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从签到开始》
001被封杀的“小奶茶伦”
2008年，立春。
凌晨的大街静悄悄，一棵棵行道树，在料峭的寒风里瑟瑟发抖，叶子沙沙摇曳。
叶秦裹着严实的军绿大衣，蹲在演员工会门口，呼吸间冒出淡淡的白雾。
耳边的电话，传来尖细的娘娘腔：
“秦秦啊，不要闹啦，只要肯从了吴太，公司对你的封杀令立刻解除。”
“在横店荒废你的音乐才华太可惜，只要你肯点头，以吴太的身家资源，你就是下一个周杰仑，天王巨星，亚洲歌王！”
“这种福气，其他小男人想要都要不到呢！”
“这种福气，给你要不要！”
一回想满脸玻尿酸、肉毒素的吴太，叶秦冷冷一笑，跪舔臃肿老太欧巴桑？
“哎呦，我也得能瞧得上啊。她那种地位，一般人哪看不上，只有你这相貌，你这身材，你这才华，加起来才够格。”
“乖，吴太说以后只独宠你一人。”
“我就是饿死，从楼上跳下去，也不吃这口软饭。”
叶秦冷不丁恶寒，浑身起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从2021年重生回现在，他这个某点的文娱文扑街，绝壁飞速滑铲，抱紧大腿，阿姨，我不想努力。
“你会后悔的！”
电话挂断，他搓了搓让女人犯罪尖叫发狂的帅脸，面若寒霜。
后悔？
这辈子最后悔的，莫过于穿越后心态膨胀，草率参加一档选秀节目，《雄起吧，好男儿》。
还掏出大杀器，《烟花易冷》，《千百度》，一路杀进沪市赛区四强。
乐坛前辈盛赞，媒体吹捧下一个周洁伦，粉丝发短信打投，公认的夺冠热门，民选之子。
热度堪比当年的春哥，后世的鲲鲲。
他甚至连夺冠后卖惨感言都准备好：
我今年19岁，来自秦省榆林无双镇一个贫穷的村落一个贫困的家庭。
父母大哥靠种地为生，因为供不起上学，17岁辍学打工。
在一家手机组装厂上班，没有五险一金，整天007，却没有放弃唱跳rap篮球的梦想……
明明只差一步，告别打工人，无双镇的村草，草根崛起，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就算内幕操作，冠亚军必须签下期限七年的合同，他也忍了。
可被四十多岁的老女人骚扰威胁，非强收富婆小泰迪，他忍不了！
不就是签了专属合同，生效期限内，自己创作的歌曲，不管是在录音室、演出大巴、自家厕所、别家厕所，5年内所有歌曲全归音乐发行公司所有。
在这段时间内，不允许没有经发行公司许可，为其它任何人写歌，就是是天王天后邀歌，一样免谈！
他耗光两首歌全部的盈利，手机铃声付费、企鹅音乐平台版权费，终于在调停仲裁，把合约缩减到2年9个月。
这段时间的冷藏封杀，足以耗光他在选秀积攒的人气热度。
等解禁出道，老阿姨掌握这么大体量的音乐公司，倘若秋后继续算账，继续打压，恐怕要苟到下一个风口——直播斗音短视频。
偏偏她又隔三差五，安排恶心的杨经理暗示，只要服软，臣服在老阿姨石榴裙，他就有取之不尽的资源。
否则，娱乐圈的大门，永远向他关闭。
但老阿姨太高估自己，没有哪个人能只手遮天，你影响到音乐圈，能控制水深的一批的的影视圈？
眼睛看向公会大门，一个胖子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扯着嗓子喊道：
“抗战戏，来十具尸体，男的！”
“三天一百五，要能抗，不怕苦，不能脏，不怕累……死人妆不能卸啊！”
刹那间，闻风而动。
叶秦身子如闻味的猫似的，嗖地蹿出，旁边的龙套哥们反应不慢，全都一窝蜂地往前冲。
“干什么，干什么，挤什么挤，都特么给我站好啦！
胖子睖眼一扫，一米八高个的叶秦，在人群里一下子脱颖而出，英武神秀的面庞，有别大众脸的颜值让人眼前一亮。
“你……你……还有你们几个。”
然而，胖子像是没看见，直接从他身上跳过，手指点了十个人。
“跟我走！”
被点中的十个人脸上挂笑，没有挑中的面无表情，麻木地离开。
叶秦逆着人流往前，从兜里掏出软利群，规规矩矩地孝敬：“群头，给个机会呗！”
胖子把烟放鼻间狠狠地嗅上一口，看了眼一年多勤快董事的小伙子。
“小秦啊，不是哥哥不给机会，你这模样这体型，人高马大，三四十年代的八路可少见。”
“群导特意叮嘱，让我找些生面孔路人脸，下次吧，下次宫廷戏，铁定找你当太监。”
叶秦把一包烟都递上去：“群头，我这个月可还没开工呢。”
胖子叹了口气道：“小叶啊，不是我不帮，有人背地里带话，不准我再给你找戏，你啊，瞧着普通，怎么就招惹狠人呢？”
又是一个。
已经是第7个群头拒收。
叶秦无奈地转身，凛冽的西风刮得脸生疼，失落地蹲在地上。
“叶子，不是老哥说你，你说你这条件，跟我们几个争什么群演？”
“就是，捯饬捯饬，主演男配你当不上，当个群特不难吧，说不定，一部戏就被哪个女导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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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剧组混个特约，一天能有两三百，他不香吗！”
“没错没错，你来跟我们这些几十的抢什么龙套？”
几个没选上的龙套，一肚子气没处发，你一言我一语，牢骚怪话全冲叶秦，谁让他长的帅。
叶秦闷声不吭，之所以苟在横店发育，不光复文抄公的伟业，因为——
他抄不来几百万字的小说，拍不了上千万成本的电影。
唯一仰仗的，当然是他有穿越众标配自带的金手指。
眼前的纯白色虚拟界面，上面浮现一行大字：
【演员签到系统，龙套签到（299/300）】
就差1次就能开启金手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其实我对演戏没兴趣，是你逼我用魔法。
“不管怎么着，先凑合找一个应付。”
叶秦甩了甩头，准备到各个剧组碰碰运气。
忽然间，一个三四十岁壮年大汉从服务部跑出，不由分说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秦子，快快，帮哥哥一个忙，老子那个特约跑肚拉稀，你帮我去顶个冲锋陷阵的战士。”
“啊，啊，刘哥？”
叶秦一脸迷糊，被刘能拖到一个抗日剧组。
一件第八路军的蓝灰色军装，随手扔进怀里。
这部戏叫《战后之名》，没看过也没听过，一瞅就不靠谱，服装组还没他这个龙套见识广。
新四军是蓝灰色，第八路军多是灰白、黄绿。
顾不上吐槽，刘能催促道：“快，快，小秦，一会儿辛苦你一下，是个爆破戏，爆点在那，下面有个蹦床，你待会儿啊侧空翻着地……”
叶秦边听，边换衣服。
如果是搁前世的自己，早就心慌意乱，两眼一抹黑。
可经过一年来历练，演技可能不咋样。
旁门左道各类龙套该点的技能，样样没落下，什么剃头哭丧，淋雨挨打、披麻戴孝、抬棺磕坟都干过。
就说这爆破戏的躺尸，也是一个技术活。
一是需要身体素质过关，在爆破的刹那侧空翻，反应，速度，弹跳缺一不可。
二是胆大机灵心细，要记清爆点，走位不踩错，毕竟爆破相当危险，稍加不慎，或者开小差，非轻即重，120预备，是不是工伤，剧组都推诿否定加拒绝。
“鞋呢，换上，臭归臭点，但哥哥挑的这双不错。”
刘能见叶秦套好军装，腰杆笔挺站姿标准，顺手扔出一双堪比化学武器的鞋子。
“刘哥，我自备呢。”叶秦可不敢随意穿这些剧组租赁的布鞋，没准一个倒霉沾上脚气。
换上鞋，强忍身上飘出一股刺鼻令人作呕的酸臭，被带到拍摄现场。
“轰！”
“砰！”
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零七零八年的抗战片，还没升级到手撕鬼子人均燕双鹰的神话片。
就算再没水平再缺经费，剧组想方设法，也得挤出点爆破场面，就特么图个真实。
化妆师拿着化妆刷，给叶苏现场草草涂抹，黑底红墨水勾勒出炮火洗脸的形象。
“死尸都给老子不要动，他吗地躺好！”
“兵跑起来，那边，娘的，不要靠近炸点！”
又一个叫不出的年轻导演拿着话筒，大喊大叫，“人呢，人还没死来嘛，剧务怎么搞的！”
“小秦，别紧张，就照你前些天再来一遍。”
“刘哥，我演戏，你放心。”
叶秦真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jio，顶着有气无力的喊杀声，手里端着一把ak-47冲了出去。
“突突突！”
耳边幻想着突击步枪扫射的声音，随后按助理导演的指示，跑下高地。
底下有一个土掩的蹦床，就为凸显爆炸特效，拍出炸翻一堆人的镜头。
叶秦轻车熟路，小小助跑，在蹦床下压的临界点，猛地起跳。
接着整个人飞在半空，侧翻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伴随着爆炸飞溅出的砂石，他扑腾倒地，经验老道地把头埋在草堆。
扬起的尘土裹挟着石子，像雨点般斜打在他全身，忍着刺痛，一动不动，当一具尸体。
“咔！”
导演大吼一声：“收工，休息10分钟，下一条，主演到位！”
“场工，打扫战场。”
“哎哎，赶紧起来，挪地方。”
“嘶。”叶秦双手撑地艰难地站起来，头上背上的灰尘砂砾落下，摇头晃脑，耳膜震得发麻。
“小秦，没事吧？”
刘能望着这个十八九岁半大的孩子，灰头土脸，心疼不已。
“嘶。”
叶秦赶紧拉起衣服，抖落石子，等待已久的系统响起：
【第300次龙套完成，是否签到？】
“是！”
一道强光，骤然在眼前绽放。
纯白的屏幕上跳出一行一行的文字：
【恭喜宿主，正式开启演员签到系统。】
【宿主获得一份新人大礼包。】
002 荣登横店黑名单
“小秦，瞧不出，这么短时间就掌握爆破戏走位。”
刘能以前也是一个横漂，游荡上千个剧组，总算明白逐梦演艺圈就是狗屁。
干脆借着积攒的人脉干起群头，倒混得风生水起。
“来，喝口水，你小子今天算帮哥哥一个忙。”他递上自掏腰包的哇哈哈。
包装上的代言明星，仍然是这年头周王陶林里风头正盛的二哥，“王力虹”。
咕噜，咕噜，叶秦猛灌几口。
刘能从兜里取出一叠软妹纸，抽出三张：“这场爆破戏的钱。”
“刘哥，这价儿不对。”
08年横店的演出价，群演三十，群特五十八十，小特也就一两百。
叶秦只抽出两百，刘能见状，直接硬塞到他手里：“这回是你帮哥，全收下吧，你也不容易。”
“谢谢刘哥，那我先走啦。”
叶秦面露微笑，朝路边的三轮车招招手。
“小，小秦啊。”
回过头，看见刘能犹犹豫豫，叶秦疑惑道：“刘哥？”
“没什么，回去把脸洗啦，怪吓人的。”
…………
柴油三轮车开了十五分钟，终于到一栋筒子楼。
一楼两户，叶秦住在右边的608。
一百多平的面积被房东精打细算，隔断出四间逼仄的房间。
左右对称，门对面是公用的两间卫生间，算是房东良心。
屋子住的都是横漂，男女老少，全部蚁居在此。
砰，对门的邻居彭玲，双手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吃力地放在门口。
“叶子，这么早回来啊？”
她算是最早的房客之一，川渝辣妹子，比叶秦大九岁。
横漂七年，靠着一张及格线以上的圆脸，这些年熬到群特，为人直率热情。
“姐，你这是要走？”
“啊，姐要走了。”
叶秦诧异道：“姐，你怎么会想着走呢，前几天不是才刚接到一部特约嘛！”
“姐二十六七。”
彭玲唉声叹气，“在我们村，这岁数已经是孩子娘啦。不成家，乡下的爹妈会被给人戳脊梁骨，抬不起头。”
叶秦哑口无言，气氛突然因沉默变得凝重忧伤。
彭玲擦去眼角的泪花，“不说我啦。倒是你，你，你往后多照顾点自己，实在不行，大不了不干这行，男儿志在四方，没必要死磕在明星梦上！”
“彭姐，你的话我没听明白？”叶秦心里隐约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到底招惹到谁，横店的群头都被警告，要把你列入黑名单。”
彭玲忧心忡忡，从挎包里取出一个精心准备的红包。
“姐帮不了你太多，就当离别前给弟弟的礼物，不许说不要，拿着吧，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幺蛾子找上你。”
该来的还是要来，老阿姨的手终于伸进横店。
叶秦咬咬唇，是想极限施压？
“谢谢彭姐。”
“谢啥，今天有接戏吗？没有的话，姐请你吃个饭再走。”
叶秦匆匆地进屋，“姐，就算有也给推了。你等等我，我擦把脸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臭小子，滚，埋不埋汰啊，也不闻闻你身上的味儿。”
彭玲笑骂道：“臭死啦，赶紧去洗澡！”
…………
哗啦哗啦！
莲蓬头喷出的水冲刷叶秦的身体，黑的红的脏水流入下水道口。
他犹如一尊石像，纹丝不动，凝视着界面：
【姓名：叶秦】
【等级：黑铁】
【签到点：0】
【日常：课程签到】
演员的面部表情控制管理
摄影机位与站位
长镜头与走位
台词语气功底基础
肢体语言的运用与表达
剧本分析及小传编写
武替的基础
………
一行行的课程，一眼望不到头。
眉目不禁抽动，这才是演员吗？
简直比燕影演技成人班类目更全细致，至于横店那些贴小广告的培训机构，完全是骗钱的草团班子。
仔细浏览等级说明，瞳孔微张。
黑铁—可学习各种课程（龙套签到：300/300，已完成）
青铜—可体验各类角色（进阶条件：课程签到，0/10，或特约签到，0/5，备注：需有台词）
白银—可接收各种通告（进阶条件：？？？？）
……
王者—影视圈的霸者（进阶条件：？？？？）
不单单有课程，还能接通告！
叶秦忍不住地攥拳，用力地捶打墙壁，顿时水花四溅。
深深地吸一口气，如果横店封杀我，我就去象山，去车墩，天地之大，不信没有自己发育的地方。
假以时日，等我一路突破，然后乘上华夏电影行业爆棚的风口。
从03年电影产业化改革启动后，中国电影的市场规模已经连续5年保持30%的增速。
2005年，中国电影在百年华诞之后，搭上中国经济发展高速通道，电影产业在市场需求拉动下，焕发出前所未见的发展潜力。
全国院线、银幕数与日俱增，5000块银幕数是中国电影井喷的分水岭。
这个节点就在08年前后，之后市场规模开始爆发式增长，09年增长46%，10年60%。
此后不断创高的同时，中国单部电影票房以及总票房都在刷新影视纪录。
2003年，只有张国师的《英雄》破2亿。
04年，《功夫》、《十面埋伏》、《天下无贼》3部破亿。
06年5部，07年7部，到08年，10部以上。
叶秦把握住这个风口，不信不能刚一波老阿姨。
“叮，宿主作为一名十八线死跑龙套的，是否开启新手大礼包？”
系统冰冷冷的声音刺耳，一下子把梦到横扫两岸三地，欧洲三大电影节、奥斯卡的自己戳醒，拉回到现实。
“死跑龙套，还十八线？”
叶秦张张嘴，却无言以对，暗恼道：“是。”
“叮，宿主获得青铜级通告，剧名：？？？，角色：？？（群特）。”
我艹，我的叮达人终于上线啦！
(??????)??
然后呢，一分钟，三分钟，(°ー°〃)？
什么都没发生吗……
就在叶秦郁闷的时候，放在收纳架的手机嗡嗡作响。
“哎，小秦，有没有想法跟着刘哥干？”
“刘哥不敢保证什么，但以后群特前景准有你一份，特约也不是不可能，总之一个月下来，绝对够你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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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你应该听过我的事吧，还是算了，你可拖家带口，我不能连累你。”叶秦提醒道。
刘能义愤填膺道：“就是听说才他吗更要招你，多大的仇，连一口饭不给孩子吃吗？”
叶秦心里一暖，更是一惊，到底是刘能的好意，还是系统冥冥之中的安排。
但不是纠结的时候，他满口答应：“以后就全仰仗刘哥啦。”
“开春这几天，不少剧组开工，角色少不了你的，明后两天就给你找一部戏，争取给你一两个镜头，几句台词。”
“谢刘哥栽培。”
如果眼下有维信的话，叶秦可不管囊中羞涩，绝对送个红包表心意。
“Q群发你飞信啦，记得进群。”
…………………………
“姐，咱们再干一个！”
叶秦面色酡红，醉眼朦胧，脚下虚浮，踉踉跄跄，没有彭玲揽住他的肩膀，撑着他的身体，早已瘫倒在冰冷的马路牙子。
痛快，没有比今天更痛快。
终于，横漂一年多，总算找到组织啦！
“姐，你，你要是信我，就不要着急结婚，给，给我几年，我还你一个表演的舞台！”
一米八的高个压在彭玲的身上，她吃力地搀扶，毫无怨言。
心头说不出的欣慰，虽然她明白这些都是醉话，都是几乎不切实际的糊话。
“什么配角，唔，角儿，百分百的主角！”
叶秦拍了拍胸膛，煞有其事道：“让四旦双冰、诗糖幂给你做配角，你不是喜欢胡哥嘛，就捧他当男一，你要颜值我给你拉李一峰、杨羊，你要咖给找程龙李联杰，还有吴晶黄博徐山争！”
“再拉一水的香江演员，我告你姐，这也就这些年，他们湾湾香江有钱有人，咱们内地做配。”
“将来他喵的全捧大陆爷们，弹丸小地，丫的不知天高地厚！”
醉酒就管不住把门，一路上叶秦东一榔头西一锤，说着有的没的。
彭玲露出惨淡的笑容，眼泪早已流下两行，哭花了妆。
斜眼看向半大不小的男孩，灯光照射下天生电影脸的轮廓，刀削般的五官线条，冷峻清秀。
不禁回想起刚才他们在饭桌上，大吃，大喝，大吵，大醉，大笑，大哭。
够了，够了，一切都满足啦。
她如是想着，蹙下的秀眉舒展，痛并快乐道：“行，姐等着，等你成角儿那天，叶子！”
二月料峭萧瑟的寒风迎面出来，道两旁的行道树上树叶扑簌簌地摇曳。
一男一女，两个孤寂的人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掠过。
“再见，叶子。”
“再见，横店。”
003 演员请站位
嘎吱！
铁架床闷哼一声，躺着的叶秦睡梦沉沉，耳畔边忽而传来细微的声音：
“请宿主选择课程签到。”
“唔。”他伸出手挥了挥根本不存在的蚊子，翻了个身。
“请宿主选择课程签到。”系统重复第二遍，但声量提高几个分贝。
一瞬间，惊雷炸响。
轰地一声，叶秦猛地鲤鱼打挺，摇摇晃晃地站在晃荡的铁架床，自然地做出掏枪的姿势。
“哪打枪，哪打炮，谁扔的手榴弹！”
眨动迷糊的眼睛，视线里漆黑一片，半醉半醒的叶秦傻笑道：“不在片场啊，嗝！”
纯白的面板显示一列列一行行的课程，恍然大悟，“噢，到了上课时间，上吧，就上站位。嘿嘿，我当了一年龙套，没有人比我更懂龙套怎么站。”
“叮，宿主选择课程——《摄影机位与站位》，提醒：学习进度未达到要求，无法签到。”
唰！
纯白的屏幕陡然绽放，光芒一闪，叶秦就像抽出灵魂只剩躯壳，软绵绵地倒下，头朝床尾，脚向床头。
“嘶，这里是？”
被送入纯白空间的叶秦，意识骤然清醒，没有半分的醉意。
环顾四周，只见一个影棚布置着各种设备道具，宛如待开工的拍摄剧组。
一下子，他反应过来，课程学习不是什么枯燥的看书，而是真刀真枪的实战。
看着一台台的机器在有条不紊的运作，而监视器、摄像机、录音杆、滑轨、摇臂，无处不是似人的黑影。
“灯光、道具、演员准备！”
“第一场第一镜，a！”
坐在监视器后，举着话筒吆五喝六的，显然是导演。
叶秦疑惑地皱眉，见剧组如火如荼地忙碌，慢着，演员，不该是我吗，我还没演呢？
这个时间，神色酷似重案组之虎曹达华，没上车时的震惊与呆愣。
正郁闷，布置如街市的拍摄现场，红色人影、蓝色人影、黑色人影时而移动，时而站定。
他们的脸上像僵尸贴符似的，贴着“主角”、“配角”、“龙套”的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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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旁观，观察着每一个人影有条不紊地走着，随镜头的变换和机位的切换，人物有时运动，有时静止，变化似有迹可寻。
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龙套上，看似闲散随意的走动，但绝不会遮挡住主角、配角。
不会偏台，不会盯镜头，不会挡住特意安排的道具布景，前景后景龙套与场面调度和谐……
哪怕一年龙套，期间报过不少突击辅导班，他自觉没有此时学得透彻深入。
哔！
“请宿主挑选场景内某一龙套。提醒：机位1。”
还带选择，叶秦摸摸下巴，琢磨半刻，挑选观察最久的龙套2。
刹那间，全身感觉到一股强有力的吸力，立刻移形换影，闪现在龙套2最初的位置。
“第一场第一镜，a！”
场记啪地打下板子，叶秦一脸懵逼，双手摊开，这就开始，我还没准备好呢？
运转起来的剧组全然无视，一个白色人影拿着斯坦尼康，镜头对准他还有旁边的龙套。
然而，身体不受控地地自行移动，在1号机位前将之前的动作路线，重头一遍。
“第一次是导演视角观看场面调度，现在是具体到个人，身临其境体验。嘿，没有哪个培训课牛的过这个！”
叶秦不敢懈怠，认真仔细地体会龙套2，童生的站位，似有所悟。
“示范结束，进入实练考核，倒计时，3，2，1。”
嗖，就像开百倍速的倒放一样，一眨眼回到开始的位置。
“第一场第一镜，a！”
场记板打下，叶秦下意识地模仿龙套2的路线姿势走动，邯郸学步，必然刚走出两步——
“咔！”
导演不满地敲打导筒，吼道：“那个龙套2，你搞什么飞机，想不想演，不演给老子滚！”
“叮，站位失败，学习进度：0，是否重来？”
叶秦拍拍脸，暗骂自己。
“是！”
这次不再学龙套2起脚在街市里溜达，原地站在一间卖字画的摊子，装作斯文人地赏起水墨画。
“咔！”
导演气愤地跳脚，用力地扔出手里的导筒，不偏不倚地砸在叶秦的背后。
“龙套2，你傻站着干嘛，懂不懂站位，不是让你站着不动，走到指定的位置给老子站好！”
“嘶！”
叶秦捂住被砸中的肩膀，火辣辣的刺痛，艹，真实痛感？
系统随即提示：“叮，站位失败，学习进度：0，是否重来？”
“重来。”
咬咬牙，反反复复尝试，在第一场五镜，也就是第五次，终于听到久违的提示音：
“叮，宿主完成龙套的站位一，学习进度：5%。是否继续该戏其它角色，进行更深层学习。”
“提醒：不同角色学习进度不同……”
“配角2。”
叶秦兴奋地搓搓手，想不到竟能在系统里先过把配角的瘾。
“请十八线的死跑龙套耐心听完，目前检测等级为黑铁，权限限定龙套。”
(╯‵□′)╯︵┻━┻！
叶秦右眼狂跳，面皮抽搐，感觉到十万伏特的暴击，黑铁咋啦，龙套咋啦，气抖冷，黑铁龙套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提示：可跳过并随机新场面练习，口令：努力，奋斗！”
“努力，奋斗。”叶秦小声呢喃道。
“大点声，听不见，这么小声还想演主角！”
叶秦振臂高呼：“努力，奋斗！”
话落，场景再一次的变化，换到商贸大厦的一楼。
单看现场无数机位同时运行，便知这一次的难度显然比上一次大。
咦，乌鸦哥，大飞，周树人，令狐冲，靓坤，肥雪。
顿时一惊，这，这是《枪火》！？
此时，象征龙套的黑色人影躲在柱子后，藏在扶梯口，还有推着小车的，掩在车后的即将出场。
此刻，乌鸦哥断后，靓坤开路，令狐冲、阿飞机动协助，肥雪肉身保护周树人，五杀手各司其职。
我艹，影片最高潮精彩的商场大战。
气氛紧张，危机四伏，身为旁观者，不免心跳加速。
“a！”
砰，砰砰！
断后的乌鸦哥缓步退后，连开两枪，就见埋伏在二楼扶梯口的黑色人影，开始频繁的走动起来。
砰！
枪声环绕响彻在死寂的大堂，第二机位，镜头仰拍，扶梯口黑色的人影再次出没，二人在电光火石间对枪。
紧接着，第三机位，第四机位……
一台台摄像机高速运转拍摄，叶秦渐渐地感觉视角不断拉高，转换成俯视的上帝视角，机位图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
轰，刹那间，拨开云雾，豁然开朗。
叶秦跃跃欲试：“我演杀手3。”
砰，砰。
伴随第六次中门对狙失败，走动站位出错的叶秦，怎么都料想不到，居然真的尝到被子弹洞穿的感觉。
伤口有种被烫的灼热感，然后火辣钻心的刺痛，虽然只有一瞬息，但简直比死难受。
草，一种植物。
“叮，站位失败，学习进度：5%，是否重来？”
“再来！”
一次又一次身临其境的体验，痛并快乐，学习进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涨，10%，15%……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等把《枪火》里所有的杀手全演一遍，耳边再次听到系统的提示：
“宿主努力奋斗，学习进度达到30%，开始各类型片场景站位的学习，倒计时，3，2，1。”
纯白的空间景象不断地变换，战争片，动作片，宫廷剧，古装片，科幻片……各种电视剧电影里熟悉不熟悉的场景一一浮现。
叶秦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忍受被炮弹炸成四分五裂，忍受被黄飞鸿佛山无影脚踢得胸骨断裂，忍受阻止嘉靖皇帝大礼议死谏跪坐的煎熬…
而这个过程，他像缺水的海绵疯狂地吸收各类龙套角色的走动站位，技巧意识。
酣畅淋漓的学习，直到外界的手机嗡嗡作响，一条飞信发来：
“小秦，一个小时后，工会门口见，有活！”
004 又是挨炸的
叮铃咣当，一阵仓促的洗漱，叶秦匆匆地出门。
对面的房间已经人去屋空，他拍拍脸，内心鼓劲：
努力，奋斗！
瞅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两点，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之所以挑这幢房租三百五的筒子楼，叶秦看重的就是离横店工会近，大活运送群演的集合点，一般设在工会门口。
而且沿途的老街，有一间小杂货铺，二十四小时营业，夫妻二人轮流早夜班。
这个点，馒头油条热豆浆是不奢求。
一份手抓饼，火腿，里脊，多加个蛋，这些料搁十多年后的物价，加个蛋都是奢侈。
迎上阵阵刺骨的寒风，叶秦顾不上烫嘴，咬下一口热气腾腾的薄饼，体内顿时暖和。
演戏其实跟其他行当一样辛苦，就像做一个项目，剧组开工有事先的安排表。
该凌晨开工就凌晨，千禧年初不比以后幺蛾子多，甭管多大的腕儿都兜着，耍大牌准凉凉。
张季中拍《笑傲江湖》那会儿，原定的角儿公然耍大牌，说换就换，零三年直接淡出影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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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某位据说嫌西北敦煌干燥缺水，非要空运矿泉水洗脸洗澡，后来鲜有在荧屏亮相。
零八年，金融资本、互联网资本都没下场，金主爸爸是导演编剧最爱的煤老板、房地产老板。
只要女星到位，小三后四五六捧到位，钱跟着到位，还不多嘴多舌瞎掺和。
哪像互联网文娱，外行指导内行，扯IP，讲流量，大数据分析，套nm互联网思维。
什么叫专业？
虾米关停，动物园大文娱倒计时，这就叫专业。
“咦，这不是叶秦嘛，咋地，你也入刘头的伙啦？”
一个生面孔蜷缩着身体，蹲在工会对面，吸溜着鼻涕。
“你小子走运嘞，今个有大活。”
夜色太黑，另一个瞧不出人影，他嘴里叼着根烟，火星燃起飘出一缕烟。
望了周围一圈，零零散散，或蹲或站或走，起码二十号人，不少一点钟就等着。
叶秦狗皮帽，军绿大衣，双手交叉插入袖口，活像个老秦人在抄手。
“哪部戏，不会是央妈一套、八套吧？”
“呸，大冷天做啥美梦呢。”抽烟的小青年砸吧嘴。“这回听刘头说，是部谍战片。”
谍战？
《潜伏》、《血色迷雾》、《黎明之前》……
脑海里一回顾，叶秦直摇头，想啥呢，这些能是青铜级的通告？
嗡嗡。
就在此时，霓虹闪烁“横店工会服务部”的门前，一辆大巴缓缓地驶停。
刘能从窗户里探出头，手拍着车板，大吼道：“都上车，都上车，快点啊！”
叶秦跟随大流上车，刚转入到座位过道，被刘能一把拽住，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小秦，坐刘哥身边，有事跟你说。”
“嚯，叶子够牛，这么快就成刘哥心头好啦。”
“那必须的，叶秦这小子条件，打磨打磨，绝对超越咱们，混个大配。”
坐在前头的几个特约演员嘻嘻哈哈，半开玩笑，言语里没半点的恶意。
全是十八线死跑龙套的，老二不说老大，彼此都清楚在横店势单力薄，混得有多惨。
怎么说都是一个群头下的人，苟富贵，勿相忘，哪个没准发达，说不定能拉兄弟一把。
叶秦取下帽子，含笑地点头坐下，就听刘能悄声道：“这回演什么戏知道吗？”
“听说是部谍战片。刘哥，方便说说我啥角色不？”
他最关心的就是演什么，靠演戏签到进阶青铜，可需要五个特约，还得带台词。
演个太监，喊句“渣，皇上”也行。
“今早第一场，爆破戏，你演群特。”
“跟昨天一样，这回是后翻，不要给刘哥丢脸。”
被叮达人提前剧透，叶秦毫不意外，细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入伙第一次跟队，除非真兄弟亲哥俩，像郭靖雨尬捧杨志缸。
不然再看好，也不会贸然安排特约，哪怕是几句台词一两个镜头，出岔子影响到剧组拍摄是一，平衡团队是二，总不能第一部戏就立马给个特约，这让其他特约怎么想。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谢谢刘哥。”叶秦知趣地道谢。
“往后几场先这样，业务能力过关，哥给你找几部特约。”
刘能拍拍小伙子的肩膀，“睡会儿吧，到剧组要三四十分钟，到了我叫你。”
……………………
【叮，《摄影机位与站位》学习进度：100%，是否签到？】
“签到。”
在一路颠簸中，假寐的叶秦完成最后的5%。
看着纯白界面的【签到点】，才涨五点，暗暗腹诽金手指小气。
“都醒醒，到地儿啦！”
刘能强撑着上眼皮下眼皮不打架，霍地站起，大嗓门地吆喝。
包括叶秦在内，揉眼睛，打哈欠，陆陆续续下了车门。
甫一落地，车内室外的温差瞬间冻得人透心凉，比洗一把冷水都提神，各个在冷风里瑟瑟发抖，全都挤在一块报团取暖。
“叶哥，刘头说让咱们几个跟你一块上戏。”
“叶秦，我就说你当不久龙套，过几天准是特约！”
“叶，叶哥，将来发达了可记得兄弟我。”
看见他们，叶秦仿佛看到去年的自己，巴巴赔笑巴结特约。
没错，就是特约，巴结也讲基本法。
配角主角，乃至导演制片，谁会看站如蝼蚁的他们群演一眼。
“过来领自个的衣服，老规矩，不准损坏，各人的物品自己看好。”
刘能的边上，站着一个鼻子朝天的剧组人员。
这是剧务，跟特约群演们讲今天开拍要点和注意事项。
“哪个是叶秦？”
叶秦的右臂挂着民国黄包车的衣服，他高举左臂道：“我是！”
“听老刘说你人不错，机灵，拍爆破戏是老手。呆会儿，仔细爆点跟路线，别出什么差错！”
“必须的。”
叶秦一脱军大衣，麻利地穿上单薄的黄包车夫衣服，和七八个人跟在爆破师的身后，听他指挥：
“这回的背景，是鬼子出动飞机夜袭山城。”
“你们呢，到处逃窜，躲避轰炸，开机听到爆炸，不要回头，不要东张西望，更不能愣住不动，就是一个字‘跑’，明白吗！”
“至于那个黄包车夫，在这两处爆点折返跑。”
“你跑到半路，被前面的轰炸吓破胆，丢下车按原路拼命逃，然后马上爆破，你就踩蹦床向后飞……”
爆破师一遍遍反复，看向叶秦，再三强调：“千万不要出差错啊。”
一干龙套目光齐刷刷地投来，叶秦神色一凛，这次挨炸的活儿，有点技术含量。
认真地回想交代的路线，以及沿线爆点的分布。
大脑高速地运转，仿佛身临其境般，一遍又一遍地推演出最佳时机的走动站位，设计得明明白白。
“喂，爆破戏的几个，赶紧上场，导演骂娘啦！”
很快，剧组里有人喊话。
005 凭实力跟组
“a！”
啪的一声，场记打下板，立刻闪到一边。
架设在粤东街的摄影机有条不紊地运行，摇臂随时待命。
咕咕，车轮滚滚向前。
叶秦拉着黄包车，穿行在霓虹四射夜不眠的街头，瓦房洋房错落有致。
铁制花纹的路灯下，妆容显得整个人面黄病态，眼窝深陷。
十几个龙套，或男或女，长褂、中山装、旗袍、马褂各种民国装扮，施施然走动。
叮铃，叮铃，绑在车杆上的摇铃左右摆动。
叶秦佝偻着背，一米八的顶天大汉俨然一副被驯化的麻木牲畜，就像老舍笔下失去灵魂的祥子。
被压榨、被剥削、被高强度的劳动彻底压垮，凛冽的冷风中，蹑手蹑脚，自卑地避开一个个有身份的老爷小姐，先生太太。
“嗯？”
监视器前，章汉杰眯了眯眼。
这小子有戏！
而且在指定的路线上，很有走位的意识。
不是普通龙套的僵硬死板，会抓镜头。
在机位捕捉的任何时机，控制走位的缓急快慢，把控得恰到好处，把形形色色的路人充当自己的背景。
仿佛提前透露给观众，这场爆破戏，他是聚焦的关注点。
“那个龙套在加戏，要不要喊？”副导演低声问道。
章汉杰摆摆手，“就是一场爆破戏，剪完就几个镜头。不过这个龙套有点意思，懂得找镜头，就算是加戏也没破坏场面，看得合情合理。”
“章哥，要不签他跟组，接下来的戏需要几个机灵点的？”副导演道。
“不急，再看看。”章汉杰一个眼神，静候的烟火师启动爆破按钮。
砰！
砰！
横店拍戏的爆破装置，多是胶管火药，外壳由泡沫做成，里面填充些土灰，爆炸后就能尘土飞扬。
至于爆炸的火焰，后期五毛钱特效。
叶秦牢记爆点的次序，人物的走位轨迹。
保持演技不掉线，虽然神态表情略显浮夸，两眼铃铛舨大，惊慌无神，拉着黄包车飞驰逃窜。
一直走位躲开“啊啊啊”逃窜的群演，同时开始“作死”的蛇皮走位，胆气十足，在爆点边缘疯狂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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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爆点在右边炸响，他惊恐万分地朝左跑，偏偏左边正好启爆。
落在画面里，他像在霉运与幸运间左右横跳，惊现刺激感陡升一个档次。
砰！
飞溅的尘土砂砾四散。
叶秦嘴唇发抖，牙板上下打颤，空袭警报声，群演扯着嗓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路快跑，保持身后摄影师跟得上的速度，他三步两回头地瞧向黄包车。
这是他吃饭的家伙，是他在山城里安身立命的本钱，完完全全是他的命根子。
哪怕是个拖累，也绝不会舍弃。
惊惶的目光里闪烁丝丝的坚毅，他拐入指定的大路。
顿时，爆发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激动，欣喜若狂，扬起的笑容夸张至极。
忽然间，就在前方的不远，模仿一枚炸弹落地的爆点炸开。
随后，道具组工作人员在镜头外，戴口罩举长杆，杆子上的黑烟烟雾器喷出浓浓的黑雾，隐约间，火光忽明忽暗。
叶秦跑的满头汗，直接能当吓出的冷汗。
两股战战，双手不受控制地松开，车杆啪嗒向下一垂。
车重要，命更重要！
他求生本能彻底激发，连滚打爬地往回跑。
“啊，啊！”
演的是个没有任何台词的路人甲，干嚎着，面部的恐惧、惊慌，被固定的机位捕捉到。
“这小子，真是个龙套？”
章汉杰看到叶秦最后干净凌厉地仰面朝天，结结实实地磕在地上，满意地点点头。
这场爆破戏，出奇得成功。
“过！”
他扭过身，朝剧务招招手，附耳嘀咕两句。
剧务眨了眨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走向一片狼籍尘土的街上。
【宿主完成《山城谍战》，角色：车夫（群特），是/否签到？】
参演一部戏都能签到？
“是。”
“叮，签到点+1。”
叶秦强忍摔地的疼痛，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背后传来剧务的声音。
“哎，你，跟我去见导演。”
“我？”
叶秦指了指自己，心头如敲鼓般狂跳，难道刚才那出戏站位，导演嫌是加戏？
强行给自己加戏，可是大忌。
一个龙套，敢像《喜剧之王》里的尹天仇，死来死去都不死，抢镜，ng，甭说踢出剧组，就是上群头们黑名单都是分分钟。
“可我走的很自然，这都看得出来？”叶秦心里纳闷。
“叔，人带来了。”剧务小年轻扬眉道，“叫章导。”
“章导。”
叶秦拘谨地面对导演椅上的章汉杰。
“以前学过表演？”
章汉杰上上下下审视，眼前不觉一亮，这小子倒生的俊俏，可惜现在的荧屏不吃这套皮囊。
08年的电视剧，依然是中生代演技派的天下，李友斌，李雪建，王智文、国宝陈、道名叔…
当时没有小鲜肉的概念，陈昆、黄教主、伐木累，甚至硬汉刘火华，出道都被冠以一代目棠·诸葛亮·国强的称号：
“奶油小生”。
09年以后，诸神黄昏，演技派才慢慢被偶像派、奶油小生挤占主流市场，论为陪衬配角。
“自学了一点站位。”
叶秦听到章汉杰操着陕北口音，故意说话时漏出半点陕普。
不奢求提携一把，至少看在老乡面上不挨骂。
章汉杰果然眉毛一挑，“然后上我这儿实战？算了，下不为例，这回演的不错，能一条过有你一份功，呆会儿给你包个红包。”
“谢谢章导。”叶秦连连鞠躬。
“天赋是有的，你的位置感、镜头感不错，面部表情就太肤浅，回去多照照镜子。”
章汉杰心血来潮地指点一二，然后道：“我这儿少个特约，想不想跟组拍戏？”
嘚，又捞一活！
叶秦满脸兴奋，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
“章明，找下带这小子的头儿，跟他说这几天我要了！”
“既然我叔发话，你呢，两百五一天，包吃不包住，随叫随到，不许迟到，明白吗！”
章明老气横秋地交代，叶秦公式化的陪笑，见识过各种尿性的剧组人员，应付得老道自如。
走出片场，就见刘能嘻嘻哈哈，和剧组里另一个剧务交谈，吞云吐雾间，他把一叠钱揣进兜里。
“哎，老刘，小孔，你们聊什么呢？”章明凑了上去。
刘能不敢丝毫怠慢，开玩笑，剧组里谁不知道他是章汉杰的侄儿，递上平时都不舍得抽的华子。
“章哥，你怎么来啦？”他眼珠骨碌一转，瞧见叶秦朝自己挥手，瞳孔猛地放大，呼吸加粗。
不会是出什么问题吧？
不对啊，顶天一个爆破戏，这样都不合格？
“老刘，你这个人找的不错，哪儿找的，连我叔都刚夸他小子。”
章明嘿然一笑，“人先跟着剧组，佣金嘛，晚几天再给你。”
“啊？”刘能手上一哆嗦，烟灰洒了下来，又惊又喜地看向脸色平静的叶秦。
这小兄弟可以啊！
这可是章汉杰，师从滕闻骥、张国师，性格狂得很，敢炮轰李少虹拍的都是高级的艺术垃圾。
李少虹谁啊？
第五代导演，荣新达双话事人之一，陈昆、周讯的恩师。
这样狂傲的导演居然夸自己手底下的人不错？
嘿呦，太阳打西边出来。
“啊什么啊，你的人知道规矩吧，演员证要押组里，然后把合同签了。”
章明三言两句，就把叶秦交代给另一个剧务，离开前，刘能塞了一包未拆封的华子。
转过头来，左看看叶秦，右看看叶秦，眉开眼笑。
能第一部戏就被眼光刁钻的导演相中，这么多年看下来，龙套里独一份。
“你小子，不声不响，憋出个闷响，够行的啊！”
叶秦笑而不语，在一份特约合同上大方地签字。
一瞬间，灵光乍现，吃了多年瓜的自己，依稀间想起章汉杰，不会就是传言打了孙菲飞的那个导演吧！
006 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
回到大巴车，叶秦第一次接戏就特约跟组的消息不胫而走。
瞬间，车内像炸开了锅，沸腾无比。
碍于群头坐在他的边上，仍然是背景板的龙套，不敢明目张胆地巴结，有上进心的几个人暗暗把心思掩藏：
改天请叶哥吃饭，当面请教。
第二排身份仅次于刘能的特约们，道喜的道喜，羡慕的羡慕，不免感慨，后生可畏。
早知道这小子能行，没想到这么快，再配上又高又帅一米八的外形气质，抓住机遇，未来可期啊！
“小秦啊，将来发达了，可得拉赵哥一把！”
“呵呵，叶子，抽烟不？”
“都别嚷嚷啦，不累嘛。”
刘能打剧组出来，对叶秦的关注爱护更上一个台阶，心里生出期许：没准，从我手里能出一个腕儿。
就是他招惹的人，是个大隐患。
“小秦，累了吧，赶紧眯会儿眼，回去我让司机直接送你住的地方。”
睡觉？
叶秦求之不得，昨个陪彭玲喝到醉酒，又凌晨起个大早，眼皮子已经在干仗，困得一批。
他把军绿大衣盖在身上，迷迷瞪瞪之际，不忘复盘今天的表演。
站位，连挑剔的章汉杰都说一条过是他的功劳，可见一宿的龙套站位没别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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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面部表情太肤浅，什么是肤浅？
就是流于表面，演得不活，演不出人物那味儿。
杨天宝等流量明星的干瞪眼、挤眼泪，不叫肤浅，叫恶心。
“系统，学习面部表情控制管理。”
“叮，宿主选择课程——《面部表情控制管理》，提醒：学习进度未达到要求，无法签到。”
叶秦顷刻间倒头，鼾声如雷。
意识再次抽离，落入纯白的空间里。
他的面前浮现出一面镜子，光滑的镜面里映射着自己的面孔。
突然，镜子里的自己嘴角诡异地上扬，露出一个微笑，给人非常的阳光。
叶秦不禁毛骨悚然，我艹！
吓得退后两步，但是自己的脸仿佛带着磁力，镜子随即飘动，保持固定的距离。
“示范结束，进入实战考核。”
镜中的自己张了张嘴，接着从屏幕中消失，镜面仿佛进化成十年后扫脸的程序。
“请在规定区域内完成面部表情，保持3秒。”
叶秦搓搓脸，不就是微笑吗，谁还不会笑啊！
面部的肌肉抖动，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3，2，1，检测结果：不符合中位笑纹，下巴左歪右斜…相似度：57%，不合格。”
镜中人冷冰冰地说完，手惊悚骇然地从镜子里伸出，重重地一巴掌扇在叶秦的脸上。
啪！
他捂着红肿发疼的脸，一时发懵，什么情况，做不合格就打脸，什么鬼惩罚！？
“叮，面部表情控制失败，学习进度：0，是否重来？”
“重，重来。”
被打的脸颊疼是疼，消肿也消肿的很快，手掌印慢慢消失。
叶秦望着镜中帅气的自己，再一次做出微笑的表情，睁大眼睛，对比两者的不同。
到底花冤枉钱上过培训班，演技或许没有任何的提升，可理论知识一套一套。
比方面部表情里最基础的喜怒哀惧。
而作四种基本表情，常常要注意的，便是表情纹，也就是一个表情的纹路与纹理。
大笑是上位笑纹，笑弧斜向上，口唇露齿。
微笑矜持，保持水平微微上翘，对称，和善，令人不觉舒心。
下位笑纹当属苦笑，干笑，假笑等等。
重新温故，叶秦隐约有一种融会贯通的感觉。
“请在规定区域内完成面部表情，保持3秒。”
他抿抿嘴，第一次生疏地尝试控制口部的肌肉，眼睛附近的肌肉，脸蛋额头的肌肉纹丝不动，唇角颤抖着向上弯弯。
嘴巴咧开，空姐的微笑训练严格要求精确到四十五度，认为是最迷人亲和的角度。
“3，2，1。”
倒计时中，叶秦心虚地保持，笑容越发僵硬。
“检测结果：符合中位条纹，对称流畅，角度偏高，意义理解不同…相似度：77%，不合格。”
话音刚落，镜中人再次从玻璃里伸出手。
叶秦可没傻到什么都不做，站着白给系统抽耳光。
抬起手格挡，却惊人地发现，镜中人的手接触的刹那，如虚影扭曲穿透。
啪，左脸结结实实地又挨了一巴掌，打得叶秦晕头转向。
“检测到宿主试图逃避惩罚，系统判定加重50%惩罚效果。”
叶秦大怒道：“艹，是不是我合格，可以奖励我抽这丫的耳光？”
镜中的自己贱兮兮地摇了摇手指，嘿然一笑道：“no，no，no，不可以。”
“只准你打我，不准我打你，这是什么王八蛋道理！”叶秦气急败坏地咆哮。“我不学啦，爱咋地咋地，伤自尊。”
“宿主是否选择放弃该课程？备注：选择放弃，课程将终生消失，且在15天内不得签到其他课程。”
“你，你。”
叶秦感觉气血逆流，一口老血喷出。更气的是，系统故意补刀威胁道：
“叮，面部表情控制失败，学习进度：0，是否重来？”
他捂着双颊，苦笑连连：“再，再来！”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耳光声响彻不绝。
“啪！”
“再来。”
叶秦的右脸出现一个五指印，学习进度5%。
“啪啪！”
“再来！”
叶秦被扇得脸颊肿胀，像嘴里吞着一个鸡蛋，学习进度15%。
“啪啪啪啪！”
学到最后，他发现学习进度越高，耳光的力度越大，频率越高。
痛并快乐着，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猪肉脸，如同马蜂蛰咬，口齿不清道：
“再来！”
“……检测结果：符合下位条纹，对称流畅，角度偏高，意义理解完美…相似度：93%，优秀。”
“叮，宿主完成面部表情控制管理，笑，学习进度：25%。”
系统的提示音一响，叶秦喜不自胜，放声狂笑，口部、眼部、颜部的肌肉完美地运用，一个自然豪放的笑容挂在脸上。
眼角隐隐流转着泪水，为什么我爱笑，因为怕被打！
然而，系统仿佛恶作剧般，催命地提示道：
“宿主勤学苦练，学习进度达到25%，进入下一面部表情，哀的学习。”
顿时，笑容凝滞，眼泪夺眶而出，两行热泪沿着脸颊滑落。
还用得着学悲哀吗？
这就是悲哀啊！
007 邻家女孩是颖宝
“小秦，醒醒，到你地儿了。”
耳边传来刘能的声音，叶秦感觉盖在身上的军绿大衣，给人扯了下来，冷不丁哆嗦。
模糊的视线里，一张熟悉和蔼的胖脸浮现。
“赶快下车回去补觉吧，都快五点半啦。”
叶秦打出沉沉的哈欠，匆匆地跟着刘能下车。
“哎，小秦，你刚才睡觉是不是做噩梦啦，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可把刘哥吓坏啦！”
迎着关切的目光，叶秦无语地嘴角抽动，下意识地揉了把脸。
一路上沉浸在喜怒哀惧的表情变化演练中，电影里常见的悲伤、喜悦，他现在敢拍着胸脯保障，至少比演技拉胯的小鲜肉，高十个特约的水平。
等会儿躺床上，再完成剩下的恐惧愤怒。
“刘哥，那我先上去啦！”叶秦挥挥手道别。
刘能站在车门口，喊到：“喂，小秦，中午进剧组拍戏别忘啦，千万不要迟到，到时间我再飞信提醒你！”
“谢刘哥。”
叶秦侧头，抱以感激的微笑。
鱼肚白的天，天空蒙蒙亮，一道微弱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笑容别具魅力。
刘能一怔，一时恍惚，心魂只觉莫名其妙地被勾走。
我艹，啥时候这小子笑起来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仔细回味，登时鸡鸡皮疙瘩起一地，心里默念，我是直男，我是纯爷们，我喜欢女人。
“师傅，前方左拐把我放下来！”
他现在迫切地需要老婆。
……………
“请在规定区域完成面部表情，保持3秒！”
面对镜子里跟自己一毛一样的人脸，叶秦只当是平时照镜子。
他龇牙咧嘴，眼神里充满怒火，面部的肌肉抽搐，线条僵硬，狰狞扭曲，一副怒极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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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结果：眼神完美，口唇完美，轮廓完美，意义表达相同……相似度：100%，完美。”
“叮，恭喜苏宿主完成《面部表情控制管理》，学习进度：100%，是否签到？”
叶秦退出系统，被子窸窣，他翻了身睁开眼，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射入漆黑的房间。
咕噜，两点吃的手抓饼已经消化殆尽。
他慢悠悠地起床，从木柜里拉开抽屉，随便拿出3+2苏打夹心。
“我是电，我是光，我是唯一的神话…”
叶秦哼着包装上蛇团的superstar，畅想哪天等级签到到王者时的风光样，不免爽歪歪。
就在不断yy，思考是泡虎扑女神高元元，还是横刀夺爱抢佟丫丫，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嘈杂声。
咚咚，咚咚，紧随其后是有人在敲门。
“小叶啊，在吗？”
声音格外熟悉，是房东大妈。他不敢怠慢地打开门，嘴里含着块饼干，含糊道：“在呢，王阿姨，有什么事吗？”
“噢，是这样，彭玲不是搬走了吗，我呀，又找到一个新的房客，女孩，比你大个三岁，呶，就在那儿。”
王阿姨笑眯眯地回头，指了指正在对面屋里看房的女孩，身材娇小，侧影玲珑，扎着利落的马尾辫，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叶秦一愣神，嘴巴微微张开。
“漂亮吧，是个美人胚子，你看看，眼睛都看直了。”
听着王阿姨的打趣，叶秦咽了下口水，并不是馋她的身子，而是这个长相。
“赵颖宝？”他喃喃道。
“咦，小叶，你知道小赵的名字，你们俩认识？”
准确说，我认识她。
叶秦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涌现出她许多经典的形象，清纯可人的晴儿，坚韧善良的陆贞，敢爱敢恨的花千骨……
心脏扑通狂跳，那不是爱情的味道，是一条大腿的激动，而且是一条白花花的大腿。
表面上故作镇定，摇摇头道：“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怎么知道女孩家名字？”
王阿姨闻出八卦的味道，都说明星才有绯闻，想不到俩龙套都有故事。
看到叶秦脸色难堪，更加确定有猫腻，喊道：“小赵啊，来，我介绍下，这就是你对门的邻居，叫叶秦，跟你一样，也是来横店演戏的，你们打个招呼。”
一道倩影飘然而来。
“你好。”
她面若寒霜，声音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叶秦眉梢轻挑，转念一想，不禁了然，嘚，人家压根没看上自己这个龙套。
后世的金鹰女神，眼下虽然是落地的凤凰，但起点至少比一般的横漂高，人是正经选秀出道，进的冯裤子组。
虽然跟冯裤子半毛钱关系没有，可经纪公司签的是华谊。
华谊，这可是明年国内影视第一家上市公司，拥有双冰一旦，伐木累、黄教主等内地一线大腕，卡司阵容不要太盛大。
如果不是重生回来，或许真地被这个招牌吓坏，但他心里清楚，依赵颖宝的身份，在华谊还不如大明星身边的助理。
要不然，会来混横漂？
再看向赵颖宝，叶秦心头一时的火热渐渐消退，不就是将来的腕儿，有签到系统，我也能是大腕。
“你好。”
他昂起头，双目如炬，底气十足。
赵颖宝一愣，男人的气质明显变化，一股神秘感让她忍不住多看两眼。
“赵颖宝。”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伸出手。
叶秦握住细弱无骨的玉手，毫不贪恋地握了握，可不像某些人咸猪手揩油，大大方方地松开。
他们俩绝对有鬼。
王阿姨站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笑道：“哎，小叶啊，小赵今天早上就搬过来，你看行李都在楼下，她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没人帮忙，你去帮忙扛点行李。”
“成，没问题。”
叶秦不顾赵颖宝的推辞，两个人，女前男后，默默地走下狭窄的楼梯。
噔噔，噔噔。
欣赏着美女背影，突然见她回头，倔强的脸上带着羞涩：“我感觉你看我的眼神，跟其他人不一样，你，你是不是认识我？”
“嗯，我看过你的戏。”
叶秦码了上百万网文，娱乐圈的大小瓜吃了不少，不少男女演员的资料记忆尤深。
没想到这会儿，派上用场。
“你看过我的戏？”
赵颖宝面色铁青，直觉告诉她，这个俊美的青年不老实，她的戏？
糊弄谁呢，这些年她可一直出演打酱油的角色，几个镜头，哪里会有人记得龙套是谁！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是《金婚》里的佟多多，对不对？”
赵颖宝惊得跳脚，尖叫道：“呀，你真的看过我的戏！”
008 小丑竟是我自己
“叶，叶秦，谢谢你帮我行李。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赵颖宝放下最后一个纸箱，感激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叶秦。
当楼道里他说出“佟多多”，她的警惕就松了半分，一来一回搬行李中，态度更加亲近随和。
本来你被放逐到横店，都自暴自弃，演的角色小透明没人在意关注，突然被人认出来，其中的激动喜悦，无以言表。
“不巧，中午有活儿。”
叶秦遗憾地拒绝，他也想跟赵颖宝多接触，不贪心谈男女朋友，里外交个朋友。
演艺圈里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子，虽然混娱乐圈的，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朋友，有时候，背后捅刀子的就是“朋友”。
曾经的闺蜜，能为一个广告代言撕逼。
当初围脖的插刀门，更闹得沸沸扬扬。
“活儿，什么活儿？”
赵颖宝如同好奇宝宝，她之前在燕京拍戏，对横店不甚了解，充满着好奇。
“一个小特约，叫《山城谍战》。”
叶秦说这句话时，挺直腰杆。
从选秀冠军跌落到小特约，他心里却挺美。
多混几部特约，可以到横店服务部申请特约考试。
横店的特约考试，必须呆满三个月才可以申请，一般要求是专业影视院校的学生，或者要有自己的影视作品。
否则，很难通过。
而叶秦这部戏一拍完，就可以报名。
赵颖宝一听，横店还有这么多道道，二人相约一块报名特约考试。
挥挥手告别，心里嘀咕：
叶秦，跟那个唱《烟花易冷》的叶秦同名同姓诶。
想什么呢，他据说被天王娱乐安排去美利坚进修音乐，怎么会出现在横店。
还，还是个龙套。
………………
《山城谍战》剧组。
章明扔下四套果党的士兵制服，交代：
“你们几个演守门的警卫，待会儿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叶秦，你就把这个—”
说着把铁门上四四方方的小窗拉开。
“然后探出头，台词一共两句，‘什么人，请出示证件’。等她说完了，你就接着说，‘请稍候’，然后把铁窗一关，明白吗？”
“明白！”
这活计，只要不说错台词，面瘫表情都成，难度不大。
叶秦心里开始琢磨，要不要试试刚学的面部表情控制，该怎么用颜部肌肉，台词该怎么说。
旁边几个群演见他碎碎念，小声嘀咕道：“那小哥干嘛呢，这么两句词，是个人都行，还用得着背？”
群演酸溜溜道：“人是特约，显摆一下正常，赶紧的，把衣服都穿好。”
为什么横店的群演也许一辈子都是群演？
因为他们只是麻木地被戏拍，就像摄像头里出现的背景路人甲，一种被动不知所谓的状态。
他们潜意识里，以为只要上镜，只要有台词有戏份，有一个机会，就能证明自己。
但是，他们的职业叫龙套。
想当明星？
最次也是要么像赵颖宝、李艺峰选秀出道，要么像章馨予、杨天宝模特出道，否则非科班，家里没矿，身边没干爹，老老实实自我安慰：
我是一个临时演员。
可演员得有演技，得演戏，不琢磨戏怎么演，那就不叫演员。
这番道理，叶秦也是在横店混了才明白。
金手指没解锁前，疯狂焦虑地报班培训，买书自学，花不少冤枉钱。
如今在系统的调教下，脑袋里立刻涌现出思路。
果党士兵的站姿绝不会是挺胸抬头，朝气蓬勃，自带一种**气，因为果党的士兵都是抓来的壮丁，不是土木系嫡系军，思想、军事能有多强的素质？
接着想到表情，想到台词的语气口音，一个看守谍报机构据点士兵的形象，跃然而出。
“赶紧过来，开拍啦！”
剧务喊话，叶秦穿好果党制服，扛着中正式步枪，肩膀微微左歪右斜，军姿不正，没有扣风纪扣，衣领敞开。
“各组就位，演员上场。”
“a！”
咚咚咚，响起一阵敲门声。
叶秦拉开小窗，侧脸探出头，瞳孔放大，映入眼帘的女演员，赫然是《人间正道是沧桑》里的杨立华，一时错愕。
在监视器旁，跟着学习的章明大骂道：“艹，这小子昨天还看着机灵，怎么今天犯傻，说台词啊。”
“这小子，有点意思。”
章汉杰露出玩味的笑容，看出门道。
叶秦这一惊讶，误打误撞，恰恰反衬出张珩这个东瀛女特务角色的美艳，有个词叫蛇蝎美女，有个称号叫千面魔女特务。
一下子就有画面。
张珩微微蹙眉，看着陌生的小特约，不按套路出门，不说台词，只是眼神快速变化。
叶秦回过神，立刻做出一副猥琐淫、荡的样子，直勾勾，赤裸裸，语气轻浮道：“什么人，请出示证件？”
一口地道的川音传来，张珩张张嘴巴，竟忘记说词。
“cut！”
章汉杰撇撇嘴，一副扫兴的模样，转头看向摄影指导，“刚才那段不错？”
“小伙子挺灵性，面部表情到位。”摄影指导夸赞道。“章导，你想刚才那段剪正片里？”
“再看看，看他能不能延续状态，说实话，我倒期待他接下来怎么演层次。”
章汉杰摸了摸下巴，望向正在张牙舞爪训斥叶秦的侄子，喃喃道：“但训还是要训几句，一个两句话的小特约就加戏，给他演十个八个，不得上天啊！”
“你改什么词，改什么口音，照着台词说普通话不就得啦，再有下次，你以后别来剧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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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明大发神威后，转身弯腰，搓着手向张珩赔笑道：“珩姐，对不住，昨儿刚找的特约，不熟悉，您受累啊。”
张珩尴尬地微笑，其实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犯错忘词的是自己，可谁让她是小腕呢。
她过瘾不去道：“不怪他，刚才是我失误。他演的好，待会儿就那么演。”
章明瞬间卡壳，什么？
“各组就位，无关人员离场，重新拍啊！”
章汉杰这时送助攻，握着导筒喊道：“刚才那特约，照刚才的演。张珩，注意力集中啊！”
章明嘴唇抽动，侧目而视，只见叶秦从容轻松，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匆匆地甩下个狼狈的背影，艹，小丑竟是我自己！
009 武替
晌午，日头火辣，一群演完群戏的龙套们捧着剧组的饭盒，三三两两闲聊。
“哎，大哥，听说你们剧组刚才有人骂娘啦？”
演士兵的群演指向蹲地的叶秦，“呶，树下那个就是，擅自改戏。”
“嚯，改戏，难怪给导演骂，这不开了他？”
“开个屁，导演都夸呢，人吃的盒饭可加鸡腿了！”群演啐了一口，看着那个扫地僧般的背影，满眼尽是膜拜。
“我是慈善会的罗兰夫人，我带来一批珍贵的药品，车马上要到了…”
叶秦动筷子拌饭，心不在焉地咀嚼一口。
不断地回想张珩说词时的表情变化，眉目妩媚，绽放出熟女的风情，妖而不骚，眼角微微上翘，勾人心魄。
怎么在《人间正道是沧桑》就特别显老？
不过他自认他的应对也不差，从贪图美色，当听到身份后神情大变，小喽啰垂涎背景硬的女人，不是饿狗下茅房，妥妥找死！
惊恐里带着小心，弱弱说一句：“请稍等。”
果然，跟经验丰富的正经演员对戏，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这才是演员。
像现在的他，像一年以来的他，都是他喵的活体背景板，什么时候能真正地过一把表演的瘾儿？
可惜已经把小心眼的章明得罪，接下来的戏被安排演前景，有一两个镜头，但没有再给台词，深怕又超常发挥。
咂巴着嘴，他浏览系统里排列的一个个课程，一时间选择性困难。
鬼知道老阿姨的打压什么再来。
刘能顶不住，也不能顶，本来就没他什么事，不能连累，人家拖家带口呢。
嗡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机振动。
会是谁呢？
原主老家的父母，关系早就闹僵。
他们不知道自己选秀的事，只知道，他从沪市的手机组装厂辞职，白白丢掉一份一千二的工作。
1200，秦省去年的平均工资才800，在无双镇种田务农的他们，06年废除农业税，不用交皇粮，也就这个数。
如今化肥涨，种子涨，独独粮价菜价不涨，穷一直像金箍套在他们一家头上。
关系缓和？
或者要等到闯出名头，衣锦还乡。
而大哥，他为人最孝顺，绝不会背着父母，偷偷给自己打，况且一样强烈反对当横漂。
又是杨总？
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这时不像后世，私人信息疯狂泄漏，诈骗电话层出不穷。
他歪着头，翘起肩膀，夹住手机，一边扒饭，一边问道：“你好，哪位？”
“叶秦，我是赵颖宝，不好意思，从王阿姨那里要来的电话。”
“出什么事了吗？”
叶秦嘴唇上样，未来的85后小花，古装偶像明星给自己打电话，想想都挺美。
古人说秀色可餐，他觉得妙音配饭同样香。
“没，没事，我刚刚到公会注册群演证，今天下午晚上有空，有时间吗，我请客，想谢谢你帮忙！”
“时间是有，但你不找戏吗？”
叶秦好奇不已，都传大蜜蜜赵颖宝，出了名的拼命三娘，一年轧几部十几部电视剧、电影，这会儿居然不工作。
“我等我经纪人郝姐的消息，她答应帮我找找角色。”
指望赫如？
爆料让你全网黑的前经纪人？
也不知道该说天真，还是单纯，叶秦不戳破，剽周董、许山高的歌，并不会影响他们将来的成就跟地位。
但随意插手一个未发迹的女明星，就不知道蝴蝶翅膀，能刮起怎样的旋风。
“我估摸着晚上七八点回来，到时候我领你去吃点特色。”
“好呀，地点你来挑。”
………
横店美食一条街，当属万盛街。
此时，街道两侧挂起的灯笼没有取下，黑夜里，依旧灯火通明，有种万家灯火的即视感。
灯火的华夏，青春婀娜。
二人行走在小街上，赵颖宝蹑手蹑脚，既怕跟叶秦走的太近被误会是情侣，又怕走的太远显得疏远。
男女间的关系是一项微妙的玄学。
叶秦领到一家与彭玲几个朋友常来的荷塘月色餐馆，家常炒菜，大排档，东阳特色菜，应有尽有。
“老板，照老样上菜，再来一瓶雪花，你喝什么？”
“王老吉。”赵颖宝道。
这年头，红罐没有撕逼，牢牢占据凉茶饮料的霸主，能想出“怕上火，喝王老吉”广告词的，绝壁是个屎玉柱一样的鬼才。
“菜还要做一会儿，我们先吃点冷碟。”叶秦粗犷地直接上手，抓起一把毛豆。
赵颖宝效仿着，学他没有偶像包袱，也抓了一手，粉嫩白皙的脸蛋挂着一轮浅浅的笑容，甜美可人。
“哎，你这部戏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啊，不好说，有什么活儿先演什么呗，尸体、士兵、学生、太监我不挑。”
“那不都是背景嘛，你不是特约嘛？”赵颖宝眨了眨澄澈的眼睛。
“横店十几万龙套，几万特约，哪能什么特约戏都轮到你，这里僧多粥少，要么靠推荐，要么靠群头。”
叶秦唏嘘不已，眼下他还是一个苟发育的猥琐期，能打野就不游走。
等升到白银级别，开放演出通告，那会儿肯定时来运转，否极泰来。
“唔，你有没有想过兼点别的，比如说你会武术吗？”
赵颖宝蹩脚地做一个太极起手式，“我去年演了电影，叫《镖行天下之牡丹阁》，才知道还有武替。”
一听到“武替”二字，叶秦困顿迷茫的大脑顿时炸开，灵光乍现，对啊，为什么不可以试试武替？
他算看出来，哪怕再开明的导演，绝不会三番四次容许一个小特在镜头里“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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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驾驭这类角色，根本用不着多么高明的演技，有的甚至面瘫带张嘴也行。
但武替就不一样。
混出名头可不少人，张尽、吴晶，邹照龙，最早可以追溯到香江的七小福，程龙、洪锦宝、元魁，哪一个不是七八十年代武替起家。
挨打站直，高空威亚，早上跳车，晚上跳楼，分秒搏命。
后来电影行业越发发达，进入黄金时代，许多有真章的龙虎武师组建班底。
程家班、洪家班、袁家班等，设计贡献许多武打武侠片荧幕最佳打斗，成为几代人心中的经典。
就算做不成武指，光凭武替也能结交不少的人脉，他记忆最深的，就是给刘德骅当御用武替的杜奕恒。
他从刘得华御用武替，硬生生撕开替身的标签，闯出自己一番影视事业。
最出彩的，演过《让子弹飞》的老六。
细细一想，还真有点心动。
010 真正的大戏
“晚安。”
跟赵颖宝一挥手，叶秦拍拍鼓囊囊的饱腹，坐在椅子上葛优躺，满脑子想着武替。
“系统，搜索武替相关的课程。”
纯白界面瞬间显示一行行：
《武替的基础》
《威亚的运用与身体结合》
《极限运动的自我保护》
《飞车特技（机车篇）》
《吴氏开门八极拳》
………
眼珠骨碌，慢慢地浏览，面色越发的凝重，三分钟的热血渐渐发凉。
武替可没想像中的简单。
爆破戏、火戏、武打戏、水戏，极限跳跃、极速飞车、高空威亚、武术套招等等武术特技，危险高，难度大。
为什么流量明星用文替光替被骂，大腕明星用武替就不会，因为情有可原，实在是高难度高风险，非一般胆大的人办不到。
为什么龙叔在华语乃至世界影坛地位显赫，就是玩命，各种花样作死惊险特技，创出成式功夫喜剧动作片，冲出亚洲，面向世界，成为李小龙后，华夏电影演员第一人。
龙叔，可以说是华语影坛把武替做到最极致的人。
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试试？
眉头一皱，果断决然地道：“选择武替的基础。”
………………
“恭喜宿主，《武替的基础》，学习进度：100%，是否签到？”
三天的折磨，叶秦终于从零开始，把武替能替的所有业务，统统经历了一遍。
在零下摄氏度的冰水里演浮尸，在七八层高的大楼玩信仰之跃，在爆破的坑道里紧急撤离……
最大的收获，就是练就出一颗不畏生死的大胆。
他跃跃欲试，拨通刘能的电话：“刘哥，你这边有没有武替的活儿？”
“多的很，可看的着摸不着，不瞒你说，哥哥手底下就缺卖命卖力的武替，不过真有水平的武行，肯定是自个组班子。”
刘能叨叨道：“嗯，小秦，你问这些干嘛，难不成？”
“刘哥，你抽空问问，哪些剧组缺武替，把我报上呗。”
“武替，小秦，你怎么想干这个。武替可危险呢，不危险的，古装武侠要求必须有武术底子，你……”
刘能顿了顿，在斟酌怎么说话，提醒这个小老弟，不要好高骛远，武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至少你得带点武。
叶秦编个小谎：“嘿，刘哥，我在老家跟一位老师父学过几年，不敢说打架如何，招式套路像那么回事。”
刘能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某某剧组有人断腿、残臂、瘫痪、身亡，有人演爆炸戏炸伤，剧组推诿不纳入工伤不赔偿，但依然改变不了叶秦的主意。
“刘哥，你可以给我挑个简单，吊威亚也行，先瞧着怎么样？”
“行，这几天我就替你物色，这行缺的是人，看看几个剧组有没有合适。不过容哥哥啰嗦几句，要真打定心思，先到公会做一些岗前培训，学学紧急情况自救方法。”
“我再给自己买份意外保险。”叶秦打断道。
刘能激动道：“去去，没见人这么咒自己的。忙去吧，诶，今天你签的约是不是要到期啦？”
“下一场演完就杀青。”叶秦逗趣道。“刘哥，您那给我留个角色，不然真空期要喝西北风啦。”
刘能豪气仗义道：“放心，有哥哥一口，就有你一口。待会儿顺路接你回去，挂啦啊！”
“哎，小老哥，你还会武术？”
附近休息的群演们竖起耳朵，听了个热闹。
敢情这位特约大哥，他喵真人不露相，藏着一手。
不会。
叶秦起身戴上的贝雷帽，可不会可以学啊。
龙叔南派小拳种，螳螂拳、白眉拳打得最靓，李联杰长拳，《太极张三丰》练过陈氏太极拳。
古武他学什么拳？
咏春？不行，被甄子弹抢先注册商标，今年《叶问》都定档上映。
霍家拳？李联杰第N次息影前巨作《霍元甲》演绎。
思来想去，准备上网搜搜拳法总谱。
建国以后禁止杀人术，真功夫学不成也不易学，学几手武术套招，花拳绣腿，凑合应付影视剧。
……………
“那个TG的太太，已经得到雅得利的下落，现在正往远东公馆赶。”
最后一场戏，还是跟张珩饰演的东瀛女特务对戏。
叶秦这回是霓虹国小特务，一五一十地汇报重要的情况。
他微微低头以示尊重，拘谨地等待张珩的命令。
“太好了，跟上去！”张珩打开庞蒂克的后车门。
叶秦不添加任何的表情，当好一个工具人，他向前进一步，像商讨重要机密，小声道：“不如把他们的身份告诉宪兵队？”
“我是谁？”张珩睨了眼。
“您是四姐！”叶秦昂起头，带着畏惧的颤音大吼道。
“那你相信我吗？”
张珩说完最后一句台词，扬起发自内心的微笑，跟这个小特约对戏，词少且简单，但表情、台词等交锋，令人大呼过瘾。
她随即钻入车内，叶秦又补上章汉杰不曾交代的动作，一手贴在车门顶部，一手抓住车门。
砰，车门一关。
“过！”
章汉杰现场起立，领着副导演等人走到庞蒂克前，开始热烈地鼓掌。
在剧组头儿的带动下，群演哪个敢不给面子，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只要呆过几个剧组就都明白，这是在欢送主演里咖位较高的人。
“谢谢导演。”张珩矜持地走出来。
“车我已经叫助理备好，立刻就能送你去张导的剧组。他老前辈可是这几天把我电话都打爆了，总是再问，张珩拍好了没，张珩拍好了没。”
说到张珩羞涩地垂头，章汉杰哈哈大笑，眼睛一直在密密麻麻的人堆里寻找，直到叶秦的面孔出现在视线里。
他敲了敲章明的胸口，使了个眼色，只见自家的侄子心不甘情不愿，一脸郁闷疑惑地绕个大圈，凑到叶秦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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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叶秦，你的戏也拍完啦。”
“是，章哥，等会儿我就还服装。”叶秦摸出一包华子，完全是刘能交代，到底这回他挣了四五百，该放点血孝敬，这叫细水长流。
“嗯，不急。”章明嗅了嗅未拆封的香烟，严肃的神情慢慢缓和，语气倨傲道：“昨天，我叔叔接到张导的电话，说介绍几个机灵点的人进组，他呢，推了你一把。”
“张导，哪个张导？”
“《横空出世》、《走向共和》知道吗？”
“张黎大导啊。”
叶秦感觉心跳加速，屏住呼吸，零八年，张珩主演的戏，不会是，不会是！
“叫《人间正道是沧桑》，你小子，撞大运啦，贵人相助，真不知道哪点被我叔看上！”
011 《人间》剧组报到
马路边，停靠一辆二手的奥拓。
刘能伸手出车窗，两指夹烟，百无聊赖地听着收音机交通91.8电台。
“听众朋友们，今日，燕京首都国际机场３号航站楼，正式投入运营，是目前世界上单体面积最大的航站楼，也是首家投入运营的奥运非竞赛场馆……”
不经意地瞟了眼右边的后视镜，镜面掠过一道渺小的人影。
他按动喇叭，启动车辆。
叶秦弯下腰，探头进副驾驶的车窗：“刘哥，可能不顺路了，我刚接了一部新戏。”
“嚯，你自个接到戏啦，啥戏啊？”刘能又惊又喜。
叶秦兴奋地嗓子眼还在打颤，喊道：“《人间正道是沧桑》。”
“啥，嗝！”刘能大脑缺氧，一阵发懵，猛地打嗝。“叶，叶子，再说一遍，啥？”
“《人间正道是沧桑》，华强哥演的。”
“我艹！”刘能心头抽搐，气息越来越粗，呼吸越来越重。
叶秦摸了摸鼻子，他当初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
乖乖，这可是《人间正道是沧桑》，厚重的历史气息，多元的人物隐喻，构建当时天下三千年之大变局时代，思潮泛滥，革命翻涌，进步落后交织的大环境。
不说是豆瓣评分9.1，被奉为经典的历史神剧，单单09年庆祝六十周年这一个标签，足以震撼横店所有群演不止一年。
这意味着什么？
央视黄金档首播确认无疑，妥妥的八套预定，一套争取的地步。
“我的妈呀，我的妈呀。”
刘能毛骨悚然，双手抓头，死死地揪住头发，“小秦，你他娘什么运气啊，央妈正剧你都能接到，你才多大，才来横店多久啊！”
“嘿嘿，人章导大方，顺便一推荐，想不到就成了。”
叶秦按耐住满溢的激动，脸色绯红，“那个，刘哥，先不说啦，我得赶紧去买票去剧组，明天一签约，可能就要开拍。”
刘能推开车门，招招手道：“那还等什么，上车，哥哥送你过去。不，我陪你去燕京。”
“刘哥，嫂子孩子怎么办？”叶秦为难道。
“嗨，嫂子孩子一直在，央妈的剧组老子可是头一回去，怎么着也得沾沾你小子的光，见识见识！”
刘能按动喇叭，脸色比当事人还急：“甭废话，赶紧上来。”
紧接着，排气孔喷出浓浓的黑色尾气，老大爷年纪的奥拓，竟一时间开出奥迪的速度。
…………
08年8月，华夏第一条高铁，京津城际铁路才正式开通。
这会儿从横店上燕京，先大巴转杭州，再由杭州一路向北。
如果问横店任何一个人，来回花大几百的钱，还得搭上住宿、伙食，就为去燕京一个剧组当个特约，也许演完还倒贴钱，十人里，十一个人不愿意，包括问这个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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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是央妈出品的年代历史大剧，而且号称部部精品的张离执导，花几千都有人抢破头。
《大明王朝1566》、《走向共和》、《少帅》，在没拍出《武动乾坤》前的黎叔，华夏电视剧一巨佬，人是口碑，剧如精品。
连刘能一个勉强沾上叶秦的关系，都迫不及待地坐火车，放弃在四九城兜兜转转，直接杀到燕京郊区的摄影棚。
只见估摸八九亩地（6000平方米），一个棚内重建当年黄埔军校的建筑。
饶是采过不少剧组点的叶秦，面对庞大的摄影棚，依然惊呆眼睛。
另一个棚内，更是修建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学堂、法庭、金库、防空洞等。
咕噜，二人四目相对，吞吞口水。
守在剧组门口的场务摆摆手：“哎，你们谁啊，拍摄重地，闲杂人不要靠近。”
“我是章汉杰导演推荐来的，说是签约特约，叫叶秦，叶子的叶，秦朝的秦。”叶秦摸了摸口袋，空无一物，心里叫苦，只顾赶路，忘记备一包敲门烟。
“演戏的？我看看。”
场务翻开一叠厚厚的名单报表，从后往前找，然后抬起头，眼神古怪地盯了他一会儿，手里的笔在名字上画个圈。
“小伙子够年轻的啊，中戏，还是北影的？”
“我啊，横店大学的，专业学龙套。”叶秦半开玩笑道。
“横店的，都跑燕京抢活儿？”
场务咋舌道：“棚子左拐再直走有一间临时搭建的棚子，去找向永导演，哎，你旁边那位谁啊？”
刘能机灵地塞了包烟，笑呵呵道：“我是他经纪人，陪着他签完约就走，绝不会逗留。”
“一个龙套也有经纪人？”
场务把名单纸盖在烟上，摆摆手道：“小伙子前途远大，进去吧进去吧。”
顺着指引的路线，叶秦很快走到临时办公室门口，恭敬地敲敲门，从屋内走出一个别着武装带身穿军装的警卫员。
“同志，不好意思，里面有人谈话，请等一会儿。”
我艹？
叶秦瞪大眼睛，在学习站位时，他演过穿这种皮的人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剧组牛掰啊，什么样的人居然带着警卫员？
“小马，外面是不是有人，让他们进来吧。”
一声沙哑粗粝的女声传出，警卫员让出一个身位，警惕又客气地点点头。
“请！”
刘能两条腿打颤发软，戏里见过不少配枪的警卫员，戏外当真是第一次，而且如此突兀。
“小秦，你进去吧，刘哥在外面抽根烟。”
叶秦拍拍他的肩膀，输人不输阵，挺直腰杆，小心地进入房间。
视线瞬间聚焦在侧对着自己的短发女人，面部轮廓，格外熟悉。
“张珩老师？”
女人转过头，撅撅嘴道：“你看向导，我说什么来着，我已经不下第7回听到这句话了。”
“这戏里的选角太有问题，怎么杨立华找了个跟我那么相似的人！”
叶秦心里咯噔一下，好嘛，原来是《人民的名义》的陆亦可检察官。
这位京妞，她大马金刀地翘起两郎腿，短发，细妹，相貌只能说有气质。
他看剧的时候，记了下名字，柯兰。
望了眼门口的警卫员，敢情这位跟寒雪一样，背景深厚啊。
“角色是张导拍板的，有事啊您问张导。”向永不敢怒，只敢捧。
柯兰扫兴地别过头，一张英武俊美刚柔兼容的脸立刻夺走她的眼球。
这款十年二十年后，妥妥唱跳组合门面担当的颜值，妈妈粉、女友粉、妹妹粉大包圆。
“你是报到的特约？”
向永耷拉着脸，怀疑道：“导演没跟你说，拍的是历史片，不是琼瑶剧，也不是偶像片？”
012 是，排长！
《人间正道是沧桑》，偶像剧？
又不是《亮剑3·雷霆战将》，导演你敢说，我都不敢想。
华强哥虽然叫颜王，那是《极限挑战》自封的，但凡回顾跟小甜甜合作的《战国》，细眼，八字胡，长发，还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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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型雷人，脑海瞬间涌出孙红磊仰天长啸的表情包，太残暴啦！
叶秦拘谨地半弯腰：“汉杰导演来之前，都说清。”
“噢，你是章汉杰推荐来的？”向永道。
叶秦简单介绍自己的来历，旁边的柯兰一手支颐，侧耳倾听的同时，笑盈盈地审视。
眼神充满戏谑玩味，明知故问道：“你真叫叶秦啊？”
叶秦目光复杂，红色大院子弟，惹不起，惹不起，兴许比吴太还牛，老老实实地装孙子。
心里腹诽，《人间正道是沧桑》好在哪？
剧正，历史年代味儿浓，虚构人物考究都有原型可查。
主人公杨立青，一个红色将军的成长历程。
男二杨立仁，一个烂疮果党败亡的亲历见证者。
我华强哥、海瑞黄智忠，男角演技持续在线，偏偏托不起张珩、柯兰、羊雪三个女人戏。
缺点之一，最大的败笔，就是眼前这位饰演瞿霞的柯兰。
向永稀奇地打量他，惊呼道：“汉杰在电话里把你夸出花，怎么样，花儿展示一下？”
言外之意，叶秦听出来，这是要试戏。
按理他这样初出茅庐的小特，带一两个镜头几乎台词，压根是剧务、助理导演、副导演看着行就行。
只有戏份多、镜头足，大特以上才有试戏一说。
他心脏砰砰直跳，这又是一个机会。
“向导，您想怎么试？”
向永从一摞剧本里熟练地抽出一本，翻到某某页，用指甲划出一上一下两道杠，“从这里，到那里，3分钟准备，够吗？”
叶秦第一时间没打包票，探出头过了一遍台词，举动非但没有招惹向永的反感，更令他满意。
哪怕是德艺双馨的老戏骨，演一个微乎其微的小角色，都不可能说行就行，不是能力问题，是态度问题。
梁家辉当年接拍《黑金》，憋出10万字小传，扔给导演麦当雄，直呼比他剧本还厚！
向永指的角色名叫“小海”，造出“枪毙爱情”名言的士兵。
他低着头，嘴巴蠕动着，这个人物的关键不是他擅长的站位，军人的站姿，尤其是北伐革命军的站姿，毋庸置疑是最标准。
细细琢磨台词的语气层次变化，怎么断句，什么语速，带不带口音等等问题，一一从大脑冒出。
柯兰双手托腮，兴致盎然，她算是第一回见导演面试特约的场景，而面前的男人，都不能说男人，顶多叫小男人。
更何况，他真的面熟。
“怎么样？”向永看了眼表。
叶秦点点头，就听他不按剧本套路来，不是从头到尾，而是从中间抽了一句：
“你我是去拼命的，搞什么酸溜溜的名堂。”
“是，排长！”
叶秦立刻代入到因为随身携带情书，被战友们嘲笑的小海，年轻人的稚嫩青涩，那种面带的腼腆，惟妙惟肖。
“这个角色归你，签合同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向永安排身边的助理拿出一份白纸黑字的合同。
“没轮到你的戏前，先演前景群特。”
寥寥数页，叶秦粗粗地一翻，定睛瞧见末尾的跟组的时长，呵呵，半个月。
一天350，抛去群头、横店公会的抽头，也得有小五千。
“谢导演栽培。”叶秦签下名字。
“去吧，小李带他去现场，跟张导说声就换服装。”
向永一发话，柯兰随后起身，笑盈盈道：“向导，那我也不打扰，待会儿就轮到我的戏了，再不回去，张导可要骂啦。”
叶秦瞥了眼门口的警卫员，谁敢骂你啊。
把一个非常有时代感的女青年演成表情僵硬、不喜不悲的面瘫少女，他可不信张立没有骂娘。
…………
黄埔军校学堂内景。
现在已经拍到范希亮、杨立青等人毕业的戏份，叶秦不知道是福星高照，还是寿命换气运，竟然蹭到同桌的机会。
他演的是背景，同一期毕业的黄埔生，十几个人围着一张方桌，而且坐在刘华强，不，孙红磊的旁边。
都说陈佩思是几千年才出一个小偷小摸、不法商贩的坏脸，华强哥那就是几十年才有跋扈枭雄、黑道大哥的气场。
以至于亲眼看华强哥演军人，叶秦莫名感觉出戏。
开拍前，孙红磊嬉皮笑脸地左顾右盼，看到右边半大的帅小伙，眼神古怪奇异地盯着自己，逗趣道：
“嘿，年轻人，瞧什么呐？”
演艺圈的明星，对音乐圈除了知名的腕儿，都会脸盲认不出人。
前有吴晶看到exo疑惑是男是女，后有潘长江不认识大鲲鲲，被饭圈冲爆。
术业有专攻，演艺圈、音乐圈融不到一块，只有少数明星跨界影视歌三栖。
所以孙红磊认不出自己正常，他就一选秀出道，况且被彻底封杀。
“瞧瓜保不保熟？”叶秦抖机灵。
“呦，是我戏迷？”孙红磊没有大腕架子，笑哈哈道。
这模样，像极《毒战》里哈哈哥。叶秦觉着亲切，第一次在零八年找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磊哥，能给个签名不？”
“结束以后，我让助理给你，叫什么名？”
叶秦一说姓名，孙红磊挑挑眉，拍拍他的肩膀，随口说道：“想不到在这里遇到我的兵啊。”
显然，他后几场戏已经可以做到脱稿，人物关系和对话门清。
“是，排长！”叶秦霍地站起来，吓了其他人一跳，只见当着诧异的孙红磊，敬了一个咱解放军的军礼。
我身在曹营，心在炎汉，毕竟天下何人不通共。
“哈哈。”孙红磊笑着又拍拍小伙子的肩膀。
“好啦，好啦，准备开拍。”
“3，2，1，a！”
“立青，赏个脸，同学一场，不容易，说说吧。”
“立青，干什么呢，说吧。”
看着几个配角主演互动，叶秦默默地抄起一把洒在桌上的道具，花生，迎上几个龙套前景敬佩的眼神，轻松愉快地公款吃喝。
当然，喝的是凉白开。
“今天，我就做这个执酒令。”
孙红磊霍地站起，手在腰间做出解开皮带的动作，然后仰头，眉毛嘴眼睛笑成一团。
叶秦作为旁观者，虽然是个特约，眼力劲不行，可我华强哥演的太出戏。
大大一个姚铭的“囧”。
“……向各位同窗好友表达我的心意。”
这出戏，主要是几个主演的群像，预示着将来的人物走向，范希亮，妥妥的军人形象，不谈zz只听指挥。
穆震方、吴融，针尖对麦芒，两个党北伐中真实的情感，对抗又合作。
最多的戏码自然是华强哥，叶秦借着余光，偷偷地学习观摩演技派是怎么拿捏人物，然后出神地琢磨换位后，他改怎么演。
“张导，红磊边上的人开小差了。”
向永虚点了点监视器里的叶秦，张立嘟着嘴，浓眉大眼，炯炯有神。
“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有灵性的人？”
向永尴尬地点点头。
“他演的其实也没错，离别前夕，有的人有自己信仰有自己的目标，有的人单纯只是个军人。”
“你瞧他这一低头思考，迟疑鼓掌，群像就丰满，有朝气，有主意，有热血，反衬呢，一个时代青年的犹豫茫然。”
“是有股子灵性，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可以说，胆子很大。”
张立也不恼，靠在导演椅上，中午十足地喊道：“过！”
013 你瞧人家死的多壮烈
北方四月的天，寒冷依旧，萧瑟的风吹在荒芜的郊区，草木摇曳。
叶秦直挺挺地站着，保持军姿，聆听孙红磊的训话。
这场戏，是杨立青北伐前整训队伍，这个时候的他，还是一名向范希亮看齐的纯粹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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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主义，什么生意，他只服从命令。
“怎么着，打算帮着它去打仗？”
孙红磊手里握着一叠厚厚捆绑的情书，全都是从叶秦的行囊里找到。
叶秦控制着眼睑，心虚羞怯地微微低眉，就像老师当着全班人的面公开朗读自己写的情书。
并排的群特接腔道：“小海行，认识个女的，识文断字，鸿雁传书！”
其它群演跟着发笑，笑声听着多么刺耳。
“出发前全部解决掉，两斤的负重，腾出来，可以多带三十发子弹。”
叶秦扮演的是稚嫩的小知识分子大头兵，珍视青涩懵懂的爱情，处理情书，不是毁他爱情嘛！
“可是排长。”
他想再争取，孙红磊忽地抬高嗓门，语气不容置疑道：“可是什么，什么！”
“你我都是拼命的，搞什么酸溜溜的名堂。”
适应了刘华强穿军服的造型，叶秦倒觉得孙红磊扮演军人很顺眼，尤其是板着脸训示。
只见他在前排兜了一圈，又走到自己的面前，问道：“打算怎么处理？”
“枪毙了它！”
“好主意。”孙红磊在线教学，如何做到表情的收放自如，自然，合情，合理。“要想活着回来见她，就得枪毙了爱情。”
叶秦眼睛直视前方，坚毅倔强，大喊道：“是，枪毙爱情！”
“都有啦，枪毙爱情。”孙红磊扫视一圈。
“枪毙爱情。”
连同叶秦在内的群演，声音参差不齐，前后不搭。
“枪毙爱情！”孙红磊大吼道。
“枪毙爱情！”叶秦内心补上一句，女人只会影响我拔枪的速度。
“休息，开饭吧！”导演组传来话道。
“喔，总算拍完啦，走走，吃饭去。”
刚刚排列整齐的队伍，顿时作鸟兽散。
叶秦解开勒脖子的风纪扣，长长舒一口气，他特约的戏码算杀青啦，没有再露正脸的机会，接下来就是打杂的群特。
“哎，你是叫叶秦吧？”
突然间，一个模样清秀的短发青年蹿出，从包里去取出一张《潜伏》海报，上面赫然签着“孙红磊”。
“我艹？”叶秦一愣，见孙红磊的男助理眉头一皱，急忙解释道：“不要误会，我是想不到华强哥居然会签这张海报上，真是太惊喜啦！”
男助理倒面色平静，可不惊喜，孙红磊的签名呢。
这个时候最火的男演员之一，《人间》为什么请孙红磊，不就是有人气口碑的基础上有演技！
叶秦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卷起，就见签名的下方，另附一行小字：“祝叶秦前程似锦，展望星途。”
嚯，难怪都说孙红磊高情商。
瞧瞧，签名都不是随便应付，一句祝福话，更让这份情谊沉甸甸，换一般人，早就纳头便拜：
大哥，以后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同胞兄弟。
“替我谢谢华强哥。”
叶秦感激地收下这份礼，欢欣雀跃。
如今《潜伏》只是公布影视海报，还没有首播，等真正热播冒出潜伏热，他这一张，算不算蝎子拉屎，独一份。
眉目笑得合不拢，他慢悠悠地走去领饭的队伍，就听前面领头传来嘈杂的抱怨声。
“导演，你这盒饭也太难吃啦，是不是存心想让我们减肥啊！”
队伍里的群演们张头探脑，叶秦的吃瓜属性同样爆棚，踮起脚看去。
这回打死他都不会认错，看见旁边站着的警卫员，就明白准是柯兰这位大小姐。
无奈地扶额，悻悻地溜回位置，暗自提醒，明天就有演她的戏，千万别惹这位主。
……………
第二天，晌午时分，正适砍头。
进步到工业，就文明仁慈，几粒花生米直接上天。
叶秦昨天接着演完下午晚上的战争戏，困的累的回到五十块一天的宾馆，臭哄哄脏兮兮的衣服裤子都懒地脱，倒头就睡。
演员，包括群演，拍戏拍到深更半夜，跟喝水似的，动辄七八个小时。
尤其是战争戏，扛着中正式步枪，尽管是道具，也有两公斤的负重，一次次狂奔，一次次冲锋，体力耐力不强，真吃不住。
幸亏他学完武替，下一个课程学的是《吴氏开门太极拳》。
在梦里修炼，落到现实里，竟然能得到反馈，体魄强健，体能充沛，一身皮实的肥肉，慢慢地减了下来，腹部两块腹肌若隐若现。
“哈！”
他打了个哈欠，春困秋乏，真没说错。
顶着明媚的阳光，他穿着一身汗衫长裤布鞋，典型的民国底层工人的装束。
双手双脚都扣着镣铐，他面前不远处，一堆群演端着枪，枪口全部对准他们。
四一二大清洗，空一格先生常凯申在沪市派遣军队，武力镇压工运，正式倒向右派，跟江浙财团等旧势力勾连，背叛北伐，背叛革命。
“摄影，道具，演员到位。”
“待会儿口号喊齐，喊大声，再喊一遍，TG万岁！”
“TG万岁！”叶秦高举着手臂，眼神坚定，面对黑洞洞冰冷的枪口，视死如归，无所畏惧。
拳拳爱国之心，难得在戏里爆发而出。
如果有的选，他以前绝逼不会演鬼子兵。
宁当tg鬼，不扛膏药旗。
“a！”
摄影师拿着斯坦尼康，镜头里一个个人脸跑过，忽然间，在叶秦的脸上定格。
艹，这面部表情？
他此刻控制眉骨的肌肉，眉头微皱，横眉冷对，嘴唇上扬，冷笑里透着一股不屑，身体侧斜，主动把胸膛心脏摆在前方。
凹出一个“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造型，振臂高呼：“tg万岁！”
“cut！”
张立一喊，摄影师才如梦初醒，窃窃地回过头，就见向永面色阴沉地走来，心跳不止。
“对，对不起，刚……”
他刚想道歉，不成想向永走到柯兰的身旁，小声嘀咕两句，二人径直走向导演组。
摄影师心更慌，合着都不需要解释，莫不是因为这点小失误，就换摄影师次序吧。
一个摄影组，头儿是摄影指导，底下依次顺位是实拍摄影师、助理摄影师、摄影二助，也即是场记板神器的拥有者。
他好不容易从摄影一助爬到实拍的位置，不会打回原型吧？
慌里慌张地擅自跑到导演组，嘴巴大张忙做解释，没有料到，神情严肃的张立，指着刚才他拍摄叶秦的近景和特写，跟满脸不耐烦的柯兰说：
“你瞧瞧人家，你看就没少‘死’过，这死的多壮烈，多有冲击力！”
014 八极初显威
砰！
纯白空间里，叶秦仰面朝天，跟《一代宗师》里的马三似的，倒飞而出。
传授吴氏开门八极拳的黑色人影，摇了摇手指，冰冷冷地说道：
“宿主挑战失败，学习进度：95%，是否重来？”
叶秦猛地砸在地面，被窝顶击中的心脏四周一触吃痛，断裂的胸骨像一根刺，扎入他的神经，痛苦不堪。
“咳咳。”
嘴角溢出鲜血，呼吸急促却不畅。
尼玛，不愧是国术古武被誉为至强至猛的拳术，挨上一发就要人命。
静躺着等待身体自动痊愈，大脑在金手指的推演下，慢镜头回看刚才的技战动作，自己使的挑顶就差一步。
一步之差，生死之隔。
“呼呼，再来。”
小海戏份杀青，空闲的时间多了，叶秦就投入练功。
八天的工夫，比前面三节课加起来都多，总算是百尺竿头，就差一点，只要能打败对面这个嚣张的火柴人。
【叮，警告，外界有干扰因素，宿主是否退出？】
“唉，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退出吧。”
人形瞬间模糊，意识像被射出的炮弹，一眨眼就落回到空空的躯壳里，外人看来，他不过是闭目小憩。
眼皮微微打开，一个噩梦般的身影又双叒叕出现，赫然是柯兰。
艹，你不要过来呀。
冤有头，债有主，说你演技不行的又不是我，你找张导啊！
自打枪杀死刑，自己被当成正面演技教材，张立严格要求柯兰照着这个情绪感觉演。
你这不是为难主持人吗？
柯兰并不是科班演员，她算是柳言的前辈，第一代音乐频道主持人（VJ），柳言主持的蒙牛酸酸乳音乐风云榜，而她是凤凰台《音乐无限》的主持人。
94年，20多岁，年入六十万港币，这是什么概念？
不知道这京妞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主持人不当，裸辞跑来演戏。
结果表情僵硬的柯兰，自尊被张立二十一条NG彻底打击，她便像个幽灵似的死死纠缠叶秦。
两世为人，他只是一个小老百姓，小胳膊小腿哪里招架得住红三代呢，况且边上站着魁梧严肃的警卫员，武装带还配枪，子弹还上膛。
“柯兰老师，有事吗？”叶秦委屈巴巴道。
“没事就不能串串门？”柯兰甩了甩手里的军帽。
“能，能。”叶秦结结巴巴道。
“听说刚才你临危救了人？”柯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瞳孔里映射着小男人的人影。
“这就传开了？”叶秦皱皱眉，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刚刚外景拍的是杨立青指挥全师，在山地运动，游击野战，偷袭全歼鬼子。
没料到张立在现场布置的爆点，如此丧心病狂，不止炸量大，而且炸点之多，就像不要经费似的。
偏偏在两军演拼刺刀的时候，一个演东瀛鬼子的群演开小差，走错路线，走到爆点的危险范围，简直是自个往枪口上撞。
烟花师来不及掐断线路，自己碰巧离得近，在这样当口，萌生莫名的自信，下意识地援救，想不到抗日神剧里出现的天生神力，完美复刻，他单手如拎小鸡似的，把群演拉了出来。
张立当场吓坏，闹出人命可不是赔偿这么简单，单单媒体舆论，等于给这部伟光正的历史正剧抹黑点，二话没说，盒饭加仨鸡腿，演完有红包。
“呵呵，剧组多少人，能有不漏风的嘴？”
柯兰露出鬼灵精怪的笑容，“哎，你真够胆大，敢去爆点捞人，不怕一个不小心，连你也搭进去？”
怕？
在《武替的基础》，叶秦经过更危险更惊悚的极限危险多的很。
全身着火跳水的火戏，飞车摩托极速狂飙，各种五米十米吊威亚。
叶秦学完，腰不酸，腿不疼，甚至胆肥到像俄国老毛子赤手战野熊。
“又不说话，又不理我。”柯兰板着脸。
“柯兰老师，我不知道说什么。”
废话，大姐，你都三十多啦，快大我一轮，别人都是五年一代沟，我们快隔着一个沟壑。
叶秦焦虑地探头，眼神期冀，希望赶紧剧组来人喊话，让自己快快摆脱这个“女魔头”。
“我们好像不熟吧。”
“你都没跟我说过多少话，又怎么熟呢？”柯兰反问道。
“你。”
叶秦抿抿嘴，还真他吗有道理。
“况且谁说我们不熟，叶秦，《烟花易冷》对不对？”
柯兰笑眯眯道：“休想装傻不承认。”
“哪敢啊。”叶秦高举双手，标准的法兰西投降军姿。
“哎，问你，你这首歌作曲怎么不是‘商角徵羽宫’，怎么没有华夏乐器？”
嘿嘿，幸亏我网文里写过，不然还真没法答。
叶秦内心暗自侥幸，《烟花易冷》，他之所以抄这首，不单单是周董的歌，也不仅仅是中国风。
而恰恰是它不是一首严格意义的中国风，他没有大量的运用传统的‘商角徵羽宫’，也就是12356，音阶里按理不会有4、7两个音。
在市面上许多中国风都是如此曲式，周董没有墨守成规，打破条条框框，旋律线用大量“7”，很不中国风的方式构建出华夏人最舒心最喜爱的国风旋律。
而且更骚更强的是，从广义上的中国风，华夏乐器是配备的元素，可它的编曲，没有一样华夏乐器，吉他、钢琴、架子鼓，最中国风的调性、最中国风的质感，成功“忽悠”一帮音乐迷嗷嗷，周董又一中国风神作。
然而，不是就是不是，所以才会被懂行的评委翻牌为周杰论之后又一“鬼才”。
再加上许山高的《千百度》，歌词优美到写入大学教材课本，作词作曲编曲三重身份，在音乐圈简直是一枚重磅炸弹。
可惜，mmp，开挂被老阿姨封印了。
柯兰抿抿嘴道：“喂，问你话呢。”
“谁说拍中国风，一定要配灯笼。谁说写中国风，一定要商角徵羽宫。”
叶秦应付性地哼了两句周董的《土耳其冰淇淋》。
“谁说拍中国风，一定要配灯笼，说的真好。”柯兰眼里充满异彩，“你，我要你，给我再唱一首这样的中国风！”
我艹，你丫当写歌是涂鸦？
文抄公肚子里也没多少墨水，说一首少一首，后面那么多章我该怎么装逼？
嘴遁不行，果断尿遁。
叶秦捂住肚子道：“哎呦，柯兰老师，我肚子疼，要拉屎，要蹲坑，先走啦。”
“给我站着，你是不是嫌我霸道，觉得我干嘛你啦？”柯兰脸色越发地差，恼羞成怒。
叶秦自嘲道：“就是受宠若惊，听红磊哥说，您之前可是凤凰卫视主持，现在又是女二号。”
“我呢说好听，叫特约，说难听叫龙套，就是一只癞蛤蟆，您可是天上的白天鹅，咱们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按理碰不着，我呱呱叫再好听，您也甭搭理成不？”
“可是你就惹到我啦，我现在就想找你麻烦。”柯兰傲娇道。“中国风的歌曲，不许跑，唱完再跑！”
叶秦烦躁地站起身，终于大爆发道：“柯兰老师，说你的人不是我，我就一个演员，戏怎么演的好，我就怎么来。”
“哎，叶秦，刚才是开玩笑，没怪你，我就是麻烦你再唱一首……”
叶秦身体一震，从腰到手，气力传导，柯兰拽住他胳膊的手，立刻震开。
马警卫员一瞧，谨记老爷子的命令，果断出手，狠戾的铁拳唰地如炮弹般打出，能做到大佬身边警卫员地步，自由搏击，散打等肉搏近战的技能，妥妥精英往上。
叶秦顿时全身细胞燃烧，根骨肌肉不受控制地下意识发力，右手迅雷不及掩耳地五指化爪。
八极·降龙。
五岳朝天锥。
一股浩瀚淳厚的力道，拳架如齿轮传导，从脚到手，气劲凝聚于碗口大的粗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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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迎面之拳，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一提一顶，力量如崩雷瞬间轰炸。
拳头与拳头，手臂与手臂，来往触碰间，警卫员脸色大变，强烈的危机感令他的身体做出防御的姿态。
刹那间，却眼前一晃，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抵在面门不到一尺的距离。
咕噜，额间渗出一粒豆大的冷汗。
“耗子尾汁啊。”
叶秦面色一冷，收拳离开，留下一个神秘的身影，活生生印在柯兰的眼里。
015 孽缘啊（求收藏，求推荐！）
“叮，《人间正道是沧桑》，角色：小海（特约），是否签到？”
“签到成功，签到点+5。”
十五日之期已到，龙王回家。
叶秦飞快利落地脱下八路的军服，然后头也不敢回地跑出剧组。
柯兰仿佛有抖m情节，跟建宁公主似的，你越强势越霸道，她就柔得跟线似的，死亡缠绕。
非让他唱什么中国风。
拿《烟花易冷》应付都不行。
这些天跟她玩躲猫猫，烦死啦！
“哎，叶秦，你干嘛走那么急啊？”
坐在休息椅上的孙红磊，露出贱贱的笑容。“柯兰可不在，一会儿找不着你，她得拿我们几个试问！”
这些天，叶秦可是剧组里的故事会，什么神勇无敌叶大胆舍命救人，什么精湛死戏压柯兰，最损的是，编出柯兰大小姐女追小情郎。
uc编辑部直呼好家伙，演什么戏，都来上班！
叶秦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看，确认没有柯兰的踪影，松了口气。
郁闷道：“师长，你也不管管你梦中情人？”
“她现在归穆震方。”孙红磊嬉笑着，眼睛瞥了眼抽烟看剧本的郭光平。“是吧，郭队？”
郭光平，金陵军区政治部文工团话剧队副队长，正儿八经的军艺毕业，沙益、沈滕、杨羊的学长。
他好奇道：“哎，小叶，你到底干什么好事啦，怎么就柯兰把警卫员调走？”
“郭队这问题问到我心坎。”孙红磊一拍大腿道。
“嗨，郭哥，这你得问柯兰老师，警卫员跟着他，我一个平头百姓，可指挥不动。”
这次因戏，叶秦算结上大缘，跟郭光平、范希亮、华强哥等人互称兄弟，互留了手机号码。
以后拍戏，说不准贵人相助，再推一把。
就算回去后，吴太再作妖，不连累刘能，北上燕京，从横漂变北漂，也是一法。
“瞧瞧红磊，她们有秘密。”郭光平打趣道。
叶秦发窘，他能说他下意识的八极拳，差点把挂牌军区的警卫员打了吗？
“其实，大点的女人也挺好，疼人。”孙红磊莫名地拍拍他的肩膀，声音细若蚊蝇，语重心长。
叶秦心里一紧，他在天涯围脖，还有奇葩说，都吃过孙红磊跟丁嘉粒的瓜。
说他忘恩负义，《像雾像雨又像风》里的“阿莱”，是丁嘉粒跪求的角色。
火了以后一拍两散。
他也盲信过，后来被直乎大神吊锤，有理有据，拜托，人华强哥演电视剧前，可是梅花奖得主，戏剧界最高奖项。
还因为霹雳舞，上过95年春晚。
在《像雾》前，就出演过京圈大佬，赵宝缸的《永不瞑目》，需要跪求？
半个月接触下来，叶秦打心底信服华强哥的实力。
“不聊啦，郭哥，华强哥，一会儿都赶不上那个二路汽车了。”
“下次你们到横店拍戏，小兄弟作东道，贵的请不请，大排档卡拉ok还是扛得起！”
“走好啊，叶子！”
在众人的欢送下，叶秦偷摸摸地溜进临时的办公室，他们跟组特约的工资，是对半或者三开。
戏前一半，戏后一半。
从门缝里探头探脑，就见柯兰双手环胸，得意地昂起头，像抓住小鸡的老鹰。
“结工资吧，进来吧。”
向永看着一对活宝，唏嘘不已，不谈家世背景，如果柯兰能是叶秦的岁数，二人倒不失为绝配。
“钱在桌上，数数吧。”
叶秦瞅也不带瞅，直接揣进包里，开玩笑，央妈首播的剧组会扣他这点钱？
“向导，我下午没戏，我请假出去。”柯兰笑眯眯道。
“你啊，还是多琢磨琢磨戏吧，前面演的像成熟的女战士，后面却演成女孩，前后颠倒。”
向永碍于这位姐的背景，重话不敢多说。“如果不是工期赶，信不信张导烧了胶卷让你重拍？”
“今天我答应他，送他到车站。”
柯兰穿着黑色纱质上衣，烟灰色牛仔裤，明眼人一瞧，妆容显然精心打扮。
她说话时，眼神刻意地抛向目瞪狗呆的叶秦。
我艹，我什么时候要求过？
拎着包，想撒腿逃跑，一想柯兰威胁的目光，气抖冷，不就是不想吃软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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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火车西站。
十年前甫一建成，亚洲第一站着实扬眉吐气，而今却成燕京一害。
进站难，出站难，接人难，停车难，以致于不是春运，胜似春运，宽旷的北广场仍然挤满人。
嗡嗡，车停在路边，车牌京A18888，立刻引起众人的围观。
叶秦悻悻地从造型狂野的悍马上下来。
一路上，出乎意料没有他想象中的难缠，没有问什么离奇的问题。
只是屈服于柯大小姐的淫、威，不光手机号，飞信号，QQ号，一个眼神下来，小号，甚至游戏账号统统上交。
“叶秦，想要我不纠缠呐，就乖乖地把歌交出来，否则甭想逃！”
“柯兰老师，我，我回去就写。”叶秦哆哆嗦嗦，心里嘀咕，嘚，不就一首歌，就当送歌消灾。
“这还差不多。”
柯兰依在车身，双手抱怀，“要中国风，其他一律不算，而且要精品，敢粗制滥造，我保不齐哪天就去横店。”
叶秦满脸苦涩，《半壶纱》、《牵丝线》直接从小本本划去，这种搁后世爆红的伪国风，依这位爷品味，肯定交不了差。
《离人愁》更甭想，本来抄袁裁缝，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抄人者，人恒抄之。
嘚，干脆就娘娘《甄嬛传》的红颜劫，尊尊的《卷珠帘》，他可舍不得。
一番思绪间，柯兰瞧他愁眉不展，抿抿嘴：“这样吧，你要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帮一个忙。”
“忙？”叶秦惊道。
“歌手就好好唱歌，别糟蹋老天爷赐的天赋。演什么戏，虽然，咳咳，你演的是不错。”
柯兰拉开车门，眼神意味深长。
“走啦，以后常联系，没准还问问你演戏的事，听张导说你演技不赖嘛。”
我信你个鬼？
就您这背景，中戏北影不随便挑，读个博都可以，毕竟翟天零也是博士。
叶秦犯虚道：“我也是个二把刀。”
“那我们一起努力！”
柯兰撂下话，一脚油门，引擎轰鸣，一道车影后远去。
怎么就这样。
叶秦挠挠头，您看上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太帅就算了，改不了，天生的。
怀着高兴郁闷的复杂心情，他迈入人山人海的火车站。
站内的建筑如此复杂，路线七拐八弯，台阶上了一层又一层，简直像迷宫一样，难怪看新闻，有人花上一个小时零六分钟才出站。
这个破站，当初怎么建的！
但无论如何，总算可以回家啦。
016 胡哥的武替
从燕京到杭州的火车，人去，人来。
拥挤的过道里，堆满大包小包的行李，空气格外的浑浊，烟味、泡面味、汗臭味，甚至脚臭味，整节车厢臭气熏天。
什么时候，“和谐号”才能开通。
前世今生一对比，只需要四五个小时，不用在硬卧躺半天，真的佩服zz的英明。
在3年后大事故，没有被各路公知，还有被带节奏的网民造成的舆论裹挟，一心一意地继续造高铁，彻底贯彻“基建狂魔”的基操，才能有那么舒服的交通线路。
咕咚，咕咚，火车一路颠簸。
“叫地主。”
叶秦的下铺，三个陌生的乘客组局，一边打地主，一边聊天：
“大哥，你们俩怎么这个时候才出来务工啊，年后工厂的活儿不好找？”
“嗨，有同乡介绍呢，去川渝，抢地主！”
他们三言两句地聊天，越来越起劲，闲扯扯到零八年全民都不变的话题：
奥运。
“这回的男篮，姚名带队，我看不比94黄金一代差，怎么也得是八强吧！”
“诶，你说今年，刘祥能破纪录不？”
没有，非但没有，而且因伤退赛，被全网黑的体无完肤。
丫的，我要有名气，我非力挺翔哥。
他一脸烦躁地翻个身，枕在枕头上，重新回到纯白空间。
全身吊着十几处威亚，手脚勒得发疼，隐忍着痛楚，扮演潇洒高超的古装高手，腾空飞跃，施展轻功，在尼玛就离谱的真火海里飞过。
但凡衣服沾上火星，直接燃烧，就像他学习武替里的火戏，全身着火，被火焰笼罩，可这里并没有防火衣。
很庆幸，满满的求生欲让他一遍就过。
下一个场景，山壁攀岩与极速下坠，下下一个场景，高空坠落及自我保护………
“系统，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啊！”
叶秦从5米的高空斜向下滑落，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
因为拍戏所用的威亚，后期做消除是一件费力费神的事情，某些剧组贪图省事，保证在近景远景中肉眼不可捕捉，选择威亚不会用太粗。
而造成的隐患就是，容易崩断。
此刻，就在滑行2米左右，威亚猛地崩断。
坠落速度之快，坠落高度之高，无疑跟跳平房差不多，不会摔死，但摔断腿是必然的。
不，不能摔伤。
一旦摔伤，骨折预定。
如果是真正的演戏，主演配角即便受伤，也不可替代，但像是武替，承包下工伤然后简单地打发，找下一个武替。
那么，机遇只会从手里溜走。
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几乎眨眼可见，危机迫使他灵光乍现，照着刚才系统示范各种保护动作，极限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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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落点偏离安全区的气垫，他粗粗一计算，八极拳的刚猛气劲席卷全身，骨头噼里啪啦地作响。
提气丹田，果断一个侧空翻，在半空中转体720度，然后像入水游泳，双臂伸直，双腿合拢，斜飞入气垫。
不曾想，似乎算差了距离。
“叮，高空坠落与自我保护失败，学习进度：70%，是否重来？”
叶秦一个脸刹，鼻子在地面摩擦，一道显眼的血迹拖出长长的尾巴，惊骇无比。
“宿主不愧天才，脸部着地，扫描生命体征，判定死亡，强制退出课程，冷却3小时。”
“啊！
叶秦仿佛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一辆推土机碾过自己的脸，连皮带鼻子，统统削平。
一瞬间，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车厢。
硬卧的乘客们冷不丁哆嗦，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客人，请问你怎么啦？”
高铁的乘务员急匆匆地赶来，望着满头冷汗的青年，戴上痛苦面具，神情狰狞扭曲，顿时慌神。
叶秦两眼瞪大，狂喘气道：“不，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
乘务员问道：“你现在什么感觉，需要帮你紧急公告，寻找医生吗，需要马上通知下一站安排急救车吗？”
叶秦摇摇头，惨笑道：“不，不用，我出门忘吃药，吃完就好。”
乘务员再三确认以后，带着顾虑离开。
“呼。”
叶秦又跟四周的乘客致歉，然后假装吃药地吞下一粒麦丽素，大口大口猛灌水。
摸摸鼻子摸摸脸，脸刹是真他娘的疼！
没想到，竟然会有死亡惩罚。
也万万没想到，武替，尤其是特技武替，真的是如吊威亚，行走在钢丝线上，有个万一，非死即伤。
现在回看龙叔那些惊现玩命的视频集锦，龙叔不愧是龙叔，没得黑。
但不禁犹豫，我真地要做武替吗？
“菊花残，满地伤……”
手机铃声打扰叶秦的思绪，皱着眉头接起；听到是刘能的声音，眉毛慢慢地舒展。
“小秦，什么时候回横店啊？”
“算上转车的话，明天下午吧。”
“回来以后，直接来我家，你前些天不是要找武替嘛，我给你物色了一个比较安全的。”
叶秦道了声谢，忙问是什么类型。
“古装武替，嘿嘿，你肯定猜不着是给谁？”
刘能懒地打哑谜，自问自答道：“胡哥，就是那个李逍遥当武替！”
“《仙剑奇侠传3》没开拍吧？”叶秦一愣。
“什么《仙剑奇侠传3》，连2都没拍，拍什么3。”
刘能侃侃而谈道：“是《射雕英雄传》，之前不是闹得很大嘛，胡哥出车祸，现在出院啦，唐仁的剧组重新开拍，但他上不了武戏，所以就来横店找人。”
“哎，回来马上找哥，盯上这个武替的人可不少，都想借这一层被唐仁看上签约呢！”
唐仁？
叶秦一听，刚才死亡忧虑的阴霾一扫而空，斩钉截铁道：“刘哥，这个武替我争定了。”
……………
谷雨，阴雨天，下着绵绵细雨。
叶秦才下汽车站，就被刘能火急火燎地送到演员工会。
十几个小时的奔波，疲惫的他强打起精神，因为眼下是一场硬仗。
胡哥的武替，不是什么彩头，关键是背后的唐人，在大ip时代降临前，千禧年初它有多蛮横，妥妥的仙侠古装偶像剧no.1。
胡哥、彭于宴、仙剑四美、安逸轩，多少湾湾演员，内地新人，靠唐人剧走火。
这个时候的唐人剧，堪比八九十年代的琼瑶剧，谁演谁火，直到劲夫、古力纳扎出现，神话慢慢被打破。
“这是身份牌，到时候亮出来才能考试。”刘能从车柜里取出一个挂牌。
叶秦搓了搓脸下车，走入演员工会专门设置剧组试镜的废弃仓库。
017 谁人打的八极拳
空荡宽敞的厂棚，此时有一条长龙大排着，依稀间粗算，至少二十多人。
电视剧武替跟电影不同，能用到武替的电影基本是武打特效电影，大投资，大制作，像龙叔的《飞龙再生》，总投入便达到3亿。
那可是03年。
有钱，所以电影请武指都是带班，袁家班、洪家班等，电视剧就是临时招募雇佣，经费少，工期短，临时武行难度低。
“大哥，你这头上还有戒疤，不会少林寺出来的吧？”
队伍的前方，叶秦看到三三两两的人扎堆闲聊，人群最醒目的就是一颗亮瞎眼的光头。
“没错，俺是少林寺出来滴，跟王保强一个屋的。”
“嚯，大哥跟许三多还认识！”
“那小子就是我教的马步。”
魁梧的和尚摸摸增光瓦亮的脑门，语气格外的凡尔赛。
叶秦上下打量，八极拳大成的他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能感觉到气息的微弱变动。
这个和尚是个练家子，但就那样，不强。
和尚嘻嘻笑笑间，脑后长眼似的察觉有人窥伺，神情一紧，回头扫视一圈。
“和尚大哥，怎么了？”外围武行甲问道。
“嘿嘿，没什么。”和尚看了叶秦几眼，摇头失笑。
外围武行甲遥指着叶秦，在人堆里嚷嚷：“哎，你们看，你看到最后边那个人没，嚯，长得帅啊！”
“是尼玛有点帅。”
“这又不是试镜主角。”
和尚攥紧拳头，粗言粗语道：“是给主角找武替，哪轮得着露脸，再帅有个屁用！”
“对，和尚大哥说的太对，帅有什么用，咱们武行，能打才是硬道理！”
外围武行们抱团，疏远忌惮着叶秦，他冷冷一笑。
呵，物以类聚，丑B跟丑B玩，大帅B这样的稀有物，只能孤芳自赏。
双手负背，两眼半阖，颇有一副傲视群雄的高手姿态。
“呵，还装上了。”
和尚撇撇嘴，就听剧务喊话道：“13号，释行武！”
叶秦见他嘿然一笑，没有一点少林大师的风范气度，颠颠跑到考核席前，中气十足地自我介绍。
“我表演的是少林长拳！”
叶秦顿时起了兴趣。
天下武功出少林，虽然纯属是武侠小说大师们封的，但少林武术的底蕴确实不凡。
带着稀奇遥望，释行武打了3分钟，在得到武指陈威滔的夸赞后，挑衅高傲地斜睨了自己一眼。
这个秃驴。
15分钟过去，终于轮到叶秦。
在一群武行看热闹的眼神中，大步流星地出现在面试考官面前。
副导演林语芬眼睛一亮，这个仔真靓！
叶秦身子笔挺，有棱有角如刀削的五官，在光线阴暗的映衬下，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凌厉气场。
犹如一柄藏锋的利刃，拔出便是光寒十九州。
陈威滔过了一遍简历，问道：“你之前从来没有过武替？”
见叶秦点点头，他微微皱眉，到底是选武替，不需要外表，只要体型跟胡哥相似，有不错的功底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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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简历上打个“X”，继续问：“接下来你表演点什么，自由搏击，散打就不要，我们拍的是古装戏。”
“八极拳。”
放下话，全场寂静。
“八极？”
周围的武行不禁惊呼，在测试威亚的释行武挂在半空，噗嗤嘲笑。
八极，当年的宗师神枪李书文，靠着这么一门绝学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整个民国都掀起一股“八极热”。
八九十年代，在《少林寺》播出后弥漫崇武的风气，王保强就是那会儿迷上武术，跑少林学武。
而八极的名头，趁势再次响彻大江南北，跟形意、八卦、太极不同，八极讲究师承家学，一般等闲人时学不到的。
“露两手？”陈威滔一时错愕，半信半疑道。
叶秦抱拳，在所有人投来的目光下，右脚轻轻一踏，单脚猛然发力。
砰！
一道破空的音效瞬间炸开，左脚迈开向前一步跺下，满是尘土的地面随即烟尘四起，雾蒙蒙的颗粒飘散在半空。
十六大步走马步，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卧槽，我耳朵没问题吧，有声音！”
“小说没骗人，真能打出罡劲。”
围着的工作人员登时傻眼，语无伦次。
叶秦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右腿再抬向前一迈，手顺势朝前一挥，拳架积蓄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
八极·炮锤。
空气仿佛都一丝丝震荡，拳风刚猛，虎虎生威，一拳接一拳，一招接一招，越打越快，越打越猛。
释行武张大嘴巴，看着帅自己不知道多少倍的男人竟然使出天下至极刚猛的拳术，两个眼珠快要蹦出眼眶。
砰砰！
八极是短促急打的迅猛章法，朴实无华，干脆利落，一招一式狂暴豪放，大开大合。
拳劲催生，要发力于脚跟，行力于腰胯，贯力于拳指，爆发惊人磅礴，视觉冲击巨大，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
陈威滔双手交叉，十指紧捏着发红，想不到有生之年能亲眼看一回真正的八极演武。
不愧武有八极定乾坤！
腿脚在地面上发力，尘土飞扬，叶秦打出的拳劲掀起阵阵狂风，烟雾缭绕，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步印记。
众人的耳畔边，不断回想着鞭炮般噼里啪啦地爆炸声，每一拳都仿佛打出音爆声。
“喝！”
叶秦收放自如，双手举高回落，收手结束，酣畅淋漓后轻吐一口气，脸额脖子满是汗珠。
“好！”
啪啪啪，强悍凶猛的八极彻底震慑住只有皮毛的武行，一些排挤的甚至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
“艹，还比啥呀，这位置肯定是他！”
“这小子是哪里冒出的怪物，不会又是哪个武英级吧？”
热闹之中，队伍里没轮到的已经打起退堂鼓。
竞争个棒棒锤呦，连刚才的少林长拳，一比都是三脚猫功夫，他们这些就更不行。
林语芬停下鼓掌，侧头问道：“陈指，你觉得怎么样？”
术业有专攻，武替这事主要看陈威滔。
他连连摇头，感慨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这种刚猛的路子太适合演降龙十八掌，只要化拳为掌就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林语芬道。
叶秦望着陈威滔，二人四目相对，默契地相视一笑，就见他涂改自己简历上的大叉，直接划了一个星。
“虽然你武功很棒，但按流程，接下来要到那边试试威亚。”
叶秦点点头，威亚？
95%的学习进度可不是白学的，在众人敬畏崇拜的目光下，自信满满走到威亚考核区。
视线里，刚才满口嘴炮的释行武沉默不言，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正眼不瞧一下，少林长拳行，你，不行！
018 赵颖宝的困境（签约啦，求收藏，求推荐！）
威亚一吊，直上直下，翻来覆去，动作娴熟得就像杂技小子。
陈威涛看得错愕，毫无悬念的签约。
叶秦仔细地浏览合同条款。
如果是特约，不皱眉头就签，但是风险性高的武替，必须注意工伤赔偿、意外保险等。
警匪片专业户，演过《重案六组》的王霆，拍一部抗战片烟火师操作不当，造成跟任家宣、于灏明一样重度烧伤，然而剧组才肯赔2万。
二三线明星背后没大靠山，尚且如此，何况他一个武替。
一旦真出什么情况，就欲哭无泪。
确认无误后，在乙方签上歪歪扭扭的名字。
“你的签名要好好练练。”
林语芬诡异地离开考核席，从刚才一直站在旁边，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
签名？
叶秦惭愧地砸吧嘴，前世键盘侠，输出全靠键盘，写字只是签合同写寥寥几笔。
是该设计一个，以后自己走红毯，不得在签名墙签个？
千禧年初，除了手机彩铃挣钱，还有专门为人设计签名的短信服务。
“你应该没有经纪公司吧？”林语芬道。
经纪公司，当然是没有，有的话，能混的当武替？
叶秦摇摇头，就见她露出神神秘秘的微笑，眼神里不加掩饰地透露“我中意你”啊！
原主，你是不是还自带什么吸引老阿姨的光环、体质或者外挂，是我不知道的。
不禁毛骨悚然，可又不敢言语得罪，不单单她是副导，更是将来会执导《花千骨》、《步步惊心》等热剧。
巴结攀交都来不及，前提是不掉节操。
不然，他宁愿从了柯兰。
一想到她，准备回家加班加点赶好《红颜劫》，省得三代大小姐真杀到横店。
匆匆地走出仓库，朝着在车外来回踱步的刘能，比划个“ok”的手势。
“我已经听出来的人说了，苍了个天，这叫会几手，你小子真人不露相啊！”
刘能激动地耍弄两手：“八极，诶，小秦，这个你能不能打得赢李联杰程龙，还有那个甄子弹。”
“哈！”叶秦打个哈欠，打开车门钻入。“刘哥，一个都打不过，我呀花拳绣腿，学的都是套路，都是花架子，建国以后没有真功夫，武术是一种强身的运动。”
“那也是功夫，阿哒。”刘能高抬腿，做了个李小龙经典的动作。“小秦，你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凭这手功夫去踢杨总的公司啦，然后让他撤了对你的黑名单？”
“呼呼，呼呼。”
叶秦满脸倦意，躺在副驾驶座，打起呼噜。
眼眶蒙着一圈淡淡的黑眼圈。
……………
“啊！”
叶秦打了哈欠，拿着脸盆毛巾，睡眼惺忪。
一觉睡到晚上，重振精神。
咔嚓，打开门。
赵颖宝顶着一张粉嫩可爱的素颜，惊喜道：“叶秦，你回来啦？”
叶秦点点头，扫了一眼门口堆满的垃圾，苍蝇在上面嗡嗡盘旋。
“我，我。”赵颖宝揪着睡衣，羞得脸蛋通红。
“我出去吃饭，帮你扔掉吧。”叶秦叹了口气，随手一放脸盆，挽起袖口
“不，不，放着我来。”赵颖宝急忙地拎起垃圾袋。“我也没吃饭，出去就扔。”
十几袋呢，叶秦不得不重新审视赵颖宝，果然只要一想到女神生活不能，也会放屁，女神就不神了。
“要不一起？”
“我换个衣服。”
赵颖宝砰地关上门，再开门时，已经过去1个小时。
“不好意思，我们出发吧。”她画着美美的妆，穿着卫衣牛仔裤，俯下身捡垃圾袋的侧影，轮廓迷人。
咦，垃圾呢？
门口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发虚地用余光看向对面。
叶秦追完《盘龙》最新一章，装糊涂道：“走吧。”
噔噔，楼道里响起脚步声。
漆黑的环境里，磁性的男声打破冰冷的沉默。
“你在横店很忙吧？”
“嗯，没有啊，都接不到戏。”赵颖宝幽怨道。
“你不会剧组、公会都没跑，就呆着吧？”叶秦顿足，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后世堪比大蜜蜜的拼命三娘。
怎么闻到一股咸鱼的味道？
“嗯。”赵颖宝委屈巴巴地哭诉。
半个月她乖乖地守在出租屋，静静等候经纪人的垂青，然后，就没有然后。
叶秦一阵无语，华谊李莲花、范税冰、周讯哥那么多明星，经纪人犯得着管你一个小萌新。
在心里留个心眼，签约经纪公司可以，但万万不能找那种一哥常青树，二哥千年老二的地方，去那里当老小不是活活憋死。
虽然说凤尾比鸡头好听，大公司资源多，可轮到他这凤尾的岂不是边角料？
“在横店，不要老想依靠别人，得自己支棱起来，靠人不如靠自己，经纪人只是锦上添花。”
“可那是华谊啊！”赵颖宝不甘道。
瞧得出来，没成角的她反倒先背起偶像包袱，就像三线无名小明星，愣装一线大牌的排场。
“你就是华纳都没用。”叶秦翻翻白眼，“老老实实跑剧组，人送来的残羹剩饭，不一定比你煮的白饭好吃。”
“不然你干嘛当横漂，在燕京当北漂不一样有地方拍戏，我前些天才见识四九城的影视基地。不比这里差！”
“你去燕京拍戏，什么戏？”赵颖宝瞪大眼睛，横店的特约，怎么跑燕京。
“《人间》，央妈首播。”叶秦故作矜持，嘿嘿，在未来的影视剧小花旦面前装逼，真就是爽。
赵颖宝头皮发麻，结巴道：“呀，你，你！”
叶秦终于按耐不住本性，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炫耀，张立助理的，孙红磊私人的，郭光平的……还有，柯兰的。
十几个一二线的明星或者体制内演技派，直接看愣赵颖宝，她想着自己寒碜的人脉，说不出都丢人。
华谊，嘿嘿。
“虽然就一特约，可这角色，我也是碰巧入了另一部导演的眼，推荐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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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你不在横店自己跑，哪来这些机遇？”
叶秦语重心长，反倒像一个前辈教诲后辈，偏偏赵颖宝听进去了。
她此刻两眼扑闪，迷茫困顿的眼神渐渐澄清。
双拳攥紧，暗暗打气，从明天开始，从零开始当龙套！
想着，二人走出楼栋，月色下，叶秦脸部的线条硬朗饱满，她登时霞飞双颊。
“谢谢你，叶秦，你真是一个好人。”
“叮，宿主收到一张好人卡。”
玩蛋去，叶秦暗骂，我艹，女神给我发好人卡，这是暗示什么？
019 真正的偶像演员
宁波，象山影视城。
后世的《琅琊榜》、《武动乾坤》等拍摄地，如今还是一个弟中弟，取景的影视古城古街少之又少。
青石板铺筑，从北到南，一排排房屋整齐排列，檐角向上轻轻翘起，斑驳的墙面，红砖青瓦也倍显沧桑。
叶秦扛着行李，轻车熟路地找到一间民宿，好歹前世写文，实地采风观光，哪家划算哪家舒服拎得清清楚楚。
拎包入住，而后坐着三轮车赶赴剧组外景棚区。
【姓名】：叶秦
【等级】：青铜
【签到点】：31
【日常：课程签到】
…
【主动：情境体验】
（常态环境体验）
美滋滋地望着界面，【等级】一栏里的“青铜”，有种打撸啊撸或者王者农药，晋升段位的喜悦。
终于是个小学生水平。
新开通的“情境体验”，可以模拟常态环境人物的体验，常态环境，怎么才算？
暂时搁在一边，浏览下一级白银的进阶条件，10个课程、10个特约、1个小配。
黑铁进阶青铜，条件是两选一。
青铜进阶白银，条件是三选一。
之后选项是不是会越来越多？
小配，多少特约卡在这个门槛就是上不去。
叶秦撇撇嘴，臣妾暂时做不到啊！
倒是课程，他琢磨要不要暂时一条武替走到黑，接下来扫荡水戏、现代武打技战、飞车戏、特技戏等，向龙叔接班人看齐？
满脑子yy着，抵达山脚的摄影棚。
唐仁出品的《射雕英雄传》，原定06年制作完成，但因为胡哥的不幸意外，不得不暂停拍摄计划。
如果换其他公司，二话不说更换主演，偏偏唐仁搁置到胡哥康复才继续拍摄。
不得不提一句，唐仁仁义，蔡小姐良心。
“你好，你是胡哥的替身吗，我是他的助理。”男助理踮着脚，巴巴等候，总算等到一个从未出现的面孔。
叶秦点点头，从他口中知道，胡哥想见一面，不由地惊讶，果然传闻非虚，胡哥当真平易近人。
跟着男助理走到一片小树林，胡哥一副古装扮相，正跟着武指陈威滔学套招。
“陈指，胡哥。”
陈威滔夸赞道：“噢，说曹操曹操到。胡哥，这就是你武替，技术没话说。”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自己上。”
胡哥笑声爽朗。
叶秦替胡椒们，偷偷观察胡哥车祸后的颜值。
左半张脸还是李逍遥那般的清秀，右半张脸就像梅长苏的沉稳。
唯一的瑕疵，在右眼眼盖，有道细长的伤痕凸显而出，但瑕不掩瑜，公子依然人如玉，世无双。
一时沉默，胡哥误以为自己的话伤害到他，纠正道：
“哎，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一个演员，已经拿着那么高的片酬，而且只是演戏，比不上每天都在生死线上的无名英雄。”
“哪里需要这里那里的替身！”
神情难免落寞，车祸的阴霾似乎挥之不去。
“也算是创造就业？”叶秦揣着明白道。
“哈哈，叶仔说的对，多个行当多少人能捧着这碗饭吃，再说武打武侠片可不能少武戏。”
陈威滔顺着杆子圆话，然后愤愤不平道：“就是最近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蹦出什么文替、笔替？”
叶秦摸了摸鼻子，这算什么。
后世互联网资本入主影视，抠图，台词数数字，疯狂轧戏耍大牌，收视率票房扑街导演背锅，幺蛾子多如牛毛。
导演失去主控力，资本挥舞指挥棒，就是这德性，资本都是短视且傲慢。
幸亏，眼下这一代演员，还叫演员。
“哎，不聊了，一聊就生气，咱们聊戏，叶仔，待会儿拍洪七公传授降龙十八掌的戏，你跟着一块练。”
叶秦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进组的第一场戏，怎么着都要好好表现。
看着陈威滔打的招式，掌若游龙，双臂在胸前运转，两眼专注时，系统提示道：
“叮，完成推演建构，宿主是否进入情境体验？”
“是。”
一瞬间意识被抽离，此时空间并非一片纯白，而是在一片幽静的竹林里。
只见一个蓝色的人影，没有叶秦的命令，慢慢地施展陈威滔设计的动作。
掌法刚猛，但稚嫩生疏当中，隐约内含一股柔劲，像是上膛的枪他很善良。
叶秦起初不理解，渐渐领悟。
郭靖生性纯朴，赤子之子，学降龙十八掌这种《射雕》里天下第一刚猛的掌法，性格促使自带善良的柔劲。
小说电视剧里唯一展现的猛烈至刚，便是郭母自尽时的滔天愤怒。
杀伐果断，怒目降龙。
“示范结束，是否进入演练？”
叶秦借着武替、八极拳打下的基础，施展得游刃有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叮，95分，少5分怕宿主骄傲，倒计时3秒自动退出。”
仿佛演练只在呼吸间，叶秦睁开眼，就见陈威滔面色不虞道：
“叶仔，发什么愣呢！”
叶秦看到胡哥如好奇宝宝，挠挠头道：“陈指，我刚在脑子里回味动作。”
怕陈威滔以为在找借口，立刻当场演示一遍，自然，不是系统里体验的那套。
擅自改动武指的动作，你丫纯粹找打，就是资深武打大腕，赵闻卓不也跟甄子弹掐架嘛？
第一次武替，默默当乖宝宝。
“你小子，下不为例啊。”陈威滔笑骂道。
胡哥惊讶道：“天，哥们你真行，看一遍比我练半个小时还厉害。”
叶秦眨眨眼，“胡哥，你也要练？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身体有伤，最好不要动武。”
“其实吧，我伤最重的是脸。”
胡哥大大方方地撩起假发刘海，额头眼皮的蜈蚣似的伤疤狰狞可怖。
“身体养了半年，简单的戏其实没问题，只是制片、导演不肯。”
叶秦竖起大拇指，佩服道：“胡哥，好样的。”
“千万别，这是演员的本分，不谈龙叔发哥他们老一辈轻伤不下火线。”
胡哥摆摆手，谦虚道：“咱们剧组里，梁家人梁老师，五十八岁照样能不用武替，就不用武替，珠玉在前，晚辈哪里能坏规矩。”
那是你没见着后世流量明星的矫情。
手指被割破都要发个围脖，粉丝然后吹嘘叫嚣，哥哥拍戏都切到手指流血，努力成这样，为什么还有人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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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因为他拿钱了。
而且是天价。
叶秦心里吐槽了一会儿，望着正在被调教的胡哥，尽力打出武指满意的动作。
慢慢地，他的职业道德观，受到算是前辈的胡哥的影响。
什么是演员，什么是偶像，这就是！
020 武替的心酸
“林导，你从哪儿找到这人的？”
不远处，站在林语芬旁边的蔡艺亿侬，很是吃惊。
众所周知，蔡小姐选角，男的首推颜值，女的挑气质。
只见叶秦穿着跟胡哥一样的假发，古装戎衣，在微风的吹拂下长发飘飘。
如果是由他来主演，只怕演的不是《射雕》，是《神雕》。
平平无奇的杨少侠。
“蔡总觉得怎么样？”林语芬道。
“看过水月洞天嘛？”
“周易那部？”
“记不记得里面有个角色叫张劲？”
“没印象。”
“对，就是没印象。他听说是武英级运动员，也当武替。”
“这么帅的脸，可惜是个武替。”
蔡亿侬叹口气，真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是啊，可惜是个武替。”
林语芬摇了摇头，看来蔡亿侬无意签约，不禁感慨，武替在导演制片里的意识里，不如一张白纸捧出角儿的难度小。
因为都带着有色眼镜，默认武技可以，演技不行，像龙叔，拍出《奇迹》，就因为成氏喜剧武打少，票房惨淡。
明明电影质量节奏都不差，龙叔演技在线，可谁让观众买账的是龙叔的功夫，而不是演技。
叶秦到现在，才刚刚尝到武替的甜头，并不明白，这一行的局限桎梏。
要不要找个机会提醒他呢？
林语芬扶了扶眼镜，双眼凝视着。
不然，柯小姐那边不好交代啊。
………………
“好，准备。”
陈威滔指挥着摄影组，电影电视拍摄武戏中，导演会不干涉动作、武术指导，因为他们才是专业的。
“a！”
穿着半身威亚的叶秦，绑着八九根钢丝，在众人的拉动下，滑轮滚动着将他拖起。
瞬间，双手高举，前臂震荡，向上轰出，八极劲在空气中爆炸，响起微微的破空声。
“飞龙在天！”
而后在半空，一个180后空翻，人倒立头朝地，头部充血，呼吸不畅。
叶秦立刻调息，丹田提气，双掌顺势朝下，大喊道：“见龙在田！”
躲在一边休息的林衣晨，捧着剧本，努力克服弯弯腔，磕磕绊绊地背台词。
要演出古灵精怪的黄蓉，伶牙俐齿都做不到，还演什么。
咕咕，她的肚子饿得乱叫，她的脸型太圆，演萌萌哒的灰姑娘可爱仙女，可谓本色出演，偏偏黄蓉是身材削弱，容色绝丽。
有83版的翁梅玲、94版的朱因，这两位珠玉在，她真的怕播出之后被嘲“最丑黄蓉”。
可惜她没有问叶秦，否则很容易得到安慰。
放心，你闺蜜陈颜希都敢演“小龙女”。
姑姑，看到你就不饿了，因为你的脸像包子。
“呃！”
林衣晨又饿又烦地抬起头，视线中看到如画中走出的型男帅哥，本能地吞吞口水。
秀色可餐，我饱了。
……………
“过，下一条，道具组赶紧布置。”
陈威滔一吼，道具组工作人员分成两批，一批到下一个场景，一批拆卸威亚装置。
叶秦感觉到缠绕在身体的紧绷钢丝一根根松开，舒服地呼出口气。
在金手指里感觉不到，真带上威亚衣，胯下勒得慌，尤其两股间两条粗带，勒出淡淡的忧伤。
陈威滔勉励道：“叶仔，表现的不错，你再辛苦下，下场拍攀岩戏。”
“射雕里郭靖有这出？”叶秦挠挠头。
“马钰传授郭靖内功，有印象吗？”陈威滔香江人，明报刊载的金庸武侠几乎全看过。
“噢，想起来，为显诚意，爬山考验。”
陈威滔揽住小年轻宽大的肩膀，二人一路边走边聊。
叶秦张口“酷哥”，闭口“酷哥”，这个绰号还是跟胡哥学的，因为被公认为很会穿衣服，很有型。
走到一面岩壁前，工作人员在紧急地排查危险，规划布置出看上去惊险却安全的线路。
山体不高，跟张季中的《射雕》比，小巫见大巫。
夕阳下，棕黄的山色渐渐变黑。
叶秦早早领了盒饭，土豆丝，麻辣豆腐，红烧肉，剧组里独一份，李国力、陈威滔亲自让场务准备。
这场戏的难度，在于是夜戏，俗话夜不走山路，能不能拍好，全靠技术。
“使用情境体验。”
口中咀嚼着，他抬起头，一道无形的光芒从眼里射出，就像扫描似的，纯白空间里瞬间成像。
“叮，宿主等级权限不足，非常态情境暂未开放。”
叶秦苦笑，爬山算非常态情境，挠挠头，这下全靠自己。
旁边的胡哥张张嘴，什么也没说，他只需要用威亚吊到指定的拍摄位置，露个正脸，演出疲惫恐惧毅然的表情即可。
“叶仔，怎么样，现在就拍？”陈威滔道，“天色越晚，就越危险。”
叶秦抖抖腿，扭扭腰热身：“拍，早点拍完，早点收工！”
晚风徐徐，山地上的荒草摇曳，灯光组打出的灯光，照亮岩壁的斑驳杂乱的粗犷纹路。
“第十一场第一镜头！”
场记拿着板子在镜头前啪嗒一打，溜到场外，混入看热闹的人群中。
此刻，人头攒动，胡哥、林衣晨等主演站在第一排，他们全都来暗自打气。
叶秦身上缠着六根粗长的钢丝，面无表情地侧对一号机位。
“a！”
叶秦瞬即一动，脚跟发力，他第一个动作就要做到类似古代轻功的飞檐走壁。
踩在道具组检测安全坚固的起脚点，嗖地一声，三步并两步，双手抓住攀登的石块，这是第一个手点。
然而，在山顶拉动钢丝的人胡乱操作，腰际的半身威亚衣猛地上提。
叶秦不受控制被拉起，右手瞬间被尖锐的小石子划出一道细长的血道子。
“cut！”
李国力脸色铁青，大喊道：“道具组，注意配合，重新来！”
“嘶。”
叶秦从半空放下，场务立刻打开一包急救包，棉花蘸着医用酒精，给他满是尘土的手消毒。
陈威滔走了过来，阻止道：“绷带不能绑。”
叶秦抓了一把棉花球，粗暴简单地压在流血不止的伤口，他知道自己晚一秒完成拍摄，剧组就要多等一秒。
“怎么样？”陈威滔问道。
武替拍摄很现实，只问行不行，能不能上，不行就换人，没有人会在意伤多重。
“酷哥，行了。”叶秦扯下棉花球，一丝丝棉花黏在伤口上。
“接着拍，都别给我犯迷糊！”
伴随李国力的一吼，叶秦重复刚才的动作，他谨记攀爬的路线，一点一点横移，还要按导演的意思，注重机位里的站位。
武侠影视文学里，前辈考验主角，都要苦心志，劳筋骨，证明心性坚毅，是大毅力大无畏，高人才会传授盖世绝学。
路线上一共设置四个松软的着脚点，石块一踩就空，明知有也故意踩上去。
陡然间，泥土松动，做出险些跌落的动作。
又在此时，叶秦感觉到被强大的拉力硬生生地拽起，顿时打破维系的平衡，整个人前后摆动，膝盖结结实实地磕在石壁。
艹，猪队友啊！
他强忍着剧痛，仰头长叹，不得不再次重拍。
“道具组！”李国力把导筒重重地摔在地上。
“再来吧。”叶秦拉起裤腿，膝盖被撞处一片淤青，微微使劲，阵阵发疼。
第三次，第四次…第九次。
麻了，麻了，被坑麻了。
叶秦喘着粗气，汗流浃背，再一次从高空降落到地上，遍体鳞伤，双手磨出道道的伤痕，旧伤的血才止住，又添新伤。
双腿全是瘀伤，胡哥看着心疼，吩咐助理送来云南白药喷雾。
他一边冷雾喷大腿，一边看向陈威滔：“陈指，我跟道具组的兄弟没仇吧？”
陈威滔尴尬道：“到时候给你讨个大红包，工伤报销。”
牢骚是一定要发的，会喊的孩子有奶吃。
关键就他喵没遇到这么坑的道具组，几次三番地用力过猛，不该拉伸的时候使劲捣乱。
道具组在导演、武指的压力下，派出人在旁陪笑道歉，武替是微乎其乎，可也是个人呐！
“再出差错，道具组扣奖金！”李国力望着愈发昏暗的天色，板着脸。
“第十一场第十镜！”
叶秦活动筋骨，九次ng，已经轻车熟路。
犹如一只灵猴，飞蹿到岩壁，接着像一只爬行的蜗牛，慢腾腾地挪动。
这次陈威滔亲自到山顶，接替不靠谱的道具指导指挥。
叶秦贴着岩壁，欲哭无泪，早这样不就得啦。
他的身影，在监视器里，笨拙而灵活，危险而安全，在沟槽小心橫移，在小道冒险快跑，整段看起来凶险艰难，刺激惊险。
一镜到头，一百步总算第一次走到九十步。
距离地面四米，叶秦张开双臂，背部贴着山壁，冷风呼啸，吹得长发飞乱。
摇臂嗡嗡作响，摄像机镜头对准他的脸，无惊无惧，目光坚韧，眼神里透着势在必得的求胜心。
就差最后一个惊险点，踩过以后再走一段小路，可以收工去医院。
踏在着脚点，石块滑落，叶秦身体向后仰，三个卡扣上的六个钢丝猛地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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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声，崩！
长时间频繁地使用，两根威亚骤然断裂。
左右失衡，叶秦像钟摆来回荡漾。
一刹那，一股强烈的危机，直冲脑海。
“出事啦！”
陈威滔经验老道，脸色一慌，探出头俯视，刚想喊准备气垫，话卡在喉咙。
就见他立刻做出技巧，转瞬间做好应变姿势，运用腰胯，绷紧如弓，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
顷刻间发若炸雷，力量向全身辐射，像炸弹在空中爆炸，随即不可思议地反弹回墙壁，
八极练就的下盘功底扎实，两条腿像钉子钉在石壁。
“好！”
跌落旋转贴壁，惊险自救一气呵成，李国力毫不知情，还以为是陈威滔设计的动作，拍案叫绝。
林衣晨捂住嘴，胡哥瞪大眼睛，心里纳闷。
设计的动作里可没这套。
021 走钢丝
沙沙，石砾从四米滑滚。
叶秦调整呼吸，低头看向地面铺着的蓝色气垫，心有余悸。
幸亏是自己，如果换一般的武替，这会儿该吊在空中，因为惯性摇摆，前后左右，爱情魔力转圈圈。
一旦撞到石壁，非断几根骨头不可。
“继续，不要停，动起来，动起来！”
李国力看到替身一动不动，胸口剧烈起伏，那种惊魂未定的感觉，简直要溢出镜头，连见多识广的他不由地紧张。
“不行，不行！”
“李导，出意外了，威亚断了！”
陈威滔向下喊话道。
“你说什么，威亚断啦？”
李国力立刻站起来，抬头望向在险峻峭壁上孤零零的人影。
林语芬咋舌：“威亚断啦，那刚才岂不是！”
导演、副导演面面相觑，回顾叶秦应急动作，脸部的表情，倒吸一口冷气。
我说怎么那么逼真，演出一种险象环生的错觉。
居然是一场危险的意外！
“李导，威亚断了两根，需要更换，先停拍吧。”
陈威滔拿着对讲机，眼睛直直地注视叶秦。
此子不简单，至少在武替里，这么多年合作过来的能做到这水平，也就他一个。
“我说什么来着，安全，安全第一，事先威亚师都不检查就上吗！”李国力一甩膀子，大发雷霆。
“什么，我的天，原来是意外，威亚断了！”
“啊，意外，没看出来啊，那不是很危险，那个替身居然能安然无恙？”
“牛逼啊这哥们，刚才那一下，我直呼好家伙，没有硬功夫绝对稳不住，八成得出事。”
现场的工作人员、跟组武行叽叽喳喳，或震撼，或惊疑，这是人能化险为夷的吗？
林衣晨哇的一声，弯弯腔都蹦出来，惊讶地问道：“胡教授，你这替身到底何方神圣啊，这么帅，这么强。”
胡哥摸摸鼻子尬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
紧接着被林衣晨缠着东问西问，字里行句都是关于叶秦，最令人尴尬的是问到姓名。
胡哥惊人地发现，他没问也没记。
林衣晨白白眼，恶作剧一笑道：“胡教授，刚才拍的那一幕可有正面镜头，是不是你也要做这样高难度？”
好像是这么回事，胡哥暗自发苦，突然希望今天先拍点别的。
突然间，从导演组里传出胡哥如愿的声音。
“不拍了，不拍了，天色这么晚，明天补拍吧！剧务，把替身站着的位置标记出来。”
李国力大喊道：“胡哥、衣晨，你们两个准备一下，改拍你们的戏！”
“导演等等，摄像机不要关，马上就好！”
叶秦站在峭壁上，镇定自若，面对山顶送来的救援绳，迟迟不接。
他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前方连羊肠小道都不是的险道，就像他足下，只能容纳半只脚的长度。
“叶仔，你小子别犯傻，快拉绳子上来。”陈威滔瞬间领会，急不可耐。
武替最怕的是什么，就怕艺高人胆大，牛犊不怕虎，嘚，叶秦两样都占。
“他什么意思？”李国力问道。
“李导你甭理这孩子，我骂骂他。”
陈威滔说完，对固执己见的叶秦劝道：“叶仔，别混，前后就是耽误一会儿工期，一点胶卷，没必要把命拿出来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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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指，电影可比这些危险！”
“当年龙叔红番区一跃，我这算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真有把握。”
叶秦语气倔强，在系统里，他不知经历多少更加危险刺激无保护的考验。
阿汤哥碟中谍里徒手攀岩，龙叔我是谁里的高楼滑落………
这一段距离，根本是试胆难度。
“就一次，钢丝还有四根呢。陈指，你让兄弟拉紧点，不要像上几次！”
“陈指，你觉得怎么样？”李国立有些意动。
陈威滔纠结片刻，回答道：“李导，这一切纯属他个人自愿行为，有任何的意外，有视频录音佐证，不会有问题。”
“那就让他试一试，年轻人嘛，胆子大，有闯劲！”
李国立使了使眼色，助理导演一个激灵，喊道：“灯光、摄影就位啊，最后来一遍！”
“他，他不要命了吗？”
林衣晨遥望如同黑点的人影，跃跃欲试，紧紧揪着衣服。
山地石壁是砂岩质地，表面裂缝密密麻麻，沟槽纵横交错，又软又脆，一脚不慎踩错，就可能碎裂而踩空。
“3。”
“2。”
“1。”
当听到“ation”时，叶秦精神刹那集中，脑子渐渐地放空，各种复杂情绪全部净化剖离。
片场死一样的安静，只有摄影机运行声、风吹草动声、一吐一吸的呼吸声。
如果只是普通的立定跳远，除非打破记录，无论是1.7m还是2m，都没有人在意。
但如果是五六层楼高，两楼间隔1.5m，一跃而过，却能让人忍不住鼓掌，大呼刺激。
其实，你可以做到，但只是不敢。
武替，就是干常人不敢干的。
此情此景，恰如彼情彼景。
叶秦微微弯曲后腿，像根扎在岩石上的脚不断蓄力，承受半个脚面的石块开始松动。
就在刚才，他已经找到合适的拿手点、着脚点，脑子飞速地规划出全新的路线。
纵身一跃，像灵猴跃树。
“啊！”
胆小的女工作人员尖叫一声。
陈威滔手心捏出一把汗，趴在山顶往下看，一个人影嗖地蹿到那条狭窄的险道。
“他好像别站站稳，要掉下来，要掉下来啦！”
垫脚的面积太小，下落的力量，以及惯性，他上半身向后微仰，手臂没有抓到任何的石块。
提臀，翻胯，从面对山壁，一个旋身，反身贴着，双臂张开，胸膛不断起伏。
“呼呼呼。”
“哇！”
全场爆发出叫好声，林衣晨啪啪地鼓掌。
“小老人，还没完呢，他还要爬上去。”
胡哥攥紧拳头，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胖虎，不，胡哥！
“陈指，可以啦，下面干脆用威亚慢慢把他拉上来吧，让他装个攀爬的样子。”
李国力捂住心口，“看这小子跳，比撞见鬼还吓人。”
“李导，你说晚了，叶仔已经在爬。”
叶秦又一个旋身，面朝墙壁，然后像壁虎漫步，1米，2米，徒手攀爬。
岩壁上的砂石滚动得越发厉害，林衣晨看的越发揪心，终于忍不住双手捂着脸，但眼睛透过指间缝隙，偷摸摸望去。
只见叶秦的一只手，举过山顶，抓住坚固的石头上，另一只手臂曲肘，用力一撑，整个人轻盈地爬了上去。
“好！”
林衣晨蹦起来，啪啪地鼓掌，满脸绯红，眼神中异彩连连。
3分钟，我要这个人的所有资料！
022 册封你为龙骑士
“过！”
对讲机里，李国力爽朗的笑声传开。
陈威滔板着严肃的脸，像老师揪不听话的小学生，提留到一边。
骂咧一通，叶秦笑呵呵地受着，心里清楚这回是自己任性逞能，可这也是一个机遇。
自此后，横店不出意外，铁定会传开《射雕》剧组，某天某夜，有个叶大胆徒手攀爬。
武替的名头就算是打开。
“你小子，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陈威滔捶了叶秦胸口一拳，欣赏道：“有我们年轻那股子冲劲，龙虎武师就该是这样。”
叶秦嘿然一笑，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慢慢地解除威亚。
陈威滔气愤道：“这次道具组太不象话，真是，看李导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是，是，这次是我们疏忽，对不住。”
道具组的人强笑着，不说前九次拍摄，因为他们吃了不少苦头，单单这回威亚检查不到位造成崩断，真出什么大意外，他们这些小虾米彻底完了。
“负责检查威亚的那个，这个月工资扣了。”
“这回多亏了陈指导、叶师傅，等哪天一定摆酒赔个不是啊！”
叶秦脸色冷淡，有怒不发，完全明白他们道歉，不过是看在陈威滔的面子。
他一个小小的武替，算哪根葱。
人章小斐在没成为大众妈妈前，拍爆破戏炸伤眼，烟火组非但不道歉，还组泼妇团大骂。
那时，起码她演过几部片的女主配角。
娱乐圈，就是一个现实名利圈，有名周围都是好人朋友，没有名没借机踩一脚，都是善良。
“嘶。”
叶秦轻轻地脱掉古装，双臂双腿满是淤青红肿。
陈威滔道：“还好都是小伤，赶紧去趟去医院，明天的武戏挪到下午，早上给你放半天假。”
“谢谢酷哥。”
叶秦感激地点头，就听陈威滔叮嘱道：“记得开发票，然后交给我，我替你找财务报销。”
………………
导演组大棚。
导演副导演围在监视器前，反反复复地观看叶秦刚才攀爬的全过程。
李国力身体后仰，问道：“胡哥，这小子是给你出难题啊，你的身体可以吗？”
胡哥笑道：“李导，没问题，就是吊威亚，不要像对叶秦那样马虎就行。”
“叶秦，噢，就是这小子。放心，我已经狠狠训过他们，太不象话。”
“那准备吧！”
林语芬坐在李国力的身后，仔细地看完叶秦的表演，眉梢轻挑，意外，相当意外。
万万没想到，他在攀爬时不忘表演，每一个正脸的镜头，在设计的每一个关点，面部表情都卡的精确。
坚毅，小心，吃力，惊惧，再无畏，一个逻辑闭环的层次变化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武替，谁能想到还带演技？
再看向监视器，看着屏幕里的胡哥，特写镜头捕捉的神情，两相对比，目光异样。
好像，胡哥演的不如叶秦细腻到位。
“cut，胡哥，注意脸部表情！”
李国力左看着不满意，右看着不满意，正式开拍不到10分钟，已经ng胡哥三次。
他皱皱眉：“胡哥不再状态啊。”
林语芬调侃道：“李导，我看不是胡哥不在状态，也许是你刚才已经吃过一份香喷的炸酱面啦。”
“炸酱面？”
李国力疑惑不解，却见她指了指叶秦的回放视频，看了几眼，恍然大悟。
“难怪觉得胡哥不对劲，演不出我要的感觉，原来是先入为主，对，脑海里这段戏的印象，就是他这样。”
“嚯，这个武替，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有点意思哈。”
“李导，要不试试他？”
林语芬像发现一块璞玉，十八九岁，至少在这个年纪，没见过同龄人有这份能力。
李国力沉默半晌，点点头道：“有没有角色合适他？”
………………
才下山，工作人员们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叶秦能感受到投来的目光，他披上牛仔外套，袖子遮住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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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一只手握着红花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胡哥让我给你的，他说辛苦啦。”男助理道。
也是一番心意，叶秦欣然笑纳，斜向上看着被威亚玩弄的胡哥，要是再有一个签名，又是独一份的收藏。
“替我向胡哥说声谢谢。”
男助理连连称“会的”，丝毫没有狗仗人势。
很多八卦新闻，总是报道明星如何霸凌欺压助理，穿鞋系鞋带像下人保姆伺候小姐太太，可不知道，某些大腕的助理，对外可威风得很。
就像是恶人门前的狗，打狗也看主人。
这个男助理，叶秦的观感不错，至少态度和善，没有瞧不上他这武替。
转身准备离开，寻思到横店医院简单地处理，余光里瞥见一个总出没剧组各处的助理导演。
他递来一个红包道：“你刚才挺胆大的，呶，这是李导让我给你的，干的不错。”
叶秦揣入兜里，反手拿出一包软玉溪，机灵懂事地找个由头，塞到助理导演手里。
“别别别，我可不敢收你的东西。”
助理导演忌惮地摆摆手，然后从厚厚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叠纸。“这是导演让我给你的。”
叶秦狐疑地一扫，眼睛发光，a4纸上赫然是一份剧本的节选，隐约猜出几分意思。
今天的冒险，四舍五入简直血赚！
这背后，没有李国力点头，绝对不可能。
想想更加地心血喷张，众所周知，唐人一贯爱启用新人担任主演，也一贯爱跟演过唐人剧的演员保持长期合作。
哪怕是一个露脸不多的小特约，上杆子搭上线，下一次唐人剧再试镜，或许有他一个。
像《师父》、《爆裂无声》的宋阳，出道演唐仁出品的《少年杨家将》，后来《聊斋奇女子》、《仙剑3》，又拿到“溪风”的角色。
唐仁，是个有人情味念旧的公司。
激动地翻阅台本，郭靖，杨康，欧阳克，嗯，这些想都不要想，快速扫阅边边角角的小角色，问道：
“杨助理，我演什么角色？”
“甄志丙。”
“啥，尹志平啊！”
叶秦错愕，摸了摸脸皮，我艹，莫名其妙就被组织册封“龙骑士”？
话说，我的龙呢？
023 上医院
夜，九点半，横店医院急诊中心。
输液区的森绿座位空空如也，横漂大多数没有医保，甚至没缴纳医保，到正规医院没法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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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会去附近的小诊所，92年伊始，因为“向市场化”进军，刺激创收，淡化公益性，许多私人小诊所铺设全国。
横店几条街扎堆着不少。
但很多都是非法，无牌照，无资质，乱开药，乱收费，到千禧年初，又开始卖医院，卖产权。
直到05年以后新医改出现，才从市场化纠正回公益性，但催生出类似莆田系。
横店这家医院，还好是公家的。
关键能开发票！
“护士小姐姐，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叶秦无奈地笑笑，结果被精心上药的护士义正严辞地拒绝：
“不行，你两只手臂伤的那么重。”
“你看，又多两道刀伤，不好好处理，会，会留疤的。”
坐在他旁边的寸头大哥，叫屈道：“护士小妹妹，明明哥哥我伤的比他重多啦！”
突然间，发出一声惨叫：“啊！”
“吵什么吵，我不是护士啊。”护士阿姨粗暴地上药。
寸头大哥缩缩脖子，看着养眼漂亮的护士，给旁边的小白脸上药，羡慕嫉妒恨啊！
兄弟，什么眼神？
谁让你刚才医闹闪一边，跟我一块挺身而出，现在你也帝王待遇。
叶秦叹口气，从21年回来，打心底里尊敬这帮白衣天使。
“你，你是明星吗，我从来没有在电视上看到过你？”小护士用镊子夹着棉花球，轻轻地擦着伤口。
“不是，我只是个龙套。”叶秦摇摇头。
“龙套？这，这么帅的…”
小护士说话越来越小声，她悄悄看了眼大帅比的正脸，羞涩地埋下头。
“噗嗤，那不跟哥们一样，嗨，还以为你真是角儿呢！”
寸头大哥顿时重拾信心，“哎，你混哪个群头的，最近演什么戏，啊，阿姨你轻点，我只是一个孩子！”
叶秦懒地理睬，随便敷衍两句，便捧起剧本。
有关尹志平的台词、戏份全都圈了出来，细细地开始推敲人物的性格。
《神雕》里，他被无数金粉狂黑，因为守不住道心当了一回龙骑士。
可这样的机会，搁谁谁忍得住？
你忍得住？
只是可恨玷污女神的竟不是我。
不过，前传的《射雕》，尹志平倒不可恨，一个主线npc，丘处机弟子，杨康师弟，前期串联郭靖、杨康比武的信使工具人。
在唐仁的剧本里更扁平化，心高气傲、人菜瘾大、暴躁冲动，妥妥小丘处机。
戏份呢，就是挨打。
无论对郭靖，还是对杨康，我，优势很大，我a上去，我打出gg，在一集里，被郭靖、杨康连番虐，也是没谁。
不过还行，当回龙骑士也算报杨康之仇。
“这个能不能用情境体验？”
精光从瞳孔射出，如扫描仪将整段整段的文字剧情扫描，读取转换，大脑里不断涌现出环境情景、人物关系等系统数据分析。
纯白空间里，登时出现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蒙古包前，一个身着毡帽长袍的青年，扎着马步，修习三流师父传的粗浅武功。
我艹，牛逼啊！
这得比VR、AR、MR强多少代？
正打算沉浸学习，跟北侠对线，然后爆锤一顿，得到“击败郭靖巨侠”的成就。
忽然，一阵刺痛传入神经，直接被弹出情境。
“……”
只见寸头大哥伸手按在他的肩膀，叶秦强忍住，没把他当刚才的持刀医闹者，一掌撂倒。
“哎，兄弟，问你话呢，实在是怕丢脸没关系，哥哥我前阵子刚加一个群头，改天介绍你认识！”
叶秦瞧了眼侃侃而谈的寸头大哥：
“我告你，那人老牛啦，据说手下有个新人王，才出戏两回，就当上《人间》的特约，最近听说混上《射雕》，主演可是胡哥啊，牛逼大发啦！”
“你说这人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咱人家就那么神呢，蹭蹭两步就登天，真哪天撞见这神人，我非跪下来膜拜不可……”
也是刘能群里的。
膜拜就不用了。
叶秦挑挑眉追问道：“那个他还怎么个牛逼法？”
寸头大哥吞吞口水，开始胡编乱造，各种彩虹屁不断。
叶秦狂点头，充当点赞狂魔，对对，你说的都对，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小护士好奇地看向他手里的剧本，两眼突然震动。
她惊呼道：“尹志—”
叶秦一个激灵，急忙地拉起上衣，露出满身淤青的身子。
“小姐姐，我这里还有伤。”
小护士哪见过这场面，顿时神情呆滞，陷入花痴的傻样，伸手摸了摸对称凸出的腹肌。
这是她小小年纪能够看的吗！
…………
回到出租房，已经是九点半。
叶秦两条胳膊，各处小伤都贴着纱布。
噔噔，忍着腿脚的酸痛，他提着两袋外用的酒精、消炎药还有绷带纱布之类，等会儿进屋，要自己动手，处理下半身的问题。
总不能让小护士上药，虽然她肯定愿意。
在医生护士的眼里，生命平等，但鲜嫩健硕的肉体，她们表示很馋。
“叶秦，你怎么这么多伤？”
赵颖宝踩着拖鞋，从卫生间出来。
美人沐浴，湿漉漉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薄荷味，满脸红光焕发。
“武替嘛，受伤很正常。”
叶秦尽量不让大腿根部的伤口碰到裤子，落在赵颖宝眼里，看上去走路的姿势怪异，一瘸一拐。
她跑上去，主动搀扶，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如果不说的话，你也不会想到干这个。”
“你道什么歉，应该是我道谢。这个武替，当得值。”
叶秦在横店，其实朋友并不多，刘能算一个，回老家的彭玲算一个，如今再算上赵颖宝。
喜悦成绩这东西，他也希望能和人分享，说白了，满足一下微不足道的虚荣心。
于是骄傲地透露得到唐人剧的角色消息，赵颖宝一听羡慕坏了。
眨眼间，神情黯然，距离上次演特约，是什么时候？
“你最近怎么样？”叶秦问道。
“就那样呗，从零开始。”赵颖宝委屈巴巴。
这些天在横店，她能找到的只有龙套，小特、大特，几乎全有群头有组织，她孤零零一人，茫然，焦虑。
吃着廉价的盒饭，穿着发臭的衣服，心里落差太大，正想找人倾诉。
鬼使神差地，就跟着走进叶秦的房间。
“要不我介绍我的群头给你认识，他人不错？”
赵颖宝惊喜道：“谢，谢谢你，我，你是不是要换药，我帮你换吧？”
“不不，那位置你不方便。”叶秦摸摸鼻子。
“不方便？”
赵颖宝纳闷，忽然间小脸羞得涨红，啐了一口。
“流，流氓。”
说完捂着脸跑了出去。
叶秦摇摇头，我也得流你哪啦？
024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2/5）
清晨，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缝隙，射在闭目的叶秦脸上，他安逸地一个大字横躺在床铺。
意识空间，日光，海滩，海洋，邮轮。
然而，海底惊现万分，气泡浮动。
叶秦憋气，潜在水底。
此时在他的面前，有5个红色人影，手持着匕首、钢刀，裹挟着杀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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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水戏武打场面，完全参照《战狼2》开头的弱化版本。
幸亏他没有战狼ptsd，而是个老战狼。
他按照系统设计的动作，侧身躲开第一个红色人影，水的阻力惊人，每一下动作都要耗去大量的力气。
单手抓住红色人影的手腕，猛地一拽，俯身冲击，最硬的脑壳像一发猛烈的炮弹，撞在心口。
八极八大招，撞钟！
瞬即松开手，红色人影向后狂飞，泡沫乱飞，顺势抢走长刀，面对来势汹汹的海盗杀手，他a了上去。
“叮，宿主完成水戏—武打，学习进度：55%，是否进入下一个项目：寒冰水戏与保暖措施？”
叶秦双臂舒展，两腿摆动，哗啦一声，冒出水面，全身湿淋淋，十指发白起皱，无限接近真实。
五个漂浮在水面的尸体已经消失，他叹了口气：“系统，什么时候才学水下吻戏啊？”
“叮，宿主想屁吃？”
……………
中午，晴空万里，红日高挂。
《射雕》剧组里突然冒出一颗锃光瓦亮的光头。
“师傅，放着我来！”
释行武主动帮道具组搬椅子大缸，浑身充满干劲。
昨天剧组一个电话联系，居然让他来当胡哥的武替，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反转。
那个八极拳高手呢？
“大哥，之前我听说胡哥有一个替身？”
“哎，胡哥前一个替身，他咋啦？”
“我谁啊，嘿嘿，我是胡哥的替身，今儿第一天上戏。”
“啊，您不知道他去哪儿啦？”
释行武油条子一个，化身散烟童子到处发烟，拿两包华子巴结人。
他一路问下来，各种版本五花八门，越问越得意，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小子不是挺能耐的吗，不照样滚蛋让给贫僧嘛！
“这么说，现在你是胡哥的替身？”烫头的青年抽着烟。
释行武难得谦虚道：“算是吧，签的短约，一天一签的那种。”
烫头青年解气道：“辞了好，活该被辞，娘的！”
“怎么就活该呢！”
“可不是活该，吗的害得老子这一组这个月工资扣光，喝西北风。”
问明人是道具组，释行武说道：“那个武替怎么惹小哥你们，到底干出啥出格事啦？”
烫头青年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嗓门越来越大：
“吗的，他以为他是谁呢，蜘蛛侠，还是蝙蝠侠，艹，装什么英雄，导演说明天拍就明天拍，一个武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敢指挥导演，你说活不活该！”
爬上八九米的岩壁啊，释行武大吃一惊，随后讥笑道：“活该，太他喵活该被辞，哈哈！”
二人幸灾乐祸，嘻嘻哈哈，突然云雾之中，一个人影掠过。
“道具组吗，我领把剑。”
“什么角色？”
烫头青年抬起头，神情瞬间凝滞，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叶秦。
他此时头戴发冠，两条发带及腰，天蓝色的长衫衣袖飘飘，眼如星点，皮肤胜雪，气质融着三分儒雅，三分寡淡，三分英武。
最后的一分，勾人眼球，散发让人忍不住犯罪中蛊的魅惑。
就像他以前写网文，完全翻版一堆观众老爷的模样。
释行武脱口而出道：“你，你还在啊？”
是这个和尚啊，世界可真小。
叶秦一怔，“原来找你当胡哥的替身。”
“是啊，是我顶替你啦！”释行武昂起头，抖搂风头。
叶秦戳破道：“一天吧。”
“一天咋啦，只要导演满意，能替一部戏！”释行武竖起大拇指，自吹自擂。
“就是，你这副打扮，是打发当龙套吧，哈哈，来来，登记吧！”烫头青年嘲笑地扔来一把龙套的。
叶秦皱着眉头道：“要那把装弹射装置的剑。”
“那把？”烫头青年张大嘴巴，露出“你也配”的神色，“那把剑你用不着，是给主角配角们用的。”
“喂，叶秦，剑还没领过来吗，赶紧的，李导在催啦！”
不远处传来助理导演的声音，叶秦迎着烫头青年错愕的目光，在领取单上签上名字，龙飞凤舞，手机短信设计的签名一笔写成。
他一本正经道：“我演甄志丙！”
“艹，尹志平！”
吗的，怎么升格当配角？
看着烫头青年慌里慌张地跑去仓库，释行武转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帅爆他百倍的男人：
“你就是等会儿，跟我对打的那个尹志平？！”
叶秦一脸坏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其实你替的不是胡哥，是我。”
替身的替身？
释行武就像吞下一只苍蝇，哭丧着脸无法接受事实。
这尼玛，是哪个缺大德的剧务找他的？
是不是存心的，故意找来让自己见识什么叫参差！
一时间，连带剧务都一块恨上，这不是侮辱贫僧嘛！
“我的戏不多，但一天肯定不够，你可以签两三天。”
叶秦轻飘飘的一句话，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诶，叶秦，拿完剑麻烦来下，胡哥找你！”
…………
摄影棚内景，美术组加紧铺设草坪，布置接下来的场景。
叶秦应胡哥的邀请，在片场外对台词。
“你干嘛打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然是比你强的人。”
对话到此结束，不过寥寥几句，就是年轻气盛的尹志平试探郭靖的根脚虚实。
台词非常简单没有难度，叶秦明白胡哥是担心他是武替，没有演员的基础给自己临时突击。
“胡哥，你这样看着我看嘛，怪诡异的？”
叶秦注意到胡哥一脸小媳妇幽怨的看他，满腹狐疑，这几句台词没错啊，怎么这个表情。
“叶秦你还不知道吧，昨天那场攀岩戏，胡教授可足足被李导ng17回呢。”
瞥了眼突然掺和他们的林衣晨，她眉毛弯弯，笑脸盈盈。
“最后胡教授实在没辙，就让李导说戏，当时李导什么都没说，播了一段你的视频，嘻嘻，懂的呀都懂。”
叶秦猛地一惊，把心提到嗓子眼，一瞬间想到这些天，隔三差五给自己打电话煲粥的柯兰。
不都是绿叶压了红花！
偷偷地瞟了下胡哥，就见他心悦诚服道：“一开始我还有点不信，现在是信了，难怪李导、林导他们夸你天生的演员。”
“胡哥，这你说的啊，我可不敢接。”
叶秦心知肚明，他如今的技能树偏向武替特技，这阵子压根荒废演戏，所幸接的戏，只是一两集十几句台词的小配。
胡哥认真道：“真的不骗你，你比我更像演员。我就是太顺，刚毕业就接拍一两部戏，没想到仙剑会那么火，太突然，就像一夜暴富，我根本来不及驾驭这些，你懂我的意思吗？”
有凡尔赛那味，叶秦露出一副“你逗我呢”的神情，哪有人会嫌自己出名早，成名要趁早啊！
他不解道：“这不是好事？”
胡哥倾诉道：“当然不是，积累得太少，当一下子被推到一个高度，暴露在这么大的关注度，有个词，叫‘才不配位’，我没能力站得住站得稳。”
才不配位？
呵呵，胡哥你不自信啊？
后世的小鲜肉流量明星一抓一大把，扎堆拍烂片，票房滑铁卢，甩锅给导演，自己屁事没有，照样天价片酬，圈钱赚粉钱，商演通告不断。
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
搁美利坚霓虹棒子国，一番男女主票房扑街惨败，口碑崩坏是分分钟“切腹自尽”的。
也就是华夏观众可爱，包容心强。
叶秦无奈的叹口气，可惜不能跟人间清醒体胡哥聊聊。
林衣晨一脸迷惑道：“胡教授你又上课呐？”
胡哥请求道：“这次的车祸让我想了很多，所以就这一幕，你演个郭靖我看看。”
林衣晨也在拍掌起哄：“演一个，让我看看哪个是真靖哥哥？”
叶秦郑重地点点头，不得不硬着头皮，随便捡了一段，没有作弊进入情境体验，现看现卖。
“哇，这段啊，我来配，我来配。”
林衣晨看到挑的是“黄蓉女乞丐巧遇郭土豪”的初见戏码，登时一亮，台词信口捏来：
“终于想清楚，要来找我的晦气是吧？”
这一句前是郭靖请黄蓉吃饭，豪掷千万打赏，接下来是雨中送伞的桥段。
“你们都一样。”
“只要生气了就想打人。”
“来呀，我让你打啊！”
林衣晨俏脸一昂，满脸胶原蛋白的萌脸，配上细微湾湾腔的发嗲台词，不愧从海岛来的。
不过，这台词，我从来没听过这种要求。
叶秦迅速控制颜部肌肉，立体的五官顿生出憨批的可爱，挂在嘴角浅浅的微笑，笑纹平和，示人和善。
表情一秒入戏，上戏科班出身的胡哥愣住，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一直憧憬靠脸的演技，而不是靠脸的颜值吃饭。
自从《仙剑》走红，他始终没有摆脱古装小生的包袱，被打上偶像光环，明星光环。
可他内心深处，真正想的，就是尹天仇的那句，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我，我不是来打你的。”
叶秦没有像胡哥那样给面部加各种细节，演戏是一个加减法的思考。
嘴、眉、眼，他选用灵动的双眸露出那种微惊的眼神，喜怒哀乐，他最最精通的四类基础面部表情，所以要尽量往最擅长的方向靠。
他语气无辜又困惑道：“我干吗要打你呢。”
林衣晨惊住，那副单纯里透着关切疑惑的目光，一股暖男之气似乎要将她包围。
她匆匆地别过头，心头如小鹿狂撞。
旁观的胡哥，隐约茅塞顿开。
他一直觉得自己演的是傻，不是单纯正直，一蹙一笑直接破功，显得机灵精明，简直复刻失去记忆的李逍遥。
眼睛，没错，用眼睛而不是用眉毛。
“胡哥，你看这样行吗？”叶秦有收有放，立刻从人物脸谱里跳出。
胡哥道：“这些都是你自学的吗？”
“瞎琢磨的。”
叶秦说完，耳边响起金手指的声音：
“叮，已为宿主搜索到课程：凡尔赛文学，是否学习？”
025 我们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会笑（3/5）
下午近黄昏，夕阳西斜。
马上轮到尹志平郭靖的戏份。
林语芬把胡哥、叶秦他们喊到演区。
摄影师、灯光师在旁聆听观察，看着林语芬带头走位一遍，把这场戏镜头的内容粗粗演一次。
这是拍摄影视剧的第一步。
“叶小哥，刚才都是误会，呆会儿多关照。”
释行武看到叶秦能跟胡哥、林衣晨有说有笑，登时心头哇凉，合着这位八极拳能文能武。
是个角儿！
屁颠屁颠像跟屁虫跟在叶秦身后，死活递上华子。
“对不住，叶小哥，有眼不识泰山……”
“叶小哥，您抽不抽烟，喝酒吗，俺老家酿的酒醇……”
叶秦看得出他的顾虑，就是担心武戏的时候故意下黑手，公报私仇。
这种例子在娱乐圈屡见不鲜，女有巩皇，为前夫兼蓝颜张国师，在《艺伎回忆录》，假戏真做，怒扇国际章。
男有甄子弹，《杀破狼》时跟吴晶切磋被撂倒，之后最后巷战，吴晶被设计挨棍子。
这场戏，他一共打断了4根棍子，手臂都被打肿，根本抬不起来。
这吴晶还是有头有脸的一线二线，释行武是什么？
武替。
只会像昨天道具组对自己，如果没有李国力、胡哥、陈威淘站台，道歉，道个屁！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会干这种事。大家都是同行，你是武替我也是，都在横店混生活。”
叶秦斩钉截铁地保证，满屏溢出的大写“格局”。
“谢谢叶小哥，谢谢。”释行武不停弯腰，暗处嘴角上扬，阴测测的。
这时，林语芬拍拍手道：
“好啦，好啦，现在开始排练一遍！”
……………………
土屋瓦房，四周围着篱笆。
院门口搁着一辆板车，放着四袋沙袋。
叶秦满头是黑线，美术组没一个念过历史？
闹呢，大漠什么时候蹦出民房。
北宋南宋要能盖到蒙古，轮的着“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也不会被骂“送朝”。
深深吸口气，在镜头面前，就要有演员的担当。
“郭靖！”
叶秦眼神流露出不屑，语气透着浮躁。
我丘处机座下关门弟子，全真教内定第三代掌教，同门弟子第一人，最最关键是名龙骑士。
你郭靖这个蒙古土包子是何许人也？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从哪里来的？”
望着装傻的胡哥说出蠢萌的话，叶秦的面部表情管理崩塌，瞬间出戏。
“cut，叶秦，有什么好笑的！”
李国力说归说，骂归骂，能理解，毕竟他拍的时候偷偷笑过好几回了。
“就是，你知道扮傻装纯有多难吗？”
胡哥翻翻白眼，负气地走回屋内掩上门，重新再来。
“重新来啊，录音，灯光，演员就位，a！”
经过一回羞耻后，叶秦的笑点显著提神，眼睛一睖，闪烁着尖锐的凶光：“少啰嗦，把你的匕首拿出来吧。”
这里胡哥要稍作停顿，演出心理戏的感觉。
他面无表情，眼珠骨碌地上下转动，这一幕被牢牢拍入摄像机，李国力轻咦了一声，对导演组其他人说：“胡哥的演技有进步，懂学会用眼珠。”
通过刚才的交流跟对戏，叶秦的视线中，胡哥比前世更早地摘下浮夸的表情包。
外放内敛，前世他做到这点时，已经是梅长苏。
“你到底是谁啊，你是不是梅超风派来的人？”
结果一句台词，一如既往的娇憨语气，差点把形象给炸得稀巴烂。
叶秦像个知错的孩子，捂着脸高举起手，歉意道：“李导，对不起，没绷住。”
“这个叶秦，也太不像话，前些天还夸呢，这么不经夸。”
李国力黑着脸，双手负背往小院走去，就见胡哥气得长发乱飘，嗔怒道：
“叶秦，不许笑，我警告你啊，再笑做不成朋友。”
“胡哥，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吗？”叶秦脸上洋溢的笑容骤然消失，阴沉严肃。
胡哥纳闷道：“什么什么啊？”
“我们可是演员啊，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不会笑，是不是？”
胡哥感觉前方有雷，可扫不出来，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叶秦捧腹大笑道：“但除非忍不住，哈哈哈！”
“哈哈！”
顷刻间，周围的摄影师、工作人员们受到感染，也都忍不住，笑声或大或小。
“你，友尽友尽。”
胡哥说着叶秦带来的流行语，生无可恋地摇摇头，余光里瞥见李国力折返回导演组。
似乎导演身体不舒服，全身都在抽搐。
“咳咳，重来吧，武替准备上场！”
释行武穿着郭靖的同款衣服，这一身穿在他身上显大。
“叶小哥，多关照。”他讲究地抱歉。
叶秦点点头，承诺的事他说到做到，二人按照陈威滔划定的区域站定。
“3，2，1，开始吧！”
“当然是比你强的人。”
叶秦做出起手式，八极拳劲催动，骨头嘎嘣振响，化拳为掌，收着八分的力气，用设计的动作打来。
释行武瞳孔大开，双手攥拳，两只手臂如长鞭，名为短打，形似虎拳，动恃爪牙，犹如猛虎下山，恶狠狠地扑来。
“喂，你在干嘛？”
陈威滔怒道，这个和尚，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叶秦眯着眼，洞察到杀气。
明摆着是趁他用套招时，狠戾一击偷袭得手，这一拳势大力沉，直攻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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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拳打中，鼻梁骨指不定得断。
这个秃驴！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叶秦挥出的掌刀，被释行武的虎爪牢牢抓住，死死拽住不让动弹不让抽回。
八极·贴心顶。
腾出的空手弯曲，刚硬的臂弯像一把短刀，迅捷凌厉地挡住来势汹汹的少林长拳。
砰！
肘，拳，臂骨，指关节，碰撞出刀剑铿锵的金石之声。
一阵痛觉顿时传导到释行武全身，整条挥拳的手臂酸麻无力，他脸色骇然，偷袭不成，萌生退意。
张口高喊：“误会误会，叶小哥误会，俺这是自然反应，自我防卫！”
不等他说完，叶秦陡然发力，两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下子挣脱开束缚，如同被惹怒的蛮牛，双角出击。
八极·靠山贴！
释行武吓得冷汗直流，一股死亡的危机突如其来，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防住，防住！
前臂合拢，像拳击手护住脸胸腹。
“叶仔，不要冲动！”
陈威滔意识到不对劲，拉着工作人员，赶紧边喊边跑。
“放心，酷哥，闹着玩呢。”
叶秦猛地收力，肘臂轻轻地碰了下瑟瑟发抖的释行武，冷言冷语道：
“那我也是自我防卫。”
释行武脊背全是汗，不敢直视叶秦的眼睛，两股战战，哆嗦道：
“叶小哥，现，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能用杀人技！”
恰恰这时，陈威滔出现，一边插在他们中间，将二人推开，阻拦道：
“叶仔，停手停手。”
“还有你，搞什么飞机，什么自我防卫，不要当我是外行，想惹事，找个没人的地方单打独斗去。现在，给我脱衣服滚！”
“慢着，酷哥，我有个事问他。”
叶秦笑眯眯地勾住释行武的肩膀：
“不想抬着出剧组，老老实实说，谁让你干的？”
“不说实话，胳膊还是腿，自己选。”
和尚脸色煞白，不敢忤逆：
“是，是，刚刚有个戏头找我，给我一个电话。”
“是叫杨总，他，他只要我能不让你继续留在《射雕》剧组，就给我钱，还保我一个角色！”
“杨总。”
叶秦咬咬牙。
026 庆生（4/5）
大金，完颜洪亮府。
庭院园林，石桥下的流水映照蓝天白云。
嶙峋的假山上，前后左右站着四名卫兵。
小特约面无表情地念着台词：“小王爷在练功，不得骚扰。”
“你们拦人，也要有拦人的本事。”
叶秦勾起唇角，面对高手，我嘴炮输出，面对菜鸡，我重拳出击。
问我是谁，我乃堂堂龙骑士！
看到小特约亮出兵器，拔剑相向，他果断地按动特制剑鞘的开关，塑料剑嗖地斜飞而出。
然后脚踩弹床一跃而起，无威亚，纯天然，接剑，凌空，在摄像机里极具镜头感。
铮，铛。
一套剑法套招耍得行云流水，监视的陈威滔暗暗惊叹，这小子深藏不露，还会剑术！
叶秦将卫兵击退，立刻转身，按剧本杨康会突然袭来，一脚踏胸。
砰！
杨康的武替吊着威亚，抬脚一下踢在叶秦的胸口，饶是自己也感到吃痛，显然武替用力过猛。
砰砰！
接着两连击，又是两脚，叶秦默默承受，等镜头给完特写，等陈威滔喊过，他长长舒了口气，揉了揉胸膛。
武替脸色煞白，惊慌道：“叶，叶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没事，过了就行。”
叶秦一笑揭过，他肚子里能撑得住释行武，还撑不住这个。
其实，他本可以让陈威滔安排个武替挨踹，但始终姿态放得很低，头脑清醒。
自己，先是个武替。
“叶子，来，来，这是老袁。”
老袁，袁宏，胡哥的同学死党，好的能穿一条裤子，被胡哥介绍到唐仁，名副其实的二哥。
两人关系有多铁，当初胡哥车祸的时候，袁宏干脆休业，陪胡哥聊天解闷。
光这点，就不黑他在《平凡的世界》把孙少平演垮了。
胡哥又给袁宏引荐道：“老袁，这是叶秦，叶子的叶，秦朝的秦，你叫他叶子、秦子都行。”
叶秦鼻子一酸，很是感动，胡哥能把自己介绍给最亲密的兄弟，说明心底他的分量也不轻，至少不是表面客气。
“叶子，你好，听老胡说你武术是这个，然后演技也是这个。”袁宏双手各竖起大拇指。
叶秦挠挠头道：“演演杂兵凑合，演主角非把出品投资方底裤赔光。”
“哈哈，谦虚。”
袁宏跟叶秦来一波商业互吹后，助理导演小心翼翼地插话。
“胡哥，袁哥。”
眼睛扫到叶秦，嘴角抽动道：“叶，叶哥，李导叫你们准备拍下一条。”
叶秦扬起嘴唇，像变魔术似的变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周哥，马上啊。”
周助理一挑眉，隐隐的不爽随即消散，这小子会做人啊。
袁宏看在眼里，看见不说破，话锋一转：“老胡，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妥妥的！”
“叶子在横店真是万事通，他带着找到专业做烟花的烟火师傅。”
叶秦肩膀被胡哥拍了拍，道：“我那刘哥盯着，做好立马送到轩辕台。”
胡哥露出神秘的笑容：“叶子，还是你心细，我都忘了今天是依晨的生日，哈哈！”
“我去，我还以为是老胡你突发奇想，原来是叶子。”
袁宏、胡哥面面相觑，露出诡异的笑容道：
“咳咳，叶子，你赶上时候啦，衣晨她之前表白刚刚被拒绝，单身。”
…………………
《射雕》，轩辕台外景。
《知否知否》的取景地也在此处。
林衣晨已经在这儿拍了六天，黄蓉上位丐帮帮主，非常重要的戏份。
她跟在威亚师的身后，左顾右盼，在一群乞丐装扮的群演里看到胡哥，旁边还站着换上便服的袁宏。
老袁，他怎么来了？
张了张嘴，一副搞不清状态的样子，就见威亚师做出个“ok”的手势。
“呀！”
林衣晨惊呼一声，钢丝慢慢地上升。
眨动灵动的眼睛，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味，定睛一瞧，只见胡哥、袁宏的身旁，多出一个身影。
那张面孔，不就是她最近入戏时，脑子里不停跳出郭靖的脸？
砰！
深邃漆黑的天际，一朵绚烂的烟花升空爆炸，如流星划过一时璀璨。
林衣晨的思绪被完全打断，大脑宕机，目光呆呆地望着烟花画出一张笑脸。
眼眶微红，只听底下的胡哥带头喊道：“小老人，长命百岁哈！”
林衣晨绰号小老人，平常早起早睡，运动看书，被胡哥调侃提前养老。
之所以养老，是因为拼命工作，堪比杨狐狸的拼命三娘，结果23岁累倒，偷偷立遗嘱害怕猝死。
威亚慢慢下降，她两眼汪汪，两脚落地。
“快快，叶子，不要磨蹭。”
“胡哥，不是吧，蛋糕不应该你送吗，要不袁哥，你比我跟衣晨姐更熟吧？”
“少来啊，哥哥心里有人，不想做让人误会的事，你最合适，你单身，又是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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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被胡哥、袁宏架着像犯人一样，双手捧着蛋糕，哭笑不得。
艹，我不过出自真心，顺便拍拍马屁，怎么就把我推出来了呢？
他语气诚恳道：“小老人，不，衣晨姐，祝你生日快乐，永葆青春。”
林衣晨强忍着不落泪，扫视三个罪魁祸首，僵硬着脸神情严肃道：“谁的主意？”
袁宏、胡哥果断卖队友，一个瞟眼，一个手指，齐齐对准中间的叶秦，他尴尬冤枉地一批。
胡哥、袁宏，跟你们三开撸啊撸，王者荣耀绝壁被卖。
索性光棍到底，一五一十道：“衣晨姐，蛋糕是袁宏订的，奶油祝福是胡哥写的……”
来啊，互相伤害啊。
“笑脸烟花是他找人的！”胡哥、袁宏色变，异口同声道。
他们何尝不想出面，亲自给好朋友过生日，但他们是明星，男女之间太容易传绯闻。
他们都小心维护这份友谊，不能越轨，不要变质。
灿烂不休的烟花雨中，夜空明亮如白昼。
林衣晨含泪而笑，激动地盯着叶秦三人，享受四周围来人群的生日歌，声音细若蚊蝇道：
“谢谢，谢谢。”
眼神渐渐交汇，看着叶秦，正在与她梦里郭靖的脸重合。
那道脉脉的神情，被隐藏在人堆里的镜头捕捉，咔嚓一声拍下，画面定格在林衣晨与叶秦之间。
“捞到了，捞到大料啦。”
偷偷潜伏的小姑娘欢欣雀跃，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好微单。
这次转正绝对没问题。
标题她都想好，神秘男子探班林衣晨，庆生定情！
027 没有绯闻的名人不算名人（5/5）
”柯兰姐，你能不能不要老跑办公室，又该有人传你耍大牌了。”
小助理拿着盒饭，看到柯兰大马金刀地翘起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小说，还哼着曲：
“斩断情丝心犹乱，
千头万绪仍纠缠……”
08年，通讯普遍是E网，直到明年开春，工信部正式给移动、联通、电信发放牌照，才步入3G元年。
这时手机冲浪，无非刷刷新闻资讯。
忽然间，她订阅的搜糊娱乐发来一则吃瓜讯息：震惊，神秘男子探班胡哥袁宏，结果竟是…
这种半遮半掩的标题党，在香江凤凰混了十多年，早就见怪不怪，论八卦无底线无节操无道德的程度，华夏版图里，唯它与湾湾耳。
“哎，小赵，你家胡哥出院啦？”
小赵鼓起脸蛋道：“姐，你消息得多闭塞啊，都四月份啦，都快出院半年。”
“最近忙着拍戏，哪有时间吃瓜。”柯蓝被怼也不恼，嘴里飙出叶秦曾说的“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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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够形象够有趣，就像现在，自己不就是舒舒服服躺着，嗑着瓜子看八卦，看底下的评论你骂我争，阴谋论、圣母论层出不穷。
嗯，暗爽。
小赵嘟囔道：“什么拍戏，明明天天打电话，别人还不乐意，小心他举报你骚扰。”
“你啊，就是太宠你，什么话都敢说。”
柯兰抄起一把瓜子，点开短信的链接，跳转的页面缓缓加载，图片一点一点地浮现。
胡哥的脸慢慢地露出，她吐出瓜子皮道：“呦，他是车祸伤到脸吧，滋滋，恢复的真好。”
“那是。”
“他跟林衣晨什么关系，情侣吗？”
“怎么可能，他们只是朋友，胡哥有薛佳宁了！”
“只是男女朋友而已。小赵，你这丫头还是太naive。这圈子，明星移情别恋、夫妻婚内出轨太正常啦，来，想不想知道四大花哪个隐婚隐孕啊？”
小赵赌气道：“别人都可能，就胡哥不会！”
“这么说，这个神秘人可能是林衣晨男—”
柯兰猛地瞪大眼，图片中捧着蛋糕的叶秦映入眼帘，瞳孔地震，手中的瓜子从指间散落。
吃瓜竟吃到自己头上。
………………
“刘哥，没有的事，她是天上的天鹅，我是地上的蛤蟆，还是只不吃天鹅肉的蛤蟆。”
“华强哥，这瓜不是保不保熟，压根就没这瓜好伐！”
“是颖宝啊，什么东西，你问我衣晨姐跟你谁更漂亮？你有点歪楼诶，什么叫歪楼……”
“……”
叶秦疲于应付为数不多好友的问话，一连几个电话轰炸，脑袋乱哄哄。
昨天片场庆生结束，李国力给面子提前收工，林衣晨大大方方订个包间，几个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结果今天醒来，给我整这出？
趁着大白天剧组没开机，他偷摸摸地溜进一家烟雾缭绕、臭气熏天的黑网吧。
在老板娘诡异的目光下，心虚地挑了最角落的机子，从四大门户网站，刷到博客，从猫扑天涯凯迪，刷到贴吧。
几乎娱乐版全是前十热度，百度谷歌热搜榜前三。
哪怕开篇一张图，内容全靠编，也架不住林衣晨的关注度跟流量。
从06年进入内地，她凭借《天外飞仙》的小七、《恶作剧之吻》的袁湘琴，成为甜蜜可爱初恋代表，跟胡哥组的CP，放后世简直是kswl。
关键经纪团队运营出色，林衣晨自己也洁身自好，一直没有闹出任何感情绯闻。
所以，难免全网震动，男友粉、CP粉集体鬼哭狼嚎，甚至使用“人肉”核武，挖叶秦的祖宗十八代。
叶秦，男，秦省榆林无双镇人。
“我艹，就是这玩意冲了我女神？”
“榆林那矿很多，不会是煤二代吧！”
底下的评论清一水的谩骂猜忌，理智的声音被淹没在人海。
艹了！
看着始作俑者，实习娱记，郝荪。
喂喂，我是华夏龙王，修罗殿三千眼阎罗，十万规魔，给我狙了这个人。
叶秦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这种绯闻，对他这种娱乐圈无名氏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能够大大提升知名度。
损失的其实是林衣晨。
造谣容易澄清难，尤其是围脖尚未上线，明星澄清绯闻，需要公关团队联系合作的媒体，发表声明。
不然，直接律师函警告。
经历第一次网曝网暴，他心情复杂地玩两把CF解气，杀小学生杀到麻木后，茫然无措地回到剧组。
剧组工作人员看向他的眼神，大大不同。
许多组的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都在吃他跟林衣晨的瓜。
半道上，又被林衣晨的经纪人堵住。
“你千万不要有任何想法，也不准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发表任何带衣晨的言论，明白吗，注意你的身份！”
叶秦被说得带三分火气。
什么叫注意身份？
不就是觉得武替硬碰古装小花跌价值丢粉呗？
我好歹也是选秀冠军预备役，《烟花易冷》有没有听过，什么，没听过，那没事啦！
奶奶提，今天你对我颐气指使，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叶秦负气地离开，看到胡哥、林衣晨对戏聊天，却仿佛做什么亏心事，下意识地躲开。
“叶秦，这边，这边！”林衣晨挥舞着手喊道。
叶秦硬着头皮上前，抱歉道：“衣晨姐，对不起，早知道我就该闪一边去。”
林衣晨摆摆手道：“没事，没事。”
“我的经纪人已经告诉我了，是一个企鹅的实习生潜伏在剧组，想偷拍我跟胡教授的互动照片，搞我们跟薛佳宁三角的料。”
“然后看到我，想搞波更大的？”
叶秦豁然开朗，斜睨了眼嬉皮笑脸的胡哥，“笑什么笑，我是给你挡枪！”
“丹姐那句话怎么说，没有绯闻的名人不是名人。”
胡哥摸了摸鼻子：“你以后反正要经历，当提前适应媒体。”
“就怕对衣晨姐有什么影响？”叶秦内疚道。
“我，没有哦。还有几天杀青，经纪人已经约好开播发布会澄清。”
林衣晨莫名地心跳加剧，霞飞双颊，摆摆手。
“那就好。”
叶秦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挺珍惜这段朋友情，因此疏远太可惜。
握着手机，他仔细地翻看通讯录，盯着柯兰的号码，一时恍惚。
平时打的勤快，居然到现在也不来一个？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028 杀青之日，白银之时（2合1！！）
5月7日，象山。
“我宣布《射雕》杀青！”
随着李国力一声怒吼，现场的剧组爆发猛烈的叫声。
“噢！”
“胡哥，你们看胡哥！”
胡哥撒腿就跑，边跑边解开腰带，脱掉沉重束缚的古装。
扑通，双脚踩在碧绿的湖泊中，水花四溅。
群演、工作人员紧随而后，叶秦也紧紧地跟着，震耳欲聋的叫嚷声中，系统提示音脱颖而出：
“叮，《射雕英雄传》，角色：尹志平（小配），是否签到？”
他瞬间驻足，一个小配就能进阶！
心念一动，暗道：“签到。”
“恭喜宿主，符合进阶条件，升级白银，开通全新功能：演出通告。”
演出通告，他苦苦等待期待的来了！
半个多月，死磕课程，他已经学完水戏、火戏、跑酷、剑术基础、肢体动作运用与控制、台词语气功底基础、现代动作片武打要领。
还差两个，倒不如角色签到来的干脆。
他傻愣愣地杵着，廉价的布鞋浸泡在冰凉的湖水里。
【宿主：叶秦】
【等级：白银】
（进阶条件：课程签到，20；大配签到，5）
【签到点：121】
【日常：课程签到】
摄影机位与站位（进阶）
长镜头与走位
方法派理论与实践指南
表现派理论与实践指南
……
视线一直向下移动，注意力顷刻间被深深吸引。
【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神探狄仁杰3》
角色：李元芳
成功率：0.01%
刷新时间：23日
刷新点：15点/次
“啊！”
无数的信息流灌入叶秦脑中，他惊喜万分，兴奋地跳脚，蹦得很高，水花溅得很猛。
每个月，金手指都会自动刷新一次演出通告，自己可以消耗签到点，手动刷新，直到刷出满意的影视剧。
以及，满意的角色！
关键，成功率，成功率，有成功率！
虽然这个成功率不是固定的，是会某种金手指称的可控与不可控因素浮动，可能看到，已经成功一半。
双手疯狂地颤抖，有种叫命运的东西仿佛掌握在手里。
就算再被吴太打压，他现在还反抗不了，但至少有溜出五指山的本事。
“芜湖！”
身体不受控制，手舞足蹈。
两腿迈开，加速再加速地快跑，冰冷的湖水凉不了体内燃烧沸腾的热血，一下子超越追逐胡哥的大部队。
“你快看那个叶秦，跟胡哥一样，疯啦！”
“怎么说话，这叫兴奋，他以后前途远大着呢！”
队伍划分两拨，一拨抓胡哥，一拨抓叶秦，想将他们高高抛起，却发现他们跑得非常快，那种忘我得快。
哗啦哗啦。
“秦子？”
“胡哥！”
胡哥回头，布满泪雾的视线中，叶秦同样饱含热泪，因戏成为朋友的二人，毫不犹豫地抱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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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顷刻间，车祸以来一年的委屈孤独迷茫，胡哥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
那场意外，带走一个花季少女，原本应该是带走他的，她坐的位置本来是他的！
心里沉重压抑，愧疚负罪。
然后广告代言无情索赔，许多片约单方面撕毁，天上地下，他从一个顶流般的演员，跌落到他也不知道多深的低谷。
“秦子，我活下啦，我回来啦！”他热泪两行，蹦蹦跳跳，大喊大叫。
“胡哥，是，你回来啦，我回来啦，我感觉都回来啦！”
老子就算唱歌挂被封又能怎样！
等着，我回来，我征服。
叶秦熊抱着胡哥，哽咽地大吼；“胡哥，渡过大难，将有大成，继续努力，终成大器！”
突然间，胡哥涕泗横流的脸上呆滞惊愕，甚至忘记哭泣。
金庸送给我十六字，你怎么知道？
……………
杀青了，自然组织杀青宴。
因为只是补拍，地点选择在一间口碑不错的农家乐，农院空地的八桌坐满人。
本来按叶秦的身份，该跟其他跟组的武行一桌，可多出龙骑士扮演者，胡哥、袁宏朋友，林衣晨的绯闻男友，竟然有幸安排到主桌。
他的左手边是胡哥，右手边是刘师师。
悄悄地用余光瞄若曦，五官精致小巧，鹅蛋脸线条流畅，天鹅颈傲人，气质素雅清淡。
细细对比，果然如传闻跟蔡亿侬，从样貌到气质，惊人的相似吻合。
刘师师侧目而视，两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碰撞。
她嘴巴翕动，却什么都没说。
“走，衣晨、师师，叶子，我们去敬敬李导！”
胡哥一声吼，叶秦二话不说，端着碗直接跟了上去。
“李导，谢谢。”
千言万语，胡哥凝结在这四个字里。
碰杯后，李导浅尝一口道：“最要谢就是谢蔡总，是她坚持。”
蔡亿侬的确对胡哥没的说，《射雕》搁置的这一年，取消赔偿的广告商业代言，可足够再拍一个《射雕》。
却硬生生拍《聊斋》补血，撑着剧组等胡哥，坚持他继续主演，如果换其他公司，早就换角色。
再往后推10年，可以学杨天宝一秒抠图。
李国力跟林衣晨、刘师师碰杯后，看到叶秦双手捧着一个瓷碗，顿时一愣。
头回见识这么豪爽的一个人。
“李导，谢谢您能给我这样一个展现的机会。我干了，您随意。”
叶秦连干三碗海之蓝，刺烈的酒劲在喉咙燃烧，眉头丝毫不皱。
“叶仔，好酒量！”陈威滔拍手道。
“哈哈。”
李国力笑眯眯地打量这个后生，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给自己留下极深的印象。
不贪功道：“除了谢我，你还要谢谢陈指，还有林语芬林导，一个是招你，一个是推你，尹志平的角色就是她建议的。”
叶秦倍感意外，想不到仅仅跟林语芬几面之缘，她竟然为自己这个无亲无故的推荐。
什么都不说，一切尽在酒中。
又干两碗，一饮而尽。
“好，好酒量，好气概。”
林语芬霍地站起来，喝完杯中的酒，然后悄声问道：“将来有什么打算？”
…………
砰！
叶秦满脸微醺，一身酒气地倒在床上，双臂张开。
脑海里，始终无法忘怀杀青宴上跟林玉芬的对话。
“林导，当然有什么演什么，走一步看一步，林导，我不挑。”
“想继续做武替？”
林语芬施施然地往大堂的角落去，远离热闹的酒桌。
叶秦紧跟其后，追问道：“林导，你觉得我不该做武替？”
“你的武功，面试的时候我见识过，八极，我还特意百度搜了下。”
林玉芬语气诚恳道：“嚯，武有八极定乾坤，很厉害诶，你当武替绝对没问题，再加上你这外形气质，如果放八九十年代的香江黄金年代，程龙大哥李联杰你比不上，可跟甄子弹、赵闻卓他们有的拼。”
叶秦迷糊道：“八九十年代，林导的意思是，现在我不行？”
“不是你不行，是武打片市场不行。”
林玉芬耐心地剖析，香江十多年武打片拍下来，就像敖干的药渣。
外壳的武术招式，打来打去都是动作套路，不干脆不利落不痛快，纯粹套套招公式化打斗。
内核的编剧故事，现代基本是警匪，古装就是侠客。
杀手敢拍吗，雇佣兵敢拍吗，伟光正，想不想要龙标？
拍特工突然冒出黄种人的脸，突不突兀，现不现实？
又不能像美利坚拍世界警察，“正义民主”，四处执法，题材完全阉割受限。
内外都没有新意，观众的审美又不断提高，想从武打市场脱颖而出，要么超越前辈，要么另辟蹊径。
因为武打片不同于其他类型片，有很强的个人英雄色彩，以致于个人特色要突出鲜明，风格强烈。
程龙的喜剧功夫、惊险特技，李联杰的古装武侠、宗师风范。
“你再看看这些年出头的，是不是只有子弹，他的《杀破狼》，他的《导火线》。”
林玉芬掰着指头细数：“张劲你不知道的话，吴晶你应该熟？”
他们两个，叶秦当然都熟。
特别是吴晶，《战狼2》票房突破天际，前世他特意查过所有能找的资料。
就像林玉芬说的，人京哥不是没想当第二个李联杰，可《猴拳》、《太极宗师》等古装武侠拍下来，毫无记忆点。
然后南下香江，转型现代都市武打片，第一部自编自导的《狼牙》扑了，也不适合现代武打。
被逼无奈瞄向华夏市场的蓝海—战争武打片，学史泰龙《第一滴血》、《敢死队》，转为军人特种兵重工业武打题材。
而反面教材就是张劲，形象不够典型，风格不够突出，就是武英级别的运动员，西装暴徒，照样扛不起票房。
仔细一捋，叶秦惊出一身的汗。
我艹，好像从武替到武打明星的路子，的确考虑不周。
弱弱道：“林导，我一开始只是想多一条能进组的路子，多认识些人。”
“想哪天，或许像这回《射雕》一样，有您，有李导，有陈指这样的伯乐提携一把。”
林玉芬摇头失笑道：“那你就更大错特错啦。你呀，幸亏提醒的早，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你猜猜，就这部剧，就你演的尹志平，如果是履历丰富的武替投简历，我们给不给试镜机会？”
“不给？”叶秦疑虑道。
“当然是给，因为我们是一部古装武侠片，武替可以来。”
林玉芬道：“可换成爱情片呢，喜剧片呢，这种简历直接扔垃圾桶，因为我们有惯性思维，不拍武打武侠片为什么要找武替，哪怕他演技不差。”
叶秦咋舌道：“您是说会被定型？”
林玉芬意味深长地教诲道：“动作演员只演动作片，而演员，可以演动作片，也可以演其它类型片。”
“不会武功，不会招式套路，可武行武替会啊，不要把自己的戏路天然的走窄。”
我悟了！
叶秦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虚心求教道：“林导，您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影视公司经纪部签约。”
“您是说唐人？”叶秦心生警惕，重新审视知心大姐解惑明灯的林玉芬。
“唐人不是第一选择，签约唐人的确能优先演唐人剧。”
林玉芬压低声音，透露道：“可蔡总控制欲太强，也不会允许唐人的演员私自接拍公司外的剧。”
叶秦一怔，没想到林玉芬坦诚到这种地步，您这样反手背刺老东家，不合适吧？
但唐人这瓜，他的的确确吃过，林庚新林狗当初被雪藏，就因为私自接戏。
这个惯例，一直要到唐人式微，自制剧质量产量下滑，唐人剧不再称霸古装偶像市场，才渐渐打破。
他诧异道：“您为什么这么关照我？”
“你有贵人相助，好好想想。”林玉芬留下一个神秘的笑容，举杯啜饮。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叶秦脑袋嗡嗡一震，贵人？
莫非是柯兰？
叶秦辗转反侧，时而坐起，时而躺下。
“啊！”他烦躁挠头抓耳，狠狠搓了一把脸，不管那么多。
当务之急，琢磨琢磨“演出通告”。
“刷新。”
“叮，消耗15点签到点，演出通告刷新成功。”
纯白的显示屏上，《神探狄仁杰3》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
剧名：《李小龙传奇》
角色：朴正义（特约）
成功率：27%
刷新时间：23日
029 让天赐我一块封神榜（2/4）
漆黑的环境中，门外走廊传来阵阵脚步声。
嘎吱，嘎吱，床板响动。
叶秦翻来覆去，激动万分。
这可是《李小龙传奇》！
08年剧王，火到打遍08、09年所有电视剧，打破央妈八年以来的收视率记录，在大江南北掀起“李小龙”热。
主演陈果坤，09年因此荣登春晚舞台。
这可是神剧啊。
只是这个成功率，叶秦皱皱眉头。
灌入的信息流里有说明，成功率并非固定不变，完全是根据自己现在的能力、人脉、素质多方面，推算出的投递简历、试镜签约的概率。
但只要想办法针对提升，就能提高。
像“朴正义”，印象里是棒子国跆拳道馆馆主，跳出来给李小龙打脸的杂鱼。
有一定的跆拳道基础，又或者多几份武替的经历，成功率或许会增加。
27%，不划算。
一旦领取演出通告，不管签约成功与否，功能会暂时关闭，等月初才会重新开启。
叶秦掰着指头细数。
一节课，5点签到点，演一个龙套1点，小特5点，小配50。
现在还有106点。还可以再刷7次。
刷出小配不亏，刷两个双倍。
前世他可是欧皇著称，不氪大佬原神十抽，一发抽出1七七，3甘雨，1莫娜，号称寿命抽奖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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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新。”
剧名：《街舞少年》
角色：冯翼（特约）
成功率：46.7%
叶秦眨眨眼，街舞？
印象里，国产青春歌舞片，在财神、范税冰、山鸡哥参与的《精武门》之后没然后。
记忆最深的，脑海里随之浮现《紫禁之巅》尬舞battle，还有一旁的女主大喊：
“不要再打了，住手，不要再打啦。”
要打就去舞蹈室打！
街舞ptsd发作，浑身鸡皮疙瘩骤起，急忙道：“刷新。”
剧名：《一枝梅》
角色：卞施厚（男二）
成功率：0.01%
棒子国的都能刷出？
我艹，男二，乖乖。
男一就是那个美男李准集吧？
叶秦吞了吞口水，但这个成功率，简直是在山珍海味里吃到苍蝇。
系统你敢不敢标出个零蛋！
连续两次神抽，叶秦信心大增，“刷新！”
《红蜘蛛6》？
这是什么鬼玩意啊，再来。
他像赌狗似的不信邪，疯狂单抽。
《致命红罂粟》。
《妯娌情深》。
《神府tg游击队》。
一连三部，臭上加臭，别说剧集，名字前世瞅也没瞅，听也没听，一看就是上不了电视台播出。
两眼迷离茫然，怎么突然脱欧入非啦？
深深地陷入自我怀疑，悔意油生，早知道不如试试《李小龙传奇》。
“必定是有妖魔作祟，哇呀呀！”
叶秦一个鲤鱼打挺，神神叨叨在床上转圈。
“南无阿弥陀佛，西天诸佛助我。大威天龙，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巴嘛哄！”
“给我暴击！”
叮的一声，演出通告再出变化。
《金甲战士》？！
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特摄片，华夏的特摄片当真是一言难尽。
服化道，特效剧情演员，几乎不在线，能值得反复观看没有爆炸毒点，只有《火力少年王》、《铠甲勇士》。
但是，如果是主演倒也认了，一部特摄片的主演不也是主演，不要拿村长不当干部！
章伟哥的黑历史就由我来承受吧，华夏九零后零零后小盆友的童年，让我来承载吧。
烈焰，冰暴，飓风，雷霆，曙光之力！
我是炎头，外星人你们怕不怕？
看向下一栏的角色，金甲战士？
武替！
mmp，武替，皮套演员啊，岂不是连脸都不要啦？
成功率是70%，可比奥特曼丑出不止百倍的头套，令人羞耻无比的紧身衣，叶秦心里一片抗拒。
真演的话，妥妥的黑历史啊！
一想到哪天登台领奖，一帮笋丝在弹幕里狂刷，金甲战士，金甲战士。
夺笋呐。
不行，我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演，
望着仅剩的31点签到点，叶秦咬咬牙，双手合十，向西拜，向东拜，向前拜，向后拜，嘴里呢喃着：
“福生无量天尊，福生玄黄天尊。”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两眼睁得撑裂，骈指朝天，学着英叔在僵尸片里的经典施咒动作，大喝道：“刷新！”
“叮！”
“我靠靠靠靠！”
叶秦一懵，登时激动得双拳乱飞，口吐芬芳，各种脏话出口成章。
只见纯白屏幕上浮动的信息：
剧名：《封神榜之武王伐纣》
角色：杨戬（大配）
成功率：63%
“咚咚咚！”
隔壁房间的住客狂敲墙壁，大骂道：“喂，忍你很久啦，蹦什么蹦，喊什么喊，几点啦让不让睡觉，找死啊！”
叶秦庆祝的动作一僵，不断地吸气吐气，平复躁动难安的心情。
“接下来信道，信太上老君。”
华夏人信神不像歪果仁又坏又蠢，是极其地功利，灵验就继续信，不灵信不信不只把你贡品砸啦，连庙宇都给扬掉。
下了床，赶紧猛灌一杯凉白开，发热的脑子渐渐冷静。
在林新如版妲己的《武王伐纣》前，06年已经播出过范税冰版的《凤出祁山》。
饰演二郎神的是韩冻。
他在横店可出名的很，人称“横店一哥”。
365天，361天在拍戏，就连急着启动系统的自己，都没有那么拼命。
按理应该他继续演，怎么就有机会，而且是离谱的63%？
疑惑不解中，他还是接受通告。
…………
横店，某剧组。
阿嚏！
正在吊威亚的韩东，忽然间脊背一凉，冥冥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右眼狂跳。
“哎，韩东，待会儿保持轻功的姿势，什么都不要做，着落就行。”
韩东点点头。
“各组各就各位，a！”
穿着古装的韩东，站在房檐屋顶，俯视着地面的剧组，纵身一跃，双臂横张，左脚屈膝，摆出一个潇洒轻盈的轻功动作。
眼看慢慢降落，内心松了口气，什么事都没发生。
就在此时，他察觉到不对劲，余光里的景象越变越快，好像放威亚的速度不对。
来不及反应，只听砰的一声，单脚着地。
瞬间，骨头咔嚓巨响。
“啊！”
030 试镜通知（3/5）
从象山回到横店，刚下汽车站，刘能一个电话喊到经常光顾的小炒店。
酸辣土豆丝，糖醋排骨，鱼香茄子，回锅肉，剁椒鱼头，水煮青菜，包菜粉丝，玉米骨头汤。
四人的方桌上摆满荤素，热气腾腾。
“叶哥，太牛啦，拍完央妈剧，马上拍上唐人剧。”
“叶子，哥哥混几年连一个配角都蹭不上，你来横店才多久，将来腾飞啦，不要忘了老哥。”
“叶哥哥，林衣晨绯闻照片里的人，是你吧，是你吧？”
“……”
十张方桌，一多半是刘能群里的龙套特约，热闹非凡。
都是来沾沾叶秦的欧气。
演员是无数横漂梦寐以求的，一部戏的小配，可以说是真正踏上演员之路。
以后投递履历，一条唐人剧的配角，胜过百条千条的特约。
在横店，那是龙套多如毛，特约遍地走。
叶秦一一地打招呼，不少姿色不错的，抛抛媚眼，甚至拉拉扯扯。
妹纸，住手，额是正经人。
尤其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像释行武那样，吴太、杨总安排的饵。
虽然这会儿没有劣质艺人名单，他可不想留下黑料，像每年的港姐选举，人前风光，人后整容、外卖、茶味，被港记疯狂曝光。
兜里被一阵乱摸，揣进好几张字条，手机号，QQ，最离谱的是宾馆房间号。
他毛骨悚然，赶紧投来求救的目光：“刘哥。”
“都别吵啦，东一嘴，西一嘴，叽叽喳喳，我叫小秦来是吃饭的。”
刘能嘴上这么说，心里美得很，虽然想过叶苏能打出名头，万万没想到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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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甭管陌生还是熟悉的群头，张口闭口都说他撞大运，没准真能从自己手里走出一个真正成大腕的横漂。
“小秦，来来，趁热吃，我让老板卡着时间上菜，还想吃什么，尽管叫，哥管够。”
叶秦随手将行李一股脑丢空座，坐一上午的大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甫一坐定，一双筷子被人递了过来，抬头一瞅，想不到赵颖宝会坐在对面。
“你怎么就在这儿？”
“某人是不是忘了是谁介绍给我刘哥的。”赵颖宝嘟嘴道。
“最近怎么样，几个特约？”叶秦道。
赵颖宝哭诉道：“特约，能有龙套就不错啦，反正，丢死人啦。那些个臭导演臭群演，看到我签约华谊，总想上来踩几脚，冷嘲热讽就没停过。”
呦，横店龙套，逆袭女花，三年之期已到，陆贞、花千骨附体？
赵颖宝，我可以给你写本爽文啊！
这会儿某点，可不兴系统流。
叶秦安慰道：“等你出名，他们就会把你捧手心当宝啦。”
“出名，好难啊，什么时候才能当回主演啊？”
赵颖宝双手推腮，然后啊了一声：“光顾吐槽，你快吃，这里的菜真的很好吃。”
叶秦也不讲究也不客气，端起碗筷，一顿狼吞虎咽。
干完一碗饭，垫垫肚子，便从兜里取出备好的钱交给刘能：
“刘哥，两部戏三个角儿的抽头，你点点。”
群头不会无缘无故地拉活，抽头是必不可少，他们其实变相是群演的半个经纪人。
不少戏头黑心得很，潜规则，收回扣，良心的少之又少。
“这事不着急。”
刘能手上老实，打开红包，二十张软妹纸，笑得跟菊花似的：“小秦，你小子发了一笔大财，打算怎么花？”
“零头留给自己，一万块寄家去。”
叶秦回来的路上都想好，用这笔钱缓和父母兄弟的矛盾。
人是感情的动物，家是感情的集合。
虽然这一家人他依然膈应，他还是想念自己前世的父母。
可如果不是我，一个没钱没名、没车没房的文娱老仆街，而是另一个他存在，他们会不会幸福？
哪天，他希望能隔岸远望。
现在，占了人家的身体，就要干人事。
08年的一万，在无双镇相当于当地一家四口半年的收入。
“该，你也该跟家里捎钱。下半年哥再给你找戏，年前回家，多包几个红包。”
说话间，刘能手边的手机振动着，发出“月亮之上，风干了忧伤”的铃声。
“哎，哪位。呦，杨总监，问叶秦？他回来啦，刚拍完射雕回来呢。”
杨总监，那个杂碎？
不对，声音是个女人的。
叶秦怦然心跳，瞬间联想到《封神榜》，两眼直直地盯着刘能，听他嗓门一个高抬：
“什么，试镜？有空有空，绝对有空。”
赵颖宝瞥了眼低头扒饭的叶秦，初见他时只是一个小特约，才一两个月，都已经有剧组主动约试镜啦。
而自己这个签约华谊大公司的，却还是一个龙套？
她咬咬唇，心情复杂。
“成，大后天见！”
挂断电话，刘能终于不再憋笑，彻底地释放出来，笑声充满店内。
“哈哈，小秦，你要发达啦，你小子走什么狗屎运，刚回来又遇到这好事。”
他也不卖关子，迎着众人惊疑的目光，嘿然一笑道：“《封神榜》找你试镜，猜猜演谁？”
叶秦两眼圆睁：“二郎神？”
“咦，小秦，你怎么知道是二郎神啊？”
“瞎猜的，刘哥，二郎神韩东不演吗？”
刘能高兴地夹筷子回锅肉，满嘴流油道：“韩东出意外啦，昨天拍武戏，把腿摔断，没法演。”
缘，妙不可言。
叶秦露出微笑，又皱下眉头，心里惴惴不安，岂不是网文里赤裸裸地夺人造化，窃人命机？
掏出小本本记下，等以后发达，想方设法再补偿吧。
嗯，就很得便宜还卖乖。
“时间很紧，只有3天的时间准备，最近把时间腾出来，试镜剧本我待会儿打印给你，好好琢磨。”
刘能端起啤酒道：“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谢谢刘哥。”叶秦举起酒杯一碰，一口闷。
“叶秦，恭喜你。”
赵颖宝既高兴，又失落。
郁闷地捧着一瓶雪花，对瓶吹，一口闷，略微苦涩的冰啤灌入口中喉咙，眼泪不禁打转。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这样？
………………
杨总监，叫杨曼。
华宜艺人经纪部出走，那边的腕儿太多，山头太多，王京华、李雪、刘娜等八大金刚明争暗斗。
李莲花、范税冰、周迅哥竞争一姐，黄教主、邓朝火拼一哥，她这样无根基的小虾米，简直是城门失火殃及的鱼池。
应江浙永乐公司程力冬的邀约，独挑大梁，挑起新创建的经纪部，对外挂总监牌。
今年年初刚刚成立，手里头没有什么艺人，几个萌新都是她从华谊挖的小透明。
普通，毫无灵性星味。
可是去上戏、中戏、燕影签人又没有吸引力，好的苗子早早被博纳、华谊、欢瑞、光线预定，剩下的那茬，能淘出什么。
所以干脆冒险，从横店龙套里大浪淘金。
虽然不靠谱，可签群演不费力不费钱，还能扩大艺人队伍，对外说出去，签约艺人超10人，kpl也对付得过去。
当然，这十个人都是没有前途的特约，充其量能找对戏路，混个特型，老奶奶老太太，老大爷小太监。
“叶秦。”
杨曼翻着关于他为数不多的资料信息，眼神熠熠发光。
031 拿下，敌羞吾去脱他衣（4/5）【求投资】
叮咚！
叶秦舒一口长长的气，迈出电梯门，按照指示牌找到江浙永乐公司。
自报家门，然后被前台小姐引到小型的会议室。
经过办公区，瞅瞅公司的布局时，窝在办公桌摸鱼的小姐姐们，纷纷停下鼠标。
开心农场的菜也不偷，抢车位也不抢，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叶秦的侧脸身影。
“哇！”
“咕噜。”
“吸溜。”
女汉子、小姐姐们不争气地嘴角流眼泪，一直到他消失在过道。
“也太帅了吧？”
“诶，他，他好面熟啊，在哪见过他？”
“在梦里吧，哈哈！”
叶秦浑然不觉，这块“小鲜肉”，提前激活女人体内的饥饿与占有。
只见门口摆放的塑料椅凳上，左边空着，右边站着一个，正脸被自家助理遮挡看不见。
再看看自己，孑然一身。
叹口气，林语芬说注意挑选经纪公司。
现在有的选吗？
能有一家就不错啦。
“你是，你是衣晨姐的那个谁，想不起来，对，尹志平！”
忽然间，一张长相酷似韩东的脸怼到叶秦面前，他迅速地向后倒退两步。
“韩东？”
“怎么什么人都说我长得像韩东，我不是，我郑重强调，我是应昊明！”
应昊明脸上写满恼怒与反感，显然跟前版的二郎神撞脸，让他很气愤。
“是不一样哦。”
叶秦上下端详，不似韩东的五官线条更立体硬朗，应昊明更圆润柔和。
“本来就是，你应该认得出来啊，你不是也在《射雕》剧组嘛？”
射雕，他演谁啊？
叶秦疑惑道：“我有点脸盲，我们认识？”
“我演陆冠英，陆家少庄主。”
应昊明当场抖出一句台词，“前辈身为武林泰山北斗，不思保家卫国，还不知羞耻的出卖大宋。”
那场戏没胡哥的武戏，也没有自己的文戏，叶秦慢慢回忆，他貌似在片场找块僻静的地方，带薪摸鱼去刷课程。
打哈哈道：“哈，你好，你好，怎么这么巧啊，你也来试镜？”
“对啊，我经纪人收到一个电话，通知我来，说试镜杨戬这个角色十拿九稳，不就是说我跟韩东长得像，当他的替身嘛！”
应昊明负气道：“谁稀罕，诶，志平兄，你试镜什么角色？”
“俺也一样。”叶秦抱拳搞怪道。
“你，都是杨戬啊，那就是三个选一个喽？”应昊明一怔。
“友谊第一，试镜第二。”
叶秦嘴上笑嘻嘻，心里犯嘀咕，就这都有63%的成功率？
明眼人一瞅，形体外貌相似的不是板上钉钉，省得前后换角造成观看不适。
就好像告诉你《仙剑3》不请胡哥，改劲夫，别扭不？
咔，会议室反锁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西装革履外貌痞帅的寸头男人。
我艹！
叶秦瞠目结舌，这不是吕小布吗？
看到外貌气质更胜自己的男人脸色僵硬，目光呆滞，孙艺州一愣，回过头看去，门口空无一物。
他摸了摸脸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叶秦被应昊明的手肘轻轻一捅，收起张大的下巴，掩饰道：“没有没有。”
吕小布皱皱眉，暗生不满。
“应昊明。”
从室内探出杨曼的脸，她语气甜美道：“麻烦请入内。”
“我进去啦，其实不是经纪人逼我，我真对杨戬没兴趣。”
应昊明说了通类凡尔赛语，脚步轻快地走入会议室。
“他应该试镜成功。”
孙艺州眼神黯然，瘫坐在塑料椅。
“为什么，你不行吗？”
叶秦将孙艺州的吕布，脑补成二郎神，再对比韩东，霸气有余，缺少俊朗。
跟焦君恩的一比，确实不太行。
二郎神在荧幕上的形象多年的塑造，首推就是风神朗俊，刚柔兼备。
“还需要问嘛，形似一点就足够。”
孙艺州侧目而视道：“你刚才那表情，像是认识我？”
幸亏叶秦看片无数，电影电视剧剧情桥段信手捏来，当即比划出一个射箭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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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啊，魔剑生死棋里的箭隐，射日四象箭，秒杀最终大boss。”
孙艺州倍感亲切，“谢啦，兄弟，难得你还记得我，我心情稍微好点。”
“哈哈，算了，反正我是金导叫来救急的，就当还金导人情，没有《绣娘兰馨》，我可能都没出道，也接不到你看过的魔剑生死棋。”
两人渐渐熟络，虽然一个是草根横漂，一个是上戏科班，但娱乐圈有太多的瓜，吃着吃着自然成朋友。
一问才知，他跟雷加音是同班，跟光谷神奇、陆展博、曾小贤是校友。
“你认识王川军？”
呵呵，不巧，光谷神奇也是自己选秀节目的竞争对手，《雄起吧，好男儿》沪市四强。
“叶秦，叶秦请入内。”
应昊明面带微笑地出来，叶秦迎面撞上，听他给自己打气。
“加油，你可以的！”
我去，这波是不是陛下为何造反，那么希望我把你拉下来？
………………
会议室内，叶秦坐在圆桌向南位，面前坐着三个人，程力东、金鳌巡、刘国彗。
他已经上过网吧查过他们的资料，还有江浙永乐公布的封神榜讯息。
最具话语权的是金傲勋金导。
很有礼貌的鞠了个躬，然后双手呈递上提前准备的个人简历，顺便简单介绍演艺经历。
唯三拿得出手的只有：
《人间》演过特约。
在《射雕》演配角尹志平。
还是胡哥的武替，古装武打技能深受酷哥陈威淘好评。
金傲勋细小的眼睛眯合：“你做一个杨戬开天眼的表情。”
开天眼，不是吧，这剧本里没有啊？
叶秦也不敢发牢骚，名气地位没到撼动导演资本权威，最好乖乖伏小低调，苟着发育。
他双瞳一睖，目光如炬，控制着眉骨微微一动，神俊的面容庄重威严。
“我没问题了，你们呢？”金傲勋合上简历。
程力东斜看了眼杨曼，眼神交流片刻，问道：“你没有签约经纪公司？”
什么意思，话外音你是想签我？
叶秦如实道：“没有。”
程力东道：“我开门见山说，我们江浙永乐公司想要签下你，你愿不愿意？”
“这是演二郎神的代价？”
“至少是一个加分项，和你试镜的那个应昊明，他无论外形还是简历，都比你丰富的多。”
叶秦挑眉，抓紧盘算权衡利弊。
江浙永乐公司，前世产量不多，一年一部。
拿得出手的只有范税冰、林心茹两版的《封神榜》。
浙版的《西游记》播放后毁誉参半，比上比不了86版，比下那跟张季中有的一拼。
另外一部借中韩合拍的风，找来女神双木允儿，配林狗演了一部狗血拉胯毁历史的《战神赵子龙》。
战神，赵子龙，就很魔幻。
指望他们能后续给好的资源是想都不用想，而娱乐圈的资本区，聚焦在京圈、沪圈、港台圈。
江浙要等马福报，领着他的996大军杀入影视行业，建立阿狸文娱，江浙圈才渐渐站起来。
“我能看下签约合同和具体条款吗？”
杨曼早早地准备妥当，程力东甚至坦诚道：“你也可以带回去，找个律师事务所审核有没有问题，我们可以给你1天的时间考虑。”
“当然，如果你不签约，我保证也不会出于这个原因刻意淘汰你。”
032 签约公司(5/5)
走出环球中心，叶秦计划找一间靠谱的律师事务所。
但下完台阶，才发觉来杭州旅游几次，可谁没事会旅游事务所。
掏出赛邦系统的诺基亚，没有后世便利全面的各种地图导航，两眼一摸黑，简直睁眼瞎。
呜，一辆汽车从面前飞驰而过。
唉，21年，中华有为都出自动驾驶，科技代差的生活还真不舒服。
纠结一阵，活人能被尿憋死。
果断奔向网吧，手打出一份类似的合同，托刘能到东阳找事务所审核。
顺便腆着脸找胡哥帮忙，问清楚是不是业内的通行标准。
吃一堑长一智，当初签是没有办法。
毕竟，彼时的选秀远没有偶像爱豆时期层出不穷，没有土创、明日、青你、好声音、好歌曲十多类音综节目。
最具人气的《快乐男声》，芒果台也要3年举办一次，所以即便坑也不得不捏着鼻子。
但艺人经纪约要慎之又慎，这可是他唯一的翻盘点，站着抗衡老阿姨的起点。
一切确认没雷没坑后，叶秦果断地签约，一式三份。
新人合约，3年时间，抽成35%。
很简单，只有一个额外的附加选项，合同到期时2年的优先匹配权。
也不是大问题，江浙永乐公司缺点很多，优点很少，但突出，就是事少盘子干净，非常自由。
最关键，老板是男的。
第二天送合同，程力东相当爽快，说到做到。
拿到《武王伐纣》的剧本，叶秦立刻坐上回横店的动车。
望着窗外的景象稍纵即逝，他终于有底气有把握地这一通电话。
“嘟嘟，喂，哥，是我，秦子。”
大哥惊喜道：“秦子，是你吗，秦子，你咋现在才来电话，你可把大跟娘急死嘞！”
“大跟娘咋样，身体好不好？”
“好，好着咧，就是说到你，大骂你，娘哭你，你说说，你现在干啥哈，好好的工作咋说不干就不干，赶紧回来，野外面一年多！”
“现在不行，要拍戏。年前，那部戏到秦省拍，我再顺路回家看看。”
大哥怒道：“啥，还是拍戏？你个憨球子还在拍戏，你是想气死大啊，你咋就不能乖乖去工厂打工，咱家的窑洞在镇里是最破最旧的嘞，大在村里都抬不起头！”
叶秦笑道：“今天转账的钱，你们收到了吗？”
大哥愣神道：“钱，那一万块钱？是你汇给额们的，秦子，你哪来那么多钱，别是干啥子坏事嘞，千万可不能……”
叶秦模仿原主的语气、口音道：“哥，干净的很，我拍戏挣的。现在一天我能赚三百起步，前些天我拍的一部，还露脸呢，一集两千呢！”
“咋赚这么多嘞，额的娘咧，都快小五子一年工资！”
“哥，不是窑洞太旧嘛，该翻新翻新，该新盖新盖，你不是跟隔壁村的霞姐处吗，啥时候成我嫂子啊？”
叶秦勾起一抹温馨的笑容，电话里唠得全是家常，琐碎，无趣，甚至稀疏平常。
聊了一会儿，眼眶满是泪花。
我那边的父母，他们怎么样呢？
……………………
轰轰，汽车引擎熄火。
刘能载着叶秦，停在出租屋所在的小区门口。
“小秦，以后的路自己多小心，咱们横漂圈跟真正的娱乐圈比起来，纯洁得就像一张草纸。”
“以后有用得着刘哥的地方，尽管开口。”
“刘哥，我还住横店呢，我还是横漂。”
叶秦推开门下车，一路上刘能像送儿当兵出征的老母亲，千叮万嘱。
“小秦，万一啊，刘哥说万一，万一混得不如意，万一你那仇家下黑手，不要委屈，不要怕丢人，刘哥别的本事没有，有我一口就有你半口，给你兜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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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传来刘能真挚的话，叶秦鼻子一酸，强忍出一副坚强的模样，举起手高高挥舞：
“刘哥，晚上我做东，咱们吃饭桑拿唱k一条龙！”
噔噔，慢步走上楼道。
声控的电灯忽明忽暗，住在筒子楼的邻居们看到叶秦，惊讶之余竟萌生敬畏疏远。
龙套，演员，一道沟壑，却深到马里亚纳海沟。
以前的大姐大叔，张口就来的“小秦”、“小叶”、“叶子”、“秦子”，现在都要卡机三秒郑重地说出。
叶秦叹了口气，生活从此变轨，告别去年平庸的龙套生涯。
“叶，叶秦，你终于回来啦？”
赵颖宝灵动的大眼睛挂着泪珠，楚楚可怜。
叶秦诧异道：“你哭过，怎么了，遇到麻烦？”
“今天剧组拍戏，那个摄影指导老是骚扰我，总是拿他的咸猪手揩油，还说可以给我女配的角色，只要……”
“肯给他潜对吧？”
叶秦面色铁青，其实论起剧组谁潜的频，反而不是导演、执导。
人家求名求财都指望着电影，拍戏都来不及，哪有精力玩这出，那些网上的基本是网剧、小成本、小作坊、小草团班子，纯粹混弄鬼的。
真论玩的疯，玩的邪乎，基本是选角副导演、制片主任、摄影组、戏头，特别是摄像师们。
剧组是临时雇他们，戏好不好成绩出不出彩，成了自然扬名，不成也不亏，反倒导演执导要仰仗摄影组拍片，像剧组塞几个他们潜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纯粹小意思。
一旦遇上权威不足的导演，控场能力差，镇不住场子，下面更是群魔乱舞。
“甭搭理他，直接跟刘哥说。”
赵颖宝惊慌无助道：“可是，可是他说，他要不答应就封杀我，不让刘哥，还有其它群头给我活。”
叶秦冷笑道：“嚯，封杀，好大口气，哪个摄影师，是顾常卫，还是张国师啊？”
“反正，我怕，叶，叶秦，你能不能帮帮我？”赵颖宝两颗眼珠乱转，吞吞吐吐道。
帮忙？
叶秦心领神会，瞧着小巧玲珑的女人泪眼朦胧，刚想张口，脑海里无数赵小刀的黑料涌现。
立马闭上嘴，巧合，未免太巧合。
刚签约二郎神，刚签约永乐，她就遭潜规则，还扬言封杀？
他半信半疑地审视赵颖宝，静静地等着。
虽然我是好人，可也不能老是我主动开口，那不是好人，是舔狗。
求人，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样子。
赵颖宝见状，咬咬牙，带着颤音道：“叶秦，能，能不能请你帮我问问，还有什么角色，什么角色都行，给个试镜机会都可以？”
龙套可不需要试镜。
叶秦嘴角抽动，忍住不吐槽，才几天工夫，刚来还单纯萌系的女孩，莫名其妙就成长。
但人情投资嘛，赵颖宝的未来我叶秦投啦，反正这部剧烧的不是我的钱。
033 开机仪式（1/4）
咕咚，咕咚，滚筒机躁动地颤抖，衣服逆时针顺时针地转动一圈，又一圈。
过道里灯光明亮，一道人影来回掠过。
叶秦踱着步，赵颖宝满目期待，双手相握，紧张万分。
“呵呵，那就谢谢杨曼姐，刚签公司提这么个要求。好嘞，我这就跟我那华谊的朋友说。”
叶秦放下手机，笑眯眯道：“搞定，有一个角色待定，可以让你试试。”
“谁？”赵颖宝兴奋道。
“龙吉公主。”
“龙吉公主，她是谁啊？”赵颖宝眨着眼睛。
嘚，也不指望赵颖宝有文化。
叶秦前世从《佛本是道》开始，刷过不少封神网文，随口说出龙吉公主的来历。
昊天上帝、瑶池金母之女。
是《佛道》的红鸾星官。
因为在蟠桃宴思凡失了礼数，被贬。
封神榜大战开启，佛、阐、截三教大洗牌，将功赎罪援助武王伐纣，中间还有一段感情戏。
丫的，我的爱情呢？
难道我二郎神只配跟哮天犬，浪迹天下？
在赵颖宝小崇拜的目光里，他翻开在动车上被自己翻烂的剧本，轻松地找到戏段。
“是个小配？！”
赵颖宝一激动，抓住叶秦的手腕，在得到明确的答复，竟眼睛微湿，鼻子抽吸，隐隐落泪。
终于她又有机会演配角。
来横店以后，她不是演丫鬟，就是演侍女，最多就是一两句台词蹭主角镜头的特约。
她去年怎么说，还演过《镖行天下之牡丹阁》，而且是女三！
虽然总共就三个女角色，虽然是一部上不了院线的电视电影，但起码是一个配角不假。
“谢，谢谢，叶秦，我，我晚上请你吃饭，吃大餐！”
“改天吧，今晚跟刘哥有约。”
叶秦伸伸懒腰，又是坐动车又是坐大巴汽车，再硬朗结实的筋骨都经不起这么摧残。
他把剧本递了过去：“你也别高兴太早，只是给个试镜机会，成不成还要看你。“
“时间是大后天，剧组就会来横店，你得赶紧练。”
“呀，大后天！”
赵颖宝捧着剧本，粗粗地浏览一遍龙吉公主的台词，心里扑通狂跳，紧张又焦虑。
抬眼巴巴地望向叶秦，这个逐渐展露锋芒的男人，到现在才发觉他不单单只是帅。
“看我没用啊，最多帮你争取个试镜，这还是我说你是华谊公司最近力捧的新人，杨总监才肯松口。”
叶秦振臂打气道：“赵颖宝，加油，你可以的！”
“谢，谢谢。”
眼波潋滟，一抹情愫荡漾，赵颖宝红唇轻启，欲言又止，心里生出别样的心思。
“你这么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忽然间，四目相对，男人诙谐不羁的脸上，那双深邃宁静的眼睛勾住她的魂魄。
“要不以身相许呗，妹纸？”
“呀！”
她慌得别过头，小跑回出租房，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赵颖宝，误会，顺口啦，没其他意思，请一顿饭就行。”
叶秦轻轻拍自己的嘴，艹，我干嘛调戏她呀，我这身板，我才19岁。
我还只是个孩子！
………………
5月13日，吉。
横店秦王宫外景，《封神榜》剧组正在举行开机仪式。
红绒布盖在供奉的案桌，桌上摆着关帝像，两旁是敬献的烤乳猪、鲜美水果。
叶秦手持竹香，站在队伍的第三排。
第一排是制片导演兼职这类主创，第二排是林心茹、吕良威、黄维得这样的主演。
他能混到第三排，已经是烧高香。
咦？香好像是在烧啊。
紧接着就是上香拜神，叶秦格外亢奋。
毕竟是人生第一次作为主演阵容，一个大配的身份参加，以前认识的龙套只能艳羡地干瞪眼，直呼牛皮！
把香插在香炉里，还得掀一掀摄像机的红布。
这种风俗，电影起源地的美利坚老外压根不兴。
偏偏华夏独有，一说是民国时期，戏班子上台前都得请神拜神，防火防灾，戏子扎堆的电影行当，延续这样的规矩，直到如今。
其实是胶片时代，当时摄影机的胶片容易被零部件划伤，一划伤可得重新怕，那会儿，重拍可得从头第一个镜头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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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拿块红布“镇邪”，求个平安。
另一说是受港台风气影响，伴随香江导演演员纷纷北上，把以前那套风水规矩带入，久而久之，约定成俗。
“我宣布，《封神榜之武王伐纣》，正式开机！”
掌声雷动，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舞狮舞龙。
叶秦活动活动筋骨，走到剧组搭建的临时化妆间，他接下来马上就有一场戏。
很简单，台词跟沙和尚“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很像，报告大王，商纣的兵马打过来啦！
“哎，杨明，那个签咱们公司的新人，凭什么能演二郎神？”
李子宣双手叉腰，等化妆师替他黏好红毛头套。
“他不演，你演啊，你都是雷震子啦，露的脸也不少。”
“这脸能是正常脸嘛，把头套一摘，还是个路人甲。”
“少得便宜卖乖啊。”
杨明发牢骚道：“我这个木吒才多少镜头多少台词，一年快两年，观众哪还记得我是谁啊，我怎么就不能争争二郎神？”
“没错！”
李子宣附和道：“兄弟，我觉得你比他合适。现在二郎神多火啊，焦恩骏一部《宝莲灯》封神，听说筹拍前传呢。”
“真是程咬金拜大旗，运气好，艹！”
杨明骂骂咧咧着，就见化妆师打眼色，余光里一瞅，叶秦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
他径自挑了一个空座，却见李子宣突然抢坐，头套里外露的嘴脸显得得意。
“不好意思啊，这位置我坐。”
叶秦挑眉，就这么个小公司，才成立的经纪部，都勾心斗角？
兄弟，格局小了啊。
也不恼，转身找另外的空位。
然而，杨明、李子宣重重的一咳嗽，同样签约永乐的演员一个个，明明换完装，却故意拖延着，占着茅房不拉屎。
叶秦环视四周，他们拙劣的面部管理根本控制不住表情，或不屑，或尴尬，或愧疚，或蔑视。
“杨戬，这里，这里，我好啦！”
头顶左右扎着总角的女人招招手，圆嘟嘟的脸上洋溢笑容。
034 取我方，三尖两刃刀来（2/4）
外景，周朝军营。
日头高涨，帐前广场立的一杆旗帜，呼呼振响，群演们悉数换上赤色士兵服装。
叶秦站在帐外，遥望刘德恺身着黄金战甲，踩在红毯拾级而上。
开机第一场，拍的是武王伐纣，登台拜将，敕封姜子牙为东征元帅。
“伐纣万岁，伐纣万岁！”
五十多名群演齐声高呼，场面震撼。
他咂巴着嘴，单独这个画面拎出来，完全碾压后世经费短缺的小鲜肉古装片。
滋滋，威武霸气，有股史诗风。
可惜，这个镜头里没他。
他右手扶额，摸了摸化妆师贴的“天眼”。
“别摸了，小心抠掉要重新化妆。”
叶秦瞥了眼元气满满的冼色莉，简直是赵颖宝的翻版，同样是婴儿肥，同样的圆脸。
关键也是选秀比赛出道，也是横漂出身，彼时选秀没有富二代人设，草根崛起不是梦。
他觉得等赵颖宝进组，她们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台词练的怎么样？”
“差不多啦，你教的真对，顺畅多啦。”
冼色莉高兴的脸一僵，苦恼道：“可是没用啊，我的声音都是后期找人配的，练了台词也白练啊？”
“这部戏你碰上大制作，才有后期配音。”
叶秦为感谢她在化妆间帮自己化解尴尬，特意指点了下她白开水一样的台词。
如果放在十几年后，背不背台词倒无所谓。
别说配音，你就连文替、武替、光替、笔替、脚替都没事。
只要你有流量有人气。
行内共识，新生代小鲜肉，台词普遍拉胯，标配后期配音。
但现在，你要敢背数字对口型，趁早改行吧，这个时候演员的职业操守，是一个考量的尺度。
叶秦耸耸肩道：
“可下部戏呢？”
“你不是主角，你不背台词也不练，喊12345，说bpmf，可没人给你找音。”
“台词不行，以后甭想找你演戏。”
“也是哦，嘿嘿，说的在理。”冼色莉笑得天真烂漫，竖起大拇指。
叶秦翻翻白眼，饱汉不知饿汉饥。
本以为是全剧颜值担当，第三代最帅、武力值最高的神仙，好歹剧本故事线、台词能倾斜一点。
他可是仅次于周武王、姜子牙、商纣王、申公豹出镜数最多的男配诶。
完全他喵是阉割版的西游记孙悟空赶脚。
高级打架人，高级信使。
打不过又变高级求救器，四处找阐教师叔伯。
结果台词、镜头还不如哪吒多，又没有感情线，如果收服哮天犬算的话。
嗯，人在封神，一人一狗。
艹了个天，人物扁平无特点，武打还纯靠特效，难怪他小时候看完《凤出岐山》，愣是对韩东没有记忆点。
摸了摸下巴，贪心地想，要不要跟陈力栋反映反映，剧本给他加点戏。
怎么着，咱也是未来永乐一哥。
跟“打死你个龟孙”的德云舍一哥一个地位。
“呦呦，还教人台词。”
李子宣不屑道：“踩狗屎运当上的配角，神气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是永乐一哥呢！”
叶秦莞尔一笑，你他娘真是个天才，你咋知道我是一哥，你也认了？
木吒一点不木，杨明道：“永乐一哥，他当的起嘛。不要以为仗着外形，就一定能成名！”
““都是一个公司的，你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冼色莉气得鼓起脸。
“过分，哪里过分，作为公司老人，教育新人不是很正常。”
“色莉，你是不是太偏袒这小子，是不是看这小子长得帅，看上人家啦，哈哈！”
李子宣、杨明的调门越来越大。
“你，你们，胡扯什么！”
冼色莉斜眼看叶秦风轻云淡，不动怒气，讶异道：“你都不生气的嘛，他们这么说你？”
“狗冲你吠，你难道要跟狗对吼嘛，让他们叫唤。”
叶秦刚才把他们想了一遍，确认娱乐圈查无此人，没有半点名气，妥妥的十八线。
跟他们对线，丢脸！
“反正我后面会有条听话的狗。”
“哈哈！”
洗色莉笑出声，偷偷瞟了眼，越发觉得线条硬朗轮廓俊美，心乱如麻。
“你怎么说话呢，想找茬是不是！”
李子宣暴脾气发作，顶着张毛脸雷公嘴的造型，凶神恶煞冲了过来。
“想找茬的是你还是我，别甩锅啊，做人不要太美利坚。”
叶秦看着李子宣，怒目相对，龇牙咧嘴，很想嘴炮一句，你瞅啥？
“塞木林，草基麦…”
李子宣破口大骂，唾沫横飞。
呦，闽建省啊。
叶秦勾勾嘴唇，他前世认识几个闵建的朋友，说什么一清二楚，骂人是吧？
“鸭屎嘞你，扑街仔，我是粤东仔。”
李子宣一闷，不明白什么意思。
丢雷楼母，粤东人吃闽建人都不知道，out啊！
懒地再争，叶秦指了指军帐前的空地：
“喂喂，你嫌热闹还不够大吗？”
只见休息的群演们，也不松松垮垮，偷偷摸摸，目光齐刷刷地投来。
开机第一天，剧组就有内讧，瓜多新鲜。
怕不是等群演下班，第二天门户网站娱乐版就要蹦出《震惊，二郎神大战雷震子，真相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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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想上新闻，你们俩个打一架，我给你们在旁边喊666。”
“少他吗离间。”杨明怼道。
张子宣脾气暴躁道：“对，崩废话，有胆量就比比。我知道你也是个武行，程总、金导就这点才勉强看中你，敢不敢！”
“你们干什么呢！”
就在此时，动作指导叶制华，领着自己的武行班底匆匆赶来。
这速度？
叶秦转过头，冼色莉摇了摇手机。
叶制华勃然大怒道：“金导他们在前面拍戏，一会儿就结束过来，你们要闹给谁看，给金导？”
“嘿嘿，叶指，误会不是，一个公司的，都是武替出身，你说巧不巧，相见恨晚，哥两个想切磋切磋。”
李子宣凑到叶秦、冼色莉中间，恶狠狠地插在中间，小声道：“吗的，告老师是大人干的事，有本事别躲娘们背后？”
我也很想打死你，可法律不允许啊。
叶秦感觉怒气值快到临界，眯着双眼，突然想到给自己加戏的主意。
这不是一个露脸的机会？
一跃而下，步伐矫健地走到叶制华旁边，就听他说：“真是切磋？你可想好啦，万一受伤，剧组可不会等你养好，搞不好跟韩东一样，找人把你替掉。”
“不打架，就耍耍。”
叶秦回头笑道：“哪吒，取我的三尖两刃刀。”
035 加戏（3/4）
“五月份，天就这么热。”
吕良威脱掉厚重皮毛制的纣王衣饰，短袖短裤凉拖鞋，舒服地靠在躺椅上，接过助理递来的湿毛巾，擦着满头的汗。
看到越来越多的群演，从秦王宫跑向周朝军营方向，边跑还边说：
“喂，军帐空地有人演武，去看看热闹！”
“听说是新来的杨戬耍耍威风。”
“我怎么听说是打架？”
演武！
打架！
吕良威一听，登时萎靡的精神一振。
演过跛豪的他其实也是个练家子，打的一手好螳螂拳，一听有好戏，霍地站起来：“走，看看去！”
“哎，吕哥，衣服，衣服鞋子没换呢！”
助理提着牛仔裤运动鞋，慌里慌张地跟上去。
等他们到军营的时候，空地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头攒动，接踵摩肩。
“好！”
突然间，人群里爆发出响亮的喝彩声，热烈如潮水的掌声紧随而后。
吕良威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跟助理两个人杀到最前头。
只见一个古装扮相的俊美少年，挥舞着三尖两刃刀，画地五步内烟尘四起，未开刃的刀尖在阳光下寒光四射。
他越舞越快，越快越猛，如狂风骤雨，劈、搅、冲、扎、撩、点、崩，杀气腾腾。
锵！
最后一刺，竟有龙吟。
刀尖直指军帐前的一个人影，毛脸雷公嘴，黑羽银铠甲。
“还要比吗？”
叶秦望着面色煞白的李子宣，勾起胜利的嘴唇，两米长的三尖两刃刀，双手一旋，锋芒朝下没入土里。
“好！”
“再来一个！”
环顾四周起哄的人群，叶秦翻翻白眼，笑道：“再来一个？你来！”
“哈哈！”
顿时，哄然大笑。
陈力栋高举扬声喇叭道：“好啦，好啦，不要围在这里，都散啦都散啦，这里准备拍戏，闲杂人先离开！”
叶秦望了眼退去的人潮，惊奇地发现吕良威一边鼓掌，一边朝自己走来。
“后生仔，了不得，了不得。”
他试着拔出插在地里的三尖两刃刀，第一下竟然没拔出来，更是竖起大拇指，眼神发光。
“嚯，叻仔，猴赛雷啊！”
“吕老师，不敢不敢。”叶秦想不到能把港坛大哥专业户的吕良威招来，惊喜交加。
去年（2007）甄子弹的《导火线》，他可是在内地红了一把。
20年，他跟刘皇叔“接着奏乐接着舞”，又一块火起来。
“诶，我们香江不兴叫老师，叫哥，叫我吕哥，良威哥都行，就是不要叫伟、哥，哈哈。”
吕良威毫无架子，兴致浓浓道：“叻仔，你叫什么名字，刚才耍的那套有什么名堂？”
叶秦自报家门，一一作答，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能跟港星套近乎搭关系。
千禧年初，内娱明星以进军香江拍港片为荣，黄教主、周迅哥、李白莲、范税冰，甚至往后的糖糖、杨蜜蜜，宁愿给港星作配，降咖，也愿意。
没辙，这个时期，掌握华夏商业片话语权的多是香江导演，资方也认香江导演、演员，内娱唯一能战的竟只有冯裤子。
张国师忙着奥运，无极凯歌活在《霸王别姬》的荣耀不愿醒，第六代除了管湖、宁昊，还有半个章一白，其他全执着在自己的文艺片。
噢，还有张牧之，可惜他折戟在《太阳照常升起》，把“禁导服刑”期间满腔热情跟脑洞砸在一个本里，魔幻但不现实。
这会儿正憋着劲儿，鼓捣华夏巅峰作，《让子弹飞》，更没空。
当演员，不演部电影能叫演员？
没有电影，哪有演员的出现，怕还在戏剧戏曲的黄昏里。
叶秦自然也幻想着演电影，提前交好没有坏处，虽然只是辉煌不在过气的港星。
叶秦的态度，让吕良威很受用，当听到他还会八极拳，就更来兴趣，当即要表演一回。
“良威啊，改天，改天，这里要拍戏呢。”
金傲勋终于插话进来，刚刚他了解各方的情况，理清来龙去脉，看向面前俊朗如天神的男人：
“这件事不怪你，你解决得很好。挑事的，我已经让你们陈总处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就赶紧拍戏。”
叶秦小心地试探道：“金导，您觉得我刚才那段怎么样？”
吕良威帮腔道：“好啊，就是香江的龙虎武师也这水平。”
金傲勋拍了十几年戏，老江湖一枚，弦外音听得明白，这是想加武戏。
“这事你问叶指，他是动作指导，怎么打，由他说了算。”
叶秦拿着鸡毛当令箭，低眉道：“叶指，您看？”
叶制华笑骂道：“你小子，都演二郎神啦，还嫌戏少啊？”
“就是老用法术，憋得慌。”
叶秦不敢吐槽杨戬“孙悟空”似的的搬救兵台词，也不奢求文戏给加故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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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戏能少点特效，多点实战就满足。
特效是酷炫简单，可就像爆米花电影，镜头的侧重、观众的注意力往往会被特效夺走，只记得住恢弘神奇的法术，甚至开天眼。
至于开天眼的杨戬，没人在乎，主次颠倒啊！
吕良威仗义道：“叶指啊，我看可以加点，老是飞来飞去吊威亚，摆摆动作加特效，你tvb龙虎武师不是屈才了吗！”
“行，可以给你加几段。等戏拍完，你再给我亮亮还有什么招，我给你设计动作。”
见叶制华同意，叶秦小心机得逞，兴奋地鞠躬道谢。
金傲勋开玩笑道：“这就满足啦，再给你加一段跟妲己的感情戏，第一集涩诱姜子牙不成，后面诱你要不要？”
叶秦差点一个踉跄，这不19年王丽昆版《封神演义》的狗血套路？
杨戬跟妲己谈恋爱，你饶了我吧。
“还是不要吧。”
金傲勋调侃着晚辈：“那可是心茹，良威不介意吧？”
吕良威摇头失笑说：“不介意不介意，我不还有雉鸡精嘛！”
“哈哈！”众人爆笑。
林心茹？
真不如范税冰天然的媚，不像狐狸精，倒像兔子精。
叶秦对比着，陡然间感到背后一阵刺痛，余光里看到一道倩影。
求生本能爆发，矢口道：“我觉得还是跟哮天犬孤独终老吧，反正我也是条单身狗。”
“单身狗，这个词好，哈哈！”
噗嗤！
林心茹收回眼神，掩着嘴笑，苦练的狐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俊帅神秀的小男人。
越看，越觉得几分像她的旧爱。
段誉，你个负心汉！
036 晚上到我房间对台词？（4/4）
七月酷暑，骄阳似火。
横店拍摄结束，开始转战秦省宝鸡。
目标，红河谷景区。
叶秦疲惫地躺在大巴靠背，两个月十几场打戏，又要吊威亚，又要背台词，缺睡少觉，他的眼眶凝结着浓浓的黑眼圈。
虽然柯兰没有再连环夺命call了，吴太杨总也没有什么lyb动作，幸福，但不幸福，莫名其妙招惹上林心茹。
老是古怪地看着自己，那眼神，活脱脱《京城81号》、《绣花鞋》里的女鬼，诡异瘆人，仿佛要活吞了他。
咦，心里不禁打个冷颤。
翻个身，面朝阳光，无量个天尊，继续睡觉。
试镜成功的赵颖宝，终于跟组，坐在旁边。
她瞟了眼叶秦，望着蜕下青涩越发成熟的面孔，心疼，但更愤怒。
侧目而去，隔着过道就坐的冼色莉，明目张胆地盯着叶秦，眼神里的深情，有多赤裸裸，就有多赤裸裸。
之前林衣晨是绯闻，这又是什么！
抿抿嘴，手指搅动着，视线中看见林心茹若无其事地转头，目光碰撞，很快惊慌地回头。
“嘶。”
纯白空间里的叶秦，隐约感觉手臂一阵酸疼。
“叮，面部表情与肢体结合失败，学习进度：75%，是否继续？”
叹了口气，深深陷入自我怀疑，系统具现的香烟夹在指尖，无烟无味。
他喵的，竟然卡在抽烟这关整整十天。
说出去，都丢老烟枪的脸。
搓了下麻木的脸，看看面板【签到点】一栏，“131”的数字，一阵苦笑。
青铜进阶到白银，课程的签到点虽然提高到10点，难度却陡升不止一倍。
就一个抽烟，有十三种抽法。
这一关，自己手黑抽到保强哥的《hello！树先生》。
非要有孤独的灵魂、迷惘抽离的眼神，还有无处安放的双手。
那种现实与虚幻混淆紊乱的感觉，艹，这他吗是白银分段！？
结果两个月才签到10节课，离下一级的黄金还差5节。
挠挠头，准备接着折磨自己，然而手臂的酸疼感越来越重。
什么情况？
退出系统，睁开眼一瞅，赵颖宝撅着嘴，又掐又拧他的胳膊。
“你干嘛？”叶秦悄声道。
赵颖宝动作一僵，纤纤玉手羞得挪开，心虚道：“没什么，帮你按摩。”
“你管这叫按摩？”叶秦看着胳膊一片红的指印。
赵颖宝别过头，睨了眼冒火的冼色莉。
她心情大快：“你要不要再试试？”
我找虐啊。
叶秦觉得不对劲，这种掐法，连他这个打了十年的老光棍，都闻到一股轻微的酸臭味。
看了看赵颖宝，顺着她的目光望了望冼色莉，眼神碰撞，好像刀光剑影，迸发出火花。
这场面，眼熟啊，电影里典型的两女共争一夫。
咦，一夫？
“叶秦，晚上有空吗，帮我捋台词吧？”
就算再迟钝的叶秦，都不觉哆嗦，心中颤栗。
不是吧，赵颖宝！
我们才认识三个月，这么快挑灯夜读剧本？
“这样不好吧？”
“怎么，你不愿意？”
赵颖宝上身前倾，步步紧逼。
叶秦慢慢向后退，挠挠脸。
噢，就因为我们不熟，所以要知深浅对吧？
“我们住的房间是标准间。”
……………
深夜十点，下榻的宾馆。
除了林心茹、吕良威等人，因为明星条件，住四星级酒店，其他统一在二层。
赵颖宝大钞一挥，偷偷在四层订了一晚的大床房。
此时，天花板的粉红灯光充满暧昧，纤瘦的身影映在墙壁。
怎么就订房？
她两眼怔怔，拿着剧本坐在床沿边，被刺激的大脑一冷静，才发觉干了件大蠢事！
余光偷偷地瞟向门口，没有丝毫的动静。
来，一阵纠结。
不来，更加纠结，难道我没有吸引力？
难道他不喜欢我？
翻开手机短信，房间号，甚至暗号都有，手机号码也没有错。
那么，究竟是他错了，还是他错了？
没有胆量的男人，赵颖宝暗骂着，心里松口气，幸亏没干出蠢事。
悻悻地收拾东西，打开门，准备离开花冤枉钱的房间，忽然间，难以置信地看到林心茹。
没错，就是那个柔弱的紫薇格格，居然壁咚叶秦。
“你退出永乐公司，经纪约签在我的工作室，怎么样？”
林心茹俨然霸道女总裁，傲慢，侵略性，强大的气场火力全开。
叶秦头皮发麻，你说我不就是来辅导赵颖宝背台词嘛，怎么林心茹偷偷摸摸地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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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是冼色莉，抓一个现行，大义凛然地拒绝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mmp，结果是林心茹，她还顿时急眼逆反，一巴掌拍在他背后的墙壁，歇斯底里：
“为什么不可能！”
拜托，我们都没有可能过好吗！
现在又想签我，这眼神，比柯兰含蓄点，跟吴太差不多霸道。
有没有搞错，我是杨戬，不是唐僧肉，一个个都想吃我，小鲜肉就这么香嘛？
叶秦嘴角抽动，婉拒道：“心茹老师，这部戏是程总给我的，你也还在演呢。”
林心茹眯着眼道：“永乐才多少资源，我今年开始会投拍很多电视剧。”
“只要你肯签，除了男主，其他角色够你演的，就怕你接不过来。”
叶秦怦然心动，记忆里林心茹翻红就在这两年。
一部《美人心计》，一部《倾世皇妃》，直接让过气格格火爆荧屏，不用次次都拿“周捷亲吻”刷存在感。
但是，他拒绝！
她瞅自己的眼神都不对，满满溢出的占有欲。
“没事，这部戏还长着呢，你慢慢想，错过了，千万不要后悔。”
林心茹扬起手指，掐了掐小男人的脸蛋，质感跟当年的“林旋风”一样，滑嫩Q弹。
叶秦紧贴着墙壁，不敢动弹，任由印象大变的女流氓调戏，然后瞅着她抽身而去。
艹，娱乐圈的玉女人设怕把“玉”字打错吧。
“叶，叶秦，你还好吧？”
赵颖宝匆匆地跑出门，刚才的一幕幕她看的眉飞眼跳。
叶秦呼出一口气：“今晚不能帮你对台词了，我和小朋友都吓坏了。”
“你跟林心茹？”赵颖宝疑惑道。
叶秦大声道：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还是清白的处男！”
037 请假回老家
山花烂漫，草木茂盛。
平坦的山路小道，叶秦饰演的二郎神，骑着租来的白马，缓缓而行，摄像机慢慢沿滑轨跟拍。
身后紧随的群演扮演运输辎重的士兵，向前推起装载米袋的板车。
“吁。”
勒紧缰绳，调转马头，白马柔顺地转回方向。
监视器前的金傲勋，笑道：“这小子没吹牛，倒真的会马术，难得，难得。”
影视剧拍摄里，基本都是道具马，经费充足，讲究逼真的会租电动机械马。
管胡《八佰》、《金刚川》那匹败笔马，行为艺术马，不说的话，不看花絮的话，谁能相信也是一匹机械马。
当然，穷有穷的搞法，造马租马嫌贵，干脆人当牲口，四人扛，二人抬，一人背，只需要套个马头。
哪像《斗破苍穹》那么富裕，斗气化马。
那可是真马啊，观众们竟然还不识抬举，骂雷人，斗气化翼有租马贵吗？
嘶，好像特效更贵，狗头保命！
“汪汪！”
一头驯化的狼犬跳到米袋上，抓挠舔舐大米。
嘚，这就是他的狗子，哮天犬。
将就着用，原著里的“白色短毛细犬”上哪找，道具组没提留一只哈士奇就够仁慈。
跟动物拍戏，你演技到位不重要，动物到位才重要。
黄伯拍《斗牛》，计划一个半月拍四个月，一场戏需要跟牛对话，结果对牛弹琴，黄伯说着台词，牛拍拍屁股走了。
嘚，又得重拍。
“别管他，让他吃。”
叶秦一声喝退拿着红缨枪的士兵，半开玩笑道。“如果它能再吃一袋，我就收它军前效力。”
台词刚说完，狼犬从板车上跳下来，溜到车轮，抬脚摇尾，解决了才跳回车上。
这狗子真不给自己面子。
叶秦扶额，就听金傲勋喊道：“叶秦，继续拍，中间的插曲剪掉。”
“知道啦，金导。”
叶秦调整状态，勾起嘴唇道：
“灵犬住口，你已吃了我不少军粮。可愿从此为我效力？”
狼犬吠叫道：“汪汪汪！”
叶秦掏出肉馒头，说了一段大致你吃了我馒头就会得到法力的台词，心有余悸地一扔。
狼犬咻地一跃而起，一口叼住。
“cut！
无助地眨眨眼，你丫不是哈士奇，咋这么难配合？
算上这一次，足足被ng九次，跟动物拍戏真是个耐心活。
“算过啦，后期再剪。”
金傲勋一发话，叶秦舒出一口气，一个翻身潇洒地下马，缰绳交给训马师。
径直走到导演组，笑嘻嘻道：“金导，明后几天没有我的戏，我想请个假。”
“请假？”金傲勋疑惑瞥了眼赵颖宝，又望了望冼色莉。“你小子，拍戏都不忘谈朋友，不批！”
叶秦道：“别呀，金导，不是你想的那么那样，我老家在榆林无双镇，我回家探个亲，年前没回去呢，顺道看看家人。”
“探亲？”
“行吧，就三天，迟到拖延进度要你好看。”
金傲勋勉强答应，叶秦弯腰感谢两句，兴奋地撒腿跑出剧组，直奔赵颖宝，他的行李托她看着。
“哎，你急什么，过来陪我对戏！”
赵颖宝劫持行李当人质，坐上行李箱，不满地撅嘴。
“哪段？”叶秦看了眼不远处闷声背词的洪锦。
“就万仙阵大战前，夫，夫妻洞，洞房夜话。”赵颖宝声音越来越小。
洞房，可惜那晚夜光剧本没看成。
咳咳，想啥呢，我是正经淫。
叶秦清清嗓子，抖抖剧本道：“我实在放心不下你。”
赵颖宝垂下头道：“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头抬起来看着我。”叶秦道。
赵颖宝肩膀一抖，一点一点抬头，目光撞见叶秦入戏的深情眼神，温柔似水，却炙热无比，她隐约被化开，心肝都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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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姐姐，说词呀。”叶秦直男癌犯了，迫切想回家，催促道。
“喔喔。”
赵颖宝赶紧调整，天真自信道：“有，有我师傅慈航真人在，况且我的师傅也在那里。”
“我要同你在一起。”
台词功底与感染、眼部微表情控制，叶秦已经签到，能够自如流畅地使用表现派技巧表演。
模仿着洪锦深爱龙吉公主，爱意浓浓道：“你忘了，我们刚才喝交杯酒的时说过的话吗？”
两句台词直接让赵颖宝共鸣，代入角色，听得满脸涨红，绯红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呸，不要脸。
那个冼色莉，那个林心茹，还有整天打来的神秘电话，糊弄谁呢！
顿时，倍感揪心，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小姐姐，看剧本呐，
叶秦见她心不在焉，敷衍道：“你我夫妻，虽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终。”
“你这语气不对，重来！”赵颖宝像被踩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o.o。
叶秦摊摊手：“小姐姐，不是我的戏，是你的戏啊。”
“你不对，我怎么入戏啊？”赵颖宝反驳道。
女人，果然只会影响我下班的速度。
叶秦心平气和地哄小孩道：“这一段是四天后的事，等我回来再帮你。”
赵颖宝抓着行李箱，往前往后滑，就不让他拿到，淘气得像个孩子。
“你就只想着回家，我偏不让你回。”
叶秦一阵头疼，无名火想发作，但顾及着剧组人多，他们的关系又暧昧模糊。
说是朋友，都到晚上大床房对台词。
说是情侣，可一点谈恋爱的征兆都没有，直接开车。
捕鱼达人fsf跟赵颖宝，也是这状态？
况且，他对赵颖宝挺复杂。
从开始抱香喷喷白花花的大腿，慢慢交个朋友，现在反觉得她想拼命抱自己的小腿。
说是喜欢，朦朦胧胧，很强烈的冲动都是多巴胺在作怪。
试问推到未来女神，谁不幻想？
突然间，灵光乍现。
叶秦一本正经道：“要不，你跟我一块回家？”
“回，回家？！”
赵颖宝差点从行李箱上栽倒，心慌意乱，别过头。“你说什么啊，我干嘛跟你回家，我是你的谁啊！”
妹纸，你的思想有问题哦。
叶秦比划个拇指：“朋友啊，请你到我家做客，领略原汁原味章国师拍的《黄土地》。”
只是朋友？
赵颖宝垂下眼睑，眼底无尽的失望，抿唇，搅着手指，情绪低落。
“就看看风景吗？”
“对啊，顺便见见我父母。”叶秦直男直语道。
“呀！”
赵颖宝从行李箱上跳起，双手捂脸。
这么快，都要见家长啦！
038 携美回家，比衣锦还乡还爽
清晨，榆林无双镇。
排排窑洞，三五孔，七八孔，土石堆，砖块堆，单列独栋，四合院落，简单粗犷，乡土风情。
“叶秦，你家就在这儿啊？”
赵颖宝伸展双臂，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毫不介怀，她一样来自农村，几代务农，望着湿泞坑洼的山道，歪歪扭扭地延伸到前面的山坡。
“在哪呢？”
叶秦望着陌生又熟悉的村落，时隔一年踏上黄土地，忽觉飘萍无根的心，扎了下去。
原主的那股记忆随之喷涌而出。
这里，现在是他的家乡。
“走吧。”
带着赵颖宝，并肩拉着行李箱，车轮咕噜转动，循着记忆，找寻那间破败的土窑洞。
这时候家家户户早起烧饭，炊烟袅袅，路上不少男人扛着锄头下田。
走了一会儿，有个人迎面而来，许是看到一副城里打扮觉得稀奇，那个多看了几眼。
顿时停下脚步，惊疑道：
“二根？”
叶秦回过头，二根是原主的小名，能喊出的只有直系近亲。
细细地打量，皮肤黝黑，嘴唇下一粒小痣，惊呼道：“哥？”
“哎呀，真是你呀，二根，哈哈，你总算回来嘞，咋不跟…”
大哥看到兄弟旁边站着水灵灵的白菜姑娘，两眼瞪得铃铛般大，视线挪也挪不开。
“二，二根，她，她是弟媳妇？”
赵颖宝一听，羞红得像鸵鸟插地，垂下头。
“朋友，女性朋友，这两天剧组没戏，领到村里看看。”
叶秦下意识急忙澄清。
乖乖，他才19呢，这个岁数搁村里结婚正常，放明星演员身上，绝对是颗定时炸弹。
除非保密工作到位，隐婚能隐到华语乐坛领军人的地步，孩子人都给生了，依然单身未婚。
“大哥好。”赵颖宝礼貌地问好，介绍自己。
“好，好。”
大哥回答得哆哆嗦嗦，这辈子见过女人，头回亲眼见像电视里那般水灵的女人。
“二根，你们这是回家吧，走，走，哥领着，一年多没回来，还记得家在哪不！”
大哥调转方向，地都不急着种，朝前带路，边走，兄弟二人边聊天。
“呦，大根，他们谁啊，你家城里亲戚？”
一撞见村里人，沾沾自喜地显摆：“这是我兄弟和他朋友！”
“大根，这姑娘，你们家二根媳妇？”
“城里的姑娘，就是比额们的婆姨水嫩，像白萝卜！”
像割麦一样收割着村里人的羡慕，一个活生生的美人胚子，可比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吸睛。
许多小青年哪见识过这样的女人，全都溜到山坡蹲着，一双双眼睛贼眯眯地瞅着。
叶秦难为情地摸摸鼻子，小声道：“对不住，我大哥可能误会啦。”
“为什么道歉，什么误会啦？”赵颖宝白了眼。
叶秦一愣，是啊，为什么要道歉？
不是我邀请她吗，误会就他吗矫情！
心结渐渐打开，他嘴角挂笑，突然享受起老少爷们羡慕的眼神。
难道这就是那些土豪二代们宁滥勿缺，也要找一个网红陪衬？
呸，赵颖宝怎么跟那帮茶味的妖艳贱货比，她至少天生励志难自弃！
碍于赵颖宝在场，大哥不揭叶秦的短，也不点破家里的矛盾，只把他好的一面托出来，三句离不开他寄来的一万块。
感受到兄弟情，叶秦咂巴着嘴，其实，有个关心自己的大哥，还不错？
“二根，有你那一万块，额们家算是没埋汰，可以重新起新窑，前些天大哥从县城找最好的泥瓦匠，马上就能盖。”
大哥蹬上台阶，大喊大嚷：“娘，大，二根回来啦，二根领朋友回来啦！”
此时，昏暗的窑洞，瞬间灯火升起。
……………
“大，娘。”
叶秦两眼微红，潜意识里情绪不由爆发。
面朝坐在土炕上的叶老汉跟李婶，站着不敢坐。
叶老汉眼皮子不睁，合上眼直接无视，李婶默默地倒上一杯热茶，同样不做声。
“叔叔，阿姨。”
赵颖宝一开口，李婶笑逐颜开：“哎，来来，姑娘，坐下，喝水，不要客气。”
“让姑娘干喝水怎么行，大根，把去年晒的枣拿过来！”
叶老汉吆喝一嗓子，大根跑去仓库。
“………”
不是吧，这也太差别对待吧？
叶秦满脸郁闷，从行李箱里掏出各种礼物，酒，烟，鞋，衣服。
“哼，乱花钱，买这些干什么，怎么没有脑白金，黄金酒？”
没有潘子的，只有屎子的。
叶秦暗自叹气，屎玉柱保健品收得一手好智商税，幸亏有备回家，冲赵颖宝使了使眼色。
她心领神会道：“叔叔，阿姨，在我这呢。”
叶老汉把黄金酒摆在灯光下细瞅，感慨道：“还是这闺女懂事，啥时候额们家二根能长点心啊，我就知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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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赵颖宝抿抿嘴憋笑，偷偷瞟了眼叶秦，只见他神情委屈，心里一阵抽搐。
“叔叔，这些东西都是他买的。”
“那也是你提醒，他没这心眼。”叶老汉板着脸道。“闺女，你跟他拍戏认识的？”
赵颖宝嗯了一声，又被追问：“拍戏靠谱嘛，万一没戏不是没收入，你们俩就不担心？”
叶秦张张嘴开口，叶老汉睖眼道：“没问你，让闺女说。”
他无奈地缩缩头。
嘚，您老最大，心里既然当老子，就要当老子贡着，像前世一样，什么委屈埋怨全都受得住。
赵颖宝投以同情的目光，道：“挺好的，我跟叶秦都签公司，这回他就是在附近拍戏，戏份还很多呢！”
叶老汉眉毛一橫道：“就是他在附近拍戏，才有空回来，他要是不在这儿拍，就不回来啦？”
叶秦一个激灵，华生老爹你怎么老发现盲点？
小眼幽怨地瞧着赵颖宝求救，她忙摆摆手：“不是，不是的，叔。”
“什么不是，就是拍戏魔障，不然放着好好的工厂不去打工。”
“拍戏，成天做白日梦，明星是你能当就当的嘛！”
叶老汉训着，拆开叶秦买的一条玉溪烟，稀罕又小心地掏出一根，点上火悠悠地尝着味道。
“去年几个娃儿，每人可带回七千块钱，他小子就拿这点东西糊弄额呢！”
七千？
如果不是吴太，不是打官司仲裁赔偿，这会儿怎么着都有百来万。
叶秦嘴角向下扯，就是现在，他二郎神的片酬也不低。
正准备晒晒工资单，叶大根扛着小袋的枣，进门道：
“大，不要说二根，他也有出息，给额寄来一万块钱，打算给大跟娘箍新窑！”
“啥，一万块？”
叶老汉霍地从土炕下来，黑着脸道：“你咋不说咧！”
说着斜了眼叶秦，感觉目光变得柔和。
“箍额个屁的新窑，这钱留着给你娶霞妹，人家里彩礼可要2万！”
叶秦挠了挠头，瞥见赵颖宝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自己，毫无惭愧羞耻。
他的父母兄弟、家庭情况，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能接受就继续，接受不了趁早划道，只做朋友。
这也是他的小心思，你能接受我的辉煌，但能忍受辉煌前的黑暗低谷吗？
赵颖宝放在膝盖的双手揪着裤子，来时充满热忱的眼里，闪烁点点，藏着犹豫。
就在这时，李婶从屋外走来，脸色慌张：
“当家的，霞妹他家喊你跟大根去坐坐，肯定要谈大根跟霞妹的事！”
叶老汉道：“去，就去，钱够数啦，老婆子，把家里的一万块全取出来，这就去。”
“够数，不是差一万呢？”
039 呼儿唤女卖彩礼
无双镇有四姓村。
叶、李、杨、刘，后三者对应着唐隋汉三家国姓。
秦省在全国34个省，GDP不高，祖上却阔过，三皇五帝，历史悠久。
非亲非故的赵颖宝，也跟着叶秦一家人，来到杨家村的霞姐家。
院落里鸡鸣鸭叫，马扎胡乱摆着，茶几放的茶已经凉了。
人走茶凉，之前有人来过。
“大，我只嫁大根哥，你逼我也没用！”杨霞哭着跑进里屋。
叶秦驻足在门口，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掏不起彩礼，帮打鸳鸯，让叶大根跟杨霞吹吧？
后世刷过不少的新闻，不光在城里，农村都动辄几万几十万的天价彩礼，甚至还闹出“彩礼贷”的荒唐事。
挣钱嘛，不寒碜。
“呐，都来哩，咱两家今天聊聊孩子的事。”
杨老汉戴着白头巾，手里握一把旱烟，嫌弃地扫了叶老汉一家，直到看见叶秦，眼神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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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啊？”
“杨老哥，这是二根啊，旁边是他朋友。”
“是二根啊，听说你从工厂跑啦，现在到哪儿发财啊？”
叶秦回答“横店”，杨老汉认真的脸色瞬间松散，语气疏远道：“横店，呵，想着拍戏当明星呐，叶老弟，你这个儿子不省心，放着一千二的工资白白不赚！”
话里的讥讽，叶秦假装听不见。
这回是谈的是杨霞和大哥婚事，不能闹事，不能让可以变秦家的两家产生龃龉。
他这个小辈忍忍气，乖乖地跟赵颖宝找了个马扎。
叶老汉强笑道：“杨老哥，上回额们谈好的，这是霞丫头的彩礼钱，两万，你点点。”
“两万，那是去年的价啦，今年猪肉都涨价，吃肉的人不变？”
杨老汉伸出四根手指：“四万，三金一冒一个不能少。”
“冒”就是摩托车，就像八九十年代结婚的自行车，男女双方拼命凑也得凑一张自行车票。
叶秦挑眉，果然是喜闻乐见的“卖女儿”。
卖姐姐替弟弟攒彩礼，然后他的媳妇又给她的弟弟攒彩礼，无限套娃。
杨婶开口道：“还有，大根你们家那个窑洞太破，八几年修的，怎么当婚房，起码翻新要么新盖一间吧！”
叶秦瞥见叶大根垂下头，眼神黯然。
李婶为难道：“杨老哥，杨大姐，你知道我们家情况，拿不出来啊，你看能不能打个商量，先让霞丫头过门，修窑的事就让大根想法子，他也老大不小啦，该顶门户啦？”
杨老汉甩脸道：“大根？大根都耽误额闺女2年，不能耽误第三年，闺女养太大砸手里。今儿就这话，拿不出钱，他们就掰了。”
“再让额看到大根找霞丫头，额就叫杨村人，看一次打一次！”
叶老汉急眼道：“不还有额们家二根，这次回来带了一万多呢，还是第一年呢。”
杨老汉问道：“额瞅见啦，整得倒派，还有个姑娘。二根啊，明星都有钱，你拿不拿的出？”
叶秦粗粗一算，大致七八万，还不带结婚摆席面的钱。
贵是贵，可跟以后四五十万没法比，即便如此，也不是他能一下子拿出来。
余光里，忽然眼底下出现一张卡，赵颖宝带着颤音道：“我，我这里还有三万。”
“就当我借你的。”
叶秦郑重地点点头，不该客气绝不客气，他可不想大哥抱憾终身。
虽然这个大哥，他才真正意义上见过一面。
他抛出两张卡：“算上我大的两万，这里有三万五。”
杨老汉眼前一亮，贪婪地盯着银行卡，艰难地吐字道：“不，不够，怎么着都得再给两万！”
“二，二根，你从哪挣得这钱！”
叶大根惊呆，拍戏真那么赚钱，那些村里外出打工的，一个月才挣1200呢！
叶老汉、李婶吃惊地看向叶秦，只见他从包里又取出一捆五千的软妹纸：
“我现在就这么多，这钱是我向剧组里提前支出来，本来打算给大跟娘留着应急，这下全给你，剩下的，等我杀青，还有3万。”
“但是，只能给你们一万，留着给我嫂子打金，剩下的两万，我们家该箍新窑箍新窑，该摆席面摆席面，还不够，都由我兜。”
“现在，杨霞嫂子跟我哥的婚事，你们赞成，还是反对？”
叶秦霍地站起，气场全开，模仿梁家灰的周朝先，霸气十足地斜睨杨老汉夫妻。
不如此，不足以震慑，打消他们源源不断的贪念。
“叶老弟，你家二根，一年就挣了七，七八万呐！？”
杨老汉笑容僵硬，旱烟从手里掉落。
“哎呦，额的老天，去横店拍戏原来那么挣钱，呵呵，二根啊，小时候婶儿看你就有出息，有主见，工厂跑的好。”
“往后额们可是一家人，你待会儿看看额家这个不成器，能不能跟着你一块演戏！”
杨婶激动地语无伦次，恨不得马上到里屋，把即将外出打工的孩子拉出来。
“这有什么，前年范税冰演的《封神榜》，知道嘛？”
赵颖宝看的好不热闹，又添一把火道：“我跟他这回就是演这戏的后传，林心茹演妲己！”
叶大根一拍大腿，满心欢喜地盯着这个一年多没回来的弟弟。
“额勒个亲娘诶，弟啊，你咋不早说嘞，林心茹，范税冰，你在剧里演的是个啥？！”
九八还珠火遍大江南北，赵巴菲特微、范税冰、林心茹，几乎看过电视的没有哪个不知道。
叶秦受不住叶老汉四人炙热的目光，含蓄道：“二郎神。”
赵颖宝嫌不够震撼，吹嘘道：“林心茹还想挖他呢，签他当明星！”
顷刻间，如同丢下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将全场人炸得面目全非，一个个目瞪口呆，像块木头。
“啥，林心茹！？”
杨霞姐弟在里屋狂奔而出，叽叽喳喳道：“弟弟，你认识林心茹，认识吗，认识吗？”
“姐儿，他心气高着呢，把人家给拒绝啦！”
赵颖宝不管叶秦抛来的眼神，吐了吐舌头。
杨霞的弟弟脱口而出：“什么，你居然拒绝林心茹，你还是男人吗！”
看着赵颖宝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叶秦又气又无奈，好气啊，可我还得憋着。
但隐隐约约，咋又那么爽呢？
他追问道：“杨伯，杨婶，我哥跟霞姐的婚事，您俩到底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叶老汉轻轻地扇了自家老二一脑瓜，嘴角不住地扬起骄傲的笑容。
“别以为演了紫薇格格的戏，就觉得成角啦，大人说话小孩甭插嘴，去去，卡额先替你收着，你们几个都一边玩去！”
“杨老哥，是不是？”他挺直腰杆，底气十足。
“是，是，叶老弟，你说得对。”杨老汉顿时没了气势，矮上一头陪笑着。“霞丫头，带大，大根，二根，还有他媳妇去村里转转。”
什，什么媳妇啊，赵颖宝地嘟着嘴，害羞地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鞋。
突然间，她感觉胳膊被人拽住，啊的一声，被杨霞一把拉着走：
“走，妹子，这个月村头有人拍电影，咱们去看看！”
040 男主周一见？
杨家村村头。
叶秦站在山坡向下望，原本荒废的马棚民房，重新修整，焕然一新。
前方广阔的空地上，人群围着剧组，剧组围着演员。
忽然，演员旁边冒出格格不入的身影。
三头挂着红绣球的驴。
什么电影还用到驴？
《斗驴》吗？
叶秦好奇问：“霞姐，这是什么电影？”
杨霞琢磨片刻道：“好像叫《走着瞧》。”
叶秦摇摇头，网文码了那么多年，他只对高票房大名导如数家珍，小剧组小成本前世看得少。
杨霞道：“那个主演可傲啦，吃不惯额二伯家做的高粱米、裤带面，非跑到县城买两袋大米，煮饭吃。”
赵颖宝眨动双眼，好奇地问主演名字。
“好像叫周一见，他自己胡吹冒撂（方言：吹牛），说去年演了一部很火的电视剧，火遍全国，咋这边的老乡竟然都不认识他？”
杨霞嬉笑道：“哈哈，能认识吗，他的剧听都没听过，奋斗，哪个‘粪’，弟弟，你看过吗？”
我艹，《奋斗》？
赵保刚黑色幽默的魔幻现实主义题材，嬉笑怒骂间成功把年轻人在城市生活的残酷现实，剖开血淋淋地展示而出，这么说，nm，简直像收钱在给洗地。
女主，圣母小三婊？
男主，渣男，坑着爹，出着轨，明明王校长，偏偏装屌丝，成天喊奋斗，住着大房子，开着奥迪车，然后嚷嚷着：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就像抽着黄鹤楼，偏偏说其实最爱大前门，一个德性。
然后一群正常的配角，陪着男女主通篇洗白，剧是红遍南北，可这股邪风不知道吹歪多少人的三观。
望着矮小痞气的背影，叶秦眉毛上挑，武七少爷啊！
琢磨着当年的瓜，回顾周一见的上位，能直接从电视剧男二，一跃到电影男主，背后没有马司令的功劳，恐怕不可能。
在14年出轨塌房之前，武七少爷可谓横行影视圈。
借着李联杰转型文艺片的《海洋天堂》，成功攀高枝，当上李联杰的干儿子，打入港圈。
老婆马司令又跟京圈滕花涛等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他自己，八旗，娱乐圈里以英答为首的八旗圈最会抱团。
像关小彤，她也是八旗，又是京圈阵营，所以号称京圈格格，当年官宣恋爱，男方叫驸马。
什么是驸马，皇室赘婿呗。
这样的资源地位就够豪横，咱武七少爷可有三个！
这么多人脉资源往上堆，演技不拉胯，人设不崩塌，红到发紫那都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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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确实在14年出事前，几乎垄断圈内所有的一线资源，霸占电影大银幕，连堂堂明教黄教主都得靠边站，在《不二神探》里做配。
这会儿，他怕初抱美人归，刚刚发迹，乖乖，要不要蹭一波男人间的友谊？
思考间，就听导演喊话道：
“a！”
摄影师、录音师各司其职，镜头、录音杆对准着人和驴。
“嗯昂嗯昂！”
黑驴突然间抽风，一阵踢腾，差点尥蹶子踹到周一见，吓得他连跑带滚，雷峰帽丢在地上都不敢捡。
“哈哈哈！”
围观的村民哄然大笑，捧腹的，鼓掌的，流泪的。
“这也叫拍电影？”
赵颖宝掩住嘴巴，眉眼带笑。
叶秦摇摇头，跟自己拍哮天犬的戏码一样，跟动物拍戏，累，烦，燥！
影视圈有种说法叫“不要跟动物、小孩合作”，因为在情绪和动作上很难受控制。
他缓缓地走下去，身后的赵颖宝嘀咕，“从这里看不挺好的吗，干嘛非下去。”
吐槽归吐槽，身体很诚实地跟着。
“他吗的，搁的我想一刀铡了这驴算了。”
周一见羞愤地抄起铡刀，怒气冲冲地吓唬黑驴，结果嗯啊一声，吓得又缩了回去。
“哈哈，后生，驯服驴哪有用铡刀的，用鞭子抽它！”
“犟驴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打什么打，好吃好喝供着，生出性子。”
人群里不少好事者，纷纷支招。
“周一见，你先休息一会儿。”
青年导演喊话道：“饲养员，处理一下。”
“麻烦让让。”
叶秦护着赵颖宝，穿到人堆的前头，就见白大褂的饲养员祭出萝卜大棒，一边使鞭子，一边小心地接近黑驴。
“没得劲啊！”叶大根嘲笑道。“是吧，二根。”
“没得劲。”
叶秦点点头，叶老汉从前靠赶车为生，家里养过骡子养过驴，使的一手好鞭子，遇到什么样牲口的驴，统统驯服。
可惜等拖拉机、摩托车兴起，驴车被取代淘汰，他们家从那开始没落。
“哎，你们看，驴子又发狂啦！”
声音刚落，黑驴暴躁地跑动，尥蹶子偷袭喂食萝卜的饲养员，速度太快，避无可避，瞬间击中他的面门。
“哎呦！”
饲养员大声惨叫，捂住脸向后退，踉踉跄跄，鲜血从指缝间流出。
“嗯啊嗯啊！”黑驴洋洋得意地露出笑。
“快，快把饲养员送医院。”
青年导演一摔导筒，骂咧道：“艹，给我抽它！”
看到黑驴攻击人，剧组乱成一团，叶大根气愤道：“这畜生，太嚣张！”
“诶，这不是叶家村神鞭叶老汉的儿子嘛？”
裹着红头巾的大妈喊道：“导演后生，不要对畜生发火啦，这不就有对付它们的能人嘛！”
“瞅着那么眼熟，原来是神鞭叶老汉家的。”
“十多年没有瞧见叶老汉赶驴车，你们家咋不赶了呢？”
导演焦头烂额，病急乱投医，多耽误一天可就多耗一天的经费，他们本是小成本的剧组，耗不起，拖不得。
尤其又掏出一笔误工费、医疗费。
“你好，我是这个剧组的导演，我叫李大维，《金粉世家》看过嘛，那就是我导的！”
叶秦一怔。
我去，民国苦情偶像剧，董白莲人气巅峰之作，火到满大街都是《暗香》，号称当年央妈收视冠军的《金粉》，你导的？
赵颖宝捂住嘴，刚才我笑话他啦？
李大维问道：“听乡亲们说，你们有法子制住这驴，能不能把帮个忙？”
“导，导演，不好啦，另一头驴也发狂啦，把咱们的演员踢伤啦！”
看到剧务哭丧着脸，李大维一阵头疼：“给钱也行。”
“大哥，我来吧。”
叶秦从熙熙攘攘的人潮里钻了出来。
赵颖宝紧随，她可不会错过在导演面前刷脸的机会，就见身边的男人脱下外套，丢了过来，默默地接住。
想不到他还藏着这一手。
心里觉得好笑又酸楚，脑补着不堪回首的童年。
“师父，多少钱你开个，嘶！”
李大维客客气气，突然一张冷艳的帅脸迎面而来。
“导演，你这里还缺演员吗？”
041 电影处女秀
“开始啦，开始啦，叶神鞭重出江湖嘞！”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赵颖宝眨眨眼。
她第一次见这样子的叶秦，帅气俊美的容颜，自带滤镜也过滤不了一层土里土气。
简直从偶像退化成村草。
“嗯昂！”
黑驴趴在地上，慵懒不屑地动动驴唇，声音透着不屑。
叶秦挥动长鞭，鞭尾摇甩，在半空发出清明的脆响。
他借着原主祖传的这手绝活，去年在横店，但凡开拍清宫剧，准能当上早朝鸣鞭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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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嗯啊！”
黑驴惊得四脚站直，慌里慌张地逃窜，但缰绳绑在桩子上，它想跑跑不了。
“嗯啊！”
“有效诶。”李大维惊讶道。
周一见叼着烟，立刻飞奔到人前，兴奋地看着把他折腾不轻的驴受苦受难。
咻咻。
叶秦旋转起鞭子，高扬在半空。
犹如低空飞过的直升机螺旋桨，呼呼生风。
“嗯昂。”
黑驴更加惊恐，疯狂摆动着头部，拼命挣脱缰绳。
“哎，拿抬摄影机。”
李大维觉得新鲜，拉着摄影师凑近拍摄。
好在他们剧组有两条数码摄像机，不必担心胶卷的问题，尽情地拍下生活趣闻，留到结尾当花絮。
“啪！”
叶秦家传的三鞭子，第三下用力地抽地，由于空气受到快速挤压，发出惊人的响声。
“嗯。”
黑驴抖动双耳，吓得四脚跪地，仰天哀嚎求饶。
“好，二根！”
叶大根使劲鼓掌叫好，人群跟着喝彩。
李大维兴奋不已，攥着拳头挥舞，“小师傅，好本事，你刚才说想演回电影，没问题，顺便兼咱们的饲养员。”
“我给你开两千，怎么样？”
叶秦心里大喜，每个演员都憧憬大银幕，电影咖天然比电视剧咖优越，这是影视圈不变的鄙视链。
这应该算自己的首秀？
转瞬间，一想到只跟剧组请两天假，无奈地叹口气，遗憾道：“李导，我在这儿最多呆两天，饲养员的活儿你还是交给我哥。”
“什么，两天？！”李大维咋舌道。“小师傅，你有其他事？”
“其实李导，我是一个演员。”叶秦叹口气。
“演员？”
李大维睁大眼睛，看看赵颖宝，望望叶秦，豁然开朗，难怪老感觉两人跟厚重的秦川乡土格格不入。
“什么，你是演员！”周一见丢下烟屁股道，踩上几脚。
叶秦一本正经道：“就在红河谷，演金傲勋导演的《封神榜》，跟剧组请假，带朋友过来玩几天。”
“哈，演员，真人不露相啊。”
李大维粗粗地打量，这外形，这相貌，这气质，他说他是演员，还真没话说。
周一见鼻孔朝天，“哎，你们俩在封神榜里演什么？”
说话里带着傲气，刺激到赵颖宝的心弦，她反呛道：“他演二郎神！”
李大维眼前一亮，又拧巴着脸。
纠结道：“那两千肯定不够，小师傅，不，二郎神，你看你要多少，我们剧组是小成本，经费比较紧张，多的给不了。”
“李导，我叫叶秦。”
叶秦掏出两根华子，另一根递给周一见。“这是我第一次演电影，戏就不要钱。”
“真嗒？”李大维细瞅。
叶秦道：“您肯给个露脸的机会，反倒是我赚到啦。”
“行，这个小人情我记下，那你就替刚才受伤的演员，演牲畜配，种这场戏。”
李大伟搓搓手：“这是剧本，你看看。”
叶秦领过台词本，一目十行。
故事充满黑色幽默，荒诞有趣：
周一见主演的知青马杰，跟村大队精贵的zhong驴“黑六”结仇，看不惯它吃香喝辣，妻妾成群，每天两个鸡蛋，比当饲养员的他伙食丰盛。
自己才俩窝窝头！
于是、强迫娇生惯养的黑六拉车。
想不到它耍横，在村里奔驰胡闹，差点撞伤人，连累马杰被大队书记训斥，扣工分。
结果一怒之下，挥鞭抽打，不小心打坏它的快乐幸福源泉。
他演的这场戏，是承前启后。
隔壁村照惯例拉母驴来配、种，可是黑驴已经力不从心，无能为力。
瞬间，地位从驴大爷跌落到农民工。
活不愿干，脾气还大，最后经大队开会投票，决定“卸磨杀驴”。
后半段故事，又是另一个成语，“物伤其类”。
黑六的兄弟，打工人黑七目睹黑六之死的全过程，谨记为兄报仇，复仇马杰，多次刺杀，最后身死，行为堪比刺客列传里的豫让。
这本子相当得有意思。
叶秦看到津津乐道，李大维回过头，看了眼待工的剧组，急切道：“怎么样，多快能演？”
“好了。”
“好了？”周一见见鬼似的瞟了眼，仿佛在说，你小子吹什么牛！
叶秦自信道：“李导，要不换上服化，试一回戏？”
“行！”李大维微微点头，是骡子是马出来溜溜。
周一见睨了眼，心有余悸道：“那黑驴不会再癫了吧？”
“不会。”
叶秦白皙如玉的脸化着棕红的妆，套上六七十年代老知青的服装，满身尘土。
他牵着毛驴，扮演隔壁村大队来配、种的饲养员。
“这是咋咧？”
开口地道纯正的陕北口音，叶秦拉着母驴，瞧周一见拉的黑驴一副无精打采，提前进入贤者模式的样子。
露出疑惑的脸色，质问道：“以前黑六不是这样的。”
周一见低眉，心虚紧张，眼神飘忽，站着不动。
叶秦主动加上肢体动作，按着母驴的头贴在黑六的脸颊，想强按牛头喝水。
跟我飚戏？
周一见反应迅速，一副做贼心虚的神色，拉着轡（pei）头故意躲，害怕专业饲养员看出端倪。
“噢，我明白啦，它这是没看上这对象。”
叶秦扬起男人懂得都懂的笑容，宠溺地摸了摸种神黑六的头，“行，你没看上，我给你换一头还不成吗？”
周一见吞吞口水，眉毛眼睛拧成一团，样子像吃了苍蝇难受。
“这段文戏成！”李大维兴奋道。
周一见收敛起轻蔑，笑道：“哈哈，成天对着驴子演独角戏，演烦了，还是跟人演爽！”
李大维搓搓手，脑子灵光乍现：“接下来我想加一段驴配、种的戏，能设计出走位动作，会不会有难度？”
“要不驴头对驴尾打转，任尔多少母驴，黑六岿然不动？”
042 司令巡视！
日出东方，朗照山岭。
“叮，《走着瞧》，角色：饲养员（特约），签到成功！”
叶秦的戏今早已经杀青，电影的签到跟电视剧没差别，都是寒碜的5点。
干完活准备离组，偏被李大维又强留下来。
他不满意之前黑驴僵硬死板的表现，非要重拍、重新设计走位、动作、表情，破天荒地给叶秦安了一个“动作指导”。
指导谁？
指导黑驴呗！
嘚，这个动作指导给他挂名，他都不要。
写进简历都嫌丢人。
叶秦呆在片场，看到赵颖宝无所事事，冷落到一边，过瘾不去，主动提出对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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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的是洪锦龙吉公主初见。
阵前两人交锋，互生情愫。
片场可没有身高体肥的战马，他们骑上剧组饲养的两头温顺的毛驴充数，顺时针地打转。
“赶快下马受降跟我回周营。”赵颖宝两道英眉上扬，飒爽雌姿。
“嗯昂。”毛驴哼气道。
“为何要跟你回周营？”
叶秦面若寒霜，劝降道：“难道你不能跟我回商营，我是殷商的元帅，跟了我你可是掌印夫人。”
赵颖宝按叶秦指导的，勒住缰绳，座下的毛驴立定，勾起嘴唇，甜美中带着清冷：
“好啊，我答应你。”
叶秦露出欣然满意的笑容，嘿嘿，打仗捡个老婆美滋滋，单身狗脱单啦。
“可我的剑不答应！”
突然间，赵颖宝面色大变，两眼狠戾，抄起树枝向前一刺，然后刺空。
“怎么样，我演的怎么样？”她笑眯眯道。
叶秦竖起个大拇指，“我觉得吧，你将来能成明星演员。”
“演员就演员，干嘛加个明星。”
赵颖宝幽怨地下驴，拿着树枝刮地。
跟叶秦演对手戏，才明白为什么他的星途顺的离谱，演技自然，到位，内敛不刻意，几乎完爆她合作的所有青年男演员。
心底的自卑，完全压垮她在家境上对叶秦的优越。
她嘟嘴道：“那你呢，你是什么？”
叶秦半开玩笑道：“我当然是巨星，以后不拍电视剧，专挑电影，演活每个角色，奖要拿，钱要挣，又有人气又有实力，粉丝见我就是口碑。”
“嘁，不知羞，还巨星！”赵颖宝轻啐道。
“颖宝，你难道不想当明星？”叶秦哄道。
对喔，明星有什么不好？
很多演员演技再好，不照样不温不火。
舒常、杨榕，跟博人传一样燃点绝缘体。
赵颖宝一丢树枝，娇嗔道：“哎呀，被你骂糊涂了！”
二人嘻嘻哈哈，在剧组外追逐打闹。
嘎吱嘎吱，一辆面包车停在山路。
从车里跳出一个短发卫衣的女人，叶秦定睛一看，居然是马司令来探班。
他强忍住没朝纹章喊，你的过期伊利牛奶来啦！
赵颖宝举起小粉拳，捶打几下后看到马司令，瞳孔地震。
虽然司令达不到一线，但有《还珠3》、《乔家大院》、《奋斗》傍身，算是二线明星，有一定的知名度。
“她怎么来了，天呐，难道她，她来探周一见的班，她们姐弟恋！”
尖叫声引来马司令的注意，朝他们走来。
“伊利姐，周哥还在拍戏。”
叶秦的表演，得到周一见的认可。
他此时，还不像后世爆红那么飘。
一根烟，一包烟，吞云吐雾后，你喊我叫哥，我喊你叫弟，确认过眼神，是可以彼此利用的插刀兄弟。
“有些话不要对外面乱说。”马司令瞥了眼两个生面孔。
叶秦挑眉，靠，夫妻俩一个尿性，傲！
“你周哥今天拍什么戏？”
马司令铁青的脸突然转笑，从面包车里取出一袋饮料水果招呼。
“激情戏。”叶秦剖开香蕉，果断卖队友添堵。
马司令面色一僵，然后强笑道：“和谁啊，不会是白净吧？”
白净，02级中戏毕业生，跟周一见、白百合是同学，曾经闹的沸沸扬扬的杀妻案被害。
恶劣程度远超金耳朵兔子、吉吉猴子，就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女人，选中她当电影女一，李大维说是周一见力荐。
叶秦吃人手短，嘴里塞着香蕉，眼神游移，点点头。
马司令冷冷一笑，拎着袋子就杀向剧组。
赵颖宝惊讶道：“你干嘛拆台啊，男人偷腥不都该打掩护吗？”
“那是好哥们，我跟他才见过几回，只是表面兄弟。”
丫的，明明剧组特意找某艺校的女孩当替身，非要全程亲自上场，单纯是敬业？
真当大伙瞎啊？
叶秦摇头失笑，不过说不定哪天，周一见还得谢谢咱。
他这个时候，还沉浸抱住马司令大腿的幻想，恐怕不知道，伊利牛奶老早过期，
“周一见！”
一时间，就像火苗丢进倒满汽油的木柴堆，剧组爆发出滔天的怒吼，工作人员乱成一团。
“伊利姐，误会，我们就是拍戏，干干净净！”
“伊利姐，都是我不好，你千万别误会。周哥解释不清的，我来解释吧。”
叶秦吃着切好的西瓜，隔岸看戏，好不自在。
“嗨，这戏没法演了，周一见，这事你自己处理，先暂停拍摄吧！”
李大维骂骂咧咧，双手负背，走出剧组散心。
一看到叶秦优哉游哉，丢掉导演架子，蹲在旁边。
“李导，来一块？”叶秦嘿然道。“伊利姐送来的。”
“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赶上这个时间。”
李大维吸溜一口咬下半块西瓜，凉爽的果汁消缓躁动的情绪。
“李导，明天下午我得回剧组，迟到可要挨骂。”
叶秦提前打预防针，省的突然搞消失破坏结交的小友谊。
李大维满口答应，突然声音放低：“叶秦，我想了想，欠的小人情，改天我介绍你去试镜电影怎么样？”
叶秦一怔，赵颖宝一愣，二人同步率百分百。
什么就介绍电影试镜？
他的命也太好了吧！
赵颖宝心酸羡慕。
叶秦一头雾水，演出通告我用了吗，没用啊，怎么就稀里糊涂。
李大维又拿出一块西瓜，“你们俩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但别抱太大的希望，推荐你去的电影，肯定也是小成本，而且只是试镜，成不成看你自己的造化！”
能捞到电影就不错，要啥大制作！
叶秦双手举瓜，摆出干杯的动作，“谢谢李导栽培。”
043 进阶黄金（求一切！）
八月八，晚上，剧组全体放假。
没有比观看华夏奥运会开幕式更重要的事。
《我和我的祖国》里，葛大爷可是演这么个单元，足见这场盛宴在华夏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咦，为什么单元剧里没我大华夏足球，怎么着02年都踢进世界杯！
什么，前面已经有华夏女排啦？华夏女排牛皮格拉斯，大男足是废物！
叶秦守在电视机前，荧屏里播放着鸟巢远景，离正式开始的8点还有一个小时。
虽然前世看过一回，可从21年穿回来再看，心气感觉完全不同。
你们没有资格跟一个伪装成国、家的上下五千年文明说话！
不是崛起，而是复兴。
拿着手机，拼命地跟贴吧、天涯等论坛的香蕉人激情对线，这个年头，网络公知真是狗，精美利坚，精霓虹国，连精打印都有。
就我一个精神肉身都是华夏的嘛？
“咚咚！”
就在他狂战正酣，拳打美分，脚踹日分，双拳怒怼一众水时，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开门一瞅，脸上瞬间僵硬，左颖宝，右哪吒，花千骨大战哪吒？
………………
咔哒。
赵颖宝剥开花生，斜眼警惕地注意不请自来的冼色莉，琼鼻轻哼一声。
“他都说了只是朋友，你这么做不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冼色莉道：“你是她朋友，我也是她朋友，朋友一起看奥运会很正常啊。”
“我跟你不是朋友。”
赵颖宝瞥了瞥靠在椅子上的叶秦，竟敢低头装睡，花生米瞬间碾成碎粒。
“叮，格洛托夫斯基理论与实训失败，学习进度：95%，是否继续？”
“咳咳。”
叶秦精神疲惫地瘫倒在地，望着看不到顶纯白天花板，眼前一阵晕眩。
艹，格氏的表演方法真尼玛的丧心病狂。
世界表演有三种流派体系，拿gay举例。
体验派，又叫斯派。
是用观察、体验，从心理到身体把自己当成gay。
香江黄金年代的tvb表演班，教的就是这一流派。
最典型，“哥哥”，章国荣，他就是入戏过深，不疯魔不成活，角色抽离不出来。
表现派，脑补gay，设计举止步态语气神态，很容易画虎不成反成犬。
而方法派，就把对象想象成异性，言行感情怎么对待女人，代入到对待gay。
除此之外，便是格氏，在斯派基础改进的新方法派。
默认每个人体内隐藏gay的属性，用刺激、反应，还有翻滚、跳跃之类身体运动，把gay魂爆发出来。
叶琴这关的角色，是饰演有自杀倾向的抑郁少年。
可以让红色人影不断谩骂、否定，甚至可以安排电椅，电击自己到欲仙欲死，求死不能，只想自杀了断。
好处是速成、易学、见效快。
华夏唯一的格氏代表，人艺冯元征。
只花30天的工夫，让北电摄影系完成一台话剧，效果甚至表演系四年的学生，都不一定拿的出来。
坏处就是身心折磨。
叶秦隐隐感觉，真有一种潜在的自我毁灭、自我消失的意识被激发，吓得他赶紧退出系统。
耳畔边，依稀间听到冼色莉的声音：
“有的人真是脸皮厚，明明戏份已经杀青了，还留在这里。”
“哼，我自己掏的住宿费，碍不着谁。”
赵颖宝剜了眼道：“倒是你，问都不问闯进他的房间，这里有电灯泡，不缺你一盏！”
“你不也呆在他的房间…”
我了个大艹。
怎么还没结束。
我该怎么办？
发智乎，求键盘远程指导？
扑街多年的单身狗写手，备胎舔狗预备役，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连网恋都因为太穷，酒托女瞧不上他！
依稀间，感觉到两股磅礴的杀气碰撞，火光冲天，杀得昏天黑地。
他瑟瑟发抖，有种躲不了想死的冲动。
“死？”
“继续！”
那还是继续遭受格氏的折磨吧。
叶秦两眼一闭，意识重回纯白空间。
…………
自杀？
想死。
狰狞，抑郁，绝望透底，心如死灰。
叶秦的四面八方树着全身镜，表情，动作，全部映照在内。
格氏的理论核心是“穷干戏剧”。
服装道具辅助类尽量不用，就像惊悚恐怖片，减少诡异音效血腥场面，单单靠演员演技来支撑。
他蜷缩成一团，双手抱膝，无助，孤独，犹如被遗弃在幽暗角落，双眼无神，瞳孔涣散，眼白密布的血丝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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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无缝插入《海边的曼彻斯特》。
“叮，宿主完成格洛托夫斯基理论与实训，学习进度：100%，是否签到？”
“签到成功，宿主已签到15节白银级课程，突破进阶黄金等级。”
“开放新功能：演技在线。”
“情境体验功能升级，非常态环境开通。”
叶秦一下子不想死了，张力十足的表情立刻破功，兴奋不已地盯着界面。
【主动：演技在线】
可在1个自然日内，保持巅峰演技，不受任何状态影响，稳定不掉线。
将自动匹配演技参考对象。
消耗：20点/次（说明：不受次数限制）
简单说，就是各种演员一日体验卡喽？
百分百演技发挥，岂不是影帝都能灵魂附体！
实用靠谱的功能，叶秦心满意足，更满足的是等二郎神杀青，下一回刷新的演出通告，就是黄金级别。
白银能刷到《封神榜》大配。
黄金无论如何也该男二男三吧。
“退出系统。”
叶秦眨动眼皮，视线里冼色莉不在。
“醒得真是时候，奥运会倒计时就起来。”
赵颖宝往嘴里扔两粒花生米，眉眼弯弯，笑中带刺，看得冷酷瘆人。
叶秦叹口气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当时也在。”
赵颖宝捏爆花生道：“谁知道某人心软，还可以做朋友。男女间哪有什么朋友啊！”
“毕竟我们还是同事。”
“那，那我们还是邻居呢！”
“颖宝！”
叶秦站了起来，眼神坚毅。
“干，干嘛啊？”赵颖宝被喊的心肝颤，第一次听他喊的这么亲切。
“去你房间看吧，省的她再来。”
刚刚从自杀倾向里挣脱，他隐约悟啦。
生死边缘挣扎，为数不多能让他活着的我理由，在他的脑海浮现最多的，竟是她。
………………
砰！
砰，砰！
电视荧屏里，鸟巢上空烟花璀璨。
轰！
轰轰！
倒计时间，擂声震天，喊声动地。
恢弘画卷徐徐展开，美不自胜。
今夜人不眠，今夜普天庆。
第二天凌晨，摄像头里乌漆麻黑，一个房间的门忽而打开，某女子将男子狠狠地推向隔壁间。
然后，没有然后，他们俩又进了隔壁间，这次没有再出来。
044 芜湖起飞！
“叶秦，叶秦，别刷手机啦！”
叶秦叼着一支烟，蹲在一块石头上。
多年单身加网文扑街练就的手速，此刻开足马力，噼里啪啦。
从17日110米跨栏后，两个月来，他一直在企鹅群、佰度等平台疯狂输出，跟黑子对线。
md，臭子，翔哥又不是故意退赛，他真地伤到没法正常比赛。
参加48次世界大赛，36次夺冠，04年破世界纪录，亚洲飞人晋升世界飞人，却只记得他两次退赛。
你们都欠他一次道歉，包括前世键盘侠的我！
光流量，都刷了200M。
08年，动感地带才送50M，用超1M，可要10块钱，但为了翔哥，放马过来啊！
“叶秦，到你杀青的戏，金导催你啦！”
这回娇甜的声音直接从他背后传来，转过头，就见赵颖宝双手叉腰，板着脸。
“嘿嘿。”他缩缩头，一副妻管严。
赵颖宝幽怨道：“又抽烟，你想我嘴里都是烟味啊！”
“以后不准抽烟，一支都不—”
“诶，金导，我来啦。”
叶秦一个激灵，赶紧打断施法，撒腿而逃。
…………
“定！”
南极仙翁一喊，林心茹的妲己像被法力困住，止步不前。
叶秦从剧组外缓缓走入固定机位，脸色一惊，抱拳敬道：“徒儿参加师尊。”
这可是南极仙翁，阐教秘书长，仅次于燃灯道长的三把手，十二上仙之首。
“杨戬，狐狸精助纣为虐，作恶多端，贫道已定住她的元神，由你带走，交给师叔姜子牙处置。”
听着南极仙翁的叮嘱，叶秦侧目而视，望了眼林心茹背影，再次抱歉：“遵命。”
唉，高级工具人。
封神榜这种圣人遍地走，金仙不如狗的世界里，他这个肉身成圣的就是个渣渣。
一句高逼格的话都没有，孙猴子至少有一句：“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啦。”
文戏弱的可怜，总算角色杀青啦。
“过！”
金傲勋一挥手，南极仙翁、申公豹等人鼓掌，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纷纷跟着。
啪啪啪，庆祝叶秦杀青。
“谢谢，谢谢各位老师，工作人员，你们辛苦啦。”
叶秦双手合十，朝各方九十度鞠躬致谢，发自内心。
“叮，《封神榜之武王伐纣》，角色：杨戬（配角），是否签到？”
“有没有考虑好，杀青以后你就要离开剧组，这是最后的机会。”
林心茹笑靥如花，纤手鼓掌，款款走来，身上散发着醉人的香水味。
“我知道你跟程总签的只是新人合约，没有多少违约金，你只要改签，钱我来付。”
叶秦暗默着“签到”，看到面板上的演出通告重新刷新：
剧名：《猎鹰1949》
角色：燕双鹰（主角）
成功率：0.01%
刷新点：20点/次
微微一愣，我艹，这不是堪比核武的燕双鹰，黑皮风衣，两杆长枪，装逼如风，常伴吾身。
刚觉得二郎神没逼格，立马送个B王之王。
林心茹以为他心动，蛊惑道：“你的潜力，需要作品激发，永乐太小，一年制作一部，跟着我，资源会越来越多。”
“谢心茹姐厚爱，可我能看出，你看中的不是我的潜力。”
叶秦指了指这张脸，婉拒道：“我不是某人的替代品，我现在有女朋友了，希望心茹姐也能找到真爱。”
“娱乐圈里哪有什么真爱。”
林心茹讨厌狗粮，嘴角向下咧，甩袖离开。
等你遇到白豆腐，你可不是这么说。
叶秦耸耸肩，匆匆地跑回化妆间。
赵颖宝孤零零坐在大棚里。
她新接了一部《锁清秋》的试镜，于妈出品，华宜甩的本子，还是花瓶不如的丫鬟。
她撅着嘴，郁闷地在试镜的台本上圈圈画画，照着叶秦教的，写起人物小传。
“颖宝！”
叶秦前世老处男一枚，正处热恋状态的他活像小泰迪，活力四射，魅力全开。
上来卸妆的化妆师，都不忍多看两眼，
赵颖宝放下剧本，满脸的委屈。
叶秦安慰道：“别难过啦，至少华宜还没有忘记你。”
“丫鬟，侍女，怎么老是这些。”赵颖宝皱着鼻子。
“范税冰不也是丫鬟金锁嘛！”
翻车前的范爷，还是艳压群芳的励志榜样，自己就是豪门。
“也是哦。”
一想到华宜大姐头，赵颖宝愁眉舒缓，展露笑容。“哎，你杀青了还有戏吗，你们公司安排吗？”
“在安排。”
叶秦赶紧又刷新一波，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剧名：《爱情公寓1》
角色：光谷神奇（三配）
成功率：50%
黄金级的演出通告这么给力吗。
乖乖，这可是八零九零零零后的青春神剧。
之前见面的孙艺州，还有程赫、娄艺肖等主演全部火出圈，贴上各自的标签，每个角色都有记忆点。
好男人曾小贤，花男子吕小布，可爱逗比光谷神奇……
国民好感度堪比《老友记》在老美心目地位。
可惜，随着网友信息获取渠道越来越多，翻墙或者人人看美剧，底裤立刻被扒得干干净净。
抄袭、魔改、美剧大杂烩、主演人设翻车，封神的都市情景喜剧ip跌入谷底。
然后，学《黄金兄弟》，拍一部尼玛圈钱割情怀的dao墓电影，恶心！
选这部？
叶秦小小犹豫加抵触，不止是后来的负面影响，关键一旦被标签化，撕下来可不容易。
关谷神奇的演员王传军拒演，就被意难平的爱寓迷冲烂，所幸在《药神》里自救转型，挽回口碑，风评渐渐转好。
忍痛道：“刷新。”
“叮！”
“我艹？”
【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一起来看流星雨》
角色：慕容云海（主角）
成功率：67.7%
叶秦嘴巴张大，疯狂地眨动眼睛，忘记表情管理，不断爆粗口，四声卧槽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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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赵颖宝疑惑道。
“没事没事。”
叶秦顶着化妆师们怪异的目光，收敛震撼的神色。
芒果版《流星雨》啊！
虽然它跟《爱情公寓》半斤八两，是湾湾流星雨、霓虹花样男子的翻版，但这个热度，它不是一般火的那种，是火爆炸。
首播收视1.9，22个收视城市21个破1，芒果台收视峰值更是直接破3，成为全国同时段电视剧之首。
填补青春校园偶像剧市场的空白，一下子俘获许多年轻人，市占率里年轻观众占据4成以上。
楚雨寻、张涵靠着忠实粉丝，吃了多少年老本？
尤其是tm烦死啦的楚雨寻。
57.7%，叶秦不心动不亢奋才见鬼，一部剧就能红得发紫，是多少演员的梦想。
就跟买彩票中头奖，但跟楚雨荨演戏就贼鸡儿难受，仿佛领奖时，官方强制要求配一个丑婆深井冰当老婆。
关键，要在各种场合强行组CP，晒恩爱，以芒果台的尿性，非榨干捆绑CP的价值不可。
叶秦瞟了眼赵颖宝，感觉播出之日就是他们分手之时。
难受啊，吗的，烦死啦！
“叶，叶秦，你怎么啦？”
赵颖宝看到热恋的男朋友烦躁不安，担忧自责，不该问他接下来有没有戏。
像他们十八线演员，哪可能排满档期，一年无拍戏，一个月，几个月空档期很正常。
除非自降身份，像她从零开始，在横店跑龙套。
她哪里知道，此刻叶秦是幸福的烦恼。
咬咬牙，我还有237签到点，能再刷11次。
“刷新！”
叶秦瞬间大脑宕机，舌桥不下，僵在原地，眼前的界面赫然显示：
剧名：《仙剑奇侠传3》
角色：重楼（三配）
成功率：57%
045 《仙剑3》试镜邀约
2008年11月11日。
鹿爸爸收割韭菜全民狂欢的光棍节，明年会在天猫举办首届，彼时，这还是光棍们的节日。
领取通告已经半个月，叶秦一直守在手机旁，却迟迟不见唐人的任何电话。
不是吧，怎么试镜通告还没来。
《封神榜》，当天领，当天送！
系统，你丫拿出点贪玩狼月的气势，屠龙狗砸，点击就送！
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焦躁地胡思乱想，电视正热播的胡哥版《射雕英雄传》，索然无味。
“呀，你出现啦！”
当叶秦一身道士扮相地露脸，赵颖宝从他的怀里挣脱，扯着被子，裹住身体，光着脚丫凑到电视机前。
嗯，这个光棍节，他不是单身够啦。
叶秦又喜又急，变成fff神教里的狗男女。
“滋滋。”
她咂巴着嘴，秀眸闪闪发亮，眼睛仿佛自带百倍千倍的滤镜，对蠢萌的胡哥视而不见。
“哼，导演、编剧怎么能这么设计，踹飞出去多损形象啊，白瞎哥哥的颜值。”
在看到叶秦被柯镇恶一脚踢得狗吃屎，扑倒在地，赵颖宝紧蹙眉头，愤愤不平。
热恋的男女进展得突飞猛进，感情一日千里。
前两天还拘谨地互喊名字，叶秦一声“宝宝”说得赵颖宝面红耳赤。
现在，明明大叶秦三岁的她，卖萌装嫩地叫起“哥哥”，一句一个甜糯娇嗔，咿，臭不要脸！
“哥哥，别愁眉苦脸啦，才半个月接不到戏，慢慢等，我可以养你啊！”
她边说，边钻回到叶秦的怀里，像小猫似的拱了拱。
叶秦烦躁地抓抓头，这段真空期，他问过名义上的经纪人杨曼，永乐公司后续的工作，就是《封神》后期剪辑跟电视台卖片。
预计明年首播，明年啊！
明年才可能被观众，尤其是封神迷们看到，才可能借“二郎神”打开知名度。
今年指望《射雕》，一个出场三集的尹志平？
不被小龙女粉喷就谢天谢地。
眼下他唯一寄托的《仙剑3》，偏偏没有一点儿反应。
唉，终究是实力弱鸡，只能被人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自己笔下的主角，资本叩头，乖乖奉上剧本由他挑。
瞥了眼怀中的赵颖宝，温柔地撩起她的一缕秀发，却没有半分地后悔刷掉《爱1》、《流星雨》。
眼神坚毅，他要力拼撑起二人的一片天，光棍可是一根棍子，脱单的光棍更是擎天一柱。
“哥哥，干嘛苦着脸，难看死啦。”
赵颖宝伸出手，捏住叶秦的脸，轻轻地将他的眼睛嘴巴向上扬，向下扯，一张帅脸瞬间丑化。
“噗嗤，哈哈！”
“对啦，哥哥，先前经常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号码，你刚才洗澡，我就接听。”
不会是柯兰吧？
在《红颜劫》之后，就越来越少联系，基本回归路人水平。
最近的一次，一个月前，只知道这姐们在物色清宫剧。
叶秦瞬间警惕开到最大，装傻道：“谁啊？”
“唔，是个男的，姓杨，他说愿意把年限改成一年零九个月，诶，哥哥，你签什么合同啦，为什么有年限？”
叶秦心里咯噔一下，我艹，还有这好事？
吴太居然肯让步？
1年9个月，心跳骤然加速，明年6月份，我就能发歌啦！
“哥哥，你到底瞒着我签什么啦！”
叶秦神神秘秘道：“赵颖宝，哥哥明年要起飞咯。”
……………
上海，唐人公司总部。
“《射雕》成绩怎么样？”
坐在圆桌老板位的蔡亿侬，看了看左侧的高层管理，望了望右侧的导演编辑主创团队。
“首播的厦门卫视突破该台历史新高，破1，在武汉、昆明等地打破当地全年段收视记录…”
市场部总监张丹汇报着，蔡亿侬失望地摆摆手打断。
仙剑1，可是创下收视神话，开播一周就拿下冀北卫视最高4.6%，平均收视率3.8啊！
原本打算借金庸最强ip，经久不衰的《射雕》把车祸后的胡哥再捧火，没料到竟然失败。
公司为了这部剧，足足拖了一年，成本高到可以再拍一部《射雕》。
“什么原因？”蔡亿侬问道。
张丹回答道：“剧情魔改，没有原著的武侠风…根据论坛贴吧的统计，都认为袁宏的杨康戏份太多……”
“行啦，这部剧的公关宣传费就不再加。”
蔡亿侬郑重道：“接下来，争取在明年上半年，重新打造一部偶像剧，能让胡哥能够重回一线小生，让师师吸引粉丝，慢慢走红。”
“……商议以后，我决定，唐人正式立项仙侠剧，《仙剑奇侠传3》。”
“男一定胡哥，女一定中戏的唐烟，男二暂定霍剑华，正在跟他的经纪人确认档期，女二刘师师，女三待定，男三待定。”
“李导、玉芬，其他角色照老规矩，就交由你们来负责。”
李国力睨了眼林玉芬，她点点头，早有准备地取出草拟的名单。
“蔡总，李导跟我一致觉得，唐烟不适合唐雪见的角色，甜够甜，但扮相不够伶俐，灵气不足，傻气有余，倒是演紫萱，有股出奇的妩媚柔弱…”
“师师呢，又寡淡如菊，清冷有余，要演出紫萱前期的灵动甜美……但气质形象很契合女三的龙葵，在剧情线上，建议修改，多加入与男一间的兄妹情。”
“女角就不要讨论了。”
蔡亿侬拿笔在名单勾勾画画。“男三呢，魔尊重楼有人选吗？”
林玉芬道：“初步收到几十份简历，我们内部初定三个人选，黄志伟，颜宽（改名为颜屹宽），还有，叶秦！”
“颜宽，怎么会有他？”蔡亿侬皱眉。
“是跟我们有音乐合作的天宇推荐的，吴太呆会儿可能会给蔡总打个电话。”
“面子给，可以来试镜。”
蔡亿侬坚定道：“如果霍剑华没有档期，可以让他来演徐长卿，但剑华要是有空，就算啦！”
“再多一个颜容易压到胡哥，分散观众粉丝的注意力，我们这部剧主要是捧胡哥。”
笔头在“叶秦”的名字上点了点，蔡亿侬诧异道：“这个叶秦，他在《射雕》里是演尹志平吧，为什么找他试镜？”
“咳咳，蔡总，这里我要插一句。”
张丹清清嗓子：“他演的尹志平，在《射雕》贴吧、天涯论坛的人气不低，虽然出场的集数少，但似乎观众，尤其是年轻女观众，很吃他的外貌。”
“甚至有一个置顶帖，专门讨论这个叶秦出演杨康，是否会收视率更高的话题，热度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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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亿侬惊讶道：“还有这回事，那就通知他吧。对了，他现在有没有经纪公司？”
张丹遗憾道：“有了，签的是永乐公司。”
……………
砰！
艺人总监办公室的门重重地推开。
杨曼激动到失去淑女领导的风度，叮嘱助理道：“马上订两张到上海的车票，还有三星酒店住宿。”
“还有，马上给叶秦配一个临时助理，招兼职也可以！”
她焦急地按一通号码。
电话另头的叶秦，苦等5天，已经等到连课程签到都没心思，一看到来电显示，一个激灵，垂死病中惊坐起。
“喂，杨姐。”
熟睡的赵颖宝被吓了一跳，恼怒地瞪了眼，就见叶秦一脸亢奋，嘴角的笑容灿烂无比，一直“嗯啊”个没完。
八成接到什么戏，心里发酸又羡慕。
“杨姐，我收拾一下，一会儿马上到公司。”
叶秦挂断电话，长长舒一口气，mmp，系统诚不欺我。
心里的石头落下，瞥见娇滴滴的女朋友眨着澄清的眼眸，立刻亲吻她的额头。
“哎呀，口水脏死啦。”赵颖宝嫌弃地翻翻白眼。“又是什么戏，这么高兴？”
“唐人。”叶秦手指向电视里的《射雕》，比划出3的手势。“《仙剑3》。”
“哇！”
赵颖宝捂住嘴，仙，仙剑3？
她摇晃着叶秦的手臂，高兴之余担忧道：“你演什么，不会又是尹志平这样的小配吧？”
“男三，魔尊重楼。”叶秦抖抖眉毛。
“啊！”
尖叫声缭绕房间。
046 竞争（上）（求推荐，求收藏，求投资！）
XH区，斯维登大酒店。
与永乐寒碜的公司试镜不同，唐人显然上档次，安排在酒店，虽然也不过3星级。
叶秦一周前收到试镜剧本，永乐公司拿出一百二十分的重视，专门为他临时配了个实习小助理。
江浙传媒学院新闻学大三生，叫林彬，性格活泼，憧憬贵圈，是个话痨。
“哥，好多人啊！”
叶秦一时无语，拜托，明明你大我2岁！
从电梯间径直走入会议厅，明亮宽敞的厅内坐着站着，一眼望去二三十号人。
有的在背台词，有的在做拉伸。
叶秦扫视一圈，男男女女，从记忆里对照电视剧或电影里的面孔，几乎全是生面孔。
唐人喜欢启用新人，不是浪得虚名。
心底松一口气，没有冒出什么新人王，要么二线电视咖自降身份就行。
迎宾的工作人员礼貌道：“您好先生，请出示下号码牌，我们需要确认。”
“噢，在包里。”
林彬取下肩包，一不留神，手上一抖，肩包从肩上滑落，剧本，纸巾，水壶，号码牌，从拉链口子里掉出，洒得遍地都是。
“啊！”
他赶紧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捡拾。
“噗嗤！”
一瞬间，会议厅等待区里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投来。
嘲笑，冷眼，讥讽汇聚在林彬，更聚焦在叶秦，助理这么不专业，他能好到哪？
叶秦勾勾嘴唇，统统无视，毫无架子地蹲下身，搭把手一块收拾。
“不用那么慌张。”
“对，对不起，哥，让你丢脸啦。”林彬惊慌得全身颤抖。
“小事，不要挂在心上。”
叶秦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亮了亮写着“9”的红字白底的塑料牌。
工作小姐姐张张嘴，这种稳健，搭上这副颜值，简直是行走的勾魂使者，她的视线根本挪不开。
“先，先生，这边请坐。”
叶秦脚踩毛毯，跟一双双眼睛打照面，他们的眼神从刚才的不屑，变得警惕。
“这人谁啊，谁认识？”
“面生得很，又是上戏的新人？”
“新人给配助理？这形体，这气质，不会是哪个大公司新签的吧？”
等待区里人叽叽喳喳，猜测叶秦的身份来历。
“哈，兄弟，你也来试镜啦！”
叶秦循着声源望去，眉梢轻挑，竟然又是你，吕小布！
“二郎神的戏杀青啦？”
他心情复杂，怎么都没想到，叶秦拿下杨戬的角色，本来以为形似韩东的应昊明，会十拿九稳。
“杀青有几天了，这不唐人发邀请就来了。”叶秦道。
“唐人邀请你？”
吕小布有所警觉，语气古怪道：
“喔，你演过唐人的《射雕》，难怪前几天看电视里尹志平怪眼熟的。”
“那你试镜的成功率很高啦？”
60%而已。
这还是通过情境体验，涨了3%。
叶秦谦虚地摇头，客套跟吕小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余光里，只见孙艺州的经纪人被团团包围，估计在打探自己的履历背景。
孙艺州无奈道：“刚杀青就收到唐人的戏约，真羡慕你，不瞒哥们说，我已经四个月没接到戏，这回再不成，半年没活啦，寅吃卯粮。”
“你试镜的也是重楼？”
叶秦得到肯定的答案，又问道：“你也有剧本吗？”
这句话潜台词是，有没有被公司看中。
通常像叶秦这类被划入到待选名单，都会提前通气，拿到试镜的台本。
而投递简历，报名试镜，不会有这等待遇，说明你原本不在制片方考虑范围。
像小李子试镜《泰坦尼克号》，就是被经纪人强行喊去，本来卡梅隆已经定好马休·麦康纳，然后就没然后。
从爱情电影，直接升华到美少男偶像爱情电影，《泰坦尼克号》的票房成功，小半都是这张脸。
“没有，从网上看到公告，碰碰运气。”
嘚，你甭浪费时间，还是赶紧当吕小布吧。
60%成功率，我都心里没底，一想到前世的重楼，形似神似，演得深入人心。
最霸道的魔尊可不是盖的。
自己能不能匹敌还未可知。
“万一没选上的呢？”他问道。
孙艺州眼神黯然道：“没选上，只能接点龙套，不然活都快活不下去。”
叶秦琢磨片刻，主动送助攻道：“听说有个叫《爱情公寓》的剧组，这些天在招人，没准你可以试试。”
他们的背后，一个小助理不屑道：“嘁，什么破名，这样的戏只有十八线的才接吧。”
孙艺州灵魂深处的自尊被触及，气冲冲道：“你什么意思，怎么说话呢！”
叶秦火气同样上来。
男人都好面子，尤其刚刚演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人轻飘飘，尾巴稍稍翘起，哪是一个助理随便呵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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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看狗，看向主人，一张颜值不亚于自己的面容在视线出现。
颜屹宽。
“学，学长。”
孙艺州脸色大变，大有装b不成反被那啥。
论资历论咖位，叶秦孙艺州绑一块都不如颜屹宽。
《秦王李世民》的李建成，《武当》的朱元璋。
去年，《陆小凤传奇之决战前后》演的叶孤城，更是在天涯等论坛惊为天人，在过几年，跟乔振羽、霍剑华、钟汉凉一道封为天涯四美，古装男神。
如果叶秦有这样的履历，早他喵混上中等投资制作的电视剧主演。
偏偏他这位神人，到了林心茹的《倾世皇妃》，才只有小红的地步。
坊间传言情商太低，调侃十世情商换了一世颜值。
“呵呵，这年头，什么人都来抢角色。”
颜屹宽正眼不看他的校友，单单斜睨了眼叶秦，啧啧称奇道：“我好像在哪部戏里看过你？”
“颜哥，《射雕》里的尹志平。”小助理提醒道。
“呵，小配角想演男三？”
颜屹宽嗤笑，昂起头道：“真是越活越回去，这样角色竟然跟你们比，哎，你让公司问问徐长卿还能不能试镜，太跌份！”
“颜哥，为了您的音乐首专，忍忍。”助理劝道。
孙艺州敢怒不敢言，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呵呵，徐长卿？
重楼都没戏，叶秦撇撇嘴，你丫不把我当对手，我还没把你当根葱。
真正的对手，目光逡巡，在人群里寻找，能不能像韩冬那样，拍戏受伤？
哇，邪恶了邪恶了。
忽然间，一个模特身材的高大男性鹤立鸡群。
靠窗的角落，黄志伟本来安安静静当自己的美男子。
“阿伟，不要紧张，这部戏没有成功，还有下一部。”
“昨天刚刚收到芒果台的新戏，叫《一起来看流星雨》，湾湾f4内地版，争取争取，不见得比唐人剧差。”
心不在焉地听着经纪人的话，抬起头，迎面撞上叶秦凛冽的目光，视线碰撞在一起。
047 竞争（下）（2合1 ！！）
“哥们，你看他干嘛？”
孙艺州纳闷道：“他呀，是模特公司的，半路出家的演员，真不知道唐人干嘛允许一个模特来试镜。”
叶秦眼光一凛，朝着纯黑西装的高个，笑眯眯地点头。
演艺圈鄙视链里，模特只比龙套武替高级那么一点点，后者是背景，前者就是花瓶。
再顶级的模特，也只是花瓶中的花瓶，黑泽志玲，杨天宝，被资本强捧不叫演员，叫大佬的夜壶。
偏偏魔尊重楼是这个模特，拿下的角色。
而且演绎到位逼真，高度还原游戏。
在胡哥、大幂幂、霍剑华、唐烟、刘师师全体高能爆发存在感时，照样给观众留下记忆点，这可相当难得。
叶秦不会因为60%的成功率坐享其成，演出通告说明里有一条，成功率是浮动变化的。
如果在试镜前后，意外受伤，成功率会依据病情重新评估。
此时，他准备接着情境体验，却听颜屹宽连打哈欠，从座位上站直，伸伸懒腰：
“还没轮到吗，一个三配要等这么久。”
“虽说是唐人公司，可我们颜哥是谁，我去问问。”小助理颠颠跑去兴师问罪。
“哎，那个谁，依我看你干脆放弃试镜，不是有个角色是溪风吗，重楼的跟班。”
颜屹宽自视大发慈悲，笑道：“我试镜的时候可以帮你问问，能不能推荐你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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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眉毛一挑，不怒反笑道：“颜老师不愧是颜老师，换作是我，可推荐不了你当溪风，因为不配。”
“不配”两个字扎耳，颜屹宽皱皱眉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您好，颜老师，要不请先到侧间的化妆室，试镜需要考核形体造型。”
工作人员不情不愿被小助理“押”来，被逼无奈地妥协。
“看看，错过一次难得的机会。”
颜屹宽面带胜利者的微笑，自信满满地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工作人员又说：“还有请9号、27号一并到侧间的化妆室。”
颜屹宽笑脸凝固，还有人？
忽然间，被他奚落调侃的叶秦，擦肩掠过。
“颜老师，难得，机会都难得。”
叶秦不忘犀利地补上一刀，就见心眼小的他冷哼一声，黑着脸走进化妆间。
此情此景，孙艺州看得目瞪口呆，叶秦敢情在扮猪吃老虎。
能够安排临时的化妆间梳理妆发，明摆着唐人公司看好他。
顿时心灰意冷，魔剑生死棋建立对古装偶像的信心崩塌，也许形象真的不合适。
演员有两种，一种是形象不符合用演技去靠近角色，一种是形象符合用自然去演绎角色。
《爱情公寓》？
顷刻间，重燃起新的斗志，或许可以去试试都市剧。
………………
化妆室内。
妆发相当的简单，套上紫红色的头发，眉宇上额画着红色火焰的标记，眉笔勾勒出两道剑眉。
颜屹宽化好妆后，满脸是狂拽酷炫叼。
“颜哥，您真的活该演古装，这么一张脸，什么古装都衬得起来。”小助理拍马屁道。
倒真的不愧是天涯古装四美，叶秦不得不感慨，可惜成也颜值，败也颜值。
只顾着俊美，却不像魔尊。
跟他饰演的电影版《三生三世》的擎苍，一毛一样，纯粹一个误入邪道的俊美魔将。
丝毫感觉不到君临魔界的王霸之气。
“不是每个人换上古装，都适合古装。”
颜屹宽意有所指，红色爆炸头狂舞，气焰嚣张。
叶秦笑而不语，手指指了指黄志伟，仿佛暗示不要高兴太早。
颜屹宽冷笑，一个小配角胆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背转身，黄志伟妆容忽而亮相，瞳孔地震，如临大敌。
叶秦忍不住拍手叫绝，果如前世，那股狂霸气的至尊风范就像与生俱来，搭上一米九的身高，自带一种居高临下、傲视天下的气质。
黄志玮的经纪人得意洋洋，冲着颜屹宽跟他的小助理挑挑下巴，露出显眼的讥笑。
“阿伟，棒，简直不能再棒，如果你不演，还有谁能来演！”
两边针尖对麦芒，已经默认将叶秦排除，完全当作空气。
“哥？”林彬头回见识过娱乐圈争抢角色的戏码，暗暗替叶秦捏把汗。
“不急。”叶秦心平气和，任由化妆师打扮。
化妆师细细地端量：“马上就画好。”
“阿伟啊，呆会儿你多多注意颜屹宽。至于另外一个人，不要管他，小公司的演员，无依无根，只是合作过《射雕》，不成气候，你，阿伟，你看他干嘛啊？”
“不对哦，不对哦。”
经纪人看到黄志伟直直地凝视叶秦，顺着视线的方向一探，愣得两只眼睛发痴。
叶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简直是杨戬被撒旦附体，遁入魔道，面无表情，却胜过做出表情。
邪魅，冷峻，孤傲，目空一切。
就算是黄志伟，也不遑多让，他霸气，我孤傲，他睥睨，我君临。
再瞄了眼颜屹宽，嘴角疯狂上扬，夹在他跟黄志伟之间，从外形到气质惨遭完爆。
活生生变成他们手底下的溪风。
你好，小跟班。
颜屹宽坐立不安，mmp，做梦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被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试镜碾压，传出去对咖位没有影响，却实打实的是一件黑料。
颜屹宽咬咬牙，不甘自取其辱，一把抓下头发扔在地上。
小助理惊慌道：“啊，颜哥，你这是干嘛？”
他甩脸道：“哼，不试了，三配而已，搞这么复杂。走了，换另一个剧组。”
…………
“颜哥，颜哥！”
“你不能走啊，你的首专！”
小助理冲门而出，颜屹宽已经走出会议厅。
试镜的演员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他干嘛呢，妆都没卸，招呼不打就走？”
“瞧脸上有火，心里更有火，八成跟屋里两人脱不了关系。”
回头偷偷一瞅，叶秦、黄志伟相继走出。
“嘶！”
吃瓜群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比货比货，就怕不识货，明眼人不瞎，都找到根结。
黄志伟的霸气，叶秦的邪气，跟他们相比，颜屹宽只剩帅气，偏偏最引以为傲的颜值，经不住二人的联合剿杀。
就像一枝独秀的鸡冠花，冠绝群鸡，非要跟锦绣的牡丹，傲骨的兰梅凑一块，秀儿也秀不出。
“怎么回事，颜屹宽为什么突然离开？”
唐人副总陈颖姗从会议室走出，工作人员一五一十地解释情况。
她一边听，一边看向叶秦、黄志伟，顿时眼前一亮，不由地佩服李国力、林玉芬。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黄志伟，李导先让你进来。”
黄志伟一怔，他的经纪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拍拍他的背：“阿伟，赶紧进去，可不要浪费机会。”
“什么嘛，明明我们的号码在前啊，怎么能让他们先。”
林彬气恼不已，任谁都知道谁先试镜，就能落下一个更深的初印象，后来者想居上，单单形象气质上不输，远远不够。
必须造型、演技、情感还有其他外在因素，起码一样突出。
“对无关紧要的东西，没必要生气。”
叶秦倒不计较，他注意到黄志伟推入房间前，又看了眼，四目相对，确认眼神。
彼此是敌人。
………
十五分钟后。
黄志伟跟经纪人走出，有说有笑。
“阿伟，像李导说的，形象气质很符合，演技需要再雕琢，拿到戏，多想想，拍戏的时候可以问问李导，让他多跟你讲戏。”
黄志伟轻轻地吐了口气，再看向叶秦，眼底的忧虑消失，脚步大开大合。
工作人员说道：“请到试镜间，助理在外面等着。”
“哥，加油。”林彬攥拳打气。
叶秦望了眼从“60%”跌落到“42%的成功率，四六开。
扣上小西装的纽扣，踏入小型的会议室。
李国力、林玉芬都是老面孔，正中间端坐的蔡亿侬，倒是第一回见面。
“蔡总，李导，林导。”叶秦一一礼貌问好。
蔡亿侬从上到下打量，与李国力对视而笑。
林玉芬看似客套地问道：“射雕杀青有段时间没见，有拍什么戏吗？”
给你十万个赞，叶秦投以感激的目光。
语气平和，轻描淡写晒出成绩单，封神的杨戬，还客串一把小成本电影的特约。
“电影？谁导的，什么内容？”李国力产生兴趣。
“导《金粉世家》的李大维导演，主演是去年《奋斗》的男二周一见……”
叶秦吧啦吧啦地扯虎皮，拉大旗，每句话都真实，但字里行间的潜台词是，哥们演的是大导的处女实验作品。
蔡亿侬皱眉道：“金粉不是北影厂的刘国全刘导吗？”
“蔡总，李大维是刘国全的儿子，娘俩的作品。”李国力附耳解释。
蔡亿侬恍然，对叶秦另眼相看，能在四五个月里，从小配角、胡哥的武替，完成鱼跃龙门，没一点儿本事是不行。
叶秦心里一喜，成功率要跳回到“60%”，如果金手指有提示，果断弹出“演艺经验丰富，+20%的成功率”。
“那就开始你的表演。”蔡依侬说道。
叶秦站在幕布前，面对拍摄的摄像机，双手负背的他冷峻地斜向下瞄了眼，似在高空俯视下方的锁妖塔。
试镜桥段，是重楼降临锁妖塔，破坏取走魔剑。
这段戏，是仙剑3真正主线的开端，直接导致景天一行人押送邪剑仙前往天界。
戏的台词不多，都在撞见蜀山掌门才出现。
前面全是无实物表演，需要用面部表情、肢体动作来取代道具，既讲究逻辑，又追求想象。
难就难在《仙3》是仙侠古装剧，比低武的金庸古龙世界高一个层次，有神仙妖魔，有术法神力。
何况是统御魔界的至尊。
游戏里，他可是挟唯我独尊的气势，纵横六界，不老不死的魔神。
得亏有情境体验，前段时间又精修格派，面部表情、肢体动作的语言表达攀上一个新台阶。
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将那种霸气无敌、邪魅孤傲之姿展露得淋漓尽致。
蔡亿侬看着叶秦一顿操作猛如虎，不禁入迷。
“他的演技又进步啦。”李国力双手抱胸，仰靠在座椅，欣赏地点点头。
“可以啦。”林玉芬拍拍掌。
叶秦眼神一凛，右手一握，完成最后一个收剑的动作。
然后，立刻从表演中抽离，冷峻飞扬的面容说变就变，带着笑意又是弯腰。
完美，就是金手指评分，那也是100。
再看成功率，从“60%”，涨到“90%”。
叶秦悬着心立刻落地，又开始得意埋汰。
颜值外型虽然五五开，可他有武术功底，有合作经历，有不错的履历，跟胡哥、袁宏又是不错的朋友，再加上林玉芬的神助攻，这么多优势，百分之六十，合理。
但刚刚的表演，怎么只涨百分之三十，不该直接百分百吗，狗头警告。
“你知道我看中黄志伟的是什么吗？”
李国力毫不避讳地在叶秦面前谈及上个演员，这什么意思懂的都懂。
我也想知道，百分之十是什么？
叶秦洗耳恭听，就见李国力高举手臂，上下一划：
“他一米九三，比你高那么10公分，人高马大，跟游戏里的重楼身高差不多，你太矮啦！”
矮？
一米八，矮？
你让一米七的该咋办，气抖冷，一米七什么时候站起来。
叶秦有种吐血的冲动，再看那“10%”。
我艹，合着1公分=1%失败率？！
048 换角风波（2合1！！）（求一切！）
“签完合同先别急着走，蔡总让我通知你，一会儿要到三楼，参加剧本朗读，不能缺席迟到。”
叶秦点点头，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规规矩矩地跟在陈颖珊的背后，走到三楼的会议室。
剧本研读会，顾名思义，就是主演阵容照着角色对白朗读，算是正式开机前的练兵。
没有服化道，也没有镜头走位、场面调度，叙事场景和旁白由工作人员朗读。
圆桌上，围坐着蔡亿侬、陈颖姗，李国力、林玉芬为首的导演组，编辑班底，美术班底，还有这部戏的主角们。
环视一圈，胡哥、霍剑华、唐烟、刘师师、郭晓庭、肥仔聪。
咦，某点文娱铁打的大幂幂呢？
油炸大金的最爱呢？
“叶秦，这边这边！”
胡哥挥舞着手臂，招呼他坐在左侧的空座上。
甫一坐下，叶秦就被胡哥介绍给身旁的渣渣龙，白豆腐，霍剑华。
此时他还没有后世老干部的人设，走的是湾湾出品的禁欲系。
虽然，已经被港媒扒到塌房。
“叶秦，你好，你就是我的情敌吧。”
我不是，我没有。
什么情敌，怎么能污人清白。
白豆腐，我可没有吃你的豆腐。
“霍哥。”叶秦表面笑嘻嘻，心里犯嘀咕：
要不要提醒白豆腐，不要碰那块臭豆腐，它有毒，吃了就凉凉。
蔡亿侬道：“好啦，人都到齐，那么开始吧，先从唐烟跟胡哥吵架的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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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烟跟胡哥吵架？
叶秦翻开剧本，定睛一瞅，我艹，唐烟演唐雪见！
我是穿越到平行世界嘛？
“谁要你管我啊？”
唐烟一开口，叶秦虎躯一震。
莫名有种《夏家三千金》里的夏天美，傻白甜三小姐，带资进组，非要演唐雪见的感觉。
“你以为你是谁啊，也不能镜子照照自己。”
咿，北风那个吹，冷死我了。
叶秦坐在空调房里，依然瑟瑟发抖。
胡哥咳嗽一声，念道：“你才该照照镜子呢，看见有钱有势的人就往上贴，巴不得别人娶你是不是。”
“我愿意，要你管。”
语气平平淡淡，毫无波澜。
拜托，糖糖，你可是中戏啊。
叶秦控制面部表情，我不能第一个笑，我是受到专业训练的。
嘴巴艰难地向上咧，瞥见白豆腐用剧本遮住嘴，唇角疯狂上扬。
笑声虽然微弱，胡哥却听在耳里。
吞了吞口水，斜眼看了下叶秦，就见他伸手指了指霍剑华。
莫看老子，白豆腐笑得更欢！
胡哥满脸苦涩，发挥一百二十分的水平，道：“你这个女人，整个一个上嘴唇顶天，下嘴唇挨地，不要脸！”
静，死一样的静，无数双眼睛齐刷刷投来。
唐烟如坐针毡，感觉到气氛透着尴尬，一时紧张嘴瓢，发嗲道：
“你再说一遍。”
妈耶，港普都出来了！
叶秦扶额，死死咬住嘴巴，不能笑，艰难又痛苦把嘴角的笑弧向下扯。
mmp，这比演戏还累。
“咳咳，上嘴唇顶天。”
胡哥抿抿嘴，维持着痞气的口吻道：“下嘴唇挨地，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呢。”
叶秦捂住脸，双肩微微颤抖。
糖糖，唐雪见不是傻白甜，人家是傲娇野蛮大小姐，不要随随便便就发糖，真的甜得顶不住。
“你不要脸！”
“来，来呀。”
胡哥一脸绝望地仰面朝天，带不动啊，带不动啊！
会议室一片死寂，沉重得难以呼吸。
唐烟嘴唇发颤，垂下头，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
“别拉我，我，我要，打我。”
啪啪！
叶秦感觉到快憋不住，拼命鼓掌，把压在心头的笑气全部宣泄出来。
万万没想到，他的掌声不是最强烈的，肥仔聪，白豆腐，一个比一个响。
掌声中，叶秦侧目而视，能看到蔡亿侬的脸色格外的差，毕竟是自己属意的女一。
含着泪，也要继续。
她强颜欢笑道：“呵呵，第一次嘛，难免会磕磕绊绊，重新再来一遍。”
又过十分钟，唐烟迟迟没有进入状态，不是没感情，就是感情不到位。
与其说没进状态，只能说巅峰状态就这样。
看着胡哥被折磨得欲仙欲死，叶秦偷乐，安慰道：
“老胡，不要难过，你该庆幸，至少她的状态很稳定，水平是一条直线。”
“蔡总，我喉咙有点渴，让叶秦来一段。”胡哥恨的咬咬牙，报复道。
李国力点点头：“行，那换师师跟叶秦。”
叶秦翻翻白眼，悄声道：“胡哥，干嘛单找我呀，霍哥不也乐了。”
霍剑华侧头道：“我国语还不标准。”
“……”
叶秦眼角抽动，无奈地打开剧本：“李导，来哪段？”
“重楼表白紫萱那段！”胡哥起哄道。
“哈哈！”
“就这段，就这段！”
“表白，表白。”
压抑凝重的氛围瞬间冲淡。
刘师师抿抿嘴，剜了眼幸灾乐祸的胡哥，眨着睫毛，透着不耐烦道：
“你，你要抓我到什么时候。”
语气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叶秦死死地盯着台词，前世电视剧嗑cp嗑的津津有味，真轮到自己，有种难以启齿怎么回事？
翕动嘴唇，酝酿情绪，回味备胎舔狗的感觉，一副宠妻的总裁风，霸道又柔情道：
“离开他，跟着我。”
李国力满意地点点头，总算来点正常的洗洗耳朵。
“扑哧。”
胡哥憋着笑，手轻轻地捶打桌面。
刘师师羞恼地瞪眼，脸颊鼓囊囊得煞是可爱。
“老胡，不要闹了。”
蔡亿侬失笑不已，板着脸道：
“后天剧组正式入驻横店，准备开机，大家抓紧时间，找找彼此的问题。”
叶秦眼里，唐烟的脸色顿时煞白。
…………
横店，凤凰古城。
李国力等人现场堪景，选了两天才中意的拍摄地。
此时，正值清晨，万里无云，天清气爽。
叶秦等人驻足在横跨河流间的修长古桥，左右张望，两岸古风建筑显得格外宏伟。
脚下这座桥，叶秦依稀记得是割肉换粮的茂茂倒地濒死的外景。
“都过来合影拍照，然后开始试拍！”
叶秦跟胡哥肩并肩站在同一排台阶，耳边听到他悄悄地打商量：“我们得帮帮唐烟。”
咋帮啊，除非把我的金手指借她用用。
无奈地叹口气，剧本朗读会后，唐烟被蔡亿侬点名留到会议室，李国力现场说戏。
他有幸跟胡哥现场围观，惨不忍睹啊，声台体演，让人能感觉到“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的窒息感。
李国力最后忍无可忍，甩包袱丢给他们俩当唐烟的助教，手把手教学台词语气功底。
至于面部表情管理，心里抽搐，得加钱，没救啦，抬走吧。
“来，笑一笑，3，2，1。”摄影师喊道。
叶秦露出僵硬苦涩的笑容，痛苦道：“茄子。”
拍完照，随波逐流，跟着大部队杀入到云霆府的景点。
一间古色古香布置典雅的厢房，墙壁上挂着一副仙鹤图，圆桌上放有深色的茶盏茶杯。
试拍的第一场戏，就是男女主的感情戏。
经历种种磨难历险后，景天唐雪见的感情升温，终于鼓起勇气表白。
算是剧情的一个小高潮，吵闹的欢喜冤家强势组成cp。
叶秦站在片场闲逛，撞见胡哥正在跟唐烟对台词。
“是不是拥有玉佩的人，就会成为一对？”
“当然不是啦。”
吃着满满的狗粮，手机在手指间转动，寻思该不该给赵颖宝打电话，或者干脆到《锁清秋》剧组探班。
反正他的戏，明年开春才开拍。
“哈哈哈！”
突然间，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胡哥的陪笑声夹杂其中。
“呵呵。”
叶秦为胡哥静静默哀，不用看都知道唐烟又双叒叕笑场。
这个中戏谐星，仿佛永远贯彻“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差”。
大姐，拍戏中最忌讳的就是笑场。
因为会有记忆点，如果在这部分笑场，下一次可能还会在这里笑场，很难控制。
后世喷糖糖演技不好，但很多对戏的演员，不满的却是唐烟的笑场。
光是《何以箫声默》里一场戏，唐烟敢笑的ng十几次，硬生生把钟汉**得说出“不敬业”。
“秦子，快来快来。”
胡哥一脸的郁闷，急匆匆地抓壮丁：“跟我一块给唐烟演示一段。”
“对，哈哈，对不起。”唐烟捂嘴，笑得脖子绽出青筋。
“这段您另请高明吧，呶，紫萱就在那儿，找她表白准高兴。”
叶秦看了眼满纸纯情的台词，老胡，就算咱俩组cp，也得等到《山河令》不是，我喊你一句“阿絮”，你敢答应吗？
胡哥脸色一红，心虚地瞥了眼刘师师，只见她放下剧本，撅起嘴，奶凶奶凶地瞪眼。
唉，老胡，哥们都传球助攻，你咋还在盘带。
叶秦摇摇头，实在被唐烟逼的没辙，硬着头皮道：“一句啊，就一句。”
刘师师一下子强势插入，手指指着一句台词道：“这句，必须这句。”
叶秦的脸登时一黑，偏偏胡哥这个损友有一姐无兄弟，不无满足道：
“其，其实不是每次都能看见云，每次都能看见的，是天。”
“说啊，台词。”刘师师翘起琼鼻，“盛气凌人”道。
叶秦注意到胡哥一旁挤眉弄眼暗示，一阵叹气。
瞬即临场发挥，变脸般做出害羞到心慌意乱的神情，眼神躲闪。
再看胡哥一眼，连头都羞到别过去，没底气地嘴硬道：
“肯定是云，你别瞎说，才不是什么天。”
“哇哦，哈哈！”
唐烟、刘师师姨妈笑得抱在一团，满脸都是kswl，脑子里全是飞蓬跟重楼的某江文。
某江没有这样的文，我不看嘛？
叶秦勾勾嘴唇，心里没好气道：笑，等会儿有你们哭！
………………
监视器前，李国力满头都是黑线，瞧着画面里的唐烟，对胡哥任何的台词无动于衷，整一张面瘫脸。
他语气重道：“唐烟，注意表情，把感情放在脸上。”
“好的，李导。”
唐烟被吓的颤抖，不断深呼吸，道：“长卿大侠跟我说，说完命中注定嫁给云霆的。”
胡哥不满道：“他什么时候说的。”
“唐烟，声音不要那么嗲，注意人物性格，唐雪见是带娇气！”
叶秦望着被李国力训得抬不起头的唐烟，嘴角忍不住挂笑。
刘师师睖眼，抱打不平道：“这你还笑得出来，幸灾乐祸，呵呵。”
叶秦侧头，不以为然道：“自己不努力怪的了谁，她是中戏毕业的，台词还不如你。”
刘师师抿抿嘴道：“哼，挑拨离间，别以为说这么一句好话，我就倒向你。”
“谁说你好话，你也半斤八两，声音太粗，像个女汉子。”叶秦报仇道。
“你，你说谁女汉子，女汉子是什么？”
刘师师跟叶秦嘴炮连天，拌嘴吵架，胡哥借着余光一瞥，满眼尽是羡慕。
酸溜溜道：“那要是万里无云呢，这怎么说啊？”
“你这是找碴儿。”
唐烟傻白甜地撒娇，李国力闭上眼，仰头长叹。
“其，其实不是每次都能看见云，每次都能看见的，是天。”
胡哥继续往下说，唐烟脑海里瞬间闪现出叶秦的表情，忍不住狂笑不止。
“换人吧。”
李国力阴沉着脸，可以挤出水。他痛惜果决道：“她不适合演唐雪见。”
林玉芬忧郁道：“李导，关键是换谁？”
李国力惋惜道：“阿萨、章韶涵、逸轩，衣晨，周彩诗，其实，我最看好的还是杨蜜、可惜啊，她是荣心达的人，已经进红楼剧组。”
“要不再试试，能争取到的话，年后在开工？”
049 颖宝不哭
横店，锁清秋剧组。
一间民国时期的深宅大院，四合院样式，白墙黑瓦，坐北朝南，五间三进，前厅是平房，二、三进是楼房。
两旁有厢房相连，形成四方形“走马楼”，东西两侧各有转角楼梯相通。
在前院的天井空地上，赵颖宝一身水蓝色的丫鬟服，蹲坐在片场外刷手机。
08年2G时代，最多能在各大门户网站冲浪滑水，看看奥运会讯息，看看球赛，看看娱乐八卦。
“由热播偶像古装剧《仙剑奇侠传》原班团队制作，胡哥、霍剑华等众星加盟《仙剑3》，近日在横店正式开机。”
“……其中，雪见人选成为剧组最大的难题，制片人蔡小姐在胡哥的官网上发帖征询，集合网友力量为胡哥寻找“女友”。”
“帖子发出当天，便产生了强烈反响，短短数小时回帖多达千余条，其中，杨蜜的呼声最高。”
“蔡小姐表示，这次网络互动让她更了解大家的想法，让她确定杨蜜就是雪见的最佳人选，并想尽一切办法来争取。”
赵颖宝羡慕得嘴角流出眼泪，轻轻地擦了擦。
什么时候她也能拥有这么一帮可爱的死忠粉。
什么时候她也能演古装剧女一。
撅着嘴，继续翻看新郎娱乐：
“备受各界关注，根据仙剑系列游戏改编的《仙剑奇侠传三》，日前已经宣布魔尊重楼的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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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永乐公司艺人叶秦，最终被确定为重楼人选，而并非外界所一直传闻的何润冬、袁宏、田凉等。”
“有关叶秦的资料和定妆照，唐人公司表示将配合电视剧宣发需要……”
“魔尊叶秦身份大揭秘，经纪人杨曼称：开年大剧《封神榜》的二郎神。”
她此刻的心情格外复杂。
叶秦成功当选唐人剧《仙3》的男三号，明明应该兴奋雀跃，但没有。
焦虑，烦躁，不安。
两个人的身份差距越来越大，眼看龙套男友步步登高，而自己还在丫鬟侍女这些边角料里，原地打转。
要强的赵颖宝失落不甘。
虽然娱乐圈里，男强女弱，夫强妻弱，很常见，但叶秦才19岁，潜力无限，鬼知道将来的成就会到什么地步！
而圈里的妖艳贱货，碧莲诱惑那么多，她不努力，她不上进，万一哪天他把持不住，自己可什么都不是。
“加油，颖宝，你一定可以的。”
她攥着小粉拳，自我打气，转念又一想，叶秦这个情感憨憨，几乎没日没夜的煲电话粥，不觉放心，他似乎干不出这种事。
敢给老娘戴绿帽子，剪了你。
昂起下巴，霍地站起来张望远方，人呢？
刚刚叶秦来电话，因为蔡亿侬忙着跟荣新达撕逼借杨蜜，剧组暂时停工。
可能年后才有结果，这会儿闲来无事，在年前，他这个横店小东道，领着胡哥、霍剑华出征游玩。
胡哥啊，内地一线小生。
霍华华，海豚湾，归海一刀，湾湾男神！
赵颖宝激动不已，突然低下头，大呼道：
“呀，我忘记换衣服了！”
匆匆忙忙地小跑回公共的化妆间，只见偌大的营棚里，邓佳佳、萧雨雨化妆打扮，准备上戏。
“蒋鸿，你的那款粉底借我用用。”
蒋鸿，赵颖宝在剧组交到的姐妹，同样是个小配角，演青楼女子，二人同病相怜。
她问道：“颖宝你换衣服，去哪啊？”
“嘿嘿。”
赵颖宝装傻糊弄，毕竟这么早谈恋爱可是娱乐圈的大忌。
除非，蹭咖位蹭流量蹭知名度，跟圈内大佬、一二线男星造绯闻，组CP，此乃圈内无名姓女士快速上位之道。
当年的金锁，便深谙此道。
“好吧，不说就不说呗。”
看着赵颖宝眼角的笑纹，哪个谈过男朋友的瞧不出来，过来人的蒋鸿看透不说透。
赵颖宝换好短袖牛仔裤，拿着小镜子准备上妆，邓佳佳招招手：
“我位子让给你，照着大镜子方便。”
“不，佳佳姐，不用。”
赵颖宝也想对镜化美妆，敢想不敢坐，尤其旁边坐着萧雨雨，这个女人自从来剧组，就几次三番找自己茬。
哼，不就是仗着是泰迪姐妹团的小妹，有秦蓝、霍燕子、平嘻王李璐璐她们罩着。
“就坐吧，都是公共的。”
邓佳佳强把赵颖宝拉到座位，面带歉意道：“颖宝，对不起，前几天姐没控制住，脸还疼不疼？”
《锁清秋》里，邓佳佳饰演二房姨太太，经常跟大房过不去，动不了大太太，教训赵颖宝这个贴身丫鬟，总有资格。
俩人有不少扇耳光掐肉的戏，昨天邓佳佳入戏过深，明明说好借位打3个巴掌，结果多扇了一下。
“没事，佳佳姐，早就好啦。”
赵颖宝在叶秦的刺激和影响下，对戏的理解，还有态度，格外的端正。
她摆摆手，只要不是故意就成。
“你看，印子已经退了。”
“呦，瞧不起来你还是个欠打的货儿，改天我找导演编剧说说，把我的戏加一段，也扇你几耳光。”
萧雨雨欣赏着妆发，不怀好意地瞥了眼。
“你，萧雨雨，不要太过分。”邓佳佳维护道。
萧雨雨恶狠狠道：“过分什么，一个小公司的小演员，你手指敢指我的脸？”
赵颖宝瞪眼，一气下抬起手，手指指着泰迪女的脸，道：“我是华宜公司，我不怕你。”
“华宜公司，喔，好大的威风，怎么你这位大公司的大明星，角色的还不如我呢？”
萧雨雨仗着泰迪姐妹团六妹身份，无所畏惧，她最爱欺负没有势力，或者大公司的小虾米，虐虐她们，总会有种成就感。
砰，她拍桌而起，嘴利尖酸道：“是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指着我，还不快给我道歉！”
“粱静如啊！”赵颖宝脱口而出。
“她，你认识粱静如？”
萧雨雨瞪大着眼睛，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还能认识她，你配嘛！”
她还真不认识。
不过是不小心顺嘴说出平常跟叶秦打闹时的玩笑话。
赵颖宝死咬着唇，强忍不落泪。
“呦，瞧这装的，还以为随便报个小天后名字，我会发怵啊？”
“我不怕你！”赵颖宝倔强地手指指着。
“呵。”
萧雨雨卷起袖口：“你这是什么态度，知不知道对前辈要尊重，第一天出来跑戏的嘛，道歉！”
“乖乖站着让我扇几个耳光，扇得满意，我就原谅你！”
“凭什么给你道歉！”
邓佳佳挺身而出，张开双臂像母鸡护鸡崽，同时给蒋鸿使了使眼色，她一个激灵。
对，找剧务，找导演！
刚迈出门口，身体感觉结结实实地撞在一块钢板，被反弹得连连倒退。
“你没事吧？”
一声磁性的男声传来，营棚里撕逼的几人纷纷投去目光。
赵颖宝仿佛看到救星，“哥哥！”
叶秦就见她委屈巴巴地扑入怀里，梨花带雨，脸色一沉。
扫了一眼邓佳佳，唐悠悠，小姨妈啊，弄哭赵颖宝的应该不是她。
瞧她眼里的担忧，便pass。
又看了看双手抱胸的萧雨雨，她冷眼狠笑：“你是她男朋友，挺威猛的，怪不得她有勇气。”
“她怎么你了吗？”
叶秦柔声地安慰
赵颖宝摇摇头，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拽：“我没事，你不要跟她冲突，她有背景，你好不容易才起来，不要得罪小人。”
叶秦感动不已，丫头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耽误他的星途。
“逃，想逃哪去啊？”
萧雨雨有恃无恐，冷嘲热讽道：“哎，她男朋友，你知不知道她选秀出来的？“
“乡下丫头片子能拿冠军，不用问都知道怎么拿的，劝你赶紧分手，省得呀，将来后悔！”
赵颖宝气得浑身颤抖。
叶秦板着脸，琢磨该怎么着。
男人打女人不合适，在剧组闹事又会影响到他们俩，不怎么着，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甭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冲冠一怒为红颜！
硝烟味浓重，剑拔弩张得氛围让在场人屏住呼吸。
唐悠悠左顾右盼，她内心苦笑，这就是没名气的小演员小虾米的样子，被狠狠地欺负，都不敢找家长导演求公平。
没有不公平，最大的公平就是你没背景没资源没人脉，理所当然你受委屈。
萧雨雨还在瞎话连篇地编排赵颖宝，什么长得这么拙能有什么发展，注定丫鬟龙套命，人身攻击，熟练地一批。
叶秦扬起嘴唇，准备问一圈自个的人脉，甚至想动用柯兰这枚核武器。
这位姐姐，前几天还挂在嘴边，跟她合作红色电视剧。
“秦子，不是找你小女友出来，怎么这么慢呐！”
外面传来胡哥的声音：“哎，再组个人，我老婆林月如！”
“去你的，老胡。”
叶秦登时乐了，笑道：“颖宝，这部戏安逸轩是女主？”
赵颖宝也听到外头的动静，一时懵然，下意识嗯了一声。
“老胡，快请林女侠！”
050 诗糖泡吧（求一切）
“安逸轩，你以为你是女一就能为所欲为嘛！”
“sorry啊，女一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但我不随便乱为，你嘛，道歉，听见吗！”
“道，道什么歉啊，我什么都没做。”
“你欺负她啦，萧雨雨，以后赵颖宝就是我妹妹……”
略嗲的湾湾腔怒音从营棚内传到外，叶秦靠在老宅的一根槐树下，嬉笑着叼一根烟。
“呼！”轻吐一口二手烟雾，陶醉在烟草尼古丁的味道。
胡哥抿抿嘴，他从出院到现在已经戒烟快满一年，可烟瘾非但没戒掉，反而发作得越发频繁。
看到叶秦、霍剑华一脸的享受，忍不住道：“给我也来一根。”
男人间的关系，没有一包烟拉近不了，如果没应验，就来两包。
三个人吞云吐雾，胡哥过了一把烟瘾，抱不平道：“哎，秦子，不对劲啊，你才是男朋友，怎么让逸轩冲锋陷阵，你躲到外面抽烟。”
“不是逸轩姐说的，女人的事男人别插嘴。”
叶秦摊摊手，无奈道：“如果萧雨雨要是一个男的，哪敢劳烦林女侠跟李少侠出手。偏偏她是一个女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女人才能打败女人。”
“说得对。”霍剑华深有同感，竖起大拇指。
“你们说这吵架还要多久，不如咱们打个赌，谁猜的时间最不准，这个月的水果包了怎么样？”
胡哥抽完一支，烟屁股掐灭，又伸出手指抖了抖。
“可一不能再二，不然让蔡总知道，我可就惨啦。”
叶秦嘿然一笑，摇摇手把烟揣回兜里：“赌呗，我赌十分钟的。”
霍剑华最骚地给手机设闹铃，五分钟。
“你们太不了解逸轩的战斗力，两分钟。”
胡哥挑挑眉，叶秦定睛瞧着聚集越来越多人的营棚，传到账外的声音越发洪亮：
“安，安逸轩，我不怕你，你不就是华宜嘛，你不就是湾湾明星嘛！”
“我大姐是秦蓝，我二姐是霍燕子，我三姐李晓璐，不要不识抬举啊，否则的话，否则的话……”
还泰迪姐妹团啊，叶秦嘿然一笑，霍燕子凉凉，李晓璐更作死，燕京四大美之一的甘总，眼巴巴是等不回贾骗子啦。
秦蓝如果不是延禧翻红，整一个丧星团。
“否则怎么样，怎么样你都得道歉。”
“啊，快来人呐，湾湾女星动手打内地演员啦！”
忽然间，像黄鹂百灵等清脆的女声消失，一阵诡异的沉默，而后，营棚的门帘掀开。
安逸轩得意洋洋地昂起头，左颖宝，右蒋鸿，身后追随着唐悠悠。
“哈哈，秦子，包月啊。”
肩膀被胡哥拍着，叶秦控制颜部肌肉，做出肉疼的表情配合，而眼神早早飘忽，视线始终离不开笑中带泪的赵颖宝。
“老胡，搞定！”
安逸轩性格豪爽仗义，大大咧咧，简直是林月如的现实人间体。
“月如姐，谢谢，如果没有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叶秦抱拳感谢道。
“谢什么，我今年刚签约华谊，可是跟颖宝一个公司一个堡垒，当着我的面儿欺负自己人，我可不答应。”
安逸轩家世显贵，单亲父亲在湾湾两道通吃，财富惊人，她能够从湾湾到内地星途一路顺畅，与背景脱不开关系。
也因而资源不断，跨足偶像剧、时装剧、古装剧、武侠剧等剧集，好几个月赶拍，人送外号“横店公主”。
“谢谢逸轩姐。”
赵颖宝满腹的委屈全部倾泻，白嫩的脸蛋重新焕发神采。
“谢什么，老胡跟我是好朋友，你男朋友跟他也是好朋友，我们自然都是朋友。”
安逸轩摆摆手，勾住玲珑娇小的赵颖宝肩膀，浓浓的江湖大姐头气派。
“颖宝，以后不管是这个剧组，还是在华谊公司，姐姐罩着你啊。”
叶秦心中大定，往后有安逸轩，赵颖宝至少不会受欺负。
“月如姐，说什么都是虚的。现在咱们出发，在横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农家乐。”
………………
月夜，星稀。
仗着在横店混迹的经验，吃玩一体的农家乐得到一众好评。
杯盘狼藉，酒过不知道多少轮，他们摇摇晃晃，走回到凤凰古城的河桥。
“哥哥，拜拜。”
“颖宝，明年见。”
赵颖宝搀着安逸轩，消失在那头，叶秦扛着两个醉的半死不活的酒鬼，慢步走回下榻的宾馆。
“心茹，紫薇，心茹！”
“佳凝，佳凝，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聚餐期间，被叶秦、赵颖宝疯狂喂狗粮的二人，在酒精的催动下，念念不休，音量忽高忽低，音高忽强忽弱。
白豆腐，别念了，赶紧追吧，追完你就凉啦！
胡哥，你干嘛呢，这是失恋前奏嘛？
“你是风儿，我是啥？”霍剑华含糊不清地哼着。
艰难地将他们丢进房间，交给各自的助理去头疼。
悄悄地走入自个的房间，林彬已经熟睡，他轻手轻脚，脚步无声地抄起洗浴用品和衣服，转到宾馆一楼的公共卫生间。
简单地换洗，从男卫里出来时，头发湿漉漉，老汉背心，松裤衩，一双人字拖，活似老大爷。
啪嗒，啪嗒，走到宾馆的前台，玻璃窗后的工作人员忽然喊住他：
“你好，请问你是跟唐烟、刘师师小姐一个剧组的吗？”
叶秦收回踩在楼梯的脚，望着前台小姐姐忧虑难为的神色，困惑地点点头。
唐烟出什么事啦？
不会是因为女主被换，还想不开吧！
有什么想不开的，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唐烟小姐，跟刘师师小姐，到对面的小酒吧喝酒，从7点，到现在也不见回来，已经有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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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小姐姐贴心道：“我担心会不会有意外？”
“她们出去的时候，没有跟助理。”
“东西我先存这儿。”
叶秦挑眉一惊，搁下手里的东西，飞奔到酒吧。
酒吧是个闹吧。
格局布置更像迪厅，看台立着四根钢管，中间一群黑夹克黑裤的女人，跟随旋律，摇摆舞蹈。
动次打次的动感土嗨音乐，把酒吧填充得满满，暧昧的粉紫色灯光不断地旋转。
叶秦从混乱的人潮里搜寻，看到葬爱家族杀马特男孩，爆炸头，刺猬头，五颜六色，狗链子，时代记忆啊！
只听卡座的土豪大佬戴着金链子，点歌嗷一嗓子吼道：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做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想念……”
苦苦寻觅中，嘈杂喧嚣的声浪里，清冷的女声穿透而出。
“叶秦，这里！”
叶秦循着声源一瞅，好家伙，有四五个人不怀好意地向她们靠拢，将她们堵在散台。
“美女，我是艺龙娱乐的星探，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看你跟你朋友长得这么漂亮，有没有兴趣当明星？”
“没有。”刘师师揽住唐烟的腰身。
“美女，我是杂志摄影师，你们有没有拍杂志写真的想法，我的摄影棚就在附近。”
“没兴趣，我和我朋友要离开。”刘师师扶着醉熏熏唐烟，却走不得。
“慢着，美女，你们两个一看就是喝闷酒，不如我们……”
“让开，让开！”
叶秦掏出一支烟，果断强势插话：“美女，有火吗，借个火？”
051 提前祝你春节快乐
“哥们，做事讲究后先来后到，哎呦！”
这位估计向冠西哥看齐的摄影师，叶秦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手劲微微用力，像钢钳挤压他的锁骨。
摄影师颤抖着手，举起zipo，讪笑道：“哥，哥们，松，松手，我有火，我给你—”
叶秦略施小惩，劲力越来越大，横眉冷眼，一扫周围那群蠢蠢欲动的lsp，杀鸡给猴看。
“你确定有火，要不再去去火？”
“不不，没火，没火。”摄影师猛地吹灭火机的火焰，苦苦求饶：“大哥，我错了，放过我吧，你想要火，你找她们要。”
“男人有火，去别处撒欢，不要像个泰迪一样。”
叶秦松开手，眼见摄影师慌地一溜烟没入人群，消失无踪，转头面向看戏的刘师师：
“干嘛不直说你们是唐人的？”
“这怎么能说出口。”
刘师师机敏道：“本来《仙3》就受关注，万一这个摄影师捅到网上，被那些娱记知道唐烟买醉，信不信第二天能报道女一女二疑似不和？”
叶秦一怔，没料到看上去清淡寡冷的刘师师，竟然这么清醒。
确实如她说，怕是唐烟连女二都保不住。
“你怎么穿成就来了？”刘师师眉黛轻蹙。
还用说嘛？
叶秦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问道：“你们的助理呢，她们怎么没跟来？”
“咳咳，马，马上过来。”
刘师师尴尬地撩起鬓角的一丝秀发，继续扶着醉酒的唐烟，只见她在怀里挣扎耍风，手舞足蹈，红艳的脸蛋拧成一团，喃喃道：
“为什么，为什么，呜呜。”
叶秦诧异地瞥了眼桌上的酒瓶，整一瓶威士忌少了一半，再瞅瞅刘师师，半点微醺醉态都没有。
“你干嘛这么看我？”刘师师睖眼，凶萌凶萌的。
“你的酒量真不错。”叶秦竖起大拇指。
“我压根没喝，都是糖糖一个人在喝闷酒。”
“你没喝？”叶秦难以置信道。
刘师师抿抿嘴道：“我干嘛喝闷酒，女一，女二，还是女三，对我没那么重要。”
叶秦默默地点头，不奇怪，一点儿不奇怪，85后小花里要属最佛系的，就是咱们的“一姐”。
事业心小，《射雕》镶边女二的穆念慈，《聊斋》的辛十四娘，《仙3》的龙葵，一直到《步步惊心》，才真正地走红。
跟杨小蜜、唐烟三人的“诗糖蜜”，霸占90、00后几年的荧屏电视剧。
一直到杨天宝、倪尼、万倩、赵颖宝等起来，刘木兰归国，才分走不少关注和资源。
结果大红之际，不知道是否恋爱脑烧坏智商，嫁给霹雳虎，直接人气下滑，粉圈脱粉，还在《步步惊情》后息影一段时间。
但除了面瘫演技差、恋爱脑丈夫老，似乎真的没什么黑料，不知道是真恬淡如菊，还是假，毕竟另一朵菊花，在《乘风破浪的姐姐》里已经翻车。
但演技大可不必黑，纯粹五十步笑百步，试问同期85后小花，菲诗糖蜜，哪个是演技担当？
演技最好的，竟是我家颖宝。
而且在他的鞭策雕琢下，演技功底还会持续上升。
叶秦一想，嘴唇上翘，不免沾沾自喜。
“你干嘛笑，有什么好笑的，你觉得我说我不在乎女三很好笑？”
刘师师致命三连击，叶秦摇头道：“我笑的是我的单恋对象，从你变成她。”
“那你更喜欢我多一点，还是糖糖多一点？”
妹子，你这问题很机车诶。
叶秦不会傻到趁唐烟醉酒，捧刘师师，鬼知道她回头会不会背刺，多几个85后小花，反正多几条路，虽然大蜜蜜、糖糖靠不住。
“问题很歧义，我可有女朋友。”他果断地祭出赵颖宝当挡箭牌。
“那你更喜欢谁演紫萱？”
刘师师往前一凑，离叶秦不到一米，吓得他向后退两步。
她顽皮地眨眨眼，萌生童趣，又向前，叶秦只能再向后，一步两步，步步紧逼。
“喜欢哪个紫萱？”
“谁，谁，谁？”
叶秦逼无可逼，别过头道：“你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唐烟的演技不行，还爱笑场。”
刘师师听得欢喜，故作矜持道：“哼哼，那就是我的演技不错喽？”
不错？
是我表达错误，还是你理解有误，你太高估自己啦，一姐，唐烟是痛苦，你是难受，你们俩半斤八两。
叶秦念在她是舞蹈出身，也不毒舌回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点点头。
刘师师捂嘴轻笑，眉眼弯弯，而后板着脸：“不许你这么说唐烟！”
呵呵，女人。
叶秦敲了敲酒桌，充当着护花使者，耐心地等待她们的助理。
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提议道：“与其干等着，不如我搭把手，帮你送回去？”
“不行，万一被狗仔拍的，说什么都说不清啦！”
刘师师吃力地扶着泥醉的唐烟，理亏地看着陪她们干耗无所事事的叶秦，难为情道：“要，要不，我陪你喝会儿酒吧？”
“噔噔噔滴，噔噔噔滴。”
酒吧的破烂音响伴随滋滋的电流声，播放着乡村DJ社会摇的《凤舞九天》。
全场沸腾，无人无不摇头晃脑，甩肩扭胯。
十分钟过去，哐当一声。
看着刘师师眼含泪珠，叶秦僵在原地，手握着酒杯，傻眼道：“一姐，别喝啦，你喝醉了。”
“我，我没醉，我才喝三杯呢，怎么会醉！”
“呜呜，为什么，我想演紫萱，干嘛得让给别人演，到底谁才是唐人艺人啊！”
刘师师满脸涨红，醉眼朦胧，委屈巴巴道：“叶，叶秦，你说是不是，我可是唐人签约唯一的女艺人诶！”
嘚，敢情您是把事业心藏的太深。
叶秦摸摸鼻子，也是哦，不然怎么会掌握霹雳虎的稻草熊股份，当上老板娘，忽然又宣布复出。
“来，再干一杯，哈哈！”
刘师师发出爽朗的笑声，身体歪歪扭扭，差点跟怀里的唐烟一块侧倒。
真是两位祖宗。
叶秦眼疾手快，一手一个搂住她们的细腰，任凭她们在自己的怀里作妖，各种手舞足蹈，差点刘师师的手指没戳中他的鼻孔，活脱脱化身尔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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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我不喜欢你，我只把你当哥哥。”
“老胡，你，你做我男闺蜜吧。”
听到刘师师、唐烟的醉话，叶秦想笑又想哭。
我艹，仙剑2美，不是吧，胡哥做错了什么，怎么都只找他当蓝颜，喂喂，他后世脱不了单，八成跟你们有关！
幸亏她们身材苗条，体重不重，叶秦矜持小心地拖着她们，就听刘师师含糊道：
“叶，叶秦，祝你新春快乐。”
“师师，唐烟，提前你们新春快乐。”
“师师姐，糖糖姐！”
终于，她们两位的小助理匆忙地冲出人堆：
“呀，你们怎么都喝醉啦！”
………………
1月25日，春晚倒计时。
秦省无双镇，叶家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炊烟袅袅。
红纸福字倒贴在窗门，村头高高挂着一排红灯笼。
“哈，二根，蹲墙头干嘛呢，要不要来二婶子家吃年夜饭，这回我包了猪肉馅饺子，你送的猪肉，喷香喷香的！”
“您饶了我吧。”
叶秦丢下烟屁股，拍拍裤子起身。
提前到刘能家聚餐后，就杀回秦省。
沿途到县城，掏钱拉回两头猪，让叶大根操刀，给村里人都分一块。
哪家哪户，见到叶秦不说声好。
他开玩笑道：“我回来一个多月，都吃6回猪肉饺子，再吃就长膘，明年您吃我嘚了。”
“哈哈，这憨娃，那二婶子走了啊！”穿的红红绿绿的大娘提着篮子离开。
“二根，你么事吧，咋地回来半月，消沉啦，是不是跟弟妹掐啦？”
院落里，叶大根扛着一堆的炮仗，待会儿看完春晚，他们家非得点一把叶家村最绚烂最持久的烟花。
叶秦抹把脸，苦笑连连。
《仙剑3》一而再再而三延期开工，非要等唐人跟荣信达，其实就是蔡亿侬跟李晓婉撕逼，把杨小蜜撕逼到手才能开工。
怎么着，都是年后的事情。
这会儿啊，只当给自己放长假。
西风那个吹，叶秦蜷缩在墙根，如是安慰自己。
“还是演戏不顺心呐？”叶大根担忧地凑过来。
“去去去，大过年的说什么丧气话。你个闷怂，就不兴你弟弟休息，牛耕累了也要歇会儿！”
李婶从厨房里端出一锅出炉的筒骨汤，这在往年想都别想。
“二根呐，别在外头站着啦，回屋吃饭！”
052 封神前夕
春晚，年夜饭标配下酒菜。
一大家子人，一年一次围在电视机前，像约定俗成，满满有烟火味的仪式感。
但09年以后，由盛转衰。
主旋律赞歌登台，完全变成新闻联播年终晚会。
主流相声依然脱离群众，不知道笑点在哪，不如录一段冯宫老师的“我想死你们啦”，循环播放3分钟。
小品开始命题作文，但至少今年有小品王本山大叔兜底，万众期待，始终没有令人失望。
“这个可以有，这个真没有！”
“精辟，我看你就是屁精！”
“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不会忘记你，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包袱一丢，满堂炸响。
新箍的窑洞里，终于爆发出惊人的笑声。
一个《不差钱》，彻底扫除先前几个小时的沉闷。
纵然前世翻看无数遍，该乐还是得乐。
这顿年夜饭，他吃的倍儿舒心。
几万块钱，叶老汉开始另眼相看，正视起自己是演员，不再误以为是流里流气的无业游民，在城市里瞎晃荡。
李婶不用一分钱掰开五分用，不用唉声叹气大哥的婚事，没日没夜操心自己的活计，成天吃的香，睡的香。
大哥叶大根跟杨霞已经订亲，明年黄道吉日就能迎亲。
普通人家的幸福莫过于此，这个家以后只好不坏。
叶秦满脸酒晕，盘着腿，背靠在墙壁。
桌面杯盘狼藉，屋外叶大根正在燃放烟花，窗外夜空一片灿烂。
啪，砰！
啪，砰！
伴随二踢脚的炮仗声，2009年的钟声敲响，他的手机紧接嗡嗡振动。
各种拜年祝福的短信。
赵颖宝、刘能、华强哥、林衣晨，仙剑小队，胡哥、唐烟、袁宏、霍剑华、刘师师……
甚至有李大维、周一见的，却不见柯兰。
真被她搞出轻微抖m，一天没收到连环夺命call，心里空落落。
贱不贱呐。
没有不是更好，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尤其是天娱的吴太，后半年几乎没消息，那个公鸭嗓的娘娘腔杨总也没来电话，这一年过的，舒坦！
照单全收，照单全发，包括柯兰。
吴太不蹦哒，没有她在背后挺着，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自己可没那么大的能耐，既不让吴太盘外招，又捏着鼻子改合同，其他人也没有。
一首《红颜劫》够回报吗？
烦躁地翻着，在信息海里，他翻到名义上的经纪人，杨曼，就见她开头：
“正月初三，《封神榜》首播。”
…………
1月28日，正月初三。
黄昏降临，余晖消散，火烧云的晚霞慢慢被黑暗吞噬。
白天隐而不见的月亮，浮出夜的水面。
屋外寒风瑟瑟，叶秦支个折叠椅，陪叶老汉他们守在电视机，锁定山东卫视。
鸽了将近大半年的《封神榜》，终于在山东、江苏、广西、安徽四个台播。
联播，不是独播，不是一个电视台播放某部剧集的某轮播放权，而是几家平摊购买版权的成本，共享播放权。
在15年实行“一剧两星”前，一直奉行的“4+x”。
一部电视剧，最多可以在4个上星卫视和几个地面频道同时播出。
在传统电视台不景气时，越来越依仗联播，时段播放的电视剧经常“撞衫”，造成千台一律，换几个台都是同一部。
《喜羊羊与灰太狼》是最典型的，儿童动漫优质作品本来就少。
而三十多个省份无数城市，纷纷购买播出播放权，以至于天天喜羊羊，夜夜灰太狼，年年“我一定会回来的”。
特别是蓝莓台，暑期竟重复两个月。
当时招惹很多家长投诉，投诉降低孩子智商。
“益生菌，来发酵。营养多，肠道好……爽歪歪，乳娃娃，聪明健康好搭档。”
苦苦熬了半个小时的广告，叶大根终于熬不住，拾起遥控器想换个台。
“瓜马，把遥控器给额放下。”
叶老汉护犊子似的护住遥控器。
“就额老老实实看这个台！”
叶秦摇头失笑，都说是8点准时播放，偏偏叶老汉、李婶怎么劝都不肯换台。
他们是一刻都不想错过自己的镜头。
这可是他们儿子亮相荧屏啊！
心底不住地感动，也更紧张，仙3火爆收视他记得清清楚楚，可《封神榜》成绩是好是坏，真不清楚。
“就让天赐我一块封神榜！”
“大，娘，开始啦开始啦！”叶大根拍拍满是瓜子壳的手。
“闭嘴，把音量调最大！”李婶骂咧道。
片头曲的男声，流行唱法。
可气息、音准、音高都拉胯的不行。
一部史诗神魔剧，配不出“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水准，至少《新三国》的“还我一个太平天下”吧？
结果，假如闭上眼，还以为在听上个世纪《封神榜传奇》的动画主题曲。
要不直说，我送你一首也行啊！
叶秦失望地叹口气，制作组就差直接把“穷”打入字幕。
管他呢，反正他还有重楼垫着，随便扑街，分锅也分不到自己的头上。
解锁观众路人缘更要紧。
一分多钟的主题曲，稍纵即逝，然而片头剪辑里，没有一个镜头，有他二郎神的雄姿英发。
叶大根嚷嚷着：“诶，二根，它不是你公司拍的吗，咋没有你呢？”
哥，你可真是活宝大熊猫，怎么那么爱夺弟弟的笋呢？
叶秦摸摸鼻子，敷衍道：“往下看，往下看。”
只是，再往下看，看到24分钟，吕良威、林心茹、黄维得、刘得凯悉数登场，叶秦饰演的二郎真君，依然迟迟没有上场。
“二根呐，你咋还没出现呢？”
叶大根憨厚道：“你是不是演的角色不重要啊？”
叶大根一句话，差点没有把叶秦憋出内伤，老铁，扎心呐。
“咳咳，哥，重要，但我只是个配角，第一集先出场都是主角，重头戏要交给他们！”
“这集主要讲纣王解救千年狐狸精，紫薇格格，还有武王兴兵伐商，燕山誓师……”
“那你呢？”叶大根打断道。“我就想知道你在哪呢？”
哥，我可是你弟啊，血浓于水啊！
叶秦一年来积累的小骄傲，破裂得支离破碎。
脸色怏怏不乐，我？
我丫的就是一战斗送信工具人，哪里有战斗，哪里就有我，跟宝可梦的神奇宝贝似的。
姜子牙一抬手，去吧，杨戬，就决定是你啦！
艹，味太重。
终于，在25分钟左右，叶老汉等人盼得像盼望夫石一样人影出现。
“师叔，师叔。”
三目俊美少年郎，身披白玉战甲，匆匆而来，正式开启副本任务。
叶秦弯下挺直的腰，内心松一口气。
“启禀师叔，两百路带兵同我军会师的各路诸侯，不知是何缘故都纷纷退兵，回到各自的领地？”
“二根，是你，你出现，电视里，电视里！”
叶大根一拍大腿，兴奋不已。
忽然间，后背感觉被人踹了一脚，从暖坑上跌了下来。
叶秦噗嗤一笑，看到叶老汉粗暴地踢扎心老哥，爽的一批。
“嚷什么嚷，都听不到二根说的甚！”
李婶怒瞪了眼叶大根，抬头再瞅，画面里的叶秦已经不在，“你看看，都是你，额都没看到额娃演的啥样！”
叶秦安慰道：“娘，没事，过几天网上会发我的定妆照，到时候我去县城的彩印店，给您洗一份。”
“二根，这集你还露不露脸？”叶老汉抽着儿子孝敬的软华子。
“没了，第二集肯定有。”
第二集开场，四大魔将对战周军，姜子牙派出哪吒、武吉等人应战魔礼青魔礼红、魔礼海、魔礼寿。
值得一提的是—
永乐投钱买搜虎、新朗、企鹅、网艺的娱乐版块投放软文。
鼓吹里面的视觉、声觉效果可媲美好莱坞电影的特效，千军万马，声势浩大的场景，应接不暇，有将近3万秒的特技画面贯穿其中。
而且专家认证。
专家，他懂得锤子的好莱坞特效。
媲美哪部电影？
《魔戒》三部曲？
08年美利坚都上映《钢铁侠1》，就算《通缉令1》里的子弹，都比华夏抗战片提前会拐弯。
这不是外国的月亮就是圆，而是事实。
硬碰这个时期的好莱坞，不是美剧，还是电影，不是屁股决定脑子，是根本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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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说回来，《封神榜》的特效比好莱坞，绝对是尬吹，放后世，绝逼是臭得稀烂的营销，花钱自己黑自己。
不过同时期对比国内影视剧，绝对是一流，跟仙剑3、风云一个水平。
至少叶老汉、叶大根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自己的镜头，自己演的二郎神，在第二集就是顶级输出兼法师。
先是钻入花狐貂的肚子，掏心将它致死。
然后，运用九转玄功，七十二般变化幻化花狐貂，偷取魔家四将的宝物，破了魔家四将的法术，在阵前将他们斩杀。
片尾的时候，又是在哪吒、黄天化被邓玉婵重伤时，主动出击，关门放狗，放出收服的哮天犬，战胜邓玉婵。
“好，二根你演的二郎神真神气，太强啦！”
叶大根竖起大拇指，叶老汉、李婶笑而对视，眼神中说不出的自豪，与有荣焉啊！
他们的娃儿出现在电视剧啦！
“哎呦，不知道三姑六姨她们看没看电视剧，我去找她们问问。”
“妈，改天吧，今天都已经播完了。”叶秦急忙劝下想跟老闺蜜分享儿子成就的李婶。
“哎呀，就是每天才两集，太少啦！”
见大哥挠挠头，着实可爱憨厚，叶秦眉宇间的忧虑淡化许多。
管她娘的收视率！
mmp，09年可是国产电视剧雄起喷涌的节点。
《我的团长我的团》、《潜伏》、《宝莲灯传奇》、《一起来看流行雨》，还有自己参演的《仙剑3》、《人间正道是沧桑》，这么多要么是神剧，要么是热剧，《封神榜》搁哪个时段都是被碾压的炮灰。
也是不得已才提档到开年初，按杨曼的说法，老板程力东想讨个彩头。
叶秦长叹短吁，这个剧能让自己红，才有鬼。
他甚至懒地花钱请水军刷各大平台网站论坛贴吧，白糟蹋钱，又不报销。
嗡嗡嗡。
手机振动了几下。
瞄了眼，杨曼的短信，写着：“你的二郎神定妆照明天发网上。”
叶秦翻翻白眼，丫的你们连一个像样的首播会都不开，就花点钱，在门户网站拉个新闻版块，还他喵垃圾软文。
这也叫宣传，难道都不宣传宣传我吗？
我现在怎么着都是永乐一哥！
“公司有安排什么节目采访吗？”
“这个嘛，因为是武王伐纣，安排黄为德，这个宣传计划是10月底准备，你这个唐人试镜来的晚了些。”
杨曼担心叶秦有什么不满，哄道：“下次，下次一定找程总帮你约个专门的综艺节目。咳咳，开年什么时候回公司随便你，有戏约我会通知。”
叶秦撇撇嘴，不就是觉得带不带杨戬，可有可无吗？
奶奶提，合着他们都觉得，我靠杨戬走不红？！
053 鹅厂四美（2合1 ！！！）
“《封神榜之武王伐纣》昨日热播！”
“《封神榜2》登陆山东卫视。”
“《封神榜2》多家卫视隆重开播，林心茹吕良威港台明星倾情演绎人妖恋情。”
“开年大剧《封神榜之武王伐纣》首播，黄维得尽戴黄金甲，彰显王威！”
“江苏卫视《封神榜2》首播全国收视破1，林心茹版妲己，与范税冰版妲己，熟美熟魅？”
这还又问？
问就是范税冰范豪门艳压！
叶秦用为数不多的流量刷着文字新闻，09年的无双镇四个村可没通网，别说电脑，电视都可能买不起。
直到金融危机，今年出台“家电下乡”计划，将外贸出口的补贴400亿拿出来，补贴农村用户家用电器。
自此以后，慢慢地，村通网。
这会儿，他跳转各大门户网站。
发的通稿通篇都是围绕林心茹的妲己、吕良威的纣王、黄维得的武王，连姜子牙都寥寥几笔，何况工具人杨戬。
叶秦虽然料到，但亲眼目睹，心里不爽的同时，微微自嘲。
膨胀啦，膨胀啦，总幻想能像《好男儿》一炮而红。
想什么呢，演了个二郎神，魔尊重楼还在娘胎里，就想一飞冲天？
想着又打开金手指，纯白无暇的界面显示着：
【姓名：叶秦】
【等级：黄金】
【签到点：317】
【日常：课程签到】
昏君的言行观察与体验……
【主动：情境体验】
常态环境体验
非常态环境体验
【特殊：演出通告】
叶秦仰面朝天，啪地重重地躺在床上。
继续在家里蹲着吧，等仙剑3剧组的号召。
半阖着眼睛，继续为冲击铂金等级奋战，mmp的，15堂黄金课，他这才第5节
”选择眼神凝聚力与灵巧性专精。”
……………
南山必胜客，鹅厂公司新闻部。
嗒嗒嗒，郝荪一边拿笔敲桌面，一边滑头鼠标。
“搜糊报道，由林心茹、吕良威、黄维得主演的大型神魔经典巨制，《封神榜之武王伐纣》，在山东、江苏、安徽、广西等卫视热播一周，掀起一番收视狂潮。”
哼，收钱啦！
郝荪咂巴着嘴。
虽然转正不到一年，还是靠林衣晨、叶秦得绯闻转正，但她可在大学就浸淫香江、湾湾、内地的影视娱乐八卦。
从84版《西游记》开创华夏神魔剧开端，24年时间里，神魔剧的反响每况日下，收视趋势逐渐下降，产量也日益下滑。
千禧年后，《西游记后传》回光返照，别看它是鬼畜鼻祖，一个动作重复三遍，一经播出可是打败张国力的《铁齿铜牙纪晓岚》。
看清楚，是第一部，直接拿下全国收视亚军。
以此又燃起神魔剧风潮。
范税冰的《封神榜》、央妈的《宝莲灯》、舒唱的《精卫填海》，贺岁的《福禄寿》，随后接二连三制作播出。
可惜没有续上热度，神魔剧再次衰落。
简而言之，不符合观众市场。
首先都是群像戏，不符合大男主、大女主，主演的戏份不突出，没有记忆点。
《演员请就位》里，尔冬生主动给微信的曹俊，演的就是《宝莲灯》沉香，糊，童星陨落。
女一舒唱，也糊，勉强扛在二线。
这年头，神魔剧，就算一线明星去演，也得糊。
看什么特效，看什么妖魔鬼怪，cp，荧屏男神，女神，kswl才是王道。
但不得不说。
这么差劲缺钱的宣传，这么糟糕低落的环境，叶秦，就是这个人，这个二郎神，帅得那么亮眼，简直鹤立鸡群。
“真帅啊，哥哥。”
少女思春，双手托腮，望着显示屏里叶秦的定妆照，帅哥瞬间刺激她的多巴胺，灵感源泉源源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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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写他！
好吧，其实鹅厂也收钱啦！
上头要求写一两篇软文挂网站。
纸媒网媒不少围绕报道，为了rmb为了点击率，把主演能扒能吹的的点都吹干净，没有什么可挖好挖，没有新奇点。
嘿嘿，命运如此巧合，这次干脆继续叶秦走起。
缘，妙不可言，他就是自己的财富密码，升职密码！
文档炸弹准备就绪，就是蹭，标题她噼里啪啦敲几个字：
《华夏古装男神再添一席，恭迎叶秦首席！》
附加的图片里，钟汉梁的顾惜朝，乔振雨的欧阳明月，严易宽的李建成，霍剑华的白豆腐还没产出，取而代之是，二郎神的叶秦。
副标题，鹅厂四美！
…………………
一周转瞬即逝，一周风平浪静。
至少在叶大根看来。
“娘，年都过完嘞，二根还在家里不演戏，是不是遇到啥困难啦？”
“啥困难，闭上你的嘴，成天就知道咒你弟。你要一年能挣个十来万，娘让你躺半年都么问题，安安心心，下你的地去。”
李婶端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敲敲叶秦的门：“娃啊，吃饭嘞！”
“启禀大王，屠杀我大军的火灵圣母已经毙命，佳梦关守将率军投降……”
望着电视里重播的第14集，望着画面里飒爽可人的赵颖宝，叶秦吃一口泡馍，喝一口喷香的羊肉汤，秀色可餐。
虽然自己的杨戬戏份少，比不上19年的《封神演义》，编剧真可以魔改脑洞到，杨戬跟妲己的神魔狗血爱情剧。
主演嘛，没错，糖糖的老公，罗进。
突然间，滴滴的声音响起，是林彬发的QQ消息。
“哥，哥，你快点链接，你火啦！”
叶秦皱皱眉头，半信半疑地点开一看，一篇阅读量破万的娱乐新闻，映在他的眼里，硕大醒目的“鹅城四美”，直接闪眼他的狗眼。
我艹，天涯四美，北古南焦都还没出现，什么时候跑出这玩意儿？
眼睛瞪得圆滚滚，下意识地瞟了眼门户网站。
企鹅娱乐什么时候请来的卧龙凤雏？
又看了眼作者，瞬间化身地铁老人看手机，眯合着眼睛，难以置信。
作者，郝荪。
这不是上次缺德卧底，造谣我跟林衣晨绯闻嘛，这回这个鹅厂四美，怎么就扯上我啦？
急不可耐地浏览内容：
“众所周知，古装扮相对演员的骨相皮相都有极高的要求。”
“除了面部饱满立体，线条轮廓流畅干净，五官精致外，因为各种魔幻百变的妆发造型需要，颅型圆润饱满也相当重要。”
“然后就是气质。”
“古装必须有古典气质，穿上古装才会没有违和感，这就是为什么一些现代装大帅比，换了身古装就感觉突然掉价了一样。”
“小编不才，从多年的看剧经验，对搜集的资料整理归纳，在50名中新生代的演员里，推举出4名自认为各方面最符合气质的古装男神。”
“第一名，叶秦，二郎神……”
后面一连串的文字，满满都是彩虹屁，夸他的颜值，夸他的妆容，夸的扮相，就差少个人，问她“赚钱吗，带我一个。”
叶秦看到一脸懵逼，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都行？
赶紧向下翻到评论区，就见已经盖起千层帖子小楼。
有赞成，有反对，有质疑，有拉踩，完全群魔乱舞，舆论里各种声音都有。
“凭他也配？我焦叔的二郎神不秒杀他一万倍！”
“我妈妈说焦恩君更成熟更有男人味，拜托，我16岁，干嘛找30多岁的大叔，这款二郎神才是我心中的欧巴！”
“楼上不能再赞同，作为一个女人，嘤嘤嘤，二郎神长的实在太帅啦，我的眼里现在只有他！”
越来越多的女网友，在评论区肆无忌惮地喊“老公”、“男友”、“古装男神”、“娶我”，一下子水了十几页。
但更多的路人，纯粹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
“哪个diao大介绍下，这个叶秦是何方神圣啊，咋就完爆我胡哥的李逍遥呢！”
“是不是欺负我们胡椒没人，知不知道今年胡哥拍《仙剑3》！”
“楼上的，这个叶秦，就是演魔尊重楼的演员。”
“我艹，原来是队友啊。好吧，他演重楼，我双手三只脚赞成！”
叶秦手拿着饦饦馍，嘴巴不由张大。
妈耶！
没搞错吧，这是2009年吗，咋这会儿的粉丝都这么疯狂？
隐约觉得，不是饭圈，却胜似饭圈的战斗力。
又过去半个小时，评论区再水出一百多条评论，新闻的点击量一下子破十万！
忽然间，在评论区里，一条帖子冲到最前头，被置顶被点赞：
“兄弟们，姐妹们，叶秦的二郎神，鹅厂的四美，在网上一点新闻都没有，这么帅，这么有魅力的男神，不能没有水花。”
“让我们当自来水，把叶秦水到全网，水到全世界！”
一个昵称叫“男神的舔狗”一声狂吼，振臂高呼，拉着情绪亢奋的网友们，开始席卷全网。
豆瓣、天涯、凯迪、猫扑，不断向其他论坛蔓延。
渐渐地，这团火越来越猛，时间到了晚上。
网络刮起了一阵“杨戬风”，叶秦，杨戬，提及频率首次超越了林心茹等主演，成为无数网友热议的对象！
成为百度谷歌热搜榜前十！
排名最靠前的标题：
鹅厂四美。
谁是史上最帅二郎神？
叶秦，魔尊重楼。
“嘿嘿。”
叶秦吸溜一口羊肉汤，默默地关闭“男神的舔狗”的小号。
我是个人，但我真的很苟，啦啦啦。
054 最帅二郎神（求推荐，求投资！）
2月5日。
继“杨戬”旋风席卷全网的第二天，“最帅二郎神”的话题紧随着热议不断。
天涯论坛。
最帅二郎神投票评比，焦恩钧：叶秦，66.7%：33.3%。
豆瓣网。
最帅二郎神投票评比，焦恩钧：叶秦，64%：36%。
猫扑、凯迪、封神榜贴吧、宝莲灯贴吧等等，都是一模一样置顶的帖子。
叶秦饰演的二郎神，在数据上，统统无情地被焦叔邪魅柔情的“司法天神”碾压。
就算有“鹅厂四美”的头衔引来的自来水流量，依然打不过焦恩钧的路人基本盘，每个平台他都有几千张铁票。
简直是“焦做人”！
叶秦兴致乏乏，将手机丢到一旁，意料之中，焦叔的二郎神实在是太深入人心。
外形俊朗、气质超群，柔情与霸气兼具，特别是在舅舅、爱人、哥哥、天神间角色的切换，眼神满满地都是戏。
至于自己，呵呵，武戏不错，特效不错，被爆的体无完肤。
叶秦横躺在炕上，头枕在双手上，失望地叹口气，又自我安慰。
有什么可惜，捞不到“最帅二郎神”也没有损失，蹭到这一波流量小火一把，四舍五入就是血赚。
更何况并非没有收获，收获一个“鹅城四美”的头衔，收获不少自来水。
虽然有点捧杀的嫌疑，容易招惹不少黑粉，可难道黑粉不是粉吗？
…………………………
“柯兰姐，到底我是你的助理，还是这个叶秦的助理啊？”
小谢嘟囔着嘴，满脸不耐烦地滑动鼠标，眼前的电脑屏幕，赫然显示佰度论坛贴吧：
叶秦吧。
关注用户：2万人，累计发帖：50万。
柯兰去年运用小小的钞能力，顺理成章地混上吧主。
这个吧，曾经在《好男儿》热播时，在叶秦先后祭出《烟花易冷》、《千百度》后，火爆异常。
巅峰时期，关注签到人数破十万，是各大选秀类节目选手里流量最大、人气最高的素人偶像。
只可惜自从签约的天娱公司宣布，叶秦赴美音乐深造，将近两年的时间，人间蒸发，再战斗力惊人的队伍也散失凝聚力，慢慢地人去吧空。
人数看上去2万，实际上只剩下几千铁粉，偶尔冒个头。
幸亏柯兰即时接管，把吧主号交给自家的小助理打理，又出手阔绰土豪地砸钱，请吧务，开展各种线上活动，重新聚拢人气，否则整个贴吧解散，只是时间问题。
而如今，勉强僵而不死。
如果叶秦再迟迟没有现身，网络再没有他的消息，早晚还得凉凉。
“哪那么多牢骚话，安安心心管着。”
柯兰支颐托腮，翘起两郎腿，一抖一抖，身着的蓝灰军服，飒爽干练的短发，活脱脱一个假小子。
“哪天等姐儿也成腕儿，再让你管我的贴吧，这会儿拿这个练练手。”
“练手还每天盯着我，不完成水贴任务不让我下机。”
小谢撇撇嘴小声嘀咕，双手放在键盘上，苦思冥想今天该在贴吧里水点什么。
“姐儿，咱真不能透露他的下落，不能说他现在当演员啊？”
“这是姐儿一诺千金的约定，概不反悔。”柯兰慵懒地伸伸腰。
“那能写什么啊，他就两首歌，脑子都写干啦，你又不肯把《红颜劫》拿出来分享。”
小谢扶额，一阵头疼。
突然间，贴吧里一下子涌出不少的帖子，全都是新鲜血液。
“原来早就有叶秦吧，找到组织啦！”
“这里的‘叶秦’吧，是饰演二郎神的叶秦吗？”
“二郎神小迷妹宣布入吧，附送叶秦剧组日常照三张，不要问来源，姐姐有人。”
小谢抱着好奇心，点击一看，竟然是叶秦穿着便装背台词、吃盒饭，就算内容平常，可这颜，俊美如天神啊！
“柯兰姐，你快看，你快看！”
“什么？”柯兰皱着眉头凑到显示器前，错愕不已。
与此同时，三张照片，犹如惊雷，瞬间炸响沉寂许久的贴吧。
“怎么回事，叶子不是在美利坚洛杉矶学院进修吗，怎么跑去拍戏啦，哪个姐妹能回答下？”
“哇，这张照片好帅啊，收藏啦，@吧务，@吧主，麻烦给楼主姐姐加精华！”
“不是，叶子不声不响去拍戏，为什么都没有通告新闻啊？”
“我说前几天陪老豆看《封神榜2》，纳闷那个二郎神怎么这么像叶秦，没想到真的是！”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潜水的水友满血满状态立刻复苏，参与到讨论中。
十分钟，加精的帖子回复超过50条。
二十分钟，足足100条。
“柯兰姐，你知道他演二郎神？”
小谢侧过头，看向脸色复杂变化的柯兰，微微叹口气。
转回脸，正打算施展运营大法，好好运作这波来之不易的热度时，刚刚被加精的楼主，昵称叫“包子颖宝”的水友，又发一个帖子：
《两年之期已到，叶秦回归，请为最帅二郎神打call》。
姐妹们，先不要闲聊，赶紧去平台给叶子哥哥投票，天涯、猫扑、凯迪、搜虎票数都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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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话看下来，小谢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也立刻到各大平台，给叶秦投上一票。
她弱弱道：“柯兰姐，我们怎么办？”
“又不是我起的头，天娱怨不到我头上。”
柯兰大手一挥：“组织，出征，砸钱，刷榜！”
…………………………
“嘀嘀。”
昏昏沉沉中，叶秦隐隐约约听到手机的QQ铃声响起。
在一片漆黑里，朝枕头下面一阵摸索，解锁以后手机泛起微微的亮光。
又是林彬！
凌晨一点竟然不睡觉，聊天框里，他发送一张张几百KB的截图。
并不是那种大半夜让人燥热难安睡不着觉的颜色图。
“哥，牛皮啦，各大平台你的数据都开始反超啦！”
“有什么叫‘小树林’的粉丝团，一直在安利投票！”
叶秦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翻身。
小树林？
那不是他在《好男儿》时期聚拢的粉丝团名吗，快两年竟然还活跃？
一想到当年沪市赛区短信打投的疯狂劲儿，怦然心动，这股惊人的战斗力别说，真有可能投出奇迹。
火急火燎地打开封神榜贴吧，只见跟焦叔的投票比例，已经从七三开，扭转到五五开。
我艹，震惊他一年。
帖子下方的一张水帖，更是直接上传叶秦的杨戬定妆照，打着旗子道：“说他是最帅的杨戬，哪个赞成，哪个反对？”
“我赞成。”
“我反对，明明是史上最帅的杨戬！”
“二营长，把老子的意大利……面给友军端上来。”
被号召的粉丝们，呼朋引伴，重新拉回退吧的姐妹，慢慢激活曾经追星的“小树林”。
杀入各种贴吧，注水的，盖楼的，吹嘘热捧，纷纷水贴盖楼，把一年多对杳无音讯的偶像爱豆的爱意全部释放出来。
一个小时，攻占豆瓣，叶秦以微妙的比例险胜焦恩钧，获封“最帅二郎神”。
两个小时，横扫猫扑、凯迪、人人、嗖狐、网艺，无不往而取胜，各种微弱优势拔得“最帅二郎神”称号。
叶秦看得毛骨悚然，这nm怎么有饭圈那味儿？
不要啊，粉丝行为，可是偶像买单！
心惊胆跳地浏览天涯论坛，娱乐八卦板块。
“就是打打打，一点演技都没有，哪像我们焦叔，对嫦娥的柔情，对沉香的宠爱……”
“可是叶秦就是长的帅，打的更帅，有独特的魅力，这才是我们90后的二郎神！”
“二郎神，魔尊重楼，神魔合体，路西法有木有！”
叶秦的出现，不止提前催生饭圈粉丝，更是训练出第一批键来的键盘侠。
作为反击报复，在天涯、猫扑等平台论坛，扒叶秦各种底细。
林衣晨的绯闻男友。
有没有女朋友？
有没有酒驾？
有没有隐婚……
然而，全都没有，并未塌房，09年，又不是21年的贵圈那么荒唐。
叶秦，也干不出这么荒唐的事，惴惴不安地跟踪小树林的出征。
一直暗暗祈祷，不要捅出什么幺蛾子，最帅二郎神不是真神！
幸亏整个过程中，小树林们渐渐从纪律性差的散兵流勇，在一次次征战洗礼后突变正规军。
之前宛如疯牛四处乱撞乱冲的行为，彻底杜绝消失，开始理智温和地回帖跟帖，投票评论。
弥漫的饭圈女孩那味儿，慢慢烟消云散。
叶秦欣慰地松了口气，视线从手机上离开时，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
公鸡报晓，然而论坛的战火连连，绵延烧不尽。
“瞧见没，企鹅官方评选的鹅厂四美，我家叶子是首席，你们哪个二郎神能打！”
“鹅厂封的四美，光我们天涯什么事！”
最帅二郎神的风波才歇，郝荪的选美新闻又被翻出，再次搅动各大平台再次血雨腥风。
天涯、豆瓣等网站也打算蹭这波热度，开始选美。
各类古装男神榜单层出，胡哥、古仔、乔振雨、严易宽等，全部卷入其中。
叶秦继鹅城四美之后，又被小树林继续追捧，史上最帅二郎神、天涯四美、荧幕男神封神榜等等榜单上，票数节节攀升。
什么，有人问黄维得怎么样？
他演谁？
我只知道叶秦的二郎神，才配林心茹的妲己。
055 面朝夕阳，春暖花开（下一章仙剑篇！）
昏暗的环境内，乌烟瘴气，满屋子弥漫着烟味、汗臭味。
靠墙摆放的一台台电脑闪烁微光，劲舞团、dnf、梦幻西游、泡泡堂、卡卡卡丁车、dota、cf，即便外接着耳麦，巨大的声浪依然此起彼伏。
“你特么能不抽烟吗！”
“贾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叶秦窝在最不起眼的墙角落，浏览着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版块。
不单单是郝荪的“鹅厂四美”新闻，公布在企鹅门户的头条，其他三家门户网站，甚至某些娱记的博客里公开：
“近日，《封神榜之武王伐纣》的二郎神走红！”
“震惊！二郎神竟是魔界卧底，魔尊重楼，真相原是……”
“吕良威：叶秦这个叻仔猴赛雷，有真功夫，有机会一定引荐给甄子弹！”
“叶秦，真人比照片更帅！林心茹喊话导演：为什么妲己不能嫁给二郎神？”
“新人叶秦火爆全网，鹅厂、网艺、嗖狐、天涯等多个网站论坛，新晋‘荧幕男神，利好《封神榜》。昨日桂西出炉的最新收视率排行单上，《封神榜》以市占率13.22的骄人成绩，夺取收视冠军。”
“在桂西全省收视率情况表，该剧收视率也以最好的11.1占据第一……”
叶秦搓搓鼻子，自己的热度竟然可以从网络辐射到现实。
现在没有围脖、微信、小红书等各种app软广推介渠道，也没有后世各大视频网站数据掺水、虚假篡改的恶劣状况。
电视剧收视率最能直观地反映地区范围内的观看人数，虽然传统电视台也会强迫制片方买收视。
但没料到，因为他的缘故，《封神榜》在四大地面频道的收视率，从中游一下子蹿到上游，稳居前三。
他的颜值仿佛与生俱来，具有令人癫狂、犯罪、冲动、尖叫的魅力，不仅仅是女人，还有男人。
刷着各大小说网站，尤其是某点，自从《佛本是道》火了，洪荒神话流盛行一时。
现在，叶秦看到至少有19本签约新书，男主不是二郎神，就是二郎神的兄弟。
出名了。
自己本来快要放弃，眼巴巴指望魔尊重楼，单车搏摩托。
没想到，如此戏剧化地翻转逆袭。
可惜这个时候，不是互联网流量时代，否则又是一个爆款的“章天爱”，仅靠一部《太子妃升职记》爆红全网，知名度比肩准二线。
而他，现在心态特别膨胀，怎么着该是三线小萌新，不再是童工价。
魔尊重楼每集1万块，不是他值这个钱，而是男三配角就是这个价儿。
如今，他都不清楚自己在市场上，到底片酬几许？
两千以上，一万以下？
互联网的记忆可是鱼的记忆，5秒即忘，眼看他火，眼看他热，眼看他凉凉无人知。
也许等这股古装男神选美风消退，也许等《封神榜》播出结束，二郎神这个角色，或者会跟他的定妆照消失在茫茫大数据。
于是，叶秦不断接听电话，跟寻求合作的制片公司、剧组洽谈，装出一副诚心诚恳的态度，探听口风。
最高的竟然敢拍板开出8万一集。
8万？
简直跟当年孙红磊一样，拍《征服》前片酬一千，拍完翻80倍，直接八万。
这可是二线的片酬，不过肯定比不上一爽，约等于0.04个爽。
一问背后金主是房地产老板，老板请来给他“干女儿”搭戏，剧本还在写。
好家伙，不愧是房地产老板，泡妞真下血本！
可你这么放心你干女儿，我都不放心你干女儿碰到我以后，会干出什么。
另外几个剧组，也都是四万，六万的喊，已经是电视剧二线的待遇。
但不用问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出名的公司、剧组，无非是想榨干自己短期内的人气，翻拍一些烂片投入市场，甚至dvd市场赚快钱。
刚火的新人艺人最忌讳的，便是迷失在小钱里，胡乱接戏。
像徐邵强，79年演的《天蚕变》，在香江首播就有百万观众收看，创下电视剧收视最高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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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香江的人口总共才五百万左右，几乎1/5的人看过。
可惜后来大红之后，看重一点蝇头小利，收钱消失玩隐身，拖垮剧组拍摄进度，最后遭到业内封杀。
一代堪比黄日画等银幕大侠，最终作茧自缚，沦落到只能演反派、青色。
所以，对这些不靠谱的邀约，果断推脱到杨曼的头上，一切黑锅都交给她来背，本来经纪人就是干这个的！
而自己，一个演员，当然尽量挑一个好剧本，跟一帮有演技的演员搭戏，完美表演。
………………
“啊！”
郝荪高举手臂伸伸懒腰，同时扭着僵硬的脖子，发出舒服的呻吟。
眼睛向下盯着刚刚出炉的新稿，满脸得意。
前些天靠一篇《鹅城四美》提前超额完成kpl，这一篇，无论如何总编必须给她申请高额年终奖。
