也不是难事儿。如果你要起诉谷妍,我也理解。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韩远最后说道。
“韩大哥——”林甜难过地看着他,“我知道你也很难受,刚才我态度有点儿失控,请你别往心里去。是否起诉她,我会慎重考虑。”
“林甜,谢谢你的理解,我很抱歉。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我会竭尽全力——”韩远说道。
“不用了,谢谢!”林甜无奈地看着韩远。
你自己都自身不保,还谈什么帮助别人呢?今后,我还是尽量离你远点吧!
起风了,雨点又飘落下来,看来又要下雨了。
“我送你回去吧,马上要下雨了!”韩远说道。
“我想再走走,你回去吧!”林甜说道。
她再也不想和韩远有任何接触了,真的不想了。
因为偶然的一次和他一起漫步而被他老婆看到,才有了她现在的噩梦,她怎么能再坐他的车呢?再也不会了。
韩远还想说什么,但是看林甜那表情,只能默然走了。
“保重!”韩远说完转身离开。
林甜看着他的背影,再次泪流满面……
起诉还是不起诉?这是个问题。
韩远开车在外面又胡乱转了几圈,直到天黑了,在妈妈的催促下才返回了妈妈家。
韩泓和蛋蛋苗苗在一起,玩得很开心。
走进家门,韩远看到儿子纯真的笑脸,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
“爸爸——”韩泓跑过来抱着他,“我不想回家,我要和蛋蛋苗苗在一起玩儿——”
“好,不回家,我们就在奶奶家过夜——”韩远笑道,难得儿子这么开心。
每天被谷妍带着,不是关在家里,就是送去上暑假班,儿子的这个暑假过得着实无趣。现在好不容易有小伙伴一起玩儿了,甭提多开心了。
“真的?”韩泓不相信地看着爸爸。
“当然,奶奶家就是我们的家,蛋蛋和苗苗很快就要回加拿大了,这几天你就在奶奶家,和弟弟妹妹一起玩儿。”韩远心疼地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
“可是——妈妈会不会生气?”韩泓担心地问道。
我的儿!韩远的心在流泪,怎么这么在乎那个可恶的女人?
“不会,没事儿,爸爸陪你——”韩远说道。
这么小个孩子,心事这么重,都是谷妍给害的!这个可恶的女人!简直就是个恶妇!
韩泓好像还有点儿担心,因为妈妈说过,没有她的允许,他是不可以和爸爸在一起的。不过,爸爸说了没事儿,他也就放心了。
韩泓又高兴地跑到房间里和蛋蛋苗苗一起玩玩具,做游戏。
“洗手吃饭啦!”韩娇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哥,招呼几个孩子过来吃饭。”
韩远点点头,来到房间阳台上,看到三个宝贝正在专注地玩过山火车,旁边还用积木搭了几座可爱的小房子。
他不忍心打扰孩子们。于是悄悄地回到了餐厅里。
“让孩子们玩吧,他们玩得很投入,一会儿再叫他们吃饭。”韩远说道。
妈妈听了笑道:“行,我们先吃,一会儿让娃娃们吃。孩子多就是好,有伴儿。娇啊,你过了暑假再回去行不?”
韩娇笑道:“妈妈,我们的假期和国内不一样的,这会儿孩子们都还在学习期呢!”
“唉,泓儿难得有伴儿,今天在这里是最开心的了!”妈妈叹气道,“远啊,要是有机会,你和谷妍再生一个,让孩子有个伴儿!”
韩远苦笑了一下,没有吭声。妈妈的愿望太美好了,他不忍心让老太太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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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谷妍怎么样?好点儿了吗?”妈妈问道。
“哦,好了,一些——”韩远支吾道。
“那就好,吃完饭,你先回家吧,回去照顾谷妍,让泓儿在这里,我们会照顾他的。”妈妈说道。
“妈,你就只疼孙子不疼儿子啊!哪有留孙子把儿子往外撵的?”韩远笑着说。
“呵呵,你个傻儿子,你家里有病人啊,怎么能在这儿过夜,妈妈当然巴不得你留下来——”妈妈笑道。
“没事儿,她,她好多了——”韩远说道,“我得留下来照顾泓儿——”
“好好好,你安排好就行了——”妈妈乐呵呵地说道。
吃完饭,韩远坐到沙发上准备看看新闻联播,袋子里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阿蓝的。
这一天,他都忘记给阿蓝电话了。
昨晚一夜温存,出门就把人忘记,这样的事情,韩远是做不出来的,可今天却是真的忘记给阿蓝电话了。
他拿着手机,快步走到妈妈的房间里,并且关上了房门。
“哥——”手机那边传来阿蓝十分温柔的声音,叫得韩远瞬间心就醉了。
“妞儿——”韩远也无比柔情地唤道,“回家了吗?”
“刚忙完,在办公室,想你——”
“宝贝儿,我也想你——”韩远心醉地说道。
想到和阿蓝在一起的幸福甜蜜,他真想马上飞到她身边。
“嗯——哥,你在哪儿?”
“我在妈妈家,刚吃完,你吃了没?”
“还没有,一会儿吃——”阿蓝说道。
韩远听得阿蓝的声音有些疲惫,心疼极了。
“宝贝儿,得按时吃饭,别太辛苦,你有那么多手下,多让他们去干,别把自己累坏了,哥心疼你——”韩远说道。
“嗯,没事儿,我习惯了——”阿蓝笑道,“我的饭来了,先不聊了!”
说完,阿蓝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那“啪”的一声,听得韩远心里一震,这么快这么利索!
他以为阿蓝还要和他腻味一会儿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他的大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温柔似水却又干练能干。韩远摇摇头笑道,他真真是太佩服太爱她了。
挂了电话,韩远刚想回到客厅,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家里打来的,一定是谷妍的。
韩远按下了接听键。
“你现在马上把泓儿给我带回来!”谷妍在电话里咆哮道,声音震得韩远的耳膜都在颤动。
奶奶的!老子凭什么还听你的!韩远心里骂道,凶恶的女人!
“泓儿在奶奶家很好,很开心,今晚我们就住这里了!”韩远说道。
“我再说一遍,你现在马上把泓儿带回来!”谷妍再次咆哮道。
“不可能!”韩远怒斥道,心里的火气也瞬间窜了上来,“儿子不是你一个人的!”
“韩远,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不然的话谁都别想好!”谷妍怒气汹汹地说道,“我不可能让泓儿在你妈家过夜的!”
“你别发疯!在奶奶家过夜怎么了?你有什么权力不让孩子在这儿过夜?”韩远也怒吼道,“今天儿子就留在这里!”
“好,你等着!”谷妍怒不可遏地挂了电话。
奶奶的,他就不信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儿子在奶奶家住一天都不行!真他妈的没有天理了!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怎么样!
刚有点儿好心情,就被这个恶妇给搅和得没有了!妈的,真是扫兴!
韩远回到客厅。看到三个孩子正在吃饭,几个人比赛着吃,韩泓吃得那么欢。
妈妈幸福地看着三个娃娃吃饭,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真好啊,三个娃儿都这么可爱。妈妈似乎又看到了韩家的希望和未来,有了孩子,家族才有希望,要是韩远能再生一个,该多好!
妈妈看到韩远的脸色不太好,走过来关心地问道:“远啊,怎么了?”
“没事儿——”韩远笑道,“泓儿今天很开心,从来没有看到孩子这么开心过——”
“是啊,孩子得有伴儿!”妈妈说道,“听妈的话,有机会再生一个,你和谷妍都没有公职,可以再生一个——”
“呵呵——”韩远笑道,“妈妈,我也想啊,可这政策不允许啊!”
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这个政策没人能改啊!
就在母子俩温情对话的时候,门铃响了,韩远心里一震,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他惊呆了!
谷妍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未完待续)
是她带来的
只听得子安“啊”的一声惨叫,就晕倒在地上!
“子安,子安……”杜秀青的心一瞬间就跳出了胸口,惨叫着扑了过去,“子安……”
丁志华也从凳子上一跃跳了过来,他抱起已经晕倒的子安,立刻往外面冲去。
方鹤翩和丁光信还在厨房里整理着,听得外面的惨叫声,都冲了出来,却看到子安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了!
“啊,我的子安啊……”方鹤翩惊魂未定地狂冲上来,拉着丁志华的手,声嘶力竭地喊道,“子安啊……”
杜秀青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心早就破碎成一地了!
快,赶紧叫车!10!不,小舒,小舒……
她抖动着双手立刻拨打了小舒的电话。
“小舒,立刻开车到我家里,快,快啊……”杜秀青颤抖着悲伤地说道。
小舒一听这声音,二话不说就从家里冲了出来,发动车子马上往杜秀青家里开了过来。
好在相距不远,五分钟不到,小舒的车就开到了巷子口。
“子安啊……子安……”方鹤翩浑身颤抖着,一直摸着子安的头,心痛欲滴地喊着。
杜秀青这时却没有了哭的冲动。她只感觉到全身的颤抖,不停地颤抖,心痛,心痛得无以复加!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对子安的保护不周啊,如果自己不让子安放这个炮仗,如果自己去替子安点
这个炮仗,如果自己能及时拉住子安……
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啊……
杜秀青在内心自责着,看着昏迷不醒的子安,她的泪伴着心碎,无声地潺潺而出……
“快上车,快!”小舒把车停下后,看到子安一脸的血也是吓得不轻,他立马下车打开车门,杜秀青一家人钻进车里。车子风驰电骋般向余河县人民医院开去。
“赵院长,我是杜秀青,麻烦你立刻调集烧伤科的医生,对,我儿子放鞭炮被炸到了……”杜秀青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打通了余河县人民医院院长的电话。
“好好好……杜书记你放心!我马上通知!”赵院长一家正在其乐融融地看春节联欢晚会,没想到这个时候最高领导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他只得立马通知在家的医生,两分钟内院内办公室集合。
小舒的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
赵院长带着几个医生站在大门口等候。
子安刚下车门,就被放到了推车上,立刻被送进了手术室抢救。
“杜书记,您坐!来,喝杯水,压压惊!”赵院长给他们倒来了水。
“院长啊,我孙子不会有事儿吧……”方鹤翩拉着赵院长的手,哭着说道。
方鹤翩是从厨房里直接冲出来的,身上的围裙都还没脱下来,就跟着来到了医院里。
她因为过度伤心,脸上的表情甚是痛苦,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摩挲着。
杜秀青看着婆婆这样,心里的内疚更是加深了。这一切伤痛似乎都是她带来的。
她走到婆婆身后,替婆婆解开了围裙,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方园长,别担心,一会儿就知道了,您先坐吧,喝杯水……”赵院长看着方鹤翩,安慰道。
杜秀青强忍着内心的伤痛,扶着方鹤翩在椅子上坐下来。
此刻,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法抑制眼里的泪水,任由它不停地流着。
丁光信看着手术室的大门,来回地在门前走来走去。
丁志华靠着墙,双目紧闭着。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似的,噩梦,嘭的一声,惨剧就发生了!
这个年过得,真是太悲凉了!丁志华靠在那儿也无声地落泪。
“我的子安啊,子安……我的命啊……”方鹤翩不停地哭着,浑身颤抖起来。
“妈……妈……是我不好……”杜秀青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婆婆痛哭起来。
“我的宝贝啊,子安啊……你可不能有事儿啊,奶奶在这儿等着你啊,子安啊……”方鹤翩似乎没听到杜秀青的话,依旧痛哭着。
不一会儿,梁晓素也赶到了医院。
估计是小舒打电话给她的。
“姐,姐……”梁晓素走到杜秀青身边,抚摸着她的肩安慰着,“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吧……”
杜秀青看了看梁晓素,眼泪流得更多了。
赵院长站在这儿,本想安慰他们几句,可是,这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对孩子的担心,充斥着他们全家每个人的心。
大家都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期望里面能早点结束,子安能早点脱离危险。
没过多久,看到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一位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全家人齐刷刷围了上来。
“孩子的右脸右手被严重炸伤,刚才失血过多,手术中需要输血,孩子是A型血,血库里没有A型血了,请家属都测验一下,尽快给孩子供血。”医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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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要输血,杜秀青的全身都瘫软了!
难道这个惊天的大秘密今晚就要被揭破吗?她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医生,不用查他们的了,直接输我的吧,我是孩子的妈妈,一定可以的,
请抽我的吧,快,救孩子要紧啊!”
杜秀青知道,她是O型血,万能的供血者,是可以输给子安的。
“好,不过还是要检测一下,是A型血最好!”医生说道。
“志华,你去啊,你快去验血,你是子安的爸爸,你的血型一定可以的!”方鹤翩看着志华,眼神里满是祈求地说道。
“不,妈妈,志华不能抽血,他的身体很弱啊,不能抽他的……”杜秀青立刻说道。
丁志华听得医生的这句话,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都往头顶上涌。他是B型血,据他所知,杜秀青好像是O型血,怎么子安会是A型血?他心里的那个疑问再次闪现了出来!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这儿,就像个傻子似的惊愕着。
“别犹豫了,快点抽我的吧,救我的孩子要紧啊!”杜秀青看着医生不由分地说道。
“杜书记,别着急,我打电话让中心血库紧急调血过来,你别急!一定有的!”赵院长边说边打电话。
“可是……”杜秀青很担心会延误了子安的治疗时间。
只听得赵院长在楼梯旁边说道:“立刻调800毫升A型血过来,这边等着急用,对,要快!什么?你这边没有?那你到市中心血站去调,务必调到A型血,对!半个小时以内,一定要送过来!这
是命令!”
赵院长这一番话听得杜秀青的心里又是砰砰砰直跳!还要半个小时啊,这怎么能等得及啊!子安的伤势那么严重,得立刻手术!不行,这个时候只有争取直接抽自己的血,才能很快把这个危
机化过去。
“抽我的吧,救孩子要紧……”杜秀青说道。
“这……等等吧,市中心血站一定有的。”赵院长说,“我让他们尽快送过来,半个小时内一定会到的。”
“不,不能等了,半个小时太长了,先抽我的,先救孩子吧,听我的!”杜秀青命令道。
“好……”医生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赵院长,勉强点了点头。
杜秀青立刻被带到里面去抽血。
医生在给杜秀青做血型测试时,看到结果后,还是忍不住对杜秀青说道:“杜书记,您是O型血,不是A型血。要不还是让孩子的爸爸来供血吧?相同血型最好。”
“只要可以输,不要犹豫了,孩子的爸爸身体不好,不能让他供血。”杜秀青不由分说。
“可是……那好吧……”医生犹豫了一下,开始抽取杜秀青的血。
00毫升新鲜的血液,很快就从杜秀青的体内流到了子安的身体里。
抽完血后的杜秀青有点虚弱,她被安排在病床上躺着。
赵院长还给她端来了葡萄糖水,让她补充点能量。
“杜书记放心,孩子那边没有大碍,正在进行手术缝合,你先休息一下,手术结束了,我过来通知你!”赵院长说。
“谢谢,麻烦你了!”杜秀青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她的心也从刚才的嗓子眼里回落了一些。
如果医生一定要全家人去验血,那么今晚将上演什么样的人间悲剧?她自己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好在医生很快就采纳了她的意见,抽取了她的血液,输给子安。刚才她已经看到
了丁志华的表情,在听到子安需要的血型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悲伤似乎顷刻间被惊愕所替代了……
梁晓素一直陪在杜秀青的身边。
杜秀青晕晕的躺着,一场惊吓加上刚才的抽血,让她身心都处在极度匮乏的状态中。她闭着眼睛,心里祈祷着子安能快点从手术室出来,快点脱离危险。
晕乎乎中,杜秀青感觉手机在震动。从口袋里取出来,打开一看,很多信息跟着蹦了出来。都是向她拜年的,她不想看,也没心情看。
可是最后一条闪出来的信息,是朱大云的。
她颤抖着手,还是点开看了:
青,过年好!真希望能陪在你和子安的身边,一起过个开心的春节……(未完待续)
先回去吧
这条信息就像个炸点似的,一下子点燃了杜秀青内心所有的痛楚!
是啊,子安现在处在危险当中,急需要输血,本该输父亲的血,本该就是你的责任啊!可是,大云,此刻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你也帮不上任何忙!别人都可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
我身边,给予我关怀和帮助,唯独你不行啊!如果我不是O型血,子安的生命就危险了啊!那可如何是好啊!大云,大云,这一切你可感应得到?
杜秀青在心里呐喊着,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这个大年三十的晚上,似乎注定就是让她的心一次次破碎,一次次痛到极致!
“姐,别担心了,子安很快就会没事儿的……”梁晓素看杜秀青再次流泪,以为她又在担心子安。
杜秀青摇了摇头,泪流得更多了。
她拿着手机,本想给朱大云回复一下,告诉他今晚子安受伤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发了又怎样?朱大云知道了又怎样?按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冲动地跑过来,那不是更麻烦?
难道你真想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在今晚向世人揭晓吗?真要让余河人民都知道子安不是丁家的?知道你是带着别人的种子嫁给丁志华吗?这样的话,你还有脸在余河执政吗?不,不能!一定不
能啊!子安的身世永远都不能让人知道,永远都不能揭穿啊!
杜秀青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乱哄哄的,似乎有千万只苍蝇在飞舞。
不知道过了多久,子安被推出了手术室,他的右手和脑袋都被纱布缠绕着,只露出鼻孔和眼睛。因为打了麻药,子安依旧昏迷着。
杜秀青看着病床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子安,泪水又一次汹涌而出。
“子安,子安,是妈妈不好,妈妈没照顾好你啊……子安,让你受苦了!”杜秀青哽咽着,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杜书记,别担心,孩子的手术缝合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术后不感染的话,一个周左右就能出院了,你放心吧,我们用的都是最好的药!”赵院长在旁边安慰道。
“我的宝贝啊……”方鹤翩看着昏迷的子安,哭得简直要死去活来了,她一直拉着推车,紧紧地跟在子安的身边叫喊着。
丁光信也老泪纵横的,看着孩子好好的,突然间变成这样,他的心啊,也是千仓百孔。
只有丁志华木木地站在一边,没有流泪,也没有伤悲。
他看着妈妈哭成那样,心里突然间觉得特别滑稽。
这个丁家养了八年,疼了八年的孩子,果真不是我丁志华的?果真是别人的种子?他怎么会是A型血呢?怎么可能呢?秀青是O型血,自己是B型血,两人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O型或者B型血,绝
对不可能出现A型血啊!不可能啊!这是最起码的生理常识!子安是A型血,只有一种可能,他的亲生父亲是A型血!那么,子安一定不是我的孩子,一定不是啊!此刻,他脑海里出现了上次在
溜冰场碰到朱大云的时候的场面。朱大云身边带着的孩子和子安长得那么神似啊,一看就是两兄弟的样子!是的,子安就是那个狗男人的种子!
丁志华越想越难受,他几乎要抓狂了!如果此刻那个男人出现在面前,他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他转过身,把头贴在墙上,张大嘴巴,无声地哭泣着!喉咙里压抑着,他真想大声吼出来啊!可是,他不能,他只有压抑着自己,拼命压抑着,可是这种折磨让他太难受太难受了,他恨不得
立刻就这样一头撞死在墙上!他的双手趴在墙上,十个手指在使劲抠着墙面,那么用力地抠着,可是,他却抓不到任何的东西,只是在那儿无声地张牙舞爪着,然后就看到他全身在颤抖,颤
抖,剧烈地颤抖着!
“志华,儿啊,你怎么啦?”丁光信看到志华如此痛苦的样子,抚摸着他的后背说道。
“啊,啊,啊……”丁志华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
“志华,别担心,子安没事儿的,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丁光信安慰道。
“啊,啊……哈哈……哈哈……”丁志华突然间叫喊着,又突然间笑了出来,满脸的痛苦扭曲,让他的五官都错位变形了。
“志华,儿子啊,你别这样,别这样啊……”丁光信抱着志华说道,他感觉到了志华浑身的颤抖,还有那种无以名状的痛苦。
“哈哈……哈哈……”丁志华依旧痛哭着,啼笑着,俨然一个疯子!
丁光信看着儿子这样,也忍不住再次老泪纵横了。
“志华,你怎么了啊,儿子,别吓唬爸爸啊……志华!”丁光信紧紧地抱着志华,心疼地说道。
丁志华已经滑坐到了地上。
极度的压抑过后,他开始无声地落泪。身体依旧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趴在丁光信略微有些驼背的肩上,任凭泪水滴落到父亲的肩头。
如果人生可以重新开始,他宁愿选择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去流浪,甚至一辈子去做和尚,也不要过今天这样窝囊憋屈的日子!
“爸爸……”丁志华终于还是哭着喊了出来。
“儿啊,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吧,哭出来你就好受些了……”丁光信拍着丁志华的肩膀说道。
“爸爸,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受这样的罪……”丁志华哭喊道。
“儿啊,人生在世,旦夕祸福,谁也难以预料啊。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子安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丁光信拍着儿子的肩膀,好生安慰道。
“爸爸,我们的劫难怕是永远都不会过去了,过不去了啊!”丁志华依旧痛哭着说。
“不,不会的,傻儿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爸爸,啊!”丁光信说着,把丁志华从地上抱了起来,“儿子,地上凉,到凳子上来坐,来!”
丁光信毕竟老了,他抱了一把儿子,累得有些喘息。
父子俩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志华,子安已经出来了,没有危险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别伤心了,儿子!要振作起来!”丁光信看着志华说道。
“爸爸……你不知道……”丁志华再次泣不成声,怎么跟爸爸说啊!如果他真的知道了真相,是不是就再也不会这么疼爱子安了?可是,爸爸这么大年纪,能个经受得起这个打击吗?
丁志华看着眼前显得很衰老的父亲,实在是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他。
“儿子,我们去病房那边看看,看看子安好吧?”丁光信说。
“你去吧,我想在这儿坐会儿。”丁志华有气无力地说道。他实在是不想见那个孩子,也不想见那个女人!
丁光信向病房走去。走廊上就留下丁志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大年三十的夜里,医院里少有的冷清。除了危重病人,其余的能回家的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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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团圆的日子,丁家的老老小小却都集中到了这个最不应该来的地方。为了一个本不是丁家的孩子,一家人承受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丁志华苦笑着,眼里再次滑出泪来。
他觉得命运是那么残酷,跟他们丁家开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玩笑!把一个不是他们丁家的孩子放到了丁家,让他们当做掌心的宝贝来养着,这该是何等的残忍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要这样?
究竟丁家做了什么,要接受上天这样的愚弄和惩罚?
正在丁志华无情地嘲弄自己的时候,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丁志娟两口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哥,哥,子安呢?爸爸妈妈呢?”丁志娟焦急地问道。
“你来干什么?”丁志华冷笑着问道。
“哥,子安怎么样?没事儿吧?”
“有没有与你有什么干系?回去!”丁志华没好气地说道。
“哥!你这是怎么啦?”丁志娟不解地看着丁志华,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姚文建看丁志华的态度不对,拉了拉丁志娟,然后朝不远处的病房里看了看,“那边,你看,他们在那儿!”
丁志娟不解地看了哥哥一眼,和姚文建走进了病房里。
“妈,爸,嫂子,子安怎么样了?”丁志娟看着他们问道。当她看到病床上包裹着的子安依旧昏迷着,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子安,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丁志娟伏在子安的床头心痛地看着子安。
方鹤翩好不容易停止了哭声,看到志娟哭了,又忍不住流起了眼泪。
“孩子已经脱离了危险,你们放心。一会儿麻药过了,就会舒醒过来的。”赵院长说道,“杜书记,孩子需要安静的环境,请各位先离开病房吧!”
“好……我们出去吧!”杜秀青站起来,再次看了看子安,然后走出了病房。
大家都来到了外面,一时间竟寂寞无声。
“这样吧,我留下来陪子安,你们都回去吧,回去休息。”杜秀青冷静地说道。
“姐,我陪着你。”梁晓素说道。
“好,爸爸,妈妈,你们都先回去吧,这儿我守着就行了。”杜秀青说。
“可是……”方鹤翩似乎有些不太愿意,“我想等着子安醒过来再走。”
“不用了,妈妈,子安要睡一会儿的,不要太晚了,你们先回去吧,子安醒了,我给你打电话。小舒,送叔叔阿姨先回去。”杜秀青对小舒道。
“好!叔叔阿姨,我们先回去吧!”小舒说完,就到门口去开车。
方鹤翩还是很不放心,她再次回病房里,仔细地看了看子安,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看着坐在远处的丁志华,杜秀青走了过去。
“志华,你和爸爸妈妈一起,先回去吧。”
丁志华抬起头看了看杜秀青,眼神里是那么冷冷的神情,看得杜秀青的心里有些毛骨悚然。从来没有看到过丁志华这么冷的目光。(未完待续)
妥善处理
一晚无眠。
睡不着的夜里,每一分一秒都是那么难熬,一夜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天刚亮,韩远就起来了。
不用去上班了,他想伺候儿子吃早餐,然后送儿子去上书法课,下午带儿子去游泳。
妈妈的话是对的,不能让谷妍控制孩子,他得争取多陪儿子,把时间都给儿子,这样儿子就能在他的影响下健康成长。
于是,韩远下楼去买菜。
然后回来给儿子做了蔬菜鸡蛋面,切了水果,就等着儿子起来吃。
七点半,泓儿起床撒尿。
看到爸爸的那一刻,他的目光里居然有种畏惧,弱弱地看着爸爸,路过爸爸身边的时候,他也没有表情,更没有喊爸爸。
以前韩泓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爸爸,喊爸爸。
韩远一把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亲,心疼地说道:“宝贝儿去刷牙洗脸,爸爸给你做了好吃的鸡蛋面,还有你喜欢吃的猕猴桃。”
韩泓陌生地看着他,不吭声,眼神里有一种无言的抗拒。
“怎么了?宝贝儿?”韩远问道。
“你是坏人——”韩泓沉默了好久,终于瘪着嘴说道,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下来了。
“不,儿子,爸爸不是坏人!不是!”韩远心碎地说道,“你妈妈是生气才这么说的,爸爸从来不干坏事儿,爸爸最爱泓儿,爸爸是好人——”
“你是坏人——”泓儿哭泣着说,“你打妈妈,你还要离婚,你不要我和妈妈了——”
韩远心痛地闭上了眼睛!
谷妍的话果然在儿子心里扎根了!这么快儿子就真的认为他是个坏人了!就真的不喊他不理他了!这太可怕了!
“不,宝贝儿,爸爸没有打妈妈,从来没有!爸爸也不会不要你,你永远都是爸爸的最爱,是爸爸的宝贝,无论什么时候,爸爸都会和你在一起!”韩远心痛地说道。
“可是,你要和妈妈离婚!”韩泓哭着说,“我的朋友小敏,就是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她没有爸爸了,我不要没有爸爸!”
“不会的,爸爸永远都在,爸爸不会离开你,宝贝儿!永远不会离开你!”韩远紧紧地抱着泓儿。
儿子的话让他的心又碎成了无数片。谷妍如此毒害儿子,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你不要和妈妈离婚——”韩泓哭着说,“我不要没有爸爸,我要爸爸和妈妈在一起——”
韩远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儿子是好儿子,真的是好儿子啊!他是那么懂事,那么聪明,那么善解人意。可他小小的心却又是那么敏感,他对这一切都看得真真的。
是他不好,是他这个爸爸没当好!妈妈说得对,他不配当一个父亲,没有给儿子一个幸福温暖健康的家,就枉为一个父亲!
可是,他能答应儿子的要求吗?真的不离婚吗?那他这后半辈子就要在冰冷的坟墓般的家里度过,他生不如死!
为了儿子,他能不能这样做?妥协到底,无论谷妍如何冷漠他打击他遗弃他,他都接受,就为了儿子,行吗?
不!他做不到!他心里的声音告诉他,他做不到!
韩远内心深处在痛苦的挣扎,他无法违抗自己心里的声音,他不想这样过了,他再也不想和谷妍生活在一起了!他必须离开这里,必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可是,儿子怎么办?交给谷妍?他不忍心,也不甘心。
怎么办?
“宝贝儿,你不会没有爸爸,我永远都是你的爸爸!爸爸和妈妈的事情,爸爸会和妈妈好好商量,因为我们都爱泓儿!如果爸爸和妈妈离婚,泓儿你要跟妈妈还是跟爸爸?”韩远想了想,索性直接问儿子。
“我不要——我不要爸爸和妈妈离婚——我要爸爸——我也要妈妈——我不想没有爸爸——”韩泓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儿子悲伤的哭声弄得韩远也不可控制地流泪了!
真是造孽,这么伤害如此小的孩子!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千遍一万遍,无法原谅自己。
谷妍听到哭声,马上从房间里走出来,头发乱蓬蓬的,脸黑得像个包公一样。
她走到韩远身边,二话不说,一把抱过韩泓,对着韩远怒斥道:“韩远,我再跟你说一遍,想离婚,做梦!想要儿子,做梦!”
韩远紧咬着牙关,看着谷妍。
这一刻,他真的有一种绝望的冲动,他想冲上去掐死这个女人!掐死这个没有人性没有母性的恶妇!这样就一了百了了!
可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妈妈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要冷静,要从长计议,千万不能冲动!
他捏紧的拳头又慢慢放松了。
为了儿子,他必须忍!不能再当着儿子的面吵架了,这样只会增加孩子的恐惧感,只会让孩子更受伤害。他不能毁了儿子。
他独自吃完了早餐,拿上包出门了。
无处可去,但也必须出来透透气,否则那个坟墓一样的家,会活活把他憋死。
台风走了,大雨过后的海州格外凉爽。
韩远开着车往郊外走,漫无目的,顺着大路往前开。
不知不觉就出了城,眼前变得开阔起来。
突然,眼前一大片蓝色的厂区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不由得放慢了车速。
这片蓝色的厂区至少占地十来亩,除了两栋五层的办公大楼,其余都是蓝色的一层厂房,海蓝的颜色,在这片厂区里显得格外清爽,醒目。
车子开到离大门不远处,韩远赫然发现三个蓝色的大字镶嵌在大门上:蓝之味!
再看看大门口挂的铜牌子:海州市蓝之味食品有限公司。
这就是阿蓝的企业!
韩远心头一震!这么大!
就在这时,韩远看到阿蓝那辆白色的宝马从对面远远的开了过来,大门缓缓打开了,白色的宝马开了进去。
韩远发现,偌大的院子里停着四辆专门装海鲜的箱式货车,似乎是整装待发。
阿蓝从车里走下来,她穿着一身卡其色的职业套裙,头发高高挽起。
只见她和领头的那位司机交谈了几句,然后打开每辆货车的后车门,检查了里面的产品,确保没有问题之后,她才点点头,八位司机坐上驾驶室,车队缓缓开了出来。
韩远赶紧把车子后退到了角落处,刚才幸好没有被阿蓝发现。
这四辆车子发往哪里?韩远不得而知。
对阿蓝的企业他知之甚少,只是从上次林甜写的材料里略知了一二。好像是运往中部几个省份,每天都有两趟以上的车队,还有空运海鲜到北京上海等这些大城市。
看着阿蓝这么大的厂房,这么大的产业,韩远心里顿时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了!
以前他对阿蓝的企业没概念,只知道她是个有钱的女人,不知道她的事业有这么大。
现在一看,他真的觉得自己和阿蓝之间相差太远太远了!
一个事业有成的女人,一个资产如此雄厚的女人,凭什么爱上你这个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老男人?
你这么一个连事业都没有,离婚也无望的渣男,又何谈去爱这样一个如此优秀出色美丽智慧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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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来形容你真是太贴切不过了!
别做梦了!她不是你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可是——
韩远又那么强烈地感觉到阿蓝对他的爱,是那么真挚,那么热烈,那么势不可挡!
她说她爱他,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
她爱他什么?
他真的不明白!貌似自己除了这身臭皮囊,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难道她是爱他的臭皮囊?可是,像她这么成功漂亮的女人,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想要高大威猛的壮汉,不是难事儿;想要单纯帅气的小鲜肉,更不是问题;想傍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也一样很容易!
她为什么爱上他?
韩远自嘲地笑了笑。不可能的,她只是空虚寂寞需要一个人来陪,需要一个男人,正好他出现了,所以就是他了。
你,韩远,只不过是人家暖床的工具罢了!
什么爱情什么感情,统统都是骗人的!骗人的!都什么年纪了,还相信爱情?还相信感情?真是笑话!
韩远启动车子,无比落寞地离开了蓝之味。
去哪儿?不知道。
时间还早,他不着急回家给儿子做饭。
现在,似乎除了给儿子做饭,他没有其他任何用处了。他就是一个厨子,不受待见却死乞白赖要做的厨子。
举世皆忙,唯他清闲。他没工作没钱却有大把的时间!他就是一个闲人!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哈哈!韩远突然大笑起来!无法控制地大笑起来!
多好啊!活了快四十年,却活成了这样!活成了一个无事可干的可怜虫!活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负心汉!活成了海州报业很多人眼里的一个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
韩远边开车边狂笑,无法控制地狂笑,泪,却是汹涌而下!大颗大颗地掉落在方向盘上——
郊外清冷的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蒙迪欧一路疾驶,车里的男人大笑着泪流不止。
这是一个跨世纪的镜头,是韩远这一生最落魄最悲催的镜头,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镜头!
车子停了,韩远的笑声也停了,泪却还在流。
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阿蓝的。
韩远的心口倏然间刺痛了一下,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后座上——(未完待续)
会同意的
手机固执地响着,“嘟嘟嘟次次次”的声音好像在挠抓着韩远的心。
韩远不想接阿蓝的电话,他想就这样过去吧!别再理她,也不再找她。他们之间注定就是一个笑话,一场梦。
这个梦虽然美丽,却醒来得很快,然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韩远趴在方向盘上,眼睛看着远处的青山出神。
看着茫茫的远方,他甚至有一种冲动,继续去流浪。
他的青春交给了部队,年轻的时候跟着组织流浪四方。却总是心系家乡。如今,他回归家园之后,却落得个心无所依,灵魂漂泊的下场。
是啊,流浪也是一种生活。
三毛说,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一个人至少拥有一个梦想,有一个理由去坚强。
他的梦想呢?他坚强的理由呢?
他似乎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
后座上的手机终于停止震动了,可是,几秒过后,又有短信的声音传来。
韩远伸长胳膊取了回来,打开一看,是阿蓝的:哥,刚才看见你的车,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韩远心里一惊,难道被她发现了?
继而一想,发现就发现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狠狠心,还是没有回复阿蓝。
他上不了天,她也下不了地,他们之间就是天与地的距离,永远都无法在一起的。
发动车子,韩远往回开,想到妈妈家去看看老太太。
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样了?在家还是去上班?
老太太一生勤恳,如今对待自己创办的家政公司,也是倾尽全部的精力,小小的家政公司,在老太太的精心打理下,居然也有不错的业绩。
想到这里,韩远更觉得惭愧无比。
妈妈退而不休,六十多了还坚持工作,坚持发挥余热,他如此壮年,却无所事事,怎么对得起妈妈?怎么有脸去见妈妈?
拿过手机,韩远打给了妹妹韩娇。
韩娇告诉他,妈妈好了,今天又去上班了,她拦都拦不住。
唉,老太太!
韩远叹了口气,老太太这样也太拼了!平时身体好,每天坚持上班倒是一件好事儿,现在身体不舒服,还这样坚持,他真怕老太太的身体吃不消。
家里已经让他头乱如麻,老太太可千万别再有什么事儿啊!
韩远在心里祈祷。
刚挂了韩娇的电话,阿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韩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哥——”阿蓝的声音柔得像水,叫得韩远心里温情四溢。
“哥,我看到你的车子从我公司路过,一路向西,你去哪儿了?”阿蓝柔柔地问道。
“出来有事儿——”韩远说道,声音比较冷淡。
“哥,你有事儿?”阿蓝感觉到了韩远的冷淡,一点儿都不温情。
“没,没事儿——”韩远说道,鼻子却是有点儿发酸了。
女人就是心细,能从声音里感知男人的心情变化。
“哥,有什么事儿你要告诉我,就算不能帮你,我也会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阿蓝说道,“别什么事儿都一个人扛着,人总有难处。”
阿蓝的话让韩远的眼眶瞬间就潮湿了。脆弱的时候,一个知冷知热关心你关爱你的人,会让你感觉到很温暖。
韩远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但是,他不能告诉阿蓝。
他的事儿怎么能告诉阿蓝呢?他要离婚,他没有工作,他家庭大战一片焦灼,他怎么能告诉阿蓝?
绝对不行的!
“没事儿——”韩远强装笑颜道,“你忙吧——”
“哥——晚上有空来我家吧——”阿蓝说道。
“今晚,没空——”韩远强压着内心的冲动,本能的渴望告诉他,他想去,真的想去。
现在,只有阿蓝能带给他片刻的放松和心灵的愉悦,让他找回做男人的感觉。
但是,他不能去,再也不能去了。
“哥,今天是——是个特别的日子——”阿蓝柔柔地说道。
不管什么日子,我都不能去!绝对不能去!韩远在心里说。
“今天有事儿,对不起!”韩远说完狠心地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的盲音,阿蓝伤心而又失望地靠在了大班椅上。
她不明白,韩远怎么突然间对她变得这么冷淡冷漠了?听他的声音,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对她说话的。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很希望韩远能来陪她一起过。
这几年,她都没有过生日。
三十岁一过,女人的生日就是让人伤心的存在,每过一次,就预示着自己又老了一岁。
岁月留不住,毕竟东流去。它带走的是女人的青春和美貌,留下的是岁月的痕迹和沧桑。
但是,今年的生日她想好好庆祝,因为她又遇到了那个让她心动的男人,爱情再一次来到她的生命里,她不能辜负命运的垂青,她要好好享受属于她和韩远的幸福时刻。
一大早,她就吩咐助理徐兰给她订好鲜花和蛋糕,交代她买好水果和各种食品,下午下班前送到她家里去。
徐兰既是她的工作助理,又是她的私人秘书,是唯一一个有她家钥匙的人。
平时别墅里的卫生,也是徐兰安排家政公司的人去清扫,家中冰箱里储存的食物,都是徐兰负责采购和更换。
阿蓝很期待晚上的到来。
没想到韩远却是如此决然地拒绝了她!
这让她心里很失望,也很难过。
但是,阿蓝毕竟不是普通的小女人,她能准确地摸清韩远的心里。
她相信韩远是爱她的,他不是一个随便滥情的男人,他对一个女人付出的感情,一定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
那天晚上,韩远对她说要离婚和她走到一起。她相信他的话,他的婚姻出现了很大的危机,韩远无力挽回,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个决定,应该说和她无关,但是,又不无关系。
韩远想离婚,一定是早有此意。遇到她,加速了他的行动和决心。一定是这样的。
刚才阿蓝到办公室后,无意中看到下面那辆黑色的蒙迪欧,仔细看车牌,居然是韩远的!
她不知道韩远要去哪儿?这里是工业区,出去就是农村了。
韩远不用上班?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疲惫伤感冷淡,说明他心里有事儿,遇到了他无法解决的棘手事儿。
难道是他和妻子摊牌后,两人又大闹了起来?离婚,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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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蓝经历过,她太清楚这个中滋味了。
韩远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
多少夫妻把离婚打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把双方都拖垮了,身心俱疲,最后两败俱伤。
阿蓝不希望韩远这样,如果他不能离婚,她不会怪他,更不会要求他。
能完整的拥有他,当然是她的理想,是她最渴望的幸福生活。可是,如果这会给韩远带来很大的伤害,她宁愿不要,就这样想着他,偶尔见见他,她也满足了。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相爱,只要深爱,好好享受在一起的幸福时刻,足矣。
今晚,一定要让韩远过来,只有见到他,她才能明白他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才能帮他分析帮他想办法。
阿蓝踱步来到窗前,希望再次看到韩远的车。
这时,徐兰敲门进来。
“蓝总,花和蛋糕已经订好了,采购的食品已经送到别墅——”徐兰汇报道。
“好——”阿蓝点点头道,“你陪我去珠宝店看看——”
徐兰愣了一下,马上点头道:“好的!您去哪家?”
“中山路那几家都去看看——”阿蓝说着拿起包就往外走。
她想好了,她要挑选一件礼物送给自己,同时也要送给她心爱的男人一份礼物。
在他失意无助的时候,她应该成为她最坚强的后盾,最贴心的爱人。
韩远开车回到家里,屋里已经空空如也。
谷妍带着孩子出去了,是去书法班了,还是去围棋班了,他不知道。
她现在是牢牢的控制着孩子的一切时间,不让韩远靠近孩子。
韩远叹了口气。
来到餐厅,看到他给泓儿煮的鸡蛋面原封未动地放在那儿!
韩远瞬间就发怒了!
他妈的,居然连他做的早饭都不让孩子吃!太过分了!
她自己不会做饭,每天都是带着孩子在外面吃。外面的东西不卫生,也不营养,偶尔吃吃没事儿,天天这样吃,早晚吃出问题!
看着餐桌上这碗凉透了的面条,韩远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太悲哀了!
离吧,早点儿离,这样下去,谷妍不疯,他先疯了!
儿子给她吧,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总归是妈妈,还能害儿子不成?
房子给她,车子给她,钱都给他,只要她想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
他无条件付出一切,只要她同意签字离婚,他什么都不要。
这样总可以吧?
他只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坟墓一样冰冷的家。
不,这里不是家,就是坟墓,死一般的冰冷,死一般的沉寂。
韩远一怒之下,把那碗面条给倒了。然后回到房间里,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醒来了。
手机短信的声音吵醒了他。
拿起来一看,已经四点半了!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短信是阿蓝的:哥,今天我生日,晚上我在家等你!
韩远“噌”的一下坐起来了!
今天是阿蓝的生日!上午自己居然那么冷漠地对她,真该死!
想到阿蓝对自己的柔情,韩远的心马上就变得温暖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揣测阿蓝,更不应该这样看低自己。
阿蓝爱他,那是纯粹的,不带任何功利。
他爱她,也是如此,他们是完全的两性相吸,因为渴望爱和被爱走到了一起。
他不能亵渎这份美好的感情。
他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他是那么爱她,他的身心都需要这份爱。
去!一定要去!
于是,他坚定地给阿蓝回复了过去:好,我一定去!祝我的妞儿生日快乐!
洗把脸来到客厅,韩远看到谷妍就带着泓儿回来了。
上了一天的课,韩泓看起来很疲惫,无精打采的。
韩远心疼极了。本想不做饭了,想了想,还是要做给儿子吃。
那个可恶的女人,他再也不会管了,她爱吃什么吃什么吧,死活和他无关。
给儿子做好了饭菜,韩远冲凉换了套衣服,收拾一下出门了——(未完待续)
热血沸腾
韩远走出家门的时候,谷妍看了一下时间:五点二十五分。
这个时间出去,还洗澡换衣服,一定是去约会!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韩远一定是去和那个狐狸精约会!
好啊韩远,你果然肆无忌惮了!还没离婚,你就如此堂而皇之的和那个小妖精混在一起!太无耻太无德太无情了!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谷妍恨得咬牙切齿。
不行,她必须得跟着,她要活捉他们!
韩远不是说没有吗?不是口口声声狡辩吗?好吧,今天我就活捉你们!让全世界都知道韩远你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我让你抛妻弃子!
谷妍带着满怀的仇恨,打开门就跟了出去。
韩泓一看爸爸妈妈都走了,吓得立刻哇哇大哭!
他小跑着来到门口,用力地拍门大声喊道:“妈妈——妈妈——我一个人害怕——”
谷妍听到韩泓的哭声,心里一震,打开门又回来了。
韩泓小脸儿煞白煞白的流着泪看着她,十分可怜。
“妈妈,我不要一个人在家,我害怕——”韩泓伤心地哭着,小身体一抖一抖的。
“泓儿不怕,妈妈给你打开电视,你先吃饭,吃完饭就到大风车了,你好好看电视,妈妈下去买点儿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好吗?”谷妍安抚着泓儿。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走过去打开了电视,调到少儿频道。
“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在家!”韩泓依然害怕地哭着说。
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家过,天很快就黑了,他怕!
“泓儿乖,妈妈很快就回来的。你听话,乖乖的吃饭,然后看电视,等你看完大风车,妈妈就回来了——”谷妍再次说道。
“可是,你要一分钟就回来,好不好?”韩泓哭泣着说道。
“好,一分钟就回来——”谷妍点头道,她知道孩子一个人害怕,希望她能马上回来,一分钟就是时间很短。
可是,现在她要马上出去,不然韩远的车子就开走了,只能随口答应孩子。
一分钟怎么可能回来呢?
韩泓终于点了点头。
谷妍马上关上门,飞快地下了楼。
来到小区门口,刚好看到韩远的车子从车库出口开了出来。
她飞奔到路的对面,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快点跟上那辆黑色的蒙迪欧——”
韩远开得很慢,他在想阿蓝过生日,他总不能这么空着手去给她过生日吧!得买点儿有意义的礼物。
可是,买什么礼物呢?
韩远边开车边想。
给女人买礼物,他真没什么经验。
这一点上,他真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和谷妍结婚这么多年,就是订婚的时候他买了钻戒和首饰什么的,结婚后,他还真没再送什么礼物给谷妍。
包包,衣服什么的,他倒是买过。
可要是买这样的礼物送给阿蓝,他怕自己买的根本不和阿蓝的心意。
阿蓝和谷妍不同,阿蓝是成功女人,她用的包包都是奢侈品,穿的衣服都是国际名品。
他不懂,也买不起。
买束花吧!路过花店的时候,韩远突然想,买花是不会错的,女人都喜欢花儿。
于是,他停车下来,到花店买花。
花店老板娘问他买给谁的?是妻子母亲还是——情人?
韩远被老板娘的问话逗乐了!情人?他有情人吗?阿蓝是他的情人吗?似乎只有成功男人才配拥有情人。
他这么一个落魄的穷屌丝怎么可能拥有情人呢?
不,阿蓝不是他的情人。
“我买给爱人!”韩远说道。是的,阿蓝在他心里是爱人,他爱的女人。
“呵呵,买给爱人好啊,玫瑰吧!玫瑰象征爱情,要多少朵?99朵,还是999朵?”老板娘笑道。
韩远又笑,心想买这么多太奢侈了,象征一下就行吧!
“还有什么数字?”韩远问道。
他几乎没买过花,根本不知道那些数字代表的意思。
“你要是想简单点,那就一生一世吧!11朵就行——”老板娘笑道。
眼前这个男人看着高大帅气,穿着也不俗,她本以为会是个浪漫哥,送给小情人的,那就至少是九十九朵吧!今天是七夕,中国的情人节,和情人一起过,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小气。
“那就11朵吧!”韩远笑道,“这个数字好,一生一世,很好!”
“好,我这就给您包上!”老板娘说道。
韩远看着老板娘挑选玫瑰,搭配各种绿叶和草什么的,很快一束造型漂亮的玫瑰花就包好了!
“漂亮!”韩远捧着这束花笑道,阿蓝肯定喜欢,这是他的一份心意,希望一生一世和她在一起。
“多少钱?”
“两百。”
韩远有些咋舌,这么贵?这花儿也忒贵了!
“老板,今天是七夕情人节,比平时贵一些,您是不是不知道啊?”老板娘接过韩远手里的钱笑道。
“哦,七夕情人节?”韩远笑了笑,“中国的情人节。”
现在的商家,就是想尽办法创造各种各样的节日,来促进消费,把你口袋里的那点儿银子掏空。
外国的情人节中国人要过,中国的情人节也要过,这一年得过多少这样的节?
捧着花儿,韩远就上了车,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他全然没看到不远处那辆黄色的捷达出租车是跟着他的,更不知道谷妍就坐在里面一直看着他。
谷妍看到韩远捧着那束鲜艳的玫瑰上车,心里的妒火顷刻间就是窜起来了!
果然是去和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约会!还买了花儿!还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幸福!
韩远,你这个伪君子!结婚这么多年,你买过几次花儿送给我?除了恋爱时候的那一次,后来再也没有过!现在对这个小狐狸精却是如此用心,约会还要捧着花!
好吧,一会儿我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谷妍坐在车里,用相机偷偷拍下了韩远捧着花儿上车的镜头。
她要保存证据!这就是证据!
上了车,看着这束鲜艳的玫瑰,韩远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鲜花配美人,想到阿蓝捧着这束花娇艳的样子,他也忍不住幸福地笑了起来。
有爱的感觉真好!
韩远本想就这样直接去阿蓝家里,可是路过一家珠宝店的时候,他被外面那副很大的电视广告牌给吸引了!
上面正在播放一款项链,简约,唯美。心形的吊坠上镶嵌着闪亮的水晶,配上铂金的小链子,太美了!
“施华洛世奇经典款,送给你最爱的人!七夕特价:1888!”
韩远看得目不转睛。
他不懂珠宝,也不知道什么是施华洛世奇的经典款,但是,他觉得这条简约唯美的项链太适合阿蓝了!戴在她的玉脖上,那一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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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这个价格他能承受。
太贵重的东西他买不起,可是,这款项链,他真的很喜欢。看看那束两百块的花儿,他觉得这样去给心爱的女人过生日,真的是太小气了!
再说花儿过几天就谢了,就不存在了,没有纪念意义。但是,这款项链就不一样了,阿蓝一定会视为珍宝,虽然比不上她的那些名贵首饰,但这是他的一片心意,他愿意把自己的这份真心送给她,因为他爱她!发自内心的爱!
于是,他毫不犹豫下车进店,直接买了这款项链。
小小的首饰盒握在掌心里,韩远感觉到了满满的真真的幸福。
爱一个人很幸福,被一个人爱,更幸福。
现在,他就是这样的感觉。
好了,礼物已经准备妥当,朝着阿蓝的家出发!
阿蓝,妞儿,我的宝贝,我来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谷妍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儿就要跳下车直接上来揪着韩远!
买了花儿还不够,居然还要买首饰!
好啊,对那个小妖精够用心的啊!结婚后,你就再也没有给我买过首饰!现在居然为了那个小妖精去买首饰了!
韩远,你果然是一心一意对她,果然是铁定了心要离婚!不过,你想要和那个小妖精结婚,做梦!不,梦都不可能!我会敲碎你的梦!让你美梦变噩梦!
谷妍恨恨地看着韩远再次上车,然后咬着牙齿说道:“继续跟着那辆车!”
出租车司机听她这口气好像要吃人了!不觉往后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谷妍很反感:“看什么看?没见过盯梢捉奸吗?一会儿你要是有兴趣,跟着我一起上楼,让你看精彩好戏!”
司机勾起嘴角笑了笑:“大姐,你这把戏我看得多了,我劝你啊,还是不要做这样的事情,这会彻底让你们的夫妻关系破裂。如果你不想离婚,还是想想别的办法,把男人的心收回来!”
“收回来?他的心早喂狗去了!”谷妍恨恨地说道,“快点跟上!别废话了!”
她发现韩远开得很快,居然通过了那个十字路口,这会儿红灯亮了,他们过不去了!
“冲过去冲过去!”谷妍叫嚷道,“不能跟丢了!”
“对不起,我不敢冲,罚款扣分你出吗?”司机说道。
“我出!冲过去!快点!”谷妍推了司机一把,“多少钱我都给!”
“疯了!”司机小声说道。
幸好红灯时间不长,才三十秒,很快就过了。
“只要能看得见,就不会丢!”司机说道,加快了速度跟上韩远的车。
车子一路往郊外开去。
来到了碧桂园玉湖别墅区。
谷妍呆住了!小妖精住这里?怎么可能?那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女人怎么可能住在这里?这可是海州最有钱人的聚居地。难道那个小妖精是个富二代?富二代还引别人的老公?要爱韩远这样的老男人?看来这个小女人真是心里变态!难道是哪个富商权贵的地下情人?又和韩远搞到了一起?
谷妍怎么样都无法相信,那个被她扇了一巴掌的看上去弱弱的小狐狸精会住在这里!
韩远的车子经过大门的时候,保安仔细地盘问了一番,而且还打了电话核实,才放韩远进去。
“大姐,你要进去吗?”司机问道,心里却在偷笑。(未完待续)
不该是他说的话
正在大家谈得很是投机的时候,八奶奶领着几个媳妇在厨房里也忙碌开了,没多久就通知可以开饭了!
八爷邀请杜秀青一行人在家里共进午餐,杜秀青也就不做推辞!在八爷家吃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新年里的第一顿正餐,就在这个古宅里的天井中,非常温馨地开始了!
在八爷家吃完午饭,杜秀青才赶回到余河县城。
坐上车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再次回复到忧伤中,医院里子安的伤痛仿佛一下子就附着到了她身上,她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子安的身边。
杜秀青立刻拨打了丁志娟的电话。
志娟告诉她,子安有点发烧,医生正在处理,防止术后感染。
杜秀青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小舒,加快速度,去医院!”杜秀青说道。
“别急,子安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儿的……”徐文娟安慰她道。
“你不知道,文娟,都是我不好……”杜秀青又开始自责起来,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唉,你就别再自责了,有些事情,是防不胜防的,子安注定有这一痛,过去了就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徐文娟说道。
“文娟,你知道吗,如果这一劫是注定的,那么我希望它能发生在我的身上,让我替子安去受苦,我的心还不会这么难受!看到子安受伤的样子,我的心就在滴血啊……”杜秀青流着泪说。
“我理解,我知道……”徐文娟抱着杜秀青,感受到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脆弱,作为一个母亲的感性。
此刻的杜秀青,和刚才在八爷面前的杜秀青完全是两个人,谁能知道,那么坚强干练的女人,也有这么脆弱不堪的一面?
小舒的车开得比平时都快,不到一个小时,车子就到了余河县人民医院。
杜秀青下车后,直奔病房而去。徐文娟却返身到医院门口的超市里去了,她早上来得急,没给子安带什么东西。
就在杜秀青上楼梯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背影,顿时心里就颤抖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来呢?这不是添乱吗?
杜秀青怔了怔,还是快步走了上去。
“大云……”她终究还是叫喊了出来,鼻子立刻酸酸的,泪水再次决堤而出。
朱大云转过头,看到杜秀青的那一刻,他的心也颤了一下。
“你回来啦……”他说着,看见她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嗯……你,你回去吧!”杜秀青强忍着伤痛说。
“不,我要看看子安,看看孩子……”朱大云说道,眼里也不禁湿润了。
“不,你不能看他,回去吧……”杜秀青小声说道。
“……我看看就走……”朱大云说,脸上也写满了痛苦。
看着朱大云的表情,杜秀青不忍再说什么了。她往病房里走去,发现里面还是围着很多人。
主治医生和赵院长站在床头,正在仔细观察子安的情况。
丁志娟和姚文建,方鹤翩和丁光信还有梁晓素都围在病床前。丁家唯独没有看到的是,丁志华。
还有县委办公室的丁元生,乌有镇的党委书记张敏,连余河大酒店的总经理倪金元都来了……病房里显得很拥挤。
看到杜秀青进来,大家都转过来看着她。
“杜书记……”张敏和丁元生几乎是同时喊道。
“你们来了……”杜秀青回应了一下,“谢谢……”
“吴医生,子安情况怎么样?”杜秀青走到子安的床头,心疼地看着依旧睡着的子安。
子安听到妈妈的声音,慢慢睁开了眼睛,微弱地叫着:“妈妈……”
“子安,宝贝儿,妈妈来了……”杜秀青流着泪说道,她紧紧地握着子安的左手,“别怕,妈妈在这儿……”
“妈妈……”子安依旧叫道,“妈妈,我痛……”
“……”杜秀青听得子安这话,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宝贝儿,听妈妈说啊,子安是最坚强的孩子,妈妈知道痛,但是,只要子安坚强点,痛就会少一点,子安就会很快好起来的,好吗
?”
“真的吗……那子安要坚强……就不痛了……”子安的声音很小很小,但是说的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方鹤翩听得子安的话,也再次伤心抹泪起来。
“子安啊,宝贝儿,你会很快好起来的,孩子……”方鹤翩边抹泪边说。
“杜书记,子安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你放心吧,过了今天,情况就会好很多的,不会这么痛了……”主治吴医生说道,“现在一直给孩子挂的药就是消炎镇痛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好,谢谢您,吴医生,赵院长……”杜秀青说。
“孩子需要静养,请大家都出去吧!”赵院长说。
朱大云一直站在门口,他想站到子安的床头仔细看看孩子,无奈丁家人把位置都给占了,他根本挤不过去。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病床上的子安,被包裹得像个粽子似的。
刚才听得子安说的那些话,朱大云的心也不自主地痛了起来,这种痛就像是抽打在他身上似的,那么真切。他真正感觉到了父子连心的感觉。
昨晚他一家人吃过年夜饭后,朱大云也陪着儿子天亮在院子里放了烟花。
就在他和天亮把一个大大的冲天炮点燃的那一刻,朱大云的心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突然间很不安地颤抖了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种颤抖是来自哪里?之后那种不安的感
觉就一直伴随着他。后来,他忍不住发了一条信息给杜秀青,却没有等到她的回复,他的心沉到了谷底……直到一大早,子安昨晚被炸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才明白,昨晚他为什么
会突然间感觉到心不安,原来是子安出事儿了……这种感觉,他第一次体会到,他在心里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子安是我的儿子!是的,一定是!
一个上午,他都在纠结着,能不能去看孩子。刚听到这个消息,朱大云就激动地要往医院赶,可是,他知道此刻医院里一定有很多人,丁家的人也一定都在场。他不知道他的到来,会不会让
杜秀青难堪,会不会把局面弄得跟更复杂。他是多么想第一时间赶到医院,陪着子安啊!可是,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下午再去,下午的人一定会少一些的。
可是现在,他还来不及走近看孩子一眼,医生就把大家往外赶了。
朱大云不得不往外挪步,他悄然地退到了一边,看着杜秀青和前来的人一一握手打过招呼,然后那些人陆续离去后,他希望能找到机会来到病床前,好好看看子安。
可是,送走了那些人之后,杜秀青却把房门给关上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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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云来到病房门口,透过那个小玻璃窗口,看到杜秀青坐在子安的床头,依旧紧紧地握着子安的手,神情那么伤痛。
丁家的爷爷奶奶先回去了,老人因为伤心,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杜秀青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这时,徐文娟从楼下走了上来。
她手里领着一大包东西,还抱了一个大大的小熊。
她推开门,轻轻地走了进去。
“文娟……”杜秀青没想到徐文娟又去买东西了,病房里已经被这些东西填满了,真的不必要买这些。
“我来看看子安。”徐文娟小声说道,生怕会吵着子安。
朱大云趁着徐文娟进去的时候,跟着走进了病房。
“我也来看看孩子……”朱大云说道。
丁志娟看着朱大云,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她也听说了,朱大云是嫂子以前的初恋情人。
“大云……谢谢……”杜秀青看了看他,淡定地说道。
朱大云终于站在了子安的床头,看着孩子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脸,他的心说不出的疼痛。
唉,怎么会伤成这样呢?丁志华当时在干什么?带着孩子放个烟花也不能照顾好,真是个没用的男人!要是我在子安身边,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朱大云心里想着,就忍不住去看了看杜秀青。
他本想问她,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可是转念一想,这本不该是他说的话。
“让孩子受苦了……”他嘴里喃喃地说道,“可千万别留下疤痕,而且是在脸上……”
杜秀青听他这样说,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有那么一丝愠怒。
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我就愿意看着孩子受苦受罪吗?她在心里吼道。内心希望朱大云能早点离开。
“大云,子安没事儿了,你回去吧……文娟,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杜秀青说道。
“好,好好照顾子安,我先走了……这是我给孩子买的一点东西……”朱大云把手上那袋东西放到了床头。
他没有给孩子买什么,袋子里有几本男孩子爱看的故事书,还有一把会唱歌的手枪。
“待子安醒来,你可以读读这个书上的故事给他听,这样能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减少一些疼痛。还有这把手枪,也是解闷的,可以给孩子玩玩……”朱大云说道。
其实,他何尝愿意离开啊!如果可以,他一定要留下来陪在子安的身边,陪在杜秀青的身边。他相信他能给孩子带来很多的快乐。(未完待续)
格外照顾
他自己的儿子天亮,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快乐的,他是儿子的快乐之源,儿子也是他的快乐之源。可是,他觉得子安在丁家不幸福,至少他看到的不幸福。那天在溜冰场,他也看出来了,丁
志华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对子安有些漠不关心,根本不像个父亲!他在心里真是替子安叫屈啊,如果这个孩子是和他在一起,那么一定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直到现在,他都弄不明
白,子安究竟是怎么伤成这样的?是杜秀青带着孩子放的鞭炮还是丁志华呢?为什么今天没有看到丁志华的身影?这个男人,真的太不负责任了!这哪还像个做父亲的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却不到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朱大云在心里有些鄙视丁志华了,这个男人,完全不配做一个父亲!
“杜书记,你也注意休息,我先走了!”徐文娟告辞道。
“谢谢,我会注意的。”杜秀青边说往外走,她要送送徐文娟,同时也希望朱大云能和徐文娟一起离开。
走到朱大云身边的时候,杜秀青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也出来。
朱大云有些不情愿地跟着徐文娟一起走了出来。
徐文娟很快就离开了。杜秀青陪着朱大云,来到了院子里的一个角落。
“秀青,告诉我,孩子为什么伤成这样?”朱大云问道。
“你没有权力这样问我!”杜秀青很不客气地说道。
“对不起,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明白。是你带着他燃放的爆竹吗?”朱大云问道。
“是我,都是因为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子安……”杜秀青突然又痛哭起来。
只要想到昨晚的那一幕,杜秀青的心就在滴血。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陪着孩子去买烟花了,她宁愿不要那份喜庆和快乐,也要确保孩子的平安。
“唉……”朱大云叹了一口气,他真想把杜秀青搂在怀里,眼前的女人太累太苦了!孩子伤成这样,男人却不陪在身边,这个家的一切,都是她在撑着。她要撑起这个家,还要撑起余河的一
片天,靠她这么柔弱的肩膀,怎么能承受得起啊!想想,他都替她累得慌!
“秀青,别自责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往好处去想,照顾好子安,别让孩子的脸上留下疤痕,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我随叫随到。”朱大云说。
“好……”杜秀青哽咽着,她多么希望朱大云能陪在身边,照顾子安啊!可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别人都可以在这儿陪着,唯独他不行!
“那我先走了,有事儿打我电话……”朱大云再三交代道。
“走吧,没事儿的,我会照顾好子安……”杜秀青流着眼泪说道。
朱大云临上车前,还转过身看了看杜秀青。
这个寒冷的春节,子安的伤痛让他的快乐一扫而光了。
杜秀青调整好情绪,回到病房里。
梁晓素把上午收下来的那些信封全部交到杜秀青的手上。每个信封上面都写了名字。
杜秀青大概看了一下,这一上午,县委和政府这边的人几乎都来了,还有一些县直单位的,也都来了。
杜秀青希望,别再有人来了,让她的子安能好好安静安静,她自己也能好好清净一下,休息一下。
可是,中午刚过,新的一拨人就又来到了医院里。
最先来到医院里的是杜秀青的父母和弟弟杜睿华。
易海花是哭着走进医院里的。
“我的宝贝崽啊,怎么弄成这样了啊?这可怎么是好啊?”易海花哭着来到子安床前,“我的崽哟,受苦了啊……”
杜秀青看妈妈这样,心里也是难受得很,但是,她不希望妈妈再这样哭喊着,让本就很悲戚的气氛显得更加悲凉,心里感受就更不好了。
子安刚醒,看到外婆在床头,很微弱地叫了一声:“外婆……”
“诶,子安,宝贝崽,外婆来看你了……”易海花又哭得泪眼婆娑的。
“妈,别哭了,孩子听了难受……”杜秀青说道,她自己眼里的泪又开始汹涌而出了。
“好,只要子安能快点好起来,老天保佑啊,我的崽啊,快点好起来,好起来哟……”易海花说道。
“姐……”杜睿华看着姐姐,深情地叫了一声。
“睿华,又变帅了!”杜秀青说道,想尽量使气氛能好一些。
“姐,子安没事儿吧……”睿华担心地问道。
“没事儿,放心吧,过几天就好了!”杜秀青故作轻松地说道。
“那就好!”睿华开心地说,然后走到子安的床头,笑着说,“子安,快点好起来,舅舅带你出去玩!”
“好……我要去溜冰……”子安微弱地说道。
“行,你好了,舅舅一定带你去溜冰,看谁溜得快,好吧?”杜睿华拉着子安的手说道。
“好……舅舅,拉钩!”子安伸出左手的小拇指,和睿华拉钩钩。
看着子安现在的样子,杜秀青的心里才算是好受一点。
孩子需要转移注意力,朱大云说得没错,不能总在孩子面前落泪,不能带给孩子不好的情绪影响,应该让孩子忘带痛苦,感受到快乐,这样心情好起来了,病情才能更快地好起来。
“睿华,姐姐交给你一个任务,这里有几本书,你讲给子安听。”杜秀青拿出朱大云送的那几本故事书,递给睿华。
“好,我来给子安讲故事咯!”睿华笑着说。
子安听着舅舅讲的故事,果真变得安静了很多,再也不叫疼了。
丁志娟两口子看着也觉得很欣慰,一个上午,子安只要是醒着的,就在叫唤,很是痛苦。这样分散了注意力,果真是好多了!”
“志娟,文健,你们辛苦了,大过年的,家里也还有事儿,你们先回去吧!”杜秀青对丁志娟两口子说道。
“好吧……”丁志娟看了看杜秀青的父母和弟弟,感觉他们两口子是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想想家里确实还有事儿,也就答应了。
“嫂子,有什么需要你直接给我们打电话。”丁志娟说,“要不今晚我和文健再过来守夜吧,你回去休息。”丁志娟说道。
“不用了,我弟弟和父母来了,你们就休息一下,别担心,没事儿的……”杜秀青说。
“对,姑姑别担心了,我们在这儿陪着子安,你回去休息吧……”杜秀青的爸爸杜河金说道。
杜秀青送丁志娟两口子下去,在医院门口正好碰到了吴巧玲挺着个大肚子,挽着她老公的手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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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青……”吴巧玲放开老公的手,快步跑了过来,“子安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弟弟在陪着他……”杜秀青说。
“唉……”吴巧玲叹了口气,“让孩子遭罪了……”
又是这个话,杜秀青真不想听了。
“没事儿,孩子受了点皮肉之苦,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杜秀青说。
“那就好!”吴巧玲说,“我听他们说伤得很严重,心里一直都担心得不得了……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上去看看孩子吧……”唐鸣看到杜秀青的表情,示意吴巧玲不要再说了。
杜秀青带着吴巧玲和唐鸣来到二楼,子安又睡过去了。
杜秀青没让吴巧玲两口子进病房,怕吵醒了子安,就隔着门上的玻璃看了看。
“这是给孩子的一点心意,你替孩子收下吧!”吴巧玲把那个大袋子交给站在杜秀青身边的梁晓素。
“谢谢……”杜秀青也不好拒绝,只能收着。
吴巧玲似乎还想说什么,唐鸣却是拉着她很快就离开了。
送走吴巧玲,杜秀青看坐在走廊椅子上的梁晓素两个眼圈都是黑的,昨晚陪着她就一直没有睡,今天上午又忙了一上午,真是太辛苦了。
“晓素,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别把你也给累垮了!”杜秀青说。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你忙了一天了,姐,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儿,困了我就在椅子上睡一觉……”梁晓素说。
“别,晓素,你这样我心里太过意不去了,你回去休息一下,一个下午也好,晚上你再回来,怎么样?我不会对你客气,让你休息是让你更好地来照顾子安。”杜秀青说。
梁晓素听她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坚持,她选择先回去休息一下,补充一iati力,晚上再回来值夜班。
真是多亏了晓素!杜秀青心里感叹道。
这个妹子,是最贴心,最可靠的了!
最让杜秀青没有想到的是,下午蒋能来居然也来到了医院看望子安。
蒋能来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带着原配夫人和刚从美国回来的女儿,回到了老家陪父母过年。
蒋能来的老家在古南省玉莲县,那儿也是山区县,经济并不发达。这么多年,蒋能来的父母依旧留在老家,过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据说,蒋能来为了孝敬父母,让父母过上一个幸福的晚年,他在老家给父母修了一栋豪宅,虽然在农村,但是,里面的设施却全是现代化的先进设备。城里人有的一切,蒋能来都给老人备齐
了。老人在农村,过着城里人的生活,倒也是十分的舒服惬意。方圆几十里也都知道蒋能来是个大孝子,在外面当官了,玉莲县的领导对他的家人也格外照顾。(未完待续)
不出所料
蒋能来基本每年都要带着妻女回老家陪父母过年。过完大年初一,他会返回余河,初二开始要慰问在各条战线上依旧坚守岗位的职工,这是每年的必修课。然后空余的时间他就用来陪着燕子
和儿子,这边的家也不容忽视。
今年大年初一,吴凌霄在给他拜年的时候,告诉了他杜秀青的儿子被炸伤的消息。
当时,蒋能来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和这个女人势不两立,但是,她的儿子被伤害了,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种为人父母的伤痛。毕竟,他也还有个年幼的儿子,如果是他的小儿子受了伤,他相
信,他的心一定是痛到心坎儿里的。所以,将心比心,蒋能来还是提前赶回了余河,来到医院看望一下杜秀青的孩子。这也是出于人性的考虑。再说,就是和杜秀青再斗,表面上还是得过得
去。
蒋能来走在前面,秘书提着一个大大的礼品包跟在后面。
在前台了解了一下,蒋能来直接来到了06房间。
这是儿科最好的病房,独立的一个小套间。
走廊上静悄悄的,几乎看不到人。这个万家团圆的时刻,余河最位高权重的女人,却要伤心地守候在这儿,陪着受重伤的孩子。
真是悲催啊,大过年的,一家人都没得好。蒋能来心里想。不过,他立马从这儿感觉到了一丝玄妙。古南省的人都相信,每年的开局很重要,如果一年的开局好的话,这一年都会很顺利,万
事如意。如果开局很糟糕,那么这一年都将在霉运中度过,有的甚至还会出现人生中的劫难。
杜秀青这大年初一就陪着儿子在医院里度过,这一年看来是够不顺的,那么这么说来,是不是今年是打倒她的最好时机呢?亦或者说,她很容易就能被自己给打倒了呢?呵呵,想到这里,蒋
能来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一丝微笑。
站在门口,透过那个小窗口,蒋能来看到里面杜秀青正坐在床头,旁边还坐着三个人,看上去是杜秀青的父母和弟弟。
他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杜秀青抬起头,看到窗口上那个脑袋时,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蒋能来会来,她知道,但是,他这么快就来了,是她没有想到的。
杜秀青起身过来开门,很热情地和蒋能来握手。
“蒋县长,新年好!这……”杜秀青握着蒋能来的手,还没说完,蒋能来就开始说话了。
“杜书记,新年好!真不好意思,我这老家离得远,今早听说爱子的事儿,我立马往余河赶了,可是还是来迟了,没帮到你什么忙。怎么样,孩子现在情况还好吧?”
“谢谢蒋县长关心,情况还好,皮肉之苦……”杜秀青轻描淡写地说道。
“唉,没大事就好。现在家家都是一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真是伤不起啊!这个年过得好,相信爱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蒋能来很是关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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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轻轻地走了进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子安,心里真是好一阵感叹:伤得这么重,这个女人居然说只是一点皮肉之苦,不知道是真心狠还是假淡定。任何一个做母亲的,看到孩子伤成这
样,不哭死才怪呢?看来这女人的心真是不一般的强大!
“能够安静地睡去,说明孩子的伤痛已经趋于平缓了,没有大碍了,好好养着,祝早日康复!”蒋能来说着,从秘书手上拿过那个大礼包,放到子安的床头,“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给孩子
带来快乐!”
“谢谢!”杜秀青看蒋能来表现得那么真诚,心里也有些许的感动。
或许面对孩子,每个人的心都是一样柔软的。
“你也注意休息,我看你很疲惫,”蒋能来说,“如果有需要,我让小刘过来帮忙。”
“谢谢,我家里人比较多,轮班来守候,还能忙得过来。”杜秀青说,“上午是爷爷奶奶姑姑他们在这儿守着,晚上孩子的爸爸会来,不麻烦你们了。大过年的,你们都回家去吧,陪着家人
好好热闹热闹。”
“好,那我就不过多打扰了。”蒋能来说完,再次和杜秀青握了握手,然后很快就离开了。
蒋能来边走还边在心里想,刚才没有看见孩子的爸爸丁志华,按理这个时候他是最应该出现的啊!可是,早就传说他们夫妻感情不好,丁志华在外面也是寻欢作乐,是不是完全对她对孩子没
有任何感情呢?可是刚才杜秀青又特意在他面前提起丁志华,说孩子的爸爸晚上要来,似乎是在掩饰什么。这个家庭,就算是杜秀青表面上维持的这样,看起来幸福,其实很快就会有问题的
。蒋能来心里确信,用不了多久,杜秀青的这个家就要分裂。等着吧,你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送走了蒋能来,杜秀青在旁边的陪床上躺了下来。
这一躺下来,就觉得真是累了,似乎连骨头都要散架了,一天一夜的惊吓,折腾,伤心,让她几乎心里憔悴。上午还要强忍着伤痛去大兴村看望八爷,工作事业家庭孩子,在杜秀青的心里都
一样重要,可是,这么多巨石一起压在她身上,就是再坚强的人也难以扛得住啊!
丁志华整个上午也没有再过来,下午估计也不会来了,是不是以后他都不会来了,杜秀青心里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昨晚医生说要给子安输A型血的时候,杜秀青很紧张,因为她发现了丁志华的异常表情。
丁志华知道他自己的血型是B型,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子安的血型既不是丁志华的,也不是杜秀青的。那么这个孩子的身世再次成了丁志华怀疑的对象。如果他揪住这点不放,杜秀青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或者说根本就没法解释啊!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这才是杜秀青最担心的。孩子受伤,医治对症,很快就能好起来,可是,留在丁志华心里的阴影,却是更
加的深重了!如果丁志华为此而提出离婚,杜秀青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她在心里祈祷着,丁志华能平稳的度过这个心里上的坎,最好能够一切如常,至少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吧,她不指望丁志
华原谅自己,但是,只要能够维持家庭的完整,她就心满意足了。
丁志华昨晚回到家里后,久久没有合眼。
他以前的怀疑,昨晚已经完全得到了证实,子安不是他的孩子!不是!那么,一定是朱大云的,一定是!
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该忍受的一切都已经忍受了,不该忍受的一切,也都忍受了!娶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承受着别的男人给自己带的绿帽,养着别人的孩子,守着一段根本无爱无
性的死亡婚姻。现在,最后一根稻草已经压下来了,他觉得自己被这根稻草给压死了,再也无力承受了!如果这样的情况下,知道了孩子不是亲生的,还要去守着这份婚姻,那么,他宁愿去
死!死,都比这样悲催地活着要强!曾经他因为顾虑太多,总是担心父母,担心那么多的负累,可是,有谁知道他内心的苦痛?就算是如妈妈那般生他养他疼他爱他的人,又能如何?丝毫分
担不了他内心的苦和痛!他再也不想这么活着了!三十多年,他似乎从来就没有为自己活过,从来就是听妈妈的,听她的安排,包括这段婚姻,也是妈妈一手安排的!如果幸福,他会感激妈
妈一辈子。可是,如今他一忍再忍,忍到无法再忍。所以,他决定豁出去了,再也不要考虑妈妈了,他只想做一回自己,无论这个后果如何,他都坦然接受!他也在心里做好了打算,这辈子
就算打光棍到底,他也不要守着这样受辱的婚姻,守着这么不靠谱的女人!
丁志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来不抽烟的他,抽了整整一包烟,烟头扔得满地都是。
这一夜,对于丁志华来说,是一个噩梦的结束,他想好了要解脱了,内心也就坦然了。
他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吃晚饭的时候,方鹤翩见丁志华还没有下楼,就来到三楼叫他。
推开丁志华的门,方鹤翩被里面的情况吓了一大跳。
满屋子都是烟味儿,满地都是烟头!这是怎么回事啊!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丁志华,满脸的胡子拉扎,但是却睡得很安稳。
方鹤翩不忍心叫醒睡梦中的儿子,她心疼地看着志华,心想志华一定也是在担心孩子吧!看把孩子急得,一夜之间就好像老了很多似的!于是,她也在心里祈祷,子安能早点康复,早点回家
。
她原本打算叫丁志华下去吃饭,然后一家人一起到医院里去看看子安,今晚最好能留在那儿陪着孩子,换秀青回来休息。
但是看儿子睡得香,她又悄悄地出去了。等他自己醒来之后,吃过饭会到医院里去的,她想。
于是,她和丁光信先吃饭,然后很快就赶到了医院里。
杜秀青看到公公婆婆来了,心里很安慰。果然丁志华没有跟着一起来,看来他真的不会再来了!
杜秀青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似乎感觉到了丁志华正在酝酿着什么,如果不出所料,子安的病好之日,就是丁志华的发难之时。(未完待续)
从未涉及家事
好吧,如果真的要来,那么,也只有坦然去面对。杜秀青在内心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的心一点力量吧。这个坎,看来终究是要去面对的,如何跨过去,就看上帝的安排了。
有些事情,注定要你去面对,你是逃不掉的,有些劫难,注定要你去承受,你也必须去接受!这就是命吧,易先生那么能掐会算,可以预知天机的人,终究是逃不过上天的安排,那么,自己
生命中要承受的这一切,也就只有坚强去面对!
“秀青啊,你回家去休息吧,晚上我和你爸爸留下来照顾子安。”方鹤翩说。
“不用了妈,你和爸爸晚点就回去,这儿今晚交给睿华和晓素了,我都说好了,还有你们,爸爸妈妈,你们一会儿也回去休息。我今晚要回家去睡,明天开始要去走访慰问了。”杜秀青说。
“好,你安排好了就行,别把自己累垮了!”方鹤翩心疼地说道。
“妈,我没事儿……”
大家正说着,医生过来查房了,院长也跟着来了。
看了看子安的情况,赵院长说:“杜书记不用担心,子安的烧完全退了,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从明天开始,伤口的疼痛就会减少很多,孩子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们,让你们受累了!”杜秀青感激地说道。
“杜书记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主治吴医生说道。
“该下班了,你们也回去陪家人吃顿饭吧!”杜秀青说道,这一天一夜,她再次感受到了医生这个职业的艰辛。
当然,任何一个行业要做好,都是不容易的,都必须付出汗水和智慧,才能有所收获。
杜秀青明天要慰问的,就是一些平凡但是却做着实实在在工作的人,过年了,依旧坚守在岗位上的平凡人,正是这些人,架起了这个社会的脊梁,书写着大写的人生。
梁晓素吃过晚饭,很快就来了医院里。
她来了之后,杜秀青就带着父母和睿华,回到了家里。睿华吃过饭后,再返回医院去照顾子安。
走进家里的小院子,里面静悄悄的,院子里还有昨晚子安燃放着的烟花爆竹屑。
看着院子中央那个冲天炮的残骸,杜秀青的大脑就感觉到轰的一声巨响,昨晚的情景似乎又上演了!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绕过那个残骸走进了客厅。
依旧没见到丁志华的影子。
杜秀青能想象到,此刻的丁志华一定在楼上憋着,他情绪不好的时候,一般都是这样的,不出门,死守着那个小房间。但是,她绝对想不到,此刻的丁志华正在酣睡中,睡得从来没有过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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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
杜秀青热了热饭菜,招呼父母一起吃饭,吃完饭后她早早就来到三楼,准备洗澡睡觉。
当她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时,丁志华从对面房间里出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
丁志华少有的淡定,表情看不出任何的纠结。
“子安怎么样了?”丁志华问道。
“退烧了,医生说度过危险期了,好好养着,能很快好起来。”杜秀青看着丁志华说。
“那就好!”丁志华说,目光也紧紧地盯着杜秀青的眼睛,“希望孩子能尽快好起来!”
丁志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尽快”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显得意味深刻。
杜秀青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
看来,她的猜想是对的,丁志华已经在内心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子安康复出院吧!
“是,我也希望孩子能尽快好起来!”杜秀青说道,然后进入了自己的房间里。
丁志华看着杜秀青的背影,目光里是少有的坚定。
丁志华下楼和杜秀青的父母、睿华打过招呼后,也随意吃了点东西,然后一个人走出了院子,来到了大街上。
他觉得自己应该出来透透气了,这个家让他太憋屈,活得太累。
看着偶尔驶过的汽车,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离开余河!
是的,离开余河!结束这段婚姻,离开余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只有离开这儿,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才能解除心里上的阴影,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好吧,等子安出院吧,一切都该结束了,真的该结束了!
这个自己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家,这段坚守了十多年的婚姻,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城市的弃儿,虽然是在这儿土生土长,却似乎对这个城市一点感情都没有。这里
所带给他的,只有伤痛,只有屈辱……
抬起头,仰望着黑洞洞的天空,丁志华感觉到了零星的小雨点洒落在脸上,冰凉冰凉的,一如他的内心,冰凉透顶!想着要离开这儿,离开父母,他的内心还是有一丝疼痛袭来,父母生他养
他,却并不了解他,他的人生,注定了就是这样的悲催……
不知不觉,他的泪又滑出眼眶……
不,不能退缩!丁志华想,他甩了甩头,迈着坚定的步伐超前走去。
杜秀青在临睡前,收到了朱大云的信息。
子安怎么样了?
已经不发烧了,度过了危险期。
杜秀青回复到。
明天我想再去看看子安。
朱大云说。
你别再来了,子安要静养。睡吧。
杜秀青发完这条信息,就把手机给调成振动了,她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她要精神饱满地出现在镜头里。
可是,朱大云却是很难受。
他知道杜秀青拒绝他去看子安的原因,她不希望朱大云出现在丁家人的视线里,更不希望丁志华看见他。可是,他的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子安。孩子的伤痛牵动着他的心,他觉得他应该去
医院,就算是作为杜秀青的同学朋友曾经的同事,他都应该去看看孩子,给孩子解解闷,帮他缓解缓解疼痛,让他能快点好起来。为什么杜秀青就不能给自己这个机会呢?
他郁闷地坐在书房里,脑海里反复出现的是,就是子安包裹着的身体,只露出鼻子和嘴巴,太让他伤痛了!
不行,明天我还是要去看子安,一定要去!朱大云想,你不同意我就不能去吗?你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子安的身边,我就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你也不知道啊?!
想好了,朱大云决定了,明天去医院看子安。哪怕是看看他,不能做什么,他都觉得心里好受些。子安的身体,现在成了他最大的牵挂!
大年初二,杜秀青和蒋能来带领着余河县委班子成员,开始慰问在各条战线上坚守岗位的人。
忙碌起来,可以暂时忘却烦恼。
杜秀青白天忙着工作,晚上到医院里去看望子安。
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姑姑姑父和舅舅轮流陪着子安,还有梁晓素,也一直在医院里。这么多人陪着,子安的情绪也好起来了,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伤痛。
孩子的再生能力强,子安的伤势恢复得很快。
一个星期后,子安的伤口基本愈合了,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但是要定期到医院里来检查,换药。
大年初七上午,子安出院回到家里。
丁志华决定,晚上和杜秀青摊牌。
这一天也是新年后上班的第一天。杜秀青格外忙碌,按往年的安排,这一天上午要召开宣传口的会议,对上年的工作进行总结和奖励,对今年的工作作出一个明确的部署。下午要召开各个乡
镇党政一把手工作会议。
这一天,杜秀青都得在会场上度过。
丁志华知道,杜秀青很忙,所以,他决定,等她晚上回来的时候,面对全家人,宣布他的决定。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向杜秀青摊牌,一场巨大的风暴就已经向他席卷而来。
上午开完会后,杜秀青回到办公室,梁晓素把这些天没有看的信件和报纸都整理出来,放到了杜秀青的案头。
杜秀青拿过那些报纸和信件,一一查看。
正在看着古南日报上冯永斌的评论,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杜秀青拿起来一看,立刻热情地接听了。
“大哥,新年好!”杜秀青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呵呵,妹子啊,省城一别,就把大哥给忘了吗?”省纪委办公厅的副主任邝裕明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道。
“大哥批评得对,过年一忙起来,连拜年电话都忘了给大哥打,我先自罚,下次见了大哥,任由大哥发落。”杜秀青说道。
“呵呵,那倒是不必,你每次到省城来,记得来看看我,就心满意足了。”邝裕明说,“怎么样,过年还顺利吧?”
杜秀青听得邝裕明这话,心里不免咯噔一下,难道邝大哥也听说了子安的事情?可是,如果知道,他应该会直接问啊。
杜秀青判断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家事告诉他,他们之间,从未涉及家事。
“嗯,还可以吧,这不又要上班了,一晃就过去了。”杜秀青说。
“是啊,我还感觉这年还没过完呢,这就又在办公室了。”邝裕明说,“过年没带着家人出去转转啊?”
“没时间啊,大哥。下面的工作你是没干过,干过你就知道,我们根本没有假的啊!”杜秀青感叹道。
“呵呵,知道知道,领导一个地方,过年过节更是得绷紧了神经,不能出任何事情。”邝裕明说。
杜秀青觉得邝裕明很奇怪,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事儿?如果没事儿的话,他是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她的。(未完待续)
还是说了
“大哥,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提醒我啊?”杜秀青直接问道。
“唉,我还想着拐弯抹角地跟你说,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就不打转转了,”邝裕明说,“我们这儿接到了一封余河的匿名来信,告你爱人丁志华利用你的职权私底下收受贿赂,而且……
”
邝裕明说道这儿,突然停顿了下来。
杜秀青的神经突然间就绷紧了!她的大脑似乎顷刻间就纠结在了一起!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接!
“还有什么?大哥你直说吧,我能承受得住!”杜秀青说道。
“而且里面还有丁志华**的证据……”邝裕明犹豫着,终于还是说了。
杜秀青闭上眼睛,头靠在椅背上。
果真一切都如自己所料啊!丁志华啊丁志华,你跳进了别人的圈套,却是浑然不觉!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愚蠢的男人吗?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潇洒一时的代价,看你是否能够承受得起!
“秀青……”邝裕明听得这边一直沉默,在电话里喊道。
“大哥,我在听……”杜秀青说道,声音已经是很无力了。
“秀青,我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要跟你说这件事儿,这涉及到你的家庭,更涉及到你个人的名誉和前途。我看是有人蓄意陷害丁志华,不然这样的证据也不可能拿得到……”邝裕明说。
“是的,大哥说得对。我早就发现了这个阴谋,但是没有及时制止他,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把自己和家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杜秀青摸着额头说。
“秀青啊,作为大哥,我还是提醒你一下,你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你不能忘了,你是一个女人,平时不能忽略了家庭,忽略了丈夫,后院起火,对于任何一个从政为官者来说,都是大忌啊
!”邝裕明说道。
“是,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忽略他了。我会妥善处理的,谢谢大哥提醒。”杜秀青说道。
“好,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秀青,别忘了,你是我们青干班上升最快的女干部,我一直看好你,千万别因为这些琐碎的小事,而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得不偿失。”邝裕明说。
“谢谢大哥,我会认真反思自己。事业和家庭,对于男人来说,事业为重,但是对于女人来说,却是要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我真的是顾此失彼了。丁志华的问题,也是别人针对我而来的,让
他受过,我会处理好的。如果我需要大哥帮忙,还请大哥能及时伸出援手。”杜秀青说。
“这个没问题,任何时候,只要能帮得上你的忙,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邝裕明说道。
“大哥对秀青的好,秀青永远铭记在心。大恩不言谢,但是,我还是要说谢谢大哥!”杜秀青非常诚恳地说道。
“希望你能平稳度过这个坎。有什么事儿,你随时打电话给我。这封信,很快就会回到余河,最后会回到你的手上。”邝裕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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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杜秀青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真是一泼未平一波又起,屋漏偏逢连夜雨。
子安还没有好利索,丁志华这边又出事情了。虽然这件事她早就有所预料,但是当它真正呈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受到了重重的一击。
幸亏当时及时让丁志华把那五万块钱交到了纪检,不然真是有口难辨。除此之外还有**的证据?这一点,怕是只有丁志华自己去承担了。杜秀青原本打算过年后,找个机会给丁志华挪个位
置,现在看来,他不仅挪不了位置,连这个办公室主任的位置都保不住了。党员干部**,首先就得免职。情节严重的,甚至要开除公职。
丁志华啊丁志华,你的寻欢,就是以这么悲催的方式向社会昭告。不仅败了你个人的名誉,就连老丁家的颜面都要受损了,而我,也将被世人所耻笑,一个县委书记的老公,居然在外面**
,还被人家拿到了十足的证据!想想都是一件很不耻的事情。
杜秀青再也没有心情去看报纸了,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休息。
下午还要开会,一切都必须如常进行。任何时候,你都得扛得住!杜秀青在心里告诫自己。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救世主,你只能靠你自己!
下午开完会,杜秀青回到了家里。
一家人都坐在餐桌前等着她回来吃饭。
子安的右手还是不太利索,方鹤翩每天都给他喂饭,好像又回到了婴幼儿的时候。
丁志华破天荒提议,要喝酒。
“今晚我们喝点酒吧,也算是祝贺子安康复出院。”丁志华说。
杜秀青没有吭声,看着丁志华给每人的酒杯里斟上了红葡萄酒。
灯光下,葡萄酒红得发紫,在玻璃杯中静默着。
“来,爸爸,妈妈,我敬你们,感谢爸爸妈妈生了我,养了我,疼着我,爱着我……”丁志华站起来,举起杯对坐在对面的父母说,“只可惜,儿子是个没用的人,不成器,三十多年了,一
事无成……”
“志华,说这些干嘛啊,傻儿子,子安出院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了子安的康复,我们喝一杯!”方鹤翩说。
“不,妈妈,你让我说,”丁志华看着方鹤翩说,“这是我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妈妈,我知道你对我的期望很大,可是我就是不争气,让你失望了。我感觉自己不配做丁家的孩子,不配……
”
丁志华说道这儿,情绪有些激动,眼泪溢满了眼眶。
“儿啊,你胡说什么啊!你在妈妈心里永远都是最棒的最有出息的儿子,你是我们丁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人,你怎么能说不配做丁家的孩子呢?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胡话!”方鹤翩说。
“妈妈,我知道你和爸爸都爱我,可是,我这没出息的儿子,我觉得对不起你们啊!对不起啊!妈妈!”丁志华已经啜泣起来了。
看得旁边的子安也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爸爸今晚为什么会这样?
“子安,你吃饱了吧,吃饱了去看电视,或者到房间里去看书,玩玩具,好吗?”杜秀青把子安给支走了。她大概知道丁志华要说什么了,她不想让孩子的心里留下阴影。
子安听话地走开了。
“志华,别这样,父母的年岁都大了,你不能说这样的话去伤害他们。”杜秀青有些看不下去了,试图阻止丁志华。
“我伤害?哈哈……是的,是我伤害了他们,是我伤害了他们啊……”丁志华仰天长啸道,“我这个不正常又没出息的男人,怎么有脸做你这位县委书记的丈夫呢?”
杜秀青眼看着丁志华就要把他今晚最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她立刻打断道:“志华,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自己沟通解决,请不要在这里伤害父母!”
“这……你们这是怎么啦?”方鹤翩看看丁志华,又看看杜秀青,不明白今晚这突然间的,是怎么回事。
“妈,没事儿,你别担心。我和志华之间的问题,需要沟通。”杜秀青说道。
“吃饭吧,饭菜都凉了!”杜秀青看着丁志华说,“吃完饭,我们再来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该谈的早就谈过了,不该谈的也谈了,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丁志华依旧站着,眼神冷冷地质问着杜秀青。
“有!”杜秀青斩钉截铁地说,“关于你和我,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志华,你听我一句话,今天你不说这些,我也准备找你谈谈,是关于你自己的事情。谈完你自己的事情,我们再来谈我们
的事情,好吗?”
丁志华听出了杜秀青的话外之音,他忍了忍,看了看妈妈脸上痛苦的表情,还是坐了下来,心想,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饭后,杜秀青帮婆婆收拾碗筷。
在和方鹤翩并肩洗碗的时候,方鹤翩靠着杜秀青,小声地问道:“秀青啊,告诉妈妈,你和志华怎么了?”
“妈,别担心,没事儿。你也知道,志华从年前开始就心情不好,加上过年子安被伤到,他心里难受,我理解。一会儿上楼后,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你放心吧!”杜秀青安慰方鹤翩说。
“是啊,看着志华的情绪那么不好,我这心里就难受啊!子安现在好不容易好了,你们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答应妈妈,无论如何,都要和志华好好谈,别赌气,孩子。婚姻其实更多的是
忍耐和坚持。你看,我和你爸生活了一辈子,磕磕碰碰的日子也很多,可是,这么多年不也是好好的过来了吗?人啊,一辈子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婚姻更是如此。经历一些坎坷,回过头来看
,那些也只是一些小小的插曲。”方鹤翩说。
“我明白,妈你放心,我不会和志华吵架的。”杜秀青说。
“孩子,我也看出来了,志华他难受,他觉得自己没出息,总是活在你的影子里,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压力也是很难承受的,你多理解理解他吧,好吗?”方鹤翩看着杜秀青说。
“好,我会的。我知道,这个家要好好的过下去,一直过下去。”杜秀青说道,似乎也是在内心里告诫自己。
“家和万事兴啊!”方鹤翩叹息道。。。。。。。。。。。。。。。。。。。。。。。。。。。。。。。。。。。
那些也只是一些小小的插曲。”方鹤翩说。
“我明白,妈你放心,我不会和志华吵架的。”杜秀青说。
“孩子,我也看出来了,志华他难受,他觉得自己没出息,总是活在你的影子里,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压力也是很难承受的,你多理解理解他吧,好吗?”方鹤翩看着杜秀青说。
“好,我会的。我知道,这个家要好好的过下去,一直过下去。”杜秀青说道,似乎也是在内心里告诫自己。
“家和万事兴啊!”方鹤翩叹息道。。。。。。。。。。。。。。。。。。。。。。。。。。。。。。。。。。。
那些也只是一些小小的插曲。”方鹤翩说。
“我明白,妈你放心,我不会和志华吵架的。”杜秀青说。
“孩子,我也看出来了,志华他难受,他觉得自己没出息,总是活在你的影子里,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压力也是很难承受的,你多理解理解他吧,好吗?”方鹤翩看着杜秀青说。
“好,我会的。我知道,这个家要好好的过下去,一直过下去。”杜秀青说道,似乎也是在内心里告诫自己。
“家和万事兴啊!”方鹤翩叹息道。。。。。。。。。。。。。。。。。。。。。。。。。。。。。。。。。。。(未完待续)
很不情愿
收拾好了碗筷,杜秀青来到客厅,只看见子安在看电视,不见丁志华。
杜秀青来到子安身边,看着子安脸上依旧敷着的膏药,这边脸上似乎还有点浮肿。右手也还是敷着膏药,不能拿东西。
“宝贝儿,伤口不痛了吧?”杜秀青心疼地问道。
“不疼了,就是有时候会痒。”子安说。
“这说明子安的伤口上在长出新的肉肉,子安不能用手去抓啊,不然以后脸上会留下疤痕的,那可就不帅了!”杜秀青说。
“妈妈,那我不抓就不会留下疤痕了吧?”子安担心地问道。
“嗯,不会的,子安一定会比以前更帅的。”杜秀青把子安抱在怀里,疼爱地说道。
“妈妈,我的手什么时候能拿东西啊!”子安很不情愿地说道。
“很快的,我估计啊,再过两天就可以了!”杜秀青鼓励道。
“妈妈,我想手快点好起来,然后我就可以画画了,可以去溜冰了……”子安憧憬道。
“好,子安好了以后,妈妈一定陪着子安去溜冰,陪着子安画画,好吗?”杜秀青说。
“嗯……”子安点点头,高兴地笑了。
看着子安脸上久违的笑容,杜秀青的心总算欣慰一点了。但愿这场灾难,不会给子安的心里上留下什么阴影。
她摸了摸子安的头,说:“宝贝一会儿就睡觉去,妈妈先上楼了,要和你爸爸谈谈心。”
子安懂事地点了点头。
来到三楼,杜秀青发现,丁志华坐在外面的客厅里等着她。
看到她上来,丁志华很主动地往旁边挪了挪,说:“说吧,我一直在等着你,你说完了我来说。”
杜秀青在丁志华的对面坐了下来。
她看到丁志华的眼神还是少有的冷漠。似乎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来迎接她的开战。
“志华,你要有思想准备……”杜秀青看着他说道。
“什么思想准备?你说。”丁志华盯着她问道。
“有人已经把你给告到省纪委去了……”杜秀青依旧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把我告到省纪委?哈哈哈……”丁志华突然间狂笑了起来,“我怕是没有那么高的规格吧?谁这么看得起我?一个小小的股级干部,也犯得上告到省纪委去?你这个笑话编得也太离谱了吧
?想吓唬我,找一个靠谱点的理由!”
“我为什么要吓唬你?我没必要吓唬你!你是我的丈夫,我会编造这样的谎言来诅咒你吗?”杜秀青严厉地说道。
“哈哈哈,那就更不可思议了!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告我,我一没有官职,二没有权力,告一个无职无权的人,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傻瓜吗?”丁志华依旧大笑道。
“志华,你冷静点!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今天已经接到省纪委一位朋友打来的电话,他说告状信已经从省纪委发回到龙江市了,很快就会转回到余河,回到我的手上,这还能有假?”
丁志华看着杜秀青的表情,确定她不是吓唬他,不是开玩笑后,心里开始害怕了!
“可是,他们凭什么告我?我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去告?”丁志华质问道。
“这就要问你了。你仔细想想,你被周卢坤拉到华兴后,都做了些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收的钱按你的旨意,交到纪委去了,此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丁志华摊开双手说,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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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钱交出去了,只有你知我知和纪委的人知道,别人并不知道啊!他们告你的,就是这一条,说你是借助我的权力收受贿赂。”杜秀青说道。
“他妈的!”丁志华恨得咬牙切齿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恨不得能立刻跑出去把周卢坤给撕碎了!
“幸亏你这个钱及时交了出去,否则就很麻烦了。”杜秀青说道。
“这些龟孙子!”丁志华再次骂了出来。
“那我已经把钱给交了,不就没事儿了吗?”丁志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还怕什么?”
“这一点你只要说清楚是没事儿,但是还有一项。”杜秀青说道。
“还有什么?老子也没要他其他什么东西啊!”丁志华生气地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我早就说过,不要落入别人的圈套,他们果然设了圈套让你往里面钻,而你很高兴很乐意地钻了进去。”杜秀青说。
“什么圈套?你说清楚点!”丁志华怒吼道。
“你真要听吗?”
“少废话,直接说!”丁志华再次怒吼道。
“**!”杜秀青看着丁志华,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她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把门给关上了。
从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时,她都觉得很恶心!
而听到这两个字时,丁志华几乎是惊呆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人呆呆地站在那儿,双眼发直,不一会儿便全身有些颤抖。
**?**!他脑海里反复出现这两个字眼。周卢坤这个王八蛋!他妈的,如此把老子往死里整啊!真他妈的,我哪儿得罪他了啊?要这样来陷害我?老子就在金至尊洗了一次桑拿,房间里
的小姐还是周卢坤他妈的安排进去的啊!真他妈的不是人,不是人啊!这个不光彩的名头要是在余河县传开的话,自己还怎么在这儿待下去啊!父母的老脸往哪儿放啊?
丁志华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如果知道他妈的周卢坤有这么邪恶的用心,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去啊!周卢坤啊周卢坤,你个龟孙子,不得好死!别让老子碰到,看我杀不死你!丁志
华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他颓然地坐到沙发上,全身瘫软。
太他妈的可耻了,只是这么偶尔偷一下腥,就被别人诬告成**!多少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左拥右抱,花天酒地,天天都纸醉金迷,都不会出事儿,为什么偏偏自己去一次就落下个这样
不光彩的罪名呢?为什么啊?!
丁志华满脑子都在问为什么。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啊,为什么啊?这一切为什么要冲着自己来呢?你一个科级都不是的干部,犯得着让人家费这么大心机来对付吗?归根结底在于,你的背后站着一个掌权的女人!你所承担的这一切,都是
在代人受过!代杜秀青这个女人受过!人家打击你是假,要打击杜秀青才是真的!
哈哈哈……这就是你娶了杜秀青这个女人的好处!带着绿帽子,养着别人的孩子,现在还要代她受过!你为什么要活得这么悲催啊!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她,你的生活不会这么
糟糕,不会这么憋屈,不会活得这么窝囊!
想到这里,丁志华的内心再次燃烧着对杜秀青的恨!是的,就是她害的!一切都是她害的!我一定要和她离婚,离婚!只有离婚,才能解除这个噩梦!才能告别这么悲哀的日子!
他起身走到杜秀青的门口,用力地敲了敲门。
杜秀青走过来,打开门,看到丁志华两眼放出愤怒的目光,那么恶狠狠地看着她。
“如果你说的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拜你所赐!都是因为你!是你带给我这样的罪名!是你使他们这样拿我来对付你!都是因为你!”丁志华怒吼道,“这样的日子我再也
不想过了,我要和你离婚!明天就离!”
杜秀青冷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丁志华又被愤怒烧得失去了理智。
“志华,你说他们是拿你来对付我,这点我不否认。他们确实是想通过打击你,达到打击我的目的。所以,很早我就提醒你,要小心外面的那些朋友,利用你。你不以为然,给了别人可乘之
机。”杜秀青说,“所以,这件事,我会和你一起扛起来,不会坐视不理,你放心。”
“哈哈,我放心?我放什么心?放心地成为你们斗争的牺牲品?放心地做一个全世界最悲哀的男人?放心地一次又一次地接受莫名其妙的打击?”丁志华冷笑着说。
“志华,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更要冷静地去面对,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杜秀青说。
“你能冷静,我不能!我冷静不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想杀人!把他妈的那些龟孙子兔崽子王八蛋统统都杀掉!这个世界啊,真他妈的要把我赶尽杀绝啊!”丁志华仰头长啸道。
“志华,别这样,我告诉你,是希望你能有个思想准备,接下来,我们商量一下该如何应对。”杜秀青说。
“别跟我说这个!我说了,这样的日子我多一天都不想过了,咱们离婚吧,离婚!”丁志华说。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至少现在不会!”杜秀青说,“这是非常时期,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的家庭破碎,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你先死了这份心吧!”
说完,杜秀青再次把门给关上了。
靠着房门,杜秀青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丁志华要承受的这一切,何尝是她愿意看到的呢?如果蒋能来不把丁志华在外面寻欢这事儿抖出来,她这辈子都不会追问丁志华这些的。她承认,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她是不合格的,
她不爱丁志华,没有给过他想要的生活,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貌合神离,属于夫妻之间本该有的温情和恩爱,他们从来就没有过。(未完待续)
都是我不好
电话是妈妈的家政公司打来的。
这个号码很陌生,因为妈妈从来不用公司的电话打给他,而是用手机。
韩远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你妈妈晕倒了!快,快点过来!”
韩远瞬间被惊呆了!
“您是谁?”他吃惊而又冷静地问道。如今骗子横行,他还真不敢轻易相信陌生的电话。
“我是为民家政的刘大姐,你妈妈在办公室晕倒了!”刘大姐无比焦急地说道。
“您别急,别乱动,马上打10,我现在就过去——”韩远说道,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妈妈怎么会晕倒呢?
来不及多想,韩远调转车头就往妈妈的家政公司赶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10急救车已经到了,正在里面给妈妈进行抢救。
家政公司门口围了一大拨人,大家都在探头想看个究竟。
韩远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韩远看到老太太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躺在担架上,一位医生正在给妈妈做人工呼吸。
看到妈妈这个样子,他感觉自己的喉咙瞬间就被堵住了,心口一阵阵的刺痛着。
“我妈妈怎么样?”韩远蹲在医生旁边,握着妈妈的手问道。
妈妈的手是那么冰冷,甚至有点儿僵硬。
“初步判断老人是脑溢血——”医生说道。
韩远只觉得脑袋轰隆一下,犹如炸开那般隆隆作响!脑溢血?怎么会是脑溢血啊?难道老太太受到了什么刺激?
韩远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哽咽着轻轻唤道:“妈妈,我是远啊,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医生很快把老太太抬上了救护车,韩远开车跟着一起到了医院。
路上,韩远给弟弟韩近打了电话,韩近从单位直接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两兄弟看着妈妈被送进手术室,心急如焚。医生催促家人去缴费。
韩近要去,被韩远拦住了:“我去,你在这儿守着。”
“哥,我这儿有卡,来的时候特意带上的——”韩近说道,他怕大哥没钱。
“我有,我也带着——”韩远说道,来不及告诉韩近妈妈给了他那么多钱。
到楼下交了钱上来,韩近看着他问道:“哥,妈妈为什么会晕倒?”
“不知道,我也来不及问!”韩远说道,“在办公室晕倒的,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
“唉,妈妈就是不听我们劝,让她把那个小公司转手了,或者给关了,好好安享晚年,她偏偏要天天上班,这下把自己给累倒了!”韩近叹气道。
韩远拍了拍韩近的肩膀,安慰道:“别急,我相信妈妈能挺过来的。你要不要喝水,我下去买两瓶水来——”
韩近点点头。焦急担心让他口干舌燥。
来到外面,韩远抽空给家政公司打了个电话,一是交代她们照看好家政公司,一切工作照常进行,如果有什么事儿需要决定直接给他打电话;二是询问刚才妈妈是怎么晕倒的。
还是那个刘大姐接的电话。
“蔡姨早上上班还是好好的,我们还聊了一会儿。后来她接了一个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间晕倒了,我们也很奇怪!”刘大姐说道。
韩远的妈妈姓蔡,叫蔡英珍。
“谁的电话?知道吗?”韩远蹙着眉头问道,他很怀疑这个电话是不是谷妍打的。
这个女人,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是不是她把他们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老太太了?从而把老太太给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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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的手机掉在办公桌下,我给放在她的抽屉里了。”刘大姐说道。
“好,谢谢你,刘大姐。公司的事情拜托你们了,我妈妈总在我面前夸你们,她不在的时候相信你们也一定能做好,和她在的时候一样。”韩远说道。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我们的工作,不会让蔡姨失望。”刘大姐说道。
挂了电话,韩远很想回去拿妈妈的手机,看看她刚才接的是谁的电话?如果是谷妍的,他一定饶不了她!
可是,这会儿回不去,等妈妈醒来再说吧。
买了两瓶矿泉水,韩远返回到五楼手术室门口。
手术还在进行中,韩近焦虑地在门口等着。
这一年家里的事情接二连三,真是祸不单行。先是爸爸重病,再是爸爸去世,现在妈妈又倒下了,韩近都觉得自己有点儿扛不住了。
他刚刚走上新的岗位,担任食品药品监督局的副局长,家里总是出这样的事情,很影响他的工作。
但是,他又不得不来,父母的事儿,是头等大事儿。
兄弟俩默默地守着,表情都很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韩近有点儿憋不住了,看着韩远说:“哥,我们是不是要通知娇回来?”
韩远瞪了韩近一眼,摇摇头道:“不行,娇才刚回去几天,又通知她回来,折腾死她啊?几万公里,不是几千公里,飞机都得飞十几个小时,太折磨人了!”
“可是——”韩近是怕万一,万一妈妈醒不来呢?韩娇不是连妈妈的最后一面又见不到了吗?她已经没有见到爸爸的最后一面,不能再留遗憾。
这出国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将来他绝对不让自己的孩子出国。
“没有可是!”韩远说道,“妈妈一定会挺过来的,相信我!”
韩近内心很担忧,表面上也只能点点头。他当然希望妈妈能醒过来。
手术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结束了。
妈妈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两兄弟异口同声地问道。
“病人情况不是很好,颅内出血较多,所幸手术比较成功。现在就看病人的意志力和身体情况,能尽早醒来情况就能好转——”医生说道。
“医生,会留下后遗症吗?”韩近马上问道。
他看到很多脑溢血的病人术后都无法自理,那妈妈可就遭老罪了!
“这个要看恢复情况,每个病人的身体条件不同,有的能够恢复得很好,能够自理——”医生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病人早点儿醒来。”
“我能进去看看吗?”韩远问道。
“现在不行,你们隔着小窗口看看,目前不能干扰病人——”医生说道。
两兄弟来到里面一道门,隔着那个小窗口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妈妈,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脑袋被纱布裹着,双目紧闭着,一动不动。
韩远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泪水溢出眼眶。
前几天他还在心里祈祷妈妈能够长命百岁,身体健康,让他一辈子都做个有妈的孩子。
没想到这么快老太太就倒下了!生命无常,旦夕祸福!
本想着下周就到法院起诉离婚,妈妈这一倒下去,他又只能放下一切来照顾妈妈,和谷妍的事情又得往后拖着了。
看了一会儿,两人来到外面,韩近的手机响了,局里开会催他回去,说是很重要的会议,他必须参加。
韩近有些为难地看着韩远。
“去吧,我守着妈妈,妈妈醒来了我会第一时间给你电话,别担心。”韩远说道。
韩近点点头:“辛苦哥了,我去开完会马上回来。”
韩近离开了,韩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心里很乱,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这一刻,他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六神无主”。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什么事儿都赶到一块儿了。他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一年赶紧过去,来年应该就顺利了吧?
过两天就要开学了,他还得带孩子去学校注册,每天早上要给孩子做早餐,送孩子上学,下午接孩子回家。
貌似这些本该女人做的事情,他一个大老爷们都给做了。
悲催的人生啊!
一个人坐在那儿,韩远越想越难受,如果妈妈醒不来,如果妈妈醒来了不能自理生活,那他将会更悲催!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没有一点儿食欲,也不敢离开,一直坐在那儿。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阿蓝的电话。
好多天没有和阿蓝联系了,他没心情,也不敢再去找她了,他怕谷妍那个疯婆子跟踪他,真要被谷妍抓住他和阿蓝在一起的证据,那他可就又把阿蓝给毁了。
他已经伤及了一个无辜的林甜,不能再伤害到阿蓝。
韩远看着“阿蓝”两个字在他的手机屏幕上不停地闪动着,眼前出现的是阿蓝美丽而又温柔的样子。
一接听,阿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哥,吃饭了吗?”
阿蓝的话像电流般触动着他的神经,让他感觉到温暖和心动。
“还没有——”韩远说道,“不饿,你呢?”
“我刚吃完,想起了你。”阿蓝说道,“哥,你的声音怎么这么疲惫,为什么还没吃?”
阿蓝总是这么敏感,虽然隔着空间,依然能那么准确地捕捉他的心情变化,就像此刻她在眼前一样。
“没事儿,一会儿再去吃。”韩远说道,“你忙不忙?”
“每天都一样,干不完的工作。”阿蓝说道,“哥,你在哪儿?”
韩远使劲儿咽了口唾沫,答道:“在外面——”
“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今天上午我的眼皮子老跳,心神不宁的,我打了电话回老家,家里没事儿,我就想到了你,哥,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阿蓝说道。
其实,阿蓝还打了电话给加拿大替她带孩子的那个亲戚,确认自己的儿子也没事儿,她才放心了。
没想到果然是韩远有事儿了。
韩远被阿蓝的话深深感动了,阿蓝已经和他心连心了,连他妈妈出事儿,她都能有感应,太神奇了!(未完待续)
逃避的理由
可是他不想告诉阿蓝,不想让阿蓝知道,不想给她增添麻烦。
“没什么事儿,很快就过去了——”韩远说道。
“哥,你干嘛啊!为什么总是把我当外人!我都感觉到了你有事儿,你还不告诉我!你太让我生气了!”阿蓝终于忍不住生气道。
韩远在心里叹了口气,苦笑道:“傻妞儿,哥的事儿你别操心,你本来就够忙了,我不想再让你分心,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工作,哥就很开心了。等哥忙完这阵子,有空再去看你。”
阿蓝真是被韩远给急死了!他越是这样说,她越是想知道。
“哥,你是想让我从别人那儿知道是吗?”阿蓝生气地说道。
“唉,傻妞儿,我真没什么事儿,是我妈妈晕倒了,刚做完手术,昏迷不醒,我在医院守着——”韩远无可奈何地说道。
阿蓝一听,吃惊不已!这么严重!
“哥,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老太太。”阿蓝马上说道。
“别,你千万别来!”韩远立马就慌了,她怎么能来呢?来了算怎么回事儿?要是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我为什么不能去?作为你的一个朋友去看望老太太也是应该的吧?”阿蓝边说边拿上包往外走。
韩远不得已告诉她:海州市中心医院脑外科。
这几天韩远一直不跟她联系,她也不敢轻易跟他联系,怕打扰他,毕竟他是有家庭有孩子的男人。她不想他为她而忽略他的家庭。
可是今天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心里总是那么牵挂他,总是怕他有事儿,心里有隐隐的惴惴不安。
阿蓝买了一个大果篮和一大束鲜花,还不忘给韩远带一份牛肉炒饭,直接奔医院里来了。
看到阿蓝的那一刻,韩远心里激动得无法言说,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能被这么好的女人如此用心地爱着,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是上天对他的垂怜。
“哥,你先吃饭,为了赶时间,我没给你带太多的菜,只能匆忙让厨房做了一份牛肉炒饭,配了一份干贝汤,你先填饱肚子吧!”阿蓝把饭盒打开放在韩远手上。
牛肉芥蓝炒饭香味儿扑鼻,把韩远忘却的饥饿和食欲又勾回来了,他的肚子果然在唱空城计了。
“你一来我就饿了,看到这个饭菜我就更饿了!”韩远说道,“谢谢你,妞儿!”
“快吃吧,都这个点了,再不吃就饿过头了!”阿蓝心疼地看着韩远说道。
韩远开始吃饭,真是太香了!
过道上的人并不多,阿蓝端起汤就要喂韩远,韩远睁大眼睛看着她,小声道:“这是公共场合,傻妞儿。”
“怕什么,反正没人认识我。”阿蓝笑道,“喝吧,看着你吃我也想吃了。”
“那你也来一口——”韩远说着就用勺子喂了一口饭给阿蓝,阿蓝幸福地张嘴给吃掉了。
两人无比甜蜜地对视着,韩远心里的伤痛和郁闷瞬间就给治愈了,只剩下满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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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侧边一个声音传来。
听得这声音,韩远猛地转过头,发现韩近站在过道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愣愣地看着他和阿蓝!
韩远心里一惊:完了,刚才喂饭那一幕指定被这小子给看见了!
他假装淡定地看着韩近,说道:“你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我吃过了——”韩近走了过来,紧盯着阿蓝,“哥,这位是?”
还没等韩远开口,阿蓝自己就站起来了,大方地伸出手和韩近握手:“你好,我是韩大哥的朋友,我叫阿蓝——你们两兄弟长得真像!”
“阿蓝——”韩近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眼前这个风姿卓越美貌气质超群的女人似乎在哪儿见过,可听这名字又觉得这么普通,究竟在哪儿见过呢?
“你好,我是韩近——”韩近轻轻握着阿蓝的手点点头,“谢谢你来看望我大哥——”
“呵呵,我听说老太太病了,过来看看。正好韩大哥说他还没吃饭,就给他顺道带了点儿。”阿蓝笑道,脸颊也是一片绯红。
她知道刚才韩远喂她吃饭的那一幕肯定是被韩近看到了,这么一个动作,足以让韩近对她和韩远之间的关系产生无尽的联想。
想就想吧,总归是亲弟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谢谢——还是女人心细。”韩近说道。
心里却是不得不对大哥刮目相看!
家里嫂子已经够漂亮够高大上了,没想到大哥还有这么一位编外美人!这品味,真是不一般!韩近心里是满满的羡慕嫉妒恨啊!
不过,他现在好像明白了大哥和嫂子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僵了!合着有这么一位比嫂子更性感更有魅力的女人,大哥还能对嫂子有感情?
不过,大哥一直很传统,啥时候也变得这么开放了?而且,这婚外情也就是玩玩,当不得真。外面再好的风景,那都是只是过客,最后你还是要回归家庭啊!
如果为了玩玩而把家给弄散了,那就不值得了!成功的男人应该是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他身边也有不少朋友是这样,家里是个好男人,家外是个好爷们,一个个人生很精彩。
韩近有时候心里也痒痒的,想找个女人试试,体验体验这种刺激,可是他这刚上个台阶,家里那个母老虎又盯得紧,一直没敢有动作。
现在看到大哥这样,他还真是觉得自己落伍了,生活过得有点儿没劲了。
韩远埋头吃完了牛肉炒饭,又把汤喝完了,感觉很饱。
“哥,吃饱了吗?”阿蓝关心地问道,声音是那么爱意柔柔。
“吃饱了,这么一大碗都被我扫完了,是不是觉得我像猪啊!”韩远笑道。
只有和阿蓝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有心情开玩笑。
“胡说,男人就要能吃!”阿蓝娇嗔道,“韩近,你说是不是?”
阿蓝转头问韩近。
韩近点点头:“我哥从小就能吃,所以长得这么高大。”
“呵呵,哥,原来你一直是个饭桶啊!”阿蓝笑道。
“傻丫头,不许笑话我!吃你一碗饭,就骂我是饭桶,真是亏大了!”韩远笑道。
“呵呵,幸福的饭桶!”阿蓝笑道,“要不要吃点儿水果?”
“不用了,吃得太饱了!”韩远站起来说道,“我要下去走走,消消食。”
“妈妈情况怎么样?”韩近问道。
“医生进去了几次,还没醒来。”韩远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别急,我估计晚饭前咱妈能醒来!”
“你这么肯定?”韩近疑惑地问道,大哥见到这个阿蓝变得这么开心,连妈妈的病似乎都不在乎了。
“对,我有预感。”韩远说道,“你坐会儿,我下去走走——”
“那我也先走了。”阿蓝说道,“改天再来看老太太。”
于是两人并肩往电梯口走去。
“就是趁机想去私会!”韩近心里嘀咕着,“小心被嫂子发现!”
电梯里正好没人,两人走了进去。电梯门刚关上,阿蓝就紧紧地抱住了韩远,踮起脚吻住了他:“哥,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妞儿!”韩远深深地吻她,心里马上就有颤巍巍的感觉,有些无法自已。
“哥——”阿蓝的舌和他纠缠在一起,还想恋战时,一楼到了。
两人赶紧分开,脸颊上早已都是一片绯红。
“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韩远说道。
医院楼下人来人往的,他真担心人多眼杂。何况阿蓝这么出众这么惹人注目,往哪儿一站,都是焦点。
“哥,我陪你走走吧!”阿蓝说道,她想多陪陪他,两人哪怕说说话也很幸福。
“改天吧!改天我妈妈醒来了,我有空了再说。”韩远说道。
他何尝不想和她在一起,可现在这个时候,真得注意影响。
阿蓝听话地离开了,虽然心里很不舍。
生日那天她专门去为他们两个买的礼物,那天晚上都没来得急拿出来,下次,她一定要很郑重地把那个礼物送给韩远,同时也送给自己。
韩远看着阿蓝开车离开,心里也是一万个不舍。
他拿出手机,给阿蓝发了一条信息:妞儿,谢谢你!你是我幸福的源泉,我爱你,宝贝儿!
阿蓝停红灯的时候看到这条信息,幸福得泪水都流出来了。
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有爱的深爱的感觉。
她和韩远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那么幸福,那么快乐。虽然短暂,却是回味无穷。
我也爱你,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爱你!
阿蓝回复道。
阿蓝的话又让韩远心里感动无比,他在想,等妈妈病好了,他一定马上离婚,他要和阿蓝真正走到一起。他相信阿蓝一定会视泓儿为己出,一定会十分爱泓儿。
等着我吧,我的妞儿!韩远心里祈祷着。
在楼下转悠了几圈,韩远接到了儿子的电话。
“爸爸,我要吃糖醋排骨!我要喝鱼头汤——”泓儿在电话里说道。
“宝贝儿,爸爸今天没法给你做饭了,奶奶病了,爸爸正在医院里,没办法回去了——”韩远说道。
“可是,我想吃糖醋排骨和鱼头汤,我好久没吃了——”儿子委屈地说道。
爸爸要是不回来做饭,他又得吃煮面条,他最不喜欢吃妈妈煮的面条了,一点儿都不好吃。
“等奶奶醒过来了,爸爸就回家给你做,泓儿乖!”韩远安慰道。
“孝子”这件事,一旦天长日久做起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韩远心里想。
“好吧,可是,奶奶什么时候能醒来?”韩泓担心地问道。
“很快的,很快就会醒来,别担心宝贝儿——”韩远安慰道。
“爸爸再见!”韩泓落寞地挂了电话。
回到五楼,韩远来到重症监护室外面的小窗口,看着依旧一动不动躺着的妈妈,心里默默祈祷:妈妈,您快点儿醒来吧!我们都等着您!(未完待续)
同样很痛
医生过来查看情况,韩远马上对医生说:“我想进去看看——”
医生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行,你先去那边穿无菌服。”
韩远马上过去找护士,韩近也要进去。
“只能一个人进去——”医生说道。
“我先进去看看——”韩远说道,“你在外面等我。”
韩近点点头,看着韩远换好无菌服走进去。
韩远不是第一次走进重症监护室,爸爸住院的时候他就进到这个地方来看老爷子。可是,这一刻走进这个满是仪器的冰冷的房间,他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种生命临近死亡的凄凉和无助,让他心里顿时就凉飕飕的,伤感无比。
他已经失去了爸爸,不能再没有妈妈。
他祈祷上天能够垂怜他,让他的妈妈度过这个难关,顺利醒来,脱离危险。
医生查看了心电图,血压,脉搏,各种数据,再捏了捏老太太的手,看了看她的眼睛。
“情况怎么样?医生。”韩远担心地问道。
“生命体征正常,脉搏偏慢,你可以和病人说说话,唤醒她的意识,增强她的信心,可能有助于她醒来。”医生说道。
韩远点点头,走到病床边握住了妈妈的手。
妈妈的手有点儿僵硬,有点儿粗糙,上了年纪,皮肤也没有什么光泽。
韩远反复揉搓着,看着妈妈说道:“妈妈,我是远啊,我和近一直在等你醒来,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家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妈妈啊!”
说着说着,韩远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泪了,一个大男人眼泪哗哗地往下流,连话也说不下去了。
他心里真的很怕妈妈就这么一睡不醒,和爸爸去作伴了,那他就真的没有妈妈了!当他孤独无依,无家可归的时候,他连一个收留他的人都没有了!他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
“妈妈,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坚强,最能干的人,我一直以你为骄傲!妈妈,你知道吗,你是我们三兄妹的精神支柱,是我们这个家的主心骨,我们三兄妹虽然都成家立业,可心里总是依赖着您,我们都不能没有您!我们已经失去了爸爸,要是没有您,谁来疼我们啊!妈妈!”韩远哽咽着说道。
“小时候您总说我最调皮,也没少打我。对韩近和韩娇你却很少动手,妈妈,你很偏心啊!”韩远说道,“不过,我知道妈妈是最疼我的,我也知道妈妈最牵挂的是我,所以,我希望以后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和您在一起,陪您度过幸福的晚年。妈妈,您一定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醒来!”
韩远一直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渐渐的,他感觉到妈妈的掌心有了温度,不像刚才那么冰冷了!
“妈妈,你听到我说话了是吗?”韩远激动地说道,“妈妈,你要是听到了,就睁开眼睛看看我,动动手指头——”
韩远又搓了搓妈妈的手。就在这时,他发现妈妈的手指真的动了动,大拇指弯了弯,食指也动了动!
“妈妈,您真的听到了!”韩远高兴坏了,“妈妈,您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和近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在——”
韩远目不转睛地盯着妈妈的眼睛,希望妈妈能马上睁开眼睛看看他!
果然,奇迹真的出现了!妈妈缓缓的,用力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妈妈——”韩远激动地喊道,“我在这儿——”
妈妈吃力地睁着眼睛,手指在韩远的掌心里又动了动,被呼吸器罩着的嘴吧也动了动,似乎要说话。
“妈妈,您有话要说?”韩远侧过头,耳朵贴着妈妈的嘴边。
妈妈的声音极其微弱,但是,韩远还是听清楚了——
“别——告诉——娇——”妈妈很艰难地说出了四个字。
韩远点点头,眼含泪花看着妈妈:“没有,妈妈,我们没告诉娇,我们知道您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妈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一行热泪。她的手指抓住了韩远的手指,用力地抓了一会儿,然后就慢慢地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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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韩远吓坏了!
他马上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开关。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
“什么情况?”医生问道。
“刚才我妈妈睁开了眼睛,还说了四个字!”韩远激动而又害怕地说道,“可这会儿她又闭上了眼睛——”
医生马上检查老太太的身体,一番忙碌后,他很高兴地对韩远说:“恭喜你,病人的脉搏已经比较正常,说明她度过了危险期,但是,体质还是很虚弱,还需要好好休息,慢慢恢复。刚才她真的说话了?”
“是的,我听得很清楚,她让我不要告诉我妹妹——”韩远说道。
“好,老太太的生命力很顽强,今晚再观察一下,明天能正常醒来就可以回普通病房了!”医生说道。
“谢谢医生!”韩远感激地说道。
来到外面,韩远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韩近。韩近也很激动:“哥,你真是神了,说妈妈晚饭时能醒来,就真的醒来了!”
“是,我有预感,咱妈能挺过来,能恢复好,没事儿!”韩远假装轻松地说道。
“哥,你想吃什么,我去买饭,我饿了!”韩近说道。
韩远摸了摸肚子,他吃没多久,还真不饿,牛肉炒饭很硬实,一顿可以当两顿了。
“我不饿,你买自己吃的吧!”韩远说道,“跟你家里说了吗?”