word文档的开头，标题很长，粗体醒目，赫然是：
《从“小奶茶伦”到“最帅二郎神”：被天娱雪藏的黑暗两年》
这可是她连续三个通宵加班，从各个渠道，特别是最近风头无二的叶秦吧粉丝，一点一点抠出来的八卦，一点一点像拼图拼接成的猛料。
一旦报道，无意于重磅炸弹，借如今叶秦的热度，绝对能火上浇油，不，是更上一层才对。
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兴冲冲地把稿件拿给顶头上司，娱乐版的主编。
没料到主编瞟了几眼，轻描淡写道：“不发，留用。”
“为什么啊？”郝荪傻眼，不发不白瞎她劳动成果嘛！
“人家给钱啦，这类黑稿下次再说。”
“这么快就公关啊？”郝荪失望地撇撇嘴。
主编扶了扶眼镜，露出诡异的笑容：“小郝啊，这些天你的表现很不错。就交给你一个美差吧，给天娱写一篇新稿子。”
“内容嘛，就说叶秦在《好男儿》沪市赛区结束以后，与天娱公司内部达成协议，和平解约，吴太忍痛放手，尊重他的演艺梦想，大致这个意思，写篇软文看看。”
郝荪张张嘴巴，不是吧，我要踩，你让我捧？
“娱记嘛，狗仔嘛，恰饭嘛，不丢人。”
主编循循然善诱人。
……………………
“叮，恭喜宿主，获得鹅厂四美首席男神，没有奖励！”
“叮，恭喜宿主，获得荧屏男神，可惜没有奖励！”
“叮，恭喜宿主，获得‘最帅二郎神’，可惜没有奖励！”
“叮，恭喜宿主，叶秦吧人数突破7万，。”
这个你就别说话，我自己有眼睛。
叶秦哭笑不得，不断点击翻看水友们的帖子。
此前，他这个正主，还苦恼怎么规劝小树林们，刚刚用个人名义发了几张帖子，结果石沉大海，屁点浪花都翻不起来。
索性，这个吧主是爱他的，迅速制定出台吧规，约束住这帮狂热的粉丝。
唉，围脖怎么还不来，没法把粉丝团管在自己眼皮底下，瘆得慌，xz可是前车之鉴。
可惜他没有年代网文里网络巨佬大佬们的水平，不然分分钟让双马三石变身打工仔，送他们996福报全家桶。
嗡嗡嗡。
手机振动，却没有第一时间接。
这些天，他的手机已经被打爆，连跟赵颖宝的电话粥都没法煲。
各种合作，各种戏约，都是没有听过名字的小品牌，低成本电视剧，全是像后世蹭网红热度一样，蹭一波。
最离谱的是，连女性内衣找他代言，因为自己的女粉多。
不过恰恰说明，他在业内，已经小有知名度。
望了眼号码，就见杨曼急促道：
“叶秦，有没有人找你谈广告，谈写真，还有拍戏？”
“很多，但是我都拒绝了。”
杨曼语重心长地说：“那就好，那就好，以后你接什么戏，一定要跟姐商量一下，不要随便乱接戏，你现在积攒的人气不能糟蹋。”
姐？
不再让我喊“杨总”啦？
叶秦人间清醒体，冷静道：“杨姐，年后我在等拍《仙剑3》呢，哪有时间接戏。”
杨曼客客气气道：“这就好，前些天的江南省荔枝台的采访看了吧。林心茹、黄维得他们的采访里提到你，是程总开会决定，临时加入的。”
“还有，林彬我们正式聘用，给你做专门的私人助理。”
呦，早知如此，何必呢。
不把二郎神当神仙？
叶秦敷衍地挂断电话，紧随而至的，是唐人的群发短信。
杨小蜜总算到位啦！
兄dei们，干正事！
全身抖擞精神，一扫宅在家里的颓丧，激动地冲出网吧。
夕阳西下，他撒欢在黄土地，奔向远方金色余晖的地平线。
056 诗糖蜜，仙剑三美集结
二月二，龙抬头，春暖大地。
剧务组搭建的内景摄影棚，正式开机前，主演阵容集体拍摄定妆照。
咔！
“鼓风机的功率小一点！”
叶秦站在白色幕布前，紫红色的爆炸头，长着一时螺旋纹的黑色犄角，妖异颜色的美瞳戴久，眼睛会发涩发酸。
服装造型脱胎于游戏，厚重的黑羽盔甲，手腕配备的专属武器—腕刀。
这一身，足足十几斤重。
就像裹着两层大棉袄外加军绿大衣，汗流浃背，额头渗出水珠。
“化妆，擦汗！”
摄影师大喊道：“再来一次。”
囧。
都凹半小时啦！
叶秦呼呼地喘气，一想到酷热的夏天穿这身拍戏，武戏还要吊威亚，一阵头疼。
不等于陈尸暴晒嘛！
说不累吧，是见鬼。
说累，可跟那些游走在生死危险间的一线英雄，勤勤恳恳清洁的环卫相比，这也叫累？
咔咔咔～
伴随单反一阵连拍，摄影师比划个“ok”的手势，几个严正以待的服装师立马拥上来。
“喔！”叶秦解脱地呻吟。
犹如从桑拿房里刚蒸完，浑身湿透。
背心满是汗水，贴在线条硬朗的肌肉上，男性荷尔蒙四溢。
女化妆师忍不住偷摸摸地揩油，上下其手。
“哥，来，毛巾。”
林彬年后回归，渐渐有娱乐圈小助理的样子，端茶倒水，拿包递饭，熟能生巧。
叶秦脱下湿淋淋的背心，抹掉上身一层的汗。
“还有衣服，衣服披上，不能冻坏！”
叶秦套上秋衣，立刻把位置让给唐烟。
“谢谢你，叶秦，过年前那次酒吧。”
只见她穿着紫萱的紫绸服装，黛眉紧锁，满面僵硬难堪。
哭什么，糖糖。
你这身御姐女娲，简直完爆你演的所有的傻白甜。
没有演技，气质来补嘛！
叶秦安慰道：“不要难过，这部戏你也能火。”
“借你吉言，但愿吧。”唐烟一脸苦笑，显然不相信，摇着头，失落地离开。
“哎，二郎神，你看是你帅，还是我天界战神帅啊！”
胡哥炫耀他的飞蓬造型，手里正在挥舞道具剑。
多大啦，老胡，跟个小孩似的。
自从网络走红，帅压胡哥，这厮就爱用“二郎神”。
叶秦撇撇嘴。
忽然间，看到一身广袖蓝衣的刘师师，在化妆师的设计下，头上卷着一块布，一绺长发垂挂在右侧。
我艹？
龙葵的初造型长这样？
没有一点儿温婉的公主气质，简直是一个村姑，本来刘师师肤色偏黑，这会儿更土里土气。
“扑哧！”
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被刘师师看在眼里，爱美心受到刺激，弱弱道：“真的这个发型吗，感觉有点老诶。”
“不会老的，我是龙葵大哥，我不觉得。”
胡哥嘻嘻哈哈地安慰，转过头冲叶秦挤挤眼。
老胡，答应我，舔狗不得好死。
叶秦又不是没吃过一哥一姐的瓜，他也不介意来一波助攻，附耳对胡哥说：
“老胡，你让她试试盘成双螺髻。”
“你还懂发型设计？”
“就说是你想的啊。”
叶秦拍了拍胡哥的肩膀，胡椒们，兄弟只能帮到这里。
“哇，老胡，你怎么知道双螺髻适合师师？”
蔡亿侬左右端量镜中的刘师师，发髻像两个螺壳盘在头顶的两侧，老气的面相瞬间扭转，娇俏可爱，灵动逼人。
叶秦感受到胡哥心虚地看向自己，仿佛拼命求救僚机，他连咳几声道：
“胡哥，赵灵儿也是这款。”
胡哥一愣，怎么跟刘木兰扯上关系，我艹，兄弟，你别坑我。
事实上，已经被坑到。
蔡亿侬笑容瞬间垮台，唇角勉强维持着笑弧。
“噢，我都差点忘了，赵灵儿也是双螺髻，当初还是我拍板用那个造型。”
叶秦察觉到气氛越发的凝重，眼观鼻，鼻观心，立刻闭嘴隐身。
前世吃瓜，蔡亿侬和唐人，与刘木兰老死不相往来，想不到竟是真的。
mmp，说错话啦。
胡哥幽怨地白了眼，解释道：“嘿嘿，我只是觉得师师可能适合，公主妹妹嘛，娇俏，可人。”
“蔡姐，我，我不喜欢这个发型，可，可不可以换？”
刘师师咬咬唇，双手揪着衣袖。
“为什么，挺合适的。”
蔡亿侬忽而眉目含笑，揽住长相形似自己的兰心少女的肩膀，轻轻地安抚：“是不是怕一样的发型，被人翻出来比较？”
“不要怕，比才能被更多人发现你，发现我们师师不比刘木兰差，她是南绍国公主，你演姜国公主，咱们呢不输她……”
嗯，一个国小人在，一个国亡人死。
叶秦心里嘀咕，就听蔡亿侬灵光一现，兴奋道：
“对，跟刘木兰比，跟刘木兰比，师师，你出名的营销我有方向啦！”
“嗯，师师，就这个造型，不要变，我先跟陈总聊聊你今后发展的思路。”
刘师师、胡哥满脸疑惑，叶秦一个激灵差点摔倒，这是要开启全网通稿，碰瓷刘木兰？
正式封号小刘木兰？
望着天鹅颈上的美人脸，他张张嘴，欲言又止，要不要劝劝蔡亿侬停止这个愚蠢的行为。
她或许绝对想不到，“小刘木兰”的营销，今后绝对是反向营销，尤其在《步步惊心》以后，小狮子成为金鹰女神。
明明人气上不输刘木兰，09年网络评选的四小花旦，并列榜单，偏偏因为这个碰瓷，矮人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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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间，一道倩影飘然掠去。
小东邪！
思绪随之变动，叶秦凝视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从上而下，扫了眼纤细瘦小的身材。
嗯，现在还不是大蜜蜜，只是小幂幂，得等到粉丝福利片《孤岛惊魂》以后。
大幂幂眨动着会说话的眼睛，拘谨又活泼道：“蔡总，我来报到啦。”
“你总算来啦，为了你，我可没少跟晓婉经纪人掰扯。”
蔡亿侬说道：“跟其他主演认识一下啊，就换装化妆，一会儿拍你的定妆照，你的小蜜蜂，还有仙剑迷们都等着。”
“嗨，小狐狸。”
胡哥早前跟大幂幂拍摄《聊斋志异》里的单元剧，聂小倩相识相交，她是聂小倩，胡哥是宁采臣。
之所以选角会考虑到大幂幂，就有这层的合作关系，她的聂小倩，有夕瑶女神的韵味。
“老胡！”
杨蜜一个猛扑，二人亲密地拥在一块。
胡哥双臂张开，不敢抱怀，难受道：“哇哇，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万一误会分手的话，你怎么赔我啊，你嘛？”
“去你的。”杨蜜翻翻白眼。
果然，还是看大幂幂演唐雪见顺眼。
虽然表情肢体跟10年后没分别，一样外放刻意，有迹可循，但跟唐烟的傻白甜相比，“小东邪”版本的唐雪见更自然。
“他是？”
当杨蜜跟刘师师打完招呼，面向自己，叶秦简单地自我介绍，他可没有某点幂幂情节，没有特别想冲的冲动。
“我演魔尊重楼。”
“呀，我知道，最帅二郎神，你演最终大boss楼哥。”
杨蜜是仙剑游戏迷，围绕叶秦转了一圈，摸了摸下巴道：“好帅啊，我要是紫萱的话，我可不要什么白豆腐，我非选你不可。”
你敢选，我不敢啊。
叶秦心里腹诽着，不过大幂幂谁不爱呢！
“你好，我是唐烟，我演紫萱。”
唐烟拍完照，款款而来，再看到大幂幂叽叽喳喳，一下融入团体，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你，你好，我是杨蜜，我演唐雪见。”
大幂幂主动伸出手，然而唐烟并没有握手的意思。
叶秦、胡哥面面相觑，能看出胡哥满脸的尴尬，一个是他合作推荐的女主，一个是他沪市老乡，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你也别瞅我，我能怎么办？
妈耶！
要不快进的10年，她们组成“国民好闺蜜”，共同狙击金鹰电话节相同的敌人，唐人我一姐，小狮子。
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点开直呼求助键盘大佬，妈蛋，这年头连围脖都没有，哪来的直呼。
“欢迎，欢迎，以后我们一起努力。”
刘师师忽然站起来，一手抓住杨蜜，一手抓住唐烟，在她可爱卖萌的攻势下，她们二人装笑，双手握住连连摇晃。
咔嚓！
忽然间，一声手机拍照的声音响起。
三个人目光齐刷刷地看来，只见叶秦横拿着手机。
多么姐妹情深的场面，我收藏啦。
继华强哥的潜伏海报、胡哥的红花油，这是第三样。
057 胡哥失恋（祝各位读者老爷五一快乐，打工人不打工！）
开拍的进度从唐家堡变故开始。
这会儿轮不到叶秦，按理他可以像唐烟、霍剑华、刘师师一样，躲到宾馆里吹暖气。
三月的春天，料峭微寒，平均四摄氏度的气温，只有当火球般的红日晌午高挂半空，才有春暖。
时值清晨，吹的一丝风都凉飕飕，院子里的大柳树，枝条狂舞着。
片场临时搭建的休息室大棚，他专门挑了一块挡风的地儿，支棱起一张躺椅，椅子是从自己出租屋搬来，躺在上面，军绿大衣包住全身，惬意地合眼，又凉快又舒坦。
砰！
纯白空间里，叶秦手里端着m24狙击步枪，右眼通过瞄准镜，瞄着700米开外移动的黑色人影。
刚才的子弹落点偏移，擦边而去。
然而，黑色人影依然跌倒在地。
“没打中，也能倒下，这算是什么？”叶秦纳闷道。
“哟，这不显示您枪法准嘛！”
右侧的红色人影拿着高倍望远镜，说道：“宿主第9次狙击失败，学习进度：35%，是否重来？”
没有吃鸡，他就特意选个枪械射击基础，在训练场玩枪。
因为警匪片、黑帮片、战争片、特工片等现代动作类型片，无不涉及枪械，所以有备无患，他不过提前学习持枪的标准动作和姿势。
结果，课程他喵想把他训练成枪王之王？
自己选的课，含泪都要签到。
之前的人物小传精深，也是一样。
原以为还是针对演出的角色，从人设性格、人物背景、人生经历几个点切入。
万万没想到，黄金级别的要求上升一个档。
从外到内，深度剖析挖掘角色的内在，甚至填补角色上压根不存在没写明，弥补编剧逻辑的错误。
就像一个警匪片，剧本里他来自香江，而在东北任职，为什么一个香江人，大老远跑东北当警察？
于是他在编剧没编剧本没有的前提下，完成逻辑闭环。
他可以是东北人，因外出打工的父母关系，九十年代举家迁往香江，家庭渐渐富裕，落叶归根，又搬回到东北。
自己这个香江警校毕业的学生，在东北当上一名光荣的刑警。
这是一种写法，还有其他的脑洞。
类似的，百分百的学习进度，20个剧本，各种类型片全有，他几乎绞尽脑汁，这玩意儿感觉在写剧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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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
叶秦聚精会神，扣动扳机。
强悍的后坐力让枪身猛地一震，因为惯性，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枪托抵着的肩膀被顶得生疼。
瞄准镜里，蛇皮走位的黑色人影突然栽倒，变成虚影，消失不见。
“退出。”
艹，打枪真的太消耗精力，指的是上半身。
悠悠转醒，精神不但没亢奋，反而萎靡不振，在路过的工作人员眼里，纯粹是睡多睡久睡懵了。
很是羡慕嫉妒恨，却不好多说句坏话，他们手里的水壶，或多或少装着人家的热水。
眼下到魔人出现，五毒兽谢小婷才登场。
平时闲着，无非像现在到剧组点个卯，课程签到。
看大伙喝冷水够呛，所幸从出租屋连热水壶带热得快带来，七个七个葫芦娃颜色热水壶，满满一瓶，半天的工夫就能少一半。
这叫“多喝热水”，钢铁老暖男必备口头禅。
“秦子，热茶还有吗，李导他们都喝完啦。”
助理导演姓韩，他怀里大大小小揣着得有四五个水壶。
“有呢，专门留个导演特供。”
叶秦揭开打开木塞，一边给水壶倒上，一边问道：“韩哥，我啥时候拍戏？”
韩助理说道：“快啦，快啦，十天以内，你小子拍戏归拍戏，热水可不要断了啊。”
“这鬼天气，冷的邪乎，全指望你这热水！”
“放心，有数呢。”
叶秦起身送走韩助理，伸伸懒腰，慢腾腾地收拾家伙儿，折好躺椅，随时准备闪人。
忽然间，隔着一层薄薄的黑色幕布的棚外，就听响动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加凝，能不能再等等。”
“不是，我没有喜欢师师，她只是我公司的师妹而已。”
“不是妈妈，我不是妈宝男，跟妈妈没有一点关系……”
胡哥，妈宝男？
锤子！
你见过哪个妈宝男，16岁就接拍广告给家里挣钱，放弃去燕京北电中戏的梦想，留在沪市打工给母亲挣医疗费？
胡哥只是孝顺，他母亲可是癌症康复患者。
三十而立的时候，陈客辛找他拍电影，就为了陪母亲，推掉一切工作，只在沪市演一出话剧。
什么叫正能量偶像？
眼前这位不就是，活该被人粉！
“秦子，秦子！”
胡哥穿着景天的屌丝戏服，风风火火地杀了过来。
一脸的烦躁，伸手道：“秦子，有烟吗，给我一支，不，一包。”
叶秦从兜里扔出红双喜，自从下定决心还上赵颖宝的三万，规格就从利群、云溪降下。
观察到哥们眉宇间的忧愁，那副神伤的模样，他在金手指进修十二种面部表情，看得通透，明摆是情伤。
于是半开玩笑道：“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比失恋好不到哪里去！”胡哥唉声叹气，垂下眼眉，手上一哆嗦，夹在指间的烟卷落地。
老胡，最令人唏嘘的，便是他的爱情，总不能像后世那样单着吧？
我这个老胡椒都看不下去。
叶秦重新递一根新烟，自己拾起烟卷，拍拍上面的灰尘，叼在嘴里。
前世因为李逍遥开始喜欢胡哥，访谈没有落下，他跟薛加凝无疾而终，心知肚明。
女方比他大四岁，已经三十黄金剩斗士，咖位顶多是个二线。
在诗糖蜜这样后浪冲击下，几乎可以预料星途黯淡，妈妈演员预备役。
各方面压力退圈，跟胡哥结婚是最好的选择，可胡哥是一线小生，才26岁。
虽然车祸人气下滑，但《仙3》之后，重回巅峰，正值偶像演艺事业的黄金年龄，结婚？
胡哥答应，胡椒会愿意，蔡亿侬会同意？
看着胡哥一脸丧气，哽咽道：“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是她想要的生活，我现在给不了，给不了。”
叶秦默默地护火，给他把烟点燃，哼哼唧唧道：
“我知道你我都没有错，
只是忘了怎么退后，
信誓旦旦给了承诺，
却被时间扑了空，
我知道我们都没有错，
只是放手会比较好过…”
清唱周董的失恋情歌，这个时候咱这个“小奶茶伦”的偶像模板，一点儿不奶茶。
没有当爸的甜蜜小无忧，没有奶茶的增肥加胖，而是刚刚从跟侯的分手痛苦里走出，忧伤诗人附体，创作灵感爆棚。
这首《退后》，就是二人分手的写照，也是贵圈男女许多爱情的结果。
就像爱狗英雄胡烟斌，“你要的全拿走，剩下的走承受，留下我们的狗，我怕它以后没人宠。”
某某爱狗的写照，真爽啊！
“秦子，知道你会唱歌，唱的这么干嘛煽情，要唱就唱你的《烟花易冷》。”
胡哥抬起手背，平日的嘻嘻哈哈再也不见，揩着两行流下的热泪。
“别说《烟花易冷》，就是给你老胡写歌都行。”
就《忘记时间》好啦！
叶秦看着像半大小孩哭泣的哥们，揽住他的肩膀，彼此默契地一个抽烟，一个唱歌。
“老胡，你怎么接一个电话就跑出来！”
尖细清脆的声音，顿时破坏伤感的气氛。
杨小蜜穿着唐雪见的红妆，波浪卷，红丝带，步伐轻盈，婴儿肥的脸上笑容甜美。
“李导让我问问是不是发生什……”
她说话一滞，视线中，叶秦、胡哥二人抽着烟，吞云吐雾，一脸苦大仇深，像一对难兄难弟。
058 魔尊登场
“麻烦把头低下来。”
叶秦端坐在化妆间，像一个傀儡，经受化妆师打扮妆发。
化妆师啧啧称赞，“真不愧是鹅城四美，古装男神。”
他无心地敷衍，镜子里映射胡哥远去萧瑟的背影。
自从感情挫折，10天的时间，胡哥几乎变成戏魔，把全部精力投入拍戏。
自己跟霍剑华，怎么劝都没用，反倒越劝，胡哥的烟抽的越厉害。
想拉他去酒吧灌酒，一醉泯情怨，想不到满口拒绝，张口闭口对戏。
简直不入魔，不成活！
虽然没达到《琅琊榜》收放自如的水平，但景天的痞帅萌贱，高度契合他的古装气质，稍加演技，永安档伙计便活灵活现。
对戏的肥仔聪，现在的演技，还没有退步到《活佛济公》脸谱化的监寺广亮。
作为星爷认证的金牌配角，星爷的戏能接住，胡哥自然更能。
但苦了对手戏最多的大蜜蜜，时不时来一场演技大爆发。
面部表情，肢体动作，情绪表达，台词语气，总是慢半步，或者干脆接不住。
经常被碾压得没有存在感，就像台词工具人。
李国力不得不一次又次的ng，这可太打击人的自信心。
杨蜜蜜私底下，撒娇、哀求、求饶、威胁，对胡哥软硬兼施，这才磕磕绊绊赶在进度的既定节点，拍摄完唐家堡魔人副本。
终于轮到他登场。
“唉。”
叶秦微微叹气，琢磨该想什么招，拉哥们一把，让胡哥走出情伤。
“韩老师，霍老师，叶秦，马上轮到你们的戏！”
接下来的剧情，就该他这个大魔王登场。
这回跟他演对手戏的是韩震华，国家一级演员，《恶之花》里查老爷，为什么单独拎这个剧。
就像网文里，你的同学是什么宾，你的老师是什么洁，校长姓高，门房大爷姓董，校董是侯，这书好不好看？
懂得都懂。
能仙风道骨当神仙，能恶贯满盈成奸凶，才是真真正正的老戏骨。
不是后世那些随年岁增长，倚老卖老的演员，他们只是变老，演技没一点儿进步，可能还倒退。
叶秦高举手臂，穿好魔尊战袍，此时被服装组两位老师，一个套道具武器腕刀，一个套牛角红发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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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完。
负重着十多斤，然后走进布满绿色背景布的棚子，又被道具组围上，来来回回扯了9根威亚。
“韩老师。”叶秦亲切地打招呼。
韩震华慈祥可亲，目光尽是长辈对晚辈的欣赏之情，主动提到：“这些天的热水，多谢你个年轻人费心。没有它，还真难熬这个冷天。”
“您客气，举手之劳。”
叶秦望着白须道袍的清微道人，二人手持剧本，简单地对对台词。
神态，语气，面面俱全，重楼的孤傲邪魅，浑然天成，微微一抖，便是魔尊风范。
韩震华长眉一挑，愣神片刻，惊讶地脱口而出：“魔尊重楼？”
语气竟恰到好处，惊讶的味道准确无误。
叶秦暗暗比划大拇指，老戏骨就是老戏骨，一句话就显功力。
他毫不示弱，眼神凌厉，面无表情，我重楼连六界都不放在眼里，天上地下但求一败，区区人界修士，蝼蚁而已。
“蜀山掌门。”
韩震华点头赞许，回归角色道：
“我并非来阻止你，也并非夺回一把魔剑。”
叶秦睨了眼，不屑一顾地道：“谅你也没这能耐。”
“哈哈哈。”
韩震华早已明悟，从容不惧道：“魔界至尊降临人间拔取魔剑，为的是神界的至强者，飞蓬将军。”
一老一少两代演员，对飙声台表情，不相伯仲，不知不觉，一场台词念完，叶秦大呼酣畅淋漓。
韩震华高兴道：“不错，基本功很扎实，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上戏，中戏，还是北影？”
叶秦摸摸鼻子，“韩老师，我横店大学的，龙套出身。”
“更难得，更难得，前途无量。”韩震华细细打量。
“都好了吗，威压检查的都没问题吧？”
忽然间，韩助理插入其中，他拿着对讲机讲完情况，深深地盯着叶秦：
“叶子，准备就位，你第一场戏，好好露一手。”
…………
“本尊已经在魔界等了三天，很不耐烦。”
“那贫道就要请魔界至尊多等上一点时间了。”
李国力拧开水壶盖，望着监视器里的画面，乐道：“叶秦这小子演技果然适合重楼，就是身高矮了点，不符合游戏。”
林语芬建议道：“李导，这事已经再办，我让道具组转门订制一双内增高的靴子。”
“嗯，这是个好主意。”
李国力转回头，刚想喝上小口，监视器里的特写镜头，正好是叶秦的面部表情。
他骤然一怒，滔天的怒气仿佛冲出荧屏，手不由地一抖，晃荡的热水随之洒出，一下飞溅在他的皮肤。
“嘶！”
滚烫的水，让他急忙地抖抖手，两眼却始终没有挪开画面，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子完美契合啊！”
“这股气概，演个天子不在话下！”
连镜头外的李国力都不禁一怔，更遑论面对面的韩震华，一股巨大的压力瞬间笼罩。
一时失神，竟恍恍惚惚忘记台词。
“cut！”李国力暂停拍摄。
“啊，抱歉，没有反应过来。”
韩震华被徐徐地放下来，遗憾道：“你刚才那个微表情，可惜啦，我没接住。”
“你小子演的好，一下子能抖落出这种王者气场的不多，我见过的也就道名、保国、国强。”
我艹，他们仨巨老，我一个才黄金的哪敢比，您老可别捧杀！
“韩老师，我才哪跟哪，演个太子王爷就是极限了。”
叶秦忙自谦，边上的工作人员却听到这番话，惊了个呆，韩老师这么夸他，那刚才的演技得多炸裂？
李国力呷一口水，压压惊，感慨道：“这种演技，这个岁数，天赋异禀啊。”
林语芬拍拍马屁道：“李导，再可造之材，也是您挖掘出来，不是吗！”
李国力故作矜持地笑笑：“呵呵，机会都是给有能力的。”
“正好，胡哥不也演技大爆发嘛，下午的戏，提前挪上午拍，看看他俩怎么个对比？”
059 你要找的是飞蓬，关我景天什么事！
吸溜，吸溜。
大蜜蜜、刘师师吃着叶秦买的大棚西瓜，嘴边都是红色的汁水。
刘师师一直想叫上唐烟，但是她似乎心结未开，一直游离在小团体之外。
刘与唐，不相见。
“蜜蜜，你不要生气啦，老胡不是故意的，他这几天心情不好。”
前几天杨小蜜演技被爆，心情格外地郁闷，刘师师担心她记恨胡哥，赶紧来一波安慰。
在整个《仙3》剧组，她不知不觉成了众人的调和剂，糖糖蜜蜜，胡哥蜜蜜。
“那就把我当受气筒啦，也不管人家受得住受不住。”
杨小蜜撅嘴道：“他到底怎么心情不好，也不跟人说，就和二郎神成天黏一块抽烟，抽死他得了，老烟鬼。”
“蜜蜜，别生气，今天我听摄影大哥说……”
刘师师八卦地讲起刚才片场叶秦跟跟韩振华的事，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
三句话里一句半都是对叶秦演技的好奇、憧憬。
“停，现在不要跟我讲演技，一提演技，我就烦死啦！”
杨小蜜剥开香蕉，“演技好有什么用，我演技起码赛过那个蒋蒙婕吧？”
“照样演不了林黛玉，只配演个晴雯，本来高高兴兴拍仙剑，老胡又这样，哎呀，我怎么这么倒霉，什么时候能成名啊，刘一菲她们没演技，一样是神仙姐姐！”
刘师师弱弱道：“但是叶秦既然能比得上韩老师，第一次跟胡哥对戏，你不想看看老胡接不接得住吗？”
杨小蜜一口咬下半根香蕉，一脸坏笑道：“师师，走！”
…………
砰！
胡哥扮演的景天，刚刚送走清微到场，不曾想被魔尊发现下落，追踪到这儿。
他此刻被叶秦的霸气震慑，吓到退缩撞到背后的木门。
“出招吧，飞蓬。”
叶秦冷面高傲，眼里战意滔滔，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他在魔界等了足足三天。
慢着，穿梭神人魔三界都要倒时差吗？
“看来我今天不是做梦。”
胡哥倚在门沿，手握妹妹龙葵，满脸的委屈，嘴角向下咧，哭丧的模样甚至额间绽出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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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过猛呀，胡哥。
但李国力并没有喊停，叶秦却一点儿不意外。
古装仙侠偶像剧，要啥收放自如？
能放得到位，把情感输出做到位，不造作，就是及格线以上。
盛行一时的琼瑶剧，《还珠》、《情深深雨蒙蒙》，作为湾湾出品的第一代偶像剧，那个表情外放浮夸，用十年二十年的眼光回看尔康的表情包，除了搞笑就是恶搞，但当时看的有滋有味。
隔壁的撮尔小国，霓虹岛国，脸谱化更夸张，戏剧输出更强烈，人物的情绪表达全集中在脸部颜艺。
不照样津津有味？
胡哥的面部表情管理，至少在古偶剧里绝对够格。
其实，足以令人惊艳的，是他出色的台词语气。
《仙1》的李逍遥，帅气幽默，《射雕》的郭靖，呆傻蠢萌，《仙3》的景天，痞气贱萌。
全都是胡哥配音，或者现场收音，简直完爆吊锤后世那群各种文替武替配音的小鲜肉一万倍。
他最大的问题，是古装演绎属性叠满甚至溢出，时装剧、都市剧勉强及格。
《猎场》、《无懈可击》、《苦咖啡》、《香阁里拉》，在仙3大热之后，白白浪费四五年的工夫，跑去演格格不入的现代剧。
这个锅，一多半要蔡亿侬背。
然后丫的不少人拿这些，跳出来黑胡哥演技，不如同期的周一唯、朱雅文、王垒，他们是一类定位吗？
他们做得了偶像？
做不成偶像，他们没有演技怎么混出头。
恰恰是，混出头的都有演技，做不成偶像还没有混出头的，就没演戏天赋。
在发育期，没有媒体粉丝的关注??他们可以慢慢苟着，大把的时间拿来琢磨戏。
胡哥这种行走的印钞机，你让他在巅峰时期歇歇，跑去演话剧？
“喂，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打我啊，还给你！”
胡哥委屈巴巴，像送瘟神似的丢出手里的魔剑。
这可是你妹啊！
叶秦像驱赶苍蝇一样抬抬手，挡飞出去。
“过，下一场！”
叶秦伸出手，把地上的胡哥拉起，“老胡，改天换霍哥唐烟拍戏，趁着有空，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省得没事蹭我烟，这些天都快抽我六包烟啦！”
“我掏钱还不行吗。”
胡哥苦笑连连，平时嘻嘻笑笑，搞怪玩闹的孩子王，仿佛一夜间，长成丧气满满的单身狗。
“呼呼，还好没有错过。”
杨小蜜、刘师师叽叽喳喳，像两只麻雀跳进片场。
瞧这小手拉的，谁能相信彼此结婚的时候，都不邀请对方。
一姐甚至说：“也没见她结婚邀请我啊？”
娱乐圈的闺蜜啊，呵呵。
叶秦疑惑道：“你们怎么来啦，今天可没有你们的戏。”
“我们是来学习，什么叫演技的。”杨小蜜剜了眼挠头尴尬的胡哥。
“摄影、灯光、演员就位。”
杨小蜜拉着刘师师的手，跑到机位的死角，现场vip观众席观看。
“第8场第1镜头第1次。”
“a！”
场记板一打，胡哥延续刚才的状态，委屈道：“我不会武功的，我打不过你呀。”
住嘴，飞蓬，还说你不会武功！
叶秦昂起头，微微皱眉，他一生至交与朋友，飞蓬将军竟然承诺不信守。
“你为什么不跟我打。”
眼睛一睖，胡哥全身感觉到被怒气包围，抱拳的双手一僵，心虚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要不那样，这样。”
“卡！”
李国力喊道：“胡哥，语气不到位，要像小人求饶。”
“重来一条。”
胡哥纠结道：“秦子，你把你的气势收收。”
叶秦摸摸鼻子，我要懂收，我还当什么三配啊，早他喵的两岸三地混个影帝提名。
他深晦道：“老胡，你是一个优秀的演员，你要学会自己克服。”
wtf？
胡哥叹口气，他能怎么办，顶不住也得顶啊。
他只好使出浑身解数，把小人物面对大boss时的怂怯尽力展现。
“……我认输，认输总行了吧，万事如意，恭喜发财。”
“本座不准你认输。”
叶秦求战心切，语气透着不容拒绝。
“我打不过你，你又不让我认输，你要我怎么办？”
胡哥一副“我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可怜兮兮。
心里却松口气，这下该没问题。
却不料，叶秦扬起手，上挑眉，明晃晃的腕刀在阳光下闪出利刃寒光。
这尼玛，号称6亿经费的《斗破》电视剧在哪呢，把噬浪尺整成炸鱼尺，不愧是ip大作！
裹挟的威势刚猛，刀光森然，在胡哥的眼前掠过。
他不禁战栗，浑身颤抖，犹如筛糠，仿佛真有一个人把刀架在脖子上。
事实上，叶秦控制的到位，腕刀离他有两个拳头的距离，挥刀的动作还是收放自如，偏偏霸道的气势收不住。
他认真道：“我要你拿出真本事，跟我打。”
“……”
胡哥不争气地双手举起，法式投降。
“cut！”
李国力无奈道：“胡哥，拿出你的实力来，这场戏你才是主角。”
然后又对叶秦说：“把气场收一收，魔尊对待飞蓬，哪怕是人间体，都不该是威慑镇压，应该是尊重平等。”
“你们是亦敌亦友的关系。”
“嘻嘻！”
杨小蜜看到胡哥被ng，笑得前仰后合，靠在刘师师的身上。
“臭老胡，死老胡，让你虐我，终于轮到有人虐你啦！”
刘师师讶异地看看小蜜蜜，望望胡哥，视线莫名其妙地最后拐到叶秦身上。
060 哥哥（求推荐，求收藏，给诸位爷儿请安）
“飞蓬！”
叶秦高高地吊在半空，鼓风机开足马力吹风，红发黑羽阵阵飞扬，什么叫拉风？
背后一株叫不出名字的树，紧跟着瑟瑟发抖，它仿佛感觉魔尊汹涌的怒意。
景天，亦是飞蓬将军，真的变了，居然尿遁怯战。
一想到上一个场景，他在门口满口称赞：“飞蓬将军，一诺千金，果然是个英雄。”
更是感觉到一股被羞辱被欺骗的愤怒，万万没料到飞蓬在人界，竟然不是个人，是真的苟。
凶相毕露，不满道：“你到底要去哪儿！”
“我不是叫你在那儿等我吗！”
胡哥慌地双手双脚摆动，蹦蹦跳跳，手舞足蹈，“你跟我干什么，你要跟我上茅房啊！”
如果搁这年头的网文，此刻的重楼微拧眉头，扬扬手，“聒噪。”
可魔尊重楼是谁？
飞蓬的基友，即便是转世的凡间体，还能怎么办？
忍呗宠呗，正版温客行表情包，“阿天啊”。
叶秦昂起头道：“我要你用真功夫。”
“你早说嘛，我好久没打架了，总得先热热身吧。”
胡哥侧头一瞧，身后空无一人，逃命退路确认，装模作样地做起广播体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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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自然地转过身，一步一个高踢腿，嘴里喊着：“嘿，哈，嘿，啊，抽，抽筋啦！”
“哈哈哈！”
杨小蜜幸灾乐祸，银铃般的笑声飘飘荡荡。
叶秦翻翻白眼，杨小蜜，笑锤子啊，合着不是你吊半个小时。
抬头，明媚的阳光格外刺眼，四月初，温度已经回升到20摄氏度以上。
发套下的两鬓、脖子渗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慢慢地垂直下落。
李国力喊道：“先开饭，吃完饭休息会儿，接着拍。”
“芜湖。”
这是他今天听到最好听的话，就像一直被996、007、715的打工人，突然狗老板推开办公室门大喊：“加尼玛皮，下班下班！”
解除威压，摘下闷热的头套，一把扯开战袍的系带，两名工作人员左右搭手，一会儿脱的就剩白色背心，大裤衩，光着膀子，皮肤上舔着一层的热汗。
毫不在意走光着凉，躺在躺椅，胸腹凸起的块块肌肉，杨小蜜不经意一瞥，立刻喷饭。
“喂，干什么呢，楼哥，赶紧把衣服穿回去，我们可在呢！”
说归说，她鬼鬼祟祟地不停偷看。
刘师师干脆背转身，根本不是没收费可以看的。
“你可以学师师，不看呐。”
叶秦接过林彬递来的湿毛巾，擦着汗，撩起衣服露出的腹肌，直接看得杨小蜜食之无味。
他不在乎什么形象，这个鬼天气，在乎什么风度，温度最重要。
要是一场戏拍的过长，或是有打戏的部分，体力消耗太大，稍有不慎，可会中暑虚脱。
下午他可得继续吊威亚。
“谁看你啦，臭不要脸！”
大幂幂倔强地别过头，又悄悄多瞄几眼，那个线条，莫名地感觉到一股燥热。
“猪婆说得对，他就是臭不要脸。”
胡哥一瘸一拐，端着盒饭插入到小集体里，结果叶秦一让躺椅，他舒舒服服地一靠，补充道：“我也臭不要脸，所以能演景天。”
“老胡，你，哼！”杨小蜜露出虎牙，筷子在手里狠狠一戳。
见他们二人说说笑笑，胡哥难得找回喜悦，叶秦坐在折叠小马扎，像看狗男女似的左看右看。
老胡啊，当心点，反弹式恋爱要不得。
赵老板我都得小心谨慎地伺候，你嘛，杨老板，呵呵。
摇摇头，懒地当电灯泡，掏出手机准备给赵颖宝打电话，娘的，难怪娱乐圈那么多男女明星分分合合。
距离，真容易淡化感情，演戏，真容易演出感情。
“叶秦。”
刘师师捂着眼睛，低下头，蜗牛般爬到他跟前。
“老胡说，我的发型是你帮我选的？”
叶秦脊背一凉，遭到一记背刺，打哈哈道：“是啊是啊，我玩过仙剑3，我觉得吧，龙葵就该萌萌哒。”
“萌萌哒？”刘师师歪头疑惑道。
“俏皮可爱的意思，蠢萌，傻萌，呆萌，贱萌，呶，老胡这会儿就是贱萌。”
刘师师顺着叶秦指的方向，看向乐滋滋的胡哥，噗嗤一笑：“还真是，那，那蓝龙葵该是什么萌呢？”
“傻萌呗，但一扯到哥哥的时候，兄控就得爆发。”
叶秦开始一番误人子弟地流行词解读，侃侃而谈，什么傲娇兄控，腹黑兄控，病娇兄弟，简直提前给咱们唐人一姐打开新世界大门。
偏偏刘师师埋下头，认认真真地做笔记，“红龙葵你觉得是什么样呢？李导他们改了好几次，都不满意，我也不满意。”
“你得支棱起来，双螺髻解开蓬松爆炸，就像这样。”
叶秦说的忘乎所以，伸出手要解刘师师头上的发髻，被她慌乱地一把推开。
“你，你不要乱来啊。”
乱什么乱，年前酒吧我都坐怀不乱。
叶秦翻翻白眼，拿起自己重楼的发套比划个来回，“明白了吗？”
刘师师垂下头，小幅度地轻点着，沉默片刻，支支吾吾道：
“我，我想问问，你演技那么好，是，是怎么办到的，能不能也教教我？”
还教啊，有个唐烟就够崩溃，再添个你，天呐，卧龙凤雏！
我不是王多鱼，也不是裴总，坑不起啊。
叶秦默默地退缩一步，也不能全怪刘师师，她毕竟算非科班演员，跟刘木兰一样，舞蹈出身。
唐烟才算是真的尬，同期同班白百合，人品不论，至少在演技上甩她10个杨小蜜。
不过呢，刘师师也尴尬。
尬就尬在她连唐烟的傻白甜都演不好，唐烟是甜，她就是咸。
在《仙3》龙葵贡献巅峰演技后，除了《步步惊心》有亮眼的表现，金鹰女神可以用灾难形容。
复出之作，《流金岁月》双女主，结果被倪尼压，关键倪泥水平也好不到哪去，全靠衬托。
跟朱一隆合演的《亲爱的自己》，职场打拼的销售精英，看不出精英样。
跟朱一隆的感情戏，也没有甜味。
建议跟周神学学“甜甜蜜蜜小白粥”，那个甜腻的感觉，都强过她放空的眼神，僵硬的表情。
《步步惊心》之所以深入狮迷人心，因为角色形象太契合！
马尔泰若曦，现代人旁观者的心态，用上帝的视角看九子夺嫡。
但凡去掉粉丝滤镜，看她跟八爷、四爷的对戏，甜蜜爱情线的演技，不够甜，磕不死人。
一姐最适合，恰恰是一潭死水，苦大仇深、万念皆灰，只需要掉几滴眼药水，完美，perfect。
《步步》里的虐恋线，不就发挥完美嘛，虐哭一众女盆友！
叶秦紧凝视典雅的刘师师，想不明白演技怎么能开倒车？
明明红蓝龙葵的可爱跟飒爽，演绎得不错，想不到又一个三无85后小花。
被直勾勾的盯着，刘师师一阵发憷，她心知肚明自己的演技几斤几两。
龙葵的人设两面丰满。
蓝葵性情温和、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十分依恋哥哥，红葵性格张扬直爽、泼辣妩媚，行事雷厉风行，对蓝葵有很深的感情。
完美的早年德国骨科，兄控流跟d美流。
“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告诉你我怎么做到的。”
叶秦故意提一嘴，这要求他不信刘师师会担心，她是谁，小狮子，人淡如菊，朔女郎之后第二人。
刘师师板着脸道：“去你的，休想。”
叶秦嘿然一笑，奸计得逞。
“你当我刘师师是什么人？我告诉你，我就算这辈子都不行，都不会喊你好哥哥的。”
刘师师爽朗的女汉子声音，撒娇卖萌道：“哥哥，你教教我嘛。”
艹，的确没喊“好哥哥”，改喊“哥哥”。
叶秦嘴角一抽，瞬即灵机一动，歪嘴邪笑道：“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说给别人听。”
刘师师立刻把耳朵伸了过来。
看着她满脸期待，叶秦一本正经道：“秘密就是，没办法，我是个天生的演员。”
刘师师一怔。
“哈哈哈！”
伴随笑声，叶秦马上逃命。
刘师师愣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扔下饭盒，举起小粉拳道：“重楼，你别想跑，看我不拿弓射死你！”
“诶诶，不要闹啦，菜汤都洒出来了。”
叶秦端着饭盒，默默地承受刘师师的按摩捶打。
“你天才，你天才，就你天生演员。”
刘师师一套王八妇女拳，拳打脚踢，甚至一个暴脾气，拉扯背心带子，叶秦白花花的锁骨肩膀瞬即露出。
“咳咳咳！”林玉芬重重咳嗽。
刘师师手上一滞，忽地看到叶秦裸露的肌肉，余光里，猛然发现全剧组的人都在围观他们。
“啊！”
瞬间，她双手捂住脸，羞耻地狂奔。
叶秦脸皮厚的像城墙，以饭代酒道：“呵呵，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啊，干了这碗饭。”
061 小狮子
夜色融融，繁星点点。
城隍庙街，当初唐人版《聊斋》街景拍摄地之一。
这个时间点，打工人叶秦该下班。
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合眼开始他的第6堂，《情绪爆发与收敛》。
继续向着演技派进发，然后胡哥一个电话喊来，说是请吃宵夜。
呦，从失恋中走出来啦？
报复性地大吃大喝？
“出来，出来。”
面对着摄像机，胡哥把魔剑搭在肩膀，站的歪歪扭扭，痞里痞气。
“我们可以一起回家吗？”
刘师师灿然一笑，从躲藏的木箱后面跑出。
林玉芬卧持着对讲机，侧过头满意道：“叶秦，你出的点子不错，让师师想像捉迷藏的情景。”
“林导，您寒碜我，方法派的小技巧，我不说，您跟李导也能调教。”
望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景天劈头盖脸地拒绝，语气十分地冲，活脱脱一副钢铁直男的样子。
就像在情人节、结婚纪念日，赵颖宝突然走来。
羞答答说：“我要送你一份礼物，我决定把我自己送给你。”
然后叶秦随手指了一个地方，“呶，放那儿别动，我农药排位呢。”
女人，只会影响我冲击王者的脚步。
“回你个头啊。”
景天一副生人莫近的态度，什么女人，我跟茂茂在一块，不香吗？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叫你不要跟着我。”
“……我不是你的什么王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他围着刘师师绕了一圈，指着鼻子道：“而且，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别跟着我啦，知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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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啦，总算到哭戏啦。
叶秦双手合十，上搓下搓。
无量个天尊，执掌好运的克莱恩，我们可是老乡。让一姐这次过这条吧。
已经11回啦，心底一阵惨叫。
“打断龙葵的腿吗！”
刘师师慢慢地嘴角向下，眉头拧得越来越重，委屈，迷惑，眼眶隐有泪花。
她没有擦拭，倔强，执着，千年终于寻到王兄，无论如何都不分开，把骨科进行到底！
语气坚定道：“纵使王兄如此决绝，龙葵也要与王兄在一起……”
“龙葵不要在孤单一人！”
小狮子都会抢答啦，台词语气层次铺垫跟上升，隐约有影子。
叶秦一阵激动，下意识鼓掌又强忍住，深怕场外因素破坏师爷入戏。
“楼哥，你哭什么啊？”杨小蜜侧目而视，当即一愣。
回想一晚上被刘师师摧残的情景，他一副看熊孩子懂事的欣慰，露出老父亲的微笑：
“这个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
…………………
啪，啪。
刘师师拿起道具砖，自残狠心地拍在自己的大腿。
“喂喂，犯不着用苦肉计吧！”
叶秦看到胡哥饰演的景天，满脸嫌弃无奈，仿佛被强行碰瓷，烦躁的一批！
这你都嫌弃？
又不是乔碧萝·乔斯达，放着我来！
“……王兄，龙葵已经长大，不用再受保护，龙葵懂得照顾自己，不会再苦，也不会再成为王兄的负担。”
“行了，行了，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胡哥翻翻白眼，心软道：“……要不这样吧，反正我呢，马上要去闯荡江湖，我带你去找你哥哥，叶秦好不好？”
“噗！”
台词刚脱口，胡哥伸伸舌头，不禁大笑。
早上刘师师喊“哥哥”的事，不胫而走，整个剧组人尽皆知。
李国力抿抿嘴，身为导演不能笑：
“咳咳，卡，胡哥，不要带私货啊，哥哥是你！”
“噗嗤。”工作人员小声地笑着。
“老胡，你再说错，我掐你哦！”
刘师师举起纤纤玉指，奶凶奶凶地威胁，眼神却飘忽，瞟向摸着鼻子的叶秦。
你别看着我呀，一姐。
实在不行，咱俩以后各论各，我喊你叫姐，你喊我叫哥。
…………
“重新再来。”
“第10场第9镜第6次，a！”
“王兄，你想起往昔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吗？”
“没有啊。”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王…”
“王王王，王什么王！”
一个贴，一个推，一个高兴，一个别扭，妹控画面的经典，关键还有一个火爆妖艳的红龙葵。
双倍妹控，双倍幸福，身在福中，偏偏—
不知妹美，飞·景天·蓬。
“不唤王兄，委屈，那龙葵怎么称呼你呢？”刘师师撅嘴道。
“叫我景天啊，叫我老大也行。只要别跟那个猪婆，叫我菜牙就好。”
话音落，叶秦不经意一瞥，早早对二人对手戏不感兴趣的他，就见杨小蜜穿着一身“孝服”，俊俏的容颜绽放笑容。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直朝向胡哥。
两个仙剑留守儿童？
从未想过的道路，嘶，元芳，你怎么看？
情不自禁地一怔，直愣愣地盯着灵气满满的杨小蜜，浑然不觉剧组里又因为他跟刘师师的“哥哥梗”，小声偷笑。
“上下有序，龙葵岂能直呼其名。”
“要不这样，你叫我，哥，不，干哥哥吧？”
“扑哧。”
就算来100遍，依然戳人笑点。
杨小蜜掩嘴轻笑，“楼哥，到底为什么师师会叫你哥哥，你对他干了什—”
突然间，迎面撞见叶秦的目光，她说话一滞，“楼，楼哥，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你带大的。”
“嗯，你是胡哥带大的。”
叶秦脱口而出，郭靖郭襄的梗同样戳中附近工作人员的笑点，引爆笑声。
“楼哥！”杨小蜜气得露出虎牙。
“秦子，秦子，快来帮忙！”
就在叶秦回过神，满是尴尬，胡哥宛如救星，急忙一闪，留下羞恼不已的杨小蜜。
走到片场前，定睛一瞧，胡哥拉起上衣，趴在墙壁上，助理摇晃着云南白药喷雾。
他的后背一阵青一阵紫，唐家堡的戏份频繁地吊威亚，脊背、腰间、胳膊全是淤青。
嘁，喷雾一点点喷着。
林玉芬拿出一套景天同款的戏服，“叶秦，胡哥伤的比较重，只好麻烦你，临时客串胡哥的武替。”
“小事。”
叶秦接过衣服，上面飘散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不过林导，替什么呢，这场戏我怎么不记得有武戏？”
“不是武戏，就是背师师。”
“背她？”叶秦惶恐地回过头。
“哼哼！”
刘师师昂起头，双手抱胸，笑眉弯弯，嘴角上翘。
这笑里藏刀啊！
叶秦捂住脸，我嘞个亲娘啊！
062 戏里蓝龙葵，戏外红龙葵
“暂时先不拍，走几遍戏。”
走戏，就是排练。
在开拍前，通过走戏，适应走位、调整机位、布置灯光等等，确保各部门协调到位。
但像叶秦这种简单的背人戏，不需要考虑太多，机位固定在后方，只要保证移动速度。
“上来吧。”
叶秦换好戏服，半蹲在地，双臂向后张开。
然而，后背空空。
他扭过头一看，唐人一姐，哪有刚才的凶悍劲儿，揪着裙子，小手指不停地转动。
“害什么羞啊，哥哥背妹妹，不是很正常嘛。”
“呵呵。”
旁边为他们整理妆发的化妆师低笑吟吟，笑声出现人传人的现象。
“还说，谁是你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师师一跺脚，扑了上去。
随后，叶秦感觉一沉，双手触碰到丝滑的裙摆，抓住她的脚，曲膝的大腿慢慢上抬。
站直时，身体不由晃动。
刘师师啊的一声，一对凝脂般的玉臂，立刻环住自己的脖颈。
“你，你别动乱动。”
前胸后背接触的刹那，就像跑道飞落的赛车，巨型轮胎死死地抓地，叶秦感觉压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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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物理老师说，滑动面压力越大，吸溜，滑动摩擦力就越大。
摩擦，又容易生热。
实践证明，物理老师是优秀的生理老师。
这贴背感。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叶秦很想恶作剧地抖几下刘师师，然后作怪道：“这才叫故意。”
但是，你大，你有理。
一言不发，默默地承受刘师师夺命连环捏，幸亏不是赤膊轻甲出门，叠的甲凑合，抗得住。
啪，啪。
刘师师掐得不够尽兴，攥起小粉拳，小拳拳捶背。
叶秦心中无奈，用点力，没吃饭啊，师爷。
林玉芬看不下去，叫停道：“好啦，你们兄妹俩别玩闹，准备开始吧。”
刘师师撅嘴道：“什么兄妹，明明我比他大，大3岁呢，他该叫我姐姐！”
行行行，你大，你有理。
叶秦调侃道：“金砖姐。”
“什么金砖姐？”刘师师呆萌片刻。
胡哥忍受着背部酸痛，起哄道：“女大三抱金砖，不，现在是背金砖！”
“老胡！”
叶秦暗暗比划个大拇指。
胡哥，就你这张嘴，我就跟你拜把子，多吸引火力。
待会儿让你尝尝一姐的电光毒龙掐。
嘶，忽然间，右肩隐隐作痛。
“你还笑得出来。”
妈耶，一姐点穿甲啦！
“咳咳，叶秦准备，3，2，1，走。”
……………
“叶秦，往后退，再试一次。”
林玉芬看着监视器，伸出一根手指。
不是吧，替身，背影戏，最多加个侧影戏，来回走了6次？
“林导让你重来就重来。”
刘师师笑眯眯地松开大拇指食指。
叶秦拧着眉毛，掐着他肉的魔爪终于离开，长长松口气，一姐不重，掐得却重。
这nm人淡如菊，霸王菊嘛。
额头渗出一层淡淡的汗，张嘴想随便喊个工作人员，就见一只素手拿着纸巾，温柔地擦拭。
艹？
叶秦转过脸，撞见刘师师的目光，她躲闪地别过头，语气冷冰冰道：
“都是汗，臭死啦。”
“赶紧拍，不要耽误我吃宵夜。”
叶秦眨眨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背的是刘师师的龙葵，不是杨小蜜的唐雪见吧？
这个傲娇，教科书级别啊。
“走戏结束，正式开拍，拍完转戏到城隍庙。”
“化妆组、服装组准备给师师变装，看看新的红龙葵，造型怎么样。”
……………
城隍庙门口，左右两头石狮子镇邪。
剧组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摄像机、补光灯，检查威亚安全等。
“当当！”
红发红眼的刘师师，身着一袭红衣，飒爽英姿地出现在叶秦的面前。
从蓝龙葵，转妆成红龙葵，需要1个小时左右。
换发型、转妆，换服装，带红色隐形眼睛，耗时仅次于他的魔尊重楼。
“怎么样，怎么样？”
刘师师踮脚，芭蕾舞者的她优雅地转圈圈，红裙飞扬。
“吱吱，师师，你变得好妖魅啊。”
杨小蜜吹嘘一波，兴奋道：“看得我忍不住想立刻试试我那套夕瑶的装扮啦！”
“还有这个。”
刘师师像小孩子似的，晃了晃手里的玉腰弓，马步下沉，做出一个弯弓射月的动作。
“觉得怎么样？”
叶秦感受到一姐的死亡目光，赶紧拍掌道：“你这动作，比老胡的郭靖拉弓射雕还帅。”
“昂昂。”
刘师师扬起头，露出修长的天鹅颈，俏皮道：“变成红色以后，我就不叫老胡景天哥哥了，改叫小子，就挺因吹斯汀。”
“我本来就不是你哥哥啊，你哥哥不是旁边这位，因吹斯汀肯定是他教的。”
叶秦看到胡哥在挤眉弄眼，这损友夺笋啊！
瞥了眼刘师师，她脸蛋鼓囊囊，轻啐道：“老胡，你再说，我们友谊的小船可要翻啦！”
胡哥戏谑道：“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这不也是秦子的口头禅吗？”
“什么口头蝉，又不是他的专利。”
一姐，别冲着我呀。
叶秦被刘师师羞恼地瞪着，耸耸肩道：“没事，船，还有艇，让给师师，我还有一颗赛艇。”
“哈哈！”
顿时间，众人瞬即爆笑。
刘师师满脸绯红，从脖子延伸到耳垂，一片通红。
“谁要你让，我也是醉了。”
“这好像又是楼哥说的。”杨小蜜化身杨补刀。
刘师师咬咬唇，凶萌凶萌，活像一头胭脂虎。
这幅吃人的模样，简直把自己当成她的夜宵。
叶秦摸摸鼻子，怎么办，我开始方了。
感觉到越来越浓烈的杀气，脊背一凉，余光里，看到李国力、林玉芬、陈威滔三人走来，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这个造型确实不错，之前几个版本的设计，都不如这个好。”
李国力看到红龙葵，眼前一亮，赞不绝口。
“李导，这可是师师自己开口提的，显然为了演好龙葵下足功课，值得表扬。”
林玉芬一席话，却说得刘师师羞涩地垂下头，在一干人讶异的惊呼声里，心虚地偷瞄了一旁看戏的叶秦。
他深藏功与名，眼观鼻，鼻观心。
“叶仔啊。”
陈威滔叫道：“待会儿你再帮个忙，现在时间不早，不耽误大家下工吃夜宵，杨小蜜这边的动作我来指导，师师呢，你帮忙带带。”
“酷哥，什么！”
叶秦、刘师师几乎同时指着彼此，几乎异口同声。
“他（她）？”
063 数字先生
“叶子，串儿上齐啦，还需要什么，尽管招呼啊！”
最后一场戏，刘师师跟杨小蜜，奇迹般地只ng 3条，顺利下班，剧组上下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一个被胡哥虐到哭，一个把我虐到哭，演技不提升才有鬼。
叶秦戴着手套，剥开麻辣小龙虾的皮，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颐。
他可不像某某明星，明明是摆拍，单纯是上传夜宵照晒围脖动态，偏偏要装出一副真吃“夜宵”的样子，贱人，就是矫情。
小龙虾，它不香嘛？
“叶，叶秦，这个你还敢吃啊？”
刘师师握着一串翅尖，“网上报道可说，‘小龙虾跟小田螺’不干净。”
“不要听那些民科公知瞎讲。”
前年，天涯、猫扑等论坛流传一篇叫《麻辣小龙虾不能吃》的帖子，谣传小龙虾重金属超标、肉脏腐臭，瞬间让刚刚兴起的小龙虾产业一蹶不振。
那个时候，因为地油、瘦肉精等食品安全问题，人们神经高度敏感，不管谣言多么离奇，都宁信其有。
一直到后来媒体加以澄清，小龙虾才重新端上餐盘，吃到养殖不过来。
“都尝尝，真的好吃。”叶秦蛊惑道。
胡哥摆摆手：“秦子，这独一份美食，还是你自己独享吧。不过劝你一句，过个嘴瘾差不多，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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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等我有钱啦，我就包个鱼塘，当鱼塘霸总，让全世界都知道，这片鱼塘，被小龙虾承包。”
叶秦迎着刘师师不满的眼神，把香喷喷的小龙虾端到杨小蜜面前，急得她撇开话题：
“对了，不是打电话叫上霍哥，跟唐烟吗，他们怎么还没来？”
“霍哥说他刚点了一份快餐，吃完不消化，来不了。”
叶秦勾起嘴唇，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很快稍纵即逝。
“至于唐烟，她说准备睡觉就不方便来。”
“她真的这么说吗？”
杨小蜜拧着眉头，面对整盘整盘的烧烤，索然无味。
…………………………
3月27日，来剧组的第三个礼拜。
拍完至关重要的魔剑快递，叶秦又没戏，像一株被遗弃的苗子荒在大棚里。
一直到今天，演完景天与龙葵初遇后，李国力终于宣布换地儿拍摄。
望着斜对面的唐烟，晚上是紫萱正式亮相的第一场戏，他们俩的对手戏。
为救下徐长卿，守护的紫萱不得不违背与蜀山的誓言。
“你好大胆子！”叶秦怒斥道。
“千万不要发呆地盯着一个女人，要不然，你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她。”
直接无视台词语气，反正后期全靠配音。
叶秦观察唐烟的表情变化，好吧，没什么好观察的，压根全程一个笑脸在念台词。
你倒是笑也笑出变化啊。
他叹口气，举起双指，对准眉毛眼睛：“到‘女人’断句的时候，眉毛可以微微地挑动，就是撩妹撩汉子那种，不经意间显露出的风情，不刻意，看我……”
“叶秦，叶秦，你教我的方法真管用，一条又过啦！”
刘师师穿着蓝色的广袖流仙裙，裙摆飘飘，两臂的宽袖随之舞动，活泼灵动。
嘚，煞星又来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催的，她不跑去找剧里的“真哥哥”，成天非缠他这个假哥哥。
求绕过，求放过，我还是只是个黄金弟弟，等什么时候哥哥上钻石，再带你俩飞行不行？
叶秦放下剧本，生无可恋。
“师师，你们？”唐烟挑挑眉。
“没错，就是这种挑眉，保持住啊，你照照镜子再多练练。”
啪，叶秦一拍大腿，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打断女人的遐想。
“呀，糖糖，你也在啊！”
刘师师笑得明艳动人，能不动人吗，昨天足足纠缠2个小时，总算学会喜悦的笑怎么笑。
“师师，你不是该跟胡哥，还有，杨，杨蜜嘛，你们俩之间没有对手戏吧？”
唐烟左看看叶秦，一副老僧入定的石佛姿态，右看看刘师师，一点儿不羞涩，大大方方道：“他们太吵啦，真跟剧本里的景天，唐雪见，说个三两句就拌嘴，一个喊猪婆，一个喊菜牙，一个喊狐狸精，一个喊穷书生。”
“更搞笑的是，他们俩吵到后面，老胡突然冒一句，我可是你爹，不孝女！”
“啊，胡哥真这么说，好过分呐，怎么能这样！”
糖糖小姐姐，你唇边疯狂上扬的笑弧，麻烦收敛点。
你分明想说，请加大力度。
叶秦翻翻白眼，解释道：“他们俩都演过《射雕》，一个郭靖，一个郭襄，可不是父女局嘛。”
刘师师轻啐一口：“那还不是怨你，是你挑的头，什么蜜蜜是他一手带大的。”
叶秦摊摊手，内心松口气，得亏你没听过关于你的版本。
“他们俩就差上手啦，幸好健华哥在场。”
刘师师拉了个小马扎，坐在唐烟的身旁，像嗅鱼腥味的猫，小眼眯合着。
“对啦，糖糖，你怎么没找健华哥，你晚上跟他不是要拍感情戏嘛，那个替你代酒的戏。”
“可以找健华哥任何事，就是对台词不行，他普通话不标准，有时候一飘，我就容易笑场。”
唐烟一提到“笑场”，眼底的黯然难以掩藏，嘟囔道：“你们也知道，我一笑场就容易记住，再碰到老是会忍不住。”
刘师师道：“没事呀，你可以让健华哥数数字。”
叶秦拉下脸，摇头苦笑。
小狮子，难道蔡亿侬就没试着调教你？
丫的怎么跟赵颖宝一样德性，耿直的一批，爱补刀。
“你别听师师瞎说，健华哥干不出这样的事，那等于是侮辱他。”
虽然霍剑华不是什么实力派演员，《金玉良缘》喷口水如水龙头，《如懿传》渣渣龙不忍直视，但至少是敬业，只是能力上限的问题，湾湾新中生代的通病。
天庭宴，三货有演技？
一个努力人设至今不知道努力出个什么代表作。
一个自嗨水的不行的金马影帝，《败犬女王》、《命中注定我爱你》，演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一个湾湾资本最力捧的商业电影男角，烂片扎堆，票房毒药，一部《三生三世》，洗一年。
可怜霍剑华，我华哥早年因为精忠爱国，被湾湾打压，被湾湾媒体扒个顶朝天，黑料缠身，驱逐出岛。
不然丧心病狂，出卖良心，有天庭宴什么事？
他唯一的错，就是嗅了紫薇花。
“真嗒，是真嗒，我听肥仔聪说的，有一段台词太长，十几句，都是文言文，健华哥背了四五句就忘台词，镜头拍了四五次都不过关，李导没办法才同意后期配音。”
刘师师如数家珍道：“不过最搞笑的是，健华哥一本正经，认认真真地用语气喊12345，非常严肃，老胡都快笑哭啦！”
叶秦尴尬地摸摸鼻子，这不会是金醒老师说的“数字先生”吧？
……………………
女娲神庙，其实便在城隍庙后院内堂。
昨晚主要拍叶秦、唐烟、霍剑华的戏份。
第一场便是白豆腐下山捉妖，结果撞见傲世好战的自己，不堪一击，如果不是紫萱从暗中，再也不能坐视不管，果断现身，否则必定命丧当场，。
“噗！”
被魔尊重楼重伤的霍剑华，吐了一口鲜血。
制作费用高的剧组，道具组准备的血浆都高级，基本上是食用红色素调配的蜂蜜水。
无害，可食用。
“留芳。”
“业平。”
唐烟望着脸色苍白的徐长卿，急不可耐，俯身要吻。
滋滋，什么叫三生三世，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算什么？
真正的三生三世，还是仙剑3。
“把昨天都作废，
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
请给我机会。”
叶秦情不自禁地唱起《偏爱》，徐长卿、紫萱的专属定情插曲，从相识相恋相知，同生同死同命运，三世不忘的羁绊。
不愧是国产仙侠剧最巅峰，yyds！
“哼哼唧唧什么呢？”
胡哥从背后拍他一把，道：“秦子，你不是要今天带我去一个地方吗，赶紧出发吧，我可只跟李导请了半天假，来不来得及？”
“她们也跟着去？”
看到轻装便服的杨小蜜、刘师师，叶秦一阵头疼。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胡哥咧嘴一笑。
独乐乐你个头啊。
我是瞧你忧桑的跟巴乔似的，好心带你去开解。
叶秦拍拍衣服：“走吧，附近有个宝积寺。”
064 这不来首《偏爱》？
宝积寺。
在赣西萍乡有，在赣西曹山有，在粤东罗浮山有，鲜少有人知道，在东阳毗邻横店影视城，也有一座同名的古刹禅寺。
背依宝积山，面朝绕溪水库，四周青山环抱，绿树成荫，位于镇绕溪村。
星爷的西游降魔篇就有在这里取景。
叶秦带着胡哥一行人兜兜转转，宝积寺不收门票钱，不提供任何的香火，没有后世浓厚商业化气息，幽静悠然，古色古香。
可看的地方很多，像山门，像钟鼓楼，像各种配殿和碑亭。
但胡哥他们最先进入大雄宝殿，一路上听自己说的玄乎，能不玄乎吗，他的金手指就在这里开光的！
殿宇广阔，宝相庄严，此时游人甚少，焚香中自有种肃穆。
刘师师疑惑道：“佛祖前面那个带翅膀的是什么？”
“观音？”杨小蜜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
胡哥坐在她的旁边，“不会是大金鹏王？”
丫的，就你们这样，还想求佛？
四大金刚不下凡海揍你们就不错了。
叶秦眉眼一抽：“很接近，这是如来佛从孔雀肚子里爬出来的法相。”
“86版西游记看过吧，大金鹏鸟跟如来是娘舅，因为孔雀大明王跟大金鹏鸟一个爹妈。“
面对高大金身的密宗尊者，杨小蜜、刘师师虽然不信佛，依然敬畏，闭目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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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抱佛教，在华夏，诸佛神仙统统他喵的工具神，灵则参拜，不灵没把寺庙扬了，都是自己慈悲。
“秦子，你说这里的卦签很灵验，在哪呢？”
胡哥等人跃跃欲试，他们能被叶秦忽悠来寺庙，纯粹是为他口中的神签。
宝积寺抽签免费，解签收费，十块一签。
信则信，不信就不信，不强取强卖，不像之后乱收费，佛前一炷香，能烧出成百上千，乃至上万。
真不是在买赎罪券吗？
叶秦先带他们抽签，看他们一个个摇晃着签筒，探探脑袋，偷瞄两眼掉出的卦签。
胡哥抽到的是，五百年前结下缘，佳人慕敬意绵绵。莫听他人乱传语，自作主张有美艳。
呦，上上签。
不是没婚姻缘，而是时机未到。
又好奇地瞅瞅杨小蜜，她在记忆中，可是情感波折反复，不过娱乐圈哪个顶咖一线感情不复杂曲折。
香江女星能当豪门生育工具人，内娱可没这个福分，自产自销，圈内人结合，贵圈的腌赞事，也只有圈内人能接受。
“纷纷众口事难明，必遇公候始得清。幸有一封文字在，重新整旧自然平。”
看不懂，居然是个上上签？
我大蜜蜜事业跟事业线一样水涨船高，爱情，呵呵。
叶秦给他们指到解签的摊位，回头瞥了眼静若处子的刘师师：
“你不抽？”
“我不信这个，我更相信我的感觉。”刘师师双手负背，爽朗一笑。
小狮子嫁给霹雳虎？您感觉真特别。
叶秦勾勾嘴唇，就听她反问道：“诶，你不是也不抽嘛？”
“我，我有女朋友，抽什么姻缘，一切水到渠成。”
“什么，你，你有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刘师师瞪大眼，瞳孔激烈震动。
“这事你也不问我，干嘛说呢，胡哥、霍哥都知道。”
叶秦嘿然一笑，这下总不至于缠着我不放吧。
一姐，不是你不好，咱是社会五好青年，不玩渣男海王那套。
“我，你，哼，我去抽签！”
刘师师抿抿嘴，一溜烟跑回求签的殿堂。
女人啊，口是心非。
叶秦摇摇头，蹲在大殿门口，佛门净地前，香炉里的香缕缕飘然，他抽着烟，吞云吐雾。
咱也算上香了，请佛祖抽华子。
“……爱上你我不撤退，
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么做。
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
没有别条路能走，你决定要不要陪我…”
叶秦继续哼哼唧唧，09年开春，他傻帽签的那份专属合同总算到期，捆绑他音乐发展的枷锁彻底解开，以后天高海阔任他飞。
可是回音乐圈，难道从网络歌手起步，从QQ三巨头变成四巨头？
现在不同后世，华语乐坛虽然从今年开始由盛转衰，但能打的歌手大有人在，不是爱豆偶像任何阿猫阿瓜唱一首网络歌，就能自封歌手的水平。
网络榜单各种传唱度高的歌曲，完爆靠割饭圈韭菜狂刷出的热销歌曲，那也叫流行歌曲？
《光点》，搁这会儿怕不被音评人喷成狗。
此时，演员还是演员，歌手还是歌手，门槛没那么低！
而音乐圈，就像影视圈一样，有身份鲜明的鄙视链。
他之前的选秀出道，是倒数第二，那么第一，非网络歌手莫属。一直到乐坛彻底拉胯，汪苏龙不才得以活跃在各大音综，放在以前，连综艺咖、主持咖的地位都超网络歌手。
你说许山高，他可是海蝶音乐总监，堂堂制作人，ave就是叼！
所以，安心苟影视圈，何况吴太的天娱放话说放过自己，鬼才信她不会射暗箭。
掏出手机，继续骚包地飞信轰炸赵颖宝。
她说因为自己这一层的关系，非但萧雨雨不敢再作妖，还得到林月如的推荐，剧组杀伤后出演一部合拍片。
叫《苍穹之昴》，毫无印象，又是一部打不起水漂的电视剧，但主演相当有意思。
男一余绍男，华夏格派冯元征的爱徒，他怎么说也是半个格派拥趸，冥冥之中有根微弱的丝线串起来。
翻阅短信，赵颖宝最开心莫过于不再是丫鬟宫女，演余绍男的妹妹，真真正正的配角。
叶秦寻思该怎么谢谢安逸轩，这姐们仗义！
转过身想问问胡哥，只见他跟杨小蜜迎面而来，神情说不出的羞涩，简直像一副奸夫yin妇，不，郎情妾意。
你们是解签，还是找月老栓红线？
突然一阵头疼，还是沿着历史往下走。
糟心，老胡啊，大蜜蜜这女人你玩不过她的。
棒打鸳鸯遭人恨的事，他可闲着不干，还是等杨小蜜跟蔡小姐撕逼大战，让胡哥夹在两难吧。
“咳咳。”
胡哥收敛情绪，一本正经道：“秦子，你从刚刚就哼哼唧唧，是歌吗，还蛮好听的。”
可不是嘛，《偏爱》诶。
仙3最爆款最红火的歌曲，企鹅音乐年度top10，网络热搜认证金曲。
当年仙3最火的时候，跟损友们ktv唱歌，几乎必点曲目之一。
叶秦臭美道：“唱得不错吧。”
“这首歌你有完整的吗？”胡哥热切道，“唱来听听，让我欣赏《烟花易冷》大神的歌喉。”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要求，叶秦大大方方地开口，烟嗓粗砺，情绪共鸣：
“讲不听偏爱，靠我感觉爱。
等你的依赖，对你偏爱～
痛也恨愉快。”
r&b九曲十八弯的转音，叶秦虽然学习的台词语气功底里，专门有乐理、声调等训练，不费吹灰力气。
胡哥眼前大亮：“这首歌可以啊，完全可以放仙3当插曲，秦子，要不要我帮你推荐给亿侬？”
我艹！
叶秦怦然心动，这绝壁是个大机会啊，影视剧OST，的的确确是一个路子。
可是不好吧，这是张云京，京爷的成名曲，她几乎也就这一首，我搬来用？
他并不知道，张云京正是受胡哥邀请，才创作出这首歌。
“你到底愿不愿意，说句话啊！”
叶秦望了眼唱过《六月的雨》的胡哥，看了眼《爱的供养》的杨小蜜，不管啦，皇帝的屁股他们都摸得，我摸不得？
穿越众，就要有文抄公的意识和脸皮。
他心底打鼓，记在小本本上，韩东，张云京，以后发达，不能忘记拉他们一把。
胡哥嘿然一笑道：“诶，还有，你上次说帮我写首歌，我要啦，水平嘛，起码不差这首。”
065 第一次吻戏（与五一联动，求一切）
5月4日，五一一过，只休两天的剧组加班加点，进度已到五分之三。
吻戏。
终于，叶秦面临一个男演员必须过的一关。
偶像剧，不管都市现代，还是神魔仙侠，偶像不接吻，cp怎么磕。
没有吻，女粉没有代入，男粉没有动力，感情没有升华，思想没有污化，收视率怎么暴涨？
紫萱为求容颜不老，窃取重楼的至尊魔心。
上场火鬼王与景天的洞房场地，已经被美术组改装成魔尊洞府。
摄影组正在按指定的机位架设摄像机，叶秦、唐烟、霍剑华几名主演已经到位。
丫的，明明没有胡哥、杨小蜜、刘师师的戏份，她们像打好招呼，拉个小马扎默契地坐成一排。
叶秦撇撇嘴，看胡哥一脸坏笑，无奈道：“老胡，你要没事，去找陈指学学咱俩接下来新天界大战的动作，瞎凑什么热闹。”
“什么叫瞎凑热闹，我，老胡，师师，是抱着学习的态度，观摩楼哥是怎么拍吻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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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蜜嘴利道：“嘻嘻，楼老师，呆会儿接吻，你是借位啊，还是，那个。”
“还用我教啊，该你们教我。”叶秦冷笑地回击。“你跟老胡，神界花草丛那场戏，没有借位吧。”
“你你你，我我我。”
杨小蜜肩膀轻颤，耳根子骤然一红，脸蛋随之又红又烫。
胡哥憨批一个，被大幂幂剜了眼，羞涩道：“那场戏是李导觉得状态不对，他要求高，借位达不到他的要求，才真吻。”
“只是碰了一下，你们不要误会啊。”
误会个锤子。
你们就差把狗粮直接强塞我嘴里。
叶秦看在眼里，自从宝积寺回来，他们就像捅破窗户纸，我艹，以前还只是背地里暗送秋波，现在都明目张胆。
敢拍戏公然消极怠工，拍一场借位吻戏有多难，都能ng十条，你当剧组瞎呢？
杨小蜜附和道：“对，就是碰了一下，没有你想的龌龊，你难道还想进去啊，噫，臭流氓！”
“没错，秦子，你网文少看，成天什么思想！”
叶秦被胡哥、杨蜜口诛笔伐，突然感到牙龈酸痛，别过头。
内心叹息，狗男女，你们是没有结果。
不过是因戏生情，演戏时常有的事，你看边上小透明的电灯盏，刘师师就是一个活例。
还有赵颖宝，跟捕鱼达人冯囧囧。
不聊，聊就伤感情。
男女演员演对手戏，在同一个剧组几个月，一直对台词演台本，真情流露，代入角色，戏里他们是情侣，如果没有学过角色抽离，一旦入戏，傻傻分不清感情是戏里的，还是现实的。
就可能戏外成情侣。
有女朋友有老婆的，处理不好就容易精神出轨，《走着瞧》的周一见。
没女朋友没老婆的，一抓一大把，羊紫秦骏杰，更冲动，呶，面前的杨小蜜，正主一枚，婚结了，孩子都生了。
这么一想，心肝抽搐，吓得抓起一块榴莲塞嘴里。
他不喜欢榴莲，但更不喜欢吻戏，一个不慎容易催生异样的情愫，那就罪过啦！
讪讪地瞟向唐烟，只见她韭菜饺子沾芥末，不顾矜持三口一个，满嘴鼓囊囊，还嫌不够，又拆开一盒榴莲。
凸(艹皿艹)！
叶秦扶额无语。
吻戏为了不引起生理反应，有时借位假吻，女演员还会吃不少刺激性口味重的食物。
像大幂幂吃大蒜，像李晓冉吃韭菜。
毕竟是脸贴脸，距离近，都是二十多岁的少男少女，在剧组憋了几个月，多巴胺分泌过多一上头，假戏真做真尴尬。
可糖糖，你丫怎么不直接吃鲱鱼罐头。
唐烟留意到叶秦，端起热气腾腾的饺子：“要不要来点？”
“不，不用。”叶秦侧过脸，“林哥，麻烦帮我买个一次性牙刷，还有牙膏。”
林彬一听有吻戏，刚刚很兴奋，此时表情扭曲，活像吃到苍蝇，便秘难受。
心领神会道：“叶哥，我给你买云南白药去。”
…………
哒哒。
洞府之内，叶秦兴致索然，一时陷入自闭状态，他竟然败了。
不是败给飞蓬，而是败给飞蓬的转世，景天，败的令纵横六界的魔尊无法捉摸。
为什么有唐雪见、夕瑶两大女神在场喊“666”，景天突然嗑药似的，就能胜过我？
他步履沉重缓慢，每一步尽是茫然，就像单身狗遭受狗男女亿万暴击。
拾级而上，这一场戏，要拍四次，因为要更换四次服装。
第一场是黑羽盔甲，第二场是单薄的黑色内衣，第三场是酒红的外衣，第四场是他后面戏份的战袍，披肩斗篷。
每一条，叶秦都走的游刃有余，都是一条过。
李国力拍拍掌，满意道：“好，这条过。下一场，唐烟准备就位。”
唐烟一溜烟跑到指定的柱子后面，穿过大堂前，歉意地点点头，双手合十，朝叶秦摆了摆。
说吧，糖糖，你还吃了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叶秦仰天长叹，忽然耳畔边他听到摄像机开始运行的声音。
什么情况，没有停吗？
迷惘地看向导演组，林玉芬捧着剧本挥舞，张张嘴没有声音。
从口型上，是让自己继续。
这是什么考验，突击检查他临场发挥？
现在是在拍《演员请就位》？
虽然不明白李国力的用意，他压下不解的心情，迅速进入状态。茫然四顾，眉头一拧，演出被景天一剑刺中重伤的痛楚。
扬起手，动用魔力治愈魔尊之心，正当他恢复时，瞬即觉察到动静，睖眼一瞧：
“谁？”
“心上的伤可以愈合。”
唐烟从柱后走出，照他说的轻挑眉梢，用娇甜的口吻道：“心空虚了，怎样才可以填补呢。”
“你还没走。”叶秦不耐烦道，“今天我刚打完一场精彩的仗，没兴趣再打。”
“最精彩的决斗，都已经结束了。”
唐烟款款而走，双手负于前，身姿曼妙，语气挑逗道：“那接下来，还能再做什么？”
另一种战斗吗？
叶秦吐槽着，表面装傻装纯。
微微抬头，斜睨二百多岁的女娲后人紫萱，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老师，要不你教教我？
“天下，其实还有比打架更好玩的事呢。”
话一说完，唐烟俯下身，嘴对嘴的吻了上去。
这一下，打通重楼的七情六欲。
这一吻，让独孤求败的魔尊萌生找一个魔后的念头。
066 吻戏能找吻替吗？（5·4青年节快乐！）
我艹！
化学武器！
你不要过来啊！
叶秦神情狰狞，上身向后倾，躲开唐烟的毒气攻势。
“咔！”
“叶秦，你干嘛躲，不要动。”
李国力皱皱眉，前场刚夸过他演技成熟，后脚就打了自己的脸。
“不好意思，导演！”
叶秦深呼吸，幽怨地白了白一脸无辜的唐烟。
拍拍脸，重新来过。
“3，2，1。”
场记牌在摄像机前一打，吻戏继续。
叶秦望向唐烟慢慢贴来，那张小嘴，抹了鲱鱼罐头一样，散发着深渊的味道。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非臭死你。
“咔，叶秦，不要离得太远啦，你们的脸贴得再近一点，再来！”
“咔，还是不对，还是不对，叶秦，不是痛苦的表情，注意你的表情管理！”
“咔，叶秦，你的脸抖什么，是没谈过恋爱，还是恐女症，是大老爷们吗，唐烟这么漂亮的女孩，你不心动？！”
心动个鬼，熏死老子啦。
叶秦连续被ng3次，欲哭无泪，无奈道：
“李导，给我几分钟，我调整一下。”
然后高举起手，哭笑不得道：“糖糖，借位而已，不至于吧，你又吃了什么？”
唐烟内疚地别过头，掰开手指数道：“蒜，韭菜，榴莲，芥末，唔，中午还吃一碗螺蛳粉。”
“真是辛苦你了，吃那么多。”
叶秦满头都是黑线，我可以骂人吗？
唐烟双手合十：“对不起，叶秦，是师师推荐的。”
“她？”
叶秦瞥向在vip观众席的刘师师，正在跟胡哥、杨小蜜嘻嘻哈哈。
当注意到自己盯着她，竟然撩起一缕秀发，翘起下巴，洋洋得意。
唐烟卖姐妹道：“她说她的初吻，就是借位不成功，不小心被袁宏夺走，那份韭菜水饺还有芥末，就是她送的。”
“螺蛳粉也是她带我吃的，说真的，跟臭豆腐很像，闻着臭，吃起来很香。
叶秦恨恨地睨了眼幸灾乐祸的刘师师，出得什么馊主意，又没有吻你，又不是我夺走你初吻！
诅咒你个圈圈叉叉。
无奈地盯着吐舌头的唐烟，你丫甭装傻啊，晶公主，《风云2》楚楚怎么来的？
港圈黑历史，怎么删都删不掉！
“你跟霍哥拍吻戏，也是这个套餐？”
“那个，我只吃了榴莲。”
这还搞差别对待？
你这么便宜湾湾同胞？
叶秦拉下脸，面色委屈道：“糖糖，我跟你没仇吧，我还跟你对台词，我……”
“我不是有意的。”
唐烟急忙解释道：“是师师，她，她说你有女朋友，很会吃醋，我是怕播出后影响到你们。”
“其实，我觉得也有点过，韭菜馅我根本不爱吃，嗝。”
这是重点吗？
好吧，为了守身如玉，我忍。
揉了揉鼻子，这个时候感冒该多好，鼻塞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现在没法子，谁让他是一个演员。
叶秦气沉丹田，他决定闭气。“可以了，李导。”
“直接拍吻戏吧。”
“摄影准备。”
李国力拿起对讲机道：“3，2，1，a！”
倒计时中，唐烟在场记板打响的刹那，俯下身，头偏向左侧。
叶秦看着毒气弹离自己越来越近，面对面，脸对脸，鼻唇间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可是，唐烟的樱桃小嘴，散发着深渊的恶臭，是地狱的味道。
就像《我的滑板鞋》，不断摩擦叶秦的精神。
他强忍着，面部表情控制能力发挥到极限，明明糖里有毒，还是含在嘴里。
就位的摄影师，凑近拍特写。
离得不近也不远，却隐约闻到一股味道。突然间，混合着各种刺激的古怪气味，立刻直冲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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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斯坦尼康防抖，不然镜头非晃不可。
这里有人放毒！
他憋住气，保持拍摄姿势，侧拍，俯拍，大特写。
叶秦注意到镜头，眼神随之演出茫然无措，重楼这只单身狗，不知道吻是何物。
在老师的教导下，进步飞快，有种说不出的妙味。
快，快，怎么还没好！
呕，吻戏能找吻替吗，代吻偶像？
这不比文替、武替、光替光荣又幸福，路人忍心黑我用替身？
“过！”
不等唐烟抬头，叶秦猛地向后退，拼命地大喘气，他可是足足憋了3分钟。
嘿嘿，还好哥们学水戏潜泳时练过。
正当他庆幸的时候，岂料李国力说道：“保一条。”
保一条，就是拍戏时演员的表演状态，满足导演的标准，又希望能找到更好的拍摄角度或者状态，就会这么喊。
这一条，就留着备用。
不是吧，李sir，不需要，真不需要。
叶秦一听，脸色登时煞白，喉咙感觉有一股彩虹要喷射而出，捂住嘴就往外跑。
“怎么回事，怎么拍着拍着人跑了！”
李国力、林语芬等导演脸色难看的难看，疑惑的疑惑。
忽然间，实拍的摄影师莫名地干呕。
“呕。”
他赶忙跑下台，跟身边的摄影助理说：“对不起，对不起，快把我扛着，我顶不住啦。”
唐烟弱弱道：“李，李导，我能不能去刷个牙？”
……………
“以后不要随便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国力又气又笑，能把摄影师熏得逃跑，这气味得有多霸道多恐怖。
再看看叶秦，欣赏之色露于表。
“李，李导，这次我就吃一种，榴莲可以吗？”
唐烟底气不足地伸出手指，心虚地瞅瞅叶秦。
叶秦已经刷完牙，咂巴着嘴道：“我没有问题。”
李国力讲戏道：
“嗯，那就这样吧。接下来这场吻戏很重要，是整部剧徐长卿、紫萱感情线，乃至剧情线的转折。”
“徐长卿先是受邪剑仙蛊惑，激发怒气，道心失衡，与兄弟景天几乎一刀两断，唯一的情感寄托，就是两世情缘的紫萱。”
“本以为天下负他，还有紫萱不负，想不到撞见这样的一幕，就是要激烈，懂吗，表现出那股张力！”
就是当面ntr，我懂。
叶秦摸摸发套上的犄角，诶，我头上长的不正好是牛角吗？
李国力耐心给两人地讲戏，其实主要讲给唐烟。
“叶秦，你演的时候要有贪，要有霸，要有痴。”
“唐烟呢，你是窃取魔心，驻颜不衰，想方设法，不择手段………”
这个片段好像是吻着吻着，会有一条蛇，蹿进重楼的身体，一口把心咬走。
蛇吻？
叶秦感觉在老师的教导下，又成长啦。
“所以糖糖，猛烈、狂放、魅惑，总之就是主动，明白吗？”
唐烟深深地吸口气，双手搅动着。
叶秦看出她的不安，提道：“李导，要不除了借位，再加个冷静疗法？”
067 这是不付费能看的嘛？（求一切）
“冷静疗法？”
老江湖的李国力一头雾水。
冷静疗法，电影激情戏惯用的套路。
男女演员双方出现生理反应时，及时喊“咔”，等双方冷静下来继续拍摄。
也就是演员把握暂停键。
“这个方法好。”唐烟豁然开朗，连连拍掌。
叶秦勾勾嘴唇，方法好吧，晶公主，是你晶爸爸的点子。
八九十年代，香江电影的黄金时代，盛产武侠片、动作片、警匪片，也滋生青色片。
湾湾、葡京等马仔社团，看到向氏兄弟拍电影赚的盆满钵满，大量的黑金涌入到香江电影行业。
赫赫有名的，拍《跛豪》、《濠江风云》等黑帮片。
而舔刀口过日子的，简单粗暴，专门往下三路招呼，就像《古惑仔》里的靓坤，拍dvd、vcd，搞碟片。
当年轰动香江一时的加玲姐绑架案，便是蛮横的堂口硬逼拍这类青色。
到东南亚金融海啸后，对资金敏感又高依赖的电影行业，瞬间萧条。
加上香江回归在即，湾湾撤资，东南亚市场又紧缩，雪上加霜。
单纯靠本土的几百万人口，完全支撑不起“东方好莱坞”电影工业体系。
产业不景气，影视从业人员中底层几乎没饭吃，靠微薄的积蓄度日。
王京在这段时间，拼命开工，给香江演员创造就业，什么都拍，屎尿屁、青色片。
其他的导演一瞅有利可图，纷纷跟风，在黑暗时代出现一片青色盎然的景象。
可这类激情戏，一投入就容易擦枪走火，无良的直接真军，而被逼良为娼的导演，默许冷静疗法。
张哥哥跟莫文味的剧情片，便有介绍，当然上阵的是徐画家，林立7。
李国力点点头：“试试吧，你们两个现在就位。”
“谢谢你，叶秦。”
登上台阶时，唐烟难为情地低头，声音细若蚊蝇。
“小事，以后千万不要干这样的傻事，容易被黑。”
叶秦摆摆手：“待会儿我们加把劲，争取一遍过。”
“摄影，灯光，就位。”
“开拍！”
叶秦坐在王座上，披头散发，迅速进入状态，茫然无措，不知情为何物，不知吻是什么。
更不知，紫萱说的天底下还有比打架更有趣的是什么？
不在天上，在地上打架？
唐烟俯下身，借位错开。
两人的脸只有两指的距离，四目相对，她罕见地不笑场，眼神飘忽，白玉的耳垂嫣红如血。
面对现场的镜头，叶秦，亦是重楼，霸道总裁魔尊风再次雄起。
化被动为主动，一把将唐烟揽入怀中。
这的确比打架有意思多啦！
眼神里充满深情，有团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吞没唐烟，顿时吓得她惊惶不安，喊道：“咔！”
“怎么啦，唐烟？”
瞧着唐烟匆忙地挣脱出叶秦的怀抱，李国力一阵无语，就这，你就有反应？
“对，对不起。”唐烟捂住滚烫的脸蛋，来回踱步散热。
李国力无奈，叶秦也无奈。
大姐，只是借位的吻戏，又不是真拍色jie什么的激情戏，把停拍的权利交给你，不是乱用！
“重来一条啊！”
叶秦重重地吐了口气，重新拾起刚才入戏的状态，惟妙惟肖，保持住就可以。
再一次把唐烟揽入怀，右手搭在盈盈不堪的细腰，她焦躁，害羞，后背仿佛躺在插满针的毡子上。
荷尔蒙的气味扑鼻而来，脑袋顿时一懵，眼前俊美的人脸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这一刻，连“咔”，她都忘记喊。
李国力阴沉着脸道：“咔，唐烟，你在偷魔尊重楼的心，闭什么眼，害什么羞，偷他啊！”
唐烟如梦初醒，猛地睁开眼镜，瞳孔里尽是叶秦在叹气。
频频被咔，对入戏的演员完全是一种折磨，酝酿的情绪没有输出发泄，憋在心口堵的慌。
就像子弹卡壳，射不出，枪管不炸？
叶秦不断地调息，以后绝对绝对接戏要加一条，不拍吻戏，要吻找吻替去，mmp，简直是活受罪。
“对不起，对不起。”
唐烟愧疚地从他的怀里起身，双手死死地揪住衣袖，手心出汗。
“叶，叶秦，这一次一定没问题。”
“没问题？”叶秦挑挑眉，“没事，不要有压力。”
心里补一句，反正我习惯了，就当你没有中戏文凭的就行。
“这次肯定没问题！”
唐烟咬咬牙，眉毛一横，犹豫的神情突然荡然无存，眼睛里透着疯狂和决绝。
“李导，再来一次，这次一定行！”
“那重来，摄影，灯光就位！”
“叶，叶秦，这次我一定行。”
叶秦看到低下头的唐烟，眼里冒着火，像要把他吞了。
我艹？
顿时头皮发麻，感觉真被一条美人蛇盯住。
他又重复一遍动作，一低头，只见唐烟嘴角挂着调戏成功的笑弧。
就连身经百战的lsp，看了也直呼传神。
犹豫的片刻，寂静中响起一阵脚步声，立马意识到摄影师在拍摄，这是在拍戏。
“怎么，堂堂魔尊，竟连这个都不知道？”
突破，唐烟居然突破！
原来的台词里根本没有这一句，而是“魔尊霸道拥吻，紫萱顺势偷心”，中间是一段平平无奇的吻戏，这下又多出一个层次铺垫。
她微微仰面，一副任君采摘，媚眼，红唇，女娲后人，果然是条美人蛇。
本来输给飞蓬的叶秦，忧伤里带着小小的愤懑，一激将，百倍千倍地爆发。
我重楼，天上地下魔尊，有何不敢。
他小心控制着距离，左转头想借位，忽然间，嘴唇碰到一个东西。
什么感觉？
加钱哥搓搓手指，很润。
摄影师一脸错愕。
监视器前，现场看片的李国力惊呆，唐烟全豁出去啦，不是做假，是真的a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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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a的很狂野，QWER，加闪现，左右互搏，Z字抖动，把叶秦打得屁股尿流，丢盔卸甲。
我艹，我快不能呼吸啦。
吓得他赶紧后撤，委屈巴巴地擦着嘴唇的口水，震惊道：“你干嘛呢！”
唐烟彻底放开，用理所应当的语气道：“吻戏啊，吻戏不吻怎么行？”
“你这是接吻吗，咳咳。”
叶秦看到全场的工作人员目光一致地对准他们，不敢再大声。
刘师师霍地站起来，两眼圆瞪。
杨小蜜眼睛闪烁，哇声不断，小声私语道：“你注意到没有，他们两个好像那个啦！”
“什么那个？”胡哥困惑道。
杨小蜜拿着一根发丝，做了个拉扯的动作，道：“老，老胡，下次我们也试试吧。”
068 被逼的临场发挥
“咔，唐烟，你也不要太狂野。”
“还有叶秦，人家女孩都不避讳，那么主动，你躲什么啊，是不是男人！”
这不是男不男人的问题好吗？
叶秦猛地起身，嘴唇发麻，几处甚至被咬破流血，口中一股腥甜。
总算明白为什么直呼大姨妈，男人的福音，简直了，婚前拦路虎，婚后救世主嘛。
凎，其他合作的男演员，全吐槽我大糖糖笑场不敬业，可见识过吻戏这么敬业的没有啊！
紫萱老师，我课上的够多，我想下课。
“糖糖，我们可以含蓄点。”
看到叶秦战战兢兢打商量的样子，唐烟第一次感到莫名的征服感，露齿含笑。
“你怕什么，吃亏的又不是你。”
望着豁出去的她，满脸洒脱，彻底放飞。
是啊，能不放飞嘛，都占我十四回便宜，多占一次又如何，四舍五入赚他喵一亿次。
叶秦叹口气，抬眼看向vip观众席，刘师师早就不见踪影。
马扎上，替换成下一场的主角，霍剑华，他抱着剑，托腮歪头，昏昏欲睡。
“糖糖，你看霍哥都睡着，咱们别玩啦，争取下条过吧。”
“那还不是看你，你不是魔尊嘛，演得一点不够男人！”
唐烟又是挑衅地抛一媚眼，风情万种，完全褪去开拍第一场的矜持羞涩。
你可以说我吻得渣，但你不能说我不是男人，放嘴过来！
叶秦愤愤不平，抛下一切羞耻，中路对狙。
“行啦，就这样吧，过！”
李国力疲惫地揉揉鼻梁的晴明穴：“下一场，健华，轮到你上场，道具组，检查威亚。”
“华哥，叫你呢。”
跟杨小蜜腻着的胡哥，用胳膊肘捅捅霍剑华，他瞬间惊醒，脱口而出：
“亲完啦？”
“哈哈，完啦！”
胡哥大笑着，爽朗的笑声出现人传人的迹象，立刻感染全场。
叶秦翻翻白眼，接过林彬递来的哇哈哈，水里有一块冰块浮动。
他敷在红肿的下唇，继续保持抱着唐烟的姿势，下一场重创霍剑华结束，剩下就正式开启魔尊舔狗之路。
一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最后堂堂一代魔尊，还被邪剑仙绑在柱子上，牛头人畸角都没了，真是奇耻大辱。
我可是游戏最终boss，天上地下的魔神诶。
此时，接近尾声，最后的重头大戏，景天大战邪剑仙。
…………
横店华阳宫。
正规的拍戏，不会按剧集拍摄，那个剧组的导演否则不是傻批，就是出品家里有矿。
往往是一个场景的戏拍完，挪到下一个场景全拍。
如今轮到的都是发生在蜀山的戏份。
叶秦站在铺满大理石砖的广场上，边上的杨小蜜跟唐烟冷面相视，彼此间毫无互动，一副“莫挨老子”的模样。
“杨小蜜，你跟老胡怎么样啦？”
“你还管好你自己，不要忘啦你有女朋友。”
大蜜蜜撇撇嘴，眼神瞟向柱子下的唐烟。
吻戏结束后，最大的变化，刘师师这个缠人精，见面全程黑脸，也没再找自己对戏。
反而唐烟变得更主动，简直是傻白甜装了个小狮子的恋爱脑，爱得卑微到骨子里，恨不把对邱则那套，照搬给自己。
因戏生情而已。
叶秦不得不安慰自己，还有一集就杀青。
过段时间，隔段距离，再深的感情都会慢慢淡忘。
“开拍，开拍，都就位啦！”
韩助理持着扩音器大喊，叶秦被威亚吊在空中，后背贴在精美雕纹的石柱子，全身被绳子五花大绑。
唐烟默默地走到跟杨小蜜并肩的站位，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含情地仰头向上。
“第36场第5镜第4次！”
“重楼！”
唐烟心疼又焦虑，叶秦一看，肉眼可见的方法派的痕迹，完全替换成男友的情感再疯狂输出，语气恰到好处啊。
他赶紧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想成后世赵颖宝的花千骨、楚乔：
“紫萱，没用的，你救不了我的。”
唐烟双臂交叉，手指摆动，凝聚灵气，蓄力施法，然并卵，什么也没有，就像看漫威电影拍摄过程，尴尬的一批。
叶秦斜向下看，道具组时刻准备，配合断开绳索。
等唐烟坐完一节广播体操，啪的一声，绳索断开。
钢丝一抖，叶秦飘飘然落下，舔狗最快乐的不是舔到女神，而是在舔的时候，女神恩赐地赏一根狗骨头。
他欣喜道：“谢谢你。”
因为下一句台词是杨小蜜，三角的站位关系，唐烟处在背对镜头的位置，也得亏是背影，此时她的正脸，含羞待放，痴痴傻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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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以为少看5集，紫萱怎么劈腿重楼。
搁后世的狗血编剧，光徐长卿、重楼、紫萱的三角虐恋，可以注水20集，你爱我，我爱他，他却误会我，我突然不想爱他，他竟疯狂追我，于妈式套娃。
“不用谢，不用谢，没事就好。”
杨小蜜看了眼像木头似的唐烟，不着痕迹地比划个大拇指。
真有你的！
被火辣辣的目光注视，叶秦煎熬异常，踏步向前。
立刻变换站位，双手负背，就算老子没了牛角，被打成重伤，一样骄傲，一样傲绝天下。
假装视线里，火鬼王、天妖皇飞向蜀山大殿，投降邪剑仙，不免嗤笑道：
“让他们去吧，这是他们的选择。”
唐烟紧跟在后，说完台词，脉脉的眼神又投回来。
我艹，我差点忘了她还有一句。
叶秦惹不起还躲不起，又双再变站位，立在她的斜向上的位置，只留给她一个侧影。
心态渐渐放松，跟杨小蜜，你一句，我一句，紫萱接下来就是个哑巴，纯npc。
至于她看谁，她爱看谁看谁，我看不见！
叶秦故弄玄虚道：“你以为可以这么容易救下我。”
“什么意思啊？”杨小蜜纳闷道。
叶秦挑眉冷笑道：“他只是在试试我们。”
“……”
唐烟心不在焉，只顾看人，忘记看词。
杨小蜜紧皱眉头，敢怒又不敢说，没法子地轻叹口气，准备重回原来的站位，再来第6次。
“看看我们现在的实力。”
无中生有，叶秦硬着头皮加上一句，说话间，打破李国力设置好的走位，随机应变，反正导演没喊停，就接着演。
就像华强哥在《潜伏》里，临场发挥，临时加词：
“你能不能生一个嘴小点儿的女儿啊？”
他是《人间》剧组的时候，二人闲侃时聊到，据他说当时姚尘一懵，打了个磕巴，马上回应：
“我还想生一个眼睛大点的…小子啊。”
然而，他抛出的话头，犯花痴的唐烟不可能接，杨小蜜更接不住，她的大脑已经陷入宕机，呆呆傻傻，一直看向导演组。
监视器前，李国力并没有喊停，只是吩咐摄影师临机给叶秦准备近景，甚至特写。
“若不是我的魔力，我的心，哼！”
叶秦冷哼一声，若不是为救火刑里的徐长卿、紫萱，将濒死的他们从死关里复活，耗光周身魔力。
若不是本座的魔心在紫萱体内，战力大减，岂会不敌区区的邪剑仙。
在游戏里，我可以虐杀爆锤这个杂碎。
他把游戏跟剧本杂糅，仿佛是倾尽全力封印锁妖塔的魔尊重楼，温柔的叹息道：
“罢了。”
他慢慢地走向唐烟，走到她的面前，完全背向机位，俊秀的脸上出人意料地扮个丑陋的鬼脸。
唐烟就像偷腥的猫被抓住，吓得向后退，惊慌心虚。
“台词。”叶秦做了个口型。
“不要说这么多啦，我们这就跟景天会合吧。”
唐烟如梦初醒，急忙地收敛神色，顺其自然，恰到好处。
李国力阴霾密布的黑脸，多云转晴，拍掌笑道：“这遍过啦！”
069 奇葩专访，什么是舔狗（2合1！！）
啪。
啪啪。
李国力被叶秦的救场惊艳，带头鼓掌。
林语芬紧随其后，其他工作人员，不管发自真心，还是假意，哪个敢不卖这个面子。
“楼哥，你，你这也接的住？”
杨小蜜眨动大眼睛，扑闪扑闪，“我还以为要重演呢。”
“你以为我像你。”
叶秦翻翻白眼，杨小蜜是真糟蹋她的天分。
4岁童星出道，真正有意识地学演戏，还要在05年考上北影，她在《射雕》、《王昭君》，更多是本色出演，演技青涩。
但灵气十足，在荣新达，在李晓婉的安排下，演技慢慢长进。
可惜后来跟曾加出走，跑去亚美混港圈，简直是愚蠢，何止是愚蠢，08年港圈开始没落，又不是晶公主唐烟，没港圈大佬带着玩，边边角角最多女二。
如果没有《宫》翻红，那首《凉凉》可以提前唱给她，从那段港圈以后，演戏的灵性尽失。
此刻，她的眼力劲倒不错。
“李导，对，对不起，我……”
看到李国力走来，唐烟惊慌地低头。
虽然一两次走神ng，在剧组很常见，可连续几次，在同一个地方出错，导演可会骂娘。
李国力骂都懒地骂，摆摆手：“算啦，调整状态，下面最后几场戏，不要开小差。”
“你不错，真的不错。”
叶秦面对李国力的勉励，轻轻吐口气。
得亏串联两个人的台词并不难编，从重楼的人物小传分析代入，自问自答，这个场景，他会怎么说？
隐约间，他仿佛敲开一扇紧闭的大门，演技的一层桎梏，演谁像谁，微微突破到，演谁是谁。
“叶，叶秦，谢谢你。”
叶秦别过头，避开唐烟炽热的目光。
剧集里，重楼是紫萱的舔狗。
现实里，唐烟莫非会是我的舔狗？
嗯，魔幻现实主义。
他连忙打哈哈：“应该我谢谢你。没有你，我可不会多出那些镜头，怎么说四舍五入血赚。”
唐烟被笑声打断哭泣cd，含泪而笑，眼波潋滟，柔情似水。
叶秦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这就是女神对舔狗的初印象吗？
赶紧拉上硕大的电灯泡：“咳咳，杨小蜜，拍下一场戏啦，走走。”
之后是场景，在华阳宫内。
仙3又一个爆发泪点的桥段，龙葵跳火炉，铸造新神剑。
戏份全在刘师师、胡哥、杨小蜜，青梅妹妹、天降圣果，到底牺牲谁？
叶秦纯粹是一个背景npc，舒舒服服地坐在石块上凹造型，算是群像露脸的福利。
干看着，看刘师师演的龙葵扑簌簌地落泪，三人互相推脱，最后毅然决然地跳下去。
紧接着，众人传功，全村人的希望全寄托在景天身上。
很传统的本子剧情。
叶秦跟着蜀山五老、唐烟等人，整齐划一地按照陈威滔的动作指导，连续两个大周天，然后骈指向前，朝向吊着威亚的胡哥，一副倾尽所有的姿态。
这是我最后的法力啦，景天·飞蓬！
胡哥虎躯一震，查克拉·小宇宙·灵力爆棚外放。
灌完灵力的叶秦虚弱不堪，遭到波及，瘫倒在石阶，然后摄影师，挨个把摄像机怼着人的脸上。
“为了长卿，我会坚持住的。长卿没有死，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唐烟有气无力地交出关键道具，白豆腐遗留的录音机贝壳，随后瘫倒在地。
好巧不巧，就躺在叶秦的面前，能闻到彼此的呼吸。
嗯，唐烟这回没吃榴莲，又吃螺蛳粉啦！
“大嫂。”
胡哥疑惑地拿到贝壳，贴在耳朵，缓缓站起，假装聆听到徐长卿的谋划。
“这遍就过！”
李国力招招手道：“叶秦，你来一下。”
叶秦挠挠头：“李导，什么事啊？”
“待会儿有企鹅娱乐的人来采访，我跟蔡总她们商量过，让你去。”
“我？”
叶秦一惊，从开拍到即将杀青，剧组对外一致保密，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
开放的头一回采访，不是男女一二号，也不是唐仁将来的一姐，给他这个外人又是男三？
李国力欣赏道：“胡哥、杨小蜜、唐烟他们也推荐你，就当是你刚刚发挥救场的奖励吧。”
林语芬补充道：“去之前，把衣服换掉，定妆照没官宣之前，不要暴露角色形象，会影响宣传。”
…………
“就这么放心我吗，我可是第一次做专访。”
叶秦穿着黑色高领的毛衣，脸上的神情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紧张。
他安坐在化妆大棚里，对面的企鹅娱记已经就位，没错，就是郝荪。
两人相视，陷入一个无声的尴尬氛围。
“谢谢。”他们几乎同时说道。
“谢什么？”
又是异口同声，叶秦无奈地发笑，伸出手做出请的手势，就听郝荪说：“林衣晨跟你的绯闻，让我转正。”
“你转正给我写的报道，给我热度。”
“所以，我们两不相欠？”郝荪笑盈盈道。
“两不相欠。”叶秦斩钉截铁道。
“OK，那就准备开始吧，这是采访稿，你看看什么问题避讳不能回答的？”
叶秦草草地浏览采访问题，中规中矩，拢共才几个问题，小采访而已。
唐人的公关部没有规范约束他的发言，随便答。
“…这次我们邀请到《仙剑3》饰演魔尊重楼的扮演者，来接受企鹅娱乐的采访。”
郝荪叨着通用的开场白，她死死地盯着叶秦，两眼挪不开。
小姐姐，看归看，哈喇子不要流出来。
叶秦在听到她慢吞吞地说出“请自我介绍一下”，抖擞精神，这可是一次不可多得宣传自己的机会。
当然，宣传自己之前，首先宣传电视剧，本末不能倒置。
否则，小了，格局小了。
“视频前的观众朋友，你们好，我是魔尊重楼的扮演者，叶秦。”
将打了腹稿的回答说出，签约的公司是江浙永乐公司，之前参演过胡哥版《射雕》的尹志平。
特意点出自己还是胡哥的武替。
郝荪眼前一亮，这是她搜集的资料里所没有的，是一个吸引点：“胡哥的武替？你又是怎么演尹志平，又怎么出演魔尊重楼？”
小姐姐，很上道嘛，给你点赞。
叶秦嘿然一笑，绘声绘色地讲述怎么从武替，励志向上，用震惊四座的冒险表演赢得导演的信赖。
中间，不忘吹吹胡哥的敬业精神，拍马屁又不用钱，何况是自个的哥们。
“这里还是要感谢李国力、林语芬两位导演对我的信任，胡哥的推荐。”
“最最重要的还是蔡总的眼光，她一向喜欢启用有实力有潜力的新人，不拘一格降人才，可能觉得我的形象气质符合魔尊重楼……”
商业互吹嘛。
叶秦暗暗琢磨，哪天搜搜有没有采访课程，报班签到精修一下。
巴巴念一堆公式化的套路，郝荪一怔。
你不是新人嘛，不是第一次采访嘛，为什么你的这张嘴能这么熟练？
“很多仙剑迷，一直很关注仙剑3的选角，不少人对魔尊重楼选了像你一个新人，存有顾虑。”
郝荪问道：“请问你能说说你对这个角色是怎么理解，或者说，本质上重楼是什么样的人？”
“舔狗！”叶秦简单粗暴道。
“什么，舔狗？”
郝荪大吃一惊，这是什么理解？
“请问舔狗的意思是？”
“舔狗，就是毫无尊严地去跪舔他人，明知道女神对自己没有感觉，热脸贴连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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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直截了当地说出含义，郝荪错愕，画风好像不对啊，从正经怎么突然变成奇葩！
“你觉得魔尊重楼是这样的人？”
“在剧里毫无疑问，前面他舔他的男神，飞蓬将军，纵横六界的魔尊，只为与神界最强者一战……”
叶秦勾起嘴唇，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正儿八经的官面话哪个鬼的观众粉丝愿意听。
俗而不庸，惊而不雷，才是智慧。
“再终于舔到与飞蓬将军一战，可还是错付，飞蓬的转世景天，不仅战胜重楼，而且跟唐雪见卿卿我我，这是精神、肉体上的双重暴击。”
“这种理解，真的，咳咳，很新奇。”
郝荪脑子一阵空白，感觉有一台碎纸机在粉碎先前搜集的资料，她的三观遭到重击。
这还是她钦定的鹅城四美吗？
“很多仙剑迷，包括我，都角色重楼对紫萱的爱情是一种爱而不得的凄美，你觉得这也是舔，舔狗的行为嘛？”
“这不就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叶秦摊摊手道。
郝荪兴致浓浓，追问道：“你这是在觉得重楼很‘舔狗’，你不担心仙剑迷不认同吗？”
“不，不担心。因为很多人，很多愿意为爱情而卑微的人，都会明白，舔狗虽然一无所有，但真地很幸福。”
“幸，幸福？”
“舔狗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怎么，魔尊重楼给女娲后人当舔狗，难道没面子吗？”
叶秦开始口若悬河，长篇大论，滔滔不绝。
什么舔狗的三重境界。
什么舔狗的错误操作。
舔狗至少敢行动，暗恋只是思想在行动。
然后一堆叶言秦话，关于舔狗的骚言不断：
“舔不舔是自己说了算，今天骨肉贱一下舔一舔，明天心情不好，按兵不动，暂时不舔，很有方寸感，主动权在我…”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会愿意当舔狗！”
越聊越起劲，郝荪却丝毫不打断，明明接下来还有几个问题。
开玩笑，这个月的绩效就看它啦！
070 天下舔狗出我辈
舔狗的后劲太大。
以致于余下的，“拍戏过程中有趣的事”、“在拍摄中最大的感受”之类的问题，完全激不起郝荪的兴趣。
她很想一直围绕着“舔狗”继续展开，可惜时间有限，不得不虎头蛇尾，结束采访。
嘴角疯狂上扬，刚才在镜头前差点笑出声，伸出纤纤玉手道：
“叶先生，想不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叶秦握住摇晃两下，随即松开：“哪样？”
“一开始回答那么正经，想不到竟然，噗嗤，舔狗，哈哈，明明长的这么帅。”
郝荪还是没忍住，咯咯狂笑，精致小巧的五官笑得扭曲。
“好看的帅哥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才是万里挑一。”
“毕竟要对得起你封的鹅城四美。”
叶秦微微弯腰，虽然知道她们出于工作，又收了红包，但还是要表示感谢。
这是他从周神学到的品质，谦虚，发自内心的谦虚。
“哪里，哪里，都是你自己长的帅，藏也藏不住。”
“谢谢。”叶秦在公关人员的引导下离开。“谢谢你们的采访。”
郝荪下意识地回礼，捏紧密密麻麻写满字的采访稿，迫不及待回到公司。
加班，加班加点也要赶出稿子。
……………
黑夜，七点半，新闻联播刚刚播完。
老年人在外面遛弯，洗脑的《最炫民族风》尚没创作，制霸广场的老年舞2.0还未到来。
中间人守着电视，追着《乡村爱情故事》、《闯关东》，不少人抢走儿子的电脑，痴迷在《征途》、《魔兽世界》等游戏。
“爸，你游戏茶苑麻将打好没啊，我同学喊我组团刷龙窟呢！”
沙发上，难得周末回家的沈聪，身穿校服，葛优躺着，他刷着各个qq群，翻看各条聊天记录，索然无味。
华夏在量化宽松，4万亿救市前，普通人的生活，慢节奏，虽然也有996，但低物价的环境，处处都是简单的幸福。
虽然女的也在追星，男的沉迷游戏。
滴滴滴。
突然间，他的小伙伴群里，有人发来一张截图，标题赫然是《震惊！魔尊重楼不是魔，而是……》。
“我艹，这个文章牛皮啊，舔狗简直说到我心口，#哭，我他喵就是一条舔狗！”
犹如丢下一粒火星，立刻群里爆炸。
“小雷，你也看啦，我也想发群里。”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佳佳一个‘晚安’，我就满足，原来我是她的一条舔狗。”
“那个叶秦，就是我偶像！我彻底悟了，要什么暗恋，那是瓜怂，回校老子就变舔狗，非舔死我女神。”
沈聪立刻精神振奋，强烈的好奇心让他点开链接。
一经跳转，他仿佛打开一扇新大门，懵懂少年的爱情观被彻底地洗了一遍。
“瓜娃子，点你娘的炮，卖麻批。”
沈老爹踢踏着拖鞋，骂骂咧咧地起身离开电脑桌。
“龟儿子，你不想玩电脑撒，给你！”
咻，一个黑影霎时闪过。
噼里啪啦，沈聪直接无视《梦幻》，打开佰度，网页右侧的实时热点排行榜：
2.《震惊！魔尊重楼不是魔，而是……》
5.舔狗，女神叫你一声你敢不答应吗？
7.魔尊重楼饰演者采访视频
11.叶秦何方神圣
沈聪往下翻，30条热点，舔狗词条几乎占了四分之一，热度还在不断上涨，节节攀升。
他打入“舔狗”词条，网页弹出的第一条，竟是“舔狗吧”。
才开创的小吧，已经有21页的帖子，置顶贴便是叶秦的企鹅娱乐专访。
楼主附文道：
“我一直以为爱而不得，不能强求，但我错了，我爱的不单单是她，更爱爱她的过程。”
“我喜欢你，与你何干！”
“我不装啦，我是舔狗，还有谁是，汪汪汪！”
下面的跟帖，一堆“汪汪汪”，队伍整齐，清一水的自认舔狗，狺狺狂吠，万狗齐鸣，不断摘取叶秦采访发言。
“舔狗是最无害，最不需要担心恋爱痛苦，不断奋斗，将对女神的爱意转换成动力。”
“狗是人类的好朋友，你在外面玩累了，我会默默地等着你。”
“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一直舔一直爽，舔到最后应有尽有，高，三重境界，这个叶秦，我要拜他当大哥，太有道理啦。”
“楼上+1，我现在在第一层，力争第二层，一直舔一直爽！”
也就是这会儿，叶秦在拍戏，不然再送他们一个形象的称呼，“单身狗”，#doge，狗头保护。
滴滴滴。
沈聪看的入迷，被qq聊天框强制抖动，这才缓过神，已经水帖水了半个小时，早就错过约定时间。
心怀愧疚，弹窗的是他梦幻里的朋友，这次组织龙窟的发起人，三刀结束。
准备敲字道歉，惊人地发现：
“不好意思，这次龙窟取消，哥们要去对线，凎你娘的仙3吧，敢侮辱我，#怒。”
“你对什么线，他们怎么侮辱你啦？”
沈聪发送完，看着好友列表里许多人，qq签名全都更换，满屏的叶言秦语：
“今天的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的我还来找你。”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会愿意当舔狗！”
“…”
09年围脖没有上线，冲浪网民刷新动态、发表言论的工具，还在社区贴吧、企鹅空间、博客人人等。
当年，有多少人为了点亮一个图标，玩Q炫舞、玩Q三国，有多少人喜欢更改QQ签名，喜欢偷菜，喜欢抢车位。
而沈聪乐此不疲，像中了毒一样，鬼使神差地各大平台不断寻找“舔狗”。
叶秦采访的视频刷了足足6遍，甚至点开空间动态，一帧一帧慢放，抄录舔狗圣人的言论。
“我吃完一个五斤的大西瓜，你还是没回我消息，我想可能不是你不够爱我，而是西瓜不够大吧。”
“失败的舔狗，是游坦之，毁容失明。”
“成功的舔狗，段誉，终抱美人归，这说明什么，只要舔的够久够狠，被伤的女神，最先想到的永远是你。”
“名言啊！”
沈聪激动无比，因为他心底，暗藏着对同班某个女孩的感情，不试试，不舔舔，又怎么会知道？
滴滴滴。
三刀结束这时回复道：“仙剑3有人骂叶秦毁重楼，喷叶秦舔狗论，那不就是喷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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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聪一个激灵，怒道：“什么，他们敢喷叶秦，链接发我，我也帮帮场子！”
此时，仙剑吧、仙剑3吧，硝烟四起。
吧内本来口诛笔伐着叶秦，魔尊重楼不是舔狗。
结果，一堆吧外人士杀入吧内，力挺叶秦，吧内的舔狗水友纷纷倒戈，杀的白豆腐紫萱等cp党片甲不留。
战火慢慢地延伸到天涯、猫扑、博客，凡反对抨击舔狗，诋毁叶秦的，统统万狗咬死。
连帝吧提前几年，率军出征，化身自来水，给叶秦保驾护航。
佰度搜索实时热度，24小时前十。
采访视频在各大qq群疯狂转发。
火了，舔狗火了，叶秦也火了！
《仙剑3》同样火啦。
关注度，陡升一个台阶。
…………
22:30。
郝荪坐在办公桌前，刷了3个小时网。
她的点击量已经破十万，评论过千条，有赞成，有抨击，有人肉叶秦，有公开叶秦的信息。
寥寥无几，就是视频里的自我介绍，顶多漏了一些，他还出演《封神榜之武王伐纣》，有部实验电影，《走着瞧》要上映。
她知道，这是蹭热度，她也想趁胜追击。
意犹未尽，望着word上敲好的标题，《叶秦：有趣的灵魂》，下面却是干巴巴没有营养的文字。
她不满意地删除，忍不住地拉开抽屉，上一篇被主编拦下的《从“小奶茶伦”到“最帅二郎神”：被天娱雪藏的黑暗两年》，就躺在里面。
自言自语：“他将来一定不可限量，如果能再采访他，再深挖他。”
那天，郝荪隐约触碰到财富密码。
……………
那夜，贵州地界。
山有楞，川流潺潺，静谧的环境里知了声不绝，烦躁，嘈杂。
“拱手让江山，低眉恋红颜。”
一个身穿军人戏服的女人，比划着京剧的旦角手势。
小谢焦虑道：“兰姐，咱们的贴吧怎么办，很多姐妹都觉得叶秦的言论太那个啥啦！”
“哪个啥啊？”
“她们都在问，难道她们也是舔狗嘛！”
小谢咬咬牙，“有几个中华田园犬开撕啦！”
“让她们撕，不撕哪来的凝聚力。”
她仰望天空，无月无星，黑暗深邃，万籁俱寂中，沉沉地笑道：
“原来我也是你的舔狗，嘻嘻，哈哈，大一轮的舔狗！”
071 愿十年归来，仍是仙剑班（感谢夜间风雨暖、梦旅人大大的月票支持！）
“阿嚏！”
叶秦脊背一凉，采访结束五天后，可总感觉“瘆得慌”。
坐在门槛上，刷着手机，心里美滋滋，他可是密切关注昨晚视频的战果。
越看越得意，他可没有后世那帮影视娱乐公司、明星工作室交钱买热搜，纯靠段子口才跟个人魅力。
永乐公司底子不够厚，别说买热搜的钱，连他下一部剧都没着落。
要不是有系统，有自由，见鬼去吧！
“诶，秦子，不要看啦，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拍戏，赶紧杀青。”
胡哥凑过来，一样坐在门槛，跟叶秦勾肩搭背。
《仙3》一部戏，叶秦最大的收获，便是混入后世的霍剑华、胡哥cp组，变成三人行。
故意地瞥了瞥身后的杨小蜜，“拍，哪敢不听你景天大爷的，可不能耽误你的埃及之行。”
“死楼哥，你往哪儿看呢，又不是我催你！”
杨小蜜跺跺脚，横冲直撞而来：“撒开撒开，挡路了知道嘛，赶紧进去就位。”
“诶，秦子，你真的不和我们一块吗，蔡姐、袁宏、师师她们都去？”
为这个旅行的事，叶秦快被胡哥骚扰两天，婉拒道：“你们公司的团建，我就不掺和啦，我还是找我的颖宝，横店一日游吧。”
“你干脆带着你小女友得了，我再喊上逸轩。”
不等胡哥再劝，叶秦打岔道：“不是拍戏嘛，赶紧赶紧，多耽误一会儿，我怕有蜜蜂蛰我。”
“咳咳咳。”胡哥心虚地别过头。
………………
“演员就位，灯光，摄影到位。”
“开拍！”
叶秦披头散发，头上没犄角，身上没披风，堂堂魔尊，再无出场前的邪魅孤傲，霸气刚强。
活脱脱像一个人，双手交叉抱胸，侧靠在门边，看着胡哥珍重小心地把妹妹放进剑匣里。
景天被吓了一跳，抱怨道：“你怎么又来了，整天神出鬼没的！”
“神什么，鬼什么，我是魔尊。”叶秦暗暗叹气，我都没脸说这话。
而后走进屋子，胡哥端菜，叶秦拿酒，当然，坛坛罐罐里都是水。
刚刚他们俩，就因为杨小蜜，ng6次，喝得太撑，不得不歇歇。
他们开始聊天，很放松很自然，本身彼此就是哥们，只是话题变高端，哲学！
从魔性聊到人性，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一个人，嗯，大致这意思。
“一直重复‘做人’干吗，还笑。”
叶秦皱眉不爽道：“瞧瞧你，这笑什么意思？”
“听我说啊，紫萱身边现在没有人了，你又做人了，明白吗？”
胡哥紧抿嘴唇，差点又笑场。
我听到了啊！
叶秦撇撇嘴，每到这一段，胡哥不是笑就是在等笑的冷却时间。
“什么呀？”
胡哥挤眉弄眼，邪笑道：“红毛啊，你现在有机会了，你要是喜欢紫萱，你就去追她！”
这弦外音，叶秦摇头失笑，叹息道：“看样子，蜀山那个老头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明白。”
“别跟我扯道，放下你的架子，去追她吧。”
胡哥又挤眉弄眼，这次更直接，瞟向剧组外穿着碎花裙的唐烟。
老胡，够了啊，哥们名花有主。
叶秦嘁了一声，道：“俗不可耐。”
“是啊，我是很俗，我才不会跟喜欢的人分开呢，我一定要生生死死……”
胡哥突然卡壳。
“cut。”
李国力问道：“胡哥，怎么突然忘词啦，前几次都没问题？”
“想杨小蜜了呗！”
叶秦把双手合拢围成喇叭状，围在嘴边起哄，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管他俩掰不掰，这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安排。
“楼哥，你要死啊！”
杨小蜜从屋外冲进来，碰巧撞见胡哥的视线，四目相对，他们几乎同时别过头。
“哈哈！”
顿时，哄堂大笑。
在笑声中，他们彼此笑得很羞涩。
在笑声中，历时三个月零十四天的《仙3》即将杀青。
“杀青！”
在李国力满面红光，拿着大喇叭高喊，全剧组百十号人嗷嗷起哄，杀向预订的酒店。
宴客厅包场，二十几张圆桌座无虚席。
杀青宴上，八碟八碗。
按东阳当地的酒宴风俗，后一道菜叠放在前一道菜，叠叠乐，寓意步步高升，吉祥兆头。
“叮，《仙剑奇侠传3》，角色：重楼（三配），是否签到？”
“叮，签到点+100。”
坐在主桌位置的叶秦，手捧一碗满溢的白酒，脸蛋微醺，笑容满面。
“来来，干杯！”
“干，老胡，霍哥！”
他豪爽地一饮而尽，顿时引得陈国立、林玉芬、陈威淘等人的叫好掌声。
“我不行啦，老胡，你来。”霍剑华就像喝醉酒的白豆腐，面红耳赤，醉得笑呵呵。
“我，我也不喝啦。”
胡哥把酒盅倒扣，指了指不停使眼色的杨小蜜，醉醺醺道，“她不让我喝！”
“哈哈！”
主桌上的主创、主演有的拍桌，有的捧腹。
唐烟一脸心疼，却不敢明说，酒文化永远是娱乐圈避不开的，多少投资，多少制作都是在酒桌酒局谈下的。
劝人不喝酒，简直是扫兴。
杀青宴，就是剧组的散伙饭，有人也许继续合作，有人也许再无交集，全部的感情，都投入到酒里。
“喝喝喝，喝不死你。”
刘师师幽怨地看着叶秦，陪导演组喝，陪监制们喝，陪他尊敬的陈威涛喝，咬咬牙，偷偷把台桌上未拆封的茅台，藏到桌底下。
“叶仔，我们对碗再干一个。”
“酷哥。”叶秦又喝一碗，饶是海量都禁不住这么灌，涨红着脸，脚步微微虚浮，喉咙火辣辣，可心里暖和。
望了望界面【签到点】，足足357点，看了看进阶铂金的条件，【大配：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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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找两个大配，又或者干脆刷出一个主角，就可以逃课不用课程签到。
“来，来，分红包，人人有份啊！”
杀青宴随个红包，并不多，50，100，200，都有，像姜闻拍完《让子弹飞》，直接拍胸膛扬言送给杨收成八百万，那也就姜爷们干的出来！
但都是小钱，大头还是片酬。
1集2万的片酬，出演9集，缴税再随公司份子，能捞回十万。
呵呵，09年，哥们这回算稳固在三线，等《仙剑3》一播，再加把劲拍它一部热剧，争取明年二线，乃至一线！
叶秦挑挑眉，情不自信地哼道：
“房子大了，
电话小了，
感觉越来越好……
活得有奔头，
人会步步高，
想做到你要努力去做到。
越来越好，来来来来！”
“秦子，秦子，不要唱啦，要唱等回公司再唱，你还有，嗝，有首歌欠着呢！”
胡哥喝得醉眼迷瞪，拉上杨小蜜、刘师师、唐烟、霍剑华喊来：
“来，我们仙剑6人组，干杯！”
叶秦高举着碗，微微迟疑，仙剑3美，自此终将分崩离析，最美好的友谊在这一刻定格。
接下来，唐人风波，梦幻诛仙决裂，金鹰狙击战……
往后，85后小花组团撕逼，刘师师、唐烟、杨小蜜，加上赵颖宝，为各自的利益而战，整个晋西北，可能乱成一锅粥。
“干，祝我们永远开心，永远快乐，永远是朋友！”
叶秦不禁恍惚，刹那间迸出一个念头，十年后的《王牌对王牌》，能不能召集仙剑3班底怀旧一波？
仙剑篇总结
学习反思，学而不思则罔。
尝试着总结下截至目前，各位读者老爷的指摘的问题，以及毒点。
1）柯这个点，不是不想写，是之前某点某本书写雪好像出问题，不敢深入，浅尝辄止，只敢悄咪咪进村。
咳咳，官方硬着头皮解释：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其实贵圈这种例子也有不少。
2）某些情节，太幼稚有毒。
比如剧组女星撕逼这个点，的确，有点非常老老老网文的套路，小孩子喷口水，实际上，这种行为是有。
但不会这么做，冷暴力，阴阳怪气才是上乘绝学。
还有开头签约专属合同，这个的话，南凉跟某位读者大大有评论，他有理，但我也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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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就是重生回来的普通人，心态膨胀，自以为文娱小说龙傲天，上来放波放大招，然后才发现，自己6级，对面的资本、金主阿姨，30级，惨遭毒打教做人。
慢慢苟着，智商才上线。
3）亲情情节，大胆放送
没有扶哥魔，没有吸血樊胜美情节，纯粹是为了引出那部电影，回趟家。当然，起初想给男主立个人设。
但既然怕毒到大家，亲情元素不会太拧巴，尽量走温情牌！
4）最最重要的，就是仙剑篇的回顾。
第一，情节人物
整个仙剑篇，从试镜，试拍，换角，见证胡哥恋情纠葛，跟刘师师嬉戏到翻脸，与糖糖因戏生情，到最后的杀青，大致是这么个思路。
人设上，胡哥嘻嘻哈哈，李逍遥属性附体，失恋以后可能会小抑郁；刘师师、唐烟会偏恋爱脑，毕竟都有前科。
杨小蜜嘛，呵呵。
故事上，只跟刘师师、唐烟、胡哥都有戏，咿，怎么混入一个奇怪的CP，要不要来个30岁大叔山河令？
本来中间想再插一段，杨小蜜跟荣新达闹僵，转投唐仁的故事，这个详见蔡总，跟大幂幂的瓜。
但一想到有段胡蜜恋，就算了。
不知道读者老爷们喜不喜欢？
毕竟，我不是大金毛，真的不是爱到极致每本黑。
至于说我把大幂幂写单纯写友爱，读者大大，表面纯不是真的纯，切开来可能是黑，现在大幂幂是黑无可黑，全身黑，又有何惧！
第二，节奏叙事
读者老爷觉得节奏是快还是慢，请章评说，让南凉看看。
计算一下大致是2-3章一个小故事。
现在的阶段，还在铺设与各人物的感情线，后续会有发展。
有不少读者大大说，二郎神收尾阶段水的不要不要的，其实这是文娱文的弊端，就是成绩你得写，不写嘛不可能。
写了，读者大大都是老书虫，看的贼尴尬，没有新意的话几乎是狂刷。
所以尝试写了一个“鹅城四美”，在仙剑篇，写了一个“舔狗专访”。
后续的仙剑篇收尾，播出阶段一样会有一个想法，希望读者大大如果被毒到，能坚持。
叙事上，戏内的演员表演、恶搞部分，占比会比野生剧情多。
戏外的故事，因为很多都是外生在拍戏过程中，像寺庙求佛、酒吧冲突。
这两个是尝试，支线暂时不敢写太长太多，因为第一本文娱，怕收不住，希望读者大大们能有想法，给个建议或小灵感。
第三，系统方面
日常的金手指训练环节，因为怕拖累节奏，基本上是能砍就砍。
读者老爷如果喜欢看日常训练，可以在此处留章评说。
南凉会尽量满足，增加不少教科书的演技表演，以及演员演戏方面的小知识。
毕竟是系统文，如果只有演出通告刷新，那这个系统也有什么意思呢。
仙剑篇我觉得最不好的，就是把系统阉割了，前面我看有读者大大蛮喜欢系统吐槽。
5）吃瓜
现在的瓜是越来越难找。
好瓜难挖，很多老瓜，我也在搜集
6）预告
之前已经宣布，可能会写一部文艺片，本人其实很喜欢《文艺时代》这部小说，真的特文艺，里面的褚青跟活的一样。
当然，南凉现在肯定办不到。
具体是哪一部，不能说，只能说是，《追光哥哥》里某男星的年少作品。
拍的一般，豆瓣评分6分左右，及格线以上，导演、卡司阵容很牛批，但翻不出水花。
第一次尝试，恳请各位读者老爷试毒，给你们磕头啦！
072 唐仁挖墙脚（2合1！）
呜呜呜，屋外持续着深沉的鸣笛声。
唐人公司，本部附近的黄昏录音棚。
作为十年前的“正午阳光”，之所以在当年的古装偶像剧里独树一帜，经久不衰，不单单是制作精良，剧本丰满，它更是一家被影视制作耽误的音乐公司。
《逍遥叹》、《此生不换》、《天地梅花开》……
又跟麦振宏大佬保持长期合作，《莫失莫忘》、《桃花岛》、《仙剑奇缘》等配乐，要么恢弘大气，要么凄婉哀伤，可惊天地，亦可泣鬼神。
后世的各种神魔仙侠剧，完全没那味儿。
望着隔音玻璃内的胡哥，面对电容话筒哼唱，歌声在录音室主控台的音响里慢慢传开。
立体声环绕，轻缓绵绵的旋律回荡在每一处角落：
“一直倒退！
倒退到原点……”
叶秦坐在卡其色沙发上，上身弯曲，双手交叉，绞尽脑汁，苦苦地回忆杀青宴那晚的情形。
mmp，以后酒不能乱喝，宿醉喝断片，什么都记不清。
为什么他的床会乱会湿，还有自己，为什么第二天醒来，就剩一条裤衩？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这两天，他茶不思饭不想，课程签到学不进去，演出通告不要说刷新，都没心思看。
问林彬，丫的这货喝高，当晚被胡哥的助理扛回房间，愣是没有跟我睡在一个屋。
手里旋转着板砖机，犹豫要不要给唐烟拨个电话问问，如果没记错，他感觉脱自己衣服的手，很柔，很滑。
不是一双爷们的手，剧组的导演、监制也那啥正常。
“叶秦是吗，胡哥这首歌之后轮到你，需要做一些准备环节，吊嗓会吗？”
甜美的女声打断叶秦的思绪。
他微微抬头，面前的长发小姐姐，是唐人长期合作的音乐制作人，颜易丹。
单看外貌，人畜无害，耐看温柔。
音乐人品嘛，切开来就是一个女版大老师·章伟，内地小建雅，汉化女将。
《一念执着》、《三寸天堂》，《步步惊心》主题、片尾曲，算是她的巅峰。
可惜前一首抄袭赤西人的《eternal》，后一首完美汉化翻译松龙子的《梦的点滴》。
花州、袁裁缝听了都落泪，后悔娘胎生晚啦，信息渠道不畅通的情况下，抄袭根本没人锤。
叶秦搓了把脸，把杀青宴那摊子事暂时丢到旮旯里。
深深呼吸一口气，“不用，章口就来。”
…………………………
与此同时，公司本部的三层。
噔噔。
陈英珊踩着高跟鞋，脚步声轻快急促里透着喜悦。
“蔡总，爆了，彻底爆了。”
“嗯。”
蔡亿侬抬起头，视线离开天涯网页，刚才她密切关注“八卦”版块的热度。
在08年到10年左右，是贴吧、社区的鼎盛时期。
尤其是天涯，诞生《明朝那点事儿》、《东北往事之风云20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影响力和活跃度远远地超过猫扑、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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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么个论坛，娱乐八卦几乎是唐仁的后花园。
相当于之后的围脖、哔哩哩哔，这样有声量有体量的网站娱乐频道，被唐仁水军、自来水牢牢把持着。
最典型的，便是狮子一姐屠版天涯，暴打蜜蜂跟糖蜜总和。
这次《仙3》首次专访，本来想给胡哥一个机会，公关经费弹药充沛，豆版、佰度、天涯等水军整装待发，想不到竟推给叶秦。
一个外人！
瞬间偃旗息鼓，鸣金收兵，就当请企鹅娱乐的大红包，肉包子打狗。
没想到！
望着陈颖杉递呈各大门户网站、平台等数据，几页a4纸，曲线图，排行榜，热搜指数，满满的数据里，她看到的只有两字，“爆红”！
顿时，心情五味杂陈。
一个舔狗的论调能引发持续性的热议，终是自己看走了眼，悔不当初不该听林玉芬。
“蔡总，很多电视台来电，都有意购买《仙3》的一轮播放权，甚至有开出180万买独家首播权。”
蔡亿侬道；“180万？重楼的热度还不是极限，等我们的宣传跟上再谈，至少200万。”
如果叶秦在场，直呼蔡小姐想屁吃。
明年高西西版的《新三国》首轮播放权，也才180万。
陈英珊请示道：“蔡总，我们的公关宣传计划，是不是要重新修改一下？”
“改，把袁宏的优先级调到叶秦的后面，他反正只是客串，多准备唐烟跟叶秦现场花絮。”
蔡亿侬尽显干练凌厉的女霸总气质，整整小西装，“他现在还在录音棚吧？”
………………
“痛也很愉快~”
耳机里的曲调跟后世相似无差，没有任何膈应，不愧是工匠精神。
叶秦用假音，唱完最后“kuai（快）”字里的韵尾“ai”的转音。
气息绵长，咬字也不像周结巴故意含糊不清，字正腔圆，情绪饱满，只是大白嗓音色太不行。
“就这样，后期修音我来处理。”
看到颜易丹比划个“ok”的手势，叶秦拿起高脚桌上的矿泉水，咕噜喝半瓶。
修音，干嘛不修音，《我是歌手》里，那些专业的vocal歌手，不修音照样翻车，车祸现场惨不忍睹。
再往后，pd选秀时代，企鹅、奇异果、爱华、挖唧唧为首的一堆爱豆们，不开麦只跳舞，饭圈妹纸一样嗨得不行。
恨不得主上翻翻牌子，就连夜洗白白裹着被子，让公公们主动送入洞房。
推门而出，一位面生的ol小姐姐迎了上来：
“你好，我是蔡总的秘书，蔡总请你到她的办公室一下。”
叶秦点点头，跟着女秘书走出录音棚。
路不远，想当初唐人刚刚成立的时候，没有三层，连一个倒茶小妹都没有，只有胡哥、袁宏两个倒茶小哥。
坐电梯上楼，经理办公室的大门敞开，他径直走入，办公桌前站着陈英珊，老板椅上坐着蔡亿侬。
“叶秦来啦，来来，坐，不要拘束。小王，倒杯茶过来。”
甫一坐定，叶秦隐隐感觉到不对劲，蔡亿侬的眼神古怪，笑眼的眯缝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诡异。
她语气关切道：“叶秦啊，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刷呗。
但不能说，表面客客气气回道：“今年忙到现在，状态一直紧绷着，想给自己放个短假。”
“那休完假呢？”
“没有戏约的话，继续休息。”
叶秦嘿然一笑，虽然有金手指的确得加快发育，可不能都崩着，他手头有点闲钱，还清赵颖宝的三万，还有七万。
预备着今明两年大哥的礼金，剩下的小金库，他打算攒着当请水军的公关费。
然后围脖上线，怎么着买个刷粉注水的小程序，刷波僵尸粉，提前抢占流量大V。
“……”
蔡亿侬一阵无语，猜不出他是真糊涂，还是假迷糊，说话直白道：“我说的是长远的，比如说，下半年拍戏的计划，永乐有动作吗？”
“这个呀，我还没问我经纪人。”
什么没问，问也别问。
叶秦翻翻白眼，记忆没差，今年可能会上马新版《西游记》，口碑两极化，就算让他演唐僧，他也绝逼不演。
“呵呵，如果没有的话，可以继续参演唐仁的制作，明年，我们会投拍一部新片。”
新片？
我艹，《步步惊心》！？
叶秦怦然心动，一姐人气顶峰之作，这可不止是热剧那么简单，可是火遍东南亚。
连棒子国都不偷，乖乖交版权请李谆基拍《步步惊心·丽》，又一波辫子戏对外输出。
此前是还珠，此后是甄嬛传，嘚，难道我大秦强汉盛唐提不动刀啦？
蔡亿侬像蛊惑小女孩的狼外婆，笑眯眯道：“但是我们公司有很多签约的艺人，不能老是把资源让给外人，尤其是核心资源，你懂我的意思吗？”
咋地，想挖？
叶秦接过女秘书的茶，默不作声。
挖来我演谁呢，四爷，八爷？
嗯，都不可能，连自家的林狗都只是十四爷。
我最多跟韩栋一个德行，九爷。
嘚，干嘛费劲签唐人演这么个角色，以后浑身不自在，外出接戏都受控制，甚至好好的戏约，可能被蔡亿侬目光短视，玩CAA捆绑打包那套搅黄！
顿时熄了念头。
但《步步》，他又舍不得，或许明年腾飞，兜里有钱，真可以竞争下四爷、八爷，不至于撕破脸皮。
陈英珊更进一步：“你现在签的只是新人合约，永乐根本没有看出你的价值，也没有更好的资源。”
“我们唐人，至少会给旗下的艺人，一年一部戏，如果是你，投资不会低于两千万，而且保证不低于男三号，助理、化妆师都会配齐，不像永乐，那个助理是临时招来的吧？”
叶秦做出一副纠结心动的样子：“那蔡总，分成的话？”
“四六。”
“是不是少了点，在永乐我也才三成。”
蔡亿侬道：“具体的可以再谈，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意愿？”
叶秦兜圈子道：“我很缺钱，不瞒蔡总说，我其实来自农村，家里父母需要钱照料。”
“所以容我再考虑考虑，至少等《仙3》播出以后。”
蔡亿侬跟陈英珊相互对视，她明白这是待价而沽，看仙剑3的成绩后再来谈判，很有头脑，没有被这些账面条件诱惑。
点点头道：“可以！”
073 绿啦，绿啦！
录完歌，叶秦立刻坐车，从沪市杀到横店。
从年前到仙剑，从仙剑拍到现在，已经四五个多月，没跟赵颖宝见面，如胶似漆甜蜜期的小情侣，就算是天天电话粥也不顶饱。
何况，这个丫头不知道抽什么风，有时不接通，有时接通聊的时间越来越短，电话粥都变稀饭啦！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赵颖宝，回来非带她在床上兜兜风不可！
她拍摄的《苍穹之昂》，也在横店。
明清宫苑，98年开始建，大前年，也就是06年建成，占地1500亩，高度还原燕京故宫，除了仿天安门缩小20%，单体建筑全部1:1仿造。
布局名字都沿用明清时期的“大明门”、“承天门”、“午门”，然后是太和门。
《宫锁心玉》、《甄嬛传》、《步步惊心》、《延禧攻略》、《如懿传》全都在这儿取景，是清宫剧绕不过的拍摄点。
叶秦踏足在巍峨的皇宫景区，拎着她最爱吃的苹果樱桃，还有北方大棚西瓜，这丫头天生一个憨憨的吃货，连啃烤馒头都觉得香。
迎面碰到一个个场务，轻车熟路地递上烟，两支三支，再报出自己的身份。
“呦，是那个赵，赵颖宝的男朋友啊，她在呢，在呢，在那个别院里，我领你过去。”
叶秦跟在场务的身后，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听他瞎侃，聊得最多就是这部剧。
“诶，您说奇不奇怪，这部剧挺说是按霓虹国小鬼子作家的小说改的。”
“慈禧请的还是霓虹女优，虽然慈禧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请岛国来演不是糟践咱们的历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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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您当这是头回呐。我虽然年纪小，可知道七八十年的时候，岛国给咱们拍过一部《西游记》，里面的唐僧不也是女人。”
叶秦算是烟抽一包遇聊友，侃侃而谈：“她接吻能治疗，还他喵跟孙悟空谈恋爱，艹蛋的不行！”
场务大叔说道：“嚯，这部剧我看过，没播出几集就给封啦。”
后世虽然章悟空德艺双馨人设崩塌，可一句话说的对，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
“咱们84版的西游记不就是因为这儿，才拍的嘛，西游记不能被小霓虹糟蹋！”
“还是咱们的《西游记》经典，特别是孙悟空！”
可惜成猴霸了。
叶秦摇头叹息，大步流星，终于走入一间宅院，院落里梧桐落叶，遍地枯黄零碎，一片萧瑟。
只见一个俊秀小巧的背影，倚靠在红柱，两条腿交替地摆动。
“颖…”
叶秦高兴地往前走，没走两步，突然就见一个男人，后脑勺清朝的金钱鼠辫子一甩一甩，跑到赵颖宝身边。
嘴边里嚷嚷：“颖宝，颖宝。”
赵颖宝竟然还应，竟然还回道：“大哥！”
脸登时就绿啦！
他隐约感觉头顶也绿油油。
两眼圆瞪，龇牙咧嘴，喜气瞬间被满腔的地怒火反噬。
我只是说重楼是舔狗，我可不是！
那个B，怎么长的那么像男一。
艹，周一维，加钱哥啊！
你不会跟我说“很润”吧？
叶秦一个箭步冲上去，大喝道：“赵颖宝！”
声音之洪亮，底气之雄浑，响彻整个院落，现场闲聊的工作人员、群演，不由地望向气势汹汹的自己。
赵颖宝原本跟周一维说说笑笑，听到声音一个激灵，全身一颤，回过头一看。
“哥哥！”
她惊喜，转而疑惑，怎么像头猛虎似的。
“妹子，你叫我？”周一维挠挠头。
赵颖宝大惊失色，她连忙小跑上去：“哥哥，你误会啦，不是你想的这样。”
叶秦板着脸，“误会什么？”
“他是我认的大哥。”赵颖宝撅嘴。
“那我还是你哥哥呢！”叶秦睖眼。
“我跟他是兄妹那种，你跟我——”
被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赵颖宝脸蛋滚烫，不禁垂下头，小声嘀咕：“是男女的。”
“哥们，误会误会。”
周一维算是看明白，赶紧帮忙澄清：“你就是叶秦吧，颖宝的男朋友，你好，我叫周一维，我是这段时间颖宝刚认下的大哥。”
大哥？
没听说过啊？
难道是我吃的瓜不够多？
叶秦的怒意微微收敛，左看看紧张羞涩的赵颖宝，右看看一本正经的周一维，半信半疑地握住他伸出的友谊之手。
“你也别疑神疑鬼，我也有女友，童雷认识吗，亮剑里的田雨。”
不是李云龙，你向我开炮的那个婆姨。
是第二任护士，李云龙那个lsp看到她眼睛都直，浑身弹片伤都不疼！
叶秦认真地回忆周一维，《演员请就位》的冠军，被国际章看中邀请出演烂片《上阳赋》，朱·记性不好·古力的老公，好像的确没有跟赵颖宝闹出什么绯闻。
脸色慢慢恢复平静，再看赵颖宝，眼神里充满委屈幽怨，两只手指不断搅动。
“哥哥。”她撒娇道。
叶秦舒口气，抱歉道：“对不住，周大哥，我冲动啦！”
“没事，我理解，换我，恐怕不等人回话，上来就是一拳。”
周一维松开手，无奈一笑。
然后，面向全场吃瓜的集体，挥挥手道：“麻烦大伙散散，人家小情侣误会解除啦，没什么好看的，散散啊！”
“你们俩到里屋聊，休息室没人，大哥给你们把风。”
“谢谢周大哥。啊，差点忘了，这里我买了水果，大哥不嫌弃就拿去吃，还有各位老师，都有份。”
叶秦把袋子刚放下，胳膊就被赵颖宝挽住，害羞却强有力地拉到休息室里面。
不等他劈头盖脸问话，赵颖宝双手叉腰，蛮横道：“哥哥，你竟敢不相信我！？”
叶秦心里咯噔一下。
女人反客为主都是天生的吗？
“你，你在仙剑里跟我报备有吻戏，我都没意见，不管是真吻，还是假吻，我都相信你。”
赵颖宝红着眼：“你却不相信我，我在你…唔。”
情圣宝典上写着，女人耍狠，没有一个吻是解决不掉的，如果不行，不是吻不行，而是吻不够。
就像后世现代爱情剧，像律师剧，像翻译官剧，像房产中介剧，像服装设计剧，像医生剧，咦，为什么明明职场剧，掺入那么多狗血狗粮？
此处要来首《处处吻》：
“似花瓣献技，叫花粉遍地，噢噢，你在播弄这穿线游戏。”
叶秦吻得轰轰烈烈，滚滚长江，绵绵不绝。
不对，老板切歌：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红颜祸水？
汝可识得蓝颜海啸！
074 《秘岸》
果然，吻克一切，不，爱，是无敌的。
开玩笑，叶秦在仙剑3，可是练过的。
赵颖宝被吻得大脑缺氧，头脑发闷，只有这种效果，女人才记不清到底为什么发火。
小鸟依人地倚偎在叶秦怀里，幸亏她不会问出，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然后东扯西扯，彼此聊着剧组的趣事，特别是舔狗。
赵颖宝好奇道：“哥哥，你怎么会对，这个‘舔狗’这么熟练，你是不是舔，不，是干过？”
“这么熟练”还是问出口。
翻译翻译，你是不是在我之前，舔过其他女人？
但没有关系，叶秦已经是黄金等级的演技派。
课程虽然没有签到恋爱指南之类，出口立马土味骚话道：
“那是因为我的心变了。”
“什么？！”赵颖宝皱眉道。
“我发现喜欢自己十九年，每天起床都会照着镜子，膜拜自己九十九次，跪舔自己九十九次，因为遇见了你，变心了，变成喜欢你，无时无刻就—”
叶秦舔舔嘴唇道：“嘿嘿，要不要再试试？”
“呸，套路，小嘴抹了蜜。”
赵颖宝羞红了脸，轻啐一口，眼睛扑闪，分明想多听一点。
呕，颖宝，打住。
吃土味吃一次就够，再吃要吐。
叶秦立马开启歪楼大法，一通鬼扯。
竟然扯到沪市的房价，燕京的四合院，成功把赵颖宝引到沟里。
两个身家加一块，连一辆一汽奥迪都买不起，可以聊到将来到底买燕京的学区房，还是入沪市的户口。
“颖宝，什么时候拍完戏，我们出去小旅游一把？”叶秦大仇未报，但想稍微放松一二。
“不行诶，我，我们明天动身去燕京。”
“燕京？”
赵颖宝愧疚地点点头，怏怏道：“对不起，哥哥，不能留下来陪你。”
叶秦揽着她的肩膀，“没事，那我就去跟刘哥聚聚，这几天偷摸摸探你班，给你带好吃的，你去燕京哪里拍，怀柔基地吗？”
“怀柔基地，还有颐和园。”
叶秦摸摸她的头，“不亏，颐和园的景致可漂亮着，以前大清皇上后宫逛的院子，这回你逛，至少不是宫女，就是血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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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赚？”
赵颖宝被叶秦各种网络流行语整笑，分别的忧伤慢慢冲淡。
“咳咳，颖宝，拍戏啦！”
外面的周一维咳嗽。
脸皮厚的叶秦大大方方地跨出门槛，“周大哥，瓜甜不甜啊？”
周一维吐出几枚瓜籽，点点头：“甜！”
身后的赵颖宝，低头看脚，小步紧跟地出来。
………………
“叮，宿主完成天子皇帝的体验四，学习进度：85%，请选择挑战新的人物关卡，进行更深层学习。”
“1.《大秦帝国之崛起》，嬴稷。”
“2.《穿越时空的爱恋》，朱允炆。”
“3.《少年天子》，顺治。”
“4.《延禧攻略》，乾隆。”
叶秦的目光立刻投向辫子戏，因为他必须为《步步惊心》，提前打基础。
伐木累这部《少年天子》，被低估的辫子戏。
没有玛丽苏，只是一代少年天子的悲剧，红墙宫闱，人性压抑，吃人不吐骨头，太沉重太灰色。
虽然剧里有水灵灵没发福的“十三姨”郝雷姐，可这片子跟情情爱爱的古装片有壁，完全两个思维层次。
“4。”
叶秦毫不犹豫道。
于妈的剧虽然复刻、抄袭、狗血、洗剧情，但这部《延禧攻略》算得上爆款之作，至少称得上他立口碑的作品。
而此前错过《宫》、《步步》、《神雕侠侣》的赵云，终于借此成功翻红，最为经典为人津津乐道，便是富察皇后崩的帝王哭戏。
乾隆心中的白月光，却跳楼自尽。
一纸遗书，道尽哀婉凄凉。
我本性活泼，不受拘束，可偏入皇室，被母仪天下拘束。
希望得到帝王之爱而不得，生下的皇子也没保住。
“来世，我只做富察容音！”
黄金级的课程，已经不是模糊的火柴人，有图有演戏。
一个辫子头龙袍的男人，无声地坐在龙椅上。
他必须像个至强者一样，强忍泪水，告诫自己社稷为重。
但另一面，他又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面对自己心爱的妻子自杀消息，他心如刀割。
一半君王，一半丈夫，帝王之后，也只值一滴眼泪。
“叮，示范结束。请准备，倒计时。”
“3，2，1。”
系统这一关，恰恰考验的就是这一场哭戏。
一次，两次，哭是哭的出来，哭不出来岂不是小鲜肉眼药水级别？
可控制右眼落泪，左眼不落，很难。
“重来！”
这场哭戏，一句话概括，最是无情帝王家。
叶秦像模像样地坐在凭空出现的龙椅上，身上的服饰妆发瞬间改变。
龙精虎目，威而不怒。
用方法派技巧，把秦蓝换脸成赵颖宝。
慢慢控制颜部肌肉不动，眼部微微地颤抖，右手搭在右脸上，半遮半掩。
把悲伤痛惜藏匿在手下的右脸，把威严冷酷在左脸留给臣子深宫。
那种剧痛之下，仍旧极力自控和完全被悲伤渗透的矛盾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纯元，嬛嬛。”
我艹，记忆混乱，想成娘娘啦！
叶秦一个激灵，系统果如提示道：
“叮，检测结果：单眼流泪，饮泣肢体动作表达正确，情感不到位……”
“想象对象错误，满意度：70%，失败！”
“宿主不是在演李治，请保持思想纯洁，是否重来？”
乏了，乏了，朕要翻牌子睡觉啦。
叶秦盘腿坐在无垠的空间里，深深吐一口气道：“退出系统。”
轰！
叶秦张开双臂，全身像抽干力气，颓丧地摔在弹簧床，左右手一摸，空空无人。
得嘞，今天皇上没来，闺房怨男养成记。
沉默片刻，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苦笑。
回来前探明蔡亿侬的口风，《仙剑3》计划在暑期档播出，首播发布会定在6月底。
根据签约的合同协议，到时他必须出席参加。
也就是可以再发育一年，因为唐人需要回笼资金，才能制作《步步》。
一年里必须升咖，至少是霹雳虎的水平。
可他喵瘦死的老虎比黑马猛，57隆在湾湾、香江、内地都有名，再糊也是二线，有一个稻草熊公司投拍中小规模的电视剧电影。
和他相比，似乎除了帅亿点点，年轻亿点点，没其它优势！
不管啦，支棱起来，凝望眼前的纯白界面：
【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麦田》
角色：小瑞士（特约）
成功率：100%
刷新时间：22日。
好像是范税冰的片子，范爷啊，四旦双冰里，与同部的还珠格格一样扛不住票房的，被戴上“票房毒药”的头衔。
演技的巅峰在《观音山》，后来借羊天真的营销，变成只要在红毯便艳压无敌的自嫁豪门。
税税冰，这个雷，跟《流星雨》的楚雨荨一样，懒地掺和！
【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宫心计》
角色：李瀍（大配）
成功率：0.01%
我屮艸芔茻，宫心计？
tvb宫廷剧最后的经典，视后佘师曼的又一神作。
往后tvb台柱子之一的杨意，凭借毒妃“姚金铃”，接棒上位，跟胡鼎欣姐妹反目，争夺视后，相爱相杀。
“刷新。”
叶秦就算想蹭tvb剧，想碰碰前世憧憬心仪的偶像，佘师曼，可tvb绝壁不会容许一个非签约还是大陆的艺人出演经典大剧。
女神，等着，哪天我成大佬，摁住于妈的脑袋逼他先写《延禧攻略》，然后我皇，你后，咱们横店明清宫见！
yy之后，转眼定睛一瞧，顿时霍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砰！
抬腿时，膝盖不慎撞在桌脚，瞬间大腿一阵发麻。
叶秦顾不得疼痛酸麻，拼命地揉揉眼睛，吞吞口水，没错，真没看错，只见：
剧名：秘岸
角色：小川（男一）
成功率：54%
075 风沙太大，开车容易车祸（感谢梦旅人大大的月票支持）
《秘岸》是什么电影？
这不重要，烂片，渣片，再烂能烂过《逐梦演艺圈》？
关键它是《风犬少年的天空》的导演，章一白拍的。
叶秦重生前扫过几眼。
只能说，是“营销狗”的重庆三部曲之一。
卡司阵容有哪些，预算成本是多少，不知道，但也不必多问。
能让他一个三线有机会当主演，能是什么大制作？
不会是青春烂片吧？
章一白不算是有名的第六代导演，文艺片比不上贾科长、娄叶，海外没刷过奖。
商业片成绩，倒比肩宁昊、管狐。
90年代，拍的《将爱情进行到底》，大陆首部青春爱情偶像片，被奉为“青春片教父”。
又赶上赵巴菲特v的《致青春》、乖乖虎的《左耳》，开启80后银幕青春怀旧风。
跟风投拍这种出轨、怀孕、堕胎狗血套路电影，贩卖青春，割韭菜。
靠这个圈钱捞金，恶心的一批。
80后、90后的青春，恋爱再狗血，也没狗血到这种地步，强行制造戏剧冲突，而且冲击校园道德伦理。
关键电影不行，营销来凑。
通过电影产品运营能力，每每票房大卖。
被贴上了最具商业眼光和商业价值导演的标签，许多电影都找章一白担任监制，保驾护航。
包括《夺冠》，《我和我的家乡》，号称有他在，就没有亏本的电影。
偏偏这位教父，又突然知错能改，《风犬少年的天空》，拍的真不错。
但这些都与叶秦无关。
他手里头还握着337点签到点，但不会刷新，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虽然绝逼不会参演这类“三俗”的青春片，但《秘岸》看名字，应该是文艺片。
与其说拍电影，倒不如借拍电影，顺带攀攀交情。
最最要紧的是，男一啊，还是电影！
直接一步到位，符合进阶的条件，立马可以升级铂金。
“就你啦！”
……………………
5月15日，什么节都不是。
叶秦戴着n9口罩，护目镜，把脑袋缩在衣领里，在燕京四九城晃荡。
微微抬头，仿佛天际开了一个大洞，无数的风沙雾霾席卷，天空染上一层怀旧温馨的橙黄暖色调。
视线一片模糊。
这年头的燕京老百姓，是真的“吃土”。不仅不断攀升的房价，让老燕京人生活吃土，漫天肆虐的风沙雾霾，也让燕京人物理吃土。
一直到三北防护林生态成型，上风提出“青山金山”等大政，燕京城的“吃土”景象才慢慢减少。
mmp，这鬼天气还逛什么广场，吃什么饭，干脆窝房间。
叶秦苦中作乐，在黄土坡他也不是没受过这样的风沙，一样得等到秦省的绿色长城建好。
《我和我的家乡》单元剧拍摄里，俞白梅、伐木累的《回乡之路》，故事背景就在秦省的毛乌素沙漠。
没想到拍摄最大的难度，不是漫天飞舞的黄沙，而是已经没有合适的、黄沙漫天的场地。
放眼看去都是绿色！
至于现在嘛，将就将就，凑合得啦。
来燕京前，特意跟赵颖宝通过电话，两人相约在颐和园见面。
情人节没有过，自然要补过。
这玩意吧，洋人的节日，从21年回来，他打心眼里想过华夏的老节日，又不是没有七夕节，难道不能等到8月份？
但如果不补，敢不跟赵颖宝过，那真得爱情稀碎，她就不跟你过啦！
“颖宝。”
叶秦溜到颐和园，茫茫黄雾中，只见一个穿着清宫剧戏服的女人，身形小巧玲珑，偷摸摸地溜到背后，来一个惊喜的拥抱。
“怎么还穿戏服啊，没换衣服？”
“啊！”
一声略带沙哑的尖叫响起，直接刺穿叶秦的耳膜，也扎破心中的喜悦。
艹，抱错人啦！
为什么能一下子感觉出来，唯手熟耳。
“你，你是谁！”
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像《鸡毛飞上天》里的骆玉珠？
我去，殷滔？！
叶秦赶紧抽手逃跑，没料到殷滔如此彪悍，性情火辣，死死地揪住他的袖子不放。
紧接着，一个巴掌呼啸而来，“你谁啊，问你话，剧组里谁啊！”
叶秦哪敢回话，急忙躲闪。
幸亏殷滔揪住的只是防风衣的袖子，他赶紧一个扭身，脱掉薄薄的防风衣，像壁虎一样，断尾求生！
殷滔一个踉跄，后退撞到桥壁上，跺脚大骂道：“你，你给我站住！”
你当我傻啊？
叶秦撒腿就跑，根本不再给殷滔，哪怕抓衣角的机会，一溜烟消失在茫茫黄沙中。
“跑，这里还有罪证，不要让我在剧组找到你，否则——”
殷滔挥舞着防风衣，转瞬间脸蛋微红，“这一定是个小屁孩，不然不会那么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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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这也能摸错？”
叶秦无奈地看着自己犯错的右手，百分百中抓心龙爪手放错，心里一个大大的草。
“哥哥，是哥哥吗！”
拱门石桥下，赵颖宝同样全副武装，裹的严严实实，看到高高大大的身影，蹦蹦跳跳，一个飞扑。
“哎呦。”
叶秦赶忙接住，下意识地抚摸，好吧，这才是赵颖宝。
“颖宝，以后不要这样。人都看不清，万一跳错了，不是吃亏嘛！”
“哥哥，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啊？”赵颖宝疑惑道。
我能说，我刚刚犯了一个错误吗？
不，仙剑3也犯了一个。
叶秦打个哈哈，问道：“颖宝，这种天气逛园子可不合适，什么景都看不到，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
“唔，全聚德，我要去全聚德吃烤鸭。”
补情人节，你丫吃全聚德？
颖宝，你可真是个吃货小天才！
“我喜欢看《穿越时空的爱恋》，我很想吃一回地道的北京烤鸭！”
“好不好，好不好，我以前签约华宜，可那时候好穷啊，房租水电一扣完，根本不敢吃。”
赵颖宝完全恋爱降智商，撒娇道：“现在有点钱，可没时间去呢，今天难得跟哥哥有时间。”
“吃吃吃，你吃十只都没问题！”
没辙，谁让咱就爱宠这丫头呢。
刚走没两步，兜里的手机不断振动。
也不看，灰蒙蒙地根本看不清号码，直接接通，里面忽然传出李大威的声音：
“叶秦，你人现在在哪呢，今明两天赶紧来一趟燕京！”
听着语气挺焦急，叶秦登时心跳加速，李大卫，他想起来啦！
这货可是在秦省拍戏时，说过会帮他物色一个电影角色。
莫非是《秘岸》？
隐约间，他仿佛明白金手指的演出通告，冥冥之中用一种合情合理的理由方式串联一切。
“我现在就在燕京，我跟我女友这会儿打算去全聚德吃烤鸭呢，李导有没有兴趣，我请客！”
“全聚德，吃烤鸭？没病吧，全聚德还有正宗的烤鸭嘛！”
李大为正儿八经的燕京本地人，嫌弃道：“我报你一个地儿，你打的让师傅慢点开，咱们在那儿见。”
076 卡司阵容请的都是什么！
燕京胡同星罗棋布，蕴含着老北京浓郁的文化气息，保存的四合院，更是难得一见。
几百年的历史的胡同和四合院，演绎着北京人的生活。
从前门外西兴隆街的草场三条胡同向北走，能看到指向北翔凤胡同的标牌。
石榴树、葡萄架、爬墙虎，在黄沙风尘里难寻的一抹绿色，简直像一道屏障，隔断出两个世界。
叶秦领着赵颖宝，按照的哥指的方向，漫步掠过两侧的胡同，老旧的门板，脱落的墙皮，四合院破败得有一股沧桑老味。
“哎，这儿呐！”
李大维操着京片子，在虚掩的木门前，晃晃手。
“李导，这地方也有烤鸭店？”叶秦疑惑道。
“听没听过一句话，叫酒香不怕巷子深？”
叶秦跟赵颖宝面面相觑，然后他点点头道：“这店儿酒香，全聚德咋不香？”
“全聚德，全聚德早不是当年的全聚德啦，就是混弄你们这些慕名的冤大头的！”
李大维喋喋不休，像一个地道内行的食客，幽怨吐槽全聚德的自甘堕落。
百年字号的烤鸭老店，即便开国，也是招待外宾的重要场合，以前用的都是上好饲养的鸭子，用最地道的土炉，用最精湛的师傅，用传承的酱料、烘烤古法。
“现在，早tm丢护城河去啦，现在的老味，就这么几家胡同店还留着。”
就像津门狗不理包子？
叶秦恍然大悟，鸭子，合着是一只卖品牌的烤鸭啊。
迈过门槛，四合院的店面里头也不宽敞，一面石壁上竖排写着“利群烤鸭店”。
从左往右一排大字，“传统挂炉，货真价实。电话订餐，果木烧烤。承办鸭席，送鸭上门。”
最下方，还有两行简体的英文，倍儿有八十年代初的时代气息。
任谁一瞅，都觉得这店烤出的烤鸭有十足味道。
“关老爷子，我约的人到啦！”
李大味一边招呼叶秦两人坐下，一边高举着手喊。
“诶，李导，老爷子刚出炉的，就等着你嘞！”
一个厨师模样的中年人满头大汗，端着餐盘从后厨走出：“正热的春饼，黄瓜丝，葱丝，还有你钟意的炸酱面酱，两位，你们两碟甜面酱。”
“后面你点的糟溜鸭三白，宫保鸭翅，言语一声，出锅就来，没有锅气，这顿饭老规矩，你甭给钱！”
在李大维的介绍下，叶秦望着围裙沾着油腥的厨师，是这家利群烤鸭店的少东家，关店主，多少代没细数，也不在乎在四九城烤鸭行里排老几，只会拍胸脯保证：
绝对正宗燕京果木烤鸭！
“来来，尝尝。”
闻着飘散果木香气的鸭肉，看着外焦里嫩，赵颖宝吞吞口水。
“呶。”叶秦拆开一次性筷子，相互摩擦刮到上面的毛刺，一副老父亲似的照顾小女友。
赵颖宝一接筷子，扯皮放肉放料，一卷蘸酱入口，简直是眨眼间的工夫，活脱脱一只出笼的小饿兽。
弯弯的眼眉下，星眸闪闪，美滋滋道：“唔，好吃。哥哥，你也尝一口！”
说完把咬了一半的面卷送到自己嘴巴，叶秦睨了眼李大维，他笑眯眯地吃着鸭腿，假装没看见。
他一口吃进嘴里，装模作样道：“皮酥肉嫩，肥而不腻。”
“呸，不知羞，瞎说。”赵颖宝皱皱鼻子。
“诶，这话不对啊，他讲的对。”
李大维一拍木案，摇头晃脑像个孔乙己，“正宗老燕京烤鸭就这味儿，以前有句话这么说，叫‘住大店吃小馆’，能在旮旯犄角里屹立不倒的，绝对有一绝。”
“这店的鸭子，用的古法，原汁原味，关老爷子他人以前就是全聚德的大厨。”
“好吃，多吃。这会儿你们运气好，赶上沙尘暴，燕京人不爱出来走动，往常，你排队都甭想捞到一只鸭子！”
“下次再来，报李导您，关老爷子给鸭子不？”叶秦打趣道。
“成啊，直接报我身份证得啦！”李大维老燕京爷们，爽快无比。
赵颖宝闷头吃着叶秦夹来包好的面卷，偷瞄二人，拘谨紧张，鸭子是吃上了，戏呢，到底给他安排什么电影呢？
“你们吃你们的，我说的我的。”
李大维拿纸巾插手道：“叶秦，这回叫你出来，兑现承诺来啦，有一部电影，角色缺人，想不想试试？”
赵颖宝心系男友，下意识脱口而出：
“李导，是，是什么电影啊？”
“一部小成本电影，我妈介绍的，叫《秘岸》，导演不差啊，章一白。”
李大维看向叶秦，只见他老僧入定，脸上波澜不惊，竟一点儿不震惊，完全没有收到他想象的效果。
“章一白，你知道吗？”
正准备之乎者也，文绉绉地科普，叶秦笑道：“第六代导演嘛。”
“第六代导演？”赵颖宝一脸迷糊道。
嗨，咱这个85后小花！
叶秦挠挠头，反倒给非科班的小女友解释。
第六代导演，一般是80年代中后期入学北电导演系，90年代执导的一批年轻导演。
但不是这个年份的北电毕业生全都是，而是的一帮“叛逆与自由”的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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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受自由经济、新浪潮等国外思潮影响，追求自我品味，自我视角，不愿意循规蹈矩地在体制内，有的放弃分配的电影厂工作，主动游离在体制外独立制拍。
他们是夹缝中生存的一批，越轨反制，不拍恢宏伟光正。
拍摄手法上，经常我行我素，背离学校教科书的教条，反蒙太奇，反恢弘，反常规叙事，长镜头，空镜头。
像贾科长的《三峡好人》、《小武》，娄夜的《苏州河》等，聚焦在九十年代千禧年初的阵痛期，旧的体制崩塌，新的秩序尚未完全塑形，瞄准那种碰撞混乱下，边缘老百姓个体典型的那一类。
赵颖宝听得更是一头雾水，直到出现“宁昊”，惊呼道：“他也是第六代？”
第六代是两种极端。
一类是反思化、平民化的极端，另一种极端，便是拥抱市场化、大众化，在商业道路狂飙。
也就是管狐、宁昊，还有章一白之流，转型失败的俩货，路川倒在《王的盛宴》，王全俺瘫在《白鹿原》。
李大维讶异不已，“呦，看不出来你挺懂的啊！”
叶秦矜持地摸摸鼻子，“班门弄斧而已。李导，这电影您清楚，已经有谁参演吗？”
这才是重点，既然是章一白重庆三部曲之一，至少有个腕儿吧。
李大维小声道：“莫文味”
赵颖宝上身一僵，这位香江天后的《盛夏的果实》、《阴天》都是大街小巷传唱的流行歌，哪个不认识。
叶秦眉头一皱，二线女港星，演六代的戏？
“咳咳，程奕迅。”
“程奕迅？”赵颖宝一惊又一疑，“他是谁啊？”
在2011年以前，吹神在内地的热度不高，
《爱情呼叫转移》、《红玫瑰》之类的歌曲虽然流行，但尴尬就尴尬在，歌红人不红，一直到跟仙音派，王飞，在春晚合作献唱《因为爱情》，逐渐打开内地知名度。
所以这个时候，赵颖宝不认识这位港台天王，非常正常。
叶秦却不同，老子可是重生党。
两眼瞪大，我艹，医生这个卷发大眼都参演！
怪不得能唱《因为爱情》，因为丫的这首歌就是《将爱情进行到底》电影版的主题曲，章一白不愧是电影营销大师！
“还有，曾之伟，蒋文丽。”
叶秦一怔，这次他脸上的呆滞，真的如李大维所想的，震惊到无以复加。
五福星，罗汉果，港圈大佬奖门人？
西北圈，蒋妈妈，顾摄影妻子？
这他喵什么神仙电影，就算是文艺片，这卡司，后世怎么没听到一点响动！
叶秦虽然惊，但至少控制住，赵颖宝简直无法控制，如同在脑袋里扔下一枚核弹，轰得茫然一片。
曾之伟，她熟。
蒋文丽，她更是熟上加熟，那可是《金婚》里她的妈！
“妈呀！”她两排牙齿打颤，紧紧地抓住叶秦的胳膊。
李大维洋洋得意，“怎么样，这电影够对得起承诺吧？”
“够够。”
叶秦小鸡啄米地点头，nmp，小成本电影整这套阵容，我还能抢男一，还54%？
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李导，我在电影里演什么角色？”
“有一个配角，叫大志，你可以去试戏。”
“配角？”
叶秦脸色呆滞，霍地站起，不解道：“怎么不是主角啊？！”
077 为什么我不可以是男一？
“来，老爷子嘱咐的，赠送的芥末鸭掌。”
关店长把一白瓷小碟放在桌上，立刻察觉到沉默的气氛中透着古怪。
赵颖宝接连几个暴击，耳朵已经被天雷轰得嗡嗡响，根本听不见他们聊天。
“李导，你点的糟溜鸭三白、宫保鸭翅要不要上？”
“关老哥，再让老爷子等等，咱这儿有点事得聊。”
李大维赶紧夹一口芥末鸭掌，压压惊。
甫一咽喉，芥末一股辣味上涌，呛得他鼻子发酸。
“咳咳，几个意思，你小子，还想当主角？”
叶秦赶紧施展大召唤术，看向偌大的界面，反反复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来回瞅。
没错啊，我是主角啊！
怎么可能是配角。
抱着对金手指的无比自信，弱弱一问：“李导，这个主角应该还没定吧？”
“你怎么知道。”李大维挑眉道。
当然根据系统推敲的呗，主角内定，哪来54%的成功率呢？
叶秦道：“主角没定，能不能也让我试试，就算跟程奕迅竞争，我……”
“程奕迅？谁跟你说他演男一。”
李大维怪异道：“他今年有演唱会，只是友情出演，戏份顶多男三。”
难不成是罗汉果？
更不对，主角的名字，叫“小川”，契合角色的，必须是年轻演员。
叶秦纳闷道：“李导，那么男一的话都有谁试镜，或者章导已经物色到？”
“没有，章老师还在找，他已经跑遍中戏、北电，甚至大一都不放过，还是没物色到合适的。”
“中戏大一生不是不能接戏吗？”叶秦写文娱留下的惯性思维作怪。
“谁说不能，不能私自接戏而已，需要老师批准。”
李大维撇撇嘴，“中戏96班听过吗？”
叶秦比划大拇指：“晓得，国际章、刘火花、秦海路、秦浩那届，中戏神一班。”
“对啦，这一个班17个人，常梨老师大一谁的条子都不批，踏踏实实演小品、话剧，学舞台表演，现在你瞅瞅，多大的成就！”
李大维语气嫌弃道：“再看看如今这一茬，什么玩意儿，还没学演戏，就什么戏都接什么戏都拍，个顶个的天赋异禀。”
“中戏现在批条松啦？”叶秦眨眨眼。
“那能不松吗，纪晓岚的儿子闹事，算啦，算啦，聊这个干嘛，跑题啦！”
李大维摆摆手，言简意赅，俩字，不行！
“你嘛，也不合适，不然我不会推荐你演大志。”
“大志这个角色人高马大，痞里痞气，你的外形不用大整，剃个短寸，往那儿一戳，鲜活！”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是不是前面补一句，“这是几千年才出的一个啊”。
叶秦焦急道：“李导，我哪里不适合，我想办法改。”
“本子我只看个大概。给我的感觉，《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马小军，马小军知道吧？”
“知道，夏宇靠这个拿的华夏第一个威尼斯影帝。”
叶秦一经提示，脑海里顿时有画面。
灿烂明媚的阳光下，一个半大的少年叼着烟，在屋顶上爬来爬去，躁动不安，释放青春时光无所释放的原始野性。
那个人影，稚嫩，消瘦，叛逆，有着情窦初开的苦涩，有着克制青春冲动的抑郁。
把他跟自己一对比，嘶，的确不合适。
最大的不合适，就是自己，太高，太帅！
李大维见他一副开窍似的恍然，拍拍掌道：“诶，懂了吧，这角色，章老师打算挑15、16岁的孩子，大学生他不合适，年纪形体不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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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甲》知道吧？章国师原来的本子，三王子定的是16岁，临开拍的时候，改成14岁，之前选中的孩子立马被淘汰，重选了谁来着？”
“秦骏杰。”
叶秦看过《黄金甲》的花絮，他还知道，那个16岁的孩子，是黄宣。
没错，就是《芳华》、《妖猫传》的黄宣。
“对，你嘛一样的情况，这一身的腱子肉，演15、16岁？”
李大维用专业的眼光挑剔道：“何况身高，这部戏跟小川演对手戏，最多的是莫文蔚，她一米六吧，你都一米八，太高。”
“李导，我还是想试试。”
“怎么着，你想把腿锯喽？”
叶秦争取道：“身高没办法，体重可以减肥，高中生里高瘦的也不少。”
“先不着急，光外形还不够。”
“演技上，得跟马小军反着来，他在没遇到米卡前，是没心没肺地张扬，小川不是，内敛，压住躁动的荷尔蒙，演出那种压抑，那种朦胧。”
李大维打开公文包，“剧本没有，有几页剧纸，里面有主角的台词。你演一段，试试有没有那种感觉。”
叶秦迫不及待地一看，就差爆粗口：“‘差点儿没认出来’，就这么一句台词啊？”
“谁知道你小子野心大，想当主角！呶，看仔细，这里头都是大志的戏。”
李大维撇撇嘴：“故事呢很简单，你本来演的浑小子，跟主角是兄弟，主角的初恋近视自认为不好看，勾搭上这个混小子，做一笔你懂的交易，花两千做了近视矫正手术。”
“嗅了人家的蜜，这小子还故意领男主跟前显摆，就这么个场景，你琢磨琢磨。”
你逗我呐？
就几页纸，一句台词，上面主角什么背景，什么表情，都没有，玩呐！
叶秦明白，李大维是想让自己全身而退，故意设的难关。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一招。
“叮，宿主使用‘演技在线’，签到点消耗20点，获取黄金级演技。”
“检索剧本，参考对象：夏宇、卢·泰勒·普奇。”
勾勾嘴唇，什么叫演技？
脑海顿时翻涌，意识在模糊与清晰间抽离回归，他仿佛站在屋顶，看到太阳，双手横举着，青春，冲动，蠢蠢欲动，懵懂青涩。
这样的马小军，面对着初练移情别恋，就像米兰被自家大院的“头儿“刘忆苦抢走，愤懑，憋屈，埋怨。
他本没心没肺，本自由散漫，然而他被彻底激怒。
少年最天然最原始的滔滔怒火，在压制与爆发间横冲直撞。
面部的表情微妙细微地变化，层次鲜明到旁观的李大维都看傻的地步，不禁喊道：“我艹，你丫打投胎练的表演吧！”
叶秦心无旁骛，你拒绝了我的表白，却为了两千块跟了我哥们？
熊熊的烈火像被纸搂住，包裹，压制，火气全部收敛，苦笑中带冷，冷意中带伤：
“差点儿没认出来？”
说完神情一变，回归本性的自然，“怎么样，李导？”
李大维竖起大拇指道：“行，你小子是个硬茬。就这水准，下周四试戏，你来不来得及减肥？”
“李导，您看我减多少合适？”
“这顿烤鸭你不能吃。”李大维把盘子挪到离叶秦远远的，“接下来至少得减20斤，行吗？”
扫了一眼，【演出通告】里成功率，缓缓地上涨到56%。
叶秦松一口气道：“李导，您知道哪里有桑拿房？”
078 是演员，就减20斤
贵兄健身房，李大维专门推荐。
在北电学院西土城路，已经开张有8年之久，问他堂堂一个大导，离校的93届摄影系，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他深沉伤感地回答：因为爱情。
云遮雾罩，也不跟你敞开心扉地聊，还是度娘里搜到，丫的这货竟然是第二梦的前男友！
老板娘说不止第二梦，北电许多学生有空都喜欢来这里健身。
他俩满满都是故事，所以很悲伤。
而叶秦减肥的痛苦，持续到现在。
跑步机的滚带不断转动，发出咕吱咕吱的声响。
叶秦气喘吁吁，皮肤上渗着近乎两层汗珠，他顶住饥饿感，对自己的卡路里狂轰滥炸。
燃烧吧，我的小宇宙！
纯棉的运动背心仿佛水洗一般，全身湿透。
他忙着有氧运动，右边的中年人，早已心猿意马。
一档模式，速度慢如乌龟。
身体后仰30度，眼神飘忽，贼眉鼠眼，偷看自己左侧跑步的靓女。
前方干净透亮的玻璃窗，映照身后的健身室。
叶秦一扫，仰卧板、倒立机、拉力机坐着的肌肉大棒们，清一色的lsp，狼性目光，赤裸裸，恶狠狠地投来。
这哪是来健身，是借健身的名义，欣赏风景才是真。
但情有可原，靓女是真靓。
面色甜美，五官立体，穿着黑色紧身的无痕外套，玲珑婀娜，露出的小蛮腰凝着汗珠。
可惜，小姐姐对他们爱搭不理，唯独瞥了一眼叶秦，可能6天里，两人几乎前后出现，缘分呐！
叶秦跑完三十分钟，关停跑步机，终于把这个人见人羡的位置拱手相让。
边上的中年大叔眼前发亮，随时上演一把真人版“抢车位”。
“哎，你是想减肥吧？”
却不料女人也走下机器，扎在脑后的马尾辫一甩一甩。
叶秦诧异地回头，彼此间的交流只限于“你好”、“再见”，这回突破历史。
“你在跟我说话吗？”
“减肥不是这么减的！”
女人笑靥如花，可叶秦不为所动。
这一周，他几乎停掉了所有糖分的摄取，包括碳水化合物，果糖，奶糖，巧克力。
没有糖，就没有多巴胺的分泌。
没有冲动，就提前步入枸杞党参的贤者模式，无论再靓的美女，都默认女装如花。
“你这完全是自虐。”女人摇头无奈道。
你在教我做事？
叶秦没敢这么说，当然知道正常的减肥，不会疯狂到这种地步，可谁让自己只有7天呢。
按金手指的课程，这已经保险起见。
“你不要以为我是健身房兜售蛋白粉的托儿，我不是。”
女人用毛巾擦拭附在天鹅颈的汗珠：“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像你这么跳绳、跑步，体重减的很快，也会很容易反弹。”
“谢谢小姐姐提醒，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叶秦一呼一吸调息，剧烈运动而扑腾狂跳的心脏，慢慢缓和。
他可没有时间耽误，今天的任务没完成，还要再跳十组，3000下绳子。
咕咕，忽然间，肚子在剧烈的运动中，不争气地作响。
没法子，每天只能两餐，或者一餐，少油少盐，萝卜青菜，直接水煮，白米饭都是奢望。
“噗嗤！”
女人掩嘴一笑，“我包里有运动饮料，还有饼干，你要吗？”
“不行，我要减肥。”叶秦咬咬牙，忍住食物的诱惑。
“这样减肥是不科学的，伤及健康！”
女人微微地上下打量：“再说都瘦成这样，还减肥，你不会有减肥强迫症吧？”
说着撕开包装，好心好意地递了过来：“来，尝一块，低糖的，加不了多少卡路里。”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别人都用美色，你用美食！
叶秦吞吞口水，婉拒道：“真的谢谢，但真的不能吃。”
“为什么？”女人咬下半块饼干，“你这样会得厌食症。”
为什么，因为我是一个演员。
演员为一部电影角色，暴食增肥，暴瘦减肥，稀疏平常。
阿米尔·韩为《摔跤吧爸爸》，演出一个19岁，25岁，55岁的状态，先增肥50斤，再狂减50斤，从年轻壮硕到中年肥胖，完成180度的大转变。
如果演员，都不肯为角色改变形象，连基本的形似都不去做，根本不配干这行。
“及时雨”李雪建，最懊悔的便是《横空出世》，那个“no，去nmd”的将军没演好。
那个年代，节衣缩食，都喊“当掉裤子也要搞出两弹”，哪有身宽体胖富态相，没有减肥成为遗憾！
他不想留遗憾。
叶秦平平淡淡道：“角色需要。”
“角色？你是演员啊。”
女人眼神扑闪，仔仔细细地审视，“难怪总觉得你眼熟，咦，瘦那么多差点没认出来，你是不是那个《仙剑3》，那个‘舔狗’？”
舔狗？
叶秦满头的黑线，纠正道：“是魔尊重楼。”
女人一拍掌，笑容越发灿烂道：“果然这家健身房容易遇到同行，我叫王瓯，也是一个演员。”
望着素颜朝天的清纯面容，没有烈焰红唇，没有精致妆容，叶秦眉梢一挑。
我竟也没认出来。
汪曼春，芒果台的明星女侦探？！
“不相信？”
汪曼春撇撇嘴道：“我在《温柔的背后》里演售楼小姐卓然。”
叶秦却看出小姐姐隐隐生气，怕是以为自己三线小咖看不上她十八线，急忙道歉，自报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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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吃？”汪曼春又问道。
“不是不吃，是这段时间不能吃，要试镜。”
叶秦把毛巾盖在头上，索性眼不见饼干心不烦，坐在休息椅。
“试镜就减成这样，万一没选上不是很吃亏？”
叶秦擦拭汗水，轻吁一口气道：“照你说的，哪道菜都赶不上。《霸王别姬》怎么说来着，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
汪曼春一脸惊慌，“这样吗，那，那你说我接了一部武侠电影女一试镜，该怎么做？”
“武侠电影？”
“对，叫《镖行天下前传》。”
叶秦微微皱眉，这个《镖行天下》有点东西啊，赵颖宝还拍过《镖行天下之牡丹阁》，都成系列片。
汪曼春疑虑道：“怎么，这个片有问题。你是不是也觉得万一演砸，以后去其它剧组，会给投资方、导演留下坏印象？”
“谁一番？”
“一番？”汪曼春一脸懵然。
叶秦也不恼，科普解释。
一番的概念来自本子国，就是演员出现在影视剧、宣传物料中的排位次序。
往小说，片尾演员表第一位的那个演员，是一番，片头领衔主演第一位的那个演员，是一番。
并不完全是看电影，剧情戏份的“绝对主角”，便是一番。
岛国在拍摄前会先确定谁是一番演员，其他演员围绕共演。
华夏不一样，，主角与配角是不靠番位划定的！
比妨叶秦这部《秘岸》，他戏份的确算男一，宣传上压根没番位。
位置绝对在蒋文丽、曾之伟他们四人之后，所以拍出来的电影再烂，也顶多是成名以后的一个小黑料。
几乎不会影响到下次试镜投简历，给制片、导演留下扛不起票房的坏印象。
扛票房本就不是他的活，他的本分就是陪一番蒋文丽或者曾之伟，把片子拍成。
至于后续的口碑、票房，在本子国、美利坚等，全都由一番一力承担。
作品成功了，被视为一番的功劳，如果失败，一番要承担主要责任。
扑街，更是要公开道歉，像《高岭之花》收视率扑，石原里美要开发布会，躬匠精神一把。
但咱们华夏自有国情。
电影失败，召开分锅大会，像先骂导演垃圾，然后是演员，再编剧。
《沪市堡垒》，京圈驸马、舒7钱入口袋，不用道歉，导演滕花涛一人扛黑锅。
可如果电影成功，自然皆大欢喜，一番主演大吹特吹，因此华夏便有撕番闹剧频生的名场面。
至于《秘岸》，失败也无妨。
下回试戏，一听跟曾之伟、蒋文丽拍电影，他喵还是六代章一白的文艺片，还是男一，人只会被惊艳！
所以，管它《秘岸》是什么片，甭管多垃圾，刷一份表面光鲜的履历，也是履历。
就像你在世界50强投行里干的是打杂职工，手头失败几个小项目，出去照样风风光光。
“你的一番是谁？”叶秦重问一遍。
“吴其隆。”汪曼春语气肯定道。
艹，这都能遇到《步步》最大竞争对手，霹雳虎吗？
……………
“276，277。”
叶秦随后跟汪曼春分享完试镜经验，两人交换联系方式，便自顾自地开始跳绳。
跳绳可是首选的瘦身操。
每分钟跳140次的效果，相当于慢跑半小时，一个小时就可以燃烧掉几百卡的热量。
王传军在《我不是药神》，就是每天跳绳8000下。
他没那么疯狂地狱式，这回是第10组，也是最后一组。
双腿像弹簧一样蹦哒，饥渴难耐，饥肠辘辘，汗珠挂在眼骨，仍然咬牙坚持。
支撑他意志的，是系统界面，【演出通告】里不断跳动的成功率：
68.1%，68.2%，68.2%。
“280，281。”
绳子拍在地板，双脚轻轻一跳，叶秦又是满脸大汗，呵，得亏这会儿没围脖，不然立努力人设？
谁不会啊！
“293，294。”
汪曼春打刚才坐在休息椅，双手托腮，杏眼柳眉，一直干看着。
健身房里一群大汗淋漓的男人里，只觉只有叶秦不油腻。
“300！”
等叶秦跳完，汪曼春热情道：“来，饼干不能吃，水必须喝吧，赶紧补充水分。”
“谢谢。”
他没有马上喝水，踩在电子秤上，数字跳动到“117”。
顿时松一口气，7天自残式减肥不白折腾，减下20斤。
汪曼春甩了甩储物柜的钥匙，眨眨眼道：“对啦，要不要一块洗澡？”
叶秦差点摔一跟头，你这话很让人浮想联翩，什么叫一块洗澡？
健身房是分男女浴间！
“义正严辞”地拒绝道：“不了，随便擦擦，反正呆会儿直接去蒸桑拿。”
“桑拿房？”汪曼春一怔。“还是减重？”
叶秦点点头，活动着筋骨。
汪曼春竖起大拇指，敬佩道：“你可真拼，你这样试镜不成功谁成功！”
二人说说笑笑，走到储物间。
突然，几个彪形大汉迎面登场，簇拥的人群里，能看到健身房老板、老板娘全程陪笑，恭维在旁边。
嚯，谁呀，这么大谱儿？
探头探脑一望去，就见一个长相与汪曼春一样长发娇美的女孩，款款而来。
我艹，司藤！
079 娱乐圈是个圈
大甜甜甜不甜？
问问嗑司藤颜值的观众老爷小姐们就知道。
叶秦只是在人群里多看了一眼，两人的视线短暂地碰撞，唏嘘地叹口气。
大甜甜竟愣了片刻，伸手把头发向后一撩，交汇的目光随着她扭头而分开。
“景小姐，您的包间已经准备好。”
老板宛如狗腿子，殷切非常。
完全可以理解，毕竟背后的金主，连风纪委员王校长都惹不起。
这个时候的大甜甜，没入学前，资源已经凌驾于北电07级，甚至自信点，碾压表演系全年级。
首张音乐mv，章亚东制作，导演宁昊，还是刚拍完《疯狂的石头》爆红以后，凭借这张音乐ep，拿到央妈的“内地音乐女歌手”铜奖。
排她后面，是春晚必在的《难忘今宵》李奶奶。
叶秦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开什么玩笑，跟大甜甜的金主男朋友一比，天娱吴太不堪一击。
从储物柜里取出换洗便服，余光里，瞥见汪曼春满眼都是羡慕。
“她就是那个北电疯传的学生，大一就跟赵巴菲特、刘火花拍电视剧！”
叶秦不知道该说什么，难不成安慰她，大甜甜在《司藤》前，被博人附体，是半步不可燃？
典型的靠捧小火，强捧灰飞烟灭。
每次都参演大制作，但说到流量小花，谁也不会提她的名字。
和一众大咖看似交情匪浅，又被整个圈子隔离在外。
md，还不是一个劲儿冲大制作大投资，多好的一张御姐女友脸，往小银幕上冲啊，冲个屁的大银幕！
大甜甜的倩影从眼前掠过，长发飘然，翩若惊鸿，叶秦抿抿嘴，下意识想说出口：
“司藤小姐姐，玩抓娃娃不？”
可看到四个剽悍的保镖，吞下话不敢说，深怕一会儿上演街头霸王真人PK。
收回眼神，看向旁边的那个汪曼春，她满满都是羡慕。
都是人间富贵花，偏偏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
滴答，滴答。
叶秦裹着浴巾，平躺在木制长条凳上，热腾腾的湿气弥漫在封闭的干蒸房。
蒸桑拿并不能减肥，但短时间可以减轻体重，因为体内的水分会被蒸发。
这是紧急的对策方案，不得已为之。
身体皮肤滚烫，意识却早早呆在清凉的纯白空间。
黄金级的情境体验，可以回溯到后世成型的电影片段。
参演配合的演员，穿着身材清晰可见，只有人脸依然无法识别。
哥们大志是蓝脸，初恋女神青青是黑脸，而莫文味演的苏丹，则是静静坐在轮椅上的紫脸。
金手指推演的剧情，并不跟李大维讲的故事桥段相同。
不是铁哥们绿了自己，小川压根没跟初恋女神在一起。
“示范结束，是否进入演练？”
“是！”
哥们大志辍学，开私家小巴车谋生，这回在路上撞见，似乎并非偶遇。
大志笑哈哈地站在车门口，轻而易举地触碰根本无法触及的女神。
小川不过是碰了下手，他的铁哥们直接上手。
“花了我两千多块呢，还是值得的。”
大志炫耀地揽住青青的肩膀，“挺漂亮的，小川，你说呢？”
“请宿主做出相应的表情动作，愤怒。”
一般的演员，咆哮，瞪眼，皱眉，凶神，龇牙咧嘴。
合格的演员，克制的羞恼，爆棚的愤怒，层次铺垫，让情绪的反差变化写满脸上。
叶秦尝试着内敛的爆发，表面平静如水，实际暗潮汹涌，此处没有任何的台词，戏全在脸上。
他死死地盯着大志，为什么？
一半是愤懑的火，一半是不解的冰，兄弟如手足，这件衣服虽然他没穿上，可其他人都行，就你不能穿这件！
转眼看向含笑的青青，两千就把自己卖啦，怎么不把肾割了买肾3？
“3，2，1。”
“叮，80分，扣分点：情绪内敛过度，人物角色理解偏差，夹带个人情绪偏见………”
“别的什么东西都行，这个为两千把自己卖了，导致兄弟反目，这么狗血的青春套路，不愧是你，章一白！”
不等叶秦深究细看，冷不丁一哆嗦，意识直接强行地脱离出空间。
视线迷糊间，就见一位肥胖大叔语气关切道：
“诶，哥们，蒸得差不多啦，你这体格，再泡可容易出事。”
……………………
一套减肥流程走完，叶秦撑着有气无力的身体，蹬着脚踏车溜回临时的出租屋。
咔嗒，打开门。
赵颖宝抱着kfc全家桶，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着央妈6套电影频道。
“……”
叶秦嗅到香喷喷的炸鸡味，皱眉道：“赵~颖~宝！”
赵颖宝扭头一瞅，惊喜片刻立刻失色：“啊，你，你还是哥哥吗，怎，怎么这么瘦啊！”
“瘦吧，一周，20斤呢！”
苍白的脸上没肉，双颊都凹进去，身体消瘦得让衣服仿佛变大一号。
赵颖宝越看越心疼，才短短一周的工夫，竟然瘦成这样。
“怎么样，效果不错吧，像不像高中时坐班级最后一两排的瘦高个儿。”
叶秦抬起手，揩去赵颖宝流转在眼眶里的热泪，笑道：“干嘛哭啊？”
她微微抽泣道：“哥哥，桶子里还有玉米棒，鸡翅，鸡腿，薯条，我，我不吃啦，都给你，不够我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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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你这样不是让我白折腾嘛，你吃你的，我啊，照旧还是水煮萝卜青菜。”
“不，不行。我要原来那个叶秦，你还我！”
叶秦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赵颖宝突然含泪扑了上去，一把搂住自己，把头埋进胸膛。
嗨，小姐姐，你可比我大3岁。
怎么你倒像个小孩子，不是女孩子比男孩子早发育几年吗？
他耐心地安慰道：“没事，等拍完这部戏就还你，保证还你原来那个雄姿英发的叶秦。”
“哥哥，你为什么执着这部电影呢？”
叶秦沉默不语，轻轻抚摸赵颖宝的头发。
他只是想搏一把，本来接这部戏为的是人脉，通过跟章一白合作，看看能不能入他的法眼，试试六代们的圈子。
没成想，居然运气爆棚，撞上港圈奖门人。
虽然明白压根没戏，香江这帮臭子宁愿捧天庭宴，也不会扶内娱一线上位。
他真正期待的，是西北圈娘娘，蒋文丽。
不只是顾摄影，更是她们夫妻可跟冯裤子夫妻俩是是朋友，当年章静门，徐凡可是和蒋文丽组的太太团封杀。
自己也是秦省人，把他推荐到《人间正道是沧桑》剧组的章汉杰，从地域划分上也归到西北圈。
混娱乐圈，最重要的就是混圈子。
可在互联网文娱时代到来以后，却只有京圈、港圈、沪圈，不再见西北圈。
没落不是因为青黄不接，没有新生战斗力，西北广袤地域还是大有人才。
《推拿》、《白日焰火》的刁一男，《我和我的家乡》的俞白梅等等，恰恰是西北圈人心不齐，没有凝聚力。
资源、人脉不像京圈、港圈整合交换，明明有标杆旗帜章国师，却不像京圈有王硕这般的人物拧成绳，偏偏划分两个山头。
章国师的秦川帮，贾科长的晋西帮。
可是在互联网资本控制的主流商业片环境下，顾摄影不复当年《孔雀》的荣光，丢掉话语权。
贾科长又长期游离商业化市场，他是六代文艺标杆，走的是国际路线，戛纳嫡系。
以至于整个西北圈，一盘散沙，人心不齐。
所以，章国师在《三枪拍案惊奇》出现滑铁卢，立刻就招到京圈文艺界笔杆子口诛笔伐，狂轰滥炸。
烂片，江郎才尽，水平不够，哪里比得上冯裤子、陈皑鸽的论调甚嚣尘上。
呵呵，冯裤子冯大炮暂且不论，陈皑鸽？
不就靠一部《霸王别姬》吃老本，后面部部烂片，文艺媒体只见夸，不见贬，不就是屁股决定脑袋吗！
进影视圈，没有山头不可能！
虽然不同圈子间，也是有合作的，但只有在本圈子内混好了才有出圈的可能性。
进京圈捧四九城大院爷们的臭脚？
还是入港圈给那帮夜郎自大的年轻港星做配？
老子摊牌啦，我叶秦渴望进西北圈混着。
凝视纯白界面，演出通告显示着70%的成功率，心中大定。
在安抚完小女友后，兴奋地吹起口哨，做好一份番茄酱沙拉，煮好青菜萝卜，慢慢地端上桌。
吧唧吧唧，赵颖宝啃着鸡腿，满嘴流油。
叶秦吞吞口水，这个丫头，太可恨啦！
果断地冲上前去，双手摁住她的肩膀，粗暴地下嘴。
一分钟，唇分。
赵颖宝被吻得晕头转向，迷糊道：“唔，你，你干嘛！”
叶秦舔舔嘴巴，不能吃肉，沾点油腥总可以吧。
080 试戏
嘀嘀嘀！
李大维按动二手桑坦纳的喇叭，伴随着尖锐的声音，一个干瘦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叶秦打开副驾驶座车门，钻入车内：“李导。”
“嚯！”
李大维瞅见他脸上没肉的模样，简直像大白天撞鬼，倒吸一口气：
“嘶，你小子够狠，你这一周减了多少？”
“21斤。”
“行，有陈厂花的劲儿，就冲这个，你这朋友我认了。”
李大维竖起大拇指，拍胸脯保证。“这部电影如果没选上，我替你再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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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微笑道：“有您这句话，减成这样值了。”
“嘚，甭叫李导，虽然我比你大一轮，哥不用喊啦，叫我大卫。”
李大维上下打量，遗憾道：“可惜，可惜啦，我去年刚拍完《梦幻天堂》，不然就找你当男二。”
“今年不打算拍一部？”叶秦好奇道。
“今年我得去公关，看看《走着瞧》能不能帮我拿几个奖。”
李大维启动桑坦纳道：“诶，你也来啊，10月的金鸡百花节，正好周一见跟马司令一块，空出一个邀请函。”
“行！”
嘿，这也算一个成就吧，第一次登台金鸡百花电影节。
叶秦满心期待，自己苦练的签名总算派上用场！
……………………………………
火速开过四道口，兜兜转转，路过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再向西三环中路而去，直插云霄的中央电视台掠过车窗。
李大维的桑坦纳够破，却开得够快，一路绿灯畅通无阻，标志一个好兆头。
章一白住的是宇宙中心华清嘉园，小区乱糟糟，09年这会儿2万一平，两百万一套，21年再看，1300万！
叶秦看得直流口水，他不懂炒股也不会投资，写文娱倒记下不少暴富的时间点。
很多人一辈子爽不到一次，他怎么着都得跨过爽进制，超爽一把吧！
比如永远的利好茅台？
比如今年9月的比特币？
再比如，万年不倒的买房寓公？反正房价太低，年轻人没有努力的动力，让我给年轻人加点助力！
咔。
开门的是章一白的老婆，沈蔚。
“是大伟啊，进来吧，一白正等你们呢。”
“沈老师。”
叶秦弯腰示好，进屋换鞋，然后在沈蔚的带路下，走过玄关，来到宽敞通透的客厅。
正前方的布艺沙发上，端坐着肥头大耳戴副眼镜的，便是章一白。
后世叶秦看过他的照片，而在他右侧，有一个短寸细眼同样肥胖的男人，认不出来历。
“大卫，这位谁啊？”
“王海锋王总，香江星皓影业的老板，专投文艺片市场，许鞍花的《男人四十》，黎苗雪的《恋之风景》，都是他投的。”
李大伟窃窃道：“在海外发行卖片，尤其是欧洲霓虹有声量，有自己专门渠道，在香江也吃的开。”
叶秦恍然大悟，难怪这部小成本电影能找来曾之伟、莫文微，根子原来在这儿。
“范税冰被禁的《apple》知道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还看过，范税冰“牺牲”最大的一部呗。
叶秦耸耸肩，因为我戴着一双黄色的眼镜，我同意官方封禁。
“这片子，这个王总也跟投，借助他的关系，在霓虹、棒子、欧罗巴转一圈，才曲线捞回本。”
那是他们自己作，光电一开始只要求删减激情戏，要知道连香江都列三级，得有多青色。
深怕在内地赔本，违规玩暗度陈仓，把未删减版放柏林电影节上映，不封杀才怪！
叶秦撇撇嘴，贵圈电影人啊，表面谈艺术，骨子里都是生意。
“王总。”
他客套地弯腰，不卑不亢，而王海锋只是扫了一眼。
一个试戏配角的演员自然不入法眼。
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冯争。冯争是谁？这得问大甜甜啦。
“鹅城男神！”
充满惊喜的爽朗女声，打破凝重的氛围，一下子吸引住叶秦。
抬眼一瞧，眉眼弯弯，眼睛圆溜，巴掌脸，尖下巴，整一个精神少女，这还是马小胖？
叶秦眨眨眼，几乎不敢相信是后世忽胖忽瘦的西北圈小公主。
“思春！”
马思春挥舞的手瞬间一僵，怯怯地瞟了眼身旁一副正宫娘娘威仪的女人。
“小姨。”
“蒋老师。”叶秦不敢装大，面前这位可是西北圈铁娘子，导演太太团大能。
“鹅城男神？”
蒋文丽投以目光，稀奇地打量这个骨皮瘦削的少年，“思春，什么是鹅城男神？”
章一白、王海锋顿生兴趣，就听20岁的马思春摇摆双腿，天真烂漫地说起叶秦的骄人事迹。
“瞧不出来，你在网络上还出过这么大风头？”李大维悄声问。
迎着大佬们异样的眼神，叶秦摸摸鼻子，心里腹诽，难道你们丫的都不上网吗？
“那更好，演过戏，又自带人气。跟思春一样，不用试戏，大志这个角色就是你的。”
章一白毫不犹豫地同意，但随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不过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个审美，喜欢这种麻杆瘦的娘，奶油小生？”
我听出来了，你想喊“娘炮”。
叶秦撇撇嘴，甭把我跟后世涂脂抹粉的爱豆们相比，膈应！
“哪里啊，章叔叔，他之前不是这样的，呶，我手机里存着他照片呢。”
马思春被激起逆反心态，拿出手机：“有图有真相！”
章一白身子歪斜，探头一瞅，抬头看看叶秦，低头望望照片，越比对，神色越发古怪。
“这是一个人，突然怎么精瘦成这样？”
“章老师，你觉得他的模样像不像小川？”李大维试探道。
“小川，他？”章一白一怔。“你想演‘小川’？”
王海锋、蒋文丽随之投来审视的目光。
“章导，我听到男主角没有定下来，就想试试，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叶秦锋芒毕露，此刻不是内敛的时候，该争的机遇拼死都要争一把。
“一场戏，一个片段就够。”
章一白面色凝重，“可是昨天太合麦田推了一个人，他们唱跳男团的里一个小孩，叫檀次剑，很有灵性。”
檀次剑？
《三国机密之潜龙在渊》的曹丕？
叶秦心里一紧，如果单单只是他，倒无所担心，只是忌惮背后的太合麦田。
它在宋科的管理下走出颓势，在盗版猖獗、免费下载的恶劣音乐市场环境，依然能靠刀狼、春哥等歌手歌曲版权盈利。
虽然是一家音乐公司，盘子人脉可不是偏居一隅的永乐公司能比。
何况他跟宋科有一段渊源，这个“小奶茶伦”便是他首次在媒体采访点评。
心跳不免加速，最怕30%的失败率触发，章一白直接三连，不，不要，不可以。
“章老师，他为了争取一个机会，7天减了20斤！”李大维继续争取。
“20斤！”
马思春打量叶秦这副消瘦憔悴，犹如林黛玉弱不禁风的小受男样，少女心爆发：
“章叔叔，他这么努力，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吧？”
“马思春！”蒋文丽板着脸。
马思春嘟囔道：“小姨，20斤呐，我一个月减5斤都想死。”
“有点意思。”
满脸冷漠的王海锋不禁动容，“章导，角色定了吗？没有的话，看在这么自残牺牲的份上，怎么都得给个机会。”
“行，试试吧。”
章一白抽出一本厚厚的装订本，扔到桌上，“这是剧本，你挑一段好好琢磨，给你10分钟，怎么样？”
“不用，章导，现在可以开始，我就演大卫给我剧纸上的一段。”
叶秦立刻心放肚子，只要给他表演的机会，非撬到这部电影的男主！
“哪段？”
章一白扶了扶眼镜，在李大为的提醒下，翻到烤鸭店里表演的情景片段。
“这段，‘差点儿没认出来’，一句台词，你演这一出？”
王海锋感兴趣道：“够狂，章导让他演，真能演出来，就他啦！”
就等这句话。
叶秦憋住笑，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开始。
“那就试试。思春，你来搭戏。”蒋文丽跟着起哄。
“喔，小姨。”
叶秦看着长相清纯的马思春规规矩矩地站起身，面对三方大佬的注视，却不曾怯场打怵。
毕竟是蒋娘娘的贵戚，7岁的时候就带着跑戏，《大宅门》里专门演蒋娘娘年少时的角色，少年白玉婷。
戏是桑拿房情境体验之前的情景，青青出乎意料地从大志的车里下来，冲小川打招呼。
台词只有一句，“小川，好久不见啊。”
叶秦凝望着马思春，今天她穿一身的白，洁白的短袖衫，洁白的及膝长裙，洁白的棉袜布鞋。
跟他想象中，跟系统情境体验里的青青打扮得一模一样，都是圣洁白莲花。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所谓的女神，不过也是一俗人！
叶秦面如死水，面对大志他更多的是愤怒，可面对青青，心情五味杂陈。
冲动又抑制，愤怒又苦闷，隐忍又爆发。
矛盾在这一刻张力十足！
马思春被瞪得害怕，不由向后退缩，愧疚难安地捂住心口：“我不是青青。”
“够啦！”章一白一拍大腿道。
我艹！
叶秦正准备吐词，猛地一打断，就像即将开枪突然卡壳的机枪，酝酿积蓄的情绪无处宣泄，硬生生憋出内伤。
他无奈又郁闷，我台词还没说呢？
081 有系统真的不能为所欲为（感谢风风之大的打赏！）
【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秘岸》
人物：小川（男一）
成功率：63.7%（↓）
当被章一白粗暴地中断表演，叶秦马上调出界面。
成功率小崩盘，就像炒股，明明线上阴线满仓看涨，没等几个涨停，章一白像大鳄庄家直接猛地朝他的心口重锤一记，狠狠地砸盘，抛空放水，股价持续跳水。
一下子跌落六个点，然而自己竟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继续往下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到跌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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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我的速效救心丸呢！
刚刚挂在脸上准备接受表扬的笑容，登时僵硬，也不知是不是减重过度，瞬即感觉头晕目眩。
全场陷入死一般的静默。
忽然，一阵杂乱无序的翻书声，细若蚊蝇地响起。
唰唰的翻书声消失的同时，章一白发问道：“你叫‘叶秦’是吧？”
叶秦自觉身处在古D县城衙门，双膝跪地，静静地聆听县太爷的审判发落。
“表演的很出彩。”
章一白转头看向蒋文丽，她打叶秦的面部表情出现时，事不关己的轻松坐姿立刻不在，一副有话不吐不快的样子。
“蒋老师，要不你来评点几句？”
叶秦吞了吞口水，大佬们，你们搁这里现场直播《我就是演员》嘛！
他满脸期冀地望向蒋文丽，希望她能给仍在下跌的成功率按下暂停键。
“层次做的非常好，那种青春小男生、小女生之间感情纠葛铺的很有变化。”
蒋文丽眼里划过一道微不可查的目光，不经意道：“年轻人，你是不是真有这种体验？”
什么体验？
被绿？
叶秦脸色一沉，蒋娘娘，虽然我敬重你，但要这么说我告你诽谤，我生活里没有绿。
果断澄清道：“蒋老师，没有，是我根据剧纸上的桥段，自己琢磨出来。”
蒋文丽啪地一拍掌：“对！”
这个“对”一脱口，不但往叶秦心口又来一记重锤，更是一脚猛踩油门，让成功率更狂跌不止。
62.8%，62.7%……
“这一点需要批评，在演戏前如果你身为一个演员，没有深入了解自己演绎的角色，单纯靠一句台词，推敲整个人物，已经超出表现派的范畴，你是在用自己的想象碰撞已定的剧本。”
蒋文丽砸吧着嘴，“你天赋很高，但这么做不行，是吧，章导？”
不是吧，这可是按照金手指上的指导表演，一周的磨炼达到80分的高水平？
网文里这会儿不该是“震惊”、“狂喜”，然后直呼，你他娘真是一个天才！
叶秦难以置信。
被自己演技完爆的马思春更加傻眼，悄声道：“小姨，这还不好啊，有这种水平的话，我还进什么中传播音系，中戏、北电不是手到擒来！”
“别插话，听导演怎么说。”蒋文丽摆摆手。
“你这出戏，有高级的表演设计，我相信你说出的那句台词，也有高级的处理。”
章一白摇摇头，“但不自然。什么是自然，我要的是一拳一拳砸在你胸口，只能闷哼承受。”
“压抑？”
叶秦挑挑眉，合着自己演得太丰富，演过头啦？
章一白摘下眼镜，揉揉鼻梁道：“爆发不需要你在这一场表露，铺垫，不然打架打什么！”
这一句，像一把刀，狠狠一挥砍去10%的成功率。
叶秦心在滴血，在线PDD，是导演就来砍一刀。
偏偏他不敢反驳，在互联网资本下场前，煤老板、房地产老板投资的剧组，奉行导演中心制。
一名演员表演人物角色，首先取悦的不是观众，而是导演。
而导演的标准，最基本的是完成的够不够准确，然后是完成度有多高。
后世人人调侃张结的鼻孔尔康用力过猛，浮夸造作，难道小燕子、尔琪、紫薇、皇阿玛哪个不是外放浮夸，蹬鼻子张眼睛，声泪俱下？
琼摇阿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没有这种效果，就是演员不合格，不配演琼瑶剧。
跟马司令一块演《还珠格格3》的皇奕，曾经面试《情深深雨蒙蒙》，被刷的理由是哭的太丑。
要求哭起来的时候，眼睛一定要含泪，到差不多说完台词，才可以让眼泪一粒一粒掉下来。
最会哭的陈得容，因次成为最受器重的琼瑶女郎。
“章导，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望着骤停到50%的成功率，叶秦心有不甘，又一次主动争取。
蒋文丽惜才道：“章导，我看要得，现在肯吃苦有演技的年轻人蛮少见，不如再试试？”
“我看可以。”王海锋附和道。
感受到出品方、主演的双重压力，章一白不管有没有想法，都得捏着鼻子认下。
叶秦急忙弯腰感谢，这一回的试镜，完全脱离于剧本，要求面对一个姐姐型的演员，就是马思春时，眼睁睁看她把自己送的情书，丢在地上，狠狠地脚踩践踏。
“现在网上有个词很流行，叫‘舔狗’，你照这个方向演。”
章一白重新戴回眼睛，揭开茶杯吹吹风，一副面试主考官的姿态。
舔狗，这个我熟啊！
叶秦抖擞精神，可万一又失误怎么办？
“叮，宿主使用‘演技在线’，签到点消耗20点，获取黄金级演技。”
“检索剧本，参考对象：彭雨畅。”
狗哥，全靠你啦，金马奖影帝提名！
…………………………
“那就开始演吧！”
酝酿十五分钟左右，李大伟大气不敢喘，手心捏着一把汗，视线锁定在少男少女两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思春双指捏住一张白纸，翻翻嫌弃的白眼，当着叶秦的面，松开手。
无情到没有照顾仰慕者的任何感受，追她的人可以绕地球一圈，西北圈的小公主根本不愁嫁！
咚，咚。
她踩完第一脚，用力地碾了几下，照蒋文丽指点的，得意地抬起鞋底，“留着好好珍藏吧，古驰的鞋印！”
“慢着！”
叶秦在叮达人的辅助下，彭玉畅的处理明显是做减法。
面部无悲无喜，仿佛早已习惯。
看了眼甩身而去的女孩，目光不怒而是温柔。
在马思春不解的视线里，竟恬不知耻地俯下身，拾起印有浅浅鞋印的白纸：
“这个印子不够清楚，再踩一个更清晰的我留做纪念。”
“哈哈，这个自编的台词，演的好啊！”
王海锋忍不住地夸赞，操着一口粤普道：“很自然，让我看到柳乐有弥。”
“王总，我倒觉得更像夏宇。”蒋文丽蹙下眉头。
嚯，这个评价可把叶秦乐坏，彭于畅的确未来可期！
夏宇，不必说，威尼斯影帝。
柳乐有弥，最年轻戛纳影帝，还是算了吧。
当初之所以能击败梁满大，主要是当时评委喜欢《无人知晓》，更甚《2046》，评价演技，也叫“浑然天成。”
然后浑然天成没了，就成伤仲永啦。
“啊，不管像谁吧，总之章导，你觉得合不合适主角呢？”王海锋询问道。
叶秦深深地呼口气，瞧了眼成功率极速上扬回77%，满脸的阴霾荡然无存，唇角露出浅浅的笑弧。
马思春直直地盯着，目光潋滟，就见他被章一白拍了拍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你会跳舞吗？”
叶秦迷迷瞪瞪，不是吧，临门一脚你还要求特殊才艺？
弱弱道：“不会，但章导，我可以学。”
“不，不会更好，你就演小川。”章一白笑眯眯道，“但是，你能保证拍戏期间，一直保证这个形体吗？”
怎么不能，不就是每天继续跳绳嘛！
叶秦郑重地答应，接下来气氛便轻松畅快，因为涉及到签约，不能完全由自己出面洽谈，一旦在片酬、待遇等问题上谈崩，很难再挽回。
这个时候，需要背锅位的经纪人前来参见，他果断地打给杨曼。
一听自己又背着公司接一部电影，她第一反应是：“什么电影，谁导的，小投资的电影千万不能拍，合同还没签吧？”
一系列问题直接丢来，叶秦一一回答。
杨曼道：“章一白，有名无实，电影没有票房，电视剧只有两部，都没成绩，片酬也不高，没必要接。”
果然，小公司，小格局，小眼界。
叶秦翻翻白眼，你管“青春片教父”有名无实，瞎说什么大实话，不过他至少贩卖青春，赚了一波大票房。
他不理会反对，“杨姐，你能这两天来趟燕京嘛。你不方便，派个执行经纪人。”
“叶秦，你不能擅作主张，公司和我对你是有规划，年初因为你的二郎神火爆，已经给你物色到几部新戏，甚至有男二。”
杨曼板着脸道：“而且程总拍板的新《西游记》的项目，里面的唐僧内定你来演，你这样做，让公司很难办啊。”
“主演，曾之伟，蒋文丽，莫文卫。”
叶秦一连报出三个名字，就像往杨曼的脸上扇了三记耳光，响亮无比，瞬间让她没了往下说的勇气。
电话里一阵沉默以后，依稀能听到她急促沉重的呼吸声。
“我知道，我订当晚的航班马上过去。”
叶秦摇头叹气，忽然间一愣，主演我是不是漏了个人？
哎，难道我吹神不配有姓名吗！
082 剧本人物小传（求推荐，求收藏！）
燕京火车西站，依旧人山人海人挤人。
片酬2万，杀青结清，从5月24日到9月1日，预计三个多月时长。
小成本文艺片，也不计较钱，奔着人去的。
即将离开雾霾严重的燕京四九城，出发到山城两江汇。
“哥哥，到山城要注意饮食，川渝火锅听说很辣，容易上火……”
叶秦瞅瞅皮包骨的手臂，我倒想尝尝，可身体不允许啊！
耳畔边，赵颖宝老母亲般喋喋不休，感动之余，急忙打断道：
“颖宝，你什么时候杀青？”
赵颖宝手指戳着下巴，眼睛骨碌转动：
“唔，月底吧，然后安姐姐把我介绍给她好闺蜜，陈桥恩！”
“那不是又有两三个月见不到。”
叶秦情绪低落，他们认识将近一年，可满打满算在一块的时间，不超过4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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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赵颖宝也是特意从剧组请假。
这对热恋中的男女，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考验。
天天电话粥已经喂不饱自己。
“哥哥，我们都在事业上升期呢，忍忍！”
赵颖宝宽慰道：“以前我在华宜只有个小透明，现在有安姐姐，连之前对我爱搭不理的号郝如，都开始替我找资源。”
“给我塞了一部《锣鼓巷》，好在跟《佳期如梦》没撞档，可是说来巧诶，这次我又跟那个冯少峰一个剧组！”
“颖宝！”
叶秦一个激灵，隐约感到不详，这丫头，可是跟捕鱼达人一块演过6部剧！
他神情严肃道：“离他远点。”
赵颖宝嬉笑道：“哥哥你还吃醋，安啦，他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个小配啊！”
叶秦拍拍额头，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有难题，多找月如女侠，债多不压身。”
赵颖宝吐了下舌头道：“当然啦，反正欠的人情，有你替我还。”
这是养个活祖宗。
叶秦提着行李箱，跟赵颖宝手牵手，走向约定集合的地点。
车站广场有醒目的地标，以龙为图腾的红色雕塑，由三条巨龙组成蒸蒸日上的的红色球形，腾空而跃，形似火焰。
名曰：“国风”。
此时，雕塑下方，叶秦看到蒋文丽、马思春的身影。
“这里，这里！”马思春蹦蹦跳跳地招招手。
“她是谁？”赵颖宝鼓起包子脸。
“你蒋妈妈的侄女。”叶秦感觉到手臂隐隐作疼。
“你不许靠近她。”
叶秦苦笑，赵颖宝，说捕鱼达人的时候我可没掐你！
“我就算愿意，你蒋妈妈也得答应。”
“这还差不多。”
赵颖宝松开手，拘谨紧张地面对蒋文丽，跟着叶秦异口同声：“蒋老师。”
蒋文丽轻咦一声，“这是，你，你是不是演金婚，噢，佟多多！”
热播剧《金婚》过去一年，竟然还认得出来，可把赵颖宝激动坏了。
“蒋老师，你还认识我啊？”
“能不认识吗，你也算我的‘女儿’嘛！”
蒋文丽看了看两人，露出会心一笑：“你们俩这是，呵呵，很好很好。”
说着睨了眼马思春，她的整个脸瞬间垮下。
正好，提前打预防针。
叶秦松口气，打完招呼，领着赵颖宝自觉地躲到一旁，开始悄悄话。
“蒋老师的气色好差啊，年初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章静门，不会是真的吧？”
“嘘。”
叶秦伸出手指，抵在唇间，“不要乱说，蒋老师这次是带她侄女，顺道散散心。”
……………………
咕咚，咕咚。
火车车厢摇摇晃晃。
软卧铺留给章一白等主创，还有剧组的女士包圆，本来像叶秦这样的主演，无论如何拥有一张软卧票。
但他主动推让，小小地刷一波好感度。
叶秦躺在上铺，根据剧本大纲，费神地攥写人物小传。
金手指签到的课程还只是基础，黄金等级也没找到精修。
幸亏蒋娘娘厚恩，愿意指点一二，把去年拍的《立春》写的小传送给自己琢磨：
【王彩玲】
【影片的女主人公】
【刚出现时三十五六岁，看着似乎比她的实际年龄还要老，典型那种“从来就没年轻过”的类型。】
【玉彩玲外貌不佳，膀大腰圆，人整个长得很“糙”。长期的独身生活、精神抑郁导致内分泌紊乱，让她脸颊上布满黑斑和疙瘩。
【………她的精神是清高的，但在别人看来她是自卑的。】
从性别、年龄、外貌、生理情况、精神状况、心理意识，像手术刀，一点一点剖开大体老师。
叶秦照葫芦画瓢，寥寥几笔：
小川，山城一般中校高三学生，18岁高考失利，即将毕业。
他像以前码文娱小说构建人设。
人物彼时的情况，高考分预计不高，志愿能填报的顶多是大专技校，到底是复读，还是读书？
又或者港片看多混社会，然后出人头地，小有名气，社会大哥，最后，蹲牢狱、吃枪子？
可像叶秦扮演的这副懦弱的躯壳，分分钟出道即死亡，直接被人打死。
该怎么抉择？
精神层面：茫然无措，忧伤困乏……
哒哒哒哒。
叶秦捏着按压式圆珠笔，按压，弹起。
“诶，哥们，跟你打听个事。”
“什么事？”
叶秦探出头往下一看，只见林彬跟睡自己下铺的青年聊天，短发黑肤，形似章伟。
“你认不认识叶秦？”
呦，找我？
叶秦挑眉，看向这位章一白从北舞找来的跨界演员，递歌眼色，制止林彬说话。
“认识啊。”
“我叫段伯文。”
段伯文从烟盒里取出两支利群，分别丢出。
“你能告诉我他人在软卧的哪个位置，我想看看。”
“你看他干嘛，你们俩认识？”
叶秦从三层的上铺翻下来，把利群拿到鼻间嗅嗅。
段伯文捞出打火机，点火道：“不认识。只是我这个角色，听说原本定他对吧？”
叶秦俯下身，叼着烟对准火，烟卷慢慢地变黑变红，一缕缕淡雾飘散。
瞅了眼这个浓眉大眼的青年，“没错，他争取到男一，怎么，你想跟他提前对白？”
“对白，什么叫对白？”段伯文愣住，“我不是表演出身，听不懂专业术语。”
叶秦翻翻白眼。
我知道，你在《演员请就位》那集我看过，迷之自信：
“我没有学过表演，但我来这儿，就是要拿冠军。”
撇撇嘴，看在一支烟的份上，之后又有对手戏，耐着性子解释。
“这是对白啊，那不是，我找他比试！”
段伯文嘿然一笑道：“我觉得我虽然演大志，可我演小川也不会差，想跟他比比。”
“他既然能被导演选上，为什么我不行呢？”
好家伙，你当着我的面说，要跟我battle？
哥们，你牛啊，不愧是你！
自恋体。
叶秦深深吸口气，“就算导演肯，角色都已经定了，你把他替了，谁演大志？”
“他啊，谁强谁就是主角。”
段伯文昂起下巴，一副“我是国际巨星”的姿态。
嘚，我算明白，章一白怎么挑他当大志。
不用演，简直本色啊！
林彬看不下要回怼，叶秦笑盈盈地拦下来：“你都没学过表演，这么自信，他可演过几部电视剧。”
“没学啊，表演需要学嘛，全凭感觉。”
段伯文不屑道：“我前两部电影，导演都夸我戏感好，有灵性，他一个演电视剧的而已。”
“不就是演二郎神，网上说很火嘛，长的帅就能拍电影，还要我们演员干嘛？”
诶，你说准啦，长的帅还真能拍电影。
叶秦笑眯眯道：“给他作配啊。”
段伯文噎到，愤懑道：“哼，那我宁愿不接戏。”
这点骨气，叶秦倒很欣赏，可是不知道在2010年以后的烂片时代，能不能坚持。
“咳咳，他能被章导看上，显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段伯文冷哼道：“我被导演看中，难道没有过人之处？”
嘚，混不吝，演艺圈滚刀肉啊。
想跟你好好说话，毕竟一个剧组。
mmp，真就退一步越想越气。
叶秦也不装，把烟头丢进喝剩的矿泉水瓶，一个灵猿上树，爬回到上铺，懒地搭理。
等演对手戏再说。
“诶，哥们，你还没告诉我，他人在哪个软铺？”
“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就是。”
083 香江掌门人（感谢柳轻臣、naitomea大大的月票！！）
山城，阳光普照这座依山而建的城市。
黄家垭口，渝中地区最大的棚户区。
就在解放碑附近的老筒子楼，美术组已经重新装修一间民宅，只等主演集齐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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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榻的宾馆位于隔江对岸的步行街商圈，三星级别，繁华与落后，就像美女与野兽。
叶秦一路搜索，还是没有找到程奕讯的身影。
他这个搜集狂魔，怎么会错过医生的签名，唱片早就买好。
而且是正版。
绝对不会犯佟湘玉的错误。
拍《大灌篮》的时候，佟湘玉不小心买了高仿的盗版碟，托黄博请周董签，双倍尴尬。
“叶哥，叶哥！”
林彬兴匆匆地在走廊里跑动。
“你怎么在这里啊，奖门人来啦，章导让你赶紧过去，主演阵容见个面，相互认识。”
“程奕讯来了吗？”
叶秦的关注点，让林彬一脸懵逼，无语道：“哥，我亲哥，程奕讯哪能跟曾之伟比啊，他可是香江掌门人，多少人想接触都没机会。”
“快点吧，别让段伯文抢先，那小子已经贴脸啦！”
叶秦不以为然，我又不是女人，贴脸有什么用，罗汉果也得接受啊？
香江掌门人，可不像宣传的慈眉善目，骨子里lsp一枚，跟吴雨森一路货色，看不上内娱，只是贪图内地的市场。
尤其一想到，《棒子老虎鸡》里，糖糖跟掌门人，咳咳。
…………
方才下楼，走到门口。
叶秦看见曾之伟一副大哥风范，一圈的保镖护驾，堪比琛哥北上，猛龙过江。
里一层外一层，阵势比健身房遇到的大甜甜，只大不小。
“好啦，都让让吧！”章一白亲自当开路先锋。
接待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如鸟兽散，赶紧闪出一条大路。
这时候该说，“彼可取而代之”，还是，“大丈夫当如是也”？
叶秦不由地畅想自己成为大佬的模样，现在嘛，乖乖从小弟开始干起。
小心谨慎，深怕一个不好，给哪个大佬坏印象。
按见面接待的次序，他理应站在蒋文丽身旁，但那个位置此刻是马思春，没辙，贵戚。
可马思春后面的位置，段伯文却牢牢占住，像钉子死死地钉住，寸步不让。
“喂，先来后到，这里可不分主演配演。”
“你高兴就好。”
叶秦摊摊手，打火车下来，这货就跟自己不对付，整一个没头脑、不高兴的结合体。
只见身材矮胖、其貌不扬的曾之伟，正在殷勤地跟蒋文丽套近乎：
“顾太太，久仰大名，久仰大名，顾导在我们香江……”
“他是他，我是我，难道我在香江就没名嘛？”蒋文丽皱皱眉。
“蒋老师说的对。”
曾之伟一怔，维持着笑脸，说了番恭维话。
叶秦勾勾嘴唇，也就是西北圈大能，敢这么跟奖门人说话。
“听说章加瑞导演的《远雷》，女主定了吗？”蒋文丽旁敲侧击道。
曾之伟相视一笑，“陆钏的太太介绍一个好演员。”
叶秦竖起耳朵，隔岸吃瓜，富察皇后秦蓝能推荐谁，霍燕子？
小国际章处境堪忧喽。
“这是我的侄女。”
蒋文丽不着痕迹地把马思春推了出来，“来，叫曾叔叔。”
叶秦看的是一脸羡慕。
虽然立志一代目，可nm看到星二代什么都不做，光环资源人脉雪花般飘来，有种创业一代，看富二代撒币，不想努力啦，好想找个富婆的冲动。
“你好（hou）啊。”
罗汉果商业吹了一波马思春，未来可期，然后朝自己方向走来。
笑盈盈的脸上，毫无热乎劲，强装的假笑罢了。
段伯文抢先双手伸出，满怀激动道：“曾爷。”
“章导，这就是我的崽儿吗？”
罗汉果懒地握手，侧过头：“长得怎么像年初四的样子。”
段伯文一怔，显然没听懂。
叶秦抿抿嘴憋住笑，曾胖子说话真损。
“年初四咁嘅样”，粤东典型的骂人丑的话。
因为香江大年初四就上班，假期休完，996、007的脸色怎么会好看。
可它喵，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脸上写满年初四，难道有钱有势就是帅？
“曾哥，这个年轻人才是！”章一白招招手。
叶秦步伐从容向前，余光里，段伯文表情管理可不怎么样，面色僵硬。
“这就是我的崽儿啊？”
声音沙哑，说话尖锐，这么多debuff叠加于一体，能从《五福星》里的小跟班，傻蠢受气包罗汉果，蜕变成《无间道》的琛哥，叱咤港圈，在内娱混的风生水起，足见曾之伟的能力手段。
“奖门人，我叫叶秦。”
叶秦斟酌措词，干脆喊他的绰号，因为他在翡翠台主持一档十年之久屹立不倒的综艺，就叫《超级游戏奖门人》。
主持风格类似芒果台的快本，趣味游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是让明星嘉宾出丑，让观众看着一个个银幕偶像被“整蛊”。
而奖门人本人可是纵横香江主持界，提携一帮新人，比如衣钵传人王祖兰，地位比何收礼只高不低。
但不足以让他喊“爸爸”，也不会喊“爷”。
“这个仔聪明。”
曾之伟一听果然大喜，默许这个称呼，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脸，可惜身高差距太大，伸直都够不到。
叶秦不得不矮下身，脸蛋被油腻咸湿的胖手拍了又拍：
“蛮靓的嘛，有冠西的味道！”
叶秦：0.0
………………
休息一晚，5月30日，晴，黄道吉日。
曾之伟等香江演员延续传统，拜完关二爷，舞狮放鞭炮，然后正式开机。
因为奖门人的档期问题，剧组优先拍摄他的戏份。
叶秦跟罗汉果交集不多，因而把自己挪到后面的进度。
其实，只有一场简单的夜戏而已，却延到10天后。
叶秦呆在宾馆里，反复翻看剧本，梳理故事梗概：
自己饰演的小川，是一个青涩的高中生，会一手不错的泥塑的手艺，虽然生活贫苦，住在山城破旧的筒子楼。
父亲曾之伟是的哥，母亲蒋文丽白天当看护，晚上兼职兽医。
可见家庭并不富裕。
他本来会像普通家庭孩子一样，念书，考大学，毕业，安安心心当个打工人。
结果高考失利，更严重的是，曾之伟出车祸失踪，死不见尸，搭乘的陪酒女苏丹，也就是莫文薇受伤。
蒋文丽面对高额的赔偿金，还要承担住院费，不得不接跟莫文薇商量后，带回家照顾。
然而父亲失踪，高考失利，初恋分手，小川在三重打击下，悲痛，苦闷，迷茫，压抑，正值青春的他恰巧撞见性感风尘女。
小弟弟，大姐姐，还能有什么故事？
而在聚焦都市荷尔蒙中，底部隐藏着一条诡秘的暗线，是整件事情的根由，也是源头——
骗保。
曾之伟有一笔巨额的人身意外险，他的死能改变家庭的生活。
然而，陪酒女苏丹，竟是曾之伟饰演吴涛的情人，她参与到曾之伟的骗保计划。
瞬间，波谲云诡。
情人、正室又共居一室，还有一个青春躁动压抑的儿子。
悬疑，欲望，人性，青春，都市浮华。
这卡司，这本子，拍出来都没冒出水花？
叶秦摸摸鼻子，十之八九真跟章一白脱不开关系。
突然间，手机的振动声打断胡思乱想。
来自蔡亿侬的电话，她通知自己，6月25日，在横店举办《仙剑3》的首播发布会。
根据协议，他的确需要配合唐人剧的两到三次路演宣传。
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伸伸懒腰出门。
事先已经跟章一白说明情况，这会儿到剧组报备请假！
084 跳车特技
南滨区，长江嘉陵江交汇处。
面朝江水，夏日苦长。
叶秦走过片场，注意力立刻被一辆黄色出租车吸引。
三档车速，预计25码左右，两个头戴橙色头盔的特技人员，先后打开车门，飞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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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戏，演的是莫文味、曾之伟打算制造意外事故，假装司机与乘客双双遇险。
在此之前，他们要排练怎么平安跳车，就这么一段情节。
在正式开拍前，剧组从当地的一家口碑不错的飞车公司，找来几个经验丰富的特技演员，给莫文味、曾志平试演，测试安全装置是否百分百可靠。
和他在《射雕》只是吊吊威亚相比，他们才是真风险。
特技演员一男一女，穿着防磨服，戴着防磨手套，全副武装以外，手臂、膝盖再用透明胶带绑一圈海绵。
砰！
特技演员面朝地，鱼跃而下，没有任何卸力的动作。
只有当薄薄的海绵着地，立刻旋体打转，通过翻滚缓冲，减轻挫伤疼痛。
叶秦签到飞车、机车、跑酷等课程，内行看门道，看他们跳车的时机、卸力的姿势、翻滚的动作，看得有滋有味。
章一白大腹便便地坐在导演椅，能不动就不动，他侧目而视，“有事？”
叶秦道：“事先跟您说好，下个月25号请假。”
“这边的夜戏拍完，放你10天假。”
章一白心不在焉，一看到在曾之伟吃瘪的执行导演安寒瑾，焦急道：
“谈得怎么样，能不能打消念头？”
叶秦侧耳偷听，只听安寒瑾摊摊手：“曾哥死活不同意，他说他是龙虎武师出来的，这么简单的跳车，都用特技替身，内地演员都这么娇贵嘛！”
章一白急道：“可是曾哥他们是主演，万一出意外怎么办，文味什么意见？”
当然唯香江大佬曾之伟马首是瞻。
叶秦看向不远处来回踱步的莫文味，双手搅动，脸上强自镇定。
玩跳车，就算是专业的女特技，照样容易酿成意外事故。
安寒瑾无计可施，苦笑道：“要不章导，您出面劝劝？”
“只能我去了。”
章一白叹一口气的工夫，叶秦眉毛高挑，惊呼道：“她推门的力气不够！”
果真言出法随。
只见女特技一个不慎，车门没有完全打开，向后一跳来不及横扑，左脚膝盖撞在车门上，整个身体顿时侧向摔落。
肩膀结结实实地磕在水泥地，而后惯性地不断向前翻滚。
“不好，要出事！”章一白慌乱道。
剧组工作人员惊惶无措，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他们想补救也无计可施。
眼见女特技滚到前轮车胎前，可能被碾压，几个胆小的女人捂住脸：“啊！”
叶秦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住，冷静地催动大脑，飞车特技里各种紧急避难的方法在脑海浮现。
“用防磨手套磨地，用侧滚翻向右滚！”
宛如救命稻草般，女特技演员立刻抓住。
照做地双手撑地摩擦，缓缓将没有受伤的左肩慢慢贴地，左背形成一个支点，身体成球状滚动，险而又险地反方向躲开。
乱成一团的剧组，刹那间安静无声。
他们不看险些丧命的女特技，几乎全回头看向叶秦。
“看我干吗，赶紧把人送医院啊！”他急眼道。
“你们还楞着干嘛，快送医院。”
曾之伟火急火燎赶来，与奔向女特技的叶秦擦肩而过。
章一白劝道：“你看，之伟哥，不是不让你们上，连这么专业的特技人员都受伤，我看还是上替身吧。”
“上什么替身啊，当年在《富贵列车》，我骑着马敢跳火车！”
曾之伟不屑地摆摆手。
“文味，换上道具服，准备我们上，让他们看看我们香江演员以前是怎么拍电影的，动不动就请替身怎么行！”
说着，咸猪手按耐不住，伸手一搂，却扑了一空。
“文味？”
“曾爷，文味姐去看她的特技替身。”她的女助理战战兢兢道。
曾之伟一双眼睛，闪烁着精光看去，曼妙高挑的背影，翩翩而去。
……………………
“怎么样？”
叶秦的背后，忽而传来一声甜美的港普，但不似其他的港台明星口音很重，国语相当标准。
他扭身一看，赫然是karen姐，这就不奇怪。
keren，是莫文味的英文名，也是她发行的第一章粤语专辑名，可惜反响平平。
好在听从星爷的建议，坚持往歌唱方向发展，这才有了香江第一位拿下国语最佳演唱专辑奖的金曲歌后。
但尴尬的是，她的粤语歌成绩不如国语。
“她可能骨裂。”
望着女特技嘶嘶惨痛的呻吟，叶秦瞄了眼她的右小腿像充气般肿胀，“可能还有骨折。”
“这么严重。”莫文味双手交叉紧握在一块。
章一白派来处理的剧务长，像看一只蚂蚁一样轻轻一瞟。
“赶紧把人拉走，再换个人，不要耽误拍戏时间。”
一声令下，围着的工作人员一拥而上。
一看各个没有经过应急救治的培训，叶秦皱皱眉，赶紧喊停：“慢着，她下肢水肿，不能扶，必须抬她上车！”
剧务长满不在乎，“废这么多事干嘛，抬和扶差不多，赶紧扶走，不要拖慢拍摄进度。”
叶秦神情微怒，nmd，特技就不是人？
“我们两个一块帮忙，不就可以抬吗？”莫文味制止工作人员，“你来指挥该怎么抬？”
“karen姐，哪里能让你亲自动手。”
剧务长缩缩头，幽怨地斜睨了眼叶秦，“哎哎，你们四个过来抬人。”
欺软怕硬，什么玩意儿！
叶秦撇撇嘴，到底是自己咖位不够，人微言轻。
娱乐圈只有实力才配得到尊重！
……………………
“原来《烟花易冷》是你唱的啊，我听过，很有杰仑的味道！”
莫文味因为女特技的事，打破陌生感，彼此越聊越起劲。
两个人走回片场的路上时，说说笑笑，然而一进入到导演大棚，顿感气氛剑拔弩张。
章一白、曾之伟吵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只为该不该亲自上场争论不休。
“karen，准备一下，让章导看看我们香江怎么拍这种桥段！”
莫文味被曾之伟道德绑架，为难地强撑笑容。
“章导，奖门人，我有一个主意。”
叶秦灵机一动，想到一种折中的方法：“不如让出租车保持静止，只拍你们的近景戏份。”
“动态的部分交给特技老师。这样，危险程度下降很多。”
章一白一听大有可行性，啧啧称赞：“好主意，曾哥，这是个好主意。”
莫文味立刻投来感激的眼神。
曾之伟露出招牌的“咧嘴笑”：“靓仔，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东西啊，挺在行的嘛？”
“奖门人，我以前也是一个武行。”叶秦回答道。
“喔，你也是武行？”
曾之伟嗤笑道：“你瘦成这样，都能当武行，你们内地的武行太轻松吧！”
章一白解释道：“之伟哥，他之前可不差子弹，魁梧得很，是为了这个角色变成这样的，减肌减肥，足足瘦了20斤呢！”
这个20斤，更加让曾之伟提起对叶秦的兴趣。
“喔，子弹呐？”
叶秦注意到港圈掌门人颇为欣赏地看着自己。
系统怎么推出好感功能，刷个大佬好感度+10086。
“想不到我这个契仔不露相啊，哈哈。”
曾之伟笑呵呵道：“好吧，我这个老子就听他一回。”
大佬强硬的语气一松动，一众陪笑的发自内心松一口气。
“行驶中的跳车场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不要再发生刚才的意外！”
叶秦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立flag吗？
085 您另请高明吧
“第3场第4镜第3次，a！”
场记板一打，静止的黄色出租车里，坐在主驾驶座的曾之伟，打开车门，鱼跃而出，圆溜溜像一个皮球的身材横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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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他就像皮球触地滚动，在地上连打几个滚，十分滑稽。
叶秦站在监视器旁，强忍住笑意。
刚才临危救急的表现，他被章一白喊到导演组待命，至于从飞车公司请来的特技顾问，也就是公司的老板，已经亲自上阵。
“这遍过了，下一条，剧务组，把出租车往前抬，karen准备啊！”
虽然是静止跳车，但是他们依旧卯足力气，插水式弃车表演。
砰！
砰砰！！
隔着监视器，也能从画面中感受到身体跟地面剧烈的碰撞。
“诶，karen怎么倒地上不动啦，快，看看什么情况！”
章一白匆忙地摘下监听耳机，从车厢跳出的莫文味一直躺在地上，没有像前几个镜头站起。
“你快跟我过去看看。”
叶秦翻翻白眼，您不能另请高明吗，飞车公司的特技指导呢？
吐槽归吐槽，第一时间出现莫文味身边，她被女助理小心扶起，银牙紧咬，冷汗不断地沁出。
“karen，有没有事，需不需要去医院？”章一白关切道。
叶秦一本正经道：“karen姐，衣服拉开让我看看。”
“这样？”莫文味扯开防磨服的领口，香肩外露，一片淤青。
“不够大，再拉大点，看看里面有没有伤？”曾之伟把头凑过来，探头探脑。
艹，这个lsp。
叶秦似是无意地挪动身体，遮挡住奖门人的视线。
然后端详莫文味的伤口，玉肌般的锁骨白里透着紫红，一道一道，皮下凝聚着淤血。
“肩膀只是轻微磕伤，应该没有大碍。”
“还好不让他们拍摄太危险的镜头，他们这么拼，搞不好会出事！”
章一白大呼庆幸，再看看叶秦，愈发顺眼，来自大佬的好感度又加一。
“叶，叶秦，好了吗？”莫文味脸颊绯红。
几个意思？
叶秦蹙下眉，恍然大悟。
只顾观察肩膀的伤情，敞开的口子里有什么，清晰可见。
可好像什么都没有，紫色花，然后一片坦途。
“咳咳。”
叶秦虽然跟赵颖宝身经百战，已经是骁勇悍将，像常山赵子龙在曹营七进七出，也不是没有。
但这不是没关灯嘛！
害羞地站起身，别过头道：“没什么大问题，karen姐，涂点扶他林，热敷，不过不能再跳了。”
章一白大呼口气，“这条算过吧，接下来你们都不用跳，后面交给专业的特技人员。”
………………
曾之伟的flag倒下了。
行驶跳车的戏码果然拍得并不顺利。
这家合作的飞车特技公司，似乎只有最开始的男女特技专业，其他仿佛是临时凑数的武行。
有操作不当，原本规定两档车速，不小心提速到三四挡，车速过快跳车，结果摔得全身是伤。
看得叶秦一脸无语，不堪入目啊，还有跳车不按基本法，说好的鱼跃不跃，竟敢向前跳。
跳车能向前跳吗？
跳车的瞬间，身体可是会惯性加速向前，车速慢点，顶多站立不稳摔在地上，车速够快，直接摔得人仰马翻。
幸亏安全帽不是几块钱淘的残次品，否则后脑勺着地，命就丢在这里。
曾之伟摇头嗤笑：“这批内地特技也太业余，如果这会儿是香江特技演员，3，2，1，咔，一条就过。”
叶秦满嘴不是滋味，偏偏没办法辩驳。
“第4场第8镜第4次。”
章一白一脸烦躁，一样受不了被暗讽，大喝道：“特技人员准备就位！”
“导，导演，飞车公司的人手好像不够。”剧务长弱弱道。
“人手不够？人手怎么不够！”章一白皱眉道。
安韩瑾苦色道：“人还是有的，可只剩下没有经验的学徒。”
这也叫专业，受伤专业户？
叶秦瞥了眼章一白，多花点，没多少，找一家专业的特技公司不省事吗？
“那专业的去哪啦！”章一白满脸黑线。
“特技顾问也折进去，四五个人全在医院。”
安寒瑾缩缩头道：“章导，要不把他们喊回来，继续演，结束以后封个大红包？”
章一白一脸纠结，“接下来还有飞车戏，他们万一出事怎么办！”
“或者章导，您听曾哥的，让他把香江的班子请过来?”
安寒瑾建议道：“反正这回是他们飞车公司能力不行，没有按合同完成咱们的要求，最多赔一点工伤费，还是花钱请香江特技！”
“毕竟香江才是专业的。”
叶秦瘪瘪嘴，“安导，这话我不爱听，专不专业跟地域没有关系，咱们大陆的特技演员不是没有能人。”
搁千禧年初，内地因为电影厂改制重组，国营影院院线倒闭，不熟悉电影体系市场化运作那一套，对东方好莱坞光环笼罩的香江，充满憧憬跟敬意。
那是无可厚非，毕竟一个是小孩，一个是大人。
可如今都09年，小孩成青年，大人嘛已经是老人，港片没落，现在还看外国的月亮圆的，不自信呐。
就像21年在看美利坚，一个德性！
“没错，叶秦这话在理，华夏大陆不是没有能人。”
章一白嘴上如此，还是跑去找曾之伟，没料到遭到他的奚落：
“骨折而已嘛，又不是瘫痪，当年程龙跟成家班拍《警察故事》，断手断腿都是小事。”
“我以前，上午跳车，下午跳楼，小意思啦。骨折就不能演，大陆的特技演员太不敬业！”
“章导，你们内地不止演员娇气，特技也娇气啊。行，我打电话，让嘉跃派他钱家班里一个小兄弟，顺带再来个动指，那个飞车公司的特技顾问，早跟你说，唔太行！”
“曾哥，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们怎么娇贵？”章一白就像吃到苍蝇，膈应道。
叶秦一愣。
花着香江钱用香江明星，却敢这么理直气壮地硬刚，这还是后世被各路观众、影评人狂喷的“资本舔狗”章一白？
我是不是错过几十集。
“章导，难道不是嘛，你们内地人，吃不了苦。特技演员都不拼命，那还是特技乜！”
“要我说还是香江……”
叶秦一时无语，不至于，真的不至于，这也能上纲上线？
“呶，这里不还有一个特技吗，叶秦，我觉得这孩子没准就行。”章一白热血冲关。
(°ー°〃)。
叶秦不敢呼吸，它喵关我什么事，您就不能另请高明吗？
怕不是石乐志吧。
曾之伟冷笑道：“僆仔，你得唔得丫（小子，你行不行啊）？”
章一白投来目光，充满灼热的期许。
叶秦面露苦涩，敢说不行嘛，这都上升到给内地特技武行争口气的地步。
还好是跳车，哥们练过！
“唔得都要得架（不行也得行）。”
086 飞车冲江（今天有加更！）
剧组搭建的大棚，江风不断吹拂篷布。
来回穿行的工作人员，忙碌非常。一个中等规模的剧组，一般能有三百多号人。
章国师的《长城》，据说有一千人。
但不全是能用有用的，导演组、摄影组、灯光组基本塞满大大小小的关系户、学徒、助理，满打满算可用的几乎不会超过一半之数。
连《秘岸》这部小成本文艺片，都扎堆八九十人。
“蒋老师。”
“蒋老师。”
蒋文丽在众人拘谨恭敬的招呼声里，携活泼跳动的马思春在片场走动。
“小姨，给章叔叔打个电话请假不就好吗？”
“憨妞，别人敬你三分，你得还人六分，咱们是演员，剧组里要懂得尊重导演，听明白吗。”
马思春装傻道：“嘿嘿，不是怕耽误小姨去罗汉寺礼佛。”
“不缺这点时间。”
被朝气蓬勃的侄女一番撒娇，蒋文丽毫无神采的眼睛才多几分颜色。
“你以为小姨不知道你藏的那点小心思，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你妈，小姨，对你的未来是有规划的。”
“我一20岁女孩能有什么坏心思。”
马思春撇撇嘴，瞥见剧组一排长龙横在前方，好奇道：“哎，小姨，你看是不是出什么事！”
…………………………
嗡嗡。
发动机响动着，出租车二挡匀速，歪歪扭扭地向前开。
砰的一声，右侧的副驾驶座车门，应声而开，一道修长纤细的黑色身影，从车厢蹿出。
就像一条出水的锦鲤，即将扑通摔在坚硬的水泥地时，刹那间，他的腰腹丹田，仿佛有一股气劲向上托。
手臂、膝盖的海绵着地的一瞬息，叶秦提气，八极拳的肘可是一件杀人利器。
猛豁硬砸，外拨里压，八极·顶心肘。
磕碰在地面的刹那，借力一个翻身，人如飞燕，凌厉轻盈地卸力翻滚。
“这条也过，这场结束！”
章一白解气地喊完，睨了眼曾之伟，却不见这位大佬大度地鼓掌。
“章导，我收回刚才那番气话，内地年轻人一样能打。”
曾之伟的胖脸挂满灿烂的笑容，走向叶秦，掌声变得更加热情。
“好啊，后生仔，干的不错。”
“呼！”
此刻，叶秦被道具组包围，解除身上的装备，听不到曾之伟公鸭嗓，看不见他矮小的人影。
“哈哈，小姨，没想到电影里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男扮女装。”
马思春捧腹爆笑。
虽然贵为西北圈公主，到底剧组跑戏的少，没有见过特技戏怎么拍。
在笑声中，叶秦身穿黑色防磨服，解下安全帽的扣子，摘掉套在头上的马尾假发。
不就是女装大佬嘛！
《卧虎藏龙》里边，张劲女装给国际章、杨紫琼轮流当替身，就是玉娇龙大战俞秀莲那场。
战狼吴晶，更是荧屏黑历史，在《少林武王》里干脆直接女装亮相。
都是为了拍戏，哪里像后世的直播平台，竟然以此为噱头，女装打造伪娘系列博取关注。
唉，世风日下。
马思春笑完摇头，“叶子，我刚听人说，你怎么这么傻，不会拒绝啊！”
怎么拒绝？
叶秦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这次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特技替身这么简单，有港圈大佬亲眼目睹，就事关内地面子的问题。
再说为什么拒绝？
之前向往龙叔等动作巨星，课程签到把武替、特技的各种业务技能，贯通精修。
两档车速的跳车，其实交给专业的特技演员，真的像喝水容易。
把握时机，鱼跃的时候用旋转翻滚的方式正确卸力，最多遭受皮肉伤。
像《阿郎的故事》最煽情的片尾，发哥驾驶的机车滑行，人随之打滚，那个特技演员才是拼命。
这个简单轻松，能替章一白解一个小围，刷一波好感，干嘛不干呢？
“你一个小孩子出什么面，要争这口气让他们大人物自己来。”
蒋文丽看到叶秦脱去防磨衣时，手臂全是擦伤，嗔怪道：“曾哥，这就是你的不对啦！”
“蒋老师，这不是口误嘛，已经跟章导道歉。”
曾之伟费尽唾沫地解释一通，强调没有贬低大陆特技武行的意思。
蒋文丽追问道：“那咱们内地这个年轻人呢？”
“蒋老师，这个仔了不得哦！”
叶秦听到曾之伟一顿猛夸自己，“猴赛雷”、“叻仔”、“劲秋”，什么都蹦出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奖门人却突然话锋一转，劝道：“后生仔，后面的飞车不是闹着玩的，到此为止。”
“飞车真的好危险，这条江水又那么深，听曾叔一句劝，你把控不住的。”
叶秦一怔，我艹，这话不是潘子说的吗？
此时此刻，竟如此相像。
喔，潘子跟罗汉果，都演过武大郎。
……………………
五天过去，晚上八点半。
喧嚣的夜市。
远离山城围绕解放碑打造的现代商圈，在高楼林立中不乏老房子筒子楼，楼底下不少小饭馆、炒菜馆生意兴隆。
章一白专程挑了一家“苍蝇面馆”，环境虽然简陋脏乱，但担担面绝对够味。
叶秦被特意从宾馆喊出来，终于轮到自己跟曾之伟的戏份，也是未来的金马影后初登台。
就地取景拍摄，这是出租车完整出现的最后一场戏，因为待会儿要拍飞车戏。
“全场静音！”
板儿爷已经把写好的板儿放到掌机前，章一白喊道：“摄影、录音开机。”
“开机！”摄影师、录音师异口同声。
板儿爷喊道：“第8场第5镜第4次。”
叶秦从苍蝇面馆的墙后徐徐走出，跟在段伯文的身后，保持预定的走位。
两个人勾肩搭背，一对哥们打打闹闹，溜达到半夜，玩到尽兴，准备回家。
不经意间的一回头，视线中，马思春穿着蓝色的校服背对他们。
叶秦倍感意外，一份叫缘分的欣喜感，迫切与老铁分享，猛地拍一把他的肩膀。
段伯文顺着眼神看去，“谁啊？”
叶秦露出羞涩的笑容，纯真腼腆，“就是说我们班上的那一个。”
“过去啊。”
这个时候，叶秦在铁哥们的怂恿下，正在两可之间，扭扭捏捏。
就在纠结要不要踏出这步时，结果曾之伟开车杀到。
“嘀嘀！”
喇叭声响，就像在上岛国老师网课时，房间门没锁，咔哒一声，叶秦吓得全身一抖，被闯入的父母抓个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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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期的少年，怨恨地回瞪了眼父亲。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在这里干吗？”
曾之伟指了指后车座位，“上车，送你回家。”
有前4次的ng，叶秦演的自然，那种被父亲逮个正着的窘迫，那个初恋女神近在咫尺的躁动。
胡乱地摆手道：“我，我一会儿自己会回去。爸，你先回去，先回家吧。”
“早点回家啊！”
一直到曾之伟驾驶着出租离开，对话终结。
机位的镜头，就是叶秦的视线。
全景框里的马思春，听到动静回头，戴着粉色眼镜框，一副少女清纯。
这回不是面无表情，总算带点紧张，如惊弓之鸟，抄起书包离开摊位。
“这遍过了。”
章一白从导演椅起身，就见曾之伟领着中年、青年两个人而来。
“章导，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李照光，我请来的动指。”
叶秦眼皮一跳，他好像拍过《澳门风云》系列飞车戏。
行家啊！
“曾哥提到的内地叻仔，就是你吧，幸会幸会。”
叶秦不敢怠慢，立刻伸手，握住李照光递来的手，摇晃一二。
“章导，这回的飞车呢，其实小意思。”
李照光道：“一场车祸嘛，开入江里，特技在坠落的刹那，打开车门。”
“会不会很危险？”章一白关心道。
“危险肯定是危险，没有任何避险防具，任何意外都无保护。听曾哥说，后生仔你第一回飞车？”
李照光语重心长的口吻，叶秦听得出来，想自己知难而退。
曾之伟同样苦口婆心道：
“晚上的江水很凉，你还是主演，冻坏就大镬啦。我让照光从香江找钱家班要个人，让他来。”
蒋文丽打圆场道：“哈哈，还是曾哥想的周到，就这么办，叶秦还是一个孩子，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犯不着冒险。”
这时候见好就收，当然是明智之选，里子面子都有。
叶秦就驴下坡道：“我没意见。”
087 逮虾户！（感谢弥勒4大大的月票支持）
“曾哥，我和良仔要沿线观察，能不能这辆车我来开？”
李照光拍了黄色出租车的车头。
曾之伟询问道：“照光，你有大陆的驾照乜？”
李照光很少出差，一脸迷糊。“没啊，只有香江的，不行嘛，香江就是华夏的，一个国家唔能用乜？”
叶秦听到这话，暗暗比划大拇指，“那也得守法，香江的驾照必须换成大陆的才能使用。”
李照光无奈道：“能不能找个司机，我坐副驾驶座也行。”
“我来吧。”叶秦毛遂自荐，打开车门。
“你，你不是主演乜，不合适吧？”
李照光迟疑片刻，但扫视一圈，搬运拍摄器材的剧务组已经回到各自的面包车。
“有什么不合适，发哥发嫂都坐地铁买菜。”
叶秦说话豁达，立刻赢得李照光的好感，嚷嚷道：“那麻烦靓仔，良仔，你坐后边，我们出发。”
…………………………
叮铃，叮铃。
挂在后视镜的福字小铜铃铛轻微地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叶秦两手稳稳地控制方向盘。
山城盘旋的公路，不是难不难开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
“良仔，曾哥畀你拎出真系本事，畀佢哋睇下香江特技咩水准。”
“他们都系乐色，香港都知，个唔嚟香江抢我哋饭食（跑来香江抢饭吃），佢哋唔得！”
二人的交流，言语里对内地特技不屑一顾，尤其是染一头蓝毛的良仔，张口乐色，闭口乐色。
喂，我听的懂粤东话！
良仔摇下车窗，发型被风吹乱，“呢个城市都够破，熄灯以后嘅深水埗。”
深水埗是香江最穷最破的地区，房屋陈旧破败，各种设施上都泛着锈迹，许多人露宿街头，乞讨为生。
叶秦眉毛一抖，虽然不是山城人，可这么一踩一贬，满口高高在上的嫌弃。
良仔继续口无遮拦道：“听讲呢度人叶蛋都食唔起！”
叶秦隐忍克制道：“咳咳，李指，刚才我没听错，他是不是说我们吃不起茶叶蛋？”
“么啊，哈哈，良仔是说他不喜欢吃茶叶蛋。”李照光打哈哈敷衍。
然而，良仔没有收敛，嘴脸暴露，nm，是只港蝗！
这能忍？
某些人表面是爱，背地里是贪钱。
叶秦脸色越发阴沉，脚下不由自主地踩重油门，速表的指针一下子跳到70。
李照光回味出气氛不对劲，试图缓和。“后生仔，年纪轻轻，这么早就有驾照啊？”
“驾照，没有啊，驾校都没报名。”
叶秦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李照光、良仔心直接跳到嗓子眼。
一看速盘指针掠过80，90，良仔直接破防爆粗口，“停车，换我们开啊！”
“你们放心，华夏有条口头禅，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叶秦撇撇嘴，老子有驾照，唬你们的。
脚下却不放力，必须来个下马威教做人，秋名山五连发夹弯，算个毛。
让你们见识下，山城九曲十八弯的山路怎么玩漂移。
“李指不是专业的飞车指导，你看看我这算不算专业？”
呜呜呜！
车胎在沥青上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像针一样刺入同行的剧组车队。
马思春探出头，惊喜道：“小姨，漂移诶。”
逮虾户！
……………………
傍晚，盘旋的山路两侧，路灯亮起微弱的灯光。
昏沉的夜色，一辆黄色出租车，从上坡缓缓驶下。
30、40码的时速，叶秦单手握着方向盘，离合、油门、刹车，轻松自如地应对。
开车这么简单的事，不会有人科目二、科目三都没过吧？
不会吧，不会吧。
“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出租车的车载收音机里，光碟只有这么一首歌曲。
坐在副驾驶座的李照光，惊魂未定，死死地揪住车门上方的拉手。
叶秦半开玩笑道：“李指，我开车很恐怖吗？”
“不恐怖，很稳。”
李照光眼瞅档位又要提到四档，慌神道：“诶，别再提速，前面是下坡，老老实实三档开下去，然后靠边停车。”
叶秦嘿然一笑，透过后视镜看向后车座的良仔，他双手捂住嘴。
嘎吱一拉手刹，稳稳地把车驶停。
就见良仔立刻像兔子蹿出车厢，跪在地上呕吐不止。
李照光满脸凝汗，拼命地吸气，仿佛劫后逃生般。
就这？
香江特技？
叶秦双手趴在车顶，目光戏谑。
估摸等待15分钟，剧组里其余的车辆才到。
甫一停车，马思春率先跳出，激动道：“叶，叶秦，你，你还会漂移啊！”
叶秦轻轻地点头，仿佛不足挂齿。
曾之伟重新上下审视，惊讶道：“你这车技好靓啊。”
“呀，那个蓝发的特技晕倒啦！”
在马思春的叫声里，良仔猛地一哆嗦，全身像触电抽搐，瘫倒在地上。
曾之伟看到香江特技出洋相，不悦道：“叻仔，你，你在干什么，没有他，接下来飞车跳江该怎么办！”
唉，我这暴脾气。
最受不了这个。
叶秦无奈地默默鼻子，还能怎么办，剧组大老远已经全部集结，总不能停拍影响进度。
今天可是曾之伟档期的最后一天，必须杀青。
“我来！”
曾之伟摇摇头道：“你？叻仔啊，车技再漂亮，冇用架，飞车跳江真地好危险。”
“哎哎，叶秦，不要干傻事！”章一白敢让叶秦玩跳车，那是冲动，这会儿他没有石乐志。
“章导，我有数，是我冲动惹的事，我得承担，你看我衣服都换好了。”
叶秦面色从容，穿好出租车放在后备箱里橙色的救身衣。
蒋文丽郑重道：“出事可跟剧组没有半点关系，完全是你个人的行为，你有没有把握？”
“有！”
叶秦斩钉截铁的自信气，感染到蒋文丽。
她失笑道：“章导，陕西楞娃，劝了也没有，生冷倔蹭，就让他试试。”
叶秦打开车门，问道：“章导，江上救援队安排上了吧，不要等我跳下江，没人把我捞上船。”
“去你的，少说丧气话！”章一白骂咧道。“剧务组已经坐老乡的船，在江边等你。”
“那成！”
叶秦从口袋掏出小瓶的红星二锅头，粗暴地拧开盖子，仰头猛灌半瓶。
“开车怎么还喝酒！”蒋文丽看傻眼。
“蒋老师，夜里江水寒气重，喝酒暖身，以前捕鱼人跳水前都要喝水，电影拍水戏也要。”
叶秦解释的工夫，一瓶红星二锅头爷们般地全干，马思春看得两眼直勾勾。
“齐活，章导，开始吧。”
………………
“汽车安全没有问题，摇臂摄像机开机！”
“剧务组随时准备啊，注意跳江的方位！”
“演员就位，点火准备！”
连续三声，竟有种火箭升空的感觉。
叶秦佩戴上专门的游泳镜，深呼一口气，到底是第一次不在系统里玩飞车。
任何一点失误，极有可能造成隐患，甚至付出生命。
把握着方向盘，起步动作一气呵成，出租车嗡嗡作响，缓缓向前，从刚才的上坡一路向下。
“a！”
刺啦，轮胎在地面疯狂摩擦，发出嘹亮尖锐的刺耳声。
只见监视器里，一片昏暗的夜色中，一辆黄色出租车开着近光灯，径直飞驰，车速超过五十码。
章一白看到车速越来越快，简直不要命地冲入江海，面色苍白。
马思春紧张地双手紧握，嘴唇紧抿，眼睛强撑才睁开。
呜！
就在这时，下完斜坡，黄色出租车瞬即一个急转弯，车头已经朝向滔滔腾涌的江面。
江风瑟瑟，挡风玻璃内的叶秦，目光如炬，精神亢奋又集中，在之前加速下坡中已经忘却生死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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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又一次身临系统空间的教学，汽车飞跃黄河。
97年庆祝香江回归，唱“我不做大哥好多年”的大哥，柯首良便驾驶跑车，飞跃50米宽的黄河壶口瀑布。
这一关卡，叶秦照样通关。
悬挂在后视镜的“福”字，不断地左右前后摇晃。
灯光照亮的红白栏杆，越来越矮，渐渐消失在车头。
叶秦的心境，随之越来越放空，顷刻间，敏锐的直觉似乎超越光速，感应到微乎可微的碰撞。
瞬即松开方向盘，打开车门，摇臂摄影机对焦的是副驾驶方位，在坠落中，主驾驶位是一个拍摄死角盲区。
砰！
汽车保险杠撞开防护杆，歪斜翻滚地窜入两江交汇的江水。
“啊！”
马思春吓得花容失色，扑进蒋文丽的怀里。
曾之伟面无表情，眼睛眯成一条线，眯缝里就见一个人影，在灰蒙蒙的夜色中跳车而出。
高台下方的江水，白浪翻滚，像吞噬的巨口。
叶秦从3米一层楼高的平台凌空落下，身体马上做出保护动作。
高空落水，就如跳水运动员，必须像一根针似的垂直如水。
入水的面积如果太大，拍在水面上，可能会一下被拍晕，甚至稍有不慎内脏挤压，导致内出血。
转体翻腾3半，抱膝，伸展打开，难度系数3.4。
幸亏他不是菲国炸鱼队，没有贴脸拍在水上。
扑通！
江面上没有爆发出灿烂的水花，绽放出一朵平平无奇的小水花。
088 港圈，我唔稀罕
冷。
江水四面八方灌入叶秦的耳朵、嘴巴，阵阵寒意像千把小刀刺入潜水服，像蚂蚁钻入血肉。
抿着嘴，屏住呼吸，下肚的一瓶二锅头慢慢发挥作用，胃部灼热隐隐散发热量，全身对抗着冰冷交加的江水，幸亏是夏季。
如果在冬季，零下好几度，打死他都不敢干。
通过潜泳镜，望向苍蓝幽暗的江面，四周寂静无声。
我一个主演，干嘛非玩这一出？
万一出事呢？
赵颖宝怎么办，二老怎么办？
封杀我两年不在乎钱，非要潜自己的吴太，还怎么复仇？
跳江前从未思考的问题，走马灯似的出现在脑海里，像江水一样流淌。
有答案，又没有答案，模模糊糊，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龙叔。
龙叔在香江那么成功，为什么还要玩命闯好莱坞？
叶秦摆开一个大字，像无根的飘萍，在江水里飘飘荡荡，依托救生衣慢慢地浮出水面。
咕咚咕咚。
柴油发动机的声音隆隆作响，平静如镜的江面泛起波纹，一辆小型的捕鱼船缓缓行驶。
……………………
“我宣布，曾哥杀青！”
啪啪啪，掌声雷动。
章一白提前准备一束鲜花。
“谢谢章导，我那个契仔呢？”
曾之伟接过鲜花，在簇拥的人群里寻找飞车跳江的年轻人。
“曾哥，人来啦。”
叶秦才换完衣服，立刻被章一白热情地揽住肩膀，推到前头。
“我这个契仔好了不起。”
曾之伟像初见时故技重施，慈眉善目地抬起手，五指摆动，意思再明显不过。
叶秦挑挑眉，不得不弯下腰，奖门人，再忍你一手。
就在此时，他的手腕被一只温润的手抓住，惊讶之余，瞟了眼，就见蒋文丽笑呵呵，又抓住曾之伟的手：
“曾哥，叶秦都这么大，不要老像对小孩子一样摸脸。”
我方西北圈蒋娘娘参战。
叶秦借势硬气一把，面对尴尬的曾之伟，他倒毫不犹疑，痛快地握住他的手摇晃。
“叻仔啊，我中意你丫，有空来香江，我请你吃茶，介绍你几部片子。”
围成一圈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站在最前排的段伯文，更是呆若木鸡。
这是邀请南下到香江发展，不会吧？
迎着众人嫉妒炙热的目光，叶秦心中冷笑。
羡慕个屁，香江电影他喵早走下坡路！
八九十年代，香江黄金时期，港片年产量保持200部，在93年甚至300多部，将近日产一部。
现在，呵呵，08年港片产量，包括大陆合拍，只有53部，13年又跌到43部。
最能代表这个时候港片的，是王京。
《只有僵尸暗恋你》、《我的老婆是赌圣》，又是僵尸片，又是赌片，一成不变的老题材，换汤不换药，炒冷饭，没创意，打港片旗号圈钱，刷高港片产量。
想归想，骂归骂，叶秦伸手不打笑脸人，回道：“有机会一定请奖门人多提拔。”
………………
转眼到了6月25日，横店影视城天澜酒店。
飞车戏以后，叶秦在章一白心目中的地位水涨船高，批的假条从10天变成15天。
叶秦穿过红毯铺地、布置隆重的会场大厅，在唐人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迈入金碧辉煌的小包厢。
魔尊重楼的妆发特麻烦，起码折腾2个小时。
刚巧与咱唐人一姐并肩而入，他客套地打声招呼。
“哦。”刘师师冷淡到极致，脚步踩得飞快，似乎半刻不愿多呆。
叶秦摊摊手，剧组里还叫我“小哥哥”，杀青完只喊我“哦喂喔”。
“楼哥，这里！”
就见印象深刻的夕瑶女神，仿佛从电视走出，圣洁的白裙，头上戴着透明的水晶，脸上贴着水晶钻戒。
杨小蜜水灵灵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任谁乍眼一瞅，哦吼，女神。
就是跟胡哥呆在一块，十足的别扭，有种男神被糟蹋的感觉。
叶秦已经在琢磨，该怎么帮胡哥走出这段情伤。
“我去，秦子，你怎么瘦成这样，发生什么事啦？”
胡哥看到自己脸颊内凹，眼窝深陷，咋舌不已。
“是啊，楼哥，你不会是失恋吧？”杨小蜜惊呼道。
叶秦撇撇嘴道：“接了一个电影本子，角色需要。”
杨小蜜一惊一乍道：“楼哥，你居然还拍电影，多大制作？”
叶秦轻描淡写道：“小成本。”
胡哥吃惊道：“那不是连上映都有问题？”
叶秦耸耸肩，并不否认。
虽然《秘岸》卡司阵容不差，可架不住没一个扛票房的，况且是文艺片。
哪个院线愿意当冤大头？
中影韩三爷在位时，主导的华语电影发展方向，主推商业片。
影院、资本、制片、导演，乃至演员，全都是逐利，要掐钱的。
大环境如此，六代们墙内不香墙外香，能另辟蹊径，跑到海外卖片。
小作坊的小众文艺片想要发行，举步维艰，就算上映，也改变不了扑街的命运。
如果是美利坚、欧罗巴，电影院会在淡季时段放映这类片子，可国内影院，宁愿放送购买的批片。
杨小蜜的热乎劲立刻消退，“那不是扑定了？”
叶秦挑挑眉，杨臭脚，黑山羊怎么只舔你的脚，不舔你的嘴。
“不见得，宁导的《疯狂的石头》，也是小成本，不是拿下当年国产电影第十。”
胡哥天生乐观，鼓励道：“秦子不要泄气。诶，导演是谁，演员有谁？”
报出章一白，胡哥、杨小蜜一脸迷惑。
很正常，09年的电影市场还迷信大导名导一说，冯裤子、陈皑鸽、章国师，内地三大山，多少明星削尖脑袋挤破头，想挤入他们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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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白，谁啊？
但当叶秦挨个报出主演阵容，立刻惊艳他们一脸。
等报出曾之伟，杨小蜜失声道：“楼哥，这是港圈投的电影？”
“准备说，港资投拍，港星加盟，合拍片！”
叶秦勾勾嘴唇，这时候的杨小蜜对港圈憧憬得很，不然不会被曾加忽悠去亚美。
港圈大佬莫非对大幂幂不感兴趣，不会吧？
“主演是蒋文丽老师。”
“蒋老师？！”
胡哥两眼瞪大：“就这套卡司，这电影还小成本啊？”
叶秦不抱任何的希望，“文艺片，都是友情价，我才2万块。”
“2万？友情出演我都愿意，怎么没人找我啊！”
杨小蜜酸到恰柠檬，“楼哥，你在电影里演什么，男三，还是配角？”
“呵呵，男一。”
叶秦不禁扬起得意的笑，如同一个惊雷在他们耳边炸响，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
一个电视剧男三，竟然能在这套卡司阵容里，当主演？
胡哥惊呼道：“男一，那不是跟蒋老师、曾大佬演对手戏！”
叶秦克制住上扬的笑容，点点头。
杨小蜜咋舌：“楼哥，你真不是矿二代？”
我要是二代，我就代大金毛收了你这妖孽！
“咳咳，其实，那个章一白，章导，他是宁昊宁导的朋友，第六代导演之一。”
叶秦弱弱地补上一刀，胡哥、杨小蜜瞬间瞳孔地震，不能呼吸。
什么叫低调奢华的凡尔赛？
国际后仰！
089 仙剑3发布会
“楼哥，下次你去香江，能不能带上我，对，还有老胡！”
当杨小蜜听说曾之伟给他留联系方式，愿意帮忙引荐港圈，酸得一塌糊涂。
叶秦凡尔赛道：“别崇拜港圈，没落成什么样，以后是咱们为王！”
“秦子，不装杯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啊！”
收获满满的羡慕嫉妒恨，叶秦顿觉心情大好，突然明白凡尔赛到底什么心态。
装呗！
神豪文为什么爽，装13呗！
径直走到化妆台，刘师师依然一张路人脸，全程冷面。
一看是自己坐在她邻座，像踩了猫尾巴似的炸毛，立刻喊停化妆师，挪到隔壁的位置。
小狮子，我偷你家大米啦？
叶秦一阵无语，要是赵颖宝敢来这么一出，非让她尝尝什么叫疾风骤雨晚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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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
伴随娇娇糯糯的傻白甜语气，叶秦冷不丁哆嗦，一道倩影大大方方地坐在刘师师让出的位置。
糖糖，这么长时间和距离还没冲淡感情？
据不科学没数据的乱讲统计，影视剧里因戏生情的体验派居多，因为她将自己洗脑催眠，变成角色，除剧组那个夫妻外。
可她不该找白豆腐吗？
唐烟幽怨道：“为什么给你发的消息，都没有回？”
不是回了吗！
我有女朋友，不要再找我，我怕夏洛，不，我怕赵颖宝误会。
叶秦一时无语，糖糖你演的是傻白甜，现实，好吧，你也是跟咱一姐一样，超级恋爱脑。
“糖糖，我们能在仙剑3共事是缘分，我不想……”
“你也承认是缘分对不对！”
唐烟由怨转喜，兴奋地打开手袋：“你等等，我有东西送给你。”
从包里取出9张光碟，全是奶茶伦的。
精装壳的包装都没拆封，一行斜向上的签名龙飞凤舞，赫然是周董亲笔。
“送给你。”
“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上次不是电话跟你说，我接拍《熊猫人》，剧组里经常遇到周董，托玉晨姐帮忙，才签所有专辑。”
江玉晨，就是周董那句“你是我的优乐美”的“优乐美”。
奶茶伦最喜欢用身边人用老人，MV里多少次出现杜成义、方闻山、黄君郎。
“呶，你不是一直想要奶茶伦的签名吗？”唐烟嫣然一笑。
叶秦一时纠结，收，还是不收，这是道送命题。
要不，糖衣吃下，炮弹打回去？
犹豫之际，刘师师霍地站起，一袭红龙葵的美艳装扮，斜睨他的眼神霸气傲然：
“渣男。”
(⊙﹏⊙)。
慢着，一姐，什么渣男，你怎么侮人清白呢！
叶秦清清嗓子，不免回想起那晚的杀青宴，心虚道：“糖糖，杀青宴那天，你在哪个房间？”
“你，你问这个干嘛？”唐烟低下头。
这幅扭捏样，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是糖糖吧！
……………………
8月份围脖才上线，此时没法买几个热搜，铺几个物料，刷点数据，宣传新片。
首播发布会正式开始。
实习的娱记，啊，啊，啊！
真的是胡哥，真的是杨小蜜，真的是霍剑华，我接近他们啦，他们在跟我打招呼。
嗷嗷嗷，我死啦！
工作n年的娱记，唉，怎么又是这种发布会，唉，怎么又是这几个人？
那几个破问题都快要问烂了。
有红包啊，看在红包面上张张嘴吧。
除非有瓜，有料，有劲爆独家的八卦新闻，比如大蜜蜜的夕瑶女神，你们可以舔任何地方，除了脚？
咔咔咔。
镜头对准搭建的台子、树立大型的广告牌，满屏是仙剑3的长幅海报。
主创主演全部亮相完毕，采访的时间、舞台的空间全部交给演员。
叶秦坐在左边最靠外的位置，从左往右，座位一字并排。
《仙3》的首播，前世只是在台州一个地面频道。
自从舔狗论火爆全网，他这只小蝴蝶一扇动，鲁东、赣西、杭州等卫视或频道联播。
整整扩充5个台，都说唐人这回挣得流油。
这回是唐人的主场，理所当然，胡哥、刘师师等人享受更多的曝光，接受更多的提问。
叶秦就像网红，热度一过，重归路人。
他乐得忙里偷闲，当个帅气的小花瓶。
其实发布会的问题很公式化。
娱记收钱办事，不闹事，不搞事，都是打工人，吃瓜打工人，又何苦为难资本打工人！
抛出的首先聚焦作品本身，你怎么理解角色的人物设定，在拍摄过程中最大的感受……
挨个问一遍，还是跳过叶秦，因为这些问题郝荪全问过，再问显得多余。
不过呢，记者不cue，仙剑小团体互cue。
聊到这部戏里印象最深的人，胡哥直接把话头瞄向叶秦：
“就是他。”
“我跟叶秦都有几场对手戏。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不是武戏。”
“反倒是文戏，他演技真的很强，那种杀气，那种霸气，那种邪气，油然而生。”
“第一场我跟他正式对戏，真被吓坏，真以为魔尊重楼从游戏里跑出来。”
台下的蔡亿侬、陈颖姗相视苦笑。
一般而言，遇到这种问题，cue的对象基本是女主杨小蜜，要搞CP，这样才能有话题，才能合体营销。
《宫》红了，捕鱼达人跟杨小蜜合体，《司藤》火了，秦放跟大甜甜合体。
彼时，该是景天唐雪见、紫萱徐长卿，明明是两个人的电影，怎么都横插一个人。
还是同一个人！
还是一个男人！
这回胡哥不按套路出牌，以致全场媒体惊呼。
话筒一路传递到叶秦，这就很考验自己的情商。
很多演员凉凉，并不是演技不行。
除自己作精、人品拉跨、道德沦丧、没有金主爸爸外，低情商是致命伤。
在娱乐圈混，有时候大咧耿直，一针见血，容易得罪媒体同行。
在你花团锦簇的时候，或许会锦上添花，可在你落下枝头，第一个背刺捅刀子就是他们。
《小舍得》的蒋妈妈，得罪娘娘，能让安迪从跟樊胜美合体姐妹，闹到互喷情商智商的地步。
耿直！
建议送一套蔡香蕉人的《说话之道》、《高情商》全套。
“其实胡哥怕的不是我，是怕我的腕刀收不住。”
叶秦显摆着道具，开始一个劲儿猛夸剧组，多么多么下血本还原游戏装备，道具组设计良心逼真。
这个时候，凹人设毫无意义。
粉丝还不是饭圈，理智偏多，没有职粉海景房一说。
媒体要的是丑闻、绯闻、爆料，撕开血淋淋的伤口，掏心挖肺，不毁人就谢天谢地。
像汪曼春，卓狗仔一个黑料，全网黑。
他侃侃而谈，从制片到道具指导说了一通，又绕回到胡哥身上，半开玩笑道：
“可老胡不该怕我，我可在《射雕》当过他的武替，业务能力有保障，不信可以问问胡哥？”
蔡亿侬抬眼，惊愕地盯着叶秦的侧影轮廓。
这就很有情商。
胡哥夸叶秦演技棒，指不定第二天会歪曲地写成，男三演技碾压胡哥，偶像派演员实力不行！
叶秦偏偏自曝给胡哥当替身，这是主动示弱，甘愿做绿叶衬托。
“咔。”
出席的郝荪，情不自禁地拍摄这一幕。
合着他不止英俊的皮囊，有趣的灵魂，还有一张嘴！
旁边的主编叹口气：“可惜啦，可惜。”
为什么可惜？
郝荪问了却没有答案，隐约觉得有对叶秦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090 四份活，只给一份钱，这不是欺负老实人！
哗哗。
不出所料，话题立马引起媒体的注意。
原来，堂堂鹅城四美，最帅二郎神，还有这种经历？
有料，娱记们就如江河里的锦鲤，前仆后继地争抢发问。
话筒递还给胡哥的时候，娱记们的热情明显更高，全力集火在他身上。
枯燥乏味的现场，慢慢激发出活力。
霍剑华、肥仔聪暗暗地比个大拇指，给叶秦机智巧妙的回答点赞。
他呼出一口气，我演个戏容易吗，还要兼职主持咖。
没等喘口气，杨小蜜又“作妖”，跳过胡哥，话题再次丢给自己，眼神异样。
“最深印象吗？”
“自然是楼哥啊，因为我在《仙剑3》里最喜欢的游戏角色，就是重楼，很man，很帅，不像胡哥，景天的时候……”
“剧里有什么推荐的剧情？”
“飞蓬跟重楼天界一战，非常推荐大家，又有打斗，还有特效。”
“杨小蜜，你这么说，不怕旁边的胡哥吃醋吗？”
某个娱记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是不是你觉得魔尊重楼才是你心中的菜？”
杨小蜜矢口否认道：“不是，我是喜欢景天的。”
“那你刚刚还说最喜欢重楼！”娱记打断道。
艹，杨小蜜，你怎么给自己挖坑？
叶秦看到大幂幂一时无语，此时的她还没有进化到自黑岿然不动的杨老板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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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被迫营业，抢下话筒，笑哈哈打圆场道：
“提前剧透啊！”
“就是因为杨小蜜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夸我，说魔尊很帅，魔尊最强，胡哥的吃醋劲儿上来，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魔尊重楼这条单身狗才输的！”
“单身狗？”
淹没在媒体人海里的郝荪，眼前一愣，“单身狗又是什么狗，请问叶秦，跟舔狗有什么关系嘛！”
呦，老熟人啊！
老熟人更应该关照，叶秦开始转移话题，把杨小蜜踢出深坑。
唾沫横飞地讲“单身狗”，段子横飞：
“两个黄鹂鸣翠柳，你还没有女朋友。雌雄双兔傍地走，你还没有男朋友……”
“单身狗也是狗，秀恩爱属于虐狗行为，爱护单身狗，从我做起。”
“……”
刘师师捂住嘴，拼命收敛，装作冷冰冰的样子，眼睛却忍不住地乱瞟。
只见叶秦完全没有偶像包袱，自嘲自黑，笑料不断。
闻者无不爆笑，听者无不落泪。
许多采编、摄影小哥咬咬牙，tmd，你自己当狗，把我算上干嘛，汪汪汪！
刹那间，哄堂大笑。
刚才杨小蜜尴尬的场面无人在意，纷纷聚焦在“单身狗”梗上。
见识过“舔狗论”的热潮后，没有哪家媒体，甘心错过“单身狗论”！
“蔡总，叶秦他回答的太好了，咱们这部剧第三波宣传有主题啦，‘单身狗脱单’！”
陈英珊负责唐人公司的公关营销，她被惊艳得连连鼓掌。
“是啊，如果他是我们唐人的，是不是更好？”
蔡亿侬望着秀翻全场的叶秦，瞳孔里燃烧起烈火。
“你看谁有重楼有毅力？单身上千年这种事，是一般人能坚持的吗？”
叶秦吞吞口水，rnm，唐人打钱，咋我又干上脱口秀，三样活儿啦！
他侧过头，演出深情款款的样子，老舔狗道：“最后因为女娲后人紫萱，被硬生生掰成了一条舔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有魅力。”
唐烟唰地脸一红，含着甜蜜蜜的笑，双手紧紧地握住话筒。
“他很热情。”
“拍戏的时候，愿意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比如我，主动帮我对台词。”
“他很幽默很暖心，和所有人都相处的很好，跟胡哥一样，是个能让气氛活跃的人……”
听着唐烟把他夸得像花，刘师师铁青的脸阴沉得滴出水，恶狠狠地剜了眼。
一姐，您这死神凝视忒吓人，赶紧收收。
不然，信不信在场有心的，随便一写，就是阅读量10w+的通稿。
《紫萱龙葵塑料姐妹花，全程黑脸无交流》。
叶秦朝刘师师挤眉弄眼，没料到她丝毫不领情，一甩头正眼不带看他。
嘚，我也不惯。
心里小小的不满，却很快被霍剑华、肥仔聪等人的彩虹屁冲淡。
“他真的是一个天才演员，这么帅的脸，这么标致的身材，却还有那么出众的演技，现在，我又发现，他的口才也这么棒！”
紧接着，一来一回，典型的商业吹捧。
可令媒体失望，叶秦仿佛收敛光华，回答变得官方化，无料可挖。
当他傻啊，吃相不要太难看，不能独占曝光。
发布会到尾声，主持人道出最后的安排：
“让我们用掌声欢迎胡哥献唱《仙剑3》的片尾曲，《忘记时间》！”
啪啪啪，叶秦随着大流一同鼓掌。
这首歌，也是我作曲我作词。
tmd，四份活，只有一份钱，这不是压榨老实人嘛！
……………
歌唱完，会开完，叶秦终于挣脱大粽子的束缚，如死泥瘫在椅子上，享受凉飕飕的冷气。
“辛苦，回答得挺得体。”
叶秦顺着声音回头，直接撞上蔡亿侬炙热的目光。
打心里发毛，这是干嘛，只听过她选男艺人看样貌，像胡哥，她说是：
轮廓很深刻，有点像希腊雕像的感觉。
可瓜田里，她可没有像吴太，像某些四十出头的明星老阿姨专挑小奶狗下手。
叶秦感觉瘆得慌，毛巾擦汗掩饰心虚。
“加入唐人，考虑的怎么样？
蔡亿侬，这种眼神，很容易让人误解！
叶秦内心松了口气，把准备的腹稿和盘托出：
“对不起，蔡总，可能让您失望，我跟老胡之所以几面之缘就成哥们，本质我们是一类人。”
“洒脱，幽默，还有忠于自己的老东家。”
“就算我当真愿意为前途毁约跳到您这儿，您放心我这样的艺人不会第二次毁约跳槽？”
蔡亿侬频频点头道：“你才这么大，就能这么想，能这么做，很成熟。”
“蔡总，虽然我不在唐人，但却是唐人剧让我起步，我心里有杆秤……”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可以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下一部剧，我们还会找你。”
叶秦心跳加速，《步步惊心》，这就稳啦？
开玩笑道：“蔡总能不能开恩，不试镜，只试戏啊？”
如果把试镜当成公开招聘，试戏就是内定招聘，确定物色的演员出演新剧，比如霍剑华。
仙剑3的白豆腐，蔡亿侬、李国力拍板指名是他，根本没有公平竞选一说。
“一定，有你在，热度总会不自觉地找过来。”
跟蔡亿侬再拍几句马屁，展望下仙剑3的首播成绩，没料到她痴心不改：
“两年，我等你两年，到时候再来问你。”
两年，我或许起飞啦！
叶秦客客气气地送走，吐一口气，苟着是真累。
叶秦，你嘛时候能成一方小佬？
091 仙剑大火，我也必须红！（感谢柳轻臣大大的月票支持！）
唔啦，浴室的大门打开。
叶秦踢踏着宾馆里的棉拖，坐到大板床。
洗去一身的汗臭油腻，神清气爽。
找到杨曼的电话拨了过去，之前他特意向公司申请一波公关费。
“好消息，程总批了。”杨曼干净利落道。
一问多少，4万，呵，坏消息！
就算是09年的初代水军，顶多发几篇通稿。
可是自己签的公司，好吧，自己含泪也要忍着。
沉默一阵，杨曼再蠢也觉察到不对劲，安抚道：“跟你透露下吧，《新西游记》项目，如果没有王立可带资进组，资金方面可能更吃紧”
王立可，就是《武王伐纣》里跟武王拍拖的女二，外号“小静静子”。
叶秦不以为然。
浙版《西游记》，从服化道、特效、演员突出一个“穷”字。
虽然剧本质量不错，向经典致敬，可因为穷，阉割不少原著内容，没有黄风怪，没有偷吃人参果，没有除妖乌鸡国等。
《西游记》看的是降妖伏魔，不是精深佛理，最重要的是那只猴子，所以反响平平。
记忆不差的话，除了蓝莓台大本营收视率坚挺，其他3大卫视没进前10，鲁东卫视干脆停播。
津门卫视倒还播放，可那是老版西游记。
多损呐！
行吧，4万总比没有强。
挂断电话，叶秦把手机在下巴刮来刮去，细细琢磨该怎么运作。
叶秦吧，舔狗吧，男女主力军都有，就差找个进攻的堡垒阵地，寥寥无几的弹药必须朝一个城门口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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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
不行，唐人后花园，蔡亿侬不会纵容一个男三过度曝光，男一女一、男二女二cp都炒不够。
干脆豆瓣来一波！
让我看看，豆瓣四美有了吗？
…………
“三万，不能再多了。”
刚跟一个水军头子砍价，稳稳谈妥，吹着口哨，轻松加愉快地打开电视。
频道跳到《潜伏》。
仙3，前世连看带拉片都刷十几遍，已经没有新鲜感。
古装仙侠巅峰，那都是自媒体自嗨，真正的巅峰其实是仙一。
颜值耐打，剧情耐打，插曲耐打，演技耐打，情感细腻真实，不迎合观众，真正在讲故事。
仙三更像是一部爽剧，迎合大众口味，剧本、人设魔改，更加讨喜。
唯独魔尊不行，游戏里可是跟飞蓬全力战斗怕打烂天界，搁电视剧里被邪剑仙虐，要知道在蓬莱岛，我重楼一句话能吓得邪剑仙跑路。
这个毒点，绝对毒死一批仙剑游戏迷。
至于成绩，前世要等2010年，也就是明年荔枝台上星播放爆红，如今不可知。
华强哥出场不到五分钟，千里之外的赵颖宝来电。
“仙剑3开播啦！”
“我知道。”叶秦语气淡淡道。
“你怎么都不紧张？”
紧张什么，火是必然的，又不是博人传。
叶秦靠在床头，关键剧火，他也得火。
二三线演员又不是没有上过热播剧，甚至当过主演，热播结束还是一张路人脸。
远不说，就唐人二哥袁宏，咱袁哥。
《射雕》的本子专门魔改，加重杨康的戏份，简直跟胡哥平分戏份，还跟欧阳克、穆念慈来一出三角恋。
结果被喷还不如我这个尹志平当杨康。
《步步惊心》，霹雳虎翻红，林狗爆火，八爷、九爷，就是十爷叶组新，也小有名头，独独拼命十三爷，尴尬到以后只能参加综艺。
糊的一塌糊涂，当然，在他心目中，永远是自己的铁子！
“你把扬声器打开，我陪你一块看！”
赵颖宝都下命令，叶秦哪敢不从，不惜话费、漫游费，开着扬声器。
电视画面里正播出余则成跟翠平第一次见面：
“翠平，翠平！”
“谁睡糊涂啦，我tm等了你两个时辰了，我不睡觉干嘛！”
赵颖宝突然大喊大叫道：“哥哥，你在干嘛，居然不看仙剑3，你不会是《潜伏》的卧底吧！”
…………………
首播第三天，为什么是第3天。
每天2集，自己堂堂大魔尊重楼，第6集出场！
此时，网媒报道早已如雪花飘散。
“《仙3》首播迎来开门红，能否重复《仙1》传奇？”
不能，下一个。
“《仙剑3》6月28日台州台首播，单集收视率破13%，轻松取下收视冠军。”
“《仙剑3》即将登陆鄂北、蓉城、杭州、鲁东等卫视与地面频道，提前锁定暑期神剧？”
如果没有芒果台的《一起来看流星雨》，那必须是！
今年或许又是楚雨荨的天下，偶像剧1.0跨度到2.0。
21年也是楚雨荨爽言爽语的天下，娱乐圈大地震。
叶秦安心地刷完新闻，跟后世基本没变，顶多因为自己的出现，给收视率贡献一点微乎其微的零头。
“胡哥一人饰四角，李逍遥景天梦幻联动。”
“小东邪之后演唐雪见，杨小蜜灵气逼人！”
“聂小倩宁采臣之后再合作，胡哥杨小蜜打造古偶‘我的野蛮女友’！”
“御姐唐烟，翩若惊鸿，风情紫萱。”
从茫茫信息流里，终于在各大门户网站、论坛贴吧捞到为数不多关于自己的帖子。
几乎是舔狗教教徒、叶秦吧粉丝自水。
他像地铁老大爷一样看手机。
不是吧。
路人们，水友们，别光顾着聊景天他们，莫非我的重楼不配个热点？
叹口气，幸亏他早已预料。
前世，胡哥、杨小蜜、小狮子、糖糖、白豆腐，甚至肥仔聪，爆红的爆红，翻红的翻红。
只有黄志伟，布了袁宏的后尘，没有半点水花。
嘿然一笑，自上而下，开始翻豆瓣的仙剑3小组的剧评。
《说舔狗的人，演霸王的魔尊》。
《鹅城四美再出击，最帅以外最邪魅的重楼》
继续往下翻，一如既往地好评，清一色都是水军出品。
正考虑要不要号召舔狗吧、叶秦吧粉丝冲一波，视线里突然看到一长条的帖子：
《传闻颜艺宽原定男三，叶秦带资截胡》
《叶秦家底疑似曝光，矿二代进军娱乐圈？》
《好男儿冠军不务正业，演技拉垮也能演戏！》
《惊爆矿二代叶秦饰演尹志平，激情戏对神仙姐姐动手动脚》
“我艹，我买的是热搜吧？”
叶秦傻眼，心里慌的一批，“没买错啊，怎么都是黑稿！”
连忙打电话找豆瓣的水军头子，他守口如瓶，承诺封个大红包都不肯透露消息，只是奸笑道：
“兄弟，你给我10万，我帮你对冲，再联系人帮你删帖撤稿，当然，仅限豆瓣。”
“其他地方，得加钱！”
叶秦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合着你们水军俩头都挣，里外怎么都不亏。
092 秦雨表
宾馆大床房，明媚的阳光被窗帘挡在屋外。
嘶嘶嘶。
热得快里的水沸腾作响，气泡爆裂，破裂声绵绵不绝。
叶秦坐在简易沙发，眼眶布满黑眼圈，消瘦的脸上更加疲惫。
从昨天开始，不仅是豆瓣，猫扑、天涯、凯迪、贴吧，到处都有他的黑帖。
排行榜前二十，挂着五个热点，简直想他社死。
不得不让他想起当年大蜜蜜因《宫》大火，随之而来，铺天盖地的黑料。
当然，都实锤！
而他这次，真相只有一个。
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有幕后的水军黑稿事件。
握住圆珠笔，在纸上涂涂改改，把出没在各大平台的帖子归纳总结，划分三类：
一类喷他有特殊背景。
能获得《好男儿》赛区冠军绝对黑幕操作。
千篇一律，打上“矿二代”标签。
现在跟21年不同，娱乐圈不流行霸总、富二代人设。
一类是喷他歌手跨界，面瘫演技，甚至怀疑歌曲抄袭，找人枪手。
看得真准！
这位写黑稿的是谁啊，给加个鸡腿，两个荷包蛋，瞎说什么大实话。
最后一类纯粹是瞎几把扯。
整容，渣男，鸭子，劈腿，甚至胡诌到神仙姐姐头上，企图激怒天仙粉。
喂，干坏事的是尹志平，我叫甄志丙，污天仙的事雨女无瓜！
况且06年，丫的我还没重生呢，不然当什么戏里的尹志平，戏外龙骑士，不香吗？
竟然还能扯到变性。
“哥，这下怎么办，要不要问问杨曼姐，让公司帮忙？”
林彬焦虑不安，他可是叶秦的助理，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帮不上忙。”
叶秦大致扫了一波，冷冷一笑。
这些黑稿可以存着，原封不动送给流量小鲜肉，废物二次再利用。
“哥，你怎么还笑的出来？”林彬讶异。
封杀那段黑暗时光都挺过来，全网黑遭网暴又算什么！
叶秦深深吸口气，缓解内心的不安紧张。
还好，初代水军都只是低级黑。
真黑稿谁玩这套，要玩就玩汉弗莱阿普比的捧杀流。
帅压胡哥，演技完爆霍剑华，把缺点黑点当优点往海里吹，得罪仙剑粉丝们。
就自己粉丝的小体量，非被胡哥、霍剑华的粉丝秒杀。
黑他富贵、抄袭、演技拉胯、江郎才尽，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天娱。
为什么是它，叶秦摊摊手，自己这样的三线小咖，碍谁的路能搞这一波、除了跟他们结仇，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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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老阿姨想干什么，得罪了富婆还想跑.avi？
………………
咚咚咚，不一会儿，一阵敲门声传来。
郝荪如约而至。
一回生，二回熟，有“舔狗论”的成功合作，叶秦跟她一直保持联系。
媒体，与明星，是矛盾双生，黑料制造机，又是澄清漂白粉。
吧嗒，热的快自动断电，热气徐徐地从壶嘴飘出。
“开水，还是饮料？”
叶秦客客气气地提起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各种茶饮料、碳酸饮料。
“不用麻烦，热水就可以。”
郝荪拉来一张小圆椅，开门见山，“这次你到底招惹谁啊，肯下这么大的血本全网黑。”
“小姐姐，明知故问吧，天娱那篇稿子不是你动笔写的？”
叶秦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老东家含泪放手，任叶秦逐梦演艺圈》，应该是这个标题。”
郝荪心虚地别过头，惊慌道：“我们是娱记。”
叶秦调侃道：“喔，娱记。”
“你找我，是想做一篇澄清报道？”
郝荪望着颜值爆表的帅哥，心疼道：“我偷偷告诉你，天娱已经打点妥当，这回对你的黑稿可以说满天飞。”
“之前只是第一波，我们是第二波。”
叶秦茅塞顿开道：“所以明明出圈的单身狗话题，没有人联系采访我？”
郝荪莞尔一笑，“热度年年有，那么丰厚的公关费却少见。”
“也是！”叶秦一拍大腿。
“你不怕？你们公司给你组织发布会澄清？”
郝荪疑惑不解，一线明星遭遇全网黑，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他竟然没有瑟瑟发抖。
叶秦摊摊手，“得了吧，根本不可能。”
这年头，澄清黑料的渠道，都在网媒、传媒手里，没有围脖方便，可以交保护费，撤热销，降热度，删帖控评一条龙。
郝荪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你也别指望我，没写你黑稿就是我最后的底线。”
“我这次请你来不是做澄清，是帮我宣传新歌。”
“新歌？你，你出新歌啦！”郝荪才端起水杯，猛地放下。
“《仙剑3》ost，两首插曲。”
“哪两首？”郝荪立刻进入状态，掏出采访本。
“《偏爱》、《忘记时间》，都是由我作词作曲。”
叶秦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我就是原创的姿态。
“推广歌曲你应该去找………”
“顺带提前做个简短的人物专访。”叶秦打断道。
郝荪卡顿片刻，勾起嘴唇：“你在赌，网上那么多人说你江郎才尽，说你剽窃抄袭，你想靠这两首打个小翻身仗，证明自己？”
“万一这两首歌不红怎么办？”
不红？开玩笑呢！
《偏爱》，2009年qq音乐港台年度金曲第一。
《忘记时间》，2009年华夏歌曲top榜第9名。
叶秦知道里面有水分，还是自信满满道：“没有这个万一，必须火。”
郝荪沉默半晌，圆珠笔在指间来回地转动，拧着眉头，纠结不已。
“行，姑奶奶豁出去啦，帮你做一次专访。”
她一拍茶几，水杯里的水飞溅而出，“但我只能保证，只有你的歌大红，才能把稿子发出来，否则，塞碎纸机处理！”
“理解。”
叶秦走到床头柜，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牵连你，锦上添花。”
“劳务费等会儿再说吧。”
郝荪兴冲冲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采访稿，“其实，之前我就对你很感兴趣。”
“你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烟花易冷》、《千百度》，真地我单曲循环无数遍！”
叶秦挠挠头，被小姐姐突然转变的画风，搞的摸不着头脑，咋就变粉丝啦？
“你真的像网上传的是矿二代吗？”
“你闯入《好男儿》决赛，又突然到横店当龙套，中间有什么样曲折的故事，惊心的黑幕？”
郝荪抛出的问题，多如牛毛。
叶秦正愁之前夺冠感言没有用武之地，立刻现卖，一股脑大放送：
“我老家的确在榆林，那边矿的确很多，可我家的确没矿。”
“高中没毕业交不起学费辍学，到沪市打工。”
“刷盘子，捡垃圾，后来找到一份厂子组装工……”
他克制自己乱开嘴炮，不说超纲的网络流行词，平平淡淡的语气中，没有刻意的煽情。
出口老祥林嫂的语气：“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选秀出道是需要付出代价，资本是无情的，但我不知道这么无情，这么冷酷。”
巴拉巴拉，大意就是他们蛊惑，让我稀里糊涂签下合同。
郝荪越听越气，愤愤不平道：“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没错，我就是老实人。”
叶秦弱弱道：“单身狗的梗不吃，有个瓜你吃不吃？”
“什么？”郝荪一怔。
“华天王隐婚30年！”
“什么，你从哪儿知道的！”郝荪两眼瞪得圆溜溜。
刘天王，对不住，叶秦心底愧疚，必要时不得不祭出贵圈老手段。
降热搜的手段，不止控评删帖撤热搜，这样做欲盖弥彰，高明的得抛出一个更劲爆的大瓜，让瓜友们吃的饱饱的。
比如咱们另一位“华天王”，华语乐坛接班人，就掐的一个好时机！
然而，若干年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天王的诅咒怨念，莫名其妙出现一种“叶秦效应”。
每每叶秦发布新歌、发布新片，或者出现本人相关的绯闻瓜料，就一定会有一股神秘力量作怪。
娱乐圈必定爆出更大的新闻，抢走叶秦的热搜头条。
网友们热议纷纷，插科打诨，继“狱神”张雪友，“雨神”萧京腾外，尊称为“瓜神”叶秦。
更有秀儿写道：
上联，国泰民安张雪友，下联，风调雨顺萧京腾。
横批：秦雨表。
093《偏爱》抬一手
7月3日，蓉城。
呼呼呼，空调内机上下扫风，冷气呼之而出。
叶秦没有逗留沪市，而是跟随仙3宣传团队，前往路演第二站。
仙剑小盆友们听到自己被全网黑，各个愤慨。
胡哥甚至打算在见面，给他做一个简短的澄清。
老胡，够仗义！
“天涯这块我已经打招呼，英珊正在处理，娱乐八卦区的黑帖基本上控制。”
叶秦内心松一口气。
这回他主动联系蔡亿侬，本来只是澄清一下黑料，免得影响到《步步惊心》的合作。
没料到这位唐人幼儿园班主任，爱屋及乌，直接搭把手，天涯的唐人自来水立刻冲了黑子水军。
就剩没有删帖，后世娱乐圈人手一份的律师函，09年不兴这个，直接咱法庭上见！
“谢谢蔡总。”
“干脆帮你把帖子清一清，不然误导影响粉丝、网友，真以为我们唐人找了一个劣质艺人。”
“千万别，这些得留着。”叶秦一副《大宅门》白景琦混不吝的语气，模仿的京片子味儿十足。
“黑稿黑帖还留着干嘛？”蔡亿侬疑惑道。
叶秦勾勾嘴唇，黑稿反转，逆袭翻红，不香吗？
甚至听过虐粉吗？
后世顶流爱豆的黑料脏水，可不仅来自竞争对手的黑公关，背地里甚至偷买水军黑自己。
这种黑人热搜话题，能激起粉丝对偶像爱豆的怜爱，哥哥从十八楼跳下，指甲都裂开了，你们怎么忍心喷他！
一种怜悯共情的心理，会让粉丝觉得偶像很惨，生出必须保护他的女友力、妈粉力，从路人粉可能变成死忠粉。
蔡亿侬听完，直呼好家伙，就差没爆粗口，你他娘真是个天才！
一直聊到挂断电话，都不是暗示，已经是明示，叶秦感觉到，自己像被唐人预定，非它莫属。
想什么呢！
虽然永乐小，永乐穷，现在找杨曼，除了喊个双击666，打钱是不会打钱，但它有freedom，自由的味道！
叶秦老老实实，自费掏腰包，拿《仙剑3》的片酬买水军。
反正有《偏爱》，能大捞特捞一笔，不光是商演，单单铃声付费就是一块大蛋糕。
在网络自制铃声没有兴起之前，手机运营彩铃是付费收费。
下载一首彩铃，2块钱，公司运营商各拿一半，歌手能提5%到15%，5分钱左右。
看着很少，可如果是60后到90后，都经历那段彩铃的风靡程度。
走街窜巷到处是《月亮之上》、《两只蝴蝶》、《求佛》、《我叫小损样》。
相当于后世的短视频时代，类似《野狼disco》，那叫一个时髦流行！
奶茶伦，07年发行的单曲《迷迭香》，达到了1215.7万次的下载量，按2元/首的信息分，他的阿尔发公司可以拿到1216万。
至于叶秦，没有唱片公司，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跟三大运营头子直接合作，抽头虽然更高，但交的多，挣的多。
前世，《偏爱》多少下载量来着？
轻轻地拍打脑门，仍然毫无头绪，索性不再纠结，不求像《老鼠爱大米》挣他一个亿小目标，六七位数妥妥的！
………………
“爱，还没来，天地间忽然变。”
过暑假的沈聪，光膀子，宽松裤，身旁的电视响起仙3的片头曲。
他坐在电脑椅，键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作为舔狗吧忠实护法，正在跟黑粉、被带节奏的网友们疯狂激情对线，彼此谁也征服不了谁。
“龟儿子，你玩游戏就乖乖玩游戏，看啥子的电视，把遥控器给老子！”
沈胖爹肥膘大汉，瞅着电视里播放《仙剑3》，电脑里挂着《梦幻西游》，骂骂咧咧：“把电脑给老子噻，搓几把麻将！”
“不给！”
沈聪大吼，然后在梦幻西游的聊天框继续输出：“重楼怎么没有演技，那种邪魅，那种霸气，你找个其他人比比！”
“颜屹宽啊，他不就是截胡资源，颜屹宽可比他帅多啦！”
“他一个歌手，不好好唱歌，跑去当什么演员，演的真难看。”
“奶茶伦不也去演戏，他这个‘小奶茶伦’为什么不能演？”沈聪回道。
“他怎么配跟周董比，抄两首华夏风了不起嘛，有本事他出新歌，再来一首打我脸啊！”
跟杠精们对线，几个人的聊天记录，很快被世界频道刷屏的信息海淹没。
“仙剑3开播啦！”
“又只有两集放送，周末不能多播一集嘛，根本不够看！”
“夕瑶女神怎么还没出现啊，定妆照真的太美，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重楼就是恶心，动手动脚，亵渎我女神都得死！”
梦幻西游各服各区，无数的玩家剧集在长安城门口、天台、傲来国等地方，畅聊仙剑3的剧情、八卦，各种弹幕狂刷杨小蜜、唐烟。
“不聊啦，这帮黑子！”
沈聪愤怒地拍了几下鼠标，退守到三刀结束创建的舔狗群水群。
“三刀哥，风紧撤乎，我退群啦！”
“三刀哥，咱们接班人得讲八荣八耻，不能粉劣质明星，我退群。”
500人的大群，一瞬间弹出19条退群消息，已经是第7次，群里人心涣散，哀声连天。
沈聪仰面朝上，无力地靠在沙发椅，自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粉错人，真的都是实锤吗，不然叶秦为什么不澄清呢？”
侧过头，黯然的眼神里，那是爱过的样子。
电视机里播放徐长卿、紫萱的两世的爱恨情仇。
第一世，相识相爱，执子之手，宁死不负，殉情坠崖。
第二世，再续前缘，转世的林业平破戒还俗，和苦等的紫萱终于修成正果，洞房花烛。
缱绻缠绵的开始，曲折痛惜的结果，深深地吸引沈聪这条单身狗。
本以为一个圆满的收尾，叶秦在场，必定吐槽，年轻人，古装偶像苦情虐恋剧看少啦！
突然一个急转直下，和睦的夫妻二人，因为一声“留芳”，发生嫌隙误会，感情破裂，紫萱心灰意冷，留书回到南诏国。
“狗编剧！”沈聪完全被代入到剧情，脱口而出。
“告诉我，‘我不喜欢马面具’！”
荧屏里的林业平，吃自己前世的醋，砸毁面具摊，满脸愤怒，瞪着茫然的紫萱，便在此时，插曲徐徐传来：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低沉的音色，抒情的旋律，婉转中情绪层层叠加，略微沙哑的声线像砂纸，磨着人的心头。
“爱上你，我不撤退。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么做。”
叶秦签到一系列声音训练的课程，声乐水平比不上国家队大魔王，在流行圈里打转，绰绰有余。
演员不是歌手，但“声台形演”四目里，同样讲究“声”，没有声音托着台词，就像没有燃料的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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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鼠来宝，数个12345，然后给配音老师创造收入？
百转千绕的转调，情感不断沉淀积蓄，伴随忧伤的声调，配上揪心的画面，沈聪目光呆滞，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隔着一个屏幕，透过普通音响，叶秦嗓音的共情能力依然生猛无比。
“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
“没有别条路能走！”
清澈通透的高音犹如拨开云雾，铺垫的情绪随之爆发。
沈聪冷不丁哆嗦，脊柱自上而下颤抖，接下来一直到“痛也很愉快”收尾，皮肤上不禁出现鸡皮疙瘩。
走心了，走心了。
“龟儿子，电视剧播完啦，遥控器给老子！”
沈胖爹的一吆喝，沈聪默不作声，一把扔出遥控器，立马扑到电脑前。
挂在桌面的梦幻西游界面，聊天记录里随处可见：
“我哭了。”
“哭，都给我哭！”
“求姻缘，求找一个像紫萱的御姐老婆，人妖勿扰，视频聊天。”
“55555，怎么那么虐啊！”
“虐个屁，这点虐度算什么，仙1才是血马虐！”
满屏的cp组，用现在的话，嗑生嗑死，磕到吐血。
密密麻麻的字幕里，也有不少玩家疯狂刷动：
“那个歌声出来，不行，大老爷们哭啦！”
“不是求姻缘，是求音源，哪个大佬知道‘对你偏爱’，这歌叫什么名啊！”
“qq音乐实时上线，《偏爱》，做好事不用谢。”
沈聪犹如条件反射，迫不及待地登录qq音乐，界面首页最显眼的横幅推荐，赫然是仙3的图，以及—
叶秦的名！
顿时眼前大亮，好像dnf开罐开出一把极品光剑的爽感，屁颠屁颠截图分享到人心浮动的群里。
“我艹，叶秦出新歌，是为我们舔狗专门定制的歌，叫《偏爱！》”
“为什么说是给我们定制的？”
“‘我想爱，请给我机会’、‘偏要爱’，‘痛也很愉快’，可不是舔狗嘛！”
094 gieggie做错什么，你们不要再黑他！
“暑期热播大剧，《仙剑奇侠传3》，自7月1日在颚北首播以来，收视一路飘红。”
“《仙剑奇侠传3》创台州台近年新高，最新播出的单集收视率，最高点达到21%！”
“《仙剑奇侠传3》火爆荧屏，五主演喜获观众缘，唯独魔尊重楼褒贬参半。”
“魔尊重楼饰演者深陷抄袭门，冠军黑幕，老东家天娱公司对此不表态，疑似默认。”
“《仙剑3》丑闻曝光，某男星靠不当手段获角色。颜屹宽：这个角色本该属于我。”
叶秦眉头紧拧，哭笑不得，这尼玛，要不要这么狠？
全网黑不够，连《沪市壹周》八卦杂志都调动起来，赶尽杀绝啊，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如愿！
不过最后一篇标题党谁干的，这不猪队友嘛，蔡亿侬潜我？
虽然过程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叶秦nmp又双叒叕火啦。
这次真的跟《宫》以后的大幂幂一样，彻头彻尾的黑红一把！
谷歌、佰度、搜犬等实时热点排行榜，不是第三，就是第四，第二，当然是突遭背刺的华仔。
至于头条嘛，一代天王巨星mj逝世。
然后是围绕杰克逊死因的调查，家族争夺遗产，全世界mj迷的悼念活动等等。
r.i.p！
而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黑红带火，本该2010年爆红的《仙剑3》，提前大爆。
紧随而来的，便是电视原声带提前上市。
叶秦迷瞪着眼睛，看了眼叶秦吧小树林们的喜讯截图，日播放量破10万，迅速攀升到国语流行排行榜top前15。
搜索视听量破百万。
吱吱，这个数据只会随《仙剑3》收视率攀升，狂飙突进。
虽然qq音乐平台音源免费开放，叶秦却不心疼。
自己在乎这些钱，但跟企鹅签署1年独占免费合同，还是毫不犹豫，换取一个发声澄清的渠道可不便宜。
反正现金大腿，手机铃声还没断。
像许山高，一股音乐圈清流，海蝶败家子。
出道12年，所有音乐从不收费，在qq三巨头时期，如何恰饭生活？
当然靠彩铃这一条腿，还是一条大腿。
…………………………
夜晚，蓉城城南九方购物中心。
一楼大厅，人潮涌动，客流量激增。
见面会才开始，现场大量的粉丝捧着鲜花，高举横幅海报，唐雪见、飞蓬、紫萱、徐长卿、龙葵。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仙剑3的主演登场！”
伴随主持人的开讲词，胡哥在队头，叶秦在队尾。
唐烟愁眉不展，频频回首，余光里瞥见角落里一块海报。
转瞬间，嫣然一笑道：“叶秦，快看，那里有你的！”
叶秦顺着玉葱手指指去的方向，黑压压的人群里有零星几个少女，高举着定妆照海报、荧光色应援牌：
“小树林”、“叶秦”、“一生舔狗，誓死相随”……
我艹，眉梢一挑，浓浓饭圈少女的既视感扑面而来。
在哗哗的掌声中，叶秦继续坐在边缘的位置，ob。
各种示爱欢呼此起彼伏，胡椒，蜂蜜，糖蜜，小狮子粉丝扎堆，但没有撕逼，恪守规矩。
这要搁爱豆时代的饭圈粉，蓝忘机、魏无羡之类“顶流”粉，已经对骂撕逼。
“喔喔喔，叶秦，我爱你！”
依稀间，那片稀少的几株小树林，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针不戳，叶秦不禁梦回《好男儿》沪市赛区总决赛，小树林们挥舞荧光棒的场面，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睛里打转。
这个时候的粉丝和明星的关系，很纯粹。
她们被明星某方面吸引，为其应援，双方互不干涉，喜欢就粉，不喜欢就脱粉，没有追星压力。
后世爱豆狂潮，倒畸形扭曲成事业粉，流量、曝光、购买力这些不该粉丝管的东西，变成粉丝的kpl。
甚至弄出“粉籍”，没为爱豆打过榜，没为爱豆花过钱，你就算白嫖，不承认是粉丝，开除“粉籍”。
还倒奶，简直魔障！
紧接着例行公事，每个主演自我介绍，叶秦抬手揩去泪花，面朝自发组织的粉丝团，九十度鞠躬。
“吁！”
叶秦的出现，似乎引发众怒，各种喝倒彩、质疑声层出不穷，粉丝们交头接耳。
“江郎才尽”、“面瘫演员”、“关系户”，“不配仙3剧”……
各种言论，窃窃传开。
偏偏，角落里势单力薄的小树林，真地猛士，应援口号喊得立刻震天：
“叶子放心飞，小树林永相随！”
“春夏秋冬，四季赏叶。冷暖炎寒，叶不离树！”
“唱《偏爱》，唱《偏爱》！”
“不后悔，有把握，我不闪躲，我非要这么做！”
其它粉丝团顿时不淡定，尤其是昨天被徐长卿、紫萱三世苦恋虐到的粉丝。
悄咪咪一打听，原来前几天催人泪下的《偏爱》，是这哥们唱的，之前发嘘的一批人，不由地缩缩头，甚至中间出现一个叛徒：
“让他唱，让他唱！”
现场热情高涨，不单单第一层，头顶二三四层，密密麻麻地站满着人，人呼海啸。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
“秦子，上上。”胡哥侧头挤眉，主动把话筒递了出去。
犹如接力棒似似的，话筒传到霍剑华，他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
传到唐烟，她紧张得就像登台朗诵《爱情的故事》，略带颤音道：“加油。”
传到刘师师，她正脸不回，只给叶秦一个后脑勺，把话筒甩给他，语气冷冰冰：
“唱吧，打他们脸！”
杨小蜜却翘起两郎腿，冷眼旁观叶秦缓缓站起。
眼看原定的安排被打破，主持人面露苦色，慌张地跑来：“主办方没有准备这首歌，只安排胡哥那一首。”
叶秦比划个“ok”的手势，走到台前正中央的位置：“我们不如合唱一首《忘记时间》，怎么样？”
“不好，我们要舔狗之歌！”
“舔狗之歌！”
叶秦满头的黑线，tmd，《偏爱》什么时候成舔狗之歌？
他娘哪个天才想出来的，二营长，不是友军，赏他一发意大利炮！
“咳咳，《忘记时间》这首歌，让我们请胡哥，带领大家合唱好不好！”
叶秦率先鼓起掌，恭请胡哥归位。
领头的小树林不答应，依然上蹿下跳，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为何造反？
“《忘记时间》，也是我作词作曲。”
叶秦又哄了一阵子，总算把躁动的粉丝们安抚。
胡哥走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两个人勾肩搭背，语气认真道：“我跟叶秦，从《射雕》认识，两个人脾气对得上，成为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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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有才华，当知道他竟然创作出《烟花易冷》、《千百度》这种年度金曲，我毫不犹豫邀歌，让他给《仙剑3》多写几首歌，可以的话，承包整部剧片头、片尾曲！”
话音刚落，没等到《偏爱》的观众们，被满满的兄弟情感染，怨气顿消。
“网上关于叶秦的很多不实报道，天涯，贴吧，猫扑，都看过一些，都是假新闻！”
胡哥的“胡椒”粉丝团第一个撑腰道：“叶秦，我们支持你！”
“叶秦，我们支持你！”
叶秦猛地双肩一颤，面部的肌肉抽搐，眼眶雾蒙蒙一片，几滴泪珠不受控制地滑落。
小受模样的美男落泪，简直触发女颜狗们疯狂的怜爱。
“你们看，影视剧里的重楼多壮多帅，现在被网暴，那么憔悴，那么消瘦，黑子不得好死，姐妹们，回去我们一起冲了论坛平台！”
“哥哥那么努力，你们还忍心黑他！”
“嘤嘤嘤嘤，看把秦哥哥整的，心疼！”
“秦子，没事。”胡哥安慰道。
我当然没事，我哭了，但我装的。
叶秦背转过身，痛苦面具不知不觉地脱落，挂着泪痕的眼睛微微抖动，嘴唇的笑弧稍纵即逝。
这个表情，就很吉姆·哈克。
095 花明，柳暗（晚上有加更！）
夏天的山城，犹如一座蒸笼。
川渝盆地就像一个锅，火在下面炙烤，热浪滔滔，热气腾腾。
叶秦特意挑选凉爽的清晨出发，坐在大巴车上，蜿蜒的公路两侧，山石陡峭，山岚飘渺。
眼前灰蒙蒙，迷路迢迢。
“叮，恭喜宿主，获得‘最邪魅魔尊重楼’，可惜没有奖励！”
“叮，恭喜宿主，叶秦吧人数突破13万。”
“叮，恭喜宿主，舔狗吧人数突破20万。”
“叮……”
叮达人喋喋不休给自己传消息，困扰心头多日的阴霾渐渐消退。
叶秦在蓉城见面会卖一波惨，胡哥等人仗义执言，终于激起各路粉丝、仙剑迷们的愤怒，重拳出击，声讨水军。
从论坛到贴吧，路人跟风凑热闹，冲爆水军黑帖，关键不是无脑辩护，有理有据。
《偏爱》虽然音乐性不强，可好听就完事！
周董的《青花瓷》，两段和弦，主歌1645/13625，副歌4536251，几乎是烂大街的万能和弦。
段落安排也是标准的流行歌格式，但词、曲、意、风、器协调共鸣，何况画龙点睛的“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不封神？
《偏爱》不敢比《青花瓷》，歌词口水，曲式一般，但架不住传唱，架不住流行。
千禧年初评判音乐的标准，传唱度是首要，其它都是浮云。
“哥，哥，有不少乐评人发声，特别是那个齐太升，说你的歌格调太低，小情小爱，俗不可耐！”
林彬焦虑地刷着手机讯息，半天刷出下文，急眼道：“山城信号怎么这么差！”
“齐太升？甭搭理。”
叶秦撇撇嘴，他连萨叮叮都敢喷，我一个选秀出道还半路演戏的，更肆无忌惮。
这帮乐评人，本事不大，姿态倒高。
无所谓，自己有“60e”小迷弟小迷妹们收拾，只是舔狗吧，变得他已经看不懂。
《偏爱》寓意是，对爱的偏执，不离不弃，不论多少困难，多少阻碍都不放手，用全力去爱。
不知道哪个吧友大发神通，变成舔狗之歌，舔狗吧直接原地进化舔狗教。
跟优土叫兽的猥琐神教，并称日月两教。
但不管如何，至少扳回一城，口碑慢慢地反转，只等郝荪的稿子，摘掉矿二代的帽子。
可惜，这种流量热度没法转换，提升不了咖位，自己照旧是三线小透明。
如今也不是流量时代，不是谁有话题，谁有热度，综艺、网剧等资源如雪花飘来，他倒想蹭一部《太子妃升职记》、《余罪》、《司藤》，可网剧的天下尚未到来。
要不，打给天娱的吴太，来个郝建独有的一阳指狮子吼：“你过来啊！”
然后继续黑一个月，撑到8月份围脖上线？
叶秦咂巴着嘴，母老虎的屁股可摸不得。
这回，纯属博取到舆论同情，借势才勉强扛住黑料水军，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波攻势。
一念至此，叶秦一阵头疼，牌已经打光了，接下来就是站直挨打，躺平挨那啥。
“哥，哥，天娱表态啦，说你没有抄袭，比赛也没有黑幕，完全是靠你实力晋级！”
林彬兴奋地大呼小叫，立刻招来其它乘客的无数白眼。
嗡嗡，也不知道是不是约好，同一时间，手机收到郝荪的短信回复：
“晚上发布，首页头版。”
叶秦勾勾嘴唇，悬着的石头彻底落下，如释重负，两眼一闭，躺在座椅上。
“哥，你怎么啦！”
林彬吓了一跳，只听新封的“最邪魅魔尊重楼”，倒头昏睡，打起呼噜，偶像包袱丢得稀碎。
突然间，一道光束如刀戳开迷雾的口子，拨云见日，粒粒阳光洒入到车窗。
明媚的光，照在前方的路。
…………
嘀嘀嘀。
鸣笛声响彻不停，环形公路上车辆穿行。
叶秦一个哆嗦，从睡梦中惊醒。
别看这几天云淡风轻，纯装！
在外人面前装的胸有成竹，其实心里慌乱如麻，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心情沉重的，只比被天娱雪藏封杀时轻松。
舒了口长长的气，伸伸懒腰，掠过视线的这段公路，似曾相识，不就是拍飞车戏前，载李照光享受惊心动魄漂移的一段。
山城的路，最可怕的不是弯弯绕绕，而是一条路分上下几层。
外来不熟的自驾游，可能在某个立交桥上开来开去，车子没油依然没开出去。
就算给个导航，都没用，没把车导到悬崖，已经足够精准。
“哈～”
叶秦打个长长的哈欠，习惯性地摸出手机，《斗破苍穹》最新一章还没追完。
猛然发现连续7个未接电话，全都是赵颖宝打来的。
我艹！
叶秦赶紧回拨，一刻不敢耽误。接听的刹那，抽泣声隐隐传来：
“哥哥，你是不是变心啦？”
女人，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怎么不先问干嘛不接电话！
叶秦抿抿嘴，又一次考验自己土味情话水平的时间到了。
“没错，我是变了。”
“我就知道，是不是跟你拍吻戏的那个紫萱，是不是！”赵颖宝哭诉道。
“不。我的心，从我这边，变到一个叫‘赵颖宝’的女孩那边。”
叶秦伸直手臂，调拨大巴空调的筒形风口，冷风徐徐吹来，吹凉沁满额头的汗珠。
电话里的哭声戛然而止，清晰可闻传出细小的笑声。
“骗人，那你干嘛不接我电话。”
“我睡觉呢。”
叶秦抹汗，这才是正常聊法，摸摸心口，差点窒息休克。
他转而走悲情路线，一把鼻涕一把泪，能让嚎啕的女人停止哭声的方法，便是你哭得比她更惨。
我可是顶着全网黑的压力，吃不好，睡不好，巴拉巴拉，赵颖宝反而过意不去，低声安慰道：
“哥哥，你现在没事吧？”
“已经过去了，黑子们统统滚蛋！”
叶秦尽量语气俏皮，“颖宝，你怎么啦，不是前段时间高高兴兴说快杀青，马上到陈乔恩的剧组吗？”
“逸轩姐，逸轩姐生病啦，很重很重的病！”
“病？”
一问竟然是心脏病。
什么“二尖瓣膜脱垂症”、“心脏闭锁不全”、“胆长息肉瘤”，据说是横店女王过于敬业，长期保持高强度工作提前病发，形势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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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如已经暂停所有工作，回湾湾静养。
叶秦细细一琢磨，林月如40岁高龄产妇生子，应该没有大碍。
反倒是赵颖宝，刚刚在华宜找到的靠山，转瞬化为乌有，一夜回到解放前，又是一个小透明。
叶秦眉梢上挑，这倒霉催的。他反复安慰：“颖宝，你的合约是到2011年结束？”
“郝如姐本来想带我跳槽，逸轩姐病了就没有消息。”
“没事，颖宝，哥哥以后带你起飞！”
两人卿卿我我，又腻歪一段时间才话别。
赵颖宝攥紧拳头，重燃斗志，哥哥这么棒，自己不能拖后腿，该死的事业心！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有没有丢过这样的一件防风衣？”
剧组休息时间，只见殷滔的助理穿梭人群间。
已经不知道n次，展示薄如蝉翼的迷彩防风衣，询问工作人员，要不是碍于殷滔的身份，不少人非发飙不可。
但奇怪的是，她只问男人，直接跳过女人。
赵颖宝看着防风衣从眼前飘过，轻咦一声，嘀咕道：“跟哥哥穿的好像是同款诶！”
096 迷失山城（加更！）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叶秦立刻去章一白的房间，报到归组。
此时，大门留缝，屋内乌烟瘴气，烟雾缭绕，副导、执导、编剧齐聚一堂。
影视拍摄的惯例，每天结束以后，主创团队开会商量，确认拍摄计划日程、明天拍摄任务………
叶秦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安静地坐下等候，几次忍住伸向兜里的软利群。
看他们吞云吐雾，心里挠痒痒。
这种会议很无聊，让人昏昏欲睡，都是机位、天气、灯光、美术等，所幸接近尾声。
“散会！”章一白一拍桌。
“章导。”
叶秦凑过去，“我什么时候开始拍？”
仙剑3路演告一段落，他该潜下心，认真地投入《秘岸》。
在《走着瞧》，他不过客串一个隔壁村牵驴配zhong的知青。
这部电影，才是他真正的银幕处子秀。
“不着急，现在的你还不能入镜。”
章一白故作神秘道：“我给批的是13天假吧，现在是第7天，还有6天，你照样歇着。”
“什么，还休息？”叶秦皱皱眉。
章一白拉开抽屉，掏出一串钥匙：
“有条件，从明天开始，手机交给你的助理，你一个人从酒店搬到民宅住。”
“那边床铺被褥、洗漱用品都给你准备好，拎包入住。最重要，每天必须出去溜达，逛到哪儿随便你。”
“还有啊，每次身上最多带300块，省点花，别吃吃喝喝全花光，到时候打出租没钱，找不到人，我只能选择报警！”
叶秦一脸迷茫，有种被安排的迷迷糊糊，这是闹哪出？
…………………
黄家垭口，充当内景的房子。
这一片筒子楼残陋破败，到处都是墙壁斑驳的矮楼民屋，杂货铺、小吃摊，还有一家八九十年代兴盛的录像放映厅，如今苟延残喘地开下去。
十几栋楼里，该搬到步行街已经搬去，剩下都是没有能力，只能继续挣扎。
叶秦揣着兜，脚踩拖鞋，走下石阶，两只眼睛顶着黑眼圈，连连打哈欠。
这三天他睡的很不好，床小又硬，被子、枕巾有股腐烂的味道，傍晚满屋子的蚊子嗡嗡声。
燥热难安，偏偏没有空调，只有一台二手的电风扇，吃力地扇风。
连他在横店的小出租屋都不如。
这样的精神头，不要说拍戏，就是出去闲逛溜达，都提不起兴趣。
关键它喵想不明白章一白的用意，丫的问他，又不跟你讲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台阶延伸而去，弯曲坑洼的路边有一棵据称百年的老槐树，右边直通菜市场，左边是一家面馆。
“大爷，老样子，重庆小面！”
叶秦找个空位随意就坐，张头探脑，打量面馆老熟客们，操着山城口音闲聊。
毫无触动，就像一只鸭混入鸡群里，他前世只来过山城、川渝旅游几趟，真正的样子，于他如此陌生。
没有任何的记忆，没有任何情感，在心里只是一座普通的空城。
“来啦。”
白发苍苍的老板围着泛黄的围裙，满是油腥的手把面端来。
涪陵榨菜、芽菜、姜蒜水、豌豆、蒜末、葱花，一碗红辣的重庆小面，才三块钱。
叶秦从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搅拌面条，就听老板问道：
“孩子，你看起来面生，不像本地人吧？”
“啊，刚搬来3天。”叶秦夹起一筷子，吃上一口。
“搬过来，还有人愿意搬回这里住？”
老板难以置信地摇头道，“瞧你模样倒是俊俏，城里面孔，来这里体验生活呐？”
体验生活，哪有这么遭罪的体验。
慢着，体验生活！
叶秦拍案而起，两眼圆瞪：“对啊，可不是体验生活嘛！”
流量明星跟演员不同，他们即插即入，拍几张照图，学杨抠图，玩接头霸王就行。
演员，要接地气，要落到地里，甚至要落到尘埃里。
因为演戏，是生活的表达与延伸。
售货员、公交车司机、小商贩、的哥，飘在云端不深入群众，哪有生活化的演技？
小川生在山城，长在山城，他可能对这座城市，没有太多的理解，却有说不出道不明的感情。
越想，叶秦觉得越清明。
以前自己依靠情境体验，省去体验的工夫，直接进入到预设布置的情景。
终究虚拟是虚拟的，一次次体验，能深入角色，跟角色息息相关的城市，却格格不入，像有一层无形的壁。
要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把自己过往的身份暂时抹去，用小川的视角，闯入陌生的山城。
叶秦闪烁精光，咧开嘴大笑，对上老板仿佛看精神病的眼神，迫不及待道：
“大爷，我能问问，山城有哪些地方有老山城的味儿？”
………………
第四天，叶秦这一回准备出远门。
昨天把民宅周围逛了一遍，才明白章一白为什么选这里？
他的老家就在解放碑附近，上下学都会从黄家垭口经过，还有大阳沟、江家巷、沧白路……
就很六代，把个人怀旧与生活体验放入电影，跟娄夜《苏州河》取景的动机一模一样。
每天，章一白会派人送300软妹纸，叶秦每天也只带300出门。
走在蜿蜒的石阶小路，拾级而下，大爷口中十八梯，山顶是繁华商业区，下半却像“后富”的那一批。
天气燥热，叶秦唆着一根冰棍，额头、脖子、后背满是汗珠。
路旁两层的木板房，有些还用吊脚撑起，残垣断瓦散落着，粉刷“小心烟火”、“危房危险”标语的墙皮脱落，野猫野狗趴在地上，店铺的老板们慵懒地或坐或躺在木椅板凳。
整个老街道都透着一股子静悄悄的懒味。
“啊！”
一声尖细的女声，把叶秦的注意力从画有卡通老虎的墙壁拉了回来。
他咬住冰棍，快步蹬上台阶，就看到一个丸子头少女摔在地上，裙摆下方露出的白皙长腿，磕破了皮，两只脚丫上的高跟鞋，一只有跟，一只没跟。
细细一瞅，脚跟卡在断裂的破井盖里，直挺挺地立着。
随随便便一走，也能遇到这种事？
“你没事吧？”叶秦主动靠近，弯腰捡起一部奇怪长相的相机。
“啊，我的哈苏！”
少女心慌地抬头，四目相对，叶秦竟感觉看到周迅哥影子，灵巧秀气，氧气青春，又带几分西尔莎·萝南的中性冷艳。
我去，这不是某个明星，是个纯素人。
山城盛产妹纸，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是这个吧？”
叶秦把手里的哈苏500CM 画幅相机递了回去，少女竟惊喜到重获至宝，完全不理会伤情。
他倒好心，眼睛粗粗地一扫伤势，不料引起她的警觉，立刻拉扯裙摆，遮掩住外露的大腿，“谢，谢谢！”
“能自己起来吗？”叶秦蹲下身，抓住卡在井盖的鞋跟，用力一拽，拽了出来。
少女嗯了一声，银牙紧咬，尝试两下便站起，鲜血从伤口缓缓流出，沿小腿而下。
叶秦好心提醒：“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修鞋铺，可以去那儿修个鞋，需要我搭把手吗？”
“我自己可以，能不能麻烦指下修鞋铺在哪？”少女强撑着走两步路，一瘸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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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佛送到西，我带你去吧。”
叶秦咬住冰棍木棒，配合少女的速度，并肩走在大街上，莫名有一种杨过跟陆无双的感觉。
两个人保持一种生疏陌然的安静，即便走下微陡不平的台阶，少女也不曾开口求助，硬气地坚持一路。
一直到抵达路边的修鞋摊，她方才改换语气，不再冷冰冰，诚恳道：“真是太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
叶秦指了指杂货店，“我再帮你买几个创可贴。”
少女坐在小板凳上，紧张地抚摸相机，又一次道谢：“我叫何虹珊，你给我留个手机号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我没带手机，吃饭就不用了。”
叶秦摆摆手，转身径直走到对面的杂货店，“老板，麻烦给我一盒创可贴。”
裸着上身的老板刚伸手，就被老板娘一掌拍下，吐出瓜子皮，直接丢出一包苏菲：
“哈皮，你女朋友那玩意能用创可贴？呶，30！”
叶秦：0.0
097 杀死那个山城人（求一切！）
十八梯，南起厚慈街，北迄较场，为减轻行人劳累之苦，特意将长石梯分为十八层台阶。
叶秦一开始只打算走到长街的尽头，再折返回来，沿途并没有吸引眼球的秀丽风景，倒是慢节奏的市井气息，让不久前遭到全网黑的自己，绷紧的神经慢慢地松弛。
没有手机，没有讯息，也就没有烦恼。
《手机》咋说来着，手机不是手机，是手雷。
七街六巷，弯弯拐拐，环环绕绕，初来乍到真以为在走燕京西站，没准不一会儿工夫可能迷路。
“月台坝，因为门前修有半月形地坝，酷似弯月故得名……”
踩在狭窄的石梯，叶秦聆听何虹姗滔滔不绝地介绍十八梯，她出于感谢，毛遂自荐，充当一回导游。
自己也不好拂人家的好意，只是体验的感觉大打折扣。
就像一头孤独的野狗，盲目行走在山城，忽蒙少女的疼爱，收养拴上狗链子，带着它四处溜达。
头顶上，红砖瓦房之间，横插几根杆子几条粗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衣服全晾在上边。
何虹姗双腿恢复正常，不再一瘸一拐，立马活跃得像苍蝇到处乱转，手握哈苏，不断地拍摄。
叶秦双手抱怀，像其他的路人甲乙丙，围观这个画风不一样的氧气少女。
“哎，逛了这么久，都到中午啦，肚子饿不饿？”
何虹姗大大咧咧道：“我带你去厚慈街，那里的小吃餐馆可好吃啦。知道为什么叫‘厚慈’吗，因为山城方言里的‘好吃狗’，‘好吃’的谐音。”
……………………
厚慈街没有大馆子，何虹姗轻车熟路地走入一家小馆子。
里面摆有四张桌子，厚厚都是一层的油腻，叶秦并不忌讳弄脏衣服，倒是何虹姗拿纸巾勤快地擦桌。
“我来吧。”
“不用，很快擦好。”
何虹姗笑容如春风，“老板，点菜，两份抄手，两碗酸辣粉，一份口水鸡……”
“慢着，慢着，我不能吃那么多。”叶秦急忙劝阻，这又是鸡肉又是抄手，体重非反弹不可。
“为什么，你这么瘦，应该多吃一点。”
何虹姗疑惑的同时，坐在其它三桌的客人，操着山城口音接话道：“诶，说的对，你这小伙子长那么高，那么瘦有什么好看的。”
叽叽喳喳，叶秦却不恼，也不解释，偏偏在热闹活跃的氛围里，越发自在，有一种隐约融入的感觉。
聊着聊着，话题莫名其妙地扯到房价身上。
“哎，小伙子，幺妹儿，看你们穿的用的，从解放碑那儿来的吧。问你们一个事，那边的房价现在多少一平？”
叶秦被大叔大妈大眼小眼瞪着，用胳膊捅了捅，意思是交给你来说。
“四五千吧。”何虹姗道，“阿姨，你们要买房吗？”
一句话，大叔大妈跟茄子被霜打似的，唉声叹气：
“哪来那么多钱呐，一百平不得要四五十万，我们要有这个钱，还住在这里？”
“前段时间听说南滨路开发，下浩老街要拆迁，他们怎么撞大运，我们这条老街什么时候拆！”
“哎，幺妹儿，你说十八梯是不是快拆啦？”
何虹姗打断道：“阿姨，十八梯可是山城老历史，拆了太可惜。”
“哎呦，历史能值几个钱，房子破成这样不拆，没有拆迁款，我们哪里有钱买新房！”
“窝老房子干嘛，孩子将来结婚，将来娶老婆，没新房怎么行！”
大叔大妈越来越嘈杂，各种苦水怀念，骂天骂地，骂以前厂子为什么倒闭，为什么买断工龄，那时候工厂什么都包，住的会有职工楼，家家户户都能分到一个屋子。
这便是第六代导演们聚焦的视野，城市的进程交错着兴衰，多少边缘个体、小家庭的辛酸生活、惨痛悲剧，全都被掩盖在推土机推翻的老房子废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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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粉饰着巨变，成为新的信仰。
人文丢了，地气没了，烟火味消失，抬头不再看天。
那种乡愁即逝的感觉时隐时现，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城，城里有群人，这群人叫做山城人。
他们喝一杯酒，吃一顿火锅，优哉游哉慢慢过日子。
向钱看的时代，这种日子还长吗？
叶秦沉默半晌。
何虹姗问道：“下午你打算接着逛，还是换地方？”
叶秦语气坚定道：“去下浩老街。”
…………………………
南滨路，山城市的繁华中心，有“山城外滩”美称。
可隔几步路远，不到几分钟，不远处自有一片独立的市井天地。
下浩老街，落寞，残破，衰败，却粗粝，磅礴，精巧。
“婆婆，一缺三，啷个办也！”
石板路两侧的吊脚楼，一个女人推开二楼的窗户，刚吃完午饭，就叫嚷打麻将。
叶秦看到楼下的老婆婆立刻呼朋引伴，一条街上掠过两个人影，瞬间的工夫，局已经组好。
哪怕世界末日，都无法阻止山城人打麻将。
“我们逛完去下浩里，那里有几家不错的茶室，喝个下午茶，特安逸！”
何虹姗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持相机，镜头对准一只熟睡的野猫。
“假的，那个损崽，敢拿假钞骗我噻！”
凄厉的哭声打破寂静，野猫顿时惊醒逃走，“喵！”
叶秦一个激灵，扭过头，就见坐在石阶摆摊卖菜的大妈，颤颤巍巍地展开一张鲜红的软妹纸，哭天喊地。
旁边一道摆摊的人指指点点，纷纷抱不平。“那个龟儿子太缺德，先拿真钞骗人，然后趁不注意偷偷把钱换掉。”
“菜，还有钱，我娃儿下个学期学费啷个办呦！”
大妈屈膝，把脸埋在大腿，双手环抱哭泣道：“这个杀千刀的，你有本事拿假钞骗有钱人啊，嘶嘶，骗我干啥子，我白天卖菜，晚上还得去洗盘，干啥子骗老娘钱！”
叶秦沉默片刻，其实，一百块只是学费的九牛一毛。
然而，中年人的崩溃，往往只是一刹那。
边上的人安慰道：“哎呦，哭啥子嘛，这还是咱们‘5057厂’火炮姐吗，当年天不怕地不怕那股火炮味儿哪去啦！”
曾经的旧体制里，国营工厂有职工医院、托儿所、幼儿园、子弟学校……从生到死，死还死在厂职工医院落气亭（太平间），一生在这个闭环里，僵硬吗，封闭吗？
可摇滚教父老崔却唱：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它让我忘掉我没地儿住！
然后一声“我不下岗谁下岗”，大家变小家，小家变无家。
“丢长江，丢嘉临江，丢摸着石头的江，老公45岁说下岗就下岗，九八年跑粤东当技工，工厂只招25岁的小伙子，现在开个出租，一天刨去油钱、份子钱才挣多少钱，娃儿得高考，得读大学……”
此情此景，怎么跟《秘岸》那么想象。
这就是曾之伟饰演的吴涛，制造车祸骗保的原因。
赚钱的法子都写在刑法里，不当吃花生米的法外狂徒，张三不得不献祭自己。
叶秦喉咙哽咽，心口堵得慌，凑上前道：“大妈，您这菜怎么卖？”
……………………
晚上，跟何虹姗交换联系方式，挥手道别。
坐着出租车，叶秦头靠在车窗，夜色下的东水门长江大桥路灯闪烁，通明璀璨。
从荒凉，到繁华，再回到破落，一趟车程而已。
甫一下车，双手提着满满四袋一百块钱的菜，穿过黝黑僻静的楼道，打开门，那股子霉味依旧浓烈可闻。
嘴里哼哼着：
“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淹没心底的景观
……
用一张假钞，买一把假枪
保卫她的生活，直到大厦崩塌
夜幕覆盖川渝盆地，忧伤浸透她的脸。”
调一直是悲的，声音沙哑无力，他把菜扔进冰箱里，萧索无言，张开双臂重重地落在床上，弹簧床嘎嘣作响，两条长腿蜷着。
面对昏黄的灯光，抬起胳膊把眼睛一蒙，破旧的工厂旧址，待拆的古老街道，萦绕在大山惬意的生活场面，一一在脑海浮现，突然间，阴沉地怒吼：
“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中奔跑！”
098 未来可期（跪求月票）
18岁的我，凝视世界，准备拥抱。
世界凝视着我，向我抛来满眼的问题。
……
…………
“诶，慢点，慢点！”
打捞队如火如荼地工作，沉入江底的出租车，慢慢被平台上的吊车托起。
哗啦，出租车里的水倾泻而出。
叶秦，跟蒋文丽远远地站在摄像机前，站在车祸案发现场，两眼无神，直愣愣看着撞得面目全非的车。
爸爸死了？
他穿一身的黑，右肩别着“悼”的肩章，在江风里微微飘动，本就茫然的心瞬间抹上一层黯然的灰色。
掌镜摄影师稳稳地将这一幕的面部表情收录，眉毛，眼神，佝偻的背，不知所措的手死死地捏着裤腿。
章一白在监视器前，看得头皮发麻。
能接住蒋娘娘的戏，无声无息间照样情感输出。
这他娘是十九岁？
这演技，要搁九十年代那会儿，也许没夏宇什么事，《阳光灿烂的日子》非他莫属！
前提，他必须模子里像小时候的姜闻。
“这遍过啦！”
“又是一条过诶。”
“第7场啦，蒋老师，还有那个叶秦，状态真好。”
“这状态，不会一串到底吧，那明天的戏都能挪到这会儿拍！”
剧组工作人员议论纷纷，讨论蒋文丽的演技，连带着叶秦。
“秦子，试戏就觉得你这孩子不错，想不到演技这么不错。”
自从飞车入江以后，叶秦在蒋文丽刷了不少好感度，而今天，第一天对手戏，能演得让蒋文丽大呼过瘾，好感度蹭蹭上涨。
简直默契得真如银幕母子，直接改口叫“秦子”，就差没喊“儿子”。
依稀间，叶秦感觉到有一丝丝渺小的机会正在诞生。
但不敢过分热情，免得着想，依然坚持叫“蒋老师”，笑道：“能不拖累您就好。”
“蒋老师，你别听他谦虚。”
章一白挺着大肚腩，双手负背而来，表扬道：“叶秦可是去老宅体验6天，回来的时候，给我足足交了一份二十页的观察日记。”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蒋文丽惊异道。
叶秦挠挠头，我这个无名小卒哪轮得上蒋娘娘关注。
他体验生活的事，除了章一白，专程送钱的助理导演，其他人一无所知，就晓得自己早早地回来报到，却莫名其妙地消失6天，再出现时，就像修炼成《九阳神功》的张无忌。
面对蒋文丽，她强由她强，清风拂山岗。
“蒋老师，知道才不好，我演的小川，孤独，封闭，没有多少朋友，一个人走走停停，才能培养出这种感觉。”
“对，没错，是这个理儿，叶秦的悟性很强。”
章一白竖起大拇指，然后道：“接下来咱们换场，上渡轮演，你们两位有晕船的吗？”
………………………………
俗话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找到尸体，就不能断言人死了。
站在甲板上的小川，如是想到。
哗啦，哗啦。
弥漫在江上的水雾飘荡，渡船行驶在江水里，越来越远离车祸现场。
蒋文丽饰演的凡丽，已经委托沿岸承接打捞业务的捞尸人，搜寻丈夫吴涛的尸体。
然而后面的戏份里，一天两天，几天十几天，依然迟迟没有消息。
小川越发地笃定父亲并没有死，以致于往后的日子里，总是戴着潜泳镜，心里忍下一种潜江寻父的冲动。
“你爸要是有良心的话——”
蒋文丽眺望远方，语气无悲无喜，没有失去丈夫的痛哭，没有失去亲人的崩溃，很是平静。
演砸了吗？
恰恰相反，哀默大于心死。
演血肉亲人突然离世的戏码，痛哭流涕，嚎啕不止，那是一种外放的演绎。
噩耗犹如雷霆闪电，轰得人脑袋空白，哭不出，也感觉不到难过，这是一种内敛的演绎。
叶秦对这场哭戏的理解，也是趋向后者。
他紧拧着眉头，一样没有眼泪，一样没有哽咽，因为支撑他心理支点的，是笃信父亲吴涛没有死。
蒋文丽平淡地说道：“就应该浮上来，让我们看他一眼。”
叶秦紧抿着嘴，他不允许蒋文丽盖棺定论，直接认定父亲死了，可翕动嘴唇，欲言又止。
他该歇斯底里如小马哥咆哮，“我想要大叫，我觉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不，迷茫的少年凝望着茫茫的江水，如果《阳光灿烂的少年》的马小军是站在东方红的太阳下无措躁动，那么小川，就如他的名字，在阴晦的江流里沉闷平静。
掌镜摄影师李为劼慢慢将镜头，从人像移向江景。
“嗨，行，这条也过。明天思春的戏份挪一些到今天，回南岸吧！
章一白鼓了鼓掌，然后跟李为劼凑一块观看监视器。
李为劼，《让子弹飞》的摄影！
叶秦稀奇地站在一旁，面前的画面并不能看到完成的成像。
胶片电影时期看回放，除了直接看取景器，还有一种是在摄影机光学取景器的光路连接一个分光器，然然后输出一段信号，传输到监视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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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画面效果够阴间，不愧是第六代。
第六代导演的作品风格，各有不同。
像西北圈晋西帮的贾科长，从《小武》，到巅峰的《三峡好人》，惯用大段的长镜头、空镜头，朴实平顺，直白写实。
但从《天注定》开始，叙事节奏、视听语言掺杂商业气，聚焦的虽然是小人物，却丧失他深厚的那份质朴。
娄夜倒坚持自我，屡次禁拍，屡次叛逆，无论是《苏州河》，还是后来《浮城谜事》，从一而终。
镜头或拉或推，画面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始终坚持肩扛手持，不停晃动，诉求纪实片的质感。
而商业风格最鲜明的宁昊，主要突破在电影叙事结构。
早年学习借鉴盖·里奇的《两杆大烟枪》，打破线性，构建环形叙事，不同镜头、时间、角度平行剪辑构成一个戏剧效果。
不过，三人的电影色彩，跟章一白趋于类似，灰色、黯淡、阴郁，烘托心理灰暗，画面满满的粗糙颗粒感。
当然，画面的最终效果，并不是完全由导演说了算，还是要以摄影指导（DP）判断，所以摄影也是有潜力转行当导演。
就比如，蒋文丽的老公，顾常卫，京圈陈铠鸽，西北圈章国师，两位大佬的御用摄影师。
渡轮靠岸，剧组陆陆续续下船。
“秦子，你这身演技从哪学的，中戏、北电的学生都很少见有你这样的。”
看完回放的蒋文丽，赞不绝口。
叶秦摘下晦气的“悼”字臂章，摆摆手道：“您甭夸我，要是觉得哪儿不妥当，您多指教。”
“谦虚，这个品性好，要保持！”
蒋文丽毫不吝啬地夸赞，转而拉下脸：“还有，秦子，娱乐圈里，专情可是一个难得的好品质，不能丢啊，不要像某些人，家里红旗还没倒，巴巴想外面彩旗飘飘。”
蒋娘娘，您说的是您老公顾摄影吧？
叶秦总感觉蒋文丽的眼神像在防贼，无奈道：“蒋老师，我只能管好自己。”
言下之意，您倒管管您家倒霉孩子吧！
叹气的工夫，就见接下来跟自己演戏的马思春，径直跑来，自打漂移、飞车、跳江，这丫头对自己这一身特技，兴趣十足。
“小姑，你还在啊？！”
马思春笑容一滞，像被揪住狐狸尾巴。
“蒋老师，对不住，清场啦，麻烦您到片场外来！”安寒瑾高喊着。
“你们年轻人，要有分寸感。尤其是你，马思春，当心我告诉你妈。”
蒋文丽睨了一眼，摇头离开。
“呼，小姑真是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马思春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道：“叶秦，我特意买了一件死库水哦，拍完戏你什么时候开车，带我去飘移兜风，然后去跳河游泳？”
艹？
你这味，也太夏树吧！
叶秦意识到不对劲，落荒而逃，一路向北，甩下一句：“咳咳，我演的不是藤原豆腐店的小子。”
099 马，思春
嘟嘟。
江上货轮鸣笛着。
江雾朦朦，远处的鱼嘴长江大桥，此时正在建造。
钢铁的骨架横立在波涛大江，一桥飞架南北，从此变通途。
章一白是当地人，他特意挑选阴天江上雾气弥漫的日子拍摄。
镜头里，是一副远景。
又是叶秦的个人solo。
远远地，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阴沉沉青灰色的冷调画面里，瘦削的身影显得孤苦伶仃。
叶秦来回踱步，隔一会儿便探出头，低头望向江面。
少年那种彷徨、孤独要演绎而出，在这种大幅构图里，自然而然，需要肢体动作跟走位。
他饰演的小川，一直不相信父亲就这么死了，可面对滔滔的江水，不敢迈出这一步。
“啊。”
叶秦坐在平台，双手握住防护杆，两脚伸出在外，胡乱地晃动着。
隐约间，他感觉南岸的江底，藏着一个大人的秘密。
他这个小孩，不懂世界，更不懂大人的世界。
背对鱼嘴长江大桥这样的巨龙建筑，少年的身形显得渺小，他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贾科长的《三峡好人》。
没错，在金手指课程里培育出的意识，让他觉得章一白的构图，有贾科长的影子。
“成，上午收工，开饭！”
叶秦的表现大大超乎章一白的预期，他竖起大拇指，任何褒奖之词都凝聚为一个字，“牛！”
“别，章导，就这还牛啊，那影视圈的牛人不海了去，您不兴捧杀啊！”
叶秦一贯保持谦虚，心底却萌生一股小骄傲。
原本以为能接住蒋文丽的戏，是他现在的极限。
没想到，竟能在一个构图，没有声音，没有台词，甚至没有脸部表情的前提，仅凭形体走位，完成一出合格的独角戏。
这样的表演，才够过瘾！
“哥，你的饭。还热着，刚才大伙领饭对你是好话不断。”林彬兴奋道。
当然，能卡在饭点吃饭，谁不喜欢。
叶秦接过盒饭，两菜一汤。
汤是紫菜蛋花汤，菜是水煮萝卜青菜，没有一点油腥，没有一点肉末，他必须严格控制体格身材，任何一丝的反弹，接下来的戏，越拍越有违和感。
比如《鬓边不是海棠红》，尹证的那张充了气的大脸，京戏花旦，梨园名角？
…………
“哎，你怎么只吃这些啊？”
叶秦手一抖，差点饭盒脱手掉地，回头看见背后杵着的马思春。
她戴着一副无度数的粉红眼镜，绑着马尾辫，下巴难以置信竟然是尖的！
但他的第一眼，落在蓝白短袖、深色运动裤的一套校服。
咿，果然不管哪个年代，校服都是颜值杀手。
色调单一，松松垮垮，毫无立体感，本是豆蔻年华，骄人的身材全被掩盖。
那些年，咱们的女孩都是丑过来。
能在这样debuff情况下，脱颖而出，岂非不是女神？
可惜马思春饰演的青青，没有认识到校服封印了她的美貌。
也没接触亚洲四大神术，更享受不到后世无敌恐怖的美颜滤镜。
青春时期萌生的爱美心，让她为了美可以不惜代价。
然而，情窦初开的小川，段位不如人家，就像前世他看不懂董白莲。
…………
“电子炮就绪！”
各行各业都有黑话，影视剧组里，电子炮就是电子摇臂，一端挂摄影机，一段由人操作。
占米摇臂（jimmy）开始运行，只听章一白叫道：“a！”
镜头里，叶秦右腿弯曲，坐在一块岩石上，右手放在膝盖上，沐浴着黄昏江风。
“这水真的很深诶，掉下去一定很危险。”
他回头一看，马思春抱着双腿，灵动清澈的眼睛斜视，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说不定，你爸还在水底下吧。”
多欠的孩子，才敢当着死爹的男生说这话？
要不是起疑父亲没死，要不是念及初恋女神，摊上脾气暴躁的主角人设，能一巴掌扇恒河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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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克制住情绪，面对这个心目中的白月光，脸上喜怒哀三种神情多层次地变化。
你是赵小刀吗？
江面平静如镜，水波荡漾，金光粼粼。
二人在夕阳下沉默地僵持，谁也没有说出下一句话，一直到段伯文裸身只穿短裤衩，小心地走到岩石边，才打破安静。
“小川，青青！”
他大喊着，纵身一跳，扑通入水，然后浮出水面，拍打水花道：“小川，下来！”
青青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跳水游泳吸引。
叶秦抿抿嘴，每个人的悲伤，各自不同，指望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抚慰少男？
索性独自舔伤，他烦躁多愁的起身。
“小川！”段伯文再次催促。
“这遍过，下一条！”
叶秦悠悠地从摄像镜头中抽身而出，到下一个镜头，就该轮到他赤身大裤衩，小心翼翼地沿着石壁下江。
随性地就地脱掉上衣，即便减下20斤，他的身材管理依然在线，线条流畅硬朗，不是病态的皮包骨。
“cut！”
“思春，视线往江的方向看，不要看人！”
章一白清清嗓子，“咳咳，秦子，不要随地换衣服。”
叶秦手上一滞，几个意思，只听过不能随地那个啥？
皱眉不解，顺着掌机摄影师的手势，立马看到西北圈公主双手捂住眼，然而五指张开，眼睛透过细缝直视。
妈耶！
满头都是黑线，唤道：“思春！”
马思春猛地一激灵，“啊？”
“把你嘴角的眼泪擦擦。”叶秦把脱到一半的裤子，提了回去。
马思春听话地抬手，擦擦嘴角，顿时一僵，“眼泪，嘴角怎么会有眼泪啊？”
“章导，我去后面换衣服。”
叶秦惹不起还躲不起，重新套回衣服，不再秀身材，他又不是朱传武，立什么行走的荷尔蒙人设。
马思春立刻五指并拢，双腿乱蹬，在北电、中戏养眼的帅哥多，可能司空见惯，偏偏她是中传播音系。
这场面，她真没见过！
……………
“思春，放松，肢体不要僵硬。”
“cut！思春，不要害羞，自然一点。”
“卡，重拍吧。思春，你过来，我给你讲讲戏。”
叶秦光着膀子，沐浴余晖，横躺在岩石上，和煦的江风吹拂，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眯了会儿眼，敏锐的听觉听到附近有脚步声，抬眼一瞧，摄影一助架着摄像机，远远地拍摄马思春。
得亏她是女孩，得亏这场戏要脱衣要克服女孩的羞涩，得亏她是蒋娘娘的侄女，不然刚才连续9连ng，搁其他人身上，章一白得国骂。
当着自己的面，马思春羞答答地脱掉校服。
呵，刚才看我如狼似虎，滋滋。
女***角色出场必备要素，纯白一套装。
白皙的皮肤，青涩的面容，身材还没有金马封后以后，忽胖忽瘦。
苗条玲珑，青苹果的青涩。
她的酮体映入叶秦的眼中，空中无色，满脑子纳闷，马思春，水灵灵的大白菜，怎么就长膘成的大萝卜？
明明活波开朗、大大咧咧的小姐姐，小马，怎么听说抑郁了？
到底是西北圈没落，资源跟不上。
同样90后小花，跟她在《七月与暗安生》拿下双黄蛋的周冬玉，成功地撕掉谋女郎标签，而后各种电影资源堆砌，成功问鼎三金影后。
华夏女演员总共才三名，第一位周训哥，第二位国际章，就连巩皇、赵巴菲特都少一杯。
果如章国师说的，她天生适合大银幕。
国师，yyds。
选中的谋女郎，初代巩皇，国际章，然后倪尼、周冬玉，可惜国师会选才，调教，却不擅长钻营圈子，否则周与马，妥妥西北圈两大女武神。
放眼90后女演员，简直无敌，天然傲视金鹰水后、羊紫、美人鱼等。
然而现实是，签约新画线的周冬玉，除了保送进北电，没有任何的发展。
之后腾飞，彻底脱钩西北圈。
而马思春，在《七月与安生》后，伴随西北圈的没落，戏约资源每况日下。
到最后，西北圈公主，在快本宣传《左耳》，做游戏被京圈关格格各种欺负打脸，却无法回怼。
俩字，憋屈。
思索间，目光投向马思春，她依然在镜头里接二连三地犯错，扭捏，不自然。
“秦子，把头转过去，不要老盯着思春，她可是女孩子！”
章一白纠正几次都不见好，索性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不可能是马思春，那就是害她出错的叶秦。
叶秦一阵无语。
丫的，她看我我错，我看她我又错，合着都是男人的错？
“章，章叔叔，没事。他才19岁，比我还小1岁呢，一个弟弟他懂什么。”
马思春咬咬牙道：“看吧，反正少不了二两肉，就当为艺术献身！”
那你找艺术吧。
叶秦拍拍屁股，又撒开腿跑路。
“啊！”马思春脚下一滑，身体倾斜地从巨石上跳下。
扑通，溅起一圈灿烂的水花。
忽然间，水浪扑腾，两条玉臂在江水上疯狂拍打。
“咳咳，救，救命啊！”
叶秦脸色骤黑，他喵的，这么狗血傻叉的桥段还出现，哪个作者干这蠢事！
100 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叶秦，救，救我，我腿抽筋了！”
马思春像一只旱鸭子落水，双手拼命地拍打江面，脸上狰狞痛苦，不断上浮下沉。
叶秦双腿微曲，正准备跳水救人，已经在水里的段伯文划动双臂，奋力游动。
“思春，我来救你！”
他眼冒精光，笑容根本无法掩饰，偏偏他游得越来越慢。
叶秦看不下去，丫的这玩意儿，不但想英雄救美，还想上演一波湾湾剧必备的人工复苏？
一个纵身跳下，波光粼粼的水面顿时绽放出一朵金色的水花。
扑通！
就像起跑时的发令枪，段伯文受到巨大的刺激，不再划水，拼命向前冲刺。
“思春，我来啦！”
甫一张臂，迫不及待地揽住马思春的细腰，哪成想，一条白花花的大腿突然从水下踹出。
叶秦紧皱眉头，就见段伯文被这一脚踢中胸膛，直接一个仰面栽入到江里。
砰，炸出一个大水花。
噗噗噗，水面随之冒出几个水泡。
“叶，叶秦，救我！”
望着马思春拼命地呼救，他却一动不动，静静地看小姐姐诡异行迹，刚才那一脚露出马脚。
这是一个抽筋的人干出来的事吗？
马思春，我信你个鬼！
可段伯文不信邪，大腿在眼前岂能错失，从水里冒头，更加卖力地摆动双臂。
“思春，你不要乱动，抱住我！”
又一次游到马思春的身边，这一回学聪明抓手臂。
然而，马思春就像膝跳反射般灵敏，一把推开段伯文，难为情道：“不好意思，我好像不抽筋！”
段伯文不敢相信，“啊，怎么说好就好？”
“噗嗤，哈哈！”
叶秦忍不住发笑，调侃道：“思春，你的抽筋还是你说了算吗？”
“呆会儿上岸，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个臭弟弟，竟敢不救我！”
马思春挥舞着小粉拳，姣好的身材如波浪般，随波逐流，一旁的段伯文看得眼珠子快瞪出来。
………………
咕咚，咕咚。
方才马思春闹出的把戏，把剧组吓的鸡飞狗跳，就差连章一白一起，十几个肥膘抠脚老男人，当场脱裤子跳江。
这位小祖宗可不能出意外。
他们不知道的事，意外就是这个公主造的。
小巴公交车行驶在嘉临江大桥，叶秦双手抓着圆圈拉环，透过车窗，平视着落日余晖洒满的江面。
车内戏，有几种拍摄的手法，一种是拖车拍摄。
拖车是一种特殊合成的拖车加装低底盘的拍摄平台，演员不必分神在驾驶上，安心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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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是棚内拍摄，也就想人在车中坐，景从绿中来，搭配后期背景合成技术。
像章一白这样小成本的穷剧组，便是演员真正地开车，摄像机被吸盘支架放在前车盖，或者车门，真实拍摄车内演员的表演。
掌机的摄影师，也就是李为劼，扛着斯坦尼康，主要处理近景特写。
章一白躲在门口，擦拭热汗道：“思春，记得台词，台词啊！”
“摄影开机，3，2，1，挨啃训。”
嘚，连场记板都要导演亲自上阵！
“太好玩了，我这马上也要去北京上大学，我也该疯狂疯狂。”
马思春在斜阳的金光里，白皙的皮肤像笼罩一层小麦色。
别看公主日后壮如虎妞，此时亭亭玉立，湿漉漉的头发飘出淡淡洗发水的味道。
她饰演的青青，至少表面天真浪漫，“你们以后有什么活动，都喊着我啊！”
叶秦看在眼里，清纯，可爱，灵气，就像《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的“小龙包”。
但切开是什么馅儿，就该细品，否则程晓不至于如此痛苦。
小川被甜美的声音诱惑，压抑的青春躁热蠢蠢欲动，终于鼓足勇气，一伸手握住女孩的手背。
触碰的一刹那，仿佛遭受静电，手不住地一缩，又伸了回去，这次沁满汗珠的掌心覆盖在白月光的手上。
马思春脸色不自然地羞赧，又双叒叕一次垂下头。
不是吧！
叶秦翻翻白眼，这一段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青青强硬地拒绝，执意绝情地嚷嚷下车。
小川朦胧的少年爱情，没有开始，就苦逼地结束。
这么一下害羞，这还是不接受表白吗？
明摆郎情妾意嘛！
他不得不亡羊补牢，被动加戏，俯下身，像极一个羞涩的男孩，不敢大声表白，只敢悄悄的：
“思春，说台词。”
话里带着风，轻轻地吹在马思春的耳朵，她浑身一颤，游泳救命的小郁闷瞬间忘的一干二净。
羞怯怯道：“停，停车！”
段伯文回过头，充满嫉妒的冷眼瞪视着狗男女。
叶秦能察觉到，眼神里透着一股杀气，他耸耸肩，这丫没法拍啦。
三个人的戏，两个不在状态，一个自我攻略的恋爱脑，一个fff团大主教。
一边摇摇头，一边苦笑道：“章导，再从桥头开回去吧！”
………………
在嘉临江大桥兜兜转转到黄昏，总算“顺顺当当”地拍到最后一场。
望着负气离开的青青，叶秦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18岁的自己，高考失利、父亲失踪、母亲不和，三连打击，精神越来越压抑。
他想寻找一束阳光，寻求一份温暖。
“要不我帮你找她去？”大志道。
然后呢，你可真是我好哥们，没到生日送我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看，青青，这名字多绿色。
喔，我跟她好像只是同学，连被绿的资格都没有，气抖冷。
叶秦失望烦躁的摆摆手，“算了。”
大志摸摸下巴道：“不就是个女生吗，别看她一副好学生样，其实她挺骚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
虽然她抽烟，喝酒，烫头，泡酒吧，甚至追寻刺激，甘当海后，可在我心里，她还是好女孩。
叶秦愈发地烦躁，不满铁哥们玷污自己的白月光，愤然离开。
“ok，收工，今天的戏先到这里！”
叶秦干脆地退场，看到马思春被蒋娘娘收走，庆幸地松口气，不想又被章一白叫住。
“不要急着走，晚上你有任务。”
听他语气神神秘秘，透着古怪，叶秦挤着眉头，肯定没什么好屁，就见从他背包里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
“这什么啊？”
叶秦在章一白的示意下，伸手从袋子里掏出一张光碟包装盒。
“《朗读者》？”
紧身衣凯特的艺术作品？
瞅了眼满脸心疼小心的章一白，他随便又拿出一两张。
《安娜史》？
《第三情》？
我艹，好你个章一白，想不到你个肥头大耳，居然公然给我搞颜色？
“章导，你这是想让我帮你销毁？”叶秦明知故问道。
“销毁，怎么可能销毁，这都是我的宝贝，是艺术，你敢弄坏一张，我跟你拼命。”
章一白四十多岁的人，突然失去以往的导演风度，活生生像一个分享原神、崩坏女神的lsp。
“那你给我这个干嘛？”
叶秦拉开袋子，麻妈皮，简直汇集世界颜色，一只鸟，有点热。
章一白，你竟是这样的第六代，我错看你了！
“咳咳，蒋老师说要带思春去罗汉寺，之后的进度，先轮到你跟karen，剧本看过吧，里面有不少激情戏，麻烦你转交给她。”
wtf？
“章导，为什么不交给karen姐的助理？”叶秦一头雾水。
“当然是你也要看，看看这个，找找感觉。”
“章导，没搞错吧？”
“咳咳，关键你给她最合适，尽量不要更多人知道。”章一白仗义凛然，递来一副“男人懂的都懂的”眼神。“我怎么说也是导演，要脸的！”
叶秦萌生出报警的冲动，来，赏这位lsp一副银手镯。
“你们俩个晚上研究研究，务必好好学习，学以致用！”
望着大胖子灰溜溜的身影，叶秦拎着袋子，僵在原地。
学习，学个屁！
101 艺术给了我寻找美..腿的眼睛（求月票）
走廊里，灯光柔和而不炫目。
悬挂在墙壁上的水墨画，在壁灯的渲染下，淡雅质朴。
叶秦站在大理石地板，举着弯曲的小食指，迟迟没有敲门。
低头看向满满一袋的碟片，半夜给女人，还是莫文味送这个？
搁古代，不相当于往黄花大闺女房里丢《金瓶梅》嘛。
深呼吸一口，刚要叩门，嘎吱一声，莫文味惊讶道：“叶子？”
只见她头裹浴巾，穿着玫瑰红的睡袍，下摆及膝，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若隐若现。
叶秦心虚地昂起头，眼珠斜向上，盯着门梁。
“karen姐，章导让我把这些送给你。”
莫文味扬起了然的笑容，调侃道：“你有没有偷看里面是什么？”
“呵呵，都是艺术。”
叶秦连忙后退两步，隔出一个安全距离。“karen姐，章导说，明天的时候，咳咳，借鉴一下。”
“你指的是这些？”
莫文味随手取出一盘《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关键是括号里的几个字，未删减版。
她眼神戏谑道：“章导难道没有跟你说，他让我们一块看吗？”
不用吧，我这个阅片小达人，不需要学习。
叶秦尴尬地一笑，“karen姐，我最近减重，营养跟不上，我必须回去补充点营养。”
“是啊，你太瘦啦，我房间里还有一些蛋白粉，要不要冲一杯给你？”
莫文味无比关怀道：“然后边喝，边学习？”
咕噜。
叶秦吞吞口水，看着她依靠在门沿，无时无刻不性感撩人，吓得拔腿跑回自己的房间。
砰的一声，大门紧闭。
莫文味摇头失笑，不过是一些欧洲青色片，低眉一瞅，脸颊顿时绯红。
………………
川渝的习俗，春分吃春菜。
章一白这丫的，看到冰箱里放着四袋子春菜，一时手痒，站在煤气灶铁锅旁。
他亲手烙完最后一锅春饼，薄薄的饼皮酥黄焦脆，野菜馅向外飘出淡淡的菜香。
挨个捞出春饼，他回头道：“怎么样味道？”
叶秦坐在厨房的小马扎，呼出口气吹凉滚烫的春饼，一口半个，咀嚼着道：“比青菜香菇包够鲜。”
“这就是我童年的味道，在燕京那么多年，再也没吃到。超市里那些绿色食品，绿色蔬菜，都没有这纯天然的滋味。”
章一白拿起刚出锅的春饼，一本正经道：“昨晚，你没有跟karen学习？”
喂，不要再说“学习”，对这两个字快不忍直视。
叶秦嘴角一抽，就听指挥剧组架设摄影机位的李为劼喊道：“章导，差不多。”
走出厨房，叶秦跟着章一白，凑到李为劼、安寒瑾几人间，五个男人包围着穿热裤的莫文味。
今天第一场要拍叶秦、莫文味的暧昧戏，小川回到家时，阴差阳错撞见大姐姐苏丹套上红色的丝袜。
一个个直勾勾地盯视她的右腿，至于她的左腿，因为剧情，包裹着石膏绷带，美感全无。
叶秦脱口而出：“怎么玩。”
下意识发觉口误，立马修正道：“不，怎么搞？”
章一白看向李为劼：“你有什么想法？”
李为劼苦恼地挠挠头，他喵的，他能有什么想法，他又不是那些杀千刀的地下私房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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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说出小建议：“机位固定，角度固定，只能从腿部入手。”
“karen，换个姿势。”
叶秦摸摸耳朵，这话怎么听着莫名地别扭。
然而，莫文味却一点儿不羞涩，早年拍《涩情男女》时，她跟哥哥张国荣投入激情戏，演得酣畅淋漓。
她穷尽自己所想，要么从下而上缓缓地拉上，要么从上而下轻轻地套下，又或者微微弯曲，一点一点地穿……各种动作，应有尽有。
“秦子，你说说，你想要哪一种姿势？”章一白认真道。
叶秦皱着眉头，要不是丫的顶个第六代的头衔，真有一种报警的冲动。
“咳咳，从上而下吧。”
“为什么？”
叶秦在众目睽睽，硬着头皮道：“因为自上而下套，脚尖翘起，这样有一种线条的流动感，而且karen姐指甲又涂了指甲油，更妩媚。”
章一白打趣道：“嚯，难怪karen说，昨晚你竟然不学习，原来无师自通啊！”
嘿嘿，说的好像你个lsp不喜欢美腿似的。
叶秦撇撇嘴，“章导，我们还是赶快试戏吧。”
………………
一开始，母亲凡丽接苏丹小姐姐回家照顾，小川其实是拒绝的。
因为，你不能让进来，你就进来，第一我要试一下。
“章导，这回怎么样？”
“对，就是这种感觉。”
叶秦、莫文味两个主演，陪着章一白，观看监视器里回放的画面。
刚才，自己演出那种意外之感，不小心地撞见苏丹穿袜。
本来对苏丹这个女人，小川的态度，就像对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冷冰冰，好奇里甚至带一点敌意。
父亲吴涛，临死前是跟苏丹在一块，直觉告诉他，她身上藏着秘密，跟父亲有关。
他寻求真相，还没开始破译，却先窥探到成长的真谛。
茫然到十八岁，依然是一张白纸。
但是莫文味那一抬脚的风情，那一刻他跟小兄弟都长大了。
死灰般的眼神，复燃出一团微弱的火苗。
叶秦抛弃所有的表情，只是看呆，僵地像一根木头，杵在原地。
回头看了眼，身后有一个椅子。
偷偷地向后退，目不斜视，视线向前，一分一秒都不愿意错过美景。
在心里呐喊：大姐姐，这不是幼儿园的车，是高中生，麻烦开快一点。
“你们两位，下一条保持住啊！”
章一白满满都是赞赏。“秦子，果然你的戏感真不错，找感觉特别的快。”
因为出色的表现，终于在导演这儿刷出新称呼，章一白也改口叫“秦子”。
叶秦摸摸鼻子，“这种感觉，您说的是‘闷骚’？”
“闷骚，这是什么词？”
“外表内敛，内心狂热。小心谨慎，处处压抑，内心戏多，隐藏自己的情感，表面装的无所谓，其实很渴望被关注。”
叶秦一五一十地说出，“这个，就是我给小川安的人物性格。”
章一白回味片刻，眼前一亮，“这个词不错啊，沉闷的骚动，很文骚嘛，秦子！”
文骚你个棒棒槌，你个lsp。
叶秦摸摸鼻子，一阵无语，因为金手指给我的是“闷骚”的示范模板。
“这个词你是怎么想到的，该不会？”
莫文味的眼神里隐有误解，叶秦见状，立马澄清道：“karen姐，我是从陈医生那里找的灵感。”
“咳咳，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
“哈哈。”
莫文味轻笑一声，“陈医生知道你这么理解，他非找你好好聊聊。”
别吧，跟陈医生聊，大夫没疯，我疯了。程奕讯外号可是吹神，粤东话里，吹水，就是爱说！
特别是演唱会，师父，求您别念了。
叶秦如是想，心里却愈发激动，“章导，karen姐，陈医生什么时候报到？”
“快了，就这么几天，等你跟karen的激情戏拍完。”
章一白扭头，指了指回放的下一幕镜头，“karen，你其实可以再放开点！”
画面里，穿好丝袜的莫文味，推动车轮，轮椅缓缓朝小川靠近。
她的左腿在事故里重伤，不能弯曲，不能受力，一直放平在蒋文丽特制轮椅的支架上。
“挺透明的嘛！”
说着，晃动健全修长的美腿，一下子把失意少年的魂勾走。
“诶，带我出去玩吧。”
而叶秦站起来，肢体僵硬，木讷地面对苏丹。
年纪这么小，怎么玩得过人家。
咳咳，大姐姐，请加大力度！
他演的就是那种青涩的被动，就像《毕业生》里达斯厅·霍夫曼，面对鲁宾逊太太，无措极力地控制。
“老不出去人快发霉了。”
和刘木兰一样，莫文味笑而露齿，牙龈外凸的样子，瞬间女神形象崩塌。
叶秦看得非常出戏，就像车开到一半，突然爆胎。
“就在这里。”章一白暂停播放。
“章导，要有多放开？”莫文味问道。
“暧昧再大点。”
章一白解释道，“他们实际的社会关系，有点类似后妈跟儿子，在这里，表现的要姐姐挑逗弟弟。”
“两个字，纯真，就像每个男孩走向男人，都离不开一个女人的转折。”
“小川因为苏丹，离开童真，真正地长大，完成精神割礼………”
“慢着，章导，什么叫‘精神割礼’？”
叶秦迷迷瞪瞪，这不是一部悬疑文艺片吗？
怎么成少年成长片！
章一白摆摆手，“这个有空再跟你唠，这会儿没时间。karen，能不能加点动作？”
“章导，要不这样？”
莫文味尝试各种动作。
然而，撩头发太媚，笑不露齿又太娇，不像是鱼目混杂ktv的小姐，反而真正是步入姐弟恋。
“不行，要带点风尘气。”章一白摇摇头。
莫文味掩饰羞涩道：“章导，不行的话，我中午再看会儿电影，借鉴一下？”
“要不，继续在腿上下工夫？”
叶秦插入一嘴，“karen姐，你试试用你的脚丫，触碰我的手？”
“章导，你觉得呢？”
莫文味细细一琢磨，不反对地点点头。
“可以试试。”
在章一白的同意下，两人顺着感觉，从头排练这场戏，中间没有任何的磕磕绊绊。
“老不出去，人快发霉了。”
莫文味抬起她的左腿，纤细长腿伸来，微微摇晃，蹭了蹭叶秦的手。
纯洁小男生惶恐心慌，不知应对，像产生静电的酸麻感，被触碰的手猛地一缩。
“来吧，太久没出去了。”
在诡异的暧昧中，叶秦分不清气氛是真是假。
本能地眼睛斜向上，不敢直视摆动脚丫子的莫文味，吞吞口水。
“秦子，不能外放，闷骚，骚年要更闷骚一点！”章一白喝道。
“咳咳，章导，不是我不想！”
叶秦迎着二人狐疑不解的目光，指了指莫文味下身穿的超短睡衣裤。
“karen姐，你还是动动你那条‘伤腿’，动右腿太奔放，你那里容易走光。”
话音刚落，赶紧仰面朝天，鼻子隐隐有一股腥甜喷涌而出。
md，夏宇面对从泳池出来的静静子，怎么忍得住！
102 Eason，我是你粉丝
巴山夜雨涨秋池，山城此时下着夜雨。
细雨绵绵，却没有半点儿降温，天气如常一般闷热、潮湿，气温高达三十七三十八度。
难怪章一白非要把卫生间的激情戏，放到这个时间段，外部环境让人心浮气躁，压抑沉闷，契合这场戏的氛围。
莫文味在下，叶秦在上，两人大汗淋漓，汗味交杂，在狭窄逼仄的卫生间里，继续地咚。
没有任何的亲密举动，连车胎都没有挪到半步，纯意识地交流，目光交汇。
摄像机仰面直拍着叶秦，潜泳镜面至少他认为是一个大大的累赘，直接剔除侧拍轮廓眼神的机位。
可谁让他现在只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呼呼。”
气息低喘，呼出的空气，就像他们的眼神，碰撞在一起，里面的氧气明明微弱，却如助燃剂点燃目光的火花。
刹那间天雷勾地火，火焰爆炸，火光冲天！
砰的一声，莫文味不像走戏时主动，她一把推开蠢蠢欲动的野兽，神情复杂地望着，望着叶秦一屁股坐在地上。
潜泳镜面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慢慢地消退。
章一白大喜若望，附耳叮嘱李为劼：
“拍下来，给他特写。”
水汽消失，定格的画面里，叶秦不是怅然若失，死灰复燃的火苗越来越烈，苏丹取代了吴涛，打开一扇新大门。
“这遍过了！”
伴随章一白的吼声，叶秦猛地一激灵，仿佛坐过山车，从角色中抽离的片刻，情绪忽而谷底，忽而谷峰，很不稳定。
“章导，我先回宾馆。”
莫文味轻吁一口气，把助理递来的毛巾，转交给弯腰捂脸的叶秦。“托你的福，片子可以还给章导。”
然而，他迟迟没有抬头，双手摁压着眼睛，沉默不语。
莫文味安慰道：“洗个澡，调整下状态吧，明天eason报到，他可是一个乐天派，不喜欢看人苦脸。”
“嘶！”
叶秦拼命地揉眼眶，“潜泳镜面太小，勒死我啦。karen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
7月15日。
蒋文丽回来的第二天，终于上演正室、小三和儿子的戏码。
叶秦坐在方形的木桌前，餐桌摆着四菜一汤，汤是白开水，菜是炒春菜、炒春菜、炒春菜。
他喵的章一白抠搜到，让道具组把自己买的春菜全炒了，只给一盘荤菜，回锅肉。
可叶秦肯定不能碰，关键还得吃！
“不识好歹，爱吃不吃。”
蒋文丽，像一般的母亲，总把最好的菜夹给子女，一筷子回锅肉放进小川的碗里，没料到叛逆的儿子又给夹出来。
叶秦夹着一口春菜，就两口米饭，含在嘴里，既不咀嚼，也不吞咽，语气嫌弃地说出台词：“不好吃。”
蒋文丽弓背，头发凌乱，有气不能发道：“这不是你爱吃的回锅肉吗，特意给你买的鲜猪肉。”
叶秦又扒了两口，两腮塞得微微凸起，口齿依然清楚道：“没有我爸做的好吃。”
蒋文丽微微一怔，又在这里，蒋娘娘第11次卡壳在这里，没有往下继续说词。
“cut！”
章一白从导演椅，跑到桌前，蒋文丽这样的演戏状态，大大出乎所料。
“蒋老师，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场面的气氛尴尬而凝重，蒋文丽总不济因为开小差，跟两个小辈道歉，眉头紧拧着，哪有干练泼辣的蒋娘娘风范。
叶秦偷摸摸地夹一块回锅肉，虽然拍摄时长太久，热菜变冷，可好歹是一枚肉。
成天水煮白萝卜、红萝卜、水萝卜、青萝卜，他吃得整一个兔八哥。
章一白嚷嚷道：“哎，秦子，食物道具不要乱夹啊！”
“章导，这还不是您闹的，三盘春菜，偏那盘回锅肉我还不能吃。这饭我都吃两大碗，没一口肉垫吧，人受得了，嘴受不了！”
叶秦说完，又动两下筷子，夹两口带肥的猪肉进嘴，“好吃，章导，您要不再让道具组炒两盘？”
吃戏往往一次搞不定，在平常想吃就吃，不想吃就停，演员如果在戏里就没有这个自由。只要导演说没好，再不想吃也不行，甚至食物馊了，臭了，那也得啃。
“炒，我亲自下厨，你能吃几盘给你来几盘，只要你不嫌增肥！”
叶秦跟章一白默契地拌嘴，沉闷的氛围慢慢地缓和。
“秦子，文味，对不起啊。”
蒋文丽扬起一抹歉意的笑容，“让思春一个孩子留在宾馆里，不放心。”
嘚，冲西北圈公主被打发走，落个清净，起码再干一碗饭。
叶秦窃喜道：“蒋老师，理解。只是吃饭而已，我还能连干十八碗。”
章一白笑骂道：“你以为你是武松啊！”
…………
吹神到来倒计时。
“这件衣服怎么样？”
叶秦翻箱倒柜，从大皮箱里来回换穿带来的几件衣服，简直像准备见女神。
林彬挠挠头：“哥，都可以，只是迎接程医生，不用这么热情吧？”
叶秦撇撇嘴，那是你不知道后世eason有多火。
只是现在，人气热度追不上周董、林骏杰、二哥，毕竟听歌消费的生力军，眼下是80后、90后。
有种说法叫，“少年奶茶伦，中年程医生”。
正值青春韶华，追求流行时尚，无可厚非。
等真正遇到心境变化、情感波折，不管热恋、失恋、挣扎、失眠，还是想哭，想笑，想疯，想闹，eason真如医生，给你开一剂良药。
他的歌，始终是一种“你有病，我是药”般的存在。
mp3、手机、电脑，无论什么平台，歌单再怎么洗牌，总少不了他的几首歌。
可惜香江粤语歌坛已经没落，不再是霓虹歌汉化盛行的黄金时代，没法封为“第三代歌神”。
从房间出来，一路走到宾馆门口。
看到一头卷曲的泡面头，圆脸细眼的人影，叶秦小兴奋地打招呼：“吹神！”
莫文味双手抱怀，介绍道：“eason，这就是刚才跟你提到的年轻新星，演技很棒，当演员前是个歌手。”
“我知道，我知道，《烟花易冷》，年度最佳歌曲金曲奖提名嘛，惜败给杰仑的《青花瓷》。”
程奕迅笑得铁憨憨，“作词作曲都是你，哇，好厉害，叫叶秦对不对，你好，你好，我是你粉丝！”
叶秦：0.0
“哈？”
“eason，情歌天王，总算把你盼来！”
转过头，就见章一白领着班底，夹道欢迎，热烈鼓掌，然而程奕迅脸色不满，挂着的笑容向下扯，“章导，你叫我情歌天王？”
章一白一怔，不明白哪里出错。
错透啦，可以说梁静如是情歌女王，可喊程奕迅“情歌天王”，简直是侮辱他演绎富含哲理韵味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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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味打圆场道：“eason，章导是开玩笑的，真正有实力的歌手哪里需要什么称呼！”
程奕迅苦哈哈地摇头，“如果真有称呼，那么会用什么词啊？”
“当然是k歌之王！”叶秦勾勾嘴唇。
程奕迅顿时哈哈大笑，笑弧克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呦，行啊，小伙子，小嘴抹了蜜！
“章导，我什么开始拍呢？”
103 eason与蒋文丽不能说的秘密
“叮，宿主完成演员的七力四感（精修）之二，学习进度：25%。下一阶段：特效拍摄，是否继续？”
“退出系统。”
叶秦睁开眼睛，瞳孔被黑暗吞没，粗粗扫了一眼【签到点】显示“457”，记录他刻苦学习签到。
算上这堂，再有4节课能升级到铂金。
纯白的界面消失，漆黑的影院里，他望向发出亮光的银幕。
此时播放着《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接近尾声，马尔福以及食死徒围堵邓布利多。
正在贝拉特里克斯催促迟疑的少爷，斯内普从阴影里走出。
“please。”
“阿瓦达索命。”
画面里，邓布利多被杀戮魔咒击中，跌落塔楼，慢镜头里的邓老头，白发随风凌乱飘舞。
“呜呜。”
叶秦看了看身旁的马思春在偷偷地抹泪，前排一堆哈利波特粉们饮泣。
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
可惜前世看太多次，麻了，麻了。
他目光游移，又瞥了眼莫文味，她慢条斯理地抓起爆米花，一粒一粒吃的津津有味。
今天开始一段时间，剧组主拍吹神跟蒋文丽。
故事线不长，陈医生饰演的到山城发展事业的香江商人，小易。
一天送狗到宠物医院救治，蒋文丽因丈夫离世，情绪失控，以致于失手致死。
他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安慰独自痛哭的蒋文丽。
由此开始了一段淡淡的情谊。
章一白防止蒋娘娘因为马思春，再影响演戏的状态，安排自己陪西北圈公主吃喝玩乐。
剧组报销，就当放假！
“呶，要点吗？”莫文味递来爆米花桶。
“真对不住，karen姐，本来今天你能好好休息。”
叶秦双手合十，感激不尽。毕竟，莫文味是自己腆着脸，好说歹说请来当挡箭牌。
咱可不向往像京圈驸马，当西北圈驸马。
“没事，跟你们小年轻呆在一块，心态都更年轻。”
莫文味窝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压低声音。
“哎，接下来我们看什么，有没有港片吗？”
叶秦无奈道：“都没上映，全避开好莱坞大片。”
“有哪几部？”
“《变形金钢2》，《冰川时代》。”
叶秦摸摸鼻子，08年暑期档只有2部进口片，今年激增到8部，而且全是好莱坞火爆ip的系列作。
不同去年，08年有《长江七号》、《画皮》、《大灌篮》、《非诚勿扰》，今年，呵呵。
模仿终结者的《机器侠》？
翻版星爷的《大内密探零零狗》？
还是请一票山寨，由吴镇雨吴妈领衔“龙叔”、“李联杰”、“周董”、“刘天王”的《追影》？
要不是现在的观众，观影经验少，搁后世尝遍烂片，非骂臭这些垃圾片！
“不是有《窃听风云》吗？”莫文味问道。
“那部得23号。”
叶秦摊摊手，内地电影商业化、工业化，任重而道远。
这个黄金档期，愣是只有《夜店》几部小成本，绝大多数不是港片，还是出自港导，一票港星，资本依然青睐迷信港圈。
“那就看变形金刚吧！”莫文味喝了一口可乐，安静地看完最后一段。
霍格沃斯全体师生，围着邓布林多的尸体，一个个高举手里的法杖。
用微弱的光对抗黑暗，哪怕一点点。
随后，银幕出现片尾，灯光渐渐亮起。
“艹，你管这叫儿童文学？”
“邓布利多为什么要死！”
“妈妈，为什么魔法那么少？”
观众们骂骂咧咧，特别是带小孩的家长，一家看个魔法奇幻世界，看了个寂寞，就怕给孩子看出心理阴影。
叶秦三人留在最后，必须等观众退得差不多再走，莫文味在内地的知名度和人气。
“呶，不要哭啦。”
“可，可是邓布利多死了。”马思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放心，杀他的斯内普后面也死了。”
叶秦递上一张纸巾，随口剧透，却像一把刀插在马思春的心窝。
喵内嘎，多西哒，喵内，眼睛一缩，哭的更加稀里哗啦。
“5555！”
“你也太损了吧？”莫文味摇头道。
“是啊，所以今年大熊猫饿瘦了都是我的错。”叶秦贪婪地喝完最后一点可乐。
莫文味疑惑道：“为什么，它们跟你有什么关系？”
“夺它们笋呗，夺笋啊！”
噗嗤，哭泣的马思春，突然忍不住发笑。
嗡嗡，手机振动。
杨曼的号码，她张口便问拍摄近况，事无巨细，细到有没有跟蒋文丽搭上线的程度。
叶秦撇撇嘴，想答便答，不答就不答，他们之间还没有默契熟悉到分享私人秘密的程度。
作为永乐冉冉上升的一哥，杨曼并不计较，发挥以前在华宜的业务水平，安排杀青以后的行程。
杂志写真、走穴商演、广告代言，重中之重，是推两部戏约。
“因为你执意要拍电影，档期错过就错过，刚收到的两部，很不错，出品、制片都看中你身上的人气。”
叶秦顿时不高兴，别说的我像流量明星，我有颜值，可我更有演技。
就是被全网黑演戏烂而已。
等我拿个视帝影帝镀金，非证明一把自己！
“哪两部？”
“都是你仙剑的老熟人，《刁蛮新娘》，跟大幂幂搭戏。”
叶秦嘴角一抽，别吧，这会儿估计杨小蜜，已经跟蔡小姐撕逼梦幻诛仙，犯不着插一脚。
他一阵心虚道：“下一部呢，是糖糖就算了。”
“小刘亦飞的，《白蛇后传》。”
叶秦更是扶额，要是让刘师师知道这个“小天仙”的灵感，是他给蔡亿侬，非捶死自己不可。
大家都是85后小花，无缘无故矮个头，成人家替身是什么神仙营销？
犹豫片刻，暂时观望，这部电视剧不急，9月份才试镜。
当然，他有金手指，可不能光凭金手指乱刷，签到黄金级的课程就很吃力，下一级铂金，还不知道难到什么程度。
能省签到点，就节省点。
……………
飞鹅山。
凤凰台的娱记们收到线报，疑似程奕讯拍戏期间，开车载着某陌生女子，停靠在阴凉无人的树荫下，形迹诡异。
他们发挥狗仔百折不挠的韧劲，躲过场工的严密把守，藏在看景台不远处。
就见阴凉处停着三辆面包车，几台摄影机，一辆高级轿车。
“什么啊，白跑一趟。”娱记甲兴趣乏乏，收起相机。
“先别着急走，那个女的，是不是蒋文丽？”
娱记乙调整焦距，透过单反，仔仔细细地看到程奕讯转身，慢慢地靠近。
咔！
“唉，这张不行，蒋文丽笑场啦！”娱记乙遗憾地摇头，“再来，你们倒是啃在一起啊。”
镜头里，蒋文丽、程奕讯呆在细小得车厢里，空调不能打开，热浪袭人，还没有怎么演出卿卿我我，就已经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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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真怕你把汗滴到我脸上。”蒋文丽捂嘴轻笑。
“蒋老师，不敢不敢。”
程奕讯连连擦汗，调整状态，从主驾驶座转身靠近：“你今天找我来是想干什么？”
蒋文丽什么也没说，面带微笑，眉眼间隐隐带几分勾引。
突然间，车内伴随燥热的空气，越来越暧昧。
蒋文丽的椅背向后一倒，程奕讯猛地趁机压去，犹如饿狼扑食。
咔！
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间，娱记乙爆起，兴奋地手舞足蹈：
“哈哈，拍到啦，这个月奖金到手啦，！”
104 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错（2合1！）
吃瓜这么多年，做梦都没有想到能吃到那么离谱的惊天大瓜：
陈医生、蒋娘娘车，镇门？
论坛、贴吧、天涯传得满天飞，果然造谣一张嘴，辟谣说破嘴。
哪有什么开车，就只是一场简单的车内戏。
蒋文丽饰演的凡丽，逐渐拾回女人的自信，主动约会。
没想到陈医生扮的小易会错意思，心花怒放把车开到山上，打算吟一首好诗：
耕夫召募爱楼船，春草青青万项田。
停车……
猛地从驾驶座扑向凡丽，准备继续吟诗，结果蒋文丽大笑，为自己的魅力大笑，笑着回绝：
“老了，不兴这个，哈哈。”
然而，恰恰图片定格在这里，男上女下，说说笑笑，再配上刺激的标题，立马有图有八卦，在网上传的血雨腥风。
看着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第二天，马思春心情紧张，慌张地跑来剧组。
叶秦一把拉住：“你干嘛？”
“我要找小姨！”
马思春挣脱开他的拉拽，性情急躁地找到休息的蒋文丽：
“小姨，这事你不管管！”
叶秦凑了上去，就见蒋娘娘享受电风扇，云淡风轻道：“怎么管，马思春，你以为你小姨是光电，还是新闻署，只手遮天，说哪个媒体不能报道，就不能报道？”
“至少打个电话给姨父解释，不然被姨父看到………”
“他现在在美利坚，哪里能看到这些。”蒋文丽不屑一顾。“何况他可是个大人物，这都不会分辨？”
唉，自从章静门，蒋娘娘怕是早跟顾摄影貌合神离。
………
谣言持续发酵，然而没有任何的进展，传播得快，消失得也快，十天半个月，彻底淹没在八卦海里。
8月26日，七夕节。
面包车行驶在嘉陵江大桥上，叶秦望着桥上通明的路灯，之前生活体验时，他看过一回，弹指间已经过去2个月，不得不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哎，秦子，刚刚你跟你女朋友通话？”
马思春沿用蒋文丽对他的称呼，这些天又是逛街又是看电影，西北圈公主似乎认清现实，咱老叶虽然是无双镇十里八乡有名的后俊生，可名草有主。
“是啊，怎么了？”叶秦瞥了眼。
“没什么，就是你这么谈恋爱好吗，你怎么说你也算偶像，难道不怕脱粉吗？”
“只要保密做的好，隐婚生子没烦恼。”
马思春不屑道：“你保密能做到刘得华的程度吗，隐婚30年照样被扒出来，这会儿华迷都嚷嚷脱粉呢！”
“咳咳。”
叶秦心虚地清清嗓子，小姐姐，这个料其实是我曝的，打死我都不往外说。
况且此刻曝出隐婚生子，也没多大影响，刘天王已经四十八岁，中老生代明星留下的，基本是忠诚粉，哪里像当年木村拖哉巅峰期，跟工藤静象官宣的恐怖反噬，雪藏，脱粉，回踩。
“那个蒋老师怎么没有跟你出来，难得蹭一波公款唱K，香江天王天后一展歌喉，机会可难得。”
“哼哼，今天什么日子？”
“七夕啊。”
马思春悄声道：“不许告诉其他人哦，今天我家姨父，偷偷来探班啦。”
我艹，西北圈大佬顾摄影过来？
叶秦眉梢一挑，简直不敢相信，蒋娘娘戏里戏外那么刚烈强势的正宫，能放过顾摄影？
“你确定你姨父进得去蒋老师的门？”
“喂，说什么呢！”
马思春双手叉腰，横眉怒目，转瞬间面色一僵，舔舔干涩的嘴唇：“好，好像是诶。”
叶秦摇头叹息，看，连亲外甥女都不确定！
随后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一直到马思春再开口，吞吞吐吐道：“秦，秦子，你觉得娱乐圈会有爱情吗？”
“有。”
叶秦犹豫一下，“还是没有啊？”
…………
叮，电梯门打开。
叶秦先行一步走出，方才在车上受马思春诱惑，说要引荐他给顾摄影认识，脑子一热，想也没想便答应。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得的机会，欧亮拍《左耳》，傍上西北圈公主，资源直接起飞。
自己费老大劲争一个男一，不也是搏一个西北圈编制的机会嘛。
关键还是一个编外临时工！
但冷静下来一琢磨，疑虑道：“你小姨、姨父难得过一个七夕，把我领进去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
马思春丢掉男女爱慕之间的扭捏，言行举止变回大大方方。“你不知道她有多欣赏你。”
“能感觉到一点点，蒋老师跟我演对手戏的时候，经常夸我。”
“那只是冰山一角，你不在的时候，天天跟我叨叨你的演技有多好，是块好料，我的耳朵都起茧子啦！”
马思春撇撇嘴：“还说你骨架子好，年轻帅气，将来最低也是一个偶像派演员，要不是你有经纪公司，非让你签到我妈那儿不可！”
签蒋文娟？
叶秦心里咯噔一下，凉飕飕的，不会蒋娘娘夫妻不合，想招面首？
不是吧，阿sir，那不该是黄宣嘛。
瞬间，发热的脑子渐渐冷静清醒。
可退堂鼓是打不了，走过静悄悄的走廊，却见蒋文丽的房门前，赫然站着一个手捧鲜花的男人。
他黝黑干瘦，眼袋厚重，穿着一身黑色中山服，面相憨厚老实，跟章国师神似，都是秦省老农民的模样，自我调侃自己是“沙皮狗的忧伤”
不用猜都知道，他就是有“华夏第一摄影师”美誉的顾常卫。
不过得加个前提，“千禧年之前”。
八九十年代，算是他电影摄影生涯的巅峰。
章国师的《红高粱》、陈凯哥的《霸王别姬》、姜闻的《阳光灿烂的日子》，柏林、戛纳、威尼斯，欧洲三大电影节斩获大奖之作，都是由他掌镜。
导演处女作拿下柏林银熊奖，也算栖身名导序列。
值得一提，拿奖的这部《孔雀》，传出女主跟顾摄影轧马路以后，蒋娘娘领着小孩亲自监工。
瞧顾摄影左右为难，嘚，真被猜准，蒋娘娘根本不让进门。
叶秦摸摸鼻子，这可比同道中人冯裤子差远了。
“姨父！”马思春咧开嘴，蹦蹦跳跳地扑上去。
“思春！”
顾摄影犹如看到救星，慈祥地张开双臂，任由外甥女拥抱。
“顾导。”叶秦不卑不亢道。
顾摄影语气冷淡道：“你就是思春提到演技不错的小伙子。”
叶秦姿态放低，“您抬举，全凭章汉杰章导看在秦省同乡的份上，领进门才出道。”
“章汉杰啊，《菊豆》，我掌的镜，他那会儿还是导演助理，好久没见面啦。”
顾摄影展颜一笑，“你是秦省人，这副白白净净的模样，不说真看不出来。”
“大、娘生的好。”叶秦刻意飙出陕普。
马思春眨眨眼，“姨父，他在这部戏里演的可好，小姨经常拿他骂我，你要替我讨公道。”
“那个，思春，那你就赶紧敲门，我跟你小姨说。”
叶秦看到顾摄影斜眼向上，竭力掩饰难堪尴尬，勾勾嘴唇，什么叫炮妞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这就是！
当年锄头乱挖挖到鲜花，现在却嫌家花不如野花香。
像杨小蜜这样自我承认的野花，大金毛都不敢挖？
马思春当真单纯道：“姨父，要不还是你来，给小姨一个惊喜？”
顾摄影的脸瞬间一黑，这是谁家的闺女！
噢，蒋文丽大姐家的，那没事啦。
马思纯吐吐舌头，不敢再调侃长辈，付诸行动，重重地敲门道：
“小姨，是我，思春呀！”
咔哒，素面朝天的蒋娘娘，一副诧异地打开门，尤其当她看到顾常卫，脸上立马洋溢着意外的喜悦。
这个表情管理，叶秦不得不佩服，不愧是演员。
再瞧顾摄影，一副妻管严发作，畏畏缩缩。
“常卫，你怎么来了。刚来吧，怎么都不跟我说，也不打个电话？”
蒋文丽自然不做作地接过玫瑰，欣喜道：“难得这个时间你会来，快，我们进屋吧。”
来了，来了，现场一线吃瓜。
叶秦端坐在卡其色皮艺椅，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视线里，玫瑰花只被蒋文丽看几眼，就随手横放在电视柜，毫不足惜。
她大气地坐在床上，作为收视冠军《金婚》的女主，两届华表奖最佳女演员，气场完全不输阵。
转眼看向并排的顾摄影，面无表情，隔着3米远，社交距离，便能看出夫妻俩嫌隙很大。
“顾导，抽烟吗？”叶秦掏出华子主动孝敬。
“秦子，把烟收起来。”
正当顾常卫搓搓手，犹犹豫豫地忍不住伸手，蒋文丽笑盈盈道：“我们家老顾戒烟了，为艺术牺牲。”
“呵呵，对，我不抽，我拿着闻闻。”
顾常卫悻悻地把烟放鼻间嗅嗅，然后拿在手里玩，白色的烟卷沾上手心的汗，慢慢变脏。
叶秦同情地瞟了眼，这下他总算明白顾摄影的苦。
“老顾，你看看，看看现在的娱记都是什么样，为了销量，什么都敢乱报！”
蒋文丽手里拿着一份刊载她跟程奕讯绯闻的八卦小报，委屈巴巴道：“不过是一场戏，只是在车里面，就敢报道车镇门，什么职业道德！”
顾摄影清清嗓子，“蒋老师，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必须的，这方面，您熟悉啊，这个门都是因为您才出现的！
叶秦旁观，看蒋娘娘各种指桑骂槐，就差没有直接报顾摄影身份证。
话锋总是离不开章静门。
“我当然是清白的，我只是个老女人，哪里有那么大的魅力……”
也不怪蒋文丽，说好的白玫瑰，如今新人胜旧人，就成白米粒。
张爱玲，yyds。
思绪乱飞间，瞅了眼一样吃瓜的马思春，金马影后，这一世千万别再装张爱玲粉丝。
“还好我这会儿四十多啦，如果还是23岁，在我们认识的那个时候，非闹大不可……”
蒋文丽用纸巾擦拭眼泪，哭哭啼啼。
叶秦撇撇嘴，您还好意思说呢，虽然是顾摄影锄头挥的好，可您跟王权安，那也是5年的感情。
一部《霸王别姬》，小豆子的娘，爱情说不要就不要。
结果，害的秦川帮两大干将离心离德，您瞧京圈滕文集多牛掰多大气，亲手把同居6年的陈虹，送给陈凯哥。
唔，魔幻现实！
“秦子！”
蒋文丽唤了一声，叶秦连忙从ob状态切换回来，小心对待。
“接下来有电影发布会，你要帮我向媒体澄清，那天我跟程奕迅在车里，是什么情况。”
蒋文丽抹眼泪道：“思春是我外甥女，心向我，她作证可没人相信。”
媒体澄清？
您不是不在乎嘛？
叶秦一脸懵逼，蒋娘娘这是什么操作，我年纪小，看不懂。
“蒋老师，我一定会的。”
他硬着头皮答应，心里顿生走为上计的念头，向一样电灯盏的马思春递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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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哈哈道：“小姨，姨父，今天是七夕，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啦！”
“打扰什么，继续坐着，聊聊家常，是不是常卫？”
蒋娘娘一开腔，顾摄影无不同意，木讷的脸上写满沉闷与狼狈。
马思春弱弱道：“小姨，姨父难得来探你的班，要不你们出去吃顿夜宵？”
蒋文丽拒绝道：“哎，我跟你姨父这么大岁数，要少食。”
“要不开车出去兜兜风？”马思春黔驴技穷。
蒋文丽摇头冷笑：“我给你姨父都因为车闹出绯闻，忌讳着。”
呵呵，西北圈公主，不会说就甭说。
忘了这俩主闹出都是跟车有关的门，真假车，镇门。
叶秦看到顾摄影十足的郁闷憋屈，看不下去，有意帮衬道：
“顾导，我听说您拍的，蒋阿姨演的《立春》，今年入围金鸡百花奖啦？”
“咦！”
蒋文丽立刻投来兴趣，疑惑道：“秦子，你从哪里知道的？”
叶秦瞪大眼睛，猛地回神，现在才8月份，我艹，提名名单还没出呢！
105《山楂树之恋》（祝读者老爷们520快乐#单身狗的怨念）
“咳咳。”
叶秦内心发苦，一不留神学会抢答。
眼瞅金鸡百花奖，激起顾摄影、蒋娘娘两位大佬的兴趣，他意识到不能乱说一通。
考验临场发挥的时候到了，不仅得回答不错，还要舔的干脆。
“入围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嘛？”
“蒋老师，您可是凭借《立春》在罗马封后，不入围最佳女演员，肯定是黑幕。”
虽然罗马国际电影节，寿龄很短，07年才是第二届，连国际a级都称不上，但起码不少什么野鸡奖，同期的最佳影片，是《朱诺》。
不像另一位甄嬛娘娘，拿个罗马故事最佳女演员，水的一批的影后，还盛宴庆祝发通稿。
顾常卫不动声色，露出浅浅的讥笑，仿佛在笑他油嘴滑舌地奉承，刁难道：“那你说说，蒋老师拿到最佳女演员有没有可能？”
蒋文丽一听到“影后”，心思活络，轻笑道：“对，这次竞争的可有周讯，国际章，赵巴菲特。”
后面那两个，叶秦不以为然。
陈凯哥把《梅兰芳》砸的有多细碎，国际章演小冬皇就有多稀烂，这话周赫煊最有发言权。
赵巴菲特入围的应该靠《画皮》。
贼有意思的是，一直演电视剧的她，自认为没演技，演完兴奋说，“原来我也有演技”。
想必兴奋过头，石乐志。
叶秦说的头头是道，几乎排除法去掉错误选项，听得蒋文丽频频点头，难掩笑意道：
“这么说，我的对手只有周讯？”
叶秦点点头，那必须的，《李米的猜想》，这可是讯哥又一代表作。
特别是最后结尾，在天桥上的独白，演技炸裂，配个影后完全没有问题。
“秦子，你觉得我有几分把握？”
不怪蒋文丽高度在意，不冲击电影咖的演员，是没有梦想的演员。
她在《立春》之前，已经拿遍白玉兰、飞天、金鹰三大电视奖，铁打的满贯视后，可到底是电视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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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华表奖，可它是官府奖。
金鸡奖，虽然这会儿不如湾湾的金马奖，怎么也是华夏电影三大奖之一，如果能封后的话……
前世看少妇白，迷过一阵褚青、周迅哥的cp，特意翻翻迅哥的资料。
这届金鸡，双黄蛋，讯哥跟蒋文丽双影后。
“我很喜欢《立春》，故事好，质量硬，拿奖是必须的，是吧，顾导？”
叶秦把话头丢给被疏远冷落的顾常卫，这时候是他秀肌肉的时候。
金鸡奖自诩专家奖，评委专业头衔多，但为了w什么都敢说。
《逐梦演艺圈》这样的烂片，堂而皇之的搞的专家观摩研讨会，他们都愿意捧场吹嘘。
赵宝华说它给华夏银幕吹来一阵清新之风，他可是电影审核委员会的。
更绝的是华夏电影协会，徐博林。
什么烂片不能算烂片，金鸡奖的事，能算烂吗！
接着什么“至真至纯”、“商业社会”、“人生价值”，引得众人哄笑起来，会议室内外充满欢快的空气。
给钱，通气，评奖，这事顾摄影有资源，有人脉。
顾常卫眼前一亮，七夕送什么花，要送就送金鸡奖！
“没错，蒋老师，这个孩子讲的不错，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既然聊到，就不藏着。”
“冯裤子的消息，《立春》入选三项大奖，最佳故事片，最佳女演员提名，最佳男配角提名。”
“这个最佳故事片奖，同台是凯哥的《梅兰芳》，裤子的《集结号》，我觉得没必要争，索性让给他们，你觉得呢？”
这不废话嘛！
三大导之二，你哪位都竞争不过，不如集中火力公关影后，巩固娘娘地位。
叶秦勾勾嘴唇，金鸡奖可是蛋糕切开，雨露均沾。
蒋文丽一听，果然笑靥如花，都是老江湖，谁听不出话外音。
高兴道：“是没必要，你跟他们都是老哥们，犯不着为一个虚名伤感情，改明杀青以后，我找朵儿妈、貂蝉喝下午茶。”
对，这里面水深，还得您把控。
叶秦算是目睹金鸡奖内幕交易的冰山一角。
“蒋老师，只要您两位合璧，我觉得金鸡影后不在话下。要不我先出去，您跟顾导聊聊。”
顾常卫瞟了眼，包含着欣赏。
蒋文丽笑的合不拢嘴，“你不用出去，我们一块出去吃个夜宵。老顾，山城火锅吃得下吗？”
…………………………
洪崖洞，想吃山城火锅，必打卡之地。
九尺坎巷子里，藏在居民楼下的火锅店，老派土货风味，九宫格老火锅，底料都是现打的。
顾常卫跟蒋文丽并排，叶秦坐在他们的对面，慢慢地搅拌蘸酱。
托章一白的面子，老板把仅剩的包间留给他们。
大门紧闭，将大堂的喧嚣隔在屋外，如果有人误闯，知道蒋文丽在这儿，恐怕会闹出不小的骚动。
此时，锅底红汤沸腾，辣椒像一叶扁舟卷入滔滔洪浪，缓缓飘出一股牛油香味。
火锅四周摆满牛肉、毛肚、老肉片、虾滑、黄喉、腰花、鸭肠。
“老顾，一白说，这里的虾滑最美妙，多尝尝。”
蒋文丽热切地夹菜，顾常卫木讷地点头，表现的与其说恩恩爱爱，倒不如假的客客气气，就像高育良、吴老师。
“来，秦子，我们喝一杯。”
“蒋老师。”叶秦不敢托大，举起玻璃杯起身。
“吃夜宵，不要拘谨，坐下坐下。”
蒋文丽笑盈盈道：“老顾，你觉得秦子怎么样？”
“唔，好，聪明机灵。”顾常卫难得夸奖。“他跟我、章谋子是同乡，乡音听得亲切。”
“不只机灵，演技还好，可是你们秦省这些年难得的好苗子……”
叶秦挑眉，心里扑通狂跳，蒋娘娘竟然推荐自己！
“他将来肯定出息，就是缺少机会，你还有谋子，可都是老秦人，有时候还是自家人用起来舒服亲切。”
“有一部。”
顾常卫呷一口小麦茶，“老谋子最近在筹拍一部文艺片，正在选角试镜。”
蒋文丽试探道：“老顾，思春有没有机…”
顾常卫摇摇头，“女一已经找好了，谋子找的是一个高中生，那女孩为此还放弃高考。”
马思春眼神黯然，抿抿嘴。
叶秦手上一顿，筷子空悬在火锅上方，卧槽，周冬鱼？
《山楂树之恋》！
华夏独有的几部电影破亿的文艺片，纯爱小资，简单纯粹。
那会儿上映被喷矫情，故事平淡，剧情单薄，可从后世回顾，总比打架、堕胎、三角恋的青春片，他喵良心吧！
“那秦子呢？”
蒋文丽问出叶秦心里最迫切的问题，是啊，我呢？
“男一、男二都已经定好，不过呢，男二那孩子，只是北电的学生。”
也就是没有根底，还有运作的可能？
叶秦心不在焉地嚼着一块羊肉，食之无味，充满期待的目光投向蒋文丽，就希望来一句，“要不让叶秦试试？”
“那算了，谋子最不喜欢往他选好角的电影里强塞人。”
蒋文丽失望地摆摆手，“秦子，不要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哪里，有没有机会，都要谢谢蒋老师，谢谢顾导。”叶秦二话不说，敬酒豪饮。
暗道可惜，可没辙，章国师染上ptsd。
拍《黄金甲》，张卫平指名周董，拍《三枪拍案》，又拉来赵家班，指定小损样。
《金陵十三钗》，又指名道姓倪尼主演，从而这对开创《英雄》大片的黄金搭档，矛盾公开化，彻底决裂。
所以，对选角的事情，张谋子是慎之又慎，当然，以顾常卫、蒋文丽的交情，可以强求。
可叶秦算哪茬子，提携不是这么个提法。
“哎，别叫蒋老师了，叫我蒋阿姨，老顾就叫顾叔叔。”
叶秦心花怒放，没有西瓜，捡个芝麻也行，总算如愿找到组织啦！
这下，也算是西北圈的人吧，要不要写一份入圈申请书？
“蒋阿姨，顾叔叔。”
“那我呢？”马思春凑热闹，笑嘻嘻地想占便宜。“我可比你大。”
叶秦嘿然一笑：“那就，马大姐！”
106 它来了，它来了！
9月3日，天晴日朗。
剧组杀青，章一白特意将杀青宴安排成山城火锅，地点不是洪崖洞，而是偏僻的苍蝇饭馆。
据他说，山城火锅，越是那种咔咔角角连个招牌都没得的地方，味道才最好。
“火锅发源地在川渝泸州，山城第一家将火锅引入堂食的，叫马记火锅……”
他边科普介绍，边将满满一盘毛肚下锅，鸳鸯锅的油辣底料飘散的热气，都辣味十足，鲜香扑鼻。
“像秦子那样，什么芝麻酱、香菜、花生碎、海鲜酱油，那种蘸料不是山城人的吃法，咱们很简单，就是香油蒜泥，吃的是辣锅捞出的原汁原味。”
叶秦可不管什么川渝、山城的蘸料，吃货附体，一碟羊肉横扫一空。
“叮，《秘岸》，角色：小川（男一），是否签到？”
他哈出一口气，顿时身心舒畅，总算没有枉费3个月投入到这一部也许发行不了的电影。
如果是他笔下华娱网文的主角，非龙傲天一把，管它是不是烂片，但凡报名欧洲三大电影节，必须是《秘岸》，评委会大奖提名，章一白，最佳导演提名。
自己嘛，怎么着至少是一个影帝提名。
毕竟，连《活埋》这种涉及fbi的桥段，原封不动照搬，都能写得出世界吹爆，影迷蜂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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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fbi一查你是一个亚裔，信不信直接挂断联系，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如果向华夏祖国求救，会有那么绝望？PLA，就是希望！
“签到。”
“恭喜宿主，符合进阶条件，升级铂金，全面升级功能。”
叶秦瞄了眼等级，下一级果然是钻石段位，再下面不会是星耀吧？
进阶条件嘛，我艹！
课程签到升级的模式直接取消，接下来进阶的条件：
一、在2部收视率破1以上的电视剧担任男一角色（说明：题材不限）
二、在1部最终票房破亿的电影里出任男二以上角色
两个当中的必须满足一个，傻愣愣地盯着纯白界面，目不转睛，nm，这就是钻石晋级赛的难度吗？
收视率破1是什么概念，仙剑3前世登上荔枝台上星卫视，也才1.37。
杨老板从少女演到少妇，又演成离婚怨妇，也才7部一番破1的电视剧！
嘚，谁让自己有叮达人呢。
【宿主：叶秦】
【等级：铂金】
【签到点：457】
【日常：课程签到】
gay的日常观察与心理体验
……
视线继续向下，【演技在线】，从20点涨价到30点，一分钱一分货，黄金级的至少影帝提名，铂金级的演技，还要啥自行车！
【情境体验】，从常态、非常态情境体验，又多出一个“特定人物心境体验”的功能。
特定，莫非是老人、盲人等特殊群体？
叶秦暂且抛在脑后，这些留到哪天用得上再说，现在他最急迫关注的，自然还是：
【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美人心计》
角色：刘恒（男一）
成功率：42%（提高：1、林心茹；2、霍剑华；3、杨小蜜）
刷新时间：27日
刷新点：30点/次
刹那间，咀嚼着虾滑的嘴，立刻张得下巴合不拢，他咽了咽口水，好像嗓子里冒烟发干。
竟然给提供提升成功率的提示！
“秦子，干嘛呢？”
莫文味侧头而视，就见面庞消瘦的男人满脸红光，布满血丝的眼睛扑闪扑闪，兴奋至极。
“噢，karen姐，刚刚吞下一枚辣子。”
叶秦赶紧启开一罐王老吉，仰头猛灌几口，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心忖道：“刷新。”
剧名：《杨贵妃秘史》
角色：李瑁（大配）
成功率：53%（提高：1、殷滔；2、蒋文丽）
吃惊的神色慢慢收敛，原来跟自己的人脉挂钩，给出人物线索，具体怎么办还得自己摸索。
像殷滔，自己百分百中的抓心龙爪手以后，防风衣都被扒走，依这姐们泼辣蛮横的性格，怎么帮忙？
还有这个李瑁是谁？
叶秦好奇心发作，佰度一查，惊了个呆，我去，寿王，杨玉环丈夫，被老爹唐明皇绿了的皇子。
“秦子，别玩手机，猪脑花吃不吃？”
章一白吃得全身是汗，肥头大耳满脸通红。
他伸手从老板娘端来的菜盘上，径自取出白瓷碗大小的烤脑花，上面撒着海椒末、花椒粉、葱等，不听名字，还以为是咸豆腐脑。
叶秦摇摇头，自己不能随便暴露甜党的身份。
不过在川渝盆地，还有一种异端，辣豆腐脑，甜党咸党该不该先联合讨伐之？
正准备继续刷新，刷出一个远大前途时，突然间，胡哥来电。
开口便调侃道：“喂，老胡，怎么啦，失恋需要哥们慰藉吗？”
胡哥依然洒脱幽默，“去你的，秦子，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你想让我单身一辈子！”
那可不一定，如果我不搭把手，没准你得单身到天荒地老。
关键，该给老胡找谁更合适呢？
“秦子，你电影杀了没？”
“呦，你这趟电话来的巧，今早刚刚杀青，这会儿正跟章导他们吃山城火锅宴。”
“接下来有没有档期，帮哥们一个忙？”
听胡哥语气里透着焦虑，叶秦收敛起玩世不恭的脸，一本正经地盘算片刻，“你先说什么事，事情重要的话，哪怕有档期也给你腾出来。”
“《神话》知道吧？”
叶秦眉梢一挑，“怎么可能不知道，龙叔、金喜扇的电影呗。”
“对，这边要翻拍成电视剧，英皇的老板，还有龙叔选我当主角。”
胡歌忽地变得亢奋，似乎能演上《神话》电视版是他的荣幸。
md，这样的荣幸他也想要。
《神话》可是10年八套开年大戏，单集最高收视率达到4.13%，创造开年戏收视率新纪录，索福瑞收视率突破2%，可比《仙剑3》火爆。
可没辙，谁让他是胡哥呢！
永远无法超越的古装一哥。
酸溜溜的感觉刹那消失，叶秦仔细一问，差点舌头从口中吐出。
“秦子，找你来救场，这边项羽没人演，选角导演找不到合适的演员，我把你的重楼定妆照给唐导看过，他觉得不错，你有没有想法来试戏？”
项羽？
一刺激，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谭揩的模样，垓下之围，面对刘邦，仍然保持王最后的高傲，高喊：“今日，我虽死，却还是西楚霸王！”
叶秦不禁咋舌，这个形象太深入我心，不忍心破坏啊。
最重要，它不符合进阶的条件。
沉默不语，试图挣扎一波，在心里大喊：“福生玄黄天尊，周明瑞，我是你老乡！”
“给我刷新！”
“叮，(o゜▽゜)o☆[BINGO!]”
【特殊：演员通告】
剧名：《雪豹》
角色：周卫国
成功率：46.4%（提高：1、蒋文丽；2、李大维；3、程力东）
106金鸡百花奖
江浙杭城，摄影楼。
杨曼放下其他艺人的工作，抽身陪同叶秦拍摄写真照。
眼看他慢慢崛起，越来越有星味，她得把握住。
“哥，你有对什么化妆品过敏吗？”
按杨曼的要求，这一组写真，不单要上传网络，满足大众，尤其是叶秦吧，壁纸、应援，还有以后宣传需要，发给一些需要打点的杂志报刊，制作明星海报。
在仙剑3黑红以后，就该着手，不过嘛，谁让自己自毁形象。
叶秦花了1个月的休息调整，重新恢复健康壮硕的体格，两颊凹陷的脸不再消瘦，龙精虎目。
镜子里映照着大背头的自己，他微微侧头：“还需要化妆吗，已经够帅了。”
专业化妆师眨眨眼，向杨曼投来征询的目光。
“画！”
叶秦不太喜欢涂脂抹粉，什么水乳、精华素、妆前水、眼线、口红，男人不是该有的样子嘛！
后世审美扭曲，迷恋小鲜肉颜值，当属韩流来袭时的佼佼者，exo。
彼时最火的二代目，东方神起、superJ，门面担当无不朝阳刚型男。
“眼妆之类就不要上了。”
叶秦开口道，这种小事，永乐一哥还是能定夺。
化妆中，林彬步履轻快，不再像刚入行时手忙脚乱，一面把手机递来，一面低声道：
“还是胡哥。”
“喂，老胡。”
叶秦无奈地扯扯嘴巴，如果不是刷到《雪豹》，他真会动摇，虽然快1个月，委托李大维打听，到现在迟迟没有消息。
可是，这可是《雪豹》啊！
不是那种子弹能拐弯、包子能藏雷的雷人抗战剧，是像《亮剑》、《永不磨灭的番号》一样为数不多的优秀抗战神剧。
收视率铁定破1，豆瓣8分以上，跟《黑狐》、《苍狼》开创民国抗战偶像片。
因此，浓重的个人英雄主义，公然开挂，甚至竟然组织出一支特战突击部队，看剧看的不禁跳戏，有种《抗战之我是周卫国》的网文即视感。
娘的，咱老李要有这队伍，还会被山本偷老家抢老婆？早他喵非把狗娘娘的筱冢义男斩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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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你那部《雪豹》有消息吗，没有的话，项羽空悬呢。”
胡哥一番话，叶秦心里暖暖。
这会儿还念着自己，可惜要辜负好意。
快到一零年，《一起来看流星雨》开启偶像2.0时代，在实力明星到流量明星的转折点，他必须趁着尾巴，冲击内地小生，有几部国民认可度高的电视剧傍身。
“老胡，你之前不是有一个朋友，叫谭楷吗，你可以找他试试。”
“咦，秦子，你怎么认识谭楷？”胡哥惊讶道。
“我看过他主持的节目呗，你找他试试，他肯定比我适合。”
叶秦话里半分遗憾，半分洒脱，自己能演邪魅的重楼，但项羽，嘚了吧，稍不注意就成步惊云的呆傻版本。
他再怎么突破，都八杆子比不了，《楚汉骄雄》，江华的项羽，真nm形似神似！
“哥，画好了，换完装就可以开始拍照。”
“叶秦，动作要快点，你的行程很满，晚上要赶到南昌，参加明天的金鸡百花开幕式。”
杨曼说这话的时候，嗓音略颤，打死她也不会想到，手底下的艺人能有一个受邀出席的。
叶秦却一脸轻松，瞥向林彬：“彬哥，我的围脖现在怎么样？”
“哥，上线一个月，除了您的小树林，2万僵尸粉，算上这周陆陆续续关注，已经有25w粉丝，要不要继续刷？”
“不急，还不是时候。”叶秦微笑道。
杨曼提醒道：“叶秦，身为你的经纪人，有必要提醒你，不要随意地晒日常动态，明星要跟粉丝保持距离感，频繁亮相会破坏神秘感。”
叶秦不以为然，也不搭理，“开始吧！”
………………
赣西，南昌。
第18届金鸡百花电影节正式开幕。
作为华夏电影界历史最长、规模和影响最大的两项评奖，然而两年一选，也是奇葩得没谁！
本届电影节评选的是金鸡奖。
这次举办的场地设在南昌光电中心一楼大堂。
可不知道主办方是怎么天（nao）马（zi）行（you）空（keng），明星出场，从三楼坐红扶梯而下。
叶秦必须从三楼走到二楼，再继续从二楼走到一楼，而楼下的摄影记者们，全部抻着脖子，长枪短炮齐齐仰拍。
他西装革履，倒无所谓，可如若是女星，像围脖女王，姚大嘴，穿的是超短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不走光。
好在娱记不是窥癖狂，纷纷放下相机。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走着瞧》剧组，导演李大维，身边陪伴的是入围最佳女配角的岳红，还有近来在网络异常活跃，人气飞涨的‘银幕男神’，叶秦！”
“叶子！”
“叶子！”
叶秦在茫茫人海里，仍然寻觅到高举应援牌、明星海报的小树林，又喜又气，明明他事先提醒粉丝不要买门票。
因为太坑钱，一张红毯门票600，闭幕式门票2800。
叶秦双手合十，深深鞠躬，然后拿起签字笔，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唰唰几笔写完，意犹未尽地走进大厅。
跟着李大伟，得亏他运作得力，入围最佳处女作奖，一行人坐在中间过道，往前五排，不是大咖，就是大能。
“秦子，《雪豹》帮你问过，男一的确空着，但先别高兴太早。”
李大伟道：“制片张建，他也是京圈。”
叶秦嗤笑不已，就是那个坑张若云的老爹？
“而且，资方普遍看好周一见，剧组宁肯延期耽搁，也等周一见来试镜。”
李大伟砸吧嘴道：“我舍出这张脸，算是替你求到一个试镜的机会。”
“周一见不是在拍《海洋天堂》吗？”
“诶，也因为这出，你才有门。我替你打听他的口风，他不乐意分神，是马司令非逼的。”
这不废话，捧功夫皇帝，伏小当干儿子不香？
他不也混《秘岸》，成功认蒋娘娘当阿姨！
叶秦抿抿嘴，瞅瞅【演出通告】里显示的成功率，艰难地攀升2%，到达45%。
这便足够，成功抢角的第一步，而且抢周一见，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接下来能依仗的，非蒋娘娘不可，也只有她能抗衡周一见、马司令夫妻档。
俩人不在聊《雪豹》，闲谈一会儿，全场灯光变幻，从明变暗，随着恢弘盛大的出场音乐响起，典礼正式开始。
纪晓岚担任司仪，这会儿老前辈，还没因为对赌，六十多岁不得不出现各大综艺填坑。
开场预热，以防太多枯燥的奖项让人昏昏欲睡，直接上来先放小大招，最佳女配角、最佳男配角。
当宣布是《走着瞧》的岳虹时，叶秦余光里能清楚地瞥见，邻座的她霍地站起，脸上难掩喜悦。
“哎呀吗，真像秦子说的，真的是我！”
“岳虹姐，必须的，孙丽靠《画皮》能入围就到顶，哪是您这老资历老戏骨能比的。”
叶秦凑上去，客客气气地拥抱，道喜，关键是蹭了几秒种的镜头。
“老顾，你看，是秦子那孩子，想不到他竟然也在现场。”
坐在第二排的蒋文丽，看到投影银幕里的熟悉年轻的面孔，面带微笑。
“哎，文丽，他谁啊，你认识？”
冯裤子旁边的徐凡，导演太太团二把手好奇道。
“老顾的老乡，秦省年轻演员，前些个月跟我搭戏……”
蒋雯丽吧啦吧啦地介绍，正好意地把叶秦推销给同排的导演，像冯裤子。
“诶，姜导怎么没来？”
冯裤子说话时，喉咙里像有一块浓痰。“他啊，在四合院憋剧本呢，禁拍解除拍的《太阳照常升起》市场反响不行，发狠非要整一部商业片。”
“前些日子撞见他，跟马科去山城拜访马老，改的小说叫《盗官记》。顾嫂子，你在山城拍戏没遇到？”
“没呢。”蒋文丽笑道。
“先甭聊，蒋姐，你认的侄子呆的剧组，又拿奖啦，导演处女奖。”
徐凡晃晃手打断道：“快看呐，他跟那个导演抱得紧紧的，你说这小子身上是不是带什么福气，能让人拿奖的那种？”
冯裤子、顾摄影相视一笑，撇撇嘴：“你丫甭迷信，如果真有的话，那还要公关干嘛。”
蒋文丽目光闪烁着异彩，“我倒希望他的确有这份运气。”
秘岸总结篇
这一篇主要是以检讨为主。
秘岸大概写了两周，起码写了20章不止，但效果方面并不出彩。
首先，毒点方面。
有读者老爷说，（一）减重的太夸张，其实没有，这种减重在如今的影视圈、体育圈里确实存在。
拳击等竞技赛事，专业的拳击手可以短时间完成减重。
（二）跳车飞车戏。
这里是南凉觉得比较拖节奏的点，本来想写出那种港圈对内地的优越，以及当时普遍港资港星的电影制作，从导演到演员，内地都感到有一团火。
凭什么港圈就高人一等？
所以来一场飞车戏，冲破一下这种感觉，可惜没有把内心层次铺出来，有点束手束脚，不敢尝试。
至于说，明明有特技，为什么还要自己来？
这个问题，有解释，有铺垫，南凉不作过多赘述，就很简单的问题，事出在你身上，奖门人的档期就这么短，怎么解决？
当然得制造问题的人来出手。
于是，叶秦开车跳江。
其次，是秘岸的整体结构
第一，情节人物
整个篇幅，从接戏，减重，试镜，再考核，奖门人与跳车戏、飞车戏，到山城体验生活，与马思春保持距离，与karen的腿玩年，还有大瓜，车，镇门引出的娱乐圈是否有爱情。
最后，就是迎接叶秦起飞的入圈环节。
大致是这么个思路，因为涉及的人事过多，又是在文艺片基础上，不好施展笑料，所以尝试走内心单人脱口秀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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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像翻车。
中间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无聊的情节，于是把仙剑篇终结的首播，加入新的想法。
黑红路线下的炒作与粉丝回击。
还有给叶秦加一个人设，“瓜神”！
不知道读者老爷们喜不喜欢？
第二，节奏叙事
南凉自我感觉节奏太慢，沿用仙剑篇的思路，结果导致错误，本就不该每个主演间都设计一两个故事，要做取舍。
本来预计是10章一周结束，没想到硬生生拖了2周，唉，失算，而且，本来南凉还有3-4章的稿子，专门写剧情。
为求节奏不拖，忍痛砍掉，以致于存稿已无，捉襟见肘。
现阶段，开篇金鸡奖，接下来打算来一个快速的过度，腾飞在此一举。
叙事上，这回戏内比戏外少，因为戏内实在是不好写，尤其是文艺片，所以只剩下马思春游泳、karen穿袜，以及蒋娘娘引荐西北圈。
所以，接下来的《雪豹》，可能不会过分注重戏内，还是戏外成分偏重多。
第三，系统方面
日常的金手指训练环节，南凉这回是以实战演练形式写到篇幅里。
不少教科书的演技表演，以及演员演戏方面的小知识，例如跳车戏、车内戏、大悲的演绎等，都有所描述。
接下来，可能会尝试把系统拉回来，毕竟已经升到铂金，系统的能力也会增强。
而且演技在线这玩意儿得多用用。
再者，多女或单女
读者老爷喜欢多女，还是单女？
可惜您们写了不算，这事嘛，南凉本来一开始想写个赵颖宝，没想到闹出这样事，就想斩断，因此出现第三十多章的毒章。
但之后又转变设计新剧情，更换，想不到ty又代言辱华广告，嘚，写啥来啥！
干脆，来一个最简单的套路，那就是放飞自我，我不管啦！
另外，辫子戏。
无法逃避的问题，因为简介里都写了，深深怀疑好多读者大大都是看到《步步惊心》就不看了。
南凉无奈，因为这是现实向小说，金手指也没逆天到想要什么来什么，叶秦也不是那种天才，可以改剧本，就是一个扑街写手娱乐穿行。
后续可能在11年以后会发生大变化。
这里只能预告，辫子戏不会写太多戏内。
最后，上架问题
上架可能会在6月1号，讨个儿童节的吉利。
这次冲榜推荐，貌似不是很顺利，被长篇幅拖累，有点心理阴影，没有冲击三江顺利，也没有走出六频，小失望。
上架爆更多少章，以及上架后更新量，要根据我对书的把控。
希望读者大大能上架以后多多支持，不求打赏，支持订阅，支持追订，就是南凉写好这本书的动力。
107 雪豹试镜前夕
“又是双黄蛋！”
从颁奖大堂退场时，李大维拿着自己的奖杯，悄声地碎碎念。
“活该年年被人骂，每一届都有双黄蛋，还恬不知耻说出‘好鸡才下双黄蛋’，金鸡奖又不是小红花，这么专业性的一个国家电影大奖，就因为顺水人情，就因为顾全面子，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都得奖……”
叶秦心里叹气。
这也是大陆的金鸡奖不如湾湾的金马奖，如果是专业奖，评选尽管存在两个人实力相当的情况，很难去抉择，可既然是一个奖项，就该有竞争，也要有惊喜，双黄蛋想两头顾是什么鬼。
那干脆来个三黄蛋、四黄蛋不更好！
反正，一只鸡可以下一窝蛋。
瞥了眼随行拍摄的娱记们，一个个面色阴沉，显然也对这样的颁奖结果愤愤不平。
无外乎这次组委会太尼玛离谱，一次双黄蛋也就算了，偏偏来两回。
最佳故事奖，陈凯哥的《梅兰芳》、冯裤子的《集结号》。
最佳女主角，蒋文丽，周讯哥。
两边讨好互不得罪的意味太明显，更无语的是，达康书记爆冷获封影帝，张涵雨的牺牲给冯裤子的《集结号》换来四座奖杯。
叶秦脚踩着红毯，回头看向辉煌庄严的盛典，以前写华娱，顶多插科打诨，骂骂奖项水。
真的亲身体会，对所谓的华夏三大电影奖最后的敬畏，荡然无存。
“大卫，你丫小点声，被媒体听到，非写一个新晋最佳导演处女奖得主，初生牛犊不怕虎，炮轰金鸡奖和稀泥。”
“这算什么事，还不如奖项空着呢？”李大为心有不甘道。
“呵呵，这就是华夏电影特色。”
叶秦二人唧唧歪歪，走到半道上，碰巧被结束获奖采访的蒋文丽喊住，她此刻容光焕发，气色跟在《秘岸》相比，简直一个阳间，一个阴间。
“秦子，你真是一个福星，被你说准，双黄蛋。”
呵呵，这里面有多少猫腻，蒋娘娘您心里没谱嘛。
叶秦礼貌客气地把得奖归功于顾摄影、蒋文丽，其实这部《立春》，里面有根刺。
拍摄时，还有章静初戏份，顾摄影找来《孔雀》一家人客串出演，结果被蒋文丽知晓，后期剪辑强迫删去章静初的全部片段，对外却宣称：
“为求电影节奏流畅。”
“就是《山楂树之恋》可惜，不然可以带你见见国师。”
千万别可惜，只听说过谋女郎出名，没见过谋男郎，何况是个男二！
叶秦豁然的态度，让蒋文丽越发欣赏：
“秦子，《秘岸》发布会前，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有拍什么戏吗？”
叶秦眨眨眼，才入圈子，这么积极，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又或者，是叮达人作怪。
“可惜阿姨导演的处女作，要稳妥一些，就找刘火华合作，不然找你也行。”
“蒋阿姨，其实我是有一部剧。”
叶秦心里一突，联想到金手指提示人物线索，坦言道：“大卫推给我一部男一的戏，叫《雪豹》。”
三个人边走边行，蒋文丽跟沿途的周迅哥等人点点头，疑惑道：“这是什么类型的电视剧？”
“抗战片。”
“抗战片？秦子，这种片子不要乱接，背后全是湾湾香江的导演、编剧掺和，他们不懂历史乱拍一气。”
蒋文丽谆谆教诲道：“口碑不好，而且抗战片拍多了容易定型，想撕掉标签很难。”
“蒋阿姨，您放心，心里有谱，张建老师的本子。”
叶秦说道“老师”，心里膈应，就这么个坑儿的玩意儿，还老师？
但蒋文丽说的一点没错，抗战神剧一股歪风就是湾湾香江吹起的。
《抗日奇侠》，tvb监制，《箭在弦上》，香江导演，霹雳虎出演的《五台山抗日传奇》，还他喵是湾湾籍tvb导演。
背后谁提供的资金呢，呵呵。
“这就是顾嫂子认的侄儿？”
一个沙哑像钢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侄姨俩聊什么呢？”
呦，冯裤子，冯大炮。
叶秦违心地喊声“冯导”，然后一五一十地把对近来抗战片的看法说了一通。
“呵，你这说法对我脾气。”
冯裤子颇为认同，骂咧道：“湾湾香江这帮孙子，玩蛋的历史虚无主义！”
呵呵，您的《集结号》也不是公知片？
咱pla哪门子会干得出靠隐瞒欺骗，让部队断后，往严重说是侮辱英烈。
叶秦这会儿位卑言轻，也不敢正面开炮怒怼，心里暗自腹诽。
“哎，正好，张建我认识，当年他跟刘佩的婚宴我参加过。这会儿他们俩夫妻复合，前段时间吃过饭。”
刘佩，就是《甲方乙方》里葛大爷的地主婆，“让咱们家那些骡子啊马啊的大牲口都歇了吧”。
值得一提，她前夫就是《人间正道是沧桑》的导演张立。
嘚，娱乐圈尼玛真是一个圆圈，弯弯绕绕又绕回来。
“秦子，愣着干嘛，赶紧谢谢你冯大爷！”蒋文丽提醒道。
叶秦撇撇嘴，不管怎么样，这会儿无论是京圈，还是华宜，的确冯大炮如日中天。
《集结号》2.6亿，位于内地历史第二票房的成绩，充分证明，不是贺岁片、冯氏幽默，他冯裤子在市场照样是一块吸金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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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去的任何话，谁都要卖个面子。
“谢谢冯大爷！”
他终是被利益折弯了腰杆子，而【演出通告】里的成功率，陡升到63%。
…………
青岛极地海洋馆，《海洋天堂》拍摄现场。
“周哥，马司令电话。”
正在跟李联杰大献殷勤的周一见，脸色因为助理的介入，顿时铁青。
他吗的，耽误我舔人。
“李老师，我接个媳妇儿的电话。”
周一见怀有歉意地离开，窝着气小心伺候道：“喂，马司令，有什么指示啊？”
“上次跟你说的《雪豹》，还记不记得。”马司令语气焦急道。
“记得，抗战片，不演，我这形象气质，干嘛演抗战片！”
“周一见，你疯啦你，哪有我们挑本子的份儿。”
马司令大动肝火，呵斥道：“到现在，都没一部拿得出手的男一戏，让我怎么推你捧你啊！”
周一见下意识地缩缩头，“可军事抗战片，真不行。况且我正拍电影呢，撞档啦媳妇。”
“就是你之前的角色都不太正经，耍贫嘴、谈恋爱，所以得颠覆，得扭转，军人形象最合适。”
马司令催促道：“总之无论如何你赶快请假，飞燕京一趟来试镜，晚了全没了。”
周一见一脸懵逼道：“不是，媳妇，你不是说出品、制片都愿意等我杀青吗，我们是主动，怎么突然变卦啦？”
“有人截胡，知道叶秦吗？”
“叶，叶秦，名字耳熟。”周一见一番寻思，一个模糊的面孔在脑海若隐若现。“嘿，不就是《走着瞧》里那个赶驴的特约嘛。咋咧，他试镜周卫国，他谁啊他，敢跟我抢角！”
“他阿姨是蒋文丽，冯裤子亲自给张建打的电话，你自己掂量吧。”
周一见两眼瞪大，我装孙子都还没被功夫皇帝认干儿子，这货一个赶驴的，怎么就又是蒋娘娘，又是冯大炮。
他谁啊！
108 两个圈子的碰撞
CY区，燕京梦舟。
张建09年创办的公司，《雪豹》拍摄完成后，他会在曲江新区注册秦省梦舟，趁着10年影视股看涨的黄金时期上市。
而今，还是一家规模类似永乐的中小型影视制作公司。
“叶秦是谁？我们欧阳局长说，如果不是周一见出演，我们就撤资！”
出品方之一的湘南光电态度强硬。
张建轻舒一口气，有出品方站台，就算是有冯裤子背书，这个叫叶秦的演员，也休想横插一脚，空降男一。
“杜监，你那边联系的华策怎么样？”
杜玉鸣，便是《雪豹》里清风寨大当家，他同样是这部剧的执导、监制，还是选角副导演，一身兼四样活。
他苦笑道：“赵总改口啦，她说叶秦也不是不行。”
“赵总怎么突然变主意！”
张建心里咯噔一下，这下是一票对一票。
如今的华策公司，还没有华夏电视剧第一股那么豪横，10年上市之后，才参投或投拍《爱情公寓4》、《何以箫声默》、《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以及21年最火的献礼正剧，《觉醒年代》。
否则，就不是1票那么简单。
“永乐公司的程力东，程总，跟赵毅芳赵总是浙传媒的校友，公司又同在杭城，肯定是永乐发力公关。”
“那川渝、山城光电呢？”
“川渝中立，倒是山城光电也改口支持叶秦。这小子我打听过，他前几个月参演章一白的电影，章导是山城人，肯定打过招呼。”
杜玉明只觉不可思议，这个叫“叶秦”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娱乐圈里这么强势的人脉背景，真地少见。
“燕京野鬃，跟马司令熟，它支持周一见。”
张建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6大出品方，1张弃票，其他2比2平，皮球又他喵踢回到自己脚下。
关键，他两边都不敢得罪。
周一见是马司令、滕华淘，背后还杵着四代滕闻骥。
按理哪怕当红的，邵兵、宝剑锋都得退避三舍。
娘的，谁也没想到，叶秦这位主，不动声色，也杵着五代大腕冯裤子、顾摄影，新晋金鸡影后蒋娘娘，还有个六代章一白。
更凑巧，冯裤子还是力捧他老婆刘培的贵人。
nm，神仙打架，凡人遭罪。
“杜监，你怎么看？”张建连连苦笑。
“要不各凭实力？”杜玉明迟疑道。
“也只能这样啦，希望这个叫叶秦的，演技不怎么样，能对不起这么霸道的人脉！”
张建吞吞口水，“否则我就难办啦。”
………………
10月18日。
试镜时间约定在早上9点。
叶秦踏入梦舟公司大门的时候，门两侧站满男男女女，正对面站着一个满目凶相的光头。
鹿杖鹤，玄冥二老！
内地三大恶人专业户之一的杜玉鸣，其他两个是少林寺秃鹰的计春花、男扮女装裘千尺的李鸣。
“杜导。”叶秦不敢拿大，客气地打招呼。
杜玉鸣笑呵呵道：“小叶先生先来一步，其他试镜的人还没到，你看是马上试戏，还是再等等。”
“马上吧。”
叶秦自信满满，在杜玉鸣等人的陪同下来到试镜间，推开会议室大门，就见评审台只有制片人张建。
“张总一个人？”
“毕竟剧本、投资、制作都是张总参与。”
杜玉明打个哈哈，“小叶先生，请。”
“杜导，这个称呼听着别扭，你以后还是叫我名字，或者秦子。”
叶秦说完，步伐轻盈，全身心放松无压力地进屋。
“‘以后’？”
杜玉明一怔，感慨道：“这是认定能选上啊。”
咔嗒，关上门，再打开，叶秦走出时，张建笑脸相送到门口。
“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受冯导、蒋大姐器重，演的有层次，从纨绔学霸，一下子能转变热血军人，两种不同气质，竟然只需要一瞬……”
两个人嘴上开始讨论起周卫国的成长轨迹与性格演绎，有说有笑，在外苦等的周一见，暗自叫苦：“媳妇，完啦，完啦。”
“完什么！”
马司令故作镇定，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道：“张总！”
“马司令。”
张建回应的工夫，叶秦微微一瞅，周一见慢慢地站起，神情紧张，焦急万分。
“周哥，《走着瞧》拍完，好久不见。”
他伸出手，周一见握住摇晃。
“还没有恭喜你跟马司令喜结连理，恭喜恭喜。”
“恭喜什么啊，倒是老弟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有这样的境遇。”
彼时这货没参演《失恋33天》，没有成名以后得志便猖狂的中山狼模样，收敛傲气，客套地彼此寒暄。
“周哥，角色第二，友谊第一。”
叶秦维系着塑料兄弟情的笑脸，低姿态道：“希望咱们不会因为区区一部剧，有什么嫌隙。”
“不会，不会。那等会儿再聊，我先进去试戏。”
叶秦目送张建揽住周一见的肩膀，二人勾勾搭搭地进入试镜间，却神色从容，丝毫不慌张，落在马司令眼里，眉眼狂跳。
“叶秦？”马司令抽出两支华子，递来一根。
“马司令，烟就不要抽了吧。”
叶秦却拒不接受，瞄了眼马司令的肚子，他这几天为知己知彼，翻过他们夫妻二人八卦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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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他们闪婚，是因为她是奉子成婚。
跟杨老板异曲同工。
“去年在秦省分开，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是啊，没想到吧。
本来想以客串演员的身份跟你们相处，没想到遭到你们的轻视，老子摊狗牌啦，西北圈编外，木叶村下忍，火之意志继承者。
叶秦勾勾嘴唇，得亏不是三圈合体以后的周一见，那时候连华宜一哥黄教主，都要礼让三分。
“试镜的感觉怎么样？”
马司令几次三番试探口风，想打听试戏的结果。
然而，叶秦要么不卑不亢地招架，要么干脆笑而不语，嘴巴严实，但挂在嘴角的笑弧越来越上扬。
马司令见状，心里越来越没底，“看来你的把握很大啊。”
凝望着界面显示的成功率飙到75%，叶秦举起手，大拇指和食之分开不到2厘米，轻描淡写道：
“亿点点吧，走啦，马司令，张总让我回去等通知。”
马司令登时一喜，面部没有控制地绽放笑意。
这句话的意思还不明显？
就是许与不许之间，半斤对八两，五五开！
内心松一口气，又不免躁动难安，巴巴望着会议室紧闭的大门，她在外面来回踱步。
五分钟过去，依然没有动静，沉闷安静的氛围，令人心情沉重，情绪焦躁。
“杜导，我能进去看看嘛？”
马司令被消磨去耐性，满脸认真严肃，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
“想进，就进吧。”杜玉鸣索性睁一眼闭一眼，他反正两边都得罪不起。
咔，门把手一扭，轻轻地推开一条门缝。
就听屋内的声音，陡然传出：
“一见啊，你这感觉真不如人叶秦！”
“给你再演几遍也一样，这么说吧，你那种痞气纨绔的样子，在第3层，他也在第3层。”
“但那种蜕变成军人的气概，那种儒将里带疯劲狠劲的气质，你还在第3层，他却在第5层。”
“而且，有的地方你们还演绎的一模一样，什么表情，什么肢体，怎么站位，你是不是跟他私下商量过？”
马司令手脚一滞，笑脸僵硬，心立刻提到嗓子眼。
109 学外语，正不正经？
10万一集！
不光是杨曼，叶秦在签合同的时候，笔尖都在发颤。
要知道，他拍仙3，也不过是两三万。
事实上，他幸运在正好卡在明星片酬高涨的节点上。
随着华宜即将在10月份上市，金融圈纷纷把目光投向影视概念股。
之后，华策、光线、小马、博纳海内外跑马圈钱，剧组、影视公司的金主爸爸，从煤老板、房地产老板，开始变成金融爸爸。
影视大佬们赚得盘满钵满，演员们跟着喝汤。
07、08年的时候，二线演员身价在3万元到5万元间，现在敢报10万。
一线尾巴二线领头，以前是10万，如今喊20万都对不起自己的咖位，三十、四十万的报价。
像周一见，拍完《失恋33天》，电视剧片酬立刻飙升到70万一集。
呵呵，演员，高危职业？
爆薪职业才对吧。
等到互联网资本涌入，顶流大咖们的片酬继续翻番，以致于即便有限薪令，依然闹出天价片酬，阴阳合同，爽进制。
张建看在冯裤子等人的面子上，强行把他算成二线咖。
叶秦签完字，粗粗地吸口气，如果再算上年底结算的第一批手机铃声付费，这一年，恐怕总收入至少破千万！
立刻萌生出建立工作室的念头。
正犹豫建不建立时—
“秦子，来，我介绍下，这是饰演刘志辉的张若云，也是我儿子。”
张建笑眯眯地一把揽住青涩的范闲，后者浓眉大眼，憨态可掬，伸出双手道：
“秦哥，我爸说你演技优秀，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让我多学习，以后拍戏，请多多指教。”
叶秦点头握手，看了看彼此亲密无间的父子，心里有话不吐不快，孩子，快跑啊。
抿抿嘴到底没说，“那是张总抬举晚辈，我们一块进步，拍一部热血抗战男儿片，非杀杀‘抗战神剧’这股歪风！”
“好气魄！”
张建哈哈大笑道：“叶秦，选角工作还在进行中，你，还有若云这些确定的主演呢，在进组前，必须先进行短期的枪械射击训练。”
“具体的事宜已经委托杜监，一会儿他会带你们去八一射击场，有专门退伍军人教练教授，没有问题吧？”
“合同上白纸黑字，必须配合。”
叶秦而后问起阵容，直呼好家伙！
合着整个主演，目前就他、张若云跟杜玉鸣，其他角色待定，全在公开试镜阶段。
张建心虚地笑道：“咳咳，这不本打算等周一见确定，在围绕他组建演员班底嘛，现在因为《海洋天堂》的档期…”
什么档期？
叶秦心里小小鄙视一番，不就是试戏没比过，要脸找的借口。
“秦子，这个周卫国，拍戏时要用到日语、德语、英语，需要不要后期外语配音？”
“不，我学外语。”
叶秦睨了眼，“彬哥，老师都联系好了吗？”
林彬挤眉弄眼道：“哥，妥妥的，先安排日语家教，她明天等着你学外语呢。”
不是，这话怎么那么别扭。
张建竖起大拇指，“好，外语啊，可真得好好学。”
叶秦不自禁地清清嗓子，“对，好好学，正儿八经地学！”
…………
八一射击场，就在王佐乡八一影视基地附近，对外实行开放。
哒！
哒！
叶秦戴着军用降噪耳机，双手握持毛瑟手枪，也就是驳壳枪。
很多抗战片，低级的犯包子手雷那样智商问题，不少成片不错如燕双鹰系列，也会犯握枪的错误。
驳壳枪，点射时，枪身直立，缺口准星水平朝上，除第一发外，其它子弹都会越来越高地打到天上，所以连发容易飘。
老兵们会将枪身翻转90度，水平放置，这样连发的枪弹，会借着枪管沿枪身轴线的上跳，很自然地成一个扇面横扫出去。
“7环，9环，8环……10环。”
“嘶，秦子，你以前练过射击？”
杜玉鸣不敢相信，他可是第一回见演员，能在10米开外，有这么高效恐怖的准星。
教练鼓掌道：“杜老师，这位兄弟肯定练过，这个精准度，如果去当兵操练，也是军队的香饽饽。”
叶秦摘下耳罩，昂起头，强忍住唇角上翘的笑弧。
那必须的，黄金级的枪械射击课，不是白练。
张若匀怔在原地，枪高举着，一动不动，傻傻地望向这个明明跟自己同龄的年轻人。
难怪老爸张建说，他是新生代的佼佼者，手枪打得都这么好！
心底，一种敬佩油然而生。
“哥，大卫哥的电话。”
叶秦接过林彬递来的诺基亚，“怎么了？”
“哎，秦子，《雪豹》那部戏，女一定了没？”
“没有，整个阵容还是个空架子，怎么，你老李不会想走后门，哪个女人，我认识？”
“去你的，我可有没有寡人有疾的毛病，我有老婆孩子。”
李大卫撇撇嘴，“是这样，我执导《金粉世家》的一个女演员，想争取一把女一，问问里面有没有猫腻？”
“猫腻？”
“就是钱，要么潜。”
叶秦一时无语，文化人都这么喜欢玩双关吗，认真道：“正经拍戏，对外公开，择优录取。”
“嘁，甭说官面话啊，就没打算找你美言几句，她自个凭实力。”
叶秦眼珠骨碌一转，“她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
“叫陶飞菲，现在是中戏曲的留校老师。”
叶秦挑挑眉，这不就是前世陈怡的主演嘛！
火星撞地球啊，前些天他才联系汪曼春试试女一，毕竟谍战片老专业户，这下有点悬。
“挂了啊，我得回人家信儿。”
不容他喘口气，又一个电话打来，是许久没有见面的刘能，他的横店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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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客客气气，满嘴奉承，话里话外透着生疏，把叶秦膈应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嘚嘚，刘哥，我们俩关系，没有必要整虚的那一套。”
刘能沉默半晌道：“小秦，你知道，哥哥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当演员的梦。”
“前些天，我看你围脖动态啦，签了个剧组，当了男一，想能不能……”
叶秦二话不说道：“刘哥，这么说吧，只要不是主演，只要角色适合，不管特约，还是配角，豁出这张脸，求制片也替你求一个。”
“小秦，你先别急，不是我。你刘哥都30多，再混能混出个屁，也就是一个特约的命。”
刘能失落道：“老哥认命啊，当个群头挺好。就是不甘咱老刘家满身的艺术细菌呐，我有个弟弟，叫刘星，粤东文艺职业学院学表演。”
“19岁，我想请你帮老哥这个忙，给他争取一个角色，特约就行，小特也成！”
“没问题。”叶秦郑重地承诺。“刘哥，你把你弟弟的照片，还有简历发我。”
“小秦！”
刘能突然变得激动，说话带颤音：“我替我八辈子祖宗感谢你！”
叶秦眉头紧锁，这话莫名地别扭。
“啥也不说了，哪天回横店，来哥家，让你嫂子给你专门做你爱吃的筒子火锅，我们喝俩喝一盅！”
二人侃天侃地闲聊完，叶秦鸟枪换炮，从驳壳枪，换成中正式骑步枪。
推动准星，站在射击位上，心无旁骛，即便不远处有一个高壮的大汉，戴着一副民国复古小墨镜，头顶一件白色礼帽，古里古怪。
枪托顶在肩膀上，三点一线，对准200米的移动半身靶，恰好是周卫国考核射击时，射中旗杆的距离。
扣动扳机，拉栓上膛，继续开枪，眼花缭乱一顿操作，5发子弹悉数打出。
砰，砰！
“哥，你打哪呢。”林彬透过望远镜，寻找洞穿子弹坑的靶子。
叶秦摸摸鼻子，娘的，装杯失败，第一回全打空脱靶，没一发打中。
但男人嘛，要面子，信口胡诌道：“别急啊，让子弹飞一会儿。”
大汉摘下墨镜，喜道：“让子弹飞一会儿？让子弹飞！”
“真是个好名字。”
110 我演戏少，你不要撩我
10月27日，王佐八一影视基地。
张建特意选在一处空旷的十字路长街，东西南北畅通无阻，举办开机仪式，讨个彩头。
此时，遍地鞭炮残渣，拜神揭布结束，美术组、道具组、剧务组，已经开拔到战场区布置外景。
叶秦穿着民国五四青年服，蹲在马路牙子。
“看什么呢！”
忽感肩膀被人轻轻拍打，从《雪豹》改编的原著小说《特战先驱》，视线一挪，一张青纯笑脸映入眼帘。
就见汪曼春梳着低马尾编发，浅蓝色上衣，黑色及膝裙，修长白袜，典型民国女学生，知性，典雅，美丽，出挑。
不愧是小青衣。
“小说。”
“怎么不看剧本？”
“背好全记住，还要什么剧本。”
汪曼春眨眨眼睛，“你是说你全背下来？”
“没什么好惊讶，我学达叔的，他进片场从来不带剧本，不但是自己的词，对手戏的演员的词都记得住，只有这样，不管对手怎么变，他都能够应付。”
叶秦说的轻描淡写，前些天上第一堂铂金级的台词研修课程，《对白的艺术》，可把他折磨得欲仙欲死。
10天勉勉强强才达到10%。
但收获颇丰，经历了才深深体会达叔的台词功底有多叼，不愧是黄金绿叶。
更明白为什么叫“一年一影帝，百年周星星”，能相辅相成，互不压戏的恐怕只有他们这对黄金搭档。
汪曼春震住，“达叔，吴梦达，你还跟他演过戏！”
“想什么呢，我还不够格接触达叔，看的采访视频。”叶秦翻翻白眼，内心却萌生想法，兴许将来真可以合作一回。
汪曼春撇撇嘴，“你不够格，不见得吧？”
叶秦摇头发笑，自己的身份着在剧组里传开，什么蒋娘娘的外甥，榆林矿二代，纷纷揣测背景。
“不聊这个。刚才开机仪式没来得及说上话，恭喜你试镜成功。”
“还不是要谢谢你的消息，否则我根本不知道有这部剧。“
汪曼春发自内心地感慨：“做梦都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快能演电视剧女一号。咯咯，哪天有空，我请客，吃什么都行！”
小姐姐，我也做梦没想到，让你试试，真试到手！
叶秦迷糊道：“这个角色你怎么拿下，那个陶飞菲，可是中戏曲老师，演过不少央妈戏。”
“嘁，太小看人，好歹我演的《镖行天下》，是六公主的！”
汪曼春伸出一根手指，昂起下巴：“还是女一。”
“然后这就选上？”
叶秦半信半疑，抬眼与汪曼春四目相撞，她抿抿嘴，那根笔直的手指不自信地弯曲。
“好吧，我求六公主的小领导，还有导演帮忙说几句好话。”
难怪！
有光电亲闺女，央妈宠溺养女帮忙，也不是没可能。
叶秦目光如炬，凝视着汪曼春。
她突然间左顾右盼，最后招架不住，垂下头躲避视线：
“你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稍微……”
声音小得连蚊蝇振翅都不如，含糊地比肩楚雨荨的台词水平。
“你说什么？”
“我说你既然台词都背下来，演技又那么好，能不能帮我抠戏？”
十分钟过去——
“你这眼神还是不对劲，不笑还好，一笑太媚，不要挑眉，试着转动眼睛。”
叶秦摊摊手，前世汪曼春演的都是艳丽风情的角色，媚眼如丝倒契合形象，可演正面人物，尤其是震旦大学的知性女学生，必须扭正面部表情。
否则，不是打入学校内部的女特高，就是抗战神剧里KMT的女特务。
汪曼春垂下头道：“还说我呢，你的眼神也不对劲，总感觉你要烧死我。”
“烧，烧死你，我又不是火眼金睛？”
“那我也不是妖精！”
…………
《雪豹》开机的首场，也是小说的开篇
一·二八事变，一次淞沪会战。
淞沪会战其实有两次。
管狐的《八佰》，八百壮士守四库仓库，那是第二次。
第一次，并非常凯申的嫡系中央军，而是他口中的“杂牌军”，十九路军舍命死守。
当时空一格的电令，跟九一八一个尿性，消极撤退，企图把“不抵抗”的黑锅甩给统率的将军。
没想到十九路军舍生忘死，积极抗战，名震天下，以致于“世人只知有十九路军，而不知有黄埔，只赞陈真如，不提空一格。”
彼时，就是此战的一个缩影。
现场工事阵地布置得像模像样，沙袋、钢丝网、木栅栏、空汽油桶，摆放得十分考究。
砰！
炸点爆破，泡沫、沙土飞溅。
火光冲天，黑烟四起，营部像钢钉钉死在阵地，顽强抵抗一次又一次鬼子的进攻。
“报告，全营只剩下九十四人，其中大部份是伤员，能作战的还有三十人……”
特约士兵汇报军情，于镇饰演的陈正伦，镇定自若，鼓舞士气：“弟兄们，我们剩下的弹药已经不多了，但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丢了粤东父老乡亲的脸……”
在通往大申沪的咽喉要道，青云路阵地，十九军下辖的某营，在陈正伦率领下，严防死守。
震旦爱国学生的周文、陈怡，眼见捐赠的物资无法送到前线，自告奋勇送慰问品。
“过，下一条准备。”
导演陈浩威、杜玉鸣全是工具人，只负责影视拍摄，整个剧组由张建把控。
接下来轮到叶秦、汪曼春的感情戏，才准备离开工事，鬼子联队压了上来，眼看阵地即将要被攻破，二人身陷死地，无力逃生。
群演们纷纷退散。人艺出身的于镇离开前，竖起大拇指道：“叶秦是吧，刚才那场戏不错，希望晚上接着这个状态，让哥哥今天就杀青。”
“尽力让于老师准点下班。”叶秦哈哈大笑。
“咳咳，演员就位！”杜玉鸣拿导筒喊道。
汪曼春刚落在指定的站位，“怎么办，我，我有点紧张。”
“你刚才表现的很好，不用紧张，只要眼神不那么媚就行。”
“你别提眼神，你提我就紧张。”
叶秦叹口气道：“没事，紧张才对，不紧张才怪。”
“什么意思？”
“我们两个演的是学生，不是身经百战的军人，看到战况惨烈，横尸遍野，现在又生命攸关，没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爹喊娘，吓得双腿发软，说不出话，已经是编剧开挂啦！”
“好像是这个道理。”
汪曼春噗嗤一笑，挑起眉眼，简直撩汉杀，媚到爆炸。
叶秦心摇神旌，麻蛋，小姐姐，收回你的眼神，收敛你的魅力！
快半年没开荤，还跟莫文味拍几场暧昧戏，就像一堆薪柴，简直在往上面浇油。
“摄影准备。”
“录音准备。”
叶秦瞬即伸出手，揽住汪曼春的肩膀，没料到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挣脱，瞬间溜得远远的。
她防贼似的盯着：“你干嘛！”
叶秦尴尬地把双手举高，“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刚刚不是说过，周文跟陈怡原本互有好感，生死垂危，加这么一个保护的肢体动作，互诉情肠，你忘啦？”
“对不起，我给忘了。”汪曼春发窘，默默地回归位置。
叶秦宽慰道：“我们争取一条过。”
在被搂住的刹那，香肩隐隐发觉有一股热量渗入，汪曼春的神色复杂异常。
“嗯，一条。”
“准备就绪。”陈浩威喊道。“3，2，1，开始吧！”
摄影pd扛着斯坦尼康，脚下无声地步步接近。
画面里，汪曼春眼睛左右站转动，焦虑不安，“阿文，我估计我们回不去了。”
“你怕吗？”叶秦强装镇定。
“不，我不怕。”
汪曼春拼命地摇头，愧疚地眨眼，眼眶里满是泪水。“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你后悔吗？”
“不后悔！”
叶秦看向爱慕的女孩，但在目光交汇的刹那，却立刻避开。
这是暗恋下意识的羞涩。
不行，再不说，恐怕没有机会再说！
随后粗粗吸气，嘴唇翕动，那种敢爱不敢说的犹豫羞耻，被死亡彻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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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逻辑闭环，表情层次立现。
“跟你在一起我干什么都不后悔，陈怡，有一句话早想对你说了。”
“什，什么话？”汪曼春被彻底带入情绪，略显结巴。
“我爱你。”
叶秦语气坚定，那股深情浓烈入火，滔滔泛滥。
又来了！
汪曼春没有正儿八经演过感情戏，哪里遭得住。
次次排练，总是莫名其妙陷入他深深的男友力，难以自拔。
抬起头看向男人的轮廓，一时发呆。
监视器前的杜玉鸣拧眉，“这是看对眼了，没有动，要不要喊咔？”
“再等等，再等等，女的震惊的眼神不错。”陈浩威欣赏道。“看呐，杜监，眼神变啦。”
汪曼春愣了两三秒钟，不得不紧咬嘴唇，用短暂的痛觉换来一阵清醒。
这该死的眼神杀，不娶何撩？
然后照叶秦教的，嘴角时而向上扬，时而向下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哽咽道：“我也是。”
“陈怡，答应我，我们永远不分开，永远在一块。”
感受到被搂得越来越紧，汪曼春苦中带笑，“永远不分开，永远在一起。”
“行，开机顺畅，先保一条！”
观察他们表演的陈浩威拍掌勉励。
旁边的杜玉鸣嘿然一笑：“果然是一对老相识，感情不用培养，自然到位。”
“什么，再来一条。”
汪曼春心慌道：“叶，叶秦。”
叶秦满脸诧异，看她低下头，耳朵通红，双腿蜷缩地坐在沙袋上。
“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太勾人，我演戏少，总上钩。”
111 周·“韦恩”·文少爷
晚7点，剧组继续开工。
一间民国时期的富丽堂皇的酒店，杜玉鸣还特意找来俩红头阿三冒充菲佣。
进门那场戏，“欢迎光临”几个字咖喱味十足。
叶秦、于镇等四人坐在靠角落一桌，架设着两台固定机位的摄像机，用来正反打。
“这遍过！”
“噗！”
于镇砸吧着嘴，拎起桌脚的垃圾桶，狂吐不止，一片嫣红挂在嘴边。
杜玉鸣一个激灵，关切道：“于老师，怎么回事，喝吐血了？”
“场，场工，赶紧打电话送—”
“别别，没吐血，杜老师。”
于镇无奈道：“这酒的味道真他吗地难喝。”
杜玉鸣一怔，酒难喝？
张若匀耿直，轻轻地点头。
“起码对不起高级饭店四个字。”
叶秦擦擦嘴角的酒渍。
三五十的红葡萄酒，本来就不怎么样，道具组不知道是不是偷工减料，全是过了适饮期。
满口烂树叶、烂泥巴，别说单宁，平平淡淡没有味道就是极品。
再望着桌上四盘，花生米、拍黄瓜、凉拌海带丝、猪耳朵，他喵的，这就是苏州首富、丝绸商会会长周继先之子，周文组的饭局？
在十九路军覆灭危难之际，kmt的张治中将军主动请缨，率领第5军驰援。
历史也是如此。
陈正伦的阵地得到支援，周文逃过一劫，不用与陈怡引爆手榴弹自尽。
之后十九路军休整，陈正伦带上江湖朋友，神偷刘三，到震旦大学，托周文找他的大哥，刘远，商量销毁霓虹商社走私贩卖的烟土。
周文便把碰头地点定在这里，请客吃饭，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陈怡。
“秦子，你眼光真不错。”
忽然间，于镇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叶秦一时懵圈，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回头一看。
汪曼春穿着红色的女仆装，高挑优雅，面色清冷，御姐风十足，从眼前掠过，亭亭玉立在画外等待进场。
见他投来目光，大方地摆摆手。
“于老师，我们只是朋友。”
“我懂，朋友嘛。”
于镇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引得王若匀等人偷笑。
叶秦百口莫辩，他喵的，真的是纯粹的朋友。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下午在剧组里传，汪曼春因为是他的女朋友，张建才偏向她当女一。
“好，演员就位，片场保持安静，下一条准备。”
伴随杜玉鸣的声音，全场静默，只听到摄影师的脚步声。
“开始！”
叶秦拿着酒瓶，给几人倒酒：“三哥，非常抱歉，我大哥今天当班，来不了。”
“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
就在此时，汪曼春走入画面，端上饭菜。
叶秦侧头一看，结交英雄的喜悦渐渐消失，一时惊讶：
“陈怡，你怎么在这儿？”
镜头给自己特写，他目光呆滞，像被雷劈一般茫然。
怎么都想不到，在战场刚刚表白的心仪姑娘，竟然在酒店撞见。
出身优渥的自己，这才明白，为什么有时候约会，陈怡老推脱有事。
“不行，我要工作。”
面对陈正伦的邀请，汪曼春像被针扎了一下，敏感的自尊心受挫，匆匆地离开。
望着倩影远去、叶秦的两只眼睛乱转。
思绪随之乱飞，交织成一团乱麻，心情五味杂陈。
“妙啊，这个表情变化，这个眼神动作。要是眼里再有点泪就更好，那种疼惜，那种自责。”
陈浩伟挑眉道，“嘶，眼眶红了，湿了，活了。”
杜玉鸣笑得合不拢嘴，简直像捡到宝：“怎么样，陈导，这下总不怀疑张总的选择。”
“不怀疑，一点儿不怀疑，杜监，这样的关系户，有一个招一个啊！”
陈浩伟看向监视器里，叶秦的眼眶，此时不自觉地蒙上一层泪雾。
他喉咙上下蠕动，拿起酒杯，强笑道：
“来，我们喝酒。”
“陈导，还保一条吗？”杜玉鸣问道。
“不保啦，就这样！”
…………
“你是什么人？”
“种花人。”
叶秦把汪曼春护在身后，睖眼怒视调戏心上人的两个霓虹浪人。
这也是《雪豹》播放以后，陈怡路人缘不高的原因，正是她敏感的自尊心作怪，临时起意更换服务桌位，从周文的3号桌，换到1号桌，却不想是霓虹人。
从而，直接改变周文的命运轨迹。
这种情节，还有什么套路，当然是霓虹人见色起意，男主挺身而出。
浪人甲怒斥道：“在上海滩，就没有人敢这样跟我们说话。”
“对对，你们都是爷。”经理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本来安排好好的，让男侍应生服务霓虹鬼子，没想到会闹这一出。
他两边讨好道：“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做小本生意的人啊。”
“老板，叫你的人，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对付气焰嚣张的霓虹人，用枪，用拳？
no，no、no，有钱人动钱不动手，能用钱绝对不哔哔。
叶秦双手插兜，有钱天不怕地不怕，更不能怕霓虹鬼子。
像维恩老爷，眼睛不带眨，轻描淡写道：“从今天开始，这里姓周。”
看到经理迟疑，他微微皱眉，压岁钱买你一家店而已。
“怎么，你不认识周公馆怎么走啊？”
“知道，知道。”
经理顿时眉开眼笑，就算对面是跋扈粗鲁的霓虹人，底气照样十足。
谁有钱，谁是大爷。
“请两位出去，老板请你们出去。”
当霓虹浪人怒目离开，叶秦压根不放在心上，钞能力就是霸道。
“去门口立一块牌子，霓虹人不得入内。”
“好的，听周公子的。”
经理的饰演者表现得十分自然，是小有名气的的大特，出场费可不低。
两人的台词一抛一接，流畅丝滑，最难得的是现场收音，放后世简直不敢想。
同期声录音之所以在华夏用的少，主要是制片方急功近利，减少时间成本、制作成本。
能后期调的前期就不用功。
同期声打话筒非常讲究，大全景甚至需要挑五六米长的话筒杆。
电视剧为了效率，全是多机位拍摄，有时候没地方打话筒，最后也就做做样子。
还有便是演员问题，台词没背，台词不精准，或者读出来像念白，索性后期配音完事。
“今天拍到这里，收工，辛苦各位老师啦！”
杜玉鸣拍拍掌，工作人员开始出动，收拾东西，尤其是道具组，第一时间盯上餐桌的饭菜。
“彬哥，帮我把花生米、猪耳朵装两个袋子，不能浪费，回去我们当宵夜吃。”
叶秦一发话，瞅着这两碟的道具组人员叫苦连天，你他喵都那么高的片酬，咋这么抠呢，连下酒菜都抢？
“哥，这不太好吧，咱没必要跟他们抢？”
嘁，给老子喝那么多苦酒，不拿几盘菜，不亏了吗！
叶秦满不在意，演的是苏州首富之子，他又不真是，否则，今晚的单都由叶公子买单！
汪曼春看不下去，“叶秦，不要打包吧，夜宵我请你吃，正好谢谢你介绍这部戏。”
“改天，今天这红酒喝得我反胃，拿点下酒菜垫吧肚子。”
叶秦瞥了眼道具组，他们一个个不敢吱声，明摆着理亏。
“你这么做，唉。”汪曼春一时无语。
“要光盘行动，不能浪费。”
叶秦给自己的小心眼跟抠搜，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嘁，论豁出脸，哪比得上楚雨荨，偷剧组道具放网上拍卖，也是没谁。
……………
拎着袋子，回到下榻的酒店。
“彬哥，不会搞错吧，怎么其他人都在3、5楼，连你也在3楼，只把我撂在4楼？”
叶秦凝眉无语，杜玉鸣他们这是闹哪一出？
“哥，我哪……咦，这不是欧姐吗！”
林彬挠挠头，忽然瞧见汪曼春穿正式的小西装，板着脸，身边没有助理，一个人提着小行李箱，走在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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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姐，你也住4楼？”叶秦脸色好转，还以为剧组搞孤立。
“啊。”
汪曼春抿抿嘴，从兜里取出房卡，刷的房门恰恰在叶秦的正对面。
两个人竟然是对门！
这是什么情况？
叶秦眉头拧成一团，整一个4楼，剧组里就他跟汪曼春，刚进组就传是情侣关系，这下不妥妥地坐实谣言嘛！
四个月戏拍下来，还不知道传出什么绯闻。
荧光剧本？
“不行，彬哥，我们换换。”叶秦又想到万一赵颖宝探班，更有口难辩。
林彬为难道：“哥，我那个房间是标准间，里头还有其他工作人员，不能让你住啊。”
“叶秦，你不要瞎折腾，生活制片这么安排，有自己想法。”
汪曼春解释道：“我们是男女主角，住对门，或许是为了方便我们之后对台词。
叶秦伸出手道：“欧姐，接下来几个月，多多关照。”
汪曼春迟疑片刻，才张开玉葱般的五指，“多，多多关照。”
112 周卫国有一个班，他喵真敢打指挥部（求月票！）
11月1日，天公不作美。
天气预报显示，11月中旬到12月，燕京、冀北、豫南等地区将会迎来特大冷空气，出现冰雹、暴雪的可能性很大。
主创、主演团队为此开一个大会，最后张建拍板，先外在内，把原定在秋景环境拍摄的场外战争戏，进度提前。
今天开始，计划两天内拍完周文在中央军校龙傲天无敌的装杯史。
叶秦跟几位配角重新走一遍戏，刚刚连续ng4次，不少演员在开小差。
“叶哥，是不是我演的不好？”
前几天刘能把刘星送来，差点没让叶秦笑疯，这不活脱脱夏雨、章一山的翻版，《家有儿女》的刘星嘛！
“没有的事，你演的很好。”叶秦温和地勉励一番。
“秦子，赶紧入场拍戏，已经耽误不少工夫。”
杜玉鸣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他连骂带吼，狠狠地批评一圈。
却单单对叶秦，客客气气，不仅是因为靠山，而是他的确没犯错。
“来了，杜导。”
…………
“各工作组就位。”
“群演谁在开小差，滚蛋啊，我随便抓一个工作人员都可能比你演的认真！”
陈浩威骂骂咧咧，心情浮躁。
“a。”
此前在酒店闹事的浪人甲、浪人乙，受川岛芳子的指使，寻隙滋事，故意拦截陈怡调戏，引发事端，周文冲冠一怒为红颜，拿枪杀向北辰刀流道馆，误杀一名霓虹武士。
时值日军跟KMT谈判，为避免谈判破裂，便逮捕周文处以死刑。
所幸父亲周继先动用钞能力贿赂高官，加上他大哥刘远，里应外合，狸猫换太子，用一个死刑犯替死。
然后改名周卫国，报考考入中央军校第九期。
这一仗，就是毕业前的最终考核，诸兵种联合演习，学员将被分成两组：东军和西军，叶秦饰演的周卫国，分在了东军，担任突击队副队长，剧中的孙鑫璞为正队长。
接到的任务，是徒步秘密穿插到指定地点埋伏，在总攻时拦截西军救援部队，以保证大部队的胜利。
没料到才到伏击位置，已经传来东军失利，即将战败的消息，形势如何扭转？
四边四角，四台摄像机全方位地拍摄。
“大家来看下，这是西军的布防图。”
叶秦半跪，一群群演围绕着一张他从一个指挥所里冒死偷出来的东军作战地图。
“卫国，我们赶紧回去，把地图交给李教官吧。”
方胜利是周卫国的亲密战友，在金陵保卫战中掩护他撤退，壮烈牺牲，是百分百的兄弟。
周卫国彼时身上有一种野性，就像是一身痞气的学霸型李云龙。
叶秦头戴森绿色钢盔，中央正规军军服，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来不及了，我们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再守下去，东军肯定要败了，这张布防图也就没什么用了。”
“那我们怎么办？”
刘星因为自己的关系，分到几句台词，混上小特。
叶秦舔舔嘴唇，像饿狼般目露狡诈的凶光，蠢蠢欲动，被方胜利看在眼里，忙问道：“你有想什么鬼点子呢？”
“端了西军的指挥部。”
语气透着无比的自信，就像李云龙一个堂堂师长，非当突击队队长，跟段鹏这小子直端楚云飞指挥部。
为什么不敢，就捅楚云飞的腚眼！
“可是我们怎么通过防线呢？”
“大股力量肯定是不行了，像我们这样的侦察小分队，渗透进去，不是没有可能！”
翻译翻译，老子有一个班，非端了他的指挥部不可，这个指挥部我吃定了，耶稣来了也没用，我说的！
叶秦眼神里透着坚毅果决，兴冲冲地跟方胜利一块献图给队长孙鑫璞，没料到满腔热血遭到泼冷水：
“周卫国，你以为搭戏台子演戏呢。”
“你这是什么话，谁演戏啦，咱这是战场，是战场他们就是敌人，我们得把他看成鬼子啊！”
叶秦该死的求胜欲上来，极力反驳要求穿插到西军指挥部，破坏敌方的指挥系统，才能挽回败势。
“不行！”
孙鑫璞大声训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决不能擅自行动。
“孙鑫璞，我再问你一遍，你同不同意？”
叶秦两眼瞪得如牛铃铛，牛脾气上来，多少匹马也拉不住，宛如李云龙非要攻打黑云寨给和尚报仇，你丫的别让我把你当孔过瘾给绑啦，给脸不要脸！
“我坚决不同意。”孙鑫璞咬牙切齿道。
“你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
他娘的，反了你的，叶秦火气冲顶，怒吼道：“缴枪，绑了！”
“鑫璞可是队长。”方胜利劝道。
队长？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除非是旅长！
叶秦一甩手臂，年轻人的火气继续爆发：“队长怎么了，绑了！”
出色的演员，不单单是自己能快速进入角色状态，而是营造出一种类现实逼真的氛围。
《无间道2》里，吴镇雨吴妈饰演的阿孝，在大排档祭奠亡父。
高举酒杯，纯粹是即兴的表演。
却能让在场的演员们，自然而然地代入古惑仔的角色，接二连三地举杯站起，给在天之灵的大佬敬酒。
叶秦也做到一回。
群演们纷纷带入状态，刘星一马当先，第一个冲上去，把孙鑫璞枪卸了。
“周卫国！”孙鑫璞怒道。
叶秦瞪眼，发狠地冲上前，一把抓起特意一顶洗干净不臭的军帽，塞入他嘴里：
“嗷什么嗷！”
立刻转过头，狼性十足，扫视一圈突击队：“我现在就去端掉西军的指挥部，你们谁跟我去！”
一群人被带动，嗷嗷直叫，彷如把指挥部当成PA县城。
一个班对一个指挥部，老子一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大的富裕仗，优势在我！
“我跟你去！”
“我们也去！”
群演们纷纷响应，演的是一气呵成，在这种的氛围下，叶秦得到回应，演得更是信手捏来。
高喊道：“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这才叫军人！”
然后一通交代，留下一部分突击队员，剩下的人跟随自己行动。
“这遍过，下一场戏，剧务组，帐篷搭好了吗！”
话音落，叶秦立刻上前，帮绑住手的孙鑫璞取下嘴里的帽子，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哥们，塞的时候手劲没有控制住。”
“没事，这感觉才对。”
叶秦又道了两次歉，这才放心地离开，这位还是值得他尊重，演《隐秘的角落》里的中年警察，叶军。
不错的演员，在后世的影视圈，谈不上一级保护动物，起码是个三级。
“叶哥，我演的怎么样？”
刘星颠颠地跑来，叶秦拍拍他的肩膀：
“不错，有我在横店当年的样子。先从龙套、特约默默入手，等演鲁震明的时候，给哥长长脸。”
“没问题！”刘星憨态可掬。
“你先去休息，好好准备下一场文戏，哥得学外语啦。”
送走刘星，叶秦无奈地捧着剧本，径直地走向剧组的商务车。
随行除了助理林彬，还有两个翻译，没错，两个，林彬这货，本来硬生生给他凑齐德语、日语、法语、英语四个。
邀功的时候可把这小子牛逼坏了，全是在校女生，不知道还以为大帅选妃。
叶秦辞退两个，剩下两个人。
也不知道林彬是不是天生星探的料儿，手红一抽竟抽到一个B级小明星，彭小冉。
《东宫》里的曲小枫，有种别样的异域之美，笑起来像小丫丫。
可惜，不要说不温不火，压根就没红火，签的是范税冰的工作室。
她像一只对自己外貌敏感的小雌虎，龇牙咧嘴，露出嘴里的牙套，“看什么看，信不信我告诉学姐去。”
叶秦悻悻地扶额，转了回头。
彭小冉跟马思春都是中传媒播音系，学妹学姐的关系，不去招惹。
另一个叫冯依依，燕京二外德语系高材生，精通德语、日语、法语，计划去欧罗巴留学，应聘就是挣钱。
长发齐肩，长相甜美，性格温柔，笑容如蜜饯暖心，有种二外“奶茶妹妹”的赶脚。
她双手捧腮，笑眼弯弯道：“是的，但这并不表示，我们要一味地盲从长官的意志，翻译。”
叶秦卷起舌头道：“Ja， aber das bedeutet nicht， dass wir blind dem Willen des en sollten.”
“weiter。”
“啥？”
冯依依扶扶眼镜，翘起下巴道：“继续。”
“……”
叶秦一阵无语，系花学霸都这样？
外语学了一会儿，林彬这丫的嘴咧得跟菊花似的：
“嘿嘿，哥，颖宝姐的电话。”
叶秦揉了揉眼睛，掐指算算，《雪豹》拍完，已经是10年2、3月份，他跟赵颖宝，09年拢共才相处不到两个月。
两个月？
正常夫妻都悬，何况他们这一对小情侣！
如果不是手机里存着她的照片，如果不是经常煲电话粥听她的声音，真的怀疑赵颖宝到底还是不是女朋友？
异地恋，最可怕的不是距离，是有时间像他现在一样，冷静地思考彼此的关系。
还有，已经聊无可聊的话题。
好在，叶秦还有段子，跟八卦。
“哥哥，我跟你说，我打算跳槽。”
“跳槽，跳槽去哪里？！”
叶秦双眉上挑，刚接电话就给来个惊吓。
脑海里回顾她的经历，不是11年才跳槽去海润？
赵颖宝嘟嘴道：“还不知道，郝如姐准备跳槽，到时候一定会带走一些艺人。”
“甭急，安安心心地在华宜呆着，按我说的多磨练磨练演技。”
“可是拍完《佳梦如期》，我就没戏。你又不给我介绍《雪豹》。”
抗战片？
想啥呢，还不如让你去演哪吒！
叶秦一阵头疼，“等哥哥创立工作室，带你飞！”
“创立工作室？”
叶秦嗯了一声，工作室，无论如何要提上章程。
不是为自由，在永乐公司实在太自由。关键是，避税，避税，避税！
明星是超高薪职业，收入越高，缴纳的税就越高，要知道09年个人所得税最高占45%。
不开工作室，明星艺人以个人的名义拍戏、接广告所得，如果一部电视剧片酬是1亿，按45%，那么纳税就要4500万。
可按工作室名义，代言、广告、商演、拍戏，算是个人独资企业的经营，只需承担5%到35%的税率。
一下子，能省出几百万上千万，因而许多艺人翅膀硬了都开工作室，模式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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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楚雨荨出事，很多明星大腕纷纷撤销工作室，就是怕翻旧账。
赵颖宝激动道：“哥哥，我合同到期，要签你的工作室！”
“嗯嗯。”
算算日子，2年，够给他们俩支一个小窝，叶秦自然无不答应。
这一打算，彻底打开话题，两人，尤其是赵颖宝，疯狂畅想未来，聊到剧组喊开戏，才意犹未尽地挂断电话。
“那个，叶秦。”
彭小冉神色扭捏，羞怯地低下头：“我可以签你的工作室吗？”
“你想进娱乐圈？”叶秦一点儿不奇怪。
“嗯，我知道我不够漂亮，等着，等我把牙套摘了就好看啦！”
“我知道你会很漂亮，但最好不要进娱乐圈，这里面水很深，你根本把握不住。”
“可我就是想进。”彭小冉坚定道。
叶秦暂不回应，转向安安静静的冯依依，“你呢，你想吗？”
“我将来要当外交官。”
彭小冉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二外的也想当外交官？”
“燕京二外不好吗？”叶秦疑惑道。
冯依依自黑道：“听过燕京四大染缸吗？”
“北工大、二外、建工学院和首经贸，都传‘好男不娶二外女，好女不嫁建工男’。”
“有这种说法，为什么？”
叶秦、林彬面面相觑，一个原主高中辍学，前世二本渣渣，一个浙传媒，两个学渣瑟瑟发抖。
“无凭无据，谣传呗，结果三人成虎。”
冯依依摊摊手：“但无所谓，我不在乎，谣言止于智者。”
彭小冉说道：“那你更得进娱乐圈。哪天出名，站在大舞台，可以给母校增辉，帮母校澄清。”
“国际舞台不是更好，为国争光不更为学校争光，为什么要当戏子？”
冯依依勾勾嘴唇，不再说话，低头看书，沉默是金。
外交官，算算日子，那时候我泱泱华夏的外交强势！
再看看演员，后世还很是戏子多，演员少。
叶秦凝视着，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悄声吩咐林彬：
“杀青以后，提醒我给她包个大红包。”
113 天寒地冻，小心药头
风雪飘然，寒潮来袭。
气温从白天最高的10度，下降到6度，夜晚干脆在4度以下。
幸亏剧组服化道给力，新四军灰蓝色军服是塞着棉花的棉袄，保暖抗寒，只是绑腿布鞋，脚下透心凉。
叶秦坐在大棚充当的化妆间，借篷布挡去呼啸的北风，汪曼春坐在休息椅，好奇他从刚才一直刷手机。
歪头一瞅，惊讶道：“你也玩围脖，这个id，嘶，你是榜首那个！”
叶秦歪嘴，得意地点点头。
“哇，我们互关，不准说不行！”汪曼春眼冒精光。“还有，你为什么能涨粉那么快，有没有秘诀？”
“毒鸡汤！”
“毒鸡汤？现在不都流行发鸡汤文吗，反主流这么涨粉？”
“曼春姐，鸡汤喝多容易中毒啊。”
叶秦默默地发送今日动态：“别减肥了，丑不仅仅因为胖。”
在围脖满屏狂刷心灵鸡汤、贩卖情怀励志的时候，他另辟蹊径地开启“毒鸡汤”模式，效果拔群，吸引到一群追求时髦、讲究个性的叛逆青年少年们的喜欢。
全都是80后、90后，未来的生力军啊，能把周董打榜，干掉鲲鲲的夕阳红军团！
定下规矩，每天坚持给前五十的评论回复。
如今关注他的粉丝数排名榜首，1个月32万粉，力压前世的围脖女王姚大嘴的25万。
眼下围脖只是一个新潮的玩意，注册活跃用户并不多，要等几个月一年左右发酵，才会迎来病毒式暴涨。
这会儿姚大v为了夺取第一宝座，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用灾难营销，抗旱捐款，一个点赞一条转发一个评论，都值一毛。
撇撇嘴，行吧，至少捐钱，总比后世那帮上千上亿的明星大v，强蹭热度流量，慈善走秀诈捐。
自己就向古仔、胡哥看齐，低调援建捐助，深藏功与名。
“叶哥，妆化好了。”
叶秦抬眼一瞧，整张脸像被烟熏得乌漆墨黑，脸颊带血。
一会儿他演周卫国断手的戏码，毕竟不是抗战神剧，枪林弹雨，哪有不受伤不流血的主角！
鬼子发动大扫荡，周卫国率领的三掩护大部队转移，临危受命在虎头山组织袭扰，把鬼子吸引到最密集的中央。
分化突围时，遭遇一支小股部队的阻拦，果断命令部队，拽着绳索爬上山坡，躲避鬼子的阻击。
周卫国身为连长，自当断后掩护，打退几次进攻后，总算等陈怡、赵守田他们全爬到山顶，正准备爬山，没想到鬼子的掷弹筒在身边炸开。
此时，山林一片雪白，雪地松软，枯黄的杂草丛生，萧瑟寒冷。
叶秦因为军人形象气质的需要，特意理成短寸，在冷风里脑袋像一颗冻坏的杨梅。
“炸点路线千万记清楚，三四秒以后，你在前空翻。”
爆破指导拿着手画的简易图，圈圈叉叉，一二三四五，标记炸点的先后次序，有个“四”的红圈，就是周卫国被炸的站位点。
“放心，我跑龙套天天挨炸。”
叶秦自信满满，握持有枪托的驳壳枪，俯身躲在一个天然的石头掩体下，轻轻呼气，口中白雾飘出。
轰！
轰！
出于安全考虑，良心剧组都会开拍前准备试爆，验证安全距离是否准确。
伴随爆破声，大脑高速运转，犹如自带鹰眼俯视全景，规划出安全又看似惊险刺激的走位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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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破准备，有任何意外剧务组第一时间上去灭火。”
陈浩伟重点强调后，喊道：“各部门注意，67场34镜1次，开始！”
哒，哒。
叶秦避身的掩体周围石子飞溅，这种小爆破都是泡沫加沙土，毫无危险可言，但他必须想象成流弹。
立刻缩回到石头后面，在接二连三的爆破里，咬牙切齿，一股火力压制的压力扑面而来。
就在此时，从清风寨随他干八路的赵宝田，拉拽着绳子喊道：“二当家，快撤。”
叶秦凝眉，面朝三五十米开外的鬼子群演，手臂伸出掩体，连发开了几枪，而后迅速俯身，像一只金钱豹似的飞速狂奔。
啪啪！
边走，边打，神枪手附体，每一个子弹，带走一个敌人。
“杜监，听说是叶秦主动要求加码到5个爆破点？”
陈浩威看向监视器里，腾闪挪移，在白桦林间穿梭躲避，有几次炸开的碎木碴子险些划入叶秦的眼睛。
轰，轰，前两个炸点轰开，爆起混着白雪的泥土，叶秦侧背身再次避到树后，爆炸掀起的气浪卷动，积雪随摇晃的树枝落下。
危机感瞬间溢出画面，绳索近在迟尺，却步步凶险，看得人十分揪心。
“他说要演的逼真点。”杜玉鸣感慨道，“而且拒绝替身，这样的小子不红才怪。”
砰，三发道具掷弹筒冒出火花。
3号炸点，距离面前五米的位置爆炸，尘土飞扬，几枚尖利的石子直接扎入棉袄。
叶秦被巨大的声响，震得耳朵听不清声音，但精神高度集中，心里默数4个数，然后马上踩住跳板。
紧随一声爆炸，一个飞扑摔得狗吃屎，手臂压在地上的瞬间，挤爆捆绑的血包。
掌镜立刻靠近，镜头里，他艰难地抬起埋在雪里的脸，黑中带雪，白里带血。
摇晃两下头晕目眩的脑袋，突然眉头紧皱，仿佛一阵钻心的痛楚袭上神经，咬牙一看，左臂被炸伤，鲜血渗透出军装，一条长袖红遍。
“这条过，下一场戏准备！”
“嘶。”叶秦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啦，哪伤着啦？”离得最近的摄影师面色惊慌。
“没事，一点小伤。”叶秦难以启齿，难道让他说屁股被炸伤？
此刻，臀部像在拔火罐，又像县衙里挨了板子，火辣辣。
“小伤也得看看。”摄影师招招手，“陈导，杜导，叶秦受伤啦！”
“什么！”
剧组的工作人员蜂拥而上，四面八方涌来，汪曼春满脸纠结，最后跺跺脚，也从山顶跑下。
“山上的那些人不要下来，那边的炸点哑了，要把它拆除。”
叶秦出声大喊，拍摄的时候，他清楚地只听到4声爆炸，最大当量的5号炸点迟迟没有引爆，立刻起身提醒烟火师。
然而他们不管不顾，已经在拆线。
爆破戏用的不是遥控装置，那样更容易产生失误，一般都是线控，就是好莱坞爆破，也一样。
《蝙蝠侠·黑暗骑士》，小丑炸医院，线路出现故障，没有第一时间引爆，幸亏被希斯莱杰神级演技补救。
糟糕！
凭他从金手指课程里学到的，炸药显然是受潮。
不同于横店，北方拍戏常用的叫“药头”，大小只有两三根火柴头差不多，可别看体型小，小别致长得真东西。
飞不出碎片，但爆破威力大，而且最突出的弱点就是不防潮！
“哎，秦子。”
杜玉鸣看到叶秦从拥挤的人群里冲了出去，“你去哪儿？”
“艹！”
视线里，汪曼春竟然偏巧不巧地接近炸点的危险距离，顾不上屁股的疼痛，边跑边叫：“曼春姐，别走直线，向右走，向右走！”
“什——”
话音未完，埋在炸点的药头，宛如地雷爆炸，砰的一声，泥石飞溅，一瞬的火光冲天而起。
“啊！”
眼看火兽即将吞没汪曼春，一个飞扑搂住她，将她的脸护在胸膛下，闷哼一声，两个人随爆炸飞出。
“灭火器，快，灭火器！”
叶秦扯着嗓子力吼，棉花易燃，他能感受到后背、大腿、手臂传来炙热的高温，火焰一点点蚕食棉袄。
来不及扯下衣服，他跟汪曼春的棉衣都在燃烧，空气里弥漫一股烧羽毛的气味。
脑子里的特技应急保护知识瞬即涌现，身体条件反射，抱住汪曼春，两个人在雪地上翻滚。
眼对眼，面对面，目光交汇，汪曼春的惊慌，在叶秦的冷静里，渐渐消失。
冷天飘着柳絮般的飞雪，地上冒出滚滚的黑烟。
茫茫雪海，两个人，身上着着火！
114 冒牌女友
雾茫茫里，叶秦做了一个梦。
梦见成为贵圈人上人，一方大佬，向龙叔鸣枪看齐，但比他更精明，万户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翘着二郎腿大马金刀地坐在铁王座，左手刘师师，右手赵颖宝。
两条腿被大甜甜、汪曼春两朵富贵花抬起，细心温柔地捏着，至于何虹姗、马思春，还有许多素未谋面，但记忆里全是后世的美女明星们，不是捶肩，就是揉脚。
仰起脖子，便有人递来提子，不是坏的！
正当他美滋滋，心里倍儿爽时，得寸进尺地一个个把她们搂进怀里，像个无道昏君香一口时，怀中的女人低吟浅唱：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艹，杨小蜜！
叶秦瞬间清醒，滚烫的热血顿觉微冷，抬起头仔细一瞅，工作人员拿起干冰灭火器，仍然朝自己狂喷。
“呸呸，杜导，曼春姐没事吧？”
斜眼看去，就见汪曼春脸上熏黑，秀发蓬乱，惊魂未定，没有从刚才的意外中回过神。
“好啦，火灭了，火灭了！”
杜玉鸣放下灭火器，长舒一口气。和剧组其他人一样，刚刚被爆破一幕吓坏，一时间六神无主。
幸亏叶秦懂得自救，左右翻滚灭火，还大喊提醒用灭火器。
而且是干冰灭火器。
干粉灭火器效果虽好，却不能对人喷射，磷酸二氢铵、碳酸氢钠都是颗粒物，吸入肺部会造成急性损伤。
龙叔拍《醉拳2》，最后打boss时跌入炭火坑，灭火时用的也是干冰灭火器。
“彬哥，彬哥，扶我一把。”
“噢，噢。”
叶秦感觉全身钻心疼，在林彬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冷风一吹，后背、大腿凉嗖嗖。
一片焦黑的灰蓝色军装面目全非，烧出一个个大洞小洞，暴露在外的皮肤，水泡像蘑菇般冒出。
汪曼春见状，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往下落，哽咽道：“叶，叶秦。”
“曼春姐，先别忙着哭，赶紧一块去医院看看哪里烧伤。”
叶秦乐观地笑道：“杜导，有没有能穿的衣服，风吹屁屁凉啊。”
“噗嗤！”
汪曼春破涕而笑，笑中带泪，简直梨花带雨。
压抑凝重的氛围被爽朗轻松的笑声冲散，杜玉鸣又气又笑道：“你小子有情有义，救小女友不含糊。”
“女，女友？”
叶秦眨眨眼，来不及多问，立刻被抬进商务车里。
杜玉鸣大手一挥，立即叫停剧组拍摄，几辆车火速地杀向最近的燕京丰台医院。
烧伤科诊室，宽敞明亮，白色的墙壁上，悬挂《医务室管理制度》等条规，还有无数面锦旗：
“大医大德大爱，至真至善至美”、“医德高尚，技术精湛”……
嗡嗡，空调输送暖气。
汪曼春坐在看病桌前，苍白的脸慢慢恢复血色，但爆炸遗留的阴霾密布在心头，挥之不去。
嘴唇抖动，眼神飘向拉起蓝色帘布的角落，双手紧紧揪住衣角。
“杜导，叶秦没事吧？”
“没事，曼春姐，好着呢！”
说话间，叶秦只穿一条裤衩，趴在一张铺着白布的木桌。
手臂潮红，烧伤的地方疼痛剧烈，像被容嬷嬷的针刺入皮肉。
主任医师端详一会儿：“还好，及时灭火，背部、大腿轻微烧伤，只有右臂严重一点，浅二度烧伤，处理掉水泡以后，按时敷药，没什么大问题。”
“医生，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嘛？”杜玉鸣细问。
医生扶了扶眼镜，“尽量避免闷热，包扎的地方保持干燥……大棉袄透气性差，容易引发感染……差不多就这些，去拿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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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慢着，医生，我还有个地方麻烦看看。”
叶秦也顾不得难为情，指了指淤青发紫的屁股，“这能开点什么药嘛？”
…………
回到宾馆，叶秦一个“太”字，日照大床。
电视荧屏泛着光，电影6套正在播放星爷的《国产凌凌漆》，也就只有6公主天不怕地不怕，无所顾忌地播放。
当初，星爷这部电影可是被封禁，大陆只限于光碟流通。
此时，播到星爷的凌凌漆，在趴体上即将被李香莲射杀，他坐在钢琴旁，深情唱道：“冷雨冻，雨点透射到照片中……”
叶秦砸吧着嘴，这个时候的“靓靓”，还不是被龙叔封杀以后浮肿的花木兰，水灵白嫩。
天花板的灯光照下，青一块紫一块的后背愈发狰狞。
灼烧出的水泡，已经被全部抽出脓液，敷上消炎药贴着薄薄的纱布，四周红得发紫的地方，林彬笨手笨脚地用碘伏消毒，然后涂抹烧伤膏。
“哥，杜导说至少让你休养3天，把背还有腿的烧伤养好。”
“养简单，休就难喽，趴着睡3天？”
叶秦眼珠骨碌一转，索性意识躲进纯白空间里，又能学习，又能睡觉。
我真是个小天才。
咚咚，敲门声骤起。
“曼春姐？”林彬打开门。
汪曼春的脸颊挂着两道风干的泪痕，她抢过敷药的棉花球和药膏，使了使眼色：“这药我来上，你，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叶秦有话要单独谈谈。”
林彬不假思索地踏出房间，只听咔哒一声，挠挠头。“什么事，怎么还带上锁的？”
“谢谢，没有你，那个爆炸我怎么都躲不过去，可能不像现在简单地敷湿润烧伤膏。”汪曼春红着眼，坐在床沿，把药膏抹在棉花签。
“呃，曼春姐，不用谢，应该做的。”
叶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从上药的力度动作感觉，她后怕又激动。
毕竟没自己出手，烧伤是肯定的，至于烧伤有多严重，会不会毁容到任佳萱的程度，难以预料。
“谢谢。”汪曼春控制不住眼泪，一粒粒滴落在灼烧的伤口。
叶秦龇牙咧嘴，调侃道：“曼春姐，我后背已经消过毒了，你没必要用生理盐水再来一遍。”
汪曼春仰头抽泣道：“嘶嘶，对不起。”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然而，汪曼春一言不发，隐隐啜泣，叶秦很是无奈，这该怎么办，换赵颖宝，嘴强王者的他已经上嘴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他烦躁地用遥控器把音量调高，电视音响里传出石斑鱼的配音声：
“古时有关云长，全神贯注下棋刮骨疗毒，今天有我凌凌漆聚心会神，看颜色录像带凿骨取弹头……”
许久，汪曼春终于张口：“不，我不只这个对不起，我，我还有事对不起你。你还记得你问我怎么试镜成功吗？”
“不是因为六公主领导打招呼嘛。”
“我不过演一部电视电影，能认识多大的领导。”汪曼春羞愧地垂下头，“其实是我，稍微夸大一丢丢我们的关系。”
“一丢丢？”
叶秦紧锁眉头，而后豁然开朗，是亿丢丢吧！
难怪丫的生活制片特意把他俩单独安排在4楼，送房卡时还一脸****，根子在这里。
这叫什么事，冒充男一女友试镜成功，还有这种操纵？
“所以开机头一天剧组传的谣言，不是空穴来风。”
“不是我传的，我也没说我们是情侣，我只是稍微，稍微引导张总、杜导他们那么想。”
汪曼春愧疚地越说越小声，一直到整个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安静，只有电视在播放：
“啊，啊，啊！”
“干嘛停手啊……我故意将全身血液集中在一处……”
“它挡住我视线里，你拨开它吧。”
“来吧，用力点，诶~”
“怎么，太用力了吗！”
砰砰砰，房门被重重地捶打发出急促的响动，一下子把他们的目光拉走，叶秦顺手关掉电视，声音戛然而止。
“彬哥，你干嘛呢？”
“哥，咳咳，你跟曼春姐动静小一点，陈导、杜导他们在走廊！”
115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清风寨拍摄地。
布景前，导演、摄影指导、灯光组长、总置景负责人会开一个简短的会议，寻找适合影片拍摄的场地，确定后对每场戏决定需要用怎样的灯光、景物的组合。
选来选去，最后选在文戏区一间仓库。
经过美术组妙手布景，此刻仓库有《智取威虎山》座山雕的山寨巢穴那味儿。
满堂点着蜡烛，密集的线路延伸而去，是一盏盏照明灯，一张张光幕，灯爷们正在忙前忙后布光。
通亮的灯光下，木条桌上摆满枪支弹药，以及无数鬼子的钢盔服装。
“秦子，怎么回事，最近跟曼春的对手戏不自然，闹别扭啦？”
杜玉鸣换上大当家的戏服，今晚要拍清风寨在一线天大捷的庆贺。
“没有啊，我们之间能闹什么别扭。”叶秦裹紧军绿大衣，里面只穿一件单衣，一口哈出白白的水汽。
他这回演的是清风寨二当家的周卫国。
参加国军抗战，遭遇金陵保卫战失利，溃逃中坚持抗日，打算投奔八路军，但因为担任过国军团长，遭到参谋长李勇、连长许光荣猜忌，不得不上山，转投当麻匪。
一线天大捷，全得益于他的智谋和指挥。
“她真不是你女朋友？”杜玉鸣好奇道。
叶秦搓搓手，顾左右而言他：“今儿的天可真冷，杜导，什么时候开戏，赶紧拍完赶紧回宾馆吧。”
杜玉鸣摸摸锃光瓦亮的光头，瞥了眼不远处的汪曼春。
又打马虎眼，谁不知道每天她都到你房间。
他投来一个“过来人我懂”的目光，“可不是，秦子，你可要发挥好，争取一条过。”
“杜导，那个喝酒的戏份，碗里的水能不能换成真酒？”
“酒？”
叶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酒除了剧组里拍激情戏外，是演员必备首选，冰雪天一样常备。
从9号开始，到今天12号，这几天燕京出现暴雪，降雪持续时间之长、雪量之大，新闻说是1954年有气象记录以来的历史最高纪录。
天气冷到极点，大雪天拍戏，尤其是夜戏，零下几度的天气，穿单衣很容易冻成麻瓜，表情容易僵硬不自然，甚至说台词会哆嗦颤抖。
所以，小李子在《荒野猎人》的表演，吃生肉，大冰寒，各种长镜头，绝壁配得上小金人。
“杜导，喝酒暖身啊！”
迎着杜玉鸣认真思索的眼神，他直接从军绿大衣兜里拿出两瓶红星二锅头，当导演的面儿拧开盖子，猛地灌一口，立见其效。
脸色渐渐红润，浑身热腾腾不惧严寒。
“点子正，就这么定。”
杜玉鸣一拍大腿，吩咐道：“场工，拉几箱白酒、二锅头，分给在场所有人，谁冷就喝酒。还有一会儿的戏，能喝酒就不喝水！”
……………………
“演员就位，天冷就喝点酒。”
杜玉鸣饰演的朱子明，一脚踩在木椅，内地三大恶人的凶相不用演，往那一戳，大寨主的匪气煞气，浑然天成。
演员陆陆续续地重新落在各自的位置，一身军装的汪曼春在土匪窝里异常的显眼。
看到叶秦脸颊微醺，施施然地坐在二当家的宝座，悄声提醒道：“阿文，你少喝点酒，医生说你的烧伤还没好，喝酒不利于皮肤愈合！”
阿文？
小姐姐这么入戏？
叶秦一愣，“差不多啦，背还有腿，不疼也不痛，就手臂的皮没有长好。今天不麻烦小姐姐给我上药，我自己来。”
汪曼春凝眉抿嘴，甩脸离开，“最好，省得我天天洗手。”
再不自己抹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前几天看《国产凌凌漆》闹出的大乌龙，现在剧组里依然再传，叶秦轻伤不下火线！
更过分，还有其它各种版本，污到极致，说一条都能404。
叶秦抹一把脸，从今天开始，必须想方设法跟汪曼春保持距离，但求只做彼此的朋友。
“第43场24镜4次。”
“开始！”
“我这一次是代表虎头山八路军独立团，来看一看大家，我是独立团三连连长许光荣。”
许光荣，就是这个b，主张关押监视特意投奔的周卫国，硬生生把家恨国仇爱国属性点满的特种奇才，逼上梁山。
叶秦酝酿着情绪，许光荣这次是为他，擅长打战的周卫国而来。
清风寨全歼驰援骑风口鬼子援军的消息，传到独立团，团长求贤若渴，责怪批评苛待大才的张勇、许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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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功折罪，主动请缨来向自己道歉。
“把他的枪给我下了！”
叶秦二话不说，积压在胸膛的火气瞬间爆发，眼里有怒。
一声令下，群演们立刻行动，将许光荣还有随行的人全部绑住。
他扬起一抹解气的笑容，“许连长，久违啦。”，刚一脱口，瞳孔地震，双目放大，就见陈怡鬼使神差地出现。
五年！
在传出自己被枪决以后，陈怡消失了整整五年，这五年，周卫国一直在寻找，却得来的是她结婚的消息。
“阿文。”
连喊三声，每一声“阿文”，戳人心扉。
汪曼春眼含热泪，挣脱开束缚，飞奔抱住叶秦，他满腔的愤怒被刹那的柔情熄灭，竟一时恍惚。
耳畔边，哭泣的女声，激动、喜悦、意外，饱含深情，可听着怎么那么扎耳！
控制住眼部肌肉，眼珠凝滞不动，眉毛一紧一缓，心底的挣扎全部浮现在脸上。
他抬起手，无情地扯开陈怡环住自己脖子的双手。
她紧，我松，最终面无表情地将她推开，就像《大话西游》的至尊宝，推开对他纠缠不休的紫霞仙子。
把“我叫周卫国”，即兴篡改，脱口而出：“周文已经死了，我叫周卫国。”
“你，你，你怎么！”汪曼春急道。
“我怎么了。”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叶秦深感钻心的痛，五年，五年！
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你知道吗！
阿文已经死了，你选的嘛，前女友！
他没有渣渣辉的歇斯底里，冷冰冰，冷漠到犹如路人：“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了，不好吗？”
汪曼春浑身一颤，泪珠颗颗豆大地落下，伤心欲绝。
“嘶！”
陈浩伟看得鸡皮疙瘩起一地，自言自语道：“怎么演出民国抗战琼瑶苦情戏的味道？”
…………
拍到深夜，回到宾馆，已经是半夜。
走廊静静无声，叶秦跟汪曼春并肩，走在大理石砖上，亦步亦趋，彼此沉默无语。
最后一场，周卫国与陈怡的对手戏，一时半会很难抽离。
换作平时的他，倒也快，但在酒精的作用下，眼神迷离，依然感觉自己不是叶秦，而是周卫国。
瞥了眼汪曼春，她更是难以自我，眼眶红了，眼睛肿了，眼底下尽是伤感。
“周文。”她轻唤一声。
叶秦心里一紧，慌地掏出二锅头，闷了一口，“小姐姐，嗝，只是戏，只是戏，今天的戏拍完啦。”
汪曼春没有任何反应。
“小姐姐，睡一觉全没了，洗洗睡，晚——”
叶秦咧起嘴笑，甫一开门，倩影飘然而来。
汪曼春冲入屋内，双眼在漆黑里像微暗的萤火，幽幽道：“我就知道你会忘，今天你还少一次敷药。”
“马上，马上，我自己来。”叶秦杵在门口，不敢迈入。“小姐姐，你进错房间，你的房间在对面。”
“没进错，我，我最后帮你敷一次，以后你自己来！”
这些天，汪曼春或是出于感激，或是出于愧疚，天天亲手给自己上药，推脱几次推不掉，只能听之任之。
“喔。”
开灯关门，叶秦喉咙发干，把二锅头当水灌入嘴里，口里轻轻一吐，浓浓的酒气。
“把，把衣服脱了。”
汪曼春嘴唇哆嗦，她感觉奇怪，明明不是第一回。抚摸脸蛋，滚烫如火，一定是喝了酒，一定是！
“你不说我也要脱，太热了。”
叶秦赤条条只穿一条内裤，趴在床上，意识渐渐昏沉，双眼紧闭。
忽然间，眼睛又猛然一睁，那是因为后背皮肤，感觉到不同于棉花签的触感，温暖，柔软，像仙3杀青宴那一晚。
“你看你，喝酒，喝酒，伤情又反复。”
汪曼春仍然颤颤的，嗓子里发出一种似哭似笑的声音，“阿文，不许你再喝！”
咕噜，咕噜，背后传来异响。
叶秦翻身看去，她居然仰脖对嘴，把自己放在桌上的红星二锅头，一饮而尽。
可喝一半，漏一半，酒沿着她的天鹅颈线条慢慢滑落。
叶秦揉揉醉眼，面前的女人仿佛出现叠影，像汪曼春，像赵颖宝，像大甜甜……
“这样你就不会喝了。”
汪曼春满脸绯红，媚眼如丝，轻唤道：“阿文。”
简直，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迷醉间，叶秦恍恍惚惚，幻想出所有的形象，眼、鼻、口、脸、眉，最后融合出一副魂牵梦萦的面孔。
“陈怡？”
“阿文！”
汪曼春双眼扑闪，笑里含泪，全身化作一团火苗，落在囤积半年泼满烈油的木柴。
邦。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邦邦。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邦邦邦。
116 小六子，找着啦！
鱼肚白的清晨，天蒙蒙亮。
昏暗的房间里，冒出一点火光，缕缕青飘荡四周。
事后一根烟，谁说赛过活神仙！
叶秦叼着烟，一脸茫然地靠在床头靠垫，不仅是肉体，灵魂都感觉被掏空。
啊，这该死的多巴胺！
“不要再抽了，你抽一根，我就要抽半根。”
枕边人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玉臂，伸手夺走。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坐了起来，要把烟卷狠狠地放在烟花缸碾灭。
“曼春姐，我有女朋友。”叶秦揉了把脸，苦笑连连。
之前杀青宴那回，他真的喝断片什么都不记得，姑且算被动，这回，他喵能算被动？
汪曼春手上一僵，烟也不灭，反手衔在唇间，沉默中吸上一口，又一口。
“呼，我又不和谁抢你，我只说在这个剧组，是你的女朋友。”
“杀青以后，我还是单身，还是处女。”
叶秦双眼圆瞪，卧槽，这不是当初应对夜光剧本的澄清吗。
汪曼春自称情史少，感情经历少，情感简单，还是雏。
好吧，这里要有一个分水岭，在他之前，她是，在他之后，雏鹰起飞。
叶秦被雷得外焦里嫩，脑子跟不上她的脑洞，“曼春姐，这是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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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点破吗。”
汪曼春叼着烟，突然侧转身，双手捧住叶秦的脸，朝他的脸轻吐一口烟雾。
“咳咳。”
“剧组夫妻听过吗？”
叶秦疯狂点头，何止听过，听的还不少，什么《还珠3》五燕，周一见，《翻译官》某黄与大幂幂。
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那滋味，不一样。
娘的，贱人就是矫情。搁自个扑街网文里，直接海王玩咖走起，走肾不走心，像笔下写的：
“30岁之前考虑锤子爱情，我才20，娱乐圈的花花世界，它不香吗，路边的野花不采吗！”
再说娱乐圈有爱情？
顾摄影跟蒋娘娘，老夫老妻混到最后只剩下利益捆绑，陶鸿甚至说，肉体上的出轨，那都不算事儿。
内心异常的挣扎矛盾，无论是赵颖宝，还是汪曼春，自己不断找各种借口。
前世今生，真没遇到过这档子事，该怎么办呐，在线等，急！
“那不就结了。明天你自己上药，我又不用再来。”
汪曼春放声大笑，笑着笑着没有声音，只有她下床的脚步声。
灰色的环境里，高挑婀娜的黑色轮廓艰难地走路。
“啊！”
一声尖叫，叶秦倒怜香惜玉，抱起汪曼春，“我抱你回去。”
………
灯光下，姜闻戴着眼镜，又熬了一个通宵。
这回不写剧本，他拿着钢笔，在竖排的信纸上，笔走龙蛇，挥洒文墨：
“致发哥发嫂，
香江匆晤，所谈甚欢……发哥盛名，中外有识。为艺厚道，技盖群雄。此角色必助发哥携已获之辉煌，跨更高之巅峰。
新片旨在造中国之西部黑帮电影，诙谐荒诞……，新片除愚弟之外，尚有葛友兄加盟…”
唰唰写完一封，灵感爆棚，又取一张信纸继续写，这回提款收信人变成，“致优优吾兄”。
“姜导，你这样行不行，万一发哥、葛大爷，一个没来呢？”
选角副导演吴锡果瘫软在沙发上，顶着浓浓的黑眼圈，一副被老板强迫三周007的模样。
“必须来，肯定来，不可能不来！”
姜闻放下笔，拾起烟花缸里的雪茄，粗犷豪放地吧唧两口。
“为什么不可以是祖风？”周芸闷闷不乐道，“他是天池学姐的丈夫，在《潜伏》演李涯，拿到华表奖最佳男配角，演黄老爷不行吗？”
“他没流量，这部电影要赚钱回本。”姜闻摆摆手，“其他角色怎么说？”
叶秦如果在现场，一定傻眼，张麻子啊张麻子。
吴锡果抖擞精神，汇报工作。“王京华想要几个人，夫人、武举人、胡千、假张麻子……”
“不成，最多两个人，她心里有数，好演员，会明白什么样的本子能演，什么样的本子演不了，让她掂量着，一个内地大咖，一个香江大牌。”
姜闻摇摇头，“武举人我必须留着，我答应过姜午，哥俩儿演一出好电影，当哥的这回说话得算数。”
吴锡果在纸上勾勾画画，“特邀客串的，冯导说，葛大爷来，他就来，就当马邦德的师爷，来个痛快，他接着要忙《唐山大地震》。”
姜闻嗤笑道：“这冯裤子，喜剧不拍，非要凑zz、思想、人文、历史，干嘛，钱赚够了，俗透了，想裱起来装文雅？”
“咳咳，姜导，冯导毕竟带诚意客串，嘴下留人。”
“行行，还有呢，贾科长什么意见？”
姜闻野心大，他非但要凑三影帝，还要凑三大导，晋西帮贾科长，京圈冯大炮，还有自己！
“他说行，不过得跟你再议议，英皇的杨老板，最近力捧的新人，叫白小冰，电视剧《神话》女一，最近很火，要一个角色没问题吧？”
姜闻砸吧着嘴，“肯脱吗？”
“人家力捧的角儿，你让她脱？”吴锡果一副“老兄你没搞错”的眼神。
“那没女角啦，难不成让她演花姐？”姜闻瞟了眼周芸，摊摊手。
“咳咳，不至于，那场鸿门宴的戏，男的改成女的，换她上成不成？”
姜闻拿起一根手指，在脑袋挠了挠，“tmd，资本。老子这部戏非站着把钱挣了，争回话语权，以后谁都甭往我这儿塞人！”
“那我把贾科长划了？”吴锡果试探道。
“划呗。”
姜闻一脸不爽，紧皱着眉头，“老三谁来？”
“还在找，老二、老四、老五、老七也在小范围试镜，真要把发哥、葛大爷请来，他们俩的片酬就占去成本的一半多，其它角色必须找物美价廉的。”
吴锡果一阵头疼，烦躁地翻页，圆珠笔一一戳着写的试镜角色，还有演员人名。“哎，姜导，这个小六子，你真的不给陈厂花试试？”
姜闻斩钉截铁道：“不成，小六子这个角色，必须是那个人。”
“就那个给你‘让子弹飞’灵感的人？找了两天都没影，你确定能找着，他万一不是演员呢？”
姜闻大大咧咧道：“肯定是，我俩眼睛看的清楚，跟他说话的绝对是个助理，他一定是个演员，查查射击场的客人登记表，准能找到！”
“那陈厂花怎么办，他可是有票房有流量？”吴锡果为难道。
“什么怎么办，难道我连这点话语权都没有嘛。”
姜闻倔脾气上来，坚持道：“小六子，必须他来演！”
“小军，小军！”
就在此时，从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制片马珂闯入屋内，兴奋又无奈道：
“你要的人找到啦！”
“是嘛？”姜闻摘下眼镜，霍地站起。
“既然在八一射击场附近练枪，又是演员，我想八成在八一影视基地拍摄。打枪嘛，多半是军旅抗战片，一打听，只有部《雪豹》，巧了，正好是张建投的。”
马珂似笑非笑道：“他说那人叫叶秦，说来也巧，他不是外人，蒋娘娘认的侄儿！”
“还有个绰号，叫‘鹅城四美’，跟你找的鹅城，正好对上，你说巧不巧！”
……………
今天，又是一天的对手戏。
续着药头爆炸之前的戏份，叶秦饰演的周卫国，左臂被炸伤，失血过多昏迷，作战唯一幸存的陈怡，拉着自制的木橇，在漫漫雪地里，拖着叶秦走。
冰天雪地，她拉着自己，艰难地前行。
找到一处荒废的小屋藏身，结果被包围圈的鬼子发现，惨遭围堵，困在死地。
两人又像在一次淞沪会战的阵地，互诉衷肠，表达爱意。
这一演下来，叶秦、汪曼春回来的路上，更沉默了，更古怪了。
此时此刻，电梯里，除了他们，别无他人。
但自始至终，毫无交流，一句话都没有。
甚至，不敢对视，一前一后的站着。
叮，电梯门开，汪曼春迟疑一下，叶秦快走一步，阴差阳错地，两人又并肩走在走廊。
目光一触，两人像触电似的避开。
叶秦装正经，眼睛却若有若无地瞟向身旁的的汪曼春。
她走得快，就跟得快。她走得慢，就跟得慢。
但还是没有人先开口，一直到“哔哔”的房卡解锁声响起，叶秦才忍不住开口：
“陈怡，你还上药吗？”
走入房间的汪曼春驻足，双肩颤抖，慢慢地转身，半边的身体没入到黑暗里，半边的身体依然在灯光下。
她抿抿嘴道：“我早上不是说了吗。”
叶秦眼神坚定道：“可你是今天早上说的，‘明天你自己上药，我又不用再来’。”
“今天，是今天。”
汪曼春猛地抬眼，目光交汇，眼波潋滟，火光冲天。
水与火在这一刻交融。
“陈怡，我今天从剧本里学了一句日语。”
“什，什么？”
终于，还是在床上学外语。
“富士山のした下でさくら，桜がまんかい満開です（富士山下，樱花盛开）。”
樱花盛开，曼春也盛开。
富士山没喷发，叶秦却爆发。
龙叔说他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不对，他的锅，凭什么所有男人背！
倒不如，都是圈内人，只是犯了圈内人都会犯的错误。
但他跟汪曼春没有犯错，他们只是在上药啊。
117 官媒采访
1月2日，燕京首都国际机场，t2航站楼。
“乘坐xx次航班前往沪市的旅客请注意，还没有办理乘机手续的旅客，请您到大厅值机柜台办理，谢谢。”
音响广播声环绕候机大厅，排排列列的绿色座椅坐满乘客。
叶秦戴着墨镜口罩，一个人低调地坐在不起眼的座位，手里拿着飞往杭城的机票。
电话里，跟赵颖宝说不出清楚。
趁着元旦剧组放假，到《佳期如梦》的剧组探赵颖宝的班，打算来个“惊喜”。
捏紧机票的两角，心里七上八下，茫然无措，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出这种迷幻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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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又当又立”！
搁他的网文里，非被读者老爷喷死。
双腿不禁抖动，比任何一场试镜都紧张，他喵的，明明自己笔下的主角个顶个的神级海王，压力全无，炮火连天。
可自己果真干出这事，心底咋就惴惴不安，负罪满满，就像犯罪一样。
怪因戏生情，怪酒精作祟，都是借口。
叶秦头皮发痒，抓头挠腮，还是太年轻，混娱乐圈，有时真的需要道德真空，特别是男女感情。
向时间管理大师看齐？
要不打电话向霍剑华请教？
嗡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吓了叶秦一跳。
翻看号码，是章一白打来，顿时又一个激灵，满头乱麻立刻生出一个头绪。
找他？
叶秦试探道：“章导，难道要举办《秘岸》首映发布会？
“想什么呢，这部电影要参展明年的翠贝卡电影节，等4月份以后再公映。”
翠贝卡电影节？
叶秦绞尽脑汁，搜索脑海里所有的华娱资料，然后默默地掏出备用机，点开佰度百科。
好吧，我是废物！
翠贝卡，美利坚独立电影节，是罗伯特·德尼罗，也是《美国往事》的主演、奥斯卡影帝罗，以及其它几名创办的。
《盲井》、《和你在一起》、《apple》都拿过奖，算是相当于鹿特丹、圣丹斯同档次的又一个国际刷奖节。
关键是，《秘岸》这回是唯一一部入围翠贝卡“世界电影(剧情片)”的华语片。
虽然画面色彩阴间，内容也云里雾里，山城这座城市拍的落后、贫穷，讨好西方视角，可没得办法，这年头比的不是流量，要么刷票房，要么刷奖。
没奖矮半个头，君不见蒋娘娘为求金鸡影后，连顾摄影这破门都咽得下。
他自然满口答应，拍文艺片图什么，不求利，但求名。
冯裤子拍完广告片《非诚勿扰》，接连拍《唐山大地震》、《一九四二》，不就是想给脸上添点金，商业片是里子，文艺片是面子。
“那也是4月份的事，您这会儿打电话是？”
“当然是采访宣传，毕竟是独一份，有的是媒体愿意来报道。你也知道，蒋老师在自己导演的处女作，karen、e神在忙12月的演唱会，只有你。”
章一白颇有后世“营销狗”的敏感，“你接受采访也更合适，无名，年轻，帅气，影视歌三栖，跟karen还有亲密戏，到处是新闻爆点。”
“什么时候，今天？”
“今天也有，明天也有，多的就怕你采访口误出错。”
“能不能打个商量，我今天……”
“今天是《华国日报》，考虑考虑？”章一白这话里透着诱惑。
偏偏叶秦吃这套，《华国日报》，那可是对外宣传华夏的喉舌，华夏最具权威的英文刊物之一。
甩了甩机票，一脸郁闷，仰天叹气。
………………
回归途中，坐在出租车上，跟《华国日报》的记者约定采访时间，地点确定在剧组下榻的宾馆。
推开门，靠窗的小圆桌前，汪曼春优雅地坐着，充满暖气的屋内她只穿单薄的睡意，吹干的头发还凝着几颗水珠。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杭城吗？”
叶秦摸摸鼻子，“临时有采访，我要研究怎么回答，可不能丢人。”
汪曼春细细一问，眼睛越睁越大，圆溜溜，眼眸像两颗黑宝石闪烁，“难怪你在健身房那么拼命地减肥，这部电影参演的值！”
叶秦坐在另一张空椅，展开一本小本子，苦苦思索如何应对，毕竟记者说，它要刊在版头的位置！
汪曼春合上村上的《挪威的森林》，笑着起身道：“我先回自己房间，不能打扰你。”
“阿文，采访完我们去看电影？”
“看电影，我跟你？”叶秦愣了几秒，
“不，不行吗？”
汪曼春撩起几绺头发，强掩失望，“没事，我只是一个想法，呆在宾馆也好，出去万一遇到你的粉丝可就不好了……”
叶秦感觉心头像被抽空，空落落，咬咬牙道：“不是，姐，你愿意当然可以。”
汪曼春嫣然一笑，一手抓着另一手的臂弯，秀发垂落，“买票我来买，可是好像只有《阿凡达》。”
对哦，10年华夏元旦档，卡梅隆的《阿凡达》要上映。
这可是一只降维打击的吸金巨兽，横扫票房的存在，全球第一部跨过20亿美元大关的电影。
除非是出品方、发行方石乐志，否则没人会愿意去撞档期，简直是死路一条。
汪曼春道：“就这一部吧，看好莱坞的大作也值回票价。”
还有的选吗，《阿凡达》豪横到独霸从1月2号到28号的排片。
叶秦撇撇嘴，身为过来人，对好莱坞，对《阿凡达》并不憧憬崇拜，尤其是重制版的《阿凡达》骗情怀，割韭菜，恶心。
“咦，怎么了，不喜欢吗，听影评说，这可是颠覆电影史的史诗大作，动用最前卫的3d技术。”
呵呵，然后国产电影全体走邪路，无论阿猫阿狗都打上3d旗号涨票价。
叶秦转动手里的圆珠笔，叹口气，什么时候华夏的科幻电影能群星璀璨，一部小破球不顶用。
这种片子只能当华夏科幻的启程，跟好莱坞一线的《星际穿越》、《地心引力》、《星际迷航》，差距很大，少说要一二十年的追赶。
什么时候才能拍一部《三体》，我来演罗辑呢。
顿时眼前一亮，现在没机会，以后没准真行。
必须抢在宋春宇之前入手，记忆里才花了10玩买断大刘的版权！
四舍五入，血赚啊！
………………
“ok。”
摄影记者架设好摄影机，然后布置录音设备，一人干两样活。
采写记者是个跟郝荪画风完全不同的姑娘，知性，成熟，戴着无框眼镜，中等姿容，耐看足矣。
“你好，我叫苗可可，那么现在开始采访。”
“可以。”叶秦喝一口水，拧上盖子。
“你是怎么获得这个角色的，听章一白导演说，你是从千人海选里脱颖而出？”
章一白，你丫真是营销天才，这都能鬼扯，一千人，我都替你害臊。
叶秦硬着头皮承认，然后惟妙惟肖地讲述试镜的过程，跟说书似的，一波三折。
“你对小川这个人物怎么理解？”
“第一次出演电影，就跟蒋文丽、奖门人、莫文味、程奕迅合作，有什么感受？”
“……”
官方抛出的问题中规中规，叶秦一一对答如流，并没有对郝荪那样，流行语不要钱的一连串狂轰滥炸，到底是官媒。
“你在演戏前，是一名歌手。去年你的《烟花易冷》、《千百度》斩获金曲奖最佳新人、最佳作曲人、最佳作词人三项提名，为什么弃荣誉而去，选择留学深造？”
要不要开火！
叶秦翕动嘴唇，一想到仙剑3首播时全网黑的阵势，tmd，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神变得犀利，立刻开火道：“这个问题，先前企鹅娱乐的一个记者采访过我，现在我还是那个回答，不是我主动选择，而是公司因为某些原因对外宣称，其实对内对我是冷处理，雪藏！”
“之所以演戏，有梦想，但更多是无奈，不演戏根本没法养活自己………”
苗可可面若冰霜，似乎并不在意他与天娱间的八卦情仇，无情地打断：“既然你在音乐圈遭到不公的待遇，而你在演艺圈发展蒸蒸日上，以后还有没有可能以歌手的身份出现？”
叶秦心里叹气，官媒果然不会掺和这趟浑水，如实道：
“会的，今年就有。因为我创作的《偏爱》位列热曲榜前十，受邀参加09年的佰度娱乐沸点。”
118 拥抱2010（感谢蓝色河豚大大的打赏和月票！）
ps：特意2合1。
2月2日。
“芒果台·佰度娱乐沸点2009年度盘点”盛典，在燕京五棵松体育馆隆重举办。
待会儿，就要进天娱的大本营。
叶秦穿着金鸡百花节那一套定制的西装，光明正大地蹭唐人安排给胡哥的车。
“秦子，你大小好歹也是一个明星，好意思嘛！”胡哥开玩笑地调侃。
“诶，不懂吧，我这叫环保，多来一辆车，多一些碳排量。反正你这回是光杆，走红毯不找人陪吗？”
“去你的，别人走红毯，都是靓女美女，你嘛，吱吱。”
看胡哥虽然嘻嘻哈哈，但眉宇间能察觉到忧色，叶秦也不问，其实天涯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仙剑3大火，杨小蜜临时变卦拒签唐仁。
《梦幻诛仙》游戏代言，本来说好组仙3班底集体拍广告，结果杨小蜜跑去代言《天下贰》。
这里面，蔡小姐跟杨小蜜有多少龃龉，孰是孰非，总之夹在两人中间的胡哥惨兮兮。
叶秦专挑喜庆欢快的话题，张口不离《神话》，“老胡，恭喜啊，开门红。”
索福瑞收视率显示，前24集平均收视率破3，有望打破《人间正道》在八套的开年收视率记录。
羡慕嫉妒不来，龙叔钦定胡哥，谁都抢不走，可他也不差，《雪豹》同样是破1。
等杀青，怎么都能爬到2线的位置，还是影视歌三栖，虽然是乞丐版。
“我这叫撞大运，剧组一开始也想不到会那么火。噢，秦子，谭楷托我谢你，没有你推荐，成不了霸气的项羽。”
“这叫有能者居之。”
两人插科打诨，闲聊一会儿，车缓缓地驶入会场。
打开车门钻出，胡哥、叶秦并肩亮相，小树林、胡椒们瞬间尖叫：
“果然，果然他们才是一对，胡蜜都是假的！”
叶秦控制着脸部肌肉没有抽搐，那几个，少在被窝里看女频啊。
面对长枪短炮乱拍，优雅从容地走完红毯。
这回，他跟胡哥，都不是主角，也不是最大腕，受邀的有古仔、黄博等两岸三地的人气明星，还有春哥、曾哥、周比畅等天娱女将。
最火热的，也是芒果台力捧的小花小生，楚雨荨，鱼塘哥，《一起来看流星雨》，当真是横扫09年的现象级偶像剧。
无数粉丝观众现场尖叫，但热闹是他们的，叶秦挥手跟胡哥暂别。
一会儿他要出场唱歌，先前排练过两回，轻车熟路地找到主办方单独给表演嘉宾们开辟的化妆休息间。
叶秦推门而入，屋内说说笑笑的气氛陡然降到冰点，眼熟的像闰土、魏辰，见他如瘟神，僵硬地点点头。
林彬皱眉不满道：“哥，怎么回事啊，他们好像刻意不搭理咱们？”
能搭理才怪，都是“卑微”的选秀歌手，天娱打工人，自己得罪大佬吴太，鬼才敢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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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自动地散出一条路，叶秦勾勾嘴唇，径直挑了正前方的空座。
走过的时候，一个个身影掠过余光，突然一个声音悄然传来：“秦哥，加油。”
叶秦立足瞥眼，嚯，薛之前啊！
瞧瞧还是刺猬头戴眼镜的二谦，他炙热的目光充满敬佩。
也难怪，自己可是那些封杀雪藏艺人的榜样偶像。
薛之前比自己，有过之无不及，堪比难兄难弟。
都是一个电视台，他从《我型我秀》选秀出道，结果一样被雪藏，貌似7年之久。
公司不给他出任何专辑，也不给他做任何宣传，成天安排他去电视台节目跑龙套，赚辛苦钱，耗光节目积累的人气热度。
就算《认真的雪》拿了东方风云榜十大金曲奖，不搞形象推广，歌红人不红，查无此人。
从薛之前眼里，叶秦能感受到，他把自己当成指路明灯。
“老薛啊，你也加油。”
叶秦一股浓浓老前辈的口吻，然后坐下刷《极品家丁》，tmd，网剧怎么能拍得那么垃圾！
这ip，我买了，我来，不，还是找胡哥。
过了一会儿，没人主动靠近，感受到无形的排挤和冷漠，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彬哥，我出去抽根烟。”
“呼！”
走廊里，空气浑浊但闻的舒服，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虚伪交情，他慢悠悠地走着，漫无目的地向走廊尽头走去。
忽然间，瞄到座椅上一个穿镂空仙女裙的少女，弓背弯腰，把头深深地低下，孤单落寞。
似乎是自己的脚步声打扰到她，仰起头投来目光，叶秦挑挑眉，又一个熟人，米粉妹，张韶含！
“你好。”
“嘶，你好。”张韶含眼眶含泪。
唉，米粉妹也是惨的，双倍“张若云”。
被老妈转移财产，还说成弃养父母，被老爹诬陷吸du，给媒体疯狂炒作，然后遭“好姐妹”范玮其背刺，事业、名声一落千丈。
就这，一首《阿刁》杀回来啦，真是顶着全网黑社会死，重新站起的大心脏女强人。
“对不起。”叶秦走到灭烟台。
“没事，没事，能不能也请给我一支烟？”
“韶含姐，珍重身体，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也未可知。”
叶秦摇摇头，开玩笑，米粉妹可是有先天性心脏病，抽烟不是害人嘛。
张韶含眨着眼睛，就见那个神秀英俊的男人留下背影，比划大拇指，皮鞋哒哒地踩着离去，嘴里哼哼：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她霍地站起，揉搓眼睛，一直到盛典开幕，始终后悔没问他是谁。
却没料到，竟然有缘能在舞台上再见到。
叶秦一出场，便引起轩然大波。
五棵松体育馆两万观众嘉宾，至少张韶含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能量涌出。
“叶子，叶子！”
“小树林一直等你出新歌！”
“教主，舔狗教前来助阵！”
台下，张韶含遥望着大屏投影里那个男人，在聚光灯下闲庭信步，不断地鞠躬，不断地挥臂：
“谢谢大家，在雪藏几年以后依然还记得我。”
“也谢谢天娱的杨总，没有他，恐怕就不会把我逼出舒适区，让我发现还有演员的天赋。”
“但是，今天，我以一个歌手的身份，我回来了！”
在阵阵掌声欢呼声当中，叶秦眯着眼，眼神如箭飞向第一排长相阴柔的杨恩赐，他此刻脸色阴沉，笑容难看。
你以为老子稀罕这个佰度沸点十大金曲荣誉？
老子要在你的主场开嘲讽。
封杀是吧，全网黑是吧，当吴太的狗是吧，等着！
他把手放在耳旁道：“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新歌，叫什么呢？”
“《偏爱》！”
“舔狗之歌！”
瞬间，爆笑连连，人群换成欢乐的海洋。
张韶含沐浴在笑声里，双手捂着嘴，原来他被雪藏，现在他又回来了，他可以，是不是我也可以！
顿时死灰的心燃烧起希望，低声呢喃道：“叶秦。”
如果叶秦就在旁边，绝壁虎躯一震，别搞我，这可是盖哥（sky）的女朋友。
………
盛典一过，转眼到14号，除夕夜。
“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么做。”
床上，汪曼春靠在枕边人的肩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笑眯眯道：“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叶秦叼着烟，惊喜嘛，待会儿给她来个惊喜。
“不许再抽烟，你要保护好嗓子。”
汪曼春大姐姐脾性发作，一把夺走烟卷，自己倒拿来吞云吐雾：“真想不到你还是歌手，还是很火很火的冠军歌手。”
“那天的沸点盛典我看了，哇，好多人在高呼你的名字。”
“昂昂。”
叶秦傲娇地点点头，被冷落咋样，没得奖无所谓。
反正，他是来打歌，刷刷脸，宣誓下哥们重回乐坛。
“你以后还会出专辑嘛？”
叶秦挑挑眉，想啥呢，小姐姐！
0几年出一张专辑，写歌、收歌、录音、拍mv，刻光碟、打榜宣发一条龙，尽管歌可以随便白嫖，可光制作就要砸上百万，不然为什么后世薛之前、周神各档综艺乱跑，赚制作专辑的钱。
再加上DVD、VCD光盘，必须有音乐公司给渠道，帮忙线下铺货。
否则，根本卖不动，油水反倒让盗版商全榨了，何况数字音乐兴起，很快音乐就free！
市场越来越萎靡，索性不如趁手机铃声繁荣的尾巴，多赚几票大的，砸茅台都比砸唱片强。
然后当个qq音乐巨头，90后、00后的小盆友们，以后你们的童年不是qq三巨头，是四巨头啦！
“有钱烧的，可能只会出单曲ep。”
“已经创作好的有吗？”汪曼春眼眸里的崇拜都快溢出。
叶秦笑而不语，当然先来一首《我的歌声里》，反正曲行人不行，剽窃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要不再来一首《丑八怪》，咳咳，薛之前都那么惨。
“笑的那么奸诈，准憋坏主意。”
汪曼春也不恼，注意力逐渐被电视里的春晚吸引。
然而不到一会儿，便打着哈欠：“哈，这个相声总算过去了，好无聊啊。”
“可不，毕竟是想让观众含着泪笑的传统节目。”
叶秦学于大爷现挂调侃，手上动作不停，按动手机，从未停歇，不断回复各种拜年短信，手麻心累。
“你这样不烦啊，不会群发吗？”
“给一般的群发，关系好的必须亲自来。反正春晚没什么好看的。”叶秦晃晃酸麻的右手。
一零年开始，主旋律赞歌成为春晚主题，广告拍卖又是一个比一个天价。
他喵的，刘潜的魔术，汇源老总就明目张胆冒充路人配合魔术表演，汇源果汁搁在桌上。
商业气息重了，年味就少了。
“那个魔术就不错，还有那个《一句话的事儿》也不错。”
“郭东临老师啊—”
叶秦砸吧嘴，好冤呐。
就因为一句话误事，被豫南某律师告地域歧视，最后列入春晚黑名单，终结长跑纪录。
本子又不是他写的，再说央妈也审核过关，最后黑锅一个人背。
就在叶秦给汪曼春解密刘潜的魔术时，电视里传来董美卿的声音，隐约能听出细微的变化，稍稍激动：
“掌声欢迎王妃为大家演唱传~奇~”
“嘘嘘，别说话，我要听。”汪曼春犹如迷妹般，双手捂住他的嘴。
10年春晚，仙音派前掌门人惊艳复出，跟小虎队虎年怀旧合体，并为歌舞类两大看点。
想起霹雳虎，叶秦就头疼，这丫上完春晚，人气又上一个台阶，真是草了！
我最大之劲敌，狮粉们之刺。
在他忧心忡忡时，汪曼春缠着非要给个评价，“哎，唱的怎么样啊？”
“一个字，好！”叶秦竖起大拇指。“”
汪曼春像看穿似的，轻打一下：“虚伪！”
叶秦翻翻白眼，他难道能说，王妃声音飘唱功退化，只剩下绝妙的共情能力撑着，后期靠修音？
还是明年春晚，跟吹神唱《因为爱情》，会严重跑调？
人家可是六一班班长，神通广大，跟章一白、赵巴菲特薇可是“同学”。
“我只知道，李建老师赚了。”
他嘟囔着，分神地敲字跟赵颖宝短信聊天。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终于熬到李奶奶出场唱主题曲《难忘今宵》：
“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共祝愿祖国好。”
“共祝愿祖国好。”
叶秦叹了口气，大拇指空悬在键盘上。
望了望跟赵颖宝长长的聊天记录，看了看身边的汪曼春，奶奶提的，烦死了，我不管啦！
“这届春晚看得好累啊，本山大叔的小品都不好笑。”
汪曼春伸伸懒腰，揉揉眼睛，“你是不是也觉得无聊，也很累？”
累？
叶秦猛地转身，一把搂住抱起。
“你干嘛。”
“我有一首歌唱给你。”
“阿文，你，你别拿演戏那种眼神勾我，我，我吃不消。”
汪曼春一下瘫软在叶秦的怀里。
伴随轻盈的叫声，缓缓传出悠扬沙哑的声音：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宾馆外的风雪飘飘，房间内的暖气充盈。
而沐浴间里热气升腾，这首歌就是助燃剂。
电视机里的春晚接近尾声，央妈金牌主持人阵容共喊：
“让我们一起准备倒计时，10…”
“3。”
“2。”
“1，过年好！”
一瞬间，任何的动静声音，全都被屋外的烟花炮仗的轰鸣声覆盖。
砰！
啪！
嘀嘀，哒哒，汽车、摩托车的报警器紧随而起，各处热闹，各处喧嚣。
拥抱2010。
事业，他要大踏步向前。
爱情，拥抱，还是枪毙？
119 姜闻：什么叫惊喜！（感谢蓝色河豚大大的打赏！）
临近黄昏，夕阳落下。
杀青戏剧组特意安排成断臂戏。
“呼呼，呼呼！”
叶秦在大院里，顶着严寒，兜圈跑步，满头大汗，嘴唇干裂。
“秦子，够啦，感冒可划不来！”
饰演朱子明的杜玉鸣叫嚷道，一会儿他是执行砍手的刀斧手。
周卫国和陈怡被鬼子包围，千钧一发之际，朱子明带清风寨兄弟救下两人，但因为周卫国身负重伤，尤其是左臂血肉模糊，溃烂不止，按从县城绑来的霓虹军医说：
必须截肢！
可众人争来争去都下不去手，但更不放心鬼子军医动手，比妨《亮剑》里便有一幕：
李云龙炸伤昏迷，被紧急送到野战医院。手术结束以后，段鹏用枪指着RB医生，极不信任。
毕竟，迅哥的死，一直存疑。
“杜导，差不多，咱们赶紧开始吧。”
叶秦小心地擦拭脸部、脖子的汗，独独舍不得擦去额头的。
“不能喝水，不要给我水，让我渴着。”
也不碰林彬递来的温水，任由嘴唇发干裂开，再抹点面粉发白，这是他认为经历天寒地冻，失血过多，高烧虚汗的外貌状态。
如前小品王，陈佩思老爷子，跟朱·浓眉大眼·时茂的小品演的《拍电影》，就是把这种行为喜剧话。
大冬天穿着单衣跑步流汗，还要猛浇冷水。
只为塑造一个出汗效果，“乡～乡亲们呐，我王老五—”
“我发热啦！”
零下十几度，寒风凛冽，一吹热汗，顿时变冷，甚至慢慢结霜。
饶是叶秦铁打的身体，照样扛不住，“杜导，我们进去吧。”
跟杜玉鸣走入屋内，摄影机环绕的正中间，摆着一个炭盆，一把未开刃的斧头插在烧红的煤炭堆里，清冷的金属表面像天际的晚霞，一片橙红。
喝酒，炭盆，为克服燕京有史以来最寒冷的冬季之一，真的无时不刻不再找机会取暖。
“美术，化妆吧！”
杜玉鸣招招手，美术指导亲自拎着一桶血浆。这回可是高档货，猪血加入红色素，还有粘稠剂，搅拌机打成血浆浇在整条手臂。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猪血腥味。
等左臂的伤化妆完毕，叶秦横躺在黑实木床上，身上盖着羊毛袍子。
“全体打起精神，最后一场，各部门就绪。”
陈浩伟看着杜玉鸣、汪曼春几个人纷纷落座，坐在对应的位置，神情凝重，酝酿情绪。
那可是一条手臂啊，对一个特种兵而言，失去一条健全的手臂，无异于毁灭性打击。
“开始！”
“第80场，第14镜1次，咔！”
全场静默，只有杜玉鸣手握煤炭钳，捅着炭盆，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
就像磨刀霍霍，安静的片场，顿时营造出一种严肃紧张的气氛。
“笃笃笃，卖糖粥。”
忽然间，叶秦虚弱地抬起眼睑，哼着苏州民谣，缓解截肢的不安，却有气无力，哼的含糊不清。
“三斤胡桃（核桃）十（四）斤渴（壳），异（七）仔内个肉……”
汪曼春等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等待斧子砍手的叶秦，或疑惑，或为难，或紧张，或惊恐。
那种千篇一律凹出死了亲人战友似的造型，瞬间打碎，回归真实的众生相。
画面群像立刻生动，陈浩伟瞪大眼，情不自禁地露出欣赏的笑脸，这个补充真妙啊！
等到杜玉鸣拿出滚烫的斧头，金属摩擦发出嚓嚓声，口中的民谣戛然而止。
叶秦侧过头，看向自己的大哥，朱子明的犹豫不忍流露在脸上：“兄弟，麻药不多，你忍着点啊。”
他嘴角扬起微微的苦笑，几分释然，几分不舍。
视线里，汪曼春含泪强笑，拿起装满水的针筒注射器，保持着微笑注射，保持着微笑，抓住自己渐渐发麻失去知觉的左手。
杜玉鸣咬咬牙，“兄弟，你准备好了吗？”
叶秦迟疑片刻，挣扎纠结，伴随眼珠从乱晃到定晴而消失，口齿清楚道：“来。”
然而，斧子没有立即落下，众人为防止周卫国断臂时乱动乱吼，用布塞住嘴，用绳捆住身体。
这一条拍摄，漫长无比，一直到杜玉鸣痛下决心，斧头才落下。
“唔！”
就像拔牙拔牙神经，饶是有麻药，也是难以想象的剧痛。
叶秦双目瞠裂，上下颚牙齿狠狠地咬死嘴里的布，一点一点地抬头，鼻子不断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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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
亲眼目睹截肢时的神态变化，汪曼春忍不住落泪，双唇不住地颤抖。
她的双手明明抓的就是叶秦的左臂，却信以为真，以为手真被剁了！
那种逼真的演绎，震撼全场。
在场的工作人员，倒吸一口凉气，我艹，这人截肢过？
更有甚者，不自觉地抚摸自己的手臂，长长舒一口气，庆幸胳膊还在。
“一条过！”
陈浩伟开拍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由衷觉得最没必要保一条的镜头。
兴奋地搓搓手，高喊道：“杀青，我宣布杀青！”
………………
杀青宴上，杯盘狼藉。
“干，干！”
“喝不完谁也别想走啊！”
剧组上下喝得酩酊大醉，喝得尽兴痛快。
“叮，《雪豹》，角色；周卫国（男一），是否签到？”
“是。”
眨眼间，化成一枚光粒，像流星一样划入【特殊：演出通告】一栏。
嘿嘿，叶秦暗搓搓手，兴奋难耐，笑容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像朵荷花似的。
“干嘛笑成这样，好猥琐啊。”汪曼春轻拍了下。
叶秦嘿然一笑，眼前的纯白界面里：
剧名：《回家的诱惑》
角色：洪世贤（男一）
成功率：58%（提高：？？？）
洪世贤啊！
这也太骚了吧？
虽然自己肯定骚不过凌霄肃，尤其是“你好骚”的表情包，但架不住超级爆火，心动。
管他翻不翻拍棒子国《妻子的诱惑》，这可是一部恐怖的都市伦理爱情狗血剧王，收视率何止破几个点。
10%，都算我输好吧！
就是有一点，跟自己偶像实力派演员定位有偏差。
叶秦乘着兴头上端起酒杯，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
微微侧头，就见汪曼春双颊酡红，风情万种，可扬起一根手指摆动：
“还敢喝那么多，上次喝醉你干了什么。”
小姐姐你呗。
叶秦挠头哂笑，悻悻地放下酒杯，可惜不能喝酒尽兴。
汪曼春那股眼神，就像戒烟时被老婆大人看越狱惯犯一样，死死地盯着。
敢多喝，试试。
试试，(￣ε(#￣)☆╰╮o(￣皿￣///)，就逝世。
“秦子，来，我们走一个。”陈浩伟主动举杯道。
叶秦在汪曼春不情不愿的默许下，笑盈盈地碰杯。
人生得意须尽欢呐，不然，设什么杀青宴！
“你最后那场断手的戏，哼的是什么东西？”陈浩伟拍拍胳膊道。
“苏州民谣，我专找人学的。”
“嘶，你怎么会想到截肢前露这一手？”
“学星爷呗，小时候看《武状元苏乞儿》里，抄家的时候不就卧在床上唱南音嘛，悲怆，应景！”
叶秦沾沾自喜。
铂金级的课程受苦没白受，星爷这场完全是超脱剧本，临场发挥，陈嘉尚看完直言，他是一个天才演员。
自己照葫芦画瓢，现学现卖而已。
“你小子，嘿，牛掰！”
陈浩伟竖起大拇指，杜玉鸣、张建等人简直不褒美之词，各种夸叶秦的演技，吹的天花乱坠，连叶秦本人都听不下去。
什么新生代第一人，影帝预备役……
汪曼春听的秀眉飞扬，眼波潋滟，忍不住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叶秦的手，手指在他的掌心画圈圈挠动。
“姐？”
“该敬还是得敬，该喝还是得喝，又不是让你什么都不喝。”
叶秦无奈地发笑，您可没那么说呀。
随即斟满酒盅，准备大干一场，摆在桌上的手机嗡嗡地振动。
一瞅备注，嘶，连忙歉意赔罪，暂时离席听电话。
“谁？”汪曼春疑惑道。
“蒋阿姨。”
叶琴匆匆地跑到洗手间，反锁上门，掏出一支烟，聆听娘娘圣训。
想不到开头第一句便是：“你认识姜闻？”
“阿姨，当然认识，这都不认识甭混影视圈了，不过他这大人物认不认识我，就两说。”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不管认不认识，明天早上9点，无论如何，都必须去姜导工作室一趟！”
叶秦动作一滞，啥，去姜闻的工作室，干嘛，莫非蒋娘娘要把他塞进张牧之的电影？
姜闻，2010年。
我的老天爷，《让子弹飞》啊！
蒋文丽继续道：“有个角色，姜闻指名道姓让你演！”
妈耶，还指名道姓。
这待遇，不是发哥、葛大爷的级别？
叶秦如遭雷击，脑袋嗡嗡作响，手上一哆嗦，两指夹住的烟卷陡然落地。
咔！
解锁开门，从卫生间里出来。
脑子依然是一片空白，如行尸走肉般，步伐沉重地走回到座位上。
“阿文，你怎么啦？”
叶秦脸色僵硬难看，眼睛不眨圆瞪瞪地睁着，仿佛有什么惨绝的噩耗。
“姐。”
“阿文，你别吓我，出什么事？”
汪曼春咬咬牙，心疼地双手捧住他的脸，把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不断嘀咕着：“没事的，没事的。”
坐在首席的张建见状，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安静，热闹欢快的酒桌，慢慢沉默无声。
忧心道：“怎么啦，秦子，出什么事啦！？”
叶秦两眼咪瞪，脱口而出：“姜闻找我拍电影。”
犹如一粒火星，丢进黑火药桶，瞬间爆炸。
陈浩伟、杜玉鸣等人直接爆粗口：
“我去，秦子！”
“姜导找你拍电影，你怎么哭丧着脸，至于嘛！”
年轻的张若云，看了看这个同龄的“老哥”，他怎么就这么猛啊，望了望手里的螃蟹，索然无味，心里升腾起一团火。
“你要死啊！”
汪曼春又气又笑，想用力又不舍得用力，轻轻推开他的头，笑骂道：“这不是好事嘛！”
好什么啊？
我该怎么选，是《回家的诱惑》，还是《让子弹飞》？
叶秦苦笑连连，总不能我演张牧之吧？
姜闻，你他娘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120 纯爷们姜闻
虽已立春，燕京零度的冷风，依然料峭。
长安街边上的一处外交公寓的居民楼里，姜闻的工作室便隐在此处。
《让子弹飞》、《一步之遥》、《邪不压正》，民国三部曲基本在此写本、选角、筹备。
叶秦独自一人站在门口，他还是来了。
如果搁《秘岸》这样的文艺片，就算是蒋娘娘开金口，也要想方设法推脱。
哪有那么多时候？
真以为搁网文里，主角可以孙猴子拔汗毛，几个月轧戏狂拍十几部戏，别看杨小蜜行，拍完以后资源口碑直线下滑，几乎列入名导黑名单。
可谁让它是《让子弹飞》呢，这是什么片？
它不是那种普通的神作，它是很特别的那种，申遗片懂吗！
况且他演的是小六子，那不能再ok，切腹剖完凉粉，就杀青了，完全可以转头拍《回家的诱惑》。
咚咚，叶秦深吸一口气，弯曲手指轻敲门。
“门没锁，直接进来。”
叶秦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上个年代的老宅风格，面积很小，陈设简单。
本以为像姜闻这文艺范，怎么着都得像乔布斯的逼格，搞个唱声机、黑胶唱片吧，都没有，倒是在阳台窗户的位置，摆一盆栽。
还有桌上，字帖书籍堆得老高，姜闻呢，铺开宣纸，叼着雪茄，拿着毛笔。
“随便坐啊，茶几有伏特加，自己倒，等我一会儿，写完这个字。”
叶秦却偏偏凑了过来，稀奇似的探探头，呵，姜闻正照着《伟人诗词手迹》，临摹《卜算子·咏梅》：
“待到山花烂漫时。”
大胆张牧之，还说你不是粉。
“你也好这口？”姜闻写完最后一个“时”字，把笔一收，吧唧吧唧抽口雪茄。
“想学。”叶秦眼神火热道。
“想学你也甭从这个开始，就说这首《咏梅》吧，伟人从1961年开始写，写完给人看，回来又写，又给人看，一直到1963年70岁的时候，才拿出来发表，寥寥40个字，锤炼了两年。”
姜闻一聊起他，眉飞色舞，嗓门都要抬几个调：“毛体，这不是一般人能学，你呀先入门吧。”
“先练楷书，再练草书？”叶秦随口就是老粉，这话也是伟人说的。
“真想练？”
“那还能有假的嘛。”
姜闻眼前一亮，大咧咧道：“那行，先临勤礼碑，再摹多宝碑。”
“谢您嘞。”叶秦特意改京片子。
姜闻放下笔，把一本装订的剧本丢来，“拿去。”
叶秦眼疾手快，手脚如风，毫不拖泥带水地抓住，又在姜闻面前亮一手。
“你还练过武？”
“不瞒您说，出道干的就是武替。”
“嘿，你小子，知道为什么偏要找你演嘛？”
“我也想知道。”
“因为这剧本的魂你给了一半。”
姜闻简单一两句说完在射击场偶遇的场面，“让子弹飞一会儿，我喜欢这句话，知道为什么不？”
鸭子，你搁这演黄四郎对胡君说三步走呢！
叶秦扬起嘴唇，幸亏哥们真知道：“有点懂，您的《太阳》被人家说看不懂，那不是看不看得懂，子弹没飞到而已。”
“您开了枪了，人没倒下，他们嚷嚷说自己不懂，别着急，子弹会打着他们的。”
“这是一个过程。”
姜闻刹那间愣神，眨着眼睛，上下审视，突然生出一见如故的感觉，“我没看走眼。”
喃喃着，从书柜里翻箱倒柜，抄出两本书帖，“呶，拿去，戏拍完以后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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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获得姜闻好感度+10086。
叶秦勾勾嘴唇，拿起两本字帖的时候，脸色一僵，感觉不对劲地回看一眼剧本。
我艹，这本子怎么就十几页。
细细一翻，别说分镜头没有，台词都不是成片那味儿。
比如“师爷G县长硬，黄老爷又高又硬”，就没有，被奉为经典咏流传的三影帝鸿门宴，此时在纸上，就跟白开水似的。
“您这本子透着古怪？”
“你小子甭打字谜，是不是想问怎么没写好。”
姜闻大步流星地走到茶几，拧开伏特加盖子，倒上一杯，呷了一口：“看在你是蒋娘娘的侄儿面子上，不妨告诉你，这才五分之三，剩下的，边拍边写。”
叶秦嘴角抽抽，咋跟香江的一个德性。
香江电影流行补拍制度，电影导演、编剧、监制、演员，不喜欢看字，也不喜欢动笔，剧本靠讲，助理小编剧汇成文本。
结果现场拍的时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拍完了剪完了压根没法做成片，然后拨预算补拍。
结果，第一遍拍摄的跟上映的版本，可以说是两部电影，几乎都是补拍而成。
还有一种非典型特例，王墨镜，《阿飞正传》能气死出资老板。
“你先坐这里，等会儿制片来了，谈谈片酬合同。咦，慢着，你经纪人没来？”
姜闻这才发现盲点，叶秦发笑道：“您看着给，给孩子一点零花钱就成。”
“嘿，你小子，哈哈，对我脾气！”
就在此时，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了三下，马科推门而入。
“小军，我是拦不住了，陈厂花自己跑来找你。
话音刚落，陈厂花站在门口，语气恭敬道：“姜导。”
叶秦近距离吃瓜，乐得旁观。
左看看厂花，他近来风头无两，一部《画皮》打破大制作港星为主内地为配的格局，隐隐高于刘火花、黄教主。
值得一提，他是今年的百花影帝。
右看看姜闻，他做了个敬酒的手势，“进来喝一杯？”
“嘿嘿，不耽误姜导的时间，就是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陈厂花笑道：“你敢用我这样的偶像型的演员吗？片子里有我能演的角色吗？”
叶秦摸摸额头，呵呵，陈厂花都是偶像型演员，这个偶像的门槛有点高啊！
但他也没想到，为《让子弹飞》一个角色，陈厂花连“激将法”都用出来。
然后，姜闻还真吃这一套，又或者被诚意感动：“行，等信吧！”
“姜导您提前通知时间，我腾出档期翘首以待！”陈厂花干脆果断，来如风，去如风，一脚都没迈入门里，一个角色就谈下。
叶秦一怔，这就是张牧之的霸气吗，只见姜闻来回踱步，闷下酒杯的伏特加：
“马科，陈厂花就定胡万。”
“慢着，慢着，胡万？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马科兴奋道：“正愁老三找不到合适的，索性让他来，《画皮》大热，陈厂花的票房号召力可不小。”
姜闻摆摆手：“不行，他年龄小，演不了老三。这个老三，很重要！”
马科生气，却无可奈何道：“那你起码给我找个人吧，之前试镜的几个你的全都否了。”
“要不，廖范？”
叶秦怦然心跳，突然介入插话，立刻引起两位大佬的注意，犀利尖锐的眼神直直地投射而来，像要把自己刺穿。
别看着我呀，大哥！
“廖范？”
马科砸吧着嘴，“还真不是不行，提名过湾湾的金马奖最佳男主角，还是廖老的儿子！”
姜闻收回看叶秦的目光，小幅度地点点头，“我来打电话。”
“哎，你这会儿打电话合适吗？”
“别人或许不合适，他，合适得很。”
姜闻抬抬手，抄起电话直接拨号，嘟嘟的电话声持续，嘴里吞云吐雾。
“喂，哪位？”电话那头的廖范回道。
“最近拍什么戏？”姜闻嘿然一笑，笑声豪迈大气。
“没拍戏，在度假呢。”廖范简简单单地回复。
“干嘛不拍？”
“没好戏。”
“跟我拍吧，哥哥写了个本子。”姜闻坐在沙发上，大马金刀地翘起二郎腿，大佬风范十足，标准的教父风。
“行。”廖范人狠话不多。
“赶明来我家，我包顿饺子，边吃边聊。”
挂断电话，姜闻连连说道：“你这个小子，你这个小子，有意思，你怎么想到廖范的？”
叶秦心里一突，我能说你找的就是他嘛，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幸亏解围的手机铃声及时响起。
滴滴，滴滴。
但不是他的，而是马科的。
视线里，看到马科脸色各种变化，接着纠结地把手机递给姜闻，眼睛却斜视自己，含着深意。
“干嘛，谁的电话？”姜闻诧异道。
“冯裤子的，他说纪晓岚想领着儿子登门拜访。”
121 老七：我把大哥吹活了
外交公寓工作室。
“姜导，要不我先离开？”
叶秦坐在皮质沙发上，发觉异常的尴尬，可姜闻偏不放自己走，言词尽是挽留，再察觉不出猫腻才有鬼。
这个角色，原本是纪默的，阴差阳错馅饼落到自己的头上。
这会儿，纪晓岚来，还能干嘛。
“不用，看看剧本，一会儿聊聊小六子。”
姜闻又给自己续上一杯伏特加，他一天能干掉一瓶。“真的不喝？老毛子的，味道正。”
叶秦扬了扬手里的剧纸，“看剧本呢。”
其实，不用看，前世但凡有空，就翻出来细品，印入dna了。
小六子嘛，最出彩的片段，就是讲茶大堂自残的戏，但高光的是陈厂花，出名的是“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的钱”，至于六爷——
死的壮烈，死的单纯，死的血淋淋。
像《潜伏》里，余则成怼罗掌柜：你知道，我们死后，坟地上是鲜花还是牛粪？！
象征那个年代最单纯最炙热的那种人，演的难度并不大。
唰唰，纸张翻动着，叶秦的心思却飘到不知何处，眼睛若有若无地瞟向敞开的大门。
纪晓岚亲自给儿子讨一个角色，如果还是小六子，让还是不让？
让嘛，自个演谁？
不让嘛，又如何呢？
胡思乱想之间，楼道里马科的声音传开：“纪老师，还带孩子来啊！”
叶秦立刻转头，就见马科最前头领纪晓岚父子进屋，姜闻可以不站，他这个半步二线不行，纪晓岚如今在京圈，地位跟冯大炮旗鼓相当，不敢拿大。
弯腰点头道：“纪老师。”
“这。”
纪晓岚看到面前冒出一个帅小伙，一时的惊讶稍纵即逝，很快笑眯眯地点头：“你好，你好，想必你是姜导物色的演员吧。”
“纪老师，叶秦，您老熟人蒋娘娘认的侄儿。”马科介绍道。
“噢，蒋老师的侄儿！”
纪晓岚笑容更盛，“那不能叫纪老师，应该叫纪叔。”
叶秦内心松一口气，这下就算冲撞纪晓岚，也不至于惹不来一身臊。
蒋娘娘，跟纪晓岚，那可是荧屏最佳夫妻档。
从《杏花三月天》，到《金婚》，再到《爱情最美丽》，从20岁起开始演，都是一对夫妻形象，导致不少观众，还以为他们是真夫妻，忘了《微服私访记》的宜妃，邓洁才是正妻。
因为这种火花，俩人的私交，不是一个好字能形容，那是相当好！
立刻骑驴上马，尊敬地改口喊叔。
这会儿的纪晓岚，可不是对赌失败沦为资本的工具人，能量不小。
“一表人才，诶，你身高183吧？”
纪晓岚一把将一直杵着的纪默推出来，“默默，你过来比比。”
这手巧妙，不愧是老江湖。
叶秦看破不说破，由得纪晓岚折腾摆弄。
斜眼一瞅，注意到纪默虽然克制收敛，脸上的不满依然有迹可寻，耷拉着肩膀，肢体动作、微表情透露出抗拒的意味。
都是成年人，谁愿意像小孩似的比身高！
“姜导，你看看，是不是一样高？”
纪晓岚把话头扔给打刚才进屋一直闷头啜饮的姜闻。
“就是你这孩子，精神头不对，熬夜没睡觉吧？”
姜闻这话一出，纪默却罕见地不回驳，乖乖地回答：“姜叔，昨个跟朋友喝酒，半夜才回来，没睡多久就被我爸拖来了。”
叶秦一脸无语，nm，星二代真爽啊，天生资源咖，像这位，小时候没少看《少年大钦差》。
“姜导，马总，我们是不是进小屋里谈谈，让孩子们在外面坐坐？”
纪晓岚说完，姜闻便撂下叶秦、纪默在大堂，他们三个往里走，随后传出关门的声音。
“你好。”叶秦主动伸出手。
纪默木讷地握住，点头道：“你好，我喜欢你的《烟花易冷》。”
叶秦眨眨眼，纪少爷这副模样，明摆着没从情伤里走出来，这都多少年啦！
也是，换谁面对小国际章的破烂事，不愤怒，最崩溃的结果，他喵她是自愿的。
恶心的一批，后世傍上金主老公，靠《三十而已》、《大江大河》成功翻红，真不愧模板是国际章，善于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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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回你演的什么角色？”纪默问道。
“小六子。”叶秦伸出舌头，舔舔嘴巴。
纪默一怔，咋舌道：“什么，你演小六子，我爸也让我演小六子。嘚，我不用瞎掺合啦，可以回我的酒吧喝酒摇滚。”
“哎，摇滚你会吗？”
…………
里屋。
这间房间，是姜闻的卧室，偶尔困乏小憩一会儿，有时遇到私密的聊天，就会选在这里。
他特意装了一个小酒柜，里面是各种酒类，伏特加、威士忌、汾酒。
“诶，我送你的茅台呢？”纪晓岚问道。
“嘁，喝什么茅台，全是虚的，汾酒才是特供，当年西柏坡上的是汾酒，要不是98年闹出假酒案，晋西酒会是这德性！”
“下次给你送国外的？”纪晓岚道，“威士忌，还是伏特加？”
姜闻咧嘴道：“老纪，甭提那些人情往来啊，咱们之间，就不要玩弯弯绕绕，直说吧，孩子看上哪个角色，空着没人，不重要的，可以给。”
“你还是老脾气。”纪晓岚咧嘴笑道，“小六子。”
姜闻砸吧着嘴，摇摇头，“这恐怕不行，这个角色，已经归刚才你的侄儿啦！”
纪晓岚脸色登时大变，笑容僵住。
姜闻叹口气道：“老纪，老四、老七空着，老四匪气，老七秀气，要不让侄子演老四？”
纪晓岚不说话，目光在两人间游移，尤其是落在马科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
一会儿才开口道：“马总，姜导，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晚啦，谈不上二十年，打《顽主》开始，十多年了吧。”
“你们知道，纪默这个孩子啊……”
姜闻挠挠头，打亲情牌，那可真为难住他：“关键我都定了，话都放出去，怎么收，好歹人家也是蒋娘娘的侄儿，不是小演员。”
纪晓岚回想叶秦的英姿，再比比基本正眼不瞧他的纪默，神情失望，直挺的背瞬间弯下。
叹口气道：“来晚一步，错过啦，错过啦。”
慢慢地，屋里烟雾缭绕。
马科咳嗽几声，看不下去道：“要不，把叶秦喊来，咱们当面问问他的意思？”
…………
“纪默，愣着干什么，人家好心把角色让给你，说声谢谢再走。”
纪晓岚站在楼道里，笑面春风，拍拍纪少爷的背。
“谢，谢谢。”
纪默难以置信地吐字，视线里，叶秦无悲无喜，没有丝毫的患得患失，诧异又奇怪，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让给自己？
瞥了眼笑眯眯的纪晓岚，我需要牺牲别人来换取成功吗，难道光凭自己就不行吗！
心里的刺越来越深。
“不要想太多，慢走。”
叶秦和姜闻站着门口摆摆手，目送马科领着纪晓岚父子下楼。
“你小子，是不是心软啦？”姜闻奇道。
“有这么一层。”
回想起进门时，空气弥漫着烟雾，纪晓岚朝自己投来的目光，有遗憾，有无奈，有期冀，有热切，叶秦一下子明白用意。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让了就让了，能得纪晓岚欠一个人情，对你只有好处。何况是他儿子的，他恐怕回的礼不会轻。”
话不能这么说。
叶秦无奈地摸摸鼻子，老子因为换角，那是要放弃《回家的诱惑》，金手指可一个月自动刷新。
老子是舍弃进阶钻石的机会，还有10年年度都市伦理剧王！
纪晓岚能赔我什么，《铁齿铜牙纪晓岚》里的一个角色？
自己看中的是未来，除了资源人脉，他主持能力，主持14年春晚，还有《演员的诞生》、《我就是演员》、《国家宝藏》，针不戳。
另外嘛，看到出来，姜闻也想帮忙，只是碍于言必有信，这回又刷了点好感。
“对了，让你选老四还是老七，为什么毫不犹豫地选老七？”
姜闻好奇道：“因为老七台词多？”
“我这么肤浅，能被您这样的人物的看上？”
叶秦攥紧拳头，敲了敲心窝：“因为后面的真假麻匪火拼那段儿，师爷把大哥吹死了，而老七把大哥，吹活了！”
“老七是我，是我们，大哥让我们不要怀念他，因为我们就是他！”
姜闻两眼异彩连连，满意地大笑：“哈哈，你小子，真他吗对我脾气，要不是这会儿《让子弹飞》还没拍，我非给你整一部电影！”
叶秦：0.0
什么，这是预订《邪不压正》，我演李天然吗？
122 新的起点
宾馆附近的咖啡馆，几乎门可罗雀，生意惨淡。
老板系着围裙，提前做猫侍，甘当铲屎官，手里捧着一只猫，安静地坐在高脚椅上。
喵，喵，短毛猫在膝上打滚。
老板揉着柔软的毛发，两眼瞥向角落里的孤男寡女。
“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叶秦毫无兴致地搅拌鸳鸯咖啡。
汪曼春随意撩拨下秀发，笑盈盈道：“什么都不干，旅游，休息！”
“去哪呢？”
“想去哪就去哪，有钱世界去得！”
“然后呢？”
“拍戏啊，不拍戏谁养我？”
叶秦翕动嘴唇，却发现话卡在喉咙里。
脑海里浮现出两人的一幕幕，随后赵颖宝乱入，画面冲突杂糅在一块，脑子爆炸。
轰的爆炸，热血上头，眼神坚定：“我养你啊！”
汪曼春愣着，低下头，手捏着汤匙搅拌一会儿。
汤匙碰壁的声音，叮叮当当，叶秦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点一点被搅死。
随后，她抬起头，语气里带着不屑：“你先养好你自己吧，傻瓜！”
叶秦一噎，两眼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人，较真道：“姐，其实我吧，以后会越来越有钱，我可是……”
“咯咯，怎么样，怎么样，我演的像不像张柏之的柳飘飘？”汪曼春眨了眨右眼。
叶秦：0.0，我tm？
“哈哈。”
汪曼春伸出手指，指腹的皮肤碰到叶秦的眼角，抹去他隐隐晃动的泪花。
“你看看，你个臭弟弟，入戏了，姐的演技有提升吧。”
叶秦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任由她的手指从眼角，一路划下到脸颊，用手轻轻抚摸：
“时间不早，阿文，姐该走啦。”
叶秦面无表情，跟着站起来：“姐，我送送你。”
“不用送我。”
汪曼春抽回手，脸上至始至终挂满笑容，甜美可人，落落大方。
“有时间，多照顾你的女朋友。不要只顾着拍戏，演员也是人，你是，她也是。”
砰，心里遭到重重一锤！
叶秦一怔，傻愣愣地杵在过道，他真地不是走肾，真的是走心。
“别犯傻，又不是以后不联系，至少首播会我们还会见面吧！”
这话什么意思，叶秦疑惑道：“姐？”
汪曼春拉着行李箱的拉杆，滑轮咕噜咕噜滚动，迎面擦肩而过：“不过呢，下次，姐姐手里可没药了，以后给你上不了。”
然后，孑然一身，扬长而去，一个人怎么来的剧组，就一个人怎么离开。
叶秦看着倩影缓缓从视线里消失，失落地坐在椅子上，怅然若失。
喵，喵。
短毛猫在过道里小跑乱跳。
“丢丢，不要闹。”老板担忧地跟在身后。
忽然间，短毛猫一蹿，从叶秦的眼前轻盈地掠过，跃到桌上打翻杯子，咖啡洒在桌面，慢慢地漫向手机。
他赶紧抄起，瞬即嗡嗡作响：
“尊敬的客户：xxxxx于2月16日14时，向您的农行账户（尾号5889）完成转入交易，金额为4000000.00，余额为6735475.00。”
税后，舒服！
………
燕京三环路。
叶秦坐着出租车，跟林彬开往XC区。
已经是西元2010年，再不趁着房价高涨的拐点，赶紧入手个一套两套。
等天价片酬的时候，下回再买，就不是一部戏两套房，应该是三四套房。
“哥，我看剧组里的人，比你腕儿小，都有专车配司机。”
林彬坐在副驾驶座，扭头看来，“什么时候咱们买车啊？司机不用找，我有驾照我能开。”
叶秦翻翻白眼，这会儿买什么车啊，有钱要放刀刃上。
果断先入手茅台，10年股价大概在100元左右，凑个整，20000股。
20年，茅台的股价可在2200元/股左右，就算增发，10年里也配了3次股。
累计送股，每10股送3股，持有20000股茅台的股票就可以分到6000股。
26000股，两百多万，变四千万，还买什么币啊，呵呵，永远的利好茅台。
股票都是酱香味的！
再买一套宇宙中心华清嘉园的房子，在燕京有一个根据地，有一个自己的小窝。
嘚，抛去装修后，一夜回到解放前，卡里只剩下一百多万。
按光谷神奇说法，100w让我很心慌。
还要成立工作室，找个靠谱的经纪人，林彬暂时难当大任，极限是执行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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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找谁问呢？
“然后你把电话打给我？”
杨曼接到这个电话，心里五味杂陈，让公司艺人经纪部总监，给工作室推荐经纪人？
叶秦，真他娘是个天才。
“你的工作室打算跟公司是什么模式？”
“挂靠吧。”
叶秦说的干脆。
工作室大致有三种运营方式，独立、挂靠、依附。
独立，就是跟经纪公司连合约都没有，没有原来公司的背书，商演、广告、代言、戏约，全凭自己，连经纪人都要自己聘任。
这要等明星羽翼丰满，名声在资本市场就是响亮招牌，才能引入金融热钱。
像范税冰的唐德工作室，成立才8个月，敢估值7个亿，就是因为唐德有范税冰的经纪约。
资本投的是范税冰这个人的“ip”。
明星ip化、证券化，在互联网入场以后越演越烈。
挂靠，有合约、入股、对赌、合伙人等方式，跟经纪公司利益挂钩。
定期完成公司要求的营业额、业绩。
经纪公司把事务决定权还给艺人，配备专属经纪人，承诺每年几部影视戏约。
比如华宜跟李白莲，由她妹妹李薛担任专属经纪人，华宜有什么戏约有什么角色，李薛竭力争取。
另外，李白莲搭上邓云蒂的快车，勇闯好莱坞，拍《生化危机》、《雪花秘扇》，华宜都有出资份额。
依附，顾名思义，跟叶秦如今的情况差不多。
挂靠永乐公司，不单是自己实力还不够，也是念及程力东在《雪豹》上出力，做人不能忘本。
“杨姐，最好这些天给我找一个，这几天要谈合同。”
叶秦悄声道：“彬哥还不能胜任。”
“你又背着公司接什么戏？”
杨曼彻底无语。
别的艺人都是等经纪公司喂资源，他倒好，资源几乎没断过，戏约不不停，还总能该她来点惊喜。
唐仁，蒋娘娘，奖门人。
这次听到姜闻，而且发哥、葛大爷要参演电影，nm，不是惊喜，是惊吓。
直接我的妈呀！
沉默良久，带着颤音道：“叶秦，跟我说实话，你真不是榆林矿二代？”
“……”
叶秦撇撇嘴：“杨姐，家里有矿，我还出来打拼干嘛，躺矿上睡觉不香吗？”
“这样吧，干脆等你合约期满，我跳槽给你当经纪人。”杨曼悄声密谋。
我艹，把老东家的艺人总监挖走？
背刺老东家的事可不干。
叶秦婉拒道：“杨姐，你不要开玩笑，永乐公司怎么说对我都有恩，我不能这么干。”
“跟你开什么玩笑。其实、公司会议不止一次提出要废除艺人经纪部，裁员节流，专心影视制作。”
杨曼无奈道：“之所以能保留，完全看在还有你这么一个潜力股，可你现在要挂靠，明摆将来单飞，等你合约到期，这个经纪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叶秦眼珠骨碌一转，经纪人绝壁要找一个靠谱的。
经纪人垃圾起来，简直是灾难。
贪婪的像胡哥前经纪人姚遥，背着他私自签约独吞款项。
作精的像李秦的经纪人，隔空给艺人拉仇恨，被于妈拉上黑名单。
杨曼嘛，他考察下来，虽然能力不如崛起的后起之秀，壹心的杨天镇、乐华的杜花，但中规中矩。
主要，本分！
“如果是这样，自然欢迎。”
叶秦交代道：“杨姐，当务之急，你要马上飞到燕京来，帮我谈签约，条件、片酬可以放宽。然后，最要紧的是组建工作室，账面上只有一百万。”
杨曼提醒道：“工作室你打算定哪，燕京，燕京的成本可不小。要不，去霍尔果斯？”
霍尔果斯，也就在今年，成为所得税全免的特殊经济开发区，入园能享受“五免五减半”，有效期十年。
注册资本，甚至1万块都可以。
从而，几乎娱乐圈所有公司，全在这里安营扎寨，《老炮》、《火锅英雄》，甚至《战狼2》，出品方都在这里享受税（tou）收（shui）优（tao）惠（shui）。
叶秦第一时间，也是如此，钱帛动人心啊。
但转念一想，斩钉截铁道：“选在燕京吧，我朝姜导打听过，他那外交公寓有空房出租，就在那边当办公地点。”
“成，你是老板，注册这些手续我来办。”
杨曼现在不明白他的用意，哪有人嫌钱赚的少的。
多少明星铤而走险，阴阳合同，绞尽脑汁避税，不就想多贪几百万上千万。
但当19年爆雷，《战狼2》引发全民观影狂潮，票房突破56亿，霍尔果斯“避税天堂”也进入视野。
网民纷纷声讨，国家下雷霆之手彻查，上千家明星工作室、娱乐公司纷纷注销外逃，却想逃而逃不了，乖乖补税，结果娱乐圈跌倒，独独叶秦吃饱。
杨曼大呼老板英明！
“对了，你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
“叶光纪。”叶秦不假思索道。
赳赳老秦，我，老秦人嘛！
大秦，水德，服黑，玄旗。
叶光纪，北方水帝，北方黑帝，北方玄帝。
将来，我的电影，如大秦明月，必朗照之！
123 兄弟们，上任鹅城
粤东省JM市，开平碉楼。
《让子弹飞》，接下来8到9个月剧组的拍摄全在此处。
叶秦、林彬坐在三轮车，在泥路上颠颠晃晃，前几天方才下过春雨，泥泞不堪。
“还是哥牛，什么环境，只要一闭上眼，都能睡着。”
林彬双手死死地抓紧护栏，身体随车体颠簸上下左右乱动，屁股撞得隐隐作痛。
“哎呦！”
叶秦犹如老僧入定，其实他在意识空间里遭受更大的摧残。
因为接拍老七，《回家的诱惑》是不可能接戏，没有档期，没有时间，万万没有到，叮达人给安排。
经典名场面，心机女艾莉故意挑自己大大生日，把好闺蜜林品如，还有洪世贤，故意安排在房子见面。
“世，世贤欧巴。”林品如开口就是满满的泡菜味，不是国语，是韩语。
叶秦一种被老婆当场抓包的慌乱、震惊，嘴巴微微张开，表情过关。
“老公，你怎么会在这里吧？”林品如带着一丝怀疑。
叶秦脸色骤然一黑，知道的自己在演《回家的诱惑》，不知道还在演棒子国的《妻子的诱惑》。
可是nm，韩语，一个字都听不懂。
台词，不光是抑扬顿挫，还在于逻辑重音。
比如《甄嬛传》，华妃娘娘说“赐一丈红”，“赐”是音高最高，音量慢慢下降，到“红”的时候，变得轻飘飘，这显得对夏冬春的不屑，对她即将被打残的下场毫不在意。
立刻，华妃的人设就立起来。
还有脍炙人口，“贱人，就是矫情”。
重音放在“贱（jian）人”，尤其是韵腹，“a”，咬牙切齿，表示出华妃对甄嬛的恨意。
而这句口头禅，也不是千声一律，要随语境情景的不同，重音分配会随之变换。
演对手戏的演员，也能凭对方的逻辑重音，调整控制自己台词的语气轻重、节奏缓急。
“对啊，我怎么会在这儿？”
叶秦迎着林品如问询的目光，心虚地别过头，让艾莉帮忙掩饰：
“系我请佢过嚟嘅，收工嘅时候，啱啱见到你老公，我同佢讲，你喺度，所以就请佢过嚟。”
（是我请她过来的，下班的时候，刚刚见到你老公，我跟他说，你在这儿，所以就请他过来。）
你讲咩呀？
叶秦眼角抽搐。
前世演艾莉的李彩华，是香江人，对词说的是粤语。
瞬间，让他有种从韩剧穿到tvb剧的感觉。
拜托，大佬，粤语，我只是看了不少港片，听得懂一些。
韩语，席巴，老子干脆只会说这个！
要不，我直接说陕西话吧，就鸡同鸭讲呗！
……………
“3，2，1。检测结果：宿主表情不够骚，心态不够渣，动作不够浪……洪世贤相似度：47%，不合格。”
叶秦双手双脚被银手镯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
眼前，林品如、艾莉拿着两条皮鞭，像严刑拷问犯人，挥舞狠狠地抽打在上身。
啪！
西装瞬间撕裂，叶秦的胸膛直接被鞭打出一道血痕，皮开肉绽。
“渣男！”林品如口吐韩语，简直变成复仇心切的高珊珊，此时凶神恶煞。
“花心蘿蔔，渣男，乐色，你睇佢几样衰，搵个富婆日日食软饭（粤语：吃女人的软饭，没志气没骨气）！”
艾莉直接化身sm女王，搁他身上玩女版《五十度灰》，疯狂抽打。
麻了，真的麻了。
叶秦遍体鳞伤，满脸的鞭痕，刹那消失刹那出现，痛觉像机关枪扫射神经，他的两眼全是绝望。
吗的，说台词的时候，艾莉说粤语，林品如说韩语，然后只有自己说国语？
还他喵得演戏，面部表情、肢体动作、台词重音，都得对得上系统的评判机制。
总算明白为什么凌霄肃演的那么木，根本没法互动。
“48，49，50，鞭打惩罚结束。”
林品如如梦初醒，回归到温柔“黄脸婆”的模样，含泪心疼道：“老公，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艾莉双手抱怀，扬起一抹冷漠的笑容，冷冰冰道：
“叮，宿主选择《对白的艺术》—多语言对词失败，学习进度：50%，是否重来？”
还重来你妹啊，学点粤语、韩语再战吧！
“退，退出。”
咻的一声，意识回到躯壳里，叶秦猛地一哆嗦，轻吐一口气。
我好了。
“到了，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粤东著名的第一侨乡，梅家大院。”
眼前巍峨的近代楼院建筑，就是鹅城！
叶秦萌生出一种钻入到电影里的感觉。
付完钱，脚踩在湿润的土壤，鞋底立刻沾染着泥土，路面湿滑，八极拳练就的下盘却非常的沉稳。
踩出一路的脚印，蹬上台阶，就见美术组的置景师们忙碌不休，他们要对这里的骑楼进行做旧改造。
把原有的瓷砖刷上灰，把空地上的水泥路全部敲碎，然后铺上一层红土，所以《让子弹飞》最终大决战洒银子洒枪时，地上都是红的。
叶秦挑挑眉，脚步飞快，径自走入到同样忙碌的化妆间，今天是设计演员们的妆容服装。
热闹喧嚣的大堂里，杜一衡、李敬、邵丙、周芸等人挨个化妆。
云集电影的大腕们，都有小型的化妆间，一间间找过，突然间就听到姜闻沙哑豪气的大嗓门：
“弟啊，你胡子呢，电话里不是说留着！”
“嘿嘿，哥，我要这么说，武举人你还给我吗？”
叶秦钻入到小棚子里，看到姜闻戴着眼镜，挠挠头，一脸无奈。
化妆师同样无奈：“姜导，你们哥俩长得太像，怎么化都有相似感，要不贴点胡子？”
姜午拨了拨黏满下颚的长须，更加无奈道：“再长可就是关云长啦。”
嘚，异父同母的亲兄弟，脸撞一块，把三人难住。
叶秦心急如焚，顺嘴说出：“姜导，干脆你让姜午老师，整一头卷发，张季中老师那种试试！”
化妆师登时眼前一亮，一拍掌道：“诶，这个倒可以试试。”
姜闻一锤定音：“整。”
“姜导，我有事找您商量。”叶秦焦急道。
“什么事，提前请假？不对啊，老美的翠贝卡4月份吧，隔着一个月。”
“不是，剧组那些老师不能瞎破坏，梅家大院可是省级重点保护文物。”
叶秦语气严肃，很多剧组，不光是三流的草台班子，名导旗下的剧组，闹出不少破坏自然环境、文物古物的情况。
赵巴菲特薇的《致青春》，在金陵航空航天大学里，拍一场雪景戏，剧组利用化学物质制造人工降雪，随着雨水冲刷渗透土壤，导致屹立三四十年的13棵水杉树坏死。
水杉树可是一级保护植物。
还有张季中，拍《神雕侠侣》，在九寨沟取景，破坏神仙池的水质，人工布景毁坏百年形成的钙化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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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赔了80万。
影视剧组对拍摄场景地，缺乏保护意识，拍完也鲜有收拾，废物残渣乱堆。
“这么个事啊。嗯，是件事，还是件大事。”
姜闻第三次扫视一脸凝重的叶秦，连连感慨：“你小子，你小子，想不到能想到这一层。”
“您不怪我多事就行。”
“你说的没错，必须爱惜保护文物。这样，我让他们把拆下的地砖全都一块块堆叠好，拍完拨款，重新铺路粉刷！”
姜闻投来欣赏的目光，叶秦被他一把揽住肩膀，耳边就听道：“走，去化妆吧，纪默，纪默，人呢！”
已经化身小六子造型的纪默，乖巧听话地跑来：“姜叔，您找我？”
“走，叔带你们见见世面。”
这敢情好啊！
发哥、葛大爷、刘加玲、冯裤子，廖范，陈厂花，《让子弹飞》，集结6影帝1影后。
这阵容，比《封神传奇之雷震子捧儿片》凶猛一百倍。
“廖范！”
“姜哥。”
“来，带俩孩子给你认识认识。”
姜闻两边作介绍，纪默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暴脾气，在廖范面前像小孩子似的，虽然只比自己大8岁，可廖范喊姜闻“哥”，他就得喊“叔”。
不能乱辈，京圈里条条框框多，辈份很重要，于是恭恭敬敬地喊声：“廖叔。”
廖范点点头，侧目而视，“你就是叶秦吧？”
“廖老师。”叶秦道。
廖范笑呵呵地端详：“听姜哥说是你推的我？”
“我喜欢您的电影，特别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出来混，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是，你们为生活所迫，而我是喜欢干这一行的。”
叶秦随口一说，台词语气，咬字重音，展现得跟廖范八九不离十。
“喜欢这句词？”
“喜欢，拿来用在咱演员身上就更喜欢，干一行爱一行。”
“呵，姜哥说你对他脾气，成，也对我脾气，以后叫我廖哥，要么范哥。”
“廖哥，你也可以叫我秦子。”
“谢谢啊，秦子，这个本子给劲。”廖范一笑，天然带着一抹狠色。
叶秦勾勾嘴唇，这不是最好的！
只见三个人有说有笑，独独纪默傻愣愣在一边，像个小透明。
他的脸上写满蛋疼，平白无故，我tmd矮了叶秦一辈！
124 什么，我成黄四郎配音啦！
“姜导。”
“发哥。”
姜闻扬起手臂，笑容洋溢着热情，看样子要来一个拥抱。
周闰发猛地激灵，立刻上握手礼：“姜导，好耐冇见！”
叶秦看到两位影帝尴尬的一幕，噗嗤一笑，丫的，姜闻写给发哥的信，半文半白，他一个标点符号都看不懂，还闹出误会，以为是一封情书呢！
再联想某些制片、导演的癖好，发哥能不担心后怕嘛，石樰八美图有木有。
周闰发最后还是半推半就，“从”了姜闻，拥抱然后分开，诧异道：“这两个年轻人是？”
“他叫纪默，是纪晓岚的儿子。”
纪默原本在姜闻面前，屁就不敢放一个，如今面对气场不输的发哥，双倍霸气，纳首来拜。
他缩着头道：“周叔叔。”
“不要叫阿叔，叫发哥。”
周闰发慈眉善目，没有成片里黄四郎的奸诈阴狠，也没有千禧年初港圈一贯歧视内地的偏见。
01年香江金像奖，那会儿梅姑还在，发哥刚在好莱坞摸鱼镀金回来，二人颁奖时问及如何评价内地女演员？
发哥回答是，内地女演员听教听话，什么都肯做，比如接提子（葡萄）咯。
说来无语，港圈演员自恃高人一等是一回事，关键是内地某些女明星攀附港圈，干出各种幺蛾子，强行拉低底线。
然而，10年，时代变啦，小马哥。
叶秦顺杆子往上爬，恭敬道：“发哥。”
《英雄本色》的小马哥、《赌神》的高进、《纵横四海》的阿祖。
童年浸泡在港片里，特别是香江黄金年代制霸影坛的“双周一成”，很难不对发哥萌生偶像情结。
周闰发多看了几眼，“你有点面熟，是不是跟高佬伟最近拍过电影？”
高佬伟，曾之伟的另一个绰号，只有发哥几个港圈大佬敢这么称呼。
“叫《秘岸》。”叶秦丝毫不吃惊，“发哥您也去了去年的香江国际电影节？”
章一白为给新片造势，特意把电影放香江国际电影节首次亮相，曾之伟、程奕迅、莫文味近水楼台，全去捧场。
“有空喽，捧捧场。你生得靓，好似阿祖，影院好多女fans钟意你，所以印象好深！”
周闰发不解道：“不过片唔系叫《迷果》乜？”
叶秦摊摊手，他哪里看得懂章一白的骚操作，毕竟电影营销大师。
可也是第一回见这么奇葩的第六代。
电影原名叫《少年》，然后搁内地上龙标的叫《秘岸》，海外版，更名叫《迷果》，什么叫驰名双标？
叶秦不确定道：“可能是为了翠贝卡电影展特意改的。”
电影更名，其实是寻常事。
像《色·jie》，之前叫《老易的故事》，没错，再改改，可以叫《隔壁老王的故事》。
还有章国师一生污点的《三枪拍案惊奇》。
竞逐柏林金熊奖，改成《一个女人，一把枪和一家面店》，效果立见，瞬间一帮仰慕老谋子的外国影迷、影评人们，一瞅，嚯，这名字，文艺味特浓！
远处甜圈圈，近闻一坨屎。
“诶，参展改名这件事有必要。”
姜闻深有体会，他前一部作品，《太阳照常升起》，原名叫《太阳再次升起》，为了参选戛纳电影节更名。
“哎，秦子，去翠贝卡的时候，多看多听多记，回来跟我讲讲。没准咱们这部片子，也报名这个电影节。”
姜闻不免感慨道：“好久没跟罗伯特·德尼罗喝几杯，也好久没溜达过纽约曼哈顿，上次那还是——”
叶秦调侃道：“不会是您拍《燕京人在纽约》的时候吧？”
“哈哈！”
叶秦、姜闻相识一笑，简直是蓝青峰、李天然一对父子的翻版。
反倒笑声里，显得周闰发、纪默异常地尴尬疏远，听不懂这俩人笑些什么，像看神经病似的看他们。
姜闻清清嗓子，拿出卷成一圈的剧本，“发哥，这回来，不单是俩孩子想见你一面，还有这儿！”
“呢啲系咩（这是什么）？”
周闰发接过一打开，神情大变，脸色慢慢从铁青转黑，“姜导，唔系吖，你呢系改剧本嘞（不是吧，你改剧本啦）！”
……………………
梅氏大院的老楼民宅，大腕云集在此，举办阵容空前的剧本研讨会。
一张摆满瓜果茶水的长桌，坐西朝东的是葛大爷、姜闻、发哥。
正对面，坐东朝西的是叶秦几个麻匪兄弟、花姐周芸、姜午，刘加玲、陈厂花、冯裤子他们没有进组。
两侧是编辑团、摄影组，周围一圈全是美术组、灯光组等工作人员，黑压压一片。
叶秦抬眼，就见周闰发的脸上写满不悦。
来剧组之前，发哥早早请了语言老师，教他普通话，一句句把台词全背下来。
没料到，姜闻拿给他的新剧本，连场景带台词，不是微调，而是推翻，等于再造一个新剧本。
意味着需要重头背词，发哥直呼，我看你是在为难香江人！
刚刚，差点因为这事跟姜闻拧巴，当然罢演是不可能罢演，发发牢骚而已。
姜闻道：“好，啦人已经到齐，现在我们开始。危笑，你来读剧本。”
读剧本？
叶秦稀奇道：“廖哥，研讨会不该是主演对词吗，这是什么路数？”
“姜哥这个人，就喜欢找人把剧本读来听，不光在研讨会，以后拍戏每逢在现场，都会叫人读。”
廖范显然是过来人，毫不惊讶。“跟诗朗诵一样，读的好，能把人带入状态，身临其境的那种。”
还带这么玩，见世面了。
叶秦噢了一声，难怪在场的主创主演们，一个个不震惊，除了自个，想必或多或少听说过姜闻的怪癖。
转眼望去，看到编辑团队里站起一个瘦高个，赫然是前世演老七的正主。
危笑戴着口罩，精神疲惫道：“咳，姜导，不行，最近受凉感冒，咳嗽得厉害，喉咙疼地说不出话。”
姜闻挠挠脑壳，一阵头疼。
目光从编辑班底，挪移到主演阵容，跳过邵丙、杜一衡、纪默，落在廖范身上。
“姜哥，我看让叶秦试试。”
叶秦剥开花生的双手一顿，活见鬼似的瞥向廖范，你莫不是朱潜龙附体，把我当成李天然，专门坑师弟的吧！
“姜哥，这小子，刚才学《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台词，学我学的像模像样，让他来。”
廖范用胳膊捅了捅，挤眉弄眼，像在投桃报李，回报推荐他当老三一角。
“秦子，敢不敢试试？”
一瞬间，无数双眼睛投来，叶秦细细一琢磨，冤枉廖范，的确是一个难得机会。
自己无意蹭京圈、港圈，西北圈这会儿还只是一个编外，只想等《雪豹》大火，混一个正式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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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姜闻值得深交。
他算是京圈里的异类，自成一派，伟人说的好，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叶秦翻开剧本，从容不迫道：“姜导，从头开始？”
不等姜闻说话，一直不开口的葛大爷疼爱晚辈，张嘴道：“你想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开始，一句句念，把本子念完就行。”
得嘞。
叶秦扬起嘴唇，如果没有被《对白的艺术》摧残前，他可能慌地一批，深怕出洋相。
现在嘛，就当提前参加《声临其境》，考核官，四大影帝，喔，差点忘了，邵丙也是华表奖最佳男演员。
“那末，各位长辈，各位前辈，各位同辈，我就献丑啦。”
朝左中右三个方向，鞠个躬，然后连开嗓都不做，一上来便是一句：
“tm的刁民，敢杀我的马！？”
怒腔一出，语气、节奏、咬字、逻辑重音，直接参照电影复刻。
一下子，惊艳全场。
姜闻眉毛飞扬，这一声说到他心坎里，满意地拿起搪瓷杯。
离最近的廖范，瞬间僵化，瓜子愣是放在牙齿间，两眼斜视正在翻页的叶秦，只听又来一句：
“什么！这是什么tm狗屁道理，好人就得让人拿枪指着？”
声线再次变换，沙哑低沉，粗犷充满力量，像火药桶爆炸，麻匪味十足，形似姜闻六七成。
“噗！”姜闻一口水喷在地上。
周闰发满头的黑线，慢慢消失，眼角的皱纹像花瓣一样绽放，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句逗乐。
叶秦眼瞅耍的小心思得逞，继续挑《让子弹飞》的名言玩梗：
“杀人还要诛心？好可怕啊。”
“哈哈！”
那种“我好怕怕哦”的台词语气，加上“来啊打我呀笨蛋”的表情，顿时哄堂大笑。
周闰发嘴角的笑弧越来越高，转过头道：“姜导，呢个后生仔好鬼马。”
“咳咳，他就这样，古灵精怪。”
两个人的冷战被叶秦一段操作缓和，姜闻板着脸道：“秦子，也挑一句葛大爷的！”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麻匪，任何时候都要剿，不剿不行，你想……突然就被麻匪劫啦！”
翘着两郎腿悠哉的葛大爷，乐得眼角皱纹像菊花绽放，看叶秦像爷爷看孙子似的眼神柔和。
他提议道：“让他给发哥配音怎么样？”
“声青涩咗啲（青涩），但味道正。”周闰发不置可否。
影帝三人团窃窃私语片刻，姜闻一拍桌案，打断叶秦疯狂玩梗：
“秦子，别耍宝啦！”
“今天开始，给发哥临时当普通话助教，顺便后期配音。”
啥？
叶秦：0.0
125 翠贝卡的俩傻叉
四月人间春，叶秦和林彬两个人飞回到燕京。
林彬去外交公寓跟杨曼报到，自己则跟章一白，还有星皓公司派的代表，在首都国际机场碰面，三个人踏上飞往美利坚纽约的航班。
叶秦还是第一回坐飞机出国，明明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却异常地紧张。
瞥了眼同排四十不惑年纪的章一白，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抖动，比自己更坐立不安。
也难怪，这可是章一白梦寐以求的海外之旅。
身为第六代的7个导演之一，贾科长、娄夜、王晓帅、章元，甚至是陆钏这个后起之秀，都已经在世界各地的大小电影节刷奖，独独他顶着一个“大陆青春教父”的头衔，一无所获。
这次，更何况是自己的作品，被媒体炒作成“唯一一部入围翠贝卡的华语片”，能不激动嘛！
“章导，您英语说得怎么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考中戏吗？”章一白苦笑道。“因为那时，数学和外语不算入成绩。”
wtf？
叶秦一脸懵逼，大导，你逗我玩呢，我的英语口语水平，按冯依依的说法，就是国内一级。
这是什么级别？
初中生水平！
“没事，日常性的我勉强能应付。”
章一白自信满满道：“这次，主要看孔代表，他是王总派来专门对洽《迷果》商务事宜的负责人。”
叶秦粗粗地看了眼那个星皓资方的精英人士，一上飞机装备全出，靠枕，颈枕，还有眼罩，倒在座位上立马睡着。
具体叫什么不知道，介绍的时候只说姓“孔”，英文名叫“杰伊（Jay）”。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叶秦肚子里的那点飞机餐残渣，已经消化殆尽，饥肠辘辘，迫不及待随意找一家KFC，点一份全家桶。
然后，坐在一辆黄色的计程车副驾驶座，当然，他绝壁不会傻帽地问尼哥司机，要不要来只鸡腿？
《绿皮书》给他留的印象，尼哥喜欢吃炸鸡，但除非是尼哥请尼哥，否则就像请吃西瓜，马上他们会联想到刻入DNA里两个字：歧视！
叶秦一路吃，一路透过车窗，打量曼哈顿，不愧是纽约富人区，一眼望去全是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大银行、交易所、保险公司，各种洋文的集团公司总部不计其数。
远处，八十八年的帝国大厦，矗立在那，本子国曾经买下过。
叶秦摇下车窗，轻轻一嗅，21年重生回来的人表示，这里的空气既不新鲜，更没觉得自由，倒是美利坚的风景线，很美！
下榻的酒店，位于举办地有十几分钟的车程。
甫一下车，在孔代表的带领下，章一白、叶秦顺利地拿到两张房卡，慢着，两张？
叶秦一时傻眼，就见孔代表伸伸懒腰，打哈欠道：“章导，我的任务完成，返程的机票，还有这几张海报您收好，希望后天的翠贝卡电影节，您能有所斩获，为国争光，我先走了。”
“慢着，孔代表，这是什么意思？”
望向章一白背着包飞扑追人，叶秦心里已经喊了不知道多少个“卧槽”，这闹哪出？
也不顾前台大洋马们古怪的眼神，跑出大门。
“孔代表，这是什么意思？”
“章导明知故问吧。”孔代表扶扶眼镜。
章一白焦急道：“这里的片商也不少，为什么不再试试，万一拿奖呢？”
“呵呵，章导，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就不要为难我了。”
说着，孔代表钻入出租车里离开。
视线里，章一白孤零零地站在大街，在灯光下茫然无措，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该怎么办”的神情。
“章导？”
“秦子，我他吗被抛弃了，你敢信吗？”
叶秦神情凝重，一个小小的代表料定没这么大胆，背后肯定有星皓老总的属意。
可他想不明白，试镜的时候，王海锋跟章一白相谈甚欢，形似亲哥俩，怎么拍完电影就翻脸不认人。
“秦子，有烟吗？”
章一白两片眉毛拧成一团，肥胖的脸扭曲不自然。
叶秦沉默片刻，从华子烟盒拿出一支叼在嘴里，一边护着火点燃，一边走向路灯，把烟盒和火机递了过去。
嚓，嚓。
嚓，嚓。
章一白死死咬着香烟，愣是点不着滑轮火机的火，突然在异乡的土地上国骂道：“艹，日你先人，我感觉我他吗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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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一缕缕烟从嘴里喷出，叶秦眯合着眼，心里窝火，我他喵也是。
美利坚东部的晚风并不寒冷，酒店门前的人行道上，黑白人流涌动如潮，两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人，像是傻呵呵冒然闯入“美丽”好莱坞世界的两个傻B。
……………………
电影节的流程大同小异，参展来源是这些电影一部分是片方报名，一部分是主办方邀请。
开幕式到闭幕式，持续10天，在此期间，影厅里自由放映电影，供影评人、影迷、媒体人观影。
这回的翠贝卡电影节，章一白的《迷果》，从2000多部影片中杀入到展映和竞赛单元。
据章一白说，罗伯特·得尼罗看完这部电影很喜欢。
据说，毕竟归据说。
4月21日，翠贝卡电影节正式开幕，开幕式影片叫《正义必胜》。
叶秦一如既往穿唯一的一套西装，打好领带，他身上只有洗衣粉、地板两个小品牌代言，顶级奢侈品代言，哪怕是形象挚友，都是妄想。
叶秦、章一白，然后在红毯走个寂寞。
背对着白色画布，tribeca flim festival，三个单词各一行，其中的“i”连成“I”，简洁先锋。
然而，等他们凹好造型，栏杆后的外媒记者几乎默契地放下摄像机，只有几个随性地一拍。
连国内的嗖狐、企鹅等都看不到人影，呵呵，总不能像后世女明星蹭红毯，没皮没脸挺个二三十秒吧？
《迷果》的首映，被安排在第七天。
五天里，叶秦咸鱼似的地窝在星皓公司一力承担的房间。
章一白不肯服输，四处参加别人的影展，贴脸求拜访，推荐自己的电影。
卖片那是发行方的事，可发行方代表都闪没影了，章一白却赌一口气，竭尽全力地找人宣传，给首映增色。
毕竟，打的旗号是“罗伯特·得尼罗看好的入围影片”。
回来以后，他会分享各地参展独立电影的感受，随口点评《正义必胜》：
“这一部简直是友情版的《暮光》，没有狼人，那些忌惮逮捕吸血鬼女主的警民，就是狼人……”
看来，章一白伤得不轻。
叶秦却帮不上忙，能做的只有不添乱，躲房间里学习《对白的艺术》。
学累了，他就静静地坐在大堂，透透气，醒醒脑，喝着免费的开水，频频招到服务员的白眼。
喝咖啡要给钱的，还他喵要给小费。
如果实在是不知道出门右拐会去到哪里，他非得整一打可乐喝得痛快。
心里嘟囔着，就见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飘然落座在不远处的沙发。
“一杯美式不加糖奶。”
看到纤细手指间的绿色美刀，服务员笑逐颜开，接过手也不忘向自己丢来一个鄙夷的眼神。
“嘁。”
叶秦不以为然，呷一口凉白开，目光投向那个小麦色肌肤的女人，细眉小眼，琼鼻厚唇，样貌轮廓，让他觉得像哪个明星。
服务员将咖啡端来，女人摘下墨镜，露出正脸。
叶秦挑挑眉，跟扎堆影帝们相处练就的大心脏，承受能力已经不是随便遇到一个什么演员再被震撼惊讶的地步。
脑海里，立刻涌现出《赤裸特工》，那段床底上曼妙妖娆的舞姿，那是仅次于《猫眼三姐妹》，他的童年教育片。
女人很懂规矩塞了几美刀的小费，得到服务员的“钱”之微笑，可她的眼底下，流露出失望。
叶秦主动上前，“你好，maggie q？”
李美其，美籍越裔混血，跟华夏硬要搭边，也是早年在香江打拼，名声在外比肩当时玉门掌门人的张佰芝，男神收割机，阿祖、冠西哥、霆峰全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
而后漂洋回到美利坚，出演《碟中谍》、《虎胆龙威》，还演过《拳皇》的不知火舞，甚至是《尼基塔》美剧的女一号。
这待遇，比不上国际章、李白莲、巩皇，压其他小明星是妥妥的。
李美其这次来，是应邀出席翠贝卡闭幕式，听到一声粤语，看到是一个华人面孔的帅气年轻人，在跟自己问好。
她倍感亲切，问道：“你系香江人？”
叶秦当发哥的临时语言助教，日常对话一个月，粤语熟练度突飞猛进。
“我唔系，我系华夏人，香江系属於华夏，可以讲香江人系我难嘅同胞（香江人是我的同胞）。”
他扯了扯地摊买的白短衫：“可唔可以畀我签个名？”
“of course。”
李美其扬起灿烂的笑容，那种没被人认出是明星的失落烟消云散，高兴地签名：“你系度假吗？”
叶秦说着一口流利的粤语道：“唔系，我系嚟参展嘅（不是，我是来参展的）。”
李美其颇为惊讶，“你系演员？”
“冇错，我的影片，系今年唯一部入围翠贝卡嘅电影。”
叶秦昂起下巴，说话脸不红，红个鬼，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嘛，是唯一一部，我就是骄傲！
“你啲戏叫咩名（你们的电影叫什么名字）？”
“迷果，Lost Indulgence。”叶秦蹩脚地说出英文。
李美其从包里取出翠贝卡宣传册，细细一扫，吃惊道：“奖门人有出演，佢系主角（他是主角）？”
叶秦勾勾嘴唇，摇头道：“唔系，我系！”
上架感言兼雪豹篇总结
逢上架，必写感言，这是规定，也是感谢。
(?ˉ?ˉ?)
【感谢，发自肺腑】
在这里先感谢各位读者老爷，这将近一个半月的陪伴。
又是打赏，又是投票，又是点评，给予南凉无限的支持，还有经验。
能从凉门，杀到第一，再从人气，杀到第一，虽然在新书凉凉，分强上中游，再到如今的分推，后力不足，没有能带着期望杀出首页，杀入三江。
但南凉也是知足啦，毕竟是第一本华娱，没被人嫌弃无人问津，就非常感激各位读者老爷的关注。
另外，要感谢的便是，主编梧桐，责编阿飞总，没有飞大的给力，没有他的支持，还有指点迷津，恐怕华娱萌新会走不少的弯路。
也感谢他在新书排名第7的时候，依然给予信任，推荐到分强，才能被更多的读者老爷看到本书。
其次，南凉特别要感谢一位叫“狩野莉音”的笔友，之前推过她的书，女频科幻精品大佬，她跟我是现实同期，我中途因为工作没有再写，回来她已经混成大佬。
这次回归，能少些坎坷，也得益于她的慷慨相助。
最后，还要感谢3组，小楼、鱼生、南墙、飞来福果、南山、医用口罩、倾世大鹏、花开六十三等笔友大佬的鼓励支持。
【个人感悟】
没有啥卖惨的经历。
就是工作不顺心，小有pua，写本书，乐呵呵。
写到后来，哎呦，成绩不错哦，幻想开辟第二根据地，能不能成为主根据地。
之所以选华娱，也是娱乐自己，娱乐读者老爷。
娱乐至死，能够在高压内卷的时代里，多一丝笑意，多一丝欢快，南凉能找到解压的方式就是偶尔看点电影，看点剧，再刷刷瓜料。
屁民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
满打满算，这是南凉起笔的第四本小说，上架的是第二本，之前的《嗟来的食》，还是一本现实向。
因此，也是第一本华娱走现实向的理由之一。
之二嘛，自己看瓜吃瓜刷剧，脑子放空什么都不用想，一部剧半部剧就过去。
落笔写书才发觉，好像它喵，这些人，这些剧，这些综艺，我都见过，可好像看了也白看一样。
所以走现实向，积累经验，积累素材，积累认识。
因为是新手，华娱有哪些忌讳，有哪些雷池，其实也不甚明了，想什么写什么。
否则，开篇不会有那么多毒点，对白还跳脱，剧情忽快忽慢，感觉不到爽点、毒点的存在，因为南凉暂时还在升级。
就好像，傻傻在简介写辫子戏，事实上，经读者老爷们一说，心里惴惴不安，好像辫子戏是华娱文的一大雷区。
说这么多，就是希望读者老爷们，能多多支持华娱幼苗。
能全职，必5更走起。
【雪豹篇总结】
雪豹其实就写了两件事，汪曼春的感情线，以及拍戏日常。
总计不过6-7章，里面掺杂着因戏生情、剧组夫妻、爆破意外、雪天拍戏饮血等想法。
戏内的演技部分减少，虽然主演是男一，理应给叶秦一个充分展现的机会，所以考虑再三，断臂戏最有代表性，因此选择它。
不过，由于没有铺垫，所以少了一些虐主，本来计划是打算，安排一个情境体验，主演真的被剁手，被剁个二十三十次，才演出这种感觉的剧情。
可是没有考虑周全，没有写进去，就变得非常流水账似的，等会儿跳回去，可能会精修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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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就是由感情线牵引出的多女、单女之争，不少读者老爷也因为此，会决定一本华娱看不看，南凉只能说，众口难调。
之所以写汪曼春，
其一，健身房原先就安排好的，咳咳，大甜甜嘛。
其二，就是赵颖宝，让我很纠结，本来我是打算跟叶秦慢慢平行发展，不想那么早确立关系，后来写着写着写一块，现在又直接沦为空气，有违初衷。
不少读者老爷都说本持初心即可，南凉在此谢过，所以接下来放飞自我。
果然，感情戏好难啊。
【上架更新，以及加更】
之后还有最后一章免费章节。
收费，这是不可避免的话题，马某人这个官买来……
呸呸，南凉写书，就是为了挣钱，所以请各位读者老爷，能够給幼苗发育的机会，施肥浇水，茁壮成长。
参天大树嘛，能成为乌鸦、少妇白、大金毛那样的，就是奋斗理想了。
所以，请诸位爷，捧个场。
不求全订，不喜欢就跳订，订哪看哪！
正式上架日期，之前公布，就是1号。
上架必然爆更，这个是毋庸置疑的，这个必然要做到。
接下来，就是日常更新，会恢复3更，这也是事先承诺的，竭尽全力办到。
时间的话，可能会设定在中午11-12点左右1章，下午5-7点一章，7-11点一章。
早上太早的话，发现有时候来不及修改，冒然发章节，对读者大大的订阅不负责。
但也希望能给予一天单休的机会，有那么一天，可以给双更，不为别的，就是理清小说思路，回顾反思的机会。
至于加更，只要上架24小时，订阅数破1000，加更1章。
以后均订每增加200，再追更一章。
之前所欠还有6章，再加上读者老爷们完成的100张月票，所以目前是7章。
一定会补回来。
另外还有打赏加更，虽然打赏不常有，但是也要写明：
万赏加一更，白银盟十更。
黄金盟这种东西，南凉觉着不太会，但也写吧，大佬们说，加更到死…我想20更估计就死了。
最后，祝各位读者老爷，心想事成，身体健康。
发大财！
?(?òωó?)?
南凉敬上！
126 自此留下文艺片ptsd
《迷果》首映如期而至。
主办方分给叶秦他们的只是一个容纳几十人的小放映厅。
显然，也不是很看好。
“人不多啊。”
临近影片放映，叶秦扫了一圈，座位寥寥十几人，连前两排都凑不齐。
“这还是几天跑前跑后到处推荐的结果，不然根本没人知道。”
章一白无奈道：“那几张破海报内锤子用！”
“章导，有人看就行。”
叶秦安慰着，频频地回头，看向门口。
章一白摇头叹气，似乎默认这种尴尬的境遇。“是啊，有人看就是赚的，至少不是孤芳自赏。”
叶秦无奈，章一白属实比九十年代的贾樟柯一批人惨。
那会儿影院、电影厂等计划制度下的电影体系崩塌，赶上电视狂潮，《渴望》、《三国演义》、《西游记》，还有大量TVB港剧，《上海滩》等，有的是逃避审查，有的是被逼无奈，出走海外。
虽然票房不行，视角不对，但在千禧年左右以西方奖项为荣的年代，等于去海外镀个金身。
像他这种，纯属哪头都不沾，钱没有，名声也没有，奖也没有。
忽然间，门口传来动静。
叶秦听到声音，才松一口气，她果然还是来捧场。
虽然李美其在美利坚排不上号，可至少是一个介于二流三流的明星，可还有一定的粉丝基本盘。
他从后排站起，“快，快到门口迎接。”
“谁啊？”章一白迷糊道。
“maggie q。”
章一白兴奋得满面潮红道：“秦子，你在好莱坞都有人脉，你怎么不早说啊！”
叶秦翻翻白眼，悄声道：“想什么，偶遇见的，费了好大力气才睡服的！”
“睡服？”章一白瞪大眼睛。
“口误，是说服。”
叶秦心里一突，急忙解释是一时口快，娘的，看完《驴得水》养出的口头禅，老把“说服”说成“睡服”。
章一白满脸感动，“我懂，我都懂，难怪你每天大一早还在睡觉，养精蓄锐啊。秦子，如果这部电影获奖，军功章有你的一半。”
叶秦：0.0。
瞧我这张破嘴！
………………
因为有明星出席，效果拔群，冷冷清清的放映厅，总算凑到五分之三的及格线。
最前排，影评人、记者，甚至还有片商。
“你的导演很奇怪。”
李美其不是来蹭红毯，却也穿的豪放性感，黑色V字开叉礼服，长发披肩。
坐在叶秦的身边，毫不在意胸前二两肉暴露在他的视线里，附耳抵语道：“一直往我们身上看。”
“咳咳。”
叶秦清清嗓子，递了个眼神，只见章一白知趣地别过头，找另一边的片商攀谈起来。
“他只是意外maggie q会到场。其实我也很意外，我只是提了一嘴，想不到，谢谢大明星赏光。”
“我在好莱坞只是一个小角色，反倒我还没有谢谢你的消息。”
李美其笑盈盈道，“我的经纪人说，《尼基塔》的制片、导演，在看过我在《赤裸特工》的表现，觉得跟女一形象很契合，试镜成功率很大。”
“对，还没有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耳旁不断有热气袭来，叶秦一个激灵：“开演了。”
话音刚落，灯光暗去，屏幕亮起。
《迷果》的成片，全场估计只有章一白看过，叶秦收敛心神，专注地投入到电影。
开头就是叶秦饰演的小川，跟《追凶者也》演黄毛的段伯文，从苍蝇饭馆里出现。
一开始，他热血澎湃，在异国的电影节，第一次放映自己主演的电影。
然而，一股热血瞬间被冷水浇灭。
放映了二十分钟，他犹在冰窖，立马明白，为什么发行方放弃治疗，因为真的没得治。
一部电影，剪辑得连他这个主演都看不懂。
E神饰演的小易，为什么会有人来催债，为什么给蒋娘娘的两万块全是硬币，他开的可是高级轿车，可是港商！
类似的问题层出不穷，像一根根乱发莫名地卷成一团谜球。
一部悬念电影，讲究伏笔，铺垫，展开，转折，爆发，终尾。
然而看到现在，他只感觉整部电影，都是支离破碎的画面，满满都是故事桥段。
每一段不是断头，没尾，便是中间的过程含糊不清。
叶秦看《看不见的客人》，会头皮发麻，nm，看《迷果》，一样头皮发麻。
你拍的啥！
“章导，我好像没看懂。”
章一白扶扶眼镜，露出神秘的笑容：
“拍摄秘岸之前，我在燕京看了一出戏剧，让·克劳德·卡里埃尔的《备忘录》，我觉得可以把叙事走得更极致。”
“可以让影片有更多的不确定性，一切都不可能，一切又皆有可能。”
嘚，这么问，那什么谜团都解不开。
叶秦撇撇嘴，实在是受不了这帮六代文艺导演是怎么想的，或许是他的境界，目前只配拍拍商业片。
人文修养跟不上，特别是那个让什么卡里的《备忘录》。
“那小川的父亲到底死没死？”叶秦突然怀疑自己没看懂剧本。
“死，还是没死，是一个谜。”
张一白文绉绉说，“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在结尾，我把前面的一切都解构了。”
叶秦叹口气，这电影，他算彻底不抱任何的指望。
只要自己的演技对得起角色，就成！
现场格外的沉闷，老外们一个个都不发声，放映厅里只有画面的声音：
“和大志吧，为了青青？”
叶秦闷声不吭，静静地坐在卫生间的马桶盖上。
莫文味拄着拐杖，伸手想摘下潜泳面镜，结果叶秦耍小孩子脾气地别过头，像在负气。
“最不喜欢男人为女人打架。”
“你到底是年纪小，你爸没教过你追女孩子吗？”
画面里的自己，沉默不言，拳头微微攥紧，积攒的火焰越来越旺，几乎填满胸口，胸膛上下起伏着。
“他们是什么关系？”李美其眨眨眼。“姐弟？”
“不是，看似是姐弟，实际上嘛，父亲的情人，跟父亲的儿子。”
《卧虎藏龙》之所以在西方风靡，只是包装的是武侠的皮，内核是李慕白、俞秀莲、玉娇龙的感情错综复杂。
李岸很懂西方的审美，酷爱各类男女间“三角”畸形朦胧的关系，《断背山》玩得最溜。
“原来是这层关系！”
李美其欣赏道：“接下来应该男女主角感情爆发吧，PG级，还是PG-13吗？”
呵呵，G级，清汤寡水。
叶秦不知该怎么说，从章一白嘴里突然冒出一句粤语：“灵与肉的交融，肉体只是下乘，必须意识上的暧昧、冲动、野性。”
“……”
叶秦扶额，我读书少，你少骗我！
甭扯什么现代社会家庭解构，老外的“审美高”一样看不懂，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走人，播到一半，观众差不多走光，只剩下被李美其诓骗来的记者、影评人坚持。
倒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章一白跟一个来自北欧的片商聊得火热。
叽里呱啦，隐约听到一串数字。
好像非要证明一把，他拍的片子能卖得更高。
文艺电影前谈生意，很魔幻现实，叶秦似乎对文艺片多一层认识。
当银幕画面中的叶秦，因为跟绿自己的哥们掐架，打得鼻青脸肿，此时正被莫文味温柔地用毛巾热敷小脸。
热毛巾每碰一下淤青肿胀的嘴唇，观众的心弦都微微被拨动。
影评人们眼里有火，总算来重头戏，而饱受委屈的小川，眼里同样有火。
终于，满腔的怒火爆发，骤然起身，粗暴地一把将她按倒在地。
“啊，我的腿！”
叶秦像一头刚长大刚出笼的野兽，双手直挺按在莫文味的左右两侧，地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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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圈住无处可逃，眼睛闪烁着攻击性的目光，暧昧的氛围极速上升。
影迷们双眼扑闪，正等下一步小川跟苏丹是什么进展的时候，定格4秒，然后画面一切，没了。
“嘘！”
期待值拉满，结果就这？
伴随着阵阵嘘声，剩下的观众纷纷离场，影评人也有一两个撑不住毒点，中途退场。
叶秦心里哇凉哇凉的，这可是他真正的处女作，理应获得一种成就感，就像十月怀胎，希望是一个健康的宝宝，谁也没料到，接生的医生各种骚操作——
残啦？
…………
果不其然，叶秦的第一部男主电影，在一片惨淡中落幕。
颁奖礼参加个寂寞，20部入围“世界剧情片”的电影里，《迷果》的评分是倒数的。
评选奖项也没有最佳新人奖，叶秦这些天，最大的收获，竟是结识李美其。
除此之外，在满堂电影人的盛宴里，几乎无人理睬，连一张霓虹人的脸也找不到。
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倒是章一白，欢快得很，在闭幕式的夜宴，在棕榈树的酒会上，开怀畅饮。
因为，《迷果》，卖出个比在香江国际电影节更高的价钱，星皓电影公司又主动联系上他。
“秦子，我要谢谢你。”他醉眼朦胧，含着热泪。“没有你请来的援兵，我的电影不可能有现在！”
“章导，您别这么说。”
叶秦很想迁怒章一白，第一次北美刷奖之旅，刷的莫名憋屈。
但见他那几天在酒店里的痛苦，如果自个像哭泣孩子畸形长歪，他干脆大哭“孩子没了”。
“秦子，如果还有下一部，我一定要找你合作。”
叶秦安慰道：“章导，会有机会。”
心里腹诽，可拉倒吧，经历这一遭，我现在对文艺片有阴影！
我这样的俗人，还是拍商业片吧。
章一白打个酒嗝道：“我想明白了，电影，不是导那么简单，还要运作，我计划读个EMBA。”
“什么emba？”叶秦呆住。
“我拍一部电影一、两年就没了，把这么多心血交给一群完全不负责、不懂你作品的人，不行！”
章一白双眼里充满怒火：“自己作品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我的电影，由我自己营销！”
这一天，叶秦亲眼见证一个心向文艺的第六代折戟，亲眼目睹一个心向资本的第六代崛起。
一只营销狗从此，在影坛吞食天地。
这就有了后来，由王妃演唱的《匆匆那年》同名主题曲，刷爆社交网络，“主题曲冷启动法”，一度被业内营销公司奉为经典。
土法炮制香江监制的套路，自学给京圈徐才女等青年导演做监制。
徐才女的《杜拉拉升职记》营销以后，票房过亿，刘若盈的《后来的我们》，更是过10亿。
至于叶秦，往后但凡出现，“制片叶秦”、“监制章一白”、“领衔主演叶秦”，三位一体，资本爸爸如同舔狗，挥舞钞票跪求着投资占份额。
章一白，就此奠定“电影产品营销经理”头把交椅。
127 山里跪着要饭（中午还有一更）
县长府衙。
灯光组按照布光图跑前跑后，布置灯光，接下来要拍“站着挣钱”的戏。
担任《秘岸》摄影指导的李为劼，这回跟着北电摄影老学长赵飞混。
他忙中偷闲道：“秦子，翠贝卡电影节咋样？”
“无缘呗。”叶秦摊摊手，都山里跪着要饭了。
李为劼安慰道：“没事，哪个演员会是一帆风顺的？”
“我！”姜闻回答的中气十足，走的虎虎生威，迈入大堂。
“……”
您搁我这儿凡尔赛呢？
知道您牛，当演员，电影处女作就是第四代导演谢金的《芙蓉镇》，电视剧处女作《燕京人在纽约》，创造收视率，拿下金鹰视帝。
转行导演拍电影，第一部就在威尼斯电影节扬名。
吗的，还是大院子弟，标准的华娱爽文模板，叶秦撇撇嘴，奶奶提，放我这儿是虐主啊！
“出去一趟也好，感受一下世界的参差，让你小子别飘。”
姜闻咧咧嘴，一把揽住叶秦的肩膀，“咳咳，麻匪们集合，排练站位。”
电影，是演员的表演、导演的视听语言、编剧的剧本故事三块作为三基石。
而视听语言里，最离不开之一的，就是光与影的艺术。
像《七宗罪》的悬疑犯罪影片，画面色调偏冷，质感硬，略微的粗粝颗粒感，给人会产生一种心理上压抑、沉闷、凝重的感觉，这些都离不开灯光与色彩设计。
“该怎么站呢？”
姜闻摸摸下巴，灯光设计里角色站位重中之重，方向，位置，角度，姿势，都要纳入参考。
从左到右，邵丙、廖范、杜一衡、张静、纪默、叶秦，葫芦6兄弟。
他凭空画个圈圈划出一块区域，“邵丙，你站右边，没错，呆会儿就站这儿。”
练块的二哥二话不说就位，叶秦看着，心里嘀咕：前车之鉴，不可犯呐。
这位，就是被张大胡子一百万清出《笑傲江湖》然后封杀的主儿。
“小六子，你站邵丙的旁边。”姜闻又道。
纪默不由分说地立定站好，疑惑道：“姜叔，这站位有什么讲究吗，我好像看不明白？”
姜闻露出神秘的笑容，直接点名道：“秦子，你说说。”
“老二、老六向着太阳呗！”
叶秦脱口而出，至于谁是太阳，那首歌怎么唱来着，东方红，太阳升。
“妙！”廖范眼睛一亮。
姜闻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神情认真道：“那么，下一个你觉得安排谁？”
在院子里溜达的葛大爷，双手负背，弯着腰跑来凑热闹。
“老三呀。”
叶秦勾勾嘴唇，就见姜闻惊异不已，仿佛在说，你小子难不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都知道！
廖范细细地一琢磨，毕竟是影帝之资。
结合自拟的人物小传，老三在影片里无论如何，也会执行贯彻张牧之的命令，虽然看重绑架两大家族得来的银子，大哥一声令下说发就发，这是向阳。
至于向阴，装模作样戴九筒，最后跟着花姐追黄四郎，以及散伙抛弃大哥到浦东上任，那便是背阳。
“妙啊，姜哥，你这个站位安排的细致，难怪要把灯光精确到两个半身位。”
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还有你秦子，剧本吃的通透。”
我他吗哪有想那么多？
姜闻脸色愈发的古怪，咧起嘴大笑：“那你说说，你在哪？”
“当然是最左边啊，向左嘛！”
叶秦说完，走到左手边的门沿，单手支在门上，有光的地方必定有影子，他的全身陷入到阴影里。
“你不是说你是他吗，怎么一身黑？”
“嘿嘿，这会儿不还不是。”
叶秦耸耸肩，出口便是台词：“各位哥哥，咱为什么来的？”
廖范极为默契地搭戏道：“钱啊。”
“钱到手了吗？”
“到啦。”
叶秦干脆演了起来，左手的拳头拍在右手的掌心，“走啊！”
这会儿的老七，穿的是一身官服，心底仍然是麻匪，贪财斗狠，见利忘义，只想带着银子回山里，小六子的血海深仇未报都抛到脑后。
姜闻一怔，转瞬间，目光熠熠道：“你小子，总是tm的给我来点惊喜，就按你说，就这么站！”
葛大爷满意地点点头，戏瘾上来：“来，咱们走走戏。”
………………
“第12场，第1镜第1次！”
“开始！”
啪的一声，师爷葛大爷一拍惊堂木：
“完了，前几任县长，把鹅城的税收到九十年以后了，也就是西历2010年，我们来错地方了。”
姜闻取下帽子往边上一丢，“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错。”
“百姓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姜闻、葛大爷，相辅相成，谁也不压谁，俩影帝疯狂飙戏。
叶秦等人听到动静，各个按设计的站位立定凹造型，眼神专注，望向二人。
“我大老远来一趟，就为看他的脸色。”
“对（当然啊，当县长我懂）。”
“我好不容易劫了趟火车，当了县长。”
“对（是这样）”
“我还要拉拢豪绅。”
“对（那可不）。”
“还要巧立名目。”
“对（可不是）。”
“还要看他的脸色。”
“对（小害怕）。”
姜闻每一声，葛大爷都回应一声“对”，没有一个重复的表情和语气，自然得体，就是谦哥的捧哏，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将张牧之的台词托底，如和声里缥缈的高音始终有厚实的低音托着。
姜闻进入状态，恼羞成怒地爆粗道：“我tm不成了跪着要饭的吗?”
叶秦心里感慨，等企鹅、佰度、阿狸等杀入布局互联网文娱的时候，还真很难不跪着要饭。
葛大爷道：“原来你是想站着挣钱，那还是回山里头吧。”
姜闻气笑道：“哎？这我就不明白了，我已经当了一个县长了，怎么还不如—个十匪呢。”
“百姓眼里，你是县长，可是在黄四郎眼里，你就是跪着要饭的。挣钱嘛，生意，不寒碜。”
“寒碜，很tm寒碜。”
“不寒碜，那你是想站着，还是想挣钱呢？”葛大爷劝道。
“咔！”
姜闻砸吧着嘴，摸摸下巴胡茬，“优哥，剧本昨儿已经改了，台词里没有‘不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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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爷顿时无语，翻翻白眼道：“新剧本呢？”
叶秦屁颠屁颠地跑来，把自己的剧本递了过去。
“拍了这么多年的戏，在其他剧组叫剧本，搁你姜闻的这里，叫剧纸。”
葛大爷无奈道：“得亏我说国语，不然这么大把年纪非被你折腾死。诶，不过闻儿呐，发哥那儿你打算怎么办，这可是你第7回的剧纸，他不生气？”
姜闻笑道：“不生气，冲我生气什么，天塌有个高的顶着，呶，不有秦子嘛！”
叶秦皮笑肉不笑，我他吗谢谢你哦！
“那优哥看会儿剧本。”姜闻从助理导演接过一份新剧本复印件，“秦子，跑一趟，交给发哥。”
“您能找别人吗？”
“快去快去，别扭捏得像个娘们。”
瞧姜闻像大人打发小孩似的摆手，叶秦瘪瘪嘴，还不兴我发发牢骚，傅文佩，你有本事改剧本，你有本事送上门呀！
才一转身，突然间，背后立马传来葛大爷的笑声，他猝不及防，猛地一哆嗦。
这是闹哪出？
“优哥，有什么事那么好笑？”姜闻疑惑道。
“闻呐，快来听听秦子怎么改你的本子。”
葛大爷憋住笑，念道：“我是想站着，还把钱挣了。”
“挣不成?挣不成。”
叶秦闻声，虎躯一震，就见葛大爷像模像样地演绎起“师爷版本”的张牧之，拿起柯尔特M1911A1手枪，强有力地拍在桌上。
“这个能不能挣钱？能挣，山里。”
叶秦毫不犹豫，一把夺走姜闻手里的剧本，飞奔到屋外，嚷嚷着：“姜导，我去给发哥送剧本。”
“这小子，怎么突然那么积极？”
姜闻目送快如闪电消失的身影，纳闷道：“优哥，这小子把剧本改成什么鬼样，怕成这样？”
“别急。”
葛大爷一手拿叶秦涂改的剧本，一手拿惊堂木重重一拍：“这个能不能挣钱？能挣，跪着。”
姜闻颇为不耐烦，插话道：“这个配上这个——”
葛大爷同样抢先一步，接词道：“山里跪着要饭。”
“噗，哈哈！”
在旁ob挂机的廖范，登时忍不住发笑，周围的演员、工作人员紧随而后，笑声出现人传人现象。
屋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秦子！”
姜闻大嗓子一吼，调门高到快升到男中音。
128 雪豹首映礼
“又唔系新剧本？”
一间私人专用的化妆休息间里，周闰发照着勤礼碑临摹，全身心投入，“秦子，放咁啦（放那吧），坐。”
叶秦喔了一声，乖巧地坐在发哥助理给拉来的椅子上。
自打发哥撞见自己在剧组里练字，看着看着便手痒难耐，没事的时候，跟着练书法。
“你瞧瞧我这几个字怎么样？”
周闰发收笔，指了指宣纸米字格上的“名动海内”四个字。
叶秦凑到跟前一瞅，饶是他这一个初级入门者，都觉得这字嘛，糟蹋他这一套两百块的文房四宝。
难怪《黄金甲》，章国师要找65岁的书法老人，给发哥找笔替，手写“忠孝礼义”四个大字。
到底是演艺圈，而非文艺圈，不是人人能像李雪建老师，演《水浒传》宋江时，喝几口酒微醺的状态进入角色，甚至提笔写反诗的时候，连书法的字体都异常讲究。
“在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第一个句基本用的是楷书，而后酒入愁肠，壮志激发，改用行草，潇洒飘逸，而后潇洒结束，就是宋江大难临头。
什么叫讲究？
偏偏香江港圈那帮艺人，除了刘天王，几乎无人懂书法。
叶秦摸摸鼻子，“咳咳，发哥，我也是初学，不懂颜体，要不您找葛大爷，或者姜导，这两帖就是他借的。”
“不提他。”周闰发把笔一放，还是生闷气。
“发哥，这本子改动多倒是应该的，就拿您的黄四郎说吧。”
叶秦开始把豆瓣、知乎一对键盘影评侠们的过分解读，统统拿出来，表层，里层，深层，暗喻，怎么云里雾里怎么说，说的一番头头是道。
什么革命，什么九星十八旗，从民国到近代，侃天侃地，简直在给发哥恶补民国史，英殖时代的香江人，几乎都缺这么一课！
周闰发眉毛一挑，重新拿起剧本，用一种全新的视角神审视四郎这个角色。
突然发现，这不是一个纸面上嚣张奸诈的恶霸，他被赋予许许多多历史象征的东西。
叶秦吞吞口水，湿润下讲得发干冒火的喉咙，咱这算给发哥上课？
“还有，这回修改的‘你给我翻译翻译’，也是有出处的。”
“什么出处？”
叶秦不敢细讲，低声附耳，细若蚊蝇，最多听得到，“什么叫联合舰队”。
周闰发听完，窝在胸膛不顺的气瞬间一消，甩了甩剧本，反感慢慢地消失。
他莞尔一笑，“叶仔，你唔会呃我啦，点会觉得你过编剧导演仲识呢部戏（叶仔，你不会是骗我吧，怎么觉得你比编剧导演还懂这部戏）。”
叶秦扬起嘴角，姜闻他就是一个导演，他懂得锤子的《让子弹飞》。
要真懂，那还得是我们键盘侠！
“得，咁快D教我讲普通话啦，咪喺鸿门宴呢场开始（那你赶紧教我说普通话吧，先从鸿门宴这场开始），我都好中意嘅。”
听到屋内的周闰发跃跃欲试，站在门外的姜闻轻轻吐口气。
他因为叶秦的那句“山里跪着要饭”，气汹汹地追杀而至，非要找臭小子算账，没料到竟然听了这么一通彩虹屁。
怒气立刻烟消云散，为他能看懂自己引用的典故、深埋的蕴意而眉开眼笑，却对各种过度遐想的引申，摇头失笑：
呵，他娘的，说的老子都信了。
……………………
转眼时间飞快，剧组拍摄进度已经过三分之二。
7月12日，湘南光电召开《雪豹》全国首映礼录播。
作为出品方最强势的湘南卫视，本来对叶秦顶替周一见出任男一号耿耿于怀，甚至一度不打算邀请叶秦参加首映礼，打发他单独去燕京卫视。
说霸道，湘南光电就有这么霸道。
特别是芒果台，十年来电视湘军崛起，除了领衔的湘南卫视，经视、娱乐、都市、公视、金鹰卡通等地面频道均呈现百花齐放状态，在影视娱乐圈里大有自成一派的态势。
从后世偶像爱豆狂潮，可见一斑，芒果系简直独霸一方。
从芒果台离职的中高层，王屏的《火星情报局》、易骅的《这就是灌篮》、都宴的《创造营101》、荪立的创2019、2020、雷影《偶像练习生》、《青春有你》，叶枫的《吐槽大会》、《脱口秀大会》，龙总的《明日之子》。
偶像选秀市场几乎被芒果系全盘承包，已经不是半壁江山那么简单。
就这样的巨无霸，得亏《雪豹》质量够硬，送审片送给领导们观看，不出三集，全被周卫国深深“套牢”，这才气消，同意叶秦到场。
其实，不去也好，去才别扭，可作为男一，不可能不参加路演。
从粤东飞到湘南，马不停蹄地赶到湘南光电的化妆间。
刘远、萧雅、范小雨角色的扮演者悉数到场，独独不见汪曼春的身影。
张若云悄声道：“叶哥，曼春姐在隔壁背词，她临时客串支持人，我爸让你们一会儿积极配合。”
“谢谢啦，志辉。跟张总说一声，我到了。”
叶秦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光明正大地走到张贴“主持人”的休息室。
开出一道门缝，就听到汪曼春的声音：
“我现在又高兴又兴奋，因为我带着我的主演的电视剧《雪豹》，来这里跟大家一起分享，同时我也会把我的伙伴们介绍给各位的观众朋友们。”
她停顿十几秒，才幽幽道：“接下来再请大家用最热烈的掌声，清楚电视剧《雪豹》的男一号，叶秦！”
“姐！”
叶秦推门而入，就看到汪曼春向后挪了两步，转身微笑道：“秦子，介绍一下，这是湘南电视频道主持人，阎刚。”
“阎刚，这位就是你刚才一直说，你们光电的领导特别喜欢的周卫国。”
汪曼春笑盈盈道：“他叫叶秦。”
“喔，你好。”
阎刚打量着二人，半开玩笑道：“曼春，刚刚他叫你姐，这么说他是你的弟弟，秦弟弟吧？”
叶秦眉梢轻挑，你们芒果台不愧是祖传的搞事情。
看向汪曼春，四目相对，她平静如水：“我们只是朋友。”
愣了片刻，似笑非笑道：“对，好朋友。”
………………
“我们在拍戏的时候，不巧正赶上冷空气来袭，最冷的时候，我记得是1月份，零下十几度的天，我们要演外景战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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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里的叶秦，舌灿莲花，讲起剧组为了在严寒天气下拍摄的各种套路。
赵颖宝撕拉撕开一包薯片，才下夜戏的她，早早地守在今晚的芒果台，只为目睹哥哥男一的风采。
这可是芒果台！
满眼都是骄傲，至于压力，不存在了。
08年他们之间的差距只是一条沟，09年已经是一条河，10年快隔着一条江。
叶秦参演姜闻得的电影，《雪豹》，冯裤子还出力帮忙，自己出道时可就是冯裤子组冠军。
哥哥都已经能跟他们打交道！
隔江相望，都看不到他的影子，谈何追赶呢？
勾勾嘴唇，满心欢喜地吃着可比克，无比期冀签约哥哥工作室以后的样子。
“我们来看第三幅漫画，嘶，这个全身着火在雪地里翻滚，是什么情况？”
赵颖宝咀嚼放慢，望着荧屏里那张Q版卡通人物的叶秦，一帧一帧地来回打滚。
哥哥竟然出现这么大的意外没有告诉我！
眨眨眼，立刻萌生出打电话的冲动，只听导演陈浩伟娓娓道出来龙去脉。
“……幸亏叶秦处理得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是救女人，就你能耐，就你专业，就你逞英雄，如果换成男人的话—”
她嘟着嘴，直直地盯着画面近景的汪曼春。
“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可能现在不会站在这里，当时的情况或许我会得救，可是一定一定会受很严重的伤……”
不对劲！
虽然叶秦全程跟汪曼春没有多少互动交流，但出于女人不可知的直觉，隐隐约约感觉她看叶秦的眼神，感激里包含着其他东西。
看了眼汪曼春的脸，再摸摸自己的脸蛋，哼，哥哥喜欢清纯圆嫩的！
说一瞅自己，就想吃包子。
又瞄了眼她的胸口，低下头，左手不由自主地罩上，哼，哥哥说，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再上下打量她的身材，危机感，蓦然地从屏幕里袭来。
“咔。”
赵颖宝咬下半片薯片，那种不再来自叶秦，而来自他所接触的女人的压力，排山倒海似的压来。
“下面，让我们有请叶秦，为我们特别演唱，《千百度》，掌声有请！”
“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一瓢江湖我沉浮。”
“我寻你千百度，又一岁荣枯，可你从不在灯火阑珊处。”
聆听着叶秦的歌声，她突然意识到，男人太优秀不见得全是好事。
就像一块鲜肉，不止自己一个人想独占叼走。
就算没有这个汪曼春，也会有贾曼春，马曼春，尤其是娱乐圈，哥哥这样肉眼可见的蓝筹股，何人不心动。
若是喜欢吃醋的话，估计已经被醋缸淹死了。
该怎么办呢？
赵颖宝突然烦恼起来。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骤起，吓了她一跳。
探头一看，是经纪人郝如发来的短信：
“颖宝，我对你长期观察，觉得你是好苗子，不该荒废在华宜……”
呵呵，那你倒是给我施肥浇水，尽给我一些特约。
赵颖宝粗粗一扫，视线立刻定格在最后一段：“有没有兴趣跟姐到海润发展，那边我已经联系好。只要你肯，马上就安排一部剧。”
“提前透露，导演是拍《还珠》的黎平。”
“编剧，就是琼瑶。”
她微微一失神，两眼顿时绽放万丈光，来啦，终于来啦！
心里天人交战一会儿，忽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锁定在汪曼春身上。
只要我变得强大，你们没有任何机会！
129 雪豹首播
“主公，你变了。”
叶秦晚上没有夜戏，呆在房间守着电视，原因无他，今天是《雪豹》的首播。
“哥，别看三国啦，赶紧跳到芒果台吧。”
林彬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荧屏画面，就见于合伟饰演的刘备，双眼迷离，满脸酡红，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聂元饰演的赵云劝谏道：“主公，你变了。你变得醉生梦死，贪图享乐……”
“放肆，你在教训我吗？”于合伟酒醉大怒，摔杯暴起。
“赵云呆不下去了。”
“你再这样就不是我主公了！”
噗嗤，叶秦不由地发笑，某种刻在DNA的声音，在耳边自动回荡：“不要管他，接着奏乐，接着舞！”
砰砰砰哒，砰砰砰～
“哥，这有什么笑点吗？”林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叶秦嘿然一笑，“不需要什么笑点，因为《新三国》整部剧就是一个大笑话。”
白展堂饰演的孙策，拿到玉玺，兴奋地告诉孙坚：“恭喜爹可以称帝了”。
曹操说八万个馒头，刘备啃也得啃半个月，重点不是这个算术问题，是阿瞒造了馒头？
还有董卓喊女婿李儒叫“李兄弟”，各种雷人无下限的台词简直刷爆观众智商。
这个本子谁编的？
嘿嘿，就是《让子弹飞》编剧之一，朱宿进。
前世年纪小三国历史知识少，叶秦看得是津津有味，不断回看，眼下重生再看，眉头紧皱，这也敢叫三国历史正剧？
跟永乐出品的《武神赵子龙》，顶多二十步笑一百步。
跑去“请教”朱宿进，他不无得意地说，“其实，我的历史知识一塌糊涂，看《三国演义》连环画，比看书更有味道，因为书看到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
好家伙，就跟李少虹拍《红楼梦》，你丫不看原著一个尿性。
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康熙王朝》的主编，一样槽点满满。
所以，正剧有时候也不正经。
这么一比，偏抗战神剧的《雪豹》，叶秦越看越顺眼。
林彬焦虑道：“哥，既然你都说《新三国》不行，赶快换台吧，《雪豹》快要播啦！”
“不要着急，彬哥，广告还要打个5分钟。”
叶秦执拗不过，频道换到芒果台，与此同时，拿着魅族M8，翻看在首映礼当天撰写的围脖动态：
“2010 年最火的都市偶像剧是什么？《一起又看流星雨》。
2010年最火的古装偶像剧是什么？《神话》。
2010年最火的历史正剧是什么？《新三国》。
而2010年，最火的抗战片是什么？
我主演的《雪豹》！
20号的湘南卫视黄金档，与你们不见不散。”
110字，没超。
8天过去，点赞破4万，评论、转载破万，这个活跃度，我承认，我有刷的成分。
而且，置顶最热的一条，昵称是“男神的舔狗”发的，“比的过《亮剑》嘛？”
叶秦简单地回复：“李云龙有这一支部队，他敢斩首筱冢义男，山本一木都保不住！”
没错，还就是自问自答。
却像一块石子落水，溅起水花，在围脖引发粉丝围观热议。
【这么拽？不好看取关啊！】
【抗战剧？手撕鬼子还不够，二郎神显圣下凡虐杀小鬼子？】
【楼上+1，魔尊重楼：就是你把鬼子引到这的？邪剑仙：黄军托我给你带个话，只要你能缴枪，黄军保证…魔尊重楼：滚！邪剑仙真的就滚了，然后黄军纷纷下破胆逃窜】
【比《亮剑》？看在你是第一大V的面子，我就勉为其难地看看】
【小树林报到，一定看】
【姐妹你好，小树林+1】
【教主舌头所舔，即万狗之所在；教主舌头所舔，即万狗之所向；教主舌头所舔，即为十万舔狗冲锋之处！】
【……】
这几天，一股雪豹热潮已经预热完毕。
万事俱备，只等爆发。
………………
川渝卫视，正在播放第55集，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胖爹手握遥控器，侧躺在沙发上，享受着空调吹来的习习冷气，看得入迷。
沈聪今年高二，正值暑假。他走到电视机前，挡住屏幕道：“老汉，今天电脑让你玩，遥控器给我噻。”
“你个龟儿子，这些天叫你让给老子死活不肯，这会儿咋那么大方啦！”沈胖爹稀奇道。
沈聪撇撇嘴，“当然我要看电视剧。”
“行，等老子把《三国》看完，咱们再换换。”沈胖爹保持慵懒的姿势，伸手抄起一把花生仁。
“不行，现在就给我，电视剧马上要开始啦！”
沈聪急匆匆地飞扑向沈胖爹，一把抢走遥控器，疯狂地快进频道。
“你个龟儿子，把频道给老子调回来！”
“《新三国》你都看过了，再看干哈！老汉，我给你推荐这部，包你喜欢。”
沈聪说着，终于频道调到芒果台，此时《雪豹》片头曲响起，是一首紧迫感十足的纯音乐。
短短一分钟里，一帧帧画面把主演展露一遍，紧凑协调。
沈胖爹看到国军军装的叶秦，眉毛飞扬：“这就是你推的剧，就是你那个帅掉渣的偶像演的？”
沈聪骄傲地抬起下巴，嗯哼一声，他可是实时关注着舔狗教主的围脖动态。
但凡跟叶秦有关，身为舔狗教教徒，都要帮帮场子。
沈胖爹瞬间拉下脸，面色铁青，“不看，把遥控器给老子。”
“干嘛，干嘛啊，老汉，你都还没看呢？”
“你个龟儿子脑壳有问题啊，抗战片有啥子可看的。”
“抗战片为啥子不能看？”
沈胖爹满脸的嫌弃，“那么多抗战片，能看的只有《亮剑》、《狼毒花》、《我的团长我的团》！”
沈聪不服气道：“这部不一样，叶秦说它能比得上《亮剑》！”
“扯什么淡。”沈胖爹撇撇嘴。“《亮剑》，它能有《亮剑》的一半，老子就给你买球鞋！”
突然间，片头曲结束，第一个画面黑底白字，叶秦配的同期声厚重深沉，娓娓道出事件背景：
“1932年1月28日夜，日军突然向沪市闸北地区发起进攻，驻防沪市的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奋起反击，‘一·二八’淞沪抗战拉开序幕。”
沈胖爹眨眨眼的工夫，第一个镜头直接冒出一架掷弹筒，砰的一声，衔接的下一个镜头，立刻是炮弹在战火燃烧的阵地轰然爆炸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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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胖的身体猛地一震，显然被开头上来便是凶险激烈的阵地战惊到。
哒哒哒，鬼子机枪疯狂扫射。
在密集的迫击炮轰炸下，陈正伦率领的十九陆军某营节节抵抗，苦苦支撑。
残桓断壁，遍地碎石，电线杆倒下，三轮摩托车爆炸，火光冲天，精致布景的战斗场景，一下子让沈胖爹无话可说，两只眼睛被深深地吸引。
这种开场就是战役，简直形似《亮剑》，李云龙的新一团大战坂田联队。
“怎么样，怎么样，老汉？”沈聪问道。
“龟儿子，急啥，这才几分钟，一个开头能看出个鬼！”
十分钟左右，鬼子联队压上，眼看阵地失守，偏偏这时，叶秦饰演的周文，跟汪曼春，被困在阵地里难以逃生，互相表白。
沈胖爹像是嘴里吃了半只苍蝇，无比难受。
但当半集过去，突兀的感情戏带来的膈应，慢慢地消失，开始对新颖的情节套路感到新奇。
尤其是叶秦面对两个鬼子武士时，不是其他抗战神剧英雄救美，一味蛮干，枪杀搏斗，而是动用钞能力。
他最喜欢那一句，“霓虹人不得入内”。
是啊，华夏人的领土他娘凭什么容你们放肆，老子川人第一个不服！
就像《精武门》，李小龙踢碎“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还有把写着“东亚病夫”的纸一点点塞进霓虹人嘴里，特别地提气。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一直到一集的尾声，看到叶秦因为一时冲动枪杀北辰一刀流的武士，哲学吴饰演的中统沪市站站长说道：
“霓虹人给的压力很大，这件事已经惊动了金陵……”
“一切要以大局为重。我们必须要把这件事办好，去把他抓起来。至于怎么处理以后再说。”
“只要他爸爸不是霓虹人，就去把他抓来。”
沈胖爹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道：“艹，qtmd大局为重。”
沈聪凑过来：“老汉，觉得怎么样？”
“急啥子，这才一集，再看一集，看他后面怎么演，劫狱的话，你个龟儿子把遥控器还老子。”
而后，第二集就给沈胖爹整了一个过火车。
当日军和果党全城搜捕周文，躲到老宅还是被抓，沈胖爹寻思这该怎么搭救周文？
当学生示威游行要求释放周文，无济于事，沈胖爹一点点代入，赶紧找陈正伦带兵啊！
正如他所想，当汪曼春等人请求陈正伦发兵，曾经支援过他们的果军包围营地，把枪口对准自己人，僵持之下陈正伦也无可奈何，沈胖爹低声骂道：“艹，有能耐打鬼子啊！”
当剧里的人物为营救周文已无计可施，沈胖爹同样挠头搔耳。
接下来除肥神兵天降，全员燕双鹰出马劫狱以外，还有什么招时——
用死刑犯偷换下周文的狸猫换太子，瞬间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惊讶。
妙啊！
“嘿嘿，怎么样，老汉？”沈聪扬起笑容。
沈胖爹颇为傲娇地白眼：“这是剧好看，看在他毙了鬼子的份上，明天勉强陪你小子接着看吧。”
130 我把叶秦让给你，萧雅
首播第4天的早上，县府衙门。
“砸了你们，砸啦！”
葛大爷将九筒的头套重重地摔在桌上，咆哮道：“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
“六个人，还当着人家丈夫，还让人看。呸，恶心。”
叶秦板着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废话，老七从不主动。
望着葛大爷站定，双手叉腰，没羞没臊道：“我都关着灯。”
“这种事，你们可以花点钱嘛。”
耳边台词继续，叶秦左右转动，一对眼睛满满是戏，扫视一圈。
麻匪的群像里，老二同志气，老三戾气，老四杀气，老五憨气，老六稚气，自己的老七秀气。
不是我，那会是谁。
“花点。”
“哪怕剽呢，花不了多少钱。”
他率先排除二哥，练块的“同志”？
再瞥了眼四哥杜一衡，凶性十足，干事绝不留活口。
看也不看最年长的五哥，侧眼望向还有闲心剥花生的老三，廖范。
《让子弹飞》，其实就是3影帝的戏。
边角角色几无发挥的空间，像自己演的老七，唯二出彩的记忆点，子弹穿嘴，还有最后结尾悄悄告诉大哥秘密。
尽管如此，尽管此时机位没有对准自己，他一样全身心投入。
一听到“哪怕偷偷摸摸，简直是土匪，土匪都不如”，演出那种扎耳不舒服的感觉。
“恶心呐，恶心！”
伴随着葛大爷愤然离场，众人齐刷刷把目光看向大哥姜闻。
可偏偏，姜闻侧扬着头，一副审视的目光，第一个落在自己身上，他俯下身，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
叶秦作为麻匪里最小的老七，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戴着一副斯文眼镜。
被大哥盯着，立马左顾右盼，慌神地调整坐姿，像个乖巧的学生，一脸无辜，语气认真道：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做仗势欺人的事。”
“我。”
他说话间，抖抖肩，眨眨眼，英俊的面容露出一副只等小姐姐临幸的“小受”模样。
“喜欢被动。”
当姜闻把目光挪向廖范时，他暗暗松口气，紧跟着看去。
心目中，老三的嫌疑最大，可廖范轻松从容，问心无愧，吃着橘子，回睨了眼自己。
无声无息间，他们彼此一个眼神都有戏。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以我的习惯，万事不求人。”
噗嗤轻笑，叶秦抿抿嘴，合着你靠的是五姑娘！
笑声一开，全场静默营造出凝重的氛围，就像被戳开一个口子。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老五虽然岁数最大，但至今，俗称处男。”
叶秦、廖范二人对视，嘴角扯来扯去，给老五个面子，没有放声大笑。
亲自掌镜的赵菲，觉着两人最有戏，等到老二得意洋洋地说出：
“别看着我呀。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出手，那趴在桌子上的，应该是她老公。”
叶秦即使抿着嘴，脖颈抽动，笑声仍然不知不觉地外放。
演员，只要是进入拍戏的状态，一举一动，哪怕是出画，镜头没有再拍，导演没有喊结束，必须硬着头皮也要演下去。
《浮城谜事》里，娄夜拍秦皓时，郝雷进入厨房，按理摄像机没拍，这一条她已经过了，然而她却亲手做了俩菜，果然娄夜杀到厨房，这样无形间，搞了一出平行蒙太奇。
王墨镜，更是一个不喊停让演员继续演的主儿，特别是《阿飞正传》。
“这条过！”
叶秦轻舒一口气，从椅子上起来活动筋骨。
“秦子，你演的《雪豹》，昨晚我看了，不错啊，后边什么剧情？”
工作人员七嘴八舌地问，叶秦笑而不语，他可不当剧透狗。
”你跟那个萧雅，演的真好。”
呵呵，后来萧雅自尽了。
叶秦砸吧着嘴，可以想象今晚围脖、论坛还有贴吧，会是一个什么场景。
万人血书杀编剧？
“秦子，收视率统计出来了嘛？”姜闻随口一问。
“托彬哥再问呢。”
说曹操，曹操到。
林彬面带兴奋，跨过门槛说：“哥，首播收视率出来了，3天平均1.4%！”
叶秦挑挑眉，嘴咧得像荷花，能够从《新三国》、《媳妇的美好时代》、《杨贵妃秘史》、《手机》、《一起又看流星雨》，暑期档一二轮热播剧里啃下这个收视率，心满意足！
而且这才6集，营销得当，真地有机会试试破2%，关键从哪方面入手呢？
“怎么才这么点。”
姜闻拍拍衣袖的灰尘：“我记得我那会儿，《燕京人在纽约》，最高61%吧。”
叶秦：0.0.
………………
入夜，收工。
叶秦回到房间，准备洗澡。
粤东的夏天比山城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衣服结着一层风干后结成的白色的盐渍。
顺手打开电视，彼时正在播放《雪豹》的第9集。
“救我，卫国。”
周卫国相识相交相恋的萧雅，拼命地哭嚎着：“卫国，救我呀，救我，卫国！”
果军无能，淞沪会战变成送户会战，全线大溃逃，金陵城沦陷，历史名都古城以及城内百姓，即将迎来最黑暗的6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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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雅所在的中学遭到鬼子的入侵，几个日军抓住了她，并准备对她实施强bao。
看着画面中的自己，发了疯似的，不顾鬼子用机枪朝自己火力射击，也要救下萧雅，认清形势的方胜利、徐虎两位战友，拼命把自己拉住。
“放开我，你们放手！”
那种眼睁睁坐视恋人即将遭遇不测的愤怒，熊熊燃烧，所有的理智全都化为灰烬。
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救出萧雅！
这一幕，跟李云龙攻打平安县城，悍然发动平安格勒战役相似。
拉出意大利炮以后，秀芹意识到，部队迟迟没有进攻，完全因为山本一木的威胁，多耽误一分钟，都会将李云龙，以及上万的将士拖入危险境地，她义无反顾地要求李云龙，开炮！
“卫国，你快走啊！”
萧雅在慌乱中，捡起周卫国送给她的小手枪，大喊道：
“你别管我，快走啊，卫国！”
随后，扣动扳机，开枪自尽。
砰的一声，叶秦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洞穿。
脑海里回忆起前几集，周卫国与萧雅甜蜜纯洁的爱情，当时有多么甜蜜，此刻就有多么悲痛。
“我爱你，我就应该为你着想。我的阿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不要你不快乐。”
“你是我的宝，是宝总得人前显一显。”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端庄，可惜剧本杀。
眼眶不自禁地有泪水打转，我艹，自己自看己演的电视剧哭了？
叶秦轻轻吐一口气，从兜里摸出手机，刷刷天涯论坛缓缓情绪，果不其然，自己都哭成狗，代入其中的观众们更受不了。
被萧雅自尽虐哭的帖子不计其数，实时跳动，已经盖了四五页的楼。
【萧雅这么可爱痴情的人，怎么这么死啦！】
【编剧没有心，编剧给我死！】
【萧雅死了，我眼泪都快出来了，5555。】
【周卫国，你是男人吗，你是军人吗，你咋不像李云龙，跟小鬼子干一仗呢。】
【……】
叶秦撇撇嘴，要不我演一出战神回归，看到昔日恋人即将惨遭侮辱，怒率十万将士赶来？
就果军那个战斗力，放抗战片里都是美化，三万多只猪，抓三天都抓不完。
不过他倒不计较，部分网民过激的言论，纯粹是入戏太深。
想当初，《还珠格格》红遍东南亚，容嬷嬷的形象深入人心，李明起老师可是遭罪，被骂了一辈子，事实证明，她好像并没有扎错。
再翻翻猫扑、凯迪，尤其是贴吧，活跃在叶秦吧的小树林们，纷纷被感人得不行。
嗯，多多经受爱国主义教育，多看靠谱的抗战片，千万不要学某饭圈，追星追到棒子国军队去送温暖，前身还是被咱们奇袭收拾的“白虎团”。
呵呵，太阳的后裔？
追星就追咱们解放军！
翻阅前几页的一个个帖子，一个帖子火速地被置顶：【今天，只有今天，我把叶秦让给你，萧雅】
叶秦眼前一亮，一看昵称，好家伙，原来出自吧主之手！
猛然灵光乍现，嗅到炒作的味道，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有用。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立刻全文复制，一个标点符号都没落下，发给杨曼的企鹅号，然后拨打号码。
“杨姐，麻烦你安排水军，把这条帖子润色下，今晚就要全平台发送。”
杨曼道：“这是个好点子，离第9集结束还有20分钟，完全足够虽然比不上你的‘舔狗’、‘单身狗’。”
“杨姐，我就算有段子，也不能去消费，英烈不容许调侃，骂骂那些抗战神剧倒无所谓。”
叶秦皱眉，08到10年，是网络公知最强势的时期，《烈士保护法》没有出台，摸黑污蔑英雄的情况数不枚举，这时候也是果党粉丝最嚣张的时期，空一格得以翻身。
不正经的人写的日记，被正儿八经地引用。
最搞笑的是，自己饰演的周卫国，扮演果军的时候，特别在中央军校装杯时，疯狂涨粉。
“知道你一颗红心向太阳。对了，你的围脖动态是不是要更新一下，你可是123万粉的第一大V？”
“正准备发。”
叶秦挂断电话，拿起相机自拍，幸亏刚才没有擦掉眼泪，脸上的泪痕在照片里模糊可见，果断发送：
“萧雅之死，周卫国百死莫赎。#蜡烛，#蜡烛，#蜡烛。”
“附图：哭泣的照片。”
一时间，长期活跃在线的忠实粉丝们，点赞，转发，评论，三连击。
【我把叶秦让给你，萧雅】
十分钟里，下面的评论区被这一条刷屏，足足有几百条。
除了粉丝路人，赵颖宝、汪曼春理所应当助阵，连姚大嘴、陈厂花、杨小蜜等明星纷纷点赞盖楼，围观学习围脖的正确姿势跟用法。
嘿嘿，好好学，就是可惜14年才出围脖热搜榜。
正当洋洋得意，不无佩服自己的营销头脑不弱于章一白时，突然间，脊背莫名一凉，短信随即弹出一条企鹅娱乐新闻：
国际章身陷“三重门”。
“我艹，丫的汪半壁没冒出来，你替你老公出来跟我抢热度！”
叶秦破口而出，怎么突然来惊天大瓜？
131 泼脏水
滴。
遥控器一按，客房的中央空调随即运行，冷气阵阵呼啸，冲淡屋内的闷热。
“哎，秦子，我说你怎么都是新晋的大明星，采访就安排我在你房间啊？”
郝荪手一身干练得体的小西装，披肩的长发梳整成齐耳的波波头，戴着一副眼镜，远远一看，还以为是易力竞。
她因为几篇关于叶秦的稿件，大放异彩，在企鹅新闻娱乐板块混得风生水起。
这次《雪豹》爆红，怎么能错过蹭热度的机会。
何况，近水楼台先得月，企鹅总部便在粤东鹏城。
“甭打趣啊，什么大明星。”
叶秦把郝荪，还有随行的摄影记者迎进房间，用刚刚烧好的热水沏三杯茶，
“顶多算是跨过三线的门槛，迈进二线，离大明星还差一条沟。”
“滋滋，谦虚。”
郝荪毫不客气地坐下，戏谑地调侃道：“《雪豹》在燕京卫视开播一周，现在是收视季军，上星是板上钉钉，首播的湘南电视剧频道，收视率更是破3。”
一提这个，叶秦兴奋难耐。
第9集萧雅之死，收视率成功破2。
第14集，清风寨智歼骑风口援军，收视率如愿破3。
剩下可还有26集，下面与竹下俊的对决、周卫国的断肢、周老爷子的自尽，全是高潮点。
像营销“萧雅之死”，再营销三波，破4近在眼前。
叶秦不免心跳加速，血液沸腾，第一部主演破4啊，当年的《仙剑1》都没有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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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红是非多，他克制低调道：“收视率代表不了什么。”
“嘁，口是心非，又不止剧红，你演的周卫国人气很高，编辑部里不少男同事成天把你挂在嘴边，你这回算是一炮而红啦！”
嘿，就爱听人有理有据地吹他。
叶秦心里难免轻飘飘的，但头脑依然冷静：“还要看将来的发展，爆红以后没有再拿的出手的作品，照样慢慢淡出观众视线，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了。”
“所以我不是来趁热打铁，帮你涨涨热度。”
郝荪瞥了眼仍在捯饬设备的摄影同事，悄声道：“顺便，透露透露，《让子弹飞》有没有什么有爆点的小料，给我来几条独家的？”
“最近开拍鸿门宴的戏。”
叶秦斜睨了眼，呷一口热茶，“五粮液几个大厂苦着嚷着不计成本，非要广告植入，价钱谈到好几千万，姜导愣是不松口。”
“嘶，几千万呐！”
郝荪倒吸一口凉气，“姜闻不愧硬气，这都能忍住。”
“你当人人都机智如冯裤子，《非诚勿扰2》，没拍光靠广告植入就把成本捞回来，还盈利。”
二人喝茶闲聊几分钟，摄影记者小萌新说道：“郝姐，可以了。”
“那么，准备开始吧。”
郝荪别上小西装的纽扣，翘起二郎腿，开始凹理性客人设。
叶秦收起打好的回答草稿，在摄像机前中规中矩地坐着，听到：“这次我们有幸邀请到《雪豹》的主演，饰演周卫国的叶秦，接受企鹅娱乐的采访。”
“你好。”
四目相对，心照不宣，郝荪照着采访提纲发问，叶秦自然逐一地回答。
比方对周卫国的角色理解：
“如果让我概括，是一个李云龙跟赵刚的结合体。”
“李云龙、赵刚的结合体？”
“没错！周卫国跟李云龙性情上，都带着一股痞气，一腔血性。”
叶秦开始学说话：“你怎么不敢跟旅长干一仗！”
“什么他娘的精锐，老子打对的就是精锐！”
“你他娘还真是个天才！”
“噗嗤，哈哈，你学的真得太像李幼滨老师。”郝荪被逗乐得前仰后合。
叶秦摊摊手：“周卫国是震旦大学的学生，他有知识，做事有克制，就像燕京大学毕业的赵刚，不会像李云龙那样粗鲁，大咧，说糙话。”
“但赵刚在李云龙的潜移默化下，行事作风也有李云龙的一面，所以就有绑长官那一幕。”
郝荪道：“网上的确有很多把《亮剑》跟《雪豹》相媲美，认为是亮剑以后难得一见的抗战片。”
“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想到接拍抗战片，要知道你之前可一直被誉为古装荧屏男神。”
“最帅二郎神。”
“最邪魅的魔尊。”
“是的，是的。”叶秦勾勾嘴唇。
望着说出这话的郝荪脸不红心不跳，小姐姐，这个绰号还不是你赏的？
“我选抗战片的初衷，很简单，就是要打破观众粉丝对我的印象……演员不能总呆在舒适区里，演千人千面，拓宽戏路………”
巴巴说一通润色过的的套话，郝荪再放一个彩虹屁总结：“这是一次冒险的举动，但从结果看，你赌对了。”
“我看到很多网友在你围脖下留言，已经把古装男神，改成抗战男神。”
叶秦一脸的平静严肃，有趣的灵魂这回一点儿没有不正经。
“从来没有什么神仙，抗战也没有所谓男神，都是可爱的人用血肉之躯铸造钢铁意志的长城。”
郝荪眼前一亮，重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帅哥，你谁啊？
微微愣神，一边拿笔轻轻地记下，一边问道：“那你是怎么从质量参差不齐的剧本里挑中《雪豹》？”
“因为我看过原著小说《特战先驱》后，我就笃定这部改编剧能火！”
“能不能说的更具体点？”
“道理很简单，那些抗战片是神剧。”
叶秦娓娓道来，“《雪豹》、《亮剑》都是抗战爽剧。”
抗战神剧的分界线，要从05年横空出世的《亮剑》论起。
在此之前的抗战电视剧，基本是群像样板戏，像《三大战役》气势恢弘的精品少之又少。
许多抗战片流于表面，人物不立体，故事也是流水账式，完全没有谍战片的跌宕起伏，惊险诡异。
而《亮剑》，首次把个人英雄主义搬到荧屏，打破军人伟光正的形象，有优点有缺点，赋予痞气、流气、义气。
虽然服化道拉垮，山本特工队一水穿越的美式M3冲锋枪、粗制滥造的道具“意大利炮”，但架不住群像人物，入木三分，剧本创造在代入感、真实感上，着重添加爽感。
就像平安格勒战役，虽然不符合八路军军纪严明的特点，但爽点十足。
从而，能创造抗战收视率奇迹，收视率超过13.7%，而且每年重播不止。
而影视行业，说白就是跟风，《回家的诱惑》火了，婆媳伦理三角恋一窝蜂地上桌。
《亮剑》以后，抗战片出现井喷。
阿猫阿狗都掺合一脚，然而剧本胡编乱造，模仿神剧鼻组《亮剑》，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
代入感、真实感、爽感没有协调，一味往爽的方向拍。
有种远古网文无脑爽的套路，反派智商负数，主角团队光环附体，圆不过去的关卡，便不管逻辑强行开挂。
手撕鬼子、包子藏雷、八百米步枪狙击、子弹拐弯。
“雪豹之所以能成功，就是把爽文的开挂阶段。”
叶秦认真地分析道：“分布得稍微合理，中央军校时期、柏林留学时期、果军抗战时期、清风寨时期、独立团时期。”
“独立团又分当排长，当连长，当团长，层层递进，无时无刻不让观众过瘾。”
“抗战爽剧？”
郝茹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果然采访叶秦就没有失望过，你呀，总会弄出点新花样。
“这的确是一个新颖的说法，或许可以用来澄清网络上对《雪豹》的一些负面评论。”
叶秦疑惑道：“澄清，澄清什么？”
……………………
送走郝茹等人，叶秦面色阴沉无比。
两只手机并用，迫不及待地游逛各大平台。
前段时间，因为萧雅之死，狠狠营销红火一段时间的周萧恋已经退潮，眼下豆瓣、天涯、猫扑、贴吧论坛，关于《雪豹》的火帖下方，到处充斥着恶臭的味道。
有直接开喷《雪豹》编剧脑子瓦特，喷周卫国异想天开，把特战体系引入到八路军是怎么想的，甚至组建出雪豹特种部队，吹牛皮不上税。
叶秦撇撇嘴，呵呵，《雪豹》刚开播的时候，中央军的周卫国用特种作战可以，吹得震天响，轮到我军搞个特种大队就不行？
翻翻自己的围脖下方，网络喷子密密麻麻地占据评论区：
【取关，取关，拍的什么玩意儿，成王败寇，就知道一天到晚美化！】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有的人在正面抗敌，有的人在背后发育，呵呵。】
【前半段的周卫国，有血有肉，特种作战夸张但合情合理，后半段的周卫国，全队开挂嘛？】
【叶秦，你演这样的角色，良心不会痛嘛。】
【抗战神剧老传统啦，神化tg，弱化鬼子，开无双割草，高度yy，有能耐正面抗战啊，侮辱智商！】
从第一页，刷到十几页，触目惊心，拎出几名前世被黑的最惨的烈士，嬉笑怒骂。
甚至，把抗战胜利说成是毫无尺寸之功，只靠电视剧开疆拓土。
喂喂，你常凯申才日记拓土吧？下贱！
老实说，果军，G军，踩一捧一，都不合适，14年抗战少了谁都不行。
可你捧果党？
袁爷爷让你们吃太饱了。
md，臭嗨周卫国也就忍了，开喷我全当有狗乱叫，你丫的敢污蔑英雄？！
一怒之下，十万舔狗教教徒，化身帝吧少年，随朕出征！
132 倭寇尽驱日，我儿还家时！
“叶秦为英烈维权，怒发律师函引发热议。”
“百万大v叶秦‘上书’要求围脖，对10名侮辱者封号！”
“湘南卫视电视剧频道收视率排行榜，《雪豹》以平均收视率4.3%，名列第二，‘抗战神剧’仅次于青春偶像剧，《一起又看流星雨》。”
“叶秦的蜕变：从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魔，到血肉之躯的铁血军人！”
《雪豹》在饱受争议中，一路播下去，一直播到许光荣炸桥牺牲、周卫国炸伤截肢，贬意才渐消。
叶秦给这帮喷子表演，什么叫断肢，那种痛楚，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可是真正的亲身体会，在情境体验里他被砍了4次手，现在回想都头皮发麻，脸色苍白。
但一切都值，正面评论多了，毕竟你丫谁的抗战神剧，主角是独臂大侠？
《雪豹》，成功之处，跟《亮剑》一样，主角团不是无敌，会受伤会死亡。
“你又是律师函，又是封号，算首开先例了，现在圈里人都在讨论，以后出什么事是不是也可以来这一手？”
蓝牙耳机里听着杨曼的话，叶秦嗤之以鼻，没告上法院的律师函，都是厕所里的纸。
“你啊，幸亏理在这儿，犯不着跟这几个一般见识。”
“杨姐，我有分寸，你看现在收视率不就破4吗，得名得利，为什么不干！”
“那倒是。你这一手，简直是给《雪豹》大大地制造话题，我看了豆瓣，评分上7.6，评论区里有不少退役军人，还有军属。”
杨曼笑道：“他们都是《雪豹》的自来水，不用我们雇的水军，他们级教训起喷子们。”
“杨姐，这可不是利用。”
叶秦无奈地叹口气，别把我说的无底线营销，自个又不是那些个蹭流量的人，连魔稻祖师的热度都要蹭，关键连字都打错。
国士吴双，呵呵。
“杨姐，我让你找的画师找来了吗？”
“那个逆光飞行？”
杨曼疑惑道：“还在找，你确定要这个画师？”
“工作室的资金可不充裕，先前你买什么《三体》、《流浪地球》、《超新星纪元》，现在你又找人画漫画，你这是开经纪工作室，还是开杂货铺？”
“叶光纪如果只是经纪工作室，趁早关停吧。”
叶秦撇撇嘴，“钱以后根本不是问题，可事总要有人做。”
顿时，脑洞海里瞬间浮现出兔子、鹰酱、毛熊、秃子的形象。
种华家的兔子提前上线，《追梦赤子心》，谁唱？
我嘛？
可这首歌只有破音才有灵魂。
…………
“龟儿子，雪豹今天大结局，赶紧来看！”
沈胖爹端着切好的西瓜，拖鞋踢踏踢踏地飞快跑到电视机前，刚刚卡在片头曲结束。
“老汉，你吃吧，我忙着呢。”
沈聪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像极了当初叶秦被全网黑时的激情对线。
“吸溜，吸溜。”
沈胖爹大口大口吃完一块冰镇西瓜，浑身打个冷颤，舒爽无比。
“龟儿子，平时这个点不管啥子事，你都抢老子遥控器看《雪豹》，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我可换台啦？”
“老汉你就别找借口，自己看《雪豹》上瘾直说，菜市场杀猪的时候，看你跟蔡叔聊的可起劲。”
“你忙啥子，是不是找了个网恋谈女朋友？
沈聪单脚踩在椅子上，抖腿不止，“忙着怼人呢。日他仙人，敢喷教主。”
“喷他啥？”
“当然是喷他带的雪豹特种大队开挂，说八路军怎么可能这么叼！”
沈聪一个一个往下翻，“还有说咱们所谓啥子敌后战场纯属放屁，就是趁着果军在正面战场扛着，偷偷抢占地盘，反正都在骂教主。”
沈胖爹横眉一竖，眼里冒火：“锤子，那要得个铲铲，谁说咱八路啷个不行，敌后战场是捡便宜！”
“呶，你看，老汉，这里有一个。看到周卫国，领着一个班的人，潜伏深入到鬼子莱阳火车站的弹药库就不想看了，八路军哪来的特种部队？”
沈胖爹嗤笑道：“哈儿，这人就是个文盲，那会儿哪有叫特种部队的，敌武工队、锄奸队不晓得？”
沈聪诧异道：“老汉，这你也知道？”
“废话，你老子，你老子的老子当年打枪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呢。”
沈胖爹不无得意，父子二人勾肩搭背，走到客厅，电视此时播放着第38集。
因为特派员张仁杰的“无脑出卖”，无意间泄密，日军怀疑周卫国的父亲，周继先老爷子，把他当成卧底逮捕。
周卫国，联合张若云饰演的刘志辉，国共两方的军队合力猛击涞阳城，涞阳城一片混乱，日军将领近卫文，像山本一木对付李云龙一样，拿周继先的性命做威胁。
而且，胁迫周老爷子劝降周卫国。
“爹！”
画面里的叶秦，大吼着，满脸的担虑。
“卫国。”
周继先的扮演者，就是《鬼吹灯》里演陈瞎子的王奎融。
国家一级演员，一枚演技精湛的老戏骨，叶秦认证。
他站在碉楼城墙之上，俯视着城门口独臂的叶秦，两眼柔和，“魁梧多了，也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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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一定把您救出来。”
叶秦演的周卫国，心急如焚，却必须强自镇定，这回他是营救父亲的主指挥官，不能慌不能乱。
“爸，不会又要自杀吧？”沈聪弱弱道。
周老爷子跳楼自尽的戏码，可谓是《雪豹》，仅次于萧雅自尽。
对周卫国而言，一个是孝，一个是情。
自古卫国，忠孝难两全。
沈胖爹隐隐猜到故事的结尾，“必须的。”
影视剧里的万金油套路可太常见，被害者临死前快说出杀人凶手时咽气，武侠片轻轻打脖子人就昏，解毒永远一粒麦丽素包治百病，最最经典的便是——
反派永远死于话多。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是用兵之道吗？”
王奎融面色铁青，“霓虹人以我风中残烛之躯为诱饵，你竟甘心上钩，这是我周家的本色吗？”
叶秦哽咽，一下子被触动，他听出来了，父亲这是存死志，不由自主地带头跪地。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张若云紧跟着跪下。
“卫国我儿，你难道忘了重新起名叫卫国的含义了吗？”
王奎融一身正气，大义凛然道：“你难道忘了为父说过的话吗？”
叶秦眼含泪光，中气十足道：“爹，孩儿不敢忘，倭寇尽驱日，我儿还家时。”
一大一小两个，都是现场收音，声音语气充满着感染力，一来一回，像在沈胖爹左右耳朵形成循环声道。
随着哀伤的背景音，一下子，沉浸在父子悲欢离合中。
“都给我站起来。”
“阿远，阿文，志辉，你们听着，不要以我为念，务必保家卫国。”
“为父有子如你等，足慰平生，我中华儿女岂肯受制于倭奴。”
语气层层的递进下，沈聪双手紧紧地攥住，异常揪心。
“为父今日一死，断你等念处。我儿要杀尽倭寇，保卫家园，九泉之下为父也含笑无怨啦！”
王奎融大笑三声，纵身一跃，慷慨赴死。
沈胖爹的眼眶里，两行热泪在打转，强忍着没有流出，突然间叶秦大喊道：
“爹！”
瞬间破防，声嘶力竭的吼叫，把四十多岁的老爷们嚎哭了。
至于年龄小的，沈聪抽泣不止，已经抽出纸巾，在洗鼻涕。
“爸。”
叶秦与王奎融，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楼上，一高，一低。
拍摄的时候，对手戏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各演各的，却剪辑在一块，异常的和谐，浓浓的父子情，溢出屏幕。
那种壮烈激昂的生死离别，沈聪不由自主地代入到自个，跟沈胖爹。
“哭啥子，一个电视剧而已。”
“那你眼睛里是啥？”
“年纪大眼睛容易进沙子。”沈胖爹揩去眼泪，不免唏嘘。
收视率破4的剧，意味着无数像沈胖爹两父子的观众，围在电视机前，观看《雪豹》。
他们都猜到周继先老爷子的结局，但仍然忍不住落泪。
………
“嘶，嘶。”
林彬同样是“不争气”的一个，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落下。
“哥，你演的也太好了，我都感觉爸爸真死了。”
叶秦挑挑眉，彬哥，这个爸爸说清楚，是你的，还是我的？
刷着手机，这会儿的各大平台戾气逐渐消退，不再纠结于到底《雪豹》是不是抗战神剧，周卫国是不是低配版燕双鹰。
今晚只有一件事，哭。
哭周老爷子的铁骨铮铮，哭周卫国的丧父之痛。
两个话题的热度，在叶秦安排的营销下，豆瓣、天涯、贴吧，大量的水军涌入《雪豹》话题：
《我哭了，你们呢？》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个人得失荣辱比诸国家利益，那是微不足道！”
“一个死去的价值也不能用有多少达官贵人或者英雄豪杰来祭奠和怀念，而是你为这个社会留下什么样的传承。”
“无论是财富、人才、还是节气、信仰，都值得后人用心去尊敬、崇敬！”
”《雪豹》，不管是爽剧也好，神剧也罢，里面的萧雅、张楚、李勇，他们的牺牲，都是那个年代千千万万热血男女的缩影。”
“英雄，容不得侮辱，唯有缅怀。”
“我哭了，你们呢！”
叶秦刚刚转发到围脖动态，杨曼的电话便火急火燎地打来：
“叶秦，爆了，爆了，咱们只买了两个热点，现在是四个！
仅仅过去三十分钟，四个词条，佰度谷歌齐刷刷霸占24小时实时热点前十：
3.我哭了，你们呢？
6.倭寇尽驱日，我儿还家时
9.英雄，容不得侮辱
10.周老爷子，一路走好。
“杨姐，这还不是极限。”
叶秦勾勾嘴唇，呵呵，你以为这就完了？
“还不是极限，难不成你想霸榜？”
“霸榜也要佰度同意，一半总可以展望。”
叶秦看着正打广告的电视机，“杨姐，你不要忘了，接下来，周卫国会在周继先尸体前，来一场阴阳两隔的对话。”
“还有跟竹下俊的对决。”
133 一剧而红！
以往的抗战剧里，正邪泾渭分明。
鬼子还有什么好玩意儿，这不是脑子问题，是屁股问题。
屁股歪到像《南京！南京！》那种水平，借霓虹人视角反思金陵大屠杀，恐怕是陆钏脑子出问题。
但《雪豹》是少有的把竹下俊，描述成在家国面前舍小情的马陆特种军人。
而且率领的特种部队，不是抗战神剧里的陪衬，跟周卫国打的难解难分。
然而大结局了，象征“邪恶”的终究该消灭。
叶秦率领的雪豹特种队，跟竹下俊的马陆特种队，在山地狭路相逢。
最终，围困住这支给独立团造成人员伤亡和困扰的岛国部队。
“团长，他们举白旗了。”
叶秦趴在山包掩体下，单手拿着望远镜，满腹疑惑，不明白这位他在德意志留学认识的霓虹好友要做什么？
抗战片里，让男主与岛国人交友，上演相爱相杀，便是《雪豹》的一大特色。
“竹下，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你出来吧！”
随着叶秦的喊声，竹下俊哼着歌，解除身上枪械手雷，脱下防弹背心，对那些受****思想的部下说：“来华夏这么久，第一次把这件衣服脱掉，如果我没有回来，请你们不要抵抗，因为有一天，你们将发现，你们为之牺牲的目标……”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尤其是二战的霓虹。
这也是没有滑落到神剧系列的原因之一，周卫国的终极对手，竹下俊，有个性、有思想。
说罢，画面中的他，拿着两把武士刀，那是他当年跟周卫国在自家的武馆友好切磋时使用的。
所有人都知道邪不压正，叶秦饰演的周卫国必将胜利，但依然捏一把汗，因为他只有一条手臂。
接下来该怎么打？
两人从战壕里走出，面对面站在空地，竹下俊把周卫国曾经用过的佩剑放到他的脚下，道：
“周卫国，你知道吗？我期待有一天，能和你做一个了断，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
“竹下。”
叶秦满脸肃然，杀气腾腾，“你知道袭击我团部的时候，死在你们乱枪中的军官，他叫李勇，是我的政委。我答应过他，要用你的人头来祭奠他。”
“希望你能如愿。”竹下俊回道。
“老汉，单手打双手，这打得赢吗？”
沈聪今天已经哭得麻木，之前周老爷子跳楼自尽，周卫国在亡父面前自言自语，朱子明为营救汪曼春饰演的陈怡，中弹牺牲。
泪点太密集，泪腺顶不住。
这会儿，他打心眼里希望叶秦能够手刃敌寇。
“我哪里晓得，我啷个又没断过手臂。”
沈胖爹端坐着，身体向前倾，桌子上的冰镇西瓜早已不冰，视若无物，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这场大战。
这场战争，让他联想到《亮剑》，最后李云龙大战楚云飞，各为其主，毋论兄弟。
叶秦，跟竹下俊同时俯下身，从地上的刀鞘里拔出长刀，慢慢地站直。
在一粒花生米让游牧兄弟们能歌善舞的热武器时代，这种冷兵器的厮杀，极大激发华夏观众骨子里的武侠情结。
剑拔弩张之际，高手过招的下一刻，竹下俊一声吼叫，没有进攻，却直接砍下自己的手臂。
屏幕里的叶秦傻眼，沈聪傻眼，沈胖爹同样傻眼，全国各地守着《雪豹》的观众们无不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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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
自残是什么操作，编剧你是脑残吧？
“竹下俊，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不杀你吗？”
望着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的竹下俊，叶秦无所适从，骤起的杀意顿时消失，错愕的模样简直完美地演绎观众们的神色心情。
原本以为是武戏，结果一个体前转体加拜佛，扭成文戏？
“卫国君，霓虹人欠你的一条胳膊，现在我还给你，来吧，我们可以公平的打！”
叶秦紧锁着眉头，心情五味杂陈，他隐约能猜到好友的心意。
其实，如果有选择，竹下俊怎么愿意当助纣为虐的帮凶。
厌倦战争的他，跟周卫国有来有回十几集，厌了，也乏了，既不忍心对好友下手，索性——
“我们本不该成为敌人，但当我穿上这身军装，就成了八路的敌人，你的父亲，你的女人，他们都是英雄。”
“这一刀下去，我们彼此可以完成军人的使命，这样我们就能成为朋友了吧。”
这一幕文戏，瞬间逼格升华，从抗战爽剧里脱颖而出！
叶秦没有在看电视剧，而是密切地关注贴吧实时滚动的帖子：
“如果没有战争，他们依旧是朋友但奈何他们是军人，不得不服从命令站在对立面，成为彼此的对手。”
“竹下俊爱上了周卫国。”
“古有断袖之癖，今有竹下俊与周卫国断手之爱。”
“我一直以为误信评论，以为《雪豹》是彻头彻尾的一部抗战神剧，想不到跟到大结局，我才发现我错了，这部剧没有那么肤浅，单单周卫国杀死竹下俊，替好友解脱的这一幕，整部剧都升华啦，不行，我要去豆瓣给它打10分！”
“看哭了，特别是竹下俊临死前那一句，‘让我们来生再做朋友吧，这是我最后的愿望’。这部剧绝对是我看过的抗战剧里，能让我为数不多感动的小鬼子，其它编剧应该滚进来好好学！”
“之前我为我骂这部剧是抗战神剧道歉，对不起，我是傻逼，队形走起！”
“对不起，我是傻逼+1！”
“对不起，我是傻逼+2！”
“强行插楼，古有断袖之癖，今有竹下俊与周卫国断手之爱。”
“对不起，我是……”
好好的观众们热火朝天的议论，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叫“男神的舔狗”昵称的带歪，接着水军出动，纷纷跟帖，瞬间歪楼。
叶秦扬起嘴唇，心里异常得解愤，看看围脖数，之前跟网络喷子们对线流失的粉丝量，慢慢回涨。
也得亏同行衬托得好，《我的团长我的团》拍的太深沉严肃，剧好但收视扑街。
《永不磨灭的番号》、《战长沙》还没出，在一堆抗战烂片扎堆的同类型片里，只有《亮剑》能看！
观众们，犹如被鹅厂贱畜的手游强迫喂shi，终于看到一部血脉贲张又戳人泪点的抗战剧，可不报复性地观看。
还是暴饮暴食的那种！
观众们是很可爱的。
你让他感觉到了惊喜，他就会还你一个更大的惊喜。
《流浪地球》，这个小破球稍稍起航，不仅仅是科幻迷，影迷们都纷纷二刷、三刷，赋予它高逼格的称号，华夏科幻电影里程碑之作，科幻电影新起点。
不是它完美到极致，它的电影质量媲美得上这样的票房，而是毫无疑问，真正踏出科幻电影第一步，让影迷感受到了希望和惊喜。
自然而然，观众就会予以回报。
次日。
芒果台电视剧频道收视率报告出炉，同行们无不侧目。
第40集单集10%！
40集平均收视率5.6%！
汪曼春打完电话，赵颖宝打，赵颖宝打完电话，李大维打，他两部手机几乎一直占线。
杨曼激动到声音发颤，“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火了，你火定了！”
叶秦平淡如常，回答一个“喔”。
逼格满满，心里哆嗦。
他终于成为媒体报道里那个一炮而红的演员之一，20岁，破5！
有人喜，自然有人悲。
《海洋天堂》去年9月底杀青，周一见愣是没挑到什么本子，档期空到年初，一直窝在家里。
终于，马司令看不过去，打发他接了个《枪声背后》赚孩子奶粉钱。
当《雪豹》的收视率出来，片场的周一见，被马司令隔空电话一通数落，大太阳下顶着一张黑脸：
“叶秦，贼你娘！”
134 一只飞蚁引发的绯闻（求订阅！）
8月，雨后。
开门碉楼，黄四郎老窝的拍摄地。
跟酒厂广告植入墨迹一周，而后原定计划只拍摄一天的鸿门宴，愣是拍到《雪豹》完结，还没拍完。
“不准进，不准进，禁止闲杂人等进入。”
每天，碉楼门口都会围着一帮记者，想搞点独家，毕竟子弹这阵容，随便点边角料都吃的饱饱的。
今天，娱记狗仔特别的多，原因无他，子弹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特约，居然是当红的周卫国，可不想削尖脑袋进去。
看到他出现，长枪短炮伺候，咔咔个没完。
“阿嚏！”
叶秦揉了揉鼻子，md，最近蹿红，小人惦记。
脚下生风，人逢喜事精神爽，嘴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这可比闯入《雄起吧！好男儿》沪市赛区总决赛更高兴。
《雪豹》大结局，完全扭转此前路人先入为主的“抗战神剧”偏见，好评如潮。
影视圈，尤其是纯掐烂钱的抗战片导演、编剧、演员们，眼热地不行，研究怎么跟风，搞个《黑虎》、《金钱豹》、《雪狐》。
当郝荪撰写的《从男神到男人：叶秦的蜕变》登在企鹅娱乐头版，其间提到“抗战爽剧”的概念，立刻风靡抗战片制作。
包子藏雷之类的雷人情节减少，开始转变成网文升级爽点套路，杀完鬼子旅团，来师团，杀完师团，来军团。
到后来，师长遍地走，军长多如狗。
装备上，从驳壳枪，三八大盖，像法宝一样升级，勃朗宁，AK-47，uzi冲锋枪，大盘鸡，到后来，主角直接开炮，迫击炮，榴弹炮，意大利炮，经费允许，甚至开坦克。
然后刷完这张地图的鬼子，立刻被调任去其它根据地，换地图继续刷鬼子。
最夸张的一部，叫《抗战之鬼子斩》，一集里被主角杀死成百上千名鬼子。
鬼子：到底是我们一群包围你，还是你包围我们一群？
后世但凡有自媒体狂喷抗战神剧，导演、演员们就把已经封帝的叶秦搬出来，装无辜：
“屁咧，老子拍的是抗战爽剧，神你大爷！”
他这会儿出现在片场，犹如一个行走的话题，不断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秦子，恭喜啊！”
碉楼外的空地上，迎面遇上工具组、剧务组的工作人员，一直把恭喜挂在嘴边。
平均收视率破5是什么概念？
这可没法说，因为收视率数据本身就模棱两可。
传统收视率拢共两种方法，日记卡跟收视率测试仪，都是抽样。
前者是调查员挨家挨户找样本户填写，后者则是类似电视机顶盒，观看某个电视节目一定时间，会转化数据回传到调查公司。
八九十年代，创造收视率最巅峰的央妈电视剧，像《西游记》、《渴望》、《新白娘子》，全是90%以上，就是用日记卡，当时调查员找的基本是燕京四九城的样本户。
那个时候，彩电才普及多少，电视剧才多少？
等卡在千禧年前后，彩电从城市到农村普及，电视剧数量激增，离谱的数据慢慢地跳下，《水浒传》只有78%，《还珠格格》才55%。
以至于出现全国、省级、地方三种收视率统计。
可不管怎么样，能在芒果台这个省级卫视辐射范围，拿下5%，大大的知足。
《雪豹》还在燕京卫视拿下1.59%，川渝卫视占1.24%，全是收视冠军。
叶秦望着他们戴着口罩，隔大老远对家具使用喷剂，疑惑道：“你们这是干嘛？”
“噢，粤东夏秋两季大水蚁闹得厉害，这些家具可不能被蛀喽，用杀虫喷雾解决一下。”
“嗨，是厉害，我都被咬一口。”
叶秦亮出胳膊飞蚁被叮咬红肿的一块，瘙痒酸麻，步入碉楼，挥挥手臂驱赶大水蚁。
“秦子，想不到你一声不响憋出个巨响。”
迎着邵丙、杜一衡等人的目光，叶秦满目春光，进阶钻石的条件完成二分之一，接下来还差一部剧！
在监视器回看的姜闻抬头，打趣道：“呦，破5小生来啦！”
破5小生？
叶秦一懵，这nm是什么头衔。
不等他想明白，廖范、发哥、葛大爷几个多年不演电视剧的人，也跟着起哄。
葛大爷更像长辈调侃晚辈，乐呵呵道：“古有千户侯，今有破5侯。”
叶秦心里的得意，瞬间变得只剩尴尬。
跟他们几位影帝比起来，一部电视收视率简直相形见绌，拿不出手。
“瞧咱这手气，以为捡的是一块石头，擦擦以为是黄金，切开原来是钻石。”
姜闻自夸起自己的眼光，也提醒道：“但秦子，只是一部剧，可千万不要把尾巴翘天上去，下一部本子，得仔细再仔细。”
叶秦点点头，昨晚度过脑子发热期，此刻已经冷静，连连推拒了好几个抗战片戏约。
最高的一部，片酬都开到30万。
这已经是一线咖才配拥有。
“小军，小军，赶紧的，昨天跟你议的事，想好了吗？”
马科领着一个上身只穿肚兜的民国风女人，一前一后走来。
叶秦细细一瞧，白小冰，只是容貌模样找不到一点《神话》里玉漱公主的清纯可人。
她是秦省西安人，也算老乡，因为长得酷似金喜山，被英皇的杨守成器重，被捧成燕京四美。
随即打个招呼，白小冰嘴角扬起微笑示好：“我知道你，周卫国，不，应该叫叶秦，拍《神话》，经常听到谭楷、胡哥提起你。”
二人才客套几句，叶秦的眼睛不得不斜向上看，没法子，实在是肚兜裹身，诱惑十足。
丫的最搞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服装组故意装穷，肚兜完全是那个“被透”民女穿的那件。
“小军，你得想个名字啊，总不能直接还宝钗‘吧。”
“改什么名啊，这玩意挺好。”
马科、姜闻并没有回避，叶秦听的清清楚楚，惊讶道：“名字，你不是叫黛玉晴雯子吗？”
白小冰一愣神，微微摇头：“我叫宝钗，姜导知道我演过《新红楼梦》里的薛宝钗，就给取这个名字。”
叶秦翻翻白眼，姜闻老文化人了，拐着骂人。
像发哥有句词叫“草船借箭”，管家胡千回道，“老爷，那是马，不是船”，发哥勃然大怒，“这是比喻，比喻。”
胡千不屑道：“不就是赤壁嘛。”
讽的就是08年声势浩大，号称好莱坞镀金归来的吴白鸽史诗商业大作，值得一提，吴白鸽定的周瑜第一人选，是发哥。
另外，姜闻还憋着坏，在开头马拉列车里，不仅让冯裤子理莫西干发型，还品着红酒。
因为姜闻评价冯裤子：
电影应该是酒，哪怕只有一口，但它也得是酒。你拍的东西是葡萄，很新鲜的葡萄，甚至还挂着霜。
裤子啊，你应该把葡萄酿成酒，不能仅仅满足于做一杯又一杯的鲜榨葡萄汁。
吱吱，骂人还要让人家演那个被骂的。
叶秦撇撇嘴，这回这个薛宝钗是什么鬼，老小子又憋得坏，不会搁电影里嘲讽李少虹拍《红楼梦》，不看原著吧？
姜闻眼前一亮：“就这个臭小子起的名，就叫黛玉晴雯子！”
“你让发哥、葛大爷他们再等等，我改个本子。”
…………
圆形实木桌餐四周，围着一圈的轨道，三架摄影机搭构成圆内接正三角的三点，镜头各自对准一个座位。
胶片摄像机运行时，独有的“咔咔”声不断。
“莫非，她就叫黛玉晴雯？”
“说你不会装糊涂吧！起了个东洋名字。”
“黛玉晴雯子，哈哈哈哈！”
“师爷，高！”
发哥端起酒瓶：“县长，硬！”
“黄老爷又高又硬！”
三大影帝齐齐发力，跪在地上的白小冰瑟瑟发抖。
“这条过！”
姜闻嗷一嗓子，刀光剑影全程无尿点的鸿门宴终于拍完，整整花了10万胶片，有钱烧的。
“机械组、道具组，搬东西到屋外，接下来拍外景戏。秦子，赶紧去化妆！”
“马上！”
蹲在地上的叶秦才起来，迎头撞上白小冰，她双手怀胸，又幽怨又复杂地看向叶秦。
这眼神，像在埋怨自己多嘴，给起这个名字？
叶秦摸摸鼻子，管他的，反正她杀青了，天南海北估计见不着，这姐们也是个恋爱脑，明明英皇内地一姐正受宠，跟一个小模特玩出人命。
之后，被打入冷宫，再复出，除非是赵颖宝、大幂幂这种顶流，不然少妇变回少女，难！
走着，走着，走下一楼，二人还是并肩。
瞥了眼望着白小冰披着一件透明的防晒衣，肚兜外的肌肤，香汗淋漓：
“小冰姐，你还没有杀青？”
“杀青啦，为什么这么问？”白小冰眨眨眼。
“没，没事。”
叶秦心里暗骂，网络键盘侠不靠谱，娘的，他前世迷《让子弹飞》，特意翻找所谓的未删减版。
网上有一段就说黛玉晴雯子，落入一个壮汉手里，享用完事后，问：“敢问好汉贵姓大名？
汉子答：勿产接济郎！
纯属编段子瞎搞影射，哪有那么多激情戏拍？
不过有一段倒真删了，叶秦抬眼看向前面的姜午，碉楼被炸之前，他有一场独角戏。
在碉楼俯瞰鹅城众生，看向县长府衙，看向两大家族，黄四郎没了，他这个武举人，接下来该轮到他来当黄四郎。
嗯，按姜闻说的，好莱坞黑帮的玩法，老的霸主死了，新的恶霸出现。
嗡嗡，嗡嗡。
突然间，敏锐的耳朵听到熟悉的振翅声，整个头皮瞬间发麻。
我艹，这就是把自己每晚折磨不轻的飞蚁！
不看还好，抬眼一瞧，天花板一角有个小蚁巢，白蚁像蚊蝇般集群飞舞。
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噩耗！
叶秦想也不敢多想，赶紧开溜找剧务组帮忙，没料到这群飞蚁像是捕捉到杀机，齐刷刷地飞向大门堵住。
“啊！”
一阵尖利的女声几乎刺破叶秦的耳膜，他猛地一回头，就看到白小冰吓得花容失色，几只飞蚁已经见缝插针，正落在防晒衣。
“虫子，大虫子！”
为什么我第一下会想到何韵伟的声音。
叶秦同样不知所措，两世为人，也没见过如电影里一般密密麻麻都是飞虫的场面。
“啊！”白小冰慌乱如麻，已经有几只飞虫在防晒衣上乱窜。“快，快帮我打掉。”
“秦子，先找地方，等会儿让剧务组安排人清理这些该死的虫！”姜午也不敢头发上落了几只飞蚁，二话不说跑出门口。
叶秦见一个个作鸟兽散狂奔，侧眼一看白小冰又叫又跳，拼命抖动防晒衣，想把飞虫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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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拉拽住她的手，“小冰姐，别抖了，直接跑屋外吧。”
两个人径直冲出门口，突破飞蚁大军的包围，正当疯狂下楼梯时，白小冰惊慌道：“有虫子爬进我衣服。”
她连忙拉开拉链，把满是飞虫的防晒衣，扔得远远的。
“不行，不行，里面有一只，里面有一只。”
然后，边跑边抓，恨不得双手化成八爪，可能力道太大，也或许，肚兜质量不行。
毕竟，电影里，麻匪轻轻一拉，立马把民女的扯掉。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系带一松——
茫茫大雪中，两朵梅花飘零，一晃而过。
男人对美有本能的向往，叶秦忍不住看了一眼。
“有料有料！”
“快拍快拍，周卫国跟白小冰！”
这个定格的画面，本就被声音吸引的狗仔们，立马嗅到钱味，长焦大炮对准。
发射！
标题：玉漱公主出轨胡哥，脱衣解带会情郎！幽会对象竟是胡哥好友。
135 当不成厂公，只能当皇帝？
8月11日，马拉火车所在的山地。
刚刚拍完姜闻率领的真麻匪，跟胡君的假麻匪火拼的戏。
机械组、道具组、美术组全员上阵，正在重新搭建一回列车轨道，还有火车。
“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当然是假新闻，这只是一场意外！”
面对赵颖宝的“兴师问罪”，叶秦一阵无语，不过一场意外，无良八卦媒体竟然都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尤其是这个照片，自己两眼”色眯眯“地“宽衣解带“的白小冰，周围配的圆圈几乎集齐胡哥的各种表情。
惊讶，愤怒，憎恶，忧伤。
颇有香江八卦屎尿屁鼻祖，《壹周刊》的风格。
赵颖宝听完来龙去脉，吃味道：“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们要炒作吗？”
“炒什么呢。”
为了提振收视率，主演明星或多或少会在电视剧播出期间传出合体、婚恋，组荧屏CP的绯闻，像神仙姐姐跟王力虹、杨小蜜冯绍峰。
但绯闻炒作也要讲基本法。
白小冰走的是香江老传统的周慧珉、张伯芝的玉女路线，自己主演的周卫国，可他喵是铁骨铮铮的铁血军人，这谣言造的，非塌房不可！
“白小冰那边已经在公关，我嘛，已经让杨姐找一个采访节目，现在《雪豹》这么火，没有人不愿意。”
“为什么哥哥不开发布会？”
“因为穷。”叶秦瘪瘪嘴，没错，买版权不心疼，可请那么多娱记吃拿卡要给红包，那可是剜肉的疼。
“……”
赵颖宝说话酸酸道：“她，你，你到底有没有看光？”
“当然看了一眼，但我立马闭上眼，满脑子不断想您。”叶秦一个激灵，刻在dna里的土味情话立刻发动。
“我不信，嗯，你为什么叫我‘您’？”
“当然得喊您啦，因为你在我心上啊。”叶秦微微心虚。
“呕，又说这些，你以为说这些我就会放过你吗，我成长了，我已经免疫啦！”
“颖宝，您这样我很心塞。”
赵颖宝欲言又止，忙想说不是这个意思，就听到“塞的满满都是您”，立刻被土到不能自我。
真哪是土，堪称泥石流，硬是把怒火填平熄灭。
“呕，恶心，那你赶紧去澄清呀。”
“我做事，十拿九稳，只缺你一吻，颖宝是不是……”
两人一言一语，膈应渐消，挂断电话前，神神秘秘道：“哥哥，月底我要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
《新还珠格格》演晴儿，我一点儿不惊喜。
叶秦长舒一口气，内心深处愧疚不已，狠狠地咒骂狗仔队，哼着：“会说话的狗，它说它是为了狗周刊。看能不能拍我，多换几根骨头。”
“秦子，哼什么呢，赶紧过来帮忙。”
扭身一瞧，他饰演的张牧之，双肩满是灰尘，一副英雄迟暮孤独寂寞的样子。
下山打劫一趟火车，小六子没了，兄弟们没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一匹马，一杆枪，重回井冈山？
“姜导，帮什么忙？”
“你小子马术不错，练过？”
姜闻回想起叶秦之前在梅家大院那场戏，他喊着“枪在手，跟我走”时，就数他骑的马跑得够快，紧跟其后，稳稳地喊着：
“杀四郎，抢碉楼！”
叶秦点点头，隐隐约约猜出他的意思，接下来要拍张牧之追赶向右转的火车。
需要一个精通马术的人上场，之前姜闻物色的是杜一衡，但现在嘛，看样子找上自己。
骑马戏找替身不丢人，号称“不用替身”龙叔也不是没用替身，他们的目的，专业技能还是要专业人士，演得更好看。
像包租公元华，跟头翻得好，《龙争虎斗》给李小龙当替身，专门各种翻腾。
“没问题。”
叶秦毫不犹豫答应，顺口一问：“姜导，呆会儿站火车最后头，穿师爷衣服的，是发哥，还是葛大爷？”
“当然是发哥！”
…………
沪市，唐仁公司本部。
陈英珊、林玉芬，还有凭借《仙3》升任制作总监的李国力，聚集在蔡亿侬的办公室。
“蔡总，江一烟那边，她的经纪人说她不打算接戏，还在沟通说服。”
聆听着陈英珊的汇报，蔡亿侬微微皱眉，“这是咱们第2次邀请了吧？”
“她说她人在澳洲游学。”
蔡亿侬果决道：“给她定个最后期限，再不同意的话，干脆不要让师师演绿芜，演若曦吧！”
叶秦如果在当场，一定会直呼好家伙，原来马尔泰·若曦，一开始并不是一姐的。
竟是江大建筑师，也难怪，江大建筑师背后可有金主爸爸，唐仁缺钱不是一天两天。
可是让一姐去演十三爷的红颜知己绿芜？
这可是连女三都算不上。
“蔡总，按男主角呢，胡哥什么意见，愿不愿意演四爷？”
林玉芬心情紧张，《步步惊心》可是她从执导到导演的第一部自己的作品，自然而然希望堆更多的资源。
“胡哥暂时不想演古偶戏，也不想剃头。”蔡亿侬摇摇头，“他已经接了《香阁里拉》，抗战正剧，滇南省宣传部出品，想试试叶秦的路子，看看能不能走抗战片，拓宽戏路。”
“霍剑华怎么样？”
林玉芬心里一紧，但不等她跳出来反对，李国力率先站出来，“他的档期满了，之前能挪出时间拍《怪侠一枝梅》，已经是感念《仙3》带给他的热度。”
其实，还是《怪侠一枝梅》成绩惨淡。
刘师师的首部女主戏，跟霍剑华联袂出演，结果扑的彻底，湘南卫视索福瑞27城平均收视率才0.48，索福瑞全国网平均收视率，就0.69。
霍剑华都带不动刘师师的水平。
“其他备选呢？”蔡亿侬摸摸下巴。
“聂元，今年借着《新三国》里的赵云，小火一把，可他演太多古装戏，跟胡哥一样不想再接。”
林玉芬无奈道：“至于蔡总最看好的钟汗良，他之前演了纳兰容若，也不想重复演类似角色。”
“蔡总，你觉得霹雳虎怎么样？”
李国力一出声，全场惊讶，吴其隆？
陈英珊与林玉芬对视一眼，看到对方露出求助的眼神，清清嗓子：“李导，霹雳虎我没记错，今年得有40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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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可年龄不是问题。雍正在若曦这个时候，四五十岁才符合历史，而且年轻演员演不出那种心机深沉，平静如水的感觉。”
陈英珊委婉地反驳道：“咳咳，李导，我们这是清穿剧，不是正经的清宫剧，受众要多考虑女性群体，尤其是原著粉丝。
李国力摆摆手，语气坚定，似乎认准霹雳虎，道：“反正蔡总，我的建议很明确，吴其隆，而且他的稻草熊，也能投资《步步惊心》的制作。”
“可是李导，霹雳虎说他也不愿意剃头。”林玉芬打断道。
“剃头，剃头，说来说去，都不愿意把头发剃了，无非就是不想因为这部剧，把时间浪费在养头发上，想多拍几部戏赚钱！”
蔡亿侬铁青着脸，“干脆男女主全用我们唐仁自己的演员，袁弘怎么样？！”
“蔡总，你忘了。袁弘不再经纪约续签，他打算跳到其它公司。”
陈英珊叹口气，这方面她能体会袁弘的痛苦，跟胡哥几乎同时加入唐仁，还都是草创时期发展的老人，凭什么次次都把资源砸在胡哥身上，轮到自个就只能喝口汤。
就像现在，考虑了一圈外人，才考虑他。
蔡亿侬神色一变，沉默片刻：“我记得十三爷戏份不少，临走前当个送别礼给他吧，还有什么其他人选？”
瞧目光投来，林玉芬顿时来了精神：“蔡总，我觉得叶秦合适，他最近主演的《雪豹》热度很高，拿下5%收视率，跟胡哥一时伯仲。”
“关键跟我们多次合作，彼此熟悉，演技有保障，而且真启用师师当女主，可以场下调教。”
“叶秦啊？”
蔡亿侬纠结万分，原本让叶秦出演四爷也不是不行，但是作为筹码，他必须签约唐仁。
可偏偏他已经走火，还搞了一个叶光纪工作室。
这就很难掌控。
在唐仁，除了胡哥，没有人可以玩工作室这一套！
心里预期是八爷。
但林玉芬满目的期冀，她翻翻候选名单，似乎也没其他人选，也找不到理由否决：“如果他愿意剃光头，可以让他来试戏吧。”
“蔡总，再让我试试，去找霹雳虎谈谈！”
李国力介入其中，执拗道。
………………
鹰击长空，太阳高照。
“呜呜！”
火车一节节地缓缓驶动，车头冒着滚滚的浓烟。
叶秦稳稳地坐在马鞍，双腿踩着马镫，轰轰的火车声从耳边呼啸。
背对镜头，轻轻地踢了踢马肚子，身下的骏马如有灵智一般，乖巧顺从地任由驱使。
马腿轻轻一蹬，慢慢从快步，加速到慢步，再加速到奔跑。
一路尾随在火车身后，浓浓的烟尘扑鼻而来，叶秦紧闭着鼻喉，真吃沙土。
整个画面，背后的摇臂摄像机缓缓升起，越拉越高，侧面，则被拍摄进随之一块移动的轨道摄像机里。
“这条过，换地！”
姜闻这一声吼，万万想不到，等《让子弹飞》上映，这一片段被众多的列文虎克的键盘侠们反反复复地观看花絮
一开始，只为弄明白到底这个师爷打扮的是谁的时候，结果一群华生又发现盲点：
嘶，那个骑马的，不是老七嘛！
细思极恐，难道老七化身成了老大，“不要怀念他，我们就是他”立刻成为老七的代言词。
从而，豆瓣、贴吧出现一堆关于老七的帖子：
【老七的原型到底是谁？】
【老七最后对张麻子说了：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跟小和尚说，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
【此时此刻，我们正去往浦东，需要新的张牧之，带来，公平，公平，还是tm的公平，那个人就是老七！】
【你们知道里面神父是谁嘛，皇亲国戚诶，听说连前大领导都来探班，跟老七握手了呢，毕竟这个人就是他。】
此时，叶秦也猜不着，今后会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不过一场替身戏，结果误打误撞，引发豆瓣大讨论，老三、老七被拿来作对比，这场戏倒成了老七的高光时光。
但这些，他完全不在乎，他在意的是林玉芬亲自打来的电话。
“林导，我再考虑考虑。”
“哥，怎么样，是不是唐仁又有什么电视剧找你？”林彬问道。
叶秦微微地叹口气。
“哥，到底怎么啦？”
叶秦又沉沉叹口气，连连摇头，嘚，粗粗一算，演出通告可能要白白荒废半年。
浮在瞳孔的纯白面板，清楚无误地显示着：
【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龙门飞甲》
角色：雨化田
成功率：0.15%（1.周闰发）
吸溜，吸溜。
这可是陈昆刷爆天涯八卦区，“陈厂花”大名由来的大作啊！
可惜，这个本子，风里刀、雨化田，故事里要风里刀假装雨化田，制造悬疑，而且陈昆一人分饰两角，是噱头之一。
有《画皮》票房成绩打底，港圈监制、导演用的放心，他，算个屁！
唉，如果可以选的话，宁当明朝西厂太监，不做大清雍正帝！
叶厂花，总比叶野猪皮强！
“刷新。”
叶秦心里还有点小挣扎，默默道。
136 拯救恋爱脑小狮子计划
8月27日，老七杀青，平平淡淡。
本来计划着开欢送会，放烟花庆祝，但是上回发哥杀青的时候，被附近的住户投诉烟花扰民。
因此不了了之，在简简单单地欢送结束，领着姜闻特意准备的大红包。
杀青宴没法吃，干脆就折现。
敞亮！
叶秦早早让林彬订好动车票，粤东到沪市，只有硬座、硬卧两种，这可是十几个小时，果断选了硬卧。
平躺在床上，闭眼小憩。
苍茫深山，纸钱漫天飞舞。
坟地立着的几根杆子，悬挂的白布飘扬，俗话说，有儿坟上挂白纸，无儿坟上屙狗屎。
“叮，宿主进行《独白的艺术》实训三，学习进度：15%，是否开始？”
叶秦一身粗布麻衣，嘴边蓄着胡子，手里多出一样锦书道具。
双膝弯曲，直挺挺地跪下，哭坟抬棺，这些都是他在跑龙套时，已经经历过。
“叮，《大宋提刑官》，宋慈独白，宿主请开始你的表演。”
青石墓碑，上面的碑文刻字全都消散，像一面打磨如新的镜面，映照着叶秦的面孔。
完成对白，果断上独白。
独白，就是演员一个人独自用语言把人物所思所想，展现出来。
像《阿甘正传》，阿甘对珍妮悼念，在坟墓前的个人独白，汤姆汉克思把智商75水平的阿甘演活。
铂金级的课程还没那么变态。
他现在演的，是大结局。
面对宋理宗一把火，烧毁辛辛苦苦从刁光斗得来的大箱子，宋慈心灰意冷，满腔热血被昏暗腐朽的朝廷凉透，辞官归隐。
扑通跪地，声音微微低沉：“慈儿已辞去官职，回归故里。”
“从此/再也/不会做官了。”
相比较何兵抑扬顿挫，沉重发声，叶秦加快语速，语速快慢可以凸显人物情绪的急跟缓。
何兵是伤透悲凉，叶秦还义愤填膺，“时至今日，慈儿才明白，若要世道清明，除恶扬善—”
顿一顿，叹了口气，愤怒只是无力的控诉。
“单凭我等仗义执法，查凶审案，是无济于事的……”
“孩子已疲惫不堪。”
叶秦感慨万千，两宋侮辱，南宋比北宋更侮辱，偏居一隅，岁币朝贡，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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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生生从华夏正统，像晚明，变成南明一样的小朝廷。
唯一有机会北伐复土的机会，也被完颜构断送。
抗金将领要么死，要么退。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后来继位的宋孝宗，空有北伐之心，无人可用，结果隆兴北伐失利，又变成岁币“送朝”。
“大宋这半壁江山，不会太久了。”
叶秦内心空落落。
回顾《大宋提刑官》，一直在破案伸张正义的宋慈，大义灭亲灭岳父都干了，依然无法在朝廷立一个”正义”。
沉浸在其中难以忘怀，憋屈啊。
之所以《大宋提刑官》能再“苛刻”的豆瓣获得9.3的高分，最后的立意尤为关键，塑造刚正不阿、忧国忧民的宋大人。
从优秀的古代法医剧，直接升华到正剧神作。
“3，2，1。”
“检测结果：台词语速，优秀；台词轻重，合格；台词语境，悲愤怆然，符合立意，肢体动作与台词不搭配……”
“宋慈相似度：79%，不合格。”
铂金课程，80%是合格线，叶秦一怔，我艹，你丫没说要搞肢体动作啊！
陡然间，坟墓上空阴风大作。
坟包里，轰地一条白骨手臂破土而出，上肢还挂着些许的腐肉，慢慢像丧尸复生，宋慈的爹复活了！
黑云密布，妖孽出笼。
他挤眉弄眼，眼珠里的脓液外流，下巴裸露的骨头咯噔阵响：“宿主，你好啊。”
我去！
(⊙﹏⊙)。
嗖的一声，意识被吓得直接弹出纯白空间，叶秦像做了一个噩梦一般，猛地从床上惊醒。
“哥，你没事吧？”
“呼呼。”
叶秦粗粗地喘气，额头上冷汗连连，rmn，系统你跟我万生化危机呢！
心有余悸，刚才那一幕，简直就是丧尸渡劫，吓死我了。
急忙拧开枕头边的水瓶，灌了几口压压惊。
“没事。”
松一口气，靠，叮达人如今越来越不做人，变法子吓他，虐他，真是佛了！
可没辙啊，签到一堂课可有40点，瞥了眼人物面板显示的【签到点】一栏。
辛辛苦苦两三个月，才拿到《对白的艺术》的40点，全送给三刷，脸黑的差点没脑溢血。
第一部是《古今大战秦俑情》。
明摆着看《神话》大火，秦朝穿越剧有钱途，立马把国师、巩皇主演的电影ip电视化。
可惜根本不火。
插刀教教主杜纯的风头，被罗嘉梁演的秦始皇演技碾压，跟黄教主在《精忠岳飞》里一毛一样，秦桧的存在感爆棚！
叶秦可没这闲心碰这个大秦ip，要碰那也是《大秦帝国之崛起》，要么干脆《大秦赋》。
张鲁易演的赢政，丫的是祖龙？
第二部，《后宫》，成功率倒高，77%，只要一个电话打给林月如。
林月如是真的拼，休养才多久，又疯狂接戏，可惜这个明朝宫廷剧，是个翻版乡土宫斗剧，第一集就雷炸天。
堂堂明代太后，竟然张口闭口喊“嬷嬷”，编剧辫子戏写多，竟然不会写明宫剧？
最后一部嘛，人物面板清晰地浮现：
剧名：《唐宫天下美人》
角色：上官浩（大配）
成功率：100%
咳咳，虽然这部卡司太强，莺莺燕燕，平西王李小露，小丸子张婷，大幂幂，佟丫丫，王丽昆，秉承于妈强悍的女星阵容，可惜朕不是主角。
这么一想，10年的宫廷剧画风还算正常。
有秦朝，明朝，唐朝，不像11、12年，辫子戏狂潮。
就是题材太别扭，全是爱情宫斗戏。
“要不要再赌狗一波？”
叶秦咬咬牙，心里默念克莱恩，“刷新。”
一道白芒从眼前闪烁，定睛一瞧，两眼瞠裂，彻底脑溢血。
剧名：《宫锁心玉》
角色：爱新觉罗·胤禩
成功率：81%（1、张建；2、杨小蜜）
我顶个肺，我头发是必须剃不可？
朕马桶一样，不，铁桶一样的大清回来了？
………
唐仁公司本部，三楼会客室。
简单布局，一张圆桌，几把椅子，几盆盆栽，正前方是一个投影幕布。
“你稍微坐会儿，蔡总在开会，马上过来。”
叶秦朝陈英珊点点头，独自一人坐着。
比起演于妈狗血抄袭的《宫》，无奈之下，两部辫子戏取其轻，还是演《步步》。
为什么不试试《秦俑》、《后宫》，这两部剧不红啊，如果能改剧本多好。
可无奈，自己不会改，也没这话语权。
工作人员小心地奉上一杯茶，悄悄地把一张叶秦的明信片递了过来。
“能不能帮我签个名，我是你的小树林？”
叶秦笑眯眯道：“小姐姐叫什么名字？”
之前都是他恶趣味收集各种明星的签名。
像《让子弹飞》，让发哥用毛笔字即兴书法签名，姜闻在那顶道具“礼貌”签名，还有葛大爷，求了半天，才肯复刻“葛优躺”，在拍的照片上留念。
这些可都是精品，嘿嘿。
“韩凌。”
叶秦提笔写了一句祝福语，然后在结尾签上自个的名字。
“谢谢。”
韩凌视若珍宝地收了起来，攥拳打气道：“要加油！”
什么东西？
没等叶秦想明白，刹那间，走廊里传来一阵动静。
“师师。”
“师师姐。”
刘师师在一路亲热的招呼声中踏入会议室，一看到叶秦招手，面带微笑的容颜，瞬间垮下，语气冷冰冰道：
“怎么是你啊？”
叶秦挠挠头，这都快1年没见面了吧，咋还打冷战？
“师师，我哪里得罪你了嘛？”
“你自己心里清楚，哼，小刘木兰。”刘师师皱皱鼻子，面色清冷。“我比她，哪里小！”
“没错，你大。”叶秦果断道。
“鬼话，你说，我哪里大？”刘师师双眉一凝。
“年龄大。”
叶秦勾勾嘴唇，查出生年月一个佰度轻松搞定，想不到“小刘木兰”，比刘木兰，还大几个月。
唉，人设营销得稀巴烂。
“你，你这张臭嘴，还不是因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师师的冷脸瞬间绷不住，气冲冲地飞奔而来，攥起小粉拳，化身女拳击手，农妇三拳打得虎虎生风。
啪啪啪。
叶秦苦笑着任打任揍，妹妹是要宠的。
“呀，李总监回来了！”
韩凌的一声惊呼，两人停止打闹，目光纷纷投向门口。
两道人影掠入，李国力的面孔再熟悉不过，旁边那个，也差不多。
霹雳虎。
眉毛一挑，果然该来还是得来，难逃battle。
吱啦，两人霍地站起。
“李导，不，应该叫李总监。”叶秦道。
“哈哈，秦子来了。”
李国力笑着给吴其隆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跟我们公司的胡哥，一时瑜亮的叶秦，这位嘛？”
“霹雳虎。”
“你好，你好。”
望着四十岁保养不差的吴其隆，叶秦与他握握手，同时瞥了眼身旁的刘师师。
只见她的眼眸闪闪发光，一副刚才韩凌看自己时的迷妹模样，略带崇拜。
“你，你好，萧十一郎，我小时候经常看你的电视剧。”
说话时带点结巴，脸色的喜悦足见心里有多么雀跃。
唉，狮子粉们，为了你们的狮子，洒家就去了这头发。
不是非要拍辫子戏，而是于心何忍啊。
做哥哥的，怎么能坐视大狮子入霹雳虎虎口呢？
棒打鸳鸯，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拯救恋爱脑大狮子，从抢角开始！
137 赴汤蹈火啊，虎哥
会客室里，瞬间冷场，气氛异常的尴尬。
呵呵。
小狮子，你这话说的，难怪采访时全程尬聊，不会聊天啊。
留意到霹雳虎神色微微一变，叶秦内心狂笑。
中老生代明星演员，最怕听到刚入行的新生代们，一见面第一句是：
“老师，你好，我从小看你的戏长大。”
毕竟，偶像包袱重啊，怎么滴，小伙子，你是嫌我提不动刀，还是走不动道？
叶秦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颇为人畜无害道：“其隆哥，师师年纪小不懂事，不会说话，你见谅。”
“你才年纪小呢，你把我还小2岁，叫姐姐！”
刘师师瞬间像松狮犬炸开毛，两撇眉毛倒竖，不管偶像还有李国力在场，狠狠地掐肉。
叶秦忍受住疼痛，看似无意道：“嘁，不叫，不知道是谁，成天在剧组里喊‘哥哥’长，‘哥哥’短的？”
“咳咳，你们两个不要闹了！”
李国力重重地咳嗽，“其隆，她就是刘师师，这部剧预选的女主角。”
“对，22岁，滋滋。”
叶秦的话，犹如丢出一把凌厉的飞刀，狠狠地扎在吴其隆的心窝，他突然一怔，猛地盯着刘师师。
合着整整相差18岁！
两个人都可以论父女，一念至此，吴其隆流露出别扭古怪的神色。
叶秦挑挑眉，第一刀补刀成功。
就在此时，负责会议室会务的韩凌，端着两杯热茶道：“李总监，蔡总他们正在开会，请您也过去。”
“我马上过去。”
李国力点点头，对霹雳虎抱以歉意道：“其隆，麻烦你在这里陪这两个小辈坐一坐，我进去一趟，估计还在争论选角的事情。”
说完，余光瞥了眼叶秦，饱含深意。
叶秦撇撇嘴，明白李国力为什么热衷推霹雳虎。
他算是第一批北上的香江导演，早年跟TVB合作密切，导演制片搞两岸三地阵容，像《仙1》，彭于宴、刘瓶言，《仙3》，也要拉上霍剑华。
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脚，抢走重楼，便是湾湾的黄志伟。
从口袋里掏出华子烟盒道：“其隆哥，抽烟吗？”
“谢谢。”
叮，叶秦挑起金属火机的盖子，护着火，一边给霹雳虎点烟，一边端详。
他算是一个励志代表，机缘巧合下加入小虎队走红，无论组团还是单飞，整天没日没夜地工作偿还父亲的欠款，01年的时候才彻底还清。
03年自立门户，创立稻草熊，身兼制片、出品、投资、演员。
离婚时给前妻几处物业，还有赡养费，价值上千万。
由小见大，霹雳虎身价不菲，目前的自己对上，完全以卵击石。
“甭客气，其隆哥，你主演的《镖行天下前传》，女一的汪曼春是我姐，她说你在剧组对她很照顾。”
吴其隆眼前一亮：“唔，曼春啊，对对，她是《雪豹》的女一号，你是男一。”
借汪曼春这一层的关系，叶秦、霹雳虎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纯属毫无营养，商业互吹。
前辈夸你一句《雪豹》演的好，叶秦得做一番谦虚，哪里哪里。
旁敲侧击道：“其隆哥，这部清宫戏，是不是要剃光头？”
吴其隆嘴角抽动，“李导是这么说的，其实老实话，我从来没演过清辫戏，之前公司帮我回绝过一次。这次主要是卖李导的面子，他亲自跑到我的公司面见，不能不来。”
“这样啊？”
叶秦挠挠头，负在背后的手偷摸摸地发了一条短信，不到片刻时间，立马得到回应，清脆的铃声骤然响起。
刘师师眨眨眼，像捉贼似的审视这个叼着烟的“臭男人”，就见他连连道歉一番，小声道：
“喂，杨姐，怎么啦？噢，有商务代言，什么类型，洗发水！”
“不行诶，我可要接唐仁的辫子戏，要剃光头！”
“唔，运动男装代言，可以啊，不过事先声明，要剃头啊。”
吴其隆抿抿嘴，两眼直直地望向叶秦，他来回踱步，左右为难。
张口“这个不行，剃光头”，闭口“那个不行，剃光头”，说得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头发，扪心自问：
“真要剃头？接下来的商业代言怎么办？”
他可不像叶秦的叶光纪那么光棍，眼下稻草熊，他是最重要的ip资源。
就好像，范税冰出事以后，范税冰工作室一落千丈，其他签约艺人跟着受难。
叶秦一脸的纠结，“不行啊，蔡总、李导一定要求剃头，他们愿不愿意让光头叶秦代言？”
“你又不是张位健，剃了光头谁愿意找你！”杨曼冷冰冰地回道。
“剃头而已，又不是砍头，洗发水找不了我代言，你要不试试联系下生发水？”
叶秦瞥了眼霹雳虎：“龙叔的霸王也可以，我可以给他们设计一个鬼畜广告，duang~duang~乌黑浓密。”
噗嗤，刘师师忍不住发笑，赶紧捂住嘴，维持矜持端庄的模样，心里不断默念，在偶像面前不能丢脸。
“那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戏，我估计拍的戏份不重，找个下家。”
“《夏家三千金》，唐烟在啊，不行啊，我要剃光头，都市剧怎么演啊，演那种韩剧必癌症化疗的男主？”
“《倾世皇妃》，什么，紫薇花邀约，霍哥推荐，男三啊，是什么朝代，架空，类似五代十国，那不成啊，要剃光头，头套戴的会很不舒服。”
叶秦就像苍蝇一样，“剃光头”的声音连续不断。
“剃光头。”
“剃光头。”
吴奇隆紧紧皱眉，吞云吐雾间，一脸郁闷。
师父，求你不要念了，你哦哦哦哦哦，也不管人受不受得了，我不剃度还不行嘛！
“有没有辫子戏？《新还珠格格》，琼瑶剧啊，跟我们同期开拍？”
叶秦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明年容易撞档，《步步》去碰清宫廷剧鼻祖，嘶！”
吴其隆突然动作一滞，神色凝重，唐仁剧，撞上琼瑶剧，还是当年风靡东南亚的《还珠格格》，信心大挫。
“还有，《甄嬛传》！”
叶秦嘿然一笑，已经观察到霹雳虎意志松动，果断再添加一把火，补刀道：“央妈巨作，导演郑小龙，还有没有角色，什么，也是跟《步步》同期开拍？！”
“嘶，那《步步》凶多吉少啊。”
他一脸郁闷，抽烟都索然无味，一回身，迎上霹雳虎、刘师师的目光，神色萧索，像斗败的公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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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未战先怯，演绎得惟妙惟肖。
杨曼语气肃然道：“叶秦，不要接《步步》，哪怕是男一，比得了《新还珠》、《甄嬛传》嘛，你现在靠《雪豹》爆红，接戏要谨慎，不能白白地消耗自己的热度，尤其是剃光头，一剃光要花多久才能长回来！”
“嗨，我不是欠唐仁恩情嘛，从《射雕英雄传》出的道，然后靠《仙3》的魔尊重楼小火。”
叶秦满脸的正义凛然，大公无私，振振有词道：“蔡总说他们找不到愿意剃光头的，我必须帮，哪怕演男一会砸我的人气，也要帮，赴汤蹈火啊，杨姐！”
吴奇隆把脸拧成一团，我艹！
心头莫名其妙觉得沉甸甸的，好像抢了这个四爷，妨碍人家报恩不说，剃完头一段时间不能接受商务活动，损失很重。
最重要的是，拍完上播会遭到两部清宫剧前后剿杀，成绩不如意，四舍五入，岂不是血吗亏？
开始懊悔不已，公司拒绝的决定是对的，可是自己来都来了。
正当虎难下时，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他虎躯一震，什么情况！
“梦舟马上要拍《雪豹》系列续作，《黑狐》，没有搞错吧，能不能等我把头发长出来？”
叶秦抓头挠腮，仿佛戴上一层痛苦面具。
吴其隆心思顿时活络，把烟放入烟灰缸，“叶秦，雪豹的续作要开拍？”
嘿嘿，来了，来了，上钩啦！
叶秦勾勾嘴唇，总算没白费那么多口舌，也得亏记得霹雳虎演过一堆抗战神剧。
《向着炮火前进》、《向着胜利前进》。
就是“雷子枫那边，有个叫阿福的，八百里开外一枪就把鬼子的机枪手干掉。”
八百里啊！
八百米还是太保守啦，哈哈！
唉，讲困难，给出路，围三阙一，为了营救小狮子，兵法都用上了。
“其隆哥，梦舟的张总开玩笑呢，《黑狐》没有筹集全资金，怎么立项，他们甚至在找那种带资进组的演员？”
…………
转眼五分钟过去，唐仁高层的会议结束，蔡亿侬、李国力立刻迈入到会客室。
就见叶秦、吴其隆相谈甚欢，只差烧黄纸，斩公鸡，拜关公，结为异父异母的同胞兄弟。
小兄弟能有什么坏心思？
“让你们久等了。”
蔡亿侬望了望叶秦，视线很快挪向吴其隆：“其隆，刚才开会决定，我跟李导都希望……”
话未说话，霹雳虎立马打断道：“蔡总，我这次来，主要是给李导面子，谢谢他亲自登门的诚意。但《步步》，我可能临时有档期冲突，不能接演。”
“档期？！”蔡亿侬、李国力面面相觑。
叶秦内心窃喜，嘿嘿，当然是《黑狐》。
也不坑霹雳虎，《黑狐》的的确确收视率不错，而且也不是飞天遁地的那种抗战神剧。
“没错，具体什么影视剧暂时不方便透露。”
吴其隆露出满意地微笑：“当然，我是很看好《步步》的剧本，如果唐仁在筹拍缺少资金，我愿意帮一忙。”
“投一笔小钱，不过呢，我希望能够让叶秦出演男一，虽然我跟他才认识一会儿，但他的人品……”
(??`ω?)