“我中午跟老婆说了,她说给我们送饭,我觉得太麻烦,自己在外面买点儿就行了,明天咱妈能吃饭了,我再让她送。”韩近说道。
“行,那你回家吃饭,我在这儿守着,晚上你别来了,我一人就行。”韩远说道。
“哥,我陪你,一个人守夜太难熬了!”韩近说道,“咱哥俩一起还能说说话!”
“你明儿还要上班呢,别在这儿耗着,我一个人能行!”韩远说道,守夜是很辛苦的事情,不能把两兄弟都给拖垮了。
“你也要上班啊,哥!”韩近说道,“你请假了吗?”
“我不用——”韩远脱口道,马上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我请假了,我的工作没什么大关系,你不一样,你是领导了!”
“我这算什么领导?”韩近笑道,不过心里还是挺受用的,“只是刚上来不敢太马虎,毕竟这是人家对你的信任,你说是不哥?”
“对,好好干,别辜负领导对你的信任!”韩远笑道,“咱家可就指望着你能飞黄腾达了,我是彻底没戏了!”
“哥,你别这么说,你那个单位也挺好的!”韩近说道,“不过当时你要是选择进党政机关,可能会更好——”
“呵呵,我不想到党政机关去混了,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到哪儿都是弄个闲职,给你个调研员,调个三五年,你就老了,有毛意思?”韩远说道。
军人转业退伍就是这么尴尬,好位置捞不到,好单位难进去,就是进去了,也只给你弄个调研员什么的,真他妈干得没劲儿。
“哥——”韩近还想说什么,韩远马上说道,“不说这个了,你回去吧!”
“我去买饭上来吃,给你也带一份!”韩近说道。
“我真不饿,你别买我的,要吃买自己一份就行了!”韩远说道。
“行,我知道你下午吃的爱心餐太饱太幸福了,到现在都不愿意消化——”韩近笑道。
“呵呵,你小子也来笑话我!”韩远拍了一下韩近的肩膀。
“哥,那个阿蓝啥来头?好正点!”韩近靠近韩远的耳朵小声道,“对你的感觉浓情蜜意的,看得我都吃醋了!”
“哈,你小子也这么喜欢八卦!”韩远笑道,“我一个朋友,做生意的。”
“哥,不是普通朋友吧,对你这么贴心,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而且,你还喂饭给她吃!”韩近笑道。
“哈哈,你看到了?”韩远笑道,“那是她的饭,她想尝一口,我还没吃就让她尝了一口。仅此而已!”
“哥,对我你还这么保密?我能出卖你?说实话,这女人真不错,相貌气质涵养都很好,你哪儿来的艳福啊?”韩近羡慕地说道。
“你小子套我?”韩远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别瞎说——”
就是亲兄弟,韩远也不敢把自己和阿蓝的事儿和盘托出,这个事儿目前只能是他和阿蓝两人之间的秘密,如果他真的离婚了,他会很大方地承认,会把阿蓝带到妈妈和家人面前,隆重地介绍她。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就不承认吧!”韩近笑道,“总有一天你会承认的!”
韩远笑了笑,不置可否。
两人刚说着,韩近的妻子宋煜来了,手里果然提着饭盒。
“大哥,我也给你带了一份!”宋煜说道,“妈妈醒了吗?上午我听说后就要过来,但是我正在下基层,走不开。”
宋煜是海州市明楼区街道办的是一名公务员,每天的工作很繁忙。
“已经醒了,又睡过去了,医生说脱离了危险。”韩远说道,“谢谢你给我带饭。”
“应该的,大哥。就是我厨艺不太好,您将就着吃点儿——”宋煜说着把两个饭盒拿出来放在椅子上,“吃吧,已经六点多了,早就饿了吧?”
看着宋煜这么贤惠,韩远想到了自己家里的那个女人,她要是能有宋煜的一半儿知冷知热,他们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韩近你先吃,我不饿,我下去走走——”韩远说着就起身下楼。
到拐弯处,手机响了,是阿蓝的。
“妞儿,又想我了?”韩远笑道。
“是,我又想去看你了!”阿蓝笑道,“晚上想吃什么?”(未完待续)
得去面对
“呵呵——”韩远边走边开心地笑了起来,“你这是要顿顿给哥送饭啊?”
“嗯!”阿蓝坚定地点头道,“我决定把送饭进行到底!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求之不得啊!”韩远幸福地说道,“就是太麻烦了,你工作那么忙,事情那么多,哥不想这么烦扰你,知道吗,傻妞儿!”
“我乐意,我高兴,我喜欢!”阿蓝笑道,“我已经忙完了工作,自己也吃好了,就想给战斗在一线的孝子送点儿爱心餐,这么伟大而又光荣的任务,你说我何乐不为呢?说吧,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韩远摇摇头,他真是拿这个阿蓝傻妞儿没办法了。
不过,他心里早就感动得无与伦比,被幸福填得满满当当。这种感觉很好,很陶醉,让他郁闷的心情得到了阳光般的滋润,变得很兴奋。
“妞儿,你听我说,刚才我弟媳妇送了饭过来,你真的不用再送了,不是哥不让你啊,是不想浪费。”韩远笑道,“你要是真想来看我,那就晚上给哥送夜宵吧,这个我不介意啊!哈哈!”
“行,我给你送十全大补汤!”阿蓝笑道,“好好给你补补身体,我觉得你瘦了,我都心疼了,哥!”
“呵呵,没事儿,哥身体好着呢!壮得像头牛!”韩远笑道,“这大热天的,你千万别给我送什么十全大补汤啊,你这是害我!”
“不识好人心,怎么是害你呢?是爱你,为你好!你这样天天熬夜,那不得补补啊!”阿蓝说道。
“我这么壮实的身子骨,还要大补,每天又没办法去见你,只能守在医院里,到时候我到哪儿泻火去,你说你是不是害我?”韩远坏笑着说道。
“讨厌!”阿蓝娇嗔道,身体里却是倏忽像被电流过了一遍似的,那一晚和韩远在一起的情景又浮现在她眼前。
她真的很想他了,身心俱想。这种感觉很强烈。所以,只要能见他一面,她都觉得幸福,只要能抱抱他,亲亲他,她都满足。
韩远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稀世珍宝那般,让她一度尘封的心完全为他打开,让她的生命之花,再次为他绽放。
她愿意这样无条件无怨无悔地爱着他,只希望上天能多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尽情地享受这份迟来的爱。
韩远在医院的草地上走了几圈,看到很多子女推着坐轮椅的父母在遛弯儿,有的旁边还跟着小孩子,一家人在医院里也能享受天伦之乐。
可惜,他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韩远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现在他是难以顾及两头了,照顾了妈妈就没法照顾儿子,要照顾儿子就没法守候母亲。
在儿子和母亲之间,他当然必须要优先选择照顾母亲,毕竟他陪伴母亲的时间是有限的,而儿子还小,将来的路还很长。
可是一想到儿子天天都要吃谷妍做的煮面条,他心里就难受。这么吃,孩子肯定受不了的,难怪儿子要打电话跟他说想吃糖醋排骨,要喝鱼头汤了。这几天他没做这几道菜给儿子吃,儿子馋了。
唉,宝贝儿,只能先委屈你了!你要是有个贤惠的妈妈该多好!韩远心里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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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选择了什么样的女人就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以后,他一定要告诉儿子,千万别选择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韩远摇摇头,返身上楼去。
来到楼上,韩近已经吃好了,宋煜正在收拾饭盒。
“哥,你也吃吧,都凉了!”宋煜说道。她也得回去照顾孩子,孩子一个人在家呢!
“好,我也吃。”韩远坐下来打开饭盒。
荷包蛋,油炸小鱼干儿,烧排骨,青菜,豆干,看着炒得不错。
“小宋,你做的饭菜很香啊!”韩远吃了一口说道,“味道很不错。”
“大哥喜欢吃就好——”宋煜笑道,“韩近不会做饭,平时家里都是我做饭,孩子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嗯,很好,很好!”韩远点头道,“孩子有你这个妈妈很幸福。韩近,你得表现好点儿,这么贤惠的媳妇难得。”
比起自己家里那个肉都不会切的女人,宋煜真是太能干了。想到这里,韩远心里又觉得挺悲催的,都怪自己当初太在乎高学历高个头高颜值而忽略了她的性格和能力。到头来害死自己,也害了儿子。
“呵呵,大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韩近委屈道,“我在家本来地位就不高,平时她做饭我洗碗,她扫地我擦地,她洗衣服我晾衣服,我干的家务很多啊,你怎么不表扬表扬我?”
“哈哈,你小子知足吧!你做这些那都是应该的!”韩远笑道。
宋煜听大哥这么说,满脸笑容灿烂,“大哥,你真是个好男人!听说你在家里做饭洗衣打扫卫生都包了,我嫂子太幸福了!羡慕死我了!”
韩远点点头,勉强笑了笑,赶紧埋头吃饭。
宋煜不知道他和谷妍之间已经决裂到要离婚了,平时谷妍也从不和她来往,这话对于韩远来说真的很讽刺。
韩近看到大哥的脸色好像不对劲了,马上对宋煜说:“你先回去吧,孩子一个人在家呢!”
“那你呢?”宋煜问道,她希望韩近和她一起回去,有大哥在这儿就行了。
“我陪大哥,你回去!”韩近说道。
宋煜心里虽然不太爽快,但也不好说什么,等韩远吃完了,她默默地收拾饭盒就要离开。
“近,你也回去,我一人可以,没必要两人都在这儿。”韩远说道。
“我陪陪你,哥,你别撵我。”韩近说道。
韩远笑了笑,“那行,那你晚点儿再回,看看咱妈一会儿是不是能醒来。”
“妈妈肯定能醒来的,哥,我先走了。”宋煜提上饭盒走了。
“你媳妇儿不错,好好待她。”韩远等宋煜走远了说道。
“还行吧,就是挺凶,母老虎一个。”韩近说道,“总是把在街道办训小市民的姿态拿到家里来训我,我很烦她这点,唠唠叨叨。”
“女人都有个性,她能干,顾家,会带孩子,你就不用操心,好好干工作,这不很好吗?”韩远说道,“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
“是,她除了凶点儿,唠叨点儿,其他都好,家里的事儿我不用操心。”韩近说道,“嫂子不同,她是女神,所以你就受苦多了。”
韩远苦笑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现在我不回家,儿子就天天吃煮面条,而且都是一个味儿,清汤寡水的,太要命了!刚才泓儿还给我打电话要吃我做的菜,我这个时候怎么顾得了他呢?”
“哥,那你先回家去看看泓儿,我在这儿盯着。孩子总吃煮面条那肯定不愿意啊!你回去吧!”韩近马上说道。
“不行,我不能走,让他吃几天煮面条也好,他就知道爸爸的好了,知道给爸爸打电话了!”韩远笑道。
“哥,要不把泓儿接我家住几天,让他和玲玲作伴,玲玲比他大,会照顾好他的。”韩近说道。
“不行,他妈不会同意的,不说这个了!”韩远叹气道。
“哥,你们——”
“我和她没法过了,真的没法过了,我正在准备起诉离婚!”韩远说道,他本来不想让韩近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今天既然韩近看到了阿蓝,他就索性说了算了,免得弟弟对他有不好的看法,他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哥,是因为阿蓝吗?”韩近吃惊地问道。
“不是,和阿蓝没有任何关系,我和谷妍早就决裂了,只是我一直下不了决心。爸爸的骨灰下葬她都不去参加,然后还到妈妈家大闹要把泓儿抢回去,把妈妈气得差点儿晕倒。这样的女人,我怎么还能和她过下去?”韩远说道。
“那孩子怎么办?”韩近担心地问道,“离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孩子我带,我不能把孩子给她。”韩远说道,“我宁愿净身出户,只要孩子,我也要离婚。”
“哥,是不是再好好考虑考虑?”韩近劝道。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本来下周我就打算起诉到法院,现在妈妈病了,我只能往后放放,等妈妈好了再说,我一定要离婚!”韩远坚决地说道。
“唉——”韩近叹了口气,“哥,我理解你的心情和选择。不过,孩子是关键,你要孩子她也会要孩子的,到时候肯定要起冲突,千万别伤害孩子。”
“如果她坚决不放,那就让法院裁决,判给谁就跟谁。”韩远说道,“要是孩子给她,我只有一个要求,她要学会做饭。连饭都不会做,她怎么带孩子?泓儿才六岁!”
说到这里,韩远心情很沉重,想到儿子有可能会被谷妍要去,他就很难受,这是他唯一不能接受的。
房子车子钱,他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能没有儿子。
儿子是他的命,是他的希望和未来。
话题越说越沉重,两兄弟都不再开口了,韩远默然地起身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正当他走得有些无聊的时候,一个高挑俊美的身影从楼道尽头走了过来,阿蓝来了!
“哥,我给你送夜宵来了!”阿蓝提着精美的饭盒笑意吟地站在他面前。
韩远也瞬间就有了灿烂的笑容,心情即刻就阴转晴了!
“呵呵,这么早啊!”韩远笑道,“我这晚饭还没消化呢?”
“那就等会儿再吃,保温的,不怕!”阿蓝笑道。
看到韩近还在这儿,她走过去打了个招呼:“韩近,你好!”
韩近点点头道:“你好,辛苦你了!”
心里却是不得不佩服大哥,总是能把这么美丽的女人搞到手,真是艳福不浅。要是大哥离婚后能和这个阿蓝结婚,那比谷妍可是强多了!
谷妍的性格不好,一家人都不太喜欢她。这个阿蓝就不同了,开朗,大方,善解人意,估计妈妈要是看到了,一定也很喜欢。
“老太太情况怎么样?”阿蓝关心地问道。
“下午醒过来一次,脱离了危险。”韩远说道。
“太好了,你可以放心了,哥。”阿蓝说道,“今晚你要睡在这个过道上?”
“我跟医生申请了一个陪住房,在那边。”韩远说道,“不用睡过道。”
“那还好,我担心你要睡过道呢!”阿蓝笑道。
“没安好心!”韩远假装生气地瞪着她,目光里却是满满的柔情蜜意。
韩近看他们这样打情骂俏的,起身准备离开,不当这个特大电灯泡了。
这时,从走廊那边飞奔过来一个小孩儿,欢快地叫着:“爸爸——爸爸——”
韩远闻声看去,顿时愣住了:谷妍带着泓儿来了!(未完待续)
痛彻心扉的感觉
泓儿跑得很快,一下窜进了韩远的怀里,兴奋地喊道:“爸爸——”
韩远抱起儿子,丝毫没有惊喜,狐疑和不解让他一下子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
谷妍怎么会带着儿子来到医院?爸爸生病的时候,他要求她带孩子来医院探望老爷子,她都爱理不理,最后不得已才极其不情愿地到医院里看了一眼,很快就走了,也是连话都没怎么说。
现在她怎么会带着儿子来医院?
“宝贝儿,你怎么来了?”韩远抱着泓儿问道。
“我想爸爸了,想得睡不着觉——”泓儿抱着爸爸的脑袋说道,“爸爸,你跟我回家吧!”
“爸爸不能回家,爸爸得守着等奶奶醒来——”韩远说道,“宝贝儿回家去,不然太晚了——”
谷妍一直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冷冷地看着韩远和站在韩远身边的女人。
这个高个子的少妇是谁?她怎么会提着饭盒站在韩远身边?韩家貌似没有这样的亲戚。
阿蓝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出现在韩远的妻子和孩子面前,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她居然把自己给曝光了!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刻,阿蓝的心里是有点儿慌的。虽然她没想过要破坏韩远的家庭,韩远也说过他和谷妍之间的问题和她没关系,可是,她心里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光明磊落,毕竟他们还是夫妻,她怎么着都算是分享了人家丈夫的女人吧?
阿蓝看着韩远那么疼爱地抱着儿子,小家伙长得真像韩远,可爱帅气,皮肤白皙,很是讨人喜欢。再看看站在稍远处的谷妍,和她在韩远家床头看到的照片有些差距。
没有照片里那么年轻漂亮了,但身材高挑,五官长得也挺好,就是一脸的仇恨,貌似对眼前这些人都有仇。
难怪韩远不喜欢她了,阿蓝心里想,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喜欢?
阿蓝安静地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这时候,韩近走了过去,对谷妍笑道:“嫂子,你来了?”
谷妍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十分不屑地瞟了一眼韩远,根本没搭理韩近,而是向着阿蓝走了过来。
谷妍死死地盯着阿蓝,似乎要从阿蓝脸上找到林甜的影子。
她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不是那个被她打过的小妖精?难道韩远外面有这么多女人?
这几天她找的私家侦探给她报告,韩远每天上午去泳馆游泳,连班都没上,下午偶尔去老太太家,更多的时间是外面闲逛,到晚饭的时候就回家了。
谷妍不太相信,韩远怎么没有上班?怎么会不去找那个小狐狸精?七夕的晚上不是还要和那个小狐狸到别墅里去私会吗?怎么这几天突然没动静了?
她无法判断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今天泓儿告诉她奶奶病了,爸爸在医院里不回来。晚上她煮了面条给儿子吃,儿子没吃一点儿就喊着不吃了,于是她又带儿子出去吃寿司。
吃完寿司泓儿嚷着要到医院里来。谷妍拗不过泓儿,也想一探究竟,就直接到中心医院来了,老爷子住院的时候就在这里,她想应该没错,到住院部一问,果然是在脑外科。
却没想到在这儿碰到另外一个女人!
太让她意外了!
谷妍站在阿蓝面前,眼神里有疑问,也有嫉妒,还有说不明白的厌恶!任何靠近韩远的女人,她都无法容忍,极其厌恶!
韩近看这架势不对了,赶紧走过来,拉起阿蓝的手道:“美美,你先回去,阿姨要是醒来了,我打电话告诉你——”
阿蓝吃惊地看着韩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她似乎瞬间就明白了!
马上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了韩近:“好的,你们也要保重,我先走了!”
“嗯!”韩近接过阿蓝的饭盒,“开车小心。”
韩近接着转头看着谷妍:“我表姨妈的女儿,特意过来看看老太太——”
谷妍始终没开口,看着韩近和那个叫“美美”的女人对话,她没发现什么破绽,可就是感觉哪儿不对。
什么不对呢?她又说不出来。
阿蓝转身离开的时候,目光从韩远的脸上柔柔扫过,心头涌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悲情。
这一刻,她真的很同情韩远,她也真正明白了,韩远为什么说他一定要离婚了!
谷妍这个女人,光是那看人的眼神,就和正常人不同,她的目光里全是猜疑和不满,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很可怕很冷漠的女人!
韩远看着阿蓝离开,也没有吭声。
他一直抱着儿子,表情有些落寞。
阿蓝是想来陪他的,没想到谷妍却是不期而至,这样的事情,他做梦也不会想到。
幸好韩近帮他解了围,否则按谷妍这个性格,如果她一旦发现蛛丝马迹,定然现场发飙,让韩远和阿蓝吃不了兜着走,那将又是一场极其难堪的战斗。
“泓儿回家去,一会儿太晚没车了!”韩远说道。
“不,我要爸爸和我一起回去!”韩泓执拗地说道,紧紧地抱着爸爸的脖子不放。
“宝贝儿乖,奶奶病了,爸爸得守着奶奶。”韩远亲了亲儿子的脸蛋儿说道,“回去吧!”
“不嘛,我就要爸爸开车送我回去!”韩泓任性地说道,一点儿不讲道理。
“哥,你开车送嫂子和泓儿回去,我留下来守着就行了,今晚你别来了,我在这儿守夜——”韩近说道。
韩远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韩近,说:“行,我先开车送你们回去!”
说完抱着儿子就往电梯口走去。
谷妍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对老太太的病情表示一下关心问候,就那么狐疑地看着韩远,仇恨地看着韩远,似乎她就是来盯梢的,老太太的死活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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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进了电梯,谷妍才慢慢走进来。
韩远开车,谷妍带着儿子坐在后面,气氛又是那么尴尬。
“爸爸,我要你帮我洗澡澡——”快到的家的时候,韩泓说道。
韩远点点头:“好,爸爸帮你洗——”
儿子让他干什么,他都无条件答应。
“爸爸,明天我要吃糖醋排骨,我要喝鱼头汤——”韩泓噘着小嘴说道,“我好久没吃了——”
韩远苦笑一下,点点头:“行,明天晚上爸爸争取回家给你做。”
“爸爸,奶奶会醒来吗?”过了一会儿,韩泓突然问道。
“会的,奶奶明天就会醒来——”韩远说道,“今天下午奶奶已经醒来了一次,然后又睡过去了。”
“爸爸,奶奶为什么要睡过去?”
“呵呵,奶奶不舒服啊,身体不舒服,没办法和我们一样。”韩远笑道。
儿子今天好像话特别多,显得比较兴奋。
回到家,韩远帮儿子洗澡,给他穿好睡衣,然后亲了亲他:“宝贝儿,晚安!”
“爸爸,我想和你一起睡——”韩泓抱着他不舍地说道。
韩远心里感觉暖暖的,儿子今天特别黏他,让他感觉到满满的爱意。
“好,爸爸陪你——”韩远说着,就要把儿子抱进自己的主卧室里。
没想到这时谷妍黑着脸站在儿子的卧室门口,瞪着韩泓道:“泓儿到这儿来睡,妈妈给你讲故事!”
韩泓一听,吓得小嘴瘪起来,委屈地看着爸爸。
韩远很想抱着儿子睡一晚,不过,按谷妍这个性格,如果他要坚持带着儿子睡,今晚可能谁都别想睡了。
“泓儿听话,回自己房间睡——”韩远说道。
韩泓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我要爸爸讲故事!”
“好,爸爸讲故事——”韩远看了一眼谷妍,谷妍识趣地走开了。
韩远抱着儿子进了小卧室,打开空调,让儿子躺在床上,他拿起睡前故事书要给儿子讲故事,没想到泓儿拿出另外一本故事书,趴在他的耳边悄悄说道:“爸爸,我给你讲故事吧!”
韩远一听,高兴坏了!
“好啊!爸爸最喜欢听泓儿讲故事了!”韩远激动地亲了亲儿子。
“我讲一个《小猪幸运的一天》给你听吧!”韩泓拿着书说道,继而就认真地读了起来,“一只饥饿的狐狸正准备出门找午餐,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狐狸打开门,门口竟然站着一只小猪……”
儿子深情并茂地读了起来,韩远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知不觉眼眶就潮湿了。
儿子真的是太可爱,太懂事,太让人喜欢了。这么好的儿子,他怎么舍得给谷妍呢?
想到自己有可能要失去儿子,韩远就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悲伤。
他静静地听儿子讲故事,儿子那稚嫩的童声,犹如天籁般回响在他的耳边,让他陶醉不已。
宝贝儿,爸爸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谷妍洗好了回到房间里,韩远很自然地站起来离开。
儿子不舍地看着他,韩远回身拥抱了一下儿子,吻了吻他:“晚安!宝贝儿!”
他刚走出房间,谷妍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从头至尾,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现在,他已经习惯了不和谷妍说话,似乎没有话很正常。
死亡的婚姻就是如此吧!只是因为中间有个儿子,他们才会有这样的交集,才会出现在同一个屋檐下,同一个房间里。
回到客厅,韩远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上。看看时间,刚好十点半,他赶紧起身洗澡,然后匆匆赶回医院,让韩近回家去睡觉。
反正他都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哪儿睡都一样。
开车回医院的路上,韩远给阿蓝发了一条信息:妞儿,对不起,今晚让你失望又难堪,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哥,没关系,我知道这是个意外,我们都没想到。儿子很可爱,像你一样帅,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阿蓝回复道。
看着阿蓝的信息,韩远苦笑了一下,心里想:可惜了这么好的儿子啊!我对不起他!
想到这里,又不觉眼眶潮湿。这是他心底深处的痛,无法和外人道,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未完待续)
无法抹平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疼在掌心里,从来没让她受过苦,吃过亏,没说过她半句重话。他爱这个女儿,胜过自己的生命。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他就是这样来爱女儿的,从小就给她最好的,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满足她。
管青桃是在爱的蜜罐里泡大的啊!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女儿成人后,居然遇到了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要遭遇这么重大的人生劫难!为爱而死!不值得啊,傻孩子!这世界上,好男人
多得是,你现在爱的这个不靠谱的男人,并不是全世界的唯一啊!
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呢?也都怪自己,忽略了对你的观察,忽略了对你的情感教育,以致让你走入了这个魔窟里难以自拔……
想到这儿,管青桃的爸爸再次转过身,看着靠墙站着的朱大云。
他偶尔听女儿提起过一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
“你是朱大云?”他走过来问道。
“是的,叔叔……”
“你告诉我,青桃为什么要寻死?是不是你逼的?”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逼她啊!我也没想到她会干傻事啊……”朱大云流着泪说。
“你和青桃好了多久?”
“有一段时间了……”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没……不知道……”朱大云的眼睛避开他,不敢与他直视。
“青桃都怀孕了,你不打算和她结婚?难怪她要寻死!你这个玩弄感情的流氓,畜生!”管青桃的爸爸再次暴跳起来,“今天我就替我女儿向你索命!”
管青桃的爸爸再次抡起拳头,要去揍朱大云。
杨星就站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
他出手拉住了管青桃的爸爸。
“叔叔,你冷静点,冷静点……”杨星说。
“你为什么不和我女儿结婚,为什么又要和她在一起?啊?你这个骗子,流氓!”
“不,叔叔……我没想过要伤害青桃,她是个好姑娘,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朱大云喃喃自语似的说道。
“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能还我女儿的清白吗?能还我女儿的健康吗?你这个流氓……我要告你,让你去坐牢!你等着!”管青桃的爸爸越说越激动,几乎又要跳起来揍朱大云了。幸好再次
被杨星给拉住了。
这一个晚上,管青桃的妈妈都在流泪,管青桃的爸爸都在叹气,对朱大云是又打又骂。可是,他却并没有问明白,朱大云究竟为什么不能和他女儿结婚?
天亮的时候,陈利浩赶到了医院。
看到朱大云的那一刻,陈利浩惊呆了:怎么一晚上脸肿得跟个包子似的?左脸整个都是乌青的。再看看管青桃的爸爸,陈利浩立刻就明白了。
朱大云这是遭了报应了!被管青桃的爸爸修理得很惨啊!
管青桃还是没有苏醒,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依旧那么煞白,只是比刚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好一点。因为已经输了八百毫升的血了。
“老管啊,真对不起,小管的事情我作为领导,感到非常遗憾……”陈利浩握着管青桃父亲的手说。
“呜呜呜……”这个七尺男儿,再次忍不住泪流满面。
“医生怎么说,脱离危险了吧?”陈利浩问道。
“还没有苏醒,等孩子醒了再说吧……”管青桃的妈妈有气无力地说道,她的泪都已经流干了。
“唉,真是傻孩子啊,有什么事儿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呢?这么想不开!”陈利浩说,“这段时间,你们就安心照顾好孩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好,谢谢陈书记……”管青桃的爸爸握着陈利浩的手说道。
“医药费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区里面会妥善安排,把孩子照顾好就行了!”陈利浩说,“我上午还要开个会,就先走了,你们也别太伤心了,孩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陈利浩说完,走出了病房。临走之前,他拉了朱大云一把。
“朱主任,上午要参加会议,你也去吧!杨星,你先留下来,陪着小管和她的父母,照顾好他们。”陈利浩吩咐道。
杨星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满意。
操!朱大云干的好事儿,却要让我来照顾他们,这是什么天理啊!真他妈的不爽!
看着陈利浩和朱大云的背影,杨星在心里骂道。
朱大云跟着陈利浩坐进了车子里。
看着朱大云这一脸的伤,陈利浩摇了摇头。
真想不到,朱大云还会坚持在现场等着管青桃的父母到来。陈利浩以为,这件事儿发生了,朱大云一定是屁滚尿流地跑了!留在现场,那不是自讨苦吃吗?可是,朱大云还真是硬骨头,能扛
得住打,居然坦然接受了管青桃父亲的拳头!本来这件事,陈利浩对朱大云已经提醒过几次,旁敲侧击地暗示他,希望他能悬崖勒马,赶快刹车!无奈朱大云就是不开窍,无法自拔,越陷越
深,才酿成了今天的悲剧!
当然,感情的事情是最说不清楚的。朱大云和管青桃走到这一步,绝对不是朱大云一个人的错,管青桃定然是对朱大云也充满了热情,充满了爱,相互之间的吸引,才能把彼此都燃烧起来!
陷入了感情的漩涡里,人往往会迷失方向,失去理智,对外界的任何声音都是充耳不闻的。朱大云和管青桃就是如此。对于管青桃,陈利浩也是有暗示过她的,但是,就像朱大云一样,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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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按理现在的年轻人之间,相处久了,擦出一点感情的火花,也无可厚非。可是,怕的就是认真,女人对男人太认真,就容易出事儿。管青桃也知道朱大云的情况,有家有孩子,不可能轻易离
婚的,除非朱大云以后什么都不想要了,仕途也不要了,那他可以潇洒地和管青桃再爱一次,重新走入新婚燕儿的甜蜜里。但是,朱大云做不到啊!他不能舍弃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也不敢
从头再来啊!他已经进入了家庭和事业的稳定上升期,这个时候离婚,就是自掘坟墓。仕途上,没有几个男人会因为女人而断送自己的大好前途的。为官者,可以拥有很多女人,可以拥有很
多次感情,但是,家永远都堡垒,是坚实的后盾,是不能动摇的。朱大云也明白这一切,所以,他玩的这一出,就是在钢丝上跳舞,最终两人都掉进了人生的悬崖里。
朱大云啊朱大云,你这次算是玩大了!
陈利浩看着他,心里再次惋惜道。杜秀青多次在他面前提起朱大云,希望他能提携一下朱大云,陈利浩也正有这个意思,朱大云论工作论能力,都是很优秀的,可是,这个关键的时候,他却
这么重重地摔了一跤,要想爬起来,恐怕也得费些时日,更得消耗些体能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大云啊,这几天你先回家休息吧,先调整调整再说。”陈利浩说道。
朱大云的神情依旧木木的,他知道陈利浩这话的意思,这就是变相的让他停职了反省,在家闭门思过了。
“好……”朱大云应答道。他知道,陈利浩这样做是在保护他。让他暂时避开风口浪尖,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有脸在下林开发区待下去吗?
“想过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吗?”陈利浩问道。
“不知道……”朱大云木然地答道。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心里很清楚,管青桃的父母一定不会饶过他的,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说不定要闹到世界大战。
“事情已经发生了,唯有积极应对,你不能不知道!你还是个男人嘛?男人就要有男人的魄力和担当。你是选择管青桃还是选择你现在的家庭,你得有个明确的态度,不然,到时候他们一家
要是闹到你的家门上去了,你怎么办?”陈利浩骂道。
朱大云转过头看着陈利浩,从陈利浩的眼睛里,朱大云读懂了陈利浩的意思。
这个时候,只有争取家庭的支持,稳住一方,不能让双方都闹起来,只有家稳住了,妻子稳住了,另一边才好处理。
“我会回去做好检讨,争取老婆的宽大处理。”朱大云说。
“男人都有灵魂出窍,身体出轨的时候,及时刹车,及时回头,家里的女人大部分都能原谅你,重新接受你,这就是妻子的好处。大云啊,你也是受过伤的男人了,要懂得自我保护啊!”陈
利浩意味深长地说道。
“谢谢陈书记,我谨记在心。”朱大云说。
直到这时,朱大云才感觉到了左脸上的疼痛,一点一点地渗入肌肤,倾入神经末梢,他用手去摸摸左脸,感觉到了肿得厉害。这个样子回家,真得好好想个对策了。
管青桃现在也不知道苏醒了没有,孩子没有保住,这也是天意。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是,对管青桃的伤害,恐怕是这辈子都无法抹平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管青桃,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经历了这一劫之后,他和管青桃之间所有的柔情蜜意都结束了。(未完待续)
一样的脆弱
爱与不爱,其实都是一样的脆弱。
爱,也经不起世俗的破坏,经不起刻意的伤害!
有多少爱,是因为世俗的牵绊,父母的阻扰,时间的消耗,而渐渐失去了应有的温度?
他和管青桃之间,是有爱的,但是这份爱,却是那么脆弱而且见不得光彩的,它的存在,不是合理的。所以注定了要夭折,注定了要消失……
但是,对管青桃的负罪感,却是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底,他觉得这辈子都无法偿还对管青桃的这份情债。
想到回去要面对自己的女人吴淑芳,朱大云的内心并不惧怕。
按他的判断,淑芳不会有太多的纠缠。淑芳是以他为骄傲的,他就是她的一切,只要好好安抚,这一劫在淑芳那儿是容易过去的。
可是,他心里最害怕的是如何面对他内心最爱也最重要的女人——杜秀青。
如果杜秀青知道他在外面还有这么一出的话,他估计,这辈子,杜秀青都不会再理他了!而这正是他最担心的!杜秀青虽然和他没有名义上的关系,但却是他这辈子至爱的女人,更是能够提
携扶持他的重要靠山。
如果他们之间反目,朱大云觉得,他的仕途一定走到头了,再也没有希望了。
他是男人,无论何时,官位都是最重要的。他不舍得丢弃家庭,选择管青桃,更多也是看中现在的好不容易得来的社会地位。如果要他从头开始,一切从零起步,他觉得他没有那个能力,也
等不起,岁月不饶人,转眼间,自己也将要奔四的人了,还有多少年能折腾?
回到开发区,朱大云不好意思下车去见人。他这样满脸挂彩,让人看见,真是丢尽了脸。
他让陈利浩的司机直接把他送到宿舍楼下,然后匆匆上楼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开上车,悄悄地返回了余河。
而医院里,管青桃的家人却是越来越多了。
管青桃的两位叔叔都来到了医院里,看望这个侄女。
管青桃的两位叔叔,都是局长。一位是余河县旅游局的局长管福深,一位是龙江市旅游局的局长管福林。
当年管福林原本是在龙虎山区任党委书记,却因为得罪了时任最高领导而被贬到了旅游局当局长去了。
而管福深,当年在余河广播电视局当局长,因为两打两建的报道得罪了蒋能来,更因为管福林和蒋能来之间有那么一点过节,而被蒋能来发落到了余河县旅游局去坐冷板凳了。
听说管青桃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两位叔叔都感觉到是丢老管家的脸啊!管家三兄弟,除了大哥管福民是个老实的工人,一辈子在贵和市冶炼厂,连个车间主任都没混到。老二和老三都当官
了,一个正处级,一个正科级,这个家庭,在龙江市不是最好的,也算是比较好的了。
管福深和管福林来到医院的时候,管青桃已经苏醒了,可却是双目无神,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还是像个木头一样,没有喜怒哀乐。
管青桃的妈妈看着女儿突然间变成这样了,只知道流泪,抱着女儿痛哭。
她想尽办法想让女儿能开口说句话,哪怕是哭出来也好,可是管青桃就是木然的,脸上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就是这样的木然,才最让人担心啊!这说明,管青桃的内心郁积了太多的伤
痛,无法发泄出来。她还是在压抑着自己,如果不释放,她内心的伤痛是无法排解的,那么她的情况就无法得到好转。
“唉,桃子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管福林摇头叹息着,他实在无法理解,过年还是好好的管青桃,这才几天,就变成这样不成人的样子?
管福深毕竟城府深一些。他知道现在不是叹息摇头伤痛哭泣的时候,而是要如何把桃子自杀的缘由找出来。他把大哥拉到一边,开始了解一些关于管青桃的情况。
管福民虽然很不愿意提起朱大云这个混蛋,但是,他也不想放过他,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被伤害成这样,他就想着昨晚要是能把他打死就好了!
听到管福民说起朱大云,管福深吃惊得无法形容!他怎么也无法想象,桃子会和朱大云这个人纠缠到了一起!对于朱大云,管福深是了解的。当年朱大云在余河县委宣传不的时候,他和杜秀
青的故事就几乎是家喻户晓了。
按管福深的了解,朱大云只是小有才气,并算不得十分优秀啊!怎么青桃这孩子这么傻呢?偏偏看上他这么不靠谱的男人!而且他还是有家庭有孩子的人,这样的男人怎么能爱呢?就算是他
很有才很高大很威猛很帅气,你也不能和这样的男人产生感情啊?何况他还不是那么优秀!青桃真是鬼蒙了头了!管福深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女孩子啊,最容易被男人的假象所迷惑,
桃子就算被朱大云那点小小的才气所吸引了,从来迷失了自己,陷入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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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福深现在想想,青桃从到下林来上班之后,周末和节假日去余河的次数频繁了起来。管福深还以为青桃真是对他这做叔叔的有感情,记得来看他,到现在才明白,她是借着看他的名义去和
朱大云私会。难怪每次到余河孩子后她都要出去……唉,真是自己大意了啊!如果早发现这孩子的异常举动,早阻止她,也不至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朱大云啊朱大云,你这个男人的良心真是让够吃了!这么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伤害了别人,你就能心安理得吗?这辈子青桃要是不幸福,你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管福深
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心里在不停地责怪自己,同时也在谴责朱大云。
最后,三兄弟一致商量:绝对不能便宜了这个玩弄桃子感情的流氓!青桃的身体已经这样了,只能慢慢恢复。把肇事者好好处理,才能为青桃出这口气!
管福深和管福林直接来到了陈利浩的办公室。
“新年好,管局长!”陈利浩早就猜到了,他们会一起来的。
“陈书记,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管青桃的二叔管福林说道,“当初得益于陈书记的关照,看在我老管的薄面上,把青桃调到了开发区办公室,我这心里一直都记着陈书记的人情。可
是,今天,我来你这儿,不是来对你表示感谢的。相反,我是来恳请陈书记,严厉处罚那个玩弄青桃感情的流氓朱大云!”
管福林说得有些激动,脸上的颜色有些不好看了。
“可以理解,我首先应该向二位管局长做检讨,是我对干部职工的思想教育做得不够到位,以至于让青桃受到了这样的伤害。我富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你们来责问我,也是应该的。对当
事人朱大云,我已经第一时间让他停职检查了,现在他已经没有上班了。具体如何处理,这个是下一步要班子会具体商议的事情。请两位局长放心,一定会按相关规定进行处理的。”陈利浩
说。
“陈书记,据我了解,朱大云是有家庭的人,他在余河的家,我们都知道啊,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家庭,没想到他还和青桃弄出了这么一出,真是不应该啊!他也是个党员干部,怎么连最起码
的党性人性都没有呢?”管福深很痛心地说道。
“我大哥就这么一个女儿,这对他们夫妻两个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们以后怎么去面对生活,面对世俗社会的舆论压力啊!朱大云只图一时痛快,却带给了青桃一辈子的伤痛!这个帐,
必须要好好算算!要让朱大云得到应有的惩罚!不然,这个社会还有没有正气,我们的党员干部的形象,该如何树立?这是道德败坏的表现,朱大云就是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十恶不赦的流氓
!欺骗玩弄女孩的感情!”管福林越说越激动,如果朱大云在场,估计肯定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请消消气,来,喝茶!”陈利浩冲好了茶,放到了两人的面前。
“这个朱大云啊,总是改不了狗吃屎的毛病!”管福深说,“他是有教训的啊,在女人的身上,他吃过亏的,怎么就是不会改呢?来到下林,还要祸害我们家青桃,真他妈活见鬼了!”管福
深恨恨地说道。
陈利浩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一切都会按规定来处理,你们放心吧!”陈利浩安慰道。
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来处理,吃亏受伤害的,只能是女人。男人享受到了痛快和激情,可以拔卵全身而退,可是女人呢,却很难短时间内走出感情的泥潭,深陷其中,往往痛苦不堪,痛不
欲生。这就是男女的区别。男人对待感情,可以不拿起,可是女人却总是要拿起,而一旦拿起,却又放不下,所以,注定了要被伤害。
管青桃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她对感情的付出太单纯也太直接,是掏心掏肺全身心的付出,所以受到的伤害也是最大的。
“陈书记,我希望能和朱大云见个面,他现在是回家去了吗?”管福林问道。(未完待续)
二次伤害
侄女被人欺负得要寻死了,他们却连这个人的影子都没见到,这不是太窝囊了吗?他们老管家的人就让人这样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而一个屁都不敢放?这可不是老管家人的作风!一定
要让朱大云知道,老管家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他已经被停职了,具体去了哪儿,我就不太清楚。”陈利浩说。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自己来处理这个事情,无论怎样,我们家青桃也不能白白被糟蹋!”管福深说。
“唉!你们消消气,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我相信,朱大云现在也一定在后悔。对于他的处理,很快就会出来的。我们也是绝对不允许党员干部干这样道德败坏的事情,影响很不好!所
以,你们要是相信我,相信党委和政府,那么就让他接受党的惩罚。一定会给青桃一个交代的。”陈利浩说。
“我相信你,但是,这是两回事!你是按公事公办的方式来处理,可是青桃是我们老管家的女儿,我们不仅要公事公办,还要私事私办!”管福深说。
“我的建议是,尽量和谈,不要造成二次伤害,对双方都不好。”陈利浩说。
他作为开发区的领导,当然希望这件事情能尽快处理,双方如果能和谈是最好不过,闹大了,不仅对当事人双方不好,对整个开发区的党员干部的形象更是一个很坏的影响。开发区新成立,
各项规章都是在建设初期,这说明什么?说明他陈利浩的用人和管理是有问题的啊!他可不想担负起这么大的罪名!
“伤害?他朱大云受到了什么伤害?拔卵无情,抬脚就走人!今天青桃还没苏醒,他居然就不见了人影!这是男人的作为吗?一点担当都没有!”管福深也气愤地说道。
“我说句话,不是偏袒朱大云。”陈利浩说,“昨晚是朱大云把青桃送到医院的,他在医院里守了一夜,还被你们的哥哥打得鼻青脸肿……一个男人,要承受这样的打击,也是不容易的……
”陈利浩说。
管福林和管福深两人互相看了看,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利浩,这是真的吗?大哥那么老实的人,会对朱大云动手?可是,看陈利浩那个样子,似乎又不像说谎,那么,朱大云已经受到了皮肉之
痛的惩罚?可是,仅仅是这样,那也太便宜他了!
不行,一定要去找他!让他给个说法,想这样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管福林心里想。
如果这件事不能让朱大云付出点代价,那么管家人的脸就是算是丢尽了!在余河在龙江市还怎么抬头做人?难道以后都要做缩头乌龟了不成?这不是老管家人的作风!
等着瞧吧,朱大云!
朱大云带着一脸的伤痕回到了家里。
吴淑芳已经去店里了,天亮跟着爷爷奶奶去了菜地里,家里空无一人。
这让朱大云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都在家里,他觉得自己是没脸走进这个家门,面对他们的。
朱大云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好好看了看自己这张受伤的脸。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个鼻青脸肿的倒霉男人就是他。左脸肿得比馒头还要大,而且已经乌青了,与右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鼻梁很痛,已经红肿起来了,但愿没有
伤到鼻梁骨……看着镜子里这张阴阳脸的自己,朱大云也觉得自己是活该!活该遭到管青桃的父亲的暴打,谁让你小子不管好自己,明明不能招惹的小姑娘,你要去招惹,现在出麻烦了,你
死定了吧!
朱大云从家里的小药箱里拿出了治跌打损伤的药水,对着镜子往脸上擦,擦上去时感到刺骨的疼痛。管青桃的爸爸下手可真狠啊!感情真想把他往死里打!朱大云龇牙咧嘴地想着。不过想到
管青桃还在医院里躺着,生死未卜,他也就觉得自己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了。
擦完了药水,脸上火辣辣的疼,朱大云看到小药箱里还有跌打丸,顺便也吃下去几颗,但愿能缓解疼痛,尽快让脸上的肿消失。不然,这样是没脸见人的。
来到书房里,朱大云重重地倒在了小沙发床上,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出现了管青桃煞白的脸和流着血的手。他感觉自己的心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很疼!伤害管青桃,不是他的本意,可是
,却实实在在是他造成的!
是啊,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朱大云无法在内心原谅自己,可是,如果让他放弃家庭和一切,和管青桃走到一起,他真的没有这个勇气!是的,他就是个懦夫!感情的懦夫!
他这样的男人,不值得管青桃如此啊!他觉得青桃太傻了,为了他而放弃她自己的生命,是不值得的!如果知道今天管青桃会走这么极端的一步,他一定不会直接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哪怕再
缓缓,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处理,也不要青桃去如此伤害她自己!
朱大云闭着眼睛,尽量让内心平静下来。
他不知道管青桃现在醒过来了没有,情况怎么样?
想了想,朱大云还是拨通了杨星的电话。
“青桃醒了吗?”朱大云直接问道。
杨星看到朱大云的电话,本想直接按掉,不理他!这个畜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溜之大吉了,算个什么男人!但是想到朱大云被打肿的脸,他还是接听了,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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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云沉默了很久了,没有说话,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管青桃醒了,他放心了!可是,她不会说话,依旧是木头一般的人,这让他又再次担心起来!他无法估量,这次的伤害在管青桃的心里到底有多深?管青桃还能不能回到以前的状态?他真希
望她能尽快走出来,这样他的心才能得到解脱。
青桃,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只有你好起来了,我内心的负罪感才能减轻一些,不然,我这辈子都不能安稳的……朱大云在心里祈祷着。
躺在床上,朱大云慢慢就睡了过去。昨晚一夜未睡,加上神经绷得那么紧,现在稍微放松下来,他感觉很累很累了。好好睡一觉吧,但愿一觉醒来,一切都能好起来。
可是,朱大云错了,他一觉醒来,将面临更多的麻烦。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朱大云的桃色事件,随着朱大云的车子开进余河,也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到了余河。
第一个得到这个消息的是杜秀青。
杜秀青上班,刚到办公室,坐下来喝口水。她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这么早的电话,听得杜秀青的心都跳了起来。
她最害怕这个时候的电话,八成都是坏事儿!
她有些忐忑地接听了。
“秀青啊,新年好啊!”陈利浩在电话里问候道。
“陈书记新年好!”听到是陈利浩的声音,杜秀青心里松了口气。她以为又是市领导或者是省里来的电话。年后接了几次非同寻常的电话,让她一大早听到电话响就条件反射得紧张。
“呵呵,一大早就打扰你了,没影响你工作吧?”陈利浩说道。
“没有,怎么会呢?”杜秀青说道。
她立刻感觉到了陈利浩的语气不对,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事儿!
“有件事儿想来想去,还是跟你通个气。”陈利浩犹豫了一下,说,“关于朱大云,当初是你推荐过来的,他的工作能力确实不错,我也一直看好他,可是……”
这个“可是”,让杜秀青的心沉了一下:朱大云这又怎么了?
“可是,他自己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导致了无法挽回的局面!”陈利浩说。
“大云他怎么了?”杜秀青担心地问道。
难道是贪污了?不应该啊!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也没有这个条件!
“他和办公室的一个女孩好上了,导致人家女孩怀孕了,昨晚为他割脉自杀,人还在医院里躺着……”
陈利浩的话还没说完,杜秀青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头皮发麻得厉害……然后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紧紧地纠结在了一起,痛不欲生!她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次去下林看到的那
个女孩,和自己长相很相似的女孩,会不会是她?当时没有太在意朱大云看那个女孩的眼神,唉,都怪自己疏忽了……
“秀青,因为大云是你的同学,在处理他之前,我还是先知会你一下……”
“谢谢,陈书记,你公事公办吧,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是他自己做的事情,他必须自己承担!”杜秀青撑着脑袋说道。
“我也是不得已,管青桃的两位局长叔叔已经到了我的办公室,揪住这件事情不放,如果不处理他,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陈利浩说,“朱大云这事儿做得太不靠谱!伤害了别人,也伤
害了他自己啊!”
管青桃?这个女孩的名字?杜秀青心里再次咯噔一下。长得和她很像,名字里面又同样有个青字,这难道是天意?
“陈书记,你秉公处理,朱大云不知道珍惜他所拥有的东西,就应该受到惩罚,谁也救不了他!”杜秀青咬着牙齿说道。
太让她痛心了!听到丁志华**的事情,她都没有这么伤心这么痛心,可是,知道朱大云爱上了别的女孩,而且还让那个女孩怀孕了,杜秀青的心里就像有千万支箭在扎向她!(未完待续)
设定好的
她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朱大云的心里最爱最爱的那个女人依旧是她!
她本以为,她自己是朱大云心中唯一的女人!
她是那么自信,朱大云对她的爱,从来没有变过,从来没有!哪怕她那么决然地伤害了他,他也不改初衷!
为此,她曾在心里是那么感动!同时也那么愧疚!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象,朱大云根本就不止她一个女人!他还爱着别人!爱着一个办公室里的小姑娘!这让她感觉到她的感情受到了侮辱!
是的,她最终敞开了自己的怀抱,重新复燃了他们之间的爱,就是因为她确定朱大云是爱她,是唯一爱她的男人!她才会和他车震,和他在宾馆里激情缠绵!
但是,现在想想,朱大云在和他激情的时候,却还爱着别的女人,他的心里却还装着别的女人!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感情被玷污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的沾花惹草,都不会让她伤心,
可是,唯独朱大云不行!
因为,她心里也还是那么刻骨铭心地爱着他!她对他的这份爱,从来没有变过!对于朱大云这样的感情、精神和肉体的三重背叛,杜秀青实在是无法接受!
她承认,她曾经那么深切地伤害了他,但是,她在临别的时候告诉过他,无论她嫁给谁,这辈子,他都是她心里的最爱!她的心永远是和他在一起的!
她虽然身体背叛了他,可是她的精神一直都是忠诚于他的啊!朱大云,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爱上别人?这无异于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如果在她嫁给丁志华的时候,朱大云移情别恋,她会心痛,但是她没有任何理由来责怪他。因为他的感情也需要疗伤,他是一个受伤的男人。
可是,恰恰相反,是他们的爱复燃之后,是她把他重新拥入怀中之后,他却爱上了别的女人!这叫她如何能承受得了……
杜秀青挂了电话,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起来。
她无法抑制内心的伤痛,泪水溢满眼眶。
模糊中,往日的那些画面一幕一幕在眼前掠过……是啊,时间会改变一切。今天的朱大云,早已不是过去的朱大云了,今天的你也不是过去的你啊……你们之间,经历了太多的曲折和伤痛,
你还指望他的心永远在你这儿吗?在这个充满了诱惑的世界里,哪个男人不偷腥?你又凭什么要一个曾经被你伤害过的朱大云对你死心塌地?你是他的什么?他又是你的什么?你们之间,本
该结束的一切早就结束了!就算是现在的激情复燃,那也只是一种安慰,对已然逝去的感情的安慰!那么,你又如何能呵责得了朱大云呢?你又为什么要这么痛心呢?
杜秀青靠在椅背上,浑身无力。虽然她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别在意,别在意,朱大云早就不是你的,他做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可是,那种彻骨的心痛却是不由自主的,侵蚀她的灵魂
深处,让她感觉到身心都坠入了深谷,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中……
梁晓素进来了,看到杜秀青的神情,吓了一跳!
“姐,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进去休息一下?”梁晓素问道。
杜秀青摸着额头,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把门关上。她不想见任何人。
梁晓素把那一沓文件信件和报纸放到杜秀青的案头,悄然地走了出去,并把门给关上了。
杜秀青缓缓地站了起来,来到窗前。
每当处于纠结或者是伤痛中的时候,她总爱挪步到窗前,看看远处,舒缓一下情绪。
现在,看着远处的马峦山,在朝阳里显得层峦叠嶂。山的影子重叠着,就像中国画里的水墨风格,充满了写意之美。
远眺山,你才能看清它的轮廓。可是,当你走进它,登上它的时候,你就迷失在它的胸怀里,再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了。
她觉得自己对朱大云就是这样的感觉。如果说朱大云是一座山的话,那么,她只能像这样,远远地看着他,才能看清他的真相,而一旦和他靠近,甚至是融为一体,那么,她就会迷失在他的
柔情里,甚至会忘了她自己。
以前,她不觉得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是多么危险。从来没有想过。因为她不想破坏他的家庭,从来没有想过要彼此都放弃现在的所有,走到一起,她甚至觉得,只要他们之间有所克制,保持
这样的关系,对于她和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只要有爱,偶尔的相聚,胜过新婚的激情。这是他们都需要的一份感情,能带给彼此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愉悦。
可是,朱大云发生了这件事情,让她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不希望,也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在爱着她的同时,还爱着别的女人!当然,朱大云不是她的,他爱谁,都是他的自由,她无
权干涉,但是,她可以选择放弃他们之间的爱,再也不和朱大云之间有任何的纠葛!
而且,她在心里也告诫自己,朱大云这个男人,不值得你这么去爱他,去帮他!你给了他多少机会?为他铺垫了多少坦途?眼看着事业有点起色即将迎来新的发展到时候,他却再次犯了狗改
不了吃屎的毛病!就这样眼睁睁把自己的大好前途给葬送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以后,他的事,再也不需要你去参与了!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想到这里,杜秀青深吸了一口气,她重新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能陷在别人的痛苦里,否则你就真正的迷失了自己!该干什么,还得好好地干着,这才是你的工作,才是你应该做的!
她重新回到大班椅上,开始翻看梁晓素送过来的文件和报纸。
正当她静下心来的时候,门再次被敲响。
“请进!”她尽量平和地应答道。
只见徐文娟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
“怎么了,文娟?”杜秀青问道。
“今天一早就收到这封信件,想来想去,还是要过来告诉你,”徐文娟说。
“说吧,什么事儿?”杜秀青似乎也猜到了几分。
“这是省纪委转发下来的一封告状信,匿名告丁主任的。”徐文娟说。
呵,这么快!杜秀青心里也禁不住抖了一下。虽然早就听到这个消息,但是当这封信真的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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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听说过,一些人告领导,最后那封告状信会回到被告的领导手上。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现在真正要面对这么滑稽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看看……”杜秀青说。
“这……”徐文娟犹豫了一下,“要不我跟你说说,你还是不要过目……”
“没事儿,我能扛得住,你放心!”杜秀青说道。
徐文娟还是犹豫不决,但是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要让杜秀青看吗?再说,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瞒得住?
徐文娟双手拿着文件袋,送到了杜秀青的跟前。
看着这个用牛皮信封装着的东西,杜秀青内心也在斗争着。
她知道里面一定有不堪入目的东西。如果不看,或许不会受到刺激,可是,这些东西就在眼前,让她如何能控制地了自己的冲动?她知道,看了,她难受!不看,她也难受!
既然这样,那就坦然地去看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怕什么?看!
杜秀青拿起信封,把缠绕在纽扣上的线解开了,然后从里面拿出了那封信。
信封上只有收信人的具体地址:古南省纪律检查委员会。而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和邮编。
但是从邮戳来看,这封信是从余河发出去的。
信封已经拆开了。徐文娟一定已经看过了。
杜秀青看了看徐文娟。
徐文娟的目光里满是不安。
“要不,你还是别看了……”徐文娟再次说道。
杜秀青没有回应,而是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当那一叠照片出现在她的办公桌上时,她的心还是揪紧了起来!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一对赤身的男女,在床上翻滚着……各种角度,把男人和女人在最激情最忘我时的所有的情态都照了下来!看得出,镜头是正对着床位的,是早就设定好的!
这些照片刺激着她的感官,跟更刺激着她的心!杜秀青感觉自己的眼里要冒火了!
她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照片!更何况这个照片的男主角就是她的丈夫!
如果不看见脸,她真不敢相信这个在床上忘我战斗着的男人是丁志华!
丁志华和她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如此激情澎湃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夫妻生活,从最初的不成功,到中途的几乎没有,再到后来的偶尔一次,也都是做功课式的,丁志华似乎从来就是力
不从心,从来就没有像个男人一样在她的身上战斗过!可是,看看照片里的丁志华,那么张扬的动作,那么狂热的表情,那么迷离陶醉的眼神……还有那个女人,各种各样的招式,各种各样
的迷醉……
啊,天啊!今天是什么悲催的该死的日子啊!为什么要让她同时知道两个男人对她的背叛!
。。。。。。。。。。。。。。。。。。。。。。。。。。。。。。。。。。。。。。。。(未完待续)
残酷的考验?
为什么要一再来刺激她已经受伤的心!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好上了,自己的丈夫去嫖娼,这个世界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里向她宣告了她的失败!
是的,她是失败的。位高权重又如何?掌控整个余河又如何?你却连身边的两个男人都把持不住!你是多么失败啊!
作为一个女人,这个早上,她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感情颠覆!
情人在外面养人的新闻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丈夫**的照片被送到了案头!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样更让人伤心的事情吗?没有!
她觉得上帝真会捉弄她,要让她在同一个时间里,承受来自两个男人对她的伤害,难道真是不想让她活了?还是要对她进行更深刻更残酷的考验?
看着桌上那么刺目的照片,杜秀青无法抑制内心的伤痛。
她曾经在心里是那么同情吴巧玲,觉得吴巧玲被夫家抛弃了,五年的婚姻,什么都没有落下,只是收获了一颗受伤的心,连她生养的女儿,她都无法得到抚养权。
这对一个女人的来说,难道不是很悲催的事情吗?可是,现在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婚姻,不是更悲催吗?
你这样从一开始就无爱无性无温度的婚姻,你却一直坚守着。吴巧玲的悲催很快就过去了,她重新选择重新开始,照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你呢?你的悲催要到何时结束?你自认为你和朱大云之间是真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感情,可是,朱大云是这样想的吗?他把你们之间的感情看做什么?你也只不过是他寂寞生活
中的一个慰藉而已,是他仕途需要时的一个垫脚石罢了……
你不悲催吗?你才是全世界最悲催的女人!
杜秀青越想内心就越伤痛。各种悲凉从心头涌起,侵袭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疼痛得几乎难以自持……
“杜书记……”徐文娟看着杜秀青的表情,有些担心地喊道。
杜秀青闭着眼睛,在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徐文娟,说:“文娟,这件事情,你按程序来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对不参与不干预。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事情在调
查取证的过程中,尽量做得隐秘一些,照顾一下丁家人的情绪。我主要是考虑家里的两位老人,他们对丁志华寄予了太大的期望,这件事情对他们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好,谢谢杜书记理解,也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尽量减小此事在社会上的影响,争取尽快调查尽快处理完毕,也好向上面有个交代。”徐文娟说。
“谢谢你,文娟。丁志华的钱早就上交了,但是**一事还是有待调查取证。丁志华的为人,我们还是很清楚的。他是个本分老实的人,和我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就没在外面过夜,也不可
能有其他的女人,这一点,我是百分之百相信他的。当然,现在看到这些照片,也是铁的事实,但是,我还是相信,丁志华是被人刻意安排算计的,否则,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没有这个
胆量,也没有这样的身体资本。”杜秀青说。
“是……我们也知道丁主任平时的为人,很低调,很守规则。所以,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徐文娟看着杜秀青说,她很明白杜秀青话里的意思。
“这件事要让你受累了,文娟。”杜秀青说。
“这是我的工作,应该做的。”徐文娟说,“杜书记放心,这件事我会亲自去督办,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向你汇报!”
“好,你去忙吧!”杜秀青说道。
徐文娟走后,杜秀青心里也在反复思考自己刚才说的那几句话。
她说不插手不干预徐文娟的调查,但是,她还是说出了带有明确导向的话。
虽然这些照片都是生猛的现场再现,但是,杜秀青知道,如果丁志华知道他去玩刺激会遭遇如此的暗算,就是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他天生胆小,而且唯母命是从,说到底还是个好孩子
。所以,这件事,如果能找到照片里的当事人,出来对此事进行否认,只要不是**,两情相悦的你情我愿的,最多就是偷情,那么,丁志华的名声也不至于那么坏!而且更重要的是,能直
接打击到设局陷害丁志华的人!他们为丁志华设了这么周全的一个局,看着他往里面钻,到头来,却落得个一场空,那么,这对于杜秀青来说,不是很大的胜利吗?
对,一定要让徐文娟找到照片中的那个女人。杜秀青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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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云在躺在书房里的沙发床上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到了父母从菜地里回来。
朱大云的父母在门口就看到了朱大云的那辆车。
他们觉得很奇怪,这上班才一天,怎么就回来了?
天亮却是高兴得不行了,小跑着来到院子里,欢快地喊道:“爸爸,爸爸,爸爸回来啦……”
他以为爸爸一定会从客厅里或者是某个角落里突然窜出来,然后抱着他转起来!
可是,天亮喊了好一阵却没看到爸爸的影子。
再去客厅里看看,还是没有!
爸爸出去了吗?天亮噘着小嘴,看着爷爷奶奶。
“这小子回来了到哪儿去了?”朱大云的爸爸边说着边往二楼走。
来到书房门口,他试着推了推门,果真给推开了。
“这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大云!”朱大云的爸爸对他喊道,“起来,起来!你怎么回来啦,不用上班吗?”
朱大云还在梦中,却听得父亲嚷嚷的声音,立马就从梦中醒来了。
从小,父亲的叫嚷就让他害怕,现在三十多岁了,依旧是如此。
朱大云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这一起身,朱大云的爸爸被他眼前的儿子给吓了一跳!
这个鼻青脸肿,完全变了模样的人,是大云吗?啊?怎么一天时间变成这样了呢?
“大云……你这是怎么啦?”他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撞了一下,没事儿!”朱大云说道。
“撞哪儿了?怎么脸和鼻子都给撞了?啊?告诉我,是不是和谁打架了?!”朱大云的爸爸问道。这小子从小就喜欢打架,长这么大难道还要跟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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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让我睡会儿,我说了是撞的!”朱大云没好气地说道。
“你小子就骗我吧!撞的,谁信啊!你以为我是傻子?这明明就是被打的!”朱大云的爸爸盯着他的脸说道。
“你出去吧,我想再睡会儿!”朱大云说。
“儿子啊,你已经是国家干部了,遇事要冷静啊,切不可那么毛躁,会误了大事的……”朱大云的爸爸看着儿子一脸的伤,心里也不落忍,有些心疼地说。
“知道,知道,你儿子都多大了……”朱大云说。
“多大你也是我儿子!”朱大云的爸爸丢下这句话,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看了看朱大云,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凭直觉,他知道,朱大云出事儿了!
只是他不愿意告诉他这个老父亲。
不愿意就算了吧!孩子大了,自己老了,也帮不了他什么了。小时候他不听话的时候还能揍一顿,让他长记性,现在不行了,他长大了,也是个父亲了,还是个政府部门的小官了,是有能力
的人了!再说,自己也老了,揍不动了……唉,但愿孩子没大事儿吧,一切都顺利就好!
朱大云看看墙面上的钟,已经快十二点了。
不一会儿,妈妈肯定要上来叫吃饭的。
想了想,朱大云还是自己起床来,到卫生间去洗漱了一下,再抹了点跌打损伤的药,希望能尽快消肿。
来到一楼,朱天亮正在看动画片。
看到爸爸下楼来,朱天亮高兴地跑了过来。
他本想扑倒爸爸的怀里,让爸爸驮着他在屋子里院子里转悠,可是一看到爸爸脸上的伤痕,他就瑟缩了回去,眼神里满是惊愕。
“呵呵,傻儿子,过来,让爸爸看看!”朱大云笑着说。
“爸爸,你的脸……”朱天亮弱弱地说道。
“唉,别怕,爸爸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脸给摔破了,天亮走路的时候可要小心哦!”朱大云说。
朱天亮听爸爸这么说,来到他的身边,然后轻轻地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小声问道:“爸爸,你疼吗?”
“疼,不过,现在不疼了!看到天亮就不疼了!”朱大云抱着天亮说道。
“哈哈,真的吗?”天亮高兴地说道。
“真的!”
“爸爸,你背我在院子里转吧,好吧!”朱天亮说。
“好!走嘞,儿子……”朱大云背着天亮来到院子,开始转悠起来。
天亮在他的背上,哈哈大笑着。
这也是他们爷俩经常玩的游戏。
不一会儿,朱大云的妈妈就出来叫吃饭了。
看到朱大云满脸的伤痕,她的眉头立马蹙在了一起,眼里满是疑问。但是,她没有和朱大云的爸爸那样,刨根问底,只是看着朱大云,疑问地看着他。
“不小心摔了一下……”朱大云说。
“唉,你多大的人了,还摔跤,和天亮一样大啊……你这孩子……”朱大云的妈妈嗔怪道,边用手磨蹭着围裙边往餐厅里走去。
16(未完待续)
怎么说得出口
“哥,是不是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压根儿不会想起我啊?”阿蓝娇嗔道。
“呵呵,我对你的思念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韩远笑道。
“说得好听,那你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阿蓝问道。
“这可是工作时间,你这么忙碌的蓝总,真心不敢随意打扰你!”韩远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他自己是个闲人,每天闲得发慌,人家是大忙人,每天忙得分身乏术,他要是去打扰人家,就是他的不对了。
而且,面对阿蓝,他总有点儿说不清的自卑,感觉自己和她差的太远,根本不在一个世界里。
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总是想见她,却又不敢见她。
煎熬。
“借口!”阿蓝生气道,“别人不能随意打扰我,你可以,你是例外!我最渴望的就是接到你的电话,可你从来不主动给我电话!”
“好好好,我检讨,以后我想你了,随时打扰你,随时去看你,行不?”韩远笑道。
真美!
“行!你说的!”阿蓝笑道,“哥,我今天没上班,在家呢,你要不要过来陪我共进午餐?”
“蓝总也偷懒?你可是很敬业的一个人啊!”韩远惊讶道,“什么重要的日子让你不去上班了?”
韩远想不通,阿蓝这么事业型的女人怎么能这样给自己放假?肯定是有事儿。
“呵呵,你过来就知道了!”阿蓝神秘地笑道。
“你得先告诉我,不然我怎么给你送礼物?我可是什么节日都不记得。”韩远一头雾水地说道。
女人最喜欢过节,中国的外国的,传统的非传统的,只要能想到,她们都喜欢过。
韩远使劲儿想了想,没想出今天是个什么节日。
中秋节貌似还没到啊!七夕早就过了啊!中元节也过了啊,还能有什么节?难道阿蓝要过教师节?哈哈,今天正好是教师节。
“不用送礼物——”阿蓝哭笑不得,“我只想见见你,我知道你晚上要回家给儿子做饭,然后要陪妈妈过夜,你的晚上不属于我,所以我想白天占有你一回。”
“呵呵,傻妞儿,说话不脸红啊!还占有我,我占有你还差不多!”韩远笑道,“行,我马上过来!飞奔而至!”
“嗯,我等你,哥!”阿蓝幸福地挂了电话。
没有任何准备,韩远就这么直接来到了阿蓝家。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韩远刚下车,阿蓝就打开了大门,柔情蜜意地看着他。
韩远的心顿时就化了,女人的柔情是最好的融化剂。
韩远几步跨上台阶,一把揽住了阿蓝的腰,两人相拥着走了进去。
阿蓝照例送上香甜的吻,韩远趁机狠狠吻了她一通,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儿来。
咬着她丰润的唇瓣,韩远辣辣地问道:“想哥了?”
“嗯——”阿蓝娇羞地点点头,“七夕到现在三十三天了……”
“算得这么准?”韩远捏了一把她的臀部,“傻妞儿,扳着指头过日子呢?”
“对,想你的时候就是扳着指头过日子——”阿蓝笑道。
韩远一把抱起她就要往楼上去,阿蓝马上咬着他的耳朵说道:“别急,先吃饭,看你那猴急样儿。”
“呵呵,吃你比吃饭重要。”韩远笑道。
阿蓝假装瞪了他一眼,把他拉到了厨房里。
厨房里面有个小餐桌,阿蓝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就在这里,外面的大餐厅聚会或者是重要节日的时候才用,平时她一个人是不用的。
韩远发现餐桌上摆着两份牛排,两碗罗宋汤,水晶杯里已经倒了红酒,中间一盘好看的水果蔬菜萨拉,还有几个三明治。
这就是他们的午餐。
韩远扶着椅子,假装痛苦地说道:“妞儿,你要早告诉我吃这个,我就路上先吃碗粿条再来了?你这是要饿死哥啊!”
“呵呵,饿不死你!”阿蓝笑道,“给你准备了两份牛排,锅里还煎着一份呢!还有罗宋汤,三明治,水果,铁定管饱。”
“你不知道哥不喜欢吃西餐啊?”韩远笑道,“我就喜欢吃你丽景酒楼的海州菜,佛跳墙什么的,超爱!”
“呵呵,今天就请你吃这个,我自己做的,你得好好夸夸我!”阿蓝说道。
韩远假装勉为其难地坐下来,尝了一口牛排,即刻惊讶道:“太好吃了!这是你做的?”
“当然,我亲自买的牛肉,亲自腌好,亲自煎的!”阿蓝自豪地说道。
她自己做的牛排,比斗牛士里面的还专业,还好吃。
“你怎么这么会做牛排?你可是中餐馆的老板!”韩远问道。
“这个嘛……答案以后揭晓!”阿蓝笑呵呵地说道,“你说好吃,那才是真的好吃!哥,我们一起举杯吧,为——我的宝贝儿子阳阳干杯,今天是他的生日!”
韩远惊愕地看着阿蓝:儿子生日!儿子呢?
韩远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看外面的大客厅里,空无一人啊?难道孩子在楼上?
“儿子呢?”韩远问道。
没想到阿蓝马上眼泪巴巴地往下掉,很快就情难自控地捂着嘴任凭泪水汹涌而下。
“妞儿,怎么了?”韩远再次惊愕了,怎么瞬间哭成这样了?给孩子过生日不是很高兴的事儿吗?哭什么?难道?
韩远不敢想了,他对阿蓝的了解太少了,她过去的家庭,她的孩子,她的事业,他一概不知。
他起身到阿蓝身边,拥抱着她安慰道:“妞儿,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告诉哥——”
阿蓝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头埋进他的心口,任凭泪水长流。
韩远无法理解,刚才还那么满脸幸福,怎么一会儿就变得这么伤心了?女人啊,情绪变化太快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只能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阿蓝在他怀里哭了好久,终于停止了。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愧疚地看着韩远:“对不起哥,我,我太想我的阳阳了——”
说完她又忍不住眼泪,紧咬着嘴唇,看上去十分痛苦。
“妞儿,孩子呢?”韩远再次问道。
他觉得孩子应该好好的,不然阿蓝不可能是这样的状态,还给孩子过生日。
“孩子,在加拿大——”阿蓝充满思念地说道,似乎她的心都飞到了那个大洋彼岸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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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韩远吃惊地说道,“我妹妹一家也在加拿大!”
“真的?”阿蓝也惊奇地叫道,“哥,下个月我要去看我的阳阳,你和我一起去吧!”
“……”韩远再次被阿蓝的话给惊到了,“我想去,但妈妈的身体哪容我跑那么远啊!”
阿蓝马上失望地坐了下去,她是真的很期望韩远能和她一起去加拿大,那样的话,那将会是她人生中最美丽最幸福的日子。
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好好享受属于他们的自由和快乐,何况那里还有她最爱的孩子,能和韩远一起陪着孩子,那将是何等的幸福,阿蓝光是想想那个场景都幸福得要醉了。
可惜,韩远这么直接地拒绝了她,让她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了。
“妞儿,以后吧,以后我一定陪你去加拿大,陪你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你愿意,我都陪你去!”韩远抱着她深情地说道。
“真的吗?”阿蓝不敢相信地看着韩远,他的话她能信吗?一旦她信了,她就会充满无限的期待,如果没有,那将会是很大的打击。
“真的!”韩远坚定地说道,“哥向你保证!”
“嗯!”阿蓝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无条件相信他的话。
她情不自禁地又吻上了他的唇。
韩远这会儿是又饿又渴,正好吃着她嘴里甜甜的甘露,幸福得陶醉了。
“妞儿,和你在一起真好!”他喃喃自语道,“上帝应该让我早点儿认识你,让我在要娶媳妇的时候就遇到你,我们就不用受这份苦了!”
“哥,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晚一点没关系!”阿蓝抚着他刚毅的脸颊说道,“我很感谢命运,能够让我遇到你,即便不是在我未嫁时,我依然很感激!”
“妞儿——”韩远激动地把阿蓝抱进怀里,“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人,我爱你!此生不渝!”
“嗯!我也是,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爱你!”阿蓝伏在他心口深情地说道,“哥,将来我们移民吧,你也把孩子带到加拿大去,我们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生活,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
听到阿蓝这话,韩远的心一下就沉了。
他的孩子,他的泓儿,他能带走吗?能属于他吗?他不敢想。
他轻轻捧起阿蓝的脸,心疼道:“宝贝儿,我饿了——”
“讨厌——”阿蓝挥起粉拳捶着他的胸口,“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呵呵,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先吃饭,我真的饿了!”韩远笑道,“把哥饿坏了,一会儿可没力量了——”
“讨厌!”阿蓝再次娇嗔道打了他一拳。
韩远又狠狠亲了她一口,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刀叉大快朵颐起来。
他是饿死鬼投胎,吃东西快得惊人,就是牛排这样的食物,他都能很快把它吃完。
阿蓝才吃了那么几口,他这边的盘子就空了,于是他又喝了一碗罗宋汤,吃了两个三明治,肚子才算是踏实点儿了。
看着阿蓝吃得那么慢条斯理,像只小猫似的,他忍不住就想笑。
“看你吃东西,我真着急!”韩远笑道,“女人吃东西是门技术活儿——”
阿蓝笑而不语,细嚼慢咽地吃着牛排,偶尔喝一口罗宋汤,再喝点儿红酒,真是享受。
“妞儿,儿子几岁了?”韩远突然问道。(未完待续)
这么有主意
阿蓝喝了一口汤,擦了擦嘴巴,缓缓说道:“七岁——”
“比我儿子还大啊!”韩远惊讶道,“妞儿,你早熟啊!”
“呵呵,是你太晚熟了——”阿蓝笑道,“你这个年纪,儿子才六岁,是不是晚了点儿,哥?”
“是啊,我当年对结婚有恐惧,总想着要找一个过一辈子的人得多慎重啊,结果千挑万选,还是挑了这么一个女人,这就是命啊!”韩远叹息道。
“所以你才会遇见我啊,哥,凡事都有两面性——”阿蓝笑道。
“嗯,这么想我就释然了!”韩远说道,“妞儿,孩子那么小,你怎么忍心把他一个人放国外呢?孩子多孤独啊!”
“哥,这是我心里永远的痛,我也是没办法——”阿蓝眼里又有了泪——
说到这个事儿,她的心就在滴血,无法抑制地疼。
“为什么非得放到国外去?你自己条件这么好,平时放到寄宿学校,周末假日回家,不是挺好的吗?”韩远不解地说道。
他是舍不得把这么小的孩子扔到国外去。韩娇几次跟他说可以把孩子给她带出国去,她会好好待孩子,把孩子当亲生的一样,他也不要。
不是自己的父母那就不是父母,怎么当都是不一样的,从小让孩子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多可怜啊!对孩子的身心成长都不利。
他觉得阿蓝好残忍。
“哥,你不懂,我有我的苦衷。”阿蓝幽幽地看着他,“能像你说的这样做,我肯定不会把孩子弄到国外去——”
韩远摇摇头看着她,“孩子几岁出国的?”
“四岁——”
韩远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四岁!四岁啊!四岁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还经常要抱,还没断奶的年纪!她居然就把孩子送到了国外!
“妞儿,我,我觉得孩子好可怜——”韩远心疼地说道。
“哥,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心都碎了,满心都是罪恶感,我——”阿蓝捂着脸哭着,无法说下去了。
“对不起,妞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替孩子想,觉得孩子不在父母身边——”韩远赶紧安慰道。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残忍,可是——”阿蓝哭着说,“可是我没有办法!当时他爸爸和我抢孩子,三天两头跟我闹,孩子根本无法有安宁的生活,我是迫不得已才把孩子送出去——”
“你就把孩子给他啊,总归他是孩子的爸爸,还能不爱孩子吗?”韩远说道,“总比放在那么远的地方寄居在别人家里强!你还能经常过去看他。”
“你不明白当时的情况——”阿蓝摇头道,“孩子本来是判给他抚养的,可他再婚后根本不管孩子,把孩子丢给保姆,后来有一次,一家人带着孩子出门,居然把孩子弄丢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起诉到法院把孩子要回来。哥,你说这样的家庭我能把孩子给他们吗?为了孩子不受到干扰,在平静的环境下长大,我选择把孩子送出国,放在我姨妈家里,姨妈一家对孩子特别好,视如己出——”
韩远听得很无语,阿蓝嘴里的那个前夫简直就是个人渣啊!居然再婚后就不管孩子了,那还要孩子干嘛?不过想着那个男人能放弃阿蓝这么好的女人,也一定不是什么好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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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阿蓝怎么就选择了这么一个人渣呢?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不同的是,阿蓝摆脱了那个人渣,而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摆脱那个疯婆子。
“妞儿,哥不了解情况,对不起。只要孩子幸福,只要孩子能够健康成长,一切都不是问题。为我们的儿子干杯!祝小宝贝阳阳生日快乐!”韩远举杯道。
阿蓝含着泪举杯,和韩远碰了碰,一饮而尽。
刚才韩远的话让她很暖心:为我们的儿子干杯!他已经把她的儿子当成自己的了!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阿蓝觉得这是韩远心迹的流露,是对她爱的体现。
“你应该告诉我今天是儿子的生日,我也好给阳阳准备一份礼物。你什么时候去看他,我买了你带过去,告诉这是韩叔叔买的,未来的韩爸爸——”韩远笑道。
“好!我一定这么跟我的阳阳说,你要是见了他,一定会喜欢他的!”阿蓝幸福地说道,打开手机照片给韩远看。
“哇,这么帅的宝贝!”韩远惊呼道,照片里的小子已经长得挺高了,高鼻梁大眼睛,宽额头方下巴,这么小就有男人的英气了!
“像我不?”阿蓝问道。
“眼睛鼻子像,下巴不太像,你下巴是尖的——”韩远说道,“很英俊的小伙子!”
阿蓝幸福地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真恨不得立即就飞到儿子的身边去。
“你怎么没有选择过去给孩子过生日?”韩远问道。
“这几天忙得走不开,机票都订了,改签到下个月了!”阿蓝说道,“正好伏季休渔结束,大量的船只出海打鱼,海产品是大丰收期,今年我们扩大了生产,各方面的调配都要到位,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我得在家里盯着,过了这个月我再去——”
韩远点点头,“你一个人撑起这么大的产业实在是不容易——”
“哥,你来帮我吧?”阿蓝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呵呵——”韩远被阿蓝的话吓一跳,“我哪有这本事,我就是个坐机关的废人啊!”
“哥,不许这么说自己,你这个年纪正是男人干事业的时候,不管进哪个行业都可以从头开始,干得很好!”阿蓝说道,“因为你正直,善良,干事很认真很用心,所以不管干什么,都能干好!”
“呵呵,谢谢妞儿这么夸我——”韩远笑道,“在部队待了二十多年,被制度化了,也被圈养惯了,到你这样的大企业里,真找不到北!”
“哥,你真的可以的!辞了你那份工作,来帮帮我,我让你从副总做起,怎么样?”阿蓝认真地说道。
“哈哈,你还当真了!”韩远笑道。
“我是认真的——”阿蓝说道,“我就缺你这么一个得力的男人!”
“呵呵——”韩远笑道,“我困了——”
“讨厌——”阿蓝瞪了他一眼,一说正事儿他就打岔。
“妞儿,我真困了,你不困吗?”韩远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我不困,我刚吃饱,得喝杯茶,消消食儿——”阿蓝笑道,她知道他肚子里的蛔虫在唱什么曲儿,故意这么说。
“妞儿,别喝茶了,等你喝完茶,天都黑了!”韩远笑道,“哥抱你上楼,咱们房间里的干活!”
“讨厌!”阿蓝笑道,“哥,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别打岔!”
“呵呵,我也说正事儿,真的!我想睡——了——”韩远故意拖长声音说道。
现在和阿蓝有这样的关系,他怎么能到阿蓝的企业去呢?这是不可能的!他绝对不做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宁可饿死,也不吃软饭!
韩远走到阿蓝身边,呼吸开始有点儿急促了,他一把抱起阿蓝,往电梯口走去。
七夕那一晚,他们是功败于垂成。算来算去,这么久了,他们也只有一晚幸福的回忆。
今天这一次,是“二进宫”了,韩远早就期待得不行了。
虽然披着婚姻的外衣,却是过着单身的日子,他对阿蓝的思念可以用涛涛江水般来形容,只不过他现在不敢太频繁来找阿蓝。
一来是自己的身份不允许,毕竟他还是个有家室的人,不是自由之身;
二来是谷妍那个疯婆子每天无所事事,说不定经常在跟踪他,或者是在找人跟踪他,这个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要格外小心。
到阿蓝家里是最安全的,因为这个小区安保级别高,外人无法进入。
抱着阿蓝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卧室,韩远急不可耐地就要往床上倒下去。
“哥,陪我跳一曲——”阿蓝说道,“一会儿我们沐浴更衣——”
“妞儿,前奏是不是太长了,你要憋死哥吗?”韩远呼吸急促地说道,“跳一曲,还要沐浴更衣——。
“憋不死你,放心——”阿蓝笑着打开音响,轻柔的音乐瞬间流淌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我都快要爆了——”韩远假装痛苦地说道,“想你想到爆——”
阿蓝看他那表情忍不住伏在他心口大笑起来,“哥,你这样子太可乐了——”
“你这个坏蛋,就想看我难受——”韩远呼哧呼哧地说道,“我刚刚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什么?”
“不陪你前奏了,直接开演!”说完,他趁阿蓝不备,一把抱起她,直接滚到了床上——
几番酣畅淋漓的翻云覆雨,两人都大汗淋漓,相拥着沉沉睡去。
搂着阿蓝光滑柔嫩的身体,韩远睡得特别香甜,这一觉睡到了午后四点半。
韩远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美人鱼般的阿蓝,抚着她的香肩,幸福地吻了吻她的粉唇。
阿蓝幸福陶醉地睁开了眼睛,往他怀里拱了拱,“哥,别走,行吗?”
韩远看看床头的闹钟,心里一惊:好个乖乖,四点半了!不行,他得回家孝子去了!
“妞儿,哥得走了,儿子老母都要我回去照应呢!”韩远不舍地说道,如果可以,他当然愿意不走,一辈子这么拥着美人睡。
阿蓝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再抱我五分钟——”
“好——抱抱我的妞儿——”韩远亲了亲她的耳垂,“幸福吗?”
“嗯——有你就很幸福!”阿蓝陶醉地说道,“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儿!”韩远心醉地说道,“以后我常来,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天天想,时时刻刻想,怎么办?”阿蓝娇羞道。
“小铯女——”韩远笑道,“吃不饱的小铯女!”
“那是爱你,只有对你才这样——”阿蓝笑道,“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等着你——”
“好!我先去冲凉,马上得走了!”韩远说着就起身了。
冲凉后穿好衣服已经接近五点了,韩远拿起手机就要往楼下走。
阿蓝披上浴袍过来送他。
两人一起来到一楼,电梯打开,韩远走了出来,意外发现一楼居然有人!
一个穿着印有“为民家政”字样工作服的清洁工正在打扫卫生,另外一个坐在客厅的电脑桌上办公!
韩远心里一惊,想退后上楼,已经来不及了!清洁工刚好转过身,看到韩远的那一刹那,她惊讶地脱口而出:“韩总——”(未完待续)
格外紧张
本想着这段时间带着她离开余河,避开这个风声口,等这阵子过去了,事情平息了,她可能也就听不到了。现在她坚决不要出去,他也不能强求。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那就硬着头皮去面
对吧,该来的总是要来!
朱大云无奈地倒了下去,浑身的绝望又开始蔓延开来。
“大云……大云……”吴淑芳拍了拍他的右脸,说,“你这脸究竟是怎么弄的,告诉我好吗?”
朱大云闭着眼睛,听她再问这话心里就烦透了!
“不是告诉过你,这是摔的吗?”他没好气地说道。
听朱大云这口气,吴淑芳摇了摇头,刚才的温柔很快就过去了,他的烦躁又来了。
好吧,不说就算了!吴淑芳看了看他,然后离开了书房。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喜怒无常。
一会儿柔情蜜意要带她出去旅行,这会儿又突然变得很烦躁不安。真不知道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儿!
这个晚上,朱大云就一个人留在书房里,绝望中,他的脑海里不停地交叠着两个女人的样子:管青桃、杜秀青……
管青桃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上午听杨星说已经醒过来了,可是不会说话……管青桃啊,你快点好起来吧,你好起来了,我的负罪感也就能少一些!朱大云心里想。
再想到自己的至爱女人杜秀青,他猜想,杜秀青一定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陈利浩要对他作出处理,一定会告诉杜秀青的,毕竟他是杜秀青推荐过去的,又是杜秀青的同学,按官场的行事规律
,陈利浩都会知会杜秀青一声……可是,杜秀青知道了,为什么没有打电话过来呢?或者是发个信息来询问、亦或者是责骂?但是转念一想,朱大云觉得自己太傻了,杜秀青是怎样的女人啊
,她怎么可能自己来问你关于这样让她伤心的事情。他猜想,按她的性格,她一定是伤心透了!她应该不能容忍别人背叛她,尤其是现在她位高权重的时候!领导都是很霸道的,杜秀青也一
样。容不得她身边的人背叛她!
如果杜秀青真的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还能如此冷静的来对待他,那么她心里一定是决定不再理他了!一定是这样的!想到这里,朱大云的心里再次充满了绝望。
是真的绝望了。
这件事将带给他无法承受的三个致命后果:第一,免职,仕途遭受重创;第二,杜秀青从此和他断绝往来,同时他也和管青桃断绝往来;第三,家庭大战。
这三个悲催的结果,他都得无条件接受。如果说能通过努力来改变的,只有第三个结果有可能改变,那就是吴淑芳的妥协。这一点,其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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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丁家小院里,这个晚上同样不太平。
杜秀青在这一天经历了两个男人对她的无情伤害,心里已经凉透了。
回到家里,杜秀青几乎连食欲都没有了,就想回房间去好好睡一觉。她觉得现在的脑袋比箩还要大,里面装满了丁志华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还有朱大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镜头,让她的大
脑里就像是赛了车的公路一般,乱糟糟的,丝毫没有头绪。
可是,走进家门,子安就迎了上来,眼泪汪汪的。
“怎么啦,宝贝?”看到宝贝儿子流眼泪,杜秀青的心一下子就痛了。
“妈妈……我想出去玩儿,天天都呆在家里,子安不喜欢老是呆在家里……”子安哭着委屈地说。
“宝贝儿,妈妈知道,妈妈也想带子安出去玩啊,可是子安脸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能出去吹风,怕感染了……等子安好了,妈妈一定带你出去玩,好吗?”杜秀青抱着子安,心疼地说道。
“可是,妈妈,我从过年后就没有出去过,不是呆在医院里就是呆在家里……子安想出去玩儿……”子安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渴求。
“子安乖,还有几天就可以出去玩儿了,好吧?现在是晚上,外面很冷,不能出去,听话,好吗?”杜秀青劝慰道。
“好……”子安很是不得劲儿地说道。
看得出,他心里很不痛快。可是,这个时候是不能带他出去玩的。子安的脸上还贴着膏药,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否则以后留下疤痕就麻烦了。
杜秀青牵着子安的手走进客厅。
看到公公婆婆坐在餐桌上,等着她回来吃饭。
可是,唯独不见丁志华的身影。
“妈妈,志华呢?”杜秀青问道。
“唉,他先吃过了一点,上楼去了……”方鹤翩叹了口气说。
杜秀青看出来了,公公婆婆都不高兴,他们的脸色很不好。尤其是方鹤翩,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不高兴,公公的脸色也不好,但是他从来就是沉默的,很少说话。
“吃饭吧,菜都凉了!”丁光信说了一句话。
然后到厨房把汤端了上来。
子安坐在杜秀青的身边。
杜秀青给子安盛了一碗汤,看着子安在试着用左手喝汤,吃饭。
“子安真不错,左手都这么灵活了!”杜秀青刻意表扬道。
这个家的气氛太沉闷了,沉闷得几乎让人窒息。杜秀青想调节一下这样压抑的气氛。
可是子安似乎也不高兴,并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默然地喝着汤……
杜秀青看了看子安,也低下头喝汤了。
似乎每个人都满怀着心思,包括小小年纪的子安,也一样满含着心思。这个家啊,太让人压抑了……
杜秀青感觉这顿饭是她到丁家后吃得最难受的一顿饭。
往常不论怎么样,就算是丁志华再不高兴,婆婆方鹤翩都还是会维护她的,会为这个家营造一个良好的氛围。可是今天,很明显,方鹤翩不想说话了,她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似乎要冲着杜秀
青倾倒而来。
果然,吃过饭,收拾完了碗筷,方鹤翩说:“秀青啊,你进来一下,妈妈有话对你说!”
说完,方鹤翩就走进了一楼的客房里。
待杜秀青进门后,她立刻就把房门给关上了,远离门的那一边,放着两把椅子。
看来婆婆是早就想好了的,要和杜秀青进行一次长谈。
“妈……”杜秀青进屋后喊道。
“来,坐吧!”方鹤翩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示意杜秀青坐在她的对面。
记忆中,婆婆和她谈过很多次话,随意的,有意的,在外的,在家的,都有。可是,像这么严肃的,似乎还是第一次。
杜秀青自己也是领导,经常找人谈话,可是,面对婆婆这个架势,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婆婆要对她说些什么重大事件,还要关到门到里屋来说。
“妈……”杜秀青看着方鹤翩,等着她开口。
方鹤翩也看了看杜秀青,然后长长地输出了一口气,看得出,她的心里也有些犹豫挣扎,胸部起伏得厉害。
“秀青啊,告诉我,志华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方鹤翩想了想,还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妈,没什么事儿……”杜秀青低着头说,不敢看方鹤翩的眼睛。她不想让婆婆知道丁志华的丑事儿,那样太伤婆婆的心了。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扛起来,也不要再去伤害公公和婆婆。
“说吧孩子,我能扛得住……告诉我,我心里也有个底,别总把妈妈蒙在鼓里。这个家,需要有人替你分担一些忧愁,总让你一人扛着,我于心不忍啊!”方鹤翩说。
方鹤翩知道,杜秀青不会轻易把丁志华的事情告诉她的。因为这毕竟不是好事儿。
“妈,真没事儿……您别操心了!”杜秀青看着方鹤翩的眼睛坚定地说,她希望婆婆能相信她,不要再问志华的事情了。
可是,方鹤翩今晚就是做好了要了解这件事的缘由的,她一定更要知道。
“唉……上午志华哭着对我说,他犯事儿了,可能要坐牢了……”方鹤翩沉重地叹了口气说,眼里眼睛有了泪花。
“不,妈妈,你别听志华的,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没有……”杜秀青立马解释道,她不希望婆婆有那么重的思想负担,况且,也不可能要坐牢啊!丁志华这个男人啊,怎么能这么对妈妈说
话呢?这不是故意要让父母担心吗?
“那你告诉我,究竟有多严重?他究竟犯了什么事儿?”方鹤翩问道。
杜秀青看着方鹤翩一脸的焦虑,真不忍心把丁志华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似乎婆婆已经知道了,丁志华已经告诉她了,婆婆只是想从她这儿得到进一步的证实而已。
“妈,这件事儿,我本来不希望让你知道,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而且,我一定会把它处理好的,不会让志华因此而受到什么处罚。我希望这件事,能悄悄地来,也悄悄地走,最好余河没有
人知道。当然,我也明白,这可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或许很快就胡传遍整个余河,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但是,我个人还是希望,能够尽快过
去。这样对志华,对我,对我们家,都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杜秀青看着婆婆,很真诚地说道。
“不过,既然妈妈已经知道了一些,志华也已经告诉了你,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杜秀青说,“告志华的信件,今天正式从省纪委发回到了余河,回到了我的手上,我上午刚刚看到那封匿名
信。”
听到这儿,方鹤翩的神情显得格外紧张。(未完待续)
那么恐怖
来到妈妈家,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
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思想很活跃,每天都坚持看新闻,读报纸,与时俱进。
“妈,我回来了——”韩远自己开门进来了。
虽然已经九月了,海州依然在夏季,韩远爬上三楼就觉得浑身冒汗了。
他把衬衫脱了,坐在电风扇跟前吹风。
韩远光着膀子,一身结实的肌肉,皮肤很白,那块胸前的翡翠玉就显得格外打眼。
妈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角挂起了笑容。
“远啊,今天公司怎么样?”老太太看着他问道。
“就那样,和你在的时候一样——”韩远笑道,心想就这么几天还能怎么样?
“呵呵,马上过中秋节了,你这个新上任的韩总有没有什么新的福利政策啊?”老太太问道。
韩远一愣,这事儿他还真没想过。
“以前怎么发的?”韩远问道。
“中秋节每人一盒月饼,固定在荣发饼家定的,最简单的包装,一盒四个,另外每人发一百块钱。”老太太说道。
韩远咋舌地看着老太太:“是不是太少了?”
想起自己当年在部队的福利,那是好得没法说,到海州报业后,过年过节也都是发钱,至少是上千块一次啊,哪有发这点儿东西的,干脆不发算了。
“呵呵,傻儿子,和你以前的单位是没法比的,完全不同的层次——”老太太笑道,“我也想给他们多发点儿,不过公司就这么个经营状况,总不能我们自己一分钱不赚,都给发下去吧?”
韩远想了想,说:“妈,你现在的业务还是太单一了,我这两天看了一下,主要的营利项目就是对公的那部分,家政清洁和月嫂获利太少。所以,我们还得多拓展对公业务。”
“是,现在公司是你的了,韩总,你大胆去拓展,利用你之前的人脉关系,只要合理合法,我们能做的,都可以大胆去做,没有人手可以继续招聘——”
韩远点点头:“我有考虑。不过这个中秋节的福利还是得多发点儿——”
“你打算发多少?”老太太问道。
“每人一盒月饼,两百块钱——”韩远说道。
老太太笑了笑:“现在你当家,你决定!但是,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核算成本,入不敷出的事情你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老太太边说边站起来,她困了,要去睡了。
路过韩远身边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笑道:“傻儿子,胸前的玉佩不错!”
韩远一愣,这才想起阿蓝送给自己的玉佩,低头一看,可不是吗,翠绿的玉佩挂在他的心口,那么明显。
韩远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
老太太眼睛真毒!她一定知道这不是他自己买的,因为他从来不买这样的东西。也知道这不是谷妍买的,因为谷妍和他的关系已经决裂,这么一猜,老太太铁定知道他这块玉来得蹊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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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随她想去吧,韩远心里想。
不过,这倒也提醒了他,在家他可千万不能光着膀子让儿子和谷妍看到他带着这么好的玉佩了。
第二天上班,韩远把中秋发福利的事情直接跟刘大姐说了,刘大姐一听,高兴坏了!
“韩总,您当家我们的日子真是越来越红火了!”刘大姐乐滋滋地说道,“我先替大伙儿谢谢韩总了!”
“呵呵,让大家好好干,以后还会越来越好的!”韩远说道。
“一定一定,蔡姨领着我们干的时候,我们就是一心一意的,蔡姨对大家伙儿也很好,很多在别家干过的人,都有比较,都愿意留在咱家干,就是因为蔡姨对大家好!”刘大姐很真诚地说道。
韩远点点头,随手翻起了桌子上的海州日报和海州都市报。
打开就看到林雄写的消息:下硬功夫整治脏乱差——市委书记李大华要求三个月内市容市貌有大改观
韩远皱着眉头看完了这篇报道,对林雄有点儿惋惜。这样的臭稿子,实在是没法体现出一个记者的能力。
没想到林雄去了日报被简振武安排去跑时政了。跑时政每天跟着领导屁股后面跑,回来马不停蹄地赶稿子,重点稿子还得给市委审核之后才能发,大部分时间就耗费在跟领导和审稿子方面了,而且这些会议稿根本写不出新意。
真是浪费了一个好苗子。韩远觉得林雄应该去写深度报道,这样才能见功力,出成绩。
跑时政如果不会钻营,根本捞不到任何资本。
韩远翻开其他版面看了看,发现日报真是没什么看头,正要打开都市报的时候,抬头看到刘大姐还站在他跟前,貌似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你还有事儿?”韩远问道。
“韩总,我在犹豫要不要跟你反映一个问题——”刘大姐为难地说道。
“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韩远说道。
“那我就直接说了,您要是听了不同意就当我没说——”刘大姐说道。
“行,你说!”韩远点头道,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韩总,是这样的,有几个员工一直希望公司给他们买社保医保,蔡姨在的时候就提过,当时蔡姨说很多人不同意买,所以大家就一视同仁都不买,要买一起买,这样才合理——”刘大姐说道。
韩远蹙着眉头看着刘大姐,这些员工都没买社保?他还真的不知道啊!这按国家规定全部职工都要参保啊,怎么能不买?老太太怎么能这么做?
“买,全部都买!”韩远想都没想说道。
“韩总,具体情况是,一部分人想买,一部分人不想买,所以这是个问题——”刘大姐说道。
“为什么有人不想买?”韩远很吃惊。
“因为有的人是外地的,流动性大,他们不可能在海州待一辈子,买了也无法转回老家,等于是白买了,所以他们不愿意花这个钱——”刘大姐说道。
“哦——”韩远恍然大悟,他对这个群体真是知之甚少,“那就愿意买的先买,不愿意的就不买——”
“可是,这就涉及到了福利待遇的问题,买了社保的人,公司等于多给了他们几百块钱,而那些不买的,等于少拿了这部分钱,他们又不愿意——”刘大姐说道。
韩远觉得刘大姐的话真是太矛盾了,既然自己不愿意买,怎么别人买他们又不愿意了呢?这群人的思想真是太狭隘了。
“刘大姐,你先统计多少人要买的,多少人主动不要买的,多少人是想买想不买的,统计好了把数据给我——”韩远说道。
“我都统计好了——”刘大姐马上把手里的那本本子递给他。
韩远使劲儿看了一眼刘大姐,没想到她还是做好了所有的工作,有备而来的。
“行,放这儿,我先看看——”韩远说道。
买社保的问题,他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真要买,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投入。就妈妈打下的这点儿底子,不知道还能被他这么折腾几回就给败光了。
韩远看了看刘大姐做的统计:二十一个人要买,三十四个人不要买,还有六个人是想买想不买。这二十一个人基本都是海州市和海州周边的人,比较稳定,不买的都是年纪较大的,家在外地或者是外省,六个想买想不买的是比较年轻,都在四十岁左右。
韩远盯着这份数据看了一会儿,当即决定:全部参保!自动放弃的,公司不给任何形式补助。
给员工参保也是稳定队伍的一个最有效措施,韩远觉得应该做,而且国家规定,只要交足十五年,就可以在所交纳地领取养老金。
韩远相信,将来国家肯定会打破地方限制的壁垒,社保医保都会实现全国一卡通,这是趋势。
他把刘大姐喊进来,告诉她这个决定,让她通知给每个员工,让他们好好考虑,从下个月开始缴纳社保。
吩咐完了,韩远继续看报纸,都市报上果然再也没有了林甜的名字,不知道这个倒霉丫头到哪儿去了,韩远很想联系一下她。
手机拿出来,还没拨出去,马新军的电话打进来了。
“晚上有空没?”马新军直接问道,“去丽晶酒楼聚聚——”
“这个——”韩远真心不想马新军再次骚扰他的女人,“我没空啊!”
“你小子怎么变得这么不爽快了?”马新军说道,“去丽晶你都没动力,是不是有情况?”
“我妈妈刚出院不久,我天天都得去伺候老妈啊,这个你知道的——”韩远说道。
“你这是二十四孝好儿子,难道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有了?”马新军揶揄道,“是不是弟妹管得太紧了?”
韩远不想和他贫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没事儿就知道挖苦他。
“我是真没空,你要是想去你自己去吧!”韩远说道。
“真不去?阿蓝你都不想见?”马新军再次说道,“你要是不去我就找几个哥们一起,把她给灌醉了,你别吃醋啊!”
我日你先人!韩远在心里骂道,老子让阿蓝不要见你这帮狼!做你的美梦去吧!
“我没空,挂了啊!”韩远说完就挂了电话,直接打给了阿蓝。
阿蓝欢天喜地地接了韩远的电话。
“哥——”阿蓝甜蜜蜜地叫道。
“妞儿,你今晚在哪儿?”韩远问道。
“在家啊?能在哪儿?”阿蓝感觉韩远挺莫名其妙的,怎么这么问她?
“不是,我是说你晚饭在哪儿吃?”韩远问道。
“丽晶啊,一般晚上我都去酒楼看看——”阿蓝说道。
“不行,你今晚不能去!听我的,回家自己做饭!”韩远马上说道。
“为什么?我很少自己做饭的!”阿蓝更是无法理解了,他居然干预起她的日常生活来了,太奇怪了!(未完待续)
人已经来了
薛建春这句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话,让他似乎看到了大家在后面议论他的眼神,真是如万箭穿心般难受啊!人言可畏,人眼更可畏!想到这些,丁志华就如芒刺在身,浑身都难受死了!
拿着报纸,丁志华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索性闭着眼睛,靠着椅背,尽量让心情平复一些,否则这样憋屈下去,他真的要疯了!
“滴滴滴……”最原始的手机铃音唤醒了丁志华。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局长于海天的。
看来,该来的人已经来了!
丁志华想。
他接听了电话。
于海天让他到五楼局长室去一趟。
丁志华从二楼走楼梯上去的,他尽量让这段路能延长一点时间,让自己的心情能平复一些再去面对那些人。
来到五楼于海天的办公室,果真看到纪检的副书记宋平和带着另一个工作人员坐在那儿等着。
“丁主任,这是纪检的宋书记,来请坐!”于海天依旧很客气地迎接丁志华。
丁志华有些漠然地看着他们,点了点头,来到了宋平和的对面。
“丁主任,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协助我们调查一下,打扰你了!”宋平和也很客气地站起来,和丁志华握了握手。
“我配合调查。你们想知道什么,就说吧。”丁志华淡然地说道。
宋平和见过丁志华,上次在纪检交钱的时候,他见过一次。正式的,这算是第二次了。
他感觉丁志华的神情里满是忧郁,看来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儿。
“那你们忙着,我出去有点事儿。”于海天看问话马上就要开始了,立刻离开了现场。
这个时候,回避是一定要的。于海天可不想把自己也搅进丁志华这个烂事儿里面。
于海天在心里真是替杜秀青不值,怎么嫁了这么窝囊的一个男人!看那样子,就不是个男人!连在外面偷点腥,都要弄出这么大动静,太丢人了!不仅丢了他自己的人,还丢了我们男人的脸
!真真他妈没用的种!
于海天带着一丝轻蔑走出来办公室。
“丁主任,请你回忆一下,去年1月17日,你在金至尊饭店里做了些什么?”宋平和问道。
丁志华看着眼前的宋和平,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天的画面。
“那天晚上我被人请去金自尊喝酒,酒后去泡了桑拿,当时我喝得比较醉,有些不省人事,泡完桑拿后,他们看我醉了,就扶我去房间里休息了。醒来后,我就回家了。”丁志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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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间里后,你又干了什么?”宋平和问道。
“不知道,我醉了,完全不记得了。”丁志华说道。
“不记得?那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儿?”宋平和拿出了其中的一张照片,在丁志华的面前展示了一下。
看到照片上的自己赤身和女人缠绕在一起,丁志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全身开始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照片,更别说这个照片的主角是他了!他感觉浑身上下都被
火烧似的难受,就像被人剥光了,放在火上烤!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丁志华咬着嘴唇说,“我是在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被他们扶进房间里的,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安排,是陷阱,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圈套来害我!”
“丁主任,当晚是谁请你吃饭,又是谁安排你进的房间?”宋平和看来也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细的探寻,他转移了话题。
“是华兴公司的周卢坤,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邀请我去吃饭,知道我不会喝酒也不能喝酒,故意把我灌醉,然后对我设下了这个局。宋书记可以问问我们单位的人就知道,我平时不喝酒
,也很少出去应酬,这样的娱乐场所,更是不曾涉足过。这一切,都是他们要害我而故意设下的圈套。”丁志华激动地说。
“丁主任,是不是圈套,我们会去调查清楚。希望你跟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宋平和说。
“我向您保证,绝对没有半句谎言。”丁志华说道。
“好,今天暂时到这里。如果需要补充,可能还要麻烦丁主任。”宋平和站起来,再次握了握丁志华的手,“保重!”
看着宋平和离开的背影,丁志华内心松了口气。
如果他说的话能被采纳,或许情节就不会那么严重了吧!他在心里想着。
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名声是已经臭了,余河这个小地方,任何一件小事儿,都能给发酵成不同的版本,何况他这类生猛大料呢!他估计,余河的各个单位,还有街头巷尾,关于他的故
事已经有N种版本在激情上演了!
说吧,让他们去说吧!嘴长在别人的身上,要怎么说都是他们的自由!只是父母一世的清白,在他这儿被玷污了!
回到办公室后,丁志华更坚定了自己的去向,不管这件事的结果如何,最后他都要离开余河这个鬼地方的。
果然,丁志华正在懊丧地想着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了。
拿出来一看,是丁志娟的。看来志娟也已经知道了,真是够快的啊!
丁志华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哥,你在家吗?”丁志娟小心地问道。
“在办公室!”丁志华说。
“哥……你没事儿吧?”丁志娟听得志华的声音好像怒气很大,隔着空间她都能闻到火药味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是不是认为哥哥现在应该在看守所里呆着啊?”丁志华没好气地说道。
“不……哥,你别生气!我知道他们都是胡说,你不会干那些事儿的!我的哥哥我知道,你绝对不可能干那些事儿……”丁志娟委屈地说,似乎已经要流泪了。
“你知道就好,哥是被人陷害了,正在调查呢,很快就能还我一个清白的!”丁志华说。
“真的!”丁志娟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我就是知道嫂子不会让人冤枉你的,一定会让那个陷害你的人受到惩罚的!”
“少跟我提她!”丁志华吼道,“没有她,我丁志华就活不成了吗?”
“……哥……”丁志娟被丁志华这么一吼,立马又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把了,看来哥哥今天的心情是糟糕透了。罢了罢了,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惹他生气。
“哥,你别不开心了,我相信哥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你开心点,晚上有空我去家里看你……”丁志娟说。
“不用,你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丁志华生气地说道,啪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志娟的电话,丁志华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是他的同学方大明的,方大明在锦河镇,看来这消息已经长了翅膀飞到了余河县城以外的乡镇了。
丁志华心里烦透了,索性把手机给关了,这个时候,任何人的电话,都只会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和烦躁。
杜秀青知道从今天开始,徐文娟就要正式开始对丁志华的事情进行一个彻底的调查。
而随着这件事情的展开,丁志华的新闻是一定会在余河传开的。她更知道,现在有人正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等着看她的残局。
所以,她更得打起精神,她要告诉那些人,这点小事儿,是打不到她的。
今天要开常委会。
年前让于少锋准备的两件大事,今天必须拿到常委会上来讨论。
一件是关于招商引资,把余河打造成木雕之乡的规划;第二件是关于全民医保的方案。
于少锋利用这个春节,再次把这两份规划和方案做了一个修改,力争做得更完备。
杜秀青两稿都看了,和于少锋达成了统一意见后,并且跟胡国成交换了看法,最后决定提交到常委会上来进行讨论。
新年后的第一次常委会议,所有的常委都很准时地来到了会议室。
杜秀青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却发现蒋能来还没有到。
她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大家的气色都很不错,看来这个年过得很滋润。
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微笑着看着大家。
不一会儿,蒋能来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今天的他破天荒穿了一件闪亮的朱红色夹克,带着同色系的领带,头发收拾得油光可鉴,整个人看上去真可谓是春风满面啊!
他笑嘻嘻地走到杜秀青身边,还不忘跟杜秀青问候一声:新年好!各位新年好!
看着蒋能来如此高调的表演,杜秀青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今天这个会议,似乎更多的是一种心里上的较量。
蒋能来故意最后进场,一是想凸显的地位,让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到他的身上,看到他过年后的春风得意!第二是要看看杜秀青的颓丧样。他本以为,杜秀青一个春节经历了儿子被炸伤,现在
丈夫又被告发正在接受调查,这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扛得起接二连三的打击。所谓后方不稳,前方无力,蒋能来原以为今天看到的杜秀青一定要在精气神上输过他。
可是,走过杜秀青身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
眼前的杜秀青不仅没有颓丧之情,满脸还洋溢着自信的微笑。而娥眉之间,似乎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之色。难道她真的不担心丁志华的事情?(未完待续)
他真的要疯了
薛建春这句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话,让他似乎看到了大家在后面议论他的眼神,真是如万箭穿心般难受啊!人言可畏,人眼更可畏!想到这些,丁志华就如芒刺在身,浑身都难受死了!
拿着报纸,丁志华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索性闭着眼睛,靠着椅背,尽量让心情平复一些,否则这样憋屈下去,他真的要疯了!
“滴滴滴……”最原始的手机铃音唤醒了丁志华。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局长于海天的。
看来,该来的人已经来了!
丁志华想。
他接听了电话。
于海天让他到五楼局长室去一趟。
丁志华从二楼走楼梯上去的,他尽量让这段路能延长一点时间,让自己的心情能平复一些再去面对那些人。
来到五楼于海天的办公室,果真看到纪检的副书记宋平和带着另一个工作人员坐在那儿等着。
“丁主任,这是纪检的宋书记,来请坐!”于海天依旧很客气地迎接丁志华。
丁志华有些漠然地看着他们,点了点头,来到了宋平和的对面。
“丁主任,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协助我们调查一下,打扰你了!”宋平和也很客气地站起来,和丁志华握了握手。
“我配合调查。你们想知道什么,就说吧。”丁志华淡然地说道。
宋平和见过丁志华,上次在纪检交钱的时候,他见过一次。正式的,这算是第二次了。
他感觉丁志华的神情里满是忧郁,看来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儿。
“那你们忙着,我出去有点事儿。”于海天看问话马上就要开始了,立刻离开了现场。
这个时候,回避是一定要的。于海天可不想把自己也搅进丁志华这个烂事儿里面。
于海天在心里真是替杜秀青不值,怎么嫁了这么窝囊的一个男人!看那样子,就不是个男人!连在外面偷点腥,都要弄出这么大动静,太丢人了!不仅丢了他自己的人,还丢了我们男人的脸
!真真他妈没用的种!
于海天带着一丝轻蔑走出来办公室。
“丁主任,请你回忆一下,去年1月17日,你在金至尊饭店里做了些什么?”宋平和问道。
丁志华看着眼前的宋和平,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天的画面。
“那天晚上我被人请去金自尊喝酒,酒后去泡了桑拿,当时我喝得比较醉,有些不省人事,泡完桑拿后,他们看我醉了,就扶我去房间里休息了。醒来后,我就回家了。”丁志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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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间里后,你又干了什么?”宋平和问道。
“不知道,我醉了,完全不记得了。”丁志华说道。
“不记得?那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儿?”宋平和拿出了其中的一张照片,在丁志华的面前展示了一下。
看到照片上的自己赤身和女人缠绕在一起,丁志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全身开始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照片,更别说这个照片的主角是他了!他感觉浑身上下都被
火烧似的难受,就像被人剥光了,放在火上烤!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丁志华咬着嘴唇说,“我是在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被他们扶进房间里的,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安排,是陷阱,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圈套来害我!”
“丁主任,当晚是谁请你吃饭,又是谁安排你进的房间?”宋平和看来也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细的探寻,他转移了话题。
“是华兴公司的周卢坤,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邀请我去吃饭,知道我不会喝酒也不能喝酒,故意把我灌醉,然后对我设下了这个局。宋书记可以问问我们单位的人就知道,我平时不喝酒
,也很少出去应酬,这样的娱乐场所,更是不曾涉足过。这一切,都是他们要害我而故意设下的圈套。”丁志华激动地说。
“丁主任,是不是圈套,我们会去调查清楚。希望你跟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宋平和说。
“我向您保证,绝对没有半句谎言。”丁志华说道。
“好,今天暂时到这里。如果需要补充,可能还要麻烦丁主任。”宋平和站起来,再次握了握丁志华的手,“保重!”
看着宋平和离开的背影,丁志华内心松了口气。
如果他说的话能被采纳,或许情节就不会那么严重了吧!他在心里想着。
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名声是已经臭了,余河这个小地方,任何一件小事儿,都能给发酵成不同的版本,何况他这类生猛大料呢!他估计,余河的各个单位,还有街头巷尾,关于他的故
事已经有N种版本在激情上演了!
说吧,让他们去说吧!嘴长在别人的身上,要怎么说都是他们的自由!只是父母一世的清白,在他这儿被玷污了!
回到办公室后,丁志华更坚定了自己的去向,不管这件事的结果如何,最后他都要离开余河这个鬼地方的。
果然,丁志华正在懊丧地想着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了。
拿出来一看,是丁志娟的。看来志娟也已经知道了,真是够快的啊!
丁志华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哥,你在家吗?”丁志娟小心地问道。
“在办公室!”丁志华说。
“哥……你没事儿吧?”丁志娟听得志华的声音好像怒气很大,隔着空间她都能闻到火药味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是不是认为哥哥现在应该在看守所里呆着啊?”丁志华没好气地说道。
“不……哥,你别生气!我知道他们都是胡说,你不会干那些事儿的!我的哥哥我知道,你绝对不可能干那些事儿……”丁志娟委屈地说,似乎已经要流泪了。
“你知道就好,哥是被人陷害了,正在调查呢,很快就能还我一个清白的!”丁志华说。
“真的!”丁志娟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我就是知道嫂子不会让人冤枉你的,一定会让那个陷害你的人受到惩罚的!”
“少跟我提她!”丁志华吼道,“没有她,我丁志华就活不成了吗?”
“……哥……”丁志娟被丁志华这么一吼,立马又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把了,看来哥哥今天的心情是糟糕透了。罢了罢了,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惹他生气。
“哥,你别不开心了,我相信哥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你开心点,晚上有空我去家里看你……”丁志娟说。
“不用,你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丁志华生气地说道,啪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志娟的电话,丁志华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是他的同学方大明的,方大明在锦河镇,看来这消息已经长了翅膀飞到了余河县城以外的乡镇了。
丁志华心里烦透了,索性把手机给关了,这个时候,任何人的电话,都只会增加他内心的痛苦和烦躁。
杜秀青知道从今天开始,徐文娟就要正式开始对丁志华的事情进行一个彻底的调查。
而随着这件事情的展开,丁志华的新闻是一定会在余河传开的。她更知道,现在有人正在等着看她的笑话,等着看她的残局。
所以,她更得打起精神,她要告诉那些人,这点小事儿,是打不到她的。
今天要开常委会。
年前让于少锋准备的两件大事,今天必须拿到常委会上来讨论。
一件是关于招商引资,把余河打造成木雕之乡的规划;第二件是关于全民医保的方案。
于少锋利用这个春节,再次把这两份规划和方案做了一个修改,力争做得更完备。
杜秀青两稿都看了,和于少锋达成了统一意见后,并且跟胡国成交换了看法,最后决定提交到常委会上来进行讨论。
新年后的第一次常委会议,所有的常委都很准时地来到了会议室。
杜秀青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却发现蒋能来还没有到。
她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大家的气色都很不错,看来这个年过得很滋润。
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微笑着看着大家。
不一会儿,蒋能来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今天的他破天荒穿了一件闪亮的朱红色夹克,带着同色系的领带,头发收拾得油光可鉴,整个人看上去真可谓是春风满面啊!
他笑嘻嘻地走到杜秀青身边,还不忘跟杜秀青问候一声:新年好!各位新年好!
看着蒋能来如此高调的表演,杜秀青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今天这个会议,似乎更多的是一种心里上的较量。
蒋能来故意最后进场,一是想凸显的地位,让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到他的身上,看到他过年后的春风得意!第二是要看看杜秀青的颓丧样。他本以为,杜秀青一个春节经历了儿子被炸伤,现在
丈夫又被告发正在接受调查,这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扛得起接二连三的打击。所谓后方不稳,前方无力,蒋能来原以为今天看到的杜秀青一定要在精气神上输过他。
可是,走过杜秀青身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
眼前的杜秀青不仅没有颓丧之情,满脸还洋溢着自信的微笑。而娥眉之间,似乎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之色。难道她真的不担心丁志华的事情?
丈夫又被告发正在接受调查,这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扛得起接二连三的打击。所谓后方不稳,前方无力,蒋能来原以为今天看到的杜秀青一定要在精气神上输过他。
可是,走过杜秀青身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
眼前的杜秀青不仅没有颓丧之情,满脸还洋溢着自信的微笑。而娥眉之间,似乎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之色。难道她真的不担心丁志华的事情?(未完待续)
颇为得意
还是根本不把那个废物男人放在心上?他无法猜测此时微笑着的杜秀青,内心究竟在打着怎样的算盘。
看到蒋能来进来了,杜秀青喝了一口水,开始了今天的会议。
她说:“各位新年好!昨天我们忙了一天,都在会场上度过,年后的工作从第一天开始就要进入异常的繁忙状态了。昨天我收到了市委转发省委的通知,也接到了市委林书记的电话,今年,
我们余河将接受一项大考。这项大考估计在座的各位也都已经知道了,那就是迎接全国血防工作会议在我们余河的召开。这是余河历史上少有的大事,更是对我们的一项考验。这是中央对我
们余河几十年来血防工作的肯定,同时也是鞭策,这让我们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必须倾尽全力来做好各项工作……”
杜秀青强调了很多有关这项工作的重要性,总之就是一句话,必须全力以赴,来迎接六月份在余河举行的全国血防工作会议,一定要确保会议的各项安排到位,确保会议能圆满召开,圆满成
功。
具体的工作分布,要等到杜秀青到市里召开了动员大会之后,再来具体布置。
接着,杜秀青才开始了今天会议的真正主题。
“今天的会议,我们要来商议两件事,第一,是关于招商引资,打造余河本土特色品牌的事宜。请于县长把这项计划书呈给在座的每一位看看。”杜秀青示意于少锋把计划书发给每个常委。
大家拿到了一份厚厚的计划书。
于少锋做事就是仔细,计划书写得像个长篇报告文学似的。
大家拿起计划书,认真地翻看起来。
于少锋把余河木雕的历史和曾经的辉煌都一一再现了出来。有些人看得是摇头叹息。
这么好的本土产品,怎么在经济大发展的这几年反而没落了呢?真是不应该啊!想想看,如果余河能借助改革的春风,把余河木雕一直做到现在,余河的这份本土产业是不是也能像徽墨、苏
绣这些民族产业一样,在为地方带来滚滚利润的同时,也带着余河的名声远播四海呢?可是,这最好的时机似乎已经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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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于少锋的计划书里却为大家描绘了一个大好的蓝图。
余河有大量的木雕人才,在广东福建和上海等地,帮着别人打造品牌,赚取大量的利润。如果余河能有好的土壤吸引这些外流人才回归,那么余河木雕的振兴将是指日可待。于少锋来列举了
他所知道的一些大师级的余河木雕大师,这些人就是复活余河木雕的火种,他们就是余河打造木雕之乡的坚实基石。
……
十几页的计划书,大家认真看完了。
杜秀青希望大家能积极发言,建言献策,把这项计划做得跟更完备。
胡国成看了看杜秀青,第一个出来发言。
他说:“于县长写的这份计划书,是我看到的最为详尽周全的计划书。对过去进行了总结,对未来做出了展望,也对当前我们要做的具体工作做出了计划,看得出,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对
于这项规划,我是百分之百赞成,这是一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发展本土产业,振兴本土品牌,是我们要真正发展起来的必然之举。余河是个小地方,也是个穷地方,外来的和尚好
念经,但是毕竟是外来的。相比本土的产业就更有优势,土生土长的余河人,土生土长的余河木雕,这些东西,带着浓浓的余河乡土气息,如果能够发展起来,将有深远的意义和影响力。现
在不是有句话说,越是民族的就是越是世界的,越是乡土的就越是大众的,从这个观点上来讲,余河木雕只要能开发创新,与时俱进,将会有非常好的前景,值得大力去发展。把余河打造成
木雕之乡,也是指日可待!”
杜秀青看着胡国成微微一笑。
她知道,胡国成这是鼎力支持她和于少锋。
接下来徐文娟、康明和吴凌霄也都相继发了言,大家都很赞成这个计划,没有任何异议。
蒋能来一直没有发表看法。他淡定地坐着,十指交叉在一起。
看着大家一致赞成,他心里却在发笑。
这些脑残的人啊,被这个小女人忽悠一下,就觉得余河木雕有希望了,就觉得能振兴民族产业了。真是痴人说梦!有那么容易,余河木雕还会走到今天吗?
于少锋的计划书他看了。作为常务副县长,于少锋的一切行动按理都应该在他的指挥之下进行,但是,他也知道,小女人现在把手插进了他政府这一摊子,借助了就是于少锋这个小子,吃里
扒外的东西!他在心里骂道。但是,于少锋表面上也不敢得罪他,毕竟他才是政府的一把手,什么事情,最后还是要归总到他这儿,他要是不同意,他就是干得再好,又有鸟用?
蒋能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于少锋,又看了看杜秀青。
然后将身子往前倾了倾了,开始说话了。
“刚才各位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都很肯定这份计划书。说实话,看了于副县长的这封计划书,我和大家一样,心里也颇为激动,似乎看到了余河木雕的大好前景,看到了余河经济的飞速发
展。但是,我静下来想了想,事情想起来容易,计划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很难,要实现我们这么远大的目标就更难了。余河木雕,有过辉煌的过去,这是余河人都知道的事情。上世界八十
年代初期,我们余河的第一位经济大鳄张国平,就是因为开发了余河木雕,并且把它销往了日本和东南亚,他成了木雕之王,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由此成为了余河的第一人。直到现在,
张国平也还是余河的象征,他的木雕厂,还是余河最大的工厂之一,养活着成百上千的工人。这是余河木雕最辉煌的过去。但是,为什么张国平不能让余河木雕继续保持旺盛的生命力,而是
逐渐没落了呢?按理他是靠余河木雕发家的,这项产业又那么有市场,为什么后来会越做越不景气,以致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在座的想过没有?嗯?“
蒋能来说道这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笑着看了看每个人。
一些人本蒋能来这个冷水一泼,确实也觉得有道理啊!是啊,张国平这样的能人,靠余河木雕起家的人,后来怎么不能继续把余河木雕做大,继续他的辉煌事业呢?
蒋能来知道,他的这一问已经吊起了一些人的疑问,也打破了这个计划书一致叫好的局面,心里颇为得意。
他继续说道:“为什么呢?这份计划书里没有写明,但是,我调查了。最大的原因是,我们是内地,没有沿海那样的市场优势,也没有他们的管理和开发优势,我们依旧停留在最简单粗放的
个体生产加工阶段,产品没有竞争力,无法获得市场的青睐,所以张国平培养起来的第一批木雕师傅,都被广东福建甚至是上海的工厂高薪给挖走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有高薪,
留不住人才,没有人才,开发不出好的产品,时间久了,张国平当年在全国也算得上的木雕工厂慢慢没落了,今天,我们再去余河木雕厂参观,你就会看到,里面坐着的,绝大部分是女人,
余河的女人,她们在兼顾家庭的同时,在木雕厂里做这样一份手工活,聊以养家糊口,但是却是十分艰辛,因为工钱非常低,产品也都是一些很低档的,根本无法代表我们余河木雕的水准。
这就是余河木雕的今天。”
“那么,现在的新形势是什么样的呢?广东福建甚至是离我们不远的江浙地区,已经形成了木雕市场,他们垄断了全国木雕家俬的市场,基本成为三分天下,当然广东的家俬是最有竞争力的
。在这样一个已经成熟的市场上,我们想去别人的碗里分到一杯羹,谈何容易啊!我看了,于副县长的计划书里有详细的规划,分步走,一步步实现我们振兴余河木雕的雄心大志,一步步实
现我们打造木雕之乡的远大理想。可以说,这些规划都不错,看上去很美,让人很受鼓舞,可是,这每走一步就需要大量的资金去支撑,没有钱,什么事儿也干不了啊!所以,我说,理想再
美,那也只能停留在纸上,真正回到现实,那就是残酷的。更何况我们余河是个如此贫穷的地方,吃饭财政总是让我担心大家今天吃了饭,明天还有没有饭吃,在这样几乎朝不保夕的情况下
,还要打肿脸去充胖子,搞这么大的项目,这是很不切合实际的行为。我认为不可取。”
蒋能来大说特说了一通,归根结底就是不同意上这个项目,因为他掌握着财权,他是余河的大管家。
杜秀青并不恼,她猜蒋能来就会如此来抵制她,因为这是她和于少锋达成的意向,事先并没有先征求蒋能来的意见。所以,他心里不痛快,断然是要跳出来反对的。这早就在杜秀青的意料之
中。再加上现在是非常时期,蒋能来正想乘胜追击,把杜秀青的气势一下子打下去。(未完待续)
很有道理
杜秀青看了看蒋能来,确定他已经说完了,她很淡定地喝了口水,然后环视了一下全场,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严峻,她知道,很多人在等着看她的反击。这个会议室,从来就上演着没有硝烟
的战争。
“刚才蒋县长的分析也很有道理。说实话,是不是要上这个项目,我也是经过反复研究,反复考虑,并且多方征求了意见,这其中包括很多已经走出了余河的木雕大师的意见。综合他们的意
见,于副县长写了这份详尽的规划书,我认为写的很好,很全面,很到位。”杜秀青语气缓慢地说,“蒋县长刚才分析了余河木雕没落的原因,计划书里也写到了,我们余河身处内地,在改
革开放初期,确实无法与沿海相比,沿海是开放城市,他们有政策和资金上的支撑,更有来自海外的巨大市场,这些都是我们内地所不具备的有利条件,所以浩浩荡荡的民工潮涌向了沿海。
我们的民工,为沿海创造了大量的财富,把沿海建设得犹如国际大都市,可是,他们自己的家乡却还停留在原地,没有发展没有进步。这就是中部地区与沿海地区的差距。但是,今天改革开
放已经进入纵深阶段,沿海的发展要带动内地的发展,国家各方面的政策也在支持中部发展。许许多多的内地人才已经开始回流,很多民工也不愿意再到沿海地区去打工。下林开发区,就是
抓住了这个机遇,成功吸引了本土外出人才的回流,他们回到家乡办厂,为当地创造的财富不仅仅是财政上的数字增加了,更重要的是能为本土的剩余劳动力解决就业问题,让这些人实现在
家门口就业,减少了留守儿童和留守妇女,减少了空巢老人,这些社会问题,都是隐性的,但是带来的影响却是深刻而又深远的。余河木雕虽然已经没落,要想从人家已经成熟的市场里分到
一杯羹,确实不容易,但是,只要有希望,我们就要去尝试,本着发展本土特色企业,扶持民族产业的初衷,我们也必须把这项任务当做使命来做。外流的人才能不能回归,就看我们培育的
土壤能不能吸引他们回归。据我了解,80%的外出人员,都希望能回到家乡,因为这里有父母孩子,无法割舍。如果能够在家门口创业,并且实现期望中的发展,他们何乐而不为呢?沿海早期
的发展,也是政府搭台经济唱戏,我们已经晚了很多步,但是再不做,就连最后一点机会都将失去,到那时候,我们或许就成了最没有作为的政府,那就是千古罪人!”
“所以,这个项目,我们必须要做,而且一定要想尽办法做起来。关于规划木雕一条街,以及相关的配套,于副县长具体召集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开个碰头会,尽量早点把这个项目的立项完
成,需要什么的支持,尽管开口,没钱,我们也要办大事。有钱能办事,那不说明能力,没钱能办大事办好事,这才是体现我们各位当家人的能力。这件事情,刚才看各位的表态,也都是赞
成居多,所以,这个项目就这么定了!”
杜秀青根本就没看蒋能来,把这件事就这么拍板了下来!
蒋能来的那张脸,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个可恶的小女人,他妈的居然变得这么独断专行,根本就不是来商议的,就是直接通个气,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真他娘的,这是什么霸道逻辑!
他气得哼哼唧唧的,却不好当面发作。毕竟这件事情,对于余河来说,是利好的大事,如果他再跳出来反对,恐怕又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上次新建余河一中新校区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
证。蒋能来再傻,也不会吃眼前亏了。
杜秀青停了一下,接着抛出了今天的第二件大事。
关于全民医保的事情。
去年年前她交代于少锋对此作出一个方案来,于少锋也很认真地进行了一番调研,然后写出了一个详尽的方案。
“去年年前的特困户慰问工作,相信大家都还记忆犹新。省里对我们年前的特困户慰问工作也给予了很大的肯定,李成鑫书记还专门对我们进行了表扬。市委林书记也同样肯定了我们的工作
。这说明,我们对特困户的关心,不仅是得民心的,更是我们党应该坚持做的一项工作。但是,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无法年年都这么全面细致地去做。虽然我们这次下去,给这些特困户
送去了温暖,让他们过了一个相对幸福的新年,但是,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我们的温暖不能天天送,也无法每次都做到这么全面。在这些特困户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因为因病致贫,如
果能解决他们的病有所医,那么,很多家庭将可以避免陷入这样的贫困当中。他们的生活就能和过去一样,虽然不富有,但是充实而幸福。所以,经过慎重考虑,也经过多方考证,今天在这
里提出这个方案,大家一起来研究研究。”杜秀青说道,然后示意于少锋把医保方案发给每个常委。
大家拿到这份医保方案,心里又是一阵感叹。
这大年刚过,就折腾起这么大的事情来,真是不得安生啊!
蒋能来很认真地看了看这份医保方案。他在心里不得不承认,于少锋也是个有才的人,如果这份方案真是他自己起草并且定稿的话,那么他一定做了大量的调查,查找了大量的资料,才能写
出如此详尽的方案来。
但是,这明显是小女人吃饱了撑的拍脑袋想出来的主意。她想着给自己捞政绩,树形象,怎么不想想余河的财政实力呢?每年每人只上交0元,政府补贴得多少钱?说起来容易,到时候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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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这都是填不满的窟窿,余河这个穷县,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再说了,真正全民医保了,大病小病都可以报销了,那么,农民们是不是一个感冒就往县城里跑,小病都
得到大医院去瞧?这样一来,现有的医疗条件能够满足得了吗?不能满足的话,这不是给医院添乱吗?各方面的条件都不成熟,想盲目做到全民医保,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用等其他人发言了,蒋能来直接就发话了。
他说:“这又是一个看上去很美的方案,说实话,这样的好事,我理应支持。但是,我不能这么做。为什么呢?第一,我们的财政不具备这个实力,无法填这个窟窿;第二,余河的医院不具
备这样的条件,无法实现全民医保,如果非得启动,那就得先把乡镇一级的卫生院全部进行综合整治,这又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而且工作的难度也非常之大,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容易。所以,
这个看上去很美的方案,惠及民生的好事,我们还是暂时免谈。如果今后要谈,我只提出一点,先把乡镇卫生院的工作整顿好了,再来落实下一步的计划,否则,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无法
实现的。匆忙上马,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蒋能来说完,看了杜秀青,然后扬起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先离开了会场。
新年的第一次常委会,被蒋能来搅和得不欢而散。
看来,蒋能来的气焰又嚣张起来了。
杜秀青憋着一股子气,却也不好发作。她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其他人,大家都面无表情。
“全民医保是大势所趋,是一定要实现的。国家的政策也是这个思路,已经在一些地方试行,只是还没有正式推广开来。穷县怎么了?穷县照样可以实现全民医保,只要各项工作布置周全了
,没钱也能办大事!”杜秀青说,“这个方案,在座的可以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尽管提出来,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的都是把工作做好。但是,如果因为个人有意
见,就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这不是我们一个共产人该有的态度,我希望大家能引以为戒!散会!”
杜秀青说完,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想想蒋能来那不可一世的态度,杜秀青心里就难受。
凭什么她提什么他都要反对?这样的人,留在余河,就是跟她唱擂台的,有他在,她的工作就无法真正的顺利开展!他不走,她就没有顺当的时候!
真正到了水火难容,势不两立的地步了?上次去林杰家里的时候,林杰对她的暗示,她也是知道的。他希望杜秀青能和蒋能来在摩擦中共存,能彼此牵制,又能互相促进,这样的班子才能达
到动态中的平衡。可是,按蒋能来的个性,他们是无法实现动态平衡的,他们之间,注定了就是无法共存!
蒋能来回到办公室,很是得意至极。
他就是要故意让杜秀青下不了台,让她难堪!没有我蒋能来同意,你想实现你的远大理想,那就是做梦!等着瞧吧,看看你还能蹦跶几天!哼!你一个小女人,想和我叫板,没门儿!
事实上,年后,蒋能来也加快了他的脚步。(未完待续)
她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韩远上网浏览新闻的时候,他接到了阿蓝的助理徐兰打来的电话。
“韩总,您好,我是徐兰!”徐兰很客气地说道。
韩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顿了那么几秒才说道:“哦,你好,徐助理!”
“蓝总让我过去找你,不知您现在是否有空?”徐兰问道。
“有,有空!”韩远马上说道。
“那我们到五一路附近星巴克见面,麻烦您带好个人身份证,十五分钟后我准时到。徐兰说道。
“好,行,我马上到!”韩远说完挂了电话。
韩远没想到阿蓝能这么迅速,真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啊!
他检查了一下钱包,幸好身份证带在身上,不然的话还得回家拿,那就麻烦了。
韩远马上开车来到了五一路附近的星巴克。
五一广场是海州市的CBD,集中了最高档的写字楼,在这里办公的一般都是大公司,像他那个小家政公司,只能选在人口密集的成熟社区里,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韩远把车停好,来到星巴克二楼,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上午的时间,星巴克里面人比较少,几个外国友人正在流利地用英语交流,似乎正在谈业务。
韩远隔着玻璃居高临下看到徐兰从宝马X5里面走了出来,穿着和走路的风格都和阿蓝很像。
韩远有点儿怀疑,徐兰是不是阿蓝的妹妹或者表妹什么的?不然阿蓝怎么这么信任她?连家里的钥匙都交给她,做清洁这样私人的事情都全部交给她打理,绝对不是普通的关系。
徐兰来到二楼,韩远伸长手臂朝她招了招手。
徐兰微笑着走了过来。
“韩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徐兰抱歉道。
“没有,我刚到——”韩远笑道,“咖啡还是果汁?”
“给我来一杯拿铁——”徐兰说道。
韩远要了一杯卡布奇诺。
徐兰马上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拿了一张纸递给韩远:“韩大哥,按照蓝总的指示,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要在两周内把这个公司注册下来,您先看看这个流程——”
韩远接过那张纸,上面写着注册公司的流程。
韩远从来没有干过这些事儿,但是他知道这个过程看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很复杂,如果各个部门没有熟络的关系,要注册一个公司两周是很难搞定的。
“我已经按照蓝总的指示到工商局核名了,我们的注册名是‘海州市远方建业物业发展有限公司’,没有人和我们重名,顺利通过。公司章程我草拟了一个,您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徐兰说着把那叠厚厚的公司章程放到了他面前。
韩远一看这么多,他现在哪有时间去仔细琢磨呢?不过,这些章程基本都是大同小异,只要明确股份和股东的权益,确定董事长和法人的地位就行了。
他粗粗看了一遍,问道:“蓝总看了吗?”
“蓝总看过了。”徐兰说道。
“那就行,蓝总过目了就可以,我没有什么补充——”韩远说道,他是绝对相信阿蓝的。
“蓝总的意思是在五一广场租一间写字楼作为新公司的办公室,我带您去看看——”徐兰说道。
韩远惊愕地看着徐兰,原来这些早就准备好了啊!阿蓝这个死妮子,居然什么都没有事先告诉他,还让这个小丫头片子来告诉他,真是老总做派!
韩远笑道:“行,去看看!蓝总看过了吗?”
“蓝总上周来看过了,她觉得不错,让您再看看——”徐兰说道。
韩远真想马上打电话给阿蓝,居然什么都瞒着他先做好了,他不就是个傀儡吗?靠!
徐兰领着韩远来到了星巴克对面的写字楼七楼,推开东边那一间空着的大办公室,韩远惊呆了:这至少有上百平吧!在这个黄金地段租这么大的一间办公室,每月的租金都是不菲的数字,这不划算吧?
“这里月租多少?”韩远问道。
“租期十年,先交付五年,每年二十万——”徐兰说道。
“已经定了?”韩远惊讶地问道。
“初步定下来,还没签合同——”徐兰说道,“蓝总说合同得你来签,你是公司法人。”
“这里不太适合一个物业公司办公。”韩远说道,“租金贵,不实用,我想我们还是租一个比较适合我们的场地,性价比比较高——”
真是个败家的娘们,居然要租这么贵的地方!这是那些外资企业聚集的地方,我们一个物业公司做保洁的租在这里多浪费啊!首期的租金就要一百万!烧钱的玩意儿!
韩远心里对阿蓝这么做十分不满,似乎也是第一次真实地感觉到自己和阿蓝思想上的不同。
阿蓝是财大气粗的主儿,对公司的定位很高,希望一上来就是高大上的形象。
韩远觉得自己是创业,一切都应该从实际出发,每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
“这个得跟蓝总汇报——”徐兰说道。
“不用了,我做主!”韩远坚决地说道,“我是公司法人,回头我和她沟通!”
徐兰看韩远似乎有点儿生气,也不敢再说什么,讪讪道:“韩总,那我们得尽快挑选到合适的地方,要签署合同并且有房产证复印件才能走下一步流程——”
“行,我会尽快的!”韩远说道,“我回去再看看章程,这两天把公司地址选好——”
“好,那我先回公司了!”徐兰说完就先回去了。
韩远坐进车里,马上给阿蓝打电话。
对方一直没听!不知道阿蓝在干什么。
他边等阿蓝的电话边思考着该在哪儿给未来的远方建业公司选个地址呢?做保洁得有个大场地,最好是废弃的工厂什么的,能办公,又能放设备,还可以作为培训基地来用。
他发动车子往城外开去。
开出十几分钟,阿蓝的电话打过来了。
他把车子开到路边上停下来接听。
“哥,什么事儿?”阿蓝问道,“我刚在开会。”
“蓝总,你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让我来走过场?”韩远直接问道。
“呵呵,有情绪了,韩总——”阿蓝笑道,“因为时间紧,所以我提前做了些工作,让徐兰先准备着,你觉得哪儿不对?”
“败家的娘们!到五一广场租写字楼办公这事儿哥不同意!”韩远直接说道,“那哪是物业公司办公的地方?以后那些设备放哪儿?员工培训放哪儿?你以为我们做IT行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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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哥,那只是董事长和主要行政人员办公的地方,我们还得租一个场地放设备什么的,那个最好在城郊结合部,找个废弃的工厂来利用。”阿蓝说道。
韩远听她这么说,马上批评道:“傻妞儿,那是纯粹的浪费!创业初期讲什么面子?咱们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关键的地方!这事儿听哥的,我马上去找个废弃的工厂!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行,听你的!不过你不用找了,在我们公司附近就有个小工厂出租,我看挺合适的,你过来吧!”阿蓝笑道。
她很高兴韩远能这么务实,其实今天这一课是她对韩远的考验。当然,这个不能让韩远知道。
韩远一听,马上掉头往阿蓝的公司开去。
刚到公司门口,阿蓝的白色大宝马就开了出来,她摇下车窗对韩远说:“哥,把车停门口,我带你过去!”
韩远把车停到一边,上了阿蓝的车。
“败家的娘们!”韩远看着阿蓝骂道。
阿蓝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呵呵大笑:“哥,你一直都坐机关,面子挺光鲜的,要是弄个破破烂烂的办公室,你不觉得丢人啊?”
“丢什么人?哥现在就是一个家政公司的头儿,天天干的都是婆婆妈妈的事儿,都没觉得丢人!”韩远笑道,“创业期间,每分钱都要掰成两瓣儿来花!”
“哥,你能这么想我太高兴了!我还以为——”阿蓝笑意吟地看着韩远。
“以为哥是个草包?”韩远没好气地说道,“我可是个务实的人,从来不整虚的!都是实打实的干工作。”
说话间阿蓝的车子开进了一个废弃的工厂。
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院子,三边合围是两层的厂房,后面还有个废弃的院子,长满了荒草。
“这里以前是干什么的?”韩远问道。
“竹帘厂,前年彻底倒闭了,你看后面的院子里还放着很多竹子——”阿蓝领着韩远来到了二楼。
里面只有一个留守的老头儿,可能是看厂房的。看到他们上来,老头儿走过来问道:“你们要买这里?”
“我们想租这个地方,你们老板在吗?”阿蓝问道。
“你等等,我打电话给老板——”老头儿赶紧回到办公室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又跑出来,说:“我们老板说下午三点过来,你们要是想租的话下午再过来。”
“好,那我们先回去——”阿蓝点头道。
两人沿着二楼绕了一圈,韩远发现这里真是个办公的好地方。
厂房一部分可以改成办公室,一部分还可以改成员工宿舍,前后院都可以用来放设备,太好了!虽然远一点儿,但是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
“妞儿,这里不错——”韩远说道,“你觉得大概多少钱能租下来?”
“这里废弃几年了,他们肯定愿意马上盘活,不会太贵!”阿蓝笑道,“我估计和五一广场那边的价格差不多,多了我们就另选地方!”
韩远惊愕地看着她:“这么便宜?”
“当然,每年二十万,我们先付给他五年,就是一百万,这对于这个小工厂来说已经是很大一笔收入了!他们会同意的!”阿蓝笑道。
“太好了!”韩远高兴极了,“二十万一年租这里太划算了,还能给一部分外来工提供住宿,设备的看守也就不是问题了!”
“哥,你很会持家,这点我喜欢!”
上车了,阿蓝主动给了韩远一个吻,表示对他的肯定和表扬。
“呵呵——”韩远甜蜜极了,一把把阿蓝揽进了怀里,“妞儿,我有一种直觉,这里会是我们事业的新起点!”(未完待续)
你想过吗?
事实上,年后,蒋能来也加快了他想撤退的脚步。
第一,
就是把燕子和小儿子的移民事项尽快办妥,他也感觉到把她们母子留下国内是凶多吉少,早出去早安心;
第二,
就是加强了和上面的联系。在余河已经干了两届了,他还真想挪个地方。老在这儿陪着这个小女人玩,还真没什么鸟意思;
第三,
余河是个穷地方,能带来的收益也远不如别的地方,如果能挪个好点的地方,再担任一把手,那就能提前实现自己的理想,可以早点出去和儿子燕子团聚,这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
规划。
赚再多的钱,做再大的官,如果不能顺利安全转移,那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为了燕子而儿子,他必须要做到慎而又慎,实现成功脱离,去国外和她们团聚。
蒋能来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很精密的。
可是,现在还是有一件让他担心的事情。
那就是梁日发这个狗日的。据说最近梁日发的思想有所松懈,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如果这鸟人扛不住的话,他怕自己也会被他害死。梁日发如果能一人做事一人当,或许他将来还有翻身的希
望,如果不能的话,那么他的下场只能更悲惨,结局只能更快的到来了!
蒋能来想着,眼神里掠过少有的凶狠。
**************************
这一天的朱家小院里,却是发生了一场意想不到的战争。管青桃的叔叔管福深带着老管家的几个人冲进了朱家小院和朱大云进行私事私办的“清算”。
一大早,吴淑芳照例起床,准备收拾妥当了,就去店里。
昨晚朱大云一夜都留在书房里,没有回到卧室里睡觉,吴淑芳也没有去找他,一个人独自睡去了。
起床后,她还是忍不住到书房里看了看,却发现朱大云已经不在书房里了。这么早就起床,对于朱大云来说,是很难得的。
吴淑芳下楼后,发现朱大云正坐在小院里,神情有些呆滞。
“大云,吃早饭了吗?”吴淑芳问道。
“没,没胃口……”朱大云说。
“大云,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吴淑芳蹲到他身边,双手撑在他的膝盖上,柔情地说。
“唉……你去吃饭吧,我没事儿!”朱大云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吴淑芳看朱大云这副不耐烦的样子,也就不再坚持,一个人去吃了早餐,然后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
她刚打开小院子的大门,却看到门口站着几个人,正在朝着她的家门口打量着。
“请问这是不是朱大云的家?”其中一个男的问道。
“是……请问你们是?”吴淑芳有些狐疑地问道,没见过这几个人啊,他们要找大云干什么?
“我们找朱大云有事儿!他在不在家?”另一个问道。
“在……”吴淑芳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
听吴淑芳这么一说,那几个人不由分说就直接冲进了院子里。把吴淑芳推得有些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哎……你们要干什么?”吴淑芳喊叫道。怎么莫名其妙就冲进院子里去了?吴淑芳还没反应过来,那帮人已经来到了朱大云的跟前。
吴淑芳转身跟着他们的后面进了院子,想看看这些人找朱大云究竟为何事?
却没料到,这几个人冲进院子里,直接就朝坐在凳子上的朱大云走了过去,其中一个最高大的,走到朱大云的跟前,立马揪住他的前胸,把朱大云给提了起来!
吴淑芳顿时被吓坏了!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然后捂住包,快步跑到了朱大云的跟前。
还没等吴淑芳站定,那个人就挥起拳头打在了朱大云的脸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很响很响,朱大云受伤的左脸再次被袭击了!鼻子里也流出了血!
朱大云只看见几个人冲进了家门,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莫名地被楱了!
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一定是管家人找到门上来了!
“大云……你,你怎么能打人呢?”吴淑芳拉扯着那人的胳膊,大声喊道。
“打人?他娘的,朱大云,你小子有种去招惹人家,就没种负责,当个缩头乌龟算怎么回事?想玩了人家拔腿就走?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么?嗯?今天我就是要好好收拾你这个不负
责没有良心的臭流氓!”那个高大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说。
“这……大云……你们……”吴淑芳看看朱大云,又看看面前站着的这些人,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朱大云做了什么啊,要招来这些人到家里来收拾他!
“报警,大云,我们报警!”吴淑芳边拿出电话边说道。
“不,不能报警!”朱大云立刻制止道,他可不想让全世界都立刻知道他的丑事儿。
吴淑芳很不解地看着朱大云,宁愿让人在家里撒野,也不报警?这是为什么啊!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冲到我家里来大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朱大云的老父亲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那个人提着儿子的前胸,他立刻呵斥道。
“好了,好了,放了他……”另外一位年纪大一点的男子说道,“今天我们来,并不是要打你,只是想问问你,你和青桃的事情,你想怎么办?”
那人放下朱大云,站到了一边。
但是神情依旧很不友好,双眼愤怒地看着朱大云。
朱大云被打得有些眼冒金星,本来就很疼的脸,再次被袭击,痛得有些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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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了定神,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几个人。
不认识!再仔细一看,管福深?!怎么会是他?他和管青桃真的是一家?朱大云立刻觉得自己太傻了!那次晚上送管青桃回去,进入余河那一片富人区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管福深和管青
桃的关系,可是他就是没有往那边联想,根本没有想到管青桃会是管福深家里的人啊?!唉,真是无脸见人啊!
管福深也是余河的老干部了,虽然和朱大云的来往不是很密切,可是曾经都是宣传口的,两人还是很熟悉,关系也说得过去。现在,你小子居然玩了他的侄女,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朱大云低着头,没敢看他们。
“你们要干什么?嗯?请立刻离开我家!”朱大云的老父亲怒吼道,“不管我儿子干了什么,都有国家有政府来处分他,你们私自闯进我的家门,还打人,这是犯法的!”
“哟,老爷子,看不出来你还懂法啊?那我问问你,你儿子玩弄女孩子的感情,现在人家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你儿子是不是犯法?该不该被打,要不要坐牢?你说?!”刚才那位打朱大
云的男子看着老爷子反问道。
“你……你说清楚,我儿子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朱大云的爸爸气得发抖,这么说老朱家的人,这简直是污蔑!
“呵,老爷子,看来你对你儿子真是不了解啊,你儿子欠了风流债,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有能力偿还?”
“你……”朱大云的爸爸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扶着墙看着朱大云,希望儿子能理直气壮地把这些人驱赶出去!
“够了!”朱大云终于吼了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别再气我的父亲,我做的事儿,我从来也没想过逃避!青桃的事情,你们想要我怎么负责,说!”
“好,朱大云,你能这样说话,也算个男人!”管福深站到朱大云的跟前说,“我要你怎么负责?你觉得你对青桃应该怎么负责呢?今天我就是来问你的,正好,你老婆也在,你们夫妻可以商
量,该怎么负责?”
吴淑芳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基本明白了,朱大云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惹来了一身的骚啊!现在人家都追到门上来了!他居然还不对她说!吴淑芳气得简直要发抖!这个男人啊,什么时候能够
长大?!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让人追到了家里?
“我对不起青桃,从一开始,我就是这样说的,我和青桃之间,有感情,但是,我和她没有结果。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了她,可是,爱,不是一人的事情,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
都无法控制对对方的感情,所以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青桃会走这条路,我一直以为青桃心里是有准备的,因为她对我的情况是知道的,我对她说过,我和她之间
,不会有结果。她默认了……可是,今天的结局,是我和她都不曾想过的……真的……对不起,管局长,我不小心伤害了你,伤害了你们家里的人,真的很抱歉……青桃,她现在怎么样了?
”朱大云看着管福深说道。
“朱大云,青桃还是个孩子,你却是个成熟的男人。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很不地道吗?你这是推卸责任!你明明知道你不能给她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和她发生感情?你这样做难道不是
主观故意吗?青桃现在在医院里,不吃不喝也不睡,整个人就像个傻子一样,完全没有了感觉,你说,她现在这样,她的父母该怎么办?你想过吗?啊?!”管福深气愤地说道。(未完待续)
一辈子都无法起头
他懊丧地坐在走廊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心里真是乱极了!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头撞死算了!活得这么窝囊,这么憋屈,这么让人瞧不起啊!还做个什么男人?!死都便宜了你!
“大云啊,你这个混球!”朱大云的父亲终于站起来,忍不住对着朱大云骂道,“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你这是作孽啊!你害得人家小姑娘以后怎么嫁人啊?你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
!”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要好好揍这个臭小子一顿,怎么能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个有家有老婆的人,怎么能去和人家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搞到一起?难道这小子不想要这个家了?淑芳多好
的女人啊?大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放着这么金子般的女人不珍惜,却在外面玩花花肠子,这是自作孽啊!更何况现在这个家已经经营得这么好,还有天亮这么可爱的儿子,这小子
怎么能这么对待淑芳,对待这个家呢?唉!
“你干得这是什么事儿啊,大云!你丢尽了自己的脸,也把老朱家脸都丢尽了!现在淑芳带着天亮出去了,你好好跟我说说,你和那个姑娘究竟怎么回事?怎么样人家家人才能原谅你啊?你
说!”朱大云的父亲指着朱大云的鼻子说道。
“我跟你说不清楚!”朱大云没好气地说道,“人家怎么能原谅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了!”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么缺德的事情?啊?”
“我疯了!我就是个疯子!行了吧!”朱大云吼道。
“你这个不争气的臭小子,看我不揍死你!”朱大云的爸爸抡起刚才的那根大棍子就朝他打了过来。
“他爸,不能啊,不能啊……”朱大云的母亲立刻上前拦着,“儿子已经受伤了啊,人家来打他,你还跟着打他,你真不想儿子活了吗?”
朱大云的妈妈伤心地流着泪,嘴唇都在颤抖着。她是真心疼自己的儿子啊,这么大了还要挨人家的打,真是造孽!
“都是你,从小就惯着他,顺着他,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儿!三十多岁了,也不让人省心……”朱大云的爸爸骂道。
正说着,王建才从外面走了进来。
“财哩,你来啦,你来得正好……”朱大云的母亲立马上前,拉着王建才的手说,“快劝劝你姐夫,快……”
王建才看了看走廊上的父子俩,知道姐夫又在训朱大云。他摇了摇头,走到了朱大云的身边。
朱大云被打的消息,就像是长了飞毛腿,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个傻小子,也不知道打电话给他,就这样白白的让人闯进家里来打了,真是丢人!老朱家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人啊!
朱大云这次算是栽了!
“大云,走,到书房里去……舅舅和你好好谈谈……”王建才拍了拍朱大云的肩膀说。
朱大云抬起头,看了一眼王建才。
王建才这才看到他的脸被打成了这样!真是惨不忍睹!
这小子,也真是受了皮肉之苦了!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真是不值得啊!王建才心里想,当年他为了万玲秀,差点就被夏金英那个文盲给烫死了,半条命都没了,现在想想,也
是够有勇气的。但是,他和万玲秀不同啊,他们是真正走到了一起,这份爱的付出是有收获的。可是朱大云却只是玩玩,那这份代价就太大了!
王建才看朱大云一动不动的,再次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跟着自己上楼。
朱大云这才起身,跟在王建才的身后,两人来了书房里。
王建才把书房的门给反锁了,然后坐在电脑椅上,盯着朱大云看。
朱大云坐在沙发床上,几乎是半躺着,他看到舅舅那么盯着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和他对视,这样他才不至于那么无地自容。
朱大云当年曾经为舅舅不值,为了万玲秀被夏金英伤成那样,胸前的那层皮都给烫没了,又是夏天,真是凄惨至极!可是,现在看看自己,比当年的舅舅是有过之无不及!想想都无脸见人!
“大云啊,这件事儿不是舅舅说你,你真是糊涂啊!”王建才说,“你怎么能去招惹一个大姑娘呢,你又不打算离婚再娶她,你何苦去惹这么一身骚,现在落得个臭名昭著!”
朱大云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
王建才看着朱大云的表情,知道他此刻的内心一定是十分痛苦的,再说他也没有意义,于是换了一种口气。
“大云啊,事情已经这样了,积极的想办法去应对,争取把坏的影响降到最低,千万不要像我,这一沉下来,大好的机会就错过了。人在官场上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错过了就错过了,时间
永远也不可能倒流,错过一个五年,你或许就错过了一辈子。你还年轻,别让这件事给自己带来深重的影响,这才是你目前应该做的。“王建才说。
“唉,舅舅……我也想过,但是,这个时候谁还能帮你啊!”朱大云终于叹了口气,说。
“你这个傻小子,你不去找人家,人家还会来找你吗?你也不想想,是你要求人家,可不是人家要求你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清高自傲,还等着别人主动来帮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别
人又不欠你的!别那么天真了!”王建才骂道。
“舅舅……我还能去找谁啊?”朱大云趴在被子上,无助地说道。
“你没有谁可以找,唯一能找的就是杜秀青。”王建才说。
“还让我去找她,我宁愿死,也不找她!”朱大云决然地说道。
这件事情对杜秀青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她心里一定是恨死他了,这个时候去找她,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她还能理你?真是做梦!朱大云心里想。舅舅怎么能说出这么弱智的话来?
“你清高,你有种!”王建才说,“你有种你别呆在家里绝望啊?你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办法能稳住管家的那些人?他们都闯到你家里来收拾你了,这是公开的,还有背后的呢?管家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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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你吗?你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给毁了,他们一定会去告你的,小子,到那时候,你再去求人家,那就晚了!”
“告我?告我什么?”朱大云坐起来,不可思议地问道。
“告你玩弄女人,作风败坏!这对于一个党员干部来说,责任可大可小,处罚可轻可重,就看你有没有人保,有人保,或许也就是象征性的处罚一下,如果没有人保,而管家人又一定要置你
于死地,那么给你的处罚足可以让你一辈子都无法起头,让你的仕途终结。”王建才说。
看着舅舅说话的神态,朱大云真的有些害怕了!如果说,此事真的会给自己带来一辈子的影响,那么,他实在是不甘心啊!这件事儿,是他的错,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一个巴掌能拍响的,是
管青桃的狂热点燃了他,他们之间是两情相悦才走到这一步的啊!怎么到头来所有的责任都要算在他一人身上呢?他觉得这太没有人性了!管青桃是受了伤害,可这也不是他的本意啊,他也
不想这样啊,他的心也在疼也在滴血啊!难道男人就不会受伤吗?难道我就不是受害者吗?难道就要让一个人为了一段情而付出一辈子的代价吗?为什么原本两人美好的感情,放到世俗的世
界里,就变得如此丑陋不堪呢?他真是想不通,想不通啊?!
“真有这么严重吗?”朱大云问道。
“我说了,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就看你怎么去化解。如果对方不追究你,不扯着你不放,那么事情也很快就会过去。但是,看这样的情势,管家人是不会放过你的。现在,余河的大街小巷
早就知道了你和管青桃的事情,管家人是无法咽下这口气的。”王建才说,“所以,你必须主动出击,立刻去化解这个矛盾,把这件事对你个人的影响降到最低,这才是你目前应该做的事儿
,而不是猫在家里装孙子,这样你只能干等着处罚下来,然后灰溜溜地走人。”
“真他妈的背……”朱大云骂道。
“男人,遇事不可怕,不会化解才可怕。任何事情,当它发生了,你的态度不是埋怨,而是积极妥善去处理,这才是成功人士的处事哲学。大云,别装清高了,抓紧时间,去找杜秀青,她和
陈利浩关系不错,可以为你说上话。管福深在她的手下,她也可以出面,说服管家人,别扯着这件事儿不放,毕竟这对你和那个女孩子两人的影响都不好。如果杜秀青愿意,我想一定会有作用的!”
“可是,让我怎么说得出口啊!这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受!”朱大云懊恼地说道。
让他现在去求杜秀青,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太难为人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还有脸去找她呢?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掂量一下,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的未来重要!”王建才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而风光一世,这样的置换难道不值得你去做吗?就是受再大的委屈,只要能把这件事化解过去,又有什么大不了呢?况且你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依我对杜秀青的了解,她不会对你的事情坐视不理的。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你为了前途,就是找一下曾经的恋人,这有什么可耻的?”
“可是,让我怎么说得出口啊!这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受!”朱大云懊恼地说道。
让他现在去求杜秀青,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太难为人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还有脸去找她呢?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掂量一下,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的未来重要!”王建才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而风光一世,这样的置换难道不值得你去做吗?就是受再大的委屈,只要能把这件事化解过去,又有什么大不了呢?况且你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依我对杜秀青的了解,她不会对你的事情坐视不理的。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你为了前途,就是找一下曾经的恋人,这有什么可耻的?”(未完待续)
那就晚了
“舅舅,你不懂,我和她……”朱大云本想说,他们之间又死灰复燃了,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我不管你和她发生了什么,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去求得她的谅解,并且得到她的帮助,否侧,你这次真的要玩完了!大云,我不希望看到你年纪轻轻,就被判了死刑,你不能重走
我的老路!”王建才说。
他对被打入冷宫的感觉体会太深刻了,这真的是比死还难受啊!男人可以忍受委屈,可以遭受打击,唯独经不起的,就是事业上的没落,没有翻身的机会,这无异于飞鸟折断了翅膀,虎豹被
困于牢笼,生不如死,就是这样的感觉。
特别是你从重要的位置上跌落下来,那种心理的落差,会让你一蹶不振,整个人从此失去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这才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打击!
朱大云是无法理解这一切的,因为他没有经历过。可是,一旦去经历了,那就晚了!
“可是,舅舅,我真的无法迈出这一步啊……太难太难了……”朱大云痛苦地说。
“任何事情,它都比你想象的容易多了,只要你迈出了那一步,你会发现,原来它并不难,是我们的内心把它放大了,让它变得很难很难。大云,听舅舅一句话,晚上把秀青约出来,好好谈
谈,争取她的谅解和帮助,这个时候,是你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会不管你的!”王建才说,他一定要让朱大云迈出这一步,只要他迈出去了,他就成功了一半!
“啊……我真的做不到啊……”朱大云纠结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在床上翻滚了起来。
王建才看着他,也不说话,让他纠结吧,纠结完了,就可以去找她了。现在,没有这个女人,你是无法度过这个坎的!她就是你的救命稻草,你要是不抓住,那么,失去的将不仅仅是她,还有你大好的前途,到那时候,你将要纠结一辈子!
等到朱大云慢慢平静了,王建才拿起桌上的手机,交到朱大云手里,说:“打,现在就给杜秀青打电话,约好晚上见面,选一个好地方,把你的忏悔和痛苦,要淋漓尽致地向她表露出来,这个时候,不是吝惜你的柔弱和眼泪的时候,男人,也有软弱的一面,你得学会跟她示弱!你现在就是个弱者,在她面前,你需要帮助,你需要支持,你需要她的关心和关爱!大云,拿着吧,现在就打!”
朱大云不想接舅舅手上的手机,可是舅舅就那么伸着手,一直伸着手,迫使他不得不接过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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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按下那个号码,无法开口和她说话,他很怕,她不接听他的电话,他很怕她现在根本就不理他!
“要是她不接电话怎么办?”朱大云问道。
“那就一直打,打到她接为止!”王建才说。
“这……”朱大云很不解地说。
“没有什么这个那个的,打,别犹豫了!”
朱大云在王建才近乎威逼下,终于拨通了杜秀青的电话。
“嘟嘟嘟嘟……”电话一直响了很久很久,就是没有人接听,最后自动断了。
“她果真不接……”朱大云看着王建才无奈地说。
“没关系,接着打!”王建才说道。
“这不太好吧……”朱大云说道。
“没什么不好,接着打,你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死缠烂打了!”王建才说。
朱大云再次拨通了杜秀青的电话。
杜秀青坐在办公室,正为朱大云的这事儿生气着。她也听说了管福深带着人冲到朱大云家里去打人的事情,做得太过分了!虽然她对于朱大云和管青桃的事情很不爽,但是,真的听说有人去
他家里打他,她心里还是很难接受的。毕竟这个男人一直是她的心爱之人,她就是再怎么不想待见他,也不希望他遭受别人的暴打和侮辱。
没想到这个时候朱大云还敢打电话给她!
第一遍,杜秀青根本就不予理会,她没有按拒绝接听键,而是直接把声音给按了。就让手机一直那么振动着。
可是,隔了那么一会儿,手机又固执地响了起来。还是朱大云的。
真是不死心吗?
她犹豫了一下,拿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通了!朱大云一阵惊喜!他激动地看了看王建才,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和杜秀青说话。
“说啊……”王建才睁着眼睛看着他,小声说道。
“秀青……”朱大云叫了一声。
杜秀青没吭声,她在听他要说什么。
“秀青,我想见你……晚上你有空吗?”朱大云小心翼翼地说道。
“对不起,没空!”杜秀青冷冷地说道。
“不,秀青,我真的想见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有话要对你说……我知道,我做了错事,我伤害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一切都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所以,我需要和你见面……”
朱大云便看着王建才边弱弱地说。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杜秀青依旧冷冷地说。
“有,秀青,你听我说……我们还是见面说吧,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晚上我去你家里的路口接你,好吗?”朱大云说。
“不用……”杜秀青说,“晚上我在余河大酒店,你要是过来,就八点以后再来!”
“哦,好,好,我知道了……那我们见面再说!”朱大云简直是喜出望外啊,他没想到,杜秀青还真的会给他机会,让他当面和她说话。看来,舅舅的分析是对的,杜秀青不会那么绝情地不
理他,她下不了那个狠心,这说明她心里真的是很爱他,很在乎他,无法舍弃他啊!
“大云,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你的翻身,就看你今晚能否说动秀青了!”王建才说。
“我试试吧,没有把握……”朱大云说。
“我认为你能说服她的。因为她给了你这个机会,就说明她还是想帮你,不然她不会理你的!女人的心,如果硬起来,那是比石头还要硬的,是真的铁石心肠!她对你没有这样,说明她对你
的心还是软的,只要她的心里对你还存在这份柔软,那么你就有机会说服她,你就有翻身的可能了!”王建才说。
朱大云的心里却是在激烈地斗争着。他从来没在杜秀青面前低三下四地乞求过什么,就算是当时被从宣传部副部长的位置上贬到文联去任副主席,他也没有向杜秀青要过帮助,后来能到下林
开发区,那是杜秀青主动给他争取来的。他心里很感激她,可是,如果要他自己去向她开口,他还是觉得自己很难启齿。况且这件事儿,他是无脸面对杜秀青的!但是,现在电话已经打了,
时间也约定了,他就是不去也得去了……好吧,抛弃男人的尊严,放下你那个不止一毛钱的清高,去向她坦白吧,去求得她的宽恕吧,去争取她的帮助吧……
朱大云越想越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男人!男人有这么低三下气,窝囊憋屈的吗?真他妈的活得悲催!
他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脸,左边肿大的脸,只要碰一下就疼得厉害!
就这副模样,怎么有脸去见她啊!
王建才知道朱大云心里又在打退堂鼓,但是,他也相信朱大云一定会去的。大云和杜秀青之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说断就能断的。他们之间,只要还维持着这种情爱,大云就可以得到
杜秀青的帮助。女人,如果她真的爱一个男人,会无条件为他付出。更何况,杜秀青现在有这样的权力,有这样的人脉,别人看来很难的事情,在她那儿,或许就是一个电话,了不起一个人
情。但是,这一个电话,一个人情,对于朱大云来说,那就是人生的一大逆转,仕途上的绝处逢生!
“大云,你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下午好好睡一觉,想好晚上要对杜秀青说的话,千万别让这样的机会白白错过,能否救活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过,我相信,你吉人自有天相!你的
运气比我好!”王建才说着,拍了拍朱大云的肩膀,“我先走了!”
朱大云想起来送王建才出门。
王建才制止了:“你休息吧,别下楼,我开车过来的,很快就到家了。”
朱大云也不客气,依旧躺着,看着王建才离开。
王建才下楼,看到朱大云的父母坐在沙发上叹气,老姐姐还泪水涟涟的,看上去很是伤心。
“姐,你别伤心,大云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没事儿的。”王建才说。
“真的?这么大的事儿能很快就过去吗?”朱大云的妈妈不相信地看着王建才,起身来到了王建才的身边。
“能,你就别担心了。大云一时糊涂,干了傻事儿,年轻人嘛,谁没有犯错误的时候。不过,他能处理好的,我刚才和他谈了,没事儿了!”王建才看着姐姐说。
“那就好啊,我就是担心这个孩子,总不让人省心啊!”朱大云的妈妈还在摸着眼泪,想到儿子被人打了,她就心痛。
从小到大,就他爸爸会打他,她是舍不得动他一下的,自己的孩子,谁不心疼啊!今天却看着人家打他,她这做娘的心里怎能不痛呢?(未完待续)
拒绝看病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青桃……你为什么这么傻啊……”朱大云听说管青桃的情况,不觉再次心痛难忍。他觉得自己真是罪人,怎么能这么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是啊,你
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为什么又要和她发生这一切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去伤害她呢?朱大云啊,你这是缺德啊!你活该被打,被打死都活该!
“对不起三个字很苍白很无力,青桃不需要你的对不起!”管福深说,“你如果是个男人,应该主动承担起责任来,不能让所有的伤痛都压在管青桃一个人的肩上!”
“啊……对不起,青桃……”朱大云捂着脸喃喃自语道。
他何尝不想去医院看看青桃啊,何尝不想陪着她度过这个伤痛的时期,可是,他觉得他不能再在管青桃的面前出现了,不能了!他们之间,永远都不该再见面了,见面的话只会更伤痛。因为
朱大云终究是无法给予管青桃想要的东西的,这是致命的伤痛,朱大云知道。他们之间,只能如此无疾而终。
“他妈的,你就知道装孙子样儿,看我不打死你……”刚才打朱大云的那个年轻男子再次怒不可遏,他又一次把朱大云拎了起来,对着他又是一拳!
这一拳是从下巴上打过去的,朱大云的嘴唇立马就流血了,下巴也肿了起来!
“你们这些强盗,老子劈了你!还敢打我的儿子!”朱大云的老父亲从屋里抄起一根大木棍就跑了出来,对着那个男子就是一通乱揍!
为了躲避朱大云老爷子的棍棒,他们不得不退到了小院子的门口。
“老爷子,你有种!操,你比你儿子有种!”男子捋起袖子说道。
朱大云的妈妈一直颤抖着站在旁边,看着儿子一下子的功夫又被人打得满脸是血,她就哭得老泪纵横的。
“儿啊,你是干了什么啊?他们要这样对你啊……”朱大云的妈妈走到朱大云的跟前,想要抚摸儿子的脸,可是又怕弄疼了他,只能呆呆地心疼地站着,然后看着那些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朱大
云。
朱天亮听到楼下吵吵着也从楼上跑下来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架势,居然有人冲到家里来打爸爸!爸爸可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啊,从来就是他的骄傲!怎能容忍别人跑到家里来打?!
“你们滚!滚出去!”朱天亮站在走廊上吼道,“再不滚,我拿刀来砍了你们……”朱天亮对着那些人大喊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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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亮说完,咚咚咚就跑进厨房里,果真拿了一把刀在手上!他双手握着刀柄,咬牙切地看着那些人吼道:“滚出去,滚出去……”边说还要冲下走廊,挥舞着手里的刀朝他们走去……
“别,天亮,不能啊……”吴淑芳哭着拉住儿子。
她从来没有见过天亮这么凶过,小小年纪居然敢去拿刀劈人!
“他们敢打我爸爸,我就要杀了他们……”朱天亮大声说道。
“呵,这小兔崽子还真是有种!我看这家里的男人,就你朱大云是个孬种!”那个打朱大云的男子继续嘲讽着。
这时,管福深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大哥管福民的。
“大哥……”他喊道。
“唉……好吧,可是……这不是太便宜这个流氓了吗?”管福深看了看朱大云,无奈地说。
挂了电话,管福深很生气。他看着朱大云,说:“今天如果不是看在我侄女的份上,我定然不会轻饶你!你给我记住,这辈子,你别再招惹我们家青桃,否则,我们老管家的人,一定把你大
卸八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小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竟敢招惹到我们老管家人的头上来,你还想不想活你这条狗命?!我们走!”
“叔……怎么能走呢?还什么都没说清楚呢?”那位打人的男子说道,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叫你走,你就走!啰嗦什么?”管福深发火道。
几个人跟着管福深的后面,离开了朱家小院。
那位打人的男子,临出门前,还不忘使劲踹了一脚朱家小院的大门。只听得“哐当”一声,大门来回晃荡着,然后发出了无比沉重的叹息声。
“叔,叔……”男子追着管福深的脚步,不停地喊着,“叔,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啊!青桃被害成这样,怎么着也得让朱大云这小子出点血,赔偿青春损失费啊!”
“唉……真是太丢人了……”走出了一段很远的距离,管福深才停下了脚步。
他气得几乎全身发抖!站在余河的大堤上,他真想大喊几声,把心中的怒气喊出来!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整个余河对岸都会听得见,大家一定会以为他是个神经病!管福深来回地走着,真
是要气炸了非!
刚才他们在朱家小院闹的时候,左邻右舍的人都围过来看了,这件事情这么处理,真是欠考虑!朱大云的名声臭了,自己侄女管青桃的名声也臭了,现在连自己的名声都给弄臭了!
管福深摇摇头,叹息着。好歹自己也是国家干部,怎么能如此冲动,为了侄女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冲到别人家里去呢?!说出去都无法让人相信!可是,青桃从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与他
的感情也最好,他一直就是拿青桃当自己的闺女来看待的!现在看着青桃这么被朱大云玩弄,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来收拾一通这个流氓,他实在是憋得难受!
刚才大哥打电话过来,说青桃听说他们要来找朱大云算账,立马疯了似的,揪住管福民不放,一定要管福民打电话阻止他们,不要伤害朱大云,不能去找他算账,不能打他……否则,她就拒绝看病,从此不活了,真的不活了……大哥拿这个小妮子没办法,实在不得已,只好当着管青桃的面打电话给他,让他撤退。
管福深真是弄不明白了,青桃这是着了哪门子的魔,怎么对这个该死的朱大云这么上心?宁愿她自己受伤害,也不能伤害这个流氓!看来,这女孩子一旦陷入感情的魔窟里,真是不可理喻!
青桃啊青桃,你这辈子算是被朱大云彻底毁了!可怜大哥两口子,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到头来却收获了这么一场致命的打击!唉!真是造孽啊,朱大云!
管福深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儿,他实在无法容忍,就这么便宜这个小子。不行,一定要告朱大云,要让他失去职务,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起头,让他去玩弄青桃的感情!这么没良心不要脸的男
人,就应该受到惩罚!上天都不能容他!
“走!”管福深咬着牙说道。
这一群人离开了朱家小院,但是朱大云家里的风波却才刚刚开始。
这些人的到来让吴淑芳彻底明白了,朱大云这次回家是怎么回事儿。
本来她对朱大云脸上的伤还很心疼,可是,现在看来,她没必要心疼他,他居然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就是再傻,再没用,也无法接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
!
看着那些人离开,吴淑芳收拾了一下自己,也把天亮收拾好了,说:“天亮,走,跟妈妈去店里。”
“不,我要留在家里……”朱天亮看到爸爸被打成这样,不想离开。
“不行,今天你必须跟妈妈去店里!”吴淑芳说着,拉起朱天亮就往门外走去。
“唉……”朱大云的爸爸把棍子一扔,蹲在走廊上,沉重地叹了口气。
“儿子啊,疼吧,擦点药……”朱大云的妈妈颤巍巍地从里面拿出药水,要给朱大云擦伤口。
朱大云摆了摆手,示意妈妈不用擦。
他颓然地坐到椅子上,看着吴淑芳带着天亮走出家门。
天亮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过头来看了看爸爸,眼神里满是不舍之情。
吴淑芳带着儿子出去也好,让大家都冷静一下,况且此刻,朱大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吴淑芳解释,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法解释,事情已经完全明了了,吴淑芳能不能原谅他,他心里也没底。但
是他知道,吴淑芳应该不会离开这个家,不会不要他。这个他还是有把握的。
好吧,只要这个家不散,他就还有个根据地,不至于成为流浪汉。
只是管福深这样闯到家里来一闹,他的丑闻很快又会变换着不同的版本,在余河激情上演了。
果然,没多久,朱大云就接到了舅舅王建才的电话。
过年的时候,朱大云带着儿子到王建才家里去拜年了,还告诉他,估计年后杜秀青会让他出山,不用再困在人大那个鸟地方了。
这下可好,朱大云不仅自己玩完了,王建才或许也不会有希望了。朱大云觉得,如果杜秀青真的那么记恨他的话,可能连着王建才的事情也不会再搭理了,那么王建才出山的事情就彻底黄了。
唉,都是冲动惹的祸!冲动是魔鬼啊!朱大云看着王建才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大云,你在家吗?”王建才问道。
“在……”朱大云说道。
“你小子……唉……你等着,我一会儿就过来!”王建才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舅舅的口气,一定是知道了刚才的事情。朱大云觉得自己真是丢大人了,怎么能把事情搞得这么一团糟呢?!(未完待续)
你可以回去了
“姐,姐夫,你们别担心,大云自己能处理好的,我先走了。”王建才说着,就跨出了小院的大门。
朱大云的父母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
这孩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他自己能处理得了吗?唉!真是造孽!
吴淑芳带着天亮,一路上是流着眼泪的。到了店里,她也默然地不说话,和平时那个充满热情和活力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店里的小妹看她这样,也都在猜,八成是家里出事儿了,可是却不敢开口问。
吴淑芳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天亮也一声不吭地坐在她对面。
结婚快十年了,吴淑芳总是以朱大云为骄傲,总是觉得自己嫁了一个好男人,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他对这个家,对她还是没有二心的。况且,朱大云的事业干得风生水起,光凭这一点,
吴淑芳就要把他当爷来伺候了。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对这个家,对朱大云,她做什么都愿意,再苦再累都值得。可是,她没有想到,朱大云竟然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作为一
个妻子,她就是再没用,也无法容忍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养小三!
想到朱大云对自己的背叛,吴淑芳的泪就忍不住决堤而出。
这是她婚后第一次为朱大云哭泣。以前,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她都不曾哭过,因为那些困难她都能挺过来,都能凭着自己的能力去战胜,但是,对于现在的朱大云,她实在是不能容忍…
…他在外面偷人,还要被人打到家门上来,连儿子都知道了,这是多么丢脸的事情?朱大云啊朱大云,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没脸的事情?你要是个男人,你就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做得天衣无
缝,别让我知道,我也不至于这么伤心!可是,你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丢了你自己的脸,还丢了整个家的脸面,脸老父母都跟着让人瞧不起!
吴淑芳真是越想越生气。
她从来都觉得朱大云是个真正的男人。可是今天的事情,让她看到了朱大云这么懦弱无能的一面,居然面对别人的打骂不敢还手!太窝囊了!
吴淑芳擦了擦眼泪,尽量不让其他人看见,可是天亮一直坐在她的跟前,盯着她看,眼神里也是充满了不安。
“儿子……来,喝点水。”吴淑芳不忍心看到天亮这副模样,只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妈妈……我不想呆在服装店里,我要出去玩儿!”天亮说。
“好,你说去哪儿?”吴淑芳答应道,与其坐在这里暗自伤神,不如出去走走。
“我要去吃肯德基……”朱天亮说。
“好,妈妈陪你去!”吴淑芳站起来,拉着天亮的手,往外面走去。
“妈妈,爸爸为什么会挨打?”天亮不解地问道。
“你爸爸做了坏事,所以会被人打!”吴淑芳说。
“爸爸做了什么坏事啊?怎么那么多人要打他?”天亮继续问道。
“儿子,人做了错事,坏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爸爸也一样,他做错了事,伤害了别人,所以有人要打他。你可不能做坏事啊!”吴淑芳说。
“嗯……可是天亮上次打人了,算不算做坏事?”朱天亮天真地说。
“天亮是为同学打抱不平,不算坏事儿,不过,以后还是不能跟人打架,知道吗?”
“好……妈妈,你会不会打爸爸啊?”天亮担心地说。
吴淑芳看儿子这副模样,真是既心疼又好笑。
“放心,妈妈不会打爸爸的,也打不赢啊……”吴淑芳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笑容。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吃完肯德基就回去吗?”
“不,我们晚上吃完晚饭才回去。让你爸爸好好反思一下。”吴淑芳说,“现在我们去吃肯德基!”
“好嘞!我要吃鸡腿,好多好多鸡腿……”朱天亮高兴地跳起来。
朱天亮一听说去吃肯德基,人立马就变得鲜活了,高兴地蹦蹦跳跳地跑在吴淑芳的前面。
孩子就是孩子,只要有高兴的事儿,一瞬间就能忘却不痛快。如果大人也能有孩子这样的心境,那该多好啊,生活也不至于被烦恼所笼罩。
吴淑芳跟在天亮的身后,脑海却还满是朱大云被人打的镜头。
想着朱大云早上对那些人说的话,吴淑芳知道,朱大云也不会轻易和她离婚,抛弃这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庭。那么,他的出轨,就完全是寻欢作乐?可那个女孩却为了他而寻死,这份感
情绝对不是一般的。朱大云和那个女孩之间,究竟持续了多久?以后还会不会有联系?这是吴淑芳最关心的。
如果朱大云能够真正收心回到家里,她当然不会强扯这这件事儿不放,毕竟已经发生了,再提及也没有意义,只能徒增悲伤。可是,一想到朱大云在外面干了那样的事情,她的心里还是有种
说不出的疙瘩,要完全抹去,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试着去原谅他吧!吴淑芳在心里想。
晚上,朱大云收拾好自己,提前半个小时赶到了余河大酒店。
杜秀青今晚在余河大酒店里招待一批客人,应酬到八点,基本结束。
她喝了一些酒,本来心里就不太痛快,这一喝酒,就更是愁上浇愁。
她知道朱大云一定早就等在楼下了,但是,她不会主动打电话让他上来。
八点过了一刻,杜秀青回到了她自己的专有套房里,51房间。
她打开音响,放上了音乐,是她最喜欢的钢琴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每次听这音乐,杜秀青都胡感觉到回到了校园里,那偌大的操场上,回荡着让人醉心的音乐,总会勾起她无尽的回忆,而这回忆里,总少不了了一个人的影子:朱大云。
是的,她的生命里,她的生活里,她曾经最值得珍藏的记忆里,都是朱大云。他就像流淌在她身体深处的血液,与她那么不可分割。就算现在,她明明心里是那么恨他,可是脑海里却还是想
的他。
为什么就不能把他彻底忘了呢?这样一个男人,还值得你爱吗?杜秀青在心里长叹一声,顺手捋了捋头发,似乎想把烦恼通过指尖一起,全部甩到脑后!
上午朱大云打电话的时候,她明明是不想理他,不想见他,心里已经恨死了他!可是,听到他那无助的声音,她的心顿时就软了!她知道,此时的他,是无处可以的飘萍般,心里一定没着没
落的。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个可以依附的支撑。她也知道,他找不到别人了,他的世界里,唯一能在这样危难时刻,给予他帮助的力量,只能来自于她。她要是那么决然地拒绝了她,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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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无法在心里原谅自己。
所以,她还是不自主地答应了他的见面。
她也知道,他来了,会对她说什么。面对这个男人,她的心已经无法做到淡然了。他的喜怒哀乐,都会牵动她的神经,如果他真的从此一蹶不振,那么,她的心恐怕只会更痛!痛彻心扉!所
以,她还是选择了见他,但是,要怎么帮他?还是立马就答应他?她在心里纠结着。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她知道,一定是朱大云的。这个甩不掉也忘不掉的烦恼。
“我在酒店的院子里。”他说。
“……”杜秀青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上来吧,51房间。”
朱大云立马挂了电话,从另一侧的消防楼梯走了上来。
他不敢走电梯,遇到任何一个熟人,都会让他尴尬至极。
他以一步两三个台阶的幅度,很快就到了五楼,但是,人已经有些气喘了。
来到51房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壮胆子,然后敲了敲门。
杜秀青走过来开门,也没看他,转身就回到了沙发上。
等到朱大云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她定睛一看,还是被朱大云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怎么成这样了?”她吃惊而又心疼地问道,“他们真这样打你?”
朱大云看着她,苦笑了一下。
杜秀青的表情他看在眼里,从她的神情,他可以判断出,杜秀青心里对他的爱还是没有变的,她还是那么关心他,那么心疼他。
“我自找的,活该……”朱大云说,“他们手下留情,要不直接被打死,也就一了百了了!”
杜秀青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本以为朱大云一定会开口就诉苦的,可是她想错了,他还是那么硬,死硬。
“是,你伤害了人家,活该被打!”杜秀青也故意顺着他说,“没被打死,算是万幸!”
“你也这么想啊……”朱大云有些不解地问道,她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一点都不心疼呢?刚才看她那样,还是一副心疼他的样子,这会儿就完全给变了!女人真是善变!
“对,不然我要怎么想?替你叫屈鸣冤?讨回公道?”杜秀青没好气地说道。
“我没有屈更没有冤,我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朱大云说,“上天没有要我这条狗命,是说我还没有赎完罪,哪天我赎罪结束,它也就自动给我收回去了……”
“大云!”杜秀青听他越说越离谱了,“如果今晚你是要来对我说这些,那就不必了,你可以回去了!”(未完待续)
鄙视自己
在机场见到昔日的战友,韩远心里是百感交集!
一起扛过枪的感情比一起同过窗的感情要更铁更浓。吴权当年是韩远的班长,比韩远大四岁。李锐和栾永健是和韩远同年入伍的,也都比韩远大两岁。
四个大男人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然后紧紧相拥,韩远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走,上车,咱们先去好好吃一顿!”韩远说道。
“听说你转业回海州了,我们都不信,今天来到这里我才算是真的信了!”栾永健看着韩远说道。
“呵呵,听说你们拉起了自己的队伍,我也早就想回成都看看你们——”韩远笑道。
“你转业那会儿我还跟老班长说要把你拉进我们的队伍呢,没想到你回老家侍奉老父老母来了,我们也就不敢跟你提这事儿了!”栾永健说道。
“韩远是个孝子,这个我们早就知道!”李锐笑道,“在部队那会儿,这小子想妈妈的时候都会流泪!”
“哈哈,我还听说韩远你小子是个妻管严,特别疼老婆孩子,在部队都是出了名儿的!”吴权也笑道,“今天得让我们见见弟媳妇吧?”
韩远笑了笑,“上车上车,一会儿用海州菜堵你们的嘴——”
“我们就是冲着海州菜来的。”李锐笑道,“还有海州的温泉,美食美景,你小子要是能再弄几个美女给我们就更好了!”
韩远发动车子笑道:“海州没有美女,美女都在成都啊,你们怎么不自带?”
“来海州还带成都的美女多没意思,入乡随俗得吃当地的土特产——”吴权笑道。
韩远不想和这帮淫才们讨论什么美女美食了,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们主要做的什么项目?”
“我们什么都做——”李锐说道,“除了不贩卖美女,其他的都卖——”
“你小子就想着这点儿事儿——”韩远笑道,“说正经的,你们那儿主要有哪些业务?”
“那就正经点儿告诉你,我们现在弄了一个水上农家乐,开了一个商贸门市,卖各种农产品和绿色健康食品,正在组建一个网上店铺——”吴权说道。
“吃喝玩乐一体化,好项目!”韩远说道,“有机会我要去看看!”
“带上你的美人一起,我们那个地界儿保准让你销魂儿——”栾永健说道。
边开车韩远就想着带他们去哪儿吃?吃海州菜最好的就是阿蓝的丽晶酒楼,可拉到那儿去,等于又是阿蓝帮他接待了,他心里有点儿不得劲儿,总是占阿蓝的资源,不太男人。
可想来想去,没有比丽晶更好的海州菜馆了。
只好去那儿。
车子直接开到了丽晶酒楼。
还没到中午饭点,门口就停了不少车子。
今天是中秋节,丽晶酒楼食客最多的时候,所有的包间早就预定一空,只有大堂还有少量的位置。
迎宾小姐也认识韩远,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打招呼:“韩总好,您预定了哪个房间?”
韩远一听蒙了,他根本没预定啊!平时来都是别人订好,或者是阿蓝安排,今天这情况他第一次碰到。
“还有哪个包间?”韩远问道。
“对不起,已经订完了——”迎宾小姐说道,“要不您在大堂吧!”
大堂人太多太嘈杂,不适合他招待远道而来的战友。
“不能给调一个?”韩远问道。
“对不起,不行。”迎宾说道。
韩远没辙了,正要打给阿蓝,没想到阿蓝的电话过来了。
“哥,我刚忙完,你在哪儿?”
“我在你的酒楼,来了三位战友,前台说包间全部订完了——”韩远说道。
阿蓝顿了顿,说:“你稍等下,我让经理给你均一个——”
果然几分钟后,酒楼的顾经理就匆匆走了出来,很是客气地对韩远说:“韩总,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蓝总指定给您安排了01房间,几位楼上请!”
于是几个人一起乘电梯上了三楼。
顾经理也是位高挑的气质美女,白色的衬衫配酒红色的包臀裙,看上去韵味儿十足。
看得三位从成都来的客人目光不忍离去,直到顾经理关上门走了,他们还盯着门口看。
“看什么呢,人都走了!”韩远笑道。
“你小子说海州不产美女,我看这第一个出场的就相当美了啊,比我们在成都看到的那些辣妹子有味道——”李锐笑道。
“这说不定就是成都来的呢?海州本地的女人真不咋滴——”韩远笑道,“南方女人个头小,皮肤黑,真不如天府之国的女人美——”
“你小子有私心!”栾永健笑道,“放心,我们就是看看,不拐卖人口。”
韩远摇摇头笑了。
没过一会儿顾经理又回来了,亲自给他们送来了沙参玉竹水和新鲜的青瓜汁,让韩远点菜。
韩远摆摆手说:“不用点了,按照你们这里最好的海州菜套餐配四个人的量上来,佛跳墙是必须的,其他的你们看着安排——”
“好,那您先喝果汁——”顾经理说着就要离开。
“来一泡上好的大红袍——”韩远说道,“这也是海州的特色。”
顾经理点点头,想不明白蓝总和这个姓韩的是什么关系,居然把她自己备用的房间都给了他,面子也是够大的!
每到节假日,是丽晶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所有的房间都被订完,但是必须留一间给蓝总作为应急需要。
这个房间有时候是蓝总自己宴请客人,有时候是留给临时到来的重要人物,没想到蓝总今天却给了韩远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往年能要到蓝总这个留位的,一般都是海州市或者是省里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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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战友见面,自然是聊不完的过往趣事。
吴权打开手机,翻出了一副照片给韩远看。
韩远一看就笑了,这是他刚参军时的照片啊!才十几岁,还没长开呢!照片上的自己正和班长吴权在一起举哑铃,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
“这是哪儿来的?我从来没见过!”韩远兴奋地说道。
“我也是偶然才得到——”吴权笑道,“那时候你小子就是个饭桶,每天吃得最多,训练的时候就喜欢偷懒,还把枪通条给弄丢了——”
那时候吴权当兵两年,二十岁了,刚当班长,就带韩远这群新兵,正好碰到韩远是个糊涂蛋,最容易丢三落四。
“哈哈——”韩远大笑道,“老班长爱护,韩远是知道滴!”
想起自己丢枪通条的事儿他就乐不可支,记忆太深刻了。
“这张照片麻烦老班长发给我,我要永久保存下来——”韩远说道。
吴权马上通过手机QQ发给了韩远。
几个人正聊得开心,阿蓝推门进来了。
四个大男人即刻被眼前的阿蓝惊得张大了嘴巴!连韩远都不例外!
阿蓝穿着一件半长旗袍,白底蓝花,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婀娜的身材,就像一件青花瓷那般优雅美丽。脖子上佩戴着一条珍珠项链,配上珍珠耳钉,一头长发好看地盘了起来。
高贵,优雅,大气,真真的美不胜收。
“哥——”阿蓝很自然地看着韩远叫道,“这几位就是你的战友?”
韩远也看得愣了神,听阿蓝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笑道:“对,这是我的老班长老战友!吴权,栾永健,李锐——这位就是丽晶酒楼的老总蓝晶——”
李锐第一个伸手热情地握住了阿蓝的玉手:“蓝总,惊艳,太惊艳了!”
阿蓝莞尔一笑道:“欢迎李大哥!”
说完要抽出手去和吴权握手,李锐却是想多握一会儿,继续道:“韩远骗我们说海州没有美女,你这一出场,让我们感觉自己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美女——”
“呵呵,李大哥过奖了——”阿蓝笑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韩远,“我哥总和我说部队的趣事儿,这里面一定有你们的故事——”
几个人听阿蓝叫韩远叫得这么亲密,都狐疑而又嫉妒地看着韩远:什么情况?
“蓝总是——我妹子——”韩远笑道,表情有点儿腼腆又有点儿说不出的骄傲。
“哦,哈哈——”三个人都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心里却在想:好小子有种啊,居然把这么漂亮的女人收归到怀里了!
一一认识之后,阿蓝和韩远坐在一起,陪三位大男人喝酒。
阿蓝就是阿蓝,边喝酒就把自己的产品直接推销给了吴权他们,在他们的农家乐里开设原始海味菜单,在他们的门店里开设专门的“海之味”专柜,同时他们还答应帮阿蓝建一个网上“海之味”专卖店!
“吴大哥,李大哥,栾大哥,阿蓝敬你们!非常感谢你们对阿蓝的支持!”阿蓝站起来端着满满的酒很真诚地说道。
西南片区是“海之味”的一个市场空白,没想到今天韩远的战友却给她带来了这么好的商机,让她轻而易举就把产品推销到天府之国去了。真心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和美女合作,我们动力十足!”吴权笑道,“何况你还是我兄弟的好妹妹,这个业务我们做定了,而且一定要做好!西南那片我们有很多战友在各个战线上,也有不少自己拉起了队伍的,我一定把你的海之味推销到西南各地,让西南人民吃上海之味,爱上海之味,离不开海之味——”
“那真是太感谢了!阿蓝再敬各位大哥一杯!”阿蓝高兴地说道,“有机会我和我哥一起去成都,去天府之国看你们!”
“欢迎欢迎,一定要来!”李锐笑道,“我们的水上农家乐,保准让你和韩远去了不想回来——”
“那我们就在那儿定居!”阿蓝笑道,然后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韩远。
韩远笑而不语,这几个淫才指不定怎么看他呢!
“哈哈,那可羡慕死我们了!”吴权笑道,“韩远,你得多喝几杯!”
韩远乐呵呵地和他们碰杯,有阿蓝陪着,这顿饭吃得特别开心,特别骄傲!(未完待续)
都鄙视自己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一定要付出代价的,既然是这样,我就坦然接受,不管什么样的处分,我都认了。”朱大云说。
“你倒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是,你不怕由此带来的仕途终结吗?”杜秀青问道。
“怕,但是怕也没用!只能接受吧……也算是对管青桃的忏悔。对于她,我还是有歉疚的,很深很深的歉疚。我知道,我对她造成的伤害,是一辈子的伤痛,我心里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应该
受到惩罚……”朱大云低着头说。
听朱大云这么说,杜秀青心里反而觉得他不那么可恨了,至少他还能担当自己做的事儿,不会一味的推卸责任,还知道自己是个罪人,要忏悔,要受到惩罚!
“大云,你真的无所谓你的前途受到影响吗?你能坦然接受即将到来的处分吗?”杜秀青问道。
“秀青,如果我说我无所谓我的前途受到影响,那我一定是违心的。我是一个男人,男人向来把事业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我今天的成就,也是得益于你的帮助,所以,我更加觉得自己对不起
你,不仅感情上对不起你,事业上辜负了你对我的帮助和期望。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管好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混蛋的事情来,到头来害人又害己,所以,我没有脸再去奢求什么,只能
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朱大云说着,颓然地低着头,双手交叉在一起。
杜秀青知道,朱大云今晚来找她的目的,他就是希望她能帮帮他,帮他度过这个难关,帮他减轻处分,可是,他就是不直接说,不向她提!这就是朱大云的性格,似乎每次帮他,都是她自愿
的,是她上杆子去找着要帮他!想想她心里就来气!他明明是带着目的而来,却死要面子活受罪!好吧,既然你这样,就让你受罪,让你尝尝被打入冷宫的滋味!
“大云,这件事情影响太坏了。昨天陈书记就打了电话给我,一早我就知道了你的事情。但是,我没想到管家人会冲到你家里去找你……你这受的皮肉之苦,也算是让管家人出了口恶气吧,
但是相对比人家姑娘遭的罪,你受的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昨天听陈书记的口气,你的事情是一定要处理的,而且没有回旋的余地,具体有多严重,这只能等待处分结果。你要有充分的思想
准备。作风问题向来是很严重的,说你道德败坏,可以一棍子把你打死,从此不得翻身!”杜秀青说完,看了看朱大云。
她发现朱大云的脸色变了。他似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唉……我就是个混蛋,自己把自己给害死了……”朱大云抓住头发痛苦地说道。
“大云,吃一堑长一智吧,人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或许经历了这个坎,对于你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杜秀青说。
“都被一棍子打死了,我还能好吗?我看我是离死不远了……”朱大云懊丧地说。
他真想直接求杜秀青,求她帮帮他啊!可是,他就是开不了这个口,无法说得出来啊!他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他妈的,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嘴硬有个鸟用啊!嘴硬能给你换来官位吗?
嘴硬能然让你减轻处分吗?啊?说吧,说了又不会死!况且就你们两个人在场,就是你跪下来求她,也没有人会知道啊?为什么不能做到!
想着上午舅舅对他说的那些话,他的心一横,说!说吧!求她!求她帮帮自己吧!你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秀青……”朱大云终于鼓起勇气,眼神里充满期待地看着杜秀青,“我……我知道自己不是好男人,不是个有出息的男人,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就要麻烦你,让你跟着担心……可是,秀青…
…我,我还是想……”说着说着,朱大云把头又低了下去,他不敢看杜秀青的眼睛了。
杜秀青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就那么看着他,不吭声,等着他说完。
可是,他却突然间停下了,不说了!
好吧,你不说我就当不知道!
杜秀青看了看手表,再看了看朱大云,她的意思很明确了,要是没什么事儿,那你就可以离开了!
朱大云想了想,还是要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一定要说出来!否则今晚就白来了!机会就错过了!不行,得说!
“秀青,我知道我这次在劫难逃,是我做的事我必须承担……但是,但是……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我忏悔我赎罪,但是我还是希望组织能给我个机会,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秀青,你
和陈书记向来不错,帮我个人情吧,好吗?”朱大云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可是说着说着,他的头低得简直要挂到裤裆里去了。
太他妈有失尊严了!他从来没有这样低三下气地求过人!更没有在杜秀青面前这么不像个男人!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了!说出这么没骨气的话来!可是,不说他注定也要后悔,反正里外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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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里外都不是人,好吧,也就无所谓了!
朱大云说完了,慢慢抬起头,看着杜秀青。
他看到秀青的脸上是一片莫然,看不出是惊还是忧,反正很平静地看着他。
此刻,杜秀青的心里也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是朱大云为他的事情第一次来求她。而且是这样低声下气。她知道,这不是朱大云的风格,或许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迫不得已,才会如此放下身段来求她。一个男人,丢什么也不
能丢尊严和斗志,这是男人做人的底线。
今天,朱大云可谓是在她面前放弃了尊严了。她的心有那么一丝不忍,她不希望看到朱大云这副模样。她更希望他像个男人,活得硬气活得有骨气有尊严!
作为曾经的恋人如今的情人,杜秀青心里还是很疼惜眼前这个男人的。
可是,此刻她却矛盾了,面对这样求她的朱大云,她是立马答应他还是拒绝他?答应他向陈利浩求个人情,从轻发落?那么,是不是太便宜他了?男人,没有不花心的。如果这次这么轻易就
让他过去了,他会不会觉得来得太容易而死性不改?可是,拒绝他,是不是太没有人情味儿?让他绝望,以后对你恨之入骨?你们之间从此真的一刀两断,再也没有交集?
杜秀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朱大云,想了想,说:“下林开发区是新成立的一个区,市委对陈书记委以重任,对他带领的这拨人也格外关注。你是开发区里第一个出问题的人,而且是生活作
风问题。大云,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样的事情,我也说不上话。我不是陈书记的领导,我和他只是青干班的同学,他接受我的推荐,把你调了过去,我到现在还欠着他这个人情。我也希望
对你的处理能够点到为止,但是,这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事儿,具体还要看现在陈书记面临着多大的压力。所以,我说让你和管家人私了,让他们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那么或许对你的处理会
轻一些。但是,你说你不会去找他们了,那么,就只有看最后的处理结果了。”
杜秀青说完,盯着朱大云的脸。
朱大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已然是绝望了。既然她都没办法了,那就只有等死了,听天由命吧!了不起免职,还能怎么样?大不了从头再来,以后又是一个平民百姓!但是,想到十年的奋斗
就要一朝被革,他的心里还是巨痛不已!这就是代价,这他妈的代价也太大了!
朱大云啊朱大云,你为什么就不会吸取教训呢?当年在平安镇,你也是因为耐不住寂寞,和吴淑芳搞到了一起,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最后不得已把她娶回了家,这是一生的代价!现在,你
又因为无法控制男人的冲动,和管青桃纠缠在一起,再次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让自己十年的打拼毁于一旦!你啊你,这辈子真的是套死在女人的手里!真他妈的背啊!
他颓丧地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了……”他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近乎绝望地准备离开。
看到朱大云这样,杜秀青的内心又很是不忍。
她也站起来,目送着朱大云离开。
朱大云走到门口,还是转过身来,再看了看她,眼眶里已经有了泪水。
“大云……”杜秀青终于还是忍不住,向他走了过去,“别太绝望,天无绝人之路,往好处想吧,说不定很快就会过去……”
“好……往好处想……”朱大云喃喃自语道,“往好处想……”眼泪却不知不觉滑落下来。
杜秀青看得心酸不已。她也忍不住要流出泪水来了。
“大云……好好的,养好身体,其他的,先别想了,好吗?”她走近他,安慰道。
“青……”朱大云喊着,突然间冲动地抱着她,开始大哭起来,“啊……我真的该死,该死……该死啊……我怎么活得这么窝囊,这么失败,这么不像个男人……我自己都鄙视自己啊……”(未完待续)
钱早就上交了
“是……我们正在找……只是,还有一个情况,关于那五万块,丁主任已经上交了,但是,他们却还是说那是丁主任主动索贿,而且是以你的名义……”
“胡说!”杜秀青一听,火气就上来了。这绝对是污蔑!丁志华这个人虽然没什么用,但是,他绝对不会打着她的旗号出去骗钱,对于这一点,她是有绝对的把握的!因为志华不是贪财的人!也不是一个会利用权力的人!这个蒋能来,够狠!莫须有的罪名,就想着一棍子把志华这个老实人打死!
“是……我们也知道,而且这钱早就上交了……”徐文娟说,“现在我担心的就是宾馆里的这件事儿,丁主任无法说清楚……”
“尽快是找到第三人,这个人非常重要,不能让周卢坤他们知道,一定要保密。找到了,她就在你的手上,你就好好处理吧!”杜秀青说。
“好,我会的……”徐文娟知道杜秀青说这话的意思。
丁志华的这个案子,说实话,让徐文娟真是压力山大!
明明知道这是陷害栽赃的案子,却不得不去细致调查,明明宾馆的事情是事实,却不得不去把它化解……如果处理不好,她都不知道自己将来要怎么面对杜秀青!因为秀青是她的伯乐,更是
她的知己。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徐文娟对杜秀青就是这样的感觉。所以,丁志华的事情,就是压力再大,困难再多,她也要想办法去处理好!否则,就显得她太没能力,也太不懂人情了!
“这件事情让你为难了,文娟,但是,你一定要把它处理好,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杜秀青说。
“是!杜书记放心。”徐文娟说。
“梁日发的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全部交代了吗?”杜秀青突然问道。
“梁日发还在顽抗,但是心里上已经有所松懈了,估计很快就能吐出东西来……”徐文娟说。
“好……抓紧时间,一定要尽快结案!”
“是,我会督促的!”徐文娟说。
“辛苦你了,你去忙吧,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通报。”杜秀青说。
“好……”徐文娟不敢犹豫。她记忆中好像记得杜秀青说过,她不会干涉丁志华这件事情的,看来,谁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大公无私啊。何况当事人是她的丈夫。
这场权力的斗阵,丁志华和梁日发或许都要成为牺牲品。徐文娟心里想。
徐文娟走后,杜秀青在想着那个宾馆里的小姐,如果徐文娟能明白她刚才话里的意思,那么这个人就是最为关键的,只要她作证,当时丁志华是在一时不清醒的状态下进入房间的,只要她证
明他们之间不是**,那么,丁志华就能躲过这一劫。
但愿徐文娟是聪明的吧!
冷静了一下,杜秀青拿起电话,给陈利浩打了过去。
陈利浩很快就接听了。他也知道杜秀青迟早会打电话给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还是很关心朱大云啊。
“陈书记,上午好!”杜秀青笑着说。
“呵呵呵,你这都上午了啊,我还在早上哦,看来你比我起得早。”陈利浩笑着说。
“陈书记的时间宝贵啊,我这忽忽悠悠的,感觉就到了上午了。”杜秀青也笑着说,“我这么骚扰你,没影响你的工作吧?”
“哪能啊,工作永远是干不完的。”陈利浩说,“你的电话却是稀少的啊!”
“呵呵,不好意思。实话跟你说了吧,昨天朱大云找我了……唉,看到他被人打成那样,我还真不好怎么说他。你说管家两兄弟也是知识分子,也是干部家庭,怎么能冲到人家里去打他呢?
这么一闹,其实对谁都不好,不仅仅是影响朱大云的声誉,对管青桃这个小姑娘的影响也同样很不好啊,整个余河都知道了……”杜秀青叹息道。
“这件事很难说谁对谁错。管家人这么做,是有点欠考虑。作为女孩子,这个时候总是处在弱势的一方,他们家把这个孩子也看得很重。当然,谁家的孩子谁不心疼,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是
难以让人接受。管家人现在就是揪住朱大云不放,一定要我这边重重地处分他。我也正为难啊……”陈利浩说。
“对不起,陈书记,朱大云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昨天他来找我,也是深刻忏悔,痛哭流泪的,我看了都很心酸。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我从来没见过朱大云这么颓丧过……”杜秀青说
。
“是啊,大云本来也是个有才的人,奈何在关键的时候把持不住自己……这几天我都在考虑他的问题。生活作风问题,要深究起来,那就是大问题,是道德败坏,败坏党风党纪的问题,性质
很恶劣。但是,如果民不告官不究的话,也可悄然化解,只是朱大云这事已经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想悄然平息都不可能了!”陈利浩说。
“陈书记,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向你开口,但是作为朱大云的老同学,我却又不忍心看着他这么颓丧下去。所以,还是请陈书记,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给朱大云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不要
一棍子把他打死,毕竟党培养一个干部也不容易。朱大云对待工作一直还是兢兢业业的,这一点,陈书记也是有见证的。”杜秀青说。
“你放心,能给他机会我定然是会给他机会的。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他自己去善后,他不去处理好,我们这边也被动啊!”陈利浩说。
杜秀青明白陈利浩说的是什么事情。她昨天也意识到,也跟朱大云说了,就是要和管家人私了,让他们不再追究了,那么他的事情处理起来后果也就不会那么严重了。
“谢谢陈书记,给你添麻烦了。有些事情我再和朱大云沟通沟通吧,希望他能振作起来。”杜秀青很感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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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陈利浩对她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正因为他们之间有一层同学关系,而且关系一直都不错,陈利浩才会这么坦白跟她说这些的,否则,是绝对不可能对她透露这些实情的。
她知道朱大云不可能再去见管青桃,也不会再和管家人见面。因为朱大云的脾气就是那样倔,有时候死硬起来,就像臭狗屎一样,不可理喻。
所以,她还得找个理由,和管家人的代表来见个面,看看能不能化解这件事。
可是想想自己要去插手朱大云的风流烂事,她心里还是很不爽,明明是他做了错事,怎么到头来收拾残局的却是她这局外人呢?
现在她夹在两个男人的烂事堆里,真是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堵得慌!
但是再不爽,她也还得去做,而且要尽快去做,否则事情已经成定局了,再要去挽回就不可能了。
管福深这个旅游局长,估计坐这个冷板凳也坐得不太耐烦了,居然跑到人家家里去打人,太有失一个局长的风度了。杜秀青觉得管福深这个人,也太冲动,太没城府了,做的这个事情,真是
很没有水平。
他是被蒋能来贬到旅游局去的,杜秀青上台后,记忆中管福深就来过一次她的办公室汇报工作,似乎并不是很积极主动。所以,杜秀青对他的印象也就很一般,就算是真的有职位挪动,估计
也很难想得起这个角落里的管福深。
但是,现在朱大云的事情让他跳到了她的跟前,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管福深了。
杜秀青拿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打到了管福深的办公室。
管福深每天都闲得蛋疼,到了办公室就是上网看看新闻,没事儿就打打牌,消磨消磨时间。这个鬼地方,反正也没有出头之日,也就是得过且过吧!
很少有人给他打电话,这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让沉溺在扑克中的他吓了一跳。
他的眼睛还在盯着电脑屏幕,拿起电话慵懒地“喂”了一声,手却还留恋在鼠标上。
“管局长,你好啊!”
“你好!哪位?”管福深很随意地应答道。
“呵呵,管局长忙啊,我杜秀青!”
“啊……”管福深立马就坐直了身子,似乎杜秀青就在跟前似的,“杜书记好,杜书记好!”他满脸微笑着毕恭毕敬地说道。
“现在有空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杜秀青说。
“哦,好好好,我立马就到!”管福深立刻站起身,拿起公文包就往外面冲去。
县委书记可是第一次找他啊!这让他既激动又担心。不知道这笑面虎女人找他究竟何时啊?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从来就不曾去进贡过她,看来此次定是凶多吉少啊!
一路上,管福深都是忐忑不安的。
走进了杜秀青的办公室,管福深的心还在狂跳着。
“管局长,来,请坐。”杜秀青看着管福深似乎额头微微有汗,就知道他这一路上有多激动。
“谢谢杜书记!”管福深在杜秀青的面前坐了下来。
“管局长,一直想找你谈谈,就是没找到时间。近来怎么样?旅游局的开局工作布置好了吧?”杜秀青问道。
管福深被杜秀青问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余河的旅游局,说白了就是空白单位。一个鸟旅游项目都没有,设这个旅游局干嘛啊!鸟毛事儿都没有,就是平白多出个职位而已。
“呵呵,差不多布置好了!”管福深笑着说。“管局长,一直想找你谈谈,就是没找到时间。近来怎么样?旅游局的开局工作布置好了吧?”杜秀青问道。
管福深被杜秀青问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余河的旅游局,说白了就是空白单位。一个鸟旅游项目都没有,设这个旅游局干嘛啊!鸟毛事儿都没有,就是平白多出个职位而已。
“呵呵,差不多布置好了!”管福深笑着说。(未完待续)
081爱在廊桥
阿蓝看着那辆车子开远了,马上抱着韩远惊呼道:“哥,你太厉害了!你就是我心里的英雄,大英雄!”
“呵呵,开眼界了吧!”韩远搂着阿蓝笑道,“哥年轻的时候身手才叫厉害,一个人对付五六个没问题,现在不如以前了。”
“现在也够厉害了!我都没见过身边有你这么厉害的男人!”阿蓝崇敬地说道,“哥,你真是文韬武略样样能行啊!”
“哈哈——”韩远开怀大笑起来,心爱的女人如此夸他,他当然心花怒放,“你把哥夸成一朵花儿了!我哪有那么好,就是会几下拳脚功夫,文韬可是谈不上——”
“哥,你在我心里不是花儿,是一棵大树,枝繁叶茂的大榕树——”阿蓝笑道,“威武屹立,雄伟壮观——”
“哈哈,是不是和森林公园里的那株千年古榕一样?”韩远笑道。
“对,就是那样的,独一无二,无人能比!”阿蓝点头道。
“呵呵,傻妞儿,那哥就是一棵老树了,老得起鸡皮疙瘩了,你还喜欢?”韩远说道。
“才不是,你是有古榕树一样伟岸的雄姿,但却是年轻人一样的身手啊!哥,你正当年,是男人最旺盛的年龄,我能在这个时间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呵呵,傻妞儿,哥没你说的那么好。”韩远看着她说,“你看看啊,我现在一无所有,连小公司都是老太太的,作为一个男人,这是不是挺失败的?”
“一点儿不失败,正好从头开始!”阿蓝笑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韩远接着说道。
“哈哈——”
两人都开怀大笑起来,从头越的豪情壮志在韩远心里升腾澎湃起来,这一刻,他拥着阿蓝,感觉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心里充满了力量!
“走,妞儿,我们离最近的一座廊桥还有一百多公里——”韩远拉着阿蓝的手上了车。
摆脱了那个可恶的跟踪者,再次驾车上路,两人显得无比轻松。
阿蓝要开车,让韩远休息一会儿,韩远根本不让,男人坐在车上,哪有让女人开车的道理。
“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韩远说道。
阿蓝坐得确实有点儿累了,正好眯着眼睛休息一下。
她把座位放平,舒服地躺着了,好好休息一阵。
韩远聚精会神地开车,戴上耳机听着轻音乐,看着身边的睡美人,心情十二分的愉悦。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到了目的地:寿凌贯木拱廊桥——升平桥。
车子只能停在廊桥附近的公路上,然后步行一公里左右上桥。
本以为这里人迹罕至,没想到也有和他们一样喜欢另辟蹊径来看廊桥的人,附近的宽阔地带已经停了几辆越野车。
“妞儿,到了!”韩远捏了捏阿蓝的耳垂,“小懒猫,睡得这么沉——”
阿蓝伸伸懒腰,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周围:“哥,到哪儿了?”
“到廊桥了,寿凌贯木拱廊桥——”韩远说道,“我们先喝点儿水,吃点儿干粮,然后找个地方解放一下,就徒步上廊桥——”
“嗯——”阿蓝点点头,“哥,我要喝水——”
韩远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儿递给了阿蓝。
阿蓝先漱了漱口,然后才慢慢喝了几口。
两人下车,来到空旷的野外,都忍不住张开双臂,拥抱清风和美景。
眼前的山野,已经有了些许的秋意,满山的翠绿中能看到点点儿的黄色,远处的廊桥架在一条山涧峡谷中,掩映在一片翠绿中,如诗如画。
“真是美不胜收!”阿蓝感叹道,“天天窝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人都压抑了,来到这里感觉灵魂都在飞扬——”
“飞到哪儿去了?”韩远走过来揽着她的腰问道。
“飞到——天外去了——”阿蓝笑道。
“呵呵,那可不行,你的心是属于我的,赶紧给我收回来!”韩远摸着她柔软起伏的心口说道,“我看看还在不在了?”
“讨厌——”阿蓝笑着打了一下他的手,“分分钟都不老实——”
“你说对了,我从来就不老实——”韩远笑道,“我妈说我从小就不老实——”
“好啊,原来你只是表面老实,骨子里这么流——”
“胡说,不许说那个字!”韩远一下堵住了她的嘴,双唇紧紧地压在了她的唇上,“我只对你一个人不老实——”
阿蓝的脸颊又是一阵发烫,真是奇怪,每次被韩远这么逗弄,她都会脸红耳热心跳加速,好像回到了那个初恋的季节。
两人在这空旷的野外又一次陶醉地吻在一起。
阿蓝还有些忌讳,毕竟周围可能会有人出现,韩远却是丝毫不怕,这么个荒郊野外,谁认识谁啊?怕神马?就算是有人看见又咋样?平时在城里不敢干的事儿,在这儿他都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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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还准备在天地之间和阿蓝好好的大干一场,那才够刺激呢!
互相吃了一通,两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都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了,在一起却也是如此的激情澎湃,无法自控。
阿蓝从车里拿出准备好的干粮,两人就在车上吃了起来。
吃完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走,我们下午在廊桥上看夕阳,晚上就露营在廊桥,让你体验一下天当被地当床的新鲜和刺激——”韩远背上包,牵着阿蓝往廊桥走去。
“哥,晚上露营在这儿是不是不太安全?”阿蓝有些怕怕地问道。
这山里不会有狼有野兽吧?
“怕神马?有哥在什么都不用怕!”韩远笑道,“放心,这里没有狮子老虎,也没有狼,这些动物现在都灭绝了,顶多有狐狸黄鼠狼什么的,根本不用怕——”
“黄鼠狼也挺可怕的!”阿蓝有些畏惧地说道。
“呵呵,胆小鬼,晚上你就睡在我身子下面,根本不用怕——”韩远笑道。
“讨厌,你要压死我?”阿蓝娇嗔道。
“压不死,可以爱死——”韩远靠近她的耳边说道。
“哥,你好坏!”阿蓝再次打了他一下。
“呵呵,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韩远笑道,“好了,快到了!现在我要向你普及一下关于这座廊桥的历史——”
阿蓝笑意柔柔地看着他,没想到韩远还真是做足了功夫带她出来玩儿的。
“全国现存木拱廊桥还不到00座,大部分分布于海西省东北部的寿凌、秉南、周凌李田、秦和等地,寿凌木拱廊桥从数量上讲,是现已发掘的以县为单位的区域内全国数量最多的地方。千百年来,经过风雨侵蚀,战争毁坏和意外火灾,目前还‘健在’的有19座,历史上曾记载寿凌是‘中国贯木拱廊桥之乡’。从年代序列上讲,寿凌木拱廊桥最齐,从清乾隆、嘉庆、道光、同治、光绪至民国时期,乃至解放后还在建造,这在全国极为罕见。寿凌贯木拱廊桥,被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称为中国桥梁史上‘侏罗纪公园’。”韩远边走边介绍道。
“这座桥叫升平桥,当地百姓也叫它横溪桥,明朝天顺元年建造,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由邑人叶伯铭等人始建,嘉靖二十四年被大火焚毁。隆庆五年知县梁元杲重建,清朝乾隆十四年又被大水冲毁,乾隆四十三年再次重建。1997年重新修缮。桥长5.4米,宽5.6米,拱跨.4米,桥屋四柱九檩,穿斗式构架,9开间,拥有48根木柱。这座桥上有神龛祀观音,还装有吊扇,有人写文章称‘也许是世上唯一有吊扇的虹梁式木构廊屋桥’。”
听韩远如此介绍,阿蓝心里对这座看似并不起眼的廊桥顿时肃然起敬。
经历如此多的波折,几百年来依然屹立不倒,也算是个奇迹了!
桥从远古走来,带着历史的沧桑和厚重,踩在上面,有种穿越的感觉,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那个古老的年代。
外面太阳炙热,桥上却是凉爽宜人。
“妞儿,你是不是从来没到过这样的地方?”韩远揽着阿蓝的肩问道。
“是的,我最常去的是海上村庄,那里有我们公司的长期合作养殖户,我们得定期去检查海产品的养殖情况,对海水和投放的饲料都要进行跟踪——”阿蓝说道,“山里我来得少——”
“山里我带你来,海上你带我去——”韩远说道,“咱们是山的味道海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了!”
“好,下次你陪我去海上村庄考察——”阿蓝高兴地说道。
两人踩着几百年的廊桥,慢慢地走着,看着太阳一点点儿从山间落下去,慢慢由炙热变得温和,慢慢地把余晖洒满了天际。
“哥,你看,桥那头好美——”阿蓝指着夕阳斜照下的桥头陶醉地说道。
只见夕阳下廊桥被一片金色笼罩着,山涧流水潺潺,旁边的翠绿也镀上了金色的光辉,古老的廊桥仿佛架在天际中,人也恍若在仙境——
“哥,我感觉我是仙女——”
“那我就是董郎——”
“呵呵,董郎可没有你好——”阿蓝搂着他的脖子笑道,“你不是董郎,你是我唯一的情哥哥——爱哥哥——”
“呦呦呦,起鸡皮疙瘩了!”韩远故意笑道。
“呵呵,正好掉一地——”阿蓝笑哈哈地说道,“就许你肉麻,不许我肉麻了?”
“当然许,多来点儿,我喜欢听——”韩远抱着她说,“这种感觉太幸福了,从来没有过——”
“我也是——”阿蓝幸福地说道。
两人在廊桥上腻歪着,丝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太阳下山了,天气很快凉了下来,韩远拿出外套给阿蓝披上。
两人继续在山间漫步,并且选了一个干爽开阔的地方搭起了帐篷,这就是他们今晚的“爱巢”。(未完待续)
082该入‘洞房\’了
地当床来天当被,这种感觉韩远也很少体会,人生中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部队当新兵去拉链训练的时候。不过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帐篷,就是一床行军被,大家在丛林里席地而睡。
现在的露营装备太齐全了,什么都有。阿蓝这套装备是双人帐篷,双人睡袋,还配有照明备用电,十分方便。
搭好帐篷后,韩远从周围捡来了一些干柴,燃起了一堆篝火,干枯的树枝在火堆里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不时还有几个火星子蹦出来。
空旷的山谷里静幽幽的,山风吹过丛林的声音和各种虫鸣交织在一起,听着让人有点儿毛骨悚然。
阿蓝紧紧地依偎在他身边,牢牢地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会有野兽出没。
唯一让她感觉到美妙的,就是头顶上那片灿烂的星空,仿佛星星都聚在一起,那么多那么亮,这是城里看不到的。
“我们要是能打点儿野味来烤,那就真是美妙了!”韩远笑道。
“我们不杀生,就吃自己带的干粮。”阿蓝说,“哥,坐在这儿,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妞儿,你的老家在山里?”韩远伸出胳膊把她揽进了怀里。
阿蓝点点头:“我小时候在姥姥家长大,姥姥家就在这样一个山村里,每天太阳很晚才升起,很早就落下去了。那时候我唯一的爱好,就是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看太阳,每天下午放学后就看着太阳一点点的落下山去,仿佛我的心也跟着太阳一起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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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的时候,父母把我接回身边去上学,我离开了山村来到了县城,但是,每个寒暑假,我都要回到山里,和姥姥在一起。最开始的时候,我很不习惯城里的生活,不习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似乎只有山村才是我的家,一直到我上了高中,学习紧张起来之后,回山村的次数才少了——”阿蓝出神地回忆着往事。
“后来呢?姥姥呢?”
“后来姥姥去世了,我爸爸也突然间生病去世了,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妈妈一个人靠着微博的工资供养我和弟弟上学——”阿蓝的眼角潮湿了,“所以我格外发奋,在大学的时候,不仅拿全额奖学金,还是学生会主席,靠兼职来赚自己的学费,同时供弟弟上学,减轻妈妈的负担——”
韩远没想到阿蓝的学生时代过得如此艰辛,家庭遭遇过这样的不幸,比起她他真是太幸福了。心里顿时对她有了更多的疼惜和爱怜。
“妞儿,你是好样儿的,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心里就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了!”韩远吻了吻阿蓝动情地说道,“不过我没想到你的经历这么曲折——那你怎么来了海州?”
“呵呵——”阿蓝眨了眨眼睛,把眼里的潮湿逼了回去,“因为爱上了一个海州的男人,为了爱情来到了这里,却没想到又被爱情抛弃——”
“他是我的大学同学,他的家境很优越,在大三的时候开始疯狂追我。那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积极上进的人,各方面表现都不错,并不像个纨绔子弟,所以我就慢慢接受了他——后来他陪着我做兼职,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我觉得他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毕业时,他家里人坚决要他回海州,也反对他娶我。为了我,他和家里闹翻,跟着我到湖南,他父母不得不妥协。我妈妈开始也不同意,她知道海州人的媳妇不好当。可是我自己心意已定,非他不嫁——”
“那为什么而分开?”
“我怀孕的时候,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阿蓝紧咬着嘴唇看着远处,“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有一天晚上,他到十二点还没有回家,我就给他打电话。他当时说在开车,然后就把电话放了。我一个人坐在床头,伤心而又无奈地拿着手机,并没有马上挂断。正好他也没有挂,然后我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就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当时我就差点儿奔溃了,我想冲出去找他,我对着手机大喊,问他在哪里?马上他的手机就挂断了——”
“凌晨两点,他回来了,喝了酒,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我,反过来质问我为什么偷听他的电话!我只问了他一句那个女的是谁?他矢口否认,并且扬起手就打了我一巴掌——”说到这里,阿蓝再也忍不住眼泪,心里的痛和委屈再次汹涌而来,“当时我怀孕八个多月,就要临产了,他居然打我——深夜,我一个人开车流浪在街头。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不知道我在海州能找谁来倾诉,我也不敢打电话给妈妈……偌大的城市,我感觉自己是那么孤独无助,凌晨三点多,我一个人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韩远心疼地搂紧了怀里的阿蓝,没想到阿蓝居然嫁了这么一个混蛋,他真恨不得揍死那个孙子。
“第二天酒醒后,他跟我道歉,说昨晚喝多了——每次他犯浑之后都会这么说。刚开始,我想忍,为了孩子,我想我应该忍,只要他别再犯就好。没想到他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晚归,打我一次比一次严重。孩子一周岁的时候,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提出离婚。他们家唯一的条件是要孩子,否则我别想离。为了能顺利得到孩子的抚养权,他给了我一笔补偿。本来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可又舍不得儿子,为了能经常看到儿子,我选择留在海州,辞职创业,所以就有了丽晶酒楼和现在的海之味——”
“那孩子为什么又被送到了国外?”韩远不解地问道。
“唉——”阿蓝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很快就再婚生子了,后来的女人对孩子不管不顾,他自己也不会照顾孩子。有一次两个人出门,带着他们的孩子和我的儿子一起,居然把我儿子弄丢了!幸好后来找到了。然后我就利用这件事情向法院起诉要回儿子的抚养权,法院最终支持了我的请求,儿子回到了我身边。可他的父母又不干了,经常闹着要把孩子带走,他三天两头来骚扰我,实在没办法,我选择把儿子送出国,让他在一个安静的安稳的单纯的环境里长大。孩子放在我姨妈家,大家都很疼他,视如己出,我一年飞过去看他两次,平时和他上网视频——”
听阿蓝讲了这么多过去的事情,韩远心里也是无限感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过得不容易。
谁能想到阿蓝这么强大的女人居然有这么不幸的经历,而且从大学时代就开始自力更生,还要照顾弟弟,实在不容易。
“妞儿,这些都过去了,以后你的人生就剩下幸福了——”韩远拥着她说,“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
阿蓝含着泪点点头,深情地凝望着他:“哥,你为什么要离婚?我可不想你是因为我,那我就是千古罪人了,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我和你不一样。”韩远说道,“我在遇到你之前在外面从来没有女人,但是她喜欢吃醋,喜欢猜忌,喜欢冷战,几个月都不搭理我,而且还大闹到我的单位,控制孩子不和我在一起,我是忍无可忍了,才提出离婚——”
“她是不是挺高傲的?”阿蓝问道。
“对,你怎么知道?”韩远吃惊地看着阿蓝,“你又没见过她。”
“呵呵,见过,你忘记了,你妈妈住院的时候,我们在医院里碰过面——”阿蓝笑道。
其实,第一次在他的床头看到那副结婚照她就看出来了,韩远的妻子是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女人。
“哦,对,我都忘记了!一面而已,你就能看出来,你也够厉害的!”韩远笑道,“当年我选择她,是看中她的高学历,没想到她的性格是如此骄横跋扈——”
“因为自身条件太优越,所以才有骄傲的资本——”阿蓝笑道,“她长得也很漂亮。”
“是,我不否认,当年追她的人很多,我是下了一番苦工才追到手的,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韩远叹气道。
“唉,她不珍惜你真是太可惜了。”阿蓝感叹道,“为什么人总是对自己拥有的宝贝视而不见呢?”
“是啊,你以前的他也不懂珍惜你,这就是命吧!不然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韩远苦笑道,“感谢他们的不珍惜吧,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幸福,是他们成全了我们。”
“嗯,哥,你这么说我真的要感谢他。”阿蓝破涕为笑,“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幸福地过好每一天。”
“当然——”韩远吻了吻阿蓝的额头,“等我重获自由的那一天,我一定要大声对全世界宣布:我爱你!我要娶你,我要给我们一个特别的婚礼,我要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
“哥——”阿蓝的泪又忍不住滑落下来,韩远的话听得她心里感动满满。不管能不能等到这一天,她都在心里感谢韩远,感谢他给了她这么纯粹美好的爱,能拥有这样的一份爱,死而无憾。
“娘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入‘洞房’了——”韩远吻着她说。
阿蓝娇羞一笑,点点头。
两人相拥着一起钻进了帐篷里——(未完待续)
083控制不住
三天三夜,韩远和阿蓝在一起享受着纯粹的二人世界,参观了十几座古老的廊桥,在廊桥上留下了他们最美丽的爱情时光。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假期就要结束了,两人都要回归到工作岗位上。
阿蓝过两天就要飞到加拿大看望自己的宝贝儿子阳阳,她是多么希望韩远能够陪着她一起去啊!在那个陌生的美丽的国度,他们一定会过得更加幸福。
她现在真的希望每一分一秒都和韩远在一起,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韩远能够来替她掌管公司,自己轻松地回归幕后,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虽然她在别人眼里是个女强人,但是她自己很清楚,她的内心里,其实最享受的是做一个居家的小妻子,幸福的小女人。
因为她没有男人的守护,所以必须活得强大。如果她的身边有韩远能够替她冲锋陷阵,她又何必如此辛苦地搏击商海?
但是,这都只能是梦,现实是她还是“海之味”的蓝总,是丽晶酒楼的老板娘,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哥,我去加拿大有两周的时间,估计等我回来远方公司的批复就下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式筹备了。这段时间我建议你看看有关物业管理方面的书籍,尤其是对城市保洁美化的工作,你要先熟悉起来。”阿蓝说道。
“好,你放心去吧,我会做好准备的!”韩远抱着她说,“后天我去机场送你!”
阿蓝想了想,说:“不用了,徐兰会送我,你送我我怕太打眼,我们现在还是低调点儿为好。”
“行,那就听你的!”韩远觉得阿蓝想得很周全,毕竟他还是在围城中的人,和她在一起是违背道德和法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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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到了我会给你电话——”阿蓝说道,“你把护照办好,到时候我们随时可以一起出去。”
“好,没问题!”韩远点头道,“娘子说了就是!”
阿蓝幸福地笑道:“哥,明晚你要是有空来陪我吧!”
“我争取——”韩远说道,“儿子快要回来了,好久没见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要我陪他。儿子要是不要我陪,我就去陪你。”
“终究还是儿子第一——”阿蓝假装不高兴地嘟着嘴,“我吃醋了!”
“呵呵,傻妞儿,和孩子吃什么醋,哥心里最爱的是你,儿子还小啊,这么久没见,当然要陪陪他,你不也是要去陪儿子吗?”韩远笑道。
“我当然懂啦!”阿蓝也笑起来,“只是想试试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呵呵,当然有,你占据了最大的一块区域,不信你摸,这儿这儿这儿都是你,全部都是你!”韩远握着阿蓝的手放在心里说道。
两人真是难舍难分,在车上腻歪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下车。
后来,韩远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催他回家吃饭,韩远才依依不舍地开着自己的车回去了。
人到中年,没想到恋爱起来,依然是这么炙热,无法分开。
难怪人家说,老头子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一旦点着,就控制不住了!
他现在真正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妈妈早就做好了饭菜等着他。
妈妈和韩近一家三口在鹭岛玩了六天,到今天中午才回来。
看得出妈妈很开心,气色也不错。
“远啊,假期怎么过的?”妈妈慈祥地笑着问他。
“我——来了几个战友,陪他们玩了几天,然后自己出去转了转,就这样——”韩远轻描淡写地说道,尽量隐藏自己心里的喜悦和甜蜜。
他还是不能让妈妈知道他和阿蓝在一起。
“那个——公司的事情没有和你的合作人合计合计?”妈妈再次问道。
“这个——不着急,还早着呢!”韩远故意不看妈妈。
“尽量早做打算——”妈妈笑道。
“嗯,你去鹭岛玩得开心吧?”韩远赶紧岔开话题。
“挺开心的,难得和韩近一家三口出去,玲玲丫头长大了,也懂得照顾我了。”妈妈说道,“这一趟我特地去看了看鹭岛的房子,不买啊,真是可惜了!”
韩远看着妈妈没吭声,现在他还真没钱买房子。
“妈,你给我的那一百万我作为合作资金投进公司了——”韩远说道,“现在真没钱了。”
妈妈点点头:“我知道,以后再说吧,要是公司发展好了,我建议你还是要到鹭岛去买房子,鹭岛这两年的建设真是不错,以后房价肯定大涨。”
“我考虑等我和谷妍离婚后再买房子,否则这房产还得分她一半儿。”韩远说道。
“是啊,这也是个问题。”妈妈叹气道,“你确定她能和你离?我看够呛!”
“我已经起诉了!”韩远说道,“不管她愿不愿意,我都要离。”
妈妈点点头,“儿子啊,你得防着她点儿,这个女人不好缠。”
“嗯,我知道。她居然请了侦探公司的人跟踪我,他娘的!”韩远骂道,“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儿上,我真不会饶她!”
“泓儿怎么办?能判给你吗?”妈妈担心地问道。
“她没工作,没有生活来源,我想法院会把孩子判给我。”韩远说道,“她要是不依不饶,我可以把孩子给她,但是有条件,她必须学会做饭,学会做一个好妈妈,否则不可能给她!”
“到时候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妈妈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吃饭吧!”
说起离婚的事儿就很沉重,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二天韩远开始上班,并且按照阿蓝的指示,到网上去找了相关的书籍和资料,准备给自己充充电。
全新的领域,他确实得好好的学习一下。
就在他准备静下心来学习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
他看了看,是海州本地的,于是接听了——
“大侄子啊,你好啊!好久没见你来游泳啊,怎么回事儿?”
电话那边是一位老人爽朗的声音。
陆叔叔!
韩远瞬间就听出了他的声音!他怎么知道他的电话呢?而且还直接打了过来,太惊奇了!
“陆叔叔好!”韩远激动地喊道,“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比较忙,我又爽约了!”
陆叔叔和他约定,只要没事儿,他们就每天上午去泳馆游泳,韩远这都有十几天没去了。
“忙什么呢?连锻炼身体的时间都没有了。”陆叔叔笑道。
“唉,说来话长,您现在在哪儿?”韩远问道,“要不咱们见面聊?”
“我在泳馆等着你!”陆叔叔高兴地挂了电话。
韩远赶紧放下手中的事儿,开车前往泳馆。
所幸他的游泳装备都在车里,随时可以去游泳。
来到泳馆,看到陆叔叔精神抖擞地坐在那儿休息。
韩远抱歉道:“实在对不起,我没遵守和您的约定,也没给您个回话,太不应该了!这段时间事儿太多,实在抽不开身。”
“呵呵,年轻人,忙点儿好!”陆叔叔笑道,“我已经游完一千米了,该你了!”
韩远点点头,伸展了一下胳膊腿,跳进了水里。
泳池的水更凉了,一段日子没游,韩远还有点儿不适应。
游了几圈才感觉好点儿了。
游泳也是要坚持,如果想冬泳的话,一定不能中断,否则到了冬天水温低的时候,根本不敢下水。
一口气游玩一千米,韩远爬上了岸。
“今天咋爷俩不比赛了,这样吧,咱们找个地方吃午饭,你请我!”陆叔叔笑道,“作为你爽约的惩罚!”
“当然当然!我理当请您!”韩远笑道,“您选地方——”
“就到丽晶吧,那儿的海州菜正宗!”陆叔叔笑道,“你来当司机,我坐你的车走!”
“好!”韩远当然十分高兴,不知道陆叔叔今天心情为什么这么好,还能和他一起吃饭。
虽然韩远不知道他的真姓大名,他是不是海州最有威望的那个陆氏家族的陆老爷子?不过,看他这来头,也绝对小不了。
当然,韩远请他吃饭,并不是因为他来头大,而是因为他们很投缘,因为老爷子是个性情中人。
他们相识泳池,算是赤诚相见了,因为兴趣相同,又因为彼此投缘,才结下了忘年交。
两人来到泳馆外面,那辆黑色的奔驰车已经停在门口候着,两个黑衣大汉站在两边,等着伺候老爷子上车。
陆老爷子朝他们摆摆手道:“今天我坐我大侄子的车,你们可以先回去——”
“陆总,您——”其中一位赶紧上前,很为难地看着陆老先生,“王妈嘱咐过,您中午还得吃中药——”
“让你回去就回去,听不懂?”陆老先生脸色骤然变黑了,和此前和蔼慈祥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黑衣大汉自然不敢再吭声,漠然退后,站在车边,看着老爷子上了韩远的车。
不过他们并没有回去,而是一直跟在韩远的车子后面,韩远发现老爷子的脸一直黑着。
“别管他们,我们慢慢开——”老爷子说道。
“嗯!”韩远点点头,双手握方向盘,丝毫不敢怠慢。
“这段时间你没来,我一个人游还真是不得劲儿!”老爷子又恢复了和蔼的样子,“是不是在忙你的事业了?”
“呵呵,谈不上什么事业吧!”韩远笑道,“就是找点儿事儿做——”
“好,有事儿做就是好事儿,准备做什么?”老爷子问道。
“才起个头,八字没一撇。”韩远有些不好意思,在想起阿蓝交代过,这个事情先不能透露,也就不想说得太白。
“说个方向吧,今后打算干什么?”老爷子似乎很感兴趣。
“物业公司——”韩远笑道,“我此前不是有个小家政公司吗,还是准备干这个,就是面儿广一点,更大一点——”
陆老爷子吃惊地看着韩远,没想到他居然要做物业管理这行了!实在是太巧了!
“呵呵,好!好好干!我看好这个行业!”老爷子笑道。(未完待续)
充满了希望
对于这一点,上面也有专门的指出,务必做到不出现任何意外情况,确保首长的参观顺利安全!
呵呵,工作千头万绪,等着她去抽丝剥茧般的认真完成!杜秀青感到肩上的压力顿时就加大了!
散会后,杜秀青被林杰专门叫去了,还做了一番特别的交代。
林杰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离会议召开不到半年的时间,你得打起精神,做好安排,把各项工作抓落实,这是政治任务啊,容不得半点马虎!”
“请林书记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做好每项工作,如果林书记有疑虑,我愿立军令状!”杜秀青很坚定地说。
“哈哈哈,好好好,有你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说实话,我在龙江市还是第一次迎接中央首长的到来,余河就更是第一次了。所以,对于你和我,这都是一个机会。秀青,一定要拿出你最大
的本领,来做好这项工作。”林杰说。
“是!我一定尽心尽力,保证完成任务。”杜秀青说。
“好,有什么需要,或者是出现任何异常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在这件事上,我们要保持高度一致,随时沟通!”林杰说。
“好,我明白!”杜秀青说,顿时感觉自己和林杰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了。
或许这次的工作,真的能够成为她的又一个新起点,她心里也充满了希望。
回余河的路上,杜秀青还在回味着林杰说的话。
路过时代广场,杜秀青突然想起周末要去见黄忠华,却没想好给他带什么礼物。烟酒这些东西太大众,她家里也有,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显得更有人情味儿一点?既能让表达杜秀青的心意,又
不让黄忠华感觉到什么尴尬。杜秀青想了想,还是去时代广场里的商城看看,这里算是龙江市最高档的购物中心了。里面汇聚了各大名牌店铺。她很少逛商场,对于市面的行情,她都不了解
。但是,她记得,她的包里还放着金自尊老板钱密送给她的一张购物卡,她一直没有机会来消费。
她让小舒把车在时代广场的入口停下,然后乘坐电梯直接来到了三楼,男士商品中心。
这里的装修都与外面的店铺决然不同。都是大品牌的全国专卖店,高档而又奢华,品质生活,可见一斑。看看这里的男士服饰,鞋帽和箱包,杜秀青就感觉他身边的男人,真是没有几个是高
档的。从穿着来说,胡国成或许是这里的常客。只有他,能称得上是一个懂得生活的男人。其他如丁志华,朱大云之类的,都是很随意的,估计他们也没有来过这类的店里,当然,也消费不
起。
里面显得比较冷清,没有什么顾客。仅有的几位顾客,在挑选衣服,也都是轻言细语的,全然没有外面的喧嚣。
杜秀青刚走上来,旁边的导购小姐便迎了上来,轻言细语地问道:“女士您好,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杜秀青笑了笑,说:“我随便看看。”然后转念一想,这些都是奢侈品,自己这张卡上的钱,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一件?于是拿出那张卡,交给小姐,说:“请您帮我看看,里面有多少消费
金额?”
小姐接过卡一看,说:“您这张的钻石黑卡,可以消费五万。”
呵……杜秀青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当时钱密送她这张卡的时候,她根本没觉得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现在看来,钱密给她的,也是一个不小的炸弹啊!这老广办事,真是深藏不露啊!
“谢谢!”杜秀青拿回那张卡,开始在各个品牌之间转悠。
小舒停好车也跟了上来。
毕竟是买男人的东西,杜秀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他。
“小舒,你们男人除了对烟酒感兴趣,还对什么感兴趣?”
小舒嘴角微微一笑,他没想到杜书记会这么问他。当然是对女人感兴趣啊!他心里想,但是,他肯定是不能这么跟杜秀青说话的。
“各人的喜好不同吧,但是品质的东西,没有人会不喜欢。”小舒说,“皮带,手表,是男人身份的体现。衣服也是身份的象征。在龙江市,这里的东西都够档次,男人都会喜欢。”
呵呵,小舒也是个机灵鬼!杜秀青笑而不语。
今天没有带梁晓素出来,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和她商量商量。杜秀青心里想。
但是,她觉得,还是按自己的想法给黄忠华挑一两件东西,主要是能让黄忠华感到温暖,说明她心里还惦记着他就行了。
杜秀青也没有送过什么东西给黄忠华,记忆中送过一次领带和领带夹子。这两件都是小东西,但是,却是黄忠华每天都要随身带着的东西,杜秀青就喜欢送这样的,他用得着,而且每次用,
都会让他想起她的东西,这样她才觉得有意义。
杜秀青看了看柜台里有一个三件套:皮夹子,皮带和剃须刀。
这个品牌也很好,金银来,虽然听着俗,但是电视里天天做广告。男人们都喜欢。
她想现在估计再也没有人送东西给黄忠华了,而这三样东西,恰恰是他日常都需要的。
她挑了最好的那一套,看了看标签,她心里还是愣了一下:9999元!呵,还真是个吉利的数字!以前这个价钱的东西,对于黄忠华来说,估计不算什么,但是,今天再拿去,应该是完全不同
的!
“请给我拿这套!”杜秀青说。
服务小姐立刻笑眯眯地拿出东西给她,然后推介道:“我们这里还有更适合男士出行用的箱包,您也可以看看!”
杜秀青走进里面看了看,那双皮鞋她到是看中了。
她记得她曾经给朱大云买过一双皮鞋,那还是在杜家庄的时候,朱大云的生日,她到县城给他买了一双牛皮鞋,当时花了她近半个月的工资,送给朱大云的时候,朱大云激动得把她抱起来,
转了又转,然后深情地对她说:“青,这是我长这么大,得到的最好的一双鞋,你送给我的,我永远都铭记着,如果可以,我都不想穿,就把它当做一个纪念一辈子珍藏起来。”
杜秀青当时又感动又好笑,不就是一双鞋吗?何必这么珍藏着!再说,买了要是不穿的话,那不就没有意义了!
当时她就笑着刮了朱大云的鼻子,说:“你真傻,好东西就是拿来享受的,你踏踏实实穿着,以后你的鞋,我都给你买最好的,一辈子让你穿得舒服!”
“真是我的好老婆啊!这辈子有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朱大云激动地再次把她抱了起来。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只是,她的话早消逝在时间的长河里。她也再没有给他买过鞋了,朱大云是否珍藏了她的那双鞋,她也不得而知。
现在看到这些男鞋,她心里很有一股冲动,想给朱大云买双鞋,很想看到他再次穿上她买的鞋。可是,这个时候给他买鞋,你究竟要传递一个什么意思?朱大云才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你难
道还要奖励他不成?你不是恨他吗?为什么还要想着他,惦记他,给他买鞋?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种想法却是那么强烈地冲击着她的内心,她甚至无法
说服自己离开,不看那双鞋。
“请给我那一双四十一码的,黑色。”杜秀青看着那双鞋说。
朱大云是穿四十一码的,她一直都记得。
丁志华穿多少码的鞋,她从来都没问过。
鞋子拿来了,杜秀青打开一看,那优质的牛皮鞋面,软软的充满了弹性的鞋底,还有很合理的线条设计,都说明这是一双穿上去很舒服的鞋,也是朱大云喜欢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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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我要了!”杜秀青说。她连价钱都没看,也没问。
服务小姐自然是喜出望外,很快就给她包装了起来。
两个礼盒装好后,杜秀青拿着卡去收银台刷了,小票看了一下,买给朱大云的那双鞋,居然也是几千块,呵呵,这在龙江这个小地方,真是天价啊!真不知道这些店,都是哪些人在支撑着它的
存在,龙江市的人均工资还不到两千块,像这样的购物卡,估计不会有太多的人拥有吧!这么高的消费,能有多少人承受得起?!
小舒很贴心地为杜秀青提包。
看着她买了这两件男人的东西,小舒心里都不禁打了问号,杜书记这是要送给谁?他猜不出来,但是,他知道,一定是特殊的人物,不然她也不会自己来挑选,更不会到这么高档的地方来。
小舒对这里的东西只有垂涎的份儿,以他的工资,不吃不喝,一个月也消费不起这里的一件东西……连他也觉得奇怪,龙江市怎么能养得起这么多的名牌店,看来有钱人还真是不少啊!
回到余河,杜秀青想着会议上林杰的讲话,还有最后林杰对自己的交代,这项工作容不得丝毫懈怠。她主动打电话给蒋能来,通知开书记碰头会,布置明天下午召开余河县迎接血防工作会议
的常委班子会,班子会通过了之后,再来召开余河全县的动员大会,认真传达贯彻市委的会议精神,确保血防工作会议顺利召开。
杜秀青主动找蒋能来,蒋能来也不好太驳她面子,两人虽然有很多较量,也有很多不愉快,但是,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到。
蒋能来从政府楼来到了县委楼,踏进了杜秀青的办公室。(未完待续)
一切都白做了
本来这话不是他问的。他这样问显得很是不合时宜,也不符合身份。只是他向来和杜秀青说话都比较随意。但是,他还是隐晦了黄忠华三个字。似乎潜意识里,他也不愿意在她面前提起这个
人。
“是啊,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想好怎么去。”杜秀青说。
“有想法就要有行动,也不用怎么想,直接去就行了。想得越多越容易束缚手脚,轻装上阵,反而能有意外的收获。”胡国成说。
“是啊,你说的或许是对的。”杜秀青说,“有时候就是想得太多了,反而总是无法走出那一步,什么都不想,做了也就做了,事情就是这样。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效果会更好。”
“对!你得尽快去看看黄书记,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你都应该去。”胡国成说,“这是个关键的时候,人家在行动,你也要行动,而且你的行动最好比他更快,否则你就落在人家后面,那就错
失机会了!”
杜秀青站起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不得不承认,胡国成的话是对的。落在别人的后面,往往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错事了机会,就会耽误了大事儿!
宜早不宜迟啊!时不我待,这个周吧,后天就是周末,周末去吧!
想到真要去见黄忠华,杜秀青的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激动起来,说不出为什么?难道对他的那份感觉还在?不可能啊!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是,她在心里却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还停留在她的心里,那个相对隐秘却很重要的位置,依然被他占据着。这个在她的仕途生命中,发生过最大作用的男人,注定此生都要留在她的生命力,伴随在她的记忆
中。想抹去,那都是不可能的!
下午一点,她和蒋能来一前一后两辆车,同时向龙江市出发。参加血防工作会议的动员大会。
对于这样的出行方式,杜秀青本是反对的。但是,他们彼此都无法容忍对方,就别说共坐一辆车了。
杜秀青本是一个很节约型的人,如果可以,她更愿意本着环保节约的目的,两人同坐一辆车,既能聊聊天增进感情,又能体现建设节约型政府的宗旨。
但是,蒋能来是断然不会坐她的车的。那就不讨没趣,一人一辆车,浩浩荡荡出发吧!
杜秀青的车子在前面,蒋能来的车子在后面,两人就这样一路朝着龙江市开去了。
到了会场,杜秀青看到已经是座无虚席了。各市直机关的主要负责人都来参加会议。主席台上,市委的主要的名牌已经放到了桌上。杜秀青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林杰和市委主要领导依次走进了会场。
会议由市长关晓春主持。
关晓春是个空降兵,林杰提拔为市委书记后,他从省里直接空降到了龙江市,接替了龙江市市长一职。关晓春也是个少壮派,年纪大概四十岁出头,看上去春风满面,斗志昂扬。坊间都说关
晓春是个二少,据说是中央某首长的侄子,来头很大啊!这个人,估计就是下来镀层金,一阵风的功夫,或许就回省里甚至是去中央了。真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啊!杜秀青看着年轻有为的关晓
春,心里很是感慨。基层里的干部,像她这样的,就是坐着直升机上来的了,三十多了,也还这是个正处。而关晓春呢,四十出头,就已经是正厅级了。人和人真是不能比的!
关晓春做了简短的开场白之后,林杰开始发表重要讲话。
林杰说:“同志们,全国血防工作会议六月份将在余河隆重召开!这是中央对我们余河血防工作的充分肯定。当年,伟大领袖欣闻余河在全国第一个率先消灭血吸虫病,夜不能寐,写下了光
辉的诗篇《七律?送瘟神二首》,至今都激励着我们。血防工作一直是余河的一面旗帜,几十年过去了,这项工作的巩固和预防,都是有目共睹的。这次血防工作会议中央决定放在余河召开,
是有深远意义的。既是对我们工作的肯定,也是对我们的鞭策;这对于我们整个龙江市来说,都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是向中央首长和全国人民展示我们龙江新形象的时候。那么,今天我们市
直单位一把手以及两县两区只要负责人齐聚一堂,就这次血防工作会议作出一个具体的部署和安排,每个责任单位,必须扎扎实实落实好各项工作,要细化到每个负责人,绝对不能出半点纰
漏。对于这样的一次绝好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好,让前来参会的其他省市的成员,能看到一个充满活力的龙江,一个文明有序的龙江,一个整洁美丽的龙江……”
林杰强调了很多方面,主要目的就是让大家务必全力以赴,做好自己的工作,确保大会的胜利召开,确保龙江市的美丽新形象能深入与会者的内心,重塑龙江市对外形象。
龙江市曾经是个交通枢纽。八十年代,龙江市曾经是中部铁路的交汇点。浙赣线、皖赣线、信厦线在龙江市交汇,成了南来北往的中转站。所以,当时龙江被称为火车拉来的城市。改革开放
的总设计师还盛赞过“龙江是个好口子”,至今这块巨大的宣传牌还挂在龙江市的入口处,作为龙江对外宣传的大标志。
但是,九十年代后期,京九铁路开通后,龙江市就失去了交通枢纽的优势。因为京九铁路从省城通过,而不路过龙江,由此南北的大动脉就被省城给抢去了。龙江失去了最好的发展时机,这
几年各项经济指标在全省都是靠后的,为此,林杰也是绞尽脑汁,努力提升龙江市的新形象,希望能引起上级领导对龙江市的关注。无奈,效果并不明显。
所以,这次全国血防工作会议在余河的召开,无疑是给了龙江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借此好好整修市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尤其是修路和绿化,这些都是能立竿见影的。还有就是借此促进各个
相关单位的工作,从实际上来提高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改善了外部条件和机关工作作风,希望藉此能带来良性的循环,为龙江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带来新的推动力,这才是最根本的。当然,
中央领导来了,或许能给龙江带来更多资金和利好的消息,这也是林杰最希望的。
长期在政府工作的人就知道,机关的慵懒作风和人浮于事是非常严重的。平时没有什么任务,大家基本是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没有生机和活力,更没有什么创造力。但是,如果
有大型的活动或者是要迎接上级领导的检查,那么他们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因为这样的工作往往是上升到政治的高度,谁没做好,头上的乌纱基本就难保,甚至要招来更大的
灾祸。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所以,领导都喜欢做这样的工作,能带来政绩,还能短时间内凝聚人心,提升整体的工作效率改变工作作风。
但是,这次的血防工作会议,又是一把双刃剑。开得好,龙江市余河县都能获得很多好处,这个自然不言自明。但是,如果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么林杰,关晓春,杜秀青,蒋能来等等,
还有各市直一把手的负责人,或许就要吃不了也兜不住了!
所以,今天这个会议,其实就是强调此次工作的重要性,紧迫性和艰巨性,来不得丝毫马虎。
具体的分工安排,都已经形成了文件,下发到了各个与会者手上,大家只要回去再传达、动员,然后真抓实干,把工作做好,就可以了。
杜秀青拿到了那份文件,她仔细地看了起来。
余河任务最重,工作最多。因为会场在余河,而且整个参观路线,也是以余河为主,在当年的血吸虫病重灾区兰田畈竹园村参观的时间是最长的,那是一个最主要的参观点,是检验血吸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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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巩固效果的必看之处。上面对具体的布置都做出了细致的安排。包括修路,公路和村道,竹园村改水改厕工程,所有的村民家里必须按照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标准,配备好相关的家具家电
,让中央首长看到当年的寡妇村,变成了现在的小康村,这是余河血防工作的伟大成就!