叶秦张大嘴巴，霹雳虎投钱给刘师师的电视剧，然后点名我跟刘师师演感情戏。
瞅了瞅脑袋空空的刘师师，痴痴傻傻地站着，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样子。
摸摸脑袋，魔尊重楼的犄角貌似又长出来了。
不会吧，当面NTR，夫の目前？
赴汤蹈火啊，虎哥！
开玩笑，开玩笑。
…………
光天化日，晴空万里。
“阿嚏！”
周一见戴着军帽，满脸笑意地抽烟。
刚刚他收到梦舟张建的电话，在马司令的力争下，为了弥补《雪豹》的遗憾，邀请他出演续作《黑狐》。
演不了第一部，第二部原班人马，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回，总不至于半路再杀出一个程咬金吧？
抬眼仰望白云飘浮的天空，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陡然间，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脊背从下而上不由地发颤，浑身打了个寒战。
138 小狮子唱《爱的供养》？
“你，你，你！”
等刘师师反应过来，她的偶像吴其隆已经跟蔡亿侬、李国力，跑办公室商议投资。
“我在呢。”
叶秦呷一口茶，坐在椅子上，一副稳坐钓鱼台的姿势。
雍正帝，妥妥当当地落入口袋，霹雳虎都主动放弃，还试个屁的戏！
直接免试。
这就是长期合作的好处，知己知人。
后世精品输出机的正午阳光，御用演员王楷，离不开孔生大佬的赏识跟提携。
饰演《妖猫传》陈云樵的秦浩，也是第六代的心头好，尤其是娄夜，用惯老人就会一直用。
之前是演《苏州河》的贾宏省，只是今年（2010）7月份自杀。
R.I.P。
但是唐人嘛，这个传统会慢慢消失，还是蔡亿侬以及其他高层只会做剧不会经营。
精品路线跟钱有什么过不去的？
当真是不把钱当钱，多好的时机，去年10月华宜上市，第一支影视股，声势浩大。
今年月底，博纳也会去纳斯达克上市，虽然蠢到为了一个第一家内地海外上市影视公司的名头，犯下致命错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但是比唐人强，它是离赶集干脆放弃。
“叶，叶秦，恭喜，恭喜！”韩凌由衷地高兴。
“谢谢。”叶秦客客气气地点头。
唐人暂时不谈合同细节，等其它主演确认再谈。
此刻，他耐心地等待《步步惊心》的剧本，就见林玉芬笑呵呵地进门。
“恭喜你啊，叶秦。”
“林导。”叶秦毕恭毕敬，提携之恩，不敢忘怀。
“来，这是剧本，但不好意思，因为这是公司重中之重的项目，为防万一，必须签保密协议。”
叶秦挑挑眉，签不签其实无所谓，这本子完全按桐花原著改的。
于妈当初先相中小说，但桐花一听要魔改果断好走不送您嘞，改投唐人。
但于妈是谁，复制编剧·旗木·卡卡正，直接写轮眼大法，然后融入一堆tvb剧情，打造出令人作呕的《宫》系列。
不过呢，面子还是要卖。
叶秦提起笔，在《让子弹飞》里苦练书法，如今签名更是行云流水。
“林导，我能问问这部戏的阵容吗？”
林玉芬没有保留，知无不言，八贤王胤禩，李国力点名香江的三线，郑加颖。
也演过唐人剧，《绝代双骄》，就是那个被妖女榨干的姜玉郎，真的一滴都没了。
十三爷袁弘，十四爷会由一个签约的新艺人。
那还能是谁，9亿少女偶像的林狗呗。
叶秦砸吧着嘴，跟前世阵容几乎没分别，心思活动。
“林导，我想推荐两个人，演技都在及格线以上，能不能争取个试镜的机会？”
“谁？”林玉芬身为导演，主演可能没权做主，拍板几个配角、特约，还是有话语权。
“横店打工皇帝，韩东，他来演九爷。”
叶秦嘿然一笑，从小本本上，把韩东的名字划掉，算是弥补他失去《封神榜》杨戬一角。
咳咳，虽然这个角色最终还是他，但有我推荐，60%的成功率，跟70%，可不一样！
“还有一个，叫刘星，是在横店跑龙套时，对我有恩的戏头的弟弟。”
叶秦语气诚恳都：“能不能试试王喜？”
王喜，就是戏里李德全的徒弟，又是个太监。
林玉芬满口应诺，叶秦感激之余，脑子里不免瞎想：
刘星这翻版章一山，搞得好像清宫剧里乱入一个戴绿帽子的猴精韦小宝。
“那就谢谢林导。”
叶秦把信袋装的剧本交给林彬，低声询问道：
“彬哥，歌曲版权注册好了吧？”
“哥，版权证有，数字版权也有。”
趁着《让子弹飞》拍摄的工夫，林彬按吩咐，已经把叶秦要唱的几首歌，统统上“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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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已经帮你约好录音棚，马上可以过去。”
“什么，你，你要录歌？！”刘师师眨眨眼，“你要做专辑？”
想啥呢，一姐。
传统音乐市场已死，CD唱片生产线全球都在关停，何况华夏还有盗版猖獗的问题。
事实上，除了周董、王二哥、林JJ几个，还在逆流而上，卖得动实体cd，退潮以后，二三线直接搁浅扑街。
叶秦勾勾嘴唇，赶着由盛而衰的转折，多挣点零花钱，地主家都没余粮啦！
………………
黄昏录音棚，之前录制《仙剑3》插曲的地方。
还是熟悉的房间，还是熟悉的音乐制作人。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音响里播放着刚刚录制的demo，颜易丹翻动曲谱，眼睛异彩连连。
“这首歌，这首歌你真的免费上传企鹅音乐？你知不知道它的价值，完全可以当一首专辑的主打歌！”
怎么不知道，当年多少人是听了西毒李泡沫的翻唱，入坑《华夏好声音》。
叶秦一脸平静地坐在卡其色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还有这一首。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我要的爱，出没在漆黑一片的舞台。”
颜易丹清唱两句，上下审视颜值爆表的男人，狐疑道：“你跟丑八怪形象不符合，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歌？”
叶秦享受着彩虹屁，突然旁边传来不同的声音：
“他哪里不像，丑八怪，多作怪。”
瞥了眼一旁的刘师师，一脸的无奈，听到自个要录歌，闲来没事的她就像小松狮似的，凑了过来。
自己能咋办，又不能拒之门外，听之任之吧。
“你真的可以考虑先制作一张迷你ep。”
颜易丹热切无比：“我跟太合麦田、海蝶都有合作，这种品质的歌曲，他们很乐意跟进。”
叶秦懒地掰扯，跟文抄公谈什么音乐专辑，老子只想搞快钱！
“嘁，满嘴铜臭味。”刘师师撇撇嘴。
颜艺丹叹了口气，目光里的炙热慢慢退去，转瞬灵机一动，问道：
“叶秦，你既然那么会写歌，要不我跟蔡总说，让你也参与到《步步》的音乐制作？”
叶秦摸摸下巴，也不是不行。
上回借《仙3》，《偏爱》可是狠狠地捞了一把，这回的《步步》，爆款程度不下于《仙3》，手机铃声又是一块肥肉。
他先前也盘算过音乐事业。
以后的市场会越来越萎缩，资本专门扶植华而不实不敢开麦的偶像爱豆，专骗粉丝氪钱。
《光点》多少亿来着？
今后，迷你专辑是潮流。
奶茶伦出完《床边故事》，就学坏了，只出单曲。
《说好不哭》、《mojito》，也不知道是不是学某米雷某人玩饥饿营销。
所以，企鹅音乐做着，ost歌手当着，往后影视原声音乐可是大方向。
“小白粥”周神，只有一张《深得深》，可2020年，光一年唱了十几多首ost！
一番思考，叶秦点点头：“可以，但报酬方面要谈。”
“嘁，抠门。”刘师师毫无底气地嘀咕。
颜易丹点点头：“这方面我来跟蔡总说，但你得先拿出作品。”
叶秦琢磨片刻，写什么作品呢？
作曲作词才几个钱，必须得自己唱。
脑海里一一想过，拿起桌上的笔，直接打简谱。
“现在你就能写？”
颜易丹、刘师师微微张嘴，全都探头过来，五线谱开头赫然写着《拜无忧》。
嘿嘿，拿明朝的歌唱清朝的剧。
叶秦不无恶趣味，这歌写的是朱厚照，如今某点上的《回明》、《明朝败家子》等等，盛行的明文必选的男配。
刘师师两眼紧紧地盯着：
“对坐烛影黄昏，何须谁来赐平身。”
“不拜天地浩荡，河山永蔚。”
“拜只拜我千秋荒唐这一回。今宵我非殿上那个谁。”
“这是什么风格？”颜易丹不解道。
“国风。”
叶秦随口一说，下笔如有神，论抄，没有比某点重生文抄公更在行。
写完一首的歌词，他又抄起空白的五线谱。
严易丹一脸错愕，提醒道：“你曲还没谱呢。”
叶秦扬起一抹坏笑，“我习惯先写词后作曲。”
颜艺丹看的毛骨悚然，哪有这么写歌的！
你搁我这里搞即兴批发呢！
刘师师一动不动地坐着，眼望叶秦伏在桌子上，笔尖就没有停顿，被粉丝诟病没有神采的眼眸，罕见地闪烁发光。
视线聚焦在叶秦的侧影轮廓，知道他是一个歌手，是一个曾经爆红的歌手，可不知道，是这样一个歌手。
唰唰声不断，一直到停笔才消失。
叶秦把笔一摔，把刚写的两张曲谱递给颜易丹：“这是你的。”
“我，我的，我来唱？”
颜易丹脸色僵硬，像生锈的机器咔咔地低头，盯着油墨未干的纸，不由自主地咽咽口水，手指颤抖地接过。
她喃喃道：“《三寸天堂》、《一念执着》。”
叶秦嘴角的笑弧越来越长，恶趣味满满，我抄袭你的抄袭。
颜易丹迫不及待地扫了一遍又一遍，看到铺子只有歌词，焦急道：“曲子呢！”
“曲子当然是你来作喽，你才是音乐制作人，甭偷懒。”
叶秦伸伸懒腰，“不过可以告诉你旋律借鉴谁的，但你作曲编曲的时候，记得要买版权。”
颜易丹机械地点头，一看到歌词，她灵魂深处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心在触动。
“谢，谢谢，我，我……”
“易丹，恭喜啊！”
刘师师上前揽住闺蜜的肩膀，感受到颜易丹全身的震颤，明显是激动坏了，她便更稀奇地望向那个“丑八怪”。
“别急，还有你的歌。”叶秦甩甩手臂，一副文思泉涌，灵感不绝的模样。
“我，我也有歌？”刘师师呆愣愣，随后下意识地摇头：“我，我不行的，我不会唱歌。”
怎么不行，杨小蜜都有自信唱歌。
小狮子，你得支棱起来。
倒是，给你唱《等你的季节》，还是《爱的供养》呢？
一姐的“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
叶秦粗粗一想，满满的恶趣味。
139 明年，流量为王
“等夏天等秋天，
等下个季节。”
录音室里的主角换人，刘师师第一次接触这么专业的录音设备，电容式话筒把她歌声里的全部瑕疵，无所不收。
她紧张地咬咬唇，透过玻璃窗，看到双手抱怀的叶秦，暗暗打气。
“师师，你这块声音再打开一点。”
颜易丹先行替刘师师录制demo。
“要等到月亮变缺，
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不对，不对，低了半度。”
叶秦挑挑眉，嘚，幸亏没给准备《爱的供养》，不然非跟黄教主一样。
为迎接奥运，黄教主也秀了一把嗓子。
在《one world one dream》狠狠秀了一把“闹太套”，百万级修音师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我，我，我不唱了。”
刘师师双肩微颤，双手紧攥衣角，如果只当着颜易丹一个人，还好说，可当着这个讨厌的叶秦，另当别论。
“我真不会唱歌，我唱的不好。”
“师师，没事的，你又不是专业歌手，不要放心上，只是音准差一些，不是什么大问题。”
颜易丹安慰几声，回头道：“是你指定给师师，你也是来说几句话。”
“咳咳。”
叶秦俯下身，对着话筒说：“没事，后期靠修音，现场靠假唱，不慌，这首歌随便你糟蹋。”
开头说的好好的，但当提到“糟蹋”，刘师师像踩中尾巴的猫，彻底炸了毛：
“臭弟弟，你说谁糟蹋？！”
“你呗。”叶秦有意为之。
“我糟蹋你，呵，我糟蹋你。”
“对，对，你糟蹋我。”叶秦挤眉弄眼道。
“我糟蹋，可恶，你占我便宜！”
刘师师两眼圆瞪，一摘监听耳机，气冲冲地跑了出来。
叶秦早早地打开门，嬉皮笑脸道：“你怎么能辱人清白呢。明明是你糟蹋了我，谁占谁便宜啊！”
“你给我站住！”
刘师师跺跺脚，追出录音室，就见叶秦一溜烟地跑到大门口。
突然，一个滑步踉跄，差点没栽跟头。
“哈哈！”
刘师师眉眼弯弯，笑出女汉子声，昂起下巴，刚刚唱歌不顺的郁闷，荡然无存。
…………
八月的最后一天，世博会依旧人山人海。
五一开幕时，叶秦在拍《让子弹飞》，这会儿，等了3天终于签约，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放心，踏着轻松的步伐，游览华夏馆。
拾级而上，头顶的东方之冠，横梁一层层变小，门口就像口子一点点收紧，门口收得最紧，给予一股庄重威严之感。
杨曼紧跟在叶秦的身旁，走到13号展厅，满屋挂着一幅幅字画。
“这次的绯闻，真是奇了怪，原以为你跟白小冰要烦一阵子，突然蹦出德芸社关门自生省，加上年初曹芸金、何芸伟自立门户，围观德芸社的人是越来越多。”
“你这边热度自然而然都小了，连采访都不用找。”
叶秦摸摸鼻子，郭德子跟德芸社，只怕是陷入寒冬，这个时候声援一把，交好相声圈，好像是个机会。
西北圈，串联着沪圈、京圈、港圈等娱乐圈圈子，靠《雪豹》正式转正的自己，当然得多多物色，广泛结缘。
你看《战狼2》动了影视圈蛋糕犯众怒的吴晶，到头来，干杯喝酒的也就剩下相声界的谦爷几个。
“这次算侥幸。”
“没错，侥幸。那这次《步步》呢，秦子，虽然工作室以你为主，但我还是不同意你演什么辫子戏。”
杨曼眉头紧锁，“好不容易靠周卫国撕掉古装的标签，而且塑造铁血军人形象，你该趁胜追击，试试都市剧，拓宽戏路，跟胡哥一样。”
然后跟他一样在视频流量时代糊掉？
叶秦叹口气，如果有的选，谁他喵想演辫子戏，只因为2010年，视频网站最兴起的就是辫子戏。
如今是3G时代，不同于2G。
2g那会儿，土豆、优酷、56网、酷6纷纷上线，早期定位于UGC（用户生产内容）和视频分享。
《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直接推动UGC的发展，万万没想到团队前身的，白客、叫兽易小星、老湿等人无不是土豆up主。
经典的《刘天王大战奶茶伦》、《变形金刚大战大凡提》…
但今年，背靠佰度的奇异果出现，资本下场，直接摒弃了UGC，搞正版高清的Hulu模式，简而言之，就是正版付费，视频网站开始大变革大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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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平台疯狂购买版权，甚至后来跟传统电视台抢独播权，传统媒体变成二轮三轮捡剩饭的。
再伴随网民数量激增，背靠BAT的奇异果、优酷、企鹅一线阵营，56、搜唬、乐视等二线发力，全在挖传统电视台的新生用户。
传统电视台式微！
老一辈或许习惯电视，80、90后转移阵地到视频网站，再加上贴吧论坛、围脖引发的全民社交，便有那句：
“流量为王，渠道为后。”
等11年，也就是明年，正式开启视频流量时代。
杨小蜜之所以能爆红，因为她的《宫》是风口上第一个吃螃蟹，《步步》紧随其后。
因为比《宫》质量硬情节好人设吸粉，刘师师直接逆袭杨小蜜，夺得那届的金鹰女神。
“而胡哥呢，走的还是传统电视台老路子，没跟上视频流量时代，只会跟着电视台一块没落。”
叶秦站在一副字画前，不无感慨。
这也是胡哥突然没有消息的原因。
除了沉淀演话剧，更多是他演完《神话》抗拒古装戏，而恰恰视频流量井喷的时候，正是古偶剧大爆发。
最后他翻红，不也是靠《琅琊榜》？
所以，演《步步》，哥们是踩着风口。
“杨姐，这次税后的片酬是多少？”叶秦问道。
“你说的友情价，单集10万，最后入帐的大概300万左右。”
“你帮我打听一下，报价下哔哩哔哩，看能不能天使投？”
今年初，从A站小弟的Mikufans，正式更名为B站，陈睿智同学跟他的小伙伴，这会儿估计在为爱发电。
至于A站嘛，被创始人400万打包出售。
围脖进不去，奇异果、优土、企鹅更别想，索性当个B站小股东。
“哔哩哔哩，这是什么网站？”杨曼狐疑道。“还有，上次那个逆光飞行找到了，但他只肯QQ联系。”
“知道了。”
叶秦扬起嘴唇，那年那兔那些事儿，可是被官方收编了。
“走，杨姐，我们赶紧去其他地方转转，大后天出发去横店，可就没有时间啦。”
“哥，哥，你电话，颖宝姐打来的！”
一路跟着他们的林彬，递来苹果4。
在苹果国内上市的时候，叶秦高价换了一台，总算找回前世智能机那种流畅熟悉的感觉。
这个时候乔帮主还在，苹果还没有活成那个讨厌的模样，等什么时候神华出mate8，再入手。
鸿蒙，就是吊！
“哥哥！”赵颖宝声音甜得像抹了蜜。“我，我不是告诉你，有个大大的惊喜嘛！”
叶秦装得异常兴奋，“什么惊喜？”
“昂昂，我刚跳槽海润，立马接到琼瑶戏，你猜是什么，还珠格格！”
叶秦赶紧飞奔出展览厅外，小姐姐太过激动，尖叫声几乎要震碎屏幕。
“我演女三，重要的事说三遍，女三，女三，女三，就是晴儿！”
不忍心打击，妹纸，《新还珠》扑的不能再扑，脑海里唯一的记忆点，只有阚清紫演的欣荣，最是一俯身的事业线。
很深。
“真嗒。”叶秦半真半假地兴奋。
虽然剧是垃圾，主演拉垮，剧情狗血，可正因为全员都垮，从而及格线以上的赵颖宝，瞬间同行衬托，被新老琼瑶粉丝关注，小火一把。
“哥哥，你说巧不巧，你演清宫剧，我也演清宫剧。”
赵颖宝笑嘻嘻道：“你去横店影视城，我也是去横店影视城！”
叶秦眨眨眼，满是惊异，这tm才是一个惊喜啊！
“我们终于可以碰一块啦！”
140 辫子戏他喵怎么那么多？
9月3日，天朗气清，适开机。
横店影视城，明清宫苑。
《步步》剧组选定在可园、恭亲王府、公主府花园拍摄。
坐北朝南，红绒布盖住的桌案上摆着贡品，关公像前三根红蜡飘出缕缕青烟。
叶秦站在第一排，作为主演，排序仅次于兼职李国力、导演林玉芬，三拜以后把竹香插入香炉。
随后，与刘师师肩并肩，站在盖上红盖头的摄像机前，面朝摄像组专门录制花絮的摄影师。
“3，2，1，茄子！”
叶秦一揭盖头，只听咔咔声，像uzi冲锋枪传开，和刘师师一顿被连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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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芬拍拍手掌，高喊道：“接下来集体剃头，请男主演们统一到化妆间。”
呵呵，这一天终于来了。
削尽三千发丝，只为一根猪尾巴？
叶秦摸了摸乌黑浓密的头发，临到剃发时，当真有点舍不得。
“叶秦？”
听到背后有人呼唤，扭身一瞧，韩东那张二郎神的面孔映入眼帘，他面带微笑：“听林导说，是你推荐我试戏，真的太谢谢。”
“我跟韩哥你，倒有一点缘分。”
叶秦瞥了瞥韩东的腿脚：“如果不是你受伤，我也演不成《封神榜》的二郎神。”
“嗨，甭提这个糟心事，一提就郁闷。该死的威亚组，那个伤，害我足足三个月没开工。”
叶秦打了个哈哈，余光里瞥见袁弘领着青涩面嫩的林狗，径直而来，显然是冲着他的。
他彷如见到救星，连忙迎上去：“袁哥！”
“秦子！”
二人拥抱一下分开，袁弘主动介绍林庚新，后者像见到奶茶伦一般，对他这个小奶茶伦，满眼的崇拜，激动亢奋：
“叶，叶哥，我是你的舔狗！”
“……”
叶秦嘴角轻轻一抽，我艹，林狗你是真的“狗”啊。
“叶哥，今天的你真帅。”林庚新一脸痴汉相。
“不，请注意你的措辞，是每一天。”叶秦日常怼粉道。
“没错，没错。”林庚新憨憨地点头。
“别理庚新，他这个人，按你的说法，说话太沙雕。”
袁弘攥拳捶打叶秦的胸膛，满眼的羡慕，“倒是你，周卫国，你可跟当年的老胡一样，一炮而红，这才从《射雕》出道几年，已经混到独当一面的男一了！”
“嗨，要不是袁哥放弃，我哪有机会接拍。”
“不要这么说，我只是觉得跟师师演这种戏别扭，当初我演杨康，她演穆念慈，就有这种感觉。”
一边聊，一边走，旁边的林狗摇着尾巴紧跟，另一边，刘师师也像一条尾巴，不远不近地跟到化妆间。
恭亲王府内的一处休息区，支着五个折叠椅，化妆组的化妆师严阵以待，红色围布挂在胳膊肘弯，旁边的桌椅上，搁着工具。
这阵仗，是剪头，还是宫刑？
“让男一几个先来，做做表率！”林玉芬招招手。
叶秦还没来得及跟香江的演员，郑加颖，特别是刘松人打招呼，这位老戏骨，他可真是自己从小看戏长大。
出场三分钟的陈近南，铁胆神侯朱无视，特别是《创世纪》里的方进新，老惨啦！
丝毫不带犹豫，既然接了辫子戏，那就要承受这份罪，像《雍正王朝》的唐老师、《康熙王朝》的道明、《乾隆王朝》的焦老爷子，老一辈演戏，力求形象到位。
其实，真细究起来，大多数的清宫剧，清早期中期的发辫都不对，普遍影视剧留的是晚期时的辫子。
兴“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那会儿，理的辫子是“小顶辫发”，后脑勺只留铜钱一点，梳成一根猥琐的小辫，金钱鼠尾似的。
贼鸡儿猥琐难看！
光这一下，就把华夏魂剃去一大半。
叶秦坐在折叠椅上，没有那么多水拿来洗头湿剪，全都是拿推子直接推平，然后用剃刀一点点刮出增光瓦亮的脑门。
嗡嗡，嗡嗡。
化妆师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推。
叶秦前面没有镜子，剃光头还用得着镜子嘛，看自个的头发全没了，仿佛一夜秃头，古怪痛苦。
“小姐姐，直接推吧。”
话音落，一缕缕头发掉落在理发围布上。
唉，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明末清初的人剃头的感触，逼着剃啊！
憋屈啊！
…………
“嘶嘶。”
剃头刀在一颗卤蛋似的脑袋上刮了又刮。
叶秦化身光头吴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不是自己承受不能，而是耳畔边，一直传来刘师师的大嗓门笑声：
“哈哈，哈哈！”
小狮子，我把你从虎口里救出来，你就这么对我？
叶秦无比郁闷，慢慢地站起身。
“够了，师师，不要笑了。”
林玉芬摇摇头，猛地眼前一亮：“秦子，果然，找你演雍正没找错，这个面相！”
只见一颗圆形的脑袋，两道剑眉扬起，五官立体，神秀英气，活脱脱一个俏和尚，完全胜任《大唐情史》里的辩机。
化妆师将浸泡的毛巾拧干，递了过来，啧啧称叹道：“林导，他是我从业这么多年，见过剃光头最帅的。”
叶秦摸摸无毛的头，冷风一吹凉嗖嗖的，一时间不太适应。
“林导，下午拍戏，上午没事的话，我要去一躺储秀宫、养心殿那边，探探班见个朋友。”
《新还珠格格》的剧组，可比唐人富裕，提前租用到清宫剧最不可或缺的后宫场地。
自个的剧组，只能打发到这里。
“行，准了！”
林玉芬说的干脆，叶秦立马动身，顶着一个光头，在真实还原燕京故宫的红墙深宫里晃荡。
“哥，哥，你不戴帽子吗？”林彬预料到这种情况，早早地准备一顶鸭舌帽。
“不戴，这是一个适应的过程。”
迎着旅客游人们四面八方投来惊异的目光，叶秦慢慢地调整心态，大大方方地外八字，嚣张得像八旗子弟一样。
“哥，我搞不懂，你说咱华夏上下五千年，影视剧拍什么不好，干嘛扎堆拍清宫剧，清朝多屈辱多丢人啊！”
林彬悄声道：“我觉得膈应人。”
清宫剧之所以盛行不衰，原因多的是。只一条，影视行当里八旗圈、京圈有大把的后裔清粉。
今年，这才几部清宫戏，在千禧年左右，那个时候才是辫子戏的天下。
《王朝》系列、《康熙微服私访记》系列、《李卫当官》系列、《铁齿铜牙纪晓岚》系列、《还珠格格》系列、《秘史》系列，此外，《宰相刘罗锅》、《神医喜来乐》、《少年天子》等等以清朝背景的历史正剧，几乎霸占荧屏。
而且，对大清历代皇帝极力美化，史学界、文艺界竞相掀起歌颂的浪潮，从努尔哈赤、皇太极、顺治、康熙、雍正、乾隆以至多尔衮、孝庄文皇后，个个雄才大略。
而精忠报国的岳飞，呵呵，教科书除名。
你还不能骂，骂就是大汉人泛滥，要讲min族团结，大方向如此。
再有一条，便是清宫剧宫斗深入人心，电视剧数量多，容易抄袭、魔改、借鉴、融合，比方《延禧攻略》、《宫》系列，于妈可以轻轻松松召集编剧团队，不到1个月敲定剧本。
天下文章一大抄，文化人的事，能算抄嘛！
像《新三国》，《康熙王朝》的总编朱宿进，连《三国志》、《三国演义》都没看完，按连环画写剧本，台词、人物还有场面，能不雷人嘛！
“没事，过几年你要想再看辫子戏，都没地方找了。”
唐人20年想效仿《步步》的辉煌，拍摄《梦回大清》，扑街到死。
叶秦双手负背，逐渐适应光头吴克的造型以后，步伐轻松许多，身影从乾清宫掠过，不由脚步一停。
眼前，莺莺燕燕，一群身穿宫女服、妃子服的女演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闲逛。
两眼不住放大，我艹，《甄嬛传》也他喵来这边拍！？
不对，不该这么问，自从《末代皇帝》以后，故宫禁止拍戏，大部分的明清宫廷剧全在明清宫苑拍。
我去，全都赶在同一个时间开工拍戏，一个皇宫，三个皇上？
“哎，你们看前面那个人，好帅！”华妃娘娘蒋信大咧咧道。
孙立直直地望去，在阳光里闪闪发亮的卤蛋下，那一张清秀英俊的面孔，真的吸睛。
“好像阿祖啊。”安陵容惊呼道。
“我倒觉得像基努里维斯。”沈眉庄两眼冒光，一直望着他背影远去。
蒋信疑惑道：“光头都能那么帅，怎么刚才在剧组里没见到他？”
“开拍啦，开拍啦，各位娘娘，麻烦就位，没轮到戏的娘娘，请到一边休息。”
导演助理一喊话，各位娘娘叽叽喳喳地跑向坐在导演椅上的郑小龙。
一旁跟郑小龙聊剧本的程建斌，磕着瓜子调侃道：“嘶，蒋信，你的妆怎么化的那么老，怎么不化年轻点？”
“因为要配你啊！”蒋信牙尖嘴利道。
“嘻嘻。”
孙丽等众位娘娘纷纷憋住笑容，程建斌被嬉笑得满脸尴尬，一副后悔这么问的模样。
“如果是刚才那个年轻小伙子，我起码能年轻十岁！”蒋信补刀道。
“小伙子，什么小伙子？”郑小龙疑惑道。
“就是剧组里有一个特帅的小伙子，刚刚从乾清宫门口溜达过去。”
蒋信翻翻华妃娘娘招牌的白眼，“哎，郑导，你什么时候招进组里，他演果郡王，还是演温太医？”
郑小龙皱皱眉，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在说什么，一句话没听懂。
141 串剧组
储秀宫。
明清西六宫，单檐歇山顶，苏式彩画点缀着斗栱、梁枋，外边的台基上左右设着一对铜龙、一对铜鹿，也参照故宫比例。
这个地方，慈禧曾住过，所以特许铸龙，是东西六宫里的唯一。
庭院庄严，就是没有感受到那股浓重的历史感。
叶秦倒快速进入状态，环视恢弘的建筑，内心腹诽：
想不到朕的大清竟然亡了！
“哥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不知道多少日不见，相当于隔了好多年。
赵颖宝从正间里跑出，她身着蓝绿色的氅衣，戴着像冠似的两边悬挂珠宝的大拉翅，蹦蹦跳跳间，上边的蝴蝶展翅摆动，活灵活现。
叶秦嘴角轻轻抽动，不是吧，好歹是清宫剧鼻祖，这么不考究吗？
像这样的旗头，一般是给八旗已婚女性，选秀前，都是以旗髻为主，入宫后便是大猪蹄子的人，自然佩戴大拉翅。
晴儿格格一个待字闺中的公主，也戴这？
虽然他心底也不喜清宫剧，可演员不能以自己的好恶来影响演戏，接了戏，就要投入十二的热情，去琢磨，去钻研。
思索间，一个黑影唰地飞扑入怀。
叶秦赶忙接住，嘿，真代入角色，她算是朕的女儿吧，不对，她是嬛嬛的心头好，指不定是果郡王的！
娘的，都怪《甄嬛传》，活生生把《雍正王朝》里腹黑心机帝王心肠的雍正，演成了大青皇帝。
“噗嗤，哥哥，你的光头！”
赵颖宝先是一怔，顿时眉眼弯弯，在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增光瓦亮的脑门，真地好亮，亮瞎我的眼睛。”
叶秦收起一丝的愧疚，伸出手指，轻轻一弹：“少见多怪，难道你们剧组不剃头。”
“哎呦，剃，剃。”
赵颖宝摸摸被弹的额头，瞧出他剃头后的郁闷，装作左看看，右看看，哄道：“可都不如哥哥，剃光头的哥哥有种别样的帅。”
叶秦摇头失笑：“上午有戏，穿上这身？”
“没有，没有，准备拍定妆照呢。”
赵颖宝被搂着，乖巧温顺地像挂件的比熊犬。
“咦，周卫国！”
突然间，从里间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就见张益达，不，金甲战士李加航碰巧跨出门槛，视线相撞，他的脸色写满惊喜。
如果系统有收集成就系统，现在该不该有一个爱情公寓主演（4/9）。
叶秦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孙哥在拍《爱情公寓》的时候，反反复复跟我们提起你，说没有你指点迷津，恐怕不会试镜，他……”
李加航望了望匆匆分开的叶秦二人，意识到耽误小情侣密会，尴尬无比。
“哥，哥哥，我先去拍定妆照，你们聊！”赵颖宝害羞地跑开。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李家航挠挠头。
叶秦大度地摆摆手，然后看到新还珠其他主演们纷纷从里间走出，海路、章睿、李诚，都是后世二三线的演员。
考虑赵颖宝在剧组的缘故，客套几句，独独看李诚时，顺便瞥了瞥李加航。
滋滋，尔康跟小燕子结婚，伴郎竟是永琪。
李加航被盯得发虚，告饶跟着大部队去拍照。
叶秦乐得自在，点着一支烟，有模有样地学段益宏，开始用16种方法抽烟。
工地搬砖人们似的，不讲套路章法，双手夹烟，或者双指捏着过滤嘴，蹲着细细品味尼古丁的味道。
演员，达到疯魔的戏精程度，真的会傻傻分不清，现实里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叶秦？”
叶秦正准备来《阿飞正传》里哥哥张国融的抽烟，脑补“没茅台”的BGM，猛地听到喊声，余光里看到一个穿着ol装的中年女人。
“我叫郝如，是赵颖宝的经纪人，你跟她的关系我都知道。”
叶秦故作惊讶，又虚伪地感谢一把，感谢个锤子，在华宜根本没帮到什么忙。
“恕我冒昧，我听颖宝说，你创办的工作室，目前跟永乐是挂靠关系，明年经纪约就期满对吗？”
叶秦眯合着眼睛，一猜就明白想拉他到海润。
这并不奇怪。关于合同到期的事，在世博会游览时，杨曼已经透露，程力东知道挽留不住，好聚好散。
但是希望当个说客，推荐华策。
江浙地带一直以来，在娱乐圈缺少像模像样的正轨圈子，横店集团、华策等并没有合力，而鹿云，脑后反骨跑去沪圈组局，搞阿狸大文娱。
华策的经纪是没前途的，一哥是韩东，敢信？
其他不乏有一线尾巴二线的影视公司、经纪公司正在接触。
但都不如蒋娘娘，推荐的可是王京华并称京圈经纪双花之一常继红。
“有没有兴趣考虑海润？”
郝如说道：“颖宝如今在海润，你去的话，两个人或许可以合演公司的几部电视剧？”
“而且海润一哥空悬！”
……………
“哥哥，你为什么一口拒绝郝如姐的邀请？”
从储秀宫，坤宁宫，穿过一道道小门，赵颖宝亦慢步跟在叶秦身旁。
“海润的资源真的，我觉得比华宜好。”
“海润的电影资源稀缺。”
叶秦不以为然，又不是止步视帝，当然要往电影爬。
海润侧重电视剧，不符合他的发展路线。
下一个经纪约，至少要承诺一年一部投资超过多少千万的电影男一。
赵颖宝抿抿嘴，神色纠结，最后叹口气，转变心态：
“哥哥，你猜我在定妆照遇到谁，林心茹！
叶秦两眼微张，回想到还是小萌新时被壁咚的样子，想想都有点羞耻刺激，最骚的，还被赵颖宝发现。
“在她杀青前，哥哥，还是我去探你的班吧。”
“怎么，怕她吃了我？”
微微的担忧跟醋意，叶秦笑着捏捏她的鼻子：“想什么呢，她现在逼不了我。”
且不说地位，这会儿她跟霍剑华拍《倾世皇妃》，离搞出人命不远！
赵颖宝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个人手虽然牵着，彼此间却有一道隔阂，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怎么不能走啊，这个景点是你家的，说封路就封路！”
叶秦一瞅，一个剧组的场工们设置路卡，封住前方的去路，几个乘兴游玩的旅客们，不满地嚷嚷。
场工们陪笑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你们要觉得等不及，可以拐个弯，顺着这条路，一样能到养心殿。”
“凭什么你说拐弯就拐弯，老子今天非要直行。”
人群里一个滚刀肉非但不爽，而且开始推搡，明摆着暴脾气上来，刚上了。
“哎，别动手，跟你客客气气，不代表你有理，这个地方我们租了，这路我们想封当然可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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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tmd！”
滚刀肉攥紧拳头，借势要抡，一只钳子般的手瞬间扣住他的手腕，立马动弹不得。
“他说的对。”
叶秦制止住，这跟纪晓岚等人拍戏封路性质不一样，那是街道马路，公用资源。
而明清宫苑除了是景点，还是拍摄点，租用的剧组有权在拍摄时封路，防止路人参观。
但一般不会那么做，败路人缘。
“你谁啊！”滚刀肉嚷嚷道。
叶秦睖眼，手上再加几分劲儿，直把那人捏得龇牙咧嘴，“有话就好好说，动什么手！”
“是是，你先把手松开。”
叶秦把手一放，迎着跟滚刀肉一伙的旅人，耐心好意地解释一番。
滚刀肉一看那颗增光瓦亮的脑门，脸上凶神恶煞，还以为是剧组请来看场子的江湖大哥，立刻服服帖帖，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们这就绕弯，呵呵。”
滚刀肉发怵地离开，其他几个朋友紧随，其实无所谓拐弯，还是直行，碍于关系而已。
“什么玩意儿，又不是封死了没路，都说了拐弯一个门的事，偏要走直路，呸！”
场工小伙白白眼，然后感激道：“谢谢大哥你嘞，你们是剧组的，进去吧。”
说着，问也不问，就真给放行。
原因无他，赵颖宝穿着一身戏服。
“哥哥，我们这样偷进别人剧组，不好吧？”
“这怎么能叫偷偷呢，光明正大好嘛！”
叶秦大步流星，昂着胸膛，就差往脖子上挂一个牌子，“队长，自己人！”
“噗嗤。”赵颖宝眼眸像宝石般闪烁，这么新奇刺激的串剧组，还是头一回，活像渗透的特务。
走着，走着，又出现一道路卡，但不是塑料障碍，而是导演组、摄影组等人，化成一道人肉墙壁，拦在前面。
“那只猫管好啦！”
“第9场第7镜3次。”
“开始！”
郑小龙看向监视器，对着对讲机喊道。
“哥哥，你干嘛呀。”
赵颖宝被叶秦拉着手，强行地带到工作人员的外围，她心慌地左顾右盼，顿时眼神闪烁，做贼似的：
“那个，那个就是海润的一姐，孙丽。”
叶秦远远望去，只见娘娘在现场收音环境下，柔声道：
“禀太后，当年臣女父亲为官，圣祖康熙帝看见父亲姓名，说姓甄好，听着像忠贞之士……”
挑挑眉，这是大青皇帝跟甄嬛第一次见面，被酷似纯元的长相深深吸引。
“儿臣倒想起一件事，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
程建斌呆在屋内，不见其人，但闻其声。“甄宓是汉末三大美人之一。”
这位，就是他哥们李大伟前女友的老公。
嘚，娱乐圈，怎么绕都有一层关系！
“上前来。”
孙丽踩着让人极其别扭的马蹄鞋，小心翼翼地迈过沾水的地方。
正当她内心松口气，耳边传来一声尖利的猫叫。
“喵！”
嬷嬷怀里的白猫，偏偏不配合演戏，猛地一蹿。
“啊。”孙丽被吓得腿一软，倒在地上。
白猫就像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变得，开始在地上乱跑乱溜，搞的整个剧组乱糟糟。
“快抓住它！”
“快抓住它，能不能晚上吃猫肉！”
“要死啊，猫这么可爱，怎么忍心吃！”
“………”
白猫溜了一圈，看到赵颖宝身着的蓝绿色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忽地一个拐弯，狂奔扑来。
“啊！”
142 绿油油的大青皇帝（求订阅）
“喵。”
赵颖宝花容失色时，叶秦眼疾手快，刚劲化柔，五指一下子轻轻掐住白猫的脖子，往手里一捞。
“喵？”
白猫抬头，叶秦不怒而威的气势瞬间把它的所有反抗吞噬，委屈巴巴地疯狂眨眼睛。
前世是铲屎官兼猫侍的叶秦，一眼看出这是认错时的求饶撒娇，希望不要怪罪它。
“抓到了，抓到了。”
剧组里所有人齐齐把目光投来，一颗卤蛋似的俊巧光头青年，轻柔地抚摸怀里的白猫，佛性满满。
“咦，是他诶？”孙丽被助理赶紧搀扶着。
郑小龙疑惑道：“孙丽，你认识他？”
“就是蒋信他们提到的那个年轻人。”
孙丽一脸懵然，你不是导演嘛，你们选的角都不认识。
“郑导，他好像是那个最近很火的电视剧，《雪豹》的男一，叫叶秦。”
副导演董小芸悄声道：“蒋娘娘的侄儿。”
“剧组里有招他？”郑小龙睁大眼睛。“我怎么没在演员表上看到他！”
“他没有参演，不知道为什么会进组。”
“走，我们去看看！”
郑小龙看到叶秦把白猫提溜起来交给工作人员，转身准备开溜，一声喊住：“慢着！”
身旁的赵颖宝像被逮住的小偷，瑟瑟发抖：“郑导。”
“你好像哪里见过？”郑小龙轻咦了声。
“您导的《金婚》，我演佟多多。”赵颖宝弱弱道。
郑小龙不以为意地点点头，他导的电视剧不少，哪能记住一个小配角？
除了《甄嬛传》，还是《金婚》、《芈月传》、《红高粱》的导演。
当年燕京四九城万人空巷的《渴望》的监制，以及，姜闻演的《燕京人在纽约》的导演。
除了《芈月传》有争议，其他部部都是精品。
是京圈导演里的核心成员，电视剧里的“冯裤子”。
金鸡百花奖时，被蒋娘娘引荐，有一面之缘，论辈来说，叶秦得管郑小龙叫“大爷。”
毕恭毕敬道：“郑导。”
“好小子，怎么想到混入我的剧组？”
上下审视了眼，骨皮扮相俱佳，静态中透着温文尔雅的气质，突然笑眯起来。
“是不是来刺探敌情。”
郑小龙打量眼前这对男女，“新还珠？”
叶秦澄清道：“叫步步惊心，唐人公司拍的。”
“喔。”
郑小龙毫不在意，京圈除了排外以外，关键里面的人明里暗里都有一股子傲气。
尤其是导过正剧，对偶像剧天然有优越感。
“郑导，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啦。”
“急什么，敌情刺探完了就想走？”
四目相对，叶秦能感受到郑小龙眼神的欣赏和满意，把他看得肾得慌！
只听过王家兄弟有癖好，郑小龙也好这口？
郑小龙跟董小芸窃窃私语几句，随后问道：“我这里有个角色，戏份不重，有没有兴趣接？”
接戏？
这不轧戏嘛，这可是演员的忌讳。
因为轧戏轧多，既不利于演员琢磨揣测剧本角色，也不利于演员进入到角色状态，甚至容易不同戏之间的角色串一块。
会像综艺曝光太多失去神秘感一样，严重地消耗透支演员的灵性。
叶秦为难道：“郑导，我已经接了《步步》戏，这不太好吧。”
“你小子，要不是看你形象贴切，找的人迟迟不肯剃头，还真犯不着便宜你。”
嘚，敢情你是找不到人，拉人帮忙。
叶秦推脱道：“可就算我同意，制片、导演可不同意。”
“这事我来找你们制片、导演。”
瞧郑小龙仿佛吃定自己，叶秦又无奈又好笑，全当对自己的一种认可。
“您先说说角色是什么，太监我可不演。”
“你就是想演也不够岁数，你演一个太医，叫温实初。”
温实初？！
叶秦：0.0
他喵他好像跟沈眉庄暗胎珠结，绿了雍正。
慢着，我演的就是雍正，我绿我自己？
……
9月10日，漱芳斋，《甄嬛传》剧组。
院子里，知了鸣叫，晚风里的树叶窸窸窣窣地晃动。
“哥，这场斓曦的戏拍完，就轮到你了。”
林彬手捧顶戴，脚步放轻地出来，“咦，哥睡着了？”
就见叶秦穿着太医的戏服，背靠朱红柱子，像是站着睡去。
林彬不甘地嘀咕：“真是的，为了乾清宫，把哥卖的干干净净。”
本以为李国力、林玉芬，能扛的住压力，实力挡枪，没想到乾清宫、养心殿等场地的免费使用权，就把叶秦卖得干干净净。
叶秦还能怎么办，这可是蒋娘娘都得尊敬的主儿，他只得答应。
幸亏前期的拍摄计划，马尔泰·若曦跑去跟八贤王谈恋爱，关于雍正的戏份，少之又少。
但这么点时间，根本不够叶秦细细琢磨温实初这个角色。
要从被绿着，换位到绿人者，微微蛋疼。
干脆躺平，完全照搬情境体验的演绎，竟收获到执导B组的董小芸的赞赏。
有些电视剧集数太多，或者演员档期紧张，会分成两个或者多个摄制剧组，同时进行拍摄。
每组有每组的导演。
每个剧组不一样，有些是A、B两个导演分开拍，主演配角两个组都拍，有些A组只拍主演，B组只拍配角，还有些剧组的A、B是A拍剧情，B拍武戏。
纯白空间里，叶秦继续着情境体验。
接下来一场戏，就是给自个给自个戴绿帽的戏码。
沈眉庄因为被诬陷假怀龙种的事，而遭圈禁，被雍正无情地抛弃，心灰意冷，委屈痛苦，恰恰遭逢时疫，染病重患，命不久矣。
多亏温实初冒死搭救，立刻喜欢上这位太医。等到真相大白，恢复荣宠，却对皇上的无情残酷深恶痛绝，一心暗恋温实初。
前几次暗示，统统无动于衷，这次，故意设下*****酒，招太医来解酒。
古朴优雅的闺房里间，到处显示皇家气派，四处摆放清朝青花瓷。
叶秦背着药箱，跨过门槛。
八仙桌上的沈眉庄双颊驼红，眼神迷离，“你来了。”
“叮，请宿主及时确立站位。”
叶秦按照之前示范的站位，完美复刻地站在同样的位置，低头不敢直视。
不是不敢看，而是怕看了忍不住。
“从来不喝酒的人，偶尔醉了一回，吓着你了。”
叶秦微微抬头，于心不忍道：“酒醉伤身呐，惠嫔娘娘，何故这样为难自己啊。”
系统扮演的沈眉庄，冷冷一笑，“惠嫔娘娘，难道我就没有自己的名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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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失落透顶，“还是在你眼里，我只个娘娘，和后宫的女人没有两样，看着皇上的脸色笑，看着皇上的脸色哭。”
“叮，请宿主表现出先焦急，再不忍的神态、肢体、台词。”
叶秦万分地焦急，这可是妄议皇上！
但看到女子满脸幽怨，自嘲不已，眉毛紧蹙，吞吞吐吐道：“娘娘，我，您别这样说。”
按照叮达人的指令，叶秦完全照做，铂金级的情境体验，更精准，更贴切。
不像试镜《秘岸》时的黄金级别，只是堆砌做加法。
但有一点不好，便是非外力因素，没有达到合格要求，无法退出情境体验。
强制也不行。
“叮，105分，多出来的5分，庆祝宿主头顶绿油油，倒计时3秒自动退出。”
意识钻回到身体里，叶秦打了个寒颤，好过瘾啊。
“秦子，秦子！”
董小芸跑到屋外，亲自请叶秦，面子十足，但关键是里子够硬。
几乎能一条过就一条过，没有过也不是他的问题，演对手戏的演员问题。
特别是沈眉庄。
“董导，准备好了。”
叶秦接过林彬递来的顶戴，穿戴整齐以后，肩扛着药箱，轻轻呼口气，“可以开始。”
“全场保持安静。”
“3，2。”
叶秦心里默念，甄嬛传的雍正是程建斌，他才是铁打的大青皇帝，头顶绿油油的。
“1，a！”
望着监视器，董小芸目不斜视，无时无刻不盯着叶秦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不由感慨：
“他简直是天生的演员。”
“谁是天生的演员？”
董小芸背转过身，看到是郑小龙，摘掉一半都是监听耳机，但眼睛不离开画面，密切关注演戏中的任何问题。
“郑导，这个人您算是找对了，完全融入角色。”
“如果沈眉庄的状态再好一点，我估计今天可以把他们两个人的戏杀了。”
“明天先排那场温实初自宫的戏！”
“这不是应该的嘛。”
郑小龙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小子，可是连苛刻的姜闻，都不得不说好的人，甚至想给他写一个双主角的本子。”
“是嘛！”
董小芸惊讶不已。
姜闻有多严苛，当初拍《阳光灿烂的日子》，拍一段马小军跟耿乐互扇耳光的戏，夏雨愣是被打到脸颊红肿。
“要不是他演着另一部戏，果郡王非他莫属、演温实初，会让人觉得甄嬛瞎了眼。”
郑小龙遗憾不已，监视器里叶秦，可谓诠释什么叫浑身都是戏。
哪怕静静杵在那里，微不可查的一抬头，眼睛透过顶戴的帽檐，悄咪咪地打量沈眉庄的一个动作，无不透露怜惜疼爱。
“这儿有一壶好酒，你也喝一口。”
“娘娘，微臣不敢。”叶秦把头又低下。
“原来我连一个说话喝酒的人都没有。”
在叶秦的调教下，黄梅戏世家出身的沈眉庄，演技突飞猛进，眼含泪点，映入眼帘的这个男人，令她心伤。
“娘娘与我是知己啊。”
叶秦咬咬牙，硬着头皮坐下，跟嫔妃平起平坐。
沈眉庄眼波潋滟，这么俊俏神秀的小弟弟，鸭色可餐，加上喝的真是白酒，霞飞的双颊越发滚烫。
她彻底入戏，笑着斟酒。
叶秦内心很焦灼，我可是太医，我知道*****酒是什么，喝了会出什么事。
可我是，控制，控制，再控制。
两人碰杯共饮，沈眉庄摇摇晃晃地站起，却险些摔跤。
“娘娘，娘娘。”
叶秦不由自主地去扶，慌里慌张，“你怎么了。”
沈眉庄嫣然一笑，心甘情愿地顺势倒在叶秦的怀里。
对不起，大青皇上，我没控制住！
叶秦不再犹豫，一把将她抱起。
程建斌老师，不，曹操，绿人者人恒绿之！
绿色大循环！
叶秦对视着沈眉庄，步伐踩得威风堂堂。
“你不要再叫我章凡了，我，我艺名叫斓曦，斑斓若曦的意思。”
啥？
叶秦人傻了，隔壁可是马尔泰·若曦，搁你这叫斓曦？
此时此刻，竟有如此巧合。
143 不好啦，皇上自宫啦！（求订阅）
黑夜，群星璀璨。
明清宫苑通着电线，路灯一盏盏灯光灿烂。
“哥，《甄嬛传》明天只有夜戏，早上林导安排咱们去八旗马战场练马术，师师姐也去。”
林彬背着单肩包，翻动写满行程的小本子，一一念给行走在前的叶秦。
“咦？”
叶秦立定，隐隐约约间听到幽幽的哭泣声，小声道：“彬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
林彬张张嘴，突然脸色大变，耳朵里果真有细微的哭啼，“哥，哥，不是故宫灵异事件嘛，这个翻版也有吗？”
“想什么呢，以后少看点灵异悬疑小说，看那么多，想写《我有一个恐怖屋》啊。”
叶秦顺着声音好奇地探去，从阴影里穿过，就见一个旗头旗袍的女人背对着他们，双肩微微颤抖。
“哥，哥。”林彬咬咬指甲，不敢大声。
“你好？”
“嘶嘶。”
女人一回头，那个熟悉的哭脸，那个哭红的眼睛，叶秦微微张嘴，竟然是《山海情》的水花。
“对不起。”热意扎像是一只惊弓之鸟，连忙抹了抹眼泪，踩着布鞋，径直飞奔。
林彬吓得往边上一跳，拍拍胸膛：“呼，原来是人啊。”
叶秦盯着热意扎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目光熠熠，似有想法。
………………
哗啦，水龙头关闭。
回到酒店房间的叶秦，果断洗漱。
毛巾擦在光溜溜的脑门上，一开始几天不是滋味，很是异样，现在倒慢慢习惯。
走到床边，抄起床头柜上的剧本，顺势一躺，摒除心中杂念，“使用情境体验。”
意识抽离而出，轻车熟路地漫步在正在构建真实拍摄环境的空间。
明天的夜戏只有一出，因为皇后的幕后煽动，祺贵人怀疑甄嬛的双胞胎不是雍正的骨肉，诬告举报温实初和甄嬛私相授受。
温世初不想连累到甄嬛，也不想牵连沈眉庄，于是挥刀自宫，自证不会和后宫嫔妃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甫一进场，摄像机已经架设完毕，导演、掌镜、群演统统到位。
“3，2，1，a！”
叶秦驻足远看，就看到温世初拿着一把匕首，寒光凛冽，他的手瑟瑟发抖，脸上似犹豫似坚毅。
足足纠结几分钟，终于，眼眉一横，掏出锦帕咬在嘴里，接下来一系列操作看瞎叶秦24K狗眼。
我艹！
忽然间，一点寒光乍现，血光猛地冲天，居然狼灭自刀啦！
两股间鲜血不断地喷涌，温世初的脸色逐渐由青变白，双唇干裂发白，浑身抽搐不止。
叶秦不禁夹紧双腿，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鬼？
紧接着，一个个红色、蓝色代表太医院的人影出现，为首的焦虑道：“快，坚持住。”
“怎么样，坚持住啊。”
温世初头靠在墙壁上，不仅仅是倒冷吸一口气，两眼紧闭，简直像全身插满匕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是不是该插羽毛？
“快去拿止血的药粉啊，他敷上止血的药粉命就有救了！”
“示范结束，宿主是否进入演练？”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犹如一记巴掌，瞬间把叶秦抽的回神。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不对，剧本里有写自宫，可没有自宫的具体剧情啊，系统，你坑我！”
铂金级的情境体验一旦使用，想退出必须达到合格以上。
也就是说，老子至少得亲自真刀一次？！
Σ(っД;)っ
叶秦从青铜进阶到铂金，什么没经历过，飞车，直升机，跳楼，潜泳，徒手攀岩，他喵，自宫是真没经历啊！
自宫也要演技，谁他喵哪家剧组表演这个？
“我要退出。”叶秦双唇发抖。
“叮，宿主未完成情境体验，无法退出，是否马上开始演武？”
我开始你个鬼。
“我要退出。”
“叮，宿主，割了吧，都烧焦啦。”
叶秦全身都在抗拒，双眼冒火，然而，偏偏这个时候，刚刚的群演屁颠屁颠地将一把匕首呈上：
“叮，请不要不识好歹。圣上，您该自宫啦！”
系统，我顶你个肺啊！
………
“嘶，真的好像啊。”
“这，这怎么能演得，嘶。”
次日的夜戏，《甄嬛传》剧组的工作人员，亲眼目睹叶秦的自宫痛苦戏。
只见他头上不断地冒出虚汗，双眸无神失焦，丧失这玩意儿，就像开车丢了车钥匙。
“啊~啊~”
此刻，他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痛苦难耐。
沈眉庄因为听到温实初自宫的消息，提前早产血崩，母女两命，性命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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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沈眉庄一直由温实初照看，其它太医束手无策，所以不得不把叶秦抬过来。
然而，两个抬着他担架饰演小太监的群演，被逼真的表演感染，感同身受地不禁夹紧双腿。
“cut！”
郑小龙破口大骂道：“那两个群演干什么呢，太监是过来人，下面没有，你们在做什么！”
程建斌一路旁观，啧啧称叹：“可惜，可惜喽，这么出色的表演。”
全场顿时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就连床上演绎血崩难产的沈眉庄，都停止惨痛的叫声。
“郑导，没事。”
叶秦看到两个半大不小的龙套，被吼得垂下头不敢吱声，于心不忍，“再来一条吧！”
“秦子，刚刚的状态很好，继续保持住啊。”
郑小龙这一句，像一把刀插在叶秦的心窝，艹，能不好吗，朕可是为了大青的江山，去了这秽物！
那痛觉，你们谁都没我懂。
“各组准备到位，摄影、录音就绪，这次争取一次过，不要破坏演员的高超演技！”
说话间，板儿爷站在摄影机镜头前，在倒计三个数以后，吧嗒一打。
“师傅，师傅！”
饰演温实初徒弟的卫临，望着匆匆抬来的叶秦，他在化妆师的“润色”下，嘴唇发青，毫无血色，神色憔悴，惶恐不安。
“惠嫔一向体质温厚，她是，她是因为气血逆转导致难产。”
叶秦念及与沈眉庄的情愫，还有那一晚难解的风情，陡然间强撑起身体，身下袭来的阵阵刺痛咬牙克服，气虚声弱道：
“快，快给她用山参吊住精神，再服升举大补汤，快！”
语气断句，气息控制，眉目间的痛苦，演出一个明明遭受人生大劫的高富帅太医，却顾不及自己肉体的疼痛摧残与折磨，拼尽全力都要搭救在生育中命悬一线的沈眉庄。
“再加陈槐花一两，再加陈槐花。”
语气弱了三分。
“百霜草半两，百草为末。”
语气又弱了三分，叶秦说完一个“末”字，轻飘飘的字音紧随着一声再也无法忍受的低吟。
就像拔牙种牙似的，拔出钻肉的痛楚是无法被麻药抵消，何况温实初，仅仅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止血处理。
“淬酒让娘娘服下，快！”
这种痛感，孙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忍不住惊呼：“演的跟真的一样，他是怎么做的？”
“所以我说，他是天生的演员，瞧见没有，连自宫都能演出这水平！”
“绝对的教科书级别的，郑导，我下次做业界导师，一定把这一段推荐给北电、中戏的学生们看看这段，让他们看看，这个才20岁的小伙子，跟他们差不多同龄的年纪，到底把这段演的多神！”
程建斌张口一说，却万万没想到，此后，叶秦在《甄嬛传》的自宫，与《hello，树先生》的王保强的抽烟、《喜剧之王》的尹天仇苦笑等等，并列北电教科书级别的表演。
往后，成为表演系老师点名男生必演的类目，困扰着每一届的学生。
他们都有一个问题，凭什么叶秦能演的那么像！
144 吻戏，叶秦一生之敌
明清宫苑的八旗马场，有表演区，有野骑区。
叶秦穿着一成不变的紫色常服，戴着头套，猪尾巴似的发辫一甩一甩。
瞥了眼犹如饕餮一样的刘师师，暴饮暴食，韭菜水饺就大蒜加洋葱。
吻戏，又是吻戏。
而且叶秦要强吻刘师师。
心底阴影满满，偏偏不能拒绝。
“咳咳，差不多行了。”
刘师师抬起头，双颊外凸，水饺洋葱塞得满满的，像个充气的气球，就是里面的气，隐隐散发出一股来自深渊的味道。
“要你管。”她皱皱鼻子，“呆会儿你要是碰到我，看，看我不把你臭死！”
“……”
小狮子，你怎么没把自己齁死。
叶秦招招手，把林彬喊来：“彬哥，我叫你拿罐头带了吗？”
“哥，带着呢。”
林彬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盒绯红色包装精美的鱼罐头，盖子全是他看不懂的洋码字。
我承诺，不首先使用鲱鱼罐头。
叶秦迎着刘师师的目光，小小地威胁道：“如果你还吃，我可就吃它，咱们同归于尽吧。”
“你吃啊，我不怕。”
刘师师赌气地从袋子里取出榴莲、芥末，还有一盒臭豆腐，螺蛳粉。
还是同样的配方，还是同样的味道。
跟唐烟的如出一辙，叶秦勾勾嘴唇，默默地戴上口罩。
“喂，你戴口罩干嘛，哈哈，吼，熏死你。”
刘师师拆开臭豆腐，也不管呆会儿要骑马练习，海吃特吃，嘴巴里飘出一股令人闻而生畏的气味。
哼哼，跟我斗。
但当她得意洋洋，却瞥见叶秦戴上橡胶手套，疑惑道：“你，你干嘛呢？”
“彬哥，你也把口罩戴上。”叶秦掏出准备好的小刀，蹲在地上，一脸坏笑。
“你以为这样我求怕你啊。”刘师师傲娇倔强地不答应，甚至多嗦了几口螺蛳粉。
小姐姐，这是逼你的！
叶秦一刀又快又准地扎入罐头铁皮，轻轻地划开一道小口子。
陡然间，仿佛打开潘多拉魔盒，来自地狱般的恶臭，随着一股清风飘荡，迎面吹向刘师师。
她猛然睁开眼睛，双手连忙捂住口鼻：“好臭啊，你这什么东西！”
叶秦嘿然道：“我吻戏要吃的东西。”
“你要敢吃，我非撕烂你的…呕。”刘师师顿时反胃，喉咙上下蠕动，仿佛有东西要喷涌而出。
叶秦屏住呼吸，憋着气，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步步紧逼。
“你，你不要过来啊！”
刘师师眉头紧锁，再也忍不住，双手死死捂住嘴，狂奔而出。
“你，臭秦子，我记住你了。”
“记得刷牙啊！”
叶秦勾勾嘴唇，来呀，师师，互相伤害啊。
鼻翼翕动，不经意一嗅，顿时从下而上，头皮发麻。
“呕。”
“彬哥，赶紧给我个袋子，装起来人道毁灭。”
………
哒哒。
马蹄踩在绿茵上，袁弘几个纷纷上马，背部挺直，在训马师的牵引下，练习坐马。
由于剧情需要，剧组给主演办理会员卡，请马术老师指导，顺便搭建摄影棚，拍外景戏。
“你们俩啊，有什么好闹别扭，只是借位。”
林玉芬看着叶秦、刘师师，苦笑不得，“尤其是你，秦子，好端端带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叶秦摸摸鼻子，“林导，这你就要问某人啦。”
“好了，好了，赶紧就位吧，一会儿拍你们的戏，调整下情绪状态。”
看着林玉芬离开，叶秦慢悠悠地站起来，蓦然一只小粉拳砸来。
“都怪你，都怪你，你害我白白吃那么多东西。”
刘师师气得脸颊鼓囊囊，疯狂地“打击报复”，“全吐啦！”
“大白天，吃那么多不嫌积食，待会儿练习骑马，也不怕颠吐了。”
叶秦一个闪身躲开，溜到片场。
刘师师手上一僵，恼怒顷刻间断档，他这么做，原来是为了这个？
满脑子开始胡思乱想，脸蛋微红，红到耳根子，啐道：“不要脸。”
“师师，过来就位！”
今天拍的是康熙塞外行辕，因为马尔泰·若曦奉茶得力，龙颜大悦，特意允许若曦学习骑术。
本该这茬子是让袁弘饰演的侠王，十三阿哥，想不到到来头，等来的却是冷面王。
“第21场第1镜第1次，开始！”
叶秦牵着马，缓缓地从画外走入画内，面无表情，静若止水。
偶像剧，较历史正剧，不需要人物复杂，保持剧本里设置的人设，脸谱化演绎，其实并不难。
《步步》里的雍正，完完全全是一个内热外冷的霸总，端的是高冷中对女主那一抹唯一的温情。
男性观众或许不吃，女性，尤其是经过几年湾湾刷屏的肥皂剧，《爱情魔发师》、《泡沫之夏》、《王子变青蛙》，这种霸总偶像路线，深入女人心。
这次，雍正是主动地要求，代替老十三若曦。
然而，当踏上草地时，视线里却看到，若曦见是自己，脸上的喜悦骤然消失，又回归到冷冷淡淡的模样。
嘶，小狮子果然适合这种清汤寡水的冷脸。
不用演，往那一戳！
“四爷吉祥。”刘师师做了个万福。
“免礼吧。”
叶秦拉着辔头才站定，刘师师便眼神扑闪逃避，“奴才今天白日当值，有些乏了，还是不劳烦四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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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告退。”
前世的霹雳虎饰演的雍正，是一冷再冷，在前期一直是克制到面无表情，乃至被吐槽成面瘫。
雍正的演绎，当真极其考验一个演员的演技。
因为他不光一面，至少有两面。
一面是阴狠毒辣，心机深沉，胸有沟壑面如平湖，另一面，又是爱之至深，对老十三这个常务副皇帝，好到就差穿一条裤子。
康熙评价自个的儿子，叫“喜怒不定”，也就是没法琢磨出他的倾向，内敛深藏，喜怒不形于色。
可不代表，就是一张冰块脸。
面对若曦像避瘟神般疏远他，叶秦转动眼珠子，斜向下，略带点点失落。
眼里的情绪稍纵即逝，镜头特写中的脸庞轮廓，微微凸起，浅浅的咬牙痕迹外露。
明明，之前你那样示好，等我上钩，难得像舔狗舔上一回，竟然冷冷拒绝？
隐隐闻到一股绿茶味，哼，我铁面王不要面子吗，这个茶今晚我喝定了！
当刘师师打身边经过时，叶秦霸道果决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扳到自己的面前。
看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拼命地想挣脱，叶秦更加硬气地抱住，越挣扎，越喜欢！
“这不就是你想……”
深邃冰冷的眼神，燃烧着一团火，刘师师被盯得心慌意乱，没等叶秦把台词念完，直接一大嘴巴子抽来。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叶秦的脸上，五指红印，清晰可见。
刘师师懵了。
掌镜的摄影师懵了。
林玉芬也懵了，准备喊咔重拍，没料到监视器里，叶秦没懵，不管不顾地将她搂紧，吻了下去。
不能停，这一巴掌，是现代人若曦的反抗。
也恰到好处地给叶秦霸总上身，提供逻辑支点。
女人，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
嘴唇即将接触的刹那间，脑袋茫然的刘师师，一个激灵。
你，你还真想吻我？！
既然来不及躲闪，索性反抗到底。
张开牙齿露出两颗虎牙，报复性地咬了上去！
两排牙齿狠狠地要在下嘴唇，一股腥甜从破开的口子流出，叶秦疼得两眼睁大。
我艹，小狮子，借位啊，你还真咬。
刘师师慌里慌张地推开他，一副强迫不屈从的样子，拼命地甩动，想挣开他牢牢钳住的手。
“把手放开，放开！”
叶秦使劲地拉着，又抬手摸了摸流血的嘴唇，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弧。
你跑，我追，我们都插翅难飞。
望着他慢慢地逼近，步步惊心，刘师师冷冷一笑，有女朋友还敢招惹我？
不屑且不惧道：“你喜欢用强的话，我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是剧本里的“奴才”，而是“我”。
我是乔装的现代人，我不会因为权势而屈从。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更硬，更冷，更冲突有张力。
这样的临场发挥配合，想不到刘师师演技爆发，林玉芬兴奋不已。
“这条过！”
145 城门已经开了，你要做的就是策马奔腾！
八旗马场表演区，每天都会有工作人员上演精湛马术。
他们身穿厚重严实的八旗盔甲，依然身轻如燕，平衡、支撑、倒立、空翻、转体，应有尽有。
咔咔。
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手捧单反，不停地拍照。
“卓，卓哥，咱们在这里呆了一个小时了，不如我先溜进剧组，这里可是有《甄嬛传》、《新还珠格格》，还有部《步步惊心》，随便挖几个料，围脖上咱们能涨几千粉呢！”
狗仔面对带头的大哥毕恭毕敬，他可是赫赫有名的狗王。
上过《鲁愚有约》，讲述“狗仔”的幕后故事，实锤过程建斌跟第二梦，高媛媛跟夏宇的恋情，也报导过霹雳虎老婆婚内出柜的八卦，轰动一时。
可以说，如果不是叶秦引发世界线变化，卓威竟然无形中跟两个剧组的男一，有说不出道不明的瓜葛。
“不，先去《步步》剧组，盯着新晋《雪豹》蹿红的叶秦，线人说他跟刘师师疑似有恋情迹象！”
…………
“嘶。”
叶秦赶紧灌一口水，咕噜咕噜，连血带水吐出，来来回回三次，舌头舔舔伤口，咬得有点狠。
“你还真下的去嘴。”
“嘁，是，是你先犯规的！”
刘师师奶凶奶凶地瞪大眼睛，“你要是再敢，你把你那个鱼罐头给我，我们同归于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闹闹了片刻，林玉芬看不下去，介入道：
“好啦，好啦，接下来你们就是想同归于尽，也没有这个机会。师师，你马术学的怎么样？”
“没问题。”刘师师拍拍胸脯，掩饰眼底下的心虚。
“那就马上拍第一次雍正教马的戏，因为十三阿哥被太子临时叫去商议要事，特意委托雍正。这一场，文戏暂且不拍，先把马戏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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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骑马去了！”
刘师师一甩头，小腿迈开跑到已经牵着马的驯马人身旁。
叶秦不慌不急，搁《让子弹飞》里，他就是剧组里骑术最标致的，不然能当姜闻的马替？
马替，算是替身里的特殊工种，类似笔替，专业性高，横店拍摄的剧组，一般会找八旗马场的“马王”们代替。
经费富裕的，像赵颖宝的《新还珠格格》，剧组直接北上，到塞外草原实景拍摄，请的是蒙古的群演，要么替身。
叶秦握着缰绳，穷有穷的玩法，再不济也是真马，四舍五入约等于“斗气化马”的”存在。
“不对，不对，要从马的左边上去。”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刘师师自言自语，就像新手上车，默念口诀，“挂上一档看前方，起车平稳不要抢……”
她脚踩马镫，卡在上马的第一步，动作僵硬，像挂在马背的挂件，愣是翻不上马鞍。
“别光靠脚啊，抓缰绳的手拉住。”叶秦提醒道。
刘师师睖着圆溜溜的眼睛，身体却老实地按他说，慢慢上马，立刻又“翻脸不认人”，傲娇地抬起下巴。
叶秦直接飞身上马，一气呵成。
牵马头的驯马师惊讶道：“哥们，行家啊！”
“嘁。”刘师师羡慕嫉妒地别过头。
“各工作组准备，演员就位。”
“3，2，1。”
“开始！”
场记板一打，绿茵地巴掌大的场景，叶秦轻轻一甩缰绳，信马由缰，马顺从地向前走。
“腰挺直了，手抓紧。”
刘师师一个早上，只学会这两手，腰直挺挺着，一颠一颠，犹如波浪，硬邦邦的马鞍拍在臀部，像在挨板子。
她咬咬牙，默念，就几秒，就几秒镜头。
“左右控制方向。”
叶秦拉住缰绳，调转马头，一脸驾校司机教导新人上路。
坐直了，座位调了没，系好安全带，手刹拉了没有？
挂档踩离合，离合踩了没有啊！
轻踩离合，轻踩离合！
方向盘，方向盘打正。
你啷个憨批，这么简单都学不会，学费退了老子不教了！
叶秦耐心又嫌弃地腹诽，你是我教过最差的学生。
“拉这边，拉这边。”
刘师师迷迷瞪瞪，慌乱地拉紧缰绳，身体左右前后摇晃，险些趴下抱住马头。
勉勉强强地调头，才松一口气，抬眼看到叶秦已经策马小跑。
“我也会。”她抿抿嘴，不服输地甩动缰绳，双腿不由自住地夹紧马肚子。
“咴咴！”
陡然间，马嘶吼着踢腾，开始加速。
嗖的一声，从叶秦的眼前蹿过，我艹，一姐，你夹什么马肚子，这可是驯马师训练马匹加速的动作暗号！
“啊！”
连人带马冲出，刘师师勉强抓紧缰绳，在马背上颠簸，犹如暴风雨里的小舟。
“师师！”林玉芬霍地从导演椅上跳起。
“各位老师，赶紧帮忙。”
李国力不敢懈怠，忙让做安全工作的驯马师，全员策马奔腾，追赶刘师师。
娘的，又来，这个狗血的桥段，戏里没有安排，在现实里安排这一套？
哪个狗作者搞的！
叶秦不敢怠慢，万一坠马跌落，轻则养伤几个月，像黑泽志玲，胸都被踩扁，重的全身瘫痪。
无论如何，剧组都要耽搁几个月。
因为《步步》是一场大女主戏，女主受伤，会像《射雕英雄传》因为胡哥车祸，陷入一样的窘境。
叶秦驱马快追，他在系统里学的是正儿八经的蒙古骑术，蒙古族能在马背上倒立、站立、射箭、倒挂金钩，杂技耍得飞起。
飞驰电掣，速度越来越快。
耳畔边，刘师师的尖叫越来越大声。
“四爷，救我，四爷！”
她吓得魂不守舍，在马上颠得厉害，就像骑在牛背上的斗牛士，左右摇摆。
马发起脾气来，就像二哈，释放出野性，拼命地想把身上的女人甩飞。
终于，她没有抓牢缰绳，一失平衡，从马的右侧摔了出去。
“啊！”
叶秦眼疾手快，一个转体，一只脚竖起，一伸手揽住刘师师的腰，用力一拉，拉入怀里。
系着的斗篷飘然而飞。
一系列高难度动作，把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这真的不是在演戏？
“啊。”
刘师师脸色苍白，就像跌落悬崖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地抱住，拼命地往上啦。
“小姐姐，我脖子我要断了。”
叶秦感觉到呼吸困难，如同溺水的人会慌乱地搂游泳者的脖子，刘师师此刻紧紧地搂住他。
她丝毫不敢松开，心有余悸道：“你，你不要撒手。”
四目相对，叶秦才发觉跟咱们一姐面对面坐在马背，她诡异地像八爪鱼似的死亡缠绕，双腿狠狠地夹住他的老腰。
幸亏是辫子戏，不是唐宫剧，马褂料子厚，感觉不到什么叫波涛汹涌。
否则，妥妥向范税冰看齐，上演一出《王朝的女人：杨贵妃》的马上骑射。
“吁吁。”
身下的马慢慢减速。
刘师师因为惯性向后一倒，惊慌失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抱紧叶秦，抱紧叶秦。
叶秦痛苦难忍道：“师师，别拉了别拉了，腰要断了。”
“驾驾。”
袁弘姗姗来迟，看到他们俩犹如树与藤，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秦子，你们俩的造型，咳咳，挺别致的。”
望着平安无事的二人，李国力沉沉地呼口气，猛地意识到什么，匆匆地走向摄影指导：
“刚才那段全拍下来了吗？”
摄影指导一愣，担忧的神色立马突变，这可是意外造就的画面！
“我马上调出来回看。”
正当剧组众人欢欣庆幸的时候，溜到马场的卓威悄声道：
“怎么样，有没有拍到？”
摄影狗仔摇头失笑：“卓老大，哪来得及反应啊！”
“可惜，真可惜，多好的画面，多好的构图。”
卓威勾勾嘴唇，“他姨父顾摄影玩车，他喜欢玩马，这不兴来个小马达震动。”
………………
燕京，于妈工作室。
“小蜜蜜，噢，不，以后应该叫大蜜蜜了，今后的一段时间还请多多关照。”
于妈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瞄了眼杨小蜜的胸前，憨笑可掬，任谁都看不出来，他剽起来连自己都怕。
“谢谢于妈能在秦蓝姐之后，立马想到我。”
今年在港圈碰到头破血流的杨小蜜，终于明白巩固内地基本盘，她跟于妈有好几次合作，趁着刚刚当选的“内地四小花旦”的名头，成功地拿下《宫》的女一角色。
在曾加的陪同下，大笔一挥，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拿到完整的剧本。
她急不可耐地翻阅，一目十行，瞳孔地震，就算不懂编剧这行，可汉字还有汉字写的故事，看得清清楚楚。
这不就是把《步步惊心》换个皮，把主角从雍正换成八贤王？
“大蜜蜜，剧组已经筹备好，后天你必须进组，时间不等人，我听说《步步》剧组已经开工半个月啦，咱们得抓紧，争取两三个月拍完，赶在明年1月上档播出。”
于妈抖动着油腻肥胖的圆脸，“第一部清穿剧，必须拿下！”
杨小蜜压不压刘师师，毫无心理压力，笑容满面道：“第一次被人叫这个称呼，感觉还真不错，合作愉快。”
145 皇上很忙
“唔唔。”
叶秦怀里抱着女婴，是饰演他跟沈眉庄珠胎暗结下的女儿。
大青皇帝脑门上绿油油。
演戏里最不可控的，就是婴儿，马匹野兽可以驯服，婴儿一哭一笑，很难寻着规律。
偏偏，在孙丽那边又哭又闹的女婴，换到叶秦这里，不哭不闹，甚至挂着眼泪鼻涕欢笑。
孙丽宽慰自请给沈眉庄守陵的自己，“你要好好活着，姐姐九泉之下才能有所安慰。”
叶秦喉咙哽咽，两行热泪忍不住地流下，看着面带微笑的女婴，父爱爆棚，头碰头贴在一块。
一下子，那种骨肉亲情立马画面感十足。
“我宣布，温太医杀青！”
伴随郑小龙的喊声，剧组的工作人员，还有演对手戏的孙丽、沈眉庄，无不拍手鼓掌。
实在是，叶秦这个及时雨，太给力。
当真是赏心悦目，流畅，不做作，没有刻意感，身体动作和台词拿捏的非常精准，舒服的不得了。
一入镜头，浑身上下都是戏，完全不用郑小龙抠戏，自然而然能接住孙娘娘的戏，两人一来一回，简直默契得感觉像一对夫妻，琴瑟和谐。
只需要做一次工作，大大减少剧组工作人员的工作量，简直非把叶秦当神仙供起来。
他真的是很少见的那种，按郑小龙私下跟孙丽说的：“入场即入角，入角即入戏。”
“你小子，当初怎么没早点发现你，否则你来演果郡王，剧组工期又能缩短几天。”
“没您这样胳膊肘往外拐夸人，李冬学老师挺好的，我能演的也就他这水平。”
叶秦客客气气，“郑导，那么我让剧组来接收乾清宫？”
“我已经让董导接洽，乾清宫已经在收拾交接，但只有9天，你们自己可把握好，我们差不多要动身去怀柔基地。”
“足够了，再有一个月，我们都要杀青！”
叶秦说着走进化妆室，就见林玉芬率领的唐人化妆组已经占用一半的空间。
赶忙在《甄嬛传》剧组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摘掉顶戴脱掉官府，立刻被《步步惊心》剧组的化妆师、服装师，像饿狗扑食一样围了上去，黄袍加身，涂脂抹粉。
幸亏两个剧组都在明清宫苑里，轧戏也不用隔着省市，搭乘飞机火车辗转换站。
夸张到杨小蜜当初在嘉行对赌期间，一年接拍十几部戏，还有各种广告代言、商务活动、综艺节目，几乎全国上下跑。
上午一部电视剧，下午一部电影，晚上录播综艺，演员的精力被分散被消耗暂且不论。
最影响的，是个人对不同剧本角色的理解，根本没有时间。
以致于，无论哪部剧，笑都是一样的笑法，哭也是一样的哭法，不管什么样的情景语境，千篇一律，深深地影响到演员演戏的习惯。
像李一同，一开始在《射雕》，灵气十足，演绎得拥有个人的风格，难得是几个版本的黄蓉里，她是唯一还原“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
但当她跑剧组跑得过于勤快，几个月连轴转个两三部戏，流水线的电视剧生产，必然演技随之变得公式化，千角一面。
而不是，梁加辉的千人千面。
…………
乾清宫。
叶秦此刻戴着绒毛保暖的头戴，全身服白，站在正大光明牌匾之下。
摄像机运转的声音，传到耳边，他沉下心境，慢慢地变换状态。
从被执掌生死听命皇家的温太医，变成克继大统至高无上的皇帝，心态，表情，肢体都要调整。
儒雅随和，逐渐地蜕变回城府深心机重的雍正大帝。
轧戏，难便难在不同剧本间人物角色的转换，最怕就是杂糅混乱，把甲演成乙，把乙成丙。
“呼呼。”
屋外鼓风机四起，吹动泡沫塑料，随之白絮飘舞，雪花漫天，一股肃杀悲怆弥漫在红墙宫闱当中。
康熙驾崩，九子夺嫡的最终结局，便是自己这个一直以孤臣示人的冷面王，即将登基称帝。
“不知四哥，在此处商议何事，为何不通传我们众兄弟，一起共议。”
“恐怕还有矫诏得位，妄图登基为帝吧。”
“就凭你们手里一张不知真假的遗诏，就想让我们兄弟几个俯首称臣，你休想！”
然而，八贤王裹挟一股反叛的势力扑面而来，拒不承认他正统宝座，意图逼宫。
叶秦微微眯眼，神情冷峻，就像环绕在朝堂之上的冷风，眼神凛冽，像一把把利剑刺向曾经构陷他的八爷党。
这个时候，多做任何一个动作都是败笔，他就稳稳地坐在龙椅，居高临下，俯视称臣的满朝文武，以及不敢认输的几个刺儿头。
转动眼球，递了个眼神给隆科多。
皇帝又何须自己出手，自有从龙之人出现。
“当日，我和李公公，都在先帝身边见证，我堂堂一个九门提督，受先帝器重，看护乾清宫，守护先帝，岂会作假！”
监视器画面里，郑加颖、韩东、叶祖信以及一干配角，全都铆足劲搭台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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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这些天的拍戏下来，叶秦带给他们的压力太多，太大。
尤其是除了郑加颖、刘松人几个，其他的演员在对戏的时候，无形间矮一个头。
次次林玉芬喊“咔”重拍的理由，都不是叶秦，而是他们的问题，一个高个太拔萃，就显得他们有多蹩脚。
一次两次倒无所谓，，每回都是，就算摄影组等工作人员没有怨言，他们都会自我怀疑，到底适不适合拍戏？
慢慢地，越发地想证明自己的演技，不求反爆，但求不压，由此转化成全员演技狂战士模式。
“闭嘴！”韩东喝止道。“皇阿玛被你迷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底细。”
叶秦控制着眼部肌肉，右眉轻轻地抖动，眼睛不是空洞洞无神，充满杀气，心机深沉的自己，默默地把反抗者的名字写入到小本本里。
八贤王，你叫“阿其那”，九阿哥，你就叫“赛四黑”吧。
剑拔弩张，刀光剑影，朝堂的冲突陡然上升到极点，就在此时，形势急转直下。
“臣年羹尧为皇上护驾，恭请皇上圣安！”
殿外，剧组雇佣满满三车几十人的群演，纷纷跪下，高喊道：“恭请皇上圣安！”
八贤王，呵呵，贤有什么用，收买人心？
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
叶秦从容不迫地起身，冷眉冷眼，望着已经被兵威恫吓的八爷党，太监总管，九门提督，丰台兵马，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跟我斗！
少林足球吗？
“众卿平身。”
叶秦单手轻轻地一抬，满朝文武无不起身，皇帝威势油然而生。
术、法、势，至高无上的君王，最为依仗的，是势。
“从今日起，马齐、隆科多、八阿哥、还有十三阿哥为总理事务大臣。”
请客，吃饭，收下当狗，叶秦为求朝堂稳固，暂且留用，秋后算账，“加封八阿哥为和硕廉亲王。”
“嘶，建斌，没想到，秦子这小子，演少年天子，能有这模样，狼顾鹰视，阴鸷深沉。”
郑小龙双手怀胸，他此刻凑到导演组的监视器前围观，啧啧称奇。
“错啦，郑导，他演的只是形似雍正，骨子里，与其说在演雍正，我倒觉得像嬴政，只不过是内敛的嬴政！”
林玉芬心里打鼓，虽然她是导演，是核心主心骨，可跟眼前这两个外人一比，资历明显够不上。
即便如此，她听得也与有荣焉，这可是她精心挑选的男一，慧眼识珠啊！
有他在，就会给年轻演员产生巨大的压力，倒逼他们快速进步。
“十三阿哥为和硕怡亲王，希望各位能与朕同心，共渡难关。”
叶秦直直地对视郑加颖，成王败寇，身为胜利者的他，自然而然高上一等，蔑视他一切的垂死挣扎。
“臣，领旨谢恩。”
郑嘉颖嘴巴翕动，服软但不服输，最终假模假样地屈服。
叶秦慢慢坐下，不低头，皇冠会掉，今后自会想尽办法，让你们跪着唱征服。
整个镜头毫无滞涩，各个机位对准的摄影区演员的发挥，只能说，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而叶秦，就是那个自带“全员演技在线”光环的男人！
147 《绣春刀》？！（求订阅）
11月底，博物馆内景。
在摄影棚内搭设的博物馆内景，终于耗时半个月搭建完毕。
影视剧拍摄的场景，尤其是都市剧，很难做到全程实景。
通常是置景组、道具组整合成一支施工装潢队，建立一个类似样板房的内景环境，《欢乐颂》的公寓、《都挺好》的家宅。
叶秦戴着一顶等离子烫斜刘海的假发，西装大衣，标准的正派精英造型，行走在25立方的正方体空间里。
没有天花板，头顶上两台摇臂摄像机在运转，四面全是涂漆的泡沫隔板，悬挂着清朝的字画，历代帝王图，租借的玻璃橱柜里放置仿清朝的赝品。
许多到横店旅游的游客，不懂古董想捡漏，已经不能说打眼，叫蒙骗，买一屋子仿造的道具古董。
止步在一幅雍正皇帝的画像前，背后斜对角不远，刘师师暴雨梨花，泪花汩汩像溪流涌出。
影视剧里最经典的套路，转身转角遇到爱。
刘师师缓缓地转身，看到跟自己演了将近三个月对手戏的叶秦，空洞洞的眼神里仿佛找到一颗灿星。
佛说，前500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叶秦不经意间的回眸，两人的目光碰撞，眼瞳里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女孩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奇怪的是，她竟冲着自己笑。
那种，像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嗯，被自己调教，唐仁一姐进步神速，至少哭戏合格。
叶秦左右顾盼，四周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人，很明显，女人盯的就是自己。
好奇地走上前，问道：“我们认识吗？”
然而，这个素未平生的女孩泣不成声，急忙上下翻找纸巾。
却没有找到，心里感到遗憾的同时，她那双含泪炙热的眼睛，盯得他别扭心慌，匆匆地离开。
这个妹纸有故事，可我没有酒。
刘师师一直盯着，视线紧随叶秦，从画内到画外，情感异常饱满。
“这遍过。”
“我宣布，剧组杀青！”
叶秦轻吐一口气，立刻把假发摘下来。
“叮，《步步惊心》，角色：胤禛（男一），是否签到？”
叶秦默念一声，挠挠光秃秃的脑门，艹，好歹是男一，假发还找了一顶带虱子的。
“噗嗤！”
顺着声音回过头，就见刘师师破涕而笑，四目相望，在凝视中她落荒而逃。
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我成霹雳虎替身啦！
………………
“现在检票，请出示车票，谢谢！”
杀青宴一结束，火急火燎地杀回到秦省老家，实在是不能不回去，大哥叶大根，为自个把婚期一拖在拖。
再拖，可就拖到春节，就罪过了。
“不好意思，你坐了我的位置。”
只见F座上的小姐姐，膝盖上放着一本郭小四的《最时代》，怏怏地抬起头，顿时错愕。
咋咧，没见过光头吴克造型吗！
“叵烦，还以为么人呢。”小姐姐吐槽一句，收拾东西换坐到D座。
呦，还是老乡！
叶秦戴着口罩落座，一人独自坐在靠窗的F座。
“请出示下车票。”乘务员妹纸笑容甜美道。
叶秦递了过去，乘务员一瞅，细眼眨动，先是惊喜，然后，看到一颗光秃秃像一拳超人的吴克造型，变得黯然。
嘿嘿，剃光头也有个好处，没人认得出来，凭谁都想不到，一个励志成为偶像派演员，会豁出形象不要，剃光头。
收回车票喝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
昨天杀青宴，身为男一，面对十多个爷们，哪里能不喝，特别是袁弘，这是他在唐仁的最后一部剧，说不难过是不可能。
作为哥们，安慰的最好办法，一醉解千愁，直接干趴下，也就没顾上刷新面板。
【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鸿门宴》
角色：韩信（大配）
成功率：45%（1、曾之伟，2、周闰发）
咦，扭曲历史的烂片，跟《王的盛宴》一个尿性，非聚焦在刘邦跟项羽这种杀机四起的博弈上，就好好地讲故事。
整的像两个香江黑帮社团大佬一样，除了人名，跟历史人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港圈的导演、编剧固步自封，还是在黑帮、警匪、武侠里打圈圈，只有少数，像林朝贤，做到突破，转行战争军事电影。
叶秦当年之所以愿意吃这坨烂片，纯属冲神仙姐姐去的。
咬咬牙，默念道：“刷新。”
眼前白芒一闪，差点没把喝进的水喷出来，臭啊，吐啦！
剧名：《关云长》
角色：汉献帝（小配）
成功率：70%（1、姜闻）
这不就是唯一一部关羽不是美髯公的电影嘛！
造型不像也就算了，关二爷过五关斩六将，给甄子弹折腾成操蛋。
青龙偃月刀还断了？
关二爷徒手打守将？
信不信拜关公的社团分分钟砍死你啊。
最搞笑的是戏霸甄子弹，跟戏份为数不多的姜闻对戏，文戏被虐成渣，如果姜闻的戏份再多一点，可以变成《曹孟德》。
港圈，真的没落。
“刷新。”
望着【签到点】跌到387，叶秦心如刀割，可当往下翻翻到刷新出的通告，两眼圆睁，瞳孔地震。
这是什么！
剧名：《绣春刀》
角色：沈炼（男一）
成功率：？？？（1、李大伟；2、王常田；3、蒋文丽）
这是什么鬼。
是我眼瞎啦，还是我又穿越啦！
叶秦惊慌地掏出手机，立刻扫了眼屏幕的时间，“2010年11月27日13:56:37”。
两条眉毛从疯狂上扬，到眉头紧锁，满腹的疑惑。
14年的电影，怎么会跑10年来了？
第一个人脉是李大伟，导演是路阳，又不是他，难不成他们俩认识？
还有王常田，光线传媒的老总。
光线是有意签他工作室的山头之一，可《绣春刀》，记忆里是中影投资，跟光线有锤子关系？
最莫名其妙是这个成功率。
扑朔迷离，看不明白。
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一把拉下口罩，矿泉水直接对瓶喝，一瓶喝完，依然口干舌燥。
就在这时，乘务员推着小车，从过道里缓缓向前，“零食，饮料，牛奶，有需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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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瓶，两瓶水。”
叶秦举手的瞬间，旁边的妹纸死死地盯着他的轮廓，第一眼是惊艳。
第二眼以后，她默默地拿出手机，翻看照片，认真地比对收藏的大小明星写真。
148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夜色昏暗，叶家村的山路只有寥寥一盏路灯，闪烁着黯淡的光。
低调悄咪咪地回家，打枪的不要。
“喂，大伟，你认识路阳吗？”
“没事，随便问问，你不认识就算了。”
“什么，年后去燕京见个人，谁，徐浩峰，见啊，肯定见，局设在哪里，还是鸭子店？”
“行，年后见。”
没问到路阳，倒问到徐浩峰，记忆中蒋娘娘、廖范演过他导的《师父》。
自命阳春白雪的民国武打片。
尤其是里面的打斗，真实但太闷，适合细品但不适合大电影。
这个人，绝对值得一见。
叶秦思索间，掏出自备的手电筒，一路照明，踩在不平的土路磕磕绊绊。
萌生出有钱该不该回馈村子的念头，修一条水泥路，可转眼想起大衣哥的境遇，又不免纠结。
弯弯绕绕，走到一处山包，小院通亮的崭新窑洞，那便是叶老汉一家新箍的房，四周挂满喜庆的红布。
“大，娘，哥，我回来咧。”
叶秦，在外面飘荡半年，终于踏入到这片地砖，脚下才有落地生根的触动。
“二根，二根回来嘞。”
李婶从屋顶爬下来，一手捧着高粱杆编成的筐，急切地爬下楼梯。
“娘，小心摔跤。”叶秦急忙跑上前搀扶。
“真是二根，真是娃儿。”
李婶满脸欣喜，眼眉饱经风霜的皱眉裂开得像花儿绽放。
但看到叶秦的头，张张嘴：“娃儿，你咋弄这样，像颗卤蛋。”
叶秦无奈地打哈哈，母子两人缓缓走入到里屋。
甫一进门，原本家徒四壁，只有一些老家具、二手电器凑合着使用，现在全换新，冰箱、空调、洗衣机。
“这些都是你大从县里买的，商场搞什么家电下乡，政府出补贴，索性箍新窑，干脆全换新的。”
“娘，我寄给你的钱够吗？”叶秦道。
李婶立刻拆开结婚用的王老吉，手里抱着几罐道：“够，怎么不够，你的钱娘的好好攒着，将来给你娶媳妇做生意。”
“娘，我现在有点名，不缺钱。”叶秦被李婶强塞红罐凉茶。
“额知道，额知道，周卫国，你哥都跟额说咧。”
李婶挽起几根黏在额头的秀发，“孩他爹，娃儿回来啦！你个犟驴，前些天到村头巴巴瞅二根回来，这回娃儿回来咋不出来？”
叶秦摸摸鼻子，就见叶老汉佝偻着背，脸上此刻一片铁青，当着孩子面戳破自己，额不要脸嘛！
“回来啦。”叶老汉左顾右盼，“上回跟你回来的赵女娃咋么跟来？”
“她在内蒙古拍戏呢，没时间来。”
叶秦回答，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电话粥次书慢慢减少，显然赵颖宝似乎找回前世那个拼命三妹的状态，要强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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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儿，你们俩一个北，一个南，一个东，一个西，感情么事吧？”
李婶蹙眉，“村里那个叶小三，跟李家村的女娃谈的好好的，到粤东打工几个月，两人就掰了，你们可千万不要这样。”
“孩子回来，说这些干啥，倒是你这头发怎么回事，光秃秃！”
“拍戏。“叶秦嘿然一笑。
“一看就知道不是拍和尚戏，球柿子，准拍辫子戏吧。”
叶老汉被灯光下闪闪发光的脑门吸引，板着脸：
“这种戏以后不准拍，咱们老秦人的种，就该拍老秦人的片，《英雄》就不错！”
“只此一部。”叶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叶老汉撇撇嘴，一手挥动道：“好了好了，赶紧进屋，把衣服试试，明天跟着你哥迎亲！”
………
翌日，噼里啪啦，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叶家小院里摆满酒席，聘请的入户厨师班忙的热火朝天。
叶秦宽心地坐在板凳上，没有临时彩礼加价的狗血事，也没有缺德的婚宴陋习，只是自己在两个村露面时，引来无数的村民围观，大声小叫着：
“周卫国。”
声浪高的盖过炮仗，自己一个人，比叶大根买的五菱宏光面包车，更有面子。
“吃好喝好啊。”
“喝好吃好啊。”
叶秦陪着叶老汉，给每一桌客人敬酒，无不听到“叶老哥，你家二根出息”，诸如此类的话，愣是把叶老汉高兴得西凤酒多喝二两。
一路打通关，然后走回主桌，借故溜到偏僻的小角落，避开吵吵闹闹的喜宴，拨打给杨曼。
“杨姐，蔡总考虑的怎么样？”
杨曼回答道：“她一听到于妈在拍抄袭的《宫》，有些动摇，但还在考虑。”
叶秦撇撇嘴，有什么好犹豫的？
跟《步步》比起来，《宫》更加不堪。
剧情幼稚，制作粗糙，完全因为市场空白，凭借第一部的清穿古偶剧，题材新颖，主演主创红了一波。
等同年的《步步》首播，《宫》的热度随之消散，但就是这个先发，白白便宜于妈、杨小蜜等人翻身。
自此，尝到甜头的于妈疯狂作妖，赶着《步步》出《宫一》，赶着《甄嬛传》出《宫二》，赶着《新梅花烙》出《宫三》，赶着《如懿传》出《延禧》。
可以说，在唐仁剧衰落，正午阳光兴起的中间断档期，辣眼睛的电视剧，多半是于妈出品。
杨天宝抠图神作《孤芳不自赏》、《笑傲江湖》……
还带歪影视剧风气，恬不知耻地说：“抄袭只要不超过20%，比如把20集戏全抄了，但只要扩充到100集，法院就不会追究。”
所以，毒害影视圈的害群之马，必须给这丫的来一记狠的。
“你就这么跟蔡总说，《雪豹》的出品方有湘南光点，我跟他们关系不错，从内部得到消息，于妈的抄袭剧会定档在寒假档。”
叶秦振振有词道：“第一部清穿剧的价值和噱头有多重要，想必蔡总一定明白，如果需要，我甚至可以当说客，让《步步》提档在寒假档播出。”
“秦子，那个于妈跟你有仇？”杨曼一时无语。
叶秦此刻完美演绎腹黑毒辣的雍正：“这回不要买水军，《步步》不缺自来水，全力公关《宫》，特别是于妈。”
叮嘱完一切，叶秦悄悄地溜回到喜庆的酒宴上，刚才的一切阴谋，仿佛从未发生。
他抿一口可乐，摸摸下巴，我也他喵算是除暴安良吧？
“二根，二根。”
突然间，耳畔边传来李婶的声音。扭头一看，不禁一阵牙痛。
邻居姑婶，又领着几个孩子，带到叶秦的跟前，满目期盼着，能够挑中几个，也能跟着吃上这碗饭。
一眼扫去，先不谈长相，口音就能让全员阵亡。
纠结怎么回复时，从人群间的缝隙里，看到一个青年被他的母亲扭扭捏捏地拽来。
“李婶，这是我们家娃儿。”
叶秦的眼睛猛地一亮，白羽！
《山海情》里的丁世俊，印象最深的是《沉默的真相》里的江阳，那个伸张正义到死的检察官。
这都能碰到。
“白婶，你家儿子不用我挑吧。”叶秦咧嘴发笑，站起来伸出手。
白羽见状，尴尬而不失礼貌道：“不好意思，是我听到周卫国来县里，让我妈带我来的。”
“呵呵，明明叫你来你都不来，非得我拉你！”
白婶一脸无奈道：“哎呦，他在中戏两年啦，班里其他同学早早拍戏，他一部戏都没找到，整天宅在家里，要么玩游戏，要么对着镜子演戏。”
好嘛，儿子给母亲兜脸，硬被拆台。
叶秦笑道：“阿姨，他做的没错，基本功要练扎实。”
“你没上过中戏，不一样是大明星？”
叶秦：0.0
我他喵有系统啊！
“那白婶，你是想？”
“妈。”
白羽话还没说，白婶怒气汹汹地瞪大眼睛，然后转头慈眉善目道：“不奢求你给我娃娃推荐戏，能不能把他推荐到你在的公司，叫那啥，鸡尽人？”
永乐？
叶秦眼珠子骨碌一转，《沉默的真相》这会儿不适合，倒是《山海情》！
外面还有一只野生的热意扎。
等2012年以后，妥妥的“献礼”片啊。
“要不你签我的经纪工作室，我这里的庙虽然小，但我接戏的时候，给你谋个角色没有问题？”
看得出母子二人意见不合，叶秦也没有立刻让他们给答案，给了一个杨曼的号码。
恰恰此时，杨曼来了消息：
“蔡总一听是杨小蜜主演，立马答应啦！”
149 《步步惊心》提档首播
12月3日，微雨。
利群烤鸭店，夜半时分，门可罗雀。
十几张桌子，只有一张坐着面对面的两人。
一个硕大的餐盘，空空如也，就剩黄瓜丝、红萝卜丝、蒜丝。
“大伟，不是说好年后聚吗，怎么突然改时候？”
叶秦微微侧头，从狭小的木门走进一个高胖斯文的男人。
长发中分，戴着无框眼镜，他收起伞，匆匆地跑到里屋的桌上。
李大伟道：“怨不得我啊，这小子不靠谱。他要参加姜闻的《让子弹飞》首映礼，提前来燕京。”
叶秦无辜地摆摆手：“我也是临时被通知。”
徐浩峰一惊，“姜闻的这个电影，试映结束听说反响空前，我看了几篇影评，都说是华夏电影巅峰作之一。”
“哎，我沾了这小子的光，全程看完，他娘的，何止是爽，简直不要太爽。爽完肚子饿了，吃鸭子，顺带把人介绍给你。”
“呶，我给你找的男一，里面的老七，叶秦。”
李大伟当中间人，熟练地介绍双方。
喋喋不休里，叶秦才明白，李大伟跟徐浩峰同是93级的校友，后者正在物色第一部处女作的男一。
“大伟说你是武替出身，敢打敢拼肯吃苦，能不能露两手？”
叶秦倒不推拒，面对出身武行家庭的徐浩峰，多说无益，手脚见高章。
左手抱住右手，然后一跃跳到湿滑的青砖空地上，在绵绵细雨中，施展几手八极拳。
狮子张口。
霸王开弓，十字拳！
两脚下盘坚如铁，沉坠丝毫不受地上积水的影响，震脚发劲，猛起硬落。
连连迸发，打在斜飞的雨点上，犹如拳打水面，激荡水花，空气里爆发出阵阵破空声。
“够了，够了。”
徐浩峰咋舌不已，直接起立鼓掌。
李大伟傻眼道：“我艹，秦子，你还有这一手？这叫什么，小说里的刚劲？”
“八极拳。”
徐浩峰目光异彩连连：“据传由癞姓道士传艺到鄂北省孟村镇人，吴钟，吴钟传艺给其女吴荣。”
“自吴荣以后，八极拳分两支传习，一是吴氏本家和门生，其中以吴会清、吴秀峰，吴连枝为佼佼者……”
口若悬河，科普信手捏来，显然是行家。
叶秦又抱抱拳，抽出几张纸巾，擦拭附在军大衣上的雨珠。
八极拳不是内功，没那么玄乎，一震手臂，衣袖自干。
“怎么样，没埋汰你的本子吧。”李大伟沾沾自喜道。
“精彩，能这么近距离观看一遍武英级的表演，这趟来的值！”
徐浩峰咂巴着，颇为为难。“就是放这个电影里，不合适。”
“徐导，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导的电影叫什么？”
叶秦对他的作品，只有一部《师父》。
就见他从包里取出厚厚的剧本，A4字首页，写着《倭寇的踪迹》。
随便地翻翻，讲的就是主角想给戚继光的倭刀，在武林上证名的故事。
嗯，又是没听说过的，自从《秘岸》，绝壁不再碰后世没听说过的剧本。
幸亏，导演直接给否了，自己不用费心思找借口。
叶秦露出深感遗憾的表情，张张嘴刚想说”合作不成诚意在”，却不料徐浩峰敲敲桌，神神秘秘道：
“不过，我倒有另外一个本子，总编是我，不过导是王加卫导的。”
叶秦登时双眉飞扬，八极拳，王加卫，他喵不就是《一代宗师》吗！
“里面有个角色，叫一线天，八极拳宗师。你的形象，还有八极拳的底子，完全可以胜任，我可以推荐你试试。”
叶秦听得一脸懵逼，不对啊，我明明接受的是《绣春刀》，怎么变成《一代宗师》？
李大伟干着急道：“哎，秦子，别犯愣啊，王加卫导的，你接不接不？”
那还用说嘛，接啊，万一《绣春刀》稀里糊涂闹意外，来个保底。
叶秦无不同意，就是对不住张镇，这多不好意思，可能一抢就是两部，记在小本本里，改日再还！
“那就谢谢徐导。”
“客气，主要你这一身拳，猛！”徐浩峰眼冒精光，大有恨自己水平不行。
李大伟见事成，马上请关店长再来一只鸭子，还有一瓶洋河大曲。
“来来，干杯！”
桌上油光发亮的烤鸭，热气腾腾，果木飘香。
三杯两盏，内敛矜持的徐浩峰打开话匣，非缠着叶秦，表演一手金刚八式。
叶秦却试探性地又问道：“徐导，你认识路阳嘛？”
“路阳。”
徐浩峰直说道：“认识啊，我跟他可是同道中人，觉得香江的武侠走进死胡同，内地不应该学这种，应该开辟新武侠。”
“我的《倭寇的踪迹》就是。”
“那他呢？”叶秦追问道。
“他从棒子国回来，手上好像也有一个本子，到处找人拉投资，可没人愿意投。”
徐浩峰眼神迷离道：“找中影的三爷，他说跟锦衣卫的题材不行，火不起来，怀疑商业价值。”
合着是一直拉不到投资拖着！
叶秦恍然大悟，一下子想通系统的提示。
可《绣春刀》，制作一本得多少钱！
光线传媒肯给自己砸多少钱？
“一年一部八千万投资电影的男二，还有其他出品电影的配角。”
从杨曼口中得到的答复，仅此而已。
叶秦咬咬唇，这可不行，怎么着都要是一部五千万以上投资的男一吧！
“秦子，不要急，一切等《步步》的成绩出来，爆红就会有更多的筹码可以谈。”
没错，一切都看《步步》的首播啦！
…………
2011年1月31日。
离除夕夜还有2天，唐仁这个春节全员加班，三倍工资，年后补假。
此刻下班，号召全公司的人回家看《步步》。
其实，不用蔡艺侬说，韩凌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出租房，准点准时地守在电视前。
耳机播放着叶秦不久前发布的《我的歌声里》，她匆匆地摸出钥匙打开门，双腿一甩，把高跟鞋甩在地上，踢踏踢踏地冲向客厅。
“凌凌，这么早就回来啊？”
出租房的房东是她大学同学兼闺蜜，叫谢棋韵，某点女频职业写手，专攻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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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着哈欠，看到韩凌不管不顾，立刻打开电视，换到芒果台，又从卧室里搬出笔记本电脑。
“什么情况啊，今天你偶像的电视剧开播？”
“没错，没错。”
韩凌作为叶秦吧十级大佬，妥妥的死忠粉，操作挂着叶秦写真的电脑桌面，开始在吧里，跟一众小姐妹们水吧。
“开始啦！”
“我看企鹅娱记的郝荪采访，说是一部清穿剧。”
“叶子演的是雍正。”
“雍正是谁？”
贴吧里已经有不少的回复，偶尔有熟人的调侃，她有的没的调侃。
谢棋韵凑了过来，双手从后面环住韩凌的脖子：“啥剧啊，凌凌，这么热闹？”
“《步步惊心》啊，你看吗，加更加好了吗？”
谢棋韵伸伸懒腰，“我的懒癌犯了，请假一天，陪你看电视剧。”
时间很快到七点半，芒果台准时放送。
片头曲娓娓传来叶秦的声音，没错，《一念执着》是一首男女合唱：
“一眼之念，一念执着，注定就此飞蛾扑火……”
韩凌瞬间犯花痴，双手捧着脸，即便是片头曲，满眼都是叶秦，其他角色，包括唐仁一姐，都全部无视。
甚至，心里小小的妒忌一把，直接把自己的脸替换成刘师师的脸。
谢棋韵张张嘴：“我艹，这是你偶像？剃成这样戴辫子都这么帅！”
“你以为呢，giegie可是帅过阿祖，东方基努里维斯好不好！”
韩凌不以为然，开始继续水吧，从豆瓣、天涯，一路水到各大平台。
小森林们集体打应援：
“小叶子放心飞！”
也有零星的恶意相向，她但凡能找到的人身攻击的评论，立刻毫不犹疑地攻击，就像一根刺，不拔不舒服。
然后，正片开始。
150 除夕春晚，照播不误
叮。
电梯门开，韩凌顶着淡淡的黑眼圈，昨天《步步》只播放到9点，愣是水吧水到凌晨。
叶秦吧彻底炸了，虽然最重的戏份只有两段骑马的戏，但策马奔驰的动，马上凝视的静，张驰间直接收割小森林们的尖叫。
面如平湖，肤白冷艳。
见过唐老师的雍正，见过江花，见过纪晓岚的，就没有见过这么一款长着偶像剧脸的雍正。
瞬间把韩凌迷得七荤八道，她打着哈欠，散漫地走入公司，迷瞪的眼镜猛地睁开，做梦都想不到，此时办公区全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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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都是聊《步步惊心》。
“哎哎，昨天我负责观察天涯论坛的情况，人气高得惊人，比仙3还恐怖，隐隐有屠版之姿。”
“豆瓣也是，尤其是那些书粉，评价很高，提的最多就是叶秦，说他就是心目中的四爷。”
“不止，我们建的步步惊心贴吧，一晚上关注破30万，不知道有没有打破贴吧最快记录？”
韩凌听到一个个喜讯，特别跟叶秦相关，疲惫一扫而空，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指纹打卡，准备继续做好倒茶小妹的工作，就在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猜测首播收视率时，陈英珊总算千呼万盼始出来。
“作为唐仁首次的开年大戏，成绩非常得不错，首播收视率，单集最高2.4，平均破2！”
顿时间，掌声雷动。
破2啊，如果保持后劲，稳超仙3指日可待！
“这次过年临时加班，蔡总很过意不去，特意决定公司搞团建，大年夜公司吃团年饭……”
陈英珊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最后，你们的年终奖的红包，蔡总说可以再鼓一鼓，具体多少，保密！”
“喔！”
办公区立刻炸锅，就像一锅沸腾的热油，滚烫无比。
打工人，不要跟他们讲情怀，钱就是动力！
韩凌同样被这股炙热的激情点燃，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要恭喜叶秦giegie，却不料他的最新动态：
“镜子，镜子，谁是最帅的光头？”
“当然是，土鸡蛋，土鸡蛋，ceicei锵！”
看到附图，叶秦特意手里捧着一个笨鸡蛋，嘴角两撇胡子，满脸光头强的表情，偶像形象崩塌。
韩凌噗嗤一笑，步伐越发的欢快，哼着《一念执着》，走去会议室，准备收拾会后的狼藉。
门口与蔡亿侬擦肩而过，吓得连忙低头弯腰，只听到她说道：
“芒果台执意要在春晚那天继续播，你有没有办法劝劝台领导？”
回话的声音她听得真真切切，是叶秦：
“蔡总，在春晚的压力下，还能维持收视率，才显得步步火爆，接下来更能做营销。”
“与春晚硬刚，除夕夜，《步步》pk央妈春晚，叶秦大战奶茶伦。”
蔡亿侬脚步一滞，还能这么玩？
就硬碰瓷今晚唱《兰亭序》的周董，小奶茶伦与奶茶伦皇城pk？
“额们秦省有句话，叫‘不要怂，就是干’！”
秦省人有话讲，额们啥时候说过的，明明是周树人说的！
周树人是哪里的人？
………
2月2日，除夕夜。
这回叶家的新窑里，添了一位新人。
大嫂杨霞，端着臊子排骨、腊汁肉夹馍、大骨汤、卤水拼盘等等，秀一把拿手菜。
炕上的一桌摆不下，特意置办个八仙桌，坐着一边吃，一边看春晚。
“二根，别聊啦，多吃菜，尝尝你嫂嫂的手艺。”叶大根吃的满嘴油腥，再就一口西凤酒，小日子，美滋滋。
叶秦笑着放下手机，徐浩峰已经跟路阳约好年后碰面，还是利群鸭子店。
“今晚的春晚差点意思。”
平时最爱看电视的李婶，注意力也不再集中。
叶秦看了几眼，11年的春晚再变革，请了许多近几年电视剧火爆的明星来助阵。
黄海博、海青的《美好时代》，照着《媳妇的美好时代》延续的小品剧。
李晓冉、邵峰的《午夜电话亭》，还有《还钱》里的小宋加。
如今倒也正常，再过个10年，什么样的牛鬼蛇神，但凡跟流量沾边，没点实力照样上春晚。
结果，从全民春节传统，low到粉丝狂欢年会。
“好看就好看，不好看就吃菜，哪有哪盆菜都是你喜欢的。”
叶老汉抽着华子，“我倒觉得都挺好，特别是那个叫《芝麻开门》，那个女娃演的好，叫甚么名字？”
“贾零。”叶秦回道。
这个节目，可谓一波三折。
起先因为超时等问题被导演组毙掉，师父冯宫劝她想开：“人生是短暂的，艺术是漫长的，有一种胜利叫撤退！”
结果，第二天又通知不用拿下来，冯宫怎么想的不知道。
反正，一本正经地跟贾零说：“时不我待，机不再来，迎头赶上，不辱使命，有一种胜利叫前进！”
硬生生把冯宫逼成段子手。
李婶笑道：“如果春晚节目都有额家二根，什么难看的额都看的下。”
“娘，我争取明年试试。”
叶秦认真盘算，今明两年的春晚，虽然口碑两极化，但在各大卫视春晚没有强盛前，依然是最强舞台。
搁从前，人人以上春晚，来衡量明星红不红！
印象中，11年有31%的收视率，也不知道《步步》能不能维持在2%？
………
哐啷，哐啷。
“老汉，你们既然打麻将，就把遥控器给我噻！”
沈聪站在沈胖爹的身旁，川渝人一天不搓麻将，就浑身难受！
正好今年春晚没劲，沈胖爹，以及附近的楼层邻居，全都组麻将局，客厅里摆了两张自动麻将机。
“一万。”
“碰！”
“呶，拿去拿去，少把你个龟儿子的晦气，带到老子这儿，破我的风水财运。”
沈胖爹叼着烟，瞥了眼屁颠屁颠跑去看电视的沈聪，疑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这龟儿子，好好的电脑不玩，跑去看电视？”
“借不到的，三寸日光，那天堂是我爱过你的地方。”
当沈聪赶紧换频道时，看到芒果台已经跳出片尾曲，心头一紧，完了，完了，这两集讲了什么！
心慌意乱之际，电脑屏幕的一个全屏聊天框跳出闻文字，昵称的备注，被沈聪改成了“沈舔狗的女神”。
女神最近迷上了《步步惊心》，而他仗着对叶秦的了解，用各种小料，步步亲近女神薛佳佳。
果然，信教主，得女神啊！
寒假这几天，两人畅聊，从剧情到人设，从电视剧到小说，沈聪游刃有余地应对。
偏偏，才第3天撞上春晚！
漏看该咋整呢？
沈聪硬着头皮，就见发来的消息，满满都在抨击他崇拜至极的偶像，因为那场叶秦饰演的雍正，霸总附体，强吻了刘师师。
前面的十集，马尔泰若曦，可是跟八贤王谈恋爱，无数女粉丝，先入为主，觉得叶秦演的雍正，横插一脚，破坏两人感情，当真可恶！
沈聪双手颤抖，手指在键盘上不由自主地敲下：“吔屎啦你！”
突然意识到，聊天对象是自己的女神，连忙删掉，左手控制住无处安放的右手。
薛佳佳一连五条，大致的意思是，八爷虽然没有他帅，没有他冷，没有他高，可长得帅就了不起啊，就必须若曦喜欢他嘛！
“不好意思啊，长得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身为舔狗教大护法的沈聪，面对爱情，还是信仰时，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信仰。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绝对不能侮辱我的信仰！
与此同时，叶秦强吻刘师师的戏码，立刻引发各大平台里，磕八阿哥·若曦观众粉丝的反感与愤怒。
书粉，理智粉都很冷静，叶秦才是男一，注定跟女主才是一对。
然而，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挥舞指挥棒，带节奏，牵引着那帮入戏太深的粉丝们开始一轮水军黑潮。
“八爷、若曦才是真爱，四爷凭什么插足！”
“他不该叫四爷，而是叫三爷，小三。”
“整天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演技为什么找他当男一，唐仁还有导演瞎了吗！”
仅仅一两个小时，叶秦、刘师师，还有步步惊心统统上了搜索排行榜热点。
第一是央妈春晚，第二便是：
叶秦强吻刘师师。
151 四爷若曦股涨停啦！
网上的这场骂战风波，持续了整整3天，关于叶秦的热点在谷歌佰度也挂了3天。
莫名其妙地被冠以“叶小四”的绰号。
叶秦一时无语，咋跟郭小四都是“小四”？
但罕见地克制，没有像《仙3》时高调的发声。
只发了一条动态：“买定离手，下注投票啦，买八爷·若曦股的这边，买四爷·若曦股的这边，看涨看跌，评论区回复。”
1小时内评论破千，评论区里被一堆数字、乱码的小号霸占评论区，疯狂刷着八爷若曦股。
对郑加颖一顿夸，对叶秦一顿踩，慢慢都是臭屁，骂颜值，骂人设，骂演技，就差没人骂“rnm，退钱！”
韩凌咬咬牙，正主不急，可粉丝们气的不打一处来，不断地刷四爷若曦股，可架不住无敌的狮子粉。
刘师师的马尔泰·若曦，吸粉无数，越来越多的观众路转粉，声势浩大，甚至比前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曹操打东吴，号称百万，狮子粉，可号称亿万。
毕竟，没有杨小蜜的《宫》分流，作为第一部清穿古装偶像剧，又正逢奇异果、优酷、土豆、企鹅等视频网站支持线上重播，流量爆炸。
奇异果前12集的点击量，直接破千万，《步步》成为第一部破千万点击量的电视剧，是第二名，唐烟的《夏家三千金》，和第三名，《神探狄仁杰》点击量的总和。
热度之高，恐怖如斯。
而且，这便是极限，接下来还有23集，等到大结局，才是新记录！
芒果台、唐仁，还有叶秦，岂会错过这个绝佳的营销时机，漫天的通稿如雪花飘舞。
“pk春晚不落下风，收视率稳定2.5，《步步》有望成开年爆款！”
“由唐仁影视制作、芒果台独家首播的《步步惊心》，已成寒假神剧，剧情新颖独特，收视率高居不下，刷新唐仁去年上星的《仙剑》纪录。蔡亿侬表示，不排除原班人马拍续作的可能。”
“叶秦取代赵鸿非，成为最冷酷俊帅的少年雍正，片约不断。经纪人杨曼：暂不考虑清宫剧，片酬不便透露，下一部作品暂时保密。”
韩凌随手翻看新狼、搜虎、网艺的新闻，到处可见搜索他的绯闻、黑料、轶闻、八卦，还有各种臆想。
都是《仙3》全网黑时的东西，老生常谈。
但很多评论不堪入目，却能得到上百上千的点赞，恼怒地一合笔记本。
不看啦，都是黑子！
充满怒火的双眼，看向最新一集的《步步惊心》。
画面里刘师师跟八贤王撒狗粮秀恩爱，心里冷冷一笑，八阿哥若曦党现在有多疯狂，后面四爷若曦党就会更疯狂！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转眼间，时间如梭，伴随着《步步》的剧情推进，果不其然，如韩凌所料，八爷若曦股犹如过山车般，一路跳水，争吵，矛盾，决裂，分手，连续几个跌停板，把八爷若曦党折磨得欲仙欲死，痛哭流涕，连抄底的机会都没哟。
恰恰，四爷若曦股，偷摸摸像一只妖股，异军突起，雄起在评论区，立刻扭转形势。
沈聪目不斜视，一直看着屏幕，正在播放第20集。
这些天，他因为叶秦，跟女神薛佳佳闹翻，一个四爷党，一个八爷党，异端必伐，硬是线下上演一波党争，在企鹅聊天框打嘴皮，打到现在。
高一、高二两年的话，都没有一个寒假多，活像一对欢喜冤家。
“哈哈，我一眼就看出，你这个八阿哥不是好人，分的好！”
“若曦就算跟八阿哥掰了，也不会看上叶小四这样冷酷阴狠的人。”
“八贤王一样不是什么好人，快看电视，十三爷被他害了，#愤怒。”
电视播放已经过半，因为若曦的提示，八贤王等人重新审视太子的打手，四爷雍正。
构陷污蔑雍正，康熙盛怒，要求严惩，朝堂之上，形势危急之际，袁弘饰演的十三阿哥挺身而出，揽下全部的罪恶，被罚关进养蜂夹道，开始十年之久的囚禁生涯。
十三阿哥的红颜知己，绿芜请求若曦求康熙，让她进入幽禁处陪伴，触犯圣驾，冒死求情，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
御花园里，瓢泼大雨，哗哗落下。
叶秦打伞而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身体虚弱，但依旧倔强地长跪不起，恳求开恩。
蒙受构陷的愤怒，痛失臂膀的苦闷，还有被若曦执念的感动，种种情绪交杂上涌，一扔竹簦（伞）。
系着黑色的斗篷的他，缓缓而来，走到刘师师的身旁，大手一挥，拉起披风的一角，为她遮风挡雨。
整整三天苦等，最后换来的只有叶秦守护在刘师师旁边。
“你看，你看，四爷若曦才是真爱，八爷那只是馋若曦的身子，他下贱。”
“你才下贱。#小刀#小刀”
“我下贱？我又不馋你的身子！”
沈聪手上一滞，脑海里瞬间划过叶秦围脖动态里的土味情话，这一刻叶秦灵魂附体，无师自通道：“我馋你的心。”
聊天框里，薛佳佳迟迟没有回复。
他重重地松口气，没料到会在吵架中表白，这下妹纸肯定是没戏。
正心烦意乱，就见荧屏里的刘师师，心里独白道：“这漫天风雨，有一个人陪我挨着，受着，痛着，熬着。”
百感交集之下，伸出手抓住叶秦的裤腿。
叶秦随即俯下身，目光深情地凝望，四目相对，冰冷冷的雨水在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在一块~~
刘师师黯淡无光的眼神，慢慢地充满色彩，她明白，这一刻，雍正是抛弃一切，放下抱负理想来陪伴。
“回去吧，你的心意我明白。”她含泪苦笑。
叶秦在暴雨中面无表情，眉毛紧锁，内心怒火中烧，他最爱的女人，最好的兄弟，一个都护不了。
他目光变得犀利，变得坚毅，面对憔悴的刘师师，一把搂住在雨中，一切过往瓜葛如云烟消散，二人彼此交心。
这一幕，沈聪这个钢铁直男也承受不住，胸口闷闷，眼泪汪汪。
尤其想到他无疾而终的恋爱，算了，算了，高三还谈什么恋爱！
突然间，滴滴滴的铃声振动，薛佳佳回道：“好吧，我宣布，现在买若曦四爷股。”
与此同时，跟薛佳佳抱有一样想法的不计其数，豆瓣、天涯、凯迪、贴吧、围脖，全网平台几乎同一个时间，形势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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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看老十三被幽禁，心里就难受，看到若曦罚跪，眼泪也憋着，可看到他们两个相拥的时候，我憋不住了，哭的稀里哗啦。””
“利空，利空，八爷若曦股跌停撤牌，四爷党狂喜，他喵的骂了我们十几天，现在明白谁才是真爱！”
“对不起，四爷。已经卖空八爷股，全力押注四爷党。”
“整个宿舍的人都在看，整个宿舍的人都在骂，八爷已死，四爷当立！”
“叶秦、刘师师的演技都太好了，眼泪刷刷地流，太心疼若曦。四爷，你要照顾好她！”
又过去半个小时，叶秦的围脖粉丝数，开始乌鸦坐飞机的速度狂涨，许多网友留言：“对不起，四爷！”
网友从最初的倒四爷，对叶秦有偏见，贬低若曦四爷股，开始纷纷购入，叶秦慢慢洗白。
这团火，犹如燎原之势，势不可挡，刮起一阵“四爷风”，四爷若曦股彻底涨疯！
然而，此时，舆论中心的叶秦，却悄无声息地走街串巷，溜进幽静的胡同。
再次来到利群鸭子店，老位置，客人已经入座，期待已久的年后会面终于到来。
“呦，四爷，你来啦！”关店长打趣道。
“关老哥，你甭逗我了。”
“不逗你，你可是真是腕儿。”关店长翘起大拇指，“待会儿能给我签个名不，我家娘们天天抱着电视看你的剧，眼睛哭干好几回。”
“没问题。”
叶秦双手抱拳晃晃，然后伸出手高兴道：“路导，你好。”
彼时猴脸雷公嘴，形似孙悟空的路阳，虽然只在棒子国釜山国际电影节露过一次相，但已经列入到光电局的考察名单。
14年，跟徐山争、宁昊、郭樊、陈思成到好莱坞出国，可见背后的潜力还有资源。
两人互相寒暄，陌生感慢慢消失。
今天的鸭子店不开放堂食，整个店铺，关老爷子借给叶秦。
桌面上只有一壶小麦茶，颇有煮茶论英雄的感觉。
“浩峰说你想演我的电影？”
路阳呷一口茶，黯然道，“恐怕现在不行，实话实说，我跑了中影、华宜、小马、光线、橙天，还有几家电影公司，都没有拉到投资，项目启动不了。”
“预算是多少？”叶秦直截了当道。
“最低至少需要三千万。”
路阳直截了当道：“我跟人合伙的东星文化，可以投500万，还有一家实力差不多的小公司，愿意跟投500万。浩峰说，你成立的叶光纪，也才创立不到一年，有这个闲钱？”
“当然没钱。”
叶秦摊摊手，“即便有钱，我也不会投，行里有句话，做电影，永远不要拿自己的钱。”
“以后或许会变，现在草台班子哪里都需要用钱。”
路阳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没事，那今天就当交个朋友，如果哪天我拉来投资，一定找你试镜。”
“不要急，还有法子。”
叶秦抹了抹脑门，微微长出的头发坚硬粗粝，摸上去感觉在摸磨砂纸。
“我打算卖身。”
“卖身！”
路阳错愕地瞪大眼睛，我艹，我没听错。
“目前在跟光线接洽，如果谈的顺利的话，可以签一个每年至少五千万投资的男一的合同。”
叶秦从烟盒里掏出烟，点了一只烟。
这些天，《步步》CSM35城（索福瑞）的平均收视率，稳定在3.6%，市占率在24%，刷新了《一起来看流星雨》在芒果台才保持的记录。
这个数据，哪怕后世百亿播放量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都打破不了，它才2.5%。
毫无疑问，年度爆款，甚至近几年第一热剧，板上钉钉。
如果照这个趋势延续到大结局，自己毫无疑问，晋级一线电视剧咖行列，比肩、乃至超越胡哥、聂元等人。
因为视频流量时代，《步步》可是第一部全网爆红的作品，自己当之无愧，拿下第一代流量小生红利。
如今的他，相当于高考成绩突破天际的省状元，华宜、小马、海润、华策等挤破头，想把苗子收下囊中。
但叶秦，最终决定光线，不只是金手指的提醒。
因为光线不仅在电视剧资源丰富，在电影产业链里既有投资制作，也有发行渠道。
像明年打破影坛多项票房纪录的《泰囧》，就是王常田看中，由光线出资，由光线宣发，还有光线院线。
《绣春刀》，未尝不可。
最重要的是，艺人弱的一批，一姐是柳艳，一哥是宝贝尔。
宝贝尔，这不完爆？！
路阳眼睛里冒光：“有把握？”
叶秦吞云吐雾道：“等个10几天，等大结局，到时候带上你的剧本，跟我一块见王总。”
152 叶秦：马尔泰若曦，我不准你死！
2月18日，周五，傍晚。
叶秦戴着口罩，身穿绿色军大衣，双手插兜，行走在阜成路。
这是燕京四九城请客吃饭，立马能想到的地儿之一。
东起西三环航天桥，西至西四环定慧桥，云集杭帮菜、淮阳菜、湘菜、鄂菜、川菜等各地风味餐馆。
叮叮，人行道上响起阵阵车铃声，身穿校服的学生各个飞奔，却匪夷所思的，尽是女孩。
“快，快回家，今天《步步惊心》大结局，这个天杀的四爷，我小狮子苦等了3天都没来，他不给我个交代，我管他什么四爷若曦股，骂死他！”
“慢点，现在才七点，七点半才开播呢！”
叶秦灵活地躲开迎面快跑的学生，摇头失笑，你嘴里口口说的四爷，差点没被你撞到。
他这些天一直呆在燕京，远程指挥杨曼跟光线传媒的初步谈判，丫的王常田狮子大张口想收编，自个只接受挂靠，两边打起持久战，就看谁耗的过谁！
“不能相见也要，朝思暮想。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好，爱一生恋一世，我也会等你到老。”
霓虹喧嚣的闹市，街边店铺循环播放《一念执着》、《三寸天堂》、《等你的天堂》，跟前世《宫》爆红以后，满大街全是“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期盼你停驻流转的目光”。
独独没听到自己的《拜无忧》，没辙，20集以后十几集里，饰演的雍正，跟刘师师的若曦没恩爱才几集，接下来全是苦情虐恋，而且是自己这个皇帝霸总，担当感情男反派，虐妻一时爽。
在餐馆兜兜转转，最后挑了一间沙县小吃，四下空荡荡的，老板的女儿趴在坐上写作业。
叶秦随便点了一点点，拿着筷子先对付两屉蒸饺。
此时，新闻联播已经结束，芒果台不断地打着广告，而女孩立刻放下纸跟笔，抬眼望着电视：
“妈，35集大结局开播啦！”
从后厨跑到前堂的老板娘，端给自己鸡腿饭餐盘，便优哉游哉地坐在女儿身旁，拆开一包崭新的纸巾。
叶秦小口小口地吃着，电视里伴随片头曲的结束，立马出现自己雍正扮相的画面。
本来处理奏折的他，突然打开血滴子带来的暗折，上面寥寥几个字，那个“殁”字夺人心魄。
“马尔泰·若曦，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死，你不准死！”
克制地低吼着，每个铿锵有力的吐字，微微带着颤音，在刘星等太监面前，君主不得失仪。
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惊愕，懊悔，悲恸，一股股悲伤排山倒海而来。
因为在浣衣局操劳过度，长年郁结于心，只有十年之寿，可因种种误解矛盾，不得不放她出宫，想不到竟成永别。
“信呢，信呢！”
叶秦无处发泄内心的怒火，一把揪住总管太监刘星的衣领，狠狠一拽又一甩。
而恰恰，袁弘的老十三走入殿内，看到如此失态的这一幕，不禁一怔，低头看到一道奏折，“马尔泰·若曦，殁”，心颤中立刻恍然。
“信呢。”
叶秦一直在寻找若曦，在大限将至、油尽灯枯前写给自己的绝笔信函，六神无主间扑到堆放奏折的地方。
果然，信函被夹带在其间，因为信函的火漆是老十四林狗，他屡次出言挑衅，以下犯上，念在兄弟之谊，把这些反讽的歪诗格致一旁。
前世霹雳虎演绎时，把奏折信封都摔到地上，然后双膝跪地爬着去捡，张力是够，却忘了他是天子。
叶秦改成抛，一本，又一本事关国体政要的奏折，想也不想地丢在一旁，这时他不要江山的锦绣清明，他只要那一封诀别的信函。
啪啪，啪啪，奏折落地发出一声声的响动。
叶秦越找不到，扔抛的动作越快，泪花颗颗凝结在眼眶里，像垂挂在屋檐上的水滴，似落未落，眼里打转。
顷刻间，他找到那一封不起眼的信封，手指颤抖地撕开封口。
果然，信函里面还有一个信函，那上面“四郎亲启”的字迹，是若曦无疑。
心口顿时绞痛如麻，眼泪应时滑出眼眶，这一封信读下来，终于让他忘记自己还是一个皇上。
“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红笺向壁字模糊，日日盼君至！”
心脏就像中弹，叶秦摇摇欲坠，双腿像有千斤重担，一点点跪地，触碰到地砖的瞬间，信从手里飘落。
“嘶嘶，嘶嘶。”
叶秦鸡腿拌饭，干了一碗，再干第二碗的时候，余光里瞥了眼老板娘母女，小的已经眼泪鼻涕一大把，大的桌子前面堆着一个个纸团。
而老板，时不时抬头朝向天花板，眨眨眼，把眼泪留在眼眶里，再低头继续看。
勾勾嘴唇，因为自己的表演，哭得泣不成声，心底不由地萌生出喜悦。
这场哭戏，原本可以完美复刻霹雳虎，可他偏偏要自己来。
因为这个有血有肉，有哭有笑的雍正，是一个叫叶秦的演员赋予生命，他的冷血残酷，他的心机城府，他的悲欢离合，全都是自己创造。
能亲眼目睹，这样的角色引发观众的共鸣，几乎没有东西比这个，更让演员兴奋骄傲。
更别提，下一幕，当袁弘蹲下安慰，叶秦紧紧攥住他的手，“带朕去见她。”
沙哑低沉的哭腔一出嗓子，瞬间老板感觉裂开，猛男落泪，双手揉捏眼睛。
看他们哭，怎么就那么下饭呢？
叶秦胃口大开，又扒了两口饭。
…………
“韩凌，纸巾没了。”
“咳咳，韩凌，纸巾没了。”
谢棋韵扯着沙哑的嗓子，用手肘轻轻地捅了捅韩凌。
韩凌两手离开键盘，鼻翼抽动道：“嘶，你，你不会自己拿啊。”
“我哭得没力气了。”谢棋韵抽泣道。
韩凌两眼挪不开电视，叶秦快马加鞭赶到老十四的府邸，若曦的嬷嬷巧慧把她的遗物拿出来：
“二小姐以为皇上恨她，不肯见它，没有话留给皇上。”
“下去吧。”
在巧慧离开以后，叶秦卸下所有的伪装包袱，眼角抖动，在面对最后留下的东西，一箱跟他练得一模一样的字，一只玉兰簪子，一支白羽箭，一个鼻烟壶，全都是当年的定情之物。
“妈呀，又来了，哭得我头好痛啊。”谢棋韵靠在闺蜜的肩膀上。
叶秦在回忆中，克制地痛哭，泪点铺的层层叠叠，最后愧疚地仰头落泪，内疚地用上颚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下唇。
简直是隔着屏幕释放催泪瓦斯，观众，特别是像谢棋韵、韩凌一样的女性，被虐的死去活来，外焦里嫩。
韩凌看不下去，赶紧低下头，却见关注数破70万的《步步》吧，几秒出现一个帖子。
“最后大结局，哭瞎啦！不如叫《集集虐心》吧。”
“两场哭戏，把我对叶秦的恨意，全都化没了，只是痛惜，痛惜你怎么没看那封信！”
“最是无情帝王，总是孤家寡人。”
“叶秦，我爱你！”
“楼上给姐趴，叶秦只属于小狮子，四爷若曦，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妈妈问我为什么哭，只因为我爱若曦四爷爱得深沉，这是我唯一一次为电视剧里的悲欢而泪流。”
韩凌忙着回帖，顾不上抹去脸颊的泪痕。
她暗暗下决心，今晚熬通宵，把全部的平台逛个遍，冥冥之中有预感，这两场哭戏，绝对会全网哭炸！
一想到叶秦giegie重造巅峰，心潮澎湃。
有人心到高潮，有人心到低谷。
啪嗒，遥控器从手里脱落，摔在地上，电池都摔了出来。
于妈瘫软在椅子上，陷入深深的绝望，嘴里喃喃着：“完了，完了。”
《宫》的制作质量不如《步步》，服化道，剧本故事，最重要的是演技，或许杨小蜜对上刘师师，半斤对八两。
可是，捕鱼达人冯少峰，对上电视机里正在撒骨灰的叶秦，何止被碾压，简直秒出几个银河系。
心里哇凉哇凉，还有什么办法，之前雇水军带节奏，泼脏水屁用没有，反而让叶秦逆转舆论，人气更上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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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狼烟去云端一骑绝尘，普天下，才唯我独尊。”
结尾的插曲，叶秦独特戏腔的歌声，好似嘲笑，在他耳边回荡。
任你怎么使诈，终究不过尔尔。
呵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加班加点，赶制抄袭的《宫》，恐怕凶多吉少啦！
他已经做好躺平等死的准备。
153 钻石强者，恐怖如斯
深夜，窗帘紧闭，漆黑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轻微的鼾声。
叶秦躺在酒店套房的软床上，嘴角挂着一个笑弧，摆出一个舒服的太字。
“叮，宿主完成《八极提柳散阴刀》—演武，学习进度：95%，是否进入最终项目：双旗镇刀客？”
“是”字一念划过，纯白空间顿时狂风大作，荒凉漠北，黄沙漫道，边陲小镇的广场桅杆下，叶秦盘腿而坐。
剧情信息流，瞬间涌入到脑海里，偏于大西北的双旗镇，常年马匪横行，刀客出没，其间以马匪一线天最为强盛，刀法也最为一流。
自己远赴大西北，寻找从小定亲的好妹，不成想好妹一天遭到一线天门徒欺侮，冲动之下将人斩杀。
如今，一线天带着马匪寻仇，本打算一走了之，没料到全镇的人担心“罪魁祸首”消失，惹怒一线天屠镇，因此纷纷跪地恳求。
冤有头，债有主。
此时此刻，狭长的黄土街道上，一线天提着月牙刃的砍刀，满脸血迹，跨过三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这些人都是劝架不成遭受牵连的无辜。
鲜血流出，滴在枯燥的沙石路面，化成一滩滩的血水。
一线天踩着血泊，每踏出一步，脚下的地便留下一个血脚印。
“3，2，1，进入实战考核！”
“请宿主到规定区域内完成考核。”
叶秦缓缓上前，从刀鞘里拔出绣春刀，明代锦衣卫佩刀，形似腰刀，犹如清朝大内侍卫的黄马褂，只可天子卫队使用，仅此一家。
刀身直，刀锋曲，轻巧锋利，全长3尺，漠北烈日下寒光乍起，靠近肌肤，能够感受到一种寒气。
与一线天四目相对，叶秦两个人静默片刻，狂沙四起，风沙走石，漫天黄烟将两人笼罩包围。
“锵！”
一线天野路子不见章法，以实战琢磨出一套难以捕捉痕迹的刀法，提刀一抹，迅捷如雷。
刚刚，他便用这一手，抹杀自己的岳父，快到不见血，只要命！
叶秦瞬即而动，以身为干，以臂为枝，以刀化叶，身法如飘柳，用刀背格挡一击。
一线天刀法凌厉凶猛，大巧不工，劈、砍、扫、刺，犹如疾风骤雨，大开大阖，招招毙命。
刀戈碰撞，黄沙里只闻刀声，不见刀光。
两道人影淹没其中，逆风而战。
滚滚黄沙蒙眼，朦朦胧胧间，叶秦听力打力，退中带防，在漫卷西风里飘落如叶，风，打不进，水，泼不进。
提柳散阴刀·霸王跺石！
眼看一线天一鼓作气，再而竭，瞅准时机，叶秦一个旋身，身体提敛，左掌由上而下抡臂，转体避开朴刀，步碎且稳，闪绕闯上。
背刃闪避，运刀如涛，抡挂挥掌，拧身挥拳，刀是拳的延伸，拳是刀的魂魄，拳刀并用。
正当叶秦挥舞的铁掌，直冲一线天的面门，即将得手时，猛然间，手臂吃痛，鲜血在眼前飞溅，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穿小臂。
呼呼呼，风沙退去。
一线天露出狠厉的笑容：“叮，宿主选择《八极提柳散阴刀》考核失败，学习进度95%，是否重来？”
滴答，滴答，捅穿手臂的砍刀，鲜血顺着刀身往下流。
叶秦冷汗直流，脸色苍白：“重来。”
第二次，手臂被砍断，整只飞出。
第三次，胸膛被刺穿，鲜血横流。
第四次，第五次……
呼呼呼，烈日高阳，风杀退去，终于第21次—
一线天低眉看了眼插在自己肚子的绣春刀，抬眼看着浑身刀痕的倔强小鬼：
“你跟谁学的刀法？”
叶秦面无表情，眼里杀气腾腾，刀把用力一拧：“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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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天无力地松开手里的砍刀，欣然一笑：
“叮，宿主完成《八极提柳散阴刀》，是否签到？”
“签到。”
叶秦默念一遍，随即退出系统。
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直，扭动着在《双旗镇刀客》里被接二连三砍断的双手双腿。
幸亏没有砍头，不然非吓得立马退出系统。
可话说回来，好像叮达人里还真有午时处斩、人头落地的体验课程。
一想到这儿，叶秦不禁打个冷颤，他可没有自虐到这种程度，《甄嬛传》里的自宫，花了3个月，才从鸡儿蛋蛋的忧伤里走出。
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5:21，也就是说，自己足足在双旗镇被一线天砍了7个小时。
qtmd系统，铂金级的大boss太难打啦！
叶秦嘴角一抽，缓缓下床，拉开窗帘，天际昏沉沉，东方亮起一抹鱼独白。
手机在下巴蹭了蹭，暂时不打电话打扰杨曼，商量跟光线传媒新一轮合约谈判的条件和细节。
他仰望着黑青色的天空，思索间，耳畔边叮达人报来喜讯：
“《雪豹》，周卫国（男一），满足收视率破1。”
“《步步惊心》，胤禛（男一），满足收视率破1。”
“叮，恭喜宿主，符合进阶条件，升级钻石，全面升级功能。”
注意力立刻转移，目光凝视着面板。
第一眼集中在等级，下一个等级真他喵是星耀。
你怕不是鹅厂生产的系统吧？
扫了眼括号里的进阶星耀的条件：
1、担任电视剧男一，在华夏三大电视剧大奖，任一获得最佳男演员提名
2、担任电影男一，华夏两岸三地电影节，任一最佳男演员提名
3、在两部最终票房破亿的电影里出任男一角色。
4、投资的电影，票房累计破亿。
4个当中要满足3个条件，叶秦人都懵了，这他喵什么鬼玩意。
视帝提名？
影帝提名？
你怎么不干脆斗帝提名？
叶秦一脸的蛋疼，这几个电视电影奖又不是他家开的，想入围就入围，就拿奖就拿奖，都是利益瓜葛，派系犬牙交错。
华表奖、飞天奖是政府奖。
白玉兰背后是沪市smg（文化广播电视台），金鹰背后有芒果台的影子。
前世热巴拿下金鹰女神、金鹰奖双奖杯，靠的就是这股助力，然而硬生生把金鹰的牌子砸了，热巴也变成“水后”。
剩下的金鸡百花，基本是京圈、华宜的后花园，但凡拍这俩关联的电影，拿奖几率贼高。
比方李一峰靠《老炮》拿下百花影帝，白百合靠《马阁是座城》获得金鸡奖影后提名。
然而，《妈阁是座城》，真的很拉垮。
至于金像奖，金马奖，港台影视圈排外的尿性一个比一个严重。
叶秦搓了一把脸。
娘的，系统，我看你是为难我技安。
这么一比，第3个两部破亿票房，反而是里面最简单的。
因为老子压根没钱投电影，系统，你这不是欺负宿主穷嘛！
气抖冷，我叶秦什么时候也能一天208万！
烦躁无奈地走到床头柜，拾起烟盒，叼一根华子在嘴里，昏暗的环境里，火机的火苗显得格外的明艳夺目。
轻轻吐口烟，烟雾从纯白屏幕间穿过。
【等级：钻石】
【签到点：427】
【日常：课程签到】
跑酷运动的基础（青铜）
武当七星剑（钻石）
书法·楷体（铂金）
龙叔的道具妙妙城体验与实践（钻石）
……
紧锁的眉头缓缓一舒，密密麻麻都是钻石级课程里，粗粗一看，青铜、白银、黄金、铂金的课程夹杂在里面。
虽然，只有零星几门，可一想到越来越难的课程签到，能变相刷签到点，瞬间对进阶条件的愁云消散。
视线往下，越看越惊人。
【演技在线】，还是30点/次，价格没有涨。
可是，从铂金级只能自个使用，到钻石级，可以指定一名演员。
指向技能！
吸溜，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遇到坑队友！
【情境体验】，还是常态、非常态情境、特定人物心境三种体验，没有更新。
叶秦迫不及待地想看【演出通告】有什么变化，可惜接受《绣春刀》，面板已经锁定，但细微的变更，能感受到巨大的潜力。
剧名：《绣春刀》（华夏）
角色：沈炼（男一）
成功率：57%（1、王常田）
刷新时间：9日
刷新点：30点/次。
这个标注华夏，难不成搜到欧罗巴、美利坚、本子国他们的电影？
浮想联翩，脑子里各类影片画面像走马灯似的划过，感觉已经不是脚下是康庄大道，而是后背生出双翼，要直上九重天。
要起飞啦！
叶秦兴奋地多吸两口烟，准备收回界面时，滚动条可以继续往下滚。
又有什么新功能？
不经意间看了眼，双眸睁大。
【特殊：剧本回炉】
刷新点：10点/次
154 七千万投资男一！
剧本回炉？
叶秦把华子搁在烟灰缸里碾灭，细细地浏览系统说明。
简而言之，系统替你改剧本。
可是好是坏，就是自己脸黑手臭的事。
10点签到点，尝个鲜并不多，心里无比新奇，径自地走到电视柜，从包里取出《绣春刀》的剧本。
下午到光线传媒商谈签约事宜，但王常田并不同意见路阳，估计是怕软磨硬泡拉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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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相处，出于信赖，便把呕心沥血打磨10年的剧本交给自己。
“使用剧本回炉。”
叶秦听到叮的一声，叮达人立刻扣除10点签到点，从两只眼睛射出两束光线，扫描手里的剧本，一束自下而上，一束自上而下。
骤然间，脑海里浮现出原剧本，翻页的同时一个进度条正在慢慢地读取。
“题材：华夏古装武侠片。”
“梗概：锦衣卫兄弟三人刺杀大人物，深陷波云诡谲的政斗阴谋，他试图挣脱小人物的命运。”
“大纲……情节……分场景……人物设定……台词……”
“生成完毕，请宿主及时寻找纸质或电子载体存储，保存期：30日。”
叶秦合上眼，迫不及待地翻看，对比前世的《绣春刀》，不免惊了个呆。
感情线上，卢剑星、勒一川、沈炼三个锦衣卫满满兄弟情，侧重偏移到跟周妙彤的爱恨纠葛。
主线也从，沈炼三人刺杀魏忠贤落入进退两难的死局，拼命挣扎，改成崇祯继位，前线抗金，国库难支，东林党人建议查没魏忠贤家产充公，岂料魏忠贤为求保命早早转移埋藏，沈炼无意间授命寻宝。
我艹，夺宝奇兵，还带盗墓？
滋滋，还有一场与魏忠贤义女魏延的开船戏，剧本台词里本没有的“很润”，下车以后专门形容她。
系统魔改的，魔幻、苦情、三角、悬疑，杂七杂八一锅大杂烩，真就锦衣卫007系列？
路阳要是知道自己把本子改成这副模样，分分钟提刀相见。
演员能不能改剧本？
当然能，大牌明星改剧本比比皆是，加重戏份，改动台词，砍他人戏份，擅自删改故事情节。
赵闻卓炮轰甄子弹改剧本，防止他人抢戏，甚至把他踢出局。
海青是首开自带编剧进组先河，而孙娘娘进组都会带自己的御用文学统筹。
在华夏影视制作体系里，编剧就是一个卖本子的，后期的二次创作完全任由演员、导演瞎折腾。
哪怕是名编剧，像《活着》、《霸王别姬》的编剧芦微，花一两年时间写出《秦颂》的本子，骚包装逼文人陈凯哥，非全部推翻，自个闭关两三个月重写一个。
最后票房惨淡，把投资方底裤赔光，可他无所谓，拿别人的钱拍自个的艺术，他拍爽了。
可演员该不该改剧本呢？
叶秦摸摸下巴，扪心自问，哪个演员不希望是这部剧的绝对主角，戏份多，镜头多，曝光度高，人设正。
这个功能，对渣片烂剧本来说，简直是神器。
思索间，杨曼主动地打来电话，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几乎是吼出来的：
“秦子，爆啦！”
“索福瑞25城，首轮平均收视率，4.6%。”
“索福瑞27城，首轮平均收视率，4.4%！”
“索福瑞35城，首轮平均收视率，3.9%！”
“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刘师师超过前年的楚雨荨，而你一个人，横扫内地流星花园F4！”
“这下，下午跟光线的谈判对我们更有利，何止是5000千万投资的男一，7000万电视剧投资的男一都行！”
………
东城区和平里东街，3号楼，“光线传媒”硕大的logo挂在顶楼。
叶秦领头，杨曼、林彬左右护法，杀到总部。
出乎意料的是，王常田亲自等在门口，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他伸出手，笑容可掬道：“你好啊，叶秦。”
叶秦当然要戏精一把，演出晚辈受宠若惊的样子，低姿态地握手。
左右打量一番，65年出生的王常田，身材保持的很好，寸头眼镜，温和斯文，没有王氏兄弟得志飞扬的样子，也没有博纳于东肥头大耳，美女环绕。
跟着王常田上3楼的贵宾会客室，一路上，注意到王常田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是那种晚上往门缝里塞房卡的某小四吧？
推门而入，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在王常田的介绍下，男的叫王信，艺人管理总监，女的叫李晓平，光线副总。
杨曼深深地呼口气，从华宜的不如意经纪人，跳槽到不知名的永乐当艺人总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接触业内一流公司，做梦想不到，借叶秦的光，她这算是踏入小巅峰。
甫一坐下，一番客套拉近彼此的距离，毕竟叶秦的第一选择，就是光线。
“你对媒体暂时没有透露下一步的计划，不知道有什么打算？”王常田正式进入正题。
“上半年，我打算拍一部电影，本子我很看好。”
“不会是《绣春刀》吧？”
王常田联想到叶秦要求带路阳来，瞬间明了，但仍然摇头拒绝：
“这个本子我看过，老实说，我没有兴趣，商业元素太少，武侠片的市场也不景气，新武侠的概念观众不会买单。”
叶秦抿抿嘴，这话没有说错，《绣春刀》，在前世跟徐浩峰的《师父》一样，都只是高口碑低票房。
最典型的问题，他们都放弃香江飞檐走壁类型的武侠风格，走硬派真实的武打场面，没有慢镜头，没有花里胡哨，往往是一击必杀，一招见生死。
可没有慢镜头，观众看个锤子。
就像前戏铺垫半小时，三秒结束？
跟如今的武侠武打片发展方向背道而驰，徐柯监制的《狄仁杰》系列、《新龙门客栈》，陈加上的《画皮》系列，全都运用特效，打造魔幻武侠风格，今年王常田的光线也会来一部试水：
《四大名捕》，神仙姐姐，伐木累领衔，冷血是金刚狼刀客，无情是念动力X博士，堪比4大神奇名捕。
剧情故事垃圾，票房2亿，制作成本2.3亿，赔得血马亏啊！
“而且卖点太老，兄弟情义，老掉牙的东西，港片已经拍烂，这个本子投它，亏本的概率太大。”
王常田一本正经道：“所以，你的签约条件，只是因为这个电影，我还是劝你好好再想想。”
王信插嘴道：“最近我们公司投资不少影视剧，我觉得如果你签约，应该充分利用当前的人气热度，巩固电视剧市场，等再有一两部国民级作品，再尝试冲击大银幕。”
“又或者，光线上马的《鸿门宴》，可以先从配角开始，慢慢转型，上来就是男一，如果失败……”
杨曼一听，心底疯狂鼓掌，她也一样是这个看法，万一遭遇《秘岸》的滑铁卢，得不偿失啊！
白白损耗《雪豹》、《步步》积累的人气不说，而且票房惨败，那可是要背黑锅，万一被贴上“票房毒药”的标签，也许几年都洗不掉。
像发哥，拍完《上海滩》许文强，然后转投电影，《猎头》、《巡城马》连续赔钱扑街，很多导演因此望而生畏，拒之门外。
一直到《英雄本色》的小马哥，“我倒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要证明我闭别人威风，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失去的东西我自己一定要拿回来！”
然后重新崛起，成为黄金时代“双周一成”三足的一角。
叶秦却胸有成竹，问道：“王总，如果这部电影，是我跟刘师师主演呢？”
“刘师师？”王常田一愣。
“里面的周妙彤，跟沈炼有感情戏，找师师来演，趁着《步步》的热度，打造电影银幕CP……”
叶秦开始滔滔不绝，扯流量时代粉丝经济的玩法，有这个粉丝红利不吃，那才是傻子！
杨小蜜的《孤岛惊魂》，成本才500万港币，愣是因为《宫》的火爆，吸粉无数，靠着粉丝，票房硬生生刷到9000万，将近一个亿，缔造票房神话，只为见证杨小蜜进化到大幂幂的一幕。
都他喵的是lsp，没错，他前世也是贡献电影票的色胚之一！
就是冲胸前二两肉。
王常田诧异地眨眨眼，显然被说心动，看向李晓平、王信。
“咳咳，真如你的这样，我非常感兴趣，我们稍后会再讨论一下，先说说，《绣春刀》，你计划要多少投资？”
2014年，路阳靠4000万拍出《绣春刀》。
现在是西元2011年，叶秦眼珠子骨碌一转，伸出一个七的手势：
“七千万！”
155 吴晶饰演公公赵靖忠？
“真没想到，竟然谈成了。”
杨曼从会客室出来，直到走出光线传媒的门口，依然彷如梦游。
望向叶秦的背影，怎么都想不到，叶秦一套“互联网+”、“粉丝经济”、“流量时代”的理论把王常田说服，当即拍板投资，当然，额度从七千万砍到五千万。
因为，他们只是暂时定下的口头协议。
真正的合约，为期2年，光线承诺每年为叶秦至少安排两部七千万以上投资的主演，作为回馈，叶秦的叶光纪工作室，每年足额地缴纳“保护费”。
“天呐，这条件，当年伐木累、黄教主加盟华宜时，想都不敢想，这个王总很器重你啊。”
“他看中的只是股价。”
叶秦勾勾嘴唇，他这次加盟正好卡在光线上市的节点，王常田才会如此大方。
后世许多上市的影视公司，签约艺人可不仅仅是挣声势，最重要的拉抬股价，把明星证券化，像范税冰的“爱神美”。
甚至，一些公司上市都会拉明星助阵，华宜ipo前内部分股，冯裤子、黄教主、李白莲等人跟着喝汤，赵颖宝成为科技公司副总裁，最为经典的，是赵巴菲特薇割韭菜。
全都把大腕明星当成利好消息，叶秦如今的咖位，挤入内地一线电视小生。
不算大利好，至少也是一个提振的消息，因而王常田，特意把签约时间定在8月底。
杨曼提醒道：“秦子，跟路导的谈话要抓紧时间，后天是芒果台的《快本》通告。”
“知道。”
叶秦点点头：“借这个时间，正好邀请师师参演，蔡总那边，杨姐，麻烦你对接一下。”
“蔡总现在忙得很，自从《步步》爆红以后，师师的戏约资源都多了起来，忙着筛选呢。”
杨曼猛然想起一件有趣得事：“对了，蔡总现在跟二轮上星卫视，还有购买三轮播放权的电视台商量，打算把《步步》搁到7月份播出。”
“7月？”
叶秦驻足，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不是《宫锁心玉》首播时间吗？”
卧槽，蔡亿侬腹黑啊，一波对比，不打垮《宫》，也够于妈、杨小蜜恶心一个暑期档。
………
租赁的一汽宝马缓缓地驶停子在东星文化公司的门口。
它的后身叫自由酷鲸影业，大股东就是路阳，背后有号称“电视剧第一股”的华策。
办公室里，路阳听到消息，早早地沏好红茶，给叶秦斟上一杯。
“5000万，够了，完全够了，原以为能跑出3000万就是胜利。”
叶秦牛嚼牡丹，一口把小盏的红茶喝完，“别急，有前提条件，周妙彤必须是刘师师来演，对外宣发的时候，四爷若曦第一部合体银幕电影。”
“这个刘师师，演技怎么样？”
路阳皱皱眉，资方指定主演是行内规矩，他这个刚刚起步的小导演反抗不了，但心有芥蒂，辛辛苦苦攒的10年的心血，可不希望摊上一个徐才女。
“怎么说呢，完美契合周妙彤，不用演，她的脸自带心如死灰的神情。”
叶秦心里嘀咕，我这没瞎说实话吧。“就算不行，有我手把手调教，拍的时候，什么姿势都行！”
路阳放心地点点头，“那我没问题，但其他角色，必须由我定，或者公开试镜。”
“你有什么想法，透露透露，阵容不错，我就更有把握说服蔡亿侬。”
叶秦接过路阳递来的一张名单，粗粗一扫：
金世杰，没问题，魏忠贤演的入木三分。
大哥、三弟待定，王潜源不熟，倒是可以通知李东学拍完《甄嬛传》来试镜，他演的就是果郡王。
“这个魏延，我想替一个人争取。”叶秦脱口而出。
路阳对剧本熟记于心，小角色，无足轻重，“你推荐谁就推荐谁，没有演技也没关系，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叶秦翻翻白眼，我他喵潜规则也不潜男的啊。
“马思春，我蒋阿姨的外甥女。”
前世找的是黑巧克力朱旦，女扮男装太丑，土味十足，干脆推荐马思春来，《将军在上》里她的古装扮相不差，友情价便宜，还有演技，关键拉拢回报一波蒋娘娘。
到时候，影片放映的时候，顾摄影、蒋娘娘不拉人壮大声势，说不过去。
“喔，行，这个行。”路阳嘿然一笑，“能请蒋娘娘把顾摄影拉来掌镜吗？”
“要不我让蒋娘娘，把章国师的御用摄影师，赵小丁给你找来？”叶秦拌嘴回呛。
“那也得指挥得动，那可是奥斯卡最佳摄影师。”路阳不免向往，“等《绣春刀》成功了，续作一定找他，《卧虎藏龙》那场竹林戏，拍的太好啦。”
韩邝，不行，绝壁不能让狗日的赵力新演，精日滚粗，换成汪尽松他们这批老戏骨怎么样？
丁修，这个必须是加钱居士，周一维啊！
实在是亲戚，赵颖宝的大哥，不算便宜外人。
目光逡巡，独独停留在这个“赵靖忠”，魏忠贤的义子，也就是他向沈炼三人假传口令，把活捉魏忠贤，改成刺杀魏忠贤，导致兄弟三人坠入阴谋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这可是影片最后的大BOSS，女支院大战，自己不可能跟一个没有根底打。
之前由聂元来演，可11年插刀门还没发生，聂元依然是一线咖。
片酬问题，角色问题，最最关键，他因为反感古装才推掉的《步步》，找他不合适。
“赵靖忠需要找一个有传统武术底子的武打演员，你想过哪几个候选吗？”
“你跟我想一块去了！”
路阳一口干了红茶，身体前倾，“吴跃、樊绍皇、岳松、常威，呃，谢淼，不行，这个不行，释晓龙，也不行，嗨，现在拔尖的武打演员太少，能打又能演的武打明星更是少之又少。”
叶秦跟着叹一口气，想当年香江内地武打武侠片何等辉煌，现在青黄不接。
思索间，试探地问道：“试镜通告，给张劲，还有吴晶也试着发一份。”
“吴晶？！”路阳霍地跳起来，“如果可以，真的再合适不过！”
叶秦双手抚摸着茶盏的杯壁，这会儿，晶哥应该还没开始特种兵训练吧？
…………
“阿嚏！”
空荡荡的房间里，吴晶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西风烈》拍完，他深深地陷入到茫然，自己的事业一筹莫展，因为南下香江混港圈，一直以来没有再接内地的戏，如今联系手机里认识的导演们，明里暗里地各种推诿。
明摆着，自个过气了，而且武侠剧没落。
现在最流行的是古偶清宫剧。自从《步步》爆红，影视同行们无不眼红，各大影视公司集体开会，研究怎么复刻写轮眼，各种清穿剧剧本正在如火如荼地编造。
这种偶像剧，更不会找他这么个34岁的老男人出演男一。
换他20岁时白面少年，还有戏！
愁眉难缓之际，突然间，一个手机通讯录里基本没联系的号码打来，备注叫“谢南”。
这个小姑娘，他记得是08年的时候，在《最佳现场》里认识，她说她是自己的粉丝，把自个乐坏。
当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一直到在香江做活动时再次遇到，才有这个号码，不过一直没有联系。
“喂，晶哥，是我，小南。”
“啊，小南，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吴晶拿起一瓶五浪液对嘴喝。
“是，是这样，我，我一个同事，他正在跟路阳导演筹拍新武侠电影，他们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托我问问你，你有没有档期参演，是反派，戏份很多，而且有打戏！”
吴晶愣了愣，酒瓶空悬，酒慢慢地从瓶口掉出。
“晶哥，他们很有诚意，而且我，我觉得，不错，主演的男一是现在最热门的年轻演员，就是《步步》的男一，叶秦，他也是武行出身，有扎实的传统武术功底……”
谢南握持着手机，喋喋不休，两眼注视前方，只见叶秦嬉皮笑脸地坐在她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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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光线传媒签约的两大女主持，一个是柳艳，另一个就是谢南。
这会儿谢南情根深种，只是咱晶哥直男癌中期，没有留意。
叶秦美滋滋地呷一口茶，拍电影，顺水推舟当一回月老。
谢南左顾右盼，脸颊微红道：“叶，叶秦，晶哥让我问问，反派角色是什么？”
叶秦莞尔一笑，半开玩笑道：“老公。”
“喔，晶哥，是老公。”
谢南举起手机下意识地回复，猛然间回过神，两眼圆瞪，“叶秦，你，你！”
“哎哎，没误会啊，这个‘老公’，是明清时期太监的叫法。”
叶秦摇头晃脑地科普起来：“那个时候小太监是不允许出宫的，能出宫的太监，基本是老太监，所以民间看到的都是老公公，就‘老公’、‘老公’的喊！”
“你，你！”
谢南有口难言，慌地连忙澄清道：“不是老公，角色是公公。”
156 初登《快乐收礼营》
从燕京飞往长沙，航班准点，差不多快抵达。
叶秦舒舒服服地坐在商务舱，两只脚不用像某些明星，伸到前头，座椅足够他瞎折腾。
而且，这回不用工作室掏腰包，芒果台包车马费、食宿费。
在吃的方面，他跟林彬加一块，300。
这怎么行，完全紧跟不上苏前主编“一天伙食650太少”的时尚顶奢潮流。
吃金吃银，才是我独享的moment。
舱内广播里传来空姐甜甜的声音：“叮咚，尊敬的乘客，你们好，我们的飞机在二十分钟后降落，现在开始下降。”
叶秦望向窗外，白云飘荡在湛蓝色的天空，透过云层缝隙，湘南锦绣山川尽收眼底。
飞机降落在长沙国际黄花机场，从机坪到航站楼，同行的乘客，压根没人认出自个。
咔！
用肾4拍照，叶秦随手编辑一条行程动态：
“人在长沙，刚下飞机，前往芒果，录制快本。”
一瞬间的工夫，点赞、转发就上百。
毕竟是围脖第一大V，坐拥700万粉丝的顶流。
叶秦沾沾自喜，自从《步步》以后，他拉开前世围脖女王姚大嘴一个身位，本来去年两人还你追我赶，粉丝量最小差距5万，现在嘛
她500万，自己有700万，新狼上如今遵奉他叫“围脖四爷”。
走出出口，左右没有后世那种恐怖的应援接机场面，也没有把机场堵的水泄不通，完全没有年度顶流演员的排面。
林彬问道：“哥，杨姐问你，回燕京的时候，要不要闹一个阵势，好证明下如今的人气？”
“千万别，粉丝有时间愿意搭理你，就感天动地，还浪费他们的时间、金钱，有这个工夫，不如让他们多打几把游戏，多刷几遍我的剧。”
叶秦头脑清醒，“彬哥，接地气，懂吗？”
二人闲聊的时候，突然间，路过的一位小姐姐不经意回眸，轻咦了一声，她身边的朋友问道：
“怎么了？”
“那不是林彬嘛？”
“林彬，明星吗，怎么没听说过？”
“不是，他是叶秦的助理，他如果在，那他旁边戴口罩的，天呐。”
小姐姐兴奋地捂住嘴，眼冒精光，拼命地往前追赶，“叶秦，叶秦！”
尖锐响亮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机场。
“什么，什么，叶秦来了，在哪呢？”
“叶秦，就是演四爷的那个明星？！”
就像往热油里倒水，场面瞬间爆炸，无数乘客，还有接机的人，犹如饿狗扑食，蜂拥而至。
叶秦猛地一个激灵，那一双双眼神，锋利入刀，仿佛把他的口罩帽子全都割开。
小样，你以为穿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啦！
眼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机场保安大哥很有经验，立刻冲上前疏散保护。
叶秦客客气气地朝四面八方鞠躬，双手合十道：“请大家注意安全，不要挤，防止踩踏。”
路人粉丝们哪管得着这些，迅哥说，凑热闹是人的天性，看热闹的时候一个个都像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来看。
“哥，咱们该配保镖啦！”林彬望着人山人海的场面，激动得恨不得马上掏手机自拍。
“请个屁，没钱，有这个钱不如搞投资，请十几个保镖是保护我，还是装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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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一把拽住林彬，趁着保安大哥们使出吃奶的力气维持秩序，赶紧闪人不耽误他们工作。
麻溜快步地找到芒果台专门为他接机的工作人员，在一阵鸡飞蛋打的喧嚣里，总算钻入到面包车里。
“你们怎么不走vip通道啊？”陪同接机的妹纸问道。
你们给报销吗？
走VIP通道，一次4000到5000，有钱不如买老婆手办。
叶秦默默沉思，当然他不能开口说太贵了，芒果台这帮人，搬弄是非炒作有一手，搞不好来一招回手掏。
某某男星高价片酬，却嫌VIP通道太贵，你问过普通人的感受嘛！
他幽幽道：“我不想占用资源，我以为我还不够出名，根本不需要，想不到会成这样。”
接机的小哥张张嘴，我艹，有人装杯！
………
芒果台。
这回算是二进宫，叶秦直奔休息室而去。
刚一进门，就见刘师师穿着一身清爽的便服，脸上画着简简单单的淡妆，像一具莫得灵魂的傀儡坐着。
滋滋，果然慧眼识英才，小狮子天生就适合演丧脸。
叶秦上去打招呼，三言两语之后，直接单刀（qiang）直入，邀请她参加《绣春刀》。
“电影，女一？”
刘师师震惊不已，想都不敢想，才凭借《步步》一炮而红，竟然可以搬上大银幕。
“我，我行吗？”
“怎么不行，你哪里不行。”叶秦不由分说，直接把剧本递了过来，神情认真，满眼真挚。
刘师师慌张地别过头，接过剧本也不看，只是弱弱道：“可是蔡姐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她说她对我有其他安排，我在唐仁，说话不一定管用，不是想演就……”
呵呵，小狮子，蔡小姐下一步也是把你往大银幕推，可惜唐仁电影资源渣到爆表，找了部《下一个奇迹》。
然后扑街，而另一边，杨小蜜的《孤岛惊魂》拿下高票房，前后对比，高下立判，瞬间小狮子遭群嘲。
叶秦果断道：“蔡总那边我来说，不过片酬不会太高。”
“你就这么执意让我演。”
刘师师咬咬唇，手指搅动着，脑子开始胡思乱想，那么多成名的女明星不找，偏偏找她？
她垂下头，声音细若蚊蝇：“片酬低也没关系，我演，我，我一定会演好，到时候你记得调教我。”
叶秦：0.0
哪种调教，五十度灰，五十度黑，还是五十度飞？
刘师师意识到口误，补充道：“是演技。”
叶秦呼了口气，还好你没口糊成车技。
“哥，外面有人找！”
林彬在屋外喊了句，不等叶秦回应，刘师师霍地从椅子上起来，手捧着剧本，冒冒失失地冲出休息室。
望着倩影消失，叶秦摸摸下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咦，师师怎么慌里慌张地跑了？”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何收礼啊。
叶秦撇撇嘴，望着跟前世差不多的外表容貌，眯眯眼一脸和善，不禁唏嘘。
没想到啊，没想到，想不到何老师，你个小胳膊小腿，也人设崩塌啦！
左右分别是快乐家族的成员，“鬼马hold姐”谢那，“忙内人设”维加，“小透明”吴昕，还有—
人高体胖的杜跪跪，此时一脸憨笑。
呵呵，叶秦心里冷笑，看上去是铁憨憨，心里是个心机小胖，对棒子惊天一跪，永久拉入黑名单。
杜跪跪尴尬地笑着，他的手一直被叶秦握着，迟迟没有分开，还一直冲着自己笑，内心深处不禁胆寒。
何收礼、维加面面相觑，眼前一亮，这莫不是同道中人？
“四爷，你好。”
何收礼虽然乘着《快乐收礼营》的收视热度，成为综艺支持大拿，依然客客气气。
“既然大家相互认识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到摄影棚，准备排练吧。”
…………
顶楼的录制室。
观众席空无一人，台下导演、摄影等工作人员，紧锣密鼓地忙着布置现场。
《快本》应该算是80、90、00后的一代青春，持续20多年，无愧于内地的《奖门人》。
从千禧年开始，能得到快本的通告，简直跟得到皇帝召见一样，小咖小明星可能会兴奋得整夜睡不着，然后录制节目。
等到满心欢喜地打开电视收看，却发现自个一个镜头都没有，又或者，只有几个镜头。
删镜头，快本老传统艺能了。
叶秦手拿着台本，一点儿不激动不荣幸，如果不是湘南光点点名，还有报蔡小姐的恩，鬼才来参加这种尴尬小游戏的综艺。
娱乐圈里，综艺咖可是鄙视链底端。
倒是在后世，却成了香饽饽，没辙，流量为王，不得不加强曝光度，不然老面孔没有出镜率，慢慢会淡出视野。
“师师，你觉得叶秦的四爷，哪点最让你着迷？”
眼下是对台词、熟悉流程的环节，也是主持人跟嘉宾互相在探底。
所谓排练，所谓对词，跟演戏不一样。
演戏排练你是演出角色的尺度到不到位，综艺节目，是摸底嘉宾的包容度。
能不能开玩笑，接受玩笑的程度，有没有避讳的隐私，等等。
还有综艺感，像刘师师。
她的应对能力不强，接梗水平不高，说话常常冷场，主持人就会长心眼，尽量不把包袱抛给她。
排练半小时。
何收礼松口气，幸亏叶秦的综艺感强。
“叶秦，你以前有当过主持人？”
“纯新人。”叶秦谦虚道。
“那你可好有天赋啊，我记得，舔狗、单身狗，好多流行词，都是你说的吧？”
谢那笑道：“能不能今天给我们也造一个，创造话题，保住收视率？”
叶秦勾勾嘴唇：“快本的收视率，还需要话题来涨吗，你们几位老师合体就是保障！”
“哈哈！”
快乐家族的人闻到彩虹屁，纷纷发笑。
何收礼，望着他游刃有余地应对，顺便替刘师师挡枪时，那张俊秀英武的脸庞轮廓，真让人感到舒心。
叶秦忽然脊背一凉，菊花一紧。
157 芳心纵火犯
录制室内，观众陆陆续续地就位。
这回，芒果台压根不需要找群演，直接往各大院校里放话，这次录播的嘉宾是《步步》的四爷和若曦，无不纷纷响应。
一会儿，就凑满人数，在场的女性偏多，而且自发默契地带着各种应援的海报、应援牌。
台下，总导演陈笑面色凝重，看向一样脸色不佳的制片洛昕：
“师师有点冷啊，也不会采访，可能达不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洛昕双手怀胸，不满意地蹙眉。
她这一回特意把叶秦、刘师师找来，可是对这期的《快本》寄予厚望，但从刚刚的排练来看，除了叶秦，刘师师放不开。
“如果冷场，要不，头儿，我们安排另一套方案？”助理提醒道。
“先看看实时收视率吧。”
洛昕戴上监听耳机，随后一众幕后制作大佬紧随，眼瞅着播出的8点即将到来，各部门的负责人全部准备就绪。
陈笑一声令下，伴随倒计时结束，舞台之上绚烂灯光闪烁，欢快的音乐声中，何囧率先出场，其次左右四大金刚登场。
瞬间，观众的鼓掌声此起彼伏，热烈非凡。
“欢迎大家来到快乐大本营。”
何囧笑容满面，嘴角扬起轻松的笑容，让人不觉如沐春风。
虽然人设翻车，但不得不承认，何老师在主持届里，当得起“老师”之称。
跟汪含，堪称芒果台主持双星。
叶秦站在台后等待上场，看到快乐家族的人一一自我介绍，即将轮到他们出场，瞥了眼身旁的刘师师，她双手紧紧握着话筒，神色紧张。
一剧爆红，是把双刃剑，把控得住，就能扶摇而上，把握不住，容易红转黑糊。
章天爱，爆红以后膨胀，嫌弃《太子妃》组cp的盛意伦，一脚踢开，然后硬吃《鲛珠传》，然后就没然后，糊了继续演网剧。
而人间清醒大甜甜，就不一样，《司藤》成功洗黑翻红，顺其自然发展。
小狮子嘛，还在摇摆。
关键，她先前被胡哥、袁弘保护的太好，两位老大哥，但凡小狮子采访有什么不得当，都会出来救场。
叶秦上《快本》前，胡哥、袁弘特意来电话求罩共同的小妹纸。
那不是必须的嘛，妹妹必须哥哥疼啊！
“不要紧张，一切有我。”
刘师师张张嘴，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就在此时，耳边听到舞台上传来：
“那么大家一定好奇，今天会有哪些人要登陆我们《快乐大本营》的舞台，我想这一次不需要我给大家解释了吧。”
“若曦，四爷！”
台下的小树林、小狮子粉齐刷刷喊。
“没错，就是前些日子在我们芒果台首播的《步步惊心》，现场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想必都不陌生。”
“这次我们有幸邀请到两位主演，让我们掌声有请—”
谢那、维加等人异口同声道：“叶秦，刘师师！”
掌声如潮，一浪胜过一浪，叶秦跟刘师师并肩走的样子，更是引起四爷党的欢呼，场子不用预热，便一下子炸了。
现场的反应，令洛昕眉头轻缓，但当她望着监视器画面，刘师师似乎微微怯场，原定开场设计的马尔泰若曦的梗，没有抛出。
以至于，观众没有得到眼前一亮的惊喜，本该直上的曲线，高潮没有延续上，突然急转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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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轮到叶秦，他轻松从容道：“大家好，我叫叶秦，《步步惊心》里的四爷……”
底下的小树林很给力地尖叫回应。
“哇，这个尖叫声，我感觉就像往火柴堆里丢了一把火啊。”
谢娜惊讶之余，叶秦接着接话：“没错，这把火是我放的。”
何囧等人微微诧异，按台本的顺序，接下来该他开始主导，聊《步步》趣事，想不到叶秦不按套路出牌。
“我的粉丝叫自己小树林。”
叶秦一本正经，满脸严肃道：“而我，只是在她们芳心里纵火的人。”
“噗嗤！”
“放火，放火！”
台下立刻爆笑，小树林们愈发激动。
刘师师撇撇嘴，睨了眼，却见叶秦好似朝自己嬉皮笑脸，话筒捏得更紧。
“哇，不愧是纵火的贼。”
何囧莞尔一笑，被打断的郁闷顿时消散。
废话，不用脑子想，这个词会一经播出，必然火出圈，《快本》跟着沾光。
“连续几把火，观众们的掌声更加热烈。”
“毕竟，为爱鼓掌。”叶秦抛梗道。
“为爱鼓掌？为爱的偶像鼓掌。”
何囧笑得合不拢嘴，“看来咱们的四爷并不像在剧里那样，是一个冷面的男人，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词语发明家，之前的‘单身狗’、‘舔狗’，深入人心。”
“叶秦，难怪那么多人会粉这样的偶像，现在我也快成为你的粉丝了。”
洛昕皱皱眉，《快本》上期的平均收视率是1.67%，这期最起码要2.2%。
舞台上，何囧重新拾回节目节奏的主控，观众被点燃的热情，慢慢地在轻松欢快的气氛里缓和。
之后，围绕的中心集中在刘师师的身上，因为《步步》是女主戏，多半的流量热度都在她。
叶秦不再频频主动出招，谨慎规矩地守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刘师师被何囧cue。
到底是合体秀，总不能只顾一个人出彩。
“师师，觉得四爷哪一点很吸引你？”
“师师，你在拍戏的时候遇到最有趣的事是什么？”
“……”
“《步步》里七个阿哥，你觉得哪一个最帅？”
刘师师前面的问题还能勉强招架，这个问题，她眼神扑闪，不自禁地看向叶秦。
谢那等人起哄，“噢，情人眼里出西施，若曦还是喜欢四爷的！”
“没有，呃，因为这里只有他，我只能看他。”刘师师尴尬道。
一系列问题，回答得中规中矩，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撒狗粮秀恩爱的言行举止。
洛昕看着观众席安静的场面，略带失望，已经预感到播出，就那样！
转头跟陈笑悄声商量，开年，她必须稳压被挪到黄金档《天天向上》，巩固台里第一制片的地位。
“启动B方案，让他们准备准备。”
舞台上。
“师师在《步步》里那段舞蹈很美，好像你是北舞出身？”
何囧对这个闷姑娘，继续耐心地问道：“能不能给我们现场来一段舞蹈？”
“我，我来一段芭蕾舞转体的动作。”刘师师点点头。
一姐，你倒是放开一点。
望着观众略微疲乏的掌声，叶秦一脸无奈。
他刚刚几次助攻，刘师师没有接住，趁着接话筒的工夫，赶紧想法子。
就见她按照彩排照做，踮起脚，体态优雅，修长的天鹅颈格外显眼。
伴随柴可夫斯基《天鹅湖》片段，左腿支撑，右腿弯曲，双手高高举起，在旋律中360度旋转，像个陀螺。
“哇，真的好美啊。”吴欣感慨道。
何囧等人附和，“若曦不愧是北舞女神。转体的速度好快。”
“是啊，以后穿着湿衣服，就这么转体。”
叶秦看似无意地说道：“这样家里都不用买甩干机了。”
“噗嗤！”
谢那最先反应，忍不住地发出笑声。
叶秦这么一个梗，像火苗似的，丢入到渐渐变冷如死灰的现场，终于有复燃的迹象。
在何囧有意夸大造作的笑声中，观众们紧跟着轻笑。
但对当事人，刘师师猝不及防，本来老老实实地旋转转体，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包围，脚下瞬间一软，转到一半摔了出去。
不好！
何囧假笑的脸，瞬间僵硬，眉眼一跳，要出意外。
叶秦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蚂蚁腰”，揽入怀里。
两个人因为惯性，在舞台上打旋。
四目相对，刘师师从惊慌中，慢慢被柔化放松。
“哇！”
出乎意料的情况，立刻引爆全场。
看那么多年那么多期的《快乐大本营》，哪里见过现场来一这么意外的“共舞”。
况且，他们可是站四爷若曦股的。
沉寂许久的观众们，尤其是两边的粉丝，无不拍手称快，终于等到两位正主嗑生嗑死的场面。
顿时，听取哇声一片。
后台处。
“这一段要不要掐掉？”
“再等等。”洛昕砸吧嘴。
陈笑纠结道：“要不，切回A方案，没办法靠刘师师的’小刘木兰‘炒作？”
“再看看。”
洛昕眨眨眼，盯着监视器里的舞台，看到何囧随机应变道：
“真是一个美丽的意外啊，本来是师师独舞，怎么都不会想到，竟然是这么……”
“神展开。”叶秦注意到何老师词穷，立马插话。
“没错，就是神展开。”何囧恢复镇定道。
两人正准备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忽然谢那神来疯的冒出一句：“刚刚叶秦你抱着师师，是什么感觉？”
叶秦瞪大眼睛，何囧瞪大眼睛，我艹，谢那啊，你不要这么突如其来，这怎么接！
吗的，已经偏离台本。
关键是，你还不能掐，因为现场观众被那段拥抱舞蹈点燃八卦之火，和谢那一样，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叶秦眼珠子一转，瞥了眼刘师师的腰，乍时灵光乍现：
“我终于知道，A4腰是什么腰。”
158 刘师师：我不是“小刘木兰”！
“嬛（xuan）嬛一袅楚宫腰，不愧是四爷。”
谢娜露出困惑的眼神，犹如好奇宝宝追问道：“什么意思？”
何囧看不下去，接过话道：“当然是说师师身材保持得好，舞蹈出身形体都很棒。”
刘师师抿抿嘴，睨了眼面无表情的叶秦，霞飞双颊，耳根子发红。
“那我呢，四爷，臣妾可不可以也叫嬛嬛一袅楚宫腰？”
被谢那穷追猛打，叶秦满头都是黑线，够了啦，坡姐，强行加戏要有限度。
然而扫了眼前方的现场观众，尤其是年轻女性，全都好奇怎样的身材才叫“楚宫腰”？
洛昕扶额叹息，《快本》在李相怀孕离开，由谢那接替后，芒果台有意效仿《康熙来了》，让谢那模仿“小S”的风格，说话大胆，嘻嘻哈哈，爱翻白眼、爱模仿、爱疯出糗，可偏偏只学到皮。
俩字，做作。
“喊停吧，重新录。”
她准备摘下监听耳机时，就听到叶秦提议道：“这个其实有一个小小的测试，大家都可以说是，一试便知道结果。”
“先不要掐，继续。”洛昕连忙喊住，像其他人一样，忍不住好奇。“什么测试？”
“这个测试很简单，就是反手摸肚脐。”
叶秦比划着动作，“把手绕过自己的后背，摸自己的肚脐，能摸到说明你们的身材，尤其是腰，呦，不错哦，师师试试。”
刘师师被cue，心底虽然羞怯，但手上老实地照做，她轻而易举地成功。
谢那觉得她行，我也行，忍不住尝试，手绕过后背，手指拼命地往肚脐伸去，然而，咫尺之遥，犹如天堑。
那个狰狞不甘的表情，瞬间逗笑全场。
“吴信试试。”
叶秦主动cue，这姐们也是惨，在快本里成天被谢那压成空气，隔三差五被打断抢话，也是隐忍型，否则非被谢那搞自闭爆炸不可！
吴信投以感谢的目光，在众目睽睽下，成功反手摸肚脐。
这下，彻底激起谢那的求胜欲，越是拼命，越是充满喜感。
“哈哈！”
在主持人的引领下，台下的观众拍腿捧腹，然后女生们一个又一个，争相效仿。
现场的男生们，也耐不住寂寞，开始尝试这个动作。
甚至，后台的洛昕，都忍不住，悄悄地试了试，第一次差一点点，第二次挺胸收腹，还是差一点点。
“一定是中午吃得太多，今晚吃水果沙拉！”
陈笑建议道：“我觉得可以把B方案撤了，这个‘反手摸肚脐’，已经足够掀起新的话题热度，后续的游戏环节，哪怕平平淡淡都无所谓，你觉得呢？”
“改A方案吧。还有，不要把镜头多分给谢那、刘师师，集中在叶秦身上。”
洛昕望着监视器，画面里，一群人玩反手摸肚脐玩的不亦乐乎，谢那更是跟自己的肚脐死磕上，非摸到不可。
反手摸肚脐能测身材好，纯属鬼扯淡。
纯粹是一种营销，始作俑者是于妈工作室的袁杉杉，全靠“马甲线”、“反手摸肚脐”、“A4腰”，从黑红洗白成女神。
叶秦看着何囧也被起哄加入到其中，尝试了几次不成功，终于算头脑清晰，知道节目进度已经偏离预设的台本，赶紧把节奏拉回来：
“stop，秀身材请偷摸摸地，不要让我们这些摸不到肚脐的羡慕，进入下一个环节！”
观众们在笑声中停止，他们此刻注意力集中在叶秦、何囧身上，因为接下来，他们像德芸社说相声，互为逗捧，抖机灵抛包袱，脱口而出的语句段子，更是笑料百出。
“叶秦，我看到有不少你的粉丝，在你的围脖下方留言，说你可不可以不那么沙雕，要注意自己的偶像形象。”
何囧握着手卡，虽然不懂什么叫“沙雕”，但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你有什么要对粉丝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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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艺人好难，做什么都有人不满意。”叶秦无奈道。
“很难去取悦所有粉丝们对不对？”何囧满脸同情，脑子里都是无数粉丝们的礼物。“你有什么要对粉丝们说的吗？”
“少管我！”
叶秦一声吼，无论是台上的主持人，台下的观众，乃至后台的幕后制作们，无不破防笑场！
这才上半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哄堂大笑，笑料犹如雨点打来，密集得难以阻挡。
“哈哈，可以了，现在中场休息！”
总导演陈笑揉了揉笑得发麻的脸，喊道：“等会儿换装继续，师师准备下开场的歌曲。”
“呼！”
叶秦长舒一口气，擦拭额头的汗，转身下台到休息室，换上芒果台给他们在游戏环节特别准备的衣服。
刘师师紧随在后，仿佛回到仙3时期那段粘人的日子。
“叶秦，你真的好有主持天赋。别人都是等着我们来抛梗，你却好像有一堆抛不完的梗。”
何囧无不感慨：“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综艺之神眷顾了。”
叶秦勾勾嘴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段子手、接梗侠，那可是老本行啦。
几个人有说有笑之际，忽然间，从休息室里莽莽撞撞地跑出两个工作人员，手里提着古装造型的衣服。
我艹！
叶秦两眼圆瞪，一件是李逍遥，一件是赵灵儿，芒果台想干嘛，打算穿这一身做游戏？
自己倒无所谓，瞥了眼并肩的刘师师，她死死地咬住唇，谁不知道马尔泰·若曦红遍全网以后，这个“小刘木兰”称号简直是绊脚石。
逢“刘木兰”，必然无形中拉踩一波“小刘木兰”，这已经是水军黑稿的流量财富密码啦！
叶秦黑着脸，虽然刘师师才刚刚走红，可芒果台玩这么一出话题，碰瓷恶心谁呢？！
“何老师，这是接下来的服装？”
“这个你稍微等一等，我帮你问问。不合意的话，我直接出面。”
何囧同样一脸阴沉，叫住匆匆忙忙的工作人员，他们畏畏缩缩地回答：“是我们疏忽，送错录播室了，已经换好新的服装。”
“是疏忽，，叶秦，师师，只是一场误会。”维加打圆场道。
“原来是误会。”
叶秦内心窝着一口气，强装笑容地把刘师师领进休息室。
锁门的刹那，刘师师满脸委屈，目光坚毅，果决道：“我要拍《绣春刀》，我一定要把《绣春刀》拍好！”
“我不要做‘小刘木兰’，我要做刘师师！”
…………
嘀嘀！
燕京，立汤路天通苑路段又他喵堵了。
白百合手握方向盘，烦躁地摁着喇叭，发泄堵车的不满。
然后，彻底放开方向盘，放弃治疗一会儿，此时，手机嗡嗡作响。
“老同学，怎么啦，是不是有戏找我拍啊？”
“没错，我跟滕导看中一本小说，感觉特适合改编，准备购买版权。”听筒里清晰地传出周一见的声音。“那里边的女主，叫‘黄小仙’，我觉得吧，和适合你，有空的话，你买来看看。”
“行，没问题。”
白百合兴奋不已，她靠着跟羽泉里的陈雨凡，成功地混入京圈，可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作品，每次去试镜，制片、选角副导演都觉得她像“小王洛丹”。
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喵的，虽然王洛丹是四小花旦，是金鹰女神，可谁乐意当明星的替身，姐们可是摇滚老炮陈雨凡的妻子！
满腹心思全落在这本叫《失恋三十三》的小说上，准备前方调头，跑新华书店或者什么书店，买一本细读！
嗡嗡，嗡嗡。
手机再次响起。
来电号码的主人，让白百合无比的错愕，是四代大佬滕闻骥的儿子，滕花涛打来。
“滕导，是《失恋三十三天》，周一见刚刚跟我提过，我打算马上买小说。”
“白合，不用买了，这个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已经被人买走了。”
电话里的滕花涛，说话的语气充满无奈惋惜，还带着一点疑惑。
白百合瞪大眼睛：“买走啦，谁啊！？”
“一家叫叶光纪的工作室，鲍晶晶已经全权委托运营。”
滕花涛苦笑道：“打这个电话，就跟你说这个事，别费心跑书店，这个项目夭折了。先这样，我还得打电话给周一见，告诉他这件事。”
“他还一直满心期待演这部电影，可惜，嗨，晚一步啊！”
“不是，不是，藤导，你没有试试问问那家叶光纪，看愿不愿意转让？”白百合不死心道，这可是她转战大银幕的第一战啊，炮都没打，就宣布失败？
“我知道你的意思，人家背景可比我硬多了，蒋娘娘的侄儿，姜闻口头的兄弟，虽然他跟周一见有过节，可我犯不着跟他过不去。”
滕花涛埋怨道：“不过这孙子，做事不地道，买版权就买版权，什么都买，《匆匆那你年》、《七月与安生》、致青春》、《左耳》……”
“他吗的，连《极品家丁》都买，真应了周一见那句话，贼他娘！”
“叶秦，叶秦。”
白百合嘴里喃喃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159 开拍前的集训（加更！）
2月24日，燕京朝阳区，体育训练中心。
剧组前期的筹备工作，可不光创作剧本，演员选角，组建拍摄团队、寻找外景地点、剧本拆解、制定日程表，这些环节，路阳还有他的东星文化必须在3月份搞定。
而今，录制完《快本》回归的叶秦，兴匆匆地赶到体育训练中心的武术体操训练基地。
在进组正式开拍前，主演阵容要进行突击集训十天半个月，掌握基本的武术要领以及招式动作。
其实时间远远不够，像拍《疾速特攻》，基努里维斯可是枪械特训一两个月，但华夏电影制作自有国情，好莱坞A级、B级制作的剧组筹拍电影，没网文想象的那么简单，立项以后直接开拍。
前期光筹备要提前半年到一年，搭建摄影棚，制作服化道，除非是家庭、伦理、爱情、轻喜剧等都市类型片。
从一楼大型的训练场溜达而过，五行四列二十个老人纵横排开，清一水的粗麻太极服，伴随录音机里播放的太极拳入门24手的磁带，紧跟着前方老师的动作姿势，整齐划一地打着。
“白鹤亮翅。”
“搂膝拗步。”
“手挥琵琶。”
叶秦粗粗一看，领头的年轻人有几分吴氏太极拳的影子，架子斜中寓正，动作沉稳缓慢。
这货是懂行的，吴氏太极拳素有“药拳”、“长寿拳”之称，中老年人修练这种太极拳最合适。
余光里，瞥了眼林彬，看他脸部扭曲，嘴角抽动，“彬哥，你怎么啦？”
“咳咳，没事，哥，想到我当初大学报体育选修课。”
林彬追忆道：“那帮狗日的抢课老抢足球、篮球、网球、羽毛球、排球，轮到我选的时候，一个球都没有，只能选太极拳。我，我他喵不合格挂科！”
叶秦勾勾嘴唇，“彬哥，要不呆会儿集训，顺道我让你温故而知新？”
“哥，你饶了我吧。”
调侃林彬几句，叶秦笑着蹬上2楼，走进预约的小型训练场地。
100平米，类似舞蹈室的布置，地上铺的是地板，正后方的墙壁嵌入一面镜子。
“桑指。”
叶秦看到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寸头青年，客客气气地招招手。
桑林，他可不是一般的武术动作指导，参与过龙叔、李联杰、袁合平、史泰龙等动作电影，担任过《敢死队》系列、《赤壁》的动作指导。
他倍感欣喜，操着一口粤东腔的普通话：“叶秦，你好你好。我听浩峰导演说，你以前做过武行，有很不错的传统武术功底，会吴氏开门八极拳。”
“略懂，略懂。”叶秦抱拳谦虚道。
“这回路阳导演要求主演都是刀，这个刀法你有自己擅长的吗？”
武术动指导，设计编排打戏动作，不是凭空捏造，必须要深入了解演员的特性。
到时候演员做不到，再流畅美妙的套招都无济于事。
当然，有一种变态叫李联杰，大佬袁合平喊他“武术字典”，虽然这位“功夫皇帝”演《太极张三丰》的时候，的确不会太极拳，但在树林里那几手动作，刚柔并济，飒爽帅气！
“八极提柳散阴刀。”
叶秦从接受《绣春刀》剧本的那一刻，就挑选叮达人里的课程，选来选去，最后还是八极拳门。
桑林一脸懵然，他久居香江，南派洪拳双刀，咏春八斩刀，蔡李佛拳蝴蝶双刀，大致几类都听说过，北派刀法是闻所未闻。
搓着双手，迫不及待道：“能不能现在就亮一手我看看？”
“桑指，能不能等一会儿，我先跟其他主演认识一下。”
叶秦脸上挂着笑容，武术指导的地位可不一般，在剧组里唯一可以与导演平起平坐，并称“导演”。
桑林道：“当然可以，我先替你准备刀具，你打算用什么刀？”
“腰刀。”
叶秦径自地走向早几天已经就位的李雪东、王潜源，吴晶暂时没消息，据谢南透露，他正在纠结这个太监的身份，虽然在《杀破狼》里他演反派杀手，几乎没台词，可至少是个男人。
太监？！
“秦子！”果郡王李雪东停下挥刀，亲切地挥挥手。
叶秦抱以微笑地点点头，而后看向长相酷似年轻孙海音的王潜源，国内少有的硬汉代表，演技出众，正的邪的无所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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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利索地掏出华子，递了过去：“潜源老师？”
喊我潜源，要是不嫌弃我占你便宜，就喊我一声源哥，或者潜源哥，都行。”
烟抽千根变知己，两根烟的工夫，在烟雾缭绕间，直接跟王潜源套热乎起来。
“秦子，这部电影你估摸着要拍多久？”王潜源甩了甩挥刀挥累的膀子。
“两三个月左右吧。”
“两三个月，这电影只拍两三个月结束？”王潜源难以置信道。“那能拍出好电影吗？”
那看跟谁比喽？
跟李联杰《黄飞鸿》系列、《方世玉》系列肯定爆的渣都不是。
可跟彭雨晏的蒸汽朋克《太极》系列相比，至少它算是武侠片，不是科幻片。
“潜源哥，进组拍一段时间你就明白啦，怎么，你档期有冲突？”
“没错，撞档啦。我只签了1个半月，路导答应我先拍我的戏份，拍完我必须马上到鞍山。”
王潜源嘿然一笑道：“有部电影，我主演，搭戏的是秦海路海路姐，这部电影可是她不计成本地拉扯起来，如果是我给耽搁了，非扇我几个嘴巴子。”
秦海路，王潜源？
叶秦一寻思，呵，《钢的琴》啊，正是这个片子，王潜源得到金马、金鸡影帝头衔，名头彻底打响。
“潜源哥，你放心，海路姐绝对不会，你离开剧组的时候，我送你一首电影原声。”
“啥？”王潜源一脸诧异。
叶秦叼着烟咧起嘴，所谓宝刀赠英雄，好的ost要该给好电影，那首《杀死那个石家庄人》的，可以改成《杀死那个沈阳人》。
正当自个要当一个合格的文抄公剽万青时，路阳突然打来电话，说话的语气夹杂半分兴奋半担忧。
无戏可拍的战狼吴晶，还是保留最后一丝倔强，不肯向现实低头，放下心中的羞耻。
除非，《绣春刀》的主演，能在他亲眼见证下得到认可，这才心甘演对手戏当一个反派。
这并不稀奇。
在香江，能让晶哥当反派的，谢庭锋、胡君、洪胖子、甄子弹。
叶秦，哪根葱啊，流量明星滚丫的！
他扬起自信的微笑：“你让晶哥来训练中心，剩下说服他的事，交给我！”
160 绣春刀 战八面汉剑
“劈刀，就是从上而向下劈，要领呢，必须力透刀刃，手臂，跟刀锋要成一条直线。”
桑林接着用木刀在身体左侧抡一个立圆，“这个叫左抡臂刀，如果在右边，又叫右抡臂刀……”
叶秦心不在焉地听着，精神分散，分神地透过余光，一直注意着敞开的大门，左等右等，等待吴晶大驾。
转眼十分钟过去，翘首以盼的战狼冷锋到来。
“你就是叶秦？”
吴晶上下审视了眼，眼底的怀疑之色越来越重，这么个白面俊俏的人，真地有传统武术功底？
叶秦同样在观察，这会儿的吴晶依然面嫩，远远没有战狼时的粗粝阳刚，顶着一张娃娃脸，保留杀手阿飞的模样。
事实上，他第一部《狼牙》，都市杀手还有边城浪子的影子。
但跟张劲一样可惜，武戏优秀，文戏合格，可是他们的形象气质，在武打武侠片找不到定位。
“晶哥，叫我秦子，或者叶子就可以。”
叶秦姿态放低，单单前世搞出《战狼2》，还有投资《流浪地球》，吴晶这人都够他尊重。
“你最近演的四爷，演红了清宫剧，我不瞒你，哥哥我是正白旗，身为旗人，我要感谢你。”
吴晶点头示好，“不过呢，身为华夏人，我很不喜欢宣扬清朝的电视剧，窝囊。”
我去，晶哥这么快人快语的吗？
叶秦心里无奈，我要不拍《步步》，哪来这部《绣春刀》啊！
“好，闲话少说，直接露真章吧。”
吴晶瞄了眼叶秦手下杵着的腰刀，眼神炙热：“既然你是男主演，邀请我跟你演对手戏，那你要拿出点东西，证明咱们够对手！”
“没问题。”
叶秦一个闪身，腰刀从刀鞘里拔出，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握着腰刀，冷眼，冷面，冷刀，冷光。
然后在冷锋吴晶的注视下—
提柳散阴刀·大提柳！
迈出右脚，向左转体，双手平展，双臂在张弛放松间，猛然发力，右手握刀向前刺出。
随后快速启动左脚，向右转体，犹如回柳之清风。
蛇皮走位间，进退如鹞，步履轻盈，提、撩、截、劈、抹、刺，像狂风柳叶，飘逸里带着凌厉杀机。
劈刀必抹，刺刀必挫，步随刀行，身随步走，环环相扣，疾风骤雨。
提柳三阴刀出自八卦拳门，据传是吴钟得师兄皮虓传授的飘摇刀，而并非神枪李树文的夜战刀。
孟村人称之为“六合刀”，但招式身法，却与形意六合刀不同。
散阴刀，既是刀法，也是拳法，又是掌法。
俗曰：近则散阴刀，中则八极拳，远便劈挂掌。
八极加劈挂，神仙都要怕！
桑林停止教授，两眼直直地盯着叶秦挥舞的一招一式，越看越惊异，虽然武术有过南拳北传，北拳南传。
但正如李小龙那个年代刚拜入咏春一样，各门派间闭塞秘传，唯真传弟子外不教真、不教全。
所以八极风采，他还是第一次见。
王潜源惊愕地瞪大小眼，虽然相处下来，他对叶秦的观感极佳，可改变不了他对《绣春刀》的怀疑。
新人导演，拍摄周期两三个月？
电视剧演员，21岁，还白白净净，玩呢？
此时此刻，这道道刀影，一刀刀斩断他的顾虑，这个哥们，是真有一手！
咻，刀锋割开空气发出清脆的破音声。
叶秦收刀，刀背置于身后手臂处，另一只空手，骈指为戟，自上而下，缓缓地下落至腹部。
啪啪啪。
李东雪立刻鼓掌，他就像小学生，看大学生解微积分，啥也看不懂，啥也不知道，但就是觉得厉害，强，无敌！
桑林、王潜源紧跟着，吴晶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
虽然他不是武英级运动员，可他也拿过三次全国武术冠军，在体队里吃冠军灶，尤其是第一次拿冠军，是全国比赛拳枪刀冠军。
识货！
“秦子，对不起，刚才我语气冲了些。”
“晶哥，甭这么说。”
“不，我必须道歉，你的实力值得我道歉。”
吴晶暗搓搓手，蠢蠢欲动，“你不是假把式，我看得出来，你有真功夫，如果不是伤没好，真想跟你比划两手。”
跟爽快人说话，就是爽，心里边敞亮！
叶秦笑道：“那晶哥，这部电影的话—”
“签，当然签，跟你搭台不膈应人。”
吴晶放心地露出微笑：“我他喵最怕的是演对手戏的，都是一些绣花枕头。不过你露这一手，我脑子里开始幻想，我跟你的大决战，该是怎么一个场面。”
“晶哥，你打算用什么兵器？”叶秦略感期待。
吴晶斩钉截铁道：”我，就八面汉剑！”
叶秦眼前一亮，八面汉剑VS绣春腰刀，听着怎么那么顺耳啊？
前世，聂元用花枪。
其实，单论场面打戏，合格水平，不是说聂元花枪耍的不好，而是武侠电影里，枪是一种很难设计一对一的兵器。
大枪三四米，花枪一米八两米，画面拍摄必须是全景、远景，不然镜头里只有枪杆没有人物，就算人物和枪杆都进框了，人物都成小点。
而且大枪耍来耍去，就是那么几下，动作张力还有套招不多，怎么打的又酷又飒又好看，很吃武术指导的设计。
一种是意境派，像《英雄》，甄子弹的长空，配合雨水、慢镜头。
一种是写实派，《箭士柳白猿》，一弓一枪，都是远程为主的兵刃，镜头容易分配切换，弱化近景打斗。
而刀剑不一样，设计的人多，形成套路体系，容易编排而且其他部门更容易配合。
叶秦扬起一抹笑容，最重要的是，吴晶八面汉剑耍的是真不错。
《夺帅》，跟洪胖子大战，用的就是八面汉剑。
这么一想，内心跃跃欲试，有点期待最后草原大战时的打戏！
…………
时间如梭，眨眼半个月过去。
中途周一维，也加入到集训里，但考虑斩马刀这玩意儿，不是猛汉强人，根本玩不动，索性不设计武戏，静态装逼。
“来来，哥几个走一个。”
吴晶端着一个大碗，里面全是白酒，他面红耳赤，但愣是几斤下肚不醉。
叶秦一时无语，难怪说，不能跟吴晶喝酒，不能跟谢那吃饭，一个猛，一个抠。
拿起酒盅，一口喝完，拿起筷子夹两粒花生米，这顿酒以后，就要进剧组“吃苦受罪”。
前期筹备到位，特别是飞鱼服，服装组已经加班加点设计定制一批，帅的简直是古代国产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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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我们哥俩走一个。”
周一维举起酒盅，“谢谢你邀请我试戏，我还是头一回演武侠片大侠，算是圆了我小时候的武侠梦。”
“客气，周哥，你是颖宝认的哥，也就是我哥。”叶秦道。
“对了，最近你跟颖宝闹别扭了？”周一维好奇道。
叶秦嘴角抽动，又气又笑道：“有点，看到《快本》里，我搂着师师，而且说她腰很细，她生气了，主要心眼小，自己反手摸肚脐做不到，觉得我嫌弃她腰不够细！”
“那期，童雷看了，她跟我说，你和刘师师更加火爆，绯闻炒翻天，网上全是你跟她的新闻。”
周一维悄声道：“你们两边的粉丝，恨不得你跟刘师师原地结婚。”
“开什么玩笑，我才21，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到。”
叶秦瞪大眼睛，“何况，周哥，你懂的，媒体炒作，合体营销而已，等以后分开，有没有下一次合作都两说。”
“关键，女人啊，你得哄。”周一维提醒道，“她现在压力很大。”
叶秦默不作声，郁闷地喝酒。
“哎，喝什么闷酒啊，来，来，再走一个。”
吴京这回不是碗，是一瓶。
161 锦衣卫仨苦逼
傍晚，怀柔影视基地。
开机仪式白天举行结束，立刻投入拍摄，重点先拍档期紧张的王潜源。
叶秦下午只有几场过度戏，单纯跟主演阵容的人培养默契，吃完四菜一汤的“斯坦尼康”，正式进入夜戏。
从化妆间走出，戴着结发髻套网巾的头套，身穿玄色飞鱼服，外披黑披风，昂首阔步地走向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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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秦子，你斗笠忘带了！”
搭建的摄影棚里，马思春女扮男装，网巾白服，浓眉大眼，英气十足。
嘚，帅不过3秒。
叶秦嫌斗笠戴着不舒服，摘下来忘记戴回去，尴尬地伸手接过。
“噗嗤，你这样还当大侠呢。”
马思春双手反剪在背后，一步步凑近，悄声道：“哎，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许告诉别人，这回17届沪市白玉兰评委会，小姨可能受邀当主席。”
“真的？”
“骗你干嘛，千真万确，不过呢，待定还没官宣。”马思春翘起嘴唇，“我可是看在你这个臭弟弟，对姐姐不错，拍电影一想就想到我，否则，肯定不跟你说！”
“嘚，谢谢思春姐。”
叶秦两眼划过精芒，这真是一个惊喜啊！
回顾叮达人进阶到星耀的苛刻条件，兴许华夏三大电视奖之一提名，可以打打白玉兰的交道。
《步步惊心》这类古偶剧，几乎没机会入围，倒是《雪豹》，可以尝试申报。
不求视帝头衔，跑跑蒋娘娘的关系，入围视帝提名，应该不成问题！
顿时，欢欣雀跃，走路都格外张扬。
哗啦，哗啦！
就见在一栋明清时期的四合院门前的空地，剧务组的两个工作人员，拿着水枪仰角，水柱非常粗，左晃右晃，模仿阴天下雨的环境。
天清云淡的夜晚，独独这一块区域此时，小雨转暴雨。
地上泥泞不堪，坑坑洼洼，路面有几个小水坑，布置在场地的几个秸秆草垛全部湿透。
“好，够了，水枪可以先关了！”
路阳从导演椅起来，把锦衣卫F3喊来：“秦子，潜源哥，冬雪，咱们先排练一遍。”
“这场戏，剧本上也全写了。你们仨兄弟，受到代理东厂厂公，赵靖忠的指派，奉命除掉魏忠贤。”
“你们三个，从奉旨因公办差，出于私心，决定冒险强闯刺杀，潜源哥你是为功劳升职，秦子你是为赎美人，而冬雪，你是因为没有主见，因为兄弟情谊，冒死相助。”
“演的时候，结合人物的背景演出来。”
“卢剑星，祖上就是百户，但一直补不上缺，卡在总旗上不去，求功心切。沈炼冷静仗义，对周妙彤备有好感，一心赎身，而勒一川本是一名盗贼，冒名顶替当上锦衣卫，处处被师哥勒索，做贼心虚，没有主见。”
“秦子，准备好了吗？”
叶秦点点头，转瞬间，柔和的眼神变得犀利，整张脸覆盖寒霜，冷血无情。
“魏忠贤必定在这家客栈里。”
说完他从腰间取出手弩，抬头便要释放号箭，召集手下锦衣卫，正面强攻客栈，直取魏忠贤的性命。
这一刻，他只是皇家的工具人，一把刀。
王潜源立刻伸手拦住，“号箭不能发。”
叶秦挑挑眉：“大哥，你莫非想凭咱们三人，就把这件事给办了吧？”
锦衣卫，不是大内密探零零发，虽然称得上皇家秘密警察，可沈炼他们仨只不过是底层公务员编制，习武懂武，但不是飞檐走壁无所不能的江湖高手，一个打不了十个。
面对客栈里几倍于自己的敌人，凶多吉少。
因而字里行间，对大哥的决定产生怀疑，眉头微微紧锁，思索大哥的动机为何。
王潜源也对兄弟们坦白，这件天大的肥差落到他们3个小小的总旗身上，北镇抚司上上下下的同僚，已经眼红的不行。
尤其是上司，百户大人，深怕这一件事干的漂亮，深得新晋厂公赵靖忠满意，爬到他的头上。
要知道，这个百户大人，可是贪墨王潜源打点提拔百户的银子，还一直抢占他哥几个拼死拼活的功劳。
真可谓，锦衣卫翻版大和田，下属的功劳被上级占为己有，上司的过错却是下属的责任。
他谨慎道：“难保咱们的人没他的桩子，要是故意坏了咱们的事儿，恐怕回去连命都保不住。”
“你是怕功劳被别人抢了吧。”
叶秦两眼眯合，半信半疑，但了解大哥性情的他，心如明镜。
不发送号箭，独占这份泼天功劳，北镇抚司的同僚会怎么看他们？
对内树敌，而且杀死魏忠贤，对外招惹死而不僵的阉党，必定会招致无穷无尽的报复。
且不说远虑，单单近忧，3个人，突入20多人护卫的客栈，九死一生。
面无表情，冷静非常，语气加重提醒道：“大哥，这事千万别糊涂……”
王潜源饰演的卢剑星，受够这种窝囊气。
明明他也是一个候补的百户，只是迟迟没有补缺成功，以致于处处被职场霸凌刁难。
“兄弟，这种窝囊日子你还没过够吗！”他焦虑心切道，“咱们没银子没路子，靠的就是机会。机会来了，接住了，就能翻身！”
银子！
与王潜源四目相对，眼神原本格外坚定。
但当听到银子，叶秦内心深处的心弦被拨动。
两眼骨碌一转，眼神闪烁，演出那种刹那的失神。
没错，银子！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教坊司充当官女支的周妙彤。
刘师师的生不如死的面孔，若隐若现，强硬的立场顿时摇摆不定。
总旗一年俸禄才20两，哪怕有点灰色收入，根本不够。
头微微地转动，上下排牙齿紧咬着，神色纠结。
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听大哥的，但欲望蛊惑自己，没权没钱怎么赎出朝思暮想的女人！
眼神扑闪，下不定主意。
沉默片刻，余光里瞥见一直默不作声的李东雪：
“一川，你说！”
3个人，少数服从多数。
李东雪眼睛瞪得贼大，一脸懵然，看似害怕，实际上是犹豫。
他脱口而出：“我？”
“可以，这样的表现完全可以。就照着这么来。”
路阳满意地一拍大腿。
《绣春刀》这部电影，光线传媒计划定档在暑期档，打出四爷若曦CP的营销，吸引大批的粉丝观看。
这也是叶秦出的主意。
情侣间看什么电影的决定权，不在于男票，而是妹纸。
所以，两三个月拍摄，半个月后期剪辑，上报光电复审贴龙标，再到院线发行制定路演路线。
就一个字，急！
一天下来，必须完成四五十个镜头，最夸张的一天要拍一百个。
而一个电影剧组正常的工作量，一天一般只完成十到二十个镜头。
这个快节奏，非常考验演员的演技，拖慢半天进度，都是不可挽回的损失。
“路导，等等，我想商量一下，能不能加两句词？”
叶秦喊住路阳，“在‘这事千万别糊涂’后面，我想解释不发号箭的后果。”
“比方说，‘可是大哥，阉党势大，只有我们3人，纵然杀了魏忠贤，保不齐阉党会为魏忠贤报仇’。”
前世《绣春刀》，问题之一在于，剧情逻辑是严密，但话里话外总是藏着掖着，深怕被观众一眼看出来，看的明明白白，非装得隐晦，说半句留半句。
完全没必要！
大银幕电影，不同网络大电影，网络电影可以快进倒退，可以暂停重播。
影院播映，画面稍纵即逝，观众想看的是最直观，像《漫威》、《速度与激情》、《变型金刚》之类爆米花电影，看的就是特效。
故事情节，只有不傻缺，爽就完事。
娓娓说出自己的顾虑，然后双手举高，语气真挚道：“我这不是想给自己强行加戏，单纯是想提升观众观感，把情况点明。”
“路导，你说呢？”
演员临场加戏加台词，绝大多数的演员没有这个资格。
自恃主演身份，像《白鹿原》演“白灵”的李蒙。
觉得戏份拍到一半，制片导演轻易不会换人，把剧组闹到鸡飞狗跳，只为加台词，结果惹怒制片方，不惜成本替换角色。
最后，张嘉益背锅，谣传“白灵”的替换者走他的后门。
加戏，能让制片、导演容忍的，很简单，要么是腕，要么有钱，要么占理。
《山海情》里的张嘉益，开头第一集忘词，某个村民说自己饿的吐酸水，干脆加戏道：‘你是吃了shi了吐成这样。”
把孔生逗乐，干脆保留这段。
“可以啊，秦子，这一段这么处理，我没有意见。”
路阳琢磨一会儿，没什么不对劲。
然后拍了拍叶秦的肩膀，“还有，拍完这一段，呆会儿咱们分组先拍。潜源哥、东雪，你们先跟着桑指拍武戏。”
“秦子，金世杰老师已经在上面的屋子里准备就绪，你到时候跟我去拍文戏！”
162 叶秦：公公的命金贵，得加钱！
“噔噔噔。”
叶秦踏上楼梯，在雨戏里湿透的披风已经交给化妆组，也不烘干，湿淋淋的留着一会儿的武戏继续穿。
全身由外而内，雨水全部浸透，最里层的秋裤秋衣黏在皮肤上。
燕京三月的天气，气温跌宕起伏，昼夜温差很大，晚风吹个透心凉。
靴子每踩一级，便留下一个水迹鞋印。
拍摄内景的门是可拆卸的，与金世杰的文戏拍完以后，紧接着要拍楼梯打斗的戏。
叶秦小心翼翼地迈过铺着电线的各种布光、摄影、录音的设备。
看到穿着单薄的干瘦老人，恭敬道：“金老师”。
金世杰微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眼睛大而突出，笑起来眼角露出两道深深的鱼尾纹，骨瘦如柴的手摇晃着酒壶：
“要不要喝点酒，暖暖身体？”
叶秦轻轻一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也不客气，这倒春寒的天气太冷。
“金老师，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对剧本？”
“最好，最好。”
叶秦浑身湿透不便坐着，一老一少，一坐一站，浑如老师考校学生台词语气功底。
一来一回，词锋交错，金世杰说台词的时候，哪怕一动不动，单单台词就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浑身都是戏。
老头子同样在打量这个冷峻神秀的青年，相当地意外，感慨道：“你这个台词功底，在你这个年龄段，我遇到的人里，只有周一维能比一比。”
金世杰、周一维，全是参演过路阳处女作，《盲人电影院》，值得一提的是，王尽松、热意扎也在其中。
因此，王尽松才肯来出演韩旷。
路阳旁听，并不稀奇，反倒觉得合情合理，刚才锦衣卫哥仨，叶秦属实把沈炼演绎得相当到位。
一问才知，这哥们扮猪吃老虎，早早演过第六代章一白《秘岸》的男一，不是银幕处女秀。
“各工作组准备就位。”
“3，2，1。”
板儿爷对着镜头一打场记板，啪的一声，叶秦从单膝跪地，慢慢地站起，脚下是一具还热乎的群演尸体。
金世杰饰演的魏忠贤，背对着自己，不去搭理突然闯入的锦衣卫，自顾自地摆动右手，晃悠掌心的骰子。
历史上的魏忠贤，在做宦官前，是一个赌棍，夫人给她生了个女儿，但妻女都被他赌博赌输，最后欠了一屁股烂账，半路自宫跑去当太监。
电影有历史考证，非常完美，比湾湾虚无历史，胡编糟践强很多！
叶秦径直走过去，并没有马上杀死魏忠贤，而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因为要他的命是公差，拿他的钱，是私事。
镜头里，全程没有一句对话。
然而，叶秦的面部表情、肢体动作，都是语言。
缓缓地挪到身位，侧目而视，就见金世杰泰然自若地往碗里丢出骰子，甩出一个“6”。
“总旗大人。”
金世杰脱口而出的第一句，满满透着阴森。他抻着脖子，丝毫不惧绣春刀在脖颈划出的血痕：“摘了我这颗脑袋，你们回去也交不了差。”
“杀了你，我们为何交不了差。”叶秦斜睨了眼，目光坚毅，没有被他三言两语蛊惑。
“崇祯那个小儿为何要杀我？”
金世杰自信一笑，拎起酒壶喝了一口，“是我恶贯满盈？”
叶秦面无表情，手里的刀却提上三分，锦衣卫维系天子皇家，胆敢侮辱圣上者，杀！
“嘿嘿嘿。”
金世杰邪笑地发出怪声，一副“图样图森破”地翻翻眼，“那你就把皇上想简单了。”
这么一个笑容，这么一个笑声，立刻把魏忠贤立起来。
他可是天启帝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什么朝廷风波没有经历过。
“我魏忠贤八年以来，大权在握，如今树倒猢狲散，别的没剩下，钱我有的是。”
钱？！
叶秦瞳孔放大，毫无表情的脸上，眉梢轻扬，马上收敛神色。
然而，这一切都被金世杰看在眼里，小戏精抛出的戏，老戏骨立马接上，在画面里，嘿然一笑，摇晃了下酒壶。
“西北匪患，辽东又有皇太极，皇上缺的是，军饷。”
“我的钱，就是军饷。”
“拿不到我的钱，你们要怎么交差啊。”
事实上，不单单人祸，整个明末崇祯朝，小冰河期环境下，水患，鼠疫，旱灾，处处赈灾需要银子，然而处处没有银子。
叶秦饰演的沈炼，不懂这些国家大事，可隐隐约约嗅到一丝不对劲。
不过只是稍作迟疑，因为屋外，大哥、三弟在拼死抵挡魏忠贤的护卫，擒贼擒王，一刻都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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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钱，我们自然会带回去。”
话音落，见金世杰一副在看傻子的眼神，他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似乎跟赵靖忠给他们哥仨的命令不同。
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
又或者，连人带钱都要？
暂时忍住杀意，暂时绣春刀没有挥下，而是让魏忠贤挪动脖子，笑眯眯地远离刀锋。
“钱，不在这儿？”
“这里可没有崇祯小儿要的钱。”
金世杰说出剧本上没有的一句话，路阳望着监视器，一脸懵然，咋地，你们两个对戏加台词？
顿时不乐意，十年打磨的剧本频频被改动，心里窝火，然而当画面里，金世杰一揭开桌上的盖头，暴露出黄金，还有银票：
“只有黄金四百两。”
入戏！
路阳内心的小情绪瞬间消失，这一刻，金世杰，跟他剧本里的魏忠贤，融为一体。
不过，秦子能接住吗？
他满怀期待叶秦接下来的表演，就见围绕着方桌走动的叶秦，突然站定，有那么一刹那，笔直向前的刀锋偏离直线分毫。
这个动作细节，妙啊！
这可是400两黄金。
根据《明史》，志第五十四食货二，1644年前后境外白银大量流入，1两黄金约可兑换8两白银。
满桌子三千二百两，还有银票，拿这个考验干部？
叶秦演绎的沈炼，显然是心动，心境不稳，因而刀心飘忽，刀刃偏移。
“这钱会要我的命。”
路阳扶额苦笑，这两人又把他编排的台词顺序擅自更换，在叶秦说出这句话之前，该金世杰继续蛊惑：
“你一年俸禄才几个钱儿啊？”
“这随便抓一把，都是你三十年俸禄，让我活，这些都是你的。”
恰恰这么一调整，威逼利诱，一气呵成。
金世杰冷冷一笑：“反而，杀了我，我的子子孙孙一个个找你报仇，你们仨还有活路吗。”
“陛下有旨，杀魏忠贤。”
叶秦稳定住心神，哼，杀了你，这些黄金银票，他照样能够贪墨，何须以身犯险，私放钦犯。
摄影指导韩淇名砸吧着嘴，俯下身：“路导，他们好像都不按剧本来，不喊停？”
“不，继续，他们两个现在是完全入戏。”
路阳双手相握，兴奋不已，实在没料到演员飙戏，能擦出这么激情的火花，只听金世杰又是一阵怪声的邪笑：
“陛下有旨，听着这么那么耳熟啊？这种旨意，我那会儿传的可多啦！”
叶秦猛然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
不一定是陛下要魏忠贤死，而是赵靖忠！
他为什么要魏忠贤死，因为只有魏忠贤死，他才能接管东厂。
如果属实，赵靖忠便是假传圣旨，这可是死罪，赵靖忠会容忍三个这样的锦衣卫存在吗？
顷刻间，头顶阴霾一片，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似乎他们哥仨，陷入一个阴谋杀局。
“这钱，拿了是个死。”金世杰老谋深算，老早看出端倪。“不拿也是死，何不赌一赌啊，沈大人！”
“你认识我？”
叶秦对视着，当得知魏忠贤清楚他的底细时，无比震惊，也就是杀了他，果真会遭到阉党报复。
倒阉还只是刚刚开始，阉党势大，诛杀他们三个锦衣卫，易如反掌。
一瞬间，杀意全无，从头凉到脚，手里的腰刀软了，魏忠贤，杀不得，可也放不得。
“做了这笔买卖，我就告诉你，我的钱在哪儿？”
金世杰捕捉到沈炼眼底的犹豫担忧，咄咄逼人道：“你拿了回去就可以交差。”
“沈炼，沈炼！”
屋外并没有传来王潜源的声音，彻底入戏的叶秦却能感觉到。
耳边，仿佛能听到血战的卢剑星、勒一川难以支撑，喊叫着，催促着，必须拿定主意。
到底是死，还是活。
偏偏眼前魏忠贤这个竖阉，捧着黄金，疯疯癫癫道：“快拿个主意，晚了，你两个兄弟可就保不住了。”
叶秦面皮抽搐，心急火燎，一把揪住中魏忠贤的衣领，绣春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嘿嘿。”魏忠贤以为稳坐钓鱼台，发出嘲笑声。
叶秦轻轻地推开魏忠贤，弯曲臂肘，沾血的绣春刀在臂肘的衣服间一滑，擦去血迹，冷冷道：“魏公公的命难道如此草芥？”
“你什么意思？”金世杰摊开手。
“九千岁难道只值400两黄金？”
说话间，叶秦把绣春刀插入木桌，一本正经道：“得加钱！”
“噗嗤，咳咳。”
死死盯着监视器的路阳，被这样的神展开呛到，连连咳嗽：“cut！”
“呼。”
叶秦被咳嗽声一惊，入戏的状态随之打断，如梦初醒，而这个梦做得相当舒爽。
过瘾！
真他娘的过瘾！
就在此时，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跑来，瞄了眼桌子，笑容苦涩道：
“这是基地内景的家具，损害的话，得赔钱！”
叶秦：(°ー°〃)
163 我在电影演舔狗
“演得好。”
叶秦听到夸奖，莞尔一笑。
自己可是跟演活魏忠贤的金世杰飙戏，不落下风。
骄傲！
但是，该认怂还是要认怂，对路阳报以歉意道：“路导，一不留神就演嗨了，要不按剧本重拍？”
“不，就这条，准备准备拍下一条。”
路阳并不生气，反而称赞道：“秦子，你那个‘得加钱’，很有灵性！”
叶秦摸摸鼻子，这算是把加钱居士的名头抢了，这下该咋整，毕竟周一维，可是十年龙套无人识，一句加钱天下知，没了这个“加钱”，那岂不是只能叫——
“很润居士”？
“秦子，落好位置，准备开拍啊！”
路阳的话，打断叶秦的遐想，他暂时抛下杂念，全身心投入，接下来演的是一场文中带武的戏。
赵靖忠安插在魏忠贤身边的小太监，看到沈炼因为钱财放过魏阉，立刻暴露身份，露出袖里剑，打算行刺，然后被叶秦一刀结果。
接着，跟魏忠贤合谋，制造自焚假象。
这么一场戏结束，再拍完剩下的武戏，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哗啦，面包车的门一推开，叶秦裹着一条浴巾，全身湿透，匆匆地跑向房间，迫不及待地洗澡更衣。
“哥，怎么啦？”
林彬紧随在叶秦身后，看到他突然驻足在房间的门口不动，一脸疑惑。
“没什么。”叶秦斜睨了眼走廊过道的摄像头，心里莫名地一突。
咔哒，就在此时，刘师师房间的门打开，她还有另一个女演员说说笑笑地走出。
细细一瞅，缘分呐，《步步》里的玉檀，竟然是同一个剧组，似乎演的就是被加钱居士描述“很润”的姑娘。
“秦，秦哥。”
玉檀猛然一惊，看了看叶秦，望了望刘师师，会心一笑道：“我先走了，不耽误你跟师师对剧本。”
对剧本？
喂，小姑娘，我警告你不要乱讲话啊，我可告你诽谤啊，我的剧本不是荧光的！
叶秦刷卡打开房门，“我先洗澡，一会儿你再到我房间？”
“呸，谁到你房间。”刘师师轻啐一口，脸颊气鼓鼓的。
“那到你房间？”
刘师师神色一僵，“就，就我们两个人吗？”
在旁边看戏的玉檀憋着笑，叶秦赶紧补充：“彬哥，你去请一下陈舒编剧，就说商量下之后师师的戏份。”
与此同时，监控摄像头闪烁出红光，内部的夜视红外补光灯正在运作，应对光线昏暗的环境。
“卓老大，他回自己房间了。”
摄影狗仔扭头看向卓威，这位叱咤八卦界的超级狗仔，眼下坐在保安监控室抽着烟。
“咻咻咻。”
他单手滑动肾4的屏幕，玩着《水果忍者》，手速惊人地切水果。
“盯紧点，盯紧点，买到这个VIP座位，可不便宜，说什么都要从他们身上捞点东西。”
“那必须的，他们录制最新一期的《快本》，收视率打破台史纪录，直接干到4.4%！”
摄影狗仔感慨道：“时下可是最受关注的荧屏情侣，远超流星雨的楚雨荨跟鱼塘哥，真能实锤他们恋情，嘿嘿，卓老大，是不是会所走起？”
时间慢慢流逝，终于苦熬到叶秦走入刘师师的房间，然后逗留长达3个小时。
“哈，这也太持久了吧！”
摄影狗仔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
就见监视画面里，房门打开，叶秦，还有陈舒走出，卓威登时不高兴：“怎么是两个人同时出来！”
摄影狗仔提议道：“卓老大，师师、编剧，跟叶秦共处一室，还是刘师师的房间，不是更刺激吗？”
“屁，这谁会相信，八卦也要讲基本法。”
卓威眼睛骨碌一转：“能不能把那个编剧P掉？”
…………
3月24日。
一处明清老宅，置景组已经重新布置成教坊司下辖的官方女支院，暖香阁。
今天是刘师师的首秀，她饰演的周妙彤，是青楼的头牌。
闺房雕栏玉砌，幽雅清香，她静静地坐在床榻上：“你这个人最有意思了。来暖香阁，花了钱不上床的，就你独一份。”
沈炼从未把周妙彤当成随意蹂躏发泄的玩物，在他的心目中，落入红尘的女神照样是女神。
哪怕被别人侮辱，他也不能亵渎。
“等我攒足了银子，赎你出来。”叶秦语气坚定道。
“我的总旗大人，你那点俸禄赎我？”
“再说了，这里是教坊司的女支院，没有刑部的批文，谁都出不去。”
耳边聆听着刘师师的台词，有气无力，喜欢吞字，叶秦心底无奈，调教几天，愣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行吧，就当周妙彤在暗无天日的女支院里，犹如行尸走肉，说话做事毫无生气。
这么一想，我艹，唐人一姐，演技牛皮！
“我先走了。”
叶秦缓缓地起身，表情克制，满满禁欲的样子。
他花银子，不是馋周妙彤的身子。
“下次来不必换衣服了。”
刘师师声音微颤，不是不舍，而是畏惧。
她之所以沦落到官女支，之所以家破人亡，当年执行这一命令的，就是沈炼。
化成灰，都认得这一张可怖冷血的面容。
叶秦背对着，不敢直视女神的目光，“怕你不喜欢那身官服。”
“这儿谁不知道你是锦衣卫沈大人。”刘师师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简直是自欺欺人。
“行，这条过，摄影组、灯光组赶紧布点。”
路阳砸吧着嘴，穿过人群，一把揽住叶秦的肩膀，小声嘀咕：“秦子，你找的周妙彤不行啊。”
“眼神好像没焦点，讲台词声音太虚，咳，感觉有点木。”
“要不，我们重拍？”叶秦道。
“算了，就这样吧。”
路阳叹一口气，“要不是工期赶，换在平时，肯定要重拍。”
“一个北舞出身的非科班演员，要求就不要那么高。”
叶秦安慰道：“而且友情价，300万，要啥自行车呢？”
“也是，凑合吧。”
路阳悄声道，“不过陈舒说，你经常到她房间里对剧本，怎么不见一点儿进步？”
“呵呵，进步，能做到不退步，你就得在杀青宴敬我3碗酒！”
“啊，退，退步？”
看到叶秦投来“你懂的”眼神，路阳目瞪口呆，在风中凌乱。
一直到重坐回导演椅，脑袋嗡嗡地一片空白，默默地长叹一口气，《绣春刀2》，女主角绝对不再找不靠谱的！
如果被远远就位的叶秦听到，非冷笑三声，“呵呵，然后找杨小蜜演北斋？”
“第37场第11镜第1次。”
“a！”
叶秦翻窗而入，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这些都是跟魏忠贤交易而来，小心翼翼地摊平。
每一张，都是五百两。
其实，明朝时的银票形同废纸。因为朝廷不会管理运作着一样金融产物，导致银票贬值得非常厉害，民间几乎无人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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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流通最广泛的硬通货，是白银。
掌镜把镜头对准叶秦，这次轮到他的独角戏。
已经拿到银票银子，完全可以赎周妙彤出来。
“妙彤。”
“这两千两银子，赎你出去以后，咱们一起去苏州。”
“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你觉得好不好。”
语气平平淡淡，但叶秦控制着面部肌肉，笑肌慢慢地展开。
每说一句，笑弧就上扬一分。
望着银票，满脑子开始徜徉在苏州的美好日子，忽然间，屋外传来动静。
是妙彤，还有女支院老鸨的声音！
满心欢喜地打算推门而出，把银票甩在
给老鸨，今天就带女神回家，逃离这座杀机四伏的紫禁城。
因为，在兄弟三人接下任务的刹那，他们就已经陷入死局。
魏忠贤要隐瞒假死的真相，必杀他们。
赵靖忠要隐瞒假传圣旨的真相，必杀他们。
韩旷要追查魏忠贤死亡的真相，一样必杀他们。
如今，只有带上心爱的姑娘，还有兄弟，到南镇抚司，寻觅一线生机。
然而，当他走到门口，隔着一扇纱窗，两眼瞪大，难以置信地看到自己的女神，竟向他人投怀送抱。
“这个人不一样，要赎我出去。”
“傻子，我才不会要他的钱呢。”
“我只希望，给我赎身的人是你。”
目睹着女神与情人幽会，三言两句都像是一把把刀，插在叶秦的心房。
女神压根没看上自己，更不稀罕自己赎她出来。
至始至终，只是他一个人的单相思。
监视器画面里，双眼尽是杀气，紧紧地攥着银票。
虽然自己没有穿飞鱼服，没有佩绣春刀，可依然是锦衣卫沈大人，诛杀女神的情人，易如反掌。
但是，看着屋外情投意合的二人，他哂笑一声，把银票默默地折叠，揣入怀里。
终究是错付，可她依然是心目中的女神。
既然是女神喜欢的人，杀了他，女神一定会落泪难过，甚至记恨自己。
只要女神能开心，我什么都可以。
因为我是舔狗沈炼。
他就像从没来过一样，背对着摄像机的镜头，脚步无声，却每一步踏得沉重，留下卑微的背影，失落心碎地离开。
路阳眼前一亮，拍摄的这一场，一个机位在屋外，对准的是刘师师，另一个机位在屋内对准叶秦。
可以说，这是一场鞭尸。
男女主演的独角戏，不比则比，一比，刘师师越看越别扭。
每一次，路阳忍不住喊“咔”时，但一瞥叶秦的独角戏，又不忍心打断他渐入佳境的表演。
太nm血淋淋！
最残忍的画面，就是女神跟别人甜言蜜语。
而你，灰溜溜地离去。
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等叶秦彻底走出画外演完，路阳才喊道：“cut，重拍。师师，秦子，你们来一下！”
164 小狮子：今天我是钮钴禄·若曦
拍摄现场，全场静默。
唯独在摄影组，路阳拿出剧本，给刘师师讲戏。
叶秦在一旁看着，只听不说。
调教演员演技，可是导演的一个考量。
章国师，就是这里边的高手，但似乎只对女演员凑效。
“师师，周妙彤，她是一个罪臣之女。被充入教坊司以后，跌落谷底。”
“对沈炼这个锦衣卫，她是又惧又恨，但对严公子这个出身官宦的子弟，是又爱又喜。”
“刚才那场戏，严公子突然出现，你要演出意外见到爱人的惊喜。”
路阳指了指剧本，在台词，“你怎么还在这里”，用指甲在下方划了一道线。
“你试试演绎一下‘惊喜’。”
叶秦顿生兴趣，侧目看去，就见刘师师从木讷无神中换了一副面孔，活似马尔泰·若曦。
她眨动眼睛，露出惊异的笑容。
然而，眼眸就像没有对焦好的镜头，始终模糊无神。
“你跟她对戏的时候，眼神都这样？”路阳悄声问。
叶秦扶额，“ctrl+c，ctrl+v，完美复刻，跟国足一样，很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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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师师被紧紧盯着，明眼人一瞧，就明白不合格，她翕动嘴唇：“路导，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到位，你尽管说，我一定努力改。”
这怎么改，眼神戏可是演员演技的精髓！
路阳一脸无奈，导演也不是神，点石成金，稍微一言一语，拯救掉线拉垮的演技。
只是在个别镜头里，彻底否定、改变演员自己做出的表演，多数时候只是微调。
就像在硬件上调整软件，演员自身的底子才是根基，决定上下限。
“秦子，你来给师师演一个，什么叫惊喜。”
叶秦翻翻白眼，瞬间用方法派，眼前的人和物，统统发生变化，视线中仿佛看到大甜甜，看到汪曼春，富贵双花，一左一右站在铁王座前恭迎—
你们的王回来啦！
惊喜之色从眼珠里一闪而逝，嘴角一勾，圈出一抹微笑。
“呶，就像这样。”
路阳耐心道：“师师，你来试试。”
刘师师随即效仿，可在叶秦眼里，犹如东施效颦，很狰狞，很别扭。
实在不明白小狮子，到底怎么做到眼神保持单一空洞。
“师师，神态放松，眼睛呢，集中一点。”
“不，不对，不是斗鸡眼，是凝聚……”
叶秦观察着刘师师被路阳一次次喊停的表情，先是努力，然后是坚持，慢慢变得麻木，最后彻底自暴自弃。
“唉，就这样吧。”
路阳环视四周，因为调教刘师师，剧组已经停工20分钟，不能再耽误下去。
这一句，瞬间刺痛刘师师的心，她反问道：“路导，我到底哪里不好？”
“眼睛。”
路阳摇头叹气，走前拍了拍叶秦的肩膀，“杀青宴，我一定敬你3杯。”
噗嗤，叶秦一时没忍住，结果招致刘师师的怨恨的眼神，她死死地咬住唇，委屈巴巴。
“咳咳，师师，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刘师师浑身一颤，别过头道：“你问这个干嘛，我有没有喜欢的人，不跟你说。”
“待会儿你演戏的时候，把严公子想象成你心上人的脸，把严公子的意外出现，全当作是心上人探班，给你庆生。”
叶秦不得不祭出方法派的速成秘籍。
《甜蜜蜜》里，章曼玉对着死去豹哥的哭戏，想成宠物死掉，想成家里一本户口本上的人，一个个死掉。
最后哭到无奈：“导演，我已经想不出谁还没死了。”
刘师师喃喃道：“我试试。”
有的电影，其实导演都拿不定主意怎么演，所以一个镜头拍许多遍，让演员给他提供多种选择的思路。
王墨镜的电影，最折磨演员。
刘加玲踩地板擦了46次，张雪友一个低头拍了60次。
但这显然不适用在一姐身上，一连试了10次，只有一条勉强符合路阳的要求，那种幽会情人的惊喜、留恋、爱慕，酝酿半天酝酿个寂寞。
终于彻底放弃，不再强求，今晚可还有五个镜头要拍。
叶秦明知道这么做，会打击一个演员的自信跟自尊，也无可奈何。
毕竟，这是电影，不是电视，在演技难度不是一个频道的，不谈大幅银幕会放大演员细节，只论拍摄时间——
电视剧，三四十集，注水剧可以扩充到五十集以上，有充足的时间允许演员，边拍边进入角色，酝酿感情。
电影只有两三个小时，遇到像《绣春刀》这种拍摄工期紧张的剧组，给演员琢磨准备的时间更加不宽裕，务必做到即插即入。
“你教的方法也没用。”
刘师师一脸的生无可恋，下一场还是她的戏份。
沈炼兄弟三人破不开死局，决定卷了细软隐姓埋名，临走之前，他已经赎出周妙彤，迫切地带她一块浪迹天涯，没料到她心心念念，依旧是严公子。
只可惜，她的情人已经死于锦衣卫诏狱。
她自嘲道：“呵呵，我是不是很笨，不适合演戏啊？”
“下一场戏，一准没问题。”叶秦心里一咯噔，小狮子不会被NG到心态崩了吧？
“真，真的吗，我怎么感觉我不会演戏了。”
刘师师嘴唇哆嗦，瞬间崩溃，两行热泪从眼眶里流出，耳朵里反反复复的响起路阳不断ng的声音。
“我，我，我能不能今天不演了，我怕——”
“叮，宿主使用‘演技在线’，签到点消耗30点，获得钻石级演技，请指定对象。”
叶秦心里默念，眼睛直直地看向颓丧的刘师师，叮达人的声音回荡在脑中：“锁定对象，检索剧本，参考对象：孙丽。”
刹那间，刚刚还垂头丧气的刘师师，气场翻天覆地地变化，含泪的双突然炯炯有神。
w(?Д?)w！
叶秦来不及肉疼自个的签到点，被画风突变的的刘师师吓了一跳，那副眼神，宛若被发配到甘露寺的甄嬛，满血回归，化身熹贵妃杀回后宫。
自信、坚毅、强横、果决。
“师师？”
“啊！？”
刘师师微微一颤，犀利凌厉的眼神稍纵即逝，变得随和灵动，目光如炬。
就好像从卡片机，瞬间升级到专业级单反，叶秦不禁感慨，不愧是钻石级，不愧是孙娘娘，神了！
“叶，叶秦，不知道为什么，被你这么一盯，我好像感觉不一样。”
刘师师昂起头，嫣然一笑。
…………
“主演就位。”
“全场保持安静，开始吧！”
路阳手握着对讲机，看向监视器，暗道，秦子，你可给点力，救救孩子吧。
叶秦匆匆赶来，双手放在刘师师的肩膀：“妙彤，咱们得快点走，离开才有生路。”
突然间，刘师师像被打通任督二脉般，连她都不知道为何，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脸上挂起微笑：“十二岁，锦衣卫抄了我的家。”
叶秦一楞，这一步可打破路阳原先的站位安排。
这一退，这一愣，这个定格的画面，路阳兴奋不已，秦子，行啊，把师师调动起来了！
然而接下来，却大大出乎他的所料。
“把我送来教坊司的，也是锦衣卫。”
刘师师苍白的脸上，笑容洋溢得越发灿烂，用微笑诉说凄惨的身世。
叶秦猛地感受到，一种叫“压戏”的压力袭来，立刻意识到，此刻他面对的，不是演技战五渣的小狮子，而是视后孙丽。
而且是，哭戏无敌的甄嬛。
他收拢心神，不敢小觑，拿出应对金世杰的状态抗衡。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怕你，我讨厌你的飞鱼服，还有那把绣春刀。”
刘师师保持着微笑，慢慢地再往后退半步，眼眸里星星点点，泪花流转。
“你以为我喜欢你，我是怕你。”
说完，左眼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莫名感到畅快，因为终于敞开心扉，摊牌了。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比任何人对我都好。”
话落，右眼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流出，觉得造化弄人，却毫无愧疚，因为——
“可是我忘不了，你的脸那么清楚，周家被抄的那天，我看见了你，我看见你亲手抓了我爹。”
刘师师嘴唇哆嗦，不断哽咽，鼻头一酸，眼泪也不分左眼右眼。
泪眼朦胧里，藏着多少年都抹灭不去的恨意。
掌镜立刻正反打，镜头对准叶秦。
他的眼神，从第一句的震惊，到第二句的疑惑，再到第三句，恍然中夹杂着愧疚。
转瞬间，一副眼睛完成三种层次的变化。
但远远不够，叶秦心情五味杂陈，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种，无奈。
锦衣卫的他，手握绣春刀，而他又何尝不是被皇家的一把刀。
“我不知道我该感谢你，还是恨你。”
刘师师享受着飙戏的快感，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走，步步靠近叶秦，一直走到他的面前。
眼泪说停就停，分毫不差，整张脸梨花带雨，隐忍多年的秘密终于说个痛快，她心死道：
“你还要带我走吗，沈大人？”
路阳当场懵逼，这他吗还是僵硬的刘师师？
全场的工作人员从头到尾，不敢一个大喘气，深怕影响到他们超神的发挥。
看着他们两个人疯狂飙戏，头皮发麻！
“咳咳，这条过。”
“那个师师，上一场戏，重新再拍一条！”
165 草原上的杀青宴
有娘娘孙丽的1日演技包加持，叶秦、路阳趁热打铁，周妙彤角色圆满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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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刘师师并不着急离开剧组，继续逗留，整天跟玉檀腻在一块。
就如此这般地过去一个多月，怀柔影视基地的戏份拍摄完毕，全员火急火燎地搭车前往内蒙古。
外景地定在乌兰布统大草原，《还珠格格》里，章铁林误射赵巴菲特薇的戏码，便在这里拍摄。
蔚蓝的天空之下，绿油油的草原广袤无边，一片树林里，地上却一片狼藉。
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满地都是尸体。
叶秦脸色苍白，捂着肚腹，鲜血不断地溢出，染红整件棉衣。
望着躺在血泊里的吴晶，倚靠在树上气喘吁吁，大仇得报的快感压倒一切。
大哥卢剑星，替兄弟三人担下一切的罪责，被西四牌楼菜市口斩首。
三弟靳一川，败在周一维演的丁修手里，死在赵靖忠安排的杀手火铳之下。
他们兄弟仨人，落得如此下场，一切都源于赵靖忠假传的秘旨，否则他们不会跌入横竖是死的局面。
至于丁修，呵呵，哥们打一个赵靖忠，残了半条血，丁修一个打十几个大金骑兵，皮外伤。
打是不可能打过的，打不过只好选择加入。
“南下入关，去苏州。”
“进了苏州城，你找一条齐家巷，巷子口的第二间院子，你的周妙彤，和那个姓张的姑娘，都在那儿。”
大战结束，养好伤的二人策马奔腾。
叶秦骑着马，跟他并肩的“很润居士”周一维，神情冷峻：“如果你没有杀掉赵靖忠，我会连你一块杀掉。”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目送周一维甩动缰绳，骑马离去。
天上地下，彼时只剩下他一人，孤独地品着烈风，双脚轻轻地用脚后跟踹一下马肚子。
“驾！”
踢腾踢腾，奔驰的骏马在漫山绿草里肆意狂欢，叶秦终于摆脱锦衣卫的宿命，自言自语道：
“大哥，三弟，等咱们出了紫禁城，你最想去哪？”
砰的一声，忽然间，脑袋传来一阵刺痛，他控制不住从马背上摔落，砸在草地的刹那，意识弹回出情境。
“哎，秦子，不要睡了，准备下车。”
叶秦眨了眨朦胧的眼睛，就见吴晶伸手按在自己的肩膀。
“唔！”
伸伸懒腰，趁着去乌兰布统专门的影视拍摄区的工夫，用情境体验温习接下来的剧情，做到烂熟于心。
“师师，快看那边，那个汉子在套马呢！”
耳畔边传来玉檀的声音，回头一看，刘师师全身轻便运动服，笑靥如花。
………
“我宣布，《绣春刀》杀青！”
随着路阳的一声怒吼，栖息在树林里的飞鸟一惊，齐刷刷地飞走。
“喔！”
“你们看秦子，看秦子！”
叶秦驱使着白马，一路狂奔，握着马鞭的手高举挥舞，哇喔声不停。
剧组的其他人，马术并不精通，只能羡慕地望着在草原里渐渐化成一个黑点的叶秦。
路阳喊道：“秦子，别再撒欢啦，赶快回来，杀青宴吃烤全羊，回去喝酒吃肉！”
然而，声音被系统提示音取代：
“叮，《绣春刀》，角色：沈炼（男一），是否签到？”
叶秦此时心潮彭拜，难以平静，比进阶钻石都兴奋。
这是他真正意义主演的第一部商业电影，不是《秘岸》那种注定票房扑街的文艺片。
虽然前世，它的票房没有破亿，可这一次，有他竭尽全力，保驾护航，怎么着都得捞一个史上最年轻亿元票房男演员吧？
有这个噱头，11年涌入影视行业的金融资本、互联网资本，才会对他还有叶光纪青睐有加。
而且，11年、12年，是电影消费潜能爆发伊始。
互联网上团购网站不断出现，票价大幅下跌，团购一张才15元，甚至9.9元，观影数量不断激增，电影行业走上快车道。
今明两年冒出的这个风口，必须稳准狠地踩上。
而下一部主演的电影，必须十拿十稳。
手头里，现在已经有一部《失恋33天》，前世制作的成本才一千多万，找光线再凑凑，或者拉蒋娘娘等人组局，完全没有问题。
关键难就难在导演，人脉圈子里，只认识顾摄影、姜闻、章一白、林玉芬几个。
这几个可拍不了小妞电影，倒是可以拉章一白当监制，这货可是电影营销狗！
脑海里，一个又一个年轻新人导演浮现，韩延、苏伦、林妍、常征……
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人，嘴唇微微翘起，就决定是你啦！
…………
从拍摄地折返回景区，已经临近黄昏。
夕阳西下，苏木罕特木尔民宿灯火通明，音响里无限循环播放着：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杀青宴接近尾声，五只秘制烤全羊，只剩下满桌的骨头。
“路导，晶哥，我不行了，我先回房间。”
叶秦满面红光，哈着酒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时，摇摇晃晃。
这一副败下阵来的溃军模样，吴晶等酒量达人也只能放弃，收割其他人头。
“嘿嘿。”
施施然地蹬上楼梯，迷醉昏沉的神情骤然消失，心中暗暗窃喜，这回纯粹是装醉。
吸取前几回的经验教训，这次说什么都不敢喝醉。
缓缓地走入下榻的房间，脱掉满是汗臭的衣服，双臂展开，重重地倒在床上。
在黑漆漆的环境里，喃喃道：“打开人物面板。”
眼前顿时跳出纯白界面，视线从上而下，挪到【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女娲传说之灵珠》
角色：问天（男一）
成功率：54%
这可是传说中汉化《犬夜叉》的神剧！
桔梗变女娲，半人半犬的犬夜叉变半人半龙。
关键导演编剧抄也抄烂，拍了一部真人版烂剧。
在马背驰骋的时候，一直犹豫到底要不要刷新，因为《失恋33天》，自己百分百演王小贱。
前世周一见、白百合，单靠这一部咸鱼大翻身，火速从电视咖，飞升到电影咖。
白百合直接成为小妞电影代言人。
而周一见，凭借此片进入京圈、八旗圈大佬的视野，得到资源扶持、连续几年霸屏，拳打黄教主，脚踢伐木累，横行一时。
但看过电影都知道，黄小贱的戏份，其实还不如电影里演前任的郭京非多。
完全有时间多接一部戏，多挣一份片酬，没法子，穷啊！
买完一堆小说版权，必须养工作室，但是，上升期的他必须爱惜羽毛，烂片烂剧接不得。
也就掐不到烂钱。
酒精麻醉的满脑子只顾着思考，听力暂时削弱的耳朵没有听出细微的脚步声。
“刷新。”
叮的一声，界面发生变化。
剧名：《无双》
角色：李问（男一）
成功率：？？？（1、周闰发；2、曾之伟）
迷离的醉眼立刻猛地睁开，难以置信地晃了晃头，喝酒喝多眼花了？
怎么18年才上映的《无双》，跑11年！
有了上回《绣春刀》的离奇境遇，叶秦隐隐猜测又可能是什么理由，导致《无双》一拖再拖。
但这都不是事，因为这可是《无双》啊！
叶秦心里像灌了一瓶蜜，嘴咧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合不拢，“嘿嘿，嘿嘿。”
“笑笑笑，就知道笑，还有喝。”
忽然间，一道女声像一枚落地的针，打破房间里的安静。
声音如此熟悉有辨识度，叶秦跟刘师师演了这么久对手戏，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是她。
我艹，小狮子进我房间干嘛？
不等自己反应的工夫，赤裸滚烫的胸膛贴着一块冷冰冰的毛巾，刘师师居然像个小媳妇，在给自己擦身。
“这回比上回老实，没有脱，脱个精光，也，也没有作怪。”
叶秦：┌(。Д。)┐
仙3杀青宴那回陪我醉酒驾车，是你，小狮子？！
166 白玉兰提名
5月10日。
叶秦躺立不安地享受完刘师师温暖牌的皇帝擦身待遇，彻夜未眠。
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连打哈欠来到外交公寓的5层，叶光纪工作室便在过道拐角一个70平loft风格的房间。
“老板。”
充当办公区的客厅摆放着4张桌子，财务、出纳，还有一个兼职端茶小妹的文员小王，另外在靠窗角落，彭小冉埋头刷着手机，上班摸鱼。
叶秦翻翻白眼，若不是看在她毛遂自荐当英语翻译，免费当实习僧，否则立马滚蛋。
“秦子，总算回来了，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站在楼梯口的杨曼，扶着扶手，高跟鞋噔噔地走下，手里拿着一张邀请函：“今天刚刚收到的，你那会儿在飞机上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你看看这是什么？”
“白玉兰。”
叶秦的反应平平无奇，无惊无喜，倒是摸鱼的彭小冉，立刻伸直脖子，毫无老板下属的觉悟，风风火火地凑上去，两眼直直地盯着门票上的“白玉兰”的图案。
“你怎么都不惊讶？”她眨眨眼。
叶秦翻翻白眼，金鸡百花、翠贝卡的红毯都溜达过，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他拿出申报的作品可是《雪豹》，完全符合白玉兰初选的收视率、口碑、市场反响、业界评价等要求，何况这回评委会主席团的主席，是蒋娘娘。
没法子，评委会主席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入围名单公布了吗？”
“最佳电视剧没有入围，倒是你，入围了最佳男演员。”
杨曼眉眼弯弯，白玉兰相比较金鹰奖、华表奖，称得上是3座电视奖里最具权威的。
“哇！”
彭小冉张张嘴，只比自己大3岁，21岁就能提名白玉兰视帝，想都不敢想。
“同期竞争的都有哪些前辈？”
叶秦勾勾嘴唇，只听杨曼清晰地报出，黎耀翔、李雪建、吴秀博、张嘉益，呵呵，谈下一话题，母猪的……
他喵的丫的没戏，写网文都不敢瞎编，他能干掉上面哪个？
就算当真资本运作得当，蒋娘娘肯内幕操作，拿下这个白玉兰视帝也只有反噬。
像热巴还有背后的杨老板、芒果台，贪心不足非给她搞来金鹰视后，自媒体粉丝是嗨了，唯一一届金鹰女神、金鹰视后双料奖杯，结果招惹到影视圈从导演到演员抵制，硬生生9个月没有戏约。
所以，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观众网络票选最具实力男演员，数据怎么样？”
“本来年前呼声最高的，是你的《雪豹》跟吴哲学的《黎明之前》打擂台，但是自从《步步》火爆以后，几乎没有悬念，你跟吴哲学的总票数，几乎拉开3倍，是第2名到第5名的总和！”
白玉兰人气演员，榜上钉钉。
叶秦的脸色稍微放松，至少不用再像翠贝卡那回干坐在座位上，眼巴巴看别人上台领奖，其他什么事都不能做，手机都不能刷。
“白玉兰颁奖典礼定在6月10号，在此之前，你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会比较紧张。”
杨曼娓娓道出，明天需要上哪个节目接受采访，后天需要到哪个商场参加剪彩活动，还有通关走穴，世纪联华、万达广场等地方进行商演。
看上去辛苦，也只是飞来飞去的旅途辛苦，钱挣得相当容易，基本是假唱。
主办方请的不过是你这个人的这张脸而已。
“广告方面的话——”
叶秦直接打断道：“如果有耐克、阿迪达斯、优衣库、H&M，这些统统不接。”
“耐克、阿迪倒是没有，优衣库、H&M还是报价，而且代言费很优渥。”
杨曼愣愣神，“为什么不代言呢，如今国内的快消品市场，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奶茶伦的美特斯邦威、印小田的海澜之家，国内服装都受到冲击，优衣库、H&M这类国外品牌的销售量往后只高不低。”
“如果代言两年四年，可能能像王二哥，提高知名度。”
当年的王力虹，在签约娃哈哈之前，只是一个发过专辑小有名气的歌手，在内地的知名度连二线都比不上，更遑论与当时的奶茶伦一较高下。
而宗老板指名二哥代言。
98年开始在电视、报纸等媒体狂轰滥炸，那会儿可是广告营销的黄金年代。
借助持续的广告投放，加上二哥的才华，稳稳凌驾于林JJ之上，占据周王陶林的第二宝座。
寻找互利互补的品牌方，然后形象利益相捆绑，像曹老板的铁链绑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诋毁攻击他，就等于让品牌方掉价受损。
xz至今不死，被官媒点杀不灭，背后利益犬牙交错的品牌方跟资本，出力很大。
“为什么，因为我喜欢新省的棉花。”
叶秦冷冷一笑，老子最烦这帮端着国人市场的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歧视侮辱的阴阳人。
杨曼迷迷糊糊，但也没有反驳，“游戏呢，游戏接不接？”
“还有游戏？”
“当然，不过一款只是问价，因为他们还在内测状态，叫《火线突击》，正式上线可能改版叫《逆战》，他们看中你的人气以外，也欣赏你的音乐创作能力，希望你代言以后，能出一首同名单曲，当作游戏主歌。”
这不四舍五入等于送钱嘛！
叶秦一脸坏笑，《快乐大本营》里从谢那遭到的罪，干脆从她老公闰土手里夺回来。
“还有呢？”
“三国杀。”
杨曼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额头，“他们跟《逆战》一样，而且需要你cosplay，造型类似真三国无双里的赵云。”
“我艹！”
叶秦不禁惊呼，两眼圆瞪，瞳孔地震。
杨曼莞尔一笑，问答下来这个21岁的青年，一直保持云淡风轻的模样，还以为遇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佬，总算是看到他又一惊一乍。
“如今《三国杀》引爆卡牌市场……他们打算乘胜追击，新推出的《三国杀online》，希望你能创作一首三国题材的歌曲，当作界面开场音乐，有难度吗？”
叶秦收敛表情，搓了搓狗头，他喵的，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11年以后游戏市场也会迎来大变革，端游逐渐走向没落。
随着肾4的出现，接下来粗米、中华酷联等国内产商推出智能机，手游可是一个蓝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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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米哈游可不能错过啊！
影视公司旗下开辟电影ip做手游的不再少数，比方华宜控股掌趣科技。
吗的，这么一想，这两年得开足马力挣钱才行。
“杨姐，还有吗？”叶秦追问道，游戏代言的钱可是广告里最好挣的。
“有啊，有一款叫《贪玩绿月》的页游……”
贪玩绿月？
叶秦笑容僵硬，耳边止不住地回荡起：
“大家好，我是渣渣辉，戏我演过很多，但游戏，我只喜欢贪玩绿月！”
“大家好，我是叶秦，我是渣渣辉。探挽绿月，介四里没有挽过的船新版本。挤需体验三番钟，里造会干我一样，爱象节款游戏。”
“叶秦绿啦，绿啦！”
167 《宫》提档？干掉它！
海淀区，中关村，新狼公司。
围脖公关部部长，刘静满脸铁青，走在办公区的过道上，左右摸鱼偷菜的职员们吓得赶紧切换屏幕，正襟危坐，眼睛不禁地瞥向步入副总办公室的“灭绝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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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吃炮仗了？
“王总，我提议形象代言人改换成姚大嘴，她几乎没有任何附带的条件，代言费也只是叶秦的三分之一。”
今后升任围脖CEO的王高费，扶了扶眼镜，细细地浏览一份寥寥几页纸。
“你也说她只有叶秦三分之一，这说明市场对她人气还有商业价值并不认可。”
“虽然她是公认的围脖女王，粉丝数量排名第二，可远远不及处于上升趋势的叶秦，别忘了，他才是那个第一！”
刘静双手抱怀，脸色不虞道：“可是他希望形象代言广告，能够使用他提供的文案，是不是越轨？”
“我觉得这份广告词就很好，不像广告公司通篇都是‘新狼’、“围脖”，完全没有必要。”
王高费大手一挥，揽下争议不谈：“人选还有方案吗，暂时这么定下，一会儿我汇报给曹总。”
刘静眼底划过一丝黯淡，姚大嘴，姐们可能帮不了你了！
她挣扎道：“可是王总，他方案里有一条，MV的女主不是普通的广告模特。”
“我查了查，是一个网上小有名气的‘宅男女神’，叫赵艺欢，可是要追加预算。”
………
利群烤鸭店，已经彻底成为叶秦、李大伟几个“地下交通站”的秘密存在。
关老爷子、关店长考虑到他们的出现，会影响到常来光顾的熟客，特意支棱一间的小隔间，转盘、空调、电视机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号称烤鸭店天字第一号房，非VIP不得入内。
“大伟，托你问的事怎么样，郭凡愿不愿意来拍？”
叶秦站起身，从关店长的手里接过孜然鸭架，端到餐桌上。
“你找的不是时候，如果你提前两个月找他，兴许他的处女作可能是你的《失恋33天》。”
李大伟套上手套，直接上手抓一个鸭架，边啃，边说：“现在没戏，郭凡已经在忙活《李献计历险记》，这可是龙叔儿子演的电影，挖角你压根不行！”
叶秦惋惜地砸吧嘴，看上郭凡，主要有心结交。
这丫的，胆子肥敢拍华夏硬科小破球，也会拍狗血青春怀旧烂片，是个跨类型片的人才，关键导演经纪约一直空悬，等明年工作室才会被“小目标”的老王签下，经纪约挂在王京花的拾捌文化。
后世影视圈小山头，几乎没几个小圈子没有导演坐阵，像宁昊、徐山争、黄博。
而大山头，更得有坐馆的。
如日中天的华宜手握冯大炮，博纳背靠香江港圈导演，光线王常田极力挖掘明星导演，比如赵巴菲特薇、乖乖虎。
“秦子，甭可惜，郭凡不行，我给你推荐一个。”李大伟啃完鸭架道。“薛晓璐，认识吗？”
这怎么不认识！
《海洋天堂》的导演，一部《燕京遇见西雅图》，成功让被汤薇从华娱半封杀，硬生生杀回大陆，顺带红了吴秀博吴哲学，开辟出雅痞大树形象，外号东方小罗伯特·妮妮。
叶秦半信半疑道：“你能找来她？”
这姐们，可是北电学院派，非一般人能请的动的。
“我给她看了鲍晶晶的本子，一提鲍晶晶也是北电文学系的，你说巧不巧，正好是薛学姐的学生，粗粗一谈，没有拒绝！”
李大伟用手腕把一张纸片推向前：“上面是她的联系方式，时间地点你们自己谈。”
叶秦眼前一亮，柳暗花明又一村呐，《燕京遇到西雅图》没准能搭上一手。
不过一回味，怎么老是弯弯绕绕绕不开周一见，似乎老在薅他的头发，合适吗？
其实，要不是滕花涛铁了心跟周一见站队，《失恋33天》完全可以交给藤花涛。
涛子，《上海堡垒》你把控不住的！
李大伟道：“不过，谈之前，咱可先问明白，你投资跑的怎么样，这回光线还肯投钱？”
“没有，都是些散户，光线只愿意承担宣发。”
叶秦一想到这个，就无比蛋疼，跑了半个月，送钱都没有肯收。
多大的盘子，他零片酬计入票房分红，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万，可惜光线传媒不可能再投资给自己，眼下可是上市前的关键时期，按惯例三个月资金不往外流动。
只能拉霹雳虎的稻草熊小投一把，算是弥补《步步》，另外蒋娘娘也乐在给侄儿零花钱以资鼓励。
“有底吗？”李大伟问道。
“等7月份《绣春刀》上映，你就明白啦！”
叶秦自信满满，拿起一块面皮，刚一筷子夹起一块油光金亮的烤鸭皮，手边的电话嗡嗡作响。
一接通，章一白夹杂口音的普通话传来：“秦子，《失恋33天》的监制，我接了。”
“行，导演可能定的是薛晓璐。”
“嗨，她呀，我学妹，她来导我没问题。”
章一白颇为遗憾道：“其实如果不是手头还管着《将爱》一摊子事，有时间点话，我更愿意拍你这个本子！”
呵呵，您还是祸祸自个的作品吧。
叶秦此时还没从《秘岸》阴霾里走出，对章一白的导演水平丫的严重质疑。
“哎，跟你打听打听，你这部戏女主角有没有内定，或者倾向的演员？”
章一白突如其来的问话，叶秦回答道：“暂定两个，王络丹，佟丫丫。”
“佟丫丫，她谁啊？”
早期的佟丽雅，最经典的形象只是《母仪天下》的赵飞燕。
可怜兮兮的北漂一族，资源惨淡，甚至没钱的时候拍过《红蝎子》。
前世11年，也是今年，是她的翻身仗，《宫锁心玉》、《北京爱情故事》获得知名度。
叶秦打听过，这会儿，《北京爱情故事》，还没有建组试镜，半路截走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佟丫丫的演技，相比同样舞蹈出身的刘师师，一个水平线。
演大女主电影，可能扛不住，除非，让我调教一把，咳咳，正经的那种！
“能不能给我朋友一个试镜机会？”章一白说道。
“谁？”叶秦心里一突，不会是徐才女吧？
这可不兴试镜啊，虽然她跟赵巴菲特薇、周讯哥、国际章，贵为四大花旦，可谁不晓得，她这个花旦，是怎么得来的！
“羽泉认识吧？陈雨凡的老婆，白百合。”
章一白感到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的消息，知道我跟你的关系，非嚷着雨凡打电话向我求情，给一个黄小仙试镜的机会。”
“你也知道，我跟雨凡啊是朋友，只是一个试镜的机会，不徇私，不合适直接淘汰。”
怎么可能不合适，这可是人家小妞代表作。
叶秦一阵牙疼，我这里想法子让雨凡，还有羽泉走回正轨，冥冥之中世界线又自我修复偏移。
既然章一白都开口，试镜机会无论如何都得给。
“嘚，我替雨凡谢谢你了。”
章一白笑道：“顺便给你个创收的机会，你音乐创作在行，最近电影物色主题曲，有没有什么爱情题材的歌曲，配得上天后级水平的那种？”
你直接报王飞身份证不就不得。
这丫的营销狗鸡贼的很。
《将爱情进行到底》的男主明明能挑其他人，非找上李雅鹏，人跟王飞彼时依然是夫妻，找她给自家老公主演的电影唱歌，能拒绝？
想《致青春》，赵巴菲特薇，可是发动面子果实，王飞才肯唱主题曲。
真不愧是nm电影营销的天才。
叶秦挂断电话，这回《失恋33天》，有他操盘运作，不知道能达到多少票房。
满心期待着，突然来自蔡亿侬的一条短信打断他的思路：
“《宫》，提档到6月15日。”
呵呵，于妈，收手吧，我已布置八百水军在门外听命！
………
于妈工作室。
此时此刻，主创、主演们云集在会议室，满脸兴奋，仿佛进入战时状态，聆听着于妈关于《宫》的宣传计划。
杨小蜜双手相扣，心情紧张。
原本她对这部粗制滥造的清穿剧不报任何的希望，只是《美人心计》里，跟于妈结缘，顺便挣一份女一的片酬。
然而，没想到《步步》寒假档火出天际，刘师师、叶秦，一块入围白玉兰奖网络票选最具实力得男女演员，而且官宣合体，携手跨入大银幕。
据说定档7月份。
酸。
我真的好酸！
明明我先红的，明明我是四小花旦！
杨小蜜猛然意识到，《宫锁心玉》也可能带给她相似的机遇。
《宫》，必须竭力配合！
不单单是她，佟丽雅等人，现在都把《宫》的成绩幻想对飙《步步》。
“大幂幂，首播前一周，我们会安排你跟邵峰参加新一期的快乐大本营，记得一定学叶秦、刘师师，搞一台出色的合体营销。”
“方案，我已经照着叶秦那个思路来，他不是反手摸肚脐眼吗，那你干脆反手摸胸！”
嘟嘟，桌面上手机震动。
佟丽雅惊奇地发现是自己的，随手拿起来一看，神情大变，脸色极其地古怪。
于妈疑惑道：“丫丫，你怎么了？”
佟丽雅一个老实憨憨的“土”姑娘，弱弱地回答：“那个《步步》的叶秦，想邀请我试镜他的新电影。”
“如果是配角，就不要接了。”杨小蜜道。
“女一。”佟丽雅难以置信地眨眨眼。
这是要收买，赤裸裸地收买！
可是，为什么他不买我呢？
168 白玉兰绽放
6月10日，下午。
距离白玉兰颁奖典礼召开，还有1个小时。
叶秦换上借来的阿玛尼西装，前不久才成为品牌挚友。
娱乐圈跟时尚圈息息相关。
后世的饭圈粉丝极端化，喜欢把爱豆登上多少个时尚顶刊，拿下多少顶奢代言，当成炫耀对比的资本。
“滋滋，阿玛尼今年春季新款，穿着就是不一样。”
杨曼坐在叶秦的旁边，看他被化妆师摆弄：“还缺腕表，鞋类，帽子，包，今年等你的电影上映，争取拿到一样顶级的赞助。”
叶秦倒满不在乎，要不是能白嫖样衣，甚至未上市的新品，减少置装费，鬼这么无聊，混时尚圈。
哥们，首先是一个演员。
瞄了眼镜子，妆发已经理好，叶秦缓缓地站起来，轻车熟路地自拍一张，上传围脖动态：
“6月10日，白玉兰，四爷与若曦见面倒计时。
6月20日，荔枝台、番茄台，《步步》与新老观众见面倒计时。”
顷刻间，点赞、转发纷纷破千，评论区被粉丝攻占，不少全是因为《步步》路转粉。
“叮。”
杨曼打开手机，她实时接收到叶秦围脖动态消息。
“围脖对你拍的MV广告很满意，但他们很不理解为什么广告要在15号投放？”
“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想用这一条广告对付《宫锁心玉》，不知道该怎么想。”
叶秦一言不发，翘起二郎腿坐着，两眼半阖半张，像在小憩，事实是继续未签到的课程——
双性恋的观察与体验。
因为，他要演性别取向不明的王小贱。
…………
晚上六点半，下榻的酒店门口停靠着前往会场的车。
这一回，叶秦不用再蹭胡哥的专车，抵达白玉兰奖门口时，长长红毯从门口向会堂延伸，左右两侧设立防护栏杆，现场保安维持着秩序，以防止外围黑压压的观众粉丝趁机挤入。
前方一辆，后方一辆，一辆辆品牌赞助的大奔排成一队。
前头一辆车刚驶入会场，远处就传来阵阵的尖叫声。
“你可以下车，刘师师会在门口等你，主办方安排你们俩携手走红毯。”
听着杨曼的口述，叶秦点着头下车，双手把西装纽扣扣上。
这里是后台，能看到观众区，观众看不到这里，路口处，就见小狮子像一根木头杵着。
“紧张？”
叶秦径直地走到她的身边，瞥了眼，一字肩水蓝色长裙，露出白皙的锁骨，腰部束腰，裙摆拖地，窈窕端庄，最醒目的当属一姐的天鹅颈。
不愧是学芭蕾的。
刘师师抿抿嘴，不想承认可情况就是这样，双肩若有若无地颤抖。
“第一次，没事，都这样。”叶秦屈肘，把胳膊伸过去，“当哥哥，我陪你享受第一次。”
“呸，一想到我的第一次是你，就，就浑身难受。”
刘师师嘴皮子硬，手却老老实实地挽着叶秦的胳膊，却听他语气戏谑道：“你的第一次是我？”
“啊，是第一次走红毯！”
叶秦任由小狮子又掐又拧，看到工作人员比划“进入”的手势，“轮到我们了，我们进去吧。”
白玉兰的红毯秀，比李大伟那次的金鸡百花靠谱多了，而且长太多。
“若曦！”
“四爷！”
“叶子叶子！”
“师爷！”
无数的粉丝蜂拥而上，全部被保安拦下，无数人拿着手机相机，记者们长枪短炮三脚架，时时抓拍。
满眼都是闪光灯在照耀。
你要问叶秦什么感觉，头晕目眩，眼睛被闪光灯照得有点迷糊。
脸上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边走，边招手。
咔嚓咔嚓的快门声，淹没在粉丝的尖叫中，划破宁静，凌乱中带着一抹疯狂。
主持人的声音磁性而洪亮，在耳边响起：“此时走上红毯的，是叶秦，刘师师两位非常年轻的演员，他们凭借在《步步惊心》的精彩表演，分别入围白玉兰最佳男演员提名和最佳女演员提名。”
走到签名板前，叶秦、刘师师摆着各种合体造型，配合着应对记者的拍照。
随后主持人登场，提了几个毫不敏感的小问题：
“开年初的时候，你们两位在荧屏中上演一段爱情虐恋。哇，真的感人肺腑，我，还有我身边的朋友，都想知道，接下来，你们两位会不会继续合作，有没有新的作品？”
叶秦心底比划个大拇指，给你32个赞，果断给7月份上映的《绣春刀》打一波免费的广告。
收到的是全场爆发出“一定去看”的喊声，心中大定。
简短的采访持续3分钟，全程他跟主持人谈笑风生，有问有答，刘师师已经麻了，动作僵硬，幸亏僵硬的笑容看上去一样甜美。
最后，再结束前，又一次大声地点出：
“《步步惊心》，20号会在荔枝台、番茄台等电视台播出，希望观众们能够喜欢。”
哼哼，白玉兰蹭他跟师师的热度，怎么着他们也得蹭点回来。
伴随着粉丝们一阵接一阵的挽留声，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个奇怪的声音：“四爷若曦，你们要幸福啊！”
叶秦差点栽倒，斜睨了眼刘师师，低垂着头，脸上的红晕鲜艳如血，蔓延到脖颈耳根。
心里咯噔一下，盘算着合体之后该怎么解体，才不至于被反噬。
满腹心事地往前走，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叶秦二人找到自己专属的座位，本以为这下他喵的可以分开，没想到，SMG不当人，连座位都安排在一块，巴不得这一场盛典，时时刻刻消费他们合体CP的热度。
rnm，给视帝！
也就只敢发发牢骚，视帝早是别人的囊中之物。
总之，叶秦收到的消息是，他稳稳地拿到网络票选最具实力男演员，丢雷楼某，我tm用你tm告诉我，人气奖是谁的嘛！
官网一查，不全有，噢，数据归数据，官方承认的数据才叫真数据？
座位陆陆续续坐满人，开幕式表演结束，主持人曹客凡、杨岚登场。
开场白说完，直接上核弹，颁布最佳男演员，和最佳女演员。
一时间，会场的气氛突变，之前大家沉浸在客套熟聊，这一刻的气氛便只能用沉静和严肃来形容。
真正的重要时刻要来临了，“就让我们揭晓今天晚上的第一个奖项，也是行业内外许多人都在关注的奖项，最佳男演员……
这次颁奖典礼，在台上设置4块可以灵活开合的大屏幕。
头顶上的摄像机镜头对准着入围名单的5个演员，大屏幕上的小框里，实时录入叶秦他们的表情神态。
周围也是响起一阵议论，似是没想到这么早公布了最佳男演员，这个奖项在可是单人分量最重的奖项之一。
“让我们看看这一届最佳男演员奖提名。”
“《父爱如山》，李雪建。”
“《巾帼枭雄之义海豪情》，黎要祥。”
“《黎明之前》，吴秀薄。”
“《借枪》，张嘉益。”
“《雪豹》，叶秦。”
当最后一个提名报到叶秦，黑色小框里出现他此刻的头像，年轻的面孔立刻引起在场同行的注意。
“好年轻啊！”
“21岁就得到提名，真地少见。”
“少见归少见，拿奖是不太可能。”
窃窃私语中，颁奖嘉宾宣布最终结果：“获得最佳男演员的是，张嘉益，《借枪》！”
叶秦脸部的肌肉颤抖着，大度地鼓掌，张嘉益、黎要祥、李雪建，这仨谁能这个视帝他都心服口服。
张嘉益的发言明显提前做过准备，也属正常，投递内幕消息早做功夫，以免出差错。发哥当年参加金像奖，穿了非常简单的夹克和牛仔裤，没料到《英雄本色》拿到影帝，高兴之余非常无语：
“我提名了三届，我穿踢死兔（燕尾服）三届，我等了三届，为什么等到我今晚最不在意的时候，穿的最随便的时候偏偏拿奖了。”
所以，内定的要打扮的花枝招展，没选上就随意，21年白玉兰，光看热意扎穿的随便，童谣打扮的端庄大气一副领奖的模样，一看就能看出什么结果。
北电那一遭，这都能翻盘？
滋滋，真替纪默感到不值，也替热意扎不值，演得好，不如嫁得好。
刘师师鼓着掌，凝视面无表情的叶秦，安慰道：“没事，你，你还年轻，我也是。”
小狮子，不要怪我实话，我努努力真有戏，你嘛，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流金岁月》双女主，愣是倪尼入围你没入围！
丢不丢狮。
镜头再次对准着叶秦，准确地说，是对准身旁的刘师师，在颁奖嘉宾沉默制作出悬念，紧接着听到：
“获得最佳女演员的是，陈树，《铁梨花》。”
话音落下，叶秦能感受到刘师师嘴上说看开，心里还是失落落，回道：“师师，怎么着你都是85后第一个提名白玉兰，连刘天仙都没有。”
一瞬间，方才还失意的刘师师，立马满血复活，笑容灿烂。
嗨，也就是85后这一批不争气，唐烟、杨小蜜、赵颖宝、杨天宝走的都是流量路线，各种上综艺上热搜在古偶里打滚。
心里腹诽几句，然后充当鼓掌工具人，硬生生苦熬着，挨过最佳电视剧金奖、银奖，最佳导演，最佳编剧，可算是轮到：
“下面颁发的是网络票选最具实力男演员，和网络票选最具实力女演员，有请颁奖嘉宾，蒋文丽，侯永！”
立刻，就像一枚石头丢进水里，引发轩然大波，白玉兰的评委会主席、评委不去给视帝、视后颁奖，在颁奖礼的最后特意出现，给人气演员颁奖，匪夷所思！
他们顿时不困，倒想好好看看是哪两个人。
而上过网的，心知肚明，跟吴秀博相识的，尤其是《黎明之前》剧组的主演们，纷纷出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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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文丽宣布道：“网络票选最具实力女演员，刘师师，总票数，一亿五千七百三十一万票。”
顿时，一片哗然，去年人气王的王落丹，总票数不过是刘师师的三分之一，这也太恐怖了！
因为，今朝绽放白玉兰的，释放出的可是不同于以往，满满都是流量的味道。
叶秦强打起精神，手肘轻轻地捅了捅犯困的刘师师：“登台吧。”
“唔。”
刘师师前脚刚走，后脚侯永宣布道：“网络票选最具实力男演员，叶秦，两亿三百二十万票！”
这一个比刘师师还恐怖的总票数，立刻惊起一片哇声。
甚至于，蒋娘娘都觉得难以置信，完完全全碾压吴秀博五倍！
叶秦却索然无味，没有一点儿兴奋感，以后你们就会慢慢习惯，互联网流量来了，时代变了，大人！
至于这个奖嘛，于他鸡肋，倒是能拿来狙击一把《宫》！
169 我是叶秦，我为自己代言
白玉兰盛典闭幕，酒会随之举行。
叶秦接受完媒体采访，把奖杯随手丢给林彬，跟刘师师傅再次现身在宴会大厅。
金碧辉煌的满堂，已经人山人海，乌压压一片，胡哥、小宋加、伐木累、孙丽等沪圈的，又或者其他圈子，熟悉的、陌生的面孔混杂，总之不是同行，就是大佬。
这一届酒会是高级自助餐，氛围比较轻松，没有像燕京的金鸡百花，论资排辈讲究座位。
“秦子！”
才端起一杯香槟，看到不远处的蒋娘娘冲自己招手，叶秦当然不能把刘师师撂在原地，让她直接找胡哥。
“蒋阿姨。”
叶秦凑了上去，粗粗扫了眼能跟蒋娘娘好说好笑的圈内人。
《王贵与安娜》的编剧，流流，《媳妇的美好时代》的编剧，王丽平，这俩位并称沪圈两支笔，写的本子拍出来的影视剧，基本找沪圈、上戏的演员。
然后，没然后了，没有其他人物。
此时的沪圈，从导演，到演员，人丁不旺，在影视圈里山头最小，还零零散散，各自为战，比西北圈还人心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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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娘娘仿佛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家孩子多么多么成绩优异，眉飞色舞，有点显摆的味道。
“秦子，2亿票呐，这个票数，我还有你侯叔叔几个刚知道数据的时候，可都吓坏。”
丫的白玉兰又不限制实名一票制，无非仗着谁粉丝多，粉丝谁刷票久呗。
叶秦看破不说破，保持着谦虚，就见肥胖的流流笑眯眯道：“我接下来有个叫《心术》的本子，要拍电视剧，吴秀博、张嘉益出演。”
“里面有个男三，本来定的是北电推荐的一个叫翟田临的小伙子，可今天一看你这个侄子，突然觉得不合适，我觉得该照着你侄子的模子重新找一个。”
得找，应该找！
叶秦勾勾嘴唇，这漂亮话说的，一捧一踩呗。
但没想到，因为自己，翟博士可能失去他的起飞之作。
他可是靠着《心术》，拿下的最佳新锐男演员提名，才在圈子里打开名气，入了张嘉益等人的法眼。
这要是没了，嘿嘿，也算是给毕业季身陷查重痛苦的学生们报仇啦！
几个人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叶秦悄声道：“蒋阿姨，能不能帮我引荐张嘉益老师，我想邀请他拍电影？”
“你找嘉益拍电影？”
蒋文丽倍感意外，要知道张嘉益，可是一直混荡在电视圈。
因为他，跟奶茶伦一样，有强直性脊柱病，而且非常严重，只能弓着背拍戏，限制他的演技发挥，所以电影邀约少而又少。
《失恋33天》，黄小仙的老板大老王，是为数不多的几个。
叶秦点点头，蒋文丽立马投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笑道：“能找你嘉益叔叔，最好找他，他也是咱们秦省人。”
我艹，娘娘是让他摸摸沪圈？
张嘉益可是沪圈、SMG的心头好，这回白玉兰，视帝张嘉益，视后陈树，其实背后都是SMG的人获奖。
翟博士能在沪圈混的风生水起，也多亏张嘉益提携。
“什么，你侄子想让我拍电影？”
张嘉益捏着高脚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叶秦细细地打量，他的背弯的比电视里还夸张，整个人好像往前栽一样，背部显得僵硬，像一只油焖的大虾弓着。
演其他角色可能会出戏，但演大老板绝对形象气质满分。
“嘉益，这个可不开玩笑。我这个侄子，今年也是视帝提名，上半年已经拍完一部大投资的男一戏……”
蒋娘娘的话，让张嘉益放下戒心，至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不靠谱的找他拍电影。
他摇晃着红酒杯，赞叹叶秦一句“年轻有为”，然后耐心地聆听《失恋33天》的故事梗概，神色意动：“这部电影，除了你我，你打算还邀请谁参演？”
“海青老师，还有，郭京非。”
叶秦如是道，实在不是他不想多找点上戏的人，实在是上戏真地没法跟北电、中戏比。
不得不感慨，八九十年代，沪圈可是最鼎盛的时期。
坐拥第四代谢劲，开办谢劲影视艺术学院，赵巴菲特薇、范税冰、陈渣诚、郭京非等，培养出的大花大咖，可不少。
可惜90年代末，没有整合资源，千禧年也没有拥抱煤老板，上戏毕业的演员很多选择北漂，人才青黄不接，只有零星几个闪耀星光。
男星扛把子的，胡哥，沪圈一姐，孙丽。
不过等鹿云杀入上海滩，注血沪圈，又是一番新气象，眼下提前交好，没毛病。
“谢谢你邀请我演电影，秦子，这些年你是第一个，不过我得再想想。”张嘉益不置可否道。
“完全没问题，张叔，我们女主角还没选定，选完了我再联系您。”
一会儿的工夫，叶秦已经管张嘉益喊“叔”，呵呵，山海情又凑到一人！
“蒋阿姨，张叔，我现在去找郭京非。”
恭敬地离开，轻吐一口气，跟圈子里前辈长辈处一块，跟过年催婚亲友团似的，压力山大。
目光逡巡，寻找“余欢水”郭京非的身影，这厮铁定在，白玉兰戏剧类目的常客。
突然间，那张熟悉大饼脸，居然出没在胡哥、刘师师旁边。
“秦子！”
“老胡！”
自从胡哥转型以来，叶秦几乎快一年没过面，拥抱拍背，格外亲热。
就在此时，胡哥悄悄地问道：“秦子，听老蔡说，你在狙击大幂幂的《宫》？”
………………
6月15日，距离高考结束过去一周。
沈聪咸鱼一般地躺在沙发上，他这一个暑期一过，就是高三。
现在，每天都必须起早去学校参加班级辅导课，发卷子，做卷子，改卷子，讲卷子，整理卷子。
刷卷子是早上的他的痛苦，刷剧是晚上的他的幸福。
况且，他这次不是一个人在刷剧，手机的QQ，从始至终消息没断过，全是他跟薛佳佳的聊天记录。
因为《步步》，他们之间的窗户纸似乎捅破了。
“杨小蜜的《宫》，我看了芒果台的预告，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肯定没有教主的《步步》好。”
沈聪说归说，不得不捏着鼻子，换台到芒果台陪女神刷剧。
此时，芒果台还在播放广告，“小葵花妈妈课堂开课啦~”
不耐烦地拿起遥控器，准备切换到CCTV5套，观看美职篮总决赛，热火大战马刺，这一场可是生死局。
去年错失冠军的马刺，简直开启复仇者联盟模式，蹂躏击穿詹皇三巨头。
然而，一道熟悉的声音慢慢地传来：
“你只闻到我的香水，却没看到我的汗水。”
沈聪立刻精神大振，这个声音错不了，是舔狗教主叶秦的声音，换台的动作瞬间一滞。
只见赵艺欢，拿着一个印有“围脖”logo的箱子，从办公区潇洒离开。
bgm，《timewilltell》，紧随而至。
“你有你的规则，我有我的选择。”
“你否定我的现在，我决定我的未来。”
“……”
人声在低沉的旋律铺垫下，显得分外压抑。
画面里，女职员拒绝潜规则，父亲指责儿子，女神奔向屌丝，映射着职场奋斗、考试录取、恋爱表白，一个个场景变换着。
沈聪两眼圆瞪，不知不觉地陷入广告。
荧屏中，叶秦面对三个金主爸爸的质疑他的“围脖”，显得无助无力。
“你可以轻视我们的年轻，我们会证明这是谁的时代。”
话音落，战歌起，音乐节奏开始转变，小提琴悠扬的曲调掀翻此前的沉闷。
画面一转，在漫天纸片横飞中，他最终成功，站在发布会演讲台，享受着无数人的喝彩。
音乐的高潮完美地契合雷动的掌声。
“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
“但，那又怎样？”
“哪怕遍体鳞伤—”
看着叶秦从一个个镜子里露出奚落、白眼、嘲笑的人脸里走过，沈聪莫名其妙地燃了起来。
砰的一声，他一拳打碎镜面。
“也要活得漂亮。”
“我是叶秦，我为自己代言！”
镜片如雪花飘舞，击碎一切的叶秦以王者姿态，优雅地走着，画面定格的右下角，一个“围脖”的logo醒目显眼。
“哇哦。”
沈聪浑身一抖，我艹，这个是广告？
眨巴眨巴眼睛，看电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这种广告，感觉没看够啊！
霍地从沙发上跳起，看完这个广告，迫不及待地上网。
播放不到三分钟，“叶秦体”立刻火遍全网。
佰度24小时热点排行榜，关于叶秦的广告便占据前十席位里的三个。
4、叶秦不一样的我，不一样的广告
7、叶秦代言围脖广告
而原本在第一，“《宫锁心玉》芒果台首播”的词条，马上让位给叶秦：
“我是叶秦，我为自己代言！”
贴吧、凯迪，天涯、人人网，围脖，都有水军悄悄地上传分享视频，有预谋地病毒式传播。
连豆瓣设立的《宫锁心玉》小组里，都在疯狂地水贴讨论叶秦这一则广告。
甚至于《宫》已经开播，帖子已经歪楼得不行。
“十几岁的年龄，我有很多不懂的东西，很多没经历过的事情。这个广告真的给了我启发。我要有自己的梦想，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活得漂亮！”
“本来准备瓜子嗑剧，没想到开播前的广告燃了我一身血！”
“那个出演广告的，是四爷叶秦，嘤嘤嘤，他打碎玻璃那一下好帅啊！”
“这都行？”
于妈张大嘴巴，彻底傻眼，这是什么情况啊？
叶秦如果在场，会无情哂笑，这可是聚美油品陈殴的神级营销。
靠着一条“我为自己代言”的广告，成为了人尽皆知的青年才俊。
那时候，凭借着“陈殴体”，使其代言的聚美被无数人知晓，围脖粉丝一周暴涨到4200万。
于妈这个地球原住民，哪里见过这种操作，吞咽口水，苦笑连连。
喂，咱这是《宫》的贴吧，《宫》的豆瓣小组。
电视剧都开播5分钟啦！
能不能聊点《宫》的话题！
他摘下眼镜，郁闷地抹了一把脸，自我安慰，这个广告效果越好，吸引的观众就越多，转化成看《宫》的人就越多！
而且，他雇了水军，他买了通稿，顺带，还买了收视率。
在《步步》引领的清穿剧狂潮中，飞龙骑脸，怎么输！
反复不断地心理建设时，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地闯入他的办公室，急切道：
“不好啦，于总，网上出现很多提前剧透《宫》剧情的帖子！”
170 于妈：我与叶秦不共戴天！（求订阅）
《宫》第一集才播放不到一半，全员加班的打工人们，就听到歇斯底里的怒吼。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谁泄的密，能不能查到！”
于妈整张脸红的像焖红的猪头，化身咆哮帝，疯狂地拍桌子。
他面前的电脑屏显示的豆瓣小组，不到两集的工夫，上百条帖子，充斥着各种《宫锁心玉》的情节剧透：
“晴川跟八阿哥最终在一起。”
“大结局是，晴川回到现代，八阿哥被雍正圈入宗人府的路上，九星连珠穿越到现代，然后他们再次相遇。hei呸，这个结局完全是抄《穿越时空的爱恋》，抄袭可耻，于妈可恨！”
“楼上你们从哪里知道的剧情，#疑惑。”
“大家不要信，这些都是假的，都是臆断，都是大幂幂的黑粉干的，管理员赶紧删帖。”
“立帖为证，不准吃屎。第2集，雍正跟一个叫素言的宫女想放火，点燃炸药杀太子，结果误杀老十八！”
“这是多脑残的编剧才写得出来的剧本，四爷一开始不是太子党吗？弃坑，弃坑，不看啦！”
“……”
剧透对于影视剧的杀伤几乎是毁灭，完全破坏观众的追读感觉。
磕CP的，想体会嗑生嗑死的甜蜜酸臭味，却突然被剧透，男女主怎么相识，怎么相恋，感情线铺设的苦情虐恋，从生死相依，到你死我活，再看男女主秀恩爱，索然无味，毫无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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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悬疑刑侦剧的，案件疑点重重，一集一集跟随主角，整个人正处在从蛛丝马迹推断凶手的兴奋状态，然后轻描淡写地被剧透，凶手是哪一个，所有的悬疑感、神秘感，顿时烟消云散。
所以，剧透死户口本！
“于妈，找肯定是能找到，可这么精准密集的剧透，明显是水军干的。”
欢娱的合伙人，杨悦揉了揉晴明穴，深深叹口气：“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些剧透帖撤掉，然后找到剧透的水军出更高价钱阻止，否则这样下去，《宫》非得完蛋！”
“就这么办吧。”
于妈的肥头一阵青，一阵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些年“丧心病狂”的事干太多，树敌无数，到底是谁下黑手，真的猜不出来，但肯定，敌在芒果台！
因为只有独占首播的芒果台，才有剧集资源。
“查，必须查，这个人，我与他不共戴天！”
…………
外交公寓叶光纪工作室。
“阿嚏。”
叶秦参加完白玉兰颁奖礼以后，火速地飞回燕京，头一次以老板的身份呆在二楼办公室。
“《宫》首播收视率怎么样？”
杨曼噗嗤一笑：“对比《步步》开局，足足少了0.5个点，两集平均1.4%。”
“我看了看几个平台，很多人留言受不了剧透弃坑，尤其是帖子剧透第二集的情节，果真跟内容一样时，从第1集收视率的1.6%，直接跌落到1.3%。”
“再加上，咱们雇佣的水军，还有蔡老板，《宫》才2集，在天涯口碑已经烂掉，豆瓣评分只有4.4分，估计会跌破4分。”
“只有贴吧，大幂幂的小蜜蜂们，还在垂死挣扎，不过怎么敌得过师师的狮子粉，沦陷是迟早的事！”
“于妈、杨小蜜、捕鱼达人的黑料可以投放，顺便，可以让蔡老板把她那篇《今朝把狗咬》，改一改，改成《今朝把狗打》发了。”
叶秦懒懒地站起，《宫》的溃败，早在《步步》抢档寒假档已经注定。
更脑残的剧情台词，更拉垮的服化道，从主创到主演，随便一锄头下去，都是黑料。
又失去先机，不是第一个吃清穿螃蟹的。
瞄了眼腕表，跟薛晓路约定见面的时间快到了。
下楼的工夫，杨曼问道：“唐仁邀请你出演《轩辕剑》，蔡总想问问你的意思？”
“推了吧，古偶剧暂时不接。”
叶秦摆摆手，一部《步步》积累流量足矣，多演只会妨碍他冲击大银幕。
“也好，一个男三而已。”
杨曼冷笑道：“但我都想不懂，蔡总怎么会发来这种戏约，这是侮辱人嘛，而且让师师也演女三，想捧自家的新人，大可不必如此！”
蔡总这步棋的确臭。
流量时代，粉丝们最敏感的就是番位跟角色，给新人陪衬作配，是降地位损颜面的大事！
唐烟之所以交恶唐仁，就因为看在胡哥、小狮子的面子，参演《轩辕剑》，结果安排的角色，竟然在新人古力扎扎之下。
这场剿杀于妈的战役结束以后，跟唐仁的关系，尽量维持表面笑嘻嘻的关系。
“秦子！”
“薛老师。”
只见薛晓路身穿小西装，齐耳短发，干练知性，做事却雷厉风行。
才见面，直接在办公区聊开，从包里取出她梳理修改过的剧本。
细细地一翻，就能感受到，学生鲍晶晶，跟老师薛晓路的差距。
“原先的本子的确局限在年轻群体的爱情，我同意你的建议，加入一对老夫老妻的金婚情节。”
薛晓路问道：“这一段需要一男一女，两个三四十岁左右的演员。”
“廖范，海青。”叶秦毫不犹豫道。
“行！”
薛晓路笑眼弯弯，不由感慨这个21岁的小伙子，好深的人脉，金马影帝提名、白玉兰视后提名，都能拉来客串。
以致于即便被叶秦插手选角，也毫不生气，毕竟出于尊重，大女主电影里最最重要的女主角，主控权在她的手里。
“秦子，定档时间真的不能再往后拖拖，11月7号，有点赶？”
“拖不得，总不能把失恋治愈题材，搁情人节、七夕节吧？”叶秦摊摊手道。
“那女主角人选，我倾向于王洛丹。”
薛晓路审阅着试镜演员的照片，动作一滞：“这个佟丫丫，恕我直言，气质跟黄小仙这类白领小妞不符，咳咳，有点乡土的味道。”
你直接说土呗！
叶秦撇撇嘴，“薛老师，丑小鸭也可能变白天鹅。”
气氛随即一冷，就在此时，杨曼介入插话道：
“秦子，薛老师，试镜的人选可能要加个人，蒋娘娘说，国师的谋女郎，周冬玉，咳咳，想报名。”
叶秦：0.0
…………
6月20日。
《宫》开播第5天，于妈工作室里陷入一片惨淡的寂静。
叶秦体火疯啦！
围脖、贴吧、人人网，都在疯狂模仿，而正值高考填报志愿，高校们寄出奇招招生：
像中南大：你嘲笑我们校名太长听起来像三本，我可怜你空有霸气校名却名不符实。你轻视我们男女比例三比七，我会证明男生女生可以活得一样精彩……我在中南大，我为自己代言——我选择，我骄傲!
像华科大：你只听过我的校名，却不知它是211、985，你否定我的出身，我决定我的未来。你嘲笑它屌丝云集，难寻真爱。你可以轻视我们的学校全是学霸……我在华科，我为自己代言。
《宫》重金花费的网络热度，在“叶秦体”的全民恶搞狂潮里，被分散被稀释，惨遭暴打。
而叶秦借这一波热度，成功成为第一个围脖破千万的大V，粉丝量甩姚大嘴几乎一倍。
甚至佰度的实时热点，《步步惊心》二轮开播的新闻，因为叶秦，攀升踩到《宫》的头上。
再加上，无休无止的剧透，漫天飞舞的我黑稿，彻底破坏观影体验。
《宫》，如今，彻底成冷宫啦！
“于妈，情况不理想啊，才播放10集，收视率已经跌破1了，要不是咱们买收视，账面上看起来是1.3%，恐怕芒果台要考虑撤档下架！”
杨悦满脸阴郁，“最严重的，还不止这个，是口碑，应该是蔡艺侬干的好事，雇的水军，频频把《步步》，跟《宫》做对比，网上负面评论满天飞，压都压不住。”
“太厉害了，这一套组合拳太厉害了。”
于妈犹如一条死猪般，瘫倒在沙发椅上。
这些天，他不是没有想办法，可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从愤怒，到惊恐，再到惶恐。
麻了，麻了，他已经无计可施，躺平被艹吧？
“呵呵，悦姐，你信不信，其实在《步步》抢在咱们先手播出，我就预感大事不妙。”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别忘了，今天是《步步》二轮，还是想想还有没有办法挽救。”
杨悦咬咬牙：“咱们可是跟芒果台签了收视率对赌协议，它们才肯每集10万购买！”
“对，对赌！”
于妈面色苍白，空洞的双眼泛起一丝惊恐，这次《宫》失利，他可是不死也得半死。
“杨小蜜呢，让她跟捕鱼达人传绯闻，那种劲爆的，比如，找个像她的女模，搞一段模糊的视频，然后曝光，然后让网友们猜，到底是不是真幂幂！”
“女模胸前一定要没痔。”
“晚了，晚了，杨小蜜已经去燕京了。”杨悦扶额叹气道。
于妈慌张道：“她去燕京干嘛，陪佟丫丫试镜？让她赶紧回来，别忘了，她可是这部戏的女主角！”
“呵呵，她也去试镜叶秦的电影啦。”
“什，什么？！”
于妈瞪大眼睛，立刻跳脚，猛地发出杀猪似的吼叫：
“大幂幂！”
“还有叶秦，蔡亿侬没这个本事，一定是他搞我，我与他不共戴天！”
171 《失恋33天》选角
北京电影学院。
借薛晓璐的光，低价租到学校一间表演教室充当试镜场地。
宽敞明亮，桌椅贴墙摆放整齐，地板干净光洁，一缕阳光从窗户透入，金黄灿烂。
叶秦、林彬直接上手，拉来一张桌子，三张椅子，席位牌分为从左到右，薛晓璐，叶秦，鲍晶晶。
《失恋33天》，他挂的是出品兼制片。
头回坐在试镜评委席位，心态感觉，随视野、位置的变换，随之发生变化。
以前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像性价比的货物商品，被挑了挑去，今朝摇身一变，也变成挑货物的，这种滋味难以形容。
咚咚，叩门声响起。
齐肩短发的周冬玉出现，拘谨地朝评委席弯腰：“薛老师，秦哥，还有鲍老师。”
周冬玉最早到场，一点儿不意外。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现在是北电11级表演系本科班的学生，但一年的校园时光并没让她摆脱内向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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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冬玉紧张地双手无处安放，低声道：“薛老师，秦哥，我现在开始表演吗？”
薛晓璐把手往下一压，示意再等等，侧头道：“秦子，你觉得怎么样？”
形象气质跟小妞配不上。
叶秦直接给否了，因为周冬玉完全不属于小妞这一类型片。
小妞电影，主打爱情主题、都市蓝调、时尚风范，是男性当绿叶的大女主电影，像赫本的《蒂凡尼的早餐》、海瑟薇的《穿Prada的女王》，而华夏最早的小妞电影，是国际章、范税冰争番的《非常完美》。
2009年上映，但这俩的外形气质跟小妞一点儿都不搭边，女性，尤其是女性白领、大学生代入感极差，也因此没有在国内掀起小妞电影的风潮，一直到——
白百合的《失恋33天》，以小博大，正式开辟出这类类型片的蓝海市场。
“薛老师，秦哥，我还没开始演。”
周冬玉卑微地挣扎道：“要不，你们等我演完再淘汰我，行吗？”
叶秦叹气地点点头，何必呢，小黄鸭。
碍于蒋娘娘、章国师的面子，勉强看完周冬玉饰演的黄小仙独白表演，果然形象太出戏！
演员与角色之间，一种叫靠形体自然浑如角色，一种叫靠演技尽力贴合角色。
像《山楂树之恋》，周冬玉非科班出身，只是个高中生，没有理论基础跟表演经验，但形象气质浑似静秋，演技上的青涩粗糙，不过会带来小小的违和感。
可若像后世，国际章的《上阳赋》、刘滔的《大宋宫词》，四十多岁强扮二十岁花季少女，管你有没有演技，一个词，恶心！
“谢谢秦哥肯给我这次机会。”
周冬玉脸上难以掩饰的失望，眼神黯然，转身便要离开，被叶秦喊住：“你跟新画面的合约签了几年？”
“3年，13年才到期。”
叶秦砸吧着嘴，这姐们也是惨，靠《山楂树之恋》平步青云，但到了今年，碰上《金陵十三衩》，双章内斗分裂，章卫平的新画面失去章国师这个名导巨头，直接从一线影视公司除名，周冬玉因此白白被耽误两年多。
最后，还是签约泰洋川禾，靠着推荐的《同桌的你》，成功翻红。
“我手头有几部电影两三年以后立项，会请你当女主角，怎么样？”
“真，真的吗！”
周冬玉瞪大双眼，目光绽放异彩，连连道谢地离开。
目送着瘦小的身影消失在教室，一直旁观的杨曼踩着高跟鞋而来，惊讶道：“你想把谋女郎签工作室？”
总不济90后最强小花，西北圈未来女武神往别的圈子推吧？
买的《七月与安生》之类的电影，正好可以找她来打个“童工”。
叶秦摸摸下巴，抬眼瞅见杨曼面色不虞，开口一问，原来是王洛丹爽约不来，她接到陈虹的邀请，去拍陈凯哥的《搜索》，既嫌弃片酬少，又嫌弃剧组名气低。
扬起一抹不屑的微笑，“理解，完全理解，庙小容不下大佛，那就下一个吧，下一个谁？”
杨曼皱着眉头：“杨小蜜。”
“谁？
叶秦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杨小蜜，我记得没有给她发试镜邀请了吧？”
“没有，她是佟丫丫那里得来的消息，这次陪着她来试镜，拒绝还是接受？”
不等叶秦回答杨曼，薛晓璐拍拍掌道：“杨小蜜啊，她也算是我们北电的发展不错的校友，评上四小花旦吧，可以试试，让她进来吧。”
…………
表演教室外。
佟丫丫扎着马尾辫，穿着淳朴，坐在门口边的塑料椅子上，右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孔，她翘着二郎腿，不像她一样，手里攥着薄薄几页纸的试镜台本，而是《失恋33天》的原著小说。
心脏本就扑通狂跳，再瞟了眼坐在女人旁边的男人，飞机头，蛤蟆镜，皮肤黝黑，一股摇滚犯，再眼盲都看得出他是陈雨凡。
她捂着胸口，深呼吸都不顶用，吞吞吐吐道：“小蜜，我觉得我选不上怎么办？”
杨小蜜眨巴灵动的眼睛，自信满满道：“丫丫，没事，重在参与。”
心里却盘算该怎样拿下这个电影的女主角，《宫》是扑得不能再扑，她回归内地主演的女主剧宣告失利，而且遭到反噬，在网络上的口碑越来越差，急需作品挽救形象。
电视剧不行，那么直接上大银幕，想她去港圈溜达一年，不就是为了混上大银幕嘛！
该怎么利用好跟楼哥的关系呢？
心思活络之际，听到杨曼喊她的名字，立刻把随身物交给佟丫丫保管，径自地走入室内。
“楼哥！”
叶秦看到杨小蜜见来热切地打招呼，尤其对自个，甜甜一笑，呵呵，大幂幂，你又不是大甜甜，这可笑得一点儿都不甜。
“咳咳，小蜜啊，叙旧的话等结束再说。”
他特意挑了一段黄小仙的独白，《失恋33天》这部电影，可以说台词语气功底比表情肢体动作更重要，因为整一部电影，密密麻麻都是黄小仙失恋旅程的体悟言语，独白、对白一半一半。
“就前男友陆然，终于把憋在心里对黄小仙的不满全部倒出以后，黄小仙恍然又懊悔，追出租车这一段。”
模仿着达康书记的手势，“请开始你的表演。”
“咳咳。”
杨小蜜清清嗓子，叶秦撇撇嘴，洗耳恭听着。
“等等我吧。”
一出口，声音又尖细又轻浮地飘出来。
“我突然明白了他说的话。”
神情很专注，但毫无语气，像是一个莫得感情的背台词机器。
叶秦不禁皱眉，莫名有种杨小蜜在演《小时代》林萧的赶脚，然后就听薛晓璐指点道：“小蜜，带点情绪。”
“我要追上这辆车，我要对他说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杨小蜜说台词的语速陡然加快，就像黄小仙追出租车的疯狂跑步一样，快到最后几个字的尾声全被吞掉，介于奶茶伦的模糊说唱，跟楚雨荨一日208万的台词水平之间。
叶秦翻翻白眼，大幂幂啊，焦虑急躁不是加快语速那么简单滴，你得轻重音呢！
“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可不可以再等等我！”
台词像一根针在玻璃上划动，滋啦滋啦。
叶秦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再听一会儿，可以叫黑人团队抬棺材，急忙打断道：“停停！”
“楼哥，我才刚进入情绪状态呢。”杨小蜜两眼眨动，幽怨无辜。
可拉倒吧！
叶秦一阵无语，撇过头问道：“薛老师，你怎么看？”
薛晓璐委婉道：“咳咳，大幂幂台词的水准，从入学，到毕业，再到现在，一如既往的稳定。”
留什么面子啊，你就说跟国足比，哪个更臭！
喔，不对，好像大幂幂的脚是真臭。
“是啊，都说北电会每年会选一些电影片段列入教科书。”
叶秦挑挑眉梢，“我觉得这一段也可以是教科书级的——”
杨小蜜眼角浮起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忽然间听到他补充一句：“但是你不适合演女主，你可能hold不住。”
她瞬间变脸，笑容僵硬，(°ー°〃)？？
“但是，你可以演女三。”
“女，女三，那个拐黄小仙男朋友的好闺蜜？！”杨小蜜脑子宕机，下意识道：“凭什么！”
叶秦瞄了眼嫩牛五方杨小蜜的胸膛，大幂幂，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主要看气质。”
172 佟丫丫，奥利给！
视线里，天花板、地板似乎颠倒混乱，寂静的教室里针落成声。
女三？
杨小蜜咬咬牙，感觉天旋地转，一股不甘委屈顿时涌现，凭什么刘师师可以女一，我只能女三？
好歹我也是四小花旦之一！
望着叶秦一副“爱演演不演滚”的高傲霸总态度，她终究没说气话，等我火了，就踹了你丫的。
然后伏小做低道：“楼哥，我可以试试女二吗？”
“女二是那个装湾湾腔说话嗲嗲的婚礼女客户，你确定要演她，不嫌被嘲被黑？”
叶秦一脸别扭，大幂幂，选戏不是越靠越好，角色属性招黑，容易被捆绑定型。
杨天宝整容的模板羊雪，一部《小鱼儿与花无缺》，直接打成恶毒女反派专业户。
“啊，是这样。”
杨小蜜心底的不满消散一些，我就说嘛，楼哥还是楼哥！
“那这个角色谁来演？”
“章子萱。”叶秦撇撇嘴，李大伟软磨硬泡塞的人，呵呵，帮这个胖子擦屁股。
“啊，她呀，一个模特？”
杨小蜜撅嘴不爽，她之前跟热意扎登过《瑞丽》的杂志封面，对这个章子萱有过几面之缘。“楼哥，这个风评，可不怎么好。”
呵呵，杨小蜜，我吃过的瓜，比你吃过的木瓜都多。王校长可是围脖嘲她bonobo，细品。
叶秦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种招人骂的角色，正合适，就这样吧，不要耽误下一个人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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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油米不进的冷淡态度，杨小蜜咬牙往肚子里，反身离开前，幽怨地剜了眼，哪天我非让你跪倒在我的脚下唱征服，臭楼哥！
看着倩影消失在门口，叶秦摇头失笑，不愧是杨老板，心大能忍，全网黑照样能自嘲。
下一位入场的，是白百何，她如今素人的模样可比《失恋33天》一炮而红以后，清纯阳光得多。
的的确确，跟黄小仙的形象气质吻合，边上的鲍晶晶眼睛都发亮，显然入了她的意。
叶秦砸吧着嘴，视线不经意间地瞟了眼她的手指，滋滋，这个手指跟郎朗一样的金贵，一指禅下去打掉好几亿。
咳咳，是钱！
试镜的指挥棒全权交到薛晓路的手里，她同样挑了一段黄小仙代表性的独白。
当黄小仙亲眼撞见闺蜜跟男友在一块，闺蜜主动地邀她出来，当面道歉解释，没错，闺蜜不出意外就是杨小蜜饰演。
“小仙，真的很对不起。”薛晓璐喂词道。
白百合深吸一口气，把原著还有剧本翻烂了，她慢慢地酝酿情绪，防火防盗防闺蜜，男友还是被闺蜜撬走！
骤然爆发道：“您这话说的轻巧这样吧，要是这一块的玻璃渣子，跟我说它原谅我了，那我也原谅你。”
叶秦挑挑眉，台词语气的情绪输出很到位，爆发力十足，跟唐烟这样的中戏之耻比比，的确是演技担当。
演员台词功力，大致划分4层。
第一层是气息、咬字，第二层是节奏停顿衔接、逻辑轻重音，杨小蜜就是这一层不合格。
第三层是符合人物性格形象气质的语言处理，情景语境情绪输出和表达方式。
白百合就是这一层，因此国际章带不红的小妞电影，她能够轻松驾驭并且成为小妞电影代言人。
“毕业那天晚上，咱们俩喝多了，就在这儿，我哭了。拉着你手说，还好咱们俩还在一起呢，你也哭了，你说咱们也会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说行，你养我一辈子都行。”
白百合说话里包含着委屈、难受、悲伤、怨恨，“那个时候你的同情心还是不是真的？”
“你在酒吧里边跟人吵架，我掀了桌子，上去就跟人打，跟个泼妇没什么两样。”
这一连串的念白，代入感十足，叶秦瞥了眼编剧兼原著的鲍晶晶，嘶，直接被代入其中，眼眶微湿。
“好，可以了！”
薛晓路满意地点点头，但眼底下流露出一丝的迟疑，中戏的，三个北电系捧一个中戏？
“秦子，你觉得怎么样？”
能怎么样，能放入试镜完全都是看在章一白的面子。
抛开私见不谈，这电影找她来演最合适，原路人马，省时省力，无风无浪。
叶秦撇撇嘴，可捧一个京圈，还他喵跟自己有小过节的周一见、滕花涛是一伙，想什么呢！
况且她的黑料不少，能搭上陈雨凡也是小仨上位，踹了前任还耀武扬威的把人家的名字，按在自个头上，她原名叫白雪，然后改名叫百合，叫百合奈我何！
而且也是一只中山狼，跟周一见尼玛一个属性，得志便猖狂。
转念一想，妈耶，《失恋33天》绝逼有魔咒，导演拍《上海堡垒》，男女主双双阵亡，脊背猛然凉飕飕的。
“所有人试镜结束再讨论。”
叶秦客客气气道：“谢谢你的精彩表演，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那个，叶，叶秦，其实我跟周一见，只是同学关系。”
白百合弱弱地解释道：“大学毕业，我们基本没怎么联系了。”
“你放心，我不会把个人感情放在试镜里，公是公，私是私，我希望的是能找到最合适电影的女主角。”
叶秦宽解道：“不给章监制面子，也要给花姐面子不是。”
随即，白百合展颜一笑，欢欢喜喜地离场，他心里腹诽：呵呵，才怪，蒋娘娘的经纪人可是常继红，两个在京圈彼此diss，看不顺眼，如果不是没有选择，鬼才会找这种不痛快。
咱可是西北圈的未来扛把子的！
…………
“佟丫丫，请进吧。”
杨曼的声音传出，教室外的佟丽雅双肩一颤，脑子半清醒半空白，她明明参加过无数次的试镜，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暗暗一想，跑戏到现在，7年演绎生涯，除了跟周一维的《空巷子》，担任女主以外，再也没有过。
女二，出名的只有《母仪天下》的赵飞燕，跟《宫锁心玉》的素言。
“丫丫，加油。”
杨小蜜攥起拳头加油打气，眼神瞟向已经走远的白百合，他们夫妻俩说说笑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带脑子想都看得出来，这个姐们拿下女主，十拿九稳。
就丫丫的演技，杨小蜜自问，她连自己都不如，全当重在参与吧。
“嗯。”
佟丽雅步态款款地一进教室，看到考核官的座位上，一个帅气俊俏到不像样的面孔稳稳地坐在中间，猛然一惊，这也太不可思议吧？
剧组重要选角，一般能坐在主位的，不是监制制片，就是导演。
《步步》里的叶秦，已经到这一步了吗！
“秦子，这就是你执意找来的人？”
薛晓路不禁拧眉，摇摇头道：“民族特色重，可能不适合啊。”
这一句，犹如飞来一击，像一把钢刀插在佟丽雅的心窝。
这句话，最先是赵保刚说过类似的。
说她这张脸不行，荧幕形象不佳，不适合演影视剧，以致于像一个包袱，一直压在心底沉甸甸的，每次演戏前都要问导演，她真的合适吗？
佟丽雅抿抿嘴，握着台本的手颤抖，不自信写满脸上。
语气卑微道：“我，我也觉得，但可，可不可以让我试试电影里的其他角色，配角就行？”
叶秦看傻眼，不是吧，丫丫，我还没带头冲锋，你投降干嘛？
眼前，肤黄面干的“丑小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让人直心疼，这得遭受多少PUA才这么不自信。
“为什么要演配角？我觉得形象也合适黄小仙。”
突然间，佟丽雅瞪大眼睛，抬起头，望向把她的《宫》碾压的四爷，霸道总裁附身般维护道：“她完全是一个美人坯子，天生丽质。”
呵呵，哥们又不是陈渣诚，不知妻美。
“丫丫，不要紧张，合不合适最终由我们讨论来定。”
叶秦展示出满满的男友力，笑眯眯道：“现在不要多想，开始你的表演吧，晶晶姐，该你挑情节。”
鲍晶晶半信半疑，这个“土”小鸭真的能演黄小仙？
她翻了翻剧本，“就跟魏依然这段吧，秦子，你搭个戏？”
“搭，搭戏？”佟丽雅神色更加惊慌。
试镜当中，单人solo的难度低于旁人搭戏，一是不会受影响，代入到搭戏人的节奏状态，二是没有一个参照对比，一旦够不上搭戏人的水平，很容易暴露根底。
简称，被爆！
而让一个白玉兰视帝提名的给她搭戏，不是妥妥被爆嘛。
叶秦走到佟丽雅的身旁，肉眼可见小姐姐抖得厉害，眉头挤紧，满脸通红。
“不要紧张，有我呢。”
“我，我真的没有演技。”佟丽雅感觉到一股压力袭来，说话都开始哆嗦。
没有也没事，小狮子不也约等于没有，不照样调教矫正。
不过呢，光凭佟丽雅的实力，哪怕是《超时空同居》的“谷小焦”，都超越不了原版的白百合。
所幸为了这一天，特意刷签到课程，给丫丫攒的。
“叮，宿主使用‘演技在线’，签到点消耗30点，获得钻石级演技，请指定对象。”
叶秦直直地盯着不安的佟丽雅，叮达人的声音回荡：“锁定对象，检索剧本，参考对象：郑秀雯。”
173 大幂幂：丫丫，你演我？
郑秀雯。
跟“狱神”张雪友一样，被唱歌耽误的演员。
6次金像奖影后提名，入围的《孤男寡女》、《瘦身男女》、《同居蜜友》，全是小妞电影。
她因为时尚干练又不乏敏感脆弱，略带神经质的银幕都会女性形象，被称为“香江白领小妞代言人”。
叶秦看着吃了演技包的佟亚雅，瞬间醍醐灌顶，羞涩拘束的行为渐渐放开。
背不再弓着，大大方方地一把拽下绑扎马尾辫的发带。
陡然间，乌黑秀发垂落，披在双肩，露出甜美的微笑。
气质从《平凡的世界》的“田润叶”，一下子蜕变成《超时空同居》的“谷小焦”。
而且，混合着郑秀雯叱咤风云歌后的气场，立刻让人眼前一亮。
有跟陈渣诚掰了以后的独立模样。
“开始嘛？”
面对录制试镜过程的摄像机镜头、佟丫丫眨巴着眼睛，点点头。
叶秦翘起嘴角，代入到事业有成高富帅的魏依然角色：
“我挺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李可？”
李可，就是章子萱饰演的女二。
被宠坏的拜金女，爱用湾湾腔装可爱，因为筹备婚礼，成为黄小仙的客户。
但天马行空、无理取闹的甲方要求，让黄小仙这个乙方孙子敢怒不敢言。
“我呢—”
这会儿，要不要告他未婚妻的黑状，佟丽雅纠结片刻，直率道：“其实想代表，广大草根阶级的未婚女性，问一个问题。”
台词随口而出，特意在“草根阶级”拖慢语速，加强重音，潜在点出她跟叶秦饰演的精英，是两个阶层。
“请问。”叶秦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看啊，像你这样一个硬件够硬，软件也不错的优秀男青年，选择的余地也很大……”
佟丽雅不再拘泥在台词，面部表情，跟随着台词轻重缓急起伏，发生细微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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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里暗里，无不透着潜台词。
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选一个那么肤浅拜金无脑胸关键还不大的女人？
张口LV，闭口普拉达。
薛晓路露出讶异的神色，重新审视着刚刚被自己盖棺定论成“不合适”的佟丫丫。
想不到她的台词功底，隐隐摸到第四个层次。
台词功底的第四个层次，就是引申出台词的内涵、爆点、暗示，可以说是潜台词。
星爷的国语版，石斑鱼的配音台词稳定在第四层，但有时会跌入第三层。
这并不说石斑鱼配的不好，而是本身台词是基于粤东方言、香江无厘头文化。
像《唐伯虎点秋香》，粤语台词是：
对穿肠：冚家铲泥齐种树；唐伯虎：汝家池塘多鲛鱼。
对穿肠：鱼肥果熟嫲捻饭；唐伯虎：你老母兮亲下厨。
粤语里，“冚家铲”，意思不言而喻。
铲泥，表示挖坑，“泥”于你同音，全句的意思就是：“全家死绝，还要自己挖坑”。
而星爷在国语版回击，你家的池塘里很多鲛鱼，鲛鱼可是富贵鱼，人骂你，你夸他？
其实不然，粤语中，“池塘“就是”祠堂”，“多鲛鱼”就是“多鸠余”，就是多余。
连起来，“你家的祠堂都多余的，留着你这个剩种。”
后面两句，太黄太暴力，我怕404。
以致于，石斑鱼的台词功底无法深入到潜台词这一层，让声音点出深意内涵。
叶秦喂词，佟丽雅接词。
一番对戏，鲍晶晶另眼相看，瞬间打消心底的顾虑，向白百合倾斜的天平，不觉地倒了回来，保持平衡。
“晶晶，你觉得怎么样？”薛晓路问道。
“老师，都挺好的，都配黄小仙。”
鲍晶晶深谙华夏影视制作的规矩，若不是看在师生情分，选角压根不带搭理编剧。
美利坚、棒子国，因为影视剧大多是边拍边播，最吃编剧，所以编剧的地位相对较高，话语权也跟收视率挂钩。
华夏的编剧完全不是，甚至可能剧本都不是这些署名的编剧写的，外包分包，三转四转五转，最后分包到枪手执笔。
至于叶秦，明眼都看的出来，他第一选择就是这个佟丫丫。
如果白百合是北电，她或许不会这么摇摆。
薛晓路一看本子就预感电影会大热，可一个北电副教授，捧出一个中戏出来，不是添堵嘛？
她装样子道：“再加试一段吧，第一场杨小蜜没演好的那一段，你试试。”
“加试。”
佟丫丫心里咯噔一下，却听到叶秦宽慰道：“你刚才表现得不错，保持这个水平。”
那一道眼神投来，她鲜有感受过，简直有一股力量注入到身体，涤荡去内心的不自信。
莞尔一笑，明明娇羞，却故作淡然地轻嗯一声。
……
转眼十分钟过去，然而，佟丫丫迟迟没有出来。
教室外的杨小蜜焦虑地来回踱步。
“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莫非？
念头一闪而过，杨小蜜连连打消，不可能，丫丫什么演技，她再清楚不过。
她如果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虽然这么想很不对，但这就是事实。
就在此时，紧闭的木门打开，杨曼、林彬缓缓走出，并肩走出的，还有满脸僵硬如木头的佟丽雅。
杨小蜜不厚道地暗喜，独惨惨不如众惨惨。
然而，嘴唇才微微上扬，却听到杨曼说道：“佟小姐，明天请叫上你的经纪人，还有律师，准时到叶光纪工作室洽谈签约的事。”
两只眼睛瞠大，活似杨天宝的瞪眼，牛眼一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佟丽雅捂住嘴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转过身来，鼻翼翕动，激动地小跑，双臂展开，飞扑抱住一动不动的杨小蜜。
“大幂幂，我成功啦，接下来，我们又可以一块合作拍电影。”
“丫丫，真的是你？”杨小蜜郁闷又疑惑，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各种可能，甚至阴谋论。
难道，他喜欢旺仔小馒头？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叶秦终于现身。
可恨的是，他直接漠视自己，朝佟丫丫道：“你刚刚的表演很贴切，特别是台词，建议你回去以后，拿个录音笔，或者摄像机，趁着状态还在，从头到尾，照剧本把黄小仙演绎几遍，记录下来。”
没辙，【演技在线】只能持续1日，不可能几个月拍摄周期，天天使用。
找不到状态，又正逢工期紧张，只可以应急。
正式拍戏，就得自己出马，让丫丫成长一波。
“我，我一会儿就做。”
佟丫丫眼神里夹带的慌乱，杨小蜜清晰地捕捉到，哼，果然有猫腻！
“楼哥，丫丫的试镜视频，能不能让我们丫丫再回看重温一遍，好让她记住这种感觉？”
叶秦停下脚步，大幂幂啊，什么丫丫，分明是你这个丫头不服气，以为啥py交易。
满口答应，递了个眼神给林彬，他心领神会地取出摄像机，打开液晶显示器，调出录制的画面。
甫一播放，杨小蜜尖细像划玻璃的声音响起，她小脸一红，催促着快进，却进到白百合处时，又制止住，想亲眼目睹这位的实力。
十几秒，短短两句台词，自愧不如，台词语气功底，的确比她强，白百合能选上，心服口服。
可是，丫丫？
带着怀疑，带着遐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用批判的目光审视，当看到第一段时，看到叶秦与佟丫丫对白，一连串问号出现。
就这？
杨小蜜对演戏的琢磨，一直停留在想当然。
她的领路人，荣新达的双话事人之一，李晓婉指出，大幂幂从小混剧组，对演戏太习以为常，下意识形成程序化表演。
像《宫》里，沉思就托腮，可爱就对手指，伤心就挤眼泪。
她不过脑子，以致于想琢磨时，她不知道这一条怎么过的。
这种情况，后世即便许多科班出身的明星，李艺桐、厉沁、关格格、吴雷、厉现，都是一样的通病。
不琢磨，也不会打磨。
演员不会这个，演再久再多的戏也白搭。
杨小蜜轻视地白眼，突然间，后半段佟丫丫的个人solo展示在面前。
“我要追上这辆车，我要对他说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佟丫丫的声音低沉，压抑克制，脸上虽然毫无表情，可实实在在地能听出隐隐啜泣的感觉。
“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满腹的委屈顿时爆发，我黄小仙又不是不能改，可是你告诉过我嘛！
不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可不可以再等等我！”
佟丫丫本来就是柔顺的性格，被陈渣诚用烟头烫伤胳膊，留下疤痕都能隐忍。
这么卑微的女孩轰出的声量，犹如暗潮汹涌的海水呼啸拍来，在沉默中爆发。
懊悔中，撕心裂肺。
甚至，说台词时，脖子的青筋都能看到。
杨小蜜浑身一抖，张大嘴巴，这还是我认识的丫丫吗？！
《宫》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说好在演技上当难姐难妹，怎么你不声不响补课了？
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盯着佟丫丫，而她侧歪着头，眼眶微红，眼睛直直地望向叶秦的背影。
眼眸里，他从微暗的过道里，走到阳光透入的出口，那道光真的璀璨。
光彩夺目，他的影子，倾斜到佟丫丫的心里。
174 内地与香江的武侠，村头battle！
确认完主演阵容，前期筹建剧组、选择拍摄景点等一系列事情，全权交给薛晓路。
眼下，头等大事莫不过定档在7月3日的《绣春刀》。
虽然宣发上，一力由光线传媒承担，但暑期档院线重要时段的排片角逐激烈，因为大量的国产电影全都涌入到6月底、7月初，纷纷避开7月21日上映的好莱坞大片，《变形金刚3》。
原本变形金刚计划在7月4日公映，但明眼人都明白，暑期档保护月！
04年，电影总局“口头”通知，希望每年6月10日至7月10日（或7月到8月）期间，不鼓励引进海外分账大片。
因而，整个晋西北乱成一锅粥，任谁都不想碰上吸金兽《变形金刚》。
叶秦可不会头铁，觉得自己一把绣春刀，能大战变形金刚的爆米花科幻特效。
“邀请函都发出去了吗？”
首映礼是必须得举办的，这个活动同样由光线一力承担，叶秦、路阳等人只负责拉大咖人头。
“该发的，都发出去。”
杨曼搓搓手，神色微微紧张，顾虑重重道：“我们选在3号跟《武侠》同一天，已经招致媒体不好的解读，以为咱们的武侠片，是跟陈客辛等老牌港导们叫板。”
“什么《年轻者无畏，年轻导演，年轻主演，同期迎面挑战港片<武侠>》。”
“《同是锦衣卫题材，内地新锐导演路阳，新星演员叶秦，能否超越甄子弹？》”
“内地《绣春刀》，大战香江《武侠》，是华山论剑，还是村头械斗？”
“秦子，你看看，这帮媒体不嫌事大，把咱们安在港圈的对立面。”
“呵呵，香江如今还有传统武侠片这一类型？”
叶秦不以为然，香江武侠片已经在徐克、陈嘉尚等人引领下走魔幻特效流，香江传统武侠已经没落，陈客辛还能光复不成？
就凭金城舞一顶帽子，敢对外宣称几千万的古董，甚至动用保险柜，每次拍完都要保存，糊弄得了出品方资方，糊弄他一个穿越众？
片子拍完，陈导可是成为美利坚有豪宅一族！
“不要随便联想，脚踏实地做好咱们的事，保证公映顺利，票房给力就行，至于港圈，谁他喵还没个圈啊！”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保护月算上我们的，几天时间可有14部抢院线排片。”
杨曼一一列数：“李白莲、全志贤的《雪花秘扇》、王京的《财神客栈》、徐才女的《夺命心跳》……”
因为《步步》抢先在寒假档，少了《宫》给杨老板套上初代流量女王的光环，港圈压根没瞅上这个“大陆妹”。
她又没有唐烟走上层路线，在王京、曾之伟等港圈大佬里兜兜转转，留下香火情。
所以，也没有票房神话的《孤岛惊魂》，杨老板的傲人身材，粉丝无福欣赏啦！
呵呵。
叶秦不屑一顾，如果《绣春刀》搁14年只能算良心之作，可在11年，跟这么一帮江郎才尽的港导对杀，足以自信地伸出一根中指，然后弯一弯：
我要打十个！
轻轻地滑动鼠标，进入屏保状态的电脑再次显示出围脖界面。
他最新的一条动态，附着他跟刘师师《绣春刀》的定妆照，几张互动海报，顺手转发预告片。
3分钟左右的短视频，历经四天的发酵，评论区里粉丝们纷纷响应：
“那个雷雨夜下，叶秦他们三个从天而降，电闪雷鸣里，哥仨太帅了，这么拉风的美男，就值一张电影票！”
“因为恶臭的《宫锁心玉》，又去奇异果重刷一遍《步步》，四爷若曦的第一部合体电影，无论如何，都要去看。”
“四爷，狮粉们托我给您带个话，只要你肯在电影里亲狮子一口，电影票大大的有！”
前世，中影对《绣春刀》的宣传营销简直是一地稀碎。
可现在嘛，现在是我演的时候（陈佩思语音）。
第一部粉丝流量电影的螃蟹，交给我来吃吧！
这一波，我感觉可以打20个。
………
2011年7月3日，周日，打工人还有单休双休的周末。
不比在奥体中心举办的《让子弹飞》首映礼，地点定在燕京会展中心，巧的是，陈客辛的《武侠》似乎跟自个打擂，偏偏举办在燕京奥体中心。
首映发布会主要是吸睛，大腕明星站台，声势阵仗上感觉“我很强”。
这下，媒体、影评人，以及圈内大佬大腕都得分流。
港圈必然捧港圈，而所幸他这么一个西北圈正式编，靠两部收视率破4男一，进入蒋娘娘的法眼，为未来投资。
她跟顾摄影出席，自不必说。
依托自己还有他们的人脉网，冯裤子、纪晓岚、姜闻一对对夫妻出席红毯，还有像夏雨一样在京闲着没事的明星凑热闹。
影视山头大佬除了本家光线的王常田，华宜的王中雷也来探风。
“杨小蜜，看这边，看这边！”
“杨小蜜，这里，这里。”
《失恋33天》剧组尚未正式开机，在燕京静极思动的杨小蜜，拉上闭关修炼的佟丽雅，跟在一票明星的后头，蹭一波首映礼的红毯。
但尴尬的是，佟丽雅名气不显，传媒网媒的娱记更愿意把镜头聚焦在京妞小花旦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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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蜜小有心机，穿着精心准备的黑色深V裙，老娘没有《孤岛惊魂》秀成果，干脆趁着红毯秀送福利。
一通闪光灯后，她们才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挑一个中间排最左侧的两个座位坐下。
放眼望去，人头攒动。
而台上，主创以路阳为首，主演以叶秦、晶哥、刘师师为核心的方阵横向排开，在正式放映前，要做一个简短的媒体见面会。
“请问叶秦，你是基于什么样的想法，参演一部武侠电影？”
“那时候我们喝了点小酒，路导忽然提到一个‘新武侠’，我不明白什么叫新武侠，然后他就把《绣春刀》的剧本给我，看完我感觉的道启发。”
叶秦面对一圈大佬，丝毫不怯场：“顿时心潮澎湃，觉得国产武侠片有新的标杆，二话没说就答应参演！”
嗖狐记者问道：“那么，请问叶秦，你们在网络宣传投入上，一直反复强调的‘新武侠’到底是什么？”
“武侠的艺术世界，从小说上最典型的是‘金古温梁’四位大师的武侠作品，从电影追溯，可以从邵氏的《独臂刀》开始，从江湖厮杀扬名立万，到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剧情故事上已经形成一套完整的创作套路，在八九十年代，成为香江电影辉煌时代上的明珠。”
“但从千禧年以后，观众已经产生审美疲劳，无论从情节故事，还是到打斗招式，渐渐丧失新意，传统武侠没落，要焕发新的生机，就必须破而后立，开辟出新的道路！”
“而像路导、晶哥和我这一批成长在港片，却扎根在大陆土壤的内地电影人，想出的‘新武侠’，新在江湖，新在侠情，新在元素。”
“像《绣春刀》，放在传统武侠的视域里，主角无不是潇洒自如的侠客，或者身怀绝技的大侠，而我饰演的沈炼，只是处庙堂之内的小小总旗，江湖，与朝堂，到底能不能相融……”
杨小蜜、佟丽雅，两双眼睛四只眼眸，直直地对准口若悬河的叶秦，心思活跃。
特别是杨小蜜，心态渐渐产生微妙的变化，视线挪到成为焦点之一的刘师师，酸到爆炸，明明是我先红的！
脑海里，却浮想联翩，已经脑补站在叶秦旁边的，不是刘师师，而是她。
默默地横下决心，《失恋33天》拍摄期间，一定要跟楼哥搞关系。
“最后一个问题。”叶秦伸出一根手指。
“叶秦，你好，我是企鹅娱记郝荪，我的问题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影迷朋友们对新武侠的概念并不认同，导致这部电影票房失利？果真发生，会作何感想？”
“我只想说，拍烂了，总比没有人拍好吧。路导年轻，我、晶哥他们一样年轻，为内地新武侠探寻一条新路，哪怕跌的头破血流，我觉得都值！”
叶秦这一席话，立刻得到第一、第二排大佬赞许勉励的掌声。
“这孩子，从认识到现在，总带着一股冲劲。”蒋文丽莞尔一笑。
“这才是我的老七。”姜闻用力鼓掌。
慢慢地，全场响起掌声。
叶秦等人再次鞠躬，然后全体向左转，井然有序地一个个下台，因为放映时间已到。
影厅里随之关灯，四周黑漆漆，唯有大幅的银幕闪闪光光。
画面最开始，按照惯例，绿屏当中，胶卷化身成一条金龙游走，龙标出现。
想当初，《让子弹飞》，可是需要一位皇亲国戚当镇守神兽，而西影厂、北电校长、著名作家三方合力，还有一票出品方站台才顺利放映。
《绣春刀》没那么繁琐复杂，没有一个镜头删减。
吴晶刚一落座，悄声道：“秦子，你这个回答可以啊！”
叶秦洋洋得意，那可不，晶哥，这可是你在《流浪地球》讲的，我剽了。
步步惊心总结篇
学习反思，学而不思则罔。
《步步惊心》搁到现在才开总结篇，不是偷懒，是南凉觉得收尾在《宫》跟杨小蜜的末尾最合适。
一、这里有很多的读者大大的建议还有疑问，我这边也做些解答：
1）大甜甜是一定会出来的，什么时候出来，怎么整，相信读者老爷看了，南凉对刘师师、对沈曼春、对佟丽娅的感情线，自觉得，有所进步，不至于像开篇节奏快的飞起，出现各种bug毒点。
2）辫子戏，因为南凉是第一本华娱，所以对辫子戏，清宫剧了解不是很深。
3）刘师师是不是女主，这个问题可能是多余的，首先这本书走的时候多女，而且写的其实演员进阶之路，遇到的演艺圈各种问题，比如汪曼春，是因戏生情，本来这个想给唐烟，奈何她作死。
然后是刘师师，一路感情戏递推而上，接下来的丫丫，原定的大纲其实是王落丹，可最近闹出这种事嘛，不管丫丫风评如何，出道的时候的确可怜兮兮，就顺手来一手。
类似的，像周冬玉，也是如此，南凉老好人一枚啦！
4）天娱吴太的封杀，这个要说明下，影视圈跟音乐圈有交错，可总不至于叶秦这点实力，就能去硬碰硬撞天娱集团吧？
搞个跟芒果台关系匪浅的于妈，都得这么费尽。没错，读者老爷以为出于私心，才写于妈，这是一点理由，另一点是，于妈的欢愉跟芒果系脱不开关系，打击于妈，其实是斩断两者的关联。
而天娱集团，不要急，南凉已经铺了伏笔，就不知道读者老爷有谁能看出来。
提醒，核心人物，章一白。
5）亲情戏，其实南凉写亲情戏，主要是梳理一下那几年的春晚情况，顺带为接下来搞事情做准备，但不会是什么鸡毛蒜皮狗血的剧情，什么逼捐修路，什么堵门直播，不会，就是一个温馨的小村子。
之前写那一个彩礼，因为南凉前几本都是写现实题材。
6）白玉兰，只有提名没有视帝，因为《雪豹》本身就没有得到视帝，周一见拿到视帝是金鹰，因为《雪豹》就是在芒果台播放的，所以，读者老爷你们懂得，猫腻很深。
二、剧情还有写法回顾。
1）情节人物
整个《步步惊心》篇，南凉划分为：
第一，试镜，演员的试镜都有许多小故事，这回是如何抢角色，而且是有能力带资进组的抢角色，巧妙使用剃光头的策略劝退，霹雳虎。
第二，串剧组，因为很多读者老爷不喜欢辫子戏，但对《甄嬛传》的却有极高的评价，因为这部剧其实是打着清宫皮的女性职场情感剧，所以特意加了一个客串。
这个算是轧戏，一些知名演员会出现的常见情况，而南凉特意加了个自宫的戏码，增加笑料。
第三，马戏，吻戏，这个纯粹吃感情戏，写的有点多有点水，下次一定注意减少，以事业线为主。
第四，步步惊心首播以及大结局，南凉觉得这里还算比较好，没有像其他的作者水一片，尽量压缩，而且想法子制造新颖点。
那就是跟于妈打擂台，于妈这个人，褒贬不一，但南凉对他的态度，在书里写明理由，他算是影视流浪烂剧的佼佼者，也算是歪风邪气的引领者，当然，背后最可恨的是资本，但不是叶秦没实力嘛。
第五，《快乐大本营》综艺，这个南凉要道个歉，因为看到我最白大大写综艺，就忍不住上手试试，本来想讽刺一波，想不到被封禁，就不敢乱写了，但写都写了，只能硬着头皮写。
好在，把反手摸腰，用到杨小蜜的身上，反手摸那啥，算是硬圆过去。
第六，《宫》的打压跟收尾，这个以上已经写了，就不重复，打压的目的其实是让丫丫跟杨小蜜北上，没有流量资源，杨老板不复昔日的道路，要重开一条新路。
人设方面嘛，刘师师傲娇女汉子，杨小蜜小心机自私。
第二，节奏叙事
各位读者老爷觉得节奏是：
（A）快
（B）慢
南凉计算了下，目前写一个电影、电视剧可能会耗去7-11章左右，再加上收尾，大致15章，中间穿插2-3个小故事，如果读者老爷觉得毫无新意，或者没什么看头，南凉可能会适当提速。
叙事上，这回步步惊心让我很不满意，尤其是马戏、吻戏那个，那里因为想不出什么新玩意儿，不得不写狗血情节，这里南凉要道个歉。
另外，读者老爷是不是觉得，演戏日常，就是直接描述演戏内容的戏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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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系统方面
日常的金手指训练环节，因为怕拖累节奏，基本上是能砍就砍。
读者老爷如果喜欢看日常训练，可以继续在此处留章评说。
南凉会尽量满足，增加不少教科书的演技表演，以及演员演戏方面的小知识。
这回《步步》里，主要是情境体验自宫戏，此外演出通告的频率适当降低，因为随着咖位的提升，戏约是不缺，关键缺的是合适的本子。
总之，系统不同功能，每一个情节故事都会有所展示，表现出新意来。
5）吃瓜
里面某些瓜是不是太陌生？
例如曾小贤老婆，例如白百合，如果对这些不感兴趣，请见谅，南凉开篇就提及，这是一本涉及娱乐八卦的小说，花边点点都会写点。
6）预告
《无双》只会更精彩！
175 电光影里绣春风
山城万和电影院。
“魏忠贤倒，阉党未灭。吾皇崇祯随即下令缉拿阉党余孽。”
黑色的画面里，伴随白色的字幕，叶秦冰冷的声调，一把绣春刀出鞘，寒光凛冽。
“玲玲真是的，明明她嚷嚷要来看若曦四爷的《绣春刀》，结果去看《武侠》。”
薛佳佳蹙眉撅嘴，手里捧着一小桶爆米花，坐在红色座位上。
“啷个办法，谁让她男朋友范深，是甄子弹头号粉丝，叶问影迷，有甄子弹出演的电影，当然去看他的《武侠》。”
沈聪在黑暗的掩饰下，嘴角露出的笑弧不为人知。
其实两对情侣分开，完全是他的主意，这可是他跟薛佳佳第一次看电影，怎么容许有电灯盏！
就是有点肉疼，范深这个僚机心太黑，电影票、爆米花套餐全是他买单，不过也值了。
毕竟，没有他女朋友玲玲，又怎么把薛佳佳哄出来呢。
孤男寡女，hei呸，是小情侣在电影院里，还能做啥，无非是看个小电影嘛！
环视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座无虚席。
得亏这两张首映的电影票，提前拜托经常光顾沈胖爹猪肉摊的小哥预留，他是影院的小头头。
“锦衣卫。”
一开场，幽暗的环境里，看家护院的护卫提着一盏灯笼，向前一照，飞鱼服上精美的锦绣纹饰立现。
护卫神色紧张，灯笼往上一提，叶秦冷若寒霜的脸庞，一半在亮处，一半在暗处。
光影交错，立体刀削般的五官，此刻杀气袭人，缓缓道：
“锦衣卫办事，闲人避散，挡者死。”
灯笼掉落，护卫们立刻吓得作鸟兽散。
“哇。”
“叶子好帅。”
前中几排里，有叶秦的铁粉小树林，他的一个出场，一个露脸，让她们瞬间兴奋异常，克制地尖叫着。
“有点帅啊。”
薛佳佳一样被惊艳到，沈聪非但不吃醋，还特得意骄傲，说道：“那可不，我们教主，可是‘东方的基努里维斯’，再戴个墨镜，锦衣卫黑客帝国有木有？”
画面切到书房室内，叶秦饰演的沈炼，到刑部陈大人捉拿阉党许显纯，一刀捅穿陈大人胞弟的手臂，并拿妻女充入教坊司作威胁。
狠辣无情，妥妥一副朝廷鹰犬爪牙，反派！
然而，落在女粉丝观众眼里，除了帅，就是帅，三观跟着五官走。
剧情慢慢地展开，期待已久的刘师师也随之现身。
薛佳佳倍感意外，虽然网上有演员表，但出于保密，并没有对外公开，周妙彤的真实身份。
“周妙彤，原来是女支女啊，然后叶秦救她出去，浪迹天涯？”
“怎么可能，进了锦衣卫的门，哪里那么容易出去，又不是香江武侠片，快意恩仇，来去自如，教主说，这是新武侠，把武侠投入到历史大环境里……”
沈聪直男般地科普影片知识点，然而薛佳佳的注意力，早已经被刘师师、叶秦这对CP深深吸引。
“怕你不喜欢这身官服。”
“这儿谁不知道，你是锦衣卫。”
银幕里，刘师师望着叶秦的背影，在近景镜框里，右眼莫名地流出一滴眼泪，语气平平道：“沈大人。”
“呀，小狮子这里为什么哭了啊？完了，完了，这表情完全是虐恋。”
薛佳佳抿嘴的工夫，沈聪赶紧从书包里取出一包未拆开的纸巾：“呶，特意备着呢。”
两只眼睛却盯着荧屏，开场十五分钟，精干地把人物性格、关系，还有伏笔统统展现。
沈炼临走前，求陈大人在特赦名单里加上“周妙彤”的名字，接下来只需要银两便能赎她出来，然而，工资低，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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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潜源的卢剑星，被缉拿的许显纯点出封官升职的心愿：
“卢剑星，你不就是怪我没给你弄上百户吗？你放了我，我把你加入百户……”
而靳一川，则在任务完成以后，来到偏僻的地方，跟丁修周一维碰面，被勒索钱财。
三兄弟的人设境遇，逻辑缜密，叙事清楚，观众们看的明明白白，毫无压力。
而不像路阳导的《刺杀小说家》，人物背景根本梳理不通。
就在哥仨继续过着苦逼的日子时，天降一个惊天的大人物，东厂提督赵靖忠，屈尊来到北镇抚司。
“嘶，这个是太监？”
薛佳佳吃爆米花的手一滞，不敢相信吴晶，竟然把印象里阴柔的公公，尤其是深入人心的“雨化田”颠覆了，竟还有如此阳刚威猛的太监？
可是一开腔，尖细的鸭嗓，出乎观众的意料之外，这还是《杀破狼》里狠戾的杀手？
殊不知，吴晶在《少林武王》里，可是女装cosplay。
强烈的人物反差，不仅让观众不自禁地扬起笑容，而且记住赵靖忠这个形象。
他这次来，是下达崇祯皇帝的旨意，除掉魏忠贤。
叶秦深感疑惑：“敢问公公，为何是我们三人？”
吴晶邪魅一笑，语气轻蔑着带嘲弄：“看你们仨混成那德性，一准不是阉党。”
话音刚落，几个笑点低的观众瞬即逗乐，忍不住发出笑声。
影厅里沉闷凝重的气氛，渐渐缓和。
沈聪原本被前面平稳的叙事，整得两眼不由自主地垂落，这一下又重新打开，眼见叶秦兄弟三人，在屋外商议着。
到底是独占功劳，还是率队杀入？
“大哥，这事千万别糊涂。”
“阉党势大，只有我们3人，纵然杀了魏忠贤，保不齐阉党会为魏忠贤报仇。”
“兄弟，咱们接下这个任务，早就被阉党所不容，不趁着这个机会在北司出头，如何挡下明枪暗箭？”
王潜源语重心长道：“何况，这种窝囊日子你还没过够吗。咱们没银子没路子，靠的就是机会。机会来了，接住了，就能翻身！”
在叶秦、王潜源的对戏点明下，沈聪大脑里有了一个思路，不管三人是不是抢功，他们已经成为阉党的肉中钉眼中刺。
而且，也招惹锦衣卫同僚的嫉恨，关键时候，可能不会出手帮忙。
兄弟三人，仿佛走入一个困局。
思索间，音响里，一道雷声轰隆作响。
雷雨夜，锦衣卫三兄弟华丽登场。
“哇，就是预告片里的那个！”
包括薛佳佳在内，现场观众都发出“哇”声。
等到镜头一切，出现叶秦的特写。
阴森昏暗中，斗笠帽檐边滴下雨水，他冷峻的面孔，冰冷的眼神，充满杀意。
“我死了。”
“我被叶子杀死了。”
女粉丝看得两眼发直，完全把持不住。这个是叶秦、路阳商量好，在里面加点人物特写，当作福利向。
“哪个点子不要命啦，跑这儿来撒野。”马思春拿着西洋剑，不屑着带警惕。
叶秦外袍一揭，露出飞鱼服。
某人说，军服一定要帅，年轻人才会义无反顾的参军!
冷色调，雷雨天，阴森肃杀的氛围，烘托着这一身玄黑色的飞鱼服。
沈聪看完，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套。
噌。
卢剑星一丢刀鞘，男性观众立马不困，终于轮到他们最期待的武戏环节。
武侠武打片，就像看科幻片看科幻奇幻一样，期待点当然少不了武打元素！
“杀了他们。”马思春冷冷道。
“四小姐，他们可都是锦衣卫啊。”
“三个而已。”
马思春女扮男装的扮相，反倒比她身着女装出彩，飒爽英姿。“有何可惧，杀一个，赏黄金十两。”
十两，这搁在明朝，可是寻常人一辈子都挣不到数。
给达官显贵当侍卫的，哪个不是刀山血海里闯荡，搏一个出身富贵，摇身一变，全部变成亡命徒。
咵嚓，电闪雷鸣，雨水斜飞，脚下坑坑洼洼，泥泞不堪，十几个人，将叶秦三人团团围住。
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终于，有按耐不住，率先动身，草率地一刀挥向叶秦。
八极提柳刀·苏秦背剑。
叶秦把绣春刀反手负于臂后，旋身一转，躲避的同时，力从肩膀传达至肘，提肘撞在侍卫的心口。
八极拳·顶心肘。
我艹，不是刀法嘛，怎么还有拳？
沈聪张大嘴巴，教主，你不讲武德啊！
然而，出乎意外，不但有拳，还有掌。
披挂掌，自带万籁声响，雨水在袖口里慢动作飞溅而出，猛地抽打在敌人面们、胸膛、软肋。
伴随“啪”的一声，爆发出的那种力度，几乎溢出整块银幕。
这种拳掌到肉的感觉，沈聪还以为在看《导火线》、《杀破狼》，一击，一击，鲜血横飞，招招致命。
肘心，扇眼，甚至还有抬腿，一招凌厉地前踹打蛋。
“嘶。”
沈聪倒吸一口凉气，双腿不由地夹紧，看着倒在地上痛苦狰狞的护卫，感同身受。
真nm写实。
香江武打武侠片烘托的侠客，是大侠之风，行光明正大的招数套路，只有反派才会暗器、下毒，用阴损的毒功损招，然而，《绣春刀》却不忌讳。
正当沈聪以为，叶秦只靠拳脚，想不到面对扑来的两个护卫，负背的绣春刀陡然亮出，干净利落，触之即死。
根本没有什么弯弯绕绕，抹脖子，抹手筋，凶狠戾气，长镜头死死地抓拍叶秦，而他，在为观众展示，什么叫真正的杀人术。
不同香江武侠片，潇洒飘逸，打的粗粝，打的凶猛，打的干脆，就像锦衣卫，端的是枪，屁话一句没有，拿刀就是干！
毫不拖泥带水，磨磨唧唧地耍套路。
沈聪看到这里，以为叶秦这帮站力爆表的锦衣卫，三人要杀一群，没料到哥仨打斗一番，被群演甲乙丙群殴偷袭，落下一阵轻伤。
而此时，外围的侍卫听到动静，准备冲入客栈小院子支援。
卢剑星退守道：“封门！”
好汉，照样双拳难敌四手。
三个高手，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多。
画面里，收到命令的叶秦，一甩绣春刀，刀身的血迹连同雨水甩出。
大提柳，小提柳，如清风之回柳，甚至凝在刀上的水珠都被当成武器，飞溅在敌人的眼睛里，然后快速抹杀。
血落如鲜花绽放，因何叫绣春，只因出鞘带血，犹如春天花朵盛开。
靳一川推来推车，堵住门口。
叶秦踩在推车上，腾空跃起，一刀力劈华山式，跳劈将一个戴斗笠的侍卫杀死，斗笠断成两半。
整场打斗才持续2分多钟，沈聪却感觉看了10多分钟，血脉喷张，一刀刀斩下，斩到他心里头。
一个字，爽！
“上楼。”
卢剑星体力逐渐不支，意识到不能拖下去，“擒王！”
叶秦点点头，破门而出，冲入屋内。
只见楼梯上，站着一排凶悍骇人的敌人，各个舞刀弄枪，必定是一场血战的时候。
沈聪在急促的战歌BGM里，双手紧紧攥紧，期待教主一路冲杀，杀出一条血路，哪料—
叶秦突然从后腰取出一把手弩，偷袭射箭，第一发弩箭射向在来不及反应的炮灰，正中脑门。
喽啰两眼圆瞪，眼神丧失生机，瘫倒在地。
沈聪嘴巴张得更大，我艹，还带这么玩的？
怎么不带一把火铳啊，噢，雨天不行。
呵呵，非常合理！
偷袭射箭，然后趁格挡躲闪的间隙，贴身提刀撂倒。
这里，武指桑林特意给叶秦安排长镜头，慢镜头，一套提柳散阴刀，从一楼冲上二楼，杀得酣畅淋漓。
砰的一声，一记八极铁山靠，把最后一个的敌人撞飞进屋内，横倒在魏忠贤旁边。
而金世杰，自顾自地玩骰子。
………
另一边。
“听说你家乡在荆州吧。”
音响传出金城舞的声音，范深瞥了眼靠在肩膀上睡着的女友，一脸蛋疼。
金城舞的川渝口音，让他这个山城人无力吐槽。
而剧情，一锅乱炖，明明一个场景刚起高潮，不等他脱裤子，又立马换下一个场景。
玩儿呢？
可不管怎么样，都比《绣春刀》强！
176 雪花啊飘飘，北风萧萧～
“魏阉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画面里，叶秦站在房屋焚烧的烈火当中，高举着玉牌。
有词曰：玉如其人。
生而佩玉，死而含玉，贴身的玉器是不会等闲地舍去，相当于舍弃生命，如《红楼梦》里的贾宝玉摔玉的举动，惹怒贾母：“这可是你的命根子。”
成片的电影画面中，最终没有选用即兴飙戏的片段。
叶秦勾勾嘴唇，周一维算是保住自己“加钱居士”的头衔。
“刚才那一套，是北派的六合刀？”
坐在他正后面的，是《倭寇的踪迹》刚杀青的徐浩峰，边上是吴晶的师哥，寇战文，《春光灿烂猪八戒》的后羿，曾担任《卧虎藏龙》的武指。
“从起源上有这么一说，但如今根源大为不同，六合刀多用形意拳理，散阴刀走的是八极路子，秦子这个八极功力到家……”
徐浩峰说解一番过过嘴皮子瘾，上身向前倾，轻轻唤了几声叶秦。
“秦子，什么时候有空，跟我飞一趟香江，王墨镜的新电影我帮你说到一个试戏的机会。”
“怎么着都得11月中旬以后，这部电影一过宣传期，我得马上进新剧组。”
叶秦心底对《一代宗师》并不感冒，一线天，才多少镜头，本来跟宫二会有感情对戏手
但王墨镜何许人也，有关一线天的戏份删的只剩零零散散一点打戏。
把张镇都删郁闷，可能王墨镜觉得理亏，结婚宴上专门送了一张纸条：以上不删你的戏了！
不过呢，香江是必须去一趟。
《无双》，算是一部及格线以上为数不多的港味佳作。
………………
电影放映着。
薛佳佳满心欢喜地以为沈炼得了银子，这下可以赎周妙彤自由时，画面中竟然播出周妙彤幽会。
“哎，你的偶像，好像演的是舔狗。”
“就是好吧，他可是我们舔狗神教的教主，演舔狗可是本色出演！”
沈聪嘿然一笑，悄声附耳，美其名曰，怕大声打扰到其他人观影体验。
交头接耳，鼻间能闻到洗发水的味道，心猿意马。
但没有做什么越轨的行为，他可听小哥说，很多小情侣在电影里不检点，殊不知影厅内部可装有监控摄像头，指不定在哪个时候被现场直播。
“你，你离我远点，影响我看电影。”
薛佳佳一把推开沈聪，目光投向银幕。
就见剧情急转直下，危局杀机乍现。
脱出生天的魏忠贤，为了掩盖假死的真相，又联系上赵靖忠。
万万没想到，赵靖忠，竟也是阉党一员，还是魏忠贤的干儿子，为献媚先主，同时洗刷阉党罪名，甘当带孝子。
结果计划被沈炼破坏。
新仇旧帐，非置三人死地。
借刀杀人，让哥仨去逮捕捉拿严大人、严公子。
“哇，让沈炼去抓周妙彤的情郎，编剧满满都是恶趣味。”
薛佳佳满眼冒光，这段感情线深得她心，爆米花吃的正欢乐。
沈聪同样看的有滋有味，武打戏照样没有让他失望，最后那一刀，干净利落地斩断严公子的手臂，直呼爽快。
心里腹诽，让你抢教主的女人！
借刀计不成，赵靖忠伺机行动，却没料到，卢剑星、靳一川已经从沈炼口中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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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没有死。”
卢剑星一脸懵然以后，才得知沈炼是为了兄弟仨儿，放走魏忠贤制造自焚假象。
为求自保，兄弟三人商议尽早离开燕京。
而沈炼，心心念念还是放不下他的周妙彤。
没想到，周妙彤却一直记挂着被沈炼绑去诏狱的严公子，还他喵恳求相救。
银幕中的叶秦，眉梢轻扬，并不感到意外，眉骨的肌肉控制着，微微地颤抖。
关键镜头还给特写，扎心啊，老铁！
“嘻嘻，嘻嘻。”
薛佳佳看着这一幕狗血剧情，尤其是看到叶秦饰演的沈炼，念周妙彤写给严公子的书信：
“这个编剧到底怎么想出来的，这么虐舔狗合适吗？”
“嘁，他可是舔狗神教的教主，我顶不住，但他一定顶得住。”
沈聪语气透着无奈，靠在椅背上，一副“累了，毁灭吧”的姿态。
望着电影银幕里的叶秦，一脸的错愕，拿着周妙彤亲笔的书信时，那副为难的模样，心疼道：
教主，挺住，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狗编剧不要不识好歹，赶紧让叶秦跟刘师师在一块，不然我可拔刀啦！
而这一幕，小树林们已经看不下去。
“难道是叶子不够帅吗？”
“难道是叶子不够强吗？”
“为什么不选叶秦，他明明心里除了你，只有兄弟！”
“为了周妙彤，不惜代价才弄到这么多钱，难道不够吗！”
观众席里，突然响起来：“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咳咳，手机铃声，手机铃声。”
很快的，电影给出答案，原来沈炼时查抄周妙彤全家的执行者，亲眼目睹仇人的她，怎么会芳心相许！
“我看你亲手抓了我爹。”
“我不知道我该感谢你，还是恨你。”
刘师师的哭戏饱满，台词在到位的情绪下疯狂地输出，哽咽的哭声一下子感染到观众。
无数人看到这里，对周妙彤屡次三番拒绝沈炼的厌恶，立刻烟消云散。
合着这一段感情，本就是不可能。
虽然谈不上潸然泪下，可暴雨梨花，每一次带台词的哭腔，都哭到恰到好处，搔到观众的泪点。
我见犹怜！
泪点低感性的女人，已经隐隐啜泣，再看到叶秦满脸的内疚自责，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大人。”
特写镜头里的刘师师，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眼神渐渐失去光芒。
“师师，你的演技，进步很大！”
刘师师的旁边，陪同而来的蔡亿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几个月前，眼神涣散无光的一姐？
如果叶秦在场，或许会解释，呵呵，其实是体验包刚好结束，小狮子变回原样。
“昂昂。”
刘师师盯着银幕，昂起下巴，颇为傲娇高兴，道：“接下来才最精彩，一条过，导演都夸我演的好。”
话音落，就在二人无言以对的时候，赵靖忠率领着魏忠贤的死士们，闯入暖香阁。
八面汉剑的剑光，对上绣春刀的刀影。
锵锵。
铛铛。
沈炼最终勉强战胜，但他的右肩也被八面汉剑刺伤，鲜血不止，这一切都是替周妙彤挡下的。
正如她，在死士发射弩箭时，也替自己挡下。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许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阴暗寂静的街道上，叶秦背着刘师师，嘴角沁着血，吃力地行走，步履沉重，一步步逃离凶地。
夜色黑暗，画面清冷。
听到这一句话，蓦然回首。
神情萧索，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如果当初没有想着赎身周妙彤，哥仨的结局会不一样吗？
不，也许在接魏忠贤任务时，已经注定。
恍恍惚惚间，他自嘲哂笑：“或许，当我拿起这把绣春刀，已经是这样。”
瞬间，北风呼啸，点点白雪从天而落，落在刘师师一袭的红衣，落在叶秦玄黑的飞鱼服。
两人纷纷仰起头，乱发飘舞。
刘师师取出白布，信手摁住叶秦流血的肩膀。
这一刻，此前种种的纠葛恩怨都化作过去，他们之间，头对头，轻轻地一碰。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画面，凄美，就差一首《一剪梅》。
全场，没有任何痛哭流涕。
都是成年人，尤其在座都是明星大腕，自控力很强，只有一些真正走心的，眼里含泪。
“大幂幂，刘师师好像不像你说那样，演技好好呀。”
佟丽雅揩去眼角的泪水，完全没有代入感，单纯是被这种层层叠叠铺垫而出的哭点，下意识地流下眼泪。
“这……这……”
杨小蜜瞪大着眼睛，眼眶微红，两滴眼泪流出，顾不上擦拭。
明明在《步步》里，她的演技看起来不行，怎么一部电影的工夫，几个月的拍摄，就这么突飞猛进。
脑子茫然之际，斜睨了眼佟丽雅，又瞟向叶秦的座位方向，人影虽然淹没在黑暗中，可面孔浮现在眼前。
我也要楼哥调教我……我的演技！
177 这本子10年的打磨，你接得住嘛！
当，当然是调教演技。
杨小蜜低下头，看了眼黑色深V里的四两肉，蓦然地怀念起二两的时光。
无他，叶秦似乎更喜欢旺仔小馒头。
甩甩头，把顾虑烦躁抛到脑后，抬眼就看到电影已经接近尾声。
在茫茫草原上，赵靖忠叛逃大明准备投降后金，而他这一行人的身后，一个身影死死地纠缠尾随，甩也甩不掉，犹如鬼魅幽灵一般。
毋须多猜，必然是为兄弟复仇的沈炼。
前面是一片白桦林，赵靖忠等人假装歇脚，然后爬到树上埋伏，刚刚端起红宝石瞄准镜的火铳，想不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那个幽灵是“加钱居士”丁修。
而饰演沈炼的叶秦，从树上的更高处一个纵劈，吴晶眼疾手快，立刻把火铳一横格挡，双双摔落，砸在地上。
吴晶鲤鱼打挺，率先站起，青筋如蚯蚓般在额头蠕动，恼怒道：“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倒死缠着我不放。”
“不杀了你，我跟死没两样。”
叶秦面若寒霜，恨意全部化作杀人的寒意。
他把刀鞘插在地上，保持着半跪的姿态，大拇指扣在刀柄刀鞘的接合处，刀锋寒光在细缝间一瞬而过。
吴晶高傲不屑地一笑，怎么着以前也是东厂提督，即便落魄而逃，气场也非小小的旗官可以匹敌。
毫不在意地承认，自个假传圣旨，沈炼他们杀了魏忠贤，而他呢——
“当我找到你们仨的那一刻，你们就已经是死人了。”
此话一出，叶秦目光如刀，缓缓站起抽出绣春刀，重重地插在地上。
与此同时，吴晶亮出随身携带的八面汉剑，长一米三，宽三指，剑刃粼光四射，血槽晦暗，剑身上面刻着《剑铭》里的“昭威耀武震动遐荒”。
轻轻一弹，便有清脆的剑铭声。
叶秦腰间跨着三弟靳一川的鸳鸯双刀，背上背着大哥卢剑星的雁翎刀，解开布袋，我有雁翎刀，寒光耀冰雪。
汉剑凶烈，最耗气力。
雁翎狂猛，只战不退。
吴晶端详片刻，双腿弯曲，脚下爆发出强力，脚步灵动快捷如闪电，地上的草丛飞溅起几片杂草，身形宛如草原上俯冲而下的鹰隼。
叶秦双手握持着雁翎刀，翻转手腕，好似回风之柳，陡然间，像匹炼一般的刀锋削向吴晶的手腕。
吴晶不避不让，迎着刀光而上，剑身抵住刀刃的刹那，势大力沉的力气远非力敌，立刻以柔取巧，松开剑柄，飞身回身一脚，一个闪身躲开，顺带左手接住下坠的汉剑。
武当君子剑，斗剑母架二十四式！
叶秦收敛刀架，慢慢地绕步走到插着腰刀的位置，毫不犹豫地把雁翎刀插下，然后拔出三弟的鸳鸯双刀，双刀大小一样，握在手里没有轻重之分。
双膝微曲，摆出桩功，八极老架，浑厚沉实，八极万胜双刀。
夜战八方式！
西卷绿茵，树叶婆娑，狂风吹动的沙沙声，拍打在死寂沉闷的战场，缰绳的另头绑在白桦树身的马匹，似乎感觉到二人裹挟的压迫感和杀气，不安地踢腾马腿。
“咴咴。”
寇战文眼前一亮：“古武？”
徐浩峰激动地拍掌，随后遗憾懊悔道：“如果把秦子拉来就好啦，依他真实的水平，大结局，可以跟于成惠老爷子，这个最后的剑圣，真刀真枪地拍一场！”
“哎，徐导，话不能这么说，我也不差。”
吴晶撇撇嘴，“您往下看，绝对可以说是古装武打的《杀破狼》，是吧，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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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至少不输。”
在两人仿佛定格静止的画面中，镜头突然一切，丁修挥舞着斩马刀，迎向十几个后金的骑兵冲杀而去。
一静一动，张弛有力！
………………
影厅的灯光缓缓地亮起灯光，主题曲响起：
“古来锦衣征战，但见文武呢喃。
刺中我的心，绣春迎风不绣寒……”
《绣春》，第二部《修罗战场》的主题曲，直接被叶秦挪用到第一部，由他演唱。
创作出《七剑》的川井宪次大佬作的曲，委婉悲凉的声调中，男声里隐藏着一股势如破竹的力量，积蓄中爆发。
“雄鹰在山下。”
“雄鹰在山下！”
银幕渐渐地出现片尾字幕、鸣谢，还有彩蛋花絮。
然而，这一切都无所谓。
叶秦跟吴晶，大结局的终极一战，刀光剑影，古武见血，那一道道飞溅的血，深深地印入观影的每一个观众的心中。
那种惨烈，那种夺命，干脆，利落，凶狠，太极，八极，至柔至刚，直到电影结束，久久让人难以忘怀。
“好！”
中后排不知道哪个位置，率先叫好鼓掌。
被武侠打斗震撼的人们才如梦初醒，紧跟着接二连三地鼓掌，甚至痴迷武侠片的影评人，顾不上什么风度，也不管是什么场合，大声喊道：
“请问路阳，请问叶秦，请问吴晶，这就是你们的‘新武侠’吗！”
他喵的，我那是装的，我哪懂什么叫新武侠。
叶秦赶紧扔话头道：“咳咳，这个问题，还是请路导，还有我身边的徐浩峰徐导，让他们回答，毕竟这个概念，是他们首倡。”
影评人、媒体人立刻锁定住这两人，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
“路导，刚才你说你的本子花了10年的工夫，10年构想“新武侠”，十年磨一刀，这一刀，你觉得《武侠》挡得住吗？”
这可是新的噱头，新的话题啊！
香江旧武侠已死，内地新武侠新生！
叶秦赶紧走下台阶，陪王常田，客气恭敬地欢送来给《绣春刀》站台的诸位大佬大咖。
“冯导，谢谢您捧场。”
“要谢谢你顾叔叔蒋阿姨，正巧赶上我客串他的《最爱》，顺道我跟来一块瞅瞅你小子捣鼓的武侠，是什么玩意儿？”
冯裤子张开漏风的嘴，声音像磨砂似的：“嘿，看完后悔没找你要一个角色，我也过把江湖的瘾儿！”
呵呵，冯大炮要演只能演太监。
叶秦暗自调侃一下，余光里突然掠过一个戴着眼镜的孔武纯爷们，当然是姜闻。
“这个本子，一般。”
姜闻，你可不要再凡尔赛我，小心我报警。
叶秦撇撇嘴，就听他话锋一个转弯：“但是，有点意思，你演的沈炼，因为抉择，到底是选不选魏忠贤的黄金，出现一连串的可能性，如果这样会怎样，如果那样会怎样。”
“可能是左，可能是右，可能是对，可能是错，半步天堂，半步地狱，诶！”
姜闻把拳头拍在掌心，突发奇想道：“下一步电影有灵感啦，就叫《一步之遥》。”
叶秦：0.0。
…………
几乎同一时间，山城万和影院内，人潮像河流，从影厅里流出。
随处可闻，刚刚看完电影的观众，或称赞，或抨击，或认可，或贬低。
“哇靠，这部《武侠》怪难看的！”
范深的嘴就像机关枪，忍不住地吐槽：“武打、悬疑、刑侦，还他吗搞文艺，一串一串的自说自话，太难受噻！”
“关键金城舞那个川渝话，‘你要不就四喜欢则儿，要不就四讨厌辣儿’，‘窝不四故意滴，’这学个鸟的川渝话，模仿一点川渝口音，就敢这样？”
“玲玲，你觉得怎么样？”薛佳佳问道。
“哈，我看了前十分钟就睡着了，蛮好睡的，一点儿也不吵。”玲玲揉揉眼睛，“最近一直写卷子做错题集，天天犯困，正好补个觉浑身清爽。”
“噗嗤。”沈聪不禁发笑，这话夺笋啊，就差说是助眠神片！
“哎，葱子，佳佳，你们还没说，《绣春刀》怎么样啊！”范深挂不住脸，反问道。
“文戏有点无聊，不过刘师师叶秦的CP，味道真的苦中带甜，细品回甘。”
薛佳佳微微皱眉：“不过武打戏太凶狠太残暴，打的一点都不潇洒好看。”
沈聪打断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可是‘新武侠’！”
“嘁，什么新武侠，都是噱头，就像这个《武侠》，取的名字很拉风，拍的很拉胯！”
面对范深的质疑，沈聪嗤之以鼻：“少拿那些毫无心意的武侠片，跟《绣春刀》比，最起码《剑雨》还能说说，呶，你看看。”
晃动手里的诺基亚，四四方方的屏幕显示的豆瓣，已经有第一波人刷影评：
“绣春刀，内地国产武侠片新起点！”
“居庙堂，处江湖，‘侠’之一字都在。”
“国产片诚意之作，最喜欢的台词：得加钱，最喜欢的片段：结局大决战。”
“……”
“真有这么好看？”范深拧眉，半信半疑道。“结局大决战，很强？”
“豆瓣评分8.7开局，能不好看吗。”
沈聪兴奋道：“我只能说燃到爆炸，我打豆瓣评分，10分里，这场打斗起码占7分！”
“这样吗。”
范深意动，难得周日学校放假，那可不得尽情享乐。“玲玲，我们买票去看《绣春刀》吧。”
沈聪劝阻道：“不急吧，要不咱们先去吃个肯德基、麦当劳，或者找个馆子聚餐再看？”
“不急什么啊，你看看那几支队伍！”
范深伸手一指，售票处大排场龙，电子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绣春刀》最近的两场，已经全部售罄。
望着那一张张买到票激动的面孔，沈聪粗粗一扫，心里纳闷，怎么有几个人似曾相识，好像跟他还是同一个场子。
刚看完《绣春刀》，又看《绣春刀》？
178 票房，只多那么一点点
深夜十一点，光线传媒。
“王总，咖啡。”
副总李晓平亲自端着咖啡，放到王常田的桌上。
他有一个习惯，平日闲暇烹茶练字，可临到公司投资的电影上映时，总会要一杯咖啡，提神熬夜，等待各大院线的统计结果。
光线传媒不像华宜短视，有自己的院线。
雀巢咖啡的味道飘散在半空中，王常田捏着汤匙搅拌，突然问道：
“那些影院经理，觉得《绣春刀》卖相怎么样？”
“印象深刻，尤其是秦省、山东、豫南、鄂北等地有浓厚武术氛围，赞不绝口。”
李晓平挑了几个典型的，简单地复述一遍。
其实，首映排片，并不是光看口碑。
一部电影，要跟观众见面，首先要过影院经理，或者参加首映的代表这一关。
安排什么时段的场次，多大容量的影厅等，全在一念之间。
他们判断的依据，不是观众喜不喜欢，而是观众愿不愿意埋单！
这就叫“卖相”。
《百鸟朝凤》，讲“唢呐技艺”等华夏民俗民乐文化式微，蕴意好吗，好。
卖座吗？不卖座，没卖相，那排什么片！
后世，之所以流量明星霸屏，烂片扎堆，也是基于这个卖相标准。
院线、发行方、投资方三方面的压力，制作方不乐意，也得捏着鼻子请流量明星。
“燕京、沪市、鹏城、蓉城、杭州几个一二线城市呢？”
李晓平摇摇头：“他们更看好一些《武侠》，毕竟是陈客辛执导，甄子弹主演，而且是戛纳电影节的开幕电影，又打着全球公映，导演演员加海外名誉，噱头拉满。”
“所以首日排片上，《武侠》，15%，咱们，10%。
“这都11年，还是迷信港片港星。”
王常田皱皱眉头，“我交代你，请调查公司的事做的怎么样？”
李晓平把手里的一份数据列表递了过去，“按你的吩咐，在数家不同城市不同电影，做了观影后的问卷调查。”
“我不看，你直接说吧。”王常田呷一口咖啡。
“的确有叶秦的说的情况，刘师师，还有他的粉丝，二次、三次购票意愿强烈，甚至出现粉丝会粉丝团，组织包场看电影！”
“《绣春刀》的上座率，超过《武侠》，20个点！”
“这么说，真有所谓的‘粉丝经济’大电影？”
王常田手上一滞，陷入短暂的沉默后，感慨道：
“晓平，现在我倒有点期待，到底这个粉丝电影能爆发出怎样的能量，凌晨两三点出票房吧，第一时间告诉我数据。”
…………
叶光纪工作室，灯火通亮。
“滴滴，滴滴。”
企鹅消息声响个不停，《绣春刀》Q群里，路阳、刘师师、吴晶等人都在聊天注水。
这个群，是为接下来路演做准备的。
宣传可是电影是重中之重的一环，章一白就是营销玩得溜，今年买入亿元票房导演俱乐部。
而推广宣传，同样是院线后续排片的重要指标，路演场次，还有城市数越多，说明发行方、院线都看重看好你的片子。
《疯狂的外星人》，一个月要走完39座城市。
他们这回，少一点，24座城市。
今晚，本来该睡个安稳觉，然而—
叶秦靠在转椅上打哈欠，杨曼、林彬非常默契地选择熬夜。
财务、会计没必要加班，被叶秦打发休息，但座位上却坐着两个不速之客。
杨小蜜，佟丽雅，她们倒比自己更关心《绣春刀》的首日票房。
可这个时候，又没有猫眼、淘票票、糯米这样的app，实时观看票房还有大盘，只能耐心等待。
这次，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因为在媒体的渲染下，《绣春刀》，不管主动，还是被动，都跟《武侠》撞上。
甚至有好事者，把《杀破狼》里，甄子弹与吴晶的恩怨，搬出来说事：
《吴晶能否狙击甄子弹，报一棍之仇！》
而对自己，第一部主演的商业电影，而且是7000万投资。
《泰囧》也不过6000万，当然，7000万里，有3000万是用作宣传营销。
前世的《绣春刀》就是吃了这个亏，不然票房绝对不会止步9千万。
14年，陈渣诚的烂片《燕京爱情故事》，都能超4亿！
叶秦可不指望11年有这个数，华夏电影的大盘，暂时还撑不起，去年的《让子弹飞》，最终票房，7.3亿。
“哈！”
滑动鼠标，电脑亮屏，挂的几个页面，豆瓣、围脖、天涯、贴吧，一个个都是关于《绣春刀》的话题。
“四爷若曦第一部合体电影，我打十一分，满分十分，你打几分？”
“2000以来年排名前三的武侠电影，2011年暑期档最值得期待的国产电影！”
“内地武侠站起来，国产武侠新标杆。”
“看完《绣春刀》，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是三个人，周一维的‘得加钱’、‘很润’，吴晶阳刚的外表阴柔的声线，以及最最深刻的，叶秦，三场打斗，让我看到李联杰的影子。以前，只有李联杰戴辫子我不讨厌，这次多一个，那便是叶秦！”
因为自来水太多，以致于水军通稿都是锦上添花。
点开《三国杀》的图标，游戏窗口弹出，瞬即自己的声音娓娓传出：
“千军万马我无懈，伪面君子三尺剑……”
声音一出，几个人立刻把目光齐刷刷地对对准
“咳咳，秦子。”
杨曼脸色无比尴尬，你倒是给《武侠》一点儿面子，好歹人家是2000万美刀的大投资！
还有“一个打十个”的叶问，甄子弹。
“不要掉以轻心，《武侠》的宣传，可是做的很足。”
叶秦撇撇嘴，内心冷笑。
一部大结局，不是被主角打死被雷劈死的大boss？
一部自封重新定义武侠的电影，然后陈客辛定义出个“微观武侠”、“科学武侠”、“医学武侠”？
这他喵叫武侠？
瞄了眼桌面右下角的“2:45”，差不多应该到时间了吧？
嗡嗡，嗡嗡。
叶秦的手机在桌面上振动，一下子惊醒眼皮在打架的杨小蜜、佟丽雅，她们揉揉眼睛：
“怎么，票房出来了吗？”
杨曼等人抖擞精神，顶着疲倦的意识，竖起耳朵听。
号码的确是王常田的，一接听，听语气就感觉到有种克制的兴奋：
“叶秦，票房出来了，《武侠》，1700万。”
“1700万？”
杨小蜜等人眨眨眼，杨曼叹服道：“果然，真不愧是甄子弹，在武打明星里的票房号召力，是现阶段仅次于龙叔的。”
然而，叶秦抠抠耳朵，平平淡淡地回了一声：
“噢。”
“……”
王常田顿时卡壳。
杨小蜜张大嘴，不是吧，楼哥，难道你一点儿不紧张，一点不安，《绣春刀》可是跟《武侠》在打擂啊！
“咳咳，你猜猜看《绣春刀》多少？”
王常田声音里陡然提高声调，叶秦感觉不出来，耳朵白长了，但他恶作剧道：
“喔，猜完了。”
“你猜了什么？”王常田追问。
叶秦翘起嘴唇：“你猜猜看？”
王常田被一呛，也不恼，乐得哈哈大笑：“具体数字是，一千九百零一万！”
“今年暑期档首日票房，暂时仅次于《玩具总动员》，排名第二！”
“1901万！”
几个人人惊呆，瞪眼，张嘴，出现人传人的现象。
紧接着，林彬一拍桌子，不由自主地喊道：“我艹，牛B！”
而后瞬间，QQ群疯狂地响起滴滴声，票房成绩犹如一颗手雷，丢进鱼塘里炸开水花，无数潜水的主演全都被炸了出来。
吴晶：这涨势，大爆无疑，亿万没有问题，恭喜路导，恭喜秦子，第一部电影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单日票房将近2000万！
王潜源：嗨，跟海路姐还有投资方好说歹说，让他们挪到8月份，非不听，《钢的琴》干嘛选在这个时候凑热闹。
叶秦：王哥，允悲。
周一维：王哥，允悲。
李东雪：王哥，允悲。
“……”
叶秦轻吐一口气，耳边，林彬鬼哭狼嚎，一个人干嚎个寂寞。
而杨曼拿起手机，竟然激动到想这个时候再点夜宵庆祝。
杨小蜜又羡慕又嫉妒，刘师师可能真的要起飞啦，不行，我也要让楼哥带我飞。
目光投去，就见佟丽雅弱弱地问道：“你，你怎么看上去一点儿都不高兴？”
“这就高兴？这才刚开始。”
叶秦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享受着她崇拜的目光，抽出一张纸巾，悄无声息地擦拭着掌心的汗。
娘的，装逼好累。
………
某个酒店里。
陈客辛紧紧蹙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一份文件，上面是《武侠》还有《绣春刀》的数据、影评，一夜得等待，竟然换来这个情况。
“想不到，竟然杀出一只黑马，只可惜是内地导演，内地演员拍的。”
“这个成绩一出，那帮媒体人又要唱衰我们香江的武侠，捧他们内地所谓的‘新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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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客辛咬咬牙，这似乎隐隐约约，成为内地抢夺香江武侠话语权的一次挑战。
“陈导，这只是首日而已。”
甄子弹站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脸。
“子弹，接下来的路演，可能要辛苦你了。”
“陈导，放心，我的功夫片，除了龙叔，李联杰，就不会输给其他人。”
甄子弹自信满满道：“一周后票房，才是见真章。”
179 叶师傅，拳不是这样打的
7月5日，路演第3天，杭州站。
叶秦等人在光线传媒的行程安排下，下午3点抵达西湖电影院。
影院大堂的等候区，挤满粉丝影迷。
他们一早收到消息，叶秦、刘师师，率领《绣春刀》主创主演团队，在放映前召开小型的粉丝见面会。
大堂门口，影厅进出口，全都摆满着叶秦、吴晶、刘师师等电影人物造型的泡沫板。
叶秦摘下口罩，大夏天戴着，又闷又热，但跟现场粉丝观众的狂热相比，不值一提。
在保安大叔们的掩护下，顺顺当当地进入到江浙省全省首家的IMAX数字影厅。
IMAX是巨幕电影，普通银幕一般是6到15米宽，IMAX的标准是22米以上。
自从阿凡达开启3D观影时代，这两年没有几家制版时，不给自家的影片打上“IMAX”logo。
其实纯粹是噱头，片方做的DMR母版，让不是IMAX拍摄的片子，能拿出来投放。
单纯图一个涨价，一般票价30多，IMAX可要翻番。
关键这些年，《龙门飞甲》、《武侠》这类武侠类型片上IMAX就算了，爱情文艺片也上，又不是爱情动作，扯犊子！
《绣春刀》同样难以幸免，光线传媒拍板要上，挣钱嘛，不寒碜。
叶秦、刘师师等人，此刻站在巨幕之下，面对着不少观影还携带应援牌的粉丝，在主持人的引导下，配合活动进行。
台下一二排，都是影院的头头，杭州当地的媒体，还有例如大浙网的网媒。
“我想请问叶秦，你是怎么看待甄子弹，6号，也就是昨天提出《绣春刀》，不是所谓的‘新武侠’，只是一部讲兄弟情的传统香江武侠电影？”
叶秦微微一怔，他喵的，我还没开炮碰瓷，甄子弹倒先开枪。
瞥了眼吴晶，这位港漂可是几次三番被甄子弹“压制”，曾被调侃：“内地武术冠军多的是，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成为功夫巨星。”
于是举起话筒道：“‘新武侠’，不否认是脱胎于香江的旧武侠，没有港片武侠的‘蓝’，就没有如今《绣春刀》的‘青’，但把《绣春刀》看成是传统武侠，我全当甄子弹先生是开玩笑。”
“能说的具体点吗，甄子弹觉得《绣春刀》的锦衣卫，只有武，没有‘侠’，而应该像他的《锦衣卫》，有家国情怀，有快意江湖？”
“谁又定义侠者必须要家国情怀，快意江湖，难道不可以风花雪月，吃喝玩乐，香帅楚留香不就是传奇？”
叶秦戏谑道：“侠的观念可不局限武侠小说，‘侠’的定义很广，像陈客辛导演不是说，《武侠》要拍出微观武侠，医学武侠，科学武侠，我其实很想听陈导，还有甄子弹先生，说（fan）说（yi）什么叫‘科学、医学、微观’的武侠？”
“说得对！”
顿时间，哄堂大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立刻引起现场观众的喝彩。
采访的媒体笑，叶秦也翘起嘴唇，把“以肌肉受力颤抖，血液阻塞倒流，牙齿脱落飞行”的画面一帧一帧播放，打个噱头叫“微观武侠”就可以，我喊一个“内地新武侠”就不行？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但顾虑到甄子弹，还有陈客辛背后的港圈，总不济开地图炮，一轰一个圈，嘴上留人，点到为止。
接下来自己可要去一趟香江。
于是，公式化地敷衍应付几个没事找事的媒体人，收尾的时候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网上有人抨击，你跟吴晶最后一战，过于写实，生死搏杀，真实血腥，没有香江武侠片的好看。”
“香江很多功夫、武侠电影，很好看、很完美、很灿***如你出十拳，对方肯定能挡十拳，或者挨几拳照样能挺过来，很惊险，很刺激，很流畅。”
“但是，真正的武术功夫，就是残酷、快速、真实，这也是‘新武侠’的一个特点，什么叫‘功夫’，什么叫‘武术’，在古代就是杀人最快的方法，就比如——”
说话间，叶秦信手打了一个八极拳套路，拳头生风，通过话筒，声音回荡在影厅。
“这么一个简单的套招里，蕴含着攻防动作，朴实无华，并没有花哨的腾空动作……”
这一个破空音，瞬间让无数人为之惊愕。
观众席里，几个舔狗神教的老舔狗窃窃私语：“我艹，教主真会功夫？”
“废话，教主在电影里耍的拳掌刀，那可是权威认证的牛皮。”
“哪个权威啊？”
“我进的一个国术群的群主，他可是吴氏八极拳的弟子，他说很牛皮，为了看叶秦的八极拳、提柳散阴刀、八极双刀，他已经三刷这个电影啦！”
“啊，还有这事！？”
台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耳闻不如亲见呐，刚才的拳风听到可真真切切。
有媒体人敏锐地捕捉到热点，迫切地问道：“叶秦，你觉得你跟甄子弹比试的话，谁的功夫更厉害？”
“当然是叶师傅更厉害，他在电影里可以打十个。”
叶秦勾勾嘴唇：“我在《绣春刀》，最多砍翻四个。”
“好！”
机敏的回答，再一次博得满堂彩，同时为《绣春刀》创造新的噱头跟看点：
这他喵叶秦真的是一个武林高手！
当天，新闻一经报道，网络平台上立刻风起云涌。
这年头，谷歌已经退出华夏市场，佰度一家独大，佰度24小时热点榜，相当于14年围脖推出的热搜榜一样，最热的词条代表着当下网民们最关切的话题。
排行榜前十，“叶秦会武术，挡也挡不住”、“叶秦VS甄子弹票房谁赢，武功谁高”等一系列话题霸占4席宝座。
佰度贴吧，尤其是舔狗神教的聚集地，“舔狗吧”，甄子弹迷杀入吧里，大战亿万舔狗，吵的不可开交，吧主不加以制止，反而火上浇油，甚至开设投票环节。
叶秦：甄子弹，52.1%：47.9。
而这股虚空对比武力值的风气，蔓延全网，慢慢地扩大对比范围，龙叔、李联杰、周笔利、吴晶、张劲、洪胖子、元彪等全部卷入其中。
《叶秦打叶问，问谁赢》。
猫扑、凯迪、绣春刀贴吧等等，都出现类似的置顶帖子，比当年“最帅二郎神”还离谱夸张。
叶秦，渐渐跟“新武侠”挂钩，成为内地新武侠标杆的领军人。
凭借这一股自来水式的宣传，《绣春刀》继首日开画1900万，气势如虹，票房节节攀升，3天已经突破7000万。
而这两天，可都是工作日，也许不用等到周五周六，截至周四，5天的时间可能破亿！
这速度完全媲美《新少林寺》，4天9000万。
但可是刘天王、范税冰、龙叔、谢庭锋，可谓是港圈牌面人物亮相的卡司阵容。
《绣春刀》这边，叶秦、刘师师、吴晶、王潜源，咖位根本不匹配，星味不足。
一时间，媒体惊觉：“又是一匹像《疯狂的石头》的黑马出现！”
………………
“图腾是疤，放旷不达，就用热诚葬它，雄鹰在山下。”
“雄鹰在山下！”
叶秦独自一人站在影院台上，献唱一首主题曲。
在热烈的掌声中，缓缓退场，第4天的路演终于结束，上一站在羊城，现在是在这个鹏城站。
所幸，高涨的票房成绩，带动宣传团队的热情，刘师师、吴晶等人哪怕再疲倦，都有一股斗志支撑着。
毋庸置疑，那就是干翻《武侠》，替晶哥出气，怎么着吴晶也算二番！
“彬哥，《武侠》多少票房了？”
从影厅里走出，叶秦随口一问，得到的答复是5400万。
甄子弹依然扯着《绣春刀》的“新武侠”不放，不断制造话题，死死地咬着。
至于暑期保护月其他国产的10部左右电影，基本在老大、老二的打斗中，全部殒命。
票房惨淡到，院线迫不及待地下架腾出排片，把场次分给《绣春刀》、《武侠》、建字开头电影，前两个是生意，后一个是任务。
建字头的电影，并不会影响它们，因为向来不是排片多票房就高。
因为排片也讲究时间段，类似午夜零点场，都是垃圾时段。
重要战略阵地，是黄金段时间影厅场次的争夺。一般而言，一部影片如果垃圾时间排片很多，往往是某个院线自家投资的片子。
比如光线传媒，4月份上映的《B+神探》，郭舞王主演，扑的不行，但是光线明确规定需要每个影院保证特定的场次，为了应付差事就把垃圾时间排这部影片。
当然，也有猫腻，比如“幽灵场”，往往是午夜场没人，但购票数据显示场场爆满！
制片方、发行方不会从中分取票房利润，只是为了刷票房数据，院线则从中拿一部分好处费，往往只是电影票面价格的1/10。
电影票房的水很深，一般的萌新把控不住。
“叶子，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
“师师，这边，这边，能不能跟我合影？”
踏入到大堂里，苦苦等候的粉丝们一拥而上。
叶秦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实力宠粉，要签名给签名，要合影给合影，粉丝老爷们多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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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叶子，有件事，我要跟你举报。”
突然间，从人群里蹿出一个戴着眼镜的妹纸，她展开一张折叠的电影票，明面上是一张《绣春刀》的票子，但赫然被涂涂改改——
电影的片名手写改成《武侠》，影厅放映地也从“6号”改成“7号”。
我艹，偷票房？！
叶秦眉头紧拧，虽然前世吃瓜见过这种事，亲身遇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但一想到大环境如此，不稀奇，一想到是甄子弹的电影，更不稀奇。
《叶问》系列都闹出过票房造假，买票房、偷票房，《武侠》嘛，相当正常。
维持自己功夫巨星的牌面喽。
只是叶师傅，拳不是这样打的，票房不能这么搞滴！
180 《绣春刀》“错票门”
回到下榻的酒店，叶秦坐在软床上，甩动着手写改动的电影票。
偷票房，造票房，对华夏电影而言，司空见惯。
2014年以前，属于院线占据主导的阶段，因为华夏电影市场，缺乏统一的计算标准和发布渠道，几十条院线分散经营，分别归不同的资本。
这个时期的造假手段五花八门：
废票利用，是一张废票多次使用，每使用一次就偷一次票房。
捆绑套餐，是把影票价格摊进套餐饮料和爆米花费用中赚取差价。
像自个跟《绣春刀》碰到的，就是手写票钻空子，手写票不计入票务系统。
11年的影院，基本有两套票务系统，就像某些地产公司有两本账，会买两套票务系统，一套负责影院日常出票，一套负责将票房上报国家。
而出于这些弊端漏洞，当某些电影票房、排片出现颓势，有的制片方会主动地更改分账比例，把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票房盈利让利给影院院线。
俗称“返点”，影院为求利益最大化，会把没有返点的影片票房，挪到有返点的影片。
往往“偷票房”的电影，全是档期内势头最强劲的，因为涨势高增幅大，好像《泰囧》拿下13亿，又有谁注意后面的几百几千万的变动呢？
“秦子，这事必须立即联系王总，让光线出面处理，不能这么算了。”
路阳双手叉腰，来回踱步，脸上写满着愤怒，这是第一次遭遇这种“行内暗手”。
“我已经联系，王总打算内部自查，不会由光线出面，因为合作的院线总以后不再合作吧。”
叶秦摊摊手，虽然制片方听着牛叉，可一个做内容的敢得罪一群渠道商吗，连《我不是潘金莲》上映时，冯裤子闹到跟万答互怼掐架的地步。
这种“偷票房”的歪风邪气，一直到淘票票、猫眼的三方票务系统出现才刹住。
没错，有实力必须得整一个票务系统。
路阳无奈地叹气道：“那就眼睁睁看着，默许《武侠》跟院线合伙这么干？”
“也不是。”
叶秦扬起一抹笑容，丫的，他们偷谁不好，偷到围脖一哥头上？
如今的围脖可不是后世肮脏恶臭的“粪池”，堪称民生监督平台，比方“我爸是李刚”，捅到网上，顿时成为热议事件，官方不得不下场。
“干脆咱们颁布一个围脖悬赏令。”
“围脖悬赏令？”路阳眨着眼。
叶秦瞬即噼里啪啦一顿敲手机，编辑出一段：
“今天收到一条粉丝的举报，很感动，也很气愤。
电影行业的欣欣向荣，来之不易，最主要的是守规矩，希望业内同行能够遵守规则。
但凡能证明《绣春刀》被偷票房的，欢迎举报，凡举报正确者，均会获得片方1000元大奖，以及《绣春刀》主演人员任一一名的签名。请附图，有图有真相！”
“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么硬刚院线，万一他们记仇，明里抵制，暗里使绊，怎么办？”
“呵呵，他们不会跟钱过不去。”
叶秦不以为然，又不是徐山争做事做的那么绝，《囧妈》搁网络另辟渠道，得罪传统院线。
心里补上一句，尤其是11年以后，电影行业开始腾飞。
………………
7月7日，距离叶秦发布“悬赏令”，不到一天的时间。
像一个大力士扔出巨石，砸进水里，转瞬间，在围脖上引发热议，路人们吃瓜，粉丝们愤愤不平，响应叶秦的号召，观影的网民纷纷跑到评论区下方留言留证据：
“坐标川渝XX影院，检票时工作人员把票涂抹修改，把《武侠》改成《绣春刀》，说只是影厅、片名不一样，里面放映的还是《绣春刀》，附图，有图有真相。”
“同楼上+1，坐标鹏城XX影院，同是《武侠》，但不是检票，是售票的时候工作人员解释误操作，手头改动说影厅里放映的是《绣春刀》，附图，有图有真相！”
“太可气，太可恶啦，我也遇到这样的事，本来想贡献微薄的力量替小叶子多刷一张电影票，没想到也碰上，宁波XX影院，附图，有图有真相。另外，小叶子，我要你的签名！”
“本来我是无所谓的，因为不管错不错票，我已经看了《绣春刀》，看到小狮子，但这个签名把我炸出来啦。我举报，坐标温瓯XXX影院，附图，有图有真相，#鲜花。”
“………”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图有真相”，伴随着“改票门”、“悬赏令”一块火出圈。
而一个个“偷票房”的影院从水下浮出水面，暴雷以后，全都推脱说：系影城工作人员的操作失误造成的误会，不是“改票”，而是失误导致的“错票”。
全怪临时工喽？
舆论的猜疑，慢慢地也转向《武侠》，因为错票的几乎是《武侠》。
“子弹，我是山城都市报的记者，我想请问你对网络上‘错票门’是怎么看，真的存在《武侠》，联手影院偷《绣春刀》票房的情况吗？”
“我不用怎么看，因为根本没发生，陈导，和我不屑做这种事情。”
川渝万和影院内，甄子弹面对前来捧场的影迷粉丝们，振振有词：“我也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来抬高自己。”
“就是，就是，甄子弹需要靠这种手段吗。”
观众席上的范深激动地鼓掌，视线笔直地盯着自己的偶像，话却说给旁边的沈聪。
“你就为这事把我拉过来？”
沈聪瞪圆眼睛，兄弟你在逗我呢，哪有贼承认自个是贼的。
视线中，就见陈客辛接过话筒，义正言辞道：“这里，我要再次澄清下‘错票门’。我、子弹、城舞等人表示不知情，也表示很愤怒，我们非但没有干，而且事实上，我们也被偷票房。”
“您能方便透露是哪一部？”
“我不方便透露。”
陈客辛神神秘秘道：“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更希望每一家影院都能遵守游戏规则，大家齐力培养一个更公平、公开、公正的市场环境，这样才有助于华夏电影的健康发展。”
“嘁，贼喊抓贼，有本事也拿出证据。”沈聪撇撇嘴。
山城都市报记者追问道：“最近关于你对《绣春刀》以及叶秦本人武功的点评，褒贬不一，很多网友觉得你是纯粹因为《武侠》遇到这个劲敌，票房不佳，才会在采访发表那些言论？”
''“哪些，不是我说的，我是不会承认。”甄子弹翘起二郎腿，上身后仰。
“比如质疑最后一段大决战的武戏，认为不像宣传的那样，是真打实斗，只是武术套招。”
“又比如，你认为《绣春刀》称不上华夏武侠的新标杆，也够不上‘新武侠’？”
山城记者一一列数，甄子弹听完，扶额一笑道：
“首先，从我习武到拍动作片，也有30多年，对武侠片、武打片、功夫片，至少能说句了解。去年春节贺岁档的冠军，正好是我主演的《锦衣卫》，对锦衣卫我也不是一知半解，我觉得，我有资格评价叶秦的武戏水平，还有判断《绣春刀》。”
“至于它是不是华夏武侠的新标杆，等《绣春刀》下映时的票房，仍然超过我的《武侠》，我再来回答这个问题。”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个意思，甄子弹还自信《武侠》能超越《绣春刀》？！
要知道，《绣春刀》可是5日斩下9300万，比《武侠》高出整整1500万。
“最后一个问题，关于网上兴起《叶秦打叶问，谁会赢》的评论，叶师傅，你觉得你跟叶秦，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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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我喽。”
甄子弹笑道：“《叶问2》的全球票房，印象里是4000万美刀吧，让他先打赢《叶问2》的内地票房，再说吧。”
181 粉丝经济创造奇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了解到“乌龙票”背后的深意，网友尤其是粉丝，情绪激动反感，叶秦的“围脖悬赏令”，以惊人的转发量流传，甚至打出“看《绣春》，找《武侠》”的反讽口号。
而甄子弹的言论，更是往滚烫的油锅里丢火星，沸腾而爆炸。
山城都市报娱乐版——《甄子弹：叶秦超过〈叶问2〉，再来谈胜负》。
南方都市报——《绣春是否是华夏武侠新标杆？〈锦衣卫〉有话说》
潇湘晨报——《甄子弹否认“错票门”，〈武侠〉不屑卑鄙手段》
都市快报——《叶秦击败甄子弹，先过叶问2这关》
……
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叶秦，甄子弹，《武侠》，《绣春刀》，持续几天不下热度。
“咱们要不要表个态，或者发个声明，就任由甄子弹到处放炮，拿你碰瓷？”
叶秦坐在动车上，这会儿趁着停站的工夫，手机信号恢复通畅，杨曼赶紧联系上。
“碰呗，他越碰，说明他越急。这是好事，总好过我们去碰瓷他制造话题。”
叶秦左手打电话，右手也没有空闲，继续网上冲浪，围脖评论区里已经是群情激愤，叶秦吧、舔狗吧，一样被甄子弹以及他的铁粉激怒。
“甄子弹说教主要超越《叶问2》内地票房，才有资格跟他平等对话。”
“干，叶问再说，我就知道没有《武侠》搞出‘错票门’，5天咱们教主就能破亿票房！”
“楼上不能同意+10086，教主的第一部作品，还心心念念不忘自己舔狗教主的身份，沈炼，多么让人心疼的舔狗啊！”
“是啊，教主在电影里，亲身示范，什么叫舔到最后，女神抱走！”
叶秦看的满头都是黑线，卧槽，我这辈子是不是跟舔狗教都脱不开钩？
唱首《偏爱》，成舔狗神曲。
演个沈炼，成亿万舔狗的化身。
烦躁地刷新贴吧，突然间刷到盖楼猛涨的置顶帖—
《亿万舔狗何在，此时不舔教主，更待何时！》：
“吧友们，明摆着如果没有《武侠》恶心地搞出错票门，我们教主昨天就可以官宣“最年轻亿万票房男演员”。
现在被背后使绊，还被公然嘲讽，舔狗们，这能忍嘛，让我们把票房刷起来，把教主那份被偷掉的补上去。
不就是一张电影票，舍得一张票，爆掉甄子弹！”
叶秦两眼圆瞪，卧槽，这莫不是后世的粉丝刷票？
底下的跟帖更是充满火力：
“汪汪，支持教主，爆掉甄子弹！”
“汪汪，支持教主，爆掉甄子弹+2。”
“……”
“保持阵型，汪汪，支持教主，爆掉甄子弹+10086。”
“咳咳，理智追星，教主其实不在意那点被偷的票房，有这点的小钱钱，不如想想有什么缺的，买什么？”
叶秦赶紧劝阻一波，他可不想让粉丝们退化成饭圈，没想到立刻遭到舔狗们的回击：
“我什么都不缺，但教主缺甄子弹一声道歉！”
“我什么都有了，但教主没有甄子弹一声道歉！”
“这个劝的人是卧底，是叛徒，是甄子弹的粉丝反串的，干他！”
咕隆，咕隆，车门紧闭，动车再次启动，速度之快，肾4几乎没有信号，变成一个砖头机。
叶秦一甩到桌上，无力地瘫软在座椅。
这都什么粉丝，我能十动然拒吗？
麻辣个鸡，正主下场相劝都被喷到自闭，我太难啦！
这就是双向奔赴吗？
………
7月8日，星期五。
宁波丽都影院。
洪凯是这间影院的经理，作为传说中的影院经理，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给上映的电影安排，安排排片场次，颇有种“县官”的感觉。
可最近，却因为影院被爆出《绣春刀》“错票门”，而糟心窝火。
娘的，不就偷你点票房嘛，二三线城市的院线，又不止他们一家这么干。
我们可是也有经济负担的好嘛！
这年头，影院是弱势群体。
坐在办公室里，他抽着烟，腆着大肚子，扔下秘书递交的数据表，《绣春刀》依旧遥遥领先，距离破亿，不过是百万差距。
而《武侠》，上座率已经逐次下滑，按理该降低排片才对，可他偏不，不是记恨上《绣春刀》。
“建字头电影，现在票房多少？”
“只有1亿出头。”秘书叹口气道。
“怎么才这么点，光我们一家，可是偷了《武侠》300万！”
洪凯咋舌不已，没错，上级布置的死任务，献礼片，尤其是中影老大的片子，保量还要保票房，所以，他灵机一动。
《武侠》偷《绣春刀》，建字头电影偷《武侠》，就是套娃，就是偷摸。
想不到全被叶秦一个《围脖悬赏令》搅合，你说气人不气人！
秘书问道：“经理，这件事，咱们还干不干，绣春刀这一出，咱们影院的名誉口碑都有损失。”
洪凯挑挑眉，拍板决定道：“当然是不能干，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昨天，我跟不少影院经理联系，对叶秦这种行为，就该给点教训。”
“降排片？”
秘书难以置信，如今的绣春刀势头高涨，明眼人一瞅就是有1.5亿的卖相，降排片，不等于自损收入吗！
有的电影明明很烂，票房却出奇的高，就是因为看的观众多，促成影院增加排片，排挤掉其他电影的空间，票房越来越高，一直到压缩完其他电影的时间。
一个经典的劣币驱逐良币的恶性循环。
“为了献礼，让出来一些给建字头电影的排片，然后让售票员用空白票。”
洪凯勾勾嘴唇，空白票是纳入盈利，但不归入到票房统计，这也是偷票房的一种方式。
反正出错，就当是售票人员的错！
得意洋洋之际，转身走到落地窗，往影院的空地一看，正式营业不到10分钟，平日里，只有闲散的路人经过，此时，却人群蜂拥。
“小孔，赶紧打电话，问问门口怎么回事？”
秘书照做，一个电话之后，目瞪口呆，瞳孔地震：
“洪总，保安说，这些都是叶秦、刘师师的粉丝，都是来看《绣春刀》，他们扬言要二刷三刷，还有的要包场！”
“好事啊。”
秘书瑟瑟发抖道：“洪总，他们还说，他们是专门找偷，偷《绣春刀》票房的影院，就是看是不是工作人员失误。”
洪凯不禁一哆嗦，还他吗可以这样？
又扫了眼底下攒动的人头，都是青少年。
“咳咳，刚才说的全都作废。”
“另外，洪总，那个，《绣春刀》，午夜场的电影票都快售罄，还有不少人买到票，在闹情绪！”
“什么！”
洪凯猛地回头，满脸通红，一拍桌面：“快，快把《绣春刀》的排片提高，就算降低《武侠》也无所谓！”
呵呵。
爷，里边请！
……
但谁都没有料到，舔狗吧“爆掉甄子弹”的刷票风潮，会引动叶秦吧的小树林，刘师师的小狮子。
山城万和影院。
“只有午夜场的票了吗？”
售票台前，沈聪紧皱着眉头，身后大排长龙的队伍，也不催，也不挤，反而是同仇敌忾地怼售票员：
“就是，怎么只有午夜场的，下午场，晚间场的怎么都没有啦！”
“对啊，《武侠》、《财神客栈》这种片子，你们还挂着干嘛呢，不如全排《绣春刀》！”
“真的不好意思，请问午夜场，你还要吗？”
售票员公式化的笑容都僵硬，从开张到现在，她已经听的不厌其烦，全都是要求多开几个《绣春刀》的场子。
“哎，哥们，你要不看给我吧，我女朋友小狮子粉，嚷着非要看四爷若曦？”
“去去，我先排的队，哥们，要不看给我，我这个叶秦粉想多给偶像刷一次，爆掉甄子弹。”
“呵呵，我是舔狗吧的。”
沈聪嘿然一笑，全他喵是同道中人！
在打着给明星偶像创造神话的口号鼓舞下，全国各地影院，在这一天，遇到前所未见的观影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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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暑期放假的学生，而且一来全是呼朋引伴，组团抢票。
这样场面，影院经理笑得合不拢嘴，错票门的恩怨一笔勾销，甚至倒戈一击，把暗中返点的《武侠》排片，都让给《绣春刀》。
9:05，光线传媒正式在全网官宣：
《绣春刀》成功破亿！
叶秦，21岁华夏影史最年轻的亿万票房男演员！
王常田甚至扬言：“天空才是叶秦跟《绣春》的极限！”
而在叶秦的围脖里，又创造性地附上“票点房破亿”的精美海报—
叶秦背着刘师师，在风雪里打伞。
顷刻间，叶秦刘师师的CP粉也闻风而动。
182 2亿元票房庆功宴
“《绣春刀》日均票房2000万，7天1.4亿，追平《锦衣卫》！”
“《绣春刀》成2011年暑期档最靓黑马，21岁的叶秦，1.4亿票房男主，成为最靓的黑马王子。”
“《武侠》高开低走，口碑舆论双崩盘，甄子弹也难救，恐失暑期档国产电影冠军。”
“首周差距4000万，《绣春刀》斩下《武侠》，次周末票房能否追上《叶问2》？”
业内为之震动，《绣春刀》当下成为现象级作品，新武侠概念风靡影视行业。
当无数公司内部召开会议研究，到底《绣春刀》如何一黑再黑的时候，
光线传媒使上宣传组合拳，加上粉丝刷票的狂热下，《绣春刀》虽然后劲稍显不足，票房仍然是—
12天，突破2亿。
恰巧同一天，《绣春刀》的路演结束。
容不得路演团队休息，必须立刻动身，全员飞回到燕京，参加晚上的庆功宴。
订的是燕京王府半岛酒店，花花绿绿，大厅宴会的装饰全无低调奢华有内涵，满满透着张扬。
票房大卖的庆功宴，不止邀请主创人员，还有联合出品、宣发的公司，比如院线公司，还有自家公司的艺人，沾沾欧气，见见世面。
“3。”
“2。”
叶秦脸上写满倦意，强打起精神，站在庆功宴的红色舞台。
“1。”
砰砰砰！
面对着媒体的镜头，拿起小锤，敲砸眼前的2亿数字的冰雕。
“秦子，恭喜啊，最年轻的2亿票房男演员。”
“王总，同喜。”
叶秦客套地微笑，相比自己，王常田才是名利双收，不仅票房分账赚得盆满钵满，《绣春刀》的大卖，绝对是刺激8月份上市ipo的利好消息。
“《失恋33天》，之前听李总说，你在找投资？”
呵呵，捡了个漏，还想再捡一个？
叶秦不动声色，婉拒道：“王总，投资已经到位，而且正在组织广告招标会，围脖还有几个品牌方都会到场。”
没错，效仿《非诚勿扰》，未上映成本就收回。
附耳悄声了几句，然后就进入例行公事地吹牛皮总结环节，叶秦把这个机会交给路阳。
11年、12年，流量时代开启，演员的影响力才日益凸显，在此之前，最受关注的其实是导演。
除非阵容有李联杰、龙叔等巨星大腕，不然媒体喜欢把电影的成功，大部分归于导演，以至于导演中心制的大导时代，导演的个人票房统计数据是最详致的。
而路阳，可是继章国师、陈凯哥、冯裤子等8人外，第9个“内地2亿票房导演俱乐部”成员，风头比叶秦还盛。
“在这里，我最要感谢的，就是叶秦，如果没有他的奔走，没有他的相助，《绣春刀》这部作品，可能要尘封一年两年，甚至三年再问世。”
“我这里，只想对叶秦说，沈炼，下一部《绣春》再见！”
路阳的话，立刻让他跟叶秦成为焦点，合着《绣春刀》要拍系列片？
王常田，还有华宜、小马等几个不请自来捧场的大佬，全都围着路阳探口风。
叶秦累得一批，可没有精力应付虚伪的客套，与其商业互吹，不如当个吃货美男子。
夹了几筷子的菜，余光里，突然瞅见吴晶双颊酡红，一个人端着酒杯而来：
“秦子，恭喜你啊，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成绩！”
叶秦凝视两眼，看得出吴晶失落憋屈。
出道快十几年，被年轻人弯道超车，而且在他最擅长的武打武侠片领域，率先取得成就。
龙叔有功夫喜剧，李联杰是功夫皇帝，甄子弹就算《武侠》失利，照样咏春叶问。
自己呢，在媒体跟网友的吹捧，隐隐成为“新武侠”领军人。
而晶哥，眼下还不是华夏军事动作代言人，战狼冷锋！
“晶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趁着《绣春刀》的名气，重新把内地事业拾起来，不过我算看明白，如今的武林，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吴晶失笑两声，忽然神神秘秘道：“我打算去军区当回特种兵，体验军旅，接下来试试军事动作片。”
叶秦一愣，这是战狼雏形？
“秦子，路导、师师都说你眼光独到，你觉得我这条路子行不行？”
怎么不行，56亿票房，把一帮老精分公知打的得了战狼PTSD。
关键是证明一把华夏主旋律电影，照样能叫好又叫座，填补华夏电影军事题材空白，宣扬咱PLA军人阳刚威猛的形象。
叶秦思索良久，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晶哥，战狼的水很深，你把控不住的，我水性好，让我来”。
“晶哥，我绝对支持你，如果以后想拍电影没有资金，需要投资，我帮路阳，也一定帮你。”
语气慷慨激昂，饱含热情，说得让“硬汉”吴晶备受感动，有弟如此，夫复何求，当即表示：“必须的，等我准备好一定找你小子帮忙。”
叮，提前预定战狼、战狼2的投资额。
叶秦翘起嘴唇，举起酒杯二人碰杯，就在此时，一个身材惹眼的大波浪女人挽着谢南的手臂，款款而来。
“叶秦，晶哥，你好，我是南南的好姐妹，叫柳艳，跟她一样是光线签约的主持人。”
说话间，毫不掩饰地显露自个的事业线，跟她一比，短发干练的谢南就沦落为背景板。
叶秦不动声色地瞄了几眼，立刻感觉到一股杀气从不远处袭来，刘师师侧着头，死亡凝视。
嘁，过过眼福而已，我这叫男儿本色！
“叶秦，你的《逆战》、《丑八怪》，在我主持的音乐风云榜，已经连续7周上榜，真没想到你歌唱的那么厉害，电影也演的那么棒！”
柳艳主动地伸出手。
呵呵，我开车更厉害，人送外号“下水沟车神”，无论直道，弯道，都全速冲刺。
叶秦轻轻一握，松手的刹那，掌心被红艳的指甲掻动。
小姐姐啊，你知不知道得不到，才最骚动？
舔狗最爱的舔而不得，你看连王校长都摆脱不了俗套，得不到就毁掉。
跟天娱的吴太多像，我终究是她得不到的男人。
叶秦从桌上抄起手机，起身离开，顺手把谢南摁在座位上，“晶哥，我去找杨姐谈点事，你照顾照顾我谢南姐。”
视线里柳艳错愕的神情清晰可见，抛下一句：“脸熟了，柳艳姐。”
小姐姐的心思不难猜，想从主持咖跨，界混到影视咖，可惜光线给柳艳的包装定位，让他很无奈，公司一姐竟然主打性感胸前二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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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杨小蜜都不会干这蠢事，范税冰艳压不是妖艳的“艳”。
叶秦一路走过，光线传媒的艺人，除了那个脑门增光瓦亮的宝贝尔，一个不认识。
他们纷纷坐直，露出最佳的精神面貌，试图在自己眼前刷一波脸，想混个眼缘，拿到一个角色。
然而，叶秦留给他们的，只是一道身影，径自走到杨曼身边。
她放下手机，“《叶问2》的2.2亿，按势头很快能打破，宴会上有不少媒体想采访你，可能要你对甄子弹还有《武侠》做个评价，你什么意思？”
叶秦晃动着酒杯。
说实话，他跟甄子弹其实没有个人恩怨。
宣传上踩对手捧自己，无可厚非。
至于香江内地，旧武侠新武侠，纯粹媒体炒作，制造爆点。
可闹出“错票门”，不装死当鸵鸟，又拿自己营销，转移公众视线，公关成自己跟他的票房battle。
有王校长“舔狗”公关那味儿。
“杨姐，我已经接受过郝荪的采访了。”
次日，光线传媒、叶秦、刘师师等人的围脖，再次祭出最新海报：
叶秦的沈炼，拔刀对向甄子弹的叶问。
中间银灰色的地方，是红得显眼的“2.2亿”！
而凑热闹不嫌事情的内地媒体人，早就磨刀霍霍，大刀饥渴难耐，紧随着发稿：
《绣春刀的出现，国产武侠电影站起来！》
《破而后立，香江武侠电影不再是华夏武侠的“绝对”》
《你有剑影，我有刀光，新武侠概念火爆影视行业》
《八极拳，八极刀，北派武学打出武侠一片天》
而令人瞩目的，是企鹅娱记的郝荪，企鹅门户娱乐板块头版头条，赫然是《绣春刀，划出内地电影崛起的第一刀》：
“在一片港片扎堆，好莱坞大片环伺的华夏电影市场，《绣春刀》是为数不多的内地面孔。”
“7月3日，《绣春刀》一经首映，粗粝写实的打斗，历史视域的人文，把小人物的武侠写入明末党争的大背景，不再是快意恩仇，不再是纵横死海，侠客拿刀只是为了生存，无花，无酒，只有银子，官职，跟女人…………”
“可是影片一经上映，便遭到《武侠》咄咄逼人，试问华夏武侠岂是香江一家之言！”
“13天2.2亿，打破质疑！”
“但这不是感谢《绣春刀》给内地电影保留了一分颜面，而是感谢它劈开荆棘，内地导演，内地演员，联合起来吧，无须合拍，无须做配，同样能撑起一片天。”
“如果说《画皮》，是内地演员底气更足，那么，《绣春刀》，是让内地电影底气更足！”
“日月变换，花生更替，港台落寞，内地崛起，票房风云，还看今朝！”
183 佟丫丫，支棱起来！
庆功宴结束，叶秦总算回到自个的窝，美滋滋地把十多天的路演积压的困意全部释放。
哪怕日上三竿，阳光已经直射面庞，一个“太”字躺在床上，空调被被踢到脚边。
吧唧着嘴，无意识地喃喃道：“死鬼~”
真正的意识，此时呆在纯白空间里，头发梳成中分，两头乌黑浓密，典型八九十年代最流行的“郭富成”发型。
身体侧扭，体态模仿着女人，他正在用表现派的方法，把自己脑补出的娘娘腔形象演绎而出。
肢体活像《大佬爱美丽》里的阿祖。
想当初，阿祖可是香江同志片首选男神，几乎拍同志片，都先找阿祖。
《宝贝计划》临时客串娘娘腔警察，柔软的小受气质，惟妙惟肖。
绝多数的男演员，演娘炮，习惯性仿照女性的神态举止，但表演夸张，搔首弄姿，容易变成青楼风骚的老鸨子。
“你们两个一点道德观念都没有，还谈什么贞操！”
叶秦控制声腔，声线微微变细，迈着小碎步，负气地离开，因为大哥常满欺瞒大嫂有外室，弟弟常欢花花公子放荡不羁，自视半个女儿身的他，实在看不惯他们作践女性。
黄百名饰演的常满，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咦，你为什么不结婚？”
叶秦撇过头，露出侧脸，犹如畏惧生育的女孩，真情流露，双手叉腰理直气壮道：“生孩子太痛了嘛！”
砰！
一时间，常满被刺激得毛骨悚然，咖啡杯失手落下，摔碎在地上。
“叮，宿主完成gay观察与体验——娘娘腔实训三，学习进度：45%，下一个项目：gay的实训一，下列任选其一。”
“1.《非诚勿扰》，艾茉莉，参考对象：冯原征”
“ 2.《编辑部的故事》，赵永刚，参考对象：纪晓岚”
“ 3.《黑道传奇》，罗纳德·克雷，参考对象：汤姆哈迪。”
“ 4.《春风沉醉的夜晚》，罗海涛，参考对象：陈渣诚。”
“嘶，退出系统。”
叶秦迫切地睁开眼睛，然后急切地伸长手臂，从床头柜掏出一本《男人装》。
两眼色眯眯，犹如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关押十年，看到任何女人都简直是母猪赛貂蝉。
把几期的封面女郎，来来回回看了个遍，黄圣易、柳艳、杨巩如、曾离，而后面见一眼小兄弟，正常成长，长长地舒一口气。
在选择这个课程前，他专程买了一堆男性必读读物，顺带在网上下了十几个G的老师网课
.avi，放在隐藏文件夹里，以便温故而知新。
心底悬着的石头不由落下，紧绷的全身渐渐放松，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睡个回笼觉，整个人摆成一个“木”字。
“男人，还是挺点好。”
…………
下午1点，7月份的燕京，气温高达36度，热浪翻天，柏油路地表上空气扭曲着。
三里屯VILLAGE，19幢的高楼建筑镶嵌色彩斑斓的玻璃，在明媚的阳光下，像绽放的花簇。
广场人迹罕见，只有几个街头艺术家，不顾暴晒，打开画板寻求艺术的焦点。
这里便是《失恋33天》的内景拍摄地之一，黄小仙，王小贱上班的婚庆公司。
叶秦特意踩在这个点进入剧组，薛晓路基本完成前期的工作，可以随时准备开机拍摄。
都市拍摄，就不能像在影视城无所顾忌，最简单的一点，开机仪式可不能大操大办。
“呦，5亿票房男演员来了！”
翻看照片的薛晓路斜眼一瞅，眼神戏谑，放下跟美术指导、置景组长探讨取景点的工作。
叶秦干笑道：“薛老师，您甭打趣，离4亿，可还差一个亿多呢！”
薛晓路调笑道：“呵呵，没有三四亿的预期，你当王总傻，打肿脸胖子举办庆功宴，这可是7000万的投资，2亿才刚刚回本啊。”
“您别忘了《变形金刚3》，可在7月底，8月初还有《哈利波特·死亡圣器（下）》，难！”
叶秦无奈地摊摊手，得亏13天2.2亿，独占鳌头，暑期保护月的同期档电影排片，甚至包括《武侠》，接下来都得给《绣春刀》靠边，趁着保护月最后的七八天，按照如今1800万左右的票房进账，至少是3.5亿，有戏。
“3亿肯定没问题，4亿有机会，5亿是绝对没戏。”
“不管怎么说，你主演的第一部商业电影有这样的成绩，足够亮眼，连带着这个小成本的剧组，都得到之前没有的关注。”
薛晓路不禁畅想起《失恋33天》播出以后，会是什么情景？
又闲聊几句，薛晓路就打发叶秦到化妆间试妆，黄小贱可是一个刚柔并济的男人。
该柔的时候柔，嗲里嗲气，喜欢用润唇膏涂抹嘴唇，但该硬的时候还是像爷们一样硬。
按鲍晶晶的说法，这个人物其实才是她。
黄小仙的原型，是她的闺蜜，这就是传说中的“我真有一个朋友”系列？
所以，不需要复杂的妆发，只需要自然的表演，化妆仅仅是佩戴一副眼镜，打个假耳钉。
“干嘛？”
叶秦扶了扶没有度数的眼镜，立刻无缝地进入到“黄小贱”的状态，扶手指的动作不是推鼻梁的镜架，而是捏住镜框摆动，不会像某些影视剧，刻意地用手腕推镜框下边。
与此同时，小拇指很灵性地翘起，很销魂。
“噫。”
杨小蜜看得浑身发颤：“楼哥，别这样，辣眼睛。”
叶秦扫了眼大幂幂，她饰演的冯佳期，原片里是一个外表朴实无华的女孩，看上去人畜无害，可大幂幂这一款，长发披肩，睫毛弯弯，穿着U型低领的衬衫。
“太潮了，陈总监，我希望把她改的土气一点。”
土气？
杨小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到底是不是听错，哪有都市电影的丽人会装土气！
“为什么啊？”
叶秦贱气四射道：“多看看剧本，你长得那么美，那你就不要想得那么美。”
“你！”
杨小蜜双眼幽怨地凝视着叶秦，却不敢造次，因为她看到担任设计总监的陈顾芳欣然地点头。
陈顾芳，可是影视剧造型设计的大佬。
称她影响80后、90后、00后三代影视审美品味的设计师，都不为过，凭借《功夫》，拿到金马奖最佳服装设计奖，而她在电影方面的，《倩女幽魂》、星爷的《鹿鼎记》、《功夫皇帝方世玉》、《整蛊专家》等。
唐人幕后团队的一大基石，几乎早期精美的造型服装，全由她的团队操办，只可惜穷唐在流量资本时代留不住团队，被欢瑞世纪挖走，导致唐人剧的服化道更加塑料味十足。
叶秦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虽然有点不厚道，但这个古装设计满分的团队，他是要挖走的。
“丫丫呢？”
“我在这里。”
只见佟丽雅头发如瀑布散落，披散在双肩，穿着大一号卫衣，身材全数被遮掩，鹅黄的肌肤面带红润，显得土里土气，像一只“土”小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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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叶秦脱口而出：“你得捯饬起来！”
陈顾芳问道：“这个姑娘底子好，古装无所不搭，现代服装差点意思。”
那可不，能出演《燕京爱情故事》的女主沈冰，纯粹气质相似，都是小镇姑娘。
叶秦看到佟丽雅局促不安，“太土了，能不能把长发剪短，把从肩膀，剪到脖子这里？”
嘿嘿嘿，他要把黑长直短发佟丽雅解放出来。
陈顾芳眼前一亮，颔首点头：“倒是可以试试。”
叶秦努努嘴巴：“还有，陈总监，杨小蜜的那种土气，就照丫丫现在这种来。”
让我土也就算了，让丫丫潮也就算了，让我照着丫丫土是几个意思。
杨小蜜：（*゜ー゜*）
怎么感觉楼哥总是在针对我！
184 《爱情公寓》联动款
“咔嚓咔嚓。”
佟丽雅坐在化妆镜台前，理发围裙下的双手，不安地揪紧衣角。
眼瞅着三千青丝剪去三分之一，那一剪子、一剪子，断发飘落，心底发虚。
她可是因为样貌差点退圈，这一剪真的能漂亮吗？
“丫丫，甭紧张，又不是削发为尼，剃光头那才叫一个别扭。”
叶秦指了指自己，“你拍清宫剧应该清楚，男人光头是什么样子，想一想。”
佟丽雅望着镜子的倒影，想象叶秦脑门光秃秃，一根毛都没有，五官端正，眉清目秀。
怯怯道：“你骗人，光头也封印不了你的颜值！”
妈耶。
这一记彩虹屁，真香，叶秦不自禁地摸摸下巴，我就说我貌若阿祖，帅似尊龙。
“呜呜呜～”
十分钟以后，吹风机响动着，化妆师吹干佟丽雅湿漉漉的头发。
镜中人，长发蓬松，发丝蜷曲，发梢翘起，气质陡然发生变化，干练清爽，少女俏皮，更搭精致的长相。
陈顾芳眼前一亮：“果然，的确不一样，叶秦在发型设计很有眼光，当初给师师推荐龙葵造型就应该看出来。”
叶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听到她建议再打底用浓妆，把偏黄的肤色遮盖，摆摆手道：“不用，就这样可以了。”
跃跃欲试的佟丽雅，不免失落地低眉，眼神黯淡，耳畔边忽然传来：“再一化妆太美了，黄小仙的人设，外貌是平平无奇，美得冒泡还出轨提分手，观众非骂陆然是不是脑子进水，不知女友美陆然！”
不知女友美？
平平无奇，我，佟丽雅？
叶秦的小嘴像抹了蜜一样，佟丽雅的心里顿时如鲜花绽放，灿烂非凡，张口正想说话，就看到林彬一路小跑而来：
“哥，负责电影广告营销的E传媒团队来了，老板于超亲自带队，说要汇报方案跟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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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点点头，临走前，陈顾芳喊住问道：“叶总，大幂幂的妆有什么建议吗？”
杨小蜜竖起耳朵，明明在乎，却故作不在意。
叶秦回看了眼，悄声说：“陈总监，大幂幂扮丑不需要太刻意，重点开发下她的嫩牛五方的脸。”
两人相视一笑，英雄所见略同。
嫩牛五方，要不找肯德基也广告植入下？
………………
“于总，欢迎欢迎。”
叶秦快步走到大厅，跟E传媒总裁于超握手。
这哥们的团队，可是都市题材电影广告营销的老手。
章一白倾力推荐，拿出手的作品就有国际章的《非常完美》，内地第一个吃螃蟹的小妞电影。
广告植入自然不违和，不像《唐人街探案3》，生硬刻意，大过年看霓虹国旅游广告片。
真操蛋！
彼此寒暄几句，商业互吹几句青年才俊，未来可期。
“叶总，这次《绣春刀》口碑票房双丰收，想必在这一届的金鸡奖上能有所斩获吧？”
叶秦挑挑眉，不置可否。
哥们看得长远啊，11年的金鸡奖在光棍节之前举办，拿到影帝提名也是一个不错的利好信号。
“金鸡奖可能下不了蛋，但9月份的金鹰奖，把握很大。”
于超挂在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叶总星途璀璨，E传媒接下来的工作更容易开展，这里都是叶总全权委托我们召开招标会招来的品牌方，请过目。”
叶秦接过广告植入的策划方案，粗粗一扫：
汇源果汁，三里屯SOHO、围脖、珍爱网、步步高手机、东方新天地、《逆战》、《三国杀》、阿玛尼。
嗯，有个很突兀的东西，蓝翔技工？要失恋，找南翔？
一问，蓝翔要的是首映礼、线下活动的冠名。
电影广告植入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影片内部，主要是服化道、台词情节涉及品牌，另一种是外部，包括首映礼、活动冠名、发行、贴片、授权广告。
蓝翔属于后者，不会强制植入到电影内部，不会膈应到像《古剑奇谭》，客栈门外的幡子上挂着“58同城”。
甚至干脆有一个宫殿就叫“58同城”。
“这多亏叶总人气高涨，《绣春刀》票房火热，本来谈不拢，或者还在议价阶段的品牌公司，当即表示愿意达成合作。”
“甚至有一家燕京的婚庆公司打听到，叶总扮演的角色从事婚庆公司，不单同意100万的广告植入费用，植入内容压缩到3个情节3个道具。”
于超拿出一份印有“美薇婷婚庆公司”logo的文件：“而且他们可以最低价提供婚庆道具，无偿帮忙策划电影里的黄小仙同学的婚礼。”
3个情节3个道具，100万，还帮忙？划算他妈给划算开门，划算到家。
影视剧内部广告植入，一般价位像《欢乐颂》、《柠檬初上》，100万大概是5个情节5个道具，展示时长不少于300秒，这一波，小赚一波。
再算算其它10个品牌，出场地，出服装，出道具，出赞助，四舍五入，约等于白嫖一部《失恋33天》！
然后，杨小蜜、佟丽娅、郭京非童工价，张嘉益、海青友情价，其它演员白菜价。
自个嘛，片酬计入票房分红，跟公司另算。
叶秦心里美滋滋，问道：“跟《爱情公寓》背后的高格、联凡谈的怎么样，愿不愿意《爱情公寓3》跟我们搞一个互动？”
《失恋33天》，影片开头会有3对情侣宣布分手的情节，而原片客串分别是大黑牛、姚蒂、马司令、陈雨凡、纪默、张歆怡。
这个选角，滋滋，真是毒眼识毒人，满是毒点。
果断另起炉灶，重新选人，这件事他一个电话联系吕小布孙艺州，让他探探口风，之后于超介入，算是提前来一部伪《爱情公寓》大电影。
“完全没有问题，曾小贤胡一菲、光谷神奇唐悠悠、孙艺州陈美嘉，全都零片酬参演。”
于超转而微微叹气：“就是可惜陆展博那一对，林宛瑜出于个人原因，无法合体，不然能制造更大的话题性。”
林宛瑜啊，可以有，但没必要。
《爱情公寓》主演阵容到位就足够，11年12年，年轻网民几乎没有不看《爱情公寓》系列。
尤其是《爱3》，虽然剧情掺水，依然挡不住火爆全网。
一念至此，叶秦不禁猛然想到—
这电影可有章子萱，曾小贤这次来，“好男人”形象会不会提前坍塌？
185 黄小仙失恋，佟丫丫恋爱
送走E传媒，叶秦看了眼时间，才15点出头。
心血来潮，把佟丽雅喊到充当张嘉益大老板的办公室。
孤男寡女，咳咳，是帅哥靓女共处一室。
墙壁上装裱着一幅字画，笔墨不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完全是从叶秦的私人收藏里取出来，发哥的书法：
“静以修身。”
咕噜，咕噜，茶几上，蒸汽皿煮茶壶的壶口冒出缕缕热气。
叶秦沏上两杯茶，一杯递到坐在沙发的佟丽雅。
《绣春刀》路演这段时间，他让佟丽雅心无杂念，闭关修炼。
明天就是剧本研读会，得测试一把成果。
小妞电影，小妞是电影成与败的关键要素。
粗粗地浏览布置给她的“随堂作业”，除了人物小传，还有摹仿黄小仙写日记。
掌握角色的方法，一是摹仿，二是同感。
摹仿是通过掌握角色表情、动作、声音等外在，同感则深入到角色内心。
做到同感，西方演绎派常见的，便在人物小传的基础上写日记。
随笔、心得、感触、散文，甚至可以素描涂鸦，也可以抄录笔记，但凡有感而发，都可以写下来。
相当于跟角色对话交流。
最典型的当属希斯莱杰。
接拍《蝙蝠侠·黑暗骑士》，他就闭关写日记进入小丑的角色，最后抽离不出。
绝笔是“我只希望我的死比我的人生更有价值”，然后是触目惊心的两个“Bye Bye”。
那一刻，希斯莱杰已死，丑爷复活。
他合上本子，“丫丫，那我们开始？”
“试哪一段？”佟丽雅放下茶盏，急忙拿起剧本。
“我这边的王小贱可以放放。张嘉益老师吧，他档期紧，戏份靠前，我来演大老王。”
大老王戏份不多，影片里出镜拢共三四次，最考验佟丽雅的，是被叫到餐厅的一次。
失恋，尤其是男友劈腿，劈腿的对象还是闺蜜，简直在心窝上扎一刀，然后一脚踹刀柄上，扎得透心凉。
黄小仙毫无精气神，上班犹如半具行尸走肉，大老王特意把她喊到“老莫”。
也就是莫斯科餐厅，皇城根底下长大的燕京孩子，特别是大院子弟，八十年代经常呼朋引伴，凑钱“搓老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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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丽雅呷口浓茶，然后缓缓道：
“您请我，在人均消费这么贵的地方吃饭，是不是想…开除我？”
叶秦眉毛轻挑，这一句夹带着京片子，语气透着心虚紧张。
这一句台词，至少在第二层水平，有节奏，有轻重。
“这是散伙饭吗？”
佟丽雅假装前面摆着是高级料理，高级牛排，高档餐厅，她这些天设身处地，把最初北漂的自己代入角色，就算在歌舞团，这些东西都不敢碰。
萎靡虚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纠结担忧。
打工人自问：不会真的辞了我吧？
“你们这代人的男的女的，怎么都有被迫害妄想症。”
叶秦刻意地调整声线，胸腔微微共鸣，声音变粗，质感变硬，陡然从20岁，一跃成40岁。
大老王对待员工，肯骂说明没有放弃，他这次不是以一个老板的身份，而是用离异丧去女儿的“女儿宝”爸爸，表示关心。
“那我更害怕了。”
佟丽雅心态瞬变，大老王这句话外音，明摆着是“不开除”。
“您不是要开除我，那是不是要泡我？”
说话卡壳，叶秦皱了皱眉，“丫丫，这句话连贯着来，没有开除，让黄小仙心里的石头落下，从不安到放松，从拘谨到跳脱，又开始耍贫嘴。”
佟丽雅道了声歉，重念道：“那是不是，要泡我？”
叶秦摇摇头，“感觉不对，太畏缩，太柔和，不像是在跟上司开玩笑，倒像是表白。”
“表，表白。”
佟丽雅双颊微红，偷偷瞄了眼叶秦，不敢多看，抠动着纸张：
“您不是要开除我，那是不是要泡我。”
叶秦眼角一抖，丫丫，我严重怀疑你在暗示什么，脑海里浮现出，李云龙，炮我啊，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咳咳，贫嘴一点，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那种。”
佟丽雅深深吸口气，反复在心底强调冷静，道：“那，是不是要泡我？”
叶秦满意地点点头，放开以后一切正常，毕竟在央妈春晚主持，就算再业余，也不是不靠能力，光靠颜值能撑住场面的。
“再来一次。”
佟丽雅受到叶秦的带动，一次又一次道：“那，是不是要泡我？”
“没错！”
叶秦一拍掌，啪的一声，佟丽雅却低下头，眼神飘忽，双手捧着茶盏，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他老要重复这一句，是不是暗示什么。
那是不是要泡我？
…………
转眼时间流逝，剧本研讨会到来。
三里屯10楼的办公大厅，主演阵容全数到齐。
这回摄影组、美术组、灯光组都没有，零零星星只有编剧鲍晶晶，还有各组指导在场。
毕竟，《失恋33天》拍摄并不复杂。
“好啦，既然各位老师都到齐，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薛晓路按章程点名道：“嘉益老师，跟丫丫先来。”
此时，方形的长条桌上，张嘉益坐在叶秦的邻座，背佝偻着如油焖的大虾，整张脸几乎贴在剧本前。
“我没问题。”
叶秦别过头，两眼直直地望向另一侧的佟丽雅，目光交汇，能看到昨天自己被调教的她，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憋着劲儿想骂我想多久了？”
“混蛋，你才是混蛋，你有病啊？”
他声情并茂，随性地拍拍桌子，演出一个被下级臭骂“混蛋”而恼怒的老板，训斥的声音环绕在四周。
初来乍到的，像章子萱不免身躯一震，被张嘉益的气势吓到。
“怎么了你，不服啊？”
“不是。”
佟丽雅声音低沉，委屈难过。
失恋分手，一开始是最难熬的，特别犯错的一方不是自己。
而黄小仙，跟陆然，也是谈了七年的马拉松式的恋爱，七年可是一个坎。
《失恋33天》，靠的就是这样的接地气，核心群体是正在热恋的，已经失恋的，或者曾经失恋的。
当然，不会有单身狗，汪汪汪。
2011年，爱情青春校园元素的电影并未像后世，如洪水猛兽，最近小清新的爱情电影也是《山楂树之恋》。
单这样唯爱的爱情文艺片，都能被捧到破亿，成为华夏影坛最高票房的文艺片，可见当下的观众们多缺“爱”。
前世，票房破3.5亿，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
而经过昨天的质检，佟丽雅尚且比不过白百合，但支撑《失恋》的大女主，已经合格。
“王总，我能够坐下说话吗？”
佟丽雅渐入佳境，说完“我落枕了”，憋屈难受至极，姣好的面容并没有刻意地跟随台词表现。
这是一个演员台词功底突破的标志。
不需要看面部表情，台词一出声就把情感准备输出。
叶秦心里松口气，扫了眼正对面的郭京非，话剧、戏剧演员在影视圈，相当于翰林在官场，清贵得很，鄙视链的最顶端，他倒不像传闻中脾气大，性格傲。
倒心中有一点小遗憾，视线挪向王庆药，这个魏依然的角色，本来是预留给胡哥。
可惜胡哥他喵的像前世被蔡亿侬和唐人彻底绊住，这会儿正在拍《天之痕》，反复劝说都行不通，最后没辙才找来原版。
其实，他暗搓搓地想把刘恺维拉来。
“昨儿吃了什么吃坏了啊？骂我骂的跟孙子似的！”
“我失恋了，王总。”
“失恋了，活该！”
耳畔边，跟佟丽雅搭戏对白的张嘉益一收音，高兴地点点头：“秦子，这姑娘不错，非科班出身能这样，说明有天分。”
“那当然，不然我跟薛老师不会选她。”
叶秦有与荣焉，冲佟丽雅挤眉弄眼，就见短发干练的她聆听赞许声，挽起一缕秀发，含情脉脉道：“都是他，他没日没夜调教地好。”
久旱逢甘霖，就像枯萎含苞的鲜花，被一滴滴水浇灌滋润，越发自信。
杨小蜜侧目而视，嘟囔着嘴，出于女人敏锐的直觉，隐隐闻到一股酸臭的气味。
186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渣男
7月16日，朝阳区，百子湾路。
摄影组简易地搭建摄像机，因为必须赶在光棍节前定档上映，进度最迟不能拖到10月上旬。
所以得拧上发条，全员紧绷，像拍摄《绣春刀》一样，一天前三四十个镜头。
而且分出A组、B组，薛晓路拍佟丽雅的女主戏，监制章一白主动请缨，下场代打一把，拍摄非主演戏份。
盛暑之下，烈日烘烤大地，热气从地表飘溢，犹如蒸笼一般。
叶秦站在导演摄影棚里，睨了眼满头大汗的章一白：“章导，《将爱》七夕上映，您不盯着点宣发？”
“该注意都已经注意，万事俱备，只等8月6号。”
章一白抄起湿毛巾，抹一把汗道：“秦子，给一个友情推广，《将爱》围脖动态记得转发。”
嘚，这位自从翠贝卡电影节回来彻底魔障，为求高票房无所不用其极。
都惦记上自个的围脖来营销。
叶秦翻翻白眼，可最无语也最佩服的，莫过于竟然趁王飞巡回演唱会红遍全国的势头，打出“《将爱》主题曲是王飞复出第一首歌曲”来宣传。
最骚的是，王飞结婚隐退前的最后一张专辑，叫《将爱进行到底》，然后章一白妙手一炒，两个《将爱》捆绑宣传。
一个字，绝！
不过，他到的《失恋33天》围脖营销也不差。
“秦子，你作词作曲的那首《因为爱情》，王飞唱的很满意，说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
章一白扯开衣领，擦脖子的汗珠，“这首歌，当我承你小子的情。”
“那章导你看，能不能干脆帮个忙？”叶秦直截了当道：“我想托您问问，看能不能请王飞给《失恋33天》，也来一首主题曲，词曲我出！”
“嘿，你这小子，还真敢想。不过，倒可以帮你试试，谁让你眼下最红，3亿票房男主角！”
叶秦摸摸鼻子，借郝荪的文章重新点燃粉丝热情。
这3天日均票房收账又强势走高，整个暑期保护月，如今只有《绣春刀》，跟建字头电影占据五分之四的排片。
建字头电影实属上风任务，首映会上总发行人直说：拿不下8亿是不会让它下线的。
像新影联院线的副总经理采访炮轰：“建字头电影拿不下某个标准的票房，是不会让《变形金刚3》之类的进口片上映。”
最近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以致于《绣春刀》意外地焕发第二春，一骑绝尘。
章一白提醒道：“不过一般的口水歌，王飞可看不上眼，质量怎么着都不亚于《因为爱情。》”
呵呵，《致青春》、《匆匆那年》那种质量的歌，王仙儿可都唱了，就甭挑肥拣瘦。
想当年，这位可是统治九十年代，一直到03年给李崖鹏生孩收尾的神仙天后，罢了，强弩之末，仍能穿鲁缟。
就算烂，那也比拉胯的华语乐坛一众新生代强，为数几个新星，能继承她仙音派掌门人，得看周神!
“放心，保准满意，歌名叫《清风徐来》。”
叶秦莞尔一笑，《港囧》这部堪比《唐探3》的垃圾电影，还是不要用仙音派的歌曲。
放着我来！
“成，你这几天把谱子给我，首映的时候找机会给你递去，先声明，天后的出场费可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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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撇撇嘴，也就是11年这会儿，12年哥们非搞一场《华夏好声音》，版权300万已买了解下！
就在这时，安寒瑾拉开棚子帷幕，“章导，秦子，来客串的《爱情公寓》人来了。”
章一白霍地起身：“走，去见见，听说那个曾小贤是陈凯哥的亲戚。”
…………
苹果社区，重复咖啡馆，是选定的拍摄场景之一。
从天上到地下，从洗手间到家具，咖啡馆全由白铁皮打造。
重金属营造的冰冷环境，无法阻隔见面的热情。
“秦子！”
“吕小布！”
叶秦拥抱一下孙艺州，仙3试镜结束，他们没再见面，久别重逢，生冷客套地寒暄几句。
然后他出面介绍他的爱情公寓family，其实无须介绍。
唐悠悠，先前跟赵颖宝同个剧组拍戏，有几面之缘。
光谷神奇，丫的跟他一块是那档坑爹的《雄起吧！好男儿》的出道选手。
至于陈美嘉、唐一菲，点头之交，倒是目光挪向刚从章一白那边来的曾小贤。
叶秦上下打量一番此时憨厚贱萌样的他，小贤啊，爱情长跑13年都熬过来，结果短短2年就离婚，该感慨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呢？
还是说，一时没有管住裤裆里的那玩意儿，要不要找李云龙训话？
无论如何，这么一离婚，好男人人设崩塌，围脖恩爱秀的有多甜蜜，反噬全网黑就有多猛烈。
黑到最后，《奔跑吧兄弟》，如果没有伐木累求情，加上自降片酬，糊人预定！
“小布，叶秦在《失恋33天》里演的是同志吧。”
曾小贤被叶秦的目光注视着，由内而外地发憷，像在面对一尊迎男而上的背背山。“是演的吧，不是真的吧？”
吕小布睨了眼：“瞎说什么呢，秦子是纯爷们！”
“开拍之前，我们先分part，唐悠悠光谷神奇就第一对，‘分，fen，手，shou，分手你都听不见’。”
“没问题。”
唐悠悠满口答应，光谷神奇却眉头紧锁，脸上毫不掩饰厌恶反感，看来对角色标签化已经深恶痛绝，恨不得撕了这个角色。
“小布，你跟陈美嘉就演第二对，就在这个咖啡馆拍摄，台词从‘我觉得，我们俩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开始。”
叶秦这回兼职一把副导演，分词分角色，这一段原先由马司令、陈雨凡客串，两个被戴绿帽的男女，怎一个惨字了得！
“哇，这个词多诶。”
陈美嘉兴奋地眨巴着眼睛，毫不顾忌地念道：“‘要不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还是你勇敢，其实很长时间’，‘我都想说这句话’，‘我就知道你不好意思先说’。哎呦，一菲，干嘛弹我！”
胡一菲晃动双指，收起自个的“弹一闪”，“看看四周，人全看着我们呢，少给叶秦和剧组添麻烦。”
“一菲，这是你跟小贤的。不好意思，没有台词，但镜头张力最足，拳打脚踢，手撕出轨渣男。”
叶秦递出一张仅仅描写场景、动作的A4纸，顺眼瞥了下曾小贤，就见他神色呆滞，两眼发直。
“我没问题，说来巧，刚好契合新一季的《爱情公寓》，这个曾小贤，平白无故多出一个诺澜，脚踏两只船，妥妥的渣男，是不是，学长！”
胡一菲大大咧咧，她跟曾小贤是师兄妹，同在话剧团表演，行为举止毫不疏远，一巴掌拍醒发呆的曾小贤。
“啊，没错，渣男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曾小贤哈哈一笑，立刻别过头，目光游移。
看看陈美嘉，望望唐一菲，心里默念，我有女朋友，我喜欢女人，我是直男！
突然间，肩膀感觉被重重一拍，全身哆嗦。
“一会儿拍完戏，我请客当一回东道，位子已经订好。”
窃窃地扭过头，看到叶秦面带笑容，那一抹笑犹如春风拂面，一股gay里gay气迎面扑来，登时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骤起。
不行，唐一菲三个人相处太多刺激不了自己的多巴胺！
左顾右盼，一阵寻找，在茫茫人海中他惊人地找到一个倩影。
而她也款款而来，却双手抓住叶秦的手臂，操着湾湾腔发嗲道：“秦哥，你们去哪吃，也加我一个呗。”
“别闹。”
叶秦摆动胳膊，但手臂被死死地纠缠难以挣脱，迎着曾小贤诡异的眼神，轻轻咳嗽道：“小贤，给你介绍，她叫章子萱。”
我这算是替好男人挡枪吗？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不错，就是在下！
187 想你的夜
正午，三里屯，北27号。
作为后世的网红打卡店，虽然地处偏僻，生意依然火爆。
店面逼仄，只有30个平方，20多个餐位，没有来往的便利，没有宽敞的环境，没有精细的服务，但餐品极佳。
简单两个字，好吃！
“小心啊，不要挤。”
老板端着餐盘，站在狭窄的过道寸步难进，几桌的食客一看到是叶秦等人，蜂拥而上。
所幸位子少，人数也少，轻松地满足粉丝签名合影。
这时的餐桌上，摆着兰州酿皮、凉拌牛腱子、秘制排骨、牛奶鸡蛋醪糟等前菜，主食很简单。
臊子面，打烊拌面。
吸溜吸溜，叶秦吃下臊子面，然后拿起酿皮，这玩意儿是西北地区的特色。
黄亮透明，浇着鲜红的油泼辣子，入口润滑绵软，酸辣开胃。
但比起秦省的biangbiang面，不够辣。
“秦子，这次来，我们是带着任务的，《爱情公寓3》想请你客串，不知道行不行？”
胡一菲一边用筷子搅拌面条，一边道：“角色是一个造型设计师，剧情大致是，我，悠悠，还有雨墨全都沦陷，为了你，雨墨跟我这对好姐妹大打出手。”
噢，Tony老师，不，Neo老师，雪獒侠。
叶秦没有立刻答应。
并不是嫌弃参演《爱3》跌份，《爱情公寓》系列，何囧、胡哥都有客串。
像美利坚的《老友记》，布拉德皮特、罗宾威廉斯、茱莉亚.罗伯茨等电影咖，也会出场露脸。
演员，不该拘泥于影视圈的鄙视链，觉得电影咖位，演电视剧、网剧，是堕落，是过气。
演员最该鄙视的，应该是垃圾剧本烂剧情，网剧优秀的作品其实不少，廖范的《沉默的真相》、秦浩的《无罪之证》。
“如果档期允许的话，可以考虑。”
“那就拜托啦！”胡一菲双手合十，然后从手袋里拿出纸跟笔，“还有，你刚才给他们签名，也给我签个名呗，我也是你的粉丝，而且是歌迷！”
“一菲还是你的上戏歌迷会副会长，《雄起吧！好男儿》每期都追。你大红的那段时间，每次她到话剧团，都得哼两句《烟花易冷》。”
曾小贤不敢直视叶秦，怕被掰弯，也不敢看章子萱，怕一身骚。
能从模特一跃到电影女二，没一点儿猫腻谁信啊！
这个外表清纯可人的女神，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支离破碎。
叶秦翘起嘴唇，欢欣雀跃，如胡一菲愿，唰唰一笔，笔尖才离开纸张，她又递来一张：“那份是我的，这份是雨墨的，她是你北电歌迷会的粉丝。”
“……”
叶秦感到莫名的异样，这都行？
“本来她期盼能当面找你要的，可惜章伟要宣传《新还珠》，没法跟她合体客串情侣。”胡一菲遗憾道。
《新还珠》首播？
叶秦猛然一惊，这些个月忙的焦头烂额，身心俱疲，都忘了赵颖宝的《新还珠》。
难怪这几天煲电话粥，态度那么冷淡！
………………
“路上小心啊！”
“羯子李”的店门口，深夜街上路灯通明，叶秦挥挥手送别胡一菲等人。
他们客串的戏份一天杀青，在自掏腰包自己提议下，给办了一场小型的杀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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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就选择为数不多保留燕京老风味的老店，按李大伟说的，如今能在四九城延续下锅气香火的百年老店，已然凤毛麟角，
四九城八大楼八大居八大春，跟皇城根的墙，一面面倒下。
“哥，你在这里等着，我把车开过来。”
叶秦望着林彬跑去，睨了眼从中午一直陪到晚上的章子萱，万事多磨，这位小姐姐真能磨。
“你怎么回去，跟剧组里一块回酒店？”
“秦哥，我对李可这个角色把握的不是很准，能不能去你家，你帮我梳理下剧本？”
章子萱眨着眼睛：“检验下我，到底是深还是浅啊？”
叶秦暗笑，我就算跟杨小幂彻夜长谈剧本，也不至于找你，这得多“缺”，跟李大伟沦为同道中人。
“彬哥，你送子萱回酒店。”
“啊，哥，那你怎么回去？”
林彬摇下车窗，一时错愕，“这里可是西城区。”
“吃的有点多，散步消消食。”
叶秦洒脱地撇开在风中凌乱的章子萱，独自漫步。
路灯闪烁，散落在人行道旁的枯叶，随着风沿着马路，时断时续的滚动。
夏闷，风热，疾驰的车辆鸣笛不休。
叶秦戴着帽子，蹲在马路牙子，摘下口罩，从兜里取出烟盒，抖落出一支烟。
“呼！”
重重地吐出一口，咬着过滤嘴，手机拨通赵颖宝。
“呦，3亿票房男主终于还知道女朋友有一部电视剧要播啊！”
耳畔边，立刻飘来赵颖宝幽怨的声音。
叶秦百般无奈，总不能说，你这个剧是个扑街（gai），关注干嘛。
沉默不语，听着赵颖宝一通数落，无非是异地恋都会遇到的问题。
“我觉得你没以前爱我了？”
“你还爱我吗？”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致命三连击，叶秦足足猛吸了一口，缓缓道：“宝儿，我今天输液了。”
“啊，你生病啦，感冒，发烧，还是什么，叫你一直拍戏工作连轴转，以为身体壮了不起啊……”
“想你的夜。”叶秦勾勾嘴唇。
电话里一阵静默，顿时传来恶心呕吐的声音。
“咦，油，油炸天。”
赵颖宝已经免疫土味情话：“你以为这样就能原谅你嘛。至少，留出一个月，什么戏都不接，找个地儿旅行！”
叶秦无奈，拍完《失恋33天》，可是要即刻启程去香江，且不说徐浩峰好心引荐给王墨镜，【演出通告】里的《无双》，他也要尽快搞定。
时间。
关键没有时间。
挠挠头，烟雾从嘴里呼出。
“可是我们都快一年没见面！”
赵颖宝牢骚一句，嘟囔道：“好吧，还是相聚的时间有的是，事业更重要，或许等《新还珠》一播，我也没时间。”
“哥哥，要不你接下来的电影，考虑考虑我啊，我想跟你一块演！”
嘚，这能不答应嘛！
可关键赵颖宝的形象能演啥，就像周冬玉，演20岁以下清纯的学生妹，青涩感浑然天成。
可“下凡”演古偶《千古玦尘》，呵呵，玲珑精致？
动作表情浮夸到以为再演琼瑶剧！
有的演员天生电影脸，像国际章，有的演员天生电视剧脸，像大甜甜。
叶秦缓缓地站起，可没辙，谁让自个欠着呢，于妈没像前世靠《宫》，在业内彻底炸响名头。
不知道还能不能整出《陆贞传奇》。
随手拿起烟头，兜兜转转走到大路，发现街边围成一个半圆，透过人缝能看清是一名街头歌手。
“南方姑娘，你是否习惯北方的秋凉。”
“南方姑娘，你是否喜欢北方人的直爽。”
叶秦挑挑眉，这哥们，雷子啊。
一愣神的工夫，赵颖宝听到歌声动静，也嚷嚷着：
“哥哥，我要听你唱歌，好久好久没听你唱了。”
叶秦摸摸嘴巴，这唱什么好呢？
思来想去，灵光一现，嘴巴里哼哼唧唧着《想你的夜》的曲调：
“我们的爱，变成了孽缘。”
“可我油命不由天。”
“想你的夜！”
“我去输液，输什么液。明天挑个时机，把你爱更狠一点。”
“喔，想你的夜诶，我输的液是你的夜。”
………………
与此同时，半夜。
“嘉姐，《燕京爱情故事》的角色没有问题，酒局上跟陈渣诚聊的很不错。”
杨小蜜一身酒气，脑袋歪着，肩膀翘起，把手机夹住。
“轧戏？没事，楼哥没有意见，我这个女三才多少镜头，一两天就能拍好。”
从包里取出房卡，滴滴声刚响起，余光里瞥见佟丽雅一瘸一拐，在助理的搀扶下，艰难地行走在走廊。
“丫丫，你这是怎么回事？”
“没，没事。”佟丽雅面色苍白，额头脖子渗出汗珠。
“到底怎么回事，《失恋》没有什么打戏啊？”
杨小蜜瞅了眼佟丽雅的手心，贴着创可贴，四周血迹干涸，更加疑惑不解。
“嗨，大幂幂，是跑步。”
助理回答道：“丫丫姐有一场狂奔追出租车的戏，怎么拍，都不如薛导的意，拍了整整一个晚上，丫丫姐跑的都没力气，最后一场摔了个跟头。”
“啊？”杨小蜜瞪大眼。“一个夜戏拍跑步！”
“薛导说，我跑的还没到情绪。”
佟丽雅咬咬牙强撑着，“应该是我没跑到位，今天休息，明天一定能拍好！”
“可是丫丫姐，你腿都磕伤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助理心疼道。
“只是一点点擦伤，现在去医院，伤口都愈合了。”
佟丽雅的眼神，杨小蜜一看看呆，那是渴望证明自己的眼神，不由地吞吞口水。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188 Run，丫丫，Run！
四合轩餐厅，搁以前就跟天子做邻居，紫禁之侧，透过玻璃窗可以遥看故宫一隅。
一楼正常营业，二楼是雪茄吧，用于饭后休息，把剧组租用3天。
“这时候天地交融，风起云涌，大片大片的云朵散开。”
叶秦翘起二郎腿，双股紧紧合拢，严丝合缝，摄像机的镜头从身后由上俯拍，聚焦在他手机正在运行的《三国杀》。
手指戳动屏幕，五人局，自己是小内吕蒙，安装上诸葛连弩准备大杀四方。
耳边，佟丽雅饰演的黄小仙，正在念甲方魏依然、李可婚礼的奇葩要求：“流星雨下了起来，这个——”
章子萱发出嗲嗲卖萌的声音：“特别美好，是吧？”
叶秦手上一顿，在5次NG的失败后，终于跟佟丽雅产生默契，两人的头保持相似的速度抬起，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望向金主爸爸。
他是黄小仙的拍档，回拒甲方天马行空的要求由他出面，“这件事太浪费了，不值得。”
但没辙，谁让这位小姐姐傍上青年才俊魏依然，一定要有流星雨，可以上特效。
而后，不容他们再拒绝，起身离开：“不好意思哦，我要先走了。你们既然来，就多坐一会儿吧，这里是会员制的，不是熟悉的不放进来哦。”
目送客户离开，叶秦不屑地起身，装腔模仿着章子萱的湾湾腔，嗲声嗲气道：“好了啦，我也要走喽。”
身影慢慢地走出到画外，薛晓路举起手，喊道：“行，这段可以，开饭吧。”
场工们打开保温泡沫箱，利索地分饭盒，还行，四菜一汤，“斯塔尼康”。
四合轩，人均消费大概￥500，可摆谱不了，这顿饭由叶公子买单。
小剧组的伙食标准几块到十块，三菜一盒米，可能没荤菜，而大剧组一般也就是四菜一汤。
明星大咖接戏签约，剧组待遇有一条便是餐补费，一天的伙食费，芭莎前总编苏茫说的650，少了，太少了！
大咖明星哪个不是一千五，两千，甚至胡乱报价，而且随行的助理标配基本五百起步。
行情价啦！
叶秦夹一口鸡米花，因为这会儿下工已经是下午1点，鸡米花闷太久变潮软的像一团面粉。
“怎么样，腿没事吗？”
“唔。”
佟丽雅被特别优待地有位置坐，毕竟昨晚跑了一宿，摔倒，抽筋，腿发软。
她嫣然一笑，轻描淡写道：“没事，今晚的跑步戏一定能拍成！”
接下来开工的戏份——
王小贱离开以后，黄小仙独自一人在二楼，透过玻璃眺望远处的紫禁城，失恋第7天，自从被大老王叫到“老莫”饱餐一顿以后，颓丧无力的状态不复存在。
渐渐地，从失恋的剧痛阶段，转向失恋的愈合阶段，舔舐伤口。
她在餐厅喝着闷酒，喝到酩酊，瘫软在皮艺沙发上，从下午坐到餐厅打烊，一直到服务员不得不被请她离开。
谁又能接她呢？
她男朋友没了，闺蜜没了，整个燕京城里没朋没友，无亲无故，一个人在燕京。
最后，脑袋醉的昏昏沉沉的黄小仙，还是下意识习惯地拨给最依赖的前男友。
“本来，没想麻烦你。”
望着监视器，叶秦观察佟丽雅在画面里呈现的效果，那种脆弱偏要装坚强的样子。
夜色朦胧，色调昏暗，郭京非扮演的陆然，这个时候没有余欢水那么肥胖臃肿，双手叉腰：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佟丽雅感觉到话里有刺，紧紧皱眉。
“你不是那种可以给人台阶下的人。”
“我们俩不是一不小心才走到今天这一地步的。”
注意两人对手戏的节奏，薛晓路侧头道：“丫丫这回的表情对了，木然，遭到雷击般的木然，什么表情都不用。”
叶秦点点头，凝视着一动不动的佟丽雅。
当前男友发泄式地倒出分手的理由，特别是，一直在情感上处于迁就地位的一方，陡然间，像狮子怒吼爆发一回，另一方多数会是错愕。
“你仔细想想，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每一次吵架，你都要把话说绝了，一个脏字都不带，杀伤力足以让我撞墙，一了百了。”
“吵完以后你舒服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每次都像狗一样腆着脸去找一个台阶下。”
“你每一次都是趾高气昂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你每次都是高高在上，我要站在底下仰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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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过吗，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有自尊心吗？！”
语气层层叠叠，铺垫爆发铺设得合理，铿锵有力，如排山倒海宣泄而出。
薛晓路感慨道：“这个郭京非，可惜了，当年北电三试的时候，即兴模仿动物那一段，就看出是一个好苗子。”
叶秦勾勾嘴唇，就是模仿豹子，一甩脑袋把鼻涕甩脸上，然后学猫科动物，用手背抹鼻涕，顺便还舔了舔？
真是一个有味道的表演。
“可惜了，文化课不过关。瞧你选他当男二，想签他？”
“我的工作室才几个经纪人，杨姐可带不过来仨。”
《绣春刀》正式破3亿以后，白羽、热意扎也双双同意签约叶光纪。
叶秦端详郭京非的表演，的确眼馋，身为话剧出身，台词功底精通，擅长用十分表现法。
十分法，把某种情绪强度切分成十等分。
通过肢体动作、台词语气、面部表情，也就是声、台、形，像数学的加减法，练习渐强、渐弱，渐渐从非常弱，到相当弱的，再到很弱的，一个递进，也可以多情绪做个大混合。
像侯永《人民的名义》里，别墅的赃款被发现，谎言被拆穿，表面廉洁的贪官顿时神情复杂，几分悔恨，几分悲伤，几分畏惧，搭配组合地演绎而出。
而佟丫丫这样的初学者，不可能把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具现出来，于是给了她一个参照物，比如篮球。
台词重音越重，情绪投入程度越大，表情收放幅度越明显，篮球就蹦的越高。
面对陆然突如其来的解释，当头棒喝下，佟丽雅并非木得什么都不动。
这种开诚布公的分手理由，就像往一点点自我愈合的伤口，狠狠地再扎上一刀，血淋淋地捅开伤疤，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你是改变不了了，你那颗庞大的自尊心，谁也抵抗不了，我不一样，我想要往前。”
正如陆然说的，黄小仙自尊心太重，内心越脆弱，表面越倔强。
佟丽雅张动嘴唇，只是唇语没有声音。
录音设备没法录下，薛晓路的监听耳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你教她的？”
叶秦点点头：“词是，‘所以爱是这么消失的？’”
“跟下场悔恨交加，跑步追车似乎挂的上，后期配音可以加这么一句。”
薛晓路会心一笑，视线转回到监视器上，只见郭京非以为佟丽雅忘词，觉得导演要喊“CUT”，可左等右等，愣是摄像机一直在运作拍摄。
不得不补上一句：“黄小仙，你刚才说什么？”
佟丽雅面若寒霜，冷冰冰道：“我可以自己回家了，你走吧。”
“这条过！”
薛晓路拿起对讲机，“之后是跑步戏，剧务组把出租车开过来，今晚拍一个大夜。”
大夜，算剧组的小黑话，就是拍一整夜的戏，直到天明。
没辙，大晚上不可能玩封路这一出，且不说有关部门批不批准，就算批准也不可能我行我素，把路真全封了，这可是东华门大街，来往有车辆。
因此，必须熬到夜深人静，十一十二点左右，剧组才能开机拍摄。
“呆会儿你看看丫丫，点拨她两下，早点拍完，她少受罪，我们也少受罪。”
“成！”
………………
“出租车准备。”
停在红路灯下的黄色出租车，车尾灯通红。
剧务两眼直直地盯着红路灯开始跳倒计时，喊道：
“演员准备。”
“3，2，1，跑！”
吧嗒一声，板儿爷把场记板那么一打，背着斜挎包的佟丽雅，匆匆地跑下楼梯，追逐着慢慢加速的出租车。
剧本的独白里，鲍晶晶如是写到，我要对他说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可不可以再等等我？
黄小仙她恍然大悟，她悔过自责，她希望过去的旧船票，能再登你的船。
“你觉得怎么样？”薛晓路问道。
俯下身凝视监视器的叶秦，面无表情地说道：“重拍吧，跑太快，这还是一个喝醉酒的女孩？”
“cut，重来一条！”
叶秦摸摸下巴，跑步戏也是电影桥段里不可或缺的。
作为一种运动的肢体语言，在镜头前跑步的速度、频率、节奏，以及附带的表情、动作，在镜头的调度，用动感通过感官直观的刺激，升华成一种情绪张力。
比如竞技励志片鼻祖，《洛奇》。
全片前中段都是平铺叙事讲述洛奇平凡甚至平庸的生活，一个靠给黑帮当马仔收高利贷的意呆利种拳手，籍籍无名，也许一辈子就这么活着。
然而，一次被拳王点名决斗，像是一根把他从平庸中拉出的稻草。
刻苦训练，追赶奇迹，当洛奇的bgm响起，跑步戏立马成为影片经典的燃点，尤其洛奇跑步时全力在冲刺，能跑的人热血沸腾。
又比如《阿甘正传》，幼年的阿甘得了脊柱扭曲，腿箍能够让他的背跟腿直起来，在被同学追逐欺负时，当他在珍妮“Ru，Run”的喊声里，他的腿箍给直接跑散架了，他开挂的人生即将到来，一骑绝尘！
佟丽雅的这段跑步戏，关键不仅仅在于跑，还要哭。
离别前冰冷冷的态度只是伪装，当陆然真地离去，而且此后可能不复再见，伪装立马撕裂，内疚感袭上脆弱的神经。
追赶的过程中，不需要哭声，但需要眼泪，这场戏可得拍成《失恋33天》的一个泪点镜头。
“cut，丫丫，来一下！”
跑了4回，ng4回，薛晓路双手抱怀，不满地摇摇头。
叶秦给佟丽雅递了一瓶水，她微笑地接过水擦去汗珠，顺着导演的手势回看摄像。
“秦子，你说两句。”
“不需要跑的多么激烈，太激烈，气息匀不上来，哭没有气就会憋住，然后哭不出来，最后会变成干嚎。”
叶秦就像教练，手把手现场教学：“情绪要代入黄小仙的角色，她希望陆然能不放弃她，不抛弃她，突然舍下自尊，变得很卑微地去追求曾经的幸福。”
佟丽雅点点头，似懂非懂，也不知道懂了多少。
“出租车、演员到位，现在是12点20分，我们争取尽快下工尽快休息啊！”
陡然间，佟丽雅心里的压力变重。
“各组准备，丫丫，跑！”
佟丽雅摆动双臂，迈开长腿，拼命追赶开的越来越远的出租车，眉头紧蹙，脸部微微扭曲，强挤出一丁点眼泪。
然而，薛晓路不满意道：“cut，丫丫，这次跑的有节奏，哭得太夸张，重新来。”
佟丽雅不得不停下跑步，走150米回到四合轩餐厅，重头开始。
“丫丫，要不要休息？”叶秦喊道。
“不用！”佟丽雅咬咬唇，眼神坚定。
“3，2，1，跑！”
“跑起来，丫丫，跑起来。”
“咔，丫丫，不要哭出声，黄小仙突然卑微，但不会这么卑微，眼含热泪。”
“咔，丫丫，跑步注意速度，不要忽快忽慢。”
“咔，丫丫，正面的镜头时候，把头发跑的抖动起来，左右摆动。”
薛晓路的话音刚落，满头凝汗的佟丽雅，又是哭，又是跑，呼吸越发不畅，身体摇摇晃晃，脚下一软，扑倒在地。
“薛老师，丫丫脱力了，给她几分钟休息。”
叶秦撂下话，火急火燎地狂奔而来，刚到人群的前头，就见佟丽雅面色煞白，双肩一抖，突然犯起一阵恶心：
“呕。”
189 佟丫丫，我是你的破壁人
“怎么样？”
薛晓路从导演组走来。
“身体没什么大事，没有骨折摔伤，只是跑得太剧烈太频繁，缺氧了。”
叶秦睨了眼抱着桶呕吐的佟丽雅，披头散发，两撇细眉紧锁，于心不忍道：“薛导，今天就到这里吧。”
虽然老谋子拍《我的父亲母亲》，光国际章那段跑步戏，让她跑到肌肉拉伤，当场晕倒才肯罢休，但咱可没这个章国师的艺术觉悟。
“行吧，收工，明天再继续吧。”
薛晓路一发话，围着的工作人员，一个个不得不散开，回到剧组整理器材设备，做收尾工作。
“不，薛导，秦子，不用收工，我，我，休息一会儿。”
佟丽雅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说话断断续续道：“一小会儿就可以。”
叶秦看在眼里，清楚小姐姐不想因为这么一个插曲，拖累拍摄进度。
其实换一个慢工出细活的，倒无所谓。
王墨镜的《东邪西毒》，可是墨迹3年，最后惹毛背后的金主湾湾黑帮。
要发飙算账的时候，幸亏刘震伟出面，拉着《东邪西毒》原班人马，花了十几天拍出姊妹片，《东成西就》，然后票房大卖，才让王墨镜逃过一劫。
快节奏的电影拍摄考验演技，慢节奏的电影磨练演技。
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N遍，最后磨到要么演员受不了，要么导演受不了，要么制片资方受不了哭爹喊娘。
“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叶秦逮到机会一顿夸，瞧得出来一条镜头两天没拍成，给佟丽雅带来很大的心理负担。
佟丽雅为难道：“可是刚才那几条，我真的觉得演的很到位，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演。”
这是演员遇到演技瓶颈。
影视剧角色，有时不是演员没有用心去演，而是目前的演技上限，够不到导演要求演绎出的角色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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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摊摊手，他也想给佟丫丫再吃个演技包，可叮达人只许对宿主以外的对象使用一次。
拯救了佟丫丫的台词语气功底，其它的只能慢慢地锤炼打磨。
就怕磨到最后，演技没磨出来，自信心磨没了，又或者，导演疯了，哪个导演，王墨镜呗！
《摆渡人》首映会，敢睁着眼说瞎说：
我认识的最拼的演员是刘得华，杨天宝比刘得华还拼。以前她是个偶像，现在她是个演员。
活该《摆渡人》票房口碑双扑街。
佟丽雅焦虑道：“秦子，你有什么法子，能像白天的文戏那样教教我，让我能完成这一条？”
“有是有，但是会有点过火。”
“没事，你尽管来吧，我能承受得住。”
四目相对，叶秦感受到佟丽雅眼神里难以撼动的毅然，他点点头，径自找到剧务组，要来出租车的钥匙。
“走吧，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就，就我们两个人？”佟丽雅突然脸一红。
小姐姐，你脸红个泡泡茶壶，俺是正经人（yin）。
叶秦坐在主驾驶座上，瞥见副驾驶座的车门最终还是打开，佟丽雅纠结片刻还是上车。
“安全带系上，老司机开车了。”
………………
夜色深沉，死一样寂静的街道，叶秦开着车打破静谧的氛围。
“这，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车窗外的景象变化着，佟丽雅如坐针毡，眼见出租车七拐八弯，兜兜转转，自觉像误入虎口，搭乘乔装良民的凶杀司机的车辆，脊背不由地一凉。
“马上就到。”
叶秦随口一说，然后把车缓缓地驶停在空寂无人的马路边，在乌漆嘛黑的环境里打着双闪。
“丫丫，我手机没电了，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佟丽雅右手紧紧地捏住手机，迟疑片刻，浮想联翩，各种脑洞层出不穷。
吞吞口水，紧张道：“你为，为什么要开在这里？”
“你信我吗？”
叶秦突然侧转过身，投去的目光真挚澄澈，没有半分邪念，渐渐打消佟丽雅的顾虑，成功拿到手机。
“来，下车吧，这种环境下才能刺激出潜能。”
潜，潜能？
佟丽雅半信半疑，但看到叶秦已经打开车门，亦步亦趋地照做，长腿迈出，走到车外。
环视四周，周围黑暗一片，安静阴沉，一排路灯扑闪扑闪，光芒昏暗。
林荫道两旁的树木，拖着长长的阴影，像是黑色的河流淌在路面上，阴森冷清，偶尔能听到不知名处，隐隐约约传来一丝猫叫。
“叶秦，真的要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声沉闷的引擎声传到佟丽雅的耳朵，她扭身一瞧，惊觉根本没有叶秦的身影，他丫的没下车，而且一脚油门，径直地把出租车开走。
“等等，我还没上车呢？”
“叶秦，我还没上车呢！”
佟丽雅一副重案组曹达华没上车的神情，面庞呆滞，这是什么情况，他招呼都不打一声，把我放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然后直接开走了！
关键，我的手机还被他拿走了！
顿时间，慌乱如麻，心如刀割。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这是什么刺激法子，把我一个人抛在陌生的地方？
七月的白昼酷热，七月的深夜阴凉。
安静阴沉之中，晚风裹挟着凉意吹在佟丽雅的肌肤，渗入骨髓，树叶婆娑，时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断断续续，静悄悄的街道，她彷如置身在黑暗的边缘。
“喵。”
突然间，不知名处传来一声猫叫，双肩不禁一颤，害怕得都顾不上骂叶秦祖宗十八代。
为什么要丢下我？
难道练出那种感觉，非要把我丢下吗！
猫叫声若有若无，无尽的黑暗中，前路茫茫，后路茫茫，佟丽雅感觉到恐惧迷惘在耳边呻吟，她毛骨悚然，怯弱地沿着马路牙子，一路往前走。
“不要怕，佟丫丫，一个人就可以。”
“不要慌，我包里有钱，只要能找到一辆出租车，无论如何都能回酒店。”
可万一遇到拦路的歹徒怎么办，或者，夜车抢劫杀人怎么办……
佟丽雅瑟瑟发抖，犹如惊弓之鸟，每一声猫叫，都不禁胆寒。
时间慢慢地流逝，她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到一路小心翼翼，心境紊乱。
“刺啦！”
刹那，背后响起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利声，车头灯照在黑漆漆的地面，亮光微乎其微的温暖却仿佛驱逐冷清。
京BYG323！
剧组租赁的出租车，叶秦开来的那辆！
只见它优哉游哉地从眼皮子底下溜过，又一个加速从眼前开过。
佟丽雅迈开双腿，即便又酸又麻，拼命地向前追，两股热泪在眼眶里疯狂地打转。
委屈，郁闷，不满，恼恨，所有的一切全都化成一种质疑：
叶秦，你为什么抛弃我，你怎么可以抛弃我！
刺啦，出租车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一个高大的人影蹿了出来，胳膊靠在车顶盖。
叶秦身体侧斜，看着佟丽雅心酸又吃力地跑来，宛如被遗弃的喵星人、汪星人突然看到主人，锲而不舍地追了上去。
当佟丽雅扑过来时，笑道：“这种感觉就对了。”
啪！
一记巴掌扇在脸颊，佟丽雅两行热泪滚滚而下，顺着脸颊滑落：“你为什么不等我就开走！”
“你为什么丢下我！”
“世上这么多人，我以为难得找到一个暖心信赖的男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混蛋。”
伴随着沉默中爆发的低吼，啪的又一声，叶秦的脸颊上再挨了一记巴掌。
“混蛋。”
“混蛋！”
他任打任骂，任由佟丽雅像一只被惹毛的丑小鸭，一顿捶打乱踢，发泄一通以后，柔声道：“感觉找到了吗？”
佟丽雅抽泣着，抬起手揩去眼泪：“什么感觉，被你抛弃的感觉吗？”
艹，丫丫，你千万别忘了。
不然，白挨俩耳光。
叶秦一拍车顶盖，“对，就是这种感觉，牢牢记住啊，黄小仙追陆然，就是这种感觉！”
“黄小仙，陆然，什么？”
佟丽雅两眼迷惑，只见叶秦抽出早早准备好的纸巾，温柔地替自己擦拭：“我说过这法子过火吧，这是格洛托夫斯基派的一种方法。”
“坏处嘛，你也见识了，过激不地道，好处呢，速成，见效快，体验深刻到位。”
“怎么样，还记不记得这种被抛弃又突然想抓住的感觉？”
是这样，他没有想过抛弃我，他只是教我演戏！
佟丽雅恍然大悟，瞧见叶秦白皙的脸庞清晰可见的红掌印，手足无措道：“对，对不起，打疼你了吗？”
“没事，谁让我是你的破壁人呢，演技墙突破就好。”
叶秦揉了揉脸，“上车吧，送你回酒店。”
……………………
夜色越发地浓，车内安静无声。
佟丽雅双手搅动着，一路上已经把所有道歉的话说了个遍，此时此刻，无言可说，眼神复杂地凝视埋在阴影的侧脸轮廓。
叶秦默不作声，嫌气氛安静压抑，随手点开车辆录音机：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请让我给你安慰……”
张新哲的《爱如潮水》才开个头，一个激灵，想要关掉，却被一只纤纤玉手直接抓住。
惊愕地瞥了眼佟丽雅，她像触电似的立刻把手又收了回去。
“我的爱如潮水，
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紧紧跟随，
爱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
出租车一路向北，平平稳稳地开向酒店。
190 航班魔盒，解锁《泰囧》（求订阅）
7月18日，燕京首都国际机场。
自从用格派的方法打通佟丽雅的经脉，不仅跑步戏顺利结束，文戏也流畅许多。
叶秦心安以后，终于踏上飞往香江的航班。
“秦子，王总希望你能出席光线在深交所的敲钟仪式，时间是8月3日，档期上没有任何的冲突。”
聆听着杨曼的声音，叶秦不禁感慨：“王总真是为上市IPO煞费苦心啊。”
叶光纪工作室还没有正式加盟，直接在敲钟仪式露脸站台，无疑向外界官宣，即将票房破4亿的《绣春刀》男主花落光线传媒。
明星证券化这一手玩得六啊，摸着华宜过河，去年华宜上市，冯裤子、李白连、周讯哥、黄教主、任权等人可悉数到场，光这清一色的阵容，金融资本果断杀入，韭菜同样疯狂地“买买买”。
流通的每股，可值90块，十几倍的增幅。
奶奶提，光线的内部股他如今不可能拿到。
叶秦一脸地小烦躁，但王常田的面子该给还是得给，勉勉强强地答应。
杨曼话锋一转：“章导问你，七夕《将爱》的首映礼，你有没有空捧场？”
“去，必须去，正好跟王飞谈谈《失恋33天》的影视OST。”
叶秦侃侃而谈的同时，手上也没闲下，握着的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给空姐们签名。
空姐乘务长道了声谢，提醒道：“小叶子，马上就要起飞了，为了保障飞机导航还有通讯系统的正常我乖乖女座，记得手机关机不要使用。”
叶秦极其地配合，利索地挂断电话，轻轻地吐口气，睨了眼鬼使神差般坐在他旁边的杨小蜜。
“楼哥，现在你可以跟我讲，你去香江干嘛吧？”
麻辣个鸡，真是孽缘，这都能撞上？
自个去香江，正赶上大幂幂参加《志明与春娇2》关机发布会，跑去作宣传。
叶秦敷衍了两句，有意地转头，视线挪向右侧，一枚卤蛋似的的光头立刻出现，眉梢不禁上挑。
跟大幂幂同行的，赫然有徐山争。
比起大幂幂，叶秦对徐山争的兴趣更浓。这颗光头，可当真是聪明绝顶。
自从《疯狂的石头》开始，搭上宁昊这根线，这丫的步步为营，一步步在华娱电影崛起的风口，真的是那头会飞的阳光灿烂猪八戒，一飞冲天。
且不提囧系列的成功，关键是懂得利用影视圈人脉树立新山头。
不属于西北圈，不属于京圈，不属于港圈，那就自个画个圈圈，电影爆红盈利醒目，金融互联网大佬自然会青睐有加。
像《我不是药神》，四大出品方，欢喜传媒，真乐道影业，北京文化，坏猴子影业。
北京文化自不必说，后世若非暴雷，恐怕在影视风投市场就是一个神话奇迹。
重点是这个欢喜传媒，香江上市，背后的股东除了徐山争、宁昊铁三角中的两角，陈客辛、王墨镜、顾摄影、章一白，在11年以后电影创造票房高度的商业片导演，几乎囊括其中。
而协调各圈势力，掌舵资本的是大鳄董萍。
他可是第一批玩影视领域资本运作的老手，亮眼的一手比如帮赵巴菲特薇，在100天赚了62亿港币的文化华夏，前身是一个港股水泥公司，后来又在他的操盘下，卖给996福报教主鹿云，现在更知名的叫法是阿狸影业。
此刻，这个欢喜传媒，尚未出现，前世，宁昊、徐山争会在15年的创办，恰恰赶上“一王双马”风头最豪横的时候，互联网、金融资本到处在影视圈撒币。
而欢喜传媒，就成了崛起的影视新贵们，跟new money、old money利益交流的“海天”聚集地。
叶秦摸摸下巴，琢磨着该怎么入局，他这个西北圈未来扛把子，铁定得进入欢喜传媒，值得一提的是，章国师拍完《长城》以后，也低调加盟。
《悬崖之上》背后有没有这一层，不可说。
正寻思着该怎么跟徐山争搭讪，他倒抢先一步，用最俗套的方式：“叶秦，可别厚此薄彼，你给空姐们签名，也给我签两个，我跟陶红都是《绣春刀》的影迷。”
“呵呵，叫我秦子就可以，山争哥。实不相瞒，我也是你粉丝，小时候看你跟嫂子的猪八戒、小龙女长大。”
叶秦客客气气，相互之间默契地交换签名。
“是嘛？那你嫂子的签名，下次见面给你。”徐山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呢，也帮我再要一个师师的，陶虹看了你跟她在风雪里的感情戏，磕得不行。”
叶秦满口应允，心里盘算着徐山争主动的目的，心不在焉地听他放彩虹屁：“你跟吴晶最后那一场打斗戏，打得我热血沸腾，4亿票房实至名归。”
“听说这部电影，原本的导演路阳拉不来投资，是因为秦子你说服光线的王总投资，而且一拉就是7000万？”
“主要是王总胆魄惊人，肯下血本。”
“那也是秦子你眼光独到，认准了。”徐山争毫不扭捏，似乎早有所准备，递来一个本子，“你帮哥哥也掌掌眼，看看这个本子怎么样？”
叶秦一接过，看到封面的“泰囧”两个字，剩下的无须多看，这项目，我叶秦投了！
可惜MMP不能全资吃独食，《泰囧》制作成本3000万，营销成本3000万，他可没那么多钱，眼下手头，能拿得出来，《绣春刀》片酬，还有《失恋33天》的投标款，零零碎碎，拢共——
一千万左右。
假装认真地阅读，一目十行，徐光头鸡贼的很，这个本子明显藏私，有故事梗概，但详细的剧情故事、人物台词都有阉割。
这也是一种保护剧本的措施，属于小儿科级别，真正牛皮的保密，还得看好莱坞，漫威拍电影，为防止演员剧透，尤其是蜘蛛侠荷兰弟剧透，给主演安排的都是假剧本，而且是三个主演，三个不同的假剧本。
诺兰正式拍《星际穿越》前，必须用保险柜密封，然后空运，给资方、主演时，剧本名也不叫《星际穿越》，而是用自个女儿的名字，叫《给芙洛拉的一封信》，搞得投资方他喵以为诺兰，不拍商业，玩票文艺片？
“觉得怎么样？”
徐山争问的同时，杨小蜜眨巴着眼睛，目光直直地注视一脸宁静的叶秦，这个瞬间的轮廓，怎么会辣么帅？！
“山争哥想让我推荐给王总？”
前世，因为华夏艺人跨界拍电影并未得到资方的信赖，尤其是毫无票房号召力可言的徐山争，《泰囧》前期跑投资，制片陈祉希、还有徐山争，四处跑山头。
跟他娘路阳拍《绣春刀》一样，跪舔金主爸爸。
徐山争被戳破动机，也不尴尬，淡然平静地承认：“不知道秦子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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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争哥，我个人也能参一脚吗？”
叶秦直截了当，前世他吃过一个影视投资瓜，一个台州小富二代，叫于宇盎，被陈祉希说动，400万投资一波《泰囧》，最后分账7000万。
显然，这一块肥肉，怎么可能放任从眼前跑过。
400万，大概是0.56%的投资额，800万，1%左右，到账至少1个小目标。
“秦子这么看好，我当然不会拒绝，5%以内我都可以直接做主。”
徐山争笑的阳光灿烂，这一趟航班做的物超所值，所托能人，还拉到投资，贪心不足的他顺嘴一提道：“到时候开拍，秦子有空的话愿不愿意赏光客串一把？”
“档期允许，必须客串。”
叶秦翘起嘴唇，新时代擅长商业片的导演，必须交好笼络。
而后大事敲定，二人开始商业互吹，一肚子尬聊，娱乐八卦，影视资讯。
不断吹捧《疯狂的石头》放在11年，怎么着都得破亿，《人在囧途》档期可惜，放在暑期档没有搁在春节档，否则他娘起码几千万上亿。
“秦子，聊了这么久，你还没说，你到香江干嘛呢？”
听到徐山争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杨小蜜竖起耳朵。
“嗨，实在推脱不了盛情，应朋友邀请去试镜王墨镜的新电影。”
叶秦说话的语气平平，甚至带着一点埋汰，杨小蜜却咂舌不已，瞪圆双眼，老娘辛辛苦苦在港圈混迹一年，靠着“内地四小花旦”才混到《志明与春娇》的女二。
他怎么就那么简单混到王墨镜的电影？
徐山争诧异道：“看上去秦子不感兴趣？”
呵呵，一个“一线天”，龙套的时候可望不可即，这会儿我跑去给港圈打下手，贱不贱呐！
叶秦直言道：“山争哥，你说咱们华夏地大物博，人多力大，怎么华夏商业片电影的主角老是香江，咱们五湖四海养出来的演员都不行，只能给人做配？”
“说得好啊，秦子，相见恨晚，那篇《绣春刀划开内地电影崛起第一刀》我看了，提气，没错，咱们内地导演演员，不怵他们！”
徐山争拍掌叫好，内地导演、演员苦香江九矣，凭啥天然矮一头？
八九十年代，同工不同酬，待遇天壤之别，拍《南北少林》，已经靠《少林寺》红遍全国的李联杰，每天的片酬才3块钱，每个月90块钱，香江的主演们每天5000块，每个月15万，甚至演尸体的香江龙套，每天都有50。
奶奶提的，这个格局非扭转回来！
“你和我在香江忙完事，别急着离开，咱们组个局，你不是想见黄博吗，巧了，他这会儿也在香江呢。”
191 一代宗师试戏
人在香江，才下飞机。
抵达香江国际机场，叶秦一行人坐上接驳列车到入境大楼，过海关拿行李，一路折腾。
叶秦摘下墨镜口罩，落地香江的一刹那，他就只是一个演员，像他这种内地明星在香江的辨识度，都不如《步步》的八贤王郑加颖。
跟徐山争交换联系方式，约定在24号聚餐，离别前杨小蜜眼巴巴地瞅着。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哥哥，我想”的意思。
叶秦愣是眼观鼻，鼻观心，观杨小蜜如空气，径直地走出机场。
“秦子！”
接机的徐浩峰，戴一副黑框眼镜，中分银发，穿着中山装，招手示意。
两人坐上老皇冠的出租车的后驾驶座，在香江，出租车有三种颜色。
红色出租整个香江去得，一张牌照要700万港币，绿的只能在新界畅行，而蓝的的士只能在大屿山行驶。
80年代的时候，出租车运营牌照也是一门投资，从89年的50万，一直涨到750万。
那些早年买到车牌，能像收房租的一样，舒服躺着收车份。
徐浩峰拿出眼镜布，擦拭着眼镜道：“秦子，接下来我打算拍一部南北武术对碰的电影，名字暂时定《师父》，你有没有兴趣演一个角色？”
谁，耿良辰？
然后，干脆我叫叶良辰得了。
在下可以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待不下去。而你，却无可奈何？
叶秦满脑子一遐想，感觉顿时不好，打个哈哈只说愿意跑腿拉投资、出力拉卡司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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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浩峰凭借《一代宗师》，拿到金像奖最佳编剧奖，自个阵营里又多一位导演。
“怎么，跟王墨镜合作不合意？”
“王导的野心太大，想把叶问、功夫，还有民国时期的个人情爱跟家国情怀都要写全。”
徐浩峰无奈地叹口气：“两三个小时的电影想把这些全囊括进去，我怕纵然是王导都不行。”
呵呵，不用“纵然”，当王墨镜破天荒找人操刀剧本，他就已经不是当年无剧本的装13王。
聊了会儿天，叶秦掏出手机，在通讯录翻找到“周闰发”。
《无双》，这是他此行的目的。
………………
出租车悠悠地驶入油麻地，就是颜童花几百万挣探长的位置。
美都餐室，老港味的茶餐厅，《春光乍泄》、《花样年华》等港片茶餐厅专用取景地。
所以虽然第一次，但简陋的装修满满的怀旧风。
初登门店，在一楼排队的几对小情侣，女孩们两眼直勾勾。
女孩甲情不自禁地喊道：“阿祖。”
“怎么可能是阿祖。”女孩乙犯花痴，“明明是《神雕》时的白古。”
窃窃私语中，她们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跟随叶秦登上2楼。
“哇，那个人，好像是…好像王墨镜。”女孩甲扯了扯女孩乙的衣袖。
“这么说，他也是一个明星，什么时候香江又出这么靓的仔？”
女孩乙双手捧腮，“林峰、陈伟庭，那些款都看腻了，这种才是我最中意的，终于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追黎名。”
叶秦视若无物，走到靠窗的位置，像一张明信片似的墨镜掠过视线。
突然间，王墨镜旁边的身影，令他眼前一亮，这不是西装暴徒，张劲吗！
张劲客套几句，由衷道：“我看了你跟吴晶的《绣春刀》，很棒，新武侠的概念，也很棒。”
“他是王导叫来鉴赏的行家。”徐浩峰悄声道。
武英级运动员，的确有资格。
叶秦客套地点点头，然后落座，桌面上摆着菠萝油、西多士，当然还有奶茶。
“徐编，你推荐一线天的人就是他？”
王墨镜的普通话水平，比渣渣辉，好出三个彭于晏。
他拨弄着墨镜，吃惊地端详自己：“这么靓仔！”
叶秦捧起现成的奶茶，呷上一口，滋味像刷锅水，一般般，像连锁店的味道，没那么玄乎。
很多港味茶餐厅，一样只剩下个招牌。
细品的工夫，就听王墨镜说：“徐编说你在内地很红，你的八极拳打得很靓，能不能请你露一手？”
环顾四周，二楼的茶餐厅客人不多，三三两两，有老有少，刚才的那对女孩在墙角落偷瞄。
“你看他，他突然站起来了。”
“他突然下蹲，哇，那个臀，吸溜，好翘。”
叶秦两耳不闻，也不推脱，纯看在徐浩峰的面子上，摆出八极的桩功，在狭窄得只容许两人的过道，随便应付地打了两个套招。
骨头嘎吱作响，从脚到手，弓起的拳架就像传送带，力道一层一层地叠到手臂，肘，掌，拳，左右耍了一回武术套路。
轰的一声破空声，撕裂的动静顿时吸引一众食客。
他们齐刷刷地把目光聚焦在这个靓仔，本以为会打出一套潇洒飘逸的武术，没想到上来整一出刚猛的拳路。
地板被踩得咚咚响，收拾残羹的老板却丝毫不加以劝阻，死死地盯着这个身影。
不知不觉，跟脑海里无数的武侠功夫电影重叠。
黄飞鸿，方世玉，陈真，张三丰……
王墨镜边看，边侧头，轻声道：“这几个招式动作很飒，拍出来一定镜头感十足，我想《一代宗师》，可不可以设计一出？”
张劲羡慕不已，他才演马三，而叶秦第一回南下，就直接是男三。
“王导，完全是没有问题的，叶秦有很深的八极功底，他如果出演，很容易设计。”
“如果不是他呢？”王墨镜追问道。
“不是他？”张劲寻思出味道，愁眉展开。
“待会儿的试招就辛苦了。”
王墨镜吃一口菠萝油，光滑的墨镜里倒映着叶秦的身影，看着看着，菠萝油搁在嘴边，牙齿吃吃没有咬下。
他突然划过一个新的念头。
一线天大战叶问？
本来这次同意试镜，纯粹拿叶秦当模版，汲取八极拳拍摄的的灵感。
想不到在叶秦身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八九十年代武侠片辉煌时的影子。
脸上露出纠结的样子，可是这个角色他已经有归属。
“呼。”
叶秦打完抱拳，长长地舒口气，刚一坐下，就看到张劲不动声色地递来一支烟。
“抽两口吧？”
“谢谢。”
叶秦一愣，伸手接过，也不当回事。
“不客气。”
张劲笑着从手边拿起一个火柴盒，掏出一根火柴：
“不要用打火机，用我的。”
叶秦挑挑眉，看到张劲侧着身，火柴夹在右手，左手向后一伸，莫名透着杀气。
徐浩峰解释道：
“咳咳，秦子，王导，来一场重要的戏。”
“有头没有尾，你帮忙合计合计这个一点红，搁你你怎么做？”
合着你们丫的，还当我是武指呢？
叶秦叹了口气，这个“一点红”，纯他娘的装逼王yy，哪来这个招，纯粹模仿古龙，上官金虹跟天机老人的抽烟对决。
张劲摆开着架势，借着这个姿势，左手发劲，右手夹着的火柴可以迅速戳进人眼。
“有招吗？”王墨镜试探道。
叶秦手指夹着烟，慢慢地凑上去，另一腾出的手，伸在桌沿上。
烟卷慢慢地燃烧，从容地抽上一口。
“好招。”徐浩峰啧啧称赞。
“这是什么招？”
瞧王墨镜疑惑不解，徐浩峰笑道：“戳眼的时候能够后退，然后一掀桌，预防着接下来的后手。”
“这个想法好，就用这个想法！”
王墨镜顿时兴奋，霍地站起来：“徐编说你叫叶秦，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出演《一代宗师》，叶问不能给你，一线天怎么样！”
叶秦：0.0
王墨镜你玩真的？
我演一线天，那张镇怎么办？
算算日子，他该在锤炼八极拳。
………
燕京，霄云路的某小树林。
张镇此时正对着一棵专属自己的树，压腿练功。
他被王墨镜选中，丢到八极拳协会已经几个月，年近三十，拉韧带练柔韧度，简直是一种地狱般的折磨。
“啊！”
有师兄专门安排给压腿，他的胯特别的紧，腿压在树上一点点往上，后背被人抵住不动，肌肉韧带撕裂的疼痛，难以想象。
可一想到能接王墨镜的戏，一想到《绣春刀》带起的武侠热，一想到能红，立刻涌现出力量，痛楚渐渐地被拍电影的兴奋取代。
这可是王墨镜。
号称“拍他的戏，可以获奖”！
这个机会，他必须把握住。
忽然间，脊背莫名一凉，鼻子痒痒的打出一个喷嚏。
“阿嚏！”
牵一发而动全身，浑身一抖，压腿、压背的疼痛立刻带动，整个人一阵酸麻。
“啊，疼。”
192 下一部电影到底是…
“秦子，真抱歉。”
从美都餐室里走出，徐浩峰一脸尴尬，王墨镜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到位，一线天的角色早就内定。
叶秦倒无所谓，甩了甩从王墨镜处要来的墨镜，当作是一个小酬劳。
顺便嘛，勾勾嘴唇：“老徐，甭为难，没有你，也得不到这次关照。”
“你是指刚刚让王导替你打的电话？”
徐浩峰疑惑不已，方才在出租车上，看着叶秦跟周闰发聊天，也是请他关照：
“秦子，你找庄闻强干嘛？”
“当然是请他写剧本。”
………
今天，庄闻强遇到一件古怪的事。
就在刚才，他接到来自前辈王墨镜的电话，引荐一个人，他怀着诚意想谈谈影视剧本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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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合着是今年暑期档内地的黑马，《绣春刀》男主。
一时间，五味杂陈，“叶秦”这个名字，他已经是第二次，从别人口里听说找自己合作剧本。
第一次是昨晚，姜闻亲自来电话，说有个小兄弟希望能照拂一二。
且不说姜闻在华夏影坛的地位，光他主演的《关云长》是自己导的，多少给点面子。
但不巧，执导的《窃听风云2》，8月18日上映。
面对来势汹汹的《绣春刀》、《变形金刚3》，正积极筹备宣发，哪来的时间忙剧本。
结果，这回又多了一个王墨镜。
此子的人脉，匪夷所思。
就在纠结该不该答应是，工作室里，又一个电话响起。
一瞅，内心无比激动雀跃，赫然是周闰发，发哥！
庄闻强可是周闰发的铁杆粉丝，接到偶像的电话，哪敢怠慢，立刻接通。
“庄导，冒昧打扰。不知有没有空到我的别墅一叙，这里有一个后生仔，仰慕你很久，希望能找你谈谈电影剧本。”
卧槽！
这个叶秦，声势越来越大，连他喵的发哥都调动了。
这么拽？
姜闻，王墨镜，周闰发，庄闻强这个面子，不给也必须给。
虽然他一向只为港圈写剧本。
…………
九龙塘别墅区。
随随便便的一栋，在寸土寸金的香江，都是上亿数目。
周闰发的别墅只有2层，外观整体偏白，简单干净，倒是内饰低调奢华。
白色罗马柱子，置有大壁炉，头顶的水晶灯晶莹闪烁，墙壁挂着麦秆画。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就见他梦寐以求的偶像，周闰发，正在跟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谈笑风生。
“强仔，不要站，坐吧，汤要不要来一碗？”
陈荟连贤惠地端着夏日解暑的“霸王花节瓜煲猪利”，“来，叶仔，趁热喝。”
端给周闰发时，在她的轻声提醒下，叶秦捧住碗转头，总算是见到这一位难约的港圈钉子户。
他眼下算是杜琪峯之后，跟麦照辉一块扛住港味警匪片大旗的导演兼编剧。
除了《窃听风云》，最为人熟知的，当然是被冠以“香江电影最后辉煌”的《无间道》，这部被好莱坞改编得电影，并不能挽救没落的港片。
倒是因为《无间道》，给题材同质的港片开辟新方向，就是警匪片，以至于千禧年以后，香江电影又是警匪片泛滥成灾。
《杀破狼》、《证人》、《导火线》、《毒战》…
之后变种的廉政系列，《寒战》，匪帮系列，《树大招风》，一直吊着本土港片的命。
《无双》，算是少见有烧脑悬疑元素的港味警匪片。
“叶仔，人来了，就说说你怎么想的吧？”
周闰发拿起汤匙，拌了拌汤，把话头彻底交给他们，默默无言，当一个喝汤群众。
“没错，不知道叶先生想找我到底是为了写什么样故事的剧本，我真的很好奇。”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反问，叶秦只好把《无双》大致的剧情复述一遍：
“代号画家为首的制假犯罪团伙，掌握制造伪造最新美钞的技术，真假难辨，在全球进行交易……”
庄闻强一开始兴致勃勃，觉得相当的有趣、越听越错愕。
慢着，这他喵不是我曾设想的故事嘛！
不等耐心地等到尾声，插话道：“是不是最后，画家是你说的方问，而方问口中的‘画家’，只是一个无辜的人。”
周闰发微微地皱眉，故事正听得正起劲，朦朦胧胧，悬疑四伏，突然被人打断剧透，可想而知道，有多不爽。
庄闻强连忙解释，这个构思，他在08年的时候就萌生过，花了几天的时间写出类似的故事大纲。
一直没人肯投资，而到了10年，靠着《窃听风云》，总算有自个的代表做，润色完善这个剧本，可还是没人愿意投。
前世，《无双》的制作成本2.6亿，那可是18年的华语电影市场，足够支撑起一部质量上乘的电影，随便上10亿。
但如今，成本必然会下降，叶秦之所以找庄闻强，不是自己找编剧团队，因为《无双》，带着老式的港味元素，内地可写不出这种味道。
而且，把香江警署，换成国安，特警，哪怕是公安，都要报备特批，大概率是通不过。
“内地不行，香江也不行。”
庄闻强苦涩道：“香江影视处也不发准拍证。”
影视处，全名叫影视及娱乐事务管理处，类似内地的电影局，而香江的光电总局，大抵是香江广播事务局。
叶秦神情一变，不是吧，阿sir，逗我呢，只因为印的是us美刀？
香江都不能拍，在大陆上映更是微乎其微，没准会像宁昊、徐山争的《无人区》，吃尘几年等标准适当放宽，才能上映。
不能过审，一切都白搭。
庄闻强惋惜道：“这个本子，里面的虚构画家完全是照发哥演的小马哥设计，可惜了。”
叶秦也感觉无奈又遗憾，麻辣个鸡，《一代宗师》被王墨镜白嫖灵感，《无双》又不能拍。
可惜不能跟发哥马上纵横四海。
“没事，庄导，今年不能拍，或许明天尺度放宽一点，就能发准拍证拍摄。”
庄闻强得到鼓舞，因为《无双》的剧本，隐隐英雄惜英雄，彼此拉近了关系，两人一拍即合，约定什么时候剧本过审，什么时候组局开拍。
“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了，这个画家，除了我可谁也演不好。”
周闰发也许下承诺，随后瞥了眼面色发呆的叶秦，以为他很失落，宽解几句。
殊不知，叶秦正在操作系统，凝视着【特殊：演出通告】，果断地放弃《无双》。
心里无比郁闷，嘚，挪出来下半年的档期，又得找新的影视剧。
“叶仔，年轻人叹什么气，这部戏暂时拍不了，还有大把的戏等着你，你最近可风头无两。”
周闰发作为长辈，提醒道：“但是，千万不要什么本子都乱接，烂片不能随便拍。”
叶秦摇头失笑：“就是因为没有好本子，才不得已托发哥帮忙，请庄导。”
“我倒有一个消息，可以试试。”
庄闻强语气不确定道：“我朋友郭子健说，最近星爷拍一部电影，可整整拖了1个月，试镜了十几名演员，都没能物色到合适的主演。”
“为地投资方给了很大的压力，如果你觉得你受得了星爷，可以去试试，电影很保密，只知道跟《西游记》相关！”
叶秦：0.0
我艹？
《西游记·降魔篇》？
193 无厘头的陈玄奘
庄闻强工作室。
呼呼呼，热得快壶口冒着热气。
叶秦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庄闻强轻车熟路地拿木镊子夹起茶碗，然后利索地用“盖碗茶”泡法，从盖碗里倒出温热焖泡的第二泡茶汤：
“来，饮茶。”
叶秦双手接口，装得有模有样，又嗅又闻，鼻间一股淡淡的茶香飘溢，呷了一小口。
“慢慢喝，慢慢等，子健这会儿正在问星爷试镜的事情，很快就会有消息。”
庄闻强又斟了一杯递给随行的林彬，注意到他提及“星爷”，林彬双手不禁一颤，差点洒出茶汤。
斜眼瞧了眼镇定自若的叶秦，“不愧是即将4亿票房的男主，你比我想象中的淡定。”
“其实我内心很激动。”
当听到《西游降魔篇》时，叶秦完全能感觉到心脏骤停又立刻猛跳。
《降魔篇》的票房高不高？
当然高，12亿，当年仅次于《泰囧》的华夏单片票房第二。
口碑呢？就仁者见仁，以为是无厘头合家欢喜剧，却没想到是暗黑惊悚重口味，吓哭小盆友。
搁美利坚，至少评级在PG-13。
“毕竟像我跟彬哥，都是看星爷的电影长大，打心底对星爷有莫名的情怀，能演星爷的电影算得上实现一个梦想。”
星爷的电影，在《功夫》之后其实在走下坡路，一堆合格烂片里唯二拿得出手，温情儿童向的《长江七号》，另外一部就是《西游降魔篇》。
它的票房大卖，可是引发影视行业新的“西游热”，尤其是一贯跟风的港圈，刘振伟重启《大话西游》系列，港片推出一堆《孙悟空大战盘丝洞》、《西游记·女儿国》、《大圣伏妖》……
“你们有，我们也有，可惜，星爷也许不再演电影。”
庄闻强饮茶的工夫，终于等到郭子健的电话：“阿强，你这个朋友该说不幸呢还是说幸运。星爷刚巧人在香江，沟通一番愿意当面见见这个‘新武侠’的青年，但只是试镜。”
“这次选角，试镜的不止他一个。刘导推荐陈伯霖，他在《情癫大圣》演过唐僧，曾之伟给他徒弟王组蓝争取到一个机会，霍文希正在托关系请星爷吃饭，估计想安排谢庭锋。”
“另外他们内地也有人选，出品的华宜安排黄教主，星爷自己钦点那个，那个黄博。”
“你听到了？”
庄闻强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到底是星爷的电影男主角，竞争激烈很正常。”
黄博，那是孙猴子。
黄教主，那个“为什么要吃兔兔，兔兔那么可爱”《大唐玄奘》里的陈玄奘？
咦，油到爆炸。
叶秦撇撇嘴，倒是港圈这帮人，嘴上口口声声抵制星爷，集体诋毁孤立，身体却老老实实。
这个时候的星爷，可是影视圈的香饽饽，票房灵药不倒翁，千禧年的《少林足球》、《功夫》、《长江七号》，部部大卖，成为第一批北上港导里最成功的。
一个演员跨界的导演，力压一票港圈货真价实的导演，岂能咽下这口气。
“星爷对演员的挑剔是出了名的，之前试镜选角很不成功，所以失败也没关系，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庄闻强对叶秦这个几面之缘的人极有好感，大概是天南海北，竟有一人能想《无双》想到一块，而且双双一致认为这个“头目”，这个“画家”，只有发哥担当。
这么默契，说一句“神交”都不为过。
“有剧本吗？”
………………
香江油麻地M酒店。
从庄闻强的工作室离开，手里夹着郭子健的剧本传真，叶秦迫不及待回到下榻房间。
严格意义上，手里这份文稿不是完整的剧本，只是角色剧本。
开篇，只有一个名字：陈玄奘。
下面是简单的背景、人物概况：
“这是一个妖兽横行的世界，百姓苦不堪言。年轻的驱魔人玄奘以‘舍小我，成大我’的大无畏精神，历经艰难险阻，依次收复鱼妖、猪妖，以及妖王之王，猴妖孙悟空，并用‘爱’来感化他们，而玄奘自己也终于感悟到‘大爱’的真谛，为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为赎还自己的罪恶，师徒四人义无反顾地走上‘下地狱’般的西行之路……”
鱼妖，不是水妖吗？
叶秦通篇看下，摸摸鼻子，怎么感觉跟前世记忆里的《降魔篇》出入很大。
对白台词，尤其是一些充满无厘头的段子，在原片里也没有。
但这很“星爷”。
当初在拍《九品芝麻官》的时候，跟饰演“方唐镜”的吴起华演对手戏，电影最精彩的九门提督重审戚秦氏，星爷便反反复复地改台词，每次吴起华刚刚将台词背熟，星爷就改成新的台词。
所以才能打磨出那一段“来呀，打我呀笨蛋！”
看完剧本。
叶秦根据前世《降魔篇》的影片画面记忆，拿出笔在本子上写写划划。
与此同时，他的大脑也飞速转动。
要不要照着周一见的模子演？
答案显而易见，不可能，因为周一见的玄奘演绎的，其实没有那种星爷无厘头的风格气质。
至于拿《伏妖》的吴电鳗跟周一见比，拜托，一个流量明星，一个演员，有可比性吗？
而无厘头，非常难以把握。
王京曾经推出几款想能跟星爷对打的无厘头明星，“贪玩绿月”的渣渣辉，还有力捧次数最多的葛名辉。
星爷做配的《行运一条龙》的主角，《算死草》的“何欢”。
葛名辉在香江，可是跟星爷并称“无厘头”风格先行者，跟林海风组成电台“软硬天师”，最火的时候开办的音乐会，四大天王都愿意去捧场。
即便这样的先锋软天师，照样在电影里难以驾驭那种“无厘头”。
表面上看，星爷的电影多是底层小人物的奋斗崛起，笑料笑点都是由主角的悲惨遭遇引发爆笑，主角越惨，观众笑的越开心。
其实根结在于颠覆。
就像《大话西游》，颠覆刻板里传统的西游记，这个最具发言权是章口来莱老师。
其次，是正邪两赋，人禀气而生，气有正邪，则人有善恶，不是纯粹的好人，也不是彻底的坏蛋。
星爷演的每一个角色，外核是喜剧，内核是悲剧，看上去很搞笑，多看几遍，你会觉得那人有时候像条“狗”，多可怜。
其他的配角也是反差颠覆，两面形象，诸如《功夫》里的娘娘腔裁缝，洪家铁线拳传人，穿红裤衩，打架刚猛异常。
《国产凌凌漆》开头的女支女，从台词对话张口谈钱，但心底对阿漆是情谊浓浓。
从导演编剧的创作风格入手，是演员了解角色的一种思路。
叶秦慢慢地翻动剧本，开始构思陈玄奘的人物小传。
演员，演活角色，相当于赋予生命的，所谓生命，就是赋予角色本身拥有一个人该有的前世今生！
比如说，
陈玄奘为什么是驱魔人？
陈玄奘的出身还有童年，是《西游记》里的江流儿吗？
他经历了什么才坚信“love and peace”，难道靠“你有freestyle”吗？
细细地一勾勒，再回想星爷电影无所不在致敬跟怀旧，而他暗暗地觉得，这个陈玄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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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大话西游》，形似至尊宝，神似唐三藏。
但更像是青年版本的唐三藏，类似星爷的《一本漫画闯天涯》，他是靠着一本《儿歌300首》闯妖魔世界，渡人渡己，降妖除魔。
“未剃度的大乘佛门弟子。”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驱魔界的耻辱，渴望有朝一日成为万人敬仰的驱魔大侠。”
“武力值不高，是个战五渣，以理说服不了人，依然爱用嘴遁，水平差鸣人十万八千里。”
“破解不开《儿歌300首》奥妙的茫然，又坚定《儿歌300首》驱魔的信心。”
“不懂大爱，却不敢触碰包含在大爱里的男女小爱。”
“……”
唰唰唰。
叶秦转眼间在剧本的空白处，写得满满全是字。
脑袋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如果这个陈玄奘，是一个“以物理服人”的小乘和尚，这个怎么样？
“使用情境体验。”
194 星爷的影子
太平山山顶，星爷的“天比高”别墅。
前望维多利亚港，后跳宁静南区海景，香江极少的顶级海景房，这样的豪宅，星爷有4间。
前后两栋，每栋3层，每一栋价值亿万。
叶秦在田启闻，也就是四眼田鸡三师兄的领路下，驱车漫游上山。
迈入客厅，视线中有一个人影来回地踱步，华发银白，容貌沧桑，听着电话。
“星仔，人来了。”
叶秦挑挑眉，不愧是跟了星爷十多年的经纪人，也只有达叔几个敢直呼其名。
声音一出，星爷侧目而视，露出那张从小看到大的熟悉面孔。
就见他指了指沙发，示意请坐，而后没有立刻招呼他，继续对着电话聊天。
叶秦慢慢地坐下，顺带瞥了眼旁边，不见谢庭锋，也不知是不是又忘了自个是一个演员？
也不见黄教主，倒是香江的王组蓝、陈伯霖在场。
前者拘谨地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不安，后者气定神闲，捧着一本《自由在好处》。
坊间传闻，湾湾里有两个会在片场看书，一个是张镇，另一个就是他。
“你好面熟啊，没在tvb见过你，是瑛皇的嘛？”
“都不是。”
叶秦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立刻显露出身份，搭讪的王组蓝立刻尴尬地一笑。
彼此之间，疏远客气地点点头，继续晾在一边等待星爷。
他的普通话里带着粤语口音，都能听懂：
“黄老板，你快点考虑啊，孙悟空可是有很多人排队争着要演的啊……”
叶秦心底暗笑，八成是黄博拒绝出演孙悟空，前世星爷三次邀请，才把黄博请出山演出。
理由，很正常，《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还有孙悟空，太经典，让人望而生畏。
像《情癫大圣》，刘镇伟本打算找谢厨子演孙悟空，奈何因为星爷珠玉在前，只肯演唐僧，把猴子让了陈伯霖。
所以，这个“孙悟空”，压根没人敢来。
星爷打完电话，看脸色都能瞧出来，又是一次徒劳的邀请，露出一个浅浅的苦笑。
“不好意思。”
他转回头，挨个跟试镜的演员打招呼，轮到自己：“叶老板，我去华宜开会的时候，听大小王总谈及你，电影新星，新武侠风气的引领者。”
说着，抬手抱拳：“你的八极很厉害，幸会幸会。”
叶秦回以抱拳：“星爷的咏春也不赖。”
星爷一惊，嘴角划出一道笑弧，显然被马屁拍到位。
周星迟因为仰慕李小龙，所以也热衷咏春，拜师黄淳梁修习，黄可是叶问的弟子，叶准的同辈，一脉真传，《功夫》的那一身腱子肉，便是那会儿练出来。
星爷相当于是叶问的徒孙，李小龙是他师叔。
因而，梁满洲要演《一代宗师》，星爷毛遂自荐，想教一把。
花式吹捧一波以后，进入到正题。
星爷拿起剧本，点了点陈伯霖。
叶秦一怔，这么试镜的吗，都不要闲杂人等退散，又或者找一个私密的房间，演员直接暴露在竞争对手眼前。
这是，演不过就知难而退？
然而，星爷似乎满不在乎，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剧本，跟观察表演上。
怪不得，微微叹口气，孤独的天才，在做人方面，的确欠考虑，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很不尊重人。
“星爷，我演哪段？”
“就看到段小姐的身体，流鼻血，台词，‘一点内伤，在下陈玄奘，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叶秦仔细地观察，昨天情境体验里，系统里明确地给出面部表情分析。
从他多年看星爷电影的记忆，最适合模仿的是，莫过于《唐伯虎点秋香》，唐伯虎甩开四大**，闯入秋香闺房，撞门流鼻血的片段。
星爷试镜，美其曰选角，其实是找那个能无限接近自己演活无厘头的演员。
就是在找自己的影子。
周一见是，黄博也是，但他们这类影帝级，照样不能摹仿出星爷的神韵。
《降魔篇》里，黄博的孙悟空，已经是历来风格最像的。
思索的刹那，陈伯霖已经在抹鼻血。
两眼呆呆地望着，仿佛有一个美女酮体暴露在眼前，一览无余。
很纯。
一眼望去，不免联想到《后会无期》里被王落丹勾搭的老师，江河。
太安静，太清新，但夸张的力度不够。
恰恰，夸张是喜剧的重武器，就是做到面部表情外放而不浮夸，超乎平时普通人想象的画面。
像金凯瑞，橡皮脸，各种夸张到根本罕见的表情，轻松驾驭，带来一种新鲜的喜感。
作为东方的喜剧大师，星爷也深谙此道。
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从长江七号的面采，来源于星爷，可以看到大师的信手捏来。
然而，真正让星爷无厘头成为自己风格，是面部表情的变化，几秒钟可以连转几个表情。
上一帧是哭，下一帧是笑，再下一帧是面如死灰，真正的收放自如，高级的控制自然感。
而陈伯霖，此刻就像《万万没想到》大电影的唐僧，硬挤也挤不出夸张。
星爷眼神里透着失望，摆摆手喊停，又问了几句对陈玄奘的人物理解，草草结束。
然后眼神瞟了下王组蓝，心里感慨：跟曾之伟一样，太丑了！
立刻把目光投向叶秦，眉梢轻挑：“你的外观很贴切。”
叶秦欣然接受，他的确是三人里最贴近原著的陈玄奘：
丰姿英伟，相貌轩昂。齿白如银砌，唇红口四方，不然，怎么吸引女儿国国王。
但鬼知道星爷乐不乐意，无厘头可是重在颠覆。
油腻的猪八戒，文弱的沙僧，特别是被压了500年照样妖性不改的孙悟空。
外型也颠覆，不是大只，而是小只。
就像《大内密探零零发》，西门秃头，花盲侠，麻子陆小凤，丑男叶孤城，“高手不一定长的多英俊。”
王组蓝咬咬唇，不忿地睨了眼，长的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星爷，我演哪一段？”
叶秦一问，得到的答案是，“他们都说你在《绣春刀》里演的好，那演一段长的吧，演水妖失利以后的唐僧。”
“独白，还是对白，对白谁演师父？”
星爷玩味地笑道：“我来演师父。”
此话一出，陈伯霖、王组蓝瞪大眼睛，一上来玩高难度？
要知道，能接住星爷的戏，只有黄金绿叶达叔，陈百翔几个。
“不要那么紧张，放松点，我只是念台词，关键是看你的表演。”
星爷，你早说啊，吓我一跳。
叶秦调整下状态，从沙发上起身，然后走到两三米外的过道。
扭身一转，直接开始。
他眼神陡然一变，目光里的火熄灭。
星爷、田鸡眼前一亮，这种一秒进入状态的能力，是陈伯霖几个做不到。
自信的气质也消散，取而代之是一阵彷徨失落，举起双手。
可以以武降妖，为何那么费劲，以爱化妖？
以德尚且不能服人，何况是妖？
双眼困惑，心里怅然，如果可以用上我的查克拉，不至于村里会死那么多人。
脚步沉重，走到星爷的身边，声音低沉道：“师父，我又失败了。”
“我知道啦。”师父点点头。
“师父，我又又失败了。”
声音微微抬高，郁闷的语气里多一丝沮丧，他的驱魔没有成功。
星爷一愣，翻了眼剧本，上面陈玄奘只说一遍“师父，我又又失败了”，然而，叶秦说了两遍。
陈伯霖、王组蓝面面相觑，试镜就敢改剧本，还是改星爷的剧本，这他吗是什么人啊？
胆子这么大！
“我知啦。”星爷立刻回击，也进入节奏，但说的是粤语。
“师父，我又又又失败了。”
叶秦特意仿效着雷家音的“我nm”，用3种不同的语气，不同节奏轻重而诠释。
他只是钻石，做不到星爷的王者表情。
但语气上的处理，配合表情，如虎添翼。
最后这一句，没有走诙谐的语气，而是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爱与和平”的驱魔路线到底行不行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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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爷疯狂点头：“我知，我知，我知啊～”
“师父，我有一个问题，儿歌三百首，真有那么厉害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星爷立刻从不耐烦嫌弃变成好奇正经。
“我其实就想像其他的驱魔人那样。”
叶秦说着，八极拳劲陡然发出，撕裂空气，发出轻微的破音声。
“用拳头超度他们。”
“打打杀杀并不是驱魔的真正道理。”
星爷敦敦教诲，然后即兴地抽出裤子的皮带，假装是一条蛇，皮带的表扣充当舌头。
“你要牢记驱魔的理念，魔，为什么成为魔，是人的心被魔所侵……”
叶秦看着星爷正在拔蛇的牙齿，突然抬起手，欲言又止。
田鸡一怔，某个瞬间，他似乎看到星仔的影子。
星爷举起手阻止，示意让他说完，边拔牙，边教诲道：“我们要除掉他的魔性，留下他的善性。”
“玄奘，刚才你想说话，你悟了吧？”
“师父，你把蛇的牙拔了，它不会饿死吗？”
叶秦的关注点偏移，星爷猛地一怔，若有所思，轻轻一拍额头：“没错，这个点子好，这个点子好！”
“来，叶秦，我们再演一段。”
“你剧纸里有这段吗，陈玄奘初见孙悟空，你继续演陈玄奘，我来演孙悟空！”
星爷罕见地露出一丝兴奋。
陈伯霖立刻黯然失色，脸上写满自愧不如
王组蓝张大嘴巴，这还试镜什么，喃喃道：“it‘s over，it’s over（已经结束）。”
倒是叶秦一愣，我艹，演黄博那段？
星爷版原汁原味的暗黑孙悟空！
195 星爷：我演空虚公子，配你俩
“想当年，我手拿两把西瓜刀，从南天门，一直砍到蓬莱东路，来回砍了三天三夜。”
“可我就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眼都没眨过。”
星爷冷酷阴鸷，轻描淡写地把血雨腥风的大闹天宫，说成南天门械斗，村口集合，菜刀、西瓜刀自备。
误伤不赔钱！
田起文此时，就跟叶秦的表情如出一辙，瞪圆眼睛，双眸不眨。
他见过不少能接住星爷戏的演员，但鲜有没有对白没有排练，直接一秒入戏，跟了星爷这么久，只有一个人——
跟星爷互相成就的达叔。
王组蓝从头看到尾，当看到叶秦表情呆滞，既不接星爷的台词，也不反馈星爷的动作，有一种中断滞涩的感觉，毫无疑问，是撑不住星爷的表演。
顶得住，那也太妖孽了！
“喂，你干什么呢？”
星爷抬起手臂，手肘轻轻捅了捅叶秦，眼神闪烁，欣慰中带点失落，就只有这样吗？
却忽然间，叶秦眼眸里蒙上一层泪花，眼眶微红，双手拉起垂下的眼睑，表情怪异。
“孙先生，我这么点时间，眼睛就很干，你这么长时间不眨眼，眼睛不会干嘛？”
“重点歪了”的做法，算是无厘头当中常用。
星爷登时一愣，浑身的细胞随之活跃，一种表演的欲望喷涌而出，他沉寂的那颗演绎之心重新唤醒。
“干，嘻嘻，干，诶哈哈，干。”
星爷一瞬间发出最经典最癫狂的笑容，笑声古怪，似哭似笑。
五官微微扭曲后，下一秒又回到冷酷凶神的样子。
这便是周氏无厘头的招牌，一本正经跟疯癫搞笑，两者之间能做到轻松自然的转换。
“干你头啊，我干又怎么样，不干又怎么样，这跟我说有关系吗？”
他毫不在意沙发有多昂贵，入戏以后一脚踩在上面，那个风采，那个气质，浑似《大话西游》戴上金箍以后的至尊宝。
龇牙咧嘴，妖猴魔性不减道：“你难道听不懂我这话里的重点吗？”
叶秦面对钻石级的课程他尚有不足，亲身经历星爷无保留地发挥，立刻被打断施法。
“cut！”
星爷竖起大拇指，“什么时候能签约？”
王组蓝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星爷，还有我呢，我还没表演呢！
叶秦愕然，紧接着狂喜涌上心头，这些天不枉泡在情境体验，钻研演技，心血没有白费。
啪啪啪，就听王起文鼓了几下掌，感慨道：“好久没看到星仔飙戏，难得难得。”
“他触发了我的表演欲望。”
星爷收敛所有的表情，又变得沉默寡言，“让我突然也想在《降魔篇》演个角色。”
我的荣幸啊，星爷！
叶秦嘴角疯狂上扬，这可不单单是星爷出山的噱头，更是一种荣誉。
星爷摸摸下巴，“叶仔，你是内地的大明星，你认不认识黄博？”
这会儿不认识，但有徐山争引荐，很快能认识。
叶秦稍微一琢磨，合着让我出力哄黄博演孙悟空，而星爷正有此意，甚至不惜承诺：
“如果黄老板也出演的话，我出山演空虚公子，给你们俩做配！”
王组蓝嘴巴张到无极限，表情浮夸，星爷做配，今天这是什么魔幻现实愚人节？
“星爷，他们都是大陆演员。”
星爷不满道：“都是华夏演员！”
叶秦：0.0
空虚公子？
这真的好吗，其实时间管理大师来演没问题，角色形象太契合了。
肾虚又空虚。
………………
海润集团艺人经纪管理部。
房门紧闭的办公室内，郝如翻阅着《新还珠格格》的索福瑞收视率统计图，
“颖宝，数据很不理想啊。”
赵颖宝如坐针毡，手指搅动着，郁闷难受，原以为《新还珠》首播，两集平均收视率1.86，%，会成为下一个《步步惊心》。
没料到，转眼第二天第三天，收视率就连番跳水，持续下跌，已经跌到1.34%的地步。
倒成了拉胯被芒果台强制下架的《宫》，一样收视口碑双双崩盘。
紫薇、小燕子、尔康、永琪，在豆瓣、贴吧、围脖无处不被痛骂，被喷破坏经典形象，更有老还珠粉，祭出老版赵巴菲特薇、林心如、范税冰鞭尸演员。
评论手段之恶毒，吓坏她这个没出场的晴儿。
“本来想着凭《新还珠》，让你在海润站住脚跟，想不到琼瑶亲笔操刀，老还珠原班人马，结果会是这样。”
郝如大失所望，不禁地怀疑是不是赵颖宝压根没有“出名”这个福分。
“这下也没办法，你下半年的戏约，郝姐已经是尽量，只有一部试镜，《夏妍的秋天》的女三。”
赵颖宝咬咬唇，心有不甘，怎么从华宜跳槽到海润，星途依然止步不前。
心里惴惴不安，叶秦主演的《绣春刀》票房即将破4亿，正在跟首映的《变形金刚3》交战，被媒体鼓吹成，“华夏武侠 PK 美利坚钢铁机甲”。
而且第二部电影已经是自己工作室投资参股，而她还是一个勉强三线的演员。
早知道就不任性，不倔强，乖乖接受哥哥的安排。
忽然，一声手机的振动打断她满腹的心思，定睛一瞧，赫然是杨曼。
赫如眉头紧皱：“谁打来的电话？”
“一个朋友。”
赵颖宝守口如瓶，没有对郝如透露半分关于叶秦的情况，只听杨曼开门见山，言简意赅：
哥哥罩你。
郝如满脸的诧异，看着赵颖宝像离弦之箭，风一样地跑到办公桌，拿起纸笔唰唰动笔，忍不住地钻了过去。
《凤图腾》，缪风莹，末尾被赵颖宝干脆利落地划个叉。
“什么，真的是钟汉梁主演嘛，《天涯明月刀》，古龙剧呀！”
赵颖宝因《新还珠》浮在额头的阴霾一扫而空，笑逐颜开，两只眼睛闪烁异彩。
“杨姐，杨姐，那我的角色呢？”
“真的假的啊！”
一惊一乍的尖叫声接二连三，赵颖宝疯狂地点着头，让郝如蹙下眉头，这女孩不会想出名想疯，得癔症？
又转瞬间，心底深处萌生出一点点小期待，也许是真的呢？
“只能四选二嘛，啊，杨姐，放心，我不会轧戏的。”
挂断电话，赵颖宝嘟囔几句，但一看纸上密密麻麻潦草的字迹，双手叉腰，翘起下巴，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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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你朋友给推荐的戏约？”
郝如粗粗一览。
这位替赵颖宝拦下过《陆贞传奇》、《杉杉来了》、《花千骨》戏约的神级经纪人，警告道：“颖宝，外边推荐的戏不要随便乱接，某些一看不怎么靠谱的小制作，像这部《摩登新人类》，不管是女一女二，赶紧打消念头，演海润剧才是最稳妥。”
“郝姐，这剧可是胡哥主演的，还有马思春，她是咱们海润娘娘蒋文丽的侄女。”
赵颖宝弱弱道：“这个剧，应该靠谱吧？”
郝如一时恍惚，脱口而出：“有这好事，那还犹豫什么，接！”
“可，可是才只是女三诶，不如《天涯明月刀》，我能试戏女二呢！”
“什么女二，你确定是试戏，不是试镜？”
“昂昂！”
赵颖宝望着经纪人已经维持不了淡定，开始失态，翘起嘴唇，勾勒出一个笑弧。
终于，终于我也能有风光装杯的时候啦。
殊不知，叶秦可是特意挑选这部古龙剧，雷人归雷人，可也是索福瑞27城收视率排名第一的古装武侠剧。
平均收视率破1，热度丝毫不弱于《宫》、《步步惊心》。
而在当年，全网点击量破千万，同样是一款踩准网络风口的爆款红剧！
“什么时候，哥哥能带我演电影啊？”
赵颖宝如是想，既得陇，又望蜀，总之，哥哥，我突然不想努力了。
196 人人邀叶秦
7月23日，油麻地，庙街19号。
《食神》的取景点，香江最具港味风情的市井夜市。
有小吃路边摊，有店铺门店。
兴记餐馆，规模跟山城许多苍蝇饭馆一样，简陋狭小，但凭借烧焦的煲仔饭，横扫庙街一条街，成为煲仔饭老大。
而《食神》里，星爷烧的黯然销魂饭，其实是兴记叉烧煲仔饭。
叶秦人生地不熟，但发哥、星爷竭力推荐，他就把聚餐地点定在此处。
彼时，餐桌上摆着满满的荤素小菜，四张座位四个砂锅。
瞥了眼边上正在磨筷子的杨小蜜，就听徐山争解释：
“待会儿有个事，要找大幂幂帮忙，顺便就带出来。”
“哼哼。”杨小蜜嘚瑟地昂起下巴。
“你去拔牙？”叶秦随口而出。
杨小蜜幽怨地翻翻白眼：“当然，陈总监给我在《失恋》里的造型设计，怼着我的脸化妆，把我的脸都化成大饼，难看死了。”
叶秦撇撇嘴，难怪嫩牛五方怎么没了！
小小的插曲一过，重头戏不在吃，而在熟络感情，特别是黄博。
彼此都不是娱乐圈低能儿，情商在线，三两句的工夫初步建立关系。
徐山争问道：“我，大幂幂，黄博，可能后天回燕京，秦子，你跟王墨镜谈的怎么样，《一代宗师》有戏吗？”
叶秦拿起一只椒盐濑尿虾，“没成，丫的王墨镜拿我开涮，老早内定人。”
杨小蜜翕动嘴唇，强忍着不笑，内心瞬间平衡，哼，总不能什么便宜都让你占！
你才来多久，姐们可是混了一年港圈才有这地步。
叶秦看在眼里，面对徐山争提出一块回去的邀请，表情略浮夸地摇头叹气。
“恐怕是不行，要等经纪人来签个合同。”
“呦，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么快又有新的。”
黄博笑道，“透露透露，什么电影。话说在前头，不是哥哥嫉妒诚心，实在是实话，如果是给刘天王、郭舞王作配，咱也就认了。”
“可如果是赵有廷、余闻乐，索性不接，兄弟你也是内地新星，不值得上杆子给人家搭戏台。”
叶秦深有同感，举起啤酒碰杯，浅浅喝上一口：“所以这回接的是星爷。”
“星爷！”
竖起耳朵的杨小蜜，如遭雷击，脑袋嗡嗡作响，立刻宕机。
徐山争颇为吃惊，反倒黄博了解内情，脱口而出：“什么，你也接到星爷的邀约？”
细细地打量一番，纠结无奈道：“靠，至尊宝有秦子这么一帅哥，那星爷干嘛还找我一丑男。”
叶秦道：“博哥，我演陈玄奘。”
杨小蜜深深地呼出口气，合着不是孙悟空，只是唐三藏。
然而，当看到黄博神情错愕，惊讶说出“老弟你演男一啊”，心里猛然一突，一道更大的雷霆在脑海里划过。
瞬间把她的侥幸全部击落，瞳孔地震。
什么，叶秦演星爷最新电影的男一！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王墨镜电影的男三嘛！
“秦子，你小子，徐哥我无话可说，都在酒里，来，我们干一个。”
徐山争一点儿不嫉妒，打心底替叶秦的锦绣鹏程高兴，这可是蓝筹股啊！
“博哥，咱俩先不着急碰，求你帮个忙，当然，你不答应也没事。”
叶秦的话，黄博这个娱乐圈人精心领神会：“替星爷当说客，想哥哥演孙悟空？”
“星爷说，如果黄老板愿意演孙悟空，他愿意演被你打死的配角。”
叶秦故意省去自个，套路一把黄博，把这《降魔篇》的西游记形象和盘托出，暗黑，狡诈，心机，外软内硬，魔性十足。
说的非君莫属，各种吹捧，吹演技，吹实力，就差没把他吹成内地喜剧王中王。
杨小蜜夹在三人间，浑如空气，但她此刻更多的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听到什么？
周星池在电影里给他们俩演配角？
好玄幻呐，眼望叶秦，这他吗的21岁！？
“黄博，能帮弟弟的做哥哥就帮一把，秦子说的没错，这个颠覆的暗黑孙悟空，可能只有你能演。”
徐山争眨眨眼拾掇黄博，后者琢磨了片刻：“行，本来我正准备答应，星爷亲自打了3个电话，不去试戏一把，显得不识抬举。”
看到杨小蜜脸色麻木，羡慕嫉妒写满脸上，叶秦勾勾嘴唇，这次跟黄博的合作，算得上是一次西北圈演员间的合流。
晋西帮扛把子是贾科长，宁昊是拜他的山头，黄博则是宁昊的心腹知己。
而自个标签是蒋娘娘，章国师的秦省帮先锋。
众所周知，贾科长跟章国师可有私怨，当年贾科长被禁导，据说是章国师告的状。
由此交恶，贾科长不惜在《黄金甲》首映，把自己的文艺片提档，同期pk，就算制片人哭爹喊娘，就差跪地叫祖宗都不行。
毫无疑问，螳臂当车，黄金甲根本不care注定票房低的文艺片，结果两人的恩怨就更深了。
这回，叶秦绕开两个山头把子，拉拢一波黄博，顺带勾搭下宁昊，上一代西北圈的分化，轮到叶秦，该一统啦！
这时，黄博忽然又来一句：“不过秦子，有一件事，你必须得答应帮哥哥。”
叶秦寻思着是什么难事，一听眉梢轻挑，原来是让他去出席领奖。
他主演的《绣春刀》，入围大学生影像节“瞩目无限”华语电影单元的新人演员。
这个“大学生影像节”，或许不知名，但写文娱的他知道，这是first电影展的前身！
算的上是真正意义上，华夏新生代导演的培育基地，文木野、忻钰昆等一票演员，都是在这里展现处女作，得到赞助支持。
性质相当于他此前参加的翠贝卡电影节，重点是挖掘新人导演。
毕竟在后世，只有有金主爸爸肯有钱，任何阿猫阿狗都能当导演，在买个ip，组个流量全明星，割粉丝韭菜。
而且，这个落地点在西宁，那可是西北地区，正儿八经的西北圈“抗大”。
他这一个未来扛把子，说什么也要摘几棵导演苗子，扩充下叶光纪的自制实力。
“咳咳，这里面，你的竞争对手，是《山楂树》的窦霄，获奖与否，哥哥不能打包票。”
嘁，叶秦瞅见黄博挤眉弄眼，明白如果他去，这个奖十之八九落自个头上。
“还有，咳咳，这个入围名单里，还有姜闻老师，嘉宾呢，也希望能多多邀请，到底是更名叫‘first’，希望能开个好头。”
徐山争接过话茬：“都说秦子你圈里人缘好，沪圈、京圈、西北圈都吃得开……”
杨小蜜瞪大着眼睛，把叶秦这个人都映入眼帘，瞧他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心神荡漾。
做人的差距，咋那么大呢！
而后，耳畔边，叶秦正在例数有把握邀请到：路阳，李大伟，霹雳虎，蒋娘娘……
来头一个比一个大，眼神越发闪烁。
她单手支颐，拿起茶壶给叶秦斟茶。
“蒋阿姨最近没戏，应该能说动，姜闻我看也成，他看完《绣春刀》，窝家里闷剧本呢。”
叶秦说到此，扶额无语，麻辣个鸡，鬼知道《一步之遥》竟然从他这里获取的灵感。
“够了，够了，全都来了，宋文他们非乐坏不可。”
徐山争、黄博面面相觑，乖乖，不是新锐导演，就是圈内大佬，笑得合不拢嘴。
“徐哥，那我呢，你说找我帮的忙也是这个first？”
杨小蜜冒个泡，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徐山争道：“没错，希望你们来担当颁奖嘉宾，你，跟秦子都出席。”
“我跟他一块主持？”
杨小蜜睨了眼，“好吧，也不是不行。”
看到杨小蜜故作勉为其难地接受，叶秦一头的黑线，你勉强个腿！
“那个，楼哥，星爷的电影，女角色还有吗？”
叶秦晃头遗憾道：“这个啊，晚了，我已经推荐给我一个朋友。”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杨小蜜咬咬牙，失落的目光里透着一丝精明。
哼，那个朋友，一定不一般。
男女就没有朋友可言。
电影里她演挖佟丽雅墙脚的好闺蜜，现实里的话……
………
8月3日。
叶秦签完约，不回燕京直接去鹏程，光线传媒的敲钟仪式，无论如何不能耽搁。
毕竟，如今他是真正的光线门面。
《绣春刀》的票房，已经成功地破4亿。
其实没有豪横的《变形金钢3》，《绣春刀》的涨势，不会拦腰砍断。
才当了20多天的暑期档单日票房冠军，说没就没，小憋屈，但架不住全网通稿满天飞。
《从偶像派到实力派，叶秦只需一部电影》
《平地一声雷，横空出世的新生代领军人》
《面对〈变形金钢3〉，〈绣春刀〉一如强势，票房累计4.6亿，能否突破5亿大关？》
《叶秦，入围金鸡百花奖最佳男演员提名》。
“当。”
叶秦敲完钟，凹造型拍照。
完成任务以后，准备即刻动身去西宁，first电影展，可是明天举办，必须立刻启程。
临走前，自然把《泰囧》这块蛋糕送王常田嘴里，上市就有钱，有钱就投片。
瞧估值，每股至少六七十，娘的，可惜加盟时间晚了，全力收也只收到十几万内部股。
算了，几百万也是钱。
“秦子，《失恋》拍完，11月份吧，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没有？”
王常田直言说：“明年我打算给你一部电影决策的自主权，7000万额度以上可以加码，但另外一部，希望你来主演。”
叶秦提醒道：“王总，你知道我走的是精品路线，所以本子的话—”
“绝对没问题，剧本你来挑，不行你也可以要求改。”
嘿嘿，咱也是能改剧本的主儿。
变相说明，哥们升咖啦！
叶秦点点头，“不过开年不行，开年我已经接了星爷的电影。”
“星爷。”
王常田眼前一亮，暗自庆幸慧眼识英雄，提前摘下他这一颗新星。
悄声道：“秦子，还有一事，明年留3个月以上的档期，有人托我预约了。”
谁啊，这么牛，预约我档期？
叶秦诧异，眼下又不是黑帮横行时的香江，社团拿枪逼着龙叔、刘天王拍电影，瞧王常田都忌惮的样子，估计是某位资本大鳄。
“这个人等闲别得罪，你以后如果有想法走出国门，冲击好莱坞，他就是一个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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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常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叶秦一怔，在脑海里思索，会是谁呢？
197 first电影展，first奖
青省，省会西宁。
“韩三爷？”
三爷不行，中影掌舵人在华夏吃得开，但好莱坞卖不卖面子，两说。
叶秦坐在主办方安排的赞助品牌车，单手托腮，思考王常田口中的神秘大佬。
李联杰没可能，倒是龙叔，在好莱坞可谓影响力巨大，被评选“史上20位最伟大的动作影星”第一位。
《十二生肖》结束，下一部，嘚，《警察故事2013》，狗尾续貂之作，警察故事IP口碑砸得稀巴烂。
除了这几位，吴白鸽、李庵这类港台，铁不会捧一个内地面孔。
这段时间，伴随《绣春刀》热映，已经把自己跟湾湾天庭宴、香江谢庭锋余闻乐等人摆到对立，大有两岸三地新生代角逐胜负的意思。
内部窝里斗个毛线，12年开始，exo、big bang等男团韩流来袭，抗韩才是大计！
饭圈，也在那时踩着流量风口形成。
叶秦不免叹口气，华娱才应该是最屌的！
等到车辆驶停在会堂门口，叶秦缓缓而出，杨小蜜被打发去另一辆车，他得陪着姜闻，这位才是今晚最大的爷。
昨天没赶上闭幕式，这回必须参加颁奖礼。
他跟姜闻，可要颁发映展最大的奖，那便是最佳剧情片奖，相当于柏林金熊、威尼斯金狮、
咔，车门打开。
叶秦别上西装纽扣，步履从容地踩在星光红毯上。
First电影展创办时间不长，这才第5个年头
有一回还因为头铁，给达康书记的《光荣的愤怒》颁奖，被停办一年。
滋，细品。
一部村官斗恶霸的打黑现实主义作品，愣是被华夏3大电影节拒之门外。
毕竟，和谐共处分果果。
论资排辈，资本操作，这回入围金鸡奖影帝提名，已经是大佬看好你哦！
而沪市这个A级电影节，更搞得面目全非，给郭小四颁发最佳新人奖可以，他喵给《小时代》颁最佳影片奖，评委会确定想搞国际化？
釜山、东京电影节再封闭排外，好歹懂选部优质，《小时代》，恶心谁呢！
至于燕京电影节，先申请到A级再说。
这便是华夏电影最高荣誉殿堂的现状，怎一个悲字概括。
First电影展，简直是一道清风。
红毯的中段，静静地站着一个人，他是first电影展创办人之一，现任主席宋文。
因为映展规格太小，他西装笔挺，主动当迎宾大使接待参加的明星。
“这个人，几岁？”姜闻轻声道。
“31。”叶秦拾级而上。
“31，白头发比我还多？”
“听黄博说，这人为了这个映展熬白了头。”
叶秦带着敬意，伸手握住宋文的手，摇晃之余，只听他不无激动地说：
“姜导跟你能来，真的是蓬荜生辉。而且还要多多谢谢叶秦你，没有你跟你团队帮着拉赞助，这个映展恐怕办不成这种规模。”
“举手之劳。”
叶秦暗自叹气，咱华语电影支棱起来，不缺产业链，缺的是能带项目的大将，郭凡他懂科幻电影拍摄？
21世纪最缺啥，人才呐！
“不过，评委会不会因为你拉来赞助，就会有所偏颇，希望你能明白。”
宋文提前打预防针，叶秦勾勾嘴唇，“正因如此，我才帮忙拉赞助。”
………
七点整，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主持人，毋庸置疑是黄博、徐山争，他们可是主办方的哼哈二将。
这回典礼，本来是小打小闹，只有青省当地的媒体，出于zz任务来一回，而今企鹅、新狼也在现场，搜胡、网艺不甘人后。
结果，四大门户统统到场。
没辙，谁让企鹅、围脖是赞助商之一，他拉来的。
底下座无虚席，星味也不黯淡。
毕竟主办方穷得机票餐宿都要自理，只有那些为爱发电，要么顺手拿奖的电影人才来。
叶秦坐在第二排，仍然一眼能认出不少面孔。
导演阵容，除了路阳、李玉等新锐导演，贾科长、宁昊、管湖等第六代出阵，还有后世被冠以影帝收割机的曹宝平。
《李米的猜想》、《追凶者也》的导演。
演员方面，热衷拿奖的国际章提名最佳女演员，这回靠《钢的琴》入围的王潜源、秦海路，还有演技派章译、段益宏……
滋滋，等颁奖礼结束，一定要拓展下人脉，这些可都是后世影视行业的中流砥柱。
目光逡巡，最后锁定在窦霄身上。
first电影展不玩提前泄密这一手，他这回入围新人演员，还有男演员。
男演员，希望很小。
倒是新人演员，《绣春刀》对《山楂树之恋》，口碑，票房，优势在我！
窦霄也感觉自个是炮灰，心不在焉，强颜欢笑，毕竟，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个奖非叶秦不可。
“哎，恭喜你啊，这回总算能拿到一个像模像样的奖了。”
杨小蜜语气酸溜溜，从影那么多年，她至今零蛋收获，被刘师师的白玉兰视后提名压一头。
“说的好像你在乎拿奖一样。”叶秦调侃道：“真想的话，就少轧戏，别什么剧都接，腾出时间多琢磨演技。”
“嘁。”
杨小蜜白白眼，奖可没钱重要。
视线回归现场，率先颁发的是技术类奖项，这个单元叫“一戟即中”，最佳摄影、最佳剪辑，全是业内新人。
象征性地鼓掌，没有歌舞，只有银幕里播放获奖者作品的桥段，简直再给获奖者打广告。
紧接着，章译、杨小蜜登场，他们都是“新人演员”的颁奖嘉宾。
“我走了，你准备准备吧。”
杨小蜜穿着一身香槟色缎面礼服，脖子上挂着一串项链，珠光宝气。
她跟章译下半年合作《燕京爱情故事》，彼此熟络。
趁着拆开获奖信封的时机，环视着入围的几个名单，李冬学、王潜源、窦霄，最后双眸死死地盯着那张胜券在握的面孔。
哼，至少装装样子。
撇撇嘴，打开一瞅，瞳孔里的眼波荡漾。
章译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立马接过话茬，打个哈哈道：“看来这次的获奖充满着‘意外’。”
充满着意外？
全场发出一片低呼，窃窃私语，叶秦获奖可是十拿九稳的事，意外岂不是说—
杨小蜜心情复杂，喊道：“最受国际大学生瞩目华语电影新人演员，窦霄！”
顿时间，引起一片哗然。
“嘶，不是吧？”
“秦子没获奖。”
“颁给窦霄也没错，《山楂树之恋》，商业文艺兼合，华语最高票房的文艺片，值得这个新人奖。”
唰的一声，无数双眼睛看向神情错愕的窦霄，又望了望无缘落选的叶秦。
就见他摇头失笑，面对着镜头，收敛遗憾的表情，大度异常地率先起立鼓掌。
“这年轻人真沉的住气。”秦海路咋舌不已。
“海路姐，秦子是有大气度的。”王潜源跟着鼓掌。
啪啪啪，其他人紧随其后，打破诡异的安静，给不知所措的窦霄鼓掌打气。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望着窦霄一副受宠若惊表情，叶秦又一次站起来，重重地鼓掌
这个举动，立刻博得满堂的赞赏喝彩，配合地再次鼓掌。
“谢谢，谢谢秦哥，其实我觉得你比我更合适这个奖项，你的《绣春刀》我真的很喜欢……”
在窦霄磕磕绊绊的获奖发言中，让出舞台的杨小蜜，下场回到座位。
一路上，心情雀跃，犹如挂鞭炮，霹雳吧啦喜庆连连。
哈哈，总算看到这个人吃瘪，总算看到他失利啦！
她暗爽着，表面同情弱弱道：“楼哥？”
叶秦咂巴嘴巴，面无表情。
心里，已经火力输出，骂天骂地，娘的，总算明白那种“结果却一个奖都拿不到”的失落感。
新人演员，明明囊中之物好吧！
他越这样，杨小蜜越欢喜，幸灾乐祸道：“没事的，楼哥，说的你好像在乎拿奖一样，你可是演技派，以后拿奖的机会多的是。”
叶秦斜睨一眼，娘的，大幂幂，信不信这辈子碾压着你，让你翻不来身。
偏偏没办法回驳，杨小蜜见状，终于扳回一城，见好就收：
“楼哥，还有男演员奖呢。”
且不提古天乐，段益宏提名可是的《白鹿原》，虽然拍得更像是《红杏出墙·田小娥的孽缘情史》更加贴切。
另一位，郭舞王，跟国际章一样，凭借《最爱》，入围提名。
前面两位才是竞争大敌，难！
望着窦霄语无伦次地说完，举起奖杯，给记者们留影，砖头晶莹剔透，叶秦摸摸额头，等会儿得找杨曼公关。
总不能，被通稿发文，最年轻4亿票房男演员，不敌黑马吧？
媒体，最擅长踩一捧一，尤其是颁奖。
小小的插曲一过，晚会照旧继续。
随着姜闻拿下最受瞩目导演奖，《钢的琴》拿下最受瞩目电影，而《绣春刀》也斩获一枚最佳剧本奖，进行了快两个小时的晚会，终于到了最高潮的阶段。
最受瞩目男演员、最受瞩目女演员、最佳导演、最佳剧情片奖，四个份量最重的奖项。
音乐声起，黄博、秦海路双双入场，手里各自拿着一张获奖信封，开始颁发男演员、女演员。
“这回上台的时候，评审团的宋文先生拉住我，非让我讲几句。因为他想让在众的人了解到，评审团究竟多难做，同时也害怕事后被唾骂。”
黄博讲着串场词，秦海路打断道：“OK，废话少说，你就说今年入围最受瞩目男演员是谁吧？”
“获奖的是，海路姐，你最中意提名里的谁？”
“当然是古仔，他那么靓。”
秦海路一开口，古天楽摆摆手，露出绅士的委婉笑容。
“另外还有叶秦，跟古仔一样帅，真的好难选啊。”
“哎，当年我也想走偶像路线，可惜前有古天楽，后有叶秦，把我的路堵死了。”
黄博说着，身后的屏幕上，亮出四位入选的画面，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窃听风云2》的保安科督察古天楽，以及《绣春刀》的一身飞鱼服的叶秦。
郭舞王保持着百分之九十九的不期待，又夹杂百分之一的期待，国际章稳稳地拿下女演员，又怎么容许他再拿下男演员？
段益宏神情轻松，他是戏精，不需要奖项来肯定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叶秦抿抿嘴，视线里看到古天楽回过头，冲自己笑一笑，不是挑衅，而是亲切和善，情谊第一嘛！
“第5届first最受瞩目男演员得主是……”
黄博攥着信封，拉长声音。
“啪！”
“啪！”
“啪！”
全场灯光不约而同的打在叶秦身上，晃得他那片小区域亮如白昼，紧跟着，银幕上只出现他的头像，现场的情绪也被调动到高点，吃惊之余，无不热烈鼓掌。
“恭喜你，叶秦！”黄博珍见此场面，不再卖关子，立即揭晓答案。
“轰！”
就像乌云退散，晴空万里，整个世界风清月明。
现场的分贝霎时放大，叶秦霍地站起，双眸里充满惊愕，在一片欢呼中，下意识地跟就近的人拥抱，克制但激动地抱了下杨小蜜。
她满脸呆滞，肌肤感受到刹那异性的温暖，浑身紧绷着，紧随而后，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那道身影。
看着他走下台阶，看着他走上舞台，看着他举杯演讲，但耳朵像被消声，一句话也听不见。
只看着他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眼神里罕见地流露出钦佩，还有一丝丝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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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叨叨着：“哼，神气什么，一个破影展的影帝，又不是金鸡百花。”
198 叶秦快出歌，乐坛没有你的歌我不听
得这个奖有什么感觉，就像喝一口冰镇可乐，爽只爽入口的刹那。
也不是什么知名度高的大奖，亮出去或许被误当成“野鸡奖”，干脆不发围脖不显摆，老老实实回后台。
等到颁发完女演员、最佳新人导演奖，终于轮到叶秦，跟姜闻出场。
“老七，问你一句，刚刚没拿到新人奖，心底什么滋味？”
面对姜闻的调侃，叶秦随机应变，立马换脸，满面无辜，摊摊手道：“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喜欢被动。”
“喜欢被动地拿奖。”
姜闻捧哏一把，两人在台上演一出《子弹》小剧场，台下甭管逗没逗乐，予以鼓掌，掌声如声浪般雷动。
“接下来，由大哥来颁发，‘大学生影展’单元，最佳剧情片奖……”
“文牧野，《石头》！”
文牧野还不是那个《药神》，而轰动一时的新锐导演。
出身很普通，学校只是一个三本，因为高考考砸，对学校别无选择，但可以选择喜欢的专业。
于是乎，拜入编导系。
此时此刻，他紧张地领完奖才下台，原以为有媒体采访，然而并没有。
微微叹息，却听到背后突然传来；“叹什么气？”
叶秦找上门，没别的意思，就是文娱里最简单的骚操作，虎躯一震，还不纳首来拜。
尬聊了一会儿，图穷必见：“拿完奖有什么打算？”
文牧野是个实诚人，扶扶眼镜道：
“我打算花1000块预算，拍一部两个东北老太太结伴交电视费的短片。”
1000？
叶秦一怔，这么唬吗，难怪宁昊喜欢文牧野，他的《香火》，可是花了两三万才拍出，那可是03年，如今都西元2011年。
“还要不要投资？”
“真，真的可以吗，如果经费够，其实我更想试试长片，两万，不，一万就可以，可我是第一次，而且上映不了。”
叶秦一拍文牧野的肩膀，“几万我还是拿的出来，主要我能见证你无穷的潜力被激活，那是我的荣幸。”
他说的是真心话，《药神》其实找谁拍都是拍，但导演可是仅次于剧本，是稀缺资源，文牧野潜力的确未来可期。
值得重点投资培养！
看到他被一席话触动，随即邀请签约叶光纪，待遇可以谈，而且让李大伟搭把手当监制。
自从视频网强势崛起，电视台没落，这位二线小导演彻底闲置在家，无戏可导，索性拉出来一块升级。
但光这样，还不够。
“什么，我，让我报考北电的导演系硕士？”
文牧野被接连的馅饼砸晕，疯狂地咽口水。
“好好准备吧，导师，姜老师会推荐你到田状状老师。”
田状状，跟陈凯哥、章国师并列的第五代导演，老爹可是前北影厂厂长，表弟李雪建，在北电师生里德高望重。
货真价实的京圈文艺圈的大佬，姜闻也是参演他执导的《大太监李莲英》，因而结缘。
至于考不考的上，呵呵，周冬鱼都能运作进去，塞个文牧野，都比翟博士考博容易。
叶秦一张口，文牧野木纳地点点头。
望着眼前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心里不住在想：
他才21岁，咋这么牛批！
叶秦语重心长道：“不要有压力，出来以后，给你一个本子。”
……………
收了文牧野这个历年first映展最拿的出手的导演苗子，转眼间，很快便到七夕节。
这一天，《将爱情进行到底》终于首映。
他喵的，章一白特意叮嘱，必须带一个女伴，配合电影营销。
找赵颖宝，她屁颠颠地已经进组《天涯明月刀》。
找佟丽雅，打算宣传一波《失恋》，可惜剧组加班加点赶工，大女主无论如何脱不开身。
叶秦乐得自在，亲自驾车把汪曼春“请”来。
她波浪卷发，烈焰红唇，一袭红衣，纤手挽着自己的手臂，两人步调出奇地一致，优雅地走过红毯秀。
当然以防绯闻，顺道把张若云拉上，组了一个《雪豹》剧组。
“秦子，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非要让我参加才肯说？”
汪曼春剜了眼，一回想他赖在自己窝里撒泼耍赖，没半点大明星风度，心里又气又笑。
这是什么时候？
七夕啊，还众目睽睽，长枪短炮，一块盛装来看爱情题材电影，越发感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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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们是一对情侣。
“姐，星爷有部电影，女配空缺，你要不要试试？”
“星爷的电影，我没时间。”汪曼春双眸一凝，咬咬唇。
“这就不是我的事，戏约反正给你的经纪人。”
叶秦一直让杨曼留意汪曼春，虽然《雪豹》小红，因为没有签约大公司，经纪人不给力，接连几部戏不见起色，人气逐渐耗光。
《降魔篇》的四煞，算是给她止血。
“这个角色，最好懂点舞蹈，姐姐你的身体柔，学的快。”
“去你的！”
汪曼春睖眼，此刻已经走完红毯步入礼堂，四下只有两侧的工作人员，不留情地掐肉。
力却不敢用劲，捏了几下，就见叶秦嬉皮笑脸，感动地松开手，嘴上也不再倔强地拒绝，双颊微红，这个算七夕节礼物吗？
一念至此，脑袋顿时空白，满脸娇羞地步入到影厅。
主办方特意指定座位，他们甫一落座，粗粗扫了眼首映礼的到场嘉宾，京圈自不必说，徐才女可是朔女郎，王硕可是京圈的灵魂人物，尽管出国避难，衰败势弱，可地位摆在那里。
冯大炮在王硕面前，始终是冯裤子。
要不然，怎么能成为王紫文的“精神枕头”？
倒是最令他感兴趣的，一是王飞，二是刁一男。
据章一白说，他跟刁一男在大学组过先锋剧团“鸿鹄社”，铁子关系。
嘚，首映结束非得找他引荐不可，《白日焰火》、《南方车站的聚会》的导演，也是老乡！
至于电影，呵呵，果然章一白只适合营销电影，不适合拍电影。
果不其然，一两个小时的电影，又臭又长。
毫无逻辑的三段故事，感情线也懒地做铺垫，用电影的形式拍了3段电视剧，分别是在燕京、在沪市、在波尔多。
爱搞多段式叙事，简直是MTV+广告片+访谈+风光片的大杂烩。
别说《甲方乙方》，甚至都不如《私人订制》，至少那是京味儿讽刺，《将爱》嘛，真尼玛的催眠倒是真的。
叶秦磕着爆米花，闹不明白这鬼电影，怎么前世就破2亿票房？
苍白无力，矫揉造作。
跟他喵21年520的《我要我们在一起》一个德性，都能叫《恋爱脑男主自我感动的一生》。
全喵是男女主人公历尽艰辛，终究敌不过现实的爱情长跑。
虽然没有堕胎、车祸、三角恋、绝症之类的狗血情节，但写满各种爱情片套路。
特别是李崖鹏，这哥们都快能成广大观影青少年的爸爸的年纪，装纯演二十多岁的大学生，再配上徐才女，她名为四大花旦，演技怕是杨小蜜她们水平的四小花旦，连自己都带不动，更带不动李崖鹏。
灾难的演技，灾难的导演，灾难的剧本，叶秦望向中间排不断摇头叹气的影评人，真为难他们得在一堆垃圾变废为宝，昧良心大吹特吹。
“这部电影，章导拍的跟我想的不一样。”汪曼春委婉道。
终于，等到电影临近尾声，可以结束煎熬跟折磨，叶秦撇撇嘴：“姐，直接说烂得了，没事，我估计他心底也觉得稀巴烂。”
“你，咳咳，你多少给章导留点面子。”汪曼春没好气地瞪了眼。
“我要是观众，我现在只想站起来喊，RNM，退钱！”
叶秦低声吐槽，却不料真金白银买票入场的影迷们可不答应，特别打的是王飞旗号的复出首部电影献唱的噱头。
嘘声满天飞，牢骚抱怨像潮水翻滚，一浪接一浪地拍在最前排的主创主演头上。
就在此时，片尾响起主题曲，E神深情饱满的男中音，王飞悠然缥缈的仙音，缓缓而来。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无数心生不满的观众顿时安静，沉浸在歌声中，美妙的音符不仅洗耳朵，也在洗眼睛。
“这首歌就是你写的？”汪曼春微微一滞。
叶秦深情地与她对视，把一粒爆米花抛嘴里，然后放眼望去，怨念深重的影迷们慢慢冷静。
刚入场的他们原以为会吃一盆可口的饭菜，没想到端上一盆屎，还强按牛头偏要吃，犯恶心突然给你递个绿箭口香糖，清新口气。
《将爱情进行到底》，大概是这种感觉。
“走吧。”
汪曼春一愣神：“去哪？”
“你不是王飞的粉丝吗，我找她刚好有事，一块过去吧。”
与此同时，全国首映的《将爱情进行到底》结束以后，无数感觉智商情商被侮辱的影迷，尤其是小情侣，纷纷第一时间登入豆瓣。
《将爱》开局瞬间天崩地裂，5分起步，底下的评论区更是怨声载道，却也掺杂古怪。
“我审美观的问题吗？直到听到王飞、程奕迅的歌，我才确认我没问题，是导演傻比！”
“一颗星是电影值一颗星，如果评歌曲，歌曲必须五星好评！”
“情人节，我陪女朋友看了2个小时的广告，终于等到王飞、程奕迅唱歌，他娘的，洒家值了！”
“冲王飞去的，睡了一整部电影，那几嗓仙音把我唤醒啦！”
对《将爱》的口诛笔伐，顷刻间蔓延到全网，都在喷演员，喷导演，喷编剧，在刷屏的全网黑潮里，贴吧里独独只有一处光明：
“主题曲王飞程奕迅唱的真好听，我现在回想起来，整部电影都是这首歌的MV。”
“自古烂片出神曲。”
“吗的，我就是因为这一首OST被骗进电影院的！”
“这首歌叫《因为爱情》，唱歌的是王飞，程奕迅，而作词作曲的，是叶秦诶！”
“叶秦？他不是一个演员吗？”
“楼上肯定非叶秦粉，也不是舔狗教，教主可是一个被演戏耽误的牛皮歌手！”
“教主牛皮，请问哪里可以下载到《因为爱情》音源？”
“同求音源+1。”
“…………”
短短三十分钟，《将爱》被骂出圈，《因为爱情》被捧出圈，叶秦意外却火出圈。
佰度24小时热度排行榜，关于他排名靠前的词条竟是：
【一个被演戏耽误的歌手】
【叶秦快出歌，乐坛没有你的歌我不听。】
199 在歌声里杀青
昨晚回来，情难自我，汪曼春主动上药。
七夕得病，想你的病，这个病很重，重症用重典，十几服中药，文火温，大火烹，替叶秦药到病除，把中药榨成药渣。
他像骏马飞驰撒欢，只需要更多的草，就能冲的更快。
吃饱回窝，一切水到，而渠成。
叶秦伸伸懒腰，从卫生间洗完澡，神清气爽，穿着浴巾，俯下身捡起遍地的衣服。
“这身放这边，衣柜里有你的衣服。”
汪曼春睡眼朦胧，昨天一番动情，头脑发热，舍身喂狼。
哗啦。
叶秦拉开衣柜的橱门，杆子上挂满一件件女装，上下寻找，角落深处有几个毫无存在感的袋子。
纪梵希，古驰，阿玛尼，前两个他不懂，但身为品牌挚友的他，一眼瞅见装的都是去年秋季最新款。
里面的发票平整崭新，明摆是买了却没有送。
叶秦摇头失笑，换好衣服，轻声凑到熟睡的汪曼春跟前，撩开贴在额头的秀发，亲吻一下便离开。
昨天的首映礼，跟王飞约好，到张亚冬的工作室商量《失恋33天》影视ost的合作。
《因为爱情》，七夕当晚的火爆，最贴切的形容是—
“章一白给这首歌制作2个小时的音乐mv，就当听音乐，送电影。”
自个是作曲作词，同样备受瞩目，但仅限于音乐圈，幕后制作，除非做到top级曲爹词爷的地步，大多籍籍无名。
李荣昊、陶吉吉，比比皆是。
而张亚冬，也是。
约见的地点不在太合麦田本部，而是他的私人工作室。
位置很偏僻，是三环老小区，道路如羊肠，曲曲折折，墙壁挂着的楼牌都爬满爬山虎。
本就难找，何况它还在曲折中最深的褶子里，所幸有他的助理恭迎带路。
进门，满眼都是白，白色墙壁，白色木地板，白色窗帘，白色家具，白色桌椅，白色电器。
叶秦一时恍惚，我艹，张亚冬这是闹哪样？
走到客厅，王飞从视线里掠过，头发黑白相间的张亚冬映入眼帘。
这位，可是网文炮辉的模版，海王一枚，不要看表面文质彬彬，骨子里是一个骚人。
莫文味、徐才女、窦英，最广为人知的莫过于甘当小三5年的虎扑女神，高媛媛。
当然也传闻，跟王飞有恋情，纯粹瞎扯淡，那会儿，张亚东可跟窦半仙的妹妹，窦英是夫妻，妹夫勾搭嫂子？
亏八卦媒体写的出来！
丫的，明明是珠联璧合的一对音乐搭档。
“请坐。”张亚冬点头招呼。
叶秦接过一杯水，快速打量这个所谓的“阳光房”，布满书籍、唱片、手办，跟即将录歌的幽暗地下室录音棚，形成一明一暗。
前世吃惯摇滚老炮的炮劲，第一回看到文骚。
“带谱子了吗？”
王飞举止优雅，一头短发，粉黛不施，没有半分千禧年“小lady gaga”的风采。
不愧是能上天能下凡的仙音掌门，毕竟不顾天后之尊，给窦半仙端过尿壶。
叶秦麻溜地把《清风徐来》的谱子递给二人，安安静静地坐等。
前世《港囧》能邀到王飞唱歌，还是因为赵巴菲特薇帮忙搭线。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哪个剧本，没有分生…”
王飞当众清唱，音准抓的很准，技巧仍在，虽然身体机能下滑，高音尖细不像以前透亮，依然很好听。
叶秦摸摸下巴，这回合作成了，下次《匆匆那年》，就容易得很，一个微信搞定。
“可能完美与完整，
不是一回事。”
“曲子不错。失恋电影，用这么一首歌，倒很治愈。”
王飞性格直率，跟那颖合拍，直来直去：“我接了。”
“没有《因为爱情》好。”
张亚冬语气柔和，抬眼看去，略显遗憾道：“但词曲都还行。”
赵英君的歌，不说上乘，怎么也是优秀。
当然，李亚冬有这个资格这么评点，他可是top级别音乐制作人，在京圈音乐圈，乃至华夏音乐圈，地位极高。
李雨春因为他加盟太合麦田，朴素的《生如夏花》、汪半壁的《花火》都是他操刀。
“昨天你说你有另外一首歌要编曲？”王飞如好奇宝宝，瞅瞅紧握在叶秦手里的另一份曲谱。
就见他递了过来，杏眼扫视，很现代的名字，《好吧，晚安》。
旋律简单，歌词简单，是一首词曲简单的民谣。
张亚冬倒眼前一亮：“城市民谣？”
叶秦一副“不愧是你”的眼神，11年的华语乐坛，R&B依然占据主导，民谣一直都在犄角旮旯里，跟说唱互相diss。
不复90年代，《同桌的你》、《一生有你》等校园民谣的辉煌，因为题材太单调，都是小情小爱，哀叹青春脆弱，同学情谊。
而且旋律简单，批量生产，容易造成审美疲劳，再加上千禧年年轻人追求时髦个性，正值青少年流行、R&B等曲风风靡，民谣直接被遗弃。
等到12年以后，社会青年惨遭毒打，在城市里特憋屈，空虚寂寞冷。
《董小姐》、《南方姑娘》等城市民谣随之流行，民谣风因此焕发第二春。
在王飞的怂恿下，他抱着张亚冬12万买来的格里格·斯摩曼，拨动琴弦，深情哼唱：
“好的，晚安，你不用，回，
我觉得，我真的，再次见到你了……”
音乐人用音乐构建自己的小世界，当聆听的耳朵遇到对的音乐，就像一把无形的钥匙，轻轻地打开心门。
“泪，狠，酒，臭，冷风碎～”
一个音节一个音节，音尾的“碎”字韵脚拉长，百转千绕，字字唱入张亚冬的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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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海王没有心，他只是博爱而已。
王飞不禁地回想起，那段在燕京胡同四合院又爱又恨的时光。
那年她凭借《相约九八》，回归乐坛，出差香江，没成想那颖来电，窦半仙跟人滚床单，立马俩姐妹杀入酒店。
最后嘛，离婚收场。
一念至此，眼眶微微滚泪。
“做了这种，永不再说话的朋友。”
琴弦拨完最后一个音，叶秦继续地清唱哼哼着。
张亚冬沉默半晌，嗓子微哑，“你是歌手，唱片约应该没有签，要不要签太合麦田，合作出一张专辑？”
叶秦挑挑眉，吗，还有意外收获。
“但我可能半玩票半商业，不走实验，张总监也懂，如今的音乐市场，专辑亏损的风险太大。”
张亚冬完全没问题，具体的细节得找宋科。
成了，《好声音》的音乐制作班底算是找到了。
“叶秦，章导说你对六一班有兴趣，怎么，你想加入吗？”王飞抽出一张纸巾，揩去眼角的泪花。
当然！
当然得加入王飞的family！
六一班，小半个京圈音乐圈都在里面。
杨昆、汪半壁、那颖、郑均，另外刘加玲、陈昆、赵巴菲特薇大咖。
娘的，影视圈插手不了音乐圈，用音乐圈打败音乐圈，总可以吧？
因为李雨春，太合麦田，跟天娱有嫌隙。
叶秦心里可没忘记天娱的吴太，天娱靠《快乐男声》、《超级女孩》两档选秀起家，偏偏搞个《好声音》，抢夺选秀市场。
接下来，一刀一刀泄愤。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时间如梭，一晃到了9月。
唱片约签约太合麦田，《好吧，晚安》、《清风徐来》也录制完。
金鸡百花，没什么好回顾的，叶秦又是一枚打酱油的，揭开酱油盖子，上面写着“重在参与”。
所幸提名金鸡影帝，进阶星耀的第二个任务，可算是完成。
就差《失恋33天》上映。
回到燕京的这些个月，帮着佟丽雅对戏，纠正演技，加快拍摄进度。
“我真的是受不了。”
三里屯租用的办公大厅。
叶秦坐在打工人的办公桌前，举目上下左右贴满工作提示的便利贴。
他拿着护手霜，倒在手背上，动作像女性般轻揉肌肤。
视线里，黄小仙一身混乱土气的着装，哼着《清风徐来》的调子掠过。
“我受不了。”
叶秦一把拽住佟丽雅的衣服，拽了回来，她疑惑道：“受不了，上厕所啊。”
翻翻白眼，各种嫌弃穿搭，尤其是上半身紫得像茄子的衣服：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脱掉下半身，二，脱掉上半身。”
“但我还是劝你脱掉下半身，因为你露出飞机场，我的眼睛也不愿意停飞。”
面对王小贱的毒嘴，佟丽雅克制住台词的羞耻，演出咬牙切齿，从桌上拿起一个向日葵的坐垫，就往叶秦的脸上套。
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为什么别人的嘴是扩音功能，而你的嘴是生化武器呢？”
叶秦贱兮兮地比划个剪刀手。
“行，这条过。”
薛晓路回看监视器，确保无误以后，笑道：“我宣布，失恋33天，杀青！”
大堂里，立刻鼓掌，参与的工作人员，别出心裁，把整堆整堆的文件抛在空中。
一时间，纸片飞舞。
叶秦轻吐一口气，剩下的只差配音工作，在此之前，搓一顿杀青宴。
忽然咔嚓一声，就见佟丽雅拿着手机，径自拍下戴着头套犹如卡通狮的造型。
一被发现，她一脸娇羞：“这样的你，我没见过。”
200 后期工作
大董烤鸭店。
有别于利群考鸭店的风味，这里烤鸭讲究“八调料，八吃法”，鸭皮的口感不是又酥又脆，而是“酥而不腻”。
主桌上，叶秦、章一白还有薛晓路商量着后期的工作。
电影后期制作，除了剪辑，把拍摄的镜头组接形成一部光影动态的长片，还需要做增减工作。
比方加特效，加配音，加字幕，又比如调色、补拍。
都是围绕电影内容，针对电影产品，必须有详细的营销宣传计划。
俗话说，好片要营销，烂片更得营销。
把屎包装成饭，让观众下饭，可是学问。
《失恋33天》作为叶光纪第一部出品制作电影，必须得一炮炸响。
叶秦请来章一白，绝对没请错。
丫的，这货的《将爱》，电影拍的烂归烂，口碑差都差，可挡不住卖相出奇。
加上《因为爱情》，堪比清新脱俗去油腻的歌曲，在企鹅音乐上传，单日下载量破20万，热度持续高涨。
大街小巷，包括大董烤鸭店也无例外，都在播放这首热门歌曲。
因而，在《哈利波特·死亡圣器（下）》等好莱坞电影的强压下，闲庭信步。
首周票房5700万，攀登上票房亚军宝座，而且蝉联四周。
一部2000万投资的电影，创下七夕节以来最高票房纪录，累计突破2亿。
章一白成为路阳之后，第10名突破2亿票房俱乐部的导演。
同是北电的薛晓路，羡慕又期待，《失恋》该多少票房呢？
叶秦如若没记错，前世是3.5亿，那是白百合、周一见没有票房号召力，靠围脖营销，外加原著是畅销书。
用后世的话术，就是大IP，网络有150万忠实粉丝，第一批签字售书会，也卖出8万册。
这回，怎么也得打破《绣春刀》的4.6亿吧？
“做好一部电影的宣传营销，就像在拍另一部电影。”
章一白念叨着：“得有设计，得有脚本，得有节奏。”
叶秦叹口气，都他吗的怪翠贝卡，让《迷果》得奖，也不至于诞生这么个营销狗！
狗是真的狗，但是我喜欢。
依仗着《将爱》积攒如何忽悠影迷收割韭菜的经验，他决定这回，空手蹭王飞。
《因为爱情》让王飞再火一把，干脆打着王飞又一神曲佳作，提前在围脖发布主题曲：
《清风徐来》。
“还要特别点名是秦子作词作曲……将爱是征集70后爱情感悟，失恋就征集80、90后的故事，制作VCR短片……”
聆听着章一白条理清晰的方案，叶秦乐得当甩手掌柜。
他拿起筷子，夹一块鸭皮放嘴里咀嚼，满桌不见杨小蜜、张嘉益等人，只有郭京非、佟丽雅等围坐。
两眼直直地盯着佟丽雅，她没有签经纪公司，整一个工作室只有她，跟一个助理。
难怪在遇到陈渣诚之前，资源人气毫无起色，真的是影视丑小鸭，等签约到陈渣诚旗下，才正式起飞。
然后陈渣诚玩诚哥那套，咬牙往肚子里咽，想必也有这一层利益瓜葛。
而今，这部能让白百合一飞冲天的《失恋33天》，也一样能让佟丽雅成为小妞电影代言人。
叶秦悄声道：“丫丫，我想签你的工作室，你觉得怎么样？”
佟丽雅眨巴着眼睛，撅嘴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提，是不是电影火了我出名跑啦？。”
然后狡黠地拖着长音，故作不悦道：“真看重我的话，干嘛不拍戏前说？”
“我不想你误会。”
叶秦目光挚诚，满脸写上“人畜无害”四个大字，“以为是用戏约强迫签约你，这部戏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跟你开玩笑。”
佟丽雅多云转晴，笑眼弯弯，“当然愿意啦，唔，3年，还是几年？”
叶秦一愣，察觉到一丝异样：“这部电影是必红的，到时候，会有不少顶级的经纪公司、影视公司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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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全交给你来规划。”
佟丽雅摇摇头，双手托腮，“只要你别像上次把我丢在街上那样就行。”
边上的郭京非听的真切，暗暗竖起一个大拇指：
牛呀，秦子！
……………
影片完成粗剪、精剪，把最终的剪辑版投给光电总局复审给龙标。
这都不过审，也没那部能过审。
完成这一切，已经是十一黄金周。
11年华夏国庆档，上映的影片不能说参差不齐，只能说菜鸡互啄。
最火的两部，竟然是李联杰、黄圣一的《白蛇传说》，伐木累、孙丽夫妻俩的《画壁》。
黄圣一本色出演，演一失足妇女，还他喵是犯花痴的失足妇女。
电影没看到许仙白娘子的爱，倒看的出羊子对黄圣一煤老板暴发户一样的疼爱外室。
至于娘娘的《画壁》，墙壁里画着一家天上人间，里面还有个楚雨荨
品，细品。
画皮跟画壁只有一字区别，mlg壁！
这年头，国人的观影需求跟消费能力起来，只可惜，影视制作水平跟不上。
明年开始，正式进入华语电影“烂片元年”。
13年彻底爆发，《富春山居图》就是榜样，往后一部垃圾电影，都能有几亿票房。
“《失恋》就定在8号。”
叶秦坐在录音棚里，该轮到他跟佟丽雅给电影配音。
在此之前，得给电影定档。
他特意选在光棍节的前三天。
毕竟“阿猫·双十一”已经被鹿云开发营销出来，那几天，无数败家娘们会提前守在电脑前扫货。
都忙购物，哪有时候看电影。
“可是《铁甲钢拳》已经明确8号上映，这可是好莱坞大片，金刚狼休·杰克曼主演。秦子，千万别打擂。”
杨曼劝道：“王总建议往前挪吧，虽然前几天，3号、4号都排了三四部影片，但没有竞争对手。”
“而且中旬还有斯皮尔伯格的《丁丁历险记》，下旬有光线的《鸿门宴》，整个11月档期竞争，会比国庆更激烈。”
叶秦满不在乎。
《失恋》的受众，又不是跟他们重合，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竞争对手。
况且，《丁丁历险记》，墙外香墙内不香，好莱坞的ip能在华夏吃的开，必须是科幻特效奇观。
而奇幻，得达到《指环王》、《霍比特人》、《加勒比海盗》的史诗感，否则都是别瞎。
《鸿门宴》，呵呵，香江导演拍历史题材，永远是吴白鸽的水平，大背景小格局，能把战争片，都拍成黑帮片。
到底，历史文化不过关。
定档，要充分明白自个电影产品的定位，除非遇到吸金兽，不然就像《你的婚礼》碰上，《悬崖之上》，各自挣热闹。
挂断电话，最终没有同意王常田的提档档案，因为他可记得，《失恋》是11月票房冠军。
“啊，啊，啊～”
叶秦一边散步，一边吊嗓。
口腔上颚微微上翘，下颚松弛，举力吐气，从“啊”字音，或“衣”字音发声，打开口腔喉头。
吐字行腔，每个字，每个腔好像篮球，准确无误地投向篮球。
配音可是一门大学问，也是一门小生意。
出色的配音，比演员都稀缺，而在八九十年代的大陆，不兴配音这一套，基本是原声采录。
华夏电影奖、电视奖，有不成文的规定，非原声或原声配音，作品入围的演员几乎无缘影帝影后、视帝视后。
像娘娘凭《甄嬛传》，12年白玉兰视后大热门，评委会以非原声及配音，把奖颁给《悬崖》的小宋加。
《悬崖》，就是《悬崖之上》的电视版。
而在好莱坞、欧洲三大节，更是如此，用了他人配音的作品，不能参加评奖。
因为台词，是演员演技的重要一项。
然而，渐渐地，时间赶不上的，语言跟不上的，导演不满意的，演员生病的，于是演变成旁人替代配音。
到了流量时代，非科班，就算是科班，也照用配音不误，演员喊“123456”、“223456”，数数字就成。
再后来，甚至强行要求编剧只编不超过一行的台词，压缩成本，减少演员背台词的时间。
nm，这样影视剧求速不求质，不拉垮才怪！
“丫丫，开始吧！”
叶秦霍地站起身，径自走入录音室。
就像霓虹国声优配音，看画面配图，讲究声情并茂，配音或许拥有可塑多变的声线，但对角色的理解，显然是演员更熟悉。
角色在某种情境场合下，是什么心态，何种情感，表达得深入，演了这么久代入角色演员，肯定有发言权。
相比配音，这就是演员原声的重点。
“丫丫，不要老是想着哭的时候颤抖，正常一点。配音呢，其实划分两种，一种是规则声音，一种是不规则声音……”
叶秦配自己的音，而且手把手教佟丽雅，从基础到精修，一点点雕琢。
幸亏她吃完演技包，回去用录音机把台词朗读然后录下，可以有参照地复制。
半个月，几乎天天泡在录音室。
吃的话就点外卖，两个人在小天地里，就这么平静地配音。
终于，在配音导演还有自己的高要求下，担当大女主电影的佟丽雅，总算不用找代练，亲自完成。
她欢心雀跃地走出录音室，双眸里已经只有叶秦的身影。
一切的一切。
都值得，已经内心无比期待这部电影上映。
201 光棍节：适合看《失恋》电影的节日
“年后进组，明白了，田鸡哥。”
叶秦得到《西游降魔篇》大概计划，地点明确在横店，时间嘛，暂时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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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爷对前期工作每个环节亲力亲为，特别是选角，细到分到镜头台词的特约，比如空虚公子标配的荒野四大妈，据说试镜百名。
好在暗黑魔幻风格的特效电影，主抓特效，拍摄时长并不长，漫威英雄电影例如《钢铁侠》，制作拢共八个月，拍摄实际3个月。
而《降魔篇》类似，也就两三个月的工夫。
挂断联系以后，信手地滑动屏幕，点开围脖。
由于《清风徐来》提前的公布引发的热度，又涨了一波关注，作为围脖的形象大使，粉丝总量已经是姚大嘴花一年都不可撼动的数字。
2000万。
当然里面掺杂着水分，但绝对比后世动辄上千万破亿的准确金贵。
更无可争议的，目前的粉丝总数排名全球第一，已超越美利坚奥观海，跟美利坚大甜甜布兰妮，成为深具全球影响力的明星。
这可不是自封，且不提四大门户网站，《都市快报》、《羊城晚报》、《文汇报》等传媒都报道。
真正的围脖大V，流量控！
在《失恋33天》首映前，10月份，章一白、E传媒等合力营销，为电影量身打造独家的VCR短片，截取不同城市的年轻人，讲述失恋的经历感想，名为《失恋物语》。
“失恋是什么感觉？”
某男：学会成长吧。
某女：我没有失去吧，只是让我体会到心痛的感觉。
彼时，叶秦会偷偷地混入到其中，伪装成失恋大军里的一员，“我是婚庆公司负责婚庆视频，我觉得失恋可能也是一种失去一种得到吧，我失去爱情，但我得到单身。”
“失恋多久了？”
有的回答，三年，有的回答，三百九十七天……
佟丽雅一副黄小仙的穿搭妆发，双眼无神，黯然神伤，“失恋33天。”
而后，“为什么分手”、“失恋的经历有什么感想”等一连串问题，立刻造成网民水友们的强烈共鸣。
除了叶秦转载的7个城市的“失恋物语”短片，纷纷自发在蓉城、滨城、佛山、琴岛、江城等20多个城市，用广东语、四川话、上海话、天津话、湖南话、福建话，甚至有温州话版本的《失恋物语》。
“畀女朋友揈啦，点可能，佢只系去搵啱嗰个人。”
“男朋友，早个分手噻。他，拉稀摆带（推责任没担当），悬吊吊的（性格不稳当）……”
“本来今颠高高兴兴的，泥为什么莫要说粉瘦（分手），蓝瘦（难受），香菇（想哭）。”
“……”
渐渐地，一个月裂变式传播，一传十，十传百，逐步衍生出“失恋日记”、“失恋信物”、“失恋神曲”等单元活动，全网上下蔓延着一股凝重的失恋氛围。
情人节、七夕节留给情侣，光棍节留给单身狗，也留给失恋舔伤的一个人，慢慢引入人心。
便在此时，11月8日，《失恋33天》，像娇嫩含苞的曼陀罗终于绽放。
首映礼开始前，叶秦特意发了一条微博：
“观前提醒：请备纸巾。@佟丽雅@杨小蜜@曾小贤@胡一菲……”
………………
山城万和电影院，售票前台。
“葱子，干嘛看失恋的电影，多晦气，你跟佳佳可热恋着！”
范深一脸嫌弃地瞄了眼沈聪手里的电影票，“跟我们一块坐，看狼叔的《铁甲钢拳》不好嘛，你不也是X战警金刚狼的忠实粉丝吗？”
“偶像跟信仰是不同滴，教主永远是教主。”
沈聪摇摇头，而最关键的是，薛佳佳对狼叔的电影不感兴趣，最近这段时间，在他有意无意的宣传下，她已经成为妥妥迷上叶秦，变成一枚小树林。
这不，新片上映，二话不说地要去支持叶秦！
“喂，看完集合啊，之后可还要看《柯南》呢！”
范深的话飘过，他们走入放映厅，黑压压一片坐满着人，人头攒动，突然一个个把目光投来。
“呦，是情侣诶。”
“他们来秀恩爱嘛。”
一双双犀利尖锐的眼神里，沈聪能感觉到一股羡慕嫉妒恨的无名火在燃烧，仿佛要将他们这一对异性恋烧死才行！
沈聪一个激灵，拉着薛佳佳的手，找到座位坐下。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就听薛佳佳悄声问道：“失恋都会变得像他们这样吗？”
他哪里晓得，支支吾吾地敷衍了事，紧接着放映厅一黑，大银幕亮起，几个硬广在片头播放完毕，然后佟丽雅的声音伴随画面出现：
“从科普的角度来讲，在刚刚遭遇失恋的那一刻，由于惊慌、质疑、暴躁、沮丧等种种负面情绪……”
“嘶，光谷神奇，唐悠悠。”
画面里，光谷神奇、唐悠悠在川流不息的人潮里，四目相对，在“分手现场也是千姿百态，有时候分手要抢占先机”的画外音方才落下——
光谷神奇不再操着一口蹩脚奇怪的口音，字正腔圆道：“分手吧，我们两个的性格太不合适了！”
“啊，什么样，光谷神奇怎么能跟唐悠悠分手呢，他们可是爱情公寓里唯一一对啊！”
“光谷说普通话，听着怪怪的。”
在座的观众不假思索地把两个人代入到《爱情公寓》，角色标签化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撕毁的。
窃窃私语中，又看到吕子乔陈美嘉冷静离别，议论越来越多，这年头，80、90后，谁还不是一个《爱情公寓》粉。
但当银幕里，穿着粉红兔睡衣的胡一菲，愤怒地随手抄起各种金主爸爸的道具，企鹅公仔、《逆战》抱枕、《三国杀》实卡卡牌盒，精准无误地砸向被逼在墙脚的曾小贤，非但没有怪异，反而平添几抹笑料。
“哈哈！”
“没错，这就是我幻想胡一菲曾小贤在一起以后，两个人打打闹闹的生活。”
“嘁，这部电影明显胡一菲的战斗力下降，不然贤哥非死即残。”
开头找来《爱情公寓》客串，一时间让观众们的注意力集中，视线齐刷刷地朝向银幕里，聚焦在短发的佟丽雅，她手拿婚纱行走在商贸大厦，忽然间，在一个商店柜台撞见郭京非跟杨小蜜。
“哇，杨小蜜演小三吗？”
“这也太惨了吧，最信赖的闺蜜撬走男友，还当面撞见奸情。”
观众们这才从《爱情公寓》客串的惊喜中摆脱，意识到《失恋33天》是一部失恋电影。
失恋什么滋味？
围脖评论里有发表说：并非排山倒海一样猛烈袭击，更像南方冬天的雨，一滴一滴，慢慢寒到彻骨。
又或者，我后来都选择绕过那条街，可又希望在另一条街能遇见……
失恋就一个人滚到角落里自己憋着，影院里平常放的都是《将爱》这种俗套不变的爱情片。
像专门讲述失恋题材的小妞电影，又新鲜，又独特。
对白的情景故事其实就那样，水平无限接近于《将爱》，燕京的编剧，像王硕，像鲍晶晶，都喜欢用一长串一长串的台词来穿针引线。
但鲍晶晶设计的京味对白，肯定差王硕的明讽暗讽几个档次。
可贵在切题，切中“失恋”二字，真情流露，每一段每一段的独白，全都是可能击中失恋者软肋的一支弓箭。
“回忆，回忆，若是没有它就什么都好办了，这世界变得多么轻快明晰。”
“背叛伴侣之前，一个人会露出多少马脚？就算这人再高明，新欢和旧爱之间往返的步履很熟练，也总会有跟不上节奏的一天。”
有这样笑有哭充满幽默反省的台词加成，大女主佟丽雅的失恋治愈过程，愈发惹人共鸣。
镜头里，失恋第一天。
佟丽雅倔强地承受，但脆弱之下痛不欲生，像被抽取掉灵魂，如行尸走肉。
镜头里，失恋第十天。
佟丽雅喝醉在四合轩餐厅，走出门口听到陆然的坦白，因为她没有给予男友足够的尊重，没有在乎考虑他的自尊感受，他说：
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佟丽雅饰演的黄小仙，感觉到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手脚冰凉麻木，动弹不得。
最后，她认识到错误，她试图去挽回，因为她发现习惯了两个人，很难再适应孤单单一个人。
撒开腿，拼命地追逐着驶得越来越远的出租车，大特写画面那双眼睛闪烁泪光。
影厅里悄无声息，如漆黑一般的安静里隐隐约约传来啜泣声，这个含泪奔跑戳人泪下。
沈聪瞥了眼隔壁一个白领打扮的大姐姐，她取下眼镜，抹掉小小的泪花，克制矜持，又重新把眼镜戴了回去。
这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姐姐。
思考间，一声响亮的耳光响彻影厅。
“啪！”
镜头一切换，在奔驰追赶的佟丽雅，被拦在半路的叶秦挡住，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
这一记巴掌，让陷入迷茫的佟丽雅顿时清醒：
不管再做什么努力，事情都不会再变回去，回到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拿不回那张被丢走的白纸，补上一个想象中美好的结尾。
“谢谢。”
佟丽雅捂脸哽咽，呆呆地凝望出租车远去，而叶秦，拽住她的衣袖，拉着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从此他们分道扬镳，彼此间相忘于江湖。
空荡荡的大街上，他们两人两影行走，就在此时，插曲响起。
“好的，晚安，你不用，回。”
开腔第一句，沈聪猛然惊觉，这个熟悉的声音，绝对没错，是教主。
我艹，教主偷摸摸搞伏击，在这里埋伏一手。
沧桑沙哑饱含深情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泪，狠，酒，臭，冷风碎”，前面四个字就像左轮枪里的四枚子弹，无情精准地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沈聪只是不禁地哆嗦一下，而边上顽强坚持的大姐姐，再也扛不住，瞬间破防，垂下头，都忘记摘下眼镜，眼泪慢慢地滴落在镜面上。
与此同时——
“嘶~”
顷刻间，呜咽声、洗鼻涕声此起彼伏。
瞥见薛佳佳都潸然泪下，沈聪赶紧递了一张纸巾，心里感慨，教主不愧是被演戏耽误的歌手，嗷几嗓子唱哭全场。
砸吧着嘴，不住嘀咕，才放了四十多分钟呢，后面一小时那得哭成什么样？
202 观众哭，叶秦红，票房涨
《失恋33天》可不是致郁，而是治愈。
失恋二十天，再炙热滚烫的沸水，翻滚沸腾完，都会冷却凉透，如生活回归白开水的状态。
画面里，当黄小仙渐渐走出阴影，不再回想陆然时，鬼使神差一个同学举办婚礼。
陆然跟闺蜜参加，她总不能一个人单着，便拉上王小贱，假装男朋友。
沈聪磕着爆米花，打个哈欠，他实在get不到这部电影的泪点。
倒是白领小姐姐，看到叶秦极其大度，古人有相逢一笑泯恩仇，让郭京非跟佟丽雅来个暖暖的拥抱，气得牙痒痒：
“抱什么抱，扇他一耳死（一巴掌）！”
却陡然反转，方才叶秦大大方方，原来是设计郭京非，倒打一耙：
“放开她，嘛呢嘛呢！”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再纠缠黄小仙！”
“指，指，指什么指，大学老师没教过你要尊重人呢，小学老师没教过你要讲文明，懂礼貌！”
“小仙儿为什么跟你分手，你心里没点数嘛！”
无中生有，胡说八道，摆陆然一道公然令他难堪，这一幕，瞬间让前一个小时观影的观众们大呼过瘾。
“就是，分手还和个屁好，叶秦说的真好！”
白领小姐姐入戏很深，破涕而笑，总算能把内心的委屈愤怒找到一个宣泄口发泄。
全场有这种感触的不少，伴随叶秦机关枪似的埋汰黄小仙的前男友，沈聪能听到报复快感的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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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厅里，压抑苦痛的沉闷氛围渐渐消散，电影的后半程，用幽默的对白跟情节，无不传递一个信条：
“失恋并不可怕，也许是你下一个幸福的开始。”
在阴雨一片雾蒙蒙里，公司里摸鱼的黄小仙，准备下班。
不经意抬眼的刹那，看到不远处的高楼上，王小贱站着，下一秒，旁边的外灯带唰的一声通亮。
他在向她这个合租室友表白！
银幕的最后，在王飞轻柔曼妙的《清风徐来》里，“王小贱”的叶秦骑着脚踏车，“黄小仙”的佟丽雅，坐在后头。
道路的两侧，曾小贤、吕小布、胡一菲等客串演员再次出现，成双成对，嘻嘻哈哈。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顺口而上，海阔天空。”
而漂浮在头顶高楼的乌云，消散无踪，一缕缕阳光洒落在穿行的人海里。
立刻，一种治愈清风徐徐吹入人心，拨开云雾，见到光明，比如白领小姐姐，两眼圆瞪，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像薛佳佳，沈聪转过头的瞬间，侧脸立刻感觉到两瓣嘴唇，从头到脚一阵触电，脑袋里只闪烁三个字：
“她亲我？”
神情僵硬地望去，就看薛佳佳擦拭眼泪：“我们还在一块，真的太幸运了。”
与此同时，影厅的灯光亮起，沈聪脑袋迷糊，稀里糊涂地走出。
散场时，涌出的观众边走边聊，好评如潮，轻松，温暖，又治愈。
“葱油饼，我们看完《柯南》，再看一遍《失恋》好吗？”
当然是不能再可以！
沈聪摸了摸被亲的左脸，看着薛佳佳去洗手间放水，嘿然一笑，这回我要坐到她的左侧，右脸再挨一下。
果然信教主，得女神！
此时此刻，信仰值爆表，他迫不及待地跑去售票台，售票电子屏上，《失恋33天》已经连着5场售罄。
只剩下临近零点的晚间场。
沈聪砸吧着嘴，趁排队干脆刷会儿豆瓣。
这个时候的豆瓣收钱水军有不少，但风气偏正，聚集的文艺青年跟阅片达人，除了爱装13，给出的评分尚且中肯。
很多找书找电影的，都会瞅两眼。
直到猫眼、淘票票等网络票务系统开辟，购票评分慢慢取代虚空观影。
评分，8.0。
又哭又笑又是罕见的失恋治愈电影，华夏影坛算是独一份，虚高也很正常。
“这是一个从我们当下生活里生长出来的故事，欢乐而温暖，另外插一句：叶秦你怎么娘得那么帅？”
“黄小仙就是我，我就是那个黄小仙。佟丽雅演的太棒，看的又同情又解气又高兴，黄小仙，王小贱，你们要幸福啊！”
“自重，沈炼只属于周妙彤，四爷只属于若曦，拒绝多CP。”
“前面哭成狗，后面笑成狗，这部电影是虐狗神作，爱狗人士来举报一波！”
沈聪看到这里，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们就不能多开几个影厅吗？”
谁啊，跟我想的一样，沈聪稀奇地望去，原来是刚坐他边上的白领小姐姐。
………………
“《失恋33天》首映即破6300万，超越《铁甲钢拳》，强势登顶单日票房冠军！”
“继《绣春刀》之后，叶秦主演《失恋33天》，又成一匹黑马。”
“《失恋33天》惊爆内地，能否大胜金钢狼？”
经过一天的酝酿和发酵，有关《失恋33天》的话题在全网热度飙升。
“那首歌是教主唱的，太应景，一唱让人心碎，很难不让人流泪，幸亏最后王飞的《清风徐来》，像春风一样，抚平心灵创伤，空灵飘渺，一个是超级新人，一个是乐坛天后，光两首歌，就值回30块票价。”
于是乎，《好的，晚安》，企鹅音乐当日上线，播放量破百万，下载量冲十万，空降华语歌曲TOP100第八名。
前十首唯一一首民谣，立刻引得小众的民谣圈侧目，赵小雷、宋毒野、陈丽等独立民谣歌手看到希望，民谣一样能火出圈，火到全国上下。
城市民谣，自叶秦的《好的，晚安》，提前一年焕发生机，作品如雨后春笋涌现，民谣风席卷各平台。
而《失恋33天》的影评更是大规模刷屏。
“叶秦完美颠覆《绣春刀》的沈炼形象，不是苦逼舔狗，兰花指、涂润唇膏、抹手霜，举止动作让我仿佛看到我同事，娘，可当马路上扇黄小仙的一巴掌，婚礼上摆陆然的一道，又特别的爷们，这就不叫娘娘腔，这叫柔中带刚。叶秦，你什么时候刚我？”
“失恋的苦涩，用幽默轻松诙谐治愈，不是那种老掉牙的爱情片套路，故事题材就值票价一半，再加上叶秦的表现，能把王小贱的贱、娘、刚、硬，演绎得自然得体，不愧是金鸡影帝提名！”
通稿水军当中，当然有自来水。
围脖评论区已经被影迷粉丝攻占，全是彩虹屁，几个点赞最多单独扯到叶秦的评论，置顶到顶楼。
而在天涯、贴吧、猫扑、围脖等平台，一张图片诡异地传播开来。
叶秦戴着向日葵头套，比划剪刀手，图片最下方附上文字：“你们哭了，我赢了。”
如此高的口碑，如此高的话题，如果说，首日6300万，超过发行方光线的想象，那么—
11月9日，《失恋33天》，单日票房6600万。
11月10日，回落至6500万，但当业内松口气以为就此下滑，光棍节当日，11月11日，周五，在鹿云宣布淘宝宝营业额突破52亿时，
而《失恋33天》，因为影院提高排片，放映场次扩大到10万，立刻扶摇直上，冲入9100万，打破由《画皮》保持的单日最高票房纪录，9000万。
虽然翌日，12号，回荡到6100万，跌幅百分之三十三，看上去后劲不足，但属于商业电影非常稳健的跌幅！
7天，4.1亿。
首周狂野的数据，直接吓得王常田思考要不要把《鸿门宴》挪到11月底，躲避锋芒。
而业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纷纷把目光投向叶秦。
原以为出演《画皮》、《龙门飞甲》、《花木兰》的陈昆最有戏，第一个跨入内地票房破10亿男演员的行列，现在硬生生杀出一匹黑马。
《绣春刀》4.6亿票房，《失恋33天》的涨势未必不能斩下6亿。
无论如何，新生代最具票房号召力的演员，这个称号在圈内不胫而走。
而出品的叶光纪，一炮而响！
203 10亿票房的“黑狗”王子
杭州站路演。
西湖电影院像过年一般，活动现场布置格外隆重。
《失恋》票房大捷，院线赚的盆满钵满，全国平均排片估计长到25%。
不管是称霸10月档的《猩球崛起》，还是11月档最被看好的《铁甲钢拳》，全都无法撼动《失恋33天》的地位，大有“你们所有人被我一个包围”的狂热涨势。
次周末第一天，还差1000万便追平《绣春刀》的4.6亿票房。
此间，受益最大的当然是主演们！
佟丽雅满面红光，人逢喜事精神爽，作为电影的大女主，自然而然面对最多的采访：
“我能这么出色地扮演黄小仙，最感谢的就是叶秦，从台词到肢体，排练前都有得到他的指导，他真的是一名不能从年龄判断的优秀演员……”
“马路上那一巴掌嘛，那个是真打。本来叶秦是想借位的，但是谁让我欠他一个耳光呢。”
“……”
同台的杨小蜜瞥了眼，满满都是羡慕嫉妒。
她应付完《燕京爱情故事》的拍摄，火速跟团蹭热度，眼见佟丽雅此时可谓风光无限，一时成为媒体宠儿，“小妞电影代言人”、“80后第二位4亿票房俱乐部女演员”，冠以各种名头，咖位瞬间拔高。
没辙，高票房电影咖，就是把高收视率电视剧咖优越，这不是个人问题，是圈子问题。
心里不住地嘟囔，如果这部电影我是女主的话，酸溜溜地把视线挪到主C位置的叶秦，西装笔挺，锐气昂然。
一想到方才在台下言语暗示，希望跟楼哥合作，档期不是问题，片酬也不是问题，若有召，召必应，只求一个女一，结果——
“呵呵。”
叶秦全然无视杨小蜜可怜巴巴的模样，轮到影迷朋友提问：
“请问你是怎么能把黄小贱的娘，不，柔性中性的一面演绎的那么逼真？”
废话，你搁叮达人的钻石级课程里学两个月的娘娘腔和gay，指不定能把人掰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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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老子是直男，宁直不弯！
才拿“演技”兜了一波，就被谢棋韵追问，眼冒精光：
“叶子，网络上最近流行你的耽美文，某江女频对你的性取向展开热议，觉得能演的如此神似，肯定有那方面的倾向……”
“耽美创作是作者的自由，不违反公序良俗的情况，我不反对。”
叶秦撇撇嘴，随便你们搞吧，老子又不是XZ，小树林也不是脑残粉，耽美随AO3基腐们自娱自乐，但是嘛，若敢在网上污蔑，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湾湾自媒体公关的黑稿。
呵呵，回去立马查一波。
11、12年，天庭宴在湾湾资本人脉圈的保驾护航下，正式进军内地市场，像赵又庭跟黄博出演《痞子英雄》，彭于烟跟渣渣辉出演《激战》，阮经恬跟黄教主出演《血滴子》，他喵的同一年，他喵的全都是香江导演执导！
这个是巧合？
这个港台联合的势力，恶心地一批。
而眼下他这一个内地新生代最强者，无疑是风秀于林。
叶秦冷冷地回击道：“谁说的，无凭无据捕风捉影的东西，请立即告知我谁散布的谣言，我会发律师函。”
“有人说《失恋33天》之所以能够大卖，超越狼叔的《铁甲钢拳》，是因为《失恋33天》营销做得好，全网买水军灌水，误导广大影迷，请问有这么一回事吗？”
叶秦不动声色地回答：
“如果说，口碑极高，观众愿意口口相传，称之为‘水’的话，我希望这样的自来水能更多，毕竟，大家水才是真的水。”
………………
燕京是全国排名第一的票仓城市，2011年总票房全年15亿左右。
燕京万达影城。
售票台前，王浦紧皱着眉头，望了眼大排长龙的队伍，也不催，也不挤，安安静静地等待。
就在这时，大堂里，突然出现几个人影，一个拿着话筒的女人，一个扛着摄像机的道男人。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华夏电影报道的记者，刘瑶。现在我在市中心的万达影院。”
“9月、10月份内地票房市场低迷，随着《猩球崛起》搅动风雨，本以为《铁甲钢拳》、《丁丁历险记》、《惊天战神》等好莱坞大片进一步促进复苏，没有想到一部成本不过千万的另类爱情电影，成为11月档最亮璀璨的星星。”
刘瑶说完开场白，在征得队伍里一干人的同意，提问道：“你好，请问你们打算看什么电影？”
“当然是教主的《失恋33天》啦。”王浦道。
“教主？”刘瑶一脸懵逼，这个教主是叶秦嘛？
“没错啊，教主体恤我等教徒，第一部电影下场亲身示范教我们怎么当舔狗，第二部电影又亲身示范如此光棍逆袭，王小贱对黄小仙那种独特的脱单，我必须要好好学习研究。”
“舔，舔狗？”刘瑶感觉智商遭到暴击，伟光正的叶秦跟舔狗教主搭钩，画风突破
轮到王浦买票，他一边选座，一边说：“没错，我们几个都是教主的老舔狗，一块相约的，这回是二刷。”
当晚17点50分，这则采访毫无保留地出现在六公主的“华夏电影报道”频道。
“11月份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档期，四部好莱坞大片都被挤压在这个狭窄的市场内自相残杀，而同档期的诸多国产中小成本电影如口碑不错的《星空》、《转山》等也相继惨死在影院内。许多人会以为11月份对于这些国产中小成本电影来说会是一个被无情绞杀的血肉战场。”
“《失恋33天》的优异表现无疑给众多电影相关从业人员打了一剂强心针，堪称国产电影的一道亮光。”
主持人蓝玉翻动采访稿，一一地例数《失恋33天》取得的各种骄人成绩：
“截至到目前，《失恋33天》首周末、次周末票房累计取得5.1亿元，叶秦离华夏内地首位10亿俱乐部男演员，只差4000万，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够突破。”
“关于叶秦以及《失恋33天》为何能在好莱坞电影环伺夹击的环境下，一黑再黑，杀出一条血路强势夺魁，这里我们邀请到北电文学系副教授，也是执导《失恋33天》的薛晓路导演，请她来为我们说明一下。”
薛晓路虽然才结束路演，但精神振奋，她可是第一位亿元票房俱乐部的女导演。
“《失恋33天》，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成绩，我归结为天时地利人和三方面，其中我觉得最应该说，最应该强调的便是‘人和’，这个人指的可以是曾经失恋的影迷群体，但这里我特别指出，这个人——”
“是叶秦！”
蓝玉好奇道：“没错，刚刚看报道，刘瑶跑了10个影院，采访大多数跟叶秦相关，要么自称是小树林，要么自称是舔狗，全部都是在已经看过电影的基础上，第二次，第三次不倦地观影，这种现象几乎少见。”
“这个，我在路演的时候问过叶秦，他把这种现象概括为‘粉丝经济’。”
“粉丝经济？”
宽大的电视屏幕里传出的声音，通过音响立体声环绕在汤臣一品五百多平的空间。
染着黄毛的郭小四，用干瘦的手摇晃盛有白葡萄酒的酒杯，目光直直地盯着液晶荧屏里的叶秦。
“《失恋33天》这样没格调的小说都能改编卖5亿6亿，我的《小时代》、《幻城》、《爵迹》，如果由他来出演男一，佟丽雅、杨小蜜出演女角，他们的粉丝，我的书迷，岂不是可能一下子挣10亿！”
这年头的郭小四，可是靠着《最小说》、《最漫画》、《文艺风象》等杂志期刊缔造自己的文娱帝国，虽然频频有枪手、抄袭、恶俗、拜金等风波，但身为合格的商人他都不care，他只在乎：
一个演员投资演出都能这么挣钱，为什么他不能投资自己作品电影捞钱？
“叶秦好帅啊。”
他眯合着眼睛，死死凝视叶秦的臀部，一口饮尽。“关键自带粉丝经济。”
与此同时，与郭小四同样关注“叶秦”的影视公司大佬以及高层们，紧锣密鼓地召集内部研讨会，认真仔细地研究《绣春刀》、《失恋33天》两部电影大卖的共性。
几乎得出一个相似的结论，叶秦跟他的粉丝经济，就是票房灵药。
关键该如何复制叶秦的奇迹，华宜的大小王拍板，制定“叶秦2.0”计划，网罗挑选公司签约的新生代艺人，打造像叶秦一样的明星实力演员，景柏然、乔任亮、张殿飞、郑楷等皆在名单。
拾捌文化、华策、博纳、海润等影视公司都在寻找自己的“叶秦”。
而且，争先恐后地向叶秦及叶光纪投递橄榄枝，因为nm的，王常田人在公司坐，什么都不做，股价往天冲。
尤其是，黎铭、冯绍锋主演的《鸿门宴》票房扑街都没事。
羡慕嫉妒恨！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当初雪藏封杀叶秦的天娱传媒沦为圈中笑柄。
…………
宇宙中心，华清嘉园小窝。
杨曼站在洗手间外，“秦子，明天庆功宴，王总说有事找你私下谈。”
“来呗。”
“还有，郑小龙导演来电，《甄嬛传》里你饰演的温太医对外宣传男二，也邀请你能够参加首播会。”
“朕乏了，去不了，替我道声歉。”
叶秦躺在浴缸里，头靠在石壁上，热水冒着的水汽飘溢，十几天舟车劳顿而疲惫的身体，渐渐得到放松。
凝视着眼前的纯白面板，因为影片没有下映，所以虽然满足进阶星耀的条件，但必须耐心等待，《失恋33天》可是得到延期秘钥，恐怕得放映到1月份才罢休。
靠！
他眼下迫切渴望升级，因为11、12年开始步入烂片时代，【特殊：演出通告】经常自动刷新刷到一堆的垃圾。
9月份，刷到《宫锁珠帘》，呵呵，辫子戏止步《步步》，于妈折戟《宫》，居然还有勇气玩续作，芒果台、欢瑞还有天娱给的勇气？
10月份，刷到《二次曝光》，跟范税冰演戏毫无兴趣。
11月份，刷到《超时空救兵》，嘚了吧，虽然有大甜甜，可这部剧谁来都救不活，票房不到300万，扑街到家。
叶秦：(*￣︿￣)
“秦子，最近收到的戏约太多，等你有空再挑。倒是年关最要紧的是几个品牌的广告代言，阿玛尼打算把你从品牌挚友，提升到明年春季最新款服装系列的形象大使，用不了多久想必就能晋升到亚太区。”
杨曼选择重点道：“四大时尚顶刊里的摩登绅士有意建立联系……肯德基代言……北京手表……百事可乐邀请你代言，拍摄录制新年广告MV，有纪晓岚，张韶含、罗小猪。”
“只要档期不冲突，没有辱华背景，都接吧，扩张哪里都需要钱。”
叶秦拧干毛巾，铺在脸上，惬意中苦笑连连，娘的，接下来有的忙！
汇报完情况后，杨曼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道：
“恭喜啊，秦子，内地第一位10亿票房男演员！”
“同喜啊，杨姐，10亿票房男演员的经纪人！”
204 喜庆里“添堵”
11月24日，夜。
庆功宴设在莫斯科餐厅，而且专门订在《失恋》取景的贵宾厅。
天花板上悬挂的欧式水晶吊灯，绽放出绚烂的暖色橙光。
长方形的8桌，坐着的都是出品、发行、主创、主演等，跟电影无关紧要一概不请。
“蒋老师，您来啦！”
林彬穿上紫色的礼服，别着蝴蝶领带，特骚包地杵在门口。
就见蒋文丽拉上马思春出席，她已经从顾摄影的心结里摆脱，自此没有恩爱只有利益，到底关联太深，不像赵颖宝捕鱼达人算的清楚。
这回《失恋33天》，跟着喝汤，自然满面春光。
“哥正在接受朋友的采访，一会儿才能结束。”
蒋文丽轻噢了一声，视线顺着林彬手指的方向看去，叶秦坐在厅堂的休闲区里指点江山：
“《失恋33天》，它的重要意义是咱们内地电影人，第一次开掘出一个可以复制的市场模式。以前我们摸着港人过河，拍警匪片，拍功夫片，拍轻喜剧，基本是香江挖掘出的类型。”
“而且其核心的创意团队、制作团队，都隶属港台资源，内地电影行业很难把控重组，除了内地有号召力的导演，剧组只能任由主导！”
“而这部电影，几乎融合咱们内地市场可以买到的元素，原著小说IP，从导演到主演，从拍摄到制作团队，多是内地面孔，这是咱们国产电影工业体系构建的重要一步。”
“产业链自主化才能提供合格对胃口的产品。”
佟丽雅在不远处凝望，双眸里的崇拜从未消退，杨小蜜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嘀咕，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楼哥那么臭屁。
她看似无意地问道：“丫丫，楼哥对你明年有什么计划打算吗，你现在可真是一只白天鹅，总不该像再散养吧？”
“唔，他说等《失恋33天》的第一笔票房分账到位，就投拍下一部。”
佟丽雅心不在焉道：“章一白导演来拍。”
“什么名字，什么类型？”
“不知道，他说要给华语电影市场填补一个新的类型片，故事剧情不咋样口碑会差，问我愿不愿意，我倒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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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蜜撇撇嘴，呵呵，我可不信，楼哥的嘴，骗人的鬼。
抬起充满幽怨的双眼，视线当中，只见郝荪、叶秦先后站起身。
“最后一个问题，据我得到的内部消息，如今很多影视公司都围绕着你分析研究，像《雪豹》爆红的时候出现一批‘爽文式’的特种抗战片，这回不少看到《失恋》以小博大，都摩拳擦掌想跟风入场。”
郝荪道：“从我了解的情况，光电局已经收到《失恋一光年》、《失恋博物馆》、《我的失恋期》等剧本，对此你怎么看？”
“善意的提醒，好票房不是蒙来的，好故事不是捡来的，好营销不是骗来的。”
叶秦正义凛然，一副“我与罪恶不共戴天”，誓死不同流合污的模样。
“华语电影因为师从香江，好的坏的都学，染上跟风，翻拍，凑卡司的邪风，其实，最最重要的，是尊重观众。”
“可以了。”
郝荪合上笔记本，“你这个人越来越没劲，完全没有当初说‘舔狗’那么有趣，都挖不到什么噱头，算了，这回专访也不指望挖到什么料，但是必须告诉我，下一部电影计划是什么？”
“只能透露，青春校园片。”
叶秦露出神秘的笑容，13年赵巴菲特薇自导《致青春》吃到80后怀旧校园的甜头，何尝不能由他来掐这个烂钱。
今年赵艺欢的《青春期》，小成本也能博千万票房，说明校园青春片的市场已经成熟。
上马《匆匆那年》项目已到时机，当然，彭于宴肯定要换，要不胡哥，他会不会打屎我？
还是挖掘几个小鲜肉，朱一隆、白敬霆、杨羊？
砸吧着嘴，脑海里幻想胡哥装嫩穿校服，突然间杨曼走到身边，脸色激动：
“燕京电视台这边递话，指名道姓要你参加12年的春晚。”
“什么节目？”
我去，11年遐想的事真成了！
叶秦摸摸下巴，小品相声不可能，剩下的无非是歌舞类，落到他头上只可能是唱歌。
嘶，不对啊，才12年，“高逼格”的春晚不至于沦落到大量请明星，甚至流量明星的地步。
“咳咳，一个创意儿童节目，叫《除夕的穿梭》。”
一瞅杨曼扑闪的眼神，叶秦满头都是黑线，nm，准是什么儿童向的表演。
比如黄圣一的《森林舞会》、TFBOYS的《幸福成长》，满屏幕儿童公仔尬舞。
我可是立志当影帝的男人！
“这个节目的待定人员，可还有乐华的韩更，他们一直在活动。秦子，再尴尬也无所谓，这毕竟是春晚。”
叶秦内心冷笑，我他喵一个演员，需要春晚加持个毛线，不是我需要春晚，是春晚需要我。
没错，丫的这货才火，隐隐约约又小膨胀一波。
但也就膨胀一时，从心才是一辈子，燕京电视台的面子必须得给，他可不像郭德刚那么刚。
“秦子！”
正思考怎么回绝春晚，王常田爽朗的声音便从门边传来，仰头探去，眉毛疯狂上扬。
我艹，司藤？
黑色的透视装，黑色的吊带短裙，外面是黑色的纱，薄纱上还有金属的点缀，配上她精致的妆发，身材高挑又性感。
而她旁边，一个微胖斯文的男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赫然是星光灿烂影视公司的老板冯正。
但是呢，整个星光灿烂公司其实只有大甜甜一个真正的艺人，就像邓紫其跟蜂鸟，美其曰是老板，实际上只是高级经纪人。
藏匿在背后的金主不会傻帽到程金飞的地步，顶着刘天仙的教父在娱乐圈晃悠。
“这位就是光线新加盟的超新星，幸会幸会。”
面对冯正，叶秦客客气气地握手摇晃，姿态放低。
没法子，大甜甜背后太屌，跟王前首富一个级别，在海外电影批片市场很有话语权。
这个时候，王前首富还是力压双马的首富，大笔撒币溜到国外兼并收购，吞下AMC，又拿下传奇影业。
但背后没有牵线搭桥可办不到。
而恰恰传奇影业正是《长城》海外最大的出品方，也是《金刚：骷髅岛》、《环太平洋2》的制作方，全都是大甜甜进军好莱坞的A级制作影片。
从小见大，这位金主起码是比投资《迷果》的星皓王海锋，大不知道多少倍的国际海外批片购买商。
而且比起《文艺时代》里褚青，是更牛皮的资本大鳄，不然接触不到华尔街的托马斯·图尔。
瞥了眼王常田，他喵的，这就是你说的资本大鳄，这就是你说的通往好莱坞的钥匙？
扯犊子吧，大甜甜的金主男友只会独宠她一人，挪出资源给我，晓不晓得好莱坞里，男星的竞争压力比女星大！
“咳咳，秦子，是这么一回事，冯先生这次亲自来，是想力邀你出演一部警匪片。”
王常田一开口，冯正立马接腔道：“片名叫《特殊身份》，本来一开始决定邀请甄子弹，但内地明明有像叶秦这么优秀这么有号召力的演员，而且我看过《绣春刀》，你是有真功夫的，不比甄子弹差。”
那你还是去请甄子弹吧。
叶秦脸上写满抗拒，孙红磊拍《战国》，自称被资本强迫不得不硬着头皮拍。
章国师拍《长城》，都得纯当工具人，刘天王做配当三番。
更甭提，《澳门风云》，王京这个胖子不敢动大甜甜分毫。
“不好意思，我已经接拍星爷的电影，下半年还要主演叶光纪自制剧，以及光线投资的电影，明年的档期比较紧张，浑身乏术。”
冯正眉头紧皱，一副“小子不识抬举”的高傲面孔，就听叶秦补充道：“不过说来也巧，不知道司藤小姐明年的档期紧不紧张？”
大甜甜被晾在三人之外充当美丽背景板，这会儿天真地回答道：“我吗，不紧张啊，现在只有一部《越来越好之村晚》。”
叶秦语气诚恳道：“冯总，实话实说，明年叶光纪的自制剧，我本意就想邀请大甜甜出演女主角，想不到这么巧。”
冯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眉头拧得更重，你丫编瞎话糊弄鬼呐？
大甜甜倒萌生出浓浓地兴趣，头一回听到有人主动邀请她影视剧，往常都是制片导演不情不愿，捏着鼻子不得不塞人。
她憨笑道：“我，我女主角，什么类型，叫什么名字啊？”
“唐朝古装。”
叶秦抿抿嘴：“大唐荣耀！”
205 左唐人，右正午，叶光纪在中间
“这可不在我们对大甜甜的发展规划里，接下来她可要冲击大银幕，要……”
冯正一听是电视剧，埋汰地直摇头。
叶秦内心不屑，装你丫的象，手握这么牛掰的资源捧人都不会捧，捧人要讲基本法好嘛！
想想大甜甜在《司藤》前，《大唐荣耀》竟然是唯一有路人缘的代表作。
豆瓣7.0。
在前世水军横行的豆瓣，评分虽然毫无参考，但不至于被喷的辣么惨！
也是无奈心累。
跟马特呆萌、龙叔、发哥等大咖合作，演了那么多好莱坞大片，结果给观众留下最深印象的，居然是沈珍珠？
而今的大甜甜，风评尚没有坏透，冯正领导的经纪团队这会儿稳扎稳打，一部一个明星巨星往上爬，到13年才丧心病狂拍《警察故事2013》、《澳门风云》等。
关键团队嚣张无视潜规则，通稿几乎都是二番，你让刘火华、谢庭锋等作何感想？
甚至《长城》，大甜甜比刘天王高？
况且，圈子里天然地排斥反感资源咖入场，到底圈子就那么大，按《三体》的说法，资源总量是有限的，尤其是女星，为了口碑资源可以闺蜜成仇，互插三刀。
杨小蜜唐烟就是例子，合体狙击刘师师，合体撕邱则，等到一个演《何以笙箫默》电影版，一个电视版，掐演技掐口碑掐商务，立刻姐妹成仇敌。
又赶上大甜甜拍出来的作品，辣眼睛遭观众抵触狂喷，女星们没胆子明面怼，暗悄悄发几篇黑稿放暗箭的胆子还是有的。
叶秦撇撇嘴，懒得听冯正扯犊子，斜睨了眼王常田，老王啊，你招惹的妖孽你就在旁围观？
王常田心领神会道：“冯总，目前秦子的叶光纪，跟光线已经确认立项，如果大甜甜对《大唐荣耀》没有任何兴趣的话，我深感遗憾，只能够下次再谈合作。”
而后拍胸脯保证，如若愿意，光线传媒会保驾护航，提供动用电视台资源，毕竟光线靠这个起家，人脉广阔。
“都说叶秦会分辨本子，我相信你的眼光，需要多少投资呢？”大甜甜直截了当道，“五千万，一个亿？”
不愧是大甜甜，出手豪横，毕竟《战国》那种史诗级烂片都号称1个亿成本。
但我喜欢！
不单单是自个，导演编剧都喜欢这种甲方爸爸，效仿煤老板甘当提款机，金花老老实实地吃现成，大甜甜虽然资源咖黑料不断，但没见落魄时，被黑耍大牌改剧本，强加女主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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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至少拍戏不整幺蛾子。
叶秦达成口头协议以后，拽上王常田，兴师问罪。
“嗨，这个大甜甜纯粹是意外，一开始找你的其实是王前首富，他最近可是极力收购AMC，进军好莱坞，也有意投资电影，计划学你的《失恋33天》，找原著小说改编电影，指名定你当男一！”
王常田无奈一笑，“这个星光灿烂也不知道手眼有多通天，竟然能搭上旺达的线找到我，我也是推脱不掉啊。这回，算我欠你个人情，你就多担待，可有一点我得提醒，注意点吻戏。”
“呵呵，我对吻戏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吻戏是不可能有吻戏，大甜甜要吻找吻替吧。”
叶秦自嘲不已，回顾几次三番吻戏遭受的折磨苦痛，他喵的，我可真是影视圈一股清流啊！
“对了，旺达的叶宁让我约你见个面谈细节，王前首富想买下你叶光纪的股份。”
叶秦挑挑眉，老王这是真撒币啊！
11年12年，王前首富布局海外，同时志得意满要搞旺达文娱，裹挟金融资本对影视行业有潜力的公司或明星工作室，贯彻一个“买买买”战略。
小破球的导演郭凡、唐街的陈渣诚等数十个工作室，都有旺达的影子，而且合同优渥，自由度高，要钱给钱，要院线给院线，像郭凡拍《流浪地球》，场景地就在王前首富建立在青岛影视基地内。
但只有一点，搓出来的鱼丸有他一份。可惜小破球临时撤资投《情圣2》，贻笑大方。
“8%，目前我最多出让这么多。”
叶秦可不像某些明星公司玩套路，一部电影火了哄骗资本收购大额的股份，然后抽身离去。
我不要做分蛋糕的那个，我要当做蛋糕的那个！
…………
一个不算太愉快的插曲在喜庆的庆功宴转瞬即逝，很快到第二天。
叶光纪工作室里，杨曼逐渐地从经纪人蜕变成经理人，支撑管理工作室日常以及经纪等全面工作，跟嘉行的曾加一样。
“《大唐后妃珍珠传奇》的版权已经谈妥，还有你罗列的《庆余年》、《花千骨》、《楚乔传》、《凡人修仙传》、《琅琊榜》等等，盛大方面会内部讨论给一个打包价。”
叶秦慵懒地靠在老板椅，嘴角微微地上翘，某点自从上市无望，12年、13年创始团队就出走进入鹅厂的阅闻集团，这段期间是压价收割版权的最佳时期。
因为鹅厂、佰度、阿狸等互联网资本尚未下场入局，IP狂潮眼下针对的是实体原著，像《失恋33天》、《步步惊心》都得线下出版得到市场认可才行，网络文学IP开发，要伴随13年网剧的崛起发展，迸发出耀眼的钱景！
像某人的《斗罗》就是掐准这个时机拿回版权，就是苦了我天下霸唱。
他也很想像自个网文笔下的主角，跑海外把《饥饿游戏》、《移动迷宫》等畅销书版权囤一波，可惜好莱坞6大早早就盯上，还轮得着隔着太平洋的自个？
“倒是《好声音》的版权，靠咨询公关公司牵线，荷兰那边开价两季700万转让版权，以及技术制作团队支持，可以拿你最近北京手表的代言费支付。”
杨曼眉头紧皱，“但是公司目前的大方向是影视制作，没必要搞歌唱选秀综艺。”
“这个钱会有人买单，评委也会有人参加，过几天六一班聚会，我会组这个局。”
叶秦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重点关注起《大唐荣耀》的项目。
如果说《失恋33天》是叶光纪试水小成本电影的第一步，那么，《大唐荣耀》就是叶光纪试探古装偶像剧的第一步。
往后十年里，古偶剧可是电视剧的半壁江山，买那么多IP版权自然深耕细作。
但要变成影视制作公司运作，叶光纪扩军备战是不可避免，制片、导演、编剧三大基石不能少一柱，另外服化道等专业团队也不可或缺。
一支新军学习打仗，练军磨合，当然最好不要花冤枉钱，本来计划先拿光线传媒的投资额，搞出一部练手，想不到天降大甜甜，那手头的预算更不用这么紧巴。
而且，不要看大甜甜只是电影资源强，电视也不差，《大唐荣耀》，从后期制作到上星卫视，只花了36天，只是大甜甜冲击大荧屏，不屑小银幕罢了。
吗的，《仙3》、《步步》可都要先历经一轮首播然后排队，才有上星的可能。
宣发还有经营电视的老牌光线兜底，根本毫无后顾之忧，肯定要掺一股。
“杨姐，唐人这边就交给你来对接，跟蔡总老熟人就不用客套。”
叶秦霍地站起身，伸伸懒腰：“我去光线总部，王总约的侯鸿良他们快到了。”
…………
光线传媒本部。
小型的会议室里，侯鸿良、孔生端坐在圆桌的一侧，凝视着对面儒雅随和的王常田跟年轻有为的叶秦，心不在焉地翻动《大唐后妃珍珠传奇》。
而叶秦，瞧着正午阳光的话事人，口头往肚子里咽，虽然正午阳光11年，也就是今年才创立，明面上一个草团班子，但他们可是从山影脱离出的制作团队，班底完整，制片、导演、编剧，乃至下属的团队，都是身经百战。
而今最具代表的就是《闯关东》，之后精品不断，《温瓯一家人》、《北平无战事》、《琅琊榜》、《欢乐颂》、《大江大河》……
娘的，就像李云龙的独立团，全都是主力，真想吸纳到麾下，可惜吃不下，他们也不给。
侯鸿良这会儿正在为正午阳光的生计发愁，也在为打响正午阳光的招牌筹谋。
如若不是王常田邀请，而且担保炙手可热的新星叶秦出任男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请他跟孔生从东阳飞到燕京的。
他疑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委托我们来制作，要指定唐人的林玉芬导演来执导？”
“这部古装偶像剧主打虐恋爱情剧。”
正午阳光拍正剧，年代剧，都市剧，甚至古装权谋剧，叶秦印象里就是没拍过古偶剧，在这一方面，唐人才是名副其实的老大哥。
拍摄团队自然找《步步》的林玉芬，也算是投桃报李。
孔生欣然接受，放下小说，“剧本改编有什么要求？”
“首先，剧集控制在40到50集。”
叶秦脱口而出，前世的《大唐荣耀》第一季60集，显然遵从当时影视剧注水的潜规则，明明三五十集能演完的剧情，硬生生拉长到六十集。
又长又臭，而且拖节奏，磕糖也磕的牙疼。
“还有，我希望能让小说作者参与到剧本改编中，要尊重作者的意见。”
“自然没有问题。”
正午阳光的剧之所以拍的特精良，剧本打磨方面完全尊重原著，也邀请作者参与，像《大江大河》、《琅琊榜》，模式极度相似美利坚影视改编，原著作者的话语权可以高于编剧。
你瞅《权力的游戏》，最后一季，制作团队里没有马丁叔，拉跨到什么地步！
聆听着几个微不足道的甲方要求，侯鸿良倍感意外，跟孔生四目相视，独独纠结于导演团队，因为挂导演的不是正午阳光的人，只是徒给唐人织嫁衣。
叶秦提议道：“要不，李倓，请正午阳光的王楷来演？”
侯鸿良眼前一亮，彼时正午阳光还有经纪部，一路追随孔生的王楷是第一个。
“另外也可以安排一个导演来挂名，我们一样有安排副导演。”
叶秦莞尔一笑，他拉的就是刚签约叶光纪的尹淘。
就是导出21年烂剧的《千古玦尘》的仁兄，今后叶光纪的古偶网剧靠他背锅。
“挂名？”
侯鸿良满意地点点头，双话事人咯？
206 星耀璀璨，下步大师
“化肥铺的差不多啦，造雪机准备的怎么样啦？”
百事可乐贺岁片，《把乐带回家》的摄影棚内，工作人员正在布置雪景。
一般经费充裕的剧组会铺设盐巴，但有嫌贵的就安排化肥，白茫茫一片，有股鸭场鸡窝的味道。
“哥，蔡总的电话。”
叶秦坐在化妆间里，眯了眯眼，打个哈欠接过手机。
“秦子，唐人跟正午合作，负责AB组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角色方面，庚新以外，给古丽扎扎一个女四以上的角色。”
听着蔡亿侬的讨价还价，叶秦撇撇嘴，不是吧，阿sir，这都墨迹半天，给林太松一个默延啜，已经够可以，又玩捆绑打包的戏码？
独孤靖瑶，这个人设可是遭人诟病，还是请万西多担待。
慕容林致还是舒常，李婼彭小冉预定，让扎扎演崔彩屏，她演的出来吗？
关键，一张异域风情的少女脸，怕不是让观众误以为是安禄山安插大唐的卧底吧。
“重要女角色恐怕不行，可以安排个配角。”
叶秦看似无意地一说：“明年上半年电影立项，我打算找老胡当男主。”
“那只能这样，这部电影是不是可以给师师安排？”
“佟丽雅任女主，师师演女二不合适吧。”
又扯了一会儿皮，在导演徐培阚确认无语可以开拍后，叶秦闪亮出场。
广告拍摄并不需要讲究太多的演技，更甭提进入角色，拢共才7分钟的短片。
叶秦饰演的是天使，除夕夜前降临在火车站，被纪晓岚演的铁路客运员好意带回家留宿，周讯哥、张韶含、呦，还有时间管理大师，分别演他的子女，各自忙各自的事业。
“这年就算这么过喽。”纪晓岚消沉失望地回屋。
镜头画面里，叶秦望着空巢老人背影，微笑道：“那不一定吧。”
然而，徐培阚没有喊停。
叶秦控制住眼部的肌肉，保持微笑的模样，片场里周讯哥站在前头，双手抱怀，瞎凑热闹。
nm，剧本台词里可没有这一段，什么时候广告拍摄也考验临场发挥？
本着导演没喊停继续演的原则，霍地站起身，径自走向广告道具。
百事可乐、乐事、纯果乐，接下来他将瞬移到老人子女所在，用这些东西勾起他们幼年的回忆，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家。
百事可乐，当年棋差一招，晚可口可乐一步进军华夏市场，但能在九十年代、千禧年做到饮料市场占有率，从被可口可乐1:10，拉回到1：2.5，靠的就是一手明星营销。
周讯哥眨动眼睛，瞅叶秦硬着头皮尬演，忍不住发笑：“哎，陈导，不喊停吗？”
“呃，噢，这条过！”
徐培阚如梦初醒，连连道歉道：“你跟纪老师第一次就一镜到底拍完，有点惊讶。”
因为我是一个演员。
叶秦抖落身上的化肥，迫切回到化妆间打盹。
这些天商务活动安排过于密集，中间夹杂各种领奖活动，凭借《步步惊心》的四爷，成功横扫嗖糊、企鹅、乐视、优酷、土豆、奇异果等人气演员奖，放在一般的三线二线明星偶像，可以整一堆通稿吹嘘到过年，但叶秦大可不必。
《失恋33天》历时40天，累计票房破7亿。
虽然有延期秘钥，但秘钥的时长是无法估测，有半个月，有一个月，最长的是《美人鱼》，有3个月。
因为12月华语电影竞争激烈，有章国师的《金陵十三衩》，徐柯的《龙门飞甲》，前后夹击，后劲乏力，排片减少，每天至多几十万百万进账。
终于不得不下映，但超越《功夫熊猫》6.17亿内地票房，荣登11年年度华语电影票房亚军宝座，板上钉钉。
叶秦的商业价值得以再次涨高，原本跟盛大谈判打包影视版权，从全部真金白银，修改成，部分费用游戏代言来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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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星辰变》，饰演秦羽。
一个是《凡人修仙传》，饰演相貌平平的韩老魔。
再加上手头几个品牌方举办的广告代言仪式，成天在飞机连轴转，困得一批。
但也值得，身上背的12家代言，平均700万两年，混到叶秦这种地步，已经很少靠片酬过日子。
而今影视行业虽然来了一波涨薪狂潮，但仍然无法跟后世一个什么都没有作品只有流量的小鲜肉，就敢随便报价一两千万。
至于杨天宝《抠图不自赏》的8000万，这年头能匹敌的只有龙叔、李联杰的电影片酬。
刘天王也才2000万，叶秦马马虎虎，800万到1000万，电视剧片酬每集70万。
不算上年会商演，走穴站台，趁着涨势给2012年积攒弹药。
…………
拍完广告，匆匆地跟周讯哥等人交换联系方式，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窝。
浑身一股化肥农药的味道，也顾不上换洗，摇摇晃晃地就侧倒在床上，双眼半眯半合，似睡非睡。
耳畔边叮达人报来喜讯：
“白玉兰视帝提名，符合条件一。”
“金鸡奖影帝提名，符合条件二。”
“《绣春刀》，沈炼（男一），4.6亿票房，符合条件三。”
“《失恋33天》，王小贱（男一），7.01亿票房，符合条件三。”
“叮，恭喜宿主，符合进阶条件，升级星耀，升级功能。”
注意力集中在面板，以我手头掌握的人脉资源，星耀等级的叮达人会不会是个鸡肋呢？
带着些许的好奇，强打起精神细细地浏览：
【等级：星耀】
【签到点：647】
【日常：课程签到】
特种兵的训练二（钻石）
食人魔的观察与体验（星耀）
连环凶杀案杀手的心理与精神状态体验（星耀）
代号47的杀手指导与实践（星耀）
…………
我艹，怎么感觉画风不对，怎么系统也玩暗黑风格？
叶秦揉揉眼睛，这回先不去看进阶条件，功能没有提升的话，根本没有进阶的动力。
人生在世，事业跟爱情，他如今双丰收，只差快意恩仇。
看了眼【情境体验】，常态、非常态情境、特定人物心境，又多了一种病态情境，这个是什么场景？
病态？
叶秦舔舔嘴巴，怎么感觉星耀升级的都是暗黑风格？
跳到【演技在线】，签到点消耗涨到40点/次，依然是指向技能，持续时间变成2天，次数呢当然，依然只能对指定对象使用1次。
但钻石级，技能包都是影帝影后提名，星耀怎么着都是影帝影后。
而【特殊：演出通告】，扫了一眼，不当回事，猛地把视线又重新挪了回来：
剧名：《legal high》（霓虹）
角色：加贺兰丸（大配）
成功率：0.1%（1、贾科长）
刷新点：40点/次。
刷新时间：16日
“我艹，还带海外的通告？”
叶秦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昏昏欲睡变得精神振奋，吞吞口水。
可惜，他在海外一点儿人脉资源圈都没有，没法子轻松愉快地提升成功率，但这个李狗嗨——
吸溜，他穿越的时候，星垣结衣没有结婚，不对，我的老婆怎么可能结婚呢！
抱着尝试的心态，默默地念叨：“刷新。”
“叮，请宿主选择国内通告，或，国外通告？”
叶秦勾勾嘴唇，系统变得越发人性化，“国外通告。”
【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云图》（美利坚）
角色：威瑟斯（龙套）
成功率：0.5%（1、周讯哥）
叶秦摸摸下巴，如果有志向当国际演员，甚至幻想一把全球影帝，倒不失为一大助力。
收敛内心的躁动，施施然地坐在床边，看向最后一个功能，【特殊：剧本回炉】，嘴巴微微张大。
10%的概率可以刷出前世的剧本？
1%的概率可以刷出系统完善版的剧本？
关键累计10次必然会刷新出前世的剧本，这是保底吗？
叮达人：(??????)??，来自对非酋的关爱。
叶秦翻翻白眼，40次一抽，从钻石到星耀，直接涨一倍，要不要这么心黑。
但是有这么一个功能，应对即将到来的烂剧烂片时代，总算给自己坚持的精品路线开辟一条新路，不至于沦落到没有本子可接的地步。
一念至此，又对大师级的叮达人充满一丝期待，随即回看进阶条件：
1、担任电视剧男一，在华夏三大电视剧大奖，获得任意两项最佳男演员
2、担任电影男一，华夏两岸三地电影节，获得任意三项最佳男演员
3、担任电影男一，海外欧洲三大电影节，获得任一最佳男演员提名
4、担任电影男一，英吉利电影学院奖、美利坚金球奖以及其余10大国际A级电影节，获得任二最佳男演员提名
5、担任电影男一，累计总票房破40亿人民币。
6、担任两部全球票房破1亿美元的海外电影，男三以上的角色。
7、投资的电影，华夏票房累计破20亿人民币。
这？
7选5？
叶秦：0.0
207 改良版大唐荣耀
这个大师，进阶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叶秦瞪圆眼睛，漆黑的环境吞没他的眼眸，眼眶却时不时地抖动。
不住地思考，洒家这辈子不出国不闯国际影坛，就像国足鲜少放弃中超高薪跑海外踢球，武雷追梦踢个西甲被嘲，球队降级跌到西乙又被黑，舒舒服服扎在华夏大地。
往后日子里，趁着流量风口迎来爆发，一部电视剧几千万片酬，躺着挣钱不舒服？
四周静悄悄，像死水一样波澜不惊，此时室内的寒冷，让他仿佛梦回到《迷果》那场飞车戏，身处在刺骨的江水。
以前是被逼无奈靠系统苟命，而今挣脱海阔天空任鸟飞。
莫非选择演员，跟叮达人一样只是他腾飞复仇的工具，不，当然不是，当他演活沈炼，当他创造王小贱，他在拍摄演绎过程中是无比投入兴奋。
因为，我可是一个演员啊！
顿时间，再看叮达人上密密麻麻七行条件，无疑当成是一个个目标。
2个视帝，明年金鹰奖的视帝应该花落自家，倒是白玉兰、飞天得想办法，但跟正午阳光建立合作，白玉兰是早晚的事，因为后世连续几届都被正午阳光承包，办成了颁奖年会。
两岸三地影帝嘛，虽然打内心不再敬畏，但至少拿到再diss，否则一定有杠精杠，你行你上啊！
明年百花奖可以试试申报《失恋33天》。
第4条、第6条，非闯荡一把好莱坞不可。
从后世的眼光，好莱坞奥斯卡可并不神圣，偏偏这个年头就认，李白莲、周讯哥、黄教主等动用各种法子冲击，这个风气嘛……
好莱坞，看来非去一遭。
想着想着，两只眼皮上下打架，衣服都没脱，着枕头便睡。
转眼醒来，睡到自然醒，疲惫感随之消失，手机嗡嗡作响，侯鸿良等人闭关半个月，把《大唐荣耀》的大纲梗概以及前三集的分场细纲拟好。
影视剧编剧工作，并非制片甲方给出粗略故事、制作方向、预算投资、原著小说等，编剧团队闭门造车，然后把一部戏全部剧集的分镜头场景、台词等都写出啦。
需要不断地沟通不断地调整，然后把完成的一稿，送光电局审查，再根据光电反馈的意见，大修大改，还是小修不改，调整完毕以后递交复查，合格的话才能得到红彤彤的拍摄许可证。
像庄闻强的《无双》，干脆死在初稿复查，因为当局对制作美刀假钞谨慎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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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可能需要3到5个月的时候，快的名气大的能插队也要2个月，然而谁让这是大甜甜的剧呢，背后金主一顿猛操作，估计可以把这个时间再压缩。
叶秦翻阅剧本，故事梗概，主线剧情，人物关系以及感情线等等，梳理得很详细。
正午阳光不愧是正午阳光，不单单是大唐荣耀第一季，顺带第二季一块榨干水分，浓缩到50集。
但是吧——
我艹，我不过是一个类似《步步惊心》的虐恋轻宫斗剧，要不要琅琊榜味儿这么重啊，侯sir？
《琅琊榜》是琅琊阁，你丫围绕麒麟令不会想搞出一个麒麟阁吧？
信不信汉武帝刘猪儿找你要版权费。
叶秦：“咳咳，有朝堂权谋？有皇子夺嫡？有宫廷宫斗？”
之前的大唐荣耀，是古装玛丽苏剧，好比一杯加糖的热牛奶，经正午阳光一调配，往里面灌苦涩的黑咖啡，想搞一杯拿铁啊？
2017年，或许《大唐荣耀》里展现各种玛丽苏甜宠套路，沿用言情老梗老故事，像男女飞天转圈圈梗、英雄救美水下接吻梗、神器麒麟令梗、异域男三梗等等，又腻又俗套。
可眼下是2012年！
观众，尤其是女性观众，才是磕过几粒古偶剧CP糖的萌哒哒少女，塞再多工业糖精掺和的糖果，都不会觉得油腻反感，只会觉得真好磕。
结果，沈珍珠、李俶全程相爱相杀、相虐相恋的霸总娇妻感情线，硬是开辟出一条太子李亨、奸相杨国忠的权谋线，后半段李俶分封天下兵马大元帅，还搞出一条王霸征战线。
平定安史之乱，收复旧山河，突出家国情怀，保卫大唐的豪情，颇有“长枪独守大唐魂”、“大唐盛世永不落”的气魄壮志。
紧接着，又搞一出张皇后围绕争夺储君，残害李俶、李倓等皇位继承人的宫廷夺嫡？
“侯总，《大唐荣耀》的定位是一部言情古装宫廷剧。”
叶秦才开口，侯鸿良一脸认真地打断道：“没错，我们就是按照这个定位出发，只是觉得原著里朝堂权斗方面太过稚嫩羞涩，紧张冲突不足，无法显示出李亨、李俶所处的境遇。”
“特意修改表面化、脸谱化的权斗，把麒麟令充满的利用起来，而不只是局限在推动沈珍珠、李俶的爱情进展……李俶这个广平王，我觉得不应该只拘泥在所谓沉静内敛的霸总，而从皇孙到天子，尤其是由盛转衰的皇帝，在江山与美人之间的挣扎矛盾，才更有看点！”
“咳咳，侯总，这个叫沈珍珠传，李俶的戏份不必那么重。”
叶秦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这样给我加戏，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谢谢你哦！
其实参照前世，无论《大唐荣耀》拍的如何，广平王李俶都是剧里的亮点。
没办法，人设招人喜爱，挡也挡不住。
最重要，任嘉论演的还不是十全九美的李俶，身形面貌文弱，打戏身手笨拙，台词功底不行，演对手戏的时候面部表情的控制，还有情感的表达输出上强度不够。
“还有这个独孤靖瑶，怎么把人设改了？”
叶秦眉头紧锁，原剧里独孤靖瑶可是戏份较重的反派女三，担当男女主角间感情冲突的媒介，表面上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一身光明磊落，骄傲洒脱，实则为得到爱，不择手段，两面三刀，自私虚伪。
简直是言情的惯用套路，用来反衬沈珍珠白月光的黑莲花。
侯鸿良给的，我去，怎么成琅琊榜的霓凰郡主，敢爱敢恨，英姿飒爽，跟沈珍珠抢李俶的逻辑动机，也从最俗套的深情痴恋男主，杂糅进云南王的权势、军权因素，把歹毒阴险的独孤靖瑶，改的被迫为了家族，无奈地夹在沈珍珠、李俶中间。
我艹，你这是洗白啊，言情虐恋古偶剧，没一个黑脸作恶的反派女配不合适吧？
“没有必要强行制造戏剧冲突，完全可以参考汉光武帝刘秀的历史片段，他深爱着阴丽华，但为求争霸天下权衡利弊，也娶了郭圣通为妻，从而获得10万兵马。”
侯鸿良耐心地解释道：“这跟独孤靖瑶有异曲同工之妙，她恰恰是云南王之女，手握重兵。”
陨石大魔导师·位面之子刘秀都出来了，我靠，秀啊！
叶秦细细一品味，好吧，正午阳光牛皮，我是傻批！
“那么选角的话，可能要重新探讨，跟最初我们探讨的可能不太一样。”
“当务之急，有这么几个角色需要重新议议。”
林玉芬从刚才一直默默倾听，不发表意见，因为私下她已经跟正午阳光商定分工，权谋戏由孔生来拍，言情戏由她出马，这样能最大程度地调动剧组，争取在两三个月以内完成。
“唐明皇李隆基，秦汗我跟侯总、孔导都觉得不合适。”
“替换的人选呢？”叶秦问道。“明君圣主能演的很多，国强老师，道明老师，国宝陈老等等，晚年的李隆基可是一个昏聩年迈的国君。”
孔生建议道：“富大隆、倪大红，还有鲍果安老师。”
“鲍果安？”
叶秦挑挑眉，老版《三国演义》里的曹操，就听侯鸿良解释，他也是皇帝专业户，《开创盛世》演的隋炀帝，惟妙惟肖。
“这几位老前辈有意向的，不妨邀请看看吧。”
林玉芬质疑不解道：“还有这个杨贵妃，你找的是这个张蓉蓉，我们查了下是湾湾人，而且才21岁，你确定找她？”
一回想《妖猫传》里雍容华贵的杨玉环，叶秦扬起眉梢，可以质疑陈凯哥的电影叙事导演水平，但绝对不能质疑他的审美水平，张蓉蓉的杨玉环的确有一股不言而喻的形似。
“曾丽、殷滔，出场戏份不多的话，甚至可以试试范税冰。”
林玉芬自恃资金充沛，无比膨胀，窝在唐人抠搜惯，难得打一次富裕仗，什么都敢想。
侯鸿良叹息道：“可惜周结老师、林芳冰老师，年过四十，而且面相也不适合如今的古偶剧，不然她们演杨贵妃再合适不过。”
叶秦翻翻白眼，娘的只是一部古偶剧，练兵，顺便“敷衍”下惹不起的大甜甜，用不用这么夸张啊！
“那这个独孤靖瑶，你们有什么意见？”
林玉芬跟蔡亿侬的气质控不同，属于颜值控，微微嫌弃道：“万西履历可以，可是独孤靖瑶一代女将，她的面相不够英气。”
呵呵，英气，要不把林轻霞、王祖仙拉来？
“干脆搞个选角试镜会吧，公开通告吧！”
叶秦揉了揉胀大的脑袋，缓缓地站起身：“暂时先这样，您几位受累忙下去，我得出去一趟。”
他喵的，他还得去参加春晚排练，就算不乐意，那也得装成技不如人被刷下去，开口拒绝这种得罪人可不干！
208 春晚流行音乐歌手投票top1！
央妈一号演播大厅，春晚现场。
审核检查完小品相声类节目，歌舞类陆陆续续的上场。
彩排可不会叼叶秦的咖位人气，放眼在春晚，他只是一个新近蹿红的人气新人。
连分配的化妆间，都不是个人小型的那种，倒也无所谓，逢场作戏走一个过场。
“秦子，别刷手机了。”
杨曼神色焦虑，余光里，瞥了眼不远处的韩更，在大厅偏僻的角落里，背对着白墙手舞足蹈。
再看看自家的大牌从容得跟个局外人似的，在紧张备战的氛围里居然看《凡人修仙传》，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哇，这可是春晚呐！
春晚可是捧红了无数人，一年就一次，上了春晚，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身价就会翻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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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央视舞台就是一个“造星”的舞台。有谁不想上的？
叶秦吊儿郎当，大人，时代变了，往后春晚得流量明星撑场面。
就在这时，导演助理跑来喊话：“请试演《除夕的传说》的叶秦、韩更到现场。”
叶秦这才暂且放下手机，春晚排练是不允许闲杂人等私带手机入场，防的就是春晚节目泄密。
尤其是近些年伴随着贴吧、围脖的兴起，很多小品相声里的桥段包袱全都因各种原因外泄。
像明年，13年，跟燕京电视台暂时化解恩怨的郭德刚，跟谦爷初登春晚，万众瞩目期待，结果例如“GDP”的包袱段子立刻在网上传遍。
不过呢，以后是不用防，因为春晚的小品相声全抄网上的段子，越来越没创意。
脱掉羽绒服，叶秦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率先登上舞台。
《除夕的传说》，他通过王飞早早打听清楚，纯粹是搞个噱头，华夏首部“年文化”主题动漫，《年来了》。
就是给电视机前的小朋友们，讲解为什么要放鞭炮的故事。
为此特意制作水墨风格的卡通动漫，大BOSS是四角形貌狰狞的恶兽，夕，在冬季大雪覆盖的环境外出捕食，因其凶猛异常，生性残暴，祸害村民百姓，因而主角表演如何战胜。
简而言之，奥特曼打小怪兽的哑剧。
而且贼鸡儿尴尬，影响画面并不像后世3D立体，完全是二维，隔着一堵屏幕，叶秦要做出舞蹈总监预先设计的舞动动作，在上面一顿猛操作，驱逐年兽，一个不留！
这种鬼玩意儿小朋友都不看，恐怕只有高潮偶像上春晚的粉丝，自带滤镜觉得偶像帅气。
叶秦内心是无比地抗拒，我一个白玉兰视帝提名、金鸡奖影帝提名，你让我春晚尬舞，还不如放我回家躺尸过年。
舞蹈总监叫沈林，挂着一堆舞蹈精英的头衔，而且是刘师师学校，北舞的副教授。
“哈导，叶秦的肢体舞蹈，跟影像画面，没有韩庚合适。”
去年11年，韩更已经跟周冬玉、窦霄初登春晚，表演开场歌舞《回家过年》。
总导演哈闻扶了扶眼镜，眉头轻蹙，侧头问道：“春晚网络人气投票的最新数据出来了吗？”
“周董跟叶秦并列第一。”执导吕一涛接话道。“倒是这个韩更，从第六名跑到第四名，只差王力虹十几万票，跟叶秦的人气虽然有距离，但也不差。”
正当几个人策划华夏全国十几亿最受关切的春晚年会时，舞台下的韩更舒展身体，轻轻地吐口气：
“如果导演不因为人气偏向叶秦的话，这个节目我拿定了。”
乐华的掌舵人杜花亲自前来替合伙人助威，悄声道：“我已经雇水军在帮你刷数据，用不了多久就能稳居在前三，凭你的舞蹈底子，还有去年亮眼的舞台表现，绝对没有问题。”
“其实只要他能给我安排角色，这个节目让给他也无妨。”
韩更摇头失笑，春晚独舞只能证明他有人气，抬高不了多少身价。
他是爱豆啊！
他主演的《大武生》，操作得当的话，应该拿到今年纽约华夏电影节亚洲最受欢迎艺人奖，没料到这个奖最终被叶秦横插一脚，凭借《绣春刀》轻松拿下，而且特“嫌弃”。
虽然他主营音乐圈，跟叶秦井水不犯河水，可华语乐坛式微，歌手普遍挣不到大钱。
乐华的下一步计划，是把他推向更高档次的影视圈，叶秦就像一座小山，横在每一个新生代的面前。
第一次冲击大银幕的《大武生》，他就被横向拿来跟叶秦的“沈炼”比较，如果不是有疯狂的粉丝，还有吴樽分担火力，早在豆瓣、贴吧被锤成麻瓜。
最最关键，叶秦抢走了他争取很久的摩登绅士，这可是尚顶刊来年第一期的封面，气啊！
但气归气，他心心念念，依旧是叶光纪立项的《匆匆那年》。
“好，叶秦辛苦，韩更可以上场了。”
伴随沈林拍掌声，叶秦连汗都没出，浑水摸鱼地摸了一把，虽然能做得更好，但没有必要。
下台的时候，与相向的韩更打个照面，呵呵，“劣迹斑斑”的初代爱豆。
比起后世吴电鳗等工业爱豆，不愧是棒子归国流爱豆偶像的鼻祖，偷同学电脑卖钱，芒果台罢录封杀，最搞的是宝贝尔婚礼低俗婚闹。
撇撇嘴，一脸的不屑，乐华以及韩更算得上是第一代把围脖饭圈玩出花样的高手。
粉丝干脆叫“庚饭”，对这些韩更傻不拉几在访谈节目自曝的黑料，美化成“反省”、“自嘲”、“自黑”、“认识到错误”。
鸭子，跟xz之流没什么区别。
“秦哥。”韩更用棒子国尊敬前辈的姿态鞠躬。
不是吧，你可比我大？
虚伪地打个招呼，身为演员，从他眼神里能轻易地阅读出忌惮里夹杂兴奋，兴奋？
他慢悠悠如老大爷般回到座位，等待最后的选拔结果。
“杨姐，去秦省的火车票，要么飞机票还能订吗？”
杨曼也不怒其不争，干脆当走个过场，汇报起工作：“明天召开《大唐荣耀》的试镜会，侯总、孔导、林导希望你能到场，提供意见建议，毕竟这部剧你也挂制片。”
叶秦点点头，又听到：“《匆匆那年》，男主这边，胡哥有些抗拒，但所幸蔡亿侬做工作做通，其他角色，章导也叫你过去看看……”
“你好，叶总，杨总。”
两人才聊个开头，杜花面带微笑，不请自来，自报家门。
呦，这不是“个人实力强不适合成团”顶级理解的爱豆造星人之一嘛！
一瞅这个德性，叶秦一猜都能猜着，八成是为韩更的逐梦演艺圈来的。
果不其然，杜花笑眯眯道：“不知道叶总的《匆匆那年》选角有没有结束，能不能给我家韩更一个机会？”
叶秦敷衍道：“谈什么机会，试镜会是公开的，想来自然欢迎。”
“不，我的意思是，叶总能不能给韩更一个试戏的机会？”
杜花悄咪咪道：“男一我听说胡哥，不敢奢望，男二，我觉得各方面条件韩更都是很适合的。如果叶总愿意给这个机会，马上让韩更推掉新春一切工作，安心研读剧本。”
“所有工作？”叶秦扬起眉毛，“包括这个独舞？”
杜花面不改色地点点头，以前是巴不得上春晚，上春晚等于抬身价，可跟闯入影视圈一比，这笔账太容易算。
杨曼眉头紧锁，春晚节目还带这么送？
叶秦不以为然，我他喵需要你他喵把我让出来的东西再让回给我？
嘴角挂着冷笑，不愧是愚蠢的乐华老板。
请韩更的确能拉动票房，赵巴菲特薇的《致青春》，男二选韩更，同样是这个考量，就像《黄金甲》，章伟平执意二皇子选奶茶伦一样。
他见着韩更，虽然内心抵触不爽，但对抗韩流，要立几个从韩流“留学”的对抗，况且，谁又会跟钱过不去。
反正《匆匆那年》口碑真不咋样！
“不用，我觉得韩更更适合这个独舞，毕竟他是SJ的华夏队长，专业舞者，我自愧不如，试镜的话，韩更可以来试试。”
顿时鸦雀无声，气氛慢慢地凝重而尴尬，直到哈闻从幕后导演台走来，目标明确朝向叶秦。
给面子地起身，“哈导。”
“叶秦，这个节目就算了，唱歌吧，给你一个机会。”
哈闻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下子让杜花瞠目结舌，怎么莫名其妙，独舞改唱歌。
春晚的唱歌，可不是那么简单安排的，除了学院派巨佬，比如廖昌泳、蒋大伟、刘焕，要么是被收编国家队的大魔王，谭静、张野、韩虹，要么是有背景的民族歌手。
以及新近星光大道推送的感天动地卖惨的冠军们，比如旭日阳刚。
又或者，独唱的机会，像千禧年会留给港台明星，任贤其、奶茶伦，给内地红到大江南北的，例如05年杨成钢《老鼠爱大米》，06年的庞隆《两只蝴蝶》，可他——
叶秦？
凭什么？
杨曼同样脑子一懵。
哈闻又无奈又激动，因为刚刚得到确切的数据统计，叶秦除了网络人气票选第一位，春晚最想见到的流行歌手排行榜，同样荣登第一。
03年，奶茶伦首登春晚，在尚未普及的网络环境，举办的签名活动募集到足足200万。
而今11年，叶秦的得票数，犹如白玉兰人气男演员的票数一样骇然，总计破亿！
人气之高，恐怖如斯。
当然，也因为11年奶茶伦3登春晚，这届肯定不会邀请。
“叶秦，现在有两种方案，一种是节目组安排的歌曲，一种是你自己的歌，但必切切合今年春晚的主题，亲情，回家，温暖。”
叶秦砸吧着嘴，迎着杜花错愕的目光，略显为难，太红真的太麻烦。
瞧架势，非唱歌不可，该唱什么歌呢？
209 哈闻的春晚奇兵
12月21日，冬至。
按秦省的风俗，当玩一嫂……不，当吃一饺子，而且除蘸酱醋干吃，发掘出一种别具风味的酸汤水饺。
连皮带汤一块吃，调料有味精、香菜、芝麻、葱花、酱油、牛油等，最重要的是辣子跟醋，尤其是醋，要特别的酸，因而被推为长安餐饮一大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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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身在燕京，可没这份口福，肚子里塞满速冻水饺。
眼前的纯白面板，显示12月刷新的【演出通告】：
剧名：《寒战》（华夏）
角色：李家俊（大配）
成功率：69%（1、周闰发；2、庄闻强；3、曾之伟）
收回系统，慢悠悠地走出屋门，就见屋子的正对面，两梯四户的一户邻居家门口堆满大大小小的箱子，四个身穿制服的大叔来回搬运。
这是搬家？
也仅仅是诧异一刻，他下意思地往上扯了扯口罩，低调地跟他们一道坐电梯下楼。
“你啥时候回家，票买了没？”
“1月3号，这些天搬家的活计多，多挣点钱再回家。”
“甭管有钱没钱，照样得回家过年不是，俺家的囡囡都3岁喽，婆娘说再一天不回来，她快忘暗这个爹长啥模样。”
听着他们欢欢喜喜地叹春运谈新春，叶秦撇撇嘴，今年得自己一个人过年啦。
下到地下室，驱车开到《大唐荣耀》的试镜地点，光线传媒的总部。
试镜会的活动布置，按照主角、配角等划分安排，重要角色都是半天几天乃至几个月的物色，像章国师的《黄金甲》，面试有上千个孩子，从14岁到16岁。
当然，不会全召到试镜现场，签约艺人基本靠经纪人。
纯素人也有靠亲戚传递照片，像三王子秦骏杰靠的是她从影多年的姐姐，新一代谋女郎刘浩寸，她亲戚是欢瑞的副总裁。
完完全全从千里百里挑一，而且非北电、中戏、上戏中脱颖，足见周冬玉多么“气运”。
这几天试镜都围绕独孤靖瑶。
叶秦路过走廊的时候，微微侧头借助余光一扫，等候区大排长龙。
一些生面孔不是北电、中戏、北舞、中传几大影视行业人才输送地的，就是各种经纪公司的。
熟面孔也不少，王丽昆、谭宋韵……
颖儿？
噢，已经被黄圣一宅斗赶出羊子身边？
不是吧，女三都辣么抢手？
感觉到投向自己的目光，充满着各种意义不明，统统无视，径自地走入都试镜间。
“任你性子再倔再烈，最后还不是落到本王手里。”
一进门，看到侯鸿良喂词，背对视线的女人全身哆嗦，保持着一股克制。
熟读剧本的自己，立刻想到是独孤靖瑶被张皇后跟赵王设计下药，企图霸占独孤靖瑶，得到独孤家的军权支持。
嘚，情丝绕，《琅琊榜》，太子跟霓凰郡主的套路，然后主角也就是我出场救人。
致使男女间多巴胺分泌过多的药，古代有没有不可知，但演出克制发情努力保持清醒，的确相当考验演技。
演不好，就跟跳大神的巫婆全身抽搐，又搞笑又出戏。
演的出彩，例如张胡子《天龙八部》，华妃娘娘的木婉清。
叶秦控制脚步，尽量无声，绕到前面观察演员的面部表情。
脸庞映入到眼帘，挑挑眉，金辰啊，东北大美妞，瞧咬唇，攥拳，额头爆绽出的青筋，演技合格线以上。
金辰一瞥，顿时忘记表演，不禁道：“叶秦！”
“这个人是素人，才18岁，师师的学妹。”林玉芬离开评委席，笑容和善。“我觉得是块料子，你签不签，不签的话我可推荐给蔡总。”
“让给唐人了。”
叶秦可不是无脑集邮，叶光纪目前有佟丽雅、彭小冉，还有若即若离的汪曼春，两款御姐，不需要再来一款。
只可惜，前世她被唐人埋没，现在嘛…
“万西怎么样？”
“有演技，但有时演的用力过猛，有时有点僵硬，不稳定，但算是试镜里的佼佼者。”
“你们怎么看？”
“这个金辰可以试试剧里其他角色，倒是你没来前，一个叫章天爱的形象气质不错，有一股女人特少有的男人气，但谈不上英气。”
攻气呗。
仔细一琢磨，我去，《大唐荣耀》变盘丝洞，各种女星。
叶秦坐了一会儿，当个吉祥物，当一把特殊评委，看了几个，越看越尬，演得越来越辣眼睛。
索性尿遁离场，奔赴央妈电视台。
…………
央妈录音棚。
眼下春晚进入最后的第三审，歌舞类节目不用再议，因为都是固定时长，不会出现延时，最要紧是语言类，也就是相声小品，因为这两个容易出失误纰漏。
比方2001年，因为黄前厂长的《家有老爸》误说了一段导演要求删掉的台词，拖了整整4分钟，彻底打乱晚会的进程，不得不不把潘子的《三号楼长》砍掉。
最后还是本山大叔救场，《卖拐》极限挤出时间挽救回潘子，这不比潘噶之交感人。
叶秦则呆在录音室里，没错，他录音，春晚当天他要假唱。
“柴米油盐，半辈子，
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哼唱着《时间都去哪儿了》，饱含情感的曲谱等他交给哈闻，当即拍板独唱非有它不可。
“OK！”
录音师李小沛透过隔音玻璃比划个手势，叶秦摘下耳机就出来，就见王飞、程奕迅歌坛两尊大佬坐在沙发排队，他们也是录音，但他们不是假唱，而是真唱。
“秦子，真的谢谢你啊。”
程奕迅嘻嘻哈哈，上来便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把《因为爱情》的男key让给我来唱。”
其实，吹神算上这回的春晚已经是第4回，比奶茶伦还多一回，可是4回里，只有《因为爱情》，可谓是把程奕迅的名头彻底打响，有多火热呢？
佰度沸点歌曲里，第一名是《伤不起》，第三名是《爱的供养》，夹在“神曲”间的神作，终于把吹神，从企鹅音乐排行在十名左右上下，硬生生地拉到前五。
咳咳，叶秦在第四，前三许山高、奶茶伦跟林JJ。
“吹神，本来就属于你的，这KEY我唱不上去。”
叶秦摆摆手，转向王飞：“飞姐，《匆匆那年》的主题曲也麻烦你了，费用方面能给个折扣不？”
“歌像《因为爱情》、《清风徐来》一样，我掏腰包免费帮你。”
王飞直率大咧，“哎，秦子，娜娜，杨昆，汪半壁都给你约到，刘焕老师的话，春晚那天我带你跑一趟。不过，你一个影视公司找他们，难不成拍电影？”
说话间，录音室慢慢地响起《因为爱情》的伴奏。
前奏结束，主歌旋律一起，叶秦很是吃惊：“不对啊，这是男生的调啊？”
“没事，就这样吧。”
瞧咱这位天后一脸傲娇，叶秦抿抿嘴，呵呵，没事你可就不会正式春晚开口第一句就跑调，然后被全网追着锤，顶流人气随之跳水下跌。
咱可指望着天后歌带涨一波《匆匆那年》的票房。
“李老师，麻烦千万千万把key修回来。”
叶秦偷摸摸地郑重叮嘱，接着溜到一号演播厅，配合艺术总监，设计舞美、灯光、布幕、音响、演出道具、服装等等。
叶秦淡定从容，在通道内，负责演绎父子的舞蹈演员面色严肃，安静异常，每个人都在仔细检查队形，耳返，空气里透着凝重。
“《时间都去哪儿了》倒计时出场，各就各位…”
“走！”
其实，春晚歌唱节目中很少有影视演员身影。
老话说的好啊，隔行如隔山，影视明星上春晚演个小品都容易出戏，更甭提唱歌。
但伴随着央妈春晚被一群地方卫视追赶，虽然依旧独霸，也只是独霸除夕夜而已，真正的演出质量今后只会越拉越大，越是如此，就越是需要向影视演员抛橄榄枝。
这回除了他以外，还有陈昆。
昆哥凭借《画皮》、《龙门飞甲》，稳稳压过内地刘火华、黄教主等中生代一头，但没有自己这种待遇，导演组强制安排了一首《好久没回家》。
然而，陈昆的表现，落在哈闻的眼里，差强人意。
哈闻双手抱怀，站在幕后监控室里，惴惴不安，今年的收视率，至关重要。
11年的收视率可是全时段平均有32.75%，她才得以继续这一届的春晚总导演。
但是，去年虽然上风领导满意，可在网上炸了锅，纷纷抨击她毁了春晚，砸了春晚的招牌，几乎那一年她都遭遇网暴，春晚围脖都不得不关闭评论。
而丈夫李勇，愤怒到跟网民对线的程度，无论如何今年必须稳住。
抬眼望着舞台上的叶秦，这可是她除了《因为爱情》以外，最期待的奇兵！
210 叶秦，你介是小狱神？
ps：这是真的新闻，没瞎编。
1月22日，湘南某工地，今年新春不回家。
夜晚，忙完手头活计的工友们，全都守着唯一一台二手彩电。
电视机里，叶秦手握话筒，毫无造作假唱的痕迹，双眸在特写中，像汩汩溪流流露出真情：
“生儿养女一辈子，
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坐在最前面的周朝显，灰头土脸，目瞪口呆，尤其是看到叶秦身后的舞台背景，无数张“30年父母子女”的合影一页一页地翻过，彷如远在老家的父母就在眼前。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朴实无华的歌词，在叶秦的歌声像一个钻头，钻开周朝显的心房。
18岁，3年前，他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合伙，自号“五星抢劫犯”，合伙联手打劫手机店，麻辣个鸡地抢了一堆不值钱的手机模型，还有300元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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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后，其他人都被警察抓获，只有他改头换面，理个鸡冠头潜逃。
始终谨记着大哥的教诲，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可如今，被叶秦嗷一嗓子，眼泪鼻涕统统流到饭里，一回想这些年风吹雨打，只能找不用身份证的活儿，又苦又累又廉价，还必须打一枪换个地方怕暴露。
最可恨的是他辛辛苦苦攒的血汗钱，买一把AK47，另谋东山再起，竟他喵是横店的道具枪！
当个瓜娃子的“五星抢劫犯”，什么辉煌，满满都是泪！
擦干眼泪，丢下碗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平日里他都绕道走的派出所。
值班的民警一脸懵逼，“大晚上，除夕夜，出什么急事？”
归心似箭的游子斩钉截铁道：“我要自首！”
………………
央妈一号演播厅监控室。
“实时的收视率多少？”
哈闻眼眶微红，拿着纸巾擦拭眼泪。
“38.3%！”吕一涛惊喜交加，“出场时33%，涨了5个百分点，！”
38.3%！
哈闻不禁咋舌，这可是直逼王飞2010年复出唱《传奇》的数据，只差1%？
打个粗浅不准确的计算，近三年春晚的观看人数统计是7亿以上，相当于叶秦这首歌被至少全国2亿的观众聆听，当然，只是纸面的数据，谁知道哪家哪户只是习惯开着春晚，然后干自个的事。
内心不由地松一口气，果然网络民意票选出的明星，不愧是她满心期待的奇兵！
舞台上，
叶秦唱完最后一句，甚至连麦都没有开，但并不妨碍他张嘴真唱。
后世各路男团女团，爱豆偶像，在台上尬舞一番，唱歌要么全闭麦，要么靠垫音，一旦开麦，不是跑调，就是走音，有气无力，搔首弄姿，关键唱的垃圾还有饭圈洗地，这个钱也太容易挣了！
轻轻地吐口气，下场前瞥了眼观众席，心里吓了一跳，中排不少人居然在抹眼泪。
这首歌杀伤力是强，不至于是催泪瓦斯，这又不是网文嗷一嗓子，哭晕9个，哭死1个。
莫非哈闻搞《我是歌手》那一套，专门拉一票的特约演哭戏？
在掌声中走下台，央妈的任务告一段落。
叶秦回到化妆间，工作、日常两个手机统统嗡嗡作响，齐刷刷赶在一块，电话、短信、QQ，各种轰炸。
“哥哥，春晚什么感觉？”赵颖宝羡慕道。
“被占便宜的感觉。”
“哥哥又瞎话，占什么便宜啊，别人想主动给占便宜都没这机会！”
“我让出去了，可惜又来一个。对了，我刚才唱的怎么样？”
“假唱就假唱，干嘛演的那么逼真啊！”
跟赵颖宝插科打诨，顺便翻翻简讯，汪曼春、刘师师、佟丽雅、胡哥、黄博、杨小蜜……咦，有几条短信格式不对。
某酒店XXX号房间。
叶秦满脸都是无奈，大过年的不好好陪家里人，偏偏送上门当人肉沙包陪他打架？
倒是工作号码里，诧异地多出大甜甜、周讯哥、李白莲等人的祝贺短信。
你们不是在好莱坞，就是在好莱坞的路上，还有时间看春晚？
砸吧着嘴，但无论如何，就像游戏成就，登上春晚的成就也是小小的骄傲，毕竟是企鹅四巨头里第一个，可谓是歌谣界冉冉升起一代新星。
出于这份牌面，再加上王飞亲自引荐，总算敲开刘焕的大门。
“选秀综艺？”
刘焕正准备拒绝，岂料叶秦脸上充满挚诚，言语里处处透着蛊惑，打着为华语乐坛寻找有生力量抗击韩流，话里话外简直是，值此危难之际，唯焕与我可救之！
“刘焕老师，这档节目叶光纪会同光线传媒、江浙台联合运作。”
叶秦倒想交给番茄台，变相结交沪圈，可番茄台的主持人集体翻车，一个靠谱的都没哟，不如交给华少。
眼下江浙台因为一姐朱胆出走芒果台，如失一臂，《我爱记歌词》收视率下滑面临被砍的风险，这个时候伸出橄榄枝，完全是雪中送炭。
再加上加多宝，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华夏好声音》对垒天娱的《快乐男声》。
至于《超级女生》，天娱作死作到无法举办下一届。
因为光电局明令下发，选秀类节目不能在晚间7：30至10：30分的黄金时间档播出，总时长不能超过90分钟，不允许设置短信投票获取奖品等，而天娱的顶风作案，统统全犯。
更连累到湘南光电头儿的欧阳长林赴京请罪。
天娱的吴太不等自己复仇，先自断一臂，牛皮普拉斯！
畅聊一番太合麦田的选手培养计划，说通刘焕加盟以后，叶秦了结2011年悬在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轻松嘚瑟地驱车回家。
殊不知围脖、贴吧已经围绕着叶秦以及《时间都去哪儿了》，激烈交锋，褒贬不一。
“满满的负面价值观，把养育儿女渲染成可怕的付出。哭着喊着一面跟做父母的说，你很可怜，你的悲剧都是你孩子造成的，一面跟孩子说，你妈你爸多不容易，你可得感动呀，制造出华夏式“孝顺”，恶心，想不到大过年听这么一首恶心的歌！”
“楼上的，你说的对，我买给你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什么意思？”
“我是你爹啊，你孝不孝我啊！”
“泱泱华夏无数王朝以孝治天下，但不能因为王朝封建而把‘孝’遗弃，华夏人对孝可是根深蒂固，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有某些人，喜欢众人皆醉我独醒，反其道而论标榜自己。反正，我听了，我哭了，我抱住我爸妈。”
而当企鹅新闻，第一时间发布《周某显因叶秦一首歌感化投案》——
稀奇真实的事件，顿时给《时间都去哪儿了》披上戏剧化的外衣，特别是周某显自首的一句：
“即使我混蛋，做错很多事，我只知道，孝顺总没有错！”
报道如引子，投入到煮沸烧开的热油里，立刻沸腾冒泡，彻底炸锅。
一下子，舆论一边倒。
几乎同一时间，全国各地的派出所，许是不能接受湘南派出所独享这个热点。
独热闹不如众热闹。
江浙、赣西、桂西、黔西等省市紧随其后，频频在围脖晒出案件，龙年春晚，某某在逃嫌犯，听完《时间都去哪儿了》以后，备受感动，怀念父母，思家心切，投案自首。
一件两件，三件四件，积少成多，网友们直接惊呼：
“我艹，这位周某显的故事也忒离谱吧，有没有哪个文学大佬写个本子，出书必看！”
“一首歌，真的能唤醒人的真善美吗？”
“这是什么佛法，一首歌让罪犯幡然醒悟，回头是岸？”
“张雪友开演唱会抓逃犯，好家伙，叶秦直接春晚感化逃犯，这怕不是小狱神吧！”
211 大唐荣耀开机
1月25日，简单地休整，即刻启程到涿州影视城。
从筹备到剧本完成，正午阳光拢共花了两个来月，侯鸿良仍觉得不满意，第一个本子必须打磨到极致。
本着这种精品态度，《琅琊榜》才能如此出彩，因为本子打磨了5个月，可不像于妈一个月可以抄袭魔改大杂烩出两个本子。
而且，拍摄场地的选址通也贼讲究。
特意选在千禧年间唐代古装历史剧使用最多的唐城，《大明宫词》、《唐明皇》、《武则天》，都在这150亩的偌大长安城拍摄。
只可惜随着清宫剧的兴起，唐宫剧渐渐衰落，反倒是隔壁的明清皇宫使用率更高，以致于眼下的唐城，虽然建筑巍峨高耸，气派依然，但维修没有到位，街道、城墙、房屋、宫殿，透出一副王朝末年的衰败萧索。
搁在安史之乱以后，正当合适，但放在唐玄宗繁华盛世，不太如意。
如若不是工期紧张，不然依仗手头充裕的资金，侯鸿良非得像《长安十二时辰》、《妖猫传》，建一座新唐城再入驻拍摄。
叶秦全副武装，墨镜、口罩、帽子，一应俱全，但一路上，就这副打扮，我去，这都能有人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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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尽管春晚式微，但辐射效应仍旧恐怖，尤其今年的春晚收视率维持在32%，总收视份额达到73%，观众平均收看时长149分钟，相当于56%的观众完整收看了春晚，也就是三四亿的观众体量。
这一届，哈闻虽不至于像11年被骂的狗血淋头，自个的《时间都去哪儿了》感化罪犯的奇葩事，深深吸引住网络舆论的火力，但13年的总导演肯定是做不了。
下一届，没准是冯裤子。
因为哈闻把央妈的钱路挡住，比方往年都会做个晚会颁奖，评选我最喜欢的春晚节目、歌曲、舞蹈，这些商业化的元素统统被取消。
以致于，《时间都去哪儿了》这种歌曲无缘二等奖，但无所谓，赚钱才是硬道理，靠苟延残喘的铃声付费，又结结实实地挣个几百万。
都是小钱钱呐。
叶秦赶到剧组，遇到的工作人员恭敬里带着一丝好奇，到底他的歌声有什么魔力，能让逃犯自首。
懒地理会，这种眼神他见过实在太多太多，径直进入到化妆间。
他这个一直忙春晚的甩手掌柜，此时一边被服装师包围着，一边瞅瞅孔生、林玉芬选的角色。
果然，选来选去最后独孤靖瑶，还是落到万西的头上，而金辰、章天爱、谭宋韵也没淘汰，全安排当女配。
我艹，这个卡司阵容，放眼后世没几个亿可办不到。
也就是这会儿，才刚刚兴起流量，影视剧制作成本里明星片酬比例没有失衡。
76集的《甄嬛传》，众多主线人物的各宫小主，制作成本只有7000万，平均一集成本不足100万。
2013年、2014年，电视剧市场变化不大。
当年热播的《古剑奇谭》，被爆出制作成本大约在3000万左右。
等到2015年，电视剧市场才真正迈入“亿”元时代。
《花千骨》、《琅琊榜》，起步1个亿制作成本支撑着两部剧的服饰道具和造景搭棚，古装玄幻剧的制作成本因此也达到了500万-600万一集，相比2014年直接上涨了2.5到3倍。
等到17年以后，短短5年时间制作成本翻7倍，明星片酬就刮走70%以上，从而编剧啃馒头，导演狗腿子，服化道拉跨，烂剧泛滥横行，像《大唐荣耀》，预算都敢号称2.6亿？
呵呵，我反正不信。
扫了眼名单，最令他感到意外惊喜的是，倪大虹演唐玄宗，这可是跟王尽松齐名的老戏骨。
“呆会儿跟大甜甜对戏的时候，千万要客气点。”
杨曼在一旁叮嘱道：“演技差就耐心教，咱们可惹不起。”
叶秦叹口气，倒不担心大甜甜在林玉芬的B组会怎样，毕竟刘师师都熬过来。
倒是孔生的A组，搁前世尹淘的要求能过的镜头，不知道大甜甜能走几个回合？
“还有，有时间多看看《降魔篇》的剧本，星爷的《西游》才是重中之重。”
“我的档期是61天吧？”
…………
开机仪式结束，鞭炮噼里啪啦，隔老远，还以为古人穿越回来，正在过年。
舒常、王楷饰演的建宁王这对苦情CP组划拨到林玉芬组，叶秦、大甜甜先在孔生手底下几个过场戏。
许多剧组的开场拍摄都是如此，不能一上来就高难度，演员落不到角色是其一，关键要顺，一顺再顺，图个吉利。
孔生经验老道，先安排了好几场李俶和沈珍珠的对手戏，让演员之间先培养培养人物感觉。
而且，考虑到天气因素，北部的一月份干冷，寒风凛冽，专门筛选出室内戏。
醉仙楼。
待会要拍李俶和沈珍珠争夺醉仙酿，为什么要争醉仙酿？
因为江湖上有一个“万事通”，他遍知天下事，行踪诡秘，独爱这醉仙酿，凭这酒可以换一个问题。
而沈珍珠、李俶都有求解于万事通。
大甜甜身着唐朝男装，幞头襕袍，天蓝锦色，陈顾方大佬亲自操刀，明显比前世的服化更顺眼许多，毕竟《步步惊心》马尔泰·若曦的服装，可是收纳进博物馆，服装情节考究。
模样清秀，双手负背，翘起圆润的下巴，模仿男人走外八字，幞头后面的巾子一甩一甩，像马尾辫。
春晚以后，她对叶秦这个人更加好奇。
因为他的星途跟自己截然相反，叶秦明明是一名强悍的创作型选秀歌手，不去唱歌，跑来演戏，从龙套做起，一步一个脚印。
《雪豹》、《步步惊心》、《绣春刀》、《失恋33天》，主演的4部剧集，热血军人、冷酷帝王、悲情侠客，还有娘娘腔，4种不同的形象自如地驾驭，而且取得越来越高的成绩。
不像她，出道第一部作品就是年代剧，《一个女人的史诗》，赵巴菲特薇、刘火华带着，第一部大银幕作品《我的美女老板》，男主是湾湾出类拔萃的何润冬。
年代女人没火，都市丽人没火，而后尝试古装，可是《战国》失利，口碑崩塌。
团队就计划转型打女，看齐香江黄金时代最耀眼的杨子琼、惠影红，所以才想拉甄子弹、叶秦等人出演警匪片。
此刻又演回古装，心里头没底。
“多谢，多谢。”
大甜甜轻吐一口气，正式开拍前，正在老老实实地按照叶秦教授的唐朝礼仪，彬彬有礼地作揖。
朝左边作揖，朝右边作揖，弯腰，抬臂，扣手，一气呵成。
醉仙楼以诗才论高下，谁能拔得头筹，就能拿到醉仙酿，很俗的网文套路，但12年依然清新脱俗。
沈珍珠以一首《日暮山河清》，震惊全场。
而李俶出来装逼，剽窃李青莲的《侠客行》，震惊沈珍珠一脸大姨妈。
明明是她师父的诗句，居然堂而皇之地抄袭，简直是叶秦，叶秦都不如，可偏偏李俶钻了规矩漏洞，也没说自己原创。
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大甜甜噗嗤一笑，满脑子一回想叶秦给她如是剖析剧情，生动有趣，演起来真的不像之前郁闷。
其实，演戏于她而言，只是一种兴趣，一种爱好，被黑被喷，被捧被粉，关键就是两个字——
“开心”！
桌案上，叶秦抚起衣袖，拿起毛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剧组暂时没沟通上合适的笔替，不得已，只能由他代劳了。
“天高爽气晶，驰景忽西倾，山列千重静……”
“你这字，好清秀啊。”
“清秀？”
叶秦跟凑上前欣赏的孔生四目相对，摇头失笑，这是褚遂良的褚体，说随字而安，说字势灵动，说布局舒朗，都可以。
清秀，大甜甜你咋骂人呢？
大甜甜打量着比字更神秀的叶秦，聚精会神，笔锋在纸上走的很快，犹如龙蛇，犹如银钩。
不禁诧异道：“想不到你除了懂宫廷礼仪，还懂书法，真厉害。”
“略懂，略懂一点点。”
写完落款，叶秦放下毛笔，侧头道：“孔导，可以开拍了吧？”
孔生两眼直直地盯着字，心不在焉道：“好，好。”
212 朕！
涿州影视城，铜雀台。
集亭、台、楼、阁、廊、桥、院、阙为一体的恢弘建筑，高26米，左侧玉龙台，右侧金凤台。
只应如此宫殿，才配锁住二乔。
跟大甜甜排练拍戏，带她找找感觉以后，该轮到正午阳光给叶秦安排的宫闱朝堂权斗。
此时，置景组、道具组正在广阔的平地正中央搭建楼台。
等会儿，唐太宗、唐肃宗、唐代宗三个皇帝，杨贵妃、杨国忠兄妹一妃一相，即将陆续登场。
“嘶，秦子，都说你选角眼光好，果然没有错。”
孔生看向不远处正在学舞姿的张蓉蓉，考究的妆发，盛唐式的高髻，青黛点眉，额黄贴花，衫裙系至胸前，外披薄如蝉翼的大袖衫，丰腴曼妙，美得不艳俗。
“云想衣裳花想容呗。”
叶秦勾勾嘴唇，尽管陈凯哥拍电影是制片的灾难，但审美上的确跟章国师有的一拼。
脱口而出模仿辛伯青李白的腔调，放荡不羁，登时引起王尽松的肯定：“秦子这句台词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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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待会儿我加戏里。”倪大虹道。
叶秦收回视线，捧着剧本环视一圈，左侧的倪大虹饰演的唐玄宗，是一个昏君。
前方的便宜老子唐肃宗，王尽松，是一个庸君。
还有大奸似忠的杨国忠，四个人默契地围在导演身旁，就地来一场简单的剧本围读。
李俶，之所以选《大唐荣耀》，主要是这个角色的可塑性很高。
历史中的唐代宗，其实真正的庙号，叫“唐世宗”，为了避讳李世民，于是取“世世代代”里的“代”。
后来，两种叫法就都保留了下来。
能被称为世宗的，如汉世宗刘彻、周世宗柴荣、明世宗朱厚熜，清世宗雍正。
即“统绪自此开始，自此开世”。
正午阳光的剧本，也侧重挖掘这位世宗的帝王成长线。
毕竟身为太子之后，必然渴望江山皇位，而作为生于盛唐、成于转衰的帝王，自然不会是个只会谈恋爱的傻叉！
跟那些工业糖精的CP古偶剧的男主，完全两个画风。
前脚风花雪月，谈情说爱，后脚明争暗斗，雷霆手段。
帝王就该有帝王的潜质，脸厚心黑办不到，心冷面硬倒可以。
…………
“第5场第2场第1次，各组就位。”
孔生裹着羽绒服，坐在大棚里面朝监视器，余光里就见一个身影闯入，“王楷，你怎么来了？”
“孔导，这些个演员同堂竞技，我哪里能不来观摩。”
王楷打心底对建宁王李倓这个角色不感冒，又或者他对跟慕容林致的虐恋剧情无感。
他本质想当一名优秀的演员，结果签约华宜一年没有戏拍。
到现在能拿得出手的角色，竟然是《丑女无敌》的陈家明。
跟王小贱一样，也是个娘娘腔。
自从看过《失恋》里叶秦的表演，猛然意识到，翘兰花指，扭扭捏捏，说话尖声尖语，自己这些设计的动作太幼稚，简直把娘娘腔脸谱化。
在那一刻，慢慢地意识到，叶秦被冠以新生代第一人绝非媒体吹嘘。
能把娘娘腔演出刚柔并济的感觉，可不简单。
他凝视着画面。
戏里，杨国忠搜罗罪证，诬陷太子妃韦氏意图谋反拥立太子，彼时的唐玄宗已非开元盛世的明君圣主，垂垂老矣，纵情欢乐，不分是非，竟信以为真。
为什么？
因为李唐王朝，盛产太上皇、父子猜疑的王朝。
太祖李渊时，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
太宗李世民时，李承乾、李泰政变，幼子李治登基。
高宗李治时，李贤政变，三子李显登基。
再到武则天、李旦，轮到李隆基，他当太子时，同样被李旦，利用太平公主钳制。
然后看准时机，发动“先天政变”，诛杀太平公主及其党羽，软禁李旦。
而这位李亨，则是马嵬坡之变，送李隆基当太上皇，诛杀杨国忠，勒死杨贵妃。
统统祖传技艺！
李亨吓得立刻跑来，把自己摘出来拎干净，磕头澄清。
“倘若韦氏真有不轨之义，儿臣要跟她义绝，如此不忠不孝之人，不配太子妃。”
倪大虹面无表情，冷眼里藏着猜忌，但更多的是不屑。
瞧王尽松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虎父无犬子，这个太子令他非常的失望。
就在他兴师问罪时，忽然高力士，没错，扮演者就是《甄嬛传》的苏培盛，启禀李俶求见。
“来了！”王楷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定睛一瞧。
叶秦一开场，公子世如玉，富贵气逼人，身上年轻的朝气，尚武的英气，盛唐的锐气，喷涌而出。
然而，正当王楷满怀期待叶秦径直而入时，他却意外地双手抱拳高拱，微微弯腰，拾级而上。
肢体行为，处处透着小心谨慎，一个镜头就把李俶稳重成熟的一面塑造而出。
“这个是？”
“趋步而行。”
孔生给王楷解释画面里叶秦的动作。
古代依礼，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乃位极人臣的登入朝堂最高待遇。
显然，李俶虽然身为李隆基最疼爱的皇子，也不敢逾矩。
王楷擦了擦眼睛，感慨道：“这也太细节。”
“细节？还不够，仔细看叶秦的脚，看他的身位，再看他脚下的地砖。”
在孔生的指导下，王楷身体前倾，就见叶秦小跑的每一步，都精准地卡在两块地砖的缝隙，每一脚半块砖，每一脚半块砖。
“他为了这个来回走了不少冤枉路。”
孔生由衷地发笑，很多演员塑造角色都会从声台形演加私货。
比方《阿飞正传》里，张国融说完无脚鸟的传说，在唱片机的音乐旋律里，跳着恰恰舞。
又或许在《沉默的羔羊》，霍普金斯的汉拔尼，与探员史达琳第一次见面，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吃人的优雅故事，突然嘴唇一抿：
“嘶嘶嘶嘶。”
就像吸脑髓的抽吸声，诡异的恐怖感顿时溢出屏幕。
细节定成败，能把细节抠得这么细的皇子，已经不是稳健，而是谨慎，但谨慎到这种程度，就是恐怖。
几个特写镜头下来，这个广平王，区别于古偶剧的霸总王爷。
城府如海，心思如针，胸有沟壑，面若平湖。
简直是吾儿李俶，有大帝之姿！
“俶儿，你怎么回来了，朕不是让你到关中治理水患吗？”
倪大虹看儿子是厌，看孙子是喜，属于隔代亲，慈眉善目，尽是疼爱。
“皇爷爷明鉴，治理水患关系民生大计，俶儿怎敢辜负皇爷爷厚望。”
叶秦登时跪倒在地，跟前世任嘉轮处理得不同，站着回话固然能演出李俶的幼稚耿直，但这是玛丽苏剧的形象。
权谋剧，当然是政z成熟。
腰杆挺直，面容坚毅，膝行向前。
“皇爷爷，孙儿特意请罪。”
绝口不提求情，而是围魏救赵，杨国忠拿韦妃之乱说事，他就飞来一击，戳穿他杨家贪墨赈灾钱粮。
“不得已拦截剑南军粮，以皇恩救济，百姓无不高呼皇爷爷，‘圣天子’！”
说着，磕头请罪。
镜头是侧对着，王凯看到叶秦眼神的变化，从犀利，凛冽，再到额头触地的瞬间，变得冷酷，眼皮微微地抽动。
复仇之火蹿动，他克制隐忍着。
他日若为皇，定灭你们杨家满门！
“圣天子？”
倪大虹眉眼大开，唐玄宗自比李世民，祖父是天可汗，他是圣天子！
被这么一记马屁拍的，好大喜功的他，开始把叶秦带歪楼，注意力导向赈灾贪污一事。
叶秦，在摄像机的拍摄下，从王子，又一瞬间，变成人子，膝盖磕碰在地砖上，摩擦着前行。
不卑不亢坚毅的脸上，顿时挂着眼泪，说流就流，可怜巴巴地求情道：
“圣天子皇爷爷，母妃……”
王楷目瞪口呆，错愕道：“孔导，他这是用演电影的感觉演电视剧？”
“准确地说，他再尝试打破。”
电影艺术跟电视艺术可是两回事，演技在大荧屏与小银幕间是隔着一堵壁。
但在二人眼前，叶秦似乎习得一手穿墙术，精妙自在地穿行。
王楷咬咬牙，虽然现在没有跟叶秦对戏，可这一幕，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对手戏，会被压制！
但他不气馁，比不过叶秦不是应该的吗！
孔生惋惜道：“这么多好演员，结果拍的只是一部古装恋爱剧，暴殄天物啊。”
如果能有《大唐荣耀》一样阔绰的资金，有演技派支撑的班底，他非拍出一部像《大明王朝1566》一样的历史正剧出来！
只是连《大明王朝1566》，收视率都扑街，在如今浮躁的市场，哪里容得下帝王剧？
当他把牢骚倒一倒，叶秦扬起一抹眉毛，“孔导，有机会要不要合作一把大秦？”
“大秦？《大秦帝国》的ip可是被秦省曲江收走了。”
孔生疑惑道：“去年看他们发的公告，已经在拍第三部《崛起》，插不进手吧？”
“那个是秦昭襄王。”
叶秦摇摇头：“我想拍秦始皇！”
213 拍哭大甜甜
1月27日，晌午，北部冷空气频繁，低温，多雨。
唐城在灰蒙蒙的阴天里，更显萧索，外景戏因为天气，暂且搁置到2月份回暖。
叶秦早上的戏份刚刚拍完，躲在剧组加厚的棚子，兴致勃勃地刷微博。
“彬哥，给我一根烟。”
“秦子，甭抽烟了，你这嗓子，现在是金嗓子。”
林彬一脸纠结，经过春晚一役，再有《时间都去哪儿了》荣登各大音乐排行榜，尤其是在没有任何打榜的前提，蹿入到华夏音乐流行榜第8名，11年，叶秦出去商演假唱一回，是45万，眼下喊价飙升到80万一场。
“彬哥，就一根，甭小气。”
林彬犹犹豫豫，最后执拗不过，不情不愿地递了过去：“哥，还有，杨姐说，虽然你运营围脖比我们在行，可不能再随意地站队，你可是围脖的形象代言人，第一大V，一个言论有差，造成的公关危机不容想象啊！”
“不就是替韩憨怼饭舟子两句嘛，你看始作俑者麦田都发道歉信。”
叶秦不以为然，开年围脖第一瓜，韩憨大战饭舟子。
韩憨是不是人造，翻翻《三重门》，这种明显模仿钟老《围城》的文风写法，挥笔处处都是临摹的叛逆文艺，流水账式的鸡毛蒜皮，但如脱缰野马，嬉笑怒骂。
这让韩父代笔？
倒不如说韩父找枪手更靠谱！
起初舆论沸沸扬扬，基本倒向饭舟子，这货包装打架斗士怼天怼地，奶奶提，铁精美公知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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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内基本是吃瓜看客，毕竟文学圈的事跟影视圈不搭边，偏偏他带头冲锋，力挺声援。
嘚，收获的季节到了，俘获韩憨的情谊，他手里头的版权今后共同开发。
《后会无期》？
《飞驰人生》？
给韩憨一个灵感，先把《乘风破浪》憋出来，顺便组个编辑团队润色，借鉴片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虽然搁这几年烂片时期无所谓，反正有同行衬托，不怕货比货，就怕货更烂。
关键给赵颖宝一个机会，混个首秀处女作。
吞云吐雾间，杨曼打来电话通知，自己又双叒叕拿奖，华语电影传媒大奖，喔，南方都市报主办，呵呵，老公知报了，以前的南方周末已死。
“新人奖，最佳男演员是谁，刘青芸，《夺命金》？”
叶秦冷冷一笑，膈应谁呢，输给刘青芸我认，《绣春刀》输给《夺命金》？
而后，观众票选最受瞩目男演员，彭于宴？
“呵呵，难怪最近怎么关于彭于宴的通稿又多起来，什么都蹭我一把。“
他喵的，全网密密麻麻都是比肌肉，比健身，比努力，有能耐演技、票房，随便拎一个比比。
不屑道：“代领吧。”
“《匆匆那年》的选角初步完成，章导还是很尊重咱们，特别是你的意见，发你工作机QQ。”
杨曼也不在意，“胡哥对演陈寻有情绪，我跟蔡总没说服他，他不太喜欢这种扮学生装纯的电影，宁肯演几出话剧，他是你哥们，你得劝劝他。”
“我已经劝了，话剧沉淀又不急几个月，有一部破亿的票房傍身，想再接戏只多不少。”
《匆匆那年》必须趁早开工，因为《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已经转战内地，7天票房破5000万，累计7000万，成为湾湾在内地最卖座的电影。
影视可是个跟风比创新多的行业，要立刻打响第一枪。
叶秦粗粗地浏览着名单，嘴唇一抖，烟灰飘零。
雷佳因，白羽，羊紫……
慢着，苏凯，曾小贤，林嘉茉，章子萱？
到底是什么孽缘，能让你们又扯一块，世界线修正也没这么修正。
就这样吧，累了，你们毁灭吧，懒地拆散了。
“对了，你要找的逆光飞行，人找到了。”
叶秦猛地来精神，你要聊这个就不困，《那年那兔那些事》准备上线。
…………
什么样的表演，才是合格的，当然是get到导演的尺度。
后世烂剧为什么那么多，剧组里流量明星比他喵导演话语权大，要个鬼的导演尺度，躺平收钱，导演分锅，被骂就花点片酬雇水军洗白。
如今水军自媒体也内卷，量大管饱，物美价廉。
而现在，林玉芬拍摄重头的哭戏，沈府上下几乎灭门，沈珍珠回来时厅堂挂白，痛苦欲绝。
大甜甜却找不到状态，卡壳卡了2天。
叶秦凑到监视器前，画面里细腻肤白的大甜甜，五官微微扭曲，强行挤出悲痛的神情，然而，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个夺人眼球的双眼皮上。
专业名叫啥宽欧式大双，怎么看都是悲伤蛙，越看越出戏，甚至有点想笑。
“秦子，别笑了，把你从A组叫过来，就是赶紧想办法！”
林玉芬无可奈何，讲戏不是没讲过，可是大甜甜哭的感觉是委屈，是伤心，不是她要的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哀痛。
不求像《甄嬛传》，孙丽在沈眉庄死后的神级炸裂哭戏，但求哭得凄惨哀婉。
通俗地说，喜怒哀乐是表演里，最直观最单纯的面部表情。
像琼瑶剧，像唐人剧，四种表情以外的复杂神色几乎少见，因为不容易被人感觉。
但凡深入到角色，设身处地地发挥共情能力，哭戏自然水到渠成。
像大甜甜这样的人间富贵花，晴天霹雳的惨痛怕是没遇到，哪里能演出灭门后的哭相！
这能有什么办法，喂大甜甜一个演技包，开什么玩笑，又不是电影，电视剧哭戏喂什么。
叶秦摊摊手：“林导，老法子呗。”
如果严刑拷打有三宝，辣椒水，老虎凳，拔指甲，那么哭戏也有三宝，眼药水，催泪棒，芥末。
被冠以湾湾新生代演技派的陈为霆，哭是不可能哭，在《活色生香》里，尴尬地翻白眼都流不出一滴眼泪，被网友制作成表情包全网嘲。
能哭出来的，全靠神级道具，催泪棒。
而眼药水是杨天宝的最爱，《建guo大业》演小凤仙，跟刘天王的蔡锷在火车话别，催泪棒都催不出眼泪，眼药水愣是滴了半瓶。
“除了芥末都试过，哭得太含蓄，不惨痛，不戳人，不符合剧情！”
林玉芬早有准备，从桌上取出一支芥末膏，“这个法子，你当面找她最合适。”
艹，坏人我来做啊？
叶秦撇撇嘴，但还是担当起这个重任，尽管大甜甜演戏不闹腾，乖乖听指挥，可毕竟逼人吃芥末。
这是哭戏的杀手锏，《喜剧之王》的尹天仇教柳飘飘，就用这种方法骗到富翁的钱。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方法星爷首创，第一位试毒的就是张伯芝。
因为稍有追求的导演非常反感眼药水、催泪棒搞出来的假哭，哭得又虚假又没感情，一点儿不真实。
“一定要吃吗，大甜甜她感冒了。”
大甜甜没开口，她的助理倒替她拒绝。
“感冒了？”叶秦挑挑眉，难怪泪腺这么迟缓。
“有点感冒，没事，我多喝点水就好了，芥末我可以吃的。”
大甜甜郑重地点点头。
“如果吃了病情加重，更麻烦。这样吧，我有个方法。”
叶秦扬起自己的手掌，大甜甜的助理瞪眼道：“你不会想打我们甜甜姐吧，做梦，老板都不敢碰她一根……”
“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怎么都可以。”
大甜甜咬咬唇，连续几天被NG卡在同一条，无疑是一种心理负担，因为剧组所有人可都等你。
打心底，她迫切地希望能把这该死的一条赶快过掉，无论什么方法！
“放心，我保证只痛那么一刹那。”
叶秦一脸的认真，他的催泪掌可是师从李力群老师，想当初扇陈子函，一巴掌下去立马见效，而且有技巧把握力度。
“但我要先摸摸你的脸，根据你的脸部吃力大小发力。”
“你？”
助理从未听过如此荒诞怪异的做法，没料到大甜甜闻所未闻，却来了兴致。
出于对叶秦指导的信任，她毫不犹豫道：“来吧，我想试试。”
叶秦一本正经，没有半分地邪念，伸手在大甜甜圆润光滑的脸颊抚摸两下。
大甜甜感到一丝丝的异样，眼睛含羞地眨动，骤然间不打一声招呼，凌厉果决地反手打在正脸。
啪，耳光响亮！
大甜甜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打懵，巴掌不该是打侧脸吗？
但奇怪的是——
泪腺真地突然被打通一般，像开闸的洪水泛滥成灾，她抽动鼻子，诧异道：“真的不是很痛诶，你这是，嘶，什么，什么掌法？”
“黯然销魂掌。”
叶秦把手收回到口袋里，然后摸出手帕道：“咳咳，大甜甜，擦擦，清涕出来了。”
“嘶，嘶，这一下不能白挨。”
大甜甜霍地站起来，“林导，我们快拍吧，我被叶秦打出感觉了！”
214 四小生之首（已订勿订！）
《2012年内地影视圈最有发展的四大小生！》
《四小生新鲜出炉，叶秦位列头榜！》
……
四大小生，是新狼等网媒评选出最受欢迎的前四名新晋男明星，跟杨小蜜的四小花一样，人选经常会发生变动，每年有不同的人上榜下榜。
算是一个“新生代佼佼者”的认证。
陆易、陈昆、黄雷、聂元、黄教主、佟大伟、印海澜之家、胡哥等统统上过，没上过都不好意思标榜自己是“新生代领军人”！
叶秦却一点儿不高兴，因为跟他并列的，mmp，杜纯、冯少峰、李辰。
羞与他们三人为伍好嘛，这仨都是什么东西啊！
一个捕鱼达人，纺织家族花花公子，娱乐圈行走的真多巴胺。
一个插刀教教主，岂敢跟我舔狗教这样的“名”门大派相提并论！
还有一只大黑牛，牛不牛你得问问范税冰，黑是真的黑。
跟他们凑一块，自己的逼格都拉低，简直抬举他们！
叶秦撇撇嘴，翻翻嗖糊、网艺，一直翻到鹅厂郝荪编写的，紧锁的眉头才稍微舒缓。
虽然有大黑牛、捕鱼达人，但还有一个胡哥跟我一块。
当然，他找郝荪帮忙添加的，一是身为好哥们，肯定要挺一把在流量时代走下坡路的胡哥，二嘛也是为《匆匆那年》做一波营销——
“内地小生与首位7亿票房女演员联袂出演青春校园电影。”
嘶，章一白，你丫真是个营销天才！
“哥，杨姐来电说，光线还有其他公司的戏约已经统计发你手机。”
“另外，有几个知名度高的采访综艺，都想找你做一期节目。”
叶秦听到《鲁愚有约》，果断呵呵。
我档期紧身体累，不想费脑子跟真没脑子的主持人尬聊。
最怕听到“真的吗，我不信”，要不我把大魔王吕树拉来，毒舌一波？
当然，她要来一场鲁愚一日游，不拒绝不排斥。
除了《面对面》推脱不掉，《非常静距离》几个采访，可以但没必要。
身为演员，不可过度地提高曝光，因为频繁地出现在观众的视线面前，特别是以综艺的形式，会消磨神秘距离感，加深观众的固定印象。
沈腾、贾铃无所谓，喜剧演员，跟动作演员一样，属于演员里容易被标签化的一类。
在综艺里闹腾乐呵，扮丑耍宝，在喜剧温情电影里，看的不膈应，可像龙叔哪天不打架，跑去《神探蒲松龄》，玄幻捉妖，古怪得一批。
就像前任军草沙益，《悬崖之上》里客串出演“老冯”，银幕里怎么看都容易出戏，让观众无法深入角色，至于郑楷、曾小贤等人，更是如此。
“不过郭德刚老师的《今夜有戏》，可以有戏。”
叶秦勾勾嘴唇，德芸社自从10年经历“两大庭柱”出走的风波，慢慢地重新崛起，而且多点开花，小剧场越开越多，像《笑傲江湖》等综艺开始霸屏。
曲艺相声界扛鼎的人物，当然得见见。
而《今夜有戏》，可是郭德刚在娱乐圈积攒人脉的重要平台，许多腕儿都在此结交。
录制地点在津门，好上加好。
说实话，德芸社的相声，重生到现在都没现场听一回！
………………
片场。
大甜甜在现场直接补妆，两眼通红，泪痕挂在胶原蛋白满满的脸上。
《大唐荣耀》定位虐恋玛丽苏剧，哭戏比吻戏更密集更重要。
像《步步惊心》，小狮子把哭戏画面演到出彩，其他尴尬的卖萌，无神的目光，统统能被观众，特别是少女心的女观众们，直接粉丝滤镜，因为——
哭都哭瞎眼了！
感冒的她吃着零食，张动鼻翼，抬手摸了摸红彤彤的鼻子，郁闷道：“也不知道是洗鼻涕洗的，还是被叶秦打的。”
自从大甜甜两天哭不出的哭戏被叶秦一掌解决的故事，传播扩散到剧组上下，引发一阵阵笑话。
但叶秦的“黯然销魂掌”却得以扬名。
但凡A组、B组拍摄时，孔生、林玉芬对演员的哭戏实在不满意，没法不过关，立刻打发来叶秦这边领赏一记黯然销魂掌。
自然，黯然肯定黯然，女演员怎么笑着来的，怎么哭着出去。
销魂也挺销魂的，因为催泪神掌必须摸脸，不同的脸皮不同吃力。
李力群的铁砂掌强，叶秦的劈挂掌也不弱。
章天爱、金辰、彭小冉…这回轮到王芝。
没错，《夏洛特烦恼》的秋雅，饰演情商负数智商下线的崔彩屏。开局前期给男女主感情升温送助攻的反派女配一号。
叶秦穿着量身定制的广平王戏服，内敛神秀，表情毫无轻佻。
因为服装讲究，严格考据，设计的全都是盛唐仕女的锦绣女装。
此刻，王芝身着淡绿色上衣，胭脂色大裙，白帔子跟腰带，幸亏陈顾方顾及审核，不至于像范税冰的《武媚娘传奇》，搞媚俗。
“啪！”
叶秦以迅雷之速猛然就是一掌，逮，妖孽，吃我一记如来神掌。
“谢谢。”
流下泪的王芝，甩下一句话匆匆地离开，叶秦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你看，她还得谢谢咱！
噗嗤。
背后传来女人掩笑的声音，叶秦扭身一看，就见全身甲胄的万西，双手抱怀，杵在柱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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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的出来很骄傲，毕竟她是剧组里，跟舒常唯二没有被自己打哭的女演员，简直是哭戏演技的认证！
虽然舒常是87年，比82年的万西小，但出道早，完全是老前辈，而在走红方面，半斤对八两。
舒常是不温不火，万西也算是80后里大器晚成，85后的杨小蜜、刘师师等人已经在小银幕大放异彩，而她还在小银幕大荧屏混当。
因为跑戏跑剧集都是打酱油的角色，才被封酱油厂万老板。
这样的人，是不是跟刘师师一样真“人淡如菊”？
如果真不在乎的，也不会学汤为去拍《菌中乐园》，虽然上映没几天被封，但捧得金马女配，星途慢慢平坦。
当然，她比汤为幸运。
汤为可是自绝于父母，还有当时的男朋友，田宇，就是《庆余年》的“王启年”，结果亲情爱情全付出，没有换来事业，被秘密封杀逼到海外。
万西咬咬唇：“你觉得我的演技怎么样？”
“不错，内心把握准确，情绪表现到位，对白台词投入。”叶秦特意点出台词功底，万茜在《声临其境》，的的确确秀了一把。
万西主动道：“有没有机会合作？”
“有机会一定。”
万西面对这么敷衍的话，眉头微微一皱，追问：“我听白羽说签在你的工作室，戏约——”
“叶秦，我的演技呢，我的演技你觉得怎么样？”
大甜甜捧着一盒薯片，巴巴凑来。
“差那么一点点。”
“真的？”
“真的。”
叶秦一本正经，不似作伪，就是亿点点，没有差一个次元。
咔嚓。
大甜甜美滋滋地吃着薯片，露出甜甜的微笑，把薯片递了过来：“吃吗？”
………
与此同时，围脖、贴吧、豆瓣里，悄无声息地涌现出滚滚的水军，疯狂转载着一个短片。
视频里，“乐视”的logo清晰可见，开始帧帧的画面，尽是《甄嬛传》各位娘娘的群像。
伴随《红颜劫》的歌声，叶秦饰演的温太医突然亮相，在3分钟的时间里足足占据二三十秒。
一时间，去年11月首播的《甄嬛传》，立刻引起一波围观。
“四爷终于又出现在我的电视机里！”
“四爷这回不是当皇帝，是当太医？”
“叶秦配孙丽，好怪异的组合，根本不比小师师般配，四爷始乱终弃，不愧是大猪蹄子！”
“求问，什么是大猪蹄子？”
“猪蹄子也被称为猪脚，而各种言情剧集或绯闻事件的男主角……”
“大猪蹄子+1。”
“大猪蹄子……”
“叶秦跟佟丽雅才是真爱，奉劝小狮子好自为之。”
评论区里，涌入几大CP粉掐架，现场堪比线下女人PK，热议纷纷中，《甄嬛传》立刻迎来难以想象的观看狂潮。
215 叶秦的双向折磨
2月14日。
北部冷空气消退，天气转暖，今日情人节，恰巧上吻戏。
吻戏打2010年开始，在偶像剧里的比重越多越高，有种遇事不决就吻戏，也不管有没有必要。
去年，钟汉梁、李晓冉的《来不及说我爱你》，男女主从相识到热恋，从分别到再相逢，全靠热吻传情，几乎集集都有，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银幕吻戏，从那会儿起开始泛滥成灾。
《大唐荣耀》，作为一部17年的老套路虐恋剧自然免不了俗。
比如下午这一场。
李俶跟沈珍珠，再用醉仙酿引万事通出来时，被杨国忠安排的死士杀手追杀，情急之下，两人双双跳入到水池里，然后，沈珍珠憋不住气，李俶好心好意地渡气……
男扮女装，水下渡气，套路虽老，但只要画面处理干净唯美，让观众get到心跳不恶俗的感觉，套路就不叫老，叫深。
前世《大唐荣耀》的吻戏，完全在棚内绿幕完成，水纹，气泡，统统靠后期的五毛特效。
可谁让这回经费是真的充裕，林玉芬特意租借到水池，而且租了套水下的摄影设备。
“扑通。”
叶秦穿着纯白的单衣，屏住呼吸落入水里。
两股间穿着威亚裤，吊着的威亚其实用作信号。
拉自己这一端表示“有特殊情况浮要出水面”，而水上的另一端被拉动，表示“开始”，“咔”，以及“这条过”。
林玉芬这回要求的吻戏，可不是借位，因为要给特写镜头，怼着他们唇碰唇分。
叶秦心底抵触，没料到大甜甜竟然傻傻地答应了。
不是吧，阿sir，今天可是情人节啊，你给金主男朋友送这？
整个身体浮在水中，腿部的威亚拉动两下，正式投入开拍。
边上穿着潜水服的摄影师一边吸氧，一边扛着配有水下防护罩的摄像机。
与此同时，几束灯光从水面打入到水底，而像更讲究精益求精的电影，会布置水箱，并且搭建水下摄影棚。
哗哗。
潜入水池的两人，四目相望，大甜甜凝视着叶秦，叶秦凝视着大甜甜……的双眼皮。
emmm，果然悲伤蛙的模样真的让人忍不住发笑。
强忍住笑意，注意到大甜甜的神色微微变化，仿佛憋气太久气息不足，表情流露出迟迟疑。
毕竟没有龙阳之好，脏唐可不兴臭汉的毛病，但眼见大甜甜支撑不住，立刻游了过去。
衣服在水的浮力下翩翩然，叶秦抱住大甜甜的头，搂住她的腰。
水下的亲吻在画面里看的很浪漫，演员实操的时候，一有不慎很容易呛水，更有不妙浮出水面。
“不行，你们看。”
林玉芬拍言情特专业，在分光器拉出的一块监视器上，指指点点，给水池边的叶秦、大甜甜讲戏。
“秦子，头稍微偏左边一点，让特写能拍到大甜甜表情。”
“大甜甜，眼睛不要闭上，你对叶秦这一吻完全是出乎意料，眼睛瞪大点。”
大甜甜点点头，全身湿透的她从水面出来，忽觉一阵冷风吹过，凉飕飕的。
鼻子莫名地发痒，忍了忍终于忍不住，打出一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连水带鼻涕飞出，刚巧不巧地喷向叶秦的脸上，湿他一脸。
大甜甜双颊羞红，手足无措地拿浸湿的袖子揩去：“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
叶秦满脸的无奈，这辈子就没好好享受过吻戏的滋味，他喵的，再拍吻戏居就是孙子！
林玉芬喊道：“秦子，再拍一条。”
“诶，来了。”
……………………
就在叶秦被吻戏折磨时——
北京电影学院，距离表演大师班课还有5分钟。
表演教室里，时不时地传来“贱人就是矫情”、“臣妾做不到啊”的女声。
前世，12年3月上星才走红的《甄嬛传》，因为叶秦客串饰演温实初而被密切关注。
网络开播两集，短短几小时内，流量便会激增几千万的网络点播，收视率更是扶摇直上，而中医医学、饮食起居、宫廷礼仪、诗词歌赋、职场晋升、夫妻关系等各方面，被称为通古论今的“百科全书”剧。
顷刻间，火爆全网。
其间，蒋信的华妃娘娘，孙丽的甄嬛，蔡绍芬的宜修，以及叶秦的温实初被北电表演老师特意地摘了出来，当作开课随堂的作业布置，平常分比重占得很高。
“昨天《甄嬛传》最新集看了吗？”
“看了，甄嬛真没有眼力劲，叶秦的温太医那么帅，居然不嫁，只认兄妹，然后选秀入宫配糟老头子。”
“嘘，什么糟老头子，那是程建斌老师！”
“嘁，就是嘛，还有果郡王，我觉得都没有叶秦的温太医帅，为什么他不去演果郡王呢？”
“新闻里都说了，叶秦只是去客串，但演技真的太出色，尤其是那段自宫戏。”
“张松文老师是不是指定考这一段？”
此时，10级表演系男生全体沉默不语。
“一山，你感觉怎么样？”
日后会因《河神》爆红的李贤，现在眉头紧锁，满脸忧郁，因为他花了一周的时间，仍然模仿不出叶秦自宫以后那种入木三分的表演。
拔出刀鞘时的果决，挥刀自宫时的迟疑，痛下狠手时的冲动，尤其是割完以后，叶秦贴靠在墙壁上，嘴唇颤抖，冷汗暴渗，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眼部肌肉、嘴部肌肉、颜部肌肉，像机器一样控制着每一块的抖动。
肉眼可见，自宫以后肉体上持续的阵痛背后，是身为一个男神的灵魂跟自尊，渐渐地消失。
章一山搓搓脸，苦笑道：“叶秦，可以去演司马迁，反正我是学不来，你呢？”
“我？叶秦才叫自宫，我这叫自杀，没有半点的层次。”
李贤憧憬道：“叶秦当之无愧是新生代小生之首，我的演技以后能达到他的水平就好啦。
“啊！”
就在这时，从男生堆里传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就见一个胖子双股夹紧，紧紧地抿着嘴，五官扭曲成一团。
“洪胖，你干嘛呢？”
洪羊，钱掌柜洪建涛的儿子，可惜没有继承他爸初代军艺校草的颜值，倒更像发福以后的洪胖子。
他两眼死死地闭着，牙齿紧咬，手扶主墙壁颤颤巍巍地向前。
章一山调侃道：“洪胖每回都说自己是体验派，该不会真的……”
洪羊倒吸一口凉气，断断续续道：“去你的，我就是感受自宫是什么痛苦，才特意让人阿鲁巴！”
章一山一怔，“阿鲁巴？感觉怎么样？”
“痛不欲生。”
“你演戏可真豁出血本。”
李贤的话刚落，铃声随之铃铃作响，张松文准时地踏入到教室里，神情严肃，抽查作业。
“不行，表演太浮夸，这是自宫吗，你演的更像被刀捅了，不合格！”
“不行，表情太单一，自宫难道只有疼，认认真真重新分析研究叶秦的表演！”
“诶，洪羊同学的演绎就有几分的相近，优秀，期中期末加分！”
看到洪胖子被张松文表演，章一山侧头：“贤哥，帮我个忙。”
“你要干嘛？
后来的后来，北电、中戏无数的学子前仆后继，慷慨“就义”，用自己亲身的经历体验以及方法，编写出一本自宫心得，用来应对每逢大三表演考试必定考到的项目——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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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心得的名字，《论叶秦的自宫如何练成》。
当然，只是一个神秘的传说，流传在校园里。
但叶秦这位演技大魔王，以另类的方式深入北电、中戏两所表演高校学子的心中。
……………………
于妈工作室。
“《甄嬛传》的收视率，破4？”
于妈扫着数据统计，眼睛闪烁贪婪的光芒，然后怏怏道：“这部剧里竟然也有叶秦，他这样也能红，什么运道！”
“不是他因为《甄嬛传》红，是《甄嬛传》因为他而红。”
合伙人杨悦暗自吐口气，去年的《宫锁心玉》失利，因为收视率对赌协议，欢娱赔了芒果台一大笔钱，下半年靠流水线抄袭魔改的剧本，才勉强度过资金危机。
眼下新的一年，脱去晦气，重新在战！
“不要跟我提叶秦。”
于妈恨得牙痒痒，肥胖的猪脸通红，“我决定了，既然《甄嬛传》又大热，可见清宫剧的市场很大，我们下一部剧还是拍清宫剧，也照《甄嬛传》来一部宫斗剧，名字，就叫《宫锁玉帘》！”
“非打造出一个宫系列出来不可。”
杨悦点头同意这个计划，提醒道：“这部剧要抓紧时间，最好能卡在暑期档。”
“没问题。”
于妈一拍桌子：“这一回，《宫锁玉帘》绝对能火！”
216 《面对面》，王凝来访
《大唐荣耀》片场。
叶秦坐在化妆间，接受化妆师的打理。
“杨姐，记得帮我留意中关村一个叫章一鸣，有融资需要的话第一时间联系我。”
“章一鸣？没问题。”
杨曼提醒一声，“但秦子，提醒你一句，风投有风险，虽然你用的是《失恋》个人的票房分红，但尽量找靠谱的，比如乐视，它最近可是靠《甄嬛传》，一时无两。”
呵呵，我傻啊，给贾骗子送钱，倒不如投章跪跪的字节跳动，想想他如今正在搞安卓版的《今日头条》，正像无头苍蝇，在中关村到处跑融资。
几百万就能拿天使轮，不要太爽。
《失恋33天》的票房分账下来，若按网文最肤浅最简单的话，就是7亿的票房，分到制片方手里有三分之一。
其实细算，扣去营业税的3.3%，电影发展专项基金的5%以后，账面该分的拢共6亿出头，然后按院线、发行、制片。
华夏的院线目前采取的还是固定票房分账比例，不似海外例如好莱坞，阶梯式分账，比方制片方的比例从首周末、次周末逐级递减。
但因为本土院线错综复杂，盘根错节，除章国师、冯裤子这类大导被院线看好的，比例设在57%，一般维系在57%到62%。
剩下的38%到43%，发行方还要吃掉7%到12%，留给制片方的只有25%到36%。
层层下来，落到叶秦跟叶光纪手里头，只有王前首富的一个小目标，他喵的才六分之一爽？
而他是以片酬入股分红，拿了大概两千万。
除了字节跳动，他凭着围脖形象代言，全球围脖粉丝第一人的身份，再加上新生代明星光环，终于成功地混入到围脖，成为小股东。
虽然营销、热搜、公关，自家人明算账，仍要交保护费，但比起买量买水军的局外明星强势。
接下来该好好运作《匆匆那年》，叶光纪今年计划推出一部电视剧（《大唐荣耀》），上下半年两部电影。
下半年的电影嘛，看女主角下菜。
“秦子，跟你说一声，按你的意思拓展人手，我嗖狐的师妹赵珊，可以来当艺人经纪部总监。”
杨曼再次询问道：“至于新成立的公关管理部，范税冰那边的羊天真，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一直有意加盟，她可是包装营销范税冰的幕后，让她来……”
呵呵，来干嘛，哥们又不需要营销人设？
行走的荷尔蒙，蚂蚁竞走，殊不知成也营销，败也营销，电影需要营销，演员不需要。
叶秦撇撇嘴，倒是赵珊，周冬玉的经纪人，泰羊川禾的副总裁，能者多劳嘛！
“让赵珊兼着公关管理部。”
………………
12年以后，访谈类综艺的黄金时期尾巴。
围脖热门话题，等到《爸爸去哪儿》、《奔跑吧兄弟》等真人秀节目兴起，基本上围绕这些趣味、轻松、新鲜、竞技的娱乐性节目，相对而言，访谈类节目很少出现。
《锵锵三人行》、《杨澜访谈录》、《康熙来了》先后停播。
《鲁愚有约》紧跟潮流打造成“船新”的真人秀访谈节目，《鲁愚有约一日行》。
第一季第一期，就是王前首富，“小目标，挣他一个亿”火速传遍全网。
而《面对面》采访栏目，并非访谈类综艺，逼格老高。
03年从《东方之子》改版，正式成为独立节目至今，不包括12年，已有9个年头。
一般采访的都是真正的“明星”，魔稻祖师、华为任先生、钟院士等人，都是重量级焦点人物。
叶秦嘛，原本根本够不上，但这回是弥补春晚面对面专访的遗憾。
毕竟，《时间都去哪儿了》，在新春引起的话题热度很高，靠这个，华语榜中榜、东方音乐风云榜等音乐盛典，早早预约档期时间。
来采访叶秦的是王凝，三次采访魔稻祖师。
王凝对叶秦，其实非常感兴趣。
应该说，很多人都对他感兴趣。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从歌手跨界成演员，出道以来从龙套摸爬滚打，无论是配角还是主角，作品口碑成绩双丰收。
原以为春晚以后会沉寂一段时间攒新作，想不到一部《甄嬛传》，一个儒雅如玉的温太医，又话题不断。
特别是那首他作曲作词的《红颜劫》，古色古韵，她真的很喜欢。
……………………
唐城，长生殿拍摄场地。
剧组提前收到叶秦的知会，知道央妈来人。
“孔导，我们又见面了。”
“王凝啊，不好意思，你要再等等。”
孔生没法放人，眼下正在拍摄，不可能全组上下都等着叶秦访谈结束。
王凝也不急，访谈任务都是半天一天，片刻时间并不耽误计划。
“父皇，你变了，你变得不像是从前的父皇。”
叶秦膝盖着地，拱手高举。
此时，演的是李俶为被诬陷弑杀手足的建宁王李倓，也就是王楷求情，免除死罪。
只是，打太子李亨成功地夺回长安，登基称帝，又陷入唐朝父子猜疑的死循环。
就像唐玄宗忌惮李亨，李亨同样忌惮李俶李倓，给张皇后稍加挑拨陷害，执意赐死李倓。
“放肆，把朕的鞭子拿来，把这个口出狂言的逆子给我架好。”
啪啪！
王尽松手持长鞭，一鞭一鞭抽在叶秦的后背，被打爆的血包往外渗透蔓延，后背登时鲜血淋漓。
王凝站在现场，眼睁睁看到长鞭挥舞时，划破空气传来一阵鞭响，不由愣神：
“这不会是真打吧？”
孔生不无赞赏道：“当然是真打，叶秦主动提出来的，尽松老师的鞭法都是他教的。”
叶秦还会鞭法？
王凝微惊道：“打完还能演戏吗？”
“后背给他铺了一层厚厚的海绵，痛归痛，但不会太疼。”
“今日儿臣愿以死相谏，更愿自己一命，救倓弟一命！”
“好，今日我就打死你这个逆子！”
长鞭狂舞中，叶秦、王尽松，一小一大两个戏精飙戏。
在王凝眼中，叶秦死死地咬住牙，满面凝汗，王尽松也抽到精疲力竭，汗流浃背。
“你可知错？”
叶秦抖动双臂，在布光灯下面色苍白，虚弱却顽强地再次拱手高举，执意求情。
“给我打，给我打！”王尽松一挥手。
两个扮演内侍的特约就把叶秦按在地上，又是一杖一杖打下去，声音较刚才的鞭声还要剧烈。
砰砰的挥杖声，把王凝看得一时发呆，竟分不清是真是假，简直真地在行刑。
王尽松再挥长袖，眼神里透着刹那为父的不忍：“朕再问你一句，可知错？”
“我错，我只知错生在帝王家。”
虚弱无力的声音一出，王凝慢慢地被情境代入，心里一紧。
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叶秦，映入眼帘，台词语气里透着悲凉，透着心酸，透着满腔的愤恨，幽幽道：
“竟，不如寻常一般百姓家，呵，有人情。”
王尽松大发雷霆，木杖如疾风骤雨又一轮打在叶秦的背部。
王凝揪心不已，那一杖杖打得心颤，担忧道：“孔导，真的没事？”
“没事，在你来之前，ng过3回，秦子吃得消。”
孔生的话，王凝听完一怔，不是第一次，而已经打了三次！！
两眼惊愕地瞪大，直直地盯着像被打成一滩烂泥的叶秦。
他似乎像一个气息奄奄濒死的人，手臂抬起的时候，那个颤抖的幅度，跟自己心痛的频率一样，瞬间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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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第一声，细若蚊蝇。叶秦的手死死抓在地上，五指紧扣。
“父皇。”
第二声，气若悬丝。叶秦的背影像一条狗，狼狈而艰难地匍匐向前。
“父皇！”
第三声，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而出。
叶秦一把抓住王尽松的脚，手背上的青筋在监视器画面里，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父皇。”
他的第四声，就像被打断狗腿的狗，可怜兮兮地哀求。
皇室贵胄，卑微至极！
四种台词语气修饰包装的“父皇”，一浪更比一浪强。
立刻，王凝心里的堤坝被冲垮，冲破出一个大洞，她很克制，只是佩戴的眼镜有一层泪雾。
围观的工作人员，包括观摩的王楷、万西，纷纷被情境里迸发的真情实意，感动不已，或多或少戳中泪点，嘤嘤啜泣。
“行，不错，这条过了！”
然而当孔生一放话，叶秦猛然从濒死状态一下子满血复活，两手撑地，瞬间站起。
满屋子营造出的悲情气氛立刻荡然无存。
有工作人员心里腹诽：妈蛋，还我眼泪！
叶秦伸展双臂，“嘶，孔导，还是我说的对，垫两层海绵才行！”
王凝顿时傻眼，前脚还气若游丝，后脚就生龙活虎，真的是，刚刚的眼泪流得很冤枉，怎么有一种被蒙骗的感觉。
不愧是新生代最强演员！
调整状态，走了过去：“叶秦，你好！”
“你好，王凝老师。”
叶秦赶紧伸手：“欢迎来我们剧组！”
217 正能量演员
“哎，你们俩干嘛呢？”
金辰捧着保温杯喝口热水，看见彭小冉、谭宋韵鬼鬼鬼祟祟，躲到大棚之外，竖着耳光偷听。
彭小冉伸出手指，抵在唇间，“嘘，叶秦正在里面接受央妈采访。”
金辰挑挑眉，左顾右盼，四下无外人，选择“同流合污”，就听从棚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
“刚才我看你演了一段戏，孔导说是你要求的真打，你不担心受伤？”
“这点皮外伤为什么要担心，而且有海绵垫着卸力，顶多有点疼而已。”
王凝这时与叶秦面对面对坐，“而已？你拍戏都这样吗，这么敬业。”
“敬业？”
叶秦摇头道：“太抬举我，才挨这么一下打，破那么点皮，这个不叫敬业，这叫演员的本分，演员拿钱就是干这个的，尽最大的努力把角色把戏演好给观众。”
“介意谈谈你的片酬吗？”
“当然不介意，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每年都合法缴税，都能查的出来！”
“就说说《大唐荣耀》的报价？”
“友情价，50万一集。”
“这也是我说不是敬业是本分的原因，片酬高，对自己的要求就要高。”
叶秦面对镜头，一本正经道：“当然，如果有什么好的本子，我可以自降片酬，甚至零片酬。如果是新人导演缺拍摄资金，我也愿意投资。”
王凝一愣，细细地瞅了瞅这个才20出头的年轻人，怎么言行举止，隐隐有一股大佬气，如帝王纵横捭阖。
“所以你获得了成功，你身为演员在同辈里做的非常好，但我看你一开始是以歌手身份出道。”
“而且也很成功。”
“创作的《千百度》，跟奶茶伦的《青花瓷》，同时被选录到《大学语文》教科书，春晚演唱的《时间都去哪儿了》感动一批人，甚至不少逃犯都主动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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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凝诧异道：“还有最近大热的《甄嬛传》，主题曲《红颜劫》，也是你创作的，这首歌我个人非常喜欢，不由起了买你一张专辑的念头，可发现你到现在都没有出过一张专辑？”
“唱歌现在只是我的副业。”
叶秦莫名地感觉到有种像前世写网文，被读者老爷们揪着催更，终于能体会奶茶伦被催专辑什么感受。
斩钉截铁道：“不过专辑是会出的。现在韩流迎头追上，我觉得有义务为华语音乐市场注入新活力。毕竟，咱们华语乐坛，跟华语影坛一样，在我心目中都是最强的。”
虽然，但是，乐坛是断崖式拉跨，拉到几乎只有邓子棋、周神、毛不宜、梁波几个出类拔萃的新生代。
到处充斥抓马的斗音神曲，能冒尖的歌——
要么，抄袭、套娃、魔改、汉化，抄袭者被锤躺平装死，但死不悔改，捞快钱海景房。
要么，上改编翻唱的综艺，来钱快来名也快，贴脸蹭原作热度，唱好了一通通稿吹得天花乱坠。
推陈出新，谁买专辑？
林JJ的数字专辑才十几万份，王力虹也只有几万，连XZ的《光点》、吴电鳗的《大碗宽面》的总销量零头都不如。
能打败流量歌手的，奶茶伦，许山高，yyds！
“你的说法跟奶茶伦不谋而合，他也一直在强调华语的乐坛才是最——”
“屌！”
叶秦插入的一个字，语气之嚣张骄傲，把王凝逗得一时没控制表情，嘴角翘起，好感度蹭蹭上升，连连追问。
“但维系华语乐坛，人才苗子是必不可少，今年叶光纪将和江浙台、太合麦田联合推动的一档节目，希望能尽一份力。”
“节目，什么节目？”
“一档选秀节目，完全遵照光电的‘限娱令’，不会像《超级女生》设立短信打投环节，其他的细节，暂时保密。”
叶秦见缝插针，偷偷给《华夏好声音》打一波预告，顺便口头没忍住，diss下天娱。
王凝见惯往访谈里加私货的，毫不在意。
紧接着，“有没有想过哪天不当明星”、“有没有冲向好莱坞的念头”，等等，东拉西扯，问的如流水账，回答的也是流水账，官媒采访的前提是安全。
蠢如翟博士、仝孝子这样的，才会口无遮拦地自曝根脚。
一问一答间，时间慢慢而逝，《面对面》访谈是看人下菜。
像商界大佬业内大能，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而像叶秦这种明星，最多十几分钟。
“你刚才说你更喜欢别人称呼，‘叶秦是一个演员’。”
王凝对整体采访的平平淡淡，无喜也不恼。临近采访尾声，通常而言，栏目组会给采访对象一个面向观众吹牛皮立人设的机会。
“你希望能成为什么样的演员？”
“正能量。”叶秦脱口而出。
“正能量？”
王凝惊愕不已，“正能量”这个词汇可没有普及流行，但她敏锐地觉察到这三个字大有潜力可挖。
精神立刻亢奋，兴致浓浓地问“正能量”的含义。
“每个人都带着正负能量，有信任、豁达、愉悦等正能量，有猜疑、沮丧、消沉等负能量。我希望通过影视剧角色的扮演，让观众还有我的粉丝，能看到这些原型人物身上的真正能量。”
“积极、阳光、善良、正义，作为演员，便在表演过程中传递这些正能量。”
叶秦口若悬河，“韩流来袭，但作为一种舶来品，不能一味地接纳，韩流有一点趋势，我非常地不喜欢，就是把男人中性化，涂脂抹粉，行为举止，没有男人的阳刚气，华夏男儿就该有华夏男儿的血性！”
“我在《失恋33天》里演娘炮，但我不喜欢无论是现实，还是银幕里充斥的都是娘炮！”
王凝笑容灿烂，这回访谈不虚此行，本以为只有奶茶伦在音乐圈扛起抗韩的旗帜，没想到叶秦一样“狂妄”，在影视圈也放出抗韩第一炮。
虽然跟棒子国建交周年谈这种话题犯忌讳，可谁让叶秦年轻呢——
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年轻人说狂言，很正常。
“最后，有什么想跟观众，特别是粉丝们说的？”
“我非常感谢我的粉丝一路的支持，特别感谢他们能保持理智、克制、不逾矩，不去无故无理地把我跟其他明星攀比，希望能够保持小爱情，现在绝大多数的观众粉丝。”
王凝越听越诧异，视线里的叶秦，露出在访谈过程里从未有过的严肃，郑重道：
“尤其是未成年的‘粉丝’，都会通过互联网追星，他们需要正确地学会利用这个平台，像我这样的明星，不是你们的上帝，不需要崇拜不需要宠爱，更不需要浪费花钱，因为你们才是上帝！”
………………
2月20日，周日。
《面对面》栏目，晚间九点半准时播出。
工作狂的羊天真，难得停下忙碌内卷的脚步，守在电视机前，观看把自己拒之门外的叶秦。
心里窝火，很不服气，老娘可是把没点儿像样的作品的范税冰，打出“我自己就是豪门”，把她打造成一线巨星，虽然是“毯星”，可也是最亮的毯星！
然而，全程看完叶秦的访谈回答，错愕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尤其是这个“正能量”的提法，乍一眼根本不信年轻明星能说出这样高逼格的话。
明星艺人不该是“巨婴”吗？
麻蛋的，叶光纪好像的确不需要老娘营销，这个叶秦，他好会运营啊！（话外音：强过EDG）
正如最擅人设的羊天真所料，“演员就是干这个的”、“扶植新人导演”、“理智追星”、“正能量”，热门话题几乎毫无悬念地横扫全网，在贴吧、天涯、猫扑等平台居高不下。
舔狗吧里。
“女神可以有无数个，但正能量的教主只有一个！”
“你们信春哥，信曾哥，我只信教主！”
叶秦吧里。
“理智追星，跟着偶像弘扬正能量。”
“未成年的小妹妹们，谨记小叶子的话，不要给叶秦多花钱，顶多他的电影买一张票！”
“叶秦giegie叫我不花钱，我把压岁钱零用钱都攒到长大，然后统统补偿你！”
与此同时，今年是2012年。
这一年，围信已经上线一年且人数突破1亿，而且朋友圈功能开通。
这一年，围脖已经逐步地取代贴吧，成为网络新浪潮里最大的社交舆论平台。
双微发力的这一年开春，“叶秦”超越“人造韩憨”话题，成为最火热的话题。
大量跟随叶秦的脚步，进驻围脖的明星，张嘉益、蒋娘娘、段益宏、孙红磊、王潜源、李冬雪等人，第一时间第一个@的对象就是叶秦。
而动态无一不是：
“力当正能量演员。#拳头#奋斗”。
“正能量”，搭乘叶秦的流量，瞬间走红，在这个夜晚——
熬夜秃头的公务员，惊喜若狂，来来回回写信息写材料，写的都是陈词滥调，千篇一律，这个“正能量”，犹如天降甘霖，灵感轰然炸开，文思如泉涌！
备战高考的高三老师，加紧研究，切实押题，深怕高考语文命题人紧跟时事，最后作文出“正能量”。
而屡次闭门羹的萌新导演编剧，重拾作品，抬眼而视，死灰般的心里重燃起希望的火焰。
218 《荣耀》杀青
剧组上下都知道叶秦每天看的剧本，是《西游降魔篇》。
孔生、林玉芬等人却没有丝毫不满，不只是叶秦是出品方，最重要，演技过关。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舒常，都会出现哭戏不到位，需要让叶秦来一记黯然销魂掌。
轮到他自己，无论是吻戏、哭戏、文戏、武戏，样样搔到导演痒处。
什么是专业？
这就是专业！
这跟演的戏多有关，但也不是至关重要。
因为一个演员演的戏足够多，一般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形成固定模式，千人一面，陷入到死板僵硬的状态。
像道铭叔，《楚汉传奇》的刘邦、《长征》的常凯申，楞是按照康熙的模板表演，完全跟角色形象背离。
以致于，演什么角色都像陈道铭，可《围城》里方鸿渐不是这样的。
跟歌手唱key自有舒适区，演员演技也有舒适区而已！
如果演员走不出自个的舒适区，不琢磨不颠覆，只能求诸编剧，反过来牺牲角色，贴合演员。
出于这个原因，不少一线大咖明星擅改剧本，不是加戏，而是不改容易出戏。
黄博在《一出好戏》，已经有这种趋势。
而另一种，就像梁加辉、叶秦，千人千面，虽然叶秦的演技尚且“稚嫩”。
金辰双手托腮，望向叶秦的侧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彭小冉抬起胳膊，轻轻了捅了捅道：“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小冉，真羡慕你能签叶秦的工作室。”
金辰一开口，旁边的谭宋韵疯狂点赞打Call：“是啊，杀青完根本不用发愁戏约。小冉，秦哥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光线出品的一部电影，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色。”
彭小冉勾勾嘴唇，脸颊通红，“就是会有一场沐浴戏，尺度比较大。”
圆溜溜的眼睛睁开着，视线中，叶秦正在不远处的的楼台上，叼一支烟，慢悠悠地老大爷散步。
“杨姐，《铜雀台》、《四大名捕》全推掉吧，都不怎么样，我走的是精品路线，宁缺毋滥。”
“可是王总很看重这两个项目，而且主演的都是刘天仙，她听说是你任男一号，特意婉拒《生化危机5》的邀约。”
生化危机5？
刘天仙？
一问角色定的是“艾达王”，叶秦内心呵呵一笑，刘天仙的艾达王，这个画风，滋滋，好吧，毕竟是迪士尼七公主之一。
如果是真的，刘天仙可不只是演技有问题，选片更有毛病。
去年的《鸿门宴》演个虞姬，这次《铜雀台》又是小乔，角色形象重复，真就哪里失败，从哪里站起来？
大甜甜背后的团队虽然坑主，但好歹懂得尝试各种角色定位：
《战国》，古装公主。
《我的美女老板》，都市丽人。
《特殊任务》、《澳门风云1》、《警察故事2013》，刑警打女。
《长城》，古装打女。
演员，要对自己有底数，什么能演，什么不能演，要有自我认知，除非，给的钱太多了。
刘天仙，《铜雀台》？
发哥在都顶不住，全片叨逼叨说曹操是一个好人，无剧情，无人物、无历史观，甚至连像样的动作打戏都没有，《英雄》、《无极》、《十面埋伏》至少有一群人在打架，现在连打架都不打。
因为执导的是长春电影厂导演，实力证明不仅仅香江导演不会拍历史题材，内地也一样。
至于《四大名捕》，刘天仙倒尝试新风格，华夏武侠之女版念动力X博士，名捕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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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无情！
简直糟蹋《四大名捕》。
没准用叮达人刷新出来的剧本，都比这个神侯府神奇四侠靠谱，冷血他喵的是X战警金刚狼！
叶秦完全不给任何薄面，哥们又不是扶贫组，票房扶贫，演技扶贫，天天送温暖。
况且演《四大名捕》，先把里面的港蛆全部踢个干净。
“就跟王总说，谢他厚爱了，下半年我另有安排，已经物色到合适的片约。”
“什么片约？”
“一部文艺犯罪片。”
叶秦神神秘秘地没有透露，而是话锋一转：“杨姐，那个逆光飞行，记得给他找一个监工的助理，还有美工，按合同每天督促这个人，一周必须一更，把《那年那兔》画出来。”
麻蛇其实很勤奋，十二个小时睡觉，十二小时嘛……打游戏，打个锤子的游戏，非累死你丫这头生产队的驴！
“秦子，拍戏了！”
……………………
3月13日，《大唐荣耀》拍摄接近尾声，只剩下几场虐恋告别戏。
李俶终于熬死坑儿的唐肃宗，正式登基。
可苦尽甘来，当欢欢喜喜地册封沈珍珠为后，遭到满朝文武的集体反对。
因为沈珍珠多次流落民间，安史之乱落入安庆绪之手，而且昭告天下，称为大燕皇后，堂堂大唐，一国之母，这个背景，难以成为天下表率。
嘁，李治可是绿了老爹李世民，不照样立武则天为后，顺带打击门阀势力，开创二圣临朝。
前世《大唐荣耀》演到这里，李俶居然儿戏到如果不能封后，老子就不登基，跟群臣死磕。
典型的现代言情剧思路，你以为这是在继承家族企业吗？
正午阳光可不搞这一套无脑玛丽苏剧情。
修改成独孤靖瑶背后的独孤家，以及权倾一时有从龙之功的李辅国，PY交易共推独孤靖瑶为皇后，诞下皇子之日，就是送李俶当太上皇之时。
因此，屡次秘密地加害沈珍珠，就突出一个字——
惨！
毕竟，《大唐荣耀》的原著是《大唐后妃传之珍珠传奇》，沈珍珠可是大女主，而大甜甜可是大金主！
沈珍珠虽然没有穿越，但满满是现代独立女性的化身。
面对波云诡谲的前朝后宫的争斗，尤其是自知命不久矣，毅然决绝地选择出宫归隐，而且好巧不巧，特意选在李俶登基大典离开长安。
我成了荣耀大唐的皇帝，却没人再叫我一声四郎。
不，拿错本子，这是《步步惊心》，应该叫“冬郎”。
又是同样的虐点，得亏还在言情古偶剧泛滥之前，套路虽老，但是很有市场，越是如此虐点，越是有收视率。
林玉芬轻车熟路，自然赞同这么拍，孔生却不同意，非要掺杂点权谋，据理力争。
僵持之下，找叶秦来拍板。
最后，当然是改呗！
………………
“3。”
“2。”
“1，开始！”
叶秦饰演的李俶，九五之尊甘愿当一个马夫，牵来马车助沈珍珠离城。
意思再明显不过，沈珍珠，你free了。
这可不同《步步惊心》，高高在上地站在紫禁城，凝望那辆马车离去。
叶秦搀扶娇弱如病柳的大甜甜，登上马车。
随后，摇臂摄像机运转，全景之下，高大的身形逐渐地淹没在人潮涌动的街道。
他两眼通红，似哭非哭，死死地盯着马车消失在视线当中。
从此枕边再无伊人，王座只有寡人。
所谓的“大唐荣耀”，是正值盛唐衰败，接手烫手山芋的李俶，挽狂澜于既倒，恢复鼎盛大唐，捍卫大唐荣耀！
就在此时，一身华贵服饰的李辅国，率领着卫队涌入到街道，将路人拦在两侧。
“陛下怎可独自出宫。”
叶秦扭身一转，深情款款的面容，立刻冰若寒霜。
“拟旨，封独孤靖瑶为皇后！”
然后巴巴说一通台词，大意是念尔从龙之功，加官进爵，加封司空兼中书令，晋爵博陆郡王！
“老奴谢陛下隆恩。”
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叶秦强忍着。
帝王怎可在臣下面前，因为儿女情长轻易落泪，眼里隐藏杀机，斜睨这个权倾朝野的宦官。
唐代的宦官，可是真能废黜皇帝的权宦。
而历史当中，李辅国就是中唐第一个封王拜相的宦官。
嗯，续集可以照着TVB的《宫心计》拍权谋剧，李俶大战李辅国。
“这条过吧！”
孔生满意地从监视器后方探出脑袋，工作人员没敢第一时间大喊，一直到孔生板着的脸上洋溢浅浅的笑容，这才长长地舒一口气，放纵兴奋地呐喊，掌声雷动着。
这可是正午阳光成立的第一部剧啊！
“杀青了杀青了。”
李雪笑拍了拍手：“大家把现场的东西都赶快收拾，杀青宴一会儿开席！”
众人无不手脚麻利地打扫战场，化妆师、服装师帮着叶秦摘掉头套、衣服，再加上卸妆，足足花掉半个小时，终于换回便装。
恰巧大甜甜也干净利落地穿回雪白的羽绒服，露出甜美的笑容，主动地邀请搭乘自己的房车。
其实，拍摄的2个多月来，别看剧组谁都对大甜甜客客气气，都有隔阂，私底下全保持一个距离，特别是章天爱、万西、金辰她们。
“接下来去星爷的剧组吧？”大甜甜递上一包零食，语气里透着羡慕。叶秦点点头，“你呢，拍《特殊任务》？”
“还没有。”
大甜甜欲言又止，最后为难地问道：“下半年你有档期吗，我拍了那么多部戏，就感觉跟你最合拍，那个，《特殊任务》，你有没有意向？”
“不好意思，我有片约了。”
叶秦眉梢轻挑，刻意地疏远，开玩笑，下半年这部戏说什么我也不会错过！
只见浮现在眼前的叮达人面板上：
【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白日焰火》（华夏）
角色：张自力（主角）
成功率：53%（1、能力；2、人脉；3、资源）
219 万西的误会
诚信大厦酒店，四颗星。
剧组把整个酒店宴会厅给包下来了。
三十多张大桌，每桌都坐了八个人，推杯换盏，场面好不热闹。
当然，自创主演们肯定坐一张桌。
“干杯！”
“干杯！”
孔生资历最老，起头举杯，带着众人共饮一杯，挨着身边的左右碰了碰，然后干脆地一饮而尽。
《大唐荣耀》从开机到杀青，历时2个多月，倘若不是正午阳光、唐仁两个经验成熟的制作团队，完成整整50集的拍摄计划，而且质量保证，几乎是不可能的。
偏巧在叶光纪的组局下，他们合作的融洽愉快，调度自如，选角的演员虽有素人新人，但总归贴切形象，即便是屡屡卡壳的哭戏，都在叶秦的“黯然销魂掌”之下迎刃而解。
“秦子，下次有机会继续合作。”
孔生心心念念，不会忘记叶秦口头邀请的大秦IP。
叶秦满口答应，必须的，《琅琊榜》、《山海情》、《庆余年》等IP可等着共同开发。
敬一杯酒，然后重新续上，转身面朝林玉芬，就听她说：“秦子，你说下半年合作的剧，有苗头了吗？”
“本子已经拜托薛晓路导演搭线，明天回燕京把事谈妥。”
叶秦特意地提醒说：“林导，我先提前打个招呼，这部剧的男一女一可是内定的，请转告蔡总，欢迎唐仁打包。”
林玉芬笑得合不拢嘴，望着这个从武替爬到如今地位的年轻人，动起心思，今年导演约结束，要不要换签在叶光纪？
啪。
叶秦碰杯饮酒，身为制片兼主演，仗着豪横的酒量打一圈通关，带活餐桌的氛围以后，面红耳赤地走回到座位。
“秦哥，擦把脸。”
章天爱热心肠地递上酒店刚刚送来的热毛巾。
秦哥？
望着这位自称92年的小姐姐，叶秦翘起嘴唇，这位可是为了掩饰年龄，三次修改百科。
其实，她早在18岁的时候，在章国师的《黄金甲》里演其中一位袒胸的宫女。
被特意摘出来，做巩皇的光替。
后来嘛，跟金秀仙，没错，就是《来自星星》的都教授演微电影出道。
眼下是一枚素人，能来选角，纯粹赶上在北电培训班进修，碰巧撞上的机会。
接过毛巾的刹那，一张房卡同样落在掌心。
我去？
终于头一回遇到传说中投怀送抱，小姐姐你这么下血本吗？
叶秦不动声色地揣入兜里，这一举动，立刻惹得章天爱的脸上生起羞涩的笑容。
与此同时，也落在视线从未离开过他的万西眼里，端起酒杯，不屑地撇撇嘴。
龌龊！
……………………
酒过三巡，杯盘狼藉，众人有一个是一个的，醉醺醺地被搀扶回酒店。
“哥，哥，到酒店了，周围只有万西在。”
林彬小心地观察四周，然后悄声地说给醉的不省人事的叶秦。
陡然间，原本摇摇晃晃的叶秦，睁开双眼，跟没事人似的站直。
抬眼向前，目光正好跟万西交汇碰撞，就见她轻蔑地别过头，动作快速地开门。
眼不见，心不烦。
万西如是想，娱乐圈借姿色上位又不是稀奇的事，好莱坞不有红沙发一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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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暗搓搓地鄙视一把，个把月因为演对手戏而萌生的好感荡然无存。
推门而入，突然间，一只手出现按在门上。
“你想干嘛？”
万西一个激灵，吓得连连后退，退却到卫生间，随时以防不轨企图。
我有这么饥渴吗？
叶秦无奈地挠挠头，开门见山道：“找你，是我记得之前跟我说，你想签我的工作室？”
“有过，但现在不想了。”
万西面无表情，眼神里充满忌惮警惕，道歉道：“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请你离开，我要休息。”
叶秦也不恼，“接下来会有一部电影，里面有个角色适合你，试戏的时候通知。”
万西昂起下巴，清高的面颊透着拒人之外的感觉，脑回路已经联想出叶秦的暗示。“可以离开了吗？”
叶秦一怔，我靠，你吃枪药了？
丫的我好心好意想找你担任吴志贞，替换桂伦镁！
在《大唐荣耀》的对戏中，不管人品人设怎么样，万西的演技不差，雕琢打磨，至少影后提名之资。
之所以找她，完全是惜才，当然，也因为桂伦镁在《白日焰火》里的演技，演的实在尴尬。
甭瞧成影评里夸得天花乱坠，表演得多么出彩，那股子高冷抗拒的范儿，此时此刻的万西，就演绎得活灵活现。
国产文艺女主有三宝，平胸，话少，表情屌。
越是话少，台词功底的蹩脚就不会暴露太多，像桂伦镁演的，湾湾腔口音太重，虽然设定里，吴志贞是一名在东北生活的南方姑娘，关键99年，湾湾嫁给东北大老爷们？
完全是刁一男考虑到国内放映的商业价值，把在《不能说的秘密》小火的桂伦镁拉票房。
当初去柏林电影节的时候，桂伦镁都不认为电影能拿奖，根本没打算去柏林，等获悉入围的消息，屁颠颠地跑来蹭红毯。
其实，摘掉粉丝滤镜，奖项滤镜，细细一瞅，桂伦镁演的活脱脱半个石女。
可是吴志贞是石女吗？她可是完全利用身体感情行事的心机深沉女。
外表看着清纯，里面切开，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因为皮草跟白日焰火酒店老板“开车”，然后杀死老板，让深爱自己的丈夫顶罪潜逃。
而为了生存隐瞒事实，又忍受干洗店老板的猥、亵。
可当自己遭到警察盘问，便立刻嫁祸，把罪恶全部推掉丈夫身上。
而且故意做诱饵，把丈夫引入到警察布置的包围里，眼睁睁看着因为她而变成活死人的丈夫，枪毙倒地，毫不痛心。
到最后，被廖范饰演的张自力戳破杀人真相，又捯饬打扮，企图用色相掩盖真相。
这么个性情薄凉的杀人犯娘们，活脱脱被桂伦镁演成xing冷淡xing压抑？？
内地适合拍文艺的不再少数，比如第六代文艺片御用的郝雷，国际章，周讯哥，章静初、汤为…
但他仍然想推，推荐一把万西。
因为商业有佟丽雅，文艺光周冬玉可不行，虽然是三影后，但局限性太大，基本拘泥在学生的角色。
像《麻雀》，像《千古玦尘》，演一个砸一个，演技是次要问题，形象是大问题。
“对了，里面可能有一段小尺度的床戏，能不能接受？”
万西脸色顿时铁青，壮着胆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会考虑，现在请你出去。”
可我不会考虑了，老子又不是你舔狗，上杆子送你资源？
叶秦无奈地耸耸肩，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瞬即离开房间。
恰巧此时，章天爱在房间里哭等不来，穿着浴袍，打开门缝探出头。
只见叶秦竟然从万西的房间走出，立刻浮想联翩，各种瞎想都有，对他两眼从上到下扫视。
汽车里，还有油？
“天爱，那张多余的房卡我已经替你还到前台了。”
叶秦轻飘飘的一句话，章天爱又羞愧又震惊，不是吧，主动上门，现宰现杀都不要？
还是说—
望着冒出头的万西，挽起鬓角的秀发，一脸尴尬，不由疑惑，难道他喜欢吃蜜桃干？
“怎么，又感兴趣了？”叶秦挤眼弄眉道。
万西心虚地低垂着头，双手搅动：“床戏我也可以接受。”
220 北电中戏不是没人！
北翔凤胡同，葡萄架、石榴树、爬山虎，还有熟悉的四合院。
斑驳的墙壁上，画着一个用灵稚的线条瞄出的鸭子，深处一块小小的门脸儿，上面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利群烤鸭店”。
大董烤鸭店再精致，也不如胡同巷子的风味。
小而全的单间里，只有叶秦，还有章一白，他放下《匆匆那年》，特意赶来。
跟刁一男，他们可是能穿同一条裤子、尿到同一个尿壶的铁子，打从“鸿鹄社”玩先锋话剧建立的牢固友情。
这一通电话，既是帮叶秦，更是帮刁一男。
他在圈子里是有名的文艺“懒汉”，《将爱情进行到底》的电视剧本子，就出自他手。
能编也能导，《夜车》、《制服》，虽然国内无名，但在海外电影节可都是惊艳一时的作品。
主要还是，这人特迷恋刑事犯罪，总想着在法制人情间找矛盾冲突，制造戏剧张力。
按他说的，光改开以来的冤假错案，都够他拍一辈子！
“秦子，先给你吹吹冷风，《白日焰火》早在10年，就被一男送去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创投会，可是他的要求特别多，很多投资方都望而却步。”
章一白捧着酸梅汤，淡淡的桂花香飘溢在鼻间，呷上一小口，砸吧嘴。
“而且，这个本子我粗粗有印象，张自力是一个颓败丧气的中年保安，你演的话，可要像《迷果》那样自毁形象，你背后的品牌方，还有粉丝答应吗？”
“嘁，我可没有那么重的偶像包袱。”
叶秦在说话间，当面示范，上手抓住鸭腿，外焦里嫩，直接开啃。
啃到一半，刁一男佝偻着身子，像个机关里四五十岁暮气沉沉的老干部，嘎吱窝夹住一个公文包，慢悠悠地迈入屋内
“你，太年轻，不适合。”
刁一男甚至都没落座，杵在门口直直地打量这位组局的青年，倍感失望：“而且长的太帅气太白净，演不出东北老爷们的糙劲跟横劲。”
叶秦面无表情，但见【特殊：演出通告】，“成功率”一栏，从53%，滑落到43%。
导演的一句“不适合”，真地可以轻松否定一个演员的机会。
“一男，你还是看过我拍的《迷果》，你就不会这么说。”
章一白熟络地拉住这位文学宅男，一边把他拽到座位上，一边把叶秦试戏“小川”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出。
听到一周左右减下二十斤，刁一男这才动容，正眼认真地打量这个帅气逼人的青年。
他打开公文包，把剧本递了过来：“那就看一看本子吧。”
能舍得下身段，肯完全服务于角色的演员，的确能给视电影为生命的导演，留下深深的好感度。
“先不谈主演的事，你如果要投资的话，不要说上映赚钱，可能都过不了审，你要有这方面考虑。”
呦，实诚人！
叶秦翘起嘴唇。
唰唰，纸张翻动着，跟前世《白日焰火》有所出入，开篇就有。
国内公映版本，还是小队长的张自力，率领兄弟们抓拿柳氏兄弟，缉拿准备归案，只有一副银手镯，一人一只手拷在一起，结果嫌犯发现衣服底下有一支枪，用没被拷的手，拿起枪击中了警察。
而事实上，酿成这一后果的，恰恰是张自力的无心之失，他因为妻子离婚心不在焉，银手镯忘记带，导致只有一副。
类似这样的，还有不少。
“这个本子我从05年开始准备，从佘某林杀妻案里汲取的灵感。”
刁一男吃了无数次闭门羹，心如止水道：“是一个冤案，内容尺度是不是很大，你真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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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如果刁导愿意，我投了。
叶秦完全不担心发行不了。
13年，也就是明年，比《白日焰火》更敏感的《无人区》都能上了，《暴裂无声》、《药神》等社会剧情片，统统能过审。
根本不存在不行。
很多导演，尤其是第六代导演，张口闭口都在骂光电局，如何如何审核重压，阉割造作，遏制创作，纯粹自己能力不行，甩锅而已。
没能耐搞一部《让子弹飞》，能像《白日焰火》，先把叙事弄明白再说。
电影文艺青年，因为受这股独特叛逆风的影响，搞得以为文艺片都是反叙事，拜托，国外拿奖的时候，这类都归结到剧情片。
剧情片，你得有剧情叙事啊！
“真，真的？”
刁一男克制住激动的心。
“这么说吧，刁导，你这部不算什么，《无间道》的庄闻强应该听过吧。”
叶秦笑盈盈道：“我跟他合作的《无双》，可要伪造美钞，尺度比你这个还大，到现在准拍证都没下来。”
刁一男强调道：“这部电影预算，可能要一两千万，上映可能血本无归。”
血本无归？
1亿票房的文艺悬疑片。
当然，这个票房是拿到柏林双奖引起的关注，就像奥斯卡最佳影片，获奖前后，票房总能前抑后扬。
而他可是叶秦，自带粉丝流量。
“这么说吧，《无双》都没有准拍证，我也投钱，先让庄闻强带领道具团队，把假钞印出来。”
叶秦宛如挥金如土一样撒币，“《白日焰火》，赔我也是赔的起。这年头，缺的就是好剧本！”
一席话，直接把“成功率”，从43%，拉回到60%。
“我还要求我来执导。”
“没问题。”
“制片我要找文宴，监制必须是沈杨。”
“也没问题。”
叶秦巴不得他把沈杨找来。
这位曾经担任上海国际电影节业务副总裁的人，可是《白日焰火》登陆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关键人物。
不单单是海外关系网，他也想借着这一层，渗透一把上海国际电影节。
毕竟，它是目前唯一的A级电影节，沪圈的香饽饽。
果如章一白，刁一男拍电影是真的刁。
例如电影必须在夏天和冬天取景拍摄，意味着中间空出3个月的时间。
还有，选角方面要有自主权，而且除了他任何人不能改剧本……
“都没问题。”
叶秦静下心地听完，伸出一根手指：“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张自力我来演。”
刁一男纠结万分，刚才一股脑把要求倒出来，说的起劲，这会儿犯难。
“其实，这个角色我是属实黄博。你能不能先尝试塑造一个’张自力‘形象给我看看啊，行，我就行，不行，我还是把本子搁置。”
宁愿搁着，也不拍？
叶秦扬起眉梢，但并不意外，脑海里，他已经有一个外貌轮廓。
“另外你要演绎的话，建议你买本霍桑的《威克菲尔德》，一些灵感也是来自这里。”
叶秦瞥了眼章一白，咋跟这个营销狗拍《迷果》一样，总爱汲取文学、戏剧的东西，果然是文化人。
点点头之时，忽然，刁一男又说：“我很喜欢波拉尼奥的《荒野侦探》，喜欢黑色侦探，片名我想改成《郊野侦探》。”
叶秦：0.0
不禁回想起章一白《秘岸》留下的阴影，这货可是一连改2个名字，《少年》，《迷果》。
坑人呢！
而且，郊野侦探哪有白日焰火文艺。
电影取名可是一门学问，像《肖申克的救赎》，完全是被片名毁掉的电影。
英文是《The Shation》摩根弗里曼说，当时刚刚上映，他在电梯里遇到影迷，都会说：“你是那个什么申克的演员吧？”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个电影的名字让当时的观众很难记住。
而阿甘正传多简单，《Fump》。
于是，果断拒绝道：“呵呵，这个要求不行！”
…………
闲聊一会儿，达成初步意向以后，送走章一白、刁一男，叶秦搓搓手，独自一人享用着冰冷的鸭子。
一面卷着面皮，一面联系杨曼：
“杨姐，《陆贞传奇》的本子谈的怎么样？”
“没有问题，有薛晓路导演引荐，跟章巍教授谈的很愉快。”
叶秦翘起嘴唇，一口咬下一半面皮。
这部可是堪称“古代杜拉拉升职记”的古装女性励志大剧，当然，也是赵颖宝打响名气的第一部。
韩憨的《乘风破浪》，要再等等，可以靠古偶先积攒人气，记得收视率轻松破1。
得亏《陆贞传奇》不是于妈的本子，是北电教授的，他眼下在中戏北电可都有秘密的小势力。
中戏蒋娘娘是副教授，北电则是薛晓路，两大院戏，再搭上沪圈的上戏，华夏三大影视院校，或多或少，叶光纪能摘一些苗子。
比如，彭雨畅。
“男主定谁，白羽吗？”
“他形象不适合古偶男一，朱一隆，还有，跟我一块混过《雄起吧！好男儿》的，李一峰。”
“这俩人谁没签公司就找谁吧？”
221 陈玄奘的人物曲线
横店影视城。
2012年，季节步入春天，影视行业同样步入春天。
金融资本、互联网资本入局，视频网站争先抢购版权，影视剧需求缺口越来越大。
1月到3月，第一季度，获准光电制作发行的电视剧就有95部，3000多集。
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剧组流入横店，投资制片吃肉，导演演员喝汤，剩下的渣滓，群头们上杆子舔。
独独刘能，拽得鼻孔朝天。
“刘哥，这就回去了？”编剧客气地递了根烟。
“家里来客人，得去一趟菜市场，买些材料准备。”
刘能嘿然一笑，以前都是他当孙子，巴巴给人递烟，这些年，随着叶秦的强势腾飞，全倒转。
他眼下可是横店的风云人物。
人人都知道叶秦从他手底下出来，至今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他的弟弟刘星，能接二连三地出现在小银幕，混上三线小咖，不就是签了叶光纪嘛！
那些憧憬当明星的特约群演，无不蜂拥而来，腆着脸送上门给刘能“压榨”，都希望搭上刘能的人脉，蹭蹭叶秦的仙气。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剧组里的副导演、制片主任，乃至摄影组等工作组的指导们，也不轻视，随意地甩脸，甚至群演的工钱，全是现场现结，概不拖欠。
“那个，刘哥，我自己写了个本子，您能不能递给叶秦看看？”
声音尖细，刺得刘能头皮发麻，他侧目而视，睨着这个留着怪异长发的男人，头顶草帽，打扮中性，搁以前叫不男不女。
这个人已经缠了他半个月，简直像女鬼似的，甩都甩不掉。
默默地叹口气，就当是送神，无奈地伸出手：“给我吧。”
“谢谢刘哥！”
长发男人直接把大纲草稿，还有前3集细纲统统奉上。
刘能郁闷道：“你怎么不自己投到叶光纪工作室，小秦不是在《面对面》说的清清楚楚，敞开收剧本？”
“那个刘哥，题材比较敏感。”男人长指甲碰了碰鼻子。
刘能瞅了眼剧名，啥玩意儿？
《灵魂摆渡》！
不会是穿越剧吧，《步步惊心》、《宫》以后，光电可紧急颁发“限穿令”，禁止灵魂穿越的题材。
信手翻翻剧本，嘶，更离谱，写都市鬼怪志异，地府公务员，阴间。
拜托，建国以后可不许有妖怪，一根葱精都不行！
明摆着拍不了，但一见这个叫小吉祥田的小伙子，眼里充满希望，不住地想起—
当年的叶秦。
“成，我递给他，但行不行，不是我能拍板的。”
心里嘀咕着：这本子，兄弟能看上吗？
……………
“行啊，这本子，刘哥，你可是送了我一件礼物！”
叶秦在刘能的家里做客。
三室一厅一卫，110平，东阳横店的房子，由他出钱，全款买给刘能，省的再住出租屋。
八仙桌上，摆着一口鸳鸯锅，锅子四周都是一碟碟，只剩下残渣，已经吃的几乎光盘。
“小秦，这鬼怪题材，传统电视可放不了吧，你可别赔喽。”
刘能悠悠地站起身，从媳妇儿手里接过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
这可是《灵魂摆渡》啊，网剧鼻祖级存在。
真正意义地打破网友观众的刻板印象，虽然网剧服化道特效粗糙低劣，但重在剧情。
444号便利店，就像第8号当铺，鬼神包裹的社会现实故事，开启新一轮观影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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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甩了甩剧本，这他喵的都能送上门？
相当于缺睡递枕头，刚好《大唐荣耀》杀青，白羽、彭小冉他们闲着，可以投拍。
毕竟，每集的成本可才10万。
“刘哥，改天约这个编剧见个面，这个本子我看中了！”
叶秦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客套了聊会儿家常，拜别老大哥，趁着夜色溜回到剧组安排的酒店。
啪！
洗完澡的他，随手把刁一男推荐的《威克菲尔德》扔在床头柜。
内容讲的是一个姑且叫“威克菲尔德”的伦敦男人，突然毫无征兆地离家出走，住到隔壁街道租来的房子，整整二十年没回家。
二十年后，他又突然回家，仿佛才离家出走一天似的。
很鸡儿压抑荒诞。
像在看马尔克斯的《饥饿艺术家》，字里行巨都透着一股思哲味，
叶秦看的头疼，伸手拿起东野圭吾的《白夜行》。
勾勾嘴唇，《白日焰火》上映以后，很多东野迷，啥都不懂，非装杯一把，为凸显《白夜行》的牛皮，硬把《白日焰火》说成抄《白夜行》。
就因为吴志贞的丈夫，也是一个除掉她身边的人？
我去，一个是清除女主的一切障碍，一个是杀害女主有染的一切男人，杀人动机都不一样，只是行为相似，就是抄袭？
演员拍戏，特别是原著改编的剧本，有时候不单单要体验生活，也要看看原著。
叶秦可不纯粹是哪一个流派。
方法派、体验派、表现派、格派，但凡能最好的达到演绎效果，他便用哪个流派。
看原著看同类型小说，硬要掰扯，算是方法派的方法。
允许演员对角色本身，通过任何资料，构建臆想出对象，但排斥模仿。
像《教父》的马龙白兰度，刷剧本刷原著，然后上手把自己脑中的“教父”演绎而出。
银幕经典形象，刻骨铭心！
这种方法，不仅要想象，要演技，也要有文化。
注意，是文化，演员可以没学历，但不可以没文化！
没有文凭可以，但得有脑子。
那些安插“学霸”人设，比如某位养成系小明星。
考300分没问题，他喵地请多多营销“学渣”，逆向人设出惊喜！
看了一会儿，叶秦拍拍额头，把重点重新放回到《降魔篇》。
为了演陈玄奘，在《大唐荣耀》剧组摸鱼期间，重头看完《西游记》。
只能说，两个字，白看！
原著西游记的唐僧，跟《降魔篇》的不同，跟86版的《西游记》也不同。
概括起来，就是胆小、懦弱、迂腐、有色心无色胆、自私自利的镀金佛二代，偏只敢窝里横。
而且犯戒无数，光嗔戒，骂人骂孙悟空就有十回，就能明白，《伏妖篇》的唐僧，为什么这么讨厌。
而86版之所以美化，也不能叫美化，是剔除吴承恩的私货，因为三藏法师真的是本土佛教承上启下的圣人。
《神雕侠侣》里的“尹志平”都不能辱，何况是佛教圣人。
打个比方，阿三们得把三藏法师供起来。
因为古印度没有文字记载，那段历史是空白的，填补这块空白的，竟然来自三藏法师的日记。
没错，正经人的日记，《大唐西域记》，给了古印度一个历史，否则他得学棒子国，偷别人家历史。
如此居功至伟的人，黑不得，星爷的最终剧本，也没有黑。
如果说他把邪恶全放到封印五百年的猴王上，就把善良放到陈玄奘。
叶秦翻开写的人物小传，如果把驱魔人划分为五层：
第一层，就是出场的假道士，用妖魔鬼怪来哄骗村民钱财，被揭穿又煽动愚民们，把陈玄奘打成一个骗子。
第二层，以名利为上的，形意拳人、肾虚公子、天残脚，段小姐，驱魔降妖只是扬名的手段。
第三层，未领悟前的陈玄奘，同样以驱魔降妖为己任，但因为师父教诲，怀疑用爱感化，但犹豫地照做。
第四层，也是段小姐死后的陈玄奘，领悟大爱真谛，但只是懂一点点，于是踏上西行问道之路。
第五层，便是他的引路人师父。
演员读角色，要做的一点，就是设计出人物的曲线。
例如跟段小姐的感情曲线。
星爷的电影，之所以好，好就好在他每部电影里，他饰演的主角，总能卡在人物成长曲线，从里到外，气质表情都符合一个阶段。
《苏乞儿》里，
开头，风流任性的公子哥，嘚瑟嚣张，堪比王校长。
之后，抄家讨饭的苏灿，失意落魄，像家族企业倒闭的负二代，跌落泥潭。
接着废去武功自暴自弃的废物，犹如丧家犬。
再后来，掌握“睡梦罗汉拳”逆袭的丐帮帮主，意气风发。
最后，降龙十八掌轰杀大boss！
把云端、低谷、云端的虐主爽文套路，星爷的演绎，发挥的淋漓尽致。
因此，代入感十足。
《降魔篇》的陈玄奘，不是虐主，而是悟道。
归结起来，每念苍生哭，能怜荡子衿。
叶秦摆出一个舒服的睡姿，合上眼睛：“使用情境体验。”
222 泡面头的至尊宝
砰！
依水而建的水寨，此刻毫无安宁。
冒牌道士并没有真正地降服住水妖，无比凶恶的虎头鱼，潜伏游弋在碧绿色的湖水。
“叮，请宿主按照通过指定走位，救下摇篮婴儿，参考表情：焦急，迫切；动作参考：……”
叶秦蓬头垢面，鼻青脸肿，他穿着脏乱的衣服，被不听劝的愚民们吊在杆上。
才拼命挣扎地解开绳索，就看到水面泛起波纹，鱼鳍仿佛死神露出的镰刀刀刃，划开湖水。
星耀级的情境体验，逼真得渗人，氛围营造得比前世观影还恐怖。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血色飘荡，满满都是断臂残肢，一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浮浮沉沉，那是根嫂。
她四五岁的女儿，被腾空而起的虎头鱼，叼走吞下，愤然地跳进水里，结果变成买一送一地送菜。
哗啦！
巨大虎头鱼形状的水妖，露头跃出，眼睛谁水汪汪，天真无辜似的，谁料凶恶至极，正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婴儿。
叶秦大惊失色，借住旋转的跳板，两根手指勾住冒牌道士的鼻孔，抬起手抓住摇篮。
“叮，请宿主按指定走位将婴儿脱离危险，表情参考：勇敢，无畏，松气，动作参考：狂奔……”
一股信息流涌入到脑海，眼前，被水妖冲撞得七零八落的水寨，转瞬间凭空出现印有走位次数的号码，以及指视方向。
几个摄影机不受干扰，浮在半空拍摄。
顾不上许多，叶秦拖着浑身湿透的衣服，紧紧地抱住婴儿，上蹿下跳。
咯吱，脚踩跳板，上下摇摆的刹那，飞跃而去，眼见要从木板的另一头上岸—
吼！
狡诈的水妖伺机，正等着这个时机，毫无征兆地出现，水花四溅，阳光下，它的鱼鳞五彩斑斓，然而美丽无法掩饰它的残暴凶性。
卧槽！
叶秦惊了个呆，照在脸上的光统统消失，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他，那是一张深渊巨口。
不等做出反应，视线一片漆黑。
尖利带刺的牙齿，直接戳穿叶秦的肩膀，浓厚刺鼻的腥臭味熏得头晕目眩。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死一般的寂静，被刺穿的肩膀传来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
体内的鲜血往外不是滴，已经是流。
艹，要不要这么逼真！
叶秦萌生悔意，体验不合格不会真被吃掉吧？
“叮，宿主走位失败，评分：57分，是否重来？”
冥冥中，怀里的婴儿突然开口：“桀桀！”
嘎吱嘎吱，叶秦感觉彻底撕裂，葬身鱼腹。
我去！
意识吓得直接退出意识空间，奶奶提，这个讲真地比他喵的自宫可怕！
尤其是被咬断的痛楚，五脏六腑全都嚼碎，面色苍白，额头渗着一层冷汗。
心悸之余，不禁想：如果参演漫威，岂不是灭霸一个响指，他也能尝试一回人间蒸发的痛苦？
……………
犹如做了噩梦，醒来额头凝着一层冷汗。
简单地洗漱，坐车赶到镇绕溪村。
没错，胡哥杨小蜜结缘的宝积寺，就在层峦叠嶂的宝积山上。
山前的绕溪水库，剧组特意挑了个浅水区，搭建临时的水寨。
三层楼高，以上以竹子为主搭建，脆弱危险，过道呈半圆，楼道后面是大小不等鸟笼一样的房间，里面空无一物。
道具组，配合着置景师，用斗笠、蓑衣、渔网、渔船等装点这个靠水吃水的小渔村。
场工们被安排在老远，严格封闭现场，禁止任何人进入，秘密拍摄。
叶秦进到组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星爷拉过来剃头。
所幸不是整一颗卤蛋，剪成寸头。
套上中分的头套，两边蓬松得头发，一根根蜷曲上翘，头顶像挂着两坨泡面。
验证高颜值，泡面头认第二，只有光头才可以认第一。
定妆以后一亮相，外形俊朗，眉清目秀，儒雅随和，眼神里透着一股灵气。
“滋滋，如果你早生三十年，86版西游记的唐僧，非你莫属。”
托尼老师挪不开视线，完全没想到泡面头，非但没给叶秦增加外在的反差喜感，反倒穿出一种中性男风。
超越汪跃老师？
叶秦姑且当彩虹屁美滋滋一会儿，毕竟泡面头男神可不多。
成则焦叔李寻欢，败则润东步惊云。
顶着一头妖娆的等离子烫蓝发，病娇猥琐道：“我要你天天都想我。”
念慈：呕。
星爷对自己的造型，并没有特意地强调扮丑颠覆。
《降魔篇》，跟《大话西游》，是两种走向，前者是致敬原著暗黑风，后者完全是颠覆传统无厘头。
但细细一品，又留着星爷的私货。
脑袋以下的着装，活脱脱是《大话西游》的至尊宝造型。
衣服，裤子，包括一双布鞋，一模一样。
传说《降魔篇》里的段小姐，便是以星爷的前女友罗惠娟为原型，又叫“断小姐”。
而饰演者，就是邻座正在化妆的舒其。
这位姐们可是个励志的狠角。
演员一脱成名，但很少能在影视圈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主要是机遇。
初代脱星叶玉青给后辈充当指路明灯，拍文艺片洗白，洗成为艺术献身。
也得益于哥哥的提携，担任《涩情男女》的女三，得到金像女配，从而开始转型，《美人草》、《千禧曼波》，然后靠《最好的时光》拿到金马影后，成功上岸。
柳艳同样如此，被打上胸星标签，靠《受益人》洗白翻身。
叶秦对舒其的观感，不好不坏，毕竟有幸观摩段小姐的豪放身姿，童年启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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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导呢？”
在片场，星爷反感叫他“星爷”，要叫“陈导”，因为“星爷”是过去演员的自己，他如今是导演周星池。
“周导在外面正在给群演讲戏。”
林彬踮起脚跟，兴奋地望向星爷的背影。
每个经历过《大话西游》、《国产密探零零柒》、《少林足球》等电影的80后、90后，都有“星爷”情结。
叶秦抬眼望去，就见星爷手舞足蹈，耐心地给一个群演示范讲戏。
如果换一般的剧组，只有主演才有这个待遇，但星爷很独特。
就像对“李小龙”陈国昆，一直帮龙套调整到最佳状态。
所以，周星池的电影，跟其他导演的电影最大区别，就是哪怕配角群演，都有高光经典的时刻。
《功夫》的酱爆，“包租婆，怎么没水了呢？”
《大话西游》的瞎子，“帮主！”
《破坏之王》的断水流大师兄，“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乐色！”
又或者，《长江7号》的胖老板，“你顶不了！”
一句台词，都是记忆点，就能让人回想起他们。
难怪陈国昆说，演星爷一部戏，胜过外面十部。
十年的龙套生涯，星爷太懂龙套。
但恰恰因为星爷把群演的表演潜力激发出来，四舍五入，相当于面对一群“野生周星池”。
这又考验主演。
因为星爷是那种配角出彩，就会给配角加戏的主儿。
电影就那么长，此消彼长，自然而然，主角的戏份变少。
压力山大！
思索间，星爷操着港普，招招手道：“叶仔，来，我们来讲讲戏！”
………………
象山影视城，《天涯明月刀》剧组。
赵颖宝一身清丽的女侠打扮，双手托腮，一想到叶秦在横店，美美一笑，又撅嘴不满。
情人节，神神秘秘地说送一份礼物，都快过去一个月，也不见是什么！
眉头紧锁，想着过几天剧组杀青，非杀到横店，揪住他的耳朵问个明白。
“颖宝，颖宝，你蹲这里干什么？”
突然一声，打断赵颖宝幽怨的碎碎念，她转头看到张萌，笑容的僵硬不自然。
“张萌，你的脸动刀子了？”
赵颖宝，跟张萌都在《苍穹之昂》里跑戏，有几面之缘，现在同一个剧组担任女一女二，感情升温。
“微整。”张萌摸摸瘦下的脸蛋。
“好好的，干嘛瞎鼓捣脸。”
赵颖宝瞪圆眼睛，“哥，有人说，演员最忌讳在脸上下刀子，会影响做面部表情。”
“可我是明星啊，女明星不该美是最重要吗？”
张萌撇撇嘴，皮肤紧绷，“不谈这个，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已经收到新戏约，陈乔蒽的新剧，任女二。”
“而且准备出个人单曲，最近演员跨界当歌手的好多，全在跟风学叶秦，也希望能唱出一两首爆款。”
“嘁，那些歌怎么能跟叶秦比！”
赵颖宝嘟嘴道：“我接到于妈的剧，《宫锁珠帘》。”
“于妈的剧，挺好的！”
张萌笑道：“虽然《宫锁心玉》不行，但最近《甄嬛传》在网上火炸了，演清朝剧，肯定有收视率。”
“但愿吧。”
赵颖宝呵呵冷笑，她差点没被清宫剧坑哭，同样在横店拍出来的，《步步》带火清穿古偶，《甄嬛传》带火清宫职场，《新海珠格格》，带火颜艺表情包。
幸亏哥哥帮忙发通稿，吹嘘她的“晴儿”多么清新脱俗，演技在线，踩着拉垮的主演们，奇迹般地整整一部戏，竟然只有女三小火！
嗡嗡，嗡嗡。
手机来电，又是杨曼，又如及时雨一般。
这回是一条语音围信，赵颖宝搁在耳边听完，霍地站起身。
“哎，颖宝，你怎么了！”
没有搭理张萌，赵颖宝第一时间打给郝如：
“郝姐，我接了另外一部戏，《宫》我就不演了。”
“颖宝，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要来的！”
郝如提醒道：“于妈的《宫》虽然扑了，但是《甄嬛传》火爆啊，明天正式上星，肯定掀起一轮收视狂潮，清宫剧的市场很大。”
接着掰扯，于妈剧卡司阵容有多么的庞大，《新还珠》的紫薇海路，瑛皇白小冰、孙飞飞、羊蓉。
最关键，还有新晋的四大小生之一，跟叶秦齐名的杜纯！
“听说，佟丽雅会来演女一，这样的剧不火才怪，你在里面又不是小配角，是女三！”
呵呵，佟丽雅怎么可能会演！
赵颖宝可是一直关注这位早于她加盟叶光纪的头号女星，忌惮程度优于刘师师。
因为她可是7亿票房女主，而且又有一部量身定制的电影。
叶秦给的理由是，你长的一点都不小妞，而是妮儿！
本来窝着大大的不满，但一条语音，烟消云散。
她翘起下巴道：“可配角还是配角，这部我可是女一诶！”
“哪个公司出品，你现在缺的是好作品，好不容易靠晴儿攒点人气，不可以白白—”
郝如说到一半，语气微微激动：“你那个朋友又有戏找你？”
“对，《陆贞传奇》。”
赵颖宝说出这话时，与荣有焉：“叶光纪出品呢！”
223 星爷：给叶仔做配值得！
优秀的导演讲戏，是能完全吸引演员。
不是精确到动作怎么演，台词该怎么说，是把脑海里呈现的角色形象立体地传达出来。
简而言之，帮助演员消化理解角色。
等到现场，再透过一些关键性的动作和细节刻画，让演员身临其境地进入角色，完成表演。
像星爷，便是如此。
但遇到叶秦，罕见地没有插手，满意地点点头：“叶仔，你对陈玄奘的理解很到位，准备准备。”
前半个月的进度，围绕水妖拍摄。
电影开始拍摄前几场，水妖吃人，引出村民筹钱请道士，没有轮到叶秦的戏码，他站在星爷的边上，透过监视器，眼观六路。
近距离观看星爷导戏，说咔就咔，说拍就拍，指挥调度着像他这样的演员，这种感觉很微妙，一个念头划过：
“有可能，我也导部电影？”
晃晃头，暂且把蠢蠢欲动的苗头压住。
视线挪回到画面，群演围成一圈，围在“扳手哥”演的假冒道士周围。
经过星爷调教的群演，大叔大妈，大爷大伙，都来精神，脸上的愤怒表情，有霓虹国脸谱化颜艺那味儿，一种外在的夸张。
星爷不是神，不可能点石成金，讲戏能让群演直接升级到合格演员，但这一场戏，非常妥切。
“道长，多谢了，这里有小小的银两，还要两条千年咸鱼。”
村长是一个特约，台词说得有些做作，在“千年”，特意咬字，像针戳破气球，想引爆一丁点笑点。
严格说一点儿不搞笑。
喜剧高深的是自然，低端的，是刻意，有很深的痕迹。
李城儒所谓高雅的，《私人订制》里，到处都是这种痕迹，远远不如他口中星爷的墙角。
“身为修道人士，志在济世为怀而已，如此宝贵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
“扳手哥”，果然不同。
毕竟是演员，带演技上场很正常吧。
“这条过。”
星爷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
“叶仔，该轮到你了。”
叶秦深吸一口气，绿叶茂盛，红花自当夺目。
“打死他！”
“他不是死了吗？”
“再打死它！”
“我要…报仇。”
自己的第一场戏，在村民商量怎么处理“妖怪”，叶秦饰演的未剃度的大乘佛教弟子陈玄奘，公然说出不同的意见：
这不是妖怪，这是古氏鱼。
给不明真相的村民们科普时，“扳手哥”情急之下跳出，活脱脱一枚成熟的键盘侠，三言两语：
“一个好爸爸，被妖怪残杀。”
“无辜的受害者家属痛不欲生，你还说出这种话！”
他喵的，瞬间占据道德至高点。
深谙网络键盘的终极奥义，道德至高神剑。
其实，水妖原本很善良，救下溺水的孩子，被误以为是人贩子，被打死抛尸入海。
犹如陈玄奘劝阻被误导的愚民们，不要下水一样，愚民可怕，暴民更可恶。
收钱的水军是坏，跟着施暴的网络键盘侠是蠢，葱油饼还能洗成“舔狗”？
hei呸，舔狗教不欺男霸女的屌丝爆发富。
三言两语，顿时群情激愤。
叶秦成为跟妖魔一样的发泄对象，被摁在地上，被当成是妖怪的同伙。
这一段，群演相当于把性能发挥到极致，表现出一群暴民的样子。
难得遇到的压力，刺激他体内的表演欲望，《大唐荣耀》这种虐恋玛丽苏，根本发挥不出真实的实力。
小宇宙·查克拉·气呼之欲出。
叶秦强忍住被殴打的伤痛，焦心地喊道：“妖怪还在水里面，大家千万不要下水啊！”
真诚的眼神里，闪烁担心之色，声音很大，节奏很急。
“吊起来，烧死他！”
“烧死他，烧死他！”
在群演们的躁动下，叶秦显得孤立可怜，显得那么特殊。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镜头特写给到叶仔的脸上。”
星爷拿着对讲机，交代现场的掌镜。
就见叶秦，苦笑，叹息，失望以后，又重新地振作，接二连三地喊：
“大家不可以下水！”
世人皆愚昧，清醒便是罪。
就像21年，美利坚消毒水，霓虹国核废水，棒子国春毒水，牛尿印恒河水，我常常因为太正常，而显得格格不入。
群像戏里，满地的绿叶，叶秦像一朵红花凸显而出，不突兀，没埋没。
出场第一回戏，一个善良无害的驱魔人角色立住了。
“咔，这条OK！”
仅仅ng了3次，其间都不是叶秦的失误，开机第一天，迎来开门红。
接下来，只会更顺，因为是绿幕拍摄。
像科幻大片，奇幻景观，是特效制作，全在绿色的背景幕布里完成。
自从《侏罗纪公园》划时代运用特效技术，爆米花电影里震撼人心的场面，无处不是绿幕技术。
造价很高，好莱坞用得起，但90年代成为“东方好莱坞”的香江，做不到这么奢侈，爆炸场景来真的，说炸就炸一栋楼。
比如《城市猎人》，龙叔跑出走廊的爆炸戏，真实惊险。
但身处其境，很容易进入到凶险的环境里，表演水到渠成。
绿幕不行，不同实景拍摄，完完全全无实物表演，《权力的游戏》，不可能真给龙妈弄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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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必须充分地发挥演员的想象力。
棚内，星爷摸着下巴，两眼直直地注意监视器里，叶秦的每一个表情动作。
画面里，他好像真地遇到一头骇然的巨兽，疯狂残暴地弑杀村民。
一道身影在水寨竹楼里狂奔，他看飘在水面的道具假婴，眼神扑闪，真地是心急生命，慈悲挂面
“演绎的真好啊。”
联合导演的郭子建非常欣赏。
考验演员的演技，哭戏只是文戏的感情层面，技术层面上，绿幕表演得入戏，才是真牛皮！
就见叶秦在画面里，已经融入到环境，已经做到沉浸的境界。
这点儿，太难，空无一物，在想象的基础上，必须演的真实。
“还不错。”
星爷点点头，侧头看向舒其：“你不是纠结无敌飞环怎么演吗，有什么问题的，可以找叶仔！”
“找他？”
舒其惊讶，没想到堪称“演技天花板”的星爷，竟然把抠戏的活儿安排给叶秦。
星爷摸摸下巴的胡渣，望着叶秦的背影，满满是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给他当绿叶，他配的起！
……………
3月26日，晚上7点半。
“古今痴男女，谁能过情关。”
“拱手让江山，低眉恋红颜。”
电视里播放着《红颜劫》，在网上沸沸扬扬的《甄嬛传》，终于在安徽、东方卫视上星播出。
陈丽忙活完家务，霸占着遥控器，这年头，收视的主力军，是青年中年女性群体。
历经清宫剧洗礼的她，本来对清宫剧不抱兴趣，前几年一直关注婆媳伦理剧。
《婚姻保卫战》、《欢喜婆婆俏媳妇》、《裸婚时代》、《媳妇的美好时代》、《回家的诱惑》、《媳妇的美好宣言》……
人到中年，已经过了少女情情爱爱的年纪，对婆媳关系、家庭矛盾、家长里短更有共鸣。
而且天涯、猫扑等论坛都有专供吐槽“婆媳关系”的板块，热帖不断。
但看了几年，她慢慢琢磨出套路：结婚必遭反对，婆媳必定成仇，小三必定出现，离婚必定复婚；婆婆必定恶，媳妇必定娇，儿子必定弱。
再看，仿佛吃厌粗茶淡饭，想换换口味，于是瞅瞅《甄嬛传》。
余光里，才上初中的小女儿宋雅，急匆匆地跑出书房。
“干嘛，作文写好了？”
“早写好了。”小女儿坐在沙发上，翘首以待。
“太阳打西边出来，不催你你竟然写好。”
陈丽点点头道：“也是哦，那个‘正能量’，是你偶像提出来的。”
“昂昂。”宋雅骄傲地打开一包零食。“这个词语，老师在课上都夸了呢！”
陈丽摇头失笑，也不知道叶秦哪里好，大女儿带着小女儿，俩姐妹追星。
她也懒地管，又不像幼儿园、小学天天围着批改作业。
那段“1加1等于3”的黑暗时期，中年人心脏吃不消。
“看完回去复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宋雅小鸡啄米点头。
第一集讲的是甄嬛选秀，银幕中孙丽领着两个丫鬟，上香拜佛，祈求寻到一个如意郎君。
“若要嫁人，一定要嫁给这世间最好的男儿。”
“和他结成连理，白首到老。”
“但求菩萨保佑。”
然后孙丽带着丫鬟走出，迎面撞见叶秦。
帅气的面相，陈丽眼前一亮道：“这菩萨真显灵，出门就遇到。”
“是吧，老妈，你也觉得他们般配吧！”
宋雅气愤地一咬薯片，“可惜他们不是。”
“甄嬛嫁给的是那个又丑又老的四，不对，四爷只属于叶秦，甄嬛喜欢的是老雍正！”
“什么四爷，什么雍正。”
陈丽翻翻白眼：“去去，不要给我剧透，要么安安静静陪妈看，要么回房间背书。”
“就是气人！”
宋雅撅嘴：“giegie这么帅气的人，竟然只是一只可怜的舔狗，还是等到4月，追新剧！”
224 温太医，妇女之友
4月10日，酷热难当。
中央空调传出阵阵凉气。
“雅雅，快过来教妈妈围脖怎么发动态？”
陈丽一声吼，宋雅不情不愿地走出房间，嘟囔着：“妈，我都教了你3回，你怎么还是学不会啊！”
“你这丫头，当年你幼儿园，教你拼音读写，你妈可没这么不耐烦你，你倒嫌弃我了！”
一见到陈丽板着脸，宋雅脸色一变，犹如狗腿子谄媚地跑到跟前，耐心地亲手示范。
内心里，痛并快乐着。
继姐姐宋文把她转化成叶秦粉，她又成功把陈丽转换成粉丝。
母女三人，同粉籍。
关键是《甄嬛传》太给力，里面的女人撕逼宫斗，着实深深地抓住像陈丽这样中年妇女的心。
而且观感最佳的竟不是果郡王，而是眉清目秀的叶秦。
碎玉轩默默守护，甘露寺倾心照顾，对甄嬛的一片痴心不改，再加上，帅气的脸上做出的各种深情的哭笑。
“你只跟我说，你和果郡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今天播的是，温实初在甘露寺撞破甄嬛果郡王的“奸情”，悲愤交加。
原以为甄嬛被贬到低谷，终于有机会跨过那道主子奴才的天堑，重新大胆地示爱。
没想到啊，没想到，叶秦这个眉清目秀，竟然是女神的一条舔狗！
“温太医这个小伙子真让人心疼！”
在宋雅手把手教学下，陈丽发出了她的第四条动态。
转发、点赞少，寥寥十几条，但评论里全是认识的老姐妹。
她们也看《甄嬛传》，也为了叶秦，学习手机玩围脖，学习各种粉丝技艺。
在网络上，掀起一股夕阳红追星潮。
叶秦吧这个明星关注贴吧排名第五的大吧，一时间涌入一批中年妈妈粉，倘若彼时有贴吧群体分析图表的话，40岁以上的比例正在逐渐地攀升。
毕竟，甄嬛不疼，阿姨疼！
……………
叶秦才从剧组下工回来，刷着围脖，又无奈又发笑。
卧槽，咱也算是中年妇女之友吗？
向着刘天王青中老三代进发？
手里提着烤串夜宵，信手清理后台消息，不经意间瞄见李城儒@自己，特意瞅瞅这位的高见：
“《甄嬛传》这样的剧，胡编乱造，能红简直是匪夷所思，王爷竟然能跟皇帝的妃子在湖面同舟，太医能在甘露寺夜会被贬的妃嫔，华夏电视剧的悲哀，莫过于影视剧偏离历史正轨，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欢乐一把倒也无妨，可年轻人观看后，容易误人子弟，为害不浅！”
叶秦看了看@自己的动态：“既然是高人气的新生代内地男演员，而且宣扬正能量，就应该给历史剧注入更多的正能量，不应该推波助澜。”
呵呵，你要有本事，你@郑小龙。
一个京圈中层，不敢diss京圈大佬，把我当靶子。
归根结底，是李城儒恨啊！
花了10年时间琢磨的剧本，花了4000万拍的《红墙绿瓦之残阳》，正剧中的正剧，完全按正史来，结果愣是一家电视台都不愿意采购。
太正不行！
叶秦撇撇嘴，如果是秦汉唐明，他倒算了，你丫写个清宫剧磕碜我，膈应得慌！
看在他在《演员请就位》里的表现，懒地理会，叶光纪一堆事等着处理。
翻着杨曼的围信消息，逐一反馈：
“《华夏好声音》正在进行海选工作，光线这边征询咱们主持人的意见。”
12年，传统电视台从包揽全频道节目制作，慢慢转向内容渠道方，推行制播分离。
也就是，只管播，不管制作。
前世，《好声音》就是首例，制作主控权在制作方手里。
那么，还用说嘛！
女的谢南，晶嫂还是要照顾，她跟吴晶已经官宣男女关系。
男的嘛，华少就算了，大左吧。
《非正式会谈》里，主持成熟，既不喧宾夺主，也不抢嘉宾风头，控场能力强，可惜一直缺个火爆的代表作节目。
然后6月份抽个空到现场溜达，身为联合出品方，它可是有权参与节目广告分成。
第一季冠名费，加多宝可愿意出到五六千万。
“大唐荣耀5月份上星首播。”
叶秦咂巴着嘴，不愧是大甜甜啊，前后一个月左右，《大唐荣耀》真就被金主不遗余力地推了出去。
一上来跟《甄嬛传》同等待遇，一剧两星，而且是地方强势卫视，番茄台，芒果台。
但是时间要拖迟，甄嬛热可是彻底地爆发出来，暂避锋芒。
顺便，跟郭德刚的《今夜有戏》，就定在5月初，提前给《大唐荣耀》做个小小的宣传。
“2012年MSN时尚夜周年颁奖礼？”
叶秦看得一脸懵逼，这是什么奖，一联系杨曼才知道，丫的是郑小龙投桃报李，主动给他报的年度最具潜力男演员。
这么替掉果郡王不好吧？
“跟今年企鹅网星光大典冲突吗？”
“没有，国内这些个互联网奖，基本上到场的谁红谁火，就颁给谁，都已经内定。”
杨曼行事作风越发地成熟老练，“因为考虑到平衡的问题，电影最佳男演员是你，女演员是丫丫，影片给《窃听风云2》，导演给徐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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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才女？
因为《杜拉拉升职记》，她成为内地首个破亿票房女导演。
嘁，这功劳也是她的？完完全全是章一白这营销狗割韭菜割得狠。
叶秦翻翻白眼，这个大花旦，怎么没有跟江建筑师一样翻车呢？
《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是一个才女能拍出来的，赵巴菲特薇都没那么离谱！
“除了互联网最受欢迎男艺人，还有两个奖，主办方希望你能抉择一下，一个是内地最佳电视男演员，一个是音乐类年度最佳男歌手。”
这不废话嘛，当然是演员，虽然这个盛典就那么回事。
像后世搞得轰轰烈烈的围脖之夜，官方明目张胆篡改数据，UZI、厂子这些电竞圈榜上有名的主儿，盛典前夕被后头的xz瞬间反超。
内定更是司空见惯。
但再怎么嫌弃，都得乖乖请假参加，企鹅都是这些视频流量风口的渠道商，趁着网剧时代还没到来之前，提前打好交道。
“他们会补发给你一个年度新人奖。”
“年度新人奖？”
叶秦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我艹，这是安慰还是恶心人，果断推拒。
最后提一嘴在横店物色到不错的本子，不错的编剧，准备小砸三四百万把《灵魂摆渡》拍出来。
网剧的概念在14年提出，因为《纸牌屋》的大火，国内多家视频网站纷纷宣布要大幅度加大自制剧的投入力度，并提出“网络自制剧元年”的口号。
在此之前，网剧称呼自制短片，《毛骗》算是首开这个先河的作品，可惜出现的时机不对，奇异果这样的正版付费网站少，56、乐视、优酷、土豆等都是UGC，盗版猖獗，几乎赔本赚吆喝。
但只要再等等，等到今年就可以。
因为，12年才是真正的网剧元年，乐视自制的《东北往事》，仅一周时间点击量就破1亿，16天突破2亿，之后又推出《女人帮·妞儿》，而嗖狐、优酷紧随其后。
前者是大朋的《屌丝男士》，后者是《万万没想到》。
网剧从今年开始，就已经是各大平台划分势力范围争抢流量的蓝海区域，叶光纪当然要分羹。
跟杨曼讨论了很久叶光纪今后电影、电视剧、网剧三条腿的战略，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忽然间，响起一阵敲门声。
叶秦嘟囔着“这么晚会是谁”，开门一瞅，赫然是包子脸赵颖宝！
225 郭德刚，岳云朋
津门，武术之都。
在跟“武术之乡”的沧州分家前，鄂北可谓是武德昌盛。
民国时期，天津风云际会，大都市的繁荣，让各路人马都想在此扬名立万，不仅仅是武术，五行八作、三教九流、水旱码头云集此地，站得住脚，方是真本事。
相声这行当，从燕京的天桥，落地在津门，茶社、茶馆、剧场，红遍一时。
叶秦没有这个耳福，《大唐荣耀》宣传在即，特意找星爷特批假条。
幸亏有黄博当开路先锋，他之前也来《今日有戏》，宣传《杀生》。
这个电影，够可以！
“哥，你这个本子真跟郭老师合作一把？”
“有机会再说。”
坐着电视台派送的接待车，开入卫津南路，门口站着零零散散一溜的少女，举着应援牌，操着天津口音：
“啊啊啊啊，姐儿死喽。”
“叶秦，我耐你（我爱你）！”
微微蹙眉，看向林彬，“彬哥，咱们的行程泄密了？”
“哥，咱们没有，可你别忘了，大甜甜也来，保不齐她晒的。”
听到回答，叶秦一阵头疼。
大步流星，径直地走到休息间后台。
“嘛，叶秦！”
一声爽朗的声音传来，随即一个肥嘟嘟可爱的大胖子，穿着青蓝色的长褂，欢欣雀跃地跑来，身旁跟着一个女主持。
来之前，特意预习。
女的是《今夜有戏》的助理，星星，男的嘛，自然是小岳岳，岳云朋！
从曹何判出德芸社以后，郭德刚扶持起这个在社里吊车尾的差生，拉到节目当二助理。
培养综艺感，克服舞台恐惧，而且能跟着师父多接触明星大腕，留个印象，也是另一种培养。
无怪于，厚积薄发。
给二人签名的工夫，叶秦把纸跟笔递了过去：“小岳岳，也给我签个名。”
“什么，我？”
岳云朋胖乎乎的笑脸一凝，见过不少跟叶秦同龄的明星，头回有人找他要签名的。
看着叶秦真诚的眼神，肥脸通红，激动得手指颤抖：
“不，不行，不是不行，是不能马上给你，不，也不是这个意思，是师父签了，我才敢签，我不能跑师父前头。”
“怎么了这事？”
就在这时，郭德刚从小休息间出来，身后是穿着纱制碎花裙的大甜甜，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富贵逼人，却布满荆棘，四周配着彪悍体阔的保镖。
然而，叶秦的注意力，全在郭德刚喜人的两边剃桃心的发型。
岳云朋附耳说给郭德刚，郭德刚乐道：“人家指名找你要签名，是好事，说明人家看上你。”
瞬即颇有江湖豪情，抱拳道：“谢谢抬举这孩子。”
孩子？
叶秦心里别扭，我也不大好吧！
借着寒暄几句，打量郭德刚的气色，已经不是挥泪唱《未央宫》的老郭，红润非常，显然是撑过来了。
明年，意气风发，13年春晚罕见地踹掉主流相声，给郭德刚让位。
“也谢谢你在2年前仗义执言。”
呦，还记得这事，当初叛逃风波的后续，叶秦顺嘴站队了一波。
“郭老师客气，我那会儿只是个小人物，说话没有多少分量。”
“你这个大V可不是一般的大V，这个情，我记下了。”
“甭记下，给我签个名就行。”
叶秦客客气气，心底腹诽：
郭子啊，在相声界好好地搞事业，别跨界拍电影，喜剧人电影是真的烂。
没必要把德芸社，也搞造星一条龙。
“秦子，那咱们就开始？先给你们说说节目的流程。”
郭德刚拿出台本，像《今夜谁有戏》，就是他跟邀请嘉宾展开访谈，聊《大唐荣耀》的奇闻趣事。
《今夜讲笑话》，请嘉宾特意给观众讲笑话，其实是做表演，当然都是节目组提前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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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给叶秦、大甜甜准备的，是用秦省话说古诗词，念电影台词。
比如，《泰坦尼克号》。
叶秦瞟了瞟，这不就是“海水可凉可凉嘛”？
而后一个节目，叫《今日演好戏》。
由德芸社众笑星奉上相声小段。
登时来了兴致，斜眼看了看郭德刚师徒：“郭老师，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让我这个业余的，说一段相声？”
“说相声？”
郭德刚听到叶秦说要当“捧哏”，不由一愣，没有立刻做主。
捧哏可是一门学问，入相声这行，除非像谦大爷，钦定从小练的童子功，定位就是捧哏，一般都是从逗哏转行。
外界普遍觉得逗哏重要，捧哏无非站在台上，“嗯哎这是”当观众听相声。
不然，相声流传“三分逗，七分捧”，比方逗哏使活，背大口台词，或者背贯口，捧哏演员要留心时机，适当插话，给使活的逗哏留气口。
早了，晚了，都不行。
叶秦扬起嘴唇，拒绝也无妨。
“秦子，可以给你试试。”
郭德刚眼珠子骨碌一转，叶秦能说段相声，这个节目效果可不一般。
“我找一段不难的，待会儿排练的时候，我教你。”
叶秦拿出一个本子，“郭老师，您给掌掌眼。”
郭德刚一怔，怎么着，你还打算说自己的原创本子？
眉头微皱，相声的包袱段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攒的，之所以段子经典，必然是历经岁月洗礼，接受过万千观众检验的。
搁行里，叫饭碗活，是留给徒弟谋生的。
琢磨着叶秦是一个相声发烧友，敷衍应付地扫了扫，两眼立刻被吸引住。
“郭老师，我想试试给小岳岳合作一把。”
叶秦嘿然一笑：“反正《今夜有戏》是喜剧综艺，犯错出糗也没大事。”
“我？”岳云朋指了指自己。
“跟岳云朋？”
郭德刚更是惊讶，神情复杂。
“你看看吧，段子是不错，不过只有几个小时的排练，撑得住嘛？”
岳云朋眨着细眼，仔仔细细地看，嘴巴咧开：“这个逗，秦哥，可是‘贱’，跟‘笑’，我该怎么说呢？”
“演出来啊。”
叶秦立刻抬起笑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这是笑。”
“那贱呢？”岳云朋捧了一句。
叶秦白白眼，嘴角挂着关爱智障的笑弧，贱萌喜人。
“噗哧！”
大甜甜打刚才听到迷糊，一直好奇这个本子。
突然看到叶秦古灵精怪地变化面孔表情，直接看乐，掩嘴憨笑。
“这就是贱笑啊！”
岳云朋两眼发直，模模糊糊间，意识到，相声可以加表演。
必要的肢体面部表情，产生新的笑点！
隐隐约约，他似乎找到一条或许不错的道路。
郭德刚问道：“怎么样，岳云朋，有没有想法？”
“有！”岳云朋一个激灵。
226 叶秦比心，司藤打脸
演播室内，观众陆陆续续到场。
一听说嘉宾是叶秦，电视台内部的工作人员，直接自己消化。
门票简直是一票难求，甚至电台某位领导，碍于追星的女儿，直接预定一席。
根本不需要充场，座位坐得满满当当，称得上是《今夜有戏》，到场最多的一次。
导演泪流满面，以前观众席稀稀拉拉，根本无法拍观众的反应，这回倒难得！
三条摄像机起固定位置，镜头对准舞台。
”这次来做客的嘉宾，年轻，但在娱乐圈可是风头无两的新星，请掌声欢迎叶秦、大甜甜！”
嘁，喷气狂喷，拉伸门自动打开。
叶秦跟大甜甜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若即若离，并肩走到台前。
挽臂？
搂腰？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龙叔都不敢碰的女人。
也只有甄子弹，《特殊任务》首映礼，呵呵，非要强搂，被大甜甜无情拒绝，狠狠打脸。
刚走到台前，男才女貌的样子映入到台下女观众眼里。
“哇，这个叫大甜甜的，跟叶秦好般配啊。”
“不配，四爷是属于若曦的。”
“不，叶秦是属于我们的才对！”
郭德刚翻动着题词卡，按照排练的进行：
“嚯，不愧是新人王，叶秦、大甜甜，跟观众们打声招呼吧。”
叶秦抬起手臂，用拇指和食指相交成爱心，比划一个心型。
“这是什么手指，非常六加七啊？”
郭德刚套着本山大叔的台词，语气形似，立刻激起一阵轻笑。
观众们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手势吸引，偷偷地在底下有样学样地比划。
“这像不像一个‘心’？”
叶秦展示着“心”的手型，这种手势从韩流男团涌入华夏时风靡，棒子国成熟的造星产业链，太了解如何勾起女粉们的尖叫。
“向观众粉丝们比心。”
刹那间，不少小树林根本把持不住，尖叫声立刻响起。
“咔！”
导演很无奈地挠挠头，以前是希望有现场观众，现在看人多未必是好事，干扰正常的录制。
“重新来吧，叶秦、大甜甜麻烦重新出场。”
“你竟然藏着这招不告诉我？”
大甜甜照葫芦画成瓢，比心的动作，变成数钱的动作。
“比心这个动作，快教教我。”
郭德刚望着男女走回到门后，效仿学习，也做了一个比心，左看看，右看看，惊喜交加。
这个动作铁定能火！
为了做这期节目，他认真地研究过叶秦全部的综艺，那就是—
没有套路。
总会有莫名其妙的言语举止，但就是有趣。
就像一个反手摸肚脐，促成围脖的一场秀身材狂潮，让《快本》收视飙升。
这回不动声色，一出场露真招。
再回想起彩排时，跟岳云朋的逗捧，这个要播出去，收视率是相当高了去！
……………
重新登场，这回不等叶秦比划，粉丝们纷纷反手比心回应。
郭德刚在旁边打趣：“到底是腕儿，比起我就是人气高呐。”
“嗨，都能来《今夜有戏》，跟郭老师在一块，怎么不是腕儿。”
叶秦高情商没丢，一句夸人夸节目。
“呵呵，我可担待不起。”郭德刚笑眯眯犹如弥勒。
“郭老师怎么担待不起，前几回想买德芸社的门票，一票难求啊。”
叶秦道：“这还不是相声的腕儿？”
“啪啪啪。”
台下的观众轻轻地鼓掌。
“小本买卖，都是各位衣食父母捧场。”
“您这买卖恢复的怎么样，听某人说他可是相当半个德芸社。”
叶秦大大咧咧，看似神经大：“出来以后，在燕京开了一家‘听雨轩’。”
“是有这么回事。”郭德刚满脸苦涩。
“挂牌自称老字号，始于2012年。”
叶秦勾勾嘴唇：“我想德芸社的门票买不着，这边自封半个的，相声一定不赖，索性溜去看听雨轩。”
彼时，台下从导演到观众，无不错愕，瞧着郭德刚越来越难看的表情。
完全没想到，叶秦竟然拿曹金当开场。
“您觉得怎么样？”郭德刚面无表情，双手放在腹前。
“绝对的物超所值，值回票价，甚至动念头，以后不买德芸社，就买听雨轩的。”
就在场外传来轻微的嘘声，叶秦话锋一转：“哎哎，真的划算，一张门票可以包场，一场下来可以睡一宿。”
“郭老师，您那半个的德芸社做的到吗，人那么多，票那么少，到处都是笑声掌声，我哪睡的着！”
“合着带走的是这些啊。”
郭德刚多云转晴，嬉笑道：“岂不是我还得感谢他？”
“可不是。”
叶秦比划出“比心”的手势：“将心比心啊，几个人把大恶全带走，给您留个铁打的德芸社，可不得谢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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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的末尾，模仿着马大帅的声音。
“好！”
顿时，一番波折的仗义执言，马上赢得阵阵掌声。
曹金欺师灭祖，忘恩负义，被这么公然的diss，天津这个相声根据地的观众们听的畅快！
“谢谢。”
郭德刚内心泛起波澜，这段苦痛的背刺记忆，当真是血淋淋。
眼角的鱼尾纹裂开，隐约可见泪花。
“这是叶秦自己攒的段子，要我配合，没想到能说的这么好。”
“有天分，如果咱们是祖师爷赏饭吃。叶秦是老天爷追着给饭吃，又是唱歌，又是演戏，又是相声。”
“慢着，郭老师，您还少说了一样。”叶秦打断道。
“什么？”郭德刚一愣，彩排没这词啊，你小子搞现挂呢？
“少说了老天爷还给了我一颗良心。”叶秦又比一次心。
“没错，最重要的是要有良心。”
郭德刚笑里带泪，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彩排的时候没有这段，观众老爷们，纯粹现挂的，相声真有天分！”
商业互吹一波，进入下一个环节：
《今夜谁有戏》，宣传《大唐荣耀》。
影视剧宣传，像电影普遍会整出首映礼，利用出场群星来制作话题，带动影片关注度。
电视剧。除非极为重视，通常地说，走线上访谈、围脖，全网投放通稿更贴实际。
像《大唐荣耀》，2.6亿，鬼知道发了多少买凉买水军，请动自媒体。
在播放一段段预告片、花絮片段，叶秦、大甜甜分别回答着问题。
笑料更是频频，比妨这段——
“对叶秦演戏印象的是什么？”
大甜甜憨笑道：“当然说把我打哭。”
“打哭？”郭德刚一愣。
“对啊，还把全剧组的女演员都打了一遍，必须打出眼泪才能演戏。”
“打出眼泪才能演戏？”
郭德刚愈发惊讶，这种开放式的问题，可没有事先做好彩排，随机应变为主。
难不成有暴力倾向？
“郭老师，误会，她没说全，是哭戏哭不出来，我用一种方法让她快速落泪，不疼。”
叶秦急急忙忙地解释，再不解释，非沦为劲夫一类。
“对对。”
大甜甜扬起一抹笑容，抬起手演示，一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就一下，就能让女人落泪，搞得拍戏的时候，我没被打，都哭不出来。”
“天天主动找他打脸，白天拍，晚上拍！”
“啪啪啪！”
一时间，观众席一些笑点低的情不自禁地鼓掌。
227 大唐荣耀首播
有关叶秦的《今夜有戏》最新一期播出。
从来不看天津卫视的母女三人，好家伙，因为追星相聚一堂。
“男主角跟女主角说，等着我，回来就结婚，回来肯定死。”
《我要讲规矩》，在岳云朋、孙悦的相声里中规中矩，并不出彩，吐嘈影视剧套路的段子太多。
但包袱段子讲究时效，特别相声综艺未兴，没有出现《欢乐喜剧人》、《笑傲江湖》……
如今来看，格外的新鲜出奇。在喜剧贫乏的电视银幕环境，给了岳云朋通过《五环之歌》，走红出圈的机会。
“比如说电视剧里头，重病人醒来，知道说什么？
陈丽脱口而出，像她习惯电视刷剧的妇女，对套路偶然反感，调侃一波很解气。
“你瞧这个是什么？”
岳云朋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包装。
“麦丽素。”叶秦探了探头。
“什么什么呀，这是传说中赛过鹤顶红的最毒毒药。”
岳云朋撕开包装，倒出几粒塞嘴里咀嚼。
叶秦疑惑道：“嘿，是毒药你还吃？”
“可它也是江湖中最富盛名的神药，一粒就见笑，两粒活蹦跳，没有什么毒是一颗麦丽素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加大药量！”
段子延续着，前世的荤段子被叶秦剔除。
相声讲究台上无规矩，事前损捧哏都要商量编排，等闲可不能辱人尊严。
不到一会儿，戛然而止。
陈丽看的意犹未尽，虽然没有笑得前仰后合，可已经很少有能让人笑的相声。
每逢春晚的主流，看得让人想换台。
“这个岳云朋，好贱好萌啊！”
“叶秦也很好，郭德刚说的没错，他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母女三人热切讨论着，同样因为叶秦收看的观众，纷纷留意到这个圆胖可爱的小岳岳
伴随《今夜有戏》收视率破1.1%，相当于《快本》最低的一期收视率，但一扫本年度惨淡收视率的颓势，岳云朋的关注度节节提高。
岳云朋当晚格外地激动，立刻发一条语音围信：“你真是我秦（亲）哥！”
虽然，热度远不如叶秦。
由于他跑去说相声，狠狠地又被冠以“不务正业”，特别是某些人豢养的水军黑粉，黑的完全站不住脚。
可黑嘛，需要合理吗？
其间，意料之中，曹金跳出来，阴阳怪气地嘲讽：
“某某人真是小肚鸡肠，不就是春晚的时候，调侃了两句娘娘腔嘛，夸你演的好都当是恶毒，人心脏，想什么都脏。”
“某某新生代，不要被人夸几句就自以为相声奇才，那个段子说的是真稀巴烂，相声界不适合你呆，老老实实回去演你的戏，噢，忘了，这回你演的是一部烂剧。”
与此同时，不少黑子不仅逮住叶秦，也波及到大甜甜，老生常谈的黑法。
资源咖，烂片王，扶不起的阿斗，金主的金丝雀，矛头直指即将上播的《大唐荣耀》。
“大甜甜出品，必为烂剧！”
“叶秦，如果你像孙红磊一样被逼的，你就眨眨眼。”
“想不到能让坚持精品路线的叶秦都放弃原则，肯定是她给的太多了。”
“为什么很多人说国足生死战一定赢不了，因为跟大甜甜一样，发挥太稳定，一如既往地烂，所以‘有大甜甜，总是烂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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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甜甜才扑了一部《战国》而已，要不要这么黑她，她这么甜美你们忍心黑，你们还是人啊！”
嗨，大甜甜演司藤的时候，你们怎么都翻脸了？
叶秦置若罔闻，赞美也好，贬低也罢，自家的通稿在发，潜在对手的黑公关也在强势地输出马力。
这些天，他除了发一条预告围脖，连《大唐荣耀》路演站，都只参加了首播会，然后冲回到横店。
因为星爷的指派，手把手地教舒其怎么进入到绿幕演戏状态。
………
“咔，休息一下，继续拍！”
星爷一声吼，叶秦赶紧趁着闲暇的时间，留心《匆匆那年》的进度。
这部抓马的青春片历经2个半月，终于接近尾声。
身为出品方，得思考如何定档。
毕竟这年头，比起电视剧，电影的吸金能力更强。
但2012年开始，华夏市场对好莱坞进口分账片的份额加大，每月比较去年同期多出两部超级大片。
上半年，《异星战场》、《地心历险记2》、《灵魂战车2》、《碟中谍4》。
最离谱的是4月份的《泰坦尼克号重制版》。
海外都不买帐的情况下，偏偏国内的《泰坦尼克号》情结缔造神话。
和《阿凡达》、《魔兽》一样，华夏影迷的情结是创造高票房的动力。
不过，也释放出一个不错的信号，男男女女的爱情电影需求巨大，一般品相的青春爱情电影，都能大卖！
思虑再三，定在7月。
至于大唐荣耀——
他最关心的是竞争对手，放眼望去，《心术》这种医疗剧是个强敌。
吴哲学、张嘉益、海青，这套卡司阵容的收视率可观。
当然，6月份还要继续PK。
赵颖宝的《天涯明月刀》躲不开，还要对战央妈的《木府风云》。
这可是秋瓷玄继《回家的诱惑》以后，又一部火遍全国的爆款剧。
孙南的《净土》，让国庆黄金周期间，多少人慕名涌入到丽江古城。
索性，古装正剧与古装偶像有壁，群体不冲突。
反倒是让芒果台、番茄台占了便宜。
因为《大唐荣耀》是改良压缩版本的，没有任何的注水。
50集，电视剧版权才180万，9000万就买下电视剧一轮。
网络版权，企鹅花了大价钱，以100万单集的价格买断！
如果按照之前的一二部，本来92集，一部电视剧，能卖出两个多亿！
现在才1个多亿。
这个价码看起来很吓人，但也不然，由范税冰主演的《赢天下》，整整80集，光网络版权就卖了4.8个亿，一集600万。
而《如懿传》，单集开价850万！
挣钱多容易，电视剧最好水不过，加几个新人，搞几条复杂的多角恋，剪辑的时候多剪回忆。
像《西游记后传》，简直是制片人的心头好，恨不得照原样水到100集。
《觉醒年代》，43集，集集精品，然后整体亏钱，《大秦》系列前三部，部部亏钱，倒是最后一部水到天际的《大秦赋》，赚到钱！
尤其等限古令一到，所有卫视黄金时段每月及年度播出的古装剧总集数，不得超过当月所有剧集总数的15%。
变相倒逼着电视台退而求其次，要求注水拉长剧集。
相比较同行，比如于妈，30集可以水一倍，叶光纪可是讲良心的！
5月24日，《大唐荣耀》终于正式开播。
228 大甜甜甜又甜，可惜只给叶秦舔
大学城夜不落，灯红酒绿总有一处僻静的地方是粉色。
雨打芭蕉才歇，卫生间响起一阵花洒喷水的哗啦声。
嘎吱，拉伸门打开。
宋文踩着棉鞋踢腾走出，“《大唐荣耀》，开始了吗？”
“没有，还在放广告呢。”
男友刷着围脖，忍不住发出猪叫的笑声。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叶秦发的动态，本人高中辍学，历经多年，深感文化重要，请高三小盆友们认真备战，高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切勿追剧，因小失大。”
男友憋住嘴唇：“然后评论区里置顶最高的，‘高考，吓得我虎躯一震，立马翻个身，嘿嘿，我大学了！’”
宋文翻翻白眼，随后耳畔边听到动态里附的音乐：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这首歌把我燃到了。”
男友顿时热血沸腾，从贤者模式满血恢复成勇者，想再斗一回恶龙。
“给老娘死开，我要看剧。”
“哎，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说大甜甜的剧都是烂剧，不看嘛。”
“可我小叶子的剧部部精品！”
说话间，银幕结束主题曲，正式进入剧情。画面开场，骏马在山野奔驰。
坐在马鞍上的叶秦抓住缰绳，背后跟着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心腹手下。
千真万确的是真马，一出来就是斗宗强者的气派，恐怖如斯。
“驾！”
镜头转移到正脸，两眼凌厉，眉头轻拧，伴有忧虑。
特写拉成中景，饰演风生衣的白羽露脸，“王爷，我们必须要赶在杨国忠人马动手之前，否则，太子危矣！”
历史记载里，李亨是真的苟，被口腹蜜剑的李林甫，还有杨国忠视为眼中钉，多次企图扳倒太子另立新君。
而唐玄宗不管不问，老龄皇帝继位太久的通病，权力上手就放不下，乾隆美其曰退位当太上皇，嘉庆照样不敢吱声。
他也算幸运，至少是名义上的皇帝，想秦孝文王，被秦昭襄王熬了十三年，才登基多久就崩了。
当然，再惨谁能惨的过大嘤帝国的查尔斯，天下岂有三十年太子乎！
因为李亨狗到极致没有尾巴可抓，都是捕风捉影没有罪证，杨国忠抓太子身边人，特别是太子妃以及娘家的把柄，搞得多次休妻离婚。
在唐朝当皇帝儿子，真的苦兮兮。
“咻。”
“咻。”
几只离弦之弓射出，杨国忠埋伏在树林的刺客死士出手，叶秦拔出宝剑，一剑将箭矢砍为两段！
前世版本，打戏跟儿戏一样，全程慢镜头，近景拍摄得跟小学生打架。
叶秦则不同，陈威滔设计的动作，武戏拉满，把十步杀一人的任侠豪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哇，叶子！”
看到宋文满满的痴相，男友不禁吃醋，我骑马姿势不比他帅？
武的精彩，文戏也不拉胯。
就见台阶下的叶秦一挥长袖，取下甲胄宝剑，端正衣冠，拱手趋步，拾级而上时，顿时来上一段酷似《觉醒年代》，伟人出场时的画面。
黄昏的余晖黯淡无光，在渐渐漆黑的阴影中，宫城之上的大唐旌旗随风振响。
台阶两侧沿途站立着卫队宿卫。
龙武军是从屯营的百骑发展而来，在武则天、唐中宗时期发展到万骑。
到唐玄宗时期单独摘出，化身左右龙武军，名副其实的天子私军。
威武，肃然，甲胄散发的粼粼寒光，渗人非常。
宫殿之外，东宫十率，也相当于东宫警卫，全部脱衣卸甲，捆绑跪拜在大殿之外，磕头待罪，抬眼看到叶秦的身影掠过。
李建意、韩振花等客串出演的老戏骨，绝望死灰的眼神里顿时升起希望。
叶秦，李俶，他是大唐的广平王！
那个背影，是王！
宋文捂住脸颊，满脸通红，暗暗担心大甜甜的演技会不会拖叶秦的后腿。
答案很快便来，并没有！
大甜甜的扮相小有惊艳，电视剧套路女扮男装哪有那么容易，特意给加了两撇性感的小胡子。
模样像《大内密探零零发》里的琴操。
两集结束，宋文看得津津有味，问旁边的男友：“你觉得怎么样？”
男友道：“开局不错，历史正剧的味道，但大甜甜那段又很偶像剧，真没想到叶秦这么厉害，连大甜甜都带的动！”
“冷静想想，大甜甜没像网上说的那么不堪，演技不差的，她才演几部烂片，有范税冰、杨小蜜他们多吗？”
宋文恨其不争道：“最近师师也太让我失望，《绣春刀》以后，竟然在《轩辕剑》演女三，之后又接了两部烂片，《伤心童话》，《下一个奇迹》。”
说到这，她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翻看豆瓣，评分8.0。
呦，不错哦！
然后进入到叶子后援粉丝Q群，聊天消息已经刷爆到“99+”。
“谁跟我说，大甜甜出品，必属烂剧？”
“哪个说叶秦会被大甜甜拖累演砸的，滚出来吃键盘，那个上台阶的背影，我湿了，什么叫王的背影！”
“霍剑华、何润冬、孙红磊都扛不住大甜甜的毒，没想到叶子能带飞。”
“那不是废话吗，小狮子、佟丽雅都可以，还有谁！”
“这么一看，大甜甜肤白貌美，《战国》的扮相那么丑，明摆是得罪化妆师！”
再刷一会儿，回到豆瓣，评分不降反升，8.2。
评论区全是关于叶秦的，任侠打斗，还有王的背影，两段镜头开局王炸。
“这评分有点虚高，过几天应该会降下来！”
“剧情、演员、服化道，都可以，就怕编剧脑残片吃多了，后面写烂。”
“金喜扇说，《战国》是大甜甜一个人的电影，她们都是配角，《大唐荣耀》不会也这样吧？”
“拭目以待吧。”
宋文无比期待明天赶紧到。
………………
次日，芒果台cms35城的首播收视率出现。
第一集收视率，1.7，第二集，2.0，平均市场份额占8.7。
于妈看了心塞心累，安史之乱前后的唐宫剧都行？
“还好《宫锁珠帘》定在7月份，受到的影响并不大，迎面撞上的是《天涯明月刀》。”
听到杨悦长舒一口气，于妈很不是滋味，搞得我于某人怕了他叶秦。
心烦意乱之下，叮嘱助理道：“每天大早给我《大唐荣耀》的收视率数据。”
5月25日，恰逢周五，每天两集，首个周末，总共8集，平均收视率已经破3，市场份额占到了11.8。
接下来，不出意外，妥妥制霸同期，毫无敌手。
大甜甜的经纪团队笑得合不拢嘴，大把花钱，买通稿，买水军，买收视率，贯穿一个买买买！
本以为收视率连续五天卡在3.4，不上不下，已经是极限，却没想到，6月10日，高考结束。
大批的学生尽情释放考后的压力，高三一年题海作战憋坏，出现报复性享乐。
尤其是叶秦的学生党小树林，《大唐荣耀》播到34集，没法看电视重播，全部跑到企鹅视频。
日播放量从每日的3000万，丧心病狂地涨到9000万！
这可是2012年，本年度最热的《甄嬛传》才有的数据
网络播放量近70亿，76集的长度，平均下来每集的点击量超过9000万，堪称“剧王”。
而第二、第三名分别是《步步惊心》、《新还珠格格》，一个50亿，一个30亿。
破10亿是一个槛，但对于《大唐荣耀》，易如反掌。
它的目标，是50亿以上！
伴随番茄台宣布《大唐荣耀》霸榜收视率第一，芒果台公告收视率破4，大甜甜长期以来留给众人烂片女王的印象，开始扭转。
沈珍珠的形象，颠覆路人，大度包容，处世不惊，甜美秀丽，活脱脱成为大甜甜的代表角色。
什么是代表角色。
如《别跟陌生人说话》中的安嘉和于冯原征；如《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于唐果强；如《康熙大帝》中的康熙于陈到明；如《神雕侠侣》中的杨过于古天楽……
演员的里子是演技的话，面子不单单是奖项票房，也是深入人心的代表角色。
一提到僵尸片，就会闪过林正影的形象，一提到李寻欢，就会想到焦叔。
大甜甜出道这么多年，终于跟她同期的楚雨荨一样，出现第一个足够分量的角色。
不可谓意义不重大！
这可把大甜甜的团队憋坏，长期以来大甜甜一直不温不火，通稿满天飞，作品零鸭蛋，吹不起来。
这会儿不得趁着沈珍珠的热度，大吹特吹。
顺带，投桃报李，给叶秦也刷了几份。
比如，《这样的广平王，这样的叶秦，如何能不叫人深爱呢，我已深陷其中，你还不来？》
从广平王的性格特点着手分析一下他究竟因何让我深爱：
看似温润，实则坚韧凌厉……心思缜密，城府颇深……心地善良，有情有义……生为皇家，志在朝野……杀伐决断，王者之气。
通篇下来，叶秦在满满的文字里随处可见彩虹屁，满嘴文绉绉，赶紧去考研！
但大甜甜买的也太凶了，这些通稿跟不要钱。”
《大唐荣耀》按理只有4左右，金主硬生生砸到破5，叶秦不得不感慨，金主泡妞真花血本啊！
但无论如何，叶秦继四爷、沈炼后，又一个银幕形象，李俶。
诡异的是，小树林吧的画风很正常，随剧情被叶秦、大甜甜CP组嗑生嗑死，倒是舔狗们不正常。“论教主6次舔大甜甜而不得。”
“我宣布，佟丽雅不再是我女神，大甜甜才是我真女神，我要舔她！”
“楼上纯憨批舔狗，你舔一个是舔狗，你舔一群不就不是舔狗嘛！”
“不要在白日梦大甜甜了，她已经被教主承包啦，吸溜！”
“……”
叶秦扶额，望着这个规模庞大到堪比帝吧的邪道存在，不由感慨：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就在此时，杨曼打来电话，开门见山第一句：
“《大唐荣耀》入围白玉兰了，你入围最佳男主角，大甜甜，最佳女主角，还有舒常，最佳女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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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还有最佳电视剧、最佳导演。”
叶秦：0.0
我艹，大甜甜金主你也不正常了？
229 入围华鼎奖
大唐荣耀真荣耀了！
大甜甜亲自打电话，云淡风轻里暗藏着小欢喜，扬言白玉兰颁奖礼要当面感谢。
谢，怎么谢？
白玉兰，也就是6月25日。
最后隐晦地提醒一句，接着该头疼请假的事。
虽然星爷被港圈黑成“剧组暴君”，但至今没有对他“暴君”过一把，究其原因，可能是演绎的符合心意。
频繁请假缺戏是不好，可没辙，《匆匆那年》的首映礼可以不去，不过呢，白玉兰必须去，华鼎也必须去。
没错，他入围了华鼎奖最佳电影演员、最佳电视剧男演员、电视剧演员公众形象调查第一名。
至少第三个，稳稳落入口袋。
为什么第一？
因为今年的高考题，全国卷离谱地真用“正能量”命题。
而“时间都去哪儿”，进入到江浙卷的高考一模考卷，因为大领导在访问期间接受大毛专访：
“今年春节期间，华夏有一首歌，叫《时间都去哪儿了》，对我来说，问题在于个人时间去哪儿了……”
当时，叶秦莫名其妙地又火了一把，被官媒点名@。
社会正面影响力扛扛的，秦省榆林市已经打电话，邀请担任城市形象大使。
“秦子，你这也太疯狂。”黄博两眼充满羡慕。
“博哥，逗我呢，你都金马影帝，羡慕我这个影帝提名？”
叶秦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去年有份量的奖一个都没有，捧回来一堆互联网人气奖，唯一拿得出手，竟是first电影展奖。
今年，大奖全都砸下来。
“秦子，今年first，你来不来？”
“可能来不了，《降魔篇》拍完我要赶紧去试戏下一部电影。”
叶秦无奈地摊摊手，“顺便，还要去一趟棒子国。”
“去那干嘛？”
“《步步惊心》入围首尔国际电视节，这不是建交蜜月期，不去不行！”
叶秦挤眉弄眼：“然后卖卖《大唐荣耀》的海外版权。”
黄博瞪大眼睛，我艹，你小子怎么奖领不完的！
………………
傍晚，镇绕溪村郊外。
剧组如火如荼地运转，道具组拿着一瓶进口血浆配红色素、糖浆等制成的血瓶，朝着叶秦的鼻子滴入。
“鼻血没有流出来，再滴一点。”
叶秦仰着脖子，接下来拍降服猪妖未成，陈玄奘看光段小姐。
然后，情不自禁地流出量大吓人的鼻血。
鼻血戏，难就难在鼻血流不出来，流的量不够。
有时候没注意，一吸溜把鼻血吸进气管。
这场戏，足足拍了20条。
只比亲出猪刚鬣元神的戏份少10条，而跟舒其的吻戏，更是ng了30条以上。
不是借位，而是真吻！
按星爷的要求，这一吻要吻的仓促，因为段小姐向来不拘小节。
吻戏对舒其不陌生，对叶秦也不陌生。
作为对吻戏患有ptsd的苦逼，可一点儿不幸福。
现在冰敷后的嘴唇，依然火辣辣，严重怀疑舒其是不是故意的，那是吻嘛，生吞活剥啊！
“各剧组准备，3，2，1。”
“开始吧。”
板儿爷的场记板一打，ab摄像机的镜头就冲着叶秦、舒其的近景怼。
叶秦大抵了解星爷想要的流鼻血的效果。
《唐伯虎点秋香》里，唐伯虎闯入秋香闺房报信的那一幕。
眼下，鼻翼微张，堵在鼻孔里的棉花球立刻流出血浆，两道鲜血缓缓落下。
“你受伤了。”
“嗯？”
叶秦直勾勾地盯着舒其的胸前，于未剃度的大乘佛教弟子来说，红粉骷髅远比妖魔鬼怪更恐怖。
“流鼻血了。”
舒其的普通话带着湾湾味，跟天庭宴差不多，耳朵感觉到一丝丝的古怪不舒服。
叶秦一经提醒，恍然清醒，抬起手，手背一把抹掉鲜血，“一点内伤。”
他马上变回正经，虽然鼻孔里又流出鲜血，而且血量更大，像树根枝干，蔓延在口鼻之间。
其实吧，舒其真的不大，还不如汪曼春。
“女孩子闭起眼睛就是让你亲她嘛！”
舒其的确不拘小节，都脱没了还有什么在意的呢，率性爽朗，跟着王京，什么没干过。
“别装了，来吧。”
叶秦一个激灵，吻你个锤子！
我与吻戏不共戴天！
看到舒其的两片厚嘴唇，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甚至有点想吐。
立刻撒开腿，抄起驱魔道具，连滚带爬地溜了。
蓦然间，没有留意脚下有一块绊脚石，踩得踉踉跄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星爷凝望监视器中狼狈逃窜的背影，勾勾嘴唇：
“叶仔这遍演的好！”
“咔吧！“
叶秦迫不及待地取出蘸血的棉花球，接过林彬递来的矿泉水洗鼻子。
一边洗，一边听郝荪的电话：
“为什么叶光纪出品的第一部剧，会是《大唐荣耀》？”
“当然是因为我觉得，泱泱华夏历朝历代，蕴藏着无数可供影视剧引用拍摄的东西，背景、人物、历史，叶光纪尽量拍摄不同的年代。”
“观众们观看到的，不应该是满屏幕的清宫剧，而且甄嬛一出，再无宫斗，这是我演温太医时的感觉，如今这种感觉更深。”
郝荪道：“从我了解过来，在光电注册的清宫剧比例逐步上升，占据古装剧的五成，怎么看待这股清宫剧潮流？”
“《甄嬛传》会是清宫戏的巅峰，接下来只会没落。”
“因为从千禧年，清宫剧的题材近乎挖掘殆尽，从宫外演变宫内，从乡野演变宫廷，从朝堂演变后宫，十二个皇帝，除了同治，几乎都有一部电视剧。”
“甚至多尔衮也有！”
叶秦越说越无语，就他喵的离谱，那么多皇帝都没有拍，偏偏清朝皇帝已经集邮完成。
呵呵，不愧有满清遗老之风。
“再搞下去，只有穿越、翻拍，但你也知道，光电已经颁布‘禁穿令’，严禁灵魂穿越等题材出现……”
“你是不是对这种清宫戏霸屏的现象很反感？”
叶秦撇撇嘴：“小姐姐不要给我设套，只是作为影视同行，不该给观众同质化的内容，而是多元选择。”
“就像《大唐荣耀》，我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能跟进挖掘中唐、晚唐。”
“唐宫剧还是大有前途！”
“叶光纪的下一部作品还是古装？”
“名字暂时保密，你可以叫《女相》，是以南北朝，北齐女官陆令萱为原型创作，开发不同朝代的影视剧。”
叶秦振振有词道：“今后十年，叶光纪不考虑清宫剧！”
…………
电话采访甫一结束，郝荪加班加点地写稿。
靠着企鹅娱乐与叶秦唯一的对接人，她几年里，乌鸦坐飞机，同样升任编辑一职。
最近这段时间，叶秦实在太火了。
《大唐荣耀》，截至今天，芒果台收视率没有下过4%。
如果不是《甄嬛传》太牛批，《大唐荣耀》非锁定年度剧王。
收视率惊人，网络播放量更是离谱。
已经打破叶秦《步步惊心》保持的50亿总量，正在朝甄嬛传的70亿进发，每天都有恐怖的1亿点击，大结局妥妥地破纪录，登顶网播第一的宝座。
不同的是，诡异地没人怀疑《大唐荣耀》造假。
深谙内情的她，一瞧就知道买了。
但做数据也做的漂亮，不像隔壁的《天涯明月刀》，把古龙的武侠剧，拍成面基剧。
叶开，跟傅红雪的爱情故事。
如果搁后世，流行《山河令》、《陈情表》的年代，尺度可以更大，收视可以更高。
可惜，这个年代，这届观众的价值取向正常！
搞基，没收视，没前途。
郝荪默默地可怜被同列为鹅城四美的钟汉梁，昔日《逆水寒》里的顾惜朝啊！
呵呵，于妈版的《天龙八部》更搞人好嘛！
感慨之余，发表文章，企鹅娱乐头版头条：
《辫子戏霸占的暑期荧屏，衣冠华夏的大唐荣耀着！》
这篇报道，此时此刻，正在于妈面前的电脑显示着。
他冷冷一笑，什么清宫剧没落，鬼扯！
想当初他可是抄了几年的TVB，TVB演了那么多年的清宫剧，不照样高收视！
黎要祥、米雪拍到《大太监》，都可以美化李莲英、慈禧，为什么我不可以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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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珠帘》，一定会狠狠地打叶秦的脸。
230肌肉金轮
纯正的无厘头，参考《东成西就》。
一堆影帝影后实力派，全部颠覆形象，疯疯癫癫，梁加辉甚至穿女装。
无厘头喜剧最重要的是放开，突破自己的想象束缚，丢掉偶像包袱。
像《唐伯虎点秋香》，巩皇的表现褒贬不一。
赞的说她是混乱的闹剧中的锚点，一朵正常的白莲花，而贬的说她若即若离，始终游离天外，跟其他人完全两种画风。
连邵氏侠女郑沛沛都豁出脸面，全程存在感，可以叫《唐伯虎点华夫人》。
巩皇采访时也说，她当初是学院派，跟香江无厘头两个流派，玩不到一块，很拘谨，想玩的时候已经迟了。
可他喵叶秦既不是学院派，也已经放开。
灯光照射下，他身姿娇媚，兰花指撩开衣服，露出肩膀，健硕饱满的肌肉线条熠熠发光
有别于周一见的排骨舞，他跳得活脱脱是兄贵之舞。
半分像新宝岛的猛男，半分像肌肉金轮。
“tmd，你这个狗娘养的！”
卢正鱼嘴唇抽动着。
“咔，叶仔，跳得还不行。”
叶秦听到星爷又喊“重来”，算上这一回已经是第20回，习以为常，正常的ng次数。
星爷对于抠戏真的抠到极致，也难怪《少林功夫》时，大师兄的“铁头功”，被砸了100次左右。
虽然是特质的糖制玻璃，但依然会疼。
叹了口气，贼无奈，跟着舞蹈老师可是认真地学，可惜不能够情境体验。
因为星爷的剧本，上面的段子、台词，几句都是临时凑出来。
一有空当，星爷就会跟周围的人聊天，从主演到群演，甚至路过的场工，逮到谁问到谁，你一言我一语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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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没辙，叶秦只能照着后世，一点点抖落出段子，加快拍摄进度。
星爷总是沉默片刻，而后竖起大拇指：“叶仔，你真是天才！”
然后这个天才，此时此刻，正在被精益求精的星爷，虐得死去活来。
“不行，叶仔，动作再柔软一点，再妩媚一点。”
叶秦被星爷喊道第30次ng，一脸懵然，侧头问向赵至凌：
“赵师父，你觉得我舞的怎么样？”
“够浪。”
赵至凌可是自毁形象拍片，他堂堂洪拳宗师，林世荣徒孙，照样在《功夫》里，演娘娘腔，绝对地颠覆形象。
“但是叶仔，我说了不算，这方面周导才是专业的，你要相信他。”
叶秦点点头，在脑海里琢磨刚才舞蹈的动作幅度、节奏，以及表情上的配合。
“叶仔，准备开拍吧！”
剧情其实很简单，陈玄奘与段小姐的感情升温线，习武的段小姐倒追陈玄奘，但不懂温柔的诱惑。
好姐妹四煞用听话符控制人身，结果符箓误打误撞地贴在陈玄奘，从而跳了一段艳舞。
叶秦双手横在胸前，一上一下，随即不断地挺胸，展示着胸肌。
简直像美国队长不务正业跳尬舞。
“有种你再跳浪点。”赵至凌磨牙忍受着。
叶秦旋转一圈，提臀扭胯，双手合十，做着肚皮舞的姿势，如果在加一段阿三的“我在东北玩泥巴”，活脱脱变成宝莱坞影片。
“咔，叶仔，男性的感觉还是太重了，多一点儿女儿姿态，娘娘腔一点。”
星爷轻飘飘的一句，却可是第40次ng！
丫的，叶秦有点不服气，再怎么样不至于一条都不合格吧？
我在叮达人里都没这么离谱过，都练了这么久，都用上小受的娘娘腔技巧，妩媚中性得还不够？
星爷的要求也忒高了吧！
愤愤不平地冲出马车，走到监视器旁的星爷问个清楚。
“如果你只是想让观众乐，那就足够了，但只是一场闹剧，绝对成不了经典。”
星爷严肃异常，目光坚毅。“要想成就一部经典，就必须是一场喜剧。”
叶秦一怔，闹剧？
其实是喜剧的一类目。
像《屌丝男士》，情节夸张怪异，做法取鲁，嬉笑的对白来逗笑。
而真正的喜剧内核是严肃的悲剧。
《大话西游》，疯疯癫癫反传统，至尊宝最后必须变成齐天大圣，才能救下紫霞。
不戴金箍如何救你，戴了金箍如何爱你？
单纯的夸张动作、有梗语言，只会一时惹人发笑，看多了就淡了。
可不对吧，星爷你自己的喜剧也很少，闹剧多吧！
《降魔篇》的这一场“艳舞”，怎么看都像一场闹剧。
星爷缓缓地解释，跳完舞你丫不是被揍了吗，这是一层。
第二层，陈玄奘误以为段小姐联手捉弄他。
第三层，更嘲笑他想用爱感化妖魔的执念。
“越是严肃的想法，越要滑稽地撕碎。”
叶秦更是一懵，我去，这怎么有鲁迅那味儿。
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嗯，这话是星爷的同姓本家，周作人说的，跟鲁迅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么一想，难怪喜剧大师都满脸严肃，陈佩思、星爷、卓别林。
更有甚，金凯瑞抑郁，罗宾威廉姆斯自杀。
叶秦微微一颤，这个喜剧演员他还是算了，能有沈藤的水准就足够。
转念一想，心里的不满怒火瞬间熄灭，点点头道：“周导，再来一遍吧。”
…………
“我的刀呢？”
赵至凌眉梢狂跳，望着叶秦妖娆媚态的模模样，神情销魂，分明是外男内女，娘到比后世的娘炮小鲜肉还娘。
“我受不了了，变态狂。”
赵至凌头皮发麻，控制不住地挥舞拳头。
这一拳，叶秦这个习武的，一看就不作假，来真的！
眼疾手快，在拳头离近脸颊的刹那，立刻顺着拳头的轨迹，提前往一边倒。
所幸才擦到一点皮，没有打到脸骨，或者下巴，否则以赵至凌这一拳，非轻微脑震荡不可。
“行，这条过。”
星爷的话一出，赵至凌如梦初醒，一拍脑门，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叶仔，我刚才真地被你的动作恶心到了，本能反应。”
这似乎是夸我演得好？
叶秦哭笑不得，默默被拳风擦到的脸颊，不愧是铁线拳赵师父，皮肤微微发疼。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瞬间，守在车外等候进场的汪曼春率先进入。
紧随其后，星爷率先涌入，听到叶秦的人肌肉金轮舞，让赵至凌忍无可忍地出手，严肃的脸上顿时发笑。
众人无不好奇，到底叶秦跳成什么样？
“哈哈！”
“哈哈！”
拍戏归来，汪曼春一路笑个不停，在看过叶秦艳舞以后，完全打破她心目中的形象。
叶秦：╮（╯＿╰）╭
咯咯的笑声不绝，叶秦一气之下，搂住汪曼春的腰，直接拉到房间里。
“姐，这部戏你算杀青，下面有戏约吗？”
“有啊，《隋唐英雄》，我演张丽华。”
《隋唐英雄》？
就是55年的刘小庆给61年的程冲当儿媳妇，他喵的六味地黄丸的“萧皇后”？
直接叫刘奶奶版《隋唐英雄》，可以跟湾湾的《桃花传奇与西门无恨》的西门大妈媲美
没错，焦叔在里面贡献出《宝莲灯》更神级的演技。
还有张未健演的程咬金，一股不懂老师的味道，一股子烂片味道。
“还有，五号特工组2，于镇大哥推荐的，我当女二。”
谍战片？
叶秦摸摸下巴，这个时候的谍战片以锄奸、窃密、卧底等为主，都是《潜伏》带火的，拍的是跟抗战神剧一个级别的爽剧。
虽然不至于冒出什么燕双鹰。
“姐，军旅题材有想法吗？”
叶秦看到汪曼春微微张嘴，“不是帮谢南推荐当《好声音》主持人吗，晶哥投桃报李，跟我说，《我是特种兵2》招女一。”
“兴许你可以试试，金陵军区的文工团郭光平我们有交情，《人间正道》以后一直有联系，晶哥也是我这样搭线进去的。”
“你就这么想控制住姐？”汪曼春抿抿嘴。
“不是，实在是这个剧工作室还有朋友没合适的。”
叶秦摊摊手，总不能找颖宝吧，她最适合莫过于古装剧，军旅题材，还是交给《雪豹》里有所表现的汪曼春。
这个剧也算是破1神剧，吴晶摸索战狼第一步，肥水不流外人田。
随后抬手一壁咚，霸气十足：“就这么定了。姐，刚刚艳舞跳得怪娘的，我需要找回爷们的感觉！”
“滚。”
汪曼春剜眼道：“你拿个塞子把它塞起来啊！”
231 胡哥半隐
外滩，往事怀旧照相咖啡馆。
僻静旧时的沪市弄堂深处，一间复古的“博物馆”尽现眼前。
场景高度还原夜上海的风景特色，杂货店，舞厅，酒吧，尤其是丽华环球百货，陈列着旗袍、包包、珠宝、老腕表等上百件老物件。
馆主很任性，每天只招待10位客人，需要提前预约。
胡哥是沪市人，又是沪圈为数不多亮眼的明星，自然而然可以特别优待，插队一把。
叶秦顺着指示牌，迈入一间民西洋风格的客厅，贴着墙纸的墙壁挂满大大小小的黑白肖像照、油画，一盏小台灯搁在老式钢琴的顶部泛着黄光，黑白键闪烁熠熠。
胡哥，刘师师，还有袁宏坐在正中间的方桌，桌上摆着一副麻将。
“秦子，怎么现在才来，来来，搓麻将！”
听到胡哥的招呼，叶秦眨眨眼，“搓哪里的？”
“当然是沪市的！”
胡哥简单地介绍沪市麻将的规则，简单说没有垃圾和，一定是清混碰，一般两花起胡。
所以，牌要慢慢搓，完全是白相相，朋友叙旧搞两把的小噱头，而明星组局最多见的也是搞麻将，张国融组建过“国融杯”麻将大赛，还颁发奖杯奖金。
哗啦哗啦，麻将洗牌发出的声音打破屋内的安静。
叶秦问道：“老胡，女朋友找了吗？”
一句话，刘师师顿时燃烧八卦之火，侧目而视。
“你这是哪壶不提开哪壶，没有，跟你一样，单着呢！”
呵呵，我不一样。
叶秦心里叹息：胡椒们，咋着呢，要不要当个月老，给胡哥凑凑姻缘？
可找谁呢？
胡哥双手乾坤大挪移着：“秦子，《匆匆那年》路演完，千万别再给我推戏约，我打算沉淀一段时间。”
沉淀？
叶秦挑挑眉，瞧胡哥一脸苦大仇深的惨相，跟当初在《仙3》嘻嘻哈哈的景天，简直天壤之别。
但也难怪，今年他30岁喽。
算算已经不归属“奶油小生”，或者“小鲜肉”的年龄，面临着转型的选择，转歪的像杜纯、印海澜之家、聂元，出门左拐掉糊坑里。
右拐转型成功的，像香江四大天王的郭舞王。
当年郭舞王可是华夏小鲜肉鼻祖，除了不会rap篮球，唱跳双绝，迈克尔杰克逊购买郭舞王的唱片，被港媒狂轰滥炸，炒得热火朝天。
毕竟是公认的流行天王买的唯一一张华语乐坛的唱片。
其实吧，郭舞王跟天王的老妹珍妮杰克逊担任百事的代言人，背后很难说没有助推一把。
而在05年，40岁的时候，凭借《三岔路》、《父子》，蝉联金马影帝，一步到位，变成香江中生代实力派演员。
胡哥嘛，如果没有《琅琊榜》翻红，估计也是糊比的命。
13、14年，吴电鳗、马晗、杨羊、李一峰等小鲜肉霸占流量的时期，老一代的奶油小生直接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叶秦可不一样，换句话说，他目前就是最强流量小鲜肉。
“我想试试话剧。”
“行，什么时候沉淀好想复出拍戏，我送你一部剧。”
叶秦梳理麻将牌，筒子、万子、条子、风、字，摆成一排。
胡哥道声谢，“还有，蔡总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档期，想邀你跟师师再拍《步步惊心》的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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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情，拉到吧，拍的什么玩意儿？
这也好意思叫续集，霸道总裁玛丽苏？
蔡亿侬跟唐仁怕不是捧小狮子，是毁小狮子的流量吧。
叶秦没有答应，“《大唐荣耀》之后，暂时不接电视剧，专心冲击大银幕。”
“东，东风。”
刘师师说话卡壳，失落地咬咬牙。
袁宏打圆场道：“哈，对，秦子，还没有恭喜你入围白玉兰视帝，《大唐荣耀》成绩口碑双丰收！”
必须的！
《大唐荣耀》，6月17日播出最后一集。
csm30城平均收视率破3，最高收视率达到5.8，只是时运不佳，撞上年度剧王《甄嬛传》。
虽然番茄台csm42城的收视率只有1.3，可架不住它的网络热度还有影响力，造梗无数。
“什么贱人就是矫情”、“臣妾做不到”、甄嬛体之类火爆出圈。
也借此，孙娘娘可是公认的预定白玉兰视后，呼声最高，比《山海情》的水花热意扎更没有悬念。
叶秦倒无所谓视帝，关键《大唐荣耀》，不仅培养班底，更是赚翻了。
大结局以后一个礼拜，番茄台、芒果台非常爽快地把尾款结清。
一般电视台买电视剧，分三次付账，每次都只会付三分之一的款项。
如果收视率不行，要么逼迫制片方用款项买收视率，要么尾款干脆不给直接赖账。
而且霸道至极，你的剧不行，广告部拉不到广告，没品牌方愿意投标挣钱怎么结款。
《大唐荣耀》完全不必担心，二轮上星的播放权同样顺顺当当地卖出，江浙台、荔枝台的第一笔资金也到账。
至于企鹅，鹅厂有钱呐！
签约的保底合同，广告收入、会员注册、免费引流等等纳入其中。
视频门户流量初期，注水不如后世严重，《三生三世》可以水到500亿，甚至单日出现15亿播放量，都他喵的全华夏的人口都没播放量多！
还有赵颖宝的《楚乔传》，486亿，笑掉大牙。
而《大唐荣耀》，明面上同样夸张到离谱，64亿，内部真实数据，1：8，8亿点击量，带来的广告收入创造鹅厂有史以来最高的4亿，引流的VIP会员，新增300万。
鹅城果断一次结清，又眼巴巴地馋着叶光纪下半年的《陆贞传奇》，财大气粗挥舞支票。
“九筒。”
胡哥真诚道：“师师最近转战大银幕不是很成功，有可能就帮她一把。”
“唐仁的资源不是很多，而且古力、金辰她们这些新人也要培养。”
刘师师抿抿嘴：“我不需要他帮，四条！”
“嘿嘿，胡啦！”
叶秦立刻推牌，得意洋洋地吐吐舌头。
……………
颁奖礼嘛，一回生，二回熟。
第一次参加略带紧张，第二次稳如老狗。
而身边这位大甜甜，更是非同凡响，没考上北电，就已经是美利坚西北樱桃协会指定代言人，得到华盛顿州长见面。
牛批大发，怎么会怯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沾大甜甜的光，出场的顺序排在靠后压轴的位置，压轴自然是《甄嬛传》的孙娘娘。
到底是她的主场，沪圈一姐！
叶秦白嫖阿玛尼西装。
出场时，大甜甜挽住自己的胳膊，鹅黄色抹胸的连衣蛋糕裙裙摆曳地。
眼睛一不留心，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他可不敢看，非礼勿视！
在签名牌留名，然后合体，经受娱记拍照、粉丝欢呼等一条龙流程，本以为平平淡淡，没料到采访的主持人添幺蛾子：
“请问大甜甜，最近你参演的《特殊身份》，闹出甄子弹、赵闻卓不和的消息，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真的像赵闻卓说的那样，甄子弹是戏霸，把剧本临时篡改？”
大甜甜眨动眼睛，萌的出奇。
叶秦翻翻白眼。
我艹，这个主持人，是不是跟章大大一样，都是走smg领导的后台混上来的。
“甄子弹、赵闻卓”，可是搅的满城风雨。
赵闻卓彼时可风头正盛，《苏乞儿》是主角，搭戏的是杨子琼、周讯哥、奶茶伦，投资2000万美元。
给甄子弹当配角，甄子丹配几把钥匙？
闹剧一出，舒其、王京、陈客辛等港圈大腕大佬，全都站队甄子弹，而赵闻卓，则有杨小蜜、秦蓝等内地明星。
秦蓝不知道为什么。
杨小蜜嘛，呵呵，《大武当之天地密码》，上映在即，不能沾负面新闻影响票房嘛！
这事，渐渐被媒体炒成港圈与内地之争，龙叔、刘天王都没发话，李联杰两边不得罪。
大甜甜咬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位姐们的星光灿烂，也是被坑的一方。
“《特殊身份》闹出风波时，大甜甜在忙《大唐荣耀》路演的事，怎么会知道内部细节。”
叶秦挺身而出，顿时化解大甜甜左右为难的困境，她不由地把目光投来，充满感激。
“那么，请问叶秦你怎么看待这件事？”主持人又问道。
呵呵，支持老郭是个人偏好。
他们两个嘛，甄子弹不是好鸟，赵也不是什么好料，支持个锤子。
叶秦勾勾嘴唇，“我也不知道怎么看，我得问问元芳，他怎么看。”
“元，元芳？”
主持人一脸懵逼，““元芳是谁，是剧组内部人员吗？”
大甜甜同样惊异地望去，盯着叶秦这张从容淡定地脸庞：
“不，狄仁杰大人的得力助手，李元芳！”
如今“元芳体”未火，嗯，我要带一波新时尚！
232 波澜，惊愕
白玉兰大礼堂。
“谢谢。”
面对大甜甜的致谢，叶秦摆摆手。
如果换成一般的内地女星，兴许多嘴劝劝少碰甄子弹。
周阳拍《精武风云陈真》，被剪的只有几个镜头，武打戏份几乎删光，跟甄子弹的对手戏，变成他的独角戏。
甄子弹敢对周阳，但不敢对大甜甜。
“等会儿晚会再见。”
红毯组合拆开，各去各的位置。
《大唐荣耀》热播以来，秦子跟大甜甜的CP组合，取代四爷若曦，又引起一波嗑糖风。
这个苗头得掐灭，跟谁绑定都行。
大甜甜？金主我可干不过。
叶秦被主办方安排到跟胡哥、刘师师、霍剑华，重新凑成仙3班底。
“秦子，恭喜啊，又一次入围视帝。”
“陪跑喽。”
叶秦摊摊手，自己这边没有收到主办方任何私底下的暗示。
虽然吧，可以托蒋娘娘探探口风。
这回担任评委会主席的是李少虹，就是拍《新红楼梦》，不看《红楼梦》的牛皮导演。
跟顾摄影是78级校友，当初他拍完《孔雀》，把章静初推荐给荣新达。
叶秦一落座，手肘捅了捅胡哥，“老胡，送你一个机会。”
“别，戏约不接，昨天不是说了嘛。”胡哥蹙眉道。
“真不接，孟晶辉的话剧约，没兴趣？”
“谁？！”
胡哥顿时失去冷静，激动万分，“秦子，真的嘛，孟晶辉！”
孟晶辉可是华夏话剧界的大佬，亚洲剧坛前卫先锋戏剧导演。
“话剧女王”袁荃基本接的是他的戏。
业内大咖都争着合作，今年，黄博演《活着》，刘火花演《琥珀》。
段益宏在遇到孟晶辉前，是一个人戏不分的戏妖。
进入孟的团队，《恋爱的犀牛》一演十一年，从《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的模式化表演，逐渐走向松弛、解放、多变。
因为话剧的容错率基本为零，跟影视剧最大的不同，没有NG，讲究的是一气呵成。
道具出现问题，演员讲错台词，甚至表演过程中受伤，都不能停止表演，靠自己随机应变，“骗”过观众的眼睛。
话剧磨人，所以袁荃在《华夏机长》一亮相，气场覆盖全片，出色的演技直接上热搜。
“秦子，你怎么要到的？”
胡哥这个沪圈明星，可不敢奢望接触到文艺界大能。
这个嘛，当然找章一白、刁一男帮忙。
鸿鹄社里，他们俩主攻电影，孟晶辉主攻话剧，都是铁子。
既然胡哥想沉淀，叶秦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枪，谎言和玫瑰》，不过只是试镜，而且大概率是个小角色，老胡，你自己把握。”
“没问题！”
胡哥一把揽住叶秦的肩膀，抑郁的脸上立刻愁云顿消，“秦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在一起。”刘师师撇撇嘴。
“老胡，你还是赶紧找一个胡嫂。”
叶秦嘿然一笑。
胡哥真能在孟晶辉手下操练个一两年，再出世演梅长苏，恐怖演绎的水平，要更上一层楼。
“去你的！”
胡哥翻翻白眼。
……………
“一个奖项的含金量，不但是主办方的性质和地位，也是靠一个个获奖者证明，他们靠演技征服评委，最关键征服观众，奖项的权威就在口口相传形成。”
“飞天奖、金鹰奖、白玉兰，硬要排的话，飞天大于白玉兰大于金鹰。”
“一开始，白玉兰定位是国际商业电视奖，早几年都是颁给国外，之后风向大转，所以早些年，李宝田、唐果强、陈道铭都没有。”
关于白玉兰地科普帖子，置顶在贴吧论坛。
第18届白玉兰备受关注，最上方的讨论区实时滚动着评论。
“大甜甜，冲鸭！”
“这回视帝，教主最大的敌手，就是张嘉益、黄海伯。”
“什么最大敌手，笑死人，《大唐荣耀》一部古偶剧能入围，已经是人气加持，拿视帝？怕是评委团用脚投票才投的出来吧！”
“楼上+1，如果不是《甄嬛传》没有给程建斌申报最佳男演员，叶秦连提名都不可能。”
“虽然很认可叶秦的演技，但今年的热门明显是《悬崖》、《甄嬛传》、《永不磨灭的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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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悬崖》拿下最佳编剧奖，张嘉益这回蝉联视帝没戏，我梭哈黄海伯，不准我剁diao发图。”
“欺负周一见没粉丝？看没看到观众网络票选最具人气男演员，是周一见，这回争取拿下双杯，创造历史！”
“耶，沈珍珠拿奖啦，刷票没白费！”
“………”
叶秦刷着手机，就听到胡哥提醒：
“秦子，别看了，小心被镜头拍到。”
偷偷地揣回到口袋，抬眼望向舞台，只见杨兰、曹客凡站立在左右两侧。
“大甜甜，请问获奖有什么感想？”
聚光灯下，像瓷娃娃的大甜甜，手捧着水晶杯，笑容可掬。
“感谢粉丝能全力地投票支持，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啊，大甜甜还有粉丝！”
“感谢叶秦，谢谢你邀请我演沈珍珠！”
话音刚落，镜头直接怼向叶秦，还能怎么样，当然是鼓掌喽！
短短1个月，像黑马一样冲到第一，巅峰狮子粉他信，大甜甜嘛，团队得多丧心病狂的刷法。
直接把姚迪唾手可得的人气奖抢走！
周一见忍住心头的愤怒，目光游移，在嘉宾席里寻到叶秦的身影，死死地盯着。
丫的，你抢我《雪豹》，抢我《失恋33天》，这会儿半路杀出《大唐荣耀》，抢姚迪的，又跟我抢视帝，是可忍，熟不可忍！
我吃你家大米啦！
特别是回到座位，看到白玉兰颁奖颁到后半段，佟丽雅、张嘉益并肩出现。
佟丽雅背着7亿票房女演员的名头，7亿票房男演员本该是他的！
画面中，陆陆续续地播放视后提名的人选及作品。
小宋加《悬崖》、蒋文丽《幸福来敲门》、大甜甜《大唐荣耀》、孙丽《大唐荣耀》、奚美绢《儿女情更长》。
“获得第18届沪市电视节白玉兰奖电视剧最佳女主角……”
凝视佟丽雅自如地拖着长音故留悬念，叶秦扫视一圈，不少人已经把目光全部投向孙丽。
《甄嬛传》可是爆款剧王的存在，以至于蒋娘娘这回压根没出席白玉兰，没得奖来个屁，又不是人人像他一样，脖子被金主架着刀，必须陪大甜甜。
目前只有郑小龙拿了个最佳导演奖，一无所获，不应该啊！
如果叶秦不开天眼，也如是认为，偏偏，配音输一半！
“宋佳。”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叶秦瞥了眼孙丽，瞳孔地震，脸上说不清是失落、难过还是愤怒，傻呆呆地愣在那里，犹如木头。
幸亏导播还是个人，没有给镜头，不然更显得孙娘娘的痛苦。
这样的场景，两年后再次上演，孙丽靠《辣妈正传》截胡呼声最高的梅亭，打败《父母爱情》夺得视后，梅亭可比孙丽刚，直接气得当场离席。
“评委会给出的评语是，宋加成功地在该剧中找到突破点，主抓人物的细腻之处……”
小宋加有个锤子的突破，一个抽烟的镜头？
如果娘娘是配音，那么小宋加在《悬崖》的戏份那么少，凭什么打败《幸福来敲门》的蒋文丽？
我身为蒋娘娘的侄子，第一个不服，又不是《沉默的羔羊》的安东尼·霍普金斯，20多分钟塑造出汉尼拔！
叶秦全无兴趣，靠着椅背，双臂环抱，自顾自的走神。
胡哥提醒道：“秦子，别扭也装装样子，我知道你跟孙丽一块演《甄嬛传》，感到遗憾心疼。得奖嘛，总是这样！”
“给的理由也不牵强。”
“嘁，我不别扭，也不替孙丽遗憾，只是替姚大嘴可惜，去年《借枪》，今年《悬崖》，白玉兰这几年这么爱谍战片，她却没能靠《潜伏》拿视后，奖运真差！”
胡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几年白玉兰的确有这方面的趋势，视帝的得主，不是战争片，就是谍战片。
四大重要奖项第三个女主角过后，便是男主角的颁奖。
出场的嘉宾是沪圈的嫡系兼此次的评委陈术，还有霓虹国的福山雅治，顺便跟来一个翻译。
之所以福山雅治会出席此次白玉兰，其实是息影三年，想借个大舞台宣布“复出”！
结果，被主办方一撩拨，郎情妾意就来了。
福山雅治一通“龙马味道”的日文发言，叶秦听得打个哈欠，半点兴趣都没有。
赶紧地，毁灭吧，把奖给黄海博！
此时的大屏幕上，啪啪显出五位的现场影像，周一见特严肃，脸色阴沉得滴出水，张益嘉面带微笑，黄海博正襟危坐，姜午身子偏斜，撑着脸颊，一副看戏的姿态。
而叶秦，同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虽然正午阳光把李俶人设，塑造成恋爱版的梅长苏，但改变不了《大唐荣耀》是一部玛丽苏宫斗剧。
就见福山雅治抖了抖名单，做出一个岛国搞笑艺人的动作，中气十足地念道：
“葉秦！”
叶秦：0.0？
吗的，有刁民要害朕！
233 最年轻的白玉兰视帝
“喔！”
这个名字一公布，全场低呼，电子屏幕里，彼时5个候选人——
黄海博满脸无奈。
周一见犹如雷击，两眼圆瞪，第一念头，这小子作弊，这小子开挂，封他！
只有张嘉益、姜午失笑片刻，然后大度地鼓掌。
此时，镜头一切，整个画面，只显示着一张略带错愕的俊帅面孔。
叶秦有短暂的恍惚，被迫害妄想症又发作了，拿奖自然高兴，可没有通知他获奖，没有任何准备！
虽然内地的电影电视奖跟注水的猪肉一样，而且届届分猪肉，可再怎么样，也是业内最高奖项。
但就离谱，周卫国，都比李俶更有戏。
演技上，李俶演得的确更好，星耀级。
问题在题材，白玉兰可对古装古偶剧有逆反。
《甄嬛传》，愣是不在最佳剧集之列。
《知否知否》7项提名，通稿炒得红火，拿奖拿个寂寞，一个奖都不给。
少数几次，边上这个目瞪口呆的胡哥，靠《琅琊榜》拿过，关键他喵胡哥是沪圈，破例而已！
这不是捧杀？
自己觉得配得上，外界可不觉得！
“秦子，愣着干什么，上去领奖啊。”
霍剑华最先清醒过来，用拳头轻轻地捶打叶秦的胸口。
而胡哥，直接一把拥抱：“恭喜，秦子！”
刘师师向后退，挪让出位置，没有说话，视线像弓箭，死死地钉在前方的靶子。
叶秦心情沉甸甸，没有半分获奖的喜悦与惊喜，小心且歉意地挤过长长的坐席。
吴哲学、杜纯、杨硕、雷佳因、贾乃梁……
一路上，无数双目光像锋利的利刃刺来，仿佛要切开叶秦的真面目。
叶秦这个名字，不可能没听过。
圈内冉冉升起的新星，耀眼璀璨，横冠新生代，可再牛，这么年轻拿到视帝？
伴随着宣布小宋加拿到视后一样的掌声，稀稀拉拉，勉勉强强。
能听得出怀疑，能听得出不服，当然也有祝福，也有勉励。
“丝过诶得丝呢（真厉害）。”
叶秦迎面走来，就听福山雅治张大嘴巴，感概道：“こんなに若い俳優さん（这么年轻的演员）。”
“谢谢。”
呵呵，哥们日语不行，一句雅蠛蝶走岛国。
朝陈术微微弯腰，恭敬地接过水晶杯，以及奖状。
“谢谢陈术老师，谢谢福山雅治先生。”
紧接着，颁奖嘉宾下台，杨兰立刻凑了上来。
“叶秦这应该是第二次参加白玉兰，第二次就凭借优秀的作品，精湛的演技拿到视帝，此刻是什么心情。”
“激动，当然，更多是沉重。”
“为什么说是沉重多过激动嘛！”
叶秦的脸上写满严肃，一本正经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我觉得拿到这个水晶杯，绝不能因为我，侮辱了它的荣耀，绝不能因为我，质疑起它的权威，绝不能因为我，降低它的分量！”
杨兰一惊，不愧是“正能量”小天才。
这句话，这段排比，哪怕获奖再有争议，也让人觉得大大的舒服。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赢得满堂彩，不少老前辈纷纷鼓掌。
杨兰内心叹气，要不是时间有限，非得强拉着他做一期访谈。
但现在，不得不按照惯例，询问获奖感想。
叶秦面色沉稳，慢，且口齿清晰：
“感谢正午阳光，感谢唐仁，感谢他们两家跟叶光纪合作，创作出广受好评的作品。”
“感谢制片侯鸿良，感谢导演孔生……感谢林玉芬导演，因为她发掘了还在跑武行的我，推荐我拍《射雕》；感谢章汉杰导演，给我拍了第一部特约的戏……”
“感谢我的大哥刘能，是他给了我跑龙套当演员的机会，更感谢天娱公司的‘厚爱’，没有它的压力，是不可能有成就今天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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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感谢是大会，还有广大观众的支持！”
“哗哗哗！”
掌声如潮，人心浮动，心怀鬼胎。
叶秦下场时，看一眼奖杯，轻轻吸一口气。
作为这届最大赢家之一，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地撤，酒会必须参加。
接受一众媒体的狂轰滥炸、刨根问底的采访，强打精神应付各种刁钻的问题。
尤其是踩一捧一找茬挑事的。
自己可是刷新纪录，最年轻的白玉兰视帝。
当然前面要加个前缀，华夏。
霓虹国的伊藤淳史，2002年，19岁拿到白玉兰。
正当叶秦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脚迈入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大甜甜双手负背，站在门口喊住：
“嘿，最年轻的视帝！”
叶秦兴致乏乏的模样，顿时惹得大甜甜疑惑不解，她眨巴眼睛：“怎么，这份谢礼不喜欢？”
（＝。＝）。
喜欢个锤子，你以为你这是谢我啊，敢不敢自己给自己再来一个视后！
叶秦沉默半晌，指了指奖杯道：“我宁愿没拿奖别人替我惋惜，也好过拿了奖别人说我不配。”
这句话是邓萃雯说的，当年《金枝欲孽》爆红，成为TVB颁奖典礼的“视后”热门人选。
那年的视后奖项，同小宋加一样意外爆冷，颁给了小结巴。
“配啊，当然配！”
大甜甜露出一个天真无暇的笑容，攥拳振臂，低声打气：“还有，我并不觉得你是爆冷，你是实至名归！”
叶秦一怔，好像被撩到了……
…………………
白玉兰酒会，好不热闹。
拿到视帝以后，感觉周围的人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真应了那句，当你成功时，身边都是好人。
举目张望，孙娘娘意料之中没有出场，这么惨痛的打脸，让沪圈一姐的面子往哪儿搁！
“这个就是白玉兰水晶杯。”
胡哥此刻仿佛糙汉遇到美人，眼里泛着异彩，爱不释手。
着什么急，等你从话剧闭关出来，《琅琊》一出，白玉兰不手到擒来。
叶秦把奖杯丢给胡哥欣赏，就像随手丢给孩子一件玩具，开始周旋在各种应酬客套。
像张嘉益、姜午这类旧相识的前辈，什么白玉兰黑玉兰，被自个摘下，不忌恨，也不恼，由衷地送上祝福。
因为实力派演员笃信，真正的好演员不会因为没拿奖就被否定，不成熟的演员不会因为拿奖就轻松获得认可。
“给你颁奖，一是人物角色塑造的难度，还有演技。”
本届的评委张新建，山影导演，跟孔生老交情，被拉来问清楚目的，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二是的的确确有人运作，而且很难拒绝，但不是最重要，最最重要的，是给年轻的观众树立一个优质的正能量偶像，也给业内的其它新生代竖起一个榜样参照。”
这么一说，叶秦悬着的心慢慢地落地。
公平公正很难做到，奖项背后必然有各种力量的考量。
可是最起码的底线不应该丢，权威奖项代表整个行业的“最高水准”和“前行方向”。
比如百花居士、杨天宝、金鹰热巴，不是助纣为虐，认可流量明星！
因此，连人带奖被群嘲，被全网黑，全都不冤枉。
叶秦自然认为李俶的演绎配得上视帝，但也要严防有竞争对手鱼目混杂，趁机波脏水。
特意给杨曼打电话，密切关注舆论动向，然而贴吧评论吵得最凶的，竟然不是自己这个视帝，而是小宋加不配这个视后。
“小宋加打败孙丽，凭什么！凭顾秋研蠢如猪的行为害了周乙？凭《悬崖》照着《潜伏》余则成、王翠平，打造出又一对谍战假夫妻？”
“这届不是孙丽不行，是评委不行，特别是李少虹，《新红楼》拍成那个鬼样，何德何能能担任评委团主席。”
惊了个呆！
网上骂翻天了！
分成两派，有一派认为小宋加拿奖，是对蒋文丽、奚美绢的侮辱。
另一派认为孙丽的视后被内幕黑掉了。
支持站队小宋加的，寥寥无几，等于是缴械躺平，任由群嘲。
叶秦说不出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就在他的不远处，马司令强拉硬拽着周一见，愠怒道：“你干嘛去，给我过来！”
“媳妇儿，你留在这里联络感情，我实在帮不上什么忙，我先回去。”
“不就是人家得奖，你没得奖，嫉妒嘛气嘛！”
马司令毫不顾忌丈夫的颜面，劈头盖脸地训一通：“就觉得他身上那堆荣誉原本都归你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周一见咬咬牙，“在见他第一次时，他不过是个甩鞭子的特约而已！”
“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
马司令剜了眼，“可都是成年人混娱乐圈，犯得着这么小孩子气，我早就替你安排。”
周一见抬头期待道：“什么安排？黑他！”
与此同时，远在横店筹备《宫锁珠帘》首播会的于妈，已经在黑公关的路上。
234 收手吧，黑子，外面都是叶秦粉
《白玉兰打破年龄资历论，23岁，最年轻视帝诞生！》
《张嘉益无缘蝉联梦，称叶秦值得视帝头衔！》
《白玉兰爆冷？评委释疑：小宋加赢在没空间，叶秦一致认可无争议》
《叶秦获得第18届白玉兰视帝，实至名归！》
“………”
得奖当天不见黑子，第二天开始，通稿满天飞，水军上班啦！
贴吧里，
“张嘉益去年拿了视帝今年没拿情有可原，凭什么把奖颁给叶秦，黄海博在《永不磨灭的番号》里的表演，不配一个视帝？”
“呵呵，叶秦在《雪豹》里的周卫国都只配一个提名，张嘉益老师在《悬崖》的表现优于《借枪》，叶秦要输也只输《悬崖》！”
“小宋加拿视后就是爆冷，凭什么叶秦就不是！”
“呵呵，因为《甄嬛传》的娘娘演得深入人心，同理，叶秦的李俶，一样深得我意，对沈珍珠的爱，与对江山王座的爱，彼此的因果矛盾一开始便种下。从王爷，到太子，再到登基称帝，权力侵蚀纯爱，虐的我死去活来。”
“………”
幸亏叶秦这位正主亲自下场，提前打镇定剂，狂热的粉丝极力地克制，只防守不进攻。
舔狗吧更是放话，我们绝不率先爆吧，奉劝黑子水军不要掐烂钱，我们有理谁也不怕，道理讲不通，我们再上键盘，教你们学物理！
但还是有人往枪口撞，恨不得贴脸营销。
湾湾直接掺合一脚，但不是明面的踩，而是蹭，用一种老前辈的口吻暗讽：
叶秦拿个白玉兰视帝有什么好吹的。
彭于宴靠《翻滚吧！阿信》提名金马影帝！
阮经田靠《艋舺》拿到金马影帝！
赵有廷靠《痞子英雄》可是拿下电视金钟奖视帝！
大概意思，你们吹的叶秦才学会走路，天庭宴已经在跑步。
小树林直接回怼：“呵呵，谁不知道湾湾专给湾湾批发，只给内地搞零售！”
更有甚者，“3个30左右的碰瓷叶子，元芳你怎么看？”
底下纷纷留言，不是“大人，我看此人不要碧莲！”
就是，“大人，此事背后一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叶秦默默在心里点赞，他看围脖，都是谨慎小心地滑动。
毕竟一不留神手滑，失误点赞转发，再发公告说盗号多尴尬。
我可是围脖代言，要注意形象。
但骂湾湾天庭宴，真忍不住，丫的，什么彭于宴坚持为《激战》狂练肌肉，体脂率3%？
3%？
美利坚肌肉棒子的健美运动员了解下，你敢吹3%，我就吹1%！
至于人气，你们3个30多岁捆一块，我都不虚。
独独可惜，《大唐荣耀》的李俶，对比《雪豹》的周卫国，坦白讲，其实半斤八两。
叶秦也没觉得自己演的多好，比胡哥的梅长苏多出一点点，演出人物角色的成长。
只不过叶秦加成太多，《绣春刀》、《失恋33天》，第一位10亿票房男演员，内地四小生。
如今的影视圈，需要捧出一位新生代的标杆，时势造英雄，恰恰他就是这个人！
伴随着叶秦摘下视帝，《大唐荣耀》的关注度再一次陡增，粉丝观众纷纷上网重刷剧集。
二轮的荔枝台、江浙台笑得合不拢嘴，而芒果台这边频频地施压。
《宫锁珠帘》，会不会重蹈第一次的覆辙，二轮上星的《步步惊心》完爆《宫锁心玉》？
于妈焦头烂额，这些天，天天掉头发。
杨悦面色凝重，匆匆地走入办公室。
“怎么样怎么样，黑的怎么样？”
杨悦惨笑道：“根本黑不动，他在观众网民的口碑高，路人缘好。”
“围脖呢，爆他围脖！”于妈双手抓着头发，神情狰狞。
“围脖严厉控制，但凡歪曲诽谤诋毁，遭到举报，一律封号15天，或者永封，水军头子们都不愿意再接单。”
杨悦无奈地劝道：“收手吧，于妈，网上全是叶秦粉丝！”
“不黑他，《宫锁珠帘》怎么办？”
于妈顿时不自信，他对比过两部剧，不谈演员演技方面，服化道，就是天上地下，一个是有品味的大款，一个是装土豪的穷逼。
简直被摁在地上打！
“已经很难办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江浙台7月中旬播放《大唐荣耀》。”
于妈心脏抽动，双手一抬，指间都是头发。
…………
沪市宝山区，宝山体育馆。
好声音现场，正在如火如荼地录制第二期的节目。
转椅坐着刘焕、庾澄清、那颖、王飞，赖这个卡司阵容，观众门票可是被台内抢着竞争。
加多宝，大笔一挥，多拨了2000万独家冠名费，因为王飞就值这个价。
王飞肯下凡来综艺，而不是《幻乐之城》才现身，除了看在叶秦的面子，也是为窦靖同考虑。
偷偷内定的一个名额，不拉垮至少八强。
那颖没辙，要请王飞就必须把她的捉奸好姐妹请来。
刘焕是纯粹的，被华语流行乐坛新势力名头吸引，真情实意地想挑几个苗子。
庾澄清也很纯粹，钱给的实在太多，主要他是必不可少的一位，堪称“好声音隐形主持人”。
没有他的好声音，完全没有综艺感。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
现在出场的李代毒，唱的是他的歌。
第一季不单单是选拔人才，更是要洗牌整个选秀市场，打破天娱的垄断，断了它的根基。
没有依仗，然后再一步步算总账。
他如今称得上得到湘南光电，尤其是欧阳局长的器重，拉一派，打一派，狠狠对付杨恩赐，还有背后的吴太。
没人不觊觎天娱的位置。
“周神不在名单里？”
叶秦粗粗地翻看选手名单，抬眼撇了眼监制吴桐。
也就是后来《青春环游记》、《王牌对王牌》的总制片。
这会儿他只是江浙台有名的俊后生，按理没资格参与这么大型的项目。
要知道，江浙台没了《我爱记歌词》这档撑门面的节目，可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寻找新的黄金节目代替。
叶光纪、光线出品的好声音，就是救命稻草。
“周神？”
吴桐小心伺候着，“喔，就是那个卡布，婉拒了，他说他在乌克兰念书学医，要专心学业。”
“没事，继续邀请，这一季不行，下一季，还有那个毛不一，梁伯，不要全放在一季，毛不一放下一季，让他老老实实去学护理。”
吴桐一愣，我靠，这几个谁啊，尤其是这个周神！
可惜可惜，这届难得把王飞请来。
仙音派掌门人，跟未来扛把子，滋滋。
叶秦略感遗憾，周神是极少能唱出国际的声音，得好好栽培，将来的电影找他做ost。
“第一期什么时候播出？”
“6号。”
叶秦点点头，然后走去跟王飞等音乐圈大佬见面。
王飞打开扶手上地加多宝，喝上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专辑，亚冬一直在催。”
呵呵，怕是太合麦田指着我的专辑吃顿饱饭吧。
而今的音乐市场越来越萎靡，铃声付费已经下线，网艺云还没上线，酷犬还没有被企鹅音乐收下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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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乐坛，从12年开始，进入衰退。
奶茶伦《十二新作》，成绩大不如前，最后一位天王的时代步入黄昏。
恰恰，棒子国内卷养蛊的三代寒流来袭，冰河世纪即将到来。
叶秦也无能为力，哥们的叮达人是影帝版本，不是全能版本。
摸摸下巴，忽而想起要去首尔国际电视节，而且以华夏歌手身份，邀请登台献唱。
他寻思着这一首歌剽起来，有难度有风险，关键他不会棒子语！
咋办，又得学外语？
235 《匆匆那年》首映礼
第18届白玉兰落下帷幕，接连几天，余波不断。
视后如果闹的沸沸扬扬，视帝的争论就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而郝荪的《年轻不是爆冷的引线，演技作品才是获奖的脚注》，直接一锤定音。
“国宝陈老师说，奖要给会演戏的人，哪个老戏骨不是年轻过来的，只要有好的作品，有演技，能得到同行的认可，奖给年轻演员没问题，同行不认可，没演技没作品，就真的有问题！”
“我觉得叶秦，全都有！”
杨曼不禁动起挖人的心思，她正式被纳入到叶光纪的合伙人行列。
“想不到郝荪能联系上国宝陈这些老前辈，有他们给你背书，水军全退潮了。”
“没有也一样。”
叶秦噼里啪啦地写一段围脖动态，发动《匆匆那年》的预告。
杨曼道：“《灵魂摆渡》，白羽、小冉已经进组，广告招商已经筛选完成，制作成本外赚回一百万，另外，企鹅、奇异果、乐视、优酷都对这部网剧感兴趣，都有问价。”
“谁出价高哪家吧。”
叶秦耸耸肩，就听到“企鹅、阿狸”都对叶光纪有兴趣，希望能像旺达入股。
“企鹅。”
说的干脆利落，开玩笑，鹿化腾的文娱版图可比鹿云强，而且懂得闷声发大财。
他可不希望闹出跟赵巴菲特薇一样的白手套割韭菜的幺蛾子。
“《陆贞传奇》的本子你看了吗，感觉怎么样？”
“还行，至少历史常识、人物关系纠正。”
叶秦无奈地拍拍桌边的剧本。
张巍撰写的《女相》，就是套了北齐的历史背景，借用历史人物的壳，剧情跟历史，两回事。
这个锅，光电真有责任。
这年头，明令禁止不允许拍架空剧，搞得古装剧，非要往历史里套马。
比如《甄嬛传》，架空剧，光电不让过，才不得不套到清朝。
《琅琊榜》，剧里也隐晦地暗示是魏晋南北朝。
只有网剧没有束缚，《九州》定义成东方玄幻剧，完美规避。
关键，如今市场，古偶剧比历史正剧挣钱吃香，而且编剧水平参差不齐，也写不出精品正剧！
所以，张巍写的也贼无奈，他喵谁愿意把真善美的女主，往奸相陆令萱身上套！
还有粉饰荒淫北齐，美化暴君高湛，不套根本没法拿到拍摄许可证。
只能把剧本丢给海宴，也就是修改《大唐荣耀》，写出《琅琊榜》一二部的编剧。
至少高湛，前面剧情安排成一个荒淫无度、纵情享乐的浪荡纨绔子，干出一堆破烂事，只因避嫌，逃避高演的猜忌。
臭名远扬，直到遇见陆贞，我艹，这剧情，有点《知否知否》味道啊。
叶秦纠结地敲了敲桌子，“在前面加一个‘此片纯属虚构，与历史无关’之类的标志。”
“另外，有没有可能，把陆令萱写进入，陆贞、陆令萱的较量？”
…………………
7月6日，《匆匆那年》首映礼，迁就叶秦，特意选在一线的沪市举办。
沪市影城，历届沪市国际电影节的主场，98年《泰坦尼克号》收获破780万票房的吉祥影院。
第2厅，蓝黄色调，宁静温馨，458座座无虚席。
台前，章一白正率领着团队，回答记者影迷的问题。
“秦子，你什么时候来试戏？”
面对刁一男，叶秦撇撇嘴，不是吧，大佬，6年都等过来了，还急这么一时？
“再有十来天就杀青，您再等等。”
“刁导，干脆甭让秦子试戏，这个本子我很喜欢，我来演张自力。”
黄博跟着凑热闹，他跟叶秦难得有空。
剧组在拍变身妖王的孙悟空，战三大驱魔人。
星爷演空虚公子，在绿幕表演，因为叶秦在绿幕的出色发挥，星爷对自己的要求更高，起码配得上才行。
叶秦翻翻白眼，“省省吧，博哥，徐山争的《泰囧》可一直在召唤你呢！”
“哎，他也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客串，安排下拍摄进度。”
“我演什么呢？”
叶秦细细一回顾，发觉《泰囧》似乎没有他能客串的，谢南演秘书，陈曦演空姐，总不至于我cosplay女装，演泰国人妖吧？
“两个选择。”
黄博回答道：“一个是结局，你给保强、范税冰拍照的摄影师，一个是演老徐。”
“老徐有出镜？”叶秦挑挑眉，印象里我怎么不记得。
“可以编啊，徐山争说，只要你肯来。”
叶秦摆摆手：“嘚了吧，无缘无故加入角色，太唐突，破坏节奏可罪过，就摄影师吧。”
黄博比划大拇指，不愧人间清醒体。
而后，灯光暗淡，望着闪闪发亮的银幕，好奇道：“秦子，你对票房预期多少？”
“三四亿吧。”
“三四亿，这么高？”
黄博咋舌不已，“这个月竞争的影片可不少。”
“有强劲实力的少。”叶秦很是自信。
7月是隐性保护月，共有26部国产电影上映，包括《匆匆那年》在内，7月初，有8部准备上映。
《四大名捕》，前世原班人马，止步2亿
《大武当之天地密码》，呵呵，杨小蜜出品，稳定烂片，超水平发挥，一般水准。
没有《宫》加持的杨小蜜，陷入风波的赵闻卓，卖相很烂，排片只有7%。
“哎，你选在陈凯哥导演《搜索》上映的时间，其实不太好。”
黄博提醒道：“有媒体把你这个定档，定成打擂，我看你等会儿发个短信，要么打个电话，跟陈导解释一下。”
嘁，是该解释，就他喵陈凯哥的肚量，小心眼。
叶秦摊摊手：“我也没办法，谁让《画皮2》，6月28号上映，你看它成绩，4天2.2亿，不避开一个周末怎么行！”