看到这里,杜秀青心里不免有一丝尴尬。因为,竹园村的情况她知道,虽然这个村现在比其他村要好,但是家家户户都实现小康生活那是不可能的。如此一来的话,就只有提前让他们都进入
小康生活了,这对于那些生活在小康之下的村民,将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再就是对送瘟神纪念馆的整修,对余河电影院的整修,这些都是大工程。具体的工程安排,都是由市里直监督安排。
最后还有一项,关于做好首长接待的工作,这也是一项棘手而又非常重要的工作。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有首长到来的时候,往往是上访者们活动最为活跃的时候。他们希望借机接近领导和首长,类似于古代的拦轿喊冤,能让首长直接知道他们的冤情,然后现场迫使当地领
导予以解决,这是捷径。但是,对于地方来说,这却是最不愿意看到的现象。如果出现了这样的一幕,那么这次的组织工作就算是前功尽弃,一切都白做了!(未完待续)
刺痛着他的心
他立刻意识到谷妍这些日子一定在孩子面前控诉了他的很多罪状,否则泓儿不会这样对他的,更不会说出这样伤感的话。
“泓儿,别这么想,爸爸永远都和你在一起——”韩远看着儿子心疼地说。
“可是,你已经要和妈妈离婚了——”泓儿冷静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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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妈妈说的?”韩远问道。
韩泓点点头,眼里的泪吧嗒吧嗒掉落下来,无声却是那么悲戚。
“泓儿别怕,爸爸只是和妈妈分开,但是不会不要你,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好儿子,爸爸永远爱你。”韩远挪动身体,靠近儿子,试图握着儿子的手安慰他。
可是,韩泓却是马上缩着身子往边上靠,丝毫不愿意和他靠在一起。
这让韩远心里顿时感觉到了无比的凄凉,儿子也在疏远他。
“泓儿,你要相信爸爸,爸爸永远和你在一起。”韩远再次说道。
“我要和妈妈在一起,你不要妈妈,就是不要我!”韩泓哭着说,声音再也无法控制,嚎啕了起来。
谷妍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韩远怒目而视。
放假前,她就接到了法院打来的电话,她还真没想到韩远果真会起诉离婚。
为了那个小狐狸精,他真是什么都不要了,连他最疼爱的儿子他都不想要了吗?
不,绝对不能这样放过他!我谷妍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得到!
谷妍在心里恨韩远已经恨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只要见到他,她心里的愤怒仇恨就汹涌而来。可是,他要是真离开这个家了,她又总是有无比的失落和不安全感。
她知道,她离不开韩远,孩子也离不开韩远,这个家更不能没有韩远。
可是,离不开不等于能包容他的过错,尤其是他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如今更是去意已决,要抛妻弃子。
这样的男人,她又怎么能轻饶他?怎么能放过他?
想离婚?做梦吧?
谷妍把韩远要起诉与她离婚的事情和她父母说了,父母很生气,原本是要跟着一起来到海州教训韩远的,谷妍制止了,她觉得自己能够对付得了韩远,只要她不同意,这个婚就没法离。
她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韩泓,让儿子真正明白他的爸爸是个什么样忘恩负义不负责任的坏男人,让儿子彻底放弃他,不可能跟着他走,只要把儿子留在自己身边,韩远就不可能不回这个家。
韩远抬起头,看到谷妍那仇恨的目光,眼神也不由得变得凌厉起来。
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交汇着,愤怒仇恨不服,所有的不好都通过眼神传达出去了。
如果不是儿子在场,韩远真会大声吼她:“他娘的,你还是人吗?如此伤害儿子的心灵,你难道就没有半点儿自责?”
但是,韩远一个字也没说。
儿子依然在伤心大哭,哭得韩远的心都在颤巍巍的疼。
“泓儿别哭,爸爸爱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韩远蹲下身搂着儿子安慰道。
“少在儿子面前装!”谷妍大步跨过来,一把从他怀里抱过儿子,“你正在干着抛妻弃子的事儿,你好意思对儿子说这样的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谷妍,你非得把我们之间的矛盾加到孩子身上吗?”韩远怒斥道,“这样你就高兴了?满意了吗?”
“是你把这一切加到儿子身上,是你一手导致了这个家庭的毁灭!是你在不停地伤害着孩子和我!是你!”谷妍对着他怒吼道,“你还想反咬一口倒打一耙,你简直禽兽不如!”
韩远咬牙切齿地看着谷妍:“谷妍,如果说我有错,那就是错在选择了你!这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说完,韩远旋即转身来到了门口,拉开大门,他就要跨出去。
就在他把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韩泓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腿,嚎啕大哭道:“爸爸,别走!爸爸——我不要没有爸爸!”
儿子那悲恸的哭声让韩远忍不住仰天长叹!这是造了什么孽?要如此伤害孩子?
他伸出手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再也无法迈动脚步,眼泪无法控制地滑落下来。
韩泓紧靠着他的小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腿,哭得小脸儿一抖一抖的,满脸的泪痕瞬间就撕碎了韩远的心,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
他最无法面对的就是儿子,而谷妍恰恰就抓死了这一点,而且不顾一切地利用到极致。
可怜儿子幼小的心灵就这样被一次次伤害摧残,一次次打击得千苍百孔。
“泓儿——”韩远一把把韩泓抱进了怀里,“跟爸爸出去走走,好吗?”
韩泓恐惧地摇摇头,依旧在不停地啜泣着:“不要!我不要出去!”
韩远搂着他,拍着他的后背,关上大门,返身回到了房间里。
他必须好好安抚儿子,他不能让儿子这么恐惧,不能让孩子的心受到这样的伤害。
韩远抱着泓儿来到了主卧室,并且把门给关上了。
他必须和儿子好好说清楚,把离婚这件事情和儿子说透,让儿子明白,他不是不要他,离婚了,他依然是他的爸爸,依然可以和以前一样爱他,和他在一起。
他把泓儿放到了沙发上,然后打湿了毛巾给儿子擦擦脸,让泓儿喝了点儿水,尽量让儿子平静下来。
好一会儿,泓儿终于不哭了,但是看他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恐惧和忧伤。
“宝贝儿,听爸爸说——”韩远蹲在儿子跟前,眼睛平视着韩泓,“你已经快七岁了,是个男子汉了,对不对?”
韩泓瘪了瘪嘴,委屈地点了点头。
“男子汉不能轻易掉眼泪,明白吗?”韩远用毛巾给儿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管将来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能轻易流泪,而是要冷静去面对,想办法应对,明白吗?”
韩泓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爸爸知道泓儿是个男子汉!”韩远握着儿子的小手说道,“你很担心爸爸和妈妈离婚后就不要你了,这是你哭的原因对吗?”
韩泓瘪着嘴,点了点头,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他不想做个没有爸爸的孩子,没有爸爸的孩子很可怜。
“泓儿,爸爸告诉你,爸爸和妈妈离婚,是因为我和她总是吵架,我和你妈妈已经没办法在一起了,只有分开。但是,分开后爸爸不会离开你,爸爸还会和以前一样回来看你,给你做饭,你有任何事情,一样给爸爸打电话,告诉爸爸,爸爸一定第一时间回来,明白吗?”韩远尽量说慢一点儿,让韩泓能听懂。
“爸爸,妈妈说你是负心汉,说你有狐狸精,说你不要我不要这个家了,说你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后,我就没有爸爸了!”韩泓说着说着又大哭了起来,“我不要没有爸爸,我不要——”
“不是这样的,宝贝儿,爸爸永远和你在一起,因为爸爸爱你,胜过我自己!”韩远抱着儿子说道,也禁不住流下泪来。
孩子太感性,太懂事儿了。泓儿要是个懵懂一点儿的孩子就好了,不会这么容易被伤害。
“爸爸,你会每天都回家吗?会天天给我做饭吗?”泓儿流着泪问道。
韩远沉重地点了点头:“爸爸会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韩泓终于不再那么恐惧了,不过他还是很担心:“爸爸,你不要和那个小狐狸精在一起了,好吗?”
韩远真是哭笑不得,儿子这话就是谷妍的活翻版,他知道什么是狐狸精啊!谷妍真是毒害心灵的恶妇!
“没有狐狸精,知道吗?以后咱不说这个词儿了!”韩远说道。
“可是——”
“以后不说了,听爸爸的话!”韩远严厉地说道。
韩泓低着头蹙着眉看着他,不敢再说话了。
“泓儿自己去洗洗脸,然后去睡觉,爸爸一会儿要去上班了!”韩远说道。
“爸爸,你晚上回来吗?”韩泓害怕地问道,生怕爸爸一去就不回来了。
“回来。”韩远肯定地说道,“爸爸要给泓儿做好吃的饭菜。”
韩泓终于放心了,一个人去了卫生间。
韩远回到客厅,看到谷妍一个人呆愣愣地坐在那儿发呆。
真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
韩远站在离开不远的地方,压低嗓子道:“谷妍,我最后跟你说一次,如果你再这样跟孩子说话,再把我们之间的矛盾强加到孩子身上,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孩子的抚养权,你休想让孩子跟着你!”
谷妍仰起头,紧咬着嘴唇看着韩远,愤然道:“好啊,那咱俩就试试!看看最后孩子要跟谁!”
“你!”韩远真想一把捏碎了这个可恶的女人,“你的心难道真是铁做的?伤害自己的儿子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你怎么就这么残忍,要如此残酷地伤害泓儿?”
“这些都是你造成的!是你!伤害孩子的人是你!”谷妍也毫不示弱地站了起来,直愣愣地杵在韩远跟前。
韩远狠狠瞪了谷妍一眼,听到儿子的脚步声传来,他马上走到了门边,准备离开。
韩泓站在客厅中间,恐惧而又敏感地看着门口的爸爸,然后又看了看站在客厅里的妈妈,小嘴又忍不住瘪了,想哭。
韩远马上坚定地看着儿子,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韩泓明白了爸爸的意思,果然不哭了,听话地坐到了沙发上,静静地看着韩远离开。
走出家门,韩远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太压抑太要命了!
想到儿子刚才痛苦无助的样子,韩远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钻进电梯里,仰天泪流——(未完待续)
别激动啊
在这个依旧春寒料峭的早春里,他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曾经在这个小道上,他用他温暖的胸膛,去拥抱了他珍爱的两位女人。那时是多么幸福啊!可是眼下,他却是孑然一身,两个女人都
不会再属于他了!这就是你贪心的代价!你为什么不珍惜杜秀青对你的感情?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管青桃啊?你已经有妻子还有情人,你为什么不满足?你活该落得这么凄惨的境地!你活该
被全世界抛弃!你就是那个最让人瞧不起的倒霉蛋!
朱大云在心里无数次地骂自己!无声的泪又溢出了眼眶,他内心的那份悲凉,那么刻骨地再次来袭,伴着泪水,滴落在林间的枯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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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寂静的山林里,没有人看到他的颓丧,没有人看到他的不堪……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上,也没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和不堪,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他就是那个最悲催最悲催
的男人!
他感觉自己快要别那股无法言说的窝囊气给憋死了!抬起头,看到树木尖尖的枝桠直插云天,他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啊……啊……啊……”声音回荡在山林间,听上去那么凄惨,那么无助
……
喊了好一阵子,他觉得嗓子都有些哑了,浑身也无力了,踉踉跄跄走到路旁边的石凳上,颓然地坐了下去,顿时,一股透心的凉意从屁股下面袭来,真是人倒霉,不仅喝水塞牙缝,连坐个凳
子都凉屁股……
朱大云感觉到从脚下凉到头顶,浑身有些打哆嗦,林间的阵阵冷风,更是一遍遍一阵阵朝他袭来,让他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走吧,走吧,这儿曾经是个浪漫的场所,现在也只剩下悲凉了!这个世界上,此刻能给你温暖的,除了那个家,再也没有别的地方了!
朱大云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朝山下走去。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他如此绝望的时候,却有人在努力为他带来希望。
管青桃知道叔叔管福深去找过朱大云,整个人简直就像疯了一样。
那天,在医院里。管青桃依旧木木的,不开口说话,眼神呆滞。
管青桃的父母看她这样,心痛得差点要滴血!她妈妈更是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在旁边好生地照料着她。
管青桃的父亲看到她这样,既伤心又生气。他真是无法想通,朱大云究竟给她施了什么迷药,让她如此神魂颠倒,居然能不顾自己的生命,不顾及父母家人的感受,为了这个男人去送死!太
让他寒心了!他觉得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算是白养了,还不及朱大云跟她几个月的感情!
想着那天晚上朱大云在这里,他应该再狠狠地揍朱大云这个畜生,就算不揍死,也该把他揍个半死,残废!就那么轻易让他走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唉……早知道,我就应该揍那个畜生半死!”管福民看着管青桃说道。
管青桃一听父亲这句话,立马惊愕地看着他!
“你打了朱大云?你为什么打他?为什么?!”管青桃突然间吼道,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
“你……青桃,你终于说话了!”管福民本来还想生气,可是看女儿终于说话了,他立马觉得高兴了!这孩子看来还有救啊!
“你不能打他,不能打他……”管青桃边哭边喊道。
“傻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迷恋他啊,他不值得你这样啊,他就是个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啊!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挂念着他,你怎么这么傻呢?”管青桃的妈妈流着泪说。
“不,不……他不是坏人……”管青桃边哭边说,“你们不要为难他,不要为难他……”
“不为难他?可是他伤害了你,就是伤害了我们全家!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管福民咬牙说道。
“爸,求求你,别再为难他了,好吗?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再也不要去找他了,好吗?”管青桃哭着说,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啊?对待这样的男人,是不能心软的,你的命都差点没有了啊,你知道父母的心有多痛吗?你想过吗?”管福民也伤心地说。
“爸爸,是我不好,我知道,可是这件事,你别再去找他了,我不想为难他,我和他就这样结束吧,好吗?你如果答应我,我就好好治疗,争取早点出院……”管青桃说。
“不,一定要让这个流氓付出代价!我们老管家不是这么好欺负的!”管福民说,“不仅要让他付出身体上的代价,更要让他的仕途终结,这是他应得的报应!他这个流氓!一定没有好下场
!”
“不……!”管青桃听爸爸这么说,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大声嘶喊道,“不要……你们要是还去找他,我告诉你,我就不治疗了,我宁愿死!我就死给你们看!”
管青桃真的像是失控的狮子一样,双手扯着管福民,浑身颤抖着,眼里流着泪,脸上的表情异常地吓人。
管福民被她的样子吓坏了!他从来没有见管青桃这样激动疯狂过!这孩子,似乎立马就要崩溃的感觉!他的心颤抖了,他不敢再和管青桃犟着了。他软了下来,扶着管青桃的肩膀,颤抖着说
:“好好好,我听你的,听你的……你别激动孩子,别激动啊……”
医生和护士听到病房里异常的叫声,立马跑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医生很是惊讶,她走到管青桃的身边试图扶着她去休息。
“不……我不要……我不想活了,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吧……”管青桃蹲在地上,绝望地喊道。
“孩子啊!别这样,你这样让妈妈怎么办啊?妈妈的心都碎了啊!孩子……”管青桃的妈妈抱着她,伤心欲绝地哭着。
“病人不能受刺激,你们这个时候不能说那些不该说的话来刺激她……”护士看着管福民说。好不容易稳定了几天,怎么突然间又变得这么狂躁呢?这女孩子也太烈性了!护士摇了摇头。为
情所困,为情而死,现如今还有这么痴情的女孩儿,也真是少见哦!
“好,爸爸答应你,答应你,再也不找他了,好吗?你好好的,配合治疗,好不好?”管福民无可奈何,心却是痛成了碎片。他真是无法理解,无法相信,这就是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爸爸,你让叔叔他们也不要去找他了,真的不要……”管青桃看着爸爸说,眼神里满是乞求。
“好,我答应你,答应你……”管福民说,“你答应爸爸,好好治疗,好好配合,好吗?”
“嗯……”管青桃点点头。终于在医生和护士的搀扶下,颤抖着全身站了起来,然后慢慢挪步到床上,裹着被子,瑟缩着躺了下去。
管福民没有办法,只好当着管青桃的面,掏出手机给管福深打了电话。
这个时候,正是管福深冲到朱大云家里去打他的时候。
管青桃这个电话,让朱大云减少了皮肉之苦。
管青桃知道,她的几个叔叔,定然是不会放过朱大云的。
可是,她真的不想朱大云因为和她的事情而遭受到致命的人生打击,她不愿意看到这些。因为这不是她的本意。她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陷入了和他的纠缠当中
。她曾经以为,她可以无所谓爱情的结果,只要能曾经拥有就好。可是她错了,她做不到!而且一时想不通,做出了如此过激的事情,把他们之间的爱直接推向了死亡!她感到了撕心裂肺的
疼痛,她相信,朱大云也一定经历了这样的体验!他的心也一定是痛的!如果再让他受到惩罚,仕途都为此受到影响,她觉得她的内心是无法安稳的。直到现在,她依然还是爱着他!她希望
他好,而不是看到他的失意和落魄,她希望他能和以前一样,一样意气风发,一样充满斗志,一样在仕途上充满希望,那才是她喜欢的朱大云!
她也想到了,她不理智的行为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给朱大云带来影响。说不定,他真的要为此而受到处分,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要为他去做些什么,不仅是要说服家里
人,不找他,不为难他,还要尽量不让他的前途受到影响。朱大云正处在事业的发展期,前途一片光明,按他的能力,他是可以有一番作为的。管青桃觉得,她不能成为他的灾星,她要尽自
己最大的能力,去帮他化解。
这天下午,管青桃的气色好了一些,她对父母说,她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就在医院的大院里。
管福民是不同意的,她妈妈当然也不同意,要跟着她一起下去。可是管青桃坚持,她想一个人走走,不要人陪着。
老两口不想再惹她不高兴,也就不再坚持。
管青桃换上自己的衣服,还梳理了头发,才往楼下走去。
女孩爱美,管青桃这样收拾自己,父母也没多想。
只是叮嘱她,一会儿就上来,不要走太久。
管青桃也很听话地答应着,说一会儿就上来。老两口也就相信了,果真没有跟着下去。
可是,老两口等着她回来,却一直不见管青桃回来!到院子里去找了个遍,也没看到管青桃的人影!只是叮嘱她,一会儿就上来,不要走太久。
管青桃也很听话地答应着,说一会儿就上来。老两口也就相信了,果真没有跟着下去。
可是,老两口等着她回来,却一直不见管青桃回来!到院子里去找了个遍,也没看到管青桃的人影!(未完待续)
接受挑战
这一下可把老两口给急坏了!
他们找不到管青桃,立马打电话给管福林和管福民,大家开始分头到处找。
他们担心啊,这孩子万一想不通,再去做什么傻事儿,那可怎么是好?!
一家人都急死了!管青桃的妈妈哭得几乎又要晕过去!
只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管青桃没有走远,更没有做傻事儿,而是回到了开发区,来到了陈利浩的办公室。
陈利浩刚好送走来人,坐下来准备喘口气,看看文件,没想到管青桃这个时候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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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管,你不在医院呆着,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陈利浩看到她大吃一惊,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管青桃本就瘦小,这样一折腾,整个人都变了形,更加弱不禁风了。尤其是那脸上,几乎没有血色,苍白得让人心疼。
“陈书记,我想求你一件事儿。”管青桃弱弱地说。
“好,你说。”陈利浩满口答应道。他以为她是来请假或者是为自己的事情来找他的。
“别处分朱大云……”管青桃目光幽幽地看着陈利浩说,那眼光,让陈利浩都有些不敢看了。
“这……”陈利浩没想到管青桃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说,“这是组织上的事情,你不要操心,回去养好身体。”
“不,陈书记,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管青桃坚定地说。
这孩子,真是着魔了!自己都这样了,还去关心别人!
“青桃,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该他受的惩罚,他就得受,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组织有组织的规矩。”陈利浩说。
“陈书记,我知道你说的组织,我也是组织内的人。但是,朱大云的事情,也是和我之间的事情,他对组织并没有产生什么危害,只是我们之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这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我不希望组织处罚他,请陈书记答应我!”管青桃说,
“青桃,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放心,组织不会刻意为难一个人,但是,犯了错误的同志,也是应该接受教训的。这个你应该懂。”陈利浩说。
“我懂。他的错误也是我的错误,如果说要承担,我希望是我来承担,你们处分我吧,不要处分他。”管青桃说。
“唉……”陈利浩看着管青桃,叹了一口气。他真没想到,这个小妮子,居然这么有担当,相比之下,朱大云就真的不够爷们了!只是可惜了,她的这一份爱,给错了地方!这么好的一朵花
,愣是给野兽给毁了!
“青桃,你回去吧,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情你不要操心。该怎么处理,要班子会研究决定,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陈利浩说。
“陈书记,您是一把手,我知道决定权在你这儿,你答应我,不要为难朱大云,好吗?”管青桃再次说道。
“你啊……”陈利浩站起来,走到管青桃面前,有些心疼地说,“我答应你,不为难他,但是,他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不可能不接受教训的,因为他是党的干部,不教训他,那就是说明我
们党纵容这样的现象,这让其他干部,怎么看?党的纪律还怎么去执行?回去吧,这些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傻孩子……”
“陈书记……”管青桃还是不死心。
“别说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放心回去吧,回去吧……”陈利浩直接就送她出门。
这个时候,管福深和管福民正好来到了开发区找管青桃。
看到管青桃果真在这儿,他们也明白了一切。
看来这个傻孩子,还在执迷不悟啊!
“两位局长,把青桃带回去,好好休养,别再胡思乱想了,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陈利浩说。
“给你添麻烦了……”管福林不好意思地说道。
管青桃被两位叔叔拉着,极不情愿地回到了医院里。
陈利浩这儿,却是被管青桃这么一搅和,不得不重新思考对于朱大云的处分。
按理这件事儿,如果要严肃起来,朱大云一定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管青桃既然不想追究,那么,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就另当别论了。上午杜秀青打电话给他,也是要为朱大云求情。看
来,朱大云这小子,还真是有一套对付女人的高招,两个女人都能对他这么全心全意,真是不可思议啊!
当然,这只是管青桃的一厢情愿,如果她的家人依旧扯着不放,那他也没有办法,对于朱大云的处罚那还是一定要让管家人心服口服的。不然,陈利浩没法跟他们交代,他也不想为此惹来无
尽的麻烦。
可是,刚才管福林两兄弟并没有对陈利浩说什么,他们难道也同意不再来继续追究对于朱大云的处罚?看来,管青桃的话,已经让全家人达成了默契。
两个女人为朱大云求情,陈利浩对朱大云一贯也不错,还是听欣赏他的才情,这样一来,陈利浩就要重新思考,该给朱大云一个怎样的处分合适了。
不能处罚太重,但是也绝对不能太便宜了他,否则对其他人无法交代。要让他接受教训,但是,也不能让他为此付出太惨重的代价。朱大云啊朱大云,算你幸运,玩激情都找到了一个好女人
。多少男人为偷腥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啊!陈利浩心里想。
而余河县委大楼的办公室,杜秀青忙了一天,晚上加班到九点,坐得腰都有些酸疼了,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明天上午,她将要去见她一直想见的人。所以今晚要争取睡个好觉,保持良
好的状态去见他,绝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疲态,她要传递给他的,应该是她积极的一面。
没想到这时放在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一看,是胡国成的。
“我看你还在办公室,如果没什么事儿,我想过来坐坐。”胡国成开门见山地说。
“好。”杜秀青干脆地说道。她知道胡国成要说什么。
很快,胡国成就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杜秀青倒了一杯水给他,两人面对面坐在办公桌的两边。
“说吧,找到了没有?”杜秀青直接问道。
胡国成喝了口水,顿了顿,说:“我发动所有可能利用的关系去找,很遗憾,没找到。这个人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
杜秀青看着胡国成,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对于她交代的事情,他一般还是会不折不扣地去完成。
“看来,对方也早就料到了我们会去找她,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杜秀青说。
“是,你所要找的这个人,是余河乃至整个龙江市风月场上的头牌人物,她在龙江很长时间了,有她的根基和人脉,这个时候消失,想必是有原因的。”胡国成说。
“找不到这个人,那么丁志华的事情就是铁板钉钉了,他的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杜秀青说。
胡国成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道:“丁主任的处罚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只是名声不太好。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你受这件事情的影响,这才是对方要达到的
目的。”
“当然,丁志华我都保不了,不就是最无能最没用的县委书记了吗?”杜秀青笑着说,“他们不就是要看我的笑话,看我的家庭崩裂吗?呵呵,没那么容易的,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对,这才是你应有的态度。”胡国成说,“我原本还担心,丁主任会受不了这件事情的刺激而和你发难,让你无力承受,现在看来,你能很好地去化解这些矛盾。有些人开始又要很不淡定
了,你将接受更大的挑战。”
“是,更凶险的或许还没到来,我也预感到了。但是,我不会退缩,该来的总要来,或许早来比晚来要好!”杜秀青说。
“是!你分析得对。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血防工作会议近在眼前,但愿不要出什么乱子,否则,将带来无尽的麻烦。”胡国成说。
“有些事情,挡也挡不住,只有放宽心去对待吧!你要是畏惧的话,将会给别人更大的机会,给自己更多的麻烦。”杜秀青说。
“任何时候,我都会支持你的。你有任何需要,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胡国成说。
“谢谢!战胜我们共同的对手,是我们现在的共同目标!希望我们能出奇制胜!”杜秀青说。
“好,有些东西,关键的时候,我会拿出来给你的。”胡国成说。
杜秀青看着他,不知道他所说的关键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有些东西又是什么东西?他不明说,她也就不问,到了关键的时候再来吧,看来,他是胸有成竹的。杜秀青想。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休息了!”杜秀青说。
胡国成站起身,和她一起下楼。
走到停车场,胡国成看着她上了车,才坐上自己的车子往回开。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会心甘情愿无条件地去帮她。
按理,他们之间的露水情缘早就结束了,他对她的那份心思也已经没有了,他完全可以以平常心去对待她。但是,他还是无法那么淡然地看待她将要接受的挑战。(未完待续)
你要多保重!
来到深圳,韩远受到了最热情的接待。
他参观了龙科地产物业的总部,跟着物业部郝经理实习了一天,见证了一个物业部经理的日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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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严谨的工作,韩远感觉到了五星级物业管理的来之不易。
任何一个行业要做精做好,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郝经理把物业管理的一整套流程和细节都毫无保留地介绍给了韩远。
韩远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这时候恨不得自己能长个十个八个脑袋,把听到的看到的感悟到的一丝不差地记下来。
好在他记忆力不错,再加上流利的笔头子,总算是把想要的东西都记下来了。
深圳待了三天,韩远又来到了广州。
参观了恒通地产旗下的金华物业公司,韩远又是受益匪浅。
借着这个机会,韩远还格外留心了这两个城市的市政管理。
他发现这两个城市都非常干净,空气也很好。
对比海州,广州深圳可是大多了。全国的一线城市,人口都超过千万,机动车也是全国之最,可是这里的街道却是如此漂亮整洁,绿化做得好,卫生也管理得好。
这一点,海州真是差远了。
参观完了物业公司,韩远给了自己一天的时间自由闲逛,好好感受这个城市的建设和人文氛围。
走在西关古街上,看着两边古色古香的店铺,听着广东人讲的粤语,韩远觉得很有意思,很新鲜,也很好奇。他是第一次到广东来,虽然海西和广东是邻省,隔得并不远,可因为一直交通不便,海州人来广州深圳的并不多。
听说以后高铁要直接通到深圳,到那时候就方便了。
就在韩远悠然地踱步在广州街头,享受着别样风情的时候,阿蓝正在多伦多陪着她的宝贝儿子阳阳。
阳阳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妈妈了,刚见面的时候他还有点儿生疏,但是很快就和妈妈黏在一起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阳阳越来越离不开妈妈了。
韩远坐在广州的街头给阿蓝打电话,这个时候广州正是上午的九点,多伦多是晚上的九点。
“妞儿,孩子挺好的吧?”韩远问道。
“挺好的,阳阳除了上学就黏着我不放了,这会儿正在我床上打滚呢!”阿蓝幸福地说道。
“好好陪孩子,一年见不到两次,真是苦了孩子。”韩远说道,“要不把孩子带回来吧?”
“呵呵,不行,孩子在这边很好,我不能一时心软害了孩子。”阿蓝说道,“哥,你在哪儿呢?”
“我在广州,此行收获太多了!”韩远激动地说道,“妞儿,你赶紧回来吧,我想早点儿招兵买马了!”
“行,我三天后的机票回去——”阿蓝说道。
“我不要妈妈走,不要——”
韩远听到电话里传来孩子的声音,心里一震,觉得自己催着阿蓝回来有些残忍了,好不容易和孩子见面,怎么能这么快就回来呢?
“宝贝儿听话,妈妈还能陪你几天,放心吧——”阿蓝安抚道,“哥,先不说了,挂了啊!”
韩远马上就听到手机里传来盲音。
话还没说完呢!唉!
韩远叹了口气,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看着街头上流动的人群。
这么多帅哥靓女,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不用上班,不用工作,在这么美好的阳光下享受着生活,享受着爱情,真是太幸福了!
可是,他感觉自己已经远离了这样的生活,他再也找不到属于他的这份青春时光了。
年轻真好啊!
他也加入了这些年轻的人流中,今天,他就是来闲逛的,来感受广州街头的这份别样风情。
转转悠悠逛到太阳要下山了,韩远走进了一家小吃店,准备吃当地的特色小吃。
明天早上的飞机飞回去,今晚吃饱睡好,把广州味道装进胃里的同时更装进心里。
汤品上来了,韩远喝了一口,果然好味道。老广的老火靓汤名不虚传。
再准备喝第二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谷妍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谷妍居然给他打电话了!
韩远犹豫了一下,想想可能是儿子用他妈妈的电话打给他的,马上按下了接听键。
“韩远,你快回来!”
手机里传来谷妍哭泣的声音!
韩远一愣!这是怎么了?谷妍怎么可能在电话里对着他哭泣?她可不是一个示弱的女人。
他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你去哪儿了?儿子不见了!你为什么不回来!”谷妍的声音十分悲凉,哭声里满是无助和恐惧。
“你说什么?”韩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谷妍刚才的话他好像没听明白。
“儿子不见了!泓儿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我打了老师的电话,老师说他早就离开学校了!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谷妍哭着喊道。
韩远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心在突突直跳!
儿子不见了?儿子没回家?去哪儿了?
大概慌乱了几秒钟,韩远马上就镇定了!
他拿出钱放在了桌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泓儿这几天是不是自己坐公交车回家的?”韩远问道。
“是啊,每天他都是自己坐公交车上学放学,每天都很准时到家,今天都这么晚了,他还没回来!啊——”谷妍近乎绝望地哭道。
“别急,孩子不会去哪儿。我先问问我妈妈,看看泓儿是不是去奶奶家了!”韩远安慰道。
其实,他只是为了安慰谷妍,他知道儿子不可能一个人去奶奶家,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去过。
挂了电话,韩远思考了一会儿,马上给马新军打了个电话。
“你小子在哪里?这会儿想到我了?”马新军开口就骂道。
“有事儿,你赶紧找几个人给我去找儿子,我儿子放学后没回家,这会儿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是坐十二路公交车回去的,麻烦你先去这一路公交车上看看——拜托了,老同学,我现在在广州,我马上坐最快的飞机飞回去!”韩远说道。
“好好好,我现在就找几个人分头去找!”马新军一听韩远的话,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着。
孩子不见了这可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现在的坏人太多了,拐卖儿童的事情天天有啊,万一这孩子真落到坏人手里,那可就要了韩远一家的命了!
马新军来不及多说,马上就开始行动。
韩远又打给了自己的弟弟韩近。
韩近一听也吓坏了!
“千万别告诉妈妈,你先去学校附近的小店里找找,再去找他们的老师找找韩泓的同学,看看孩子是不是在同学家里——”韩远吩咐道,“我现在就去机场,争取坐最快的班机回去!”
打了这两个电话后,韩远又给谷妍打了电话。
这个时候谷妍倒是像个女人,十分脆弱,一看到韩远的电话马上就接听了,而且眼泪巴巴的。
“你留在家里,守着电话,看看孩子会不会给家里或者是给你手机打电话,我一会儿到机场,上飞机后就关机了,你有事儿发信息给我。”韩远说道。
“好,你快回来!”谷妍哭着说。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韩远对这个家的重要性。
没有男人,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儿子不见了啊!她的世界都塌了!
韩远先回酒店拿了行李退了房,然后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去了机场。
晚上十点飞海州的,看看时间,现在才七点多,还有三个小时才起飞,韩远的心都要急得跳出来了!他真恨不得自己有对翅膀能够直接飞回去!
他开始频繁地和马新军和韩近联系,那边却是没有任何好消息。
韩近说他把学校周边所有的书店文具店甜品店什么的都看了一遍,没有看到韩泓。
老师也开始联系韩泓的同桌和前后左右的同学,都说韩泓没有到他们家。
其中,韩泓的同桌毛毛很确定地告诉杨老师,韩泓放学后就到了公交车站,他看着韩泓上了十二路公交车。
十二路公交车就是回家的啊,孩子怎么会不见了呢?韩远觉得问题一定发生在这个公交车上。
“韩近,你到交警大队去找个熟人,调到十二路公交车的录像,还有十二路公交车沿线的车站监控,看看泓儿是从哪个地方下车的,是不是跟着什么人走了——”韩远说道。
韩近一听,马上说道:“好,哥你放心,我同学就在交警大队工作,我现在就去!”
“快去,马上告诉我情况!”韩远握着手机说道。
他有种直觉,孩子一定是在公交车上被人带走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悔让孩子自己坐公交车上学了。
现在每家都是一个宝贝,很少有家长让这么小的孩子自己坐公交车上学,都是亲自接送。
韩远没有时间,谷妍又不会开车,她也不愿意每天接送孩子,为了锻炼孩子,他才让泓儿自己上学的。
真是失策啊!为什么不坚持自己送?为什么不让谷妍养成送孩子上学的习惯呢?她辞职在家,每天什么都不干,完全可以去接送孩子啊!
韩远在心里深深地责备自己。
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泓儿啊,你在哪儿呢?你可要好好的!千万别出事儿啊!韩远在心里祈祷。(未完待续)
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一刻,杜秀青迈出门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她看到向里面走去的黄忠华也回过了头,她看到,他的眼里也满含着泪水。杜秀青向他招了招手,黄忠华转身走了。可是,她却是再也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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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捂着嘴,泪水夺眶而出,上了车,她还是无法孔子自己的感情,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那时候,黄忠华的变化就让她心痛。她没想到,几个月不见,黄忠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霸气和锐气,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那种独霸天下掌控一切的感觉。她看到的是,
一个双鬓已经斑白的老头子,一个脸上写满了失意的人……当时,她就在心为他而哭泣……现在,隔了这么久,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更加苍老,更加颓丧了?她的心不禁有些忐
忑起来,她很怕她今天这身打扮会刺激到他。是不是不该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容不得她多想,车子已经进入了龙江市。
“快到了……”小舒说道,意思是提醒她要做好准备了。
杜秀青心情有些忐忑,她打起精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不忘拿出镜子照了照,确定妥帖了,她才坐直了身子,开始看着外面的马路。
车子在一个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
“杜书记,到了!”小舒说道,然后跳下车,为杜秀青打开车门。
杜秀青并没有立即下车。
她坐在车上,看了看眼前的这个老式小区。
这应该是很早的政府宿舍楼,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楼房的外墙还是很普通的水泥灰,没有贴磁砖。这让这些楼显得更加陈旧。
杜秀青没有想到,黄忠华居然还住在这样的地方?坊间不是说,他早就买了大房子,住上了别墅豪宅吗?怎么会蜗居在这个老式的政府楼里?想象着往日里和自己在一起,那么风光无限的男
人,如今却屈就在这个旧楼里面,杜秀青的心里有一股悲凉袭来。再想到自己过年的时候去到林杰家里,那么豪华那么高档的别墅小区,似乎那里才能配得上黄忠华这样的人!可是,他现在
却偏偏是住在这样一个看上去是平民窟的地方。杜秀青相信,这里面虽然说是政府小区,但是,真正的领导,早就不在这里住了。现在住在这里的,大多数是领导的亲戚或者是早就转手卖给
了别人。总之,这里住着的,都不是政府的人了,更不会是当官的了!
杜秀青拿着自己给黄忠华买的东西,然后让小舒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了几瓶好酒和几条好烟,跟在小舒的身后往小区里面走去。
小区里面七弯八拐的,小舒走得很顺畅,看起来真是很熟悉。杜秀青是第一次来,感觉像有点走迷宫似的。
来到九栋一单元,小舒要往里面走去。
“小舒,你把东西给我,我自己上去!”杜秀青说。
“好,”小舒说,“0房。”
杜秀青上了台阶,到了三楼,按响了门铃,很快,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打开了门。
她探出头,看了看杜秀青,然后问道:“你是杜书记吧?”
“你好!我是杜秀青。”杜秀青连忙应答道。
眼前的女人留着一头短卷发,五官还算标致,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个窈窕淑女。现在虽然五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气质还是不错的。她穿着家居服,满脸微笑地看着杜秀青。
“请进!”妇人很客气地说道,然后朝着里面喊道:“老黄,杜书记来啦!”
说完,妇人给她拿了一双毛线拖鞋,放到她的脚下,说:“来,天气冷,穿这个暖脚!”
杜秀青立马被她的话给感动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黄忠华的夫人见面,就算是想着见面了,也从来不曾想过,她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可是,今天当她站在黄忠华的夫人面前时,没想到会是这么温馨的画面!
“谢谢!”杜秀青发自内心地说道。
她换上拖鞋,把带来的东西提到了客厅里。
这是一套老式的三居室。客厅里的装修也比较陈旧,但是看得出,当年也算是很豪华的,里面的陈设,能彰显出主人的家底和品位。墙上挂了字画,餐厅和客厅之间的隔断上,还摆放了一些
古董类的东西,虽然杜秀青对这些都不是很懂,但是,可以想见,这里面一定也有不少的宝物吧!
客厅中间的那套老式木质沙发,看起来也有些年头,只是木质很好,散发出的都是红润的光泽。这好像就是现在比较流行的红木家具,看来,他很多年就已经用上了。杜秀青就那么站着,环
视着整个客厅的摆设。
“杜书记,请坐!”黄忠华的夫人客气地说道。
“好,谢谢!”杜秀青笑着回答,但是却依旧站着。
这时,黄忠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穿得很随意,一套棉质的家居服,但是气色很不错。看到杜秀青,他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惊喜,然后很快就淡定了,他看着她,微笑着说:“呵呵,杜书记,新年好啊!来,请坐请坐!”
声音还是那么洪亮!杜秀青的第一感觉是,黄忠华似乎活过来了,和几个月前在看守所里见到的他是截然不同的。那时候他是那么萎靡不振,眼前的他看上去却是精神不错。
再看看他的气色,脸上也是红润得很,那招牌式的板寸头,依旧保留得很好。曾经看到的白发,似乎也少了许多,现在看起来,还是一头的黑发。
看到他这样,杜秀青竟然一时楞站着不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来,请坐!”黄忠华的夫人再次说道。
“哦……好,黄书记新年好!”杜秀青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微笑着说道。
“呵呵……”黄忠华看着她,脸上是很慈祥的笑意,就像是长辈见到了晚辈一样,丝毫看不出此前他们之间有那么浓浓的爱意来。
杜秀青在侧边的椅子上坐下,反而显得很不自在了。她居然有些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杜书记,谢谢你来看我啊,我这个糟老头子,现在早就被人给忘了,难得你还记得我!”黄忠华边拿茶叶边说。
杜秀青看着他,听他说起这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是她生命中仕途上最不可或缺的男人,他们之间曾经有那么美丽而又美好的记忆。她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抛开他们之间的情爱不说,就是作为一个老领导,她来看看他,难道也不应该吗?
黄忠华的夫人似乎是看出了杜秀青的尴尬,还以为是她在旁边,影响了他们说话。
于是她站起身来,说:“老黄,你陪杜书记好好聊聊,我出去买点东西。”
没想到黄忠华笑呵呵呵地看着他老婆,说:“老婆子,杜书记来了,你怎么能走呢?来,一起喝茶,好好聊聊。”
女人有些愕然。
其实女人当年也听说过自己的丈夫和眼前这女人的绯闻,曾经因此事俩人也吵过。如今黄忠华倒台了,眼前的女人却成了余河县县委书记,这也是老黄感到欣慰的,没有让那个千刀万剐的蒋
矮子得逞。她要走,是想留点空间给他们,也许今后这样的机会就不会再有。这世界人情冷落,世态炎凉,还有几人记得这个倒台的书记,有人见了,躲都来不及。听老黄说,她还到监狱看
过他,这说明这女人还是有情有义的人。老黄要她留下来,这是她没想到的。这也是黄忠华的精明之处,人有自知之明,失去官位,一切都可能随风而散。
杜秀青看黄忠华说这句话的神态,自然到简直无法让她相信。
她记得当年他说他最怕回家,最怕回家看到家里的母夜叉,节假日是别人快乐的时候,却是他最孤独最痛苦的时候。因为回家他就是受刑,就是闭门思过。家里唯一的儿子出去留学了,就剩
下他和老婆子四目相对。而他恰恰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到她。于是,节假日他基本都外出,或者就留在余河,很少回家。家里的女人对他的意见更大了。久而久之,两人之间已经名存实亡。
当然,官太太基本都是守着一份空虚度日。坊间不是说,当官的是三个基本原则:老婆基本不动,烟酒基本靠送,工资基本不用。而事实上,政府的家属楼,是最寂寞的寡妇楼。因为里面的
女人都是孤独的守望者,她们的男人,只给了她们光鲜的外表,而没有给予她们实质的婚姻和感情。
杜秀青估计,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位女人,一定也是苦熬着过来的,个中辛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当年,黄忠华和她之间,就是如胶似膝般的,每月的相聚都是那么频繁,更何况他还有其
他的女人?他能均给他老婆的时间,估计每年能有那么几天就很不错了,而且这几天的效率如何,还另当别论。
看着身边的女人,杜秀青心里也是很感慨,难得她还能坚守住这个男人,这个家。听说在他最危难的时候,她却是挺身而出。这,或许也只有自家的女人才能做到吧?黄忠华经历了这么一劫
,能彻底回归家庭,是女人的坚守,换来的最后收获。
黄忠华的老婆被他这么一说,又重新坐了下来。(未完待续)
让人笑话吗
“来,你冲茶。”黄忠华把茶具交到他老婆手上。
女人接过茶具,很熟练地泡起了茶,一招一式中规中矩,看得出,她是个很懂茶道的人。由此也可以看出,黄忠华的女人是个有修养有涵养的女人,并不仅仅是个守家的黄脸婆。只是,当年
他家外有花,彩旗招展,家里的女人,就是再有魅力,也不能拴住他的心,更不能拴住他的人。这就是女人的悲催。“悔叫夫君觅封侯,”应该就是当年她的心声。守着一个空家,守着一分
有名无实的婚姻。能坚守到男人回头,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看到黄忠华的老婆果真坐在旁边不走了,杜秀青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有些话,当着他女人的面,都无法说出口。但是,今天既然来到了他家里,就是作为曾经的老下属来看望老
领导的,其他的什么一律都要放下!杜秀青觉得自己还是想多了,心里有些放不开,约束了自己。
“黄书记,今天秀青来,是要感谢黄书记当年对我的提携和关照,不是你,秀青没有今天。”杜秀青看着他,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话。
“呵呵,杜书记说的话让我老黄心里很安慰啊!只是,我老黄当年也只是个县委书记,一个县委书记哪有那个能量来提拔县委书记?你的今天啊,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你能干,而且实干
,能在关键的时候出手稳定大局,这是你的能力所在。我很欣赏你!”黄忠华看着杜秀青说。
黄忠华的女人泡好了茶,端了一杯放到杜秀青的跟前,说:“杜书记,请喝茶!”
笔趣阁
“我经常听老黄讲起你,说你的是个实干型的领导,很有能力,也在新闻中看到的介绍,巾帼不让须眉,你确实很能干。”黄忠华的女人也说道。
“呵呵,这些都得益于黄书记对我的支持。当年不是因为有黄书记这个坚强的后盾,我哪有那个胆量,孤身一人前去平安镇救急啊!所以,我要感谢黄书记,是你给了秀青这个平台,也是你
给了我勇气!”杜秀青发自内心地说道。
“正是你有这个能力,我才敢让你下去。平息大兴村的事情,也是你能力的体现,连省委副书记李成鑫都夸你是最有智慧的基层干部,这一点,你确实是让人刮目相看!”黄忠华说,“所以
说,是你自己的能力让你走到了今天。”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做梦都没有想过。”杜秀青说,“你当时突然间走了,我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仕途或许就没有指望了……”
“哈哈,你还是历练得少了。仕途险恶,稍不留心,就会被人算计,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黄忠华叹息道,似乎又在回忆着他的伤心往事。
杜秀青感觉自己不该提起这件事儿,让他本来还比较好的心情一下子陷入了低谷中。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杜秀青说。
“呵呵,没关系。这是我的失败。真的是我的失败。”黄忠华说,“想当年我在余河那么霸道不可一世,却落得个被蒋矮子算计的下场,这是我大意了,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那个春
节,我的心里总感觉很迷惘,总担心有事情,可就没有料到蒋矮子会那么快从背后杀了我一刀,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啊!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事情已经败露了,邹细水已经出事了!如果我早
点行动,或者说邹细水他事前有预兆,我都不可能落得今天的下场。”
黄忠华边说边捋了捋自己的短发,那很有型的板寸头,让他看上去依旧充满了男人的魅力。
“那个春节,我破天荒去给母亲扫了墓,以前我从来没有春节的时候去扫墓,都是清明节去的。但是,那个春节我内心有种莫名的伤感和冲动,要去给母亲上坟,说不出为什么。好像是有神
的力量在召唤我,好几次,都梦到我母亲,总在对我说什么,但就是听不清楚。我能平安出来,估计是我母亲在保佑我。”黄忠华说。
杜秀青还是第一次听黄忠华这么讲他出事前后的故事,真的就像是听故事一样。
当然,她又觉得这不是故事,这是事实。黄忠华说的那种内心的感受,她也曾经有过。就是在黄忠华出事前,她心里也总是惴惴不安,总是觉得要出事儿。她还曾经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
黄忠华被蒋能来给抓起来了,她也被抓了进去……那时候,她很想告诉他自己做了这个梦,可是,她却不敢说,无法开口。后来黄忠华真的出事儿了,她还为此让朱大云开车送她去易瞎子那
儿算命。易瞎子也算到了黄忠华命中该有此劫,但是会平安出来。当时,杜秀青也是半信半疑,但是,事后证明,易瞎子说的是对的。人生中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冥冥中天注定?!
当时余河传黄忠华的出事,是蒋能来算计的。果然是这样。只是,事情是从邹细水开始的,怎么黄忠华会没有察觉?这很让杜秀青不能理解,按理黄忠华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忽视蒋
能来对邹细水的动作?
“蒋能来是通过邹细水把你拉下来的,当时你没有警觉吗?”杜秀青还是忍不住问道。
“唉……”黄忠华叹气道,“不是没警觉,是大意了。当初蒋能来让税务去清查邹细水的帐目,我也过问过,邹细水说公司台面上的账目都做好了,他也打点过税务那边的人,应该没问题。
我想那般人也知道邹细水和我的关系,有什么事儿会向我反馈的。没想到蒋能来这个阴损的人,动作那么快,第二天就直接把邹细水给关起来了!然后就开始审问他,事情突然间就转变了风
向,邹细水这个软骨头,一下子都扛不起,很快就招了。唉……如果不是事后一个补救,我大概也无法成功脱身了。这个教训太深刻了!秀青,以后你可千万要当心,对于这些老板,一定要
多留几个心眼儿,千万不能落尽他们的圈套里。”
黄忠华这句“秀青”叫得她心里又是一股酸楚。她曾经是他的小魔女,是他掌心里的宝贝,今天他却是不停地叫她杜书记!他们之间,一切都被时间催化了。还有黄忠华刻意的对她客气,也
让她心生难受。当然,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他就是心里还有温柔,也不会再表露出来了。但是,刚才的这句“秀青”,还是让杜秀青心里感觉到了温暖。
听了他的话,杜秀青神色凝重,她知道黄忠华说的事后补救是指邹细水的突然跑路,然后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黄忠华才成功脱身了。真是惊险啊!现在说起来容易,但是,杜秀青能够想
见,当时黄忠华为了这个事后补救,不知道动用了多大的关系,找到了什么样的靠山,否则,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后来也听说,他落难的时候,来帮他打理这一切的,就是他身边
的这个女人,这也是黄忠华一下子如此贴心地回归到了家庭的最大原因。而这个过程,一定是惊心动魄的。
“唉……老黄也是捡回半条命。”黄忠华的女人突然说,“其实,老黄是个好人,如果不是我和儿子,他不会走到今天这步,说到底,是我害了他。”
“哈哈,老婆子,说这些干嘛?事情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比那些在位的人还舒坦,每天没什么事儿,练练字,打打太极拳,踩踩自行车,出去转悠转悠,多好啊!这
才是享受生活啊!想当年,每天猫在办公室,忙不完的公务,开不了的会,说不完的废话,喝不完的酒,还要时刻提防着别人在背后算计你……现在无职一身轻啊,每天睡觉都是安稳的。”
黄忠华说,“而且,最让我欣慰的是,我的儿子争气了!余河人有句话说,爷不死崽不乖,如今我还没死,崽就乖了。如果不是遭遇这次劫难,还不知道我儿子何时能不让我操心。现在好了
,我受点苦,他懂事了,也算是因祸得福,这小子能有今天的醒悟,我的苦也算是没有白吃,我也就放心了。”
杜秀青很少听到黄忠华提起他的儿子,以前只是听说他儿子很早就出国去了。据说不是很爱读书,具体是什么样的浪荡公子,那还是不知道的。不过,听黄忠华的语气,儿子的转变应该很大
很大。
黄忠华看杜秀青不解的样子,也没把她当外人,居然在她面前扬起了家丑,对她讲起了他儿子当年的丑事。
黄忠华说,他儿子黄桐高二的时候,就顺着当时出国热潮,跟着很多人一起去了加拿大。当时,黄忠华并不是很赞同他儿子那么早出去。本来就不懂事儿,不听话,再加上年纪小,出去
根本管不了自己。在国内,留在父母身边,多少还能受点约束,这一旦飞出去了,那就可成了离线的风筝,你是无法拽着他了。可是,黄忠华的老婆一定要顺着儿子,儿子说要出去,那就一
定要出去。况且,那时候出去留学的风潮很劲,那么多人的孩子都出去了,为什么你一个县委书记的儿子反而没能力出国,那不是太让人笑话吗?
根本管不了自己。在国内,留在父母身边,多少还能受点约束,这一旦飞出去了,那就可成了离线的风筝,你是无法拽着他了。可是,黄忠华的老婆一定要顺着儿子,儿子说要出去,那就一
定要出去。况且,那时候出去留学的风潮很劲,那么多人的孩子都出去了,为什么你一个县委书记的儿子反而没能力出国,那不是太让人笑话吗?(未完待续)
能助她一臂之力
海州美人城是一座废弃的主题公园,占地一千多亩,坐落在海州的东边,跨过海河,越过黎山,转进那个山坳里,就是美人城。
十年前,海州的大商人曾帅想模仿深圳的欢乐谷,打造出海西省最大的主题公园,在城东圈地一千多亩,兴建美人城。据说前期投入已经花去一个多亿,刨去了一座山头,挖出了几个湖泊,建造了好多城堡,就等着第二期资金到位。
没想到海州市那一年出了大事儿,当时的一把手因为各种原因被收进了牢狱,曾帅为此再也没有拿到后续的贷款,美人城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尾工程,从此香消玉殒,再也没有复活过。
美人城尚未成型就死在了襁褓之中,这一千多亩地里建起来的城堡从此成为了流浪乞丐之家,每当太阳下山的时候,散落在海州城各个角落的流浪乞讨人员就不约而同地回到他们共同的家:美人城。
夕阳下的美人城凄美而又荒凉,荒草在斜阳里显得格外孤寂,那几座孤独矗立着的巨大城堡,在夕阳中拉成了一道道长长的斜影,仿若一个个庞然怪物。
韩远一听说孩子可能在美人城,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光是这么个地方就让孩子无比惧怕!
“现在我们就去美人城!”韩远马上说道,“我要马上见到我的儿子!”
“别激动,韩大哥,目标还没有最后确定,我们必须等进一步的消息,确定了才能行动,不然打草惊蛇。”廖科长说。
“泓儿,我的泓儿——”谷妍听得他们的对话,再次不可控制地嚎啕大哭起来,“妈妈想你啊,泓儿,你在哪里?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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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无奈地看着她,走过去安慰道:“别激动,孩子会没事儿的!”
“韩远,我真的好担心,我的心都疼死了!”谷妍抓着他的手哭着说,泪流满面地看着韩远,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担忧。
“没事儿,泓儿一定会没事儿的!”韩远重复着这句话。
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孩子是否真的没事儿,他心里也没底,这帮穷凶极恶的人渣,如果敢伤害他的泓儿,他一定把他们碎撕万段!
谷妍却是停不下来,一直在流泪,在哭泣,抓着韩远的手不放。
韩远想推开她的手,又觉得太残忍了,就让她这么抓着吧,抓着她觉得安全些,心里好过些。
又过了一个时辰,消息反馈说美人城里的孩子不是韩泓,是一个小乞丐!
那伙人根本不在美人城!
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了!孩子被藏在哪儿,又是个未知数。
韩远焦虑地看着窗外,原本应该朝阳满天,今天却是阴沉一片,看不到丝毫的阳光。
天好像要变了,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韩远很想抽烟,这个时候似乎只有烟能给他带来片刻的安宁。
他撇开谷妍的手,来到了外面。
马新军早就坐在外面,边打电话边抽烟。
看到韩远出来,他马上走了过来:“我得先回公司一趟,钱的事儿你放心,下午我带过来!”
“好,辛苦了兄弟,大恩不言谢!”韩远使劲儿拍了拍马新军的肩膀,以示感激之情。
患难之中见真情,马新军的仗义,让韩远很感动。
马新军走了,韩远让韩近也回去,熬了一个晚上,韩近的两个黑眼圈特别明显。
“你回去睡一觉,这边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韩远说道,“记住,这事儿千万不能告诉老太太,连你爱人和孩子也不能说,不要让他们跟着担心。”
韩近点点头:“哥,你也别太担心,我有种预感,泓儿会没事儿的,吉人天相,菩萨会保佑他的!”
韩远点点头,他也希望如此。
孩子那么小,那么单纯善良,对这个世界充满着爱和好奇,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
韩近和马新军都走了,韩远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阴沉沉的天,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条件反射般地拿出来,以为是绑匪的电话,没想到却是阿蓝从国外打过来的。
这个电话来得不是时候啊!
韩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哥,早上好!”阿蓝在电话里笑着说,“你是不是刚刚起床?”
这个时候韩远哪有心思和阿蓝调情啊,何况电话正在被监听,他冷冷道:“有事儿,先不聊了,回头给你打!”
说完他就要挂电话。
阿蓝听得这么冷淡这么敷衍的几个字,顿时就蒙了!这是怎么了?韩远从来没有对她这个态度啊?不管什么时候她打电话,他都是那么柔情那么高兴那么俏皮,今天这是怎么了?
“哥,你别挂,出什么事儿了?”阿蓝马上问道。
“你别问了,有事儿,先这样!”韩远回答道,就想挂电话。
“哥,告诉我,不然我今天就飞回去!”阿蓝大声说道,“有什么事儿不能告诉我吗?我不是你的妞儿吗?你说过不管有什么事儿都不瞒我的,哥,你告诉我!”
韩远无奈地仰头,他当然知道阿蓝会这么问,可是,他告诉了她又能怎么样?只能让她跟着干着急!不要说她远在太平洋的彼岸,在地球的另一端,就是她在海州,她又能怎么样?
“你好好照顾孩子,等你回来再说。”韩远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阿蓝却是无法淡定了!
凭直觉她知道韩远出事儿了,而且是出大事儿了!
声音那么疲惫,神情那么冷淡,他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出了他无法掌控的事情了!
阿蓝想再打过来,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没有打,而是选择了马上飞回来。
不管韩远发生了什么事儿,她觉得自己都应该和他站在一起,帮他解决问题,就算是不能帮他,也要在精神上鼓励他,在情感上温暖他,他不能没有她!
抽完一支烟,韩远回到了办公室,谷妍神情哀伤地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期待,仿佛能从他这儿看到儿子似的。
韩远很怕她这种眼神,这让他心里压力陡然增大,他也想马上就找到儿子,可是,他又没有三头六臂,他又不是神侦探柯南,他到哪儿去找到儿子呢?
韩远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现在只有等,等绑匪的电话,等警察的消息,等上天的旨意吧!
儿子啊,你一定要好好的啊!一定要好好的!韩远闭着眼睛在心里祈祷。
廖科长给他们送来了早餐,馒头包子油条豆浆,都是热乎乎的。
“趁热吃点儿,一晚上折腾,得补充点体力,不然这一天我们就无法和绑匪周旋了。”廖科长说道。
韩远觉得自己嘴里都是苦涩的,根本没有胃口,丝毫不想吃东西,现在哪还吃得下呢?
谷妍也是神情恹恹的,一夜煎熬上火,嘴唇都干得脱皮了,看上去十分憔悴。
“吃点儿吧!”韩远走过去说道,拿了一杯豆浆给谷妍。
说实话,看到谷妍这个样子,韩远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虽然没有以前那样的心疼,但他还是无法做到丝毫不动容。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作为夫妻,这该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缘分?
谷妍接过韩远手里的豆浆,轻轻抿了一口,豆浆喝到嘴里没有任何味道,已经食不甘味了。
韩远也喝了一口豆浆,就算再不想吃,也得强迫自己喝,为了儿子也得喝。
廖科长吃完早餐,亲自带队出发了。
韩远和谷妍两人坐在办公室里四目相对,气氛十分煎熬。
临近中午,廖科长回来了,第一句便问:“绑匪还没来电话?”
“没有。”韩远摇摇头,他也希望绑匪能够早点儿来电话。
“白天他们都在蛰伏,没有发现他们的任何动静,以前的窝点也没看到丝毫动静。”廖科长说,“美人城里没有,估计他们会选择更加隐蔽的地方。”
就在大家都焦心地等待着的时候,韩远的电话再次响起。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不知名的陌生电话。
所有人都心头一震,既紧张又害怕。
韩远小心翼翼地接听了,尽量保持淡定。
“钱准备好了吗?”对方直接问道。
“快,快好了!”韩远说道,“我要听听儿子的声音——”
“想听儿子的声音?先把钱准备好!”对方恶狠狠地说道。
“听到儿子的声音,我一分钱不少给你!”韩远马上说道,“你要是只想要钱,没问题,我只要我的儿子好好的!”
“哈哈哈——我知道儿子就是你的命!”对方大笑道,然后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泓儿的声音,“爸爸——爸爸——”
刚叫了两声,泓儿的声音就听不见了,估计这帮畜生一直把孩子的嘴堵起来了,刚才泓儿的声音很凄厉,听得韩远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心在滴血!
“你把我儿子怎么了?啊?”韩远大声吼道,“你要敢动我儿子半个手指头,老子绝对不饶你!”
“哈哈哈,果然是个犟种,这个时候还敢跟老子谈条件,你有资格吗?”对方大笑道,“地点记住,城北儒学宫牌坊后面,晚上两点——”
奶奶的,果然是狡兔三窟,又改地方了!韩远在心里骂道。
不过没关系,这一通电话,警方已经准确地定位到了这帮畜生的位置!(未完待续)
树倒就会猢狲散
杜秀青点了点头,不管那是什么东西,她都要想办法让王建才交给她。
“蒋矮子一日在余河,你就一日不得消停。他在余河经营了这么多年,你如果不能削弱他的权力,打掉他的圈子,让他没有气场,你就很难开展工作。因此你回去应尽快找到王建才,拿到这
个帐,置蒋矮子于死地,否则,你迟早会被他逼得重走我的老路,这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黄忠华说。
杜秀青当然知道,虽然她是县委书记,但是蒋能来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每次开常委会,他都很霸气,似乎他是县委书记,如果不打倒蒋能来或把他赶出余河,她这个县委书记就是不被他赶
走,也迟早会被他架空。
“你认为王建才会给我这本本子?”杜秀青问道。
“应该说,不会轻易给,但条件合适,他一定会给。”黄忠华说道。
条件合适,什么条件?杜秀青心里琢磨着。
黄忠华望着深思的杜秀青:“蒋矮子在余河根基深,但如果把这头树推倒了,树倒就会猢狲散。”
是啊,树倒猢狲散,黄忠华的今天,就是最好的验证。
只是,他是在暮年被推倒,人生已然没有了什么希望,依然经历了那么伤痛的岁月,如果换做是自己呢?在人生的壮年,最辉煌的时候,就走到了穷途末路,那该是怎么样的绝望?不,绝对
不能!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和蒋能来的这一仗,一定要打赢!只能赢,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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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就是想不明白,黄忠华当年握有蒋能来的致命证据,怎么会放弃那么好的机会,放过蒋能来?
“当年你为什么没有把蒋能来给打倒呢?你们也一直是势不两立的啊?”杜秀青问道。
“唉……”黄忠华再次摸了摸他那头招牌式的板寸头,无奈地说,“蒋能来当年虽然对我不服,但是他却是无可奈何。当时上面把蒋能来放到余河,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了制衡我。因为那时
候,我的气场太强大,在余河一手遮天。当时王建才那个账本出来后,我如果不顾及其他,可以把蒋能来连根拔起,但是余河也将有一大部分人受牵连。那么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官场虽然
有斗争,但是维持官场的平衡也很重要,余河当年如果掀起那么大的风暴,上面定然会迁怒于我,那我在那儿也就呆不长久,因为一个地方的政治生态已经完全破坏了,上面一定会考虑把你
调离,然后重新来稳定这个地方。当时我也是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同时也是希望自己能在余河干点事情,所以才心慈手软,与蒋能来共存……唉,没想到却是养虎为患!所以,你从我的教训
里,就可以看出,官场上是定然不能手软的,你不打倒别人,别人就打倒你!这样的生态圈里,就是吃与被吃的关系,所以,你要先下手,绝对不能再错失机会了!蒋能来现在的势力根基,
比你要扎实,所以,打倒他,你才能在余河树立自己的威信,真正掌控余河,施展你自己的报复!”
杜秀青越听越好奇了。究竟是什么账本,那么具有杀伤力?
“王建才手里的账本有那么大的威力?”杜秀青不解地问道。
“呵呵……王建才也是个人物啊!只是可惜没有处理好家庭关系,被女人给耽误了!”黄忠华说,“如果是在战争年代,王建才可以干特工,非常老道的特工料子。那本账本,就是当年余家
埠镇四青乡的征地款的去向,王建才把所有人的底都捞出来了,而且有人证,有记载,连四青乡当时的居委会主任的汇报,都是书面形式的,这个只有王建才能做到,我没看到第二个……”
哦……听到这里,杜秀青总算是茅塞顿开了!原来王建才早就调查了四青乡的征地款去向!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都是四青乡老百姓上访的焦点!看来,王建才还真是个重量级的人物,这么
多年,把他放在人大,似乎就是让人遗忘他似的,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已经睡去了的人,还怀揣着那么有威力的炸药包!
“秀青啊,蒋能来的根基在上面,要打倒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这件事,此前一定要做得滴水不露,而且要做到出奇制胜,打蒋能来一个措手不及。征地补偿款涉及的面很广,你既要
打倒蒋能来,又不能把余河的政治生态给完全破坏,所以抓大放小,这样还能把一部分人死死地握紧在你的手心里,他们对你将会俯首帖耳,这样,你在余河的根基自然就扎实了!”黄忠华
说。
杜秀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杜秀青在黄忠华家里聊了将近三个小时了。
这是她和他聊天时间最长的一次。就算是当年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如此彻底地交谈,更何况今天还有他的夫人在场。这次谈话,连杜秀青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看了看时间,起身准备告辞。
黄忠华笑着说:“如果不嫌弃,就在家里吃个中饭,我知道小舒送你过来,让小舒上来,我们一起吃个家常便饭。”
杜秀青听着他这么随和的话,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景下和黄忠华见面,是她从未想过的。她曾经想,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姿态来见他,想来想去,久而未决,总是无法说服自己以合适的身份来见他。
她曾经想过他们之间很多种见面的方式,比如:不期而遇,再比如,单独约见……好像都会比较尴尬,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她无法接受的是曾经那么动情的两个人,在突然间断裂了之后,那种见面的无奈和尴尬。加上黄忠华如今的境遇,她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他,更不忍心看到他的落寞和孤寂。
但是,今天的见面,却让她看到黄忠华截然不同的另一面。原来她只看到他为官从政作为一个霸道男人的强势一面,却不知道他也有如此温情的居家一面。不知道是他原本的性格使然,还是
经历了劫难之后的顿悟,让他改变了自己?她对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今天的他收敛了霸气,却蓄积了慈祥,少了狂傲,却多了真情,这难道也是返朴归真?
杜秀青看着面前的黄忠华和他夫人,笑了笑说:“很想留下来吃饭,但是,家里还有事儿,我要赶回去。希望下次有机会,我来请二位。谢谢了!”
黄忠华也不再挽留。他和女人一起,送杜秀青下楼。
来到楼下,杜秀青转过身,笑着说:“黄书记、夫人请留步,就送到这里吧,有机会秀青还会再来看你们的,保重!”
然后她伸出手去,和黄忠华握手。
黄忠华没有丝毫的犹豫,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杜秀青感觉到了他那一贯厚实绵软的掌心里的温度,依旧是那么温暖……这一刻,她又想起了他们之间曾经的那些温情的画面,他们之间曾经的那份美好……
黄忠华似乎也很不舍,紧紧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或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次肌肤接触了。面对这个他曾经爱过很多次,曾经疼在骨头里的女人,黄忠华的心里怎能不感慨啊!
如果可以,如果他还有那样的条件,如果他现在还在龙江市任职,如果他还能带给她好运……他多么想像以前一样,一样的把她抱在怀里,一样的叫着她小魔女,一样的疼她疼到骨头里,一
样的和她缠绵到死……可是,没有这么些如果,再也没有了!他的仕途的终结,就是他们之间结束一切的断裂点。今天,面对来到他家里的杜秀青,他的心是多么激动,多么感慨!他虽然表
面平静,可是内心一直在翻滚!他从来没有想过,杜秀青会以这样的方式来看他,会到他家里来拜访他……他甚至想,她现在已经身居要职,再也不需要他这个过气的男人了,他再也不能给
予她需要的东西了……多少人过河拆桥,杜秀青没有这样做,但是,她完全可以不来见他,就这样了断他们之间的一切……他曾经有那么多女人,有那么多下属,还有那么多接受过他帮助的
人,在他倒台之后,来看他的人寥寥无几了。黄忠华从前呼后拥的风光无限,一下子掉进了孤苦伶仃的深海里。
从看守所里出来,他虽然逃过了牢狱之灾,也算是躲过一劫,可是,他的心却彻底死了。因为,曾经的风光曾经的一切都走远了,再也不属于他了。
他知道,他从此要过的,就是普通大众的生活了。甚至连普通大众的生活都不如,普通的老百姓,还能正常乐呵呵地生活,而他,内心的那份失落,是无法再短时间内排遣完的……今天面对
杜秀青,他不能表现出他孤独落寞的一面,他是个好强的人,更是个要面子的人,在自己曾经的女人面前,再不堪,他也希望自己是强大的,是能承受得起一切的!他还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
人,虽然历经风雨,但是依旧能笑对人生!(未完待续)
永远都不可能!
所以,他和她谈笑风生,他给她讲他的家庭和儿子的转变……其实,这些能带给他安慰,但是,如何能抚平他内心的那份巨大的伤痛呢?
这份痛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弥补的!他度过了生不如死的日子,最终在老婆的宽慰下,他慢慢地努力地让自己向前走出来,毕竟生活还要继续,地球不会因为你的伤痛而停滞不前。但是,直到
现在,他还是心有不甘啊!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他希望看到杜秀青打败蒋能来,杜秀青打败了那个蒋矮子,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他报了一箭之仇!
握着她的手,他的眼神里再也忍不住那份对她的疼爱和怜惜。他那盛满了爱意的目光,荡漾在杜秀青的脸上。他多想再叫一声:我的小魔女……
杜秀青抬起头看着他,就在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曾经的那份柔情,那份只属于小魔女的爱意……她的心也不禁颤抖了,眼里无法抑制的就湿润了起来……
“黄书记,您保重!”杜秀青看着他,柔柔地说道,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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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保重!记住,一定要去找王建才,要快!不能再等更不能犹豫不决……”黄忠华叮嘱道。
“好,我会的。”杜秀青看着他说,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这份温暖的接触,就这样在他们之间蔓延,连接着他们之间曾有的那份柔情。
她知道,他愿意多握一会儿,他愿意这样的握着她……所以,她并没有刻意的抽离。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女人在身边,黄忠华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慢慢松开了杜秀青的手,但是眼里的柔情还是满满的。
“夫人您保重!”杜秀青和黄忠华身边的女人握了握手,这个在黄忠华落难时对他依旧不离不弃的女人,让她肃然起敬。
“谢谢,祝你好运!”她笑着说。
“你们请回吧,我走了,再见!”杜秀青迈动了步子,朝他们挥了挥手。
“再见!”黄忠华和他的女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在拐过转角的时候,杜秀青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她看到黄忠华依旧定定地站着,那么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眼里似乎有闪亮的东西……
别了,别了……杜秀青在心里默念道。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还会再有下一次的想见,或许,此生就这最后一面?想到这里,杜秀青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人的一生,虽然会遇到很多人。可是,能真正走进你生命里的,却只有少数的几个。黄忠华,就是那个走进了她的生命力,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虽然他们之间不是从爱开始,但是却要在爱
中别离。现在,带着这份无奈和伤痛,杜秀青的心情一时间难以平复……爱是很复杂,很抽象的,可是,一旦你真的爱了,那么就注定了要结束爱带来的伤害,更何况,他们之间,是这样不
能见天日的爱……
是啊,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直到杜秀青的背影消失了,完全在转角处消失了,黄忠华才慢慢地往楼上走去。
他的女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男人曾经的风光和风流,她是知道的。
今天看到杜秀青,说实话,她是想要给他们独处的机会的。不管他们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她都能理解。不是她大度,她曾经也为这个事情和黄忠华战斗过,但是最终她还是失败了,妥
协了,她无法控制男人,因为男人是在外飞翔的,他能有根线连接着你,就算不错了,没有休了你这个糟糠之妻,还算是有良心的男人。多少男人,升官发财换老婆,黄忠华没有。当然,最
后的结局也不是她希望看到的,黄忠华的轰然倒塌,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这对于她的家庭来说,也是一个劫难。虽然说儿子从此懂事了,但是,用黄忠华的不幸换来的儿子再生,对于老黄来
说,太残忍了……今天杜秀青来看他,她也是没有想到的。这个女人,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还能来看他,说明还是有情有义,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她也知道,老黄脸上装得很淡定,还让她
坐在旁边,其实心里是激动的,是巴不得能有机会的。但是,他控制了自己,或许是彻底开悟了吧,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故事了!但是,刚才的握手,她还是看到了,看到他眼里的柔
情和爱意,这是老黄看她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眼神。要说她不吃醋,那也是假的,她是女人,而且是他的正牌女人,怎么能不吃醋?但是,她理解,最后的这一次握手,是多么珍贵,老黄的
心里一定是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两人走进客厅,才发现,杜秀青给他们带来的礼物,放在了沙发的背后。
黄忠华默默地走了过去,打开看了看。
别人送来的东西,他是不屑于去看的,虽然现在也没有人送东西给他了。但是,杜秀青的东西,他还是忍不住去看了看。
烟酒,他都不稀罕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当年的那些烟酒,或送或卖,其实,他自己消费的很少。他爱喝酒,但是绝不单独酗酒。喝酒要有气氛,他喜欢一大桌子人,一起喝酒一起讲笑话
,现在,这样的机会早就没有了。所烟酒对于他来说也就成了没用的东西。
再看看旁边的小袋子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慢慢地小心地打开来,一看,他的心立马就激动了!
男人的专用东西。小魔女专门为他买的!他感到了一种温暖,曾经的那种温暖涌上心头。他感受到了杜秀青内心对他的那份牵挂和关心,他曾经疼爱的小魔女,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在他最
落寞孤寂的时候,就立刻离他而去。在看守所里,她就冒着风险去看他,现在,她又到家里来看他,还给他带来了这么贴心的礼物……想到他们之间曾经的种种美好和刻骨铭心,他的眼眶再
次湿润了。
黄忠华拿着这几件东西,来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他闭上眼睛,手里捧着这份他视若珍宝的东西,眼角慢慢溢出了泪水……他生命中的小魔女,他将永远把她珍藏在心底里,永远视她为珍宝……
杜秀青回到车上,示意小舒立马开回余河。
车子开动起来,她也闭上眼睛,刚才见黄忠华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但愿他真的像我看到的这样幸福吧!她在心里想。
他的晚年能幸福,也是她的心愿。以后,如果他有什么需要她帮助的,或者说,她能帮到他什么的地方,她一定会不遗余力,就像当年他帮她一样。
其实,她知道,现在的黄忠华孤独是绝对的。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能够回归家庭,享受这份宁静,也算是一种美好吧!
或许,只有经历绝对的孤独,才能体味人生的幸福。
回到家,杜秀青吃完午饭,陪着子安去溜冰。
来到熟悉的溜冰场,她潜意识里,居然希望能见到朱大云。但是,这肯定是妄想,朱大云脸上的伤不可能很快就好,那样的他怎么可能来到这样的场合呢?
子安好像也在寻找着什么。他一定也希望在这里看到那个同龄的天亮,和那个会带着他一起去吃肯德基的叔叔。
只是,这回天亮又失望了。
他没有看到他期望中的叔叔,还有那个很会溜冰的同伴。
他多么想那个叔叔能陪着自己来溜冰,能和那个叫天亮的小伙伴一起比赛,然后再跟着他们一起去吃肯德基……他都多久没有去吃过肯德基了?上次叔叔要带着他去吃肯德基,硬是被爸爸给
拉着走了,到现在,子安心里都还很不得劲儿。他想不通,为什么爸爸不让他跟着去?
没有伴,子安一个人玩得有些乏味。没玩多久,他就坐在一边不动了。
“怎么了,宝贝?”杜秀青摸着子安的脑袋,心疼地问道。
子安的脸上还有留有疤痕,看上去让然心疼。
“妈妈,我想吃肯德基……”子安看着她弱弱地说。
“好,妈妈陪你去吃!”杜秀青笑着说,这点小小的愿望,肯定是可以满足的。
“妈妈,那个叔叔怎么没来?我想和他们一起去吃肯德基!”子安说,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杜秀青被子安的这句话给戳痛了心尖。这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可是,子安似乎已经在心里记住了朱大云和天亮,那个能带给他快乐的叔叔和小伙伴!可是……子安啊,你恰恰最不能记
住的人就是他,最不该接触也不可能接触的人,就是他们啊!杜秀青在心里挣扎着。她真不希望,儿子心里为此而不痛快,更不能总想着看到朱大云!这是绝对不行的啊!
“子安,听妈妈说,叔叔和小伙伴也不是经常来的,我们不可能总碰到他们啊!他们家离这儿很远呢?妈妈陪你去吃肯德基,和子安一起吃,好吗?”杜秀青尽量引导子安不要想着那两个人
。
“好……”子安看了看外面,似乎还在寻找着他们的影子。
“走吧,以后妈妈经常陪你去吃肯德基,好吗?”杜秀青说。
“真的吗?”子安立马来了精神。
“当然,妈妈从来不骗子安的!”杜秀青刮了一下子安的小鼻子说。
“好嘞好嘞……”子安高兴地叫了起来,立刻就活蹦乱跳的了。
杜秀青看着子安,心里好一阵心酸。
如果真的是朱大云带着他,他的快乐不会这么稀有的。杜秀青心里想。
但是,很快她就告诫自己,不能这么想不能这么想,这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未完待续)
给惊醒
周日,杜秀青像往常一样,都是要睡到自然醒才起来。
但是,这个周日的一大早,她却被一个异常响亮的电话给惊醒了。
而且这一惊,让她的心都差点蹦出了胸口。
她还在睡梦中,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开始滴滴滴滴不停地响着。
一大早的电话,是她最害怕听的,不是急事儿,就是坏事儿,准没有好事儿。
她拿起电话一看,是康明的,心里立马一惊。这个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是无事绝对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康书记,什么事儿?”杜秀青立马问道。
“杜书记,出事儿了。”康明的声音虽然听上去平静。
“什么事儿?”杜秀青的心陡然一惊,人也全醒了。
“刚接到看守所电话,早上例行查房时发现梁日发昨晚突然间死了!”康明说。
“……”杜秀青惊得瞬间说不出话来,她张大了嘴巴,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梦境中。
“什么情况?”杜秀青尽量保持平静地问道。
“具体还不清楚,看守所长宋和宝刚刚打电话过来汇报!”康明说,“我第一时间向杜书记汇报情况。”
“保护现场了吗?杜秀青问道。
“我刚才命令立马保护现场,现在我立刻出发去看守所,我到了之后再向您汇报具体情况。”康明说。
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间死了呢?杜秀青握着电话的手心里不自觉地溢出了汗水。太不可思议了,太奇怪了!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杜秀青拿着电话,依然没有反应过来似的。这事儿太突然太突然,太意外太意外了!意外到她一时竟然想不出任何对策。
她缓缓下床,穿衣,脑袋里却总是出现梁日发的样子。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前几天还说在提审他,他快要扛不住了?眼看着真相就要出来了,人却突然间没了!这太奇怪了!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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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间,杜秀青似乎是明白了,梁日发一定是遭灭口了!他要是扛不住了,想必有的人也活不成了,那么,这个时候,让他消失,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看守所里那么戒备森严,怎么会出现这样离奇的事情呢?事先难道没有任何预兆?按理是不可能的,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杜秀青尽量让自己淡定地吃完了早餐,然后来到了办公室,今天,注定是非同寻常的一天。
此刻,她就坐在办公室里,梁晓素在外面。这个偌大的办公室里,按她的喜好,布置得很是温馨。有绿植,有假山,还有潺潺流水,虽然外面春寒料峭,但是里面却是春意盎然……往日坐在这
间办公室里,杜秀青总会感觉到工作的愉快,这样的工作环境是她喜欢的。工作间隙,她会细细地观看那一隅水池里的小鱼,看它们虽然困于浅水中却怡然自得的样子。人,不也是这样,都
是被困在各种各样的小圈里,小笼子里,然后过着自以为幸福或者不幸的生活。可是,今天看着这一切,她却感到那么孤独,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孤独……此刻,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陪在
她身边,让她慌乱不安的心能有所慰藉。可是,没有人能陪着她,她也无法对任何人说出此刻内心的这种感受……
是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连杜秀青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和蒋能来的斗争,总让她有点既无力又无心的感觉。玩权术,向来是男人的长项和爱好,她一个女人,要在男人堆里和他们厮杀,本就是一件非常非常艰难的事情。以前,她一路高歌,一路
前进,都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因为有黄忠华在身后给她撑腰给她掌舵,她不用担心任何人在背后给她使冷枪,只要往前冲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她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总觉得后面有阴
风吹来,让她不寒而栗。
昨天去见了黄忠华,让她坚定了要打到蒋能来的信心,可是,今天梁日发一死,让她突然间感觉到害怕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梁日发会死,查他,也是敲山震虎,给蒋能来一个下马威,可是,
却不想让他丢了性命!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梁日发再坏,也罪不该死,况且他还有一家老小,梁日发的死,绝对会搅起余河政坛的又一次地震。
而且,血防工作会议近在眼前,迫在眉睫,余河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该如何收场,又该如何向上面交代?
杜秀青觉得她将面临着巨大的难题。
她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心里却是很焦躁不安。她这不想在办公室呆着了,太压抑了。得出去给自己放放风,她心里想。可是,这个时候,能去哪儿呢?梁日发的事情,如果消息能够封锁
,她或许还能争取点时间,然后看看能从现场得到什么样的线索,再来决定怎么向市委汇报。
这件事情一出,她感觉自己太被动了!林杰前天再三强调,关键时候,不能出差错,不能出纰漏,梁日发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命归黄泉,不明不白,真是死得冤枉,死得蹊跷,死得不是时候啊
!
她拿起衣服和包,往外面走去。
“姐,你要去哪儿?”梁晓素迎上来问道。
“我出去走走,一起去吧!”杜秀青说。
“好!”梁晓素答应着,立马那好东西跟在后面。
小舒开着车,出了县委大院,却不知道杜秀青具体要去哪儿。
“杜书记,往哪儿开?”小舒忍不住问道。
杜秀青正按着脑袋想梁日发的事情,头也没抬,说:“马峦山。”
小舒加速开起来,很快就到了马峦山脚下。
三个人一起往山上走去。
这是前天朱大云刚来过的地方,当然,杜秀青是不知道朱大云来过的。
她一步步登上台阶,梁晓素和小舒更在后面,谁也不敢说话,就看着杜秀青孤独的背影,行走在山间的小道上。
这个地方她和朱大云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带着她来到这里,似乎这样就能舒缓他心里的不痛快。
她记得朱大云刚从副部长的位置上被蒋能来给捋下来时,他心里憋屈死了,就来到了这里。那天他就像疯了一样疯狂地在山上喊着,叫着,还痛哭着,释放出他心里的憋屈。此刻,她的心里
也憋屈得厉害,她多想像他一样,疯狂地喊几嗓子,大叫几声,然后痛哭一场,也来一次彻底的释放,可是,她无法做到。像朱大云那样的疯狂,她真是无法放纵得起来……
她一直往前走着,踩着厚厚的林间落叶,软绵绵的,发生莎莎的声响,像是无声的抗诉,她对它们的无情踩踏和压迫……
杜秀青记得马峦山上有一座庙,她曾经黄忠华陪着省卫生城市检查团的人员来这儿游玩过,曾经算过一卦,记得那时候算得还是蛮准的。她记得当时黄忠华也算了一卦,只是不知道他算得怎
么样?是不是算到了他今日的劫难?
今天,她也想再去算算,看看自己这一劫是否能够平安度过去。
于是,她顺着小路,来到了这座庙里。
大年刚过,庙里香火最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据说,每年的春节,都有大量的周边的香客慕名来到这个小庙,烧香磕头,占卜算卦,乞求好运。但是,余河本土的官员,却是很少来这儿,他
们更愿意到更远的山头的庙里,去求外地的菩萨保佑他们。
杜秀青原来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也不得不信这些无法说清的东四。尤其是经历了易瞎子的算卦之后,她在心里已经完全相信命运的不可抗拒,冥冥之中,她已经很
相信能通过某种方式,提前预知生命中的某些事情。
庙里有些冷清。
大殿前的香炉上,插着几根点着的香火,袅袅白烟在寒冷的湿气中升腾着,估计一早已有人来敬香了……而大殿里面,几个佛教徒正在手捻着佛珠,敲着木鱼念经。
当上县委书记之后,杜秀青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庙里。这里的僧人,没有一个认识她的。
杜秀青缓步踏进大殿,抬头看着眼前雄伟庄严的观世音菩萨,内心顿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都漂移出去了,人突然间变得空灵了。是的,每次进殿烧香,她都有这样的
感觉。
梁晓素买了香,来到了杜秀青的身边。
杜秀青拿出三根,在香炉前点着了,然后双手叠在一起,把香举过头顶,虔诚地在菩萨面前跪了下来。
当她跪在那个垫子上的时候,她的心里在想着,要向菩萨乞求三件事儿。
闭着眼睛,她在心里思索着,然后默念道:
求菩萨保佑,全家人身体健康,包括父母公婆,爱人孩子和自己;第二,求菩萨保佑,保佑自己事业顺利,逢凶化吉;第三……她身边的两个男人,她要为谁许愿?
想了想,杜秀青还是在心里为朱大云许了了一个愿:保佑他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
许了三个愿之后,杜秀青手持香火,跪拜了菩萨,磕了三个头,然后来到香炉前,把那三炷香插进了香炉里。
完成了许愿的环节。杜秀青再次跪拜到菩萨面前,她要求一卦,这一卦,是为自己而求的。(未完待续)
掠过一丝悲凉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韩远看了一下时间,六点二十了!
他爬起来,来不及洗漱,穿上衣服就冲出家门。
妈妈正在厨房里做早餐,看到他的身影就那么从眼前一晃飘过去了,等她追到大门口的时候,韩远已经发动汽车上路了!
“这孩子,这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呢?”妈妈来到阳台上,看着韩远的车子风一般开出了小区。
韩远必须赶回家送儿子上学,他不能再单独让儿子一个人上学了,更不能再让他坐公交车。
来到家门口,正好看到谷妍牵着泓儿的手走出了小区大门。
韩远马上停下车,来到儿子跟前:“泓儿,上车吧,爸爸送你去上学。”
泓儿弱弱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妈妈,似乎在征求妈妈的意见。
谷妍面无表情地看了韩远一眼,默默地牵着儿子上了韩远的车。
一家三口,第一次破天荒地一起去上学。
“爸爸,以后你每天都送我上学吗?”韩泓突然问道。
“对,只好爸爸有空,每天都送——”韩远肯定地说道。
“那要是你没空呢?”泓儿问道,脸上有点儿不开心。
“我没空就让妈妈打车送你,下午打车接你,好不好?”韩远说道。
泓儿没再说话,好像满腹的心事儿。
“我想买辆车——”谷妍开口道。
韩远一愣,没想到谷妍会主动提这个要求。
确实需要一部车,就是为了儿子,谷妍也应该有一部车。
可是,现在他哪有钱买车啊?所有的钱都投到物业公司去了,包括妈妈给他的那一百多万,他现在根本无法拿出钱来买车。
韩远使劲儿咽了口唾沫,想了想说:“先打车吧,你没有驾照,买车也没用。”
“我在老家考了驾照,已经拿到手了。”谷妍马上说。
韩远吃惊得不敢相信!谷妍居然回老家考了驾照,这事儿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觉得还是打车好,打车安全,也方便——”韩远说道,“你刚拿驾照就开车带孩子,不安全——”
“我只是告诉你我要买车,没说让你买,你强调什么?”谷妍生气道。
韩远被她的话噎得一时无语。
不过,他马上又觉得不对劲儿了,谷妍有那么多钱?至少要十几万的车子吧,她真的能自己买?
“你要是有条件买了也行——”韩远说道。
反正他们都这种关系了,谷妍的车子自己买自己开,和他也没多大关系,韩远心里想。
说不定过些日此法院就能判决他们离婚,韩远决定房子给了谷妍,只要她能好好带着泓儿,他每个月给她们娘俩五千块的生活费,学费另算,直到孩子高中毕业。
谷妍看着窗外不说话了。
到了学校门口,谷妍下车把孩子送到了教室门口,这才放心地离开。
经历了这么一劫,她现在是寸步都不敢离开孩子了。
谷妍回到车上坐进了副驾驶,韩远看了她一眼,问道:“回家?”
谷妍依旧看着窗外的教室,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着韩远:“韩远,我告诉你,以后你少在外面逞能,您差点儿害死我们的孩子!泓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更不会原谅你!”
韩远皱着眉头,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谷妍这话的意思!
这又是怎么了?跟吃了枪药的似的?哪儿又不对了?
韩远惊愕地等着谷妍:“你想说什么?”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不代表我就不会知道!”谷妍吼道,“那三个绑架泓儿的人就是为了报复你!是你让泓儿遭受了这么大的危险!是你把孩子推到了这么危险的境地!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拯救全世界?你只要能保护好你的孩子就够了!”
韩远这才算是明白了,谷妍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源头,可能是泓儿不小心说漏了嘴吧!
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我会加倍地保护我们的孩子,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你拿什么保证?你能时刻守着泓儿吗?你能寸步不离地看着他吗?你一走就是十几天不回家,还说什么保护孩子?”谷妍大声吼道,眼里已经有了泪花在滚动。
“这也只是个意外!”韩远无奈地说道,“我们不能因为这样的意外就草木皆兵吧,那活得多累啊!我们现在开始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不让他一个人出门就行了,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你这样认为吗?如果你再得罪什么人,如果你再逞能和别人结下仇恨,我和孩子都会有危险!”谷妍吼道,“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不考虑家人的安危,你就是为了你那点儿英雄情结,什么事儿都喜欢管,用得着你管吗?啊?”
看着谷妍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韩远真心不想和她再说一个字!
他觉得她又犯病了!间歇性狂躁症!
昨晚还好好的,温情脉脉的要和他和好,这天一亮就变脸了,而且变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女人啊,真是可怕!
韩远没再说话了,直接把车开回了家,没想到谷妍却是不下车。
“到了,我要上班了!”韩远说道。
“我今天就要去买车!”谷妍说道。
韩远不可置信地看着谷妍,哪能说风就是雨啊!这也太冲动了吧?
“改天吧,我今天有事儿,得上班!”韩远说道,“要不你一个人先去看看也行,看着觉得喜欢你就定了!”
“我有说让你和我一起去吗?”谷妍瞪着他说道,“我只是告诉你,仅此而已!”
韩远就差打自己的嘴巴了!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行!”韩远点点头。
“送我去大众4S店——”谷妍说道。
虽然很不想和谷妍一起坐在车上,但是也没办法,只好把她送了过去。
路上,他的手机响了,是阿蓝的。
韩远根本不敢接,就这么一直响着。
“接电话啊,是那个狐狸精吧?”谷妍恨恨地说道。
韩远没吭声,看着前方开车。
“你可以不回心转意,但是我告诉你,想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下辈子吧!”谷妍咬着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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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心里的怒火就要燃起来了,他强行控制自己,不要说话,不要和谷妍吵。
只要一开口,两人就得在车里大吵起来,这样开车很危险。
于是,他还是没说话,但是脸很黑。
“你可以起诉,我也可以不离——”谷妍说道,“你别以为我找不到你的证据,韩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韩远真是有点儿忍无可忍了!
谷妍这是在一步步激怒他,她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他吵架,就是要报复昨天晚上他对她的拒绝!一定是这样的!
不能中计!韩远在心里告诫自己,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是这么一大早就大吵一架,这一天都别想有好心情。
4S店总算是到了。
韩远松了一口气,把车子停在大门口。
谷妍却依旧稳稳地坐着,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到了——”韩远说道。
谷妍白了他一眼,“我不瞎!韩远,我还是那句话,嫁给你是个错误,但是我会让这个错误一直错下去,和你,没有结束——”
说完,谷妍拉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谷妍高傲的背影,他无奈而又凄然地发出了一声冷笑:“哈——哈——哈——”
世界上的好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他就如此悲催地遇到了谷妍?而且还无法摆脱了!这是哪辈子欠下的债?
他奶奶的!
韩远忍不住骂了一句!
娘的,不是你不相离就离不了!老子就要离!死也不要和你这样刻薄的女人在一起!
本来昨晚他的心还有点儿软了,如果谷妍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他真的就无法招架,会为了孩子而委曲求全了!
没想到她只有这么短暂的温柔,转脸就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依然是那么的傲慢!
仿佛全世界都欠她的!仿佛韩远生而就是她的奴隶一般!这辈子都无法逃脱她的诅咒了!
不!绝对不可能!我一定更要摆脱你!一定要摆脱你!
韩远猛踩油门,把车子开了出去。
路上,阿蓝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心情很糟糕,不想接,又怕阿蓝多想,还是接听了。
“哥,吵着你睡觉了?”阿蓝温柔地说道。
“没,在开车——”韩远回道。
“吃早餐了吗?”
“没,准备去吃——”
“哥,到云上楼来,我们一起喝早茶——”阿蓝笑呵呵地说道,“我在7号间等你——”
云上楼喝早茶?阿蓝怎么这么有空?还到云上楼去喝早茶?她这是要唱哪出?
云上楼的早茶是海州最有名的,当然也是最贵的,喝个早茶没有几百上千都下不来。
阿蓝真是有钱烧包的,去那儿干嘛啊?
韩远无奈地摇摇头,他连牙都没刷,脸也没洗,哪有脸去见阿蓝啊!
看着后视镜里憔悴的自己,韩远耸了耸肩膀,觉得自己快要被女人给折腾死了。
一个谷妍已经够他受的了,再加上个阿蓝,他真的无法招架了。
唉,要是有来生,他宁愿做一只猪,一只幸福的吃了睡睡了吃的猪!
到了海河边的云上楼,韩远发现停车场里居然停着不少车子,海州有钱有闲的人真是不少啊!
为了让自己显得精神点儿,韩远用车上的矿泉水抹了一把脸,再咕噜噜漱了漱口,呼噜了几下头发,就算是齐活了。
来到7号房间,服务生给他打开门,韩远赫然发现,阿蓝的身边居然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者——(未完待续)
那么触目惊心
他看了看木床上,梁日发的尸体已经被盖上了一层旧床单,直挺挺的,那只露在外面的手,已经变了颜色。
康明神色凝重地走近梁日发的尸体,掀起旧被单看了看。就在那一瞬间,朱文升看到了梁日发的样子,是那么触目惊心!
那张脸上痛苦扭曲着,眼睛睁得很大很大!看起来,他在临死前做过痛苦的挣扎,并不是突然猝死的。朱文升心里想。
康明似乎很淡定,就那么看了几秒,然后把被单盖了回去,又在现场看了看,立刻命令刑侦科的两个警员,开始采集现场证据,包括任何一根毛发在内,都不能放过。
朱文升看着他们带上手套,拿着镊子,在现场采集证据,同时还不停地拍照。
而同时,法医杨阳也在仔细地查看梁日发的尸体。
最后,他们还到卫生间里,却发现,卫生间里是异常的干净,垃圾什么的,都收走了。朱文升看到,他们最后在便池的上壁,采集了一些没有冲刷干净的污秽之物,放进采集袋里,一并带走
了。
房间里的采集完了,其中一个警员提出,要到厨房查看昨晚梁日发吃过的饭食。
在现场的看守所所长宋和宝立马颤抖着带领他们到位于院子比边角落的厨房里去查看。
朱文升也跟着去了,但是,厨房里昨晚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处理了,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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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吃剩的那些东西呢?”警员问道。
“对不起,吃不了的都倒了……”厨房里做饭的那位胖厨师吓得脸色都变了。
“每天都是这样处理吗?”
“对……对……每天都这样,吃不了的都倒了。”厨师颤抖着声音说道。
“倒掉的食物去向呢?”警员问道。
“被外面的养猪户拉去喂猪了……”厨师弱弱地回答道。
“哪家养殖户?”警员追问道。
“东城八戒猪场……”
“康书记,万局长,我建议立即去东城八戒猪场查看!”警员转过来向康明和万海军说道。
“好,小刘立即去东城八戒猪场看看!”康明看着另一位警员吩咐道。
小刘得令,立即小跑着离开。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法医杨阳开口道:“康书记,看现场的尸体表征,死者并不是猝死的样子,刚才我查看了尸体表面,也没有见到明显的伤痕。只有进行尸检之后,才可以知道当晚死者
食用了哪些东西,是否死于中毒。”
“先从外部进行调查,如果能得到证据,就不用进行尸检了。余河人都有个迷信,希望有个全尸,进行尸检,有违这一带的风俗,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谨慎而为……”康明说。
杨阳听了康明的话,立马就睁大了眼睛,他不相信这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人说出来的话。任何时候,都是从破解案情的角度去考虑,何况这件事情是这么离奇,怎么能不进行尸检呢?
家属也一定希望得到一个明确的说法啊?人都死了,还能在乎那么多吗?
朱文升也觉得纳闷了,康明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他不怕此事无法交代,而惹来一身的骚?还是真是另有猫腻?!
大家都心事重重,回到了看守所的办公室里。
很快,小刘从外面回来了。
他看了看康明,然后又看了看万海军和朱文升,似乎是不知该讲不该讲。
“情况怎么样?”康明问道。
“康书记,东城的八戒猪场老板说,昨晚照常喂了这边拉去的剩饭菜,猪吃了没有任何反应,一切都正常。”小刘说。
“这么看来,食物并没有问题。”康明说道。
这么快就下结论?朱文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那这一切都不用调查了?
“康书记,梁日发的死太蹊跷了,如果说现场无法查证食物是否有毒,是否是人为的投毒,那么,只有进行尸检了!”朱文升看着康明说,“否则,如何解释梁日发的死亡?如何向他的家人
交代?”
康明看了看朱文升,神情有些不悦,似乎是怪朱文升不该插话,更不该提出反对意见。
“朱检察长,我可没说不进行尸检啊,这是大事儿,估计得回去研究研究吧?”康明说,“再说,余河人的风俗我们也不好擅自违背,要是家属不愿意尸检,到时候闹出事情来,那就更麻烦
了。而且,据我了解,梁局长以前有过高血压,这种病很容易导致脑出血,心肌梗死等突发病症,梁日发的死,跟他自身的身体状况很有关系。”
朱文升看着康明,心里的疑问更加深了。
“务必保护好现场。”朱文升说,“这件事情,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康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朱文升离开了看守所,回到了县委大院里。在匆忙吃了饭之后,也就来到了杜秀青的办公室里。
杜秀青回到办公室,简单吃了点快餐,徐文娟先来到了她的办公室,随后康明也过来了。
康明穿着一身制服,看上去英气逼人,他那四方形的脸看上去甚是严峻,表情凝重。
“辛苦了,喝杯水……”杜秀青端了一杯水给他,然后开始盯着康明看着。
她不知道康明将给她带来什么样的现场消息。
康明看到朱文升和徐文娟都在来了,心里不免还是咯噔了一下。
“杜书记,事情比想象的要简单些。”康明的目光不经意扫了一下朱文升的脸,“当晚的食物没有问题,现场已经采集了梁日发当晚喝的水,甚至是他的排泄物,都采集过来了,等进一步化
验之后,就能得出结果。从梁日发的尸体表征来看,有可能是死于心肌梗塞。”
心肌梗塞?梁日发此前的身体都很好啊,没听说有心脏病史。怎么可能突然间心肌梗塞?
“他有心脏病史吗?”杜秀青问道。
“他有高血压,这个有体检证明。”康明说,“高血压就会导致心肌梗死,这是常识问题。”
“高血压只有在受到强烈刺激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出现脑出血或者心肌梗死,平静的状态下是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杜秀青说道。
“所以,当晚梁日发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还有待进一步调查。”康明说,“正在对当晚值班的看守人员进行调查,估计情况很快就会明了。”
朱文升听着康明如此轻描淡写的讲述,心里很不是滋味。
梁日发的死,对于他们检察院来说,是一个很大的乌龙。案子调查到一半,人却突然间没有了,这太让他们检察院憋屈了。
康明讲完了,杜秀青站起来,在办公室里开始来回踱步。
如果这个事情真是蒋能来指使人蓄意所为,那么,他一定是做好的充分的准备才下手的。只是,再严密的计划,也会有纰漏,现在关键的是,康明把守着公安局,而他正是蒋能来的看门狗。
杜秀青倒此时,才明白自己是多么迟钝,怎么一直都没有想着把康明给挪动呢?当然,康明是政法委书记,县委常委,挪动他要经过市委同意。到了这一刻,杜秀青才知道,自己面临的巨大
压力在哪里了。对于梁日发的这个案子,她居然想使力都没地方下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理应第一时间向上面汇报,但是,此刻杜秀青却不知道该如何向林杰汇报。眼看着就要迎接全国血防工作会议的召开,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何交代?前
几天开会的时候,杜秀青还在林杰面前立过军令状,这样看来,她是给自己下了个套了,如果林杰真的追究起来,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们都忙了一上午,辛苦了,去休息吧!”杜秀青说道。
大家陆续走后,杜秀青在办公室里反复转悠着,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更要自己给林杰打电话汇报此事,同时要去得林杰的信任,这件事情最好由市里来督办,或许会有新突破。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杰的电话。
“林书记,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杜秀青抱歉地说,“但是有件事还是必须向林书记汇报。”
林杰还没有午休,而是坐在办公室里,似乎也是在等杜秀青的电话。
其实,上午他就已经得到梁日发死亡的消息了。
“什么事儿?”他问道。
杜秀青立马感觉到了林杰的语气不同于往日。往日接到杜秀青的电话,林杰都是比较高兴的,语气会比较高亢,而且会客气地问好,今天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发问了,这让杜秀青感觉到一
种无形的压力。
“林书记,在押的梁日发昨晚突然间死亡了!”杜秀青说道。
“什么情况?有初步判断吗?”林杰继续问道,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但就是这平静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凉意,让杜秀青不寒而栗。
“还没有……”杜秀青很没有底气地说道。
“案子是怎么安排的?”林杰问道。
“林书记,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杜秀青试探着问道。
“说!”
“梁日发的死很蹊跷,如果可以,我希望余河公安局能回避,让市公安局来进行侦破,这样对于这个案子的处理,可能进展会更快些。”杜秀青说道。
“一个科级干部的死亡,按程序,县里来进行调查侦破,是没有问题的。你是怀疑什么吗?”林杰问道。(未完待续)
走他的老路
阿蓝把陆叔叔送回家后,和韩远一起来到了“蓝之味”附近他们租的那个废弃的工厂,他们必须得先把办公场地好好装修一下。
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门,两人都有种穿越的感觉,仿佛来到了哪部怀旧电影的现场,这里的一切都保留着九十年代的感觉。
秋日的阳光斜斜的照下来,给这栋陈旧的建筑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古朴和温馨,阿蓝很喜欢这种感觉,对这里也更加喜爱了,仿佛找到了新的归属地那般高兴。
“哥,外观上不要做大的改动,就保留这种古旧的感觉,很有韵味儿。就把里面按照我们的意思好好整修一下。”阿蓝环视着这个大院子欣喜地说道。
“行,我觉得里面也只要简单装修一下就行,现在我们一切从简,办公的地方不需要那么豪华,只要舒适功能齐备就行了。”韩远说道。
“还是得请哥设计师来好好设计一下,把我们的意思告诉他就行了。装修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这是个辛苦活儿——”阿蓝挽着他的手说,“要把这里打造成远方公司的驻地,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没问题,我自己都能干!”韩远拍了拍她的手笑道。
“和好,那不行,得请专业人士来设计,你的办公室必须要好好设计一下,另外后面的大院子我觉得得整修出来,到时候放我们的机械设备车辆什么的,二楼改造成环卫工的宿舍,这里既是办公地点,又是宿舍,到时候可能会比较混乱。”
“先过渡吧,陆氏集团的东城区要是建设好了,我们把总部设到那儿去,这里就只留给环卫工人——”韩远说道。
“这个可以有,很好的设想!”阿蓝笑道,“哥,海州要找专业的物业管理人员可能不容易,我想发动我的朋友同学帮忙介绍介绍,你也可以利用这些关系,尽快帮我们找到可用的人才——”
“好,不过我的同学也大部分在部队,我的战友倒是可以给我介绍很多退伍兵,到时候我们的保安队伍一定是最强大的!我全部要退伍兵,素质高,身体好,好管理,到时候全部实行军事化管理,管家式服务,保准打造出海州市最人性化的五星级小区——”
“嗯,我相信你!这是你的优势和强项!”阿蓝无比爱慕地看着韩远,她就是喜欢韩远这副铁骨铮铮的样子。
“哥,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阿蓝靠着他的肩膀说道。
韩远犹豫了一下,把泓儿被绑架的事儿简单告诉了她。
阿蓝无比惊愕地看着他,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好像这样的事情只发生在电影和电视剧里,怎么可能发生在韩远身上呢?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哥,孩子没事儿吧?”阿蓝担心地问道。
“没事儿,不过心里有点儿阴影,现在很没有安全感——”韩远叹气道,“我准备周末带他去看看心里医生,你给我推荐一个吧?”
“好,一定要给孩子做心里疏导,这件事情肯定会在孩子心里留下创伤。”阿蓝说道,“我认识鹭岛的一个心里学教授,在行业内算是比较知名的,等我回去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他的收费比较贵,做一次心里疏导五千块,两个小时——”
韩远听得咋舌了!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没想到是这么个天价!
“这行业真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啊!”韩远感叹道,“早知道我也转行去做心里医生了!”
“呵呵,这行业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正因为门槛高,所以收费贵——”阿蓝笑道。
“只要有用,再贵也得去做。”韩远看着远处说,“孩子的心里要是留下阴影,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是,钱是为人服务的,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阿蓝幽幽地说道。
“呵呵,是啊,理是这么个理儿,不过只有土豪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多少老百姓就是被钱给压得喘不过气儿来。那几个绑架泓儿的小毛孩儿,开口向我要五百万!现在估计得判上几十年了,这辈子都完了!”韩远感慨道。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阿蓝恨恨地说道,“他们带给这个社会无尽的负能量,伤害了无辜的人,应该去赎罪去忏悔,或许几十年后才能够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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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侧过头看了看阿蓝,没想到堂堂美女老总也是如此的嫉恶如仇,这和她平时的样子可是截然不同。
“妞儿,孩子好吗?”韩远搂着她的肩膀问道。
“很好!”阿蓝马上拿出手机打开照片给韩远看。
照片里阳阳那么欢快地和妈妈在玩耍追逐,和妈妈站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到了妈妈的鼻子下了。
“好高的个头!”韩远惊叹道,“有一米五了吧!”
这个头可是比泓儿高多了!他们才相差一岁啊,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是,长得太快了,我看到他的时候都惊呆了!一年不见,孩子就窜了一个头的个儿。估计和那边的饮食有关系,吃面包和牛肉为主,孩子长得特别结实。”阿蓝骄傲地说道。
“真好!”韩远羡慕地看着,“只要孩子能够健康成长,我们也就放心了。孩子还能和你说普通话吗?不会是一口的英语吧?”
“当然会说,我经常给他打电话就是说普通话,不过英语非常好,和母语一样了!”阿蓝笑着说道。
“太好了,以后你儿子就是国际型人才了!我在考虑是不是也应该把我的泓儿送出去——”韩远站起来说道,他真有这想法,尤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
可是,他又分明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谷妍绝对不可能放孩子去国外,她时刻都把孩子攥紧在手里,控制在身边。
“可以啊,哥,你就把孩子送到他姑姑那儿,保准比国内的教育好!以后我们就可以同时去看孩子了,他们在多伦多也能成为好朋友,多好啊!”阿蓝马上神往地说道,仿佛这事儿马上就能实现似的。
韩远苦笑一下,在阿蓝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傻妞儿,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先让我儿子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是关键,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阿蓝知道韩远心里在想什么,把孩子送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有很雄厚的资金。
“哥,我们的公司很快就会盈利的,你很快就能成为一个大富翁,到时候送孩子出去根本不是问题。”阿蓝马上说道。
“我说的不仅仅是钱的问题——”韩远叹气道,“孩子他妈不会同意的——”
“哥,你还是要争取孩子的抚养权,这样你就可以做主了——”阿蓝说道。
“没那么容易的,她不会放——”韩远摇头道,“这件事情发生后,她居然主动向我求和,让我不要离婚,整个人也好像变了——”
阿蓝的神情瞬间就黯淡了。
这么说韩远想离婚就更难了。他的家庭拉锯战也就得更持久了。
“哥,你自己怎么考虑的?”阿蓝问道。
“不可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会坚持我的想法,起诉书都递交了。”韩远说道,“只是她现在这样的态度,我担心法院调解的时候她会完全否认以前的事情,到时候就没那么容易离了——”
“不管怎么样,尽量不要影响工作吧!”阿蓝说道,“公司刚刚开始筹备,千头万绪,家里的事情你先稳稳再说,不要把矛盾扩大——”
韩远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妞儿,委屈你了——”韩远抱着阿蓝愧疚地说道,“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我要离婚,我要让自己完整的属于你,我要给你想要的一切。没想到事情总是出乎我的预料——”
阿蓝听得眼里涩涩的湿润着,她当然希望韩远是一个自由的人,和她一样没有任何的牵绊,这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更放松更幸福。
但是,她不会逼韩远,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她从来也没想过要破坏他的家庭,如果他一辈子不能离婚,她也能接受,就让他们做一对事业上的好伴侣,这样也足够了。
“哥,如果能这样,我当然很开心。但是,我不希望让你为难,顺其自然吧!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缘分尽了,也就自然解脱了!”阿蓝安慰道,“我们做不成夫妻,但是我们可以做事业的好伴侣。只要在一起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妞儿,你的话让哥很惭愧——”韩远仰起头说道,尽量不让眼里的感动落下来。
他觉得自己欠阿蓝的太多了,这辈子都无法报答。
如果早十年遇到阿蓝,那该多好啊!恨不相逢未嫁时,真是一种无奈啊!
都说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可人生总是有很多的遗憾,命运偏偏就要让你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
这就是造化弄人!(未完待续)
调整心情
“不,我才不要你反映,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他,见不到他,我们就不走了,还要去堵县委大院的门!”梁日发的女人大声叫喊道,声音已经嘶哑了。
真是个疯子!乔明昌看着梁日发的女人那副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样子,心里是既同情又讨厌。
看来这个疯女人不见到蒋能来是不会离开了。可是,乔明昌哪里敢让蒋能来来见她呢?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当什么信访办主任?!他最怕听到蒋能来骂他这句话。显得他那么无能似的。
但是,这件事儿,他还真解决不了啊!想了想,乔明昌只好拨打了蒋能来秘书小刘的电话,如实转告他,上访的人要见蒋县长。
他本以为蒋能来不会过来。可是,没过一会儿,蒋能来居然真的从县委大院的另一侧小道上,来到了信访办。
“蒋县长……”乔明昌看到蒋能来,以为自己又要被批了,心里忐忑不安。
“让梁日发家的女人一个人进来,你们出去,我有话要对她说,她不是想见我吗?”蒋能来在乔明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好,好,我这就去叫她进来。”乔明昌立马来到外面,把梁日发家的女人请了进来,然后他自己便退了出去。
蒋能来看着这个傻女人,心里好一阵反感,真是不长脑子的女人,就是你害死了你家男人,还哭哭啼啼的来闹!真是个白痴!
“老梁死得好冤啊……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啊……”梁日发的女人看到蒋能来立马就哭开了。
“别哭哭啼啼的!”蒋能来看着她厉声呵斥道。
梁日发的女人被他这一顿喝,吓得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眼眶里还有未滴落下来的泪珠。
“老梁的死还在调查中,你伤心我们大家也伤心!党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到最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我们比你更伤心!”蒋能来义正言辞地说,“但是,伤心有用吗?哭哭啼啼有用吗?啊
!能解决什么问题?告诉你,老梁的事情,我已经对下面发了命令,务必尽快查出真相,给家属也给全社会一个交代!一个党员干部,在接受调查的阶段却突然死亡,这样的事情在余河还是
第一次,老百姓都在猜测,各种传言满天飞!所以,一定要尽快还原真相,给死者给生者都要有一个交代。”蒋能来说完,看着眼前有点傻愣愣的的女人。
梁日发的女人听得他这么一说,眼泪又开始掉下来了:“蒋县长,我们家里老老小小都盼着老梁早点交代问题,争取早点出来,他可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啊,他就这样没了,让我们怎么活啊
!”
这个愚蠢的女人!蒋能来在心里冷笑道,还想着你男人能早点出去?真是痴人说梦!都是你这没脑子的女人给害的!现在哭有什么用?!
“唉……我们也是这样希望的啊,老梁要是早点把问题交代清楚,没事儿了,就可以早日出来,这样大家都好!谁知道老梁会突然间就离去了呢?这个谁也没有想到啊?!老梁以前是不是高
血压很严重?”蒋能来问道。
“啊……老梁是有高血压,可是他一直吃药控制了啊,医生都说只要控制住了就没事儿了。怎么会突然间就出事儿了呢?老梁他是被人害死的啊……”梁日发的女人边说又边哭道。
“有高血压,如果情绪激动或者是精神状态不好,都会出现突然间的血压剧烈升高,导致脑出血或者是心肌梗死,这也是有可能的。当然,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具体的情况要等到调查出来
才能明了。所以,你不要在这里哭闹,回家去等着吧,有了结果自然会通知你的,你这样闹反而对事情不利!”蒋能来说。
女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似信非信的样子。
“你要是听我的,就带着你的家人回去。在家里给老梁祈祷,让他能早日超脱,早日超度。人死不能复生,真相很快就会出来!你也节哀,注意身体!”蒋能来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蒋县长,蒋县长……”女人突然拉着蒋能来的手臂,哭着说,“求求你,给老梁一个公道啊,他死得很冤枉啊,他不是脑出血,也不是心肌梗死,他是被人害死的啊……”
蒋能来真想一把甩开这个白痴女人。但是他忍住了,而是好心相劝道:“你放心,我们会还老梁一个公道的,会还事情一个真相,你回去吧!”
说完,蒋能来就走了出去。
女人却是瘫软地坐在地上,嚎啕着,泪再次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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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徐文娟再次来到了杜秀青的办公室。
明天就是周一,关于丁志华的处理决定,已经出来了,徐文娟还是要向杜秀青汇报,并让她过目。
她把纪检拟定的对丁志华事情的处理放到了杜秀青的案头。
“杜书记,丁主任的事情,最后还是按照酒醉的情况来定的……”徐文娟说道。
杜秀青看了看,闭上眼睛,靠在了大班椅上。
其实不用看,她也知道丁志华将面临的处分是什么。
免去办公室主任一职,党内警告处分。
当然,如果不是按照酒醉的情况来处理,他可能会受到更严重的处罚。这样的处分,其实说到底就是一个交差。如果换做另外一个心智宽广的人,或许完全不会去在意。可是,杜秀青知道,
丁志华不一样,他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处分的。因为,他的心很窄很窄,他无法容忍别人对他异样的目光,更无法容忍被削职被警告。况且,他将要接受的这个处分,是因为遭受暗算,是因为
他是县委书记的丈夫,才招来的祸端,他的内心是无法容忍的。所以,这个处分决定一宣布,他或许就再也不会去上班了。
他说过,他要离开余河,他还要和她离婚。杜秀青早先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根本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个处分决定下来之后,她不得不认真对待丁志华说的这两件事情。
离婚,她是坚决不会同意的。虽然他们之间已经名存实亡,但是,这个婚姻的外壳一定要存在,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件衣服,一件必须穿着的得体的衣服。没有了这件得体的外衣,她的仕
途之路将会受到诸多影响。
那么,如果丁志华决意要离?你该何如应对?杜秀青在心里问自己。
晚上,回到家里,杜秀青还是找机会和丁志华先通个气,让他心里有个底。也想尽量稳住他,不要再节外生枝,回归正位,好好过日子,只要有机会,她会想办法把他从那儿捞出来的。
吃过饭之后,丁志华照例很快就回到了楼上,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杜秀青安排好了子安,才上楼去。
却见丁志华的房门紧闭,灯却是亮着的。
她敲了敲门,说:“志华,我有话对你说,你开门吧?”
丁志华很久才来开门。
杜秀青走了进去,发现丁志华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具体是什么书,她没有看仔细。但是,她没有想到,丁志华这个时候还能淡定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书,难道心态真的是调整过来了?
“志华,你的事情调查已经结束了,处理结果明天出来。”杜秀青看着丁志华说。
“开除我?”丁志华侧着脑袋问道。
“不,不会,没那么严重。”杜秀青说,“免去你现在的职务,党内警告处分。”
“哈哈哈……”丁志华听后突然间大笑起来,“真要感谢杜书记对我网开一面,给了我这么一个光荣的处分!”
你……!杜秀青听他这么不阴不阳的一说,心里顿时很不舒服。
“不是我网开一面,我没有那么大权力。”杜秀青说,“是你的事情本来也就不大,这样的处分,只是象征性的给上面一个交代。毕竟案子是从省里打下来的,到时候,上面会来过问落实的
情况。”
“哈哈……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是县委书记的丈夫而沾了光,被法外开恩了!没曾想,我又自作多情了?看来,我还是不够坏,我应该再坏一点,更坏一点,让纪委直接把我开除了,这样就
一了百了了,对吧?”丁志华看着杜秀青,刻意地狂笑着说。
杜秀青很少看到志华这样。他是个内敛的人,很少如此放肆地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今天估计是很受打击,才会如此对她说话,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和他发火,不能和他治气,你是来给他安慰,是来稳定他的。
“志华,你放宽心,你的这个处分,其实很快就会过去的。那个职务,不要也罢,只要有机会,我们可以一步到位,提个副科级,这并不难。这阵子,你先休息一下,调整调整心情,也好好
养养身体,过一段时间,你再去上班,一切就都归于平静了。”杜秀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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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说得轻巧!过去?这样的事情能很快就过去吗?我告诉你,我没有你那么深厚的功力,能做到在别人的口水中淡定生活,我做不到!”丁志华看着她吼道。(未完待续)
逃离现场
他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正好小柳转过头也在看那边,两人的目光就交汇在一起了!
“呵,你个小子,还会背着哥钻到别人的怀里去!”五哥一看就血气往上冲,立马朝李佳明这边走来了!
他气势汹汹地站在了李佳明跟前,嘴里叼着的烟头已经快燃尽了。
他使劲往地上吐去,然后咬着牙齿说:“这是哪里钻出来的龟孙子,敢在这儿跟老子抢女人!你不想活了吧,大叔!”
李佳明依旧抱着小柳,双手故意在小柳的胸前摸索着,似乎根本就没看见他似的。
“你……他妈的想死啊!”五哥终于还是憋不住了,一把拉起小柳就要往他怀里去!
李佳明顺势一起身,左手搂着小柳,右手轻轻一推,就把五哥推得后退了几步!
“呵……**娘的,敢对老子动粗!”五哥嘴里立马喷出了火气,然后咬着牙就要上前揍李佳明了。
赵明强看这架势,李佳明是想惹事了,立马站了起来,好声说道:“消消气,误会误会,李总,我们走,我们走!”
“走什么走,这儿是他的吗?啊?我们出钱来消遣,凭什么不让玩?!”李佳明很不屑地看着跟前的这个老五说道。
“哟,他娘的,还真来了个不怕死的啊!来,给我松松他的肉,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规矩!”五哥两手挥了一下,后面的四个人立马就往上冲了。
赵明强一看,大势不好!这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他立马站到了李佳明的跟前,双手一拦,说:“大家都消消气,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说他娘的屁啊!”五哥咬着牙说道,“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动粗,那就是不想活了!给我松他的肉!”
四个人立马上前,就要把李佳明给架起来了!
“哈哈……还真有种啊!”李佳明大笑着说,“上啊,五个一起来,爷我正拳头痒痒着呢!”李佳明两手捏在一起,只听得手指的关节就嘎嘣嘎嘣响了起来!
看这架势,还真是有两下子的主。李佳明的个头本也高大,早年为了防身,学了几手防身之术。
李佳明看了看周围这几个人,还真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这么几个不成气候的地痞,他还真是不放在眼里的!
“还愣着干嘛,上啊!”五哥又是一阵命令。
四个人立马就挥起了拳头,朝着李佳明开战了!
李佳明果真也不是吃素的,一个漂亮的转身和飞腿,就把其中两个击退到远处去了!
旁边的小柳正吓得发抖,瑟缩着身子看着他们。
“别怕,宝贝!”李佳明还不忘把小柳抱回身边,故意搂着她,然后一脸胜利地看了看不远处的五哥。
赵明强心里真是急死了!这李佳明想要干什么啊!这不是故意要激怒那个痞子吗?
李佳明这一搂抱小柳的动作果真是激怒了眼前的五哥。
他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他奶奶的,在余河这个地盘上,还真没有谁敢惹他!今天来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敢如此放肆跟他抢女人!真他妈的不想活了!
他气得两手有些发抖,“上!给我往死里弄!今天弄不死他,我他妈不在余河呆了!”
他大声吼道!恨不得立马把眼前这个人给撕碎了!
几个人又一次冲了上去。
赵明强被他们一拳头就给打到了边上,只觉得脸上热辣的,而陆总则一直站在边上,冷眼看着,不参与,也不劝解。
这一次几个人使出了浑身的狠劲儿,专朝李佳明的头部和要害处攻击!
李佳明虽然有几下身手,奈何人家人多势众,他渐渐被逼到了角落里。
舞厅里的音乐也停了下来,场子里的其他人都纷纷撤了出去,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围观着。
“他娘的,想找死啊,我成全你!”五哥看到李佳明渐渐处于劣势了,也冲了上来了!
就在他靠近李佳明的时候,赵明强发现,他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尖刀!
赵明强的脑袋立刻就轰隆巨响!
他来不及多想,立马爬起来冲上了上去,挡在了李佳明的前面!
就是这样一瞬间,赵明强的腹部被五哥的尖刀刺了个正着!
“啊……”只听得一声惨叫,赵明强倒了下去,鲜红的血液顺着尖刀潺潺而出!
这一刀刺下去,围观的人也都吓得纷纷逃离,小柳站在一边,更是尖声叫了起来!
五哥本来是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李佳明的,可是却没想到刺进了赵明强的身体里!他愣了片刻,很快就淡定了!拉着小柳转身而去!
李佳明看着倒在自己跟前的赵明强,惊愕得无法言语!
旁边陆总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杜秀青的电话。
这一切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切似乎太快了,但是却又是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不可思议却又顺理成章!
杜秀青接到陆总的电话时,正准备拨打赵明强的电话,问问他们到哪儿了,要不要开车去接他们。
这个时候,陆总的电话刚好进来了。
“杜书记,出事了……”电话刚接通,陆总的声音就传来了过来。
“什么事儿?!”杜秀青的心立马凉了半截。
“赵总被人捅了,在红月亮歌厅……”
顷刻间,杜秀青的心就彻底碎了!她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她想不出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出这么大的事情!赵明强一行来余河之前,她召开了多次会议,强调治安安全的问题
,而且对于康明,她也有专门的交代,无论如何,要让投资商看到一个平安祥和健康充满希望的余河!可是,这第一个晚上,就给了人家这么致命的见面礼啊!她此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不能再细想其他了,杜秀青颤抖着手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人民医院院长的电话,“赵院长,立刻出车,带上最好的医生,到红月亮歌厅,有人受伤!快!”
挂了电话,杜秀青来不及穿外套,抓起衣服就往外冲。
“小舒,立刻备车!”杜秀青拨打了小舒的电话。
小舒也在酒店的房间里休息,随时待命。接到书记电话,他从二楼是飞一般的到了车场取车。
杜秀青路过508房间的时候,敲了敲吕桦的门。
吕桦打开门,看到杜秀青的神色完全不同了,也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问。
“跟我走,路上再跟你说!”杜秀青几乎是不容他再说话,拉起他的手就往楼下冲去。
在电梯里,杜秀青始终没有再看吕桦,而是紧紧地盯着电梯门上方的数字,电梯一到,她就冲了出去。
直到上了车子,杜秀青的心还在狂跳不止。
“去红月亮,快!”杜秀青吩咐道,然后她用手按住了额头。
太阳穴一直在突突地跳着,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赵明强受伤的样子。
吕桦看她这样,想安慰却又无法开口,究竟是什么事儿呢?也不好再问。
杜秀青掏出手机,立马拨打了康明的电话。
康明一听红月亮出事了,立马带上人员往这边赶。这回,他的心真的是有些害怕了。
这个游戏,这么接二连三地来玩,真的是让人难以招架!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红月亮,就在杜秀青跨下车门的时候,康明的车子也已经到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下车。而附近,已经停了余河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看来,赵院长已经先到一步了!杜秀青的心里稍稍安慰了一点。
康明箭步走到杜秀青跟前,想说什么,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杜秀青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迈开步子往上面走去。
来到现场,赵院长带着两位医生已经在对赵明强进行抢救。
只见赵明强躺在地上,腹部的衣服上是一滩殷红的鲜血,而那把尖刀还直直地插在赵明强的腹部!赵明强的脸色已经很是苍白,双目紧闭着!
杜秀青看到赵明强这样,心就颤抖起来,泪水也涌了出来。
“大哥……”她蹲下来,握了握赵明强的手,他的手是那么冰冷,没有血色,“大哥,你要挺住!”
赵明强已经被罩上了氧气罩,无法说话,他听到杜秀青的声音,很是吃力地睁开了一下眼睛,然后又重重地闭上了!
“快,快点送到医院,全力进行抢救!”杜秀青依旧握着赵明强的手说。
“杜书记,我们现在就把伤者抬上车,立马送往医院!”赵院长说道。
然后两位医生轻轻搬动赵明强的身体,放在了旁边的担架上。赵明强被抬上了救护车,现场却还残留着一大滩的血迹,那么触目惊心。
吕桦从看到赵明强的那一刻起,就惊愕得无法说话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杜秀青所说的出事儿了,就是赵明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究竟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啊!
“康书记,现场所有人员控制住了吗?凶手有没有抓到?”杜秀青问站在身边的康明。
“已经控制了!所有的小姐,工作人员全部带回去审问!几个嫌疑人也被控制!”康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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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我问你凶手抓到了没有?”杜秀青重复了一句,声音很是严厉。
“对不起,据现场人员反应,主要凶手已经逃离现场!”康明说道。(未完待续)
得错开一下
孙明高喝得很开心,话也多了起来。
韩远和阿蓝一唱一和的,把他抬得晕乎乎的,感觉像在飞。
喝得差不多了,阿蓝趁着孙明高正在兴奋的劲头上,又敬他一杯。
“孙哥,市政清洁的业务大概什么时候开招标会?”阿蓝边和孙明高碰杯边问。
孙明高迷糊着双眼,贪婪地看着阿蓝,想了想,说:“这可是秘密——啊——哈哈——”
你个老狐狸!阿蓝笑着心里却在骂道。
“孙哥,昨天葛妹妹给我打电话了,说想和一起去香港——”阿蓝笑着说。
葛妹妹何许人也?孙明高家的二夫人,经常要阿蓝陪着旅游度假去香港购物。
孙明高一听这个名字脸色有点儿发僵。
“哦,哈哈——”孙明高楞了一会儿笑道,“回去我收拾她,败家的娘们!”