有点他隐晦不谈，这部“要脸还是要心，你心即我颜”的电影，可是斩获7.2亿票房，《泰囧》之前华语影坛最高的票房纪录。
当然，目前是《失恋33天》的7亿！
而再往后推，更不行，8月份好莱坞扎堆，《谍影重重4》、《敢死队2》、《超凡蜘蛛侠》，上头老鸡贼了，专门放好莱坞大片自个打自个，给其他档期的国产电影减轻压力。
但是嘛，这么多电影，跟《匆匆那年》完全不冲突，类型不一样。
相近题材的泰国片，《初恋那件小事》，只有400多万，早早让出排片，整个暑期档只有这么一部青春校园片。
而“胡哥+佟丽雅”，前者有《轩辕剑》热播，后有《失恋33天》打底，怎么着都会有3亿票房，那分到叶秦手里，至少8千万。
两千万的成本，想想都带劲。
几套商铺到手，咳咳，当然这钱是叶光纪的，公司个人要拎清。
……………
于妈工作室。
此时，主创、主演们坐在会议室，大家心知肚明，这回的《宫锁珠帘》，是撞上江浙台的《大唐荣耀》。
气氛突出一个紧张。
身为主演的杜纯，连连拍掌，“不要这么沉重，首播会已经做了，快本也已经上了，该做的都做了，尽我们所能，一定会收获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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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句，忍着没说，他喵叶秦是内地四小生，老子也是，王对王，我可不怵他！
袁闪闪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眼祈祷，这是她主演的第一部电视剧，不求奢望能爆红成《步步》的刘师师。
至少，追赶点同学杨小蜜。
“舒常姐，你在《大唐荣耀》拍过戏，你觉得咱们这部剧怎么样？”
舒常笑眯眯，“我也不知道，不如我问问元芳，问问他怎么看？”
236 给于妈倒一杯卡布奇诺
7月7日，次日凌晨。
办公桌上，堆满夜宵残渣，一片狼籍。
电视机前正在重播着芒果台的《健康生活百科全说》，基本在讲养生常识。
这回，重点讲的是熬夜对身体健康的影响。
于妈、杜纯、袁闪闪几个人，全都心不在焉地聆听，焦燥地等待首播收视率。
杜纯指着翻身，袁闪闪渴望走红。
而于妈心心念念，莫过于打叶秦的脸。
他浏览豆瓣，《宫锁珠帘》，开局6分，没事，于妈剧不需要口碑高分。
翻翻评论区，专门挑1星、2星的：
“于妈，你不抄袭会死啊，《甄嬛传》的果郡王才出来，你就弄一个果亲王！”
“于麻麻，你是脑残片吃多了吧，女主因为爹没有重用，找上果亲王伸手要官？果然，看于妈剧需要不带脑子。”
“楼上，这还不是最搞的，那个滑跪救女主，你家滑跪滑10多米，而且还有一个加速度，膝盖抹油嘛！”
“女主真的好丑啊，连大甜甜十分之一都没有，肥肠嘴！”
“看到女主就弃剧，丑的不堪入目。”
“………”
翻页继续看，越看越有味，越是差评，心底就越高兴。
等到杨悦面带微笑地宣布，“首播收视率平均1.7%”的时候，肥大的脸上立刻露出猪哥的笑容，一副一切尽在掌中的神情。
评分低怎样，差评多怎样，如今的观剧有一种“审丑”趋势，越是烂剧，观众骂得越凶，收视率越高！
当然，播放平台很重要。
芒果台可是全国仅次于央妈的地方台，而单论娱乐，无人能挡。
事实上，以前的芒果台还很良心。
只是精心制作的《大明王朝1566》，扑得血亏爆炸，自此，认清现实。
收视率惨淡，就算口碑高，列为大明第一神剧又如何？
掐钱要紧，剧雷不雷人无所谓，观众垃圾，只配看垃圾！
冯裤子说的有一些道理，有垃圾观众，就有垃圾影视。
垃圾食品都有人吃得下，干嘛费劲做菜？
好莱坞、棒子国的影视剧，要么边播边做，要么做系列的前3集，投放市场验货，一旦垃圾食品没人吃，立刻倒掉。
可我大天朝都吃的了地沟油，怎么撑不住垃圾影视。
看看如今的dan美，《山河令》、《陈情表》，鸭子，都是什么怪异价值？
于妈兴奋地一拍桌，啪的一声站起，跟杜纯狠狠来了一个拥抱。
明天开始，充值的买收视率挂就到位。
破2指日可待，坚持到大结局，收视率对赌协议可就完成。
不仅有钱，还有名。
跟《甄嬛传》、《大唐荣耀》一样，年度热门电视剧！
差评恶名又如何，收视率才是王道。
一念至此，于妈抖擞精神，又恢复到精神小伙的状态。
决定下一部干脆写轮眼抄袭《大唐荣耀》，来一出李俶杨贵妃的爱恨情仇。
为什么不搞清宫剧，因为没剧可抄。
关键，恶心叶秦！
……………
“杀！”
一声稚嫩的声音刺破剧组的安静。
宛如一阵浩瀚恐怖的妖气袭来，叶秦肉身凡胎，被声浪震飞，在威亚拉拽下，在半空倒飞出10来米。
陈玄奘还是太年轻，以为孙悟空帮忙降服住猪妖，有心向善。
殊不知，从一开始，奸诈狡狯的孙悟空，就在欺骗，封印他的根本不是“驱魔圣火令”，而是洞口的莲花。
镇压500年，妖依然是妖，魔依然是魔。
倒地以后，叶秦身负内伤，无力地跪着，口吐鲜血，双手合十。
“把手放下。”
孙悟空找的是13岁的儿童来演，毛脸雷公嘴，面目狰狞丑陋，凶相万分。
电影里一出场，不少人吐槽“丑”，不要说六老师认证的孙悟空，连星爷在《大话西游》的猴子都不如。
丑矮矬，占了前面两样。
但不是星爷故意丑化，原著写的就是四尺，约等于1.4m左右。
“阿弥陀佛。”
叶秦饰演的陈玄奘，必须演出“心中有佛，而无生死”的无畏。
“放下。”
小演员抓住叶秦佩戴的假发，用力一扯，天灵盖最中央的头发，就像连根拔掉。
陡然间，变成一个地中海。
镜头怼到叶秦的脸上，大特写画面，很考究演员的面部表情微妙变化。
如果疼痛分10级，拔头发，而且不是生拉硬拽一根，是一撮，这滋味，怕跟拔牙一样，有个七八级。
刹那间，两眼瞪如牛眼，身体不住颤抖，但始终没有松开合十的双手。
“放下。”
“放下。”
叶秦被拔得像秃子，左边秃一块，右边秃一块。
突然间，小演员一揪剩下不多的假发，念着“放下”，猛地一抬手，仅仅只抓出一簇头发。
“咔，重新拍！”
星爷果断喊停，走来查看问题。
“胶水粘得太紧。”
叶秦龇牙咧嘴，耐心地让化妆师除掉剩余地假发，拿着剃刀向他这颗卤蛋刮去。
这已经ng10次，理由一样，精益求精，就是废胶水，当然，是专用胶水，对头皮伤害小。
否则，秦子就要成一拳卤蛋。
星爷瞅了瞅，阻拦化妆师给叶秦抹胶：“算了，算了，把镜头换成俯拍，光拍孙悟空抓假发的画面，秦子你不要脸，不要入画就行。”
叶秦一愣神，呦，星爷竟然也有马马虎虎的时候，可我不反对，拔粘着胶水的头发，真他喵的疼。
“叶仔先去洗个头，拍完这场再叫你。”
星爷放话，叶秦乐得逍遥。
走到剧组外，蹲在地上，两手揉搓着满是泡沫的脑壳，一点点把胶水抠干净。
“哥，这几天，于妈的《宫锁珠帘》一直碰瓷咱们的《大唐荣耀》，非要比个收视率高低。”
林彬愤愤不平道：“但凡有人黑他的剧，统统一律打成为咱们派的水军，有意抹黑。”
“先不管他。”
叶秦探头，满是泡沫的脑门，伸进脸盆里：“彬哥，《匆匆那年》票房怎么样？”
“哥，首周末票房破1.2亿，仅次于《画皮2》，《四大名捕》第3，8000万。”
呦，胡椒们这么给力？
叶秦惊了个呆，想不到胡哥也有流量明星的一天。
当然里面有《轩辕剑天之痕》的加持！
林彬撇撇嘴：“杨姐找光线帮忙提高排片，被拒绝了，幸亏咱们有旺达，给提升6%，全国排片总量涨了2%，有17%。”
“排片也是第二，只比《画皮2》的40%少，《四大名捕》11.5%，但口碑很烂，都不如咱们，还有陈凯哥的《搜索》。”
甭老二嘲笑老三烂。
《匆匆那年》也就那么回事，跟《致青春》、《同桌的你》，并称青春打胎三部曲。
华夏青春电影，没有劈腿，没有出国，没有堕胎，好像是一个不完美的青春。
前半段，围绕陈寻、方茴高中相恋，穿插各种80后、90后的耳熟能详的歌曲，比如“四斤大豆，三根皮带”的灌篮高手。
然后一段打架，确立彼此的恋爱关系。
进入大学，一直到大三都没有开车，呵呵，可能吗，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不信。
后半段，狗血的移情别恋，男女信任危机，最后方茴跟别人开车？
就不能像《那些年》，来一场有遗憾的青春故事，简单，轻松，不闹心？
顶多就考试失利，异地恋，三观不符，然后种种分歧误会，最终分手。
非添加这么多抓马剧情，深井冰啊！
特意让编剧把剧本大刀阔斧地修改，参照原著，照着网剧的剧情改动，也没有堕胎，但有劈腿，有分歧，有歇斯底里的争吵。
表达爱情的方式，可不只是“陪人去打胎，孩子不是我”的坚强绿好嘛！
是为了跟你在同一所大学，不惜志愿放弃北大清华，陪你来个二流学校糟蹋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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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
后悔！
简而言之，反正就一个核心。
人在变化，爱会消失，不变的只有过去的美好记忆。
豆瓣评分，落到6.7就是个不错的佐证，比前世5.6强。
“哥，杨姐让问问，丽雅姐下一部作品，你看选哪一部戏约合适？”
“让丽雅暂时摆脱小妞的形象，换古装吧。”
“《花木兰传奇》，顺便去《大秦帝国之纵横》客串一个角色，姬狐公主。”
“啊，鲍晶晶老师的《浮沉》不演啊？”
“30集的都市丽人剧，她一个快10亿电影票房女星演这个干嘛。”
林彬傻眼道：“那也不接电影？杨姐说，郭小四打电话请你跟丽雅姐演电影。”
“谁？”
“郭小四，就是写《小时代》、《悲伤逆流成河》的那个。”
叶秦顿时鸡皮疙瘩掉一地，“叫他滚！”
237 《降魔篇》杀青
郭小四？
自个是搅屎棍，拍电影又成行业搅屎棍。
以前再不济，也是演员、武行等圈内人，转行投拍电影，他一来直接拉低电影门槛，从导演到演员，给圈子来一场大地震。
《小时代》四部曲，姐妹撕逼，从天荒撕到地老，撕完和好，和好再撕。
让丫丫演这个，怕不是把刚刚打造的小妞形象毁了。
还让我出演？
呵呵，想玩“01”？
谁是0，谁是1，还真不好说。
反正，我不当搅屎棍，喷射战士的名头还是留给xz吧。
叶秦从通讯录里翻找到“杨小蜜”的号码，拨了过去。
就听杨小蜜有气无力地问好，声音沮丧，完全没有后世的杨老板，自黑都那么风轻云淡。
能不丧嘛，《大武当》烂片大扑街，首周才3000万票房，排片已经砍到3%，离下映不远。
而且接连几年轧戏拍片，烂剧烂片无数，大规模脱粉，幸亏在《画皮2》挽回一点口碑。
否则，杨小蜜真变“杨臭脚”啦！
“有个戏，推荐你去试戏女主。”
叶秦说完，手机里立刻传来巨大的动静，杨小蜜尖细的声音提高几个调门：
“楼哥，你终于想起我了！”
这叫什么话，大幂幂，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叶秦无语，搞得像被我打入冷宫，空虚寂寞冷的怨妇。
“什么电影？楼哥，叶光纪出品嘛，跟丫丫一样吗，你是不是主演……”
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扫来，叶秦全部闪避，直截了当道：“小时代。”
“小时代？郭小四啊！”
杨小蜜一怔：“楼哥，你连郭小四的《小时代》版权都能搞到手？”
我他喵有韩憨，要毛抄袭党郭小四的！
叶秦简单地解释一番：“怎么样，愿不愿意试试女一？”
“楼哥，你很看好这电影，为什么你不演？”
“我没档期。”
杨小蜜咬咬牙道：“行，我接，楼哥，我该怎么演？”
本色出演呗！
叶秦当然不能这么说，随口两句，买一本《小时代》随便翻翻，看睡着以后，睡个20分钟，就能演林萧。
“还有一件事，楼哥，我跟亚美的约快到期，我能不能签你的叶光纪？”
叶秦：0.0
………………
杨小蜜签不签呢？
叶秦在舞蹈老师的指导下，开始舞蹈基本功压腿。
黄博好奇道：“秦子，你干嘛呢，艳舞那段戏不是拍完了吗？”
“呼。”
叶秦轻轻一口气，右腿抬起，压在一棵腰粗的树上，两腿的角度，一百三十度左右。
八极拳练的是刚猛的路子，对身体柔韧度要求不高。
“好，时间到了，休息一下。”
舞蹈老师的话一出口，叶秦缓缓地放下腿，脸部涨红。
“博哥，在为首尔电视节准备呢，嘶，果然舞蹈不可能一蹴而就，我再想要不要干脆放弃，随便唱首歌，应付完事！”
“你打算去棒子国舞台玩唱跳？”
黄博难以置信地眨着眼睛，然后做出跨马的动作，仿佛手握缰绳，挥舞长鞭，腿部自如地摆动
“你不会也被《江南style》洗脑了吧？”
2012年，神曲满天飞。
国内，09年凤凰奇迹发行的《最炫民族风》，今年走红大江南北，直接把广场舞大妈进化到2.0。
海外，《江南style》风靡全球，从登顶棒子音乐榜，随youtube等互联网横扫各国。
最终帮PSY鸟叔闯入格莱美，棒子乐坛瞬间高潮，韩流越发不可阻挡，越来越汹涌彭拜。
霓虹国文化锁国，除了主子的好莱坞外，几乎是自产自销，打开它的市场，除非再来一艘黑船。
而华夏市场，就成了最佳的倾销地，长腿欧巴，《来自星星的你》、《太阳的后裔》……
叶秦竖起大拇指，“博哥，你这骑马舞佻的真棒，行家啊！”
“那是，我当年在琴岛酒吧混，绰号‘舞王’，前前后后教2000多学生挣钱。”
黄博停下动作，诧异道：“可你胡哥视帝，跑棒子国干这个干嘛？”
“就是想在棒子国也秀一把唱跳。”叶秦咂巴着嘴。
本打算委托太合麦田，操刀制作舞曲，《咆哮》，再找黄景行、杨文豪这类国内顶级的街舞手，编排舞蹈。
唔，有点跌份吗？
要不干脆来一首《你不要担心》？
《请回答1988》主题曲，前中文，后韩文，搞一个怀旧风。
……………
镇压孙悟空的洞穴。
黄博仗着琴岛霹雳舞舞王的底子，柔韧十足，提臀扭胯，比舒其舞得更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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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这条过。”
郭子建在现场指挥调度，执行星爷的部署，而星爷侧歪着身子，上下端详叶秦：
“叶仔，恭喜你，《匆匆那年》，首周斩获2.4亿票房。”
“周导也关心这个？”
叶秦挑挑眉，《匆匆那年》，仗着精准营销，明星卡司，粉丝经济，目前位列暑期档7月票房亚军宝座，仅次于《画皮2》。
口碑一般怎么了？
有《画皮2》、《四大名捕》在前面顶着！
加上《画壁》，陈加上的金身算是破碎，香江开创的武侠魔幻风，渐渐走向衰败。
《匆匆那年》，毕竟是内地第一部80后校园青春作品。
就像《致青春》，吃螃蟹的第一人，剧情骨架里全是负能量。
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会儿没有泛滥的青春片，毒性弱很多。
吐槽最多的，不外乎就是胡哥、佟丽雅演回高中生，强行扮嫩有违和感。
而十几部作品里，口碑最好的，竟然是陈凯哥的《搜索》！
被媒体吹成“还魂之作、重返人间、接地气、不装逼。”
这他喵会夸人嘛，合着陈大诗人《霸王别姬》以后，都在阴间？
更损的是，《搜索》被说成是《霸王别姬》以后最好的电影。
可没毛病，的确是最好之一，3000万，预估票房1个亿。
如果没有《匆匆那年》，只会更亮眼。
“怎么会不关心，没有人不会不关心你的事。”
星爷摇头失笑道：“香江很多导演都开始研究你的电影，你懂的，跟风，翻拍，卡司，是香江电影的最大特色。”
叶秦嘿然一笑。
何止，整个影视行业都侧目而视。
2000万，撬动2.4亿！
《失恋33天》如果是侥幸，再来一部，可就是实力。
叶光纪低成本高票房的惊人回报率，立刻引起投资者，还有资本热钱的格外关怀。
哭爹喊娘，求着上门送钱。
“亲，要融资吗？”
王前首富来一通电话，必须下次给留个份额！
王常田看着《四大名捕》，辛辛苦苦组局，又是伐木累，又是刘天仙，花了2.3亿打造的魔幻武侠新ip，首周才破亿？
舍下脸皮，降低《四大名捕》排片抬高《匆匆那年》，挽回一点关系，谁让杨曼在发行部门吃了闭门羹！
小马奔腾通过章一白，旁敲侧击。
华宜暗送秋波，悄咪咪地想挖光线的墙角，像“叶秦2.0”的景柏然他们，盗版哪有正版香！
得意之色稍纵即逝，叶秦语气真诚：“我这部电影不算什么，周导的电影会更好，没准能有15、20亿。”
星爷翻翻白眼，十五二十亿？
“借你吉言喽。”
他全然不信，只当成祝福语，随后大手一挥：“杀青！”
238 黄博的赌约
杀青宴接近尾声，餐桌无人再动筷。
《降魔篇》的首映，星爷在喝酒时透露，跟前世一样，确立在2013年春节档，也就是1月份。
叶秦很淡定，跟前世一样，倒是把黄博听傻眼。
远在泰国的徐山争，可告诉他，《泰囧》，要赶在2013年一二月上映。
“不行，我得回去跟徐山争说说，让他把《泰囧》往后挪挪。”
无怪黄博紧张，因为《泰囧》可是黄博成立工作室以来，投资的第一部作品。
金马影帝“委身”参演男三反派，除了徐山争的面子，当然还有钱的面子！
“秦子，你怎么一点儿不紧张，你砸的可比我多？”
“博哥，你这是当局者迷，这会儿又不是你拍《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的时候，春节档的大盘完全吃的下三四部大片。”
叶秦颇为可惜，宁昊的《赛车》，生不逢时，搁在09年，虽然1000万成本撬动1亿，轰动一时。
可这部片的质量，完全可以比肩《西虹市首富》。
而在当年，挤不进前十，他喵的，《南京！南京！》这种屁股歪脑子瘫的电影，竟然有1.7亿？
黄博眨着朦胧的醉眼，一拍脑门，“把这茬儿忘了，哎，秦子，《匆匆那年》你估的八九不离十。”
“你给品品，《泰囧》值多少？”
叶秦直言道：“凭山争哥、博哥、保强哥三人的名头，怎么着都得10个亿吧！”
黄博咧开嘴大笑：“你甭拿我寻开心，周讯哥、赵巴菲特薇、陈昆，再有画皮的口碑，现在也才5亿，这回，能像你捞回3亿就是胜利。”
“叶老板，黄老板，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星爷端着酒杯而来，从演戏结束，对叶秦、黄博的称号就变了，怎么劝都不改。
黄博把刚才的事一说，星爷乐道：“叶老板也说过，我的电影都有十五二十个亿。”
“博哥，你要不信，咱们打个赌呗，我猜准了，你必须演我一部戏。”
叶秦勾起嘴唇，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空手套黄博。
“成，给你当配都行！”
黄博一拍胸脯，酒气冲天。“不过秦子，不准你咋整？”
叶秦扬起一抹笑：“反过来，我腾出档期给博哥你演戏，当打工仔。”
“嗨，我导什么戏。”
黄博脱口而出，又细细一琢磨：“行，赌了。等哪天我接不到戏，自己组局的时候一定找你，你小子可是票房灵药！”
“星爷，您要试试吗，降魔篇，15亿？”
叶秦一脸的真诚，前世降魔篇就12.4亿，我这个人，还不值个2.6亿？
空手再套星爷来客串一把，滋滋！
“我不赌博的。”
星爷摆摆手：“但以后，只要有机会，一定找叶老板拍电影。”
《美人鱼》？
叶秦心里一突。
这部啊，华语电影史上第一部30亿票房的电影，伐木累、林韵、张雨奇、时间管理大师统统爆红。
星爷挣到大钱，却亏大发。
“欠星爷一张电影票”，变成“星爷的电影票已经还清”，导演口碑稀烂，以至于《伏妖》、《新喜剧之王》，网友开始不买帐了，对赌彻底失败。
主演当然毫无压力，烂片黑锅全都星爷来背。
“谢谢星爷。”
……………
返回酒店时，已经是9点。
各卫视的黄金档连续剧已经播完，江浙台结束《大唐荣耀》，进入广告时间。
叶秦才打开空调，杨曼的电话便打来。
《华夏好声音》，到底是叶光纪出品的第一个音乐选秀综艺节目，是成是败未可知，虽然，购买版权费已经赚回来。
“《宫锁珠帘》，收视率从2.1%，下滑到1.7%，网友还在继续骂。”
杨曼说着说着笑出声，“尤其是甄嬛迷。”
叶秦露出一抹笑容，于妈之所以抄袭屡屡得手，最关键总是抄袭制作结束，卡在合适的时机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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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抢在《步步》前，《甄嬛传》虽然比《宫2》早播出，但走红却先在乐视上。
《宫3》的时候，甚至琼瑶的《梅花烙》没拍前，就照着小说抄起来。
又双赶在正版之前播出，这一手屡试不爽。
然而这一回，偏偏失算。
《甄嬛传》深入人心，再看《宫锁珠帘》，只有喜欢不费脑的无闹剧爱看。
一问《大唐荣耀》的收视率，1.4%。
叶秦咂巴着嘴，可惜不能像《步步》一样，横向对比狙击它。
“杨姐，花钱雇水军，朝《宫2》的槽点下手，特别找一些知名的视频主。”
“比如说，攻击他的服化道。”
于妈剧衣服总搞得五颜六色，蓝的也就算了，绿色、碧色、青色？
拜托，在古代传统服饰，这三样都是贱色，也就只有奴婢、屠夫、女支女、优伶这类在封建时代职业下贱的职业，或者囚徒才会这么穿。
不要说贵族，平民这么穿，都会社会死好嘛！
交代完以后，静静地守在电视机前，对于前世看厌《好声音》的自己，粗粗瞄了一会儿。
大左、谢南两个工具人没有问题，王飞高冷，没有综艺感，但直率坦诚，在庾澄清的主持下，至少不冷场。
这就足够，接下来就等收视率出炉。
干翻天娱！
随手关闭电视，叶秦从床头柜取出《白日焰火》的剧本。
还有一本画本，一页页都画着一个人物。
拍《降魔篇》期间，他可不忘精心琢磨“王自力”这个角色。
每一页纸上的线条，歪歪扭扭，生涩粗糙，从第一页的小学生作画，到中间的涂鸦，再到后面小学毕业水平。
每一张都是叶秦，脑海里浮现出自己模样的王自力。
从意气风发的警察小队长，遭遇妻子离婚、同事惨死、射杀凶犯、中枪离职，一系列挫折，被打发到工厂当保安。
三四十岁，胡子拉碴，蓬头垢面，整日酗酒，精神麻木迟钝，浑身死气沉沉。
像个灵魂已经七八十岁的活死人。
通过素描、速写、日记，叶秦对自己饰演王自力，人物形象愈发地生动立体。
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并不点燃，而是缓缓地靠在床边。
“叮，宿主进入到星耀课程—《中年危机者的生活体验》，提醒：学习进度未达到要求，无法签到。”
“请选择入门项目：
1.《花样年华》。
2.《花火》。
3.《男人四十》。
4.《迷失东京》。”
239 课程：中年危机的警察叶秦
青年演员跨年龄演戏，一种是出演中老年角色，另一种是在剧里从年轻演到老。
像《鸡毛飞上天》，张译演的陈江河，殷滔演的骆玉珠，从少男少女，一直到老夫老妻，后头小老头小老太的演技，比起真正步入到中老年这个阶段的老演员，拿捏得不够自如。
外形上可以通过化妆、特效弥补，气质、心态、行为从年轻，转变到年迈，尤为的困难。
必须钻研了解不同年龄会做出不同的事情。
“《白昼花火》的剧本模板塑造完成。”
“滴滴滴！”
一声声尖锐的车喇叭声响彻城市街道，车水马龙，一辆不起眼的红色出租车停在路边。
叶秦眯了眯眼睛，叮达人强自地往大脑里灌入一堆信息流，头疼如麻，犹如宿醉清醒的模样。
“醒啦，来，菠萝油，奶茶。”
耳畔边传来清晰熟悉的声音，来自他的同事，陈国忠，长着一张任达桦的面孔。
“谢谢。”
叶秦脱口而出，声音不再富有磁性，沙哑粗粝如砂纸的大白嗓。
面向后视镜，他的容貌、形体统统大变样，相貌平平，头发黑白相间，神秀英俊的面庞，在岁月这把杀猪刀面前，砍得只有古天楽级别的颜值。
下巴留着没有清理的胡茬，四十岁的他精神萎靡不振。
“老伙计，时间到了，换班吧。”
陈国忠拍拍叶秦的肩膀，旁边的陈家驹看了眼手表，拧着眉头，“陈sir。”
“陈sir说换班啦，懂不懂！”
刘青芸面孔的李森从主驾驶座探出头，一把抢过陈国忠手里另一份的早餐，完全不顾刷牙问题，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块菠萝油。
“叶秦，赶紧走吧，你不是要去见妻子吗？”
“啊！”
叶秦一脸懵逼，特别是面对大鼻子龙叔的陈家驹，保持毫无表情的面瘫脸，不喜不悲。
“叮，请宿主前往仁慈医院探望得病的妻子，提升：注意人物关系间的面部表情、肢体动作……镜头站位。”
“弟妹会没事的。”
擦肩而过时，任达桦突然又提了一嘴，这位是同期的弟兄，一块出生入死，一直在他的麾下效力。
叶秦依然像铁一样没有一丁点表情，仅仅是喝奶茶的时候，白色的吸管有一刹那是纯白。
“嗯。”
他垂下头低眉，狠狠地一吸奶茶，自下而上，吸管被棕褐色的奶茶再次填充。
随后，独自一个人离队，走向香江都市熙熙攘攘的人潮里。
“叶叔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对工作整天无精打采，万一遇到隐形贼王季炳雄怎么办？”
陈家驹疑惑地望向叶秦，中等发福的身材，佝偻着背，罗圈腿，走路像一只笨拙的鸭子。
“家驹，注意说话啊！”
刘青芸拍拍车门，啪啪声里，他郑重其事道：“女儿不幸病逝，妻子不幸重病，自己身为警察公仆，忙到顾不上探病，换你，你会怎么样啊！”
陈家驹两眼圆瞪，猛地再望向叶秦。
“没事，让他去吧，季炳雄的老窝不止一处，他或许不会回来。”
陈国忠三人目送在白昼下渺小的身影，孤独，凄凉，下垂的溜肩无形背负着巨大的沉痛。
他像一块烂透的木头，丢入到汹涌沸腾的人海里。
………………
仁慈医院，肿瘤外科医生办公室。
窗帘紧紧地拉着，只有微乎其微的光芒渗了进来，闪烁的X射线观片灯，挂着几张胸片、CT片。
哗啦一声，护士把窗帘拉开，而后把茶水端了过来，同时摆出温柔的笑容。
但是，滚烫的茶水暖不了叶秦冰冷的心，那一个微笑，不会有任何的感染，更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心。
“不好意思，能把窗帘重新拉上吗？”
叶秦随性地发挥，星耀级的课程体验，已经严苛到话剧的级别，叮达人基本不会主动地喊“NG”，完全由自己掌控。
自己的表演，自己喊咔。
他饰演的香江警察，是一个丧女之后，即将丧妻的中年人，为了给女儿妻子治病，欠了一屁股的高利债。
“拉上窗帘？”护士一愣。
“照做吧！”
妙手仁心里医生打扮的吴梅珩，摘下无框眼镜，小心地斟酌字句：
“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现代医学创造不了奇迹，我认为最好把她送回家。”
这句话，无异于宣布，回天乏术，准备后事，不如多呆在家里，不要把最后的时光浪费在病榻。
叶秦双手摩挲一次性水杯，热水很热，热到烫手，但即便掌心变得通红，依然摩挲两下。
他哪里经历过这些，无所适从，完完全全照搬方法派的技巧，幻想自己接到医生的病危通知单，母亲癌症晚期，命不久矣。
又联想突然收到赵颖宝遭遇车祸，生死未卜的消息。
渐渐地，酝酿出情绪，蓦然来了感觉。
心如刀割，痛得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一个劲儿地摸脸，每摸一次，手掌都会多一滴泪水。
“我想去见见妻子。”
“可以。”
在护士的引路下，叶秦走入到病房里。
才一踏进一只脚，当清清楚楚地看到妻子的侧影轮廓时，心里一突，我艹，广末凉子？
系统，你敢不敢再嚣张点，给我跟广末凉子安排一场床戏！
广末凉子的出现，差点让叶秦紧绷着的面瘫脸破功，硬生生地扛住突如其来的意外。
只见广末凉子沉浸在丧女之痛，面无血色，心如死灰，就像一朵枯萎快要凋谢的花，医院整片整片的白，便是提前死的宣告。
脑海里，继续把广末凉子用病危的母亲替代。
她苍白的脸，变得黝黑，光洁的皮肤布满褶皱，粗糙干巴，从柔顺的丝绸变成“肮脏”的抹布。
叶秦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傻傻如木头坐在沙发上。
视线中，她蜷缩着身体，像个脆弱的婴儿。
越看越烦躁，完全忘记这里是医院，这里是病房，禁止吸烟，情不自禁地掏出一根。
点燃，深吸，轻吐，烟雾缓缓地从口中飘出，如果烦恼也能这么轻描淡写，该有多好？
“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手机响起，叶秦紧皱眉毛，本想挂断，推掉一切工作，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陪一会儿广末凉子，陪自己的妻子一会儿，不再是一名警察，而是一名丈夫。
广末凉子侧过头，眼神里黯淡无光：“接吧。”
叶秦用夹着香烟的手划了划额头，烦躁地接听道：“喂。”
“叶秦，你现在在哪儿，你们小组出事了不知道吗，陈sir他们三人逮捕贼王受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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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晴天霹雳划过大脑，手指再也无力夹住香烟，脱手而落。
叶秦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再一次点着烟的时候，已经在仁慈医院的太平间，推车上摆放陈家驹、刘青芸两位同事的尸体。
幸存的任达桦伤势不大，侥幸得逃过一劫，一五一十地描述如何遭遇并逮捕季炳雄。
“可惜，我躲过了致命伤，还是没躲过催命符，老伙计，我得了白血病。”
任达桦自嘲道：“可能不久能换个地方，再见到他们。”
叶秦纹丝不动地站着，一根烟一根烟地抽，像是赶紧给自己抽成肺癌，一块毁灭算了。
因为他觉得，如果当时自己在场，兴许刘青芸、陈家驹的一个能活回来。
这些无法解决的难题，宛如望不见顶峰的高山，全都重重压在叶秦的身上。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人生危机，摧毁只在一念间。
身后是对搭档之死的自责，身前是对将死之妻的忧愁，还有一屁股的债务。
心绪和生活都一片混乱，简直是被捏紧咽喉一般的压抑和窒息。
在这混乱的世界里，选择保持缄默隐忍。
叶秦不知道该怎么表情输出，又或者，什么表情都没有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心死了，人死了，脸上的一切悲喜都死了。
……………………
嘟嘟，嘟嘟，手机闹铃振动着。
拉开窗帘，今天的阳光很足，很刺眼，只不过照射在叶秦脸上的时候，太阳穴却有种臌胀的痛感。
光着脚丫，也不穿鞋，直接进入卫生间，镜子中的自己有些黑眼圈，脸色苍白，像是昨夜没有睡好一样。
顶着一身的丧气，来回踱步，在画本上写下这么一句：“生活毁了我，我就毁了生活。”
寥寥数个字，最后一笔，力透纸背。
然后把林彬喊来：“彬哥，我要在这里多呆几天，跟杨姐说，不要给我安排任何活动，能推后就推后，然后你帮我把房间续一下，接下来几天，一日三餐麻烦端我房间里。”
240 白昼的焰火枪花
茶餐厅里，帮派两个喽啰坐在叶秦的对面。
“喂，阿sir，老板很生气，你这个月利息可没交。”
喽啰甲穿着一阵花衬衫，年纪轻轻，染着一头黄毛，放下墨镜。
“不要以为是警察就了不起啊，欠帐还钱，天经地义，法律可没天大。”
叶秦望去，这两个杂鱼都是和联社大D的手下。
90年代，大量黑洗白，但香江的黑恶势力依然猖獗，悍匪歹徒穷凶极恶，古惑仔盛行街头。
香江废除死刑以后，罪犯但凡能耐大，可以趁机越狱，张子强为什么必须扣在内地。
嚷嚷着要绑架十大富豪，不枪毙怎么行！
叶秦沉默不语，死水一样阴沉的脸，在古惑仔的眼中，就是唯唯诺诺的软脚虾，随意他们揉捏。
喽啰乙瞬即鼓起勇气，伸出手，拿起叶秦没有动嘴的三明治，同时看了眼他，犹如一块木头，没有半分反抗动粗的念头。
胆子越来越大，对警察的忌惮减少，揶揄道：“噗嗤，大哥，他只是个小警察，四十多岁，扑街啦！”
“嘻嘻。”喽啰甲狂拍桌子，大笑连连。
叶秦视若无睹，拿着筷子敲桌面，满脑子想的都是钱。
有钱人的快乐想象不到，没有钱的烦恼，随处可见。
钱，钱……
“喂，赶紧把利息交了，废仔，冚家铲。”
叶秦抬起死鱼眼，目光变得越来越犀利，手上的筷子也敲得越来越频繁。
“你是不是有脾气，揍我一顿啊，阿sir？”
“揍我我就投诉警察打人，停职，要咩离职。”
喽啰乙嘻嘻哈哈，上身前倾，用手指狠狠地戳了戳叶秦的胸口：“阿sir，没这身条子皮，你还有啥，你还是个啥，扑街仔！”
噔，敲桌面的筷子一顿。
转瞬间，在叶秦手里变成一件利器，他全然忘记自己是一名守法执法的香江警察，一筷子扎进喽啰乙的眼眶。
伴随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嚣的喽啰甲吓得抖若筛糠，眼睛瞪的大大的，就见叶秦拿起一把汤匙，在盘子里狠狠地碾碎，碾成瓷渣：
“吃下去。”
刚刚满嘴放炮的喽啰甲，睨了眼同伴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惨叫。
转过头，迎面再撞上叶秦的眼神，那是没有生机像死了一般。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憋屈里死去。
他已经死了，所以做什么都不怕死。
在道上，俗称亡命徒。
“嘎吱，嘎吱。”
喽啰甲含泪把瓷渣吃进嘴里，咀嚼着，满口都是血，一点点从嘴角溢出。
叶秦拿走喽啰甲的墨镜，走出茶餐厅站在门口，太阳高挂，阳光普照，他自此戴上墨镜。
一切的光，与我无关。
眼前的世界，对中年危机的叶秦，都是黑暗。
下一刻，香江警察的他抢了银行网点。
那个时候，一个中型规模的网点，不过七八人加几个保安。
而且是无玻璃现金柜台，敞开式，没有安装防弹玻璃。
也没有银行还没装监控，所以银行抢劫才频频发生，他身为警察，犯事，比悍匪都悍匪。
《某男子伪装警察，持枪抢劫银行》
《真黑警，还是假警察，悍匪胆大包天，公然挑衅香江警界》
《大揭秘！劫匪为警察！警务处高级督察陈荣国：警方不惜一切代价，誓将警队败类绳之以法！》
“………”
叮铃叮铃。
挂在后视镜的小人玩偶摆动着，那是女儿最喜欢的。
抢完银行，还清高利债，给牺牲的兄弟家里，留了一笔现金。
抢运钞车，跟抢银行不同。
运钞车一般是新钞，新钞票都是有编号的，而且银行方面都清楚编号，所以车被抢了后，这些编号的钱，便成了破案的线索。
银行每天货币流通量大，细查需要时间。
他带上广末凉子，驾驶一辆面包车，行驶在闽建省。
用当警察的人脉还有资源，轻而易举地“托”人办了回乡证、伪装公干的文件、假身份证、港币兑换等等。
并不是在潜逃，有一句话叫，落叶归根。
他跟妻子都是华夏人，设定里他跟妻子这辈子都生活在香江，就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市民。
没有踏足大陆，丈量这片土地，他们祖籍是闵建，所以特意驱车来到海边。
这一路上，广末凉子笑得很开心，自从丧女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
丈夫叶秦忙着工作，忙着缉凶，夫妻俩到中年，很少再有机会一块出来。
每天抠抠搜搜的过日子，为茶米油盐酱醋担忧，为鸡毛蒜皮细枝末节争吵。
爱情消失得只剩下亲情，现在，她又重新恋爱了。
砰！
砰！
叶秦特意搬到海边的烟火，嗖嗖地往外冒。
红的绿的火光，空洞短暂，在蔚蓝色天空显得格外渺小，再绚烂，也一点儿不夺目。
萤火之光，比肩不了太阳。
蝼蚁之命，翻身不了沉重。
“谢谢你。”
广末凉子靠在叶秦的怀里，苍白无血的脸上洋溢灿烂的笑容，枯萎的花重新灿烂。
但只是回光返照，昙花一现。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过脸颊：“对不起。”
随后，安静无声，潮声不断。
叶秦搂着广末凉子，墨镜下的眼睛望向大海，面朝大海，没有春，没有暖。
心脏像荒芜的田地，久旱干裂。
渐渐感受妻子体温骤降，在冰冷的海风中，变得一具没有灵魂的冰冷尸体。
他保持面瘫的脸，有一瞬间的崩溃，嘴角微微地一抽，又一抽。
一会儿，扬起一个笑容，一种释然。
一直保持着，保持到他叼着烟，烟雾缭绕，从容地举起手枪，枪口对准自己的脑门。
伴随着烟火爆鸣的声音——
“砰！”
枪火很美，四溅的血花绽放。
苍白的焰火燃尽，白昼依旧。
…………
“叮，正在评分……角色匹配度……面部表情……肢体动作……加戏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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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84，合格，轻微惩罚启动。”
叶秦一脸懵逼，我艹，这他喵才合格？
你把我的眼泪心血还回来！
就在此时，纯白的地面上，出现金属机械手，将他的四肢牢牢地捆住。
陡然电流蹿出，简直堪比雷电法王的戒网瘾。
这回的电压不是中度惩罚的220伏，而是150伏不到。
“呜呜呜～”
电了四分钟，电到叶秦双眼翻白，全身皮肤滚烫到散发出肉味。
最羞耻的，是失禁了，小的，没有大。
虽然这些，都是短暂的，片刻间统统消失，但rnm，极致折磨，到现在没折磨成抖m，都感觉是奇迹！
“惩罚结束，叮，宿主完成《白昼花火》项目，学习进度：5%，是否进入下一个项目？”
选择之际，预设的系统闹铃响起，意味着已经到中午，准点送饭的时间到了。
“退出系统。”
叶秦起床第一件事，掀开被子查看下方，轻轻地舒一口气，幸亏意识跟躯体是分开，不然湿了一床，非闹出大新闻不可！
“哥，你没事吧？”
林彬来送饭，细细一看，从叶秦身上总感觉越来越压抑，紧紧一皱眉，颓丧之气，扑面而来。
“没事啊，演员沉浸角色而已。”
叶秦拆开饭盒，咧开笑容，他抽离角色，可是有一手。
风卷残云地消灭精致的便当，也不在意味道是否可口，简单收拾，把垃圾丢到门口。
重新关上门，又迫不及待地进入系统。
星耀级，都要入门考验结束，才可以开始课程。
此时，各种不同状态中年危机男人呈现在面前：
1、聪明谢顶
2、中年油腻程序猿劝退离职
3、有房有车有娃的负三贷
4、理想已无的咸鱼
5、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6、老婆怀孕，可我结扎，问计隔壁老王
7、婚前姨妈拦路虎，婚后直接救世主
…………
叶秦：0.0
我去，叮达人，你很不正常。
叮达人：ㄟ(▔，▔)ㄏ
241 就差你了
“把我的内裤还给我。”
漆黑的客厅里，叶秦面皮削瘦，骨瘦嶙峋，赤身裸着，虚弱得像一头耕累的老牛，双腿打颤。
房间门口，一个高挑身材的女人双手怀抱：
“你乖乖跟我回房间，我就把内裤还给你。”
“我…我内裤不要了。”
“不要也得给老娘进房间，才8次而已，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外遇！”
“我哪有这个能力搞外遇，真的没有了，尿检没有一滴尿，都是枸杞水。”
“………”
“叮，宿主完成《婚前姨妈拦路虎，婚后直接救世主》，学习进度：55%，是否进入下一个项目？”
“退，退出。”
叶秦宛如从噩梦中惊醒。
猛地睁开眼睛，人正坐在前往燕京的火车，吐一口气，抬手擦去冷汗，透过玻璃望向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比起《白昼花火》的抑郁沉重，交公粮才是中年男人的噩耗！
“哥，你总算是醒了，这几天杨曼姐天天催你听电话。”
接过林彬递来的电话，叶秦心里有底，基本上是询问下半年叶光纪的计划。
影视圈里最忌惮吃独食。
《匆匆那年》次周末斩获1.3亿，总票房3.7亿，突破4亿没有任何压力，但除了光线是发行公司，捞到一杯羹，没有其他联合出品方，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资本越绑架影视，越反感独食。
吴晶再讨厌资本，《战狼2》，同样是14家出品方，7家发行方。
挣钱是其次，关键是利好消息，像燕京文化回回压中宝，证明眼光独到投资准备，然后利用股市上涨套现，疯狂割韭菜。
华宜、博纳、光线还有一批资本，都巴巴垂涎叶光纪下一块肥肉，王常田更是几个电话催。
寻思来寻思去，一个，薛晓路的《燕京遇上西雅图》。
另一个，《等风来》，也就是鲍晶晶的新本子。
景柏然、倪尼主演，票房狗带扑街，只有7000万，但票房潜力不止如此，根结在于排片问题。
如果像《失恋33天》把营销贯彻到底，破亿不成问题。
刘师师不是没戏可拍吗，盘她！
至于倪尼，她自身难保。
本来仗着《金陵十三钗》，6亿票房女主，可以一飞冲天，章卫平的新画面全指着她发财。
没想到被前男友，在网上曝光露胸前二两肉的照片！
谋女郎玉女形象崩塌，凉透半边天，从顶峰跌落到低谷，名气一落千丈，如今靠华宜一哥捕鱼达人的女朋友蹭热度。
敲定主意以后，准备拨号，不成想杨曼先行一步，语气格外的激动：
“秦子，你猜你被谁邀请担当大使！”
不等回答，杨曼语气激动，不能自我，直接抢答道：“UN难民署，因为你的围脖影响力，他们邀请你当亲善大使，而且请你到UN总部开会。”
“推了吧，我没兴趣。”
叶秦撇撇嘴，呵呵，这个亲善大使，是美利坚专门赏给国内公知狗子，戴上这个头衔，就得老老实实给美利坚驰名双标，尤其是难民问题。
12年，围脖取代贴吧成为流量聚集地，公知扎堆横行，从环境雾霾，到经济民生，到处放炮，尤其是明星。
明明什么文化都没有，非要装得学富八车，天文地理样样精通，品头论足民生新闻。
前世“亲善大使”这个名头，就颁给姚大嘴，跟方方之流一样。
利用大V身份，踩国内捧国外，最经典的就是把咱们华夏说成“恶之花盛开的土地”。
恶之花，培育出罪恶的地方，这都能说得出口？
hei，呸！
“什，什么，拒绝？”杨曼咋舌不已。“为什么！”
“我心华夏血轩辕呗！”
………………
刁一男把约见地点设在中戏的表演教室。
才进校园，没等见到他人，身后头倒尾随一只跟屁虫。
“你跟着来干嘛，不好好拍你的《灵魂摆渡》？”
叶秦没好气地睖眼，见白羽嘿然一笑，装傻充愣，明摆着想见见世面。
这货可不在乎拍戏挣不挣钱，反正他财富自由。
99年，秦省榆林发现有世界罕见的特大岩盐矿藏，他们家可是砸锅卖铁，凑出10万，豁出去地投身盐田开发。
好家伙，真被白伯父开采到岩盐矿，丫的，这货是名副其实的有矿一族！
当然，因为自己特仗义地照顾白羽，允许入一丢丢的干股，拆出一半红利，转让给叶老汉。
“白学长。”
“白学长。”
白羽是中戏，又接连参演叶光纪的《大唐荣耀》几部戏，在学校可是令人羡慕的小资源咖，不少女生心甘情愿贴身肉搏的对象。
“嘚嘚，别臭显摆，赶紧带路。”
叶秦翻翻白眼，在他的引路下，轻车熟路地找到3号表演教室，然而却领到门口就杵着不动。
“怎么，跟来了又不进去？”
“进去多难受，我就透过玻璃，远远观摩学习你的表演。”
白羽跟叶秦年纪相仿，但顶多是一个新兵蛋子，小拇指的水平，只有乖乖地靠边站直的份儿。
叶秦也不理会，径自入内，偌大的教室空空无也，地板光洁如新。
“秦子，你总算是杀青了！”
刁一男迎面走来，并肩而来的，赫然是《演员请就位》的老面孔，刘天驰。
还有一位中年女人，戴着黑色眼镜，半白的长发，面生，经介绍才认识，叫沈扬。
曾担任上海国际电影节业务副总监，电影节华夏电影项目创投、合拍片项目洽谈等单元的创始兼负责人。
叶秦一怔，立刻萌生出合作的念头，这可是有海外合拍发行的人脉跟渠道。
值得深交。
沈扬也一愣，与刁一男面面相觑，端详面前青年的外型，杨梅头，黑眼眶，胡子拉碴，肩膀两侧可见密密麻麻的头皮屑。
“秦子，这是试戏，没必要化妆。”
叶秦摸摸粗硬的胡茬，“哪来的化妆，纯素颜，一直养着特意没有打理。”
“那就演一段？”刁一男眨了眨小眼睛，对形象满意地点点头。
说演当然就演。
表演不是在装模装样，演员是把自己的内心，包括自己的时间都搭出来，要把自己的生命和角色生命融在一起。
但凡能做到这一点，角色就像你的另一重人格，轻而易举地切换掌控，演绎自如。
就像此时的叶秦，一丁点酒精没喝，两眼迷离，脚步轻浮，摇摇晃晃像随时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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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肩，弯腰，耷拉着脑袋，失败两个字，就写在脸上，颓丧中年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刘天驰扶了扶眼镜，教学这么多年，完全没有想到，23岁的年轻人能演出40岁挫男的沧桑。
一瞬间就把年龄跨度突破，变成一名丧家犬似的的醉汉。
她忍不住地掏出手机，打算把这一段录下来，以后留作中戏教学考试的参考类目。
“可以了。”
刁一男朝沈扬会心一笑，“《威克菲尔德》看得怎么样，觉得跟王自力，最贴切的是哪一段？”
“一个人只要离开自己的位置一步，哪怕一刹那，都会面临永远失去自己位置的危险。”
叶秦可是坚持把整本晦涩枯燥的小说，翻了5遍。
“就像这位威克菲尔德，他可能被，事实上也的确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话音落，人物面板显示的【演出通告】，成功率就像乌鸦坐飞机，从69%，暴涨到89%。
“行，秦子，我没问题，主角就定你！”刁一男惊喜连连。
叶秦放松地吐口气，驼着的背慢慢地挺直，青春锐气重新洋溢。
“刁导，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个角色必须增重10斤，不，20斤才可以。”
叶秦点点头，完全没有问题，就算刁一男不说他也会做，中年大叔不发福不油腻，黄教主除外，他是真的油。
他随口问道：“这部戏的角色敲定吗？”
刁一男搓搓手，恨不得马上拉上人马，飞往哈尔滨。“都敲定了，就等你这么一个男主角，要是你再不杀青的话，我都打算放弃你的投资，找别家。”
叶秦再问：“女主角是谁？”
“姚大嘴。”
叶秦：0.0
谁，恶之花？
我拒绝！
242 话剧女王
“姚大嘴有演技，《潜伏》不用说，最近凯哥导演的《搜索》，她演的陈若兮，也很到位。”
刁一男微微皱眉，“难能可贵的是，她有票房号召力。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非但是刁一男，沈扬、刘天驰纷纷投来问询的目光。
姚大嘴，酱油女王，她有个锤子的票房号召力！
《找到你》、《送我上青云》、《亲密旅行》，三部女一三连扑，前“扑”后继，妥妥一个票房毒药。
叶秦一问，给出的根据，竟然是姚大嘴是仅次于自己的围脖大V演员。
原来是他的蝴蝶翅膀扇动，《失恋33天》、《匆匆那年》在围脖营销的大获成功，不少影视投资人、分析师都认为叶光纪的成功，叶秦身为围脖第一大V的推广，功不可没。
而姚大嘴，坐拥1997万粉丝，又是第一部女主处女作，这是一笔巨大的流量。
叶秦无法拿票房说事，又不能拿公知说事，2012年，“公知”这个词还不是贬义词，南方“精分”都市报给出的定义：
具有学术背景和专业素质的知识者，对社会进言并参与公共事务的行动者，具有批判精神和道义担当的理想者。
时下是精英给自己自封的一个牛皮哄哄的“头衔”。
姚大嘴也没有得意忘形到，说出“或许有一天，华夏人也有可能变成难民。”
没辙，只能行使制片人的权力，借口托词说他物色到一样合适的女演员。
“不是，关键我已经把剧本女主的人设背景都修改，一个远嫁到东北的南方女人。”
刁一男面色不悦，我辛辛苦苦攒的本子，辛辛苦苦选出的角色，你一句有合适的女演员就把我的推翻啦？
加塞，也应该在组局前说清楚！
叶秦摸了摸鼻子，这件事明面上的确理亏，如今的影视制作仍然是围绕导演，特别是八九十年代从北电、中戏走出的一批导演，特强调对自己作品的掌控。
他跟刁一男的矛盾看上去是选角，实则是制片人与导演的矛盾。
美利坚少有发生，因为好莱坞奉行制片人制度，导演、编剧、演员纯粹是工具人，只有少数像卡梅隆、斯皮尔伯格，这种自带票房号召力的导演，有权反制制片人。
在好莱坞，明星演员都可能比导演有权威，导演只是夹在制片与明星间的技工罢了。
这放在华夏大导时代完全难以想象，但制片人中心制度，在电影市场的确优于导演中心制度。
最典型的莫过于陈凯哥，上头有吴天鸣、陈怀楷压着，能拍出《霸王别姬》、《黄土地》、《孩子王》，上头没人压着，直接放飞成《无极》、《秦颂》、《道士下山》。
导演拿投资人的钱拍自己的艺术，然后不讲回报，当是七八十年代的国营电影厂吗，统购包销！
华夏导演中心制的终焉，前世要从徐山争的《囧》系列、赵巴菲特薇的《致青春》，裹挟资本，一点一点冲破壁垒，到后来的《捉妖记》、《小时代》、《煎饼侠》，已经鲜有大导的身影出现。
而如今，叶秦的崛起，《失恋33天》、《匆匆那年》的爆红，提前催生出制片人中心制。
跟以导演中心的守旧派刁一男，自然争锋相对。
争执的核心是项目的控制权，刁一男最担心的是，这会儿只是立项，没有注资上马就妥让一步，等项目运转起来以后，剧组听谁的？
“刁导，我只是更改女主角，我保证，其它的都不会插手，更不会插手拍摄制作。”
叶秦言辞凿凿的语气，刁一男心头虽然不舒服，但因为沈扬频频递来眼色，他不得不忍耐：“不要姚大嘴，你倒说说你挑的合适人选是谁？”
“小宋加。”
“小宋加？”刁一男错愕。
“她的演技有保障，而且是地地道道的哈尔滨东北妞，可以照原剧本拍。”
叶秦莞尔一笑，又轻飘飘地说出一个人名：“要么，袁荃？”
…………………
西城区广安门外大街，国家话剧院位于此处。
剧院是原来的国家剧院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和中央实验话剧院的合体，孟晶辉这位先锋话剧导演，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
一共有两层，第一层的表演厅能容纳三百来人，不定时演出戏剧、现代舞、室内音乐会。
二层则有一间咖啡厅，不远处，孟晶辉跟袁荃坐着聊天。
彼此间相互打招呼，刁一男把大纲交到袁荃手里，她认真地阅读本子，叶秦细细地打量她。
干练的短发，五官一般，皮肤也不好，更没有玲珑的身材，看起来很简单，像一幅勾勒出来的黑白素描，初看并不惊艳。
前世看《小鱼儿与花无缺》，总感觉苏樱有种异样的丑，但细细地打量，非常耐看，就像没有色彩点缀，脱俗至简，有种自然的高级感。
一会儿，袁荃遗憾地摇头：“我接下来可能要排练《简·爱》，可能档期很紧张。”
叶秦哪里听不出话外音，没有时间。
这位中戏的金花，跟国际章、秦海路等六位不一样，真就是一名视话剧大于电影的主儿。
07年就入选华夏话剧百年名人堂，是所有入选者中最年轻的一位，入选时年仅30岁，要知道在百人名人堂里面大都是“老舍、曹禺”这样的老艺术家。
可见其在话剧上的造诣！
她的经典话剧《简·爱》，一年连开百场，一票难求。
堪称话剧女王。
叶秦瞄了眼刁一男，看得出他格外的失望，当得知自己推荐的是袁荃，丫的这货立马把“踢掉姚大嘴”的不满抛到九霄云外，二话不说拉上自己来当说客。
二人面面相觑，叹了口气，莫非只能找小宋加？
孟晶辉呷一口咖啡，“先别急着走，一男，听你在电话里说，这位叶秦完全配得上跟袁荃搭戏，胡哥也说叶秦是演艺圈新生代演技最出色的。”
说完，视线随着话头一转，面向叶秦：“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试一出话剧桥段给我看看？”
人情债当然要还，不说联络袁荃，光是接纳胡哥，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辞。
叶秦点点头：“没问题，只是我第一次演话剧，什么都不懂。”
……………………
剧院的左右两侧都有几间排练室。
孟京辉的团队，就在左侧走廊正数第二间。
叶秦伸出脚迈入，只见胡哥脸上挂着笑容，跟一帮陌生面孔的话剧演员排练：
“我们是从哲学的角度来谈这一秒钟的。什么叫一秒？嘀—嗒。是的，嘀—嗒……咦，秦子！”
这一声，立刻引起年青演员的侧目，话剧演员别看清贵矜持，心高气傲，除了极少数纯粹热爱话剧，大多是讨生活，眼巴巴地憧憬影视圈。
只是，没有资源人脉混不出名头，假清高而已。
崔槿汐，在《我就是演员》正眼没瞧当时喜剧演员的章小斐“妈妈”一眼，耍大牌，在《甄嬛传》倒给孙娘娘大献殷勤。
等《你好，李焕英》爆红，酸酸地嘲讽：没有一部拿的出手的作品，戏倒是挺多。
叶秦顶着各种光环，闪闪发光，人堆里假清高的，只敢夹起尾巴，酸溜溜地窃窃私语。
“秦子，你不是去拍电影吗，怎么突然来这儿？”
望了望胡哥，又看了看胡哥旁边的这位，呦，宋艺，于曼丽配上明台啦！
耸耸肩道：“嗨，还人情来了，孟导想看我演一段。”
“演一段，演话剧？”
胡哥登时一惊，举起剧本，咋舌道：“《枪，谎言与玫瑰》？”
“老胡，你跟我讲讲，故事概要。”
“波波是一个平凡人，他和妻子、岳母生活在一起。妻子承担起家庭的全部开支，而波波整天无所事事，无聊到打蚊子以致于精神崩溃想自杀……”
听着胡哥的介绍，叶秦挑挑眉，自杀者倾向，这个我熟啊！
只可惜在系统里学的是自我毁灭人格，跟《枪，谎言与玫瑰》的荒诞黑色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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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了，只能开挂了。
“叮，宿主使用‘演技在线’，签到点消耗40点，获得星耀级演技，请指定对象。”
星耀级可以搜寻到前世全部的演员名单，相当于连神级演技的影帝目录都全开放。
会匹配到谁呢，倍感期待时，耳畔边传来：
“检索剧本，参考对象：杰昆·菲尼克斯（小丑）。”
叶秦：0.0
让开，我要装杯了！
243 小丑魅影
“秦子，你还需要什么？”
胡哥主动搭把手，跑前跑后，抱着一个箱子，里面都是为话剧精细准备的道具。
匕首、枪、绳索、假发……
“老胡，都不用，我是穷干戏剧的。”
叶秦拿着化妆笔，用白色粉底膏，把整张脸抹白，抹到像小丑一样的苍白。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还有一个zipo金属打火机。
这一派觉得，布景、服装、道具、灯光等，越少干预表演，戏剧效果才会越好。
“老胡，能不能只亮中间这一排灯？”
啪嗒，啪嗒，灯火通亮的排练室，瞬即只剩下一处光亮，左右两侧陷入到一片黑漆漆当中。
袁荃蹲在地上，双手托腮。
全场众人屏息凝神，各怀心思地期待着、注视着、怀疑着。
不少人手拿手机，全程摄像。
“哒。”
叶秦站在灯光之下，正前方是一台三脚架支撑的单反相机。
他蓦然地打一个响指，打破室内一片宁静。
“哈。”
“哈哈哈。”
突然间，一声诡异凄厉的笑声响起。
每个人都猛地一颤，宛如看一张gif涩图，口水直流时，下一秒冒出惊悚的女鬼脸。
视线里，夹在黑暗之间的光明，像一处牢狱，叶秦开始扭曲、缓慢地跳舞。
众目睽睽下，就像扭麻花似的扭动自己的四肢。
颓丧，无力，迷惘，一个穷途末路的提线木偶，
他的双手微微抬起，抵在嘴唇两边，用力扯出一个笑容，“噜噜”地吐出舌头，像在逗笑。
孟晶辉眼前一亮，怪诞的自杀，重点不是自杀，而是怪诞。
“叮，啪。”
就见叶秦拨弄金属打火机，随后蹦蹦跳跳地没入到黑暗中，模模糊糊间只看到一个轮廓。
只有火光，是最为显眼，刹那间亮，刹那间灭，忽闪忽闪，自杀在摇摆不定间。
“嘁，就这？”
人堆里一个男声充满不屑：“还不如孟老师设计的砸东西，来的干脆带劲，毁灭就是把一切都砸的稀巴烂，搁这里玩什么呢！”
“嘘，小点声，话剧跟电影又不一样，他好像是第一次演话剧。”
窃窃私语中，叶秦骤然从黑暗里蹿出，身体一半一半，在光与影的中间地带，脸藏在漆黑里，手露出在灯下。
袁荃满怀期待，就看到两指间捏着一根香烟，他取下过滤嘴，拿下插在另一端。
打火机冒出的火，不是黄豆，是火蛇，过滤嘴瞬间燃烧。
就像《无罪之证》里李丰田，反向抽烟。
还有这种操作？
古怪超乎寻常的动作，全场人被他的行为震撼住。
绚烂的火光照亮叶秦的半张脸，颓丧里带着癫狂，不需要台词，不需要肢体。
他的眼部抽搐痛苦着，叼着烟的嘴两侧，疯狂上扬着，上半张脸，跟下半张脸，完全两极化。
“哈哈哈！”
打破死寂的笑声里，一股畸形扭曲的寒意，扑面而来。
胡哥当场看傻了，跟叶秦的差距，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嘛！
“咳咳，好了，谢谢大家。”
叶秦一手放在胸口，嬉皮笑脸，微微弯腰。
这他喵是第一次！？
孟晶辉一愣，短短2分钟的表演，彻底能感觉到一个人的自杀。
肉体毁灭简单，精神毁灭才是恐怖！
啪啪啪，他率先鼓掌。
屏息的众人，被孟晶辉的掌声彻底打醒，脊背发凉，仿佛才浮出水面般，纷纷地喘口气。
“我艹，这太狠了吧！”
“对不起，我是傻叉，我觉得叶秦也可以演小丑！”
“哎，谁录视频，发我一份，我发fas上去。”
“还要得着你说，早就发了，这么牛批的视频怎么能不发！”
“刁导。”袁荃霍地站起。
“啊？”刁一男眼神恍惚，没有从叶秦的表演里挣脱。
“《白日焰火》，如果是跟这样的演员演戏，我愿意！”
袁荃心动不已，充满渴望。
……………………
时间流逝，转眼到了23号，远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
黄发碧眼的男子，托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吐一口气，施施然地回到下榻的酒店。
刚刚结束关于电影的采访，他推开门，就见一个栗色头发的可爱女孩，还有一个萌哒哒的男孩，趴在电脑桌前。
“芙罗拉，马格努斯。”
“爹地，等一分钟，让我把视频看完。”
男子脑子一懵，摸摸鼻子，“芙罗拉，什么视频有我重要吗？”
“爹地，是东方小丑，youtube、ins很火。”
“就是你上次说的，挥舞马鞭，跳骑马舞的小丑？”
“不是，是joker，是《黑暗骑士》里的小丑！”
顺着芙罗拉的手指的方向，男子侧头一看，只见整张都是白的脸，每一个眼神都很出戏。
芙罗拉嘟囔着：“他扭得好奇怪啊。”
“他在表演癫狂前的纠结。”
男子伸出手，一把捂住马格努斯的眼睛，年幼的孩子可不兴看这个。
演绎的差倒算了，关键他倒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处理得到位。
一个极致快乐的自我毁灭者，在探戈！
特别是在光影里的恶作剧地穿梭，最后那一下的反向抽烟，不禁想起牢狱里，希斯莱杰的鼓掌嘲讽。
芙罗拉戳了戳屏幕：“这个视频发到youtube，现在已经破一百万播放量，不少小丑粉评论，都在议论这个新小丑，说是有亮点的模仿者。”
“简介里说他是来自华夏的年轻演员，23岁，叫叶，爹地，你觉得他演的怎么样？”
“哇哦，华夏，23岁。”
这位男子微微惊呼一声，感慨道：“让我想起希斯莱杰，一个天才演员。”
叮铃叮铃，酒店的座机响起。
男子有个癖好，他没有ins，没有facebook，几乎不接触任何社交网络，甚至偶尔不带手机。
联系他，除非他联系你。
经纪人丹阿洛尼发出爽朗的笑声；“嘿，恭喜，诺兰，《黑暗骑士崛起》，首周末票房1.6亿，影史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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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星际穿越》剧组还在筹备阶段，再有一年就可以正式投入拍摄。”
诺兰从抽屉里取出名为“写给芙罗拉的信”的剧本，睨了眼芙罗拉，她津津有味地重看视频。
“喜欢这个华人的小丑？”
芙罗拉频频点头，眼泪在眼眶打转，“爹地，我越看越觉得他可怜。”
诺兰揩去女儿的眼泪，脑海里，叶秦的小丑魅影跟希斯莱杰交错。
“他在华夏，除非能来好莱坞。”
“即便来，可他是亚裔。”
244 清宫剧亡于暴秦？
希斯莱杰，凤凰叔，谁的“joker”深入人心？
演员饰演的人物是服务故事，角色在突出也拘泥剧情。
前者是超级英雄电影里最纯粹的混乱邪恶，后者是文艺剧情片，逼疯的普通人黑化反弹的癫狂。
魔幻，对现实，没法比较。
但至少一点一样，都强过叶秦这个小“joker”。
兴致乏乏，把手机往旁边一丢。
虽然网络上彩虹屁不断，内网，甚是外网，都以为是《黑暗骑士崛起》的鬼才营销预告片。
2分钟啊，根本没法散发人格魅力。
但管它的！
袁荃答应出演就是赚，孟晶辉主动邀请参演新话剧也是赚，在围脖、豆瓣、贴吧靠着这个丑爷，狠狠地圈一波小丑粉。
更在外网，跟《蝙蝠侠3》联动，油管爆红的“网红”，东方丑爷有木有！
叶秦躺在床上，把头枕在手，哪天在华夏的根基稳固，就去闯闯好莱坞。
咚咚咚，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哥，休息好了吗，今天早上有戏。”
………………
哈尔滨，滨州铁路桥。
蔚蓝色的天空，白云朵朵漂浮。
7月底的黑龙江不冷不热，剧组班底悉数到位，拍摄已经过去3天。
除了袁荃到干洗店体验3周，全员进组到位。
叶秦戴大金项链，配腕表，蓄了一脸的络腮胡，皮肤黝黑粗糙，穿着骚气的紫红色短袖衫。
他手里拿一个皮包，标准90年代东北老少爷们的造型，糙，莽，狠，帅。
饰演的王自力，是个标准的大男子主义，之前跟前妻在宾馆见最后一次见面。
两个人打扑克，赢了。
然后打最后一场友谊赛，女人三十如狼，那王自力就是猛虎，也赢了。
1970年出生的他，29岁，混到警察小队长，手里头管着三四个弟兄，意气风发。
偏偏婚姻给自个当头一棒，这么棒的男人，女人非要跟他离婚！
演对手戏的是汪曼春。
贾科长的电影回回都用妻子，凭什么叶秦不能悄咪咪地安插人。
跟汪曼春知根知底，深浅相交，演得更到位。
叶秦拽住汪曼春的手腕，死也不肯放手。
“你放手。”汪曼春甩了甩手，摆脱不开。
90年代，将离婚当成是一件耻辱的事。
按本山大叔的说法，凑合过，还能离咋滴！
普通人尚且如此，何况自尊心极强的王自力。
叶秦一把搂住汪曼春的腰，牢牢地搂住不肯松开，身体死死地贴住汪曼春的后背。
贯彻执行张爱玲的名言，通往女人灵魂深处的是****，一次她不爱我，那就两次。
“不是说今天是最后一次？”汪曼春几次反抗，挣脱被抱住，摆脱被缠住。
最后，叶秦强硬地推倒在沙堆上，准备霸王硬上弓。
“走开，啊。”
汪曼春咬咬唇，慌乱间，抄起一把沙子，不管不顾地往叶秦脸上扔去。
沙子连带石子，迎面打来，眼睛内立刻进了沙粒，不由地吃痛。
而后被汪曼春重重地一推，叶秦面朝下，扑倒在沙堆里。
恰巧此时，火车呜呜而来，女人头也不回，决绝地踏上火车。
宣告叶秦作为丈夫，很失败！
“咔。”
刁一男从监视器后方探出脑袋：“行，这遍过，秦子，有没有事？”
叶秦连连呸了几下，吐掉黏在嘴唇附近的沙子，眼睛干瞪着，不敢睁也不敢闭：
“刁导，可能进沙子，我要洗洗眼睛。”
……………
“哗啦哗啦。”
叶秦拿着哇哈哈，不断地冲洗眼睛，自来水以防细菌，只能娇贵一把用纯净水。
冲洗的过程中，轻轻四周转动眼球。
“怎么样，秦子？”
汪曼春一脸愧疚，方才确实被叶秦的演技唬住，一时懵圈，真以为当着剧组的面儿要生吞活剥了她，吓得完全忘记在演戏。
“姐，晚上你得帮我吹吹。”
叶秦眨动眼睛，嘿然一笑道。
“吹你个头，我杀青了，我要走了。”汪曼春双颊羞红，站起身，斜视着久等的林彬，强自镇定地离开。
“哥，杨曼姐电话。”
叶秦调整到扬声器模式，手机里杨曼的声音格外清楚：
“《陆贞传奇》的本子修改好了。”
“按你的意思，男主改成兰陵王高长恭，跟陆贞，一文一武拯救国运衰危的北齐……然后高湛等人拖累，自毁长城，励志，虐恋，宫斗。”
“高湛、高长恭、陆贞三角恋，还有宫斗娄太后，政斗陆令萱。”
“就照着这个本子来吧。”
叶秦勾勾嘴唇，古装虐恋，还得找言情编剧来改剧本。
“于妈，还有《宫锁珠帘》怎么样？”
……………
惨淡！
何止是惨淡，简直是稀烂！
于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窗帘紧闭，没有一丝的阳光漏进。
注视着屏幕显示的曲线图，《宫锁珠帘》的收视率，像是过山车一般上下起伏。
1.7%，1.9%，2.4%，2.1%，1.8%……
他又点上一根烟，这些天冲的很凶，一天一包烟，烟灰缸里满满都是烟蒂。
全集CSM31城收视率，1.83%，可是连对赌协议以上的及格线，2%都没达到。
这还是他不惜代价买的收视率，一集可要50万呐，《宫2》才卖出120万一集，网络版权也才20万。
制作宣传成本再一算，满怀期待把欢娱拉出泥潭的作品，换来大大的失望，而且要赔芒果台一笔！
四舍五入，欢娱要亏损上千万！
恨恨地咬住过滤嘴，直勾勾地盯着各大平台的娱乐新闻。
《甄嬛之后，再无宫斗，〈宫锁珠帘〉抄成四不像，收视不佳最正常！》
《〈宫1》、《宫2》，于妈江郎才尽？〉
………
尤其是企鹅娱乐的郝荪，每次都能搞到叶秦的独家。
《从〈宫锁珠帘〉可见，清宫没落，唐宫崛起》：
“如果论起古装剧，历朝历代哪个朝代最多，清朝当仁不让。因为史料多，不管正史还是野史，都远超其他所有朝代………”
“而像《大唐荣耀》实属罕见，历史背景是唐朝，冠、服、饰、履等都被无比精致地嵌入规范中。”
“《大唐荣耀》给后续拍摄唐宫剧的影视同行，提供一个标准答案，照着抄写即可！”
“据悉，光电总局第三季度收获审批的剧本，27%为古装剧，其中原本占最多的清宫剧，下滑到14%，唐宫剧的数量与日俱增。”
“《大唐女巡抚》、《唐宫燕》、《唐朝浪漫英雄》等8部电视剧陆续开拍，历史跨度从盛唐到中唐！”
“甚至有传，范税冰有意投拍《武媚娘传奇》，唐宫剧已成行业新风向，清宫剧被打入冷宫。”
“可以说，叶光纪的《大唐荣耀》的出现，改变清宫剧统治格局，5年之内可能不复辫子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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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古偶剧革新派，为观众带来更多耳目一新的历史偶像剧。”
“根据可靠消息，匿名《女相》的电视剧正在拍摄！”
砰！
于妈重重地一拳砸在桌面，歇斯底里地怒骂，把能说的脏话，集中在叶秦的身上。
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他的《宫锁珠帘》怎么会这样！
拿起围脖怒发一条：“某人买通稿买到勤快，还冠冕堂皇地给自己贴金，唐宫剧的盛行，对不起，我没看见！”
抓一把头发，叼着烟，拿起通宵达旦照着《大唐荣耀》抄袭魔改的剧本。
打算蹭一波唐宫剧的热度，发了一条围脖动态，宣布新片：
“《驯夫记之大唐女儿行》，请多指教！”
才发出去不到片刻，立刻评论区有评论：
“骂唐宫，抄唐宫，老双标狗！”
245 继续拍摄
沈曼春杀青第二天就离开，没有多呆，她跟叶秦在电影里是夫妻，现实里可不是。
吹眼睛总不能天天吹，又不是笛子箫。
一周里，叶秦继续跟五姑娘相处。
他啃着马迭尔雪糕，一手提着一套西装出门，在狭窄的楼道踩得噔噔作响。
刁一男跟章一白，不愧是铁子，想法出奇的一致。
直接让生活制片租下地德里小区的二手出租房，然后把钥匙甩给叶秦、袁荃，两个人都没助理，独自生活。
噼里啪啦地在屏幕打字，他跟袁宏、胡哥、霍剑华拉到一个群聊，仙3班从QQ，转移到围信。
“秦子，师师接到你的新戏，她让我问问，找谁当男主角，你吗？”
“计划是我，《白日焰火》夏冬两季拍，9月10月我档期不紧，可以衔接上。”
叶秦缓缓地走到小区附近的干洗店，也就是电影取景点。
体验派侧重的就是体验二字。
电视剧可没有时间慢工出细活，从拍摄时间、制作成本，也很少利用机位、切入、剪辑来帮助导演表演，展示就是一个演员的基本功。
电影就是磨，磨出演员的最佳状态，演的是上限。
国际章这些影后下凡到电视剧，哪来时间给你磨豆腐？
店面逼仄，入门右边是柜台，左边是干洗区。
一排干洗机前，袁荃不施粉黛，像个普通打工仔，勤勤恳恳地熨烫衣服。
“袁姐，我这一套西装麻烦干洗。”
“行，秦子。”
袁荃吧熨斗放直，抬手揩去额头的汗珠。“明天就领，不耽误你去华鼎奖。”
叶秦嘿然一笑，斜视了眼旁边的王井春。
他演的是荣荣，一个无能的中年男人，一样被冷艳的吴志贞吸引。
客气地递了一只烟，如果不是廖范靠《白日焰火》爆冷拿下柏林影帝，这位才是第一位柏林影帝。
“老板，我的衣服好了吗？”
“哎，你这姑娘新来的吧，怎么以前都没见过？”
狭小的店铺里，竟同时容下一个话剧女王，一个柏林影帝，但消费的老顾客都不认识。
叼着烟，吞云吐雾地从干洗店出来，拍了拍脸，这卡司，绝不容许自个掉队拉垮。
…………
《白日焰火》，刁一男拍的悬疑文艺片。
他之前拍的《夜车》、《制度》，都是以警察为主角，但不是《重案六组》之类伟光正的警察形象。
警察不是英勇，不是无畏。
就比如叶秦演的张自力，举着枪，惊慌失措地开枪射杀要犯。
90年代的基层警察，又不是经历大风大浪的神探，也不是关宏峰这类的硬汉警察，一辈子能有几回开枪的机会。
砰。
砰。
因为他的失误，没有多带一副银手镯，所以要犯只能一人一只手被铐着。
因为他的失误，指挥不力没有搜身干净，要犯的外套里竟然掉落出一把枪。
两个同事被歹徒瞬间枪杀！
叶秦吓得失去往日的神采，本能地朝着开枪的暴徒打了3枪，哪怕第一枪已经击中的他的脑袋。
同伙黄毛伸手捡起枪，想要对射，被惊魂未定的叶秦抢先出手。
砰。
枪声顿时引来店外准备把警车开来的小王，也就是《悬崖之上》惨兮兮的背锅侠，老金。
听到脚步声，叶秦惊魂未定，双肩一哆嗦，猛地转回头，枪口对准闯进来的小王。
“老张，我。”
摄影师扛着机器，镜头机位保持在中景，叶秦两眼圆瞪，哪里有半分警察小队长的风采。
握枪的手臂颤抖，空白的大脑里渐渐恢复意识，刚刚有4条人命，从他眼前飘走。
这种形象，光电能审核通过个鬼！
也是这场失职，张自力不可能回到警局。
除非是特大功劳，否则注定一辈子只能浑浑噩噩地呆在废旧的工厂，窝窝囊囊地当一辈子的保安。
就为后来选择吴志贞，选择警察事业，换句话，女人，还是前途，张自力很犯难。
“咔，这条过，收工！”
听到刁一男的话，叶秦轻轻吐一口气，从天亮拍到天黑，总算可以休息。
接下来他在精神上过的压抑，一个自暴自弃似醉非醉的邋遢男人。
“买版权？”
杨曼已经见怪不怪，按照叶秦的说法，趁着影视公司不重视ip开发，多囤ip就是一笔资产。
拍《白日焰火》，叶秦才恍然大悟。
吗的，光顾着收青春校园小说，刑侦犯罪类也要收一筐。
千禧年初，审查不严，白道黑道人物都可以拍，虽然结尾必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罪犯绳之以法，但题材、对象广了去。
《黑洞》、《犯罪升级》、《惊天大钞案》……
《征服》的刘华强都是小儿科，袭警、抢劫、特大文物盗窃案都能拍。
而今，借着视频网络平台，刑侦剧也再复生，比如《白昼追凶》、《法医秦明》、《无证之罪》。
叶秦想当一回名侦探，英国有福尔摩斯，日本的伽利略、金田一，华夏？
包拯？
“《天坑鹰猎》这些我知道，天下霸唱的，《鹰眼神探》，这是什么？”
鹰眼神探，就是《白夜追凶》的原名，12年推出的剧本。
叶秦勾勾嘴唇，关宏峰，绝对值得打造系列剧。
《白夜追凶》悬疑宇宙。
“好声音现在四期，最新一期收视率破4.7%，一条5秒广告已经涨到七八十万，按协议咱们是拿到广告效益的15%……”
“天娱有什么动静吗？”叶秦问道。
“他们正在紧急开会，打算筹办《快乐男声》，芒果台不希望江浙台抢走音乐选秀节目的蛋糕。”
“还有，番茄台、荔枝台都来问询，看看能不能在综艺节目上，有什么新的合作？”
叶秦慢慢悠悠从发廊店走出，钻入车内，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2012年，卫视陷入大混战。
在限娱令之下，各卫视不得不缩减娱乐节目，自制节目也受到打击。
像荔枝台，只有《非诚勿扰》当台柱子，其他新节目收视低迷，安徽、江西这些老电视台更是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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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就是跟卫视们搭圈子的好时机，但绝对不能伸手过界。
05年，默多克旗下的星空传媒，打算利用青海卫视借壳落地，最高峰可以跟进20个节目，把青海卫视变成傀儡，以此实现间接把持电视台。
这种挂街灯的资本家行迹，他可不敢干。
利用光线的人脉，跟江浙台、荔枝台、番茄台搭关系的胆子还是有的！
毕竟，天下苦芒果台久矣。
“《匆匆那年》的票房大卖，有媒体想在华鼎奖后台休息期间，采访你几个问题。”
“哪一家？”
“六公主。”
246 叶秦：Do you have a dream？
燕京奥体中心，后台走廊。
华鼎奖这种奖项，一直以来有被喊成“野鸡奖”，因为这个奖，一年至少举办个两回。
上回是电视剧，下回是音乐，这回是艺人满意度，颁奖频率之高，让人产生一种廉价感。
但来还是得来，毕竟连龙叔这样的人物都到场，谁敢不来？
走过红毯，叶秦径直进入主办方指定的休息间。
以他目前的咖位，不用再挤十几个人的公共休息室。
打开门，眉梢轻扬，小小地吃惊，坐在椅子上的赫然是邓伐木累。
彼此之间，和和气气地点头示好，这位华宜前二哥，如今可是跟东家光线眉来眼去。
光线出品的《画壁》、《四大名捕》，还有往后的《美人鱼》，都是由伐木累主演。
没辙，谁让他跟媚上欺下的冯裤子掐矛盾。
《集结号》首映礼，媒体聚焦在他跟孙娘娘的恋情，结果把冯裤子冷落，当场开炮。
难容于京圈，跟着孙娘娘一块入了沪圈。
“秦子，《匆匆那年》恭喜啊。”伐木累又羡又嫉，语气又带着些许尴尬。
他主演的两部光线出品的电影，等于是叶秦这个光线一哥瞧不上眼，丢出来的。
纸面上，《四大名捕》卡司阵容，更是完爆《匆匆那年》，结果票房不到人家的二分之一，1.7亿匆匆下映。
伐木累这个沪圈一哥，感觉到胡哥的压力。
叶秦耐住性子听伐木累的彩虹屁，听他提到，“有一天，我也想像你一样搞电影。”
很想立刻回一句，搞就搞，但不要导了，伐木累，你真没有导演天赋，不要再拿自编自导掐烂钱。
老老实实当演员，《烈日灼心》的表现还是不差。
忍住没说，只是客套表示下次有机会合作。
三言两语间，就见门再次被推开，本以为是哪一个搭屋的明星，没有料到来的竟然是——
陈客辛。
“陈导。”
望着这个长发飘逸戴眼镜的男人，叶秦恭敬地站起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少数能在制片方时代活下来的大导。
而且算是最识时务，本土化最快的香江导演，像王京、刘镇维他们按部就班照香江模式拍电影，他在《投名状》、《武侠》以后，就摸索出华语商业电影的经验。
导的《亲爱的》、监制的《七月与安生》。
算的上是一个值得交好香江导演，在港圈有庄闻强、麦照辉可不够，他们的资历太浅。
咱的西北圈，要贯通各个圈子，全心全力为华娱出一份力。
因此，睁眼说瞎话道：“陈导，当时《绣春刀》与《武侠》，什么新旧武侠之争，媒体鼓吹造势，断章取义，都是在给华语武侠片找出路。”
“《武侠》是我的问题，我拍嗨了，没有兼顾文艺与商业。”
陈客辛扶了扶眼镜，按住叶秦的肩膀，招呼两个人坐下，然后开门见山道：
“是这样，这次是想找你来演电影男一。”
叶秦一怔，睨了眼伐木累，看得出他比自己还震惊，卧槽，香江导演找内地演员拍男主电影？
上回干这事是陈家上，《画皮》主演阵容全是内地演员，票房成功以后被香江湾湾导演圈怒怼。
特别是吴白鸽，直言拍电影尽量用港台演员，不喜欢用大陆演员，如果用也是因为中影要求，合拍片必须有内地演员担任男女一号。
显然，男的不可能让，于是港圈就牺牲女星利益，这才诞生出四旦双冰，在香江金像奖拿奖，纯粹是馋内地的市场。
这个面子，叶秦不能立刻驳回，试探道：“陈导，能方便透露电影名，还有故事梗概吗？”
“一部华夏企业家的电影。”
陈客辛一说，叶秦立马心里有数，《华夏合伙人》啊！
“陈导，我这一年档期比较紧，只能挪出2个月出来。”
“足够了，这部电影，按你的演技，出色发挥，半个月搞定。”
艹，真香江速度啊！
叶秦强忍住不笑，沉默片刻，《华夏合伙人》，前世口碑票房都不差，也算是矮个理头的将军。
关键，这是韩三爷指名要拍的，影视圈谁敢忤逆韩三爷！
莫非，咱这个男一，是三爷钦定？
“这是剧本大纲，你看看。”陈客辛道。
叶秦假意翻阅，望了望伐木累，他那眼巴巴的模样，偷笑道：
“陈导，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孟晓骏、李阳这两位，您有初步的人选吗？”
“我计划找小明演孟晓骏。”陈客辛摸摸下巴，“不过他的团队只愿意接受成东青。”
叶秦扬起眉毛，妈耶，咱现在都豪横到周一见的水平，黄教主给我当配了？
中生代顶咖配角，妥妥地升咖。
这就不是新生代第一人，而是要力争内地男演员头把交椅。
“陈导，小明哥应该在拍《精忠岳飞》，恐怕没有时间。”
叶秦拍了拍伐木累的肩膀：“您觉得邓哥怎么样？”
“我？”
伐木累一愣，你丫想的倒挺美，我衬黄教主，他配的上，毕竟昔日在华宜，他是一哥，自己是二哥。
你？
我是光线二哥，你是，好吧，光线一哥，你他喵还真配的上！
……………
达成初步意向，送走陈客辛以后，叶秦听到旁边的伐木累，用一种复杂的口吻说道：
“谢谢啊，秦子。”
你看，他还得谢谢咱！
叶秦客气道：“应该我谢谢邓哥，但你放心，剧本刚刚我看过，成东青、孟晓骏应该是双主角。”
说着把剧本递了过去，然后在林彬的提醒下，去接受六公主的采访。
经纪人总会约束艺人采访时少说话，言多必失。
特别是网络信息发达，翻旧账比翻书还快，前言不搭后语，要被喷的！
“请问叶秦，你以及叶光纪，是怎么会想拍《匆匆那年》这类青春题材电影？”
“每个人都有青春，青春过去自然有人会怀念。法兰西有《初恋》、美利坚《怦然心动》、《公主日记》、香江有《香江制造》。
“证明怀旧的青春记忆可能不同，但都在怀旧青春。今年我国湾湾也推出《那些年》，拿下不斐的票房。”
“而我们内地国产青春片，在华语电影体系当中，处于一个缺席的状态。我觉得有必要填补下类型片，刺激同行一块开垦处女田。”
“就像《失恋33天》带动小妞电影？”六公主的记者采访道。
“没错！”
叶秦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回答各个问题。
“你觉得目前叶光纪所面临的发展困境？”
“我们整个市场的大土壤，以及现在逐渐蓬勃的市场，跟它的创作基础不成正比，观众的观影需求越来越高，对应我们要把更好的作品呈现给他们。”
“华语电影工业发展，像冯裤子、章国师、贾科长他们前辈在扛着，但冒尖电影新人人才却太少。”
“叶光纪收到不少本子，但没有人拍，没有老人带，目前的导演数量太欠缺了，光线的王总跟我讨论时说，至少需要50个新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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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发掘培养内地导演，发掘新导演，刻不容缓。”
“所以叶光纪会支持像薛晓路老师这样的学院派，当然，也会支持新锐导演。”
叶秦偷摸摸打广告：“像《等风来》项目，导演至今空悬，很期待有新人导演毛遂自荐，电视剧导演、广告导演、演员，也全都欢迎。”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面朝镜头，“各位，中国梦也包括中国电影梦，Do you have a dream？”
247 颁奖
华鼎奖，寓意“大名鼎鼎，权威可信。”
是一项公众形象的荣誉，从艺德、商业价值、观众口碑等方面考量，面向不单单是影视圈，也有曲艺圈、音乐圈、主持界。
范围更面向全球。
越往后，越办越国际化，含金量越高。
叶秦坐在第三排靠过道的位置，又一次上天在搞鬼，佟丽雅、杨小蜜，一左一右紧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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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蜜穿着水墨画刺绣纹路的礼服，露的可耻，白花花容易分散人的注意。
倒是佟丽雅，已经习惯短发，抹胸红裙。
的确该穿红。
靠两部电影，拿下“内地首位10亿票房女演员”的头衔，红到发紫，大有四旦双冰之下，80后女明星第一人。
但在叶秦的面前，柔顺得很。
三个人寒暄一阵，瞧的出杨小蜜在疯狂套交情，完全无视。
杨小蜜气得咬牙也没辙，两个人现在不再一个咖位档次。
颁奖进行1个小时，颁完最佳戏剧演员、舞蹈演员、主持人、音乐歌手，到了曲艺类：
“2012年最佳曲艺男演员，郭德刚。”
叶秦凝望着屏幕，自己从休息室出来，碰巧撞见，郭德刚特意从加拿大飞回来领奖。
视线里，郭德刚显然动情，差点落泪。
照他说的，这个奖必须拿下，算是给他和德芸社正名争气。
曲协认为德芸社是“非主流三俗”，又奈他何！
鼓掌勉励时，杨小蜜试探道：
“楼哥，曾加姐跟郭小四沟通，他希望见你一面，口风里，好像男主角非你莫属。”
叶秦勾勾嘴唇，看的出，杨小蜜很焦虑。
且不说变“白天鹅”的佟丽雅，单就被她取关的胡哥，靠《轩辕剑》、《匆匆》，电影电视双开花。
整个仙3，属她跟唐烟最差。
她可是唐雪见，女主角！
“郭小四说片酬可以按日计算。”杨小蜜当说客。
“日酬？”叶秦微惊，这可是香江拍片的片酬模式。
“楼哥，一天80万，一个月，就能挣2400万。”
2400万。
叶秦一愣，郭小四这么下血本。
刘天王拍《投名状》才1000万，而叶秦片酬如今报价，1500万起步。
关键是日结80万，两个月可是4800万。
但他可没杨小蜜这么短视，成天为钱瞎串戏。
“没档期。”
叶秦说着，奖项轮到影视类：
“第七届华鼎亚洲演绎名人满意度调查，2012年最佳电视剧男演员，提名的有——”
银幕里，立刻浮现出入围人员的照片：
“黄垒……每个形象都演绎得鲜活生动。”
“程建斌，他是足智多谋的乱世枭雄，他内敛深沉的铁腕皇帝，屏幕上的他……”
“叶秦，80后翘楚，华语影坛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传承并延续着武侠之风…………”
叶秦面对镜头，没故作姿态，彻彻底底的放松，弯着嘴角，目视舞台。
华鼎奖视帝不符合进阶条件，有了自然好，没有也无所谓，犯不上患得患失。
“最终得主，程建斌。”
哗哗哗，掌声响起。
程建斌抚着西装，经过叶秦身边时，露出曹操般的奸笑，特意抱了抱他，调戏道：
“秦子，你拿了白玉兰花，可不兴跟我抢鼎。”
“您是丞相，您该问鼎。”
叶秦大度地鼓掌，目送程建斌上台。
佟丽雅深情款款地望着，一句话也没说，跟着鼓掌。
“楼哥，华鼎奖不如白玉兰，得不到也不要在意。”
杨小蜜假意地安慰几句，又话锋一转：“楼哥，郭小四也愿意开放投资额，他的最文化，还有乐视、天娱，不少高奢品牌，像迪奥……”
天娱？
叶秦冷冷一笑，不提还好，一提就艹了
突然间，萌生出狙击《小时代》的念头。
要不要拉韩憨，打郭小四，新概念大作战？
杨小蜜张张嘴，还想再劝，就听到：
“2012华夏电视剧演员公众形象调查第一名，叶秦！”
只见叶秦站起来，轻轻地跟佟丽雅拥抱，然后再次无视自己，别上西装纽扣上台。
她又恨又恼，幽怨地望着那道自信的身影。
呵，将来非臣服在我的臭脚之下。
刘火花、佟大伟几个中生代，神情复杂，特别是伐木累，掌声激烈，心里羡慕。
孙丽安慰道：“《华夏合伙人》好好跟他合作，你不是想导电影嘛，找叶光纪最合适。”
“无论是外冷内热的锦衣卫沈炼，还是外柔内刚的婚庆职员王小贱，无论是深情，还是冷峻，极具人气号召力…………”
伴随着主持人的颁奖词，叶秦弯下腰。
华鼎奖的传统，要佩戴黄丝巾，再拿一个四方鼎形状的奖杯。
这个奖也算是重奖，誉为“老百姓口碑荣誉”，说明深得观众喜爱。
啪啪啪。
周讯哥一边鼓掌，一边调侃陈昆。
陈昆无奈失笑：“不至于，这是秦子该得的！”
“口是心非，是不是觉得秦子拿了这个奖，这一个最佳电影男演员没戏啦？”
“呵呵。”陈昆摸摸鼻子。
颁奖礼不成文的规矩，分果果不会分独食，一个基本上一个奖。
终于，进入到他最期待的重头戏。
“第七届华鼎亚洲演绎名人满意度调查，2012中国最佳电影演员，提名的有……”
为什么演员想拿奖？
为的就是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好的演员都有自己的骄傲，对演技的骄傲。
我努力演戏，折磨自己，除了赚钱，更主要，我要证明自己比所有人都强。
虽然这个奖项并不权威。
银幕上显示出：
“谢庭峰，他是红遍两岸三地的超级偶像，被誉为亚洲天王巨星，新生代领军人物，2011年至2012年，他主演的《新少林寺》、《财神客栈》、《逆战》，全部票房过亿。”
随即，大屏幕赫然出现谢霆峰的面孔，他佩戴着墨镜，翘起二郎腿，旁边坐着黄秋升，悄声道：
“有没有收到通知？”
“没有啊。”
黄秋升望着银幕里又出现“陈昆”，撇撇嘴：
“这帮大陆仔，想搵你畀佢哋（找你给他们）做伴娘，黑心咩。”
“呶，你看看，23岁的后生仔都上名单！”
话音刚落，关于叶秦的介绍词出现：
“叶秦，他是一黑再黑的黑马王子，他的歌曲流行大江南北，他的电影受全年龄喜爱。”
“他竖起新武侠电影的旗帜，他开创华语影片新的类型，主演《绣春刀》、《失恋33天》，成为内地首位票房破10亿的男演员。”
叶秦聆听着，想到了白玉兰颁发最佳男演员的时候，他当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如今，这种紧张感蓦然出现了！
“最终得主是……”
248 华鼎影帝
舞台的聚光灯乱转，银幕伴随主持人的揭晓，画面定格在叶秦，以及谢庭锋。
“双黄蛋！”
哗然里带着静默。
一排的唐果强、王纲对视一笑，像伐木累、刘火花的一线咖，分别把目光投向谢庭峰、叶秦。
墨镜遮眼住谢庭峰的眼睛，但能从嘴角细微的抽动，明眼看出心里的不悦。
黄秋升直接把不满写在脸上，直接说：“大陆仔，真系卑鄙，拉你抬身价。”
如果叶秦听见，呵呵，当面回怼。
mmp，当初拿多少内地明星给港台抬咖。
《赤壁》，模特出道的黑泽志玲，吴白鸽就找赵巴菲特薇。
明面上的女一，戏份还不如一个“站起来，萌萌”的小乔。
最近的，《痞子英雄之全面开战》，黄博给赵有廷搭双主角，就一个劲儿硬抬。
叶秦先是一懵，然后被佟丽雅激烈的鼓掌声拍醒，顿时一股喜悦直冲脑门。
没有像拿到“口碑奖”那么矜持，力度更大，动作更猛，抱了抱佟丽雅。
就见她比自己拿奖还激动，声音颤抖，一个劲儿说“恭喜”。
杨小蜜如遭雷击，完全失去面部管理能力。
叶秦竟然跟她的偶像谢庭峰一块封帝！
直愣愣地望着叶秦，他把西装纽扣别好，步伐轻快地登台。
过道两侧的嘉宾，难免被齐刷刷地打量，有羡慕，有不解，有无所谓，有不满。
等他路过程建斌的位置时，刻意地找回场子，抚了抚西装，上去就是一个拥抱。
程建斌莞尔一笑：“这是何人，这是何人。”
“我乃榆林赵子龙！”
叶秦插科打诨一句，再次亮相在舞台时，全场人的目光都为之一变。
之前是“口碑奖”，奖励给新艺人也说得过去。
但电影最佳男演员，给这么一张年轻的不像话的面孔，出乎意料。
不要不把华鼎奖当一回事，华鼎影帝他喵也是影帝。
可跟42岁的谢庭峰搭一块，说不出诡异，港台不少明星像吃了苍蝇一样，神情别扭。
杜汶则、渣渣辉等人一脸的铁青。
更不必说当事人谢庭峰。
叶秦恭敬客气地用后辈的礼仪，弯腰打招呼，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嘁，德性！
港圈在华语影坛掌握话语权的时间也够长啦，没落了，就乖乖给崛起的内地让路！
以后，该是港星给我们做配。
深刻地领会“双黄蛋”的用意，特别是作为这一届评委会主席的本山大叔，颁奖时悄声说：
“小伙子，给咱们争气，我女儿从粉港星，硬是变成你的粉丝，未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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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来东北，没事找你本山大叔，有事更来找，叔还是有几句话的分量。”
叶秦连连道谢，勾勾嘴唇，娱乐圈谁人不知，过了山海关，有事找本山。
刘天王在东北真有一回《解救吾先生》的戏码，给扣了下来，向花强的面子都不好使，最后靠本山大叔迎刃而解。
“谢谢本山大叔。”
叶秦深吸一口气，脖子挂着两条黄丝带，这玩意儿挂多真不舒服。
“感谢……感谢评委会，拿奖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在电影方面上，这是我的第一个大奖，尤其是能跟前辈谢天王同台……”
“丫丫，注意情绪，他拿奖，你哭什么。”
杨小蜜嘴角向下扯，如果他答应参演《小时代》，让她怎么笑都行。
“我也不知道，就是控制不住。”
佟丽雅揩去眼泪，眼看叶秦高举奖杯，自信收尾：
“最后，再次谢谢今晚的华鼎，这种感觉太难忘，我会记住这种感觉。”
“3男3女里，6选2，作为唯一落选的男明星，陈昆老师，你有什么感想？”
周讯哥眨着灵动的眼睛，用记者的口吻调侃。
陈昆憋屈地一直苦笑，感慨道：“《画皮2》上映迟了，不然你能看到三黄蛋。”
“不过秦子得也好，内地年轻人里头该站出一个，总不能像港圈青黄不接，谢庭峰都敢喊‘新生代’。”
“噗嗤，没错，给咱们长脸。”
周讯哥拍手祝贺，安慰道：“下半年，不还有百花奖嘛？”
………………
安安静静呆在后台的杨曼，在听到叶秦拿奖的瞬间。
第一反应就是让叶光纪的工作人员加班，只有一条命令：
“赶紧发通稿！”
紧接着，围信上纠结《大唐荣耀》第三轮播放权的电视台，一反常态，同意报价。
嘚，通稿热点的钱来了。
她咧开嘴巴发笑，跑出休息室，视线里叶秦径直迈入通道。
作为影帝得主，自然而然，需要接受媒体采访。
谢庭峰板着脸，脚步很缓，故意落后他一个身位，仿佛前辈姿态。
叶秦懒地理会，双手摩挲着影帝的水晶鼎，跟“口碑奖”相比，做工更精细，摸起来的触感都不一样。
刚迈入采访通道，就听到媒体说：
一个操着粤语的香江媒体问道：“庭峰，你怎么看待叶秦一同获得华鼎影帝的？”
叶秦回头看了眼谢庭峰，谢厨子的脸色从获奖那一刻开始，就一副主办方欠他一个奖的样子。
别这样，谢厨子，大不了等王飞离婚，我给你当月老。
“恭喜，叶秦，你现在已经是新生代第一人了……”
内地的媒体很兴奋，迫不及待地想发稿子。
叶秦一个激灵，谦虚道：“别这么说，我只是运气，新人出来的很快，没准哪天我就过气了！”
说归说，可毕竟以前新生代领军人，传说归传说。
这回有个华鼎奖，算是官方认定的新生代第一人吧！
虽然是事实，但瞎说什么大实话。
在现场的郝荪格外激动，她的前途几乎是绑定在叶秦的星途，在企鹅娱乐能混得风生水起，完全依赖叶秦的独家采访新闻。
此时此刻，满脑子都在想新的爆点。
新生代第一人？
华鼎奖得主？
平平无奇毫无吸引力，叶秦如今的咖位实力，要比就不该跟新生代比。
杜纯的《宫2》，早早被叶秦的《大唐荣耀》完爆，印海澜之流更无法相提并论，叶秦早早超脱内地四小生序列。
比，就该比内地中生代！
票房号召力以及商业价值，不用再说。
权威奖项上，
伐木累，百花奖最佳男配角，金像奖最佳男配角提名。
黄教主，白玉兰视帝、百花奖影帝、亚洲电影大奖最佳男配角等一众提名，一个实锤的奖项都没有。
佟大伟，金鹰视帝。
横在叶秦面前的两座大山，百花奖影帝的陈昆，金鸡奖影帝的刘火花，杵在前面。
恰恰今年，叶秦又双叒叕入围大众百花奖！
如果一年三帝，这是什么概念？
249 海外称帝才是本事
如果说，华鼎影帝双黄蛋是意外。
龙叔拿到亚洲杰出成就奖，完全是众望所归。
一句话，龙叔不会因华鼎奖而荣，华鼎奖因有龙叔而荣。
获得奥斯卡终身成就奖，说实话含金量，对于两岸三地的华语影坛，简直是降维打击。
晚会尾声的时候，标榜国际化奖项，自然而然，要给苦等的外国演员颁奖。
佟丽雅就跟棒子国的丁一宇，分别拿到2012年亚洲优秀青年演员。
领奖瞬间，佟丽雅差点没泪洒舞台，没法子，北漂跑组有多苦逼，如今就有多风光。
从丑小鸭，到如今的10亿票房的白天鹅，只需要两部电影。
叶光纪捧出来的，这可是闪亮的名片！
身位演员，商业看票房，荣誉看奖项，资方除了投片眼光，还有捧人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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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板，弄出水后热巴。
唐烟，弄出陈玉琪。
贾零，弄出章小斐。
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杨小蜜很是羡慕嫉妒，做梦也想像叶秦在圈子里竖起自己的小旗，占山为王。
望着叶秦，内心燃起当老板的念头，之前跟曾加几个合计，计划搞一个公司，就叫：
嘉行！
“楼哥，我新开一家公司，你有没有兴趣入股？”
然而，叶秦压根没听见，眉头紧锁，心里嘟囔：
“赵颖宝这丫头，拍戏有比我拿华鼎影帝重要吗，就说一句‘恭喜’完啦？”
………………
嗖狐独家转播，需要第二天才发布全程录像。
此时，守在网络上的小树林们，因为围脖动态的预告，满怀期待着好消息。
看到四大门户网站不约而同发稿，而且都挂在娱乐版醒目的头版头条，顿时沸腾爆炸。
其实都是简讯，几张图，一两段交代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的段落。
新狼、企鹅作为叶秦的婆娘、娘家，最为贴心，连带把叶秦目前的荣誉成绩全贴出来。
围脖话题立刻出现，“#叶秦华鼎影帝#”。
“叶子称帝啦！”
“我艹，日出东方，唯我狗教！”
“教主拿的这个华鼎奖，有没有头大的老舔狗科普下含金量。”
“内地三大电影节都是水货奖，你觉得它算什么。”
“华鼎奖什么奖，没有听过诶，我只听过金马、金像、金鸡、百花，这个lowB野鸡影帝，叶秦粉就不要乱吹啦！”
突然间，成百上千条评论涌入，全都是拉黑华鼎奖拉踩叶秦。
支持叶秦的粉丝路人不甘示弱，人数不少，声量更高，立刻回怼：
“黑子，谢庭峰也得了，他也是水货？”
“我是十年峰粉，峰哥拿奖是应该，叶秦拿奖就是黑幕，这个奖本来只属于峰哥，某些人学白玉兰，硬生生截胡！”
黑子、粉丝掐架，流量滚滚而来，围脖运营部看的笑得合不拢嘴。
12、13年，贴吧、围脖的粉丝只是抱团自嗨，凝聚力也不强，除了选秀出道的会组建应援会，组织稀松，影视饭圈的味儿不重。
再加上，彼时处于内地新生代、中生代偶像演员交接的真空期。
像胡哥都30岁，粉丝没有20多岁的可粉，一直到李一峰横空出世。
恰逢粉丝经济14年畸变成饭圈，恰逢《古剑奇谭》爆红爆剧，正式开启内地流量，成为内地第一个华娱顶流。
《老炮儿》，找李一峰，无非对抗归国四子里的吴电鳗，不然百花奖就该花落吴电鳗。
而今，叶秦弥补真空期，唯一认证的正能量演员、偶像，还他喵兼歌手。
无异于顶流中的顶流，鲲鲲、xz之流都不可匹敌。
吹赵有廷金钟奖，直接被怼“赵有个好爹”，把周于民的奖黑掉。
高媛媛的女神粉更是喊话，离女神远点！
吹阮经田有金马影帝，又被小树林怼湾湾玩内定，《春风》里的秦好不完爆？
彭于宴无奖可吹，吹不了继续吹努力，叶秦只有6块腹肌，他有8块！
黑子，尤其是湾湾通稿，被打得抱头鼠窜，终于扛不住，甩下一句：
“有本事别在山中称王，到海外，到奥斯卡，到欧洲三大节称帝啊！”
“就是，国内神气什么，有能耐冲好莱坞啊！”
姚大嘴、周一见等人，默默点了个赞。
……………
香江，《不二神探》拍摄地。
刘师师拿着围脖，凝视叶秦捧着华鼎奖杯的照片，一脸发呆。
来来回回地刷一段段视频节选，叶秦这个男人简直光芒四射。
但当看到他紧紧地拥抱佟丽雅，特别是抱了抱杨小蜜，狮子脸顿时露出不满，龇牙咧嘴。
为什么有大幂幂！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屋外有声音。
“《华夏合伙人》，陈导怎么说？”
黄教主站在走廊，他这回客串，完全是看在李联杰的面子上，捧干儿子周一见，特意客串一把霸总风范的国际刑警。
面对没有答复的经纪人黄滨，他砸吧着嘴：“谈不拢的话，我飞回去登门见见陈导，成东青我觉得我可以演。”
“成东青已经定了。”黄滨面无表情道，“叶秦。”
“叶秦？”
黄教主皱眉，这个新生代翘楚，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可有地一比。
而且，11年自己创立工作室，至今在影视圈所做出的成绩，都没有叶光纪出色。
“总不至于我演孟晓骏来配他吧？”
虽然他很爱霸总，《泡沫之夏》、《新上海滩》，不管网民说他油不油腻，我命油我不由天。
“怎么，黄教主，你被叶秦截资源啦？”
周一见犹如幽灵一般，鬼鬼祟祟地冒出，掺合一脚：“他这个人最爱截胡别人的资源，《失恋33天》，本来是………”
黄教主憨憨的笑脸立刻垮下，面色阴沉，截胡资源这种事，娱乐圈里常见，可怎么叶秦听着像一个惯犯。
被周一见一挑拨，怒气值飙升。
“可能叶秦拿了一个影帝。”
刘师师撅嘴，不管不顾地介入到对话里。
“影帝？”
黄教主、黄滨面面相觑。
瞧刘师师这么认真的模样，比起周一见，跟他合作《精忠岳飞》的刘师师，他更相信。
一听叶秦拿下华鼎奖，两个人的疑惑顿消。
黄滨担忧道：“他拿了个影帝，虽然只是华鼎，但按照他的势头，已经开始挑战你们的地位。”
黄教主瞬间委屈巴巴，好吧，好歹是一个影帝，自己一个都没有。
小明总霸道不起来了。
……………
与此同时，夜色降临。
咔嗒一声，短发的苏仑无精打采地走入出租屋。
她两眼无神，一步三叹气。
自个主持的小成本电影黄了，偏偏在此之前，拒绝了闺蜜兼室友刘瑞芳的邀请。
闺蜜可是真乐道的高层，上司是陶红，这回担任《泰囧》制片，特意邀请她执导。
可这会儿，两头落空，兜兜转转，又回到广告MV导演。
履历上出了一堆不知名品牌广告拍摄，没有一样拿的出手。
打开电脑，无论多累，她都会看六公主，脑海里憧憬哪天也被采访。
“华夏电影频道报道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叶秦………”
苏仑认识他，刚刚上围脖热度的新晋影帝，她双手捧脸，静静地听着。
“《等风来》现在导演还空悬……”
“不管你是电影导演，电视剧导演，广告导演，专业系学生，非专业系学生，愿意的话，都可以把剧本大纲寄给叶光纪……”
“ Do you have a dream？”
突然之间，苏仑感觉心脏被击中一般，眼里冒出火光，立刻打电话，拨给刘瑞芳。
“拜托，苏苏，这都几点了。有什么事吗？”
“那个瑞芳，我记得你说，叶秦也是《泰囧》的投资方，能不能让徐，徐导说，我想去试试那个《等风来》？”
250 内定百花奖
郝荪的通稿被叶秦强行压下去，一年三帝说法固然好听，但立Flag遭打脸，可不想冒出什么负面营销。
比如，考完学霸，考后学渣。
况且百花奖而已，坦白讲都不如华鼎奖。
04年的时候，为了捧范税冰，临时更改赛制，把最佳女配角改成最佳女主角，范税冰靠着《手机》的女配，跃过徐凡子拿到影后。
然后把最佳女演员改成优秀女演员，第二年再改回来。
这个奖，纯粹是京圈华宜的花瓶。
偏巧，叶秦挂靠的光线，跟华宜是死对头，大小王，跟王常田的关系并不和睦。
除非，利益大于恩怨。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杨曼还是不死心，再水的百花，也是内地最权威的电影节之一。
“也不要太拿这个当回事。”
叶秦看的很开。
前世《失恋33天》，周一见、白百合之所以能拿下影帝影后，自然有电影加持，但更主要都是华宜的签约艺人。
且不说影后，影帝这回，
《杨善洲》的李雪建，《辛亥革命》的赵文宣，《龙门飞甲》的陈昆，还有《岁月神偷》，任达桦。
私以为，鸭王的《岁月》最有戏。
“我打算把《等风来》的份额再让一些给华宜，然后让华宜安排男主角，跟刘师师搭戏？”
杨曼建议道：“反正你接拍《华夏合伙人》，根本没有档期。”
“黄教主没有截胡到？”
叶秦倍感意外，这回百花奖眼瞅要飞，谈妥的戏也被黄教主横插一脚。
听说自个演成东青，直接把华宜小王总，当面找到陈客辛，打算给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mmp，就仗着跟小王总的“01”关系呗。
“陈客辛不喜欢华宜。”
杨曼身为前华宜员工，掌握的秘密不少。
当初《如果·爱》，选择女主角，待选的名单里有范税冰、舒其、李白莲、徐才女。
瑛皇杨守诚极力地推荐亲港圈的范税冰，而陈客辛一直拖，拖到才从荣新达过户到华宜的周讯哥。
所以，黄教主拉上小王总，这步棋又臭又烂。
“陈客辛指名就是你，已经在冀北工业大学布景，你戏份杀了，就可以进组。”
杨曼嘿然一笑：“这回中影占30%的投资额，剩下的70%，可以投资的最高额度是20%，只需要1000万。”
“投吧。”
叶秦勾勾嘴唇，作为投桃报李，他下次组局搓圆仔汤，就必须给陈客辛留一份。
“陈客辛问你什么时候夏天的杀青？”
“今天。”
………………
张自力，除了开头的意气风发，全片的底色就是一个失败落魄的老男人。
重大指挥失误导致牺牲2名同事，直接被扫垃圾一样，从警局里扫到工厂。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叶秦感受过这种黑暗痛苦。
《雄起吧！好男儿》，冠军后备役，直接变成死跑龙套，从天堂到地狱，滋味可以说永生难忘。
幸亏他是个挂壁，可惜张自力不是。
“是不是你因伤调来的警察，需要照顾？”
饰演科长的特约说着东北话，“你看你的头发，让狗舔了吧。”
四周有一支长龙似的队伍，排队领工作服，一双双充满戏谑的眼睛，明里暗里透露嘲讽。
叶秦蓄着络腮胡，醉醺醺，迷糊糊，脚步晃悠，要倒非倒，其实一点儿酒都没有喝。
拍戏除非是激情戏，冬天戏，水戏，一般而言，是不允许喝酒。
喝上头，不要说念台词，能把站位走明白就不容易。
袁荃干洗店体验一结束，就每天按时蹲点在剧组，成天望着叶秦演戏。
注视监视器，捕捉叶秦的每一个细节，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颊的肌肉颤抖着。
“赶紧找个老婆算了，你们谁愿意给他当老婆？”
“谁嫁这个酒腻子啊。”
“老爷们不喝酒，上炕不长久。”
“……”
在陷入低谷时，听到的每一个笑声都是扎耳的。
叶秦仗着酒劲，怒气冲头，这些他打心底里瞧不起的工厂工人，不是起哄嘲讽吗，干脆就遂了他们愿。
张开双臂，一把搂住这位叫阿珍的特约大姐。
前面Ng，全都是阿珍，一被叶秦搂住，就无比地兴奋激动。
偶尔几回，甚至羞答答地抛媚眼。
呕，比吻戏时亲鲱鱼罐头，还要令人作呕。
“这样不行，袁荃老师，能不能过去给女特约来一个示范，让她照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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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一男左右不合意，干脆找外援讲戏。
“没有问题。”
袁荃按耐不住地走了过来：“秦子，咱们就照着刚才的动作往下演。”
叶秦同样跃跃欲试，两人一对视，极其默契地重复刚才的情景。
“啊！”
这回，叶秦不惯着，直接粗鲁地把袁荃推在地上，张嘴便是一通乱啃。
霸王硬上弓的架势，疯狂，粗暴，活脱脱一个喝醉的二赖子。
“你干嘛？”
“你干嘛，公开场合占老娘便宜！”
袁荃屡次躲闪躲不开，毫不留情面，下意识地抬手，直接一巴掌。
啪！
饶是叶秦是练家子，被大嘴巴子抽得一懵！
我去，这算是加戏。
“呸，臭流氓，还警察！”
脸颊带着浅浅的手掌印，叶秦捂住脸，被彪悍的东北妞儿一把推倒在地。
刁一男盯着起劲，临场发挥的效果超乎他的预期，觉得这个不错：
”行，特约，瞧明白吧，就照这样的效果演。”
“导，导演，打他，真打嘛？”女特约指了指叶秦，声音发颤。
“打！”
刁一男还没说，叶秦斩钉截铁地表态。
………………
“啪！”
叶秦挨了一巴掌，不等刁一男发话，自己就很不满意：
“大姐，你不要怕，放心来，再使点劲儿，我还撑的住。”
“啪！”
“啪！”
接连几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叶秦的脸上，剧组上下看得发愣，甚至女人捂住嘴，不忍直视，心疼不已。
袁荃捂着嘴，眼里闪烁泪花，当初夏雨拍《阳光灿烂的日子》，也是一场耳光戏，吃了十几个巴掌。
据说，姜闻的母亲也在，她以前就是这么扇姜闻，看完以为愧疚难当。
“够了，咔，够可以了！”
刁一男觉得心慌，这丫发狠拍戏起来，也忒狠了。
就见叶秦的右脸颊，明显比左脸颊要肿出一块，竖起大拇指称赞，“秦子，你戏份杀青了，10月份再进组！”
“哗哗哗。”
看的揪心的剧组人员，无不发自内心地鼓掌。
搁在后世，叶秦非拍一组照片发围脖动态，然后评论区不出意外，肯定会蹦出：
“giegie这么努力，其他家爱豆破个手指，扎根刺，就慌得让剧组送医院，矫情不矫情，瞧瞧什么是敬业。”
但他没有发，因为这是一个演员该做的。
吩咐着林彬去附近的超市买两个茶叶蛋，凑合当鸡蛋敷脸，等待之中拿起手机。
杨曼发来一条围信：“大王总说，叶光纪必须拿出一部作品跟华宜联合出品，份额不低于40%，如果你能参加，份额可以减到20%。”
“然后捕鱼达人出演《等风来》，就帮忙百花奖影帝。”
“捕鱼达人不行，换景柏然吧，还有，明确跟华宜说，导演是一个叫苏仑的新人导演，监制是章一白。”
不一会儿，等林彬买回鸡蛋，恰巧杨曼回复：
“秦子，恭喜，百花影帝。”
251 西北圈的柏林
9月15日，秦省西安，某住宅楼。
140平的小平层，欧式的金碧辉煌，豪气里透着俗。
“哥，大，还有娘还是不肯搬来？”
叶秦趁着《华夏合伙人》前期筹备的工夫，回一趟家，顺道搞应酬，参加《白鹿原》的首映礼。
王权安，怎么说都是西北秦川帮的大将，他这个未来扛把子，肯定要捧场。
关键，他想套套交情，摸摸柏林的人脉。
“他们在这里呆不习惯，么有伴儿。”
叶大根被叶秦拉来西安，没辙，2岁的侄子渐渐长大，总不能窝村里，跟泥巴“快乐学习”吧？
内卷，从娃娃抓起。
去年，叶秦特意花一丢丢片酬，囤了一排商铺，让叶大根帮着收租。
再加上矿里的分红，叶大根闲如咸鱼。
有钱人的无聊，你想像不到。
实在无聊，挑了一间小店面做起餐馆，美其曰：“打发时间”。
emmm，小碗羊肉泡馍12块，丫的跑城市里扶贫？
又从叶家村拉了几个困难户当帮工，嘚，将扶贫贯彻到底。
2012年，像无双镇叶家村，被列入重点帮扶对象。
“二根，乡亲们都感激你修路，可修完路后边没影，村子么啥土特产，只能卖庄稼。”
叶大根挠挠头：“你能不能找俩专家，到村里给看看，看能种啥蘑菇菌啊？”
“嗨，大哥，这事不用麻烦叶哥，我来办。”
白羽啃着大红枣，吐出枣核，一口唾沫一口钉。
“瞧把你能耐的。”
叶秦翻翻白眼，作为秦省本土为数不多的苗子，当然带他混个脸熟，搞个西北圈编外。
白羽露出自信的笑容，然后问到：“这不杀青没事干嘛，接下来我拍什么？”
“等，等《灵魂摆渡》播出来再说。”
叶秦咂巴着嘴，如今的网剧市场，真nm的惨淡。
20集的《摆渡》，每集才25万。
2011年前后，头部影视内容网络版权单集售价最多也就五六十万元。
必须再等个2、3年，等BAT杀入到视频网站打破市场。
15年，垃圾辣眼睛的《盗墓笔记》，光单集就卖了500万！
“《灵魂摆渡》就算能火，可也是网剧。”
白羽挤眉弄眼：“叶哥，给我整一部电影，电视剧也行！”
《山海情》再等等，献礼片，相当于给叶光纪度金身。
有几部戏可以再商量。
叶秦摸摸下巴，“哥，村子扶贫，我也会想办法的。”
叶大根拍拍手，露出憨笑，“二根，你不说崔建会来，额开车送你们去城市运动公园体育馆，额也凑凑热闹！”
………………
《白鹿原》首映礼，正在举办。
名曰“白鹿原之夜”。
舞台上整场搭建起的大型主体白鹿原场景，用叠峦起伏绿荫成片的樱桃林，点缀出一片关中土塬。
巨幅LED大屏上，在节目演出时，投射出成片麦浪。
叶秦独自一人走完红毯，然后径自迈入到后台。
在休息室，面见王权安。
外号“朴三日”，曾经连续三天三开车，中途甚至一次轮流开两辆，精力充沛。
理由嘛，张羽琦这辆车拒载。
“秦子，这几年在圈子里老是能听到你的名字，可惜一直在筹拍《白鹿原》，无缘一见啊。”
呵呵，这漂亮话说的。
叶秦心里偷笑，见个锤子！
我可是蒋娘娘侄子，蒋娘娘可是劈腿你，然后转投顾摄影怀里。
这回约见的身份，也是用西北圈后起之秀。
“你演的电影，想进柏林电影节，谁导的，什么类型……”
叶秦如实地回答，欧洲三大电影节里，西北圈占的萝卜坑可不少。
如果戛纳是贾科长为首的晋西帮，那么，柏林就是秦川帮的大本营。
从章国师，首次凭借《红高粱》拿到金熊奖起，再到小兄弟王权安，《月蚀》、《图雅的婚事》，牢牢在柏林打下桥头堡。
王权安、余南，两位西北圈旧将，先后担任柏林评委，国师、巩皇甚至担任过评委会主席。
像《三枪》这种“烂片”能参展柏林，靠的无非是章国师的金字招牌。
《白日焰火》，固然靠质量爆冷取胜，但此时毕竟是12年。
“进度差不多完成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10月份开始，12月底能完成后期。”
叶秦说出疑虑：“犯罪文艺片，而且有商业片元素，能参选吗？”
“没事，迪特·考斯里克主席，是一个开明的电影人，对华夏的电影一直很青睐。”
王权安摸摸下巴，“时间有点赶，如果打算申请柏林，你先把样片给我，我可以帮你推荐，占个位置，成片剪辑出来再送到主办方。”
“其实，章国师作为你影片的推荐人，效果会更好。”
可不是！
国师在柏林的地位，相当于二把手级别。
《一秒钟》退赛，评委会特意准备一封致谢信。
金鸡百花是京圈是糖果，柏林是西北圈第二颁奖典礼，入围以后，边角料也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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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无奈地摊摊手，但章国师正忙着跟章伟平的新画面打官司。
《金陵十三钗》票房大败以后，双章矛盾激化公开，西北圈的人当然站队国师。
自个也不例外。
“国师好像有什么把柄被章卫平捏着？”王权安眉头紧蹙。
叶秦叹口气，还能有啥，超生呗！
………………
首映礼伴随着崔建出场，现场气氛High到顶点。
不仅演唱了《一无所有》，更用一曲为白鹿原专门创作的歌曲，《outsidegirl》。
古老沧桑的厚重历史与激情动感的现代声音碰撞，掀翻全场热情。
开幕接近尾声，电影开始播放。
王权安的《白鹿原》，不客气讲就是糟蹋名著，明明是东方的《百年孤独》，非拍成《村头田小娥的悲惨一生》。
跟《王的盛宴》一样，陆钏专门捧秦蓝一样，纯粹是女友老婆片。
好好的题材，就剩下香艳的画面，毫无历史的厚重感，跟乡土的封建味。
没看多久，叶秦连连打哈欠，跟前世一样，实在无法入眼，拍的一般，剪的更一般。
迷迷糊糊间，手机嗡嗡作响，是杨曼的电话：
“《大秦帝国》系列，西安曲江没有同意，倒是《白鹿原》，他们有意跟咱们一块开发。”
“秦子，你到底想什么，公司可还有一堆IP等着拍，《灵魂摆渡2》也在议程里。”
叶秦勾勾嘴唇，在无双镇划个圈，建个白鹿原影视城呗。
252 女友，大甜甜？
冀北工业大学。
北院在一号路，工大的发源地，虽然旧址面积小，但已有一百多年历史。
建筑虽老，像寝室之类装修，内部却依然老式，植被绿化带，宛如原始森林，小花园幽静的很。
叶秦走在树荫之下，梦回到前世大学生涯，左手边的室外运动场，每个篮球框下，都是三五结群挥霍精力的男生。
新鲜劲儿很快就消散，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叮达人。
《白日焰火》在夏季杀青以后，系统的【演出通告】竟然解锁，重新刷新。
凝视着眼前的界面：
剧名：《来自星星的你》（棒子）
角色：都敏俊（男一）
成功率：19%（1、能力；2、人脉；3、资源）
系统灌输的信息里，要提升成功率，除了苦练棒子语，还要跟棒子国三大电视台里的SBS建立关系。
滋滋。
啤酒炸鸡红啊，可惜都教授虽然是外星人，但宇宙到底是棒子国的，外星人怎么能让华夏人来演斯密达。
除非是合拍剧。
再说拍外星人，干嘛不拉上大甜甜整一出《司藤》。
叶秦低调地跟随工作人员，来到学校专门提供的小会议室。
开拍前当然要认识主创主演，然后进行一番剧本围读。
陈客辛、伐木累、佟大伟……
“咦，陈导，苏梅的演员呢？”
叶秦一脸好奇，照前世该是新丝绸模特的杜娟，冷艳禁欲系，听说是曾之伟用药都想得到的女人呢。
成东青跟苏梅有几场吻戏，咳咳，我叶某人最恐惧的就是吻戏！
陈客辛露出一丝不悦：“她说飞机晚点，要迟那么一会儿，我们先开始吧。”
瞬间，剧组里的头头脑脑，把叶秦这堆主创围住。
《华夏合伙人》，剧本很讨巧。
把80、90年代最流行的美利坚梦，还有现在广为传播的华夏梦，交织对撞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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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匆匆那年》玩爱情狗血套路，三条人物脉络，三种青年的成长故事，这才是青春片的模样。
孟晓骏，一个热爱美利坚自由空气的“海归”精英，宁愿去美利坚刷碗，也不愿意在华夏做研究。
成东青相反，农村子弟，土鳖，靠一股韧劲，搭乘时代风口成为弄潮儿，拯救“美利坚梦碎”的海龟。
最后也很灵性，商人照样是个土鳖，没有造神运动塑造的完美企业家，成天装皮：
“我从来没有碰过钱，我对钱不敢兴趣。”
他喵的，比尔盖茨不还是个老****嘛！
成东青的角色容易塑造，有清晰的成长脉络。
就算是油腻的黄教主，演下来一点儿都不油，堪称教主演技的巅峰。
倒是孟晓骏，台词大多英文，叶秦睨了眼伐木累，就见他面色煞白：
“陈导，我还兼着一部《四大名捕2》，这么多英语口语，我怕我不行。”
伐木累，老老实实地演《华夏合伙人》，攒人品，真没必要轧戏。
小心像杨小蜜，轧得导演喊封杀。
陈客辛扶扶眼镜道：“没事，剧组给你，大伟，还有秦子，都配了外语老师，学习外语。”
外语，不正经我不学！
叶秦勾勾嘴唇，把剧本翻回到第一页，随口一问：
“陈导，苏梅谁来演？”
“你认识的，大甜甜。”陈客辛扶了扶眼镜。
噗嗤！
叶秦瞪圆眼睛，瞳孔地震，我艹，大甜甜？
陈导，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是就眨眨眼！
“我研究过你《绣春刀》、《失恋33天》等等电影电视剧的营销，真的好有水平，次次都能炒出情侣绯闻。”
陈客辛一副“委屈你一下”的表情，拍拍叶秦的肩膀：“我要对得起你们投资方，本来想找刘师师，可她再拍《等风来》。”
叶秦：0.0
陈客辛，我tm谢谢你哦！
………………………
“双章事件”继续激化。
新画面跟章国师工作室，开始争抢起周冬鱼、倪尼、窦霄等人的经济约。
章伟平不愧是嘴臭王者，把章国师当成接生人，他才是亲生父母。
18个艺人必须归新画面！
这争斗，可把周冬鱼吓坏，打给叶秦：
“秦哥，我是不会回新画面的，我当初签约都是因为章国师！”
“安安心心读书，这事你不用理会，打磨演技，有本子就找你演戏。”
“啊，演戏，可是章伟平……”
“怕什么，就是章伟平打官司也不用怕，最多打一场解约官司，艺人解约多了去，又不是什么禁忌。”
叶秦眼珠子骨碌一转，有必要把《七月与安生》提上日程，打造两尊女武神。
挂断电话以后，一道倩影飘然而来。
大甜甜理着干练的短发，穿着素色的衬衫黄裙，素面朝天，坐在叶秦的身边，笑靥如花：
“吃零食吗？”
叶秦很是无语，你丫是不是缠上我啦！
“咳咳，大甜甜，你不是在拍《特殊身份》，怎么有空拍这个？”
大甜甜笑眯眯地吃着薯片：“不去了，你说的对，糟心的剧组，哪里能拍出好电影，所以不去啦，无非赔点钱！”
亿点点？
叶秦舔舔苦涩的嘴唇，那也没甭来祸祸我啊，虽然苏梅这个角色，是个面瘫都能演。
可没必要，真没必要。
“这个苏梅戏份不多啊！”
“没事啊，有你在的电影，肯定是精品。”
大甜甜挽了挽秀发：“而且我演技还有待提高，正好你调教我。”
叶秦如遭暴击，调教你个鬼，我可不敢对你束缚皮鞭玩蜡烛。
“你知不知道，苏梅跟成东青有吻戏，陈导说，必须真吻！”
“不像《大唐荣耀》，可以借位。”
“接吻啊。”大甜甜眨动澄清的眼睛，“吻呐，你不是说演戏都要牺牲，牺牲好啦！”
叶秦一怔，你好有牺牲精神啊！
大甜甜抚平被风吹起的裙角，“都是冀北雾霾严重，看不到蓝天，今天的天气真好，看得到太阳。”
“日啊！”
叶秦咬咬牙。
初秋，阳光普照，静谧公园里，一男一女，两道人影站在台阶上。
男的静默无声，女的吃着零食，两道长长的斜影相交。
便在此时，一只只手机对准着他们，画面里，蓝色运动衫的土鳖叶秦，与清新富贵花大甜甜，四目相对。
可惜，画质模模糊糊，继续华为p系列支持！
但也有微单、单反，各种镜头如枪口对准这对“狗”男女。
尤其是大甜甜那道脉脉的深情，躲藏在教学楼的女学生们，心花怒放着，一边磕糖，一边偷拍。
然后迫不及待地上传到围脖。
“若曦四爷股完败，有图有真相，还有什么好说，沈珍珠李俶才是真爱！”
两人唯美的图片，一经流传，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叶子恋爱了，女友不是我，呜呜呜，如果是大甜甜，我勉强心里好受一点。”
“谣言，绝对的谣言，他们这个打扮，看到是拍戏，谣言狗死户口本！”
“我不能接受，沈珍珠，我才是你的广平王，叶秦他是个渣男，有刘师师，有佟丽雅，有林衣晨，有白小冰，有一堆女人，他是娱乐圈的泰迪犬，是舔狗的化身，你不要被骗！”
“我教主谈恋爱怎么了，拿了影帝还不能享受享受，让他谈，让他谈！”
“叶秦有女友”的热点，在一股神秘力量的操作运营，推波助澜，一下子成为围脖最热的话题。
贴吧、天涯、猫扑无不热议，俨然成为全网网民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华夏合伙人》官方围脖的点赞转载，无异于火上添油。
传闻归传闻，这是官方的认证啊！
253 绯闻，绝对的绯闻！
“红磊哥，当然是雨我无瓜，别哈哈啦，简直太残暴！”
“什么，小狮子，什么鬼，她是天上的白天饿，我就是天空的鹰隼，我干嘛非像癞蛤蟆舔她，我舔狗啊！”
“杨小蜜，再吃我的瓜，嘉行我不投了，你也别想签叶光纪。”
叶秦疲于应对各种好友的“真切”关怀，连远在泰国的黄博、徐山争都吓一跳，连忙打电话，只有一个意思：
哥们，这女人不兴盘啊！
mmp，防不胜防啊，俩人就站在门口，这都能整个绯闻？
把郁闷劲儿一股脑地宣泄在撸啊撸上，用s2的赵信，一招枪出如龙，把一个个小学僧爆掉。
钻石打青铜，那不是有手都行，就我这企业级理解，明星里最会打lol，lol里最亮的明星，好吧！
杀到一半，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林彬的催促下，出门进入剧组。
这会儿得偷偷摸摸地抄学校的小路，校门口已经是狗仔扎堆，媒体遍走，无人不想抢到更劲爆有关大甜甜叶秦的新闻。
四大门户网站，昨晚已经爆炸：
《叶秦大甜甜恋情疑似曝光，金童玉女得祝福》
《震惊！叶秦获影帝，竟只为配上豪门大甜甜》
《影帝赘婿？内幕竟是……》
《叶秦的绯闻史：一只舔狗的成功学》
叶秦看的是脑溢血，差点吐血三斤，但在吐血，也得硬撑着应对赵颖宝的质问，没料到，竟非常平静，不哭不闹：
“假的对吗？”
估摸赵颖宝已经习惯跟刘师师、跟佟丽雅等人的CP营销，见惯不怪。
叶秦斩钉截铁道：“假的。”
大甜甜是谁，京城四美，冰雪薇甜里背景最神秘最深的资源咖。
拍《战国》，敢给电影片酬300万的孙红磊开价1200万，给100万的吴镇雨，开600万，没办法，给的钱实在太多啦！
可他喵网民们觉得叶秦配得上。
新生代领军人，内地四小生之首，郎才女貌，关键在《大唐》里组CP合体。
几乎是全网热度看“叶秦”，哪怕开篇一张图，内容全靠编，也架不住叶秦的流量与关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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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甜甜的团队正在紧急公关，叶秦的自然也没有闲着。
他喵的，他是个刚刚冒尖的小山头，可不想招来背后金主的三昧真火。
“杨姐，热度压的怎么样？”
“压不下去，因为之前关于你的恋情，一直都是保密，要么虚假，这回虽然情况相似，但有股力量，一直在发通稿吹捧你跟大甜甜。”
杨曼叹口气：“关键得让《华夏合伙人》的围脖出个澄清声明。”
“这只会被认为实锤甩锅。”
叶秦很是无奈，眼珠子骨碌一转：“杨姐，两件事，《华夏好声音》不是快总决赛四强，把那颖组夺冠热门章玮淘汰，换梁伯！”
“还有，最近围脖不是流行石头心，那个大黑牛，他是个老渣男，喜欢给每一任都送，办他！”
没辙，就跟遭到全网黑时一样，只能放大瓜来转移视线，然后再冷却澄清。
来到化妆休息间，瞧了眼大甜甜，她正吃着芒果干，跟田朴俊相谈正欢，一脸黑线。
“叶秦，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呵呵，你不介意我介意。
叶秦摇头失笑，对心大的大甜甜无可奈何。
“秦子，围脖的事纯属是误会，那个点赞转发，纯粹是工作人员个人行为。”
叶秦凝视着田朴俊，冷冷一笑，没有你们默许可干不出来吧。
丫的，你跟梁加辉在《饺子》，打的比《se戒》还真军！
默默地掏出小本本记下，你跟万石头的事，也得曝光一下，跪族！
………………
就在“叶秦大甜甜”的绯闻热度居高不下，幸亏华夏好声音，梁伯爆冷出线那颖组，即将迎来总决赛。
佛挡杀佛，人挡杀人，江浙台、光线还有叶光纪，都在狂发通稿，完全不在乎钱。
因为此前的王飞、那颖、刘焕、庾澄清等战队，四期学员考核，每期收视率都破5。
《华夏好声音》的15秒广告飙升到102w，第二季的冠名费，打破《华夏达人秀》的8000万。
最终被香飘飘追价到2.5亿，拿下冠名费，直接震撼传媒综艺。
尤其是获利丰厚的叶光纪，想当初湘南光电、芒果台不是没有报价，但因为跟天娱有壁啊！
“吴总，局里，台里，公司里，已经对逼走叶秦的事很不满，认为是咱们逼走摇钱树。”
杨恩赐哭丧着脸，《华夏好声音》的火爆程度，远远地超越被封禁的《超级女生》，现在遭受的非难压力剧增。
吴丹妮打着玻尿酸的脸，僵硬无比，此时如僵尸脸一般冰冷，双手交叉：
“慌什么，《快乐男声》明年上线，跟他们打擂台。”
紧接着拍拍桌子：“对了，让你买大甜甜叶秦的通稿，为什么没有效果！”
杨恩赐缩了缩脑袋：“最近的瓜太多，网民的注意力都被分散了，大黑牛的‘石头梗’太火了。”
啪！
吴丹妮霍地站起，异常地烦躁。
她本来想炒作叶秦大甜甜的绯闻，试图激怒大甜甜背后的金主。
金主可最忍受不了，女人跟异性勾勾搭搭，特别是大甜甜的，能量大到惊人！
可偏偏一点儿不凑效。
想之前，出任沪市天娱总裁，无非就是想潜规则个奶油小生，想不到如今成一块硬骨头。
啃都啃不下来，还崩了门牙。
但，不得不承认，叶秦羽翼已丰，根本不怕她！
反而，她自己隐隐约约觉得，局里、台里、集团里的领导已经非常不满。
就在此时，助理匆匆而来：
“吴董，不好了，SMG公开承认指出，《雄起吧！好男儿》存在黑幕，指叶秦在节目中遭遇到不公正对待，全都是制作团队有不可告人的威胁！”
tmd，不就是看上《华夏好声音》嘛！
吴丹妮肌肉抽搐，整张面皮拉扯得格外骇人。
………………
全网陷入吃瓜热潮的时候，《华夏合伙人》拍摄的如火如荼。
陈客辛划分出A、B两组，A组先把叶秦、大甜甜的感情戏拍完。
此时此刻，医务室内。
叶秦探头探脑，最后鼓起勇气地走了进来。
大甜甜饰演的苏梅，是傲娇甜美的女神，板着脸，一副油米不进的样子。
成东青打在图书馆深夜时遇到她，刹那间就变成了她的舔狗。
为了追求，妙招百出，甚至把她骗出来泛舟，不肯接受表白就拉着一块跳湖，想不到，苏梅二话不说就跳。
也因此，染上急性肺炎，无人探望，孤零零一人。
“滚。”
叶秦纹丝不动，抿抿嘴，谨记好女怕男缠，缠到她筋疲力尽为止。
“听见没有，叫你滚！”
叶秦望着大甜甜，她身体蜷缩，委屈巴巴，曾几何时，竟感觉空虚寂寞，觉得冷。
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两条腿像注入水泥，扎在地面，罕见地鼓起勇气，毫不退却。
“你走吧，会传染的。”大甜甜心一软。
叶秦攥紧拳头，抹了抹眼镜上的水汽，外面正在下雨，雷震轰轰，天雷滚滚而下，他一把摘下眼镜，彻底放开自我。
像豹子一样飞扑，双手抱住大甜甜的头，狠狠地吻下去。
“咔，大甜甜，反抗，反抗之后屈服，明白吗，重来吧！”
听着陈客辛的话，叶秦起身，斜睨了眼大甜甜，她眨动无辜的眼睛，老老实实又躺在病床上。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他喵都11回了！
emm，满嘴零食的味道。
很甜！
254 棒子国之行
烈女怕男缠。
嘴上喊着不老实，心里贼老实，所以得用嘴说服对方的嘴。
但跟大甜甜的吻戏很怪异。
叶秦一个狼扑，把大甜甜压住，接着是一通乱啃。
成东青是土鳖处男，完全可以理解。
总不能上来就展示高超口技，然后苏梅一个巴掌，“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熟练！”
得狂野，得生涩，得不顾一切，贪婪地吞噬，把抗争的苏梅彻底感动征服。
偏偏大甜甜，前面软的像只羊，后面猛的像头狼，竟然反客为主。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BABA。
没想到深得陈客辛的意，被征服的女人，主动起来，男人根本招架不住！
没错，就是叶秦，被杀得丢盔弃甲，气喘吁吁。
虽然舔的真甜，但口水实在喝太多。
hei呸！
所幸只有那么两场。
两人的对手戏集中在前半程，因为被苏梅的急性肺炎传染，成东青患上肺结核，需要休息一年。
而拍完跟大甜甜的对手戏，叶秦也选择出个国休息几天。
启程到棒子国领个塑料奖，主要是逃避国内热到炸锅的绯闻舆论。
逃避虽然很可耻，但绝对有用。
…………………
才下飞机，马不停蹄地杀向主办方指定的酒店。
仁川机场有直达威斯汀的巴士，叶秦一路上眯着眼。
江南区大厦林立，商业场所鳞次栉比。
这回杨曼随行，她汇报着叶光纪第三季度的情况，顺嘴提了一句：
“王总想拍一部《华夏好声音》的电影，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投资？”
“好声音大电影？”
叶秦缓缓睁开眼，眼神里充满戏谑。
像跟风拍摄的大电影，王常田不是第一个，芒果台首开先河。
《快乐男声》火爆以后，立刻召集拍摄《乐火男孩》圈钱。
结果票房惨淡，那会儿的粉丝，可不是倒奶的脑残少女，无脑支持明星。
到后来粉丝经济大火，就推出《爸爸去哪儿》，无内容无剧本的伪纪录片卖出整整7个亿。
鸭子，你让那些辛辛苦苦拍烂片的制片导演们作何感想！
芒果台开了个坏风气，以至于但凡是个热门综艺，《奔跑吧》、《极限挑战》，都上银幕再捞一笔。
这种烂钱，叶秦嘴上都是仁义，心里都是生意，有挣当然投啊。
只可惜，一听到庾澄清领衔主演，立马打消念头。
呸，妥妥的赔钱货！
下车登上20层以上的行政套房，门口有专人守在门外。
叽哩呱啦一通泡菜味棒子语，介绍自己是M的电影事业部部长助理，朴道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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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荣耀》的海外版权，以及改编，自然而然不能挑SBC、MBC、SBS，跟CJ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块头。
打个比方，CJ EM的音乐部，全年销售吊打SM等三大社。
托沈扬，还有沪圈、芒果系的渠道，牵线搭桥。
沪圈的头头，SMG，跟希杰03年就签订成立沪市东方希杰。
10年又联合创立亚洲联创，关系铁得很。
可以说是除了芒果台，番茄台是韩流的另一个引流口。
“杨姐，我先回房间补个觉。”
叶秦打着哈欠，就听到隔壁传开惊喜的声音：
“叶总？“
转过头一瞧，呦，唐仁副总，陈英珊啊！
“《步步惊心》拿到这届的邀请奖，你这是？”
“来领个亚洲最具人气演员奖，顺带谈几笔生意。”
叶秦说话间，从陈英珊房间里出来的棒子，突然一愣，瞬间恭恭敬敬地朝朴道伟鞠躬。
emm，怎么不来个土下座。
陈英珊不由一怔，她这回不单领奖，也是跟SBS洽谈《步步惊心》版权。
能让棒子国三大电视台之一的SBC鞠躬？
再一次望向叶秦，心情顿时五味杂陈。
这才多久，竟成了这样的气候！
就差说一句，此子恐怖如斯。
………………
威斯汀有一种特制的床具，叫“7秒躺”。
也就是躺上7秒，就能进入梦乡，肯定不如强东哥的2分钟。
睡醒睁眼，杨曼已经谈判归来。
“希杰想趁着中寒建交，计划近几年投资合拍电影。”
叶秦挑挑眉，12年就开始布局？
实际上，中寒合拍，可以追溯到《雏菊》，刘伟墙执导，庄闻强的本子，韩星全智贤等主演。
早年合拍，要么是棒子国导演及幕后团队，华夏演员出演，要么是华夏制作，韩星参演。
例如《晚秋》、《武神赵子龙》，尤其是后者，单单林芸儿的名头，出品方净赚一个亿。
“他们打算怎么合作？”
“一本两拍。”
叶秦皱皱眉头，隐隐觉得不对劲，“什么本子？”
“《奇怪的她》。”
杨曼简简单单地叙述剧情，赫然是《重返二十岁》的故事。
“本来想找陈正导几个香江导演合作，由CJ公司投资，但庄闻强推荐我们，他们也注意到叶光纪近几年的表现，很希望能达成合作。”
“就是有一点很麻烦，棒子版跟华夏版，必须同时推进，然后在两国同时公映，互补互利。”
叶秦琢磨片刻，当然是接了。
为数不多成功的中寒合拍片，3.6亿票房。
关键搭上CJ这根线，棒子国无耻，但CJ在海外电影的渠道，在好莱坞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跟王前首富傻憨憨地拿钱砸进好莱坞可不一样。
《寄生虫》能作为首部非英语片，拿到奥斯卡，光钱可不行，人脉，资源，可都是CJ几十年耕耘的成果。
搁在华夏，几无可能，因为时间太长，运作太慢，都是给后一任留作嫁衣。
“可以，但项目必须推到13年。”
叶秦肯定要等到14年。
等到合拍协议出台，合拍片影，将在享受国产片待遇，不再受进口片条件限制。
“请CJ帮忙联系人，他们怎么说？”
“朴智恩？朴道伟一个电话的事，已经约好时间。”
杨曼微微蹙眉：“你找她干嘛，她好像是一个不错的新人编剧。”
“当然是合拍电视剧。”
叶秦摊摊手，合拍电影暂时搁置，但不妨碍韩剧。
反攻棒子国有木有！
凝望着纯白界面，【演出通告】里关于《来自星星的你》的成功率，飙升到65%。
滋滋，不愧是M二级子公司都那么豪横。
“中寒合拍电视剧，你当主演？”
杨曼咋舌不已，“那电视剧开拍，你需要来棒子国？“
“也不一定。”
叶秦耸耸肩，随手掏出一个用【剧本回炉】出的半成品《星你》：
“杨姐，故事梗概交给你，让她照着这上面发挥吧，由着她改编。”
“另外，再让CJ帮忙，跟SBS、SBC、MBC碰碰，买几档他们综艺的版权，比如《running man》，这个综艺我觉得不错。”
255 不务正业的影帝快营业！
9月27日，下午，首尔中区国立剧场。
棒子国，弹丸之地，地小格局小，国际电视节的规格，像没了内地、香江支撑的金马，乡镇颁奖晚会。
若非不是芒果台独家转播缺流量，极力劝说，叶秦对这个野鸡奖，没有半点兴趣。
提前步入现场，一会儿他要出场唱歌，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找到主办方分给表演嘉宾们开辟的化妆休息间。
施施然地漫步在走廊，看到一个个杀马特造型的人扎堆抽烟，吞云吐雾，那一副销魂舒爽的样子，把自个的烟瘾都勾出来。
“哥，呆会儿要唱歌，保护好嗓子啊。”林彬左右摸兜，咧嘴笑道。“啊，出门着急，没带！”
叶秦翻翻白眼，都怪我把你惯的，搁某些脾气大的巨婴，非PUA你不可！
“嗨，哥们，要抽吗？”
就在此时，略带气泡音的男声从烟雾里穿过，人堆里走出黄毛刘海的青年。
呦，小绵羊。
章艺兴递烟的动作一滞，惊愕道：“你，你是那个，那个四爷，不，叶秦！”
话音一落，EXO里的棒子面面相觑，没看明白章艺兴突然弯腰致敬。
“他是谁？”
“你认识吗？”
吴电鳗、马晗、黄紫韬一个激灵，立刻掐灭香烟，纷纷涌上跟前，腆着脸一口一个“前辈”。
韩娱圈可比华娱圈，更分高低贵贱。
演员、歌手、主持人、爱豆、gagman（笑星）……
以忠武路为首电影演员，地位最高。
棒子国的演员不搞流量这套，不靠粉丝吃饭或者讲票房，靠导演编剧，以及自身的实力。
像忠武路三叉戟，崔岷直、宋康浩、薛景球。
而歌手爱豆，完全是造星体系的产物。
可谓全民出道，普遍没有文化，学历低，为棒子人民不耻。
像金钟人（kai）和金珍妮（Jennie）公布恋情，一个EXO，一个BLAK，人气爱豆的风评，远不如韩娱的二线演员。
叶秦可是顶着10亿票房的光环，棒子国的《海云台》的票房是673亿韩币，折合3亿3千万人民币，但因为棒子国票价统一无需算钱，通常是以观影人数作统计。
《海云台》观影人数948万，10亿票房相当于2700万左右。
棒子国12年才5000万人口。
从形象气质成绩，类比棒子美男元彬，这帮鄙视链底层的爱豆还不纳头来拜。
“你叫章艺兴对吧？”
叶秦眯着眼，又扫了眼其他三个。
骗炮达人吴电鳗，八旗驸马马晗，还有个富二代黄紫韬，统统站姿笔挺像个乖仔，敷衍式的客套打招呼。
“喂，你们几个？”
余光里，瞥见朴由天迎面走来，只需一个眼色，这位勉强算影视歌三栖的东神之一，也得使用敬语：
“和您一块获奖真是我的荣幸。”
叶秦客客气气地握手，然后听到林彬反反复复的催促，把烟蒂丢进灭烟台。
论咖位，他可列在彩排顺序的最前面，可以享受最长的彩排时间。
宛如一尊大咖前辈，亲切热络地拍拍章艺兴的肩膀，归国四子里，就瞅小绵羊最顺眼。
附耳悄声道：“谢谢你的烟，有机会找你演个小角色，报你这个一烟之恩。”
《来自星星的你》，不是不可以有。
棒子国的编剧，尤其是电视剧编剧，权力很大。三大电视台，采取的都是编剧中心制！
编剧是韩剧制作的核心，著名编剧号召力比任何演员都大，而演员们也挤破了头想要被编剧选中。
叶秦出的本子，哪怕是朴智恩修改，那也挂的是第一署名编剧。
他有这个权力安插几个小角色。
章艺兴如遭雷击，瞳孔颤抖，傻呆呆地望向叶秦的背影，耳畔边响起皮鞋哒哒的脚步声。
黄紫韬好奇道：“艺兴，叶秦跟你说什么啦？”
吴电鳗、马晗离得最近，眼里充满羡慕向往，异口同声道：“他找艺兴拍戏！”
…………………………
江浙师范大学，附近的夜市。
沈聪结束高考狗苦逼生涯，舒舒服服地过起大学生的日子，遗憾之一，莫过于大一宿舍没法上网，打撸啊撸只能到网咖打。
12年，英雄联盟开始席卷学校网吧，无五黑不兄弟！
前后左右的机子，没人不再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滑动鼠标，顺带口吐芬芳，把“艹”字四个发音全部来上一遍。
独独此时此刻的他，显得格外地另类，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芒果台首尔国际电视节的直播。
画面里，辣个男人轻举奖杯，“得不得这个奖其实是次要的，主要是双方的文化交流，泱泱华夏五千年文明，希望能多多以影视文化的方式呈现，让更多的棒子人认识华夏，比如屈原，比如端午……”
“儿子，别看啦，快跟爸爸开黑排位，老子从跌到1800分啦！”
2013年，英雄联盟才引入段位系统，此前跟DOTA天梯无异，也是rank分。
室友魏悦伸出胳膊捅了捅沈聪，“快，爸爸需要你的AP剑圣大杀四方。”
然而，沈聪无动于衷，全神贯注在直播当中，前半段的棒子语虽然听不懂，但情感饱满，起码镜头切换里，清清楚楚地看到几个明星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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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有的痛苦，你呀！
深埋在你内心深处。”
一块领取亚洲人气奖的朴由天，眼泪在眼眶里闪动，那一刻，他仿佛梦回东神五人叱咤亚洲的辉煌岁月。
被誉为天才导演的申源昊，激动得差点跳脚，起立鼓掌，这个音乐完美地契合《请回答1994》！
全场静默中，第二段主歌，叶秦改换成中文，深情地歌唱着：
“……过去的东西之所以会过去，
都有它过去的道理。
歌唱过去，
表示我们无悔有过梦想！”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薛佳佳的面容。
高考结束，她在北方，我在南方，南辕北辙，各安一方，都是过去，已经是过去。
怅然若失间，萌生想重刷一遍《失恋33天》，暂缓失恋的痛苦。
却突然，破涕而笑，因为视频下方的评论区置顶帖：
【叶秦，不要再唱啦，粉丝喊你回去拍电影，再有钱，都没法刷你的电影票！】
【一个被唱歌耽误的演员。】
【教主，快营业吧，村头厕所又没纸啦！】
…………………………
颁奖典礼结束，盛宴落幕，临近深夜。
叶秦一曲，收获不小，M直接表态要买下《你不要担心》的版权改编。
毕竟，国民级歌谣。
而且结识到棒子的电视剧导演，像张太侑、姜信孝、赵秀沅，最意外的便是申源昊。
撑着疲惫的身体，露出满意的笑容，这趟棒子之行不亏。
滴滴，推门而入，万万没料到的竟是灯火通亮，行政套间偌大的客厅里一排站着四个棒子网红脸。
“阿拿哈塞呦。”
叶秦一愣，瞧见big pang 的胜利毕恭毕敬地鞠躬：“请您吃拉面。”
港台兴嫩模，棒子兴海鲜？
棒子国大把的女团内卷过剩，不出名的女团，想要维持生活，或者拿到机会，就得陪酒或者陪睡…
很多经纪公司干的全是皮包生意，经纪人从事拉皮条业务。
或者从拉皮条起步，通过发妞，实现原始积累。
像这帮姑娘，都是车模出身，如果觉得女团包装生意更好做，索性，找了好几个车模，组了个女团预备役，也叫练习生。
练习生怎么赚钱？
不会唱不会跳，陪酒总会吧？
“咳咳，彬哥，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叶秦指了指中间那个叫“宋姝儿”，“你要觉得你身体吃得消，全打包带走？”
林彬：0.0
“哥，不行吧，我还是个孩子，我顶不住的。”
叶秦勾勾嘴唇，抬起手，大拇指跟食指隔着一丁点的距离，“没事，棒子男人就这么一点点。”
256 郭小四：粉丝电影我吃定了！
呼呼。
吹风机里吹出的热气，吹拂叶秦湿漉的头发。
所谓第一车模宋姝儿虽然可口，但洪荒之力还是忍住不发，养精蓄锐，回国再战。
小渣归小渣，但也忌口，棒子的海带汤，还是给林彬补补，年轻人燥火旺盛。
关键韩娱不干净，偷拍录像这一手，必须严防，咱致力于五好正能量青年。
对于演员，演技固然重要。
表演艺术也属于艺术范畴，艺术里最代表的绘画。
多少画家画的水平不怎么样，借画画泡妞的水平高得离谱，私生活不叫混乱，简直叫糜烂。
像毕加索，名画的名气跟钱味，遮掩住恶臭的私德。
赵巴菲特薇，军旗、割韭菜，不照样稳稳当当地当白手套。
观众们厌恶一个人演员，若非大是大非，首先考量的是他的作品。
大甜甜有《司藤》，之前的黑，都变成爱。
但人品，或者说公众形象贼重要。
塑造角色，个人形象必定跟人物形象融合，公众形象太差，就像一坨屎，抹上奶油，安上樱桃，插上蜡烛，也改变不了是一坨恶心的屎。
比如，董白莲的“白娘子”，非得沉寂冷却，等观众淡忘黑点，再悄咪咪地露头。
所以，真正的演艺从业者，洁身自好很正常，又不是没有女朋友。
黄海博，可是前车之鉴！
一念至此，梳理打扮齐整，哼着小调，动身启程回国，杨曼负责打理跟棒子国四大电视台的韩综版权事务。
才出门口，就见林彬两腿发软，颤抖得就像80岁的老头，年少不知金多贵啊！
“彬哥，让你打包恰海鲜，没让你吃撑。”
“嘿嘿，哥，还不是怨你，你说棒子男人不行，那咱华夏男人必须不堕华夏之名，不行也得行啊。”
林彬说的大义凛然：“匹夫有责，就是有点费腰。”
叶秦一时无语，幸亏只是双人套餐，四人是不是该直接殡仪馆？
一把扶着这位徐脚步轻浮的骚年，坐着酒店的专车，通往仁川机场。
“目前谈下来《我是歌手》、《running，man》、《真正的男人》。”
杨曼汇报着战况：“MBC有一档叫《爸爸去哪儿》，明年1月开播的综艺，亲子类型的真人秀节目，也要收，国内可从没有人做！”
棒子国的综艺，尽数叶光纪承包。
叶秦患了跟黄四郎一样的烦恼：6个县的县长，做不来啊！
但肯定，番茄台、荔枝台、江浙台、番茄台，一台一个顶梁柱的综艺，唔，要不要给陕北卫视这样的穷台一个机会？
豫南卫视的《洛神水赋》被剽，穷的让人心疼！
……………
转瞬间，时光荏苒，9月30日《好声音》冠军赛，完美收官，广告收入4亿。
叶光纪单单版权授予加投资，不费吹飞力气就净挣8000万，这可是一部三四亿票房的电影才能实现。
正式打响海外版权竞备第一枪，各大台出征以后才惊人发现，丫的叶光纪已经囤了一批韩综版权。
坐等芒果台等人碰一鼻子灰，乖乖地跑来谈合作开发。
与此同时，《华夏合伙人》，也临近杀青。
拍摄地点就选在杀青宴举办的酒店，一会儿杀青直接入席开桌。
佟大伟演的王阳，结婚现场，成东青与孟晓骏，新梦想越大，两人的矛盾就约多，股权、上市等问题闹得不可开交。
这回婚礼，就想弥合两人的感情。
其实，男人之间最痛痛快快的，莫过于打一架。
果然，事与愿违。
伐木累，自尊受损的海龟，被美利坚扎心要赢回一切。
而叶秦，暴发心态的土鳖，重情重义，就想偏安一隅。
割国内到韭菜不香吗，干嘛非跑国外去，就像某想用华夏来弥补海外亏损。
滋滋。
那么多慕洋崇拜美利坚的美分，根本不愁新梦想没有生源。
为什么一定要上市，而且非到纳斯达克！
监视器里，陈客辛很欣慰地望着三个人在飙戏。
“谈感情是吗？”
“如果没有成东青的话，我是不会和你做朋友的……你太自私了。”
“上市不可能，我会以100万现金收购你。”
在酒精的作用下，敞开心扉，谈论对错是非，哥仨一股脑把心头的怨气全抛出来。
“我混不下去了，我回来了，我没有朋友，只有你们两个是我朋友！”
叶秦最终目送着伐木累离开，目送佟大伟离开，三兄弟彻底闹崩。
他感到委屈，感到无助，腰不断地弯曲，眉头紧皱，憋着哭泣。
喉咙抽动，身体抖的厉害，一个人孤零零在偌大空荡的酒店宴会厅，哭声环绕。
哭的很真实。
这明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嚎啕得惹人心疼。
就这一瞬间，陈客辛觉得，叶秦跟成东青融为一体，伐木累、佟大伟在画外围观。
不禁感慨，华鼎奖的确有黑幕，不是针对叶秦，而是谢庭峰。
就他浮夸，扭着脖子抽搐，扭捏的让人尴尬。而且用力过猛，台词功底也不行，就这能跟叶秦双黄蛋？
憋着哭了一会儿，胸口感觉沉甸甸。
“咔，杀青！”
陈客辛抹了抹眼角到泪花，从导演椅上站起，突然两道生人的身影从余光里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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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颇为不满道：“谁让闲杂无关的人进来的！”
“陈导，我们来找叶秦。”
细细一瞧，赫然是郭小四，柴知屏。
陈客辛只认识湾湾偶像剧教母柴知屏，至于郭小四嘛——
“这个干瘪的矮小伙，是谁，很有名吗？”
泥石流呗。
叶秦满头都是黑线，几次三番地拒绝，想不到死缠烂打，追到剧组。
三顾茅庐的诚意，但是我拒绝！
“是不是我不是专业导演出身，不够有信服力，放心，这回我找柴姐当军师。”
两个不靠谱的搭伙，呵呵，卧龙凤雏啊！
”我朋友徐浩峰，也是写小说，后来拍的《倭寇的踪迹》挺好。”
叶秦摆摆手道：“我不介意导演什么出身，本子才是最重要。”
“粉丝电影需要好剧本吗？”
郭小四笑哈哈道：“我的《小时代》就是，剧本会改编的很更好！”
你丫这自恋。
叶秦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目光，审视这个自比天高的小矮子。
他不反对粉丝电影，因为电影本就是个产品，有的卖特技，有的卖情怀，有的卖故事，有的干脆卖偶像。
好莱坞，曾经盛行“明星制”，一度出现粉丝电影的情况，像《壮志凌云》一炮而红的阿汤哥。
当时流传，找不到好项目，就投阿汤哥。
《雨人》为了冲奖票房两不误，特意找来阿汤哥。
但多数是，阿汤哥非但要天价片酬，而且要对剧组更多的话语权。
简而言之，小鲜肉流量顶流的阿汤哥，得寸进尺。
六大认清粉丝电影，出品制片承担巨额风险才拿到小头，大头全让流量明星拿了，岂可修！
而华夏，打压一个于妈容易，遏制粉丝形势不可逆啊！
“那为什么，粉丝电影不是大有可为！”
郭小四自信满满道：“我的粉丝，加上你的粉丝，不愁票房会亏！”
呵呵，你是不亏。
叶秦冷冷一笑，老子积攒的粉丝基础盘，还有精品口碑，哪里能给你个郭小四毁了。
“粉丝电影当然大有可为，但我希望我的电影，可不止面向粉丝，要面向观众，让他们觉得值一张票价。”
柴知屏听的内心窃喜，请动叶秦？
不可能！
她早早就内定柯震毒，这可是湾湾设计的“叶秦2.0”。
“让郭总白跑一趟。”叶秦婉拒道。
郭小四板着脸，语气加重道：“不管怎么样，《小时代》我一定会拍，而且一定会票房大卖。”
叶秦摸摸下巴，是不是让韩憨这个青年领袖公知出来，跟郭小四狗咬狗？
“喂，韩憨，《乘风破浪》，什么，处女作不想借鉴，你想拍《后悔无期》？”
呵呵，借鉴。
敢不敢开口说”抄袭”。
倒是《后悔无期》对《小时代》，想想都刺激。
257 史上最年轻双料影帝
10月初，江浙绍兴，迅哥老家，也是31届百花颁奖地。
公关结果已经知晓，无惊无喜。
但放在媒体眼里，早就疯魔。
23岁，意味着百花奖历史上最年轻得百花影帝提名啊！
如果不是给主办方面子，必须亲自到现场领奖，叶秦宁愿继续窝《白日焰火》剧组拍戏。
佟丽雅挽着叶秦的手臂，《花木兰传奇》，有很多武戏，被暴晒得像一只黑天鹅。
如今的她，黑也黑的自信。
叶光纪一姐，已经收到雅诗兰黛、迪奥、古驰等高奢品牌邀约，而且预订时尚芭莎的封面。
妥妥地傲视85后小花群，唯有刘师师、杨小蜜勉强一战。
而大幂幂，也因为蝴蝶翅膀，竟然没跟刘恺伟闹出人命，然后在吃瓜群众围观下，火速结婚，而是在疯传大幂幂的四两肉小了。
据传闻，她嫌自己的太大，做缩胸，往后只能叫小幂幂了。
“阿嚏。”
叶秦莫名感觉鼻子发痒，卧槽，跟我有什么半毛钱关系，我是贫乳党吗，我是吗！
4A景区的风光不壮丽吗！
红毯一走，坐在主办方特意安排的熟人区，跟胡哥紧挨着。
上一趟卫生间体内排空，待会儿领奖，可不能随意地走动。
哗啦哗啦。
流水声不止，叶秦洗手的工夫，偏巧不巧地撞见潘粤名。
脸上黯淡无光，眼眶微红，四周布着黑眼圈，搁叶秦这一双火眼金睛，明显是哭过。
嗨，董白莲不要碧莲。
污蔑这哥们家暴爆粗、抽烟赌博、外遇出轨、就差没给安个吸du。
不明真相的群众当然是信，毕竟谁让她的形象是白莲。
这一届颁奖礼，差点取消潘粤名的嘉宾资格。
潘粤名故作坚强，双手捧着水往脸上泼。
叶秦抽出纸巾擦手，离开前说了一句，“潘哥，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你！”
刹那间，潘粤名动作停滞，两眼圆瞪，回看向背影渐消的叶秦。
斜眼向下，叠成方块的纸巾写着一串数字，上面写着：
“有戏联系。”
………………
百花，周总理首倡。
讲的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是华语历史最为悠久意义重大的奖项。
艺术权威的跌落，要从《大众电影》的式微说起。
奖项一个个颁着，轮到最佳新人奖时，银幕里露出五张面孔，镜头切换到最有希望的3人：
演建字头的李琴，中规中矩，形象气质搭配，演技就那样，李少虹在金鸡百花也没声量。
演《唐山》的章子枫，娱乐圈干女儿，徐凡子干女儿，徐山争干女儿，黄三石干女儿，资源靠山豪横得不行。
以及，《匆匆那年》的胡哥，背后，有我！
前世他是以《辛亥革命》的烈士林觉民入选，然而一票之差败给有京圈护佑的章子枫。
但如今嘛，伴随涂经纬的声音——
“接下来请交给101位大众评委，请按动你手中的投票器，请投票。”
叶秦凝望大屏幕的投票数据，其实百花居士被喷，也是有冤。
凭什么光骂我，杨天宝在《寻龙诀》躺着拿百花配角，怎么没人骂！
归根结底，影迷没懂。
百花压根就是人气奖，创立之初主打群众口碑，根本不以演技为评判标准。
最初，《大众电影》发行量几百万，每个奖项都是选票投出来，公信力影响力，两岸三地全部奖项加起来都不如！
现在，筛选影片的标准，初选就定在“在全国院线上映且票房不低于500万，或者电视收视不少于3000万的国产电影”。
先院线把关，再大众投票，背后有海量粉丝基础的明星，自然而然容易脱颖而出。
“获得者是胡哥，38票，恭喜胡哥！”
“老胡。”
叶秦率先起立，心里松口气，以3票之差战胜章子枫！
瞥了眼胡哥，他紧紧捂着脸，双手揉搓，混了这么久的演艺圈，终于得到一项主流大奖的认可，自然激动万分。
刹那间，胡哥张开双臂，狠狠地给叶秦来一个拥抱。
主办方安排的位置奇葩，李琴就在他们正背后，看的两眼发直，双手捂嘴。
“哇！”
现场激起蛙声一片，这个男CP，不比四爷若曦，不比沈珍珠李俶好嗑？
“别抱了，上去抱奖杯吧！”
叶秦很是无奈，也很无语，《辛亥革命》的烈士，拿不到奖，nm，《匆匆那年》的渣男拿奖。
这个百花，滋滋！
眼望胡哥上台，站在舞台正中央，深吸一口气，灯光、目光齐齐聚焦：
“我今年30岁，古人说三十而立。”
“作为我的人生，我才刚刚走完一小段，而作为一个男演员，虽然我拍了很多的电视剧，但对我来讲，我还只是一个新人。”
“这里，我要感谢金庸老师，在拍《射雕》的时候，我遇到人生一个低谷，他当时写了16字………没有先生的帮助，我也不会度过人生最艰难的阶段。”
观众席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胡哥颤抖的声音里，夹带着轻微的抽泣，全场都在看着这个遭受车祸涅槃重生的男人。
他坚强，他谦逊，他捧着奖杯，彬彬有礼。
“最后，我要最谢谢我的好兄弟，叶秦，我们俩是从《射雕》开始结缘，当时我是低谷，他也是低谷，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当年的他，被黑幕，被封杀，被迫靠龙套混生计……”
“这么些年，我们相互鼓励，相互扶持，《匆匆那年》也是他用‘绝交’逼着我演，有他这么一个哥们，人生之所幸，人生之得意！”
“谢谢百花，谢谢观众，这将会是我难忘的一个回忆！”
说话间，胡哥哽咽，目光停在叶秦的位置方向，再一次鞠躬道谢，泪洒离场。
“哗哗哗。”
这次的掌声，比之前可真诚多，至少不是敷衍式，演员习惯戴着面具说话，难得掏心掏肺，难免引发共鸣。
叶秦自然拍的最起劲，扬起一抹笑容。
落在佟丽雅的眼中，两只眼睛，就像咬饵的鱼，被深深地吸引。
《唐山大地震》、建字头电影，当然是颁奖的主力，主旋律题材必须获奖。
接着，一阵歌舞结束，影帝开奖到来。
“桃子姐，你觉得影帝该颁给谁？”涂经纬询问道。
“我哪有资格评论啊，但作为两个孩子妈的经验，颁给叶秦，他演的王小贱那么贱兮兮，没得奖肯定会骂咧咧。”
叶秦面对镜头特写，全无表情。
心里暗骂，nm，台蛆，有色眼镜看大陆，挣着咱的钱反咱！
尽量表现大度，保持良好形象。
紧接着，开奖嘉宾龙叔，带着这届的形象女神，江建筑师，没错，金主爸爸送进去的，准备颁发媒体、影迷最期待的奖项。
为什么呢？
因为有叶秦啊！
因为有陈昆啊！
中生代10亿票房第一人，与新生代10票房第一人的终极bat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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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昆已经有百花影帝，而叶秦今年趁胜拿下白玉兰，拿下华鼎，再一拿，可是三帝。
网媒统统准备通稿，要么吹，要么踩！
坐在嘉宾席的马思春，指了指银幕上的数据，惊呼道：
“小姨，你看，你看，叶秦的票数好高，已经40票！”
“蒋姐，恭喜你认了一个好侄子。”
蒋娘娘听到徐凡子的恭喜，笑逐颜开，双手可劲鼓掌：“我跟他拍《迷果》就感觉到，我侄儿叶秦，有影帝之资。”
然后看向马思春：“改天让他这个影帝弟弟，带带这个姐姐。”
“恭喜叶秦，54票当选百花影帝！”
叶秦贼无奈，大小王，你丫的做票能不能不这么明显，正常点，碾压也要分对象，李雪建12票，赵文宣才9票。
陈昆是他的一半，27票。
视线笔直地探去陈昆，一条直线上，刚刚收获百花男配的大黑牛一脸阴沉，旁边的周一见、马司令更是黑得发紫，双手抱胸。
陈昆在鼓掌，观众嘉宾也在鼓掌，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最终环绕在耳畔，清晰无比。
叶秦整整衣冠，享受佟丽雅崇拜的目光时，也注意到身后的李琴，目光不经意间交汇，竟露出羞涩。
0.0？
叶秦从泪腺里挤出几滴眼泪，激动肯定是有的，但从运作的那一刻起，这个奖也无关演技、作品、角色。
像乌蝇哥，《男人四十》，阔别六年电影的第一部作品，直接在阿三国际电影节封帝，也没吹。
这个百花嘛，自嗨一会儿，剩下的留给媒体粉丝嗨吧。
“咳咳，谢谢。”
平平无奇地发言，轻松从容地下台。
远在横店的拍戏的赵颖宝，双手捧着手机，一下子从休息椅上跳了起来，再也承受不住，兴奋得四处打圈圈。
章天爱、金辰等陪跑配角，全都惊愕地看着这个女一号在剧组上蹿下跳，感到莫名其妙。
一问，听闻叶秦的消息，瞳孔地震。
震惊，绝对的UC震惊！
63年的姜闻，87年封帝，年仅24岁。
89年的叶秦，12年封帝，23岁，刷新历史。
而关键，他的轨迹，堪比龙套逆袭史，不是科班出身，而且遭到不利打压，一步步从龙套混起。
短短5年，史上最年轻的双料影帝。
中生代也无几人耳！
赵颖宝跑累了，满头大汗，而后傻呆呆地站着。
她自觉陷入夸父逐日的困境，这颗星星太耀眼，升得太高，这该怎么追？
258 百花水后？
“大众电影？你确定这个名字没起错，它凭什么代表我，我就觉得周讯哥才有资格拿影后！”
“其他的我不想说，就想问问101位大众评委，白莲哪一点儿比不上佟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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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盛典最荒唐奖项预定；白玉兰小宋加，某花佟丽雅。”
“西有小辣椒格温妮丝，东有黑天鹅佟丽雅！”
“………”
某花盛典结束，本以为山呼海啸的黑子又要自不量力地冲一波叶秦，想不到猪学会拐弯。
这回，改黑佟丽雅。
没错，在叶秦看似毫无争议夺得影帝，佟丽雅“爆冷”拿下某花影后。
“爆冷”，媒体纷纷冠上这个名头。
爆冷个锤子！
前华语影史票房冠军，第一部7亿票房电影，连挑四五部好莱坞，提振华夏电影士气，难道不配一个奖？
何况，《失恋》可是大女主电影，叶秦都拿影帝，佟丽雅不配一个影后？
然而，网上并不买账，各种黑幕阴谋论言论层出不穷。
猜测佟丽雅背后的金主，猜测叶秦佟丽雅的不轨关系，各种舆论绞在一块，无非就是—
佟丽雅的影后，是某花影后。
这届某花水准不行，肯定有黑幕。
连影后都是水货，影帝有没有黑幕？
可以，幕后黑子的头头有想法。
………………
颁奖结束，彼此熟络的人会相约组个小酒局，联络感情，交换资源。
叶秦安排杨曼、赵珊公关，然后跟着蒋娘娘他们，一块去赴冯裤子的宴。
“嗨，多大点事，看把人吓的。”
徐凡子摆摆手，“上回，《手机》我已经看开。”
《手机》，明明徐凡子是女一，小三的范税冰是女二，偏偏最后是范税冰拿了。
叶秦领佟丽雅来聚餐，不过来表个态，概无运作，纯靠实力，省的步犯热巴水后的后尘。
奖杯荣誉，不会唯票房论。
不然，吴晶靠《战狼2》可以横扫所有电影奖。
这回，提名呼声高的是徐凡子、周讯哥。
李白莲没戏，在《辛亥》戏份不够。
而周讯哥自己都觉得靠《龙门飞甲》，影后几乎没可能，周公子相当地豁达。
“秦子，这个姑娘的档期，下一年能挪我几个月？”
冯裤子啃着大闸蟹，配上绍兴酒，吧唧一嘴：“我明年一部电影，你葛大爷主演，少两个女演员，寻思让她演一个。”
《私人订制》？
叶秦瞥了眼佟丽雅，就见她苦丧的脸，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冯裤子还在大导神坛，顶着5年内地票房冠军的头衔。
华宜的牌面跟旗帜，京圈支柱。
今年的《一九四二》是个转折，开始走下坡，冯氏电影不再受年轻一代的认可追捧。
“没问题。”
叶秦拍板决定，又口头答应蒋娘娘，来年关照关照马思春。
《七月与安生》？
这部再放个一两年，还是上《左耳》，以他跟天娱不死不休的情况，欧皓肯定缠不上西北圈公主。
马思春的孽缘，直接斩断，没有负罪感。
回来的一路上，佟丽雅在车里安静无声，耷拉着脑袋，左手一直滑动着手机屏幕，右手抠某花奖杯。
“不要信网上的言论，都是刻意的歪曲。”
“真，真的嘛？”佟丽雅停下刷围脖。
“你是完完全全是靠你自己的实力拿到的奖项。”
佟丽雅抬眼，耳边都是叶秦安慰的话：“得奖是一件高兴的事，没得奖的人都没难过，你难过什么！”
“有句话说，奖在我手，笑看疯狗。”
“噗嗤！”佟丽雅笑出声，“你觉得我配吗？”
叶秦眉目不动，眼神没有丝毫躲闪，“配啊！”
佟丽雅抹了一把泪，深吸一口气：“这就够了。”
可惜这还不够。
叶秦打开围脖，评论区也有黑子的言论，果断敲字：
“以前我会介意别人说自己为什么拿奖，但某前辈跟我说：奖杯在你手里，这不就好了吗！”
“奖在我手，任你讲咩我不理@佟丽雅”
此话一出，嚣张又硬气，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舆论炸开。
“卧槽，教主护女神啦，万狗听令，掩护我方丫丫撤退，护住男神的女神！”
“撤个毛，撕回去，丫丫哪一点不配拿影后。”
“这句话，好像是张曼昱说的。”
“这个算不算官宣？小叶子保护佟丫丫，想不到他们才是一对，那大甜甜呢！”
“楼上傻叉，丫丫是教主工作室的人，他不护犊子才怪。支持教主，奖在我手，笑看所有！”
“奖在我手，笑看所有。”
“………”
叶秦又联系上杨曼、赵珊做公关。
百花居士的“笑看疯狗”的言论，激怒路人粉，那是他实力不行。
刘波，一个燕京胡同出身不会京片子？
《亲爱的》的章译、《烈日灼心》的段益宏、《寻龙诀》的夏宇、《智取威虎山》的陈晓，他能干掉哪一个？
至于自个，完全有资格放这个话。
当然，黑子总有一万种黑法：
【有种去好莱坞，去奥斯卡横啊！】
【先拿个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奖，再放屁吧，只会在华娱里横，某花水的不行，你的水货影帝毫无价值！】
【窝在华夏天价片酬，有本事去好莱坞扬名立万。】
【……】
老生常谈。
好莱坞，洒家迟早去一趟。
叶秦挑起眉梢，这回先去柏林闯一闯。
思索中，耳畔传来佟丽雅略带沙哑的哭腔，忽然身影一掠，猛地蹿入道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着。
“嘶嘶，你没有必要在围脖说这些。”
叶秦：0.0
口嗨也能撩妹？
朝前一望，林彬，还有佟丽雅的助理，活像现场观摩的吃瓜群众，时不时地瞄向后试镜。
“好好开车！”
叶秦尴尬地举起双臂，沮丧不堪，我可是在棒子国憋坏了，满舱机油，但是不能给这辆车加油啊！
………………
10月底，某花水后的热度，早就被潘粤名、章卫平章国师的瓜，分散注意力，下滑得飞快。
水军再黑，没有路人也无济于事。
哈尔滨，气温进入到零下。
骤然降雪，冰雪覆盖，城市陷入白茫茫之中，雾蒙蒙的天色之中，可见度极低。
冰城的哈尔滨游乐园，摩天轮的一个车厢里，叶秦全身贴满暖宝宝，勉强抗冷。
袁荃饰演的吴志贞，时时刻刻都是冷艳诱人，衣服不能穿的太多，只能靠意志忍耐。
叶秦指了指地面，霓虹闪烁的白日焰火宾馆，立刻撕开吴志贞全面的伪装。
她才是杀害宾馆老板的凶手。
转瞬间，袁荃心理防线被突破，全部的矜持化作虚无，主动地扑入到怀里，任由为所欲为
“现在，比以后告诉别人要好得多。”
“什么意思？”
“我说你要主动一些。”
叶秦二人在暧昧的粉红布光下，男的眼神贪婪，女的目光迷离。
高空作业，很危险。
冰天雪地，风吹屁屁凉。
车厢如同暴风雨里的小舟，摇曳而动。
监视器里，叶秦表现得如同野兽，而袁荃给人却是一个冰美人，克制，压抑。
刁一男喊“咔”，讲戏道：“不行，袁荃老师，还不够释放，你可是因为丈夫，长期压抑的女人，要有松动，要有痛快。”
“阿嚏！”
叶秦急不可耐地提起裤子，这场伪床戏，没有任何的大尺度，但他得脱下裤子，面对镜头，露出白花花一片。
为了艺术，可以献身嘛！
就是他喵的有点冷。
袁荃搓搓手，毫无心理包袱：“再来吧。”
不要以为话剧就是纯素食，《青蛇》、《简爱》里有不少激情戏，吻戏，而且不能借位，全是来真的。
所以，袁荃很放开。
叶秦冻得实在受不了，恨不得马上结束，恰到好处地代入到角色当中，男人，就是急性。
深夜当中，完完全全地抛弃一切身份，他们就是张自力、吴志贞。
一个是火焰，一个是海水。
“咔，可以了。”刁一男喊道。
这场戏拍得很顺利，原本以为会冻个一宿，没想到只有3条ng，一个小时就ok。
刁一男还有在摩天轮底下吹风的人员很开心，但是，叶秦跟袁荃的状态有点异常，全都陷入一种沉默当中。
“秦子，袁荃老师，拍完可以回去了，休息一晚，过几天就杀青了。”
隔了几秒，车厢顺时针到最高的顶点，叶秦慢慢地缓过神，从口袋掏出一根烟。
“也给我一根。”袁荃开口道。
叶秦抛了出去，他太了解这种状态，抹了一把脸。
因戏生情！
可他喵袁荃跟夏宇是恩爱夫妻。
抽一口烟，吐一口雾，不一会儿，再与袁荃视线碰撞，担忧烟消云散，两个人都不禁发笑。
成熟的演员都会抽离，戏是戏，人生是人生。
精神出轨，只是刹那之间。
259 志在柏林
燕京，798艺术厂区。
包豪森风格建筑群的一间厂房里，灯火通明。
“秦子，可以了。”
叶秦举着长炮的单反，扮演摄影师入镜。
之前答应徐山争客串《泰囧》，没料到分到的角色是给王保强、范税冰拍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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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徐朗帮王宝圆女神梦。
没有任何的表演空间，无非露个脸，摆几个造型，但比《日不落帝国》里的沈滕强，至少不是一个纸片人。
看着王保强嘻嘻哈哈，头戴草帽，总觉得棕色的帽子有点绿。
“秦子，苏仑这事，谢你给这个面子。”徐山争从导演椅起身。
“之前采访就说，华夏不缺好故事，就是缺好编剧好导演好演员。”
叶秦摆摆手：“有能力当然培养咱们内地的新人导演。”
徐山争透露道：“跟你打声招呼，《泰囧》已经提到12月12日。”
叶秦诧异无比，黄博说过徐山争会提档，没想到从春节档划拨到贺岁档。
其实，华夏“春节档”概念，是因为星爷《美人鱼》30亿的票房才诞生
以往只有贺岁档，冯裤子拍出《甲方乙方》、《手机》等，叫做“内地贺岁档之王”。
一般每年11月到次年3月。
12月，又是华语电影市场的保护月，明文规则，好莱坞分账片莫入。
跟暑期一样，华夏导演普遍恐好莱坞，不敢硬抗好莱坞大片，宁愿跑到保护月里内卷。
“是啊，光线发行部给定的档期。”
小陶红放下童星王翊飞，细眉紧蹙，满脸写着忧色。
“龙叔的《十二生肖》，同天上映，摆明撞档期。你山争哥天天七上八下，睡不着觉，都在掉头发。”
掉头发？
徐山争还有头发？
叶秦眼光戏谑地瞅瞅徐山争这颗卤蛋。
“嘚嘚嘚，你自然是睡的香，星爷导演加配角，你、舒其、黄博，2月档谁见《降魔篇》，不让来条路！”
徐山争眉头紧锁，语气酸溜溜。
叶秦听得出话外音，想靠自己这层关系，趁宣发没有铺开，赶紧调整档期。
“我觉得12月倒挺好。”
这些年，内地的银幕数上涨到12000块，空间之大完全能容纳下两三部大片。
12年，由于进口分账片份额的调整，从20部改成34部，11月、1月，都有好莱坞电影上演猫狗大战。
而在12月，有十几部国产片内斗，但真正能撑得起大盘的，只有《十二生肖》和《泰囧》。
“可是《一九四二》，《王的盛宴》，都是11月底上映。”
徐山争整张脸露出一个“囧”字，冯裤子不必说，《王的盛宴》可是陆钏涉足的第一部商业片，噱头十足！
全都聚集在11月末，既能利用贺岁档的号召力，又抢先拥有足够的银幕资源。
叶秦不以为然。
冯裤子这货从《集结号》，就转变得彻底，钱挣够了，要脸要名，想从“大俗”装“大雅”。
贺岁档看《一九四二》，忆苦思甜？
关键饥荒年代，一个个演员圆润肥胖，面色红光，饿殍图呢？
至于《王的盛宴》，陆钏这货，志大才疏。
《鸿门宴》如果是拍成黑帮械斗，他干脆照着西方中世纪宫廷剧，商业片，愣是拍成闪回的纪录片。
星美投资的钱霍霍光了，还得女朋友秦蓝贴1000万，才把电影杀青。
徐山争疑惑道：“《一代宗师》呢，秦子，怎么没听你提它？”
“王墨镜的商业片，18号公映，国际章、梁满洲、本山大叔、张镇，噱头十足，又是十年磨一剑？”
“收到徐浩峰的消息。”
叶秦摸摸鼻子，“王墨镜又跳票，不再18号公映。”
《一代宗师》，又叫《一代失踪》，跳票跳的飞起。
“王墨镜打算把片子送柏林参展，镀个金再回来。”
“柏林？”
徐山争一怔：“你的《白日焰火》也打算去柏林吧，争得过梁满洲、国际章？”
叶秦扬起一抹笑容，从王权安给出的消息，柏林的迪特主席，有意让王墨镜担任评委团主席。
14年柏林，梁满洲是评委。
13年，王墨镜是主席。
再加上有王权安、沈扬的公关，最好能再搞来章国师的推荐！
至少一个评委团银奖逃不了。
就在此时，余光里扫见范税冰迎面而来，打进组，对自己就很感兴趣。
直截了当地发出邀请：“恭喜你，视帝影帝双丰收。《大唐荣耀》全集我都看完，真的很好，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合演一部唐宫剧？”
《武媚娘·露头·传奇》？
叶秦笑而不答，还是留给你跟大黑牛定情。
客客气气地婉拒，跟范税冰握手之际，手心有意地被搔动几下。
那个眼神，仿佛要把他吞掉。
叶秦：0.0
………………………
11月中旬，鹅毛大雪飘落。
《焰火》杀青，大冷天，索性搞一桌火锅席。
包厢里，桌面上的鸳鸯锅沸腾。
袁荃、老筋、王井春等人围一圈，听喝醉的刁一男闲侃。
一群人都很闷，没有那种开怀畅饮都热闹氛围，斯斯文文地喝着小酒。
“秦子，你干嘛对柏林那么执着，为什么不可以是戛纳？”
刁一男严格说是戛纳嫡系候补，《明日天涯》、《夜车》都入围戛纳一种关注单元，等《白日焰火》柏林得奖，有名以后，《南方车站的聚会》，照样去戛纳。
怎么说呢，柏林纯粹是一个跳板，或者是卖片的市场。
也是好事，王墨镜丫的也是戛纳的嫡系！
叶秦涮着羊肉，挑起眉梢，总不能说，前世从哪里获奖，后世也从哪里来吧。
随口敷衍两句，就听刁一男醉眼朦胧：“秦子，来，我敬你一杯，这个剧本是我心头的一个结，08年开始我就再找各种机会，去纽约，赶上金融危机没人愿意投。”
“去上海电影节，那些个投资方，又嫌我要求多，只有你仁义，什么都答应。我能问问你，以后这样犯罪悬疑类型的片子，找你还投不投？”
“投啊，为什么不投，只要不要纯属没事找事，故意挑战光点的底线，干嘛不投？”
叶秦眼睛一转：“怎么，你这么快有新本子？”
“不是我的，我替人问的，是个好本子，写这个剧本的人，跟我一样，东奔西走，处处拉投资没人愿意……程建斌、小陶红演的《人山人海》看过吗？”
刁一男捞一筷子油豆腐。
“没看过。”叶秦摸摸鼻子，脑海里的文娱知识搜刮一遍，没有半点印象。
刁一男道：“跟这个片子取材一样的真实事件，但更商业化，叫，叫《追凶者也》。”
叶秦一怔，嘿，瞧咱这运气！
五星杀手有木有！
嗡嗡，嗡嗡，手机作响。
“我接个电话。”
一看是杨曼，起身走到包厢门外，开口第一句便是：
“杜杨问你，叶光纪愿不愿意签周冬鱼？”
260 叶光纪的“明年”
外交公寓，叶光纪因为扩张，不再是复式办公室，而是在写字楼直接租一层。
电影电视双开花，综艺网剧也给力，叶光纪整整一年，可谓是丰收年。
“《灵魂摆渡》，pps在线人数20万，企鹅排名第4，佰度电视剧风云榜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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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坐在老板位，聆听着杨曼汇报，两眼扫了扫与会的人员：
赵珊，艺人管理部总监。
李娟，就是帮嘉行对赌融资成功，估值50亿的幕后操盘，普华永道出身。
其实，他更喜欢小马奔腾的钟丽方，可惜人从草创干到而今的辉煌，忠诚值点满，不可能跳槽。
另外，新成立的制片部，陈址希。
就是投资《泰囧》、《唐探》、《煎饼侠》的“黄金投资人”，陈曦。
她能加盟，除了看好叶光纪的钱途，也是看在潘粤名的份上。
没错，她是潘粤名的前经纪人。
叶秦帮忙，当然不完全是出于无私，眼下潘粤名也是他旗下签约艺人。
“《灵魂摆渡2》第二部可以年初提上日程。”
“《陆贞传奇》的独家首播权，被江浙台、番茄台还有芒果台抬价，最后芒果台拿到，单集200万，45集，抛去制作成本，税前有6000万……明年寒假档，开年首戏。”
叶秦在指尖转动着笔，叶光纪已然是不折不扣的影视圈小山头。
现在是，网剧、综艺快人一步。
电视剧，联合正午、穷唐，比肩“电视剧第一股”的华策，电影，联合光线小马等对等华宜、博纳。
“《来自星星的你》，已经跟M达成意向，选角方面，棒子出品方主推女主全智贤。”
杨曼瞅了眼叶秦，一脸的心不在焉，继续念叨：
“《杉杉来吃》已经委托好故事团队改编剧本，明年上半年可以投拍。”
“杨总，我有个问题，为什么女主又是这个赵颖宝，彭小冉也很适合？”
陈址希疑惑地看向杨曼，又见杨曼瞄了瞄叶秦，顿时心领神会。
心想：外界都传刘师师、大甜甜、佟丽雅，想不到保护得这么秘密，不愧是你！
“咳咳，接下来就是明年的片单，旺达、企鹅、小马、光线、华宜他们催促得很，都迫不及待想投资。”
杨曼说完，叶秦拿起纸张，密密麻麻写着各种片名，全是这些年囤积的影视ip。
Ip必须要利用得当，培养出叶光纪的导演梯队。
文木野还在修炼，薛晓路的《燕京遇见西雅图》已经立项上马。
“苏仑的《等风来》定档4月份吧，躲开2月的《降魔》，5月的《华夏合伙人》，然后把《重返二十岁》，交给她。”
“你之前说，要写一首歌当电影主题曲。”杨曼提醒道。“还有，太合麦田又催你录唱片。”
“再说再说，先录这首《起风了》。”
叶秦敷衍地摆摆手，录歌？
哥们可是影帝啊，唱什么歌！
“郭凡呢，郭凡怎么样，有没有答应？”
“听到主演的是周冬玉、马思春，答应拍《左耳》。”
赵珊回答完，神情微微严肃：“叶总，这些事以后，是不是该聊聊你的事？”
“我？”
叶秦一愣，下一步议程不是先聊旗下艺人的发展嘛，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叶总，今年你的声势因为几个奖项，推到内地新生代第一人。”
赵珊板着脸，“可是从11月份到现在，商务活动尽数推掉，也没有接其他的戏约，这样很不利。”
“像湾湾，彭于宴因为《寒战》、《激战》走红，阮经田靠《血滴子》打入内地。”
“《小时代》也官宣《那些年》的柯震毒，赵有廷竟然取代刘天王，出演《狄仁杰之神都龙王》。”
“他们的通稿横飞，对飙的对象可都是你。”
叶秦舔舔嘴唇，娘的，内地新生代就我一个人？
抗湾，抗港，还要抗棒子？
气抖冷，百花居士几个，你们什么时候站起来。
他摸摸鼻子，似乎这段时间沉迷撸啊撸，是有点懈怠，我去，我拼死拼活，就不能享受，享受？
“可是没有好的片约……”
赵珊打断道：“有，刚刚收到一部，中影发来的，说是韩三爷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叶秦好奇道。
“1.6个亿的大投资，《天机·富春山居图》，拟选的名单里，有龙叔、李联杰、刘天王，还有叶总你！”
叶秦：0.0
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
会议又持续半个小时，最终散会。
叶秦拖着疲惫的身体起立，他还得去忙着应酬。
像酒局饭局，至少约个七八次，根本没兴趣参加，又不缺资源不需要请客攀交情，全都婉拒。
今天不行，今天吴晶从金陵回来，面子必须给。
临走前，杨曼又叫住：“逆光飞行的，他希望《那年那兔》，能够把周更改成月更。”
呵呵，老子扑街网文写手都不敢奢侈月更，他BB个屁。
叶秦冷冷一笑：“跟他说，要么周更，要么日更，月更一律免谈！”
emmm，我是万恶的催更小能手。
利落地出门，独自驱车来到一间俱乐部，这里是高档会所，非会员概不接待，所以门前冷清。
他慢悠悠地下车，直接刷脸进门。
不是生日宴，不是订婚宴，单纯是叙旧，走到包厢里，迎面一扫，吴晶自不必说，谦爷，还有春秋的吕建民。
《战狼》系列、《空天猎》都有他的影子。
“吕总。”
至于谦爷，他笑呵呵道：“叫我于老师，要么不嫌弃，叫声谦叔、于哥都行。”
“于哥。”叶秦跟郭德刚都是平辈而交，总不能矮一辈。
打几声招呼，然后上酒聊天。
“秦子，谢南的事，哥谢了，什么都不说，都在酒里，来，干碗。”
“晶哥，我开车来的，没带助理、司机。”
叶秦挑挑眉，你丫莫非忘了，“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嘛！”
“没事，你喝你的，我喝我的，反正谢了，那个《好声音》，把你小嫂子带红了！”
吴晶忙不迭地又倒上一碗：“这第二碗，还是敬你，谢谢你帮哥哥指明路，今后我打算在军事动作题材里深挖。”
“别这么说，小忙。”叶秦陪酒一杯。
《我是特种兵之利刃出鞘》，收视率破1，再加上《绣春刀》，吴晶算是重新打开内地事业。
吴晶满脸挚诚道：“那秦子，能不能再拍晶哥一个忙？”
“我有个本子，叫《战狼》，没人投资，想让你像帮路阳一样，帮我拉拉投资。”
叶秦翘起嘴角，调侃道：“晶哥，如果连我都拉不到，你怎么办？”
吴晶一拍桌子，豪气道：“嗨，那老子不舔资本了，我就自己投自己拍，不就是个三千万嘛！”
“晶哥，你这电影还缺多少，我投了，顺带，我再拉上光线，这样后续的宣发院线都齐活。”
“秦子，你想清楚，这可是市面没有的类型，可能赔本。”
“这年头，连《王的盛宴》这种烂片，都能有五六千万票房，我相信赔不了。”
叶秦瞅见吴晶还要开口，直接举起酒杯：“来来来，干干干！”
几个人轻轻一碰，纷纷饮尽。
吕建民笑眯眯道：“阿晶，不要担心，有叶秦给你投资背书，接下来就不是你跑投资，该投资找你啦！”
吴晶眨眨眼：“怎么说？”
“你刚回来你不知道，叶秦现在可不只是圈里出名的票房灵药，还是投资鬼才，《绣春刀》、《失恋33天》，尤其这回他投的《泰囧》，火爆了！”
“首周票房，3.5亿！”
“嘶～”吴晶倒吸一口凉气。
酒桌人不多，几人就听听吴晶在侃特种军伍生活。
什么“大江南北的蚯蚓都吃过”、“班长第一天让我做俯卧撑下马威”、“已经跟军区请示，允许调飞机舰艇”……
聊了一阵子，七八瓶茅台下肚，各个喝得面红耳赤，醉得摇摇晃晃，走出包厢大门。
就见吕建民嚷嚷着要开车回家，没料到被吴晶一把搂住，打着酒嗝制止：
“喝酒别开车，开车别喝酒，哥们信我，我之前就因为挪车挪了几米，被交警逮了写检查！”
叶秦搓搓脸，慢慢悠悠地走向电梯，突然一个人影飞速地蹿了出来，丫的也不看路，径直地往怀里撞。
躲闪不急，砰地撞在一块。
那人站稳身体，刚要发飙，看清人脸，立刻吓一跳：“对不起，对不起，秦哥，你没事吧？”
叶秦仔细一瞅，叠影里依稀看清面孔，卧槽，林狗啊！
“你来这儿会朋友？”
“啊，对，很重要的朋友，姓王。”林庚新无比小声，“那个，秦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嗯，什么？”
叶秦脑子陡然间清醒一下，这货此时应该被唐仁雪藏。
《小时代》，本来定的是他男二，可穷唐非捆绑古力扎扎，惹怒柴知屏、郭小四，不了了之。
心怀怨气，偷偷瞒着去演《神都龙王》，emmm，不用说，王撕葱的关系。
“你先去找朋友吧，改天联系我。”
草草地对付两句，他可不掺合唐仁，这会儿正用着顺。
磨磨蹭蹭地走出会所，深夜的空气格外寒冷，身体不由一哆嗦。
不行，得找林彬，要么司机来接人。
叶秦站在大门口，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找，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个“木”字旁，立马拨了过去：
“来会所接下我，我喝醉不能开车。”
261 跨年晚会
接到电话的刹那，杨小蜜是兴奋的。
但左顾右盼，郭采杰等人都坐在椅子上看台词，她火热的心，瞬间被沪市的冷风吹得拔凉。
楼哥，你约我也挑个时机，人在沪市，怎么去燕京啊！
咬咬唇，心里把叶秦咒骂一万遍。
心不甘情不愿地打电话，联系叶秦的经纪人杨曼。
为什么不是佟丽雅？呵呵，姐们傻嘛！
然后从暖手袋里抽出手，飞快地打字发围信：
“楼哥，跨年有空，#比心。”
“杨小蜜、郭采杰几个，休息好了吗，差不多开工！”
郭小四的声音，从封的严严实实的摄影棚里传来，沪市今年难得遭遇一回极寒的冷空气，昼夜温差巨大，气温骤然下降。
杨小蜜翻翻白眼，要不是楼哥说，《小时代》能火，鬼才愿意呆在这货手下拍戏，丫的根本就不会导戏拍戏。
拍的是什么？
就像是凹造型拍广告MV。
为什么杨小蜜这回如此笃信，因为《泰囧》实在太太太证明叶秦的眼光。
不管别人信不信，她是信的！
………………
《泰囧》如叶秦所料，却出乎除他以外所有的人的意料。
观众们疯了。
影评人疯了。
影视行业发生地震。
《画皮2》才保持不到半年的票房纪录，直接被《泰囧》摧枯拉朽地破个干净。
在叶秦等一众大咖的围脖助力下，
15日，9800万，华语电影单日最高票房新纪录。
当17日，3.3亿，刷新华语电影首周票房最高纪录时，
不要说惨遭滑铁卢的《一九四二》、一直被媒体青睐的《十二生肖》，作为龙叔最后一部高难度特技电影，也根本无法遏制《泰囧》奇迹。
它就像一把点击就送的屠龙宝刀，砍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
沪市路演站，徐山争风尘仆仆而来，当着观众媒体的面，心怀感激道：
“《泰囧》能创造这么多纪录，我要感谢很多人，但第一个要感谢的，就是秦子，他对我的帮助太大，没有它，就没有《泰囧》。”
“最遗憾的，莫过于当初写完剧本，改动的余地不大，不然我一定会把叶秦加进去演老周！”
当媒体纷纷报道，网上疯狂转帖，《震惊！〈泰囧〉老周竟然叶秦》等，各种由徐山争口述的关于叶秦与《泰囧》故事。
当25日，7.4亿，华语电影单年票房冠军，华语电影单周最高票房纪录时，
在鹏城站，黄博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嗨，当初《降魔篇》杀青的时候，杀青宴上，秦子跟我说，《泰囧》有望破10亿，我说你吹吧！”
“现在，我觉得很有可能。”
等到了12月30日，票房突破10亿，成为华语电影第三周最高票房纪录时，
黄博在山城站接受采访时，笑的合不拢嘴。
“为什么一个男三这么高兴？呵呵，因为我赚钱啦！”
“我是中途进的剧组，之前我一直在跟秦子拍《西游记降魔篇》，他每天拍戏都跟我念叨，博哥，《泰囧》的剧本我看过，大红是一定的，叫我如果有机会，该砸钱砸钱，不行就把片酬改成票房分红。”
“我很后悔没有听秦子的话，徐山争叫我砸没敢砸钱，但庆幸我听进去一半，改成票房分红，哈哈，至于是多少，恕不透露啊！”
说话间，杵在边上的王保强，强颜欢笑，他没砸钱也没入股，他是真傻批！
一时间，引起哗然。
一顶“影视投资奇才”的帽子飞到叶秦的头上。
有好事的网友关注徐山争能靠《泰囧》挣多少钱时，媒体们已经聚焦在投资方的叶秦。
预计14亿的票房，10%，可以分到七八千万。
好家伙，叶秦以及叶光纪，占据25%！
四舍五入，几乎1.8个亿！
而投资数，不过1000万。
…………………
12月31日，沪市。
地方台越来越富裕，尤其是南方的番茄台、荔枝台、蓝莓台，争奇斗艳，想把芒果台拉下马。
这不，番茄台就把叶秦请来，毯星范税冰的出场费，也就300万，他则是500万。
而且，有价无市。
吗的，影帝唱歌，除非给的钱太多，而恰恰他又是奔驰的华夏区形象大使，奔驰是晚会主要赞助商。
叶秦殿后，压轴出场，潘玮博、霹雳虎、古巨季，都得为他暖场。
金主爸爸点的是，跟刘师师合体演唱的《步步惊心》的歌曲，《等你的季节》。
就是假唱，要做的只是跟刘师师在舞台上，深情对视就完事。
500万贼容易挣，关键之前在江浙的蓝莓台，已有一场，带着刘师师拿跨年红包。
一日五爽，不是梦！
唱完以后，应付主持人林雪几个问题，也不会有出格突发的尴尬问题。
他可是SMG的红人，沪圈第一外援，联通西北圈与沪圈的桥梁。
《奔跑吧兄弟》，就交给SMG。
悠然地回到后台，准备简单收拾离开。
通道之中，偶遇到打扮着斯斯文文的海派败类，周立婊，点头之交，态度疏远。
呵呵，毕竟他的脱口秀是咖啡，我品不出来。
周立婊愤愤不平：“凭什么一个小字辈，能够拥有比我这个番茄台的，还大的休息室。”
周围的工作人员偷偷露出鄙夷的目光，你一个脱口秀主持人，配跟他比？
你打算配钥匙，配几把！
叶秦全然无视这种跳梁小丑，自己就够把自己作死，他此时拿着手机，杨小蜜主动打来的。
“楼哥，你跨年晚会结束了，我戏刚刚拍好，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呵呵，朕乏了，跪安吧。
叶秦直接婉拒，就听杨小蜜弱弱问道：“楼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有没有新闻里说的，《泰囧》挣了2亿？”
“鬼扯。”
“是吗！”
“明明就1.9亿，媒体就爱省略小数点。”
手机对头一片沉默，叶秦勾勾嘴唇，脑海里已经幻想出，杨小蜜此刻是哔狗。
曾经，一个亿万馅饼砸在她面前，但她却没有好好珍惜。
明明，那天她跟徐山争坐同一个航班，可她一分钱都没捞到，一分钱都没有！
无情地挂断电话，叶秦反手就给赵颖宝通话：
“颖宝，没事吧，杭州见面，我们过跨年！”
“不行，在拍戏呢，《飞鱼传奇》，要赶在过年前拍完，我是女一，我离不开。”
这回，轮到叶秦被无情地挂断电话，因果循环终有报。
“唉！”
他长长地吁一口气，小钱钱的快乐荡然无存，拒绝直接坐车回希尔顿酒店。
“彬哥，我出去溜达一会儿，抽根烟。”
林彬“啊”了一声，却不敢不答应，眼里的叶秦，变得沉默，变得消沉。
墨镜口罩毛绒帽，裹着厚厚的军大衣，一如横店时的打扮，孤零零一个人，在街上走得远远的，跟热闹繁华，格格不入。
天空慢慢地下起点点小雪，寒流袭来。
叶秦紧了紧军大衣，像个东北疙瘩来的汉子，嘴里叼着烟，左看看装修精美的咖啡馆，右看看促销打折的服装店。
突然间，在一家婚纱店的橱柜门口停住，烟卷的烟飘然而上，眼里尽是那件华贵纯洁的婚纱。
惨笑地抬起手，拍拍脸，想啥呢，哥们才23岁，这年纪，后世的爱豆才刚刚出道！
“呼呼呼～”
冷风狂吹，气流嗖嗖地灌入到脖子衣领到缝隙里，忍不住打个冷颤。
靠，北方的冷，跟南方的冷，贼不一样，跟软刀子捅人似的。
“哎，给你。”
耳畔边，蓦然地传来熟悉的声音，不久之前，似乎才一块唱过歌。
转头一看，赫然是刘师师，她戴着连衣羽绒的帽子，戴着手套的手握住一条围巾。
“还没回去？”
“有事找你。”
刘师师也不直接开口，北舞出身的她，一个旋身转体，顺手把围巾扔到他怀里。
“好饿啊，一场晚会才吃三块饼干，我们边吃边聊！”
叶秦一怔，摇头失笑地把围巾挂在脖子上，就像挂一根没有打结的绳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漫步在人民广场，就和路上一对对情侣一样，来来往往，少男少女，脸上洋溢着光彩的笑容。
走走停停，到处都是美食，但刘师师就没有动过买的念头。
“想好吃什么了吗？”
“没有呢，我接下来要拍时尚广告，不能吃油腥食物，不能吃刺激食物，吸溜，只能吃吃清淡的食物。”
刘师师咽咽口水，巴巴地望着一家炸鸡奶茶店。
彼时，店铺外放着今年爆红的歌曲，《我在人民广场吃炸鸡》：
“最近你变得很冷漠，
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我没期待太多，
你能像从前般爱我。”
叶秦顿时立足，恍恍惚惚了一阵，在刘师师疑惑的目光中，他径直地走向店铺，鬼使神差地要了三份炸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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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有啤酒吗？”
“没有啤酒，格瓦斯要吗？”
店员发愣，你神经病啊，找奶茶店要啤酒！
但没办法，谁让他买了3份炸鸡，顾客就是上帝他妈。
音乐继续响彻，“爱情需要煎熬……你只是迟到，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而此时此刻你在哪里？”
叶秦拎出一份，递给吞口水的刘师师，“听商家说，他们的奶茶是无糖的，他们的炸鸡是低卡路里，吃吧。”
刘师师整张脸只露出眼睛，睫毛弯弯，眼睛微扬，兴奋地点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把口罩一翻，吃一块鸡。
这算是提前拍《来自星星的你》，炸鸡，可惜没有啤酒。
安安静静地杵在路边，人潮在眼前川流不息，吃完一份，叶秦幽幽道：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事？”
“唔，《步步惊情》，明年开拍，你来吗？蔡总说，如果你不参演的话，可能就不拍了。”
刘师师委屈无语道：“唐仁资源有限，拿去捧古力扎扎了。”
蔡总，不叫蔡姐？
叶秦明显能感觉到，刘师师对唐仁的感情淡薄，已经不复当年《仙3》时的单纯。
“没事，档期留着也好，明年继续找你拍电影，但片酬可不要太高，我这是小本买卖。”
“就装吧，装穷吧！”
刘师师剜了眼，小声道：“能不能像《绣春刀》一样，带飞我？”
“可能，可能。”
“哎，你跟你女朋友处的怎么样？”
“挺好，挺好。”
叶秦伸出手，抓住飘落在半空的雪，瞬间在掌心化成一团水。
睨了眼刘师，只见她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发抖。
“呶，比起吃炸鸡，不要冻感冒，你可是要拍时尚广告。”
说着把围巾取下来，微笑地挂在刘师师的脖子上，条纹的卡其色，在明艳的灯光下都亮上几分。
刘师师垂下头，默默地重新围好。
“叮咚，叮咚。”
围信、QQ响个不停，满是群发的跨年庆贺。
叶秦等候中慢慢处理，就在密密麻麻的祝贺声里，他收到刁一男的跨年的礼物。
第63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首批入围名单：
《应许之地》（美利坚）
导演：格斯·范·桑特
《惠媛》（棒子国）
导演：洪常秀
《天堂：希望》（奥地利）
导演：尤里西·塞德尔
《白日焰火》（华夏）
导演：刁一男
刘师师注意到叶秦的手抖了一下，能清晰地感觉到，情绪低落到他猛然恢复精神，又变回之前满血的样子。
“遇到什么好事，女朋友来了？”
叶秦得意地笑出声：“哈哈，我现在只想先搞事业！”
刘师师眼神莫名地黯然，哈出一口暖气，宛若惊鸿，又一个转身，像精灵般转身：
“走吧，我们回去吧。”
小雪茫茫中，两人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像一对羞哒哒的情侣，很有默契地都不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262 叶秦：让开，到我装杯了！
演员如若不是没人找拍戏，谁他喵愿意导戏！
天价片酬，挣得不香吗？
给年轻演员当爹妈，不如做自己的爸爸！
吴晶如是，徐山争也是，拍《囧》系列，纯粹是逼上梁山。
1月7日，燕京王府井希尔顿酒店。
临近年关，光线是把年会，以及《泰囧》10亿票房的庆功宴，合在一块大操大办。
面对即将上映的《007:打破天幕危机》等好莱坞大片，王墨镜的《一代宗师》等国产电影，涨势肯定受挫，但有延期密钥，还能挺上一个月。
在门口，徐山争、小陶红、王保强等主演，跟着王常田，守在门口，全都笑得合不拢嘴，接受来客的祝贺。
“秦子！”
“山争哥。”
叶秦跟徐山争几个拥抱，然后领着佟丽雅，长发红裙，浓妆朱唇。
叶光纪一姐，赵珊给的定位是轻熟路线，性感成熟还疼人的那种。
顺带捎上白宇、周冬鱼、彭小冉几个刷脸。
光线影视制作能力不强，没有足够的资源。
但博纳、华宜，小马奔腾、橙天、十八文化等，全都派出高层或者代表，到场薅一把。
主要是奔着徐山争，自然还有叶秦。
章一白是小马的副总裁，带陈丽方谈《左耳》。
橙天偷偷递话，七公主之首的唐烟甚是想念，但愿招为驸马。
博纳进退两难，它背靠港圈，资金有港台，叶秦越光鲜，港圈新生代越难登顶。
“《重返二十二岁》，不好意思，这个已经有中影、希杰、SMG跟叶光纪，光线都没得分。”
叶秦面对华宜狮子大张口，吃完《燕京遇上西雅图》，又想染指合拍片，果断拒绝。
然后不断地与走过来打招呼的人客套，陌生的点头致意，熟悉的握手寒暄。
“三爷找你。”
顺着杨曼的话，朝前一看，主桌坐着的韩三爷，左右手分别是焦洪奋，喇培慷，现在未来的中影掌舵人。
“叶光纪这两年的成绩很优异，《失恋33天》、《绣春刀》露露咱们大陆商业电影的实力。”
韩三爷赞赏道：“《匆匆那年》填补青春片空白，徐山争的《泰囧》也是你扶持的，很好，华语的电影人能多出几个，华语电影，未来可期。”
听着他们吹捧，叶秦能怎么办，把演技开足马力，面部表情管理到最佳，陪笑呗。
隐隐约约，感觉自个也被列入到重点培养名单。
估计很快要随队去好莱坞。
未来一把手的焦洪奋道：“叶光纪13年度有什么项目计划，我们中影很乐意在资金发行上帮忙。”
“当然，今年打算把产量提升到5、6部，资金肯定是愁的。”
叶秦这话半真半假，钱肯定是不缺，以他制片的号召力，光线的王常田恨不得吃独食，但蛋糕做出来，分也必须分。
不可能做个影视圈西楚霸王，独夫必死。
闲聊着，远在应酬的王常田异常地头疼。
当初签约叶秦时，太草率，短短2年就这等气候，不像是光线成就他，反倒他成就光线。
创造的价值过于惊人，直接把光线的股价抬了30%。
本来2012年的财报会很难看，《神探亨特张》、《伤心童话》、《四大名捕》，都在盈亏平衡线。
《匹夫》、《铜雀台》亏到姥姥家。
要不是有《好声音》、《大唐》、《匆匆那年》，最后年底被叶秦拉上战船的《泰囧》，大家对光线的态度，就不是媲美华宜，而是博纳。
幸亏有先见之明，入股叶光纪。
王常田轻轻吐口气，朝着韩三爷、叶秦的方向而去。
“《白日焰火》入围柏林电影节，可喜可贺啊，积极为国争光，为华语电影添彩，审核公映的话，我会想办法，跟光电领导沟通。”
“必要时，可以弄海外国内两个版本。”
………………
一月份，《一代宗师》上映，就意味着失去柏林竞赛的资格。
“柏林电影节消息，继《白日焰火》成功入围柏林电影节，作为唯一竞赛的华语影片之后，近日公布的评委团名单中，王墨镜担任主席。”
电视机里，播放着《华夏电影报道》。
沈聪在学校放寒假回到山城，横卧在沙发上，一手握着遥控器，一手拿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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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围信群，频频冒出开黑撸啊撸的消息。
“上？”室友甲。
“emm。”室友乙道。“儿子，你呢？”
沈聪发送到：“孙子，马上，10分钟上号。”
就在此时，画面切换到主播间，请来的资深发行人兼影评人高军，正在做“泰囧”现象成因幕后探秘。
“我觉得在营销上在包装上，就出类拔萃。一开始主打喜剧，桥段、人物，主打平民牌，接地气的牌，就很有人气，一看就很有卖相。”
“……我对电影很了解，大约3到5年，就会有一部这样的，好像一部车进入自动档，受欢迎到某种程度，就变成某种社会现象。”
“根本不是一部电影，就是所有人，平常都不看电影，一年两年都可能不看电影，他听到有一部《泰囧》那么火爆，从众心理他也会去看。”
主持人蓝雨稍微打断道：“您的意思是，这个纪录可能要保留个3年，或者5年？”
“有这个可能。”高军点点头。
“您不觉得《降魔篇》能够打破这个纪录吗，它是由星爷导演，叶秦、黄博、舒其领衔的？”
“我说过，电影是电影，虽然星爷、叶秦都有号召力，但豪华巨星阵容获得高票房的例子不再少数，7亿，10亿可以，但《泰囧》是现象级……”
沈聪撇撇嘴，爆掉《泰囧》，只要教主一声令下，舔狗吧心甘情愿给教主刷票。
可惜，叶秦一直号召理性消费。
慢悠悠像老大爷似的起身，准备发消息上号，突然间，手机顶端冒出一条围脖转发的消息，有人@他。
一边走，一边看，内容是《西游记降魔篇》的配角演员表，以及海报。
一般电影营销只发主演卡司阵容，不会耗费篇幅力气让配角露脸，除非是客串大咖。
然而，他喵还真是！
“卧槽，星爷出演给教主作配！”
“卧槽，教主是绝对一番！”
“卧槽，教主首映结束，要去柏林。”
沈聪两腿像木头杵着，他满脸通红，就像撸啊撸冲到2400分，兴奋劲儿冲入神经，立刻打开围脖。
热度里，#星爷黄博为叶秦搭台#、#《泰囧》纪录难保#、#《降魔篇》是什么神仙阵容#………
话题层出不穷，讨论度高。
他迫不及待地地点“神仙阵容”：
【某花影帝叶秦、金马影帝黄博、金马影后舒其，就足以抗衡《泰囧》三皇，突然加入星爷是什么操作，不讲武德，这不是丢核武吗！】
【星爷叶秦的电影本来就打算看，星爷还参演，还他吗给叶秦搭戏的电影，我直接三刷起步！】
【《一九四二》、《泰囧》、《一代宗师》他们该庆幸，《降魔篇》放到2月份，跟《霍比特人》、《云图》打架，不然真就叶秦变叶师父，我要打十个，打穿贺岁档。】
【………】
围脖爆炸，全网更是炸锅，卡司阵容是一说，番位排序是另一说。
叶秦的粉丝高潮，星爷的自来水们也高兴，星爷的电影可是看一部少一部。
不少网友已经在疯狂的@在《华夏电影频道》发言的高军，围脖评论区里整齐划一：
【5年之内的确没人看懂《无极》，但不用5年就可以爆掉《泰囧》，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陈文艺诗人又一次被拉出来鞭尸。
与此同时，湾湾香江的黑公关们六神无主，慌里慌张。
他吗的，心态炸了呀。
耗子给猫当伴娘，怎么堂堂星爷给叶秦当配角。
《神都龙王》剧组。
赵有廷以及他的团队，取代刘天王，成功地混入徐老怪《狄仁杰》这个魔幻武侠IP的喜悦，荡然无存。
想想，连华宜一哥捕鱼达人，冯邵峰都只能作配，湾湾一哥豪横，纵横内地新生代。
如今，就差挑翻第一人，叶秦。
结果，来这一出？
《神都龙王》宣传，赵有廷都只能排二番，刘加玲才是一番。
而叶秦仿佛踩在星爷巨人的肩膀上，已经在云端俯视，小样，who are you？
吃老僧一记如来神掌！
林庚新得到消息，鸡皮疙瘩都起一身。
这就是叶秦吗？
四哥，我是十四弟啊，我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弟弟，你要罩我啊！
越想越激动，寻思着该怎么联系叶秦，跪求指路，他实在受不了在王撕葱脚下当狗！
据传，王校长都不敢撕叶秦。
而另一边，远在沪市。
协助郭小四导戏的柴知屏，捧着手机，都有一丝的恍惚。
柯震毒肉身碰瓷叶秦的技俩，似乎是一步臭棋！
螳臂当车，触之即死。
同一个剧组的杨小蜜，眨着大眼，脑袋宕机。
知道他拍星爷的《降魔篇》，可没听说星爷演配角啊！
亿万分红，就够眼红。
如果票房创纪录呢？
如果柏林再拿奖呢？
拔刀吧，丫丫，这个男人属于我！
而我们的主角叶秦在干嘛？
打包行李，首映礼结束，出征柏林！
263 出征柏林
2月10日，燕京。
柏林电影节的开幕式在7号已经举办，《白日焰火》的制片、导演、主演等先行抵达走红毯，海外卖片的事交给沈扬。
叶秦跟着西游团队坐在举办首映礼的影厅，可以容纳下千人。
采访自然围绕叶秦、星爷、黄博，这些天热度简直炒到极点。
内地影迷精神为之一振，迫不及待想从星爷嘴里问个明白。
“请问星爷，这次怎么想到会给叶秦作配？”
搜糊的提中规中矩，星爷回答道：“当然是叶老板配喽。”
三人默契地商业互吹，外界以为星爷情商低，那是扯到戏、情、钱的时候，应对媒体的回答，得体自如。
“我觉得叶老板是新的喜剧之王，叶老板出演之后，应该是我喜剧生命的结束。”
叶秦舔舔舌头，这个话的份量太重，他可不敢担当，睨了眼星爷，寻思找个说法。
没料到星爷话锋一转：“但当看到黄老板时，我就觉得我我跟叶老板都没了，他是喜剧的王中王。”
噗嗤，叶秦差点没笑出声，偷瞄一眼黄博，他此时犯难，一把火烧到他这边，也一样在斟酌措辞。
喜剧，其实没有王者。
喜剧演员，跟动作演员一样，都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
憨豆先生，抖机灵的反差呆萌。
金凯瑞，夸张橡胶脸。
星爷，无厘头集大成者。
黄博不是喜剧演员，叶秦也不是，都没有形成喜剧的独特风格。
沈藤，欠缺火候，在《飞驰人生》、《疯狂的外星人》的表现，都差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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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跟博哥在电影里的表现，都有摹仿星爷的痕迹。”
叶秦谦虚道：“我们这一代人，都是看星爷的电影长大，如果我是喜剧王，博哥是王中王，那么星爷就是帝师，身上都有他的影子。”
“没错，我跟秦子，都是星爷的学生。”
黄博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随后开动情商小脑瓜，有一搭没一搭，对答如流。
很快地，主创主演采访环节结束，叶秦等人落座，与此同时，灯光熄灭，银幕泛起亮光。
叶秦悄声地抱歉，之后路演是没法配合出现，搁在往常的剧组，主演怎么能缺席！
“能够拿奖，比跑十几座城市都有用。”
星爷连道没事，语气里充满羡慕。
香江的金像奖，对喜剧演员、动作演员都有壁，像龙叔，至少没有一尊金像影帝。
而星爷，也是在香江电影式微没落时，靠《少林足球》提振港圈士气，特意褒奖！
“这回有没有把握啊？”
叶秦勾勾嘴唇，“片子的质量绝对没有问题。”
他后半句没说，zz上更没有问题。
去年可是华夏德意志建交40周年！
………………
电影是自由的。
但电影价值意识不自由。
问计王权安，他一五一十都告诉叶秦。
就像奥斯卡获奖，讲zz正确，欧洲三大节也不例外，都跟zz挂钩。
威尼斯电影节创办，是因为墨索里尼要一块阵地歌颂法xs。
反意呆利的自由世界，随即创立电影节对抗，这便是戛纳。
而柏林电影节，是最具zz性的。
用王权安的话，从“zz第一”，走到“zz唯一”！
而且，坚决去好莱坞化。
今年，19部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里，只有2部美利坚的电影，最出名的就是《应许之地》，主演是马特·呆萌。
也是他的第三个本子改编。
叉腰，仰头，就是这么刚！
但没几届就怂了，因为映展需要钱，需要赞助商。
像之前，正面硬刚好莱坞，失去不少赞助商，莫得办法，欧洲已经是好莱坞的票仓。
除了文艺片、本土喜剧片，好莱坞大片霸占银幕，攻城略地。
只能重新把好莱坞舔回来，去年把终身成就奖，颁给梅里尔·斯特里普，就是梅姨。
然后满大街都是《复仇者联盟》、《黑衣人3》等商业大片海报。
更恶心的是——
《好莱坞报道》直说：柏林电影节穷的只能找好莱坞二线一线明星来撑场面，很遗憾，几乎没几部会参展，因为不是在美利坚上映，就是在欧洲公映。
你的影院我的家，你的影迷我来刷。
欧洲，好莱坞猪厂。
文明点给儿子一个面子：好莱坞二手临时场。
气抖冷，柏林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今年他喵的硬气一回！
因为《白日焰火》的入围，因为叶秦的到来，流量来了，媒体到了，关注度就有了。
关注度有了，华夏的赞助商涌入柏林。
钱到了，青天就到了！
而主席迪特，是大大滴的亲中派。
天时，地利，人和！
………………
抵达柏林，正值冬季，天气严寒，这也是好莱坞去戛纳去威尼斯，也少来柏林的原因，红毯走秀太冷！
斯卡尔顿酒店是主办方推荐的酒店，参展的不少明星、导演住在此地。
叶秦带着汪曼春、林彬几个走进，碰巧撞见马特·呆萌出行，门外堵着的影迷们蜂拥而上，差点没被挤入到人潮里，硬生生地钻出来。
望着马特·呆萌一脸无奈地签名，撇撇嘴，没辙，世界划分两种明星：好莱坞明星，非好莱坞明星。
他在国内是顶流，在海外就是末流。
甚至，遇到好莱坞明星，欧洲的文艺咖们也被压制，星光暗淡。
这就是好莱坞冲击全球的豪横。
走到大厅里，刁一男他们赶场，出去观看捧场他国的电影，顺便推广《白日焰火》。
就见沈扬端着咖啡，正在跟一个老外攀谈。
叽里呱啦一通德语，稀里糊涂，顿时萌生出向陈清泉看齐，再学个德语！
闲也是闲着，翻开精美的手册，寻找映展的时间。
《白日焰火》，翻译过来叫《Black Ice》，2月15日。
不禁挑眉，艹，怎么这么后面，闭幕式兼颁奖礼可就在17号。
2天时间，完全不够做公关营销！
于是趁着沈扬聊天的空档，介入插话，就听沈扬解释：
“柏林电影节的小秘密，放映越靠前，越没戏，重头都在后面，《应许之地》就没可能，完全应付赞助商。”
叶秦不觉暗爽，不就意味着拿奖几率又上一个台阶。
“他是巴德斯图堡制片厂执行官查理·韦伯根。”
沈扬给叶秦介绍引荐。
巴德斯图堡制片厂，是二战前全世界最大的电影制片厂，也是德意志老牌的制片公司，1912年成立。
就像网文常见的MK2之于法兰西，MK2对戛纳的影响很深。
贾科长从《站台》开始，被MK2相中，跟北野武工作室一块扶持，最终成戛纳系铁杆。
而它在德意志的影响力不深，不然叶秦早就蹭贾科长的人脉，用《白日焰火》的海外版权作交易，再花钱请来做公关。
“他希望叶光纪能买一些批片。”
叶秦听到沈扬的话很诧异，批片公关？
这种公关还是头回见！
“因为欧债危机爆发，欧洲电影片商都希望华夏电影公司买入，叶光纪算是少数的几家，香饽饽。”
沈扬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北欧、东欧的电影商这些天见过十几家，至于韦伯根，去年今年合计5部，打包低价出售。”
“它对柏林电影节的影响有多深？”
叶秦需要算算帐。
买断片，引进电影只能由中影或者华夏发行，国内片商出资引进，通常要交钱。
票房收入，先扣去税费，再由影院和院线拿走约40%。
中影或华夏，拿走25%左右，最后买断方，获得30%左右。
10年的《敢死队》，就创下了超2亿的票房。
关键他喵的全是德语片，能挣几个钱，只能打包给B站充片库，秀逼格。
“场外的影响力还是蛮深的。”沈扬神神秘秘道。
叶秦瞧了眼价钱，打包400欧，3000多万，关键以后跟柏林电影节，少不了打交道。
这个德意志大块头，制片、发行、宣传等一条龙，而且业务不止覆盖德意志，也覆盖欧洲。
值得深交！
“希望物超所值。”
查理·韦伯根兴奋地伸出手，卷舌头说话，沈扬翻译道：
“他说柏林电影节素来有‘华夏’传统！”
“呵呵，还是资本的味道吧。”
叶秦冷嘲一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间休息倒时差。
“喂，杨姐？”
杨曼打来长途：“秦子，《降魔篇》爆了，4800万，超过《泰囧》整整800万，新的首日票房最高纪录！”
“整个春节没人抗衡的对手，排片是60%！”
叶秦一惊，这个排片，可只有《泰囧》在平安夜、圣诞节才有，当时是单日排片率，80%。
这个场次排片，《降魔篇》只能用一句话形容：
“犹如天上降魔主！”
264 5天，破5亿，还有谁！
2月12日，国际影厅。
柏林电影节指定的主竞赛单元放映点，人生人海，满是外国面孔，涌入涌出。
每届柏林电影节，观影的人数多达500万，是三大里最多，出售的门票有30万之巨。
叶秦这些天跟着刁一男，四处捧场，探查敌情。
他刚刚看了一部叫《葛洛莉亚》，讲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老女人参加派对放纵，释放第二春的故事。
手里翻看《每日银幕》，这是主办的柏林场刊，影评人、媒体做出的投票。
像马特·呆萌的《应许之地》，只有1.8分，基本上剧组可以打道回府。
而《葛洛莉亚》，评分3.4。
但叶秦并不担心竞争，因为是一部大女主剧情片，倒是袁荃竞争女演员的最大劲敌。
“姐，走路不要盯着手机，再看什么？”
叶秦轻唤了一声汪曼春，瞧她六神无主，两眼直直地凝视手机屏幕，探出脑袋，合着是《降魔篇》的票房成绩。
“首周末，2个亿？”
“姐，准确的说，是3天2.6个亿！”
叶秦不无得意地扬起笑容，目测这种涨势，15亿不再话下。
恰恰此时，王墨镜，在一群评委团的簇拥下走出影厅，耳闻到叶秦的声音，脸色大变。
表情落入到叶秦的眼里，有刹那间的尴尬失神。
能不失落嘛！
号称一代失踪的《一代宗师》，1个月总票房才2.6个亿，海外票房也就600多万美元。
看上去票房很高，可这部电影总投资3亿，制片方整整亏损1个多亿。
《西游降魔篇》，3天，相当于《一代宗师》1个月。
丫的，让我演个一线天，说不定能替你涨1个亿左右，你不给，我也不稀罕。
叶秦特小心眼地腹诽一两句。
但态度还是恭敬，跟王墨镜打招呼，还有柏林电影节主席，迪特·科斯里克，以及一位人高马大的评委团评委——
《肖申克的救赎》，安迪的饰演者，蒂姆·罗宾斯。
竟有意外收获，惊喜地收集到签名，叶秦美滋滋地道了声感谢，然后问道：
“接下来看什么？”
刁一男说道：“《渺页一生》，听说导演塔诺维奇用1.8万欧拍出来的纯剧情片。”
…………………………
同天，山城电影院。
沈聪直到今天才把电影票抢到手，《降魔篇》太火热，一票难求！
星爷叶秦合体爆发出的声势，简直给整个春节假期投入重磅炸弹。
鸣谢演员表在银幕出现，观看结束，他顺着人潮走出影厅。
以前都是跟薛佳佳，现在变回单身舔狗，委屈只能跟范深一块。
“吗的，沙僧吃小孩，猪八戒烤人，还有孙悟空，那个是齐天大圣嘛，分明是一只妖猴！”
聆听范深的吐槽，沈聪一路上，随处可闻哭哭啼啼的小孩，以及心疼为难的家长影迷。
“什么电影啊，好好的西游拍成恐怖片，把我吓着倒算了，把我女儿吓阴影，我可没完！”
“说实在，这个电影真不适合带小孩来。”范深提一嘴。
“教主上映前，在围脖里就说了，观前须知：暗黑西游风格，请谨慎带孩观影。”
沈聪掏出手机，亮明证据。
范深好奇道：“葱油饼，你觉得《降魔篇》怎么样？”
“有点扫兴。”
沈聪摊手摇头，脸上透着失望。“星爷叶秦黄博合演，还以为能突破《大话西游》，没想到就这？”
“对对，笑点好少，又老套，就叶秦跳舞，星爷的肾虚公子，还有黄博叶秦那一段，我笑了，其他真没觉得多搞笑。”
范深翻动手机：“你看网上，都说星爷江郎才尽。”
沈聪一瞅，是豆瓣。
【如果不是叶秦黄博支撑，再有星爷作配的噱头，《西游降魔篇》，基本就是一盘超级大杂烩的拼盘烂片】
【这种片子的3D质量简直在浪费银子！】
【喜剧之王已死】
【………】
“嘁，星爷江郎才尽，其他人就压根没才啦！”
沈聪勾起嘴唇，“走，过几天二刷。”
“什么，二刷，这电影值得二刷？”范深瞪大眼睛。
“你懂什么，教主的表现，我可是很惊喜。”
“什么惊喜？”
“整个电影，几乎每个演员都有星爷的影子，但黄博没有，教主也没有，他演出自己。”
沈聪昂起下巴，无比骄傲：“说明什么，咱教主没有被压戏，演技在线，扛扛的！”
说着指了指在售票台前大排长龙的队伍：“瞧着吧，教主这回非再创一个奇迹出来！”
“这才刚开始呢！”
…………………………
《降魔篇》，总难免跟《大话西游》作对比。
拜托，两者完全是两个类型，不要因为有星爷的存在，都归结在无厘头阵营。
《大话西游》是，但《降魔篇》不是。
完全是纯正致敬原著的惊悚暗黑风，主打东方魔幻，一个成熟的商业类型片。
非要因为星爷的存在，必须是喜剧，必然有笑料，不笑不足以体现星爷喜剧之王的实力！
那是演员周星星，跟做导演的周导有什么关系？
《长江7号》搞笑吗？
迎着全网褒贬不一的评价，《降魔篇》票房依然气势如虹，越战越勇。
11日，总票房累计1.7亿，华语电影最快破亿纪录。
12日，首周末票房累计2.6亿，华语电影最快破2亿纪录。
媒体虽然预料到叶秦、星爷的票房号召力惊人，但没想到这么惊天地泣鬼神。
都毋须打出“欠星爷一张电影票”的情怀口号，大批影迷蜂拥影院，甚至贴吧豆瓣里蔓延着一股狂热的情绪：
【拜年都不拜，先来拜星爷！】
【亲戚都不走，先来走叶秦！】
当天，三部电影瑟瑟发抖地上映。
《越来越好之村晚》，港圈老传统，全明星贺岁片，郭舞王、王保强、徐才女、大甜甜等两岸三地大咖，群星璀璨。
《在一起》，甄子弹领衔，《那些年》CP情侣柯震毒、陈海后，带着还不是拖油瓶的杨天宝。
黄博、黑泽志玲的《101次求婚》，专门为情人档准备。
它们就如同虎牢关里出来的方悦、穆顺、武安国，轮番上阵对战宛如吕布的《降魔篇》。
院线不得不捏着鼻子，勉强把《降魔篇》的排片量下降到48.3%。
“看哪部电影呢，《在一起》，还是《求婚101次》？”
燕京旺达影城，情人节来临之际，即便是中午，大厅都挤满了观众。
几部热门新片上映，尤其是《西游记降魔篇》，很多观众犯了选择困难症，到底是选爱情片，还是支持星爷叶秦。
“《降魔篇》也有爱情元素，《大话西游的》的《一生所爱》，星爷重编过，专门给里面的男女主角配的，特感人，你们没有看网评吗！”
“可是我想看欢乐的，听说《降魔篇》没有笑点，反而很吓人？”
“怎么会没有呢，星爷可是喜剧之王，再烂的笑点也比其他的电影强！”
一对难得春节约会的情侣起了难，就在此时，旁边一个买到《降魔篇》的影迷插话道：
“《降魔篇》后面很感人，前面也有搞笑，特别是叶秦、黄博，演的真好，挺好笑的，滋滋！”
“行，那就看《降魔篇》，给我两张《降魔篇》的票。”
男人拍板做主，“哎，哥们，《降魔篇》真有那么好看，我看豆瓣评论两极化，你觉得怎么样？”
影迷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嘿嘿，当然好，当然棒，当然棒到呱呱叫，我可是星爷、叶秦的粉丝，双厨惊喜！”
情侣面面相觑，rnm，退钱！
……………………
2月14日，情人节，《降魔篇》已经上映4天。
才早晨6点，王中君、王中雷就守在华宜，平日兄弟俩都是摸鱼上班，遛狗钓鱼，品酒饮茶，正经茶。
然而，《泰囧》的大爆，叶光纪的崛起，让大小王感到一股追来者追上的危机，特别是股市的压力。
“多少？”王中君急切地询问首周末的成绩。
“哥，4天3.8亿，3.8亿啊！”
王中雷罕见地失去风度，见过票房疯涨，没见过票房这么涨的！
一天票房1.23亿，创下内地影坛单日票房最高纪录。
累计票房3.87亿，创下单日华语乐坛最快破3亿纪录。
“好，好，好！”
王中君连说三声，一下子把在王常田还有《泰囧》感受到的压力全都释放而出，摩拳擦掌：
“宣发再加预算，声势要越做越大。”
“已经再做，这回非杀杀光线的锐气，不要以为有《泰囧》，有个叶秦就能挑战华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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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中雷笑得合不拢嘴，这可对华宜的股价完完全全是利好，开年想不到来个开门大红。
“哥，秘书这边说，星爷的补充协议二没有签字，咱们是不是……”
王中君神神秘秘道：“你觉得周星池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灵感殆尽、江河日下的感觉？”
王中雷大为可惜道：“江郎才尽啦！”
“你说他还导的出比《降魔篇》更高票房的电影吗？”
……………………
嗡嗡，嗡嗡。
漆黑的房间里，振动声打破寂静，厚厚的被褥窸窸窣窣。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射在外露光洁的手臂上。
汪曼春半张开睡眼，从叶秦怀里翻了个身，伸手向床头柜，抓到如同闹铃般嘈杂的手机。
“起床了，15号啦，今天是《白日烟火》的首映，赶紧准备准备。”
“喔。”
叶秦说归说，一把将汪曼春捞回到床上，憋坏的牛，还不能给多多的草嘛。
“嘤……”
汪曼春轻轻一推，剜了眼：“别闹，不是杨曼的电话，是博哥的。”
叶秦猛地起身，“喂，博哥，还没呢，今天才是首映，没那么快出结果。”
“不是，秦子，5亿，5天5亿呐！”
到头来，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整个春节档，其它上映电影，陷入被《降魔篇》支配的恐惧。
就算把《007：大破天幕杀机》、《云图》等好莱坞大片算上，内地票房累计1.2亿的《007》，立刻遭到制裁，单日只有1600万进账，《云图》更是摇摇晃晃，只有1800万！
四天票房，《降魔篇》尽占全部票房的四分之三。
还有谁！
影视行业震动。
西游IP再一次地备受同行关注。
传媒网媒无不争先恐后的报道，华宜、叶光纪等掏钱雇佣的网络水军，通稿横飞。
《西游记降魔篇，2天1亿，3天2亿，4天3亿，5天5亿，票房井喷，屡破记录》
《叶秦星爷黄博三叉戟，联手降魔，大战好莱坞》
《<降魔篇>男主叶秦，此子恐怖如斯，5日5亿票房，大发神威》
…………
影评人名单里，啪啪啪被打脸的高军，也不要面子，反手发围脖动态：
“我错了，我收回三五之年无人超越《泰囧》的言论，是我冒失，纪录打破便在此时！”
“《西游降魔》是一部完美的电影，周星池才华盖世，凌空而来，为我呈现了一个最真实、最接近想象的妖魔世界，想象力之丰富，完成度之高，在港产片中前所未见。”
“而本以为无厘头，只是星爷专属，想不到我们内地演员，叶秦、黄博相当地出色，演绎得淋漓尽致，特别是叶秦，外界都说他是偶像，但其实他是真正的演员，完全没有偶像包袱的演出，爆笑十足！”
“总之，这是一部值得看许多遍的电影，一百分。另外，千万别带小孩去看，某些片段真的非常恐怖。”
名人吹捧，围脖热议，《降魔篇》走势不减，继续上冲。
全国各地的院线，又重新调整场次，把黄金时段的场次统统让给《降魔篇》，而且又把排片量提升，这回更恐怖，是70%。
趁着春节假期最后三天，大捞特捞。
开年开张，还不许电影院吃个饱饭？
………………
“秦子，哥哥我信你裸眼能鉴票房。”
“接下来有阿汤哥的《侠探杰克》，还有《霍比特人》，星爷让你给断断，有戏吗，就是杀青宴的时候，你说票房能有15亿、20亿以上？”
面对黄博的发问，叶秦笑了几声，星爷关心的是《补充协议2》里的分红。
《指环王》、《加勒比海盗》、《哈利波特》，已经榨干国人对西方奇幻世界的兴趣，完全对奇幻景观已经不感冒。
以后的《爱丽丝梦游仙境》、《沉默魔咒》、《新木乃伊》，统统不复奇幻电影的票房神话。
《魔兽》？他喵是情怀加持！
《霍比特人》不一样，典型的海外吃香，国内吃瘪，跟《007》差不多，估计两亿票房。
至于《侠探杰克》，不过好莱坞之无双上将潘凤尔尔。
“博哥，你跟星爷说，整个春节档，《降魔篇》就是影坛太岁神，我，你，还有星爷联手，就是这么狂！”
265 秦！秦！秦！
2月15日，寒冷彻骨。
国际影厅宏伟的玻璃幕墙，张贴着《白日焰火》的海报，优雅复古的巨大门厅前，左右两侧，全都摆放宣传牌。
上面有首映的时间影厅、内容介绍。
叶秦没有章国师VIP的待遇，但是靠巴德斯图堡人脉以及实力，被主办方安排在一个规格千人的放映厅。
把袁荃、文宴、汪曼春等人打发进影厅里，陪着刁一男迎客。
“秦子，总算到这一天了。”刁一男哈口气道。
“刁导，你这心态不对，应该是，终于到我们的一天。”
叶秦语气里充满自信，“再说刁导，来之前你不说，不是不奔着奖来的嘛！”
刁一男说话敞亮道：“嗨，说不是，那他吗是装杯，竞赛，当然是想得到认可。”
“嘚，这回如果没拿奖，干脆我再投资，投到你拿奖怎么样？”
叶秦笑道：“这回你推荐的人，就他提供的《边城凶案》。”
“这可是你说的。”刁一男搓搓手。
叶秦不以为然，拍呗，《白日焰火》的成本，这些天早就收回，两百万欧，1500多万。
难得有专门拍摄犯罪悬疑类的导演。
两人闲聊一会儿，嘉宾们陆续到场。
主席迪特·科斯里克亲临捧场，王墨镜等评委自然也不落下。
毕竟，《白日焰火》是仅有的华语片独苗。
接着，便是各国影评人和媒体记者。
最后，才是掏钱买票的观众。
人头攒动，就像人浪翻涌进明亮的影厅内，准备放映期间，叶秦环顾四周，出奇竟坐满八九成。
果然，找老牌制片厂公关是明智之举。
他的位置在头排的中间，背后就是媒体、影评人，除了跑场认识的《每日银幕》的记者，还有其他国的。
“那个是《综艺》，法兰西的。”
“这个是《好莱坞报道者》，美利坚。”
“那边是意呆利……”
叶秦在沈扬的介绍下，逐一认识，这些都是《白日焰火》国际发行商，弗提斯莫电影公司联络的。
这是一家荷兰的国际片商，事务遍布全球，曾助推王墨镜，让他凭借《春光乍泄》拿到戛纳最佳导演奖。
《重庆森林》等都是经由它手在海外发行，王墨镜专程引荐给叶秦认识。
其实，他本打算借《白日焰火》，跟贾科长，以及MK2合作，努力磨合秦川帮，跟晋西帮。
贾科长是晋西帮领头人，不交好整合不了西北圈。
思索着，灯光暗下，电影正式放映。
片子开头，叶秦饰演的张自力出现在镜头。
两段床戏，就尽显本色。
一场在宾馆的成功，一场在车站的未遂。
“警察”知法犯法，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想把前妻正法，可见他是一个无视规则的无赖糙汉。
这样的粗野，这样的狂暴，西方观众就爱这种，全被深深地吸引。
当画面里汪曼春露出大白腿，她不禁地伸手，拽住叶秦的胳膊。
“姐？”
叶秦能感觉到汪曼春在发抖，瞧得出心态紧张。
不由失笑：“我听袁荃姐说，你走红毯都走得英姿飒爽，毫不怯场，这是怎么了？”
“呸，我还不是……咳，担心这部电影。”
汪曼春目不斜视，盯着银幕，开头拍完她就杀青，后面什么剧情，两眼一抹黑。
在她的视线之中，明线一目了然，叶秦不甘心堕落当保安。
就好像李云龙被撸了新一团团长，跑去棉花厂当厂长，俩字，憋屈！
于是，一位民间的夏洛特横空出世。
渴望缉拿住通缉犯梁志军，立功回到警察队伍，回到那个骄傲的体制里。
而袁荃就是线索，偏偏叶秦还看上这个冷艳女人。
悬疑电影，讲究伏笔、铺垫、展开、转折、爆发、收尾。
老金抓捕梁志军被杀。
吴志贞诱骗梁志军进入警方包围圈。
电影过去了四分之三，明线上的梁志军被枪毙，观众们正疑惑接下来的剧情该如何发展，潜藏在底的暗线，恰到好处地暴露而出。
一件皮草，蛛丝马迹，叶秦揪出袁荃。
万万没想到，她才是杀死白日焰火酒吧老板的真凶。
丈夫，只是替死鬼跟帮凶。
“原来她才是凶手。”
“这个男人会怎么做，隐瞒，还是告发？”
“这个东方女人太有味道，是我我不舍得。”
“她可是伪装的黑寡妇。”
观众席里发出“嘶嘶”的冷吸声，表达出悬念被揭晓带来的意外。
评委、影评人都把目光投入到叶秦的身上，这个男人接下来会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是，他睡了女人，却果断地“出卖”。
转折的举动，影评人看的眉毛紧锁，一股鄙夷的强烈情绪心里翻涌。
然而，这一场背叛却一场空。
再一次的反转，王墨镜诧异，扶了扶墨镜。
他是写意艺术导演，《东邪西毒》、《花样年华》等等，直白而写实的作品，到现在只有《一代宗师》。
恍恍惚惚间，他好像在看一出东北大老爷们版本的《阿飞正传》。
镜头里，舞蹈室当中。
叶秦一副失魂落魄的寒酸样，叼着一根烟，在崔苔箐的《向往》歌声中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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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乡，听起来多么迷惘，我却不彷徨。”
叶秦手舞足蹈，手势比划的是枪，是他做梦都想重新拿起的枪。
他的美梦破灭，出卖女人戴罪立功，只是一厢情愿。
他吗的，警队压根回不去！
愤怒着，羞恼着，赔了夫人又折兵，阴暗冷清的色调里，他两腿滑动，做出滑冰的姿势。
他跟袁荃，就是溜冰定情！
愧疚啊，怀念啊，曾经唾手可得的美人，如今被他送到墓地。
不举报，一辈子守着女人开车，不美嘛！
他吗的，我是伞兵！
音乐、舞步，以及肢体里蕴含的情绪，瞬间hold观众的注意力。
宛如《小丑》的凤凰叔，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在尽情释放。
东西方文化不同，但他们隐隐约约，能读出人情绪里一样的共性。
那是愤怒无处宣泄的癫狂。
王墨镜拿下墨镜，这一段，仿佛，章国荣的阿飞回来了！
舞的纵意，舞的自然，舞的颓废。
“科恩，非常的棒，是吗？”
蒂姆·罗宾斯，奥斯卡最佳男配角，被这一段舞蹈彻底征服，都忍不住在影片没结束前鼓掌。
坐在他身旁一副商人打扮的科恩，不作回答，认真欣赏着舞姿，喃喃道：
“这个东方人，好像那个小丑。”
“小丑？”
蒂姆的疑惑被听不懂的中文歌吞没。
“梦乡，因为那里有你所以我才向往。”
“梦乡，你站在我前方。”
音乐继续，这一组镜头亮出来，全场安静。
直到结尾，叶秦把压抑的愤怒，全部化成一道道焰火，射向捉拿袁荃的警察。
没错，在阳台放烟花的就是他。
“这个镜头，国内公映版，韩三爷说必须剪掉。”
叶秦用手肘捅了捅刁一男，就见他满口答应：“明白，光辉形象。”
为什么《白日焰火》拿奖，国内会产生：
靠这么一个俗套肤浅被拍烂掉，而且类似我《白夜行》的故事，怎么就金熊奖？
因为全删了啊！
尤其是这个窜天猴的白日焰火，不甘心，特后悔，拿烟火袭警。
张自力丫的不是觉悟高，就是想靠女人换事业。
跟《绝命毒师》的老白一样，他是一个两面特征的普通人，警察的正义、勇敢、大气，与市民的自私、懦弱、猥琐。
以及，纯爷们都有的性躁与欲望。
如果用文艺片概括，就叫人性。
柏林电影节讲究的主题是什么？
第三世界，政z，还有人性，齐活！
此时，灯光一亮，电影结束刹那，千人的大厅里，一片静默。
汪曼春、袁荃等人都被诡异的安静吓着，不敢发声。
刁一男瘫在椅子上，不敢动作，只敢左右张望。
和幻想的不同，没有喝彩，没有掌声，甚至连议论悬念的讨论声都没人。
一滩死水，气氛极其地凝重。
叶秦摸摸鼻子，这电影他喵又不是《辛德勒的名单》，至于嘛？
与迪特·科斯里克对视一眼，需要主席出面来缓和下气氛，突然，一个掌声响起。
“啪！”
宛如向水面投入一块飞石，涟漪渐生。
“哗哗哗。”
紧随而至，一排几个观众站起。
到最后，是成百上千的影迷观众，起立鼓掌。
“Gute Leistung（演的好）！”
“Wunderbar（精彩啊）！”
“Sz（舞的漂亮）！”
那时，在翠贝卡没有听到的声音，此刻，如同潮水般泛滥，纷纷汇聚向叶秦。
“秦，秦，秦！”
“秦？”
叶秦皱眉，不该是“叶”吗？
一问才知，德意志通常名在前，姓在后，他们完全念反了。
但听着山呼海啸的“秦”，总有梦回大秦的快感，好像大秦的铁蹄践踏征服德意志。
叶秦缓缓地站起，感觉整个人被淹没。
神色激动，难以自我道：“姐，我觉得我征服了他们，对吗？”
“对，你征服了我，也征服了他们！”汪曼春拼命地鼓掌。
“秦！秦！秦！”
顿时，心潮澎湃！
266 叶秦：风！风！大风！
16日，清晨。
柏林的冬天阳光明媚又奇特，穿透雪雾的冷光里带着一圈黄色的暖晕。
隔着玻璃照在餐桌上，汪曼春容光焕发，拿起纸巾擦擦嘴，柔情地望去。
叶秦正俯下身，正在狼吞虎咽，昨天征战沙场，差点弹尽粮绝，需要挂免战牌。
不然，得天天喝汉江水。
使用着刀叉，戳住德意志烤肠，品尝豌豆汤、面疙瘩，别具一番风味，吃得让他无比怀念秦川的裤带面。
瞥了眼人烟稀少的餐厅，彼时时间还早，就被汪曼春拉下来，就为了新出炉的《每日银幕》。
服务小哥准时送到，在汪曼春的催促下，从密密麻麻的单词段落寻找：
《雪崩王子》，美利坚公路喜剧片，类似《泰囧》，2.4分。
《唐璜之瘾》，女主寡妇姐，男主是《黑暗骑士崛起》的罗宾，约瑟夫·莱维特，他也是导演，1.1分。
《副作用》，鲁妮玛拉主演，就是杰昆·菲尼克斯的未婚妻，2.3分。
……
“白日焰火，2.7分。”
“嘶，会不会太低？”汪曼春担忧不已。
叶秦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参考而已。
媒体口味跟评委可大不一样，欧洲三大节素来有“场刊最高分”魔咒。
最高分有时颗粒无收，颁奖典礼结束，影评人、媒体人就会炮轰评委团，提问发难。
然后在一片谁也说服不了谁的僵硬气氛里，进入下一年，完全死循环，都按媒体走势走，还要他们评委团干嘛？
但《白日焰火》受欢迎就完事。
昨天原定两场媒体场几乎爆满，考虑国际发行，找更多片商，又再安排两场。
自然而然，吸引到不少片商，包括美利坚，而且评论都很有利，都是彩虹屁。
《综艺》：一部阴暗但强烈，精心控制的侦探惊悚片，没有真正的英雄或者恶棍，秦的演绎，完美诠释什么叫矛盾体。
《每日银幕》：这是一个引人入胜但令人费解的电影，而最值得加分的，莫过于秦的释放一舞，他无规则的舞蹈，恰恰是在有规则的世界中……
“全是在夸你电影里那个舞蹈？”
汪曼春看不懂英文，听到叶秦翻译，双手托腮：“那岂不是你的呼声很高！”
“还是那句话，媒体永远不是评委。”
叶秦毫不在意，简单地翻开场刊册子。
与此同时，餐厅里慢慢地来人，充满人气变得热闹。
余光里一瞄，两眼圆瞪，我去，安妮海瑟薇也在。
仔细一琢磨，《悲惨世界》作为特殊映展，她当然会出现开幕式，但没想到她竟会留在柏林。
要不要找她要个签名，不行，要矜持。
紧接着，群星降临，其实多是好莱坞二三线的明星。
三大节的尴尬的一批，开幕的时候会有大批的明星巨星云集，在红毯凹造型，临近闭幕颁奖，全都闪没影。
至少走三分之二，像寡妇姐、马特·呆萌都走，他们完全是出于合约，相当于全球路演来做宣传，卖个片而已。
毕竟，三大电影节于好莱坞，如同鸡肋。
就算是相当于读到牛叉硕士博士的文艺咖影帝影后，第一学历照样被好莱坞视作一本，非985、211，双一流。
比如斜对面一个人孤零零用餐的麦得斯·米克尔森。
不认识？美剧《汉尼拔》，拔叔认识吗！
戛纳影帝，在好莱坞也只是个二三线咖。
“颁奖礼结束有什么打算，还没有找到满意的戏约？”
“没有，没有好的本子。”
叶秦无奈地叹息，别看12年票房高歌猛进，又有《泰囧》等电影大爆，全靠烂片衬托。
而今年，是烂片中的烂片年，《富春山居图》、《小时代》、《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神都龙王》……
让追求精品的自个情何以堪，勉强拍个《星你》，踩准合拍片的时代脉搏。
“你没有给自己自制电影？”汪曼春道。
叶秦耸耸肩，网剧电视剧如今演，掉逼格，叶光纪的电影要么时机不成熟，要么环境不合适。
难！
“你这么挑戏，干脆去好莱坞得了！”汪曼春吐槽道。
好莱坞亚裔里就属华夏最难混。
棒子国有希杰，霓虹国有哥伦比亚，他喵的，华夏人根本没有根据地。
李联杰出道，只是《致命杀手4》的反派杀手。
龙叔，以命相搏。
大甜甜呢，完全是异数。
倒是可以靠王前首富，但前提，他必须有个柏林影帝！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需要风，大风吹。
……………
柏林是早晨，华夏已经是中午。
《降魔篇》第6天的成绩已经出来，行业内已经麻了。
6.3亿，简直是1天1个亿。
郝荪兴奋到极点，午休都不休息，在企鹅娱乐头版写到，《西游一片独大，“春节档”概念大热》：
“截至目前，周星池执导、叶秦主演的《西游》，继续打破一系列的纪录，单周票房、单日票房、单周观众三项含金量最高的纪录收归己有，创下首部单周过6亿的电影。”
“在春节档，犹如泰山压顶，占据市场八成份额，叶秦也因为成为国内首个个人票房破15亿的男演员………”
刚刚发布不到一会儿，评论区就已经狂轰滥炸，出现上百条评论。
“大烂片！”
“灵感枯竭，情感空洞，重复过去，看到一个彻底老去的周星池。”
“整个就是一个周星池模仿秀，里面大大小小的角色，不分男女老幼神仙妖魔，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全都在周星池的影子，尤其是叶秦，网上那么多人夸他的演技，我不敢苟同，分明是模仿，而且模仿得越让人作呕。”
“楼上的，发这条多少钱，删掉让我来！”
“你们这帮黑子，黑也要黑的有基本法。”
“叶秦演技尴尬，在《降魔篇》竟不如出场不到二十分钟的黄博，某花影帝果然水货十足。”
郝荪一脸铁青，刷着网站平台，这些天有几股水军特别猖狂，肆无忌惮地在全网攻击抹黑《降魔篇》，给星爷、叶秦泼脏水。
星爷就踩“江郎才尽”，叶秦就黑“尴尬演技”。
脑袋一转，就知道什么怎么回事。
碍人财路，整个2月档都让《降魔篇》吃光，在映的7部，接着陆陆续续要上映的8部，吃什么？
十几部片子吃剩下的20%？
就像后世《战狼2》，独霸挤压流量明星的烂片空间，制片方、发行方都在砸钱，疯狂带节奏，必须把《降魔篇》的势头干掉！
恰恰，真被细心的黑子找到破绽：
【《降魔篇》大结局，抄袭《阿修罗之怒》】
【星爷谈《西游》：该责任在特效公司】
【震惊！《降魔篇》竟是抄袭霓虹之作，具体是……】
在遮天蔽日的水军，咄咄逼人的攻势下，眼瞅《降魔篇》首周最后一天的票房涨势不佳，郝荪突然接到杨曼的电话。
“什么，《白日焰火》剧组进入明晚的颁奖典礼！”
“这就意味着，可能拿奖？！”
顿时，鸡皮疙瘩起一身，再看这些密密麻麻5毛一帖的水军发言，冷冷一笑：
等着吧！
……………
闭幕式，终于到来。
昨天晚上，也就是16号，先行举办柏林水晶熊奖。
目的是鼓励创作14岁以上的青少年电影。
青少年儿童奖。
10年，任达桦、吴君茹的《岁月神偷》，就获得最佳影片。
今天，是轮到大人艺术世界的时刻。
出门前，汪曼春像姐姐，又像妻子，帮叶秦穿好西装，系好领带，紧紧相拥，然后随驾亲征。
果然，安妮海瑟薇等人都不见踪影。
废话，这个时间都已经是冬夜，冷到零下，干冷刺骨的寒风，让女星都没欲望走红毯。
“秦子，幸亏听你的，没有穿那件露肩装。”
车辆慢慢地驶入到红毯区，汪曼春暗自吐口气，对着瑟瑟发抖秀身材的女星，又敬佩，又同情。
叶秦钻出车，左右两侧，袁荃穿着白色连体裤，上身V领，下身宽松喇叭裤。
汪曼春则是一身黑，剪裁别致的黑西装，一样是一条喇叭裤。
简直是黑白双煞，不，黑白双姐。
走到拍摄区，他们可不用像范税冰，花钱买入到戛纳，靠打信息差塑造国际毯星。
“叶秦，这里！”
“袁荃，这边。”
咔咔咔，老外媒体，对这种第一次登门的华夏生面孔，毫无兴趣，反倒是从国内争先恐后的记者，如数到场。
新狼、搜虎、企鹅、网艺、六公主、新京报、南方都市……
举着长枪短炮，噼里啪啦的闪光灯子袭来。
摆完姿势，A面B面全部应付，大部队杀入到会场。
叶秦等人入座，很快地，座无虚席。
先行轮到主席迪特做开场白，巴拉巴拉一通，就像开学时校长讲话，我只讲几分钟，然后讲个不停。
突然两个字：装杯。
再来两个字：官僚。
大吹特吹自己的功绩，希望下一任话事人还选他。
叶秦撑着便秘一样的脸，熬到本届的评审团亮相，为首的就是王墨镜。
来自各个国家的导演、演员、制片全都一排站在讲台，每一个都是自家的翘楚。
欧洲电影节的流程极其冗长，没有歌舞伴奏，蹦迪摇头，但奖项多，还穿插各种回顾。
就是重复，重复，再重复。
最开始都是从无关紧要的边角料开始，什么一周电影人才奖、卡里加里电影奖，杂七杂八。
“秦子，你觉得我们能拿什么奖？”刁一男悄声道。
叶秦耸耸肩，前世是最佳影片，最佳男演员。
如今嘛，鬼知道。
柏林电影节的奖项可以攻关，但难精确。
柏林的奖项，毫无疑问最重要的是金熊奖和银熊奖。
金熊奖，颁发给最佳影片、最佳短片。
银熊奖，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女演员，从编剧到摄影，从美术到青年作品，关键跟戛纳、威尼斯，重要的一奖一得，多得不行，银熊奖一部电影可以拿两三个。
戛纳、威尼斯，可以选择性公关，柏林，就跟谜一样。
只能说，哥们起吗攻关两个奖。
颁奖进行中，轮到评委艾伦·库拉斯，美利坚摄影师，他来宣布获奖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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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影节，我是第一次参加，感到非常的荣幸，ok，让我们来看看，最佳女演员……”
面朝众人，他不卖关子，对着话筒说：
“袁荃！”
叶秦：0.0
不好，影帝有点玄！
267 秦！熊！擒熊！
ps：唔，的确考虑欠妥当，稍加修改。
“哗哗哗。”
台下，响起掌声。
“感谢评委团，感谢柏林……”
拿奖的是来自智利的宝林娜·加西亚。
《葛洛莉亚》的女主，果然是袁荃争后的最大劲敌。
其实真公关的话，袁荃也未尝不可竞争，今年参展的质量，完全不如前世的2014年。
关键《白日焰火》是叶秦的大男主戏，吴志贞的演绎，更聚焦在微表情。
“柏林讲政z，而且讲边缘政治。”
沈扬轻声议论，中文在国外简直如摩斯密码，等于公开地密谋。
叶秦洗耳恭听，这位前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副总监，可对运作奖项、评审博弈门清。
这届评委，有波斯，有好莱坞，有德意志，有丹麦，当然，华夏的王墨镜。
恰恰这次入围的，德意志拿走杰出艺术贡献奖（银熊奖），中东波斯拿到最佳剧本奖。
呵呵，真就是巧合？
而美利坚分到最佳导演奖，这个纯粹是舔好莱坞。
导演大卫·戈登·格林在好莱坞，算是二三线，执导的《雪崩王子》，就是一部轻喜剧公路片。
拿奖，就像徐山争靠《泰囧》，拿到金鸡的最佳导演奖。
搁国内，你看小钢炮冯裤子不开喷？
如今，就剩下3座大奖，最佳影片金熊奖、评审团大奖银熊奖、最佳男演员银熊奖。
东欧，以及我大华夏，0比0，持平。
沈扬以多年官僚的经验，喃喃道：“依咱们华夏跟德意志的形势，加上公关，还有秦子你的表现，至少是两座银熊。”
“如果王墨镜不避嫌的话，金熊也不是不可能，就怕万一，评委团倒向好莱坞……”
叶秦挑起眉梢，怎么听着，柏林影帝已经是我囊中之物？
能不能谈谈艺术，谈谈演技？
思绪一过，就见评委之一，奥斯卡最佳男配的演员，蒂姆罗宾斯上台。
“我很高兴，主办方让我来颁发这个奖项，因为我们评审团为本届电影节的这些奖项，足足讨论了3个小时，金熊奖甚至争执两轮，但最佳男演员，是少数得到大家一致认可的……”
“ok，下面是我们的选择……”
他似是有意，似是无意，慢吞吞的拆着信封，不知是笨拙，还是故意。
叶秦翘起二郎腿，故作轻松地靠在椅背，单手支颐，心脏却扑通狂跳，不能自我。
要知道，这可不只是自己离柏林影帝最近的一次，更是华夏离柏林影帝的一次。
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柏林影帝可没有提名这一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胜败在此一举。
强忍住抖动翘起的腿，下意识地舔舔唇，就感觉到手背有一阵温暖，汪曼春把手伸来，袁荃也把手伸来。
刁一男，文宴，王井春……
一个team，一个团队，叶秦心里一紧，拜托，又不是玩游戏王，羁绊抽卡嘛？！
但泪腺不争气地流出几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oh！”
蒂姆拆开了信封，扫视一圈，最后停在某个人身上，笑道：“恭喜你，秦！”
叶秦立刻像弹簧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来。
如此年轻的面孔一露面，伴随名字的公布，引得嘉宾和观众的惊呼，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把握得到位贴切，演的淋漓尽致。
实至名归。
“秦！”
“秦！秦！”
“啪啪啪。”
顿时，由衷的掌声、欢呼声响彻全场。
叶秦有短暂的懵圈，不管是男是女，无差别地热情熊抱，惹得袁荃翻白眼。
汪曼春克制住疯狂，水汪汪的双眸烟波潋滟。
叶秦看在眼里，emm，今晚又是水乳交融的一场艰难修行。
“这个我就不怪你，赶紧上台吧，获奖感言准备了吗？”
听着汪曼春的叮嘱，叶秦摆摆手，从座位到台上，大步流星，剧院头顶的大灯宛如星光璀璨，地面行走的他，眼下是最亮的一颗星。
舞台高矗，脚下如踩青云。
“thank you。”
叶秦接过奖杯，冲评委团致敬，抬头的刹那间，他看见王墨镜嘴角挂笑，轻轻鼓掌。
“谢谢。”
再转向嘉宾观众席，站在演讲台，捧着银光闪闪的熊，翻译紧随而到。
“Vielen Dank（谢谢）。”
说德文是客气，说中文，是因为老子是华夏人。
“额叫叶秦。”
一开口，带着陕北的口音，“能拿到这个奖，感谢……”
“感谢刁导，感谢袁荃姐，感谢团队所有人，是你们点燃了那团焰火，温暖了我的整个冬天。”
“今晚的柏林很冷，但对我，今晚的柏林很热！”
叶秦高举起奖杯，这一画面，刁一男、袁荃等人都与有荣焉。
汪曼春更是两手拍红，鼻翼抽动，动容得眼泪不禁流下来。
回到座位时，奖杯都没捂热乎，直接给汪曼春、袁荃抢去把玩。
叶秦很郁闷，但大庭广众，随便吧。
影史留名，就足够了。
此时正襟危坐，因为接下来宣布最佳影片金熊奖，王墨镜出来了。
……………
从国内赶来的媒体们，在后排都激动万分，这可是大新闻啊！
在其中的郝荪，迫不及待地编写简讯，要把消息赶紧发给国内。
几乎同时，新浪、网艺、企鹅、搜虎，华夏日报、6公主等一样不甘落后。
这可是柏林影帝啊！
从92年开始，
威尼斯有巩皇、夏宇、叶德闲，华人影帝影后俱在。
戛纳有葛大爷、梁满洲、张曼昱，华人影帝影后皆在。
只有柏林，影后有张曼昱，有萧芳芳，独独柏林影帝，空悬20年。
欧洲三大节这个遗憾，今朝终于被填补。
华夏的第一座柏林影帝！
而且是一个23岁的新生代，三大节里面，最年轻的夏宇，都是76年出生，足足比他大上13岁，大一轮。
再算是去年，白玉兰视帝，华鼎奖影帝，某花影帝，毫无客气地讲，湾湾全力扶持的仨货，香江最后独苗，全部傲视！
名副其实的，横跨两岸三地的新生代第一人！
甚至，已经超越黄教主、刘火花、陈昆等中生代，真真正正的超一线大咖！
这该怎么吹？
当然是，天有多高，牛皮就吹多高！
……………
国内，已是凌晨。
黑漆漆的房间内，屏幕微光，幽若萤火。
赵颖宝捧着手机，坐立不安，她疯狂地刷新手机，一直焦急地等待柏林电影节的实时动态。
与此同时，一样在等待，《陆贞传奇》，作为芒果台开年首戏的收视率。
作为第一部大女主的电视剧，又有正午阳光的本子，又有唐仁制作的团队，再有叶光纪“出品即精品”的口碑，没有破2，就是失败无疑。
嗡嗡。
赵颖宝双肩一抖，手机差点从手上掉落，吓得急忙抓稳，一瞧是郝如的语音围信，立刻收听：
“颖宝，《陆贞传奇》，46城平均收视率1.6%，保持下去，你要火了！”
赵颖宝目光一凝，在寂静的黑暗中，茫然片刻，心头顿时火热，终于，总该轮到我火了吧！
只要抱住giegie大腿，杨小蜜，刘师师，就连佟丽雅，超越也只是几部作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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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会有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
慢慢地，迟早一点点迎头赶上，老娘要做配的上王的女人。
“叮咚。”
突然间，手机弹出一连串的新闻。
低头一瞅，瞳孔地震，双眸无神，某花影帝的压力都没消失，一座叫柏林影帝的更大的大山，无情地压了过来。
我顶不住了！
268 下一站，好莱坞？
柏林的八点半，燕京此时是次日凌晨。
二点半，通宵的网媒们一收到捧杯的图片，迫不及待地套入到备选的获奖评论，离开的发表完事。
另一套落选的，直接丢进回收站。
倒是纸媒们痛苦地揪着头发，心里妈卖批，嘴上笑嘻嘻。
这个点，本该定稿排版，印刷报纸，偏偏苦熬到现在，报社上下开始加班加点的赶工。
而围脖，没有出现瘫痪，但彻底沸腾！
#叶秦最年轻柏林影帝#
#请叫叶秦柏林影帝#
#叶秦23岁第二年轻柏林影帝#
各种话题议论纷纷，消息立刻引起娱乐圈的震动，叶光纪当然第一时间庆贺老板：
“恭喜《白日焰火》，恭喜叶秦，华夏电影实现0的突破！”
紧接着，
以章一白、宁昊、王晓帅为首的第六代发来贺电。
以冯裤子、郑小龙、姜闻为首的京圈发来贺电。
以张嘉益、孙丽、胡哥为首的沪圈发来贺电。
以周闰发、刘天王、陈客辛为首的港圈发来贺电。
以王飞、那颖为首的的六一班……
大本营的西北圈，秦川帮，难得与晋西帮保持同一步调，放弃前嫌一道祝贺。
圈子大地震，358团来捧场！
诸位明星也不管现在几点，像黄博、孙红磊、刘师师、佟丽雅、吴晶、伐木累、黄教主、陈昆、廖范……
连相声界的郭德刚、谦大爷都跑来凑热闹。
半个娱乐圈的声势，直接震住另外半个圈的明星。
叶秦是怎么回事？
这才23岁，有这么广的人脉？！
同样，把吃瓜的网民全都点燃激情，不单单是出于一种骄傲，而是追逐一种病毒式的社会现象。
叶秦吧的小树林们高潮了，舔狗教的教众们，万狗齐呼：
“教主牛逼！”
独独苦了揪着《降魔篇》，跟叶秦演技不放的黑子们，小号倒无所谓，各路影评围脖大V，齐刷刷地翻车。
“搞笑，不少人竟然质疑《降魔篇》的票房？一年一影帝，百年周星池，这个柏林影帝，加这个百年星爷，能不能把票房挣个15亿？！”
“黑子们没法黑啦，之前说某花影帝水的站出来，国内的不认，你主子国外的认不认，柏林影帝认不认！”
“黑子们黑心到，竟不肯称我一声爸爸，叫叶秦一声影帝。”
“……”
《降魔篇》的黑子水军们，被浩浩荡荡的粉丝，以及路人们冲杀得丢盔卸甲，在豆瓣、天涯、贴吧等全网溃散。
沈聪就是反击的一员。
撸啊撸都不撸，宛如一尊蛮王，在一腔热血当中，蛮王冲击，不怂，单兵就是干！
噼里啪啦打一通字，不在乎错别字，一股脑全发，心情格外地舒畅。
这一战打的过瘾，动静越来越大！
这么富裕的撕逼对线，八辈子都遇不上！
就在他准备乘胜追击时——
“#白日焰火获得最佳影片金熊奖#！”
“#白日焰火是柏林夜最后大赢家#”
围脖弹出新的话题。
整个围脖，犹如晋西北，炸成一锅粥！
…………………
“哗哗哗。”
在雷动的掌声中，柏林电影节落下帷幕，《白日焰火》的，留给华夏影坛的是一串新记录。
首位华夏柏林影帝。
继《红高粱》之后，华夏电影又一次捧起金熊奖。
柏林电影节唯二同时斩获金熊奖与银熊奖的影片。
刁一男，叶秦等人难忘，成为瞬间成为颁奖礼后酒会最靓的仔。
媒体紧随着叶秦，一副不接受采访誓不罢休的样子。
为了尽快能填饱肚子，把两岸三地的媒体全都拉了过来，索性一次性采访。
“你怎么看自己成为第一个来自华夏的柏林影帝？”
叶秦昂起下巴，语气平淡道：“说不想拿奖肯定是孙子！”
“但能拿到，不代表《白日焰火》之前的华语电影不行，而是我们的运气更好。”
默默腹诽一句：公关也不赖。
记者问道：“得了影帝之后，未来接片子会有什么新标准？”
“我希望能接到更具挑战性角色的电影，也希望能接到几个合心意的，不管是文艺片，还是商业片，都来者不拒。”
“接下来，我会把自己每年的行程放在围脖上，就像我在六公主采访说的，年轻导演、新人导演，多多欢迎寄给叶光纪，只要剧本可以，我会免费出演。”
撂下这一句，叶秦又回答几个常规问题，匆匆地离开。
几个工作人员，拦下想要继续采访的记者。
步入到酒会指定的酒吧，灯光适宜，温润木质，红色天鹅绒扶手椅，与之相连的酒廊，摆着几张桌子。
一点优雅，一点奢华，一点私密。
叶秦手拿香槟酒，漫步在人群里，他如今算是半只脚踏入到柏林系当中，只要再来个几趟，这里就是他的一个根据地。
“秦，恭喜你获奖。”
蒂姆罗宾斯扬起笑容，身旁跟着一个年龄相仿的黄发中年，西装革履，精英气质。
“谢谢，蒂姆，谢谢你们的选择。”叶秦客客气气道。
“不不，完全是你的表演征服我们，尤其是女性评委，她们都被那段舞蹈吸引，都叫你‘迈克尔·秦’。”
蒂姆罗宾斯夸奖几句，介绍道：“他叫尤兰科恩，是博雅德华夏公司的老板。”
叶秦挑挑眉，一家在华夏注册的海外电影公司，专门负责对接批片生意，还有投资华夏本土电影。
《白日焰火》，原先在上海国际电影节看上，但某些原因放弃投资。
什么原因，不就是嫌弃刁一男要求多呗！
“我的英文不是很好，我需要请一个翻译。”
叶秦找了个借口，把精通海外发行的沈扬拉来。
“他问你，在油管上发过视频，跳过小丑舞？”
“有。”
叶秦一说，就见尤文科恩眼前顿时一亮，叽里呱啦一通，勉勉强强听了个大概。
无非想拿到《白日焰火》的海外发行权。
开价，100万美刀。
“咱们卖了吗？”
沈扬摇摇头，“出价都没有诚意，最高都只有50万美刀。”
叶秦露出个意外的眼色，呦，挺有诚意的！
四目相对，确认眼神，卖啊！
“叶总的叶光纪，我在华夏已经听过很多回，《失恋33天》、《绣春刀》，甚至这部《白日焰火》，制作的电影，至今没有失手。”
尤文科恩直截了当。
老子有钱，博雅德华夏背后的金主，都是美利坚体育界、音乐圈的大佬，像卡梅隆·安东尼、50美分，阿姆。
没错，美利坚白人rapper之神。
希望能多多合作，给投资的机会跟着喝汤。
“我们能做到，不但是提供资金，提供美利坚发行的方便，我们是翠贝卡、圣丹斯的常客，也提供美利坚电影节的渠道。”
尤文科恩眨眨眼睛，道：“而且达成合作，博雅德也会提供好莱坞大片的投资机会。”
“叶总，听说你对独立电影有兴趣，不知道对好莱坞独立电影感不感兴趣？”
呵呵，老鬼子哄到他头上。
叶秦撇撇嘴，注资好莱坞，跟开盲盒一样，而且全都是好莱坞自认垃圾的盲盒。
就是把钱交给制片方，然后投什么电影，由电影公司安排。
金融危机以后，好莱坞六大也缺钱。
再加上欧债危机，第二市场的欧洲，没油水可榨，所以迫不及待地打入华夏市场。
像美利坚电影制作公司，都有自己的融资平台，没理由把优质项目让出一份。
只可能是风险极高的“拼盘投资”！
除非蠢如华纳，把《小丑》推出去，往外送钱。
“博雅德能找来好莱坞6大的项目？”
尤文科恩有蒂姆罗宾斯背书引荐，叶秦不是傻子，肯定有人脉、靠山。
他洋洋得意道：“我的姐姐，波莉·科恩，是华纳独立电影的执行人，每年都会对外发布片单，多是B级电影。”
呦，华纳呐！
B级电影的制作费，一般在100万到3000万美刀。
叶秦正眼打量这位长的虎背熊腰的老外，但听无妨。
竖起耳朵，漫不经心地听着科恩报菜名。
你丫要是给我来几部像温子仁的《招魂》，这项目我叶多鱼就投了。
“…………《弯刀1》、《小丑》。”
“慢着，《小丑》？”
叶秦细问，靠，蹭希斯莱杰的热度！
更搞笑的是，立项的初衷，竟然是因为油管一个小丑魅影的视频火爆，所以打算投拍。
一堆叫不出名字的好莱坞十八线龙套，就是蹭，就是硬蹭。
隐藏鄙夷，内心冷冷一笑，表现得兴趣乏乏。
尤文科恩看在眼里，不慌不忙，举起酒杯抿上一口，咂吧着嘴：
“叶总是演员，而且按沈女士的说法，是华夏年轻演员里的佼佼者，一定不会甘于本土，不知道有没有进军好莱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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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那里有一部电影，叫《王子》，里面有一个杀手配角，是亚裔身份，或许叶总会感兴趣。”
“棒子国，一个叫Rain的年轻人，也在接触。”
Rain？
叶秦一惊，郑智薰啊。
“但如果叶总竞争，你的可能性最大。”
尤文科恩露出善意的微笑：“因为你是柏林影帝，他什么都不是。”
ps：公司都是真的，除了尤文科恩是编的。
269 神之一抽
柏林时间，18号，9点。
《白日焰火》团队踏上载誉的归途，全员坐在头等舱。
叶秦窝在椅子上，翻看《王子》的故事大纲：
一位退休的杀手老父亲，回归平静的生活，但因为他的一些所谓“罪恶的过去”，他的女儿被死对头绑架，为了救女儿，双方引发一场爆发。
噗，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这不就是飓风营救嘛！
再把女儿换成狗，丫的可以拍《疾速追杀》，还我狗命！
倒是阵容不错，布鲁斯威利斯，《虎胆龙威》系列的男主。
约翰库萨克，《致命ID》男主。
自己的角色叫马克，是布鲁斯威利斯手底下的头号马仔，不，五星杀手。
人狠话不多，跟《致命武器》里的李联杰差不多。
可这么套卡司，竟然捧一个叫杰森帕特里克的十八线？
屁股思考都明白，这是一部大烂片。
“怎么样，一晚上想好了吗？”
沈扬坐在过道的另一侧，她是少数知道叶秦得到好莱坞邀约的人。
“你怎么看？”叶秦问道。
“想混呐，就不要计较角色，戏份，只要不是辱华丑化咱们的，就行！”
沈扬开门见山，华娱明星进军好莱坞，管个屁的烂片，是不是打不打酱油。
纯粹是刷履历刷资历。
像范税冰在特供片里，刷了几个镜头，就敢与吹国际接轨？
“要不要接受呢？”
叶秦把剧本一合，权衡利弊，基本盘在国内，根据地不能丢。
尤其，13、14年韩流大举进攻。
但好莱坞也要闯，即便不闯，也会被舆论推着上去，影坛依旧以好莱坞为荣。
好莱坞三线明星都优于华娱一线咖。
23岁仨影帝，华夏影坛新生代第一人，不敢闯好莱坞，只敢窝里横？
“好莱坞，对演员，完全是看中价值！”
沈扬端起水，呷上一口，慢条斯理倒：“谁叫座，谁的电影票房高号召力大，片约就会源源不断地投来！”
好莱坞，挣钱是第一位。
lgbt兴起，女拳兴起，就拍《神奇女侠》、《新霹雳娇娃》……
迪士尼“讨好”华夏拍《花木兰》，“讨好”尼哥就上黑色美人鱼。
演员在好莱坞，你有票房你就是大爷，吴晶《战狼2》砍下几亿美刀，好莱坞巴巴有人求合作。
别他喵跟我谈什么主意，老子只想挣钱，顺带宣传下“我美利坚天下无敌”的错觉！
“想有号召力，就必须自己主演，当一番，但华夏人当主角的电影，好莱坞基本没有。”
叶秦摊摊手，“就不得不自己掏钱制作，但变数太大。”
龙叔，也是三次三出好莱坞。
第一次《杀手壕》失败，在《炮弹飞车》跑龙套。
第二次《威龙猛探》，又失败。
直到《红番区》，打出3239万美刀票房，突破彼时华语片的天花板，加上在东南亚惊人的影响力，才得到好莱坞认可，合作《尖峰时刻》。
“打开人物面板。”
叶秦凝视着眼瞳前的纯白界面：
【等级：星耀】
【签到点：1007】
【………】
【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彗星来的那一夜》（美利坚）
角色：麦克（男二）
成功率：45%（1、能力；2、人脉；3、资源）
系统提醒他，如果肯愿意投资5万美刀，成功率就碰到100%。
叶秦摸摸下巴，这部电影，根本没上映，靠光碟流通美利坚，横下决心。
得了柏林影帝，刷个三五次全当助兴！
洒家可是欧皇在世，米哈游爸爸，不氪大佬，阳寿抽卡第一人，8900万金色传说的青眼白龙，也不在话下！
“轮到我的回合，刷新！”
《明日边缘》，emm，给阿汤哥打酱油？
《浪客剑心·京都大火篇》。
叶秦一脸懵逼，绯村剑心？
乖乖，虽然是霓虹片，但莫名心动啊。
抿抿嘴唇，瞄了眼成功率，简直是比直接吃到粑粑还难受，等于是被阿三哥强行安利，牛粑粑，好吃，智商解毒全靠它！
成功率，1%？
系统，你给我出来，我柏林影帝，华夏新武侠扛旗第一人，只值这么点！
《300勇士:帝国崛起》，emm，给伊娃跑龙套？
《电锯狂魔》
………
一连10部，都不如意，赌狗脾性一上来，就容易上头。
丫的，我就不信抽不到好东西！
“咳咳，福生无量天尊，福生玄黄天尊，小克啊，我是阿门啊，刷新！”
心里默念一遍，陡然睁开眼睛，目光呆滞，整个人犹如木头，僵硬在座位。
“秦子，你也不要太在意好莱坞，你已经超越同龄人太多太多。”
沈扬误以为叶秦在为好莱坞发愁，出声安慰。
呵呵，不，我神抽了！
叶秦双手捂住脸，不让人看到他失态的狂喜。
漂浮在眼瞳前的显示屏，清晰无误地显示：
剧名：疾速追杀（美利坚）
角色：约翰·威克（男一）
成功率：5%（1、能力；2、人脉；3、资源）
不断地吸气呼气，平复躁动难安的心境。
华夏人，还是男星，哪怕是柏林影帝，想靠演技跟好莱坞抢饭碗，是不可能，好莱坞最不缺的，就是演技派。
连发哥出征，进军好莱坞，也是仿《喋血双雄》、《英雄本色》，打造一部《替身杀手》，
打入好莱坞，华语影坛的前辈们，已经指引明路。
功夫动作片！
“叮，宿主接受此通告。提醒，增加成功率的方法如下。”
“……购买剧本，+30%……投资2000美刀，+40%……”
看来，好莱坞，必须走一趟！
…………………
华宜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彼时的燕京，已经黄昏，夕阳西斜。
“彭编剧，这个本子很感人，1000万，华宜愿意出，你想找谁当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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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中雷咬着雪茄，最近几天，面露红光，《降魔篇》，出人意料的恐怖票房走势，让华宜股票开年飘红，能不高兴！
有钱，什么都好说。
“小王总，我想找刘天王。”彭三原底气不足道。
“刘天王？”
王中雷眉头紧皱，“开玩笑吧，他是不会出演的，一是投资片酬，二是，这个电影你要自己执导，你是个新人，他的经纪人不会同意。”
“三嘛，这个形象问题，刘天王可是高帅，你让他演农民？”
“可是，刘天王的影响力很大，这个电影需要这样的影响力！”
彭三原梗着脖子，不肯让步。
“那就没办法。”
王中雷叹口气，把剧本重新推了回去：“故事是感人，如果不换主角人选，这个本子，恐怕我不会投。”
话音一落，手机声响彻办公室，打破宁静。
“嗯，目前报帐多少？多少，1.01亿！”
王中雷喜上眉梢。
面朝昏黄的光晕，在落地窗走来走去。
本以为首周票房破7亿以后，次周末第一天，《降魔篇》单日票房，按正常跌幅，会回落三四成。
没想到叶秦的首个柏林影帝，又像补上一脚油门，瞬间刺激到市场，竟然没有出现跌落。
8天8.7亿啊！
那么第九天，第十天……
“《降魔篇》的上映场戏规模，必须再提高！”
“还有，宣传语也重改，主要力推叶秦，重点放在柏林影帝！”
叶秦？
彭三原听到，脑袋灵光乍现，对啊，叶秦，可以找他，可以找他！
“彭编剧，你再考虑考虑，你我都想出一份心，但这是小成本的公益电影，而且是自损形象。”
王中雷叹口气：“换个人吧，章韩予、冯原征、范为……”
“王总！”
彭三原霍地站起，眼神坚定：“那么，我想找叶秦，听说他在《白日焰火》，自毁形象演中年男人，也一定愿意演雷泽宽！”
余晖一点点洒落在桌面上，照亮剧本的封面：
《失孤》。
270 给《失孤》作配
首都国际机场。
从德意志返航，10个小时的航班。
叶秦拖着疲惫的身体，才走到半道，被人山人海的应援景象惊了一跳，拉横幅的，举相机的，挥海报的……
“叶子，影帝，影帝！”
山呼海啸的声浪阵阵响起，叶秦赶忙双手合十，姿态放低，弯腰鞠躬。
嘴里除了谢意，也提醒接机的粉丝，注意拥挤跟安全，也注意公共秩序。
本来他想直飞到杭城，参加《降魔篇》的路演，避避狂热的风头。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妈蛋，他此时就像新生代的太阳，已经灿烂到其他璀璨的群星，暗淡无光。
严重地挤压到年轻艺人的生存成长空间，饭圈粉丝都有慕强攀比的心理，谁强谁耀眼，她们跟谁。
这会儿，哪个年龄相仿的能打？
完全是横在同龄艺人面前的大山。
不要说内地艺人，湾湾的天庭宴，香江的谢廷峰，哪个拿过国际重要奖项？
叶秦手握华鼎影帝，某花影帝，湾湾可以吹天庭宴有金马，而且后者含金量高，一个顶俩！
关键，老子有柏林影帝，怎么办？
公关吹不动，黑不动！
票房号召力、作品也被毒打！
吹颜值？叶秦颜值是横跨老中青三代，妈妈粉、阿姨粉都爱的温太医！
演技更是碾压级别，一个穿三，再努力8块腹肌照样没屁用！
望着秩序齐整的粉丝团，叶秦很容易清点，100人左右。
侧过头：“彬哥，麻烦你跑一趟奶茶店结账，我想请他们喝奶茶。”
语气里，带着一种土豪的气质，今天的奶茶，都由叶公子买单，没办法，就是宠粉！
粉丝们当场哗然，无不兴奋。
叶秦挥手致意，媒体就趁机见缝插针，团团围住问问题。
“叶秦，影迷们对《白日焰火》都很期待，请问什么时候会上映？”
“这个目前还没定，需要进一步讨论。叶秦回答。
“叶秦，你对《白日焰火》的票房作什么期待？有人说，虽然你能扛票房，但华夏的文艺片，都有一个现象，就是‘叫好不叫座，拿奖不挣钱’，请问你是怎么看的？”
“一切上映以后，让票房说话喽。”
叶秦轻飘飘地抛了一句。
………………
叶光纪，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全员在岗，庆贺老板凯旋，叶秦也大气，大手一挥，年后包马尔代夫度假团建，顺手把打工人的加班费给批了。
甭提什么996，钱给够，007不是梦！
在“老板万岁”的掌声中，进入到办公室，面前坐着杨曼、陈址希。
“《白日焰火》，定在3月14，白色情人节。”
杨曼汇报道：“不主打悬疑，人性，惊悚，而是你跟袁荃的犯罪爱情。”
“爱情？”
叶秦听陈址希的介绍，不由一怔，闹呢，黑色悬疑，闭口不提，谈两性爱情？
但好像有道理，国内公映版，至少四处镜头被删，直接阉割成俗套的电影。
按一般的悬疑片标准，都不合格！
悬念弱，伏笔弱，爆发弱，节奏慢，也没有复杂严谨的推理过程，跟惊艳的破案内容。
打感情牌，国人专吃两性CP。
就像影视剧，万物皆可爱情，电竞剧可以没有热血电竞，但他喵不能没有爱情。
叶秦根本不愁没人看，票房破亿如喝水。
《地球最后一个夜晚》，都能有2个亿，《沪市堡垒》再烂烂到有1亿，《白日焰火》，很差？
“因为《白日焰火》拿奖，冯裤子、邀请你参加4月份的导演协会表彰大会。”
杨曼说道：“拿到奖的话，对下一部营销宣传有好处，内定你是最佳男演员。”
“最佳电影呢，最佳电影给谁了？”叶秦诧异不已。
“冯裤子的《一九四二》。”
陈址希无奈地冷笑：“《泰囧》也只拿到一个‘年度评委特别表彰’。”
艹，真的骚操作。
美其曰获奖，意味得到导演圈的一致赏识，其实纯粹是华宜、京圈的自娱自乐。
杨小蜜、赵小刀等85后小花做梦都想挤挤进，全被拒绝。
这算什么，章国师都没资格！
叶秦撇撇嘴，有必要西北圈扶持一个拿得出手的表彰盛典。
华夏的电影市场越来越大，不但是电影工业体系要升级，荣誉评价体系也要升级。
某花、金鸡这些是没指望。
今后，要想办法把First映展，跟柏林对接，走国际化。
可惜，他是柏林影帝，但在娱乐圈依然人微言轻，只是个小山头，得苟着图谋。
“呶，还有一件事。”
杨曼希递上一个剧本，“你没有回来前，有个编剧彭三原给你的。”
“本子我看了，她扬言希望找你出演，我建议是不要，虽然公益片很符合你的咖位，但长期自毁形象，品牌方会有意见。”
“这次获得柏林影帝，又有几个新的顶奢品牌洽谈合作，它们不希望代言人的形象，对品牌产生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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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演员，不是偶像，它嫌弃，就是嫌弃我的职业！”
叶秦轻轻拍桌，这一句，如果让其他男艺人听见，非欢欣雀跃，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都怕自己的代言人被撸！
摸摸下巴：“她人呢，请到这里聊一聊。”
………………
办公室内。
彭三原坐立不安，她细细地审视这个传说级的天才投资人，心底打鼓。
“这个本子我是有感而发，花了两年时间打磨，出发点不是盈利，只是想帮帮这位可怜的父亲，也希望能引起社会的注意……”
“不用多说，这个剧本我投了，我也愿意演，但是—”
叶秦开口说出“但是”，就见彭三原神色紧张，“但是我不会出演雷泽宽，我演曾帅。”
“为什么？”
彭三原皱眉，脸上的失望毫不掩饰。“难道是因为它不能挣钱，不能拿奖，而且要扮丑，所以……”
叶秦摆摆手：“想什么呢，雷泽宽我想请刘天王来演，不是要影响力吗！”
“刘天王，小王总说他不会……”
“刘天王我来联系，曾母我试试蒋娘娘，曾父，问问纪晓岚、葛大爷几位，能不能客串，当我爸爸，他们恐怕都很乐意。”
“小居，就刘师师，她的小狮子粉丝多。”
叶秦认真地圈定角色，演曾帅不演雷泽恩，真不是怕破相毁形象。
该是刘天王，就该是他的，给刘天王当配，舔华仔有错吗？！
前世景柏然演的曾帅，贼出戏，他来补位。
“这样的影响力应该就够了。”
彭三原感到震惊，第一部处女作，这个卡司，新人导演里恐怖没几个比她逆天的！
更没想到，叶秦主动提出演配角。
叶秦斩钉截铁道：“不是给刘天王，是给《失孤》当配角！”
彭三原顿时肃然起敬，霍地站起，激动万分道：“叶总，我代表我个人，谢谢你。
“不过，事先说好，因为你是新人导演，所以我会给你配一个成熟的监制带带你。”
叶秦看到彭三原没有抵触，满意地把她送走，约定组局完成就开拍。
“叶总，你说的监制是谁？”
面对彭三原临走前的发问，叶秦笑眯眯道：“陈客辛。”
这货也拍了一部同题材，既然要引发社会关注，一部显然不够。
他打算聊聊，再投拍一部。
《亲爱的》！
杨曼、赵珊几个高层相视一笑，发自内心，也希望叶秦能接这部电影。
华语影坛，像他这样有影响力的演员，不多！
送完客，叶秦转过身：
“杨姐，我麻烦你帮我盯的那家米哈游，怎么说，愿不愿意收购，或者入股？”
“他们希望能当面聊聊，谈话代表叫刘伟。”
呦，大伟哥啊！
叶秦满口答应，“25号以后吧，等我参加完《降魔篇》后续的路演。”
271 叶影帝，大导时代的敲钟人？
2月20日，晴。
苏南省金陵站路演，中影国际影城。
3D化的趋势越演越烈，IMAX数字影厅的数量急剧增加，巨幕时代落地。
叶秦跟星爷、黄博等人坐在同一排，在主持人的引导下，配合活动进行。
全场媒体观众，全部陷入鸡血状态，这可是除了首映礼，叶秦又一次出现的路演，而且是夺得柏林影帝。
这些天，新闻联播专门拿出一分钟报道，朝闻天下、央妈13套都做过专题新闻，足可见这份荣誉的重要。
夺得大奖的叶秦，自然而然成为集火对象，抛开各种问题。
“星爷评价你是喜剧之王，现在你拿到柏林影帝，你怎么看？”
“话不能这么问，在星爷是在我去柏林之前说的，那个时候正在过年，这个完全是给我包的红包。”
叶秦开足双商小马达，“跟星爷拍戏，主要是学习，无论是表演，还是在导演，有时候看星爷导演，不免技痒，将来没准当一回导演。”
导演嘛，演而优则导，一贯如此，哪怕叮达人后续进阶任务没有，他也来一出。
演这么久的戏，签到这么多课，总不至于拍出《逐梦演艺圈》吧。
“现在3D技术越来越发展，但有一种观点，华夏电影要战胜好莱坞，首先不在技术，而在对华夏经验的呈现，你怎么看？”
“首先，我没去过好莱坞，我只看过好莱坞大片，在我看来，本质都是电影商品，但凡是商品，就必须是影迷们乐意买单。”
叶秦慢慢地蜕变，如今地位荣誉加成，也该解封这张吐槽的嘴。
冯裤子可以开炮，我当然可以打枪。
“我很不认同老拿好莱坞作为评判华夏电影标准，不只是文化差异，而且是发展时间。”
“09年到12年，我国四年里影院数翻一番，银幕翻两番，总量已经有13000多块，屈居美利坚，是第二个万块屏幕市场，而且还在发展。”
“观众的观影热情需求都在激发，就要求我们电影人提供适合大众的多元精品，像这回《白日焰火》，叶光纪依然是填补悬疑文艺片市场。”
“电影工业上下游会一点点追赶好莱坞，最关键，先把自己做好，把华夏观众老爷伺候好，那才是第一位，叶光纪，就是如此定位。”
话音落，就差补一句：“听懂，掌声。”
结果，真如愿响起“哗哗哗”的热烈掌声。
叶秦回答交差，慢悠悠地下台，甫一坐下，黄博就凑了过来：
“兄弟，手机里不方便说，这回《泰囧》，8千万分红，哥哥谢啦！”
叶秦勾勾嘴唇，如果不是份额最多25%，非吃透《泰囧》红利。
“哎，明天我就撤了，临走前，宁昊让我来问问，他新片筹备还在选角，想请你客串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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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博嘿然一笑：“你这影帝如今可是公然的票房灵药，哪怕客串，都能大爆。”
呦，宁昊，大金毛必舔对象。
之前《黄金大劫案》，破了鬼才导演的金身。
叶秦一问，打算蹭公路片热度，也来一波《心花路放》。
再看向黄博，emm，他跟徐山争，在剧组，两个人轮流开一辆车。
“给不给加塞几个角色？”
“给，你都发话了，这事我替宁昊答应。”
叶秦报名字，白羽，彭小冉，她替掉周冬玉，演那个90后打耳钉掉杀马特小姑娘。
“袁荃姐。”
“嘿，这个行，这个绝对行，可以演我前妻。”
黄博兴奋不已，转而疑惑。“哎，你呢，看在你帮哥哥挣钱的份上，我给你绿一把，演袁荃的现任老公？”
叶秦翻翻白眼，语气认真道：“不瞒你说，我也接了一部公路片……”
把《失孤》说了个大概，微微地点头：“刘天王答应零片酬出演，而且出演必须让出一些投资额，他说想尽份力，投资亏了就算了，赚了就捐。”
黄博沉默片刻，“还有没有角色，我也客串一个？”
叶秦两眼真挚：“这个本没有，有一个同题材的，博哥你来演主角，陈客辛导演的，这会儿正在润色剧本。”
《亲爱的》，章译、黄博两个灵魂人物少不了，女主，赵巴菲特薇嘛……
袁荃？
俞飞红？
思索间，就听到另一侧的星爷猛地一捶座椅，能感觉到暴跳如雷的愤怒。
隐隐约约能猜出什么，华宜抖机灵了。
……………
路演结束，与米哈游约见的时间到。
程伟领着团队而来，他还不像后世。
现在，才开发第一款手游，《崩坏学园》，可惜盈利不多，半年的免费办公室没了，还了10万无息贷款，剩下钱都搜哈。
屠龙者还是屠龙者，畅谈的过程中，手舞足蹈，大谈二次元：
“《崩坏2》一定有很多很多人。”
“我们相信，一定有一群和我们一样热爱二次元的宅男。”
“我们自己就是宅男，所以懂得宅男愿意为爱买单，市场一定会有……”
叶秦摸摸下巴，滋滋，这就是你割宅男韭菜，包括前世老子我的骚思路嘛，你就是赌咱们是lsp！
好吧，你tm赌赢了。
“你们想要多少？”
“100万，15%的股权。”
叶秦伸出3根手指：“200万，20%，我还要有对等的投票权。”
“20%太多，我们只接受15%，100万够用。”
程伟挣扎许久，咬牙坚持，“我相信，技术宅能改变世界！”
“400万，20%。”叶秦多伸出一根手指。
你来我往，争锋相对，最终敲定在500万，25%的股权。
叶秦扬起一抹得意的笑，这可是鹿爸爸跪舔，不在乎估值，不在乎股份比例，不要任何权利，也不干涉决策，只为交个朋友，都他喵十动然拒。
米哈游有多赚，2014年到2020年，总利润80.1亿，按招股书最低20%现金来算分红，2亿以上。
滋滋，当然，也不会转手卖给企鹅，毕竟让我面对游戏界的黑暗时刻。
“谢谢，叶，叶总，以后有机会，一定会为你设计一款人物。”
叶秦眼珠子骨碌一转。
刮痧真君，钟离？
……………
21号，凌晨，闹钟嘎哒嘎哒走着。
复古的书房里，此刻是不眠夜。
资深影评人，方特正在不睡不休，熬夜赶制着一篇小千的文章。
只因为，这个2月，因为叶秦，闹的沸腾不止，简直是一波未完，一波又起。
20号，《西游降魔片》累计票房10.3亿，成为最快破10亿的华夏电影。
与此同时，影史上第一个20亿票房男主诞生！
还他喵拿到柏林影帝，完全是纪录之上再创纪录。
消息一出，全网再炸，粉丝高潮，集体吹呼！
他也收到不少男明星，特别是港台力捧的天庭宴，公关团队已经彻底死心。
累了，比不了，毁灭吧。
干脆比上不足，比下，专门挑与叶秦列为内地小生的捕鱼达人、大黑牛，还有插刀教杜纯，一系列通稿满天飞。
《彭于宴帅压大黑牛，瞧不出来李辰厉害在哪？》
《冯邵峰〈神都龙王〉，演技被压》
……
方特毫无兴趣，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他聚焦在影视行业大格局，用心撰写着关于叶秦，关于叶光纪的报告：
“去年，于影坛而言，最令人侧目的电影莫过于《泰囧》，最令人浮想联翩的，莫过于章国师的归属。开年以来，从华宜，到博纳，当章国师的绯闻对象编程‘小马奔腾’时，而且有鼻子有眼。”
“那么假定成功，与小马奔腾合作，以后新画面势必从一线影业中除名，小马奔腾将直接上升一个档次。今后的影视圈格局将会是：
章国师、章一白、宁昊领衔的小马奔腾，冯裤子、陈果富领衔的华宜，徐老鬼、麦兆彗、庄闻强、尔冬生、王京领衔的博纳，陈客辛领衔的星美营业，陈嘉尚、李人港、高群术领衔的光线传媒。”
“尽管章国师领衔小马奔腾是万无可能，但依然勾勒出挡下华夏大导们与影视公司之间的版图，但遗憾的是，影视公司们似乎没有意识到，时代已经变了！”
“从2011年开始，某位影帝横空出世，犹如破石而出的孙悟空，彻底搅翻大导时代的风云。”
“他便是叶秦，第一个内地10亿票房男演员，第一个内地20亿票房男演员，第一个柏林影帝加身的商业号召力的男演员，第一个创造粉丝经济的男演员，第一个流量变现的男演员……”
“以往，票房的大卖大落都归功于票房号召力的导演，归功于星光璀璨的卡司阵容，然而，一切都为叶影帝改变……”
“题材是华语影坛从未出现的新类型，导演是初出茅庐未经市场考验的新人，演员是从未见证票房号召力的内地演员，他一个人，两只手，两个肩膀，就能扛住整个电影，净赚两倍三倍，甚至数倍！”
“以前，在香江，他们叫‘双周一成’，而今，内地时代迎来一位‘叶秦’。”
“我，方特，愿尊称他为内地名导时代的齐天大圣，金猴奋起千钧棒，打破鸟天宫规矩，内地演员强势话语权的时代从他起正式降临！”
“他是打响演员在电影主导强势的第一枪，叶光纪就是他手里的金箍棒，是他手里的加特林！”
“我，百分百断言，它是华宜、光线、博纳、小马、星美之下的二线，是隐匿在云端，低调发育的山头，它已经屹立于娱乐圈的一隅。”
“以下是不才鄙人收罗能收到的信息数据，编织出叶光纪的版图…………”
这篇名为，《叶悟空与他的花果山》，一经传播，掀起万丈巨浪！
272 争“叶”之战
光线集团总部。
王常田身处小书房，像跟电线杆杵着。
桌案正中央，镇纸压住的宣纸，行书流动，挥毫放纵：
“不拘一格降……”
然而，“人”字，短短两划，一撇一捺，下笔一时太重，污了整张纸。
眼睛瞟向桌角的打印件，方特洋洋洒洒上千字的爽文，《叶秦，大导时代的敲钟人》。
随后笔走龙蛇，写完最后俩字：
“叶秦。”
视线一转，副总李晓平静坐在沙发，茶盏里只剩下茶叶。
此时此刻，她心急如焚，叶秦如今的价值被无限放大，跟刘天王同档，超一线大咖水平！
而且是有价无市，电影片酬对外报价四五千万，立刻有人匹配买单！
然而这个大宝贝，再过几个月，与光线的经纪约到期。
“听说小马找章一白试探，华策、海润、慈文、欢瑞，都不惜代价，想挖走叶秦，开出的条件，完全高于章国师！”
李晓平砸吧着嘴：“华宜最近，跟叶秦联手投拍电影，刘天王、蒋娘娘、纪晓岚出演，叶光纪这回没有知会咱们！”
“我们必须行动，加入到这场争‘叶’大战。”
王常田心底清楚，不为别的，股价必然下跌，明星证券化趋势越演越烈。
传闻唐德对范税冰的爱美神，51%股权，估值敢报7.6个亿！
叶秦的IP，不得翻一两番？
更别提，叶光纪一本万利的影片资源，老老实实地跟投，没有肉也有汤。
只可惜光线的入股模式，不像星美，对陈客辛的我们、陆钏的钏娱乐，没有项目的优先投资权。
所以，哪怕叶光纪在好声音之后，顺着光线的人脉网，渗透结交各大卫视，甚至跟SMG、芒果台，跨越光线单独合作综艺，搞“小光线”，也睁一眼闭一眼。
在王常田看来，综艺、电视剧，完全没法跟电影相提并论，电影才是影视业的重工业！
“咱们必须拿出项目，叶秦很挑戏，据说他有裸眼鉴剧本、票房的能力。”
李晓平感慨万千道：“像《四大名捕》、《铜雀台》就是例子，没有项目拴不住人心，这年头影视行业不缺热钱，就缺项目！”
王常田一阵头疼，tmd，烦死啦！
心烦意乱，眼睛乱扫，扫到书架，顿时灵光一现。
“你联系下叶秦，请他周六到香山登高，就说旺达的叶柠叶总邀请。”
而后，拿起手机，拨给旺达影业的二把手叶柠，“叶总啊，元宵节前，想邀请你到香山登高，不知有空啊，什么，没时间，喔，真是遗憾啊，是这样，叶秦也在，上回你不是想……”
“咦，难为叶总愿意百忙之中，腾出时间，好好，我在香山饭店订桌，盛情款待啊！”
………………
2月23日，元宵节前夕。
《降魔篇》票房，今天结束，再有6000万以上的报账，就以12.5亿，打破前世的12.48亿票房。
距离《泰囧》的13.4亿，咫尺之遥。
叶秦坐在车里，望着飞逝而去的街景，咬牙抿唇，却一点儿高兴不起来。
妈蛋的，柏林电影节结束，打算等《失孤》剧组筹备一完毕，立刻进组，消失个把月，冷却下热度，降降温。
想不到，又冲到风口浪尖。
什么鬼的大导时代的敲钟人，他只想猥琐发育，野区刷出六神装再打团，可实力不允许低调啊。
私人工作手机，办公室座机，经纪人杨曼的手机，被各种打爆，全都是一二线上市影视公司，有的暴发户开价，有的试探性报价。
幸亏，叶光纪的底裤没给扒了，
不然，没法继续向上延伸，向下深耕，内容慢慢做大，接下来自然要涉足渠道，否则，一辈子都只是内容商，仰人鼻息！
“李某某的案件帮你分担去大半的热度，你最近慎言，不要随便发表评论。”
杨曼坐在副驾驶座上，细语提醒道：“你可是公众人物，而且跟新狼捆绑得很深！”
叶秦舔舔嘴唇：“放心，自有人民群众锤他，我纯粹吃瓜！”
杨曼侧转过身，“还是聊咱们的事，小马、华策、旺达、阿狸、企鹅等的报价你都清楚，等探明王总的诚意，你可别念旧情，而今，是咱们上市的关键年头！”
“晓得，是单飞，挪窝，还是趴窝，我会考虑。”
叶秦摊摊手，眼下争夺自个的战斗，竟然进入白热化。
杨曼道：“乐视目前给的条件最高，而且章国师有口风初步属意加盟。”
贾跑跑的乐色泡沫股，还是留着忽悠其他明星吧。
“秦子，赵珊让我问你，你对丫丫今年规划有什么建议？”
杨曼改换日常工作汇报，叶秦细细地琢磨。
烂片时代，烂片再烂，叶光纪一姐，某花影后，总不能老接电视剧。
可一可二可不能多，电影咖的尊贵还要维系。
除非到影视寒冬期，头部电影咖，像国际章、周冬玉都没多少肥肉，饥不择食再投身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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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喵都是什么烂片约，冯裤子的《私人订制》，竟是矮个里的将军。
“葛大爷+王硕+冯裤子”的经典票房组合，已经是过去式，不复《甲方乙方》的辉煌。
没辙，《一九四二》的票房惨败，冯裤子终于急了。
玩深沉人文装杯，装杯过头翻车，迫切要挽回口碑，又开始舔王硕，可王硕这厮，或者京圈这帮人早早脱离群众，一句话，生涯的尽头都是郭小四。
《南辕北辙》，悬浮他吗给悬浮开门，悬浮到家，把导演一挡，还以为是郭小四导的。
除了黄博“数字先生”的片段反讽到位，投资女强人开店整得跟传销似的，开局一张嘴？
剧情无不散发着贵圈的骄奢悬浮，我的片很烂，你忍一下？
“希杰不是发来一部合拍片，《分手合约》是吧？”
“先拍它，但后半段必须修改，都什么年代，车祸、癌症、怀孕，韩剧老掉牙的三宝，换个思路。”
叶秦掐指一算。
《左耳》成本六千万，叶光纪跟光线七三开。
《燕京遇上西雅图》，成本三千万，叶光纪三分之一。
《分手合约》满打满算，两千万制作，两千万宣发，与希杰对半分。
《匆匆那年》，一部票房分账绰绰有余，最终票房4个多亿，扣税到手八九千万。
要知道，华宜给星爷《降魔篇》的分账也就八千多万。
emm，华宜是伞兵！
“男演员呢，总不至于再便宜华宜吧？”杨曼皱眉道。
“赵珊的意思，让我来演吗？”
“不，交给白羽，这小子是你的迷弟，不恼幺蛾子，这辈子都离不开叶光纪，让丫丫带带吧。”
杨曼从LV包里取出薄薄的一本剧本，“你有更重要的事，因为考虑到你如今的市场价值，国际一流的顶奢，六大蓝血、八大红血都有意向，至少是中华区代言人级别，正在按你要求，严格地审查对华倾向。”
“这份法拉利中华区代言人，完全没有问题。”
“4000万，除了代言义务外，他们还提出一个条件，希望配合拍一个微视频电影。”
“微视频电影？和谁？”叶秦听到“四千万”，顿时不困了，一日二十爽啊！
“朱蛛。”
“她？！”
叶秦如同吃苍蝇，心里膈应的一批，就是这丫的演《大秦赋》里的赵姬，带资进组，拖累三军。
78集的剧，到72集才下线，统一六国只花了10集？
我裤子都脱了，想看祖龙政儿气吞万里，横扫八荒，诛灭六合，然后五角恋爱贯穿全剧？
“她是菲亚特集团的太子，拉波埃尔坎的女朋友，媒体炒作是未婚妻。”
叶秦听着杨曼的介绍，扬起眉毛，直呼好家伙，这是抱到大腿？
菲亚特集团，旗下囊括玛莎拉蒂、法拉利等品牌，而拉波埃尔坎，emm，是尤文图斯的老板。
她登过《名利场》，也被美利坚评选为“全球100张最美面孔”名单第二十二名。
范税冰都没有资格前一百，四千年美女更没戏！
叶秦格外地纠结，剧本叫《床上关系2》，字里行间无不透着暧昧，隔几段就是激情戏。
“如果谈下这一笔，还需要定期配合出席在华的新车发布会，当然，允诺送车！”
送车？送钱？送女……hei呸，这是什么国际精神！
“微电影，可以，但有一点，我拒绝吻戏。”
说话间，身体不由自主地跟随汽车摇晃，车速正在缓缓地降低，已到香山公园。
他抚平西装，开门下车前，问道：“《陆贞传奇》怎么样？”
“赵颖宝，她火了！”
273 五家寻龙
“星爷，不是已经解释了嘛，无论电影是否下映，所谓的分红奖励，是不可能的。”
王中雷漫步在华宜办公室，态度十分坚决。
如果按照合约履行，票房超过5亿，星爷的分账就提高到1.77亿。
《降魔篇》照如今的趋势，23号，票房已经突破11.9亿，破15亿板上钉钉。
按粗浅的三分之一，制片出品分到5亿，而给制片方，可要多割出9000万，将近一个亿！
最主要，这是他有理，补充协议二没有签的字，就犹如擦屁股的纸。
“小王总，我不希望闹到法庭，双方都很难看。”
星爷操着蹩脚的粤普，吃力又认真地警告。
“星爷，电子邮件上的签约不作数的，没有华宜的公章，是不具备法律效力的！”
“哇，小王总，是你当时说，过年期间公司放假，要等过年以后再盖，你搞咩！”
星爷语气里充满着愤怒：“没得谈，那我们见法院吧，是非自有法律！”
“哈哈，随你，星爷，我觉得法官都比你懂电影运作！”
王中雷满不在乎。
《降魔篇》如若不是叶秦夺得影帝，压住路人黑子们，否则就这个质量，卖相他估计绝对不会超10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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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爷，已经透支口碑，江郎才尽啦！
谈崩又如何，如今股价涨了，又省1个亿，四舍五入，血赚！
“嘿嘿。”
王中雷满意地端起一杯威士忌，大白天饮酒，酒精入喉，双眉挑动，洋洋得意。
眼下，星爷不重要，章国师不重要，光线没有叶秦很重要。
华宜有叶秦，更重要！
冯裤子跌落神坛，他要再造新神，自从四大天王之后，他就再也没见到叶秦这等巨星。
此子，恐怖如斯。
“小王总，刚刚收到的消息，旺达的叶总邀请您一块登香山。”
助理匆匆而来：“光线的王常田，还有叶秦都去。”
“哼哼，我知道常田打什么主意。可也不想想，《画皮》、《画皮2》是谁打造的，东方魔幻大片经验哪家强！”
王中雷自信满满：“没有华宜，这部电影谁也拍不成，备车！”
……………
燕京香山，崇山峻岭，山青水绿。
最有名莫过于秋季的红枫叶，霜叶红于二月花。
叶秦站在东宫门，左右两侧各一尊铜狮，乾隆所写的“静宜园”的赤金大匾，悬在门檐上。
面对干瘦温雅的叶柠，可不敢拿大，去年王前首富，仗着“首富”名号，大肆在国内国外买买买，出资26亿，并购美利坚第二大院线，AMC。
emmm，美利坚的夕阳产业，老王主动接盘，这是什么精神？
叶柠全程参与而且出任AMC公司董事，又是旺达影业的副总裁，可以说是管事的二把手。
叶秦下海，出好莱坞，必须借一波旺达的东风。
两人早就认识，收购叶光纪8%股权时，就面对面见过，并不陌生。
三人信步在静翠湖湖畔，古树、绿荫、沟壑、山岩之间，眼前掠过蟾蜍峰等景点。
都是无心风景，各怀心思，耳畔边鸟叫响个不停，终于叶柠开口：
“秦子，你虽然年纪轻，但比起资历荣誉，比黄教主、李白莲他们强，他们现在都往好莱坞闯，你有没有这方面想法？”
废话，不然我来干嘛。
闲着无聊，路演才结束就屁颠颠赶来。
叶秦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既不表现得很热衷，也不显得很冷淡，面部表情控制，他可是影帝级别。
叶柠开门见山：“那有没有兴趣，跟国际巨星合作？”
一问哪个，嚯，基努里维斯啊！
叶秦立马能猜出，邀请的绝壁是《太极侠》。
基努里维斯执导，而且出任大反派作配，故事剧情，就是黑帮大佬地下拳赛缺镇馆的打手，看中华夏的太极武师，哄骗来打黑拳。
帮助他激发潜力，认清正邪悟道，弘扬中华武术。
主演嘛，是基努里维斯《黑客帝国》的武术指导，程虎。
“他，我们完全不赞同，2500万美元的制作，在好莱坞常见，可在华夏可不多！”
叶柠说出心中的顾虑，“而且基努里维斯的导演能力，有待商榷，电影质量，我不要放心。”
放心，百分百的烂片，文戏薄弱，全程打斗，想当于《疾速追杀》，只有枪战戏。
叶秦毫不理会，跟”国际巨星”并没有太大的诱惑力。
基努里维斯虽然是老好人一枚，但前途堪忧。
《太极侠》、《四十七浪人》，两部扑街以后，好莱坞巨星的名头，也在东南亚混不下去，卷铺盖回好莱坞，被环球抛弃。
要不是《疾速特攻》续命，下场可能不如尼古拉斯凯奇。
凯奇接的是烂片，至少发挥的依然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技。
“我过段时间打算去好莱坞，接了一部B级小成本电影，叫《王子》。”
看得出叶柠有不瞒，妈蛋，《太极侠》男一不演，演特约，国外比国内香？
急忙解释说：“我有一个动作片的灵感，要找好莱坞本土的编剧，写出原汁原味的本子，叶总，王总，到时候有没有意向投资？”
2000万美刀，又不是人民币。
必须利益风险共同体，万一老美不喜欢华夏人突突，第一部，可是横扫纽约黑帮。
杀白杀黑，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华夏人？
“什么样的故事？”叶柠好奇道。
“一个杀手的故事。”叶秦神神秘秘道。
王常田皱皱眉，但满口答应，光线已经决定，新的经纪约，对叶秦的电影制作成本，扩提高到一年两三个亿。
叶柠半信半疑，露出微笑：“秦子真有斗志闯荡好莱坞，可以找传奇影业，旺达集团跟它有密切的合作，持有传奇东方的股份。”
传奇东方，也就是出品《长城》合资的公司。
叶秦勾勾嘴唇，等的就是这句话，博雅德华夏的体量太小，背后金主可帮不上忙。
敲定一件事，王常田把话锋一转，今天登山的主题还没提。
“不急，常田兄，到饭店，咱们边吃边聊。”叶柠打个哈哈。
……………………
香山饭店。
一行人来到预定的包间时，王中雷端坐着。
王常田眉头紧皱，脸色铁青。
“常田兄，中雷兄是我找来的，我想这个项目，光我们不行。”
叶柠解释说：“《鬼吹灯》，我希望能制作出一部代表华夏当今电影发展水平的电影，不仅仅是在华夏能够有市场竞争力，同时希望能够走向世界，跟好莱坞去竞争！”
莫得可能。
叶秦很是无奈，除非把《木乃伊》、《夺宝奇兵》之类的团队请来协助，光靠目前国内的工业体系，不谈特效，服化道就不行。
《寻龙诀》，不谈情怀加成，纯粹是一个合格的商业片，既没冒险探秘，也没凶险灾厄。
故事也很扯淡，全程简单难度，就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一路通关。
大Boss更弱的一批，看个寂寞！
这也是必须去好莱坞的原因，站稳脚跟，建立小根据地，人才团队合作交流。
14年，中影便指定郭凡、宁昊、陈思成几人到好莱坞。
瞧瞧郭凡，从好莱坞回来，立刻筹备小破球，拍华夏的科幻大片！
这就是格局！
“其实吧，做《狄仁杰》的时候，我跟陈果富就想做《鬼吹灯》，只可惜前四部让中影买了，后四部，叶总先下手为前。”
王中雷嘿然一笑：“常田兄别不服气，这几年，《鬼吹灯》，我可是死皮赖脸追了好几年，叶总作证。”
王常田脸色稍缓，也无话可说，毕竟项目是旺达的。
暗暗叫苦，如今IP大热，光线也搜罗，就是下手已经迟了，华宜、中影不说，就说叶光纪。
青春校园、刑侦悬疑、科幻文学，甚至网文热门IP，他吗的，叶光纪至少拿走四分之一，极品精品更是一箩筐。
空有宣发，没有内容，也是必须拉拢叶光纪的原因。
“那就这么定，由我们四家，再加中影，五家投资，具体份额再议。”
叶秦望着叶柠挥舞手臂，提议集思广益，更换名字。
“要不叫《摸金校尉》，盗墓这个行当，给个光鲜的名号？”王中雷建议道。
“不行，这个名字，不够响亮！”王常田摆摆手。
建国以来不许有鬼，鬼吹灯肯定通不过。
就像紫薇花的《朝内81号》，改成《京城81号》，彭氏兄弟的的《冢爱》，改《错爱》。
“阴阳风水，寻龙点穴，就叫《寻龙诀》。”
叶秦这一命名，立刻得到其他三位的支持附议。
“不愧是要演胡八一，这个名字取得好！”
叶柠一拍板，《寻龙》定下。
接下来，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叶秦不得不做陪，当然，是素的！
王中雷提议叫华宜的艺人，直接拒绝。
老子都不吃棒子国的海鲜，没功夫喝华宜的茶。
小有心机地跟叶柠敬酒，仗着酒量拼命灌。
“秦子，别别，老哥年纪大，肝肾都不好，饶我一回。”
见叶柠告饶，叶秦凑了过来，“这个好说，但叶老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鬼吹灯》的网络影视改编权，你让给我。”
“网络影视改编权？”叶柠眼神清明，脑袋开始运转。
“叶光纪还做网剧，小打小闹，培养团队，成不成？”
叶秦又端起一杯酒，52度茅台奉上。
“不喝不喝了，你小子存心灌我！”
叶柠面红耳赤，心里盘算，旺达也不做了网剧，网剧这么低逼格的事，旺达不屑！
况且，旺达占着叶光纪股份，资源下放也不是不行。
“给你吧，但旺达只有后4套，前面你自己找中影对接！”
“谢啦，叶老哥，网剧投资，保准找旺达。”
叶秦勾勾嘴唇，emm，《盗墓笔记》、《古董局中局》都可以囤了。
14年，欢瑞花500万，买下《盗墓笔记》的ip。
他喵用流量小鲜肉，粗制滥造，臭名昭著，关键烂也贼挣钱，《盗墓笔记1》，纯赚将近4000万。
《盗墓笔记3》，2.88亿！
老铁们，将来网剧都看叶光纪！
274 我演技强，你忍一下
3月1日，华清嘉园。
清风拂过阳台，透过窗门缝隙渗入，吹在窗帘之上。
叶秦横卧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脑屏幕，依旧显示撸啊撸的界面，微弱的光芒洒在他的脸孔。
“叮，《棒子语的日常交流用法》（黄金级），学习进度：100%，签到成功！”
瞬即，呼噜震响的声音戛然而止。
慢慢地睁开朦胧的睡眼，近几年发条拧的太紧，需要松一松，也就是劳逸结合。
明星总喊累累累，试问哪个行当不需要劳逸结合，扯什么犊子的娇贵。
保护艺人，心疼艺人，giegie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怎么忍心黑！
呵呵，一翻日酬，几百万上千万。
像这回番茄台主持的《奔跑吧兄弟》，伐木累1000万，签3季。
其他人，曾小贤，王保强，也不少！
emm，白羽舍不下演员的身段，不肯“屈尊”下综艺，倒是赵颖宝顶上。
小丫头还嫌常驻时间太长，杨天宝8000万片酬的流量之路，算被老衲堵住，黄教主另找其他资源扶美人。
至于其他常驻，就交番茄台自选。
伸伸懒腰，回顾上半年的戏约。
《寻龙诀》要筹备2年。
《无双》，还是老样子，准拍证下不来。
《失孤》剧组已经进入闵建福州采景，拍完微电影，就可以进组。
划开手机，屏幕满满全是各种各样祝贺的围信消息。
黄博、胡哥、徐山争、吴晶……
赵颖宝、刘师师、大甜甜、佟丽雅、杨小蜜……
他也再次刷新自己的影史记录，第一位25亿票房的内地男演员！
2月档，《降魔篇》真的是一路封神！
上映18天累计票房15亿，创华语电影单月票房纪录！
打破《泰囧》保持的华语单部电影票房纪录！
最快1亿、2亿、3亿……15亿的一连串纪录！
连续两周全球票房第一，力压《虎胆龙威5》等众多好莱坞大片！
西游ip在行内彻底爆红，各大电影公司都修正片单，星皓，也就是投资章一白《秘岸》的公司，乘胜打出《西游记之大闹天宫》！
宣传时，强行碰瓷《降魔篇》。
自称10年就已经立项拍摄，找的是《斯巴达300》的团队，投入4000万美刀制作特效，绝对比《降魔篇》更有看头！
得意洋洋地定档在2014年春节档。
呵呵，就甄子弹演孙悟空，郭舞王演牛魔王的史诗级大特效烂片，也配叫板《降魔篇》？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叶秦要不是看在发哥情面，已经硬刚，不爽地拧着眉毛，就在此时—
叮咚！
娱乐新闻接连弹出：
《潘粤名渣男大反转！渣的另有人在》
《名洁恋：从一根油条，到一地鸡毛》
《卓威立功，为潘粤名正名，女神不再“玉”，而是“欲”！》
《………》
立刻，刚也不刚，饭也不吃，先吃瓜。
……………………
样板房里，剧组正在如火如荼地忙活，架设机位，调整布光，检测录音……
叶秦脚步轻声地出现在屋内，工作人员目光有刹那的呆滞。
紧接着，或炙热，或欣赏，或敬佩，或畏缩地望向自己。
称呼都变了，一个个如临贵宾，尊敬道：“叶老师好。”
“不要叫我老师，叫我名字，或者叫秦子都行！”
叶秦摆摆手，态度端正和善，丝毫没有大腕的脾性架子，他径自走到导演组。
2010年，是微电影元年。
内容，要么是草根表演，要么是为品牌方量身定制、名明星担当的营销，还有一种把视频传到海外，寻求品牌合作。
慢慢地，导演、资金、关注度上来，微电影，就朝网络大电影发展。
“你好你好。”
导演叫刘愤斗，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再细问，是个广告导演。
果然，是家具广告！
叶秦瞟了眼笑盈盈的朱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满头都是黑线，感觉被骗，事前剧本可没说是广告。
这个，得加钱！
“叶秦，你不要误会，这个广告只是赞助，跟内容没有一点关系。”
朱蛛嘴角轻轻一扬，上唇的点痣跟着一动，露出一丝媚意。
刘愤斗连忙解释：“没错，《床上关系》，没有那么粗俗，是讲的是它对真爱构成严重的威胁，但同时也能让真爱经受考验。”
“第一部是章元老师拍的！”
“刘导，章元老师是谁？”朱蛛满脸疑惑。
“第六代导演啊……”
叶秦微微诧异，这位跟贾科长、娄夜，哥仨是难兄难弟，最早出头的第六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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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捣出第一部摇滚题材的灰色电影，《燕京杂种》，崔老炮主演。
后来被列入禁导名单封禁5年，他不像褚青是演员，也不像宁昊管狐，慢慢在商业化里被淘汰。
刘愤斗解释说：“没错，章老师的《床上关系》，在奇异果有1.2亿播放量，打破微电影纪录。”
珠玉在前！
叶秦收敛不满的情绪，出演微电影跟广告片，区别可大，后者是生意，前者是鼓励。
网络大电影，就是由微电影慢慢发展。
如果推动微电影、网络大电影，乐见其成。
于是，立刻投入到对剧本。
故事很简单，女主丽凡失恋一段时间，从情伤走出，经闺蜜介绍认识郑重，相处融洽，希望感情更进一步！
张爱玲说，通往女人灵魂深处的是……
但男女之间的感情，就像好马配好鞍，不舒服就一拍两散。
“咱俩还是去开fang吧。”
朱蛛抬眼凝视叶秦，念台词：“我不想在这儿。”
叶秦饰演的郑重，为人做事真的很郑重，一本正经道：“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去宾馆这种事只要鸡鸭跟乘（piao）客才会干。”
“你把我当什么人！”
但因为，丽凡跟前男友睡的就是这张床，心里这道坎没法过，为这事争执不开，直接告吹！
故事简单，台词简单，肢体动作不简单。
“差不多，咱们就开拍吧，朱蛛，叶老，叶秦，你们俩准备准备，马上开拍。”
刘愤斗前脚走，朱蛛就轻声道：
“我以前没有演过这么激烈的戏。”
呵呵。
叶秦摸摸鼻子，说来惭愧，从影这么多年，大风大浪，叶影帝什么没经历过，连噩梦缠身的吻戏都克服了！
但bed戏，真没有！
“但和你合作演bed戏，我很放心。”
朱蛛咬住下唇，挤眉弄眼。“我相信你有很丰富的bed戏经验，到时候一定要教教我！”
啥玩意，教你，bed戏还怎么叫？
叶秦：0.0
我没有，我不是，我也是第一次！
………………
样板房的客厅。
朱蛛、叶秦坐在沙发上，四目对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给叶秦特写，给叶秦眼部特写。”
刘愤斗咬着指甲，兴奋不已，果然是影帝级别的表演，在小幅画面里，眼神里充满侵略性。
可说出的话，语气含蓄，就像纯情小绵羊，带着暗示：
“我昨晚没睡好，想了你一夜。”
嘴上都是关心，心里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就是想盘你！
刘愤斗看到叶秦把扁平化的角色，演绎出双面，恨不得把剧本写成电影剧本，拍个2小时的！
emm，一直拍bed戏，那不是霓虹片了嘛！
“刘导，朱珠又开小差了。”助理导演提星道。
刘愤斗一瞧，面容扭曲，又气又无奈，视线里，剧务小哥卑微地趴在地上，举着提词板，正朝朱蛛的方向。
她已经第9回忘词，整个场景，反反复复拍了10回！
可没辙，叶秦如今演技大成，不是谁都能接住。
如果朱蛛的演技是60分及格，百分制的，那么叶秦就是千分制，已经调整输出，对半砍到500。
但还是俩字，碾压。
整个画面就格外的突兀、失衡。
朱珠这个女主角，沦为配角背景板。
迎着叶秦隐藏野兽的眼神继续演，她感觉像被剖皮的小羔羊，吓得心发慌。
连台词都顾不上说，又双踩着拖鞋就往房间里跑。
“咔！”
刘愤斗板着脸，“朱珠，说词说词，第7回了，要记住说词。”
朱蛛不断地撩头发，委屈巴巴道：“刘导，叶秦那眼神看我，我就紧张，我一紧张，就忘词，能不能别让他这么看我！”
“………”
叶秦耸耸肩膀，这是什么要求？
自个不行，就要对手降低演技配合？
一时无语，望向回播的画面，叹了口气：“刘导，我看没有台词也挺好，心慌嘛，意乱嘛，仓皇逃跑也合理。”
刘愤斗凝视监视器，整个镜头，没有台词的确没影响，挣扎一会儿，还能怎么办，继续磨？
总共才8分钟的微电影，下午就得交差，晚上就得剪辑发布！
没法子像电影继续磨，松口道：“也是这个理，那就这样吧，接下来拍bed戏，各剧组准备一下。”
朱蛛吃味无比，媚眼幽怨，有一种美怨妇的魅惑。
“叶秦，你把你的眼神，不，演技，收收，我扛不住！”
“我演技强，你忍一下。”
叶秦翻翻白眼，你演的尴尬，甭拉上我一块尴尬，我它喵可是演员！
“接下来bed戏拍完就杀青。”
朱珠跳脚道：“你也不管我忍不忍的了，万一我在床上忍受不住呢！？”
叶秦砸吧着嘴，“你放心，我bed戏很弱。”
“弱？”朱蛛一愣，上下审视，“有多弱？”
“弱地一批！”
朱蛛沉默片刻，露出同情的目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哎，你还是第一个，说自己那个弱的男人，男人不是说什么不行都可以，就是不能说这个。”
艹，女人，你是不是想歪了，我说的是戏。
叶秦最受不了这个，管你是不是菲亚特太子的女朋友，冷冷一笑：“那是你吸引力不行！”
“噗嗤！”
刹那间，剧组里飘出一个轻笑。
而后，余光里，工作人员都在用诡异地眼神瞄向这对狗…呸，男女。
275 叶秦带火微电影
船戏，分大小。
大的为保护演员，也为演员丢下羞耻进入状态，果断清场，会留下摄影、录音、场记、导演。
像姜闻拍《让子弹飞》，师爷跟县长夫人地一场，现场就留下他、葛大爷、刘加玲，还有掌镜。
《bed上关系2》是小尺度，叶秦只需抱起直挺挺的朱蛛，把她丢到品牌赞助的床具。
压上去说台词，最后谈不拢，一拍两散。
看剧看番看电影，调动男女荷尔蒙，最简单地，莫过于，女人看吻，男人看船。
“咔，朱蛛，你要主动一点，这场戏由你来主导，叶秦是要配合你！”
朱蛛面对刘愤斗的呵斥，眨眨眼，迷惑地看向叶秦，似乎在求证？
“没错，激情戏不是男演员主导，主要是你们女演员掌控节奏，你们能放开多少，就演多少。”
叶秦巴巴解释一通，克制心头的火热，他此时是拔剑四顾，万一扎人，可能出人命。
“所以看你发挥，但你也别太放的开，你演的丽凡，不是那种放荡的类型，有羞耻心，会抗拒。”
“我明白了。”
朱蛛深吸一口气，重新躺在床上：
“你这样不难受吗？”
“当然难受，但总比两个人难受强。”
叶秦用手跟膝盖支撑在地，这可是鸭霸任达桦的招数，通过巧妙的借位，制造出压人的假象。
青色片火爆香江，可出了名的脱星指名道姓都找鸭霸。
因为够绅士不揩油，以至于长年累月，维持这种姿势太久，得了腰肌劳损。
“你可真够绅士的。”
“这叫演员的职业操守。”
叶秦说归说，该上手还是要上手，小心地尽量不触碰她的肌肤。
在侧面角度的机位拍摄当中，看上去徐徐图之，慢慢攀登，其实完全靠借位。
即便如此，面对面，四目相对，身体咫尺之距，再克制，一不留神就容易擦出火。
映入眼帘的朱蛛越来越不对劲，突然间，腰部感觉被一只铁钳夹住。
艹？
叶秦眉毛飞扬，手臂撑住床板，差点悬挂的宝剑就落下误伤。
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喊到：“咔！”
刘愤斗紧跟着叫道：“咔，朱蛛，不要把腿盘起来，这不是天雷勾地火，你接下来要抗拒，要阻止叶秦，明白吗！”
朱蛛浑身一抖，尴尬地收回腿，“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叶秦猛地起身离开床，双手抹了一把脸。
“刘导，我看呐，主导权还是交给我，我觉得船戏不能太认真，太认真让人觉得不纯洁，我们就把它当成演技活来演！”
他看向床上的女人：“朱蛛，你有问题吗？”
“没有。”
…………
虽然是蹩脚的船夫，但慢慢开船，照样开的稳稳当当。
“咔，可以啦，辛苦叶秦，杀青了！”
刘愤斗话一出，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鼓掌，掌声哗哗响动，而朱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叶秦懒地搭理，他眼下是最难受的一个，不上不下，野火焚身。
简单地告辞以后，急匆匆地离开样板房，一路快走，美其曰：散热。
船戏，还是能不拍就不拍。
此时，临近4点，高挂的红日慢慢落下，阳光不辣也不热，天际有火烧云的痕迹。
街景之上，一个人影浮掠而去，黑影从消防栓眨眼飘过。
疾步走了几分钟，邪火才慢慢地熄灭。
“呼呼，哥，哥，址希姐的电话！”林彬跑断两条腿，拼命地跟在身后。
“怎么了？”
“谢谢。”
叶秦听着陈址希突兀的感谢，心安理得。
陈址希，当初可是在潘粤名被董白莲狂泼污水的时候，少数几个力挺。
俩人完全是兄妹，感情莫逆。
董女神形象崩盘，潘粤名终于又能继续混圈。
“潘粤名，有安排什么片约吗？”
“他之前以为放弃，糊里糊涂接了两个电影约，年华水木的《怒放青春》，如今咱们叶光纪开辟出青春片市场，都在模仿《匆匆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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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址希道：“还有一部叫《出轨时代》，章静初执导，想劝他推掉，毕竟你跟蒋娘娘的关系众所周知。”
叶秦嘿然一笑，倒无所谓他，关键这电影远不如绯闻精彩。
章静被导演太太团封杀，内地无望，港圈也幺蛾子太多遭抛弃，决心转投幕后当导演。
好闺蜜秦蓝，特意让男朋友陆钏去帮忙，担任监制，一开始陆钏拽得心不甘情不愿，等进组以后—
emm，真香，跟章静初混一块。
秦蓝一个大写的惨，千里送男友，礼轻情意重，滋滋，章静初不愧是导演杀手。
“让赵珊留意下，有资源就推荐给潘哥吧。”
叶秦消完火，慢悠悠地走向停车的地方。
“对了，《星你》这边，已经确定拍摄时间，6月份暑假档，边拍边播，你有没有问题？”
“没有。”
叶秦走到停车位，钻入车内：
“叶柠给的联系渠道，你跟传奇影业联系的怎么样？”
“随时欢迎你到好莱坞，传奇影业，也希望能跟叶光纪展开合作。”
……………………
傍晚，夜幕降临，天空黑洞洞，无星无光，斜月黯淡。
方特端着一杯咖啡，潇洒自在地走到书房。
他刚刚打赢一场大战，仅仅一个围脖动态，寥寥几十个字：
“江湖传闻，曾三夺内地票房冠军和两破历史纪录的新画面公司给员工发遣散费。看来章国师导演走后，章伟平终于想退休了。”
“他准备拿着《一个都不能少》、《幸福时光》、《英雄》、《十面埋伏》、《三枪拍案惊奇》、《山楂树之恋》、《金陵十三钗》赚的全球版权费过下半辈子。”
一经发表，立马得到叶秦的点赞、转发，之后被众多门户网站转发和评论，成为新闻头条。
章伟平有口难辩，新画面无力澄清，自此影坛再无心新画面。
洋洋得意之时，他突然收到影评人朋友，抚摸三下的@，眼前一亮。
#叶秦擒熊首部作品竟是微电影#
#《bed上关系2》2小时破10万点击#
#《bed上关系2》3小时冲30万点击#
#叶秦为朱蛛身材倾心片场狂降火#
#影帝堕落到拍微电影#
………
密密麻麻，多不胜数的话题，但凡跟叶秦沾到一点边，无疑都是上千上万的点赞、转发、评论三连击。
方特感觉新奇，跑去凑热闹。
《bed关系2》在奇异果独家播放。才点击到界面，一个大大的“VIP观影”弹出。
又或者，支付2块观看。
“我去，收费点播？”
比起冲vip，自然选择付钱。
8分钟时长的短片，叶秦出场4分钟。
就这，2块钱？！
演技自然没得说，要挑剔，也就是隐约感觉船戏没有彻底放开。
整一个故事脉络清晰，一目了然。
再刷新下视频，才10分钟左右，又涨了几百播放量，肉眼可见的涨势。
往下浏览评论区：
“教主终于出新作，抢先观看，《白日焰火》，钱包也准备就绪，首映必看！”
“那个女人是谁，感觉太尬，对手戏完全不在状态，白白浪费小叶子的演技。”
“放开叶子，让我来！”
“……”
每一条，都是破万的点赞，方特不得不感概，叶秦的人气，不管在新生代，还是中生代，都是无可比拟。
往下刷新，终于有一大波水军断涌入，步伐一致，枪口统一，统统集火在“叶秦演微电影lowB”上。
“影帝是缺钱，还是缺片约，竟然这么放下身段拍这种低级的东西，真是自降身份。”
“《bed上关系2》，完全是打青色擦边球，特别是4分10秒开始，台词充满暗示，身为影帝，拍这种题材这种内容的微电影，可耻！可惜！可叹！”
“‘从打进你门的一刻我就知道，你的门，难进’，举报了，这种赤裸裸的暗示，一个公众人物，一个坐拥6000万粉的第一大V，居然不以身作则？”
“彭于宴再不怎么样，也不至于去演微电影，某影帝缺资源缺成这样，不会吧，不会吧……”
方特登时不乐意，但凡有眼睛，细细看看片尾出现的演员职员表里，叶秦赫然出现在友情出演。
纯粹是朋友间友谊性邀请，而且官方围脖，还打出“感谢叶秦老师支持微电影事业”的鸣谢。
一个影帝，自降身份，拍摄微电影，履行自己的诺言，看中的剧本，哪怕是微电影，照样支持！
这是什么精神？
方特备受感动，华语电影就是叶秦这样纯粹热爱电影的人太少！
才23岁，就有如此担当胸怀，不愧是影帝。
帮，这个场子必须帮！
立刻动笔在围脖里写道：
“《bed上关系2》标题看似香艳火辣，主题却很正能量，以丝丝入扣的悬念情节讲述了一个感人至深的真爱故事。”
“作为叶秦首部微电影作品，柏林“擒熊”归来，影帝在片中表现不俗！”
“尤其是，他不计所谓虚名，不在乎微电影的卑微，据说零片酬出演，不愧说到做到，其扶持华语电影之心，令人敬佩，这样的人，怎么忍心黑！”
“某些收钱水军，奉劝勿收昧良心的钱挣。”
一连几条动态的发，关注的粉丝立刻拥了上来，黑子们也冲了过来，但一看这哥们的头衔，一时间蛋疼犹豫。
方特可是围脖大V，著名影评人，华语影坛金猛龙奖评委会主席。
敢跟周黎名炮轰的主儿！
网络上，针对“叶秦该不该拍微电影”，划分两派，展开撕逼。
而《bed上关系2》的付费播放量，以惊人的增速快速增涨。
1天之内，竟然破200万！
8分钟的微电影，粗粗一算竟然能挣400万？
盗版视频瞬间兴起，四处免费传播，饶是如此，第2天，306万。
第3天，367万。
3天700万票房，一部微电影？！
276 叶秦的一小步，网络大电影的一大步
横店影视城。
刘能大腹便便，腰间挎着一个小腰包，双手负背，优哉游哉地溜达。
他如今一脸富态，惬意的生活滋润得满面红光。
“刘哥。”
“刘哥。”
沿途撞见下工的群头群演们，带着笑容点点示好，他现在当这个群头，纯粹是兴趣爱好，否则早跑去给弟弟刘星当经纪人。
在叶秦的提携下，一步一个脚印，《陆贞传奇》，捞到配角太监元禄，开年爆款神剧，CSM42城平均收视率维系在2.4%。
赵颖宝火，李一峰火，没料到刘星也小火一把，已经可以在中小规模的古装剧、抗战剧里，担任男三的位置，终于摆脱十八线，算得上三线小咖。
晃晃悠悠地闲逛，拐到一条明清民房建筑风格的石砖小路，道路狭窄，商铺客栈等林立在左右。
突然间，就看到一群穿着打扮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少男少女，手舞足蹈，叽里呱啦地说话。
他们的四周有两个人，手拿DV机，移动位置改变物理距离，像剧组摄影，一直更换机位拍摄。
“沈晓晨，干嘛呢，你们！”
刘能走进一瞧，眉毛挑起，好家伙，全都是他手底下的特约群演，尤其是面前这个身着长衫的沈晓晨，白净个高，身材魁梧，眉宇见透着一股英气，隐隐约约有一两分叶秦的影子。
可谓是他重点栽培的一个对象，只是性子浮躁，不如叶秦务实，老想一步登天，一炮而红。
沈晓晨一怔，转过头来：“刘哥，我们在拍微电影呢！”
“微电影？”
刘能扫视一圈，除了民国学者教书匠打扮的沈晓晨，其它几个女人，不是医生装，就是护士装，还有教师工装，简直匪夷所思，就这拍微电影，就你们？
“刘哥，我是照着《天才医生》剧情写的剧本，我演的叫秦川，也就是秦洛，神医传人。”
沈晓晨从左往右指了过去，一一介绍：“厉倾城、陈思璇……林浣溪。”
“慢着，慢着，你小子越说越离谱。”
刘能眉头紧拧，满脑子犹如一团浆糊，特别是眼瞅饰演林浣溪的女人，身材倒是高挑，可是群里出了名的飞机坪，这还妖娆，这还尤物？
“整这一出干嘛，不好好认认真真琢磨戏，琢磨演技，拍这个微电影，有广告找你拍？”
“刘哥，你不知道？现在微电影大热啊！”
沈晓晨顿时激动不已，挥舞手臂道：“就叶秦，就刘哥你的兄弟，叶秦，他5天前演的微电影，叫《bed上关系2》，火爆全网啊，而且赚的盘满砵满，400多万的付费点播量，一个付费观看就要2块钱，8分钟的一部小短片，就挣了800万，我的老天爷！”
刘能懵逼当场，还有这种事？
他语气不屑道：“所以你也跟风拍这么几部，挣几个钱？”
“不只是挣钱，还有名呢，那个跟叶秦合演的朱蛛，也出圈走红啦，这才是难得的机缘！”
沈晓晨说的唾沫横飞，“刘哥，咱们整天跑这个剧组跑那个剧组，要么特约要么龙套，配角能捞到一个，全当是天上掉馅饼，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叶秦可给咱们指出一条明路，不用电视台，不用电影院，也不用大投资，拍咱们的微电影，在网上一样能红，一样能赚钱。不瞒刘哥，现在不光是咱们，横店哪哪都是！”
刘能顺着沈晓晨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街道延伸的深处，几个人身穿古装，侠士打扮，手拿横店道具屋里租来的刀剑棍棒，正面朝一部三脚架支撑的单反，出招拆招，打得像模像样。
疯了，都疯了？
沈晓晨满心欢喜，冥冥中感觉踩准风口：
“婚庆摄影公司的老马，他打算找编剧写剧本，砸钱拍一部60分钟的大电影，也收费！”
刘能左看看，右望望，深埋在心底的演员梦再一次冒出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忽然，萌生出一种生不逢时的错觉，当初要能拍微电影，非拍出一部逐梦演艺圈题材的电影。
与此同时，不光横店，车墩、象山、怀柔，但凡是影视基地，满满都是人在拍微电影。
永远不要低估龙套群演一颗想当主角的心。
《bed上关系2》引发跟风热潮，席卷线上线下，中戏、上戏、北电、中传媒等学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叶秦无心的一小步，却是华夏网络大电影的一大步！
………………
太合麦田，1号录音棚。
隔音玻璃内的录歌室空无一人，歌声在录音室主控台的音响里慢慢传开。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
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立体声环绕，倔强平实的声调回荡在每一处角落。
叶秦面前，左手宋科，右手张亚冬，两个人都静静地聆听完最后一个音符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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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冬扶了扶眼镜，满口夸赞道：“这首歌旋律虽然简单，但色彩很蓝色很清新，也很温暖，特别是歌词，年度最佳作词人在我心目中，非你莫属，除非方闻山能写出《东风破》、《青花瓷》这样的大作。”
可惜，词是米果的，曲是霓虹的，纯正的汉化版霓虹歌曲。
“这首歌必须放EP里，算上你之前的《追梦赤子心》，再来一首，可以推出青春主打唱片，正好赶上6月份毕业季……”
宋科满口都是生意，一瞅叶秦斜睨了眼，讪笑道：“秦子，你是饱汉不吃饿汉饥，如今影视行业大跨步向前，音乐行业快是夕阳，音乐市场现在越来越不景气，越来越萎靡，就连李宇纯、章靓颖都卖不动专辑。”
叶秦叹口气，华语乐坛已经肉眼可见地衰败。
何止，奶茶伦都不行，《十二新作》，至多一百多万不到两百万的销量。
而且，《惊叹号》、《十二新作》里的曲风太超前，电音这玩意，恰逢等吴电鳗、鲲鲲等流量爱豆起来才渐渐热门，可恨专辑生不逢时，再到后世，彻底沦为拖更狗。
“哎，影帝，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出道的，是音乐，《千百度》、《烟花易冷》，还有这么多佳作，我不信你江郎才尽，我一直觉得你起码是许山高级别的音乐人！”
宋科态度认真道：“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华语乐坛被韩流冲击嘛，去年一首《江南style》唱入格莱美，咱们华语歌曲亚洲第一的位置不保啊！”
“华语乐坛？嘚了吧，华语影坛再不努力，不光电影要被好莱坞冲，电视剧都要被美剧、韩剧、日剧冲，我还是为华语电影做点绵薄之力。”
叶秦很是无奈，华语乐坛他一个人可做不到挽狂澜于既倒。
13年，《蒙面歌手》、《我是歌手》、《华夏好声音》等爆红，音综遍地开花。
各有各的热闹，但都有一个尿性，创新都他喵点在改编翻唱，完全没有原创创造。
香江黄金时代的粤语乐坛也是如此，一个中岛美雪养活半个娱乐圈，翻唱成疯，大家都在比谁的歌能红，谁的唱片卖座，全然不考虑原创，不考虑创新，单纯比销量。
邓丽军人的“岛国情歌”系列，就翻唱了近百首日文歌曲。
张哥哥还算克制，总共翻唱近30来首歌曲，不到3张专辑的量。
张雪友酗酒大闹婚礼翻身的专辑《真情流露》，4首主打歌有3首是翻唱的霓虹歌，《暗恋你》、《分手总要在雨中》、《真情流露》，他就靠这些翻唱打败了一众对手拿下92年畅销大碟。
一直到21世纪，畸形翻唱风才刹车，新一批的奶茶伦、陶吉吉、王力虹、JJ以及一批两岸三地的音乐人，扛起新时代大旗，革新曲风，迎来乐坛的盛世十年。
但奶茶伦倒了，往后嘛，连畸形也没了，破罐子破摔了！
国内歌手可不乐意汉化霓虹歌，填词翻唱，只肯把经典怀旧歌拎出来，炒冷饭翻唱。
宋科语气诚恳道：“你在扛华语影坛，你不能顺带拉一把华语乐坛？”
“这事，你找我不如找亚冬老师，他是音乐制作人，我这个人不擅长作曲作词。”
叶秦凭良心扪心自问，我他喵擅长剽！
“再说，不是推《华夏好声音》，太合没挑上好苗子，梁伯我觉得不错。”
“也就那么几个。”
宋科黯然失色：“等奶茶伦他们退下，华语乐坛可真就青黄不接，能靠的竟然是05年以后选秀出道的，或者网络成名的歌手！”
“这不今年第二季吗，再挑挑，这回拉上海蝶几家，你一家又吞不下那么多的选手！”
“没问题，但最优秀最钟意的几个，太合有优先权。”
宋科话锋一转，“对哦，第二季刘焕老师托病不能来，需要补一个新评委，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搁后世是章惠妹，但这届好生意已经有王飞、那颖坐镇，阴阳平衡很重要。
叶秦大致扫了扫宋科递来的名单，崔建、汪半壁、章信哲、林忆连、任贤其、程奕迅、谢庭锋、王力虹、JJ、陶吉吉………
“奶茶伦呢？”
宋科惊愕道：“奶茶伦，你确定要请他，这可不是贵，而是非常贵，栏目组请的起？”
“请到就是赚到，红罐凉茶会追加冠名费，品牌投标广告也更高！”
叶秦语气不容置疑道：“就先试试奶茶伦，他这一年只有魔天伦的巡回演唱会，应该没其它的事，不行再换王力虹、程奕迅几个。”
他打算暗自发力，非促成奶茶伦官宣加盟。
今年天娱可是推出《快乐男声2013》，非集结大军践踏干碎它，特别丫的某位纯青小泰迪，华领军带着它的无字歌而来。
如若不是吴丹妮力保，芒果台保送，早被淘汰，还轮得到炒作成华语糊坛领军人？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跟吴丹妮的旧恨，谋划盘算这么多年，终于在暑期档能正面硬刚，打击报复一波。
冷然一笑，《华夏好声音》专门定档打擂，非干碎它不可！
“秦子，我懂，我尽量请到奶茶伦！”
宋科品味出里面的火药味，自然乐意搭把手，砍翻天娱乐见其成。
…………………………
燕京海定区，奇异果公司。
伴随着叶秦引爆微电影、网络电影等概念，作为视频网站风向标的奇异果，自然而然密切关注动向，就整个网络电影的战略定位，连开几个小会秘密地磋商。
端坐在BOSS龚玉前的戴颖，资深制作人，是旗帜鲜明地主推派。
龚玉仔仔细细地浏览提交的“网络大电影”方案初稿，从开篇的定义出发：
“网络大电影具备完整电影的结构与容量，其长度通常介于六十分钟至九十分钟间……观众的有效付费点播量，直接决定网络大电影合作方的收益。”
“……网络大电影对院线电影市场的补充和延展功，相当于了华语电影的B级片市场。”
“上面不少的内容，是从叶秦出道至今各种采访的蛛丝马迹中拼凑起来。”
戴颖板着脸，神情格外地严肃，“我觉得他是有意出演《bed上关系2》，可能在拿下影帝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想好扶持微电影，以及网络大电影。”
“他是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资深影视人，可每一步都掐的很准，去年企鹅独家首播的《灵魂摆渡》，就占尽网剧先机，龚总，我觉得我们不该落后。”
龚玉合上企划案，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打算组建奇异果自制剧部，搞网剧开发制作投资？”
“奇异果看齐的方向，对外是奈飞，对内应该是叶光纪。”
戴颖回答的语气坚定：“我发现这些年叶光纪的自制，全是它购买的畅销小说，甚至网络文学，我觉得有必要成立奇异果文学版权库，像叶光纪囤积IP！”
“这个接下来就放在会上再谈。”
龚玉仿佛无意间问道：“叶秦的微电影，现在多少票房，算上今天应该也是一个首周末？”
“600万点播量，除了新增VIP会员，15万，已开通会员点播，100万，龚总，首周末970万票房，而且不算广告收益。”
戴颖激动无比道：“显然，网络大电影大有可为！”
“这个网络大电影计划，再改改，把叶光纪提升到奇异果的战略伙伴，不能让它跟企鹅走的太近，企鹅最不缺的就是渠道，缺的是内容！”
龚玉敲了敲桌子：“如果奇异果自制部成立，第一步就是跟叶光纪达成合作，推出一款像《灵魂摆渡》一样的拳头爆款系列！”
277 火药味的剧本研读会
3月9日，机场高速。
才下福州长乐国际机场的叶秦，坐着剧组安排的面包车，前往拍摄景点。
“秦子，你不会又搞网络大电影吧？”
电话里，杨曼语气认真地询问，叶光纪今年全面铺开，电视剧、网剧、电影、游戏，多点操作。
账面资金虽然富裕，但网络大电影，毕竟是这个未开垦的处女地，投资依然顾虑重重。
“杨姐，暂时不会考虑！”
叶秦坐在后驾驶座，心情复杂。
《bed上关系2》能如此火爆，他也始料不及，完全低估自己的流量变现。
但再火，也不关他的了，促成微电影的发展的目的已经达到。
甚至，接到奇异果的“网络大电影”合作项目，更是意外之喜。
“奇异果请我们定制的网剧，价开的很高，单集30万起步，而且可以再谈。”
杨曼问道：“可以跟戴颍谈谈合作，你觉得什么剧合适？”
戴颍可是奇异果的一号人物，自制剧主管，开辟迷雾剧场，《沉默的真相》、《无罪之证》一系列犯罪悬疑，都有她的运作。
叶光纪有精品的悬疑ip，倒可以长期合作。
“你问问大宇公司，愿不愿意授权《仙剑》ip，打造一个类似《武林外传》的情景喜剧，《仙剑客栈》。”
叶秦挂断电话，靠在椅背，眯眼小憩。
………………
徐山争、宁昊等人为何大胆启用新人导演？
扶持的前提，是贵在破旧推新。
新人比老人有锐气，有想法，不会被电影的模式、套路拘束，敢于突破。
老导演背负着名与利，审美、镜头语言、思维都会固化，架子还端着，颐指气使。
像冯裤子口出狂言：“我不拍电影，观众看什么！”
呵呵，没有你，华语电影照样转。
叶秦拉路阳一把，顶薛晓路一波，上半年主推郭凡、苏仑，接下来主推文木野几个。
无非是乘着华语商业化的东风，在大导格局崩盘中，狠狠踩上一脚油门。
崩的更快，更彻底！
方特口中的“叶秦打破”，完全是口嗨。
像陈诗人、冯裤子、贾科长，其实是被观众抛弃。
商业化是无形的手，啪啪扇这帮大导的耳光教做人，旧时代的残党，新时代可没有承载的船。
于是，顾摄影扛着他的“相机跟车镇”，陨落。
于是，陈诗人带着他的“诗与远方”，陨落。
于是，王墨镜带着半个娱乐圈的“我喜欢”，陨落。
10亿票房，成为千禧年呼风唤雨的大导们一个槛。
港圈那帮人里头，少数坚挺的，除了被排挤的星爷，王京、徐老怪、林超先……
陈客辛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叶秦才刚刚进组，才上剧本研读会，就被告知，陈客辛，跟彭三原，因为剧本理念冲突，闹僵！
一脸大写的懵逼，啥玩意？
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被拉上了圆桌。
但这个场合，该他这个出品兼制片拍板。
………………
闵建泉州，华侨新村馆驿七号。
整个老城区里，挤入剧组上下200多号人。
三月的微风里，隐约带着一股海的味道，冰凉，清爽，也蕴含着汹涌的暗潮。
一间棚户民房里，几台电风扇嘎吱嘎吱地转动。
主位叶秦让给陈客辛，他坐在刘天王的旁边。
侧目而视，刘天王老有老的帅气，此时头戴着一顶帽子，不是遮阳耍帅，是塑造人物形象压头发。
雷泽宽长年累月戴头盔，头发自然而然会被压瘪。
所以，可以说刘天王演得出戏，但绝不能说演的不用心。
“咳咳，华哥，你是主演，磨合了几天，你觉得彭导的剧本怎么样？”
“技法偏欧化，并没有营造现实感。”刘天王操着一口半咸不淡的普通话。
华夏八九十年代的导演，一般受第三次新浪潮、左岸派等电影思潮影响，叙事、镜头、构图等，先锋、现实、即兴、抒情……
第六代是影响最深的一代。
叶秦也在叮达人里恶补过一阵子的电影知识，随口而出：
“彭导的电影里有安哲的影子。”
【安哲罗普洛斯，希腊名导，纵横欧洲三大电影节，文艺咖里的文艺咖。】
“对，没错，我在北电进修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永恒与一日》的安哲，他们都管我叫‘安哲罗普洛斯·原’，我拉片都是拉安哲的片子。”
彭三原激动万分，叶秦一张口竟然是行家啊！
刘天王很诧异，渐渐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出类拔萃！
刘师师坐在对面，手捧剧本，抬眼凝视叶秦，嘴角轻轻上扬，又傲娇地撇撇嘴。
哼，装杯装到了。
彭三原争取道：“所以秦子，这个分镜头剧本不能改，改了就失去味道。”
“陈监，你的意思呢？”
叶秦询问陈可辛的建议，他慢悠悠在桌上阐述：
“《失孤》的定位，不该定在温情公路片，失孤在电影里，不能只是成为雷泽宽上路的动机，前半部，雷泽宽唯一的叙事，就是渔船找儿子一段。”
“接下来，从寻孤，改成寻亲，中间少了过渡，孩子没找到，是坚持，还是放弃，温情中透着选择的痛苦、迷茫。”
“我反对！”
彭三原当即反驳，“我不希望篡改原型！”
叶秦摸摸下巴，这就是艺术加工与现实矛盾。
青春片为什么都是堕胎、三角恋、打架，有戏剧冲突呗。
韩剧为什么老是癌症、车祸、失忆，套路老但很煽情。
陈客辛，就是魔改剧情、强加冲突的高手。
《亲爱的》，赵巴菲特薇演的原型农妇，起诉过制片方。
《夺冠》更扯淡，同样是功勋，非把陈教练塑造成啃鸡腿耍宝、胸无大志的银幕形象。
电影的确只有一个主角，其他人衬托可以理解。
但歪曲丑化，绝非正常的艺术处理。
最后成片，关于陈教练的故事线全部删节。
一问陈客辛想怎么改，他身体前倾，眼镜上的光线闪烁一下。
“中间插一段，认亲失败，遭遇暴雨，推着摩托车，脚底一滑滑到一块石板，前面是悬崖边，有跳崖的冲动，想死了一了百了。”
“然后，摩托车上的旗子，被大风吃得哗哗作响，旗子上的儿子仿佛在对他说，爸爸，我就在那里，一直等你来寻找。”
彭三原急眼，一拍桌子：““不行，这是郭先生的亲身经历，你这是二次伤害！”
“我也不希望照搬原型事例，这等于是希给原型带来二次伤害！”
“秦子，看到了，理念无法调和。”
陈客辛清清嗓子：“不改的话，我看我还是退出为好。”
话语言简意赅，语气斩钉截铁，闻者无不震动。
能上升到监制辞职退组，摆明是明示，老子没法忍。
《醉拳2》里，龙叔跟刘加良，因为武打风格闹得不可开交，刘加良也没选择退组。
叶秦转过头：“华哥，你什么看法，是偏欧州文艺范，还是煽情现实向？”
“我尊重导演。”
刘天王双手交叉，露出亲和力十足的微笑。
叶秦内心很是无奈，刘天王跟陈客辛有隔阂，陈客辛评价说，刘天王的演技像麦当劳，但不是美食。
俩人合作完《投名状》，就没合作。
丫的，考验他制片人的时候到了！
舔舔嘴唇，感受到气氛越发的压抑凝重，刘师师都紧张地垂下头，当起鸵鸟。
扫视一圈，围坐的剧组工作人员都陷入沉默。
“先不谈这个。”
他话锋一转，注意力聚焦在结局都叙事，分镜头。
“为什么会设计求佛这一出？”
“我要把这个片子升华到哲学或者宗教告诉，用西方话术叫‘上帝的悲悯’，当结尾上升到上帝、宗教。”
彭三原自信地扬眉道：“不觉得特温暖特智慧？”
智慧个锤子！
这种老套路，算哪门子的升华！
特别是航拍的镜头，完全是照搬安哲的《雾中风景》的长镜头。
结尾主角也是骑摩托车，镜头缓缓地上升到俯拍模式。
叶秦彻底无语，新人导演需要磨练啊！
他看向陈客辛，陈客辛看向自己，摇头失笑。
剧本为什么被改？
最简单的道理，情节设计、人物关系不新颖，文字语言与镜头语言冲突。
很多编剧犯文青病，有时为了自己写出的“金句”。牺牲掉戏剧性。
《失恋33天》就是例子，鲍晶晶的本子，薛晓路花大笔的时间修改。
“为什么不用雷泽宽的真实故事？”
“他说，晚上一个人踏上归途，车灯坏了，他发现有辆车跟着他，他快对方也快，他停对方也停。”
“下车询问，司机说看在找孩子，跟在后头给他照个路。”
“夜色朦胧，一道光照在雷泽宽的前方，这个不比上帝虚无缥缈的怜悯好？”
叶秦翘敲了敲剧本：“咱们华夏人，不信神仙皇帝只信自己，众志成城，克服万难。拍这部电影，也是关怀这位伟大的父亲。”
“这也是一种光，不必普照的太阳光，更温暖？！”
彭三原如鲠在喉，但偏偏无话可说，好像是那么个道理。
“没有意见的话，剧本就照陈客辛监制的意思修改。”
叶秦直接拍板，结束争议。
散会以后，刘师师跑了过来，“你现在好霸道。”
“霸道？就定剧本的事，没有啊，我一向以理服人！”
“你还不霸道，剧本三分之一，都要重改。”
“嗨，演了那么久的戏，还不兴我说两句，《分手合约》剧本不合适，我直接让棒子编剧改，改到我满意再拍！”
刘师师呆呆地望着叶秦指点江山，流露出崇拜的目光。
但转瞬即逝，别过头：“哼，那也最好克制点，剧组里有人嘀咕，说你剧本都改得这么霸道，拍戏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叶秦伸出手指，轻轻弹在刘师师的脑门：“少见多怪，放心，我也是尊重导演的，前提，她不要犯太多的错！”
“不然，看到不对的，或者可以深挖，我或许真会插手。”
“你！”
刘师师捂住额头，露出虎牙，而后出乎意料地一脚踩在叶秦的脚尖，俩人打闹浑似一对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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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压制戏霸之魂
研读会一结束，硝烟味渐渐消失。
陈客辛满意地离开，打算把《失孤》的剧本，送交老搭档张骥回炉再编，所幸闹出的分歧聚焦在剧情的中后段，前期的拍摄计划不受丝毫的影响。
彭三原闹心归闹心，但不至于不识大体。
她是半路出家当的导演，之前担当家庭婚姻剧的编剧，拍摄技法、视听语言、构图色彩等理论基础只是个二把刀。
跟过组，但接触的全是电视剧，电影调度跟电视剧可大不一样。
所以，陈客辛以及叶秦提供的意见，作为新人导演必须慎重考虑。
至于面子，一个是港圈名导，一个是柏林影帝，相当于俩王者，两个王者肯当打野辅助，奶你一个刚刚30级排位的ADC，还想怎样？
收拾心情，轻轻吐口气，准备走向即将开拍的场景地，就见一群工作人员偷偷地堵在化妆间，人头攒动，似在偷看。
“李老师，你们在看什么？”
问话的对象是李屏斌，湾湾著名的摄影指导，《花样年华》里几场经典的光影布局，全赖他手，与杜可风并称的光影诗人。
李屏斌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唇，笑眯眯道：“中青两代影帝的对戏可不多见，仔细看，他们从服化道开始，就已经‘比拼’上啦！”
彭三原好奇地透过民房破碎的玻璃窗户，朝屋内望去，化妆间里——
刘天王身穿深灰色夹克，黑色裤子，腰间绑挎包，一面接受化妆师的塑型妆发，两鬓染白，脸部画上饱经风霜的老人斑，一面让助理拿锉刀，把指甲锉得坑坑洼洼。
而另一边，背对刘天王的叶秦，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晒黑棕黄的皮肤，略显邋遢的蓬头，沾着机油的卫衣，破洞牛仔裤，完全异乎前世景柏然的白净面相。
废话，修机车的老少爷们，哪个会是干干净净？
旁边，站着一位特意从剧组找来的工作人员，叫郭云，闵建土生土长的本土人，正在用软软的闵建口音，朗读接下来曾帅对戏的台词。
刘天王转过头道：“叶仔，你呆会儿打算说闵建话？”
“是啊，华哥，我觉得曾帅幼年被拐，语言系统没有完全开发，生活在闵建，理所当然应该会闵建话，至少也是带闵建口音的普通话。”
叶秦由外至内地重新塑造“曾帅”这个角色，地方方言可以让形象天然的接地气。
刘天王说道：“彭导恐怕不会乐意，之前我也提议学习方言，但是她说必须用普通话，说是不需要用方言来增加影片质感，不希望把整个片子变成一个突出地域性的电影。”
呵呵，所以她拍出的“曾帅”他喵地出戏，哪是一个走丢失散的孤儿，完全是一个隐居的富二代。
况且方言可不只是增强影片质感，飙方言是能让电影里的人物更“真实”！
《无名之辈》，穿插着川渝话，山城话，黔贵话，突兀膈应，但听着倍儿亲切倍儿喜感。
关键方言的很多意思味道，不是普通话能够表达。
就好像《老炮儿》里，百花居士演的张晓波，胡同里长大的小炮，出口没点京片子燕京味儿，燕京人可是嘴强王者，京片子怼人，丫的全篇不带脏字的！
叶秦依然坚持自己的主见，只是刹那间，摸摸下巴，不禁脑海里迸出一个念头：
我这算不算戏霸行为？
……………………
某修车铺，老板是刘天王的忠实粉丝，二话不说，主动借出。
铺面不小，拢共有一百多平米，墙壁上挂着各种机修工具、零部件，空地摆放着广告赞助商提供的摩托车。
店面四周，密密麻麻堆满围观的群众，男女老少听说刘天王、叶秦亮相演戏，不少经营店铺的老板，顾不上看店，凑热闹地挤入人群，只为目睹明星风采。
当叶秦、刘天王从化妆间走到修车铺正见时，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请大家保持安静！”
“请大家安静，一会儿我们就要拍戏，麻烦配合下刘天王、叶秦的工作，谢谢！”
剧务长手持喇叭，指挥场工连成如同城墙的一排，将陷入高潮兴奋的追星人群隔在剧组之外。
“嚯！”
陈客辛看到风尘仆仆农民扮相的刘天王，大感意外道：“我原以为华仔扮农民不行，这回令我刮目相看。”
叶秦睨了眼刘天王，他用盐摩擦而粗糙的面孔上，随即露出微笑，显然千辛万苦塑造的形象得到认可，发自内心产生成就感。
早年章国师曾说刘天王演不了“农民”，但直到《失孤》上映立刻改口，主动邀约《长城》。
emm，这算是因福得祸嘛，得亏集火集中在章国师、大甜甜身上。
“叶秦，呆会儿出演的戏份里，有几个镜头需要拍下你组装修理机车的画面，修车老板可以……”
陈客辛说话间，走到正中央的小型起降台，指了指固定其上的机车。
剧情里，雷泽宽发生车祸，路过的曾帅好心救下，带到修车铺内免费修车，由此结缘相识。
“陈监，不用，机车我会修。”
叶秦顶着彭三原、刘天王等人诧异的目光下，带上手套，打开修理箱，扳手、螺丝刀、手锤等出现在眼前，轻车熟路地运用工具，如同庖丁解牛一般，拆卸摩托车的零部件，流畅麻利的动作，旁人一看就知有货！
刘天王咋舌不已：“叶仔，你喜欢机车？”
“当然，华哥，机车是男人的浪漫！”
叶秦打个哈哈，其实是签到飞车课程时，顺带学一手机车修理。
陈客辛拍了拍手，赞赏有加：“一个肯破相，一个肯吃苦，我有预感，虽然是一个公益片，但但得到的成绩超乎想象！”
彭三原兴奋不已，剧本修改的不满立刻抛之脑后，刘天王，金像金马影帝，叶秦，某花柏林影帝，卧龙凤雏在手，天下我有！
“那等什么，赶紧试戏吧！”
“这里是哪里？”刘天王用半咸不淡的普通话发问，语气透着虚弱，仿佛刚刚从惊险的车祸转醒。
“武（mu）夷（i）山（sua）。”叶秦说的是闽南话，带着淡淡的地瓜腔。
彭三原制止道：“咔，慢着，叶秦，不要说方言，都用普通话！”
“我觉得曾帅这个角色必须使用方言。”
叶秦语气坚定，强调道：“华哥的雷泽宽不用，是因为他这个父亲，行走在华夏大地15年，大江南北地寻孤，去那么多地方，不可能每到一个地方都用方言交流沟通，这摆明不现实，全国推行普通话，所以用普通话相当地贴切。”
“但曾帅不同！曾帅是走失儿童，是一个黑户，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根本上不了，吃百家饭长大，在闵建长大不说方言可能吗？”
“而且，使用闽南话，最深刻的意义的在于最后，在雷泽宽的帮助下，他寻找到至亲，他的父母是川渝人，可他不会川渝话。”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他没有乡音，一次人犯走丢，天隔南北，再一次见面，他说的闽南话，父母一句话都听不懂，鸡同鸭讲。”
“你说的有道理，但不是普通话，使用方言会让影片的调子看上去很土，很乡土化。”
彭三原无奈道：“我不希望影片呈现出的，是一种第六代的地下电影。”
叶秦满头都是黑线，虽然打心底不喜欢第六代电影，从内容到技法，可他喵用“土”，用“乡土化”就离谱。
贾科长早年拍的片，的确男女主都会用上晋西方言，那是贴近真实，而不是土气！
《大决战》三部曲，一代的伟人们说着全国各地方言口音，难道也土？
“秦子，我同意彭导的建议，要考虑到主流市场，虽然是公益电影，但必须考虑到普通话受众比方言受众多得多。”
陈客辛这回站队彭三原，也并非无私心，《失孤》也有“我们的”工作室投资，没辙，不给投资额，陈客辛懒地当监制，恨不得马上搞个同题材挣钱。
前世，华宜就找到陈客辛出任监制，但看完剧本果断拒绝，接着诡异地展开《亲爱的》拍摄，明明申报筹拍都比《失孤》晚，却偏偏赶在《失孤》之前，提早上映。
emm，陈客辛不地道啊！
叶秦砸吧着嘴，寻思不能为了角色，不给导演监制面子，很容易被打上“戏霸”的标签。
星爷，李保天，就因为对戏太讲究苛刻，跟剧组主创主演摩擦不断，人缘很差。
考虑到名声口碑，不得不退让道：“行，我退半步，可以不用方言，但曾帅说的普通话，必须是带闵建口音的。”
不等彭三原再三争取，陈客辛直接同意：“可以！”
叶秦朝陈客辛看了眼，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丫的，刘天王都是粤语口音的普通话，你还不兴我说闵建地瓜腔的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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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凭实力戏霸一回
3月13日，进组第4天。
在《白日焰火》首映礼前，彭三原调度全剧组，集中力量加紧拍摄两位影帝的对手戏。
叶秦在福州的最后一场戏，是外景戏，地点在连江长龙茶山。
山海相连，山顶云雾飘渺，身处其中。犹如漫步云端，山峦两侧滋养着一片香茶，空气清新。
倒是蜿蜒的道路，因为浓浓的雾气遮挡，能见度低，叶秦骑着摩托，这一路可就NG3次，迷雾重重，道路的突发状况，直接影响到拍摄。
彭三原执意尽量保持匀速，叶秦自然满足，沿途而下。
曾帅四岁被拐，一直以来都有一根心结，到底他是弃婴？
还是如雷泽宽的儿子，雷达，一样是被拐的孩子？
叶秦骑着轰鸣的摩托车，最后一点点减速，停在山脚下的一处空地，正前方就是烧香祈福的野庙。
曾帅希望雷泽宽，能够帮助他寻亲，也是寻根。
他是外来的黑户，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连华夏合法公民都称不上，压根连九年制义务教育都普及不到，简直是“九漏鱼”！
他渴望读书，渴望旅行，渴望坐高铁飞机，最渴望莫过于寻根，根是华夏人特有的情结，小破球咱都带着一块流浪。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的小伙伴啊？”
刘天王坐在一颗树下，拿出小本本，盘问细节：“兄弟姐妹呢？”
叶秦坐在身旁，面朝镜头，保持笑容，两手五指对碰，沉默无声。
“爸爸有没有——”
刘天王刻意地停顿，同时抬眼瞟了眼，深怕提问戳痛叶秦，然而，灿烂的笑容依然挂在叶秦的脸上。“有没有给你讲故事？”
“梦里算吗？”
“小时候有没有喜欢吃的东西，比如说辣椒啊，面啊。”
“都不记得。”
叶秦演的曾帅，年幼的记忆里，只剩下一座铁索桥，桥的对岸是一片竹林，还有妈妈甩动的长辫子。
“在梦里，我一直期盼梦到我出生的地方，还有我的依妈（方言：妈妈），可我从来没梦见过。”
念词时，嘴唇微微地发颤。
内心里隐藏的苦楚和孤独，再艰难的日子持续了十几年，也难免会盲目会习惯，如今倒苦水地倾泻而出，心理的堤坝就等于破开一个洞。
叶秦语气平和，没有造作的哽咽抽泣，嘴角仍旧上扬挂着笑容，右眼眼窝里不由自主地滑出一滴清泪。
顺着轻轻抽动的鼻翼，往下滑落，无声无息，与此同时，即兴改台词道：“为什么依妈连我的梦都不肯来？”
彭三原不满地皱眉，摇摇头说：“咔，叶秦，不要哭，不要落泪，要笑！”
叶秦顿时笑弧消失，嘴唇抽动，相当地不爽，丫的才几天工夫，剧本分歧完，闹方言争议，这些天又爆发出新的争端，该不该哭！
彭三原觉得片子是温情内敛的底色，不该加入煽情的哭戏，会显得低级，一直强调要笑，把真实的悲怆留给观影的观众，不刻意制造催泪瓦斯。
叶秦只赞成一半，嚎啕大哭，撕死裂肺的确落入俗套，可凤凰叔小丑式的哭戏，笑容时偶然一滴眼泪，处理得不高级？
“彭导，哭戏是一种张力极强的表现方式，不能因为所谓的阳光温情，把该有的张力阉割掉，这样的表演，没法做铺垫，也没法做爆发，一直堆笑，突然一哭，就会很立体！”
“会让人不自禁地感受到两种以上的情感，复杂的交织，自然而然揪心。”
面对叶秦的据理力争，彭三原坚决反对：“为什么不能是忍耐，为什么不能是克制？”
两人争执不下，刘天王都看不下去，霍地站起来，“彭导，我觉得叶仔刚才处理得很不错，那种感觉我完全入戏了，我希望能照着刚才一条，继续往下演！”
叶秦望见彭三原神情错愕，不禁挑眉，果然识货的永远都识货。
呵呵，这回是不戏霸也不成！
其它都可以掰扯，独独是角色演绎的尺度与技法闹分歧，绝不能让步。
能想象《甜蜜蜜》，张曼昱哭豹哥的戏，尔冬生不准张曼昱发笑？那么，突然一笑随即痛哭的经典镜头，自此消失。
导演讲戏导戏，但把戏把角色演活，该是演员的职责，怎么完成可以框在一个框里，但绝不能阉割废除掉某种可能性。
这是原则，因为干预妨碍到角色的生命创造！
最终，彭三原不得不捏着鼻子，打破预先“不要哭戏”的铁则，心情格外郁闷：“咔，可以了，场务收拾东西，转点吧！”
剧务长等剧组头头脑脑，四目相对，眼神里透着轻视，瞄了几眼，随后着手打扫战场。
刘天王语重心长道：“叶仔，我这回帮你，是因为你处理得的确很棒，我不忍心糟蹋，但还是那句话，尽量要尊重导演，在剧组导演才是发令人。”
发令人？
制片人制度里，导演就是个工具人。
更何况，是个不成熟的工具人。
“华哥，主要彭导没有电影拍摄经验，也不懂不干涉演员演戏的尺度，你没看陈监怎么干的，彭导说行，他偏要镜头重新拍，因为无效的长镜头太多。”
叶秦撇撇嘴，某些人嘴上喊着第六代土，乡土化，镜头技法上不照样是第六代的手笔，莫名其妙无意义的长镜头、空镜头。
有一次，人犯抱孩子上楼给哀家，中间有三秒多余的镜头，慢慢地从墙面推到二楼，镜头调度与叙事不行。
更别提在修车铺对手戏的镜头机位，镜头呈现的东西感觉违和得一批。
也难怪前世整部影片，节奏、段落、台词、配乐完全是松散和失控，最搞人的是，突兀而来的满满基情，让观众误会，数次笑场，完全破坏渲染的温情。
拜托，两个人明明是惺惺相惜，一起踏上找寻之路，一个是找寻儿子的路，一个是找寻回家的路，一路前行，两个人如父如子相互慰藉着。
把欧洲范里的基情调入剧情是什么鬼？
这些元素统统被陈客辛不留情面地删个干净，中间相互夹菜，一同泡澡堂，全都修改。
“陈监制是监制，也是彭导的前辈。”刘天王苦口婆心地劝说。
监制这个职位，可谓是华语乐坛首创独有，诞生于香江制片体系。
最先引起业内关注是在王京、文隽、刘唯强合作的《最佳拍档》，王京担任监制，定位上是：提供概念设想和大的建设性意见，会参与剧组重要决策，但不负责具体的剧本创作和导演拍摄。
但后续香江步入电影黄金年代，监制形如制片，在剧组的地位远远地高于导演。
如徐老怪，称呼他的代表作往往不是导演什么作品，而是监制什么，因为项目的主导权，从前期筹备，中期拍摄，到后期剪辑，都由监制拍板决定。
港圈第一批北上时，沿用这一套模式，像《摆渡人》的王墨镜，其实执导的是张嘉佳，可背负骂名的恰恰是王墨镜。
叶秦无可奈何，他从影这么久，是第一回真正地跟纯跨界新人导演合作，自个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导演那一套耳濡目染，也学了个浅显入门，内行活儿看不出来，但外行门道却一目了然。
不客气地讲，他撸起袖子拍片，都比彭三原强。
“你又不是导演的前辈，你要多多注意言行举止，不然被无良媒体加以歪曲报道，很容易变成难以配合的戏霸！”
刘天王悄声道：“你是华夏电影不可多得的才俊，要更加注意别有用心的人，不要弄成甄子弹的下场。”
叶秦默然地点点头，笑道：“正好，今天我算小杀青，要去燕京参加《白日焰火》的首映礼，可以暂时跟彭导分开，省得再闹矛盾，双方都有机会冷静一下。”
“嗯，那最好。”
刘天王一笑，就见助理阿JOE匆匆而来，行色紧张，弯下腰冲他附耳报信。
叶秦看在眼里，心中好奇，立刻刘天王公开的回答破开疑云：“不，档期腾不出来拍不了。”
阿JOE咬咬牙：“可华哥，这是中影韩三爷力邀，而且是2.2亿的投资，华夏的《碟中谍》啊！”
“这件事我会跟三爷亲自解释，比起2.2亿大投资，我更愿意把这部公益电影拍好。”
刘天王态度坚决的样子，叶秦浮想联翩，2.2亿，韩三爷监制，力邀刘天王，呵，还能是什么，《天机富春山居图》啊！
转念一想，卧槽，刘天王因为《失孤》，弃演大烂片？
嘶，四舍五入，算是挽救一回刘天王啊，emm，那么仙3时背刺刘天王的事，干脆一笔勾销，洒家可不欠人情！
没准《天机富春山居图》上映，刘天王该庆幸他选择《失孤》。
可是，这屎诗级烂片，刘天王不演男主，谁演？
……………………
次日，燕京。
《白日焰火》首日上映，旺达国际影城。
叶秦主演这四个字，就足以成为许多观众走进影院的理由。
再加上《bed上关系2》的意外走红，以及网媒传媒大肆宣传“金熊奖”、“首位柏林影帝之作”，使得电影票居然紧俏，早早售罄。
影城把场地挪到了最大的IMX厅，可座位仍然不够，很多观众只能站着。
观众们显得很兴奋，光看前排那一溜明星，就已经值回票价。
叶光纪能来捧场的都来捧场，其他留在燕京的明星，但凡有空的全到。
蒋娘娘、姜闻、徐浩峰等人都在情理之中，可徐山争、黄博、宁昊等人从大理而来，纯属意外之喜。
细细一问，娘的合着打自己客串的主意，黄博哭着喊着求演绿他的富二代。
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过这种要求！
看在袁荃的面子，暂且接下，拍摄地点也设在燕京。
紧接着，观众见面会正式开始，主持人谢南站在台上，特娴熟的控制着节奏：
“咱们话不多说，每人用一句话跟大家说说这部电影。”
就在此时，轰动的一幕出现，中影股份未来掌门人喇培慷出乎意料地亮相，他作为《白日焰火》出品方身份站在舞台。
嘚，本该站在C位的叶秦，乖乖地挪个身位让与喇培慷。
谢南随机应变，“既然喇总来了，那么就先让喇总说说他对《白日焰火》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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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因为有叶秦！
“这部影片在柏林电影节获大奖，表明它通过了最严格的国际质量认证。这部由年轻团队创作出来的低成本电影获大奖，对华夏电影来说是巨大的宣传。”
喇培慷，慷慨激昂，发表大段致辞力荐：“华夏电影最近几年突飞猛进，呈现出一派购销两旺的态势，因此观众对国产片的期待也非常高，而《白日焰火》很好地将艺术性和观赏性结合在一起。”
咔咔咔，长枪短炮就是一通狂拍，舞台C位，全场瞩目。
谢南在经历《华夏好声音》的磨练，主持调度显得更得心应手，留给大领导充足摆pose的时间。
紧接着，回归到正常的见面会程序，提问首先落到主创的头上，叶秦是第一个。
“叶秦，请你用一句话来介绍推荐《白日焰火》，可不许用‘柏林影帝’、‘金熊奖’炫耀哦。”
“这是一部悬疑文艺片，讲了一个明眼能看明白的黑色侦探故事，但重的不在刑侦，而是张自力这个人的抉择矛盾。”
叶秦这话一出，满堂哗然，惊讶不已。
这年头上映的文艺片，全都矢口否认是文艺片。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致命三连！
一旦打上“文艺片”的标签，大众影迷都会望而止步，退避三舍，“文艺片？溜了溜了”。
豆瓣评分再高又有何用，指望豆瓣键盘侠刷票房支持？
12年，《人山人海》，票房100万。
《万箭穿心》，也就300万。
呵呵，豆瓣文艺骚包能不虚空键盘，肯抠抠搜搜地掏大洋买票付费，就是胜利！
然而，刁一男、袁荃等团队一干人等，全都不辩驳，似乎达成共识，默契地保持统一的口径。
别拿“商业片”鼓吹《白日焰火》，什么惊悚犯罪是卖点。
简简单单，明明白白，就是一个失权失势的颓废糙汉，卖女人重新上位而不得的故事。
《白日焰火》，文艺片，我摊牌啦！
“这个剧本，我打磨就用去了三四年的时间，前前后后一共推翻重写了三次，只为达到我和制片人心中的标准，出发点并不考虑商业元素！”
刁一男一锤定音，而后说了很多艰涩心酸的故事：“最开始，也因为是‘文艺片’，投资跑断腿，国内出名的公司、影视投资人都感兴趣，但前提必须改成纯正的商业片，搞商业营销，我没同意，结果又耽搁几年。”
“国内无望，我就只好到国外，去圣丹斯、去鹿特丹寻找资金，偏偏08、09年赶上金融危机，随后欧洲爆发欧债危机，谈上的投资也彻底黄了。”
“就在我犹豫是不是向市场妥协的时候，是叶秦，是叶秦站出来投资！”
谢南及时地发问：“刁导，文艺片在华夏电影市场，一直有一个难以挣脱的魔咒，就是文艺片海外获奖风光，国内票房惨淡，很多电影绝口不谈，为什么你们干脆就承认，不怕票房低吗？”
底下的传媒网媒，乃至影评人，深有同感，你们好刚啊，敢刚文艺片魔咒！
刁一男言辞言辞凿凿道：“不怕，因为我们有叶秦！”
“这么有信心？”
“当然，《白日焰火》没有花太多钱做营销，也没有请大V帮我们写好评，甚至没有主题曲。”
叶秦肯定道：“但是我对观众很有信心，他们不会被‘文艺片’的名头就不看，他们可以分辨什么样的电影值得买票！”
台下坐着的不少媒体记者激动坏了，这他喵是叶秦变相公然宣称：
我，叶秦，扛得了新武侠的旗帜，扛得了全内地演员的班底，扛得住大甜甜的烂片毒奶，照样能扛得住文艺片的票房！
狂妄，气盛，不可一世，可谁让他是华语影坛新生代第一个，年轻就是资本！
谢南最后问了一句：“那你觉得这部电影的票房能有多少？”
“先以我的同乡前辈，王权安导演《白鹿原》的1.33亿，还有章国师《山楂树之恋》的1.44亿，发起冲击！”
叶秦的话音刚落，媒体影评人彻底沸腾，丫的这满满都是话题，都是爆点。
这货，莫不是想打破文艺片票房纪录！
…………
见面会甫一结束，叶秦落座。屁股才着座椅，后排的宁昊身体前倾，竖起大拇指：
“你小子，有贾科长的味道。”
叶秦白白眼，丫的宁昊你在咒我票房不行！
贾科长当初在国际拿奖拿到手软的《三峡好人》，放到国内公映，甚至硬刚一波《黄金甲》。
结果，票房扑街到只有200万，颇为苦闷地自称，“拿内地市场的票房殉情”。
“嘿嘿，可惜我没这个胆量，《无人区》，还是得叫犯罪公路片。”
宁昊咧开嘴巴发笑，没辙，被封禁这些年，他和小马奔腾迫不及待地想回本，岂容有失！
“哎，秦子，哪天有空上我的‘坏猴子’坐坐，帮我品品《无人区》，能不能也去一回柏林？”
叶秦不免惊奇，“想参展欧洲三大电影节，干嘛不找贾科长，他在戛纳可人脉广。”
“问了，蹬鼻子直接来一句‘主竞赛单元没戏’，一种注目到倒成。”宁昊摸摸鼻子。
戛纳的一种注目，相当于柏林的青年论坛，都是筛选未来嫡系导演演员的平台，俗话说新人单元。
叶秦想得明白，丫的是瞅见《白日焰火》这样的犯罪黑色文艺片，能拿下金熊银熊，《无人区》怎么着也冲一把！
按理他这个秦川帮的，不该把晋西帮的宁昊引入大本营，可谁让同是西北圈呢，秦人圈迟早大一统！
宁昊感激不尽道：“谢啦，秦子。”
叶秦打包票道：“不用，举手之劳，现在三大电影节，都是苦于找不到好影片，《无人区》可以试试主竞赛单元。”
就在此时，顶棚的灯光熄灭，黑色银幕慢慢发光。
首先出现的是龙标，也就是电影公映许可证，为了这么个玩意儿，《白日焰火》删除8个镜头，几个重要镜头更剪得稀碎。
删了张自力忘带手铐导致疑犯开枪，删张自力为躲跟踪与女人相拥共舞，删张自力冲警车放烟花。
最最关键的是，删了张自力与吴志珍摩天轮激情戏。
柏林版本里，摩天轮上，张自力让吴志珍主动招认，随即两人拥吻，缠绵缱绻，在狭小的空间内展开猛烈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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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国内公映版，变成摩天轮上，张自力让吴志珍主动招认，随即两人拥吻。
一部优秀精品电影，可不单剧本好，拍摄好，还必须剪得好，多少奉为经典神作的电影全都毁在一剪没上。
《天国王朝》，公映版跟加长版，完全不是一部电影。
制片方为求符合上映的2个小时半，硬生生把197分钟剪得七零八落，被观众们大喊“谋杀”！
影评人直说谋杀了导演斯科特一部有可能名垂青史的史诗杰作！
就他喵因为太长了？
宁昊眉头紧皱，坚持观影。
他可是玩叙事结构的鬼才，“非线性叙事”玩的贼溜，连在《心花路放》里，都非秀一把双线操作。
他感慨道：“秦子，可惜啦。”
叶秦无奈地摊摊手：“是啊！”
毫无疑问，重新剪辑的《白日焰火》，剧情逻辑不顺，节奏变化生涩，活脱脱变成一出蹩脚的野生侦探寻凶记。
影片放映结束，像柏林热烈的掌声并没有如所想而至，全场陷入静默。
漆黑的影厅重新明亮，但安静得依旧如死水一样。
“啪啪啪”，零星的掌声鼓动着，但大多数观影的影迷们，一脸懵逼。
甚至有资深悬疑迷，脱口而出：“这不就是白夜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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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焰火》，评分8.1，分数逐渐下降，四星三星居多。
评论区，对《白日焰火》，有褒有贬，有夸奖有诋毁，有表扬有批评。
【一星，改编原著：东野圭吾】
【五星，楼上看几本东野圭吾的小说，就来秀！跟《白夜行》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吴志贞是一个看似无辜、玩弄感情的蛇蝎美人，张自力是一个真戏假做、渴望回归掌权者队伍的工厂保安，梁志军反倒是真正的受害者。
情色的背后是绝望的纠葛，焰火的背后是无边的黑暗。】
【一星，本以为是华夏悬疑片的希望，结果就是大东北的《白夜行》。风格大大取代故事，符号高于人物，无悬念、无爱情，梦游一般的电影，倒是夜景的打光与构图有点意思。】
【五星，教主都说了是文艺片，根本不是悬疑商业片，黑子们就硬黑！】
【三星，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叶秦，这电影我不看。】
【五星，三星给剧情，五星给叶秦，小叶子，五星好评呦！】
【……】
当全网或讨伐，或维护《白日焰火》时，六公主的《资讯快车》，正在准时播放。
主持人刘晔介绍道：
“《白日焰火》在柏林获奖，是华语电影时隔七年再拿柏林最佳影片奖项，并且也是华语电影史上唯一一次同时获得金银双熊奖的影片。”
“影片顺势而成的一股‘金熊效应’，也帮助电影在海内外影人以及媒体中赢得了相当大的口碑效应。”
“但与此同时，业界也有隐忧，那就是历来拿了国际大奖的电影在国内都不太好卖，‘看不懂、隐晦、生涩、闷……’是这些影片收获最多的评论。”
“不过随着《白日焰火》的公映，这种担忧随之消散。”
“众多观众对《白日焰火》的评价中，有人从中看到了精彩故事，有人看到了悬疑推理以及一点点小幽默，也有人从呵着白气冻天冻地的北方城市中看到了暖意，不过也有观众认为该片剧情拖沓、悬疑设置低级，质疑它凭什么拿金熊奖。”
“……”
“面对《虎胆龙威5》、《巨人捕手杰克》等好莱坞大片，以及连续蝉联四周票房冠军的《降魔篇》，《白日焰火》，排片量为3月档期最高，百分之二十五的排片。”
“预售数据超过六千万，一天票房数据直逼刘天王的《桃姐》，7100万。”
“此外，《虎胆龙威5》，排片百分之二十一，排名第二。”
“《西游记降魔篇》，百分之十八，黄秋声主演的《叶问：最终一战》，百分之十五。”
“夏宇主演的《爱情银行》，百分之十五……”
“为什么《白日焰火》的排片，比福克斯出品，布鲁斯威利斯主演的《虎胆龙威5》高？
“院线给出的解释是：因为《白日焰火》里有叶秦！”
281 首日票房创纪录（感谢砼萌军大大打赏！）
3月14日，白色情人节。
大地影院，检票门口大排长龙。
今天10个厅，5个厅都是排《白日焰火》。
散场时，观众三三两两地走出，谈论的都是电影，乔宁牵着女友鲁一萌，嘴上没停留。
他是忠实的霓虹悬疑小说迷，松本清张、岛田庄司，以及最爱的东野圭吾。
鲁一萌说国产电影里，有部叫《白日焰火》，悬疑文艺片，拿了海外一个很牛逼的电影节大奖。
柏林金熊奖？
他只知道大嘤金匕首奖、霓虹江户川乱步奖……
本来对国产悬疑片不感冒，但能让这个对悬疑侦探小说不感冒的女人，破天荒地乐意陪同，又是情人节，当然得来！
但多年钻研的推理经验告诉他，必定是迷上电影里的某个演员。
果不其然，她喜欢跟自己大学时一样帅的叶秦。
鲁一萌恶狠狠道：“都怪你，剧透狗，知道凶手就不能不说！”
“能憋疯。”
乔宁委屈巴巴，呵，真小气，不就是每次你看《名侦探柯南》时，我一推理，就猜出凶手。
“关键这个案子简直在侮辱观众智商，碎尸案太老掉牙，杀人、碎尸、奸情、顶罪。”
“最关键是那个破案的破绽，谁会把骨灰、皮草保留，早就毁尸灭迹！”
鲁一萌纠正道：“这不是悬疑刑侦片好不好，悬疑只是一层外衣，最重要是爱情！”
“袁荃爱的压抑，丈夫爱的变态，还有叶秦爱的背叛，这电影我给八九分。”
“就这，八九分？”
乔宁撇撇嘴：“主要是你跟那些国际评委们都不看悬疑小说，这简直是低段位水平。”
“闭嘴！”
鲁一萌板着脸，“所以最讨厌跟你出来看电影，就是管不住这张臭嘴，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在冬天很畸形的爱情嘛？”
乔宁傻眼，我们看的是一部电影嘛，这么一般的悬疑电影，而且节奏很不顺畅。
鲁一萌道：“比起凶手，我问你，你觉不觉得张自力喜欢吴志贞？”
“当然是不喜欢，他完全是为了破案接近的嫌疑人家属，想靠魅力征服，引诱招供。”
“你怎么知道没喜欢过？证据呢，名侦探。”
“那你怎么知道喜欢呢，你也不是张自力。”
“女人的直觉，我能感受到！”鲁一萌摇摇头。
“这不是扯淡嘛，我也可以感觉到他不喜欢，他就是想抓个行走的三等功！”
鲁一萌翻翻白眼：“不，你感受不到，你这个直男。”
“直男，啥意思，这跟《白日焰火》有关系吗？”
“唉，法海你不懂爱啊。”
乔宁眨巴着眼：“这个我懂，龚琳那神曲，这些有什么关系。”
“没有老娘我，你一辈子得单着！”
鲁一萌彻底暴走，剜了眼：“走，二刷。”
“二刷，不是吧，这个电影值二刷？”乔宁抗拒道：“我怕我会睡着。”
“你懂什么，是回去等柏林公映版，你看的，是删减版！”
…………
呜啦～
汽车在公路上奔驰，路演结束以后，叶秦当一回东道主，给宁昊一干人接风洗尘，明星应酬也少不了。
特意定在一处雅致的私人会所，隐秘僻静，除非像卓威，用无人机探入。
叶秦安坐在后车座，路演计划比较松，不像《西游记降魔篇》，连轴转，这回，只需两三天到两个城市即可。
也就是把十大票仓城市逛逛。
不是飘了，而是3月份是淡季，贺岁档的延续，小档期，没必要大铺大整。
“你的宣传策略凑效，没有照‘悬疑刑侦‘的卖点营销，评价两极化情况果然少了，都认为是爱情、救赎、背叛。”
杨曼松了口气，“契合情人节的氛围，王总说，院线这边正考虑加大排片，到晚间场，扩充到40%。”
叶秦刷了刷手机，豆瓣、围脖、天涯、贴吧，明显杯引导向聚焦爱情两性。
华夏影迷，或者说全球影迷，对剧情片都有一个倾向，就是不由自主地聚焦两性。
《卧虎藏龙》，就是裹着东方武侠外衣的两性电影，而且是西方爱情视角。
像国产影视剧，遇事不决，谈情说爱，职场剧里比比皆是，建筑师谈恋爱，销售员谈恋爱，精英律师谈恋爱，先锋女性谈恋爱。
他喵，电竞也不打电竞，就在谈恋爱。
“湾湾这边，刘希萍亲自打电话给我，想当中间人，请你跟湾湾当家影星合拍电影。”
“双主角，戏份谁也不压，资金绝对到位，主创主演卡司，绝对是港台顶尖！”
杨曼说道：“作为回报，不只是3000万的片酬，而且在某马奖出力，最佳影片、某马影帝也不是不可能。”
“某马，还是留给他们湾湾自己捧人吧！”
叶秦满脸不屑，没有大陆捧场，丫的无非是一个乡镇电影奖。
若非沈扬、文宴坚持，绝对不会申报某马。
湾湾吹嘘是含金量最高的奖，吹的它自己都信了，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那回绝刘希萍？他可是湾湾公关大佬，好几次想约你吃饭。”
让这个柜圈刘姥姥滚蛋！
爱吃小鲜肉就找，黄景玉啊，彭于宴啊。
“拒绝也好，天廷宴碰瓷你的通稿，有不少他的功劳。”
杨曼转回头，随口说道：“杨小蜜从沪市回来，她这回也参加饭局。”
……………
饭局，是个场面活儿。
如果是私交联络倒无所谓，求资源，就必须根据场合穿合适的衣服。
明星花钱流水，莫过于请客吃饭，名导制片里有项目，不请客不献点什么，资源平白无故会送人？
除非是自带流量，资方指定，是个大爷！
而杨小蜜，没了《宫》的大爆走红，不复前世辉煌，连“一颗痣”绯闻都没有。
可怜，弱小，无助。
今年新出的“四小花旦”评比，她依然名列其中，但其三个，刘师师、佟丽雅、大甜甜，哪个感觉都比她强。
大甜甜，资源咖，碾压。
佟丽雅，某花影后，碾压。
刘师师，单扛女一电影咖，碾压。
她除了身上几两肉，一点流量，无了！
杨小蜜穿着蓝色牛仔裤外套，搭配黑丝，裹出一双纤细长腿。
“小蜜啊，接下来有什么活动？”小陶虹笑眯眯道。
“有几个广告，还有综艺，我打算自己担任制片，学楼哥投资。”
看似平静地说说笑笑，眼睛一直朝叶秦瞟，心底无比焦虑。
然而，叶秦打一进门就冷落她，跟宁昊、徐山争等人侃侃而谈。
“秦子，合约快到期了吧，有什么主意，是挂到工作室，还是另起炉灶？”
宁昊彼时还是小马奔腾的亲信干将，“小马这边，李总正在跟章国师谈，希望很大，如果再有一个巨星加盟，上市绝对没问题。”
“李总说，他愿意拿出小马股权。”
“晚了一步，我已经口头答应光线，继续留守2年。”
叶秦翘起嘴唇婉拒，就见宁昊露出失望的神色。
别看小马，跟光线、博纳、华宜并驾齐驱，其实深埋了一根定时炸弹。
李丽方给小马融到资金，白纸黑字写着14年前必须上市，也就是2013年12月31日前。
事实上，前世小马没有成功，李名莫名意外身故，小马群龙无首，立刻分崩离析。
像小马引以为傲的编剧团队解散，章一白、宁昊、孔二苟、李丽方等人全都出走，小马，变成在新画面之后，第二个陨落的影视公司。
叶秦现在搭这艘船，不就相当于1949年投靠果党嘛！
能不挖墙脚，就已经够仁义。
“秦子，你制作的电影，有没有缺一些十几岁女孩的角色？”
徐山争打个哈哈，转移话题。
“山争哥，你问这个干嘛，侄女没这么大吧？”
叶秦抿一口酒，砸吧下嘴。
“嗨，有一个女孩，叫章子枫，你应该认识吧。这孩子跟我演《摩登年代》，我和你嫂子都觉得这孩子灵性，演技有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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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山争笑道：“不能埋没这块璞玉，帮她找找资源。”
国民妹妹，这可是一块宝。
叶秦摸摸下巴，章子枫，跟赵今脉，都挺难得。
只不过章子枫早早创立独立工作室，不签约任何公司，白白拿资源培养外人，一般的公司可不干。
“有角色我会留意。”
“咳咳。”
杨小蜜看不下去，丫的，你都顾得上丫头，我呢，楼哥，大活人可在眼前呢，你管不管！
随后，掩在桌子底下的一条腿，偷摸摸地戳了戳叶秦。
什么味儿！？
叶秦斜昵了眼，大金毛最爱的咸味啊！
眼珠骨碌一转，对杨小蜜，他还真蛋疼。
很多明星出道，都有定位，像佟丽雅适合走御姐路线，刘师师适合走青衣路线，有人专门做演员，有人喜欢做歌手。
关键杨老板，全都要，要也不是提升自己，就是想多赚钱！
当初弃了《搜索》，得罪陈凯哥陈虹，呵呵，京圈最小心眼的大佬都敢得罪，自绝于京圈。
又在赵闻卓、甄子弹一事，战队赵闻卓，自绝于港圈。
加上得罪唐仁，沪圈还是孙娘娘的基本盘，她的手伸不进去，简直是活该游离在大圈之外。
最后沦落到靠舔章大大芒果系，可芒果系也不是傻子，赵颖宝不比杨小蜜顺手？
到头来，八十多部电视剧，也就混一个电影三线糊咖，慢慢地就变成综艺咖，因为没资源。
早年轧戏造的因，就要承受这份果。
“资源我不是没有。”
叶秦故作深沉，一副江湖大佬的气派，居高审视着杨小蜜，《小时代》，她算可以爆红一把。
这可不能浪费，毕竟杨劳模。
“但是，如果你真的签约叶光纪，至少必须保证，自制电影，还有推荐的电影，拍摄期间，专一演戏！”
杨小蜜正准备表决心，就在此时，一通电话打断聊天。
“秦子，什么时候来一趟纽约，剧组进度出问题，丫丫进不了状态。”
来电号码，赫然是远在美利坚的薛晓路。
……………
次日，3月15日。
网媒早早地询问到新上映票房的情况。
毫无疑问，《白日焰火》是饱受关注，原定25%的排片率，可猛涨到40%。
成绩，也对得起院线。
首日票房力压最大劲敌，《虎胆龙威2》，5730万！
而且也终于把《降魔篇》，从霸榜的宝座上拉了下来，成功登顶。
距离刘天王的《桃姐》的7100万，只是咫尺之遥！
口碑上，评分滑落到7.6分，但跟同期的文艺片一比，小宋加的《萧红》，6.5分……
只比狼叔的《悲惨世界》低！
“《白日焰火》，叫好又叫座，成功登顶单日票房冠军，金熊银熊齐发威！”
“《白日焰火》释放焰火，发行方称：叶秦是重要招牌之一。”
“《白日焰火》打破《山楂树之恋》保持的纪录，刷新文艺片单日纪录！”
一系列营销号，疯狂吹捧，叶光纪雇佣的水军，正在发力！
围脖、豆瓣的文艺键盘侠也开始高潮，毕竟曾几何时，一部文艺电影能干倒好莱坞动作片？
以前这个人叫章国师，当初败给《盗梦空间》，战胜《魔法师的学徒》。
而如今，《白日焰火》是真力压。
杨曼激动地发表围脖：“虽然只是首日成绩，但叶秦跟我，以及叶光纪所有人，都感到满意，事实证明，观众们并不是只喜欢吃鸡鸭鱼肉，也喜欢吃青菜豆腐，只要做到用心、做的好，一样得到观众认可。”
转瞬间，围脖立刻得到不只是影视公司的关注，最最关键的是——
贾科长、娄夜、王晓帅、张原、…一干第六代的文艺导演大军点赞。
宣传到位，别说《白日焰火》，就是《天机富春山居图》都可以夸出一朵花。
比《沪市堡垒》，刘天王比马晗，哪个帅？
黑泽志玲，比舒其，哪个靓！
又有大笔福利养眼，不比沪市堡垒的大炮洗地强？
流量时代之下，给钱就是娘。
也因此，一大波黑子正在进军。
282 文艺片在复兴
3月18日，导演协会表彰大会复评现场。
富丽堂皇的酒店会客厅里，导演协会三百多名会员悉数到场。
京圈、西北圈、港圈、沪圈、第六代……云集着华夏国内老牌、新锐的导演。
“接下来宣布初评入围的影片，《画皮2》、《二次曙光》、《一九四二》、《泰囧》、《白日焰火》……”
贾科长站在舞台正中央上，作为初评评选的主席，向评选团们汇报初评结果，总计24部电影入围。
“之后，各位复评委员，请在规定时间，老规矩，记名投票，选出各项表彰的五部提名，然后把投票表投递到箱子里。”
话音落下，红毯之上站着的人群，给予礼节性的鼓掌欢送。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熠熠生辉，地面纵列3张长桌，摆放各种高级自助餐点。
蒋娘娘挽着顾摄影的手上，宛若一对恩爱夫妻，挂在脸上的笑容之所以灿烂，不是爱情，而是侄子叶秦太出息。
“《白日焰火》，听说4天票房1.3个亿，快要打破《白鹿原》，是不是？”陈思成悄声道。
“你没看新闻？”
耿长箐疑惑不解，瞧向这个一笑就邪气猥琐的陈思成，“叶光纪公布的票房数据，应该不会有错。”
“文艺片都这么挣钱？”
“你这话说的就粗鄙。”耿长箐露出嫌弃的神色，“文艺片重要的不是挣钱，是自我，是表达咱们的思想，给观众送去阳春白雪。”
“嘚嘚，你要是不挣钱，哪有投资方愿意给你展现自我。”
陈思成摆摆手，嘿然一笑：“《白日焰火》打着爱情的旗号都这么赚，我也搞一部《燕京爱情故事》，也放在情人节……”
蒋娘娘笑眯眯地路过，就见人群缝隙里依稀可见冯裤子等人的身影，她强势地拽着顾摄影，继续人前秀恩爱。
“1.4亿，金熊奖，柏林影帝，我觉得文艺片可能迎来春天了！”矮大紧感慨不已。
“以前文艺片不行，是那一届观众不行，脑残电影太多透支电影生命。”
陆钏苦笑连连：“这届文艺片大有前途，如果我的《寻枪》，能赶在这个时代，该多好！”
矮大紧笑道：“你电影里没叶秦，叶秦才是票房的关键因素！”
“………”
蒋娘娘面色红光，所到之处，穿梭人群间，总是在点头招呼时，时不时听到议论“叶秦”、议论“《白日焰火》的票房奇迹”。
无不是兴奋，无不是激动，一部叫好叫座的悬疑文艺片，彻底燃起旧时代的名导们，内心里那团快熄灭的火焰。
“我最近在托人搜本子，打算拍一部文艺电影。”
冯裤子张着满口黄牙，在人堆里侃大山。
“……《私人订制》，那他吗就是交差，大小王瞧《一九四二》赔了，得先把钱挣回来，才肯投资。”
“呦，冯导打算拍文艺？”蒋娘娘插话道。
“嗨，这不是秦子带的火嘛。”
冯裤子心有不甘，丫的拍了《集结号》、《唐山大地震》、《一九四二》，也没见捞到什么欧洲三大电影节奖项。
归根结底，拍的不够艺术。
看章国师身名海外，陈凯哥嚣张京圈，他这个舔王硕上位的狗腿子，股子里带的自卑，迫使自个必须把丢的脸全挣回来。
钱有了，名也必须有，必须有奖来装点门面！
“找着好小说了吗？”蒋娘娘询问。
“我呀，找严歌零，她有本叫《芳华》，已经在改剧本。”
冯裤子大咧咧道：“到时候，顾嫂子，你可得卖我个面子，让秦子来演男主，文艺片要有票房，非他不可。”
“冯裤子，靠边靠边，秦子得先来我这这儿。”
姜闻咬着雪茄，双指夹住装有伏特加的酒杯，伦敦绅士范儿，装杯十足地露面：
“我的本子正缺他呢！”
京圈、秦川帮联络聊天，与此同时，贾科长平静地站在一面屏幕前，宁昊像个小兄弟，站在大哥旁边。
“《无人区》，叶秦怎么说？”
“没问题，都是西北人！”
宁昊搓搓手，迫不及地道：“但在竞赛前，必须把片子放映，现在的市场，观众对犯罪文艺片感兴趣，对犯罪公路片也一定不差。”
“科长，我记得你的《天注定》，也是刑事犯罪题材吧？”
“嗯，三个案件，片子已经送戛纳，评选完今年上映。”
《天注定》，贾科长寄予厚望。
区别于《小武》、《站台》，他这回是转型之作，表现手法从离经叛道的反叙事反蒙太奇，渐渐地走回“正道”。
贾科长满怀期待：“这一定是我有史以来票房最高的电影。希望《白日焰火》送来的文艺片春天，别是《天注定》给变冬天！”
“喂喂，喂喂。”
就在此时，音响里传来一阵声音，复评委员会会长，李邵红站在舞台：
“统计时间结束，接下来由我来公布投票结果。”
“最佳电影入围的提名有：《一九四二》、《万箭穿心》、《飞越老人院》、《搜索》、《白日焰火》。”
“……”
“最佳男主角入围提名有：纪晓岚《一九四二》、黄博《杀生》、李雪建《一九四二》、徐山争《泰囧》、叶秦《白日焰火》……”
“嘿，这里头，最没悬念的，就是秦子！”冯裤子眨了眨眼睛。
蒋娘娘挥挥手：“几位，秦子说，这届千万不要投他，风头出太多可不好。”
“秦子这丫的，这话说的，有我当年一半的风采。”
姜闻仿佛随时随地在装杯，笑呵呵道：“偏投他，就当奖励他振兴一下文艺片！”
…………
燕京东三环，导演协会表彰大会有多热闹，章国师的工作室就有多冷清。
章国师满脸疲惫，跟章伟平彻底断绝关系，可不是一下子能掰扯干净。
他一直躲着不见，安安静静地思考下一部电影，该拍什么。
闲来无视，他翻开《华夏电影报》，大篇幅地刊登着《白日焰火》的成绩，还有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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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最有意思，便是《〈白日焰火〉，文艺片黑夜里的复兴烟火》。
“4天1.4亿，《白日焰火》的票房足以点燃电影人对国产文艺片复兴的梦想！”
“曾几何时，因为节奏缓慢，又常常致力于探讨人性等深刻晦涩的主题，以至于文艺片一直都是‘小众’的代名词。”
“《钢的琴》即使拿下了国际大奖，即使拿下了口碑，却也无法逃避草草收场的命运。”
“威尼斯金狮奖的《三峡好人》，国内票房不足100万，柏林金熊奖的《图雅的婚事》也不过200万的进账。”
“而今，这样的怪圈正在打破。”
“2013年3月，在柏林电影节斩获最佳男演员奖（叶秦）的《白日焰火》，战胜该档期的好莱坞大片《虎胆龙威5》，继续稳坐票房冠军宝座，让文艺片扬眉吐气了一把！”
“也难怪，当《白日焰火》站在柏林电影节的舞台之上，拿下金熊奖和银熊奖时，刁一男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公开表示，‘这将是海外获奖的国产电影中票房最高的一部。’”
“他说的可能没错，璀璨的烟火，就这样燃释放来的！”
“而这把火，刁一男说，因为有叶秦！”
章国师看了一遍又一遍，大导的内心里都有文艺梦，就连吴白鸽，暴力美学开创者，宁愿自降薪酬，也渴望拍一部。
他放下报纸，从一堆严歌零的小说里，取出《陆犯焉识》，寻思找到下一个东家，就翻拍。
满脑子，想着当初《山楂树之恋》，找他来拍，会是一个什么光景。
“国师，不太妙，章伟平这个望八蛋，撕破脸了！”
蒲仑匆匆而来：“他找人递材料，说您’超生‘。”
…………
叶秦人在外地，没空搭理，继续路演之旅，谈不上疲惫，也谈不上轻松。
票房节节攀升，而且线上线下依然保持热度。
结束一天的忙碌，解开纽扣，把衬衫丢到床上，光着膀子坐在椅子上。
一上网，围脖、天涯都算干净，都算是常规的阵地，倒是豆瓣，《白日焰火》，评分狂降到7.4分。
评论里，除了喷剧情，喷电影，也开始质疑这届柏林影帝的水准：
【《白日焰火》，斩获柏林奖的金钱内幕】
【柏林金熊奖，政z考量为先，华夏得奖，不是《白日焰火》得奖！】
【为什么如此平庸之作，能在柏林电影节获奖】
【请评选出柏林/戛纳/威尼斯最水影帝影后】
【论场刊2.7的电影，如何战胜同期高分作品。外国媒体：这届评委的审美令人匪夷所思。】
“……”
又来了，又来了。
叶秦翻翻白眼，又喷柏林奖水，顺带喷柏林影帝水。
这个操作，emm，颇有种熟悉的问题。
不愿意被招安，就要摧毁。
“滋滋。”
叶秦琢磨该如何办时，电话座机响起：
“秦子，喇总来电问你，刘天王确认演不了《天机富春山居图》，需要你参演，片酬绝对没有问题。”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我艹！
急急忙忙道：“杨姐，马上给我订一张去纽约的机票，跟喇总说，我去好莱坞谈合拍了！”
283 动作电影的黄昏
加利福尼亚州，伯班克市。
世界媒体之都，从迪士尼到华纳，数不胜数的娱乐工作室，聚集在韦尔杜戈山脚。
叶秦昨晚抵达，没去纽约，直接杀入传奇影业的大本营。
此时，11点整，他倒完时差，站在商务套房的窗前，俯视而下，整个城市在明媚阳光下，复古审美的建筑散发艺术气息。
“叶总，托马斯总裁中午约你聚餐，尽地主之谊。”
一股吞舌头似的普通话从门口传来，转头一瞅，是传奇东方经理，罗异，是个华夏通，被大小王称为华夏影坛最佳外援的美利坚人。
前CAA华夏区总经理，让章国师被喷得狗血淋头的《长城》，就是由他操盘运作。
“那就走吧。”
叶秦戴好腕表，他第一时间并没有赶赴《燕京遇上西雅图》剧组，这部片的外景地不在西雅图，片中90%以上的戏份，都是在加鹅大温哥华、美利坚纽约等地实景拍摄完成。
罗异热情道：“叶总对我的提议考虑的如何，在海外，尤其是好莱坞，经纪人是必不可少，我虽然不在CAA就职，但认识很多经验资源丰富的优秀经纪人。”
“像华夏明星，据我了解，jack成，李联杰、甄子弹、余南、吴白鸽、王墨镜，都已加盟。”
叶秦呆在电梯里，聆听着他的游说，丫的不愧是CAA出来，身在曹营心在汉，CAA最核心的就是，一个内部交换资源的服务平台。
像奶茶伦，之所以能在《惊天魔盗团2》里亮相，因为他跟昆零双双签约CAA。
范税冰不是混镜头，在《X战警：逆转未来》演了一把“闪烁”，也有CAA的运作，给华夏明星在海外开疆拓土，当然回报是把经纪业务渗透进华夏，往后国际章、徐山争、宁昊、冯裤子、章国师都被收入麾下。
大秦子这个横跨中青两代的巨星，不被盯上才有鬼。
关键签CAA省时省力，根据级别提供团队式服务，想制片可以从剧集创作就入手，手底下一堆影视剧编剧。
“如果我签约，经纪人会是谁？布莱恩·洛德？”
“他已经很久不签新人。”
罗异留了个心眼：“但CAA会安排一个堪比洛德的金牌经纪人。”
……………………
托马斯图尔约见的地点，是毗邻华纳很近的餐厅，叫“SmokeHouse（烟熏室）”。
店内无禁烟，一搂是餐厅，鸡尾酒吧在地下室，店内空间能容纳40人左右，刷过白色油漆的墙面露出原始的砖墙痕迹，后方则可看见开放式厨房，中央是特制的木炭烤台，酒架子上摆放五颜六色的瓶罐，里面放至着腌制品。
马铃薯炸丸、意大利腊肠、烟熏猪排、自制小面包……
老外商务谈事喜欢拉到咖啡厅、餐馆里，私交邀请会请到家里做客。
叶秦拿起蜂蜜罐，用刷子在秘制油腻的猪排涂抹均匀，然后戴手套的手拿起，一口撕咬。
“叶，罗异跟我聊过你，很难相信你才23岁，就已经在华夏影坛里取得这么大的成就，简直是东方的伊利亚伍德。”
托马斯图尔用刀叉切割鸡肉，客套道：“相貌却十足得像基努李维斯。”
叶秦耳闻着罗异的翻译，实际上因为在纽约、柏林吃了几次外语的亏，愤怒图强，在叮达人的课程里疯狂英语，已经能流畅地听说读写。
但不动声色，他喵，他得提防俩人当着他的面儿耍阴招，像甲骨文埃里森兄妹，两个人都被好莱坞耍的团团转，几年时间就被玩到公司破产，这种事在好莱坞见惯不怪。
毕竟，好莱坞连华尔街的钱都敢坑。
等《中美电影谅解备忘录》一签约，复星、华宜、博纳、企鹅、阿狸都有兴趣打入好莱坞，又是新一轮割韭菜的季节。
叶秦纯粹当传奇给自己背书，眼下就算注册海外工作室，籍籍无名，好莱坞的编剧可不会傻到随便卖掉，卖也是卖给起码有B级制作宣发实力的公司。
像尤文科恩的博雅德华夏，在好莱坞简直是三流，能淘到什么独立剧本。
托马斯图尔笑道：“忠心地希望叶光纪能跟传奇东方展开深层次的合作，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在东方的那个旺达王董，非常，非常，非常地慷慨。”
废话，替你接盘烂摊子，能不慷慨嘛，简直是大撒币！
叶秦呷一口葡萄酒，听到罗异询问要量身打造什么类型的电影时，不加遮掩道：“动作电影。”
“动作片，你？”罗异惊呼道。“ese功夫？”
“不，枪战动作题材。”叶秦比划个“手枪”的手势。
托马斯图尔跟罗异对视一眼，一副意料之外的神色。
“叶总，不是我打击你，我需要提醒你一句，千禧年间的确是冒险动作片的天下，但现在，动作片已经步入黄昏。”
罗异直言不讳道：“《钢铁侠》、《雷神》等漫威宇宙电影，飞天遁地，3D特效……正在摧毁旧日的好莱坞，他压制了小成本电影的空间，把电影变成了快消的产品……”
叶秦默默地吃着猪排，漫威宇宙横空出世，的确改编观影审美。
以往的好莱坞，一直有套模板，甚至形成了自己讲述故事的方式，在这种工业套路下，如《阿凡达》、《指环王》和《黑暗骑士》三部曲这样既兼顾票房，又带有个人色彩甚至艺术感的商业大片。
作为艺术家的导演、演员们还有自我发挥的空间，观众在黑暗中的光影里，还能清晰感受到导演和演员的个人魅力。
但漫威宇宙的出现，所有制片厂商都对IP趋之若鹜，想要躺在一部部续集功劳簿上吃老本，某些极具个人风格的原创作品无人问津。
动作电影就是极具个人风格的类型。
汤姆克鲁斯的《碟中谍》系列、布鲁斯威力斯的《虎胆龙威》系列、马特达蒙的《谍影重重》系列、《007》系列等都是。
以孤胆英雄为主角、展开解除国家或区域危机事件，这类题材以其酷炫的动作场面、悬疑的故事情节、性感的帅哥美女等因素风靡全球，成为口碑与票房的双料赢家。
然而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受欢迎，观众见惯漫威的超人世界，很难再从动作电影感受刺激。
罗异透着诚意邀请道：“托马斯总裁，还有我，对叶总以及叶光纪的合作很感兴趣，作为友谊，我们可以邀请你出演传奇出品的电影，想必一定听说过《哥斯拉》、《金刚》吧，实不相瞒，我们计划跟华纳、东宝株式会社，打造怪兽电影系列！”
叶秦暗自叹息，奇观误影啊！
怪兽宇宙，跟漫威宇宙最大的区别，就算参演哪怕是一番男主，主角照样是怪兽，总不能变身奥特曼吧？
不过刷一个脸，只要不是故意丑化华夏人形象，都可以接受。
“下半年叶光纪会推出几部电影，有机会一定合作。”
叶秦举起酒杯，跟托马斯图尔、罗异相互碰杯，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眼神里包含着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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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可以出发到编剧工会？”
“当然。”
罗异很是不解，“其实传奇影业有编剧团队，完全可以胜任创作工作。”
“我比较喜欢这个编剧写的上个本子，《致命速递》，我觉得他太有前途。”
叶秦淡定地擦擦嘴角，笑而不语。
……………………
美利坚是白天，华夏彼时是黑夜。
赵颖宝累得腰酸背痛，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双腿任由助理按捏。
她正在参加《奔跑吧兄弟》第一期录制，节目组给她安个人设是吃苦耐劳的卖萌女汉子。
但比起身体上的疲惫劳累，心情格外地舒畅，特别一想到王祖兰在指压板上，引体向上跳单扛，身高太矮怎么都跳不上，那个上蹿下跳猴急的背影浮现在脑海里，就忍不住发笑。
笑着笑着，她又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刷起娱乐八卦。
emm，头条毫无疑问，就是章国师超生，闹得是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这事跟叶秦包电话粥时，他说过章国师蛮冤的，当初他喵他把这事交给章伟平办，这货非但收钱不办事，还把它偷偷隐瞒当作黑料。
京圈这会儿高兴坏了，早之前王硕就说：“章谋子早该灭了，就是个搞装修的！”
无数吃瓜群众都在围观凑热闹，不少仇富的甚至扬言非让章国师罚到破产。
赵颖宝拉下脸，很是不满，因为这件事，硬生生把叶秦的热度可压了下去。
“《西游降魔篇》正式下映，该片截止3月21日，打破一系列票房纪录，达到17.2亿人民币，加上海外票房收入，总计2.77亿美刀，刷新了由《卧虎藏龙》创下的2.13亿美元的华语片全球票房纪录，成为全球最卖座的华语电影！”
“周星池、叶秦、黄博三人合体创造华语影片新纪录……”
“与此同时，暂且不列入正在上映的《白日焰火》，叶秦个人总票房已步入27.8亿，在成为第一个打破25亿票房纪录的男演员之后，有望再次成为第一位30亿票房俱乐部男演员！”
“电影本来就是各方合力的成果，主要得看题材、档期、质量，以往功劳永远是导演在演员前面。但除了星爷以外，叶秦合作的众多导演，都是新锐，并不具备号召力。
“冯裤子表示，华夏真正有票房号召力的只有一两个人，现在多了一个，就是叶秦！”
“30亿，30亿呐！”
赵颖宝喃喃着，脑子里遐想，突然就收到一条来自杨曼的围信，两眼圆瞪，竟然心想事成。
发送来的赫然是一份剧本大纲简要，关键，是电影，是电影，是电影，重要的事说三遍！
终于，她要演电影啦，什么电影呢？
284 叶秦，还说你不会打手枪
希区柯克提到电影最重要的是什么，剧本，剧本，还是他吗的剧本！
第五代导演，不擅长讲故事，无不依赖市面上的文学作品，像严歌零、芦伟……
叶秦通过编剧协会，找到德里克克尔斯塔德的地址，马不停蹄地赶去。
“你干嘛亲自来，像他这种编剧，随便约到一家咖啡馆不就好了？“
罗异踩到草地上，很是疑惑。
“你是华夏通，应该听过一个词，叫礼贤下士。”
叶秦随口敷衍，他不但要剧本，还要这个人，打听过，他还没有经纪公司！
德里克居住在所谓的“穷人”平房里，自带草坪的庭院。
房间也不大，140平左右，德里克在金融危机以后低价购买的二手，原价15万美刀，现价10万。
刚进门，乍一眼看到墙壁上悬挂着一把猎枪，敏锐的眼神轻轻一扫，偏僻的墙角落，还斜依着步枪。
不愧是真人版枪战的国度。
emm，穷人区的房子，虽然比天朝划算便宜，但治安差危险高。
“不好意思，我这里有点乱，茶，还是啤酒？”
德里克打开冰箱，拿出三瓶喜力。
叶秦细细地打量，一副显然被垃圾食品填充的肥胖身体，光头圆脸，带着无框的圆形眼镜，言行举止，倒没有因为肤色而有什么不妥。
把啤酒递给罗异，递了个眼色，同是人精的他识大体，慢悠悠地坐在沙发，在散落桌上的书堆里，挑出一本劳伦斯布洛克的《杀手》。
“书房在这边。”
叶秦在德里克的带路下，进入有别于客厅脏乱的书房里，电脑，打字机，一摞摞的资料书籍。
最显眼，莫过于Glo、SIG……一系列枪厂目录册。
信手一翻，一手原厂资料，从弹药到制作工艺，精度控制，机构原理等，密密麻麻，参数精细。
粗粗扫一眼出版方，滋滋，全国步枪协会。
“那个，露西说是您要买我的剧本？”德里克拿出大纲、剧本，双手奉上。
叶秦接过，粗粗一看：
“一个退休的老杀手，他的妻子罹患癌症去世，家里就剩下他和他妻子留下的狗…”
德里克咬了咬铅笔头，解释道：“有点像《飓风营救》，很多公司都觉得，杀狗复仇太荒唐，所以没有愿意购买。”
“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在华夏，爱狗人士多如牛毛。”
叶秦打哈哈道：“我倒觉得杀狗很有特点，能不能把人物年龄修改到40岁左右？”
德里克好奇道，“当然可以，但问一句，你买下剧本，找谁当主演？”
有传奇影业站台，心里头燃起热情之火，如果改编的电影，有明星大腕出演，票房大卖，他的编剧费，可是能跟着水涨船高。
满脑子开始遐想，巨石强森，郭达斯坦森……
“你会请到jack成吗？”
“不，jack成不演反面角色。”叶秦摆摆手：“约翰威克我来演。”
“你，你！”
德里克霍地站起来，咋舌不已：“你演动作片？”
“怎么，不相信？”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剧本我不能卖给你。”
德里克摇摇头，说话里透着轻蔑：“很感谢你亲自到我家，但很抱歉，我对这个剧本寄予厚望……”
“20万美刀。”
叶秦脱口而出，德里克浑身一震，“20万美刀？！”
美利坚协会会员人均24万美刀，被誉为是高薪职业，可他吗那是顶级编剧。
像顶级电影编剧300-500万美刀，金牌电视剧编剧，有机会成为剧集核心人物，享有制片人待遇。
普通电影编剧片酬绝对低于50万美刀。
美利坚的编剧协会（WGA），电影电视制片人联盟（AMPTP）规定，原创剧本跟单周薪酬最低价格，一般电影剧本价格都在7万美刀以上。
自己只有一部《致命速递》，而且票房还扑街，最多报价10万。
德里克咬咬牙，脑海里不断地思考。
个把月时间，他闭关构想出一套杀手世界体系，完完全全是架空的世界。
有一个统治着杀手世界，而主角，会因为一系列事情，单挑对抗整个杀手世界。
这个是开篇，是引子，他觉得完全有能力写出系列大作，不能白白糟蹋！
打心底，他对叶秦，应该是华夏人小觑轻视。
“30万美刀！”
叶秦伸出3个手指：“这是最后的价钱，如果不同意的话，我觉得没有必须再谈。但有句话要提前说，传奇影业打算在我身上投资2000万美刀。”
“B级大制作！”
德里克眼前一亮，B级制作介于500万到3000万，2000万已经是高规格。
而传奇影业，竟然砸在20岁出头年轻人，还是一个华夏人。
眼珠子骨碌转动，意志动摇：“可主角是一个60岁的老杀手，虽然动作片不讲太多的演技，可年龄形象……”
“把他改成40岁左右的颓丧大叔，我上一部电影就演过这个年龄段，还不错，侥幸拿了一个柏林影帝。”
“如果愿意，我可以寄一个我主演的电影，叫《白日焰火》，今年柏林金熊奖。”
叶秦轻描淡写地说着，把德里克说的一愣一愣，错愕的神情完美诠释，什么叫“大写的懵逼”。
欧洲三大电影节，对好莱坞一二线加成不大，逼格甚至不如金球奖、人民选择奖，但三线还是趋之若鹜。
“wow，真是难以置信！”
德里克舔了舔舌头，这下就明白，传奇影业的人对叶秦礼遇优待。
怀疑慢慢减少，但仍不放心：“演技的确可以弥补年龄差距，但实话说，美利坚的动作市场，除了jack成，华夏人不可能再打入。”
“美利坚硬汉很多，阿汤哥、史泰龙、巨石强强森、连姆尼森……”
话外音，清晰明了，美利坚动作市场，没有华夏人一席之地。
甄子弹的《叶问》，打着全球旗号，其实一开始没在欧美公映，只限在棒子国、新马泰等东南亚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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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枪吗？”
面对质疑，叶秦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
德里克疑惑不解，要枪干嘛？
但还是照做，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护身的柯尔特m1911手枪。
叶秦取出弹夹，确认没有装弹，然后掏出苹果，打开计时器：“你来按时间。”
德里克更是摸不着头脑，当见到叶秦启动计时器，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速地拆卸手枪。
咔咔咔。
眨眼间，柯尔特就剩下一堆零件，摆在桌前。
“几秒？”
德里克恍恍惚惚，一被提醒，才缓过神，手忙脚乱地摁下暂停键。
即便如此，计时器赫然显示着：“13.31”。
一般而言，15秒以内拆卸或组装，算是合格。
他舔了舔舌头，面对这个冷峻面孔的华夏人，第一次从眼神里感受到森森寒意，fuxk，这他吗是个玩枪的高手！
“能不能再组装回去，这回我计时！”
“看好了，我只做一次。”
叶秦话一说出，双手就像开了几倍速，手速惊人，弹膛，枪管，手法老练到令人头皮发麻。
组装完毕，扣动几下扳机，“哒哒。”
德里克急忙按下时间，“9.93”的数字登时映入到眼帘，两眼发直。
“我打算拍摄的动作片，主打枪战，尽可能严格按照实战，手枪战术射击……”
叶秦边说，边端着手枪，朝德里克使用莫桑比克射击法，胸膛躯干快速两枪，接着头部一枪。
起手，拔枪，开枪，一气呵成。
德里克吓得一哆嗦，要不是有传奇影业背书，真以为是一个华夏间谍，伪装演员潜入！
“你觉得怎么样？”
“o…ok！”
德里克不由自主地举起双手，标准的法兰西手势。“能先把枪放下吗？”
叶秦放下枪，冷峻凛冽的面容瞬间变得人畜无害，就像狼重新披上羊皮。
“你们华夏人这么会玩枪？”德里克吞了吞口水。
“略懂，略懂，我们华夏，向来时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豺狼，迎接它的是猎枪。”
叶秦睖眼道：“那就谈妥了？”
德里克如小鸡啄米点头，“咳咳，30万美元，是吧？”
叶秦伸出手，说道：“人物背景修改一下，华夏人，一个来自东方大国，被吉普赛女人收养……”
德里克把手一握，疯狂地摇晃：“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他这个房子可是贷款买的，也没有兼职工作，全靠全职写电影电视剧剧本度日，囊中羞涩，寒碜得很。
两人达成共识，走出书房，罗异已经准备好剧本合同。
就在此时，电话座机响起：
“德里克，这边是顶峰电影公司，你在编剧协会上登记的《疾速追杀》，我们很感兴趣，约个时间……”
285 杀手宇宙
“顶峰？”
德里克手握着话筒，侧转过头，瞄了坐在沙发的两人。
顶峰，好莱坞老牌二线制片公司，跟华尔街背景的传奇，完全不是一个名头，更何况，背后还杵着因为《饥饿游戏》而蒸蒸日上的狮门。
去年两家合并，好莱坞震动，《好莱坞报道》，直接把狮门命名为“7大”。
叶秦与罗异对视两眼，都是聪明人，找了个由头，溜达到屋外抽，把德里克单独留在客厅里。
罗异耸耸肩道：“叶总，刚才如果你听我的，直接让娱乐律师来谈，会省去很多麻烦，我们也不至于呆在这里，而是舒舒服服地在酒吧等好消息。”
叶秦翻翻白眼，好莱坞购买剧本，大致有三种途径。
第一是代理公司，抽头是10%，也被称为“百分之十”，最擅长莫过于把剧本往外送，尽力炒作，类似剧本招标会。
经纪公司、经纪人是第二种，编剧的经纪公司会帮忙找买家，有的甚至包办。
第三就是专攻影视剧版权的娱乐律师，从开发到发行整个项目，负责到底。
叶秦带给德里克签署的，就是娱乐律师起草的标准开发协议，表明制片公司，会为剧作家、导演、制片方提供资金。
“叶总，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虽然30万美刀对你只是小数目，但实在没有必要为这名一个杀手复仇黑帮的故事付钱。”
罗异不以为然道：“如果愿意的，传奇影业可以替你物色，或者撰写一个，不就是《飓风营救》的题材吗？”
“我挺喜欢这个故事，尤其动机是一条狗。”
叶秦勾勾嘴唇：“你不觉得因为一条狗屠戮一个帮派，很有趣吗？”
“就因为爱狗？”罗异好奇道。
“当然，我们华夏有喵星人，还有汪星人，我也有一个组织，叫‘舔狗神教’，里面有数不清的舔狗。”
叶秦扬起一抹笑容：“我非常喜欢他们，毫无疑问是爱狗人士，准确地说，是数十万舔狗教头。”
罗异瞪大眼睛，感觉智商被践踏，哔了狗了，这他喵是你的理由？
心里却越发怀疑，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可一部简单的黑帮复仇，真看不出名堂！
“呼～”
叶秦得意地叼着烟，小样，想套我话。
呵呵，《疾速追杀》刚出的时候，一开始吸引眼球，莫过于回归传统动作片的本质。
枪战打斗干脆利落，合乎情理。
反派没有死于话多，主角话也不多。
能枪杀就绝对不哔哔，懂的补刀，而且，子弹会打光，体力会下降。
剖离这些，丫的就是美利坚燕双鹰嘛！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变成，“我赌你不敢杀我的狗！”
谁能料想，第二部开始架空世界？
深挖杀手组织，制定杀手世界的组织架构、运行方式甚至金融体系。
华夏影星走出国际，主要靠功夫动作片，但要在好莱坞立足站稳，一部不够，必须打造系列动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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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莱坞系列电影的规律，越出续集，票房越少，偶尔才有小爆发。
像《碟中谍》、《虎胆龙威》，ip要冷却几年，再拿出来炒冷饭。
而《疾速》，几乎是量产，票房走势还越来越高，第一部8000万美刀，第三部飙升到3亿。
因为有杀手世界，影迷跟随约翰威克的脚步探索，还他喵紧跟时尚，满满赛博朋克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非找德里克的原因！
第一部的故事，随意找个资深的就能编。
叶秦要的，是德里克的西方杀手体系！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就在此时，啪嗒一声，德里克重重地推开门，脸上挂着阴郁，似乎跟顶峰的交谈并不欢快。
钱给少了啊！
而且，顶峰的态度太傲慢，哪里有这个黄皮肤的小子看的顺眼。
“那个，我们现在签约吗？”
……………
与此同时，在大洋彼岸的另一头。
华夏，燕京奥体中心会场，2012年年度导演协会表彰大会正在举行。
姜闻、国际章站在舞台，担当颁奖嘉宾。国际章从好莱坞黯然回国，接拍的电影，票房连跪，个人最高票房，也是《一代宗师》，2.88亿。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国内的风向正在转变，对演员咖位高低的评价，票房成为一项重中之重的成绩。
甚至是首位。
打开信封，两眼眨动，一丝狡黠的精光划过眼眸：
“获得最佳男演员的是………《白日焰火》，叶秦！”
哗哗的掌声，一时间雷动，没有任何的质疑，也没有任何的争议，实至名归。
大屏幕里播放着《白日焰火》的片段，音响里传出颁奖词：
“叶秦，华夏首位柏林影帝，补齐华夏电影在欧洲三大电影节的最后一块拼图……他投资并主演的电影。”
“不仅是在柏林里的凛冽寒冬里，绽放焰火，更是在国产文艺片的寒冬腊月里，释放焰火，7天1.9亿的票房，如同一个信号，一个复兴的信号！”
然而，上台领奖的，却是杨曼。
一时间，台下的嘉宾不由地惊呼。
周一见冷冷一笑：“呵呵，这是飘了吧，这可是导演协会举办的大会，竟敢不给面子缺席，太自以为是。”
马司令赶紧拽了一把，小心道：“你小点声，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什么身份，飘也有飘的资本。”
周一见咬牙切齿，悔不当初不该抢《雪豹》，丫的不然风光的，该是他！
心结怕是这辈子解不开，充满血丝的双眼望向台上，就见杨曼双手接过奖杯。
“谢谢。”
杨曼能留意到国际章眼底下的失望，耳闻到一声“杨姐，有机会希望多多合作”，立刻眉飞色舞。
嘴角上扬，有些得意。
叶秦的确太争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面朝满堂大咖明星，脑海里就联想到万异当初没有签下叶秦，她恐怕只是永乐公司经纪部籍籍无名的总监。
经纪这行，人人都羡慕嫉妒恨！
“叶秦因为人在美利坚，无法赶回国内领奖，这里他让我向大会、评委团，还有投票肯定他的导演们，表示歉意……”
国际章发愣，美利坚，演员在美利坚还有什么事，好莱坞？
在后排，
“哎，秦子会不会是去好莱坞啦？”
黄博因为《杀生》提名，也在现场，旁边就是好到开一辆车的徐山争。
徐山争悄声道：“你没看群聊，秦子在群里不是说了，一部电影，目前还没有确定成不成，暂时没对外公布。”
周一见远远地也听个大概，面如土色。
心里哆嗦，宛若滴血，好莱坞，好莱坞，这他吗也该是我的！
而在前排，韩三爷作为中影领导出席大会，坐在第一排的C位，侧过头，调侃道：
“建军啊，小秦没有说谎，看来真是去闯好莱坞啦，你呀，也别想在大会堵人，另换人吧。”
孙建军苦笑连连：“刘天王没档期，程龙、李联杰又不是适合，我问问周闰发行不行？”
王中雷咂巴着嘴：“孙总，发哥都多大年纪，要我说，不如找黄教主。”
“阿嚏！”
坐在第5排的黄教主，跟杨天宝说说笑笑，顿时脊背一凉。
……………
砰！
叶秦钻入汽车，重重地关上车门。
如愿地拿下《疾速》以及后续的版权，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叶总，这个剧本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如此着迷？”
罗异相当诧异，这个剧本他粗粗翻看过，简单概括，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罗异，将来你就会明白。况且，这部如果票房失败，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吹牛，华夏人，习惯先做再说。”
叶秦说的遮遮掩掩，他心底埋着一颗更大的野心。
杀手宇宙。
前世，狮门也在这么干。
衍生的《洲际酒店》、《芭蕾舞女》，都是以《疾速》世界观展开。
《洲际酒店》，讲的是杀手避难的酒店的源起故事。
《芭蕾舞女》，则是女杀手培训班。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叶秦直接开启华语影史新篇章！
华夏人的ip宇宙啊。
高桌、酒店、全世界杀手组织，还有悬赏令……
甚至可以引出赏金猎人，emm，海贼王也不是不可以。
但太难了。
DC宇宙、索尼漫威宇宙、怪兽宇宙都不如漫威，这玩意太吃配置，导演、编剧、演员，最重要必须有一个强势强大的制片人。
像凯文费奇！
可万一成功，等于给华夏打星开辟一个平台：
不会武功·邹兆隆·常威，战狼·吴晶·特种兵王，西装暴徒·张劲……
道具城城主·程龙·跑酷天王，全部打包塞进去。
爽文里各种龙王兵王不都是杀手组织的神嘛！
脑子里在yy着，就听罗异问道：
“叶总，下一步定导演，还有选角前，方便透露，这部电影的预算吗？”
“怎么，传奇影业有意向投资？”
286 叶秦，B-list（求订阅）
3月23日。
吃瓜不嫌事大，章国师的“超生”案在围脖闹得人尽皆知。
其实，这事章伟平不讲究，章国师委托他来处理，结果他偷摸摸隐瞒不干，存心攒黑料。
巩皇曾说，章伟平对章国师试图精神软禁，让他身边的朋友和关系亲密者一个个离开。
先前她跟章国师有轻微的裂痕，章伟平表面安慰章国师，背地里捏造各种不利的言论让双方互生嫌隙，终止合作。
等许多年后再见面，才他喵知道是章伟平捣鬼！
就在众人等待计生委等部门介入处罚时，陈建嫌事不够大，公然以章国师小舅子的身份，发表《章谋子发言人致媒体的公开信》。
称章国师有“7个葫芦娃”，刹那间，妖风四起，脏水绵绵。
这个陈建何许人？
也是个导演，十八线不知名，在做导演之前，是国内破获盗版《英雄》碟片第一案的嫌疑犯！
据说是新画面指使他用这种手段炒作，更离谱的是，这回站队他公然地力挺章伟平。
滋滋，恶心地一批！
国有国法，章国师认罚便是，呵呵，但区区污点，也不至于玷污光辉。
尤其是，霓虹“阴间”奥运会，更衬托主导08年奥运会的章国师。
关键章国师不够机灵，学某文学诗人把孩子换个国籍，不就不超生了吗？
……………………
伯克班市，传奇大厦三楼会议室。
2000万美刀，叶光纪能掏相应汇率数目的人民币，可掏不出这么多美刀外汇。
联系管钱的李娟，王常田这边相当爽快，2000万美刀全包都没问题，叶秦一问才知道，国内破30亿的呼声，越来越高。
叶柠也愿意投注2000万美刀试一把，反正都砸钱基努里维斯，砸叶秦也无妨，旺达，有钱！
估计费不了多少的时间，就能给新创立的大秦工作室注入资金。
叶秦背靠在转椅上，圆珠笔在指间转动，身旁站着一个完全《黑衣人》打扮的都市丽人。
三十出头，肤白，碧眼，黄发，戴着无框眼镜，衬得中等之姿有一股严肃犀利的精英气质。
CAA给叶秦配备的经纪人，赫纳罗丝，罗异推荐的优秀晚辈。
嗯，相当地优秀，从进门一刻起，才初步的认识，审查剧本，就开始一点点地渗入剧组筹备，不愧是CAA，经纪人稀里糊涂能干到制片人。
“”
赫纳罗丝尽心地推介工种里人才精英：“虽然罗异说你在华夏是一位出色的电影人，但好莱坞的动作电影，无论导演，还是制片，最好是专业的动作导演，我首选推荐布拉德伯德，他是……”
“《碟中谍4》的导演。”
叶秦挑挑眉，布拉德伯德可是相当地不错，《碟中谍4》的刚猛场面，让人喘不上气的节奏，以及劲爆的打斗特技，成功带阿汤哥翻红，重新起飞，也被誉为是“动作片的巅峰之作”。
“可以考虑当执行制片人。”
好莱坞奉行的是制片人中心制，制片不需要亲力亲为，只需要保障影片顺利制作以及后续的发行，而执行制片，将负责整部影片，从预算到拍摄时间，筛选合适的导演、演员。
而龙叔之所以三进三出好莱坞，恰恰是没有把控住项目的制片权。
《杀手壕》、《威龙猛探》，他都只是演员，被老外导演框在镜头里表演，到头来，《杀手壕》拍的洋不洋，华不华，赔本赚吆喝。
《威龙猛探》一样没有导演权，也没有影片剪辑权，气得龙叔不得不通过罢演，争取到国内公映版的剪辑权。
特意找叶倩闻补拍，国内公映版也才1000万票房，北美票房更惨，只有98万美刀，屎湿级烂片。
前车之鉴，叶秦可必须把制片权牢牢地把控。
“咚咚。”
敞开的玻璃门被轻轻一敲，一个低配版罗素克劳长相的中年男人步入室内。
赫纳罗丝瞥了眼道：“他就是你找的新人导演，大卫雷奇？”
叶秦霍地站起身，隔着会议桌，身体向前倾，伸出友谊之手：“你好，雷奇，很高兴能认识你。”
“你，唔，叶秦。”
大卫雷奇被这么一张年轻的华夏面孔惊了一呆，但很快调整：“Gordon （陈嘉尚）、maggie Q他们说，是你找我来出任电影导演？”
大卫雷奇是《拳皇》的副导演，emm，游戏改变成烂片的又一成功巨作，李美其演的不知火舞，一言难尽，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烂到不如请漫展cosplay的水平！
陈嘉尚冲击好莱坞，就此画上休止符，然后在烂片里一去不复返。
两人寒暄几句，正式进入到待遇合同还有权力问题。
好莱坞的电影导演片酬，最底层的，要么新人导演，按赫纳罗丝的说法，15万到30万美刀，最顶尖的在1000万美刀左右，开拍前、开拍后、上映后，划分三次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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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薪酬是20万。”
“我没有意见。”大卫雷奇点点头，好莱坞的规矩，而且他的关注点完全不在钱上，每每想到自己的处女作会是一部2000万美刀的B级大制作，而且是他梦寐以求的枪战题材，心跳不止。
“同时，我决定聘任你为《疾速追杀》的执行制片人，你不仅拥有发言权、建议权，还有现场执导的决定权。”
“什么！？”大卫雷奇、赫纳罗丝先后错愕，面容或多或少表现出难以置信。
《疾速》系列票房能够大卖，德里克的西方杀手世界是其一，大卫雷奇团队的场面调度、实战打斗设计等是其一！
叶秦看得出大卫雷奇非常激动，气息沉重，疯狂地吸气呼气，宛如缺氧下一秒就窒息昏迷，估计现在把合约递过去，分分钟秒签。
赫纳罗丝翻翻白眼，咋跟的这个明星不像罗异所说的精明，就这，就这评估等级B级？
她好心劝道：“叶秦，也许东西方在电影制作模式有差异，我有必要提醒你，制片人……”
“我很欣赏他在《金蝉脱壳》、《金刚狼》里的表现，我相信他可以胜任！”
叶秦轻飘飘地一句，可把大卫雷奇感动得胸膛上下起伏，大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好莱坞新人导演的处女首秀就纳入到执行制片的，屈指可数。
“合同，罗丝会安排，现在我们来探讨一下电影整体的战斗风格……动作要明快利落，枪战要接近实战，有战术打斗配合，干脆地取人性命。”
叶秦轻描淡写道：“第一部，我希望能杀死70到80人。”
赫纳罗丝瞪大双眼，用看待疯子的眼神望去。
“多，多少，70到80人？”
大卫雷奇直接听傻了，70多条人命，卧槽，美利坚杀人狂魔电影，《月光光心慌慌》全系列才140人，《13号星期五》，也就是150人。
仅仅一部电影，杀接近一半的人，这他吗这个华夏人到底是什么？
“每一颗子弹，最好能爆头一个角色，我们华夏有一首歌，里面有一句歌词，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个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叶秦咧开嘴角，“除了莫桑比克射击法、CAR射击法以外，还要有各种奇思妙想的杀人手法，比如飞刀，比如绳索，比如折凳……”
呵呵，华夏人除了龙叔，早年混迹好莱坞，几乎人均杀手起步。
李联杰，《轰天炮》，杀手，周闰发，《替身杀手》，还是杀手，甄子弹，《超时空圣战》，他喵还是杀手。
给华夏人安排杀手是吧？
不用安排，我自己来，我直接化身杀神杀穿！
大卫雷奇顿时间毛骨悚然，吸了一口冷气，面对这个人畜无害写满无辜的青年，挂在嘴角灿烂的笑容怎么就那么得渗人。
“又或者，一支铅笔。”叶秦取出一只铅笔，双手捏住两端。
赫纳罗丝被突然来临的表演震动了，咽了咽口水，心肝发颤，害怕他下一秒会暴起，用铅笔狠狠地捅穿她的喉咙。
他吗的，真像joker啊！
大卫雷奇顿了顿：“我，我有个朋友，叫查德斯塔尔斯基，他是《黑客帝国》基努的替身，如今是《敢死队》、《虎胆龙威4》的副导演，精通各种枪战打斗的动作设计，兴许他可以满足你的杀手风格！”
“可以！”
叶秦一口答应，偏偏此时，马格里·辛姆金，传奇推荐负责选角的副导演，缓缓而来，“这位就是导演吧，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对外发布试镜公告了？”
………………
传奇影业董事长办公室。
“他投资了一个杀手项目？”
托马斯图尔双手交叉，坐在老板椅，倾听罗异的汇报，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罗异摇晃着酒杯里的威士忌，努努嘴道：“他投资这个项目的真正动机，完全琢磨不透，唯一能解释的，他是一名令人尊敬的爱狗人士。”
“就你对他，还有这个项目的理解，你觉得应该投多少？”
托马斯图尔掌控的传奇影业，从成立第一天起，就不是一个纯粹的电影公司，而是以电影为主要投资项目的金融公司。
05年，他筹到6亿美元的投资，带着这笔投资，趁着华纳缺钱，需要供血，成功联姻，达成共同出资制作40部影视作品的协议，其中包括《蝙蝠侠》三部曲。
如今，跟华纳的协议即将年底到期，要重新回到投资风险极高的“拼盘组合”。
所以，后世，14年以后各种昏招，最后把烂摊子“包装”转手给王前首富，旺达还傻呵呵地接盘。
“不，托马斯，他完全不缺投资。”
罗异摇头叹气：“你没有接触华夏业务，你不懂，他在华夏的票房号召力，以及商业价值，打个比方，完全媲美早年的阿汤哥，当影视投资困难想不出好主意，把钱交给他包赚不赔，他在华夏就是这么一个人！”
“从华夏公司了解的情况，他个人累计的票房，换算美刀已经无限接近5亿，按规格，已经是好莱坞二线明星的水准，是B-list！”
“是嘛，那必须投资！”
托马斯图尔搓搓手，像个在马场赌马相中黑马的赌徒，跃跃欲试道：“不管怎么样，他在美利坚的发行业务由传奇代理，无论如何，都必须拿出四分之一的投资额，你说他的预算是多少来着？”
“2000万美刀，事实上，可能用不了那么多，因为他干脆零片酬，只计票房分红。”
托马斯图尔发问：“他现在在三楼筹建剧组，跟我具体讲讲，他请谁担任制片，导演确认是谁？”
罗异喝一口酒，两道眉毛拧成一团：“他担任项目的制片人，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只知道做过《黑客帝国》的助理导演，一个纯新人导演。”
“what！秦纯粹在瞎胡闹，他完全不懂好莱坞现在的规矩！”
托马斯图尔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就算是霓虹的索尼哥伦比亚，棒子的希杰，都不敢冒然地让本土的演员，担任主演，再没有知名的导演镇场子，秦他以为他是谁啊，jack成嘛！”
“现在不是千禧年左右，除了少数族裔，或者混血，有多少白皮尼哥电影演员会心甘情愿给一个华夏人做配？！”
“托马斯，秦有一句话说的很好，钱给够了，性别都不是问题，何况是肤色！”
“嘘，你这话对我讲讲就算了，千万不要被LGBT听到。”
287 选角风波
ps：又进宫一章，正在解封……第256章，第7回申禁没过，我太难了……
昏暗的地下酒吧里，刺眼的激光灯闪烁。
一群膀大腰圆的光头吴克，聚集在吧台、伴随着音乐，摇头晃脑。
凯斯贾迪恩，按横店的标准，就是人肉沙包级别的特约，常挂在嘴边的，无不是“我参演过《金刚狼3》！”
他喝的面红耳赤，白里透红，“什么，华夏人，不，我不能接受，我不会给他当配角，什么华夏巨星，华夏是哪里？”
眨了眨醉眼，一把拽住一样的龙套：“咳，伙计，你知道柏林影帝吗？”
“柏林影帝？好莱坞只认奥斯卡影帝！”
龙套咧开嘴大笑：“现在奥斯卡影帝也不行，Man，现在是漫威宇宙的天下，是超级英雄的天下！”
“没错，我演过《金刚狼》，给休杰克曼当反派。”
凯斯贾迪恩拍拍胸脯，得意洋洋：“柏林影帝也不行，华夏人，就算是上帝来了，我也不可能给华夏人当沙包！”
“emm，钱，多少钱，800美刀，我演了！”
……………
“雷奇，抓要紧的说，说说主要配角敲定哪些人就可以。”
叶秦脚步飞快地下楼，因为大秦工作室还在物色办公地，传奇影业暂时划拨出一块50平方的空间，留作剧组前期筹备的临时办公点。
罗丝联系的B级、C级，相当于华夏二三线小咖，一听到主演的是华夏人，立刻如避瘟神。
但无所谓，好莱坞最不缺的就是演员，最缺的是机会。
而且，也并非人人戴有色眼镜，《老版蜘蛛侠》的绿魔，威廉达福就很果断地答应。
他跟罗艳合演过《庭院里的女人》，改编赛珍珠的《群芳亭》。
赛珍珠可是亲TG的国际友人。
聆听着演员名单，叶秦询问道：“什么时候前期完成可以开拍？”
“3个月，这几个月，你需要经受作战射击练习，精通各种枪械，已经通过IPSC（国际实用射击协会），替你找到前海岸警卫队退休军官。”
大卫雷奇一边跟随，一边描述：“除了莫桑比克，CAR，我希望你能够掌握马盖普，还有韦弗，集CQB（近距离作战）于一体，这样设计打斗动作，就更加精彩！”
艹？
合着训练成现代版刺客信条的A叔？
叶秦勾勾嘴唇，产生浓浓的兴趣，在仅仅自己可见的纯白面板上，默念关键词搜索：
【日常：课程签到】
CQB射击精修（星耀级）
摸了摸下巴，课程该不会是实战吃鸡？
从办公室掠过，径直往电梯方向而去，在离开美利坚前，要再去一趟纽约探班。
“为什么，为什么毁掉我的简历！shit，我以为华夏人主演的电影，剧组不应该存在任何的问题，这才投的简历，shit！”
就在此时，一个面容姣好的栗色卷发少女，摔门而出，眉宇间蕴含着怒气。
叶秦细细一瞅，这不是《神盾局特工》里的人物。
貌似叫汪可英。
“你，你就是那个华夏男主演？”王可英迎面撞见，惊了个呆，脱口而出：“你怎么长这样？！”
叶秦：0.0？
我不长成阿祖、基努里维斯的帅哥样，我长什么样？
“不，不好意思，我是说你的长相，完全不是西方审美里的亚裔，细眼，宽额，小嘴，还有一脸的麻子，不，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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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人脸上得有麻子？
叶秦撇撇嘴，好莱坞丫的看东方，男看参考上气，女的看刘裕玲，动漫看花木兰。
尤其是上气，一提就来气，男女丑到一言难尽，想她吗挣华夏人的rmb，又表现的高高在上，即便找华夏巨星，也是梁满洲的反派角色。
奶奶提，黑珍珠美人鱼倒换得干脆！
叶秦一询问，才得知这个中美混血的汪可英，试镜铂金斯，也就是进入酒店刺杀约翰威克的女杀手，结果被淘汰。
“这个角色需要一定的武打基础。”
大卫雷奇急忙解释说：“给的是吴白鸽的徒弟，叫阿德林妮帕里奇，参演过《碟中谍》。”
叶秦顿时恍然，小丫头太敏感，误以为选角失败是那个啥。
亚裔在好莱坞的地位低的可怜，配角也就算了。
更离谱的是，很多导演编剧为了刻意制造笑料，故意让亚裔演员拗奇怪的口音，演保守龟毛的刻板印象。
就像《破产姐妹》的小老板，马修摩伊。
简直比当年港圈合拍时期有过之无不及，能用尼哥就绝不会用他们，薪酬还低得多。
就这，华夏一堆明星想跪都没这个门路！
“不不，是那个导演，如果我想试镜成功，就必须把父姓的‘wang’，改成母姓，叫Be！”
汪可英板着脸，咬牙切齿。
叶秦对视了眼大卫雷奇，瞧他尴尬地立在原地，就猜出个是非。
“选角由你来抓，告诉马格姆可以不用来。”
紧接着摸摸下巴，打量这个女孩：“我印象里还有一个特约配角，给她吧。”
“先，先生！”
汪可英大惊若喜，然后抿抿嘴：“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一个叫‘Run’的组织，是好莱坞亚裔组建的，我们也要团结起来，抗议到底！”
呵呵，哥们这是华娱，整什么美娱。
叶秦摇头婉拒，双手揣兜，关键他吗华语娱乐圈都才刚刚冒头，步步为营，哪有实力跟老白们掰手腕，玩下克上！
“那，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汪可英眨吧着眼镜，说出一通京片子，比百花居士肯定要标准。
叶秦粗粗一看，emm，想起她在《神盾局特工》演什么了。
白胡子·地表最强·震波女。
…………
纽约，一间小别墅。
叶秦坐了3个小时的飞机，连口水都没喝，就喝了两杯可乐，就赶到《燕京遇上西雅图》拍摄地。
薛晓路这本子，他都不不知道是反讽，还是单纯的恋爱故事。
男主一个年轻力强的心血管外科专家，专家号给老黄牛炒到天价，而自个的工资，没有做药代的老婆赚得多，放弃工作跑来国外。
然后被老婆蹬了，只能一边给那些来美利坚生孩子的当勤务司机，打打零工，一边努力考取美利坚医生执照。
因为美利坚医生收入高，受尊重，emm，这不该来一句，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可没有这些白衣天使，病人谁给看？
女主就更离谱，我，文佳佳，职业小三，兼职美食英文编剧，不会英文，也没有文化。
整一部电影就是一个小三的美利坚月子中心爱情之旅。
仿佛《朱诺》，架空世间所有的争议，没有拜金女，没有软饭男，小三软饭只是一种身份，生活平静甜腻，你爱我，我爱你。
叶秦缓缓地走入庭院，染着一头银发的海青、蓄着胡子颓丧的刘皇叔，于合伟。
没错，雅痞大叔可不止吴哲学，于合伟一样形象出彩，不出彩？
回去复习100遍“接着奏乐接着舞”！
“秦子，谢谢，谢谢。”
叶秦的手被于合伟牢牢地握住摇晃，于合伟也是沪圈一员，因为吴哲学陨落，同款大叔类型吃的饱饱的，但几乎是电视剧资源，电影基本没有。
无形间，等于像抬胡哥，又把于合伟抬到电影咖。
关键值得，毕竟演的秀儿！
《燕京遇上西雅图》，其实论主演阵容，完全是沪圈遇上西雅图，也算是一种扶持，沪圈等鹿云来袭，话语权就大了。
以往依附京圈的，纷纷南下投沪圈。
“佳宁姐！”
叶秦推门而入，就碰见一身白大褂的薛佳宁，她演唐医生。
为什么找她？咳咳，跟胡哥无关。
薛佳宁露出浅浅的微笑，“秦子，来了，薛导天天念你，快进去吧。”
叶秦瞄了眼她的脸色，苍白憔悴，咂巴着嘴，寻思要不要推上一把？
眼珠子骨碌转动，听佟丽雅刺探的情报，薛佳宁打算演音乐剧，想换一种演法。
呵呵，你们俩真有意思。
“秦子，快来！”
薛晓路坐在监视器前，认真地盯着画面。
“薛导，丫丫什么个情况？”叶秦凑了过来。
薛晓路道：“她演不出母爱的一面，跟小孩演戏，就像姐姐照顾弟弟，找不到感觉，你给她找找感觉。”
叶秦：0.0
我艹，我一大男人，怎么给她找母性的感觉？
要么我当她儿子，要么我让她生一个？！
288 1亿美刀制作男主？
别墅，明亮的客厅内。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育儿视频，佟丽雅长发披肩，身穿波西米亚的鲜艳长裙，耐心地折叠婴儿服。
“秦子，这方法还行，有点母亲的样子。”薛晓路双手怀抱，端详佟丽雅的面部表情变化。
“这是一个慢法子，设定情境代入体验，快的也有，照着摹仿，像国际章的《茉莉花开》，那场生孩子的戏，多看看找找感觉。”
“丫丫，现在排练吧。”
薛晓路一把把叶秦推了出来。“你陪着练。”
“咳咳，那咱们开始吧。”
叶秦看向佟丽雅，就见她一手扶在腰上，小心翼翼地走向沙发边。
“不对，不对，不要太拘束，文佳佳设定性格跳脱，大大咧咧，不要太着急胎儿，你没有大肚子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佟丽雅点点头，挺着大肚子，坐在沙发上。
“宝宝动了。”
叶秦砸吧着嘴，环顾四周，丫的主演主创围成一圈，看热闹不嫌事大。
佟丽雅两眼直直地盯着，一丁点不避嫌，目光充满崇拜。
叶秦在众目睽睽下，丫的，都什么眼神，伸手摸在坚硬的假肚子。
emm，有点硬。
以往剧组条件不充裕，《秋菊打官司》，巩皇用的是肚兜，几个月大，就装几个月大小的海绵。
而今，都是硅胶，这方面贾乃亮有话说。
“丫丫，把头抬起来，文佳佳的人物个性，活泼，爽朗！”
“嘿，哥们儿，你好吗？”
佟丽雅想到已经29岁，再瞥了眼叶秦，23岁，差了整整6岁，眼神微微黯淡。
抚摸着假肚子，依稀总期盼是个真肚子。
锡兰族的婚姻观里，没有生孩子的女人，会被看做无福之人。
“嘿，哥们，这是你妈，记住她的声音。”叶秦搭腔道。
“对，我是妈。”
佟丽雅顿时扬起一抹笑容，念着台词：“刚才那个声音，是你爸！”
叶秦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澄清道：“咳咳，丫丫，台词念错了。”
“哈哈，当然当然。”
佟丽雅笑眯眯地摇头：“开玩笑的，今天是4月1号，愚人节！”
丫丫，这个可不兴愚人啊！
叶秦吐一口气，尴尬地望向人群，深怕引起什么误会，幸亏薛晓路一拍掌，啧啧称赞：
“就是这种感觉！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欢快，温情，还有柔和！”
叶秦立刻从佟丽雅的身边溜走。
很不对劲，佟丽雅身上，此时莫名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母性光环。
薛晓路笑道：“秦子，你就应该早来，早来，丫丫早就怀孕了。”
喂喂，什么叫我来就怀孕？
我又不会瞪谁谁怀孕！
叶秦撇撇嘴道：
“薛导，你也甭刻意追求母亲，母亲光辉太重，容易出戏，照着初为人母的少妇演，挺好。”
女演员演妈妈，其实进退两难，演的差会被喷演技不行。
演的好，跟被喷差不了两样，容易被定型框在角色里，今后戏约基本是妈妈。
就像结婚以后再演少女，莫名地膈应。
感触最多的，呶，问不远处躺在折叠椅的海青。
此时，左右后三个助理贴心伺候，一个助理手里拿着一件深灰色的外套，示意让海青穿上。
然而她自顾自地玩手机，助理一直保持帮别人穿衣的动作，活活被晾着当空气。
“海姐，叶秦好了。”
“好了？”
海青把手机丢给另一个助理，也腆着个假肚子，匆匆而来。
不用猜，就是希望能给“中年女演员”一些机会。
其实，中年女演员不缺戏，恶之花最后不妥协，天天当人妈吗？
只是缺女主戏。
可亚洲文化偏爱少女，资本洪流偏爱流量明星，市场创作的又是各种CP电视剧，年龄到了就服老，闫尼演妈照样红！
不想接，就老老实实学秦海路，《钢的琴》，自己投资自己出演。
又不肯掏钱，又不肯当配，又没有流量，作不作？
海青亲切无比道：“秦子，将来有合适的戏，一定要找姐。”
叶秦敷衍两句，呵呵，就你在《后厨》，强迫剧组拆掉广州摄影棚，亏损千万北上燕京，重新搭建场地，就很凎。
“务必务必还有，姐恭喜你啊，1亿美刀的好莱坞大片男主角！”
叶秦：0.0？
“慢着，什么，什么1亿美刀？”
急急忙忙探出头，望向海青手机屏幕显示的围脖：
#叶秦1亿美刀的好莱坞A级电影#
……………
4月3日，山城。
“老胡，这你也信？当然是假的，1亿美刀，龙叔的《尖峰时刻2》，才9000万美刀，我一个无名小卒，好莱坞怎么可能砸1亿！”
“晶哥，假的，2000万美刀倒是真的。万一成了，我给你整个杀手阿飞，古龙味都行！”
“颖宝，不要听风就是雨，没有的事，安安心心准备《重返20岁》。”
“………”
叶秦的手机已经被狂轰滥炸，只因为主演2000万美刀制作的好莱坞电影的消息，不胫而走。
不少人祝贺，也有不少人想探探口风，想把自己塞进去。
让杨曼、赵珊调查，才知道，是旺达泄露的消息，可它买的热搜是，分明是：
“#叶秦1亿人民币投资的好莱坞电影#”。
然而，围脖狂欢高潮之余，在大V似无意似有意推波助澜，热搜越来越夸张：
#叶秦成为首位好莱坞1亿投资男主角#
#叶秦1亿投资的好莱坞电影#
到4月1日，直接变成“#叶秦1亿美刀的好莱坞A级电影#”。
一堆营销号带节奏，在全网传的有鼻子有眼。
“叶秦参演好莱坞国际动作大片，将强势闯荡，1亿美刀制作，网友们沸腾啦！”
“23岁柏林影帝再带惊喜，叶秦低调闯入好莱坞，瞬间，李小龙、龙叔、李联杰、甄子弹、杨子琼、国际章……曾在好莱坞电影中惊鸿一瞥的华人面孔一一闪现。从‘功夫热潮’到打酱油跑龙套，再到1亿美刀国际动作电影男主，媲美阿汤哥，华人演员好莱坞漂流这条路，走了很久……”
“华人影星叶秦进军好莱坞，首秀竟是1亿美刀的男主？继龙叔之后第一人，连李联杰、周闰发都没有过的待遇！”
“………”
更离谱的是，网民们竟然相信了？
叶秦叼着烟，愁眉不展。
丫的虽然造谣者已经刊登澄清声明，纯粹是愚人节恶作剧，但背后，漫天的通告营销，叶光纪可没花这个钱。
绝壁有刁民在害朕！
这种半真半假的捧杀，可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细细地琢磨，是哪个仇家干的？
天娱？
内娱？
湾湾港圈？
叶秦已经接受杨曼的安排，紧急公关，顺便参加访谈节目，澄清一下是非虚实，不能任由舆论发酵。
此时，站在綦江铁索桥，吞云吐雾。
这里是曾帅记忆中的铁索桥，对岸的村庄就是他魂牵梦绕的家乡。
炒的热度实在太高，先溜到剧组避风头。
开玩笑，当年龙叔带着全香江的希望祝福出征好莱坞，结果《杀手壕》失利，直接跌落低谷，被香江父老全民嘲。
靠《A计划》、《警察故事》拼死才挽回口碑。
“叶仔，恭喜啊，首部好莱坞电影，就是主演。”
刘天王依然是深灰色夹克，黑色裤子，腰间绑挎包，风吹日晒，穿了整整1个多月，飘出一股刺鼻的臭味。
听刘师师说，衣服半个月才洗一次。
“华哥，还是等我成功再说恭喜，升的越高，跌得越惨。”
叶秦诧异道：“华哥，你没有去过好莱坞，凭你的影响力，没可能不邀请你？”
“91年我就去过了，受到歧视就回来了。”
刘天王顿时变了脸色，说话带着微怒的语气。
闯荡好莱坞的时候，他主演的一部电影，有一场同志的主角舔老外脚趾的戏，直接拒绝出演，要求删掉戏份。
当然不可能，最后一怒之下弃演，回到香江。
“其实我比李联杰更早去好莱坞，但这种羞辱，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叶仔，我希望你在好莱坞，千万不能堕了咱们华夏的威名。”
这必须的！
叶秦满口答应，就听刘天王开口邀请参加4月份举办的金像奖。
很遗憾，他拒绝！
“华哥，不巧，那天，叶光纪出品的《等风来》要上映。”
13年三月四月都是小档期，前世有《致青春》、《燕京遇上西雅图》，竞敌统统没有，4月能战的一部《毒战》。
杜大炮北上难得拿的出手的作品。
阵容很不错，投资也不低。
更匪夷所思的是，最后辑毒警察几乎牺牲覆灭的结局，光电还能批！
事实就是这样，贩毒分子会是善茬？
咱们在辑毒一线的英雄们，面对的就是这么残酷。
海报直接明说，“人心比毒品更黑”。
但卖相直接明说，不咋地，警匪片很难再出新意，倒是《毒战》都能过审，《无双》还会远？
另外一部，《厨子、戏子、痞子》，仨影帝的黑色幽默抗战电影，荒诞但比抗日神剧搞笑。
里头，黄博优秀，张涵余合格，刘火花最别扭。
感觉演完《硬汉》以后，没有灵性，只有一股子的楞劲，僵硬傻气。
“那真是可惜，但没关系，明年，你的《降魔篇》、《白日焰火》都该入围，到时候再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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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王拍了拍铁索桥，沉默片刻：“《天机富春山居图》，他们有找过你吗？”
“我没有档期。”叶秦摊摊手，满脸笑容。
“没有最好，这个电影很悬，内部人说，计划1个半月赶工，争取暑期档上映。”
我艹？
叶秦咋舌不已，这拍多来，不会比前世还烂吧？
这得多烂，能超越《逐梦演艺圈》不？
“刘天王、秦子，开拍了！”
桥梁的一头，剧组大声喊话。
289 铁索桥，连心锁
4月4日，清明节。
阴云密布，小有细雨。
自然光不足，铁索桥上又无法架设布光设备，剧组硬生生被老天爷干耗在现场。
此时，狂风呼呼地吹在水面，水波荡漾，铁索桥紧跟着微微摇晃。
叶秦站在铁索桥中央，瞥了眼无所事事的刘师师，她顶着一头火红色的短发，来回踱步。
“哎，干嘛这么看着我？”
刘师师穿着一身白色小衫，双手压住A字短裙，以防走光，小心翼翼地踩在木板。
“就是觉得稀奇，你竟然不戴头套，真的把你千年不变的波波头剪了。”
叶秦双手放在铁链上，挂在上面舞动的红布条，轻柔地拂在手背。
“别小看人，你跟刘天王都可以牺牲形象，我也可以！”
刘师师摸了摸短发：“而且，我觉得很飒嘛。”
“飒，飒，红龙葵那样飒，《等风来》首映礼就这么出场，”
叶秦拼命点头，疑惑道：“不过蔡小姐不反对？”
艺人的外貌形象，都是公司精心设计，包装塑造，越走流量偶像路线，形象包袱越重。
让爱豆干瞪眼面瘫，饭圈少女会辩解会维护，giegie都努力到眼药水滴了一瓶。
让爱豆化身口水帝、咆哮帝，可不会说，giegie喷了四十分钟的口水都喷出血，非笑掉大牙，遭全网嘲，粉丝滤镜一摘，分分钟脱粉。
“又没有戏约。”刘师师拍拍手，撅起嘴。
“难怪你老呆在剧组。”
”回公司多没意思，没一点儿人情味，还不能接外戏，几个月就接几个广告。”
刘师师踢了踢腿，脸上堆满郁闷。
叶秦不便插嘴，去年林庚新跟唐仁闹解约，法院判决正式解约，林狗，不再属于唐仁。
毕竟，坐冷板凳，跟雪藏，有区别吗，狗急当然跳墙，反正背后有王撕葱当靠山。
咔哒，咔哒。
道具组拧动钥匙，狂扫钥匙锁，其实，挂在铁链上，真正是陌生情侣的，非常少。
”这座桥，也叫不出名字，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上连心锁？”
刘师师惊讶地发现有一个铁锁，工作人员粗心没有拔下钥匙，解开放在手心：
“真能天长地久？”
“讨个吉利彩头，心安理得呗。”
叶秦耸耸肩，“你不信自己试试，前提，你得有一个男朋友，怎么样，有吗？”
心里特好奇，没了霹雳虎，世间线该怎么运行，可别到头来不如跟老男人，就罪过啦，把他赔了都赔不起。
“男朋友？”
刘师师拨弄着钥匙锁，“你就不能问点轻松的问题，今天清明节，尽是一些阴间问题！”
“嘚，清明习俗，踏春，怎么样，一起爬山吗？”
叶秦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
桥的一头，平地扎堆的一百多号人，开始分流，计划赶不上变化，彭三原立刻把下午的戏份，往上午挪。
换场拍摄，一多半的人下山，剩下的留守看设备机器，因为是刘天王的独角戏，用不上叶秦。
“上来吧。”
叶秦骑着摩托车，两脚劈开，一步一步推到刘师师面前。
“不是爬山吗，干嘛改摩托？”刘师师眼神里充满警惕。
“这山除了这条车来车往的大路，只有山路，小雨路滑，算了吧。哪天约个时间，叫上老胡、袁哥，换个地方再爬山。”
叶秦拍了拍身后的车座：“走不走，我自己兜风去了。”
刘师师咬咬牙，纠结片刻，终于在一声清亮的“呜呜”油门声里，横下决心，蹑手蹑脚地上车。
双手环住叶秦的腰，软绵无力。
“抓紧啦！”
叶秦一踢支脚架，一扭油门，咻地在人前慢慢化成一道残影，疾速地钻入到竹林山野之中。
那一抹红发，格外鲜艳，随风飘舞。
不一会儿，舞到半山腰。
刘师师左顾右盼，绿竹青石，鸟叫虫鸣，俯视而下，竹林缝隙之间，隐隐约约能看到清澈的水面。
清新的空气流过唇齿，郁结在心的苦闷渐渐地化开。
“其实，我，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蔡姐提开工作室的事，像杨小蜜、唐烟、丫丫……85后都开了，就我没有。”
她敞开心扉道：“这两年，蔡姐都安排我带新人，但凡演出都要捆绑，不然就不能接，我很不喜欢这种。”
emm，一姐似乎因为这，跟唐仁闹僵，选择单飞。
谁都不是善人，除非像热巴水后签在杨小蜜的嘉行，自家的艺人，老板自然拼命奶。
叶秦透过后视镜，望着刘师师清丽的面孔，耐心地听着各种吐槽：
“就算是老带新，那也要排队，《轩辕剑》明明说好是给庚新的，临时变卦，还把庚新换到男三，太伤人了……”
“自制的《步步惊情》，主角又给了劲夫，给林庚新也就算了！”
“劲夫演殷正？”叶秦惊呼一声。
“嗯，准确说，整容以后的殷正。剧情设定，出车祸毁容做手术，整成劲夫的模样。”
刘师师脸一黑，“我就算再不懂选剧本，都看得出来，这是个烂剧本，可还是要带他，烦！”
噢，原来是劲夫啊！
叶秦心里萌生邪念，幸灾乐祸，烂下去，不烂下去，怎么接手？
“烦就唱歌。”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唱歌难听你又不是不知道。”
“呦，知道自己唱歌难听！”叶秦大笑道。
“你，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刘师师伸出粉拳，小拳拳捶背，拳头如急风骤雨，轻重难测。
叶秦默默地经受住，不一会儿，拳头没有再落下。
刘师师呆呆地举着手，一声不吭，两眼闪烁着泪光。
叶秦问道：“打完了？”
刘师师点点头。
“那就加速下山，芜湖！”
叶秦笑眯眯，根本不打招呼，拧动油门把手，排气管如虎啸，摩托车在咆哮中飞驰。
“啊！”
刘师师尖叫一声，转瞬发出女汉子的笑声，爽朗，脆亮，魔性
“芜湖～”
……………
咕咕，摩托从山上兜一圈下来，停靠在桥头。
刘师师前胸贴在叶秦的后背，另一种无缝连接，犹如藤与蔓。
她抬起头，摸着双颊，即便吹着冷风，依然滚烫如火，踩住踏板，前脚刚下车，后脚撒开腿，没有矜持地往前跑。
叶秦坐着不动，男女之间的关系，真地很难界定。
多一点过线，少一点冷淡。
跟女人有正常纯洁的友谊，纯属扯淡，他对刘师师什么感觉，起初跟胡哥一样，纯粹当妹妹，现在，心态有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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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期待已久的围信总算到了。“啊，杨姐，确定了吗，杨兰访谈录，ok，没问题，通稿这些谁干的？”
“湾湾？！”
叶秦板着脸，吗的，果然是湾湾！
拒绝某马奖以后，开始下绊子。
他在湾湾艺人眼里太碍眼，因为有他崛起，越来越多的内地男演员，都得到重视，景柏然、白羽、林庚新……
一天的好心情没了。
恰恰相反，刘师师倒心情不错，飞奔在铁索桥，脚步轻盈地踩踏木板。
伸出手，抚摸一个个钥匙锁。
铁链摇晃不止，捆绑的红布条迎风飞舞，钥匙锁紧随叮叮作响。
290 矛盾
ps：这张思路可能有问题，要修，o . o
过了6天，10号，中午的气温渐渐转热。
剧组，其实是个闭塞的小社会，整天白班夜班几班倒，甚至熬通宵，连续几个月几乎与世隔绝。
工作人员头发长了，直接找化妆组的一流妆发师，免费理发，得空顺便设计个造型。
“哎哎，可以了，把灯关了，把灯关了。”
到了饭点，饭盒凉了，就找灯光组，灯光师会挑一个便宜又不怕坏的大灯，照着加热。
“泡椒的发明，更催生出川菜中的著名味型——鱼香，鱼香肉丝就是其中经典的菜式……”
拍摄场地里，某个工作人员的手机正在外放去年的《舌尖上的华夏》。
“娘的，谁他妈的放出来，馋死老子了，赶紧关了，赶紧关了，饭盒都不香了！”
“吸溜，吸溜。”
剧组里，吞咽口水的声音，接二连三。
叶秦端着饭盒，望了眼豆芽、青菜、黄瓜，唯一的荤菜鸡米花，已经捂的时间太久，发软变湿，如同鸡肋。
“哥，这你都吃的下？要不，嘿嘿，咱们改善改善伙食，吃一回川菜？”
林彬无不怀念道：“上回《迷果》到现在，我还没再吃过山城火锅。”
“我们已经是斯坦尼康，看看刘天王！”
叶秦翻翻白眼，径直地走向蹲在地上的刘天王，就见他手拿陶瓷杯，里面盛着方便面，他喵没有任何的调味包。
前世，景柏然可是嫌弃的很，公然嚷嚷：“就给我吃这样的东西？这是人吃的？”
然后瞅了眼刘天王的泡面，羞愧难当。
拍摄两个月以来，刘天王每周会有几天做这种体验，维持做雷泽宽的饮食习惯。
“华哥，肉不能吃，菜跟油腥总该沾一点。”
“不用不用。”
刘天王摆摆手，咬断几根面条，味同嚼蜡，也吃的津津有味。
“叶仔，这些个月演下来，你觉得我演的这个雷泽宽怎么样？”
叶秦一怔，某马金像影帝，找我评演技？
瞧刘天王眼神诚恳，不似作伪，斟酌言辞道：“华哥，你演得到位，就是形体有问题。”
“形体？”刘天王疑惑不解，“这个指甲，这个胡子，这个皮肤……”
叶秦侧目而视，刘天王虽然面容粗糙肮脏，瘦得五官如刀削，可从骨从皮，怎么看都像一个步入老年的偶像。
莫名地出戏，有种违和感。
刘天王两眼发愣，他想过从形象做改变，但没有往体重上想，他曾经拍过《瘦身男女》，胖墩样子也是靠硅胶道具乔装。
“这么帅的农民大哥，再联想是华哥你，这个角色就难代入，乡土气少了……”
叶秦分享着自己演技的感悟，演员，跟艺人不一样，必须要沉下去，要沉入到尘埃里。
因为戏，它是人生百态。
老在云端飘，哪里来的众生的七情六欲，像陈道铭的刘邦，一个派出所所长，出场就端着皇帝气质，这叫流氓皇帝？
刘天王精瘦的模样深入人心，要突破枷锁，还人物以真实，就要颠覆形象。
像《摔跤吧爸爸》，阿米尔汗，肥胖腰粗的父亲。
或者他的《白日焰火》，20岁，要演出40岁的中年危机男，不仅要牺牲形象，更要破坏既定的印象。
刘天王叹了口气，“第一次演农民，脑海里是这样，就照着演，确实没想到这一层，我以前都是这个形体。”
“华哥，你已经够出色。”
叶秦竖起大拇指夸赞，起码不是有实力的偶像派，而是偶像光环的实力派。
“可惜现在迟了，都快杀青了！”
刘天王听的是跃跃欲试，他真的没有试过增肥以后的自我。
彼此聊得正欢，助理导演急匆匆跑来，神色慌张：
“叶制片，陈监制找你过去一趟。”
嘚，“叶制片”是一个暗号，说明陈客辛，跟彭三原又扯上，需要个仲裁人。
一问，彭三原竟然想转道，去一趟鄂北武汉，去内陆铁路枢纽，拍摄刘天王张贴寻孤海报的视频。
“不行！”
叶秦阴沉着脸，摇摇头，彭三原的骚操作真是层出不穷。
之前在福州，拍丢失婴儿的母亲戏份，愣是玩偷拍，事先没有任何知会，把寻婴启示分发给路人。
结果，他喵路人信以为真，转发微博，扩散消息帮忙寻子，最后连公安也惊动。
逼得剧组不得不发围脖道歉：“福州，对不起。”
丫的，还想搞一出？
“完全是本末倒置，我们是公益片，不该玩狼来了的把戏，消耗爱心，消耗警力。”
彭三源咬咬牙，“上次是经验不足，这次我们提前告知乘客就好。”
“那你有没有想过，叶秦、刘天王，还有剧组出现在车站，会给车站运行带来多大的不便？”
陈客辛当着商讨拍摄计划的主创人员，根本不给面子。
“就这么定了。”
叶秦拧眉，下回该认真考察下导演。
彭三原拍桌而起，“如果这都通不过，那个都决定不了，我这个导演，不就是形同虚设，那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干脆你们来，我走！”
顿时间，一片哗然。
李屏宾等人各组指导冷眼旁观，他们只是被剧组临时征召，是雇佣军，谁给钱给谁出力，没必要搅合在导演、监制的纷争当中。
议论会顿时陷入安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叶秦板着一张脸，彭三原这是把拍摄积攒的怒气值全都发泄出来了！
按理该给她一个面子，毕竟她是导演！
陈客辛深谙道理，扶了扶眼镜，走出临时会议室：
“我看我该离组了。”
叶秦挽留道：“陈导，不至于，不至于，快要杀青。”
陈客辛摊摊手：“剩下的拍摄计划，都已经订了，照着执行就可以，再待下去，也只是多几次争吵。”
“我还是忙我自己的事，《华夏合伙人》可定档发行了，秦子，到时候必须参加。”
“还是定在5月17日？”叶秦问道。
陈客辛很是无奈：“没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在跟《钢铁侠3》同档期。”
叶秦抿抿嘴，没有脱口而出，《钢铁侠3》，不足为略！
“有一点，我要提醒你。”
陈客辛附耳轻说道：“电影最终剪辑权交给谁来处理？”
叶秦叹了口气，“希望陈导能够不计较，我只是想拍一部公益电影，尽一份力，不想关系搞的太僵硬。”
妈蛋，带一个固执的新人导演，头疼！
你要像徐老鬼，拍《新笑傲江湖》，因为跟老前辈胡金权理念分歧，双手双脚百分百支持你。
偏偏，执意要在武汉火车站实景拍摄？
收敛所有的不满，看似轻松地走回到剑拔弩张到屋内，坐在主位上，悄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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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导，我跟陈监制，觉得火车站没有必要，浪费预算，我们觉得，早点拍摄完成，早点由你剪出来，赶在7月16日世界打柺日上映，才是最要紧的大事！”
彭三原昂起下巴，半老的面容露出胜利者的姿态，一扫两个月的憋屈。
制片怎么，监制怎么，内地，剧组是导演说了算，一个新人导演也是导演！
叶秦脸色铁青，要不是不想给这部电影添加污点，换导演又如何！
………………
嘉行对赌成功前的杨小蜜，只求钱，不求名。
以后，参演什么《宝贝儿》，再发设各种“竞争国际A类影后”、“争夺某马影后”的通稿，就是拿个“休斯顿影后”，都能全网狂欢。
娱乐圈，跟演艺圈，可是两个领域。
杨小蜜虽然没有《宫》，虽然《大武当》失利，但凭借赵闻卓、甄子弹站队，狠狠地圈了一波粉。
而且，《燕京爱情故事》，也算不错。
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可想要挤入演艺圈内，可没有引路人，她也不想从配角一点一点慢慢磨练。
怎么办？
众所周知，四小花旦，刘师师、佟丫丫都是他带入电影圈。
佟丽雅甚至已经被冯裤子钦点，《私人订制》有一席之地。
而她，仅仅是安排给作家跨界的郭小四。
焦躁，不安，杨小蜜躺在床上，望着叶秦的围信。
杨：在吗？
杨：戏还没有拍好吗？
杨：在干嘛？
杨：睡了吗？
杨：等了你一个晚上，怎么都不回？
“……”
堂堂杨老板，在线卑微，只能对着舔狗教主，发动舔狗技能。
没办法，比上不足，比下，最近有一个叫赵颖宝的势头太猛，一个《陆贞传奇》，一个《奔跑吧兄弟》，一个爆款接着一个爆款。
特别是《奔跑吧兄弟》，妥妥的引流神器，她看着都羡慕嫉妒，关键还是叶光纪、SMG联合出品。
酸，杨小蜜真的很酸，只能期待6月上映的《小时代》，能迎来大爆。
“叮咚。”
突然间，奇迹出现，叶秦居然回消息了：
“《分手合约》，棒子合拍片，明天联系陈址希。”
咯吱，杨小蜜兴奋地翻了个身，可转瞬间，神情一变，这不是丫丫的资源吗？
叶秦给我，几个意思？
低下头一看，果然，四两拨千金！
291 青年电影人未来计划
《失孤》历时两个来月，转战闽建、赣西、鄂北、川渝、山城，五个城市，终于迎来杀青。
公路片，自然外景多，内景少，大半的时间耗在交通运输上。
东溪古镇，渝黔高速公路的綦江县东溪出口处，离主城有1个小时车程。
这座冷门的千年小镇，保留原汁原味的建筑，最关键，有一条钢筋水泥而成的现代桥梁。
桥的一头，道具组已经挂好横幅，“毛雪松欢迎你回家。”
一百多号群演，人头攒动，最前面站着纪晓岚、蒋娘娘。
叶秦他们站在桥的另一头，刘师师坐在面包车的驾驶座里，咬着棒棒糖，探出脑袋。
就见白色衬衫的他，步行缓慢，身后的摄像师全程跟镜头。
一个没有身世的黑户，找到根是什么感觉？
激动到不能自我？
喜极而泣到没有眼泪？
叶秦像被一种血脉吸引，神色不悲不喜。
这个地方对他是陌生，这一群人对他是陌生，这一口山城话，对他一样是陌生。
纪晓岚哽咽，断断续续道：“妈妈为你天天做梦，梦到你喊饿，我们以为你死了。”
叶秦望了望苍老扮相的纪晓岚，又看了看精满头花白的蒋娘娘，手足无措。
对孩子而言，养母自然比生母熟。
南北朝的北魏，例来有赐死太子生母的祖制，可没了生母，太子自然跟奶妈关系亲近，甚至册封过太后。
生恩，养恩，幸亏剧本把养父母刻意地删去，避免制造冲突。
不然，光这一条，非牵扯到“养父母到底是不是同罪”的话题。
“娃娃！”
蒋娘娘号啕大哭，一把搂住叶秦。紧接着，在排练调度下，群演们有条不紊，一拥而上，汇成一条河流涌入。
摇臂炮台上的镜头俯拍着这一幕，叶秦身陷人群，翻了翻泪水打转的眼睛。
然后，猛地转回头，冲着静站在远处的刘天王，招招手，临时调整台词：
“老雷，我不叫曾帅，我叫毛雪松！”
这话一出，感染力十足。
彭三原坐在两个监视器前，叶秦的状态出色，刘天王也极其默契。
红眼，带笑，佝偻着背，别人的孩子找到了，他的孩子什么时候找到？
一边是希望实现，一边是期待实现。
两个影帝，隔着5米左右，互相飙戏。
就连刘师师，也发挥出在《绣春刀》里吃技能包的水准，啃着棒棒糖，甜甜蜜蜜，挂着灿烂的微笑，哭出最美的泪戏。
“咔，可以了。”
场面深得彭三源的心，她能感受到自己在剧组被轻视，被架空，但无所谓，只要把电影拍出来。
满腹的委屈、不满，全部一声发泄而出：“我宣布，《失孤》杀青！”
“啪啪啪…”
虽然彭三原没有导演的权威，至少要给予尊重，工作人员鼓起掌。
“杀青了，杀青了～”
“结工资……”
群演兴奋地嚷嚷着，叶秦客气道：“纪叔，蒋阿姨，感谢客串。”
“嗨，客气什么，你能找我演这么善意的公益电影，必须参加。”
纪晓岚解开衣扣，脱掉深蓝色的外套：“香江不是也有梁加辉、吴君茹嘛，我们内地演员更加义不容辞。”
“最关键，当一回你老爸，过过瘾。”
叶秦瞥了瞥，纪晓岚这话说得心酸，纪默这丫，去年遭到朝阳大妈的制裁天罚。
emm，听说纪晓岚狠狠地揍了一顿，也不知道揍的是不是房组名。
视线里，纪晓岚欲言又止，估计想求个片约，但难以启齿。
蒋娘娘看在眼里，施法打断道：“秦子，什么时候去说说思春，这丫头最近不太令他妈还有我省心。”
叶秦问道：“明天去燕京做访谈，顺带可以去探个班，咋了？”
“还不是喜欢上演李漾那个’李献‘！”
…………………
兜兜转转，城市，乡村，郊野，山区，一路风尘仆仆，杀青宴之前，生活制片主任，特意安排杀青澡堂子。
啪啪啪～
自然不在乔山最爱的洗脚城，在沐浴中心，正经的搓澡师傅推背按摩。
叶秦趴在竹床上，背部盖着毛巾，吃着捶打的力。
“秦子，待会儿，你跟我，一块跟彭导敬一杯酒。”
刘天王语重心长道：“虽然彭导游有不少个人问题，毕竟是新人导演，不懂规矩很正常，但架空导演，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干，捅出去，容易被导演们排斥……”
“华哥，主要她太自我为中心，只是在北电进修一段时间，审美或许有水平，可是能力、技法还支撑不起她那么大的野心。”
叶秦撇撇嘴，口服心不服：“步子迈大了，咔，容易扯着蛋！”
“不要强人所难。”
刘天王摆摆手：“好的导演，百里挑一，我这些年投资的亚洲新星导计划，不也只有宁昊成器！”
亚洲新星导，是刘天王自己掏腰包，每期2500万港币，提供给6名导演，不干涉电影创作，不计较亏损。
当年宁昊，并不是拉不来500万投资。
他丫的完全图刘天王的名，一个刘天王的名头，院线排片，不卖几分面子？
一个新人导演，院线能给多少场次？
“华哥，具体跟我讲讲怎么运营。”
叶秦来了兴趣，培养导演计划，他脑海里一直有这个想法，都怎么落地，怎么实施，还真拿不出章程。
今年，郭小四跟《小时代》，会给业界来一场泥石流，导演门槛瞬间被拉低，阿猫阿狗都来掺合一把。
比如章某人，华美合拍的《西游记》，重生前都没见着影子。
“主导权，主导权必须在手！”
刘天王分享经验，边说边叹气：“新星导这个计划，我是投资方，但项目主导不在我手上，第三期我竭力阻止，还是停办，不然能多挖掘几个苗子。”
“另外就是要办会展，办电影人盛典，给青年电影人们提供平台，展览、投资、发行等，最好能一条龙，让青年电影人，更专注于内容制作。”
“我打算放到First电影展。”
叶秦笑道，西北圈的抗大，不就是为这个准备的！
“First？”刘天王一脸迷惑。
叶秦解释一番，诚恳道：“华哥，有没有兴趣今年去一趟，当一回‘1号人物’，就是作为前辈，给后辈们鼓励和肯定。”
“你不参加金像奖，反让我参加你的first？”
刘天王哭笑不得，但爽快地应承下来，顺嘴一问：“叶仔，你的叶光纪到现在，支持了不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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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掰着手指数道：“苏仑、徐皓峰、薛晓路、路阳、郭凡、徐山争、刁一男、吴晶……”
“还有吴晶？”刘天王越听越震惊，瞪大眼睛。
“晶哥拍军事动作片，填补国内空白，必须要帮帮场子。”
叶秦不以为然：“拍烂了，总比没有强，至少是一个尝试。”
刘天王猛地坐起，竖起大拇指：“叶仔，了不起啊！”
“我干了这么多年，可能都不如你，你对内地电影的贡献，恐怕不是外界报道的那些票房、那些奖项能衡量的。”
“这点人还不够，华哥，我去一趟好莱坞，才知道两边的差距有多大，单单导演数、编剧数，就无法对比。”
叶秦振振有词道：“但没事，咱们先追赶，再赶超，我打算过段时间，叶光纪就推出类似的计划，以老带新。”
前世，很多青年导演，往往是昙花一现。
像毕凎，《路边野花》，再拍《地球最后一个夜晚》，力不从心。
新导演需要指点，避免走弯路，“坏猴子72变计划”，16年才推出。
也在16年以后，华语电影慢慢摆脱烂片时代，一批更懂商业的新人导演开始崛起。
《我不是药神》，宁昊、徐山争给文木野打辅助。
《超时空同居》，苏仑有徐山争监制。
这一世，处女秀的《等风来》，叶秦特意找章一白打下手。
“有需要的话，也可以来找我。”
刘天王重新躺下，搓澡师傅继续捶打：“当然，你这个计划，不要忘了香江、湾湾、葡京。”
“都是华夏的一部分，特别是湾湾。”
叶秦话锋一转：“唔，万户侯，百夫长，华哥，你觉得哪个名字好听？”
292 杨兰访谈录：影帝叶秦
叶光纪总部。
“感谢你接受我的访问。”
杨兰收起笔记本，慢慢起身，就见叶秦伸手，她微笑地握住摇晃。
“应该是我谢谢杨兰姐。”
叶秦收回手，杀青飞回燕京，第一时间等候杨兰到访。
本来他该主动去《访谈录》的录播室，但杨兰希望能拍摄一点叶光纪的照片。
“哪里，你接受综艺访谈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个机会非常珍贵。希望下次你从好莱坞载誉而归，能再给杨姐我留个采访机会。”
不愧是杨兰，人精中的人精。
叶秦听的舒服，客套地把人送出门，紧接着，杨曼带头，公司一干人可劲儿地鼓掌。
《杨兰访谈录》、《鲁愚有约》是国内知名的两档类似奥普拉的访谈节目。
尤其是杨兰，层次更高，能上，自然也是咖位认证。
雷动的掌声中，彭小冉、白羽担当气氛组，这俩活宝，是叶光纪最闲鱼的。
佟丽雅、周冬玉、热意扎都忙拍戏。
李一峰这个“二哥”，愣是在流量上超越先起步的白羽。
“咳咳，接下来我们高层，还有你们俩，进来开会吧！”
叶秦拎起闲鱼二人组。
身后跟着，副总兼合伙人杨曼，艺人经纪兼公关赵珊，财务总监李娟，制片总监陈址希，还有两个秘书，浩浩荡荡杀入到会议室。
《泰囧》的款项到账，难得阔气地砸个六位数，搞装修充门面。
“趁着我还没有去棒子国，召开这个会，定下下一季度的事，我先说两句，抛砖引玉。”
叶秦直来直往，不走弯弯绕绕，和盘托出青年电影人计划。
毫不意外地，遭到全员的反对。
“虽然我们的财务状况健康，银行，还是机构对我们融资都很友好，但是——”
李娟板着脸；“我们要考虑到影视投资，长期而且风险很大，一两年才能收回利润。”
“这段期间，除了《白日焰火》确认盈利，其他两个项目未可知，下半年要继续投资电视剧、电影。”
“更别提，目前我们最重要的，《疾速追杀》项目，叶光纪可是砸了800万美刀。幸亏综艺、网剧，咳咳，丫丫、白羽，还有老板你的商务……”
“下半年，下半年加把劲。”
叶秦弄的很不好意思，摸摸鼻子：“上半年不是马上要谈成法拉利的大单。”
mmp，不就是商演走穴，一路假唱嘛。
一日三爽，不亦乐乎！
“噗嗤。”闲鱼二人组忍不住偷笑。
叶秦感到不爽，瞅了瞅白羽，“你这货呢？”
“哥，我有活，我可是要演《分手合约》，跟杨小蜜。”白羽抖抖衣服，得意洋洋。
“小冉呢？”
彭小冉一个激灵，“哥，我也有，《仙剑客栈》，我演赵灵儿！”
“老板，他们有我负责。眼下，我觉得要紧的是，在老板前往棒子国前，把声势做足。”
赵珊双手交叉，”截至今天，12号，《白日焰火》票房破2.8亿，个人票房再创纪录，30亿，男演员第一人，该发一波通稿包装。”
几个女强人，一五一十地汇报着各部门的情况。
叶光纪，拢共划分四项，经纪、投资、制片、版权。
“我再提个建议，我们需要组建一个更专业的法务团队。”
李娟认认真真道：“现在有多家机构对也叶光纪的B轮融资很感兴趣，如果我们考虑这两年上市的话……”
……………
燕京首钢，荒废的老工业区搭建了一条强悍粗犷的酒吧街。
黄昏，酒吧通亮，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霓虹光，大甜甜坐在一间风格硬朗、颇为金属感的酒吧里，正中央是一个牢笼。
此时，正在《警察故事2013》。
龙叔、刘火花演着对手戏，而她站在片场偏僻的一角，伸手抓取泡芙。
最近《泡芙小姐》大热，特别喜欢吃泡芙。
朱唇轻启，咬一小口，两眼直直盯着手机屏幕。
画面里，杨兰与叶秦面对面而坐，进度条已经过去一半，前面都是叶秦从龙套开始的各种经历，老生常谈。
“好像有所成就的华人明星，都要去，李白莲、周讯哥，是不是都要在好莱坞见证自己，成为国际巨星？”
杨兰问道：“你为什么要去好莱坞？”
“当然，国际巨星，有这个原因，在全球，只有两种明星，好莱坞，非好莱坞。”
叶秦安安静静地坐着：“但我更想去了解世界的参差，给我感触很多。”
“你这一趟，了解了哪些？”
“举个例子，好莱坞一年生产几万个剧本，却只生产几千个。”
叶秦举起两只手，一只高，一只低，“而华夏，往往有剧本，但没有正规的剧本库，往往找到一个剧本，拍一个剧本，而且剧本，还经常没有人投资。”
“我们的模式更像香江，拿到剧本就拍，有时候还边拍边改，我们这叫一个商业，而不是一个工业，我们要去学习体系，制作方面、技术方面，特效方面，导演编剧人才储备方面…………”
杨兰问道：“大家都很好奇，你是怎么能够进入好莱坞，之前，像程龙，像李联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闯进去？”
“这部电影，算是中美合拍片，叶光纪、旺达、光线、中影，还有传奇影业投资。”
叶秦摊摊手，很是轻松的样子：“自己投资，自己找美方影视公司合作，像传奇，它就跟华纳联姻，发行方面又能借到华纳的力……”
“传奇，传奇。”
大甜甜喃喃着，被叶秦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打动，心潮彭拜，扭头看向冯正：
“我也要进好莱坞！”
“大甜甜，好莱坞，也在我们的计划里！”
冯正谄媚地发笑：“等这部戏杀青，然后跟周闰发合演《澳门风云》，咱们就是华夏一线，接下来可以进组《长城》。”
“这个戏，11年传奇东方就在筹备，里面的林梅，专门给你设置的。”
大甜甜凝眉，手里的泡芙顿时不香：“我想去好莱坞拍片，这种不算是闯好莱坞。”
冯正苦笑连连，心里无奈，说是一线，还真以为是啊，咱这是抬咖硬生生抬出来的！
手机里，继续播放着《访谈录》：
“你在电影里饰演的是什么角色？”
“按西方的说法，叫杀手，按华夏的说法，就是刺客……”
声音虽然细微，轻飘飘，但依然被正在拍戏的刘火花听见耳朵。
一时间，突然出神。
“咔，刘火花，不要开小差，表情，台词。”
刘火花赶紧道歉，特别是对手戏的龙叔。
“很羡慕对不对？”龙叔问道。
刘火花像个木头，拼命地点头，眼神里充满渴望，一种希望寄托于龙叔的渴望。
好莱坞，他一没人脉，二没资本，根本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我也很羡慕，我当年第一部电影，投资才多少，我的片酬，20万美刀，10万打稅，当时在香江，我的片酬是480万港币，能买几个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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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叔憨憨一笑，吹捧道：“现在他一进好莱坞，就是2000万美刀的B级制作，后生可畏！”
刘火花顿时黯然失色，内心无比地羡慕，那个男人！
敏锐的耳朵里，依稀间听到：
“龙叔、李联杰、甄子弹，好莱坞里华夏人的面孔还有多少张，我们常常说要走出去，走出去的不是个人，而是要把文化走出去。”
“从千禧年，到现在，好莱坞大片几乎夺得档期票房冠军，年度票房冠军。”
”漫威，变形金刚，包括5月份即将上映的《钢铁侠3》，影坛风声鹤唳，没有电影愿意放在5月份，就是怕受拙，票房失利。”
“这就是一种不自信，这种不自信会让华夏影迷崇拜美利坚的更多，更有优越感，而对国产电影就会越鄙视，越低估，此消彼长……”
大甜甜木在原地，猛地一回头：“《华夏合伙人》什么时候上映？！”
“5月17日。”
冯正无奈道，“不知道陈客辛想什么，非要放在《钢铁侠3》同档期，排到月末也好。”
“不，我们要文化自信起来！”
大甜甜昂起头，双手叉腰：“叶秦的电影一定行！”
与此同时，《杨兰访谈录》一经播出，叶秦对好莱坞的言论立刻引发热议。
文化自信？
公知、美分、精日、哈韩，一大波丧尸正在全军出动。
293 起风了
傍晚，灿亮的路灯照耀前方，车水马龙的公路上，灯光宛如火龙一般。
“电影好拧巴啊，要不是为了看可爱的小狮子，真不乐意费钱看！”
邵红跟闺蜜，托着长长的斜影，步行回家，她们刚刚刷完《等风来》，虽然都是四爷若曦粉，但该吐槽的点还是要吐槽。
“不就是翻看8个版本的《山海经》想出来的idea被一句话否了吗，什么不乐意啊，有看《山海经》的时间，不如走走市场，问问客户需求，闭门造车不被毙才有鬼。”
闺蜜揽住邵红的肩膀，摇头晃脑道：“不过剧情还行，平了点，淡了点，景也拍的不错，哎，你觉得怎么样啊？”
邵红露出微笑，用力过猛，显得苦涩，眉宇间凝着一团黑云，忧心忡忡。
“嗨，不要再想你那个不切实际的梦啊，事业编多好，朝九晚五，工资稳定，定期单位还给发福利，我这个私企的真是眼热得不行，要不是我考不进！”闺蜜走到街边的十字路口，人行红路灯闪烁，她招招手道别：“拜拜，时间不早，早点休息，早点睡觉，明天周五，继续上班！”
邵红沮丧着脸，孤零零一个人，走在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路上，从自家单位的豫南实验中学路过，正眼也不瞧一眼，径直地走回到家中，走回到房间。
自打考上编制，家门，校门，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重复了9年，如今多了一件事，相亲门。
掏出手机，播放偷偷录制《等风来》的片尾曲：“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声音嘈杂不堪，噪点满满，她骨碌一个翻身，看了眼电脑，心头顿时一阵火热。
登陆企鹅音乐一搜，就见新歌榜，叶秦演唱的《起风了》赫然冲入到TOP10，前面分别是徐亮《犯贱》、《不良》，林JJ《因你而在》、《修炼爱情》，奶茶伦的《红尘客栈》……
果断充值会绿钻，合上眼睛，用耳朵静静地聆听叶秦低沉充满力量的嗓音：
“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看着天边似在眼前，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脑海里不禁地浮现出《等风来》的剧情画面，一个矫情做作的美事编辑，一次不情愿的公费旅游，去所谓世界上幸福指数最高的尼泊尔净化。
听了一遍又一遍，故事回想一次又一次，霍地睁开眼睛，终于横下两年都迟迟不肯下的决心，抄起纸和笔。
然而，落笔下锋之时，动作一凝，不知道该怎么写辞职信。
突然间，灵光乍现，一想到叶秦围脖动态里，推荐《等风来》的一句话：
“世界那么大，想去看看。”
………………
与此同时，燕京。
吧嗒，一开灯，灯光充满书房的每个角落，受邀参加《等风来》首映礼的方特，揣着吃完一顿炒河粉的心态回归。
电影的定位很准确，就是冲着广大苦逼的都市打工仔去的。
合格的文艺公路片，带点小清新，要说毒，毒就毒在女主人设。
矫情，自私，爱慕虚荣，绿茶，拜金，五毒俱全，然后去尼泊尔的一路上洗涤心灵，找回自我。
偏偏是人淡如菊的刘师师来演，她的演技肉眼可见的退步，完全没有《绣春刀》的灵性，再也不见周妙彤那一幕炸裂的哭戏。
叹了口气，默默地坐在书桌前，滑动鼠标关掉屏保，准备写影评恰饭，华宜、叶光纪都塞了红包，不捏着鼻子吹一顿是不行，而且要大吹特吹新人演员景柏然。
他打算开篇第一句，把叶秦评价的原话抄下来：“两岸三地，如果湾湾青春代言的是烂脸柯，我觉得我们内地的青春男神，就是景柏然。”
这么一句金光闪闪的话，胜过发几页几十条的通稿。
打开豆瓣，没等跳转到《等风来》，只见首页热点话题挂在榜首的是，“叶秦好莱坞观感之一二”，新出炉，才出锅不到2小时，也就是一场《等风来》电影的时间，浏览次数早已超过50万。
帖主上传的是杨兰访谈录叶秦回答的个人剪辑，大谈“好莱坞工业”……“华夏文化自信”、“华夏电影自信”，尤其是后两个词条，深深地戳中埋葬“华夏电影大国梦”的心。
但顷刻间，评论区立马让人寒心：
“事实就是，不行就是不行，文化就是不行。”
“崖山之后无中华，霓虹才是把华夏传统文化保护的最好，华夏电影何谈什么文化自信……简直是鬼扯，最简单的一点，霓虹的大街都比华夏的干净。”
“好莱坞大片就是全方面碾压国产电影，不要说什么产业没有升级，有本事取消国产保护月，真刀真枪跟好莱坞干一仗！”
“叶秦不过是一个柏林影帝就这么拽？好莱坞一堆奥斯卡影帝笑而不语。”
“……”
方特破口大骂：“艹，这帮公知，真nm恶心，观点有错吗，国产电影跟好莱坞差就差在工业体系，咱们华夏文明并不差，只是缺少会讲华夏文化的电影人罢了！”
无心恰饭，这个时候热血沸腾，只想掐架打嘴仗，舌战群儒。
就在此时，手机振动，围脖频频地发出提示音。他密切关注的一圈影评大佬，华夏电影家协会清一色的砖家，连发动态，声援叶秦。
特别是尹虹，可是文艺评论家协会、燕京电影家协会等一系列官方认证的顶级影评嘴强王者，下场发文《浅谈演员叶秦言论：文化自信是电影自信的开端》：
“……叶秦倡导对华夏电影要有自信，是因为华夏电影人乃至华夏电影观众对华夏电影的不自信，而这种不自信的发端，可能在于华夏电影人对于华夏优秀文化的不自信……”
“新生代创作群体，要成为华夏电影文化自信表达的中坚力量。像叶秦这样的新生代电影人，在电影行业之中必定是普遍存在，只有这样组建的华夏电影队伍，合心一处，才能打破国产电影以往的格局……”
方特一愣神，不容他先点赞转发，新华社、人民日报、紫光阁……六公主一连串的官媒陆陆续续地转载评论，无不是强调“电影自信”、“文化自信”，顺带表扬一波叶秦的言论。
陡然间，他打了个冷战，猛地回想起那个被“正能量”霸屏的时候。
tmd，文化自信要火，叶秦要火，万一在好莱坞一炮打响，吹一波“电影文化自信旗手”，都没问题！
可是，为什么行程上写的是棒子国，难道“欲闯荡好莱坞，必先征服东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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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地自言自语道：“真要起风啦！”
……………………
文化自信？
叶秦连“华夏首位30亿票房男演员”、“文艺片票房之最”等新闻都毫不在意，前世扑街网文里，笔下哪个不是三个四个影帝，几亿票房都经不住吹，怎么着也要像《战狼》、《流浪地球》，几十个亿再狂吹牛杯！
此时，他稳稳当当地坐在后驾驶座，搭乘着M专门接送的专车，行驶向之前下榻的威斯汀酒店。
这回接待的规格提升，不再是事业部部长助理，而是由事业部部长亲自陪同。
叫崔勤明，地中海秃发，长着一张鞋拔子脸，佩戴眼镜却显得格外的猥琐，油光红面，海鲜拌面没少吃。
当现代汽车缓缓地停在酒店门口，他恭恭敬敬道：“叶先生，我们李美敬会长非常仰慕享誉世界的电影人，您是柏林影帝，她希望能见上一面，请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会来准时接您。”
李美敬？
叶秦挑挑眉，才下飞机，就听到这么刺激的消息，韩娱教母要见他？
“还有叶先生，今晚不早，您夜宵需要吃面吗？”
“呵呵，不用了。”
拒绝完下车，行李全部由门童负责，伸伸懒腰，“彬哥，给那个章艺兴发一条短信，让他这些天准备准备，就进组吧！”
294 韩娱教母
百乐达斯城。
位于仁川的五星综合度假村，豪华餐厅兼顾日式、韩式料理，以及华夏美食。
整个餐厅，空荡荡，完全没有平日热闹的景象，只因希杰财阀现代目李在贤的妹妹，副董事长李美敬，在此宴请叶秦。
她是仨星李富真的堂姐，父亲仨星宫斗失败被逐到华夏，客死异乡。
这样的身份，“屈尊”见一个23岁的华夏男演员？
“你好，叶先生。”
李美敬染着一头彰显年轻的红色，黑纱老妇裙，面带微笑。
“你的《白日焰火》，柏林金熊奖至名归，尤其是那段舞蹈，挣扎内疚里的宣泄。”
出口的中文，带着一股泡菜味，还有美利坚的汉堡味。
叶秦俯下身，做了个客套的贴面礼：“过奖。”
别看《寄生虫》在奥斯卡大爆，亚洲电影领域，其实荣誉最多的是华夏。
特别是在八九十年代，棒子国还没文化立国，商业电影被香江输出，荣耀成就被大陆碾压。
当时，还不是文艺诗人的陈凯哥，跟不是国师的章谋子，替华夏在海外，刷了一轮又一轮的奖项声望。
整个棒子国，至今都没有一位欧洲三大节的影帝，只有姜受延的威尼斯，以及全度妍的戛纳，两座影后。
按泡茶的国民荣誉感，一个演员，得到一个柏林影帝，能免黑一生。
“非常荣幸你这么一位影帝，带着善意，愿意来出演我们的电视剧。”
可不是善意，片酬才每集1.7亿韩元，也就差不多100万，在国内，至少翻三倍。
又是一波“扶贫”。
叶秦这回是提前踩个风口，中韩文化交流，还在14年签订协议才正式确立，他算是文化交流的马前卒。
SMG透风，宣传口的大领导们也很关注这件事，希望搞出一个中韩的典型！
李美敬道：“也许叶先生不太了解韩剧的制作模式，我要提前说明，因为是周播，所以进度赶工很紧张，而且一旦收视率不佳，会砍掉……”
叶秦点点头，《星你》总制作成本156亿韩元，相当于7000多万。
没错，21集的电视剧，就是网剧时代S级制作的成本，更不会灌水灌个几十集。
就是精品路线。
不像国内，前期把剧情拍的不错，然后中后期把剧迷骗到超前点播，疯狂喂屎。
他端起酒保倒好的葡萄酒，轻轻高举，然后呷上一口，开始畅聊起好莱坞的事情。
这，才是重中之重。
李美敬是梦工厂的股东，也依靠斯皮尔伯格、大卫林奇等人打入好莱坞。
依托着十几年的耕耘，才有《寄生虫》在美利坚奥斯卡的“辉煌”。
“你接下来不是要拍好莱坞电影，你到时候可以来好莱坞找我，我今后会在洛杉矶生活。”
望着面无表情的李美敬，叶秦挑挑眉，他来之前跟沈扬等人打听，自从朴闺蜜上位，希杰屡次被整。
这回，八成是驱逐出国。
有她在，棒子国影视圈的左派就有保护伞。
像揭露公务员、警察无能腐败等现象的《杀人回忆》、《熔炉》、《人民公敌》等，都是她还有希杰背后支持。
在文国士竞选时，特意拍了一部有卢江水的《光海，成为王的男人》，摇旗声援。
之后又推出《辩护人》，鼓吹卢文的民权运动光环，彻底惹毛朴闺蜜。
她算是左派进步人士，文国士在舆论阵地的朋友，亲华夏一份子。
伟人说，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叶秦觉得李美敬值得交往，不为别的，希杰的CGV影院，可控制着棒子国50%以上的院线。
“如果可能的话，希望《疾速追杀》，在棒子国的发行会交由希杰来运作。”
李美敬笑眯眯，眉目间的法令纹像菊花绽放，她幽幽道：
“当然当然，我也很想请教叶先生，柏林电影节的事。”
“干杯。”叶秦举杯道。
之后半小时里，说说笑笑，李美敬，撇开国籍，是一个真正喜爱电影的电影人，对世界电影如数家珍。
很快地，初步达成py交易，你帮我好莱坞，我帮你柏林。
棒子国在柏林几乎没有声量。
临走前，李美敬遗憾道：“本来这个剧，孙艺真听说有你，很感兴趣，她也冷略过《白日焰火》里你的风采，之前特意联系我。”
“只可惜，她档期有冲突。”
孙艺真？
emm，跟苏菲玛索一样，本土国民初恋。
“下次，一定。”
叶秦扬起一抹嘴唇，施施然地钻入专车，掏出手机。
13年围信就能在海外使用，但仍然不便，他拨给杨曼，了解《等风来》的情况。
“豆瓣分数无所谓，这玩意儿有钱就能刷分，关键是首日票房多少？”
“2200万？”（备注：倪尼版2000万）
这个成绩及格线上下徘徊。
这可是华宜、光线、旺达三方联合发行，首日的排片是25%，就只占了大盘的九分之一？
破亿只是时间问题，而成本呢，才一千万，稳赚不赔。
但口碑一般。
比起前世《等风来》，苏仑在自己的支持下，特意把鲍晶晶念白式的台词，有意地山间，不是为了金句牺牲剧情。
就很平淡的公路片，嫌弃尼泊尔，嫌弃旅游团成员，嫌弃富二代，嫌弃世界。
杨曼无奈道：“不符合预期，下调了3个点。”
22%，也是给了叶光纪、叶秦一定尊重。
仅次于杜大炮的《毒战》，还有《特种部队：全面反击》。
前者嘛，首周打破《西风烈》，成为内地警匪票房之最，如今破亿，排片自然而然涨高。
后者是好莱坞动作电影，首日票房可是高居榜首，3300万，首次超越蝉联的《厨子戏子痞子》。
观感就那样，好莱坞标准动作片要套路，如果不动脑筋，不考虑牛顿，
枪战、刺激、肉搏、各种先进武器，一个都不少，除了雪山大战，妈蛋，还有核弹对射。
呵呵，比起冷峰用铁丝网拦截导弹，对射核弹才是阿美利克。
“今天的大盘是多少？”叶秦问道。
“1.7亿。”
叶秦砸吧着嘴，除非有什么小概率事件触发，像他跟刘师师官宣情侣，或者干脆宣布结婚……
随即，拿着私密手机，刷着围脖，说来就来，热搜榜密密麻麻的词条：
#最具情怀的辞职信#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叶秦惊了个呆，15年才出现的玩意儿，整整提前2年，不敢相信地点击。
图片是校办发的，一张豫南实验中学信笺，上面写着：
“昨天看了《等风来》，突然想明白，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叶秦：0.0
这他喵都行？
心情格外复杂，但操作电影营销这么多年，直觉告诉它，热度，可蹭！
紧接着翻看评论，褒奖，批评，甚至有阴谋论：
“假新闻，假新闻，叶光纪特意找来的炒作，叶光纪太恶心，连这个也造假！”
“楼上才是张口就来，我他吗是这所学校校办的老师，我告诉你这是真的，现在校长他们正在尝试挽留，劝小姑娘不要这么冲动。”
“莫名戳中泪点……”
“等哥挣够看世界的钱再去吧！世界一直在，青春不在啊！”
“呜呜，世界那么大，我最远就去过我们县城……”
“呵呵，估计是批不下来，还是去静静吧。”
围脖、围信不必说，彻底沸腾，提前锁定“年度流行用语”，板上钉钉。
搜虎转载这一消息，短短四个小时，就有12000多名网友参与，发表评论1200多条。
企鹅、网艺、新浪，全网都在传播，简直像病毒一样。
与之一块的，是促使邵红做出决定的《等风来》，立刻让没有看过的人萌生出浓浓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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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竟然能让老师砸饭碗，也要去外面看看，我这就去买一张电影票。”
“楼上+1，打算去刷一波《等风来》电影。”
“那个老师的闺蜜说，这句话是叶秦的围脖动态首发，就是推荐这部《等风来》……”
刹那间，#等风来#，#叶秦起风了#，一系列热搜，不需要给围脖掏银子，一连串地霸占着热搜榜，热度不消。
叶秦在排行榜里粗粗一扫，喔，此时的第二条，赫然是汪半壁与国际章的恋情绯闻。
感谢老铁送的头条！
心里彻底乐开了花，回到酒店，脚步都变得异常轻快。
章一白直接打开电话，兴奋不已：“我自诩在电影营销领域颇有心得，但秦子，高啊，真地高啊！”
“这种营销，也只有你能想到，我愿意称电影营销第一人。”
“这纯粹是意外，我可没有能力指挥一个老师砸饭碗。”
叶秦撇撇嘴，营销狗的帽子还是你戴着。
“要不要咱们趁热打铁，给予一定的资助？”
章一白头脑发热，转瞬间否定道：“不行，不行，必须要让她是自愿的。”
“晓得就好。”
叶秦摇头失笑，刘师师未免太幸运，这种现象级爆红热度都能蹭上。
刷卡解锁，推门而入，笑盈盈道：
“预估，1.5亿吧，运作得当，1.5亿不是不可能！”
“1.5亿？！”
陡然间，耳畔边传来一阵惊呼声。
“哥，你总算回来了。章艺兴来了，还带了几个人，里面一个好像是他们的社长，叫金英敏。”
林彬疑惑道：“sm社长不该是李秀满吗？”
295 吴签，危！
“金社长，幸会。”
叶秦伸出手，握住金英敏的手，眼睛快速地转动，左边站着三男，自然是马晗、吴签，还有章艺兴。
“叶社长，想不到你的棒子语说的真的么好？！”
金英敏微微一惊，眼神透着敬佩，不愧是国际影帝。
然后一抬胳膊，介绍起另一边的三个姑娘：“这三位，除了你的同胞宋倩外，她们两位是SM的演员，高雅拉、李允熹。”
“阿尼阿塞呦！”
三个女孩立刻起立鞠躬，自我介绍，像极了来求资源的演员，一通讲述代表作。
emm，sm三美之二？
两个都不认识，他只认识少妇时代的林平板。
至于exo仨货，叶秦当然认识，理所应当地接受他们弯腰。
金英敏套近乎道：“叶社长对章艺兴特别照顾，想必是出于血脉同胞，我们棒子国同样也是。”
“这两位，也是华夏人，是今年我们准备推出exo—m的成员……”
望着这仨阴柔的画风，叶秦指了指吴签，打断道：“他好像是加麻大国籍，严格来说，只是华人，不是华夏人。”
“我是因为父母移民，其实我也很想恢复华夏籍，想作为华夏人，争取更多的机会让世界了解华夏……”
吴签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叶秦感觉到一只恶臭的苍蝇在脸上狂舞。
yle？
咋整，有种想拍死的冲动。
李英敏注意到这个细微的表情，打个哈哈，邀请喝酒。
叶秦收回目光，到同层的酒吧。
这些个被粉丝高高捧起的爱豆，老老实实地跟在身后，一声不敢多吭。
叶秦特意点了一杯伏特加，棒子国清酒、真露酒真没意思。
李英敏笑道：“叶社长的成绩，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回跟希杰娱乐，打造一款电视剧，听说投资破100亿韩元？”
叶秦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轻轻点头，落在一圈爱豆眼里，眼里充满羡慕震惊。
高雅拉眨着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审视这个同龄男人，据传他的成就，已经跟宋康浩等忠武路大佬媲美。
简直难以置信，悄声问一旁的宋倩：“欧尼，他真的才只有23岁吗？”
宋倩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望着叶秦跟李英敏，有一搭没一搭的客套，心头火热。
李英敏不饶弯子：“其实sm，不仅致力于歌谣界，也非常看中影视投资。”
叶秦控制面部表情，不作微笑。
棒子国跟华夏不一样，影视圈、文艺圈，都很排斥爱豆，本来国内资源少，极度内卷，这些演技零基础的爱豆，除了抢饭碗，也会破坏生态。
像华夏不加以制止，流量明星带歪行业，一直到17年《战狼2》，横空出世，慢慢地由内而外地抵制爱豆。
傻帽（sm），作为最大的爱豆公司，必然遭到最严重的打压排挤，只能靠自制剧捧人。
但行业内出名的编剧可不会冒犯潜规则，电视剧或许求个粉丝流量，安排客串，最多就是配角。
电影，这辈子是不可能。
华夏，其实也应该这么做，饭圈就粉爱豆，不要破坏影视圈，偏偏资本不允许。
叶秦坦言道：“我们也只凭剧本，拿下独家的电视剧和网络播放权。”
13年，在《星你》未火之前，韩剧网络版权也就每集1000美刀，几千块，才十几集二十多集，几万块就能买一部。
《星你》报价，2万美刀，已经是天价。
李英敏笑道：“啊，不敢，我们不敢跟希杰竞争，只是希望将来，除了投资，也希望有什么角色，能考虑一下雅拉、允熹。”
“还有一位没来，林芸儿，想必叶社长一定知道。”
合着是求角色。
叶秦再看看李允熹、高雅拉，还是有辨识度，至少不是女团清一水的整容脸。
女团，但凡脸盲，真认不出谁是谁，只能身材识人。
投资，肯定是不可能接受，sm投资，自带毒性，扑街预定。
但一提到林平板，叶秦就联想到《武神赵子龙》。
“林芸儿倒有机会可以合作。”
金英敏眼前一亮，总算不是无功而返，满是诚意地邀请晚上聚餐，林平板也会出席，方便深入探讨。
叶秦对平板不敢兴趣，婉拒道：“我晚上跟申原昊有约。”
金英敏笑的更灿烂：“我们家的雅拉最擅长煎肉。”
“改天吧，顺便请宋倩、艺兴、马晗，一块过来。”
“叶社长，不请吴签？”金英敏嗅到一丝古怪的味道。
“我们华夏人很包容，但可能是我比较狭隘，不喜欢看见放弃本国国籍的做法，特别是艺人。”
叶秦语气加重道：“金社长作为大棒民族，应该能体会这一点。”
金英敏深有同感，棒子国国民荣誉感作祟，明星换国籍可是很敏感，默然地点头。
“没错，我们绝不允许有变更国籍的艺人出现！”
………………
傍晚。
申原摆东道，在一家烤肉店请客。
“SM起家的时候，身后的资本就有金大中家族，金英敏是金大中的亲戚。”
叶秦趁机摸摸sm的底，金英敏他也不了解，偷国韩娱没什么兴趣，瓜太黑吃着恶心。
“金大中在任期间，提出了文化强国战略，SM是金大中战略的最大受益者。”
申原昊拿剪刀剪开烤肉，“但是，上层变换，YG是亲朴派，SM的地位就没有之前强劲，它在歌谣界的地位已经面临挑战。”
“所以一方面向海外进军，一方面向电影圈突破，但他们在演艺界没有任何盟友，于是迫切求助外界。”
“怎么，你要合作？”
“在考虑。”
叶秦点点头，毕竟一个多亿的项目，不吃白不吃！
虽然emm，林平板演技跟楚雨荨一杀，嘟嘴，瞪眼，放空。
“sm在海外不如希杰有影响力，你肯接纳，他们一定会尽力拉拢你。”
申原昊投来一副“你懂的”眼神，笑眯眯地拿起叶秦带来的茅台酒，呷上一口，酱香味。
“味道真不错！”
叶秦摆摆手：“喜欢都拿去，下次我再送你。”
申原昊捧着茅台，爱不释手，笑眯眯道：“不瞒你说，高雅拉也试镜了女主，看在你这个9万韩元一瓶的酒上，我做个顺水人情。”
“你不是请教我，棒子国怎么打压爱豆吗？”
……………
“让雅拉他们这些天好好准备，跟叶社长一起的时候，注意礼仪，不要以朋友自居！”
金英敏收到叶秦的消息，很是满意。
一下子，sm两大台柱子，一个有中韩合拍剧，一个有国民级的大热剧，《请回答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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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1994原女主就是高雅拉）
双双进军影视圈，顿时，前途光明，未来可期！
助理弱弱道：“有传闻，叶社长交往合作的女星，胸前，都不是很大。”
“呵呵，叶社长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金英敏回顾与叶秦的聊天，又联想到他对章艺兴的器重，抬眼盯着助理：
“吴签的反省书写了吗？”
“写了，他承诺不会再私自脱队，不会抗拒我们处理他个人的商务活动，也不再私下接触华夏的经纪公司。”
助理犹犹豫豫道：“社长，就这么给他机会，还让他担当exo-m的队长？您忘了那个han kyung（韩更）嘛！”
金英敏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韩更背叛SJ，背叛SM，恨的牙痒痒。
吴签，连国籍都抛弃，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又想想叶秦画的大饼。
《重返二十岁》，中韩一本两拍的电影，可能会邀请马晗出演。
甚至今后华夏爱豆选秀，叶光纪跟sm展开合作，心里横下决心。
“下次开个会，讨论修改exo-m的推广计划，议题两个：把吴签调换到exo-k，还有，马晗、章艺兴，谁适合接替队长？”
与此同时，同在sm公司一栋楼。
呆在排练室里的吴签，满头大汗，大汗淋漓，坐在地板上，脊背突然一阵发凉。
“阿嚏！”
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慢慢地从空调冷气口挪开，心里暗想：
千万不能感冒啊，我必须红，红起来，我就学韩更解约，我就可以，妹纸，钱，嘿嘿嘿！
yy着，两眼直视依然在拼命练习的章艺兴，羡慕嫉妒恨，他怎么就被叶秦看上了！
肯定是个“0”。
“阿嚏，艹，今天怎么老打喷嚏！”
296 全智贤：女神…经病？
4月18日，摄影棚。
棒子国文化自卑归文化自卑，都市剧制作方面，更加精细，服化搭配设计巧妙。
置景也花血本，光叶秦饰演的都敏俊住宅，就是搭建的样板房。
室内装饰以黑白为主，书房里摆放着大量人类文化遗产作品以及开化时期的物品，做道具的透明黄金挂钟，据称棒子国只有3件。
造价16万，呵呵，不愧是小国，《武侠》，金城舞的一顶帽子，都是上千万的古董。
章艺兴尴尬地坐在位子，圆桌四周空荡荡，主创主演都没到位，他提前一个小时到场。
棒子国的礼仪规矩一套一套，森严古板，作为鄙视链最底端的爱豆，还他喵是杀马特洗剪吹的男团一员，地位卑微。
朴海镇、刘仁娜几个电视咖出现，章艺兴不得不起立，毕恭毕敬地鞠躬，自我介绍。
而他们，只是轻蔑地点点头，爱搭不理。
章艺兴渺小无助，深吸一口气，频频地望向门口。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一个身影，占据着C位，跟并排的导演、编剧，尤其是全智贤，相谈甚欢。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缘分。”
全智贤诧异不已：“《雏菊》以后，我以后好久没有见到庄闻强导演。”
叶秦双手揣入口袋，走位拉风。
轰的一声，朴海镇等人就像之前章艺兴做的，霍地站起来，哈腰点头，使用敬称。
落在章艺兴眼里，简直是开着《赌神》的bgm，他的眼神里充满崇拜。
巨星，当如是也！
“艺兴。”
叶秦招招手，把迷迷糊糊的章艺兴喊了过来主动介绍道：“这位接下来会演你的弟弟，千允才。”
“安宁哈撒呦，同僧（弟弟）。”
全智贤很给面子，一撩长发，笑容灿烂，亲切地打着招呼。
“欧，欧尼。”
章艺兴情绪激动，急忙鞠躬，就被叶秦拍了拍肩膀，强行摁回到座位。
《星你》剧本研读会，随之举行。
“咳咳，这部剧，是我第一部主演的都市电视剧，还是在他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要客气。”
叶秦扫了眼导演张太侑、编剧朴智恩几个，他既是剧组第一编剧，也是挂职监制头衔，话语权不小。
“那就开始吧。”
张太侑干脆果断，直接请叶秦先来都教授的开场戏独白。
唰唰唰，剧本翻页的声音响起。
章艺兴瞥了眼，表演处女秀的他没经验，看到叶秦前方的桌面空无一物，提醒道：“哥，剧本给你。”
“我已经有小半年不带剧本。”
叶秦摆摆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直接开口：
“我所居住的行星，被地球人命名为KMT184.05，是颗跟地球环境非常相似的行星。”
棒子剧，跟国产都市剧，在演技要求没区别。
关键，角色的把握生活化，能够把生活中鸡毛蒜皮、细枝末节，演得接地气。
《请回答1988》，就宛如一幅生活画卷，一桩桩一件件，温情里透着真实。
《星你》这种软科幻爱情剧，自然容易一些。
“我就来自那里，从朝鲜时代，时至今日，汉阳变成首尔，住在这里有四百多年，从磁力和重力问题，到适应水的部分……”
这个朝鲜时代，又叫李氏王朝。
当年的高丽王想趁着明朝刚刚统一，打算进击东北，结果率军的李成桂清醒，这他吗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我先把这个天才灭了！
果断投明，反手把高丽灭了，朱重八特封“朝鲜”。
国号一直沿用，直到清灭大明，也曾宁可毙国也不负！
毕竟，能做大明的狗就是棒子最大的荣幸啊！（备注：来自抗中神剧《神机箭》）
叶秦翘起二郎腿，吗的，华夏复兴，自然是一副天朝上国的气派。
台词节奏、语气、停顿、重音，完全掌握棒子语精髓，平平淡淡之中，透着高等外星生物的冷漠。
其实，就是我，华夏，很强！
你个蕞尔小国！
朴海镇、刘仁娜等人偷偷地对视，两眼圆瞪，这就是来自华夏的影帝吗？
不愧是，相当于棒子国青龙奖的影帝！
全智贤单手支颐，随手翻动剧本，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飙戏一把。
…………
《星你》大火，理由之一莫过于推新。
棒子偶像剧1.0，戏剧冲突有三宝，车祸、失忆、癌症。
题材几乎是平民女主霸道总裁，像《继承者们》，一开始抄的是湾湾、霓虹。
女主一直以来，邻家女孩，事业全无，家庭底层，亲和平凡，浑身缺点，贵在真实。
女观众自然而然觉得，这不就是我嘛！
《我叫金三顺》，平民偶像剧的典型，连金三顺都能泡到帅哥，我怎么没有一点儿机会？
恰恰，千颂伊反其道而行之，去女神化，剥离到完美无瑕的女神光环。
化身逗比的女神经病，满足凡人们“女神也不过如此”的心理。
“第三场第一镜，第一次，开始！”
叶秦站在电梯里，一副与外界隔绝的冷漠孤僻。
偏偏全智贤认定他是自己的狂热私生饭，跟踪狂，很是无奈地摘下眼镜，自恋地吹嘘一波：
“对，我就是千颂伊，啊，怎么这么快就打听到我搬到这里。”
叶秦瞟了一眼，高等生物俯瞰愚蠢人类，面无表情。
全智贤误以为是心虚，一顿埋汰，当成是死变态，说话调门抬高，十足的彪悍女汉子。
叶秦正眼也不瞧，在电梯门打开以后，径直走出，1号机位立刻换到走廊尽头的2号机位，全景捕捉着两人的走位。
“咔，智贤，走的还不对，要再夸张一点。”
顺着张太侑的意思，全智贤双手叉腰，犹如母夜叉飘出，“这样？”
“这样？”
全智贤故意把高跟鞋踩歪，左晃右晃，发出噔噔的脚踏声。
“叶先生，你觉得呢？”
“有点废鞋跟。”
全智贤一怔，露出难为情的表情。张太侑见状，起哄道：
“叶先生你觉得该怎么样？”
“就女人模仿男人的肢体动作，一种剽悍另类的形象。”
叶秦示范着一遍嚣张王八步，身体松松垮垮，却像一条泥鳅，扭动地飘来，步伐轻浮。
这姿势，上路准给揍8回！
全智贤拍手叫好，一瞬间，对千颂伊的角色塑造，破开一扇门，全新的认知重构着这位女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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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口，叶秦直挺挺地站站着。
而全智贤在灵感激发下，照着男人表现，演出一个女汉子。
“你不知道我是谁？”
在画面里，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我堂堂国民女神，你竟然不知道我？
表情真实，眼神真实，活脱脱撕开女神外衣的真实。
这种真实，上回还是听爽言爽语的时候。
“我需要知道吗？”
叶秦不动声色，已经不是用高等生物俯视人类，而是普通人对逗比的嫌弃。
呵呵，老子教授一枚，关心的是学术，是教育，戏子的事关他屁事。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全智贤已经被这个男人的淡定给整懵了，我可是千颂伊，是我不够魅力！？
“但是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呢？”
叶秦抬眼，瞳孔莫名地放大，似乎发觉，全智贤两只眼珠朝内对眼，有点斗鸡眼。
我去，跟黄圣衣有点像。
强忍住笑意，高冷但不面瘫，像驱赶蚊子一样挥挥手：“我要按密码。”
“咔，可以了！”
张太侑脸上写满兴奋，一遍过，又是一遍过，那种角色的演绎，简直是get到自己的尺度！
“咳咳，接下来分组拍摄，我来负责A组，智贤这边，叶先生，B组已经在室内等候。”
助理导演双手合十，冒昧问道：“请问叶先生有腹肌吗，接下来有一场戏，要拍你的沐浴戏，展现您的身材。”
“如果没有也没有关系，我们化妆师可以画腹肌。”
叶秦撇撇嘴，他又不是张涵与，《老炮儿》里贴个假肌肉，还胳膊、肩膀、前部、后背，贴6小时，卸2小时。
有这个功夫，不如进组前练一阵子，丫的还不如《湄公河》努力哥。
果断地把衬衫衣角从裤子里抽出，向上一撩，结实的肌肉露出冰山一角。
全智贤的斗鸡眼愈发明显，两眼直直地凝视这副肉体，又猛地抬头，盯着那张面孔。
荷尔蒙，迎面而来。
“热水已经都准备好，请马上进去吧。”
助理导演吞了吞口水，已经迫不及待一观！
297 唐仁的没落
棒子民俗村。
青山绿林，茅草屋。
黄褐色的墙壁上挂着一串串玉米，叶秦无奈又想笑。
艹，玉米在大冥王朝才传入华夏，都没有普及，丫的棒子在13世纪有个锤子的玉米？
棒子不愧是棒子。
叶秦坐在民宅的过道，靠在柱子小憩休息。
今天全是外景戏，没有全智贤的对手戏，而是跟《熔炉》里被害小姑娘，金贤秀。
接下来拍都敏俊时间静止救下少女宜花，剧组正在布置摄像机机位。
拢共有46台，从各个角度同一时间拍摄，把画面连接呈现，拉长时间，叫Time Slice，《黑客帝国》的“子弹时间”，首用这种手法。
望着阳光灿烂的太阳，解开高帽宽檐的帽子，扯了扯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严格来说，这一套都是照着明朝高仿。
丫的，前世棒子没文化，嚣张傻叉地自认为“汉服源自韩服”，几个菜，喝成这样？
叶秦翻了翻杨曼发来的围信，有坏也有好。
《白日焰火》，以2.89亿票房正式下映，没能如影评人、媒体的意愿，破个三亿，但也是华夏文艺片之最。
37%分账比例，扣除文宴、沈扬等人的投资，预计有八九千万，再加海外发行，有的票房分成，有的批片买断，接近2000万。
又四舍五入，一个小目标。
《战狼》的资金，可以划拨。
电影投资回本周期慢，往往下部电影已经开拍，上部电影利润可能没完全到账。
眼下，资本虽然进驻影视行业，但都是入股，保底协议、对赌协议还没成为新的游戏规则。
“晶哥，你18个月的特种训练结束了吗？”叶秦问道。
“刚结束，现在正准备筹建剧组。哎，秦子，你上回喝酒的时候，说《战狼》本子有瑕疵，有什么说法？”
“就是剧情里，咱们pla特种兵，被境外雇佣兵压制，太憋屈，虽说是凸显冷锋的个人英雄主义，可晶哥，咱也不能太削弱。”
叶秦侃侃而谈：“放大银幕上，会让影迷观众觉得，咱们pla很弱？我大华夏陆军，那是扛过鬼子，揍过猴子，小米加步枪去扫老美领着的十八个堂口……”
“国际雇佣兵都是退役军官，嘚，我把这个身份再强调一下。”
吴晶砸吧着嘴：“主要我担心我拍出一个特种兵，干掉十几个雇佣兵，那帮影评孙子喷我yy！”
呵呵，等战狼2，黑的更惨。
叶秦不悦道：“晶哥，凭什么史泰龙又是干直升飞机又是干一个师，咱们干他娘入侵的雇佣军，就必须牺牲，必须死，不要怕黑，干他！”
“成，我老早就想这么干，我怕你赔喽！”
赔？
不存在的。
叶秦砸吧着嘴，他担心的是《疾速追杀》赔了，电影是肯定进不了华夏市场。
甭说有中影投资，《金刚狼3》剪辑完至少有剧情跟狼叔，《疾速》剪完杀人镜头，还剩什么？
要不是想靠《星你》，打开亚洲市场，电视剧，而且是偶像剧，再红也没有吸引力。
“呜～”
就在此时，围信“仙3小班”里，刘师师冒泡：
“我现在在蔡姐办公室的门口，该不该进啊？”
…………
咚咚。
刘师师瞅了眼群聊，连胡哥都摇旗支持，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走进蔡亿侬的办公室。
“师师，来来，有什么事吗？”蔡艺侬放下手里的桐华的《大漠谣》。
刘师师面对面而坐，再三犹豫，说道：“蔡姐，我，我想要成立个人的工作室。”
蔡亿侬想张口拒绝，想到面对的可是小花，不敢用对林庚新的强硬，用在刘师师身上。
况且，《等风来》，首周票房破1.1亿，列为4月票房榜第4名。
刘师师个人的票房累计即将破5亿，华宜、博纳、小马、光线等一二线，都在想方设法挖人，特别是光线。
在官宣叶秦留守老东家，8月份举办签字会，就一直想再找门面担当的一姐！
蔡亿侬挤出笑容，“你创立的工作室，是打算独立运营呢，还是依附在唐仁……”
“跟老胡一样。”
刘师师无意自立门户，只是不喜欢暮气的氛围，唐仁迟迟不肯上市，股权池，除了胡哥拿到3%，其他元老一无所获，像陈孤芳干脆跳槽。
林玉芬也已经投靠叶光纪，人心浮动，队伍不好带！
咬咬牙，劝道：“蔡姐，现在很多影视公司都在上市，我听叶秦说，今明两年，叶光纪也要上市，它成立的时间那么短在准备，我觉得唐仁……”
13、14年，可是影视上市的黄金年，影视公司、明星工作室，都摩拳擦掌，进军新三板。
因为电影市场在10年布局，终于迎来大爆发。票房动辄就是几亿几亿，《降魔篇》更推到17亿，影视行业已经成为香饽饽。
而频频出爆款的叶光纪，简直是独角兽的存在。
只是现如今，叶光纪不对外融资，只有企鹅占8%，光线10%，旺达8%，阿狸、佰度、平安、招商……一串金融、互联网资本，直言：
shut up，and take my money！
依然，有价无市，据传言，叶秦这b不缺钱，字节跳动、头条、快手……投了一堆互联网，茅台握持的股份，还是近几年因为增配股才曝光。
名下就有20多万股，搁20年，可就4亿。
传闻，囤了不计其数的比特币，而今年，比特币恰恰是被法律承认为一种金钱货币形式，一路高涨至与黄金持平，最高峰有1242 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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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仁制作一向缺钱，但账面上有钱。
顶着“精品”、“爆款”的光环，称不上独角兽，一旦宣布上市，那也是宠儿。
蔡亿侬摇摇头：“我入行的初衷就不是为了做一家上市公司，我觉得一切的资本，都是为了服务内容，不能本末倒置，有钱只是为了更自由的创作。”
刘师师紧锁眉头，劝也没用，索性不费口舌。
蔡亿侬问道：“你建了工作室，下一步打算干嘛？”
“唔，叶秦，他给我推荐了一部电影，叫《深夜前的五分钟》。”
“又是叶秦？！”
蔡亿侬咬咬牙，又爱又恨，叶秦支援的资源多，挖走的也多，编剧、服化道……
唐仁四分之一的班底，被叶光纪吞掉。
这小子，想把唐仁根子挖断吗！
“我一个人饰演一对双胞胎姐妹，演技有挑战性，而且是霓虹团队，有三浦春马，还有湾湾的王耀青。”
刘师师语气里透着兴奋，叶秦说可以拿到葡京电影节冲奖。
“那也是小成本电影，不行，你现在要爱惜羽毛。”
蔡亿侬凝眉，“我考虑一下，《步步惊情》以后，再拍一部，也是桐华老师的小说改编，叫《风中奇缘》。”
“谁是男主角，胡哥吗？”刘师师眨巴着眼。
“彭于宴。”蔡亿侬微微一笑。
“啊？”
…………
“咔，收回设备，转点到山下。”
张太侑坐在监视器前，画面里，叶秦穿着一身黑色如隐者的服装，站在一个用威亚钓起的轿子。
“叶先生，辛苦啦！”
叶秦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凹个冷峻单纯的模样，像模特走秀，走出一条直线，辛苦？
拍戏都没有下山辛苦。
随着大部队，慢慢地转移到半山腰，置景组提前修了一座坟。
“喂，杨姐，看到你的围信，奶茶伦还是不肯加盟《好声音》？”
叶秦感觉一阵头疼，2000万出场费还不够？！
“他还在观望，有意向，但忙着他的摩天轮演唱会。”
这不更好嘛，第一季少了杨昆32场演唱会的梗，可以让奶茶伦补上。
奶茶伦：哎呦，不错哦，选我，我有50场演唱会！
叶秦摸摸下巴，江浙台已经几次三番想要确立导师阵容，尽早广告招投标。
第二季，光是独家冠名就拍了2亿，已经完爆隔壁芒果台的《快乐男声2013》。
这已经不是综艺，简直是金蛋！
关键，他不仅要钱，他要《快乐男声》惨！
“我来谈谈！”
话音落，一个电话拨给千里之外的奶茶伦。
298 奶茶伦加盟好声音！
沪市，摩天轮演唱会首站。
舞台就设在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奶茶伦首次以内地作为演唱会首站。
“哇，靠毅力极限燃烧！”
“哇，靠斗志仰天咆啸！”
“哇，靠高速奔向目标靠，靠靠……靠！”
奶茶伦身穿美斯特邦威，手揣口袋，戴着黑色头巾，昂起下巴。
他就不明白，试水的主打歌《惊叹号》，怎么就全网嘲，一堆差评。
偏要设置为出场歌曲，就是屌！
大妮撑着硕大的身躯，犹如肉弹一样飞冲而来，健步如飞：
“小叮当，不，老板，有重要电话，叶光纪的叶秦打来的，肯定是请你去好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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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奶茶伦难得咬字清晰地说完最后一个字，摘下耳返，接过以后，简单的寒暄几句，果不其然！
“这次就算了，可能年纪再成熟一点，再做打算。”
叶秦板着脸，语气沉重：“奶茶伦，这都什么时候，我现在人就在棒子国，光我接触的，SM男女团就进军华夏。”
原本线下唱片时代的传统歌手，因为互联网，陨落消失。
这段流量真空期，没有韩流袭来，新生代总会有人脱颖而出，吃到这一波红利。
偏偏，华语乐坛青黄不接，不说像奶茶伦，但凡再出几个薛之前，也不至于把这么一大块流量蛋糕，拱手让给exo、big bang这些韩流爱豆。
更别提，棒子带来的畸形极端的爱豆饭圈文化。
“你也知道，现在环境越来越艰难，新人要出头，越来越辛苦，千里马难遇伯乐。”
叶秦吹捧道：“你这个音乐皇帝，该站出来，选拔一些有潜力的新人，不能把市场让给美利坚、霓虹、棒子，刚好有这么一个平台。”
奶茶伦一想他的《惊叹号》、《十二新作》专辑销量成绩，嘴上有些松动。
“可我看有没有我都挺好，王飞、庾澄清他们就足够了。而且《好声音》首播日，跟《天台爱情》撞档，我没有时间。”
叶秦翻翻白眼，可别《天台爱情》了。
故事，简单得可以半张纸写完。
色彩构图到位，歌舞编曲可以，勉勉强强一部合格的国产歌舞片。
但票房能破亿，不是电影有多好，纯粹是粉丝电影。
演技嘛，不见长进，除了耍帅，只有屌。
跟干瞪眼凹造型的吴电鳗，半斤对八两，关键前期找他合作的导演靠谱。
《头文字D》，藤原拓海就是他，他等于在演自己。
之后可被湾湾烂片王朱延萍坑惨，《大灌篮》、《刺陵》透支口碑，还不如自编自导自演的《不能说的秘密》。
叶秦沉默片刻，“时间挤挤总是有的，大不了我赔你一部电影，你来演主角。”
“真的？”
奶茶伦很是惊异，又有天价出场费，又能发掘输送新人，又能嫖电影，哎呦，不错哦！
“抗韩几个人怎么扛，要扛得是一帮人。”
叶秦语气激烈地催促，心里嘀咕：就当是剽他《烟花易冷》的补偿。
只是奶茶伦答应的话，让他演什么电影？
……………
西湖区，江浙台。
吴童心不在焉地坐在会议室，面朝投影的ppt，上面用来招商的导师阵容里，那颖、王飞、庾澄清都确认。
就差最后一位，叶光纪、光线迟迟没有公布。
因为是制播分离，制作方是叶光纪、光线，江浙台参与制作，只有建议权，没有决策权。
就见总策划兼总导演的金磊，还有制作组一帮人，大眼瞪小眼，相视无言。
“如果没有什么意见，就把这个人选名单交给他们。”
金磊阴沉着脸，目光逡巡。
汪半壁，齐勤，章惠妹……
“除非能找到等量级，否则的话—”
“啊！”
躲在角落刷手机的助理导演，猛地尖叫一声，不但打断大boss的话，也把全员的目光吸引而来。
她一个激灵，面对大小领导充满怪罪不满的眼神，急忙说道：
“围脖，围脖，官宣了，奶茶伦出任导师！”
刹那间，全场惊呼，一片哗然。
吴童也是其中之一，忙不迭地打开围脖，热搜榜赫然地弹出几个带火的话题：
【#奶茶伦加盟华夏好声音#】
【#好声音第一位导师出炉，竟是奶茶伦#】
【……】
“靠靠靠靠。”
吴童忍不住爆粗，像机关枪似的小声发射。
脑袋一时间空白，耳边嗡嗡作响，第一季的时候，他们也出力，跟光线力邀过奶茶伦，但他拒绝了。
想不到，今年就梦想成真！
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砰砰！”
心头悬了好几天的金磊，狠狠地狂拍桌子，满色潮红，就像灌了一瓶红星二锅头，笑喊道：“好好好好！”
节目组都激动的鬼哭狼嚎，泡在网络的吃瓜群众，直接不吃瓜，一窝蜂地跑到围脖认证的好声音官方，在评论区七嘴八舌：
“第一次有了想看的冲动。”
“把飞天后再拉回来，王飞+奶茶伦=全无敌，横扫全年龄！”
“吗的，这下其他导师还选什么，竞争没有悬念，只要奶茶伦说，来我这里，我帮你写歌，让你出唱片，上我的mv，还可以教你耍帅，篮球，赛车，最重要，是装杯，怎么玩？！”
“第一个拒绝上奶茶伦转身的，必上头条。汪半壁，你怎么看？”
“那颖：你父母来了嘛？我：肯定来啦，他们都是奶茶伦粉丝。刘焕：你为什么来这个舞台，我：想见奶茶伦！”
“卧槽，节目组赶快把之后的导师阵容也公布，快告诉我，还有谁，孙十三姐、林JJ……”
“………”
堪比病毒的传播速度，席卷全网，无数音乐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狂热的粉丝，也想凑上来，万一入围了，不求晋级转身，只求见一面奶茶伦！
网媒紧跟其后，《奶茶伦疑似天价出场费》、《震惊！奶茶伦加盟好声音，原因竟是……》、《昆陵恐怀孕，小天王苦挣奶粉钱》……
各种10w+的自媒体、新闻通稿满天飞，短短几天时间的发酵，歌迷观众们兴高采烈，跟过年一样欢腾。
只有天娱集团，如丧考批，亚历山大。
今年，天娱可是把重宝压在《快乐男声2013》上，吴丹妮更是把仕途压上。
她跟台领导、光电局大领导下过军令状，不成功，就回沪市天娱。
“吴总，这下该怎么办？”
亲信羊柳，曾经是快本的导演，如今天娱二把手，跟春哥，emm，疑似……
“我们邀请的节目嘉宾，谢庭锋、李宇纯、尚雯杰，还有一批超女，跟奶茶伦，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更何况，可能继续有王飞！”
吴丹妮面目狰狞，双拳攥紧，恨意油然而生，一定是叶秦，肯定是叶秦！
阿姨不就是想疼爱你嘛！
保证独宠你一人！
把你营销捧成小天王，这样的福气，竟然不要！
“吴总，要不，我们换个档期？”
羊柳慌里慌张，以往芒果台独霸一方，其他几个卫视联手都不是对手，现在，已经感觉到压力。
综艺上，番茄台的《奔跑吧兄弟》，跟快本打的难解难分，选秀上，《快乐男声》，简直没法跟《好声音》对打。
版本升级，1.0，干不过2.0。
“改，2个多月，一年里除了暑期档，还有其他日子能选嘛？”
吴丹妮咬牙切齿，就在此时，广告部王柠行色匆匆地走来：
“吴总，原来报名招投标的品牌方，都因为奶茶伦官宣《好声音》，撤走一批，全转向江浙台，就算留下来，恐怕竞标价格也会跌！”
与她一同而来的马昊，2013年快乐男声的总导演，面露苦色，叫苦道：
“吴总，这个海选没法办下去了，长沙、杭州、沪市、燕京、武汉，每个海选赛区，都打来电话，成功入围的选手，很多申请退赛，要改投《好声音》！”
吴丹妮强装镇定，把手压了压：
“不要慌，不要慌，奶茶伦能参加，肯定付了天价出场费，应该是把王飞的钱挪来请他了！”
王柠冷冷一笑，眼热地望着吴丹妮坐的位置：
“吴总，叶光纪已经官宣第二名导师，还是王飞！”
吴丹妮心里咯噔一下，蓦然惊慌，顾不上众人围观，立刻打电话给老熟人，顶头上司，欧阳台长。
“吴总，什么事？不重要，待会儿在聊，我现在跟叶光纪的杨总，谈一档亲子综艺节目、一档音综节目合作！”
有那么一瞬间，吴丹妮感觉到窒息！
299 允儿，倒酒
4月29日，入夜。
剧组忙的如火如荼，韩剧拍摄严格按照情景顺序。
台灯暖光旁，全智贤像睡美人，烈焰红唇，精致妆容，躺在床上。
都敏俊预知未来，预感到千颂伊会失足落水，于是闪现到游轮，救下千颂伊。
偶像剧1.0，男友力，全靠钞能力。
这里的鱼塘都被我承包！
升级2.0版本的都敏俊，真有超能力，时刻保护女主，外表虽然平平无奇古天楽级别。
“叶先生，准备吧。”
叶秦翻翻白眼，看向已经合眼的全智贤，不情不愿地俯下身，嘴唇贴着红唇，蜻蜓点水，毫无波澜。
他对全智贤的印象，舒服耐看不油腻。
女神的颜值，真欣赏不来。
“开始吧！”
全智贤醉酒转醒，眨了眨眼睛。
叶秦装纯，一脸无辜，张口想解释几句。
不想全智贤晕乎乎，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间，笑道：
“出现在人家梦里，不能乱说话。的确，我长久以来太孤单了，身体也欲求，欲求不man……”
“咔。”
张太侑不满道：“智贤啊，不要断续，一句话说通顺。”
叶秦无奈地抬起头，任由工作人员拿着湿毛巾，擦去嘴唇的口红印记。
“叶先生，你跟智贤再近一点。”
叶秦只能照做，“舍身”地又俯下身，不是蜻蜓点水，有种燕子戏水，激起细碎的水珠。
丫的，韩剧有个八集定律，到第八集之前就一定会有吻戏，《星你》也不例外。
“还不够，还不够，叶先生，太紧了，您不需要太拘束。”
叶秦抬起头，叹了口气，望向瞪大眼睛的全智贤，大气无奈地道歉。
“啊？”全智贤摆摆手，“你不要太客气。”
“这也算客气？怎么才叫不客气？”
叶秦傻眼，强忍着不适，身为影帝，什么都行，就是对吻戏、床戏一窍不通，真是同行之耻！
“咳咳，都敏俊是外冷内热，四百多年还是初吻，被千颂伊这么一吻，感觉不该太松，要有一种腼腆害羞的感觉，就像女霸总强吻小男人一样。”
面对一番强行解释，张太侑一本正经道：“喔，原来是这样理解，不愧是叶先生！”
“女霸总，小男人？”
朴智恩灵感乍现，立刻提笔记下，这完全是新鲜的都市题材！
叶秦摸摸鼻子，胡诌你们都信？
不管那么多，随你们迪化，反正赶紧结束！
其实，就像韩剧拍摄几乎不用配音，吻戏也没有替身一说，男女主角真刀真枪地上，甚至伸舌头都不会喷占便宜，反而叫敬业。
emm，敬业？！
“……身体也欲求不man，如今竟然开始做起了梦。”
全智贤醉醺醺道：“记得往后也常来梦里串门吧。”
叶秦睁着眼睛，微微害羞，在布光师的精心安排下，两眼熠熠发光，有种心动的感觉。
张太侑看着监视器，相当地满意，喊道：“咔，就这样，今天辛苦各位啦！”
“呼！”
叶秦尴尬而不是礼貌地点点头，就见全智贤相视一笑：“想不到叶先生演技精湛，却也有生疏的地方。”
呵呵，生疏个锤子，不习惯被一群人盯着而已！
有本事关上灯，憋了小半年，信不信某可以大战三百个回合！
也就在心里yy找回一点儿自尊，慢悠悠地走到演员化妆间。
“oh，我艹，这个劫，这个faker，太尼玛离谱了，丝血反杀！”
推门而入，林彬、章艺兴围在电脑前，屏幕里直播着撸啊撸棒子国OGN夏季赛，一听这个尖叫声，立刻联想到“岳伦鞭尸”的场面。
探头一看，不出所料，skt对战KT第五场，双劫大战。
林彬一个激灵，立马关闭界面，霍地站起：“啊，哥！”
“没事，接着看吧。”
叶秦格外地体谅，跟自己差不多岁数，血气方刚，这么多天不吃拉面，憋得慌，索性让他玩撸啊撸。
女人，哪里有游戏好玩！
何况，撸啊撸此时风靡全球。
“拍完这里的戏，到美利坚的时候，差不多赶得上S3全球赛，可以的话，你也可以去看！”
林彬嘿然一笑：“哥，谢谢哥！”
“彬哥，这就激动，别老惦记撸啊撸，有时间找个女朋友！”
叶秦拍了拍林彬的背，摇头失笑：“赶紧收拾收拾，今晚SM请夜宵。”
……………………
乌克兰，利沃夫国立音乐学院。
周神做完男高音练习，踩着夜色，奔向宿舍，一路上，手机铃声响彻个不停。
这已经是《华夏好声音》换着法，第5个打来的骚扰电话。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参加。”
吴童一脸无奈，要不是叶秦这位大佬特别喜欢这位在YY出名的网络歌手，鬼才懒地打这么多长途电话。
“你这样的声音，理应让更多的人听到。”
周神略微自卑，张嘴童声道：“不，我不行的，我怕我的声音不能被人接受。”
“怎么可能，你的声音真的好听，像王飞。我听选管组的人说，你的偶像就是王飞，还等什么呢，这一季王飞也宣布回归，赶紧加入她的战队吧！”
吴童催促道：“下一季就没有这个机会，可能飞天后不会加盟啦！”
周神驻足，王飞是他的偶像，很多人都说他的声音像王飞，一样的仙气十足。
“还有奶茶伦，你不是怕声音别人接受不了，你可以问问王飞，问问奶茶伦，能不能够唱歌？”
周神一愣神，奶茶伦，奶茶伦居然也官宣加盟？！
……………………
棒子聚餐，一是规矩多，二是人抠搜。
faker请客买一瓶可乐，4个队友分，来东北非被哔哔坏，丫的娘们不够大气！
尽管是金英敏报销，请客地儿居然选在烤肉店，气抖冷，难道棒子的顶级美食就只有烤肉吗？
棒子，你别顾着偷文化，有能耐偷菜谱啊！
叶秦领着章艺兴进入包厢时，诧异地发现不见马晗，只见宋倩、林芸儿、高雅拉站了起来敬礼。
“艺兴，马晗呢？”
章艺兴双手合十，代为道歉道：“马晗他刚刚当选exo—m的队长，正在接受队长特训，来不了。”
滋滋，吴电鳗彻底凉凉了，安安心心在棒子国蹲着吧。
叶秦坐在主座，左边高雅拉，右边林芸儿，宋倩在对面。棒子国有不成文的规定，年岁最小的人要负责烧烤一切杂事。
高雅拉就在一直夹肉，而林芸儿，客客气气地倒酒。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真露酒入口清新，度数不高，刺激性不大，回味带着一股糯甜。
秀色可餐，怪不得棒子财阀喜欢玩这一套，权欲的极致享受，特别是某些走高冷御女路线的明星，对路人粉丝是高高在上，对着金主爸爸，低眉顺眼。
大大地满足金主的虚荣心。
林芸儿落落大方，敬酒道：“社长已经都告诉我，谢谢叶社长愿意找我合作。”
林大俊算的是棒子国高媛媛，宅男女神，至于演技，负责当花瓶就行。
关键不服输，漫长的十几年糊比演绎生涯，演一部扑一部，硬生生从演技约等于零，磨到合格线忽上忽下。
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部900万观影人次的《极限逃生》。
叶秦瞥了眼狼吞虎咽的章艺兴，侧头问道：“金社长说你在学中文，学的怎么样？”
林芸儿操着一口蹩脚的泡菜中文，磕磕绊绊道：“我打算今后参加中文考试，下定决心把中文学好。”
叶秦满意地点点头，至少表面功夫做足，比其他来华夏捞钱的棒子明星舒服，仅次于秋瓷玄。
“我很羡慕秋瓷玄前辈在华夏的生活，一直梦想能到华夏。”林芸儿语气诚恳道。
可不是，钱多事少，还没有财阀纠缠。
叶秦吃一块外焦里嫩的烤肉，寻思要不要签下这个棒子流量女星。一般而言，棒子来华，都会找经纪公司签约，像秋瓷玄，在华有经纪人，棒子国则签的是李秉显的BH。
就是那个把乔妹玩的哔哔哔（消音声）的男人，前大宇集团董事长的干儿子。
emm，于小光也被媳妇秋瓷玄引荐道BH。
高雅拉一脸懵然，看向林芸儿，仿佛重新认识，插不上话，只能学干饭人章艺兴，当烤肉工具人。
宋倩羡慕，语气酸酸道：“叶，叶秦，《星你》什么时候播出？”
“第5集已经拍完，差不多5号左右杀完第6集，就可以接档。”
“你接下来留在棒子国吗？”宋倩补充道，“是金社长问的，如果留下的话，他可以让人安排旅游。你应该是第一回来棒子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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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
叶秦拒绝道：“替我谢过金社长美意，我要回国，要参加电影首映礼。”
“喔，电影！？”宋倩抿抿嘴，眼露精光。
“不聊这些，赶紧吃吧，丫的艺兴，你都吃多少了，给她们几个留一点！”
杯盘狼藉，8人份的烤肉，章艺兴独占一半，叶秦三份，剩下一份她们仨均分，美其曰：控制体重。
酒，叶秦喝了不少。棒子国的真露酒，有点像黄酒，越喝越上头，况且林芸儿一直笑眯眯地斟酒，结果当啤酒一喝就是七八瓶。
后劲太足，整个人迷迷瞪瞪，醉得双腿发软，提不起劲儿。
晃晃悠悠地被扛进房间，揽住他的人，估计是艺兴，林彬八成在隔壁房间打撸啊撸。
“艺兴啊，把我放床上就可以，你回去吧。”
叶秦一个“太”字摆在大床，一把扯过被褥一角，盖在身上，然而隐隐约约间，有异动。
“艹，你小子解老子皮带干嘛，滚！”
慢着，emm，是一块平板，住手，你搁我这充电呢？！
300 好莱坞欺人太甚！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喝上头，不但把控不了车，还把控不了车速。
不对，纯粹是车祸，我才是被撞的受害人，被撞的天翻地覆，差点没翻车。
叶秦被定时的手机铃声吵醒，半昏半醒，靠在床头，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只嗅不点燃。
睨了眼头发散落在枕头的宋倩，语气冷漠道：“金英敏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我自己的主意。”
宋倩浑身无力，因为车祸，车体被撞得几乎散架。
“章艺兴呢，林芸儿她们呢？”
“她们两个也喝了不少，我让章艺兴送她们回去。”宋倩露出一脸无辜单纯的样子，“我是自愿的，我就是爱慕你……”
“我是专业的演员。”
叶秦伸出两根手指，虚点了下眼睛，你可不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现在最好想清楚，不然你情我不愿的，这个事可当没发生。”
“我想拜托一件事。”
宋倩终于实话实说，二代团的f（x）在SM资源少的可怜，被定性为欧美kpop试验团，走的是电子风，在棒子本土并不流行，人气远不如少妇时代，不出所料会被雪藏。
叶秦挑挑眉，合着想借助韩流归国的机会，发展华夏事业。
其实，没有自己，SM也不会放过宋倩，她可是女团唯一一个华夏练习生，真到内地，地方卫视因为韩流政策风向，会特别优待棒子明星，曝光度完全没有问题。
“你跟SM签了几年约？”
“10年，10年，19年到期。”宋倩黯淡的眼神，顿时一亮。
确认不是金英敏设计，叶秦掀开被子，提上裤子。“解约就算了，SM有更专业的音乐团队，还有海外资源。归国的时候，建立个人工作室吧，改成合作关系。”
宋倩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
突然感到一股兴奋从下而上冲出，霍地从床上坐起，心情五味杂陈道：“谢谢。”
叶秦吐了口气，幸亏不是东哥的仙人跳，也不是一东的时间。
为了两三分钟，耽误一生这种蠢事，吴某人已经亲身示范，将来的好日子越来越有判头。
刚走到卫生间时，就听到宋倩弱弱道：“需，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这个平板，还没充满？
叶秦摸摸下巴，越有钱越优秀的男人面对的诱惑太多，果然靠不住啊，心里这么想，手上却拉上门，带上锁：
“不用！”
………………
5月5日。
车祸发生一周后，宋倩没再联系叶秦，叶秦自然也不会主动。
一天到晚忙着拍戏，结果好巧不巧，在剧组小杀青的日子里，撞上棒子国法定的儿童节。
棒子国没有劳动节，有儿童节，不仅儿童放假，父母跟着放假，亲子假期。
也就没有什么聚餐，各奔东西。
“叶哥，那我就先回去了，要参加团体训练。”
章艺兴心虚不已，这些天叶秦看他的眼色可不友善，像是欠他几个亿，可这几个亿不是砸在宋倩身上吗！
只见他撒开腿，脚底抹油，匆匆地消失在叶秦的视线。
“哥，咱们接下来干嘛，回酒店休息吗？”林彬问道。
“不回，难得在忠武路附近，蹭蹭棒子国的电影，参观考察下他们的影院！”
叶秦漫步在忠武路，听张太侑说，忠武路根据路段被分成了从1街到5街，每个路段都有自己的经营特色，比如1、2号街道，都是服装百货。
而3号街周边聚集着电影产业，左右林立着20多家大大小小的电影公司和电影器材专卖店，还有3家专门放映艺术片的影院，棒子政府相关部门会每年拨款扶持。
影院门口的墙壁上，张贴着今年入围大钟奖的相关信息，浓浓的电影味儿扑鼻而来。
“啊！”
“宋承宪！”
忽然间，逛街的人群里爆发出尖叫声，立刻挑动路人的神经，越来越多的人一窝蜂地涌去。
宋承宪，跟刘天仙炒绯闻的那个高丽棒子？
刘天仙也是惨，选片不行，团队里尽是坑B，硬生生坑得高开低走。
“哥，票买到了，《钢铁侠3》！”林彬兴冲冲地跑来。
《钢铁侠3》，唐妮妮收尾之作。
故事就是典型的好莱坞老套剧情，前两部英雄耍帅耍累了，高科技机甲秀出花，秀到疲倦，开始讲一个英雄心灵成长的故事。
英雄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会累，会病，会有焦虑症，脑子不能正常思考。
叶秦全程看特效，明显不如前两部，机甲数量多，但弱的一批，感受不到酣畅淋漓的爆炸输出。
看到一半，绽放亮光的银幕里迸出满大人的形象，身有龙纹，坐在木质的华夏座椅，左右两侧有石狮子，服侍的两个侍女，都穿着华夏特色的旗袍。
“艹！”
顿时忍不住爆出国骂，以前没留神，现在丫的才看清楚，漫威、好莱坞又在电影里藏私货。
把满大人翻译成“曼达林”，然后找英佬本金斯利，演一个接受东方文化的波斯人，双重丑化。
娘的，怪不得前世电影资源全网下架！
“哥？”
林彬看得正起劲，却瞥见叶秦面色铁青，一声不吭地离席，不情不愿，但还是跟了上去。
“哥，怎么啦？”
叶秦眉头紧锁，噼里啪啦地敲一段字，但理智还是让他忍住没有发到围脖。
这个电影背后有DMG、伊丽等资本的影子，连中影、光电都允许发行，现在开喷容易引发众怒。
要叫板，也只能忍到《华夏合伙人》首映礼，嘴炮输出一波！
但不说点什么，总归不舒服，登陆ins小号：
“曼达林？呵呵，《钢铁侠3》别他吗以为把‘满大人’换个名字，换个造型，就能掩盖角色的背景，夹枪带棍，有意思吗！””
“好莱坞既然想华夏市场，就乖乖尊重华夏，尊重华夏文化，他吗的，如果连文化都不尊重，还想挣钱，只有一个字，‘滚’！”
这个小号，几乎没多少人关注，纯粹是叶秦某些言论不便在围脖大号表态，用来发泄。
饶是如此，竟然招致不少漫威粉的谩骂。
【华夏电影自己都不尊重自己的文化，还让好莱坞尊重什么？有能耐，拍几部华夏好故事啊！】
【无非看个爽，有必要上纲上线。说这话的，一定是文化自卑。】
【之前叶秦采访提到要文化自信，你怕不是他的粉丝吧？满清是不是烂，有目共睹，众所周知的烂，还不兴别人说。】
【多少华夏明星求着上好莱坞电影，他们都不计较侮辱华夏文化，你个屁民计较什么！】
【……】
特别是看到有带中文的，我艹？
………………
杭州大地影院。
5月电影档，只可能是《钢铁侠3》的天下，4月上映的电影这些天的票房，不是泄洪式的跳水，就是骇然的腰斩。
《等风来》，两周票房累计1.4亿，如今每天进账只有一两百多万，排片一砍再砍，下降到10%。
倘若不是迎来一波“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热度，还有叶秦的《起风了》，撑死破亿。
“油葱饼，你觉得怎么样？”
沈聪陪同室友，组织寝室活动观影，几个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票买的真值，看了两部电影，一部是钢铁侠，已不是范税冰、王学析主演的医生就病人的电影，第二部时间这么短，可能是插播的预告片。”
“噗嗤，哈哈，没错，你说的有道理！”
室友甲点赞道：“我艹，宣传里打着中美合拍，把我兴奋坏了，尼玛，合着就这么个合拍，华夏元素加的真生硬，华夏演员都是打酱油，全部剪掉都不会有影响，完全是鬼扯。”
沈聪愤愤道：“我反正看着不舒服，所谓的华夏元素，就是打酱油赚中国观众的眼球。”
“哎呦，我去，豆瓣评分8.4，这太假了吧，这个电影也配8分以上？”室友乙难以置信道。
“甭说了，肯定又是漫威迷、钢铁侠粉们挺的，毕竟前两部吸引一大波粉。”
室友丙撇撇嘴：“我有点不爽的是，那个龙纹身的小BOSS，看着真不爽，总觉得怪怪的！”
就在此时，一个路人无意地插了一句：“嘁，小题大做，龙在西方眼里是邪恶的代表，消灭恶龙，才是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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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聪咬了咬牙，他可是原著党，这个满大人作为钢铁侠的最终反派，其实原型是傅满洲。
想回击，却有心无力，放豆瓣贴吧肯定被狂喷，如今，是好莱坞依然称霸华夏电影市场。
心烦意乱地刷着围脖，看看关注的影评人的动态，没料到刷新到叶秦的最新动态：
“5月8日，由我和全智贤等中韩明星出演的《来自星星的你》，在番茄台首播，企鹅视频同步播出……”
“5月17日，也是我主演的电影，《华夏合伙人》首映，讲华夏的故事，做华夏人的梦！”
301 《星你》首播
棒子国，处处内卷，从入学起就卷生卷死。
成英秀是小地方的初一学霸，次次考试名列年级第一，但她还不知足。
每天的学习计划，安排得满满当当，吃饭、上厕所都有限制，睡眠时间更不足3小时。
完完全全的衡水模式，因为棒子国流传这么一种说法，叫“四当五落”。
每天睡4个小时的学生会被录取，睡5个小时的学生会落榜。
她没日没夜地学习，对手不是这个小地方，而是在首尔、釜山等地享受高等教育的同龄人。
“英秀啊，不要一直都趴在桌上学习，出来透透气，喝口水，看个电视，劳逸结合。”
父亲敲开女儿的房间，心疼不已。
“阿爸，我没时间，我还要做题。”
成英秀拒绝，人生就像一场层层闯关的单机游戏，只要一疏忽，就是Game over。
“你儿童节就没有休息，就当放假。今天SBS新播的剧，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偶像，全智贤，小时候领你看的《野蛮女友》。”
成英秀手腕一顿，微微心动，解开缠绕着手的橡皮筋。
她的手指已经握到发疼，没有力气，就用橡皮筋把手绑起来，靠手腕的力量继续写。
甩着发酸的手腕，慢悠悠地坐在客厅，刚巧《星你》的片头曲结束，画面中——
一个ufo出现在空中，划破天际，引发剧烈的震动，巨大的气浪瞬间掀翻一个轿子。
就在轿子跌落悬崖，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男子静止了时间。
成英秀睁开满是黑眼圈的眼睛，叶秦神秀英武的外表映入眼帘，注意力一下子被抓住。
“好，好帅。”
立刻脱口而出，外貌气质根本不是常见男星爱豆的泡菜味，阳刚，英武，雄性气息十足。
这就是从星星来的人吗？
“诶，这个饰演者，好像是华夏人！”母亲惊呼不已。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棒子人。”父亲纠正道：“只有棒子人才有这样的样子！”
“阿爸，他是华夏人，a，叫叶秦。”
成英秀根本挪不开视线，就看着电视里的叶秦，翘起二郎腿，温文优雅地自我介绍。
“老公，你觉不觉得他长的像尊龙？”母亲触景缅怀。
“啊，哦妈，真的像，《末代皇帝》里的那个皇帝！”
叶秦隔着屏幕散发出的魅力，成英秀无法抵抗，学霸心态炸裂，少女心膨胀。
“你不知道种植摩卡种子的文益渐老师，就是当初把摩卡种子藏在笔杆子带回来……”
“欧尼，是棉花啊，不是摩卡！”
“噗嗤！”
成英秀望着全智贤装学霸装文化失败，苦大仇深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父亲吐槽道：“哎呦，这些爱豆，文化水平低，就老老实实承认，装什么文化人，跟我们家英秀根本没法比！”
然而，当叶秦以教授的身份，出现在课堂，西装革履，仪表堂堂，关键，还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哇！”
成英秀立刻沦陷，学霸惜学霸，何况是学霸男神！
少女心随之溢出，叶秦欧巴，请教我学习？！
一集看完，1个小时过去，都敏俊、千颂伊等男女主角的性格、关系干练地介绍清楚。
特意地点出，3个月后，这个来自星星的男人，要回家。
“什么啊。还真是华夏人，为什么我们大棒电视剧要找华夏人来拍，我们国内没有演员了吗！”
父亲骂骂咧咧，抄起遥控器，就要换台。
”阿爸！”成英秀猛地一喊。
“啊，能跟全智贤出演的华夏人，肯定不一般。”
父亲顿时变脸，笑脸盈盈，望向引以为傲的女儿，她此时双手捧脸，死死地盯着叶秦地面孔。
能让内卷的学霸都看入迷，这是什么神仙电视剧！
………………
M公司会议室，安静无声让气氛更显沉闷。
张太侑焦急地等待制片文宝美的消息，首集的收视率，直接影响到《星你》之后的拍摄，以及宣传。
边拍边播的模式下，预算拨款，不是一次性到位，播放的时间段，也不是固定的。
这次是黄金段，下一次，可能就滑落到午夜档。
再下次，也许是停播。
叶秦毫不紧张，《星你》已经大赚特赚。
企鹅视频以每集100万，打破电视剧网络版权的价格天花板，溢价2倍，2100万拍下自己的首部合拍剧。
传统的首播权，被财大气粗的SMG直接报价单集200万拿下。
一部剧，就捞回8400万。
当然，全是冲着他跟全智贤，还有韩剧合拍的名头。
“出来了，出来了！”
文宝美光着脚，脚步飞快，手里提着断了鞋跟的高跟鞋，急匆匆地跑来。
“AGB（尼尔森）全国，17.6%，TNS全国，17.5%，整个首尔地区，破20%！”
“哇！”
张太侑一拍桌子，坐着的椅子翻倒在地。
“17%，17%，天呐！”
顿时间，死水一样的会议室，立刻全员沸腾，血脉贲张，手舞足蹈，仿佛嗑了兴奋剂！
全智贤丧失表情管理，两眼圆瞪，扑闪扑闪，惊讶之色写满脸上。
“艺兴，17%什么概念？”
叶秦摸摸鼻子，在华夏，破2的电视剧，几乎可以锁定年度收视率前三，甚至是收视冠军。
17%，搁在华夏，难以想象！
“哥，就相当于棒子国，5000万人口，有850万人收看，肯定创纪录，可能要成为迷你剧最高的首播收视率！”
章艺兴扯着嗓子大喊，双腿却发软，根本站不直。
“咦，哥，你怎么看着一点儿不兴奋？”
至于吗。
叶秦翻翻白眼，不说知道《星你》的成绩，就单单收视规模——
《大唐荣耀》，按收视率来算，两三亿人观看，才850万人。
“咳咳，文制片，其他电视台同档的收视率成绩怎么样？”
“KBS，张根朔的《漂亮男人》，6.3%。”
“MBC，权相右的《医学团队》，8.7%，而且是大结局的数据，完全不能跟《星你》比。”
文宝美已经乐疯了，翻找着数据文件：“MBC接下来接档的是《两周》，主演李准纪，KBS则是金贤重的《感激时代》！”
前仨货都认识，韩流时期的顶流高丽棒子。
金贤重，一问也是顶流，韩版《花样男子》、《恶作剧之吻》的主演。
emm，我要单挑棒子国一群欧巴？
叶秦：︿(￣︶￣)︿
“各位，SBS台长已经明确表态，《星你》继续拍摄，而且，允许超支到180亿韩币以内！”
“接下来的日子，让我们一起努力！”
张太侑面红耳赤，朝着叶秦，还有全智贤微微地弯腰，其他主创主演，纷纷地鼓掌。
雷动的掌声，填满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
180亿？
也就是1个亿！
2013年，1个亿的电视剧，前所未有的大制作！
叶秦面带微笑，身体前倾，抬起手，“全智贤小姐，请多多关照。”
全智贤如果不是矜持，已经狂放地大笑。
嘴角疯狂上扬，“多多关照！”
…………………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叶秦！”
于妈疯狂砸鼠标，气急败坏。
他靠着仿抄叶光纪的唐朝剧、五代十国剧，总算把前两年对赌亏损的大部分，补了回来。
今年6月暑期档，霍剑华版《新笑傲江湖》，他信心满满，打算重振于妈工作室的名气。
又双遇上尼玛天杀的叶秦！
绝望不甘地望向屏幕，开播两集，光企鹅的点击量，就破了3000万。
把同年的电视剧拉开一大截，甚至《2013年芒果台跨年晚会》，都甩了500万播放量！
评论区里，全是狂热的观众：
“编剧终于诠释了，又高又帅又有修养又有超能力的男人，要么在电视剧里，要么他就是外星人。至于叶秦，他是我的人！”
“编剧就有叶秦，都教授，其实写的就是他吧！”
“嫁出去只能偷偷的哭，嫁的太早了，呜呜…”
“叶秦这种男人，不能为爱亲吻不能为爱鼓掌，你们要这种男人干什么，放着我来，我来守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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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悦庆幸道：“幸亏《星你》是周播剧，否则，《新笑傲江湖》就完了。”
于妈抓狂道：“能不能黑他，能不能黑他演高丽棒子，黑他干嘛叫都敏俊，为什么不可以叫叶敏俊，他崇洋媚外！”
“你是开玩笑吧？”
杨悦哂笑道：“多翻翻围脖，不说那些跟风蹭热度的明星，看看转载动态的都有哪些官媒，紫光阁、人民日报、新华社……知不知道新华社怎么评价的。”
“一次影视合作搭建的文化交流之桥。”
“人民日报说，中韩以电视剧为桥梁加强文化互鉴！”
“就因为他现在在棒子国，火出圈啦，被称为’来自华夏的都教授‘。”
于妈面色苍白，浑身冒汗，瘫软在椅子上。
“那个男人不是我们能匹敌的，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叶光纪出品的同期作品，《杉杉来了》，它可是赵颖宝主演。”
杨悦无奈道：“《奔跑吧兄弟》的爆红女星！”
“怎么霸道总裁不找黄教主，他演这部戏准黄！”
于妈喃喃道：“怎么找靳冬！”
302 炸鸡啤酒看《星你》
5月15日，晚风带着一股海的气息，冲散渐渐闷热的天气。
自从《星你》首播，剧组整日整夜地赶工期，布置场地，剧本围读，现场排练，正片拍摄，选景转点……
几天连轴转，因为水木周播剧，就是周三周四播出，之前拍摄的剧集，就像存稿，早晚有一天会耗光。
但不能埋头制作，必须留意网评，相当于众筹写书，但凡某个角色，某段剧情不行，轻则改，重则删。
因而韩剧剧本，只写三分之一二，剩下的留白，根据观众反馈来填补剧情。
此时，叶秦身着睡衣，躺在床上，一脸的虚弱。
他这个无所不能的都教授，超级富豪，生活四百多岁的美男，甚至能让时间停止，能瞬移，但就是怕口水。
跟千颂伊的深吻，直接发烧，几天不退的那种。
全智贤坐在床沿边，拿着毛巾，准备给大汗淋漓的叶秦擦身。
本来，照叶秦、朴智恩写的剧本，完全是一笔带过，但架不住泡菜女人们的狂热追去。
aver，棒子国类似佰度贴吧，注册会员必须在14岁以上，可以关注加入各个吧。
《星你》也有“吧，工作人员统计汇总，足足有上千条关于叶秦胸肌腹肌的帖子。
推特、FaS平台，渴望再欣赏giegie的肉身，就是馋叶秦的身子！
没辙，棒子国杀马特男团，阴盛阳衰，华夏爷们是真的少见！
叶秦可以拒绝，但没有必要。
他一副病怏怏，半阖着眼睛，烧得脑子就快糊了一样，喘着气。
“3，2，1，开始！”
全智贤伸出手，慢慢地掀开盖在叶秦身上的被子，然后轻松自如地解开睡衣扣子。
一颗，两颗，把衣襟一翻，她望着结实的肌肉，神情复杂，情不自禁地上手，手指轻轻地触碰一下。
叶秦猛地一把抓住全智贤的手。
全智贤一惊，下意识把手抽回来：“呀，你干嘛！？”
叶秦睁开眼睛，摇摇头：“扣子不可以解的太熟练，千颂伊应该害羞，紧张。”
“喔，噢！”
全智贤内心松一口气，还以为被抓现行。
“没错，智贤，叶先生说的没错，不要解的那么熟练，生涩，就像一个害羞的女孩。”
张太侑拿出连夜改好的剧本，照着念白，“然后，在‘据说退烧，这个方法最有效，要不你脱掉衣服吧‘，智贤，粗暴一点，把叶先生的上衣揭开。”
“咳咳，把肉露出来！”
叶秦：(￣_，￣)
泡菜女人就这么馋我鲜嫩的肉体？
“好消息，好消息！”
文宝美欣喜若狂，“AGB、TNS全国收视率，双双破百分之二十，再接再厉，《星你》有希望能成为国民剧！”
国民剧，棒子专有的，一个电视剧受欢迎喜爱程度，最可观的数据就是收视率，破40%以上。
而在华夏，《星你》开播才3集，早已经是现象级神剧！
淘宝网近期的搜索数，《星星》同款的用户是搜索春晚同款的100倍！
围脖里，即便没有《星你》的最新一集播出，照样每天一个小热搜。
什么#叶叫兽外星人#、#都教授祖先来自于华夏汉朝#、#嫁夫当嫁叶叫兽#、#叫兽依赖症#……
从一开始讨论深井冰女神千颂伊，然后叶秦饰演的都教授，高富帅又有超能力，十项全能，五好青年，完美人设，立刻成为一群人的心头好。
紧随着，叶叫兽成为现象级角色。
恰恰今天，#千颂伊啤酒炸鸡#重新夺回热搜头条。
……………
师范大学宿舍内，沈聪坐在电脑桌前，重新回顾着《星你》第三集。
因阑尾炎住院的千颂伊，念叨着：“初雪，怎么能没有炸鸡和啤酒呢，牛小肠加烧酒，猪皮也不错，还想吃海鲜饼加稠酒……”
外放的声音都是泡菜味的棒子语，室友甲皱了皱眉头，凑上来调侃：“葱油饼，看什么韩剧啊，棒子有什么好看的！”
室友乙附和道：“就是，有这个时间，赶紧看看我推荐你的漫，《进击的巨人》，绝对是神作！”
话音刚落，却见室友甲端着洗脸盆，傻傻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什么个情况？”
室友乙也凑了上去，不到一会儿，也陷入到《星你》，难以自拔。
直到单集结束，仍然意犹未尽，最不争气的是，肚子咕咕作响。
“咳咳，要不咱们去开炸鸡啤酒？”
“走！”
沈聪穿着拖鞋，一溜烟地跑下楼，一个猛子扎入到夜市一条街，突然间，倒吸一口冷气。
就见平日光顾的炸鸡店，大排长龙，店员又哭又笑地嚷嚷着：
“没鸡了，没鸡了，今天最多再做20只鸡！”
“麻烦再等等啊，炸鸡设备都炸冒烟了！”
“………”
“葱油饼，怎么办？”
沈聪第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室友乙，环视着店内坐满的学生，桌面上全都摆放着炸鸡啤酒。
摆拍的要么上传围脖，要么上传围信，就餐的，要么畅聊着《星你》，要么就在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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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拿起一块鸡肉，递到男人的嘴里，笑靥如花道：“都敏俊xi~”
沈聪微微一愣，离谱，就火得她吗离谱！
这是炸鸡嘛，分明是狗粮！
更离谱的是，眨眼间的工夫，又是几个热搜冲上前十：
#炸鸡店火速加盟#
#《星你》不可无鸡之谈#
#《星你》一出，鸡你太霉#
紧接着，华夏群星纷纷冒泡，无不发表动态，几乎人均附图一份炸鸡啤酒。
赵巴菲特薇：“真蛮好看，不知总共多少集？电视剧能拍到这种品味水准，必须赞一个，来，炸鸡啤酒，我们吃吃喝喝！”
佟丽雅：“领导让我增重到95斤，啤酒炸鸡配《星你》，增肥增得也快乐。”
奶茶伦：“我觉得炸鸡配奶茶更配哦。”
黄教主：“《天机富春山居图》拍摄现场，跟黑泽志玲、章静初、佟大伟，人手一份啤酒炸鸡，庆祝电影圆满杀青。不日，将上映暑期档！”
杨小蜜、胡哥，袁荃等50多名明星，都在动态里提及到《星你》，疯狂地蹭着热度，也给《星你》带来更大的宣传。
与此同时，叶光纪公司灯火通明，全员加班加点，桌面随手一盒炸鸡，一打啤酒。
“杨总，四大门户的新闻通稿约好，明天统一发。”
“杨总，芒果台、江浙台、燕京台这些电视台都在询问《星你》二轮。”
“……”
杨曼用叶光纪的官方号，点赞了刘师师、胡哥几个老熟人，伸手拿起一罐啤酒，呷上一口：
“番茄台收视率多少？”
赵珊咀嚼着炸鸡年糕，回答道：“首播两集，平均收视率，CSM46城，破2%，恐怕照这个热度，有希望破3%，直接锁定年度剧王！”
“现在，叶总身上代言约到期的品牌方，都希望能继续合作，钱不是问题！”
“迪奥、香奈儿等六大蓝血，还有阿玛尼、纪梵希八大红血，都在争取合作，阿玛尼希望将叶总能担当全球代言人，代言费，八位数！”
陈祉希笑眯眯道：“不止，现在收到的电影电视剧片约，起码有十几部，这里边，我最看好，郑小龙导演的《红高粱》，还有正午阳光出品的《北平无战事》。”
“杨姐，叶总什么时候回来，他们都等着信儿？”
“明天。”
杨曼道：“后天就是《华夏合伙人》首映礼。”
303 你红，红的过叶秦？
抵达燕京。
飞机滑行落地，往前冲了一段才缓缓停住。林彬收拾着行李，同时唤了声叶秦：“哥，到了。”
叶秦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高强度的拍戏，身体非常疲惫，一沾背椅就睡。
但小憩的工夫，也要戴着帽子，戴着眼罩，戴着口罩，整张脸就露出一个鼻孔透气。
实在是《星你》太热，热到不光是空姐，机长都得求签名给他女儿带一份。
女孩好像叫成英秀。
“彬哥，跟杨姐说了，在3号航站楼吧。”
叶秦拎着行李箱，在乘客们几乎全部下机以后再下。
“哥，咱们走VIP通道？”林彬问道。
叶秦把口罩往上一拉，盖住鼻子，笑笑道：“不用，这回行程应该没人知道，特意没到国际机场，挑南苑！”
却不知，粉丝头子一看到《华夏合伙人》的首映礼，立刻就推测出，这俩天叶秦必定回国。
整日，机场侯客厅，包括机场外面围满了人，一眼望去，整个机场乌压压，人山人海，十几二十岁青春少女居多。
这可是5月份！
机场内虽然有空调，可架不住上千人的队伍扎堆，人群密集拥挤，不少人挥汗如雨，也心甘情愿。
叶秦紧皱着眉头，不该吧，燕京这么多个机场，这么神奇，一下子就挑中南苑？
“彬哥，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踪？”
“哥，这个等会儿再说，咱们还是先进vip通道吧。”
林彬面色，一面煞白一面潮红，又怕又惊，他可吃不住这么多粉丝的群观，双腿微微发软。
咕噜咽咽口水：“这起码是上千人吧。”
得益于《星你》，人气无可抵挡。
单单啤酒炸鸡，正值禽流感时期，养鸡业本该是一片萧条，闻鸡丧胆，硬生生挽救一波鸡农们。
而且供小于求，鸡肉涨的跟20年的猪肉一样！
当电影电视剧成为一种社会现象，火到男女老少，你不掺合了解，就感觉特lowB，特落伍，被隔绝在圈子之外，压根无法交流。
叶秦准备走VIP通道时，就听工作人员心疼道：
“这些孩子，有的15号就来了，每天在机场站个把个小时，就为了看3秒叶秦的半个头，都魔障了！”
“何止啊，国际机场也是人，要不是沙河机场、良乡机场有人守着，这帮孩子，敢闯军用机场。”
叶秦错愕，卧槽，就是把exo，bigbang全拉来，恐怕也不会是这阵势。
工作人员无奈道：“怎么还没来，这些孩子一直堵在机场也不是事，赶紧来人，赶紧见完面散散！”
沉默片刻，叶秦摘下墨镜口罩，取下帽子，长舒一口气，就折返回去，走出通道。
“叶叫兽！”
“都敏俊xi～”
“小叶子！”
”教主！”
叶秦见到现场恐怖的人海，狭窄的过道两侧，站满了人，横幅、荧光牌、海报，随处可见。
紧接着，喊出整齐划一的口号：“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叶秦：0.0
我的粉丝都这么素质嘛，《诗经》都用上。
就怎么那么怪，这不是女子嫁夫吗？
深深地受到感动，发自肺腑的感激！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谢谢，但请以后不要线下这么支持我了。”
“以后千万不要来接机了。”
“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其他重要的事情上。”
“……”
叶秦从出口处一直到车上，一直在鞠躬，叮嘱，降温，非但没半点用，反而更点燃粉丝们的逆反激情：
“你就是我们最重要的事！”
叶秦一阵无语，总不能删围脖吧？
匆匆地上了车，但见一排的出租车、私家车，同时启动，紧随其后。
排场之大，顿时登上热搜，与之一同的，还有#叶秦一路鞠躬感谢粉丝接机#。
点赞最多的一条评论：这么优质的偶像，谁人不爱呢？
………………
星美国际电影院。
半个月前，星美、光线就已经着手各地宣传营销，投放物料，围脖上是连番轰炸。
但完全不如空降一个叶秦的广告效果。
他一现身，立刻夺走大部分媒体的镜头。
陈客辛请的都是港圈，王京、徐老鬼、刘天王、黄百明、江志强、杨守成、陈家上……
“来来，你们要见的人来了。”陈客辛笑得合不拢嘴。
叶秦逐个寒暄客套，轮到安乐影业的江至强，特意地停留一会儿。
“恭喜啊，叶老板，有机会一块合作。”
“正有此意，以后，特别是文艺片，希望能跟江总取取经。”
叶秦客客气气，这位主儿可是帮过《英雄》、《卧虎藏龙》。
当初国内没有一部上亿电影，章国师拍《英雄》，怂地一批，只敢报几千万预算。
是这位给了2.5亿，押上全部身家梭哈，从而开启内地大片时代。
章伟平兜里几个钢镚？江至强才是幕后功臣。
他还拥有百老汇电影中心，一直靠商业片投资反哺文艺片。
“一定，一定，叶老板的《白日焰火》，真的让文艺片看到一点火苗，希望火苗能越烧越大。”
叶秦聊完，整整衣服，随时准备上台。
不远处，徐老鬼、王京、杨守成几个港圈大佬悄声议论。
王京说道：“呢个人好犀利，红到冇声说，你觉不觉得像90年代的黎名。”
90年代，黎名是四大天王里最红的一个，发布的第一张专辑，《LEON》，立刻风靡亚洲，因为拍广告里面的女主角是may，香江办公室的过半数女性干脆都叫做m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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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成咧着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是最红的，全华夏都没有比他红的！”
“湾湾、霓虹、新马泰，都迷他，他也许比当年四大天王都要红！”
“不至于，不至于。”徐老鬼反对道。
“黎名，还有其他三大天王，现在华夏，有谁能配的上他的？”
王京眯着眼：“好想做一啲（合作一把）。”
“他？你恐怕请不来吧。”徐老鬼嗤之以鼻。
“他跟发哥关系铁，发哥拍《葡京风云》，还个人情来演男二，也不是不行嘛，这个角色，我本来想捧庭锋的！”
王京望着自家女儿王紫涵，像藤蔓挂树缠着叶秦，四周不少星二代女孩，影视老总的闺女，争先恐后地包围，合影追星。
华宜群主王雯也更是像牛皮糖似的，黏住叶秦。
三言两语，就很凎！
叶秦很无奈，态度强硬地拒绝，这帮娱乐圈名媛，集男神集疯了吧！
左右顾盼，就见韩三爷领着韩加女出现，一瞬间，这帮攀比的名媛们，立刻消停。
排面大能大的过韩加女？
“叶秦啊，来来，我闺女也是你粉丝，能不能过来给她一个签名？”
叶秦如遇救星，从骚扰的迷妹堆里逃脱，迎面对视着韩三爷，严肃的面庞里写满“有事”两字。
不会因为拒演《天机富春山居图》，找我问罪吧，不至于这么小气？
韩三爷突然和颜悦色道：“你小子参演的《星你》，很好，照这个势头保持下去。上面正在讨论，想把它当成中韩影视剧交流的案例。”
叶秦惊了个呆，这么一搞，卧槽，直接上升到zz高度。
韩三爷一脸欣赏道：“还有，听说你小子的叶光纪，跟希杰拍合拍片？”
“一部试水作，叫《分手合约》，正在拍，八月份能拍完。”
叶秦道：“另一部《重返二十岁》，先看看《分手合约》摸底的情况。”
“搁着是对的。”
韩三爷拍了拍叶秦的肩膀，然后拉他弯腰，附耳轻声道：
“透露你个情况，明年大长老出访棒子国，其中一项就要谈这个电影电视剧合拍项目，宣传口一把手，希望能在协议达成后，搞出一个典型出来！”
叶秦瞪大眼睛，宣传部一把手？
瞧这意思，这个任务落我头上了？
“你提出来的‘文化自信’，‘电影自信’，我很满意，上面有人也很满意。”
韩三爷意味深长地盯着叶秦：“怎么样，好莱坞，有没有信心像程龙、李联杰他们一样，出洋成功？说说你那部好莱坞电影，需要我们帮个什么忙？”
叶秦摊摊手，能帮什么，总不能过审吧？
这可是血腥暴力口味重，肉搏枪战以暴制暴的R级动作片。
韩三爷听完描述，拧紧眉头：“会不会有损华夏人形象？”
“仁者见仁，我觉得我不会，就是杀几个鬼佬。”
叶秦砸吧着嘴：“三爷，您看影院上不了，能不能给个机会，网络发行过关如何？”
“这样吧，这片子，挂我一个监制，也不收你什么钱，拍完以后我亲自审。”
“成，有您这句话就行。”
叶秦深深吐口气，之前试水微电影，跟奇异果商谈网络大电影，也是给《疾速追杀》，找一个落地的网络影院。
跟《囧妈》殊途同归，否则，只能止步于香江、湾湾、葡京观影。
“加油放手去做，给年轻一辈做个榜样。”
韩三爷勉励几句，“也多拍几个华夏好故事。诶，《三体》是不是在你手里？”
304 都教授大战钢铁侠
三体？
先把小破球整明白再说，以目前国内电影工业实力，完全没戏。
17年投入，调动全国的特效团队，几千人员，才拍出一部B级水平的科幻质感电影。
13年，上哪找那么多人？
培养呗！
叶秦跟韩三爷打哈哈，前世《三体》号称2015年杀青，但送审的片子，被书迷的王大领导直接喊停，拍的什么玩意？
就这圈钱的烂片，不是毁了华夏科幻电影崛起的使命嘛！
打发回去重拍！
领导英明！负责制作的导演，章番番，就是前世《三体》版权的拥有者，没有任何商业电影经验，企鹅、旺达等资本求合作。
他喵的，合作的前提竟然是必须导演权交给他本人，编剧权交给宋春宇，就是他妻子。
呵呵，几个菜，喝成这样！
拍不出，不见得比《沪市堡垒》强，因而在大领导的格外关怀下，一直跳票。
《三体》可是他的至爱，大刘可是西北圈，乃至华夏科幻界的大神。
他计划着，先从电视剧入手，拉一支国内的团队，跟奈飞合作，学着怎么拍怎么做。
积累经验，再试水电影。
思索间，一不留神，一脚踏在大甜甜露背长裙的裙角，就见登台阶的她，回头睨了眼，疑惑又奇怪。
“对不起。”叶秦赶紧道歉。
大甜甜笑盈盈地审视，“道歉啊？能不能下次回国的时候，帮我带一张千颂…全智贤的签名！”
叶秦仿佛看到一枚迷妹，满口答应。
“唔，你跟全智贤，在剧里是真的亲吻吗？”
大甜甜指了指她的嘴唇，“跟我们在《华夏合伙人》里一样？”
叶秦：0.0
连连咳嗽几声，掩盖住尴尬，面朝早已跃跃欲试提问的媒体，搜糊、企鹅、网艺摩拳擦掌，在主持人的点名下，集火叶秦。
但问题跟电影毫不相干，全是关于《星你》、都教授。
“叶秦，你是怎么主演上棒子国的《星你》，能跟我们简单地讲讲过程吗？”
“叶秦，请问《星你》计划多少集，跟全智贤的合作感觉怎么样？”
“………”
叶秦拉下脸，微微铁青，斜视着一排被晾成空气的主创主演，特别是伐木累，他必定深有同感。
《集结号》首映，媒体也集中在伐木累的绯闻，冯裤子立刻不爽，领着张涵宇一帮人离开，把伐木累晾在现场，尴尬得一批。
“这里是《华夏合伙人》的首映礼，请问一点跟电影有关的话题，也希望能问问其他主演。”
媒体这才悻悻做罢，采访回归到正轨当中，畅聊拍摄趣闻，演员感想。
“最后这个问题，本来该问陈客辛导演，但我还是想问问叶秦，我们都知道，《钢铁侠3》，现在是蝉联2周的票房冠军，目前国内横扫6个亿，接近1亿美刀。”
媒体问道：“《合伙人》作为咱们5月档最受期待的华夏电影，你觉得能不能遏制住《钢铁侠》的势头？”
“谁不想击败好莱坞电影着。”
叶秦发笑道：“就像电影里的台词，do you have a dream，如果我的梦想是什么，其中一个，就是华夏电影，能超越好莱坞。”
一排清一色媒体，眼前一亮，隐隐约约嗅到火药味，稍稍一解读，灵光乍现。
怕是叶秦要宣战《钢铁侠3》吧！
经验丰富的老牌记者，脑海里立刻蹦出无数个新闻标题：
《都教授新作能否战胜钢铁侠？》、《钢铁侠大战外星人》………
观众们也窃窃私语，到底什么样的电影，敢叫板钢铁侠？
这可是钢铁侠！
顿时，萌生出兴趣，注意力聚焦在电影之上。
“请拭目以待吧。”
叶秦话音刚落，仪式结束，电影正式放映。
足足容纳下千人的影院，灯光一黑，大银幕慢慢地亮起。
“1979年，成东青还是个loser，一次两次高考都落榜的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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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伐木累的画外音，叶秦跪倒在地，磕头请求母亲再给他一次复读的机会。
四周，全是村里同族的长辈，七嘴八舌，都是嚷嚷支持娃儿考大学。事实上，这是他跟母亲的苦肉计。
成东青家境贫寒，哪来的钱读大学，当然靠卖惨来找叔公表亲们筹钱。
紧接着，《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崔建独特沙哑的情腔调响起，配合画面里八十年代的校园建筑，门口熙熙攘攘，到处都是骑自行车的学生。
一瞬间，勾起上岁数的中年人的回忆。
经典老歌穿插营造怀旧气氛，这一手玩的炉火纯青的，非章一白，《将爱》、《匆匆那年》，全是这种套路。
陈客辛也很鸡贼，故事情节套着各种BGM：
孟晓骏在燕京大学学生交流会，大谈特谈，谈着”改变世界”，给成东青埋下一颗留学美利坚的种子，是罗大右的《光阴的故事》。
而后，《海阔天空》、《花房姑娘》、《外面的世界》……
70后、80后的青春记忆，慢慢地浮现在眼前。
90后观众们虽然感觉不到，但格外地猎奇，他们的父辈母辈的校园生活，是个什么样子。
像叶秦爬上电线杆，用灯光透过镂空的纸张，落在地上形成“i love you”的阴影表白。
新鲜又朴实。
划船强迫式表白、肺结核勇敢吻……
前半部分跟大甜甜纠结的爱情拉锯战，甜甜蜜蜜，深深地吸引叶秦每一个新旧粉丝。
老粉会联想到，李俶沈珍珠，新粉完全把自己代入到角色，吻人的是叶叫兽。
“呀！”
年轻的粉丝哪见过这么激烈的吻戏，羞得猪叫，双手盖住脸，眼缝里偷偷地瞄。
“大甜甜，跟叶秦实在太般配啦！”
“干脆再拍一部华夏版《星你》，找他们演好了。”
“……”
大甜甜抿抿嘴，心有意动，好像真可以！
她双颊微红，侧目而视，就见叶秦静静地望着银幕。
陈客辛的镜头语言，运用自如，对比出色。
校园里，孟晓骏飞扬，成东青自卑，但爱情上得意，至少有个人间富贵花的大甜甜。
毕业时，孟晓骏依然龙傲天，意气风发，拿下美利坚签证，追求他的美利坚梦。
“USA，我来了，USA，我来了！”
成东青呢，两次被拒签，大甜甜也奔着绿卡，离开了他，事业爱情双崩盘，然而，打不死我的，会让我更强大！
起初，没有场地，草创之际，他领着学生，游击在kfc，用特有的“空耳”教英语：
“救护车，Ambulance，俺不能死。”
“seven，赛文。”
之后学生越来越多，找到一家国企废旧大楼，不单单空耳教学，而且用情景笑话讲故事，甚至脱口秀自嘲。
明明没有留过学，却慢慢地摸索出一条英语考试的学习方法。
明明连签证都办不下来，却能够成为留学教父。
成东青低走高开，华夏梦慢慢地实现，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反之，远赴美利坚的孟晓骏高开低走，自由美好的美利坚梦，香吗？
陈客辛很讨巧，迎合着华夏zz的主题。
华夏梦，不比美利坚梦踏实？靠谱？
后半部，仨哥们率领“新梦想”杀入纽约上市，至少比《致青春》、《匆匆那年》那些把糟粕的青春杂糅在一块，燃点高。
叶秦留意着四周，影厅里安静无声，认认真真地聆听着心灵鸡汤。
“梦想是什么？梦想是一种让你感到坚持，就是幸福的东西。”
“其实我们追求的不是成功，而是自己的尊严。”
“总有些重要的事情，赋予我们打败恐惧的勇气。”
“………”
青春，最紧密的几个词，爱情，尊严，梦想。
这部华夏梦的电影，来，干了这碗鸡汤！
偏偏，13年，毒鸡汤文还没盛行，影迷就爱喝鸡汤！
刚刚问话的媒体人们，若有所思，难怪叶秦要这么回答。
华夏电影崛起，他们乐见其成啊！
可就这么一部青春电影，抵抗《钢铁侠3》？
它可是科幻奇观，可是好莱坞大片，可是电影工业的体现，可是漫威宇宙的大作，行吗？
但是，千禧年，又有谁相信，短短十年，华夏就干到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如果华夏电影梦到奇迹，一定是华夏电影人创造！
郝荪身在其中，她迫切地等待《华夏合伙人》的票房，毕竟，天时地利人和。
《星你》，持续周播。
叶秦，都教授，当红炸子鸡。
就三个字，干丫的。
305 钢铁侠
“华夏合伙人将钢铁侠拉下马！公映首周，首周三天破亿，首周票房破2.08亿，从公映第一天高调亮相时的36%超高排片，院线再次上升至50%。金逸影院运营总经理许斌彪说，电影品质很好！”
“《星你》播出最新一集，棒子国收视率达到惊人的28%，而华夏最权威的索福瑞CSM统计显示，《星你》在番茄台平均收视率保持在3%，网络独家的企鹅视频，三周播放量突破30亿大关，成为历史上唯一一部佰度指数超过300万的中韩合拍剧，也超越此前所有的韩剧。”
“《钢铁侠》内地票房破7亿，超过《碟中谍4》、《功夫熊猫2》成为内地影史引进电影票房Top4，华夏也成为除北美外最大票仓，在《华夏合伙人》的强势入市下，《钢铁侠3》在上映三周后仍占据16%排片，好莱坞电影、国产片双重发力下，内地市场持续被激发。”
“次周末，《华夏合伙人》票房不减反增，借助《星你》之势，票房狂砍2.53亿，创造次周末票房新纪录，打破《西游降魔篇》的纪录，蝉联5月档票房周冠军，旺达院线副总刘歌表示：首先是故事好……最主要是卡司阵容，陈客辛电影口碑有保障，伐木累因为《跑男》大红，而叶秦与大甜甜，更是近年出名的银幕情侣组合，更是话题十足。”
“但最关键，当属是叶秦，我从业二十多年以来，经历港片时代、内地大片时代、好莱坞大片时代，就从来没有见过像叶秦这般的内地演员，已经无法用超高人气来形容，如果非要加个描述，他一个人就值几个亿！”
“《星你》创网播新纪录，企鹅视频播放量累计达到70亿，打破《步步惊心》的纪录，成为该网站最高播放量，注册会员数新增两百万，简直是一笔豪胜的影视版权案例。据悉，出于网友反映的翻译不佳问题，鹅厂已经紧急组织翻译组。”
“除了高价挖走人人影视翻译员，聘请最为资深的多位棒子语翻译员，同时配合专业速记人员，保证第一时间提供最准备的翻译结果。”
“伴随《星你》热播，出现叶秦呜咽哭泣、叶秦时间静止雪地吻等一系列撒糖情节，再次将‘叶叫兽’推向一个新高潮，粉丝们苦等一周只为见叶秦一面，随着剧情不断深入，不少粉丝把对叶秦的爱和期待，化作二刷、三刷《华夏合伙人》的动力，彻底引爆新的观影潮，今年5月档，呈现好莱坞电影、国产电影强强对抗的新局面。”
“截至6月2日，钢铁侠正式下映，内地票房总共为7.55亿，《华夏合伙人》以56%的排片开始独霸5月，已经累计票房高6.21亿。官方围脖宣布，电影获得密钥延期。密钥延期是什么？密钥延期代表着什么？详情请收看今晚8点，六公主频道。”
《人民日报》、《新京报》、《羊城晚报》等纸媒争先报道，《华夏合伙人》主创主演卖力路演，规划的宣传路线几乎涵盖全国35座城市。
伐木累录制完《跑男》，就连夜搭乘飞机参加路演，没日没夜，挥霍精力，痛并快乐着，就是有一个盼头，干翻《钢铁侠》！
1.3亿，是否追平钢铁侠3的国内票房，叶叫兽能否战胜托尼史塔克？
就看今朝！
值得一提的是，6月9日高考才结束，高三主力军还未到场。
………………
叶秦没有参加路演行程，他只出席了首映礼。
此时，又一轮的剧本围读会召开，根据棒子国观众的意见反馈，第17、第18集重新修改到位。
白净的桌面上摆放着一篮篮的水果，统统都是叶秦自掏腰包请客。
棒子进口水果关税高，尤其是香蕉，能每天吃的起，绝笔是江南区富人级别。
全智贤拿着一只香蕉，爱不释手，在口鼻间嗅了嗅散发的清香，然后剥开香蕉皮，张开深渊巨口吞噬，狠狠地咬下一口。
“咕噜咕噜。”
章艺兴咽了咽口水，丫的他一个棒子练习生能挣多少钱，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水果，但碍于规矩礼仪，礼让剧组其他前辈，默默地吃着橘子。
“同僧（译：弟弟），你的同胞叶先生真厉害，这么年轻已经有35亿票房。”刘仁那因为叶秦的关系，对这个备受照顾的爱豆另眼相看。
“不，不，35亿是人民币，换算过来，是6000亿韩元！”章艺兴昂起下巴，无比骄傲，搞得好像是自个个人电影票房突破35亿似的！
“6000亿？！”
刘仁那不禁地尖叫，声音颤抖，突如其来的喊叫，也惊得全剧组哆嗦，在场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啃着苹果的叶秦。
全智贤再也无法保持淡定，6000亿韩元，几乎是忠武路前五影帝级演员的票房总和。
叶秦却看得很开，才35亿，后世大爆的电影，至少10亿以上起步。
他的注意力，倒放在手上一份份的简历，全都是申请试戏一个一两分钟的小角色，高惠美。
都教授的学生，千颂伊吃醋的工具人。
因为当都敏俊告诉千颂伊要回外星，不然可能会死在地球，千颂伊不相信，二人大吵一架，第二天晨练时依然不肯听解释。
然而，清纯美丽的高惠美出现时，肆意挑逗都教授，而且撒娇地要电话：“gieggie把联系方式给我，姐姐不会生气吧？”
“这个人选，还是交给你们导演组来选吧。”
张太侑摆摆手：“不，不，叶先生，您是剧组的制片，以及第一编剧，该由您来定夺。”
这他喵还需要我叮？
叶秦脸上挂着无奈，扫了眼候选人员，林芸儿、裴绣智、朴辛惠、李会利、李志恩……
“我对你们演艺圈不熟，而且我有点脸盲，根本不知道她们合不适合适，好看不好看，你们推荐一个。”
张太侑建议道：“裴绣智是最近冒出的新人，靠《建筑学概论》，跟智贤一样成为国民初恋，两位国民初恋为叶先生你争风吃醋，会很有话题性。”
朴智恩摘下一粒葡萄，边剥边道：“李志恩也不错，叶先生，她人气很高，在歌谣界是璀璨闪耀的新星，之前跟张根朔演《漂亮男人》，也收获不少的好评。”
叶秦划掉两个人选，毕竟无论选哪一个，都会被一方视作偏向另一方，索性排除两个错误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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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骨碌一转，拍板道：“就她吧！”
………………
“去年和千年都修了教授您的课程，我第一次见教授的时候，还说您和我前男友森动特别像来着。”
“那么，手机号可以告诉我嘛？”
李会利捏着剧纸，双手并拢合十，楚楚可怜，发嗲地撒娇，“好嘛？好嘛？好嘛？”
经纪人拍拍掌，“完全没有问题，准备准备，我们立刻动身出发。会利，你可千万要抓住机会，多跟叶秦发展关系，知道吗？”
梦想茶饮娱乐（DreamTea E）是棒子国娱乐行业千千万万的一家小公司，手底下就捏着girl''s day，依靠打擦边球的背带舞走红，而李会利名义上是女团的舞蹈担当，舞蹈却丝毫不出众，只是因为团队里没有其他职位。
在舞台演出时，就是镜头边缘人，捞不到多少镜头。
如今，莫名其妙地天降馅饼，收视率平均30%、网络收视率70%的《星你》，竟然邀请女团里藉藉无名没有人气的李会利！
“可只是两分钟的角色，而且好长远啊，我今后要去华夏发展吗？”李会利嘟囔着。
“蠢！叶先生是希杰的座上宾，MBC、SBS、KBS都要卖他几分面子，现在在演艺圈，有很深的人脉，申原昊的请回答系列，肯定会拍续集，交好的话，指不定他会推荐你。《请回答1994》，就是他推荐SM的高雅拉。”
请回答？
我总不能演女主吧？
李会利歪了歪脑袋，一想到经纪人不停灌输，不惜一切代价亲近叶秦，双颊立刻飞红。
什么都答应？她做不到啊。
可如果让她做女朋友，唔，想也不想就答应，都教授如今可是棒子国全女性的男神！
征服泡菜们的欧巴，也是位列棒子国整形外科最受欢迎男性“整容模板”TOP1，成为就业面试、婚姻相亲、出道男团等首选！
新闻报道里，不少男性，已经拿着叶秦的照片，跑首尔整容医院整形啦！
306 红遍东南亚
选李会利，纯粹是《请回答1988》加成，德善滤镜。
上午的戏份一结束，俩人交换个联系方式，再无交集，连盒饭都没有。
此时，叶秦坐在躺椅上，撑起的遮阳伞挡住越来越烈的日头，双手端着黄铝锅，里面盛两袋辛拉面。
丫的棒子饭菜实在吃的不舒服，不如泡面。
“叶先生，你就吃泡面吗？我这里的饭菜吃不完，不介意的话，可以给你。”
全智贤指了指小桌上，烤鱼、泡菜、腌菜、荷包蛋，而后拿筷子夹了一口饭，咀嚼一会儿才吞咽入喉。
女星可比男星内卷得多，不光要演技颜值，还要有身材。
一个女星的咖位逼格，无非票房、收视率、奖项，还有代言，时尚代言却重视形体。
“不用，火腿泡面就可以。”
叶秦吸溜一口，发出滋滋声，立刻勾起全智贤肚子里的馋虫，她吞了吞口水，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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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我一直很想请教，你跟我几乎都是熬夜拍戏，为什么你的脸没有肿呢？”
演员拍夜戏，鏖战到天亮，因为缺乏睡眠，面部或多或少会水肿。
进度拖到后期，跟初入组一比，脸又肿又油，胖了半圈。
叶秦掏出一壶装可可的保温杯，“就是这个，可可里有大量的酚，排水利尿。”
“还有这种方法！？”
全智贤摸了摸微胖浮肿的脸蛋，喜出望外：“真是太好了，《星你》杀青，完全没有时间休息恢复，需要接受采访，广告代言……”
叶秦拧开盖子，倒出一碗，递了过去：“一种小方法，但必须是100%的可可粉，不能有甜分或糖分。”
全智贤饭也不吃，迫不及待地捧起可可，张口就喝，一股热量下肚，肚子立刻产生充实感。
然而，喝完的刹那，一道强烈喷涌的感觉随之而来。
她两眼瞪大，霍地站了起来，“对不起，叶先生，我先离开一下，桌上的菜随你处理。”
叶秦望着全智贤捂住肚子，跟她助理窃窃私语，左右摇摆，进退维谷。
说来就来？
扭过头问道：“彬哥，附近最近的厕所在哪？”
林彬伸手一指，说个方位，叶秦马上用棒子语复述一遍，语气强调道：
“那边，确定在那边？”
全智贤偷偷地回头，眼神幽怨，低眉咬唇，表情格外的羞耻。
别这么看我啊，又没让你马上喝！
叶秦就见她放下全部的矜持，脚步加快，如同猎豹狂奔。
吹了吹泡面，锅口冒着缕缕热气，吃的满头是汗，一样是排汗去水肿。
手指滑动，点开杨曼发来的语音：
“秦子，什么时候杀青回国？”
“16号左右，杨姐，这回行程要保密，粉丝接机这种事，不要刻意组织。”
“有一回就够了，之前只是彰显一把你的人气，也算是对外营销。”
杨曼话锋一转，“有件事，《星你》咱们要不要翻拍成全新的华娱版？光电这边，已经收到200多部类似的剧本，全都是跟风作！”
“不用。”
叶秦咬断一片火腿，“合拍的《星你》已经是巅峰，翻拍只是东施效颦，要拍就拍全新的。比如，男女的角色互调，女主是外星人。”
“那就卖翻拍版权，不少国家都想买来翻拍，咱们的湾湾也有报价。”
杨曼得意洋洋：“咱们也算是影视剧提前攻入湾湾！”
………………
棒子国以文化立国，不单输出偶像、歌谣，也对外输送影视。
但凡拍摄前，都会将海外观众的喜好考虑在内，像KBS，没有三四成的海外收入，是不会立项开拍。
《星你》，横扫新马泰、缅甸、华夏香江、印尼，所到之处，全都拜倒在都教授之下。
霓虹国干脆利落，固守堡垒。
朝日电视台、富士电视台、霓虹电视台，禁播《来自星星的你》，甚至经常播放韩剧的TBS电视台，也在开辟的韩剧时段，停播《星你》。
于是，调转枪口，要杀入湾湾市场。
首周收视率排行榜，民视的《风水人家》、三立台的《天下女人心》、《阿爸的冤枉》、《世间情》，《星你》位列在之后，第五名，收视率2.11%。
成绩一出，湾湾顿时一片哗然。
湾湾新闻台，包括中天、东森、年代与TVBS，每日都有相关的报道，全都沦陷在《星你》，从剧情到演员，服装、饮食，议论最多的，就是叶秦。
因为报道太多，遭到湾湾文化部门的关切，质疑为什么猛报叶秦领衔主演的合拍剧。
湾湾的《中央日报》、《湾湾时报》、《苹果日报》、《民众日报》，都直呼狼来了！
小报更是一个比一个骇人。
《叶秦来了！韩剧来了！湾湾电视剧团结起来！》
《闻叶秦之名，上到八十岁阿婆下到八岁水仔，无不夜里思春》
《柯天庭宴，大意失湾湾！》
《天庭宴进军大陆不顺，叶秦偷袭大本营？》
整个湾湾的民众，全都知道有一个叫叶秦的演员，而且媒体争先报道的他的履历，莫不惊讶。
23岁，柏林影帝，比金马影帝更响亮。
再加上俊朗英武的外形，圈粉无数。在湾湾阴间论坛，PTT里，软蛋懦弱的男人羡慕嫉妒恨，各种言语攻击，谩骂批评。
【湾湾男星没有人了吗，你们干嘛喜欢一个大陆人！】
【《星你》算什么啊，什么红遍东南亚。大言不惭，当年赵巴菲特薇、紫薇花的《还珠格格》，才叫一个红，就会吹牛。】
【茶叶蛋都吃不起，所以去吃棒子泡菜。】
【……】
立刻就遭到湾湾女人们的维护：
【我只管叶秦帅不帅，我管他是哪里人，我就是宣他！】
【湾湾男星哪有都教授帅。】
【叶秦>彭于宴的肌肉+赵有廷的硬气+金城舞的文艺+张镇的质感……欢迎补充，都教授简直满足我心目中完美男人的形象】
【湾湾的配音好难听啊，我听说陆剧配音超级好，想去看陆剧。】
【姐妹们，有木有一块去棒子国，去追都教授的，有意向的扣我哦】
突然间，东南亚各地，申请棒子国的签证越来越多，赴棒子旅行团生意越来越红火。
非节非假，棒子国旅游淡季硬生生变成旺季，只是想一睹叶秦！
……………
博雅德华夏公司。
“姐，这个华夏人，不是简单的华夏演员，他是最顶尖，是华夏的S级演员，他这次出演的电影，在本土加快爆掉《钢铁侠3》。”
尤文科恩开着视频通话，跟华纳独立电影公司的头儿，波莉科恩对话。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波莉科恩问道，“帮你跟那个华夏人建立友谊？”
“博雅德缺乏项目，我需要电影项目。”
尤文科恩急切道：“不是那种坑傻子的独立电影，他可是职业的电影人，辨别得了好与坏。”
“不要想着打华纳独立剧本库的主意。”
波莉科恩拒绝道：“你可以带他去圣丹斯，去翠贝卡，那里有很多独立电影人，就他吗的缺钱！”
“我可以帮你们要到名额。”
“这个我自己就能办到。我需要的是特别的，比如，《星际穿越》的一个角色。”
“尤文，你的头里还装着大脑吗！”波莉科恩怒斥道。
“姐，你只是做一个提议，一个小小的提议，在遥远神秘的东方国度，有这么一个年轻人，他票房累计超过5亿美刀，是华夏毫无疑问的超级明星。”
尤文科恩语气里充满着蛊惑：“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角色，就可以变成中美合拍片，就可以得到他在华夏的号召力，为什么不同意？”
“疯了，你为这个华夏人疯了！”
波莉科恩冷笑道：“疯了的话，干脆你拉上他去投资《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去帮帮那个可怜的克莱格鲍登。”
307 《星际穿越》需要你
加鹅大，云杉牧场。
诺兰是实景狂魔，能不用特效，就不会用特效。《黑暗骑士》里，18轮的大货车翻车，他动用氮气炮，高达120吨的力量。
此时，他就像拍《红高粱》的章国师，要求道具组，置景组在这里种下1.3万亩玉米。
眼下，玉米地张着葱绿的玉米杆。
“诺兰，华纳的凯文来电，希望能够往电影里加塞一个小角色。”
制片兼校友的艾玛托马斯，拿着一份演员简历而来。
“不是说不会插手我的剧组！”
诺兰的声音，传到马修麦康纳、安妮海瑟薇的耳朵里，感到万分的惊讶，《星际穿越》已经投拍，现在塞人？
诺兰拉下脸，“什么人，是不是又是那个夏洛特柯克？”
“不，一个华夏人，他们希望搞成中美合拍片，而不是进口片。”艾玛托马斯道。
“然后搞出一个所谓特供华夏的电影，把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再剪掉？不，我的电影里，没有哪一桢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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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冷冷一笑，接过简历一翻，照片里的叶秦似曾相识，扫了一眼：
“柏林电影节最佳男演员？”
诺兰收敛起不满，他是个跟欧洲三大电影节和奥斯卡无缘的导演，虽然被影迷奉为神坛，但心底还是渴望得到学院派承认。
再看了看叶秦的票房成绩，慢慢地开始重视，在脑海里不断回顾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突然间，拥有爆炸发散性思维的他，想到《剧本》的假名，就想到女儿芙罗拉，瞬间就想到她心心念念的Joker！
“小丑？”
“小丑？”艾玛托马斯疑惑道。
“你有什么角色推荐的？”
“曼恩博士。”艾玛托马斯道，“反派，自私自利，编造谎言，差点葬送人类最后的希望……”
emm，就很好莱坞正确。
“这个角色我已经邀请马特呆萌客串了。”
诺兰露出玩味的一笑：“既然他们想进军华夏，有黑，有白，有男，有女，要讲正确，就正确到底，他演道尔！”
“道尔？死在潮汐星球的道尔？”艾玛一惊。“原来的演员怎么办？”
“他们可以加塞，但我才是决定角色的人！”
诺兰赌着气，这位韦斯本特利也是华纳指定，干脆极限一换一。
挤眉弄眼，挥舞着简历：“马修，海瑟薇，这位是你们旅程的伙伴！”
安妮海瑟薇一怔，稀里糊涂地望向诺兰展开的简历，叶秦的笑脸映入到眼帘里，一样似曾相识。
………………
6月9日，高考结束。
家长们焦急地等在校门口，张头探脑，甚至有虔诚的，正在搓着佛珠，翕动嘴唇。
江浙台记者拿着话筒，就见学生如人海，慢慢地涌了出来。
“同学，同学，请等一下。现在离考试还有30分钟，你这么早就出来啦？”
学生甲扶扶眼镜：“我是艺考，我已经保送了，我来只是看一下卷子。”
记者微惊，“艺考也能保送吗？”
“怎么不能，杨小蜜就是保送的。”学生甲不满道。
“哦哦，你保送到哪所学校？”
“北电，将来我想像叶秦那样。我在社区里，伙伴们都叫我杭城叶秦。”
呵呵。
记者哂笑一声，又换到学生乙，“考的怎么样？”
“明年在这里你还可以采访到我。”学生乙自嘲着。
“噢，加油，调整心态。”记者一脸懵逼。
学生乙摇摇头：“心态还怎么调整，都崩了，管他的，先回家通宵刷完《星你》。”
星，星你，你怕不是追剧追得高考失利吧。
记者心里腹诽，转到下一个同学，就见一群人扎堆在一块，“你们是高考结束解压吗？计划干什么？”
“我们打算去电影院，先把教主的《华夏合伙人》看一遍。”
学生丙看了眼手表：“票房差《钢铁侠》就只有3000万，我一票，他一票，把史塔克给爆掉！”
“我二刷，他三刷，把钢铁侠拉下马！”
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
记者一时无语：“你们呢？”
“已经跟父母约好了，考的好的话，就去棒子国，把《星你》出现的地方都走一遍！”
“你们对《星你》怎么看？对叶秦怎么看？”
记者在采访中，学生的回答几乎半句离不开《星你》、叶秦、《华夏合伙人》，忽忽悠悠间，记者的提问歪楼了。
“考场出来，有什么想说的吗？”
学生丁说：“《星你》，大结局，到底是悲是喜，给个痛快！”
“你希望《星你》的大结局是是什么样呢？”
“一般ET外星人的电影，最后外星人都要飞回自己的星球，我不希望叶秦回去，地球需要叶叫兽！”
记者本打算追问，摄影大哥看不下去，清清嗓子道：“咳咳，咱们今天采访主题是高考，不是《星你》！”
…………………
巨济岛。
仅次于济州岛的第二大岛，但人气程度远不能及，冷门旅游景点。
这里曾是抗美援朝时，鬼佬扣押最可爱的人的战俘地。
海风呼啸而来，蔚蓝色的海洋滚着白浪，拍打在沙滩上，冲刷的鹤洞黑鹅卵，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宣布，《星你》杀青啦！”
随着张太侑的一声怒吼，剧组里爆发出猛烈的叫声，加班加点40多天，这一刻，彻底释放压力！
“辛苦。”
叶秦跟全智贤默契地点点头，两人大脑都很清醒，他不是送终鸡，她也不是乔妹。
入戏是不可能入戏。
“叶秦，这么多天，都在拍戏，趁着机会放松一下？”
全智贤踢掉高跟鞋，赤着脚，踩在鹅卵石上，朝海水奔去。
叶秦张开双臂，狠狠地吸一口气，就听林彬说道：
“哥，希杰重新安排，住宿点改在之前的度假村，行程绝对保密，不会再泄漏。”
“都要回国了，没必要。”
叶秦抬眼望去，不远的山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韩粉追星起来，比饭圈有过之而无不及。
简直神通广大，能掌握剧组拍摄行程，也能渗透进剧组，要不是场工拦着，非闯入拍摄点。
耳畔边，萦绕着“欧巴”、“叶秦xi”、“都敏俊xi”的泡菜尖叫声，也不计较前几天，一些狂热的粉丝跑到酒店门口围堵。
“可毕竟还有几天，安全第一。艺兴说，SM的金英敏他们明天要来。”
八成是为林芸儿华夏之行。
叶秦脱下鞋子袜子，准备趟趟海水。
“叶先生，叶先生，不好意思，打搅。”
张太侑一步一弯腰，身后跟着一个黄发圆脸的老外，一经介绍，是旅游发展局的总经理。
相当于咱华夏国企性质，负责旅游产业发展。
“找我当旅游形象大使？”叶秦放下手机，微微一愣，丫的没想到还有这事。
“叶先生，我们是真诚的邀请。最近我们在华的办事处，收到大量华夏旅行团的入境申请，都得益于你跟《星你》。”
“我们一致觉得，棒子国旅游大使非你莫属！”
叶秦认真地盯着李森，借助韩流，韩剧的外景拍摄场地，都成了热门的旅游景区。
打明星牌宣传棒子旅游，自然是省钱省力的明智选择。
关键答应我有什么好处？就拿到一个名誉头衔，上一个大使是李宇纯。
万一哪天国际关系变化，绝壁被带节奏。
“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李森端详着叶秦的脸色，“如果是担心这种代言需要华夏相关部门的同意，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处理。”
“叶先生今后境外旅游有什么需要帮助，我们在海外，设有无数个办事处，能给予各种安排。”
叶秦忽然问道：“有冰岛吗？”
李森一愣，尴尬地微笑道：“没有。”
“我会认真考虑。”叶秦打个哈哈。
308 为梦想窒息
“罗丝，我需要发挥CAA的长处，打包明白吗，而且不是再塞演员！”
叶秦坐在飞机上，耐心地等候着起飞，坐在旁边的是林芸儿、宋倩，SM搞来的座位，金英敏之心，路人皆知。
同行的，还有exo-m，全员都在普通舱，没商务舱的待遇。
“如果连这个都谈不拢，华纳想运作成合拍片，天方夜谭！”
宋倩听着英文单词像机关枪喷射，洞穿大脑，感觉满头是洞。
除了惊呼叶秦牛杯，只能求助于林芸儿。
“他说什么？”
“他，他好像在聊你们华夏的合拍片，说，说不要把华夏人当傻子，把脑子用在该用的地方，要么就用诚意拍一部电影，不要老打‘合拍片’的主意！”
林芸儿目光投在叶秦的身上，眼神熠熠，跟好莱坞讨价还价，23岁大佬，恐怖如斯。
“秦，你的意思我会转达。”
赫纳罗丝语气依然冰冷：“换个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华纳拒绝，你也拒绝参演。”
“没有错！”
叶秦斩钉截铁，又不缺这一部，需要舔吗。这个道尔，不是什么出彩的角色，纯粹打酱油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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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词没几句，还被剧本杀，面对潮汐，傻愣愣地站着，等海浪逼近还他喵晚一步上船。
简直有毒！
他不傻，光电也不傻，尤其是去年吃一堑的光电。
《环形使者》，把华夏明星当吉祥物，自以为掺入的华夏元素，都是几十年前的刻板印象。
《钢铁侠3》还有脸申请合拍片，满大人，自信满满地当成是宣传华夏元素。
呵呵！
因此今年（2013）开始，光电总局严审合拍片：
中方出资一般占比三分之一，必须有华夏演员担任主要演员，并在华夏取景。
第一个，《星际穿越》满足，慕威时尚就是参与的中企。
第二个嘛，很模糊，道尔也是“拉撒路”计划一员，可算可不算。
比方《云图》，周讯哥名义上一人演三角，很牛皮，数量很多，但两个角色出场没多久就死了，还有一个，就是闪屏，就这？
就这也叫主要角色？
结果就成了“合拍片”，所以看光电怎么评判。
“你就这么自信，华纳会答应你的要求，往里面塞一个人？”
“是two，最少两个！”
叶秦言辞严厉，充满着自信。
《星际穿越》，主要是派拉蒙、华纳出品，发行上派拉蒙主北美，华纳主海外。
华纳自然更看重海外收入，特别是位列全球第二大票仓的华夏。
所以，削尖脑袋都要混入合拍。
分账比例能从43%，变成25%，塞几个10万美刀的华夏人，无所谓！
林芸儿眨眨眼，悄声道：“欧尼，他好厉害，他是你男朋友吗？”
“他？我不配。”
宋倩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太强了，臣妾把握不住啊！
…………………
6月11日，燕京国际机场。
贾跑跑这趟到美利坚，到特斯拉考察Model S工厂。
出差归来，疲惫地坐在后车座，眯了眯眼。
司机问道：“贾董，您是打算回黄花园休息，还是去公司？”
“去公司！”
贾跑跑虽然累，但迫不及待地想到楽视召开会议，把他考察所得总结出一套“汽车生态”，划到楽视蓝图。
楽视现在集体育生态、电视大屏生态、手机生态、互联网金融生态，互相输出，生态化反！
再加上汽车，互联网搞电动汽车，这在华夏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没钱没事，很快楽视体育上市就有钱，还计划砸他几个亿，包下中超版权！
心态极其膨胀，楽视可是创业板龙头老大哥，股价像脱缰野马，飞速狂飙。
娱乐圈的明星，刘淘、秦蓝、曾小贤、伐木累、孙娘娘，都要巴结他跟甘微！
最近就得到好消息，章国师愿意签约楽视，合作电影。
影视行业，是楽视，也是其他金融、互联网资本青睐的领域。
华宜今年开门红，在《降魔篇》拉动，上半年涨幅快有200%！
不就是明星艺人证券化，楽视手头没艺人，没事，就让明星入局当股东，楽视利益集团，占据娱乐圈半壁江山！
“这些天我出差，国内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
司机回答道：“贾董，非要属《来自星星的你》，这部剧一播出，好家伙，火得就好像当年的《还珠格格》，里面演‘都教授’，就是叶秦。”
提到叶秦，贾跑跑心头一半冷一半热。
这小子，既拒绝投资，也不肯接受注资。
跟企鹅、旺达、光线组建成一支恐怖的影视联盟，综艺、网剧、电视剧、电影，遍地开花。
《灵魂摆渡2》，《陆贞传奇》，让腾讯赚足了流量。
据说，叶光纪又跟奇异果暧昧不清，不单单合作网剧，而且探讨微电影、网络大电影的合作。
可恶，我的楽视就不配有姓氏吗！
改天非要跟叶秦合作一把，找个时间请章国师约出来，吃个饭！
一起捞钱！
“火到什么程度？”贾跑跑好奇道。
助理回道：“贾董，举个例子。就靠着《星你》，他主演的电影票房，硬生生超越《钢铁侠3》的7.55亿，拿下7.59亿，成为5月内地票房冠军。”
“如今媒体都在疯狂报道这件事，都说战胜好莱坞电影，守住咱们华夏电影市场！”
“喔，什么电影？”
贾跑跑一听《华夏合伙人》，又聆听着助理的描述，一下就猜到是俞敏虹的新东方。
“里面的成东青，孟晓骏，张口梦想，闭口梦想，就是大谈梦想，美利坚梦，华夏梦……”
助理夸夸其谈，不屑道：“完全一部虚头巴脑的青春电影，贾董，如果没有《星你》的人气加持，不可能超过《钢铁侠3》！”
“梦想？”
“梦想。”
贾跑跑伸出手指，戳了戳脑壳，顿时间灵光一现。
“没错，这个‘梦想’说的好，华夏可从来没有放弃造车梦，电动汽车就是弯道超车，emm，‘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这个口号怎么样！”
“总座高见。”助理一个激灵。
“改道，不要去公司，先去电影院，我要看看，这部快8亿的电影，到底怎么谈梦想！”
贾跑跑精神抖擞，为梦想窒息，我真他娘是个天才！
…………………
也在同一天，夜晚。
位于外交公寓的叶光纪，灯火通明。
文木野揣着紧张躁动的心，迈入会议室，如今离硕士毕业，只有半年。
这会儿，叶秦把他喊来，莫非是投资他拍电影？
抱着这种想法，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立刻脚步一停。
就见圆桌四周坐着郭凡、路阳，他们沉默不语，后者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前者仰望着天花板。
但当他走入的刹那，他们全都把目光投向自己。
“两位老师好，我是文木野……”
文木野立刻鞠躬致敬，然后挑了一个偏僻的座位坐下。
仨人大眼瞪小眼，茶水热气腾腾，但室内的气氛却冷到异常。
虽然都是导演，但地位不同。
路阳已经迈入3亿票房导演俱乐部，郭凡也杀青《左耳》，等待叶秦来定档。
而文木野，师从第五代田状状，可就拍了几部短片。
彼此相互寒暄几句，再无话题，三个闷瓜，此时盘旋在大脑里，全是同一个——
叶秦把我喊来干嘛？
联合执导电影？
噔噔噔，赵珊踩着高跟，带着歉意道：“麻烦几位要再等等，叶总的车发生路堵，需要耽搁一会儿。”
“赵总，你知道秦子找我们干什么嘛？”路阳问道。
“他没有具体说，只是一个大概，要为华夏电影，再添新的类型片！”
赵珊微笑道：“要实现新的电影梦。”
309 华夏电影工业的度量衡
“业务方面的事，改天再说。”
叶秦拖着疲惫的身体，大步流星，脚下生风。
杨曼紧跟其后，“都在会议室等着。”
“杨姐，让人泡一杯浓茶给我，浓茶！”
叶秦抛下这句话，径直地踏入，还不等张口说几句客套话，路阳开门见山道：
“秦子，你要拍新的类型片，什么类型片？”
“科幻。”
叶秦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直接把准备汇报《左耳》的郭凡震住。
啥，科幻电影？
确认耳朵没有听岔，再看叶秦神情严肃，一点儿不像在开玩笑，心里又惊又疑。
华夏科幻电影？
华夏有科幻电影吗？
追溯最近成功的，是星爷的《长江七号》，但这一部纯粹是类ET外星人的亲子电影，非要计较，算是软科幻。
他的《李献计历险记》，也是软科。
“秦子，软科幻？”路阳半信半疑道。
“硬科幻。”叶秦语气坚定道。
“秦子，你不是开玩笑吧！”
听着路阳的惊呼声，郭凡瞥了眼已经发呆的文木野，在心底偷偷附和。
当年香江黄金年代，誉为东方好莱坞，也不是没拍过科幻电影。
最出名的，莫过于倪诓的《卫斯理》IP，可小说前三部也只是现代武侠言情，到第四部蓝血人开始，才带有科幻色彩。
早年拍摄《卫斯理》，都回避电影特效，拍成动作片。
02年，王京尝试《蓝血人》，跟《沪市堡垒》差不多，与其是科幻片，还是披着科幻外衣的爱情片。
就是盛产功夫片、喜剧片、武侠片、枪战片的巅峰香江电影体系，连科幻片的门槛都摸不到，咱们内地，行吗？
“当然不是，叶光纪收罗了近年来市面上出彩的科幻小说，像《三体》。”
“大刘的《三体》！”
郭凡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刹那间炙热，又转瞬间黯然冰冷，咬咬牙：“叶总，你不会想现在拍《三体》吧？说句实话，不可能，以咱们现在的技术水平根本不可能实现，可能，可能会毁了原作！”
忠言逆耳，但对科幻的热忱，让郭凡不吐不快，《三体》啊，这可是华夏的《三体》！
《三体》？
早得很！
叶秦一本正经道：“《三体》要等到华夏电影工业成熟以后再说，先拍……”
“慢着，慢着，秦子，你找我们仨拍硬科幻电影？”
路阳一副“老大爷地铁看手机”的模样，你丫的不要拿我开涮，一个拍武侠的，一个拍青春的，一个他喵才拍短片，然后组一块拍科幻？
玩呢！
“当然不是现在就拍，找你们，主要是问你俩的意见。我在《星际穿越》要到2个剧组工作名额，你们有没有兴趣？”
叶秦说话间，杨曼端着一杯热茶而来，杯中满满都是茶叶，茶汤色深而气烈，一嗅都使人提振精神。
“《星际穿越》？”
郭凡大感震惊，然后当听到是“诺兰导演的科幻电影”，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盗梦空间》，莫名地心潮澎湃。
“这算是去好莱坞学习？”
叶秦点点头，吹了吹茶，《星际穿越》塞不了演员，干脆塞几个华夏人加入剧组制作，全程参与。
棒子国政府每年都会出钱送导演和专业人才到好莱坞学习。
棒子国的特效公司也能拿到补贴，许多人才出国进修以后，也都会回到棒子国开设工作室。
而咱们华夏，14年，趁着第四届中美合拍展会期间，安排路阳、徐山争、宁昊、郭凡、陈渣诚到派拉蒙短期“访学”，然后，就没然后。
就没人才学习交流！
不管承不承认，如今华夏的硬科幻电影是“0”，从“0”到“1”，砸钱是没用的，请好莱坞特效团队有屁用，乌尔闪的《封神三部曲》，有多烂？
关键得砸人，就跟芯片一样！
而项目的领头羊，要么制片，要么导演。
“为什么会找我们？”路阳诧异道。
“首先，咱们亲近，亲不只是关系，更是理解你们的能力，其次都是新锐，都有锐气……”
叶秦省去重要的藏心底，因为他们两个算是华夏少有把特效玩明白的导演。
路阳的《刺杀小说家》，剧本剧情垃圾，但特效是亚洲顶级水平，动捕、面捕、虚拟拍摄、虚实结合拍摄，都摸索出一点经验。
郭凡，更别提，小破球牛皮不？
而且《流浪地球》，实物使用远多于特效，恰恰，《星际穿越》，诺兰就不爱用特效，能实物就实物。
也符合咱华夏目前电影国情，特效之殇啊！
况且，实物更有科幻质感！
“如果去的话，路阳挂的是副导演，郭凡，你是助理导演，配翻译，在美基本费用，全都由叶光纪来承担。刚好，我电影片酬税后几万美刀，全捐了。”
路阳、郭凡面面相觑，路阳发笑道：“真有这种机会，那还等什么。这些年蒙头写《绣春刀2》，憋坏了正好透透气。”
“不过，秦子，你怎么突然想这一出啊？”
“嗨，去一趟好莱坞，危机感更重了！”
叶秦无奈道：“不管承不承认，虽然对外宣称，咱们电影票房如何如何，《华夏合伙人》超越《钢铁侠3》，那只是‘自欺欺人’，要认清差距，咱们的底子，还薄弱，不是工业体系！”
“工业化的前提是什么，标准化！”
随后，叶秦举了个例子，剧本制度。
从剧本字号、行间距、标点符号等基础格式统一，都用编剧软件转化成数据库。
如此可以任意地从海量文字，知道角色说了多少句话，多少场日戏……
然后用编剧软件，对接导演软件、制片软件、场记软件，把所有人和系统全部串联起来。
而咱们的剧组，还没有完全信息化，场工习惯用纸来记，可记一百天就是一百张纸，一百张纸里要寻找任何一个信息，怎么快速寻找？
就比方，咱们刚刚完成摩托化，正踏步进入机械化、信息化，这还有一段距离。
“你们俩可不光要看科幻电影制作，也要多看看剧组底层运作。”
郭凡眨眨眼，所谋者甚大！
这他喵你莫不是想从导演、编剧、摄影，到美术、特效、服装，玩出华夏自己的体系吧。
不免惊呼道：“叶总，你这是想当华夏电影的秦始皇，统一度量衡？”
“没这个能耐，也没这个可能。能当个商鞅就不错了！”
叶秦摊摊手：“我演《华夏合伙人》，偶尔会问自己，do you have a dream，不瞒你们说，我心底还是有个念头，就是华夏电影强国梦，不只是票房上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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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类型片门类大而全，品质高而优，工业上下游齐全！”
这叫什么，这叫格局！
成天光喊多少多少亿票房，多么多么高票房纪录，有什么用？
《大圣归来》、《哪吒》后，国漫崛起了吗？
这只是一个流星！
商业体系出昙花，工业体系才能量产，才能持续输出电影。
不夸张说，13年的内地电影体系，可能都不如八九十年代的香江电影黄金时期。
郭凡隐隐觉得有点燃，但疑惑道：“叶总，我去《星际穿越》，《左耳》怎么办？”
“定档在光棍节，你参加首映礼，还有重要票仓的路演，其他的，全交给章一白来处理。”
叶秦呷一口热茶，苦涩的味道刺激味蕾，却一点儿不觉得苦涩，依稀感觉到甘甜。
“等你们回来，就立项大刘的其他科幻作品，边实践边摸索，毕竟，拍烂了总比没有强，我一直坚信这一点！”
“说得好！”
路阳一拍桌子，“我回去准备行李，什么时候出发，跟我说一声。”
“叶，叶总，我，还有我呢！？”文木野格外地焦急，老大，看我看我，是不是把我落了？
“你另有安排。”
叶秦看着这个《药神》导演，“你去棒子国宝武路访学。”
“棒子国？”文木野一惊。
“你之前的短片，都是现实主义题材，你这方面很有天赋。我已经打好交道，你可以以叶光纪导演的身份，学习一段时间。”
叶秦摸摸下巴：“最近他们在拍《素媛》、《辩护人》，你可以入组，希望你能学习现实主义商业电影。”
“我始终觉得，现实剧情片，不代表不卖座，只是第六代个人导演的问题。”
“叶总，真的任何剧组都可以？”文木野不敢相信。
“没错，有什么问题，可以找M的电影部部长，处理不了，再找棒子国电影振兴委员会。”
叶秦扬起一抹笑容，电影振兴委员会，可是棒子国电影的靠山支柱。
给电影制作融资、支持大钟奖及优秀电影、支持海外电影节的出品……
隶属于文化观光部，叶秦以2年的棒子国文化旅游大使作条件，换取2年的人才交流机会。
而且，相关部门有这方面要求，中韩合作协议，可是大长老访棒子国以后才有。
咱也是提前给大领导当亲善先锋。
幸亏只有2年，到15年，平安无事。
“各位，为咱们华夏未来的电影工业化，拜托了！”
叶秦霍地站起，捧起茶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一定尽力！”路阳、郭凡、文木野满脸潮红，情绪完全被带动起来。
“干杯！”
310 疯狂的私生饭
送走三人，叶秦累了，也疲了。
刚才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直接掏空精力，在杨曼的安排下，坐着车先行回华清嘉园。
一路上，背靠在椅子，单手拖住脸腮，完全感受不到颠簸刹车，半昏半醒地眯着眼。
对电影工业化，并非一时兴起。
其实，早在2010年，《阿凡达》轰动国内影视界，已经引起前届大领导的重视。
《关于促进电影产业繁荣发展的指导意见》，以及一系列的政策，加速着电影产业发展。
只是点歪方向，只顾规模化，院线越来越多，银幕越来越多，产量越来越多，票房越来越高。
如若没有优质的内容，只会像欧洲，沦为好莱坞的板上鱼肉。
幸亏漫威也带歪好莱坞，讲故事的少，六大挖空心思玩宇宙，玩特效奇观。
奇观误影啊！
观众们迟早会厌倦没有内核的爆米花特效电影，然而好莱坞六大，越来越不敢试水原创，宁肯啃老IP出系列。
这就是时间！
“秦子，搓把脸吧，很快就到了。”
杨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透过后视镜，看着映入的面孔极其地疲惫，一直在打哈欠。
“址希建议把《燕京遇上西雅图》定档在8月的七夕档。”
只见叶秦仅仅嗯了一声，她尽量捡重要的说：“来华夏发展的林芸儿，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接手她在华的经纪工作？”
“SM不会同意，让他们安排。”
“把丫丫推掉的电视剧，拣几个由她选，先适应华夏的拍摄，再找机会流量变现。”
这么对待林芸儿，会不会被打啊？
叶秦睁开眼睛，望见华清嘉园门口挤满着人群，大夏天的闷热比不过对“叶叫兽”的狂热，全在驻足等候。
拧了拧眉，艹，居住地址泄漏了！
“这是小区，再次警告啊，不要私闯！”保安大吼道。
“叶叫兽，你出来啊，你有本事勾引我，没本事出来吗！”
“叶秦，我心里装的怀里抱的，身下的都是你。”
“叶秦，你这样的绝世大帅哥，只能由哀家来收割！”
“都敏俊，人生唯美，就是和你每天一日三餐。”
叶秦：0.0
这他喵是什么虎狼之词？
无奈地叹气道：“开到东门把我放下来。”
“要不要今天换个地方？”
杨曼微微担忧道：“反正你在燕京不止一处地产。”
叶秦眼珠骨碌一转：“杨姐，要不先送你回去，我直接去御汤山。”
“那行，好好调整一下，后天陈可辛专门给你补办一个8亿票房庆功宴，也请了几名朋友。”
………………
御汤山别墅，位于小汤山镇。
800年前是汤泉行宫，箕居在燕京中轴龙脉上，上风上水之地………
emm，编不下去了。买它，纯粹是12年“禁墅令”，宣布今后不再批复容积率1.0以下的用地，独栋别墅买一套，少一套。
除非是之前囤地，否则不可能开发新的独栋别墅，瞬间让燕京独栋别墅价格飞涨。
他为啥知道？旺达有人说呗。
但也不贪，只是图个保值，还濒临温泉，有不少私密温泉会所，累了泡一波。
关键，地处偏僻又远，安保极佳，就是躲开粉丝的避风港。
天色渐暗，商务车不快不慢，行驶在平坦的道路，今夜月明星稀，不见半点光亮，忽有风来，吹的树叶摇曳，沙沙作响。
叶秦左眼狂跳，有妖气？
司机问道：“叶总，要不要今晚我留在车里，明天再送你回去？”
“不用，回去休息吧。等我电话，你再来接我。”
叶秦慢悠悠地走到车外，蒙着一层黑纱的别墅，暗淡无光，在旁边通亮的别墅衬托下，透着淡淡的阴森。
踩在鹅卵石小路，余光里，下沉式游泳池的水面平静如镜，左右两侧的绿茵草丛从眼前掠过，就见一道黑影蹿了出来。
“叶秦！”
一个五官精致的少女，穿着睡衣，手里捧着铝锅，静静地站在原地。
叶秦粗粗一扫，满头都是黑线。
艹了！
綦美和，曜来的千金。
她老爹早年拿下宾利、劳斯莱斯的代理权，跟龙叔、纪晓岚等人创办耀来，巅峰时身价160亿，也就是前世吴电鳗的资本靠山。
之前小G门，调动半个娱乐圈洗白吴电鳗，至于都mz这回，性质恶劣是其一，最大金主爸爸破产，没人帮是其二！
emm，眼前这位，不久就是翻版破产姐妹的卡罗琳。
“你住在这里？”叶秦纳闷道。
“没错，我是新搬来的。”
綦美和一脸花痴，她不会坦白，到底怎么捞到叶秦的行踪。
“你这个锅？”叶秦伸出手指输入电子锁密码。
“喔，我刚刚准备吃宵夜，没想到你竟然回来，特意给你带一份。”
叶秦隐隐约约嗅到一丝的不对劲，这位可是跟华宜王雯也，都是狂热的私生饭，可以满足自己的私欲，玩跟踪、偷窥、投拍。
自然，也不像更极端，在酒店里提前安装摄像头。
綦美和莞尔一笑，“你不请我到你的家里坐一坐吗？”
呵呵。
叶秦贼无语，也很后悔，丫的，早知道该叫司机留一下，再遁到另一个地方。
“我非常累，现在只想休息。”
“那也不请我到你别墅里坐一坐，我还没逛过。”
“下次，一定。”
叶秦冷冰冰地拒绝，随手把门一关。
门缝间的身影一点点消失，綦美和忍住把铝锅扔掉的冲动，拿起手机，泄愤式地在ins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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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多爱你吗？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嘛？你知道我为了见你一个人住别墅吗？”
“叶秦，你好狠的心！”
…………………
别墅买来，虽然一次没住过，却没什么怪味，东西很整洁，有专门的管家，还有清洁工，会每月来打扫两次，顺便通通风。
叶秦径直地走入主卧的卫生间，在热水的冲洗下，整个人渐渐地恢复精神，轻轻地吐口气。
《星你》带来的人气，难以想象，压都压不下来。
嘚，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流量，心底竟有一丝的小厌烦。
可没有这一层加持，前世5亿票房的《华夏合伙人》，真拿《钢铁侠3》没办法。
这些天，超越漫威超级英雄，把媒体都激动坏了，印象最深的几个——
《华夏电影打败好莱坞不是梦》
《叶秦都教授灵魂合体，战胜好莱坞超级英雄》
《漫威票房神话，在华夏土地被打破》
《与其叫〈华夏合伙人〉，不如说华夏电影人亮剑》……
企鹅、网艺、新浪这些网媒，看着好莱坞的打压憋坏了，现在一个劲儿的鼓吹。
嚷嚷华语电影崛起？
年轻，太年轻，6月份教你作人！
《天机富春山居图》、《不二神探》、《小时代》，不怕货比货，就怕**烂。
娘的，烂片扎堆在一块，这一波波电影泥石流，华语电影还崛起？
华夏观众们，顶不顶得住？
叶秦简简单单地冲了个澡，立刻躺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合眼。
“叮，宿主进入到星耀课程—《杀手训练手册》，学习进度：95%，提醒：学习进度未达到要求，无法签到。”
“请在5个选项里击杀3名对手：
1.《这个杀手不太冷》，里昂，杀伤力：4星。
2.《杀手：代号47》，47号，杀伤力：5星
3.《谍影重重》，杰森伯恩，杀伤力：5星。
4.《黑侠》，701部队徐夕，杀伤力：5星。
5.《喋血双雄》，小庄，杀伤力：4星。
怎么没有章译，五星杀手这么没有牌面？
以他CBQ大成的水平，怎么着，都要挑战最高难度！
当叶秦在意识空间里，兴奋地跟李联杰的黑侠搏斗厮杀，别墅之外，有一只望远镜对准着落地窗紧闭的窗户。
綦美和两眼紧紧地盯着，同时用汤匙吃着本该送给叶秦的夜宵，脸腮微鼓，嘴角划出一道笑弧。
痴狂，幸福，还带着一丝丝的病态。
“叮。”
点开一条语音，只听到王雯也的声音：“叶秦明天会去欧兰特俱乐部。”
“明天，我该穿什么衣服，邂逅欧巴呢？”
说话间，转过头望向超大液晶电视屏，画面里显示着都敏俊扮相的叶秦。
现代简洁装修风格的卧室里，墙壁挂着一张张叶秦的巨幅海报。
311 三爷：叶秦，我女儿就拜托啦！
砰！
意识空间里，叶秦七窍流血，鲜血从眼、耳、口、鼻里溢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视线里，一个黑袍杀手摘下防毒面具，李联杰阴鸷凶恶的面庞暴露在外，冷冷一笑：
“宿主挑战失败，学习进度：95%，是否重来？”
“重来你吗呢！”叶秦骂咧道。
《黑侠》的挑战地居然设在毒气室。
丫的最恶心一批，李联杰有防毒面具，他没有？
想用枪斗术，娘的，附近都是氧气桶。
关键，谁说李联杰不会武功，站出来、吃我一发八极拳！
气息微弱，眼前慢慢变得模糊，毒气像千万只蚂蚁钻入五脏六腑，神经麻木感觉不到疼痛。
“咳咳。”
一口鲜血喷出，已经无法呼吸。
“叮，宿主，你礼貌吗？”
李联杰缓缓地走来，一脚飞踹，把叶秦踹飞出空间。
意识像是被弹射而出的炮弹，眨眼间钻回到身体，悠悠转醒，一觉已经睡到9点三刻。
距离聚会，还有2个小时。
叶秦简单地漱洗，迈出大门。
忽然产生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不动声色，假装透气，欣赏绿茵，扫视四周，余光里注意到綦美和的别墅。
与此同时，整个身影全都落在望远镜里。
綦美和身着礼服，咂吧着嘴，露出病态的笑容：“帅气迷人，迷死我了。”
………………
欧兰特私人俱乐部。
旺达老板娘创办，位于长安街商务区核心地段，边上就是四九城地标式建筑，国贸。
“是叶秦！”
叶秦才下车，立刻被一群媒体围堵。
保安队长连忙领着一帮人，拦住蜂拥的记者、狗仔，抱歉道：“不好意思，叶先生，在您之前，黄教主夫妻、黑泽志玲进来，这帮媒体也是他们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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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特无语，这是为了《天机富春山居图》，秀恩爱制造曝光？
“叶秦，请问《来自星星的你》……”
“我不会回答任何关于《星你》的问题，这个留到见面会。”
叶秦双手合十，在保安的护送下，挤出拥挤的人群。
然而，狗仔经验丰富，女记者站成一排堵住去路，君子不能动粗，只能动口。
他叹了口气：“一个问题，就你吧！”
企鹅记者欣喜若狂：“《华夏合伙人》票房超过《钢铁侠3》，成为5月票房冠军，有什么感想吗？”
“很意外，这完全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也很惊喜，因为《华夏合伙人》，算是现实题材电影。它的成功，是华夏类型片又一次实验的成功！”
叶秦面对十几支话筒，各种长枪短炮，寻思也是宣传的机会，说道：
“在华夏电影产业化浪潮里，现实题材一直处于尴尬的边缘地位，无论是影迷观众，还是院线发行方，都似乎缺乏现实题材电影的兴趣。”
“像《三峡好人》，在国际电影节拿下荣誉，但不是商业化语境，也没有包装运作，票房成绩差强人意……”
说话间，一个倩影从人缝里飘过，突然驻足，侧耳倾听。
“希望《华夏合伙人》的成功，能给一样坚持现实题材的同行，带来经验跟信心，不是观众不行，也不是市场不行！”
“是要打破固有观念，不要只顾个人追求，不能只求写实，而不顾观众观影体验，也不能虚构脱离生活的情节，靠无根据的煽情打动观众。”
“真实，是感动人心的力量。7月16日，我跟刘天王主演的《失孤》，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噗嗤！”
女人睨了眼夹在人缝的叶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随后，踏着轻快的步伐，先行一步，走向505号包厢。
………………
人红狗仔多，叶秦出口一套一套，厚着脸皮，顺便给《失孤》增加曝光。
若非有光线、华宜、刘天王跟他杵着，怕是院线5%的排片都不肯，就像《百鸟朝凤》。
走在过道，无意间跟黄教主打个照面。
“恭喜啊，叶秦，《合伙人》取得这样的成绩。”
黄教主心里五味杂陈，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明明电影该是我主演！
好在，我有《天机富春山居图》！
叶秦控制面部表情，他是受过杀手专业训练，不会笑，可一想到黄教主霸道总裁的《天机》，专业的也扛不住！
赶紧推开505号包厢的大门，就见餐桌坐着4个人，陈客辛外，星美的覃红在场，意料之中。
倒是突然冒出的韩三爷、韩加女父女，不由一惊。
韩三爷坐这儿？黄教主、黑泽志玲，《天机》主创都在隔壁。
“三爷。”叶秦恭敬道。
韩三爷笑眯眯道：“我来随便坐坐，这不《天机》上映，找些大牌站台，有空要来啊！”
叶秦点点头，呵呵，哪敢不给面子，黄海博前车之鉴，拒演让大佬丢了面子，直接被整退圈。
韩三爷指了指他旁边的空座，“秦子，我刚才听我家丫头说，你在楼下大谈特谈现实题材电影？”
“没有大谈特谈，只回答一个问题。”
叶秦坐了下来：“就是觉得以后现实题材剧情片，是一个大有可为的蓝海。”
“没错，秦子这点说的没错。”
陈客辛主动倒一杯茶，放在转盘，然后一边转给叶秦，一边说：“所以，有没有兴趣在合作一把，离开剧组前跟你提过，《亲爱的小孩》？”
“投，当然投。”
叶秦把茶杯接过，双手捧起，礼貌地呷上一口。
《华夏合伙人》，利润分账他占10%，8亿票房之外，电视、网络版权，到手3千多万，片酬也有1千万。
这是几爽？
“《亲爱的小孩》，什么剧情？”
韩三爷来了兴致，一问是“打拐失孤”主题，神情立马严肃，问得更细致。
“这个选题好，电影不光光要娱乐，也要讲社会责任。”
转头望向叶秦，“但有一点要注意，不能像棒子国，阴暗压抑喘不过气，社会多美好，多传播正能量。”
说话就说话，别看着我啊！
正能量，必须正能量。
叶秦动筷子，夹了一片牛肉，就听陈客辛琢磨着：“我也很想宣传正能量。”
“一直很贪心地想找到一个更准确的词，能概括电影里所有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小孩子、父母、伴侣、朋友、甚至互相搀扶的陌生人之间的爱。”
“不如，叫‘亲爱的’？”叶秦漫不经心道。
“亲爱的？！”陈客辛瞪大眼，又惊又疑。“为什么？”
韩加女咀嚼着片名，顿时投去目光，抱着同样的疑问。
“因为讲的是小孩走丢的故事。”
叶秦语气平淡道：“片名里的’小孩‘也走丢了。”
“这名字不错！”
韩三爷轻轻地拍桌：“你小子去一趟棒子国，除了拍戏，不会还去偷师吧？”
“三爷，怎么能叫偷师，我是正大光明地学！”
韩三爷满脸欣赏道：“你的事，我听说了。拿’旅游文化大使‘作条件，换人才交流访学，亏你想的出来！”
叶秦道：“我就觉得，咱搞电影工业，不能闭门造车，得派些精英考察。”
“嗨，在这里呆太久，该回去了。”
韩三爷多看了叶秦几眼，霍地起身，覃虹跟着起立，心里嘀咕：总算是走了！
“你们不用送，秦子，你出来一下。”
“我？”
叶秦放下碗筷，跟了出去，与韩家女对视一眼，似有深意。
……………
“你想到的，我们早想到，但zz嘛，不像你这么随意自由，一拍板说干就干。”
韩三爷站在门外，双手负背。
“跟你透露也无妨，我们制定’中美电影人才交流计划‘已经通过。本来，你是其中之一，但你已经闯好莱坞，就省出一个名额。”
叶秦打听一番名单，滋滋，他竟然顶掉了陈渣诚！
“这样吧，你自己举荐一个人，你小子挖掘新人导演的能力，还不错。”
叶秦瞥了眼韩加女，这机会，退休前竟然不留给自己女儿？
“我对好莱坞商业工业不感兴趣，我更喜欢现实题材。”
韩加女露出企盼的目光：“棒子国，可以，加一个不？”
韩三爷道：“怎么样，卖我一个面子。最好以叶光纪的名义，师出有名，让丫头签你的工作室。”
叶秦嗅到一丝古怪，这算是托付？
跟韩三爷对视，确认过眼神，卧槽，还真是！
毫不扭捏，立刻答应。
韩三爷明年，虽然60岁退休，华夏讲的是，人退政息，但不代表个人影响力就马上消失。
喇培慷几个可都是韩三爷的亲信。
就算不看僧面佛面，单单韩加女是《我不是药神》编剧，完全可以！
“很好，很好。没我什么事了，丫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韩三爷无比满意，据他的观察，安排到叶光纪，准没错！
“咳咳，大后天《星你》大结局，到底是喜剧，还是悲剧？”
韩加女语气诚恳道：“回答这个就可以，故事情节不要剧透。”
叶秦：0.0
这跨度也太跳跃了吧？
叶秦瞄了眼表情尴尬的韩三爷，嘿然一笑道：“喜剧！”
312 见证华语电影泥石流
燕京奥体中心，《天机富春山居图》首映。
叶秦孤身一人赴会，他不想坑队友，这垃圾烂片，还是自己默默承受。
走过红毯，随意地在星光牌签名，进入明亮的影厅时，就见刘天王挥舞着手臂。
“华哥，你怎么也来了？”
“拒演拂了人家面子，理所当然，要卖个面子回来，就出席喽。”
刘天王笑了笑，两人随便找了位置坐下，对前排不争不抢，聊着《失孤》。
“叶仔，无论最终票房多少，我打算把所得的所有利润全捐出去。”
“华哥，大气！”
叶秦竖起大拇指，寻思着也捐一波儿童福利院，或者给偏远地区捐几所学校。
比如，他老家榆林。
“华哥，《失孤》已经入围first电影展参展，到时候你这个主演，兼一号人物，一定要站台！”
刘天王满口答应：“是7月1日吧？”
叶秦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慢慢坐满嘉宾的影厅，又望了望坐在台上黄教主、黑泽志玲等人。
导演孙建军翘起二郎腿，接受着主持人的问话，夸夸其谈：
“最近有很多小成本，小清新的电影受到观众喜爱，像《匆匆那年》、《等风来》、《失恋33天》，我也看了，可华夏的电影不该只有这些！”
叶秦撇撇嘴，看着主持人开口：“可《失恋33天》击败好莱坞电影，《华夏合伙人》更是击败漫威超级英雄，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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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军打断道：“这些都不是大片，我们需要走向国际市场的大片，有人接地气，也有人要爬云梯，我们就是这些爬云梯的。”
“之所以耗资1.6亿拍这么一么电影，是因为华夏电影需要一部属于自己的大片，不能只有‘小清新’、‘小文艺’的电影，这里我不是针对叶光纪，我只是就事论事。”
1.6亿开出这么个玩意？
呵呵。
叶秦冷冷一笑，他喵的，真会给自己镶金，一副华语电影殉道者的模样。
大片，还对飚好莱坞的大片？先把章国师的《英雄》超越再说吧！
孙建军自吹自擂道：“在我旁边，就是好莱坞专业特效团队的总监，电影剧情内容虽然有人或许不喜欢，但3D和视效方面，自信达到华夏电影星新高度！”
叶秦眉梢挑动，艹，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他喵能说得出口？
不要侮辱华语电影特效的高度。
纯粹是靠好莱坞特效团队，打个噱头，跟冯裤子《唐山大地震》一样！
真正搞好莱坞特效大片，从剧组筹备阶段，就会设立特效总监，参与到分镜、构图、拍摄、布光，给出专业意见。
如今华夏电影人，尤其是大导们，只是把特效团队当工具人，只要求后期制作，把导演的概念设想做出来。
《降魔篇》，就吃了暗亏，最后的如来神掌，棒子国工作室直接偷懒，套用《阿修罗之怒》的特效、分镜、构图、模型…
华夏电影工业化，必然少不了特效一环。
该怎么办呢？
叶秦越发感觉有千斤的重担，压在肩膀，抬眼望向孙建军，他明显说嗨，当主持人询问预计票房，大放厥词道：
“3亿会赔得很惨，7亿勉强保本，我的目标是10亿！《华夏合伙人》，8.1亿战胜《钢铁侠》，我的《天机》，一样能击败《超人：钢铁之躯》！”
“击败美利坚的超级英雄！”
顿时，一片惊呼，紧跟着一阵兴奋。
影评人、媒体人、观众迫不及待地想一睹3d大片。
毕竟《华夏合伙人》让华语电影人们看到电影崛起的火苗，希望再加一把火，烧得更旺！
灯光熄灭，四周黯淡，银幕闪亮，叶秦自以为前世看完，能顶得住巨毒，但还是太年轻。
开场10分钟，实在辣眼睛，如坐针毡，恨不能马上离场。
到底是什么神仙电影，可以把动作、爱情、惊悚、乱lun、抗日、虐恋、警匪、特工、魔术、杂耍、主旋律、暴力，这么多元素，全都塞到一部电影里。
然后，到处是赤裸裸的广告植入？
要不是黑泽志玲，变成波多志玲，狂打擦边球，观众们怕是要朝导演丢鞋子。
刘天王一脸懵然，这也叫电影？
特别是看到代替他出演的黄教主，要么古板到极致，要么****到极致，简直像是精神分裂的深井冰！
吞了吞口水，隐隐有种庆幸的感觉，扭过头，瞥了瞥跟他一样错过这个角色的叶秦。
好家伙！
只见叶秦正掏出耳机戴上，刷着《跑男》综艺。
……………
与此同时，远在沪市的杨小蜜焦虑不安。
《小时代》首映礼已经结束，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等待首映场的票房数据。
寄希望于叶秦，《小时代》可是他推荐的！
就在这时，曾加的围信终于到来：
“首映场740万！刷新《画皮2》的纪录，蜜蜜，《小时代》大获成功，各大院线要加大拍片，估计能上40%！”
“咱们买的通稿马上就发！”
杨小蜜双手颤抖，像一壶刚烧开的热水，骤然间沸腾，激动得快要溢出。
查了查QQ票务系统，首日预售逼近2000万，这还只是票务系统，线下不知道该有多火热！
“楼哥！”
一时间，杨小蜜跳到床上，翻来覆去，浑身充满精力无处释放。
渐渐地，脑子里浮现出叶秦的身影，再然后，画面不看入目。
车速过快，404警告！
“蜜蜜，这些天路演，你要加把劲。《天机富春山居图》、《不二神探》、《超人》可都是劲敌！”
曾加提醒道：“《分手合约》，赶紧7月分杀青。8月，《小时代2》要上映，这回可跟佟丽雅的《燕京遇上西雅图》撞档，咱们要好好谋划，该怎么打赢这一仗！”
“赢了，我们就能踩着佟丽雅上位！”
………………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叶秦默默地摘下耳机。
影厅里死一样的沉寂，犹如死水。
“华哥，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说呢？”刘天王一言难尽。
“是不是疑惑、诧异、别扭、无聊、想骂人、莫名其妙，各种滋味仿佛涌上心头？”
“没错，就是这些感觉！”
刘天王深深吐口气，宛如劫后，心有余悸。“叶仔，谢谢你找我演《失孤》。”
叶秦差点没笑出声，抿嘴憋住，环顾四周的嘉宾观众，满脸写着吃苍蝇的恶心模样。
收敛表情，刷着豆瓣，评分4.0。
底下的评论区，已经不是喷，而是被喂了一坨粑粑，愤怒地满嘴把粪喷出来！
【在《天机》的衬托下，《小时代》都显得眉清目秀】
【如果你恨他，带他来看《小时代》，如果你恨透他，带他来看《天机富春山居图》，如果你恨死了他，带他把两部都看了】
【究竟是什么鬼才导演，能拍出这种电影。烂出水平，烂出境界，烂到独一无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emm，《逐梦演艺圈》不服！
叶秦笑着笑着，收到企鹅、新浪各大门户新闻：
《华语电影崛起元年，〈华夏合伙人〉才打开，烂片又把它关闭》
《震惊！暑期保护月迎来屎诗级泥石流，烂片重磅来袭》
慢慢地笑不出来，来了，来了，13年烂片时代如期而至，浩浩荡荡！
久久地凝视着郝荪写的报道，《小时代火，是这个时代的不幸、耻辱、灾难！》
叶秦内心寂寥，感觉到一种急迫的使命感，是时候要再做点什么！
就在此时，网媒们抬着话筒，客气地采访观众：
“请问看完以后，你有什么感触要对孙导说的？”
“rnm，退钱！”观众振臂高呼道。
313 秦篆计划
西宁，瓜哇咖啡馆露天区。
叶秦坐在小圆桌，远离粉丝的狂追围堵，端着一杯鸳鸯咖啡，呷上一口，倍儿自在！
望着匆匆的行人，视线沿人群流动的方向而去，小酒吧，画廊，书屋，服装店，挂着五颜六色的招牌，行道树在阳光下格外翠绿。
惬意，但也有糟心。
划开手机，屏幕显示通知中心里留存的新闻：
《天机富春山居图4天票房破亿》
《天机富春山居图，华语电影票房的一大“神作”》
《奇葩影迷何其多，买票只为见识烂片有多烂》
《郭小四：电影界“小学生”栖身亿万电影票房导演》
《小时代打破多个票房纪录，导致原著脱销》
《烂口碑又如何？小时代掀起‘唯票房轮’》
《周一见李联杰父子联手，携新作〈不二神探〉勇闯暑期档》
一键清除，苦笑连连，丫的菜鸡互啄！
“眉头再皱就成老头了，跟老胡一样！”
刘师师身穿宽松收腰的仙女裙，蕾丝边的荷叶领子，挂脖设计，长发披肩，戴着草帽，笑容灿烂，优雅里难掩美艳。
叶秦揉揉眉头，完全没料到她竟然会跟自己同一天，来First电影展。
“你建立了工作室，还这么闲？”
“哪有！我可在银川拍《风中奇缘》呢，特意请假来的，这部电影的宣传，我也要尽一份力！”
刘师师攥起小粉拳，坚定里的语气透着一点儿小心思。
“跟彭于宴合作的怎么样？”
“还好，就是他太爱吃大蒜，吻戏的时候也是一股大蒜味，熏死我了！”
呦，小狮子，你也有今天呐！
叶秦勾勾嘴唇，当初《步步惊心》，也不知道谁又是大蒜又是韭菜。
刘师师双手叉腰，突然昂起下巴：“终于忍无可忍，我就学你买了一罐鲱鱼罐头，昂昂，跟他同归于尽，臭得他不敢吃大蒜！”
小姐姐，你好秀啊！
叶秦憋笑，脑海里能想象到剧组上下会是个什么情况。
“就是对不起一个小妹妹，她叫热巴，跟古力扎扎是老乡，当场被熏得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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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师师搅着手指，难为情地盯着叶秦，“她一个小姑娘，蛮可怜，到现在也没经纪公司……”
“你不是有工作室，你把她签了呗！”
叶秦露出玩味的笑容，热巴从杨轧戏跳槽到刘佛系，也不知道是什么际遇。
刘师师“啊”了一声，刚张口，余光里注意到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慢悠悠走来。
她认识男人，First的创办人兼主席，宋文。
而理着扬眉头的中性女，宋文介绍道：“杨巍，她是联合创办人，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First电影展。”
叶秦客气地打招呼，First之所以落户西宁，能得到青省的扶持资金，多亏这位神秘的“花木兰”。
“这回真的帮大忙，能请来刘天王担任1号人物，还有推广大使，赞助根本不用发愁。”
杨巍叹息道：“只是很遗憾，《失孤》不能入围电影映展，因为会干扰评委团，也不利于青年导演。”
叶秦摆摆手：“本就只打算作为开幕式电影。”
宋文愁眉顿消，松一口气，心里深怕惹恼叶秦。
他可是First的贵人，之前要不是他请动姜闻，强强联手，给First站台，根本获不了曝光。
如果是以往，根本不敢相信能请来王墨镜等人，而今年评委会主席也是大佬——
许鞍花！
更别提带来的人气，Fisrt电影展门票已经售罄，媒体、影迷、粉丝都云集在西宁，直接带动当地的旅游业。
“创投会还没有结束吧？”叶秦问道。
“没有，准确地说，还没有开始，现在才确定入围名单。”
宋文透露道：“今年我们收到的报名，有300份左右，导演处女作比例占87%，会经过初审复审，审出13到15份，拿到产业放映会。”
“怎么，叶总有兴趣参加创投会？First非常欢迎，今年创投会的终审评委，有芦伟、曹宝平、粱晶几位老师。”
杨巍鼓动道：“因为业内没人愿意投资青年导演，所以我们就自己来，搭建这么一个融资平台，评委、嘉宾可以投资，也可以帮忙拉资金。”
“我们觉得，投资电影，最重要的是投‘人’！”
叶秦对这种说法不置可否。
华夏的制片人制度还只是雏形、非常粗糙，所谓投资“人”，其实是投资人手里的项目。
更简单地说，就是剧本。
叶光纪这些年也收了不少剧本，像《追凶者也》，但都是熟人介绍，真正路人投来的作品质量，参差不齐，大浪淘沙。
索性，编织一张网，让鱼往里跳。
“我希望借First平台，推行一个计划。”
“每届拿出50万作为奖励池，奖励入围的青年编剧，剧本会由叶光纪受理，而且邀请导师协助、指导二次创作……”
叶秦并非不大气，而是先试试水，他可不像王撕葱，大撒币地推出“香蕉圆梦计划。”
第一名奖金150万，第二名120万，结果愣是拖欠选手们奖金，一地鸡毛。
他打算步步为营，电影工业化，先从编剧入手。
好莱坞的根基之一，是20世纪80年代确立的剧本模式。
7页纸的《‘千面英雄’使用指南》，好莱坞制片人如获至宝，之后强制要求剧本项目严格参照。
不符合标准，独立电影人就无缘投资，而且遭到好莱坞巨头联合打压。
硬生生逼得编剧行业标准化，之后又推出新范式，《作者的历程》。
推出坎贝尔故事模式，好莱坞商业电影自此有一套叙事模型。
他牛刀小试一把，再整一波大的！
甚至，跃跃欲试，想把“二次付酬”引入，鼓励编剧努力工作，最干脆就是钱，分红！
当然，这个步子太大，牵扯的利益太大。
“这个计划主要定向扶持编剧，既支持外部编剧、团队、项目及公司，也欢迎优秀编剧签约加入叶光纪。”
叶秦询问道：“这个没问题吧？”
“完全没有问题，什么时候颁布呢？”
宋文惊喜不已，这可是First第一个获奖电影计划！
“我已经让人研究出个方案，用不了多久，也许创投会当天，顺便能发布！”
叶秦认真道：“我还会在我的围脖里分布，如今，华夏影迷们需要更多优质的电影。”
杨巍跟宋文对视，神情激动，他们这些天，都被《小时代》、《天机富春山居图》的高票房挫败自信。
连这样的烂片都能高票房，可First出品的独立电影，却无人问津。
是他们不行？
杨巍急切道：“这个计划有名称吗，我让人连忙赶制出宣传海报。”
关于导演叫，“百夫长”计划。
叶秦打算到好莱坞考察一遍制片人、导演再定，编剧计划倒必须争分夺秒。
华夏，最缺的就是剧本、编剧还有剧本模式。
怎么着，都要“书同文”吧？
轻描淡写道：“就叫秦篆计划。”
刘师师望了望杨巍，看了看叶秦，最终视线定格在叶秦，双手捧脸，挂着笑容，阳光微风里，越笑越灿烂。
314 沸腾！
First创投会，设在影厅。
叶秦坐在特邀嘉宾的席位，旁边挨着跟西北圈有渊源的曹宝平。
跟贾科长、宁昊等人是老乡，但一直幻想混京圈，可京圈多排外，章一白混这么多年，也是靠徐才女、姜闻。
要等到《烈日灼心》以后，才大彻大悟，倒向西北圈，自此找到组织。
“秦子，我听你搞了一个青年编剧扶持计划？”
叶秦摆摆手：“不是‘青年’，年龄不限，好本子不分年龄。”
望着入围的电影人登场，银幕里的ppt显示他的项目。
终审作品必须完成剧本大纲，而且提供任意15场戏的镜头。
曹宝平凝视这个叫《顶了个锤子》的电影，喃喃道：“你这算是开了First先河，第一个资助计划。”
“这也好，光靠First拉来的资金，根本不够拍长片。”
叶秦全身心投入，翻阅介绍手册，贴的标签是，黑色幽默，魔幻现实主义，爱情。
故事大致讲，某农民工准备领工资回家过年，老板突然卷款跑路，工人们一哄而上，争抢工厂物品，他抢到一把锤子，工友们回家过年。
而他，踏上不同的春节之路，一把锤子的讨薪公路片。
按流程，入围者要回答，“打算拍什么样的电影”、“你打算怎么拍”、“你会拍成什么样”，还有重中之重——
“预算是多少？”
“我的预算是400万。”
入围者露出自信的微笑，“我不会让我的投资人赔钱，我还会让投我的人赚到一点名声。”
粱晶，也就是管狐的老婆，当即拍板，“这是一部真正具有人文关怀的现实主义电影，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剧本，这个电影，我愿意帮你拉投资！”
顿时间，会场响起自发的掌声，有意外，有羡慕，也有祝福。
曹宝平问道：“秦子，你觉得他能不能列入你的‘秦篆’计划里？”
“不能，他这俩承诺，焦点就偏了，这压根不是一个新人导演该考虑的！”
叶秦摇头失望道：“这里不是反驳粱晶老师，而是有多少项目，上来就摆市场，讲票房，生怕我们不投，说不会亏本。”
“甚至连营销资源、公关策略都想好，我需要这些吗？你的营销资源有我多吗？”
“我可以投的项目很多，赚钱没必要来这！”
“很多人因为《小时代》的票房、营销迷了眼，通过包场制造部分影院100%场次，的确赚尽眼球！”
“可不要把路走歪了，华夏电影人们！”
语气铿锵有力，响彻全场，坐在后排的刘师师双肩微颤，两眼充满疑惑，隐约感觉憋着一团火。
一下子，#叶秦First映展怒吼直斥《小时代》垃圾#的话题登上热搜。
有好事者起哄，这他吗是回击郭小四在企鹅首映礼的狂言。
又是一场针尖对麦芒。
更多人都在心里打个问号，现实题材的《失孤》，票房能赢奢华悬浮的《小时代》？
“等追完《星你》大结局，我就给都敏俊xi～贡献一张电影票。”
“终于等到你！被《小时代》、《天机》辣眼睛，需要一部电影洗洗眼睛。”
“国产烂片三连发，需要有人正义制裁！”
“说什么烂片，我就很喜欢。就算是有拜金，有物欲，有特权，我就喜欢呆在这样的梦里。”
“你们这些70后、80后的老人，哪里懂我们90后想什么！”
“我是90后，我没这么说，你别代表我。我只想说，教主说的对，《小时代》，垃圾！”
“你们纯粹是嫉妒，叶秦也是眼热，毕竟顾源首先找的是他，他自己推掉怨得了谁！”
“38亿电影票房影帝，会眼热一部烂片？”
“……”
但被人疏忽的是，同样上热搜的，还有#叶秦宣布秦篆计划影视编剧站起来#。
……………
中午。
忻钰坤像往常，烧菜做饭，装好便当，骑着自行车跑到妻子办公地送饭。
没错，他是无业游民，家庭妇男，一年以来都宅在家里写剧本，毫无收入来源，寅吃卯粮，全靠妻子奔波。
迈入大院，迎面撞见妻子的同事，无不调侃道：
“呦，咱们的‘李庵’来了，剧本还没写好啊？”
“是啊，什么时候电影上映啊，我都等不及买票捧场！”
“李庵，加把劲，你可以的，现在连《天机富春山居图》这种大烂片都有1个亿，我看你水平不比那个导演差，确定个小目标，挣他一个亿！”
忻钰坤一来，院子里立刻变成欢乐快活。
他面无表情，只是把盒饭送到妻子手里。
沉默一会儿，缓缓道：“对不起。”
妻子打开饭盒，挽起鬓角的乱发，“对不起什么，菜烧得挺好的，没有糊，闻着就香。”
“要不我还是算了，干脆找学长帮忙，以后当一个广告导演？”
“一年都耗进去了，你就这么甘心？”妻子问道。
忻钰坤叹了口气：“我以为《白日焰火》、《华夏合伙人》出现，咱们华夏电影走上正轨，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荒唐。”
“《小时代》、《天机》这些电影居然能火！”
“可本子都快写好了，就这么甘心放弃？”
妻子劝道：“至少把剧本写完，让我看看，到底我这一年多付出值不值吧！”
“就算完成，也要到处找投资。”忻钰坤
“不用啊，你可以试试这个。”
妻子把手机递了过来，界面显示着叶秦的围脖动态。
“秦篆计划？叶秦！”
忻钰坤瞪大眼睛，隐隐觉得他的《心事》，或许真能事成！
………………
黑夜，贵州偏僻的山区。
一家倒闭即将关门的婚庆作坊里，毕凎在昏暗的台灯下，一手手写工作简历，一手捏着爆破证。
他打算去建筑公司跑工地，导演、编剧什么都没有生计重要。
就算短片《金刚经》拿到香江ifva电影节特别奖，也没用，下一部作品，照样没人投资。
没有名气，没有路子的二流学院学生，投资人根本不鸟，索性干爆破。
爆炸，也是一门艺术。
“快来看，快来看。”
同居女友朱芸跑来，兴冲冲地把手机展示在毕敢的面前。
“干嘛？”
“你看，叶秦看中剧本愿意投钱，你要不要再试试？”
毕干探头瞅了眼叶秦的动态，“First电影展”、“秦篆计划”，硕大的字眼让他一愣，不由鸡皮疙瘩起一身。
这个计划，似乎为他而生！
“你的剧本呢！”朱芸问道。
毕凎抽出垫台灯的剧本，上面写着《惶然录》。
“这个名字好逊啊，不如换个名字！”朱芸嘟嘴道。
毕凎点点头，几年里他一直琢磨改个名，就不知道改成什么。
“你平时写剧本，老跑外面，走到哪，写到哪，吃到哪，不如就叫《路上风餐》吧？”
毕凎觉得这名字很凎，摇摇头，瞬间有了灵感，“叫《路边野餐》！”
………………
深夜，圣堂工作室。
”老大，咱们是不是可以下班了？本子这样我觉得就行了！”
编剧甲道：“写的再好，甲方也要瞎逼逼提出一堆修改意见，白白浪费心血。”
编剧乙道：“是啊，老大，有这个功夫，咱们还是研究研究《小时代》，我们搞几个这样的本子，说不准有人买！”
“去去，电影人有点追求！”田雨生翻翻白眼。
“可电影人也要填饱肚子啊，特别是咱们编剧，影视农民工，劳苦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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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甲叫苦道：“老大，你写的《前任攻略》，还没决定卖给谁？不如找徐山争吧，《人在囧途》、《泰囧》，咱们跟他可是老交情！”
“决定了，找叶光纪合作！”田雨生斩钉截铁道。
编剧乙劝道：“慢着慢着，老大，你不会也响应‘秦篆计划’吧？你冷静啊，咱们的《前任攻略》，可太商业啦！”
“蠢，我是找他投资。”
田雨生砸吧着嘴，“我特服气这种扛着华夏电影往前进的人，那些个甲方，全是有俩钱显摆的臭流氓！”
“谁nm尊重过编剧，就算金牌编剧，又怎么滴！”
“秦篆计划”就像一块飞石，打在宁静的死水，打出一个个波纹，一圈圈地扩散。
在双微的传播发酵下，影视圈，特别是青年导演，无不侧目，聚焦在First映展。
编剧们最为兴奋，因为秦篆计划的对象，是编剧。
钱多少是其次，关键在于重视！
编剧，太他吗的憋屈！
315 正道的光照在7月档
7月3日，夜晚，夜空群星璀璨，地上寂静闪烁。
巨大的广场搭建着台子，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电影放映员下乡放电影，嘉宾、影迷们坐在塑料凳，围坐在大银幕前。
《失孤》作为开幕电影，叶秦、刘天王、刘师师，还有导演兼编剧的彭三原，悉数登场，畅谈创作初衷、拍摄过程……
“华宜的小王总，很支持我拍这个剧本。但当我提到请刘天王出演时，他第一反应是觉得我疯了。”
“可是在华夏，很难想还有几个人，有刘天王的影响力，突然，我看到叶秦得到柏林影帝的新闻。”
台下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彭三原，羡慕地嘴边流下了眼泪。
娘的，出道即巅峰！
第一部处女作，还是从编剧转的导演，竟然能集齐这一套班底，酸，真的好酸。
新老编剧恰着柠檬，继续听彭三原说：“后来找到叶秦，想不到那么慷慨，非但投资，而且找来陈客辛导演当监制……”
“我艹。”
“我慕了！”
“太他吗气人了！”
不只是编剧，这下连导演都流下柠檬酸的眼泪，莫名有种想吊死在柠檬树下的感觉。
彭三原没有透露拍摄中的不愉快，感谢道：“可以说，叶秦救了《失孤》一命！”
话音落下，人群的目光纷纷地投向叶秦，眼里燃烧着渴望的火苗。
不约而同地想起发布的“秦篆计划”，跃跃欲试，她行，我为什么不行！
“彭导这话严重了，如果当初不来找我，而是选择找华哥，他一定会‘带资进组’！”
叶秦调侃一下：“当然，这个带资进组是好事。我也希望还有这样带资进组的机会，空手套叶秦！”
“秦篆计划并非是从今天开始，事实上，彭三原彭导就是计划的第一人，是她带给我灵感！”
“谁说华夏没有好故事，没有好编剧，没有可以从编剧转型的好导演，请你们证明给世界看！”
“而现在，请先看秦篆计划的第一部电影，《失孤》！”
“哗哗哗”，掌声雷动，喝彩不止。
叶秦缓缓地走下台，银幕里的画面顿时变绿，一条金龙飞舞，龙标显示而出。
刘天王诧异道：“叶仔，你在拍《失孤》前，就想好有这一天？”
彭三原百感交集，心底藏着的不满，渐渐被自豪取代。
能给电影原型还有失孤群体尽一份力，已经心满意足。
没想到又能给编剧同行送温暖，这可是双倍幸福！
叶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落下刘师师的眼里，她嘟囔着：
“不，肯定是现编的。嘁，让他装到了！”
漫不经心地看着电影进入正片，皱了皱鼻子：“算啦，不拆穿你，让你装到底！”
…………………
鹅厂极光工作室。
明明是加班时间，办公区却空荡荡。
王信闻搓了搓手指，终于玩腻了花了半年时间研发的炸潜艇手游。
相当于潜艇大战Q版，左手控制移动，右手控制3个发射不同武器的按钮。
抬头一瞅：“咦，人呢？”
同是开发炸潜艇的好友袁帅，打着哈欠，伸伸懒腰：“今天《星你》大结局，他喵的老大带头翘班，全跑楼下的咖啡馆看直播！”
《星你》播出至今，火到难以想象。
都教授、都敏俊、叶秦，出现在各种试题中，语文、数学、政治、英语，各个行业各个版面都有话题。
比如“星星的国际命名方式？”、“都姓千姓起源在哪？”、“孕妇吃炸鸡进医院，来自星星的XXX”。
甚至，叫兽小星的猥琐神教，只因“叫兽”两字，遭到教徒叛逃，吧主到头造反，全都跑到舔狗吧。
舔狗神教至此吞并猥琐神教，势力壮大到关注人数超3000万，与大帝吧持平！
“张昊也去了？”王信闻诧异道。
袁帅道：“当然，他要陪女朋友。这回《星你》，听说公司从人人影视挖走一个翻译组，而且聘请棒子语翻译，实时汉化。”
“花多少钱都值。100亿播放量，创纪录，打破《甄嬛传》呢，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王信闻捏捏酸麻的手指，“咱们的炸潜艇，上线挣了多少钱？”
“你猜多少？”袁帅道。
“我猜的好像是1万，你猜的5万，张昊猜10万。
“呵呵，理箱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就几百下载，一共300块。”
王信闻沉默片刻，语气坚定道：“袁帅，我打算辞职！”
袁帅傻眼道：“不至于吧，因为炸潜艇失败，你就辞职？你辞职干什么！”
“做手游！我觉得将来的手游大有前途，手游一定要适应手机操作！”
王信闻越说越兴奋：“我觉得趁着企鹅、网艺还没发觉时代变了，利用手机的触摸、滑动，做一款新型手游，大有钱途。”
“可上哪拉投资呢？”
“如今的市场根本不缺热钱！”
王信闻疯狂地抖腿，dota英雄的影子浮现在脑海里，越发觉得可行。
13年，华夏游戏市场手游增长迅速，涨幅有246%，用户激增到3.1亿，整个行业一片火热。
就连华宜都入股掌趣，当然，华宜肯定看不上他，然而——
“你有没有听过叶光纪？”
“怎么不知道，老总是叶叫兽，女人的男神，23岁，牛皮大发！”
袁帅感慨道：“如果不是不相信有外星人，真怀疑他是！”
“他的叶光纪，投了不少的游戏工作室，像页游就有好几家，4399、游族，就是最近最火的《盗墓笔记》。”
王信闻跳了起来，来回踱步：“手游他投了三七互娱，据说，有一家名不见经传，叫米哈游，专攻二次元小众手游，被投了300万！”
“咱们可不比他们差！”
“们？”
袁帅砸吧着嘴：“你这是想让我跟着你辞职啊？”
“干不干吧？”
王信闻大手一挥，“叶光纪可有太多IP可以开发，怎么样，有没有想法干他一仗？”
“走！必须走！《斗战神》这么好的团队都要解散，要开发好手游，必须走！”
袁帅掏出手机，咬咬牙：“也问问张昊，看他走不走。”
“什么？喂，我这边信号不好。我在干嘛，我在抢票啊！”
张昊骂骂咧咧道：“女朋友看到叶叫兽主演的新片上映，嚷嚷着非看首映，正在网上抢订《失孤》的电影票呢！”
……………
《失孤》节奏平平淡淡，少有起伏。
整个影片底色是暖的，最大的泪目，莫过于刘天王被狂扇巴掌。
全场的观众，男默女泪，电影临近尾声。
叶秦找回了自己的家，他把摩托车送给刘天王。
“老雷，你的儿子，一定像我一样，在某个地方等你，等你找他！”
刘天王相顾无言，苦笑一下，拧动油门，嗖地一声，摩托飞了出去。
镜头慢慢地往上拉，越拉越高，从全景到远景，人连同摩托车，慢慢地变成一个小黑点。
渺小，孤独，却一往无前。
时间从白天到黄昏，再到黑夜，照亮道路的阳光渐渐黯淡。
天色越来越暗，四周越来越漆黑。
紧接着，画面一切，一道远光灯照在刘天王的背后，照在刘天王道路的前方。
越开越不对劲，他快，后面的车就快，他慢，后面的车就慢，跟牛皮糖似的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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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王隐隐感到危机，减速靠边停车。
恰恰，后面的车也减速，一样靠边停车。
他不由地紧张，伸手进挎包里，拿起叶秦塞给他护身的扳手。
“超车的话，你可以先走。”
谦大爷叼着烟，探出头：“不，你开你的，我给你在后头照路。我知道你，我看过你的新闻，挺不容易的，谁家里没个小孩！”
“谢谢。”刘天王放下扳手，鼻子微酸。
随后，一摩托车，一汽车，一前一后地行驶在公路上，车后插着的一面面寻子的旗帜，迎风飞舞，呼呼作响。
人间的善，如同正道的光，照在大地上。
摩托的轰鸣声阵阵传来，全场鸦雀无声，针落成声。
“嘶～嘶～”
刘师师哭红了眼，鼻翼抽动。
“呶。”叶秦眨眨眼睛，强忍眼泪，递来一张纸巾。
“叶秦，孩子能找到吗？”刘师师哭的梨花带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唇鼻间挂着一道清涕。
“一定能找到，一定能。”叶秦安慰着，“把眼泪鼻涕擦一擦。”
“不行，哭的没有力气，头好疼。”刘师师抿抿嘴。
叶秦挑挑眉，左顾右盼，观察四周没人看来，硬着头皮，伸出手替她擦拭。
“啊！”
突然间，从寂静当中爆发出一声巨吼。
叶秦猛地一激灵，连忙把手收了回来，心虚地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就听到：
“我们就应该多拍一些这样人文关怀的电影，让《天机》、《小时代》这些电影滚出银幕！”
316 《失孤》排片，属实排面
旺达文化产业集团。
叶柠翻阅文件，浏览从6月20日截至目前，也就是7月7日的院线数据。
《天机富春山居图》，票房，1.1亿。
没有刘天王撑门面，挡枪挨骂。
黄教主、黑泽志玲根本扛不起票房，在轰轰烈烈的“rnm退钱事变”，票房随崩坏的口碑，一泻千里。
目光接着钉在《小时代》，首周3亿，足以让影评人、吃瓜群众大跌眼镜，有种世界观崩碎的感觉。
这就是粉丝经济吗？
以后都能轻轻松松挣钱，还费什么劲儿认真拍电影！
“叶总，《失孤》卖相很好，半个小时，首映预售已经售罄，预计能破八九千万。”
院线副总刘哥汇报道。
“不够，把排片从46%，调到50%。”
叶柠从AMC回来就升官，除了管理旺达院线，还负责五洲发行、旺达影视、大众电影等业务。
五洲发行可是旺达主导，大地、金逸、横店全国三大主流院线的合作平台。
毫不夸张，等于控制华夏院线的半壁江山。
“50%？”刘歌问道：“会不会太高，《小时代》首映也只是46%。”
“把《不二神探》、《天机富春山居图》的排片都砍了。”
叶柠一本正经道：“《失孤》虽然只是一部温情公益片，但光刘天王、刘师师，至少20%。”
“最关键有叶秦，他一个人，必须值30%的排片。就这么办，等上映次周再调整，给《环太平洋》、《速6》让排片。”
“叶总，另外两部比较看好的《天台爱情》、《盲探》，奶茶伦、刘天王的粉丝也不少，首映我们计划的是22.9%、13.6%。”
滋滋，奶茶伦+刘天王才36.5%，叶秦一个人就30%。
这就是院线认可的号召力！
叶秦，已经不是电影灵药，是神药！
刘歌察言观色，咳嗽一声：“因为《失孤》的缘故，很多成绩不理想的电影必须降到3%到1%。”
叶柠没好气地看了眼《太极侠》，差点爆粗。
首日票房，500万？
3天累计票房，700万？而且不是美刀，是人民币！
《小时代》3天可是破2亿！
恨不得撕碎整份文件，这就是《黑客帝国》基努里维斯？这就是好莱坞明星？
滚粗！
这可是2500万美刀，接近2个亿的大制作。
甚至都不如屎诗级《天机》，至少它有一个亿！
这可是他上任以来最大的败绩污点，眉头紧锁，不免担忧害怕叶秦的《疾速追杀》。
不知道票房神药，好莱坞电影神不神。
毕竟是2000万美刀。
寻思着，要不要把投资份额出售给企鹅、阿狸、华宜他们，降低成本，分摊风险？
……………………
粤东，南山鹅厂。
First映展结束，刘天王、叶秦、刘师师一干人，立马飞来准备首映礼。
顺便，拍一个企鹅视频的代言。
“我是企鹅视频VIP，精品内容，会员抢先看。”
他双手交叉，沉稳地坐在皮艺沙发，翘起二郎腿，透着高冷范，面对镜头，念叨台词：
“我是叶秦，让我们先睹为快！”
“咔，辛苦啦！”广告导演比划个“ok”的手势。
叶秦霍地起身，快步奔向化妆休息间，推开门，脚还没迈入，就问道：
“彬哥，人到了吗？”
“叶总。”
化妆镜台旁的折叠椅上，坐着中分发型的王信闻。
First创投会上一个剧本没看上眼，倒是工作室收到不少好剧本，《心事》、《路边野餐》、《前任攻略》……
还有意外收获，就是眼前的他。
“我们目前是3个人，但我们会招人，计划开发一款不同于市面上的卡牌手游……”
王信闻叨叨一堆，叶秦耐心地听完：“300万，25%的股权，怎么样？”
一般天使轮融资，不会超过30%，出让太多的股份，会影响到后面的融资。
融资前就要规划好，总共需要几轮，每轮能出让的比例是多少。
像叶光纪的B轮，完全不在乎钱，单纯交个战略伙伴，安邦、星美、横店、高瓴、平安、IDG……都在筛选。
独独阿狸滚球，太爱空降伞兵！
“我们最高能接受20%。”王信闻伸出两个手指：“200万就可以。”
叶秦不觉得可惜，200万，20%就是大赚，毫不犹豫地同意。
“谢谢。”
王信闻不敢相信，答应得这么干脆？
只是说明游戏方案，连个半成品都没有。
“我欣赏的是你辞职下海的勇气，而且，我很喜欢你公司的名字，莉莉丝。”
叶秦纯粹是胡诌，丫的，馋人家的手游流水。
“我是eva粉丝，我喜欢凌波丽，之前有一家叫米哈游，他们就喜欢eva，所以我乐意投钱。”
“可，可我们做的是dota，我们打算主打多塔情怀，开发的手游叫《多塔传奇》。”
“我不会插手公司运营。”
叶秦拍拍王信闻的肩膀，“不过，你们使用多塔，有获得多塔授予的版权吗？”
“啊，版权！？”
王信闻在企鹅呆久呆麻了，老企鹅思维，抄袭写轮眼就完事，需要什么版权！
《QQ飞车》对标《跑跑卡丁车》，《QQ堂》对标《泡泡堂》……
嘁，玩法一样能算抄嘛？这叫万物归一！
叶秦翻翻白眼，前世就没有想这一茬。
结果，遭到V社、暴雪联合制裁，控诉，赔钱，下架，雪藏，再上架的时候，卡牌手游已经是红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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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像现在，没一个竞品能打，完全降维打击。
“这个事我安排人办吧，但是，版权又是一笔支付，到时候版权谈下来，我们再聊。”
说完，就把一脸懵逼的王信闻送出房间，甩给管财政的李婷。
咔嗒，门才关上，背后传来陈址希的声音：
“叶总，虽然游戏赚钱，投几款页游流水都很大，但千万别忘了，叶光纪是影视为本。”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钱是其次的。”叶秦露出神秘的笑容。
陈址希摇头失笑，也不制止，反正叶秦掏的全是私房钱。
“《星你》首轮，番茄台CMS46城平均收视率2%，近5年来之最，采购主任特意打电话感谢，也希望买断《星你》二轮。”
“不过其他台有报价，江浙，荔枝，芒果，价位都更高。”
“跟芒果台对接综艺的结果怎么样？”叶秦问道。
“欧阳台长希望，除了《杉杉来了》，4年之内，叶光纪为芒果台制作两部独家首播剧集，保证收视率不低于2%。”
“2%？”
叶秦不满地皱眉：“这些年才多少部电视剧收视率破2！”
“欧阳台长说，他跟吴丹妮是老交情，上下级，吴丹妮是他特意请来，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呵呵，至亲好友，加钱是吧！”
叶秦一反常态，平时嘻嘻哈哈的脸上，露出狠戾的冷笑。
眼里冒着复仇的火焰，在去好莱坞之前，先办了她！
317公益片碾压商业片？！
“《失孤》首日破亿，全国票房飘红！”
“《失孤》破亿票房打破2D票房单日最高纪录，以公益为内核，改编感人的真实题材，辅以温情，为暑期档的华语电影市场带来一股人间大善之风。”
“刘天王、叶秦主演助阵，《失孤》口碑票房双丰收，周黎铭：这才是华语电影的模范，兼顾经济与社会责任！”
“历经6月群魔乱舞的暑期档，再也不必烂片下饭，《失孤》是首选佳作，观影提示：入场前请自备纸巾。”
“《失孤》首映，全国观影达7万人次，观影总人数310万，仅次于《西游记降魔篇》，380万。截至目前，排片从首映50%，提升到55%，预计放映总场数可达7000场………”
“《天机富春山居图》排片仅占1.01%，内幕：男主角人选曾力邀叶秦、刘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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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7月档第一大卖电影，横空出世，搅动风云，一下子把媒体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影评人更是面带笑容。
正愁没人治《小时代》，这不《失孤》就是这把利刃！
华夏公益片，能破亿，没有。
香江的《豪门夜宴》，2000多万港币，当年为给华东地区筹款，可是云集着全明星！
就是近年，也只有李联杰、周一见的《海洋天堂》，3900万左右。
《失孤》，一个亿什么概念？
关键，还只是1天！
王中雷坐在办公室里，极其郁闷，把票房统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中雷啊，别想了，《失孤》大爆，是各方面因素的结果。”
王中君抽着雪茄，“6月的烂片太多，观众们都有一种报复心理，有一种想看好电影的需求，《失孤》剧情一般，但也是矮个里出将军，何况有叶秦刘天王加持！”
“最关键是叶秦，都敏俊的人气，难道会不如郭小四、杨小蜜？”
“嗨，我是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投资呢！”
王中雷语气里充满无奈，做梦都没想到，公益电影也能挣钱！
华宜投资影视讲究回报，偶尔几次善意地资助。
比方《士兵突击》，纯粹因为王中君是侦察兵出身，他觉得许三多有他的一面，就砸钱。
最后火是火遍全国，到头只赚60万。
所以，对不赚钱的项目，非常谨慎。
感慨一番以后，兄弟二人一脸的纠结苦恼。
今年华宜，迎来开门红以后，后劲没有续上，起了个大早，开了个寂寞，暑期档只有一部片子。
还是瞅着叶光纪立项《分手合约》，也搞出一部中韩合拍片，许娇主演的亲子向《大明猩》。
“想开点，叶秦不是还欠我们人情，还能再要一部投资额。”王中君放宽心态。
“就是可惜，觉得可惜！”
王中雷各种马后炮，所幸《等风来》捧红景柏然，没有正版，盗版就凑合用吧。
“诶，哥，上次泰山会回来，鹿云托我们做中间人，想注资叶光纪。”
“想什么呢，注资叶光纪？我们都投资不了，凭什么叶秦会让鹿云投资。”
王中君摇头失笑：“他根本不在乎鹿云的钱，有企鹅、旺达做后盾，不缺钱！”
“阿狸这些年一直想布局文娱，可如今企鹅掌握线上渠道流量，旺达控制线下海外院线，有叶光纪源源不断地输送炮弹。”
王中雷露出羡慕的神色：“如果任由叶光纪发展下去，三剑合璧，几乎所向披靡。”
“所以鹿云、阿狸文娱更应该投华宜，他不靠我们靠谁！”
王中君把雪茄往烟灰缸里一碾，隐约预感到，将来叶光纪非跟华宜，角逐影视的“铁王座”。
就在兄弟俩讨论该怎么“忽悠”鹿云增资，秘书敲门而入，焦急道：
“大王总，小王总，这里有法院的传票。周星池起诉华宜违反协议，拖欠分红！”
……………
杭城火车东站。
《不二神探》剧组按原定计划，前往下一个城市，计划公映两周跑完24个城市。
李联杰因为甲亢，身体支撑不住，路演重担全部落在周一见身上。
路演演员队伍格外寒碜，柳艳，陈海后，没了。
“不是，刘师师不参加就算了，为什么跑去参加《失孤》的路演！”
周一见抬高嗓门：“她在那部电影，连女主都不是，《不二神探》，她可是女一！”
柳艳心底偷笑，女一？
戏份都不如自己跟陈海后多，无非是贪人家的粉丝流量。
换她，她也宁肯去《失孤》，都是镶边女主，干嘛不找个票房高的！
况且，能跟着叶秦抱大腿。
一念至此，心头不免火热！
耳畔边忽然传来一阵拍掌声，回眸一看，就见导二代的王子名接了一个电话，立马垂头丧气。
“各位，计划有变，这趟去川渝以后，路演就结束。”
“为什么？”周一见问道。
“《不二神探》的排片被砍到7%，继续路演没有意义。”
“嘛呢，嘛呢，怎么又砍我们的排片！”周一见推着行李箱，满脸不悦。
“算了，一见，票房主流部分收入已经结束，剩下就是扫尾。”
王子名无奈道：“留着7%已经够面子，《天机》干脆1%以下，如果不是看在韩三爷的面子，早强制下映，谁让《失孤》2天2亿呢！”
“它一部公益电影，怎么就上天啦！”
周一见面目扭曲狰狞，羡慕嫉妒恨，心态爆炸。
活久见，商业电影被公益片干趴了？
《超人》的红色底裤也要被扒了？
………………
电影是多元的，粉丝电影面向粉丝的无可厚非。
漫威也是粉丝向电影，剧情俗套空洞，但抖机灵冷笑话+科幻特效奇观+英雄互动，就值爆米花票价。
割完粉丝，能割到路人，自然是好。可收割也要讲基本法，至少要在某方面过得去。
《小时代》，就剩下票房。
三观不正？我票房高！
拜金主义？我票房高！
广告电影？我票房高！
不好意思，票房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郭小四在一次次路演中，自信心越发膨胀，17天3.5亿，还有谁！
然而，一部《失孤》挫败他的锐气。
媒体最擅长踩一捧一，瞅瞅人家《失孤》，公益，正能量，三观正，人文关怀，再瞅瞅《小时代》，hei呸，失败！
再比比票房，一部青春商业片，营销火力全开，都比不过公益公路片，失败！
然后比比格局，叶秦宣布拿出票房分账捐款，你个郭小四，却一天到晚炫富，失败中的失败！
郭小四彻底被惹毛，扬言道：“我们计划把《小时代2》提档到8月8日，跟《燕京遇上西雅图》同档。我不觉得票房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柴知屏同样自信，打不过叶秦，还打不过佟丽雅？
天庭宴办不到的事，烂脸柯来办，虽然《燕京遇上西雅图》，没有叶秦，但踩一脚叶光纪，也是扬眉吐气！
谁让叶秦，一部《星你》攻占湾湾。
光一张见面会4500块的门票，都被黄牛炒到了4万。
他已经成为千万湾湾女人的梦！
妈蛋，柯天庭宴还没打入大陆，家就被偷了？
………………
沪市，法拉利玛莎拉蒂国际汽车公司。
万人聚集的发布会刚刚落下帷幕，叶秦身穿着赛车服，手臂抱住头盔，钥匙套在他的食指。
洽谈半年的亚太区代言，终于签约！
得益于《星你》，报价的广告代言激增，几乎每天都要推掉几个。
三星手机都找上门，呵呵，那是手机？
是手雷！
“哥，下一站是金陵，再下一站是鲁东，鲁东是电影原型的所在地，彭导希望你、刘天王能够在影院呼吁一下，希望能引起更广泛的关注……”
林彬跟在叶秦的身后，嘴皮子飞快地说出行程安排。
“没有问题，让杨姐那边准备一篇发言稿。”
叶秦大步流星，侧过头：“彬哥，跟好声音打过招呼了吧？”
“夏台长这边完全没问题，他们巴不得哥你去呢！”
林彬喃喃道：“你现在可是行走的流量，收视率，票房！”
“咿，彬哥，禁止彩虹屁啊！”叶秦翻翻白眼：“说吧，拍马屁想干嘛？”
“嘿嘿，知我者哥也，那个，法拉利我没坐过，能不能带我一个啊？”
林彬咧嘴大笑，代言天价就算了，还送车。
“当然得带彬哥你。”
叶秦汗流浃背，炎炎夏日，穿着连体衣简直是折磨，解开拉链，径直奔向充满冷气的休息间。
“不过哥，你干嘛不选F12，选FF呢？”
叶秦打开门，一边往下扒，一边说：“我要F12干嘛，我又不飙车，FF，4座，可以拿来旅游，舒服，而且低调。”
“哥。”林彬猛地上前，一把扯住叶秦的裤腰带，拼命地往上拉。
“彬哥，你扯我裤子干嘛！”叶秦瞪大眼睛，法拉利而已，竟让你堕落到搞基？
林彬慌里慌张道：“不是，哥，后面，后面，师师姐在后面！”
叶秦突然僵硬，脖子像机械般扭动，就见刘师师如遭雷击，形似木头。
急急忙忙地提起裤子：“我艹，你怎么在这儿！”
“流氓！”
318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你想见奶茶伦，可以打电话，我开车到酒店接你。”
叶秦双手把控方向盘，回想起化妆间一幕，不动声色地瞥了眼。
副驾驶座的刘师师，双手捂脸，沉默不说话。
两个助理，默契地各自把头侧到车窗，一副“请把他们当空气”的样子。
沪市道路限速，特别交通规则、红绿灯、车道设计简直让人骂娘，开车总开的脑阔疼。
高架出口一下来就撞红绿灯，车流不多还好，车一多根本来不及分流。
更甭提路口对面是上匝道，过了红绿灯，又跟准备上高架的车流交织。
到底是哪个大聪明设计的？
叶秦开着法拉利，一点儿都不快乐。
老老实实地当一个遵纪守法的司机，稳当地开到华东师大的体育馆。
正值暑期，来往于操场的学生并不多，就算是显眼的法拉利，也吸引不到多少回头客。
侧方停车，一气呵成，科目2满分的水准！
羡慕死一群科目二挂科的人。
“下车吧。”
叶秦一如既往三件套，口罩、帽子、墨镜，不同的是，帽子、墨镜都换成了品牌方。
就在此时，一个刚运动结束的男人，汗水浸透健身背心，慢跑回在叶秦前方的卡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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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法拉利？行啊，哥们！”
叶秦扬起眉毛，客套地点点头，脑补着鹿云说话：
我不在乎法拉利，兰博基尼，别跟我谈车，我这个人不爱车，更不爱钱！
我最怀念的，是我被封杀时的龙套生活。
咿，太装！
“FF，得五六百万吧？滋滋，如果我是你，我就换同价位的F12，那款动力更足……”
叶秦能从男人的眼神里读出，这丫的是个不懂车的傻批！
F12是V12旗舰（V型12缸发动机），正统跑车，FF，两厢四驱，完全丢法拉利的脸！
就好像开着形似帕萨特的辉腾，人均默认车主蠢驴，人傻钱多。
“喔，是吗？我的法拉利是厂商送的，无所谓。”
卡宴车主冷冷一笑，装，丫的继续装。
“叶秦，这个车，车门怎么开？”
刘师师探出头，素颜朝天，直接把卡宴车主眼都看愣，笔直地杵在原地。
“刘师师？”
“叶秦！”
叶秦从卡宴车主擦肩而过，他满脸都是吃瘪相。
别人笑我太傻批，我笑他人太装逼！
你说你装啥逼呢？
……………
体育馆内。
“观众席保持安静！”
“检查一下转椅设备，不要再出意外！”
“惊喜很快就来了！”
“………”
制作组全程不敢懈怠，机器设备运行着，地板上的线路铺设的犹如蜘蛛网。
“刚才那个人为什么那种表情？”刘师师诧异道。
“因为你太美。”叶秦用认真的语气调侃道。
“又嘲笑我。”刘师师露出虎牙，忿忿地抬腿报复。
没料到，鞋头勾住电源线，身体摇晃，微微失衡，猛地往前扑。
叶秦连忙搂住她的腰，同时捂住她的嘴，以防惊起观众的注意。
他就是首播录制的惊喜。
“唔唔。”
刘师师双手挽住叶秦的手臂，脸颊微红，红晕蔓延到耳根，瞬间沉默。
而在这时，
“到后来才发现爱你是一种习惯，
我学会和你说一样的谎。”
舞台熠熠发光，蘑菇头黑眼睛的李奇闭眼，双手紧握麦克风歌唱。
“你总是要我在你身旁……”
才刚刚开始录制，叶秦在工作人员的引路下，走到现场导演指挥区。
刘师师亦步亦趋地跟随，环视四周，舞台正对面的四把转椅，王飞、奶茶伦等人端坐着。
就见金磊拿起对讲机：“那姐，你可以先转身了。”
“还能这样？”
刘师师倍感意外，这不是作弊吗！
抬头望向叶秦，他却跟一旁休息的谢南聊天，脸腮不免鼓起。
谢南留着长发，笑而露齿道：“秦子，太谢谢你，没有你的钱，你晶哥可就要卖房子。”
叶秦摆摆手，“抵房子梭哈还是别干，万一赔了呢，婚房可就没了。”
“我还有一个小窝。”
谢南笑容灿烂：“多亏你推荐我主持《好声音》，我现在身价涨不少，还有商演！”
叶秦感慨吴晶真是撞大运，能在娱乐圈捞到这号能说出“我养你”的媳妇。
刘师师紧紧地盯着谢南，若有所思。
……………
“咔，李奇过，休息10分钟！”
金磊话音落下，等他跟叶秦搭几句话，奶茶伦飞快地跑来。
明明三十多岁，还是20多岁那副屌屌的模样。
面容精瘦，身材保持《天台爱情》的肌肉棒子，这会儿，还没有奶茶上瘾。
也没有其他幺蛾子，至于JJ，详看下文。
“叶秦。”
“奶茶伦。”
昔日的“小奶茶伦”，第一次面对面见到正牌的奶茶伦，心境平静，没有波澜。
叶秦如今的地位，比肩甚至隐隐超越，但他对影视圈的贡献成就，绝没有奶茶伦高。
他是华语乐坛音乐皇帝，叶秦可不敢说是电影皇帝。
“你第几个出场？”奶茶伦问道。
光奶茶伦、王飞，再加上第一季的口碑人气，好声音就已经稳稳压过吴丹妮一头，但叶秦觉得不够。
吴丹妮的骚操作太多，明四把多少粉圈女孩虐哭。
于是，化身学员，客串一把，《星你》以及都敏俊，第一期噱头直接拉满。
“第6个。”
“唱什么？《烟花易冷》？”
奶茶伦打个响指，“哎呦，这首歌不错哦，跟我的中国风很像。”
叶秦尴尬地舔舔嘴唇，当着被剽窃者的面唱歌，贼鸡儿羞耻！
“咳咳，我打算唱《七里香》。”
“呦，你很喜欢鸡屁股？”奶茶伦自嘲地发笑。
七里香，在湾湾，是一种卤水鸡屁股的小吃。
叶秦摸摸鼻子，丫的有这么诋毁自己作品的吗。
这可是神作中的神作啊！
“就是，秦子，干嘛都唱杰仑的歌，你知不知道这一期，有多少人都选杰仑。”
王飞插入其中，幽怨道：“都没几个唱我的歌，第一季也是，是我的歌不流行吗？”
就您这仙音嗓门，咱们凡人唱完，胖大海要喝一壶。
叶秦推荐道：“飞姐，也别生气，这里头，有个叫周神的，你重点关注下。”
“说不准，他是你未来的半个衣钵传人。”
“这个人你叨叨了一季。”
王飞露出微笑道：“成，要像你说的那么优秀。他以后，我罩着！”
这可是占据京圈音乐圈半壁的六一班的班长！
周神有她，想必前期的路会走宽些。
………………
芒果台，《快乐男声》正在如火如荼地录制。
《好声音》专门挑在同期，打擂台。
吴丹妮镇守演播室，指挥着现场导演，调度全场。
这既是叶秦吴丹妮个人恩怨，也是江浙台、芒果台新老音乐选秀综艺之争！
《快乐男声》收视率败北，这个综艺很可能被封存冷藏，意味着，音乐选秀节目霸主自此让给江浙台。
上头的压力很大，首播收视率至关重要，直接影响到后面的广告招标。
“吴总，真的让我这么唱？”
同样是蘑菇头的华晨雨，扶了扶眼镜，即便快轮到自己登场，也毫不紧张。
“正常唱歌晋级不行吗，为什么唱这种火星歌？”
“炒作懂吗！”
吴丹妮望着这个背景惊人的男孩，“没有歌词的无字歌，只要唱出来，就会有争议，有褒有贬，才有热度。”
“就像老鼠吃猫，越反常，越有吸引力。
华晨雨仍有点发虚：“万一被舆论反噬怎么办，我之后会被淘汰吗？”
“评委只会夸你才华横溢，没有歌词都能震撼住他们。”
吴丹妮算是剑走偏锋，面对《好声音》的奶茶伦，她实在搬不来更好的评委，干脆另辟蹊径，制造话题。
“我们也会捧你，自信点，你至少是这届前三，到底冠亚季军的哪个，就看你今后的热度！”
“吴总，不好了，情况有变。”
羊柳匆匆而来，顾不上华晨雨，直接道：“叶秦秘密出现在好声音，疑似客串参赛选手！”
吴丹妮面色煞白，脑袋嗡嗡作响。
火星男孩的话题，哪有真外星人叶叫兽降临火！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一种无力感？
这都在你的算计中吗，叶秦！
319 叶师傅，切她中路
电影路演，全国票房兜一圈。
业内的一句顺口溜，“北上广深重武成汉”，这八座城市，因文化、经济，成为票仓，也是宣传的重镇。
大多数的电影，就以这八座城市为圆心，路演前十天是最要紧。
主创必须到位，主演阵容不确定，看档期安排，就像刘天王，他这会儿要宣传《盲探》。
这回长沙站，主力军是叶秦。
发行方预订的是旺达文华酒店，就是王撕葱吐槽“这是住过最傻叉的酒店”。
周围的芒果博纳、旺达开福店、百丽宫、横店王府井、旺达解放路店……一天全部走完。
跑到最后，精疲力竭，最后一站，星美国际影城，街对面便是长沙热门小吃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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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坐在休息室，休息室并不是拿来休息。
要跟当地院线经理套近乎，要给电影院准备签名海报、签名小礼品，用来给影院抽奖。
与此同时，还要接受当地媒体的采访，尤其是湘南，芒果台大本营。
叶秦刚刚龙飞凤舞地签完100份海报，晃晃手腕的工夫，何囧见缝插针，立刻进行采访。
“接拍这部电影？当然被剧本感动，谁家里亲戚朋友没个孩子，我大哥今年就生了一个女孩，如果她丢了，估计我们全家都要疯！”
“这部电影截至今天，不到一周票房累计就达到3亿，你觉得会带来什么影响？”何囧拿着话筒询问道。
“首先，自然是希望能为电影原型的家长父母提供一份帮助，人间自有真情，动员一切的力量，而且帮他，也是帮和他一样的家庭。”
刘师师靠在沙发，水汪汪双眸宛若水镜，映照着叶秦一本正经的样子。
双手捧着脸腮，越发着迷。
“《失孤》一播出，我就跟字节跳动的张一名谈合作，借助他的今日头条，利用互联网的精准地域弹窗技术，对寻人或寻亲信息进行定向推送，帮助家属寻找走失人员……”
“除了社会影响，对电影行业有什么影响？特别是公益电影，谁都没有想到公益电影能有这么空前的票房！”
“我希望有，但现实很难。”
叶秦略微地伤感，“《失孤》大卖，并不代表华夏公益片，华夏剧情电影的复苏。”
“春天不容易复苏，需要一系列的电影裹着春风，才能融化院线、投资方的寒冰。”
“业内大多数的人都规避公益电影，这类影片不说冲击票房，连拍档上映都很难，没有影院愿意舍弃吸金大片，没有拍档就没有票房，观众连接受评判的机会都没有。”
“《失孤》就做到了。”何囧补充一句。
“对，不只是我们，关注艾滋的《最爱》、关注自闭症的《海洋天堂》都做到了。”
叶秦不无遗憾道：“但以留守儿童绳索上学的《走路上学》，却是失败的，只因为前者有李联杰、国际章、郭舞王。”
“而《失孤》，更是集结华哥，我，刘师师，蒋娘娘等人，大卡司的商业包装。”
“我希望能拿《失孤》做例子，院线能给这类电影更多的排片，也希望前辈同行们，能不计代价地帮助这类电影。”
前世，《百鸟朝凤》，就连提携过章国师、陈凯哥第五代的吴天名，遗作排片都需要制片下跪。
毕竟影迷来电影院，是寻求爆米花寻开心，看那么多凹糟的干嘛，不符合市场规律！
何囧一怔，在叶秦的身上感受到一部朝气，一股力量。
本想继续深入，奈何路演已经开始。
映后发布会，跟映前不一样。映前，路演团队不能聊剧情，不能剧透，观众抛出的问题，无关电影情节，聚焦八卦趣闻。
主持人此刻正在预热，叶秦靠在影厅的门口躲着，靠在墙角却不敢闭眼。
刘师师看着心疼，“你眯一会儿吧？”
叶秦打着哈欠：“没事，这次结束，接下来就该换华哥，我可以歇一歇。”
“然后下半年在好莱坞？”
刘师师问看到叶秦点点头，抿抿唇道：“今天也是我最后一次给小居这个角色站台，路演结束，一起吃个夜宵？”
…………………
路演结束吃夜宵，老惯例。
一般呼朋引伴，顺便把当地的老朋友也喊来，联络感情。
叶秦、刘师师在长沙人生地不熟，喊快乐家族？
得了吧，干脆跟两个助理拼一桌，不锈钢铝盘里，原本摆着腰子、羊肉、鸡尖、鸡中翅，密密麻麻，如今只剩下签子。
面前两盆小龙虾，刘师师食量惊人，一个人干到半盘。
遥想仙3那会儿，就他一个人敢吃。
“师师，你酒喝得太多了。”
刘师师罔顾叶秦劝阻，拿着一扎啤酒，小口小口灌入口中。
“咳咳，你不是回吗，能喝酒？”叶秦咳嗽两声。
“我，嗝，我不信教啊，当然可以喝酒吃肉，我最爱五花肉，东坡肉，就是在家里不行。”
刘师师眨了眨醉眼，面色酡红。
叶秦斜视，就见刘师师的助理也被她灌醉，两个姑娘相互揽着肩，你一句我一句：
“师师姐，我一想到那些走失的孩子，看到电影院里父母在哭，心里特难受。”
“唔，难受吗？喝酒呀，来，干杯。”
于是，刘师师又忽悠着小助理喝了一杯。
“差不多得了啊，醉了谁领你回去。”
“嘿嘿，你呀。”
刘师师张开双臂，醉得憨实可爱，嘟着嘴：“我可是帮了你两次。”
叶秦扶额，拿纸巾擦了擦嘴，轻轻吐口气，酒气不重，啤酒这玩意儿能醉？
“彬哥，到酒店以后，咱们分头行动，你送她，我送师师。”
“诶。”负责开车的林彬无比清醒。
“我，我自己可以，我酒量很行的！”
刘师师挥挥手臂，躲开叶秦拉拽的手。
叶秦也不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背起。
刘师师“啊”了一声，很自然地环住叶秦，侧脸贴在后背，喃喃道：
“当年杨小蜜、唐烟都不是我对手，当年，当年……”
叶秦怜爱地望去，摸摸刘师师滚烫的额头，“彬哥，走吧。”
两个人大男人，扛着两具软成泥土的女人，施施然地走出包厢，在食客老板古怪的视线中，身影渐渐地消失。
倒是刘师师，一路傻笑：
“喝最烈的酒，骑最烈的马，驾！”
叶秦频频翻翻眼，能咋办，忍呗！
任由刘师师胡作非为，肆意撒欢，单手高举，像挥舞长鞭，挥舞手臂。
得亏这会儿已经在酒店走廊，在路上非捅出一个天大的新闻，《震惊！若曦四爷旧情复燃》。
艰难地把刘师师背回到房间，抹一把汗道：“师师，到了，下来睡觉。”
“不下来。”刘师师憨笑调皮道。
叶秦砸吧着嘴，没好气地像丢包袱，把像牛皮糖粘在后背的刘师师甩到床上。
殊不知，刘师师犹如八爪鱼，双手双脚牢牢地扣住叶秦的躯体，简直是无师自通的锁技。
叶秦一不留神，失去平衡，随刘师师重重地摔在床上。
“………”
叶秦贼无语，正准备动用蛮力挣脱，就听刘师师揉了揉醉眼：“《仙3》、《绣春刀》我帮了你两次，你也要补偿我，男女平等，我们互不相欠！”
叶秦：0.0
你搁我在床上玩女拳呢？
刘师傅，这个拳术切磋咱可不兴啊！
刘师师死死地贴住叶秦，不依不饶，眼神里既委屈，又深情。
“我好羡慕谢南啊，可以对自己喜欢的人说‘我养你’，嘿嘿，叶秦，我养你啊！”
叶秦瞪大双眼，身体一僵，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就隐隐感觉耳朵被狮子狗伸舌头舔，气氛陡然间暧昧，四周安静无声。
突然间，刘师师弱弱道：“哥哥。”
酒壮怂人胆，叶秦在酒精的催动下，彻底炸锅，两眼充血，战意昂然。
刘师傅，这可是你自找的，在下叶秦，请接招！
他打的自然是刚猛的八极拳。
阎王三点手，猛虎硬爬山，野马奔槽，白蛇吐信。
想不到刘师师竟然会打咏春。
日字冲拳，连续，重复，攻击频率之快，打得对手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咏～春，刘师师！
春，自然是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的“春”。
春风一吹，姹紫嫣红。
云想衣裳花想容，一枝红艳露凝香。
以柔克刚，不愧是女子传下来的咏春拳！
竟然被反切中路，黑灯瞎火里，传来一声叶秦的惊叫：
“师师，你没醉？”
320 只有太阳才能黑他们！
天蒙蒙亮，窗户里透着一丝白光。
叶秦叼着烟，靠在床头，迟迟没有点烟。
斜视了眼枕边合眼的刘师师，宁静的脸上在光照下满目红光。
倒是自己，腰腿发软，男人嘛，往往一浓二淡三清四稀七血。
自以为修习八极拳，又签到杀手手册，称得上是叶师傅，一个打十个打存在。
呵呵，太年轻，能打过7次就不容易，果然，不会咏春，当不了床上叶问。
因为汪曼春的缘故，他的负罪感远没有那么强烈，从0到1挺难的，1到100，康剑飞、炮辉有话要说。
搓了搓脸，就感觉到刘师师悠悠转醒，演戏时还难免会眼神空洞目光呆滞，此时含情脉脉，对焦准确。
眼里有人呗！
四目对视，刘师师率先败下阵，被子一拉，羞得盖住脸蛋，弱弱道：“你，你赶快出去，回自己房间去！”
嘁，口是心非。
也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四爷”！
叶秦一声不吭地下床，在杂乱的衣服里找寻，心里嘀咕着该是时候理理感情线，不能光顾着事业！
“你现在就去美利坚吗？”刘师师从被子里露出头。
叶秦麻溜地穿好裤子，赤着上身，缓缓地走到床前，霸道地扯开蒙脸的被子，然后温柔地亲了一下刘师师的额头。
“先去燕京找路阳他们会合，晚上的飞机。”
这回，他可相当于充满电，星耀进阶大师的又一个条件解锁，如今个人票房累计已经到43亿。
四舍五入，六七亿美刀，已经是好莱坞A级影星，片酬在1000到1500万美刀，但也就一想，证明身价地位，需要全球票房成绩。
“啊！”
刘师师突然低声尖叫，恨恨地露出虎牙，猛地咬叶秦手臂一口。
叶秦无奈地摇头，看了眼两条胳膊十几个咬痕，痛过，习惯了，丫的小狮子真是属狗的，狮子狗！
“怎么办，怎么办，我脖子上都是草莓，之后回去拍《风中奇缘》，肯定会被老胡看到！”
刘师师松开口，脸腮气得鼓囊囊，眼里充满幽怨：“都怪你。”
叶秦张张嘴，还是没说骚话，都怪我，让你变成唯一。
妈蛋，这个“唯一”就太扯淡，良心不允许我说渣话！
身体很老实，揽住刘师师的肩膀顺势一带，搂到自己怀里。
“若曦，都怪朕当时一时失杯。”
刘师师噗嗤一笑，脑海里满满都是《步步惊心》的画面，慢慢地，又梦回仙3的杀青宴之夜。
两个人相互温存，在安静中保持沉默。
然而，糟心的电话打破一切，赵珊急匆匆地找来，彭三原丫的闯祸了。
这帮文艺导演，讲故事拍电影的能耐没有，装杯装高雅的水平，倒一个个不输于陈大诗人！
“她怒怼影评人，说哭戏，就像做饭里多撒辣椒面胡椒粉而已，重口味都可以做到，这是基本常识。觉着很低级，已经激起舆论。”
“愚蠢！”
叶秦顿时黑脸，早知道他喵不应该架空她，干脆直接开了她！
顿时，喜悦之情消失。
“让彭三原马上把围脖删掉，道歉，然后我来跟华哥商量怎么危机公关。”
娘的，一部好好的公益片，非像是捧着道德牌坊到处装逼，这个彭三原，直接从心底摘去。
本来想扶持她作为“秦篆”计划的典型，还是靠文木野、忻钰坤。
至于毕凎，直接送北电回炉，否则，又是一个彭三原，又整出《地球最后的夜晚》。
华夏新生代电影人，需要的是尊重观众尊重市场的务实派！
……………………
山城电影院。
银幕里正放映着《失孤》，刘天王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坐船来到一个小渔村。
孩子叫施安易，可惜乘兴而来，失落而回，他的孩子是左脚，小时候被钉子扎破留下伤疤，不是右脚。
“你认错了。”孩子的养父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我错了，可能是右脚，就让我带孩子做亲子鉴定吧。”
拉拉扯扯间，立刻刘天王被村民们包围，就像《盲山》一样，村民们漠视白雪梅的求救，他们也帮亲不帮理。
孩子的养母，更是爱子心切，愤怒地揪住刘天王的头发，恶狠狠地扇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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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沈胖爹隔着银幕，都替自个的偶像发觉脸疼，不禁地抬手捂住脸。
“龟儿子，这一段，是真打噻？”
沈聪一言不发，手指按键如飞，黑漆漆的环境里，手机光格外地瞩目。
沈胖爹不满道：“龟儿子，你瞎鼓捣什么手机，难得老子陪你出来看场电影，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地陪你爹看完。”
“不是，老汉儿，我正在为了这部电影跟人对线呢！”
沈聪道：“不少人在黑这电影呢。”
“黑，这电影也有人黑？”
“他们说电影还有瑕疵，剧情硬伤拖沓，寻子公路片，没有什么笑点，也没有太多的泪点，票房高完全是因为刘天王，小狮子，还有教主。”
沈聪放下手机：“关键是这个导演，祸从口出，连带着教主、刘天王也被质疑。”
沈胖爹疑惑道：“要骂就是骂导演，光他们什么事。”
“嗨，有说是打着公益旗号消费爱心，也有说刘天王港普太出戏，完全没有代入感。”
沈聪说着抬起头，凝视电影幕布，就见叶秦饰演的曾帅，赶到海滩边，双腿一弯蹲在刘天王的身旁。
刘天王的摩托车被暴怒的村民丢进海里，寻子的旗帜也被折断，漂泊在海面上，渐渐远去，就像根本无望的希望。
“麻烦你，帮我修好它。”刘天王抬起摩托车。
“修不好了，发动机进水了。”叶秦语气冰冷，一丝人情味也没有。“为什么不报警？让警察出面。”
沈聪立刻大呼好家伙，难得在影视剧里头见着报警！
刘天王闻若未闻，只是双手紧紧地揪住叶秦的衣袖，双腿跪地，恳求道：“求求你，修好它。”
沈胖爹眼角抽动，但凡有子女，如何不动情，平静里透着一点哀婉，那种无助，那种伤感，足以让家长们感同身受。
换自家，也是这样！
“刘天王这演技，还黑？港普我就觉着可以，不膈应。”
沈胖爹不屑道：“那些人，龟儿子理会他们干什么，清者自清，刘天王、叶秦，只有太阳才能黑！”
沈聪闻言，如获至宝，想不到杀猪屠夫都说出这话，可见有知识跟有文化，不成正比。
他立刻投身进喷子战场，直接开嘲讽：
“黑刘天王演技不行的，呵呵，刘天王只有太阳才能黑！”
“至于叶秦，黑子最痛苦的是，连太阳都黑不了他，就是那么白！”
一时间，喷子黑子大量涌入，火力输出这个侮辱性极大的评论。
沈聪直接锁屏不看，全身心看电影，注视着叶秦骑着摩托，载刘天王一路狂奔，中途汽车爆胎，两个人险些出意外。
镜头之中，天色雾蒙蒙，刘天王站在公路的栏杆前，所在距离地面有三四层高楼。
失魂落魄，精气神全失，成年人的崩溃也许在一瞬间，而找寻十多年的那股劲儿，似乎已经到尽头。
景别从上半身近景变成囊括全身的全景，他高举手臂，仿佛想一跳了之。
恰恰，叶秦一边换轮胎，一边问道：“老雷，你儿子现在多大？跟我一样大吗？”
刘天王猛地一惊，自杀的念头减弱，扭头望向拿着扳手螺丝刀的叶秦，又看了看随风飘扬的旗帜。
照片里的孩子，睁着大眼对视他。
画面定格着，饶是刷过一回的沈聪，依旧忍不住鼻子发酸。
“爸，如果我走丢，你会不会这么找我？”
沈胖爹撇撇嘴，口是心非道：“滚锤子，这么大的人都丢，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首周票房破4.1亿的电影，意味着无数像沈胖爹父子俩的影迷，认认真真地观看。
无不肃然起敬，零片酬，还他喵的捐款捐助，别说是烂片，你只要不作死，观众都会支持！
叮咚。
手机弹出一条围脖动态，刘天王发表：“#《失孤》票房破4亿#获得这么大的成功我是没料到的，希望大哥能如愿，也希望社会能给予更多的支持帮助。”
“之前我拍《天下无贼》，希望真的天下无贼，同样拍《失孤》，我希望真的天下无拐。”
紧接着，叶秦带头点赞转载评论。
而后，不等娱乐圈出动，新华社、人民日报等官媒已经密切关注。
最值得兴奋的是，公安部转载点赞。
这一波，你好，我好，世界正在美好。
321 我弄我的，你搞你的
车水马龙的长安街东端，从建国门外起，到热闹喧嚣的秀水街之间，是一片大毛元素的黄色低层建筑。
四周静谧，叶秦站在外交公寓上俯视绿化带之外的街景。
从长沙飞回来，就立刻着手“秦篆”计划。
留在华夏的没有多少时间，赶明儿还要跟光线完成签约仪式。
咖啡的幽香已经不在，刚刚送走忻钰坤。
前世《心迷宫》，拢共不到200万，这回他给400万，就是想见识忻钰坤口中更烧脑的诺兰式电影。
回过头，就见静坐在沙发的白羽，合起剧本，郑重道：
“哥，这个电影我想演。”
叶秦摆摆手，拦下开口劝阻的赵珊，“听说你拍完《分手合约》，推了好几个戏约，怎么偏偏想演这个小成本？”
“跟杨小蜜演完才发现——”
白羽拍拍自己的脸，自嘲道：“我这脸，天生没有当偶像的命，还是摸爬滚打练演技，当我的实力派吧。”
“行吧。”
叶秦认真地审视，也不强求这个家里有矿的二代，侧过头，“《北平无战事》，跟孔导解释下档期排不开，麻烦给白羽安排一个配角。”
“嘿嘿，谢谢哥！”
白羽咧嘴大笑：“这电影万一缺钱，哥，不用你来，我来砸，地点我都想好了，就放在无双镇。”
“德性！”
叶秦抬手看了看表，慢悠悠地从大堂走向门口，“逆光飞行来了，就让他坐一会儿，姜哥找我聊天。”
姜闻的工作室，就在叶秦的楼下，都不费电梯，几层楼梯下来，人就站在敞开的大门口。
一屋子里全是人，姜闻、马科、他御下的编剧团，还有王硕。
哟，没落的王硕，不宅家里，竟然来蹭姜闻的酒？
隐隐觉得氛围有点压抑，像一出鸿门宴。
王硕手里捏着烟，大马金刀地翘起二郎腿，勾勾嘴唇：“这位就是这些年冒出的少年英雄？”
叶秦挑挑眉，能从痞里痞气的京圈流氓里听到一句“少年英雄”，感觉贼怪。
王硕掏出纸笔道：““来，签个名。”
叶秦睖眼，就听马科解释说：“硕爷他女儿王眯，是你粉丝。”
果然豪横啊，签名都这大佬范儿。
不过《一步之遥》、《私人订制》，两部口碑崩盘，可别“硕爷”了，江湖没你的位置，只有你的过去。
唰唰几笔签完字，坐到沙发上。
“秦子，喝点什么？”姜闻叼着雪茄，手捧伏特加。
“讨杯茶就行，姜哥，什么事？”
寒暄一阵，叶秦捧着景德镇的茶盏，面前摆着一个剧本。
还能是什么，《一步之遥》呗！
“这灵感，还是来自你的《绣春刀》。但名字，更雅致，一步之遥，阿根廷有名的探戈，《闻香识女人》，阿尔帕西诺跳的就是这支舞。”
姜闻喝一口烟：“又叫《半步之差》，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老哥我、葛大爷一块再舞一把？”
叶秦毫无兴趣，假意地翻阅。
这个本子，其实不是姜闻一个人的。
它算是王硕几个人花了2年攒出来，不然也请不来王之文几个，他们都是王硕圈子人。
之所以合作，八成想复制《阳光灿烂的日子》。
想当初，拍《阳光灿烂》，正式开机之日，姜闻现场拉出一条横幅，上书“阳光永远灿烂，硕爷永远牛逼！”
再加上《甲方乙方》复印版的《私人订制》，宣布正式回归，我，王硕回来！
可惜《一步之遥》，从内核到架构上，与其是拍给观众，倒不如是俩文艺装逼范自嗨，拍给自己。
跟陈凯哥一个尿性，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讲故事。
华夏的好编剧不多，乱讲故事yy的导演一堆。
事实上，也跟八九十年代的文学思潮有关。
那会儿，文艺圈爆发一场反戏剧性的大争论，当时狠批的对象，就是“谢劲模式”。
也就是好莱坞电影风格，技法上使用蒙太奇，故事上讲究戏剧性，主题上表达通俗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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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被批太“左”，emm。
典型的就是上影厂出品的《青春万岁》。
当年观看并嘲弄批判的学院派，走上影坛，被冠以“第五代”，从而走出一条反好莱坞商业片的路子。
搞笑的是，反商业装文艺的陈凯哥，吃一辈子的《霸王别姬》，却是一部商业片。
第六代，甭提，更加的极端更叛逆。
丫的华夏整整两代电影人，几乎找不到一个能再拍出《大决战》、《大进军》、《大转折》的导演。
冯裤子的《集结号》、管狐的《金刚川》，什么玩意儿？
叶秦摇摇头，懒地掺合。
“因为档期？知道你档期紧，下半年飞好莱坞。这戏明年开春开拍，武七的戏，是早拍，还是晚拍，时间随你。”
姜闻话说得干脆利落，叶秦呷一口茶，还是摇头。
“姜哥，这个本子我不喜欢，太高深，我这个门外行更喜欢《让子弹飞》，简单，粗暴，过瘾。”
最关键，他不喜欢武七的结局，丫的葛大爷穿一身新娘婚纱，跟自个凑一对。
膈应！
王硕直爽道：“这剧本不过瘾？”
叶秦正眼不瞧一下，想蹭老子流量，就好好说话，京圈大佬，那是老黄历了！
西北圈，有企鹅、旺达、光线做援手，慢慢以他为中心聚拢，抗衡阿狸、华宜、京圈的联手。
至于博纳，跟港圈、奇异果合作，三分天下。
伸出小拇指，在茶水里划了划：“姜哥，影迷跟导演，就像水和船，船需要非常大的浮力才能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姜闻心领神会：“可如果来去自由，也不一定非得靠水，没有水有两只脚也就够了，越自由。就越寂寞，不想寂寞就没有那么多自由。”
嘚，这是不把观众当回事！
那么，这电影留给京圈自个玩吧。
叶秦劝说无果，把茶盏放下，抱以歉意，“姜哥，楼上还有人等我，我先回去，对不住。”
“下回一定给个面子。”
“没事，咱们哥俩在并肩作战。”
姜闻低着头，吧唧吧唧地抽了口烟，眼睛盯着人离开。
“这小年青横啊，没几个有胆量这么说话！”
王硕感慨岁月已去，英雄迟暮，竟然竖子成名！
马科咳嗽道：“硕爷，他可不是一般的少年英雄，连王常田都要巴结。”
王硕冷哼一声：“看来是西北圈推出来要扛旗的，我敢说，咱们京圈的大敌，已经不是老谋子，是这个小子！”
姜闻拧着眉头：“硕爷，言过了，秦子跟咱们挺好的，他底下的佟丽雅可在裤子跟你的《私人订制》。”
“他跟王家兄弟，也过得去。”
“这叫韬光养晦！”
王硕拍拍椅把手：“所图者大，必有所忍！”
…………………
从姜闻工作室回来，叶秦踩在台阶上，心事重重。
鬼知道王硕放什么屁，不知道把正常的拒绝，扭曲成什么样。
京圈这帮货，向来是攻伐异党，现在羽翼未丰，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等从好莱坞回来，等资本全面进场，这帮遗老遗少，哼哼。
“叶总，逆光飞行等你很久，还来了两个人。”
陈址希守在门口，一见到叶秦就凑了上去：“他们也是来投剧本，但情况比较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滚蛋吧！肿瘤君》这部漫画知道吧？”
叶秦颇为惊讶，这可是华夏少有的励志电影！
原来逆光飞行在画《那年那兔》的时候，偶然间认识熊顿。
她可是个坚强的女汉纸，即便面对非霍奇金淋巴癌，乐观积极，治病期间也用画描绘与病魔抗争。
“去年，她不幸过世了。她的父母，在看过《失孤》以后，非常非常希望能让咱们来改编熊顿的故事，这是人的遗愿。”
“没问题。”叶秦道。
陈址希微微伤感道：“老人家说，她生前最喜欢的女演员就是佟丽雅，希望佟丽雅演自己。”
“也没问道。”叶秦同意道。“这事跟丫丫还有赵珊说。”
这才是他想搞的电影，阳春白雪就算了，咱就是下里巴人，不爱玩艺术，就爱生活。
艺术源于生活，生活才是第一位！
“还有，她也指定你当男主角，原本最喜欢的是阿祖，但之前变成你，咳咳，觉得你更帅。”
叶秦：0.0
熊顿，R.I.P！
322 秦人在洛杉矶
光线传媒总部。
签约仪式已经接近尾声，王常田大有公布天下的意思，车马费红包给得足足的，面向全国媒体：
叶秦、林芸儿双双签约光线！
此时，林芸儿身穿浅色刺绣的华夏水墨旗袍，开衩及膝，江南水柔的模样，体态婀娜。
emm，活脱脱尊重华夏文化，这波营销给满分。
“在华夏感觉怎么样？”
“叶先生。”
“叫我叶秦，秦子就可以，这里是华夏，不需要讲究你们棒子那一套，轻松一点。”叶秦直接打断林芸儿开口。
林芸儿眨着眼睛，吞吞吐吐道：“叶，叶秦。”
两人悄声地闲聊片刻，叶秦问道：“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我联系过秋瓷玄欧尼，她推荐我演戏的时候，尽量找都市剧、古装剧，既逐渐了解华夏的古代、现代文明，也能锻炼中文。
“光线没有给你送大礼包？”
“大礼包？”林芸儿吃力地说着中文，犹如婴儿学语。
一般而言，大牌明星签约，东家都会送礼，比如片约，去年华宜给了杨天宝，《神都龙王》、太极三部曲，4部女一号。
“一部古…装剧的邀约……”
林芸儿说的断断续续：“叫《古剑奇谭》，我得到女主角试镜的机会，但华夏的经纪人说，机会很小，因为要跟华夏的小花们竞争。”
叶秦眉梢轻挑，《古剑》沿用仙剑的套路，风晴雪饰演者采取网络票选。
人选嘛，
杨小蜜、佟丽雅、林芸儿、楚雨荨、李琴，当然还有刘天仙。
其中，刘天仙的呼声最高，作为第二大投资方的光线，也有这个打算。
偏偏她和她的团队就很迷！
明明只拍了一部《四大名捕2》，今年没啥作品，居然开始佛系接戏，刘木兰能火才有鬼！
也就仗着前期攒下的国民度，吃老本。
真的是，给机会倒是把握啊！
叶光纪作为第三大投资方，而且跟唐仁联合承制，选角的话语权很大。
前世，杨小蜜之所以演风晴雪，也因为那一年签约新东家欢瑞，欢瑞是制片方兼承制方，送出大礼包。
唐仁肯定争不到女主，索性把古力扎扎、金辰全打包当女三、女四。
滋滋，这个版本的《古剑》，搞得他想演百里屠苏。
突然间，主持人打断二人：
“请王昌田董事长、叶秦先生、林芸儿小姐签约。”
叶秦提笔，龙飞凤舞，一笔划过，然后旁边的王常田率先站起：
“秦子，祝你在好莱坞马到成功。”
说话时，脸上笑眯眯。
今年上半年可是红日高照，官宣叶秦签约光线，一季度二季度的股价连番上涨，累计增幅15%。
再加上《星你》二轮热映，《失孤》票房节节高升，只怕又要迎来一波小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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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13年，股市可是熊了好几年，明星证券化初见端倪！
“承王总吉言。”
叶秦客气地点头，等林芸儿也站起来，凹好造型，长强短炮然后咔咔一通乱拍。
闪光灯之下，他弯曲手臂，左手揽住林芸儿A4小蛮腰。
林芸儿细声细语道：“叶，叶秦，花一挺（加油）！”
………………
签约结束，领着早已按耐不住的郭凡、路阳，还有翻译冯依依，杀向美利坚洛杉矶。
也就是所谓的天使之城，演员多如狗，明星遍地走。
最最现实的名利场，纸醉金迷，绯闻与八卦横飞，游行共风景一色。
接机的是CAA经纪人，赫纳罗丝。
走出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临近中午。
“上车。”罗丝的脑袋探出商务车。
叶秦钻入车内，“去哪儿？”
“洛杉矶唐人街，带你们先吃饭。”
洛杉矶唐人街，规模、繁华程度比不上纽约、旧金山，但是历史最悠久。
街上灯笼遍布，古色古香的华夏风格的牌楼立在街道正中央，左右两侧的店铺，都书写着汉字。
比如富臨海鲜酒家、來來旅游社、莲姐发廊………
这个发廊正不正经？
“下车，你们要吃什么？”罗丝看了眼自己的梵克雅宝女表。“我推荐金龙海鲜酒家，CAA的亚裔同事表示不错。”
叶秦摊摊手，人生地不熟，自然客随主便。
走在唐人街，就宛如走在华夏的一条长街，完全不用担心语言隔阂。
跟纽约唐人街不同，纽约需要精通的不是普通话，而是闽建话，特别是福州。
纽约唐人街，外号小福州，福州人的天下，洛杉矶倒没有，更多是棒子、霓虹，还有猴子。
街道破破烂烂，垃圾随处可见，路面油腻不堪，显得破败萧条。
进入金龙海鲜酒家，餐厅是粤东风格。
推车服务员推销自己车上的港式菜品，至于负责餐桌的服务员，吊儿郎当，服务态度就不怎么样。
“想吃什么随便拿。”
叶秦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在异地还讲究个屁的偶像包袱，又没人认识。
凤爪、虾饺、鸭腿、糯米鸡、豆豉龙虾、排骨、春卷……
叶秦如饿狼一样拿蒸笼的样子，吓到服务员，他急忙道：“先生，我们吃不完，可以打包。”
“我的天。”
罗丝扶额，这他吗是明星？
满脸写着无奈，深呼吸一口，从普拉达手包里取出钥匙。
“已经提前为你们租好一套公寓，缴纳了两个月，每个月月末……”
“如果我要买一套房子呢？”
叶秦想着以后要经常来回奔波美利坚，没个根据地可不行。
毕竟，种田，买房，刻在华夏人DNA里。
罗丝拿起记事本，轻车熟路地翻到笔记部分：“
我推荐两个地方。比弗利山庄，有名的富人区，CAA合作的华夏明星，jaychou（奶茶伦），花了六七百万美刀购置了一套，价位有些虚高。”
“另外，圣马力诺，洛杉矶华人比较集中的富人区，有‘小比弗利山庄’的美称，那里有50%的人口都是亚裔，房价普遍在一百万美刀以上。”
叶秦瞪大眼睛，“你们CAA保姆式经纪服务，都拓展到房地产？”
“CAA是你最好最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罗丝笑笑道：“当然，我推荐你买别墅，方便以后举办趴体、宴会。”
“这比较符合你的身份，罗异告诉我，你在华夏新上映的一部作品，也许创下六七千万美刀的票房。”
叶秦啃着鸡爪，滋滋，什么是专业！
不光是住，连穿行都安排，已经租车，都配备专职的司机，专门负责接送郭凡几人去《星际穿越》剧组。
“至于你，就切入到正题。”
罗丝一本正经道：“你在《星际穿越》只有外景戏，11月份左右再进组。”
“现在可以着手《疾速追杀》的准备。大卫雷奇让我转告，因为你有枪械基础，大概1个月左右，在经过前海岸警卫队退休军官的培训，就可以进组。”
“明天开始，我会亲自来接你去人射击场。”
叶秦勾勾嘴唇，以他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直接进组，但必须合乎情理！
不然，非被当成潜伏美利坚的国产凌凌漆。
“我这种条件可以申请持枪证吗？”
“你要枪干什么？”罗丝惊愕道。
叶秦说着普通话，“我们华夏人讲究入乡随俗，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怎么也得给我整一把AK，给他们来一把来福！”
“噗嗤！”郭帆、路阳两个当场笑喷，连连咳嗽。
罗丝听不懂中文，皱眉道：“秦，你刚才说什么？”
“喔，我这是遵守你们的法律，在美利坚，人民持有和携带武器的权利不可侵犯”
叶秦抿抿嘴道：“我身为练枪一员，拿几把枪，合理吧。”
“这方面我不懂，我可以帮你咨询法务有没有可能？”
罗丝郑重其事道：“在购买住宅前，在出租公寓里，请尽量不要一个人夜晚外出，尤其是在这条唐人街。”
323 复仇的子弹
洛杉矶某射击训练营。
明媚的阳光照在室外靶场，绿草如茵，宽敞的空地摆放着轮胎、绿色隔板、人形枪靶等。
场地不对普通人开放，只面向VIP。
“我叫乔什伍德，接下来一个月，我将按照IDPA，以及3-Gun技战术教授。”
叶秦戴着降噪耳机，腰间系着弹匣带，前腹后腰，各插有3个弹夹。
特种作战，像老美士兵一次性会领十几、二十个弹匣，以保证火力持续。
《疾速追杀》追求真实枪战，子弹无限，双方对射5分钟不换弹夹？
不存在的！
“这把是HKP30，9毫米口径可拆卸式双排弹匣，容量15发……”
乔什是IDPA（国际防卫手枪协会）洛杉矶分会总教头，握持着手枪，一五一十地介绍枪械性能。
“其实，我更推荐格洛克，轻巧，便捷。”
就见乔什从桌上拿起另一把，叶秦轻易认得，《新警察故事》里，阿祖龙叔在天台比组枪，用的就是格洛克。
“我听大卫雷奇说，你有枪械基础，会拆枪组枪，所以这一课放到后面，先进行射击姿势训练。”
乔什说道：“现在，我先指导IDPA。”
IDPA，既是协会，也是该协会制定的竞技射击赛事跟训练法则。
比的是在不同情景中，在完成指定动作后，谁射击更准，用时更少。
张国融的《枪王》，古天楽的《枪王之王》，都引入跟IDPA类似的IPSC。
能拿下IPSC、IPDA世界冠军，射击水准至少达到美军海豹突击队、PLA特种兵级别。
叶秦顺着乔什的手，看向半身靶，靶区一共划分4个区域，ABCD，分为计分跟计时。
计分制里，A区5分，BC区4分，D区2分。计时制，A区则不加秒，B区0.5秒，C区1.5秒……
emm，自个经过叮达人的特训，枪枪A区，已经练成肌肉记忆。
右手握枪柄，左手搭在右手，形成标准的韦弗式射击姿势。
然后发射手臂微微弯曲，瞄准器靠近眼睛，手枪距离三十多厘米。
“这就是大卫要求的CAR姿势，也叫中轴线锁定系统。”
乔什指导叶秦摆弄姿势，望着他标准凌厉的动作，无比诧异。
这个华夏人，像是高手！
……………
大洋彼岸的另一头，华夏。
吴丹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坐在电脑前，屏幕里一遍又一遍循环出现着叶秦。
他手拿话筒，在山呼海啸中，伴随《将军》的节奏，含糊不清地唱着周氏快歌：
“看我，我手指放松。
我目光如龙，当敌人是空。
我战法无穷，我攻势如风。
用单车入宫，碾过你懊丧的脸孔。”
啪！
吴丹妮重重地一瞧键盘，视频暂停，网页莫名地跳转到豆瓣小组，才第一期，《快乐男声》的评分就跌到7.1。
评论区密密麻麻都是对火星弟华晨雨的嘲讽、对评委评论的质疑、对节目组内幕的批评，买的通稿，全都被黑子水军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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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儿水花都没打起来。
“那首无字歌是搞笑的吧。我都不知道这么一个人，唱这么一首歌，评委怎么能听得下去？”
“飙高音炫技可以，但没有技巧纯靠真声顶住，有一说一，机能很强，但音质垃圾，太尖太涩，KTV大白嗓水平。”
“评委，你们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要是他是节目内定，就疯狂眨眼。”
“呵呵，真不如隔壁的天籁之音，好声音的周神，那首《欢颜》，唱的我整个人都酥了。”
“……”
吴丹妮气的咬咬牙，本以为叶秦空降就是大杀器，没料到他居然又留了一手。
男身女音，得到奶茶伦、王飞的高度称赞，如愿地加入到王飞战队！
仙音派掌门人觅得传人，现在围脖都在议论他跟王飞，《好声音》的热度，远远超第一季。
6%的收视率，拉开芒果台5个百分点，这可是芒果台娱乐化以来，从未有过的悬殊！
“羊柳，现在先别顾着华晨雨，对面黑公关的投入太大，咱们不要硬抗。”
“吴总，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羊柳问道。
吴丹妮戳了戳屏幕：“逮着这个周神，说他娘炮，说他伪娘，说他男身女音是作秀，叶秦让我不如意，我也让他不如意。”
“他要捧周神，我偏要毁了他。”
羊柳一阵无语，捏了捏拳头，叹气道：“吴总，咱们现在这么做，是不是已经晚了？”
“晚了，为什么？”
吴丹妮一惊，原来叶秦早在周神出场结束以后，发了围脖动态“表白”。
【第一次认识周神，当年还是在横店，偶然上线YY，偶然听到他的翻唱，惊为天人，等知道他是男身女音，更是难以置信。】
【但仔细分辨，其实不是女音，而是他没有换声期，是难能可贵的童声，这种音色，毫不夸张地说，美，极致地美。】
【王飞姐的嗓子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周神也是。@王飞】
吴丹妮往下一看，脸色煞白，脚掌头皮发麻，额头冒汗。
置顶第一的评论，赫然是王飞：【我只是赏饭吃，周神小土豆才是喂饭吃！】
顿时，心里惊涛骇浪，想喊喊不出声。
飞来一击，环环相扣，这一发意大利炮！
“吴总？”羊柳担忧地问道。
“没事，没事的，才只是第一期。”
吴丹妮冷吸一口气，“下一回，等进入正赛，让华晨雨唱一首正常的歌，彰显他的实力，用实力逆转翻红，看他们怎么黑！”
羊柳一时语塞，扭捏犹豫的姿态，被吴丹妮看在眼里，咬咬牙：“吴总，您还是上网看看佰度的热点排行榜吧。”
《火星弟文凭有假？三本冒充一本！》
《惊爆丑闻！火星弟内定快男冠军与吴丹妮不可描述的二三事》
《起底选秀教母吴丹妮操控选秀的黑料……》
吴丹妮火气自下而上冲入大脑，猛拍桌子：“为什么不压下来！”
“压不下来！”
羊柳无可奈何道：“我们给公关费都没用，叶秦他是围脖股东，跟奇异果有深度合作，奇异果，是佰度控股！”
吴丹妮全身一僵，视线渐渐模糊，只觉天旋地转。
…………
一个早上，叶秦重复着新手入门的训练，拔枪，收枪，换弹匣，还有射击姿势。
比如握枪，教主式、以国大马扎式，又比如身体，站姿、侧姿、跪姿——
自然，吃鸡伏地魔的最爱，卧姿。
“OK，秦，你的基础非常，非常，非常扎实，如果步枪、霰弹枪都能保持这个水平，你可以直接参加锦标赛。”
乔什夸赞几句，拍了拍来报信的助理：“你先休息一下，如果需要试射，可以让科里计时，我现在要过去接见一个客人。”
叶秦撇撇嘴，不是1对1教学？
视线跟随他的身影，只见一个身材丰腴的金发美妞，遮阳帽、耳罩挡住容貌，红唇叼烟，双手握住两把格洛克。
滋滋，美利坚双枪小洋马？
放下手枪，趁着休息的空隙，走到正在笨手笨脚组枪的林彬面前：
“彬哥，《华夏好声音》、《快乐男声》首播收视率出了吗？”
林彬挠挠头：“出来了，嘿嘿，哥，《好声音》破纪录，6.21%，尤其是你友情登场，收视率达到顶点，6.83%，前所未有！”
“芒果台被咱们秒杀，第一期只有1.7%。”
“不至于，这才刚刚开始。”
叶秦子弹上膛，脸上顿时一片肃杀，面朝前方一个个半身靶，脑海里满满都是吴丹妮丑陋的嘴脸。
科里拿着秒表，心底好奇这个动作姿势标准的亚裔男人，是花架子，还是真本事！
“开始。”
叶秦立刻脚下生风，迈步向前，行进间射击。
砰！
砰！
一时间，枪声吸引到不远处的乔什，还有金发美妞的注意，她拿起望远镜看去：
“哇哦，伍德，连续8个靶全A，动作就像一台机器，他是你们分会的种子选手？”
“不。”乔什一怔，“他是你一样，都是演员。”
“演员？”女人萌生兴趣，“哇，太准了，他是老手吧。”
“也许是吧。”
乔什喃喃道：“又也许不是，他有射击天赋，可能天生神射。”
“亚裔？还是名演员，他是谁？”女人收起望远镜，微笑道。
“斯嘉丽，你懂的，就像我不能透露给他，黑寡妇今天在这儿。”
乔什摇摇头：“我也不能透露给你，他是谁，保守客户的秘密。”
324 寡姐客串老婆？
8月7日。
《环太平洋》，自从7月12日北美上映，全球票房成绩并不理想。
托马斯图尔焦虑地坐在总经理办公室，手上的数据显示，尽管以5300万票房夺魁首周票房冠军，但对一部制作成本1.8亿美刀的A级大制作，远远不够。
目前，根本不足以收回成本。
美利坚主流影评机构给出的只是合格的爆米花电影。
烂番茄新鲜度71%，爆米花指数，77%。
相当于豆瓣、时光网等影评网站，评分大概在6、7分及格线的水准左右。
揉了揉眼睛，望着保持视频连线的罗异，就听他说道：
“现在只能寄希望在华夏市场！”
“罗异，可是《好莱坞报道者》称，从去年年底，好莱坞片方至今没有收到一分中方的钱！”
没错，中影赖账了。
从12年底，中影一直拖欠好莱坞六大片商的票房分账款项，包括《007：大破天幕杀机》、《星际迷航：暗黑无界》、《超人：钢铁之躯》在内的多部分账片的票款至今未结清。
滋滋。
“即使没钱，我们，还有好莱坞也不能放弃中国市场。它就像一块奶酪，富得流油。”
罗异建议道：“而且，我们必须重视交好叶秦。”
“他出演的《失孤》，三周在华夏拿下6.89亿人民币，折合美刀，1.06亿美刀（当时汇率，$1：￥6.48）。”
”失孤？”
托马斯图尔听到是一部寻找孤儿的剧情片，阵容有三名华夏的大牌明星，竟就制造出如此惊人的成绩。
“华夏的媒体把这种情况，解释为‘叶秦效应’，又或者叫票房灵药。”
罗异推崇道：“而且在围脖，也就是华夏的推特、face他是第一大V，有他的推荐，《环太平洋》，等于得到几千万的宣传营销。”
“关键，我们该怎么做？”托马斯图尔问道。
“作为回报，我们应该在《疾速追杀》的宣发上下功夫，多跟凯文总裁沟通，在排片上给予关照。”
罗异摸摸下巴：“请华纳保障全球发行！”
………………………
砰！
砰！
叶秦握持突击步枪，枪口瞄准线在视线下方一点，枪口指向跟视线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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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双眼内侧视野捕捉目标，而外侧视野，也就是余光，打量四周，警惕以防敌人突现。
打近再打远，打密再打散，严守“绝对快，相对准”的铁律法则。
美军如是，华夏PLA特种兵，以往是遵照“绝对准，相对快”，如今也在慢慢改变，摸着鹰酱过河。
迈开步子，行走在狭窄逼仄的卧室，床、桌、椅、柜等道具摆放着，保持CQB单兵作战姿态。
CQB，室内近距离战斗专属，应对敌人指挥楼、大楼、民居、小巷等室内环境，《速杀》系列，就严格照这套技战术执行。
忽然间，一个半身靶弹出。
叶秦眼疾手快，瞬间使出莫桑比克射杀法。
弹壳飞蹦而出，子弹利落地击中靶子A区。
“滴！”
乔什一按计时器按钮，“OK，子弹退膛，检视枪械！”
然后满意地笑道：“秦，你非常具有射击天赋，可以给你颁发IDPA标准证书。”
“有这玩意儿，能持枪吗？”
叶秦拉滑套清除子弹，探头望了眼时间，emm，八成水平差点打破这丫的保持的最短时间纪录。
“不能。”
乔什拿着派克笔，沿着路线折返回去，照着枪眼画圈，记录成绩。
这货这些天，软磨硬泡邀请加入IDPA。
叶秦无非想拉个强力射手组团参赛，勉为其难地答应，前提协助搞一张持枪证。
紧跟其后，看也不看一眼靶子，径直走回休息室。
就见赫纳罗丝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像变了一张面孔，不像来时轻松。
正奇怪怎么回事，眼前掠过一个人影，白肤中年人抹着眼影，笑眯眯道：“叶秦先生！”
“咳咳，他是布莱恩洛德先生，CAA合伙人。”
罗丝小声介绍道：“他也是最近成为CAA联合主席呼声最高的。”
叶秦挑挑眉，这位兄柜这么高的地位，找我？
不会想搞基吧？
“呵呵，我来，是陪同斯嘉丽小姐，我是她的经纪人。”
在布莱恩洛德的介绍下，斯嘉丽走了出来。
穿着紧身的迷彩背心，短发飘飘，英姿飒爽，胸前挂着两颗“香瓜手雷”。
“你好。”
叶秦主动打招呼，彼此寒暄几句。
当斯嘉丽了解到他的身份，柏林影帝，妥妥的小文艺咖，又有7亿美刀票房，商业担当，她惊讶不已。
“23岁？真年轻啊！”
不等叶秦说话，罗丝昂起下巴，骄傲道：“他出演的华夏电影，曾在华夏本土超越《钢铁侠3》的票房，登上华夏票房冠军。”
叶秦勾勾嘴唇，比起自卖自夸，还是听别人夸自己爽！
然而，好莱坞却不缺一炮而红的。
唐尼《钢铁侠》就是如此！
斯嘉丽见怪不怪，更对叶秦出演的电影感兴趣，“你出演的是动作片？”
“《疾速追杀》，犯罪动作类。”叶秦道。
“华夏的动作片，不是以拳脚功夫为主嘛。”
斯嘉丽摆出一个李小龙的动作：“像李小龙、李联杰，怎么你会用枪，而且用的那么熟练，莫非，华夏人也很会打手枪？”
咳咳，这方面，还是霓虹美利坚有经验。
一个废纸，一个费子弹。
叶秦摆摆手，言简意赅地介绍剧情，爱狗人士约翰威克的杀神复仇之路。
“就因为一条狗？”
斯嘉丽难以置信，这也行，有点离谱，但暗自有点心动，因为她也是爱狗人士！
“怎么，有没有兴趣客串一把？”
叶秦语气冒失，半开玩笑。
能请到，可是一个大大的宣传点！
去年《复仇者联盟》以后，斯嘉丽就从文艺女神，正式蜕变成黑寡妇。
参演第一部漫威电影时，片酬只有40万美刀，还是第二人选，是《明日边缘》女战神，艾米丽布朗特的替代品。
如今嘛，两者的国际地位、商业价值已经云泥之别，斯嘉丽已经是好莱坞女星的第一档。
《妇联2》报价，1300万英镑。
“客串？”
斯嘉丽看向布莱恩洛德，他作为代理人，开口问道：“如果只是友情出演，几个镜头倒也无妨，但戏份不少的话，抱歉，她要参演《美国队长2》，9月份还要出席威尼斯电影节，档期没有时间。”
这个戏份不少，耐人寻味。
叶秦面不改色，心里嘀咕，多少才算不少，1分钟，2分钟？
罗丝对视了眼布莱恩洛德，欣喜若狂，强自镇定：“不如，不如让斯嘉丽客串海伦？”
“海伦？”布莱恩洛德问道。
“就是约翰威克的亡妻。”
叶秦如实相告，哇，黑寡妇，约翰威克，夫妻？
《速杀》火了，再拍一部新版《史密斯夫妇》？
emm，这个角色，确实，几个镜头，几个照片，还有一段配音完事！
喔，好像斯嘉丽，会凭借《她》，成为罗马国际电影节影史上首位凭借声音获奖的女星。
325 制片人叶秦的一天
清晨，圣马力诺。
雾色退去，草地鲜花的绿叶凝结露珠。
叶秦已经搬到豪宅居住，此时，牵着一条柯基狗遛达。
狗叫约瑟夫，是《速杀1》的动物演员，大卫雷奇特意安排它跟自己同住，培养默契感情。
其实，换成金毛也不错。
拉着拴狗绳，漫步在园林当中，葱翠的竹林从眼前掠过，假山层峦叠嶂，蜿蜒的游廊小径旁的池塘，碧绿清澈。
丫的没错，这儿竟然仿苏州园林风格，在75亩，5万平方米的地方规划建设，取名流芳园。
附近的学区，是洛杉矶排名第一，入学的多是亚裔学生。
叶秦可是华夏老传统人，买房买学区！
遛弯一会儿，回到占地900多平方米的3房4卫的独栋小house。
“汪，汪！”
约瑟夫吠叫几声，叶秦抬眼一瞅，赫纳罗丝已经斜靠在车头。
“我换件衣服就出发。”
叶秦扯了扯浸透汗水的背心，把狗绳丢给罗丝，麻溜地跑进房子，简单地漱洗。
这回不是去训练营，而是以制片人的身份，前往临时片场，检视剧组前期筹备工作。
影视制作里，最重要的环节，不是拍摄，而是拍摄前的筹备，好莱坞尤甚。
跟华夏拍摄过程里杂七杂八的情况不同，好莱坞前期筹备一结束，导演组就严格按照制片组的要求来。
导演、演员如同机器的齿轮运作，只是执行，按希区柯克说的，凡是演员，都是牲畜，演员改剧本？
你配钥匙配几把！
这是制片人的权力，但凡中途有任何修改意见，导演、演员只有跟制片建议的权力。
像华纳BA，跟扎克施耐德的相爱相杀，高层下场微操，空投手令，扎导含泪屈从，孰是孰非，催生出饭圈的扎斯林。
“斯嘉丽客串？！”
大卫雷奇咋舌不已，两眼圆瞪，眉毛翘到天际，难以置信地望着叶秦。
WTF？说动好莱坞A级女星来客串海伦？
叶秦面无表情，所有命运的赠送，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CAA肯定谋求什么，但区区一个客串，顶天是个小小的要求。
大卫雷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开拍。
但一切得按规矩来，他介绍杵在旁边的鞋拔子脸的凯文卡瓦诺，艺术兼美术指导。
“这个我们设计好的概念图、气氛图。”
叶秦顺着卡瓦诺手指的方向，侧头看向墙壁上张贴的一幅幅精致的设定稿。
气氛图是实用美术，置景之前都要把重点场景，找美术组的专业美工设计绘制。
小破球，就画了3000张。
确认完以后，好莱坞有专门设置的岗位，叫外联制片，要么是场景经理，立马开始国内海外地寻找符合概念的场地。
《星际穿越》，就选在冰岛。
目光扫了一圈又一圈，猛地回头道：“有没有可能，设计一两出赛博朋克的都市外景？”
“赛博朋克？”
卡瓦诺，在美术设计小有名气，靠着《黑暗骑士崛起》拿到金卫星最佳美术提名。
【ps：金卫星，是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道非美籍记者组织评选，也叫小金球奖，是奥斯卡的风向标之一】
“银翼杀手，黑客帝国那种质感？”
叶秦取下一张“代号：安全屋”的场景设计图，点点头。
有钱，自然可以浪一下。前世，基努里维斯的片酬可占800万美刀，自个是200万美刀+10%的净票房分红。
多出来的600万美刀，布景绰绰有余。
“大卫，你觉得呢？”
大卫雷奇自然满口答应，娘的，他就是从《黑客帝国》替身干起，这活儿门清！
“没问题。秦，演员已经到位，我们去排练室吧。”
就事论事，好莱坞制作至少有一点华夏是没有的，就是重要戏份排练。
也是剧本围读的高阶，有些剧组会把主创主演聚拢起来，把剧本的重要戏份预先排演一遍。
特别是文戏，有别扭有修改就提，改完敲定剧本，一般而言不会再改。
国内没法做到，流量明星都是掐秒收费，争分夺秒，香江演员拍电影也是日薪开工，一日一结。
哪门子会来彩排协助打磨剧本！
“秦先生。”
叶秦走入排练室，里面坐着二老一少。
迈克尔恩奎斯特，就是第一部的大反派，大毛黑帮的老大。
威廉达福，经典蜘蛛侠的绿魔一世，约翰威克的杀手老友。
至于年轻的那位，杰克格里森，不认识？
《权游》里的疯王，乔佛里！
前世是由《权游》的阿尔菲·艾伦，史塔克的养子来演黑帮二世祖，但是嘛，论讨厌程度，哪里比得上乔佛里。
明年，也就是14年，乔佛里在紫色婚礼被毒死，那可是全网呼唤！
恶名直追容嬷嬷的水平。
约翰威克爆他头，爽不爽？
“那么，我们开始吧。”
………………
“我敢说，你依然是宝刀未老。”
恩奎斯特捏了捏拳头，面朝被绑在椅子上的叶秦，语气透着上位者的傲慢。
“是吗？”
叶秦演的这段，是约翰威克追杀大毛黑帮老大时，不慎被反派抓住。
好莱坞标准剧本的人物弧光，主角小爆发，遭遇危机与挫折，克服困难，迎来大爆发。
某点老传统爽文，就照这个模子来。
“人不怎么变，知道吗？”恩奎斯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像在朝佩戴手指的戒指哈气。
“你知道地下室会有什么吗？艺术、钞票……但是我在城市里的犯罪关系网，无价！”
叶秦双手负背，假装被捆绑住，他砸吧着嘴，没有说台词，脸上微微纠结：
“感觉不对劲。德瑞克，能不能这里调整一下？”
“调整？哪里不对劲？”德瑞克腆着大肚子而来。
“有点小套路，《速杀》应该算是一部反类型片，在动作上，追求淋漓简单，干脆暴力，人物设计上也人狠话不多，杀伐果断。”
叶秦摸摸下巴：“这段明明反派抓住男主，却不直接杀死又开启话痨被反杀，太刻意。”
“你有什么想法？”德瑞克出发点，想在这里补文戏，情节是约翰威克正式宣布复出。
“改成约翰威克一路杀入仓库，在老友杀手临阵倒戈下，杀出一条血路，杀到恩斯奎特面前，用儿子的下落，来换取他自己的命。”
叶秦道：“然后，负伤累累，被绿魔送到洛杉矶唐人街，一个地下药馆据点，接受治疗。”
大卫雷奇疑惑道：“据点？要把约翰威克打造成杀手组织成员？”
“组织就小儿科，一个杀手帝国。”
叶秦描绘蓝图，语气激昂道：“按我们华夏的文化，叫‘江湖’。”
“jiangfu（hu）？”德瑞克不免意动，这跟他脑海里隐隐浮现的杀手体系，世界观，格外地契合！
“一个是普通社会，一个是江湖社会。两个社会基本算独立自主地，普通社会由zz制定的规则管理，而江湖社会，就按杀手铁律规则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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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法外之徒张三。”
叶秦舌灿莲花，把世界观跟设定，一股脑地倒出。
制片的职责，不单是选角、筹集资金、管理剧组团队，一样参与剧本创作，往剧本里塞入思路。
这一切，全靠叮达人的【剧本回炉】，回炉出不同版本的《速杀》，给叶秦提供各种灵感。
“普通社会，甚至被杀手帝国侵入，又或者，高高在上的高台就控制杀手帝国。”
“有点像《黑客帝国》。”
大卫雷奇喃喃着，恍然大悟：“难怪你要选赛博朋克风格，剧本背景里，人类社会秩序的，你默认是受到政府，或杀手帝国的高度控制，然后你想叛逆对抗？！”
“这就是朋克。”
德瑞克眼里燃气火焰，心潮澎拜，大脑突然爆炸，涌现出无序繁多的小灵感。
依稀间，他仿佛摸到下一部续作的骨架。
“如果这么修改，我们就需要一个药馆的场景，还需要一名医生。”
大卫雷奇看向叶秦，叶秦直截了当：“按着华夏中医的药馆设计，医生也是中西结合的华夏老头。”
“老头？”大卫雷奇琢磨片刻，“我有个建议，不如找《黑客帝国》的掌钥人。”
“如果出续作，还可以找《黑客帝国》的班底！”
“就这么决定。”
叶秦本来寻思找个华夏老前辈，但能跟《黑客帝国》联动，最合适不过。
“还有，把处决违反酒店铁律的女杀手，放到最后，大陆酒店的规则不容触犯。”
“这是彩蛋？”大卫雷奇惊讶，“像MCU（漫威宇宙）一样。”
叶秦勾勾嘴唇，低头凑到德瑞克的耳边，说的轻悄悄，细若蚊蝇。
德瑞克面红耳赤，兴奋地攥拳：“就这么办，这周我就完成它！”
“那么，如果没什么问题，下周我们就开拍！”
叶秦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一副大佬勉励小弟的姿态。
326 斯嘉丽：我要加戏！
8月7日，开机第一天。
剧组划分A、B两组，B组由联合执导的查理斯塔尔斯基带领拍摄反派戏份。
大卫雷奇调度A组，此时临时片场，置景组已经搭建ICU重症病房的样板。
第一场戏，便安排斯嘉丽跟叶秦，这对夫妻生离死别的病床戏。
病床边上，B超机、推式X光机、除颤仪、输液泵等设备器材一应俱全。
而两位男女主演，正在摄影棚里拍摄一些夫妻合影照片，制作成道具。
“呼，终于可以暂时地不用再见到黑色皮质紧身衣。”
斯嘉丽戴着医用帽，穿一身病服，无比高兴地走到化妆镜前。
自打演黑寡妇，每天都有lsp媒体替一群lsp追问，到底黑寡妇战衣里面有没有穿衣服！
你礼貌嘛？
双手叉腰，转身看向背对的叶秦，一身健壮坚实的肌肉映入眼帘，背部展开就像一双翅膀，犹如蝙蝠。
跟李小龙一样，完美的蝙蝠肌，很真实，很诱人，不禁地咽了咽口水。
此时，叶秦正被一群化妆师团团围住，朝他的身体贴上纹身贴。
“哇哦！”
听到背后传来的惊呼声，侧头望去，就见斯嘉丽眼神飘然，不自然地挪动视线，心虚道：
“背部这个图案有什么含义吗？”
叶秦透过镜子的反射，十字架前一双合十的手，上面有一行字，“Fortis fortuna adiuvat”。
“这叫命运垂青勇者。”
“至于这双手，叫祈祷之手，源自十四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画家，阿尔布雷特·丢勒。”
斯嘉丽半张着嘴，瞟了瞟叶秦的右肩，贴的是天狼啸月，但左肩，一头长着邪恶龙角的豺狼，嘴里衔着宝剑，怒目而视，森然骇人。
“那么这个龙是什么？”
“睚眦，华夏的龙，是克制一切邪恶的化身，行杀伐之道，华夏有一句话，‘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叶秦赤着上身面朝斯嘉丽，当着她的面儿，套上短袖衫。
好肌肉！
斯嘉丽的注意力立刻跑偏，比起华夏文化，华夏男人的肉体，似乎更有吸引力。
特别是叶秦一头中分齐耳的长发，纤瘦的面庞蓄着络腮胡，眼神里淡淡的忧郁，透着颓丧沧桑的气质。
眼里异彩连连，兴致越发地浓！
只可惜，客串的是病逝的妻子海伦。
眼睛一闭，身体平躺，打个盹儿就完事。
无聊！
………………
约翰威克是个狠到能杀夜魔的无敌杀手，但他却杀不死妻子体内的恶性肿瘤。
无力！
他还是一个屠灭一个帮派的冷血杀手，可面对妻子的死亡，冷漠的眼睛里充满复杂的感情。
无助！
叶秦坐在床沿边，面对侧前方的固定机位，咬了咬左手攥紧的拳头，沉痛得哭不出声。
右手摩挲斯嘉丽的手，不忍用力。
“晚安，海伦。”
话音落下，俯下身，亲吻斯嘉丽的额头。
“ok，这条过了。”大卫雷奇鼓了鼓掌。“辛苦了，斯嘉丽，待会儿麻烦跟叶秦合影，留几张照片！”
斯嘉丽睁开眼睛，恰恰对视着叶秦泪光闪烁的双眸，浓浓的深情让她一时恍惚，直到被叶秦一声“谢谢”唤醒。
“我想看看你的表演。”
瞬即一掀被子，跑到监视器前，观看回放，啧啧称赞道：“秦，想不到第一条，你就演的这么自然。”
她并没有夸赞叶秦20多岁的年纪，却能呈现出四十多岁中年人的效果。
在好莱坞，这种演技只是基操。
但凡一二线的演技派，没这点实力水平，早从好莱坞滚蛋！
叶秦摊摊手，“我获得柏林影帝，就是凭借这类中年人的角色，但相对而言，人物更纯粹。”
低情商，这个角色比较简单。
《白日焰火》的张自力，不甘堕落却无可奈何，事业爱情的抉择，很复杂。
而约翰威克，是杀手，杀手就快意恩仇，何况是退休的杀手，金盆洗手，安享晚年，只想跟妻子当神雕侠侣。
他是杨过，斯嘉丽是小龙女，在古墓里玩他的雕。
“难怪你能演出这种效果。”斯嘉丽莞尔一笑，眼里透着欣赏。
不再是赤裸裸的肉yu，而是演技实力相吸。
“其实，我觉得演的还可以更好，毕竟这才只是第一条。”
按叶秦的理解，妻子死后，约翰威克沉湎于过去的痛苦，有轻微的自杀倾向，萎靡不振，就像《海边的曼彻斯特》，根本难以忘怀怔战胜沉痛！
前世，基努里维斯之所以演的不差，是因为他本人就是约翰威克。
就像奶茶伦演藤原拓海，其实演的是他自己。
聆听叶秦的人物分析，斯嘉丽听得津津有味，猛然回想起，在演黑寡妇之前，他喵她是文艺咖！
“还可以更好，怎么个更好法呢？”
“我一直认为，演员对角色有三种诠释，演完情节，演出情绪，演成情怀。”
叶秦讲述这些年来积攒消化总结的演戏心得跟体悟。
演完情节，就是服务剧本，充当剧本的工具人，通过声台形表把剧情演出来，最怕的就是尬演，演不出角色的存在。
只是无情的台词工具人，流量时代的小鲜肉就是最敷衍地演完情节。
演出情绪，靠人物理解，合理地情绪输出，让观众代入角色，跟角色情感共鸣，把角色演活。
而演成情怀，是时代里某种形象、情绪、气质、人物的缩影或者化身。
《渴望》的刘慧芳，是华夏七八十年代万千妇女的形象。
《战狼2》里的冷锋，是一种爱国情怀的化身。
尤其当高举红旗在军阀混战中穿行，还看什么演技，那一刻，爱国情怀爆棚！
就是骄傲！
就是自豪！
演技他吗的都是浮云，谁喷演技就是找骂！
基努里维斯，恰恰是不幸孤独的代表。
现实造化弄人，女友死胎，车祸丧生，妹妹白血病，打击接二连三，他甚至崩溃到四处流浪，当一个流浪汉。
好莱坞明星当流浪汉？
魔幻现实，偏偏就是！
叶秦没有这些体验经历，没当过鳏夫，这些年也走的很顺，摸不到角色情怀这一层。
就像穷人的烦恼，有钱人根本体会不到！
就像学霸的快乐，学渣一辈子体会不到！
当然，可以靠叮达人观察体验，不过嘛——
叶秦耸耸肩：“毕竟只是动作片，不必吹毛求疵。”
“不，这怎么行，演员追求的不能只是合格！”
斯嘉丽突然萌生出表演欲望，语气坚定道：“能不能再拍几条，我也想演戏？”
大卫雷奇张张嘴，向叶秦投来请示的眼神，明显让叶秦拿主意。
“你想怎么演？”叶秦好奇道。
“我不需要台词，只是演出死前的状态，慢慢地合上眼睛。”
斯嘉丽跃跃欲试：“你觉得怎么样？”
叶秦：ヽ(??▽?)ノ
免费加班，当然高兴！
“求之不得！”
说干就干，两个人抛开所有杂念，俨然忘掉病床戏，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过场情节戏。
全身心地倾注其中，斯嘉丽慢慢地找回当年拍《迷失东京》、《午夜巴塞罗那》的感觉，这些年在漫威里演扁平化的黑寡妇，早就憋坏了。
眼睛渐渐地失焦失神，面对死亡，她很坦然。
叶秦拉着斯嘉丽的手，死死地贴在唇边，静静无声地注视。
她像一朵正在凋零枯萎的鲜花，眼睛像花瓣腐烂，慢慢地闭上。
一个是柏林影帝，一个是伍迪艾伦声称的“缪斯女神”，无声无息地对飙演技。
苦的却是大卫雷奇，娘的，他就是个拍动作片的导演，文戏真的不擅长！
喊“咔”也不是，不喊“咔”也不是。
凭借为数不多的感情戏导演经验，他决定不插手，静观其变。
就四个字，“你们尽兴”！
望着两台监视器，他是个莫得感情的旁观者，默默地看他们演到天荒地老。
就见左边特写的斯嘉丽，目光中能读出无奈，愧疚，还有千真万确的溺爱。
右边的叶秦，流了一滴眼泪，悄无声息，来自约翰威克的眼泪，就像鳄鱼在哭泣，诡异，稀奇，但特么地合理。
一时间，眼对眼，面对面，眼泪对眼泪，两道目光交汇碰撞，隐隐摩擦出火花。
通俗地说，瞧对眼了。
……………
与此同时，华夏时间，8月8日，《小时代2》正式首映。
佟丽雅在琼海三亚拍戏，没去给杨小蜜站台。
《私人订制》，跟《失恋33天》一样，京圈老风格，靠台词嬉笑怒骂，推动剧情。
她的演技，应对起来，绰绰有余。
而且有叶秦提前打招呼，冯裤子、葛大爷格外地包容，犯错重来，NG几条都不见冯裤子放炮骂人。
就算因为出席《燕京遇到西雅图》七夕首映，以及接下来的路演，假条也痛痛快快地批了。
不但给假，而且剧组细心地准备生日蛋糕。
此时，蛋糕分尽，桌上到处都是纸碟跟叉。
“诶，佟丫头，处对象没？”
葛大爷打趣道，“要不，干脆咱们这个私人订制，也给你订制一回男朋友，全当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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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意不错。”冯裤子一拍大腿，起哄道。
“冯导，葛大爷，我，我回化妆间了！”
佟丽雅羞红了脸，被葛大爷、冯裤子逗捧调侃，面皮太薄，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矜持地跑了出去。
跑动中，心思活跃，清楚是个玩笑，但就是止不住遐想。
果然能订制，叶秦行吗！
一想到自己30岁，孑然一身，转瞬间，眼神黯淡，轻快的脚步也变得沉重。
脸上没有半分生日的喜悦，一个人回到专用的化妆间。
忽然间，就听到一声：“surprise！”
就见杨曼站在屋子里，到处都是满天星。
圆锥石头，五彩斑斓，粉的，白的，蓝的，几乎铺满每一个角落，只留下一条窄窄的小道。
“生日快乐，丫丫，这是叶秦还有叶光纪准备的礼物，惊不惊喜？”
佟丽雅回过神，双手捂嘴，满天星可是她最喜欢的花，满天星的花语也是她最喜欢的花。
没料到，竟会收到这份礼物。
“这是叶秦送给我的吗？”
杨曼拍拍掌，笑盈盈道：“没错，前几天，我、赵珊几个都犹豫该送你什么好，最后是秦子亲口定下的，他说你最喜欢满天星。”
“真是叶秦？！”
佟丽雅瞳孔地震，眼含热泪。
杨曼见状，偷偷地扬起嘴唇，瞧样子是被深深地感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自从叶秦签约光线，让光线的股价，当天涨了10%，明星证券化越演越烈，明星工作室的估值被热钱资本盲目抬高。
据传闻，纪晓岚的常升公司，70%的股价转让就达到2.52亿！
彼时，才成立不到4个多月，注册资金才1000多万，不折不扣的“壳公司”，就因为有纪晓岚的经纪约！
当然，有附赠条件，5年拍够400集。
佟丽雅的工作室，那可是在业内飙升到仅次于四旦双冰估值的水平。
平时打打温情牌，很必要。满天星的花语，包含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上下级的关照、爱护之意。
殊不知，这波杨曼在第三层。
佟丽雅却在第四层，满天星还有一种花语，就是甘当配角！
深深暗恋，没有人知道我爱你，就像怀揣着赃物的窃贼，从不敢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守护也是一种爱！
顿时间，佟丽雅悟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激动地咬了咬唇。
为什么要当配角，只要肯开口，你就是主角！
327 叶秦：都会亿点点
洛杉矶训练营。
斯嘉丽除了枪械射击基础，也要锻炼体能，学习格斗技能。
黑寡妇，毕竟是8级特工！
至少必须学习柔道柔术，学十字绞杀。
她按照乔什教授，对着假人一通猛如虎地操作，双腿像剪刀夹住假人的脑袋。
“今天到这里吧！”乔什喊道。
“呼。”
斯嘉丽坐起身，擦了擦凝在额头的汗：“伍德，秦演的《约翰威克》，也需要大量的动作戏，他不需要近战训练吗？”
乔什摇摇头，露出敬佩欣赏的表情，一想到他惊为天人的格斗：“不，他毕业了。”
“华夏人在功夫上，太有天赋了！”
“他很能打？”
斯嘉丽脑海里浮现出叶秦的模样，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
夜色朦胧，屋内漆黑。
叶秦一身全黑的西装，连领带都是黑的。
此时居住的平房里，闯入不速之客。大毛黑帮先下手为强，安排帮派手下潜伏，火力灭杀，斩草除根。
十几个佩戴悍匪头套的手下，跟叶秦玩起真人CSGO，在狭小的空间内发生激烈枪战。
他保持CQB的作战姿势，手持枪械，穿行在光影之中。
枪是真枪，但弹匣里装的都是空包弹。
约翰威克的设定，是枪拳无敌，耐力和抗击打能力max，接到任务，不死不休。
“哼。”
叶秦按照大卫雷奇的设计，走到预定的站位，发出一声轻叫。
动作片的演员调度，是门学问，决定什么在画内，什么在画外。
早年李小龙的《精武门》，踢馆情节里，主角面对多个对手围攻，常常龙套在后景跑来跑去，不合理又不流畅。
龙叔用镜头调度来解决，会把几个人划分为ABC，通过“哼哈啊呀”这种做暗号来提醒演员的出场离场。
相当于给PPT做进场退场的效果，设计顺序。
听到暗号，躲藏在墙壁之后的悍匪甲冒出，跟叶秦展开纠缠，枪从手里脱落而出。
“哈！”
叶秦一个反关节翻腕，将悍匪甲的格洛克也打落，就在展开1对1搏斗时，悍匪乙在暗号下登场。
“非常棒，秦，完全，完全，没有一丝喂招的痕迹！”
大卫雷奇坐在监视器的前，盯着回放的画面。
就见叶秦抓住悍匪甲的手臂一扭，旋转身体，后腿一拌，弯腰的同时，手部发力，一记过肩摔，将他硬生生地摔在厨台上。
然后对着悍匪甲的咽喉就是势大力沉的冲拳，直接打成软骨骨折。
招式凌厉凶狠，毫不拖泥带水。
“咻！”
才处决完一个，悍匪丙出现，从厨房刀具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微弱的灯光下依然闪烁着寒光。
《速杀》，把UFC、WWE、MMA等公认没有观赏性的地面技术引入。
约翰威克，用的就是巴西柔术。
前世，因为基努里维斯的年龄受限，近战格斗，有很明显放慢动作，或者提前亮招给他喂招，遭人吐槽。
“我觉得还差点意思！”
叶秦指了指刚刚使用地面技术跟悍匪丙，编排的动作过于粗浅，像过家家一样，抢刀扎胸。
“大卫，这里太没有技巧性，镜头感也不足，我觉得可以再设计。”
“秦，约翰威克40多岁，力量、体力、速度都会有肉眼可见地下降，这样的打斗凸显的是一种力不从心。”
“但至少，经验跟技术是不会丢的。”
叶秦朝悍匪丙招招手，“麻烦你过来一下。”
“我？”
悍匪丙摘下面罩，光头圆脸，满面横肉，膀大腰粗，走的是虎虎生威。
叶秦道：“是的，麻烦你再当一回陪练。”
悍匪丙咽了咽口水，从之前跟他对练的动作戏能感觉到，这个华夏人真会华夏功夫！
“能按刚才的刺刀动作再来一遍吗？”
悍匪丙照做，就见叶秦立刻双腿迈开，“啪”地一声跺地，单脚猛地发力，从脚一直到手，全身凝练的拳架咯吱作响。
“咻！”
一抬手，小臂像钢鞭一样甩动，猛排硬开，挑顶开悍匪丙握住水果刀的手臂。
八极·硬开门！
紧接着，右臂曲折化肘，猛然发力，犹如鬼开门，恶鬼扑袭。
八极·铁山靠！
手肘直冲悍匪丙的胸口，暴烈凶猛，迅猛狠戾。
“no，no！”
悍匪丙吓得失色，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哇哦，秦，这是华夏功夫？”大卫雷奇咋舌不已。
好莱坞的特技演员，做出阅历跟经验，会升职当武术指导。
他在《黑客帝国》，就给基努里维斯当特技兼动作演员，相当地识货。
挥舞着手肘，仿佛找到新大陆，兴奋道：“这是什么拳？”
“baji boxing。”
叶秦收拳，轻轻地吐了口气。
作为杀手系列电影，自然要考虑格斗的多样，发掘更多杀人术，比如铅笔杀、马蹄杀、书本杀……
而且，能夹带私货，当然要趁机宣扬华夏武术。
总不能让全世界以为华夏就咏春、洪拳吧？
“秦，很抱歉，这一场，我希望能展示柔术跟枪械的结合。”大卫雷奇遗憾道。
叶秦砸吧着嘴，可拉倒吧！
在他来看，《速杀》的枪战戏绝对接近实战，但巴西柔术纯粹扯淡。
想把没有观赏性的地面缠斗玩出大片感，但太刻意，强行辅助战术射击。
而且不专业，像女杀手，对约翰威克，使用木村锁。
一只手抓住他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臂腕部进行反关节动作。
错就错在，必须双腿同时夹紧对方上身防止逃跑，而不是单膝跪地。
“那这样呢？”
叶秦缓缓地走向悍匪丙，拍拍他的肩膀，诧异地感觉到，这哥们全身发颤。
“躺下，我很快，你再忍一下。”
华夏人，你们不讲武德！
悍匪丙抖若筛糠，战战兢兢，忽然间，叶秦的两条大腿就夹住他的大腿内侧，牢牢锁死腰胯，使不出半点力气。
“不要动，放轻松。”
叶秦皱了皱眉，单手曲肘卡在悍匪丙的喉咙，另一只手腾出手抢夺水果刀，然后把他的手腕一转，反手抹脖子！
悍匪丙双手举起，标准的法式军礼，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垂头低眉，望着水果刀刀柄架在自己的喉咙，不禁哆嗦。
果然，华夏人太恐怖了！
跟李小龙、程龙一样，都会华夏功夫。
“这个锁技，非常nice，这个可以试一试！”
大卫雷奇眼前一亮：“秦，你还会什么功夫？空手道？拳击？格斗？泰拳？摔交……”
“只是会那么亿点点。”
叶秦抬起手，大拇指跟食指间留着狭小的空隙。
真的吗，我不信！
悍匪丙嗤之以鼻，“秦先生，你们华夏人都会武功，我相信。但你会这么多，我……”
忽然间，眼前掠过一道残影，刚猛凛冽的拳风迎面吹过，定睛一瞧，硬邦邦的拳头抵在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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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好猛的上勾拳！
再离近一点，可就是KO的水平。
“WTF！？”
大卫雷奇再看叶秦，宛如活见鬼，这他喵不就是人形高达，自走兵器库？
欣喜若狂道：“能不能全部施展一遍，这样我们也好设计动作？”
叶秦转头看向悍匪丙，只见他一个激灵，霍地从地上起来，“我觉得秦先生可以找悍匪甲、悍匪乙他们，一个个来！”
一看怂样，笑道：“算了，等到大陆酒店拍摄地再说，今天天太晚，还是早点收工。”
“秦。我觉得你应该参与到动作设计来。”大卫雷奇摸摸下巴。
“我？”叶秦收回动作。
“不错，你可以兼任动作指导，给自己设计武术动作。”
动作指导？
等《速杀》系列大火，要不要也搞一个像程家班、洪家班、袁家班的武行班？
也不是不行！
叶秦细细琢磨，正好拿大陆酒店的几场动作戏练手。
算算时间，10月杀青没有任何的问题！
…………………
8月中旬，就在《速杀》如火如荼地拍摄的地时候，远在华夏的杨曼给叶秦带来几个消息：
《好声音》以连续2期收视率6%，吊打深陷丑闻风波的《快乐男声2013》！
好消息！
《燕京遇上西雅图》正式上映，首日票房2900万，力压黄教主的《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范税冰《一夜惊喜》，最关键，干掉碰瓷的《小时代2》，成为单日票房冠军！
独霸七夕档，排片必然上涨到30%以上，又是好消息！
当然，也有一个不知道是好也不知道是坏的消息，星爷控告华宜。
摊牌了，华宜，rnm，欠钱不还！
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他，都能感受到娱乐圈的震动。
牵扯到《降魔篇》，无数吃瓜群众都想看看主演的自己、黄博是什么意见，数以万计的“星爷粉”涌入到围脖评论区，逼迫叶秦二选一。
声援星爷，还是支持华宜。
呵呵，面对图谋不轨的水军裹挟舆论，叶秦机智地回应：
“我支持法律！”
328 奇幻与特效
“秦子，你在围脖的应对做的很好，但直到法院出最终结果，你都不要再表态，没必要。”
杨曼的劝诫，叶秦早就想到，身为穿越众，甚至知道星爷铁败诉。
没有证据的口头协议，完全当不得数。
按华宜给出的承诺，票房一旦过5亿这个分界线，就愿意按照浮动比例支付星辉、比高一方上浮的收益。
星辉以及比高，都是星爷旗下的公司。
《降魔篇》总投资1.13亿，华宜投资7700万，星爷的星辉、比高合计3600万。
按照保底三亿的比例，星爷大概能获得9000万左右，但减去3600万的制作成本，《西游降魔篇》仅仅只有5000万左右的利润？
且不说投资砸的钱，几年的筹备时，半年的艰辛拍摄，好几年的公司运营成本，整整六年时间，整个星辉公司只有五千万？！
票房可是17亿呐！
这连跪着要饭都不如！
黄家兄弟兄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浑，不但没有答应，而且说5亿指的是票房纯收入。
对簿公堂，制片发行方票房分账就有6.6亿左右，扣掉杂七杂八的成本，别说，还真可能有5亿。
偏偏王中雷又鬼扯，扯到华宜作为发行方，花了8800万保底发行，还有3300万的宣发费用。
按公布的《西游》分账公告中表明，净收益大于2000万时，华宜享有70%的分成，其他四家投资方享有30%的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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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5亿纯票房是不可能有5亿的。
《降魔篇》败诉，就意味着星爷跟星辉并没挣到多少钱，白忙活了几年，一年大概1千万。
艹，还不如重出江湖当演员，估计大把的公司愿意报价3000万以上！
只是万万没想到，17亿票房，华宜也玩这手骚操作，是笃定星爷江河日下，《降魔篇》是他的票房巅峰？
“王中雷在想什么，省几千万？名声不要了？”
叶秦格外地诧异，典型的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杨曼道：“近些年，华宜一直在去电影化，上市这些年，游戏、地产等投资巨大，虽然在电影上，推出H计划，但去年亏损，收益很小。”
“感觉大小王总不太在乎电影。”
呵呵，毕竟捞足了，再捞几笔都是赚。
叶秦懒地理会这个京圈背后的大资本腐败没落，叮嘱道：“星爷这边，杨姐，你上点心。”
“你不会想投资星爷的下一部电影吧？”
“准确地说，是叶光纪跟光线。”
叶秦挂断电话，伸伸懒腰，30多亿的《美人鱼》，还有后续的《西游伏妖记》，有钱干嘛不挣！
说不准，再物色个剧本，请星爷出演。
不过，《西游伏妖记》没了吴电鳗，谁顶上呢？
不至于是我吧？
思索间，目光在酒店的房间里游移。
床铺一片狼籍，剧烈的打斗把现场搞的一团糟，到处都是玻璃碴子。
刚刚结束跟女杀手的战斗，称得上是第一次真正的担当武术指导。
上一回《绣春刀》，他跟吴晶的八极散阴刀对八面汉剑，只是参与动作设计。
这回是设计镜头机位、动作套招、打斗节奏……可以在电影里挂个武指。
站在窗户眺望，大陆酒店的拍摄地，坐落在23街、百老汇大道和第五大道交叉的一个三角形的街区。
尖头的方向，直对麦迪逊广场。
满目之中，尽是繁华，无数的高楼大厦耸立，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像一个个小黑点游动，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
霓虹闪烁，绚烂多彩，但感觉膈应，毕竟不在自己的土地。
“秦，在想什么，收工了不回去休息？”
叶秦瞥了眼凑近的大卫雷奇：“我们华夏人都有家乡情结，我在想什么时候杀青，什么时候回去？”
“快了，只有酒吧，仓库两个场景戏。”
大卫雷奇兴奋道：“如果继续保持这种速度的话，也许我们可以赶得上奇幻电影节！”
叶秦晓得奥斯卡、欧洲三大电影节、圣丹斯、翠贝卡……这个奇幻电影节是什么节？
野鸡节？
大卫雷奇介绍道：“国际城市都围绕着Fantastik设立了奇幻电影节……”
叶秦恍然大悟，合着专门展映恐怖片、科幻片、奇幻片、动作片等Cult片的电影节。
像华夏就没有为这类类型片开辟的颁奖典礼，动作片专属的，也要等15年，等龙叔跟上海国际电影节联合创立“龙叔动作电影周”。
(￣︶￣)，有机会，搞一个华夏奇幻颁奖礼！
“我们可以试试10月份的锡切斯国际奇幻影展，它是世界最知名的。”
大卫雷奇语气颇为激动道：“如果能在30天左右完成拍摄，也可以赶上美利坚奇幻电影节的末班车。秦，你不知道，每到这个时候，一二线的电影公司都会挑选。”
美利坚奇幻电影节？
叶秦猛然回想起来，《降魔篇》，好像就报名这届奇幻电影节，搞不好真能遇见黄博、舒其他们！
“后期剪辑制作来得及？”
“这个没有问题，在拍摄过程中，早已安排视觉特效公司动手。”
大卫雷奇得意洋洋道：“现在好莱坞的特效公司生意惨淡，我们这样的客户，简直是他们的上帝！”
这话不假。
2003年到2013年，好莱坞有21家有名的特效工作室破产。
比如做《终结者》系列、《史瑞克》的PDI太平洋数字影像工作室，《哈利波特》、《指环王》的节奏特效工作室。
全在今年宣布破产，而作为好莱坞第二大特效公司，数字王国，制作过《第五元素》、《加勒比海盗》、《变形金刚》、《钢铁侠》系列，06年就负债3500万美刀。
然后被小马奔腾以3000万美刀拿走70%的股权，今年转手一卖，卖了5000万美刀。
叶秦他喵也是到了好莱坞，跟李美敬，也是梦工厂的股东一番交谈，才了解到好莱坞特效工业萧条。
就连梦工厂、蓝天工作室都举步维艰，皮克斯、工业光魔已经裁员几百名，死死地抱住迪士尼的大腿。
因为CG技术工业化、产业化发展，全球各国都在补贴动画产业，催生出一大批工作室。
特别是棒子国、华夏，全是廉价劳动力，纷纷地抢好莱坞的单子，甚至恶性竞标，亏本接单！
再过几年，华夏的工作室、公司特效完全不输好莱坞，只是诞生梦工厂、工业光魔的大型影视特效公司，几百人的团队，难！
国内明星天价片酬一涨，留给特效的能有多少钱？
单抓影视是不行，影视、游戏必须一起抓。
叶光纪手头有莉莉丝、米哈游、三七互娱等未来的手游新势力。
众所周知，会做游戏特效的不一定会影视特效，但会影视特效的，一定会游戏特效！
明年，莉莉丝的《多塔传奇》开始就能起飞！
emm，要找个机会，跟暴雪这个老古董谈谈手游IP授权。
…………………
《快乐男声2013》第三期，如期播放。
演播室里，吴丹妮心思全不在现场舞台，两眼直直地注视打擂的《好声音》。
率先登场的选手，是一个西瓜头肥嘟嘟的男孩，竟然是名护士，叫毛不一。
选唱的歌曲，居然是自己的原创，叫《消愁》。
旋律简单，歌词简单，但就是莫名其妙谛动听！
他唱完主歌，进入间奏时，握持着话筒，吹起口哨。
一时间，奶茶伦、那颖、庾澄清相继地转身。
吴丹妮的脸登时拉了下来，指着演播室里的统筹、策划等人大骂道：
“选管组是怎么回事！这么个优秀的歌手苗子，为什么你们没有淘到，让好声音摘去了！”
“还有上回到周神，李奇，金润集，白举刚，饶卫几个，你们是怎么海选的！”
“吴总，这事也不能全赖他们。”
马昊无奈道：“白举刚他们本来都是我们的选手，只是好声音宣布奶茶伦加盟，他们全都退赛，都跑去隔壁台了。”
吴丹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眼神里充满着不甘与恨意，当看到好声音第二位登场的姚贝那，是青歌赛通俗亚军，心里更是一阵发凉。
为了彻底压垮《快乐男声》，叶秦到底准备了多少招！
绝望写在她的脸上，尤其听到消息，《我是歌手》将要取代《快乐男声》，正在邀请业界歌手。
无力地一笑，是时候想想后路。
关键，叶秦愿不愿意给？
329 制造爆点！
转眼间，时光飞逝，已到8月末。
纽约城，华尔街，一如既往地人来人往。
一间酒吧里，叶秦缓缓地来到吧台，绿色的灯光打在长着络腮胡的脸上。
“我的天啊！乔纳森！”
酒吧的美艳酒保掠过叶秦的眼前。
汪可英金色长发如瀑布落在双肩，标致的东方面孔，开胸礼服衬着丰满的身材。
不愧是神盾震波女。
她演的是暗恋约翰威克的酒保，阿迪。
小特约，也就几个镜头，几句台词，却已经是好莱坞亚裔演员的高配。
尤其是，不是被耍宝丑化的角色。
相互说几句寒暄的台词，随后汪可英端来一杯黑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叶秦：
“酒店请客。”
“谢谢。”
叶秦低下头，就见一张带着口红印记的纸巾，上面写了两个单词，“redcycle”。
红圈，也是boss把自家作死的儿子安排的藏身俱乐部。
他来大陆酒店的目标，就是打探下落。
叶秦回过头，端起酒杯，冲着镜头，向酒店老板温斯顿致敬感谢。
抿上一口酒，然后放下，慢慢地从画内走出画外，而掌镜的镜头慢慢地落在纸巾上。
“咔，这条过，OK。开始动工，改成红圈的场景。”
大卫雷奇一声命下，剧组就像一台机器再次运行，拆景，然后重新搭景。
叶秦回到吧台上，拿起酒杯摇曳，静静地看着灯光组协助美工组、视觉组，完成赛博朋克风的视觉效果。
俗话说，遇事不决，量子力学。风格跳跃，虚拟世界。解释不通，穿越时空。不懂配色，赛博朋克。
光感上要强烈又朦胧，需要大面积的深色画面，以及发光的主体，形成冷暖冲突对比。
当然，后期调色至关重要。
“嘿，叶秦！”
耳畔边传来一阵京片子，叶秦转头，就见汪可英眨着灵动的眼睛，“你这个样子，简直太man了，老男人的味道。”
“你也很漂亮。”
叶秦回以一句吹捧，汪可英咬咬唇，向下斜视着吧台前的纸巾，口红印记当然是她的，背面可特意留有联系方式。
毕竟，他可是少见的那种，第一部电影就2000万美刀的男主！
正纠结要不要主动提醒，余光里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
MaggieQ？
叶秦放下酒杯，面带微笑地迎了上去，用粤语道：“美其姐。”
“叶仔。”
李美其穿着黑色半身裙，露在裙外的长腿线条紧绷紧实，小麦色显得人健康年轻。
彼此做了个贴面礼，叶秦在她的耳边低吟道：“谢谢美其姐帮忙。”
李美其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当初邀请她出席翠贝卡的稚嫩少年，才几年光景，已经这番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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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以前的《迷果》，你就帮忙站台。”
叶秦侧身，挥挥手道：“可英，麻烦再倒一杯圣露利口酒。”
汪可英喔了一声，真如酒保一般利索地倒酒，把酒杯推到李美其前，一脸的好奇，左看看李美其，右看看叶秦。
李美其也算是仅次于刘玉玲几个的亚裔明星，算是她心目中的偶像。
如今，偶像真正跟叶秦谈笑风生。
“要谢的话，电影火了，给我留个角色就好。”
“杀手电影，尼基塔怎么能少。”叶秦发笑道。
李美其瞥了眼忙碌搭建的剧组，呷了口酒，又从兜里取出薄荷糖马口铁罐子，倒出4粒。
一边把两粒递了过来，一边说：“趁有时间，我哋去酒店门口啦。”
叶秦把薄荷糖吃进嘴里，立马跟着李美其离开。
二人的背影映入汪可英的眼帘，越发地疑惑。
“damn！这个华夏人凭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好莱坞明星找他？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吸引MaggieQ？”
群演们七嘴八舌，窃窃私语。
“他们是不是……”尼哥在漆黑的环境里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双手啪啪地拍掌。
“嘿，MaggieQ就住在纽约，她也许是探班，又或许也是来客串，斯嘉丽不就是他请来的！”
“斯嘉丽？！”
汪可英神情复杂，果然，这个男人明明很强却不是自己能得到的。
郁闷地把吧台上的纸巾抓起，撕成一条条，丢进垃圾桶里。
就像她无疾而终的爱情。
……………
2013年的七夕档，要载入华语乐坛史册。
创大盘历史新高，而且首周3部电影破亿。
《燕京遇上西雅图》、《小时代2》3天破亿，《一夜惊喜》6天破亿。
但很显然，次周末，后两部电影已经出现颓势。
特别是《小时代》，剧情的每一次跳跃都毫无逻辑，主角们面对面拿着手机，动作过于矫揉造作、装腔作势，炫耀着财富、奢华、鲜肉和基情。
简直是郭小四左手一本《瑞丽》，右手一本《知音》，一页一页的撕下来，团成一卷，然后扇观众的脸，足足扇够116分钟。
如果小时代一被称为《小时代.ppt》，争取二变成《小时代.gif》。
网民们划分几派，最有意思的，一种是七夕单身狗：
“每当一部《小时代》上映，我就感觉到自己没有女朋友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还有一种是七夕女友狗：“为什么女友老嫌我不好，《小时代》两部我都陪你去看了，你还要我怎么对你好？！”
《小时代》已经发展成男女朋友情比金坚的质检器，八成是柴知屏这类鬼才才想到这种营销。
叶光纪出品的《燕京爱上西雅图》笑而不语，默默地在同行的衬托下，闷声发大财。突破2亿大关。
武汉大地数字电影院，郭小四带着团队参加路演。
他嘴巴咧得跟荷花似的，面对媒体的提问：“请问你怎么看待网友影迷们认为小时代是’垃圾‘，不是电影？”
郭小四感觉刺耳，强忍住不发飙。
“电影是多元化的，不可能讨好所有人。作为一个新人，能够获得大家的批评，也能让我看到自己的缺点，希望下次能够有所进步。”
台下的媒体、影评人不乐意这种官面套话，出头的椽子先烂！
喷《小时代》可都是流量！
“郭导，我原本以为小时代会1年一部，想不到我低估你的才华，续集才一个月就来了。”
影评人阴阳怪气道：“我很惊喜，因为与第一部相比，被《小时代》颠覆的三观，又被《小时代2》颠覆了！”
郭小四被怼了十几分钟，《小时代》路演几乎次次被怼，他窝在胸口的怒气爆发：
“三观不正？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只说我的《小时代》！《燕京爱上西雅图》三观明明也不正，一个小三跟软饭男的爱情故事，还得到救赎，难道不比我更严重吗？”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传媒、网媒的记者们顿时眼前发亮，犹如嗜血的饿狼。
爆点！
绝逼的爆点！
郭小四炮轰叶光纪电影三观不正！
“《小时代》只是晒衣服晒包包，为广大90后、00后的少女们编织一个华丽的梦境。但我不明白，《燕京遇上西雅图》，也是拜金，而且是一部小三洗白史，为什么你们非揪着我不放！”
“就因为我是郭小四，所以做什么都错吗？”
“我的小时代才1亿，《燕京爱上西雅图》这么三观不正的电影可已经2亿！所以，错的不是我！”
郭小四揉着眼睛，哭诉不止，却在心底埋怨，错的是观众，是整个世界。
杨小蜜脸色慌乱，卧槽，郭小四疯了！
你不好好地当鸵鸟，朝叶光纪开枪？
顿时间，面部表情管理失败，即便在镜头前，也难以维持住微笑。
盘算着，该怎么跟叶秦解释。
………………
与此同时，薛晓路、佟丽雅等人也在全国院线奔波，《燕京遇上西雅图》的票房才刚刚井喷。
按“裸眼鉴票房”的叶秦说，有5亿的卖相。
果真成了的话，佟丽雅可是第一个个人票房破15亿的女演员！
演技、荣誉虽然比不上四旦双冰，但在商业化的电影市场，她俨然是最顶流的几个。
满心欢喜地步入影院，然而采访的问题却出乎意料。
“请问薛导，丫丫，你们是如何看待郭小四说《燕京爱上西雅图》，是小三电影，‘三观不正’？”
薛晓路凝眉怒目道：“我觉得心里脏的人一定会以脏的方式去揣摩他人，这是我一贯的感受、一直的态度。”
“可是‘小三’，这个词是一个标签化的东西，观众会条件反射般地产生反感，您当初为什么要把女主角文佳佳设定为一个小三？”
记者问道：“郭小四说，您是在为小三洗白呢？”
薛晓路板着脸，若非是公众场合，非爆粗来一句，郭小四放屁！
“这是脸谱化的批判，为什么小三就不能够获得新生？”
薛晓路一本正经道：“我们都说社会要原谅小偷小摸的罪犯，不要去歧视那些改过自新的罪犯。”
“我觉得只要不是惯偷、惯三，只要不是故意破坏正常夫妻家庭的，总归是自己人生因为偏差走错一段，难怪还不准人再走回来？”
记者道：“可是郭小四……”
“我不接受一个拍《小时代》这种广告片的导演，来评价我的作品。”
薛晓路拧着眉头：“要问的话，请拿些观众影迷的意见建议。”
“叶秦有一句话说的对，电影是拍给观众看的。”
媒体们异常地激动，掐起来，打起来！
这些天，《好声音》的收视率、话题度碾压《快乐男声》，害得他们空欢喜一场，没热度能蹭！
特别是一首《消愁》，火爆全网，彻底拉开双方的档次。
这会儿，正愁爆点呢！
…………
纽约比弗大楼门口。
李美其戴着墨镜，挽住叶秦的肩膀，肢体触碰，显得格外亲密。
“华纳给你找的是那些八卦狗仔？”
叶秦努努嘴，视线定格在不远处暴露的狗仔队：“《国家询问者报》几家吧？”
“哇，这可是北美超市销量最高的八卦小报。”
李美其嫣然一笑，自嘲道：“可惜你找的是我，其实我在好莱坞没有多少名气。”
“美其姐千万别这样说。”
叶秦极其无奈，电影杀青前，华纳跟传奇就着手营销，特别是叶秦，在好莱坞根本是查无此人。
打开知名度最好的法子，当然是跟成名的好莱坞影星制造绯闻。
像小李子，身边莺莺燕燕，从来不缺名模女星，好莱坞每天多的是这样的靓女自荐枕席。
海后艾梅柏·希尔德，还有当年在电梯里的寡姐，咳咳。
找寡姐跟他搞八卦绯闻，肯定不可能，彼此没好到睡一张床的程度。
而且在好莱坞，黑白配就很让白跌价，更别提白黄配，这可是大忌讳，除非混到黑法老Aplus的级别。
“这样的料太小儿科。”
李美其深谙好莱坞炒作这套，一撩秀发，取下墨镜，捧住叶秦的脸，毫不犹豫地接吻。
我去，怎么还真刀真枪上了？
叶秦两眼瞪大，一把推开李美其，“美其姐，呢个系做咩呀（这是做什么）？”
“牵个手，说说笑笑的路拍，爆点太低级，只适合好莱坞成名的明星。”
李美其扬起眉梢：“不要白白浪费这次机会，就当我感谢的回礼，不要客气。”
不客气？
怎么才算客气？
叶秦莫名感觉这台词有点耳熟，丫的我不是大哥，我是老七！
李美其望着叶秦，满眼都是阿祖的影子。
她主动当起知心小姐姐，经验丰富，把叶秦跟自己挪到狗仔队最佳的拍摄角度，凹起造型，然后相当实力派地演绎吻戏。
搂住叶秦的刹那，悄声道：“身体不要僵硬，自然一点，抱紧我，不然会穿帮。”
不对劲，很不对劲！
叶秦虽然察觉到不对劲，但说不出，嘴上封了蜜蜡。
而身体很老实，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隔天，《尼基塔MaggieQ街头大胆示爱，神秘男友是谁？》，《MaggieQ男友，疑似疾速追杀男主》……出现在世界新闻周刊、国家询问报、《ok!》等一系列八卦杂志小报。
新闻刊载着叶秦、李美其当街ji吻照。
330《速杀》遥望国庆档
9月1日，雨夜。
但雨不是自然雨，而是人为降雨。
剧组人员穿着雨衣，用高压水枪朝天放水。
雨水淋漓，凹凸不平的地面满是积水。
叶秦坐在黑色的黑色道奇Charger，流线型的车体外观已经面目全非，全身弹孔刮痕，遍体鳞伤。
主驾驶座的车门内陷，副驾驶座的干脆车门掉落。
刚刚经历一场激烈的飞车戏，足足摔了三辆道奇，一辆可是三四万美刀。
当然，远没有《黑暗骑士》的诺兰烧钱，兰博基尼说撞就撞。
他眼下心无旁骛，既没有理会这几天，在华纳有意的推动下喧嚣的绯闻，也没有收到杨曼的电话，还不知道，郭小四跟薛晓路的骂战。
9月6日，是美利坚法定的劳动节，必须在此之前拍摄完毕。
好莱坞电影工业体系完备，拍摄速度跟香江黄金时代的影视工业有的一拼。
排除掉全球采景，最快一两个月完成。
“开始吧。”
大卫雷奇的话一落下，大毛boss恩奎斯特开着看地凶猛地撞向叶秦。
吧嗒，吧嗒，雨水滴落在车身。
戏份里，恩奎斯特要用车把叶秦推出平台，连人带车高处坠落。
镜头斜对着叶秦，就见他拿着装有空包弹的枪，连开三枪，但因为boss的座驾，国际惯例，他娘都是防弹级别，打不穿。
道奇车越来越逼近防护桩，叶秦活动后驾驶座，一个前滚翻，从后车座破碎的车窗里翻了出去。
站在后节车厢，其实两辆车时速都不够1档，就像是游乐园两老年碰碰车相撞，而且汽车离防护桩远着呢！
这些，都可以靠剪辑解决。
搁在华夏来拍，就需要特技演员卖命。
叶秦在车身震动之下，一跃而下，抱头侧翻滚，利用双手撑地的力量，缓缓地将右后肩贴地，身体成球状向前滚动。
摔在地上，水花飞溅，缓冲然后站立，干净漂亮的跑酷动作。
充满展示叶秦全方面的素质，将来系列片，不是不能把龙叔的跑酷丢进来，玩一出现代版的《刺客信条》，信仰之跃。
“咔，喷水枪关掉。”
大卫雷奇拍拍掌道：“拍完最后一个汽车坠落的镜头，《速杀》杀青了，大家再加把劲，要下班了！”
这一声“下班”，可比奖金、杀青宴管用！
叶秦撕扯下湿淋淋的假胡子，长发下巴，衣袖衣角，无不向下滴着水滴。
立刻脱掉浸湿的西装外套，脱掉鞋子袜子，双脚十根脚拇指因为长期泡在水里，微微地褶皱发白。
“哥，先盖个浴巾。”
叶秦把浴巾披在身上，踩着拖鞋，走到导演组。
伸出手道：“大卫，之后剪辑室见。”
…………
好莱坞电影争夺“最终剪辑权”，几乎是一场血战。
美利坚导演工会，也仅仅在1964年跟制片公司的战争中，赢得“导演剪辑版”权利。
导演不需要制片人、制片公司的同意，可以完全依照自己的意愿来剪辑片子。
一般有10周剪辑时间，又或者，按1/2的拍摄周期，来确定剪辑周期。
比如《速杀》花了41天，导演有大概20天剪辑。
次日，叶秦手捧香槟，剪辑专用的电脑前，摆放着装各种水果的果盘，以及炸鸡培根火腿的餐盘。
剪辑要的就是轻松的氛围，边吃边聊。
大卫雷奇、查理斯塔尔斯基，还有一个来自冰岛的画面剪辑师。
很快，他就要奔赴冰岛拍摄《星际穿越》。
“对，这么剪。”
叶秦吩咐剪辑师操作，为了赶工期，他也不管干不干预，直接粗暴地照着前世的镜头切换、推进节奏来。
当然，较原版，片尾多了一个引出第二部的惊喜彩蛋。
大卫雷奇跟查理在一旁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大卫，我们这些天的合作，彼此应该建立起信任关系。”
叶秦说道，“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合适，你可以先搞个导演剪辑版，最终对比，如果结果更合适的话，我没有任何的意见。”
好莱坞电影，被制片剪辑毁掉的不少。
远看《天国王朝》，近看扎思林口中的扎导，《正义联盟》、《守望者》。
他向来开明，货比货好，自然选更好。
“不，秦，非常合适，你完全掌握了《速杀》的精髓。”
大卫雷奇一口喝完杯里的香槟：“如果按我们的设想，预计在15号左右勉强完成，再送交奇幻电影节。”
“但以现在的速度，我们该考虑发行的问题。”
“发行可不是我们来决定的，大卫。”
叶秦摊摊手，这就贼不爽，在国内，拿到龙标跟公映证，什么时候发行，没有保底前提下，可以制片发行商量着来。
在好莱坞，得乖乖看他吗的脸色。
幸亏他背后有旺达，有全美第二大院线AMC，背后有人，不然把《速杀》放到春冬季的小档期里，哭都来不及。
好莱坞分5大档期。
9月6日劳动节之后就是秋季档，一直到11月18日，感恩节前的前一周。
之后整个美利坚就进入年末的假期，意味着圣诞假期档。
加上夏季档，就占了好莱坞全年票房收入的70%。
冬季档是1月3日到3月10日，3月11日到5月6日，则是春季档，为什么春冬季最惨？
因为北美但凡重要级的体育赛事，比如NBA全明星赛、NFL超级碗，又或者重要颁奖活动，奥斯卡、格莱美、艾美奖、金球奖、导演工会奖等，几乎填满冬春季所有的周末。
这一个档期，相当于某点推荐里的凉门，凉得透心凉，要么是低成本制作，要么是代为发行的独立制片。
像龙叔的《邻家特工》，就放到2010年1月10日，他怎么着也是奥斯卡终身成就奖，照样滚到淡季。
叶秦必须抓紧时间，把精剪版本送回国内，委托韩三爷走关系审核！
计划在国庆档播放，今年弱的一批，就一部《神都龙王》能打。
《速杀》可以按中美合拍片的标准，虽然没有在华夏取景，但以华夏人为绝对主角，已经足够了。
合拍片可不计入进口片份额，这也是华纳接受传奇的建议，愿意把《第七子：最后的学徒》撤下来，让出10月份电影档期的原因。
华纳太他吗的缺钱了！
早已经垂涎华夏东南亚市场！
叶秦开着金手指，剪辑犹如神助，剪得飞快，几乎一天的时间就走完粗剪、精剪两步。
“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的话，就剪辑锁定？”
剪辑锁定意味着不应再有剪辑更改，剪辑至此全部完成。
接下来要把最终版本交给声音剪辑、混录以及其他相关工作流程。
“我觉得问题不大。”
“秦，我们预留给配乐的经费是300万。”
大卫雷奇问道：“你对配乐有什么要求？赛博朋克风？”
好莱坞一部电影普通配乐师就能拿到100万美元。
顶级配乐师通常在300到400万美元之间，并且不包括后续的版税收入。
像汉斯·季默，最低出场费就是400万美刀，你也没管《王者荣耀》配音拉不拉垮，划不划水。
总之他现在没空，正忙着给《星际穿越》制作吊炸天的配乐。
“如果是赛博朋克风格，我建议范吉利斯。他的音乐迷幻，静谧，而且具有一种史诗感。”
查理兴奋道：“《1429：征服天堂》，《银翼杀手》，是他的代表作。”
“我希望配乐的旋律鼓点能跟得上杀人的节奏，就像马里奥吃金币一样，有一种打电子游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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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邪魅一笑：“杀人就如同游戏一般。”
331 《速杀》审查会
一部电影从拍摄结束，送审，审核结束，发行方确认宣发策略，跟院线沟通，一套下来至少2个月。
但《速杀》不一样，旺达、光线、五洲电影发行的金逸、横店等发行、院线，早就跟叶光纪合作，制定一系列的宣发计划，如今相当于餐具准备齐全，就等上菜端盘。
送审员小赵每天都要跑领导办公室几趟，因为电影审查条件、条框一天一个样，大量文件需要学习。
送完文件回来，坐在电脑前伸伸懒腰，拧开保温盖，枸杞党参红枣漂在水面，像机关老同志，提前步入养身生活。
光电审核要过两关，内容审核跟技术审核。内容审核就是初审，初审通过就可以送龙标，就是影片开头飞腾金龙的视频文件。
“吸溜。”
呷上一口热茶，就见邻座的同事张力目不斜视，直直地盯着屏幕，初审审的就是毛剪片，看看绿幕蓝幕威亚没有去掉，第一轮审查完，基本就可以拿到龙标。
“张哥，是遇上什么好电影啦？”
小赵凑了过来，可惜张力电影已经到尾声，黑幕中职员表缓缓上升。
“是进口片，还是国产片？”
“小赵啊，我去给章宏森副局送片子，这个片子加急的！”
张力取出《疾速追杀》的加密光盘，霍地站起来，“你通知叶光纪到制片处领龙标和技审证，让他们先做个DCP（数字放映介质）母盘。”
龙标没有这么神圣，电影审查的重点其实在片尾的技术审核合格证，一般而言，还未经过技术审查，只是先贴个证，秋后决定问不问斩。
章国师的《一秒钟》，报名柏林主竞赛的时候，也拿到技审证，但因为“技术问题”退出。《电影产业促进法》规定，摄制完成的电影取得电影公映许可证，方可参加电影节。
技术审核通过，才能拿公映许可证这张准生证，冯裤子的《我不是潘金莲》也在“技术问题”上卡过。
龙标一旦确认，就是跑腿，送给领导、评委们审片子，一般一部电影，等着打太极走关系就俩月，一次审核不过去，就减一点再给领导看，碰上个大制作，往返审核看个十遍二十遍，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大家他喵地玩找茬。
得来来回回奔波个十几回！
所以一提送审审批，别把锅甩给光电。
送审员也巴不得华夏电影越来越好，他喵每天在电脑前比影迷提前看烂片，而且一天两三部，量大管饱，全是傻叉玩意儿，影迷们还有权利选择不看《小时代》，丫的他们可没得选！
糟心不糟心，窝火不窝火，又不是霓虹阅片师，整得热血沸腾！
偏偏很多导演自己不行，非甩锅给光电，说什么剧本不通过，审核通不过，呵呵了。
审核剧本又不是光电一家的事儿！剧情内容涉及特定的领域，要有关部委的审批。
像产科医生的电影，就要找卫生部和计生委的批文。
《湄公河行动》，公安部的背书，《战狼2》，金陵军区的，《红海行动》，PLA海政电视艺术中心的。
就算是充满血腥暴力的枪战镜头，你看我们光电敢放一个屁吗？那都是扬我国威，正义执行！
说完这话，吞吞口水，双手举起，摆出法兰西标准的军礼，瞥了眼旁边举着枪顶在脑壳的诸多大佬们，媚笑道：“大佬，您看小弟说的对不对？”
要么就抱大腿，《富春山居图》这种公然性暗示、玩SM的片段，哪怕是波多志玲的原版黑泽志玲，如果不是韩三爷监制，早他吗光电剪刀手剪没了。
没这个能耐，还上纲上线，非爱打擦边球走钢丝线，不是欠就是二，不是坏就是蠢！
没错，特别是第六代。
小赵错愕道：“张哥，谁啊，这么牛掰，加急给章局，这可是插队到审核次序的最前头？”
“叶秦担任男主角的中美合拍片，监制挂着韩三爷、喇总（培慷）的名儿，你说呢！”
“我屮艸芔茻！”小赵激动地一把拽住张力的手臂，请求道：“张哥，哥，你先别送，让我也看一眼，就瞅一眼！”
“想看，摸到放映室后头猫着！”
……………………
送审室，就位于光电总局办公机关的这个楼。
厅子很小，拢共能容纳50人左右，却是华夏电影和外国进口的电影走向市场，走向观众的最后一道门。
童钢、张丕明、章宏森，光电一二三把手已经全部到位。
尹虹到场，《当代电影》的主编张建勇，副主编周勇等人悉数落座，大大小小19个人，有学院派的，例如北电侯院长，有机关特约，像团委、妇联、公安的头头脑脑，全都是电影审查委员会的委员。
他们负责电影的审查工作，每一部电影拍完后，都需要经过委员会决定能不能上演，掌握电影生杀大权，但审片时却毋须全部到齐，构成审查一部片子，一般不低于10人，以三分之二的票数，作为一个标准。
所以一部电影能不能准生，关键看到场的接生婆是哪路人，对不对路，给不给个活口。
要是一部涉警片、刑侦片、犯罪片，但凡没有在公安报备许可，撞上枪口，下场可能就是《无人区》。
踹裆、肘击、贴靠、投摔，枪战上更血腥暴力，直接当着镜头爆头，血腥暴力感十足。
电影放映结束，接近两个小时过去。
童钢、章宏森几个领导议论，这个是华夏功夫，不是咏春，也不是洪拳，是八极拳，八九十年代尚武风气正浓，《少林寺》开启全民习武热潮，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观影结束了，在投票前，我讲几句。”
童钢从座椅上起来，清清嗓子，“不瞒各位说，这部《疾速追杀》，是三平特意打电话给我，向我说明情况，是叶秦这个小娃娃担任男主角的好莱坞电影，既没有丑化，也不是边缘人，是彻彻底底的男一号。从九十年代到现在，能有这种待遇的男演员，只有5位。”
“李小龙、程龙、李联杰、周闰发、尊龙，全都是华裔或者是香江籍，咱们华夏大陆至今没有出过这么一个男演员！而今，叶秦就办到了，他创造了历史，是咱们华夏电影再迈好莱坞的第一个人，是绝对的新生力量！”
“叶秦这个娃娃，我是听闻的是理解的，积极，向上，有担当，填补咱们类型片的空白，屡次战胜好莱坞大片，给咱们大陆电影、华语电影争气，最近的那部《失孤》，很正能量，刘处，你们公安肯定知道吧？”
刘处是公安管宣传文化的处长，他会心一笑，点点头。
“所以这才有紧急召开审查会，一睹为快这真正意义的第一部中美合拍片！”
童钢抬抬手：“当然，现在只是完办了一小步，能不能在上映，能不能继续走下去，就全在你我之手，咱们这个做娘家的，不能让叶秦一个娃娃在婆家那里孤立无援，必要的时候要帮一把手。”
“好了，言尽至此，那么就开始吧。”
出席的委员们面面相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接过张力发来的审核表，表格上有“通过”、“修改后通过”、“修改后再审”、“不通过”四项。
他们根据自己的观影感受和判断，在其中一项下面画钩，然后再根据自己对影片的总体评价打分。
电影审查有几个标准，不可偏离国情，最简单一条，不允许邪能胜正的主题！像《毒战》，也是英勇的缉毒警察牺牲，毒匪或毙命或安乐死，已经是看在杜大炮港导的份上，抬了一手。
血腥画面尽量不要特写，鬼戏要做到心中有鬼但银幕字幕不允许闹鬼，爆炸场面也不是想炸哪就炸哪，《变型金刚2》，把东方明珠炸没了就不行，地标建筑有特殊含义！
例外讲究专职专管，保护未成年人任务交给妇联，有关未成年人的影片可能由妇联先决定，再交委员会，咳咳，所以有的青少年电影不能看，别怪光电，是妇联不给未成年小盆友们看！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评委递交审核表，张力收齐以后，恭恭敬敬地交给张丕明。
张丕明说道：“现在开始唱票，投票不通过或提出修改的委员，请说明理由或修改意见。”
张力退到一旁，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速杀》的审核结果，如果审核意见出入很大，就会扩大委员会规模，进行复审。
这可能会打乱《疾速追杀》的全盘计划，至少，国庆档无望，叶秦就不能以华夏市场令华纳。
唱到妇联的代表“不通过”时，她直接开口：“这个如果是美利坚电影协会评级，肯定是介于PG-13，或R级，这种影片不应该上映，会吓坏未成年，会制造强烈的不适感，影院不应该成为渲染以暴制暴理念的场所。”
刘处摇摇头道：“不能双标嘛，《飓风营救》也很血腥，也很暴力，但就能在国内上映，而咱们华夏人当主角，除暴安良，消灭黑恶势力，替美利坚人民拔掉毒草，怎么就不行！”
叶秦如果在场，直接懵逼，啊，除暴安良？消灭黑恶势力？喂，我可是杀手啊！
张建勇摇摇头：“我觉得黑帮背景不合适，杀大毛，会不会影响到咱们跟北方大国的外交关系？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外交无小事，不能不慎重啊！”
“这跟外交问题不大，我倒觉得一些爆头的镜头删掉就可以，其他技术处理的都不错，是一部好莱坞类型的动作电影，已经达到《飓风营救》系列的水准，再接再厉，说不准打造华夏人的动作片IP！”
侯院长一表态，北电戏的委员纷纷支持，废话，如今叶光纪出品热映的《燕京遇上西雅图》，导演可是薛晓路，是自己人！
中戏也不反对，叶秦跟华夏三大影视学院关系匪浅。
童钢满意地点点头，定调道：“14比5，三分之二了，那么《速杀》的技术意见，定为删掉部分血腥暴力的特写镜头，建议补拍一些近战动作……还有其他意见吗？”
“没有！”
在场的各个都是人精，娘的，你都把叶秦夸得像一朵花，简直是打入好莱坞的同志，哪个不同意！
关键是，在场但凡跟电影行业相关的委员，心目中已经把叶秦当成华夏最有希望冲击好莱坞的男演员！
继承程龙、李联杰的衣钵，继续在西方窗口维持阳刚尚武的华夏人的形象，舍他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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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 华娱动作明星集结！
德克萨斯州的，奥斯汀。
为期8天的奇幻电影节正在举行，眼下，在特别展映单元影厅举办《速杀》试映会。
试映分为私人试映，跟公开试映，听取观众的意见，接受发行方的检验。
大量的影评人、媒体人蜂拥而至，自然不是因为叶秦、大卫雷奇这一干人，而是空前豪华的观影第一梯队。
凯文辻原率华纳发行部的高层而来，传奇的托马斯图尔、罗异，希杰的李美敬……
其他的意外来客，狮门、环球、迪士尼、索尼哥伦比亚等一二线的中高层都出席，观看这部R级动作片。
没错，就像章国师的《黄金甲》，在审查会最后表决时，一刀未剪，通过审查。
但在北美，却被定为R级。
理由很粗暴简单，大波汹涌，很黄很暴力。
魔幻现实主义，就比霓虹奥运会请瞎子当裁判差那么一点点。
但关于引进“电影协会分级制度”，叶秦这些时间在好莱坞的观察，觉得并不适合华夏国情。
分级制度与其说是道德保护，倒不如说是商品的市场分类，方便满足全年龄段观影需求，而且被好莱坞七大牢牢掌控。
审查交给资本，还是政府，谁好谁坏呢？
精彩纷呈的观影盛宴即将结束，观众议论不休。
叶秦坐在座位上，放眼望去，就连久居高位的华纳高层们，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更别提身后的影评人、影迷们。
他们是收到试映会门票特别邀请，一开始看到主角是陌生的亚裔面孔，而不是熟悉的程龙、李联杰，倍感失望、膈应、反感。
但如今，他们恨不得立刻走出影厅，发推特，发ins，尤其是传媒的记者。
《综艺》、《好莱坞报道》、《洛杉矶时报》等报纸可都收了足额的公关费，这下不用捏着鼻子夸一部爽片！
没错，爽片！
哗哗的掌声，此起彼伏，雷动不止。
“秦，希杰很乐意承担棒子国的发行工作。”
李美敬笑眯眯道：“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希杰愿意包揽下除华夏以外，其他东南亚地区的发行工作。”
叶秦会心地点点头，只见罗异面露不满：“秦，你可不能偏私。”
“抱歉，华夏香江、葡京、湾湾地区的发行，我已经委托江总的安乐公司。”
叶秦无奈地摊摊手，丫的，给你传奇机会，你们没把握住啊！
就在这时，跟下属讨论结束的凯文辻原露出亲善的笑容：
“噢，秦，你真的是太疯狂了。我都记不清，你到底杀了多少人。但无论如何，杀的真畅快！”
“刚刚观影时，我跟发行部的几名同事讨论一番，觉得宣发成本还不够，应该增加到1500万美刀！”
“谢谢。”
叶秦翘起嘴唇，好莱坞的宣发成本能到制作成本的一半，已经算重视，如果超过四分之三，便是格外地重视。
“秦，我们会为你制定详细的全球路演，接下来半个月，你的名字，跟你的电影，会出现在全球各地。”
凯文辻原笑道：“强烈建议你把首映礼首站放在美利坚，我们可以安排一些明星为你助阵，提高曝光。”
“当然，你也可以邀请一些华夏的明星。”
叶秦勾勾嘴唇：“我已经在这么做了。”
……………
武吉知马一带的明才坡，寸土寸金的高级别墅区里，一栋占地几千英尺的别墅。
“达令，喝药了。”徐娘半老的丽智亲自端来中药。
李联杰拿着手机，大笑三声挂断，肥胖病态的脸上迸发出红光，早年因为玩命卖力地排片，暗伤不断，身体机能一旦下滑，各种病症接二连三。
再多的金钱也买不回健康，只能靠中药跟打坐缓解病痛。
“刚刚谁打来的电话？”
丽智挥挥手，坐在电视机前的李简（JaneLi）、李镇泰（JettaLi）全都跑到她的怀里，一口一个“妈咪”。
李联杰吹了吹汤药：“叶秦。”
“就是跟你干儿子周一见有仇的那个？”
“仇？他们都不是一个级别，一见可不配。”
李联杰一口气把中药喝完，热汗从额头渗出，双目一合，双手抱圆，双腿盘着，调息做着小周天。
一会儿，轻轻吐口气：“让保姆替我收拾下行李，还要通知下咱们洛杉矶别墅的管家，接下来负责我的日常生活，月底我要去伯克班一趟。”
“你去美利坚干嘛？”
“叶秦下请帖，希望我作为好莱坞华人影星的代表，还有动作功夫片的前辈，参加首部好莱坞电影的首映礼。”
“你真打算卖他这个面子，他跟港圈湾湾有点不对付！”
丽智提醒道：“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突然间，李简娇里娇气道：“爹地，爹地，那个叶秦，是不是就是都敏俊？！”
“对啊。”李联杰语气透着宠溺。
李简兴奋道：“哇，我想去，我也想去，我想见到叶秦本人！”
“不许去。”丽智板着脸。
“没事，去见一面又怎么了。当年jane七岁，不就当刘天王演唱会的特邀嘉宾出场，同台跳舞！”
李联杰拿起时湿毛巾，揩去额头的汗：“这次是一定要去的，万一真成了气候，这个人情可就宝贵喽！”
与此同时，隔海相望的香江。
浅水湾西面的一座山，位于龙脉所在，风水极佳，一栋破旧不堪的房子建在人烟稀少的工业区。
日常出行，只能通过车库的铁门才能进入。
这是属于程龙的秘密基地，机关重重，设有暗门，几乎每一处都有精巧的机关。
地下酒窖里，程龙摇曳着酒杯，气愤地一摔手机道：
“他人呢，是不是又跑到燕京，跟那个烂脸柯厮混？把他给我叫回来！”
林凤焦凝眉，“阿明都这么大，你不要老这么呵斥。他指不定在拍电影，你也不要烂脸柯的叫。”
“那个小伙子蛮有出息，年纪轻轻就已经有3部过亿的电影，是湾湾资本力捧的对象，阿明跟他交往没坏处。”
“你啊你，湾湾女人，见识少。跟湾湾是没有出路的，大陆才是根本！”
程龙翻翻白眼：“赶紧打电话把他叫回来，10月份让他跟我去伯班克。”
林凤焦诧异道：“去伯班克？你在好莱坞有新戏约？”
“是去给叶秦捧场，他才是阿明值得深交的孩子！”
程龙很是无奈，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怎么偏偏我不是，叶秦是我孩子该多好！
他像我！
像程龙、李联杰接到邀请的，还有签约光线的邹兆隆，以及吴晶。
这相当于什么？
相当于叶秦在打好莱坞县城，孔过瘾、丁炸桥、楚帮场都来了。
咱这是召集华夏动作明星联盟！搞出个电影“晋西北”！
叶秦掐着指头细数华人动作明星，够分量，不够分量，可惜发哥在拍《澳门风云》，没时间。
“9月电影市场很低迷，日均票房跌到3500万，如果不是《燕京遇上西雅图》，最后的十多天拉升大盘，只有2000万。”
杨曼打着国际长途：“不少片方把目光都投到国庆档期，有十来部，拥挤不堪，今年算是历年来最残酷的。”
叶秦毫不在意，只关心《速杀》的排片，在五洲电影发行的推动下，首日排片就定在30%这根线上。
“4号我会回国，参加华夏的首映礼，一切都准备好了吧？”
“营销宣传已经开始，你人脉圈都在转发你围脖的预告片动态，丫丫也停下手里的工作，专门站台。”
这回《燕京遇上西雅图》，拿下6.3亿的票房，佟丽雅领跑女演员个人票房榜，风头无两。
再加上跟《小时代》对扛的话题度，滋滋，火到沸腾。
emm，收拾完吴丹妮，下个就捏捏郭小四，丫的敢主动开嘲？
……………
“我失去了一切。”
“这只狗是我亡妻的礼物。”
“威克，你曾经退出，即使轻轻地掂下，你都会身不由己地再陷进去……”
大甜甜单手支颐，看着叶光纪发的《速杀》预告片，两眼直直地盯着屏幕，一直到末尾。
叶秦一身黑衣西装，杀气腾腾，眼神凛冽，像从地狱归来，在雨夜里杀人如麻。
伴随大Boss的一句，“那他吗不过是杀了一只狗”，他回应道：
“杀你狗命，还我狗命！”
预告片结束，底下的点赞、转发、评论量都突破大V的天际。
大甜甜意犹未尽，抿抿嘴看着叶光纪的动态内容：
“从3月份开始到如今的9月份，历经接近178天的制作时间，由@叶秦出演的好莱坞动作电影《疾速追杀》，将在10月1日国庆黄金周上映。”
“希望大家到时候多多支持！”
“我要去好莱坞，去《速杀》的首映礼！”
冯正很无奈，姑奶奶呦，你这是闹哪出呢！
“咱们也没时间，《澳门风云》还在拍呢。”
“现在我的戏份快杀青了啊，基本是发哥，跟高糊的对手戏，我就最后露个脸。”大甜甜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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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并没有邀请我们！”
“我需要他邀请吗？我是受传奇影业的邀请，去谈《长城》的合作！”
大甜甜翘起下巴，斜视手机，又把预告片回看一遍。
333 这个男人叫约翰威克！
10月1日，加州伯班克市，AMC影城。
红毯从马路牙子一直铺到影院大门口，巨幅的电影海报墙树立着。
正对面的防护栏杆，无数被广告吸引而来的影迷们聚集一处，不少是寡姐粉。
最前头，美利坚娱记们乌压压一片，《完全电影》、《洛杉矶时报》、《每日新闻》、《今日美利坚》………
以及美利坚娱乐界最重要的两大刊物，《好莱坞报道》、《娱乐周刊》，悉数到场。
他们三三两两地闲聊，如果不是华纳出面出钱出力，鬼才会出现在一个不入流的华人演员动作片首映礼！
保罗打趣道：“一个跟三线小明星闹出绯闻的亚裔演员，值得华纳大费周章地请这么多媒体？怎么，华纳为了打入华夏市场，这么讨好？”
“万一哪天尼哥闹出风波，不会找尼哥演超人、蝙蝠侠吧？”
格林吓得左顾右盼，提醒道：“嘿，保罗，注意场合，小心给你扣上歧视的帽子。”
“难道不是讨好嘛！”
保罗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华纳已经不是当年的华纳，他们已经被迪士尼的漫威搞的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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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们不应该爸更多的精力放在开辟DC宇宙，为什么把资源投在这个亚裔。丢了，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约翰威克。”格林喃喃道。
“霓虹人，棒子人，还是华夏人？”
“你管他呢，反正都是亚裔！”
格林翻翻白眼的工夫，突然间，人堆里传来嘈杂而尖锐的喊叫声：
“ja！”
“JetLi！”
保罗瞪大眼睛，就见红毯之上，程龙、李联杰、邹兆隆、MaggieQ、吴晶等人笑容灿烂，挥舞手臂，相继走过。
咔咔咔，长枪短炮猛地狂拍。
格林哇的一声，有了一番新的认识。“这个男人，似乎不像我们想象的没有名气，连程龙、李联杰都来捧场。”
保罗撇撇嘴：“那是因为他们都是亚裔，就跟尼哥抱团一样。”
“哇，休杰克曼！”
“哈，好人基努里维斯！”
顿时间，人堆里爆发出更热烈的喝彩声。
基努里维斯是因为《太极侠》扑街特意来还债，而其他的——
金刚狼休·杰克曼，超人亨利·卡维尔，猫女哈莉·贝瑞………全都是华纳请来助阵，规格高得吓人。
“这个男人不对劲啊，保罗！”
格林一刻不耽误，手速如飞，精准地把捧场的每个明星都拍下来。
“他不会是华纳总裁凯文辻原的私生子吧，甚至金刚狼、X战警、超人都出现了！”
保罗动作凝滞，傻眼道：“这个男人叫什么？”
“THis man‘s name is John Wick！”格林再三强调。
“约翰威克。”
保罗一个转身，长焦镜头瞄准站在影院门口的叶秦，左右两侧都是《速杀》的主演，夹道欢迎邀请嘉宾。
“对不起，秦，首映礼很遗憾我无法参加，没法欣赏你电影。我出席活动有迪士尼的合约约束，你懂的。”
蓝牙耳机里传来斯嘉丽略带无奈的声音，叶秦心知肚明，黑寡妇来捧华纳，想什么呢，MCU可跟DCEU不对路。
“希望你的电影成功！”
“谢谢。”
叶秦道了一声谢，接着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双手抱拳感谢程龙、李联杰等人的到来。
脸上挂满笑容，顷刻间，一道倩影从眼前飘过，不由一怔：
“你怎么会在这儿？”
就见大甜甜扎着一束马尾，身穿深V黑纱百花刺绣礼服，优雅极致，犹如富贵花盛放，清丽中透着小女人的妩媚。
“我当然是受传奇影业的邀请来的呀。”
大甜甜俏皮地斜了一眼：“我不能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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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暗自叹气，嘴角扯动，露出个笑容：“当然能来，荣幸之至！”
“嘻嘻。”大甜甜翘起嘴唇，一幅得胜小女孩的幼稚表情，欢喜地步入影院。
叶秦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与此同时，洛杉矶喜满客影院。
“丹尼尔，我们要看什么电影？《罪恶之都：蛇蝎美人》我可不看，影评说有伊娃很多lu点镜头……”
丹尼尔举起两张电影票，无奈地对女友说道：“当然是支持咱们华人电影，《疾速追杀》。”
他是跟着父母移居美利坚，祖籍温欧人，住在洛杉矶唐人街，周围结交的都是亚裔朋友。
女友也是华裔，俩人小时候在学校没少被孤立排挤，抱团取暖走到一块，他们如今全都加入汪可英创立的“Run！”组织。
旨在全美的亚裔团结起来！
这次就是响应汪可英的号召，支持她，还有这个名叫“叶秦”的华夏人主演的电影。
影院大堂里，电子显示屏上播放着《速杀》的新预告片，叶秦沐浴时背部的纹身显露而出。
丹尼尔一眼就认出豺首龙角的睚眦，这是一种同根同源的文化共鸣。
迫不及待地走入影厅，登上台阶，环视而去，出人意料，上座率竟然有五六成！
有白有黑有黄，色彩斑澜。
黄发白肤的青年说道：“看刚才的新闻了吗！程龙、李联杰来支持。”
“他们是谁？我完全是因为斯嘉丽而来，漫威真是愚蠢，雷神、美队等其他英雄的独立电影，人气这么高的寡姐却没有！”
“嘁，我才不喜欢娘们动武，打的一点儿都不精彩，我可是听说《疾速追杀》的男演员拿来奇幻电影节的影帝，而且电影广受好评，说回归80年代动作片的血腥暴力，我想看看这个血腥暴力到底有多么血腥暴力。”
丹尼尔萌生兴趣，也许，贡献一张电影票不亏。
思索间，一不小心没留神，一脚踩在一个尼哥的脚尖。
“嘿嘿，走路长眼知道吗！”
“对不起。”
“跟约翰威克一样、又是一个华夏人！”
刘易斯不满地想起身，被一旁的乔什拦住，他们都是IDPA洛杉矶分会的会员，这会是会长乔什组织观影。
“呆会儿认真看，认真学，电影里呈现的几乎是实战类型的手枪作战战术。”
刘易斯哂笑，这些年动作片都往玄学无敌上拍，子弹无限、人体描边、爆炸回头……各种傻叉耍帅的电影，学习，学个屁！
慢慢地，影厅里坐着大概七成，灯光一暗，银幕亮起，开头暴击撒狗粮。
哗哗的海浪里，叶秦、斯嘉丽在夕阳下的海边，双手牵着，像一对老夫老妻遛弯散步。
然而，不等观众们或羡慕或嫉妒叶秦时，斯嘉丽突然倒地，之后一病不起，
“吗的，我就是冲着黑寡妇来了，结果竟然死了！”
观众席里有人低声骂了一句，就见画面里，冷雨天，叶秦一身黑衣，撑着黑伞，静静地站在坟墓前，一动不动。
悲痛交加，幸亏斯嘉丽留了一条狗，以此安抚。
“丹尼尔，那是乔佛里·拜拉席恩？”
女友小声道：“《冰与火之歌》的疯王？”
丹尼尔望着画面，叶秦驾着老爷车外出加油，车被混混头子乔佛里看上，打算强买走他的车子。
“是乔佛里！”
丹尼尔听到影厅里爆发出嘘声，足见《冰与火之歌》的疯王乔佛里多么的不得人心，不招人待见。
就像演完《小鱼儿与花无缺》，莫名其妙被打上坏人标签的羊雪！
叶秦自然拒绝了这项买卖，可乔佛里不肯罢手，他们很快搞到了地址，并在夜间袭击了叶秦饰演的丧偶中年人。
不仅抢走车，打伤了威克，还杀死了妻子留给威克的狗狗。
一地血迹，柯基犬就倒在血泊里。
丹尼尔咬咬牙，脑海里不禁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亲眼目睹自家老爹初来乍到，被当地帮派的混混欺负的样子！
“Fuxk。”
耳畔边，忽而听到邻座的刘易斯碎碎念：“果然，亚裔就是软弱。这么轻易就被打倒，如果换成是我，早他娘地把他们的头打爆，连妈都不认识！”
接下来，接下来会怎么做？
丹尼尔眼神焦切地看向银幕，画面中，胜利者的乔佛里得意洋洋地来到一间走私的车厂卖车。
“难不成你把这车的车主杀了？”
“没有。”
“我很确定我弄死了他的狗。”乔佛里露出《冰与火之歌》疯王的笑容，
“你弄死了他的狗？这就是你所做的？你他吗杀了他的狗！”
老板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冷笑连连：“太疯狂了，哥们，太疯狂了。”
紧接着上来就是一拳，一拳打的乔佛里懵逼，也把丹尼尔整懵逼。
什么情况？
约翰威克这么个糟老头子，连三个混混都打不过，狗还被杀了，车也被偷了，怎么老板怕成这个样子！
好奇越发地浓烈，电影简报里只提到约翰威克是一名隐居的中年人，什么身份，不详。
就像侦探悬疑里凶手的身份揭密，不到最后一刻，不去揭晓。
《速杀》也是如此。
下一个情节中，大毛黑帮的BOSS恩奎斯特，在高楼上独自吹风，身影在冷色调的阴影画面里，显得不可冒犯，大佬风范。
“我听说你打了我的儿子。我能问问，为什么嘛？
车厂老板说道：“因为他偷了约翰威克的车，先生，还杀了他的狗。”
又是狗。
又是约翰威克。
丹尼尔能察觉到，前一秒还兴师问罪的大佬，眼神里透着一丝慌乱，心事重重，脚步都变得沉重。
越是如此，越好奇，到底约翰威克有什么能耐，连黑帮头头都神情凝重，立刻把儿子乔佛里喊来。
又一次，出人意料地给了乔佛里一拳！
乔佛里再次懵逼，妈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不是在说，大西洋城的事情。”
“那是什么，你是说奥雷里奥的事，我只是偷了一辆车，啊！”
恩奎斯特瞳孔放大，妈卖批的，不提还好，一提又朝着乔佛里的肚子来上一拳。
恐怕不是强留军师在现场，深怕一个控制不住宰了自己儿子。
观众，包括丹尼尔都大呼乔佛里打的好时，全都不禁疑惑，到底被击倒的约翰威克，是何方神圣？！
然而，电影还是不给你答案。
“我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而生气，而是你对谁做了？”
“谁啊？他是个无名小卒。”
“那个无名小卒，是约翰威克。”
在场的观众，包括丹尼尔，都他吗地疯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还有带这么衬托人物的！
到底约翰威克有多牛皮，老板害怕的要死，帮派大佬慌得要命！
画面一切，银幕一片漆黑，就像恐怖惊悚片，大门诡异地嘎吱一声打开。
一点点灯光洒落在台阶上，叶秦饰演的约翰威克，拎着一个锤头，镜头是仰拍角度，他的身体，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里。
顿时，范吉利斯配乐响起，所有人毛骨悚然，声音宛如恶魔低吟，魔鬼新生。
仿佛这个男人，正在踏入地狱。
就当观众们手心捏汗，误以为是惊悚鬼怪片，没料到，镜头又切换回来。
恩奎斯特拧开伏特加道；“他曾经跟我们共事，我叫他babayago（大毛童话里的邪恶巫婆，专门吃小孩）。”
“夜魔？”乔佛里全身颤抖。
“夜魔？”刘易斯拧着眉头，看向乔什，“伍德，这就是你说的IDPA实战电影？你参加的不会是《黑夜传说》吧。”
“看下去，后面才精彩。”乔什勾勾嘴唇。
“不，他是你派去杀夜魔的人。”
恩奎斯特诉说着帮派的成长史，因为这个男人，才有帮派的今天。
“约翰是一个被承诺纯粹意志所驱使的人，是你所不了解的，我曾亲眼看到他在酒吧用铅笔杀了3个人，用一支铅笔，就他吗的用一支……”
片子开始平行蒙太奇，画面穿插交错，配乐的音量逐渐地加大。
“啊！”
上一秒，叶秦怒吼着，铁锤狠狠地砸击地面，砰砰作响，每一声都踩在鼓点。
水泥石块飞溅，开裂的缝隙里，露出一个黑色铁皮箱子。
下一秒，恩奎斯特喝一口伏特加压压惊：
“铅笔！”
“铅笔！”
“铅笔？”
全场惊呼，都汇集成一个问题，铅笔还能杀人？
那这个华夏人得有多么恐怖！
“铅笔杀？我不信！这全是胡扯，铅笔怎么可能杀人。”
刘易斯瞪向乔什，这种杀人手段，见所未见，一脸的真黑人问号。
“那么，我的儿子，在他妻子死了才几天后，你却偷了他的车，还杀了他的狗！”
丹尼尔看傻了，衬托，衬托，再衬托，卧槽，这个逼让叶秦全他吗地装到了！
陡然间，范吉利斯的配乐再次响起。
这次截然不同。
急促，低沉，电子音像拔鞘利刃，凛冽，森然，像人迹罕见的街道上吹起的寒风，让人瑟瑟发凉，全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无数双眼睛都望着叶秦，他打开铁皮柜，视线当中，铁皮箱里的右侧是一排排的金币，左侧，是枪械匕首的等武器，丹尼尔一个都不认识。
但无所谓，就尼玛逼格，合着他是杀手。
画面之中，恩奎斯特吩咐手下，先下手为强，干掉约翰威克：“准备好人手？”
军师慌神：“多少人？”
“所有人！”
话音刚落，丹尼尔拳头捏得死死的，热血沸腾，我艹，又给约翰威克装到了！
这个编剧一定是会用衬托手法的高手，五重衬托最为装逼！
杀手重出江湖，势必卷起新的风雨。
一枪未发，逼格爆炸！
这哪是杀手，简直是逼王！
接下来，要怎么装杯呢！
约翰威克！
334 这个男人是杀神
冷色的阴暗画面里，恩奎斯特坐在火炉旁，心神不宁。
麻蛋，他此时的心情可能跟王前首富一样，大号太废，想开小号！
可在开小号前，他必须保住。因为，一个帮派的头头来一个儿子都保护不了，老大的权威何在！
不管怎么说，人数对比，一个帮派对一个人，优势在我！
于是乎，派遣的杀手勇敢地A了上去。没想到，叶秦别墅的门窗都没有上锁，门户自开，来去自由，
竟没有觉察到什么异样，为什么能轻轻松松地闯入，因为他们也认为，论兵力，是一个杀手小队对一个人——
优势在我！
吧嗒，叶秦关上灯，夜色之下，室内变得昏暗朦胧，阴影浮掠过墙壁，他静静地躲在壁后。
丹尼尔手心捏汗，期待接下来一触即发的枪战，却听到刘易斯张着大嘴巴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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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啦，这只杀手小队也太业余太轻敌，三人搜索队形过于松散。最搞笑的是，居然在黑暗环境里使用战术手电，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丹尼尔正疑惑什么意思，银幕之中，战术手电的强光照在墙壁等物体上，出现巨大的反光面。
这是，破绽！
一瞬间，范吉利斯制作的BGM进入前奏，嗡嗡嗡轻微的电流声流淌，就像夜晚的海浪，拍打沙滩。
猛然间，叶秦释放满格的电量，从墙壁蹿出，宛如猎豹，根据之前光线投射预估的方向站位，先行阴掉一个！
伴随着电流的流动，鼓点的响起，firstblood！
屠杀正式开始！
叶秦紧接着抬手，架住第二人的枪往上拉。
几乎同时，他迅速地朝第三人的膝盖开枪，打倒第三个，干净利落地补枪爆头。
piu，piu～
“啊。”女友轻声地尖叫，双手紧紧地拽住丹尼尔的手臂。
一枪飙血，地板流淌着带白的血水。
丹尼尔感到一阵的痛快，凝视着冷若寒霜没有一句废话的叶秦，心里大喊：
“三打一被反杀干净，会不会玩！”
砰！
砰！
晃动的手电光，在漆黑当中就是死亡的冥灯，指引夜魔叶秦的子弹方向。
观潜伏的杀手，无异于插标卖首耳！
乔什笑道：“你们觉得这部电影的实战性怎么样？”
“算是近年来动作片里的佼佼者。”
刘易斯称赞道：“刚才那一幕，他做出的精准的判断和战术，趁着三人精神松懈，贴的不够紧消灭，然后利用主场优势，熟悉地形，游击转移。”
话音刚落，观影的观众们突然一片惊呼。
”Fuxk，我的眼睛没有看错吧，换子弹，主角装弹匣了！”
“这他吗是我10年来看到的第一次，上回是《终结者》！”
观众的反应很真实，活久见，历经十多年，不知道多久没看到开枪换弹的时刻。
画面中，叶秦熟练地把食指拿到扳机护圈外，冷眼注意着一楼惊魂未定的杀手们。
丹尼尔看的血脉喷张，我艹，这就是约翰威克吗！
他在装弹，你们在装什么？
他在装逼，你们最好装死！
……………
BGM继续，滋滋的电流声，搭配电子合成的鼓点，宛如恶魔在浅尝，就像死神在催命，枪声依旧。
一个个杀手应声倒下，枪枪飙血，血浆横飞。
刘易斯问道：“他表现得很不错，训练了很久吧？”
“不到半个月。”乔什眨眨眼。“准确说，10天。”
“wtf，10天！”
刘易斯惊地嘴巴张开，看着叶秦熟练到令人发指的枪杀射击，发出鹅叫声：“这他吗是10天？”
而10的天训练成功，在短短2分钟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杀人屠狗，杀到只剩下3个杀手。
不愧是被恩奎斯特忌惮害怕的约翰威克！
“Fuxk！”
丹尼尔喘不过气来，脑袋只觉得有点缺氧，两只眼睛睁到最大，深怕错过任何一幕。
当叶秦被偷袭，杀手舍命夺枪、偏偏不巧，CBQ的最大的优势，就是防范夺枪。
必要时可以使用手肘，用肩膀，用头槌，恰恰，在八极里统统是杀人器！
中景镜头，一镜到底，叶秦把整套动作呈现而出，快、准、狠，直截了当的击倒对手，刚猛有力。
八极拳，巴西柔术，自如地切换东西方武术。
肘心肩靠，劈喉踩脚，撩阴踹裆，背投锁技，无所不用其极，一切为了击倒对手。
回归到武术的真谛，暴力，血腥，凶残，阴狠，刚猛的一招一式里，全是杀人技。
“哇哦！”
观众们也被一波又一波高潮，惹得惊呼连连，罕见地近战跟枪杀一样。
简单，粗糙，而且是少见的地面技术。
莫名有一种大片既视感。
杀手掏出KA-BAR1245Tanto武士型战术短刀。
叶秦立刻擒拿，反关节，两条大腿夹住他的大腿内侧，牢牢锁死腰胯。
单手曲肘卡在悍匪丙的喉咙，另一只手腾出手抢夺水果刀，然后把他的手腕一转，抹脖子！
眨眼间，一个持刀的彪形大汉，毫无声息。
杀人，就是如此简单，如此的艺术，如此的逼格！
“真他吗的帅！”丹尼尔忍不住低吼道。
旁边的女友已经把眼睛捂住，因为，太残暴啦！（语音：孙红雷。）
“这才叫无限制格斗术，我他吗彻底燃了，我感觉我在看他吗的李小龙在战斗！”
刘易斯狠狠地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是，解决倒数第二个杀手的肘部关节战技，是什么来历？”
邻座的丹尼尔竖起耳朵，他也迫切想知道，甚至萌生出报班学习的念头。
但不等乔什开口，IDPA的一个日裔美籍会员震撼地瞪大眼睛：“八極拳！”
………………
“八极拳？”
程龙从叶秦处得来答案，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想不到你藏的这么深，功夫了得啊！”
“很少能从年轻动作演员里见到能一镜到底的！而且在画面里呈现的那么有力度！”
法无定式，势无常形。
一般来说，好莱坞动作片出于保护演员关系，常常会把击打镜头和反应镜头分开，很多击打没有落在演员的身上。
结果，慢得没有观赏性，假得没有力道。
《谍影重重》，靠快速剪辑和手持摄影解决，让动作更加迅猛，动作信息犹如雨点一般袭来，增强现场急迫感，观众的眼球一直被刺激着。
龙叔的硬核打斗戏也是如此，但用的好增色，反之会让观众觉得打得很乱。
《速杀》取长补短，充分利用叶秦惊人的动作功夫根底，干脆不按照打点硬切，一拍到底。
然而，一拍到底考验的，就是武打明星的根底实力。
大甜甜偷瞄了眼叶秦，他正在跟龙叔谈笑风生，讨论动作片的剪辑问题，眼眸潋滟，耳边传来李联杰的声音：
“秦子，你这也算是宣扬咱们中华传统武术。当年李书文老前辈，靠着枪拳，纵横武林，手上沾着许多霓虹鬼子的血，被称为‘拳无二打，神枪无敌’。”
“我看你是隔代继承李书文的衣钵，拳是这个拳，枪倒是与时俱进，变成枪械！”
叶秦一个激灵，我去，不兴这么捧啊，李联杰！
打了个哈哈，但也被指出《速杀》里的问题，就是武打对手戏的几个太菜，配合的不到位。
这就说到点子上，好莱坞的打斗太生硬，太鸡儿扯，就是《飓风》系列，都有明显喂招的痕迹。
倘若没有快速剪辑，在中景景别里一拍到底，会显得近战武打戏很呆。
程龙略感遗憾道：“叶仔，早知道你是拍这样的电影的话，我就调程家班的弟兄帮你。”
叶秦勾勾嘴角，有机会先找袁合平合合作，毕竟是天下第一武指。
思索间，不经意地回头，余光里注意到横着看自己的大甜甜，表情不自然地别过头，面朝银幕。
“怎么了，老这么看我？”
大甜甜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就像被揪住小辫子的小女孩。
“唔，就是觉得不可思议。你在其他电影里是那样，在这部动作电影里，唔，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叶秦刨根问底道。
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大甜甜羞地往边上躲：“跟甄子弹的感觉不一样，我在想，如果当初你来演《特殊身份》会怎么行。”
“可惜没有如果。”
叶秦勾勾嘴唇，鬼才会跳进这个坑里。“甄子弹不好吗？”
大甜甜摇头微笑，不在背后说人坏话。“这个问题，唔，还是交给观众吧。《特殊身份》，10月18日上映，跟你是同个月份。”
此刻，红圈鸡飞狗跳，叶秦在里面大杀四方，一路追杀乔佛里，但架不住对方保护的认人数众多，让乔佛里跑了。
电影过半，两场战斗，已杀31人！
落入首映的影评人、观众眼里，约翰威克简直是无情的杀人机器。
这个男人，杀疯了。
但子弹蹦飞，鲜血飞溅，怎么越看越那么爽！
就算是华夏人的面孔，都看的顺眼。
335 地狱空荡荡，威克在人间
电影继续放映着。
画面呈现着航拍的纽约城、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明媚阳光下的钢铁森林，车流不息。
布鲁克林的废旧工业区，林立的烟囱黑灰一片，地面杂草丛生，厂房破旧不堪。
安全屋内，乔佛里惴惴不安，心惊胆战，被一个不死不休的杀手之王盯上，犹如梦魇，眼眶四周布满黑眼圈。
经历红圈危机，他真地意识到，到底有多么的大恐怖，只因为一条狗，杀神来敲门了！
两腿战战，不经意地转头，看到保镖咬着口香糖，正在玩《使命召唤》，脆弱的神经被挑动，一枪枪仿佛打在自己身上，愤怒道：
“你能不能别玩这个游戏？”
保镖满脸的不屑，要不是你小子无知无畏，老子会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日没夜地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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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别玩这个破游戏了！”
乔佛里大喊的瞬间，一枚夺命的子弹精准地从保镖的太阳穴穿过，鲜血飞溅而出。
“啊！”
丹尼尔被女友的尖叫，吓得猛地一哆嗦，赶紧蒙住她的眼睛，把她搂在怀里安慰。
视线却始终不离开银幕。
叶秦杀到，端着SRS-A1狙击步枪，犹如挥舞镰刀的死神，黑色的头发隐秘在灰色的水泥墙后，长发随风飘扬，面无表情，技巧娴熟。
算准提前量，几乎是百发百中，7.62mm的步枪子弹，无情地收割着保镖们的生命。
砰！
砰！
枪声一响，便死一人。
乔佛里惊慌失措地逃到仓库平地，在保镖的掩护下准备上车离开，万万没有料到——
车辆已经提前做好手脚，叶秦迈开腿，踩着魔鬼的步伐，右手格洛克，左手按动爆破遥控器。
轰的一声，停放在仓库的汽车瞬间爆炸，火光冲天，绚烂耀眼，车门等零部件飞出。
保镖们被爆炸席卷，一锅端！
几声凄厉的哀嚎响彻空旷的仓库，在特效加持下，一个保镖满身是火，在地上翻来覆去。
piu～
叶秦毕竟不是魔鬼，痛痛快快地一枪爆头，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审判是上帝的事，而他的职责，就是送他去见上帝。
滚滚浓烟飘在半空，汽油燃烧的味道浓烈刺鼻，乔佛里瞪大眼睛，眼含悔恨的热泪。
两股裤裆间湿了一片，他捂住口鼻，强迫着两条绵软无力的大腿跑起来，跑向集装箱，寻求一线生机。
已经来不及，也许，在他杀狗不杀人时，命运早已做好安排。
piu，乔佛里浑身一抖，中弹倒地。
“那只是条狗，sir！”
他涕泗横流，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尾乞怜道：“那只是一条狗！”
《冰与火之歌》里，疯王乔佛里，还没死，看到这样的狼狈相，简直是大快人心。
影院里爆发出哨声、喝彩声、欢呼声，安静的氛围被此起彼伏的声讨打破：
“killhim！”
就像观看刑场砍头，叶秦这个刽子手登场。
银幕中清冷的画面里，慢镜头里的烈火燃烧，火星漂浮，浓烟犹如死亡的迷雾，叶秦像死神，敞开的西装外套飞扬。
深邃的眼神里杀意满满，几乎溢出屏幕。
什么叫国际杀手！（(￣_，￣)，上身后仰）
“那只是……”
话未说完，乔佛里叶秦直接赏了一颗花生米，爆头终结，头也不回，轻飘飘地甩下一句：
”My dog。”
全场一片哗然，越发地惊喜。
逼王开口，就是不同凡响。
你要我狗的命，我就要你的狗命！
丹尼尔兴奋地差点跳脚，把心头一切的不满，对歧视，对压迫，把各种糟心全部宣泄而出。
乔佛里啊，乔佛里，你没事惹什么约翰威克这个杀神干什么！
热血之后，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但没有想到，恩奎斯特得知是绿魔出卖，恼羞成怒，将丧子之痛全发泄到绿魔的身上。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恩奎斯特打电话给约翰，让他也体会一把失去“亲人”的滋味。
画面中，叶秦的目光凛冽，内敛的气质荡然无存，就像拔出的宝刃，杀机再起。
叮铃，叮铃，老年机收到大陆酒店打来的电话：
“某人在给在停机坪上的某个直升飞机加油。”
镜头一切，叶秦关掉水龙头，赤裸的上身露出背部，纹在左肩的睚眦赫然醒目，字幕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句汉语翻译：
睚眦之怨，必报！
……………………
与此同时，AMC影院首映举办点。
托马斯图尔坐在中间排，旁边坐着罗异，即便是第二次观看，依然感觉血脉喷张。
看着片子里，叶秦驾驶道尔，狂野飙车，玩命撞车，紧张的场面感十足，肾上激素狂升。
“罗异，你觉得这个片子会大卖吗？”
又补充一句：“在我们本土。”
“会的。”
罗异回答得斩钉截铁，《速杀》的首周几无对手，像惊悚类型的《妄想狂》，喜剧类型的《jing子捐献者》，根本不是竞争目标。
唯二值得在意的，除了《罪恶都市2》，就是施瓦辛格跟史泰龙联手的《金蝉脱壳》。
这可是一个十足的噱头，华夏动作片新星，挑战好莱坞两大动作巨星“辛史”组合。
“《金蝉脱壳》首周末票房多少？”托马斯图尔问道。
“1200万左右，估计最终票房不到2500万。”
罗异耸耸肩：“越狱题材太老掉牙，而且施瓦辛格已经没有票房号召力，只是靠史泰龙而已，影院只排了1000多家。”
“你觉得《速杀》会有多少？”
“不好估测，但开画翻番，有2000多家影院，如果一个厅能坐上七八成，单馆单日达到7千美刀以上，至少1400万美刀！”
罗异摸摸下巴：“而且，华纳不是计划周末把影院提高到3000家吗！”
托马斯图尔心中有数，点点头：“他之前请我们联系暴雪谈业务，我看我们要跟着一块去。”
罗异恍然，诧异道：“暴雪愿意使用我们的剧本了？”
…………………………
“好了，约翰，我们回家吧。”
画面回到电影开头的一幕，杀死恩奎斯特的叶秦身上多处受伤，倒在路边。
这个时候，手机传来女声，是昔日爱人斯嘉丽让他赶快起床的声音。
叶秦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用手肘撞开玻璃，闯入一家宠物医院。寻找酒精与绷带，正在治疗途中，听到了某只狗狗的叫声。
汪汪。
大金毛吐着舌头，抵在狗笼的铁丝网前，用无辜的眼神巴巴地望着。
影片最后，叶秦牵着大金毛走在大街上。
影厅缓缓地亮起灯光，银幕出现演职员表。
出品公司：叶光纪、华纳、传奇、中影、旺达影业、光线传媒。
制片人：叶秦、大卫雷奇、查理……
紧接着，导演，还有领衔主演等等大腕们。
Johnwi……
“秦。”
丹尼尔怔怔地望着这个名字，叶秦杀伐果断，枪枪爆头，那一道道飙出的血，深深地印在每个观众的心中。
八极的凶悍，柔术的新颖，射击的干脆，枪战的野蛮，凌厉罕见，久久难以忘怀。
“太酷了！”
观众席里，刘易斯率先起立叫好，喃喃道：“这个电影太爽了，如果是WWE运动的粉丝观众，如果是健身爱好者，都不应该错过。”
“特别是咱们IDPA乃至枪械射击爱好者，我觉得咱们有必要推荐给朋友。”
乔什在嘈杂的欢呼声里大声道：“还用你说？我已经推荐给步枪协会、IDPA的朋友们！这也是我们IDPA的宣传片，必须贡献一张电影票！”
丹尼尔眨眨眼，搂着还在恢复精神的女友，深怕耳朵听错，美利坚全国步枪协会？
乖乖，这可是600万的大组织！
沉默着，看影厅里的人或走或留，留下的不少还坐在座位上，回味电影。
他用苹果手机阅读烂番茄，评分93%！？
简直是无敌的开门红，就见评论区里时时刻刻喷涌而出一条条的影评：
“真他吗的带劲，好久没有看过这么一爽到底的动作惊悚片啦！”
“故事虽然老套，还是以XXX为动机展开的暴力枪战，该影片离谱到只是杀了一条狗，但无论如何，就是一个字，爽！突突突，爆头，砰砰砰，爆炸，哈哈哈，爆杀，值回票价！”
“在这个B级动作片IP横行的世界，今日又诞生了新的名字，约翰威克。”
“………”
丹尼尔感觉到一丝雀跃，一丝骄傲，迸发出一种炎黄子孙血脉相连的感觉。
暗自下决定，待会儿回去，一定要喊上唐人街的小伙伴来看一遍！
“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女友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丹尼尔越发地迫不及待。
就在此时，片子尾声，忽然又出现画面。
“彩蛋，是彩蛋！”
听到“彩蛋”两个字，全场都沸腾，无数走到半道，或者才出影厅门口的影迷们，全都驻足，抬眼凝视着银幕。
空旷的艺术会展大堂里，巍峨的白柱耸立着，四周的墙壁上悬挂昂贵的大师画作。
飘逸卷发的泡面头帅哥坐在正中央的红色座椅，背对着梵高的《割耳朵后的自画像》。
画作里的梵高，头缠绷带，面孔消瘦，眼睛深陷，流露出悲愤和绝望的感情，好像处一于滚动的波涛之中，汹涌的狂流似乎在威胁着狂热不安的画家。
帅哥气愤地拿着匕首，割断自己的长发，头发落得满地都是。
噔噔，一个干练的短发女人脚踩高跟而来，冲着意志消沉的帅哥比划哑语手势，“振作起来，你还有机会。”
“没有，没有任何机会，那个位置，长老们选中的是姐姐！”
“之前没有，但现在有，刚刚收到消息。”
哑女比划手势，然后递来一张字条。
帅哥疑惑地打开一看：“地狱空荡荡，威克在人间。”
瞬间眼前一亮，仿佛燃烧起希望，从西装里子里的口袋取出一枚黄金徽记。
表面上，左边半张镌刻着睚眦，右边半张是沙利叶（以诺书里的杀戮天使）。
“高台的位子，非我莫属。”
徽记？高台？大陆酒店？
丹尼尔脱口而出：“我艹，这是有第二部吗？”
336 我全都要！
圣马力诺的大House，在《速杀》公映前，就提前吩咐罗丝，订制私人酒会。
叶秦作为东道主，自然要摆宴感谢龙叔、李联杰一干人。
庭院内，安置着烤架等烧烤物件，厨师娴熟地烤制，泛出火焰红光的竹炭飘出淡淡的清烟。
“秦子，看你那个彩蛋，你打算拍第二部？”
李联杰因为甲亢，尽量不饮酒，他端着的高脚杯里盛有开水，热气腾腾。
“正在筹备。”
叶秦拿起刀叉，切下一块火腿吃进嘴里。
“年轻人，就是自信。跟我当年一样！”
程龙喝一口酒，皱了皱眉，“不过叶仔，就是因为一只亡妻的狗，杀一个帮派，虽然枪枪爆头、酣畅淋漓，但，怎么说呢，你这个电影故事会不会太单薄？”
叶秦扬起一抹嘴唇，瞧，这就是东西方对动作片理解的差异。
东方，动作片、功夫片会掺入额外的元素。
李联杰《黄飞鸿》系列，满清外辱内患时期，匹夫爱国的情怀。
程龙的《警察故事》系列，警匪正邪之斗，惩恶扬善，后面的《杀破狼》、《导火线》一脉相承。
而西方，动作片就图一个“爽”字，怎么爽怎么来，甚至不考虑情节不考虑逻辑！
《速激》、《速杀》、《飓风》，一抓一大把。
“我觉得不错，简单粗暴不啰嗦，虽然说是普通的杀手复仇片，但隐约散发出一股江湖侠客风。”
叶秦给李联杰的话点赞，“我就是这么想的。其实，《速杀》的内核，就是华夏侠客的故事。”
“侠客归隐深山，一日不慎，被小儿偷袭，杀了亡妻爱犬，愤怒之下取出宝剑，十步一人，大杀四方。”
“这个杀手帝国，等同于东方的门派，都道上混的，都要遵守规矩，职业收尾人专门替杀手们打扫现场处理尸体，大陆酒店的不动手规矩类似于战时的中立区……”
“嘶，真别说，你这个电影有点那味儿！”
吴晶眼前一亮，问道：“下一部是个什么剧情走向，那个帅哥是什么来历？”
“他是意呆利黑手党，跟姐姐竞争“老板”席位失败，想通过威克刺杀姐姐夺位。”
叶秦吃完一根烤火腿，喃喃着：“意呆利的黑手党，杀手可有严格的等级制度。”
“看佩戴胸前的星星材质，金、银、铜、铁四种金属，而普通的杀手只会穿上一件带有黑手党标记的衣服，没资格有任何一颗星星。”
“而最顶尖的杀手，就像《教父》的卢卡布拉西，他们的星星是天然水晶制作的……”
emm，有点像华夏战神龙王爽文。
“秦子，你这想法真不错。”
吴晶羡慕不已，“你知道我最羡慕你的是什么吗，你这才第一回拍现代动作片，就能明确自己的个人风格，你比你晶哥强！”
众所周知，动作片最难也是最要紧的，是个人风格。
七小福里，也就洪胖子的灵异功夫，程龙的喜剧功夫惊天大冒险，洪天赐元彪、包租公元华等人也能打能扛能玩命，但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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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哥。”
叶秦举起酒杯，“你不用发愁，也甭羡慕，你的军事动作片肯定不差！”
“不谈这个，喝，拍《战狼》到现在，咱们哥俩好久没，喝它一个一醉方休。”
吴晶保持习武之人的真性情，大大咧咧道：“反正今晚我住你这儿！”
“什么《战狼》？”
当李联杰作为师哥关怀师弟，叶秦也关怀自个的肚子，拿起餐盘准备来一块牛排。
就在此时，视线一下子被坐在泳池旁的大甜甜拉去。她脱掉鞋子，把把纤细紧实的长腿伸入到水里，一个人静静地玩着水，与整个酒局格格不入。
叶秦不忍冷落，虽然是不请自来，但远来是客，不符合待客之道。
于是蹲下腰，把一条毛巾递了过来：“水里面凉，还是伸出来擦擦吧。”
“谢谢。”
大甜甜照做地抬起脚，水珠附在白里透红的肌肤，犹如出水芙蓉的花瓣。
滋滋，这个腿。
碰上个足控，这腿可以玩三年！
幸亏叶秦觉得自己不是昆汀。
大甜甜抿抿嘴道：“叶秦，你是不是以后准备在好莱坞闯荡啊，像李白莲，国内事业放一边？”
“谁说的。国内海外，两手都抓，我全都要！”
“噗嗤。”
大甜甜嗔怪地白了眼，“唔，这次我来，也是要演传奇出品的电影，也是中美合拍片，那个，那个你没有兴趣啊？”
叶秦：0.0
卧槽，不愧是点名让章国师导演的主儿，说给我个角色，就给我个角色。
大甜甜，霸气，但《长城》嘛，我拒绝！
………………
宴罢客散，各找各家。
程龙、李联杰有大House，皱兆隆去跟基努里维斯一块，大甜甜住酒店。
叶秦把领着吴晶送入客房，他必须早点休息，一行人约定3号一块回，电影宣传的第二站，是华夏。
好莱坞占据全球70%的市场，是花了半个世纪的经营与征服，华语电影从千禧年到现在，才崛起短短10来年，有的追赶！
尤其是欧洲市场，华夏根本无从下手，所以欧洲区妥善交给华纳，叶秦专注于《速杀》的亚太区之旅，暂定华夏燕京、霓虹东京、棒子首尔。
另外，去一趟咱们的湾湾，宣传之外，也是作为《白日焰火》的主演，出席这届的金马奖。
掀开被子，钻入被窝，两只眼睛被黑暗吞噬，但眼前的纯白界面闪烁着光芒。
《速杀》上映就解锁，看着【签到点】突破一千大关，立刻默念“刷新”。
只见【特殊：演出通告】界面立刻浮现出，《极品飞车》，角色迪诺·布鲁斯特，一个“男三”。
看也不看，直接刷新，财大气粗，当男一爽完，才懒地演男三，俗称，飘了！
刷完几次国外，依然不如意，转向国内。
一瞬间，瞳孔地震，忍不住低声笑骂道：”妈耶！”
剧名：《太平轮》（华夏）
角色：雷义方（男一）
成功率：64.6%（1、能力；2、人脉；3、资源）
这他吗还用想，光太平轮这个名字就知道进了不少水，没错，这电影就有那么水！
吴白鸽丫的从好莱坞回来就会啃老本，跟陈大诗人一样躺在功劳簿。
一样的志大才疏，聪明地挑上了1949年1月27日的冬夜中，沉于台海的那艘渡轮。
这个题材，可是第五代谢劲视若宝山的一个题材，《太平轮》拍好了，如投名状一般，影评人势将交口称赞，既顾全湾湾，又迎合大陆。
滋滋，可惜吴白鸽就不是大格局的料，自以为砸些钱，做些功夫，像处理《赤壁》一样，上下两集，就能他喵的拍好。
太高估自己，拍不好战争，《风语者》差点搞死米高梅，《赤壁》差点毁了三国，丫的，当然也拍不好那艘游轮。
是的，不是泰坦尼克号这般的巨轮，是游轮。
鲁迅说过：香江是文化的沙漠。
没历史文化就不好拍历史，叶秦越想越气，想想国内剧本不少，果断又冲刷海外。
“叮，(o゜▽゜)o☆[BINGO!]”