“孙哥,我很喜欢葛妹妹,你可不能为了这个去训她,否则的话她要是不高兴那我可担待不起啊!”阿蓝笑道。
“呵呵,她还是个孩子,你不能那么顺着她,别理她!”孙明高假装生气地说道,心里却是漾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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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个葛天还真是让他忘不了,这小妮子就是讨人喜欢,生就一副娇媚的柔骨,握在掌心里就怕化了的感觉。
“没事儿,咱女人就是来花钱的,不然这世界该多单调啊!”阿蓝说道。
“呵呵——”孙明高点点头,“市政清洁业务的发包,到时候招标会比较激烈,计划一个月后开招标会,年底前把这项工作落实到位,明年正式开始运作。”
“谢谢孙哥!到时候我们远方物业就靠孙哥您的抬爱了!”阿蓝高兴地说道,“哥,我们一起敬孙哥!”
韩远马上倒满酒,同时也给孙明高再倒上了一些,两人一左一右敬他,孙明高很高兴地喝完了。
这杯酒下肚,孙明高已经快醉了,走路的脚步都有些趔趄,一只手直接就搭在了阿蓝的肩膀上。
韩远见状,马上过去架着他,谁知他根本不要韩远架着,只想搭着阿蓝。
阿蓝也不恼,扶着他往外走。
三个人刚走出大门,韩远赫然发现谷妍的车子停在大门口不远的地方,谷妍愣愣地站在那儿盯着这个大门口。
娘的,她怎么来了?韩远吃惊地看着夜色中的谷妍。
又偷偷跟踪他把孩子一个人留家里!
韩远一想到这个,大脑就轰然作响,泓儿一定吓坏了!
他赶忙掏出手机往家里打去,许久却没人听!
孩子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阿蓝也看到了谷妍,但是她只当做没看见,搀扶着孙明高上了她自己的车,让韩远去肚子解决吧!
这属于他的家庭内部矛盾,只能他自己去处理。
只是,阿蓝想不明白了,韩远的妻子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难道她每天都要想着如何去跟踪自己的男人?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作为一个女人也太悲催了。
阿蓝开车送孙明高回去。
留下韩远一个人站在那儿,愤怒又无奈地看着谷妍。
谷妍本想走过来,没想到却看到了三个人!那个女人居然搀着另外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场面!
她本以为今天韩远一定是和那个狐狸精单独约会,所以一直跟踪到了这个山庄里,来到了这个别墅前。
可是……难道真是她想多了?还是为了不让她怀疑故意如此安排?
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那个被她扇过一巴掌的小狐狸精呢?怎么今晚没出现?
难道韩远又换了一个女人?滥情到这个程度?
谷妍愣愣地站在那儿,仇恨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看着站在灯光中的韩远。
韩远很想很想上去扇她一个耳光!
不在家好好照顾孩子,就想着怎么跟踪他,怎么对付他,这个的女人,真他娘的没救了!
他强忍着心里的怒气,跳上车直接开回了家。
谷妍也跟着回到了家里。
韩远几乎是飞一般的速度跑进电梯,回到家里。
打开家门,客厅里没人,安静得让人可怕!
餐桌上的饭菜只吃了一小点儿,碗筷还放着。
泓儿呢?
韩远推开儿子的房门,房间里也亮着灯,泓儿紧紧地抱着小沙皮狗,躲在被窝里睡过去了,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
宝贝儿!韩远心酸心痛得瞬间就喉咙哽咽,孩子一定是害怕得不行了,才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把房门关上,一个人躲在被窝里!
谷妍啊谷妍,你太过分了!
以前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现在你还让儿子一个人在家,让他本就没有安全感的心再次接受这样残忍的煎熬!
韩远轻轻抚摸了泓儿的小脸儿,替他拭去了脸颊上的泪痕,心里一遍遍对儿子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泓儿可能感觉到了,满满睁开了眼睛,看到是爸爸在眼前,马上伸出小胳膊抱住了他,弱弱地喊道:“爸爸——”
“宝贝儿,爸爸吵醒你了——”韩远心疼地说道。
“我刚梦到爸爸,爸爸就回来了——”韩泓小声说道,然后看了看房间里,眼神即刻黯淡下来,“妈妈出去了——”
韩远把他抱在怀里,“泓儿好勇敢,一个人在家睡着了,泓儿是个男子汉!”
“嗯!”韩泓点点头,本来就要流出来的泪都逼回去了,“爸爸,我要做个男子汉,一个人,也不怕!”
“泓儿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爸爸很高兴!”韩远亲了亲儿子的小脑袋。
他当然知道儿子害怕,但是这个时候恰恰不能提“害怕”这个词,而要强调泓儿的勇敢,强调儿子是个男子汉,让他真正感觉到自己可以一个人了,增强他的信心和勇气,以后他就真的能够变得勇敢了,真正成为一个男子汉了!
韩远最大的期望,就是不能让自己的不幸婚姻毁了孩子,所以,他要让儿子变得坚强,变得勇敢,不管面对什么困难,都不怕,都能够战胜它!
谷妍也进了家门,看到韩远和泓儿拥抱在一起,她心里很不爽。
她不希望儿子受韩远太多的影响,因为她现在已经不喜欢这个男人了,她觉得他虚伪,滥情,根本不配做个男人。
“泓儿,洗澡了吗?妈妈给你洗澡——”谷妍走了进来说道,语气特别生硬。
韩泓不想洗澡了,他就想这样睡觉。
“妈妈,我今天能不洗澡吗?我累了——”韩泓趴在韩远的肩膀上说道。
“不行,每天都要洗澡换衣服,不然会皮肤痒痒——”谷妍坚决地说道。
她拿着衣服就要把韩泓抱去洗澡。
韩远根本不搭理他,儿子不愿意洗就不洗,一天不洗澡会怎么样?现在天气凉了,很少出汗,不洗根本没关系。
何况儿子今晚又被一个人撂在家里,刚刚调试好心情,她又想给搅和得大家都不得安宁吗?
“咱不洗,跟爸爸睡去!”韩远说着就把儿子抱到自己房间里了。
谷妍跟着追过来,韩远顺手把门给关上了!并且反锁了起来!
“泓儿今晚和爸爸一起睡——我们都不洗澡——”韩远轻轻地对韩泓说,特意装得很神秘。
韩泓感觉很好玩儿,很兴奋,马上点点头,钻进了被窝里。
韩远果然没洗澡,只是刷了牙,抹了一下脸,就脱了衣服也钻进了被窝里。
好久没有抱着儿子一起睡觉了,韩远很满足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像以前那样给泓儿讲故事,泓儿在他的臂弯里慢慢就进入了梦乡——
谷妍站在外面,就差踢打房门了!
按她的脾气,她真想这么做。
不过,她忍住了,捏着拳头回到了房间里。
想起自己今天做的这一出,确实是不太值得,也太鲁莽。
把儿子一个人扔家里,为的就是能够抓到韩远的证据,没曾想什么都没抓到。
幸好儿子没事儿,要是自己再闹,估计今晚儿子又得在惊吓中度过,为了孩子,她必须忍!
只是对韩远,她有点儿忍无可忍了!
今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她貌似见过一次,在医院的走廊上。
为什么又是她?她究竟是谁?和韩远是什么关系?她一定要弄清楚。
韩远不想和谷妍吵了,吵不动了,没意思了,该吵的都已经吵完了,再吵也就是那些话,还是安静地度过每一天吧,等着法院来判决。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韩远起床洗漱,然后把儿子叫醒,准备送儿子去上学。
两人来到客厅,发现谷妍早已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韩泓弱弱地看了看爸爸,身体也不由得往他身边靠了靠。
他太害怕妈妈和爸爸吵架了。
“泓儿,妈妈送你去上学——”谷妍冷冷地说道。
韩远苦笑了一下,摸了摸泓儿的头:“去吧,爸爸要上班了,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
韩泓很想爸爸送他上学,因为爸爸会给他讲故事,还会带他去吃锅边,他好久没吃锅边了。
“我想吃锅边——”韩泓突然说道。
“呵呵,锅边早上去吃,让妈妈带你去吃就行了!”韩远笑道,“晚上爸爸给你做大闸蟹吧,喜欢不?”
韩泓点点头:“喜欢,我还要吃大虾!”
“行,都有!”韩远笑道,“去吧!”
儿子终于带着笑脸出了门。
韩远的眼里却有了泪光——(未完待续)
只是一厢情愿
“呵呵,这是好事啊!这么大的会议在余河召开,正好可以借机来提升余河的形象,各项基础设施和城市形象工程都能得到一个提升。我看这样吧,会议前我争取安排一次考查,会议后再来
安排一次,两次人员我来斟酌,看看如何安排更好,尽量做到周全,让他们去了能看到商机和希望,这才是最主要的。商人说到底,就是一个利字,无利不起早,没有利益的事情商人是不感
兴趣的。尤其是他们都是带着这个明确的目的而去的,就更得把这方面的工作做足了。”赵明强说。
“大哥所言极是,你对他们比较了解,你来安排,这件事情上,秀青就只有仰仗大哥了。”杜秀青说。
“对了,按照一般的考查程序,你也可以提出先到对方所在的企业去看看,看看企业的实力,也是一个初步的了解,这样回去之后你也能做到心中有数。”赵明强说,“你看看你的时间能不
能安排得过来,如果可以,我可以在这边先接待你。”
“哈哈,大哥考虑得真周到。我也希望出去看看,尤其是沿海发达城市,去看看他们的城市管理和城市规划,还有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企业的管理水平。这样吧,大哥,我看完你的资料,安排
好手头的事情,看看能定在一个什么时间,具体我再联系你。”杜秀青有些激动地说。
“行,我把资料发到你的邮箱里,你把邮箱地址给我吧!”赵明强说。
杜秀青立马把自己的QQ邮箱给了赵明强。
她其实比较少用邮箱,这种现代化的通讯工具,在很多人手里,已经成了不可或缺的东西,可是,在这个小城市里,尤其是像她这样的政府工作人员手上,却是很少去触及的。
这就是理念上的差距。
杜秀青觉得,自己也得加强对网络的运用。现在网络对普通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具有影响力了。很多事情,都是通过网络曝光出来的,然后引起了轰动,造成了不可挽救的后果。
这样阴沟里翻船的干部,还不在少数。蒋能来就曾经在两打两建的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杜秀青发现,最近网络上就报道了一个干部,因为开会抽的烟放在了桌子上而被记者给拍了下来,放大一看,发现那是个天价烟,结果从这个天价烟开始引起了关注,官员的衣服也被放大揪
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再一调查,发现开的车是豪华的进口跑车,住着的是豪华别墅……问题越来越大,看来这个官员最后一定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这里,杜秀青打开桌上的电脑,登陆QQ,准备收赵明强发过来的邮件。
这个QQ是杜秀青为了和省委青干班的同学们联系而申请的。当年那些同学都是来自全省各地的,现在都在各个地方和省委省直机关里担任要职,彼此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是通过QQ联系,就方
便多了,感觉距离也近了。这就是网络时代的好处。
但是,杜秀青日常都很少上Q,一来是工作确实比较忙,二来最近心情也不太好,繁杂事情太多了,根本没那份闲情。
登陆QQ之后,杜秀青看到青干班的同学群里有很多消息,便仔细看了起来。
呵!大家交流得还正欢呢!
杜秀青因为刚才和赵明强的通话,心情好了起来,也加入到了他们的聊天行列里。
杜秀青是不活跃的人,甚少在群里露面,这一下子出来了,大家都感到很新鲜,立刻就聊开了!
正当杜秀青和群里的同学聊得开心的时候,右下角出现了一个头像,不停地闪动着。杜秀青点开一看,是省国土资源厅的规划处处长柳古南。
你好啊!美女书记!柳古南说。
呵呵,你好,柳词人。杜秀青心里笑了一下。
柳古南是当年青干班里的另类,喜欢写一些酸词,被大家称作柳永柳词人。上次过年前聚会,柳古南还现场再现了他的才华横溢。
你们余河有个建学校的项目,你还记得吧!柳古南说。
记得,这是余河的大项目啊。早就呈到省厅去报批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啊!杜秀青说。
新建余河一中高中部,这是杜秀青上任后和蒋能来斗争的第一个项目,蒋能来当时是反对的,后来老百姓到市委去闹了,蒋能来才妥协,最后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意见,上报到省厅去等待批复
。
我和你交个底,老同学,这个项目用地涉及到了国家基本农田,暂时不能批复。柳古南说。
哦……因为忙碌起来,杜秀青基本连这件事都忘了过问了。这么久没有下来,原来是用地标准上被卡住了。
老同学,你是规划处的,给余河通融一下,到时候余河不会忘记你的。杜秀青说。
呵呵,我要是有那么大权力就好了。柳古南说。
那你帮我们想想办法呗,看看怎么走这个程序才能合法,尽快批复下来。杜秀青说。
你们的项目报告得重新写,改变这块地的土地使用性质,把基本农田变成普通农田,这样才能得到批复。柳古南说。
好!谢谢老同学提醒。杜秀青说。
她觉得纳闷,怎么国土局的这帮人连这点事儿都弄不好?项目的用地性质都给弄错了,怎么能把事情办好?
杜秀青立马打电话把教育局长王国涛和国土局长李庆雄召集到了办公室。
李庆雄很少到杜秀青的办公室来,这一来,便有些紧张了,不知道杜秀青要找他干嘛?
王国涛倒显得淡定些,为了教育改革的事情,杜秀青经常和他见面,进行沟通。杜秀青是教师出身,总是对教育抱有很好的幻想,希望能释放学生个性,让孩子们得到更好的发展。但是,这
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啊。特别是在应试教育的背景下,人家都在搞题海战术,你要是不弄,就会被抛在局外,到时候升学考试的成绩在全市排名倒数,那么,王国涛去开会,就得偷偷
地坐在最后一排,无脸见人了。
“新余河一中的建设项目省厅一直没有批复,具体的原因知道吗?”杜秀青看着李庆雄问道。
“我侧面打听过,说是我们的土地性质不能报批,是基本农田,在18亿亩耕地保护范围之内,用于大规模的基础建设是不可能报批的。”李庆雄说。
“当初申请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改变土地性质?既然这个项目是必须要建的,我们就得先把工作做好,这样的话,拐个大弯,回到原点,浪费多少时间?”杜秀青看着李庆雄说。
“这个土地性质可以更改,但是不能随意更改,也要报省厅批准,同时得进行相应面积的土地置换。比如说你这儿有三百亩基本农田要被征用,那么,得有相应面积的土地来进行补充,现在
国家对大面积用地卡得比较严,所以各地都在进行土地置换以换取更多的建筑用地。”李庆雄说。
“既然如此,你们就要想办法把找个工作做好。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杜秀青有些不悦地说。
“这个……好吧……”李庆雄勉强说道。
其实,要进行土地置换,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却是很难的。李庆雄不是不想去做,而是这样一来可能又要惹来很多麻烦。现在的事情,谁不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没得好处却要惹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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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的事情,谁干?不过,现在杜秀青发话了,他就不得不去思考,否则他这屁股底下的官位就不保了。
“另外,关于新的余河一中周围的所有用地,你们规划处都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学校的建设,必然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其中房产是最大的一块,所以周围的那些地,都要想办法来进行置换
,更改土地性质,为我们将来的发展做好准备。”杜秀青说。
“是……”李庆雄虽然心里不太情愿,但是却不得不答应杜秀青。
那一片地是水稻良种场的水稻示范基地,是肥沃的良田。现在要更改成普通农田,作为建设用地来处理,真是可惜了!李庆雄心里想,但是,这却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一个城市要发展,土地的征用是不可避免的,为此也带来了大量的问题,现在市郊的农民们,与政府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土地的维权。老百姓赖以生存的土地被廉价征用后,失去了生存的依
靠,而政府却往往连最低的土地补偿款都不能完全兑现给农民们,所以导致了很多的上访,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群体事件。
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没有了这个命根子,他们将来的生活将怎么办?
李庆雄原本是不想在自己的任上出现大的土地问题,但是,看来这只是一厢情愿。
他都能想象得到,将来这片土地被征用之后,老百姓的反应是什么样的。说不定将为此而招来很多的事端。
到时候,就看杜秀青有多大的能耐来平息了。李庆雄心里想。
“李局长,王局长,你们把那份报告重新起草一下,再往省厅呈送,争取早点把这事情落实下来。”杜秀青最后说。
李庆雄和王国涛走后,杜秀青收到了赵明强发来的邮件。(未完待续)
去向她示好
打开那份邮件,杜秀青的心居然有些跳动起来!这些企业的发展历程和老板们的个人成长历程,都深深吸引了杜秀青,她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
当看到做代工的富康晶集团的资料时,杜秀青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把丁志华介绍到这个企业去,和他所学的专业还挺对口的!
哈!杜秀青都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所震撼!丁志华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余河,出去闯闯吗?有这个机会,正好可以给他介绍推荐一下,让丁志华早日走出余河,去外面试试水,是不是能
缓解他心中的郁闷?也可以让他不要总是揪住子安的事情不放。
不论将来是否离婚,她都不希望丁志华去揭子安的这块伤疤,毕竟这道遮羞布一旦打开,对谁都是一种毁灭!
对,就让丁志华早点出去,了却他的心愿。如果将来他在外面干累了,那么他可以回到余河,这边只要办理一个停薪留职的手续就行了。况且这个时候他还在接受处分被免职的阶段,完全可
以不去上班借此机会出去看看,正是一个空闲期。
想到这里,杜秀青的心情再次激动起来!如果能这么顺利地化解这个矛盾,她的担忧就可以很快过去,这对于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好!就这样定了!到时候借着考查的机会,也带丁志华出去看看。杜秀青心里想。
因为想到了丁志华的出路安排,杜秀青这一天的心情一扫前几日的阴霾,格外好了起来。
朱大云这些天呆在家里,时刻等待着陈利浩对他的宣判。他在心里也早就想好了,无论什么样的处分,他都要硬着头皮去面对。最坏的可能,就是免除职务,开除党籍。但是,他又在心里心
存侥幸,应该不会这么一棍子就把他打死吧?再说,他和管青桃是自愿相爱,最多也就是生活作风问题,其实并不涉及什么道德问题啊?他也没有强迫她,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丁志华因为
**被处理的消息他也知道了,**对于党员干部来说,是很恶劣的,但是,他也只是免职和党内警告处分。相比之下,朱大云觉得他和管青桃之间的你情我愿,情节应该更轻一点,那么对
于他的处分,是不是也不会严厉到哪里去?
只是这份感情以这么悲催的方式结束,朱大云的心里还是很痛苦的,怎么说也是真心相爱一场,却弄得如此不可收场,导致了两人的致命伤痛。想想今天的惨败,朱大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他现在每天窝在家里,几乎连门都不敢出。感觉出去天都是灰的,外面的世界似乎都在在嘲笑他,他根本就不算个男人!
朱大云呆在家里快半个月了,管青桃的消息他也零星知道一点。有时候,他也想,给她发个信息吧,或者打个电话,或者在QQ上和她联系一下,给她一点安慰和温暖。但是,他立马觉得自己
这样做很愚蠢,也很危险。他和管青桃之间,就这样断裂,是最好的选择。既然你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而且给她带来了如此的伤害,你还有脸和她联系吗?你想对她说什么?对不起?一句
很苍白的道歉能弥补你对她的伤害吗?还是不要联系吧!戒爱就像戒毒,任何的一次复吸,都会导致此前的所有忍受白费。和管青桃之间,本就是像吸毒一样的爱恋,畸形的,充满刺激的,
但是注定不会长久的爱,那么,现在的痛,就是戒毒,就是爱的余毒再肆虐,也得忍着,绝对不能再有半点的接触!
这样的日子,朱大云是很煎熬的。
吴淑芳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他什么,但是,她心里的难受,他是知道的。毕竟,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平静坦然地去接受丈夫有外遇的事情。吴淑芳当年那么一心要嫁给他,是因为她对朱大
云有崇拜,更有爱,这个男人,是她理想中的爱人。所以,尽管知道朱大云不是那么爱她,她依然坚定不移地要生下他们之间的孩子,要走进朱大云的人生里,和他捆绑在一起。她相信,只
要有了儿子,只要慢慢培养,朱大云对她会有感情的。多少夫妻,不都是这样过吗?况且,朱大云要她,也是主动的,那说明这个男人至少是不那么讨厌她。所以,她一切都以朱大云为中心
,他就是她的天。她竭尽全力去发展自己,不让自己变得一文不值,成为他的累赘。经营好服装店,用自己的钱来养活自己,来建设这个家,是吴淑芳最简单的心愿。她没有想过自己成为一
个女强人,她的生活重心,就是家庭和孩子。做生意,是在这个基础之上的。她就是生意做得再大,钱赚得再多,还是朱大云的老婆,还是这个家的女人,还是那个以朱大云为骄傲的小妻子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朱大云会背着她在外面玩女人,而且还要弄得这么满城风雨,让人到家里来闹!这太丢脸了!她就是再没用,心里也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这些天,吴淑芳和朱大云分床而睡,她睡主卧室,他睡书房。两人都需要思考和冷静。
吴淑芳虽然表面上不怎么待见朱大云,但是心里还是对他放不下。毕竟她不会为此而和朱大云离婚。这个家,经过她的努力才有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每
天早上,她还是会早起,给儿子做早餐的时候,也给朱大云做一份,煎荷包蛋,是朱大云喜欢吃的。她依旧每次都会煎两个荷包蛋放在碗里,然后用盖子盖上,放在餐桌上。有时候下午回家
的路上,她还会特意买上他们爷俩喜欢吃得面包和酸奶,给朱大云当夜宵,以前朱大云在余河宣传部工作的时候,经常晚上熬夜写文章,吴淑芳给他准备得最多的就是酸奶和面包,朱大云也
喜欢吃。吴淑芳知道,朱大云这个时候的心情是很不好的,他担心的不是她会怎么样,他知道她不会和他闹,他担心的是自己的未来,自己的仕途会受到影响。当然,这也是吴淑芳担心的。
男人的事业发展得好,也是她期望的。朱大云是她的骄傲,她希望他能步步高升,辉煌腾达,光宗耀祖。夫贵妻荣,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要让她完全忘记这件事儿,短时间内也是不可
能的。所以,她也就这样不冷不热地对待朱大云。但是,她在心里还是希望朱大云能尽快好起来,毕竟男人留在家里憋着,怎么着都不是件好事儿啊!
朱大云每天早上吃着吴淑芳煎的鸡蛋,晚上喝着吴淑芳买的牛奶,心里还是很温暖的。都说喝醉了才知道你爱谁,生命了才知道谁爱你。吴淑芳在他这么落寞难受的时候,在他如此伤害了她
是时候,还能这样想着他,为他煎鸡蛋,为他买牛奶,朱大云感觉到吴淑芳真是个好女人。和杜秀青恋爱的时候,他觉得杜秀青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他这辈子一定非杜秀青不娶,可是他
美好的梦却被他心中的女神给打了个粉碎。后来,他和杜秀青的爱复活了,他再次感觉到她是个好女人,她此前对他的伤害也是迫不得已,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当时丁志华家里的条件比他可
是好多了,而且嫁给丁志华,她就能一步飞到县城,离开那个闭塞贫穷的杜家庄……现在,他才感觉到,吴淑芳才是真正的好女人。
什么是好女人?朱大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对吴淑芳进行了总结。第一,顾家;把这个家当做她此生最重要最重要的东西来经营和呵护,一切都从家的利益出发,赚来的钱全部用在
家里,改善了家庭生活,让全家人过上了好日子;第二,相夫教子;对待丈夫言听计从,无条件支持丈夫的事业,疼爱孩子,关心孩子,教育孩子;第三,孝顺;孝敬公婆,这在很多媳妇里
面,吴淑芳是做得很好的,平心而论,朱大云觉得这点吴淑芳无可挑剔。朱大云的父母和吴淑芳住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什么矛盾,吴淑芳处处为老人着想;第四,还有自己的事业,能
赚钱。第五,守妇道,从来不会越雷池半步。
……
这么细数着吴淑芳的优点,朱大云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的家庭这么好的女人这么好的儿子,双亲也在身边,难道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吗?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出去寻刺激?为什么还要去和管
青桃发生孽缘?为什么还在心里想着杜秀青?而且还要复燃你们之间本就不该有的感情?为什么?朱大云,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你守着珍珠宝贝,却浑然不觉,还要出去沾花惹草,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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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混蛋啊!如果你是吴淑芳,你能原谅男人这样的不忠吗?你还能做到这么关心体贴那个犯错误的男人嘛?他在心里问自己。他觉得他做不到,如果是吴淑芳有什么花花新闻,他绝对立刻
就把她扫地出门,这是毫不质疑的。但是,吴淑芳却是选择了原谅你,虽然表面上不理睬你,可是从她对你的细节来看,你就知道,这个女人心里已经原谅你了!那么,你还这样死犟着,不
去向她道歉,不去向她示好吗?(未完待续)
效果非常好
莫立群意味深长地看着韩远笑了笑,缓缓道:“很好,她也另立门户了!我们海州日报走出去的都是精英——”
韩远听莫立群这么说,欣慰不已。
他心里一直对林甜有深深的愧疚,因为他,让林甜这么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受到那样的羞辱,这要是发生在其他女人身上,韩远都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如果碰到一个难缠的女人,扯着他韩远不放,亦或者是扯着谷妍不放,那都是可以理解的,人家凭什么受这样的冤屈?凭什么让你弄得自己声名狼藉而无法在单位做人,丢掉了这么好端端的工作?
而林甜选择了息事宁人,默然消失,从此再也没有和韩远联系,更没有找过谷妍,就在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仿佛从未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
这让韩远心里的愧疚变得更深了。
有时候夜深人静想起这件事儿,想起林甜,他也曾想过发个短信问候一下,看看她是否过得还好?
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要是词不达意恐生误会,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人家平静的生活了,就让这件事情慢慢的过去吧,最好从彼此的心里彻底遗忘。
韩远希望林甜幸福,像她这么善良的姑娘,理应得到幸福的。
“呵呵,那就好,她也自己创业了?”韩远高兴地说道。
“是啊,创办了一个网络社区,叫‘海河社区’,广告词叫‘打造海州人自己的精神社区’,上次到宣传部登记,然后来海州日报做了一个小广告,我也给了她最大的优惠,支持有志向的年轻人!”莫立群说道。
“真了不起!林甜是个人才!”韩远赞许地说道,“我相信她能办起来!”
“已经有了不少注册用户了,她立足本地新闻,专门发掘海州本土趣事特事,很受海州人欢迎——”莫立群说道,“来,我打开她的社区给你看看——”
莫立群马上来到电脑上,打开了“海西天边社区”。
韩远惊讶地看着电脑屏幕,看着上面不断更新的热帖,还有新闻推送,以及各行业的招聘动态,消费动态等等,看起来用户挺多的,页面上已经出现了广告!
“好样的,做得不错!”韩远惊叹道,“真为她高兴!”
“你之前真的不知道?”莫立群不敢相信地看着韩远。
“真不知道,我离开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和报社任何有联系,林甜更是没有。我不想再让她受到误解和伤害。”韩远说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是我无意中伤害了她,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呵呵,说不定也是好事儿,不然她怎么可能背水一战自己创业呢?对吧?”莫立群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们都是受到了打击,然后置于死地而后生的。”
“但愿如此,那她的这个劫难就没有白白承受。”韩远苦笑道,“在我心里始终都对她有愧,无脸再面对她——”
“再见还应是朋友,毕竟你们是清白的。”莫立群说道,“我始终相信你。”
“谢谢莫总信任!”韩远感激地说道,“这栋楼里,可能你是唯一一个依然相信我们的人。”
“身正不怕影子歪,有些事情时间是最好的证明。”莫立群说道,“你和妻子的关系怎么样?”
“唉,一言难尽,我正在起诉离婚,没法和她生活在一起了。”韩远叹气道,“每天都在煎熬中——”
莫立群还想对韩远说几句体己的话,广告部的侯经理已经再次上来了,手里拿着广告设计的小样。
“韩总,您看看!”侯经理很是恭敬地说道。
客户就是上帝,何况韩远还曾经是人力资源部的副部长,莫总跟前的红人,也是能人啊,这么快就出去自己创业了,侯经理自然是不敢怠慢。
韩远感谢地接过了小样,满意地点点头:“设计得不错,这个底色再亮一点儿,字放大点儿就好了!”
“行,按您说的改——”侯经理点头道,“您稍等,改完了给您最后的小样,您签字后就这么定了!”
韩远点点头。
一般的客户是享受不到如此高规格的待遇的,韩远心里很清楚,像他只做这么几万块钱广告,侯经理根本不可能亲自上来伺候他,这都是莫总的面子。
很快侯经理就上来了,拿着最后的小样,韩远看了看,在上面签了字,算是确认了最后的方案,明天就按这个规格样式出。
从莫立群的办公室出来,韩远突然有种冲动,想给林甜打个电话。
他觉得自己应该对她表示祝贺,祝贺她创业取得第一个阶段的成功,并且衷心祝愿她越来越好。
坐到车上,想了一会儿,韩远翻出林甜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似乎响了很久很久,几乎快要挂断的时候,对方才听了。
态度有点儿勉强,似乎是不想接他的电话,韩远心里想。
就在他即将挂断的时候,他听到了那边传来的一声:“喂——”
声音很轻,很温柔,和以前一样。
“林甜,你好,我是韩远——”韩远很爽朗地说道,尽量表现得轻松。
“你好,韩大哥,我知道是你,只是没想到会是你——”林甜依旧缓缓地说道,“你还好吧?”
“呵呵,我挺好的,你呢?”韩远笑着问道。
“我也挺好的——”林甜轻声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和朋友合伙办了个物业公司,今天到报社来做点儿广告,听莫总说起你,很为你高兴啊,林甜,我看了你创办的社区,人气不错,加油!”韩远十分真诚地说道。
“谢谢,刚刚开始,做得比较辛苦——”林甜的声音终于大了些,说到创业,她的心情喜忧参半。
这会儿她还是坐在电脑前接韩远的电话,每天她不是在办公室盯着电脑,就是在外面跑业务,既要挖掘新闻和热点话题,还要去找广告客户,很多事情,都必须她亲自去做,招进来的都是年轻人,有热情,但是没经验,网络社区刚刚兴起,大家都在摸索中行走。
“万事开头难,坚持就是胜利,你是科班出身,你一定会越做越好的!”韩远给她鼓劲儿道,“可惜我是个门外汉,如果我懂新闻懂网络的话,我一定去帮你!”
“呵呵,谢谢韩大哥,你还是那么热心。”林甜笑道,“你办了物业公司?”
“是,今天也是来做广告——”韩远说道,“刚开始,正要招兵买马。”
“韩大哥,你要是看得上我这个网络平台,我给你免费在我的社区做广告,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一直给你做——”林甜说道。
韩远一听惊呆了!他还想着自己不能帮林甜,没想到林甜却反过来要帮他了!而且是实实在在的能帮到!
“好啊,当然看得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韩远愉快地应答着,“马上做,现在就可以做!不过不能免费,你这么支持我,我也得支持你啊!”
“韩大哥这么说就见外了!你曾经帮过我,我帮你做这点儿事儿算什么?”林甜笑道,似乎早已忘记了韩远带给她的痛苦。
在她心里,只记得别人的好,不记得别人的孬。
当然,那件事儿也不是韩远的错,只能怪她自己倒霉吧,她心里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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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韩远心里真是感动满满,林甜这个姑娘真是太善良太重感情了,到现在还记得他的那点儿好。
比起自己带给她的伤害,那点儿好早就应该被抹去了。
“我现在就把资料给你送过去,你的公司在哪里?”韩远马上说道。
“我的公司在城北工业园东山北路1号——”林甜说道。
韩远瞬时愣住了,林甜租的这个地方距离他租的那栋废弃工厂很近,同在一个工业园内,只是不同的两个方向,相距不超过三公里!
“好,我马上过来!”韩远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人生还真是有意思,某些人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拐角处相遇。
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
韩远开车来到了林甜的公司门口。
在一大片比较现代化的工厂周围,这栋小规模的写字楼显得十分寒酸,就连它那斑驳的外表,似乎都在告诉路人,这里面貌似很不景气。
韩远知道,林甜一定是为了节省成本,才选择了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写字楼,有钱的大公司都在五一广场那儿租写字楼,很高大上。
创业,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站在这个很不起眼的小工厂门口,韩远心里突然间又有种说不出的感慨,为林甜,也为自己。
如果不是谷妍那么一闹,弄得他们如此狼狈,在单位里无法做人,他们一定不会主动跨出这一步,如此孤注一掷地吃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
如果他们真的都创业成功了,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谷妍?
刚想和门卫打个招呼要进去,就看到林甜从里面走了出来——(未完待续)
一点都不想
同样的衣服,在别的店里挂着,和在真女人这儿挂着,那绝对不是一个档次。这就是吴淑芳曾经做过服装的优势,她懂得如何来整改点缀衣服,还免费为顾客修补加工已经卖出去的衣服,所
以赢得了很好的口碑,拥有一大批固定的回头客。这么算来,吴淑芳这个小店,一年下来的利润估计有上十万左右,这在余河算是高收入啊!一个工薪族,一年的工资才两万块左右,好一点
的也不超过三万块钱,吴淑芳这个小店,却能抵得上三个工薪族的人,真是不能小看。
朱大云不得不在心里再次对吴淑芳佩服的五体投地。都说知识能改变命运,可是,在经济浪潮的冲击下,最不值钱的就是知识。吴淑芳虽然没有读什么书,虽然没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但是,
她靠着自己的勤劳和智慧,闯出了属于她的那片天空,比经过上大学然后进入机关单位的人员都强多了!朱大云曾经也是瞧不起她,觉得她是半个文盲,什么都不懂,居然连安全期和怀孕都
不懂,这样的女人娶回家,真是悲催透了!可是,时间证明,吴淑芳不仅不悲催,而且很精彩!反而是朱大云自己,十几年的奋斗,因为一失足,全部都付之东流了,什么都没有了。想想,
悲催的应该是他自己,而不是吴淑芳!
吴淑芳忙完了,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朱大云,还是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她拿下稍好的水,给朱大云冲了点蜂蜜,然后放到了他跟前。
“喝吧……”吴淑芳说,“晚上怎么想到了要过来?”
“我在家等你,看你还没回来,就开车过来了……”朱大云看着她说。
吴淑芳听着这话,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涌起一股暖流。
朱大云很少关心她,平时都是她关心他。今天他也开始关心起她来了,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感动。
“天亮呢?睡了吗?”吴淑芳问道。
“睡了,我出来的时候他就在房间里了……”朱大云看着她说,“我们早点回家吧!”
“好!我交代一下……”吴淑芳去收银台盘点了一下今天的收入,然后交代了两位小妹九点半关门,再次来到了朱大云身边。
“喝了那杯水,我们走吧!”吴淑芳说。
“好……”朱大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甜丝丝的蜂蜜水,很润口,他感觉这杯水一直从口里润到了心里,甜滋滋的,感觉很美好。
上了车,吴淑芳又开始沉默了。不知道是没有话题,还是不想和他说话,她一直看着窗外。
朱大云把车子开得很慢很慢,似乎是不想回家。
车子过了国平大桥后,朱大云没有往家的方向开去,而是开到了余河边的长廊上。
吴淑芳看了看他,意思是怎么不回家?
朱大云把车子停了下来,深情地看着吴淑芳。
“老婆……”朱大云终于喊了出来。结婚十年了,这两个字,他却很少用来称呼身边的女人,“老婆,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听朱大云这么一说,吴淑芳在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她用手捂着嘴巴,双肩开始颤动着。
她一直都在等朱大云对她说出这句话,今天终于等到了!她不想和他闹,因为她知道,朱大云的心情也很不好,这个时候如果和他吵闹,按朱大云的脾气,吃亏的一定是她,这个家也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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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所以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的稳定,她还是忍住了!可是,这不等于她不伤心不憋屈不痛苦啊!她内心的压抑,只有一个人默默承受,她只能靠工作来打发排遣。有时候店里不忙,她
就坐在那里发呆,心里却是难受得无法言说。所以这些日子,吴淑芳整个人也变得沉默了,憔悴了……今天这个突发事件,如果朱大云不来,她心里还是有惧怕的,毕竟这些人不好对付。好
在这个时候朱大云出现了。吴淑芳也感受到了朱大云对她那份关心和爱。
“老婆,对不起……”朱大云看吴淑芳抖动着的双肩,心里顿时惭愧得无法言语。
你伤害了她,却毫不在意她的感受!她承受着内心的苦痛,却依然要去工作,依然一心一意对待这个家,对待你,你真是有愧于她啊!
朱大云伸出手,把吴淑芳搂在怀里。
“老婆,是我不好,我不对,我不该做那样伤害你伤害家庭的事情,我惭愧啊……”朱大云抱着吴淑芳,有些动情地说道,“原谅我吧,老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干混
蛋的事情了,如果我没有做到,任凭你处置……”
吴淑芳依旧哽咽着,颤抖着,她把这些天压抑在心里的痛苦全部倾泻出来了……从开始的嘤嘤啜泣到后来的放声啼哭,吴淑芳的泪水尽情地流个够……
“老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要是想打我,你就打吧,我不是个好男人,你打死我都是应该的……”朱大云握着吴淑芳的手放到他脸上,让她打。
可是,吴淑芳怎么下得去手?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了看朱大云,左脸上依旧乌青着,当时的伤痕还历历在目啊!他这样受伤,她的心也痛啊!毕竟这是她爱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的
天啊!
“大云……”吴淑芳边哭边喊道,“你怎么那么傻啊……”
“是,我是傻,我就是个十足的傻子……唉!”朱大云叹口气说道。
“你这个傻瓜,你自己把自己给毁了啊!”吴淑芳伸出手捶打着朱大云的胸口。
“唉……”朱大云沉重地叹了口气,“我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大云,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怪你的……”吴淑芳说,“可是,我希望你从此以后好好的,再也别犯傻了!我们这个家不好吗?天亮那么可爱,父母又在身边,我们好好过日子
,比什么都好啊,大云!”
“是啊,是我一时糊涂,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了!我就是鬼蒙了头啊,我混蛋,我后悔啊!”朱大云朝着后靠背上碰了碰自己的头,一副很懊丧的样子。
“大云,你的事情处理结果出来了吗?”吴淑芳问道。
“还没有接到消息,估计很快就会有了。”朱大云说。
“不管什么样的结果,你都要打起精神去上班,从头开始也要振作起来,大云!”吴淑芳摸着他的脸说。
“老婆,我知道,我会的,谢谢你原谅我……”朱大云看着吴淑芳的眼睛说。
“我是你妻子,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大云,我不希望你赚大钱,我只希望你能一心一意干自己的事业,家里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自己管好就行了,知道吗?”
“老婆……”朱大云听着吴淑芳这么贴心的话,心里真是感动满满。
他真庆幸,上帝在不经意间把这么好的一个女人送到了他的身边,让他在失落的时候能有依靠,在失意的时候能有安慰,在犯错的时候还能有机会……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幸运的男人能有
几个?
“老婆……我们回家吧!”朱大云搂着她说。
吴淑芳哽咽着点了点头。
朱大云就这样一手搂着吴淑芳,一手开车,慢慢的也就到家里。
进了家门,发现父母和天亮都睡觉了,屋里静悄悄的。
主卧室和儿童房在三楼,吴淑芳到天亮的房间里去看了看儿子,然后才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朱大云很体贴地给她拿出睡衣,说:“老婆,我先洗澡,然后你接着洗,这样你就不冷了……”
吴淑芳看着朱大云,真是感觉这个男人一夜之间变了,怎么变得这么温情体贴了。以前可是从来不会心疼她,更不会说他先洗她后洗之类的话……如果一个错误能够换来这么温情体贴的男人
,她心里也就彻底坦然了!
“好,你先洗吧……”吴淑芳从朱大云手上接过睡衣。
“老婆,要不我们一起洗,我先把浴霸打开,暖暖淋浴间,好不好……”朱大云有些垂涎地说道。
这么久没有和她在一起,朱大云的心里还真是很想她了,确切地说是很想女人了。
吴淑芳是个保守的女人,结婚这么多年,她和朱大云一直都是这么平淡地过着,从来就没有充满激情的时候,就算是当年恋爱的时候,朱大云也不曾这么热情地对待过她。而她也早就习惯了
这样的平淡。朱大云这冷不丁的一下子变得这么热情起来,她倒是心里难以接受了。再说,心里只要一想到他和外边的女人在一起,她还是有疙瘩……
“不,你先洗吧,我先歇一会儿……”吴淑芳说。
朱大云看着吴淑芳,心里有些失望。
他是真心想和吴淑芳来一次充满激情的鸳鸯浴,找到那种蚀骨的美妙的感觉,可是,她却似乎一点都不想……
“好吧,我洗完了你再洗……”他神情有些暗淡。
看着朱大云走进淋浴间,吴淑芳倒头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人真是很疲惫,这么多天,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心里都在纠结着,但愿今晚能睡得安稳吧……
朱大云很快就冲洗好了,他裹着浴巾就出来了。
“老婆,快去洗吧,有点冷……”朱大云快速地擦干了身上,然后就赤条条钻进了被窝里。
吴淑芳知道,朱大云今晚有些发情了——(未完待续)
精神大好
她拿着睡衣到了淋浴间里,里面开着浴霸,加上朱大云已经洗过了,里面暖烘烘的。
打开水龙头,她在站在下面,冲了很久很久。虽然说心里要原谅朱大云,可是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真是有些难受……
“老婆……快点啊……”朱大云在房间里喊道。
吴淑芳依旧在喷头下冲着,眼里却还是不知不觉有了泪水……
许久,她裹着浴巾出来了。。。。。。
“老婆,快钻到被窝里来,我给你暖被窝了……”朱大云伸出手来,拉过吴淑芳的手,眼神里漾满柔情。
吴淑芳深吸了一口气,擦干身子,钻进了被窝里。。。。。。
朱大云一下子就搂住了她,两人赤条条的……
“老婆,我想你,想死了……”朱大云抱着她,开始从头亲吻她。
吴淑芳没有迎合,也没有反抗,就那么挺着身体,闭着眼睛,可是脑海里却总是掠过朱大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场景……
朱大云却似乎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含着她的玉山,急吼吼地就进入了她的体内。。。。。。
啊……吴淑芳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紧实压迫,忍不住喊了出来,可是,很快她就压抑了自己的声音,她忍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老婆,老婆,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朱大云边在她的身上冲撞着边激动地喊着……
吴淑芳知道,朱大云这是被压抑了几天,终于得到释放了!他对她的激动狂热还有温情,她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朱大云从未有过的激情澎湃,在吴淑芳的身体上横冲直撞的,颤抖着嚎叫着,直到累得筋疲力尽,一泻千里,才汗涔涔地趴在吴淑芳的身体上,慢慢打起了呼噜……
吴淑芳却是没找到感觉似的,只觉得朱大云这一夜太疯狂,比新婚夜还要疯狂。而她的心,却还没有被真正捂热,还是有些凉凉的感觉,朱大云就已经偃旗息鼓,缴械投降了。。。。。。。
按理,自己在心里已经决定原谅他了,为什么却还要想着那些本不该有的画面呢?她真是觉得太矛盾了!可是,这种感觉却是不由自主的。这或许就是爱的自私吧!爱是不容许别人占有的,
更不能和他人分享……唉,忘了吧,既然要好好过,那就把那一切忘记吧,接受这个犯过错的孩子回头。。。。。。。
这个冷冷的春夜里,吴淑芳抱着酣然入睡的朱大云,眼角流下了酸涩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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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朱大云睡到自然醒,感觉好了很多,似乎一扫这些天的压抑,心头变得轻松起来了。
吴淑芳昨晚对他的接受,让他的心暂时安稳了很多,至少,他的家是完整的,女人是原谅了他的,那么前面有什么困难,他都有勇气去面对了。
他看了看身边,吴淑芳早就起床了。估计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朱大云洗漱好了来到一楼,果然看到餐桌上摆放着鸡蛋牛奶和面包。
天亮早就去上学了,父母去菜地里了,家里就剩他一人。这个三层的小楼房里,顿时显得空荡荡的,连他走路的脚步声,都感觉是那么清晰。
朱大云坐下来,开始吃着爱心早餐。以前没觉得这个早餐有什么特别,总感觉这是很正常也很平常的早餐,女人就该为男人全心全意地服务。可是,自从他经历了和管青桃的这一劫难,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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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吴淑芳那颗金子般的心,感觉到女人对他真心实意的爱。所以,这份早餐,他才感觉到了暖暖的沉甸甸的分量。如果吴淑芳不是这么全心全意爱他的,是绝对不可能这样来对待他。他在
心里告诫自己,无论今后如何,都不能抛弃这个女人,她真是值得自己一辈子珍惜的好女人!
吃完了,朱大云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然后清洗了一下杯盘,准备到书房里去。
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朱大云拿出来一看,是下林开发区办公室的。
看来,对于他的处分结果出来了。
“你好!”朱大云说道。
“朱主任,你好!我是小杨啊……”电话里杨星的声音很娘娘腔。
朱大云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小杨,就是觉得他太娘娘腔了。
“哦,杨主任啊,有事儿吩咐?”朱大云直接问道。
居然让小杨打电话通知他,他心里立马有些不爽了。按道理也应该让一个副书记来通知他吧!
“陈书记交代了,请你今天回开发区一趟,有事儿找你。”杨星说道。
“好,我知道了。”朱大云说完,立马就挂了电话。
陈利浩看来是对自己有芥蒂了,让杨星这个小子给我打电话,想想朱大云心里都不过蕾。
是得回去一趟了,这一离开都快半个月了。该处理的事情也应该处理完了。
朱大云想了想,给吴淑芳打了个电话。
“老婆,我今天要回单位,晚上也许不回来了。”朱大云说。
这可是朱大云破天荒第一次因为要回单位给吴淑芳打电话啊!以前从来没有过。
吴淑芳听了,心里又是一阵翻滚,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啊!
“好,你去吧,不管是什么结果,大云,你都要坦然面对,不能再犯浑了!”吴淑芳说。
“好!我听老婆的!”朱大云笑着说。
挂了电话,朱大云锁好家门,开上车就往下林赶去了。
朱大云打开自己的办公室大门,里面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这房间太久没有人气了,里面的东西都发霉了。
他来到自己的大班椅前面,想靠着坐下去,却发现上面满是灰尘,根本无法坐下去。
再看看桌子上,沙发上,地面上,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脏兮兮的,不忍目睹。尤其是那两棵绿植,已经被gan得快死了,叶子也掉光了,树干看上去都已经干枯没有水分了……
看着这一切,朱大云的眼前就出现了管青桃的样子。
以前的每一天早上,管青桃都会准时到他的办公室来打扫卫生,然后为这两棵绿植浇水。
有管青桃的日子,这个办公室是窗明几净的,绿植也是生机勃勃的。
现在,她走了,绿植也死了,地面也脏了,他的职位也没有了……
难道管青桃就是来带走他的这一切的吗?为什么啊?青桃,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你好了吗?……
朱大云不知不觉心里就充满了对管青桃的思念。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在流泪,潺潺而出,汹涌澎湃……在家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忘记这一切,可是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他却不
自觉地就再次陷入了曾经的回忆里……开始一段感情容易,要真的忘记这一切,该是多么艰难啊……
“朱主任,陈书记通知你过去……”杨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好,我知道了……”朱大云应答道,赶紧调适好自己的心情,锁上门,往陈利浩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陈利浩的办公室门口,朱大云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伸出手敲门。
“请进!”陈利浩的声音很洪亮。
朱大云推门进去,感觉里面暖烘烘的。陈利浩开着取暖器,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显得精神大好。
“陈书记……”朱大云叫道。
“大云啊,来,坐!”陈利浩离开他那张硕大的老板椅,来到了沙发边,示意朱大云坐下来。
“最近在家休息得不错吧?我看你精神挺好!”陈利浩笑着说。
“呵呵,谢谢陈书记关心,还可以吧……”
“大云啊,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陈利浩问道。
“我服从组织安排……”朱大云看着陈利浩说道。
“大云啊,你的事情我想了很久,班子会也讨论过……”陈利浩看了看朱大云,缓缓地说道,“对我们开发区是一个很不好的影响啊!”
“我知道,这件事儿是我的错,我接受组织的任何处罚……”朱大云说道。
“唉,男女之事,其实也难分清楚对错……况且青桃那个丫头那么爱你……只是,这件事放在你身上,不太合适。对于管青桃来说,她是自由的。但是小丫头性子烈,直接导致了你们之间的
悲剧,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大家面前……”陈利浩说,“以前,我也多次旁敲侧击过你,可是你当局者迷啊,根本听不进去,也没有意识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是我的错,陈书记,不能怪青桃,是我对不起她,真的……”朱大云嗫嚅道。
“吃一堑长一智吧,我还是这句话。这世界上,没有男人不爱女色的,但是,各取所需,各得其所才好,不要因为这个而毁了自己的前途,这是不值得的。男人,如果没有事业,他就没有一
切,包括女人。大云啊,我本不该对你说这些,只是向来觉得你干事儿还不错,本想着能让你在开发区有点作为,争取快点进步,可是,没想到你会遭遇这样的坎儿啊……”陈利浩有些可惜
地说道。
“是我自己没有处理好……我辜负了陈书记的期望,对不起……”朱大云检讨道。
“唉,你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杜秀青,是她竭力推荐你过来的,也让我尽量照应提携你。她对你是充满期望的啊!”陈利浩说道。
朱大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利浩,没想到杜秀青会对陈利浩说这样的话。“是我自己没有处理好……我辜负了陈书记的期望,对不起……”朱大云检讨道。
“唉,你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杜秀青,是她竭力推荐你过来的,也让我尽量照应提携你。她对你是充满期望的啊!”陈利浩说道。
朱大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利浩,没想到杜秀青会对陈利浩说这样的话。(未完待续)
不得安宁!
林雄的眉头瞬时就蹙起来了!
韩远介绍的工作他还敢答应吗?这第一份工作就是因为是韩远介绍的,所以弄成了这样的一个局面,他多冤啊!
“我,我还是自己去找吧——”林雄支吾着说道。
“哈哈——”韩远却是笑起来了,他当然知道林雄在想什么,“怕了是吧?怕我又给你带来麻烦?我真成韩麻烦了!”
林雄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按理人家这么热心给你介绍,你最起码得领情表示感谢,他现在倒好,反而惧怕起来了,这是什么心态?果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放心,这个人和你一样,也是从海州报业出来的,也是被简振武害过的,现在在自己创业,办了一个网络公司,你难道真的不感兴趣?”韩远笑道。
林雄听韩远这么一说,还真是顿时就感兴趣了!
他当时就想到了这个人是林甜!虽然他和林甜不太熟悉,但是林甜和韩远之间的那一出被韩远的老婆弄得整个集团都知道,他自然也知道。
然后林甜辞职了,大家觉得这个事儿是铁板钉钉了,林甜就是第三者。
现在韩远再次说到林甜,丝毫不在他面前有所避讳,难道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你和林甜——”林雄试探着问道。
“你个臭小子,你也这么看我?”韩远没好气地说道,“我和她就是普通的同事,只是被某些人一搅和就成了你们看到的这样,我也是有口难辩,所以选择了离开,和你一样。”
林雄半信半疑地看着韩远,他不知道韩远说得是不是真的。
“这点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你韩叔绝不是那样的人!谁都能有那事儿,唯独他没有,他是爱妻如命的人,你知道吧?”马新军笑道。
“呵呵,那倒谈不上,但是我和林甜真的是误会,为此我也很内疚,到现在都觉得对不起人家,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韩远说道,“好在今天我知道了她办了一个网络公司,而且做得不错,前景非常好,我心里才释然些了。”
“你小子心里还真是有人家啊!”马新军打趣道。
“当然有,她辞职是因为我,我心里能不挂着人家吗?不过后来再也没见过,今天无意中听说她创业了,才去看了看她的公司,真心不错!几个年轻人没日没夜地干着,愣是从零开始,做起了海州第一个本土网络论坛:海水论坛。”
“海水论坛是她的?”林雄惊讶极了,“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喜欢在上面灌水,聊天,很火热啊!”
“是,就是她办的,找了四个人,和她一起创办了这个公司。你想不想加入?”韩远问道。
“想啊!论坛也有新闻版块,我可以继续做我的新闻,只要能做这个,我就愿意!何况是海水论坛,海州人的精神家园啊!”林雄兴奋地说道,“韩叔,你确定她能让我加入吗?”
“这个……看你自己的表现吧?”韩远故意卖了个关子,“你自己去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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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把她的电话和公司地址给我,我明天一早就去!”林雄顿时热情高涨。
韩远和马新军相视一笑,把林甜的电话和地址发给了林雄。
菜早就上来了,但是,直到这一刻,林雄才算是有了胃口,开始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自从离开海洲日报,他就没任何食欲了,觉得生活没有指望了!
现在好了,韩远又带给了他希望,带给了他动力,让他重新燃找到了奋斗的方向!
去,明天就去找林甜!
看到林雄又活过来了,马新军感激地看了韩远一眼,两人举起杯子碰了碰,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趁着马新军高兴,韩远决定把他今天的计划说出来了。
“老同学,你想不想投资网络试试水?”韩远直接问道。
马新军一听,就明白韩远话里的意思了。
这小子,今天还负责给林甜那个小妹子找资金啊!果然是心里有她!
“呵呵,你想说什么直说,别拐弯抹角。”马新军边吃菜边说。
“你别那么直接好不好?”韩远叫唤道,“跟你说话怎么就这么不费劲呢?”
“哈哈,对,我不喜欢费劲,说吧,想要多少?”马新军直接说道。
“爽快!我就喜欢你这个痛快劲儿!”韩远笑道,又结结实实地和马新军碰了一杯。
“至少三千万,上不封顶,多多益善!”韩远笑道,“马总,这对于你来说不是问题,而且我很看好林甜和她的公司,我想只要假以时日,她一定能成功!现在你要是能助他一臂之力,就是在助她起飞,同时也给你闲置的资金找到最好的投资渠道。十年后,不,五年后,你就会为你今天的决定而自豪!我要是有钱,绝对不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哈哈,说得好!”马新军笑道,“我也希望多元化发展,不过对网络我不太懂,网络是年轻人的天下,我好像已经OUT了!”
“没有,舅舅,你一点儿都不OUT!”林雄马上说道,“投资吧,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我去找工作,你去砸钱!”
“哈哈,那你小子是想让舅舅用钱砸她,然后你轻易就进去了?”马新军笑道。
“我才不靠你,我凭本事吃饭,我做我的新闻!”林雄不服气地说道。
“呵呵,行行行,你去做你的新闻吧!”马新军笑道,“等你进去了舅舅再去投资也不迟啊?”
韩远听得马新军这话,真是高兴坏了!
马新军就是够哥们,和他说话真是太开心了!
当然,他知道马新军还需要去考察林甜和她的公司,三千万不是小钱,当然不能随便投进去,但是,他已经有了这个意向,就成功了一半啊!
韩远相信,只要马新军亲自去看了林甜的公司,和林甜交谈后,他一定会投资的。
因为林甜是个有理想的年轻人,而且能吃苦,有干劲儿,有一帮努力的小伙伴,这就是最可贵的资本。
和马新军吃完饭,韩远的心情大好,忍不住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甜。
他太希望她能成功了!仿佛她的成功是他的骄傲一样。
因为只有她成功了,韩远心里的愧疚才能消失掉,否则他一辈子都欠她的。
这种负罪的感觉很难受,所以他希望她成功,越快越好!
当韩远把这个消息告诉林甜的时候,她也无法抑制高兴和激动!
真这么容易就拉到资金了?这可是就她于水火啊!这对于她和她的小伙伴们来说,可以用巨大的惊喜来形容了!
他们一直在到处化缘,就是得不到认同和支持,没想到韩远能这么快给她找到投资意向人!
“谢谢你,韩大哥!太感谢了!”林甜激动地说道。
“先别忙着感谢,你自己也要做足工作,和马总交谈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要尽量吸引他,让他觉得有希望有前景,愿意投资。”韩远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到的!”林甜说道。
“另外给你介绍一个人,你可能认识。”韩远说道。
“谁?”
“林雄,你的本家小弟——”韩远笑道。
“哦,海洲日报的那个记者。”林甜马上说道,她刚离开海洲日报,林雄就进去,两人没有同事过,但是偶尔会在一起开会,也算是认识吧。
“对,就是他,他被我一说,也要加入你的公司了!”韩远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我们就需要这么专业写新闻的!他能看得上我的小庙啊!”林甜说道。
“你那里只是暂时小,将来可就是无限大了!记住,跟人谈判的时候,不能太谦虚!傻丫头!”韩远说道,完全把林甜当成自家的小妹子了。
“是,我会注意的!”林甜很听话地说道。
“你要想着你的公司将来可能是上市公司,可能是海西省最大的网络论坛,多牛啊!自信就来了!”韩远笑道。
“呵呵,好,我就照你说的这么想,这么做!”林甜高兴地说道。
“行,那就这样,祝你好运!”韩远高兴地挂了电话。
吃饱喝足,大事儿也解决了,韩远真是说不出的开心。
一路唱着歌,他开车赶往阿蓝家。
阿蓝早就回家等着他了,而且遵照他的命令,洗白白等着他回来。
现在为了公司的事情,他们经常在一起工作,感觉越来越亲密了,阿蓝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韩远了。
好像他身上天生有股磁力,总是在吸引着她靠近他,不知不觉地靠近他,身不由己地靠近他。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辛苦的工作也能变得很愉快,这十分可贵。
和一个有趣的人在一起,你的生活也会变得很有趣,反之,则索然无味。
她觉得韩远是个有趣的人,更是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男人。
她时不时看看时间,希望韩远能早点儿来。
正在她翘首期盼着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一定是韩远到了!她兴奋地抓起来,脸色瞬间就暗了,居然是那个伤害了她抛弃了她的男人——柯龙!(未完待续)
可行性报告
阿蓝的别墅在郊外。
九点多,不算太晚,但是郊外的路上车辆并不多。
韩远跟着音乐唱歌,心情大好,开得并不快。
拐个弯,上了往阿蓝家的那条路,韩远赫然发现,后面一直有两辆车在跟着他!
之前在市内车子多,他并没在意。
可到了这条路上,车辆稀少,他很快就看清楚了,这两辆车一直跟在他后面,而且开着远光灯。
韩远把音乐关掉,警惕地看着那两辆车的动静。
被人跟踪,他不是第一次了。难道谷妍又故伎重演了?又雇人来跟踪他了?
果然,开了不到一公里,这两辆车突然加速,呼啸着超越了他的车,然后一前一后猛打方向盘,直接停在了他的车正前方!
韩远只能猛踩刹车,车子发出刺耳的“咔擦”声,在逼近那辆现代跑车的跟前停住了!
娘的,想玩什么?韩远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
夜晚的飙车党很多,尤其是在这样的郊外,经常能看到这样的跑车没命地加速往前狂奔,似乎生命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拿来玩儿的。
这会儿韩远以为自己遇到飙车党了。
飙车党最讨厌人家挡他的路,这样无法飙车,十分不爽。
两辆车依旧开着远光灯,十分刺目,韩远被刺得根本看不清对方。
这时,两辆车上同时下来两个人,黑衣黑裤,在大灯的照射下,就像是几道剪影,只看见轮廓,看不清样貌。
其中两个人晃荡着来到韩远的车跟前,敲了敲韩远的车玻璃,对他招招手,示意他下来。
韩远把车窗放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头顶留着一撮毛的家伙,耳朵上还挂着几个耳环,心想自己这是遇到混混了。
“下来!”对方瞪着他吼道。
“兄弟,你们想干嘛?”韩远笑道,“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这时,韩远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了。他也无暇去顾及。
“少废话,我们老大让你下来!”一撮毛吼道,“哪还有你说话的份?”
“呵呵,口气不小!”韩远笑道,“你老大何方神圣?”
“你他妈少废话,再不下来老子废了你的车!”另外一个说着就用力地踢了韩远的车门一脚。
韩远顿时怒目而视!一群人渣!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就这么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混混也想来劫他韩远,不睁开眼睛看看爷是谁?
韩远把车子熄火,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不知道是谁这么执着地给他打电话?
他刚下车,就看到刚才一直靠在后面那辆车旁边的高高大大的男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这孙子大晚上的居然还带着墨镜!我去!
韩远忍不住就要笑出来了,他玛的装什么比啊!
那两个催韩远下车的小年轻一左一右夹着韩远。
韩远盯着眼前这位带着墨镜,梳着七分头的高大男人,不明白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对方也死死地盯着他,久久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来回晃悠着,上下左右全方位立体式的打量着韩远,似乎要把他看个透。
韩远也不恼不急,淡然地笑着看他。
他倒是想看看,这孙子能对他怎么样?
对方足足看了他有几分钟,才缓缓开口道:“你是韩远?”
“对,自从我父母赐给我这个名号,哥就用这个行走江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韩远故意说道,“请问大侠是哪位?”
“哈哈哈哈哈——”对方听得韩远这话,突然间仰头狂笑起来,笑声在这空旷的郊外被传出去很远很远。
其余三个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笑屁啊!他玛的!老子跟你玩玩,就这么憋不出了?韩远冷笑两声,随时做好防备出击。
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连他的名字都知道。
但是韩远却是对这几个龟孙一点儿都不认识,从来没见过,不知道他们是在哪个道上混的。
他们为什么要跟踪他?他玛的究竟想干什么?老子得罪过他们吗?难道又是那几个绑架了泓儿的同伙?
韩远在脑海里搜索着可能的对象。
“大哥,少跟他废话,直接废了他!”墨镜旁边那个瘦个子恶狠狠地说道。
墨镜男终于把墨镜摘了下来,韩远这才看清楚了,对方居然长着一张英俊无比的脸!只是,这张脸上带着邪气,阴气,而没有丝毫的正气。
真是可惜了!韩远心里想,有正道不走,偏要走邪路,上帝也救不了你了!
只听墨镜男咬着牙齿吐出了一个字:“上!”
其余三个人便鱼贯而上!
韩远早有准备,一个闪身后退,两步跨越直接跳到了对方的车顶上!
那三个人呆愣了片刻,想直追上来,韩远又是一个飞身而下,对着左边那两个踢了两个帅气的飞毛腿,那两个龟孙就被踢出去很远了!
右边那个想跳到车上的一撮毛见韩远有这身手,马上从兜里掏出家伙:一把亮闪闪的匕首!
握着匕首他恶狠狠地朝着韩远扑将过来!
韩远眼疾手快,迅疾侧身,轻巧地躲过了对方,然后顺势一把捞过对方的手臂,使劲儿一拍,他手里的刀应声落地!韩远再一手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死死地卡在了自己的胸前,丝毫动弹不得!
“为什么跟踪我?”韩远问道。
“啊,啊——”对方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儿来,大声求饶道,“大哥,大哥,救我!”
墨镜男看着韩远这么厉害的身手,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娘的,这男人居然有这般身手,三四个人都敌不过他一个!他刚才要是自己动手,这会儿被卡住的就是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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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为什么跟踪老子?啊?”韩远手下再稍一用力,那孙子就嗷嗷嗷嗷直叫唤了!
“啊——啊——大哥饶命,救我,大哥!”一撮毛双脚不停地挣扎着,表情十分痛苦。
刚才那两个倒地的这会儿爬起来又要冲上来!
“来啊,我先把手里的这个解决了!”韩远咬着牙说道,“老子与你们素昧平生,干嘛跟我过不去?”
说着手下又用了力。
“啊——啊——啊——”一撮毛又在痛苦地叫唤了。
听得这痛苦的叫唤,对方不敢再往前靠近,生怕韩远把一撮毛给活活勒死了。
“你他妈的瞎了眼,敢动我大哥的女人!你是活腻了是吧?整个海州谁不知道阿蓝是我大哥的女人?就你他妈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居然看上我大哥的女人了!”其中一个指着韩远破口大骂道。
韩远听得云里雾里,阿蓝是他的女人?阿蓝怎么会是这个地痞无赖的女人?难道阿蓝被他养着?还是要依靠他摆平一些麻烦?
可是,阿蓝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跟这样下三滥的男人在一起呢?
韩远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绝对不可能!
他相信阿蓝不会这么做。
“阿蓝是你的女人?哈哈——”韩远大声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吗?”
“你!他玛欺人太甚!”墨镜男终于忍无可忍,一把甩掉了挂在胸前的墨镜,和其他两个人同时冲了上来!
韩远扭着一撮毛的手臂,用力地把这龟孙踹了出去,然后顺势退到了更加开阔的地方。
对付这几个龟孙,他自认为不在话下。
这几个也就花拳绣腿,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
墨镜男和其他两个人被一撮毛直接给撞到在了地上,四个人摔成了一团!
一群废物!韩远对着他们啐了一口唾沫。
然后他返身飞速上车,趁着那几个龟孙还没爬起来发动车子倒了出去——
爷不陪你这些人渣玩儿了,别耽误老子的好事儿!
墨镜男爬起来后对着其他三个人使劲儿踢了几脚,大骂道:“真他玛的废物!三个还打不过一个!”
“大哥,这孙子太厉害了!”一撮毛痛苦地说道,“他刚才差点儿把我勒死!你看看,我脖子这儿是不是有勒痕——”
“勒死你活该!家伙都拿出来了还被人控制,有他玛鸟用!平时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妈的就知道出去嫖去赌,关键的时候就没个卵用!”墨镜男边骂边上了车,真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
“大哥,追吧!”另一个说道。
“追你他玛的蛋啊!追过去送死啊!”墨镜男说道。
对方立马不吭声了。是啊,还想追着被打一顿吗?
“妈的,这孙子一定是去和那个贱人见面了!”墨镜男恨恨地说道,“这个贱货,敢给老子戴绿帽子,看我整不死她!娘的!”
“大哥,要我说,你们都离这么些年了,你咋还这么惦记着嫂子呢?”另一个问道。
要这么爱,当初就别放手啊!真他玛的吃饱了撑的!
“你懂个屁!开车!”墨镜男瞪了他一眼说道。
对方赶紧闭嘴,发动车子往回开——
路上,韩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阿蓝给他打了五六个电话了,这么急着见他啊!
韩远心里乐滋滋的,为了给阿蓝一个惊喜,他没有回电话,直接把车子停在了阿蓝的别墅门前,然后快步走到大门口去按门铃。
谁知他的手刚抬起,厚重的大门就打开了,阿蓝眼含泪花地看着他,无限担心无限忧伤地叫了一声:“哥——”
韩远走进去,把门关上,一把搂住了阿蓝,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宝贝儿,怎么了?”
阿蓝在他的怀里却是有些瑟瑟发抖,紧紧地抱着他不放,似乎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了一样。
“怎么了,妞儿?”韩远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发生什么事儿了?”
“哥,我以为你来不了了?”阿蓝哽咽着说道,然后抬起头仔细地看着他,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脸,反反复复地看个不停,仿佛检查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似的。
韩远瞬间就明白了,阿蓝刚才一直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她知道他要出事儿!
“妞儿,你真是他的女人吗?”韩远抱着她,想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这句话。(未完待续)
自己都没有想到
迎接全国血防工作会议的各项筹备工作已经在余河热火朝天地开展起来了。
余河县电影院,送瘟神纪念馆,还有童乐园,以及进入县城里的主干道路一号大道,沿河大道,都开始动工进行整修了。
余河县电影院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修建的,整个建筑显得陈旧而且落后,里面的布局更是无法满足全国性会议的召开,所以,余河县电影院要进行重点整修,这个工程,不亚于重建。
余河县送瘟神纪念馆是古南省唯一、全中国最大的血防纪念馆。全馆占地面积六千四百多平方米,为四合院式结构,坐西朝东,石混结构,1978年10月建成。主体结构二层,门上横额为全国
著名书画家吴作民的楷书题词“送瘟神纪念馆”。大厅正面镌刻有伟人为余江县消灭血吸虫病而写的光辉诗篇《送瘟神二首》。
在进行工程整修之前,杜秀青带着县委一拨人和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专门来到了送瘟神纪念馆走了走,看了看。
作为一个余河人,杜秀青却是第二次来到送瘟神纪念馆。第一次还是当年她在团县委的时候,那时是组织学生到送瘟神纪念馆里参观,接受爱国主义教育。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再次来到
这里,却是以余河县最高领导的身份来进行视察和检阅的。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走进馆内,首先是一副巨大的伟人的手写体《送瘟神二首》,红底白字,很是气势宏伟。但是,再往里面走,杜秀青看到眼前的景象,心里却有些发凉。馆内由序幕厅,苦难厅、消灭厅、巩
固厅、杨柳厅以及余河名人厅等六部分组成。九十年代末,被龙江市人民政府命名为“青少年德育教育基地”;两千年初年,被中共古南省委、省人民政府命名为“全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
但是这个被誉为全国最大的血防纪念馆里面,却是蛛网架梁、尘垢满地,杜秀青的心不由得紧了起来,双眉也瞬间凝结在一起。跟在后面的血防办主任凌志远看到杜秀青紧缩的眉头,心里就
忐忑不安了。
这个地方,因为财政紧缺,也因为领导们的遗忘,已经多少年没有对外开放了。完全处于休馆的状态。
在里面转了一圈,杜秀青来到血防办的办公室,进行现场办公。
对于送瘟神纪念馆的历史,杜秀青看了余河县志,上面有详细的介绍。
现在看到的这个纪念馆,其实是经历了两次大修后的纪念馆。
纪念馆在七十年代后期年建成后的几年里,是名气最大、人气最旺的时期。全国各地都派人到余河县送瘟神纪念馆来参观学习,美国、英国、德国等许多国家的代表团也慕名而来。
但再而后几年,纪念馆就沉寂了。
八十年代末,进入“休养期”的纪念馆进行开馆以来的第一次改造,改造重点是馆内布局和展出内容。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全国掀起“万众齐动员,再次送瘟神”,“血防红旗不倒”的
余河血防经验和精神再次受到关注,纪念馆参观人员日渐增多。九十年代初,纪念馆进行了第二次改造,对展出内容再次进行充实、调整和完善。
“凌主任,纪念馆日常的管理工作是怎么进行的?”杜秀青看着凌志远问道。
“报告杜书记,”军人出身的凌志远说话还是一板一眼的,铿锵有力,“这两年纪念馆基本处于闭馆状态,一是没有资金,二是来参观的人也寥寥无几。馆内的设施基本没有动过,所以,您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原生态的情景,里面只有蜘蛛在参观表演……”
杜秀青听着凌志远的介绍,不太友好地看了他一眼。
说到问题就是缺钱,这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虽然缺钱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但是,日常的管理维护,能花去多少钱?怎么馆内就出现了只有蜘蛛参观表演的场地呢?这起码说明血防办的工作人员没有做到最起码的日常清扫和维护,这
是工作态度问题。
“凌主任,你说资金缺少,我不否认,但是,对于馆内最起码的日常清扫打理,你们做好了吗?我们不进行大的休整时,要做的就是每日的打理清扫,这项工作馆内做到了吗?这不是资金问
题,而是认识问题!”杜秀青严肃地说道。
凌志远没想到杜秀青会这么挑刺。居然说他馆内的日常工作没做好!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做的啊,没有人提出异议,再说,每天每天打扫,养清洁工不用钱吗?在职的人员都发不出工资,还有
钱去请清洁工来打扫?可是,他在心里嘀咕着,嘴上却不敢狡辩,值得承认,是自己的工作疏忽了,认识上出了问题。
“杜书记批评得对,是我们疏忽了,这个问题需要改进,一定改进,绝对不能再允许蜘蛛在里面参观表演了……”凌志远还是一板一眼地说道。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杜秀青也许会觉得好笑,可是看着凌志远的样子,她就觉得他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一个军人出身的人,怎么能这么马虎地对待工作呢?
“凌主任,我们余河送瘟神纪念馆的伟大意义我相信你是明白的。它是余河血防精神的象征,是伟人为余河人民的送瘟神精神写下赞美诗篇的重要纪念场馆,它在全国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们余河人守着这块珍贵的宝贝,应该倍加珍惜,好好管理,好好保护,才对得起前任为此付出的心血和劳动,才对得余河人浴血奋战得来的成果。六月份全国血防工作会议就要在余河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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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这是纪念馆重生的好机会,借着这个机会,我们一定要把纪念馆好好修复,做到用现代化科技手段,再现余河人民消灭血吸虫病的伟大精神,让全国各地来到余河参观学习的人们能牢
牢记住余河的送瘟神精神,牢牢记住余河的送瘟神纪念馆。”杜秀青说,“所以,今天我们的设计师也跟着再次来到了纪念馆,在原有的整修设计图上,我们可以再进行补充,力争做到让纪
念馆充满现代化的新感觉。不仅要做到让外表好看了,更要做到‘表里如一’,要让纪念馆里的内容进一步丰富起来。要采用声光电等现代科技手段和大量珍贵历史资料,全景式地向人们展
示余河人民消灭血吸虫、巩固血防成果、创造中国血吸虫防治第一面红旗的业绩。”
杜秀青的这一番讲话,让站在她身边的蒋能来也不得不由衷的佩服,这个小女人干起工作来,还真是兢兢业业,对这个纪念馆估计是研究很久了,才能如此详细地说出子丑寅卯来。这一点上
,他在心里还真是自叹不如。
凌志远第一次领教杜秀青的现场工作能力,他在心里也有些汗涔涔的了。看来,这项工作今后容不得半点懈怠和马虎了,虽然这个位置是个鸟闲职,但是,干不好那可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态度
问题。专业来到这鬼地方,本就是被放进了棺材盖里的死活人了,这回似乎是要清醒过来了。。。。。。
杜秀青就这样,把重修送瘟神纪念馆的调子给定了下来。这回是迎接全国性的大会议,省市县三级配套资金,是不愁银子的问题了,只是整个的工程质量把控,一定要十分到位,容不得半点
马虎。
为了迎接血防工作会议召开,余河县的各项工程招标,杜秀青都和蒋能来一起,亲自参加,确保工程招标的透明度,一定要把这几项大工程交到真正有实力信誉好的单位去承建,到时候才能
很好地向上面交差。当然,她并不想插手这些工程项目,一是她家里没有这样的人来参与,第二,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是尽量给蒋能来多一些好处,让他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只要把这
个血防工作会议召开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顺理成章了。
在接到这个血防工作会议的通知后,杜秀青就开始着手安排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在工程投标前,一个很熟悉却又陌生的人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那天,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来一会儿报纸后觉得有些累了,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下。
正当她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朦胧之中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她立马清醒了过来,回到了大班椅上,正襟危坐地坐着,并且开始翻看着文件。
“请进!”她响亮地说道。
晓素进来了。
“杜书记,有位男子找您,自称是您的表哥……”梁晓素看着杜秀青的眼神有些奇怪。
表哥?没听说过表哥要来啊?况且,哪位表哥?我的表哥多着呢?杜秀青心里想。
“他有自报家门吗?”
“他说他叫周和良……”
“哦……好,请进来!”杜秀青立马笑道。
这个表哥消失了好几年了。今年过年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跑出来了,而且还似乎有点衣锦还乡的感觉。
过年的时候,杜秀青回娘家了,表哥特意赶到她娘家去拜年,其实就是去找她。
那天,表哥很兴奋。给她讲了一大堆他在北京的创业史。
听表哥说,他在北京的时候就组建了一个工程队,承包了很多项目,据他说奥运会的鸟巢,他都参与了建设!说这话的时候,表哥是神采飞扬,那感觉好像他就是鸟巢的总设计师似的。
这个表哥消失了好几年了。今年过年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跑出来了,而且还似乎有点衣锦还乡的感觉。
过年的时候,杜秀青回娘家了,表哥特意赶到她娘家去拜年,其实就是去找她。
那天,表哥很兴奋。给她讲了一大堆他在北京的创业史。
听表哥说,他在北京的时候就组建了一个工程队,承包了很多项目,据他说奥运会的鸟巢,他都参与了建设!说这话的时候,表哥是神采飞扬,那感觉好像他就是鸟巢的总设计师似的。(未完待续)
有求于你
一觉醒来,韩远看到阳光已经在窗台上跳舞了,那一个个灿烂的小光环,随着微风印出窗外树叶的影子,洒落在窗台上。
睡得真香啊!韩远慵懒而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侧过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身边是空的,阿蓝不见了!
他马上起床,披上浴袍,来到了楼下。
阿蓝穿着粉色的浴袍,头发随意地用发箍束了一下,正在厨房里做早餐。
阿蓝的背影是那么好看,修长,丰满,灵动,轻柔,优美,恬静……
韩远靠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心里想出了无数美好的词语来,但是,他觉得都无法真正形容阿蓝的美。
他从来没有如此静静地看一个女人做饭,这是第一次。
谷妍从来没有给他做过,自从他们结婚后,做饭就是韩远的专利。
现在,看到心爱的女人正在安静地给他做早餐,韩远心里的幸福是无法形容的。
有爱,有家,就是这种甜蜜幸福的感觉。
不需要什么语言,只要如此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为你煎鸡蛋,为你煮牛奶,就是人生最美最幸福的享受。
厨房很大,韩远觉得大得像个篮球场,阿蓝站在那儿,就像是一个仙女那般,在这偌大的厨房里飘过来飘过去。
看了很久,阿蓝差不多要做好了,韩远才悄然来到她的身后,从后面一把环抱着她的腰,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宝贝儿,怎么起这么早?”
阿蓝轻抚着他的手臂,柔声道:“睡醒了,就想着起来给你做顿早餐,好久没做了——”
“好香啊,这一定是全世界最美味的早餐,是我吃过的最幸福的早餐——”韩远幸福地说道。
“呵呵——”阿蓝也陶醉地笑了,“哥,先喝水吧,我给你准备了蜂蜜水——”
阿蓝把一杯温蜂蜜水递给韩远,“都喝了,美容养颜——”
“我这么帅还要美容?”韩远笑道,“再帅下去我担心容易引发交通事故——”
“那你就别出门了,留在家里给我做面首吧!”阿蓝笑道。
“哈哈,你个傻妞儿,居然有这个野心,还想养面首——”韩远笑着打了一下阿蓝的屁股,“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不健康的想法的?”
“额,刚刚开始——”阿蓝笑道。
“那我就直接把它扼杀在萌芽状态,绝对不能让它再冒出来!”韩远笑道。
“我只养你一个面首都不行吗?”阿蓝假装祈求道。
“不行!”韩远立马说道,“我这样的型男岂能做面首?我这样的应该是多养几个小蜜才对!”
“啊!好哇,原来你也有这么不健康的想法!”阿蓝马上笑道,“告诉我,什么时候产生的?”
笔趣阁
“前一秒钟——”韩远笑道,“主动扼杀,不必您动手——”
“这还差不多,坚决不能有!”阿蓝娇嗔道。
“如果,我只养你一个呢?”韩远咬着她的耳垂柔情道。
“我,我这样的巾帼豪杰岂能做小蜜?”阿蓝似笑非笑地说道,仿佛是一语双光。
“嗯,言之有理——”韩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放心,我会加快离婚的脚步,尽快给你一个交代——”
“真的?”阿蓝假装问道。
“真的——”韩远认真地说道,“这是我的心里话。”
阿蓝抱着他,盯着他看了很久,感慨地说道:“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
“傻妞儿,我的话从来是认真的。”韩远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
阿蓝点点头,她当然希望是真的。
但是,她又总是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抱太多的希望。
离婚,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何况他们的孩子这么小,谷妍又不愿意离,韩远想离,只是一厢情愿,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韩远每次都这么说,她又不能直接揭穿他,他的意愿是真实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韩远啊韩远,很多时候,他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想得太美好。
这可能就是他的性格吧,部队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他还是比较单纯的。
两人幸福地吃了早餐,然后各自开着车去上班。
路上,韩远的脑海里一直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柯龙这个无赖,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骚扰阿蓝,干扰她正常的生活,阿蓝却从来没跟他讲过,这让韩远心里有点儿生气,也有点儿不能理解。
他觉得阿蓝虽然看上去很坚强,在外面是女强人,其实,她很脆弱,她居然连一个柯龙这样的无赖都怕,实在是让人生气。
不行,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赖!韩远心里想,阿蓝现在是我的女人,凭什么柯龙一个过去式男人还经常来骚扰她?老子坚决不允许!
来到家政公司,韩远刚坐到办公室,就接到毛律师的电话。
毛律师就是他全权委托起诉离婚的律师。
看到他的来电,韩远马上就接通了。
“韩大哥——”毛律师很客气地说道,“法院的调解意见出来了——”
韩远皱着眉头听着,感觉不太好。
“怎么说?”韩远问道。
“法院经过调查了解,也经过征求您妻子谷妍的意见,得出的结论是:夫妻感情尚未破裂,不准予离婚!”
卧槽!韩远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什么狗屁调查?
“他们凭什么说我们感情没破裂?”韩远没好气地问道,“没破裂老子要离婚吗?离婚闹着玩儿啊?”
“韩大哥,您别激动——”毛律师安慰道,“关键是被告的陈述起了作用。她说你天天都回家,回家给儿子做饭,而且经常在家里过夜,邻居也能证明,小区门卫都有证明,您是经常回家,几乎每天都回家,最近还天天在家过夜,对吗?”
“对,可我那是为了儿子!我儿子前不久出了点儿事儿,他需要爸爸,我才在家过夜的!可是我并没有和谷妍同房啊!我们分居已经半年多了——”韩远说道,很是生气。
这他娘的根本就是歪曲事实!老子没离婚不能回家看儿子吗?就是离婚了也能回去看儿子啊?法律也不能如此没有人性吧?
“韩大哥,关键是对方,您妻子说你们还有在一起——”毛律师说道。
韩远愕然了!这是谷妍说的?她真这么说的?
他玛的这女人就是存心不想离,编瞎话来糊弄人!真他玛的不要脸!老子都七个多月没有碰过她了,谁他玛的还和她有关系?鸟关系都没有了!如果不是有个儿子,老子才不会回家见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她!
韩远气得牙根都痒痒,他有股冲动,想立马冲回家恨恨扇谷妍一个耳光!
他玛的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满嘴胡言骗法院,就是想把老子拖死!
好啊,老子继续起诉!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直到法院判离婚为止!
我就不相信,这个婚离不掉!
说我回家了是吧!好,从今天开始,老子不回家了!再也不回家了!
可是,一想到儿子,韩远的心又软了!儿子就是他的命啊!他要是几天不回家看儿子,他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是空的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太担心儿子了!担心儿子吃不好,睡不好,担心儿子被谷妍影响坏了,担心儿子的心灵会变得和谷妍一样有问题!
怎么办?
“韩大哥——”毛律师在电话里喊道,“您要是一定要离婚,就不能给人这样的错觉了!”
“可是——”韩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儿子怎么办?”
这话与其说是问律师,不如说是问他自己。
“暂时只能让孩子跟着他妈妈,以后争取到抚养权,你就能和孩子在一起。”毛律师说道。
“可是孩子他妈不会做饭,孩子跟着她就得吃泡面快餐,这——”韩远真是焦虑地心都要裹成一团了。
毛律师也叹了口气,这么在意孩子的男人很少见到,尤其是在离婚事件中,很多男人铁了心要离婚,是根本不管孩子的,只有女人会千方百计在意孩子。
韩远是个很慈爱的父亲。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离婚呢?为了孩子就将就着吧!
可这话作为一个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又说不出口。
他的职责是帮客户实现自己的心愿,想离婚就得帮人家离成,否则就不是一个好律师。
“韩大哥,您的一定坚决必须要离婚的对吗?”毛律师问道。
“是的,这一点我早就跟你说得很清楚,离婚岂是儿戏?”韩远痛苦地说道。
“韩大哥,既然这样,我想说句不该说的话——”
“你说——”
“那就一定不能再回家了,否则你这婚没法离——”毛律师说道,“她原本就不想离,你这就给了她最好的理由,你在家,你们没有分居,你们天天在一起,这样的家庭很好啊,法院怎么能同意离婚?”
“唉——”韩远长长地叹了口气,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痛楚袭上心头。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狠得下心不回去看儿子。
儿子就是他的软肋,只要儿子一个电话,他立马回放下一切跑回家。
“一定要有事实上的分居,否则法律是不支持的。”毛律师说道。
“好,我明白了,继续起诉!”韩远咬着牙说道,“我会做到的。”
“好!”毛律师点点头,“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咨询我。这边有事儿我也会直接通知你。”
“好的,谢谢!”韩远颓然道。
挂了电话,他有种说不出的愤怒。
他觉得谷妍太可恶太可恶了!为了她自己,她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大闹单位打林甜,她能做得出;现在居然开口说他还和她有夫妻生活,这样歪曲事实的话她都能不眨眼地说出来,真是太他玛让人恶心了!
恶心!
谷妍,你他玛就是个让人恶心的女人!(未完待续)
初步的规划
刘大姐把应聘人员的资料送了过来,请他过目。
韩远想强行让自己冷静,静下来,工作!可是,他心里的愤怒却是无法平息,他无法让自己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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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妍的做法让他简直怒不可遏,他无法原谅这个可恶的女人!
拿着资料,韩远一个字也看不见去。
不一会儿,他拿起包往外走去。
带着一股子的怒气,他开车回到了家里。
打开门,他看到谷妍果然在家。儿子在学校,家里就她一个人。
她穿着家居服,不修边幅,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上网,电视机开着,发出很大的声音。
生活过得很悠闲啊!日子过得很滋润啊!
不用上班,每天就是在家里看电视上网打发时间!
韩远看到谷妍的那一刻,真真有股冲动,直接上去扇她几个耳光!他娘的!居然污蔑我!
半年多没碰过你,居然说老子还和你同居!有这么不要脸的吗?
韩远黑着脸走了进来。
谷妍看到他的时候很吃惊,下意识地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上午十点多,他回来干什么?
从来没在这个点回来过,难道是忘了拿东西?昨晚一夜未归,是不是又到那个狐狸精那儿去鬼混了?
想到这里,谷妍也瞬间就没有好脸色。
两人就这样都带着愤怒仇恨看向对方!两人都对对方怒目而视!
看到韩远那么恨恨地看着自己,谷妍更加愤怒地盯着他,她从来就没有惧怕过他!从来没有!
韩远黑着脸走到她跟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扔到了皮沙发上,然后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谷妍,如果你还是个有尊严的女人,你就痛快地和我离婚,否则我们之间这么耗下去,你想拖住我,也会让你失去最起码的做人的尊严!”
“我堂堂正正做人,不像你男盗女娼蝇营狗苟,我当然有尊严,没有尊严的是你!你干了不且的勾当,你不要脸,你早就没有了尊严!”谷妍顿时对着他破口大骂起来。
“谷妍,我还是那句话,是你把我推出了这个家,是你一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我给过你机会,我放下身段求你,就是想挽回你挽回这个家,是你不要。现在法院来调查,你居然说我和你还有关系,说我天天在家过夜——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韩远痛苦而又鄙夷地看着眼前的谷妍。
“我说的是事实,至少是一半的事实,邻居也能证明,门卫也能证明,你天天在家。我说错了吗?”谷妍毫不示弱地看着他。
“你无耻!你不要脸!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韩远终于忍无可忍地大骂起来,“我半年多没有碰过你的身体,我们之间早就有名无实,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恶心吗?啊?”
“我恶心?你才恶心?我为什么不要你?就是因为我觉得你脏!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早就是个肮脏不堪的人!我无法接受一个身体和灵魂都肮脏的男人,这辈子,我宁缺毋滥!”谷妍恨恨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委屈。
“你就是作死!他玛的我外面没有女人你偏要说我有,好啊!老子现在有了!老子就有女人了,再也不需要你了,再也不会碰你了!你就守着你的贞洁过一辈子吧!我今天回来就是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家门半步!直到法院判我们离婚!泓儿,你最好好好照顾他,否则我一定不会把儿子给你,我会告诉律师,你天天给儿子吃泡面吃快餐,你从来不给孩子做饭,你根本不配做一个妈妈,更无法单独养育儿子,因为你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爱心。”韩远说完了就往门口走去。
“你站住!”谷妍立马跳下沙发冲了过来,“你想威胁我?”
“不,我只是告诉你。”韩远看着她决然地说道,“谷妍,我曾经是那么爱你,真的,曾经很爱很爱,可是,现在一点儿都不爱了,半点儿都不爱了,因为你已经把我伤透了,在你这里,我的心早就死了。不管你怎么作,这个婚我离定了!”
说完,他拉开门就要走出去。
“不!”谷妍怒吼着冲过来,拉住了他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婚!你想要离婚,除非你让我死!否则你想都别想!你还想要儿子,我宁愿毁了他,也不会把儿子给你!儿子是我的!”
韩远听得谷妍这话,浑身的愤怒都燃烧起来了,他连最后的克制都没有了!
谷妍的话彻底激怒了他!
毁了他的儿子!她居然敢说毁了他的儿子!你敢这么做,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瞬间的冲动和无比的愤怒让韩远忍无可忍!
他毫不犹豫地对着谷妍挥起了巴掌,只听得“啪”的一声,重重的一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谷妍的脸上!
谷妍瞬间被打晕了!
她惊愕了!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愕然地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他居然动手打她!他居然敢动手打她!他居然真的动手打她了!
啊!不!不!不!不!
这是绝对不可以!不可能!不应该的!
“啊——”谷妍捂着脸仰头凄厉地哭了起来,她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面目瞬时因为恐惧愤怒害怕不敢相信等等各种表情而变得狰狞起来!
她顿时奋力反击,叫喊着双手挥舞着就朝着韩远扑了过来!
她想一把抓住韩远的脸,她想抓烂他的脸!他居然敢打她的脸,那么,她就一定要抓烂他的脸!
“你这个龌蹉的伪君子!你居然敢动手!你居然敢对我动手!我要杀了你,我饶不了你,我不会放过你——”谷妍胡乱地挥舞着她的爪子,同时语无伦次地乱吼乱叫着,口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让她变得面目全非。
韩远对她再也没有半点同情,他冷静地鄙夷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此刻几乎接近癫狂的女人,她的表情变得如此狰狞可怕,她的动作是那么可笑,她就像没有了理智的疯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韩远轻轻一闪,就躲过了她的双手,闪到了她的身后。
谷妍太用力,直接扑到了大门上,脑袋被重重地碰了一下!
“啊——”她再次大叫起来,迅疾反过身来,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地看着韩远,然后继续朝他扑了过去!
这下韩远没有躲,而是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谷妍的手。
他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说道:“谷妍,你要是再装疯卖傻,我就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疯子,把你送进疯人院!”
谷妍停止了动作,惊恐地看着他。
眼前的韩远是那么可怕!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有的是冷血冷酷冷漠!他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坚定,那么决绝!
他真的会这么做?他真的会这么做!
谷妍顿时就吓得浑身发抖!她的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浑身筛糠似的抖动着!
“啊——啊——啊——”
谷妍连续发出了三声无比凄厉的喊声,然后开始嚎啕大哭,声音凄惨而又绝望——
谷妍的凄厉绝望的嚎叫声回荡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被无限放大,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韩远的心顿时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击了一下,瞬间变得刺痛无比!
他知道,他刚才的话太有威慑力了!谷妍害怕了,也绝望了!
其实,他只是想吓唬她,他怎么可能把她送到疯人院里去呢?那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他韩远还没有那么绝情,无论如何,谷妍也曾经是他深爱过的女人,是韩泓的妈妈,他不希望儿子失去妈妈,不希望儿子没有母爱。
只要谷妍不这么胡闹,不用儿子威胁他,他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她为什么就偏偏要拿他的软肋来威胁他呢?为什么就是要触动他最最最无法容忍的那个痛点呢?
看着谷妍如此恐惧绝望,他心里也说不出的难过!
何苦如此伤害啊!这是何苦啊!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呢?为什么呢?
韩远痛苦地仰起头,耳边依旧是谷妍凄厉的嚎啕声。
他想即刻逃离这里,不要听到谷妍的嚎叫,不要看到她魔鬼般的样子。
可是,他又于心不忍,真的于心不忍。
是他把谷妍带到海州,让她离开她熟悉的成长环境,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个只能依靠他一个人的城市里,现在,他们走到这一步,谷妍真的是孤苦无依了,她今天的不幸,是不是韩远造成的?
虽然说谷妍有错,可是,你就没有错吗?
韩远的心瞬间又软了。
由刚才的愤怒冷漠决然变得脆弱软弱了。
看着谷妍坐在地上颤抖的身体,痛苦的样子,他忍不住缓缓蹲下去,轻轻扶起她,然后把她慢慢扶到了沙发上。
谷妍的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坐到沙发上后,嚎啕的哭声慢慢变小了,最后变成了凄惨的绝望的啜泣抽噎。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这是平生第一次!
在家里,她是父母掌心里的宝,从小都娇宠着;在学校,她是公认的学霸三好生,各种奖状贴满了家里的墙壁。
她一直生活在骄傲里。
今天,她深爱着的男人却打了她!重重地打了她!打在了她的脸上,更打在了她的心上!
这一巴掌,打碎了她的心,让她对原本就失望的生活变得彻底绝望了!
她知道,她刚才说那样的话是在挑战韩远的底线,毁了泓儿,这是气话!泓儿也是她的儿子,她怎么舍得毁了他!
可是,她刚才就是无法控制地说了出口!她只想拣他最怕的说,她就是要让他心痛,要让他害怕,她是想让他回头啊!
虽然她恨他,虽然她已经嫌弃他了,可是,她不想失去他,她不想离婚,这是真的!
他为什么就不明白呢?为什么呢?
如果两人注定是要互相伤害,上天为什么又要让他们走到一起?为什么还要让他们之间有个儿子?为什么要这样?
谷妍太伤心、太绝望了!
“妍妍——对不起——”韩远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不该动手,对不起——”
谷妍含着眼泪看着他,绝望地看着他,无法抑制的泪水汹涌而出,伤痛和绝望让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妍妍,我们好聚好散吧,这样真的太折磨人了,长久下去,我们两个都要疯了,孩子也没法活——”韩远说着说着也流泪了,“我们这是何苦呢?”(未完待续)
表示感谢
“满意满意,现在的生活是我们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感谢党,感谢政府……”憨厚的老乡激动地说道。
“呵呵,大棚种植蔬菜,一年的家庭收入有多少啊?”林杰问道。
“我们种的不多,三亩地,一年有三四万块钱的纯收入……”老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好,有这么多纯收入很不错,那些种得多的家庭,纯收入就更高了吧?”林杰转过头看了看张兵。
“是,种植面积多的,家庭收入就更高,不过也更辛苦,种植蔬菜不仅是个技术活,还是个体力活。”张兵说。
“是啊,勤劳才能致富,老祖宗早就说过,这个世界从来就有救世主,只有靠我们自己。党和国家有好政策,也要我们农民兄弟自己用双手去创造美好的生活。竹园村的发展很不错,家家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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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奔小康,我看很快就能实现!”林杰笑着说。
“谢谢林书记,谢谢关市长,谢谢……”憨厚的老乡听着市委书记爽朗的笑声,一个劲儿地表示感谢。
“在各级领导的关心和支持下,我们有信心早日实现小康生活,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更美好的明天。”张兵也表了表忠心。
“呵呵,好,好好干,农村就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领头人,我们的农村农业才有希望,我们的农民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林杰拍了拍张兵的肩膀,亲切地说道。
张兵很腼腆地笑了笑。
林杰跟着张兵,来到了村口最近的一出蔬菜大棚地里走了走,看了看,那些反季节的蔬菜,长势很是喜人。
“科技种植就是不一样啊,伟人说过,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农村要脱贫,要有有知识有技术的领头人,才能实现生产力的解放和发展,才能使传统的农业走
出现代化的新路子,才能为农民增产增收!”林杰看着这一大片大棚蔬菜基地,很是感慨地说道,“六月份全国血防工作会议在余河召开,到时候我们将迎接来自其他省市的领导,还有中央
领导的到来,竹园村,是必须要看的地方。竹园村不仅代表着余河消灭血吸虫病的胜利,更代表着余河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成果,所以,到时候,竹园村就是余河的一个形象窗口,到时候
这一大片蔬菜基地,要欣欣向荣,要让大家都看到余河新农村的美好生活,美好现在,以及充满希望的未来。”林杰插着腰,目视前方,充满激情地说道。
“是,到时候一定是满眼的青绿,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请林书记放心!”张兵不停地点着头说。
“好,好好干,竹园村不会忘记你,党不会忘记你!”林杰再次拍了拍张兵的肩膀说。
上车前,林杰再次环视了整个竹园村,然后才钻进了车里。
杜秀青和林杰同坐在一辆车上。
上车后,林杰若有所思地说:“竹园村的工作还是要加强督促,每家每户都要进行规划和布置。我们今天看到的家庭,可以作为一个参照样板,按这个标准,只能望上走,不能往下走,到时
候有可能要参观整个村庄,所以,每项工作都不能马虎。这个形象示范性窗口,一定要展示出余河最好的一面。”
“林书记放心,我一定把各项工作落实好。竹园村,到时候我还要下来多走几趟,确保万无一失。”杜秀青说。
“其他工程的进展和质量监督也容不得丝毫马虎,一定要保质保量。”
“是的,这是必须要做好的。这次中标的单位,资历和信誉都很好,前提有保障,过程有跟踪,有监督,一切都是按严格的程序来办的……”杜秀青说,“当然,整个过程,一定要确保检查
和监督到位,全程跟踪,全程监督,确保工程质量,这一点,我们也做了详细的安排。”杜秀青说。
林杰听着杜秀青的话,目光却一直看着车子的前方。
沉默了很久,他看了看杜秀青,声音有些低沉地说:“梁日发的案子怎么样了?”
杜秀青心里立马咯噔一下。她一直想找机会向林杰汇报此事,但是,总是难以启齿。因为案子刚开始时,杜秀青本希望林杰能从中干预一下,但是他却说过着是余河县公安局督办的案子,市
里不便插手。
今天他特意问到这件事,倒是让杜秀青心中觉得颇为意外。
她思考了一下,说:“公安局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梁日发是死于心肌梗塞,属于突发性的意外死亡……”
这是康明前几天向杜秀青汇报的,康明还专门拿了调查的案宗给杜秀青看,以示这个结果的真实性。
但是,杜秀青是绝对不相信的。可是,不相信也得相信。梁日发就是死于心肌梗塞,意外死亡!
“既然这样,就让这件事早点过去吧……余河要平静平安,班子必须团结稳定,一心一意来迎接全国血防工作会议在余河的召开,这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这件事做好了,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林杰意味深长地说道,然后似乎是不经意地看了看杜秀青。
林杰的眼神和杜秀青交汇的那一刻,杜秀青似乎明白了林杰眼神里的意思,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看着林杰,坚定地点了点头。
看望了黄忠华之后,杜秀青的心里一直想着见王建才的事情。但是,她又总是充满了犹豫。特别是林杰来了余河之后对她说的那番话,明显是话里有话的。当前要以稳定为主,在血防工作会
议召开之前,余河一定要平安无事,班子也要团结稳定。所以,梁日发的死,也就只能如此结局。只是,这个谜团在杜秀青的心里却是越来越大了。
要不要见王建才?什么时候见王建才?见了他,采取什么样的动作?会不会打草惊蛇,误了大事?……
杜秀青心里有太多的疑虑,搅得她一时难以定夺。
但是,黄忠华的话却时时在耳边响起:绝对不能手软,动作一定要快!否则你就被动了!
是啊,当年黄忠华就是这样,结果被蒋能来给倒打了一耙子,弄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杜秀青还是决定,先见见王建才,把那本账本拿过来看看再做决断。
这天早上上班,杜秀青翻看了一下电话本,拨通了王建才的手机。
王建才被打进冷宫已经快五个年头了,这个冷板凳坐得他屁股都起老茧了。他的心都已经凉了,对未来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就想着把这个牢底坐穿,在这个半死不活的地方等着退休养老了
。况且,他现在已经是五十开外的人了,就算是有机会出山,又能蹦跶几年?再说,这出山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按现在的行情,没有实实在在的票子砸出去,哪个官位会轻易掉到你的碗里
?说实话,他也不缺钱,但是,如果让他拿钱去买官,他心里还是有些疙瘩,因为家里的钱,都是万玲秀积攒下来的辛苦钱,他的钱,都拿去供养几个孩子了。他没脸向自己的女人要钱,他
本就亏欠她太多,不能再从她那儿索要更多了!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向社会公开承认,万玲秀的合法身份,这是他的不对,也是他的软肋。曾经有那么一个机会,他坚定了信心要和万玲秀
大婚一场,但是却被夏金英的外公的丧礼给冲掉了,卯足的劲儿散了之后,这件事儿也就放下了。后来儿子从美国回来,对他的那番交代,让他心里再次犹豫不决。
儿子小辉对他说:“妈妈一个人,既没有文化也没有工作,孤单又可怜,希望爸爸能够看在四个儿女的份上,回到妈妈身边,陪妈妈到老。”
王建才当时没有表态,因为在他心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被夏金英伤害得差点没有命了,还能和她相伴到老?他宁愿一个人孤独终老,也不会和那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的。
小辉看他不吭声,又说:“我们兄妹四人的意见是统一的,如果你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我们今后就没有你这个父亲。当年你离婚的时候,也根本没有知会我一声,如果我知道,我是绝对不会
同意的。”
当时,王建才的心就凉透了!他真是没有想到,儿子小辉在国外这么多年,却还是这么不可理喻的思想。难道他就不能让自己的父亲活得痛快一点吗?但是,小辉的话,还是在王建才的心里
留下了疙瘩。
如果哪天,因为给一个女人明确的身份,而让自己所有的儿女弃他而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至少他现在还是希望儿女能认他这个父亲。
工作的事情,家庭的事情,让王建才处在人生中最艰难的境地中。好在万玲秀从来不跟他闹,所以,他还能平静地过日子,换做另外一个女人,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要流落街头了。
王建才照例每天早上去上班,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只要时间一到,他立马关门走人。这个闲得蛋疼的地方,总是那么阴森森的,没有一点儿人气!
今天,王建才正泡好了一杯茶,坐下来翻看报纸,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未完待续)
卖的是什么药?
这个手机都快成了专用手机了,万玲秀的专用手机,除了她经常会打电话给他,偶尔几个孩子会打过来,其他人都很少联系了。似乎大家都把他给忘了。连朱大云这个小子,现在和他联系的
也不多了。
王建才拿出手机,几乎看都没看,就放在耳朵边上,笑呵呵地说:“呵呵,老婆,这么快就催我回去啊!”
杜秀青一听王建才这话,心里惊得不行!还以为自己打错了呢?再看看号码,没错啊!可这王建才怎么这么说话呢?
楞了一下,杜秀青意识到王建才可能是看错号码了,于是也笑呵呵地说道:“王主任,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王建才听得这声音,心里一惊,额头上的汗珠子都出来了!
这是哪路神仙啊?这声音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
“你是?”王建才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这个号码,啊!额滴神啊,县委书记办公室的!这一下子,汗珠子就渗出来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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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杜书记,实在没想到,我这个手机都成了专线电话了,除了我家的女人每天定时催我回家吃饭,基本没别的事情。”王建才汗涔涔地说道。
“哈哈,看来王主任的幸福指数挺高!”杜秀青笑着说。
“呵呵,不瞒杜书记,我这半个废人,现在就只剩下居家吃饭干点家务这一点家庭属性了……”王建才打哈哈道。
但是他心里却在想,杜秀青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呢?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她是断然不会想起自己的啊!难道自己要时来运转了?朱大云这小子过年前说过,会向杜秀青提一提自己的事情,
真的就要兑现了吗?
想到这里,王建才的心里还是狂跳了一下!
“王主任怎么会是废人呢?只是暂时冬眠了起来,现在冬天已经走远,春天就要来了……”杜秀青笑呵呵地说,“如果王主任有空,欢迎到我的办公室来喝茶,好茶备着,恭候王主任大驾啊
!”
哟呵呵,听这口气,还真是很客气啊!王建才心里真是大喜过望!这鸟地方整天闲得人都能得神经病来,有县委书记的好茶喝,那是什么待遇啊!看来老天真的开眼了!我王建才的春天就要
来了!
“好好好,我这就过去品尝杜书记的好茶!”王建才真是激动得差点要跳起来了。
挂了电话,王建才在办公室了转悠了几圈,心里那股激动的劲儿还是那么强烈,真是太意外了!他走进卫生间,把自己彻底放了个干净,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才锁上门往外面走去。
可是,刚锁好门,他又突然间感到有点尿急,立马又打开门,折返回去,再次放了放水,却是仅有几滴,抖了抖那武器,他心里直骂自己,操!有个卵用,遇到点事儿就尿急屎急的,亏你还
是个当过余家埠镇党委书记的人,就这点出息?!
关好自己的大门,他再次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确认没有什么异样,才再次锁上门,往杜秀青的办公室走去。
人大和县委在前后楼,王建才步行,也就是几分钟,就能到杜秀青的办公室。
但是,他走得很慢,故意让时间拉长一点,一来是调整自己的情绪,二来是不让杜秀青看出自己这份急迫的心情。淡定,淡定!王建才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她只是让你去喝茶,又没有直
接说给你挪位置,激动啥?
可是,他就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人被放到冷宫里太久,太不受待见了,冷不丁给他一个惊喜,就能激活他全身的细胞,让他变得如此激动不安?还是王建才内心本就对这些还是充满了
渴望?!
他都无法理清内心的这份感觉。一路暗示自己要淡定淡定,不知不觉就到了杜秀青的办公室门口。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县委书记杜秀青的办公室。
虽然同在一个大院里,但是,他却是那个边缘大楼最角落里的那个办公室里的闲人,没有阳光,更没有雨露,完全被这个世界遗忘的角落。
梁晓素看到王建才过来,立刻走了过来,很客气地说道:“王主任来了,里面请,杜书记在等你。”
王建才看着梁晓素那么美好的笑容,那么亲切的话语,心里的激动再次涌了上来。
“谢谢梁秘书!”王建才对着梁晓素点头说。
梁晓素把王建才领到杜秀青的办公室,转身出去,并且把门给关上了。
杜秀青交代了,这个时间,她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呵呵,王主任,来来来,请坐请坐!”杜秀青热情地站了起来,并且走到了王建才身边,很是随和亲切地和他握了握手。
握着杜秀青那柔软的小手,王建才的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眼前的县委书记,这个看上去娇小柔弱的女人,就是当年他的外甥不顾一切都要跑到穷山旮旯里去的原因。对于她,王建才不可谓不熟悉。
但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是第一次。她不美艳,但是却很有魅力!尤其是那双犀利的丹凤眼,充满了睿智的光芒。只是,大云这小子,看到了她的才情和智慧,却没有这个命拥有她。当
然,这样的女人,其实不适合做妻子的,相对比来说,作为一个妻子,吴淑芳比杜秀青更合适。只是,朱大云的官路,却是需要这样的女人……
“王主任,请坐!”杜秀青看着有些发愣的王建才,再次说道。
“哦,谢谢杜书记!”王建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放开了握着杜秀青的手,“说出来不怕杜书记笑话,你这一个电话,让我心跳都加快了,脑袋也变得有些恍惚了!真的太激动了!”
杜秀青笑了笑,不置可否。
“王书记,来,请喝茶!”杜秀青很熟练地泡了一壶大红袍,为王建才倒上了一杯,顿时整个房间里都茶香四溢。
“谢谢,真是好茶啊,好茶……”王建才双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赞叹道。
“王主任,这么多年,把你撂在人大,真是委屈你了!”杜秀青看着王建才说。
王建才端着杯子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心头不免一惊,这么说,我真的要被解放了?
“呵呵,也没什么委屈的,我就趁此机会休养生息,颐养天年了。”王建才笑着说。
“王主任难道就没想过要换个地方,真能在人大这样呆下去?”杜秀青挑明了问道。
“呵呵……”王建才放下茶杯笑了起来,“说不想,那是假话,谁愿意在那个鸟毛都没有地方呆着啊?”
说完,王建才立马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粗鲁了,他看到杜秀青的脸上似乎闪动了一下,明显是不太欢迎他这么说话的方式。
他憨笑了一下,说:“当然,人大也是为人们服务的地方,只是服务的方式不同。我是一个老党员,接受党的教育很多年,曾经也干过比较重要的职位,如果有机会,当然愿意,为杜书
记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王建才还真是亦正亦邪的人啊!杜秀青心里想。这么多年,让他在人大,没憋出病来,已经是奇迹了。
“王主任,对于你的事情,从我上任后,就有考虑过,”杜秀青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来,看了看王建才。
王建才心里又是一惊。
这么说,她心里早就对他有安排了?难道真是因为她和大云这小子还有那么一份情?爱屋及乌也惦记着他?
王建才本想激动地说声“谢谢”,但是,他还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激动。
“为此,我也曾经和蒋县长沟通过你的事情。你在余家埠镇担任过党委书记,而且干得不错,当年还平息过四青乡因征地补偿款没有到位而闹起的风波,这些我们都知道。所以,当初,我建
议,要把你放到县财政局长的位置上,但是……”杜秀青说道这里,又停了下来。
财政局长?这可是好位置啊!王建才心里又是一阵激动,不过,听她这话,似乎是蒋能来不同意?当然,蒋能来不同意也正常,因为你不是他那路的人,也从来没去他的山头进贡过,他心里
哪有你的位置啊?再说,现在的财政局长李宝强,那是蒋能来的超级马仔,这个余河人都知道啊!杜秀青有些事情办不成,就是因为蒋能来管到了钱袋子,而且控制了李宝强这个人,所以杜
秀青很被动。那么,这么说来,杜秀青想换掉李宝强也是一定的,只是,这权力的争斗,向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王建才这样想着,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杜秀青。
她要传达一个什么意思?蒋能来在阻止这件事儿,我还能有戏吗?
“王主任,财政局长这个位置举足轻重,我一直在挑选一个合适可靠的人选……没有人比你更合适。”杜秀青看着王建才说。
王建才就更不解了,这么说话是个什么意思?蒋能来虽是二把手,但是他管着财政,他不同意,这个事情就成不了啊?说这些有毛意思?
“所以,如果你也有这份心思,我们要一起努力,来实现这件事儿。”杜秀青看着王建才说。
这……?一起努力?我这个废人还能努力什么?王建才心里的狐疑就更大了!他很不解地看着杜秀青,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王主任,你那儿有一本账本,尘封了这么多年,现在该是让它重见天日的时候了!”杜秀青盯着王建才的眼睛看了那么一会儿。“所以,如果你也有这份心思,我们要一起努力,来实现这件事儿。”杜秀青看着王建才说。
这……?一起努力?我这个废人还能努力什么?王建才心里的狐疑就更大了!他很不解地看着杜秀青,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王主任,你那儿有一本账本,尘封了这么多年,现在该是让它重见天日的时候了!”杜秀青盯着王建才的眼睛看了那么一会儿。(未完待续)
最显贵的新娘
这道犀利的目光,看得王建才心里直发毛!太不可思议了,过了这么多年了,王建才自己都差点把这个事情给忘了!这个账本,全世界只有三个人知道,当年四青乡的居委会主任沈贵,他是
提供账本的人,他知道;还有当时的县委书记黄忠华,王建才拿给黄忠华看过。再就是他王建才自己,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啊!眼前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王建才记得当时黄忠华看了账本之后,久久沉默,然后跟他讲了一个和尚和屠夫的故事。
黄忠华说:“你听过一个故事吗?讲的是一个和尚和一个屠夫。和尚跟屠夫是好朋友。和尚早上要起来念经,而屠夫要早起杀猪。为了不耽误各自的工作,他们便约定早上互相叫对方起床。
多年后,和尚与屠夫都去世了。屠夫去了天堂,和尚却下了地狱。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屠夫天天做善事,叫和尚起来念经;相反,和尚天天叫屠夫起来杀生。”
当时就是这样,黄忠华放弃了利用这个账本的机会,导致最后被蒋能来给端了锅底,王建才都替黄忠华不值啊!按活土匪的从政手段和智慧,怎么着也不可能被蒋爱子给驱赶了啊!可是,这
世界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蒋能来一心以为把黄忠华给端掉了,他自己能顺利接替黄忠华的位置,成为余河的当家主宰。可是,蒋能来也是空欢喜一场,用余河人的话说,就是“猫咪翻甑,为狗赶趟!”蒋能来费尽心
机鼓捣出来的位置,却让杜秀青给顶了上来!这世界真是变化太快了,让你来不及反应啊!
现在杜秀青提到这个账本,一定是黄忠华告诉她的!看来,黄忠华没有引爆这个地雷,杜秀青却要好好的来利用一手了!
王建才看着杜秀青,心里再次对这个年纪轻轻娇小可人的女人刮目相看了!
“呵呵,账本?什么账本?”王建才端起茶杯,笑着说。
杜秀青也笑了笑,看来他心里还是有强烈的戒备之心啊!
“王主任,当年四青乡的居委会主任沈贵,向你提供过一本详细的有关四青乡征地款的去向,相信你一定把它保存得很好。”杜秀青笑着说。
王建才看了看杜秀青,喝了一口茶。看来,她了解得很清楚。
这才是杜秀青找他的真正原因。难道就是要他拿这本本子出来做交易,换取财政局长的位置?可这里面有多大的胜算?如果杜秀青能一举端掉蒋能来这个老狐狸,那么他重建天日是一定的。
只是,反之呢?蒋能来也不是等闲之辈啊!要是事情往相反的方向走,我王建才是不是也注定玩完了,连这个闲得蛋疼的地方都呆不了,而是要被锁进笼子里去安度晚年呢?那是不是得不偿
失?
王建才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
说还是不说?给还是不给?成败在此一举!
杜秀青知道王建才的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斗争,她也端起杯子,细细地品起了大红袍。
“是,我这里是有这么一本账本。”过了那么一会儿,王建才还是说了。
因为他知道,不说是不明智的。杜秀青找他,就是已经有十足的把握,王建才会和她站在一起,如果他不愿意,那么,等待他的也将不会是好的结果。况且,给她,搏一搏,他的人生出现转
机的可能性极大。那就搏一搏吧,官场其实就是博弈,就是赌博,赢了,你就是那个座山雕,输了,你就彻底凄惨地退出历史舞台。而且这个过程中,谁掌握了主动权,谁的胜算往往就更大
。如果把这个本子交给杜秀青,她不就掌握了主动权吗?
与其他这样半死不活地呆着,其实也真是鸟意思没有,还不如抓住机会,和杜秀青一起赌一次。他相信这个女人的手腕应该比黄忠华更厉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看到了黄忠华的失败,一
定会吸取教训的。
“是时候启用这个账本了,王主任。”杜秀青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坚定。
“好,我明天拿来给杜书记,还有当年沈贵交代的一份材料,也是书面的,我一并拿来给你。”王建才说。
“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事情没有眉目之前,切记透露半点风声。”杜秀青看着王建才说,“这本帐本重建天日之后,王主任就完全是和秀青站在一个战壕里了,你现在暂时还要屈尊
一下,继续在人大那儿蛰伏着,时机到了,我一定兑现我的承诺。”
“我明白,杜书记放心。此事关乎身家性命,前途未来,我会谨慎从事的。”王建才也看着杜秀青说,“只是,杜书记也一定要周密计划,小心行事。当年黄书记就是吃亏在大意了,让蒋能
来给算计了,一辈子的遗憾啊!”
“万事都有风险,做与不做,都由不得你自己的意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相信,天会助我!”杜秀青也深吸了一口气,说。
“祝杜书记好运!”王建才站了起来,主动伸出手,和杜秀青再次握了握手。
这次的握手,两人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力量在彼此的掌心之间传递。
王建才回到家里,翻出来当年搬离和夏金英的那个家带来的唯一一个皮箱子。
这个尘封在大衣柜的角落里的箱子,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如果不是杜秀青提起,他真的都把这个箱子给遗忘了。
打开箱子,在最下面的那个拉链口袋里,王建才找到了那本小小的账本。
上面沈贵那歪歪扭扭的字迹还是那么清晰,还有沈贵写的那份交代材料,纸张已经泛黄了,但是,字迹却是清晰如初。
看着这本账本,王建才的眼前就出现了沈贵那胖胖的样子。
当年沈贵被王建才逼着写这份材料,交代这些账目,那受憋屈的样子,王建才都还历历在目。
当时,他是为黄忠华收集这些材料的,没想到黄忠华没用上,倒是让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女人用上了!这个活土匪,还真是杜秀青命中的贵人!什么关键的时刻,都离不开他!
王建才擦了擦本子本子上的灰尘,把沈贵写的那份交代材料仔细地夹在本子中间,然后用了一个牛皮的信封包裹起来,放进了他自己的公文包里。
明天,就让它回归浊世,搅起余河政坛的地震吧!
万玲秀看王建才一个人在房间里翻动这只陈旧的箱子,觉得王建才有些奇怪!多少年都没动过这只箱子了,怎么这个时候想到了打开?难道他的子女又来找他了?
万玲秀虽然嘴上不说王建才和孩子们的事儿,但是心里还是难以做到不在乎的。对于这个男人,她真是爱得有些无奈。为他,她放弃了做母亲的机会,可是,他呢?却到现在,都还让她做地
下夫人,想到这个,她心里就在流泪。她也知道,他爱她,对她好,可是,女人最在乎的,就是那一纸婚约,还有人前的显贵。她不知道,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哪天王建才真的狠
心,听了他那些子女的话,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那么,她这十多年的大好时光和感情投入就将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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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地走近了房间,看着王建才包裹着那个小本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公文包里,就像对待一件宝贝似的那么用心。
放好了,王建才转过身,看到万玲秀,吓得不轻!
“老婆,怎么没听到你的脚步声,你就进来了?”王建才愕然地问道。
“哥,你有事儿?”万玲秀这么多年一直叫王建才叫哥,从来没有变过。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王建才笑着说。
“哥,你有事儿可别瞒着我!”万玲秀说道,那双大眼睛里居然就水汪汪的了。
王建才最看不得她的伤心。怎么这样就要伤感了?
他往前一步,搂住了她。
“我的傻瓜,我有什么事儿能瞒着你啊!没有!”王建才吻了吻万玲秀的额头,说,“不过,你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儿来,老婆,哪天我们去把证领了,下半年,我们挑个黄道吉日,好
好大办一场,怎么样?”
“真的?”万玲秀真是喜出望外!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他的这句话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以前是我的心情不好,总没好好想这事儿,现在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对不起我的好女人,好老婆,我要好好补偿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王建才吻着怀里的女人
说。
“哥……”万玲秀喜极而泣,紧紧地抱着王建才,泪如泉涌。
王建才也是感慨万千,怀里的女人啊,受了太多的委屈!下半辈子,你要是再不能好好对待她,全心全意为了她,你就是畜生!王建才心里想,孩子们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总有一天他们会明
白的。如果杜秀青的博弈能够成功,如果他能够从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走出来,重新上到一个重要的岗位,如果他能实现人生的第二次飞跃……他一定要好好和万玲秀大婚一场!在余河大酒
店,延开一百席,让万春休息成为最漂亮最幸福最骄傲最显贵的新娘!
王建才在心里期待着。
第二天,王建才上班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账本送到杜秀青的办公室。(未完待续)
尽量去帮他
韩远两步就走到了柯龙面前,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龙——哥——你们谈,我先去忙了——”刘科长站在门口讨好地说道。
柯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眼前的柯龙,三七开的头发油光可鉴,那张阴冷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睛时不时盯着韩远看,时不时又移向别处。
韩远却是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论长相,这张脸还真长得不错。韩远从男人的角度都觉得几乎无可挑剔。但是,这个人身上的这股阴气实在太重,丝毫看不到男人的阳光和正能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作恶多端,才会看上去如此阴郁?韩远不得而知。
两人互相打量着,都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儿,柯龙示意了一下,让左右两边的人退了出去。
“龙哥——”右边的那位似乎想说什么。
柯龙黑着脸竖起了右手,那位赶紧闭嘴,走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韩远和柯龙了。
当然,韩远是丝毫不惧怕眼前这孙子的,就是加上刚才那两位,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今天来到这里,柯龙应该是不想和他交手,否则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韩远拿过煮好的茶水泡茶,然后按照茶道给了柯龙一杯,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柯龙没有动,更没有喝茶,而是一直定定地看着韩远。
韩远兀自喝了一杯,不错!好茶啊!他又接着喝了两杯。
“离开阿蓝——”柯龙盯着韩远突然开口道。
韩远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道:“你是阿蓝什么人?”
“我是她男人!”柯龙怒斥道。
“呵呵,她男人?”韩远笑了笑,“对,不过应该冠以‘曾经’二字,你在阿蓝那儿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柯龙愤怒地说道,“你马上离开她!”
韩远鄙夷地看着他,觉得这孙子太他玛霸道了!你都已经离婚了,还干涉阿蓝的生活?
“你已经是过去式,有什么资格来干涉阿蓝的生活?”韩远冷笑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坐在这里跟你谈,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别给脸不要脸!”柯龙马上骂道,“我柯龙用过的女人,别人岂敢染指?整个海州市,谁不知道阿蓝是我龙哥的女人?”
“呵呵,对不起,恰恰我不知道!当然,我后来知道了,不过你已经是过去式——”韩远笑道,“现在阿蓝是我的女人!”
“你不配拥有阿蓝!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敢和阿蓝在一起?”柯龙很是不屑地看着韩远,“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难道不知道?”
韩远再次悠然地喝了一杯茶,然后不以为意地看着柯龙笑道:“阿蓝是女人,我是男人,我们年龄相当,我们情投意合,我们相爱了,这就足够了!”
“你就是一个想借着女人吃软饭的窝囊废!你和阿蓝在一起,就是想得到她的钱!你不配拥有她!”柯龙大声说道,“我现在警告你,立刻马上离开她!否则,你在海州将会寸步难行!”
“哈哈——”韩远仰头大笑起来,眼前的柯龙真是让他觉得可笑又可怜,他以他的世界观来判断韩远和阿蓝在一起的目的如此不单纯,貌似还在心里爱着阿蓝?
“我告诉你,在我韩远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吃软饭’这三个字!我是军人出身,顶天立地拼搏奋斗是我一贯的人生信条!”韩远说道,“我不像某些人,干着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的不法勾当,还在此耀武扬威!我想这样的人,才应该要小心,过了今天是不是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你就是给脸不要脸!”柯龙十分气愤地骂道,“你要是如此一意孤行,就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你已经不客气了!昨晚你无缘无故在路上拦我的道儿,还和我交过手,结果怎样?今天,你居然闹到我的公司去,你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我公司的地盘儿,你也想强占去?我怕你吃下去会噎死!”韩远也毫不示弱地骂道。
他娘的,想吓唬我?老子从小是吓大的!就你这号地痞,还真想为所欲为?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好!你有种!”柯龙愤愤地说道,“别怪我没告诉你,海州所有的道路,你今后想要顺利地通行,那就得看我龙哥高不高兴了!”
“呵呵,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海州,是所有海州人的海州!”韩远笑道,“我还没见过,哪个在海州横着爬的动物有好下场!”
柯龙气得简直全身发抖,他用力地捏着一个小茶杯,脸部表情有些扭曲可怕。在海州,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从来没有人敢和他龙哥抢女人!
虽说阿蓝是他扔掉的女人,可就是他不要的,他也不允许别的男人要!阿蓝是他带到海州来的,是他孩子的母亲,这辈子都注定是他龙哥的女人!谁也别想得到她!否则就是找死!
韩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如此不识抬举,公然和他挑衅,公然和他抢女人,真是活腻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条命!
你会拳脚功夫又如何?你的肉身还能挡得过子弹?你的拳头还能硬得过钢刀?一次你可以侥幸获胜,三番五次呢?无数次呢?总有一次你会死于非命!
柯龙恨恨地看着韩远,真恨不得现在就一枪崩了他!
当然,他不能这么做,就是他再恨他,他也不敢如此让他消失,那他就真的玩完了。
一个韩远,他当然有办法对付他。
两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谈话谈到这个份上,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柯龙最后死死地瞪了一眼韩远,然后拂袖而去。
韩远却是毫不畏惧,有种的大胆放马过来,老子从来不怕你们这号的地痞无赖,不仅不怕,还立志要铲除这些人渣,为民除害!
柯龙出去后,韩远又喝了几杯茶,这么好的茶不泡真是浪费了!
从茶馆出来后,他接到了弟弟韩近的电话!
有日子没见到韩近了。
“哥,你在哪儿?”韩近直接问道。
“有事儿?”韩远疑惑地问道。
韩近很少给他打电话,偶尔有事儿才会和他联系,再就是有时候在妈妈家会见到他。
“你出来一下,我想和你谈谈——”韩近说道。
韩远更听不懂了,韩近想和他谈谈?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作为弟弟,都是韩远有事儿和他谈。家里的事儿,父母的事儿,家族的事儿,都是韩远这个大哥找韩近谈,韩近从来没有和他主动谈过什么。
韩远十六岁参军,和弟弟分开的时间很长,两人的性格差异也很大。
韩远一身正气,好管闲事儿;韩近文质彬彬,从来不多管闲事儿,是一个典型的公务员人格。
“发生什么事儿了?”韩远问道。
“没有,就是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聊聊了,我请你喝茶吧,哥!”韩近说道。
“我刚喝了一次,又接着喝茶——”韩远笑道,“今天是世界喝茶日吗?”
“呵呵,那我请你喝咖啡!”韩近笑道,“哥,咱们星巴克见吧!”
“行!”韩远答应道。却不知道韩近找他究竟何事?还要跑到星巴克!真是新鲜啊!
驱车来到五一路的星巴克。
韩近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韩远在他对面坐下,发现韩近也是一脸的疲惫。
“你遇到事儿了?”韩远坐下来直接问道。
韩近不回答他,只是一味地看着他,然后招手让服务生过来。
“我要拿铁,你呢?”韩近问道。
“我焦糖拿铁——”韩远说道。
咖啡这个洋玩意儿他喝不惯,还是喜欢喝茶,不过既然来了星巴克,那还是喝咖啡吧,而且肚子里早已一肚子的茶水了,再喝下去很快就饿了。
服务生走了,韩近还是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哥,我没事儿,是你有事儿——”
“我有事儿?我怎么不知道?”韩远笑道。
难道韩近这么快就知道了他和柯龙之间的事儿?韩远觉得奇怪。
“哥,你就别装了!”韩近说道,“公安局的刘科长是我同学,他把你和柯龙的事儿都告诉我了——”
“哦——”韩远恍然大悟,“刘科长是你同学?”
韩近点点头。
“你同学居然对一个地痞无赖点头哈腰,实在有失一个警察的身份啊!”
“哥,你,你为什么要招惹那个柯龙呢?”韩近不解地问道,“谁不知道他这个人不好惹啊!你这是自找麻烦啊!”
“柯龙在你们眼里就那么可怕?”韩远笑道,丝毫不把柯龙放在眼里。
“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韩近几近无语地看着韩远。
他真没想到大哥居然会和这个柯龙给接下了梁子!如果是为了一个女人,那真是不值得!如果是想和柯龙争地盘,那就更不可能,柯龙在海州经营了十几年,手下有一大帮人手,上面也有一张巨大的保护伞!岂是他韩远能够撼动的!韩远如果这么做,无异于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知道什么?”韩远喝了一口咖啡问道,嘴唇边都是咖啡的泡沫,看上去很滑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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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导开导他
“柯龙可是海州市鼎鼎有名的道上大哥,这个你真不知道?”韩近看着韩远狐疑地说道。
韩远再次抿了一口咖啡,继而笑了笑,“知道,我今天刚知道。第一个给我这个感觉的,就是你的同学,那位刘科长。再就是你,我们的韩副局长——”
“哥——”韩近拖长声音喊道,“我没和你开玩笑,你根本不是柯龙的对手,千万别和他对着干,否则你想在海州干点儿什么,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会处处受到刁难,甚至连出门都会碰到各种问题——”
“你也这么怕他?”韩远不解地问道,“你们当官的都这么怕他?他是管你们的?”
“哥——”韩近真是觉得没法和韩远沟通了,“这根本不是怕的问题!而是惹不起躲得起。咱一个小老百姓,何必去和他那样的人硬碰硬呢?那不是以卵击石吗?何苦来着?”
韩远看韩近说得那么严肃认真,准备换个态度和他说话。
于是他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韩近,认真地说道:“近,我知道你是受你同学的委托过来劝我。但是,这件事情不是我招惹柯龙,是他故意找我的茬!我从来没有和他有过任何交集,我怎么就惹着他了?他算个什么鸟玩意儿,咱们所有的人都得让着他,供着他?凭什么?我就不信这个邪!”
“哥——”韩近态度严肃地看着韩远,“我劝你离开阿蓝,据说柯龙就是因为阿蓝找你的茬,阿蓝是他的前妻,这个我也是刚知道。他的女人,你也敢碰?”
“他的女人?他们早就离婚了!”韩远愤怒道,“他和阿蓝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可人家认为有关系啊!他就算离婚了,也不让阿蓝找别的男人,你知道吗?”韩近说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他凭什么这么霸道?离婚了还干涉人家的生活,他没有这个资格!”韩远生气地说道,“让我离开阿蓝,那是不可能的!”
“哥,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韩近说道,“况且——你还没离婚呢?”
“这是我的私事儿!你少管!”韩远怒斥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儿!”
“哥,你要是不离开阿蓝,你从今以后就摊上大事儿了!这是你自己无法解决的!”韩近再次说道,语气里满是遗憾和不解。
“那是我自己的事儿!”韩远说道,“我倒要看看,一个柯龙能把我怎么样?就算他是道上的人,那也得按道上的规矩办事儿,还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哥——”韩近还要再劝韩远,却是被韩远一句话给打断了:
“行了,别说了,这事儿没商量!”韩远说道,“如果柯龙要干涉我和阿蓝的生活,我绝对不会妥协,不管他做什么,我都要和他干到底!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就做个车匪路霸,垄断沙头,他就能翻了天了?”
“哥,他的上面有天啊!”韩近说道,“咱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何必和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呢?”
“上面有天?谁?”韩远马上问道。
韩近看了看周围,伸出了两个手指。
韩远眯着眼睛看着韩近,这是什么意思?二号人物?
“二号?”韩远小声问道。
韩近很神秘地点点头,轻声道:“对!”
然后他把柯龙和二号之间的关系娓娓道来:
他们所谓的二号,就是那位从海州市市长位置上退下来的栾喜坤,现在在海州市政协当主席。栾喜坤是土生土长的海州人,在海州经营了几十年,从一个生产队长一步步经营到市长的位置,在海州有着一股强大的关系网,雄霸海州十几年,每一位到海州来的一号领导,都压不过他,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地头蛇。
这个地头蛇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出国了,二儿子到省里某厅当了个公务员,现在已经官至副处级了。唯独这个小儿子栾正雄,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大学毕业后就混迹海州的官商两界,靠着老爹的关系黑白通吃,慢慢手下网络了一帮混混,垄断了整个海州的河沙市长,还在海州地界上设立关卡,收取外地国境车辆的保护费。
这在整个海西省都不是什么秘密。
而柯龙就是栾喜坤的三儿子栾正雄手下的大管家,替栾正雄管理一切事物,因此狗仗人制,耀武扬威。
韩远边听边皱起了眉头:真他玛的无法无天了!海州市的二号人物,居然公然允许自己的儿子践踏法律,干着如此违法的勾当!有这么一群人横行在海州,难怪海州总是不太平!
偷的抢的随处可见!公交车上的小偷成风!这让老百姓很没有安全感!简直是天理难容!
“我看有的人是活腻了!”韩远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如此猖狂,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哥,现在我把厉害关系告诉你了,你该明白事情的性质了吧!咱不惹这些是非,安安分分做自己的事情,过太平的日子!”韩近说道。
“你想太平就能太平吗?”韩远笑道,“有这样的人存在,海州永远太平不了!老百姓也不得安宁!”
“哥,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了!”韩近说道,“至于他们是不是会有报应,那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情,你别再和阿蓝来往了!”
“不可能!”韩远站起来说道,“阿蓝是我的女人,我不仅要和她来往,我还要和她结婚!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哥,你这是作死!”韩近压低声音说道,“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这是我的事儿,你别担心!你告诉你那位刘同学,让他以后活得像个人样,别活得像只哈巴狗!”韩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哥——”韩近追着往外走,等他买单出来,韩远的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了。
“唉——”韩近站在那儿摇摇头,没想到大哥还是这么固执,还是满脑子部队的那套思想,根本不懂得地方上的行情,他这样迟早要吃亏的。
韩远开着车往新公司赶去,肚子却在唱空城计。一个上午闹腾到现在,他连午饭都没吃。刚才韩近请他喝咖啡,估计韩近是早就在单位吃过了,也不关心他的温饱。
韩远在一家牛肉面馆前停了下来,要了一碗大份的牛肉面,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今天是个倒霉的日子,韩远边吃面边想。
他玛的一大早就和谷妍大吵了一架,接着柯龙就到他公司找茬了,然后和那柯龙那个孙子谈了一通无用的废话,最后被韩近这么一搅和,弄得他心里堵得慌,肚子饿了,胃口却没有了。
连他这个有名的韩三碗都会没有食欲,可见这个事情是多么棘手!
虽然韩远在韩近面前口口声声说不怕柯龙,但是,他心里很清楚,柯龙这样的无赖,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和他斗,韩远要想胜的可能性很小,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对话啊!
但是,韩远就是不信这个邪!
朗朗乾坤之下,果真还有这样的黑涩会存在?二号人物的三儿子居然还能干着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情!柯龙这帮杂碎还能如此一直作恶多端下去?
他不信!他始终相信邪不压正!他始终相信政府不会让这样的现象存在!迟早有一天,柯龙栾正雄这号的,一定会被肃清!
至于是谁来终结他们,韩远现在还不知道。但他相信,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量柯龙不敢拿他怎么样!
一碗牛肉面下肚,饱了。韩远开车回到了公司里。
后院工人们连中午都没有休息,徐兰让他们加班加点地干,抢在明天把后院整修好,把钢瓦棚搭建起来。既然是圈地运动,那就要看谁的动作快!
站在二楼,看着院墙外面堆起来的那个沙堆,韩远神情严肃。
他知道,柯龙一定还会卷土重来,而且会召集更多的人来砸他的场子,到那时候,他一个人还能抵抗得了吗?
这个时候,要是他的物业公司拉起来了就好了,保安人员就有一大群,要是真干起来,他也能调动他的人手和柯龙对抗。
而且一旦把事情闹大了,就有人出面来管。
这一刻,韩远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招退伍兵,成立物业公司保安部!尽快把这支队伍拉起来!
说干就干!
韩远马上打电话给他曾经的部下,已经退伍回到地方武建。
武建当年在韩远手下就是一名优秀的士兵。原本想通过考军校实现留在部队的梦想,可是考了两次都没有考过,最后不得已退伍回家。
武建的家在海西省北部的宁州,是一个欠发达地区。武建回到家乡后,先是给一家公司当保安,后来他发现了这个商机,自己成立了一个保安公司,专门招聘退伍兵,通过正规培训,为所有的机关事业单位和企业小区提供安保服务,听说业务已经做得非常不错,手下有几百名训练有素的保安了!
雅文吧
“韩主任——”武建听到韩远的声音很兴奋地喊道。(未完待续)
没有想
“武建啊,你还能听出我的声音啊——”韩远高兴地说道。
“当然,韩主任的声音到什么时候都是充满魅力!”武建说道,“当初我们就是听您训话百听不厌,其他人讲几句我们就睡着了——”
“你们这群小屁孩儿!”韩远笑着骂道,“听说你拉起了自己的队伍,干得很不错啊!”
“呵呵,小打小闹,都是战友和战友的战友,大家都有共同的情结和追求,所以干得比较开心——”武建说道,“韩主任,您现在在哪儿?”
“呵呵,我在海州——”韩远说道,“要不要过来看看?”
“好啊,我正想去海州看看呢!”武建说道,“没想到你退伍也回到了老家!真是太好了!”
“是啊,故土难离,还是回到老家好!”韩远笑道,“你马上过来一趟,我有事儿要和商量!”
“什么事儿?”
“你手上还有多少可用的人员?”韩远直接问道。
“目前没有几个,都派出去了——”武建说道,“我正在招聘一批新的——”
“能不能调动十几个有经验的再加二三十个新的——”韩远说道,“我需要一大批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
“没问题!”武建马上说道,“韩主任您自己开了公司?”
“对,我弄了一个物业公司,需要很多安保人员,会开车的优先——”韩远说道,“想请你过来当保安部的总管,怎么样?有兴趣吗?”
“当然好啊!”武建马上说道,“我把家里的这块儿交给我弟弟打理,我正好去您那儿——”
“太好了!我急需要人手,你们尽快过来!”韩远真是喜出望外,没想到武建能答应得这么爽快!
“给我三天的时间好吗?三天后我先带着现有的八个有经验的保安过去,新招聘的我直接让他们到海州去参加培训,您看怎么样?”武建说道。
“很好!我这里有场地,提供吃住,你过来可以马上开始训练!”韩远说道。
“行,三天后我一准赶到!”武建干脆地说道。
挂了电话,韩远真是高兴坏了!
武建能够过来,他的保安部就是最专业最有实力的了!陆叔叔说要打造一支高素质的物管队伍,安保工作就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如果能找到一个可靠的物业管理师来管理全盘的工作,那整支队伍就是非常专业非常强大的!
韩远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队伍已经拉起来了,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
他似乎又找回到了在部队带兵的感觉,那种一呼百应,军令如山倒的气势,是他最怀念的!
他的保安队伍一定实行全军事化管理,安保人员着统一的服装,一律坚持出早操,每天练习擒拿格斗,要有一身硬功夫。
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下班了,徐兰走了,工人们也都走了。
韩远也开着车往回赶。
车子开进他自家的小区车库,要踏上电梯了,他猛然想起自己上午对谷妍说过的话:我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家门半步了!再也不会!
可他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惯性,思维惯性,路线惯性,下班回家给儿子做饭,这几乎是他每天的必修课。
今天还做不做?韩远站在电梯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不回去,儿子没饭吃,要么吃快餐,要么吃面条,别无选择。
回去呢?谷妍一定会更加鄙视他,更加拿捏死他。到时候法院调查取证的时候,她又可以义正言辞地说韩远有回家,有和她在一起。
想到这里,韩远就觉得恶心!
他真不想见到那个女人!更不想再给她说这样的话的机会。
可是——
儿子怎么办?
唉,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先委屈儿子了。
韩远返身回到车上,发动车子往妈妈家开去。
刚开出停车场,他的手机响了。
是家里的电话。
他戴上蓝牙耳机接听了。
“爸爸——”泓儿的声音传了过来。
“泓儿,怎么了?”韩远边开车问道。
“爸爸,你不回家给我做饭吗?”泓儿弱弱地说道,声音很是委屈,“我想吃可乐鸡翅。”
“爸爸今天很忙,没办法回去给你做饭了!”韩远说道,“爸爸给你叫一份外卖吧,直接送到家里去,好吗?”
“不,我就要吃爸爸做的饭菜,只有爸爸做的才好吃,外卖很难吃!”韩泓嘟着嘴说道,不太高兴。
韩远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说实话,他真想马上往回开,回家去给儿子做饭。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否则就无法摆脱谷妍了。
“爸爸今天没办法给你做了,我这就让人给你送好吃的外卖——”韩远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给我做饭啊?”泓儿问道。
“等爸爸有空了再说——”韩远边说着就在路边找小餐馆。
终于找到一家家常菜馆,韩远把车子停下来,点了红烧鸡块儿和清蒸小黄鱼,让店主做好送到他家里去,他把地址写到了纸上,并且留下了家里的固定电话。
订好后,他给家里打了电话,正好是泓儿接的。
韩远让他收到外卖后给他打个电话告知一声。
韩泓很听话地点头。
于是,韩远开车回到了妈妈家。
想到自己给儿子叫外卖送菜,韩远就觉得可笑,把日子过成这样的人,他身边找不到第二个,可能海州市也没几个吧?
车子到妈妈家的小区时,泓儿给他打来电话,说外卖送到了。
来到妈妈家,妈妈刚做好饭,还没吃。
看到他回来了,妈妈很高兴,马上给他拿碗筷,招呼他一起吃。
老太太一个人也做了两菜一汤,只是分量较少,一份杂鱼煲,一份芹菜炒黑木耳,还有莲藕龙骨汤。
“我再炒一个菜——”妈妈说道,“冰箱里有现成的。”
妈妈就怕他吃不饱,按韩远的吃饭分量,这两个菜只够他一个人吃。
“我来炒——”韩远说着就来到了厨房,“妈妈,以后我经常回来陪您吃晚饭吧——”
“好啊,你能来陪我吃饭我当然高兴。”妈妈笑道,“那泓儿怎么办?谁给他做饭?”
“我——”韩远边切茄子边说,“我给他做好了再来陪您吃。”
“呵呵,行啊,妈妈当然喜欢——”妈妈笑道,“不过孩子也要陪,你不能天天不陪孩子,这样对孩子的成长不利。”
“我知道——”韩远应付着,他肯定不敢和妈妈说实话,否则妈妈一定把他赶回家去。
母子俩边吃边聊,晚饭吃得很开心。
收拾碗筷的时候,妈妈突然看着韩远问道:“远啊,你和谷妍的事情怎么样了?”
韩远心里一愣,他从来不在妈妈面前提到他和谷妍的事儿,但是老太太心里却是没忘,时不时就会提起来。
“还那样——”韩远说道,“不生不死——”
“如果想结束,那就干脆些,如果不想结束,就回去好好沟通好好过,为了孩子,也要过下去——”妈妈说道。
“不可能了,妈妈。我不想谈这个问题——”韩远说道,“能说点儿别的吗?”
“好,你答应我这个周末请蓝总到家里来吃饭的,明天就是周末了,人家答应了吗?”妈妈问道。
“这个——”韩远这才恍然大悟,他压根儿就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答应了,当然答应了!”韩远马上说道,“不过,人家真的很忙啊,妈妈!蓝总去香港出差了,要后天才能回来呢!”
“哦——那就后天过来也行!”妈妈说道,“反正我有时间,随时都可以——”
“这个——等人家回来我再问问吧!”韩远说道,“您有时间,人家不一定有时间啊!她太忙了!”
“行,等她有时间,我是真心诚意邀请她到家里来做客的!”妈妈说道,“她这么帮你,妈妈要感谢她,我也很想认识她。一个女人能做出这么一番事业,是很不简单的,让人敬佩啊!”
“是,我一定争取请她来——”韩远说道,心里却是直犯嘀咕,不知道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太太就是想用自己的眼睛来证实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
老太太去洗碗,韩远在客厅泡茶。
正坐下来,阿蓝的电话打来了。
“哥,你在哪儿?说话方便吗?”阿蓝直接问道。
“方便,你说——”
“哥,柯龙的事儿你别管,回去我找他!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让我来解决!”阿蓝直接说道,“你千万别插手,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徐兰刚才还是打电话给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妞儿,你能怎么样对付他?”韩远不明白地问道,“他就是个无赖!狗仗人势的无赖!”
“我知道,所以你更不能和他接触,他就是个畜生,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阿蓝说道,“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大半夜他都能跑到你楼下去大喊大叫!”
“他这样做过?”韩远吃惊地问道。
“以前有过,我搬到别墅这边就没有了,因为他进不来——”阿蓝说道,“他现在又在抽疯,你别理他,等我回去和他谈。”
“妞儿,他想控制你的生活,你明白吗?”韩远问道。
“当然明白,你放心,我不会如他所愿的。”阿蓝说道,“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否则我会让他这辈子都看不到儿子!”
“儿子也是你的杀手锏!”韩远笑道。
“是,儿子是他柯家人,他当然在乎,如果他还胡闹,我就让孩子改姓,跟我姓蓝!”阿蓝说道。
“呵呵——”韩远忍不住笑起来,“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
“当然不是,但是这个最有杀伤力!”阿蓝说道,“对付他,我有一百种办法,你放心!”
“呵呵,行,不过我丝毫不惧怕他!我准备拉起自己的队伍,到时候他要是再敢找上门来,我就让他们一个个跪地求饶!”韩远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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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说
杜秀青也是从底层干起的,很了解一些人的心态。其实,表面上能做到均衡的,尽量做到均衡,这样让大家心里的气儿顺一些,干工作的动力都会明显加强。领导干部与普通干部的最大不同
,其实是权力的背后,所以,看不见的地方,别人就是有想法,那也只是猜测,心里上不至于那么不平衡。而一旦曝了光,就容易引起公愤,搅起风浪。
所以,现在很多干部,不知道做好表面文章,导致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想法归想法,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坐下来,杜秀青和胡国成聊了聊,飞机起飞后,杜秀青再次进入了睡眠状态,直到空姐派发食物的时候,她才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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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安全着陆。
走出机场大厅,杜秀青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南国的炎热。
在余河穿着的大棉袄,在这里根本就用不上了。
看看外面走着的女人们,个个都是窈窕淑女,穿着性感而美丽的春装,在南国满眼都是绿色的世界里,显得煞是妖娆多姿啊!杜秀青立刻在心里羡慕起这个城市了,感情在南国的女人们,都
变得格外漂亮一些。难怪很多内地来南方打工的人,最后都不愿意回到内地去,除了这里的工作机会多,发展前景好,这里的气候和美丽的环境也是格外吸引人啊!
杜秀青第一次来到羊城,这个南方的花园城市。
满眼都是翠绿的,到处是笔直的棕榈树,还有在街道边怒放着的各色小花。似乎这里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冬天一样,如此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余河的这个季节,正是万物复舒的阶段,道路两
边的行道树才刚刚抽出一点小芽孢,枝条在瑟瑟的春风中微微抖动着,虽然有了春的气息,但是却依然是冬的寒意,大街上的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偶尔看到几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人,穿
着短裙丝袜却是美丽冻人啊,脸色都是惨白的。哪有南国的女人这么滋润呢,享受着这么美丽的阳光,这么美丽的风景!真真是一走出机场,杜秀青就觉得自己也爱上这个温暖的城市了。
赵明强带着助手来到机场迎接杜秀青一行。
“杜书记,你好你好!”赵明强高兴地迎着走出机场大厅的杜秀青走来。
“大哥,辛苦你了!”杜秀青握着赵明强的手,感激地说。
“呵呵,不辛苦不辛苦,为家乡的父母官效劳,是我这个余河人应该做的事情。”赵明强笑着说。
一一见过面之后,杜秀青和胡国成坐上了赵明强的专车,一辆金色的皇冠。其他人坐在后面那辆别克的商务车里。
看赵明强这座驾,比她这个当县委书记的都要好。杜秀青心里感慨道。
她还一直坐着黄忠华当年留下来的那辆老式的三菱越野,当年黄忠华买的时候,那是相当上档次的,开出去很霸气,很符合黄忠华的个性。但是,近十年过去了,车子也老旧了,满大街的车
子都升级了,她这辆老爷车就显得不上档次了。
如果杜秀青要换车,那是一句话的事儿,蒋能来断然是不能阻止的。而且,蒋能来当时为了讨好她,和她修好,还专门提出来,财政上有这笔钱,可以改善工作条件。
杜秀青当时就回绝了,她说:“县里财政紧张,还是把钱用在刀刃上吧,车子只是代步,能用就继续用,不要那么浪费。”
当时蒋能来就在心里笑她,觉得她是假清高。什么把钱用在刀刃上,你不花,别人就去花,反正钱就这么多,花完了,就没了。
可是,后来蒋能来才知道,杜秀青还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感情她真把县委政府的钱,当成她自家的啊,那么抠门,害得大家都跟着节衣缩食的。
现在看到赵明强这辆金色的皇冠车,杜秀青才知道,自己那辆过气的车子是多么寒碜!
看来,这内地和沿海的差距,还真是大啊!杜秀青感觉内地现在就是脱了鞋子往前跑,十年甚至是二十年都不一定能赶得上人家这里现在的水平。
“大哥,你这待遇真比得上我们家里的正厅级干部了!”杜秀青笑着说。
“呵呵,这怎么能比呢?我是给资本家打工,你们是为人民服务啊!”赵明强也笑呵呵地说,“再说,我为资本家打工,他给我一份工资,我得给他们创造十倍以上的价值,我的剩余价值都
在他们的口袋里啊!”
“呵呵,你说打工,现在谁不是打工啊!总理还说他是给全国人民打工呢?可是这打工和打工的区别可就大了啊!再说,这外企的管理模式就是不一样啊!能创造出这么惊人的价值来!”杜
秀青感慨道,“有时候我就在想,我们的政府要是也能把外企的那套管理模式搬过来,得提高多少倍的工作效率啊!”
“唉,不过外企的管理模式真是值得内地好好学学,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激发人最大的潜能,让每个人都能创造出最大的价值,这才是真正的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其实,任何时候,只
要能调动人的积极性,就能带来最大的收获。”赵明强说。
两人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酒店。
车子停在酒店大堂的门口,门童很主动就上前过来拉开车门,服务非常周到。
进入旋转大门,来到酒店偌大的大堂里。
一片金碧辉煌,尤其是正中央那两个偌大的大理石柱子,直通二楼楼顶,围绕着这两根大理石的柱子,椭圆形的水晶灯环绕着,光彩夺目,真是满眼的璀璨,美丽极了!
杜秀青抬起头一直看着上面的水晶灯,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水晶灯,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赵明强挨着她站着,看她对这上面的灯很感兴趣,笑着说:“杜书记也觉得这个灯很特别吗?”
“是,很特别,很漂亮!”杜秀青说。
“这是个腐败灯!”赵明强压低了嗓音笑着说。
“哦?怎么说?”杜秀青不禁好奇起来,一个酒店,还有腐败灯之说?
“杜书记应该记得前不久网络上报道过中煤油酒店里的水晶灯……”赵明强看着杜秀青说。
哦,杜秀青立马就想起来了,几个月前,网络上是报道过这样一则新闻:中煤油酒店大堂里一盏水晶灯价值两千多万元,据说是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国际品牌……当时新闻一发,就引起了轩
然大波,网络上一片讨伐声。说中煤油这个垄断国企,拿着纳税人高额的油费钱,来奢侈,还有评论说两千多万能给贫困山区的孩子建多少所希望小学,帮助多少失学儿童重返校园……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新闻就找不到了,评论也看不见了。看来中煤油动用了大手腕去平息这件事儿。要从所有的门户网站把这则新闻删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杜秀青惊愕得张大了嘴,没想到引起了那么大风波的水晶灯,却依旧高挂在酒店的大堂里,丝毫没收到影响!这两千万的灯,说实话,确实漂亮,可是,想到这就是网络上所写的那个灯,杜
秀青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立刻对它失去了好感。
两千多万,不要说对于贫困山区来说,就是对于余河这个中部欠发达地区的穷县城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天文数字。如果余河有这两千万,那么新的余河一中就能顺利建成了;如果余河能有
这两千万,很多村里的贫困户特困户就能彻底告别贫困了,多少孩子能返回校园了?杜秀青都无法考量了……两千万啊,能干多少事儿啊!可是,它就这么高傲地挂在这个富丽堂皇,金碧辉
煌的酒店大堂里。
杜秀青感觉自己就像是陈焕成进城一样,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对于这个奢侈大酒店里的很多东西,都感觉距离那么遥远,而且动不动就会和自己所在的余河联系起来,心里的这种感觉无法言说。
“美,其实有时候也是一种罪过……”杜秀青无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
赵明强笑了笑,看了看后面的那些人,也都进来了。
“我们先到各自的房间里去休息一下,”赵明强说,“现在是三点半,五点半,二楼贵宾厅欢迎晚宴。”
赵明强的助理发给每人一张房卡,然后赵明强陪着一起,进了电梯。
“请各个楼层的先刷卡……”助理示意大家拿出自己所在楼层的房卡,在电梯的磁卡图表上贴了一下,然后才能达到自己所在的楼层。
杜秀青拿出自己的房卡,是在四十二层。胡国成的也是四十二层,其余人都在三十八层。
刷卡之后,电梯很快上升,杜秀青立刻感觉到了一阵耳鸣。这电梯速度快得几乎可以和飞机上升的速度相比了,看来中煤油真他妈的有钱啊,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从一楼到达三十八楼,估计也就三十秒左右。真是太快了!而且没有一点杂音,静得出奇,能听到站在电梯里这些人的呼吸声。(未完待续)
欲罢不能的感觉
两天后,阿蓝从香港回来了。
韩远亲自到高铁站接她。
本以为能一起接到孙明高的二夫人,没想到回来只是阿蓝一个人。
阿蓝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皮箱,笑意盈盈地从出站口走了出来,就像是大上海的名媛那帮,风情万种。
韩远走过去给她提箱子,左看右看,然后轻声问道:“就你一人?”
“你还想接谁?”阿蓝不解地问道。
“你伺候的那位姑奶奶呢?”韩远笑道。
“呵呵,人家直接回深圳的家里了,平时很少在海州待着,深圳去香港方便,她在那儿有一套别墅——”阿蓝笑道,“就靠近罗湖口岸——”
韩远惊讶地看着阿蓝,“那孙子这么有钱?深圳的别墅得上千万吧?”
“你以为呢?这还只是冰山一角——”阿蓝意味深长地说道,“上车,不谈这个了——”
两人上了车,韩远握着阿蓝的手,心疼地说道:“辛苦你了,妞儿!晚上到我妈妈家,我亲自炒几个菜为你接风!”
“哥,我,我还是不去了——”阿蓝犹豫着说,“我觉得不太好,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去见老太太——”
“什么身份?当然是我的老婆——”韩远哈哈笑道,“我的女人,光明正大地去见未来的婆婆——”
阿蓝嘟着嘴瞪了一眼韩远,小声道:“胡说什么呢?”
“谁胡说了?我说的是真的!你就是我女人,我心里早已把你当老婆了!”韩远搂着她的肩膀说道,“我们之间只差那一纸婚书而已。”
“哥——”阿蓝定定地看着他,“我有个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韩远故意笑道,“你总这么客气,让哥怎么好意思?”
“讨厌,谁跟你客气了?”阿蓝笑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韩远。
“什么东西?”韩远好奇地打开了盒子,原来是一块最新款的劳力士手表,虽然韩远不懂行情,但一看就价值不菲。
“妞儿,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韩远看着她,既高兴又心疼,“咱现在正是创业的时候,正需要钱啊。”
“男人得有一块像样的好表,带上它既提升品位,也是身份的象征。哥,你值得拥有!”阿蓝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给你戴上吧!”
“你有没有?”韩远问道,“要戴咱就戴情侣款的——”
“有,我早就有这样一块了,只不过我很少戴,以后我可以常戴——”阿蓝说道。
“行,那你帮我戴上——”韩远听话地伸出手,让阿蓝给他戴上这块昂贵的手表。
手表戴在韩远手上,果然十分合适,大小和款式都十分好,就像是量身定制的一样。
“哥,你戴上这表更有男人味儿了!我喜欢!”阿蓝美滋滋地看着他。
“谢谢妞儿,这可是我最值钱的家当!”韩远笑道,“我得戴一辈子,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换表了!”
“还有我送你的那块玉佩,那也是孤品——”阿蓝笑着说,“我们一人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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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天都戴着,连洗澡我都不取下来——”韩远笑道,“贴身佩戴,随时在身,这是我的护身符,老太太都说了几次好了。”
“老太太比你识货——”阿蓝笑道,“我还是不敢去见她——”
“怕什么?”韩远吻了吻她问道。
“怕她看穿我们的关系,老太太非同常人——”阿蓝说道,“我觉得有些尴尬——”
“傻妞儿,看穿就看穿,她是我妈妈,又不是别人,她肯定为我高兴,肯定特别喜欢你,把你当亲闺女疼着——”韩远搂着她说,“听话,现在我送你去市场,你去买点儿东西,然后我们一起去我妈妈家,老太太在等着,一早就忙碌开了,买了好多菜就等着你大驾光临,你要是不去,那可就伤了老太太的心了——”
“真要去?”
“嗯——”韩远不容置疑地点点头。
“那——好吧!”阿蓝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劲儿,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放轻松点儿,老太太很和蔼很慈祥的。”韩远说道,“你一定会喜欢她,我相信你们能相处地像母女一样融洽!”
“这么有把握?”阿蓝笑道,听韩远这么说,心里果然很放松,很期待了。
“对,我的直觉告诉我。”韩远笑道,“走吧!”
“嗯!”阿蓝终于干脆地点了点头。
韩远发动车子往回开。
“哥,法院那边有消息么?”阿蓝突然问道。
韩远心里一愣,没想到阿蓝会问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说:“有,不过不是好消息。我让律师继续起诉,知道法院判离。”
“她不同意吧?”
“对。她说我还经常在家,说我和她关系没破裂——”韩远无奈地笑了笑,“所以,我现在不回家了,彻底不回了。”
阿蓝吃惊地看着他,“那孩子怎么办?你不回去给他做饭了?”
“没办法,我只能这样。我改为给他叫外卖了,否则我就无法摆脱谷妍这个女人了。”韩远叹息道,“只能先委屈孩子。”
“叫外卖?”阿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怎么行?你到哪儿叫外卖?”
“大街上到处是餐馆,哪儿都可以。”韩远说道,“就是成本高些,暂时只能这样。”
“哥,这样吧,以后我让丽晶的后厨给孩子做晚饭,每天炒两个菜,安排人送过去,这样菜品有保证,比外面小店的好。”阿蓝说道。
“不用了,这点儿小事儿还麻烦你那大酒楼的后厨,我不同意!”韩远说道,“我自己安排就好。”
“就这么定了,你安排还得每天去找餐馆,我这里有现成的,多省事儿啊!”阿蓝很坚定地说道。
“妞儿,我——”韩远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事儿怎么处处都要麻烦阿蓝呢?这让他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就这么定了!如果哪天不需要送,你就告诉我,正常的话我就天天安排——”阿蓝说道。
“正常的话就周一至周五,周末就不送了,随他们怎么吃,他们可能会外出——”韩远说道,“放假也不用,特殊情况我再告诉你。”
“好!”阿蓝点点头,“吃饭问题解决了,但是你还是应该经常去看看孩子,不能对孩子不管不顾。”
“我会的,我会到学校去看他,周末抽时间带他出门玩儿——”韩远说道,“让孩子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是我的罪过——”
“哥,你别自责了,谁也没想过会这样。”阿蓝看着他安慰道,“比起我的孩子,你儿子还能见到父母,也算是幸福的了——”
“妞儿——”韩远放慢了车速,伤感地说道,“我觉得我们对孩子都有愧,没做好一个父母应该做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能尽量在现有的条件下让孩子生活得幸福些,我们能做的就这些。”阿蓝说道,“如果你还能回归,为了孩子,我还是劝你回去,别学我。”
“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韩远叹气道,“不说这个了,太沉重了!”
两人暂时陷入了沉默,车里只有交通广播员的声音,偶尔想起熟悉的老歌。
韩远想把车开到超市去,让阿蓝买点儿东西去看老太太,总归是第一次,不能空着手上门。
没想到阿蓝早就准备好了。
“哥,我在香港买了一个老年人用的包包,还有一条上好的丝巾给阿姨,一会儿去花店买一束康乃馨吧,这样可以了吗?”阿蓝问道。
“可以!太可以了!你买的那都是奢侈品!老太太肯定不舍得用——”韩远笑道,“我妈妈不缺钱,但是她从来不舍得买太昂贵的东西,一辈子勤俭持家惯了。”
“我妈妈也是,给她买的好东西都舍不得用,她们那一辈人都一样——”阿蓝说道,“不过,我妈妈现在在慢慢改变了,我对她说,东西买了不用才是浪费。她后来想通了,觉得我说得有道理——”
“呵呵,是,你说得对,你也这样对我妈妈说,让她改变改变,勤俭节约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可以享福了,不能再委屈自己——”韩远很是赞同地说道。
很快就到了老太太家楼下。
阿蓝却是又有点儿胆怯了!
韩远握着她的手,鼓励道:“妞儿,你就当是回自己家,以后这里就是你在海州的另一个家,你随时都可以来——”
阿蓝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
说实话,在海州她很少有家的感觉。
虽然事业做得很大,房子也不止一处,但是,在这个带给她伤痛也带给她财富的城市里,她从未找到过真正的归属感。
因为这里没有爱,没有父母。
都说有爱的地方就是家,父母在哪儿家就在哪儿,这两样她都没有,所以心灵总是在流浪,特别是节假日,别人举家团圆的时候,却是她最孤独的时候。
阿蓝点点头,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从心底油然而生。
韩远拿着她买的礼物,阿蓝捧着一大束康乃馨,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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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早就在窗口看到了韩远的车。
看着儿子领着阿蓝往楼上走,她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赶紧来到门口等着。
韩远的脚步刚在门口停住,老太太就打开了大门,笑呵呵地看着韩远和阿蓝:“远啊,这就是蓝总吧,快,快进来!”
“是的,这就是蓝总,蓝晶——”韩远很正式地介绍到。
阿蓝赶紧走到老太太跟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好,好!”老太太激动地拉着了阿蓝的手,“快进来快进来!早就让韩远请你到家里来坐坐,他总是推脱,说你忙,说你辛苦——孩子啊,要注意劳逸结合,要工作更要休息,别把自己累坏了,阿姨听着都心疼!”
“阿姨,送给您的,祝您身体健康,天天快乐!”阿蓝把手上的花儿送你老太太。
“谢谢!这花儿太好了!我就喜欢康乃馨——”老太太捧着花儿,格外的高兴。
她马上把花儿放进了花瓶里,然后转身又拉着阿蓝的手,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阿蓝——
一身月光白的秋装套裙,外面配上一件织锦灰的小外套,既得体又大方。一头长波浪卷发随意地披着,看上去真是太有女人味儿了!既有职业女人的干练,又有成淑女人的风韵,看着让人爽心悦目。
再加上她精致的五官,修长而又丰腴的身材,真是女人中的佼佼者。
老太太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高兴。
“妈妈,这也是蓝总送你的礼物!”韩远把包包和丝巾拿出来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马上感叹道:“真是让你破费了,孩子!来阿姨家里,就当是来自己家,这是第一次,阿姨就不客气了,以后可千万别这么破费,否则我就不敢让你来家里了!”
阿蓝笑了笑没有言语,而是和韩远甜蜜地对视了一下。
就这么一个细微的眼神,被老太太看得真真的!
韩远看阿蓝的那个眼神,那叫一个柔情啊!阿蓝看韩远的那个眼神,也是爱意满满。
老太太心里的一切疑问都解开了,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她的直觉没错,韩远和阿蓝,早就爱得不分彼此了。
老太太心里高兴啊!为儿子高兴!阿蓝是个女强人,更是个好女人,值得儿子去爱。
但是,儿子自己的事情没处理好,这对阿蓝来说是不公平的,阿蓝这么爱韩远,让阿蓝受委屈了!
“远啊,菜我都洗好了,放在灶台上,你去做吧!”老太太吩咐道,“我和蓝总好好说说话——”
“妈妈——”韩远假装委屈地说道,“您可真偏心!使唤儿子干活,一点儿都不心疼你儿子——”
“呵呵,今天你得表现好点儿,拿出你最好的手艺,做几个可口的菜给蓝总尝尝——”妈妈笑道,“这可是蓝总第一次来我们家吃饭,你得给妈妈长脸——”
“是,老太太!”韩远朝着老太太撇撇嘴,眼睛却看着阿蓝微笑,“你们瞧好吧,一定让你们赞不绝口!”
“我家远啊,从小就会做饭,和他爸爸一样,喜欢鼓捣吃的,从小就能吃,也爱吃——”老太太拉着阿蓝的手笑道,“没参军的时候,每次放学回到家就是叫嚷着饿了,到处找吃的,半夜也要加餐,这孩子,那时候总也吃不饱——”
阿蓝忍不住笑了,她记得韩远跟他说过在部队能吃的故事,在家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原来他从小就是个“饭桶”啊!
“我也听他说过自己能吃的故事——”阿蓝笑着说。
“呵呵,是,这是他的光荣历史,在部队也是出了名的!”老太太笑道,“所以他也长得高,比他弟弟高出半个头,家里属他最高——”
韩远系上围裙进了厨房,走到门口,他还不忘转身对着阿蓝温情一笑。
“蓝总啊——”老太太拉着阿蓝的手再次说道。
“阿姨,叫我阿蓝吧,这样亲切。”阿蓝笑着说。
“呵呵,好,那就叫阿蓝——”老太太笑道,“孩子啊,你一个人做了那么大的事业,真是了不起,阿姨心里佩服得不行——”
“很多人帮助我,我才有今天的成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阿蓝笑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路靠自己走,一个女人在海州事业能做得这么大,真的不容易。”老太太心疼地看着阿蓝,“怪不得你那么忙,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工作,想不完的问题吧?”
阿蓝点点头,“是,工作永远也干不完——”
“那也得好好休息,可别把自己累坏了!”老太太始终握着她的手,从心底里喜欢阿蓝,心疼阿蓝,“以后有空了,就到阿姨家里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韩远有空就让韩远做,他做得比我做得好——”
阿蓝点点头:“谢谢阿姨!”
“孩子,我要谢谢你!”老太太感慨道,“你给了韩远很大的帮助,是在你的帮助和激励下,韩远才有勇气开这个公司,才有实力去做这么大的事业,阿姨打心眼里感谢你!”
“阿姨,您别这么说,韩远他有这个能力,反过来说,是他在帮我,帮我开辟了新的领域,帮我找到了新的投资增长点,让我的事业得到了新的更好的发展——”阿蓝笑着说,“我要感谢韩大哥——”
“孩子,你可真会说话——”老太太听了心里甭提多高兴多欣慰了!
一般的人肯定会居功自高,投资是她出的,业务是她揽来的,韩远其实没做什么啊!就获得了一半的股份,这样的买卖,太不对等了!
可是阿蓝却是丝毫不这么想,完全把韩远看做是平等的合作伙伴,这是让老太太最高兴也最放心的。
老太太就怕韩远在这样的条件下受委屈,就怕阿蓝如果是强势的女人,自己的儿子可就是个吃软饭的男人了!
阿蓝能这样想,能有这样的心态,真的是太好了!遇到阿蓝,真的是韩远的幸运!
“阿姨,我说的是实话。韩大哥有担当,能干大事儿,我很看好他,所以选择和他合作。”阿蓝说道,“虽然我出的资金多些,但是这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合作的人是否有能力经营好这个公司,这才是我看中的。韩大哥一定能把这个物业公司管理好,我对他有信心。”
“孩子啊,你的话让阿姨听了很感动!”老太太握着阿蓝的手,不停地抚摸着,“能一起合作干事业,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我的儿子我了解,他很善良,把员工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有时候很情绪化,管理公司,经验不足,这些都是大忌,你得慢慢矫正他——”
“没问题,他已经在慢慢改变了!”阿蓝笑道,“能为员工着想是好事儿。他说很快就能拉起自己的队伍,他的能力超乎我想象——”
“呵呵,这么快啊!”老太太都不敢相信,“这才刚开始啊?”
“对,他说三天后就能初步建立起来了,他有原来部队的那些兵,一呼百应!”阿蓝笑道,“这一点,没有人能比。”
老太太高兴地点头,“是,当年他在部队是最受部下喜欢的领导,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都听他的,只要韩主任一出马,没有做不好的思想工作,那些小孩儿啊,就听他的!”
“这就是他的魅力!”阿蓝毫不掩饰地赞叹道,“物业公司就需要他这样的领导,因为那主要是对人的管理,把人管好了,就一切都好了——”
老太太不停地点头,欣慰地笑道:“孩子啊,你们真是珠联璧合,我都为你们高兴!”
阿蓝被老太太这么一说,脸上马上飞起了红晕。
老太太这话,一语双关,话里有话。说得阿蓝心里既高兴,又不太好意思。
毕竟她的身份不明朗,和韩远之间的事儿,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老太太知道了,就让她无形中有了心里压力。
老太太拉着阿蓝促膝谈心,韩远在厨房里忙着做美味,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炒锅汤锅蒸锅煎锅同时上,不到半个小时,韩远就做出了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山药枸杞炖鲫鱼、煎蚝烙、清蒸黄蔷鱼、炒圣子、牛肉炒芥蓝、酸辣莲藕片……摆了满满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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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一道菜是韩远特意为阿蓝做的。
因为阿蓝是湘妹子,喜欢吃辣的,所以他就用上好的莲藕做了这道凉拌菜。
“妈妈,妞儿,开饭啦!”韩远高兴地喊道。
话一出口,他就愣住了!自己居然直接喊了“妞儿”!这个——这个太不符合这个环境了!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无法收回,他只好笑着看了看阿蓝。
阿蓝假装瞪了他一眼,脸颊上再次飞起红晕!
太不注意场合了!那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称呼,怎么能在老太太面前叫呢?不叫蓝总也就算了,叫阿蓝总可以的吧!没想到他居然叫“妞儿”!
老太太却是装作没听见,乐呵呵地招呼阿蓝:“来,这边是卫生间,洗洗手,咱们开吃了!”
阿蓝赶紧钻进卫生间去。
妈妈看着韩远,一脸幸福的笑意。
韩远也乐不可支,母子俩笑得格外灿烂!(未完待续)
不放过一个坏人
坊间曾经有过这样的传闻,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所谓无风不起浪,今日一查,果真如此,却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杜书记,现在问题已经基本查明,对梁日发可以采取进一步行动了。”徐文娟说道。
“按规定办吧!”杜秀青陷入了大班椅内,神情有些恹恹地说。
“好!杨前线也得一并归案了!”徐文娟说。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杜秀青说。
“我明白了,不早了,我们都回去吧!”徐文娟站起来告辞道。
杜秀青对着她勉强微微一笑,算是告别。
徐文娟走后,杜秀青的心里竟然有一股莫名的悲凉袭来!
太不可思议了!竟然通过向国外输送儿童来谋取利益!梁日发啊梁日发,这么缺德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原本那些补助款,是用于福利院的补助,他却连这样的钱也不放过,真是贪得无厌
!这样的案情一旦向社会通报,老百姓该如何来骂政府,杜秀青都能想象得到。
但是,坏了一锅粥的老鼠,一定会落得个悲惨下场的!
而这一晚,蒋能来的别墅里,也是异常的不平静。
偌大的客厅里,橘黄色的灯光衬托得很温馨,可是这温馨的灯光下,却暗涌着波涛。
“老大,小女人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该怎么办?”坐在沙发上的余家埠镇的党委书记何平很是担心地问道。
蒋能来却是双手平摊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副稳若泰山的样子。他那乌黑的头发,服服帖帖地贴在头顶上,不曾有丝毫的凌乱。
“老大,这次是梁日发,估计下一步的对象就是我了!”财政局长李宝强也一脸悲戚地说道。
蒋能来看了看自己左右两边的这两位,缓缓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后再慢慢地吐了出来。待到她把那腹中的烟雾全部倾吐完毕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说道:“临阵不能乱了阵脚,这个时
候,什么最重要?沉稳,淡定!敌人还没有打上门,我们自己就要投降了,那成什么了?那是不打自招,不攻自破啊!”
说到这儿,蒋能来再次深吸了一口雪茄,重复了一下此前的动作,看得何平和李宝强是急得差点尿都憋出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闲工夫来抽雪茄,玩优雅?真他妈是临阵不乱啊!
可是这两人互相望了望,看看面前这位淡定爷,却是丝毫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有俯首帖耳,等待领导高见。
蒋能来终于还是把最后一口烟雾吐了出来。然后又是慢悠悠地说道:“别怕,我料小女人也没有太多的招数,了不起她抓个梁日发,还能咋样?再说,梁日发的问题,可大可小,就看梁日发
自己的造化!”
蒋能来边说就边看坐在左右两边的人,发现他们脸上已经是灰白一片了!
蒋能来这话,可让何平和李宝强心里突突直跳啊!
感情梁日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连保他的想法都没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梁日发被抓起来,关进去,送死?这他妈也太不厚道了吧?
何平看了看蒋能来,心里忐忑不安,边搓手边说:“现在但凡是查余河的任何一个科级干部,估计都别想从牢里出来。”
李宝强的心里更是虚得不行,他太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了。如果杜秀青有朝一日拿他开刀,他估计自己恐怕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别那么悲观!”蒋能来说道,“把每个人都抓起来?那谁给她干活?没人干活,她当个什么鸟?再说了,余河所有的干部都有问题,谁之过?她是主要领导,她的颜面有光彩?她光查别人
,自己的屁股干净吗?难道就没有问题?呵呵,你们放心,官场自有官场的生态链,她要是敢把这生态链扯断,她自己也难逃干系!”
何平和李宝强互相看了看,似乎从蒋能来这话里又看到了希望!难道他也掌握了杜秀青的把柄?能置她于死地?不然,怎么敢如此说话?
“呵呵,老大,我们跟着你干,自然就是以你为靠山!她一个小女人,才上来多久,料她也不是老大的对手啊!”李宝强讨好地说道。
“小女人虽小,但是手段很多啊,不能小觑,不能轻敌,但是也不用太怵她!”蒋能来说道,“我早就跟梁日发说过,要做得干净些,要把那些能抹平的事情尽量抹平,他要是没有抹平,那
是他太愚蠢!而且事先已经有了征兆要清算他的,他要是还没有做好一点思想准备,那就是该死!”
何平和李宝强又听得心惊肉跳了!蒋能来的话儿一会儿正一会儿反,都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叫做得干净?又什么叫抹平?有些事情,能干净得了吗?能抹平得了吗?你说得倒是轻巧,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所谓雁过还留痕呢,做了的事情哪能没有痕迹?
“老大,这个……都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老梁的这个事情,兄弟们要是合力,能保他,还是尽量保他,毕竟小女人也不是一手遮天,上面领导的话,她还敢不听?”何平看着蒋能来试探着
问道。
蒋能来拿眼睛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何平,然后目光就那么从何平的脸上扫了过去。
就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何平的心又凉透了,他知道,自己这句话又他妈的是欠抽!你自己的事儿都没有保证,还去管他人的闲事儿,吃饱了撑的吧!
何平低下头,不敢再看蒋能来了。
蒋能来再次深吸了一口雪茄,然后慢慢地吐出烟雾,似乎也是倾吐出胸中的闷气。
他说:“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接下来的牌该如何打,我心中有数。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自乱阵脚,越是这个节骨眼上,大家越是要沉得住气,别自露短处。快过年了,好好过个年吧,小
女人,我自然会陪她玩到底!”
蒋能来看了看何平,又看了看李宝强,眼神里是意味深长,然后他抬头不经意地看了看钟表。
何平和李宝强都很识趣地站起来告辞。
蒋能来也不做挽留,看着他们走出那扇坚实的木大门。
然后他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他问。
……
“一定要做实,我要的是铁证!”他盯着墙角,目光幽深。
……
“就这几天,把东西拿过来给我!”说完,他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起身上楼。
旋转楼梯的二楼口,女人听到脚步声,早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站在楼梯口等着。
“三哥,水我都帮你调好放好了,你泡个澡,舒服舒服。”女人上来搀着他的手,很是柔情娇媚地说道。
蒋能来点点头,走进了浴室。
泡在浴缸里,蒋能来的脑海里在翻腾着。
他估计,自己这张牌打出去,不说要伤了杜秀青的七寸,至少能伤了她的五寸!但是,按杜秀青的为人,他也知道,小女人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况且省里市里,她都有赏识她的领导,这
次过年,她一定也会亲自出马,去拉近各方面的关系。
所以,这次的交锋,看似一个梁日发,其实将带来很大的麻烦。
那么,这张牌要不要这个时候打出去?还是要先缓一缓?蒋能来的脑海里在激烈地斗争着。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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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了一口气,他把身子整个浸泡在微烫的水中,闭上眼睛,可脑子里却全是小女人在会议上陈述的情景。
操,打吧,打出去,看她还嚣不嚣张!
就在这一刻,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要打,就得掌握主动权,主动出击,还犹豫什么?
“三哥……”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蒋能来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女人拿着棉袍进来了。
“三哥,要再放热水吗?”女人很体贴地问道。
“不用了,乏了,不能泡太久,扶我起来。”蒋能来说。
女人把蒋能来扶起来,细心地为他擦干身上的水,然后给他披上棉袍,两人簇拥着来到了卧室里。
“三哥……”女人柔柔地叫道,声音都能弹出水来。
蒋能来自然明白女人的心思,这么久没过来,地都要长草了,今天虽然没心情,但是,在女人的暗示撩拨下,他还是充满了欲望。
他抱起女人,放到了床上。
“三哥哥……”女人喊道,声音都颤抖了,所有的期待都传递了出来。
“我的燕儿……今晚哥哥好好爱你,好好爱你……”蒋能来说完,伏上了女人的身体。
两人很快就互相交缠,连接在了一起……
天翻地覆的云雨过后,女人醉心地躺在蒋能来的臂弯里,双眼微闭,醉态可掬。
“燕儿,过年有什么打算吗?”他抚摸着她的脸,问道。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让女人的睡意和醉意立马就消失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解地问道:“三哥,你是不是另外有什么安排?”
“燕儿,我本想过年带着你和儿子去国外走走,现在计划变了,我不能陪你们出去了。”他捏着她白嫩的手臂说,“要不你一人带着儿子去散散心,看看风景,护照我都帮你们办好了。”
“我一人带儿子怎么去啊?国外又每个熟人,跟着你去还好,有人陪着安排行程,我一人就不去了,儿子还小,去国外看看,也就是走马观花,他还不懂那些。”女人抚着他的胸膛说。(未完待续)
别乱挥霍钱
“好吧,随你。”他说,“那你过年就回你娘家吧,回去陪你父母,好好团聚一下。”
“三哥……”她不解地看着他。
“明天就出发吧,这段时间不要留在龙江,不要接触其他人。”他说。
“三哥……”她更不解了。
这个时候怎么能走呢?这是什么时候啊!走了不是白白不给人机会了吗?谁都知道,这是非常时期啊,往年这个时候我都是留在这儿的,今年怎么就让我走呢?难道要出什么事儿了?
“三哥,出什么事儿了吗?”她小心地问道。
“没什么事儿,你先回娘家,让你弟弟也回去过年,孝敬孝敬父母,别乱挥霍钱。”他说。
“好……”她答应着。
男人的话就是圣旨,是不能不听的。
“燕儿,带好我们的儿子。”蒋能来看着怀里的女人说,“那是我老蒋家的希望,也是你的希望,年后你们先去上海,你和儿子都要好好学学英语,争取早点出去。”
“……好……”她答应着,紧紧抱着怀里的男人。
“三哥,你要经常过来看我们啊……”女人一说这话,就眼泪汪汪的了。
男人就是她的全部,离开了他,她的生活就没有重心了。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一有机会,我就去看你们。我也想你,想我的儿子啊!”蒋能来说道。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为了怀里这个女人,为了老蒋家唯一的男丁,他会想尽办法的,保全自己,才能保全这个家,才能保全小儿子的未来啊!
“三哥,儿子明年下半年入小学,是不是考虑直接让儿子到国外去上学,省得中途再来重新适应新的教育方式和教育理念。”她说道。
“好,我赞成。那就争取明年下半年之前把你们娘俩送出去。还是去澳洲吧,那边移民比较容易。”蒋能来说。
“嗯,我听三哥的……”女人含着泪点头说。
“只是,你在国外,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儿子,照顾好你自己……”蒋能来搂着女人,不舍地说,似乎分别就在眼前。
“三哥,你放心,儿子也是我的命啊,我会好好照顾儿子的。只是出去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们多久才能见一面啊?”女人又伤感了,泪水潺潺而出。
“小傻瓜,小不忍则乱大谋,短暂的分别,是为了今后长久的结合和幸福!你记住,你先在澳洲好好适应,给儿子找个好学校,好好带着儿子,培养好我们的儿子,我只要时机成熟,肯定过去和你们团聚,不能过去,我也会趁着公干,绕道澳洲,去看你看儿子,你放心吧!”蒋能来抱着她说。
“三哥,我真舍不得离开你,要不是为了儿子,我不想出国……”女人紧紧地贴着他的心口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啊,我又何尝想离开你呢,都是迫不得已,从长远来看吧……”蒋能来说道。
现在多少像他这样的男人,都把老婆情人孩子送到了国外啊!唉,其实,这真是一种煎熬!如果在国内能太平能安稳,没有风险,何苦要忍受这样的骨肉分离,至爱的女人不能日日相聚呢?
都是因为现在情势太复杂,风险太大!一旦哪天被扯出来,不但自己要死,就连家人孩子情人都得跟着遭殃啊!这个损失太惨重了!所以,只有先做好打算,先把其他人都送出去吧,就算是
真出事儿,那也只是牺牲我一人,幸福全家人!
这样想着,蒋能来就下了决心,一定要在明年下半年,把燕子和儿子送出去,一定要送出去!
“可是,三哥哥,我走了,我弟弟的公司怎么办?”女人好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很担心地问道。
“唉,你那个弟弟啊,太不懂事儿。”蒋能来叹了口气说,“公司可要可不要,等你出去了,他要是不能干,就把公司解散了,反正也是个幌子。”
“那怎么行呢?公司解散了,我弟弟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到别人的公司去是没法混的,总得给他留口饭吃吧?”女人说。
“那他就要长得志气!现在靠着我,把公司的基础打起来了,他要是有能耐就能发展起来,要是不争气,那谁也没办法!”蒋能来有些生气地说道。
说到这个华明立,他就有些来气!让他干点什么事儿,他都干不好!还不如他收下的周炉坤,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三哥,明立是不懂事儿,他还年轻嘛,再给他一点时间,好吧?趁着我还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再让他做几个项目,攒点实力,慢慢他就成熟起来了啊!”女人是说道。
“我早就对你说过,让你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弟弟,让他办事要谨慎小心一些,别那么张扬,可你看看他,到处乱说话,乱吹牛,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的!”蒋能来说道。
新县委大院的装修,他费了多少心机啊,才把这个项目拿给了华兴公司,也给了最高的价格,工程款没有一分拖欠,都是提前预付。这要是给了别人,还不知道要给他多少好处呢!可是这个
华明立,壮着自己的姐姐给他生了个儿子,就目空一切了!县委大院的装修也是很不尽人意。他真担心,哪天杜秀青连这个帐一起跟他清算,那他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有时候想到这个华
明立,蒋能来就觉得他是个累赘,十足的累赘!
“三哥,我会好好跟明立说的,你放心吧,慢慢长大一些,他也会懂事一点。再说,现在公司的事情,不是都让周炉坤来抓吗?他还是比较专业,比明立管理要好些。”女人说道。
“可是,你要知道,小周毕竟是外人啊,不能让他知道太多!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隐秘些,万一……”蒋能来看了看怀里的女人,不想往下说了。
唉,难得相聚,却要为这事儿劳神,真是扫兴!
“睡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回余河,年尾的事情多。”蒋能来有些神情不快地说。
女人无话,熄灭了床头的暖灯,两人相拥着睡去了。
杜秀青的车子刚停在巷子口,就看到那辆黑色的帕萨特也开过来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走下车,一前一后。
杜秀青背着包,下意识地紧了紧大衣。每次看到丁志华坐这辆车回来,杜秀青的心里就不自觉地有点冷。这个寒夜里,又看到这辆车,杜秀青更觉得冷了。
丁志华刚才还在车上迷糊着,下车一下子被冷风给吹醒了。
再抬头,却看见自家的女人站在自己跟前,顿时吓了一跳!头脑也立马清醒了起来。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迈着步子朝前走去。走到杜秀青跟前,他努了努嘴,说:“走吧,难得这么巧,夫妻双双把家还!”
离得很近,杜秀青能清晰地闻到丁志华身上的酒味。
“志华,你怎么又喝酒了?”她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喝酒了?嗯?”他挑衅地问道。
“你是在拿自己是身体开玩笑!”她加重了语气,生气地说道。
“哈哈,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丁志华很无谓地笑着说,“不过,你放心,我有节制,不会喝醉,就喝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丁志华举起手,弯曲着手指比划着。
“志华……”杜秀青简直有些怒不可遏,真是不可救药了。
“怎么?不想回家?想在大街上和我吵?”丁志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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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秀青真是无语了。她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走去。堂堂一个县委书记,和自己的男人深更半夜的在大马路上吵着,真是有失颜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家门。
方鹤翩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等着。
“妈,我回来了!”丁志华喊道。
“哎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方鹤翩走出大门,看着儿子媳妇一起走进门,心里还算有点安慰。
可是一看两人的表情,尤其是杜秀青的,方鹤翩心里就打起鼓了,这两人是在哪儿遇上了?家门口?
方鹤翩来到丁志华身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儿啊,你怎么又喝酒呢?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喝酒啊!”方鹤翩说着,心里就揪心般的疼。儿子这样折腾身体,她怎能不心痛啊!
“妈,你别担心,我没喝多,真的没喝多,我就喝了一点点,一点点……”丁志华还是那么伸出手指眯着眼睛比划着。
“一点点也不行!”方鹤翩伸出手,打了丁志华那只比划着的手,“你不是小孩子了,志华,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儿子啊……”
方鹤翩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儿子的命就是她的命,她不能容许他有半点的闪失啊!
“妈……”丁志华有些委屈地叫道。
“志华,你坐,妈妈有话跟你说!”方鹤翩命令道。
丁志华看着妈妈这个伤心而又严肃的样子,立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杜秀青一直看着他们母子,看到丁志华坐下来了,她才说了一句:“妈,我先上楼去睡了!”
“妈……”丁志华有些委屈地叫道。
“志华,你坐,妈妈有话跟你说!”方鹤翩命令道。
丁志华看着妈妈这个伤心而又严肃的样子,立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杜秀青一直看着他们母子,看到丁志华坐下来了,她才说了一句:“妈,我先上楼去睡了!”(未完待续)
必须全力以赴
县政府大楼里,蒋能来把何平打发走了以后,心里却依旧还在想着这些事情,还是很不得劲儿。
正在他气儿还没有捋顺的档口,却见华明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看到他,蒋能来的心里就更窝火了,这小子,是干什么都干不好。连一个废物丁志华,都没有收拾妥帖,还让丁志华给躲过去了,想想蒋能来这心里都不解恨。
“姐……夫……”华明立走进来就笑嘻嘻地叫道,只是他那个“夫”还没叫出口,蒋能来的脸就黑得像包公了,对着他是怒目而视。
华明立立马收住嘴里的话,改口道:“老板……”
“有什么事儿?这个时候你不在工地上守着,来我这儿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没事儿别往我这里走吗?”蒋能来没好气地说道。
“老,老板,……”华明立一看蒋能来这样,就有些英雄气短,平时很是伶俐的口齿也变得结巴起来了,“是有事儿,有事儿才来的……”
“有什么事儿?”蒋能来黑着脸说。
他一来,不是要钱,就是要项目,除了这两样,没别的。蒋能来真是烦透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不是看在燕子的份儿上,他真懒得理这个败家子儿。
“老板……我姐她走的时候,为什么没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去送送她啊!”华明立委屈地说,姐姐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连他这个做弟弟的都不知道,这让华明立一下子好像失去了重心一
样,很没有安全感。
姐姐在这儿的时候,他还有人撑腰,有个依靠,因为眼前的阎王爷还是很听他姐姐的话的,可是现在姐姐出国了,他真怕蒋能来会一下子就踢了他,再也不理他了。
“你操什么心啊,该你做的事情你做好就行了!”蒋能来说,“你姐姐前几天不是跟你交代了吗,让你好好做事儿,别总是在外面混日子。”
“是,我是按姐姐说的做啊!可是,姐姐怎么没跟我说她昨天走啊,再说,我还没有看到虎子呢!”华明立很委屈地说道。
“你给我住嘴!”蒋能来啪的一下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看着华明立。
华明立被吓呆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虎子是绝对不能提的,不能提的!
华明立站在那儿,有些瑟瑟发抖。
“滚!”蒋能来走到窗户边,背对着华明立大声吼道。这个SB,简直是没有大脑,什么事儿都乱说。真想一下掐死这个脑残的东西!
“老板……我有事儿……”华明立转动了一下身子,看着蒋能来那矮矮的背影说。
今天来这儿,正事儿还没说呢?怎么能滚!说完再滚也不迟啊!
“说!”蒋能来双手抱在胸前,脸依旧朝着窗户外面问道。
“这个,余河电影院的工程已经做了一段时间了,可是,可是我这工程款已经透支了,想先支点钱……”华明立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那一脸很是为难的表情,让他原本年轻的脸上,也折
出了几道褶子。
“你就知道要钱!”蒋能来呼的一下转过身来,眼睛瞪着华明立,“同样的工程,别人都干得好好的,按合同时间付款,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总是要提前预支?啊?能不能做?你要是不能做立
马撒手,我让别人干!”
华明立被蒋能来这一转身的怒吼给吓坏了!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立马变得没有血色了。
“不……我能做,我能做……我只是,只是想……”
“想什么想……不能做就别做!”蒋能来没等他把话说完,再次吼道。
“没事儿,没事儿……”华明立立马摆着手,身体在往门口退去,“我先走了,先走了……”
边说着,华明立就边退了出去。
小刘在外面听到蒋能来的吼声,撇了撇嘴,看到华明立出来,他对着华明立笑了笑,看着华明立那么落荒而逃,小刘也摇了摇头,说:真是愚蠢的家伙,这个时候过来,就是自讨没趣,往枪
口上撞!”
连小刘也觉得奇怪,今天老板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恼怒不堪呢?究竟是哪儿不对?难道真是王建才的事儿?不应该啊?老板也不是一天在官场,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要解决还不是
易如反掌。可是,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华明立走后,蒋能来坐回了椅子上,胸口却依旧堵得慌。
其实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会这么不得劲儿?刚才华明立提到虎子,让他内心的伤痛又一次被揭开了。
在机场,孩子叫他舅舅,他就是那么的心痛心酸加心碎。现在儿子真的已经到了异国他乡了,他连这一声“舅舅”也听不到了,想着想着心里就觉得空空如也,没着没落的。
以前燕子带着孩子住在龙江的时候,他每周都能见到孩子,从来没这么想过。虽然他很爱这个孩子,可是表面上,他是不会那么儿女情长的。平时带着孩子出去玩儿,孩子从来就是叫他叫舅
舅,就是在家里,孩子也是叫舅舅。他虽然有时候心里会不舒服,但是为了孩子和燕子的安全,他还是坚持要这样做。这么长时间,他心里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临走前的晚上,他坐在孩子的床头,细细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孩子。那鼻子,眼睛,还有那耳朵,都活脱脱的,和他是一个翻版。他心里疼啊,疼这个孩子疼在骨头里,就是从来没有听
孩子叫过自己一声爸爸……想想自己中年得子,这孩子又长得这么可爱,他心里真是把这个宝贝疙瘩当祖宗一样的疼着爱着供着养着啊……可是,这孩子却无法在阳光下正正堂堂的叫他一声
爸爸!唉,这份心酸,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他用自己的手抚摸着孩子的小手,那么稚嫩的小手,软绵绵的,细腻得就像水做的一样……
“我的儿子,我儿子……”他在心里呼唤道。
孩子睡得那么香甜,呼吸均匀,鼻翼一吸一合的,很是让人心疼地紧。
“虎子,我的宝贝,宝贝……”蒋能来在心里喊道,“你就要离开爸爸了,可是你却不知道眼前的舅舅就是你爸爸啊……”
蒋能来这样想着,眼里就湿润了。但愿你快点长大,健健康康的长大吧,将来能有出息,不要像爸爸这样,过得这么憋屈,这么心酸!儿子,只要你将来能明白爸爸的心就好了……
“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燕子从后面抱住了他,“哥,不早了,睡吧……”
“嗯……”蒋能来再次深情地看了看孩子,然后转身抱起了燕子,往卧室走去。
“哥……”燕子在他的怀里呢喃着。
“我的燕儿……”他柔声喊道,“今晚,再给哥洗个澡,好吗?”
“嗯……”女人使劲儿点了点头。
“好,我们一起洗!”蒋能来抱着女人,来到了浴室里。
把浴霸打开,里面立刻就暖融融的。
蒋能来为女人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服,女人的身体就像是一尊白玉般,慢慢完整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八年了,他们在一起,八年了!儿子都六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蒋能来心里感叹道。只是眼前的女人,还是这么娇小这么美丽这么迷人……她的肌肤那么洁白光滑,曲线是那么分明,还有
她胸前的那两处丰满,也依然挺立,并没有因为哺乳而变得扁塌下去……他是那么爱这两处丰满,爱到骨头里啊……
“燕儿……我的燕儿……”他嘴里喊着,双手开始在女人的身体上摩挲着。
这依旧柔嫩依旧年轻的身体,他不知道自己爱过多少次,摸过多少回,只是每次都让他爱不释手……
两人都经历了飘到云端的美妙后,再缓缓坠落。身上的那股劲儿缓过去了,两人再次站到花洒下面,任由热水把全身都淋遍,温热的流水让他们刚刚经历过爱的洗礼的身体得到了全身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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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体的舒服至极啊!这种酣畅淋漓,只有全身心的释放后才能真正感觉到。
两人把对方都擦拭干净后,蒋能来用浴巾包裹了女人,抱着她来到了床上。
女人如温顺的小猫,蜷缩在被窝里,那么楚楚惹人怜爱。
“燕儿,八年了,跟着哥,后悔吗?”蒋能来抚摸这女人的发际,很温情地说道。
“不后悔,哥,我愿意永远做你的女人,永远……”她伏在他的胸口,幽幽地说。
“可是,燕子,哥没有名分给你,现在你又要为了我们的儿子远走异国他乡,哥总觉得对不住你,真的……”蒋能来心里有些酸涩,他说的是实话。
“哥,只要有你,就有一切,我不在乎什么名分,儿子是我们的,我会带好他,你记得早点过来,和我们母子团聚,我在澳洲等着你,到那时候,你就完全是我的了……”
“好,我的燕儿,我永远的小燕子,哥爱你,一辈子都爱你……”蒋能来抱着怀里的女人,很是动情地说道,“等着我,等着我,我会早日过去和你们团聚的,带好我们的儿子,一定要带好
我们的儿子……”
“嗯,哥你放心……”女人的眼里又有了泪水。
这一夜,他们就这么紧紧地拥在一起,一刻也没有分开过。
或许是想着今日相聚再爱的遥遥无期,接近天亮的时候,蒋能来再次狠狠地爱了怀里的女人一次,似乎要把今后亏欠的,在这一夜提前透支……
…………
想着这分离前的一夜,蒋能来的心又碎了,身体在思念中也有了反应。
现在,此时此刻,他就是那么想燕子,想儿子,想得什么也干不了,想得难以自持……从来没有这样过!为了女人,为了孩子,而影响自己的情绪,这不是他的作风。可是,今天他就是这样
,心情莫名的就忧伤,莫名的就难受。(未完待续)
猜到了是什么事儿
他走到杜秀青身边,看着娇小的女人,这么久第一次觉得她也是那么脆弱,那么需要关爱。
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双肩,缓缓说道:“对不起,那都是气话,你别当真!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绝情的女人。”
杜秀青颤抖着,依旧在流泪。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哽咽着说:“志华,听我一句话吧,别再和那些人来往了,他们对你是有目的的,不是真的欣赏你的才华啊,那都是幌子,利用你
才是真的,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跟他们一刀两断!如果你收过他们什么东西,你一定要还给他们,还不了的,你告诉我,我来处理。好吗?”
“没有,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干,更没要人家什么东西……”丁志华避开杜秀青的眼睛说道。
“真的?”杜秀青问道。
“真的……”丁志华心虚地说道。
“那好吧,志华,别再和他们来往了,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我答应过你,有机会会给你调一个合适的职位,你放心,我不会忘记。”杜秀青说,“时间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好,你先睡吧……”丁志华说道,内心却开始真正担忧起来了。
丁志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内心开始很不平静。
刚才杜秀青的话似乎暗示着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她不点破,是想给自己留一点面子。
丁志华懊恼地摸着脑袋,想着周卢坤带着自己去干的那些事儿,桑拿,开房,玩小姐……还有,还有以发工资和奖金的名义,给了他五万块钱!这个他一直不敢表露出来,更不敢花!他心里
也觉得这钱来得太多太快,可是,当时周卢坤是说,这是他这一个多月的工资,还有已经到了年尾了,公司给员工们的奖金和福利。他当时也不敢拿,但是盛情难却,再说,谁会跟钱有仇啊
!就顺势而为,收下了!
可是,刚才杜秀青的话已经在暗示他,这是炸弹啊!得还回去!不然的话,自己可能真的是有口难辨了!
对,还给他!这个周就还给他!丁志华在心里想到,只要还了,就没事儿了!
可是,可是,如果去桑拿,玩小姐这事儿也被抓住了把柄,那不是还要死定了吗?任何党员干部,只要涉嫌**,一律要开除公职,这是党的纪律!啊!那一定要死定了死定了!
丁志华顿时觉得自己干的这些事情是多么愚蠢啊!这真的就是陷阱是圈套啊!
周卢坤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跟他无冤无仇啊?难道真是想通过陷害我,来达到他们陷害秀青的目的吗?想到这里丁志华立刻感觉到周卢坤那张总是充满了笑容的脸,是那么狰狞可怕!那
笑着的皱纹里,一条条似乎都暗藏着杀机!
太可怕了!官场太险恶了!丁志华真是觉得自己太幼稚太单纯,居然如此就相信了周卢坤的话,还和他称兄道弟,玩得那么不亦乐乎!要知道,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无缘无
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啊!
丁志华啊丁志华,你该清醒了!再不清醒,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一夜,丁志华都是极度痛苦中挣扎,内心极其不安!尤其想到那五万块钱还在自己的箱子底下压着,他就感觉心里头有个炸弹压着,好像随时都会爆炸!
第二天一上班,在余河人民都知道梁日发和杨前线被双规了的时候,丁志华打了电话给周卢坤,约他出来见面。
两人在一个茶座里碰头。
周卢坤接到丁志华的电话后,立马就猜到了是什么事儿。
他见到丁志华的第一眼,就被丁志华的神情吓了一跳!
这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时候还是红光满面的,怎么突然一夜之间脸色就变得如此晦暗呢?
“丁主任,你哪儿不舒服啊?”周卢坤坐下来关心地问道。
“周总,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丁某不才,承蒙您不弃,还给了我一个平台,让我去你那儿献丑了几次。谢谢了!”丁志华手里抱着包,很是诚恳地说道,“这个钱,我思来想去的
,觉得还是还给你更合适。无功不受禄,我丁某不能要您的钱!”
丁志华把那五块钱原封不动地送到了周卢坤面前。
“呵呵,丁主任今天怎么突然间这么见外了啊!我怎么跟你说的,这是公司的奖金,员工的福利啊,你是我们的一员,理应享受这样的待遇。收下吧,好歹我们兄弟一场,对吧,这点钱算什
么?只要我们公司发展得好,今后像这样的奖金多多地,你这只是一点毛毛雨啦!咱哥们就等着享福吧!”周卢坤笑着说。
“对不起,我真不能收,你拿回去吧!”丁志华说道。
“哎呀,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磨叽,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周卢坤说完,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了。
“哎……”丁志华看着周卢坤的背影喊道,可是他钻进车里,立马就没影儿了!
拿着这沉甸甸的一包炸弹,丁志华的心里啊,真是万般难受!这东西太压人了,都快把他压死了!这可怎么办啊?周卢坤这个鸟人,居然这样就走了!看来这钱拿进来容易,送回去就难啊!
丁志华再次感觉到了这五万块钱是那么烫手!
他想到了杜秀青说的,如果有什么东西还不了的,就交给她去处理!对,交给她去处理!
可是,怎么开口啊!丁志华真是不敢提着这包东西去见杜秀青,这要让自己的女人怎么看自己啊?怎么能犯下这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呢?但是,不交的话,万一他们追查起来,这也是个大数目
啊,真要深究,会是什么样的罪名?这个丁志华心里太没底了,还是交吧!交给秀青去处理吧!他相信,没有杜秀青处理不了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不敢拿到单位去给杜秀青,而是等到晚上,杜秀青从单位回来,丁志华瑟缩着拿着这个包,送到了杜秀青的房间里。
“这是什么?”杜秀青看着这个黑色的袋子问道。
“钱。”
“多少?谁给的?”杜秀青看着丁志华的眼睛问道。
“……”
“嗯?”杜秀青追问道。眼睛一直盯着丁志华的脸看着。
看得丁志华心里直发毛。
“五……五万……”丁志华吞吞吐吐地说道。
杜秀青的眼睛睁得差点要掉出来了!五万!天!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啊?她都要发抖了!
“谁,给,的……”杜秀青一字一顿地问道。
“华兴公司……”丁志华再也不敢看杜秀青的眼睛了。
“你……”杜秀青本想跳起来,大骂他一通!糊涂啊,怎么能收人家这么多钱呢!你这是不要职务不要前途了吗?这么明显的套子你都往里钻啊!怎么这么笨呢!简直就是猪脑!
但是,她立刻压住了心头的怒火。
不能,不能!是你自己说让他有还不了的东西交给你来处理的啊!你忘了吗?现在他交出来了,就说明他已经想通了啊!这是好事儿!丁志华还有得救啊!
“好,我知道了。我来处理,你放心!”杜秀青深吸了一口气说,“志华,我很欣慰你能迷途知返,能这么快走出误区。你还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吗?”
“没,没有了……”丁志华说道。
“你要是有,可以先告诉我,我们还能先想对策。这五万块钱,他们是以什么名义给你的?”
“奖金和工资,是这么对我说的……”
“有其他人在场吗?”
“没有……”
杜秀青叹了口气。没有其他人在场,就无从对症,他们想怎么说都可以!
“没关系,这个钱我来处理,只要交出去了,你就没有责任了!”
“真的吗?”丁志华不敢相信地问道。
“真的!这笔钱你明天自己交到纪检去,一定要以你的名义来交,这件事儿就算是过去了。”杜秀青说,“但是,如果还有其他的事情,你一定要先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没有,没有了……”丁志华否认道。
打死他也不能说自己去玩小姐了啊!再说,周卢坤他也玩了啊!那也不一定就有证据啊!丁志华心里还存着侥幸。
“好,没有了就好!”杜秀青站起来,拉着丁志华的手,说,“志华,他们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啊?你想过吗?五万块钱不是小数目,一下子就拿给你,你为他们公司做过什么卓越的贡献吗
?没有啊!你怎么就敢收呢?周卢坤没安好心,就是想把你拉下水,有人想陷我和我们这个家于水火之中啊!志华,再也不能去华兴了,再也不能去接触那个周卢坤了!”
丁志华看着杜秀青,合着她真的什么都知道啊!连周卢坤这个人她都知道!难道洗桑拿和玩小姐她也知道?不,不会的!丁志华心里忐忑不安,似乎自己完全被杜秀青看穿了,他看着杜秀青
顶点小说
的神情也就有些异样了。
“志华,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有思想负担。我说过,任何时候,我都会保全你保全这个家,哪怕我不当这个县委书记,我也要这样做!”杜秀青说道。
“我不想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丁志华小声地说道。(未完待续)
一点都不含糊
“你敢!”阿蓝无法控制内心的冲动和愤怒,几步跨到柯龙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要是敢动韩远一个手指头,我绝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说到做到!”
“敢威胁我?”柯龙晃着二郎腿,点燃一支烟,奸笑地看着阿蓝,“你果然长本事了啊,敢威胁我?你以为你现在有几个钱,在海州官场认识几个人,你就能有本事和我斗了?我告诉你,你还差得远!海州是什么地方?海州是海州人的海州,从来不是你们外省仔的海州!你一个外来的女人,还想在海州作威作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柯龙,你别得意!海州不是你的海州,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朗朗乾坤,法制社会,我就不信,你还能为所欲为!”阿蓝也毫不示弱,“一个整日干着违法勾当的人,一个总是伤害别人的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他玛敢咒我,我现在就把你扔到海河喂鱼!”柯龙再次激动地站起来指着阿蓝坡口大骂,“你想让我放过韩远,就是这样和老子说话的?那我可以向你保证,明天,我就让你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
“柯龙——”阿蓝顿了顿说,她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激怒眼前这个禽兽,这样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我只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早已结束,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互不干涉,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阿蓝尽量平静地说道。
“不好!”柯龙怒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染指!谁要敢碰你,我就让他死!”
“你这是跟自己较劲,柯龙——”阿蓝淡然地说道,“你既然选择了抛弃我,又何必这么自我折磨?我早就不是你的女人。如果说我们之间还有联系,那就是阳阳,他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这是到任何时候都不能改变的事实。如果你还爱着我们的儿子,如果我们之间能够和平相处,如果你还能像个做爸爸的样子,我会告诉阳阳,让他记住你这个爸爸,我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把儿子带回来见你——”
“你——”柯龙愤怒地看着阿蓝,他知道,阿蓝还是在用儿子威胁他!
他当然想见儿子,他当然希望儿子永远记住他这个爸爸!阳阳是他柯家唯一的男丁!是他家族未来的掌门人!他现在最渴望的就是能够把阳阳要回来!因为,他和后面这个女人生了一个女儿,悲催的是,孩子还有先天的弱势症,眼睛看不见!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对他的报应?
加上他本就不爱后来的女人,只是当时迫于雄哥的压力娶了她,因为那是雄哥的远房表妹!结婚后两人就经常吵架,加上生了这么一个孩子,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那女人抛下孩子离开了他,离开了海州。
悲了个催!
柯龙在心里叹气,就为这个,他都被父母扫地出门了,老父亲都很久不愿意见他了!
都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这是不是自作孽?
他不敢承认。
他没有回头路了,跟着雄哥混,要是敢反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况且,他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要让他回到普通人的生活里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能一错到底。
“你少拿孩子来威胁我!”柯龙怒斥道,“儿子到什么时候都是我们柯家人!你别以为你把儿子送到了国外我就找不到他,我也一样可以去国外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呵呵——”阿蓝忍不住笑了,这是柯龙的软肋,“是,阳阳是你柯家人,我从来没说过不是。当年也是你自己把孩子弄丢了,否则孩子还在你身边,而不是在国外。我现在告诉你,儿子在国外过得非常好,他在一个健康有爱的家庭里成长,正在接受最好的教育,他将来会成为一个正直善良有作为的大男人,而不是像他的爸爸每天醉生梦死苟且偷生!”
“你!”柯龙咬着牙等着阿蓝,他使劲捏着拳头,很想很想把眼前这个女人给掐死!
“柯龙,放手吧,别再骚扰我,别再介入我的生活,我们之间本就该平平静静的,不应该再有任何波澜。你放心,我会好好培养我们的孩子,让他成为一个最优秀的人。”说完,阿蓝转身就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柯龙大声吼道,“我可以不介入你的生活,但是你必须离开那个男人!必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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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蓝转过身,盯着柯龙,“凭什么?这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说过,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
“你——你只能是我柯龙一个人的女人!”柯龙再次怒吼着这句话,“这辈子都是,永远都是,你要是敢和他在一起,就是想害死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要是敢这样做,那你也活到头了!”阿蓝冷冷地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他——”
“阿蓝,离开他就那么难吗?啊?阿蓝,你难道不知道我其实一直都爱你吗?啊?回来吧,阿蓝,回到我身边,你要我怎么做都行!”柯龙看着阿蓝突然说道,声音第一次变得有些柔软。
阿蓝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柯龙。
这就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为了他,她离开开了家,离开了妈妈,为了他而来到这个陌生的排外的城市,为了他那么年轻就生下了阳阳……
他曾经那么虐待她,打她骂她说不爱她,那么绝情地把她赶出家门!
现在,他却亲口告诉她,他还爱她!让她回到他的身边!
是她听错了吗?是他喝醉了吗?还是这压根儿就是个梦?是个笑话?
怎么可能呢?
“你说什么?”阿蓝蹙着眉头看着他问道。
“阿蓝,为了儿子,回来吧,我们,我们复婚好吗?”柯龙再次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他做这些,其实就是为了逼阿蓝来找他,就是为了想让阿蓝回到他身边。
以前,阿蓝没有男人的时候,他心里不难受,因为他总觉得阿蓝还是他的女人,只要她不找其他的男人,只要她还是一个人,他就有机会,他就随时都能把阿蓝找回来。
因为在海州,阿蓝就是一个人,她没有其他任何亲人。
可是,这个该死的韩远突然出现在阿蓝的生活里!从第一次在绿野山庄看到阿蓝和他从会所里出来后,他隐隐觉得阿蓝和他有问题。
这期间他本来想一直跟踪他们的,但是他被雄哥派到了外地摆平一件很大的事情,回来后就发现韩远居然晚上去阿蓝的别墅里过夜!
他们居然同居了!
他奶奶的,这让他顿时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他的女人,这个姓韩的居然敢睡他的女人,真他玛的活腻了!
于是,那天晚上,他带着几个人想在路上拦住韩远,好好教训教训他!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身手如此了得,一个人轻松就把他带去的三个人给撂倒了!
他真后悔那天没带枪在身上,要是带了枪,他肯定给他一枪!他玛的!
后来他又了解到,阿蓝居然和他合伙开了公司,而且准备开业了!
这事儿更让他无法接受!这两人不仅身体合一了,还要事业合一!
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能让阿蓝和韩远得逞的!
所以,他要故意找茬!他要让韩远开不成这个公司!
靠女人吃软饭,算个什么狗屁男人!一个退伍军人,要钱没钱,要势没势,阿蓝究竟看中他什么?难道就看中他的一副臭皮囊?
论长相,韩远也不会比他强啊!他柯龙也算是个顶个的大帅哥!
“柯龙,你是疯了还是在做梦?”阿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没疯,也没做梦。”柯龙说道,“我说的是真的!阿蓝,我已经和那个女人离婚了,我现在再也不找别的女人,我就要你,阿蓝,回来吧,带着我们的儿子回来,我从此和你好好过,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好吗?”
“不好!”阿蓝毅然决然地说道,“你这是痴人说梦!我和你,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柯龙,从我走出柯家的大门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我要好好活着,我要活得像个人样,我再也不想依靠任何人——”
“我知道,你现在不用依靠我。”柯龙说道,“但是,我会帮助你,把事业做得更大,阿蓝,我在海州在外面都有很多关系网,我会帮助你!让你如虎添翼!”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没有你,我会过得更好!”阿蓝咬牙说道,“是你让我明白了,男人是靠不住的!谢谢你的绝情,不然我今天不可能有这样的成绩。柯龙,你死了这份心吧,你想怎么过,是你的事儿,但是这里面一定没有我。我再也不会和你有任何瓜葛——我最后再说一句,别介入我的生活,别骚扰我的工作!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的儿子!”
说完,阿蓝转身就要走出船舱。(未完待续)
连家都没得回
“好,我们出去走走,十点前保证回来。”胡国成拍着旁边几位的肩膀笑呵呵地说。
“行,你们去自由转转吧,赵大哥,你也忙了两天了,秀青不好意思再让你今晚不回家了,不然嫂夫人该对我有意见了!”杜秀青不好意思地对赵明强说。
赵明强的家安在深圳,这几天都在忙着安排杜秀青一行的事情,连家都没得回了。
“呵呵,没事儿没事儿,今晚就让吕桦好好陪你聊聊,你们老同学相见,该有说不完的话了!”赵明强说,“我也正好回去向老婆大人请安!”
梁晓素看杜秀青身边的吕桦,很是识趣地说:“姐,我有点累了,我先上去休息!”
“好,你去吧,辛苦了!”杜秀青拍了拍梁晓素的肩膀。
这个小妹子这两天也是鞍前马后的,替她挡酒,替她打前锋,很贴心,也很辛苦。
最后就剩下杜秀青和吕桦了。
两人相视一笑,吕桦说:“哈哈,这下了,今晚你终于可以是我的了!”
一句话说得杜秀青很不好意思。她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吕桦。
吕桦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解围道:“虽说是同学,可是,我们好像连正经八百在一起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今晚正好,我请老同学在美丽的海滨好好转转,走,跟紧我啊,不然你可
要迷路的!”
两人一起上了吕桦的车,一辆很有个性很张扬的跑车。这款车被吕桦改装后,杜秀青都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了。但是,配上吕桦的这个个性,倒是很适合。
吕桦近乎是飙车的感觉,开得风驰电掣,只看见路灯和行道树在不停地后退,转来转去,还真不知道转到哪儿去了。
“到了,我们下去走走!”吕桦先下车,然后快速地到另一边替杜秀青开了车门,很绅士地把杜秀青迎了下来。
杜秀青下车一看,原来吕桦把她拉到了海边的。
夜晚的海边,寂静而又美丽,偶尔看到一两对情侣走来。乳白色的灯光,冰冷的大理石围栏,再加上凉凉的海风拂面,还是感觉有点寒冷。
“看过海吗?”吕桦靠在她旁边问道。
“第一次!”杜秀青说,“如果是白天,会更好看!”
看着远处朦胧一片的大海,杜秀青有些神往地说道。
“呵呵,白天不来这里,如果是白天我会带你去更好的地方看海!”吕桦说,“我们在内地长大的人,对海都有一种向往。当年我来到深圳,第一件事儿,就是跑进海里冲浪,然后喝了好几
口海水,真正尝试了海水的味道,很咸很涩,到现在这种感觉都还在心里。”
杜秀青看了看吕桦,突然间觉得他是个很血性的男人。一个人到沿海来打拼,能混到这个程度,算是非常优秀的了。
“吕桦,在外创业也很艰辛吧?”杜秀青问道。
“是,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吕桦说,“我们毕业的时候,正好赶上国家不分配了,自谋职业。说实话,那时候真是有点虾米无处靠岸的感觉,就像飘在汪洋大海里的一叶孤舟,没有方
向。好在我姐夫很早就出来了,我也就靠着他,直接来到了深圳,赶上了腾讯创业的好时候,所以虽然吃了苦,但是也有了比较大的收获。我的很多同学,现在也在做网络,在全国各大门户
网站都有我的同学,大家都干得不错,我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不值得骄傲。”
“吕桦,真羡慕你们,能靠自己的能力在外面闯出一条路来,这才是真正的精英。”杜秀青说。
“呵呵,这可不是一个县委书记该说的话。”吕桦笑着说,他从杜秀青的表情里,似乎看出了她内心的忧伤。
“县委书记也是人啊!你肯定在心里说我矫情,都干到这份上了,还羡慕别人,对吧?”杜秀青看着吕桦说,“唉,其实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也有属于自己的烦恼,你也一样,是不是
?”
“那是当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全意义上的幸福人,幸福和烦恼那是相伴相随的,谁也逃不掉。”吕桦说,“就像此刻,我羡慕你,你却羡慕我一样,我们都会有对自己的职业产生厌倦的
时候。所谓在职厌职,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嗯,是的。”杜秀青笑着说,“吕桦,你的位置很好,将来老同学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哦!”
“呵呵,能为县委书记所用,那可是我三生有幸啊!”吕桦笑着说,“只要你需要,一句话的事儿,我一定全力以赴。”
“好,我先谢谢了,有麻烦你的时候。”杜秀青看着吕桦,意味深长地说。
“没问题,只是以后你别再把我给忘了!”吕桦也看着杜秀青,颇有意味地说了一句。
“呵呵……”杜秀青很爽朗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漂亮的夫人什么时候向我引荐一下?”
杜秀青故意支开话题。
“我哪有什么漂亮的夫人哦,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完全的自由状态中……”吕桦笑着说。
杜秀青有些愕然了,吕桦都三十五了,还没成家?
“你的眼界太高了,挑到眼花缭乱了吧,无法定夺?”
“呵呵,哪有啊,我看上人家,人家又看不上我,你说这世界怎么就那么悲催,总是对不上眼儿……”吕桦叹了口气说。
“你这么好的条件,标准的高富帅啊,多少女人排着队要嫁给你,就看你给不给机会吧……”
“也许吧,只是我对那些人都没感觉……”吕桦看着杜秀青说。那眼神,让杜秀青都有些害怕,她赶紧转移了视线,看向了远处。
吕桦今晚的表现,很有些异常,杜秀青觉得,他还是以前那个坏坏的男孩子,只是她心里已经不讨厌他了,很奇怪,虽然同窗时代并不熟络,可是今天见到,却依然是那么亲切。这就是所谓
的一起同过窗的感觉?
“秀青,你幸福吗?”许久,吕桦突然间紧紧地盯着杜秀青的脸问道。
杜秀青知道他在看她,也大概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她没有转过脸,而是看着远处的海,说:“幸福不幸福,似乎没有明确的界定。都说幸福是一种感觉,可能上一秒你还感觉很幸福,下一
秒却突然间变得忧伤了,人的感觉是多变的,因为现在的世事也太复杂多变,所以幸福也是跳跃着的,很难常驻……”
“你的话很有哲理,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心里的幸福感有多少?”吕桦追问道。
“呵呵,我不能说我不幸福,那太矫情,真的,多少人羡慕我手中的权力,年纪轻轻,就拥有这样的权力,难道不幸福吗?可是你一旦真正掌握了这样的权力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这其实
也是枷锁,手握它,并不仅仅只有美妙,更多的是责任,还有斗争……”杜秀青说道。
“是啊!第一次听说你当了县委书记,我真是惊讶得无法相信,真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想到,当年那么娇小柔弱的你,今天能掌控这样的权力,你太让人意外了,秀青!你是我们同学当
中,最出乎意料的一个,我想我们所有的同学都有这样的感觉。难以置信!”吕桦说。
“呵呵,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不要说你们!”杜秀青笑着说,“但是,现在我已经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位置了,我的使命是尽量把余河发展起来,尽量为家乡的父老做点事情,这
才是我应该做的,这也是我这次来到广州深圳的目的。当然,这需要大家的支持,就像赵大哥,就像你,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在努力地帮我实现这个目标,所以,我非常感谢,心里非常感
激大家,秀青一个人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只有依靠每一个有能力的人,共同来努力,才能实现这一个美好的愿望!”
“你会成功的!秀青,我相信你!”吕桦说,“只要你有需要,一句话,我一定全力以赴,还是这句话,希望老同学不要忘记我!”
杜秀青看了看吕桦,知道他眼神里的那份意思,她不能接他的话了。
吕桦的心思,直到今晚,她才看懂。原来在小学,吕桦那么“欺负”她,就是因为喜欢她。
杜秀青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对自己痴情的男人,在默默地喜欢着她!这一刻感觉到,心里居然还有一丝的感动和甜蜜,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时间很晚了,吕桦,我们回去吧……”杜秀青说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站在这里,被海风吹得真是有点冷了。
吕桦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批在杜秀青的身上。
一股带着男人体温的味道,飘进了杜秀青的心里。
“好,我们回去……”吕桦借着给杜秀青披衣服的时候,拥着她的肩膀,往车边走去。
杜秀青本想抽身而出,想了想,还是给了吕桦这个面子。
车子很快就回到了酒店。
下车的时候,吕桦对着杜秀青说:“秀青,晚安!明天后天我没有时间来陪你,最后一天观光的时候正好是周末,我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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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忙吧,不用管我……”杜秀青说着,把衣服还给了吕桦,“路上注意安全,别开太快……”
杜秀青下车的时候叮嘱道。
“好,做好梦!”吕桦说完,坚持要看着杜秀青进去他才离去。(未完待续)
又会发生什么故事呢?
直到杜秀青走进电梯间,吕桦才开着车离开了。
这个晚上对于杜秀青来说,就像做梦一样,吕桦的出现,对她来说,就像是个童话故事一般;而这一夜,对于吕桦来说,他和杜秀青之间的故事,却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赵明强继续安排杜秀青一行参观松风集团和富康晶集团公司。
这两个都是跨国企业,在深圳高新技术园区拥有几十万的工人。
尤其是富康晶集团,整个工业园比余河的县城中心区还要大,里面就是一个健全的小社会,什么都有。工人都穿着统一的厂服,刷卡上班。
富康晶集团的执行老总带着杜秀青参观的时候,正好工人在午餐。食堂里是清一色的人头,这么大型的企业,连吃饭都是那么井然有序的。
“我们这儿每天要吃掉十吨大米。”陆总对杜秀青他们说。
这句话听得杜秀青一行所有的人都吃惊得睁大了眼睛。
十吨米?一天就吃掉十吨米?这是什么概念啊!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余河能有一家这样的大企业,估计百分之九十的剩余劳动力都能得到就业机会了!可是,这样的大型企业,能看得上余河
那样的小地方吗?再说,像这么大的工业园区,余河哪来这么多的土地供给啊!真是眼馋只有流口水的份儿,想吃都没那么大的胃口!杜秀青心里感叹着。
一路参观,杜秀青这心里真是越填越满,各种想法充溢着大脑。
要说此行的收获,那还真是很多很多。
见识了大城市的规划建设和现代化的管理体系,看到了上市企业的发展潜力,更向这些企业推介了余河……可是,他们去了余河,能看上什么呢?这才是杜秀青心里最担心,也是迫切需要思
考的问题。
走出来,引进去,而且还有留得住。这才是招商引资的真正目的,没有长期的效益,只能是瞎折腾,劳民伤财,把有限的资源在短时间内消耗完毕,然后让这个本就没有什么发展潜力的小地
方彻底陷入死胡同,杜秀青不想成为这样的罪人。她是土生土长的余河人,为余河的发展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最后一天是观光。
赵明强的安排是在东部华侨城。
吕桦做起了杜秀青的专职司机了,梁晓素和杜秀青一起坐在吕桦的跑车上,其他人坐着赵明强的商务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一路上,吕桦为了营造气氛,就没有停止过他的介绍,走到哪条路,他都要介绍一番,而且都能讲出很多的好故事来。
路过深南大道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又在挖马路。
吕桦笑着说:“杜书记,你对中国的马路经济怎么看?”
杜秀青一时没明白吕桦话里的意思,只是看着他没言语。
“呵呵,好像当官的都很喜欢修路哈,我们这深南大道啊,是三天两头的开膛破肚,似乎每天都能看到工程队在这条路上折腾,真有意思!”
杜秀青笑了笑,知道吕桦要说什么了。
马路经济是中国的特色,任何一个城市都一样。
管路的不管水,管水的不管电,管电的不管通讯,管通讯的又不管煤气……总之,只要哪个单位要进行改造,路面就得重新挖一次。本来水电可以一起来处理,但是因为不属于同一个部门,
谁也管不着谁,反正你挖你的,你挖完了,我接着挖……所以,老百姓看到的,就是马路上天天在开膛破肚,天天有工程队,天天都是忙碌的,灰尘漫天……当然,这也是拉动经济的一个方
面,不然怎么解决那么多的闲置劳动力呢?
“到处都一样……”杜秀青说道。
“余河也这样吗?”吕桦问道。
“余河是小地方,尽量少挖吧,但是也不能不挖。”杜秀青说。
“我的父母官,今天我有幸成为你的导游兼司机,就提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别总挖路,告诉你,老百姓对这样的劳民伤财实在是反感至极,扰民,影响城市形象,还造成交通拥堵,实在是有
百害而无一利。”吕桦像是很诚恳地说道。
“呵呵,你啊,我保证,你回家的时候看到的余河绝对不会灰尘漫天,没有马路工程队,好吗?”杜秀青笑着说。
“哈哈,那我的面子还挺大的……”吕桦笑着说,“知道深南大道为啥总是在挖吗?”
最后吕桦很是神秘地问道。
杜秀青看着他,笑了笑。
“呵呵,话说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来自江北省的马路工程队,因为我们现在的市长是江北人……”吕桦笑哈哈地说道。
吕桦这句不经意的玩笑,让杜秀青心里即刻警醒起来,她立刻想到了自己的表哥周和良,他干的就是马路工程队啊!如果今后余河的路面要施工开挖,又果真都给了周和良,那自己的口碑,
是不是也就和现在的吕桦嘴里的这位市长一样,在老百姓的嘴里变得如此不堪呢?
况且,就靠马路工程,能有多大的收益?她觉得表哥周和良干完这次的路面工程,该考虑转型了,得转到那些既有发展潜力,而又比较隐蔽的项目上来。对,一定要进行转型!
吕桦一定不会想到,他不经意的一个玩笑,让杜秀青在心里产生了那么大的震动,而且,她对周和良的未来规划,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周和良当然也不会想到,他今后的发达,居然就是
从吕桦的这个玩笑开始的。当然,这也是后话。
到达中部华侨城后,大家开始分头行动了。
里面项目很多,想玩什么,自由选择。杜秀青第一次来到这个大型主题公园,没想到人造的景观也能吸引这么多的游客。可能是周末,里面的人摩肩接踵的,都是带着孩子的家长。看到这些
可爱的孩子们,杜秀青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子安,三天没见儿子了,心里就想得很。如果也能带着子安一起出来玩玩,该多好啊!此刻,杜秀青对那些夫妻双双牵着孩子的手幸福漫步的家庭
,真是好生羡慕。这辈子,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让子安享受到这样的幸福时刻。
吕桦陪着杜秀青来到了海菲尔小镇。这个仿欧洲的小镇,还真有那么几分欧洲的风情,只是里面行走的人们,全是清一色的中国人。
两人逛了一圈下来,才发现梁晓素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吕桦正求之不得,他带着杜秀青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地方,两人各买了一杯饮料,坐下来好好歇歇。
吕桦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杜秀青,这让杜秀青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天晚回去之后,杜秀青心里就很清楚吕桦的心思了。
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吕桦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结婚?难道真是坚守小时候的那点感觉?这似乎显得很可笑。但是,看吕桦对她的那份感觉,似乎又很有点那个意思。
“秀青,你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样,完全不同的样子。”吕桦看着她说。
“呵呵,你也是啊,都快二十年了,能不变吗?”杜秀青笑着说。
“不,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吕桦说,“我也见过其他同学,他们的变化似乎不大,就是从小孩长成了大人,仅此而已。可是,你是质的变化,你的人生是飞跃发展的,你也变得越来越漂亮
,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吕桦说,目光一直停留在杜秀青的脸上。
“你也一样,你变得越来越帅了,而且事业有成,”杜秀青笑着说,“吕桦,听我一句话,找个合适的女孩子,赶紧结婚吧,一个人老单着,也不是个事儿,对吧?”
“呵呵,我也想啊……”吕桦笑着说,“只是我很难说服自己去接受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爱情是可以培养的,别那么挑剔。”杜秀青说。
“婚姻不是儿戏,那能那么马虎了事?如果找不到自己爱的女人,我宁愿一辈子单着,这样比凑合着过要更好些。”吕桦说。
“你太悲观了,属于你的女人迟早会出现的,因为你本身就很优秀。”杜秀青说。
“呵呵,但愿吧……”吕桦看了看杜秀青,“只是,我喜欢的女人,已经不属于我了……”
杜秀青不敢看他的眼神,她把眼光投向了别处,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
“秀青……”吕桦突然喊道,声音很是轻柔。
杜秀青转过头,看了看他,却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今后不管你有什么事儿,只要我能帮上忙,你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吕桦说。
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几次了,杜秀青心里想。
“谢谢,我会的,到时候少不了麻烦你。”杜秀青说。
“我求之不得,还有,如果我将来创业,我也想回余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啊?”吕桦笑着说。
“当然欢迎,只要项目合适,我一定优先考虑老同学。”
“呵呵,好!等我好好酝酿一下,争取自己回去做老板!”吕桦笑着说,看起来信心十足的样子。
“我期待你这样的人才回归!”杜秀青很是正式地说道。
说实话,她心里还真是有种期待,如果吕桦真能回乡创业,那么,她和他,又会发生什么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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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杜秀青心里也不禁跳动了起来。(未完待续)
回去之后再想对策
第二天一早起床,韩远就打了阿蓝的手机,可是阿蓝却没接听。
韩远很担心阿蓝,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阿蓝一下子变得那么伤感犹豫,而且对他有了无形的抗拒。
这是为什么?
连着打了三次,第三次行将挂断的时候,阿蓝终于接听了。
她还躺在床上没起来。
她不想起床,浑身没劲儿,大脑昏沉,腰膝酸软,好像就剩下一个躯壳了,完全没有了灵魂。
她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按下了接听键,却没有吭声。
“妞儿——”韩远喊道,“起床了吗?”
“没——”阿蓝闭着眼睛说道,“还想再睡会儿——”
“妞儿,你可是最勤快的,今天怎么睡懒觉了?”韩远笑道,“我们的蓝总也要做一个幸福的小懒猫吗?”
“……呵呵,是啊,想——”阿蓝幽幽地说道,鼻子却是有些发酸。
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从一个多愁善感的脆弱女人变成了一个强大的女强人,她原本以为,她不会再为谁而忧伤,不会再陷入不可自拔的情感中,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再次为情所困了。
“我一会儿去看你吧,宝贝儿——”韩远说道,“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阿蓝强忍着鼻子里的酸涩说道,“你该去上班了,我也得去上班。哥,别忘了,你的队伍已经拉起来了,你得像个韩总的样子,每天准时到新公司去上班!”
“是,遵命!娘娘!”韩远笑着说,“从今天开始,远方公司的韩总正式上任!”
“哥,咱们是不是也要弄个揭牌仪式,选一个良辰吉日正式开张啊?”阿蓝说道。
一谈到工作,她的忧伤就暂时抛到脑后了。
“需要吗?”韩远不解地问道,“一个仪式而已,我们还是低调为好。”
“行!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请陆叔叔过来看看,他可是一直对你很支持的——”阿蓝说道,“我们有日子没去看他了!”
“是,这个应该有,必须有!”韩远说道,“那请蓝总挑个日子吧,咱们亲自去把陆叔叔接来,为我们揭牌就行了!”
“好,我找个风水先生给看看——”阿蓝边起床边说,“定了之后我再通知你。”
挂了电话,韩远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阿蓝还是那个阿蓝,看来昨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他吃完早餐去上班。
妈妈送他门口,看着他欲言又止。
“妈,您有事儿?”韩远边换鞋边问。
“远啊,妈妈好久没看到泓儿了,啥时候把孩子带家来让妈妈看看——”妈妈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待。
看着妈妈的眼睛,韩远心里泛起一阵感动和酸楚,是啊,他都有几天没见儿子了!是该把儿子接过来看看奶奶了。
“好,今天下午我争取去接泓儿,我们一起吃晚饭。”韩远说道。
妈妈听了很高兴,“我去买泓儿最喜欢吃的菜,你回家做——阿蓝有没有空?”
“她很忙——”韩远迟疑道,他觉得阿蓝不太可能过来了。
“那你早点儿回来。”妈妈说道。
“好!”韩远爽快地答应着。
妈妈目送着他出门,期待着晚上能见到自己的大孙子。
韩远开着车来到了新公司。
车子刚进院子里,就听到后院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嘿——哈——哈——”
韩远下了车,顺着声音来到了后院,看到武建正领着兄弟们在练习擒拿格斗。
韩远走过去微笑着和武建打招呼:“感觉不错!听着这声音,我就觉得很亲切!”
“大哥,我们早上还跑步呢!跑步结束后早餐,早餐后休息半小时就开始练习,一天的课程都安排满了——”武建说道,“包括您给我的那个物业管理知识课,都在里面——”
“好!”韩远由衷地点点头,“不错!打造五星级的物业管理,就看你们的了!我对你们很有信心!”
“是!韩总!”武建很标准地敬了一个军礼。
“早餐怎么样?”韩远问道。
“挺好的,包子馒头豆浆油条,还有稀饭小菜和水果——”武建说道,“兄弟们都能吃饱——”
“呵呵,那就好。有什么要求就跟我说,我们可以调整,首先要保证兄弟们在这里吃好睡好,这样才能工作好!”韩远说道,“他们几个都会开车吗?”
“有四个有驾照,三个没有驾照——”武建说道,“我是老司机,有什么任务您尽管吩咐!”
“很好!很快就会有任务!”韩远笑道,“平时没事儿,白天训练,晚上你就带兄弟们出去走走,不能太晚,九点之前必须回来。这辆商务车暂时放在这里,有需要出去,你和徐助理打个招呼就行。”
“好!谢谢韩总!”武建笑道。
“过几天让徐助理和你们都签一份正式的劳动合同,我们亲兄弟也要照章办事儿——”韩远拍着武建的肩膀说。
“好!”武建挺直胸膛说道。
来到办公室,韩远看到徐兰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看着。
“什么新闻那么吸引你?”韩远走过去问道。
“韩总,海河论坛给我们做了这么大宣传啊!”徐兰惊喜地说道,“你来看看!”
韩远来到电脑前一看,哇!果然是很醒目的头条横幅:远方建业公司欢迎你。下面是一行招聘的小字和联系电话。
“太好了!”韩远高兴地说道,“我都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韩总,你什么时候和海河论坛的人认识啊?”徐兰问道,“现在海河论坛很热闹啊,是我们海州人自己的精神家园——”
“哈哈,真的吗?”韩远不敢相信地说道,“你们都上海河论坛?”
“对,我们经常在上面发帖留言,大部分是年轻人——”徐兰说道,“关键是能同城交友,我身边就有朋友通过海河论坛找到了合适的男朋友——”
“呵呵,原来问题的关键在这里!”韩远意味深长地看着徐兰,“你也找到了?”
“没,没有——”徐兰马上低着头,脸上却是微微泛红了。
韩远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不过,他觉得徐兰也应该找男朋友了,也有二十七八岁了吧,是该考虑找个人嫁了。
但是,上网交友貌似不太靠谱,还是找个知根知底的比较好。
突然,他的脑海里灵光一闪:武建!
武建也没结婚吧?武建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徐兰能不能看得上他呢?
徐兰跟着阿蓝干了这么久,钱早就不缺,有房有车,算是个小富婆了,武建的条件比她可是差一些,不过武建人好啊!长得又高大帅气,一身硬功夫,充满了阳刚之气,这么好的小伙儿上哪儿找去?
想到这里,韩远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发笑,怎么操心这事儿了?真的是老了,想做月下老人了吗?
“这两天你把我们的合同让武建和其他兄弟们都签一份,这个不能少——”韩远吩咐道。
“我正在准备。后天和他们签吧!”徐兰说道。
韩远点点头:“可以!”
接着他赶紧给林甜打电话表示感谢。
电话通了,林甜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
“韩大哥——”林甜的声音显得有些忙碌。
“林甜,谢谢你!”韩远说道,“我看到海河论坛里的广告了,很醒目,效果不错!”
“不客气,韩大哥,希望你的公司能红红火火,我不能帮你什么大忙,只能做个形象宣传。”林甜说道。
“这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韩远说道,“你是不是很忙?”
“是!这两天海州侨博会,我们要到现场进行采访报道——”林甜说道。
“你们也有这个权力?”韩远不敢相信地问道。
海州是著名侨乡,每年都会搞侨博会。这样的会议都是官方媒体出动,论坛一般是没有采访权的。
“有,海河论坛是本地有影响力的论坛,宣传部特批我们参与进来进行报道,希望能扩大活动的影响力——”林甜说道,“我和林雄在海州文化长廊,一会儿到体育中心——”
“哦——好好好,你忙!”韩远高兴地说道,“有空我们再联系!”
挂了电话,韩远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林雄果然加入到了海河论坛,那马新军是不是已经注资到海河论坛了呢?
这些日子忙起来韩远也没想起问马新军这个事情,上次去马新军那儿借车,两人都没见上面。
他又接着拨通了马新军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才接。
“马总,忙什么呢?”韩远笑着问道,“别告诉我你在开会啊!”
“哈哈,我没开会,我在英国——”马新军笑道,“过来看儿子——”
韩远摇摇头,笑道:“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昨天还在海州,今天就到了英国,你是空中飞人啊!”
“没办法啊,我是前天晚上的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才到这儿。要不是为了儿子,我哪能受这个罪?”马新军说道。
“儿子没断奶吗?没断奶也轮不到你去啊!你又没奶!”韩远笑道。
“你小子,回去再跟你说!我还有事儿找你呢!你这悄悄地就注册了公司,连我你都保密!还是林雄告诉我的!你他玛太不够兄弟了!”马新军骂道,“居然还是和阿蓝合作的!你小子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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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没瞒你,这不是正要跟你说吗?”韩远笑道,“我到时候准备选个良辰吉日揭牌,你是第一个被邀请的嘉宾,怎么样,够哥们吧?”
“什么时候?”马新军问道。
“还没定,等蓝总定了我再告诉你——”韩远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有四五天吧!儿子在这儿出了点儿事儿,我得把这事儿处理好了才能走——”马新军说道。
“什么事儿?”韩远担心地问道,在国外出事儿,也是够闹心的了。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要换个房东,唉,这小子自由散漫惯了,我过来教训教训他!”马新军叹气道,“你可得吸取教训,孩子的教育一定要严格,否则将来大了,你就没辙了!”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韩远笑道,“那等你回来我们再联系。”
刚挂电话,阿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未完待续)
有目的的生活
活着,总是有代价的。经历了彻骨伤痛的管青桃,心里已经明白,许多事情总是在经历过以后才会懂得,一如感情,痛过了,才会懂得保护自己,傻过了,才会懂得适时的坚持与放弃,在得
到和失去中,我们慢慢认识自己。
其实,生活并不需要这些无谓的执著,没有什么真的不能割舍。学会放弃,将昨天埋在心底,留下最美的回忆,让彼此都能有个更轻松的开始,遍体鳞伤的爱未必就刻骨铭心。感情本来就是
一份没有答案的问卷,苦苦的追寻并不能让生活更圆满,也许一点遗憾,一丝伤感会让这份答卷更隽永也更久远!收拾起心情继续走吧!错过花你将收获雨,错过他,你才会遇到下一份美丽
。
人往往在苦苦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或事的同时,在追逐的过程中,所失去的东西也是无法计算的。有时,付出的代价是他得到的所无法弥补的。其实,有时,喜欢不一定要得到,真正喜欢一个
人最重要的是让他快乐,而不是控制占有。能够适时的放弃是一种跨越,当你能够放弃做到简单、从容活着的时候,你生命的低谷就过去了……有一句话说“山穷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
村”,人到穷途无路时,自然得有个转身处!
年少时执着于承诺,到最后才发现很多的承诺只是漂亮的花朵,总是会凋零的。爱因为不能拥有而深刻,梦因不能圆而美丽,人生,总是带着残缺的美,因缺而凄美。适时的放弃是需要勇气
的,但是在某些时候,人只有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才能更有价值地活着;放弃,有时是为了换取更大的空间。
其实,人生本身就是一个不停放弃的过程,放弃童年的无忧,成全长大的期望;放弃青春的美丽,换取成熟的智慧;放弃爱情的甜蜜,换取家庭的安稳;放弃掌声的动听,换取心灵的平静…
…
此刻的朱大云正坐在家里的小院子里,默然地看着院子上面的天空。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这么百无聊赖的日子,对他来说,真是一种折磨。
他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管青桃了。自从把流着血的管青桃送到医院之后的那个晚上,他就再也没有看见她了。在下林的日子里,他总是在期待,期待着某一天,某一个时刻,管青桃能突然出现
在下林,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憋着很多话很多话要对她说。
他想告诉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想当面向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谅,是他的贪心和放纵伤害了她,最后导致了两个人的悲剧!青桃,真的对不起!无数次,他都在心里这样对她说,只是
,她听不见……
他还想告诉她,如果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吧,离开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那样你才能获得真正的新生!你是个好女孩,你不应该受到伤害,是我这样的坏人,害了你……本来,应该走的人
是我,可是,我走不了啊!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了……我的家庭,我的孩子,我的父母,都是捆绑在我身上的枷锁……你是自由的,你还以出去飞,那么,趁着自己还年轻,你走吧
!快点走吧,这个地方,注定不是我们呆的地方……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
青桃!你何时能出现,能给这样的一个机会给我?朱大云在心里乞求着。
可是,上天似乎不再垂怜他了,他再也没有见到管青桃出现了。她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没有一句告别,也没有留下一个念想,属于他们的,只有那些既美好又伤痛
的记忆……
很多很多次,他拿起手机,看着他们之间曾经的那些信息,心都是痛的!管青桃留给他的那些话,现在看着,依然那么让他心动!似乎每一句,都是带着她的气息存在的……看着那些字,他
就能想象到管青桃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那个每天出现在他办公室,为他打扫卫生,为他的绿植浇水,甚至是为他泡茶的女孩,那么乖巧,那么可爱,那么安静,那么体贴……他也想过给
她发信息,哪怕是问候一声也好,可是,他没有,他不敢,也不想再次跳入她忧伤的记忆里。
有时候一个人无聊之极,朱大云也会坐在电脑前,打开QQ,那上面有管青桃的Q,那一棵青涩的桃树——桃花源,管青桃曾经对他说过,她最渴望生命中能有一座那样的桃花源,然后和心爱的
男人一起,厮守在那片桃林里,男耕女织,简单而又惬意。
是啊!生命中的桃花源,他也渴望啊!曾经在杜家庄的时候,他就以为那是他生命里的桃花源,可是现实却把理想击了个粉碎!让他再也不相信有纯粹的爱了!因为他已经是被深深伤害过的
男人了!可是,面对管青桃的时候,他还是请不能自已,那么不可救药地陷了进去!太不应该了!他的心里真是有愧啊!面对单纯的管青桃,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野兽,疯子,是十恶不赦的
小书亭
人!
管青桃在线的时候,那棵桃树就是鲜活的绿色,上面那些娇嫩的小花蕾,是那么漂亮,似乎充满了灵动的感觉。可是,自从管青桃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后,这棵桃树就再也没有被点亮过,再也
没有绿过。每次他上来,看到的都是那个没有色彩的灰暗的桃树,没有了一丝的生机和活力!他是多么渴望,渴望这棵桃树能在某一天突然间点亮啊,然后就那么闪耀在他的面前!就算不说
话,只要她在,他的心都觉得安稳些,妥帖些……可是,再也没有了,管青桃的一切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消息……有时候朱大云也会看看他们以前的聊天记录,
管青桃那么多俏皮的表情,还闪动在眼前……每次看,都让他的心抖得厉害,让他在细腻无数次地呼唤她……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了回应,再也没有了回应……
就这样吧,就这样从彼此的生命里消失。如果注定要消失,那么早消失比晚消失要好!如果注定是个错误,那么早认识到这个错,比晚认识好……他们之间,其实真的就是一个错误,美丽伤
痛的错误……
只是,此刻的朱大云断然不会想到,管青桃真的像他想的那样,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龙江,真的去了遥远的地方,寻找她的梦,开始她全新的生活……
只是今日离开龙江的管青桃,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若干年后,却要以另外的身份,重新走进龙江,走进朱大云的视线里。
当然,这也是后话。
杜秀青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这次去广州深圳,杜秀青同样没有忘记给家里的每个人带礼物,公公婆婆的,子安的,甚至是丁志华的,她都准备了。这是她的习惯,每次出差,一定更要给家里人带点东西回来,一是让大
家高兴,二是留下一些念想,毕竟去过一个地方,带回一些东西的同时,也是带回一些记忆。
带给公公婆婆的是当地的一些特色食品,专门给老年人补身体的,这是梁晓素为她挑选的;带给儿子的是一个玩具,带有深圳特色的航母模型,子安很是喜欢。虽然杜秀青没有去看明斯克号
航母,但是,她还是让梁晓素去买了这样一个东西,带给子安,并且告诉子安,以后有机会带他去看航母。子安那个高兴劲儿啊,一下子跳起来抱住了杜秀青。
“妈妈,长大了我要去当海军,就到航母上去当海军,好不好!”子安看着那个精致的航母造型,心里激动得不行。
“好,妈妈支持,只要你愿意,并且去努力,一定可以的!”杜秀青笑着说。
她心里还真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成为一个军人!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多么伟岸,多么英俊啊!
他给丁志华买的是一套保健品,专门为换肾的人研制的保健品。
丁志华的身体离不开药瓶,每天都在吃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他也是处处小心,谨遵医嘱,才有现在这样看起来还不错的身体。
杜秀青单独把他的东西拿到了三楼。
丁志华在卧室里看书。
似乎每次杜秀青看到他的时候,他都在看书。这让杜秀青好生奇怪,不过也感到欣慰。他还能静下心来看书,说明丁志华心里还是有目标的。
男人缺什么也不能缺斗志!失去了斗志的男人,没有了生活重心的男人,那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臭皮囊!杜秀青很庆幸,丁志华在遭受打击的时候,还能坚守心中那份梦想,坚持学习,这说
明他是有目的的生活!
“志华,休息一下吧,不要总坐在楼上,也要出去走动走动……”杜秀青站到他跟前说。
听到她的声音,丁志华才知道杜秀青已经回来了。
现在他心里基本上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每天都是看书。把以前的专业捡起来,再看看。他觉得自己当年学的还是不错的,对于机械设计和研究,还是很有心得的。只是毕业这么多年,从来就
没有用上过,差不多都忘记了,现在再捡起来看,也颇有意思,一看他居然还看进去了,有些入迷了。如果当初他不回余河,而是按自己的专业去发展,一定过得比现在好吧!丁志华也经常
会这样想。只是人生没有回头路,不知道现在转弯还来不来的及。(未完待续)
可以商谈
“你回来了?”丁志华看了看杜秀青,说道。
“是,我转了一圈,回来了。给你带了点东西,看看是不是有效果。”杜秀青把那盒东西放到了丁志华的桌上。
丁志华看了一眼,就把东西放到地上了。
“谢谢……”他很淡然地说道。
“我还带来了一个公司的资料,你看看吧,和你的专业很对口。”杜秀青把赵明强公司的那份资料也放到了他的桌上,“这是一家上市公司,发展前景非常好。你的情况,我对他们老总介绍
了,他们很欢迎你过去看看,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直接联系上面的赵总,具体情况你们可以商谈……”
丁志华瞥了一眼那个资料,并没有立即拿起来看,他抬起头看了看杜秀青,再次说了声:“谢谢……”
“志华,如果你真的想出去走走,也想出去闯闯,我建议你到祥腾公司去看看,那儿比较适合你……”杜秀青说。
“谢谢,我考虑考虑吧……”丁志华终于再次抬起头,看了看杜秀青。
“你累了,先去休息吧……”丁志华隔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
难得丁志华对她说这样的话,杜秀青感觉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不再像她走之前那样的火气冲天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杜秀青拿出了吕桦在机场送给自己的东西。
打开盒子,里面还包裹着一层精美的丝绸。
究竟是什么东西,还包裹得这么神秘。
杜秀青慢慢地剥开那层丝绸,里面的东西缓缓地出现在眼前。就是那一刻,杜秀青心里就被感动填得满满的了。
这是一只非常精美的水晶雕刻的兔宝贝,玲珑剔透,惟妙惟肖!更为奇妙的是,兔宝贝的下面是一个旋转的底座,只要旋动下面的按钮,兔宝贝就会唱着音乐转动起来!而这首好听的音乐,
居然是杜秀青最喜欢的钢琴曲《致爱丽丝》。
吕桦怎么能想到送给自己这样的礼物呢?杜秀青心里很是疑惑。她是属兔的,可是,吕桦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送给自己这样一个礼物?
把兔宝贝拿出来的时候,杜秀青发现盒子的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上面是吕桦的手写体:
秀青:早就知道你的生日,但是从来没有送过礼物给你!可惜我见你是在你生日的后一天,错过了最好的时间,但是,我的心意不能错过,这个小小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更希望能给你带
来快乐和好运!祝愿我心中的女神永远快乐,永远漂亮!吕桦
杜秀青的内心再次被感动填得满满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在小学总是欺负她的男生,会是暗恋自己的人!更没有想到,他们能在这样非同寻常的场合相见,而且,吕桦的变化也让她大为吃惊!
虽然知道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有故事,但是,这份美丽的情愫和美丽的祝福,还是让作为女人的杜秀青内心很幸福,很温暖,也很感动!没有女人会拒绝爱,爱对于女人来说,永远像奢侈品
那般,具有非常的诱惑力!当然,吕桦的这份感情,杜秀青更多的是归位于同学之间的友谊,老同学相逢,格外亲切!
只是吕桦的举动,还是让杜秀青内心有些担心,这个大男孩,似乎还处在青春的萌动期,对她过于狂热,缺少理智。
周一上班,杜秀青的心情显得格外好。
此次广州深圳之行,让她开拓了视野,也看到了余河需要努力的方向。
昨晚她在家里就好好整理了这次考察的心得,准备到常委会上和大家分享,同时也让大家能齐心协力,把余河的内部环境建设好,争取吸引企业走进来,并且能留得住,这才是关键。
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梁晓素已经打扫了好了。桌子上纤尘不染,连那些鱼儿都还是那么鲜活的,充满了生命力。
杜秀青打开窗,眺望远处,感觉到空气都是甜丝丝的,真好!余河的空气真好啊,在广州深圳是闻不到这么洁净的空气的。
春天已经完全来到了余河,田野里都是新生的绿色,杨柳的枝条也都抽出了嫩芽,看上去春意黯然的。尤其是远处那一片美丽的油菜花,那么金黄,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真是美不胜
收。
其实,余河的春天是很美的。光是那些油菜花,就有足够的吸引力。大城市的人们,千里迢迢来到农村看这些自然的美景,而杜秀青呢,只要站在窗前,就把这美丽的景色尽收眼底了,这难
道不是很幸福的事情吗?
正当杜秀青带着满怀的好心情准备坐下来看看这些天挤压下来的报纸和文件的时候,蒋能来笑呵呵地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杜书记,上午好!”蒋能来笑呵呵地向杜秀青问好。
“蒋县长好,请坐请坐!”杜秀青没想到这个时候蒋能来会出现在她的办公室,这是很难得的事情啊。
蒋能来很是尊敬地看了看杜秀青,说:“杜书记此行一定收获很丰厚吧?我正要向杜书记讨教心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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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有很大的收获,”杜秀青笑着说,“我会把自己的体会和大家分享,对于我们今后的工作,是一个很大的促进。”
“是啊,我们都准备好好听听杜书记的体会,然后朝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好好奋斗,把余河建设得更好更美丽!”蒋能来笑着说。
“是啊,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心愿,只是任重而道远啊!”杜秀青看着蒋能来说,“这次出去,我真正看到了我们和人家的差距,真的要抓紧时间往前赶,不然的话,我们就更要落后了!”
“我不在家,辛苦蒋县长了!”杜秀青倒了一杯水给蒋能来。
“呵呵,应该的。各项工程进展都很顺利,你大可放心。”蒋能来笑着说。
“呵呵,是啊,你办事,我放心!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血防工作会议就要召开了,我们都抓紧时间,把所有的工作做在前面,到时候市委林书记还要过来验收,我们一定要交一份满意的
答卷。”杜秀青说。
“是,是,一定遵照杜书记的指示办事。”蒋能来说。
两人又继续谈了其他的事情,蒋能来才起身告辞。
走的时候,蒋能来是很谦虚的退着身子走出去的,而且目光始终停留在杜秀青的身上。
这让杜秀青觉得很是奇怪,蒋能来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谦卑过,怎么这一趟出去,很多人都变了呢?
丁志华变了,变得和气了,连蒋能来也变了,变得似乎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杜秀青心里对蒋能来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下午如期召开常委会。
会议由杜秀青主持并主讲。
主要是谈这次广州深圳执行的收获和体会。
杜秀青结合余河的具体情况,把在广州深圳考察所看到的,听到的,感悟到的一切,都融合起来,明确了余河今后要发展的方向:
第一,
要有长远的规划意识,把余河的规划往前看五十年,这样的规划才能做到大气,余河才能不走弯路;
第二,
要努力建设能吸引外资的投资环境。这里的环境不仅包括硬件,更包括软件,那就是余河的人文关怀,余河给外来企业的归属感,建立一个小而精,充满人性关怀的余河,让企业来
了就不想走;
第三,
在原有的工业园区基础上,再来进行扩大,为企业来到余河筑巢引凤;
……
杜秀青讲了很多了,大家都一一做好记录。
关于扩大业园区的事情,涉及到大面积的征地和用地,这个工程可能会比较麻烦。杜秀青示意于少锋,下来具体研究此事。
正当大家都在进行讨论的时候,梁晓素悄然地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神情很焦急的样子,她拿着杜秀青的手机来到了杜秀青身边。
杜秀青皱了皱眉头,还是接听了电话。
“报告杜书记,十万火急!正在重新装修的余河电影院着火了!”公安消防局的局长姚玉文在电话里报告道。
杜秀青的脑袋立刻就轰的一声:完了!真是怕什么什么就会出事儿!
她没有说话,而是下意识地看了蒋能来一眼,然后压了压情绪,说:“尽全力扑救!把损失降到最低!”
说完,她把电话放回到梁晓素的手上。
然后站在那儿,看了看全场,说:“余河电影院着火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大家都吃惊地看着蒋能来,因为所有人几乎都知道,这个项目是蒋能来那条线的人在承建!
蒋能来的脸上立刻变得煞白!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杜秀青,然后眨动着眼睛,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到这里吧,我们去现场看看!”杜秀青说完,拿起笔记本就出去了。
大家立刻跟着往外撤,只有蒋能来还发愣地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儿来,立马收拾桌上的东西,急冲冲地往外赶。
余河的大街上,消防车的声音呼啸而过,市民们都吃惊地看着消防车:这是哪儿着火了?一辆接着一辆的消防车,四辆消防车全部出动了!看来火势很大啊!
很快,大家就看到送瘟神纪念馆的方向腾起了浓浓的烟雾!
不好了,不好了,送瘟神纪念馆着火了!
马路上的人开始狂奔着往这个方向赶来,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杜秀青的车子还在十字路口就已经过不去了,现场聚集了太多的市民,加上车子的阻塞,根本无法通行。
消防车已经停在了送瘟神纪念馆的广场上。
电影院和送瘟神纪念馆仅一路之隔,滚滚的浓烟已经把现场都笼罩起来了!
杜秀青徒步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姚玉文正在现场指挥,四辆消防车已经在往电影院上方不断地喷洒灭火剂……
杜秀青来到姚玉文身边,焦急地问道:“里面什么情况?”(未完待续)
家门不幸啊
“工人已经出来了,据现场的工人反映是电焊的时候飘出的火花点燃周围的木屑,导致的火灾!”姚玉文说道。
“要尽快控制火势,采取一切措施把损失降到最低!”杜秀青说。
“是!我们正在全力以赴!”姚玉文说完,立马投入到紧张的援救当中去了。
杜秀青看着那冒出来的滚滚浓烟,心里叹了口气:这个节骨眼上,居然会出这么大的事情,蒋能来啊蒋能来,看来你的末日真的要到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浓烟已经基本不冒了,姚玉文下令消防战士冲进里面去进行最后的扑扫,然后他自己也跟着进入了里面。
杜秀青也想跟着进去,但是被姚玉文给阻止了。
“里面情况还不明朗,安全隐患太多,杜书记稍等,我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姚玉文说完就进去了。
大概十多分钟,姚玉文从里面出来了,但是他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样子:满头满脸都是乌黑的,就剩一双眼睛看得清楚。
“杜书记,内部的情况比较严重,烧得都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框架了。”姚玉文说。
“现在能进去吗?”杜秀青急着要去现场看看。
“再等等,让里面的浓烟都散去再进去吧……”姚玉文说。
杜秀青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场火来得太不是时候了,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出这么大的事情?还剩不到两个月,电影院几乎要重建了,能来得及吗?
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火又烧得太好了!蒋能来的尾巴,这一下就要自动暴露出来了!
“杜书记,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了!”姚玉文在前面领路,带着杜秀青进入了火灾现场。
踏进里面,杜秀青的心情就愈发沉重起来。
里面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就剩下一片狼藉和乌黑了,踩在那些被烧毁的东西上,只听得吱吱吱作响……
偌大的一个电影院,现在连房顶上的支架都得重新更换了,真的和重建没什么区别了!
杜秀青转了转,满脸严肃地走了出来。
蒋能来和其他人也跟在她的身后。
出来的时候,杜秀青转过身看了看蒋能来,发现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似乎显得特别矮小,比平时矮了很多,再加上那凌乱的头发,看着真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现场引起火灾的工人控制住了吗?”杜秀青问姚玉文。
“已经控制起来了,带到公安局去了……”
“好好调查,查明起火原因!”杜秀青很是严肃地说道,“承建余河电影院的是哪家装饰公司?”
杜秀青似乎是看着蒋能来问道。
“这个……好像是华兴……”蒋能来有些模糊地答道。
“把华兴的老总一起控制起来……”杜秀青说道,“这是血防工作会议的工程项目,是政治任务,不能出半点纰漏,现在工程进展到一半,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向上面交代?完不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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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蒋能来的脸瞬间就惨白无色了。
回到办公室,杜秀青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严肃。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该第一时间向林杰书记汇报,可是她真是无法说出口。
出这样的事情,她这个一把手当得太不合格了。
她是在林杰面前立过军令状的,保证圆满完成任务,可是这半道上出这么大的岔子,怎么向他交代?
蒋能来回到办公室后却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这事儿他妈的干得也太孬了!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啊!他妈的你自己不想活我还想活呢?哪能这么整我啊!华明立啊华明立,你真是不见棺材
不掉泪啊!脑残的笨猪,真是死得都没有一个正相!真不知道燕子怎么有这么一个草包弟弟,真是家门不幸啊!
蒋能来掏出私人手机,给华明立打了个电话。
华明立一早听到电影院着火的事情后,吓得几乎都尿湿了!他正开着车往龙江躲呢?
一听到手机响,他的心就哆嗦起来!他妈的,这八成是索命的来了!
他把车子靠边停好,然后才拿出电话,哆哆嗦嗦地接听起来。
“你死哪儿去了?”蒋能来劈头盖脸地骂道。
“姐,姐夫……”华明立结结巴巴地喊道,“这,这是个意外……”
“意外?你是怎么管理你手下的那些人的?啊?!这样的工程为什么不能做到有效监督?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是拎着自己的脑袋在玩儿,你知道吗?……”蒋能来一口气骂得华明立是连张
嘴的机会都没有。
“姐,姐夫……”
“别叫我!谁是你姐夫!”蒋能来吼道。
“这,这,老板,你听我说……”
“我告诉你,今晚你到我龙江的房子里来,晚上十点,我等你!另外,让周卢坤主动去公安局去交代事情,承担责任!”蒋能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华明立全身都有些发抖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但钱没了,估计还得赔偿,搞不好还要坐牢啊,他奶奶的,真是背啊!
不管了,反正是周卢坤在具体负责,让他先去顶着吧,再见机行事,蒋能来无论如何不会不管我们吧?华明立心里想,好歹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他要是真出事儿了,蒋能来也不会有好果子
吃。
杜秀青终于还是拿起了电话拨给了林杰的办公室。
电话是秘书接的,然后才转给了林杰。
“林书记,对不起,”杜秀青很小心地道歉道,“余河电影院这个节骨眼上着火了,现场烧得残垣断壁……”
林杰黑着脸,听着杜秀青说,他却是一言不发。
杜秀青说完了,等了许久许久,才听到林杰的声音缓缓传来。
“你有什么打算?”
“查明火灾原因,尽快把项目重新做起来,一定要赶在血防工作会议之前弄好……”杜秀青说。
“不管什么原因,不能影响会议的正常召开,这是底线!”林杰说。
“是,我一定安排好!林书记请放心。”
“余河这段时间要平稳,要平稳,上次我就对你说过,你得提高警惕啊!”林杰语重心长地说。
“是,我记在心里!”杜秀青说。
“这件事情,即便是有什么问题,你也要把握好一个度,余河不能再出乱子,一切都得等会议召开之后再说,你明白这其中的要害!”林杰再次叮嘱道。
“是,我明白!”杜秀青点头道。
林杰没再说什么,而是按下了电话。
杜秀青总觉得林杰这最后一句话意味深刻。上次他来余河也是这么说的。看来,他还是对杜秀青和蒋能来之间不太放心。
我会等到会议结束之后再来的。杜秀青心里想。
只是,秋后算账,代价往往要更大!
晚上,蒋能来办完了事儿回到了自己在龙江的别墅里。
华明立已经站在客厅里等着了。
看到蒋能来进来,华明立立马毕恭毕敬地站着,而且身子明显有些发抖。
蒋能来似乎是刚干了什么大事儿回来,身上憋着一股劲儿似的。他把外套一脱,扔到了沙发上,然后整个人就坐在了沙发里。
他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华明立,没有开口,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华明立正要猫着腰上前给他点烟,他已经自己给点上了。
“姐……姐……姐夫……”华明立结结巴巴地喊道,内心充满了恐惧。
蒋能来朝着空中吐出一口烟雾,然后拿眼角瞟了瞟华明立。
华明立立马改口道:“老,老板……我检讨,是我的工作没做好,给您惹麻烦了……”
蒋能来继续吸了一口烟,然后再次吐出了一口烟雾,待眼前的烟雾散去之后,他才拿眼睛看了看华明立。
“你知道这事情的后果吗?”他冷冷地看着华明立问道。
“知道……知道……”华明立结巴着说,“很,很严重……”
“很严重?严重到什么地步?你可知道?”
华明立不敢开口了,只是木木地盯着蒋能来的脸看着,那张脸阴得华明立是心惊胆寒。
“你听过蝴蝶效应吗?”蒋能来问道。
华明立摇了摇头。
白痴!蒋能来在心里骂道,然后转念一想,也是,既然他是白痴,你跟他计较什么?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其原因就是蝴蝶扇动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
并产生微弱的气流,而微弱的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一个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其他系统的极大变化。这就是蝴蝶效应。余河电影院的这点火星,
是由电焊工不小心洒落出去的,但是他引发了这样的一场大火,随后你的华兴公司将遭到清算和洗劫……你明白了吗?”蒋能来又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雾。
华明立的哆嗦打得更厉害了。
清算华兴?遭到洗劫?那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华兴不能垮啊!垮了我到哪儿去吃饭?
“老板……华兴不能清算啊,你知道的!”华明立往前一步,靠近蒋能来说道。
“我知道什么?你干的事情你自己知道!”蒋能来厉声呵斥道。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不能清算啊,否则……”
“否则什么?否则你就没有逍遥的资本,对不对?你这个败家子儿,那么多钱,你花哪儿去了?”蒋能来把烟头狠狠地压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没好气地说道。
0(未完待续)
一手给扛起来
花哪儿了?还不是大部分被你转走了?我花的有多少?操!华明立一听这话心里就来气,原本的那点恐惧和哆嗦倒是消失了一大半。说是我的公司,他妈的我得多少好处了?赚点钱全部被转
移出去了,到头来承担责任的就是我!以前姐姐在家,我还能有点底气,现在她人走了,钱也转走了,我剩下什么了,就剩下个空壳子!
可是气归气,华明立还是不敢当面发作。他依旧孙子似的,站在蒋能来的面前。
蒋能来看他这个孬样,再骂也骂不出个屁来。
蒋能来想了想,站了起来,然后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回到了华明立的身边,说:“这次余河电影院着火,你可以把全部责任推给那个电焊工,就是因为他操作不当引起的,但是,造成的损失
公司得赔。公司有投保,这个可以让保险公司来进行理赔,你直接去找财保的赵经理,他会接待你。另外,对于这件事儿,你最好闭口不谈,涉及到任何具体的事情,你都不要多谈,就和他
谈理赔,具体的事情由周卢坤去处理,你不要出面。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在余河,少露面,对你有好处!”
“好,我听老板的……”华明立低着头说。蒋能来果然还是给他想了办法,他猜的是对的,华兴不能倒,倒了蒋能来同样没有好日子过。所以,蒋能来誓死都会抱住华兴的。
“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以后你还是回到深圳去吧,余河的公司不要再开了!”蒋能来说,“如果有机会,我会再通知你,但是短期内是不可能了,你先死了这份心吧!”
“好,我听老板的……”华明立还是这句话,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好好的公司就这么没了,真是太可惜了啊。
真是个白痴!蒋能来心里又骂了一句。
“你可以走了!”蒋能来重新坐进了沙发上,对华明立下了逐客令。
华明立点着头往外退去。
走到室外,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真是憋死了!和这个活阎王在一起,真他妈的折寿!真不知道姐姐怎么看上了这样的男人!长得不像个人样,还那么刁蛮!如果不是他手上有点权力,他妈的
看到都让人恶心!华明立心里想,忍不住就啐了一口唾沫出来。
华明立走后,蒋能来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觉得真是太累了,这一天下来,整个心都是悬着的。
如果不是晚上去一趟关市长家里,把这件事情给摆平了,今晚蒋能来是无法入睡的。
市长关晓春其实并不和蒋能来的交情太好,但是,关晓春和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王明阳关系好,而王明阳就是蒋能来的有力靠山,这么多年,蒋能来一直跟着他,是他的得力马仔。关晓春曾经
接到过王明阳的话,让他在一些关键的时候一定要支持蒋能来。
关晓春自然不会驳一个常务副省长的面子,再说,蒋能来是王明阳的人,自然也就是他这一条线上的人,他是不会把蒋能来的事情推给林杰的。所以蒋能来的事情他是一定要支持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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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晓春听了蒋能来的汇报后,沉默了一下,说:“有些事情也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抓紧时间把工程进度赶上来,确保会议顺利召开。另外,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和
杜秀青保持高度一致,你们之间要团结度过难关。”
“关市长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谢谢关市长。”蒋能来感激地说道。
得到了关晓春的这句话,蒋能来的心才算是落地了。
他知道杜秀青这个时候一定会向林杰汇报的。这件事儿如果认真起来,那么华兴公司的账目就得完全查个底朝天,那么,他和燕子的事情估计就要被挖出来了,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想
到这里,蒋能来的心里就打颤,官场真是如履薄冰啊!稍不注意,就不知道哪个阴沟里会翻船,真是防不胜防!
只是华明立这个脑残,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又要弄出这么大动静来,搞得他被动无比!
这个人还是趁早消失好,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蒋能来心里想。
今天杜秀青给林杰打电话,他早就知道了。
这是他预料中的,但是,看小女人这打算,估计这件事情远没有结束。蒋能来悬着的心还是难以落地,好在血防工作会议在即,料小女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挑起什么风浪,估计一切都要等到
会议结束后,才会有所动作!好吧,来吧,如果要来,那么就陪着小女人好好玩一次!
说实话,黄钟民他都能打倒,还能怕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人吗?在官场和我玩,她还嫩点!
蒋能来闭着眼睛,脑海里再次想到了儿子和燕子。
是啊,一切都要平安,才能再去和宝贝儿子团聚。想想自己现在的一切,似乎也就是奔着这个目标而去了,有时候想着很悲哀,有时候想着又觉得很幸福。人啊,真是个矛盾体,活着活着都
活得有些不太明白了。
明明孩子和女人不是人生的全部,但是,到了最后,却总是被这两个人牵着鼻子走,这是不是有点悲哀?男人啊,一旦儿女情长起来,麻烦事情就将接踵而至!
蒋能来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在知天命的年纪里,还要承受这样的骨肉分离,相思之苦!想着那个可爱的小儿子,他心里就有些激动,孩子虽然不是全部,但是,这个儿子却是寄托了他老蒋家
的全部希望。
他的大女儿已经在参加工作了,都说女儿是别人家的人,老蒋家就是这样的思想很严重。当年蒋能来的老婆,因为生了个女儿,差点没被蒋老夫人撵出家门,说是断了蒋家的香火。如果
不是蒋能来坚持,估计他的第一次婚姻早就解体了,按照父母的意思,早就是让蒋能来离婚再娶。可是当年蒋能来硬是顶着家庭的压力,没有和妻子离婚。为此,蒋能来的老婆心里很感激蒋
能来,这么多年对他如此的支持,和蒋能来当年对她的不离不弃是很有关系的。但是,蒋能来的老婆很多年都没有回过蒋家,直到后来蒋老夫人想孙女想得不行了,才叫蒋能来带着妻子女儿
回来。后来,蒋能来和燕子有了这个儿子后,蒋老夫人甭提多高兴了!也是她主动提出的要让蒋能来带着燕子和儿子回家,给蒋家的老祖宗上坟,告诉老蒋家的先人,蒋家有后了!
可能是受母亲的影响,蒋能来对这个儿子也看得格外重,疼在骨头里!他觉得儿子就是他的未来,是他的明天,他要倾尽一切,为儿子打造好的未来而铺路架桥,所以,为了儿子,他什么都
愿意做!
余河电影院这件案子,最后又到了康明的手上。
上次梁日发突发死亡的事情,康明是一手给扛起来了。
这回,余河电影院着火,火灾原因查明,确实是电焊工操作不当而导致的,可是,华兴公司用的材料是不符合要求的。按要求,电影院的隔音材料,一定要具备很强的阻燃性,可是,华兴公
司采用的却是相当普通的隔音板,根本不具备阻燃性。所以才会发生一点火星溅上去就会引起大火的惨重事件。这样的材料,就算是装修过程中没有出现问题,一旦交付使用,以后也一定要
出事的,而那时候的事情,可能就会有更大的损失。
康明手里攥着这样的结果,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向杜秀青如实汇报。
按理,他一直都是蒋能来的人,当年也是蒋能来把他从市里要到余河来的,给了他这个实质性的平台,他对蒋能来,心里是感激的。
可是,梁日发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他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总觉得梁日发的阴魂不散,时刻缠绕着他,让他经常夜里做噩梦,良心难安啊!
但是,梁日发的事情他是没有退路的,蒋能来说了,梁日发是死于心肌梗塞,那就是死于心肌梗塞,如果康明不按照这个结果公布,第二个要死的就是他自己,他心里很清楚,蒋能来要弄死
他,易如反掌!只是上了这条船之后,他才知道后悔了,可是现在似乎更没有退路了!
电影院的这个事情,就算是康明不如实向杜秀青汇报,他觉得,杜秀青也一定迟早都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还有梁日发的事情,如果哪天再来翻起来,也一定会水落石出的,那么,到那时候
,你康明是不是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康明的心里在挣扎着,似乎进退都无路。前进一步,他就要在蒋能来那儿彻底玩完;后退,继续和蒋能来一起,那么往后的事情就不可测。何去何从?康明就像是备受煎熬的蚂蚁,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
最后,他还是心一横,继续走下去吧,保住当前要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说不定这些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再也不会翻旧账了呢?说不定一切就都很顺利地结束了呢?没有今天的日子,还何谈明天?
于是,他来到了蒋能来的办公室。
“老板,火灾结果调查出来了……”康明看着蒋能来说。最后,他还是心一横,继续走下去吧,保住当前要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说不定这些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再也不会翻旧账了呢?说不定一切就都很顺利地结束了呢?没有今天的日子,还何谈明天?
于是,他来到了蒋能来的办公室。
“老板,火灾结果调查出来了……”康明看着蒋能来说。(未完待续)
一声不吭
蒋能来抬起眼睛看了看康明,那目光很明确:说!
“劣质的装修材料根本不具有阻燃性,电焊工的操作不当引燃了这些容易着火的隔音板,导致了这场大火……”康明简明扼要地说。
蒋能来抬起手摸了摸下巴,其实那儿根本就没有胡须,但是,他有这个习惯性的动作。然后他的手就停留在下巴上,胳膊肘撑着椅子的扶手,眼睛看着桌面上的那两面红旗。
“你打算怎么向一号楼汇报?”许久,蒋能来突然看着康明问道。
“一号楼”成了蒋能来私底下称呼杜秀青的代名词。因为在这个大院里,县委是一号楼,人大是二号楼,政府是三号楼,政协是四号楼,蒋能来是四号楼的人。
康明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很是愕然地看着他。
“意外着火,操作不当导致意外着火……”康明看着蒋能来回答道。
“很好!这就是个意外!而且这样的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伟人也说过天要下雨娘要改嫁,由他去吧!事情已然这样,只能按照现实的情况去处理。华兴公司已经说了,愿意无条件
赔偿遭受的损失,这样表明了公司的态度,愿意承担责任。说明华兴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公司,是有担当的公司!”蒋能来说。
康明看着蒋能来,一声不吭。
华兴是不是有担当,跟他康明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公司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和恶劣的影响,却让他很是被动。他现在还在琢磨着,他要是说着是一场意外引起的大火,杜秀青那边能不能糊
弄得过去?
“老板,这个事情我有些担心……”康明说。
“担心什么?现场已经被烧得一塌糊涂,什么也找不到了,就是意外着火了!”蒋能来说。
“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蒋能来一挥手说道,“你就这样结案,其他事情不要多想!”
“好……”康明无可奈何地说道。
带着蒋能来的旨意,康明在下午来到了杜秀青的办公室。
杜秀青正在埋头看桌上的一大堆资料,康明进来了,她都没有意识到。
“杜书记!”康明叫道。
“哦,康书记请坐请坐!”杜秀青很热情地站起来,请康明到外面会客厅里坐下。
“晓素,上好茶!”杜秀青吩咐道。
很快,梁晓素就泡了好茶进来,然后顺便给杜秀青的茶杯里续上了茶水,再悄然地退了出去。
“来,请喝茶!”杜秀青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就在康明端起杯子喝茶的那一刻,杜秀青很清楚地看到,康明的手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虽然康明很快
就镇定了,但是,这个细节,却深深地落尽了杜秀青的眼睛里。
“杜书记的茶就是好喝!”康明笑着说道,“同样的茶,在你这儿喝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呵呵,是吗?那晓素的泡茶功夫好,同样的茶能泡出不同的口味来!”杜秀青也笑着说。
“是,也不仅仅是,”康明说,“应该是是您这儿的氛围好,让人感觉很放松,所以喝茶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哈哈……”杜秀青很爽朗地笑了起来。
“杜书记,余河电影院的起火原因查明了,因为电焊工的操作不当而导致的火灾,这是一场意外事故……”康明再次喝了一口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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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杜秀青的这一声哦拉得很长很长,听得康明这心里都颤颤的。
“还有呢?”杜秀青看着康明问道。
“没有了!”康明很干脆地回答,“意外导致的火灾,这在每年的火灾中是最常见的情况。”
“电焊工的操作不当,就能造成这么大的火灾?里面的材料什么的抖烧得精光,这难道不奇怪吗?”杜秀青问道。
“是,但是装修现场实在是很乱,加上那么多的木屑,很容易引起火灾的,如果没有及时发现,最后一定就是酿成大事。余河电影院就是这样的情况。”康明说。
“哦……”杜秀青再次哦的一声,又是长长的尾音。听得康明心里又是一阵颤动。
“杜书记,华兴公司愿意为这次的事故承担全部的责任,所造成的损失他们全部赔付,这也是华兴公司的诚意,两名电焊工按照规定进行处罚。”康明说道。
“赔付?华兴公司不管愿不愿意,都是一定要赔付的!这和诚意不诚意没有关系!”杜秀青说,“看得见的损失能赔,看不见的呢?耽误的时间呢?怎么赔?”杜秀青问道。
康明立刻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华兴公司赔不赔付,跟他有鸟关系?何必多此一言?他真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杜书记所言极是,这个事情由法院来进行裁决,我就不赘言了!”康明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如实向杜书记汇报。”
杜秀青看着康明笑了笑,那目光看得康明心里很不舒服。
“辛苦了!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这个节骨眼上还出这样的事情,我们都要同心协力,共度难关!”杜秀青看着康明说。
“我们一定会按照杜书记的指示,把各项工作做好!”康明铿锵有力地说道。
“好!谢谢大家了!你先去忙吧!”杜秀青笑着说。
康明离开后,杜秀青心里很是狐疑,这场大火就这么定性了,意外着火,太简单,太缺乏说服力了!
她拿起电话,打给了徐文娟。
徐文娟很快就来到了杜秀青的办公室里。
“文娟,你私底下去调查一下,华兴公司在余河电影院的装修上使用的是什么材料,一定要隐秘。”杜秀青说。
“行,我立马着手去办。”徐文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接过了这个任务。
杜秀青最喜欢的,就是徐文娟这样的办事风格,无需赘言,雷厉风行。
徐文娟走了没多久,蒋能来就来了杜秀青的办公室里,这让杜秀青很是意外。
“杜书记,我要来向你检讨啊!”蒋能来开门见山地说道。
杜秀青笑了笑,请他就坐,然后亲自倒了一杯水给蒋能来。
“杜书记,余河电影院的事情是我的工作没做好,我请杜书记批评!”蒋能来说,“你出去忙了这么久,没想到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真是没法向你交代……”
蒋能来说得很是诚恳,那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演员的还要逼真。
杜秀青笑了笑,说:“蒋县长何出此言啊!我不在家的日子,你已经很辛苦了,再说火灾的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康书记已经查明了,这是个意外!唉,好事多磨吧!你也不要检讨了,我们
想想办法,怎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吧!”
“是,杜书记说得对,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您吩咐,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一切行动听指挥!”蒋能来信誓旦旦地说道。
“呵呵,都是大家商量着来办事儿,我们还是发扬民主吧!”杜秀青看着蒋能来说道。
这个时候倒是会推皮球,一切行动听指挥,真是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啊!
蒋能来离开杜秀青的办公室后,立马就打电话给了康明,这件事情一定要阻止任何人再插手,绝对不能再有翻案的可能。
康明有些不太明白,这话从何说起?谁又在插手这件事情?
“老板,这,这是个什么意思?”康明很愚钝地问道。
真他妈不开窍!蒋能来心里骂道。
“你告诉消防局的人员,任何人不能在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不论以哪种方式,余河电影院的火灾一事就此结束,不再做任何其他方式的调查了!”蒋能来说道。
“是,是,我明白了!”康明还是不太理解。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难道是杜秀青私底下要调查这件事情?这么说来,她已经不相信这个结果了?
既然要捂住,就一定要捂到底!康明立马赶往消防局,直接找到了姚玉文。
为了把余河电影院的工程进度赶上去,杜秀青考虑了很久,由哪家公司来接受这个烂摊子。
这样的工程,真是没有几个公司愿意来做的。半拉子工程不说,还是个着了火的烂摊子,而且工期那么紧,完不成任务,到时候无法交差,不仅拿不到钱,还要遭到处罚,真是得不偿失!
常委会上,杜秀青也让大家推出几个公司来供参考,可是没有一个人有点子,关键的时候,就是怕这样的集体性掉链子。
无奈,杜秀青必须自己想办法。他把胡国成找来,单独谈这件事。
“你是贵人多忘事儿,”胡国成说,“金自尊的老板,不仅开着酒店,而且还有一个大型的装修设计公司,他自己的酒店就是那个装修公司设计的,也完全是按照他的理想去打造的。”
哦,钱密!杜秀青想起来了,很久没有接触钱密,她的脑海里几乎都把他给忘了。
记忆中他就是个酒店的老板啊,什么时候又弄了装修公司?
“他的公司在哪里?”杜秀青问道。
“呵呵,在龙江市,是跟着他们家乡的房地产开发公司过来的,在龙江,已经是很知名的装饰公司了。”胡国成说。
“叫什么公司?”
“黑格尔设计公司。”胡国成说道。
“哈哈,这个名字很有特色,黑格尔不会找他打官司争冠名权。”杜秀青笑着说。
“是啊,一听就记住了,很有特点。”胡国成说道。(未完待续)
上天的安排
“这样吧,你约一下钱密,具体商谈一下这件事情,如果他没有异议,能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这个项目,我们愿意多出工程款,不让他吃亏。”杜秀青说。
“老板,这样的项目有人做就很不错了,价钱方面我们是没得谈的,只能由对方开价,我们服从,否则再拖下去,就真的要烂尾了,我们就无法交差了!”胡国成说道。
确实也是这个道理。杜秀青心里想。
“那好吧,你和他商谈,具体情况告诉我,要快,现在时不我待了!”杜秀青看着胡国成说。
“得令!”胡国成领旨走了。
杜秀青没想到胡国成会提出来让钱密做这个项目,难道他早就在心里想好了?那为何在常委会上不说,而要等着自己去找他呢?胡国成这个人太老谋深算了。
其实,胡国成就知道杜秀青会找他商量这个事情。
让钱密来做,也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虽说这个工程不好做,但是做好了就有功劳,更有利益。好做的工程不赚钱,这样的工程才赚钱。钱密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在杜秀青和他这儿都早就投入了,但是却迟迟没有来要回报,这
就是钱密的高明之处。放长线,钓大鱼,才是钱密的策略,小工程,他根本就看不上。余河电影院的装修虽然算不上大工程,但是中途出现这么一个插曲,就变成大工程了,这个时候再交给
钱密来做,真是上天的安排。
胡国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给钱密打电话。
“钱总,有好四(事儿)呀,要不要啊?”胡国成学着钱密的普通话说道。
“哈哈,胡书记说滴好四(事儿)当然要啊!”钱密笑呵呵地说,“什么好四(事儿)?不会又死(是)去泡妞吧?”
钱密的普通话就是死和是部分的,说出来总是笑倒一大片。
“哈哈,不死(是)不死(是)滴……”胡国成笑着说,“这次是要让钱老板活活得啊,有个工程你做不做?”
呵,钱密一听说有工程,两眼都放光了!他知道,一般的工程胡国成是不会给他做的,要做就做个大的!
“好啊,谢谢啦!”钱密笑着说,“今晚金自尊见,不见不撒啦!”
“呵呵,好好好,不见不撒,见了再撒……”胡国成笑得口水都飞出来了,这个钱密,总是不好好说话,总是把散说成撒,感情他到哪儿都要撒似的!
钱密的事情谈妥后,胡国成心里很妥帖了。
只要钱密这单项目做成了,按钱密那个做人的风格,往后他和杜秀青之间的关系就更紧密了,以后他在余河施展的机会就更大了。
对于这样的老板,胡国成是最愿意结交的,而且都是铁的关系。
晚上,杜秀青回到家里,丁志华破天荒第一次在吃过饭后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主动泡起茶来。
他泡好了,还招呼大家一起来喝茶,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方鹤翩和丁光信都很高兴,难得儿子今天心情好,大家围坐在一起说说话,这个家才像家的样子。
杜秀青和丁志华并排坐,丁志华冲茶,杜秀青就给公公婆婆端茶,两人从来没有过的默契。
这让方鹤翩心里真是高兴坏了,这样看来,这两口子又好起来了。这才是她希望看到的啊!
连子安都觉得很高兴,他也喝着爸爸泡的茶,喜滋滋地坐在一边。
大家喝了几杯茶之后,丁志华停了下来,看了看父母,也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杜秀青。
杜秀青意识到丁志华今晚要说些什么了,她摸了摸子安的头,说:“宝贝儿,你先回房间里去看看书好吗,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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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看着子安上了楼梯,丁志华才开始开口了。
“爸,妈,今天我要宣布两件事情。”丁志华很是郑重地说道,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
杜秀青一看他这架势,心里一惊,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大家都没有开口,似乎都在等着丁志华往下说。
“爸爸,妈妈,第一件事,我要离开余河,我想好了,我要出去看看,出去闯闯,在这里,我活得太没意思,也太没尊严了,请爸爸妈妈理解我,也支持我。”丁志华看着父母说。
方鹤翩想说什么,可是被丁光信给阻止了。
丁志华看了看爸爸一眼,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我要在离开余河之前,和秀青离婚……”
杜秀青的心骤然就凉了!丁志华的话就像是当头的一盆冰水,浇得她浑身上下都凉透了!她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正式地面对父母和她的面,来谈离婚的事情。看来,丁志华这次是真的铁了
心要离婚了。
她沉默着,心里却在滴血。丁志华不止一次对她提起过离婚,但是,每次都被杜秀青回避了,而今天,似乎再也无法回避了,他们的末日真的来了。
方鹤翩听到这句话,眼泪很快就掉下来了,声音也哽咽了。
“儿子啊……你想出去看看,妈不拦你,你愿意出去,也做好了打算,妈妈知道,也理解,支持……可是,你为什么要离婚呢?这个家不能散啊,儿子啊……”方鹤翩流着泪,断断续续地说
道。
“妈,我知道我这样做会伤了你的心,我知道你一直都希望这个家保持完整……”丁志华看着方鹤翩,咬着嘴唇,痛苦地说,“但是,这件事也是我想了很久很久,一直就想做的啊,妈妈你
也是知道的,我对你也说过很多次……况且,你觉得儿子现在这样幸福吗?这个家这样维持着,还有意义吗?”
丁志华说着看了看身边的杜秀青。
杜秀青的脸色是惨白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丁志华剥光了一样,呈现在他的父母面前。她更害怕丁志华说出子安的事情,她的心一直在抖,不自主地颤抖着。
“秀青,你说我们的婚姻有意义吗?”丁志华看着杜秀青问道。
“有!当然有意义!”杜秀青坦然地说道,“我们的婚姻,是这个家庭保持完整的基础,怎么能说没有意义?!”
“哈哈,哈哈……”丁志华突然大笑道,“保持完整?表面的完整,实质上的支离破碎,我不要这样的完整,我不想自己再接受这样的煎熬,活得毫无意义,生不如死!”
丁志华这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那么让人恐怖。
“志华,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吗?儿子,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啊,不能冲动……”方鹤翩依旧流着泪说。
想到这个家要解体,她的心就碎了。她一心一意想保全的家啊,她挑来的儿媳妇啊,还有她最疼爱的小孙子子安啊,都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舍得呢?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
“妈妈,我不是冲动啊,我熬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离婚,就是想着好好过,想着要过下去,可是现在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我再也过不下去了啊……”丁志华低着头,揪着自己的头发,痛
苦地说道。
杜秀青看着他们母子这样的痛苦,心里也是如刀割般难受。
她承认,是她伤害了志华,是她没有做到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是她有愧于他,有愧于丁家……是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所以此刻,面对如此痛苦不堪的丁志华,她无语了,她也什么都不想说了。
今天的场面,她早就该想到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真的来了,她还是难以接受。
“秀青,你的意思呢?”一直没有说话的丁光信看着杜秀青问道。
“我……我希望我们能冷静下来再谈这件事情。”杜秀青说。
“我已经很冷静了!”丁志华抬起头等着杜秀青说道,“你看我像不冷静的样子吗?”
“好,我知道了,你们都别说了,”丁光信看着杜秀青和丁志华说,“志华,你说你要出去看看,你有选好的地方吗?有目的性吗?”
“有,我已经和广州的祥腾公司联系过了,他们答应让我过去看看,我准备这几天就过去。”丁志华说。
他果真还是联系了赵明强,杜秀青心里想。也好,他能这样做,至少是接受了她的建议。总比他自己漫无目的地出去乱闯要好吧?
“可靠吗?”丁光信问道。
“可靠……”丁志华这回看了看杜秀青。
“那好,你去吧,儿子,爸爸和妈妈都支持你!秀青,你呢?支持志华吗?”丁光信看着杜秀青问道。
“支持,我一直都支持……”
“好!那这样吧,志华,你先出去看看,合适的话,你就接着干,如果不合适,你就回家,外面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混的。”丁光信说,“你和秀青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先冷静冷静,放一
段时间,以后再说,怎么样?你现在就一心一意出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好吧?”
丁志华看了看面前的父母,又看了看杜秀青,叹了口气。
“儿子,你爸爸说得对,先放一放,以后再说吧,你要出去就去,妈妈也支持你,只是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方鹤翩说着又流泪了。
儿子的身体比她的命还重要啊!
“志华,就按父母说的吧,我们先放一放再说,好吗?”杜秀青也说道。
丁志华无语了。(未完待续)
太不可思议
下午五点,韩远和阿蓝乘坐的航班稳稳地降落在了成都双流机场。
吴权和李锐早就在机场出口等着。
两人拿着行李走出来,吴权李锐马上就迎了上来:“好小子,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
吴权一把搂住韩远的肩膀,兄弟相见,格外激动!
“老班长,见到你太高兴了!”韩远也激动地说道,“李锐,栾永健呢?”
“他留守,负责准备晚宴!”李锐笑道,“你和蓝总来了,我们那个农家乐可是要好好装饰一新了,一周前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呵呵——”阿蓝也忍不住笑了,“农家乐的游客现在还很多吧?”
“现在周末还可以,平时人不太多,今晚就有不少人——”李锐说道,“你们来了,正好看看我们那个小庙——”
“你们那儿可是世外桃源啊!”阿蓝羡慕地说道,“我早就和韩大哥说要来了,今天算是了了心愿了!”
“是啊,早就该来了!”吴权笑道,“蓝总,你的产品在我们这儿可畅销了!各大卖场都十分受欢迎!我们是内陆,远离大海,能吃到正宗的海产品不容易。你的产品质量好,口碑不错,所以促销了几次,很快就成了抢手货——”
“谢谢吴大哥!我这次过来,也是要专程来感谢你们!你对我们蓝之味的推广真是太给力了!”阿蓝由衷地说道,“我们在西南市场上的份额一下子就上来了,这都是你们的功劳!”
“呵呵,应该的!”吴权笑道,“我们是合作,双赢,你的产品卖得好,我这个总代理也获益良多啊!按说我也要感谢你,给了我又一个生财之道——”
吴权这话很实在,阿蓝听了很开心。
合作的长久法宝,就是要实现双赢。靠兄弟情义,靠同学情义,靠其他一切的感情纽带,都无法让合作长久,利益就是唯一的链条。
“吴大哥的运作很成功,阿蓝真的十分感谢!你们给我建立的网上商城我也看了,很好,只是我那边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手来打理,还得先以你这边为主——”阿蓝说道,“等我那边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我们再两边同时进行。”
“没问题,网上的生意刚刚开始,订单量不多,按照我们之前的规划,靠近西南的,以我这边发货,其余的地方,从你的总部出货,我这边的工作人员会跟你那边协调好。”吴权说道,“这是一个新兴的市场渠道,现在还不是主流,但是几年后一定会成为营销的重要渠道,所以我们要牢牢把握。不仅仅是你的蓝之味,我的农家乐,我都在网上营销了。”
韩远看着阿蓝和吴权如此津津有味地讨论着生意,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儿插不上话了!
“上次到海州之后,两边的对接生意有没有进展?”韩远问道。
“不是很多,但是已经开始了——”无权说道,“南方人到这边来主要去青城山九寨沟,来我们这个农家乐的还是比较少,我们这儿还是以周边游客为主,不过我的旅行社生意好了很多。”
“老班长就是能折腾!”韩远佩服地说道,“如今旅游是消费的主要渠道,但是旅行社的生意要做好却是很繁琐,你们能做得这么好,很不简单!”
“都是逼出来的——”吴权笑道,“我们既然选择了自谋职业就必须靠自己,否则只能喝西北风——”
“是——”韩远点头道,他顿时感觉自己的压力很大。
“上车再聊吧!”李锐催促道,“这双边会晤刚刚开始,接下来到了我们农家乐再进入深入交流——”
“好好好,上车!”无权马上笑道,“蓝总就是雷厉风行,见面就是生意经。”
阿蓝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习惯了——”
“很好啊,你这才是干大事儿的样子!”吴权说道,“韩远啊,这点,蓝总是你的老师,也是我们的老师——”
“当然,我早就拜蓝总为师了,我一般情况下都叫她‘蓝师傅’。”韩远笑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这刚进门,还得好好修行——”
韩远一语双关,边说边笑看着阿蓝。
看得阿蓝满脸绯红。
想起他那天早上说要“进门”的话,她就忍不住用凤眼瞪了一下韩远。
两人之间这个眉目传情却是没逃过吴权的眼睛。
“韩远,我说你这个师傅拜得可真是好!名师出高徒,你很快就能成为蓝总旗下的第一门生了!”吴权笑道。
“哈哈——”韩远忍不住大笑起来,“是,我对自己有信心。”
“这个肯定没问题。”阿蓝笑道,“吴大哥,我和韩大哥合作的远方建业公司很快就要正式开张了,这次过来,我们也是要采购相关的设备——”
“那太好了!什么时候开张,我得到场去祝贺!”吴权说道,“我们三兄弟一起去!”
“那感情好!一定要来!”韩远马上说道,“蓝总再择良辰吉日开张,到时候一定通知你们!”
“一言为定!”吴权很爽快地说道,“这可是大喜事儿,必须要到场!”
一路上,大家聊得很投入也很高兴,不知不觉就到了农家乐的渡口。
车子停在停车场,改为坐船上岛。
这是一个巨大的水库,周边青山环绕,已进入秋季,山上层林尽染,坐在小船上,看着幽幽的江水泛起阵阵涟漪,呼吸着天然大氧吧里最洁净清新的空气,真正是令人心旷神怡。
“啊!太美了!”阿蓝忍不住站到船头,张开双臂,尽情地呼吸着这甜润的空气。
韩远担心她一不小心掉江里去,马上走过去,也顾不得避讳,双手揽住阿蓝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傻妞儿,小心掉进江里喂鱼!”
“哥,我还真想跳下去,有这种冲动啊!”阿蓝故意逗他。
“那你前脚跳下去,我后脚就跟着跳下去,咱们来个鸳鸯泳——”韩远笑道,“敢吗?”
“当然,不信咱试试?”阿蓝故意往前靠,吓得韩远立马紧紧地拉住她——
“傻妞儿,你还真敢啊?”韩远被她吓了一跳,“这江水可不是一般的凉,你要跳下去的,得冻得发抖!”
“呵呵——”阿蓝开心地笑了,“哥,以后你教我游泳吧,我也想学游泳。”
“好,没问题,今晚先拜师吧。”韩远笑道。
“行啊,要怎么拜?”阿蓝笑道。
“这个……晚上来具体指导你——”韩远坏笑道,“你得言听计从。”
“不怀好意——”阿蓝笑道,“一肚子的坏水——”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是事实啊——”韩远狡辩道。
两人在船头腻歪着,看得吴权和李锐都羡慕死了。
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刺激他们——
“诶,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得注意点儿场合,别拿我们当透明的啊——”李锐说道。
韩远转过身,依旧抱着阿蓝,“来,给我们来一张泰坦尼克号的经典照——”
他让阿蓝张开双臂,他双手托着她的手,两人深情地望着前方。
吴权果然用相机给他们照下了这个经典的一幕:美!
两人回到船舱里,阿蓝还是忍不住感慨道:“真是世外桃源,空气真好!”
“一会儿到了我们的小岛上,你更会赞不绝口了。”吴权笑道,“我现在习惯了住在小岛上,都不愿意回市区了,不习惯,空气不好,而且很喧闹,有点儿受不了。”
“你怎么发现这么好的地方啊?我们以前在这儿守大山的时候,这里有吗?”韩远问道。
“有,一直都有,但是没开发——”吴权说道,“我也是退伍后出来瞎溜达,无意中发现的,然后就找到李锐和栾永健,三个人筹资来开发,当时就投入了五百多万,八年前算是巨款吧!”
“是,那时候你们哪儿来那么钱?”韩远不解地问道。
“借,能借的都借了,就是没向你借。”吴权笑道,“连高利贷我都借了。前三年只有投入,没有产出,这几年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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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开头难啊!”韩远感慨道,然后很感激地看了看阿蓝,他要是没有阿蓝,还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呢!
“韩远,你赶上了好时候啊!”吴权说道,“又有阿蓝的鼎力支持,你们珠联璧合,将来一定能驰骋商海,我看好你们。”
“吴大哥,你说的话我最爱听!”阿蓝马上笑着说,“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韩远却有时候不够自信。”
“呵呵——”韩远笑了笑,“我这没下过海的人,真心不知道海有多深,浪有多大,心里没底。”
“你会游泳怕什么!”吴权笑道,“你的泳技好,到哪儿都淹不到你。”
“就是,何况你还有我这个师傅——”阿蓝笑道。
“这么说我真有信心了!”韩远笑道,“跟着蓝师傅,没有学不好的技术!”
阿蓝娇嗔着瞪了韩远一眼,怎么每次他说话,她都觉得话里有话呢?
小船特意绕着这个大水库转悠了一大圈,最后才上岛。
岛上的风光果然与众不同:清一色的小木屋,房前屋后的各色灌木早已树叶泛黄,成片成片的柑橘林,正是橘子成熟的时候,黄澄澄的挂满枝头,在夕阳的映照下,一片金黄诱人,真真是美不胜收!(未完待续)
你和别人不一样
她立刻站了起来,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各个角落里,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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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娟看着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在找什么?难道真的被监视了?
杜秀青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再次坐了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她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停下来,看看动静再说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地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天花板,似乎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照着她似的。
这种感觉一旦存在,她心里真的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徐文娟离开后,杜秀青再次起身,在自己的卧室里,办公区,休息区转来转去,试图能发现什么,可是,她什么也没发现,这间自己每天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
为什么有那么强烈的感受呢?
很早就听说过,一些人会利用非常规的手段来对待自己的对手,比如在对手的办公室秘密安装摄像头和监听器,已获得最私密也最有杀伤力的证据,来把对方打倒。杜秀青就知道,古南省国
土资源厅就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一位副厅长因为不满新来的厅长,想和厅长斗法,暗中在厅长的办公室安装了摄像头和监听器,结果得到了第一手具有杀伤力的证据,举报到纪委,却不曾想,这个举报信最后回到了厅长
的手上,自然这位副厅长被一举拉下了马,并且牵出了腐败窝案,连几个处长都被一锅端了!
当时这个消息在余河政坛传开的时候,杜秀青也不以为然,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产生这样的怀疑,现在,她真正感受到了这种煎熬的滋味。如果她的怀疑是真的,那么,这一切就太可
怕了!
虽然她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给对方留下把柄的事情,但是,她的一切动作都在别人的视线中,而她却对对方一无所知,这样的不对等,这样的不平等,这的暴露,让她感觉自己再次被剥蚀得体无完肤了!官场最怕的,就是别人对你的行动了如指掌,而你却对对方毫无所知,那么哪天你是怎么的,你都不知道!
不行,一定要尽快找到这个答案!杜秀青心里想。
可是,如何找到呢?难道把所有的天花板都拆了?把所有的办公用品都拆下来?这样太愚蠢了!不行!
一整天,杜秀青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晚上回到家里,她还是无法释怀,总觉得心里上压着一块石头,难以落地。
安顿好了子安,杜秀青回到三楼,丁志华的房间里大开房门,灯也异常地亮着。
杜秀青走了过去,看到丁志华在整理东西。难道就要走了?
“志华……”杜秀青叫了一声。
“我明天要出发去广州了……”丁志华边收拾东西边说。
“坐火车还是坐飞机?”杜秀青问道。丁志华此前并没有告诉她走的日期啊。
“坐火车,一个晚上就到了。”丁志华说。
“联系好了吗?有人接应你吗?”杜秀青问道。
“有,公司有人到车站去接我。”丁志华说,“这件事,我要谢谢你!”
“志华,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不用这么客气,你的事某种意义上,就是我的事,为你做这点事,也是应该的……”杜秀青说。
“不,我是真心实意谢谢你的!不是你的推荐,我不可能这么顺利到祥腾公司去,我心里很清楚,不是你的推荐,他们也不会这么待见我,说实话,这是一个机会,对我更是一个挑战,我会用心去做的,争取不给你丢脸,也不给自己丢脸……”丁志华说。
“别太难为自己,外企的工作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我听说都是高强度的工作,你一定要以身体为主,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干不了,就回家来,这里的一切都还是你的……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志华,你有退路!”
“我没有退路,”丁志华说,“你说的退路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有往前走,我不能回头,你心里很清楚的……”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不能牺牲自己的身体为代价,你要顾及父母的感受……”杜秀青说。
“我会的,没有身体什么都没有,这个我自然知道。我也知道,我的身体不仅仅是我自己的,更是父母的,是这个家庭的,我不能那么自私,只顾自己……”丁志华说。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杜秀青说,“多打电话回家,父母对你是最牵挂的……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一定尽全力帮你……”
“谢谢,我告诉自己,不能麻烦你了,我是男人,我应该自己去开创一片天地。这次到祥腾公司,我已经破戒了,沾了你的光,心里还是有些瞧不起自己!”丁志华说。
“你别这么想,志华,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没有人能撇开一切社会关系而存在,属于你的社会资源,你尽可以大胆去用,这才是现代人生存的哲学,光靠自己,是无法很好的在社会上立
足的!”
“你的话是对的,但是,我还是不能允许自己这么做,尤其是对你的依赖!”
“利用我的资源让你感到可耻吗?”杜秀青有些生气地说。
“不,不是可耻,是让我感到自己很没用很没用,我本来就是要离开你的,可是,似乎走到哪里都离不开你,这样,我活着的意义在哪里?”丁志华停下来,看着杜秀青说道。
“志华,别这么说自己……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很多压力,也带来了很多伤害,但是,请你相信,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同样希望你活出自己的精彩……”
“谢谢,我明白了,所以我要走出去……”丁志华说。
看着他整理那些东西,把箱子塞得满满的,杜秀青的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忧伤。
虽然一直都是分居,虽然他们之间早就名存实亡,但是,真正看着丁志华离开,她的心里还是会有不舍。是否从此以后,这个男人就真的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他们的生命中就再也没有
了交集?想到这里,杜秀青心里同样难以割舍。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变得这么强烈!
丁志华整理好了东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杜秀青的手上。
“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看看,如果没有什么异议,下次我回家,我们就去办理吧!”丁志华淡然地说道。
拿着这个信封,杜秀青的手突然间就颤抖起来。
她没想到丁志华会在临走前把离婚协议书写好,并且交到她的手里,那昨天答应父母的,就只是表面上的应付了?他们之间真的再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了。杜秀青曾经希望把这一切交给时间
来处理,看来,是不可能了,丁志华再也不想交给时间,再也不想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他去意已决,再也没有什么如果和未来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谈坦然接受吧!杜秀青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是泪水还是忍不住滚落下来,往日的一幕一幕都浮现在了眼前……
第一次踏进丁家的大门,参加丁志华的生日聚会……
第一次走进这个三楼,成为他的新娘……
第一次两人有肌肤之前,就是以那么无法承受的失败而告终……
太多第一次了,填满了她忧伤的记忆……
丁志华看到了杜秀青的泪水一滴滴滴落在地板上,他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十年的婚姻,他们从来没有过和谐和幸福,从来就没有过……可是,却依然相伴着走了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啊,人生有几个十年?
他总觉得自己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可是现在看到杜秀青,他才意识到,她同样是受害者,这场既不幸福也不性福的婚姻,对于她这样一个女人,又何尝不是很悲催的事
情呢?没有人愿意守着一个无性的婚姻,更没有人能够承受这样无性的婚姻。杜秀青愿意守着这个婚姻的躯壳,更多是保全她的仕途形象,为此,她付出了女人最本真的幸福……她又何尝不
是受害者?
“对不起,秀青……”丁志华靠近杜秀青,很小声地说了这句话。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句话,似乎他根本就没有对不起她过……
杜秀青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听到他的这句话,更是悲从心中涌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在心里喊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志华,是我不好……”杜秀青流着泪说。
“不,我也有很多伤害你的时候……”丁志华说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是你给了我这么多的痛苦。可是,我忽略了,其实你和我一样,这场婚姻,我们谁也没有逃离它带
来的伤害,曾经我那样说过你,骂过你,我不应该那样,真的对不起……”
“是我不好……”杜秀青已经泪流成河了。
“不,别这么说,我也没做好,真的……”丁志华突然间抱住了眼前的女人,身体有些颤抖。
杜秀青的身体在他抱着她的那一刻,突然间就僵直了!
他们之间,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过这样的身体接触了!为什么在要离开的时候,他却要如此温情地来对待她?
“秀青,是上天的捉弄,把本该并行的我们,交集到了一起,所以注定了我们的悲剧……”丁志华抱着她说,“所以,我们都放手吧,给对方一条生路,也给自己一份自由,心里的自由,身体的自由,完全的自由……”
他们之间,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过这样的身体接触了!为什么在要离开的时候,他却要如此温情地来对待她?
“秀青,是上天的捉弄,把本该并行的我们,交集到了一起,所以注定了我们的悲剧……”丁志华抱着她说,“所以,我们都放手吧,给对方一条生路,也给自己一份自由,心里的自由,身体的自由,完全的自由……”(未完待续)
哥为什么一定要走
第三天,阿蓝带着韩远来到了宏光市政保洁机械设备厂。
看着这么多的专业性机械设备,韩远心里又有些犯怵了:到时候得专门让武建培养几个人来使用这些设备了。
好在是自己的兄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要是外面随便招来的人,真是不容易上手啊!
阿蓝之前就通过电话和这里的负责人进行了联系,来到现场,等于是直接来订货了。
所以商家十分欢迎。
阿蓝不愧是谈判高手,最后又以最优惠的价格,拿下了这些设备。
说是优惠,各种型号的清洁车和清洁工具加起来,一次性的订单就过了两百万!
看得韩远有些心惊肉跳。
这公司的架子刚拉起来,市政大单的蛋糕却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阿蓝就干如此豪赌地投入,也真是女中豪杰。
当然,韩远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没有投入哪有产出这个道理,可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万一拿不到这个单子呢?这些设备不是完全成了废铁一堆?
就在阿蓝签合同的时候,韩远还想提醒一下她:是不是先缓缓?
最后阿蓝采用的定金和分期付款的方式,这让韩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不得不佩服阿蓝的精明,做任何事情,她都能考虑得很周全,也都能用她的智慧去说服他人,最后她都是成功的那个。
漂亮的女人好办事,这在哪里都是屡试不爽的,更何况阿蓝是既漂亮又智慧的女人。
半天下来,又搞定了一件大事儿。
“哥,我们可以去青城山了?”阿蓝看着韩远说道,“我们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接下来就可以放松心情去玩儿了!”
“行!”韩远很高兴地说道,“不过,我想先带你去我当年吃小吃的那些地方转转,带你品尝我当年吃过的小吃,明天我们再上山!”
“没问题,走起!”阿蓝高兴地说道,“我要吃你说的那个砂锅蹄花,美容养颜的上等滋补品!”
“哈哈,好!”韩远爽快地答应着,没想到他就是那么一说,阿蓝居然记得如此清楚。
韩远带着阿蓝去逛宽窄巷子,去看杜甫草堂,看青羊宫,武侯祠等等——
两人还吃了很多小吃,什么担担面,酸辣豆花,白糕和龙眼包子等等,吃得阿蓝直呼太饱了,吃不动了!
“这只是打牙祭,一会儿吃砂锅蹄花才叫过瘾——”韩远说道,“现在我们不吃了,再继续逛逛,饿了再去吃砂锅蹄花——”
在这玩遍成都和吃遍成都这件事情上,韩远绝对是师傅,阿蓝只能听他的。
这让他一度失落的心又找回了自信,哈哈!
至少韩远是这么想的,做个吃货,他比阿蓝更合格。
韩远带着阿蓝穿行在成都的小街小巷,领略着成都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人也累了。
“走,去吃砂锅蹄花——”韩远下令道。
“好嘞!”阿蓝很高兴地应和着。
韩远打了一辆车,带着阿蓝来到了他当年经常吃砂锅蹄花的地方:西府北街。
只是当年的低矮的房子早已变成了沿街的旺铺,再也找不到那时候蜂窝煤炉灶上顿蹄花的感觉了。
好不容易在巷子里面找到了一家依然在做砂锅蹄花的小店,但是不再用煤炉子,而是改用电炉子了。
走进这个小店,即刻就闻到了砂锅蹄花的香味儿。
“真香!”阿蓝忍不住说道,“哥,闻着这香味儿我就感觉饿了!”
“是啊,闻着就有食欲!”韩远感慨道,“当年我们每次下山,都必须到这里来吃一碗砂锅蹄花,这份记忆永远都保留在脑海深处,无论什么时候都很清晰,每每想起,总有来吃一份砂锅蹄花的冲动。”
“这就是最美好的记忆!”阿蓝羡慕地说道,“哥,我真羡慕你,在军营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有那么多的趣事儿留在记忆里。不像我们,一出校门就是工作,除了拼搏,除了想办法把事业做大,什么都没有留下,失去了很多生活的乐趣——”
“各有所得吧!你这样多少人羡慕啊,傻妞儿,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韩远笑着说,“珍惜自己的生活,你的现在正是很多人想要的羡慕的明天——我都羡慕你啊!”
“羡慕我什么?”阿蓝笑道,“我除了有钱,什么也不值得羡慕!”
“这就是有钱人的矫情!”韩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在我们现在这个时代里,有钱就是成功的最重要标志,多少人绞尽脑汁就是为了有钱,多少人不择手段也是为了有钱,多少人深陷囵圄也都是因为想有钱——你知道我最大的烦恼是什么吗?”
“什么?”阿蓝不解地问道。
“没钱啊!”韩远笑道。
“讨厌!”阿蓝娇嗔道,“你也不缺钱,只是过普通人的生活你绰绰有余啊!”
“对,以前我也不觉得自己缺钱,因为我没有更高的人生目标,就过小日子,还挺富余。但是,自从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穷人,什么叫富人了!你的生活我遥不可及,要想和你在一起,我必须变成一个有钱人,不然我就会被淘汰掉,被推进历史的垃圾堆——”
“胡说,谁会淘汰你啊!”阿蓝娇嗔道,“我就是淘汰全世界,也不会淘汰你!你要这么说,那就是我把你给带坏了!让你开始对钱着迷了!这是我的罪过!”
“那不是!应该说是你点燃了我的创业热情,打开了我通往另外一个领域的大门!你是我生命的贵人,我永远都要感谢你啊,妞儿!我想成功,是因为我想和你站在同样的平台上,能够更好更自在更平等地爱你,这样我的爱才没有压力!”韩远深情地说道。
“哥,你别有压力,我对你一直都是充满信心的。”阿蓝说道,“说实话,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一个靠谱的合伙人,共同撑起我的事业。上天让我遇见你,这就是缘分,注定你可以从我这里开始新的人生,开创新的事业,收获新的成功!”
“妞儿,谢谢你,真的!”韩远由衷地说道,“不管成功与否,你都让我体验到了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我死而无憾!”
“又胡说!”阿蓝假装生气道,“好好的说什么死而无憾啊,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更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好好活着,努力活出另外一番新天地!”
“好,不胡说了!”韩远笑道。
这时,两份热乎乎香喷喷的砂锅蹄花上来了,那诱人的色泽,甘甜的味道,真是人间美味。
就连阿蓝这样尝尽美味的大酒楼老板娘,都直呼好吃!
吃完了里面的蹄花和黄豆,再用汤下一份面条,吃得真是又饱又过瘾!
吃完后,两人在街头漫步。
深秋的夜晚,成都已经有些寒冷。
阿蓝穿着长款的风衣,韩远也披了一件黑色的长外套,两人衣袂飘飘,相拥着悠闲漫步。
“哥,我最向往的生活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吗?”阿蓝依偎在韩远的肩头深情问道。
韩远用力地搂了搂她的肩膀,点头道:“我知道,就是我们俩能在这样自由的世界里并肩而行,最好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
“嗯!”阿蓝用力地点点头,“哥,你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们真正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呵呵,傻妞儿,我是你男人,你的心思我还猜不透?”韩远笑道,“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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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那你说,我肚子里有几条蛔虫?”阿蓝站在他跟前,定定地看着他。
“三条——”韩远伸出三个手指头笑着说,“一条就是有关你个人的蓝之味越做愈好;一条就是我们共同的事业能够成功;第三条,就是我们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带上我们带孩子一起——我说得对不对?”
“对——”阿蓝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眼睛里分明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哥,此生我就是这三个宏愿,能够实现,我别无他求!”
“你还可以有第四条蛔虫——”韩远笑道。
”第四条?我不敢再想——”阿蓝说道,“你说的第四条是什么?”
“生一个我们共同的孩子,最好是个女儿,那就更好了!”韩远捧着她的脸,期望地说。
“哥——”阿蓝听得心里感动至极,她何尝不想,但是,她是真的不敢有此奢望啊,能够走到一起已是天大的恩赐,还想要一个爱情的结晶,太贪心了!
上帝不会让所有的好事儿都给你一个人占全了,她只求能实现韩远说的这三件事儿,就心满意足了!
“哥,我也想过,但是我觉得这样太贪心了,我不敢奢望——”阿蓝心酸地说道,“我觉得我得到的已经太多了,不能如此贪心不足——”
“傻妞儿,我敢想你也就敢想,我很希望能和你生养一个女儿,像你一样漂亮,多好啊!”韩远神往道。
他很喜欢孩子,真的很渴望有个女儿,有个小棉袄让他疼爱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阿蓝说道,“一个凝聚着我们共同血液的孩子,一定是美丽智慧的化身,不论男女,都会是精英——”
“对,所以,我们可以想,这个一定可以有!”韩远说道。
阿蓝点点头,感动溢满心头。
她现在惟愿韩远平安,惟愿一切顺利!
“哥,我们回去吧,我累了——”阿蓝靠着他说,走了那么多的路,她的脚有点儿酸了。
“好,我们打车回去,回去我再给你做个全方位的异性按摩,由外到内,保管你酣畅淋漓——”韩远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
“嗯——”阿蓝呢喃一声,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未完待续)
有些颤抖
第四天,按照韩远的计划,他带着阿蓝来到了青城山。
青城山是道教名山,是道教辟谷养生研究基地之一。
青城山自古是文人墨客探幽访胜和隐居修练之地,古称“洞天福地”、“神仙都会”。
全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诸峰环峙,状若城廓,故名青城山。丹梯千级,曲径通幽,以幽洁取胜,自古就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誉。与剑门之险、峨眉之秀、夔门之雄齐名。
两人站在青城山大门口,仰望着高高的山门,飞翘的檐角和周围参天的古木融为一体,大门上三个遒劲的大字“青城山”,在古老雄伟的山门上显得格外有气势。
还没进山,就感觉到了一种将入仙境的神圣。
“哥,我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我曾经来过这里。”阿蓝仰头看着山上的古木说道。
“梦里来过吧?”韩远笑道。
“对,确实是曾经神游过这里,感觉非常的熟悉。”阿蓝很肯定地说道。
“那说明你和这里有缘,你的灵魂曾经牵引着你来到过这里。今天哥正式带你进山!”韩远说着拉起阿蓝的手,买了两张门票走了进去。
拾级而上,曲径通幽,古木参天,人仿若穿行在原始丛林中一般。
“这里是全真道教全真道的圣地,里面有建福宫、上清宫、祖师殿、圆明宫、玉清宫、朝阳洞、圆明宫等等胜迹——”韩远边走边介绍,“相传轩辕黄帝遍历五岳,封青城山为‘五岳丈人’,故又名为丈人山。取名为青城山,有两种说法,一种是青城山林木青翠,终年常绿,诸峰环绕,状若城廓。故为‘青城’山。另一种说法是青城山原名为‘清城山’,因古代神话说‘清都、紫薇、天帝所居’故名‘清城’,唐代时佛教发展迅速,佛教和道教在山上发生地盘之争,官司打到皇帝那儿,唐玄宗信道,亲自下诏判定‘观还道家,寺依山外’,然而诏书将‘清城’写成了‘青城’,所以改称青城山——”
“呵呵,哥,你对典故了解得这么清楚啊——”阿蓝笑道,“你可以来这里当职业讲解员了。”
“是,我曾经就在附近的山里当兵,周末能出来我就来此修炼,自然就对这里了如指掌了——”韩远说道,“没想到我再次回到这里,居然能带着我心爱的女人同游,这肯定是祖师爷保佑我——”
“你离开后就没再来过吗?”阿蓝问道。
“对,离开这里后这是第一次上青城山——”韩远肯定地说道,“一晃快二十年啊,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这里的道长说不定都换了几茬了。”阿蓝笑道,“你也从一个毛头楞小伙变成了一个铁骨铮铮的壮汉子。”
“我当年才是铁骨铮铮啊,现在老了,变成老腊肉了。”韩远笑道,“要不要听我的一个小秘密?”
“你还有小秘密啊?”阿蓝吃惊道。
“当然,人都有秘密。”韩远说道,“这个秘密呢是关于一个美男子的故事——”
“那我得洗耳恭听——”阿蓝顿时来了兴趣,故作洗耳状。
“呵呵——不许吃醋啊!”韩远看着她故意说道。
“当然不吃醋,我是个喜欢吃醋的女人吗?”阿蓝说道,“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
“那一年我二十岁,虚岁二十——”韩远说道,“在山里呆了四年,终于通过了军校的招考,去上大学了。那时候刚窜起个来,个儿就有现在这么高了,但是比现在瘦,白净白净的,到学校后,遇到一个年轻的女教员。上了我们的第一节思想政治课后,她就开始每次都点我的名,每次都让我来分析问题,后来同学们都觉得奇怪了,就问我:韩远,我看我们教员爱上你了!我当时被吓傻了!女教员虽然年轻,那也比我大七八岁吧,我心里都拿她当老师,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同学们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坏了!坏了!我可是好孩子,父母经常教导我要好好读书,一心读书,不能早恋!”
“然后呢?那个女教员漂亮吗?”阿蓝忍不住问道。
“漂亮!高个儿,大眼睛高鼻梁,皮肤雪白——”韩远说道,“我们班很多男生都喜欢她,但是我不敢啊!”
“装!”阿蓝撇撇嘴说道。
“真不是!我那时候是真害怕!”韩远说道,“后来有一次,我们又讨论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好像思想上不是很通,总分析得不对,她就来到我身边给我讲解,身体紧紧地贴着我,我第一次闻到了女人身上的香味儿,顿时心慌耳热,难以自持——第一次有了生理反应!”
“哈哈——真的啊!”阿蓝忍不住笑道,“二十岁了才第一次有生理反应,哥,你太晚熟了!”
“少打岔!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体燥热,最后不得不自我解决——结束了我的处男时代——”韩远幽幽地说道。
“哈哈——你的第一次就这么交出去了啊!献给了自己?”阿蓝再次忍不住笑起来。
“对,这就是我的第一次——”韩远一本正经地说道,“95%的男人第一次都是献给了自己的手,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可是第一次听说——”阿蓝笑道,“男人的第一次也太容易了,女人可就不是这样。”
“那你跟我说说你的第一次——”韩远看着她说。
“不,我不想回忆我的第一次了!”阿蓝马上转身上台阶,根本不给韩远再问的机会。
她的第一次就是给了柯龙那个混蛋!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带给她最大伤痛的男人,这辈子她都不想提他,更不想回忆和他有关的事情。
韩远摇摇头,不再追问。
他当然知道,女人的第一次都很神圣,一旦交出去了,那就意味着把自己整个的托付给了那个男人。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阿蓝的第一个男人,应该就是那个人模狗样的柯龙。
放着阿蓝这么好的女人不好好珍惜,柯龙也真是瞎了眼。
两人继续在山上走,参观了各个馆殿,还聆听了一位道长的授课。
直到天黑前,两人才下了山。
明天,他们就要飞回海州了。
其实,成都还有很多地方值得走走,但是阿蓝归心似箭,韩远也牵挂着家里的妈妈,再加上公司刚刚开始,一切都还在筹备当中,他们确实也无心再玩了。
但是,这四天的时间,又是一次爱之旅,让韩远更加地爱阿蓝,他觉得和阿蓝在一起,是他幸福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候。
以前,他和谷妍也一起旅行,但是没有这样的体验。
谷妍挑剔独断,对于吃什么,去哪儿玩儿,都必须听她的,韩远和她在一起,只是一个勤务兵的角色,而且稍微伺候不周,谷妍还会发脾气。
阿蓝却是完全不同,在玩儿和吃这件事情上,她完全听韩远的,全然就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韩远喜欢她的这种依赖。
可是,她工作的时候,却又是那么干练那么雷厉风行,实在是让韩远不得不佩服之至。
在他眼里,阿蓝是把女人的温柔和干练完美地融于一身的女人。
工作中,她是大女人,生活中,她是小女人。
这样的女人,真的很可爱,很讨男人喜欢。
晚上,沐浴后,阿蓝依偎在韩远的怀里,不舍地说道:“哥,如果不是为了事业,真想就这么和你私奔到天涯海角,再也不要回海州,我不喜欢那个地方——”
“我也是,我也不想回去——”韩远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我们要是就这样一起行走天下,该多美好——”
“是啊,我们就这样去流浪吧!让我们的足迹浪迹世界的每一个地方——”阿蓝仰起头神往地说道。
“好,我愿意,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可以,有你的地方就有爱,有爱的地方就是家——”韩远深情地说道。
“哥,你说的是真的吗?”阿蓝泪光盈盈地看着他。
“当然,这是我的心里话。我真不想回到海州面对我不想面对的人和事儿——”韩远感叹道,“可是,我们却又无法逃离——”
“哥——”阿蓝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心疼道,“是我想多了。这只是我的一个梦,让我们在梦里去实现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要飞回海州,你的家人在等你,我的事业在等我,我们都有抛不开的负累和责任——”
“总有一天我们会自由的——”韩远紧紧地搂着她说,“妞儿,如果我们的物业公司成功了,你的蓝之味也很稳定,未来我们可以把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来打理,我们放下一切去环游世界,不就可以了吗?”
“嗯,我也希望如此。”阿蓝点点头,“只是不知道哪一天能实现这个梦想。”
“我们来个规划吧,十年,或者是十五年——”韩远说道,“我们再奋斗十年到十五年,就给自己自由的生活,好不好?”
“好!”阿蓝高兴地点点头,她真的希望可以这样。
人,终其一生奋斗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幸福。
可是,太多人在奋斗的途中迷失了自己,忘记了初衷,成了事业和金钱的奴隶。
她不想这样。
韩远说的这个奋斗目标,她觉得完全可以实现。
“当然,我们还得带上一个小尾巴,一起去环游世界——”韩远无限柔情地看着她,“今晚就让我们努力创造一个小生命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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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不行——”阿蓝惊呼着,韩远一个挺身把她压在了身下——(未完待续)
变得不同
跨上台阶,好一会儿才看清楚脚底下,楼道里的灯光很暗,只有一盏粉红色的小灯照着。
上了二楼,气氛立马就变得不同了。
“咚咚嚓…咚咚嚓…”只听得里面很是狂暴的音乐,震得人耳膜都有些颤动。
赵明强紧紧跟着李佳明,陆总则跟在赵明强的身后。
这里果然是个KTV式的娱乐场所。中间是一个比较大的舞池,靠南边是个舞台,上面还摆着一些乐器,那个架子鼓尤其显得突出。周围全部都是座位,沙发三个两个的靠着,中间放在一张小茶
几。
屋顶中央的那个镭射灯在不停地闪烁着,伴着强劲的音乐,各种颜色扫射过来,在每个人的脸上晃来晃去,大家的脸都被弄花了,完全没有了人本身的肤色。
李佳明看到场子里已经坐了很多人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位子。
“老板,欢迎光临!”几位艳丽而性感的小姐立马迎了上来招呼他们。
李佳明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小姐,发现她们居然也不逊色于广州夜场里的那些小姐们。
她们都穿着统一的服装,高开叉的旗袍,旗袍上的牡丹娇艳而又多姿,艳丽的衣服包裹着那性感的身体,尤其是那双美腿,完全呈现在外面,那曼妙的身姿,在紧身旗袍的映衬下,每一个动
作都充满了韵味。
李佳明盯着在他前面走着的这位,她的每一次扭臀,都把臀部那两朵硕大的牡丹撑得有些变形,然后随着她臀部的摆动,腰肢的律动,整个身体都灵动起来,真是充满了诱惑力。
李佳明不知不觉就想到了那部最经典的电影《花样年华》,里面的女主角就是穿着这样的旗袍,每次离去时的背影,都是在一种昏暗的灯光下,扭动着腰肢,然后缓缓而行……
“老板,您三位吗?”小姐转过身,冲他们甜甜地笑了一下。
“哦,是的,是的……”李佳明看着她很开心地说道。
“好,那这边请!”小姐伸出手请他们在附近的三人席这边就坐,“一会儿会有精彩的表演!”
“哦……”李佳明点点头,他很想看看小地方的娱乐方式究竟是怎么样的精彩法。
一个地方的娱乐场所,往往是最能见证这个地方的第三种文化和势力。李佳明希望能看到余河宁静下的另一面。
三个人坐了下来,目光却一直看着舞台上那个敲击着架子鼓的年轻人。
他披着飘逸的长发,伴着节奏在敲打着架子鼓,他时而闭着眼睛,时而甩动着长发,那神情甚是投入。
小姐很快就送来了茶水,还有一些小点心。
“三位老板,需要舞伴吗?”在放下点心的时候,小姐浅笑吟吟地问道,那笑足以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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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赵明强刚想开口说不需要了,却被李佳明给挡住了。
“好啊,不过,我们的要求很高哦,我们有三不政策,”李佳明盯着小姐胸前的丰满,故意拖长了声音说,“脸蛋不漂亮的不要,身材不性感的不要,舞技不好的不要……”
“呵呵,老板的要求真高!”老姐笑得胸前有些颤动起来,“不过,我们这里的舞伴要求也很高,男人不帅的不要,不高的不要,不坏的……更不要!”
“哈哈,好!那让你的姐妹们出来,让我们挑挑看,看中眼的,今晚就是我的了!”李佳明很是豪爽地说道。
赵明强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李佳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来余河可不是来消遣的,而是来投资的啊!难道他今晚真要醉在温柔乡里?万一弄出点事情,不是丢人丢到外面来了吗?况且
,这投资的事情还一个字没谈呢,怎么就开始寻花问柳来了?!
他又想阻止,没想到李佳明大手一挥,说:“去,有多少都领过来,让爷看看,过过眼再说!”
小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主,余河人一般是不这样挑选舞伴的,都是自由组合。因为谁都知道,红月亮的舞伴,那是余河最漂亮的,就连龙江市也没有几个娱乐城能够与这里的舞伴相比。
“这……?”很明显,她有些为难了。
“怎么?不行?!”李佳明不解地看着她。
“不,不是……”小姐说着,眼睛却在往后面看。
“您稍等……”说完,小姐扭着腰身就走了。
李佳明却在心里偷笑。
选舞伴其实就是好玩,况且今晚就是出来玩的,那就要玩得高兴一点。余河的夜场小姐,是不也是从广东那边培训过来的呢?听说内地很多地方的娱乐城,都是从广东拉小姐过来撑场子。李
佳明更愿意看到有别于广东风味的新鲜货色,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如愿?
过了好一会儿,小姐走了过来,说:“老板,舞伴们都在小房间里集中了,请您过去!”
哈哈,还真是服务不错!李佳明果真起身去了小房间里。
“你们两个的,我一并帮忙挑了!”李佳明边走边转过头来说。
走进去一看,李佳明就有些眼花缭乱了!
这里集中了十几个十**岁到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她们个个浓妆艳抹,身材性感高挑,穿着同样的旗袍,而且个个都是长头发,染着或深或浅的黄色。乍一看,还真难分出美丑来。但是仔细
瞧了瞧,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李佳明喜欢大眼睛,大嘴巴的性感女人,那种眼睛看上去灵动得会说话的,是李佳明最喜欢的类型,俗称电眼,再就是脸型稍显丰满的女人,李佳明喜欢,他从面相上看,这样的女人富态,
有福,他信风水,也信命运。好的女人能给男人带来好运,而运势不好的女人,则会吸走男人的运势。在外面找的露水女人,也一样有影响。所以,李佳明总是喜欢挑邓丽君那样的款型,丰
满而又性感,好看而又好玩。
李佳明按自己的喜好,点了八号、十号和十五号,说:“这三位妹子我们要了!”
李佳明这话一说,三位小姑娘立马走出来,八号和十号,分别在左右两边各挎李佳明的一只手,十五号则跟在后面,来到了外面。
赵明强笑了笑,没想到李佳明还真好这一口!
“老板好……”三个女孩子都甜甜地叫了一声。
“好,好,来,八号到赵总身边,赵总今晚要发一下了!”李佳明笑着说,“十号是陆总的,陆总,你十全十美啊!十五号,来,坐我身边,今晚我就提前圆满了!”
李佳明落座后,三位美女也按李佳明的吩咐各自落座。
沙发虽然比较宽,可是原本坐一个人的位,现在要容下两个身体,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李佳明拍了拍自己的腿,说:“这儿,来,坐爷的腿上!”
十五号也不犹豫,一屁股就压在李佳明的大腿上。
赵明强却是不太喜欢这样,他让小姑娘挨着自己身边坐着,只是,这样坐下来,那小姑娘的身体就完全贴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那一对丰满之处,贴得他浑身不自主就有些燥热起来。
赵明强发现,陆总也有些拘谨,他让女孩坐在他的身边,他索性就侧着身子了,似乎故意要制造一点距离。
只有李佳明,他完全拥抱着怀里的那个女孩,两人很快就耳鬓厮磨起来,已经在说悄悄话了。
“告诉爷,你叫什么?”李佳明捏着那还的耳朵说。
“我叫小柳,柳树的柳……”女孩说道,手已经环绕着了李佳明的脖子。
“小柳,好,杨柳依依,妩媚多情!哈哈,我喜欢……”李佳明笑着说,手已经不自主地在女孩身上摸索开了。
“老板……”小柳娇媚的销魂般的声音,让李佳明的手更是有些无法自控了……
正当李佳明想再进入那块高峰地段时,却听得门口传来一声叫唤,很是嚣张的叫唤声:“老六!老六!”
那声音居然连里面巨大的音乐声都给盖过去了!
所有的人都朝门口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高高大大的,剃着平头的男人,大跨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人,那架势,目空一切。
“五哥,你来啦!”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男的,长得小巧玲珑,李佳明很奇怪,怎么刚才没看到这厮?难道里面还有暗室?
“老六,今晚给哥好好表演个节目,好久没来消遣了,好好过把瘾!”门口的大汉说道。
“是,五哥今儿个不是出差了吗?”老六又补充了一句。
“出个鸟差,操!别耽误老子的正事儿!”老五伸出手,撸了撸袖子说,“把小柳给我叫来!”
“这……”老六立刻为难了,小柳刚被人点走了啊!没想过今晚五爷能来啊!
“怎么,小柳没来?”五哥一听就不高兴了,“立刻让她赶来!”
“不是……”老六有些瑟缩地说道,然后不自觉地看了看李佳明这边的位置。
李佳明怀里的小柳从听到五哥的声音开始,身子就有些打颤了!她好几次都想从李佳明的怀里挣脱出去,无奈李佳明把她抱得死死的,就是不让她走。
“爷,你让我过去吧,别招惹那个人!”小柳在李佳明怀里说。
“凭什么?他是你男人?”李佳明盯着小柳问道。
“不,不是……可是,可是……”小柳为难地说道。
“不是你男人,你怕什么?嗯?他有钱,我更有钱,今晚你就是我的!”李佳明的狠劲儿上来了,还有他看中的女人被抢走的道理!
五哥也看出了老六的眼神在往这边看。(未完待续)
惊人的浪费
“艾局长,上次真应该让你一起去广东深圳看看,看看别人的城市规划是怎么做的,那才叫漂亮!而且五十年一百年后,都依然是不过时的,我们也应该有这样的眼光去规划。”杜秀青说。
“是,我明白杜书记的意思!”艾明江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心里想,“我们的城市规划确实有些目光短线,尤其是道路和地下管网设施,这些东西一旦定型之后,要改就很难了,也是惊人的浪费。”
“你的理解很到位,这个新城区,我们一定要把它规划好,绝对不能重走老县城的规划建设老路。按照放眼五十年后的规划去做道路交通和地下网管的布置,再把这张图好好重做,然后拿到常委会上去讨论,争取三天之内拿出规划图来。”杜青说。
艾明江一听,身上惊出一身虚汗:这么立竿见影啊!真是要用赶死马的速度来做!
“有问题吗?”杜秀青问道。
“没有,没有……保证完成任务!”艾明江咬咬牙说。
“那好,三天后我要看到新的图纸。”杜秀青说,“时不我待,过两周广东的企业要来余河考察,我们得有东西给他们看,而这一片待开发的区域,就是我们拿给他们的蛋糕,不容丝毫怠慢
啊!”
“是,一定完成任务!”艾明江说道。
“李局长,这片土地的批复你就要抓紧时间做工作了,我也会去做相关的工作,争取尽快得到批复吧!”杜秀青看着李庆雄说道。
“好,我一定尽快落实这件事。”李庆雄说道。
两位局长都领命而去,留下于少锋一个人。
“杜书记,黑格尔公司的合同已经签了,余河电影院的项目已经正式由黑格尔公司承接了,您看什么时间去现场看看?”于少锋说。
“好,得抓紧时间,过几天吧,过几天我过去给他们鼓鼓劲,你有空的话多过去督促督促!”杜秀青说,“这个工程现在是最被动的,不能再出丁点儿差错了!”
“好,我一定会跟踪的!”于少锋说。
“另外,木雕一条街的规划方案也出来了,请您过目!”于少锋把那张成型后的规划图纸拿出来给杜秀青过目。
“哇,好漂亮!”杜秀青看到这张图纸立马说道。
图纸上是一排排仿古的建筑,很有古色古香的味道,第一感觉就充满了艺术氛围。
当然,这只是效果图,不能完全代表最后的实景。
“初步来看,这样的风格是比较符合木雕一条街的,”杜秀青说,“只是涉及到一部分拆迁工作,会比较棘手,得尽快着手进行,越拖麻烦越大!”
“是,这个规划我们在常委会上讨论过,大家一致通过。可是,这拆迁工作真的是很棘手,补偿不到位,很难说服那些住户搬迁。”于少锋说。
“这就是我们目前面临的问题,如果财政有那么多钱,足以满足被拆迁户的需求,就不存在问题了,但是,这两者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平衡,一定会有问题的。所以,我们要动用一定的手段去
做工作,尽量说服这些住户,在尽可能满足他们的同时,多做思想工作,切记不要造成什么冲突,更不能有什么恶ing事件发生。我们现在处在非常时期,任何的一点小事,都可能酿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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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秀青说道。
“是,我心里也知道这个厉害,要争取时间,又要确保平稳,这两点要确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很多地方,就是因为拆迁而引发了大的矛盾,搞得政府很被动。”于少锋说。
“这件事儿,你还要多和蒋县长商量,取得他的支持,才好做工作。”杜秀青说道,“政府关于城建这一块,一定要打扎实的硬仗,不能含糊其辞,要把工作做实做好,不留后患。”
“好,我有和蒋县长商量,他的态度不太明朗……”于少锋说。
杜秀青看了看于少锋,知道他的难处了。
她要进度,蒋能来却好像不着急,于少锋是常务副县长,很多时候只有做事的份儿,却没有最后的拍板权,这就是权力的制约。
“我们再一起做做工作……”杜秀青说。
于少锋知道杜秀青的意思,希望她能让蒋能来臣服吧。其实,他夹在中间,还真是不好做。
于少锋离开后,杜秀青觉得,自己应该和蒋能来交流交流了,这个非常时期,应该放下一切前嫌,拧成一股神,共同来度过这个坎。
她本想打电话给蒋能来,让他来她的办公室喝茶,想了想,她走出了自己的县委楼,来到了三号楼。
当她出现在蒋能来的办公室门口时,秘书小刘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这儿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杜书记的身影啊。不过小刘立马就淡定了,他笑着迎了上来,领着杜秀青往蒋能来办公室里面走去
。
到了门口,小刘将要举手敲门,杜秀青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来,让她自己来。
小刘很懂事地退到了一边,看着杜秀青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将能来有些慵懒的声音。
杜秀青应声推门而入,看到蒋能来翘着二郎腿,双脚放在大班台上,而身子却窝坐在沙发上,正在悠闲地看着电脑。
看到杜秀青进来,蒋能来有些惊慌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以至于鞋子都没穿妥帖,险些摔到了地板上,一个趔趄后扶着桌子的边缘才勉强站了起来。
“呵呵,打扰蒋县长了!”杜秀青笑道。
蒋能来哪能料到小女人会如此突然出现啊!而且还没有任何通报,直接敲门就进来了,这个小刘啊,真是个没用的家伙!蒋能来在心里骂道,怎么也没有个暗示!害他如此出了洋相,让小女
人看了笑话。
“不好意思,刚刚进入比较放松的状态中,欢迎杜书记,请坐请坐!”蒋能来一脸的囧样,真是被撞个正着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杜秀青这个时候怎么突然间来了呢?从来没有来过啊!
来不及细想了,坐下来,蒋能来满脸堆笑地看着杜秀青。
“对不起,突然想过来讨杯蒋县长的好茶喝,不曾想打扰你了……”杜秀青刻意很放松地说道。
“呵呵,没有没有,难得杜书记有这个雅兴。小刘,上好茶来!”蒋能来喊道。
小刘很快就冲了茶进来。蒋能来趁杜秀青不注意,有些愠怒地看了看小刘。小刘吓得立马退了出去。这一出确实是个意外!
杜秀青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然后环视了一下整个办公室。
她发现这儿的格局和她那边很相似,但是装修风格却是截然不同的。相比较而言,蒋能来这儿,似乎看起来更豪华,更奢侈一些。
当初是蒋能来主抓这个项目,对于这样的安排,杜秀青心里也理解。
她放下茶杯,看着蒋能来,脸上一直挂着很随意的笑容。
“两个周以后,广东那边就要回访了……”杜秀青似乎是有意又无意地说道。然后看了看蒋能来的表情。
蒋能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很恰到好处地掩饰了一下,他不关心这个问题。
“余河现在处在非常关键的时期……”杜秀青再次看着蒋能来说道,“蒋县长,我们这个班子的决策,决定了余河今后发展的走向,我深感压力重大啊!”
“呵呵,是的,我也常常有这样的感觉……”蒋能来说,“这个时期,转折和发展并重,是考验我们的时候,非常关键,也很具有挑战性!”
“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而且刻不容缓啊!”杜秀青感叹道,“比如,我们早前规划的木雕一条街,现在应该进入实质性阶段,让那些住户早日搬迁,早日把工程承建起来,我们的规划才
能看到效果,总停留在纸上,没有丝毫的意义!”
蒋能来明白了,杜秀青是为此事而来。
这个工程是规划好了的,可是并没有实现招投标,还没有到实质性的阶段,急什么?
“木雕一条街的规划是个长远的工作,我认为不能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啊!”蒋能来说道,“规划方案出来了,可是谁来承建,我们并没有公开招投标,这个工程还早呢?!”
杜秀青看了看蒋能来,会意地笑道:“蒋县长的意思是,把拆迁的任务交给承建公司去做?”
“呵呵,历来都是这样的,别的地方也都是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行!再说,县财政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支撑拆迁补偿费,如何进行得了?”蒋能来说道。
这就是分歧了!
杜秀青想把前期的工作做好,让广东方面过来的公司来参与投标承建,做出一流的效果来,可是,蒋能来的意思是先把项目给卖出去,政府不花一分钱,还能从中赚钱,这才是生财之道。现
在哪还有政府出资垫钱来做项目的?这个傻女人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个穷家,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蒋县长的思路也未必不可!”杜秀青说道,“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势下,恐怕也很难有公司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到头来落得的结果,可能就是我们经常看到的,强拆!拆迁者和被拆迁
者之间发生冲突,以致一些不可控的场面发生,这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你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余河不能出任何岔子!”(未完待续)
想象出入太大
蒋能来看着杜秀青,没有说话。
“况且,我们规划的这一条街,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商品住宅,是代表余河商业发展的一个亮点工程,决不能有丝毫的含糊。所以一定要交给有相关开发经验的单位来做,不是随便一个开发商
就能做好的!因此,我们需要筑巢引凤,把前期的工作做好,才能吸引外资的进入,这才是长远的打算。”杜秀青是说道。
蒋能来依旧看着杜秀青,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是这么看待这个问题的,与他的想象出入太大。
“但是,我们的财政无法支付巨额的拆迁费用!”蒋能来说道。
“这些都在预算之内,这条街没有涉及到太多的拆迁户,目前来看,只有十来户,其余的是土地的征用,拆迁完成之后,土地征用不是问题,把这一片地平复之后,我们可以以合适的价格来
和开发商商谈,一切也都在我们的把控当中,完全交给开发商来做,我们甩了包袱,但是同样承担了风险。”杜秀青说,“拆迁和征地,政府同样要参与进去,是无法回避的!”
“杜书记,你说的这个思路我也考虑过,但是,这样做我们前期投入的资金太大了,财政负担很重!你说的筑巢引凤,也是个好办法,能吸引更多更好的企业来余河,但是,我认为,我们余
河是小地方,还是以发展和帮扶本土企业为主比较好,这样,我们肥水不流外人田,余河也需要更多的本土企业成长起来。”蒋能来说。
杜秀青看着蒋能来,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蒋能来是想把这个工程拍给本土的开发商来做,而杜秀青却想筑巢引凤,两人的思路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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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蒋县长,我们现在要放眼看未来啊!”杜秀青笑道,“余河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是,并不代表我们的将来就一定还是小的,只要我们为官者从长远的角度来发展余河,小地方一样可
以有大作为。浙江的义务小吧,现在是全国小商品的集散地!广东很多小镇,如今发展得比我们内地的一个市还要好,经济产量远远超过我们中部地区的一些地级市!不是因为城市小,我们
就还要往小处做,那么这个城市还有未来吗?我们必须坚信,小地方一样可以有大发展,只要我们的目光长远,决策正确,并且持之以恒,总有一天能把小地方做出大文章来!”
蒋能来看着杜秀青,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想法是美好的,道路是曲折的!他心里想,你一个女人还想在余河干到死啊!这块土地今天是你执政,你就折腾几下,改天你走了,来了一个人,把你的想法全盘推翻,如之奈何?中国的事
情多的是这样的例子!想那么长远,就怕你也只能纸上谈兵,无法付诸实际啊!
当然,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不敢这样说的。
他想起了前不久自己去找市长关晓春的时候,关晓春对他说的话:这段时间一定要配合杜秀青的工作,团结协作才能共度难关。
“杜书记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有想法,也有决断。余河如果真能按你的设想来发展,那真是前途一片灿烂啊!我无条件支持杜书记的伟大构想,这个蓝图,很美好,我也希望余河能有那么
美好的明天!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蒋能来最后说道。
杜秀青握着蒋能来的手说:“谢谢,余河的蓝图需要我们大家一起来描绘,你我是这篇蓝图的设计者和画下第一笔的人,责任重大啊!”
蒋能来握着杜秀青的手,听着她的话,心里只觉得好笑。或许年轻就是不一样吧,杜秀青还是一心一意想着出成绩,有政绩,这也可以理解,她的仕途才开始,需要很多东西来把他垫高。只
是,要完全夺去他这块的利益,他心里还是颇为不爽的。杜秀青说的筑巢引凤,那好吧,那就先筑巢吧,看看她是否有这个能耐把凤凰引进来!
和蒋能来进行了这次谈话后,杜秀青第二天就召开常委扩大会议,布置关于木雕一条街的拆线征地工作正式开始。
国土局、规划局、城建局、公安局等相关单位的一把手都来参加了。
杜秀青明确提出,必须要在半个月内,把这片地的拆迁和征地工作谈妥,拆迁补偿和征地费用,尽量按市场最高价,不能让老百姓吃亏,更不能因为强拆而引起冲突,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相
关单位联合执法,要确保做到文明有效执法。木雕一条街是余河打造的第一个主题街区,也是突出余河地方特色的产业一条街,所以,一定要有好的开始,要开创余河轰轰烈烈的“第一次”
!这个“第一次”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木雕一条街建成后,将为余河带来经济效益的同时也带来文化旅游价值,把余河此前的木雕文化积淀,通过这条木雕之街展示出来,让余河成为古南
省甚至是华东地区最近影响力的木雕之乡,这是打造木雕一条街的长远意义和价值所在!
在座的听杜秀青描绘的宏伟蓝图,有心里肃然起敬的,也有不屑一顾的。
康明心里就和蒋能来是一个意思,这充其量就是画饼充饥,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康明想,余河是什么地方?交通不便利,文化积淀几乎没有,要在这样的近乎文化沙漠的小县城打造出她所说
的木雕之乡,谈何容易!不要说杜秀青这届领导无法实现,就是再过十年能不能实现,也都是未知数!弄这么大一个名头,还真会给自己长脸子!
胡国成和于少锋却是心里很叫好的!他们相信杜秀青说到就会尽量去做到,至于这个过程,她如何去运作,那就是她施展个人能力的时候了!总之,这个“第一”,在他们的眼里,是非常有
意义的!尤其是于少锋,听得激情澎湃,他真希望跟着杜秀青,好好干一番事业,而这个木雕一条街,就是第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项目!
布置了这件事情之后,杜秀青心里就开始卯足了干劲儿往前冲了。
这个项目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她一定要在赵明强带着那些老板回访余河之前做好前期工作,然后把这个项目拿出来,和他们来好好谈谈。不仅仅是街道的规划建筑,还有建成后的集约化经
营,才是真正要花费心思去做的事情。
所以,蓝图就像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才刚刚开始!
于少锋是这个项目的只要负责人,由他来具体负责拆迁和征地工作。
会议结束后,他就开始召集相关部门负责人,开始研究具体的方案了。说干就干,第二天,工作队就分头走进了被拆迁户的家里,开始做动员拆迁的工作。
只是杜秀青没有想到,这个工作会那么难做,从第一天,就卡壳了!1.18
朱大云想着周末能见到杜秀青了,心里激动得有些不行了。
他就想着吴淑芳能批准他买部车,这样他今后就方便多了。这车子用惯了,一下子没有了,就像是断了手脚一样的难受,去哪儿都觉得不方便,无法动弹。尤其是想到要带着两个孩子和杜秀
青出去,他心里就恨不得立马能把车子开回家去。
可是,吴淑芳却一时半会儿没有给他这个回话。
朱大云打电话回去问,吴淑芳也是支吾着说再看看,父母也不太同意花这笔钱。
朱大云算是明白了,这男人要是没有掌握经济大权,还真是有些悲催,到关键的时候就硬不起来!要钱还要找女人要,这就是英雄气短了!没办法,他也不能一下子生出这么多钱来,只好忍
气吞声着。心里还是对吴淑芳有些恨恨的,守财奴似的,有钱也不舍得拿出来花!
吴淑芳这心里也是有打算的。
朱大云经历了和管青桃的这一场风波,也让她看到了自己的地位有些岌岌可危。虽然她从来都是以朱大云为骄傲的,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家,但是,朱大云的心思却不是这样的!现在还
没做官,就会沾花惹草,如果以后有官职了呢?男人有了条件,会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坐怀不乱的有几个?所以,她也觉得自己得为自己留条后路了。一心一意经营这个家,如果到头来落
得个鸡飞蛋打,经营的老公被别的女人收了果实去坐享其成,那就是跳楼都晚了!所以,这个车子,买来完全交给朱大云用,又为他插上了往外飞的翅膀,这是她不愿意的。没有车,他还能
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至少出去的时间会少点。吴淑芳思来想去的,还是不能同意买车了。不管朱大云怎么想吧,这个口还是不能轻易开。
朱大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心里自然不痛快。但是,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朱大云自然还是有办法来度过眼前的饥荒。
他想到了舅舅王建才,万玲秀的经济实力遭旧爱奔小康了,他们家里早就有车子了。既然这样,就先借着舅舅的车子来用一两天吧。
朱大云打电话先跟舅舅越好了,周六一大早就到好再来了,他也很久没有去舅舅家里了,很久没有见到舅舅。
好再来的大门才刚刚打开,朱大云就带着天亮坐着人力车来到了门口。
万玲秀很高兴地把他们迎接了进去。(未完待续)
死了都值
韩远站在谷妍身边,无限悲戚地看着她,听着她的嘶吼,她的绝望,他的心也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何苦呢?
谷妍,为什么你就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为什么你就不能换一种思维,换一个角度看问题?
你这样折磨我,又自我折磨,到头来,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谷妍瘫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嘶吼了好一会儿,终于觉得累了,慢慢地停止了哭声。
她那耷拉着的脑袋,还有乱蓬蓬的头发,满脸的泪痕,浮肿的眼睛,让她看上去简直就像个五十岁的老女人,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韩远心里涌起深深的悲哀,心里也涌起对谷妍深深的怜惜。
虽然他已经被她伤透了心,虽然他已经不爱她了,可是,看到她这副模样,他心里还是很心疼,毕竟曾经爱过,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七年多时间。
人都是感情的动物,他韩远不是冷血,更不是薄情的人。
他曾经那么爱谷妍,他曾经那么爱那个家。
他和谷妍之间,最早的矛盾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儿,都是一些小事儿,可谷妍的不依不饶冷漠拒绝,让他伤心无比。
思路客
人心,一般不会死在大事儿上,而是那一次一次的小失望,成了致命伤。
再加上谷妍大闹单位,彻底让韩远绝望了。
“谷妍,回去吧,回家去——”韩远蹲下来,把谷妍扶了起来,“咱能不能别闹了,好吗?”
谷妍顿时怒目而视,顷刻间又变成了一个斗士,“行啊,想要我别闹,你今天就离开这个贱女人,离开这个破公司,跟我回家!否则,我会和你战斗到底!我会让你永远不得安生!”
韩远悲哀地闭上了眼睛,他早就知道,想要和谷妍讲道理,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是永远不可能和你讲道理的。
“小武,送谷妍回家——”韩远说完就要往办公室走去。
“你给我站住!”谷妍再次大声吼道,“你今天要是不和我一起回家,我就坚决不离开这里!我就是死都要死在这儿!”
岂有此理!又要撒泼耍赖了!
韩远心里顿时就涌起了一股怒气,他真想一把抓住谷妍直接给推到车上,然后绑住她把她送回家!
疯子!到哪儿都要弄得不可收拾!
“小武!叫上两个兄弟,送谷妍回家!”韩远再次大声说道。
“是——”小武弱弱地应答道,挥手把站在远处观望的两位兄弟招了过来。
谷妍马上紧靠着墙壁,不让小武他们靠近。
“把她架上车,送回家!”韩远黑着脸走过来,一只手直接抓住谷妍的胳膊,小武从另外一边也搀着谷妍,两人一左一右夹着她,把她往外拉。
“放开我!放开我!”谷妍挥动着胳膊大声叫道,“韩远,你为了阿蓝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你会后悔的!她的老公是谁你知道吗?你和她在一起,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韩远——”
韩远顿时胳膊就僵直了!
原来谷妍知道阿蓝的前夫是谁了!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为什么会知道?
难道是柯龙找到谷妍,让谷妍来找他闹腾,让他不得安宁的?不然谷妍怎么会知道他和阿蓝的事儿?她之前一直都把林甜当成假想敌!
而且她怎么会知道他开公司的事儿?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公司今天开张?
柯龙啊柯龙,你他妈的还能再不要脸吗?这么卑劣的手段你也能做得出?
有本事自己来找我啊?有本事来和老子单挑啊?
韩远顿时恨得牙根痒痒!总有一天老子要亲手废了你!
把谷妍一直拉到车边,韩远直接从谷妍的包里拿出车钥匙交给小武:“开到银槐北路万源绿洲小区,找不到就用导航!你们两个负责在后面保护她,务必把她送回家!送到家之后,留一个人在家里守着她,小武你继续开车回来!”
“哦——好——好——”武建点点头,只能遵命。
于是,武建坐上驾驶室,谷妍被另外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压在车后座上,车子很快就开了出去。
看着远去的车子,韩远忍不住摇头叹气。
以后的日子他简直不敢想象,谷妍不用上班,只要她想来闹,天天都可以。
这样的话,他还干什么事儿?还创什么业?还能有什么作为?
谷妍这是要彻底把他整死,耗死,拖死,缠死!
总之就是不看到他死,她就不会罢手!
可是,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成了一个废物,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为什么就不能反过来想想呢?
晚上还是回去和她好好谈谈吧!韩远心里想。
回到办公室,韩远坐在大班椅上伤神,不知道如何是好。
几分钟后,他听到了阿蓝的脚步声从隔壁走了过来。
阿蓝站在他跟前,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这副表情让韩远觉得很陌生,阿蓝从来没有这样看着他。
她在他面前总是柔情似水,温情四溢的。
阿蓝没有说话,盯着韩远看了一会儿,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她拿过他桌上的那盒烟,点燃了一支,兀自抽了起来。
韩远好久没见过她抽烟了,第一次看她抽烟是在绿野山庄的会所里,阿蓝心事重重,抽了一支女人烟。
这是第二次。
韩远也想拿出一支抽,阿蓝把她刚吸了一口的烟递了过来,然后又接着点燃了第二支。
韩远接过她的烟,猛吸了一口,顿时就咳嗽起来。
好久没抽烟,觉得这味道特别辣特别呛!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抽着烟,谁也没说话。但是,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心里都有千钧重。
谷妍这样一闹,对公司对他们两个的影响都是十分恶劣的!
如果以后再来,那将是噩梦!
一支烟抽完了,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下。
“哥——”
“阿蓝——”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都同时停下来了。
韩远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说:“你先说——”
“你先说——”阿蓝也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想说对不起——”韩远悲催地说道,“我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你这么直接地面对她——”
“总有一天会面对的。”阿蓝说道,“哥,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说对不起。和你走到这一步,是我们两个人的自愿,是我们两颗心的相依,所以,你不用说对不起。我想说的是,你打算怎么解决这样的问题?”
韩远无奈地看着阿蓝,叹气道:“我准备和她好好谈谈,今晚就回去和她谈,希望她今后不要这样闹了,不要再出现在公司里了——”
“你觉得可能吗?”阿蓝问道,“哥,我以前在心里是很同情谷妍的,我甚至对她是有愧的,真的。我觉得女人在婚姻中总是处于弱势,是需要保护和同情的对象。但是,今天我见到她,我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她不值得同情,她今天这样,都是她咎由自取。”
韩远吃惊地看着阿蓝,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我现在真正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如果我是男人,我绝对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和她结束一切关系,再也不要和她有任何瓜葛!”阿蓝说道,“哥,谷妍太可怕了!她的疯狂她的偏执她的报复已经彻底让她走进了死胡同,你不离开她,迟早被她毁了!”
韩远无奈地靠在大班椅上,他何尝不想,他就在这样做啊!
可是,和谷妍的婚姻就像是一个挣不脱的枷锁,把他牢牢地捆在那儿,让他无能为力!
“我正在这样做,我已经不回家了,我在努力啊!”韩远无奈地说道。
“哥,我知道——”阿蓝心疼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了,“你做的事儿我都知道。你的软肋是儿子,她的杀手锏是儿子,所以,你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这就是你总也无法摆脱她的真正原因。”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能撇下儿子不管不顾吗?”韩远有些生气地说道。
“不,是你必须把儿子抢过来,直接断了她的念想,然后给她一笔足够的补偿,让她回到她原来的城市,反正她在这儿也没有工作,没有亲戚,没有事业,什么都没有。只要有钱,她回到南城会生活得更好,不是吗?”谷妍说道。
“把儿子抢走她会疯掉的,我下不了这个狠心。”韩远说道。
“这样你就只能被动挨打!如果她天天缠着你闹呢?天天来公司发疯呢?你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你想过吗?”阿蓝问道。
“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真的太可怕了!”韩远仰头长叹道。
“担心是没有用的,必须解决!”阿蓝很干脆地说道,“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快速和她结束一切关系,把她送回南城去!把儿子送到国外去,这样她就再也不会缠着你!我们的公司绝对不能被她给毁了!”
韩远吃惊地看着阿蓝。
他发现,女人一旦狠心起来,比男人要狠得多!
他不得不承认,阿蓝说的这个办法,确实是解决矛盾最彻底的好办法,可却是最致命的办法,按谷妍这样的性格,抢走泓儿,她真的会发疯!会以性命相搏!
他有点儿不忍心,也不敢想。
可是,不这样能怎么样?难道真的天天看着谷妍来这儿和他没完没了地闹?(未完待续)
我不能原谅自己
朱大云没想到杜秀青会这样说。难道她心里已经不在乎他对管青桃的感情了?真的已经原谅他了?他不免有些兴奋起来,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
杜秀青再次转过头,看着窗外。
“秀青,谢谢你!”朱大云说道,“我知道我这次的事情,离不开你的关心。陈书记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但是,我知道自己更应该感谢你,是你一直在帮我,只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这份心,在即将有机会上台阶的时候却来了个滑铁卢,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过去的事情就别再自责了,因为自责也不能给你带来任何的改变。只有往前看,往好处想,做好现在的工作,抓住将来的机会,你才能真正走出低谷……”杜秀青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我也是这样对自己说,无论如何,都要挺过来,不能沉在一个窟窿里不能自拔了……”朱大云说。
“还是有希望的……”杜秀青依旧看着远处说道。
朱大云听到她的这句话,心里又是一阵感动。这说明秀青的心里还是想帮他的,将来也一定还会帮他的,只要他能坚持做好自己的事情,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帮他的!
她对他的这份心,他再次看得那么真切明了!眼前的女人,内心深处,对他还是放不下的。不管将来怎样,朱大云都会在心里念着她的这份好!
“爸爸……爸爸……”朱天亮满头大汗地滑了过来。
朱大云和杜秀青同时转过身,看到两个孩子满脸通红的,玩得真是兴奋极了。
“爸爸,我要喝水!”朱天亮说道。
朱大云立马从背包里拿出两瓶牛奶,给了天亮和子安一人一瓶。
两个孩子接过牛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那神态,真是像极了!
两个可爱的儿子啊!朱大云在心里想,看着他们他就觉得自己得好好奋斗!再也不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耽误自己的前程了!
天亮和子安喝完了牛奶,把空纸盒放到朱大云的手上,然后又欢快地往里面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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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背影,真是像极了双胞胎!
朱大云的心里啊,真是说不出的激动!这么好的两个儿子,都是他朱大云的!只是子安,并不知道站在眼前的叔叔才是他的亲爸爸!
朱大云也不知道,杜秀青何时能把这个真相告诉他,还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告诉他了?
他真心希望能有那么一天,杜秀青能亲口告诉他这个答案;希望有那么一天,子安能站在他跟前,叫他一声“爸爸”,那他就是死了,也无憾啊!
杜秀青看着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心里也是难免有些波澜。
子安和天亮确实很像,但是,子安永远都是丁家的孩子,这一点她是不会去改变他的。就算她和丁志华真的离婚了,她也会终身保守这个秘密,她不能让孩子承受这样的人生打击!况且,公
公婆婆爱子安爱在骨头里,她不会去揭露这个真相,撕破公公婆婆心中的这份爱,因为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看着朱大云看子安时的眼神,她就知道大云心中的想法,他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这个孩子是他的,就等着她开口承认!可是,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永远不会!就算是遗憾,一个人遗憾总比
很多人受伤要好!
“一会儿带着子安和天亮一起去吃东西吧!”朱大云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说道。
杜秀青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她知道,子安一定是希望能和天亮在一起多玩一玩的。难得满足孩子一次,就让孩子尽兴吧!
杜秀青跟着滑动起来,慢慢往场子中央滑去了。
不过,一会儿她就转回来了,而且脱下了溜冰鞋,因为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一些人看到她,都是很吃惊的表情,这让杜秀青很有些难受。这样的运动场合,她似乎真的不太适合出现。
溜冰场的老板立马迎了上来,笑呵呵地说道:“杜书记,里面喝茶!”
杜秀青也不拒绝,看了看朱大云,说:“一起去喝茶吧!”
两人便往旁边的小房间里走了进去。
这个溜冰场,因为是余河县城最大最好的,所以来的人也相对是那些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孩子,杜秀青在这儿,也偶尔能碰到县直机关的负责人,他们发现杜秀青居然也会到这样的场合来,因
此他们来得次数就更多了,都希望能在这儿碰到杜秀青,拉拉家常,谈谈孩子,增进感情。
只是,杜秀青来这儿,更多的是让子安放松放松,也和朱大云见个面。
老板泡好茶,很自觉就到外面去招呼客人了。他的眼睛也是格外的有洞察力。
杜秀青和朱大云两人坐在房间里,气氛却瞬间变得有些凝固,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那么一丝尴尬,飘散在两人之间。
“秀青……”朱大云喝了一杯茶后说,“我听说……”说道这里,他又突然间挺住了,然后那么意味深长地看着杜秀青。
“你听说……?”杜秀青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蒋县长现在和你配合得怎么样?”朱大云问道。
这似乎不是他该问的问题!杜秀青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党政一把手在哪儿都是不和谐的对象,”朱大云说,“坊间都知道,蒋县长对你一直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呵呵……”杜秀青会心地笑了起来,“挺好的,我觉得我和他之间配合得还不错……”
朱大云也笑了笑,这个问题还真不是他该问的。你又不是她的上级领导,干嘛问这个?出于政治的敏感,她也不可能对你说什么啊!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真是不长脑袋。
“那就好……秀青,对于他,还是要对提防着!当年他打击我,其实也是针对你,在余河,他的根基比你深啊!你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儿!”朱大云说。
“呵呵……”杜秀青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是不适合谈这些的。杜秀青心里想。
朱大云听说的,坊间流传的,也不都是空穴来风。都说真理在老百姓的眼里,其实也是不无道理的。
以中国人对政治的热情,茶余饭后,都是这些谈资。老百姓对这些似乎很感兴趣,以至于高层的一些动向,他们都能提前“预测”,还真不能小看了这些人的小道消息。当然,杜秀青是不会
在意这些的,对于蒋能来,她心里自然有数。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也都不是她能完全掌控的,存在很大的变数,所以,自然是什么都不能讲,不能流露的。
两个孩子很快又过来了,累得满头大汗的。
“爸爸,我饿了……”朱天亮说道,气喘吁吁的样子,脸蛋更是红得好看极了。
“妈妈,我也饿了……”子安跟着说,靠在门框上,脸上淌着汗珠子。
“好,我们去吃东西!”朱大云站起来,走到门边,摸着两个孩子的小脑袋,“想吃什么?你们自己选!”
“爸爸,我要吃牛排!”朱天亮说道。
子安从来没出过那个玩意儿,睁着眼睛看着天亮,意思是:那东西好吃吗?
“我们去吃西餐,很好吃的!”朱天亮看着子安很有些神秘地说道。
“子安的意见呢?吃西餐,好不好?”朱大云看着子安说。
“好!”子安很高兴地叫道,只要是出去吃饭,他就很兴奋,而且是和天亮在一起,他都很开心。
“那好吧,走啰!”朱大云搂着两个孩子到外面换了鞋子,也不征求杜秀青的意见,就直接到下面去取车子了。
杜秀青跟在后面,苦笑了一下。
她一个堂堂县委书记的儿子,还不如普通家庭的孩子快乐,真是让她心里很是心酸。
朱大云开着车,直接到了加州西餐厅。
天亮拉着子安小跑着就进去了,朱大云跟在后面,杜秀青则慢慢地走在最后面。她隐隐有些担忧在这里又遇到很多人。
朱大云要了一个包间,四个人坐在里面,很快就点好了餐。
子安感觉特别兴奋,这个地方他还是第一次来,比肯德基好多了!
上餐速度很快,天亮和子安的儿童套餐最先上来,天亮很熟练地拿起刀叉吃着,子安却是不会使用刀叉,看着天亮吃得那么香,他却噘着嘴。
“来,叔叔教你……”朱大云主动来到子安身边,从背后环着子安,手把手地教子安拿刀叉。握着孩子的小手,他的心真是欢快极了!
子安的溜冰是他交的,很快就能溜得很好,他很有成就感;今天,他又教会了孩子使用刀叉,他觉得很满足。虽然他不能陪在孩子身边,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是,能有这样的机会来和
孩子相处,让他接受自己的一些东西,他感觉很满足了!
看着朱大云那么认真地教子安,杜秀青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她总想着让子安接触朱大云,可是又怕,朱大云对子安的这种感觉,让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也觉得不妥,孩子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好!她心里想。
她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食物,然后坐等着子安吃完。
子安吃得慢,终于最后一个吃完了盘里的食物,然后摸了摸肚子,笑嘻嘻地看着朱大云。
“好吃吗?“朱大云问道。
“好吃!”子安很高兴地说道。
“好,下次叔叔再带你来吃,好不好?”
“好……”子安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转过来看了看妈妈。(未完待续)
胸有成竹
“拆迁在即,所有住户必须按时搬迁,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工程的招投标,如果你的公司真有这个实力,可以一起来参加招投标,我们按市场规律办事,一切按正常程序来进行!”杜秀青
说。
“好,谢谢杜书记!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放心,我一定让他们三天之内就搬走!”倪元宝很是爽快地说道。
倪元宝走了,杜秀青发现,那个黑色的袋子却留在沙发上。
“晓素!”杜秀青喊道。
“姐……”梁晓素立马就跑了进来。
“打开看看……”杜秀青看着那个黑色的袋子说道。
梁晓素小心地打开黑色袋子。
啊呀妈呀,一整袋子的钱啊!那些纸砖头,整齐地叠在一起,强烈地冲击着杜秀青的眼球。
“姐,整整三十叠!”梁晓素数了数,说。
呵,这个炸弹真是很有威力!杜秀青心里想。
“把徐文娟叫来!”杜秀青立马说道。
梁晓素立马拨通了徐文娟的电话。
不到十五分钟,徐文娟就来到了杜秀青的办公室。
“这笔钱你给我收好,记下具体的时间,日期和人物……”杜秀青看着徐文娟说。
徐文娟打开黑袋子看了看,立马就心跳加快了!
好个乖乖,她还是第一次一次性看到这么多现金!这是哪路妖魔,要下如此的狠手啊!看来杜书记这回是要遭遇很大的阻力了!
徐文娟也知道这回拆迁遇到的问题。这么快这些拆迁户就能形成合力,绝对是不正常的,如果不是后面有人煽动,不可能有这样的团结一致。看来,此人的目的不是补偿款,而是看中了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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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啊!
徐文娟拿出记录本,看了看杜秀青,准备记录下来。
徐文娟从杜秀青的办公室里提着那么沉重的一大袋子钱离开的时候,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更加沉重了。
余河是个穷县,但是穷只穷百姓,并不穷当官的,也不穷这些地痞和无赖。徐文娟这个纪检书记,虽说是个替人摘帽子的官儿,但是从杜秀青上任以来,她还真没干成过这事儿。
梁日发虽然是第一个被她查处的人,却是落得个那么不明不白的离奇死去的下场,到现在,徐文娟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梁日发不是她杀的,可是,事情却是她一手督办的,同是余河人,大
家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心里上的这份负累,让她总是想到这件事儿就有些难以安神。
余河电影院的大火一案,杜秀青让她去秘密插手,她却是无处下手,铜墙铁壁的,这个背后的人还真是玩得结实,这些事情都能做得这么铁板一块!徐文娟也隐隐感觉到了,这里面有很大很
大的猫腻,杜秀青遇到的这个对手,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杜秀青两口子的钱,是目前纪检收得最多的款项。余河的干部,主动来退赃的,微乎其微。
今天这么一大笔钱,对于杜秀青来说,或许是揭开了更深层真相的序幕,
徐文娟走后,杜秀青再次坐在大班椅上,脑子里却是异常的不平静。
蚱蜢来得太快太突然了!
她让于少锋放的风刚出去,他就来了。这说明,他太急于想得到这块地了,而且从他今天过来的神情看,似乎还胜券在握!
杜秀青真不明白,他就是靠着康明和蒋能来,也不能如此不把她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吧?那么,难道他还有更大的后台?背后还有高人?
他的言谈中,似乎周边很多城市,他都能搞定,都在那些地方拿到了地皮。这年头,能拿到地,那就是拿到了聚宝盆,干什么都不如建房子来得快。杜秀青也知道,余河的地产还没有真正起
来,从黄忠华把县委这块的地放给了邹细水之后,邹细水把商品房先建起来了,卷了钱跑路了,直到现在,余河都没有大面积批过地给地产商。
而一旦余河一中的新校区建起来,周边的地皮将会变得炙手可热。而余河的这块蛋糕,多少人等着要来分一块啊!杜秀青心里很清楚,这个信号,一定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
蚱蜢这个时候跳出来,看中的绝不仅仅是这个木雕一条街,他的目的在后面,他看中的是余河将来所有的地产市场,这个才是蚱蜢想要的!
想到这里,杜秀青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个人如果搅和进来,就是不能得逞,也会让她不得安宁。至少她想把深圳的万绿达引进来这件事儿就不可能那么容易!但是,这却是杜秀青当然最想做成的事情。
她对余河的规划,是希望能不走弯路,能在新城区建立一个花园般美丽的新余河,而这些,交给本土的房地产商来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本土的地产商,都是和当地的官场要员绑架在一起
,多的是像邹细水那样的,一铲子下去,就恨不得挖到金子窖来,然后大家来进行利润分成。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规划,更没有未来。余河照这样的思路来发展,只有死路一条。老
城区已经建得不成样子,新城区再弄个乱七八糟,余河的将来,就别想有好的发展和规划了。
可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开始出现分裂了,她曾经构想的美好的蓝图,要想轻易的来付诸实践,是不可能的了!
杜秀青站了起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关上所有的灯,杜秀青在黑暗中来到了门口。走廊上灯火通明,梁晓素正在外面等着她。
刚才那一瞬间的黑暗,突然给了她启示:局部的黑暗,并不代表全局的黑暗,有时候,只要你走出那个局部,你就能重新获得光明了。
杜秀青昂起头,往电梯口走去。
三号楼里,蒋能来的心情却是起伏得异常激烈。
他没想到,杜秀青会让倪元宝留下那一大袋子钱!这个炸弹足以把杜秀青炸飞了!可是,他更没有想到,杜秀青立马就让徐文娟把这些钱给收走了!这个女人啊,太他妈的敏感了!这让他刚
刚获得的一点心理快感立马就被沮丧和懊恼给替代了!
他想不明白,难道这女人真不缺钱?她儿子受伤后大家送过去的钱,她都交给纪检,然后设立了一个专项基金,为福利院的老人和孩子们添置了健身设施;还有以前她老公住院收到的钱,也
捐给了团县委做贫困基金,丁志华收的华兴的钱,也交给了纪检……她的家庭就靠那点死工资就能过活?这世上还真有不贪财的人?据蒋能来的了解,似乎不存在。就算你不贪,你不占,但
是,这个环境都无法容忍你清洁下去,况且,你就能白手做官?真的相信干出成绩就是政绩?骗鬼去吧!这些东西,都他妈的早飘到太平洋里消散了!现如今,哪个职位不是公开叫卖?没有
相应的投入,哪能有你的产出?做官和经商是一个样儿,讲究收入产出比,也讲究性价比,好的职位,自然投入就多,产出也丰厚,一般的职位,投入少些,产出也就不尽如人意。杜秀青的
县委书记是不是花钱买来的,蒋能来不敢断定,但是,他相信,这也一定是有投入的!如果她没有用钱去砸,那么她就动用了女人最原始的资本!否则不可能临时让省委改变主意,让她给上
了这个一把手的位置!本来这个位置明明是他的菜,却没想到半路出现了变动,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为这事儿,他心里真是懊丧得不行!他妈的小女人,真是会玩阴功啊!神不知鬼不觉的,
就搅动了余河的这盘棋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但是,打死他,他也不信,杜秀青真的不贪财!不贪财,她就没法在官场混下去了!而且听说她的弟弟将来要出国,凭她的那个家底,要想送弟弟出国,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能出去,就一定
是杜秀青的力量。但是,谁都知道,凭着这几个工资,谁也不会比谁活得更好!
那么,今天这个小女人如此的举动,只能说明一点,她是完全不想给蚱蜢这个工程了!
好吧,有些事情也不是你不想给就能不给的!蒋能来心里想,咱们就走着瞧吧!
接下来的几天,工作组照样到住户家里去做工作。
让于少锋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十户人家,九户没有任何异议,签了合同,而且正在陆陆续续搬迁!只有倪大霞家里还在坚守着。
这太让人意外了!何平和许发林再次来到倪二狗家里的时候,他们正在往外搬家具。
倪二狗看到何平,立马笑呵呵地上前来,很是尊敬地给何平和许发林敬烟,“何书记,许镇长,我今天的觉悟很高吧,主动搬离,积极配合政府的行为,为余河的发展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
何平看着倪二狗,发现这人的脸似乎都长得和昨天不一样了!昨天一脸的骄横跋扈,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今天却是喜笑颜开,脸上的肉都舒展了似的,那神情似乎又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
兄弟了!这厮真是受到点化了,一夜之间就能发生质的变化。看来蚱蜢还真是胸有成竹啊!
“好,有这个觉悟就好!”何平笑呵呵地说道。
许发林却是一肚子的不明白啊!这些人究竟唱的是哪出,他有些看不太懂!如果说是为了争多一点补偿款,可是今天却只字未提啊!这么轻松就搬出去了,他们这么容易就接受合同里的条件
了?看不太懂!管他呢,只要能尽快把地推平了,他们就算是交差了!(未完待续)
有些神往
“大哥,这条街以后建起来,你说我们余河会变成什么样?”倪二狗边给何平点烟边有些神往地说。
“呵呵,当然是发展得越来越好啊!”何平笑着说,“这可是打造特色经济,是余河的招牌项目!”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倪二狗接着给许发林点烟,说,“许哥,你说是吧?”
“当然是,这个项目是惠及余河子孙的长远项目!”许发林说道。
听到许发林这么一说,何平有些忍不住,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惠及子孙的项目!还真是比喻得好啊!这个工程,还真不知道最后能惠及那些子孙们了!
在倪二狗家里呆了一会儿,何平一行人来到了唯一没有动静的人家里,倪大霞家里。
倪大霞家是这个村里的贫困户,就靠着还剩下的那点荒地,种点菜拿到集市上去卖,赚一点辛苦钱维持一家老小七口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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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大霞是个女人,非常高大的女人,那身材,站在一米八的何平身边,都能有得一比。
何平看着这个剪着短头发的女人,那满脸的风霜,真不敢相信,她还是个女人,这身板,这模样,完全就是个男人啊!根本都没有一点儿女人的曲线。
倪大霞家里是倪大霞当家,她的男人是个上门女婿,长得也娇小,和倪大霞根本是两类人。如果说她的男人是女的,可能大家更会相信。因为倪大霞身边的这个男人,不仅个子娇小,而且皮
肤白皙,尤其是那双杏核眼,更是充满了女人的风情。这两人站在一块儿,论谁也不会联想到两人是夫妻。可就是这两人,已经结婚十多年,生养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孩子全部姓倪。倪
大霞是家里的老大,她家没有男丁,她就成了这个家的男人,没想到招进来的还是女人模样的男人,这在这一条街上,都是个很有趣的话题。
倪大霞特别吃苦能干,所有男人的活儿,她都能干,她的男人,却总是干下脚活儿,经常是给倪大霞打下手的。比如,她们家里仅有的一点郊外的荒地,倪大霞从耕地到播种再到收获拿到集
市上去卖,几乎是她一人扛着,而她的男人呢,经常是跟在她的身后,拿着个小耙子,晃晃悠悠的走着,就像是妈妈带着儿子那样的。
就是这个苦命的女人倪大霞,支撑着这个家。家里八十多岁的老父母和三个孩子,全靠她那双粗糙的双手和有力的肩膀扛着。
何平和许发林走进倪大霞家里的时候,倪大霞正在训斥她的大儿子。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读书不会读,就知道花钱,你看看你,刚买的自行车,又弄丢了!几百块钱啊,让妈妈到哪里再去给你弄买自行车的钱!”倪大霞的嗓子特别大特别粗,再加上很气愤
,那声音就很具有杀伤力,听得人心里都有些毛骨悚然。
她就那么杵在个子快有她一样高的儿子跟前,那厚厚的嘴唇上还挂着唾沫,双手插着腰,身子气得有些发抖。
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脚下踩着一根稻草,不停地蹭来蹭去。
“好了好了,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别再训他了!”倪大霞的妈妈听到这声音,颤巍巍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替孙子说情。
“妈你别老是惯着他,他就是不知道锅是铁铸的,把钱不当回事儿,才那么不在意他的车子,出门前还叮嘱他要锁好,他就是不锁,现在又被人骑走了,这已经第二辆自行车了,你说能不气
人吗?”倪大霞看着她妈妈说道。
老人还是缠着小脚,拄着个拐杖,站在门口,摇了摇头,叹气道:“都是我和你爸这把老骨头拖累了你们,我们要是能早点走,你们的负担也能轻点……”
老人像是自言自语,满脸皱褶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哀伤。
倪大霞却是一听就生气了:“妈,干嘛老说这些?跟你说过,孩子的事儿你不要参和,你就是不听,还老往自己身上扯……”
倪大霞说着说着眼里就有了泪花。
老娘还能起来走动着,老爹却是中风常年躺在床上,因为没钱,只好自己在家养着,就那么躺着,每天也要花费不少的钱,这是倪大霞一家无法承受之重。
“唉……”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声,往房间里走去了……
而倪大霞的男人,却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儿,那神情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看着这场景,何平愣了一下,没敢往前走,带倪大霞停了下来,不再训斥孩子了,整个房子里安静下来了,他才走了进去。
“呵呵,大姐,孩子嘛,哪有不犯错的。况且,这车子被别人骑走了,也不是他的错啊,那是骑车人的错,你怎么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孩子呢?”何平看着倪大霞说道。
“我的孩子,没那么好命,生在这样的家庭……”倪大霞看也没看何平,转身到门前抓起一旦农具就要出门去了。
“唉,大姐,别走啊,我们来了就是要和你谈谈!”何平立马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倪大霞说,“我的房子拆了,我买不起房,一家人无处安身,老人孩子都要活命,你说我怎么办?”
“唉,大姐,你加的情况我们也知道,比较特殊,但是,”何平说道,“其他人家都在搬迁了,就你一户不搬,这说不过去啊,而且影响了大局,这个责任可承担不起……”
“影响大局?”倪大霞放下肩上的农具,目光灼灼地看着何平,“你们影响了我家的生活,为什么就不能多加考虑?”按我这房子的面积来补偿,我们连一个普通的三房都买不上,一家七口
人,上哪儿住去?你倒是帮我考虑考虑?”
“我也知道你家的难度,但这是政府统一的补偿标准……”何平说道。
“对不起,我的要求不高,就是希望能有一套房子,装下这一大家子人,如果这都不行,我没法搬,也不知道往哪儿搬!”倪大霞说着,兀自挑着农具走了,留给何平一个高大却沧桑的背影
。
唉!何平叹了口气,这样的家庭,也真是造孽!
何平把倪大霞的情况跟于少锋进行了反映。
于少锋在乌有镇干了那么多年,当然知道贫困户的难处。他心里想,特殊情况应该特殊对待,对于倪大霞这样的,还是要特殊照顾一下,多给一点补助,公开不行的话,就私底下跟他们谈,
让他们不要声张,这样就不至于引起大家的不满。
于少锋很快就把这个情况和杜秀青进行的沟通,如实说出了他的想法。
杜秀青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于少锋的方案。
这样的特困家庭,理应给予更多的关照。
于少锋得令而去,他准备让何平第二天再回去落实这个事情,和倪大霞私底下进行商谈。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好想法还没有付诸实施,倪大霞家里就出事了!
第二天,当何平带着一帮人再次来到现场的时候,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倪大霞家的房子,已经被夷为平地!倪大霞夫妇带着三个孩子,还有她的老母亲,跪在屋前的土地上,伤心绝望地叫喊着:“爹啊,爹啊……”
倪家的老太太已经奄奄一息了,整个人瘫软在倪大霞的怀里,双目紧闭着,犹如死过去了一样!
何平走到倪大霞身边,蹲了下来,问道:“大姐,这是……”
“你们这群土匪啊,强盗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啊,我的老爹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啊……你们这些遭天谴的,不得好死啊……”倪大霞看着何平就开始大声痛骂道。
何平被倪大霞这么一骂,却不得要领,这房子究竟是谁给推平的呢?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余副县长还说要多给他们补助,帮助他们渡过难关,怎么这边的房子就给拆了?而且还把老
人给埋在了里面?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场面,看得何平心里都颤颤的,出了人命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再也不敢怠慢了,立马返回到县委,向于少锋汇报了此事。
于少锋听到这个消息,也坐不住了,立刻来到了杜秀青的办公室。
杜秀青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前几天拎着炸弹到她这儿来的主干的!这也太没有人性了!怎么能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况且,拆迁并没有交给他来做,他却擅自做主,半夜把人家的房子给
推倒了,这么目空一切的行为,太可怕了!如果这个工程要交给他来做,将来他要做些什么,那县委和政府是完全无法把控的!这个人,已经把自己凌驾于一切之上了!
杜秀青看着于少锋,想了想,说:“分两步走,第一,先去安抚倪大霞一家,给他们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好好办理老人的丧事;第二,调查是谁在背后主导了这次的事件,要有确凿的证据!
”
“倪大霞一家的工作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做通的,关键是出了人命,这样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于少锋说。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先拿出姿态来,不要等到他们闹上门来再去做工作,这是非常时期,只有尽一切力量去安抚,要钱给钱,要房给房,防止事情进一步扩大化,一旦闹大了,我们都会十
分被动!”杜秀青说。
“好,我这就去!”
“这个事情你亲自去,先去探探情况,然后我再去,一定要安抚好这一家人……”杜秀青叮嘱道。(未完待续)
出土文物般撼人
只是,还没有等到于少锋去安抚,倪大霞一大家子人就围堵到县委来了。
正值下午上班的高峰时间,倪大霞一大家族的几十口人,披麻戴孝哭哭啼啼地来到了县委门口,把县委的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倪家老太太是被人用担架抬着来到现场的。
“你们还我的家,还我的老父亲啊……”倪大霞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地哭着。
她那原本高大的个头,穿着一身的孝服,头上还带着孝帽,腰间裹着草绳,看上去真如一个出土文物般撼人!
她的三个孩子也都被一起拉来了,孩子们只是嘤嘤啜泣着,那悲恸的表情,甚是让人同情。
“我的老天啊,我的老爷子就这么突然间走了啊……他死不瞑目啊……”老太太坐在担架上,气息那么微弱,却依然在张着瘪瘪的嘴,无力地叫喊着。眼里已经没有了泪,浑浊的眼睛里早就
燃文
干涩了,这辈子,她流下了太多的泪,到现在已经是哭着无泪了!
大家在倪大霞的哭声号召下,都开始卖力地哭起来。
整个县委门口,被一片悲伤欲绝的气氛笼罩着。
哭了好一阵子,看到里面并没有人出来搭理他们,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我们要见杜书记!还我们房子,给死者一个公道!”
男人的声音很是高亢,几个年轻一点的,也站起来,跟着喊道。
倪大霞还是跪着,嘴里一直喃喃自语似的哭着,鼻涕眼泪淌成一滩水。她似乎已经无力站起来了,身子都坐在跪着的双脚上,而她的男人,则蹲在她的身边,搀扶着她。
女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她要是垮了,这个家就真垮了!
“我们要见杜书记!”喊声再次冲进了院子里。
杜秀青还在卧室里午睡,听得外面乱哄哄的,扒开窗帘往外一看,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
这群披麻戴孝的人,让她的脑子里轰然一下:于少锋怎么没有赶在她们到来之前去做好工作?越是不能出事的情况下,越是容易出事儿!
杜秀青立马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电话通知了于少锋。
于少锋在政府楼,政府楼在县委楼的后面,他还没有看到门口的情况。
接到电话后,他从空中走廊来到了一号楼杜秀青的办公室。
站在窗口,看到门前那么多人,一声声喊着要见杜书记,于少锋的心就紧张起来了。
上午杜秀青对他说的那个方案,他还没来得及去实施,没想到他们就已经组织起来了。他觉得是自己办事不利,没有抓住最佳的时机去做好安抚工作,导致了这个围堵事件的发生。
“杜书记,我去见他们,和他们好好谈谈!”于少锋说。
“你先去把他们请到信访办去,别堵在门口,答应他们,我立刻去信访办见他们!”杜秀青看着门口的人群说道。
这样的影响,真的是太坏了!
“好,我这就去办!”于少锋说道。
信访办主任乔明昌终于在于少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也来到了县委门口。
他是刚刚从家里赶来的,这样的突发事件,让他这个信访办主任当得很是被动,总是处在挨打的状态,貌似别人都知道了,事情已经发生很久了,他才姗姗来迟!可是,这也不是他能掌控的
啊?难道让他二十四小时待命不成?可是待命的时候,却总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啊!这些个鸟人啊,真是不让人活了!乔明昌一肚子的官司,因为他知道,今天这事儿,他一定又得受批评。这
个鸟主任当得,真是窝囊死了!毛意思没有,却总是惹一身的骚!
“于县长……”乔明昌含着腰来到于少锋的身边。
于少锋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他一下,然后看着跟前的那些人。
“让杜书记出来,我们要见杜书记!”还是那个高大的男人在喊话。
“请大家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于少锋双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说,“杜书记马上就出来见你们,请你们先到信访办那边去,里面有茶水,有座位,大家可以坐下来,我们慢慢谈,好
吗?”
“别骗我们了,杜书记不出来,我们就不走!”男子大声说道。
“这位大哥,在这儿是没办法对话的,你看看后面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等着上班的人员,我们都堵在门口,他们进不来,工作无法开展,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于少锋尽量解释道。
“我们只是站在门口,就影响不好,你们呢!政府随意拆人家的房子,还压死了老人,你们注意影响吗?你们这是掠夺,是谋杀,你们是要坐牢的!”男子大声叫喊道,脖子上的青筋爆出,
脸也涨得通红。
“对不起,这件事情的真相还需要调查,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政府没有安排人去强拆……”于少锋说道。
“政府没有安排人去强拆?哈哈哈……”男子看着于少锋突然间就狂笑起来,“你说这话当我们是白痴?不是你们政府安排的,谁有这样的胆子?谁又要管这样的事情?啊!出了人命你们想
推卸责任?!我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你们不给个明确的说法,明天我们就直接去市里,省里,一直告到中央去!”
看着那个男子那么冲动激动的表情,于少锋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不小心点爆了他们的矛盾炸点!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叫嚷着,现场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于少锋想让他们进到信访办去的初衷,是不可能实现了。现场的情势越来越不可控。而路上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似乎都在看于少锋要在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事件。
但凡突发事件发生后,能躲的人都躲起来了。事不关己的就围堵着看热闹。
杜秀青在楼上已经看到有人在拿出手机拍照,甚至是录像了。
这个事情,如果放到网上去,又将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余河的臭名又将远播了。而这个关键时刻,余河是不能再有这样的波澜的。
杜秀青向门口走去。
“晓素,给我拿上那个喊话器!”她对梁晓素说了一声,然后径直往楼下走去了。
梁晓素立刻从柜子里拿出那个喊话器,一路小跑着跟在杜秀青的身后。
很快,杜秀青就站在了县委大院的门口。
她下令让保安把那道阻隔着人群的铁栅栏打开。
保安有些不解,但还是按下了开启的按钮,铁栅栏徐徐收了起来,杜秀青和门外之间的隔栏消除了,那群人很快就跑了进来,顷刻间把杜秀青给团团围住了。
杜秀青原本就娇小的个子,一下子就被他们给淹没了,而她的身边,却只有梁晓素一个人。
“这……这……”于少锋看着这些人往里面冲去,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子,这可怎么办啊?万一他们要挟持杜书记,那可怎么是好?
于少锋在外面搜寻者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康明的影子,可是,半天也没看到人影。
这么大的事情,康明不可能不知道啊!
于少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给康明拨打了电话。
“对不起乡亲们,是我的工作没做好,我首先向你们检讨!”杜秀青拿着喊话器,很真诚地对他们说道。
“杜书记,还我们的房子,给死者一个公道!让凶手一命抵命!”男子就站在杜秀青的身边,很是大声地喊道,“你们这样做,太缺德太没有人性!”
“是!太没有人性!你们政府就是不把老百姓的命当命,活生生把一位老人给压死了!这是故意杀人!”另外一个也大声喊道。
而倪大霞却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双眼肿得都几乎睁不开了!
“大姐,对不起!”杜秀青扶着倪大霞的肩膀,很是痛心地说道,“大姐,当下最要紧的,是保重你自己的身子!请大姐节哀,我们到里面去谈谈,好吗?”
倪大霞一直在哭着,根本就没有抬起头来看周围,更不知道眼前就是县委书记。
等她抬起头,睁着红肿的双眼看到杜秀青时,她的泪立马又汹涌而出了:“杜书记啊,你要为我做主啊,我的老爹啊,他就那么活活地被……”说到这里,倪大霞悲痛得说不下去了,那抖动
着的双肩,都让杜秀青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
她太能理解这个女人的不易了!看看这个家庭的组合就知道,她承担了多大的生活压力啊!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生活重创,这个该死的始作俑者,真该千刀万剐!
“大姐,情况我上午就听说了,是我的工作没做好,我向大姐检讨,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无论是谁,都要为此承担责任!”杜秀青依旧抚摸这倪大霞的肩膀说道。
倪大霞感觉到了杜秀青的手也在颤抖,作为女人,她听着杜秀青这几句话,心里还是稍稍得到了点安慰。
她再次抬起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大姐,站在门口我们无法深入地交谈,到里面去,我们坐下来好好商谈,好吗?这样我们才能来解决问题!你们的目的也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的……”杜秀青说着看了看那个高大的一直在
带头喊话的男人。
倪大霞转过头,看了看那个人,两人目光交汇,那个男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大手一挥,说:“好,我们听杜书记的,到里面去谈!”(未完待续)
安抚好这一家人
一场严重的车祸在一瞬间发生了。泥头车肇事逃逸。
现场没有目击证人。是一个过路的司机拨打了10韩远才被送到了医院里。
韩近第一个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里。
确定他是伤者的亲弟弟后,医生让他交费签字,韩远已经昏迷,需要马上手术。
韩近吓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不敢签字,可又必须签字。
他想通知嫂子谷妍过来签字,一想大哥和嫂子都已经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让嫂子过来她又能怎么样?
所以,他颤抖着手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然后交了两万的押金。
看着大哥血肉模糊地被推进手术室,韩近的心揪紧着,不知道大哥能不能醒来。
刚才出来的时候,他没有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谎称单位有事儿,开上车直奔医院来了。
这会儿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他才隐隐感觉到了害怕。
要不要告诉妈妈?万一大哥醒不来了怎么办?可是妈妈要是知道了,她能称受得了吗?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敢说。
医生把韩远握在手里的手机给了韩近。
黑色的手机上血液已凝固,握在手里依然有点儿粘手,血腥味儿让韩近顿时泪湿眼眶。
他从来没有想过大哥会遭遇这样的飞来横祸。
这么多年,大哥一直在外面漂泊,他们兄弟相聚的时间十分有限,记忆里大哥每次从部队回来都会给他带礼物,有吃的有穿的有用的。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很羡慕大哥穿军装,每次大哥回来,他都会趁大哥睡着了偷偷穿大哥的衣服,然后站在镜子前反复看,虽然拿衣服穿在他身上是那么宽大,可是他觉得真是太帅了!
后来大哥果真给他弄了一套小号的军装,可把他高兴坏了!到现在,那套军装他还留在自己的箱子里。
还有大哥送给他的钢笔,他也一直用着。
有个哥哥,他感觉心里特别幸福,特备踏实。平时虽然兄弟俩话不多,但是这种骨肉至亲的感情,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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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拿着凝结着大哥血液的手机,韩近的手在发抖。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当时是在给大哥打电话而导致了这场车祸,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开车不要打电话,妈妈每次出门都会反复叮嘱他,就算是有蓝牙耳机也不要打电话,因为会分神!
可是,当时他正好在给大哥打电话,然后就听到了巨大的响声,听到了大哥的惨叫……
他握着这个手机,心里在不停地祈祷,也在不停地自责!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阿蓝的电话。
韩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哥,你在哪儿?”阿蓝焦急地问道,“我已经到家了——”
韩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哥,你怎么不说话?”
阿蓝本以为韩远会在别墅大门口等她,等着她回来一起进去。
没想到她到家了,他还没有来,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我——阿蓝,我大哥,出车祸了!”韩近忐忑地说道,声音都在发抖。
“啊?在哪里?”阿蓝顿时就吓呆了!怎么会这样?
“在海州市中心医院——”
“我,我马上就来!情况怎么样,没事儿吧,啊?韩远呢?”阿蓝几乎是有点儿语无伦次了,她的心即刻就狂跳了起来,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涌上了她的心头,让她全身都不自觉地有点儿发抖,难以自控地发抖。
“已经推进手术室了,人昏迷不醒,正在手术——”韩近强忍着悲痛说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阿蓝的脚顿时就软了,她走到门口,连拉开大门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软软地靠在了大门口。
泪,无法控制地汹涌而出。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挖走了一块儿似的,疼得她几乎难以自持!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韩远昏迷不醒的画面,血肉模糊的样子,她不敢想了,闭着眼睛摸着心口流泪不止。
为什么会这样?今天可是公司开张的黄道吉日,为什么却接连出现这样的事情?
谷妍大闹公司,然后韩远又出了如此的意外!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上天真要阻止她和韩远走到一起,连他们创业也要来制造麻烦吗?
不,不,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巧,赶在他们公司开业这一天!
难道是有人蓄意制造了这个意外?
想到这里,阿蓝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马上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擦干眼泪,然后给徐兰打电话,让她马上到她家门口来接她,她要先去医院看韩远,要问问医生具体的情况。
她现在这样的情绪下是不能开车的。
徐兰就住在附近的小区,很快就过来了。
看到阿蓝惨白的脸色,徐兰也惊呆了:“蓝总,你,不舒服吗?”
“我们去海州市中心医院,快!”阿蓝来不及回答徐兰的问题,强忍着心里的悲痛说道。
徐兰不敢多问,小心开车。
出了别墅区,上了玉湖大道。徐兰突然说道:“刚才听说在这条路上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车祸——”
“这条路?”阿蓝不敢相信地问道,“我怎么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是听汽车广播说的。”徐兰说道,“不过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辆车子翻在公路外面的荒地里,没看仔细是什么车。”
“在哪个位置?你一会儿开慢点儿——”阿蓝的声音都在发抖。
车祸居然就发生在去她家的路上!
都怪她啊,要是她早点儿到家,韩远就不会遭遇这样的意外了!
阿蓝的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车子开到了玉湖路中间那段没有路灯的部分,果然看到一辆交警的车子停在那儿,几位警察还在现场。
“你看,就是那辆黑色的车,整个都翻了——”徐兰说道。
阿蓝一看就知道那是韩远的车。
但是,怎么会只有一辆车呢?难道是韩远自己把车给开翻了?不可能啊!韩远的车技那么好,她是领教过的,他们一起自驾到山里去看廊桥,一直都是他开车,开得又稳又快。
阿蓝忍不住下车去问个究竟。
交警正在勘测现场。
“请问这车是怎么翻的?”阿蓝心碎地问道。
“泥头车撞的,已经逃逸了。我们正在找现场的目击证人。可惜当时这里车辆稀少,又没有监控,现在根本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交警皱着眉头说道。
阿蓝的泪又出来了,“一定要找到肇事者,一定要找到肇事者——”
她很伤心的样子让交警觉得很意外,正想问她,她一个转身上了车。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就要奔溃了。
因为她看到韩远的车子整个都被撞得面目全非,车子都如此了,韩远的情况她可想而知!
“蓝总——”徐兰也吃惊地看着她,“这车是韩总的?”
阿蓝流着泪点点头,“快,去海州市中心医院,他正在接受抢救,昏迷不醒——”
“怎么会这样呢?”徐兰也很伤心地说道,“蓝总,你别着急,相信韩总没事儿的,他吉人自有天相。”
阿蓝的脑海里不停地出现“泥头车”这几个字。交警说是泥头车撞的,而且已经肇事逃逸了!
泥头车!柯龙的旗下有多少泥头车?整个海州有一半的泥头车在他的掌控之下!
难道是他干的?
不!她不敢相信!
可是,为什么就会这么巧?而且还肇事逃逸!
把车子都要撞烂了,这完全是想置人于死地的节奏!
柯龙啊柯龙,如果真的是你干的,我一定和你鱼死网破!阿蓝咬着牙在心里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为什么要这样阴魂不散地跟着我?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坐在后座上,阿蓝的泪流不止。
想到韩远有可能是因为她而遭遇如此横祸,她的心就痛得鲜血淋淋,她最担心的就是这样,没想到却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哥,我对不起你!
她拿出手机,翻到柯龙的电话,正想拨通,但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挂断了。
质问他?他是决口不会承认的。
就算是抓到了肇事逃逸者,也不会和柯龙扯上任何关系,顶多赔钱了事,肇事者被抓坐牢。
柯龙一定会在背后得意地狂笑。
想到这里,阿蓝就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她想要过自己的生活,他却处处设阻,处处刁难,把她的世界无形中控制起来!太可恶了!这个世界还有他这样恶劣无耻狠心的男人吗?
柯龙,你该下十八层地狱!
不知不觉中,医院到了。
阿蓝来到手术室门口,看到韩近一个人在过道里走来走去,一脸的伤痛和不安。
“医生怎么说?”阿蓝问道。
“医生说——比较严重——看手术效果——”韩近支吾着,心里被巨大的不安笼罩着。
阿蓝的泪再次无法控制地汹涌而下,她靠在墙壁上,扶着徐兰,眼睛盯着手术室门口,眼前很快就模糊不堪——(未完待续)
还是作罢!
三个人守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手术结束。
韩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这个阴冷的没有任何声响的手术室门口显得格外突兀刺耳,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妈妈——”韩近捂着嘴巴接听了电话,是老太太打来的。
“你忙完了吗?宋煜说自己带着玲玲回家,我看你要是忙完了就回来接一趟她们母女——”妈妈说道。
“没,没呢——”韩近尽量压低嗓音说,“我,我在开会——”
老太太一听,赶紧挂了电话。
韩近紧张得后背都冒汗了,焦急紧张心虚各种感觉,让他难受得要命。
没多久,韩远自己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马新军打来的。
“你到家了吗?”马新军直接问道。
“马哥——我,我是韩近——”韩近支吾着说道,不知道马新军有什么事儿。
“你哥呢?韩远呢?”马新军吃惊道,怎么电话到了韩近手里?
“我哥——出车祸了!”韩近痛苦地说道,“在医院抢救!”
马新军惊愕地无法说话了!
他就不该让韩远自己开车回去!就知道他喝多了,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唉,都怪我啊!都怪我!
“情况怎么样?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来!”马新军急切地问道。
韩近把情况说了,马新军立马就挂了电话往医院赶来。
手术室门上的灯一直亮着,里面依然在紧张地手术中。
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位医生走了出来,双手还带着手套,口罩也依然捂着。
“请问你们哪位是O型血,患者需要输血,血库告急——”医生说道,“最好亲属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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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近马上上前说道:“我是,我和我哥一样的血型,快抽我的!”
说完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伸出结实的胳膊。
阿蓝心里的担心更加重了,不知道韩远在里面究竟怎么样了?她也很想为韩远做点儿什么,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是O型血,她是A型血,连输血她都不能为韩远出力。
“哥,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阿蓝流着泪祈祷。
“医生,我哥的情况究竟怎么样?”韩近边走边问道。
“失血过多,腿部和手部严重骨折,万幸头骨没有受到严重的创伤,病人的身体素质非常好,不会有生命危险——”医生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韩近激动地说道,然后转头对阿蓝说,“蓝总,别担心,我哥没事儿,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
阿蓝一听马上跑了过来,一把拉着医生的手臂:“医生,他真的没事儿吗?真的吗?”
医生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没见过你这样的妻子,难道还希望自己的男人有事儿?病人受伤比较严重,失血过多,但是头部并没有受到重创,所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恢复起来也是个漫长的过程——”
阿弥陀佛!万幸万幸!阿蓝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双手合十,仰头泪流,“哥,你果然是福大命大,吉人天相——”
韩近一次性抽了四百毫升血,但是这还不够,医生说要八百毫升。韩近希望一次性抽八百毫升,医生没有答应,那样怕献血者无法承受。
“明天看情况再定,如果血库里有血了,就不需要你再献血,如果没有,你可能还要再为你哥做贡献——”医生说道。
“没关系,为了我哥,就是把身体里的血抽干,我都愿意!”韩近说道。
医生摇摇头笑了,难得有这么好的兄弟。
马新军很快就赶过来了,看到阿蓝的那一刻,他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淡定了。
韩远和阿蓝之间的关系早已非同一般,她第一个出现,也不奇怪。
只是,怎么没有看到韩远的妻子呢?和韩远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带妻子出来。
马新军觉得很奇怪。他隐约感觉到了韩远的家庭矛盾应该很深,否则按韩远这样的性格,他不会和阿蓝走到这一步。
韩远在他的印象里,向来是没贼心没贼胆的人,是爱妻如命的好男人。
“阿蓝,你也在啊!”马新军气喘着说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呢?唉,我就应该不让他自己开车的,他晚上喝了点儿酒——”
阿蓝瞪大了眼睛看着马新军,怎么能酒后驾车?这么危险的事儿,马新军居然不阻止!是不是因为喝酒而导致的车祸呢?
阿蓝心里又产生了新的疑问。难道她不应该怀疑柯龙?是不是她神经过敏了?柯龙不至于如此丧尽天良吧?
马新军很是自责,也不敢再多说话了,默然地站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着韩远出来。
三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了。
韩远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推出了手术室,从头到脚,他就像个白色的纱布人似的。
阿蓝看着韩远这样,真是心疼得无以复加。
“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阿蓝轻轻地抚摸着韩远的手臂说道,生怕弄疼了他。
“病人还在昏迷中,麻醉都没有褪去,无法听到你说话的。这个时候请不要和他说话,让他静静地休息,慢慢醒来——”医生说道。
韩远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观察。
如果明天他能顺利醒来,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四个人又眼巴巴地看着韩远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连多看一眼都不行。
医生建议他们几个留下一人来照应,其他都可以回去。
韩近主动要求留下来,马新军也要求留下来,阿蓝也要留下来,似乎每个人都想留下来。
“阿蓝,你先回去,有什么情况我通知你。”马新军说道,“你公司里的事情多,女人最好不要熬夜,你和徐兰先回去吧,我和韩近留下来。”
阿蓝很不想离开,但是马新军电话有道理,她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今晚要是这么熬一夜,明天可能就起不来了。
那就明天一早再来吧!希望明天韩远能够醒来。
“好,那就辛苦你们了!”阿蓝说道,“我明天早点儿过来,给你们带早点来,晚上要是韩远醒来了,你们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没问题,你回去吧!”韩近说道,“我哥肯定能醒来,我保证。”
阿蓝被韩近的话说得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希望是这样的。
于是她和徐兰先回去,韩近和马新军留下来守候韩远。
等阿蓝走了之后,马新军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没有通知你嫂子过来?这么大的事儿,她应该知情啊!”
“我——我没通知她——”韩近支吾道,“他们最近闹得很凶,一直在打离婚官司——”
马新军沉重地点了点头:“韩远会走这一步,实在是我没有料到的——”
“唉,我都没有料到——”韩近叹气道,“已经闹很久了,我哥好像去意已决,再也不想回家了——”
“韩远啊,糊涂啊——”马新军站起来说道,“希望他能尽快醒来!”
韩近觉得马新军说的话很奇怪,怎么说他大哥糊涂呢?他大哥从来不做糊涂的事儿,总是三思而后行,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在外,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从来不让父母操心。
“马哥,我哥这事儿你不知道啊?”韩近问道。
“不知道,他小子隐瞒得可牢了,愣是没给我透露半点儿风声!”马新军说道,“根本不把我当哥们!等他醒来,我要好好说说他!重色轻友的家伙——”
“唉,我哥今年运势不好,家里战争不断,这又遭遇车祸,真是太背了!而且肇事车辆还逃逸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韩近叹气道。
“一定要找到,否则就太冤了!”马新军说道,“报警了吗?”
“报了,等我哥醒来警察再来录口供吧,现场一个人都没有,是一个过路的四季报了警,才把我哥送到医院来的!”韩近说道,“还算幸运吧,被人及时发现了。”
“我觉得你还是要把这事儿告诉他的妻子,虽然他们在闹离婚,但毕竟还是夫妻,说不定这次意外能够让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呢?在这个时候,你嫂子要是能来照顾韩远,估计韩远的心就能回去一半儿!”马新军说道。
“可能吗?”韩近不信。
“当然有可能,人心都是肉长的,况且他们还有孩子,曾经还是那么相爱,怎么不可能?”马新军说道,“现在太晚了,明天一早给你嫂子打电话,告诉她这个事情,看看她来不来!”
韩近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他本以为大哥和嫂子闹成这样,大哥一定不愿意见到嫂子,所以才没有通知嫂子过来。
现在想来,他这么想确实太主观了。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蜷缩在走廊的凳子上过了一夜,偶尔打个盹,遇到医生进去查看,他们也会醒来,想跟进去看看,可是医生不让。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阿蓝提着早餐来到了医院里。
她也很疲惫,几乎是一夜没睡,心里牵挂着韩远的安危。
一早医生查房,要到重症监护室去检查韩远的情况。阿蓝坚持要跟着进去。
跟在医生的后面,阿蓝来到了韩远身边。
韩远依旧睡着,浑身包裹得像个粽子,看起来真是让人心疼。
“哥,我来看你了,你好些了吗?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阿蓝,我是妞儿啊——”阿蓝说着说着泪就出来了。(未完待续)
如此姗姗来迟
杜秀青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扶着倪大霞的手臂,一起往信访办走去。
其他人则跟在他们的身后,也慢慢地往这边走来。
于少锋正等着康明来解救杜秀青,没想到她已经把人领到信访办里面去了。
而康明,则等到这些人都进入了信访办之后才带着一拨警察来到了县委门口。
于少锋看到康明,真想跑上去质问一声:为什么如此姗姗来迟?
可是,他知道,康明的权力本就在他之上,他是没有资格这么去问他的。还是作罢!
于少锋小跑着来到了信访办里面。
所有的人都已经在信访办的大办公室里坐了下来。
杜秀青正在主动给他们倒茶。
而乔明昌却是愣愣地站在一边,有些手足无措,就那么看着梁晓素和杜秀青在给他们倒茶水。
真是个笨猪啊!于少锋瞪了乔明昌一眼。
乔明昌被于少锋这么一瞪,似乎清醒了,立马也跑到饮水机旁边去给他们倒水。
于少锋也主动去给这些人倒水,信访办的那些工作人员都不敢上前了,就看着几位领导在穿梭着忙碌着。
思路客
所有的人都端着水杯,喝着热乎乎的茶水。
杜秀青在给三个孩子送水时,特意摸了摸孩子的头,很是怜爱的样子。
可怜的孩子!杜秀青看着这几个孩子,不自觉就有些心酸了。
她站在前面,看了看这些人,说:“谢谢大家的配合,站在这里,和大家对话,说实话,我的心有说不出的疼痛感。政府建设余河,发展余河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更好更幸福的生
活。如果违背了这个初衷,那么,这些建设和发展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今天看到倪大姐,看到老阿姨,看到三个孩子,看到你们脸上的悲痛,让我们县委不得不反思我们的工作。刚才你们说
的两点,我在这里告诉你们,我代表县委,全部答应你们!给你们安置好住宿的房子,调查事情的真相,还老人家一个公道!”
“好!我们相信杜书记,但是,我们需要政府严惩凶手,并且给予倪家最大的精神和物质的双重赔偿!凶手明明是故意的,这就是涉嫌故意杀人,要承担刑事和民事责任!”还是那位男人说
道。
“事情的真相一定会调查清楚,凶手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一点请大家放心!”杜秀青说。
“杜书记,我们要立字为据,空口无凭!”男子进一步提出要求道。
杜秀青看了看他,说:“好!乔主任,你把他们的要求拟下来,我签字!”
这……于少锋有些不解地看着杜秀青,这个字怎么能签呢?这一签,可就留下了把柄了!
可是杜秀青似乎全然不在乎于少锋那不解的样子,她继续看着他们说道:“木雕一条街的规划和开发,是余河历史上第一条主题街道,我们的目的是发展余河本土特色文化产业,真正打造余
河的品牌,这是一个非常长远的规划和设想,需要得到余河每个老百姓的支持,尤其是周边的村民,像你们……发展起来了,是所有余河人的骄傲!只是非常不幸,也非常遗憾的是,事情一
开始,就让你们家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真是事与愿违,对不起大家了!”
乔明昌很快就把他们的条件拟出来了,他拿给那个男人看了看,他拿起笔在上面再添加了一条,然后才交回到乔明昌手上。
乔明昌看了看,没敢动笔改,直接拿给了杜秀青。
杜秀青看了一眼,就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要说,这些人还真不是刁民,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要房子,要赔偿,这是情理之中;严惩凶手,也是情理之中的;要民事赔偿,都是可以理解的;最后加上去的,厚葬死者,这一点,就是不补充,杜秀青也定然会这样去做的。
签下了名字之后,杜秀青让乔明昌把这张字据交给了那位男子。
只是,她不太清楚,这位男子究竟是倪大霞的什么人?
这些人得到了答复之后,开始陆续离去。
杜秀青回到办公室之后,于少锋也跟着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整个过程里,蒋能来没有露面。
“你尽快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越快越好!”杜秀青说,目光却是深得有些让人害怕。
“好,我立马就去……”于少锋说。
于少锋走后,杜秀青很快打开电脑。
打开天海社区后,她立马就惊呆了!
里面一条醒目的标题:古南省余河县半夜强拆致一老人死亡!
而且看这个帖子,已经很快就被顶起来了!太不可怕了!这么说,全国立马就都知道余河拆迁出人命案的事情了!
杜秀青感到自己的脑袋已经是轰轰作响了!刚才现场的那一通交涉,让她已经有些疲累,现在看到这个帖子,她的心一惊,汗水不自觉地就浸湿了后背。
怎么办?她站起身,目光去依旧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这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东西,摸不着,抓不到,却能激起巨大的风浪!要如何才能让它消失?
她团团转了起来。
似乎是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吕桦!是的,吕桦!那天晚上,吕桦告诉他,他有很多同学,都在全国各大门户网站,而且都已经到了非常级别的领导了!
她来不及思考,立马翻开电话本,给吕桦打了过去。
电话只想了一下,那边就接听了。
“秀青……”吕桦那充满了质感的声音立刻就传了过来。
“吕桦……”听到吕桦的声音,杜秀青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很踏实很踏实的感觉就传遍了全身。
“有事儿?”吕桦一听杜秀青这声音就感觉不对。
“是,你快看看天海社区,关于余河县的那条帖子!”杜秀青说道,声音还是有些紧张。
吕桦立马打开天海社区,果然余河的那条帖子被顶到了最上面,而且还配发了图片,很有冲击力啊!
“怎么出这么大的事情?”吕桦边看边说。
“唉,一言难尽!”杜秀青说,“吕桦,现在只有你能让网上的这个东西消失了!”
“好……”吕桦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坚定地答应了,“你放心,我这就去办!”
“谢谢你,吕桦!”
“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为你做点事儿,那是我的荣幸!”吕桦故作轻松地说。
放下电话,吕桦有些犯难了!
天海社区是全国最大的社区,而且它是民营网站,对于删帖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不买账的,除非最高领导要删,那才能删掉,下面的,还有中层的管理者,都是没有这样的权力的。而他的
同学,也只是个中层的领导,并没有到高层。而且,吕桦自己本身并不是一个愿意求人的人,为他自己,他是很难开口去求别人的,可是为了杜秀青,他得豁出去了!
他立马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这个活儿,他既然答应了,就得做好,否则他就再也无脸去见杜秀青了。
他翻到那个同学的电话,终于拨了出去。
杜秀青这边却是一直紧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她真巴不得她看着看着这个帖子就消失了!
可是,她反复刷新之后,却发现,这个帖子被顶得越来越高,留言跟帖已经是非常的多了!那些流言几乎都是骂政府的,有的言辞还非常激烈,看来这件事的影响真是太恶劣了!已经在网络
上引起了公愤!
完了完了!她心里叫苦道,这样的话,很快省里就会知道了,这可怎么交待啊!
她真想再打一次电话给吕桦,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吕桦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但是这也需要时间啊!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在火炉里烤着一样,浑身都难受!难受得无以复加!而且这种煎熬的感觉是无法用语言说出来的!
她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过一会儿就盯着屏幕看一下,一个下午,她的关注点和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个电脑屏幕上。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杜秀青才发现,那个帖子找不到了,消失了!真的消失了!
啊!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立马抓起电话给吕桦打了过去:“谢谢你,吕桦!”
吕桦也是一直在关注着网上的动静。
“不用谢!秀青,我告诉你,天海社区的帖子消失了,还有***转载的依然存在,我正在努力,把所有的帖子都删掉,包括千度都无法度到了!这还要一点时间,你再等等,别着急!”
吕桦说。
“好,太谢谢你了!吕桦!”杜秀青真是由衷地感谢他,她自己都只看到天海社区的,并没有发现***也有转载,不是吕桦做事心细,她还真不知道这些。
“真的不用客气……”吕桦说,“我也是第一次动用这些关系网,你让我明白了,自己还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去做这样的事情!”
呵呵,吕桦的话让杜秀青心里也顿时高兴起来。
“吕桦,真的太谢谢你了!你这回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欢迎你常回家看看!”杜秀青终于轻松地说道。(未完待续)
的麻烦还在后头
“好!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的!”吕桦说道。
“这次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动用这么多的关系一定需要还人情,需要什么,你尽管跟我说!”杜秀青说道。
“呵呵,老同学,等我要的时候你可要给得起啊!这次我暂时先攒着到时候一起来收利息了!”吕桦笑道。
“好,一言为定!”杜秀青满口答应道。
就怕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吕桦心里想道。
唉,罢了罢了,不要做白日梦吧!吕桦在心里安慰自己说。
杜秀青本以为这件事从网上消失了之后,麻烦就过去了,却没想到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吃完了晚饭,于少锋终于再次来到了杜秀青的办公室。
“辛苦了,坐吧!“杜秀青看着于少锋那一脸的疲惫和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他这一下午的调查应该是有了结果。
于少锋坐下来,喝了口水,终于感觉到喉咙里不再被堵得慌了。
“事情很是诡异,”于少锋说,“听附近的村民反映,他们晚上临睡前,周围都还是静悄悄的,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可是,到了半夜,突然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有人喊‘地震啦,
地震啦……’于是大家以为是真的,就都拼命往外面跑。倪大霞一家也是在这样慌乱的情况下往外面跑的。可是,他的老父亲是重病瘫痪在床的,倪大霞本想着背父亲出去,可是那时候就感
觉到房子在震动,外面的墙已经开始塌了!于是她男人拉着她就外面冲!跑到空地上一看,一辆巨大的推土机正在推倒她家的房子……”
于少锋这话听得杜秀青感觉像是听天书一样!还有这么离奇的拆迁方法?她睁着眼睛看着于少锋,心都感觉在突突地跳动起来。
“而逃出家门的倪大霞一家人,看到的不是地震而是有人要拆她家的房子,立刻疯了一样跑过去想要阻拦。可是,推土机全然不顾前面有人,而是径直往前冲,倪大霞的男人一下子就抱住了
她,把她从推土机前边给推开了,推土机轰隆隆地辗压过去……倪大霞一家老小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推土机就那样生生地把她家的房子给推倒了……就在他们一家人哭喊着要上前围堵着推土机
的时候,司机却是调转车头,飞快地开了出去,然后扬长而去……”于少锋简明扼要地介绍了这些情况后,看着杜秀青。
杜秀青的心由开始的突突直跳已经转变为异常的愤怒和悲痛!
这么明目张胆去推倒民宅,这样的强盗行为究竟是谁干的?虽然她心里已经锁定了这个人,可是必须得有证据!如果真是他,那么,是谁给了他这样的雄心豹子胆,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干这
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他如此心急,就是吃定了这块地,想尽快弄到手,可是他凭什么这么有把握?是谁在给他撑这么铁杆一样粗硬的腰!难道在他的眼里,这个天下就没有法律了吗?
“查到这个背后的人是谁了吗?”杜秀青问道。
“还不敢确定……”于少锋说,“有个线索,就是那辆推土机,当时现场有人看到车牌记了下来。今天我们也顺藤摸瓜去看了看,是私人拥有的,叫陈铁军,平时受雇在各处的工地,也不固
定,哪儿有活儿就去哪儿干。”
“把陈铁军先抓起来再说!”杜秀青说道。
“我和康明去了,可是陈铁军已经逃走了!”于少锋说道。
“顺着线索往下找啊,这人还能在地球上消失不成?”杜秀青有些生气道。
“对不起,康明说要请示后才能行动!”于少锋有些委屈地说。
“请示谁?为什么没有向我汇报!”杜秀青很是激动地站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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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康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门口围堵的时候,看不到人,到了关键的时候要往下追查,却突然掉链子,这不是故意给犯罪分子以逃脱的时机吗?杜秀青立马意识到康明所做的目的。看
来,他们是一伙儿的!
“康明呢?”杜秀青问道,“他为什么没有一起来汇报情况?”
“他说他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让我一个人向你汇报!”
“扯淡!”杜秀青拍了一下桌子,说出了她几乎很少说出口的脏话,“你打电话给康明,就说我要见他,立刻!”
于少锋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
可是电话却转接到秘书台去了,根本无人接听!
“对不起,没人听!”于少锋说道。
“真是胆大包天!”杜秀青气得几乎要抓狂,看来康明是真的要对着干了!
杜秀青隐隐感觉到那张看不见的巨大的网正在朝她铺撒下来,她内心深处却不知道撒网的背后“高人”究竟是谁!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杜书记,我们该怎么办?”于少锋问道。
“打电话给万海军,让他过来一趟……”杜秀青看着窗外说道。
于少锋立马通知万海军。
万海军很快就来到了杜秀青的办公室。
“万局长,请坐!”杜秀青很是客气地说道。
万海军有些受宠若惊,他这个公安局副局长,还从来没有如此受县委书记待见过。
“来,请喝茶!“杜秀青亲自给万海军倒了一杯茶。
万海军立马站起身来弓着腰接过杜秀青递来的水杯,“谢谢杜书记!”
“别拘束,请坐!”杜秀青很是和蔼地说道。
万海军还是有些放不开,不知道这个时候杜书记亲自召见,究竟为何事?
“万局长……”杜秀青叫道。
“杜书记,您叫我小万就好了……”万海军还是不太习惯杜秀青这么客气地对待他。心里那份紧张让他简直有些无所适从了。
“呵呵,万局长,别紧张,有件事儿,我和于副县长需要你的鼎力支持!”杜秀青看了看于少锋说道。
于少锋心领神会,理了理思路,然后开始对万海军说出了昨晚强拆的事情。
万海军也听说了,这件事情现在在余河都是爆炸性的新闻。
到今天下午,现场才清理出老人的尸体,幸好杜书记对他们有承诺,不然这件事情绝对会弄得不可收拾。
现在听于少锋这样一讲,万海军大概明白了他被叫到书记办公室里来的原因。
于少锋讲完了事情的经过,看了看杜秀青。
杜秀青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转悠了一圈,然后啊,看着万海军说:“这件事影响非常恶劣,是谁在主导这场悲剧,我们一定更要调查清楚。万局长,这个案子由你来负责,秘密组织几个人进
行调查,有了情况,你直接向我反映!”
万海军听得心里砰砰直跳了!
饶过康明来单独调查?这对于他这个副局长来说,是一件有违常规的事情。局里的任何案子,都是要向康明汇报的,如果这件事绕开康明而后来又被康明知道了的话,那么他这个做副局长的
日子恐怕就再也别想好过了!可是,面对杜书记吩咐的工作,他这个副局长又怎么干不做?
万海军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唯一的出路就是领旨行动,把这件事儿做好,争取得到杜秀青的直接赏识,那么康明就是为难他,他也用去怕了!况且,县委书记亲自叫你来办案,首先是信得过
你,这种被一把手信任的感觉,万海军还是很受用的。余河多少副科级的干部啊,能得到县委书记的信任和赏识,那是非常幸运的!
“好!请杜书记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万海军铿锵有力地说道。
“那就辛苦你了!注意,这件事儿一定要做得保密!”杜秀青叮嘱道。
“是!”万海军也是心领神会。
饶过康明,说明杜书记已经不相信康明了!那么,这么说来,自己的机会是不是来了!想到这里,万海军就有一种豪情,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好,做出个样子来给杜书记看看!
只是,万海军没有想到,任何事情,都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他的行动还没开始,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万海军和于少锋走后,她在心里权衡了很久,还是想着把这件事向市委书记林杰汇报一下。可是,想了很久,她却一直不敢拿起电话拨打出去。
上次电影院的火灾事件,已经让她在林杰面前无法抬起头来说话了,现在还出了人命案,这该如何解释!除了她这个书记当得无能,还能说明什么?
但是,这个电话如果不打,她知道,一定会有更大的麻烦。
思考良久,她还是忐忑不安地拨打了林杰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几乎是快要断线了,林杰终于接听了。
“林书记,对不起……”杜秀青忐忑不安地说到
那边没有声音,隐隐听到笔尖敲击桌子的声音。
“林书记,今天上午拆迁的事情……”杜秀青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小心谨慎地说着每一句话。
“为什么在节骨眼上总是出事儿?”林杰沉默了好久,终于冒出这么一句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对于杜秀青来说,威力却是非常大的。
“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请林书记批评!”杜秀青立马再次检讨道。
“你给我说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林杰不想听她的道歉,只想知道这件事儿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杜秀青要如何去收场。(未完待续)
背有些冒汗
今天他也听说了网上有报道这件事情,可是等到他忙完了快下班的时候去网上看,已经找不到这条新闻了!看来杜秀青还是动用了一些手段,网络这个东西现在是最不好控制,也最让政府害
怕的玩意儿。冷不丁儿哪儿就弄出一出新闻,然后一会儿工夫全国就知道了!这个传播的速度和力量真是太快太大了!大到让人无法掌控!
可是杜秀青是有什么神奇的法宝让网络上的这条新闻消失的呢?而且是很快就给杀死了!这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但是,网上的新闻虽然消失了,可是影响已经出去了!下午,林杰已经接到省委李成鑫副书记的电话,问他余河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个时候弄出这么个大动静来!可是,那个时候林杰却还被蒙在鼓励,对这件事儿一点都不知道,当时他都无法回答李书记的话,只觉得后背有些冒汗!
“现在是关键时刻啊,余河要美名远播,千万别弄个臭名远扬啊!”李成鑫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我一定落实好此事!”林杰保证道。
晚上,林杰就一直在等杜秀青的电话,没想到她到这么晚才打过来,他心里当然有点火气冒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第一时间向他汇报,让他在李成鑫书记的面前无法交代,这是他不
能容忍的!
杜秀青的心又是一惊,虽然隔着时空,但她已经十分真切地感觉到了林杰发出来的那股火气。
“林书记,事情是这样的,”杜秀青尽量让自己思维清晰一点,措辞严谨一些,“木雕一条街正在进行住户的搬迁工作,还没到拆迁的时候,但是,昨晚却有人对不愿意搬迁的倪大霞一家实
施了骗拆,谎称是地震来了,然后等他们一家人跑出来后,顺势推倒了房子,屋里还有一位重病瘫痪在床的老人……”
“谁让这么做的!”林杰简直有些怒不可遏!
听说过强拆的,还没听说过如此强拆的!
况且还没有到拆迁的时候,怎么就有人去强拆了呢?是谁要干这样不讨好的事情?!
“已经在调查……”杜秀琴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汗湿了!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无法向林书记交差啊!
“到现在还没查出真相!”林杰听着就呼啦一下站了起来!怎么能这么无能!你是干什么吃的!他心里和怎想大声训斥一下杜秀青。但是理智让他忍了,杜秀青毕竟是个女性,而且历来对待
工作都很认真很用心,这件事或许真是水很深!
“林书记,我们已经找到了线索,正在抓紧时间追查,但是,我感觉到这件事非常蹊跷……”杜秀青弱弱地说道。
“怎么蹊跷?”林杰故意问道。
“林书记,木雕一条街还没有公开招标,花落谁家还不知道,这个时候政府没有安排强拆,按理任何单位是不会站出来挑这个钉子的!况且倪大霞一家的要求也正在商谈中,也并不是不可以
解决,但是去而有人这个时候故意来制造事端,我觉得这是有问题的!”杜秀青说道。
林杰听着杜秀青这话,心里也在分析:谁这么大胆子,敢如此肆意妄为?!他的脑海里在搜索着。
“林书记,此前倒是有个人来过我这儿,向我要这个工程,我当时并没有答应,但是他似乎胜券在握……”杜秀青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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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人称‘蚱蜢’的倪元宝……”
“哦……”林杰这一声哦拖得很长很长。
杜秀青也听出了他话音里的意味,看来林杰是认识这个倪元宝的。
林杰当然认识蚱蜢倪元宝!龙江市三大地头蛇:胖子吴教萧、老九陈同道和蚱蜢倪元宝。这三大地痞分别把持着龙江市、贵和市和余河县。早先三人自立山头,似乎分得很清楚,井水河水的
互不侵犯,各自管好各自界面上的事儿,谁也不招惹谁。可是,这两年似乎情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吴教萧不仅还把持着龙江市,现在已经收服了老九陈同道和蚱蜢倪元宝。余河和贵和的地
盘,也都在他的管辖之内,老九和蚱蜢成了他手下的两员得力干将,而吴教萧却正儿八经做起了界面的老大,把持着整个龙江市的所有地下业务。
林杰当市长的时候,就曾经下过决心要打掉这些地痞流氓,可是很奇怪,总是在严打的时候,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到严打结束后他们就又回来了。那时候还远没有今天的气候,就有人
在公开护着他们,给他们撑起了巨大的保护伞!林杰为此很是恼火,但是奈何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撼动不了他们。后来,他偶然从一个省委的朋友那儿听到了一句话,此后,他就再也没有起
过要灭了他们的念头,直到现在,他们已然变成了龙江市的山大王,吴教萧在坊间的地位几乎可以和他林杰平起平坐了,有时候甚是是超过了他。但是,林杰却再也没有想过要去动吴教萧一
根汗毛。只要不出事儿,只要龙江市太平,他就忍了,反正过两年他也要走了。龙江也不是他的养老之地,江山轮流坐,明天是谁谁知道啊!
林杰半天没有再回话,杜秀青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却又没有听到盲音。林杰在房间里走了几圈,说:“对于死者家属你是怎么安抚的?”
“我已经和死者家属见过面了,”杜秀青说,她断然是不敢说死者家属来围堵了县委门口,“答应他们的合理条件,并且厚葬死者,现在死者一家都很平静,再也没有闹了……”
“秀青啊!”林杰突然叫道,“这件事儿一定要把影响消除,切莫再节外生枝了!”
这一声“秀青”听得杜秀青心里骤然热乎了起来,刚才的紧张和不安一扫而光了。她又感觉到自己在林杰心目中的位置,依然还是那么亲近那么稳重的。
“是,林书记请放心,我一定努力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还死者一个公道!”杜秀青说道。
林杰心里哑然一笑,调查清楚估计还可能,还死者一个公道恐怕是不可能了!
挂了电话,杜秀青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可是,这背后主导这出悲剧的人究竟是谁呢?是不是真的是蚱蜢?!如果真是他,那么谁是他幕后的支撑?了蚱蜢一个地痞也不敢公然做这样逆天而行的事情,还对这块地势在必得,这背后
一定站着一棵巨大的隐形树!
杜秀青真希望自己能有透视眼,能透过这些事情看到后面的本质,那该多好啊!
可是,这件事儿幕后的迷雾却是重重叠叠,太让人看不透了!
万海军领着杜秀青亲自交给的这个伟大而又艰巨的任务,准备回去秘密地调几个人,来私底下好好查查,尽快给杜秀青一个满意的答卷。
第二天上班,万海军刚到办公室,康明就走了进来。
“康书记……”万海军问好道。
“海军啊,最近大家都很辛苦啊,局里准备组织一个活动,由你带队,去一些地方参观学习,为期半个月!下午出发,你好好准备一下吧!”康明看着万海军笑呵呵地说道。
这……?万海军简直是有些蒙了!怎么突然间说要出去参观学习?还要我带队?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儿啊?!
“这……”万海军嗫嚅道,刚想说“不行”,可是却又咽了回去。
“怎么啦,有事儿?”康明盯着万海军的脸说。
“不,没事儿没事儿!”万海军有些心神不定地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康明站起来,拍了拍万海军的肩膀说,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看着康明离去的背影,万海军在心里操骂了一句:他娘的!造不出去晚不出去,等到我有秘密任务的时候就要出去!他妈的成心啊!这么好的机会,楞是让这个孙子给搅和了。
不行,打电话告诉杜书记吧,只要她一句话,康明也就不好让他带队出去了!对,就这样干!
万海军立马拨通的杜秀青的电话,很是为难地告诉她康明的这个安排。
杜秀青一听,心里又惊得不行!怎么事情还没开始,康明就开始拦截万海军了?这究竟哪儿出了问题?难道于少锋走露了消息?但是,杜秀青断定,于少锋不是这样的人啊!于少锋绝对不会
背叛她的,这一点,她确信无疑。
可是,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杜书记,怎么办?”万海军追问道。
“你先按康明准备的去做,让我想想……”杜秀青说完,就挂了电话。
难道要旗帜鲜明地站出来,调万海军来查这个案子?康明会怎么想?撕破这层纸,对当下这个局势是不是有利?
既然康明这样做,那就来个将计就计吧,就把这个案子让他自己去查,而且一定要有结果!杜秀青心里想。
她立马打电话给康明,让他到办公室来一趟。
康明心里冷笑道,他已经完全明白杜秀青的心思了。(未完待续)
进展如何
阿蓝回到病房里,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真担心谷妍在她面前发疯,万幸,今天这个女人比较正常。
看到韩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眉头微蹙的样子,阿蓝心疼极了。
她知道韩远心里难受,这个时候,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谷妍和她同时出现在病房里。
“哥,没事儿了,她带着孩子走了——”阿蓝走过去轻声道。
韩远依旧闭着眼睛,他轻轻点了点头:“走了就好——”
“哥,孩子很懂事儿,小眼睛里装满了心思——”阿蓝说道。
“唉——”韩远忍不住长叹一声,“苦了孩子——”
“哥,孩子长大后会理解你的,别担心——”阿蓝安慰道,“你是一个好爸爸。”
“我不是——我总觉得对不起儿子——”韩远自责道,“让他遭受了这么多的打击,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我心里很难受很惭愧——”
“别这么说,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阿蓝轻轻抱着他,“你这本经更是超常的难念。哥,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阿蓝给他把床放下来,让他平躺着休息一下。
韩远躺下去闭上了眼睛,他确实感觉累了。
身体真是不如以前了,这么容易就累了,困了,难道这么快就老了吗?
他以前从来没觉得累过,再怎么熬夜再如何大的训练强度,只要睡一觉,第二天又是精神抖擞。
这次被车子这么一撞,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要垮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阿蓝坐在床头,看着韩远,想着刚才谷妍的话,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和伤痛。
谷妍的话确实对她有刺激,她就是心里再强大,也不能丝毫不为所动。
如果韩远没有给过她希望,可能她不会有这样的期待。可一旦有了这样的期待,如果不能实现的话,她难免会有点儿失落。
因为韩远是那么笃定地告诉她,他一定会离婚,他一定要和她走到一起,所以,她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想象。
可是,谷妍今天的话却是让她连这个梦都别做了。
谷妍是个很偏执的女人,她这样会把韩远折腾死,这是阿蓝最不想看到的。
因为她爱他,胜过她自己。她不想看到他难过,不想看到他受苦,更不想让他为难。
一个坚决要离,一个坚决不离,这个离婚大战,绝对会让韩远脱层皮。
加上……加上柯龙那边作梗,阿蓝担心韩远在这个过程中会受到太多的伤害!
如果为了她,他会受到那么的伤害和不测,她宁愿放弃,她不希望他的生命受到威胁!
这一次车祸,已经是个警告,一定是柯龙干的!
可是,她没有证据,根本不能证明,她拿柯龙毫无办法!韩远也一样,他甚至还没有想到这可能是柯龙干的,要是真的被他知道了,阿蓝估计,他会找柯龙拼命,绝对不会放过柯龙!
那么,韩远和柯龙之间,将有一场恶战。
想到这些,阿蓝就觉得可怕!很可怕!仿佛有一场巨大的黑网罩在她的头顶,随时都能夺取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抢走她的韩远,毁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爱情和幸福!
不!为什么要这样?
想着想着,阿蓝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她似乎第一次感到了害怕,感到了她和韩远之间的感情将面临的生死考验!
难道要让她现在放弃?不,她不甘心,更不忍心!她怎么放得下韩远?怎么能够没有他?
“蓝总——”徐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阿蓝赶紧擦干眼泪,抬起头看了一眼徐兰。
徐兰提着两个保温饭盒,还提着一袋子新鲜的水果,一个小型的榨汁机。
阿蓝交代的,买新鲜的水果来榨汁给韩远喝。
“放这儿吧——”阿蓝起身说道,“让韩总先睡会儿,我们到外面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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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兰放下东西,跟着阿蓝来到了走廊上。
“你是不是把韩总车祸的事儿告诉了武建?”阿蓝直接问道。
徐兰弱弱地点点头,“他问我来着——”
阿蓝一下子就明白了,谷妍就是从武建那儿知道的消息,不用说。
“以后有关韩总和我的事儿,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武建也不行,洪欢也不行!明白吗?”阿蓝严肃地说道。
“好——”徐兰弱弱地应答道,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武建不是韩总最好的兄弟吗?是韩总的老部下啊,他怎么也不能知道?
“另外,公司门禁一定要加强,没有预约,不是我和韩总请去的人,一定不能放进去!”阿蓝继续说道,“武建也不能擅自做主!这一点,你必须跟他明确!”
徐兰点点头,不知道蓝总怎么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究竟是怎么了?她想问,又不敢问。只能不停地点头。
“最后,我家里的卫生,每次你都得亲自跟着保洁员,进出门都要严查!”阿蓝继续说道,“不熟悉的保洁员不能用,确保家里的安全。”
“是,蓝总你放心,我每次都是这么做的,一直都是孙大姐给您做清洁,没有换人。”徐兰说道。
“熟悉的人也一样要提防,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阿蓝说道。
她现在真的感觉到危险处处都在,柯龙这个人很阴险,防不胜防,不知道他会冷不丁利用什么人来伤害你,跟踪你,监视你。
两人正聊着,马新军和韩近走了过来。
阿蓝马上笑脸相迎。
“马总,韩近,你们来了——”阿蓝笑道,“韩远刚睡下去,坐了一会儿,有些累了——”
“我来了他就睡了!”马新军调侃道,“这小子是存心不想见我啊!”
说着几个人一起来到了病房里。
韩远其实并没睡着,只是觉得累,不想说话。
听到马新军的声音,他又睁开了眼睛,勉强打起精神来笑道:“睡个觉你都有意见,还是不是哥们啊!”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在装睡,下班了过来看看你,看到你精神不错,我也就放心了!”马新军说道,“韩远,你可得快快好起来,不然我这心里难受死了,昨天我要是坚持送你就好了,你就不会有这个意外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韩远笑道,“我要是当有此劫,到哪儿都逃不过!”
“呸呸呸,胡说什么啊!”阿蓝马上说道,“什么逃不过的,这都是意外,谁能想到啊!”
“呵呵——”马新军马上笑了,心里对韩远是既羡慕有嫉妒,阿蓝对韩远的感情果然不一般,寸步不离地守候着,真心难得。
“好好养着吧,有什么事儿说一声,我就不再打扰你了,还有个饭局要赶过去——”马新军说道。
阿蓝把马新军送了出去。
韩近坐在了韩远的身边。
“哥,老太太果真打电话问我了,说你电话怎么关了?”韩近苦笑着说,“我照你说的告诉老太太了,老太太居然不信,说韩娇在加拿大的电话她都能分分钟打通,怎么你的就不能?”
“没事儿,我很快就出院了,千万不能让她知道——”韩远说道,“今天谷妍来了,可把我吓了一跳!”
“她怎么来了?”韩近也很吃惊,“我没有告诉她啊?也没有告诉泓儿——”
韩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站在床尾的徐兰,徐兰立马低头,不敢看韩远。
“呵呵,不知道,可能她能掐会算吧!”韩远笑道,“幸好她没闹,带着泓儿走了。”
“看到阿蓝了?”韩近吃惊地问道。
韩远点点头,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哥——”韩近欲言又止,很想劝韩远为了孩子还是选择回去,但是想想现在也适合说这个,况且还有徐兰在场,也就不再吭声了。
“哥,你看清楚撞你的车了吗?”韩近突然问道。
“没有,当时被远光灯刺得什么都看不见,只是看到是一辆泥头车,车速很快——”韩远说道。
“那就麻烦了,现场没有目击者,车子逃逸了,那儿又没有监控,一点儿线索都没有——”韩近说道,“我今天咨询了我的同学,他说没有目击证人很麻烦——”
“唉,实在找不到只能自认倒霉,幸好只是受伤,没有要我的命——”韩远自嘲道,“这样想,我应该感谢他——”
“哥,以后出门千万小心,喝酒了千万别开车。”韩近说道,“太危险了!”
韩远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吸取教训的!”
阿蓝送马新军来到了电梯口。
临走前,马新军看着阿蓝,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韩远的车祸,你有没有怀疑一个人?”
阿蓝惊愕地看着马新军,没想到他也往这方面想了。
看来只有韩远没有这么想。
阿蓝想了想,表情凝重地说道:“我也怀疑过,但是没有证据,所以无可奈何——”
“他做事从来不会留明显的证据,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肇事逃逸司机早就跑了——”马新军说道,“韩远这小命这次虽然保住了,可以后还是危险重重——”
“我也有这个担心——”阿蓝说道,“我会去警告他的!”
“有用吗?”马新军说道,“他是一个亡命之徒,什么都敢做——”
听到这句话,阿蓝的心顿时就颤抖了一下!(未完待续)
母亲才是最伟大的!
马新军说了这句话后,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阿蓝。
这一眼,看得阿蓝瞬间就心绪难平。
她当然知道马新军话里的意思,更知道他这一眼包含的内容。
马新军在海州商场混迹多年,多海州的红道黑道白道都十分了解,当然也知道阿蓝的过往历史,更了解柯龙这个长期雄霸海州的黑道人物。
马新军认识阿蓝这么多年,虽然垂涎她的美貌,欣赏她的智慧和为人,但是,马新军从来有对阿蓝有过半点不敬,顶多就是酒桌上逢场作戏,开开玩笑。
事后,马新军从来不会单独联系阿蓝,更不会一个人约阿蓝,马新军的分寸拿捏得非常好,从不越红线半步。
因为马新军太了解阿蓝了。
阿蓝这个女人,只可欣赏,不可品尝,否则一定会扎了你的嘴,伤了你胃,弄得你千仓百孔。
可偏偏就是韩远这个愣头青啥也不知道,懵懂懂就冲了上去,飞蛾扑火般和阿蓝走到了一起!
太危险!
果然,危险这么快就降临了!而且这么极端,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值得吗?马新军觉得不值,为了一个女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实在不值得!
大丈夫横行天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为了一个女人而招惹那么一个玩命的角色,真是不值当啊!
可是,当初他旁敲侧击地提醒韩远,这小子却是丝毫没听进去啊!依然固我地走到了今天!
以后可怎么收场?
马新军真想直接跟阿蓝说:“为了韩远的小命,你还是主动离开他吧!”
可是,这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呢?
阿蓝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抬清楚了!她敢爱敢恨,她雷厉风行,她智慧果敢,她是女人中的极品,女人中的男人!
她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她想要爱的人,就一定会去爱!不顾一切也要爱!
何况她碰到了韩远这样的闷骚情种,两人真是干柴烈火,不把对方烧死怎么能叫个痛快?
唉,韩远,你能不能斗得过那个在海州地盘上横行的龙哥,就看你的造化了!
“阿蓝,我走了,你留步!”电梯门打开了,马新军走了进去。
阿蓝朝他挥了挥手,脸色十分凝重。
马新军刚才的话对她来说太有杀伤力了!
她本来就觉得是自己害了韩远,马新军再这么一说,她更无法原谅自己了!
如果她的爱会带给韩远这么大的伤害,她还能再这样坚持下去吗?
她爱韩远,这份爱是带给他们幸福和快乐的,而不是伤害和死亡!
她有股冲动,现在马上就去找柯龙!找这个没人性的畜生!如果他要再伤害韩远,她就和他同归于尽!
既然他不让她好过,要把她刚刚获得的幸福毁灭,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这么想着,阿蓝心里就凝聚起一股巨大的仇恨,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出现在柯龙面前,马上就和他做个了断!
她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来到了病房里。
韩近正在和韩远聊天,徐兰柞水果汁。
阿蓝走过去,把徐兰炸出来的新鲜果汁端到韩远跟前,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韩远喝。
那么细心温情的动作,看得韩近心里直唏嘘。
他不得不承认,阿蓝是真对韩远好,是真心爱着韩远的。
都说危难时刻见真情,这就是危难时刻。
阿蓝能够如此细心地照顾着韩远,足以说明她对韩远的爱有多深,情有多真。
这样的女人,真的是不多了!
喝完了一小杯果汁后,阿蓝又给韩远吃了一点儿牛肉粥,直到韩远直呼吃饱了,不能再吃了,她才停下来,还不忘调侃他道:“哥,你现在吃东西可真的像只猫了,以前你笑我吃东西又少又慢,现在终于也会轮到你了,嘿嘿——”
韩远瞪着她,假装生气道:“明天开始,我就会变成一直老虎,重新发威,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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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我正等着呢!”阿蓝笑道,“赶紧发威吧,我的老虎大哥!”
韩近和徐兰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蓝把碗放下,看着韩近说道:“韩近,今天晚上我有点儿事儿,麻烦你在这里照顾一下我哥,这份炒饭你就将就着吃了,我和徐兰回去吃,晚上我如果能够赶过来,我一定赶回来换你——”
韩远吃惊地看着阿蓝,没想到她要离开。
她说了今天要在这里陪他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妞儿,有什么事儿?”韩远忍不住问道。
“公司有急事儿,我得过去一趟,处理完了我就回来。”阿蓝说道,“你好好休息,让韩近陪着你我放心——”
韩远想细问究竟是什么事儿,可又觉得不应该问那么多,想想还是没问。
“徐兰,我们走吧!”阿蓝拿上包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再次看了看韩远。
“哥,好好休息——”
韩远点点头,有点儿不舍阿蓝的离去。
兄弟虽好,却比不得女人那么贴心有情趣,他还是喜欢阿蓝留在身边。两人偶尔打个情骂个俏什么的,心情能够好很多,疼痛也就不那么强烈了。
“哥,你是真离不开她了?”韩近看着韩远说道,“目光里都写满了不舍——”
“呵呵——我现在是病人,病人的情绪需要照顾,你还说这样的话——”韩远笑道。
“哥,你不怕嫂子知道吗?”韩近突然问道。
“她已经知道了——”韩远平淡地说道。
韩近十分吃惊地看着韩远:“知道了?她能容忍?”
“不能,所以她昨天大闹了我的公司,刚刚又到这里,如果可以闹,她一定会再次大闹一场,万幸她没有闹,否则我就离死不远了!”韩远说道,沉沉叹了一口气。
“哥,你打算怎么办?嫂子不会成全你们的。”韩近说道。
“是,她肯定不会,一直在闹。没办法,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离婚——”韩远说道,“离婚是我早就做好的打算,现在更是不可能回头了——”
“哥,你这样很麻烦啊!太折磨人了!”韩近说道,“你觉得这样值得吗?还有泓儿呢?那么好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要过来,或者是给了她,都可以。但是前提是她要好好带孩子。”韩远说道。
“她要是铁定不离呢?你怎么办?”
“起诉,打官司,直到法院判离!”韩远说道,“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韩近只能摇头叹气了,他知道,大哥的决心现在就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
“哥,你——你不觉得你的车祸发生得很离奇吗?”韩近皱着眉头看着韩远说。
顿时,韩远像是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惊愕得看着韩近!
离奇吗?不是意外吗?难道和柯龙有关系?他小子真敢这么玩他?真敢要他的命?
回想起昨天晚上那刺目的灯光,那飞快的车速,泥头车直接冲他的车子而来的那个凶劲儿,韩远感觉自己后背顷刻间湿了一片!
他一直以为这是意外!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事儿和柯龙有什么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他妈的可怕了!太他妈的心狠手辣了!居然想要他的命!
为了阿蓝柯龙果真敢对他下如此黑手?
想起那次柯龙和他谈话的场景,柯龙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犹在眼前。
柯龙虽然和阿蓝离婚了,但是他心里却一直把阿蓝当成他的女人,一直在心里占有着阿蓝,只要谁和阿蓝走到一起,柯龙都会对那个人下毒手。
找茬警告报复,各种手段都来,直到你自动出局。
韩远好像是突然间想到了马新军曾经说过的话:阿蓝这个女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玩啊!
现在他才知道这句话的深意了!
可是,偏偏韩远就是个不服输不认命的人!柯龙如此的霸行,激起了他心里巨大的反抗意识,他决定,要和柯龙对抗到底!要和他斗争到底!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在这样的法制社会里,像柯龙这样的人渣还能永远这样得势下去?他背后的势力如此作恶多端,就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任何作恶之人,都会遭到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韩远相信,柯龙这类人的末日,一定不会太远!
多行不义不自毙,老古之言,绝对不会错!
他韩远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因为他相信自己,他从来不干作恶之事,他从来都是做的堂堂正正之事,自古正义必然战胜邪恶!这是铁律!
柯龙,我一定会把你推进历史的尘埃里!一定!
韩远在心里恨恨地想到。
如果这次车祸,真的是柯龙所为,韩远绝对不会放过他!
“哥——”韩近看他愣愣的表情,以为他被吓着了,“放弃吧,哥——”
“不可能,就算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不会放弃!”韩远坚决地说道。
“哥,何必呢?值得吗?何况你是有家室的人,这样做真的太危险太不值当了!”韩近说道,“我只有一个哥哥,我不想你每天都生活在危险中!”
“近,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韩远安慰道,“有这一次教训,我会加倍小心,一定不会让自己再出这样的意外!”
“哥,他那个人做事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他根本就是个心术不正之人,你和他玩,不值得!”韩近很是难过地说道,为韩远的固执难过!为他的危险担心!
“值得!我要为民除害!”韩远说道,“像他这样的人,就是被你们给纵容坏了的!因为没有人敢和他斗!所以他就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我不会让他这么做!我要告诉他,这个世界是有规矩的,任何人都必须遵守这个规矩!他凭什么例外?”
“哥,你!”韩近急得简直要抓狂,大哥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你别说了,我自有办法!”韩远说道,“柯龙,柯虫,等着吧!老子要陪你好好玩儿!”(未完待续)
沉甸甸的
回到丽晶酒楼,阿蓝根本不想吃饭。
因为根本没心情,没胃口。
她被马新军那个暗示弄得心神不宁,心慌意乱!
她必须去找柯龙!这个该死的无赖!阴魂不散!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就不能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为什么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出意外,偏偏这个作恶多端的柯龙却活得这么安然自在?为什么他就不会早点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啊?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
已经接近立冬时节,北方开始飞雪,海州却依然像在夏季,闷热不堪。
看着窗外的大榕树,阿蓝的心情无比沉重。
“蓝总,你吃点儿吧!”徐兰把饭菜放到她的桌子上,“忙了一天,一定要补充点能量。”
“你先吃吧,我不想吃。”阿蓝说道,“给我打开那瓶红酒,我想喝点儿——”
“好!”徐兰从酒柜里拿出上次喝过的那瓶酒,又取下了一个水晶高脚杯,给阿蓝倒了小半杯。
“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阿蓝说道。
徐兰悄然地退了出去,把她办公室的门也给关上了。
阿蓝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不停地晃动着。
这红褐色的液体,在这个透明的晶莹的酒杯里,实在是艳丽,犹如人身体里的血液那么炫目。
可它偏偏是酒,是喝下去可以融进血液麻醉神经的酒。
阿蓝想起了韩远第一次喝醉的样子,那么糊涂地把她当成了他的妍妍,那么不可控制地拉着她的手说“想她,爱她——”
酒真的是个好东西,总是能让你在现实和梦幻里交错迭出,把你的梦和现实交织在一起,让你那么心肝情愿地迷失在它的麻醉里——
阿蓝又想起了那个台风肆虐的晚上,韩远一个人在丽晶酒楼喝酒的情景。
那一次,他是那么绝望,那么痛苦,那么伤心,那么无法自拔地想一醉方休。他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也流了很多泪。
男人的泪,是痛苦压抑的迸发,是无奈伤痛的表达。
如果那一晚,韩远没有喝醉,如果那一晚,不是台风肆虐,如果那一晚,不是他那么痛苦压抑……如果,她不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突破那一道底线?
如果没有,那该多好!韩远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他就还是那个单纯的韩远。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现在,看着这杯她一直最爱的酒,她忍不住心绪难平,心头涌起阵阵酸楚、不安和恐惧!
她的泪不可控制地溢满了眼眶,然后她举起杯一口喝完了杯中酒。
接着,她又倒了小半杯,再次一干而尽!
她喜欢喝酒,高兴了喝酒助兴,伤心了喝酒解愁,应酬时以酒会友,工作时用酒说话……酒,是她最亲密的伙伴,是她最爱的东西,她离不开酒,是个酒精考验千杯不醉的女人。
而韩远和她恰恰相反,他不会喝酒,他不胜酒力,他是那么容易喝醉,像个涉世未深的大男孩儿,经不起酒精的考验。
可她就喜欢他的这份青涩和稚嫩。
是的,她喜欢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虽然他比她还大好几岁,可是,他在她面前显得很青涩,很多事情没有经验。
他曾经开玩笑叫她“蓝师傅”,是的,她确实可以做他的师傅。
想起自己和韩远在一起的那么多美好时光,阿蓝幸福而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满脑子都是韩远的样子,是他的笑声,是他带给她的幸福和甜蜜。
如果说她的生命中只有两个男人,或许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韩远是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
她虽然混迹商海,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可是,她从不多情,从不乱爱,从不做违背底线的事情,她和男人,都是逢场作戏,点到为止。
在经历了柯龙的抛弃和打击后,她几乎对所有的男人都失去了信心,她觉得她不会再爱了。
直到遇到了韩远,她才发现,感情也可以重新生长,就像人的生命一样,重新活过一次。
她爱他,不可救药,忘乎所以!哪怕让她交出全世界,她也愿意!只要让她拥有韩远,她愿意放弃她现在的一切。
可是,现在柯龙是要她放弃韩远,要把韩远从她的世界里驱逐出去,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又如何能甘心?
不,绝对不行!
没有韩远,她的世界就彻底黑暗了,再也没有光亮和色彩,就像这个世界没有了太阳一样!
万物不能没有太阳,因为那样一切都会死亡!
阿蓝不能没有韩远,因为那样她也会死亡!
阿蓝泪流满面地又喝了几杯酒,终于无法控制地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哭了!上一次,她是在绿野山庄的会所里,在韩远的怀里大哭了一场。
那一次,她是因为想爱韩远而被拒绝,她伤心失望无法自控地发泄了一场。
现在,她是得到了韩远却又要面临失去他的危险,她如何能不伤心呢?
为什么上帝要那么残忍?为什么要让韩远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又要把柯龙那个恶魔安插在她身边?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的世界变得单纯一点儿?为什么就不能让她享受一下简单平凡的幸福和爱情?
为什么?
歇斯底里地大哭了一场之后,阿蓝的心情终于好点儿了,心口终于不再那么压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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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洗手间里好好洗了洗脸,重新上了妆,然后准备去见柯龙。
今晚,她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她的性格。
临出门前,她拨通了柯龙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
“呵呵,终于想我了?”柯龙在电话里奸笑着说。
“是,想你,很想你——”阿蓝咬着牙齿说道。
“哈哈,阿蓝,你终于想通了,来吧,我说过,只要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你还是我的第一夫人,是海州的头面人物——”柯龙得意地说道,“在我心里,这个位置一直都是你的,从来没有属于过别人!”
“你在哪里?”阿蓝冷冷地问道。
“我当然在我的龙宫里啊!”柯龙很高兴地说道,“怎么着,让我的属下去接你过来?”
“不用,我自己去!”阿蓝说道,“你最好把你的那些人打发走,我不想让他们影响我们——”
“哈哈,行!我的龙宫这么大,谁也不能影响我们!”柯龙大笑着说道,“来吧,今晚我们到甲板上喝酒看水上烟火,你好久没有看了吧?”
“对——”阿蓝说道,其实,她根本不感兴趣。
欣赏烟花,也只有和最爱的人在一起,才能感觉到那份美丽浪漫和幸福。
“那我要多安排一些精彩的镜头给你,让你好好欣赏一下,重温一下我们之间的美丽岁月!”柯龙笑道,“阿蓝,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老婆?”
阿蓝听得这话,真的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老婆!谁是你的老婆!老娘早就不是你的老婆了!你又何曾念过夫妻情分?当年为了那么一个陪酒女,就毅然决然地抛弃了我!你根本就是个畜生!
阿蓝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把你的人打发走——”阿蓝再次说道,“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好,没问题!”柯龙很爽快地答应道,没想到阿蓝能够这么快回心转意,真是太高兴了!
他只是那么教训了一下那个姓韩的,她就怕了!乖乖投降了!哈哈!这招太管用了!
奶奶的,想和我斗,姓韩的还嫩点儿!
在海州,谁不知道柯龙?谁敢和他斗?
阿蓝能够这么快回心转意,算她明智!否则再斗下去,韩远那个小子就尸骨未存了!
阿蓝拿上包,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徐兰的办公室就在她的旁边,看到蓝总走了出来,她马上就迎上来了。
“蓝总,您要出去?”徐兰问道。
阿蓝点点头,“我一个人出去处理点事儿,你留在这里做好这个月的盘点,今天是盘点日——”
“好!”徐兰弱弱地点点头,却发现蓝总的情绪不对,脸色也不对。
平时她都不是那么凌然的表情,怎么今天脸上的表情这么奇怪呢?她这是要去哪里?
“蓝总,我,陪你一起去吧!”徐兰追上来说道。
“让你盘点,听不懂?”阿蓝瞪了她一眼。
徐兰立马不吭声了,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蓝总的威严让她有点儿害怕,虽然蓝总对她好,可她就是有点儿怕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阿蓝转过身,迈着坚实而又决然的步子走了下去。
徐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阿蓝来到楼下,坐上自己的宝马就开了出去——
一路上,她的脑海里都在想着该怎么对付柯龙这个恶魔?
打,她是打不过的,女人从来不是男人的对手;
说,她也无法说服他,因为他从来就不听她的劝说,尤其是面对韩远的事情,他更是不会妥协;
那该怎么办?
阿蓝的手摸了摸包里那把坚硬的东西,如果不行,到最后的时刻,她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来对付这个恶魔!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大不了鱼死网破!
阿蓝抱着这样赴死的决心,一路疾驶来到了海河下游的采沙场,柯龙所谓的“龙宫”所在地,那艘白色的豪华游船上——(未完待续)
繁重的工作
他感觉到自己作为儿子,现在也二十五岁了,不但没有给父母任何的报答,却依旧在让父母和姐姐供养着自己,这让他心里感觉到非常的不安。姐姐是个女的,按理是不该承担家庭的重任的
,可是这个家所有的重担都是她一肩扛着,她还有这么繁重的工作,姐姐在他心里的形象瞬间就再次高大起来。
“姐……”睿华又想说什么了。
“呵呵,别说了,回去吧,在家有几天?”杜秀青问道。
“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家里。”杜睿华说。
“那好,好好陪陪父母,以后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你真要出国了,回来一趟就挺不容易的,去吧,这几天安心在家陪父母。”杜秀青仰起头,很是疼爱地看着睿华。
她心里也一样舍不得弟弟,飞到大洋的彼岸,真是觉得很远很远,几年都难得回来一趟啊!可是,为了弟弟的未来,就不能感情用事了。她估计到时候父母的眼泪得流成河了,尤其是妈妈,
想到睿华要出国,就眼泪吧嗒的。
“那我走了,姐……”睿华走到门口,还转过头回来说。
“我送你吧,让小舒送你回家去!”杜秀青挽着睿华的手,一起走到楼下。
她吩咐小舒直接把睿华送回杜家庄。
睿华走后,杜秀青的心里开始翻涌了。
睿华出国的钱,她说她有准备,其实还没有眉目。八十万啊!不是小数目。她自己压根儿就没有钱。但是弟弟要出国,这钱必须由她出,家里父母是绝对不可能有这笔钱的。
可是,她要上哪儿去弄这么一大笔钱呢?
说出来或许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杜秀青从结婚到现在,居然没有攒到钱。
她和丁志华从结婚后就过得是分居的生活,经济上也是独立的。但是她的工资一直不高,平时给儿子买点东西,给父母买点东西,再打理一下自己的行头,也就差不多了。有了点职务之后,
收入高些,但是开销也大了。当上了县委书记,倒是有人送钱给她,可是,她不敢收,很多钱,她都觉得很烫手,不知道该怎么收,所以大部分钱,她都是不收的。就像上次蚱蜢给他送来的
三十万,那是多么烫手的钱啊!她连碰都不敢碰的!有时候,她也觉得,似乎钱对她来说并不会很重要,因为她没有太需要用钱的地方。后来,过年的时候要去给市委领导和省委领导拜年,
她才知道,钱还是非常重要的。以前,有黄忠华罩着,她从来都不要操心这些事儿,但是,现在她开始要操心了,而且必须要大操心,所以这时候,她感觉到了钱的重要性。如果今年过年不
是于少锋给她两个礼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到林杰和李成鑫书记家里去。
现在睿华出国要这么多钱了,她真正感觉到了压力。这些钱,她只能去借。
可是,县委书记借钱,这说出去谁能相信?人家一准理解为你这是索贿,开口要钱啊!伸手讨钱啊!这话要传出去,她钱没借到,名就要臭了!
想来想去,这件事儿只能找自己的人借,而且一定要可靠的。
杜秀青想到了自己的表哥周和良。
周和良在外面经营这么多年,估计还是有些家底。但是,能不能一下子拿出八十万,她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晚上,杜秀青把表哥约到余河大酒店的套房里,专门商量这件事儿。
周和良还是第一次来到杜秀青在余河大酒店的套房里。
进来之后,看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套间,他就有些兴奋,能被县委书记请来私人领地里喝茶,这样的待遇,估计没有几个人能有吧!他心里想着,就颇有些激动。
虽然他是杜秀青的表哥,但是,作为县委书记的杜秀青,也不是随便请人喝茶的。
“表哥,请坐!”杜秀青很客气。
周和良一听她这口气,心里惊得不行,今天好像真是不太一样啊!
“杜书记……”周和良反倒是显得有些拘谨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表哥,让你私底下直呼其名,干嘛显得那么客套!”杜秀青看着周和良,假装生气地说道。
“好,好……”周和良点头道,心里也是一阵温暖,自家人就是自家人。
“表哥,那条路差不多收尾了吧?”杜秀青问道。
“差不多了,已经在验收阶段。”周和良说。
“几次路过那儿,我看你做事还是挺认真的,工程质量抓得不错。”杜秀青把泡好的茶很客气地端到周和良跟前。
周和良立马欠了欠身子,还是有些拘谨。虽说是自家人,但是这身份摆在这儿,他还是觉得无法放开了来说话。
“应该的,我应该为你挣面子,再说做好工程质量是一个公司最起码的职业底线。我的工程从来不偷工减料,都是保质保量完成的。”周和良说,“这也是我在外面这么多年能混下去的最大
本钱,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
“表哥,你这样做事才是对的,才能长久。”杜秀青说,“余河一中的兴建,投标工作到时候你和于副县长联系一下,具体的事情由他来操作,那儿是个大工程。”
周和良听杜秀青这么一说,两眼几乎放光,哇!那太好了!这可是块大肥肉啊!如果真能吃到嘴里,那可就真的发达了!他的小公司很快就能变成一家上规模的大公司了!这正是他梦寐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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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愿望啊!他的心立马激动得有些颤动起来。
想着从北京撤回来,就是跟着秀青来发点财的,没想到能这么快啊!看来,秀青还真把他这个表哥看得很重啊!他心里对杜秀青立马是十二分的敬佩和感恩了。
“谢谢,我一定会珍惜这次机会的!”周和良很是激动地说道,似乎又忍不住欠了欠身子。
“表哥,我们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杜秀青看着周和良说,“说实话,这么大的工程,交给别人我还真不放心,交给你,我心里才有底。再说,教育是百年伟业,做不好是要变成千古罪
人的,余河一代代的人都要骂我,我可不想变成罪人!”
“是的,是的,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好质量。”周和良边说边频频点头。
“表哥,睿华回来了……”杜秀青似乎是很不经意地说道。
“是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周和良很是吃惊地说道,“我要好好请睿华吃饭,他现在是我们这个家族里学历最高,将来也一定是最有出息的人。我就最佩服你们姐弟俩,会读书,很争气,
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表哥,睿华很快就要出国,这次回来是办理相关的手续。”杜秀青看着周和良说道。
看着杜秀青的眼神,周和良瞬间就明白了,今晚杜秀青叫自己到这儿来的目的不为别的,就为睿华出国的事情。在外面混了这么些年,这点话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那真是太好了!睿华要出国了!哎呀呀,真是我们家族的骄傲啊!听到这个消息我就兴奋,说真的,我就是没文化,就是吃亏在这里啊!我要是当年多读点书,说不定今天也不是这个样子
,可是,现在后悔来不及了,所以我对会读书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周和良很是激动地说,“这样吧,睿华出国的费用你不用操心了,我来安排,也算是我这个做表哥的一点心意!”
呵!杜秀青没想到周和良反应这么快!瞬间就能听明白话!还一口答应来安排睿华的出国费用,看来表哥还真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在外面,真是练就了一点功夫啊!
“表哥,谢谢你,哪能让你操心呢?”杜秀青笑着说,“如果表哥真有这个实力,我倒是想跟表哥打个借条,为睿华筹备出国的费用。到时候,一定还你!”
“秀青啊,你要这么说,哥就要说你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就这么看不起你哥啊!”周和良假装生气道,“我好歹也在外混了这么些年,我弟弟出国这点费用还要让你操心?你放心,我
来安排,你别管了!”
“表哥,这不是小数目啊,我不能让你出,还是按我说的,我打借条,向你借,到时候还你!”杜秀青坚持道。
“你真这么瞧不起你哥啊!”周和良说,“多少钱?”
“八十万!”杜秀青说完,紧紧地看着周和良。
她看到周和良的脸瞬间就抖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抽搐的感觉,但是很快他就强作淡定了。
“没问题,你放心,我来安排!”周和良爽快地说道,而且伴着很爽朗的笑声。
可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好个乖乖啊,一下子就开这么大的口!姑奶奶,这可真是难为我了!让我上哪儿去一下子弄这么多现金啊!刚才为什么不先问问多少钱呢?这下可好,夸下海口,已经无法收回了!
而且余河一中的大工程,就像是一块充满了诱惑的大蛋糕,就那么吊在半空中,让他垂涎欲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杜秀青虽然是他的表妹,但是官场中讲的就是交易,人家凭什么把这么大的工程交给你来做啊!
而且余河一中的大工程,就像是一块充满了诱惑的大蛋糕,就那么吊在半空中,让他垂涎欲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杜秀青虽然是他的表妹,但是官场中讲的就是交易,人家凭什么把这么大的工程交给你来做啊!(未完待续)
美丽的梦
周润良心里那个激动啊!他真感觉自己顷刻间就插上了腾飞的翅膀,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公司发展壮大起来,慢慢变成了一个大的集团公司,然后多元化扩展,然后上市,成为国际化的大公司!哇,这个美丽的梦,他做了多少年啊!今天终于迈出了坚实的第一部!
当晚,他就打电话给了杜秀青,说他给睿华筹备的那笔钱已经到位了。
杜秀青明白他的意思,约她晚上到余河大酒店的套房里见面。
周和良夹着个新买的鳄鱼公文包,重新换了一身行头,就连走路的样子,他都有些改变了。以前他走路的时候多少急匆匆的,低着头,现在他也端起了步子,仰起头,挺起胸,跨着大方步慢
慢地走着。
他觉得自己应该有电脑派头,这样走出去才真正像个老总的样子,不要总是一副小民工的行头,小民工的架势,那样子人家一看就瞧不起你!
杜秀青的房门是开着的,周和良还是敲了敲门才往里面走去。
当周和良站到自己面前时,杜秀青真有些不敢认了!
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表哥?怎么看着都像个暴发户来了!她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
“表哥,坐!”杜秀青正在泡茶,她边清洗杯子边说。
周和良在杜秀青的侧边坐下来,这新买的西服还真是让他有些坐得不踏实,深怕把这衣服给弄皱了,于是坐着也是挺直着腰杆子,双手还放在膝盖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表哥,喝茶!”杜秀青看着他这样,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周和良一看杜秀青笑了,立马有些窘。他端着茶杯的手抖动了一下,茶水就一出来,滴落在他那浅灰色的西服上。
他立马放下茶杯,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反复擦了又擦。
“表哥,还是你原来的样子好!”杜秀青看着他笑着说道。
“哦,是……是吗?”周和良立即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怔怔地看着杜秀青,那眼神里满是疑惑:难道我这样不好?
“是,保持你的质朴,比什么都好!”杜秀青很认真地说道。
“唉……”周和良长叹了一声,说,“看来,我这民工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想改都改不掉了!”
“哈哈,表哥,淳朴比什么都好,你这样一包装自己啊,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还是看以前的你觉得舒服!”
“我觉得啊,润良建筑公司将来要发展,我个人也得有改变啊!就想着让自己也变一变,没想到这还让你不习惯了!”周和良有些懊丧道。
“表哥,公司的发展是一步步来的,你个人的改变也是一步步发生的,没必要一下子让自己完全改变,任何事情任何人的变化,也都是量变到质变。公司的能发展,但是每一步都要走的扎实
,才能步步为营,你自己也一样。我倒是建议,表哥还要多看看书,才能更好地带领公司发展起来。尤其是管理方面,你要去多学习!”杜秀青看着周和良说道。
“是是是,我是得加强学习……”周和良点头道。
“这样吧,以后有这方面的学习班或者是活动,我推荐你去,也让你出去看看,这对你会是很大的促进!”杜秀青说。
“好,谢谢妹子!”周和良很是感激杜秀青对自己的关心。
他拿出那个新买的鳄鱼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卡,双手递给杜秀青,说:“这是一百万,你拿着,睿华上学的事情,如果还有其他的需要,你尽管开口,哥义不容辞!”
“这……”杜秀青一听这数字,内心惊了一下!她觉得八十万就太多了,没想到他还凑足了一百万,这让她感觉到很是棘手。
“表哥,你按我说的数字就行了,其余的,你拿回去!”杜秀青没有接那张卡。
“出国是好事也是大事,要花费不少的钱,你说的那押金,还要生活费什么的,我都打听好了,以后睿华要是还需要什么,我都管到底了!”周和良很是铿锵有力地说道。
杜秀青不好再说什么了。
看着周和良把那张卡放在茶几上,她的心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出卖了自己的权力,虽然出卖的对象是自己的表哥,但是这里面包含的,其实两人都很清楚,就是权力的寻租。她曾经时刻紧绷着这根玄,不让自己跨进这个泥淖里,可
是,为了弟弟,她还是主动跳了进去。一百万啊!一百万,万一……万一出了问题那将是什么样的罪名?想到进场看到那些因为腐败而被查的贪官,每个被揪出来,都是几百万上千万的,她
的心就不自主地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贪官的忏悔录,作为党的干部,她主动的被动的,看了不少。基本每个人走进了铁窗之后,都是声泪俱下的忏悔!后悔自己放松了警惕,放松了自我约束,放松了自我教育,迷恋权力带来的
享受,利用权力寻租了太多太多的自留地,以至于慢慢被腐败的泥淖给淹没了,直到走向毁灭!
杜秀青内心惊出一身冷汗!那么,自己今天的这个行为,算不算腐败?如果是纯粹的这种交易,那就一定是腐败,一定是的!这一步走下去,将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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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大脑似乎在顷刻间警醒了!不,一定要向表哥打借条,将来自己不能还,那就让弟弟还吧!他要是有能力,也一定会还的!
杜秀青还是拿出纸和笔,写下了一张欠条,递给周和良。
“表哥,这钱,算我借你的,往后我定然还你,我不能还,就让睿华自己还!”杜秀青很坚决地说道。
“你……秀青啊!你这样就真的是拿哥当外人啦!你放心,哥就是借给你的,以后睿华有能力了,你让他还我,但是这欠条……”周和良把欠条从杜秀青手里接过来,然后轻轻地给撕了,“
我们兄妹之间,就不要写这个了!我先走了!”
周和良说完,很快就离开了杜秀青的房间。
周和良这一走,杜秀青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一百万,真的不是小数目啊!这笔钱就这么收下了,她心里真是很不安的!
可是,为了弟弟,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睿华带着那笔钱,返回到了学校,一心一意去准备出国留学的事情了。
当时杜秀青告诉他,里面有一百万的时候,睿华惊得张大了嘴巴,他虽然涉世未深,但是对于官场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姐姐这一百万绝对不是她自己正常的收入,那么,他的留学就为姐
姐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他觉得心狠不安,拿着那张卡的手都有些发抖。
“姐……这钱……?”睿华很想知道这钱究竟是怎么来的,千万别因为这个而让姐姐犯了错误,那他宁愿不出国了!
“别胡思乱想了,这钱是姐姐借的,专门为你借的,你好好学习,将来有能力了,就和姐姐一起来偿还,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杜秀青拍着睿华的肩膀说。
“可是,姐……”睿华还是有些担心,谁能给你一下子借那么多钱啊!况且,你一个县委书记借钱,这让人怎么想啊!
“别可是了,姐心里有数,不会犯错误的!你放心吧!出国的事情,如果还需要姐姐帮忙,你及时跟我联系。”杜秀青看着睿华,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好……姐,小梦的父母一直在帮我们办理出国的手续,我只要把钱准备好就行了,她爸爸好像对这个比较熟悉,你不用操心的!”睿华说。
“那就好!在外面有小梦一起陪着,我也就放心多了,记得一定要常给父母打电话,他们最牵挂你的!”杜秀青很是不舍得看着睿华。
这一别,也不知道几年能见面了,唯一的弟弟,杜秀青心里真的是不舍!但是,好男儿志在四方,走出去,才会更有希望!
“有机会回国探亲,就争取回来,姐姐给你安排来回的机票,别舍不得那几个钱!”杜秀青叮嘱道,“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和小梦,一定要珍惜,这份感情,很难得,小梦是好女
孩,好好对她!”
“好,我知道的,姐,你也要多疼爱自己,别那么辛苦,父母家里都是你一人操心,我……”睿华说着就有些哽咽了,堂堂七尺男儿,还是那么感性和脆弱。
“睿华,别这样,傻孩子,你还没长大,长大了就该你挑起家庭的重担了!你现在是学本领的时候,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将来才能让父母为你自豪,才能真正改写我们这个家族的历
史!”杜秀青目光灼灼地看着睿华,“我们的父母都是老实淳朴的农民,但是,他们能培养我们,就是最伟大的父母,所以,无论将来我们在哪里,做什么,都要永远铭记父母的恩德,要让
他们过上最好的生活,安度晚年!睿华,好好奋斗,姐姐从来就是以你为骄傲的!”(未完待续)
收获很丰厚
“我不想!你想做什么,都和我无关!”阿蓝恨恨地说道,“柯龙,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知道韩远的车祸是你制造的,你别以为警察查不到你!总有一天,你所做的一切都会遭到报应!请你停止干涉我的生活,停止伤害韩远!否则我会让阳阳改姓,让你一辈子见不到他,让你们柯家无后!”
柯龙转过身,定定地看着阿蓝,眼神里有无法言说的愤怒和不舍。
他慢慢地朝着阿蓝走过来,缓缓道:“别跟我说这些,阿蓝,我说过,你的威胁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我今天要告诉你,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十五年前的这个晚上,我认识了你,并且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从此我的生活我的生命就和你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你不顾妈妈的阻挠,跟着我来到海州,生下了我们的儿子,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是我深深爱过而且一直爱着的女人!今晚,我要为你实现你曾经的梦想,看一场属于你的繁华盛宴——”
“不!不要和我说这些!”阿蓝捂住耳朵,痛苦地喊道,她不想回忆和他之间的任何点滴,那些记忆,她从来不想提起!只要提起,就是把她结痂的伤口再次拨开,让她再深深地被伤害一次!
记忆越清晰,她内心的伤痕就越深,对柯龙的恨也就更深!
爱之深恨之切!
她曾经是那么爱他,相信他,为了他不顾一切地来到海州。
她相信为了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是美好,她相信柯龙给她设计规划的一切,她相信他!她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可是,他呢!他却那么快就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为了一个陪酒女,不惜对他拳打脚踢,把她逐出家门!
这就是那个曾经深爱她的男人!这就是她不顾一切来到海州的后果!
她再也不想提及他们之间的任何过往了!再也不想了!
“阿蓝,别这样,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过去,因为那是我们的真爱,我们在最青春美好的年纪遇到了最美丽的爱情,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快乐时光,我们之间还有儿子阳阳。我记得你来到海州过的第一个春节,我带你到海河上看烟花,在拥挤的人群中,你告诉我,你希望有一天,我们两个人能单独来一场这样的繁华盛宴,最好是在江边的游船上,那该多么美好!阿蓝,我没忘记,我一直记着你的梦想,今天,我可以为你实现这个美丽的梦!”柯龙靠近她,双手握着她的手臂深情道。
“别碰我!”阿蓝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我不想看,我不要看!我早就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说完,她想挣脱柯龙的手臂逃离这里!
逃离这里,她再也不会来了!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让她伤心难过额恶魔了!
柯龙就是全世界最大的魔鬼,是这个世界上最让她痛恨的魔鬼!魔鬼!
柯龙却是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并且把她抱到了甲板的另外一边,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我没忘,我永远都不会忘,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做的每一件事儿,我都不会忘记。你曾经说,你是我柯龙的女人,一辈子都只是我柯龙的女人,你说你只爱我一个,此生再也不会爱上其他的男人,你还说你要为我生好多孩子,让阳阳有弟弟妹妹,让我们儿女成群……”
“够了!”阿蓝用尽全身的力气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是,柯龙却是那么紧的抱住她,死死地抱住她,丝毫不放松!
阿蓝再次低下头,想要在他的手臂上留下又一个血印子,她想一口咬死他!这个恶魔,畜生,人渣!
当年为了一个陪酒女那么无情地把她赶出家门,现在却在她耳边口口声声说爱她!
鬼才信!骗鬼去吧!
可是,她刚低下头,柯龙就用力地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让她面对着他:“别再咬我,你刚才已经吃了我一块肉,要咬也该轮到我咬你了!”
说完,他的唇就往她唇边靠!
“啊——”阿蓝拼命地喊了起来,同时奋力地挣扎着,那绝望的愤怒的压抑的喊声,划破这寂静的漆黑的夜空,显得很是凄厉!
连那个刚刚一直安静着的藏獒撸撸也被她惊得再次狂吠了起来。
“宝贝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烈性了?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柯龙依旧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不放松,脸上挂着无法言说的笑意。
今晚,他一定要再次品尝这个女人的滋味儿。
想到曾经和她在一起的幸福,他不禁心旌摇曳,有些无法自控。
这么多年,他其实从未忘记她,从未真正爱上过任何其他女人。
她们都是过客,只有她才是他心头的常驻女神,他爱她,真的很爱她。
当年是鬼迷心窍,也是迫于曾大雄的压力,他才不得不和她离婚。
难道他现在知道错了,想回头都不行吗?在海州,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如果他真的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得到。
可是,这么好的女人,真要亲手把她给毁了,他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太可惜,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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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蓝,从了我吧!顺了我吧!我会好好爱你,我用我的全部真心去爱你,我会用我的全世界却爱你!我会让你成为全海州最风光最美丽最幸福的女人!
那个韩远算个什么东西?他根本就不配拥有你!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一个一穷二白一无所有的男人,凭什么爱你?
阿蓝,别再犯傻了!
“放开我!放开我!”阿蓝挣扎着嘶吼着,“柯龙,你别再逼我,否则我们都没有好下场!”
“不,阿蓝,我们会很幸福的,宝贝儿,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柯龙看着她深情地说道,“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发誓,我再也不干坏事儿,我再也不沾花惹草了,我一定做个好人,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放开我!”阿蓝流着泪说,“柯龙,我求你放过我好吗?为什么就你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你就要如此的纠缠我?为什么?我和你之间早就结束了!我为你柯家生下了阳阳,我为了阳阳忍辱负重在海州打拼,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天地,你为什么要来干扰我的生活?为什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样不好吗?”
阿蓝的心真的绝望了!柯龙就像一个无法摆脱的梦魇,总是这样阴魂不散!她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给逼疯了!
“不好,当然不好!咱们不是井水河水,咱们就是一条河里的水,就像是这海河,早已分不清你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是吗?我们生活在海州,喝着海河里的水,我们有共同的孩子,共同的美好时光,我们还可以有共同的未来,我们之间,早就无法分割,永远都无法分割——”柯龙继续说道,“阿蓝,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回来,什么都听你的,好吗?”
“不——不——”阿蓝无法自控地再次嘶吼起来,她早已泪流满面,“放开我,放了我,放过韩远,别再打扰我的生活,我求你了,行吗?柯龙——”
“为了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你居然恳求我?”柯龙十分鄙夷地说道,“阿蓝,我告诉你,姓韩的那个废物,他就是吃准你,看中你的钱,他连婚都不离,你还跟着他,图他什么?你真是个蠢女人,蠢货!世界上还有比你更蠢的女人吗?啊?”
“这是我的事儿!和你无关!我愿意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你放开我,让我走!”阿蓝哭泣着说。
“走?今晚来了这儿还想走?我如此精心准备的二人世界,岂能白白浪费?我为你准备的烟花很快就可以燃放了,你将看到无与伦比的美丽!阿蓝,我告诉你,你一朝为我柯龙之妻,便一辈子是我柯龙的女人,这句话,你永远要记住!你没有权力没有自由去找别的男人!我不允许!我的女人,我爱的女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柯龙霸道地说道,“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啊——啊——”阿蓝绝望地仰天哭泣,此刻她有一股冲动,想直接跳进海河,一了百了,摆脱这个疯狂的恶魔,了结他们之间的一切!
为什么上帝要让她遇到这么个魔鬼!为什么要对她如此纠缠不休!
当年要爱她的是他,要抛弃她的也是他!
现在,他又想回过头来,难道全世界的女人,是他柯龙想爱就能爱的?
不!老娘绝对不是你想爱,想爱就能爱!
就是死,我也再不会吃你这颗恶心的回头草!
她尖利而又绝望的喊声,再次传出去很远很远,藏獒“撸撸”又忍不住吼了几声——
“别叫!这么喜欢叫,一会儿我会让你销魂的叫个够!”柯龙抱着她,把她继续往甲板的最前方推去——(未完待续)
忍不住落下泪来
听着姐姐的话,睿华顿时觉得自己的内心充满了力量!是的,他就是个男子汉,是挑起这个家的大梁的人,总有一天,他会接过姐姐肩上的胆子,成为这个家的顶梁柱,让姐姐能过得轻松自
如一些!而且,他还要反过来帮助姐姐!一定要的!
“姐,你放心,你的话我都记住了!”睿华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
“好!一路顺风!我已经让小舒在下面等你了,直接送你去火车站!”杜秀青说完,跨着睿华的手就往外走。
走在睿华的身边,杜秀青真正感觉到了弟弟的高大,她相信,等睿华再回来,这个高大就要变成强大了!是的,她期待弟弟的强大!这个杜家的顶梁柱,一定要强大起来的!
车子慢慢离去,看着睿华挥手,杜秀青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自古多情伤别离,每次的分别,杜秀青都觉得是一种折磨,包括对丁志华,在杜秀青眼里,人最不能承受的就是生离死别,让人心碎!可是,生活中,每天都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送走了睿华,杜秀青就要到倪大霞家里去慰问。
老人已经下葬,但是,倪大霞的情绪却不太稳定,这件事的凶手一直都没有找到,无法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康明每次给她的回话都是,正在追捕中!可是,何时有结果,却没有下文。
这样拖下去,这个案子最后就成了死案,只要那个司机找不到,案子就无法进行,就永远都没有下文了!太可怕,太残忍了!
杜秀青在心里痛骂道!可是,她却是无能为力!她觉得自己真是太窝囊了!
她后来还打了一次电话给林杰,说到这件事,林杰却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了,似乎也不想谈到这个问题。这让杜秀青再次相信,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猫腻啊!而林杰,似乎是早就
知道了这幕后的真相!可是,她却一直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是谁在主导这出惨剧!这才是最可怕的啊!
想来想去,这件事儿,杜秀青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木雕一条街的拆迁工作全部完成了,征地工作正在商谈中。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杜秀青坚持一点,尽量给农民最大的补偿,满足他们的合理要求,而起要确保征地款全部发放给村民们,如有贪污克扣,一律严处!四青乡的事情,就是最大的
教训,一件事情没有处理好,永远都是祸患啊!
当这些事情都处理得出不多了,赵明强带着的考察队适时来到了余河。
这次来的,除了上次见到的那两位大公司的老总,还多了一个人,吕桦!
吕桦说了要回来看看,杜秀青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来了!
对于这次赵明强带来的两位老总:万绿达公司的老总李佳明,富康晶集团的陆总经理,杜秀青是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来迎接的。
余河上上下下就像过年一般,进行了一次清扫和美化的突击行动,整个县城看起来赏心悦目,虽然小,但是看着非常的舒服。
他们是坐飞机直接到省城,杜秀青带着胡国成亲自去省城的机场迎接他们,这是最高规格的接待了。
一路上,杜秀青对两位老总介绍余河的基本情况,还专门制作的余河的宣传画册,让两位老总对余河有个鲜明的深刻的印象。
车子行驶了二个多小时候,终于下了高速,慢慢进入了余河的地界。
夏初季节,余河的田野是十分漂亮的!
田野里一片翠绿,禾苗绿油油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看上去充满了生机!公路两边的行道树呈现出不同的绿色!深绿,翠绿和浅绿,一层层的非常分明,在微风中,那嫩绿的枝条微微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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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让人心旷神怡!
放下车窗,带着泥土芬芳气息的空气迎面扑来,让人忍不住想深呼吸!这里的空气是甜丝丝的!
万绿达的老总李佳明把头探出窗外,感叹道:“好一派美丽的田园风景啊!现在这么美丽的农村已经不多见了,太多的土地都被工业给吞并了,余河还属于没有开发的地带,真是太美了!”
“呵呵,是啊!余河保持了原生态的农业生产。我们是农业大县,发展特色农业也是我们强农富农的一个重要举措。但是,农业的增长毕竟还是比较缓慢,一个县如果没有工业的支撑,经济
永远都是无法快速增长的。所以,今天两位老总的到来,让我们余河看到了希望和未来!”杜秀青笑着说。
“工业化是一个工程,但是,如果以牺牲农业为代价,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我不赞成那种毁灭式的发展,任何事情都要量力而行,不可操之过急,更不能一触而就,企业的发展是如此,社
会的发展更是如此,违背规律的事情,总是要遭到报复的!”李佳明深有感触地说道。
“李总的话很有前瞻性,对于我们余河来说,是一个警醒,”杜秀青说,“所以在寻找合作伙伴的过程中,我们选择了李总和陆总,看中的就是我们两家大公司的发展潜力,以及你们对环境
的保护,只有这样,才能让一个地方真正得到长久的持续的发展。相信两位老总一定能在余河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正说着,车子进入了县城。
小舒开车,带着走的路都是精心布置的大道,一路上花团锦簇的,非常漂亮。
“看不出,小县城也能建设得这么漂亮!”陆总感叹道,“这样的绿化和布置,能和我们南方的城市相媲美了!”
在县城兜转了一圈,按照既定的路线,大家来到了余河大酒店。
这个晚上,为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们接风洗尘。
晚宴就放在余河大酒店贵宾厅。
灯火璀璨,富丽堂皇的贵宾厅,宾客频频举杯,好一派热闹祥和的场面。
杜秀青又发挥她的特长,不停地向几位老总敬酒,很快,她的脸上就飞起了红霞,在灯光的照应下,显得十分的妩媚动人。
吕桦本是不会喝酒的,但是杜秀青过来敬他的酒,他还是心中狂跳了一下。
说实话,本来这次的考察团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借着和赵明强的关系,搭车回到余河,就是为了看看秀青。
上次的深圳一别,让他对她有些朝思暮想了。
“吕桦,谢谢你!上次你真是帮我大忙了!”杜秀青很真诚地说道。
“不客气,能为你效劳,我非常高兴!”吕桦说,“只要涉及网络方面的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
“好,我记住了,真的太感谢你了!”杜秀青举起杯子,和吕桦碰了碰,然后一仰头喝了下去。
看着杜秀青那白皙的脖颈,吕桦的心又不自觉地狂跳了一下。
他真希望能再次把这个小巧的女人搂在怀里,哪怕就是那么片刻,他也满足!可是,今天从下飞机到现在,他都没有找到机会,现在她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他几乎能闻道她身上那股特有的
香味,但却又感觉隔得那么遥远。
晚宴结束后,杜秀青本来安排大家去八楼娱乐城消遣一下。
可是几位大老板却拒绝了。
要说过夜生活,哪里的夜生活也比不上广东的夜生活丰富。东莞是多少男人去了就不想回的地方啊!来到余河,他们更有自己的主张。
他们提议,晚餐结束后想出去逛逛,就让赵明强带着他们两人,不需要其他人陪着。
这让杜秀青有些犯难了!但是,旋即她就明白了这两位老总的意思。
“行,赵大哥陪着你们,我也放心了,要不我让司机开车带你们?”杜秀青说道。
“不用了,余河也不大,我们想用脚来丈量丈量这片土地!”陆总笑呵呵地说道。
“好,谢谢你们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杜秀青也笑着说。
赵明强带着他们出了余河大酒店的院子,沿着那条长长的一号大道往下走去。
吕桦没有跟着去,他正激动赵明强给他留下了这么好的机会,能和秀青单独相处了。
“吕桦,我们也出去走走吧!”杜秀青看着吕桦说。
“好!”吕桦即刻答应道,这样的漫步,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今天终于能实现了!他的心又不免激烈地跳动了几次。
杜秀青带着吕桦,沿着另一条路,一直往县委大院走去。
一路上,吕桦有意无意的,总是提起小时候的事情,说他曾经恶作剧,抓过癞蛤蟆放到杜秀青的抽屉里,因为杜秀青最怕的小动物就是癞蛤蟆,所以他就故意吓她!看到她被吓得惊慌失措,
名无表情的样子,就觉得开心……
听着吕桦这样招供,杜秀青侧过头,看了看身边这位高大帅气的大男孩,真是无法相信,那样的恶作剧会是他做的!
“看不出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坏啊!”杜秀青笑着说。
“是,是够坏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怎么那么坏!”吕桦说,“但是,很奇怪,我当年也就专门对你坏,别的女孩子,我没有这样对待过!”
“哈哈,那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杜秀青笑了,顺势捋了捋自己额前的秀发。
“秀青……”吕桦似乎想停下来,神情有些痴痴地看着她。(未完待续)
太奢侈了!
杜秀青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
吕桦紧追几步,赶了上来。
“口渴了,去我的办公室喝杯茶。”杜秀青说着,指着前面那栋大楼,“这就是我们的县委政府大院,去看看我的老巢吧!”
来到办公室,吕桦被杜秀青办公室的豪华所震撼。
一个中部不发达县城的县委书记办公室,有这么大的面积,而在广东深圳的写字楼里,一个年销售上千亿元的企业老总,都只有简单的一个小套间,相比之下,政府的条件,真是太奢侈了!
吕桦在各个区域之间转悠了一下,来到了会客室。
“请坐!”杜秀青开始冲茶。
“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吗?”杜秀青边洗茶具边看着吕桦说道。
“呵呵,我想过回流啊,就怕你不接受!”吕桦笑着说。
“你这样的人才,我求之不得啊!”杜秀青看了看吕桦,“就是怕余河庙太小,无法容下你这尊大菩萨。”
“我算什么大菩萨啊,我就是一个沙弥,吃斋念佛的小沙弥哦!”吕桦伸了伸腰,“像我们这样的白领,在深圳一抓一大把啊,每天做的也都是一成不变的工作,有时候也觉得枯燥乏味。不
过,每项工作也都有它的美丽之处,特别是现在的网络,充满了挑战性,我还是很热爱自己的这份工作,它让我很有成就感。”
“吕桦,你可以立足你现在的工作,继续往上走,将来机会成熟了,可以考虑回古南省来,利用自己的资源优势来创业,你看怎么样?”杜秀青把泡好的一杯茶端放到吕桦的跟前,做了一个
请手势。
吕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若有所思道:“目前也只有这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至少目前在这个平台上,我还能帮你做点事情。现在政府最缺乏的,就是不懂得如何去应对网络,而
互联网将越来越多地渗透到我们的生活中来,这是一个开放的,人人都可以成为主角的平台,谁都能利用这个平台,对政府和官员实施监督,这是将来网络的发展趋势。所以,你作为余河的
一把手,一定要密切接触网络,每天都要养成上网的习惯,关注国内外的热点时事,更要关注各地的突发事件,这样便于掌握网络舆情,对于你自己的工作也是非常有促进的。”
杜秀青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的。她觉得自己对网络真是知之甚少。平时忙于应付,上网时间较少,而且对于网络的一些基本常识,她似乎也还不是太懂。
她曾经参加过这样的培训班,但是真正面对问题的时候,却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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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吕桦,却能填补她这方面的空白。
“我是要加强这方面的学习了!吕桦,你当我的普及老师吧!”杜秀青笑着说。
“好,包教包会,一期不会下期免费再学!”吕桦笑着说,心里真是求之不得。
“那一言为定!”杜秀青很高兴,吕桦一定是网络天才,也会是最好的网络教师。
“吕桦,你做网络的,对个人隐私被监控这个有没有涉及?”杜秀青突然看着吕桦问道。
吕桦很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道这个问题?难道她被人监控了?
“这个和我们网络是完全两回事,但是现在网上曝光这样的事情却是越来越多了……你怀疑自己被人监控?”吕桦很不可思议地问道。
如果一个县委书记被人监控,那可是相当危险的!
“最近我总觉得很奇怪,我想做的一些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别人拦腰给截断了!如果不是有内奸,那就一定是被人监视了!我有这样的预感,但是,除了对你,我谁也不敢说,因为你是我
的同学,而且不是官场中人,我信任你,也希望你能帮我分析分析。”杜秀青很沉重地说道,目光里有深深的忧虑。
“现在这样的手段并不少见,为了拿到对方确凿的证据,他们什么事儿都敢做,而且现在有专门做这个行业的人。我不是做这个行业,但是我有个北京的朋友,专门是反被监视的,你要是有
这方面的疑惑,我可以让他过来帮你检测检测。”吕桦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希望能尽快过来!”杜秀青简直是喜出望外了,吕桦真像是上天派来帮她的人啊,怎么她需要什么,他都能帮她搞定呢!
吕桦看她这样激动的样子,立马掏出手机给那位朋友打了个电话。
杜秀青就听得他说:很急,是,是的,最好立马过来,费用不是问题,对,对,你看看最快什么时候到?好,好,我也在余河,我等你!
“好,他说争取坐明天的飞机过来!”吕桦挂了电话走过来对杜秀青说。
“谢谢!所有费用都不用操心,那这样吧,吕桦,你好人做到底,明天几天的飞机,我让小舒带着你一起去机场接他,好吗?”杜秀青也站起来,很是感激地说道。
“行,反正明天我也没什么事儿,这次过来,就是回来看看……”吕桦很是深情地看着杜秀青,他本来是要说“就是想回来看看你……”,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辛苦你了!”杜秀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和我就不要这么客气,我说过,只要你有需要,只要我能帮得上,我一定尽我最大的能力来帮你……”吕桦的声音不大,但是充满了柔情,听得杜秀青的心都有些软软的了。
她看了看墙面上的钟,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往回走,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吕桦心里虽有不舍,却不好坚持什么。
杜秀青让小舒开车过来接他们,直接送回了宾馆。
两人走进电梯的时候,吕桦很有股冲动,想靠近杜秀青,把她抱在怀里,但是,杜秀青却是紧紧贴在电梯的边上,故意和他拉开了距离,吕桦压抑着心中的冲动,使劲咽了几口口水。
电梯很快就到了五楼。
“你在508房间,吕桦,晚安!”杜秀青走进自己的房间时,冲着吕桦微微一笑,道了声晚安,她的背影就消失在房间的门口了。
吕桦感到无比的落寞,赵明强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她是不可能属于你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唉,吕桦长叹了一声,转身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而这个晚上,赵明强带着两位老总在余河的县城转悠着,却是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如果杜秀青能想到赵明强带着李佳明和陆总出去,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就算同意了,也会秘密派人跟着。
但是,她没有,她太相信余河的治安了。
一直以来,余河的夜都是平安夜,都是静悄悄的夜,都是少有霓虹闪烁的夜。
可是,这一晚,余河的夜却是那么不平静。
就在杜秀青和吕桦回到宾馆的时候,赵明强带着李佳明和陆总从一号大道一直往东走,来到了余河的滨江路上。
夜晚的滨江路虽然冷清,但是风景是美丽的。
河两岸的樟树已经长出了新生的绿叶,迎风发出沙沙的响声。
余河在那一轮新月的映照下,显得妩媚而又多情。
河边三三两两的情侣,正手挽着手在漫步。
年轻人的浪漫,耳鬓厮磨,让这美丽的夜晚更增添了一丝甜蜜的风情。
赵明强和李佳明并肩走着,陆总稍微走在后面,与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
“余河的夜够冷清的啊!”李佳明抬起头,看了看那轮有些孤寂的月亮,说。
赵明强知道他的意思,只有经济发达的地方,才有丰富的夜生活,余河这个中部欠发达的小县城里,老百姓基本没有过夜生活的习惯,吃晚饭能出来散散步,就是最好的消遣了。
“这就是原生的态的生活啊!”赵明强说,“这里的安静,宁静是我们在大城市里难得享受到的。”
“看介绍上说余河每年的经济总量接近一个亿,你觉得这里面有多少水分?”李佳明笑着问道赵明强。
“呵呵……”赵明强笑了笑,并没有作答,这个他当然不知道。
但是,哪个地方的财政不是掺水的呢?从上到下,概莫能免。不是有句话说:统计就是掺水吗?
三个人慢慢走着,来到了桥头的拐弯处。
看到旁边的建筑物上闪亮着霓虹灯,“红月亮”三个字显得格外耀眼,在这个稍显黑暗的街道上,甚是吸引眼球。
一些年轻人摇晃着走了进去。
这应该是个歌舞厅。李佳明心里想。这一路走来,就看到这一家歌舞厅闪亮着招牌。看来,余河的夜还真是比较“干净”。
“赵总,我们进去看看吧!”李佳明说道,然后招呼后面的陆总,“老陆,一起去看看!”
李佳明说完就带头往里面走去。
赵明强紧随其后。他没想到李佳明会突然间往这里面走去,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陆总似乎一直都在沉思着,被李佳明这么一召唤,也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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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封锁所有路口,今晚一定要抓捕归案!”杜秀青命令道。
“是,我已经下令布控余河所有的出入口了!”康明面无血色地说道。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在场的人员,每个人都是目击证人!”杜秀青说道,“今晚这件事,性质极其恶劣!一定要追查到底,在最短的时间内缉拿凶手,侦破此案!”
“是!”康明很郑重地说道,“杜书记请放心,一定按您的指示来办!”
杜秀青很不友好地看了康明一眼,然后看了看陆总和李佳明,说:“对不起,让两位老总受惊了,真是对不起!”
李佳明不客气地说道:“我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我去配合康局长的调查取证!”
陆总看了看李佳明,说:“我在现场,我也去!”
“好,谢谢两位老总!”康明说,“那请两位跟我走。”
看着李佳明和陆总离去的背影,杜秀青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
她再次环视了一下现场,这个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但是,她听说过,红月亮,蓝月亮,黄月亮,余河的三个月亮城,分布在余河的三面,是余河的三大娱乐场所。
而所有的这些娱乐场所,都是蚱蜢的手下在经营。
而这些,作为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康明是最了解的。
杜秀青倒要看看,他对这个案子,是如何来向她交代的。
吕桦早就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杜秀青也没做停留,立马跟着来到了医院里。
赵明强是吕桦的姐夫,这样的伤势,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但愿姐夫能挺过这一关了!他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走着,心里默默祈祷着。如果赵明强有个三长两短,他的这个家族就算是玩完
了,赵明强可是整个家族的顶梁柱啊!
杜秀青来到了医院,看到吕桦那担忧的神情,她只能上前安慰道:“应该没事的,放心吧!”
吕桦看着她,没有言语,也没有点头,只是木木地看着,然后默默地转过身,抬起头看着手术室门口的那盏灯。
其实,他的眼里溢满了泪水。
他无法想象,赵明强被刺的那一刻,是何等的痛苦!还有,万一伤及到了要害,那可是腹部啊!不敢想这个后果了!
胡国成听说后也赶来了,梁晓素本来是回到家里去休息的,可是这回也赶过来了,还有于少锋,徐文娟,都来了!
今晚的晚宴上,大家刚刚一起吃饭,那么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怎么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赵总怎么样?”胡国成来到杜秀青身边轻声问道,神情也甚是焦急。
“正在抢救……”杜秀青有些颓然地说道。
“唉……”胡国成叹了口气。
不能出事的时候,为什么就总接二连三地出事儿?胡国成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平时三个月亮城里面都是平安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怎么这个时候偏偏就出事儿了呢?难道康明不知道这是非常时期,没有做出强调和督促?再说,要玩这样刺激的游戏,是不是冒的风
险太大了?他真弄不明白了。
从倪大霞家的房子莫名被拆,到现在赵明强被刺,怎么感觉这事儿都是连在一起的啊?投资商他们都敢动手,也太他妈的嚣张了!这些人的眼里,还真的是没有王法了!是谁敢这么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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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猜错,这背后的力量一定是冲着余河将来的这些地皮来的!谁也别想到余河来吃这块肉,谁来谁就得死!这么想着,胡国成也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真是像他想的这样,那这出游戏的背后就太惊险了!
他真担心杜秀青是否能扛得下去!
没多久,蒋能来也急匆匆地来到了医院。
他直接向杜秀青走了过来,很是焦急地说道:“我刚听说赵总受伤了,这事情太恶劣了!余河这群小混混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该是彻底消灭他们的时候了!怎么样,赵总脱离危险了吗?
”
“还在抢救中……”杜秀青面无表情地说道。
“唉……”蒋能来叹了口气,很是难受地说道,“让赵总受苦遭罪了,我的心里有愧啊!”
杜秀青看他这表情,真是分不出来是真心的还是在演戏。如果是演戏那演得真是够逼真的。今晚这个事情真的是太奇怪太莫名其妙了!杜秀青没办法让自己的心平静,更没法把这件事想得简
单,为什么平时没事儿,就到这个关键的时候总出事儿呢?有些人究竟是想干什么?难道真像独霸余河的天下不成?!
她故意转悠到走廊的边上,她只想离蒋能来远一些,再远一些。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家一拥而上。
杜秀青被簇拥着站在了前面,吕桦站在她的身边。
“怎么样,医生?”吕桦和杜秀青几乎是同时问出这句话。
医生看了看杜秀青,再看了看吕桦,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杜秀青,说:“伤势比较严重,幸好没有伤到内脏,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依旧处在昏迷阶段,得进入重症监护室进行监护!”
杜秀青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点点,索性没有生命危险,不幸中的万幸!
“谢谢,你们辛苦了!”杜秀青握着医生的手,说。
“杜书记,病人马上就要推出来了,你们看看他,一会儿就要送进重症监护室!”
果然,赵明强被推了出来。
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眼睛紧闭着,完全没有知觉。
“大哥……”杜秀青喊道。
“姐夫,姐夫……”吕桦也喊道。
没有任何反应。
车子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杜秀青忍不住泪水潺潺而出。
大家看了看赵明强,再看看杜秀青,都沉默无语。
“胡书记,于县长,你们留下来照顾赵总,我今晚也在这儿,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吧!”过了一会儿,杜秀青说道。
“我不回去……”吕桦说。
“行,你留下吧!”杜秀青看了看吕桦,“文娟,你先回去吧,晓素,你也回去休息。”
“不,我留下来陪着您!”梁晓素说道。
“我们都等赵总醒来再说吧!”徐文娟说,也不愿意离开。
蒋能来看了看杜秀青,说:“杜书记,你也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儿,赵总醒了,我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你。”
“我要看到赵总醒过来才能放心离开。”杜秀青说,“蒋县长你先回去休息吧,别在这儿熬着,明天还要工作。”
蒋能来本身来到这儿就是迫不得已,这回他早就想走了,大家都留在这儿傻愣着干嘛,浪费表情又浪费精力。
“那好,我先回去,明天我再过来看赵总。”蒋能来也不客气,先告辞了。
看着蒋能来离去的背影,杜秀青心里涌起一种很不好的联想。但是,此刻,她只希望赵明强能早点醒来。
杜秀青看了看吕桦,然后示意他走到一边来说话。
吕桦跟着她走到一侧,心情甚是沉重。
“吕桦,我知道你的心情,这样吧,等赵总醒来后再通知他的家人,好吗?”杜秀青看着吕桦说道。
“好……”吕桦明白杜秀青的意思,不让家里的老人孩子担心,不让他的姐姐担心。
现在就期待赵明强能平安地早点醒来了。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照亮医院的大楼时,赵明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赵明强醒过来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赵明强依旧没有度过危险期,还得在重症监护室住两天,确保不被感染。
杜秀青看到赵明强醒来了,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办公室。其他人也都回到单位去上班,留下吕桦和梁晓素在那儿守护着赵明强。
一夜无眠,她的精神始终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
回到办公室后,她等着康明跟她汇报案子的进展情况,可是直到上班时间,康明才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杜书记,案情已经明了,”康明说,“李佳明老总在红月亮和倪晓武为了争一个小姐而打了起来,赵明强替李佳明挡了这一刀而受伤。”
“倪晓武是谁?抓到了吗?”杜秀青问道。
“倪晓武外号老五,也叫五哥,是经常出没在三个月亮城的小混混,昨晚已经被抓归案了,另外那位小姐,还有四位从犯,也都一并抓捕归案!”康明说道。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一定要把案情查清楚,不能糊涂结案!”杜秀青说。
她感觉到康明似乎就想这么简单地把这个案子了解了。一个小混混敢如此嚣张?
“杜书记,这个案子很简单啊!”康明很不解地说道,“这样的事情在KTV里面也是很常见的,并不复杂!”
“但是,已经复杂了!”杜秀青很不客气地说道,然后重重地就挂了电话。
“他妈的,这个女人还真想深挖下去?”康明摇了摇头,“何必呢?”
不管她怎么想,他这儿,这个案子已经明了了,就是为争个女人而大打出手,伤及到了对方,只是涉及的当事人是杜的大投资商,倪晓武的罪就要加一等了。
李佳明和陆总从公安局出来后,直接来到了医院看望赵明强。
这个替他挡了一刀的人,李佳明心里还是很感激的,什么是真朋友?关键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赵明强的为人,李佳明在心里更是敬重了。
只是,对于余河这个地方,他再也没有兴趣了。这一遭,就算是白走一趟,还让赵明强受了伤,当然,赵明强要是不受伤,他也不会看清余河这个安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巨大的波澜。
李佳明这个商人,特别看重缘分。
如果昨晚这个事情不是设计好的,那么,余河就真的是与他无缘,这样的地方,他断然是不会来这儿投资的。
如果是真的有人不希望外来的商人涉足余河的地产,那么,他这一次的试水,也算是提前让他知道了真相。只是赵明强的代价有点大了。
回头给他补吧,这个人,值得一辈子结交。李佳明心里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