登时，两腿一蹬，一个鲤鱼打挺，睁着眼睛端详面板。
剧名：《爆裂鼓手》（美利坚）
角色：安德鲁（男一）
成功率：0.01%（1、能力；2、人脉；3、资源）
脑海里，一股股信息流流过：
“……投资剧本，角色成功率上涨至100%。”
……………
10月2日，《速杀》上映第二日，权威媒体开始集体上班，收钱自然要卖力干活！
大大小小的杂志报刊开始狂吹：
《娱乐周刊》：叶秦仿佛生来就适合扮演约翰威克这个角色，看完116分钟的电影不仅不会疲惫，还会激动不已，同时迫切地想看第二部。
《好莱坞报道》：《疾速追杀》整部电影，都充斥着上世纪80年代的动作片味道。
从男主角复古的发型与胡须、老派的正装服饰，到老爷车、老式电话等生活用品，再到信用金币、杀手酒店这一类上世纪漫画风格的场景设置，如果你喜欢《这个杀手不太冷》，你一定会喜欢《速杀》。
《洛杉矶时报》：一只狗引发的灭门！一个神秘的华人侠客单枪匹马干掉一个帮派！都源自一部简单粗暴的电影！
《速杀》周五开画，首日票房即轰下1692万美刀，单馆单日收益7300美刀，周末来临，影院排片上涨至3365家影院，根据预售预计首周末票房将达到4600万左右。
【PS：《疾速备战》，首周末3400多家影院，5800万美刀。】
洛杉矶AMC影城，丹尼尔约上朋友，正打算再刷一遍《疾速追杀》。
奥托问道：“这电影真这么好看？”
“imbd7.3分，烂番茄90%，爆米花指数93%，权媒MeatCritic可是打出75分呢！”
丹尼尔信誓旦旦道：“数据不说谎，我更不会说谎！”
走到影城，就见售票处已经大排长龙，随处可见各色面孔，不单单是亚裔，白黑都来了不少，25岁以下的青年居多。
“哇靠，这电影这么火！”奥托惊讶不已，活久见，很久没见过华人演的电影这么盛行，出现人挤人排队的地步。
默默排队，耳边忽然传来对话，一个尼哥耍了几招花拳绣腿，“嘿，你们华夏人，是不是都会华夏功夫？”
龙套甲尴尬道：“不，不好意思，我是棒子人。”
“棒子人。”尼哥撇撇嘴，“我还以为是华夏人。”
龙套甲振振有词道：“不，你错了，约翰威克是我们棒子人，他在棒子国的名字叫都敏俊。”
丹尼尔直呼好家伙，丫的棒子国不要脸，已经把叶秦认成棒子人啦？！
阴沉着脸，不屑地转头，突然脖子一僵，身后涌来三五成群的人，或是一个个脸练块的健身兄贵，或是肌肉棒子的格斗猛男，又或者——
一帮公开持枪的老少爷们。
┌(。Д。)┐
看电影还他吗带枪，这场面真没见过。
337 迈向大佬的第一步
“叶秦成功登陆好莱坞，首周末4800万美刀创内地演员记录！”
“《速杀》，一部血腥暴力的老派动作电影，因接近实战的精彩打斗席卷北美，据传，全美步枪协会、WWE、UFC、IDPA等组织协会踊跃观影，首周票房有望再创新高！”
“华夏巨星叶秦的好莱坞处女作《速杀》，北美首周末横扫4800万美刀，打入国产电影美利坚票房前三，仅次于《卧虎藏龙》、《英雄》，4日，叶秦携杀神之威强势回国，影迷们翘首期盼！”
“9月28日上映的《神都龙王》，首日卷走5600万票房，一扫市场颓势，以绝对优势开启今年国庆档的序幕。如今首周，打破前作《通天帝国》的3亿票房，再创佳绩。面对《速杀》，能否守住国庆档票房冠军宝座？”
赵有廷滑动着手机屏幕，眉头漂浮愁云，心底格外的慌张。
路演一周，他的公关团队跟湾湾媒体，整天狂吹，通稿满天飞。
为了烂脸柯争夺湾湾新生代第一人，疯狂地碰瓷蹭叶秦的热度，凡事看齐叶秦。
什么《华夏影坛新生代，不只叶秦，还有赵有廷》、《神都龙王大红，赵有廷一次收到8部片约，比肩叶秦》………
最高调的，就是踩一捧一，《湾湾人气型男赵有廷演技吊打内地小生，除了叶秦！》
丫的，后世更疯狂，《三生三世》火了以后，大面积狂吹演技吊打大陆小鲜肉。
什么样的脸，才敢拿30岁的自己拿去跟流量面瘫小鲜肉比较演技，都他吗是古偶剧，只是你的爆了，别的没爆而已！
五十步笑百步！
偏偏，湾湾通稿就这般的无耻。
然而，现在他很心虚，他有个屁的演技、票房号召力。
纯粹靠徐老怪名导的口碑，《狄仁杰》镶金的魔幻武侠IP！
就在此时，啪的一声，徐老怪一拍掌，挥舞着手里的电影票：“
待会儿路演结束以后，大家先不要赶到下一个地点。在此之前，留下来观看《速杀》，电影票已经交到各自助理的手里。”
一时间，路演团队惊呼不断。
林庚新接过电影票的瞬间，抬眼望向徐老怪，他的面色凝重，一副大战在即的模样。
也难怪，湾湾外界已经把国庆档，渲染成华宜战光线，以及香江大导徐老怪，刘加铃、赵有廷、冯少峰等两岸三地明星豪华阵容——
战叶秦！
………………
燕京旺达电影院，《速杀》首映礼。
红毯之上——
佟丽雅、杨小蜜、热意扎、彭小冉等女演员，还有李一峰、白羽、刘星几个男的，叶光纪签约的艺人全都亮相刷个脸。
站台捧场的，大牌云集。
姜闻、冯裤子、纪晓岚、葛大爷等京圈，陈客辛、庄闻强等港圈，蒋娘娘、王权安、曹宝平等西北圈。
第六代只来了商业路线的宁昊、管狐。
演员卡司可谓是群星璀璨，徐山争、黄博、袁荃、国际章、伐木累、孙丽、霍剑华等一票明星，组织起来可以拍一部两岸三地的《豪门夜宴》。
可惜刘师师、胡哥在拍《风中奇缘》，仙剑小班凑不齐。
“《滚蛋吧！肿瘤君》，熊顿的父母很期待电影改编，剧本已经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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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提到最优先级，让丫丫也做好准备，哈！”
叶秦靠在出口处的墙壁上，强打起精神，睁开不断垂下的眼皮，打着哈欠。
杨曼关切道：“你这种精神状态，依我看，《好声音》总决赛还是算了，不如腾出时间，好好休息一阵子。”
“在飞机上一样能休息。”叶秦勾勾嘴唇发笑。
比起休息，在《快乐男声》总决赛时，自个登上《好声音》巅峰之夜，再狠狠地锤一把吴丹妮，更爽更快意！
虽然吧，《好声音》以平均4.8%的收视率，已经彻底碾压《快乐男声》的1.03%。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对吴丹妮？”
杨曼瞥了眼，“她的天娱老总反正是到头了。欧阳台长这边，希望看在他的面子，不要打击报复太过了。”
但不等叶秦开口，主持人激动地喊道：“让我们有请约翰威克的扮演者，叶秦上台！”
…………
“秦子又成长了。”
蒋娘娘坐在正中间的黄金宝座，视野开阔，放眼望去，座无虚席。
越发地洋洋得意，余光里，瞥了眼孙娘娘，虽然孙丽在海润是一姐，但她是东宫，而自个是西宫。
不过，近来赵颖宝的势头很猛。
《陆贞传奇》、《杉杉来了》两部剧大红，加上《跑男》的综艺流量加持，地位水涨船高。
下半年，又从小荧屏转战大银幕，主演《乘风破浪》，忙到这么盛大的首映礼都顾不得参加。
望着台上被媒体提问火力输出的叶秦，《速杀》在北美创纪录，加上华夏基本盘，明显人都看得出来，一颗好莱坞明星，冉冉升起！
此时，叶秦云淡风轻，举手投足，巨星风范。
主持人问道：“叶秦，可以跟我们说说，你在好莱坞，最大的感触是什么吗？”
“是差距，准确地说，是电影工业的差距。”
叶秦面对台下一票的大腕，他底气十足，够资格讨论华语电影：
“在《星际穿越》担任副导演的路阳给我打电话，他说华夏电影工业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举个小小的例子，好莱坞有专门的降雨公司，他们可以通过专业的降雨器材跟降雨设备，来实现降雨，可以控制降雨的面积、稠密、雨滴大小，甚至雨的方向，还可以加风。”
“而在华夏，小雨有的剧组用的是浇花的小水壶，大雨用的是消防车、水枪，而且一般只有大制作的剧组，才用得起夜景雨戏的道具。”
“当然，一般的电影不需要这么讲究，但越是大片，越是大制作，这种细微的差距，就会被放大。”
冯裤子撇撇嘴，“秦子怎么去了一趟好莱坞，眼界变高，有种瞧不上咱们华夏电影制作的意思？”
“冯裤子，你去好莱坞，你也是这样。”姜闻翘起二郎腿：“但华语电影工业次归次了点，可电影讲究的是故事，它才是灵魂！”
叶秦的话一出，全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大家心里门清华娱跟好莱坞没法比，这些年，国产片在观众的骂声、外国片的挤压中艰难生存。
特别今年的暑期档保护月没有叶秦的《失孤》，光上映的仨烂片，让不少人狂喷应该取消“电影保护月”！
过分的保护，养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主持人问道：“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华夏电影比好莱坞电影还差一大截？”
“不，这是两码事，工业体系的不成熟，不代表华夏的电影没有一流的水准。”
叶秦说道：“《速杀》投入2000万美刀，1个多亿人民币，但呈现的效果，并不比国内七八千万的动作片高明到哪去。”
“华夏电影工业落后，不表示华夏电影就落后，华夏的发展是全方面的，电影也是如此，国人越来越喜欢看国产片，也证明了我们的文化自信正越来越强。”
“我觉得14年，也就是明年开始，可能会是华夏电影从票房开始逆袭好莱坞的转折点。”
“哗！”
叶秦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明年逆袭好莱坞？
大佬明星们，就算是亲近的蒋娘娘，都将信将疑，角色叶秦说的太飘。
主持人有心继续追问，但奈何采访流程已经结束，该进入放映阶段，一刻不能耽误。
掌声响起又消失，影厅慢慢地变暗。
众人张开眼睛，审视这部叶秦所谓国产七八千万制作能比肩的好莱坞B级电影。
画面的最开始，绿屏当中，一条金龙腾飞，龙标出现。
叶秦回到座位，甫一坐下，佟丽雅悄声道：“叶，叶秦，我相信你。”
眨了眨惺忪的眼睛，相视一笑。
他不需要人相信，正常的世界线而已。
前世，也是14年，华夏电影票房正式反超好莱坞。
他不过是提前开了一枪。
背部贴在椅背上，身体一旦放松，头一沾软软的靠垫，疲倦感立马席卷全身，昏昏沉沉，眼皮打架。
突然间，佟丽雅身体一颤，感觉到肩膀被叶秦的头靠住，耳边传来轻轻的鼾声。
她心疼不已，眼睛不在银幕，直直地注视叶秦。
然而，叶秦并不知道，他正在做梦，梦到自己的一小步，让华夏电影走出一大步。
338 杀人，还要诛心？
10月8日，距离《好声音》巅峰之夜还有1个小时。
叶秦坐在奔驰座驾，从车门储物格里取出保温杯，拧开盖子，呷一口胖大海。
目光聚焦在几份《速杀》的票房数据。
北美方面，首周末轰下4800万美刀以后，进入工作日，平均暴跌55%，符合好莱坞R级片的跌幅规律。
像《X特遣队：全员集结》，更是惨兮兮，首周末吹成神，工作日暴跌70%，神话变笑话。
DCEU，做梦吧！
之所以《速杀》火热，从赫纳罗丝得知，主要是全美步枪协会爱枪战，MMA、UFC、WWE等粉丝爱近战。
特别是健身狂魔，馋叶秦的肉体。
美利坚崇尚男性的力量和强壮，举重项目在华夏的关注度低，但举重冠军军神，吕小军在国外知名度极高。
像施瓦辛格、巨石强森，都是从健身、体育领域跨界的大肌肉，相当于美利坚的“小鲜肉”。
跟东南亚比起来，就他吗阳刚！
丫的，全都是老美的东南亚“娘化”战略捣鬼！
叶秦强壮结实的体魄，一手格斗，一手枪械，硬生生让影迷忽视肤色，圈粉无数。
因而，工作日四天平均维持在580万美刀，首周票房破7000万美刀。
10月份没有吸金大片，box office预测，3500万的制作成本，北美票房最终会在1亿美刀左右。
华人主演的电影票房第一档的水平！
当然，不如龙叔的《尖峰时刻》系列。
此时此刻，欧洲区、南美区、亚太区等38个国家或地区陆续上映。
在棒子国，有《星你》以及亚洲人的骄傲加持，票房像打了鸡血。
从5日开始，在2235块银幕上映，首周末拿下270万观影人次，票房累计1700万美刀，
按M的说法，不是限制级，破八九百万观影人次没有问题。
毕竟前世都教授的特工片，《隐秘而伟大》，都能有660万观影人次。
《速杀》没道理没不行！
而在华夏大本营，一样掀起观众狂潮。
之前因为没得选，国庆档拢共就几部电影，能称得上大片的只有《神都龙王》。
如今杀出个程咬金，还是叶秦主演！
全网沸腾，这可是舔狗神教教主第一部好莱坞电影，也是名副其实的中美合拍片。
【教主通过《速杀》，明明白白地昭告天下，杀我舔狗，要你狗命！】
【我提议，继《偏爱》成为舔狗之歌，《速杀》系列就是舔狗之片，教主对咱们舔狗的爱都演在电影里。不二刷三刷，丢不丢舔狗神教的脸，大家都把狗牌子掏出】！
【我摊牌了，我就是片尾的那只大金毛！】
【《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跟《一只柯基引发的屠杀》，那部电影好看？】
评论区里人均天才，玩梗无限，比起前世《速杀》只有“还我狗命”的梗，因为叶秦多了一层舔狗神教的身份，火到出圈。
舔狗神教自此有了镇教神兽，约翰威克！
国庆三天，2.6亿票房，4000多万美刀。
纵然是工作日，跌幅也只是40%。
第四日，有望破3亿，如此势如破竹，《神都龙王》被无情地砍5%的排片，全都挪给《速杀》。
排片提高到45%。
湾湾媒体吹嘘的“赵有廷成为第三个华夏电影10亿个人票房男演员”，突出一个大大的“危”！
丫的，赵有廷连湾湾人都不是，跟吴电鳗一样，国际友人！
只是有个在湾湾影视圈小有能量的爹而已。
湾湾的媒体公关，串联水军，在网上有意集火《速杀》血腥，抨击光电审核不利，危害广大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渲染暴力。
呵呵，湾湾还有脸喷暴力？先把三大黑帮清一清！
emm，这回金马奖，影帝从八成不可能，变成百分百不可能。
………………
沪市宝山体育中心综合篮球馆，彼时体育馆内人山人海，荧光棒、应援牌闪烁着光芒，星星点点，闪闪发亮。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王飞战队内部大决战，叶秦在后台等待出场，望着周神陶醉其中，飘渺悠扬的仙音唱着《因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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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神是王飞组冠军，这位大姐姐，特疼爱这颗小土豆。
毛不一没有这份运气，唱作歌手不适合竞技舞台，就好像把罗大右、李宗胜请来参加《我是歌手》。
但塞翁失马，他因为《消愁》，被宋柯视若珍宝，火速签约，全力扶持这个苗子。
至少不用被挖唧唧，当成赚钱工具人。
“好，四名导师战队的冠军选手最终大比已经结束，请现场的媒体人打分，还有，请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对心仪的选手给予支持，踊跃投票。”
大左说道：“在这个紧张的时刻，让我们放轻松。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神秘的嘉宾登场。”
”他，就在《好声音》首期登台献唱，他，就是近期红遍全球的美利坚好莱坞……他，是谁呢？让我们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叶秦！”
“约翰威克！”
“教主！”
话音落下，群情激动，全场躁动，立刻陷入疯狂，约翰威克吸男粉，都敏俊吸女粉。
围观的年轻人，男的喊叫如舔狗，女的尖叫似鬼嚎，旁边的老大人们，一副过来人的心态看着小崽子。
叶秦闪亮登场，“大家晚上好！”
“晚上好！”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咳咳，表演之前，我要纠正主持人刚才的发言，我是咱们华夏的演员叶秦，不是美利坚好莱坞的叶秦。”
流量太大，网络直播的企鹅视频网站被打得措手不及，陷入瘫痪，大批在线观看的网友彻底炸了！
紧接着，围脖服务器崩溃。
《好声音》该时段的收视率涨疯了！
…………
“来关注下华夏好声音，经过3个月的鏖战，华夏好声音巅峰之夜隆重开启，李奇、萱萱、张鹏远、周神火力全开。”
“在终极对决当中，蘑菇头李奇、卡布叻周神，双方在媒体和观众支持率上势均力敌，最终王飞队周神以微弱的优势战胜那颖队的李奇，获得年度总冠军……”
“在巅峰之夜中，最大的惊喜，莫过于在《好声音》首期亮相的叶秦，再度当场，献唱《演员》。”
吴丹妮瘫软在床上，这些天她睡不着觉，熬夜失眠，全身无力，发虚上火，养在家里。
边上的床头柜，一杯散发清香的菊花茶热气腾腾。
她心如死灰，刚刚羊柳报告收视率，《快乐男声2013》跌破1%。
平均收视0.98%，创超女快男新低！
特别是内定冠军的华晨雨不能随意更改，顶着被黑被喷，吴丹妮硬生生把他捧上快男冠军。
没辙，收钱了。
但火星弟弟的名声臭了，吴丹妮的事业也走到头了。
嗡嗡，手机振动作响。
“老领导？”吴丹妮虚弱道。
欧阳长林打来电话：“丹妮啊，做好心理准备，退就有个退的有风度。”
“老领导，我能退到哪里去？”
芒果台进入第三任吕欢斌的时代，新官上任，第一把火，自然把最重要的天娱传媒总经理的位置收了回来。
《好声音》的成功，《快男》的失败，就是最好的理由。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欧阳长林道。
吴丹妮的脸色苍白，玻尿酸打多的脸扭曲狰狞，心有不甘道：“沪市天娱？SMG跟叶光纪走的那么近，我在沪市还有容我翻身的机会吗？”
“他不会放过我的！”
画面里播放着叶秦唱《烟花易冷》，声音倍感刺耳。
她忽觉胸口一闷，烦躁地拿遥控器换台。
“老领导，我想去其他台，芒果台已经没有我的位置。”
“芒果台？蓝莓台、番茄台、荔枝台、燕京台等电视台全是亲叶光纪的人，哪里有你的位置！”
欧阳长林叹气道：“企鹅、奇异果、优土也跟叶光纪有合作关系，传统台、视频网站，你哪里都去不得，除非是央妈。”
怎么可能！
吴丹妮两眼圆瞪，急火攻心，心口一疼，涌出一口血。
“老领导，我是不是退到沪市天娱，他，他就放过我？”
“那就必须全退，你忘了，你就是在沪市天娱这个位置，在《雄起吧！好男儿》对叶秦干的错事！”
欧阳长林无奈道：“有始有终，有因有果，当年你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你。”
封杀？
整个传媒界封杀我？
杀人，还要诛心？！
吴丹妮顾不得擦拭嘴角的鲜血，满脸都是惊慌，她隐隐约约觉得，但凡有叶光纪兴盛的一天，这辈子都踏不进文娱圈。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满眼绝望中带着怨恨。
叶秦，你一个复仇，毁了我半生的前途！
339 好莱坞：叶秦，缺舔狗不？
华夏，传奇东方影业。
罗异坐在办公室里，面对摄像头参加传奇的视频会议，向托马斯图尔，以及一票的合伙人汇报着《速杀》在东南亚地区的疯狂。
“香江30万人观影人次，170万美刀，湾湾，230万美刀，大毛，也有报账100万美刀，棒子国，2000万美刀。”
“当然，最狂热的最稳定的是华夏，8天破4亿人民币，托马斯，6400多万美刀，光华夏就贡献了海外票房的80%。”
“华夏疯我理解，北美疯我也理解，为什么棒子国能有2000万票房，而《环太平洋》却做不到？”
托马斯图尔，满脸的疑惑在屏幕视频里显露无疑。
“因为我们请的女主角是霓虹人，而叶秦之前演了一部火遍棒子国的电视剧，他们把叶秦自认为是棒子人，自然与有荣焉。”
“那么霓虹呢！好莱坞的电影在霓虹很少成功，为什么《速杀》却能取得成功？”
副总裁乔舒亚挑挑眉，尽可能地研究《速杀》一切跟脚。
传奇这样的动作，此时发生在好莱坞一二线的电影公司内，实在是《速杀》太意外！
3500万成本，有望撬动全球2亿票房，而且是名不见经传的华夏功夫小子！
而且是单扛！
“因为《速杀》里的赛博朋克风格，跟霓虹的《攻壳机动队》等相近，而且除了枪械爆头外，叶秦展现的阳刚魅力，以及格斗术，让霓虹痴迷。”
在传奇影业里，罗异敢说对华夏，对亚洲文化的理解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在霓虹，柔道、空手道、剑道等外，八极拳也备受推崇，《生或死》、《VR战士》等游戏，都受影响，所以票房预计有10亿日元（910万美刀）！”
“这么说，只要是叶秦的《速杀》，在东南亚就不愁卖。”
好莱坞大中型的电影公司，早就把华夏定为下一个进军的主战场。
托马斯图尔问道：“罗异，你预计《速杀》在华夏能取得多少票房？”
“1亿左右美刀，原本以为10号上映的《惊天魔盗团》，会给《速杀》带来麻烦，但很遗憾，水土不服，公映7天都没能破亿。”
“恐怕只有《金刚狼2》的詹姆斯罗根，才能战胜约翰威克！”
罗异开着自认为好笑的笑话：“毕竟，只有超能力者才能打败约翰威克，前提是不要杀他的狗。”
托马斯图尔拧着眉头，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他喵的大投资，如今跟着喝口汤，都只够嘬一口。
眼热华纳赚得盆满钵满，娘的，明明这个项目是我找的，看他赚钱，比自己赔钱还难受！
“我们必须拿下《速杀》系列后续的投资。”
乔舒亚咂巴着嘴：“据我所知，狮门、新线等二线，还有华纳、环球、派拉蒙、索尼哥伦比亚都在接触大秦工作室，特别是华纳！”
“凯文想要绕过我们，收购大秦工作室。”
……………
华纳会议室。
十一座的圆桌，坐满华纳影业的高层。
沃尔特哈马德就坐在离凯文辻原左手边第二位的位置。
第一位，是凯瑟琳肯尼迪，她手里头掌管着星战系列。
哈马德则是温子仁招魂宇宙的牵头人。
“据我们从《速杀》的导演、编剧口里得知，凯文，《速杀》不只有第二部，更有第三部，他们甚至想搞出一个杀手的宇宙体系！”
“杀手宇宙！？”
凯文辻原一瞪，两眼冒出贪婪而精明的目光。
第一部3500万美刀的B级制作，最后可能回报率是2倍左右，还不算周边的玩具、手办、游戏等。
这可是一棵摇钱树！
“不管什么条件，首先，我们要拿下大秦工作室《速杀》系列的第二部、第三部的发行权！”
凯文辻原喊道：“环球的亚当弗格森在行动！传奇的托马斯图尔在行动！狮门的罗伯弗里德在行动！华特迪士尼在行动！”
“他们都清楚，交好叶秦不单单是《速杀》，更是华夏市场。”
“得叶秦者，得华夏市场！”
………………
御汤山温泉会所。
50平左右的私汤房间里，欧式装修富丽堂皇，珠帘垂挂，汤池热气氤氲。
叶秦双手张开，坐在温泉池中，全身染着一层通红，满面红光，偷得半日，特意放松舒缓精神。
第一次体验亚太区路演，不是坐飞机，就是在坐飞机的路上，这周下来，总算把湾湾、泰国、霓虹兜了个遍。
特别是霓虹，他作为《速杀》主演还出席东京国际电影节开幕式，当然，纯粹是打个酱油，应了宣传新片的需要。
他不会因为评委会主席是陈大诗人，就卖面子留到闭幕式，这个面子，宁肯给王晶春大哥，至少他演的《警察日记》提名影帝。
耳畔边，正在播放六公主的电视机里传来声音：
“继李小龙、程龙、李联杰、周闰发之后，叶秦成华人主演的好莱坞电影票房破亿第五人！创中美合拍电影新纪录！”
emm，其实发哥、李联杰并不算，前者的《卧虎藏龙》，是安乐出资，后者破亿的电影，是《英雄》。
李联杰混好莱坞混这么些年，票房最高的是《致命罗密欧》，9100万美刀。
他拍的不少好莱坞电影，如果单从票房来看，几乎是只赔不赚，像《龙之吻》，北美票房才收3683万美刀。
可他的碟片却狂轰出了1.1亿美刀，光DVD出租出售就赚了9000万，这还没算上高清DVD以及蓝光，付费点播（VOD），VHS销售的收入。
动作片盈利里，DVD可占大头，
这些全算上，投资方赚到手软，于是乎，前倨后恭，好莱坞八大求上门来：“哎，你帮我拍戏，你是我爷爷！”
《速杀》在上映三周，也会发碟片！
呵呵，好莱坞现在也舔上叶秦，只要票房过的去，大哥大嫂过年好，你是我的爹，我是你的儿！
嗡嗡，嗡嗡，手机在桌几上振动。
叶秦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关小，接听赫纳罗丝的电话：“《爆裂鼓手》的剧本正在洽谈，所幸虽然列入黑名单，但这种爵士乐的音乐电影题材，无人问津，他们只是获得少部分圣丹斯的基金。”
此黑名单，非彼黑名单。
是好莱坞的编剧创立的一份剧本推荐名单，会员都是资深的制片、导演、编剧等，会给剧本打分评选。
能从“黑名单”里脱颖而出的，几乎是横扫各大颁奖礼的存在，像《国王的演讲》、《逃离德黑兰》、《朱诺》、《七磅》……
叶秦的秦篆计划也在模仿实验，暂时限定在小圈子，成员有徐山争、宁昊、刁一男、吴晶、鲍晶晶、徐皓峰、薛晓路、芦伟、路阳、郭凡等人。
《滚蛋吧！肿瘤君》就交给苏仑等人电影剧本二创，徐山争监制。
《心迷宫》是忻钰坤，监制则是同样喜欢犯罪心理题材的刁一男。
“在我们投资前，他正给一些公司写惊悚片剧本筹集资金，还差500万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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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恩考虑的怎么样？”
“他本来一听到华人是拒绝的，不是种族问题，而因为这部电影是以他为原型，使用华人有违和感，但，好在是你！”
赫纳罗丝语气轻松道：“你的《速杀》，是罕见地白黄黑都喜欢的电影，你在北美的人气很盛。”
叶秦勾勾嘴唇，按照在片子里‘200万美刀+10%分红’计算，已经证明是好莱坞准一线的动作明星，报价没有800万美刀以上，完全不用考虑！
“但他有几个条件，他希望能在今年年末制作完成，他向圣丹斯的主席承诺，会把成本报名电影节。”
赫纳罗丝道：“现在他开始筹备，大概2个月，拍摄计划25天……”
“档期上应该没有问题，我在《星际穿越》，只是个客串。”
“关键需要熟练的爵士鼓技巧，要给你报个班吗？”
“报吧。”
叶秦转了转胳膊，懒洋洋地爬出水，拿起桌几的毛巾随意地擦了擦些。
虽然能在叮大人里找爵士鼓，但总归要做做样子。
“等会儿我会让人发一份新的行程。提醒一句，来美利坚不要忘了带你们华夏的火锅底料。”
“谢谢提醒。”
叶秦摸摸鼻子，火锅底料是还斯嘉丽的人情。
因为《速杀》大火，丫的约翰威克是杀手，斯嘉丽是特工黑寡妇，影迷们强行拉郎配，把他们的夫妻CP炒的沸沸扬扬。
出于《速杀》票房的宣传，顺便恶心一把漫威，华纳像旗下蝙蝠侠，发动钞能力，推波助澜。
《斯嘉丽约翰威克疑似姐弟恋》
《杜兰特慕了！约翰威克能喝到斯嘉丽的洗澡水》
《Oh my god！约翰威克、娜塔丽、黑寡妇三角恋，杀手间的爱情线索大盘点》
………
叶秦、斯嘉丽绯闻甚嚣尘上，关键他喵的就几张花絮图片，内容全靠编！
为此，斯嘉丽嚷嚷搓一顿，她喜欢华夏的火锅，就带个正宗的山城火锅底料。
随手把毛巾一丢，随意捯饬一下，准备出发到旺达老板娘的欧莱特。
小型庆功宴，在那儿开。
340 琴岛电影节
欧莱特俱乐部。
这回，保安队长很机灵，提前扫雷，排除掉方圆五里内任何媒体存在的可能。
不机灵不行，因为不机灵的已经是前任保安队长。
叶秦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一间古色古香的中式包厢内，就见韩三爷坐在八仙桌的主座。
左右边却不是旺达的叶柠、光线的王常田，赫然是焦红奋、喇培慷！
韩三爷笑眯眯地拍了拍桌子：“呦，秦子来啦！”
“坐坐，不要拘束，这是庆功宴，只有辈分，不谈别的。”
叶秦回过神，连连告罪。
韩三爷左右这俩，如今可是中影的一二号人物。
焦红奋，中影集团董事长。
喇培慷，中影股份董事长。
妈耶，这个小型的6人庆功宴，透着诡异的名堂。
韩三爷举起酒，叶秦的屁股都没坐热，霍地站起，碰杯喝酒。
“秦子，从今天开始，三爷我就退休了，以后呐……”
韩三爷满面红光，光荣卸任前，终总算靠《速杀》树立起中美合拍片的典范，遮蔽《富春山居图》的污点，算是晚节保住了。
“喇总呢，现在是中影股份的董事长，这家集团呢，是中影联合其他六家公司共同成立的股份公司。”
叶秦乐了，韩三爷，这是给他推关系。
控制着面部表情，恭敬但不谄媚，举杯祝贺道：“恭喜喇总。”
彼此间，推杯换盏，套近乎一阵子，喇培慷见火候差不多，说道：
“这次来，是中影股份想跟叶光纪合作。”
“中影股份这些年买断很多畅销小说改编影视的版权，今后会重点开发原创项目。”
“但我们也不会放弃影视项目投资，希望能多支持鼓励更多的优秀作品。”
叶秦勾勾嘴唇，心领神会，上市前，需要连续3年盈利，这对背靠中影集团的中影股份不难，但数据必须漂亮。
新官上任，又有《速杀》珠玉在前，给挂职监制的喇培慷刷一波威望，这回，同样要得搞出阵势。
“emm，叶光纪准备立项一部叫《滚蛋吧！肿瘤君》。”
叶秦讲述熊顿抗癌的电影剧情，语气肯定道：“这部电影，我跟佟丽雅出任男女主角。”
焦红奋、喇培慷对视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目前华夏影坛个人票房第一的男女演员合演，绝对够格。
关键，主题特积极，乐观，正能量。
喇培慷露出一个“你小子上道”都眼神，“像《失孤》、《滚蛋吧！肿瘤君》这种正能量的电影，就应该给予支持。”
“资金方面，秦子，听说叶光纪还在B轮融资吧，有人找我当说客。”
韩三爷话锋一转，仿佛像给叶秦良好表现都小红花，喃喃道：“华夏文化产业投资基金，希望认领2%。”
叶秦心头一跳，这个基金归管钱袋子的财政部牵头，还有中银、华夏国际电视总公司。
这个股不给不行，就像开心麻花，今年利润3500万，照样被认领2%，算是政府一种变相的支持。
王常田摇头失笑，眼里尽是羡慕，叶秦的叶光纪，不缺这个钱。
关键是有这个投资，等于入了大领导们的眼！
再有中影这俩位关照，以后叶光纪只会越来越顺。
“另外，今年11月、12月份留给一两天，光电要组织一个《速杀》中美合拍片成功典型的研讨会，你必须到场啊。”
叶秦：0.0
啥！
研讨会？研讨《速杀》的爽文套路，还是研讨“还我狗命”的梗。
这玩意儿又不是小破球、战狼。
根本就没什么技术含量。
但管他的，光电组织就参加呗，琢磨琢磨电影工业化里头，有什么可以找领导们诉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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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柠插话道：“秦子，研讨会参加，下周的东方影都启动仪式，也来啊！”
东方影都？
就是老王在琴岛砸了500亿，花4年时间建好，然后瓜熟蒂落，给融创捡去的影视基地？
叶秦一愣神，想拿档期拒绝，开玩笑，哥们很忙的好嘛！
“一定要来。”
叶柠再三强调：“这回，美利坚来的可是大腕，奥斯卡学院主席艾萨，还有莱昂纳多、凯特贝金赛尔、妮可基德曼、伊万麦克格雷格。”
“咱们这边，华人巨星行列，就国家章、李联杰、梁满洲、甄子弹几个，排面可不能被人比了去。”
“这回，可不光是启动仪式，也是宣布琴岛电影节创立。”
丫的，不是05年以后，严格审查电影节设立，少办少颁奖，举办8天的北京国际电影节，都只能改名叫电影季，不能叫节。
叶秦撇撇嘴，格外地不爽。
你比燕京还牛皮？
还他吗真是！
旺达跟CAA、WME、UTA、ICM世界四大艺人经纪公司，承诺每年，30位国际一线巨星和导演参加琴岛国际电影节。
而且奥斯卡学院在电影节期间，设奥斯卡日，由奥斯卡学院举办系列主题活动。
妈蛋，戛纳电影节、霓虹东京电影节多次求奥斯卡合作，能没成功。
不愧是靠钱硬生生砸开好莱坞一角的王前首富，处处透着暴发户的撒币气魄。
可办电影节，不是来秀的！
电影节怎么着都要对华夏电影做出点有意义的事，上海国际电影节、北京国际电影季至今都没搞明白。
他不信旺达能搞出名堂。
叶秦一口喝光杯中酒，语气酸酸道：“去，一定去，唉，要是秦省能有这种规格的电影节就好了。”
有的话，非像欧洲三大节档次经营，把西北圈，整成国际大西北系不可！
再办个类似奇幻电影节的动作电影周，喜剧电影节，给动作演员、喜剧演员颁奖。
韩三爷投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秦子，再等等，明年的时候，或许秦省会有个惊喜。”
“明年？”
……………
10月22日，《疾速追杀》上映第22天。
北美票房没有到达预期，第三周报收480万美刀，累计7380万，远低于Boxoffice给出的1亿预期。
但海外票房成绩超乎想象，1.56亿。
李联杰、龙叔都是生不逢时，没有赶上华夏大陆电影市场兴盛的今天。
欧洲区才贡献1800万美刀，但一个华夏，《速杀》就拿下6.11亿，9798万美刀。
全球票房，2.23亿左右，超过《卧虎藏龙》，仅次于龙叔的《尖峰时刻1》，2.44亿票房。
但相比龙叔、克里斯·塔克的双主角，《速杀》除了叶秦、绿魔，其他全员籍籍无名，可以说是单扛2亿票房真男人！
由此，国内沸腾，全网评论：
“打狗看主人知不知道！我主人可是舔狗教主·铅笔杀三人·杀手逼王的叶秦大人！”
“《疾速追杀》跟《飓风营救》之间，差了10个《侠探杰克》，无疑冒犯后两者，但论动作片，无人能出华夏人其右，复兴动作功夫电影大潮的重任，还得看咱们华夏人！”
“龙叔可以放心的老去，不用苦苦支撑，华夏动作片在好莱坞的交接棒，可以交给叶秦。”
“………”
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叶秦停下围脖，彼时关于自己2亿票房的话题，热搜不断。
走出汇泉王朝大饭店的大门，钻入停靠的汽车。
然而，汽车迟迟没有发动，前往东方影都启动现场，疑惑道：“不走吗？”
司机回道：“不好意思，叶秦先生，您还需要再等其他两位。”
“其他两位，还有谁？”
“秦子！”
突然间，臃肿成灿烂猪八戒模样的徐山争蹿入他的视线里。
与他并肩的，又是你！为什么几次三番都能遇到你，大甜甜？！
叶秦：0.0
大甜甜长发披肩，笑容灿烂，露肩的红葡萄酒裙子，胸前系着一条大蝴蝶结，再配上耳环和项链，很欲。
真也太巧合了吧？
喔，旺达的启动仪式，那没事了！
341 东秦子，西李子
东方影都产业园区现场，一道又宽又长的红毯铺在地上，从入口一直蔓延进到仪式台，观众、媒体扎堆在印有“旺达集团”logo的蓝色挡板之后。
叶秦从车上下来，就听徐山争眼神古怪，好心提醒道：“秦子，别怪山争哥多嘴，这个女人，你把握不住的，水很深。”
有多深？
叶秦想皮又不敢皮，望向渐行渐远的大甜甜，桃花债都快背不动了，她这个桃花劫不是要他老命嘛！
“山争哥，你想多了。”
他摇头失笑，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出现走红毯秀。此时，已经能像一台机器般自如地应对媒体，还有粉丝影迷们，能在高强度的曝光中，保持绅士气度的微笑，始终举起手臂轻轻挥舞，让人群能够感受到，好莱坞扬名的自己并没有飘，依然亲近地跟他们打招呼。
累了，就换另一只手，同时，眼观六路，细细地甄别喊叫声的人群成分。
对声嘶力竭喊着“小叶子”的小树林们，会接过她们手里挥舞的纸笔签个名，偶尔会满足前排几个痴狂的女粉丝们的略微激烈的肢体接触，对拼命招手欢呼“教主”、“约翰威克”的舔狗们，会大声地回应……
“叶秦，看这边，看这边！”
有摄影记者尖叫地大喊，他立刻把身体朝向对方，找准最刁钻最帅气的站位角度，尽量做到少眨眼，避免被闪光灯亮眼狗眼排出丑照。
“叶秦，你跟斯嘉丽在谈姐弟恋吗？”
“不，我们只是朋友，斯嘉丽受邀来客串电影，仅此而已。”
叶秦掐掐时间，没必要靠斯嘉丽跟自己的绯闻炒作来宣传《速杀》，果断地澄清。
“那李美其呢？你跟她拍到不少的亲密照，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李美其也是我的好朋友，当年我主演的《迷果》时，在崔贝卡电影节险些无人问津，是她出席带来不少的观众影迷。我们两人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友谊，那些照片不过碰巧而已，她住在纽约，就随便来探个班喽。”
狗仔娱记们翻翻白眼，我信你个鬼！
叶秦游刃有余地应付媒体们八卦娱乐的提问，有的问题基本上不需要经过大脑考虑，除了一些比较难搞需要站队的事。
“你对星爷跟华宜怎么看？”
叶秦耸耸肩道：“哈哈，我不是法官，我无权干预甚至哪怕是猜测审判，我确实也和你们一样有在关注，我还是那句话。”
“支持法律是吗？”
“爷啊~”
“能聊聊你下一步的计划吗？下一部会是国产电影，还是继续在好莱坞发展？”
“我接下来会客串诺兰电影的一个角色。”
“哇！”
一时间，全场惊呼。诺兰在华夏影迷心目中可是封神的存在，而叶秦竟然已经到这个神的位面了吗！
“教主牛逼！”
“教主震惊我一万年，目瞪狗呆。”
舔狗神教的教徒们最先反应过来，疯狂开舔，真不愧是教主约翰威克，装得一手好逼啊！
……………………
启动仪式在露天空地举行，明媚的阳光之下，一排排、一列列的布艺沙发齐整地摆放。
叶秦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冰水，呷上一口降降温，眯着眼看向在演讲台上夸夸其谈的王前首富。
“电影是技术含量非常高的工业，华夏电影产业虽然已经发展成为世界第二大市场，但是电影工业化仍处于初级阶段。”
“华夏电影工业基本没有建立起前期拍摄、后期制作、宣发、放映完整的工业化体系，而在“硬件”的电影重工业领域，我们起步更晚，高科技影棚建设、先进拍摄设备的使用、数字化后期制作都成了华夏电影的短板………”
“不愧是王老板，真是大气魄。”
叶秦右手边的徐山争不禁感慨，“有了这样的摄影棚，咱们华夏重工业电影没准真能上去，再也不用拿到好莱坞，甚至去棒子国、霓虹国制作。”
这话不假，小破球、《刺杀小说家》，若是没有东方影都，非跑好莱坞摄影棚，现如今华夏电影最具现代化科技感的，是中影数字制作基地，但摄影棚数量完全不够。
王前首富砸这500亿，还是有响动。
徐山争扶了扶眼镜道：“我可听说你把路阳、郭凡都送到好莱坞深造，哎，你怎么不想想山争哥哥呢！”
“山争哥，关键你有时间吗，你现在可是最赚钱最热的导演。”
叶秦悄悄地白了眼，我丫的是奔着重工业的科幻电影去的，你的轻喜剧去好莱坞学什么呢？
面对好莱坞大片的特效奇观，像法兰西，干脆双手投降，靠文艺片、本土喜剧片守住残存的本土市场份额，华夏近年来也有这种趋势，类型片越来越少，充斥着主旋律、喜剧片、青春爱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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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彰显大国气魄的军事片、科幻片、古装片产量不断下滑，脱颖而出的只有少数，《战狼2》、《红海行动》、小破球……
华夏电影工业化，任重道远。
“想的话，山争哥，第二班就轮到你。”
徐山争很是满意，“有你这句话，明年我就把档期腾出来。诶，我刚刚收一个本子，叫《催眠大师》，一个叫陈正道的年轻导演写的，悬疑惊悚片，已经放到秦篆计划的网站里，让其他人评选打分。”
“行的话，我明年只拍这个戏。”
“《催眠大师》？”
叶秦挑挑眉，这电影可以啊，国产心理惊悚片的优质之作，比起《盗梦空间》，更像《异度空间》，虽然观影到三四十分钟就很容易猜出结局，但不碍比丫的《京城81号》之类玩低级剪辑的强。
怎么着都相当于填补国产悬疑惊悚片的空白，制作成本才1000万，如跟平安、横店、高瓴战略融资，叶光纪财大气粗，准了！
思索间，叶秦注意到徐山争眼神不对劲，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左手边烈焰红唇的赵巴菲特薇。“山争哥，你这么色眯眯看着干嘛？”
“什么叫色眯眯，我只是觉得她像我‘老婆’。”
徐山争连忙补充道：“是电影里的女一号，我准备拍囧系列第三部，港囧里的老婆。”
叶秦顺着他的视线一样看去，当然，决口不谈投资《港囧》。
这可是徐山争的命根子，都不惜跟王保强翻脸。毕竟《泰囧》累死累活，最后才拿到4000万的酬劳，这些投资还是徐山争拉下脸皮求到的。
之后的《港囧》，他丫的想吃个饱，相当聪明地靠资本运作。
入股新的文化传媒公司，又让这些公司去参与《港囧》的制作，等这些公司上市后，徐山争靠着影视基金参与其他电影的制作，然后各大公司的股价大升，他的身价随之飙升，高抛套现呗。
也是燕京文化宋哥的玩法，电影票房都是小头，股市才是割韭菜的大头，所以后世动辄十几二十家出品方。
徐山争看到赵巴菲特薇在俩人的目光下，心虚地别过头，皱皱眉说：“秦子，我感觉赵巴菲特薇好像在看着你。”
“她不是在看我，是看上叶光纪的《致青春》。”
叶秦撇撇嘴：“之前跟祉希联系过几回，版权转让、联合执导、带资进组，都给我否了，这部电影要上明年叶光纪的片单呢！”
就在此时，台上的王前首富抬高嗓门，总结陈词开始喊口号：“东方影都，势必要填补华夏电影重工业的空白！”
“旺达也准备好了一个几十亿美元的基金，势必要闯入美利坚好莱坞，为什么索尼、松下可以拿下哥伦比亚、环球，咱们华夏就不行呢？
“旺达不会错过对任何一家好莱坞六大放出收购的机会，也会让自己的资本灌注到好莱坞六大的片单当中！也会支持更多的华夏影星们融入到好莱坞当中！”
“就像叶秦一样！”
突然间，在场的目光分出部分，纷纷地落在叶秦的身上，他客套而不是礼貌地鼓掌。
你们别看我呀，没瞧见王前首富昂首挺胸，这个表情再明显不过，听懂，掌声！
哗哗哗。
哗哗哗。
东方影都产业园区附近的灵山湾，海浪涌到岸边，溅起了几尺高的洁白晶莹的水花，轻轻地抚摩着细软的沙滩。
启动仪式结束，沙滩盛宴召开。
叶秦举着香槟，迎来送往着各路前来套近乎攀交情的演员，眼下面对一袭白衣的国际章，脸上挂着公式化笑容。
“叶秦，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我在《尖峰时刻2》，演的就是冷艳杀手，片酬方面完全不是问题。”
叶秦碰杯喝酒，敷衍地回了几句，完全不理睬，呵呵，当初为打进好莱坞，都坐在程龙的腿上，不但喂吃葡萄，还用手接葡萄籽。
现在也抱我大腿？
咦，汪半壁不需要靠这个上头条吧。
忽然间，旺达集团专门负责企业报的小编起哄道：“叶秦，莱昂纳多，你们两位东西男神合一张影吧！”
叶秦远远地望向跟妮可基德曼等人打的火热的小李子，他西装革履，发福又油腻，滋滋，主办方索性给他泳裤水枪，肉嘟嘟地在海滩肆意狂奔，绝壁比他们合影更轰动。
才放下酒杯，余光里不经意间地撞上大甜甜，眼见她左躲右闪，避开被甄子弹揽腰，整个姿态上都呈现出拒绝，不留情面地拂了“动作巨星”甄子弹的面子。
一下子，空气凝固，气氛格外地尴尬，杵在旁边的张涵雨彻底无语，干脆装死当不存在。
“大甜甜，要不要跟我和莱昂纳多合一张影？”
叶秦高喊一声，立刻嘉宾们一双双眼睛全聚焦在他这个挥舞手臂的男人，包括甄子弹。
就见甄子弹僵硬的面庞显得格外地凝重，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但不敢发作，因为咖位气势上，叶秦完全不输甄子弹，《特殊身份》首日票房才2100万，简直被《速杀》秒杀。
呵呵，什么叫国际明星？
“谢谢。”
大甜甜拉起葡萄红的长裙，裙摆下方露出如玉般的小腿，撒腿跑到叶秦身边，抿抿唇道：“我，我讨厌别人揽我的腰。”
那是，连龙叔都摸不得，甄子弹还想摸？
叶秦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弧，领着大甜甜走向已经站定的莱昂纳多。
小李子喝一口酒，左看看叶秦，右看看大甜甜，“秦，你刚才替这位小姐解围的举止，很骑士！”
大甜甜张张嘴，欲言又止。
“就像杰克跟露丝？”叶秦让出身位，让大甜甜站在自己跟莱昂纳多的中间，两个人的身体不由贴近。
大甜甜霞飞双颊，莫名地心跳加速，小手搅动着，嘴角露出羞涩的笑容。
莱昂纳多回想起当初拍《盗梦空间》，街头爆炸戏被诺兰一发空气炮吓得不轻，一边凹好造型，一边悄声道：“听说你要拍诺兰的电影，他可是一个疯子导演，能物理特效就不会后期，你最好留意。”
“多谢提醒，应该不会有大危险，我只是客串而已。”叶秦也摆好体态。
“在哪里拍戏？”
“冰岛。”
“三位能不能在站近一点？”
听着摄影师的话，大甜甜挪了挪布，夹在两位男神中间，她面对镜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3，2，1！”
咔！
画面定格的瞬间，大甜甜葡萄红的长裙随风轻舞，她的眼神微微飘忽，斜向上瞥了下绽放笑容的叶秦，眼里璀璨生辉，熠熠发亮。
342 《星际穿越》报到
10月底的冰岛，已然降雪。
天际雾蒙蒙一片，白雪飘飘洒洒地飞舞，山川平地盖着薄薄一层的积雪，犹如雪舞银蛇，银池蜡像。
叶秦、林彬坐在越野车的后车座，《星际穿越》剧组特意安排向导接他们到南部的教堂镇。
飞行器在潮汐星球“米勒星”降落时的区域，就在那里取景。
叶秦外面披着羽绒服，呢帽手套口罩，简直是武装到牙齿，双手揣兜，上身弯着蜷缩，瑟瑟发抖道：“彬哥，这鬼天气的气温，你说有多少度？”
“哥，哥，我怎么觉得像，像，像零下5度啊！”
林彬控制不住上下排的牙板打颤，从温暖适宜的华夏，一下转战到冰天雪地的冰岛，身体尚未适应温差的变化。
“我瞅瞅啊。”
叶秦拉开羽柔服的拉链，从腋下取出焐热的手机，没法子，苹果在极寒低温他喵会关机！
神华的一代神机P20，什么时候上市，在线等，急！
“彬哥，没那么夸张，白天2度呢。”
他瞄了眼屏幕，然后把手机重新塞回到腋下，侧目而视，透过车窗望向一闪而逝的风景。
冰岛就是一个把人类科幻的幻想变成现实的地方，四周的景色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来到宇宙中的外星球。
咕咚，咕咚，越野车在绵长蜿蜒的公路行驶足足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下榻的宾馆。
就见停车场上，剧组工作人员忙的热火朝天，录音师举着录音杆，摄影师扛着包有防雨塑料袋的摄像机，正围住两个穿有笨重宇航服的人。
“欢迎进组！”
叶秦才下车，迎面走来身材健硕的黄发白肤的女人，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艾玛托马斯，诺兰的妻子，也是《星际穿越》的制片人，我是该称呼你，秦，还是约翰威克？”
“秦！”
叶秦语气果决，然后睨了眼忙碌中的剧组，露出疑惑的眼神。
“喔，今天大风太大，又有雨加雪，外景戏暂时搁置，无法进行，诺兰不希望在酒店里等待，一刻不想多呆这个地方，所以在停车场补拍镜头。”
呵呵，丫的还好意思嫌弃，这鬼地方还不是你选的，诺兰！
叶秦缩了缩脑袋，几乎下巴堵住衣领，不让冷风漏入到一丝的缝隙。
“我们先进屋吧，现在拍的是马修麦康纳跟马特呆萌的对手戏，马特呆萌也是昨天刚刚到。”
艾玛托马斯一边走，一边喃喃着：“说实话，我们挺意外，本来我跟诺兰对你一无所知，没想到，你竟然是约翰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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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她兴奋的神情，叶秦明白，《星际穿越》，说穿了，扛票房的是诺兰，跟安妮海瑟薇。
如今马特呆萌跟他，两个当红的动作明星客串加盟，噱头更足。
“秦子！？”
“郭凡？”
叶秦不由一怔，面前，郭凡满脸长须，活脱脱一副邋遢老男人的造型。
艾玛托马斯笑了笑，把自己交给郭凡便离开，临走前甩下一句：
“秦，生活制片会带你的助理到住处。接下来，就让郭带你去服装道具组试穿宇航服。”
………………
服装道具置物仓库，临时租用宾馆闲置的车库改装而成。
大约80平方米的空间内，摆放着大大小小充满科幻感的道具。
“呶，这就是设计出的宇航服，是按照老美的NASA宇航服改装制作。”
郭凡推出一个滚动式的衣架，铝制不锈钢的支架悬挂着一身轻薄的宇航服，伸手取下一只太空手套：“不是密封连体的，拆卸起来非常方便，所以不像现实里那样臃肿。”
叶秦摸了摸宇航服，手臂跟关节处的质地柔软，这一点上，小破球的外骨骼机甲倒不错，但就是太重，30公斤，而这一身，才13到15公斤。
“将近2个月全程跟着《星际穿越》拍摄，感觉怎么样？”
“还凑合吧。一开始我跟路阳进组，他们没把我们当自己人，也不大乐意主动给咱们介绍，多亏艾玛行个方便。慢慢地，视觉特效组、置景组、道具组等团队才肯解惑。”
郭凡抱着宇航员头盔，露出艰涩的笑容：“当然，也很敷衍，不过自从10月份，你的‘约翰威克’出名了，他们因为你，对我们的态度也全变了。总算是有问必答。”
叶秦皱了皱眉头，重重地拍了拍郭凡的肩膀：“放心，他们有的，已经咱们都会有！”
郭凡无比地憋屈：“唉，真正地参与一款A级科幻片制作，才能够理解一部科幻电影有多么多么难。”
“咱们跟好莱坞的差距还不是一星半点。好莱坞电影人只需要把焦点放到故事和人物上，不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在‘一个预制件’或者一个‘特殊设备’。”
“咱们的工业化跟不上，执行剧本的时候，没有相应的专业团队去帮咱们完成这些。”
“就比妨说这身宇航服，这个微型的飞行器，好莱坞科幻都有一台自己的审美体系，可以借鉴像《星战》、《星际迷航》。”
“这就是你我这代电影人要做的，定义咱们华夏科幻的审美元素！”
叶秦眼神坚毅，“拍华夏科幻片，不单单是工业化的问题，还要确立华夏科幻从概念到装备的审美符号。”
脱掉羽绒服，慢慢地在郭凡的协助下穿上宇航服。
“这个头盔，背后有个小风扇，靠小风扇把空气送入就可以呼吸。”
郭凡把头盔递了过来，叶秦戴了上去，相较摩托车头盔，更沉更重，而且更闷。
虽说头盔顶部传来一缕缕的凉风，意味着能正常地呼气吸气，可仍感觉戴着一个无氧面罩。
声音也被阻隔在头盔外，需要竖起耳朵仔细听才依稀听到蚊蝇般的响动。
“走两步，秦子，拍戏前要提前适应，以防晕倒或者摔跤。”
郭凡说道：“走两步！”
“……”
叶秦一时感觉怪异，咋有种本山大叔在耳畔边指挥，没病走两步？
拖着厚重的宇航服，活像全身绑着几个沙袋，无氧呼吸一般地负重前行。
左右相间10米来回折返，才30次，全身便不由地冒汗。
就在此时，面罩前突然出现大洋马，身材婀娜，面容甜美，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钝感偏重的下半面部，圆润光滑。
她，自然是安妮海瑟薇。
“呼。”
叶秦取下头盔，额头渗着热汗，轻轻地一口气：“你好。”
“你好，约翰威克。”安妮海瑟薇微笑道。
“我更希望你能叫我秦。”
“亲？”
安妮海瑟薇咧开嘴，重念道：“亲。”
(°ー°〃）
该死的，怎么有种淘淘宝、狗晶东喊“亲”的甜味。
叶秦也不占安妮海瑟薇的便宜，纠正她的口音，顺嘴一提道：“我们之前见过几回面。”
“是吗？不好意思，我……”
“今年的柏林电影节闭幕式。”
叶秦说道：“你为《悲惨世界》走红毯。”
安妮海瑟薇笑得异常尴尬，眼神黯淡，“是吗？”
咋地？
说错什么？
叶秦瞬间懵逼，细细一想，恍然醒悟，艹，套近乎套到马蹄上！
安妮海瑟薇，在《悲惨世界》饰演的芳汀，可是被全美黑的不行。
她虽然疯狂减重、努力练习英音，可偏偏剪掉齐腰的长发，而芳汀的金发却是她的的标志，emmm，相当于给孙悟空安了个黑长直。
严重破坏形象，不仅没有让人们接受这样的努力，倒是反向努力，成为槽点。
在奥斯卡颁奖当晚，据说每分钟有2W条推在黑。
以致于黑她成了zz正确，不少美剧甚至植入了不少调侃她的梗。
简直是西方大幂幂！
emm，看看《孤岛惊魂》，再瞅瞅《爱情与灵药》，胸前二两也很像。
顷刻间，不由地对这个遭受网暴的女人投去同情的目光。
安妮海瑟薇似乎感觉到目光里的温暖，淡淡地一笑：
“外面的风变弱了，艾玛让我们要准备出发，到布鲁纳仙度泻湖。”
“秦子，那条湖湖水很冷，你有没有暖宝宝？”郭凡提醒一句。
叶秦勾勾嘴唇：“必须的，华夏冬季保暖神器，怎么可能不带！”
343 给安妮海瑟薇送温暖
风歇雪停，一缕阳光透过严实的云层，天幕之下，银峰雪色莹蓝，绒布冰川玻璃样的透明。
布鲁纳仙度泻湖，放眼望犹如只有水的世界，湖畔变结着覆有大小石块的冰蘑菇，整片湖泊俨然是“潮汐星球”的天然特效，大块绵延的冰川仿佛是人们想象里的海洋星球。
几乎所有工作人员、汽车、大物件们都泡在湖里，叶秦也不例外。
水很浅，没过膝盖，水底的沙地很稳固并不松软，但水温极低，只有1摄氏度，就算宇航服很闷，就算有暖宝宝，脚趾小腿照样感觉犹如针扎，寒意丝丝地渗透入皮肤。
倘若浸泡个一两个小时，兴许就感觉不到脚的存在。
“为什么片场没有一把椅子？”
叶秦轻轻地呼气，头盔的挡风玻璃上结成一层淡淡的水雾。
“这是诺兰的习惯，他不允许片场有椅子。”
安妮海瑟薇手里捏着被塑料膜包裹的一页剧纸，“他说一旦有椅子，人总会不知不觉地坐下，就会偷懒，所以不准放椅子，他也没有导演椅。”
这么奇葩？
不带手机，日常联系都需要找他老婆艾玛也就算了，还不给椅子休息？
叶秦转头，望向呆在机械组的诺兰，他正指挥着吊起飞行器的吊车，如何达到飞行器降落星球时的喷气式效果。
“不管这些，我们开始对台词吧。”
安妮海瑟薇用头盔里的麦克风交流着，他们俩的第一场戏，是叶秦饰演的道尔，跟担当生物技术博士的自己，必须在茫茫的汪洋里寻找先行者的记录仪，必须收集掌握星球的数据。
这颗潮汐星球，具备着人类赖以生存的资源，水、阳光、微生物，唯独在时间上，这里的1小时，相当于地球的7年，所以一切都必须争分夺秒。
叶秦用一丝不适的口吻说道：“引力还真不小。”
“在太空飘太久了。”
安妮海瑟薇喃喃着，“地球引力的1.3倍……”
两个人对了一会儿台词的功夫，忽然间，又是猛地一阵大风刮来，湖泊泛起道道的波纹，他们膝盖处的湖水肆意翻涌着。
“如果信号是，”安妮海瑟薇莫名地一顿，标准的伦敦腔变得古怪，“从这里发出的，那么？”
“OK，差不多。”
叶秦抬了抬腿，得亏在叮达人学到的冷天拍戏小知识没丢，来回踱步，血液循环。
“不过，我还是无法理解道尔的行为，你明明可以让塔斯带走，为什么要滞留在原地？”
“你跟马修一样的想法，他也提出跟你一样的问题，他绝对这样剧情杀太刻意。”
安妮海瑟薇说话带着颤音，也学着叶秦在湖泊里走路，“诺兰解释，这是大自然的威能，人在看到十几米高的海啸巨浪，难免心灵上会受到冲击，一时不知所措。”
“这么解释，我勉为其难地接受。”
毕竟，《三体》里，丁仪飞到水滴，被汽化的瞬间只说了一句：“傻孩子，快跑啊。”
叶秦习惯性地抬起手想摸摸鼻翼，咯吱咯吱，湿润的手套摩擦着挡风玻璃，面罩上沾着水迹。
“我们去前面跟剧组集合，快轮到我们。”安妮海瑟薇说着，背对剧组的方向径直走去。
“嘿，安妮，剧组在那边。”
叶秦指了指方向，语气关切道：“你没事吧？”
“我，我很好。”
安妮海瑟薇脸庞没有冻得发白，肌肤露出粉红色，可她不知，叶秦也不知。
…………………………
“什么都没有。”
“应该在这里。”
摄像机镜头里，叶秦因为海水，以及宇航服行动上造成的不便，步行迟缓，在海里找到先行者留下的信号发射器设备碎片。
俯下身，看见一个浸满水的仪器，电线外露，说道：“已经是残骸，其它部分呢？”
“在山的那边。”
安妮海瑟薇说的模糊不清，拖着沉重的宇航服，不知不觉地走出镜头拍摄范围内。
“咔！”
叶秦在耳机里清晰地听到诺兰的声音，他倍感疑惑：“安妮，站位不要出错，不要走到画外。安妮，出什么问题了？”
“没，没问题，就是水有点冰，我感觉我的腿，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哈哈，跟没有知觉了一样，不受身体控制。”
“再坚持一下，过完这一条，接下来戏份先拍秦的。”诺兰问道，“秦，可以吧？”
“爷啊~”
叶秦继续着拍戏，顶着湖水的彻骨寒冷，当耳畔里出现马修麦康纳提前录好的声音：“那不是山，是巨浪。”
身体立刻如中定身咒定在原地，如同木头一般一动不动，望向前方，明明是波光粼粼风平浪静的水面，却依稀间看到十几米、数十米的海啸巨浪，遮天蔽日，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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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立刻失去了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愣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去，这便是人类潜意识里与生俱来对大自然的畏惧，一时间写在自己的脸上。
诺兰跟着掌镜在一旁看着，满意地点点头，就在此时，安妮海瑟薇突然不合时宜地说出台词：“没拿到她的数据，我，我是不会走的。”
“等等，我找到了。”
“安妮，现在还不是你说台词的时候。怎么回事，你今天犯的错有点低级有点多！”
诺兰罕见地指责，而安妮海瑟薇渐渐行为怪异，竟然当着叶秦的面，把宇航员手套摘了下来，全身蓦然抽搐，“我，我感觉很热，我感觉……”
热？
剧组上下人员一脸懵逼，这鬼天气你跟我说热？女人已经进化不怕冷到这种地步了吗？
叶秦一怔，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念头：低温症！
他尽可能地奔跑向安妮海瑟薇，隔着面罩观察安妮海瑟薇的皮肤，不再是粉红，而是诡异的绀红色，嘴唇疯狂地颤抖。
“诺兰，她可能得了低温症。”
“低温症？”
诺兰疑惑着，就见叶秦一手拽住安妮海瑟薇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带她往湖岸边跑。
“就是浸泡冷水太长时间，体温下降到35度左右，非常得危险，需要赶紧给她恢复体温。”
“很严重吗？”
“如果不紧急采取措施，非常严重。”
叶秦扛着安妮海瑟薇，算上两套宇航服，相当于是一个女人一个小孩的重量，一边跑，一边给湖畔边的艾玛托马斯说：“马上把车里的暖气打开，准备温暖的外套，快！”
紧接着，吃力地跑到商务车旁，把安妮海瑟薇交给艾玛托马斯，指挥她们把浸泡的宇航服，尤其是浸透冰水的下身赶快脱掉。
艾玛托马斯焦急道：“天那，她的手跟脚都是灰色，全身就像冰块一眼，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你们赶紧用毛毯外套盖住，用你们的手轻轻地摩擦她受冷的地方。”
叶秦靠在车身，气喘吁吁，脱掉一身湿透的宇航服，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然后拉开车门，钻入到充满热气的车内。
视线中，安妮海瑟薇犹如中邪，全身哆嗦抽搐，她自顾自地脱起衣服，只剩下一件轻薄的背打底。
卧槽，里面怎么没穿bra？
“秦，为什么她还会继续脱衣服？”艾玛托马斯满脸忧色，剧组可不会专门聘请一支医生团队。
“因为大脑体温调节系统被寒冷削弱，意识模糊，行为颠倒。”
叶秦搓了搓手，然后捂住安妮海瑟薇泛白的双脚，此刻，她像打板子似的持续哆嗦，体表开始恢复温度。
艾玛托马斯拧眉道：“她这样哆嗦，是不是很严重，我们赶紧送医院吧！”
“哆嗦就好，发抖能在骨骼肌里产生热量，不哆嗦才悬，意味着丧失自己产生热量的能力。”
叶秦吐了口气道：“还好，这只是低微的低温症，如果严重的话，我们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
说话间，被毛毯包裹严严实实的安妮海瑟薇，如梦初醒一般，感觉到自己被扒个精光，惊恐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叶秦不用解释，如释重负的艾玛托马斯正在替他回答，便在此刻，车窗传来咚咚的敲击声。
林彬举起不锈钢保温杯道：“哥，你要的保温壶。”
叶秦一手接过，拧开盖子，热气腾腾，巧克力的香气飘在车内：“小口小口，一点一点喝，热可可可以补充热量跟能量。”
安妮海瑟薇两眼圆溜溜地盯着这张东方帅气的面孔，一时忘了收腿，任由自己的脚被叶秦握着，低头呢喃道：“谢谢。”
344 在好莱坞插赤旗
夜幕初垂，群星点缀幽蓝的天空，幕状的红紫色极光，绚丽多彩，在秋冬季的冰岛上空展现空灵之美。
叶秦坐在宾馆餐厅靠窗的位置就餐，无心于窗外艳丽神秘的极光，正跟路阳俩人彼此聊着《星际穿越》制作过程以来的感触，就像建国以后先哲们摸着毛熊的P-1、P-2导弹，仿制自家的“东风快递”。
餐厅里人烟稀少，餐桌上一片狼藉，年迈的老服务员正在收拾。
邻座坐着马特呆萌，他手捧一本书，餐后细细地捧读，顺便来一杯马提尼。
路阳起身道：“差不多了，大部队该出发，晚上还要拍夜戏。”
“夜戏？马修麦康纳不是请假了吗？”
叶秦不免疑惑，马修麦康纳启程赶回美利坚，给即将上映的《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宣传，丫的，听到这个消息，感觉错失好几亿！
大秦工作室错失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与此同时，郭凡也请假，光棍档期将至，《左耳》的首映及后续路演提上日程。
“今晚拍海瑟薇的个人戏份，就剧本末尾，找到一颗类似地球一样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开始火种计划，化身西方女娲造人。拍完这段，没几天就可以离开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
叶秦望着端起餐盘离开的路阳，算算时间，道尔的戏份大概11月出头杀青，而《爆裂鼓手》还需要准备到月末，中间的时候刚巧腾出来给金马奖。
然后《爆裂鼓手》之后，没然后了。
不像在华夏，毋须叮达人，自会有源源不断的剧本供自己筛选。
在好莱坞，华人电影没有市场潜力，白皮尼哥的编剧们根本不会写，也不想写以华人为主角的剧本，只有像《摘金奇缘》的美籍新加坡裔关凯文这类亚裔作家才会创作，即便《速杀》火爆全球，但叶秦，也只是像往幽泉里丢下一块石头，掀起一点波澜，但没屁用。
歧视是一回事，也是功利。
好莱坞首重的是北美市场，黄种亚裔在美利坚人口占比偏少，主要是尼哥跟白皮，出于zz正确，电影角色宁肯给尼哥，给墨西哥裔，也不会给优先级更低的亚裔。
像约翰威克，可遇不可求，因为《疾速追杀》，叶秦设计成类赛博朋克风格的ARPG电子游戏，在打斗爽感中淡化肤色。
要想大秦工作室在好莱坞插旗，把吴晶他们引来打造杀手宇宙，容他慢慢再走俩步。
嗡嗡，嗡嗡。
在暖气环绕的室内，苹果手机在桌上振动着，来电的是接受叶秦委托的赫纳罗丝：
“你要买的小说版权已经到手，《摘金奇缘》这部描写亚裔富豪家庭生活的，我可以理解，但《一条狗的使命》，你不会像约翰威克，真的是一名爱狗人士吧？”
“另外，这部叫《火星救援》的小说，秦，你不会因为《星际穿越》，对科幻片产生兴趣吧？这可并非畅销书，你知道他的书有多么便宜吗，99美分，不到一美刀就可以买到，不到一万块就拿下全部的版权。”
叶秦翘起嘴唇，瞄了眼边上的马特呆萌。
“《火星救援》？”
马特呆萌注意到叶秦的目光，微微迟疑，把书合拢，端着马提尼而来：“你好，秦。”
叶秦顿觉诧异，搁下跟罗丝的对话，回以问候道：“你好，呆萌。”
“我刚刚听到，你买下了《火星救援》的版权。”
马特呆萌露出会心一笑：“哇，安迪威尔的？我非常喜欢这部小说，如同一部火星版‘鲁宾逊漂流记’。”
“我一样很喜欢这个故事，为了活下去，最大限度地利用他在这颗干旱星球上的一切，利用自制的肥料种植土豆。”
“我也很喜欢这个点子，我本来想买下，没料到你竟然在前头。”
叶秦打了个响指，可惜你这个一直被拯救的男人这下不用在火星等待救援，呆萌啊，火星太危险啦，还是让秦哥来挣这个W，你老老实实回地球，陪咱们华夏人守长城吧。
“主要小说里有很多NASA的描述，他的前身JPL，创始人里就有我们华夏伟大的科学家，钱学森钱老。”
马特呆萌挑挑眉，表现一副了然的神色，举起马提尼喝上一口。
叶秦道了声歉，继续跟罗丝谈着正经事，那便是《疾速追杀》后两部的投资与发行，派拉蒙、环球都提出条件。
“派拉蒙愿意提供《忍者神龟2》的主演莱昂纳多，A级CG制作的男一号。”
莱昂纳多？小霸王里带蓝头巾的绿头龟？
叶秦翻翻白眼，这他喵才懒地接，电影火了也只是角色火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以再谈谈，你们华夏的首富，正打算完成昔日霓虹人收购哥伦比亚、环球的壮举，据我所知，已经在接洽维亚康姆集团，秘密收购派拉蒙49%的股权，成为第一大股东。”
赫纳罗丝语气平平道：“派拉蒙如今债台高筑，这笔收购案很有可能达成。而你跟旺达的关系匪浅，CAA以及我会倾力帮你谋求《变形金刚4》的男主角。”
“变形金刚？”
叶秦面色一变，虽说《变形金刚》越拍越烂，越拍越像广告片，但尼玛确实是吸金的大IP！
脑海里第四部是囊括华夏元素、华夏演员的片子，瞧《环太平洋》在华夏大赚，也想在华夏捞一笔，如果以他为主演，百分百又是一部合拍片。
现如今，好莱坞一二线电影公司全都侧目，羡慕嫉妒着《速杀》的分账，中美合拍片可是享有华夏电影分账比例，43%，再加上棒子、霓虹等国细细一算，亚太区就净赚近乎6000万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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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眼馋！
“环球的诚意就很低，《速激7》，提供一个代替死去的韩出场的亚裔角色，同时加盟的还有其它两大动作巨星，郭达斯坦森，巨石强森，他们的戏份显然会比你多。”
赫纳罗丝分析地头头是道：“唯二有潜力的，一部《孤独的生还者》，讲述海豹突击队深入阿福汗地区，却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而遇袭，导致突击队几乎全军覆灭，可惜你无法参演。”
emm，这不是霉军常规操作吗？
把霉军狼狈相拍成号称史诗的个人英雄电影，也是好莱坞的传统艺能，比如《黑鹰坠落》。
叶秦摸摸下巴，露出一丝坏笑，刚巧买了《一只狗的使命》，拍完以后拍续集《一只狗的回家路》，免费送六公主播放。
“另一部是什么？”
“侏罗纪公园2014。”
叶秦在心里直接把环球的选项划掉，炒侏罗纪公园的冷饭来换《速杀》系列？
其实在漫威宇宙出现后，好莱坞渐渐也没有故事可讲，不然也不会捉襟见肘，接连拍续集靠IP吸金，永恒的三把斧，特效、宣传、明星，独立电影被打压得越来越没落。
这对华夏电影是件好事，慢慢地，国内影迷对好莱坞从高度的神化赞誉，会回归到一个理性的态度：
好莱坞，也就那样！
罗丝道：“华纳、狮门、传奇、20世纪福克斯，都只是初步地接触，其中传奇的态度最热烈。”
叶秦耸耸肩，那就比谁的诚意更足。
突然间，就见坐在对面的马特呆萌站了起来，点点头似乎朝某人致意，侧头一看，赫然是安妮海瑟薇。
余光中，马特呆萌的背影逐渐地消失，他给叶秦二人留下一片私密的空间。
“有事？”
“我只是想再跟你道声谢，在医院休养的这几天，我才知道低温症有多么可怕的后果。”安妮海瑟薇穿着毛衣衫牛仔裤，双手十指触碰又分开。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及时说。”
叶秦的话里充满着关怀，安妮海瑟薇内心暖洋洋，羞臊而尴尬道：“当时我只是感觉很冷，但看到工作人员们都在忙，就没有说出来。”
“今晚的气温是零下4摄氏度，你就打算穿这身再套上宇航服？”
叶秦双手抱胸，无语地摇摇头：“跟我来，到我房间里来。”
“你房间？”
安妮海瑟薇一愣，远远望着他俩的马特呆萌也随之一愣，瞧他们一前一后行走的方向，明显是旅店的客房，不禁地看了看表，对了对剧组出发的时间。
4分钟，应该不至于这么快？
麻蛋，叶秦如果能偷听心声，丫的当场怼回去，瞧不起谁呢！人东哥都2分钟，再不济有海狗丸呢！
当马特呆萌浮想联翩时，安妮海瑟薇一样疑惑不解地走入叶秦休息的房间，就见他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堆红色的塑料包装。
“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暖宝宝？你们不用这个？”
叶秦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可能吧，路阳可花了不少钱，6美刀8片的买HotHands 牌子的暖宝宝。
然而，安妮海瑟薇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些是可以用来取暖的，有暖手，暖脚。”
叶秦说着，手把手示范教安妮海瑟薇如何使用过冬神器：“呶，这里一堆你全拿去用吧。”
“亲。”
安妮海瑟薇口音仍未纠正，拿着一个渐渐发烫的暖手贴，阵阵暖意传到肌肤，她咧开嘴，笑得格外灿烂。
“谢谢，这是这些年我除了收到满满恶意的评论外，真正一份最别致最温暖的礼物。”
叶秦瞬即拉开窗帘，指向在窗外浮现的极光，曼妙多姿，犹如彩练一般随风舞动。
“火山与冰川共存，极光与昼夜交织，这大概就是冰岛。而这个世界，也像冰岛，有恶意就有善意，有寒冷就有温暖，你只需要自己内心坚强，不用管别人怎么说，用我们中文回应，就叫‘fangpi’。”
安妮海瑟薇喃喃道：“仿匹？”
“不不，是放屁！”叶秦突生恶趣味，姜闻教昆汀说“牛逼”，他教安妮海瑟薇说，“放他娘的屁。”
而恰恰敢教敢学，安妮海瑟薇认认真真地模仿，连连道：“放屁。”
叶秦竖起大拇指，“没错，说的很标准，再大点声。”
“放屁！”
“很有精神！”
安妮海瑟薇疑惑道：“放屁，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些攻击你的人说的话，像臭屁一样，满嘴放屁！”
叶秦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摆摆手扇风，一脸地嫌弃模样，顷刻间逗笑安妮海瑟薇，她噗嗤一笑，跟着丢下矜持，有样学样，又念叨着一遍：
“放屁！”
345 堂堂动作明星不打手枪，打起鼓了！
11月3日，搭建着太空舱内景的摄影棚。
船舱被拦腰截断成两半，各自安装在旋转升降的平台，可以控制飞船90度以内的转动。
有关零重力的场景，全都是旋转平台把飞船倒竖，然后叶秦这类宇航员吊着威亚，从天花板垂直升降，制造出太空漂浮的效果。
此刻，叶秦穿着外挂四根手指粗的绳索，仿效着零重力时宇航员的肢体动作，诺兰专门从NASA请来一名叫玛莎的货真价实的宇航员预备役当指导顾问。
穿过指挥舱，飘荡在银灰色机械的过道，他紧绷着大腿往上抬，不能放松，否则大腿会出于本能地往下垂，但也不能太刻意，要演出好像被空气托出一般的自然。
一旁的钢筋构成的平台上，诺兰跟摄影师躺在折叠椅上，摄像机自下向上仰拍着。
“咔，OK！”
诺兰侧过头，看向重型胶片IMAX机MSM9802，从《黑暗骑士》开始就使用这个型号，全剧组只有4台，也是全世界仅有的4台。
“秦，你的角色杀青了。”
叶秦松了口气，像是提线的木偶，在绳子的牵引下慢慢下降。
《星际穿越》参演7天，合作非常的融洽，诺兰虽然奇葩怪习惯一堆，但调度自如，马修麦康纳、安妮海瑟薇等人都是实力演技派，配合自如，拍摄完全顺风顺水。
没有鲜花也没有掌声，叶秦脱掉手套，在林彬的协助下，又把厚重的鞋子也脱掉。
安妮海瑟薇走了过来：“秦，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叶秦接过林彬递来的湿毛巾，擦了一把汗：“我要去学架子鼓。”
“你要玩音乐？”
“不，我接下了一部音乐电影，角色是一个鼓手，为电影去学习。”
安妮海瑟薇眨眨眼道：“我还以为你要进军格莱美呢。”
“其实，我也是个歌手，我在华夏小有名气，只是因为被演戏耽误了。”
叶秦丫的没皮没脸地吹嘘，穿越者的事，能算抄嘛！是明目张胆地嫖，现在他也不剽了。
“歌手？哇！”
安妮海瑟薇犹如发现新大陆一样打量叶秦，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改天请你吃饭的时候，我倒想听听你的歌喉。”
叶秦没有拒绝，踩上拖鞋，迫不及待走向化妆间，把笨重闷热的宇航员脱掉。
边走，边想：emm，又一个约饭。
现在，他跟斯嘉丽约饭，跟李美其约饭，跟安妮海瑟薇约饭，饭局太多有点不利于胃消化啊。
…………………………
《爆裂鼓手》，冲奥的好电影。
讲的是一名少年在严师督教下，以非常规手段挑战自己的极限，追逐爵士乐鼓手梦的热血故事。
有点《霸王别姬》的影子，主角安德鲁，跟不疯魔不成活的程蝶衣很像。
“人一旦有梦想，怎么活都有灵魂的！”
“我永远不会为怎样努力而难过。”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要想人前显贵，必定人后受罪，写这个剧本的编剧兼导演达米恩查泽雷，就遭过这样的罪。
他在高中时是一名爵士鼓手，每天练习6小时，有一位严厉的音乐老师，JK西蒙斯饰演的特伦斯弗莱彻，就以他为原型。
这便是得罪文人编剧的下场，就像武大郎潘金莲，黑到无边无际，毕竟，历史不是由胜利者书写，是由文人写的故事。
太史公司马迁写的《史记》，对帝国双壁的卫青霍去病都阴阳怪气，再瞧瞧公知横行的时期，《意林》、《读者》、《知音》，又有多少歪曲事实颠倒黑白？
话题扯远，达米恩查泽雷，也就是叶秦饰演的安德鲁的原型，但他不是《霸王别姬》里程蝶衣，有名角的天赋，他更像小癞子，没有成为音乐家的天赋，最终放弃了这条路。
当年的爵士鼓已闲置家中角落，蒙上了灰尘。
“达米恩。”
叶秦在赫纳罗丝的陪同下，来到加州伯班克的摄影棚，置景组已经把谢弗音乐学院的拍摄场地搭建完毕。
“秦，你好。”
达米恩扬起一抹微笑，鼻唇间的两撇小胡子向上翘起：“安德鲁的身份已经修改成亚裔，自然一并需要修改安德鲁的父亲，他同样是一个亚裔。”
之所以剧本能改的如此痛快，不单单是给钱了，而且钱给到位了，达米恩尘封已久的《爱乐之城》，叶秦也答应投资。
《爱乐之城》的剧本，比《爆裂鼓手》更早创作，但如今的歌舞片市场不景气，《歌舞青春》、《舞出我人生》等青春流行元素占主流，老派的歌舞片更加没人投资，这么便宜的好事不占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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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恩拿出演员简历道：“这里是我跟贾森雷特曼试镜筛选的演员。”
叶秦身为制片，给了达米恩、贾森雷特曼相当多的自由。“挑选演员有困难吗？”
“我很享受试镜这个体验，甚至试镜要结束的时候我还挺难过的。特伦斯弗莱彻的主演我一开始就想好事JK西蒙斯。至于其他学生，我能确定的是我想要真正的学音乐的学生，这会让电影更具真实性。”
达米恩充满敬意道：“当然，里面安德鲁的父亲，还有女朋友需要你来定。”
给自个找个爹？
干脆便宜张嘉益，毕竟是国民好爸爸。
至于根本没有任何记忆点的镶边女，叶秦随手翻了翻试镜女主的简历，以及达米恩等人评价意见。
“这么多？”
赫纳罗丝解释道：“大多数是因你而来，她们都希望在《速杀》系列谋求角色。”
想什么呢？约翰威克的伴侣是条狗，女人是啥？
女超人梅利莎拜诺伊斯特，《五十度》女主达科塔约翰逊，阿曼达塞弗里德、汪可英……
叶秦突然动作一滞，眼神古怪道：“琼斯莫斯？黑珍珠？”
赫纳罗丝道：“zz正确，而且你是纪梵希的全球代言人，琼斯莫斯也为纪梵希名下产品代言，有成为尼哥第一超模的潜力。emm，说到这里，似乎纽约、巴黎时装周你老是缺席，对时尚界不够重视……”
叶秦一时无语，这都哪跟哪，怎么扯到时尚圈。
这些年好莱坞电影团队一般都会有个尼哥，已经是共识，就像《星际穿越》，往往给安排个炮灰、科学家，以防止被安上zhong族歧视，影响票房与口碑。
娘的，我可是在电影里演主角，还不足以打消歧视言论？
尼哥老双标了。
“不是有很多音乐学院学生的角色，有尼哥了吗，没必要。”
赫纳罗丝眼前一亮，琼斯莫斯签约的是IMG经纪公司，跟CAA不是一路人。
她满意地微笑着：“我也这么认为，我觉得既然是音乐电影，就算是没有存在感的女主，最好也找一个擅长音乐的，艾玛杜蒙特，你觉得怎么样？”
叶秦顿时脑海里出现X战警绿色长发的北极星，“她？”
“杜蒙特会中提琴、小提琴等乐器，而且在西雅图青年交响乐团和格伦代尔青年交响乐团演奏过。”
赫纳罗丝夹带私活道：“她还是一名芭蕾舞者，柔术惊人，最重要，她是个懂规矩懂的感恩的good girl。”
good girl？
叶秦抽抽嘴角，这么赤裸裸的暗示压根就是明示，清了清嗓子。
然后在简历堆里又随意地看了几眼，不禁一愣，抽出一份简历问道：“她竟然也参加试镜？”
达米恩兴奋不已道：“她说是《速杀》里你的老伙计绿魔推荐的，他们在《布达佩斯大饭店》合作过。”
……………………
与此同时，西方的另一头，东方华夏台海。
湾湾电影事业发展基金会扶持的金马影展，今年正赶上50周年。华夏逢“十”逢“五”，都会大操大办，这次也不例外，而且是百年的一半，自然而然更重视。
这回评委团主席找的都是代表湾湾电影界最高牌面的李庵。
他满头银发，端坐在会议室，挂在正前方的墙壁上的放映幕布，正播放着湾湾导演蔡名亮的《郊游》。
坐在他左右两边的，分别是老阴阳的蔡康勇、李白莲、香江艺术指导朴若木、湾湾的编剧张家鲁，以及湾湾摄影师张展。
整个评委团，4个湾湾电影人，投票？
“好，现在都到齐，那么评委就正式开始，大家手头上应该都拿到入围名单……”
李白莲作为大陆唯一的评委，重点关注入围的大陆电影，只见叶秦主演的《白日焰火》，入围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原著剧本、最佳摄影、最佳美术设计、最佳剪辑。
八项提名，无疑是获奖的热门！
346 火锅配酒，越喝越有
李庵的电影里很少有zz隐喻，但依然免不了夹带私货。
比妨，《喜宴》里的女主身份设定成大陆非法移民，假结婚骗取绿卡，但已经是湾湾谨小慎微的一类电影人。
此时，他眉毛耷拉着，嘴角礼貌地向上翘，眼神却毫无异义地传递出紧绷的情绪。
评选进度已过一半，但结果令他不满又心忧。
之所以答应男人婆章艾嘉接任金马执委主席，是横下决定，想把金马奖打造成属于华语电影人的奥斯卡。
西方有奥斯卡，泱泱华夏，竟没有一个匹配大国气质的国际化电影奖？
“各位，在进行接下来的奖项投票前，我想说几句话。人类共有的情感，不分民族，不分国界，感动你了，你就喜欢，电影正是这种情感化的表现，但华语电影，已经成为缔结中华民族情感的纽带……”
蔡康勇延续《康熙来了》的主持风格，果断插话道：“李导，艺术就是艺术，很纯粹的，不该谈论这些，在座的各位也不会不晓得这个道理。”
说话间，瞟向邻座的其它两个湾湾评委，互相看着，确认过眼神，都是一丘之貉。
“那么，按程序轮到评选最佳男主角，入围的有《失魂》的王宇、《一代宗师》的梁满洲、《寒战》的梁加辉。”
李庵停顿片刻，念叨道：“《郊游》的李康深，以及，《白日焰火》的叶秦。”
“我投李康深，不因为别的，单纯是李康深在演技上展现出高难度的技巧，有许多不可思议的长镜头演出。”
蔡康勇第一个跳出来，立场格外地鲜明。
而来自香江的朴若木，吐出一口烟，反驳道：“梁满洲在《一代宗师》的表现也不落下风，文戏一如既往的高水准，平淡里透着内敛，这回在武戏上更有突破。”
张展声援附和着蔡康勇：“你们大陆、香江可能看李康深的作品比较少，我是土生土长的湾湾电影人，我认为他在《郊游》里的演技是超越他以往的作品。”
蔡康勇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就算是评委团主席，也只算作1票，只要朴若木坚持投香江电影人，湾湾这边始终保持着3票！
李庵鼻头红红的，看向李白莲，还有张家鲁，眉头像八字一样下撇。
这样的结果，他怎么开口邀请在好莱坞打出一片天地的叶秦？
……………………
音乐排练室内，打蜡的实木地板在灯光下散发着油光。
叶秦坐在架子鼓前，右脚自然平放在踏板上，左手握着鼓槌，接听杨曼打来的电话：
“李庵亲自发来的邀请？”
心里一点儿不意外，早在签署《海峡两岸文化合作框架协议》以后，李庵就提出两岸三地电影评奖“三金合一”，打造与英语“奥斯卡”同等地位的华语全球颁奖典礼。
格局很大！
而大格局，需要大明星。
秦子，跟李联杰、龙叔最大的区别，他们是动作演员出身，而他是演员。
而且是柏林影帝级别的文艺咖，就像不能缺少章国师，也不能缺了自己。
“《白日焰火》金马奖8提名，成了最大的热门，各大传媒网媒争先地报道，李庵又打来电话，拿奖的机会还是很高。”
杨曼突然悄声道：“而且，韩加女透露，今年既是金马50周年，也是两营内部激烈角逐的时刻，咱们大陆以及香江的演员最好能出台亮相。”
时局啊！
叶秦了然，zz先行，顶蓝踩绿。
“行，我知道了，那就把行程安排下去吧。”
叶秦完全是看在李庵的个人面子，他今年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华人之光”，他凭借《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拿下奥斯阿卡最佳导演，当然，这不是第一次，《背背，山》，他就拿过。
关键这回是战胜斯皮尔伯格，而且是美利坚伟大总统林肯的传记片，《林肯》。
集齐奥斯卡、金球奖、威尼斯、柏林等大奖于一身的导演，跟章国师一个级别，至于陈凯哥，《霸王别姬》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能吹一辈子？
所以，章国师、巩皇等人给他面子相继出席金马奖，在他担任主席期间尽量权衡两岸三地，不要说巩皇吃瘪，李庵不背这个锅。
那一届的评委团主席是陈宠，跟巩皇、刘小庆当年可是为内地影坛一姐，挤得头破血流，最后陈宠移民美利坚被骂到滚出华夏，刘小庆漏税事业名气一落千丈，才罢休。
把手机递给林彬，重新双手持着鼓槌，大拇指食指捏住鼓棒的3分之一处，另外三个手指是起托，击打架子鼓用的是手腕发力，而非手指，也非手臂。
咚咚锵，咚得隆咚。
双手在几个镲片间犹如弹奏《野蜂飞舞》时，快到闪出残影，拼命地练习片子里偏执变态的魔鬼老师JK西蒙斯要求的“四分音符”，一分钟四百下。
叮叮叮~
不知道打了多少遍艾灵顿公爵的大篷车()，慢慢地，不由自主地自由发挥，叮咚嚓蹭的声音连绵不绝，爵士乐最重要的，便是：
即兴演奏！即兴演奏！即兴演奏！重要的事说三遍！
“咚咚咚。”
突然间，一阵敲门声不合时宜地插入到架子鼓回荡不休的音符里。
叶秦满头大汗，轻轻地吐口气，抬眼望去，就见斯嘉丽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搭配灰色的休闲裤，脚上选择一双极为普通的平底鞋。
“啪啪啪。”
她边鼓掌，边走来，稀奇地打量着叶秦，翘起嘴唇道：“还记得约定吗？”
“当然，华夏火锅。”
……………………
咕咕。
电磁炉上的鸳鸯锅，清汤辣汤全都沸腾翻涌，红白锅底冒出一缕缕白眼，香味飘向明亮宽敞的餐厅。
叶秦提前结束一天的架子鼓练习，这玩意儿，已经在叮达人里体验被虐无数回。
斯嘉丽脱掉大衣，上身是高领羊毛衫，右手拿着筷子，手势格外地别扭。
“不不，是这样拿。”叶秦纠正斯嘉丽筷子的拿法，疑惑道：“你不是吃过火锅吗？”
“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斯嘉丽接过叶秦亲手调配的酱料，用筷子头轻轻地点了一丁点，尝了一口，眼前发亮道：“就是这种辣，嘴巴像着了火一样，酷，我就喜欢你们华夏的这种‘辣’！”
餐桌上摆满排骨、肉丸、牛肉卷、虾滑、青菜等，叶秦体贴地夹菜，毕竟这回《速杀》取得大成功，跟寡姐炒作可是一波宣传助攻。
《速杀》已经正式下映，全球票房最终定格在2.31亿美刀，光片酬分红，叶秦税前便千万美刀。
踏入好莱坞二线明星门槛。
“跟我关系不大，是靠你自己。你知道你有多火吗，因为你，连漫威都在考虑要不要立项一部华人英雄电影。”
叶秦冷冷一笑，然后搞出个上汽？
你丫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华人英雄，万众侠呢！
斯嘉丽吃了一口蘸酱的牛肉，再喝一口葡萄酒，皱了皱眉道：“红酒不适合火锅。”
于是乎，霍地起身，俨然是别墅女主人般地自顾自走到酒吧台，面向酒柜里保存的各色各样的酒，从里面搜刮出四五样，啤的，黄的威士忌，白的除了伏特加，竟有茅台。
“这个是你们华夏的酒？”斯嘉丽揭开瓶盖，轻轻一闻，一脸嫌弃道：“很奇怪的酒味。”
“度数很高，如果你想试试，建议小口小口喝。”叶秦把倒立的酒盅放正，全部斟满。
“cheers！”
斯嘉丽高举起酒盅，碰杯以后，豪放地仰头，一饮而尽，顿时“嘶”了一声，白皙精致的面庞瞬间通红，从脖子到耳根，仿佛飞上一片红霞。
“哇哦，一种火在喉咙里燃烧，比你调制的酱料更辣，我喜欢这感觉。”
说着自己给自己满上，也没落下叶秦，推杯换盏，火锅配酒，喝到上头，黄的，白的，啤的，两瓶一瓶混着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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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叶秦恍恍惚惚间感觉浸泡在酒精的世界，神经发麻，大脑空白，只记得他关掉了电磁炉，迷迷糊糊之中，他的眼前出现一座架子鼓，小鼓、低音大鼓、踩镲、手镲、吊镲等。
而手里把持着一对鼓槌。
耳边，低音提琴挑拨丝线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紧随而来，是节奏流畅、饱满圆润的萨克斯。
低音宛若老牛，中音宛若壮牛，哞哞地拖着犁耕田，洪亮优美，极具穿透力。
伴随小号吹奏着“嘀嘀哒嘀嘀嘀哒”的响动，像程序编写入叶秦身体的肌肉记忆，控制着四肢，手脚灵活并用，把架子鼓技巧全部投入，现学现卖。
单跳，双跳，复合跳，花样百出，眼花缭乱，同时控制鼓槌均匀密集地击奏，多重滚奏犹如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这酒喝得，上头！
这鼓打得，过瘾！
347 有内鬼，提前剧透
窸窣。
叶秦头痛欲裂，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手臂撑床起身，被子滑落，胸前背后，满是咬痕划痕，格外醒目。
喝断片的自己只发觉一地狼藉，睡在床尾，床单就像骤雨初歇之后的山间小路，泥泞不堪，到处都是车轱辘碾压过的痕迹。
目光一时呆滞，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昨天不是在叮达人里打鼓，合着在开车。
emm，却没有一点儿记忆。
托着微微无力的身体，爬到床头伸手去拿烟盒，就听“嘎吱”一声，浴室的拉伸门打开。
斯嘉丽迈出一条腿，身上穿着大一号的白衬衫，先前的羊毛衫，被狗啃似的撕得破破烂烂。
她一边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光着脚丫，满面红光地走来，坐在床沿。
叶秦才不会愧疚，也不会动情，寡姐可是出了名的女拳风流，有集邮男神的习惯，跟东方的十三姨，堪称一时瑜亮。
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斯嘉丽含笑，青葱般的双指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叼在红唇间点燃，吸了一小口把烟雾吹在叶秦的脸上，然后发出酷似女流氓的爽朗笑声，再把烟放到叶秦的嘴里。
叶秦醉眼朦胧，半眯半睁，没有任何多余野蛮的动作，只是揽住她的腰。
“我该离开了，你的衣服下次还你。”
斯嘉丽亲吻叶秦的脸，从怀抱里挣脱，然后从钱包掏出一张美钞，笑靥道：“你昨晚的表现，值这个面值。”
叶秦瞄了眼，一时懵逼，这一出咋这么像斯隆嫖完Aplus？
emm，Aplus多少面值来着？
…………………
11月8日，《左耳》正式首映，同档期竞争有11部影片，但唯一能打的对手，只有《雷神2》。
不过主场作战，前有IP畅销小说粉丝基础盘加持，后有卡司阵容亮眼，周冬鱼、马思春、李一峰、杨羊、彭小冉，流量加口碑双驱动下，不单首日票房报收5300万，更是首周末票房1.8亿！
出乎意料地力压《雷神2》、《金蝉脱壳》、《赤焰战场2》等一票好莱坞电影，截止目前，11月档总票房4.3亿，《左耳》直接占去大盘的40%以上。
又双叒叕一次，叶光纪出品的电影有望击败好莱坞爆米花大片！
比起叶秦宣布出席金马奖的消息，能够捍卫住华夏本土电影市场，更值得沸腾，更值得关注！
“秦子，先前你在《速杀》首映礼说，华夏电影在明年，能票房上会逆袭好莱坞，我还不信——”
刁一男手里拿着签子，往纸杯里戳起一个甜不辣放嘴里，“现在不得不说，我信了。今明两年，咱们华语电影也许从要战略防守，变成战略反攻，夺回属于咱们的票房市场！”
文宴一手掩住嘴，一手咬口台式热狗：“这么说的，搞得我也不想当制片，想当导演。”
此时，从美利坚飞来湾湾的叶秦，跟《白日焰火》团队里的文宴、刁一男、袁荃等人相聚在段纯真牛肉面馆，叙旧聊天。
嗡嗡，嗡嗡。
一两只苍蝇振着翅膀，盘旋飞舞在一张摆满湾湾小吃的桌面上。
叶秦抬起手驱赶，从筷子筒里取出一对筷子，夹了块牛肉咀嚼着，炖得火候相当到位，软软嫩嫩，牛筋Q 弹有嚼头。
文宴道：“秦子，《爆裂鼓手》的剧情有点意思，有点像张国融的《鼓手》，但他是青春励志偶像片，你这个更像一部毒鸡汤式的体育励志片，走极端，而且，老师学生间有种不可描述的关系。”
不止你一个。
《爆裂鼓手》在戛纳可是获得同志金棕榈，评委们腐眼看人基。
所以，报名欧洲三大节，打死他也不会报戛纳。
叶秦喝一口汤汁，番茄红烧牛肉面的汤底起先有股淡淡的番茄味，后味是中药味，口感酸甜，没有齁咸，带点川渝的麻辣。
几个人说说笑笑，有一搭没一搭，毫无主题，纯粹老友相聚闲聊。
刁一男横扫大半的湾湾小吃，满意地用牙签剔牙：“这里简直太适合我这样的穷人。”
叶秦噗嗤一笑，乐道：“虽然是实话，的确出奇的烂，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这次的吃住旅费都是金马执委包的。”
“嗨，自掏腰包旅游湾湾，我还是掏的起的，湾湾简直是穷人的天堂，我打算颁奖礼结束，好好参观这座岛，九份、基隆几个地方都去。”
“可不是我们穷人的天堂，毕竟我们只吃得起茶叶蛋、榨菜。”叶秦耸耸肩。
“哈哈！”
一瞬间，哄堂大笑。
刁一男话锋一转：“秦子，往年金马奖组委会向你发来邀请，你都没来，这回破天荒，你的心意我领了，其实大可不必，湾湾金马奖的尿性我也听闻过，满嘴的电影开放，满心的地方保护。”
“既来之，则安之。”
叶秦端起大碗，吸溜一口面汤。
酒足饭饱，一行人回到酒店，立刻困意袭来，倒头就睡。
金马奖一结束，《爆裂鼓手》刚好筹备完成，想赶上圣丹斯电影节，可能拍摄时间不到20天。
老实说，戏演到这种程度，他心里不免有些懈怠，不是职业态度上，而是对自身的警醒、激情，以及保持进步的决心，他希望能遇到值得挑战的角色。
赫拉罗丝带来狮门的报价，差强人意。
四千万美刀的制作费，外加《惊天魔盗团2》的主角团一角。
如果《速杀2》续作成功，更愿意拿出1亿美刀的A级大制作，《分歧者2》。
可惜还不如安德鲁有吸引力。
叶秦在意识空间里疯狂打鼓，这回是正经的一个人打鼓！
敲敲打打，锵咚叮当，时间飞逝，再次起床一瞧天色，红日高挂的晌午已经变成落日余晖的黄昏。
门外吵吵闹闹，隔着墙壁都能听到走廊的动静。
叶秦正了正西装，推门而出，就见刘天王、巩皇、国际章、郭舞王、梁加辉、古天楽、娄夜、宁昊、徐山争、黄博、秦海路……
两岸三地绝大多数的明星悉数到齐，进进出出，聚集在酒店大厅，此时距离金马奖颁奖礼还有1个半小时。
“秦子，嘿，稀客，听说你要来参加今年的金马奖，我一开始以为是假新闻！”
叽叽喳喳的人群里，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冒出，他一身酷似浴袍的深黑色“睡衣”，头上打满发蜡，锃光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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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哥。”
叶秦迎上去拥抱一下，“李庵导演、韩三爷、刘天王他们都打来电话，盛情难却，这个面子我得给。其实，少我一个也无所谓，今年群星荟萃，足够撑场面。”
“毕竟是50周年，两岸三地一家亲。不过呢——”
黄博揽住叶秦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湾湾金马奖是小评审制度，评委团几乎半数是湾湾人，我这可不是泼冷水，秦子，你今年入围了金马影帝，千万要留个数。”
叶秦勾勾嘴唇，这必须的！
谁他喵无聊专程跑来金马奖来给人打脸，然后给湾湾媒体借题发挥。
来一个《国际巨星叶秦爆冷错失金马影帝》，来刷金马奖的逼格。
不知道是不是李庵属意，或是李白莲邀功攀交，提前让他准备获奖感言。
说来不可思议，湾湾评委阵营竟然出现叛变。
他看了眼腕表，时候差不多，跟随《白日焰火》团队，坐车前往主会场。
“麻烦大家让一让，我们准备去颁奖礼现场，谢谢配合。”
酒店大门已经被狗仔娱记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都像闻着味儿的狗，蜂拥而来，闪光灯闪烁不休，逮到明星就抛出问题。
“刁导，请问你对今晚《白日焰火》八项提名获奖，有多少的期待？”
“你觉得谁能拿到金马影帝？”
娱记甲问道：“叶秦，你怎么看待你拿到金马影帝？”
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喧嚣的全场顿时一片寂静。叶秦放缓脚步，疑惑道：“我获得金马影帝？颁奖典礼可还没开始，你可不要乱说。”
“金马奖得奖名单，前一晚就疑似在网上泄露。”
348 金马风波
华夏湾湾，这回的颁奖地设在孙国父纪念馆。
馆外中山公园环绕，另有九曲桥、池塘、假山、柳树等景色点缀。
《白日焰火》一行人下车，叶秦跟刁一男领头，走在二十几米绵长的红毯，两侧围了一圈铁栅栏，把媒体和影迷挡在三米开外。
明星如流星璀璨而耀眼地划过，媒体影迷们得情绪愈见高涨，现场频频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声浪滔天。
“叶叫兽！”
“约翰威克！”
“都敏俊。”
叶秦、文宴等人心不在焉地挥手，金马奖获奖名单提前泄露就像一块阴霾，就像个刺刺在每个电影人的心里。
慢步走进纪念馆一楼大厅，迎面是孙国父铜像，他端坐沙发之上，左右有持枪卫兵护卫。
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而后进入到礼堂，途中会有工作人员指引各自的座位。
前排就坐着许鞍花、杜大炮、吴白鸽、王墨镜、侯孝显等华语电影节殿堂级的人物。
抑或是是刘加玲、梁满洲、国际章、龙叔、林清霞、狄笼、刘青芸等荣誉等身的明星。
且不谈人品如何，他们每个人都铭刻着一段电影故事，一段电影时光。
毫无疑问，在第55届之前，华夏三金里，金马奖相对而言是含金量最高的奖项。
当年的组委会，跟湾湾当局达成协议。
不允许政要人士出席颁奖礼，遵循“不上台、不致词、不颁奖”原则，不搞泛zz化，让电影回归电影
当然，野心很大，心眼很小，格局更小，之后干脆忘本！
叶秦谢绝了主办方安排的第一排，目光如炬，立刻注意到胡哥、刘师师的存在，正巧黄博也在旁边。
“叶秦！”
突然间，背后传来低沉的男声，转头一瞅，赫然是李庵，李白莲陪在一侧。
“非常感谢你能够为我赏脸来参加第50届的金马奖。”
李庵客套几句，立刻入正题澄清道：“关于金马获奖名单泄露的事，我们也是在颁奖礼开始前才得知，但组委会找遍网络，都没有找到踪迹，应该是某个人在网上发了以后就立刻删掉。”
“但所幸传播并不广，受邀的嘉宾几乎不知道，名单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喔，是吗？”
叶秦嘴角抽抽，丫的你们金马还玩碟中谍呢？
先是评奖叛变，这会儿又闹出泄密，再现kmt传统艺能，内斗？
鉴于李庵的信誉保证，半信半疑，鬼知道会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一边透露自己必拿奖，一边透露给湾湾媒体，裹挟舆论打压，然后拿自己当刷流量、刷威望的工具。
暂且把疑虑压下，拉来胡哥、刘师师，把他们一并介绍给黄博认识。
“博哥，你重新捯饬的发型挺别致啊，得罪设计师了？”
叶秦望着黄博像被风吹歪的头发，嫌弃地埋汰道。
黄博摸了摸鼻子，“秦子，你不懂，我这是心情的一种外化表现。”
……………………
七点半，颁奖礼正式开始。
先是前任主席张艾加跟现任李庵来一通交接演讲，之后主持人蔡康用出场。
他上身穿着斑马的黑白斑点装，背着一只毛茸茸的斑点马，奇装异服，颇有标新立异、哗众取宠的意思。
“噗嗤，虽然是金马，但也不至于搞个这样雷人的造型！”
黄博咧起嘴巴，露出一口的大黄牙，嘻嘻哈哈。
“因为马骑人啊。”
叶秦轻飘飘地抛出一句，刘师师、胡哥一脸纳闷，不得其解。
倒是连续5年来金马的黄博一怔，竖起大拇指道：“秦子，你这个梗绝了，但咱们就私底下调侃，千万别当着这人的面儿，这活儿可记仇！”
就在此时，蔡康勇背诵开场白，巴拉巴拉鼓吹着金马奖是华语电影的盛会！
第50届的盛会，群星璀璨。
“当然，也有不少的巨星，我到今天晚上才第一次亲自当面拜见，比如林清霞小姐，还有她的旁边，程龙大哥。”
座位与舞台之前形成一个微妙的角度，让全场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听到。
蔡康勇的声音不大，但通过音响传出去，在大厅内快速扩散。
“从程龙大哥这边过来呢，国际知名大导演，本届评审团的主席，李庵大导演。”
蔡康勇每念出一个名字，全场也礼节性地给予掌声。
“当然，还有近年崛起的年轻巨星，一部《速杀》闯入好莱坞的叶秦，他也是大忙人，组委会力邀他3次，从11年到13年，总算是来到金马的殿堂。”
说话间，镜头怼着叶秦。
他摆摆手跟画面前的观众打了个招呼，举止得体轻松，毫无年轻人成名的张扬，内敛沉稳。
“哗哗哗！”
掌声喝彩在一瞬间响起，而后又很快地结束。
“在正式颁奖之前，我需要代表金马执委以及本届金马评委团澄清，关于媒体报道的金马名单泄露。”
”由于没有查到实际证据，而颁奖典礼会场内也并无入围者事先得知名单，所以我们这边目前能做的，就是明年会对名单采取更加严密的保护措施。”
蔡康勇说完声明，似是无意地朝叶秦的方向睨了一眼。
而后一对对颁奖嘉宾上台宣布获奖，最佳剪辑、最佳音效、最佳新演员、最佳创作短片……
每有一个空隙，礼堂大屏幕就会播放VCR，全是历代的金马影帝影后、最佳导演畅谈首次获得金马奖的感言。
枯燥地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头一个比较重要的奖项，最佳男配角奖。
一个摄像机镜头正对准黄博，他因为《西游记降魔篇》入围男配。
其它分别是：《爸妈不在家》的陈天闻，《一九四二》的李雪建，《激战》的彭于宴，《华夏合伙人》的佟大伟。
“博哥，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在乎，不愧是金马影帝。”
叶秦瞄了眼弯着嘴角的黄博，心态是彻彻底底的放松，似乎金马男配可有可无。
“我不能跟你比啊，《华夏合伙人》那么火热的片子，你可是拒绝报名金鸡奖最佳男主角，主动把影帝让给《失孤》的刘天王。”
黄博语气里透着些许的遗憾和不解：“秦子，其实你也可以报，金鸡百花双黄蛋又不是头一回，你这回拿到金鸡，离大满贯可就差个华表。”
“博哥，你金马就是双黄蛋，你说说你心里什么滋味？”
“嗨，你提这茬，还真他吗说在心坎上。”
黄博嘴角向下扯了扯，很是不爽。
他凭借《杀生》斩获的金马影帝，他喵是跟渣渣辉共享，还是金马奖首例“双黄蛋”。
当时，争论不休！
“就感觉靠的不是自己的实力跟演技，是评委团玩平衡。”
“这就是咯，我要就要能证明自己！”
叶秦耸耸肩，当听到最佳男配角获奖者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李雪建时，发自内心地高兴，重重地鼓掌。
啪啪啪！
黄博迈开腿，“秦子，让让啊，接下来轮到我当颁奖嘉宾，哥哥要去后台，跟郑玉玲对对词。”
“博哥，主持的时候要留个心眼。”叶秦提醒道。
“心眼？你说郑玉玲？”
“不是，是那个被马骑的蔡康勇，他丫是隐藏的tai毒。”
………………
女配角奖被一位湾湾演员获得，随即是一段歌舞，然后轮到黄博、郑玉玲登场。
才一入场，郑玉玲就发难道：“黄博，今天晚上风很大吗？把你的头发都吹歪了。”
黄博嘿然一笑，这个问题叶秦问过，他已经想出对策。
“对，今天的风比较大，心情的一种外化表现，大家可以看到我的心情有多么的澎湃。”
“那服装呢，你穿的是睡衣吧？”
郑玉玲又问道：“因为我五年没来金马奖，所以穿的特别的隆重，不过你嘛，你看看台下，梁满洲啊，刘天王啊，程龙啊，叶秦啊，他们穿的都很隆重的。”
“她，她怎么可以这么问？”
刘师师咬咬牙，望着黄博被故意的刁难调侃，气愤不已。
忽然间，攥紧的拳头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拍打，心尖不由地一颤。
“你干嘛？”
“不要生气，这都是台本。就像相声双簧，逗趣而已。”
刘师师撞上叶秦投去的目光，躲躲闪闪地低下头，又好奇地瞧了瞧台上的黄博。
与此同时，不谙事实的大陆香江群星们，心情复杂，程龙、刘天王、郭舞王拉长着脸，又担心又不满，刘加玲、林清霞、张曼昱等人一脸懵逼，没料到郑玉玲频频开炮黄博。
这可绝非事关个人，其背后可敏感得很！
只见黄博轻松自如地应对道：“对啊对啊，因为他们是客人嘛，当然要穿的隆重一点，因为你知道你有五年没来，这五年我一直在金马奖，我已经把金马奖变的像家一样，回到家里一定要穿的舒服一点对不对？”
“好！”
胡哥率先鼓掌，叶秦也跟着，程龙等人的表情被机智的回答秀到，毫不吝啬地鼓掌。
事实上，这种是TVB惯用的互损串词，抛梗接梗活跃气氛。
“黄博，你得过几次金马奖？我是提名了三次，得了一次。”郑玉玲道。
“已经很厉害了，但是今天还真不敢说，因为在下面有很多人得过很过次，而我就更不好意思说了，我只拿过半次奖。”
黄博主动地cue了一下渣渣辉，“因为我们那届是一半被渣渣辉拿走了。”
叶秦透过大屏幕，看着画面里的渣渣辉，尴尬、羞愤，简直是把mmp写在脸上，又不是我损你，干嘛牵扯到我身上！
没辙啊，渣渣辉，谁让你自己喊，“是你兄弟，就来砍我！”
但黄博显然仍不放过渣渣辉，化身拼夕夕战士，祭出屠龙宝刀继续追砍，“所以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啊，诶，你是影帝，半个。”
“所以今年的影帝千万不要是双黄蛋！上回我跟渣渣辉一起拿奖，回家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奖杯？半个！”
叶秦遥望见渣渣辉脸色变黑，咬咬唇隐约发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当笑料调侃，搁谁都不能忍！
然而，黄博开动高情商的马力，话锋一转：“从渣渣辉这么多的努力，我们可以看到，他确实是对这次很介意，去年也有提名，今年也有提名，他是想把自己失去那一半再拿回来。”
“哈哈！”
“好！”
顿时间，全场爆笑，特别是香江电影人们，或捧腹，或摇头，都被这个小机灵鬼逗笑，合着玩了一出欲扬先抑，祝福渣渣辉这回拿下金马影帝。
渣渣辉脸色一变，有一种被调戏却乐在其中的感觉，哈哈大笑，这捅兄弟两刀捅得爽！
刘师师惊异道：“博哥好厉害，这是即兴发挥吗？”
“想什么呢，当然还是台本。”叶秦翻翻白眼。
手搭着场中的玻璃圆台的蔡康勇，突然从挂机状态启活，插话道：“金马奖不是我家吗，怎么成了你家？”
话音落下，欢闹喜庆的氛围，犹如燃烧的火被浇了一盘冷水，寒意彻骨，也透着莫名的恶意。
郭舞王顿时笑容凝固，刘天王大眼懵逼，程龙面色带怒，刘加玲、张曼昱等人眉头紧皱，香江电影人如此，胡哥、李雪建等华夏电影人更是如此，他们全都嗅到一丝不对劲的zz气息。
叶秦挑挑眉，果然韩三爷没说错，湾湾某些人想借金马电影节搞事！
耳边回荡着清脆的笑声，显然源自湾湾的电影人，可搁在追求两岸统一的华夏电影人，敏感而格外地刺耳。
看似富丽堂皇的电影盛宴，暗潮汹涌，尤其对大陆、香江的电影人们，各种程度的愤怒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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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开场白说的好好的，海纳百川，兼容并蓄，这会儿你他瞄地隐晦宣传tai毒？
“两岸一家亲，分什么家里家外？”
连刘师师都察觉到不对劲，忿忿不平道：“这也是台本吗？”
叶秦阴沉下来，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蔡康勇，又转眼看向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微笑的李庵。
“当然不是，他是故意的。”
而台上，黄博强忍住破口大骂的怒意，寻思怎么回击，猛然灵光乍现，想到叶秦！
“呵呵，你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一匹马跟你一起，地球运转这么多年，只看到人骑马，没看到马骑人。”
“哈哈！”
“好！”
刘天王等人正担忧后续的发展，没料到黄博临场发挥、极限反杀，大呼解气，由衷地鼓掌叫好，而刚才笑嘻嘻的湾湾电影人，此时全都mmp，统统不鼓掌，脸一阵青，一阵白。
攻守形势，转瞬颠倒。
刘师师头转了一圈，环顾四周，低声问道：“为什么他们都鼓掌啊？”
胡哥同样摆出疑惑求解的神情，叶秦勾勾嘴唇道：“因为他是gay，香江传的绯闻，他的柜友就叫马启人（马骑人）。”
当然，还有一层含义，他没跟黄博说，如今湾湾当家的就是一匹马，马想在人上？
痴心妄想！
当然是大陆在湾湾之上，我养你嘛！
349 金马影帝！？
金马奖50周年，可谓怪事连连，诸事不顺。
主办方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竟然安排金马形象大使张曼昱担任影后颁奖嘉宾。
电子屏幕里显示着国际章、桂伦镁、舒其、郑秀雯、袁荃五人，郭舞王揭开名单信封，摊开展示给张曼昱，明显谦让请她来念出获奖者。
然而，张曼昱几次摆摆手推脱，全身都透着抗拒，难以开口，就当众人以为是嘉宾故意设计制造紧张气氛，知情如叶秦这般的人，早早猜到影后归属。
《一代宗师》虽然在票房上失利，但在扫奖上就跟女盆友购物节扫货一样，国际章几乎把国内女主奖项横扫一空，拿下十几个影后。
在郭舞王的坚持下，张曼昱不情不愿地念出名字：“国际章。”
“哗哗哗。”
掌声稀稀拉拉，纯属意料之中，国际章，《艺伎回忆录》以后舔美失败，把事业中心重新转回到国内，需要用一种空前浩荡的声势来彰显自个国际影星的地位，顺便洗洗三重门的污点。
国际脏都能靠《演员请到位》洗白，就跟赵巴菲特薇军旗门一样，搞笑的一批！
叶秦象征性地鼓掌，跟一群人化身吃瓜群众，众人划桨看好戏，都想看这出好戏如何开场。
张曼昱跟国际章的矛盾早就公开化！
当年《英雄》的时候，国际章仗着章国师的关系，不断加戏，电影片长时间就那么长，此消彼长，就砍掉大量张曼昱的戏。
之后再跟王墨镜合作《2046》，国际章又双如法炮制，加戏到把张曼昱砍得只剩一个镜头，硬生生把她逼出狠话：“不管给我多高的片酬，我都不想和国际章合作”。
视线中，国际章尴尬地杵在原地。
不管郭舞王怎么相劝，张曼昱都面带微笑装作没看见，想拉着她的手递上金马奖杯，一个闪身，干脆连舞台镜头都不顾，直接闪出到拍摄范围以外。
一个正眼都不带瞧国际章，无奈之下，郭舞王摇头失笑，只好自己给国际章颁奖。
金马想搞大事，搞一出两大国际影后和解的戏码，未免太傻叉！
叶秦撇撇嘴，知不知道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
“啊！信号怎么又中断了！转播也太差了！”
叶光纪的会议室内，坐着杨曼、赵珊等高层，还有佟丽雅、杨小蜜、白羽等签约艺人。
他们全都暂且抛下手头的工作，特别是票房破3亿依旧热映的《左耳》。
无数双眼睛看向泛着光亮的荧幕，悄无声息，一片寂静，静得可怕，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
《白日焰火》，8个提名，目前一奖未得。
最佳摄影、最佳美术设计、最佳女主角被《一代宗师》拿走，最佳原著剧本，最佳剧情片都归湾湾的《爸妈不在家》，最佳剪辑给了《天注定》。
紧接着，信号恢复，轮到最佳导演，只听电视音响里传出：“恭喜，《郊游》，蔡明量！”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气氛瞬间落到了冰点。
麻蛋的，蔡明量可是信誓旦旦地宣布永远退出金马奖，几度炮轰金马奖不公正不公平，却还是颁给他！
而蔡明量也他喵地登台领奖，又当又立！
算上最佳导演，可是8提7不中，唯一尚未揭晓的，就剩一个金马影帝。
杨曼沉默着，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与一样心情沉重的赵珊四目对视，心底开始设想最坏的结果，万一湾湾言而无信，盘算该如何动用媒体公关来化解这场舆论危机。
…………………
孙国父纪念馆，舞台进入表演环节，由郎朗独奏《不能说的秘密》里的钢琴曲。
灯光璀璨，悠扬舒缓的琴声回荡在礼堂每一个角落，盛大的颁奖礼中，往往把最佳男主角、最佳导演、最佳影片奖放到末尾，以彰显它们的重要性。
叶秦翘起二郎腿，不悦写满在脸上，如果一个金马影帝，需要献祭掉《白日焰火》那么多其他的提名，索性不要。
音乐结束，灯光再次亮起，负责颁奖的刘天王和林清霞走上台。
林清霞穿着一系红裙，肌肤皱纹清晰可见，一道道都是衰老的印记。昔日的东方不败教主，不复当年的英气飒爽。
她露出微笑，说着开场白：“我很荣幸能当着这么多两岸三地的前辈、同辈、晚辈们的面，担当这次这么重要的影帝颁奖嘉宾。”
“对我而来，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从湾湾起步，湾湾是孕育我的地方，所以我是湾湾的女儿，香江令我茁壮成长，从来没有把我当外人，所以我成了香江人的妻子，后来去大陆出外景，那里是我爸爸、妈妈出生成长的地方，所以我是大陆的亲戚，我真的觉得很幸福、很幸运。”
显然，在给蔡康勇擦屁股，缓和刚刚蔡康勇有意制造的摩擦跟隔阂。
“我跟清霞的感触相似，很幸福，尤其是华夏国力越来越强，但可能我经常往返于内地香江湾湾，所以搞混淆不会分的那么清，我到现在一直觉得自己是华夏人，是炎黄子孙！”
刘天王也公开表明自己的立场，在撕开信封前说道：“让我们看看入围金马影帝的都有哪几位？”
大荧幕亮起，啪啪照出5人的现场镜头。
相当于蔡康深和王宇的故作淡定，渣渣辉却按捺不住情绪，左顾右盼的，显得极为焦灼。
如此耀眼，就在前方，奠基着每位演员的人生道路，没有人会不渴望。
梁满洲却很知趣，默认无缘，国际章靠《一代宗师》拿下影后，他无论如何也拿不到影帝，神色轻松，作壁上观，笑看其他四人。
就见叶秦镇定自若，一副“万物于我何加焉”的淡泊名利的神态，装得逼格满满。
现场静默，鸦雀无声时，心脏同样在砰砰跳动。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
林清霞打开卡片，眼睛里划过一道不可思议的微光，强撑着笑容递给刘天王：“你来念吧。”
刘天王倍感意外，扫了一眼，惊讶之余突变震惊，两眼瞪大一时懵逼。
“嗡嗡嗡！”
底下的嘉宾亦跟着猜测，低声议论。
“看来网上泄露的金马获奖名单半真半假，看华仔、清霞的表情，恐怕不是获奖热门叶秦。”
“这个金马奖也够狠的，不会想搞个大新闻，《白日焰火》8提0中，而且叶秦可是冉冉升起的国际巨星，柏林影帝，柏林金熊奖在国内遇冷，这个热度可想而知有多大！”
湾湾的电影人已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香江则夹在中间隔岸观火，当然能看到内地的吃瘪，刘青芸、吴白鸽等人的脸上也不免得意。
毕竟，内地电影的强势崛起，在港片衰落式微的衬托下，香江电影人既嫉妒又失落。
宁昊面色铁青，“贾哥，金马不会又玩湾湾香江那套抬咖的鬼把戏吧？”
贾科长周遭一圈都是西北圈晋西帮，他作为带头大哥，一言不发，细小的眼眶里透着冰冷。
闪烁着一样犀利眼神的，还有静坐在座椅的巩皇，她虽然现在是美籍，但论起发家，绝对离不开章国师的秦川帮，身上一直都打着秦川帮的标签。
而今，叶秦这个西北圈的年轻翘楚，可能被当成他人的垫脚石，凝眉黑脸，睨了眼旁边湾湾电影界举足轻重的侯孝显。
“获得第50届金马奖最佳男演员的是……”
林清霞语气平缓地吐字，一个一个字都牵动着刘师师的神经，让她紧张得心砰砰狂跳。
“你，你都不紧张吗？”
刘师师看向满脸平静如水的叶秦，叶秦勾了勾嘴唇：“我已经过了需要奖项来证明自己的阶段，得不得到金马对我多大的意义，我只是比较在意金马执委们的诚意。”
就在此时，刘天王目光在台下四处搜索，最终定在了某个位置，嘴里也吐出了两个字：
“《郊游》的蔡康深！”
刹那间，犹如惊雷，轰轰作响，全场一片哗然，湾湾的电影人热血沸腾，情绪高昂，无不起立欢呼鼓鼓掌。
彭于宴、赵又廷、阮经田虽然没有坐在一块，却同一时间扬起戏谑嘲讽的笑容，简直比自己获奖，高兴百倍，特别是阮经田，他都已经为他的团队想好接下来的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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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虽然是柏林影帝，可他不是金马影帝！国外开花国内不香，不如giegie阮经田！”
“震惊！国际巨星叶秦惨遭滑铁卢，最年轻金马影帝有话要说……”
“秦子。”离的最近的黄博、胡哥不约而同地看向叶秦，叶秦不动声色，在怼着脸的镜头始终保持风度，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透着遗憾，而是侧头俯视，把视线对准李庵。
李庵似有感应，转过头四目相对，紧皱的眉头皱得更深，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带点无奈，带点愧疚，带点为难。
正当李康深兴奋地拥抱完《郊游》剧组的所有人，兴奋地振臂，狂奔向舞台时，林清霞却忽然来了一句：
“以及《白日焰火》的叶秦，恭喜两位获得第50届金马影帝！”
双黄蛋？！
竟然是双黄蛋！
李庵第一届执委主席，就闹这一出？
关于叶秦参加金马的解释
这里要说明下，读者老爷觉得叶秦去金马不合理，请不要拿现在21年带入到13年。
动机如下：多年邀请没有参加，李庵，奥斯卡导演华人电影数一数二的大导演邀请，而且韩三爷也提议参加，主角不给脸不参加？
《白日焰火》团队外，《西游记降魔篇》、《华夏合伙人》也参加金马奖，秦子是主演，怎能不参加呢？
当时湾湾选举，马是偏大陆的，华夏大陆电影人都是要过去捧场，而且金马奖当时是50周年，是华语电影最具含金量的奖项，主角不参加？
金马是18年菜上台以后，性质变味。
最关键，金马承诺影帝，但lyb，隐藏双黄蛋而已，半骗把主角骗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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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你影帝，你还不来？这面子也不给？
这合情合理，合乎逻辑吧？
而且，叶秦也开始反击报复！
351 西北圈的电影节来了？
PS：那么红的前一章都被封，emm，正在解禁中。
“哗哗哗。”
当叶秦连夜坐飞机从湾湾赶回燕京，来到叶光纪，迎来的是全体人的掌声。
杨曼又气又笑道：“这么大的事，也不事先商量，湾湾的市场你不要了？”
“才200万美刀，连大陆票房的零头都不到，电视电影产业更是萎靡。”
叶秦语气里透着不屑：“要不然，柯天庭宴会跑会跑来咱们这儿混？”
“哇，楼哥你好硬啊！”
杨小蜜看着这个被众星捧月的男人，在某马舞台厉声呵斥，这种感觉，已经不是巨星的光环，而是大佬的气场。
那么多的明星，那么大的殿堂，一个人彻底hold住！
心尖发颤的同时，不免担忧，这么做不是跟湾湾电影界结仇。
可转念一想，跟老娘有什么毛线关系！
赵闻卓跟甄子弹站队，就注定无缘湾湾香江的圈子。
“楼哥，我还继续演《小时代》吗？”
她犹犹豫豫，郭小四从资金到班底，基本来自湾湾。
叶秦语气轻松道：“你自己看着办，你的工作室只是挂靠叶光纪，自主权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楼哥，我还是期待跟你拍电影。”
杨小蜜犹如怨妇，语气充满幽怨道：“明年你跟丫丫合拍，可到现在，我都没跟你合作一部。”
“我考虑考虑。”
叶秦摸摸下巴，记在心里，然后聆听了杨曼关于针对某马奖的一系列组合拳的公关，很是满意。
这牲口，一天不抽就容易上房揭瓦。
紧接着，坐车奔向光电局机关大楼，《速杀》学术研讨会正等着他呢！
……………………
会议室里，童钢、张丕明两位主持。
围坐一圈的十多名专家、学者，对《速杀》的市场表现、主题立意、拍摄手法、制作水准，以及对中美合拍片电影创作提供的借鉴意义展开讨论。
会议接近尾声，尹虹说道：“《速杀》类型定位精准，人物设计很有特色，将华夏动作片做了现代化表达，给华夏电影带来一种创新价值。”
“咳咳，上面的都是褒奖居多，这里，我就提提缺点。”
童钢清清嗓子，抬眼看向叶秦，就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学生上课开小差的模样。
“《速杀》在题材立意方面，还稍显欠缺，没有向世界、向西方展现我们华夏的形象跟文化，没有体现出我们一个复兴的大国应有的气质。”
“这一点希望叶秦在将来，能够争取拍一二个片子，怎么样，有没有想法，有没有难度？”
“想法肯定是有的。叶光纪创立伊始就立志打通华夏电影全类型片，每攻克一个电影类型，华夏电影产业多一份经验，华夏电影艺术多一分信心！”
叶秦表决心道：“未来，也不排除拍摄属于咱们华夏的科幻大片。”
“好，有这话就行。那么，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叶秦，你再留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童钢一只手宛若钢钳，握住叶秦的胳膊，对他在某马上的表现，又是批评又是表扬。
“你啊，虽然在某马上歌唱的不错，但就是太气盛，要讲团结！”
不气盛，叫年轻人嘛！
叶秦可不觉得有错，撇撇嘴道：“我就是一个正义感爱国心爆棚的愤青电影人！”
“行吧，就这样闹几天停手吧，就这样闹个几天就停止吧，毕竟某马现在还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
呵呵，等18年不就闹大错！
但官方要求息事宁人，叶秦也不能硬刚不给面子，他颇为不爽，小心眼道：“可以是可以，但那个蔡康勇，必须封杀。”
童钢像长辈哄晚辈一样慈笑道：“行，可以，禁止邀请参加任何电视节目。”
“还有网络。”
“你这小子，不愧是在背后纹着一个睚眦，果然睚眦必报，行，答应你。”
童钢快人快语。
这不仅仅器重叶秦，也是器重叶光纪。
因为上边很失望，对亲手扶持的第一个民营影视公司，华宜很失望。
这些年大小王，把某鸡某花奖经营成自家的后花园，又搞去电影化。
换言之，电影只是华宜的副业，对外宣称是影视传媒公司，干的却是金融的事，利用各种概念炒高华宜的股票。
搞房地产，诞生各种文化概念的噱头，什么文化小镇，文化地产，还不如王前首富这个门外汉干脆！
究其原因，拍电影费时费力挣得又少，风险又大，远不如割韭菜多畅快。
自家大儿子不中用，还不如才年满4岁的幺儿叶光纪懂事。
关键叶光纪的奶还是自己找来喝。
“听三平说，你一直对电影节心心念念。”童钢问道。
“领导，我虽然怼某马，但我赞成李庵的想法。咱们华夏电影界的确需要一个对标美利坚奥斯卡、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华语电影节。”
叶秦喃喃道：“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霓虹人，他们的霓虹电影学院奖，都敢叫霓虹奥斯卡。”
“华夏电影界需要这么个节，但这个电影节不可能交给湾湾！”
“嗯？”
童钢瞅了瞅叶秦几眼，越看越顺眼，悄声道：“好吧，跟你透个底，按大领导指示，我们讨论决定，初步要成立‘丝绸之路电影节’。”
“规格看齐上海、北京两个国际电影节。”
“丝绸之路电影节？”
叶秦倒吸一口气，一带一路战略啊！
这可比燕京国际电影季的意义更高，心里不由激动，“交给秦省来承办？”
“原则上，秦省跟闵建两个省份轮流办。”
童钢摊摊手道：“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嘛，怎么样，琴岛那边，王前首富搞了个琴岛电影节，邀请好莱坞明星、奥斯卡学院，你是秦省人，出一份力？”
“必须的！”
叶秦眼珠子骨碌转动，这对日益壮大的西北圈，简直是如虎添翼！
经营得当，可就是西北圈铁打的营盘！
emm，对不住，闵建。
粤东人嘴上留情，我秦省人也要吃上一口。
……………………
当天，《华夏电影报》发文。
《光电局召开〈疾速追杀〉研讨会：优秀作品终会发光，华夏电影需要优秀青年电影人》。
一下子，给狠撕某马的全网添柴加火，更加沸腾，好嘛，官方点名表扬叶秦，只字不提某马。
不批评，就是支持啊！
锤马风波越来越汹，陈客辛火急火燎地跑来找叶秦。
一是为了《亲爱的》筹备，二是能说和化解，替李庵当回说客，毕竟以叶秦如今的成就，不去某马真是某马的损失。
关键他圈子的人也跟着抵触某马。
“和解？”
叶秦油盐不进，意思再明显不过，和解个毛线！
老子现在无敌猛，先把某马鞭打几天出出气，不敲打一回，这匹马还不知自己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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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客辛扶了扶眼镜，身为港圈电影人，自然乐意隔岸观火。
不再多言，而是拿出一份薄薄的名单：
“这是我对《亲爱的》初拟的名单，你看看，演员方面有没有什么推荐？”
叶秦粗粗扫了几眼，“陈导，田文军，我档期有冲突兴许演不了，我建议让黄博来演。”
“还有这个李红琴，俞飞虹我觉得很不错。”
“俞飞虹？”
“没错，徐山争拍《港囧》，也找我推荐女主角，我就推荐她。”
陈客辛拧拧眉，“她在《爱有来生》的演技确实不错，但号召力不比同实力的赵巴菲特薇、姚大嘴高。”
“陈导，如果你是担心这个问题，我可以来客串演那个律师高夏。”
叶秦道：“这样的卡司应该没问题。”
至于赵巴菲特薇，呵呵，她无了！
352 金马求和
“彻底凉凉？赞助商拒绝赞助，辉煌了50年的金马恐成村口放映会。”
“惊爆金马影帝评选黑幕，蔡康勇为始作俑者，网传获奖名单泄露出自他手。”
“请阴谋远离金马，留给电影艺术一片净土。”
“艺术是很纯粹的，50届金马奖有95%以上的电影人都出席了，在华语区没有一个影展可以这样，但一个双黄蛋，彻底完蛋！新任金马执委主席李庵一切努力，付诸东流，犹如梦幻泡影，格局大，偏心多，金马如何配称得上公正？”
“金马成众矢之的，争议不断，权威性大打折扣，50年声誉恐毁于一旦！”
“……”
燕京东三环，某高档小区的一层底商，章国师的工作室便占据着两间门面，招牌上残缺了几个字母，显得荒败低调。
李庵本来飞到燕京，想当面再见一面叶秦，不成想吃了个闭门羹，他直飞美利坚，参演新片《爆裂鼓手》。
托了一群人帮忙和解，叶秦根本不吃这一套，再这么下去，金马在华夏大陆的名声彻底臭了。
奖项的含金量，不单单是圈内人的认同，更在于普罗大众的认同，在影迷心目中的口碑。
倘若金马风波之前，金马奖媲美欧美霓虹等国家或地区的A类电影节和学院奖，如今在网民的心里跌落到跟某花某鸡一个水准。
一流变二流的赶脚！
他站在一道上方装着几个摄像头的白色暗门前，摁完门铃等了几分钟，就见皮肤黝黑老农形象的章国师，很警觉地开了一道门缝。
“谋子兄。”
“李庵兄。”
两个人握手寒暄，英雄惜英雄，他们都对电影有赤诚的热爱，而且没有陈大诗人、冯裤子这帮京圈遗老们的臭老九的脾气，拽文弄墨装文化人。
但比起李庵，骂不还口的章国师更惨，被京圈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当好莱坞大片跟港片把国产片挤到边缘时，一部《英雄》拯救华语电影。
而京圈里的领头羊某王姓作家，直言要“该灭章国师”。
京圈的青年电影人、文艺评论家眼红得不行，群起而攻之，誓要把章国师批倒斗臭！
没法子，章国师就是华夏电影导演的天花板，西北圈的精神旗帜。
所有华语片在奥斯卡奖七次提名，章国师一个人就提名三次，李庵提名三次，陈凯哥就靠《霸王别姬》提名一次。
所有华语片在金球奖，总共只有12次提名，章国师一人提名五次，李庵提名四次，陈凯歌提名两次，星爷的《功夫》提名一次。
可以说，章国师一个人在国际影坛的奖项总成绩，就相当于内地其他导演之和，除掉李庵，又相当于华语影坛的所有港台导演总和。
堪比华夏电影导演界的“叶师傅”！
更甭提，跟霓虹阴间奥运会一比，他导演的燕京奥运会开幕式，永远的神！
章国师把李庵迎进门，李庵的嘴巴礼貌性地上扬，但眼眉一直很乏力地耷拉着。
才迈入中式风格的会客室第一步，手捧《归来》剧本的巩皇，细细地品了口茶，玩味地嘲笑道：“你瞧瞧，我猜准了吧，李庵导演一准就会来找你！”
“巩皇也在啊。”
李庵一脸愁色，眼睛里都是血丝，“这回，唉，这次弄出这么大的风波，并非我意。”
他喵的，自个在好莱坞殊荣一身，当不当这个金马主席根本无关紧要，仅仅是满腔热血，一心想让华语电影越来越好。
好不容易卖面子、靠人情找来海峡两岸基本上所有出色的电影人，甚至用一个金马影帝邀请来几次三番婉拒的叶秦。
丫的因为蔡康勇一帮人，心力全毁，自个还要背负骂名，东奔西走，如果能学霓虹躬匠精神，鞠躬能完事，他早就分分钟鞠躬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谋子兄做中间人说和最为合适。”
“这个我也说不准，虽然过去10天，秦子的气应该消一消。”章国师语气加重道：“但这回，的的确确做的太过分了！”
李庵目光躲闪，一脸愧疚，当年如果不是章国师提携，李庵根本到不了这一步。
《喜宴》、《色，戒》之所以拿下柏林金熊、威尼斯金狮，全他喵是章国师担任电影节评委给撕回来的！
威尼斯那回，甚至为了海峡两岸电影人，没有投票给姜闻，凭什么你替李庵撕逼，不替我撕，张麻子不高兴，两人彻底闹崩！
“秦子，多好的孩子，《白日焰火》我也看了，演技是我从影里来，最自然最有张力，上一个是葛大爷。”
章国师兴师问罪，叶秦可是我这个秦川帮的少帮主，整个西北圈的未来扛把子，你丫的李庵就这么对待？！
金马奖，都只肯给半个奖？
李庵笑中带苦，难为情道：“请谋子兄帮忙，不然金马真要被叶秦打压成死马。难道忍心华夏三金少这么一金吗。”
章国师沉默许久，叹了口气：“我试试吧，但别抱太大希望，秦子如今可足劲（厉害）的很！”
……………………
美利坚伯克班摄影棚，谢佛音乐学院排练室内景。
“秦子，哈哈，我替思春先谢谢你。”
电话声里，蒋娘娘语调轻快，语气透着无法形容的高兴。必须的，《左耳》上映三周票房可是破4.5亿，战胜《雷神2》等一众国内外电影，独霸11月档，蝉联三周票房周冠军宝座。
女一的周冬鱼火，女二的马思春自然也爆红！
“那就这样，但挂电话前，有件事……”
“蒋阿姨，如果是替金马求情，您最好不要掺和。”
叶秦在排练室门外踱步，握着手机走来走去，步伐轻松。这些天他的电话算是被打炸，李庵一帮人各显神通，动用各种人脉托人求情，电话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像演员，从秦海路、国际章、周讯哥、李白莲等，变成关系亲近的周闰发、葛大爷、刘天王……
而导演更是多不胜数，港圈派出庄闻强、徐老怪、王墨镜，京圈一开始隔空diss几句，也当起和事老，特别是姜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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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阳光灿烂的日子》，他可是承金马的情，拿下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
金马找来的求情卡司，完全是华夏影视圈的银河舰队，除了星爷，他正忙着跟华宜打官司。
简单概括一句话，大哥，算了，算了，金马错了，给个机会！
叶秦执掌的媒体舆论攻势太猛，舔狗吧就杀得湾湾苦不堪言，金马这回锤不死也要脱层皮。
“随你，但话说在前头，章国师呆会儿会给你打电话，李庵亲自搬来的救星。”
叶秦砸吧着嘴，心底才动了念头，想把湾湾资本扶持的柯天庭宴全部锤一顿！
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失望地摇摇头，推门而入，回到镜头画内的站位位置，板着脸道：“达米恩，继续拍吧。”
………………
“第24场第11镜第4次，a！”
《爆裂鼓手》，JK西蒙斯饰演的老师弗莱彻，叶秦扮演的学生安德鲁，就是俩对爵士乐偏执的疯子。
弗莱彻最讨厌用“good job”、“还不错”这类中庸的词来鼓励别人，他认为很多天才型的苗子就是被这些中庸的行事准则毁掉！
对器重的有潜力的学员，他会想尽办法靠辱骂激将来挖掘、压制、逼迫，在这种变态魔鬼的手底下，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他就找了一个没实力却很自我感觉良好的鼓手，可以叫养蛊，也可以叫内卷！
叮叮锵~
鼓手敲敲打打，敲出一堆噪音，叶秦见状，表情外放，一副“老兄你是在开玩笑”的表情，不屑的同时又难以置信，两眼直直地望着光头吴克的JK西蒙斯。
“完美，康诺利。”
“看，对我来说这就是工作室乐队的美妙之处”
偏偏他违心地赞不绝口道：“你来的时候是替补，现在是乐队的新主乐手。”
“我的天，你是认真的吗？”
叶秦很不爽，明明找来的鼓手完全是业余级水平，刚刚架子鼓击奏不堪入耳，不服气道：“就这吊样？”
在顶级的音乐学府的工作室乐队里生存，无时无刻不存在内卷，大有新人抢占主力位置。
叶秦之前也卷死前任主力鼓手，行为举止有点飘，心态膨胀，进步减缓，甚至找了一个女朋友，至于是谁嘛——
咚咚，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门缝慢慢地拉开，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
达米恩激动道：“斯嘉丽！”
叶秦抿抿嘴，emm，斯嘉丽不是安德鲁的女友演员，她是来找自己一块打鼓的。
353 《时代周刊》封面人物
君王夜夜笙歌，叶秦也不差，日日夜夜地打鼓。
击鼓讲究技巧，动作要娴熟有力，完成的瞬间要有充分的共振，要奏得明亮，奏得集中，奏得有力度！
必须在卧室里，奏出杜比环绕立体声的丰满音响质感。
叶秦用手肘撑着坐起来，枕头边有几缕金黄的发丝残留，床头柜又多出一张100面值的美刀。
斯嘉丽反对下雨撑伞，想来没事，他能想到，集邮女神也能想到，自个几个亿的大项目，估计得黄。
把顾虑抛到脑后，简简单单地洗漱，然后出发到《爆裂鼓手》的外景地。
“SmokeHouse”餐厅，摄影组已经架设好机器，女主角也已经就位。
“约翰威克。”
西尔莎罗南亭亭玉立，精致的妆容，齐耳的短发，一如《可爱的骨头》里苏西，清纯可爱。
“我更希望你叫我秦。”
叶秦礼貌地伸出手，而罗南大大方方地握住，“对不起，秦，你可以叫我罗南，或者西尔莎。”
“哇哦。”
餐厅里其他客人频频抛来目光，特别是邻座的小年轻，有种受宠若惊。
如果旁边不是有剧组团队，不禁令人遐想，最近风头正盛的约翰威克，正跟西尔莎罗南约会。
虽然主演的《宿主》，彻底失利，让她瞬间跌入到了低谷，但无论如何，罗南13岁时，就拿到奥斯卡最佳女配提名。
演技完全能够胜任一场偶像剧常见的分手戏。
“那么，我们开始排练吧？”
叶秦转瞬间进入状态，他穿着便服，面对精心打扮来约会的女友，一副直男癌晚期，完全无视美貌。
到底，他跟强哥一样，脸盲不知女美！
“我认真考虑了很多，以后的情况会是这样。”
叶秦饰演的安德鲁，因为主力乐手的位置被取代，认为是女人影响他打鼓的速度。
所以，提出分手，西尔莎罗南就是他的障碍。
“我会继续追求我的梦想，这样，练鼓占用的时间会越来越多。”
安德鲁是一个偏执的鼓手，也因此能被同样变态偏执的JK西蒙斯吸引。
为了赢得老师的尊重和认同，赢回属于自己的主力鼓手，也为了成为像偶像巴蒂瑞奇一样的传奇爵士乐鼓手，可以抛弃其他事，只做自己最重要的事。
西尔莎罗南呆愣愣着，湛蓝色的眼睛犹如一颗钻石般，叶秦喋喋不休的样子映入其中。
这番话，让女孩感觉震惊。
嫌自己是包袱，跟自己约会是占用时间？！
“我就算是来陪你，想的也还是练鼓的事，想的都是爵士，我的乐谱之类的，因此你会开始埋怨。”
叶秦索性摊牌，在他的心目中，女人，你远远没有我的梦想跟事业重要。
说的语速越来越快，因为不快的话，他担心说到一半心生悔意。
快刀斩乱麻！
优柔寡断是失败者的弱点，成功者笃信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然后权衡利弊，做出舍弃的抉择。
“我会因为你的阻止而开始埋怨你，我们就会互相憎恨，场面会很难堪。”
“你会让我少练点鼓，多花点时间陪你，因为你感觉自己不受重视，但我肯定做不到。”
果断，干脆，毫不拖泥带水，逻辑缜密，直男楷模！
毕竟，藤原拓海当赛车手，可以一路向西，不要女人，我安德鲁一样行。
鼓手，只要有鼓跟手就可以，五姑娘才是真爱！
叶秦喋喋不休，最后像马克沁一样喷射火舌的嘴，突然卡壳，郑重其事道：
“综上原因，我更希望，你懂的，我们和平分手，因为我想变得优秀。”
西尔莎罗南双肩微微一颤，天真的脸上满是忧郁，泪雾蒙上钻石般晶莹的眼睛，这样的眼神值得让人心疼。
“达米恩，你觉得怎么样？”叶秦回头道。
“非常完美。”
达米恩比划个ok的手势：“就是这个感觉。”
叶秦与西尔莎罗南对视一眼，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演技上无疑立刻擦出火花。
就在此时，视线里看到餐厅里闯入熟悉的身影，赫纳罗丝在门口挥了挥手。
“对不起。”
叶秦抱以歉意，起身而去，从隔壁桌掠过。
邻座的女孩瞥了眼，回想叶秦的话，刀刀致命，刀刀暴击，扎的人心疼，不免心疼又担忧，板着脸审讯男友道：
男孩耸耸肩道：“想什么呢，我没有梦想。我喜欢躺平玩游戏。”
“所以游戏比我重要？”女友愤怒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当然是你更重要。”
“可你在游戏花的时间心思比在我身上多。”
男友瞪大眼睛，这不废话嘛，你哪有游戏好玩！
况且，我能在游戏玩几个小时，在你身上玩几个小时，我不得被榨成渣？
两眼幽怨地望向叶秦，而他来到餐厅门口，只听赫纳罗丝带来好消息：
“来自华纳跟传奇的赠礼，《时代周刊》封面人物！”
………………………
12月5日，《爆裂鼓手》外景戏已经拍摄完毕，只差叶秦的父子桥段。
emm，张嘉益档期冲突，叶秦只能想方设法再找一个新爹！
班伯克华纳的摄影室内，影棚已经搭好。
一只灯束光筒照背景墙，出现类似圣母的光晕的背景光，另一只在正上方通过透光伞，正好能打被摄者的脸。
叶秦贴墙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素面朝天，时代周刊的封面，不允许浓妆。
“请看向我们这边。”
按照摄影师的要求，一会儿看向前方，一会儿抬头向上，不一会儿，照片完成。
当然，不可能刊登在14年开年封面，时代华纳愿意给出美利坚封面，很有诚意。
时代周刊封面分为三种。
第一种美利坚时代周刊，封面是zz人物以及少数影响力极大的人物才能上的。
比如龙叔、李那，上的就是美利坚。
一种是亚洲版，便是已经在亚洲具有相当的影响力，但在国际上还不到那个程度，比如奶茶伦、王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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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税冰、国际章鼓吹的也就这个档次。
最后一种是副刊，夹在主刊之中，只有四页纸的一个刊物，比如春哥，时代周刊亚洲版华夏区副刊。
low到不行，但当年吹到厉害，无非是信息渠道少，观众粉丝分不出时代周刊的等级。
还以为她们都登上只有华夏伟人们才刊登的上时代周刊封面。
其实也就那样！
叶秦心里小凡尔赛一把，解开西装的纽扣敞开，走出影棚，托马斯图尔、罗异站在一旁。
罗异夸赞道：“恭喜你，秦，你是华夏为数不多能登上美利坚版时代周刊的巨星！”
“这要好好谢谢托马斯。”
叶秦虽然不怎么热衷这些虚名，小钱钱才是最重要，但国内偏偏就吃这一套，刷荣誉，尤其是刷海外荣誉，才更有逼格。
“不，这本该就是属于你的荣誉。”
托马斯图尔摆摆手，“秦，有没有时间跟我一道去暴雪？”
“暴雪？”叶秦一愣，细细地打量眼前两个精明的犹太佬。
罗异露出无辜的神情：“不要误会，我只是听罗丝提起，她正在帮你跟暴雪，以及V社对接IP授权的事，传奇正好有一笔业务要跟暴雪谈，兴许能帮上忙。”
“传奇跟暴雪？”叶秦半信半疑。
托马斯图尔建议道：“一起？麦克莫汉就在暴雪等我们，也许这次见面，更有利罗丝团队的谈判。”
……………
温哥华，一栋别墅。
叮铃铃，叮铃铃。
“汪汪，汪汪。”
两只雪纳瑞争相吠叫着，叫声杂糅在电话铃声里，显得越发地嘈杂凌乱。
一个年近半百的沧桑老人慢悠悠地走来，拾起话筒接听：
“尊龙（john lone），有个客串的片约，你一定感兴趣，在美利坚伯班克。”
“伯班克？太远了，乔。”
尊龙摇摇头，“况且我已经息影6年，不再参与影视拍摄，很抱歉。”
“嘿，先别急着拒绝，这可是你的同胞主演的文艺片，我应该跟你提过他的名字，他叫约翰威克。”
“john wick？”
尊龙一时恍惚，但也只是一时，依旧不松口：“虽然如此，我还是拒绝。”
“隆恩，我们是二十多年的好友，我知道你心中的遗憾，这部电影是中美合拍，会在华夏上映，你不是一直想拍一部像样的华夏电影嘛？”
乔鼓励道：“这就是机会！而且约翰威克承诺，来回食宿差旅全都包，还他让我转达，很期待这部戏以后，跟你有更多国产片的合作。”
“他不像是健国邓、陈凯哥，他在华是很有实力的电影人，也很有诚意！”
“我演什么角色？一个61岁的老头？”尊龙苦笑道。
“你演约翰威克的父亲！”
354 为了部落！为了联盟！
加州，橘郡尔湾。
叶秦与托马斯图尔等人步行在暴雪公司的走廊，《魔兽世界》、《暗黑破坏神》、《星际争霸》的墙画、海报延伸到通道尽头。
动视暴雪原本被威旺迪环球收购，今年，也就是13年，动力出售股份的念头，被暴雪抓住机会提出回购，收回大量股份，实现自由。
动视暴雪本身各干各的，两者互不干涉，可以说，是在一个名头，底下分暴雪分公司和动视分公司。
暴雪掌门人麦克莫汉顶着一头雪白的头发，在会议室门口等候。
旁边静站着元老级副总裁，剧情总监克里斯梅森，《星际》、《魔兽》、《暗黑》都有他的份。
“托马斯，罗异，还有……约翰威克，噢，不，秦。”
叶秦彼此打着招呼，相互寒暄，“能见到你们，我格外地兴奋，我虽然不是资深的魔兽世界玩家，但我也很喜欢，为了部落！为了联盟！”
“非常感谢，我们暴雪也很重视华夏市场。我们一直认为，华夏电竞，人才济济，是暴雪电竞不可或缺的部分……”
各自吹一波彩虹屁以后，叶秦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让出话语空间，让托马斯图尔先谈电影改编业务。
路上已经得知，丫的传奇接了大单子，跟暴雪合作运营魔兽世界IP大电影。
09年的时候，双方就洽谈一回，但暴雪不满意剧本，合作告吹。
这回，传奇跟华纳的捆绑拼盘合作结束，该自个筹备项目，《魔兽》这么诱人的IP怎么会错过。
“这是我们新修改的剧本。”
托马斯图尔递了过去，“剧本倾向于以人类为中心，把人类作为正面人物，兽人作为反面人物，故事背景从……”
克里斯梅森很满意，“魔兽的前因后果的确讲清楚。”
托马斯图尔激动地画大饼道：“传奇准备将《魔兽》这个全球热门的游戏IP，打造成像《魔戒》、《霍比特人》的魔幻巨制，预算投入1个亿美刀。”
“已经跟著名导演邓肯琼斯谈妥，邀请他来执导，这个剧本就是他修改的。”
邓肯琼斯，但凡华娱文，基本都会嫖他导演的《源代码》。
叶秦撇撇嘴，关键导了个寂寞。
游戏改编电影，基本吃力不讨好的，真正出彩的有两部。
一个是《古墓丽影》，而且是第一部。
另一个是米拉的《生化危机》系列。
但它们的成功，仅仅只是借用了游戏的框架和世界观，在故事上进行了全面的重构。
可《魔兽》改编的，稀碎啊！
松散故事线，拉胯的人物塑造，节奏拖沓，各种挖坑神展开，连视效，都只是好莱坞大片的标配。
文戏又多又长，直接劝退新粉。
恢弘叙事的背景，也没有几场像样的大场面武戏，连一部合格的爆米花粉丝向电影都不是。
欧美市场全面溃败，全靠华夏回血，毕竟情怀加成，但再卖座也独木难支。
“托马斯，我们会近期开个会讨论一下。”
麦克莫汉合上剧本，望了望叶秦，“秦这回跟你们来，是他答应加盟该片？”
“这可是西方魔幻史诗，东方面孔恐怕不适合人类阵营，倒是兽人阵营。”
“秦，你饰演吉尔丹吗？”克里斯梅森提议道。
狗蛋啊？！
还是让阿祖玩蛋吧。
叶秦果断拒绝，“不，我不喜欢吉尔丹。如果我来演的话，我希望是巫妖王形态的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麦克莫汉皱了皱眉头，“这可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麦克。”
托马斯图尔插话道：“秦这番来的目的，其实是希望能够获得魔兽IP衍生品的授权，手游品牌授权。”
“手游？”
麦克莫汉眉头皱得更紧，这个糟老头，是他成就暴雪，也是他阻碍暴雪。
叶秦凝视着，自信满满，志在必得。
本来心底还悬着，但《魔兽》电影开发，暴雪与传奇可是合作营销衍生品。
罗异透露，准备向华夏厂商们授权相关服装、电脑、汽车等大品类产品，一个品项授权金额在10万美元以上。
不过在游戏方面，麦克莫汉慎之又慎。
尽管打心底别说瞧上手游，丫的就没考虑过移动端，兴致乏乏地询问报价。
“300万美刀。”
叶秦报了个试探价，当年V社、暴雪向侵权的龙图、莉莉丝索赔侵权，也才3100万人民币。
“不行。”
麦克莫汉似有意动，“IP授权，况且是做成手游，可能会影响《魔兽世界》的形象。”
“不单单是授权费上，我们希望，一旦开发的手游，出现有损品牌形象的情况，暴雪有权终止，协议立即无效作废……”
“手游上线必须在《魔兽》电影上映前6个月前上市。”
谈判格外地顺利，不只有传奇在帮腔，《魔兽》大电影背后还有企鹅影业的影子。
叶秦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初步的协议框架慢慢地搭建而成，谈到最后，竟然没聊到手游的分红权益。
惊了个呆！
难怪《刀塔传奇》在全球爆红，暴雪才后知后觉地插手。
手游这种低逼格的事，堂堂大暴雪，不屑去做！
得益于麦克莫汉的守旧，他一直坚持“发力电竞”战略，今年在暴雪嘉年华才推出新端游，《炉石传说》。
叶秦冷冷一笑，很想吐槽一句，难道你们都没有手机吗？
就这么瞧不起手游！
“秦，阿尔萨斯可以等续作再来出演。如果你觉得吉尔丹不合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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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图尔开出传奇的条件，“可以试试霜狼部落的领袖杜隆坦，整个CG，都会由暴雪负责。”
那必须的，毕竟暴雪用手做CG，用脚做游戏，十年磨一剑，九年做CG。
叶秦摸摸下巴考虑，前世他就是部落狗。
兽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
蓝色港湾传奇时代影院。
此时，举办着《私人订制》提前点映后的见面会。
佟丽雅穿着大红深V连衣裙，浓妆红唇，散发着万种风情，她已经从丑小鸭，成长成白天鹅。
完全hold住场面，与之同台的，王中雷、冯裤子、葛大爷、冯裤子等人，都手持春联，写着各式各样的“三字经”、“四字诀”：
高大上、不差钱、狂拽酷；浑身有劲、非诚勿扰、低调奢华……
各种流行语、成语混搭。
她拿的春联，上面写着“简单粗暴嘎嘣脆”。
“我不介意别人一直拿自己当‘小妞电影’的代言人……拍戏的时候葛大爷带着我们几个在玩……”
回答的落落大方，李晓璐挺着不是滋味，不觉地挺了挺胸，穿着蓝色露脐装，胸前一度崩开。
她就是拿这个，考验马大帅。
“明年的计划？”
佟丽雅露出甜美的笑容，不禁畅想：“这个叶光纪已经宣布，不是秘密，就是应熊顿父母的请求，跟叶秦主演《翻滚吧！肿瘤君》。”
“完成熊顿的遗愿。”
李晓璐羡慕嫉妒，80后小花，明明她是天胡开局，一部《天浴》拿下某马奖影后。
如今却被佟丽雅抢去风头，不就是加入叶光纪嘛！不就是抱住叶秦的大腿嘛！
我也想抱，可围信，叶秦一直拒加好友，连暧昧聊天照片都发不了。
哼，装什么装！
不就是传闻只喜欢飞机坪着落吗！
就在她埋怨被媒体冷落时，巴巴地望着前排的娱记，记者根本不搭理，径自问道：
“冯导，网传您要接棒2014年马年春晚的总导演，这事是真是假呢？”
“这话没错，这回的春晚，是我导的。”
冯裤子嘴巴咧的两门牙外露，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章国师能导奥运会，他这个水平，导个春晚不跟玩似的！
“我的朋友、家属、家里人，不可能有一个人支持干这个事，我自己也找不到理由干这个事。当然我觉得，你还是得干，人得这样。但是如果现在说，你现在干得可以了，你可以不干了，马上我觉得太好了”。
媒体问道：“您为什么突然会接受导演春晚的工作呢？”
冯裤子神神秘秘道：“具体的原因不方便套路，但只能说跟《一九四二》有直接联系，不管怎么样，我得把这个事给干了。
“往年春晚都会邀请明星出演，在您心目中，有没有几个初步定下的人选？”
“这个问题问的刁钻，也问的好，这个人选嘛。”
冯裤子不敢乱开炮，也不敢乱说话。
“自然让领导跟老百姓都满意，最关键让领导满意，你说让老百姓满意，这句话是一瞎扯的话，你让老百姓满意的前提是你必须让领导满意，因为领导不满意，老百姓看不见。”
“当然，有个节目肯定领导观众都满意，我也是非常想上的。”
“就是让叶秦、刘天王、林清霞在春晚大舞台，当着十几亿观众的面，像在某马奖那样，再唱一回《大中国》。”
葛大爷跟李成儒对视一眼，冯裤子丫的嘴皮子是真损！
金马才在章国师的斡旋下，让叶秦高抬贵手，勉强迈过槛，又公然调侃起来。
355 尊龙与杀青
“春晚，不，我去年已经参加了，今年没这个打算。”
叶秦游荡在影棚搭建的厨房样板房，在静候尊龙大驾的时，莫名其妙地接到冯裤子的电话。
以他的知名度，不需要春晚舞台。
一口回绝：“冯导，杀青我直接回秦省，给自己放一个假。”
“哥，尊龙先生来了！”
林彬被安排负责接机，就见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儒雅随和的老者，面庞轮廓硬朗，如刀削一般，东西结合之美。
老了也帅的一批，不愧是八九十年代被西方称为最帅的东方男神。
“尊龙？”
达米恩格外地激动，比西尔莎罗南参演还兴奋，他怎么都想不到一部小成本的电影，能集齐这么多大牌。
叶秦快步上前，伸出手，一路走到尊龙的面前，这必须是华人之光的礼遇。
尊龙可是第一位登上奥斯卡颁奖礼的华人，也是唯一两获金球奖提名、两拿百老汇戏剧奥比奖。
算上自己，在好莱坞华人圈子里，只有尊龙不是靠动作片打开局面，纯粹是靠演技立足。
望着他斑白的头发，沧桑的面孔，深邃的眼神像一眼苦泉，令人不甚唏嘘。
“尊龙先生，你（nei）好（hou）呀。”
尊龙听到乡音，心情彭拜，哽咽了一下：“你是粤东人？香江人？”
“不，我会说粤语，我是华夏秦省人。”
尊龙使劲地摇了摇手，“我已经好耐（好久）无听到粤语咯，咁多年，你系第一个。”
叶秦心疼地叹了口气，好好的华人之光，给内娱连坑两把。
为了《霸王别姬》，推掉《情人》，里头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张国融的程蝶衣，跟尊龙的蝴蝶夫人，各有千秋。
主要是邓健国。
他忽悠尊龙拍《康熙与香妃》、《康熙微服私访记5》，又推掉《艺伎回忆录》。
而且为了炒作，造谣尊龙在好莱坞混不下去，穷困潦倒，回来捞金。
京圈干的恶心事一堆！
“多谢您应承客串呢部戏。”
“呢部戏会喺华夏上画（会不会在华夏上映）？”尊龙反复地问道。
叶秦再三承诺着，“唔单止抵呢一部（不只这一部戏），仲有戏要揾您合作。”
“那还等什么！”尊龙热血沸腾，每个细胞都迫不及待地渴望演戏。
“您稍微等一下，请先走走戏。”
偏在此时，杨曼打开电话，又是颁奖礼，但不同的是，这回是华夏三金里的政府奖，华表奖。
这个面子不得不给！
“还有一件事，冯裤子又在乱放炮，丫丫可能受到一点波及。”
……………………
今年12月贺岁档，外无强敌环伺，国产电影内斗。
冯裤子上一部《一九四二》栽了，赶紧重拾“冯氏喜剧”旗号。
找上王硕、葛大爷，老班底集结倒腾出《甲方乙方》续作，琼海度假俩月顺便拍片，上映三天，2.7亿。
票房虽然高，骂声一片，豆瓣评分只有6分，影评口诛笔伐。
“以前挺接地气一导演，现在俩脚不沾地儿了。”
“终于知道冯裤子为什么去导春晚了，因为他已经到了那个水平。”
“想不通丫丫为什么会演这部电影，是欠华宜的人情吗！”
“…………”
冯裤子何许人也？
绰号“小钢炮”，一点就着。
他跟章国师都是草根，但章国师被骂是忍着，冯裤子嘛，早年靠舔王硕起家，卑微自尊心强。
如今这个地位，忍辱负重？不可能！
其实，被骂几句挺正常，《私人订制》也能叫电影？
充其量是加了广告的几个小品，除了马大帅当官的包袱响亮，其它一锅乱炖。
虎头，猪身，蛇尾，马屁！
这能大卖，导演演员卡司，口碑情怀一样不能少。
关键还靠同行衬托。
整个贺岁档轻喜剧片只此一部，没有竞品，贺岁档唯一构成威胁的《警察故事2013》，还要下周才上映。
《无人区》后劲不足，同期上映的《四大名捕2》，口碑崩裂。
没头没尾的古装武侠片，把情感、武打、阴谋、纠葛杂糅成一团，整出一个四不像，才6天，排片腰斩减半。
刘天仙再次被拎出来群嘲。
之前，刘师师被称为“小刘天仙”，但伴随刘师师崛起，正版快被翻版超越。
尤其是华宜，公开嘲讽，不仅仅针对光线，更针对刘天仙。
《功夫之王》组局的时候，连华宜一姐李白莲也只是女配，华宜硬捧刘天仙，不就是图经纪约嘛！
没想到刘天仙竟然拒签，改投WMA（威廉莫里斯），把舔狗华宜给涮了。
若非早年积攒的国民度，搁楚雨荨几个，早凉透。
…………………………
一间古典的爵士乐酒吧内，叶秦、尊龙，还有一名尼哥女演员扮演的律师，呈三角构图。
镜头画面里，三个视觉中心为主体构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关系，均衡，踏实，又不失灵活。
达米恩盯着监视器，静静地观看叶秦、尊龙二人的表演，这绝对是他见过最帅气的一对亚裔荧屏父子，也是最为默契的一对，演绎得活脱脱像真真正正的父子。
两人的对手戏，几乎一条过，只剩下最后一场，安德鲁在出席重要音乐会的途中突发车祸，不顾伤情都要固执地登场，最后大闹音乐会被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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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惜儿子的父亲尊龙，不满弗莱彻魔鬼式的教学，摧残儿子，找来律师。
“你认为他的教学方式极端吗？安德鲁？”
“他是否曾故意对你造成情绪困扰？”
“这个听证会不是公开的，你知道吗？弗莱彻永远不知道是谁说的。”
叶秦双手十指交叉，内心煎熬着，其实他跟弗莱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因为他梦想成为一个伟大的爵士乐鼓手，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
可现在，鼓手梦彻底破碎。他幽咽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觉得我会任由他把我儿子送去地狱吗？”
尊龙愤怒地挥舞手臂，演技的提升，琢磨、打磨，都不如岁月的沉淀。
像倪大虹，王进松，国宝陈，老戏骨在镜头前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往那儿一站，就会给人一种“就是这种感觉”的代入感。
此时，他宛如一个暴怒的公牛，护着小犊子，“还能拍拍屁股走人吗！你不知道这是我绝对无法容忍的事。”
叶秦格外地兴奋，尊龙简直是重剑无锋，不像在演戏，而是在镜头前展示真正的生活。
递来的每一个眼神，蕴含着老父亲的情感，担忧，心疼，关爱，无法形容的怒意。
尊龙焦虑道：“不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对我更重要吗？”
叶秦不禁陷入沉默，天人交战，如沸水煮心，一瞬间转过千万念头。摄像师慢慢地推镜头，景别变化，当在近景时，他局促不安地双手做着小动作，当推到特写，画面里整张脸都写满心事，犹犹豫豫的心境外露得清晰可见。
眼部肌肉，嘴部肌肉，颜部肌肉，在不经意间抽动，一直到大特写，镜头固定在叶秦的双眸，刹那间，扑闪的眼神忽然有神，渗出坚定，无声中宣布了答案！
眼神的转换准确地表达情绪，达米恩从导演椅起身，比划了个“ok”的手势：“咔，非常完美，《爆裂鼓手》，我宣布杀青！”
“呼。”
叶秦轻轻地吐口气，拿起在桌上的威士忌，“尊龙先生，谢谢您的出演。”
尊龙双手捧着海波杯，手指摩挲杯壁：“我的经纪人乔说，你还有其它的片约找我合作？”
“冇错！”
叶秦拿出薄薄两页纸的故事大纲，“是根据畅销书《一只狗的使命》的改编，一部关于狗狗四生四世轮回找主人的动物电影。”
“我演的是年轻时的亿森，而您演的是老年时的伊森。”
“紧啲狗嘅电影？”
尊龙眼前一亮，他可是爱狗人士，当初谈《霸王别姬》，就希望能带他的爱犬来华夏。
emm，我，约翰威克，为狗杀人，现在拍一部汪星人电影，合理吧？
“几时开拍？”
“明年，我养的柯基还在特训。”
叶秦摇晃酒杯，露出怪异的笑容：“大金毛刚接受阉割手术，护理结束才能投入训练。”
356 joker拍摄版权，拿下！
ps：某马奖支线无了……
圣玛力诺，流芳园。
葱葱郁郁的树木拖着长长的斜影，花香扑鼻而来。
离开美利坚前，叶秦牵着大金毛，夜间溜达。
去势以后，活泼乖巧的大金毛表现得萎靡不振，一副女色在前，我自岿然不动。
“别这样，炮辉。”
“汪汪，汪汪～”
大金毛委屈巴巴地叫喊着，突然间，仰起头，灵敏的黑鼻嗅了又嗅，身体猛地发力向前狂奔。
卧槽，阉割还跑这么快？
叶秦被它牵引着往前跑，一路踩着绿茵，而后大金毛又一次叫了起来：“汪汪！”
只见前方，一个金发白肤的女人怀抱着毛茸茸黑白相间的蝴蝶犬。
“汪汪～”
叶秦翻翻白眼，你丫连举的资格都没有，还想着勾搭泡妞！
狗与狗之间互吠着，狗主人相互地对视，趁着明亮的月色，两人的轮廓都映入彼此都眼睛。
嘶，有点眼熟。
但没有生出认识的念头，牵了牵狗绳，打算转身离开，然而大金毛死硬地反抗，一动不动。
“唉，炮辉，大不了我下次回来，给你带个U盘，里面储存杨小蜜的电影电视剧，给你看个够。”
“汪汪！”
……………
洛杉矶国际机场。
叶秦婉拒达米恩的盛情邀约，圣丹斯电影节，下次再刷脸。
此时，坐在波音头等舱，靠在软质沙发，脚放在脚踏台，全身心放松。
“《爆裂鼓手》的定位是冲奥的话，发行可以委托环球的焦点，或者福克斯的探照灯，他们在这方面有丰富的人脉与资源。”
赫纳罗丝知道叶秦这一去，今年怕是不再回美利坚，对接着工作。“《一只狗的使命》已经立项，预算还在精算，估计成本在2000万美刀左右，在此之前，我建议可以先物色导演，可以找执导同类型动物电影的导演。”
“比如《忠犬八公》，莱塞霍尔斯道姆。”
叶秦自然同意，CAA在打包、组局方面的业务是专业的，虽然一条龙服务周到，但控制欲太强，恨不得把你的项目抢到手里运营。
“先生，这是您此次航班所需的拖鞋睡衣。我为您挑选了穿着最舒服的尺码，如果你需要不同的尺码就请告诉我。”
豪华航班的头等舱，必须有专职的空姐一对一服务，而且主厨也紧跟其旁，介绍当天的菜品。
叶秦翻了翻菜单，又点了一些了美味的开胃小吃、清新的沙拉。
“秦，《速杀2》正在筹备，成本追加到4000到5000万美刀，按规矩需要拿出10%到30%的投资额给发行方才可以，这些天考虑的如何？”
赫纳罗丝依靠掌握的资料情报，给叶秦梳理拍戏期间好莱坞发生的巨变。
首先是传奇影业，伴随着跟华纳的协议结束，立刻跟环球眉来眼去。
托马斯图尔不满足当华纳的钱袋子，华纳也不乐意传奇挑肥拣瘦。
传奇本该投资《正义黎明》，最后改投优质的《星际穿越》。
“环球、传奇已经在12月初签署5年协定，传奇管投资，环球管发行，相互利用对方的资源，而且似乎要跟你们华夏一家强有力的公司达成战略协议。”
叶秦直截了当地说出：“中影股份。”
“秦，你的消息渠道很灵通。”
“你也不赖。”
“那你也该了解你的首富同胞收购派拉蒙受阻。雷石东反对旺达收购，维亚康姆是雷石东家族的全美娱乐控制。”
赫纳罗丝语气轻松道：“好在维亚康姆的菲利普总裁，以及担任董事的雷石东子女都很支持。”
“派拉蒙近些年的估值只有55亿，远低于94年收购时的98亿，营业利润只有1.11亿美刀，发行总票房收入也是RIAA垫底。”
“而维亚康姆背负着120亿的债务，急需现金输血。”
叶秦仔细地在脑海里回想，大老王的“买买买”战略，并没有派拉蒙这一环。
美利坚能容许自家的狗子霓虹买哥伦比亚、买环球，可不会允许华夏这么肆无忌惮地侵入好莱坞。
这可是驴党的传统大票仓，也是传媒金主的大本营。
王前首富在国内撒币惯了，不懂大美帝国自有国情，吃下AMC，还想吃派拉蒙？
拿起刀叉，切开面前的五分熟的牛排，旁边缀上调味黄油和红椒粉，配以香草土豆泥，小口咀嚼着，再来一口飞卓庄园2007年的波尔多混合酒。
赫纳罗丝道：“派拉蒙对你主演《变形金刚4》，持开放态度。”
“华纳呢？”
叶秦发问：“《时代周刊》只是馈赠，可不是加码的条件。”
“华纳？你确定要选择华纳？”
赫纳罗丝倍感奇怪，不该抱上族裔大佬的大腿，发展壮大，竟然单打独斗？
在她看来，但凡《爆裂鼓手》冲奥成功，或者《速杀2》继续大卖，可以公关营销一波“华人之光”、“亚裔之光”。
“好吧，华纳跟迪士尼的条件类似，漫威提供的是上汽，而华纳计划为你量身打造一款DC华夏英雄。”
“两个选择，一个是华夏绿灯侠李忠，正面形象，对手是邪恶的皇帝。”
绿灯侠？
爱是一道光，绿的我发慌？！
叶秦果断回绝，开玩笑，绿灯侠可是扑得不能再扑。
瑞安雷诺兹靠小贱贱死侍翻红，几乎部部在电影里日常黑绿灯侠，足见怨念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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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对标亨利·卡维尔美利坚超人，华夏超人，孔克南。”
“我对这些超英不敢兴趣。”
叶秦把早就在心底想好的条件，和盘托出：“只需要华纳把DC漫画几个反派角色的拍摄版权跟我分享。”
wtf？
赫纳罗丝的脑筋跟不上这个神奇脑回路，你丫不要正面人物，要反面？无异于不当朱是茂，偏当陈佩思。
“哪个？”
“joker，Harley Quihor。”
…………………
华纳会议室。
凯文辻原召集DC影业的高层聚集一堂，长条的会议桌，座无虚席，
“他不要超人，不要绿灯侠，他要小丑、小丑女、莱克斯卢瑟，全是反派？”
副总裁尚塔尔农负责《哥斯拉》项目的开发，跟凯文辻原同是日裔，关系密切。
她追问道：“像漫威蜘蛛侠交给索尼，把小丑、小丑女、莱克斯卢瑟的影视拍摄权，交由大秦工作室开发？”
“不，布莱尔沃德说的是共享，是联合开发，大秦工作室有权使用DC小丑的影视IP，电视剧、电影、流媒体。”
凯文辻原抬抬手，示意畅所欲言。
“我们都知道、都看过ja的尖峰时刻，这个系列给新线带来多大的利润不必多说，我在《速杀》上，也看到这样的钱景。”
滨田沃尔特表示这块饼很诱人，“第二部的制作成本仅仅4000万美刀而已，它的预期却是2.4 亿美刀，别忘了，还有杀手宇宙。”
“但他有附加条件，影视改编不限分级，也就是说，大秦的小丑独立电影，可以搞R级。”
尚塔尔农犀利地指出，对黑暗风格超级英雄，华纳向来是摒弃。
也就是这个传统，束缚住扎克施耐德。
只有当R级的《小丑》成功，华纳憨批高层终于解放思想，彻底放飞。
“划清界限就可以。传奇转投到环球的怀抱，我们失去了一个稳定又慷慨的钱袋子，如果我们要推动DCEU，光《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的预算，便是2.5亿美刀。”
滨田沃尔特极力支持道：“接下来还有《正义联盟》、《神奇女侠》几部大制作电影，《速杀》我们不能错过，还有叶秦的友谊。”
“而我们付出的代价，只是3个反派角色而已。”
“我也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以小丑、小丑女、莱克斯卢瑟的拍摄版权，换取《速杀》发行权，以及投资额，物超所值，他们的独立电影有多少的价值？”
凯瑟琳肯尼迪道：“在我看来，希斯莱杰之后，再无小丑。”
“emm，我们举手表决。”
凯文辻原瞬即拍板，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下一个议题，《疾速特攻》的投资比例。”
357 年终，丰收年
整个十二月，叶光纪无所动作。
然而，华语影视圈一直流传叶光纪的传说。
从年头的《等风来》，然后《白日焰火》，暑期档的《华夏合伙人》、《失孤》，七夕档的《燕京遇上西雅图》，国庆档的《疾速追杀》，光棍节档的《左耳》，也就少了冬季三个档期。
贺岁档，圣诞档，春节档。
杨小蜜的《分手合约》本来定在圣诞档，但被叶秦压下。
12月份，《私人订制》、《警察故事2013》一堆电影打成一锅粥。
前三个季度全是叶光纪吃肉，其他公司喝汤，眼下年关，总该给华宜、光线、博纳在年关吃口肉。
电影市场不能一家长红，西楚霸王的滋味可不好受。
在叶光纪的纵横捭阖下，自2012年《中美电影相关问题的谅解备忘录》，终于，国产电影扬眉吐气，迎头痛击好莱坞电影的第一年。
叶光纪，打响本土反击的第一枪。
这本该是华宜要做的，丫的第一家民营影视公司，需要你当领头羊，带头冲锋，竟然不往前冲。
嚷嚷着没钱怎么打仗，好莱坞的融资渠道海了天，华夏拍电影没钱！
他喵的，你个华宜，影视第一股都哭穷，叶光纪这个野孩子哭过吗！
上头也愿意给政策，14年就会出台《关于支持电影发展若干经济政策的通知》，大力鼓励影视公司上市圈钱。
不是哭穷嘛，给你融资渠道，从金融层面解决钱的问题。
前提，必须搞活影视，把华夏电影工业撑起来！
也是明年，影视公司抢着排队上新三板、中小板、创业板，主板是少之又少。
也是明年，流量明星、阴阳合同、天价薪酬、IP热等现象便在狂飙激进里不断冒出。
踏踏实实埋头搞影视，正午阳光一家。
叶光纪更是大领导嘴上常挂念的别人家的孩子。
不只是电影上几次拿下档期票房冠军，击败好莱坞大片，《彬彬来了》、《陆贞传奇》、《兰陵王》等电视剧、《华夏好声音》、《爸爸去哪儿》、《跑男》、《我是歌手》等综艺，《灵魂摆渡2》、《仙剑客栈》等网剧——
四花齐放，保质又保量！
带着芒果台、番茄台、蓝莓台、荔枝台等传统台发财！
更甭提，电影方面，给中美合拍片树立表率的《疾速追杀》，电视方面，给中韩合拍立典型的《来自星星的你》。
叶光纪，在影视圈，已然从小山头，变成一座大山头，高翎的掌门人章磊，提议C轮来一个上市前的定价，就冲击主板。
┗|｀O′|┛嗷~~
这么膨胀吗？！
……………………
外交公寓，恐怕会是叶光纪最后一次在这里开年终会议。
B轮融资结束，已经选定新的办公地点，远洋国际中心A座。
现在，副总裁兼合伙人的杨曼、公关总监兼艺人总监赵珊、财务总监李娟、制片总监陈祉希、艺人副总监曾加、发行总监沈扬，悉数到场。
叶秦被叶光纪6位女强人包围，右手敲着桌面，丫的，女拳打不到我身上！
算上赫纳罗丝，他喵身边全是女性。
“叶光纪今年自制的电视剧产量减少，主要和正午阳光深度合作，《父母爱情》、《北平无战事》。”
陈芷希汇报着情况，“来年除了《古剑奇谭》，暂定《何以笙箫默》、《匆匆那年》、《失恋33天》，而且按叶总的意思，减少对传统台，逐步倾斜向网络剧。”
叶秦的指尖转动着圆珠笔，翻了翻《笙箫默》的选角名单：
男主角，靳东，也是一枚油腻老干部总裁风。
女主角，杨小蜜，电影电视剧都大幂幂，省的跟唐烟撕逼。
茫茫演员表里，竟然还有热巴水后、金辰、章天爱、谭松云……
╰(*°▽°*)╯，这个卡司，滋滋。
“这一点我觉得没问题，如今传统台，因为刚刚下发的限娱令，古装剧采购比例被砍一大截，而且近些年，尾款收账，购买收视率，以及公关等费用，大大地降低利润。”
杨曼一本正经道：反倒是《灵魂摆渡2》带来惊喜。”
“截至目前点击量破12亿，PPS在线人数60万，企鹅排名第3，企鹅希望能马上立项第三季，独家版权谈到250万一集，刷新网剧版权费记录！”
“一部不够，《暗黑者》也拿出来试水。”
叶秦在罗列密密麻麻iP的名单，轻轻画出一个圈，“试试对网剧的尺度，如果能顺利播放，且没有下架，姑且制定一个以刑侦悬疑、现实反腐题材的剧场计划。”
“《暗黑者》，芷希姐，主演就定潘大哥。”
陈芷希面露喜色，潘粤名如今可正缺片约！
“接下来聊聊明年的片单。华宜的债还清了，这回是需要支持中影股份，而企鹅、旺达、光线都尝到大甜头，迫不及待地想投资！”
“属于投资的，正在拍或者等待定档，有《深夜前的五分钟》、《战狼》、《乘风破浪》、《催眠大师》、《亲爱的》、《心迷宫》。”
叶秦听着杨曼的话，拿起计划表，上面写着各种信息：制作成本，监制导演，卡司阵容，剧本一创/二创/终稿，计划完成时间……
“沈姐，《深夜前的五分钟》就报澳葡京电影节，《心迷宫》跟《白日焰火》一样，要带去柏林电影节参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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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完成报名工作，迪特主席很欢迎叶光纪支持柏林电影节。”
沈扬负责《白日焰火》、《疾速追杀》的全过程，对整个海外情况门清。
“那么，叶光纪的自制，《滚蛋吧！肿瘤君》、《爆裂鼓手》……”
杨曼清了清嗓子，暗示下面是重点，“最后一部，比较特殊，就是一本两拍的《重返二十岁》。”
“跟M达成初步的意向，上映时间暂定在中韩电影签约协议以后。”
“希杰的朴助理透露，预计会有半年左右的时间，李美敬女士希望《重返二十岁》，能够成为中韩电影交流的成功代表作。”
陈芷希插话道：“所以，叶总、杨总，关于电影选角，赵颖宝我可以理解，《跑男》，再加上近两年的作品，俨然是顶流小花。”
说话间，望了望面不改色的叶秦，您泡妞这下血本！
这么多资源喂下去，不红菜怪。
“咳咳，林芸儿担任女配也不错，可男一男二，给马晗、章艺兴？我觉得有赵颖宝、林芸儿两个大流量，不需要再找EXO。”
“马晗，是我答应金英敏。”
叶秦可是言而有信，虽然马晗长的娘炮一点，但跟吴电鳗一比，巅峰期官宣京圈八旗驸马爷，也是没几个。
至于小绵羊章艺兴，《扫黑风暴》，怎么样？
确认完片单，该轮到曾加谈谈旗下艺人的发展情况，但好闺蜜李娟强势插入。
“娟姐，你有什么事吗？”叶秦诧异不已。
“是收购的事。正午阳光的注资签约仪式，元旦假期结束当天举行，叶总，跟侯鸿良需要出席签字。”
李娟很是无奈地叹口气：“倒是唐仁，运作的比较困难，蔡亿侬只肯接受1亿的注资，仅仅占增资后股权的8.77%。”
……………
会议又持续一个小时，最终散会。
有关叶秦个人的安排，没人会再多问，现在要请动他，8000万人民币起步！
片酬仅次于程龙、李联杰，而且是有价无市，轻易也不接烂片。
叶秦伸了伸懒腰，从衣帽架上取下大衣，赶着应酬，下半年几乎呆在好莱坞，酒局饭局全堆到年末。
秦子什么身份，大可推脱婉拒！
但这回是王常田设宴，面子必须给，而且，emm，刘天仙也在。
临走前，杨曼喊住：“秦子，逆光飞行又找我来求情，希望《那年那兔》能改成月更，他好像更不动了。”
呵呵，月更？就是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歇！
叶秦冷冷一笑：“《那年那兔》我准备动漫化，跟共青团团、B站等搞联动，月更是不可能月更，要么日更，要么周更，二选一！”
娘的，老子一年奔波，都没好好享受享受。
哪天，就把麻蛇做羹了！
358 柏林电影节评委？最年轻！
燕京秦老胡同，曾经清朝三代大臣索家占据半条街，兴建四合宅院。
如今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城砖砌筑的墙面斑驳，门庭冷清，一株株老槐树在凛冬里瑟瑟发抖，枯枝上的残叶簌簌摇曳。
杜革酒店便开在寂静少人的前恩寺前胡同，叶秦从东侧的交道口南大街走入。
蓝门、红墙、飞檐、竹园，传统中式的典雅建筑里，圈围起一座华丽丽的私家院落。
只身走入一间私密性极高的茶室，只见油光锃亮的茶海上摆着烹茶的茶具，一应俱全。
王常田背朝墙壁，坐在一块“书道千秋”的牌匾之前，跟红星坞的陈金非喝茶聊天。
他这个刘天仙的经纪人在，刘天仙也在，刘天仙他妈当然就在。
视线中，刘天仙上身一字肩格子衫，纤细的锁骨露出，跟下身干练的直筒裤配合起来，尽显性感的魅力。
恍恍惚惚间，才意识到，刘天仙今年才26岁，比刘师师还小几个月。
emm，难怪挂个“小刘天仙”挂得憋屈。
“你好。”
叶秦收了收神，跟刘天仙几个人点点头，然后挑了个微微疏远的位置坐下。
“诶，叶总，你坐这么远干嘛？”陈金非皱了皱眉。
呵呵。
叶秦砸吧着嘴，自个的桃花缘够旺盛，就是有这个心，腰也受不了，腰就算撑得住，肾也跟不上。
除非给他来个金刚不坏的肾。
再这么下去，非得学许大佬喝虎骨酒，然后吃海狗丸，再喝三瓶肾宝。
“秦子，请。”
王常田亲自拿木夹子，递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杯。
叶秦端杯品茗，心安理得地享受。
今年如果没有《疾速追杀》的票房分账，光凭《四大名捕2》年末的成绩，光线13年第四季度的公告，一团稀烂。
更别提《好声音》，这么个烂片！
吃相太难看，棒子国综艺再火爆，可要拍成电影，棒子国电影工会辉集体抵制，因为要保护电影。
把综艺花絮花个10来天，剪辑组接出一部伪纪录片，就能挣几个亿，换谁谁不心动？
投资人心都乱了！
只会让市场急功近利，这种钱，很畸形！
但反过来，就算光线不接《好声音》、《爸爸去哪儿》综艺大电影，也有博纳、华宜、小马抢着接。
因为电广传媒已经做好了，缺个发行方。
“秦子，华宜、博纳，还有我们的片单都出了，叶光纪又落到最后头，不会等元旦以后再出吧？”
见王常田拐弯抹角求抱大腿，叶秦看在情分上，呷了口茶：
“王总，上半年，《肿瘤君》就不必说，还有一部《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青春校园片。”
“预算大概6000万，主题曲照旧，还是飞姐演唱。”
刘小莉燃起八卦之火，发问道：“咦，王飞还能唱歌吗？她不是跟李崖鹏离婚，治疗情伤去香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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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正眼不看一眼，刘天仙能从国民女神混到这份上，你这个妈把锅背好。
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落在王常田眼里，他立刻心领神会，低声道：“秦子，我想光线的艺人在电影里跑个脸熟，演几个配角？”
“王总，这种事，你让李小平跟祉希谈。”
叶秦大手一挥：“我不管配角。”
刘天仙搅动着手指，水汪汪的大眼睛荡漾，脸上却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咳咳。”
陈金非突然咳了咳嗽，“叶总，不知道《致青春》的女主角……”
“我觉得刘天仙的形象并不合适。”
叶秦一口回绝，语气里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开玩笑，大金毛是她舔狗，我可不是！
你陈金非，也比不上大甜甜背后的金主！
“叶总，这是一部中法合拍的剧本，文艺片啊，戴思杰导演执导。”
陈金非没有放弃，话锋一转，拿出一个剧本：
“叫《夜孔雀》。”
戴思杰？
《巴尔扎克与华夏小裁缝》的导演，周讯哥、刘火华、陈厂花参演的知qing电影。
出于对戴思杰的尊重，叶秦勉为其难地翻了翻剧本。
然而，毛骨悚然，节操碎了一地！
大致讲，女主爱上丝绸研究员，可他儿子对她也一见钟情。
然后亲眼目睹爸爸跟女主为爱鼓掌，儿子疯了。
为缓解病情，父子同台演京剧，儿子准备喝毒药自尽，结果父亲抢过一饮而尽。
卧槽，你搁这儿演《霸王别姬》呢！
最后女主回到巴黎，跟小叔子邂逅，发现怀上了爸爸的种，让小叔子接盘喜当爹。
╮(╯▽╰)╭
叶秦抬眼瞅了瞅刘天仙，这么个狗血的剧本，你也接？
还不如接小时代！
活该越混越差，这叫不会挑剧本？
“不好意思，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没关系，叶光纪如果有适合茜茜的角色，多苦多难的戏都没问题，投资的话——”
刘小莉瞄了眼陈金非，他镇定自若地点点头：“叶总，钱不是问题。”
“钱当然不是问题，叶光纪的项目会缺钱？”
叶秦蔑视地扫了一眼，气势完全不输，刘天仙看在眼里，张了张嘴，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
陈金非注意到刘天仙的神情，板着脸，正准备发飙，却被叶秦放在茶海上的手机铃声打断。
嗡嗡，嗡嗡。
叶秦瞧了眼手机号，倍感意外，接听放在耳边，叽里呱啦说着一通外语。
“茜茜，他说的是法语？”
刘小莉惊异不已，刘天仙一样眼前一亮，这些天为《夜孔雀》，精心学习法语。
她不禁困惑道：“妈，不是法语。”
“容我考虑，明天给你答复。”
叶秦聊了一会儿，嘴角的笑容越来越上扬，挂断电话的刹那，霍地起身。
“王总，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离开。”
“急什么，我在这里设宴，还没入席呢。”陈金非感觉被拂了面子，一脸不悦。
“急事。”
叶秦以茶代酒，把凉茶一饮而尽，全当赔罪。
“柏林主席邀请我担任本届评委，我要回去想想。”
“柏林评委？！”
刹那间，王常田、刘天仙倒吸一口凉气，陈金非、刘小莉不懂演艺圈，但欧洲三大节如雷贯耳，一时发呆。
叶秦，柏林电影节评委？
24岁？
“你回去想什么？”王常田愣了愣。
“我琢磨琢磨要不要接？”叶秦撇撇嘴。
“秦子，你丫还想着不接啊！”
王常田被凡尔赛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飙出京片子。
卧槽，这什么人，你丫也太能装了，跟鹿云说我不在乎钱，一样装！
他，柏林评委？
刘天仙目瞪口呆，无神的两眼里，满满都是叶秦的影子。
…………………………
12月30日，企鹅新闻一大清早，网站头版头条，手机新闻更是推送——
《柏林电影节最年轻评委诞生！柏林影帝，叶秦！》：
“第64届柏林电影节公布了评委会成员名单，此次领衔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评委的评委会主席，是李庵的长期合作伙伴詹姆斯沙姆斯。”
“此外评委团成员，来自美利坚的女性电影人，芭芭拉-布洛柯里；来自丹麦的女演员，崔娜蒂虹；来自波斯的纪录片导演，米特拉法拉哈尼；来自美利坚的女性电影人，格蕾塔-葛韦格；曾获得过奥斯卡大奖的法兰西导演，米歇尔-冈瑞；来自奥地利曾获得过两次奥斯卡的克里斯托弗-瓦尔兹。”
“以及赫然出现在评委名单中的华人代表，第63届柏林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叶秦！”
消息一出，顷刻间，媒体震惊，网民沸腾。
“不是吧，教主这么牛掰嘛！”
“别人的24岁！我在这个年纪，还在整天上班下班吃饭游戏睡觉，重复着咸鱼一样的生活，叶秦他喵都已经当柏林电影节的评委。”
“华夏电影演员的骄傲，尤其是青年演员！”
“欧洲三大电影节评委都有谁？张曼昱、粱满洲、国际章、巩皇他们，他们多少岁，教主才24岁，我的老天鹅！”
“舔狗们，舔起来！舔的同时，锤一波某马奖，就教主这个逼格，竟然给双黄蛋，hetui。”
“某马，he tui+1。”
“某马，he tui+2。”
“………”
伴随企鹅娱乐抢先头条，其它门户网站紧随其后，吹一踩一。
#叶秦柏林电影节评委#、#某马有眼无珠活成笑话#，两个热搜，几乎并驾齐驱，挂在围脖、佰度的热度榜单。
某马风波才停歇没多久，全网又开始日常辱马，被拎出来，无情鞭尸。
没法子，别人都是千金买马骨，偏偏第50届某马奖，注定要钉在耻辱柱上。
就不知彼时，某马执委主席李庵作何感想！
………………
外交公寓门口，燕京的凛冬格外地寒冷，寒风刺骨，就像一把大刀剁肉。
叶秦穿着纪梵希最新款的西装，外面套着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整装待发，准备前往华表颁奖典礼现场。
蓝牙耳机里，听到郝荪得意洋洋的笑声：
“秦子，哇哈哈，谢谢你，让企鹅抢在所有媒体的前头报道你柏林评委的事，狠狠挣了一波流量！”
“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
叶秦哈了口气，这些年合作，郝荪充当着他在网媒里的一支笔。
之前对某马的口诛笔伐，郝荪冲锋在前，当最强打手，若非她如今爬到企鹅娱乐的副主编，寻思挖到叶光纪当公关副总监。
“秦子，我们团队想对你在柏林担任评委的日常，做全程的独家报道，可以吗？”
“这个恐怕不行，我是新狼的形象代言人，我也要配合他们的采访安排，不过呢——”
当林彬开着法拉利FFV12而来，叶秦立刻钻入到后车座，说道：
“但如果今天拿个奖，倒可以给你一个独家采访。”
“这可是你说的，这回你入围了两个个人奖对不对！”
郝荪喃喃道：“《华夏合伙人》入围的最佳男主角，《失孤》入围的最佳男配角。”
359 飞天，华表
夜，7点，颁奖礼准时进行。
这届主办方秉持“制止豪华铺张，提倡节俭办晚会”的原则，节约开支成本，不搞红毯斗艳。
也不过度曝光宣传，没把媒体都拉来，像企鹅、新狼这些网媒全都拒之门外，根本拿不到入场券。
而且，第29届电视飞天，跟第15届电影华表一块举办，电影电视剧演员、明星同台，星光璀璨。
不走红毯，叶秦也乐得自在，连羽绒服都不必脱，下了车直接就进来。
在迎宾小姐姐的引路下，很快找到贴有自个名字的座位，然后大大方方地给小姐姐签名合影。
“呦，秦子，还是你出名！”徐山争打趣道。
“山争哥，你也不赖，你都跟我和刘天王坐同一排！”
叶秦高情商道：“你还不出名？”
“也是哦。”徐山争嘿然一笑，“诶，秦子，主办方有没有通知你准备通稿？”
叶秦摇摇头，这次的华表完全不看齐某鸡某花，已经把获奖部分名单提前揭晓。
悬念顿消一大半，比如“优秀青年导演奖”，叶秦早早知道，花落徐山争。
“不管这个，你也不缺这个奖。”
徐山争摆摆手，“倒是恭喜你担任柏林评委，嘿嘿，宁昊，跟老哥的《无人区》，这回可是报的柏林主竞赛单元。”
“咳咳，山争哥，你这个套近乎，也忒赤裸裸，怎么都含蓄点。”
叶秦一时无语，其实就算徐山争不提，他也会为华夏电影“撕逼”几个奖回来。
当然，是有理有据有力地讲道理。
因为去年《白日焰火》在柏林大放异彩，如今的华语电影，纷纷远征柏林。
叶光纪除了《心迷宫》，苏仑的《等风来》也报了青少年单元。
这个单元，叶秦身为评委，无权干涉，所以不用避嫌，但因此，《爆裂鼓手》少了一个国际电影节的机会，只能戛纳、威尼斯二选一，有得必有失嘛！
不一会儿，座无虚席，开幕音乐响起，从后台走出主持人，朱菌跟图经纬。
图经纬道：“欢迎各位嘉宾的到场。在我们的舞台四周，一座座闪亮亮的华表和飞天的奖杯，已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是的，这里就是代表华夏影视最高成就的大奖将同时颁发。”
朱菌接话说：“两项大奖合并第一次颁发还是第一次。这标志着，华夏的电影人和电视人携起手来，共创辉煌。”
紧接着，颁奖正式进行，起先是飞天，分为四大项，导演奖、编剧奖、女演员奖和男演员奖。
“哈！”叶秦打了个哈欠。
“哎！”
徐山争捅了捅叶秦，指了指不远处的摄像机。
“就算你没得奖，样子还是要装装，现场直播呢！”
当轮到优秀女演员时，叶秦精神稍微振作，因为佟丽雅凭借《花木兰传奇》入围。
其它竞争对手，《燕京青年》的马鸨苏、《悬崖》的小宋加，以及殷滔，《温瓯一家人》。
想到殷滔，五指不禁弯曲，回想起那天的沙尘暴。
emm，如今不一样，雾霾得到国家重视，正在治理，下回可没法摸错。
佟丽雅坐在台下，目光死死地盯着朱菌、图经纬。
“第29届飞天奖优秀女演员的是，殷桃，佟丽雅。”
“哗哗哗！”
霎时间，掌声雷动，叶秦一边鼓掌，一边看向佟丽雅。
这可是金鸡影后，又一个正儿八经的奖项。
佟丽雅脑袋嗡嗡作响，来的时候没有透露，心里根本没有准备，惊讶里带着呆滞，幸亏旁边有伐木累夫妻提醒，她才回过神，理了理衣服。
她穿的是粉色的羽毛裙，搭配钻石首饰，红唇妆容，展现出独立女性的飒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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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以后，眼睛乱瞄，在茫茫人堆里，一下找到叶秦的位置，立刻心神安定，等殷陶发完言以后，深深地吐了口气：
“我现在有点紧张，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是我拿到的第二个女主角奖，此时此刻，我只想感激《花木兰传奇》剧组的所有人，感谢央妈，感谢豫南电视台……”
叶秦继续拍掌，必须感谢央妈，还有豫南电视台，但最关键，还是佟丽雅，这部剧可是破2，豫南电视台的剧王。
刘师师、大甜甜可惜就可惜在，拍的不是电光传媒事的大剧。
“谢谢大家，今晚是个寒冷但温馨的夜晚。”
佟丽雅说完下台，颁奖继续进行。
之后优秀男演员给了张嘉益、周伟人专业户孙维名，优秀导演，赵保刚、张绍临。
甭喷什么“双黄蛋”，政府奖不用质疑含金量，目的在于表彰，还有风向。
获奖的大多是现实题材作品，上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少点穿越古装，多点现实元素。
这也是年底光电下发的限娱令的意思。
不到一个小时颁奖结束，只见台上随即站满着影视同行，飞天还颁发阳光普照奖，但凡出席的都可以拿奖过年。
舞台上四十多人人手一个奖杯，金光闪闪。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表，不到一个小时，不约而同的吐槽：
哇，这也太快了吧，我特么裤子才脱到一半？
………………
接下来，时间跟舞台全留给华表，歌舞表演根本暖不了场，气氛大抵相似。
主持人也一成不变，还是朱菌跟图经纬，但开场白变了：
“华表举办15届，我们深深地感受到，是我们的人民、影迷、观众以及政府养育了华表，同时华表也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优秀演员。”
掌声稀稀拉拉，全场毫无波澜，奖项基本上半公开，得奖没得奖，完全写在脸上，跟彩排好似的。
而且颁奖也很急促，不是一个个奖，往往是两三个奖项的揭晓。
优秀少儿影片奖、优秀戏曲影片奖、优秀农村题材影片奖……轮到优秀对外合拍奖。
屏幕里显示着10部电影，《听风者》、《画皮2》、《龙门飞甲》、《十二生肖》、《一代宗师》、《桃姐》，赫然还有《疾速追杀》。
不过，这个奖肯定不归叶秦，压根没收到通知。
“获奖的是，《桃姐》！”
此时，身旁的刘天王，扫了眼随手的纸片，立刻起身上场。
《桃姐》名副其实，少数讲述香江二十一世纪以后的市井烟火气的电影。
香江电影人已经跟底层脱钩，悬浮在顶上，港片局限在魔幻武侠，赌片，警匪片，一点儿不接地气。
当年香江电影之所以红火，大多题材取自市井，早期的鬼马喜剧，星爷的小人物逆袭内核的喜剧，都能引起一代人的共鸣。
现在，就像冯裤子的《北辙南辕》，飘到哪里都不知道。
刘天王捧着奖杯下台就坐，徐山争半开玩笑道：“刘天王，我还以为你的通稿是给优秀男演员准备的。”
“没有啊。”刘天王摇摇头，”我没收到通知。”
叶秦瞪大眼睛，卧槽，刘天王也没收到通知？
入围华表可就五部作品。
除了他，孙维明的《总理的四个昼夜》、刘之兵的《忠诚与背叛》，王井春的《警察日记》。
而刘天王的，是《失孤》。
不对啊，印象里前世，刘天王靠《失孤》摘下优秀男演员！
没道理啊，《失孤》可是完全符合今年3月份出台的打拐严令，社会影响力不可估计，这都没奖？
叶秦眨眨眼，思绪一团混乱，就见徐山争猛地站起，呼呼啦啦地上台领奖。
与此同时，还有刘师师，她靠《等风来》，击败《金陵十三钗》的倪尼，获得优秀新人女演员。
emm，猫腻肯定有猫腻，但官方透露的理由很正面：《等风来》，像《泰囧》，带动了尼泊尔的旅游业。
叶秦耸耸肩：非常完美，我无法反驳。
倒是优秀新人男演员，胡哥很遗憾落选，毕竟《匆匆那年》，三观有坑。
灯光灿烂，照射在刘师师的身上，她无法像她身着礼服的蓝色象征的“冷静”一样，冷静克制，而是像“汪洋”，热烈盈眶。
“感谢华表的评委，感谢《等风来》，今年，对我来说是特别重要的一年。“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刘师师在拿到白玉兰提名之后，也手捧起属于自己的奖杯。
她充满泪雾的双眸瞟向叶秦处，心底暗暗道：谢谢你！
但嘴上，哽咽着：“karen，蔡亿侬女士，可能对于我来说……”
说话瞬间断断续续，叶秦、胡哥率先鼓掌，如果不是前排有领导，他们都得起立声援，毕竟是仙剑3小班。
况且跟小狮子，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深浅长短相知。
刘师师露出甜蜜的笑容，一滴眼泪顺着琼鼻鼻梁往下流，“没有她就没有我，在唐仁这些年，是她给了我机会，各种各样的角色给我去尝试……”
获奖感言虽然简短，但哭得稀里哗啦，流露真情实感，总算无聊透顶地的颁奖礼，不再冷冰冰，透着一抹暖色。
紧接着，终于来了个重要奖项，优秀女演员。
影后毫不意外的是双黄蛋，《万箭穿心》的颜丙燕，还有《一代宗师》的国际章，算上这届，已经蝉联3届华表影后，继续刷荣誉掩盖三重门的污点。
佟丽雅稍微遗憾，没能靠《失恋33天》，飞天、华表一块带回家，不然今晚大赢家非佟丽雅莫属。
“你看到规律没有？”徐山争悄声道，“双黄蛋的，都是一部商业大片，配一部主旋律正能量的电影，比如《一代宗师》，商业片，《万箭齐发》，剧情片。”
“山争哥，照你这说法，提名里头，就《华夏合伙人》是商业片。”
叶秦摊摊手，就见舞台音乐再次响起，颁奖嘉宾孙周，还有陶红，不是徐山争的老婆，是《风云》电视剧的楚楚。
雄霸，R.I.P！
他们两个巴拉巴拉一通废话，正式进入紧张的揭晓时刻：
“现在颁发优秀男演员，和优秀境外华裔男演员奖，请看大屏幕。”
刹那间，一部部电影剪辑片段，在大屏幕里一一闪过，每到一部作品，镜头就会切入到入围的男演员脸上。
孙维明长期模仿伟人，保持着几分宠辱不惊的风度。
王井春靠《警察日记》拿下东京国际电影节影帝，这回是乘胜追击。
刘之兵一身军装，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而两个根本没收到任何通知的，刘天王，跟秦子自个，紧挨着坐一块，脸色格外轻松，眉宇间一副看开的态度。
“现在颁发优秀境外华裔男演员奖，得奖的是，赵有廷。”
“啪啪啪！”
掌声响起，赵有廷兴奋地站了起来。
叶秦翻翻白眼，就凭《搜索》里的马景淘的咆哮演技，说实话没理由拿。
但提名的总共俩人，其中一个还是《十二生肖》的龙叔的，他不至于跟小字辈抢这么个奖。
而后，陶红拆开信封，打开名单时，不禁扬起耐人寻味的灿烂笑容：
“优秀男演员的是，《失孤》，刘天王，以及《华夏合伙人》，叶秦！”
“恭喜失孤父子！”
360 小马不再奔腾
“轰！”
掌声与议论声同时响起，还伴着不小的吵杂。
此时，叶秦不遑多让，跟刘天王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双双站起，不约而同地凑上前，使劲拥抱了下。
“恭喜华哥。”
“谢谢，秦子，同喜。”
刘天王拍了拍叶秦的肩膀，神情略微地激动，今年他跟叶秦一样，可谓是丰收奖，先斩金鸡，又拿华表。
中青两代男神，在阵阵掌声中，走向台上，从颁奖嘉宾手里接过象征华表影帝的奖杯，造型是天安门前有一对汉白玉的柱子。
赵有廷望着两位大咖，尤其是比自己年轻的叶秦，心情五味杂陈，顿时，奖项不香了！
彼此谦让一番，刘天王平复情绪，“能演农民真的是我的幸福，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我可以演这么一个坚强的父亲！”
“非常感谢叶光纪，非常感谢叶秦，这个剧本，彭编剧本来找的是叶秦演雷泽宽，但他考虑人物形象，还有我微薄的影响力，就特意找到我。”
“叶秦说的没错，现实题材虽然成本不高，片酬不多，但意义非凡，通过这部电影，我觉得我作为一个演员，要更加地关注社会，也希望以后有同类型的电影都可以找我。”
“我零片酬出演。”
“啪啪啪。”
刘天王的真情发言引起一片掌声，叶秦也不例外地鼓掌，接替位置说道：“这里我要揭一下华哥的老底，怎么是零片酬，明明是负片酬。”
“接拍《失孤》的时候，华哥的要求不是片酬有多高，而是必须这部戏有他的投资，以略尽绵薄之力。”
“所以，台下的诸位，尤其是导演，编剧，还等什么，有现实题材电影可以找华哥，简直是空手套天王！”
“当然，也可以来找我，叶光纪永远敞开大门，合适的话会纳入秦篆计划。ok，说了这么多，一句都没扯到《华夏合伙人》，再说下去，陈客辛导演还以为我是卧底。”
”哈哈哈！”
顿时间，哄堂大笑。
镜头迅速地切到陈客辛，他摇头失笑，张开嘴轻语，懂唇语自然能懂说的是“不会”。
佟丽雅、刘师师眼波潋滟，不约而同地盯着台上的叶秦，只见他感谢了一圈人以后，不无感慨道：
“虽然同是双黄蛋，但此番的心情大不一样，格外舒畅，华哥，趁着高兴，咱们再唱一回《大中国》？”
彼时，在某马奖舞台，横眉怒目，歌唱一曲。
此时，华表舞台，双喜临门，喜庆连连，再次高歌。
赵有廷把自己当个空气，一声不吭，他的基本盘全靠港台资本，两眼瞪圆，注视着叶秦散发不同于同龄人的气场。
杀人，还要诛心？！
过分了啊！
李庵都找章国师说情，又把某马拉出来鞭尸？
前些天“柏林评委”消息一出，可才鞭尸过，又来？
华表影帝再加上合唱《大中国》，就是生产队的驴，也不能鞭打得这么勤快吧！
………………
叶秦夺得华表影帝的信息，伴随电视直播，立刻广而传播，蓄势待发的网媒们争先恐后。
如今，叶秦可是顶流中的顶流，随随便便都是行走的阅读量“10w+”、热搜，以及头条。
当然，有“柏林评委”打预防针，华表影帝，犹如隔靴搔痒，舔狗们、小树林们等粉丝一点儿兴奋不起来。
等闲的惊喜已经免疫，就像一对老夫老妻，花样、道具什么的都在岁月里习惯，只剩下交公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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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刘天王跟叶秦携手共唱《大中国》，华表现场再现群星合唱，这个啪啪打某马、某马执委的脸——
一个字，爽！
两个字，多损！
四个字，加大力度！
“中国，祝福你，你永远在我心里。中国，祝福你，不用千言和万语！”
杨小蜜孤零零地呆在自个的大house，守在电视前，可怜大幂幂，刘师师、佟丽雅在现场，她连一张入场的门票都捞不到，更被提拿奖。
“楼哥！”
她恨恨地捶打玩偶公仔，刷着手机。
围脖、豆瓣、天涯、论坛，到处都是《佟丽雅继金鸡影后，再添飞天视后》、《刘师师零突破，获得华表优秀新人女演员》、《叶秦再添一影帝》、《叶秦刘天王华表影帝双黄蛋》………
想后世，拿个休斯节电影节影后，蜂蜜都像开狂欢会，“是影后就行！”
今年她可是赵珊、曾加帮忙，不管什么电影，无论如何都要楼哥带飞！
死死地盯着叶秦的面孔，春光拂面，眼睛发出幽绿似虎狼的光，咬了咬下唇，两腿不由地夹紧。
一直到电视画面中，叶秦、刘天王、赵有廷下场到后台接受媒体采访。
…………………
“恭喜你叶秦，再拿下一尊影帝，只差某鸡、金像，你就是两岸三地大满贯。”
才下舞台，六公主先去采访刘天王，郝荪眼疾手快，如饿狗扑食，立刻冲到叶秦面前。
“奖项是一种对演技的认可，但不是唯一标准，大不大满贯无所谓，最重要的还是得到观众的认可。”
叶秦谦虚道：“金杯银杯，都不如口碑。”
心里藏着话，某鸡还是能指望，金像奖？
呵呵，就比某马肚量还小的金像？
若非千禧年间港片式微，《功夫足球》横空出世，提振士气，金像影帝，星爷摸都摸不着。
星爷尚且如此，何况叶秦。
“叶秦，这次《华夏合伙人》、《失孤》，叫好又叫座，而且双双斩获影帝，你有什么感想？”
面对郝荪的提问，叶秦细细一琢磨，上面的风向无异于是主抓现实题材。
“非常的高兴，《华夏合伙人》、《失孤》都是现实题材电影，在古装、玄幻等华夏电影传统大片遭遇滑铁卢，它们等于给华语电影注入新活力。”
”其实早年，不乏《我们天上见》、《海洋天堂》、《岁月神偷》、《桃姐》这类高口碑片子，但票房不佳，我觉得还要找到合适的方式。”
“合适的方式，具体是指什么？”
叶秦语气平淡道：“现实题材热点，通俗化叙事，明星出演，商业包装，以及强烈共情。”
“2014年，华语现实题材，重点要讲华夏大地的故事，特别是真实事件改编，华夏从来不缺好故事，但缺少把故事讲好的编剧，缺少大量把剧本拍出来的导演。”
“叶光纪14年片单里的《亲爱的》、《心迷宫》，《滚蛋吧！肿瘤君》，可以请观众影迷们期待一下”
郝荪提问变得尖锐，“可是冯裤子刚刚在优秀导演获奖感言里说，像《私人订制》这样的电影，随随便便就4亿，认真拍的电影却不挣钱，让人费解，你怎么看？”
叶秦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弧，正准备谈谈，没料到短信铃声突然响起。
叮咚，叮咚。
不去领会，然而短信铃声却接二连三地响起，几次张口都被打断，思路立刻变成浆糊。
掏出手机，看看出什么大事，九见王常田、杨曼、章一白、宁昊等人似有默契，统统发来信息：
小马奔腾的大狗哥突发心梗，走了！
……………………
小马奔腾，今年华宜估值75亿，希望收购，但被一口拒绝。
因为有大狗哥的小马奔腾，只会一路狂飙，75亿不是极限。
这个底气，源自小马奔腾的人才团队。
宁昊、章一白、高西西、芦苇、柠财神、束焕、孔二狗、兰晓龙等大批导演、编剧，另外钟丽芳等得力干将。
全靠狗哥的人格魅力收入麾下，他为人仗义，有江湖气。
掌舵小马奔腾，做事敞亮大气，一般像华宜、博纳，都是导演自筹项目，而大狗哥，则是把项目全权交给觉得合适的人。
相当于搞制片人制度，定下激励条款，挣的话，就有额外奖励，赔了也不会埋怨，继续砸钱。
也因此，小马奔腾在齐心共力之下，犹如脱缰野马，一路奔腾。
2011年，在上市前的最后一轮融资，超过40家机构争抢着融资！
最后大狗哥冒进，签下了一份7.5亿的对赌协议，《投资补充协议》，向建银文化承诺，在2013年12月31日前上市。
否则，一次性回购投资人所持小马奔腾股权。
可天有不测风云。
2012年，证监会突然展开IPO自查与核查运动，IPO审核暂停，直到2014年1月才重启，小马奔腾错过对赌协议规定的时间。
而13年成绩属实难看，上映了四部戏《女蛹》、《越来越好之村晚》、《倾城》、《开心超人》全都票房惨败。
宁昊、徐山争的《无人区》还是中影投资，跟小马奔腾一点儿不沾边。
业绩不佳，IPO上市失败，7.5亿回购，再加上靠山李某东垮台，小马再无奔头。
而李大狗可是灵魂人物，他一走，人心散了，内忧外患，队伍怎么带？
基本宣告小马崩盘。
当小马注定不再奔腾，意味着华夏影视娱乐圈的格局要变啦！
群狼环伺，都盯着小马奔腾碗里的精英人才这块肥肉。
361 叶秦：我为秦省出把力
大狗哥的讣告，淹没在华表、飞天的颁奖潮中。
他跟王常田一样，属于圈内有名，圈外无名氏。八宝山殡仪馆，此时来的人很多，在京的华宜、光线、荣信达、楽视等大小影视公司老总都来。
叶秦一身黑装而来，来之前刚结束跟正午阳光的注资签约仪式，1.8亿，占股33.3%，董事局6个席位占着两个。
侯鸿良、孔生他们跟大狗哥不熟，围脖悼念，送了个花圈，表个心意。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但必须给章一白、宁昊他们一个面子。
才到大门口，闻讯而来的媒体一窝蜂地跑了过来，这可是叶秦，新晋华表影帝。
算算柏林影帝、华鼎影帝、某花影帝、某马影帝，已经是5影帝在手！
杨曼临时雇佣的保镖，横在叶秦的左右两侧，挡住吵吵嚷嚷的人群，他一个快步，直接进入灵堂。
布置得庄严肃穆，墙壁挂着狗哥的黑白照，军人般的短寸，岩石一般坚毅的脸庞，甚至透着一丝凶狠，嘴角挂起的淡淡笑容难以掩藏悍然，下唇左下方的痦子，很标志性。
这般人物，如今坐骨。
叶秦鞠了一个躬，起身的时候，瞥了眼回礼的亲属团，隐约嗅到一丝不和的气息。
大狗的姐妹，李莉、李萍跟金雁保持着几个身位，彼此疏远。
好像是碍于拜祭的宾客，矛盾尚且没有爆发。
“你们俩怎么躲这里抽烟？”
叶秦走出灵堂时，就见走廊里烟雾缭绕，章一白、宁昊藏到偏僻的旮旯角落，抽着闷烟，相视无烟。
搓了搓手，不禁伸向口袋，但两手空空，烟早就在杨曼的严令禁止下断了。
“给我来一支！”
章一白从烟盒抖出一根黄鹤楼，丢了过去。
宁昊轻吐一口烟：“我想好了，《心花路放》，我打算把我的投资额让一些给金雁嫂子，挂个出品方，稳定军心。”
“金雁当家？”
叶秦一愣，杨曼跟他梳理过小马奔腾。
最大股东是燕京小马欢腾投资公司，持有45.33%，小马欢腾分别由大狗哥三兄妹全资持有，其中李萍持股50%，李莉持股16.67%，大狗持股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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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大狗直接持有小马奔腾3%的股权，而李莉、李萍分别持有5.2%，4.4%。
家族企业，很难不内斗，金雁这个位置坐不稳啊！
“是钟丽方他们的意思，其他两个，谁管小马奔腾都是玩完。”
叶秦瞄了眼宁昊，《心花路放》可是他脱离小马的第一部作品，给个出品方，算是香火情。
章一白喃喃着：“再加上吴白鸽的《太平轮》，应该撑得下去。”
《太平轮》，3.5亿的大投资，小马投了2个亿，上下两集至少要挣11个亿，才勉强小赚一笔。
外界都对《太平轮》寄予高度的期盼，都认为是华夏的《泰坦尼克号》，emm，都翻船。
“秦子，求你个事，这段时间吧，小马奔腾人心惶惶……”
“我已经跟杨姐打声招呼，不主动地挖小马奔腾的人。不过，如果是自愿，我不会拒绝。”
叶秦也贪小马的导演、编剧团队，影视公司是轻资产，最重要的是人才跟版权。
章一白这个营销狗肯定要收入麾下，高管的话，钟丽方不必说，像院线经理崔丽为，今后叶光纪肯定要有院线。
砸吧着嘴，一想到小马奔腾被资本搞垮的下场，不甚唏嘘，但叶光纪无论如何也要上市。
有高翎、平安、企鹅、旺达等保驾护航丰富的运作经验，如果冲A股失败，就启动备选的借壳计划。
壳资源都物色好了，西安大同，才2000多万。
一提及“西安”，就不禁想到秦省，回头看了看灵堂里一家姑嫂冰冷如陌生人的关系。
迫切地想回老家。
恰巧，秦省宣传口来电，一把手想亲自欢迎叶秦回家过年。
嘚，这个面子必须给。
叶秦从火车站下来，由白羽驾车接送，开到秦省机关大楼。
“你不上去？”
“哥，人点名是欢迎你，我就不掺合。”白羽缩了缩头，天朝屁民嘛，传统心态。
“咔咔！”
秦省电视台、西安电视台以及一干的记者，年都不过，全守在大楼门口，一路跟拍，阵势空前浩大。
几个值班的公务员小姐姐，捏着纸笔，被隔在在人群之外，压根挤不进去要签名。
叶秦在部长秘书领路、保安开路下，进入会客厅，一个倩影随之映入眼帘。
卧槽，又是你，大甜甜！
我们到底什么缘，什么分！
脑袋刹那间迷糊，不等想通，斯文儒雅的戴着眼镜的领导迎了上来，毫无架子：“叶秦，你好，你好。”
“景部长。”
叶秦客客气气地寒暄，眼睛在大甜甜、景部长左右来回，都姓景，在西安，emm，巧合而已。
毕竟，不是谁都是姬圈扛把子俞飞红的家势。
“叶秦，新春快乐。”
叶秦望着大甜甜轻松从容，在领导跟前一点儿不怯场，真不愧是刚进北电，就能跟美利坚华盛顿州长握手的女人。
摆出公式化的笑容：“新春快乐。”
“这次是一并欢迎回秦省过年的明星，特别是你，叶秦，好莱坞巨星。”
景部长招呼着二人坐下，左看看大甜甜，右看看叶秦，笑眯眯道：“我呢，有非常重要的事，不是私事，是公事，需要你这个秦省大明星帮忙。”
“力所能及，全凭驱使。”叶秦一改平常的口花花，见人说人话，出口文绉绉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秦省跟闽建省要联合承办‘丝绸之路电影节’？”
叶秦点点头，这可是秦省政府、秦省宣传口、电影局要贯彻的一带一路战略的重要项目。
大长老可是说，要架文化之桥。
“这个电影节要举办好，场地不是第一位，嘉宾跟参选作品是第一位。”
景部长喃喃着丝绸之路电影节的大概情况，丝路国家影片展映，还要评选“丝路杯”最受观众喜爱的中外影片……
“第一届丝绸之路，希望你能多多利用你在海内外影视界的人脉，邀请更多知名的明星演员参加，这个嘛，也联系吴天明、章谋子、顾摄影、巩皇他们。”
叶秦挑挑眉，卧槽，这还用得着他？
巩皇、章国师就能拉来一票人。
“咳咳，嘉宾人气威望重要，也要有不错的作品。”
景部长慢悠悠道：“这回你要去柏林当评委……”
叶秦喔了一声，瞬间明白，电影节缺像样的作品呗！
把柏林电影节入围的作品，尽全力邀请参展丝绸之路。
而没入围落选但质量不错的，又来自一带一路沿边国家的，也不能错过
总之，荤素不忌。
“这是家乡的国际电影节，我自然愿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叶秦跟景部长握了握手，说了一番场面话，然后在摄影小哥的指挥下，两人摆好姿势，叶秦跟景部长同排站着，双手相握，露出灿烂的笑容。
“咔，咔咔！”
伴随单反发出子弹扫射的连拍声音消失，叶秦暗自松一口气，正准备抽身离开，不成想景部长又招招手：“来来，叶秦，大甜甜，我们三个再来一张合影。”
古怪。
很他吗古怪！
叶秦控制着面部表情，与大甜甜分开站在景部长左右两侧，借着余光瞥向她一袭烟波绿蛋糕裙，一字肩，小深V，明眸朱唇，在线性感撩人。
“叶秦呐，秦省籍的演员少之又少，你跟大甜甜，一男一女，算得上是秦省影视的青年才俊，就没有想合作一部作品？”
???？
景部长突如其来的发问，叶秦心里一突，很想回答一句，“怎么没合作”，说不出口。
大甜甜眨了眨澄澈的眼睛，“合作了啊，《大唐荣耀》就是我们合演的。”
景部长慈眉善目道：“那就有机会再合作一部，宣传秦省风土文化？”
叶秦：0.0
领导，你跟大甜甜真的没一丁点关系？
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不然，我……我还真没办法！
emm，《那年花开月正圆》？
又是夫妻？冤孽啊！
362 请回答，2014
从西安开回到榆林，高速公路下来一路颠簸，终于在入夜7点半左右，抵达无双镇。
此时，叶家村已经焕然一新，昔日的黄泥土路，整个大变样，一直通到村口的路修的平平整整。
两旁立着一个个路灯，悬挂着火红的灯笼，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叶秦坐在后驾驶座，虽然长途奔波，身体疲惫，但瞧瞧老家天翻地覆的变化，精神为之一振。
副驾驶座的白羽，眉飞色舞，邀功之余更多是分享喜悦。
不一会儿，司机把车停在窑洞的门口。
叶秦推开车门，客套道：“不进去坐坐？”
“不了，哥，我也赶着回家过年呢！”
白羽揉了一把脸，挥挥手告别：“哥，年后我来接你啊，你是老司机，可要带带我，一块去柏林电影节。”
叶秦一时无语：“一个新生代单元，至于嘛，哪天你要见到电影节主席怎么办？”
“哥，我又不是你，已经是好莱坞巨星，五影帝在手的化神级人物，我才是筑基的萌新呢。”
白羽说了声“走了啊”，便吩咐司机开走。
望着汽车泛红的车尾灯光消失在夜色里，叶秦提起行李箱，踏入到干净的院落里。
一年多没回家，恍如隔世。
才走进灯火通明的屋内，小不点的侄女就像大金毛炮辉，屁颠颠地跑了过来，走的东倒西歪，每一步都看上去要摔倒。
“受受，受受。”
她说话含糊不清，一把抱住叶秦的大腿。
“叶晴菲！”
叶秦蓦然发笑，一把把侄女抱在怀里。
“几岁啦？”
“四，四岁。”
叶秦伸手刮了刮侄女软塌塌的鼻子，小小年纪，人小鬼大，这么快就懂“抱大腿”！
“不是说下午就到吗，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
李婶从厨房里冒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炖羊肉，立刻满屋子充满香气。
叶秦把侄女放到炕上，一脸富态的叶老汉靠在墙上，抽着卷烟，“哎呀，能出啥事，过年说甚么不吉利的话，赶快开席！”
话音落下，八仙桌上立刻摆上炸油糕，拼三鲜，烧肉、炖肉、丸子、酥鸡、羊肉陕北五魁。
还有关中八大蒸碗菜，黄焖鸡、小酥肉、粉蒸肉、带把肘子、八宝饭……
李婶恨不得把去年年夜饭给补上，叶秦不免咋舌，这吃的完吗？
吞了吞口水，抬头望向正在播放春晚的电视。
说实话，冯裤子的春晚，比他导演的《私人订制》还烂，连合格线都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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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只有4个，剩下的全是歌舞。
正在播着沈疼、玛丽的《扶不扶》，讽刺老人假摔碰瓷。
“怎么了，小伙子。”杜晓雨说。
“这里有个老太太。”沈藤道。
“快跑，我扶过仨。”
杜晓雨委屈巴巴道：“这么说吧，哥以前开的是大奔。”
“哈哈！”
叶老汉、叶大根等人发出轻微的笑声。
叶秦望着一家人，摸了摸侄女的头，一想到小马奔腾姑媳大战，叶光纪是不可能家族企业。
画面中，交警道：“大妈，你这骑车也太快了。”
“他不是我撞的！”玛丽激动道。
“大妈，这车搁这放着，人搁那躺着，事故现场太清晰了。”
“那不是我的自行车。”玛丽双手颤抖，“不是我的自行车。”
叶秦勾勾嘴唇，这里其实出现严重的失误，沈滕没接上台词，幸亏玛丽临场发挥给救了回来。
不然，就是黑色5秒钟，当然，比不过07年的“黑色三分钟”。
emm，关键沈藤记不住台词，拍《夏洛特烦恼》，台词要贴玛丽的脸上。
找个时间，可以跟开心麻花合作一把。
“哎，二根，年后迟点开工吧，多在秦省聚聚，额们一家人看电影。”
杨霞端上最后一盘菜，面容带笑。
叶秦摸摸下巴，余光里就看到叶晴菲有样学样，肉嘟嘟的手摸着下巴，撅起嘴：“受受。”
立刻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没问题，嫂子。”
杨霞大喜若望，立刻拿着手机，“我看看有什么电影，《西游记之大闹天宫》《爸爸去哪儿》、《澳门风云》、《神偷奶爸2》、《燕京爱情故事》……”
《燕京爱情故事》？
叶秦挑挑眉，呦，没有佟丽雅，陈渣诚还是导了这个电影，emm，差点忘了他的《唐探》系列。
拿来吧你！
他嘿然一笑：“嫂子，《爸爸去哪儿》、《神偷奶爸2》、《冰雪奇缘》，这些片子适合晴菲看。”
“又不差钱，干脆都看，二根你难得多呆几天。叶大根摆摆手。
叶秦摆摆手道：“哥，我只能多呆个两天，要赶着去柏林。”
“白林。”叶晴菲像小怪兽似的，嗷呜一声。
……………………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2月2日。
叶秦在家跟萌娃娃侄女玩了俩天，就跟白羽启程来到德意志。
自从柏林墙倒塌后，柏林东区百废待兴。
当时相对其他西欧国家，低廉的房租和物价，吸引学生和艺术家，他们大量涌入东柏林，夜生活的中心逐渐东移。
原先东柏林大量废弃的建筑被利用起来，地下室被改造成酒吧，工厂成了俱乐部。
文化酿酒厂（KulturBrauerei），曾经是一座酿酒工厂，如今园区改造成了夜店、创意店铺、电影院等汇聚的地方。
店门口，左右分立着两座铁制干瘪的火柴人形象的塑像，底座牌子写着“LIEBE”，德语的意思，叫“爱”。
叮铃铃，吊着的门铃响动。
“秦！”
柏林电影节的主席迪特，霍地从座位站起亲迎。
“迪特。”
叶秦说着流利的德语，把白羽推出来，毕竟是西北圈秦川帮的嫡系。
“这是我的好朋友，他这回主演的《心迷宫》，入围新生代单元。所以，不算作弊，因为抛硬币的不是我的手。”
“哈哈，欢迎！”
迪特操着极重的口音，别扭地说出中文，就见白羽受宠若惊，他不住大笑，换成英语道：
“让我来介绍，这届评委团的主席，詹姆斯沙姆斯，他比你早一天到柏林，你们也是评委团里唯二已经到柏林的评委。”
顺着迪特的话，叶秦看着满头花白皮肤泛红的老头，面孔格外地熟悉。
这货便是环球焦点的CEO，《爆裂鼓手》就委托环球焦点运作。
当然，要加前缀，“前任”，他今年退休。
“真是意外，秦，当我得知评委里有你，真的很惊讶，但名副其实，你当得上。”
詹姆斯沙姆斯啧啧称赞道：“达米恩有没有告诉你，你主演的《爆裂鼓手》，在圣丹斯电影节有多么成功，引起多么大的轰动？”
“他打电话跟我说了，拿下圣丹斯电影节评审团剧情片大奖。”
叶秦保持谦逊，“好像是圣丹斯电影最高奖吧？”
“没错，如果圣丹斯电影节设最佳男演员，也非你莫属。”
詹姆斯沙姆斯继续吹捧：“这是多少年好莱坞不再见到的复古电影，而且是爵士乐题材，两个偏执狂的对抗，极限成功的圣经，你那近似疯魔的表演，简直惟妙惟肖。”
“李庵果然跟我说的不错，你不只是李小龙、程龙那样的动作明星，你还是一个真正的演员。”
白羽夹在三个大佬堆里，喝着黑啤，一脸懵逼，但他喵就感到非常的自豪，虽然他一句话都听不懂。
羡慕地望着叶秦，教练，不，晴子，我想学外语！
“焦点很荣幸承接这么一部有冲奥潜力作品的宣发公关，当然，如今的ceo是唐娜朗雷，她是我的得力干将和骄傲门徒，她会处理好这一切。”
詹姆士沙姆斯年迈而话多，叨叨个不停，“至于我跟你，让我们好好为柏林电影节评选优秀的作品，不虚此行，我相信我们会相处的很好。”
他挤眉弄眼，露出精明的笑容：“因为李庵。”
叶秦嗅到一丝PY交易的感觉，恍然大悟。
难怪14年，《白日焰火》能拿下金熊奖银熊奖，破柏林电影节影史纪录。
这里头有梁满洲的游说，有柏林电影节的亲华立场，还有这厮！
李庵跟眼前这位可是知音故交，1991年，詹姆士沙姆斯跟泰德霍伯创立的好机器电影公司。
它就是焦点的前身，当初也是在圣丹斯电影节，一眼看中李庵的《推手》，往后一直保持长期的合作。
《背背山》、《卧虎藏龙》、《喜宴》……可以说李庵之于焦点的意义，不亚于冯裤子之于华宜。
嘚嘞，评委团主席、电影节主席都偏向华夏，这回给华语电影撕逼奖项，就好撕多了！
emm，怎么着都要替华夏电影撕回几个大奖。
叶秦跟詹姆士沙姆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好莱坞，白羽照旧被当成空气。
就在此时，迪特搭住叶秦的肩膀，神神秘秘地借一步说话。
叶秦凝视着，耳畔边就听到细若蚊蝇的声音：
“秦，巴德斯图堡CEO查理韦柏根想见见你，就在私人包间里，可否赏光？”
363 团结到我身边！
“投资？”
酒吧的小包间里，叶秦拿起德意志百乐门卷烟，放在唇鼻间轻轻一嗅，望着查理韦伯根。
“是的，巴德斯图堡也热衷于电影投资，秦先生对选片的眼光有目共睹。”
查理韦柏根用勺子搅拌着咖啡，他前额脱发呈M型，头发白里透黑，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里透着精明。
“当然，我们不会染指《速杀》，其它电影，文艺片、剧情片，甚至动作片，小额亏损，也没有关系。”
叶秦嘴唇疯狂向上扬，目光扑闪，充满戏谑。
骗你个鬼哦！你丫的就是想避税！
德意志法律规定，只有当一部电影盈利后，才需要对盈利部分缴纳税款，投资电影的那部分钱是100%免税的。
也就是说，投资一部电影，可以从政府那拿回成本的50%，因此富人、养老基金会都钻法律漏洞。
但本土电影往往zz元素太浓，全跟二战，纳cui相关，像《浪潮》，题材单一，产量又少，所以热钱都跑好莱坞。
可好莱坞是谁的天下，犹太！
王前首富、托马斯图尔还能吃六大的水果拼盘，德意志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投资给烂片导演，比如乌维鲍尔，美其曰：“西方的毕导”。
文学博士学位，镜头语言分析的头头是手道，眼高手低，烂片之王。
呵呵，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叶秦看破不说破，正视着“诚意满满”的查理韦伯根，试探道：“如果是好莱坞A级科幻题材呢？”
在东方影都搭建之前，他打算带路阳、郭凡拍《火星救援》，成本可是1.5亿美刀，钱从何来？
又不是华娱小说，一拍脑袋，零几年拍《火星救援》，就当时银幕数、院线数量，华夏市场能回本？
就连《甲方乙方》这种轻喜剧，当年也赔本。
“A级科幻电影？”
查理韦柏根跟迪特对视两眼，犹豫片刻，露出淡淡的笑容，“以秦先生在华夏、美利坚的影响力，2000万欧，没有任何问题。”
呦，我这个人，值2700万美刀。
叶秦挑挑眉，认真地在心里细数，叶光纪以外，光线、旺达、中影、传奇、企鹅、华纳，再加上，巴德斯图堡——
把资本团结在我的身边，预算绰绰有余！
“非常感谢您跟巴德斯图堡对我的看重。”
叶秦喝了一口酒，然后说出丝绸之路电影节的诉求。
答案显然易见，自然你帮我，我帮你。
查理韦柏根一口承诺，巴德斯图堡会把《二战少年逃生记》、《杰克》两部反战争题材的影片参展。
“秦，我也会帮你游说来电影节的电影人，让他们报名华夏的丝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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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迪特的慷慨之举，叶秦举起酒杯，豪爽地一饮而尽：
“谢谢！”
……………………
与此同时，柏林是明亮的清晨，那么燕京就是漆黑的夜晚。
小马奔腾这个年特别难过。
金雁被赶鸭子上架，当上董事长兼总经理，忙的焦头烂额，首先要解决咄咄逼人的建银文化。
可要回购6个多亿，哪来的钱？
“雁姐，不要急，叶光纪的叶秦推荐新的投资方。”
章一白坐在金雁、钟丽方的对面，“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
“SMG的黎瑞缸？”钟丽方不由地诧异。
“秦子跟黎董事长是朋友，SMG、叶光纪去年合作，跟希杰推出《来自星星的你》、《跑男》、《蒙面歌手》，今年又运作中韩合拍片，《重返二十岁》，还有一部一本两拍的剧本正在创作。”
“黎瑞缸对小马的估值是多少？”金雁语气里期待又紧张。
“秦子递来的话，36亿。”章一白说道。
“36亿！？”
不单单是金雁，钟丽方都心动，在创作团队人才流失、灵魂人物过世、电影亏损等多重打击，75亿的估值，还能留一半，够有诚意！
钟丽方发问：“雁姐，李莉、李萍那边，对管理层的股份，怎么说？”
“她们不配合。”
金雁满脸阴沉，为了安抚动荡的高层，她想履行大狗哥生前的承诺，兑现股权激励的承诺。
但腰杆子不够硬，大狗哥的股份一直由李莉代持，也没签订代持协议，到现在，金雁都没拿到遗产清单、代持股份，名义上是董事长，但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我们就跟她们斗！”
她一脸严肃，争权夺位，要把人团结到身边！
钟丽方跟章一白面面相觑，叹了口气，小马奔腾的内耗，在所难免。
………………
在主办方安排的斯卡尔顿酒店里，一呆就呆到2月6日，终于，评审团九人在国际影厅的工作间里碰头开会。
长条桌的主位，自然是迪特、詹姆士沙姆斯。
叶秦在接受巴德斯图堡的“友谊”以后，地位水涨船高，安排左手边第二个位置，仅次于克里斯托弗瓦尔兹。
他是戛纳影帝，而且靠《无耻混蛋》、《被解救的姜戈》拿下奥斯卡最佳男配。
另一手边是法兰西米歇尔冈瑞，柏林嫡系，奶茶伦《青蜂侠》的导演。
丹麦、波斯，根本没听说过，倒是正对面的格蕾塔葛韦格，她的《伯德小姐》、《小妇人》，将来可以投资合作。
算上主席，一共有九位评委，身份多样，包括导演、演员、编剧和影评人，叶秦一一问候寒暄，尽力争取——
把评委团结到他的身边！
不多时，便到最后一位，在主位右手边的第一位，栗色的长发，吨位如牛的体格，下巴圆润面带红光。
“哇哦，秦，你演的约翰威克，真的太冷酷、太迷人，我在观影以后，忍不住考虑要不要在丹尼尔克雷格以后，请你出演007。”
她商业吹捧着，同时伸出手。
芭芭拉布洛柯里，大嘤布洛克里家族扛把子，007系列IP就捏在她们的伊昂公司。
最受成功的《007：大破天幕危机》，她是出品人。
叶秦不卑不亢而礼貌地回应，呵呵，英伦007会找一个华夏人来演？
列强欺我大嘤帝国无人，竟要华夏人拯救！
然而，当分开手的刹那，徐娘半老的芭芭拉布洛克里，暗自勾勾手指，抠了抠叶秦的掌心。
叶秦：0.0？
卧槽，传闻她出手阔绰，送情人三幅梵高真迹，太他吗壕了！
emm，但他吃硬不吃软。
迪特介绍了一圈，待全体坐定，马上有工作人员送上九份材料。
在影展期间，不光是观看电影，还有数不清的晚宴和研讨会，这些都要评委出席，九个人便各自包揽一摊儿。
叶秦主要是观看电影及交流会，还有美利坚、华夏的晚宴酒会。
今年的入围主竞赛单元的有23部，自家的是宁昊的《无人区》、娄夜的《推拿》，曹宝平的《狗十三》，跟《心迷宫》一样，入围新生代单元。
有的拷贝已经送到，也有突发情况。
像丹麦的《女xing瘾者》，只是粗剪的毛、片，展映但不参赛。
今儿上午的会，就是彼此认识认识，分配任务，晚上才是重头戏，开幕红毯秀。
至于开幕电影，《布达佩斯大饭店》。
“咔！”
“咔咔咔！”
黑暗到来，夜空毫无星点，但柏林延伸二十来米的红毯上，群星璀璨。
《布达佩斯大饭店》的主创主演先行亮相：
“古一法师”蒂尔达·斯文顿、“小妇人”西尔莎-罗南、“绿魔”威廉达福、“伏地魔”拉尔夫·费因斯、“绿巨人”爱德华诺顿、“《幽灵船》邦女郎”蕾雅赛杜。
强悍无比的卡司阵容，好莱坞的明星光环，闪闪发光，直接把欧洲文艺咖碾压得黯淡无光。
指定柏林场刊的《每日银幕》，率先“叛变”，《综艺》、《好莱坞报道》等媒体们争相拍照。
宁昊、徐山争、黄博，在华夏称得上少有匹敌的三驾马车，在柏林无人问津，只能靠柏林嫡系余南分享闪光灯。
《推拿》就更惨，除了自家的新狼、企鹅等网媒，蹭不到一个镜头，两帮人默默地钻入到国际影院的千人影厅内。
此时，座无虚席。
迪特作为柏林主席，做开场白：
“先生们，女士们，多么美妙而耀眼的夜晚，我很荣幸地宣布，本届的柏林电影节会留下比去年更为之精彩的一页篇章。”
“在座得都是最出色的电影人，虽然文化环境不同，但对电影都保持着一颗炙热而尊重的心，它使我们团结在一起！”
“哗哗哗。”
一时间，全场掌声雷动。
在如潮水的鼓掌声里，评委团依亮相，穿着英伦风西装的叶秦一出场，立刻引起前后嘉宾观众的喝彩。
跟叶秦合作《速杀》的威廉达福，合作《爆裂鼓手》的西尔莎罗南，纷纷起立。
更甭提，在柏林打下根基的当地影迷们。
“秦！”
“约翰威克！”
嘉宾席上，郭小东、秦浩、白羽远远地望着叶秦理所当然似的享受着欢呼，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当演员，当如是也！
黄宣面容呆滞，痴痴傻傻，第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国际盛会，双拳攥得紧紧的，肌肉都在颤抖，特别是——
叶秦，宛如众星捧月，耀眼到极致！
突然间，肩膀被轻轻地拍打，冷不丁哆嗦，回头一看，是娄夜。
“卧槽？”
黄博环视四周，一直呆国内，对叶受欢迎的疯狂场面已经习以为常，到了国外，才意识到，叶秦的人气有多么恐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柏林之王！
舞台上，评委悉数登场，迪特正式宣布：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欣赏开幕电影，《布达佩斯大饭店》。它讲的是上世纪30年代到60年代，一位酒店礼宾员古斯塔沃，和他的年轻门生零见证了不少奇事。”
“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名画，《苹果的男孩》失窃，一笔巨额家族的财产引发了后人争夺大战……”
声音在耳畔边流逝，徐山争、宁昊窃窃私语着：“欢喜传媒，少了谁都不能少秦子，咱们得想方子拉他入伙！”
“本来就该拉秦子，西北圈没他，就拧不成一股绳，秦子能把秦川帮、晋西帮团结到他的身边！”
364 颁奖前夕，叶秦在行动
欧洲三大电影节，跟某马不同，奖项评选，评委们不用关进小黑屋讨论。
叶秦这些评委要和媒体、影迷打成一块，在同一个影厅里欣赏主竞赛单元的影片，也算是“与民同乐”。
这也是电影节的魅力所在，电影面前，人人平等。
但却是个体力活。
从6号开幕到16号闭幕，媒体场集中在6号到14号这9天。
除了第一天，只有一部开幕片以外，以后每天，叶秦他们都要看2-3部电影。
连轴转9天，不仅量大，而且每天早上八九点，就要开始当天第一部竞赛片的放映。
…………
13号，前天看完《推拿》，今天轮到《无人区》。
迪特卖给叶秦一个面子，也有余南的情面，她跟着王权安在柏林刷了不少奖。
《无人区》安排在国际影厅八百人场的大厅。
与助阵的娄夜、曹宝平等人不同，出于保密，叶秦这些评委在开场前，都在特殊的休息室里，交流心得意见。
“《布达佩斯大饭店》的美术、剪辑，非常的出彩，外表荒诞的遗产凶杀案背后，蕴藏着一战二战……”
芭芭拉布洛克里说得眉飞色舞，叶秦看了眼迪特，这位主席的脸色微微凝重，如果是反战，zz正确，他不会这副脸孔。
关键，电影美化犹太，暗示他们是多么无辜团结，虽然贪财。
格蕾塔葛韦格笑道：“我发现西尔莎罗南真的不错，有机会我执导电影，一定找她当女主角。”
“哈哈，跟我想的一样，但我看中的是另外一个，蕾雅赛杜，我希望她演007系列新的邦女郎！”芭芭拉布洛克里轻轻发笑。
“咳咳，芭芭拉女士，我想时间差不多，我们该进场了。”
叶秦假意地看了眼手表，柏林电影节规定，要在电影上映5分钟以后，评委在集体进场，就坐第一排。
还是同一个道理，禁止PY交易。
…………
《无人区》，算是宁昊的转折点，今后就在走下坡路。
影厅变暗，银幕变亮。
映入在叶秦第一眼的画面，便是苍茫荒凉的西部，就像在看西部片。
“哇。”
詹姆士沙姆斯等人兴致勃勃，立刻来了兴趣。
“秦，这是你们华夏的西部嘛？”
“不，沙姆斯，这是虚构出来的，事实上，再荒凉的地方，华夏都是有法可依！”
叶秦立刻澄清。
西部片典型的特点，就是法外之地，没有世俗的法律章程约束，人在此处，靠力量制定秩序。
善良的侠客执行正义，邪恶的牛仔为非作歹。
只见画面里，西北盗猎团伙的老大，法外狂徒张三，阴狠凶残，盗捕国家珍禽阿尔泰隼，还开车撞死警察，主动报案自首。
徐山争，利欲熏心的律师，凭借扎实的法律知识和巧舌如簧的庭辩技巧，帮张三洗脱罪名。
emm，罗乡老师如果替张三辩护，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叶秦一边看，一边回答詹姆士沙姆斯的提问，替他科普华夏的交通法规。
“在我们华夏，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酒驾的后果很严重。”
“哇，这一点都不人拳。”
詹姆士沙姆斯开口就是老美利坚了。
美利坚查酒驾，但凡开车能走直线能开走，就没事，而且还不用立刻就走，允许喝水休息一下。
就算酒精还是超标，也可以再休息，一共有两次机会。
因为司机也有喝酒的权利和自由！
叶秦：0.0
嘴角扬起轻蔑的嘲笑，卧槽，酒驾还讲人拳？
真有你的，阿美利加！
当徐山争把法外狂徒张三捞出來，等待后续的尾款，张三用刀刮下一块肉道：
“剩下的钱嘛，10天以后再打给你。”
“大哥，你不要欺负律师好嘛？”徐山争冷笑道。
张三承诺十天后付清余款，徐山争则要求对方用一辆红色轿车抵押，却不知招惹杀身之祸。车的后备箱，藏着的就是盗猎团伙要贩卖的阿尔泰隼。
他驱车从西北荒漠返回大都市，法外狂徒尾随其后。
沿途，遇到用茅草遮掩走私汽油的卡车兄弟。
没错，就是《疯狂的赛车》里的姐夫、小舅子一对活宝，“满嘴顺口溜，想考研啊”！
两车因为一口唾沫，闹得不可开交，最终，毫无缚鸡之力的律师，在法外之地，面对两个彪悍糙汉，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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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退一步越想越气！
丢下法律观念，把打火机丢到卡车拉着的茅草堆里点燃。
徐山争，一个懂法的律师，正在被同化成漠视法律的野兽。
座位席上，观众们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银幕，沉默得只剩下电影的声音。
“砰！”
因为车玻璃碎裂看不清前方，徐山争把拦车求助的黄博撞飞，疑似死亡。
殊不知，黄博是盗猎团伙的杀手，打算中途劫道杀人，不想阴差阳错，被“反杀”！
自知摊上人命的徐山争，辗转来到专事不法勾当的黑店，结识受困于此的女支女余南，买了一箱汽油，想焚尸灭迹。
却不料，黄博这个杀手没死，端着自制的猎枪，枪口对准徐山争，委屈巴巴道：
“一个人，车子坏了，他在路边等着人帮他呢，他错了吗？”
“没错。”
徐山争举起标准的法兰西投降礼。
“哈哈！”
“这很法兰西！”
原本安静的人群瞬间爆发出强烈的笑声，毕竟辱法的梗，是德意志带来的。
画面中，黄博像是一个受害者，操着重重的口音道：“没有错，没有错你撞他干啥，腿也断了，血流的呀，哎，啥意思吗！？”
“我不是故意的。”徐山争弱弱道。
“人撞上了，为啥不救呢。”
叶秦噗嗤一笑，翻译一下，坏人被撞了活该不救啦？
emm，好人还被枪指着呢！
影院里再次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明明是一本正经，但透着一股黑色幽默。
“我以为，以为你死了。”
“他死了吗？”黄博睖眼道。
“没，没有。”
“没死你干嘛往我身上浇汽油？你是个坏人啊。”
黄博嗅了嗅身上的汽油味，好嘛，贼喊捉贼，坏人说别人坏人，甚至当着律师的面，说起法律：
“你说这个情节算不算特别严重，影响算不算特别恶劣……”
六代里，宁昊是为数不多把商业片玩出花的导演，管狐这丫的差了点。
文艺能拍出《杀生》、《斗牛》。
可一旦拍商业，就莫名其妙加入文艺的调性，《八佰》、《金刚川》的白马，《老炮儿》的雪地大决战……
特别是《金刚川》，高射炮打飞机，1对1，地对空，深井冰，以为是牛仔拔枪决斗？
管狐只能算半个，而贾科长只会拍闷片，娄夜也跑歪了，各种文艺的矫情刻意。
陆钏，hetui，什么玩意儿！
所以能把一部公路片拍的不闷，甚至有滋有味，对国内导演来说，绝逼难得。
电影过去一半，约莫还有一个小时。
慢节奏的线性叙事，就像汽车踩足油门马力狂飙，逻辑紧密的循环追杀终于出现。
盗猎团法外狂徒张三、走私汽油的兄弟俩、黑店老板父子，几伙人在西北荒漠的公路杀的来来回回。
黄博被黑店老板杀死，黑店老板被张三杀死，走私汽油的兄弟俩被张三杀死，甚至买鹰隼的买主也被张三杀死。
什么叫法外狂徒？
什么叫法外之地？
电影里无时无刻透着主题，人与动物的界限在哪？
大结局，张三要让奄奄一息的徐山争，亲眼看着他开卡车，把软弱如羔羊的女支女余南追赶撞死。
徐山争用仅剩的力气点起打火机，抛到车厢后的装满汽油的油桶，引爆自焚，跟法外狂徒张三同归于尽。
“砰！”
“轰！”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影片缓缓地结束。
然而，没有全体起立的大场面，更没有疯狂的欢呼高喊，气氛里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不再有观影途中的笑声。
徐山争焦虑地环顾四周，黄博悄声地问：“看看秦子，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秦子起立了，秦子鼓掌了。”
“啪。”
“啪啪。”
当叶秦第一个起立鼓掌声，全场慢慢地响起掌声，不高也不低，不多也不少，没有汹涌澎湃，也没有死水一碳。
仿佛暗示着，一般一般。
“这，是不是咱们没戏了？”徐山争挠挠自个的光头。
“看看秦子，咦，他人呢？”
宁昊也如热锅上的蚂蚁，左顾右盼，就见电影结束之后，观众走出影厅，叶秦他们评委走向和观众相反的特殊通道。
“在闭幕式之前，你们是找不到叶秦的。”
余南立马拦住徐山争几人，柏林电影节精密的保护制度，想要逮住评委，难上加难。
“他们接下来应该在讨论投票了。”
………………
会议室里，柏林影展几近尾声。
“这是华夏第一部现代西部犯罪公路片。”
叶秦坐在座位上，积极地给《无人区》拉票：“懂法的律师在法外之地变成尚有一丝人性的野兽，华夏文化里有一个概念，叫杀身成仁，舍身取义，就像殉道一样，仁、义，律师抛弃了法律，但恪守住善良。”
“我觉得像《老无所依》。”格蕾塔葛韦格喃喃道。
叶秦摇头道：“两者还是有立意区别。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芭芭拉布洛柯里眼前一亮，细细地品味着这一句话，眼睛在叶秦的身上乱瞟，轻轻地吐了口烟。
其它的评委也在发表意见。
柏林电影节评选，基本是看一部，讨论一部，先把大家的意见定下来，让每人心里都有个大概。
这样到投票环节就会很轻松，不必浪费时间去争吵。
现在，参赛作品已经全部亮相，虽然评论有好有坏，但总体上有个共识，本届片子的质量比去年强出百倍。
主单元的奖项有九个，阿尔弗雷德鲍尔银熊奖、最佳电影处女作奖、杰出艺术贡献银熊奖、最佳男演员银熊奖、最佳剧本银熊奖、最佳导演银熊奖、评审团大奖银熊奖、最佳影片金熊奖。
工作人员先发的是最佳剧本奖的投票卡，大家的观点集中在《受难之路》和《少年时代》两部片上。
叶秦写的是《受难之路》，不单单是德意志电影，而是讲述的是姐姐为罹患自闭症的弟弟开口说话，做出危险的决定。
投完阿尔弗雷德鲍尔银熊奖、最佳电影处女作奖，轮到杰出艺术贡献银熊奖，也就是最佳摄影奖。
毫无疑问，投给了《布达佩斯大饭店》，配色、构图，艺术设计是入围里最优秀的。
而评审团大奖，也就是仅次于最佳影片的作品，他已经跟迪特、詹姆士沙姆斯等人通过气，一致投了《布达佩斯大饭店》。
欧洲三大电影节，有一个潜规则：
除非优秀到远超其他竞品一个层次，否则不会把最佳影片颁给好莱坞电影。
同理，理查德林克莱特的《少年时代》，虽然在场刊媒体得到3.7分，可谓一骑绝尘，领先排在第二位的《十字车站》达到0.7分，但照样无缘金熊奖。
投了一个最佳导演。
众人保持着默契，到了柏林影后，人选很多。
偏偏涉及盲人推拿师题材的《推拿》，主演的梅亭、章磊却很可惜。
娄夜导成了群像戏，结果戏份太分散，两个都不出彩，反倒是霓虹的《小小的家》，松隆子给黑木华陪衬。
最终，抛开偏见，如若看人下菜，叶秦这个评委就显得太小肚鸡肠。
于是乎，选择在演技上稍显稚嫩但更有潜力的黑木华，松隆子，老实说演技已经固化，呆板僵硬。
等到男演员的时候，又犯了愁。
徐山争、拉尔夫费因斯等人都很出色，但没有太服众的家伙。
不像去年的叶秦，第一轮就几乎全票通过！
这轮耗费的时间最长，九个人全部陷入纠结，叶秦思量的时间最久，其他人都已交卡，唯独剩他。
“看来咱们去年的影帝，对今年的影帝格外地慎重！”
克里斯托弗瓦尔兹见他迟迟不动笔，半开玩笑。
“抱歉。”
叶秦道了声歉，把卡片交给工作人员，他没有选徐山争，而是选了《布达佩斯大饭店》的拉尔夫费因斯。
徐山争演绎的一般，平淡如水，黄博有突破，可戏份不够，只是配角。
关键，潜规则，尽量不要一个国家蝉联一个奖项，分果果也要分的自然，不被挑刺。
最后，轮到最佳电影金熊奖。
叶秦扫视一圈，詹姆士沙姆斯、迪特、芭芭拉布洛克里、格蕾塔葛韦格……
目光交汇，摩擦出一种耐人寻味的火花。
365 西北圈的大团结
2月16日，夜七点，闭幕式即将开始。
特别展映、全景单元、论坛单元，新生代单元等颁奖昨晚已经结束。
《心迷宫》遗憾落选，但曹保平的《狗十三》，倒是拿下新生代单元国际评审团特别提及奖。
当天，组委会就将主竞赛单元的邀请函，交到入围团队的手里，《推拿》、《无人区》都有。
而叶秦，也收到评委团分配的任务，9个主竞赛单元奖项，每人都充当一个奖项的颁奖嘉宾。
他的是评审团大奖。
此时此刻，穿着一身黑的他坐在主办方安排的品牌方雷克萨斯，缓缓地开向国际影院。
“《分手合约》很成功，14号情人节当天就拿下1.02亿票房，登顶单日全国票房冠军。”
杨曼语气里透着一丝欢喜，开年开门红，《分手合约》几乎吃下情人档大盘的70%。
剩下一点汤，被《燕京爱情故事》喝到。
陈渣诚没有了前世跟佟丽雅的结婚恋情炒作，营销噱头明显干不过杨小蜜、白羽。
大幂幂是谁？流量女王，黑红也是红！
白羽有《灵魂摆渡》等作品加持，妥妥的有演技有颜值有流量的“三有”小生。
叶秦勾勾嘴唇，emm，这些天已经用叮大人的【剧本回炉】抽《唐探》。
虽然脸黑手黑，一发40签到点，竟然十连抽保底，才抽到完整剧本，但一想到陈渣诚，不禁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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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嘴角不由地翘起笑弧，从车里钻出，他没有选择走闭幕式的星光红毯，很低调地从侧门入场。
“叶秦，叶秦，请问9天的观影下来，评审团对华语电影的观感如何？”
“《推拿》入围主竞赛单元，国内影评人分析梅亭拿影后的概率很高，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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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这次入围主竞赛单元的《无人区》、《推拿》、场刊得分都不理想，只有1.8，1.5分，你怎么看？”
万万没料到，企鹅、新狼、搜糊等媒体居然蹲点，埋伏在这里。
叶秦保持着微笑，守口如瓶，在保安的协助掩护下，一只脚已经踩入到侧门内。
媒体娱记心有不甘，但只能干瞪眼，偏偏从人堆里传来一丝熟悉的声音，像是郝荪。
“叶秦，很快就要举行颁奖礼，国内的观众影迷们对入围的两部华语电影很关注，你有什么话要对国内说的？”
“我当然希望华语片多拿奖喽。”
………………
“阿尔弗雷德鲍尔银熊奖，《纵情一曲》！”
闭幕式颁奖礼已经开始，最佳电影处女作奖颁给了墨西哥的导演。
“哎，余南，柏林跟咱们两岸三地的某马某花一样吧，能拿到邀请函就有奖？”
徐山争入座以后，神经绷紧，如坐针毡。
“一般是这样。”余南点点头。
“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奖，秦子有没有替咱们争一把？”
黄博半开玩笑道：“不知道是金熊奖，还是影帝。我觉得影帝更靠谱，标题都想好了，徐山争勇夺影帝，华夏男演员连拿两届。”
“去去，别看玩笑啊！”
宁昊咬咬牙，死死地看向舞台，这是他一生中感觉离欧洲三大电影节最近的一次。
第三个奖，也是第一个重奖，评审团大奖。
叶秦拿着未拆开的信封，笔挺地站在舞台上，从左到右扫了一圈，徐山争、黄博等人坐在第3排，娄夜、黄宣、秦浩一行人在第5排。
他拆开取出卡片，目光斜视着第一排的威廉达福、西尔莎罗南，没半句废话，念道：“《布达佩斯大饭店》！”
立刻，全场响起祝贺的掌声，导演韦斯安德森，领着一票的主演登台。
“恭喜。”
“非常棒的电影。”
叶秦宽声细语地祝贺，对女的就贴面，对男的就握手，举止礼仪得体。
当然，跟熟悉的西尔莎罗南，来了个拥抱，然后退到一边，跟站在边缘位置的威廉达福聊天。
“秦，我也收到戛纳电影节评委的邀约。”
叶秦望了望这位忘年交，连连道喜。
威廉达福道：“你的《爆裂鼓手》，我在圣丹斯已经一睹为快，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报名戛纳主竞赛单元。”
两人四目相对，这番暗示就忒明显了，彼此心领神会。
“谢谢，达福。”
“该我谢谢你。”
威廉达福友善地眨了眨右眼，“因为《速杀》里的表现，我收到传奇的邀约，参演一部有你们华夏文化的电影。”
“The Great Wall！”
叶秦：0.0
长城里头有你啊！？
叶秦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颁奖结束，相互拍了拍对方的肩，威廉达福随大部队下台。
他恰恰相反，走到舞台右侧的一个玻璃高台，和其他评委一样，继续留在场上。
最佳女演员，果不出所料，颁给了《小小的家》的黑木华。
虽然梅亭无缘影后，但她的老公曾剑，也就是《推拿》摄影指导，拿下最佳摄影奖。
不过这对夫妻因为签证问题，双双错过颁奖礼，娄夜上台代为领奖，很简单粗暴的一句话：
“真是一个美丽的奖，谢谢。”
颁奖礼借接着进行，最佳导演奖给了《少年时代》，而后，是充满未知的最佳男演员。
叶秦眼睛直直地望向嘉宾席，徐山争嘴里咬着指甲，神情紧张，整张脸拧成一个大大的“囧”字。
就见詹姆士沙姆斯宣布道：“来自《杰克》的艾沃皮茨克！”
“轰！”
一瞬间，场面几度失控，满堂爆发出海浪般的惊呼，一浪高过一浪。
叶秦也为之震惊，面部管理暂时失灵。
艾沃皮茨克，他可才10岁！
这可是打破打破欧洲三大电影节影帝最低年龄的纪录，彼时柏林电影节最年轻的影帝，是20岁的卢·泰勒·普奇。
整个电影殿堂的气氛被“创纪录的影帝”彻底炒热，犹如一锅煮沸的热油。
“这可太令人意外。”
叶秦哪里料到他们丫的玩的这么大，虽然艾沃皮茨克在《杰克》，演逃出儿童收容所的孩子，演的不错，但远远没有柳乐优弥的水平。
当詹姆士沙姆斯走来时，他不无惊讶道：“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
詹姆士沙姆斯慈眉善目道：“Foutune favours those who use their judgement（智才天助）。”
“惊喜震惊尽心。”
芭芭拉布洛克里说了句大嘤俚语的工夫，终于轮到份量最重的金熊奖。
叶秦挑挑眉，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佝偻着背的迪特，他慢慢吞吞地吐字：
“最佳影片，《无人区》！”
“哗！”
全场顿时沸腾，尤其是大中华区的电影人和媒体，一时间都与有荣焉，记者噼里啪啦的各种拍照，直晃瞎了眼。
宁昊像个弹簧，从座椅上蹦了起来，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徐山争、黄博紧紧地拥抱在一块，眼眶含泪，就差鬼哭狼号。
叶秦同样难以掩饰脸上的激动之色，克制地鼓掌，视线落到宁昊的身上，昂贵的西装穿在身上都有一种俗人的喜感，像是在领乡镇城乡结合部奖。
在宁昊高举起金光灿灿的金熊，詹姆斯沙姆斯、芭芭拉布洛克里等人面带笑容，投以意味深长的眼神。
“恭喜。”
“秦，恭喜，你的同胞拿下金熊奖。”
“……”
第63届，金熊奖，《白日焰火》。
第64届，金熊奖，《无人区》。
华语电影在柏林划过一道璀璨的流星，创造记录，一国连续蝉联两届金熊！
步入一零年以后，华夏电影已经很久没有再现千禧年左右的辉煌！
《活着》、《霸王别姬》、《大红灯笼高高挂》、《英雄》、《卧虎藏龙》……
就像烟火，绚烂美丽，连放两炮，鼓舞提气。
这里头，当然有《无人区》的功劳。
但只有评委团知道，这个金熊奖，叶秦居功至伟，“撕逼”给华语电影撕回的大奖。
而他，深藏功与名。
……………………
“华夏影片《无人区》继《白日焰火》之后，再夺金雄奖，创柏林电影节纪录！”
“宁昊：《无人区》能解禁上映是我的幸福，能柏林电影节金熊奖，是天赐出乎意料的幸福！”
“《无人区》历经七轮投票，最终以1票险胜《少年时代》。迪特：评委团对华夏的西部，对华夏的法律，对华夏的文化不够理解，叶秦起了桥梁枢纽的作用。”
“对话叶秦，华夏电影不能满足做世界第二票仓，更要成为全球电影的一部分，讲华夏的故事，说中文的话语！”
“………”
颁奖礼结束以后，柏林举办的酒会。
叶秦跟着迪特，穿梭在一撮撮人群里，推杯换盏，替丝绸之路电影节积极地联络一带一路沿边的国家地区。
波斯、捷克、埃及、匈牙利、巴基斯坦……一圈兜下来，收获颇丰。
面色微红，最后施施然地走向宁昊等人。
“谢谢你，秦子，余南都跟我们说过了，这个奖肯定有你一份的功劳。”
宁昊紧握着金熊奖，爱不释手，一把把叶秦熊抱，语无伦次。
徐山争砸吧着嘴，不无遗憾道：“下次再有这种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得了便宜还卖乖。”
黄博翻翻白眼：“徐山争，好歹你也算冲了一把柏林影帝，我还没这个机会！”
“只要电影好，何愁没这个机会。”
叶秦举起酒杯，吆喝着众人“干杯”。
“秦子，贾哥刚刚打来电话，除了跟我们道喜，也说幸亏这回是你当评委，积极争取了。”
宁昊感激道：“他说以后有机会一定合作，他跟章国师是个人恩怨，不妨碍咱们圈的关系！”
叶秦得意地呷了口酒，在西北圈秦川帮经营的柏林大本营，让晋西帮拿奖，也算是给贾科长他们一个亲和的信号。
西北圈两大帮的隔阂，正在被叶秦的努力下化解，慢慢地集结在他的身边。
“秦子，秦子！”
就在此时，背后传来清脆的声音，赫然是被林彬偷偷带入到酒会的郝荪。
“赶紧地，我要独家采访，宁导，徐山争，黄博，你们也不许跑。”
叶秦摸摸鼻子，“跑什么呀，采访不急，劳驾，给我们几个拍一张合影。”
“行！”
郝荪办事雷厉风行，横向举起手机，镜头把叶秦等四人全部囊括，宁昊跟叶秦站在中间，依然舍不得放下金熊奖，伸直手臂向前。
徐山争、黄博、叶秦也伸直手，三人轻轻地触碰金熊奖。
闪光灯一亮，画面定格！
366 进组《肿瘤君》
穹苍之上，云层一望无际的白，氤氲着冷蓝。
叶秦坐在商务舱，左右两侧是徐山争、宁昊。
手捧金熊奖，载誉而归，相约同个时间从柏林返回燕京。
透过玻璃窗，云层特别厚重的时候，让人仿佛置身在极地寒冷的冰川。
“秦子，考虑的怎么样？欢喜不能没有你。”
望着满脸诚意的徐山争，叶秦勾勾嘴唇，饶有兴趣。
欢喜传媒想搞“导演者联盟”，靠预订投资、股权激励等资本玩法，拉拢华夏的导演们，优先把项目投到欢喜，一块搓圆仔汤。
徐山争敢在《囧妈》的时候，硬杠院线，依仗的无非背后杵着一个“欢喜”导演者联盟。
而且《囧妈》只是导火线，根子在于流媒体跟院线之争，好莱坞也不可避免！
徐山争说道：“我、你，还有宁昊，仨人持有36%，一人12%，老董（董平）占40%，以后有新导演，就定向增发，当然，股权肯定要稀释。”
【关于欢喜传媒，详见190章，不水字】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叶秦欣然同意道：“这样，我没有问题。”
“第一批人数暂时定3个，章一白算一个。”
宁昊笑嘻嘻道：“秦子，你人脉广，再拉两个？”
叶秦摸摸下巴，心底已然生出人选，肥水不流外人田，顾摄影一个，他跟蒋娘娘貌合神离，但利益一体。
“另一个的话，陈客辛怎么样？”
“陈导？”
徐山争眼前发光，笑得合不拢嘴：“如果陈导愿意，随时欢迎！”
“秦子，你那个禾禾影业是怎么个回事？”
宁昊好奇道：“跟欢喜一个玩法？”
“不一样，欢喜就是搞内容。”
叶秦摆摆手：“禾禾是搞钱办信托，投资电影项目。”
禾禾是FiRST影展联合创始人杨巍组的局，她另一个身份，是五矿信托副总经理。
跟托马斯图尔很像，影视行业缺钱缺融资，打算信托介入影视，搞了一个“影视投资基金结构化集合资金信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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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规模约3亿元，至于项目，FIRST电影映展有的是项目！
“难怪杨巍、宋文他们愿意接纳你当FIRST映展新增的合伙人。”
徐山争无不感慨，“哎，秦子，还有没有这个机会，我也想合伙人！”
“山争哥，迟啦。我这个新增的席位，其实算是接杨巍的班，她什么时候卸任联合创始人，我什么进入FIRST管理层。”
叶秦嘿然一笑，答应注资禾禾影业的条件，就是杨巍让出联合创始人。
截止期限定在17年，一旦接任，他打算把FIRST电影展打造成华夏的“圣丹斯独立电影节”。
再加上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接轨柏林国际电影节，从青年导演到大咖导演，从国内到国际，华夏电影节就有真正的闭环。
什么某花金鸡，金像金马，我的原则只有两条：
公正！公正！还是他吗的公正！
逼格！逼格！还是他娘的逼格！
至于禾禾是赚是赔，呵呵，等《崩坏学园2》、《刀塔传奇》一堆手游上线，教猪厂、鹅厂做人！
(ˉ▽￣～)切~~
渐渐地，夕阳西下，云朵被染上大片的金色，晚霞映照，色彩明丽，犹如梦境。
红日，散发着余晖。
……………………
深夜，燕师大女宿舍。
嘎吱一声，寝室的门轻轻打开。
“刘竹，怎么样，怎么样啊？”
一个敷着面膜的女生立刻转过脸，两眼期许。
“《分手合约》很一般，没有白羽、杨小蜜这对CP，我给打4分，韩剧老套路，虽然没有失忆、癌症，但有车祸。羽羽因为车祸，丧失味觉，没法在美其林当大厨……”
刘竹撇撇嘴：“这剧情，听说叶光纪打算还要把电影改编成电视剧，剧名叫《好先生》。”
“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
刘竹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洪禾，《燕京爱情故事》这垃圾电影不推荐看，丫的就是一抄袭，抄了《十月成都九月天》、《我的播音系女友》。”
“陈渣诚跟郭小四一样恶心，抄了人家的东西还死不承认，就这还有7000万票房！幸亏天降正义，《分手合约》吃的死死的，我家羽羽第一部一番男主，已经破2亿票房，嘻嘻。”
“我不是问这个怎么样，我问你跟你男朋友有没有，嘿嘿嘿，这么晚才回来。”
洪禾眼里燃起八卦之心。
其它两个躺在床上看剧的室友，纷纷探出头，三人六只眼睛齐齐地盯着。
刘竹一时羞赧，赶紧转移话题：“咳咳，你们明天去不去燕京国际机场接机，接小叶子。”
“小叶子已经发围脖，不要来接他，不然他就解散粉丝会。”
洪禾开始犯花痴：“giegie好霸道，他这是心疼我们，嘤嘤嘤～”
“小叶子今年第一部作品官宣了吗？”刘竹感觉到一股寒意，鸡皮疙瘩骤起。
“出了，《滚蛋吧！肿瘤君》。男女主演曝光了，女主角是佟丽雅。”
“她？丫丫行不行啊？”刘竹怀疑道。
“+10086，网上对丫丫的质疑也是排山倒海，不过谁让是熊顿生前指定她呢。”
“好吧，不管怎么样，有小叶子，出必看！”
…………………………
次日清晨，因为气流的缘故，云层间或出现一条通透的沟壑，剔透清新，仿佛可以感知到风在其中游动。
飞机缓缓地降落，稳稳地落在燕京国际机场。
机场已然被媒体围堵，虽然阵势不如当时的《白日焰火》。
叶秦毫不犹豫地走VIP通道先行离开，径自前往昌平区燕京大学国际医院。
《滚蛋吧！肿瘤君》已经在那儿开工一周，按计划进度，他今天进组。
戴着墨镜口罩，裹着围巾，全副武装，才得以把英俊帅气的面貌遮掩住。
走过走廊，跟护士小姐姐迎面而过，突然间，护士小姐姐一愣，尖叫道：“呀，叶……唔。”
叶秦眼疾手快，一手赶紧捂住她的嘴，一手抵在唇边，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护士小姐姐内心狂喜，激动地点头，感觉到叶秦的手从嘴巴离开，脱口而出：“能不能给我签名，唔，还有合影，还有，还有……”
叶秦全都满足，但疑惑道：“我都穿成这样，你都认的出来？”
“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护士小姐姐羞涩道：“其实，其实是你的穿搭，围脖里好多次路透照片，你都穿这么一套。”
艹，吃了节俭的亏？
叶秦无奈地摇摇头，赶忙跟林彬互换羽绒服，穿着一身蓝，步伐匆匆，身影钻入到医院特别借助的办公室，临时充当化妆间。
“秦子，来的正巧”
担任监制的薛晓路打开盒子，猪肉饺子溢出香味。“吃过了吗，要不要来点？”
叶秦直接拿手抓住一个，往嘴里送。
薛晓路用筷子夹着饺子，一边蘸醋，一边说：“秦子，待会儿剧组人到齐，咱们就开拍，第一场戏拍打针。”
叶秦点点头的刹那，耳畔边就听薛晓路含含糊糊道：“打屁股针啊！”
叶秦：0.0
哇靠，屁股针，童年阴影！
367 叶秦针不戳
“骨穿？不就是屁股针就好。”
叶秦穿上白大褂，系上纽扣，戴着听诊器，妥妥《天才医生》秦洛的感jio。
“骨穿打哪儿？”
韩沿面对着气场十足的叶秦，像小学生回答一样：
“髂骨。就在胯骨偏上的位置，跟腰眼儿很接近。”
显然做足了功课，人体内的白细胞、血小板及红细胞均来自骨髓，各种贫血、白血病、骨髓瘤、淋巴瘤等，都需要通过骨髓穿刺检查。
也就是脊髓液，emm，谏山创，he tui！
此时，齐耳短发的佟丽雅，穿着一身病人服，侧躺在床上，耳畔边传来叶秦的声音：
“丫丫，裤子能退一点吗，退一点就够了。”
她面朝摄像机，心脏莫名狂跳，配合着拉起上衣，裤子脱到露出腰眼的位置。
立刻霞飞双颊，身体像清蒸的红虾蜷缩。
“第8场第2镜第1次。”
“a！”
“不管多疼，都不要乱动。”
叶秦拿着长长的针，演绎着在腰上进行穿刺的手术操作。
他的一只手轻放在佟丽雅裸露在外的腰上，手指不经意地摩挲她的肌肤。
佟丽雅敏感地不由哆嗦了下，双眸左右转动，紧张不安，韩沿透过监视器注意到这一细节，惊喜不已。
其实，骨穿都会做局麻，痛感不会太强烈，关键是恐惧，可是从骨髓里抽液！
这一哆嗦，就像小动物受惊一般，恰到好处。
“不然多扎几次，更受罪。”
叶秦一点一点地向外拉动活塞柄，身旁的摄影一助扛着摄像机，一会儿给针筒特写，一会儿给叶秦特写。
他饰演的梁医生，作为大夫，每天面对无数被病痛、化疗折磨到精神崩溃的病人，遇到这么一个神经大条、性情开朗的病人，于心不忍。
眼神里带着淡淡的怜惜。
“咔。”
韩沿喊了一声，开始回看，啧啧称赞道：“丫丫演的很到位，那种熊顿对梁医生的花痴样，太传神，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是，是吗？”
佟丽雅顿时心虚地瞧了瞧叶秦，只见他俯下身，凝望着监视器，略感失望。
韩沿道：“叶秦，你觉得怎么样？”
我去？
叶秦盯着画面里佟丽雅打针时的茫然、紧张，脑袋发懵，牙齿咬住发白的嘴唇，那种疼痛感，丫丫进步飞速啊！
跟休斯顿影后杨小蜜一个水平线了。
夸赞道：“演技有进步。”
佟丽雅一脸羞赧地发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这条过了吧。丫丫，可以去换装了，下一场拍仓库戏。”
韩沿拍拍手：“收拾收拾，剧组转点了啊。”
趁着这会儿工夫，叶秦认识其他角色的演员，有老相识，有新面孔。
“袁荃姐客串夏梦，现在还没轮到她的戏份，半个月以后进组。”
陈芷希担任《肿瘤君》的总监制，她双手放在眼前一个身高到她大腿位置的小男孩。
“他叫韩昊林，是个童星，今年5岁……”
叶秦定睛一瞧，小童星长的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让人印象深刻。
呦，这不是小范闲嘛！
“叶哥哥好。”韩昊林弯腰，恭恭敬敬。
“韩小朋友好。”
叶秦摸了摸韩昊林的脑袋，哪天拍《我和我的祖国》，让你继续当“爸爸，我们家的天线太烂”的冬冬。
“本来打算请郭滔的儿子来演，因为《爸爸去哪儿》，小孩们都走红了，临时涨片酬了。”陈芷希凑了过来，打起小报告。
叶秦眯了眯眼睛，丫的路走窄了。
“哥！”
突然间，背后传来一声小绵羊的叫声，得到叶秦特别关照的章艺兴，拿下熊顿男闺蜜小夏一角。
原本计划是《滚蛋吧！肿瘤君》，借《爸爸去哪儿》、exo，加大影响力，有利营销宣传。
才半年时间，韩流席卷华夏，国内粗糙的造星系统，加上低龄化的偶像市场，exo-m像无双割草，收割粉丝。
有多火？
马晗归国以后，发一条围脖，直接创造几百万的注册用户和月活量。
月活量可是拉动市值的关键指标！
国内根本没有一个组合能打，也就叶光纪先下手为强，这几年扶持的李一峰、杨羊、白羽、王恺、毛不一几个顶在抗韩一线。
emm，三小只的TF，还在养成，今年才会唱“跟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迷倒幼稚园，粉丝小学僧。
叶秦摸摸下巴，仨人里，四字小盆友还是可以抢救一下。
以及，眼前这位小绵羊。
章艺兴悄声道：“哥，马晗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他想要退团签约你们？”
“这事我不知道，艺人经纪我很少过问。”
叶秦挑挑眉，如今马晗正跟赵颖宝拍《重返二十岁》，流量拉满到溢出，但凡演技不拉垮，票房肯定爆炸！
“不过你想退团，我倒可以跟李英敏说一说，把国内的经纪约转到叶光纪，再开展业务就自由多了。”
“马晗呢？他前段时间经常外出，跟徐姓导演混的很熟，邀请他参演电影。”
叶秦：0.0
我艹？
没了吴电鳗，京圈徐才女把魔爪伸向马晗了？
……………
就在叶秦、章艺兴闲聊时，医院走廊里，饰演艾米的李秦，来来回回地踱步，终于等到自家荣信达的老板，李晓婉。
“叶秦人呢？”
李秦长发披肩，羊毛衫，直筒裤，简约低调，不乏清纯靓丽，面色清冷，戴着无框眼镜，一枚校园眼镜娘。
她伸手一点，指向医生模样的叶秦，眼冒星光，心情复杂。
上回他们见面，是在某花奖。
自己跟胡哥、章子枫等人角逐某花新人奖，那一年，叶秦晋升某花影帝。
这才多久，拿下柏林影帝，50亿个人票房男演员，好莱坞明星，硬刚某马奖……现在又当上柏林评委，给鬼才导演宁昊颁金熊奖。
代言方面，合作了纪梵希、法拉利、伯爵等顶奢，时尚资源多到手发软，却只登过时尚先生开年封面，时尚芭莎、ELLE世界服装之苑、VOGUE……请都请不来，理由就一个：
哥是演员，不是模特！
集齐什么5大时尚周刊，这种傻叉的荣誉全是范税冰搞起的歪风，演员不靠作品，不靠票房，不靠荣誉，靠时尚？
毕竟范税冰是个毯星，没了艳压，她还有啥？
金锁？还不如《文艺时代》深刻。
叶秦也不是偶像明星演员，整天在围脖的确跟女粉互动，可干的都是脱粉的事，各种“毒鸡汤”，“少管我”、“不要放彩虹屁”……
堪比人间清醒体，越是这样，粉丝越追，你追我赶，插翅难飞！
没有什么黑历史，官方认证“正能量”，《来自星星的你》火了，都说他的都敏俊像大长老。
更甭提电影上的恐怖成就跟能量，按李晓婉透露的，一届柏林电影节，影视圈格局立马翻天变化。
西北圈在他的手里完成初步一统，而京圈至今还分成几派，英答的八旗圈，李少虹、田庄庄、陈凯哥他们全是北影厂一系。
最势大当属华宜系，大小王、王硕、冯裤子、黄教主、李白莲……
人脉圈子大到离谱，怼金马出动半个内娱，不拼爹，也不是王撕葱那样的富二代，二十出头的年纪，几乎凭自己的能力做到了极致！
这周揭晓的《福布斯华夏名人榜》，叶秦力压奶茶伦、范税冰、程龙位居榜首。
胡润杀猪榜据传也有他的身影，叶光纪这头独角兽的估值不可限量。
这个男人，让女人忍不住慕强，不少人盯着这块唐僧肉。
传闻，“不食人间烟火”如刘天仙都求而不得。
“李秦，机会要把握住，想想佟丽雅，想想刘师师，再想想最近《分手合约》的杨，杨小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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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婉提到“杨小蜜”，又气又悔，望了望模样出众的李秦，再看了看叶秦，不由想起铁车砸给《新红楼梦》的8个亿。
李秦抿抿嘴，胡思乱想，满脑子浮想联翩。
不就是打针嘛！
368 黑暗降临
3月1日，杭师大阶梯教室。
沈聪坐在中间排，缩着身子，翻着《校花的贴身高手》。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打个哈欠瞥了眼旁边的室友，一个个沉浸在一款名叫《多塔传奇》的手游，难以自拔。
“哎，你们玩了一个通宵，还没玩够啊？”
“这才哪到哪？”室友甲两眼密布着血丝，直直地盯着屏幕、出奇地忘我。
“这卡牌手游有这么好玩？”沈聪疑惑道。
“好玩的一批，我已经冲了两个298了。”
室友乙哈了口气，“艹，又没体力，继续砸钻。”
沈聪打量这仨货，不由想起当年沈胖爹连饭都不吃玩传奇的网瘾模样，一时稀奇，真有这么好玩？
默默地下载，打开以后，开机动画弹出，龙图、莉莉丝，还有一个图标……
沈聪瞪大眼睛，怎么还有叶光纪！
……………
企鹅互动娱乐事业群高层会议。
华夏老传统，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眼下会议室里，总裁任宇一戳戳点点手机屏幕，操纵《多塔传奇》赠送的基础阵容：
船长、小鹿、宙斯、火女、小黑闯关。
游戏总裁王波喃喃道：“这个卡牌游戏不是以前回合制的站桩输出，讲究排兵布阵的策略，卡牌技能的搭配……”
“非常新颖的玩法，再加上多塔这个IP，所以10天干到苹果畅销榜第一！”
“能不能把他们收购？”
任宇一开口就是鹅厂的做派，目前企鹅侧重在端游，撸啊撸、DNF、剑灵、CF，但他灵敏地嗅到手游蓝海的钱味。
王波为难道：“恐怕不行。第一，就《刀塔传奇》的火爆程度，根本不缺流水，而且背后有叶光纪。”
“叶光纪？”
“叶秦天使轮投资的莉莉丝，也是他拿下暴雪、V社的手游授权。”
“emm，咱们光子、量子工作室，能不能复制玩法？”
任宇一摊摊手，就像QQ堂之于泡泡堂，QQ飞车之于跑跑卡丁车。
企鹅老传统艺能，得不到就抄到。
“这不是难事，这套卡牌机制不复杂，关键要IP。”
王波郑重道：“像叶光纪持股的三七互娱，近期上线的《绣春刀》，也是走这种卡牌模式，爬到畅销榜第5。”
曾几何时，用斗地主、开心麻将等制霸手游排行榜的企鹅，被黑马般的叶光纪抢去铁王座。
“IP以后多的是，跟盛达文学的收购案快谈妥了吧？”
任宇一看向负责企鹅文学的程舞。
“已经谈到第3轮，还算顺利，但从现在交接清点的版权，emm，大量的热门IP都被叶光纪吃掉。”
“《凡人修仙传》、《斗破苍穹》、《佛本是道》、《盘龙》、《吞噬星空》、《仙逆》……”
程舞清了清嗓子道：“《星辰变》之类影视、手游、动画版权也一样。”
卧槽，叶光纪你不讲武德！
任宇一感觉棘手，因为计划筹备的企鹅影业、企鹅游戏、企鹅音乐等构成的企鹅大文娱，注定少不了叶光纪。
“黑公关是不能黑公关，我们就研究借鉴它的机制，做几款竞品。”
3月5日，与华夏同时上线的棒子国、霓虹国、新马泰等App store畅销榜冲入前五，震撼亚洲！
裹挟浩荡大势，反冲美利坚、欧洲等西方多塔大本营，一时间，风靡全球。
全网已经传开“全民刀塔传奇”，短短半个月，就国内注册用户破500万，活跃用户超100万，留存率50%，流水近1.3亿人民币！
吗的，这哪是游戏，这是金山！
同行们争相奔告，眼热嫉妒，“看他喵的挣钱，比自己赔钱都难受！”
继米哈游之前，手游界的第一次大地震来临，游戏界史称“黑暗降临”。
而黑暗的始作俑者之一、闷声发大财的幕后大魔王，叶秦正坐在化妆间的休息椅上，静静地望着化妆镜台前的佟丽雅、李秦。
化疗会掉头发，与其看着头发掉光，不如索性剃光，眼不见心不烦。
熊顿下不定决心，她的闺蜜团散发着令人羡慕的友谊之光，陪着熊顿剃光头。
当然，只是假剃。
不能指望女演员各个出于角色形象真地剃光头，长头发周期可不是一时半会，男星顶着光头，通稿可以吹“光头吴克帅哥”。
女星光头，emm，耽误商务通告，像《肿瘤君》首映礼，半年可长不回秀发。
不过演员跟明星不同，明星在意自个的商业价值，一寸头发都是钱，演员更在乎契合角色。
成熟的演员都是经过塑造形象、外貌、气质，把最好的东西展现给观众，而不是把看着就假的给观众，这是一种职业演员心态。
演员敬畏着表演，愿意用生命来演绎每一个角色，流量的至暗时刻来临，那帮人叫”戏子”、“艺人”，配叫演员？
叶秦即便身价估计数十亿百亿的娱乐富豪，在演员的追求上，始终是当这么纯粹的演员。
没料到，这个信念人传人，传到佟丽雅。
“我感觉我演的熊顿还不到位，还没有完全进入到角色。”
佟丽雅抿抿嘴道：“我想剃光头，感受那种化疗头发掉落的感觉，你觉得行不行？”
“你真想好了？”
叶秦摆摆手道：“其实没这个必要，化妆加特效，就能做到。想想《少林足球》赵巴菲特薇的光头，也是做出来的，效果都差不多。”
“你看看艺兴他们。”
说话间，他指了指戴着光头头套的章艺兴、李秦、袁荃，边缘有很明显的头套线条。
“可是我感觉我演的熊顿，不像是个熊顿想要的样子。”
佟丽雅稍显不自信，“那种痛并快乐着。”
熊顿的确是一个不好演的角色，跟韩剧里得癌症苦大仇深的女主不一样，她豁然开朗，心思通透，“二逼哈士奇”属性点满。
对梁医生花痴，对朋友掏心掏肺，对父母像个撒娇的小女孩，把离世的那股子悲伤，全都留给倔强。
“但跟剃不剃头没关系。”
叶秦摇头失笑：“不要有心理包袱，觉得演不好对不起天堂的熊顿，你要记住，演员首先演的是剧本塑造、导演要求的‘熊顿‘。”
“做到乐观、热情，剩下的，就像《失恋33天》，我教你啊！”
佟丽雅不由地回想那夜的狂奔，眉眼弯弯，笑眯眯道：“什么时候都可以？”
“什么时候都可以。”
叶秦坚定地点点头，没辙，谁让佟丽雅如今是叶光纪的一姐呢。
抛开情谊不谈，14年影视概念股涨高，明星证券化趋势只会越演越烈，拥有大咖明星经纪约的工作室，估值虚高。
嘉行有杨小蜜、热巴水后，就敢估值50亿，叶光纪有杨小蜜、佟丽雅、周冬鱼、白羽、李一峰、彭小冉……
一个范税冰，空壳的“爱美神”就值7个亿，不是证监会叫停，已经被唐德收购！
叶光纪这么多小生小花，值多少亿？
不过这都是2.0的玩法，高价收购明星的空壳公司要求对赌，lowB！
叶秦要改变规则，搞3.0。
给艺人成立子公司，共同投资项目，分享收益，等叶光纪上市，子公司可以高价收回到母体，拉抬股价！
正午阳光就是这么个玩法。
资本，就一个字，“玩”。
叶秦穿上白大褂，准备入画拍戏，林彬急匆匆地把手机塞来，听筒里是杨曼的声音：
“阿狸完成收购围脖30%的股份，王高费来电话，围脖上市时间定在4月份，你作为围脖形象大使、好莱坞明星，也是持股2%的个人股东，务必到纳斯达克敲钟。”
嘚，企鹅、阿狸两大互联网资本开始冲入影视行业，布局文娱板块。
阿狸会买下优土，企鹅会搞网文，接下来万恶的资本，要跟流量、IP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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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手机，漫步到窗外，仰望无月月星的黑夜，漆黑如墨，前世影视圈的“黑暗时刻降临”啦！
emm，所以我来了，天不生叶秦，影视圈万古如长夜？
(⊙?⊙)
369 为华夏动漫电影崛起而奋斗？
“看你飞远去，看你离我而去。”
“原来你生来就属于天际。”
周神的歌声萦绕在太合麦田录音棚里，《大鱼》的绝美吟唱仿佛要填充每一个角落。
“啊啊~~啊，啊啊啊~~”
一咏三叹，空灵缥缈，张亚东听得如痴如醉，和叶秦同坐在沙发上的李小平、易巧也都沉浸其中。
“真的是天籁啊。”李小平喃喃道。
“美，美到极致！”
易巧啪地一拍手，“这首《大鱼》，做《大鱼海棠》的主题曲，再合适不过，这首歌我们一定要！”
“那就这么定了？”
叶秦跟张亚冬对视一眼，勾勾嘴唇，前世，《大鱼》可是周神的成名曲，也只有他的音色能唱出鱼水的感觉。
“定了。”
李小平点点头，感慨道：“如果不是光线不涉足音乐，这样的好苗子绝不会放给麦田。”
话锋一转：“叶总，王飞因为离婚宣布推出《华夏好声音》，今年的好声音，需要一个能配得上奶茶伦、庾澄清、那颖咖位的歌星，王总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叶秦张口就来：“E神程奕迅啊，他跟我，跟奶茶伦是好友，而且话痨爱耍宝，综艺感很强，又是香江最后一个天王。”
“不行，江浙台来话，导师必须维持维持俩内地俩港台澳的原则。”
李小平不无遗憾道：“本来人选计划是请回刘焕老师，他跟奶茶伦负责专业，那颖、庾澄清负责耍主持，但被央妈邀请去《华夏好歌曲》。”
“这个节目，因为一首《卷珠帘》立刻把局面打开，竞争压力很大，这俩年音综节目太多，新中老生代歌手，各个电视台不够分。”
“张老师，你有什么推荐的？”
叶秦不答，而是把话头抛给正在看曲谱的张亚冬，他默默地抬起头：
“跟王飞闲聊的时候，她提起过，汪半壁。”
六一班？
叶秦点点头，华夏摇滚界里头，汪半壁绝对占一个“半壁本纪”。
“这首纯音乐，《幻昼》，是这个名，当你电影的片尾曲？”张亚冬把曲谱放下。
“你觉得怎么样？”
叶秦倒想用《城南花已开》，背景、曲调更贴切，但还是留给未来世界线的那位“城南花已开”。
盗亦有道！
张亚冬嘿然一笑：“旋律虽然简单，但很有感觉，不过没有《大鱼》配《大鱼海棠》？”
叶秦翻翻白眼，废话，两首曲子都不是与一个曲风！
李小平身为光线常务副总裁，《大鱼海棠》是光线的一笔重要投资。
一直以来，电影投资策略就是广撒网，低占比，和很多国内风投在文创领域的投资风格类似。
“叶总，说到这个，你对国产动漫电影怎么看？”
“钱景远大，道路曲折。”
叶秦想来想去，也是八个字。
霓虹就不提，霓虹的电影产业严重畸形，跟闭关锁国似的，每年票房前十名，有五六部都是动漫电影。
而美利坚也不差，动漫电影占北美票房比例，通常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不过内地市场，就像是蛮荒的处女地，有零零散散的工作室、中小公司开垦，但好比是锄头，比不上好莱坞动漫电影这样的拖拉机。
14年火遍全球的《冰雪奇缘》便是如此，国内之所以不搞动漫电影，像阿狸这些资本可以跟迪士尼直接合作，干嘛费心思承担风险打造国产动漫。
资本是逐利的，指望资本？
就像指望资本能搞出电动车一样滑稽可笑，ppt造车？
“咳咳，叶总有没有兴趣投资？”
李小平立刻把易巧推出来，这位跟叶秦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就是光线投的彩条屋CEO。
emm，光线如今三百多亿的市值，缺钱肯定不缺，单纯拉他上船？
叶秦皱了皱眉，就听易巧口若悬河：“彩条堂已经投资《大护法》、《大鱼海棠》，不只是国产电影，也会引进外国，尤其是霓虹的优秀作品。”
“叶总，《那年那兔那些事》，我一直追更，它值得做成动漫电影，希望能纳入到彩条屋的计划。”
彩条屋，前世是一家松散的动漫联盟，网络了国内做动漫的半壁江山，但成绩不佳。
从《果宝特攻》，到《大护法》，再到《昨日青空》，商业票房一直未过亿，光线传媒因为拖累，再加上电影投资的失利，市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严重下滑。
业内普遍共识：动漫电影周期长，投资大，爆款难出！
就算是《大鱼海棠》，还被人各种骂：价值薄弱，徒有其表！
“动漫电影在华夏市场还是一片蓝海，如果做成了，系列作、衍生周边产品，都是能变现的手段。”
望着易巧神采奕奕，一副为华夏动画产业崛起而奋斗，叶秦暗自在心底点赞：
很好，很有精神！
但我只做精神股东，且不说华夏动画电影工业化程度较低，规模化生产别说保量，保质都做不到。
《白蛇：缘起》有多好评，《白蛇2：青蛇劫起》
何况，入股的条件之一，允许彩条堂旗下的动画公司优先开发叶光纪的IP版权。
想多了！
叶秦果断拒绝，其实他也顺手投了几部动画项目，《大圣归来》、《罗小黑战记》……
还有玄机、寒木春华几家公司工作室。
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华语影视圈都千疮百孔，一个修补匠哪里修得过来。
…………………………
从太合麦田回到宾馆，已经是深夜。
跟张亚冬完成《幻昼》以及几首《滚蛋吧！肿瘤君》的插曲，叶秦又被宋柯缠上。
丫的，有周神、毛不一、梁伯还不知足？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叶秦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一路走到房间，掏出房卡，突然林彬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
“哥，你回来了。”
“怎么回事？”
“还是丫丫姐，她又来找你对台词。”
林彬比划着大拇指，冲屋里比了比示意“人在他的房间”，悄声道：“刚刚李秦也来过，说要讨论剧本。”
“李秦？”
叶秦露出异样的表情，她演的艾米，跟自个的梁医生彼此没有故事线交集，倒是她的事业线，emm，挤挤好想也没有。
俩人还能谈什么剧本，床上？阳台？浴间？
还是红沙发？
“已经把她请走了，说下次一定。”
林彬无奈地摊摊手，“至于丫丫姐，哥你答应什么时候她都可以找你。”
叶秦透过门缝看向端坐的佟丽雅，一身病床服，但烈焰朱唇，满面红光。
看了眼伯爵腕表，时间走到11点27分。
…………………
“咔嗒！”
门轻轻地关上，叶秦望着佟丽雅的倩影，飘入到房间里，轻车熟路地坐在椅子上，落落大方，一丁点地扭捏都没有。
“接下来是什么戏份？”叶秦脱掉外衣，放到衣柜里。
佟丽雅翻动着剧本，呢喃道：“熊顿化疗出院没多久，癌症再次复发，预感到生命不多，尝试跟梁医生，emm，敞开心扉。”
“那就开始吧。”
叶秦走到浴间给浴缸放水，水龙头哗哗地出水，然后走了出来，就见佟丽雅突兀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头戴一顶毛绒帽。
“丫丫，你这是干嘛？”叶秦一愣。
“你教的啊，模拟情景，代入体验。”佟丽雅拎起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毛线团，“你看，道具我都带来了。”
“行。”
叶秦拉来一张椅子，搬到床边，正襟危坐着，只见佟丽雅把毛线团递了过来，做出诧异的表情：“给我这个？不是想让我给你织毛衣吧。”
“给你将来的女朋友，让她给你织点东西。”
“干嘛你不自己留着。”
佟丽雅枕着枕头，不敢直视叶秦的眼睛，慢慢地投入感情，纠结地露出一个微笑，因为她没有机会再织。
癌症晚期第二次复发，基本上是死亡通知单，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
她睁大眼睛，目光里透着羞涩跟期待，“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会不会觉得丢人？”
叶秦捏紧毛线团又松开，配合地输出情感，“这么说吧，你是我一生中只会遇到一次的——”
喉咙哽咽一下：“惊喜。”
佟丽雅痴痴地望着叶秦，眼睛顿红，蒙上一层淡淡的泪雾。
床头柜的台灯发出熠熠的灯光，照得闪亮。
叶秦饰演的梁医生，之前有个跟熊顿性情很像的女友，她也因为癌症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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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上帝，派来的天使，在我心里，留下了一颗换了的种子，现在，他已经发芽了。”
佟丽雅鼻翼抽动，泪腺不争气地挤出眼泪，她拿起剧本，扫了两眼：
“不好意思，我忘词了，能不能再说一遍？”
叶秦点点头，重现刚才的肢体表情，台词语气：“这么说吧，你是我一生中只会遇到一次的惊喜………”
佟丽雅一直凝视着叶秦，深情，眼角不断地垂泪，仍然一声不吭。
叶秦皱了皱眉，抽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emm，丫丫，面部表情、情绪输出都很到位，非常真实，就是不要忘了说台词。”
“不是真实，就是真的。”佟丽雅轻轻地点头，抹去眼泪。
“没错，是真的。”
叶秦竖起大拇指夸奖，然后俩人继续着说台词。
“你肯定是看我快挂了，说点我爱听的。”
“你不是我，所以你不会明白你对我的意义。”
叶秦带着颤音，声音哆嗦，眼眶里眼泪打转，动情地望向佟丽雅，四目相对，如炬的目光摩擦着火光。
“所以人，不能因为害怕失去，就不去拥有，对吧？我嘛，纯属来不及了，不然的话，你懂的。”
佟丽雅把剧本放下，眼里只剩下叶秦，脑海里浮现出《失恋33天》选角的画面、漆黑小路里的奔跑、某花奖的维护……生日时满屋时的满天星。
“所以再不去拥有就来不及了，你懂的！”
全身充满力气，霍地垂死病中惊坐起，双臂一把环住叶秦的脖子。
叶秦：0.0
不等反应过来，叶秦最讨厌的吻戏上演，一下整懵圈，顿时大脑炸裂，下意识地伸手，却推不动佟丽雅。
佟丽雅牢牢地搂住叶秦的脖子，盯着满嘴带着口红印的叶秦：
“我今年31了，31了，你懂的！”
叶秦非常清醒，他非常地懂。
我见过最美的画面，就是你我挥汗如雨，一块吟诗作对：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一块挑灯算数，3-8=几？
答案：21。
浴间里，智能浴缸哗哗地放水，水龙头从汹涌，慢慢地排水变少，等浴缸里的水池充满着热气腾腾的水，只有几滴水珠挂在水龙头上。
等水温降低时，全恒温的智能浴缸，一边排冷水，一边继续放热水。
水流不息，战斗不止。
370 敲钟，身价暴涨5千万刀！
男怕女缠，死亡缠绕有多销魂，一言难尽。
只能说，旱了太久的田，一日的雨远远不够，久旱逢甘霖。
需要日复一日，直到云层里挤不出一点，禾田才能绿油油。
《滚蛋吧！肿瘤君》是大女主电影，梁医生是一个半镶边的男主，没有太多的戏份，白天检查安慰佟丽雅，晚上照旧检查安慰，
当真是，雨打烂芭蕉，大马拉大车。
车一直开到角色杀青，抵达纽约跟围脖上市团队汇合见面的时候，已经是4月6日。
现在，正是上市前的最后一场酒会，出席的代表、券商、投资人们云集在酒店里，推杯换盏，说说笑笑。
“现在美股科技股普遍看跌，Facebook股价一个月跌去21.55%；特斯拉跌幅达到21.69%；亚马逊的股价相较于1月27日高点也下跌22.13%，是科技股的熊市。”
围脖ceo曹国卫坐镇国内大本营，上市全权交给副总裁王高费。
叶秦端着酒杯耐心地听着分析：“整个IPO很疲软，这次阿狸入局，就是对美股一次测试，如果开盘大涨，对所有中概股来讲，无疑是给中概股打了一针强心剂，后续的阿狸会立刻启动纽交所上市，如果表现不佳……”
“中概股里排队美股的互联网公司，可能要转向。”
“没错。”
王高费呷了口酒，“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不破发，维持在17美刀左右，你我账面上就多了一笔千万美刀，虽然吧，这年头不缺千万富豪，你也早早就是亿万美刀富豪。”
“王总不要乱说，我哪里来的亿万美刀。”叶秦摆摆手，美利坚兴显摆，华夏可讲究低调，财不露白。
玩华娱就不要奢望当黑法老，鹿云伸手金融，都快从“爸爸”被喊打成“孙子”，他可不敢学星空传媒，妄图控制地方台。
“介绍你两个人。”
王高费一挥手，就见肥头大耳一脸猥琐的文化商人赫然出现在眼前。
嘶，老公知矮大紧啊！
叶秦又瞅了瞅旁边杵着西装革履的一位精英，自我介绍叫陈军，阿狸战略投资部国内业务副手。
收购围脖30%的股份就是他主导的案子。
叮！
叶秦客套地碰杯喝了一口，商业互吹一波“年轻有为”，然后看着陈军慢慢地道出来意：
“阿狸一直有拓展文娱版图的战略，打算在纽交所上市以后，将募集的150亿美刀里的一部分，拿来运作经营阿狸大文娱。”
“叶光纪从创办初，到现在在华夏影视的地位越来越重要，阿狸大文娱就缺像叶光纪这样成熟的合作伙伴，不知道C轮，能不能给阿狸一个面子。”
“定然，融资一定给叶光纪一个惊喜。”
惊喜？
鹿老爷，翻译翻译什么tm的叫惊喜？
矮大紧、赵巴菲特薇、芒果系，跟阿狸搭边的就这么些玩意儿？
还是打算鲸吞蚕食，往叶光纪安插几名高管养老？
叶秦早就把阿狸踢出名单，装装样子地把陈军的名片收入到口袋里，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
望着叶秦的背影，矮大紧拿着扇子，装风雅地扇了扇风，满是痘印褶子的脸露出凝重的神情：
“看来交不到一块。”
“emm，可能叶总对阿狸有什么误会。”
陈军眼骨碌转动着，“没事，少了叶光纪，还有华宜，还有好莱坞六大，不影响我们自己搞互联网大文娱。”
“只是希望不要跟旺达、佰度、企鹅贴得太近。”
……………………
敲钟当天，一行人来到“世界的十字路口”，时代广场。
四座纳斯达克交易所外的纳斯达克标志与股市行情表荧幕随时播放着新闻，歌曲MV。
叶秦老老实实地当好吉祥物，站在C位位置，带着围脖logo的鸭舌帽，在记者们的闪光灯轰炸下合影，摆POSE。
随后走入到交易所内。
原本在媒体镜头前风轻云淡的诸位大佬，终于显露出焦虑不安，走到交易所的小作战室里，巴巴地望着挂在墙壁的电子钟。
时间一点点跳到九点。
在盘前，要过集合竞价的第一关。
十七美刀的发行价会不会上市首日就跳水，就看现在了。
“呼……”
王高费不停在小房间里走来走去。
叶秦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格外地轻松，他买围脖的股份主要是占个话语权。
当年团团点名赵巴菲特薇，都能被控评删博，嚣张的很。
十五分钟，集合竞价开始，每股十七美刀的股票，承销方通过各种渠道卖力地销售，现在是进入公开市场的前站。
“$16.79”，一份买单在电脑屏幕上出现。
王高费心脏骤停，矜持不住，几步冲到电脑前，盯着交易软件。
新狼围脖可是被称为华夏Twitter，可Twitter登陆纽交所的时候，开盘价45.1美元，比发行价上涨73%，当天市值超过300亿。
照这个股价，围脖才值33亿美元！
众人屏住呼吸，开始涨回来了，回到发行价了，17美刀。
紧接着，18美刀，好起来了！
叶秦按这个价格，自己当年一千万的内部股，换回近四千万美刀，心情还不错的。
自己早就是亿万富翁了，固然也很兴奋，但能克制住。
“秦先生不愧是娱乐富豪，对几千万美刀仿佛一点儿不在意。”
弗兰道奇冒了出来，地中海，黄发黑眼，蓄着长胡，丝毫不带暮气，眼神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精明。
犹tai族裔，是CAA安排的联合经纪人，跟赫纳罗丝一块负责叶秦。
CAA以防止经纪人跳槽带走明星搞出的制度，也更好地全天候一条龙服务。
“有什么事吗，道奇，如果是《一只狗的使命》、《疾速特攻》里塞签约CAA的演员，我不反对，只要试镜通过就好。”
叶秦站起身，准备到饮水区域，倒一杯水。
弗兰道奇抢先一步，像狗腿子倒水递了过来：“不知道秦先生纳斯达克敲钟以后有什么安排？”
“斯皮尔伯格大导希望能邀请一见，希杰的李美敬女士也在。”
叶秦挑挑眉，斯皮尔伯格，官方宣传的“华夏好朋友”，好莱坞电影圈的第二代武林盟主，要见我？
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总算是来了！
就在此时，一声充满悲观的叫声传来。
“不！有卖盘了！又跌了！”围脖某高管大喊：“16.27啦！”
十分钟集合竞价结束，开盘价被定格在了。
王高费满脸黑线，情绪低落道：“各位，该出发去敲钟了。”
…………………………
敲钟仪式是在一个充当媒体角的开放演播厅。
叶秦跟着大帮人走到一个上面是股价跑马灯，下面是纳斯达克和围脖Logo墙，和众人乱糟糟的合影站位。
面对着不远处的媒体人和摄影机，围脖还有投资人脸上的笑容并不高。
叶秦低声地安慰王高费：“王总，不要这么丧气，没准能逆风而升。”
“借你吉言，叶总，你一直旺，这个钟你来敲吧。”
“行。”
叶秦也不推辞，在叶光纪上市前，他先体会一把公司上市的感觉。
前方的小台子上有个按钮，按下去就象征着为一天的股票交易开市，这就是所谓的钟了。
他准备了一千万美刀打算托盘。
《刀塔传奇》，一个月4亿人民币的流水，叶秦靠分红加刀塔手游授权，根本不需这点钱。
更别提《绣春刀》，还有新上线的《崩坏乐园2》，流水都是千万级别。
上市破发，就在十六美刀附近买一点，反正前世记得围脖股价维持在四五十美刀，十几块简直是捡漏。
事实，也确实如此。
围脖股价节节攀升，17块，18块，19块……
盘中一度涨超40%，爬到23美刀。
股价大翻转，在满目红光里飘着一抹绿，绿光冲天，王高费等人从沮丧变得异样的兴奋，不可能完全从如此巨大的兴奋中冷静下来。
围脖这回募集2.8亿，照这个趋势，3亿不成问题。
所有人都不停向记者们和交易员高举双臂，挥手，嘴里一直‘Yes！耶！’之类的低吼个不停。
“中午怎么说？”叶秦摸了摸肚子。
“我可吃不下，收盘后再准备庆祝晚宴吧，一跌一涨，太挑战心脏，差点让我吃速效救心丸。
王高费捂住心口“对了，下午还有收盘敲钟，一定得你敲，叶总，你是有大气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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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钟都让我敲不合适，你才是围脖上市的代表。”
叶秦笑着摆摆手，“我只是个卑微的小股东，而且我有饭局。”
中午休市前，股价稳定在二十二三块区间，不上不下，20块以上，就值5000多万美刀。
叶秦打了个哈欠，感觉有点无聊，出去找到林彬，这丫的正埋头痴迷《刀塔传奇》竞技场。
“彬哥，有我电话吗？”
“有，两部手机都快被打爆了。”
林彬从怀里摸出手机，上面无数个未接电话，不见刘师师、佟丽雅、汪曼春几个，倒是杨小蜜，一朵奇葩，很关系股市。
咋啦，你想当韭菜之神？
翻着未接电话纪录圈，发现竟然有赵颖宝，隔了俩月总算来一通电话。
“颖宝，你也看到新闻了，哈哈……”
“嗯，赚了不少，不过也没什么多少。”
叶秦听着赵颖宝声音，早已没了热恋时的惊喜意外，语气平平淡淡，彼此的话题只剩下各自的事业。
“现在的股价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我的股份要等解禁期过，到时候的股价才是真金白银，而且我也不会卖。”
“好吧，你继续拍戏吧。”
啪啪啪。
弗兰道奇鼓掌，语气里透着欣赏：“秦先生，你可能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少有这个年纪面对几千万美刀都不为所动的年轻人。”
“你具备着成功者的品质，冷静，睿智……”
叶秦明知是刻意的彩虹屁，也非常享受，就像看某某视频看老外夸张地吹华夏，比如郭杰锐。
“这则投资消息最好大书特书一笔，加上5月份即将发行的《时代周刊》封面，您的名气会更上一层……”
叶秦打断道：“咳咳，斯皮尔伯格先生约我在哪里见面？”
“当然是华尔道夫酒店，只有那里才配你们的身份！”
371 给斯皮尔伯格当掮客
阿尔帕西诺的《闻香识女人》有这么一句：
“我们在哪里？一切文明的焦点！”
这个焦点，便是百年老店的华尔道夫酒店。
叶秦在侍应生的指引下，走入洛可可式富丽堂皇的私密包间里。
“秦。”
“李女士！”
叶秦在李美敬的引荐下，面对面跟斯皮尔伯格握手，近距离观察。
他戴着黑色镜框的燕京，胡子拉碴，头发花白还算浓密，身材偏瘦，带着一方方框眼睛，笑起来很和蔼。
“你的《疾速追杀》，我跟大卫格芬去看了，难得的复古老派动作片，拳拳到肉。”
“我特别喜欢里面赛博朋克的场景设计，还有电子游戏音乐，像是在打游戏，大卫格芬很喜欢你的力量跟体格。”
叶秦不禁起鸡皮疙瘩，大卫格芬还是算了吧，兄柜会滚粗！
三个人寒暄几句，坐在镀金青铜花样奇特的咖啡桌周围。
“听李女士说，这次你来纽约，是来纳……纳斯达克敲钟，赚了不少？”
斯皮尔伯格一提交易所，总会联想到麦道夫案，嘴巴不由一抽。
叶秦钰云淡风轻道：“只是账面上的数字，我持有的是一家类似facebook、推特的华夏社交软件，一般不会套现。”
“华夏的facebook、推特。”斯皮尔伯格眼前一亮。
李美敬倒上一杯咖啡，递给叶秦，“秦在华夏不单单是巨星，也是出名的传媒富豪，投资人。”
“他先前投的一款魔兽世界的手机游戏，如今风靡全球，暴雪的老麦克看到月流水，说秦是华夏的犹太人，太精明！”
斯皮尔伯格笑眯眯，刻意不谈正事，主动聊起八卦：“秦，你跟斯嘉丽是男女朋友？”
叶秦发现一丝诡异的气息。
斯嘉丽是犹太人，犹太是看母系血统，犹太男人跟外国非犹太人的子女不算，只有犹太女人诞下的才算。
就像刘火花，他女儿也是犹太。
如果想混入好莱坞圈子，捷径就是娶个犹太人，因为犹太人抱团互助，在好莱坞，占据大部分的岗位。
安妮海瑟薇就找了犹太老公。
emm，不过好像因为自己的蝴蝶翅膀，她至今单身。
而斯嘉丽的第一部商业大作，就是斯皮尔伯格操刀的《逃出克隆岛》，不过扑的一塌糊涂。
“不，那只是绯闻，我们只是朋友。”
斯皮尔伯格左看看叶秦，右看看叶秦，仿佛长辈端详着偷腥的小辈，“她是我们的骄傲，好莱坞女星几乎除了她，很少能不在电影里当依附男人的性感花瓶。”
叶秦点了点头，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难道斯皮尔伯格找我是说亲？
犹太也兴媒婆这一套？
“她最近怀孕了。”斯皮尔伯格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叶秦。
emm？
wtf！
叶秦：0.0
犹太是不允许堕胎，也不允许避孕，所以很抗拒小雨伞，也特别的能生，仅次于尼哥。
他脑袋如遭雷击，嗡嗡作响，但精妙地控制着面部表情，波澜不惊，完全一番事不关己的样子。
“是吗？真是可喜可贺，我前段时间在国内拍电影，完全不知情，斯嘉丽也没有联系我。”
斯皮尔伯格留意着叶秦的表情，无懈可击。
“呵呵，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当然，放以前我是不会关注这些娱乐八卦，谁让我已经半退休。”
”现在到处是特效奇观的电影，却重复着老掉牙的英雄故事，想要再顺畅地拍一部电影，都不再是易事。”
叶秦喝了一口咖啡压压惊，终于进入正题。
听到一半，合着斯皮尔伯格是从环球梦工厂脱离，想自立门户跑单帮，四处凑钱。
“我打算成立安培林合伙人公司，旗下会有三个子公司，负责全年龄级的安培林娱乐，负责小成本文艺片的参与者传媒，子公司性质的梦工厂，维持着与SMG的合作……”
一边听，一边看向中间人李美敬，纳闷希杰竟然会错过这么个机会？
记得没错的话，安培林可出品制作不少电影，《头号玩家》、《攻壳机动队》这样的商业片，也有奥奖的《聚焦》、《绿皮书》。
《一只狗的使命》，也是安培林制作。
细细一琢磨，恍然大悟。
希杰因为朴闺蜜的打压，前段时间李美敬的弟弟，希杰财阀的社长都入狱，她也被驱逐棒子国，希杰这会儿得低调自保。
“我对华夏有不解之缘，从《太阳帝国》开始。08年燕京奥运会是我的遗憾，你懂的，很多事并不能以你的意志转动，我必须先看好自己的家，家人们反对我去帮其他国家。”
斯皮尔伯格摇头失笑道：“我收到很多投资意向，但我希望安培林合伙人里能有华夏入股，我问过李女士，她说你是最好的咨询顾问，能找到华夏最好的几家影视投资方。”
“资金规模计划5亿美刀，我入股5000万，占10%，剩下的90%，三分之一留给华夏。”
叶秦挑挑眉，原来找他当掮客啊！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前世阿狸就是投资安培林，搭上斯皮尔伯格的线。
别看斯皮尔伯格在漫威、DC的特效年代权势衰弱，再怎么样也是新好莱坞时代的“第二代武林盟主”。
【新好莱坞时代：1969年到1976年遭受法兰西新浪潮的影响，好莱坞发生电影革命，从叙事到思想，从而成为全球电影制造的中心。】
一代目，自然是意呆利帮的旗帜之一，《教父》三部曲的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
后面是卢卡斯跟卡梅隆的技术派，还有马丁斯科塞斯，意呆利黑帮片头子。
几个人创立四大名门，如果卢卡斯+卡梅隆，马丁斯科塞斯是峨眉与昆仑，科波拉跟斯皮尔伯格就是少林与武当。
希杰当年是抓住斯皮尔伯格的梦工厂，拿到渗入好莱坞的入场券，而现在这个机会……
“我推荐企鹅。”
“企鹅？”斯皮尔伯格一愣，“这是一家什么公司？”
“庞大的互联网风投帝国。”
叶秦简单介绍企鹅，阿狸是不可能阿狸的，哪怕给旺达，可王前首富正忙着35亿美刀鲸吞派拉蒙。
斯皮尔伯格沉默半刻，勺子在咖啡杯里转动着，“容我考虑考虑。”
“随时可以联系我。”
叶秦勾了勾嘴唇，“史蒂文，能不能留5个点给大秦工作室？”
斯皮尔伯格对视一眼，这是掮客的报酬，“当然，我非常欢迎。”
“啪啪啪。”李美敬鼓鼓掌，“到饭点了，我看该叫餐了，秦，华尔道夫酒店有非常地道的华夏菜。”
“那我今天有口福。”
叶秦满意地举起咖啡，以咖啡代酒一口干，“其实我也有事要求史蒂文。”
斯皮尔伯格竖起耳朵，就听叶秦看中一个剧本希望能投资并出演：
“是根据《波士顿环球报》中一篇新闻改编的，背景是美利坚神职人员jian污和猥亵儿童的丑闻，几位记者主角为了找出事实真相历经艰难的过程。”
“剧本叫什么？谁是编剧？”斯皮尔伯格饶有兴趣道。
“聚焦，汤姆麦卡锡，《权游》的制作人，我在黑名单上看到，但通过CAA，他比较大秦的投资。”
“为什么？”
“可能他感觉华夏人投资一部揭美利坚短的电影，这种感觉很怪异。”
叶秦隐下后半句藏心里，emm，只需BCC假新闻，不许华夏真报道。
“这完全是误会，我纯粹是看中剧本彰显美利坚的新闻自由与正义，以及新闻记者的伟大。”
斯皮尔伯格摸摸下巴，“我可以帮你问问，我认识汤姆麦卡锡，他一是才华横溢没有偏见的纯正电影人。”
叶秦扬起灿烂的笑容，奥奖电影到手！
眼前，空气里绽放着纯白的光芒，只有他能看到的界面显示：
【特殊：演出通告】
剧名：《聚焦》（美利坚）
角色：麦克·雷泽恩德斯（男一）
成功率：21.7%（1、能力；2、人脉；3、资源）
脑海里，叮大人突然“叮”的发声：
【????！获得“斯皮尔伯格的帮助”，成功率+30%】
……………………
《好莱坞报道》：“传闻好莱坞女星斯嘉丽约翰逊，半年前与法国籍记者罗曼达瑞克仓促订婚，而她现已怀孕5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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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年29岁的斯嘉丽曾与《绿灯侠》主演，瑞安结婚3年，但并没有孩子。如果传闻属实，将会是这位29岁时女星首次荣升妈妈。”
《娱乐新闻》：“好莱坞知名女星斯嘉丽约翰逊日前被曝已经怀孕，漫威公司宣布将会调整《复仇者联盟2》的拍摄计划，将黑寡妇这个角色的戏份提上来先拍。”
“约翰逊在《复联2》中的戏份可以这么调整，但外界传闻中以黑寡妇为主角的影片却可能会因此夭折。”
“………”
就在斯嘉丽怀孕的新闻传的沸沸扬扬之时，比弗利山庄大House里——
斯嘉丽腆着肚子，手里端着牛奶。
“不，这不是你的孩子，你不要太敏感，我们之间事后我都会解决掉。”
“没错，是我跟罗曼达瑞克的孩子，我跟他在巴黎跟纹身师朋友介绍认识，因为热爱艺术走到一块。”
“见我，大可不必。”
斯嘉丽满脸纠结，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暂时不要来见我，我的别墅附近都是狗仔，他们无孔不入，会尾随，会跟踪，会以讹传讹，一切都等孩子生下来，作为朋友，你再来祝福我吧。”
“对，在此之前，我们最好只保持电话联系。”
说完话一撩头发，颇为烦躁地挂断电话。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梅拉尼斯隆，斯嘉丽的老妈，她放下厨刀道：“刚刚来电话的，就是你的情人对吗？”
“不，mum（妈木），只是朋友。”
斯嘉丽穿着孕妇装，双手在胸前交叉，比划出一个“X”的错误手势，不耐烦道：“达瑞克去哪里了？”
“他去找他的纹身男朋友了。”
梅拉尼斯隆翻翻白眼。
372 双马一叶与戛纳
圣马力诺，流芳园。
西边的月亮并不总是圆的，月光倾泻，园林在风的吹动下，树影像水一样流动。
“真的不是？”
叶秦虚惊一场，被斯嘉丽怀孕搞得神经兮兮，暂时把烦恼抛之脑后，想想愉快的事。
徐山争的《催眠大师》4月28日上映，3天破亿，刷新国产悬疑电影记录！
又一次把甄子弹压下面，《冰封：重生之门》，什么鬼玩意？
滋滋，甄子弹没了《叶问》，真的啥都不是！
豆瓣3.4，可以跟《天机富春山居图》、《逐梦演艺圈》一战华语最烂片。
漫步在充满清新空气的竹林水榭，虽然自认犯了有钱有势的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半只脚踏入Aplus领域，可不想变成播种机。
继续溜达，散散心，就见柯基炸毛地狂吼，小爪呼啦地扇在大金毛的脸上。
”炮辉，不要再舔函数。心里没数吗，你不是泰迪，是大金毛，而且你下面没有了。”
“呜呜。”大金毛很通人性，呜咽着发出蛋蛋的忧伤。
“约翰威克？”
突然间，水榭长廊的长椅上起来一个女人，她从黑影里慢慢地走出，面容像揭开黑纱，金发白肤，琥珀色眼眸，怀里抱着毛茸茸黑白相间的蝴蝶犬。
“汪汪。”
大金毛冲着蝴蝶犬一叫，叶秦隐约回想起女人似曾相识。
“喔，你是？”
不凑巧，才开口，嗡嗡的手机振动带走叶秦的注意力。
詹姆士萨姆斯的电话！
他从环球焦点退休，柏林电影节相隔一个月，被返聘为大秦工作室公关团队的顾问。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宝贵就宝贵在他的好莱坞人脉与经验。
同样的，韩三爷，也向他发出邀请，担任叶光纪技术审查专家，无非是多支出几笔养老钱。
“话说你们华夏的围信还不错，就是新科技对我们老年人不太友好。”
詹姆士沙姆斯喃喃道：“戛纳电影节第一批入围名单已经出来，《爆裂鼓手》在列，发到你手机里了。”
错过了柏林，叶秦思前想后，听取担任这届戛纳评委的威廉达福的建议，而焦点ceo夏娜也是这么推荐。
就见手机屏幕里显示着：
《透纳先生》（大嘤），导演：迈克·李。
《冬眠》（法兰西），导演：努里·比格·锡兰。
《星图》（美加），导演：大卫·柯南伯格。
《爆裂鼓手》（中美），导演：达米恩·查泽雷。
叶秦面色凝重，不是戛纳嫡系，就是名声雀起的大导，像迈克·李，金狮金棕榈，奥斯卡都拿过。
“有拿奖的可能吗？”
“哈哈，可能？”
詹姆士沙姆斯乐得大笑：“如果你看到这届戛纳电影节评委的名单，你就不该问这样的问题，你应该问，《爆裂鼓手》可以拿几个奖！”
叶秦滑动手机，点开第二张图片，眼前顿时一亮，迫不及待地启程前往戛纳，美女在前，索然无味。
拉了拉狗绳，挥手道：“不好意思，再会。”
“约翰威克，我叫……”
女人望着叶秦掉头在长廊里狂奔，一溜烟就消失在黑暗里，抿了抿嘴。
传闻，斯皮尔伯格为这个男人，亲自“跑腿”拿下一个剧本，联合出品！
……………………
大洋彼岸，早晨，华夏杭城。
阿狸粑粑设立在此处，此时，”风清扬”鹿云正在召开阿狸大文娱筹建的高层会议。
有人就有江湖，商人的江湖叫商场。
商业竞争有如武林争霸，有叶孤城就有西门吹雪，有盖茨就有乔布斯，有鹿云就有王前首富。
2014年福布斯富豪榜，一二易位，鹿云排了王前首富的前头，彼此争锋相对。
这不，就在王前首富说“定一个小目标，先挣他一个亿”。
鹿云隔夜表示：“最幸福的状态是一个月有两三万、三四万块钱，有个房子、有个车、有个好家庭，超过一两千万，麻烦就来了，超过一两个亿的时候，麻烦就大了。”
不就是装逼嘛！
就在王前首富在济南投资630亿元建设旺达文化体育旅游城，紧接着鹿云也在那块地周围买下一块地。
据说要建一个社会化物流大平台，网上购物可实现当天到货....
俩货就跟哈士奇打架，狗咬狗卯上。
而对于好莱坞电影公司，王前首富和鹿云的投资动作，从来就没有停过！
鹿云拿着水杯，开始慷慨激昂地演讲：
“我其实不是总裁，我是一个电影导演了，这么多年我都在导演阿狸粑粑。”
“十多年前我就和同事说，阿狸粑粑、支付保、淘宝宝都是我们为世界创造的艺术品。我并没有把阿狸粑粑当作一个公司来看，我最终要把它打造成一部精彩的电影！”
“为什么即将组建的阿狸影业不选择直接跟好莱坞六大合作，而是选择一家好莱坞’小‘公司？很简单，因为有斯皮尔伯格！”
“可是，我们跟安培林，就迟了一步！”
鹿云E.T般的脸扯开，眼睛瞪得贼大，“企鹅，企鹅怎么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斯皮尔伯格需要合伙人，陈军！”
“鹿总，联络企鹅、安培林的，是叶光纪的叶秦，而且他也入股！”
陈军愤愤不平，煮熟的鸭子被别人吃了！
“叶秦？他还是不肯我们阿狸注资叶光纪？”
鹿云双手微微攥紧，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鲜活的画面：
他吗的，叶秦，敢抢我的先！（黄老爷配音）
……………………
与此同时，华夏鹏城，企鹅互动娱乐群同样在讨论影业筹建。
位列富豪榜第三位的鹿化腾，儒雅随和，扶了扶眼镜，早就没有当年扮MM的羞涩。
3Q大战的时候，小马哥还是很狂野！
硬逼着网友站队，但风头太甚被敲打，这会儿夹着尾巴低调。
也改变策略，从火什么抄什么，变成火什么买什么，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如果是只是钱不够，就算你不肯卖，干脆就买你母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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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旺达前车之鉴，好莱坞六大是不允许企鹅伸手。
“鹿总，我觉得不论是制作电影，还是和好莱坞合作，企鹅都还是新兵。”
被任命企鹅影业副总裁的陈洪伟，建议道：“先不去六大拜访，而是照着这个清单，找独立制片公司和工作室，之后自己筛选，剩下三四十家，托人一一约出来。”
鹿化腾扶了扶眼镜，翻着文件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几百家。
“所以跟斯皮尔伯格达成战略合作的机会就太重要，只需要1.25亿美刀，就能拿下25%的股权，成为安培林的战略合伙人！”
任宇一在会上被安排企鹅影业的掌舵人，就因为叶秦送的大礼包。
转瞬间，就把叶光纪投资的手游力压企鹅的怒气清空，荡然无存。
游戏界的黑暗时刻，来就来吧。
鹿化腾摸了摸下巴，“还不够，再问问叶总，愿不愿意拿大秦工作室、大秦游戏或者莉莉丝，跟我们置换迅游科技、企鹅音乐、阅闻集团等股份？”
……………………
小小的单人间里，郝荪在一间不大不小的桌子上，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电脑屏幕的Word显示着：
“企鹅娱乐讯燕京时间5月1日下午5点，戛纳电影节主席吉尔雅各布和艺术总监特里福茂在媒体发布会上公布第67届戛纳电影节入围名单。本届电影节有1800多部电影报名，50多部电影入选，18部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
“华夏导演章国师导演，巩皇、陈道明主演的《归来》入围非竞赛展映单元，内地导演王超的新片《幻想曲》入围一种关注单元。”
“名导吴白鸽、姜闻也带着各自的作品，《太平轮》、《一步之遥》，与主演团队参加本届戛纳国际电影节，可谓是华语电影人出征欧洲三大电影节少见的空前盛世！”
“最备受瞩目的当属中美合拍、叶秦主演的《爆裂鼓手》，该影片开年一举拿下圣丹斯剧情片单元评委团大奖以及观众奖。”
本届电影节，华语电影数量多，虽然入围的少，但一个叶秦，就抵得上5部华语电影入围。
他的流量，难以想象。
所以，国内但凡有名气的媒体蜂拥而来。
四大门户网站就不说，央妈、南方、新京、光明、华夏电影报、六公主等，挤满这间离戛纳电影共只有百米距离的ACCI的酒店。
所幸，酒店的一室公寓，五脏俱全，都提供了一口按摩完整的浴室，设备齐全的厨房……
即便如此，其实也是白费功夫。
若论国内传媒的影响力，除了央妈还有点咖位之外，别的媒体在西方根本没有话语权。
像戛纳这种电影盛会，想做个明星专访，或者采个独家猛料，纯属做梦！
顶多边边角角溜一溜，逛逛会场，拍拍花絮。
有节操的记者，还能全程跟下来。没节操的，碧莲都不要了，直接窝在酒店，把国外同行的报道翻译，修改当成自个。
郝荪必须有节操，她有追求，24岁当上企鹅娱乐的副主编，梦想着调到即将组建的企鹅影业。
揉了揉肩膀，一个飞扑，扑在弹簧床上，趴着两脚翘起，手机里翻动搜集的戛纳信息：
《贾科长12年前曾参加戛纳竞赛，如今成六代首位戛纳评委》
《与有荣焉！继叶秦担任柏林评委，贾科长出现戛纳电影宫》
《第67届戛纳电影国际电影节评委团名单揭晓，评委大科普》
“棒子国的戛纳影后全度妍，秦子跟棒子电影界的关系还不错吧？”
郝荪摆动着两只脚，喃喃着：“威廉达福跟秦子合作《速杀》，贾科长更别提，金马奖酒会带头缺席……”
“蕾拉哈塔米，波斯，《一次别离》的女主角，柏林系的影后，这就4个跟秦子挂钩了，emm，索菲娅科波拉，科波拉家族……”
眼睛直直地盯着跟叶秦不想干的墨西哥演员盖尔·加西亚·贝纳尔，丹麦导演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还有评审团主席——
新西兰的简·坎皮恩，仨全是戛纳嫡系。
当然，最重要的是82岁高龄的戛纳主席吉尔雅各布。
“啊！”
郝荪把手机一甩，拿起床头柜的戛纳日程表，急不可耐道：“秦子，你嘛时候来戛纳？”
373 红毯，华人之光！
法兰西时间，13日，夜。
在主办方的安排下，叶秦等人入住戛纳克鲁瓦塞特大道上的马丁内斯酒店。
他一个法兰西顶奢纪梵希的全球代言人，就配得上住在第7层的楼顶套房，330平米，有能欣赏戛纳湾海景岛屿山峰的大露台。
“哥，纪梵希的人把后天红毯秀的衣服送来了。”
林彬小心翼翼地提着被薄膜包裹的名贵西装，全是还没上今年巴黎时装周的最新秋冬限定款。
把衣服放到床上，余光里睨了眼正埋头啃着肯德基的郝荪。
肯德基是叶秦吩咐，就像华夏特色的三文鱼卷，深海鳕鱼堡，芙蓉鲜蔬汤，法兰西也有只有本土才能吃到的5种汉堡。
比如土耳其鸡肉，说是汉堡，其实是三明治。
“嘿嘿。”郝荪两腮鼓囊囊，嘴边都是油光。
“你怎么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叶秦随手翻了翻满是法文的杂志，一脸嫌弃：“企鹅报销的餐饮标准很低？你好歹也是企鹅娱乐的副主编，吃顿好的总掏的起钱。”
“怎么可能还有钱，这里可是法兰西！”
郝荪激动地举手，然后尴尬一笑：“古驰、迪奥、欧莱雅一堆的高奢，我的钱都快被榨干了，下半年要吃土了。”
叶秦翻翻白眼，就见林彬递来几张精美的信封，“哥，纪梵希还送来红毯票。”
“票！？”郝荪两眼放光，汉堡都不香了。
戛纳开幕式的红毯秀，评委、入围竞赛单元的都是头等贵宾，其次是品牌赞助商代言人或者戛纳嫡系常客。
还有，就是《归来》、《一步之遥》这种来展映的片方。
叶秦这样的重量级明星，嘉宾票都是实名制，自然，一些红毯票是无名，主办方发放给赞助商，赞助商自行分配。
范税冰就是这类，可今年特稀奇，蝉联3届戛纳艳压之王的红毯范，今年居然没来！
“秦子，能不能卖我一张红毯票？”
郝荪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恳求道：“我们只捞到一张券，给了摄影师。”
“拿去吧。”
叶秦大大方方，顺手又给了林彬一张：“彬哥，明天你也去。”
“秦子，我不会白占便宜，我出钱，两千，不，三千你看行不行，公司最多报销这么多。
郝荪嘟嘴，略显难为情。
因为范税冰开启“国际毯星”的通稿，吹起歪风邪气，导致戛纳红毯邀请函的价格，炒到6 万块。
一旦蹭到红毯再包装一下，就是“国际巨星”。
回国以后走穴商演，一场演出费就能挣回来，因而后世网红乐此不疲，一些旅游公司甚至推出了“戛纳红毯一条龙”。
很lowB，涨的是自己的脸，丢的是华夏电影人的面子。
“钱就免了。”叶秦摆摆手。
“吃饱啦，呼，满血复活，进入正题！”
郝荪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眼神犀利道：“叶秦，你怎么看章国师、巩皇再次合作的《归来》，没有入围主竞赛单元？”
“这是必然的。”
叶秦喃喃道：“戛纳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入围竞赛单元的电影必须要在电影节举行世界首映，但是归来档期早就定下来了。”
所以，华娱文里混戛纳电影主竞赛的段子，纯属瞎掰。
丫的没有全球首映的逼格，就算是章国师、巩皇，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
更别提拿奖！
“《爆裂鼓手》5月19日全球首映，你对票房有没有一个心理预期？”
郝荪说道：“毕竟文艺片是小众电影，虽然你的电影，在国内是无需质疑的，怎么弄也不会赔。”
“《爆裂鼓手》严格说，谈不上文艺片，是一部剧情片。而且世界电影里，没有‘文艺片’的说法，戛纳是艺术电影的天堂，文艺片的叫法，是香江人五十年代独创的名词。”
叶秦语气里透着不屑，“香江把那些感情性、现实性、甚至思想性的电影说成是文艺片，像《花样年华》。”
“不过它之所以能戛纳扬名，不在于上面的任何一个‘性’，而是电影审美，是光影与情感的之间美学。”
香江在文化上一度自卑，之后亚洲小四龙经济大腾飞，电影迎来黄金时代，统治东南亚，又变得文化自负。
没有文化底蕴，拽文艺思想？
就像天然觉得粤语歌曲是最棒，排斥国语歌曲，殊不知在第一代歌神许贯杰之前，粤语歌才是难登大雅之堂。
“但无论是艺术电影也好，艺术片也罢，王晓帅说华夏没有艺术片的土壤，华夏应该学习法兰西。”
王晓帅，他懂得锤子的电影产业！
他懂得话，就不会拍一堆自以为是的闷片，装文艺！
叶秦不屑地扬起一抹笑容：“大环境不一样，法兰西有电影基金制度，没拍之前电影就已经回本，华夏可做不到，因为观众是上帝。”
“电影是大众艺术，剧情电影讲的故事，要面向社会大众，像《熔炉》、《素媛》，而不是自我为中心。”
“这些我可以报道出来吗！”郝荪眼里闪烁着星光，蠢蠢欲动。
“当然是不行。”
叶秦摇头拒绝：“不过你可以报道一条，欢迎来看叶光纪上映剧情片，《爆裂鼓手》、《心迷宫》。”
……………………
皮埃尔里斯安说过:“世界上最重要的电影节始终是戛纳，甚至可以讲，它比全世界所有电影节加一起的分量还重要。”
今日不辱法，的确如此。
这个海滨小城，能让明星们自由自在地出现在红毯，酒会，趴体。
仅凭这点，凛冬之城的柏林，就鲜有人问津。
而且它不光是红毯的创造者，而且一直传承保持红毯文化，出席的明星都要正装，连站在两旁的记者也必须西装领结，人模人样。
喧嚣沸腾，华丽浮躁，充斥着大众趣味……这就是刨掉电影之后的电影节。
15日，下午5点钟，第67届戛纳影展即将开幕。
“怎么回事？“
叶秦、尊龙、西尔莎罗南等主演悉数下车，三三两两地并排结对。
林彬小声地嘀咕：“哥，没有邀请函想混进去，被保安拦住。”
抬眼一看，门口的保安拦住一个熟悉的脸孔。
咦，羊雪？不，杨天宝啊！
黄教主隔着一扇门，无能为力，无奈地挥挥手，转身跟着《太平轮》大部队离开。
“不是片方家属都能进吗！”
杨天宝死死地咬住嘴唇，感到无比地羞耻，尤其是一个个人影从眼前掠过，不经意的一个斜视，都像是一种嘲讽。
”叶，叶秦？”
杨天宝在看到叶秦身旁的林彬，一时愣住，连助理都能进戛纳红毯秀，我不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年前或许有媒体把自家的黄教主，跟叶秦相提并论，现在，完全没得比！
什么叫国际巨星！
……………
戛纳红毯秀，没有所谓的秩序可言，一堆人聚在红毯一端，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国师，巩皇。”
叶秦仗着高大在人群里找到《归来》剧组，带着尊龙，一堆华人之光碰面。
“秦子。”
俩人这回算是第一次见面，章国师穿着中山装，他在国际场合始终如一的穿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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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铭老师。”
叶秦又跟陈道铭握了握手，把尊龙推了出来认识。
“尊龙？”章国师不住地诧异，客客气气地问候。
“秦子，你请他，某些人可会不高兴。”巩皇悄悄地提醒。
叶秦勾勾嘴唇，不就是陈凯哥那一帮北影厂的子弟，呵呵，都“落魄”到跟郭小四混综艺。
“巩皇，我下半年有个中美合拍的电影……”
缓缓道来电影跟安培林合作，邀请客串出演，巩皇一听是斯皮尔伯格，顿时来了精神：“客串什么角色？”
“主角的华裔母亲。”叶秦露出微笑，也就巩皇这种咖位才能当自己的妈。
巩皇欣然答应，拍了拍叶秦的肩膀，慈眉善目的面容陡然一变，霸气十足：
“阿谋，道铭，我们该进去了。”
戛纳官方公开表示，巩皇是戛纳的女儿。
女儿回娘家什么待遇，其他嘉宾都是拥挤地堆在红毯，轮到巩皇跟《归来》剧组，保安直接清场3分钟。
“国师！”
“巩皇！”
影迷们巴巴的挤在两边等候朝拜。
毕竟，章国师、巩皇两位时隔几年再合作，华人之光此时闪耀在戛纳上空。
“咔咔咔。”
媒体的长枪短炮就没有停过，闪光灯耀眼如白昼。
一相对比，博纳的于小东、金俏俏，金沙，章靓颖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娱记统一动作，放下摄像机，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你丫谁啊你？
紧接着，轮到好莱坞明星的登场环节，作为开幕式电影的《摩纳哥王妃》，妮可基德曼领衔出场。
主办方给足面子，排在最具关注度的中段出场，而且是巩皇之后。
虽然吧，已经是老女人，而且死死地抱住哈维韦恩斯坦的大腿，几人飞都是常事。
但影迷粉丝们谁知道呢，疯狂地大喊着，毕竟曾经跟靓汤是金童玉女。
“妮可！妮可！”
她神采奕奕，悠闲自若的踱步，站定，拍照，不时挑几个幸运儿握握小手，每个动作都会引来阵阵尖叫。
叶秦望去，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到队伍最前面，耳畔边传来詹姆士沙姆斯的悄悄话：
“哈维本来打算这部电影去年冲奥，但因为导演跟他的冲突不了了之。”
“哈维，他会在明年的奥斯卡捣鬼吗？”
“他？哈哈，阿肯色总统下台他就已经不行。”
詹姆士沙姆斯向妮可基德曼投以鄙夷的目光，嘲笑道：“而且他们兄弟俩还跟迪士尼分家，现在他们搅动不了奥斯卡，他们什么都不是！”
其实吧，自个跟哈维暂时没什么瓜葛。
反而，韦恩斯坦兄弟对华夏电影也是上心的，专门创立投资亚洲电影的基金，2.85亿，《功夫之王》、《七剑》、《杀破狼》，哈维都有投资。
叶秦耸耸肩，然后弯曲手臂，让西尔莎罗南挽住，一男一女，一东方，一西方，优雅地走在红毯上。
“秦！”
“西尔莎！”
影迷们瞬间振奋，开始嗷嗷的喊叫，记者们则淡定的炫耀着闪光灯。
西尔莎罗南用宝石般的眼睛偷瞄了眼叶秦，他平静从容，挂着浅浅的笑容，挥手回应观众的尖叫。
“他们好般配，靓汤妮可一样的玉男金童！”
《爆裂鼓手》同样得到戛纳最高规格的接待，清场。
叶秦作为华人明星，获得官方电视转播，能够单独给镜头，也就巩皇才配得上，下一个出场的国际章都没这待遇。
《太平轮》剧组里，黄教主、佟大伟心情五味杂陈，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这就是后浪吗？
i了i了，都快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长泽雅美看了看吸睛的叶秦，再望了望面色苍白的吴白鸽，阴沉着脸，写满了愤怒跟忌惮，疑惑地问金城舞：
“TAKESHI KANASHIRO，为什么导演看秦桑的眼神那么凶啊？他不该是华夏的骄傲，是亚洲之光吗？”
金城舞苦笑连连，吴白鸽可是金马的拥趸，叶秦一波刚的金马差点名誉尽毁，何况他每一次风光，某马就要一次次被拉出来鞭尸。
李庵想把金马打造成“华语电影奥斯卡”的梦，无了！
谁他吗知道得罪叶秦，就是这下场？
就在此时，人群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轰动，《综艺》、《银幕》等欧洲娱记在拍照的刹那，都不由地发愣。
尊龙身着紫色丝绒西服，深色调服饰透着浓重的雅致与忧情，仿佛《蝴蝶君》里的那份惆怅仍围绕在他周围。
“尊龙啊，是尊龙吗！”
“哇，蝴蝶君！蝴蝶君再次展翅啦！”
“尊龙是谁？”
“你们太年轻了，孩子，这么说吧，尊龙就是上个世纪的叶秦，是世界的蝴蝶君！”
“……”
尊龙环顾着四周的影迷，息影这么多年再次复出，感慨万千。
郝荪瞪大着眼睛，满脑子的“卧槽”，这他吗绝对是大新闻啊！
华人之光频现红毯！
甚至于，戛纳主席吉尔斯雅各布都被惊动，老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叶秦、尊龙的面前。
“欢迎你们，欢迎你们！”
吉尔斯雅各布满脸通红，很是满意：“尤其是尊龙，本以为在电影里见到你的复出就很意外，没想到，没想到在我即将退休的一年，再次看到了你。”
尊龙矜持地笑了笑，“我现在面对媒体镜头，隐约感到不适。”
“哈哈，这要一个过程，一个过程，就像我退休以后，也需要一个过程。”
吉尔斯雅各布观察尊龙跟叶秦，不禁感叹：“真像一对父子，一对难以描述的银幕父子。”
然后面朝叶秦，上下打量着，意味深长道：“秦，你该来戛纳，不该只成为柏林的，你应该属于世界，你应该像巩皇、章国师、尊龙一样，闪耀全球！”
374 击鼓！奏乐！
5月19日，雨。
戛纳这个海滨小城，正值雨季时节，据新闻介绍，从今天开始持续一周左右，全是阴天小雨。
眼下是早晨，天光灰蒙，乌云密布，下雨前的征兆，显然易见。
这些天，达米恩、JK西蒙斯等人参加戛纳的各种酒会，他倒像一枚独行侠，今天《归来》放映，叶秦只身前来捧场。
戛纳电影宫有25个电影院和放映室，包括一个1000座的大影厅和14个35座到300座的厅堂。
章国师+巩皇，自然配得上最高规格，千人影厅配两个三百人大厅。
电影接近2个小时，像棒子爱情电影，《我脑中的橡皮擦》，但背景置于特殊年代。
劳改但陆焉识从农场逃回家，没想到被考虑自己前程的女儿举报。
当时学生告老师，子女告父母，比比皆是，结果酿成夫妻别离的悲剧，冯婉喻落下心因性失忆症。
等陆焉识平反归来，冯婉瑜竟不记得他。
故事很简单，不简单不适合章国师，他讲不好故事。
《悬崖之上》，漏洞百出。
电影后半段，就是围绕着这个时代遗留的根结，陆焉识一次次试图让冯婉瑜记起自己。
“哆～发～”
画面中，陆焉识弹奏钢琴，简单的旋律带着一个个音符，刺激失忆的冯婉瑜。
巩皇走上前，伸手搭在熟悉而陌生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记忆恢复。
两个人相拥在一块，巩皇的面部表情特写，一个字，绝！
激动含泪的眼睛，慢慢地变得空洞，茫然，就像脑海里有一块橡皮擦，又把记忆给抹去了。
最爱的人就在身边，最想的人就在眼前。
但是，我回来了，但我没完全回来，没有回到爱人的脑海里。
叶秦瞥了眼旁边的西尔莎罗南，流着一滩鼻涕和眼泪，他递上一方手帕。
西尔莎罗南接过擦拭：“谢谢。”
人的喜怒哀乐的情感是共通的，电影就是这么个玩意儿，调动着不管多大成见的人内心的情绪。
叶秦望着银幕，《归来》原著是一本伤痕文学，更黑暗更压抑，但章国师直接砍掉人情冷暖、歪曲复杂的人物关系，也不谈特殊年代的人性。
关注点放在了爱情上。
“咣当！”
火车的铁栅门一关，陈道铭的陆焉识，手里捧着一个“陆焉识”的牌子，在冰天雪地、大雪纷飞里，陪巩皇的冯婉瑜，在火车站的门口候着“陆焉识”归来。
在镜头画面里，铁栅门的一根根铁柱把他们俩无形地隔开，又像一道牢笼，把他们关住。
叶秦起立鼓掌，紧接着，影厅内掌声如雷，热烈而长久。
“哗哗哗!”
他们发自内心的喜欢这部电影，喜欢这个悲伤的爱情故事。
叶秦暗自松口气，幸亏《归来》已经上映4天，在国内高歌猛进，已经是国产文艺片第二快票房破亿的速度，仅次于叶秦的《白日焰火》。
不过霸主是最虐的《超凡蜘蛛侠2》，虽然虐坏影迷票房不佳，仍然霸占票房周冠军的宝座，累计3.5亿票房《催眠大师》，排名第3。
接下来，就是《爆裂鼓手》，迎面撞上《X战警：逆转未来》，也不知道中影怎么排的档。
咱打的是好莱坞精锐，可他喵打鼓干不过干仗的。
院线都在观望，观望这回戛纳闭幕式的《爆裂鼓手》的收获，再考虑排片。
到了傍晚时分，一直灰暗的天空，终于扬起了碎雨。
叶秦撑着伞，缓缓地下车，感到微微凉意。
擦得很亮的皮鞋踩着湿漉漉的街面，抬脚，落步，有种难舍的触感。
“陈孝正当然是交给胡哥，郑微，马思春来演。林静，李一峰？”
陈芷希正跟他商量着《致青春》选角，女二的阮莞，沪圈想推江树影，被叶秦否了。
开玩笑，前世胡哥跟江树影分完，彻底单着，胡椒们望眼欲穿，这回又这样，非拎起两把菜刀把自己砍了。
女二、女配分给彭小冉、热芭、章天爱、古力扎扎几个，肥水不流外人田。
迟早唐人是他的！
“李一峰演技还不适合大银幕，再换一个，朱一隆、李县……李县吧！给薛导一个面子，毕竟她推荐的学生。”
来到展映厅，守在红毯尽头的门口，跟达米恩、西尔莎罗南，一块欢迎观影的大咖明星，跟每个人握手道谢。
“秦子！”
“姜哥！”
叶秦不由惊喜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昨天，马科在这里弄了个展台卖片。”
姜闻发出爽朗的笑声：“我倒羡慕你，有环球这样全球发行渠道，根本不用自己跑前跑后。”
两人打了个招呼，寒暄几句，又介绍达米恩等人认识，不经意间，注意到姜闻背后的周一见，他不再像当年《双驴记》的时候，鼻子翘到天上，两眼幽怨地望着自己。
咋地，不就是拿了《雪豹》、《失恋33天》、《西游记降魔篇》嘛，emm，羊毛得一只薅的确不地道。
可转念一想，我可是挽救你的婚姻！
叶秦领着姜闻等人进入影厅，同样是千人影厅，已经坐满了大半，墙壁上亮着昏灯，观众们也比较安静。
沈扬正帮忙给重要嘉宾安排座位，顾不得跟他们客套，指了指前面，道:“第一排、第二排。”
叶秦点点头，把姜闻夫妻俩安排到最前，周一见、王志闻等人放到第二排，细细一瞅，贾科长跟章国师隔着七八个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倒是巩皇，跟评委团聊得火热。
看了眼腕表，还有15分钟，之后陆陆续续人越来越多，万万没有料到，一部暗黑励志爵士音乐电影，居然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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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恩激动万分，到台前讲了讲开场白，说话磕磕绊绊。
叶秦翘着二郎腿，“爵士乐在法兰西这么受欢迎？”
詹姆士沙姆斯嘿然一笑：“法兰西是守旧不思进取，他们反感潮流，拒绝新鲜，觉得只有暴发户才会跟风，真正有内涵有品味，只会坚守古老的东西。”
“《爆裂鼓手》在大嘤法兰西等爵士乐会很卖座，但在德意志、瑞士这些就不行，所以这些地方都会直接卖断版权。”
说话间，灯光一灭，正式放映。
“叮叮锵锵！”
黑幕满满地明亮起来，但依然透着森然。
深夜，叶秦一个人留在排练室练鼓。
他是业余爵士乐团的备用鼓手，就像厨房里的学徒，要上灶先切墩，要打鼓先给主力鼓手翻乐谱。
彻夜苦练，努力打鼓，就是看齐偶像巴迪瑞奇，而第一步，自然是占这个主力鼓手这个C位。
当然，他梦寐以求是加入谢弗学院最牛逼的工作室乐队，那才是专业！
阴暗的色调里，一束白光从头顶打在叶秦的身上，鼓槌打动着，镲片和鼓皮在空气中震动，轻重缓急的鼓点鼓动。
“噗嗤，这是个菜鸟。”
懂爵士乐的观众不禁发笑，渐渐地回想起自个初学爵士鼓的蹩脚样，很是怀念。
噔噔，突然传来脚步声。
镜头在鼓点里一点点地推进，宛如人在一步步地向前。
在光影里，钻出一个光头吴克，JK西蒙斯，谢弗音乐学院这个实力最屌脾气最臭的的老师。
“你叫什么名字？”
“秦，先生。”叶秦顶着一张青涩英俊的面孔，“大一。”
“你知道我是谁吗？”JK西蒙斯挑挑眉，“你知道我正在招鼓手？”
叶秦点点头，就听JK西蒙斯爆粗道：“那你怎么停下来不打？”
“我艹，这个老师很酷很嚣张！”又一个观众喃喃着。
“两倍速摇摆。”
JK西蒙斯拍掌打着节拍，越来越快，叶秦很努力地想跟上他的节拍，但实力不允许！
机会像雨点般打来，关键得有实力接！
时势造英雄，可英雄往往能审时度势！
叶秦失望透顶，沮丧地从学院来到电影院，他跟老爸尊龙约好一块看电影。
前台小姐西尔莎罗南是他心仪暗恋的女神，可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自信去追。
直男心态：连鼓都打不好，把个屁的妹子。
尊龙劝慰，人生不只有鼓，还有诗跟远方。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看开。”
“我不想看开！”
叶秦倔强又偏执，人生，人一生有多少个“看开”，我不要佛系，也不要躺平，扶我起来，我要奋斗，我要内卷！
让老天再卷我五百年！
“真是古怪的想法。”观众甲不满道：“难道享受音乐不好吗，为什么要争个高下！”
“你只是听音乐，玩音乐，但真正的音乐人就是这样！”观众乙回击道。“要做就做金字塔顶端的人。”
叶秦在短暂的画面里更加卖力刻苦地练习，节奏越来越快，击鼓越来越猛，终于，天道酬勤，机会再次来临
光线充足的练习室里，学生们有说有笑，跟老师关系融洽。
轰的一声，门再次被狠狠地推开。
就像惊悚片，突如其来的一下，色调从暖转冷，环境光慢慢地变暗，JK西蒙斯，似是黑暗大魔王来临。
“哇，我还以为我再看惊悚电影。”
“这个老师太神出鬼没，而且太臭屁太嚣张。”
观众们对JK西蒙斯的观感降到最低，只见他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闯入，动作无比的强硬又傲慢，恃才傲物地蔑视着乐团的所有人。
气场足足有二米八！
业余老师一看是这个阎王，主动退避，整个排练室气氛马上变成上刑场。
每一个乐手都像在刑场，是生是死，全看这个刽子手。
一排小号阵亡。
一排萨克斯阵亡。
一排大号阵亡。
在绝对音感的魔鬼老师耳朵里，瑕疵被放大一万倍，每一次手掌用力攥拳，都是强有力地否定：
“你 out！”
“鼓手，我们来听听二倍速摇摆吧。”
叶秦登时瞪大眼睛，没错，JK西蒙斯提前泄题了，而恰恰这些天他一直苦练二倍速，这个机会，他顶住压力，把握住了！
“鼓手，跟我出来。”
JK西蒙斯勾勾手指，主力鼓手洋洋得意，正准备跟来，却被冷漠地摇了摇手指：
“不不，另一个鼓手。”
顿时间，乐团陷入诡异的安静，叶秦，就像爽文里的主角闪烁着主角光环，迷惑又兴奋地拿到鼓手名额。
等他回过头时，所有人眼神里不再友善，就像羊群里突然一只狼掀开披着羊皮。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强者总是孤独的。
叶秦无所谓，他本来就性格孤僻，殊不知，“噩梦”与“美梦”交织着开始。
375 激裂！爆裂！炸裂！
“All right，gang，‘whiplash’（好的，各位，爆裂起来）！”
叶秦坐在爵士乐最高学府最顶尖乐团的替补鼓手的位置，萌生出强大的自信。
然而，很快地被JK西蒙斯无情地按在地上摩擦。
“这里有点小问题，从17节开始。”
“不是我要的节奏，再来一遍。”
“18小节的强拍，好吗，他吗的再来一次！”
叶秦作为萌新，第一次练手，敲敲打打，可总是不如JK西蒙斯的意。
“这里没有错，这个老师是故意整他的。”
“当然没错，你看主力鼓手那个表情，这个老师是找茬，我感觉秦不太妙。”
在达米恩出色的运镜与剪辑下，影片里的乐队气氛压抑又沉闷，剑拔弩张，暴风雨随时可能降临。
Jk西蒙斯步步紧逼，叶秦像一只颤颤抖抖的羔羊，压迫感溢出屏幕。
观众们心里感到不舒服，渐生窒息感，但并非不认同，严师出高徒！
但很快意识到，这丫的是变态的魔鬼老师。
因为节奏问题，JK西蒙斯愤怒地一把折凳丢了过来，也不管会不会砸伤。
叶秦双手微微地颤抖，心理防线被一破再破，无助又可怜，环顾一眼四周，乐队其他人都保持着冷漠的沉默。
“节奏是快了，还是慢了？”
“我不知道。”
“来数拍子。”
“五六七……”
“数四拍，见鬼，看着我。”
“一二三——”
当叶秦说到“四”的时候，JK西蒙斯一耳光抽了过来，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千人的影厅，听上去就又重又沉。
画面里，叶秦每数一次拍子，JK西蒙斯会在第四拍的时候就朝他的脸上扇一耳光。
“啪！”
“一二三四！”
“啪！”
“现在，我是打快了还是打慢了？”
“快了。”叶秦左脸颊红肿，整个眼神一片涣散茫然，演出那种被扇到懵逼的脸色。
索菲亚科波拉捂住嘴巴，“哇，是真地在扇。”
威廉达福耸耸肩道：“这不算什么，他在《速杀》里的飞车戏、摔楼戏、武戏，都是他亲自上阵，没有用任何的替身，很敬业，也很疯狂。”
观众们看着揪心，年长的家长们全都满脸的铁青，他们换位思考，都受不了自己的孩子被这么的折磨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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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单单是肉体上，还有人身精神上。
“你就是一无是处，没有朋友的废物！”
“现在就知道我在架子鼓前哭哭啼啼，跟一个九岁的姑娘，这他吗的是最后一次！”
叶秦委屈巴巴，落下了眼泪，换来的不是祖安老师JK西蒙斯停下问候户口本，而是更无情更犀利地辱骂。
“说大点声！”
“快了。”
观众们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严师，这是变态的魔鬼肌肉人老师！
就像虐主一样，JK西蒙斯继续施虐，不断地给叶秦施压再施压。
嘲笑他不懂节拍是个音痴。
嘲笑他手速太慢是个垃圾。
嘲笑他实力不行不配主力。
愤怒，奋斗，疯魔，全身心地投入到激裂到爆炸的鼓声当中。
咚咚锵！
叶秦仿如一只弹簧，一次次地压缩触底，就是没倒下。
画面里，他坐在架子鼓前，光着膀子，全身的肌肉线条，在光线的映衬下，犹如雕塑，每一道道都赤裸裸地戳入观众的眼里。
特别是gay男，不由地惊呼：“这个东方男人也太性感了吧！”
“可惜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
叽叽喳喳，窃窃私语，一双双眼睛分外有神，全都不困，紧紧地盯着银幕，叶秦的荷尔蒙爆棚。
法兰西是浪漫之都，叶秦把法鸡男女迷得五迷三道。
他从早打到晚，双手打得出血，就用一个创口贴贴住，一个不够伤口又崩裂又出血，就两个三个。
甚至，把冰块冰水装进水桶里，满是鲜血的手浸泡其中，水面顿时一片血红。
“这也是真的？”
西尔莎罗南不可思议地看向叶秦。
“当然是真的。”叶秦伸出自己的手，“可以摸摸看。”
西尔莎罗南下意识地握住叶秦的手，摩挲掌纹，虎口处果然生出老茧。
“那些痛觉，那种疯狂，你难以想象在片场里秦有多么的疯狂。”
达米恩不住地称赞道：“他真的在‘爆裂’！”
西尔莎罗南眨了眨淡蓝色的眼睛，就感觉叶秦把手从自己的手里抽离，她猛然发觉，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真握上了？
“咚咚咚，叮叮叮……”
银幕里的叶秦犹如疯魔，明明是一部爵士乐电影，却诡异的燃，一声声鼓声，都像一次次虐主，一次次主角突破，换来更强大的主角。
真正优秀的人，都是靠自己逼出来的！
影迷们肃然起敬，他们仿佛看到一个像尼采一样的疯子，贯彻着“凡不能毁灭我的，必使我强大！”
他们理解认同叶秦越多，就越抵触反感JK西蒙斯，他不仅仅是一个变态，还是一个PUA学生的混蛋，摧残学生，甚至逼死学生。
“你什么都是，Fxuk you，弗莱彻！”
叶秦终于爆发，举起双拳痛揍JK西蒙斯，匿名举报让他滚蛋，堂堂的音乐指挥家只能窝在小酒吧里弹三重奏。
顿时间，引起全场的欢呼，压抑沉闷的氛围一下子欢快。
“这才对嘛，换我早把他打趴下。”
“快乐教育才是好教育，这种魔鬼折磨式的教育培养出来的只是机器，不是人。”
“这种老师早就应该告到校委会！”
声讨声此起彼伏，根本无法动摇电影里Jk西蒙斯，他毫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他信奉着：
“英语里最害人的一句话，就是‘干的不错（good job）’！”
他在谢弗的所作所为，是去逼学生突破自己的极限。
酒吧里，师徒二人再次碰面，坦诚相告。
“我从未遇到一个查理帕克。”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方式，下一个查理帕克会倒下吗？”
“不，下一个查理帕克永远不会气馁。”
两人四目相对，两个相似性格的男人，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古怪迷离的感觉。
“哇！”
底下的腐女、百合，脑海里已经画出无数本青色小本本，恨不得马上去AO3写一个同人志：
《安德鲁·秦与弗莱彻禁ji之恋》
《架子鼓下他们基情四射》
《为爱鼓掌，为爱打鼓》………
叶秦倘若知道观众席爆发出的声浪，全是在yy这些，绝对懵逼。
西尔莎罗南悄声地问道：“查理帕克是谁？”
JK西蒙斯回答说：“天才爵士乐音乐家，著名的长号手。”
叶秦喃喃道：“不，西蒙斯，不要用天才二字来抹杀一个努力的人！”
………………
电影1个多小时，已经来到最后的高潮。
师生二人在酒吧似乎冰释前嫌，互相理解，JK西蒙斯甚至邀请叶秦以乐队鼓手的身份，参加音乐节。
会有无数的大咖、乐评人、爵士乐音乐人等在场，一鸣则惊人，也可能一跌就毁一生。
“你看这个音乐会，像不像我们的戛纳？”
吉尔斯雅各布摸了摸雪白的胡子，跟章国师、巩皇聊着天，谈论这部电影。
“秦今年几岁？”
“25岁。”巩皇道。
“跟《妈咪》的导演，泽维尔多兰一个岁数！”
吉尔斯雅各布笑眯眯道：“真是一个充满朝气锐气的年纪，他们已经度过青春期的冲动狂躁，慢慢地沉稳，又不像中年人趋于保守，没有锐气。”
“更不像我，老家伙，一身的老气。”
“你掌舵戛纳30多年，戛纳在你的手里越发光大。”
章国师宽慰一句，“为什么不干下去，选择退休？”
“我可不想死在红毯上。”
吉尔斯雅各布转了转手指的戒指，“这届的戛纳会是我的谢幕，也是年轻人的揭幕，会很精彩，会很热闹。”
“巩皇，秦是你们华夏电影里最出息的青年电影人？”
巩皇带着淡淡的忧伤，语气却坚定道：“没错！”
说话间，银幕中的叶秦，坐在架子鼓前，手足无措，惊慌不已。
JK西蒙斯就是要毁掉叶秦！
给他的是错误曲谱，让他在台上像个傻子一样无所适从，根本接不上乐队的节奏旋律，经此一役，叶秦伟大鼓手的梦想彻底破碎！
“太卑鄙了。”
“根本不是什么和解，原来是阴谋。”
“他要毁掉这个年轻人。”
观众们纷纷不平，看到叶秦满脸沮丧地下台，迎接的是老爸尊龙的拥抱，却转瞬间，重压之下，殊不知，破釜沉舟，猛兽出笼。
叶秦再一次登台，大出JK西蒙斯的预料，更出乎意料地是，他竟越级，指挥起整支乐队。
鼓手是乐队的指挥，是灵魂。
现在，这个灵魂正在怒火中燃烧。
叶秦手脚全身有力地搏击，急速地搏击着，大起大落地搏击着。
底鼓、军鼓、嗵嗵鼓、节奏镲、踩镲，迎接着狂风暴雨。
急促的鼓点，像骤雨一样，摆动的双臂，像旋风一样，激烈的脚踏，像地震一样，碰撞的镲片，像电光一样。
叶秦一敲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场面炸裂，如同天崩地裂，如百十块被强震不断击起的石头，狂舞在做面前。
观众们的眼睛、心跳、情绪，全都被卷入到这一场浩浩荡荡的爵士风暴，肾上激素激增。
虎口的鲜血狂流不止，血滴在鼓面、镲片，就算是没有接触爵士乐的观众，都在叶秦野蜂狂舞的疯狂下，热血沸腾，头皮发麻。
突破，再一次突破。
在错误的教育方针、高压的环境下，下一个查理帕克诞生了！
曲罢，音消，幕黑，人静，不到一会儿，千人的影厅炸开了锅！
嘈杂的声音都汇聚一个字，“秦”。
“秦！”
“秦！”
“秦！”
此时，吉尔斯雅各布满脸欢笑道：“巩皇，恐怕他不只是你们华夏最出息的年轻电影人，也是全球最出息的之一！”
376 狗，发行与颁奖
《爆裂鼓手》放映结束以后，照例举办媒体见面会。
叶秦、达米恩、西尔莎罗南等人坐成一排，而媒体们主要集火自己，不单单因为他是好莱坞明星，也是纪梵希的“盛情”。
《视与听》的记者问道：“秦，最后一段独奏solo，请问是彼得厄斯金演奏，还是你自己？”
不等叶秦自吹自擂，达米恩抢话道：“或许说出来你们不信，的的确确是叶秦独奏。”
一时间，激起哇声一片，但凡是涉足音乐的老牌杂志无不咋舌不已。
最后一段的solo，手速足以媲美大师。
叶秦笑眯眯道：“这一段我一共录了三遍，除了成功道的第三次，另外两次我特意让达米恩放到片尾的花絮。”
“在正式上映的时候，希望喜欢的影迷观众可以耐心地等待到放映结束。”
某记者又问道：“就像ja一样，把高危的极限动作放到花絮？”
“是的，我觉得很有意思。”
紧接着，聊到拍摄初初衷，经过，困难，叶秦主动地把聚光灯让出来，抛花球似的，把话头一个个抛给达米恩、JK西蒙斯。
“达米恩写完剧本不敢给任何人看，我看到这个剧本，还是从‘黑名单’上找到……”
顺便，配合着拍马屁，什么JK西蒙斯本来就有音乐素养，指挥乐队完全是轻而易举，西尔莎罗南演技出众等等，巴拉巴拉。
最后，某位资深娱记例行收尾，问了句：“秦，接下来有什么拍片计划？很多影迷看完《速杀1》，都想看《速杀2》，都憋着呢。”
“下一部，会和安培林合作《一只狗的使命》。”
叶秦补充道：“一部人与狗的动物电影。”
媒体们又一次小骚动。
“秦，这跟华夏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爱狗运动有关？”
“不，只是我单纯喜欢狗，我饰演的约翰威克也喜欢狗，我就拍喽，仅此而已。”
叶秦心里叹口气，他的围脖最近被爱狗人士们轰炸，全都在@自己，希望站出来反对玉林狗肉节公然贩卖狗肉！
就他吗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
狗杀不得，鸡鸭鱼猪就杀得？气抖冷，爱猪人士什么时候站起来。
偏偏这种爱狗运动惹得西方白左动保关注，居然在美利坚搞游行声援，我勒个去！
斯皮尔伯格嗅到商机，迫不及待地催促叶秦完事，赶紧进组，早点拍完电影早一点支（收）持（割）狗侍们。
章磊掌舵的高瓴也是如此，这丫的在宠物产业链投了上千亿，从宠物医院、宠物饲料、宠物日常用品，誓要打着宠物界的航空母舰。
更何况，他可是约翰威克，第一爱狗人士人设！
大金毛他不舍得做成狗肉，也就是骟了它。
……………………
离闭幕式还剩最后一天，电影市场变得越来越人烟稀少。
叶光纪支起的展台，毫无人气。
叶秦参加完一出酒会，顺路来瞧瞧，在戛纳买卖批片，一般有三招：买封面，办酒会，刷明星。
买封面是最便宜，性价比最高的，戛纳的场刊有两份，《每日银幕》和《好莱坞报道》。
在影展期间推出每天一期的特刊。对近日的各种活动进行总结评述，有关《爆裂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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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银幕》：“秦的成功让观众欢呼，观众仍然不确定他们是否支持安德烈取得成功的方式。他的目标，或者说老师弗莱彻为他设立的目标，是不择手段成为一个著名鼓手，即使这意味着要像查理·帕克那样英年早逝。导演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是非判断，这让整部影片更加引人注目。”
《好莱坞报道》：“《爆裂鼓手》是今年圣丹斯电影节的一个突破。作为达米安导演的第二部作品，电影强健、成熟，秦、JK西蒙斯的表演令人吃惊。影片探讨了如何培养卓越人才、适度指导和虐待之间的界限等复杂问题，引人深思。”
“《暂停（Time Out）》杂志说，秦最后极致癫狂的独奏令人咋舌……”
声音清脆而熟悉，叶秦望着一个背对自己的倩影，走进一瞧，居然是彭小冉。
“你怎么会在这里！”
彭小冉像被班主任揪住的小学僧，难为情道：“嘿嘿，这不沈扬姐她们来卖电影嘛，我稀奇就过来帮帮我，别忘了，我可是英法双语精通！”
“好好地不去准备《致青春》，不准备《匆匆那年》，来这儿瞎凑什么热闹。”
叶秦一时无语，放下几句不轻不重的狠话全当批评。
“叶哥，我来也是想沾沾光嘛，《爆裂鼓手》一定能拿奖吧。”
彭小冉展开场刊投票表，评分平均3.1分。
达米恩出道即巅峰，不似新人导演的水平，牛逼的分镜，教科书级的剪辑，画面设计还有演员调度，直接把口味刁钻的欧洲媒体人征服。
再加上叶秦、JK西蒙斯的表演，总之，好评一片。
3分以上的作品，除了《鼓手》，《透纳先生》，3.6分；《利维坦》，3.5分；《冬眠》3.4分；《两天一夜》，3.1分。
戛纳跟柏林不同，场刊高分里必然有得奖，低分想也甭想，黑马逆袭是不可能逆袭，因为戛纳聚集着口味奇异又古怪的媒体人、影评人，他们是文艺喷子，祖安达人，口诛笔伐不带脏字。
坐了一会儿，展台依然无人问津《心迷宫》、《催眠大师》、《分手合约》等电影，叶秦不禁感慨道：“人很少啊。”
沈扬司空见惯，很是淡定道：“都去捧《敢死队3》的场，那可是几乎囊括全世界最出名的动作明星，史泰龙、施瓦辛格、李联杰、郭达斯坦森。”
“其实最后一天，都无所谓，弗提斯莫国际电反正代理了我们法兰西、大嘤，我们也卖了不少小国，像丹麦、阿根廷、匈牙利、挪威……”
“也是。”
叶秦砸吧着嘴，一般海外电影发行的代理商，要抽取净利润的6%到12%作为佣金，幸亏弗提斯莫国际厚道，只抽9%。
“秦子，有件事，本想回去以后，做个企划案，然后开会讨论，但既然你在，先问问你的意思，你除了大秦在北美做内容制作商，有没有打算搞一条海外发行渠道？”
“有啊，怎么没有。”
叶秦耸耸肩，“关键贵的买不起，物美价廉的别人又不肯出手。”
“弗提斯莫国际电影，博伟达家族有意转让一部份股份。”
沈扬露出微笑：“维纳总裁问我们有没有意向入股，成为他们的一员？”
“博伟达家族转让股份？为什么？”
叶秦不由一怔，这可是一家在欧洲有80多家影院，700多块屏幕的中等规模院线兼国际发行商。
“创始人老博伟达过世，他们家族计划逐步地放手退出电影行业，转投艺术品。”
“电影难道就不是艺术嘛？”
叶秦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花，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有了海外发行渠道，First电影展最缺的一环也补上了。
当然，没法跟旺达比。
王前首富又干一票大的，买下美利坚的第一大院线AMC以后，又计划着买下欧洲第一大院线，Odeon&amp;amp;UCI。
欧洲如今还是全球第二大票仓，亚洲排第三，假如收购成功，旺达可就是坐拥全球三大洲第一的院线。
再拿下派拉蒙，乖乖，这画面太美，不敢想。
当然，叶秦知道派拉蒙，旺达没戏，可不妨碍捞好处，赫纳罗丝收到派拉蒙的邀约。
《变形金刚4》男一号，演不演呢？
………………
时间如梭，开幕式到展映这些天都在下雨，赶巧闭幕式，多雨转晴，夜空群星璀璨，与地上闪闪发光的戛纳电影节卢米埃尔电影宫，交相辉映。
第67届戛纳电影节颁奖典礼即将举办，17部入围竞赛片要角逐最终的7个奖项，决出金棕榈归属。
“昆汀！”
“昆汀！”
““你们看过《低俗小说》吗？看过的举手！”
昆汀塔伦蒂诺，带着《低俗小说》主演，乌玛瑟曼、约翰特拉沃尔塔登场。
他挥舞着双臂，红毯两旁的一片手臂顿时形成森林。
又喊道：“没看过的，举手！”
稀稀拉拉地又举起一些手臂，他大笑：“你们是卢瑟（loser）！”
他这次来戛纳，除了当主持人，就是庆祝他20年前，靠《低俗小说》拿金棕榈。
20年前，从某种意义上讲，昆汀也是一个“Loser”。
正是吉尔斯雅各布让他“泼得了血浆，上得了殿堂”，如今伯乐要谢幕了，昆汀怎么会不来？
与此同时，这届评委的主席团悉数到场登台，8个人一排站在一座水晶桌前，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掌舵37年戛纳的吉尔斯雅各布。
《爆裂鼓手》剧组收到邀请函，叶秦等人自然而然出现就坐在电影宫的大厅里，同排的还有凯特布兰切特、昆汀、让吕克戈达尔、朱丽安摩尔、迈克李等一线大咖。
叶秦用手肘捅了捅达米恩：“准备好获奖感言了吗？”
迎来的是达米恩的白眼，就见他双腿忍不住地抖动，不停低头抬头，看了眼掌心的卡片，张嘴默念着。
“咳咳。”
吉尔斯雅各布清了清嗓子：“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在这里最后一次看到你们，不是生离死别，而是今年是我最后一次担任电影节主席。”
“我该退休了，我必须退休，把位置让给新人，我37 年以来，成为伯乐视作自己是戛纳电影节主席的使命。”
“简坎皮恩、贾科长、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全度妍，他们都曾是满怀朝气对电影艺术有追求的电影人，他们都选择戛纳来展示他们的抱负！”
“37年里，每晚我都要迎接3000名客人，不管是超级巨星还是电影大师，无论老年还是青年，和他们握手拥抱，我都引以为荣。”
叶秦轻松惬意地坐在椅子上，大抵是哥们在位很尽力很用心，戛纳能有如今的成就，军功章绝对有他的一半。
十几分钟以后，终于，颁奖典礼开始。
最先开始颁奖的，是一种关注单元，也就是亚军榜单，一种关注大奖、评审团奖、评审团特别奖，几个奖颁完不到半个小时。
中间没有歌舞表演，但穿插了各种回顾插曲，全都是戛纳嫡系对吉尔斯雅各布的“吹捧”。
而后，总算轮到主竞赛单元。
首先颁发的就是评审团奖，评审团奖不同于评审团大奖，后者是仅次于金棕榈的大奖，前者是安慰性质的“鼓励奖”。
叶秦身体不由地坐直，媒体一直预测的是，自己、JK西蒙斯或《透纳先生》男主的蒂莫西斯波。
《爆裂鼓手》至少拿下评审团奖，但这不是达米恩、焦点的目标，他们的目标是金棕榈和影帝。
但倘若拿下金棕榈，自个就跟影帝无缘。
叶秦瞥了眼旁边的JK西蒙斯，吴克老头也很紧张纠结，眼里充满着渴望。
到底是电影本身的奖重要，还是个人演员奖重要，不好说，只能说都有一种成就感。
影片奖说明他演了一部好电影，没演砸也输出好演技，而演员奖说明同届水平里他的演技最深入人心，演技得到业界同行媒体的肯定。
巨星根本不缺钱，努力拍戏，折磨肉体，体验百态，甚至自残抑郁，无非是无愧于演员，无愧于角色，更无愧于证明他演技的荣誉。
忽然间，他想到柏林电影节影帝时，当时也很紧张。
如今，这种紧张感又回来了。
“获得评审团奖的是，泽维尔多兰的《妈咪》，让吕克戈达尔的《再见语言》！”
377 戛纳新贵与褚青
让·吕克·戈达尔宣布参展，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拿一个奖。
他可是法兰西新浪潮奠基人之一，好莱坞都是学生。
当年何等威风，如今垂垂老矣。
新浪潮在全球电影已经退潮，“后浪”好莱坞的IP宇宙、特效奇观汹涌澎拜，欧洲已经节节败退沦为好莱坞大片的倾销地。
他就像白胡子，旧皇没有新时代的船，与他交相衬托的是，是叶秦同岁的泽维尔·多兰。
很意外，但不至于爆冷，用意显而易见，以老衬新。
欧洲三大电影节都在满世界竭力地争抢年轻的电影人，培养自己的嫡系。
就像叶秦之于柏林，多兰之于戛纳。
但达米恩似乎不再考虑的范围，评审团大奖颁给了爱丽丝·洛瓦赫的《奇迹》。
达米恩单手托着下巴，双目毫无神采，像枯干的树木，像火灭的冷灰。
叶秦安慰了几句，《爆裂鼓手》的内核，可以说是极端成功学，在盛行“快乐教育”的欧洲自然是“大逆不道，三观不正”，很不讨喜。
可不意味着达米恩无奖可拿，出人意料，达米恩反倒拿到公关团队没有公关的“最佳导演
他站在领奖台前，高举着奖状，激动万分：“谢谢，谢谢，我很以我更强烈的热情投入电影当中，接下来我筹备的电影，将是和秦再次合作的一部歌舞片！”
“歌舞片”三个字如同一枚手榴弹，在嘉宾席里炸出个坑，引起不小的波澜。
一个个把目光投向勾肩搭背的叶秦，和达米恩，万万没料到，除了印度阿三，这年头还有人会拍歌舞片。
叶秦瞥了瞥达米恩的奖杯，一绺银棕榈在晶莹剔透的玻璃里银光乍现。
紧张的心反而不太紧张，他看的很开戛纳是分猪肉的，一部电影已经拿到一座银棕榈，那么很难再获得第二项荣誉。
梁满洲在《春光乍泄》的表演，本来值一个影帝，可当时的阿佳妮伊莎贝尔，说什么也不肯多割一块肉。
理由是王墨镜已经拿了最佳导演，其实丫的骨子里反hua！
当然，不是说没有可能，但几率非常小，谁都不能肯定是否出现在今晚。
叶秦坐姿轻松，靠在椅背上，跟西尔莎罗南说说笑笑，俩人都是爱狗人士，彼此间分享趣事。
三言两语，西尔莎罗南再次演叶秦新片。
大概十几分钟，最佳剧本以后，就差三个奖，倒数第三个宣布的是最佳女演员奖。
“《星图》的朱丽安·摩尔！”
然而，这位新晋的戛纳影后并未到场，直接缺席，但依旧赢得一阵阵欢呼。
因为她就像游戏里的顶级大佬，解锁了新辉煌成就，柏林、戛纳、威尼斯欧洲三大影后大满贯。
而且是奥斯卡、金球奖影后，艾美视后，妥妥西方影视文艺圈封神。
难怪，人没到，现场却喝彩又鼓掌。
意外的奇迹接二连三，似乎天注定，在用这种方式来送别戛纳电影节传奇人物，吉尔斯雅各布。
而后，贾科长跟莫妮卡贝鲁奇登场。
叶秦隐约有种预感，上身不由地坐直，就见贾科长顶着一张被人欠几百万的苦憨憨的脸，在拆开信封前，简短地说道：
“我们觉得这个结果会给本届带来各种的意外，我们的投票，一共进行了6轮，最后得出这样的投票结果。”
说话间，把信封里的卡片递给莫妮卡贝鲁奇，抬手谦让。
莫妮卡贝鲁奇看后有些惊讶，朱唇微微张开：“今年的结果似乎有些不一样诶！最佳男演员的是，叶秦，还有……蒂莫西·斯波，恭喜！”
“哇哦！”
人群里蓦然地传来一声惊呼，戛纳又下双黄蛋！
“啪啪啪。”
西尔莎罗南欢欣雀跃，高频率地鼓掌，两只淡蓝宝石的眼睛熠熠发光。
尊龙慈眉善目，眼角的皱纹像菊花般灿烂由衷道：“秦仔，真系好嘞，恭喜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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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举止得体，一副“我看得很开”的样子，跟达米恩、JK西蒙斯浅浅地拥抱，随后跟蒂莫西·斯波并肩上台。
从贾科长手里接过奖杯，他在耳边低语：“现在，电影的传承是三大节的共识，挖掘新人，非常重要，你的演技，配得上这座荣誉。”
叶秦心领神会，我是柏林的贵人，现在又成了戛纳的贵人。
顺手接过委任状……不，奖状，emm，怎么瞅怎么怪：我有两个节的影帝，我一个人当不过来？
环顾台下，《太平轮》、《归来》、《一步之遥》无缘现场，黄教主、佟大伟、周一见他们什么表情，看不见就看不见，他心底还是蛮期待章国师、巩皇。
毕竟是西北圈的国师、太后。
怎么着，都该看着叶秦登基！
柔和的灯光洒在叶秦的身上，他面带东方含蓄又内敛的笑容，却飞扬又高调地举起奖杯奖状：
“谢谢，谢谢电影节的评委们，谢谢这部电影的所有主创主演，我真的非常感谢……”
“之后我会演更值得我去演的电影，希望在全世界多多露一露相，让全世界记住我这张东方的脸，来自华夏的亚洲脸！”
“达米恩刚刚说的歌舞片，我会积极合作，努力朝《红磨坊》看齐。”
一石激起千层浪，无数双眼睛都看向让·吕克·戈达尔，00年，同样是歌舞片崛起之作的《红磨坊》参展戛纳。
戈达尔宛如斗牛犬，狂开群嘲，炮轰《红磨坊》，而现在，80多岁高龄的老人，似乎释怀，率先鼓掌，全当勉励。
连老顽固戈达尔都如此，其他人更不吝掌声。
“哗哗哗。”
戛纳电影殿堂里，再次以华夏东方面孔登顶，掌声雷动，送给叶秦这位25岁的戛纳影帝。
在此之前，华夏只有两座影帝。
94年葛大爷靠《活着》摘下，00年梁满洲凭《花样年华》在千禧年夺得。
叶秦这座，是第三座。
时隔13年！
……………………
清晨，6点，一缕缕阳光透入窗户缝隙。
白少妇刚刚哄完惊醒的婴儿继续睡觉，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的角落，给左耳扣上耳机，在电脑里挑着储存的文艺电影：
《小武》、《苏州河》、《蓝宇》……
就在此时，电脑里频繁地推送着新闻：
《震惊！叶秦从头打到尾，这部封帝之作叫人血脉贲张》
《此时此刻，恰似彼时彼刻！叶秦，戛纳第三位华夏影帝！》
《朱丽安·摩尔夺得戛纳影后，又一个大满贯影后》
………
白少妇望着铺天盖地都是叶秦的讯息，已经看麻了，就像《大话西游》里的二当家看至尊宝喊“般若波罗蜜”穿梭时空，咚咚咚，老公，出来看影帝！
她随手点开郝荪撰写的企鹅新闻：《两个双黄蛋，一个大满贯，第67届戛纳电影节创造多少的惊喜！》。
“……跟2010年63届戛纳电影节简直是昨日再现，朱丽安·摩尔之于朱丽叶·比诺什，一样收下欧洲三大电影节影后桂冠的荣誉。”
“影帝同样下起了双黄蛋，昔日老将哈维尔·巴登搭配新人艾力奥·吉马诺，今朝也是老配新。”
“但与之不同的是，4年前，入围的华语电影零蛋铩羽而归，王晓帅的《日照重庆》和贾科长的《海上传奇》双双落马，与奖项无缘，恰恰这次中美合拍的《爆裂鼓手》，戛纳新秀叶秦凭此，跟大嘤老将蒂莫西·斯波共享影帝荣耀！”
细细地翻看着，脑海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以“叶秦”为原型，写一部华娱小说。
14年，因为韩流入侵，某点韩娱盛行，港娱、美娱屈居其后，华娱势弱，而叶秦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就是一个鲜活的模版嘛！
白少妇眼前顿时一亮，文思如泉涌，雨打烂芭蕉。
说干就干，打开Word，她准备写一个集齐欧洲三大电影节的男主。
主角名嘛，叫“褚青”好了。
书名，emm，从文艺电影切入，就叫《文艺时代》吧！
“………一个普通青年转变成文艺青年的故事。是一个无知的小人物重生之后走向大荧幕的平凡而又文艺的故事，略加一点搞笑。”
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白少妇猛地想起一件事，赶紧拿起手机订电影票。
就见《爆裂鼓手》，首映已售罄！
378 票房成功的励志片？No！
“《爆裂鼓手》在戛纳喜获双银棕榈奖，北美、欧洲市场也迎来好消息，上画首周末，分别进账1500万美刀，1000万欧元。”
“进入五月最后一个星期，星期一是美利坚阵亡将士纪念日，民众拥有3天的小假期。但绝非好消息。这个小黄金周，《X战警：逆转未来》选择上映。”
“但也不全是坏消息，在海外，棒子、华夏等东南亚市场引发观影狂潮，关于亚裔励志的巨作，大受欢迎。”
前世，《爆裂鼓手》靠着三项奥斯卡提名发力，大赚一笔。
这回有叶秦，宣传公关机器更是卯足劲。
不过好莱坞的宣发手段太拉垮，砸物料，上节目，各大影院播放预告片，这都互联网时代！
lowB啊，难怪地产川大亨能一人推特，干翻传媒财团支持的希巫婆。
东南亚，霓虹没有上映以外，新马泰，蝇头小利。
大头在棒子国，全国1974块银幕放映6900场，吸引200多万人，相当于1350万美刀，市场占有率，32%，妥妥票房冠军。
意料之中，棒子国出了名的内卷，财阀之下，卷生卷死，跟《爆裂鼓手》的价值观太契合！
华夏更是叶秦的票仓，戛纳影帝的荣誉足以让迷弟迷妹们高潮。
有奖的，没他这么年轻。
同龄的，没他这么牛批。
都没法比较，叶秦早早被媒体归为“不在五行之中”的怪物新生代！
《归来》才创下的第二快破亿的国产文艺片记录，叶秦又双给刷了回来。
3天1.1亿。
而《催眠大师》27天3亿下映，多出来的排片自然而然排给了《爆裂鼓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要大爆啊！
才上映7国，累计票房快八千万美刀，丫的制作宣发成本才1千万美刀，国内电影公司只看不说话，已经看惯叶秦创造的一个个鬼一样的电影奇迹。
但让他们抄也抄不来，倒是全员列文虎克，重视起励志片题材，正在疯狂地搜罗！
至于隔着太平洋的好莱坞，表示：
mother fuxk，老子没看懂！
音乐剧情片都卖出钻石价？
Box office预估《爆裂鼓手》全球票房1亿美刀起步，重头在华夏！
不由地，好莱坞一二线电影公司，开始重新审视华人担任主演的可能，来讨好华夏市场。
尊龙陆陆续续地收到好莱坞中小公司都片约。
与此同时，围脖、豆瓣、贴吧的焦点也从“玉林狗肉节”、“爱狗人士”，转移到《爆裂鼓手》传递的价值观。
这会儿，可是素质教育对虎妈文化，快乐减负对培训机构，针尖对麦芒，争锋相对最激烈的时候。
什么是素质教育？关键词：西方社区学校，中小学减负，快乐成长。
没有题海战术，不做刷题机器，不搞填鸭教育，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自然而然，也不该有培训机构！
偏偏叶秦两样均沾，《爆裂鼓手》讲成功讲奋斗，《华夏合伙人》直接以培训机构为背景，理所当然，成为网暴的靶子。
在某些别有用心的幕后人操纵下，又开始新一轮的“黑叶”运动。
口诛笔伐之际，叶光纪官宣叶秦的行程安排：
“5月29日，《锵锵三人行》，不见不散。”
……………………
从法兰西回国几天，正是全球路演最忙的时候。
叶秦跟达米恩、西尔莎罗南分成西方路演团、东方路演团。
东方路演团，他一人一支队伍，在沪市、杭城、江城、湘南等华南、华东、华中几个省份地区奔波。
才结束鹏城、粤东，火急火燎地赶到香江凤凰卫视台的录制棚。
摄像机、灯光、背景板等全部准备妥当，窦文滔、孟广镁已经坐在桌子的两头。
“嗨呀，总算是看到真人，你好，你好，叶秦。”
窦文滔赶紧迎了上去，笑哈哈道谢道：“恭喜你拿下戛纳影帝，这回我们是沾你的光。”
“放以前，我们录制节目都是20平方米的录制棚，还是共用，就连坐的3把椅子也不是自己的。”
“这回台领导听说影帝亲自莅临，待遇完全不同，不但给的是最大的录制棚，而且桌椅设备样样俱全，还有一堆零食。”
叶秦扫了眼，汇源果汁、加多宝、百事可乐、可比克等摆满桌子，听得出窦文滔间接地拍了一个马屁。
这货，可是一个揣着明白装懵懂的老狐狸。
谄谀但不卖乖，俗气但不低俗，讽刺但不愤怒，俏皮但不鄙陋，一直是取悦他人，恶心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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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三人行》能成为凤凰卫视最为长寿的节目，以及之后的《圆桌派》，全靠他维持。
至于孟广镁，纯粹一个花瓶。
叶秦坐在空着的一把椅子，在路上已经看完采访大纲，了然于胸，把关于情感经历、人生体悟这些私密问题，统统划掉。
采访随之正式开始录制。
“再一次地恭喜叶秦拿下戛纳，兴许叶秦听这个‘恭喜’听烦了，我说一个新的，恭喜《爆裂鼓手》票房大卖，填补了华夏励志片的空白。”
窦文滔喃喃着，“观众朋友们也许不知道什么叫励志片。励志片，相当于人物传记，比如史泰龙的《洛奇》……叶秦，你觉得呢？”
“其实，励志片这种说法不准确，励志片是一种亚类型片，就像《洛奇》，它首先是一部体育拳击电影，而后是一部励志电影。”
“励志，只是一个故事的内核。”
叶秦说道：“华语电影也有不少，星爷的《喜剧之王》、哥哥章国荣的《鼓手》，只是千禧年之后，这一类电影类型暂时没有好的本子，慢慢地没落，不能说填补！”
“只能说在新世纪重新开了一枪，励志片能不能复苏盛行，需要让子弹飞一会儿。而且，《爆裂鼓手》，严格意义上是一部反励志片！”
“反励志片？”
叶秦、窦文滔、孟广镁就《爆裂鼓手》反励志片展开探讨，一点点地把话题带到舆论热议。
窦文滔说：“没错，真按叶秦说的，的确是一部黑暗风格的反励志电影，当初我就感觉特压抑，从头到尾充斥着矛盾，对抗，分裂，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只是到了电影的最后，安德鲁以一场完美的爆发式的演奏完成。”
孟广镁补充道：“我把它当成是一部恐怖片来看！”
叶秦耸耸肩，“安德鲁秦的成功学，就像《霸王别姬》里程蝶衣的那句话，不疯魔不成活。”
“那么，你怎么看待观众影迷们对《爆裂鼓手》的评价，有些家长觉得这是对孩子的误导，变相支持鼓励虎妈文化的虐童教育？”
“这个得等我有孩子面对同样的教育问题，我才能回答。”
叶秦机智地回避：“问我一个高中辍学的，我觉得是我的知识盲区，还是把问题留给教育专家吧。”
“但有一点，这个电影，在棒子国引起很大的共鸣。”
“因为棒子国竞争压力真的很大，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在竞争。”孟广镁说道。
“一提到棒子国！”
窦文滔一拍大腿，“我听说叶秦你要担任华夏电影形象大使，7月份陪同大领导、光电局童钢局长到棒子国，是不是关于中韩两国的电影吧？”
“具体什么事我不清楚，只说华夏电影形象大使，的确是由我担任。”
叶秦勾勾嘴唇，这也是他得到戛纳影帝时收到的消息，棒子国的文化旅游部跟文化部、光电局提议，然后童钢亲自来的电话：
领头的，是曾经在秦省下乡当知青的大长老。
(..??_??..)
“嘶。”
窦文滔左右打量着，不由感慨：“你才25岁，拥有的成就，我就算大你几轮都做不到。你这也太成功，真可以出一本自传，说说自己如何当艺术家的历程。”
“别，您可别捧我，艺术家我可担当不起。”
叶秦摆摆手，“我努力这么多年，无外乎因为我一个演员。”
“你还不能称为艺术家啊，你现在可是6影帝。”
孟广镁羡慕又谄媚道：“就差威尼斯、金鸡奖、金像奖，你就算是把欧洲、华夏两岸三地的男演员个人奖都拿遍了。”
“这些奖，只能说是参展的那些电影里，对我的个人演技的肯定，但不代表我的下一部作品，还能不能有这个水准，有这么个突破。”
叶秦一本正经道：“单单从演员出发，《爆裂鼓手》又是对的。演员必须做到安德鲁秦的追求，抠戏，磨戏，走戏，把戏演到极致。”
“在此基础上，我希望个人成功以后，能给行业带来小小的进步，以我做一把尺衡量。”
“那也太为难年轻演员，你可不是尺子，完全是标杆。”
窦文滔拍拍掌，“不过谈到这个，最近娱乐圈就出这么件大事，叶秦，你怎么看待烂脸柯他们吸du被抓？”
叶秦：0.0
烂脸柯被朝阳正义执行了？
“我觉得艺人、演员要讲艺德，对这些不守艺德的害群之马，应该设立劣迹艺人黑名单封杀，不允许再提供任何舞台机会。”
“尤其是吸du，不禁是对不起死去缉毒警察的英灵！”
此话一经播出，又是轩然大波。
烂脸柯的粉丝应援会、湾湾公关洗地媒体正在进军，敌军还有30秒。
379 叶秦：手下留情？别跟我说
远洋国际中心A座，纯5A写字楼，叶光纪财大气粗，直接包下3层。
至于自个的楼，要等C轮融资，或者上市。
“《锵锵三人行》节目组打来电话，非常感谢你能接受采访，新一期的收视率创历史新高，有2.94%，快破3。”
“而且话题度很高，下一次他们打算专门做一期’劣迹艺人该不该一禁到底‘的访谈。”
叶秦聆听着赵珊的汇报，坐在老板椅，背后是落地窗，抬眼眺望，能够俯瞰整个中央商务区。
“秦子，你平常采访都游刃有余，滴水不漏，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落入窦文滔他们设的套，说出封杀劣迹艺人？”
杨曼无奈地看了眼叶秦，“你在这个节目的发言，虽然减轻《爆裂鼓手》的舆论压力，可你的热度不降反升。”
“杨姐，此乃正义之言！”叶秦轻飘飘地说出一句台词。
“算了，反正话都说出口，无所谓，咱有理不怕，而且比粉丝团，比传媒公关，他们都不堪一击。”
杨曼摆摆手，“但下不为例啊！”
叶秦心不在焉地应着，滑动鼠标，看了眼电脑屏幕里的围脖评论：
【叶秦，不要以为你在娱乐圈只手遮天，说封杀谁就封杀谁，烂脸柯不带怕，小木头们不怕你的小森林！】
【纵使你满是污秽如刺猬，我仍伸手相拥无忌讳】
【不管他怎么样我都觉得烂脸柯最帅，请点赞】
【烂脸柯生前是一个体面的坏人。】
“……”
评论区里，小树林、舔狗吧压着烂脸柯的粉丝一顿狂揍，属实爸爸打饭圈女儿。
他喵的，跟在前世看脑残粉跑去监狱给吴电鳗探监一样，叶秦贼无语。
整治饭圈，从早到晚！
“这样下去也不好，我们买的‘戛纳影帝’的头条被抢了，《爆裂鼓手》几个热搜热度也降。”
杨曼打算把烂脸柯热度压一压，但遭到叶秦的拒绝。
“不，欲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头条继续让它占着，跟围脖打声招呼，但凡跟烂脸柯有关的热搜，一直挂着，不允许公关降温。”
在烂脸柯之前，光电还没有设置劣迹艺人黑名单。
叶秦必须添油加柴，把这把火烧旺！
他甚至自己掏腰包，含泪买了几个热搜：
#烂脸柯加油#
#烂脸柯即将出演《新监狱风云》#
望着不断涌入自己围脖评论区输出的小木头，叶秦很委屈，很无助，我都花钱给你们giegie买热搜了，你们还要怎样哇！
（*?????)?，加油，你一句，我一句，送你哥哥进监狱！
艺人要有艺德，公众人物整天想着白天每日一爽，夜里一日一爽，碧脸都不要了。
“小树林这块，赵总，也要严格约束，不要引导粉丝谩骂，《爆裂鼓手》上映不能搞搞刷票、攀比、摊派。”
杨曼清了清嗓子：“咳咳，湾湾的刘姥姥，还有柴知屏来传话，希望能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呵呵，去跟法官说啊，看他给不给重新做好人的机会！”
叶秦撇撇嘴，“劣迹艺人黑名单这件事，我跟团棒子国的时候，会跟童钢局长提。”
杨曼提醒道：“秦子，我们这么下狠手，湾湾资本可不会坐视不管，华宜、博纳也不会不理。”
华宜？
博纳？
他们丫的还好意思介入？内娱这么乌烟瘴气，各种乌七八糟的歪风就有他们一份。
现在有能力，该出手，就出手。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杨姐，问问张丕明副局、韩三爷他们，我想把湄公河案件改编成缉毒主旋律电影，怎么搞到批文？”
“批文？”
杨曼、赵珊面面相觑，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
“请进！”
赵珊起身去开门，一道倩影从门缝里掠了进来，杨小蜜轻声轻语道：
“楼哥，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
呼呼呼～
紫砂茶壶里的水沸腾着，水汽从壶嘴飘出。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杨小蜜脱掉外搭在手臂上的碧绿色外套，穿着一黑色无袖T恤，配绿色牛仔工装裤。
“你不是再跑《古剑奇谭》的宣传吗？”
叶秦纳闷道：“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楼哥，你是不是要灭了烂脸柯？”杨小蜜琢磨用词不准确，换了一个。“不对，是封杀！”
叶秦打个哈哈，给杨小蜜沏茶，就听她忧心忡忡说：“《小时代3》会不会出什么事吧？”
必须的！
前世烂脸柯出事，该在《捉妖记》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提前到《小时代3》。
本来7月份，安排韩作家的《乘风破浪》，跟《刺金时代》同档打擂台，噱头营销都准备妥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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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emm，无意间竟然能锤到郭小四，嘚，一箭双雕，烂脸柯这小日子，刑刑刑，越来越有判头。
“不好说，就算出事也没事，顶多替换男主，现在抠脸换脸技术很先进，如果郭小四肯花钱换皮，还是能上映的。”
叶秦呷了口茶，语气平淡道：“况且，你今年不缺戏，不是还有《何以笙箫默》？”
“那是一部偶像爱情片，楼哥，我想当实力派演员！”
噗！
望着一本正经的杨小蜜，叶秦差点没笑喷。
不是吧，这话从大幂幂，不，从85后小花里说出口，咋这么别扭搞笑！
“你要当实力派？”
杨小蜜点点头，“前几年狂接戏是想养活工作室，也不想辜负团队，因为一个合约背后是整个团队的努力，我怕伤害我的团队。”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当一名好演员。”
好啊，你去跟影迷观众们说，看他们给不给你这个机会啊！
叶秦端详着杨小蜜，“被粉丝骂醒了？”
“唔，无所谓，我挺招黑的，有几个粉丝说演一部戏就骂一部，一直演就一直骂。”
杨小蜜一副看开的神情，霍地站起来：“我要是他们，就坚持一辈子，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们大概还是爱我的。”
emm，比如大金毛？
叶秦习惯性地伸手想摸摸狗头，才发觉大金毛在美利坚接受特训呢。
“楼，楼哥，我电影烂片多，是没有多少人给我剧本。”
杨小蜜从挎包里取出一份剧本，一步步地靠近，整个人坐在椅子的扶手上。
“我现在接到一个，是《分手合约》的导演推荐给我的，叫《我是证人》，是改编棒子电影，《盲证》，讲……”
叶秦发出“嗯嗯”的声音，你演盲女嘛！
别说，这电影休斯顿影后倒是罕见地下苦功，跑去盲人体验馆体验生活，跟《推拿》一样！
早干嘛去了！
瞅着年纪太大演不了古偶剧，转型是吧？
杨小蜜俯下身，一只手搭在叶秦的肩膀，“楼哥，这部电影，你可不可以跟我……”
叶秦翻翻白眼，要玩这套就学学范税冰、国际章。
侧歪着上身避开，摇头拒绝道：“档期排得很满，客串完《亲爱的》，要去美利坚一趟。”
“回来以后，我要进组《寻龙诀》，乌尔善你也认识，他准备了一年多，该是去检查项目的时候。”
“楼哥，选角结束了吗？！”杨小蜜惊喜道。
叶秦盯了片刻，“你愿意演尸体女gui？”
……………………
宁波，工业影业工作室。
“果富兄，叶秦不是小气之人，某马的嫌隙说放下就放下，不会故意为难。年轻人嘛，抱打不平。”
陈果富揉了揉晴明穴，叹了口气：“客辛啊，谁知道会不会借这件事整我们？”
“以前的‘小白龙’事件，廷峰差点折进去。前几年的赵闻卓，跟子弹，又是小事变大事，处处针对港圈！”
“这回不能坐视不管啦，客辛，不要忘了，咱们只有抱团才能求生存求发展，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如今的新生代混的不如意，本来看好柯天庭宴一块围歼叶秦，却只能跟他扶持的李一峰、白羽、胡哥等人斗得难解难分。”
陈客辛在电话里回复着：“算了，等秦子来剧组，我提一嘴，不过，他不是也主演，你监制的《寻龙诀》吗，你大可自己去找他。”
我找他？黄花菜都凉了，烂脸柯早被锤死！
陈果富挂断电话以后，拧着眉头，心头不安，隐约感觉陈客辛可能“叛变”，被叶秦挖墙脚。
他是湾圈的核心层，赵有廷能接替刘天王演《狄仁杰之神都龙王》，全是他说服徐老怪，因为他是湾湾小生的真正推手。
湾圈的资源大佬！
“客辛怎么说的？”朱艳平面露笑容。
“我觉得他不怎么上心。”陈果富道。
朱艳平板着脸，转瞬间又多云转晴，笑着摇头：“应该不会，他跟曾之伟，是靠湾湾资本起家的，这份情他不能忘，而且他是北上港导，港圈的身份他贴一辈子！”
“你什么意见？”
陈果富非常尊重朱艳平，虽然他找奶茶伦拍了一堆偶像圈钱的烂片，《刺陵》、《大灌篮》，但也有叫好又叫座的偶像片，《旋风小子》。
不单单是导演，更是湾湾电影基金董事长，扶持湾湾小生的幕后资本之一。
像《赤壁》扶黑泽志玲上位，这种花内地的投资捧湾湾的明星，找内地的大腕强抬湾星的咖位，就是这货出的点子。
“靠呗，也该杀杀这个烂仔的威风！
380 拍摄权竞标？
《亲爱的》，并不是中规中矩的商业片。
从剧本结构，犯了大忌。
一个丢孩子再找回孩子的合家欢大团圆的故事，可陈客辛偏偏说不。
叙事结构，前半段跟后半段恰恰相反，一个悲剧的结束，却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黄博演的田文军找回儿子田鹏。
被当“人犯子”的李红琴无法接受骨肉分离的悲剧，不得不走上了揪心的“寻子”之路。
一种因果轮回。
最荒诞离谱又无比真实残酷的，结局李红琴怀了孕，她具备生育能力！
是她的丈夫不能生，却一直误导她不育不孕，半辈子陷入自责自卑。
很接地气。
陈客辛是少见能把故事讲好的香江导演，而且他吗是内地故事，这一点，大陆一票的导演要自惭形秽。
简直是华语导演的稀缺物种！
………………
粤东惠州，某处布景成律师事务所的写字楼。
“秦子，你也劝劝陈导，他这么拍，不太商业。”
黄博一身便装，拍摄计划里今天没他的戏份，他来是给叶秦接风洗尘。
叶秦把剧组准备的戏服换上，戴上一副无度数的无框眼镜，对照着镜子凝视，斯斯文文，一脸正气。
“博哥，《失孤》商业吗？一样成功，这个剧本立项前，我认认真真地看过，这么说吧，一辈子总有一两部作品，是你非常相信的，不用那么瞻前顾后的。”
“行，不管他，我反正演尽兴，我演尽责。”
黄博用手肘碰了碰叶秦：“哎，我在剧组里演戏的时候遇到一个好演员，叫章译，跟保强演《士兵突击》，演他的班长，演技很棒。”
那可不，毕竟五星杀手，必须五星好评！
叶秦翘起嘴唇：“这人我知道，正午的孔生导演，跟我推荐他，说绝对能大器晚成。”
两个人正聊两句，陈客辛双手负背，步伐沉重地走到化妆更衣室里。
甫一开口，就被叶秦抢话打断：“
陈导，如果是为那件事，就免开尊口，以免伤和气，我的言论完全对事不对人，不管是谁。”
“龙叔的儿子，纪晓岚的儿子，还有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王权安，他也是我的长辈，我照样保留我的想法，必须对犯法的劣迹艺人，杀一儆百。”
“有时候身不由己，我只是有人拜托而已。”
陈客辛内心松了口气，扶了扶眼镜：“有你这句话足够了。”
叶秦嘿然一笑，伸出橄榄枝，他心底藏着一个天马行空大胆的想法，不过只是嫩芽——搞一个新港圈。
邀请加入欢喜传媒，是第一步。
陈客辛一开始不太在意，他的“我们制作电影工作室”有星美，根本不缺投资。
当听到导演占股，运作得当，能够上市，不由地动心。
谁又会嫌钱多？
他现在不屑再干《武侠》里的勾当，捞钱就捞的堂堂正正，要符合他商业大导的气质、逼格跟形象。
关键，能混圈。
之所以成为第一批北上的港导，还不是港圈论资排辈，讲究个师承。
比如徐老怪，就是陈嘉尚的师父，林超贤的师公，而他呢，曾之伟带自己入的行，曾之伟就是师父。
导的电影票房再高，在香江照样摆不了谱，这也是洪胖子能“欺负”龙叔之一原因。
辈份嘛！
本来他打算亲近京圈，不过眼下，叶秦在的西北圈，已经跟京圈分庭抗礼，往后只会越来越强。
见陈客辛欣然接受，黄博不禁向往道：“听你们俩聊，我都忍不住想当导演，加盟欢喜传媒！”
“博哥，哪天想导戏，可以来找我。”
叶秦挤眉弄眼，“博哥的处女秀噱头还是值不少票房。”
说话间，化妆帘布哗啦一声拉开，从里头走出一个素面短发，大紫花衬衫宽松裤的农村妈妈，一双满是泥泞的运动鞋踩在地板。
“陈导，今天什么时候开拍？”
叶秦眨了眨眼，俞飞虹哪里还有当年惊鸿仙子的半分惊艳。
一个瞬间，视线中，她跟李红琴这个角色的形象完全的融合在一体。
……………………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
叶秦饰演的是一名落魄的律师，高夏，他学法懂法，但没有学会尊重老百姓，骨子里透着傲慢市侩。
很多学法学，学着学着已经丧失人性。
面对失去女儿杨吉芳的俞飞虹，叶秦眼神里没有一点儿的同情，嫌弃地拿手帕遮住鼻子，哪怕她的身上没有臭味。
“你去过福利院啦？”
俞飞虹点点头，操着一口安徽的口音，“去过了。”
“吸溜，吸溜。”
叶秦正眼不看一眼，吃着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他们拒绝你了吧？”
“那是合理合法的，你看，收养法里头规定，被收养人的条件……”
俞飞虹委屈巴巴，田鹏是拐来的，但杨吉芳是工地上丈夫捡的弃婴，但被“剥夺”抚养权，送到福利院。
“捡到的就是弃婴，对。”
“证据呢？”
叶秦懒地搭理，张口道：“行，行，别说这些没用，你要想聘我当你的律师呢，你就先付我一万块钱，后面，随着案情的推进，你还得付我后面的钱。”
“太贵了。”
俞飞虹从包里取出一包大枣，“兄弟，这是我家乡的特产。要不这样子吧，我先给你两千？”
叶秦手上一顿，握着的叉子挂着泡面，在镜头里仿佛时间静止定格一般，两眼盯向红枣，显然是瞪住了。
我艹，你就拿这个打发律师？
“咔！”
“这条过。”
陈客辛一说完，叶秦吸溜地吃下一口泡面。
初登场，跟俞飞虹的第一次的对手戏，意想不到的顺利，不用像陈佩思吃面条要吃一箱泡面。
一碗泡面，两次NG，卡在饭点，正好收工。
“秦子，你干嘛还吃泡面，不吃饭？”
俞飞虹站起身来，解开花里胡哨的外套，炎热的天气早就让她香汗淋漓。
“不能浪费了。”
叶秦用叉子在汤面里划动，不错过任何一根面条。
俞飞虹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一言不发地离开。
“吸溜，吸溜。”
叶秦双手捧起桶面，喝上两三口，手机嗡嗡作响，杨曼来维信。
“湄公河案子的改编，韩三爷来信。”
像建字头这样的主旋律题材，以往几乎都是由中影来操刀。
《湄公河行动》也是，韩三爷亲自抓这个项目，请来小马奔腾的大狗哥，编剧选的是兰晓龙，导演就是拍《征服》的高群书。
预算5000万，都到演员选角，因为大狗哥意外之死，《湄公河》不得不停滞。
原以为丧礼结束，项目恢复正轨，但姑嫂内讧，小马大乱！
导演、编剧、管理人才外流，高群术、兰晓龙、芦伟等人就跟着章一白跳槽到叶光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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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丽方还在辅佐金雁，苦苦支撑。
“公安刘处说，打算换一种方法。举办一次招标会，各家的电影公司通过竞标，决定拍摄权。”
杨曼发来的语音播放着：“博纳、华宜、中影都盯着，如果我们要插手的话，就要准备好计划书，剧本，主演初步卡司……”
“滴。”
叶秦打开杨曼的下一条语音：“秦子，时间很紧迫，招标会在6月中旬召开，编剧团队现在就要开工，幸亏兰晓龙也签约叶光纪。”
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嘴巴，径直走到打印机旁，拿起一叠A4纸，在其中的一张上，写上《湄公河行动》五个字。
循着前世模糊的记忆，粗粗地草拟一个故事大纲，然后脑海里默念道：
“使用剧本回炉。”
叮大人立刻回响：【叮，消耗40点签到点。】
叶秦单手托腮，故作沉思，两只眼睛射出两束光线，扫描手里的剧本，一束自下而上，一束自上而下。
骤然间，脑子里浮现出原剧本，翻页的同时一个进度条正在慢慢地读取。
“题材：主旋律缉毒警匪片。”
“梗概：‘10·5华夏船员金三角遇害事件’之后，高层派出缉毒精英组建特别行动小组，潜入查明真相，竭力揪出案件的幕后黑手糯康。
“大纲……情节……分场景……人物设定……台词……”
“生成完毕，请宿主及时寻找纸质或电子载体存储，保存期：30日。”
emm，这本子咋瞅着这么像《边境杀手》。
381 叶秦一人，价值几何！
6月1日，晴。
转眼间，叶秦在《亲爱的》戏份快杀青。
他坐在福利院布景的会客厅里，靠在松软的沙发上，今天是湄公河招投标的大会。
“秦子，真就这样的标书递上去？咱们现在的资金流虽然充裕，也有旺达、企鹅、光线联合投资，但这么做会不会太激进太冒险？”
杨曼略微担心道：“拆分出大秦游戏，大秦动漫以后，九、十月份我们就要做C轮融资，然后明年上市，这部大制作万一，我是说万一……”
“杨姐，放心，赔不了，单位包场就铁定不亏！”
叶秦摸摸下巴，“陈嘉尚怎么说？他愿不愿意当中间人？”
“这个，王总在联系，陈嘉尚是光线签约的导演。”
“行，有准信给我个围信，我先拍戏去了。”
叶秦霍地站起，伸了伸懒腰，手上比划一个“枪”的手势，嘴里嘟囔着：
“piu～piu～”
……………
华夏所有的影片立项分为两种。
一种是普通题材，另一种是重大题材。
一般题材的影片立项只有光电审查，但凡是涉及国家重大历史事件的都是重大题材，目前的审查制度里，涉及公安、教育、妇女这些，全由相关单位严审。
不搞分级不单单华夏自有国情，最关键，一旦搞分级，意味着默认青色、血腥、暴力这类电影公开存在的价值。
有这个可能吗？
黄赌du女票，在美利坚、霓虹等国合法，在华夏可是重拳出击！
而且别说没搞过分级，80年代末，当时的广播影视部就搞过两刀切的试行。
一些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的影片只要标注“18禁”，就允许售卖，但无良片商就利用“18禁”当卖点。
“大兄dei，要盘吗，进口的？”，想当年狗东的强东哥也是中关村最靓的卖盘仔。
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试行失败，官方就不再开这个口子，分级制度就是一刀切，简单，粗暴，也不用考虑监管问题，但这是规矩。
想想，网络大电影都在疯狂地打擦边球，王立丹妮、潘纯纯，很黄很暴力。
斗音快首更多的一批，一旦放开，牛鬼蛇神全冒出来，是要起飞吗？
营养快线怕是要脱销。
………………
东长安街14号，机关大楼即将举办剧本招标会。
一干影视公司的头头脑脑，纷纷涌入到会议室里。
“于总，小马奔腾这次是放弃了。”
朱艳平陪着于小冬，俩人代表博纳出席，四只眼睛望向摆着“小马奔腾”席位牌的位置，空无一人。
于小冬冷冷一笑：“小马欠下6亿，以后存不存在，都是一个问题，凭什么来争！大狗的姐妹是真的蠢，竟然拒绝华人文化的投资。”
目光逡巡，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依稀间能发现不少熟悉的面孔。
“于总，朱导。”
“江总。”
于小冬面带笑容，跟中影股份的江苹，也就是后来《沪市堡垒》的监制，打了个照面。
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喇培慷，一切好说。
“咦，大王哥，罕见啊，怎么这回华宜是你来？”
“哈哈，来凑个热闹。”
两个人张开双臂，做足表面功夫，来了一个拥抱，相互说了几句客套话。
等王中君走开，朱艳平拧了拧眉，不无担忧：“华宜是一大劲敌。”
“华宜？瘦死的骆驼，跟星爷的官司，名声、股价都跌了，这两年，除了星爷，跟叶光纪合作，就靠一个冯裤子，其他都是赔。”
于小冬满脸的不屑，若不是战略失误，博纳不跑纳斯达克上市，而在A股，这些年也不会华宜一家独大。
“他哪里来的底气，只是来亮个相而已。”
朱艳平被于小冬的自信感染，满意地点点头：“于总，你放心，只要拿下这次的标，于宴能参演华夏大片的男主角，1亿新台币（约等于5000万人民币）的投资，马上奉上。”
于小冬扬起得意的笑容，可一个转身，余光里扫到叶光纪、光线的牌子，笑容顿时凝固。
“叶光纪，光线怎么也掺合进来？标前会议可没见到他们！”
朱艳平眯了眯眼，“于总，会不会关于湄公河的电影，叶秦会出演？”
于小冬蜜面色凝重了起来，丫的，叶秦啊，叶秦，你丫好好在好莱坞混，回来干嘛！
“朱导，要拿下这个项目，咱们得加码。”
朱艳平沉默不语，无奈地点头。
天庭宴，他吗的捆一块哪里比得上一个叶秦。
叶秦一人，可挡湾湾众小生！
这回的《爆裂鼓手》，拿了戛纳影帝把金马再次拉出来鞭尸不算，票房成绩更是大跌眼镜，不光华夏，好莱坞也直呼看不懂！
首周，全球票房累计破亿美刀，北美2000万美刀，德意志、法兰西、英吉利三大主力为主的欧洲市场，1300万欧元。
亚太区，光棒子国就已经是300万观影人次，1700万美刀。
北方大毛、霓虹、澳洲，跟拉丁美洲市场一样，虽然只有几十万，上百万美刀，积少成多，40多个国家及地区，汇成千万之巨。
最恐怖的是华夏市场，在《X战警》、《超凡蜘蛛侠》等好莱坞大片围剿下，照样有2.2亿进账。
3500多万美刀！
【PS：《爆裂鼓手》没有引进国内上映，全球拿下4000多万美刀票房】
叶秦在好莱坞名声大噪，《速杀》挣这么多，可以理解，商业动作片嘛！
音乐剧情片都能大卖，就跟打电竞有手就行，电影大爆，真就有叶秦就行？
于小冬、朱艳平陷入深深的思考时，王常田、杨曼并肩而行。
“杨总，秦子没有来？”
“秦子在粤东拍戏。王总，他来不来都没事。”
杨曼，早就从一个小经纪人，蜕变成独当一面的传媒山头二当家，女强人风范十足。
我有叶秦，一人可挡百万师，还有谁！
“只要《湄公河行动》由他主演，就足够了。”
“也对，杨总，我们去交标书吧。”
王常田转念一想，是这个理。
叶秦，可是主角！
………………
机关大楼小型会议室里，气氛不算凝重，也不算欢乐。
圆桌一圈坐着的，至少是扛星，坐在主座的，更是橄榄叶、橄榄枝。
“博纳提出的方案不错，2亿大制作，打算像美利坚大片那样拍。”
宣传局的局长战军翻了翻几本标书，手里捏着叶光纪与光线合出的。
“叶光纪得方案也是2亿左右，深入到金三角实地拍摄，制作规格对标的是美利坚的《黑鹰坠落》、《碟中谍》，老领导，你怎么看？”
武核平是前局长，退休时写的几本警察文都翻拍成影视剧，他拧开保温杯，吹了吹飘着枸杞、枣片的茶水，喝了一口。
“咱们这种跨国缉毒打击犯罪，当然要配得上全球电影的高制作水准，要拍就照着好莱坞大片来，其他太小打小闹。”
好嘛，领导一发话，直接把除了博纳、叶光纪以外，其余的标书全毙喽。
宣传局文艺处的刘处，同样是电影审查委员会的委员，他左手是博纳的剧纸，右手是叶光纪。
“剧本设计，博纳暂时只提供了一个剧本大纲，创作还是蛮用心的，参考资料包括了宣判糯康团队的全过程，参与案件同志们的访谈，有文字资料，有音频，有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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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对比，叶光纪就比较完整。一句话概括，古有七擒孟获，今有四抓糯康！有深入的特别行动小组，也有潜伏贩du组织的精英卧底，两股合力一块端掉邪恶组织！”
“叶光纪这个本子，扬我国威，扬我警威。”
“不过，看这些分镜头剧本，还有场景，会不会太敏感？爆头、娃娃兵、杀俘虏，甚至还有人rou炸弹。”
某领导皱了皱眉，顾虑道：“这在以往的警匪片里是绝无仅有的，一旦批了，就开了这个口子，允许血腥暴力的大尺度镜头被呈现。”
“这不是事实吗，缉毒就是最危险的第一线。”
负责‘10·5湄公河案’专案组组长刘跃近放下手里的剧本，直截了当道：“我支持叶光纪的方案。”
“喔，刘局，说说你的看法？”战军问道。
“两个方案各有所长，但考虑国内外影响力，非叶光纪莫属。”
刘跃近语气坚定道：“博纳这边主角是张涵雨，还有这个什么彭于宴，叶光纪，叶秦就不用说了，《速杀》虽然价值观不正，但年轻人在电影里的枪战格斗，绝对够格！”
“另外拟定的主演候选名单，里面有胡君、孙红磊、姜闻、丁海锋，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吹牛。”
“居然有程龙！”
382 叶秦：东方阿汤哥
娱乐圈有个定律，如果25岁还不红，那估计，这辈子就红不了了。
女演员比比皆是，都冲着花旦，却活成青衣。
颜值很高，演技也不错，拍的剧也不少，可观众甚至记不住脸。
偏偏85后小花，没有演技傍身，匪夷所思地一路长红。
就连扑到姥姥家的刘天仙，仗着早年的国民级路人缘，还有一票不离不弃的死忠粉。
氪不改命，玄不救非。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一切都是玄学。
不然，被金主强捧的江树影、李一童，各种资源堆满，就是不比85后小花红。
男演员好点，职业生涯长，多少实力派年轻时火不了，十几二十年的苦熬终于熬出头，像达康书记。
至于叶秦，他属于天打五雷轰的妖孽。
才25岁，已经不是红的那种，是很特别的，红到无法形容的地步。
内娱堪比灾难级的电影体系，根本养不起这只鲲鹏，只能华夏、好莱坞两地折返。
而章译恰恰相反，大器晚成。
如今还是小虾米，27岁还在跑龙套，长的又丑，女朋友的家人都觉得他红不了，让两人分了手。
…………………
入夜，大排档。
一桌桌坐满着人，桌上摆上冷碟，热菜要等最后这出戏杀青才会端上来。
叶秦、俞飞虹，分别站在陈客辛的左右两侧，近距离地观摩学习导演的艺术，还有演员的表演。
监视器里，章译明明喝的是白开水，却醉眼朦胧，半眯着眼睛：
“我家住五星级的别墅区里边，安全，封闭，说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我领着我们家小宝去趟超市的功夫，孩子没了”
不需要撕心裂肺的吼叫、流泪，借着酒劲很自然地絮叨，跟众人讲述自己丢孩子的事。
“秦子，你推荐的章译，真的很赞。”
陈客辛眼里带泪，不由地动情道：“他把韩福忠演活了。”
“咔”字刚脱口而出，叶秦急忙地摆摆手，“陈导，还没结束呢，章译还在表演。”
“表演？没有下文已经结束了。”
陈客辛略微发懵地盯着监视器，说归说，但没有着急喊卡下工，任由沉浸在戏里的章译临场发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个腔调，感觉跟哥哥《霸王别姬》里有那么点点像的味道。”
陈客辛取下眼睛，拿纸巾擦了擦，“听的我差点老泪纵横。”
“他哼的是京腔。”
“好演员，真是好演员，下次有合适的角色，我一定找他。”
陈客辛转过脸，也竖起大拇指，“还有秦子这个好伯乐，你非但推荐他，还推辞掉韩福忠这个男二号，演高夏，这点太像哥哥。”
emm，哥哥自然是张国融。
他拍电影从来不在乎角色番位，也不在乎形象。
而且，爱提携，乌蝇哥，古天楽……一堆人受恩惠，小半个港圈是有的。
叶秦摸了摸脸，微微一笑，这夸人就舒服！
俞飞虹笑而不语，意味深长地睨了眼。
“ok，杀青！”
陈客辛看完回放以后，霍地站起来，用对讲机喊道：“剧组赶紧收拾，然后上席开桌！”
转瞬间，导演棚外爆发出热烈的吼声，激昂，高亢，充满活力，仿佛要把戏里凝结的沉重哀伤的气氛冲个粉碎。
叶秦刚走到给主创主演的酒桌上，就见黄博抹了一把汗，喃喃道：
“卧槽，章译，也不打声招呼，刚才这一出差点把我整懵了。上回遇到，该是跟秦子拍《降魔篇》的时候，他那个临场发挥，跟星爷有的一比。”
“博哥，我这不是入戏了嘛？”章译难为情道。
“入—”
黄博准备笑骂，余光里瞥见叶秦：“诶，章译，认识一下。”
“叶秦，你好你好。”
章译宛如三月不吃肉的狗，眼里迸发出贪婪饥饿的精光。
emm，这世某花居士不会抢你的某花奖。
叶秦也不遮遮掩掩，直接邀请出演《追凶者也》，顺便把经纪约拐到叶光纪，把章译激动得以水代酒连干三杯。
“哎哎，秦子，你别忘了我呀，我还欠你一部电影，什么时候找我还，我可等着，再不找我，我就当没这回事！”
黄博变着法求跟叶秦合作，华娱谁心底都清楚，跟着叶秦混，一部顶十部。
……………
洛杉矶，派拉蒙总部。
ceo布拉德格雷愁眉苦脸，不再看截至目前狼狈的公司数据，眼不见心不烦。
仰视着天花板，忍不住地回想起9年前，还是女强人雪瑞兰欣把持派拉蒙，但业绩低迷，被雷石东扫地出门。
当时业界认为派拉蒙，要布米高梅的后尘，将来可能被迫跟其他公司合并，好莱坞六大变五大。
可在他的手里头，起死回生，那种勃勃生机的景象，犹在眼前。
现在，好像回到了原点，一滩死水。
连续2年在六大垫底，而且被第七名的狮门死咬不放，外界都在猜测还能强撑多久，把好莱坞第六大的铁王座让给狮门。
他需要救命稻草，所以把决裂的阿汤哥又找了回来，拍了《碟中谍4》、《侠探杰克》……
但阿汤哥，已经不是雪瑞兰欣时的阿汤哥，无论拍什么，都挣钱。
他现在，需要一个新的阿汤哥。
“总裁，叶秦的经纪人，赫纳罗丝小姐到了。”
电话里传来秘书的声音，布拉德格雷调整状态，从一脸疲惫又恢复成龙精虎猛的斗牛犬的模样。
赫纳罗丝踩着高跟，噔噔地步入到只有CAA高级经纪人以上职位才有机会进的好莱坞六大总裁办公室。
像依仗漫威号令好莱坞的迪士尼，她根本没这个资格！
“辛苦啦，罗丝小姐，让你千里迢迢赶过来谈一些琐事。”
“顺路。”
赫纳罗丝坐在布拉德格雷的对面，尽可能展现出无所畏惧：“我正在帮叶秦找一个‘流浪汉’。”
“流浪汉？”
“是的，流浪汉。”
赫纳罗丝没有和盘托出，她找的流浪汉布莱登格里尼，已经被大秦签约，叶秦计划跟他合作开发一款大逃杀的fps游戏。
叫《绝地求生》，emm，好像《饥饿游戏》。
“秦总是有很多的奇思妙想，但他总能够成功。”
“是的是的，好莱坞现在都称呼他叫东方靓汤！”
布拉德格雷见识过拥有阿汤哥有多爽！
从1983年的《乖仔也疯狂》开始，历经三十几年，他的电影很少出现亏损。
特别是八十年代末到00年代，《壮志凌云》、《雨人》、《义海雄风》，三部电影全都实现了十倍以上的收益。
就连《鸡尾酒》那样的烂片，依然狂收近8000万美元北美票房，这才叫号召力。
跟xz、吴电鳗、马晗这类的流量明星有质的差距，一个是资本吹出来、数据造假出的泡沫，一个是实打实的顶流大咖。
93年，在跨时代的巨片《侏罗纪公园》、引进华夏开启好莱坞大片时代的《亡命天涯》、《燕京遇上西雅图》的正版《西雅图夜未眠》、神作《辛德勒的名单》……
强敌环伺，一部都市律政的《糖衣陷阱》，硬生生抢到近1.6亿美元票房。
“我只能为自己能服务到这样兑换潜力的巨星，感到幸运。”
赫纳罗丝眉飞色舞，嘴角难掩笑意：“当然，我还要谢谢我的老师，罗异，是他介绍的优质客户。”
叶秦算上华夏个人票房，累计有9亿多美刀！
只算两部好莱坞中美合拍片，《速杀》3500万成本，票房破2亿，DVD、VOD等半年回本2500万美刀。
《爆裂鼓手》更是不到千万成本，以小博大，1:10的恐怖回报率，堪比阿汤哥。
他现在还跟斯皮尔伯格这样的名导合作！
“但恕我冒昧，如果是谈秦跟斯皮尔伯格的新作发行权，我表示很遗憾，我无权干涉，而且，据我所知，它已经委托给环球。”
她心里隐约猜到几个邀请的目的，但不确定是哪一个，只能先发制人。
以前没这个胆量底气，现在有叶秦。
多少独立电影，文艺电影想找叶秦，全都看重叶秦背后惊人的票房能量，好莱坞也慢慢开始流传着这么一句：
“只要把钱投给叶秦，闭着眼都能赚钱！”
“不，找你来很简单，我是正式邀请秦来出演《变形金刚4》，希望能拍成中美合拍片！”
“哇！”
赫纳罗丝眉毛眼睛狂跳，脸上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这可是跟漫威、DC、007旗鼓相当的世界级IP！
2亿美刀的A级大制作，一旦票房大爆，妥妥的2000万片酬的A级巨星！
加上《速杀》系列代表作，S级不是梦。
“这件事，我会认真地跟秦商量，当然，他不会拒绝。”
布拉德格雷双手交叉，吐了口气道：“再转告一句给秦，我很看好旺达牵手派拉蒙，旺达需要他的支持，派拉蒙也需要他的支持。”
因为，他他喵是菲利普多曼的人。
菲利普多曼何许人？
支持旺达收购派拉蒙49%股权的维亚康姆总裁！
“他越是有存在感，或许天平越会倒向对他有利的一方。”
……………
“来，秦子，干！”
黄博揽住叶秦的肩膀，醉醺醺地哈着酒气。
叶秦碰杯喝酒，面不改色，耳边听到黄博嘿嘿发笑：
“秦子，哥们找到一个理财投资的好地儿，你要不要来，李白莲，黄教主，任圈组的局，叫StarVC明星投资计划，风投有潜力的公司。”
叶秦勾勾嘴唇，得亏不是拉着哥们做潮牌，要么开加盟卤味火锅店，比如双向坑人的贤合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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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任圈背书，他可是把公司干到纳斯达克上市，演戏只是副业而已！
可咋办，地主家没余粮，小金库重仓压在游戏，三七互娱又扩了两个工作室。
一个给吃鸡之父布莱登格里尼做《绝地求生》，一个要求蒙氏工作室做一类《王者荣耀》的moba手游，抢在企鹅前头，这会儿可没有天娱工作室。
(?(?)?)，偷企鹅能算偷嘛！
这叫光明正大的正义偷窃！
咂巴了下嘴，准备拒绝，一个电话打来，吓了叶秦一跳，以为是杨曼带来《湄公河行动》的好消息，却不曾想是赫纳罗丝。
老外特激动，嗓门很大，大到醉倒在叶秦身上的黄博都被吵醒。
“什么玩意？英文，秦子，你跟谁打呢？”
叶秦笑而不答，这一切全落在俞飞虹的眼里，如幽泉一样平静的眼里泛起波澜。
“恭喜，秦子。”陈客辛离得近，听的清清楚楚，迷离的两眼瞬间清明，举杯的手都在发颤。
“秦子，我也敬一杯，谢谢。”
俞飞虹突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叶秦一怔：“谢？虹姐，谢什么？”
“谢谢你把我推荐给陈客辛，李红琴这个角色非常喜欢。”
俞飞虹露出温婉而俏皮的笑容：“还有《港囧》，徐山争说也是你推荐，谢谢。”
嗨，就这？
其实吧，他一开始单纯踩赵巴菲特薇。
找俞飞虹，一是姬圈扛把子，二是背后的老俞家，寻思能不能把她忽悠来叶光纪。
美色就算了，女大十八抱江山。
叶秦喝一杯酒，规规矩矩，很是绅士。
毕竟，惊鸿仙子是窦文滔的，没错，就是《锵锵三人行》的窦文滔，他是惊鸿仙子的男闺蜜。
什么叫男闺蜜？
383 林超弦
“果然有叶秦这块金字招牌，上头很难不选叶光纪。”
于小冬收到宣传局的回电，对“竞标落选”并不感到意外，但脸上依然流露出落寞。
副总裁黄魏心有不甘，“于总，不能翻拍湄公河，咱们一年多的心血就打水漂，也影响咱们退市回A的计划。”
“谁让他是叶秦呢，影视圈核武！”
于小冬叹了口气，双指捏了捏拧着一团的眉头，他笑大王只知收古董字画，小王成天男女不忌，王常田风投电影像送财童子，偏偏自个干了一件蠢事：
图什么国际化，跑纳斯达克上市！
这两年他一直操作计划退回A股，避免破发，博纳需要交出亮眼的成绩单。
定档今年的《智取威虎山》，很有把握，但不够！
“可是也不能过界，叶光纪、光线没找陈嘉尚，找了他的徒弟，林超弦。”
黄魏低头悄声说：“林超弦负责咱们湄公河的剧本，公司辛辛苦苦搜集的各种资料，他有拷贝，这不是捡现成的嘛！”
于小冬双眉上扬，顿时不爽。
岂有此料，不但抢他的标，还从他的港圈湾圈后花园里挖人！
其实，冤枉叶秦。
内地能正儿八经拍一出像模像样的军事枪战电影的导演不多。
吴晶的《战狼》系列，冯裤子的《集结号》、《芳华》，还有谁？
内地导演普遍擅长独立电影，剧情、文艺，能拍重工业的类型片，50个导演里有三五个就很多了。
像章国师，《活着》、《红高梁》，但类型片口碑一直上不去。
古装片《英雄》、《十面埋伏》、《黄金甲》，谍战片《悬崖之上》，爱情片《归来》……
管狐？《八佰》、《金刚川》那样？
这一点上，找年年量产警匪枪战的港导自然是上上之选。
林超弦从影以来，几乎有一半作品都是警匪片，按他说的，自己喜欢枪、殴斗和男人间的故事。
偏偏这阵子，他因为一通军事枪战片的邀约陷入两难。
就在前几天，银都机构的董事长宋戴打来电话，必须来一趟燕京，有一个人他怀着诚意找他导戏。
一问，合着又是叶秦，一时间心情五味杂陈。
前不久，庄闻强找他，说受人之托请他合作，但不凑巧，他已经接受博纳的邀请，忙着写湄公河剧本，根本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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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收到竞标名单，才恍然大悟叶光纪找他也是因为湄公河，而叶光纪成功，他却落选。
找一个“败军之将”来执导《湄公河》？
通览阅读案件卷宗资料以后，林超弦格外心动，但于小冬一通电话，又犯了难，心里纠结该不该答应。
最后一个电话，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
连夜坐着飞机，从香江飞到燕京。
师命难违，陈嘉尚打来的，加上盛情难却，不管接不接剧本，都要来一趟银都机构。
其实他几乎一个月才来一次燕京。
下了飞机，在茫茫人群里看到打着“林超弦”的接机牌子，穿梭在人群里走了过去，迎面站着两个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年轻人。
“林导。”
林彬悄声道：“我是秦哥的执行经纪人兼助理，我们来接您。”
“那他是？”
林超弦突然睁大眼睛，就见叶秦伸出右手，微笑道：“林导，总算把你盼来了。”
立刻受宠若惊，有一种皇帝礼贤下士的自豪感。
…………………
燕京八里庄远洋天地，银都机构。
华夏电影在境外唯一的大型电影国企，在港的长城、凤凰、新联三家合并而成。
李联杰、惠英虹、钟楚虹、张曼昱都是这几家培养，是那个燃烧岁月的年代，跟对岸对抗的宣传桥头堡。
慢慢地，变成港片、内地片进出两地的中转站。
但在03年的CEPA（《内地与香江经贸关系安排》），取消配额限制，港片自由进入内地市场，地位一落千丈，靠给中港合拍牵线搭桥。
出品的合拍片里印象最深，当属《黑太阳731》，emm，童年阴影，民族伤痕，核平霓虹！
“秦子，林导，请。”
宋戴端坐着，娴熟地温具、置茶、冲泡，然后倒茶，把茶杯递给叶秦、林超弦。
“谢谢宋叔。”
叶秦双手捧着茶杯，故作文雅地嗅了嗅，清香四溢，这几年混迹名利场，自然长见识，不再牛嚼牡丹，像模像样地细品。
“你们俩聊，我今天就给你们沏茶，当我不存在好了。”
宋戴话说出口，叶秦连说不敢。
他可是西安制片厂出身，西影股份创立有他一份力，跟韩三爷、焦红愤都是一个圈子。
西北圈真地要人脉有人脉，要资源有资源，当年跟沪圈的上影、京圈的北影三足鼎立，上到领导，下到导演演员，个顶个的大佬大咖，根本不输阵。
只是没有拧成一股绳，现在叶秦全都找回来。
林超弦视线不离剧本，喃喃道：“叶先森，《湄公河行动》，可以找我的老师陈嘉尚，他早年拍《飞虎雄心》，也讲香江飞虎队。”
“他不适合。”
叶秦嘴角不屑地抽动，《画皮》之后，陈嘉尚《四大名捕》、《画壁》，扑到王常田怀疑人生，他的北上导演之路已经终结。
况且骨子里瞧不起两面三刀的港qu，一边想挣大陆的钱，一边想香江的自由。
he tui～
“我看过你的履历还有作品，我很喜欢《逆战》、《线人》、《证人》里的枪战戏动作戏，场面调度、运镜越来越娴熟。”
叶秦两眼看去，北上港导里，剧情片最好的是陈客辛，枪战片自然是林超弦。
就说《红海行动》，从头打到尾，一环接一环紧凑紧张的武戏，无非文戏弱了亿点点。
这也是林超弦的老毛病。
80年代执导《G4特工》开始，除了《江湖救急》讲了一个不错的黑色幽默故事，《野兽刑警》、《重装警察》、《逆战》……坊间一直传着林超弦不擅长讲故事，文戏武戏失衡。
节奏把控最好的，是《激战》。
“不过，你不觉得港片的警匪题材不够大气，你的才能无法全部施展吗？我觉得你的才华在大场面、大激战、大制作，彰显的是国家大义。”
叶秦身体前倾，手肘靠在桌子上，慢慢地逼近林超弦，认认真真道：“老港片的兄弟情义，拍了二十多年，难道还没拍腻吗？”
林超弦心跳不止，搔到他的痒处。
对枪战动作类型片，他想走出不同于吴白鸽的暴力美学，一直觉得：
警察用枪，受到法律规范，更谨慎。
匪徒用枪，毫无章法，不讲道理。
军人用枪，是以暴制暴，解决暴力根源，最后的杀手锏。
沉默片刻，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如果让我来拍，我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我要带全剧组重回案发现场看勘景，还想走访湄公河，甚至要保障我们能进入毒fan村。”
“既然要拍，就呈现真实场景，祭奠惨案里死去的同胞、牺牲的警察们。”
“这些没问题，这个是国家重案，上边很支持。”
叶秦瞧林超弦半信半疑，透露道：“这么说吧，我问领导‘好莱坞开场都是白宫、五角大楼，能不能拍公安部和天安门’，立马同意。”
长安街的北大门是不轻易打开的，只有大领导以及重要的外宾来华，才允许走北门。
他靠着面子果实，替《湄公河》争取到这个级别！
陆海空或许不现实，拉几辆阿古斯塔直升飞机都行！
林超弦立刻肾上激素加速，面红耳赤，激动道：“这个戏我接了。”
然后停顿了一下，轻声道：“大哥出演刘跃近吗？”
叶秦点点头，“这回大哥是陈家驹、刘跃近合二为一，华夏警察队长。”
“好！”林超弦一拍桌子，暴喝一声，茶杯的水飞溅而出。
吗的，庄闻强一直跟他炫耀他新片里有周闰发+叶秦，我也有。
程龙+叶秦，老子从没导过去这么富裕的戏！
ps：庄闻强的《无双》怎么来的，可见192章。
384 给叶秦当花瓶有什么不好！
燕京东直门内的NAGA上院，康有为康辫子的故居，里面保存着完好的老四合院。
外面古色古香，里面的装修十分现代。
房祖民28岁生日，程龙专门在这里给儿子操办，1200平米平方，直接当生日礼物，豪气十足！
然而，他就在这里作死被逮。
程龙满脸红光，带着浓浓的酒气，脚步略显凌乱。
林凤焦站在门口显然有一段时间，她板着脸：“你怎么来了燕京，让我一人去看民民，你却跑去跟那个采访里扬言要封杀你儿子的人见面！”
“你不要再跟我提他！这个烂仔好的不学，跟人厮混去吸du，他爸爸是全国戒毒大使，他却去吸du！”
程龙不由地想到《新警察故事》。
阿祖老爹是警察，阿祖是贼，因果循环，丫的照进现实？
“我一见到他，我怕我忍不住打死他！”
叶秦如果在场，悄咪咪地心里腹诽一句：冲到拘留室，打了十分钟，最后一脚踹飞5米，结果角落里来一句，“爸，你打纪默干什么？”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打了个酒嗝：“等几天再去，现在不要去，让他在监狱里呆着！”
“民民只是交友不慎，被带坏了。”林凤焦辩解道。
“交友不慎？他这是自毁前程，没有这档子事，我打算把他介绍给叶仔，希望他带一带，这下over了！”
程龙越想越气，走到木架，拿起一个青花高足杯，高举着想一摔发泄，猛地想起价格，立刻酒醒。
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双手抚摸会有祥云行龙图案的宣德年古董，默默地叹了口气。
假如叶秦是我儿子就好了！
为什么会有人如此的完美，又有颜值，又会武功，演员方面跟他一样是好莱坞巨星，还会音乐，作词作曲。
叶秦做不成儿子，王力虹也行啊！
“他个混蛋，把我的脸都丢尽了。我现在要演戏，把丢到的脸面要挣回来！”
程龙生着闷气，兜里的手机振动着，他一瞅手机号码，范税冰打来，不动声色。
这一刻，影帝附体，演技爆发。
“大哥，你跟叶秦的新戏……”
程龙一本正经地拒绝：“这个事免谈，选角不归我管，找叶仔吧。”
“谁打来的？”
林凤焦怏怏不乐，平常偷吃就算了，这会儿儿子遭劫的节骨眼，还有心思当“房事龙”？
不等程龙喘息的功夫，手机铃声不断。
“Honey！”
刚接通，蹦出一个男声，程龙顿时吓得不懂招架，“杨老板，阿焦在我身边。”
“唔好意思呀！”
杨守成开门见山道：“大哥，你跟叶生合演的电影，缺不缺钱啊？能不能加塞人啊？白小冰、林峯、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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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电话座机响起。
林凤焦皱了皱眉，拿起听筒，就听到王中君自报家门道：“大哥，大王啊，你们这部大制作，想给华宜的年轻演员争取个机会。”
“杨天宝，有没有资格当个花瓶？”
她微微一怔，才意识到这部电影的不寻常，就像飘着香味的肉，华夏影视公司是一只狗，都想咬一口！
………………
小汤镇，御汤山别墅区。
一座别墅的二楼房间里亮着灯光，綦美禾用望远镜望着隔壁叶秦的大house门口，两个女人鬼鬼祟祟，摁了半天的门铃。
大失所望，不是giegie！
但好奇是谁？大晚上能来叶秦的秘密基地，不会是女盆友吧！
神经紧张地瞅了瞅，望远镜圆筒里映着李白莲、李雪俩姐妹。
“不在这里。”
李白莲拿起手机，又一次拨号：“手机也关机，他会在哪儿！”
“姐，我觉得太过了。咱们没必要为了一个镶边女主，费这么大力气，你不需要。”
李雪语气平淡道：“你已经不是当年《功夫之王》时的李白莲，你也是好莱坞明星！”
“呵呵，好莱坞明星？”
李白莲冷冷一笑，就《生化危机》的艾尔王？
自从邓韵迪跟默多克离婚，失去了20世纪福克斯这尊靠山，她在好莱坞接不到好的资源。
范税冰靠着在《X战警：逆转未来》里打酱油，好家伙，又是一通通稿狂吹。
臭不要脸！（马冬梅语音）
“那种角色范税冰看的上，我不稀罕。关键是叶秦的另一部戏，是CAA的丽娜透露的，他接下派拉蒙、旺达投资的《变形金刚4》，2亿美刀A级制作，单片2000万片酬。”
李白莲死死地盯着叶秦的别墅，舔了舔舌头：“丽娜说叶秦要求一些华夏明星加盟，这个消息，这几天就会放出，必须赶在其他人之前！
李雪呆若木鸡，脑袋全空。
《变形金刚》不是3部完结嘛，哪来的4啊！
再加上国内1.8亿预算的《寻龙诀》，2亿预算的《湄公河》，1.8亿预算的《无双》……
为什么大片总是叶秦的啊！
“这种级别，给叶秦当花瓶也无所谓！”李白莲幽幽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季夜晚风冷，李雪全身发抖，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
程龙联手叶秦出演对标好莱坞A级的大制作的消息，一经“泄露”，整个影视圈为之侧目。
狗仔们疯狂地聚集在叶秦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地方。
华清嘉园社区、珠江帝景、后海四合院、紫玉山庄，一处处叶秦置下的房产被扒得干干净净，社区门口时不时有幽灵鬼魅的娱记出没。
幸亏狡兔三窟，作为种花家的兔子，窝必须多。
燕京高端别墅区有“一山“、“二河“、“三线“、“四高“的说法。
“一山”指的是西山，叶秦在华润润西山有一栋半山双拼的别墅，当然，房产署的不是自己的名。
叶秦坐在花园庭院里，挂在树上的太阳能户外景观灯在天黑泛起点点的灯光，照在月季花、绣球花等花卉，花团锦簇，繁花似锦，绽放着绚丽，美不胜收。
沙沙，芭蕉树串着的贝壳风铃，在风中摇曳。
春赏花，夏赏香，秋赏果，冬赏青。
夏季的夜晚空气中弥漫一股股淡淡的清香，中和掉叶秦身上的酒气。
“国际章？省省吧，她愿意来当花瓶，我不稀罕收。”
他一想到《攀登者》的“珠穆朗玛峰之恋”，就对国际章提不起好感。
丫的老老实实在攀登队当个花瓶不行？当个镶边女主蹭一波票房，省时省力，加他喵的戏！
“杨姐，就这样吧，角色已经定了，对外你就这么说，演员是谁等官宣，我挂电话关机啦，私人号开着。”
把工作的手机一关，世界都安静，再也没有被狂轰滥炸。
娘的，为了《湄公河行动》，演员疯了，经纪人疯了，老板也疯了。
别说小花，有的大咖，可以连片酬可以一降再降，零片酬出演也行，镶边花瓶女主也行。
给叶秦、程龙当花瓶，不丢人！
这种痛苦的幸福，还是留给杨曼。
“醒酒的差不多，不要在外面呆太久，风冷容易着凉。”
叶秦顺着声音回头，只见汪曼春步履款款，高扎丸子头，吊带背心紧身裤，纤瘦高挑，刚刚健身大汗淋漓，一粒粒汗珠也凝在马甲线的小腹。
心思活动，伸手想要一拉，被汪曼春躲了过去，她摇头嗔怒道：“手里有醒酒汤呢！”
叶秦酒醉憨笑着，拍拍自己的大腿，张了张嘴。
“你把这栋别墅交给我，不是金屋藏娇，是让我给你当保姆啊！”
汪曼春嘴上数落，身体却老老实实，任由叶秦环住自己的蛮腰，用汤勺把醒酒汤送到他嘴里。
“喝吧，是温的。”
叶秦小口喝着，舌尖传来一股酸甜混合的味道：“姐，这里面有什么？”
“桔子、莲子、青梅、山楂糕、淀粉……反正毒不死你，苦不死你。”
“姐，还是跟你一块最轻松。”
汪曼春笑眯眯地不说话，继续喂，叶秦乖乖地喝了几口，喃喃道：“姐，我把你送去军区，像晶哥练18个月，这段时间捧其他人，不捧你，回来还让你试水网剧，你心里，会不会对我有疙瘩？”
emm，网剧当然是《暗黑者》。
“没有啊，我演的三部《特种兵》收视率全破1，《火凤凰》在荔枝台还破2。”
汪曼春露出体贴的笑容：“而且我才出军营，你就给了我两部戏的女主角吗？”
“都是镶边的，其实，没多少戏份。”叶秦挠挠头。
“镶边的也是女主！”
汪曼春停下喂汤的动作：“这两部真的全给我，一部是发哥，一部是程龙大哥，不留一部给你签约的艺人。那个大幂幂，她不是巴巴等着嘛？”
“杨小蜜？她两个都不适合。《无双》里的阮文，是一人双角，要温婉知性又要心机深沉，关键是轻熟风，她演得了少女，演不了少妇。”
叶秦扬起一抹笑意：“另外一部，可要展现华夏女警的形象！”
公安宣传局强制要求，必须有女警！
幸亏《边境杀手》版的《湄公河行动》，一样有女一，也叫郭冰，特别行动小组成员，负责医护，能扛能打能开枪。
非打女不可！
恰恰华夏，尤其是内地女打星稀缺。
八九十年代，香江动作黄金时期，郑珮珮、杨子琼、李赛风、惠英虹、胡惠中、杨丽晶……
连外籍女演员都来争饭碗，大岛由加利、西协美智子、金佩恩、罗芙洛，甚至还有李小龙的女儿李香凝。
如今动作男明星都找不到几个，在功夫片没落不景气的时候，更找不出敢打敢拼的刀马旦。
印象里，《十二生肖》的章蓝心算一个，《红海行动》的蒋璐夏，还有一个“小杨子琼”之称的王芝。
emm，被赵巴菲特薇祸及，跟彭小冉一样，凉了。
他就是想把汪曼春打造出“谍战、警匪、战争、动作、古装”兼容的打星。
“姐，别瞎想，你最合适，你不是电视剧里演过《湄公河大案》，跟国宝陈老师对戏，正好！”
汪曼春眼波潋滟，凝视着叶秦五官轮廓，笑靥如花：“热水放好了，洗澡去吧。”
叶秦把头低下去，先给脸涂一波洗面奶。“一起。”
汪曼春没有任何的挣扎，手指在叶秦的头发间轻轻地抚摸。
无声无息，唯风在吵。
叶秦慢慢地站起来，一把把沈曼春抱了起来。
“汤！”
汪曼春惊叫，碗里的醒酒汤洒了两人一身，立刻剜了眼。
“嘿嘿，反正去洗澡！”叶秦哈哈大笑，无所顾忌。
“什么时候去好莱坞？”
“过段时间，等剧组在华夏采景拍完，就跟着一块走！”
叶秦抱着汪曼春，“明天先陪中影合作制片、华夏电影发行的领导去机场，给他们接机。”
说话间，一步步走回客厅，今晚，上空有月，地上有风，一上一下，可谈风月。
真是月澹蓬门掩候虫，穷通何必问天工。
385 中美合拍片的话语权
燕京，首都国际机场。
阳光下，乌压压一片人聚在机坪，拉着横幅，“欢迎斯皮尔伯格及剧组来华”。
叶秦戴着遮阳帽，往人群慢悠悠地走，不禁想到他去霓虹宣传《速杀》时，那个时候东京一点儿都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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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女粉丝在羽田机场，一样拉着横幅，上面是繁体汉字：“歡迎葉秦來日。”
emm，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甫一露脸，苦等的央妈13套出镜记者、《朝闻天下》一堆官媒，一窝蜂地跑了过来，被林彬还有保镖结成的人墙挡在外边。
“叶秦，请问你是怎么认识斯皮尔伯格？”
“叶秦，你跟斯皮尔伯格、莱塞霍尔斯道姆合作的《一只狗的使命》，能跟我讲讲是什么一个剧情吗？”
叶秦摘下墨镜，“这个不能透露，我们是签了保密协议，只能说是华夏目前比较稀缺的亚类型片，动物电影。”
“叶秦，《一只狗的使命》是不是你想声援支持那些爱狗人士，宣传狗狗无罪？”
叶秦笑眯眯着，默默地把墨镜戴了回去，两眼立刻划过死亡森然的寒光，目光投去，锁定在南方系娱记。
“不，最开始的目的还是上一个回答，我一直想拍一部动物电影，我第一部电影处女秀，就是李大伟导演导的《双驴记》。”
“但很可惜，没有发行方接手，不了了之，华夏的动物电影还是一个空白，我很乐意，摸着石头过河，给后行者们提供经验，如果票房成绩不错，或许能激励一大批电影人勇于去尝试这个类型，这个题材。”
回答以后，闭口不言，径直地走向侯机的群星阵容：
中影合拍制片的徐淑军、企鹅互动娱乐头头事儿任宇一、程舞，华夏电影发行总经理魏建……
“徐总，你这个阵势，是不是有点过？”叶秦摸了摸下巴。
“这可是斯皮尔伯格！”
徐淑军眼冒精光，悄声说：“叶总，这部电影，上面跟我们都寄予厚望。”
“厚望？票房？”
“最主要是口碑。”
徐淑军摇摇头，中影合作制片负责中外合拍片的审查审批，但凡是合拍片，就绕不开它。
“今年到现在，立项77部，审查通过42部，除了《一只狗》之外，在国内国际，叫好又叫座的只有你的《爆裂鼓手》，其他的口碑差，票房惨淡，国内外都不买帐。”
叶秦昂了昂头，嘴角带笑。
他料到华夏票房爆，没料到会大爆。
半个月，《爆裂鼓手》在全球取得1.2亿美刀的票房。
国内3.1亿，更打破章国师的《归来》，刚刚创立的文艺片最高票房纪录。
在好莱坞的赫纳罗丝收到焦点、探照灯、新线之类的独立电影、艺术电影的片约。
徐淑军很无奈：“我们搜集网络意见，都认为合拍片是烂片，是闹剧。”
“私下里说，难道不是事实吗？”
“还是有不错的案例，《狼图腾》、《华夏合伙人》……”
“香江合拍片早不是卖座的保证。”
叶秦撇撇嘴，“北上这一批有几个认清观众想看的内地故事为核心的电影，不是丫的香江拍了又拍老掉牙的故事！”
中外合拍有3种模式，香江模式、法兰西模式、好莱坞模式。
法兰西模式是文化交流。
当初改开百废待兴，八九十年代，电影厂破产的破产，重组的重组，按冯裤子说的：丫的电影院开成小卖部。
东北电影院甚至变成二人转小剧场，根本没人看电影，更没钱投地下电影。
第六代的电影经费从何而来？
就是找法兰西，所以王晓帅一批六代导演，骨子里亲法，认为电影模式该学法兰西。
“关键是中美电影，今年9月会颁布新修订的《中外合拍片管理规定》，里头最重要的，就提到合作方式。”
徐淑军板着脸，“原则上允许协拍、委拍，但最希望的是合拍，学习好莱坞的技术经验，联合造船，但很多名义上的‘合拍’，实际上还是换汤不换药，还是‘协拍’和‘贴拍’，找几个华夏演员，华夏景点假合拍。”
“我们的话语权太薄弱，根本没法介入，我们需要你的影响力。”
“介入什么？介入这部《一只狗》？光电不会同意吧。”
叶秦愣了愣，合拍电影的运作相当复杂。
合作意向书、剧本、签证入境、成片审核一个都不能少，甚至中途增减主创主演，都得经过光电局审批。
“不是，是《变形金刚4》。”
徐淑军道：“我们已经收到派拉蒙、旺达送来的剧本，童局、焦董很重视，宣传口大领导还做了批示。”
“希望能打造出真正华夏元素的大制作。”
怎么打造？
后40分钟强行植入一堆华夏厂家的广告？
威震天带着一堆仿机器人袭击香江，pla，哪怕是飞虎队都没出动，就靠擎天柱？
东风快递，使命必达，谢谢！
这么加还不如不加，又僵硬又难看，东方明珠塔不能炸，长城不能破，简直了。
硬生生把电影拉到快3个小时，前世看的眼花心累。
叶秦一时无语，就听徐淑军激动道，“叶总，你在《变形金刚4》有多少话语权？”
“有一点吧。我建议把拍摄地从香江，改到香江、湾湾、山城、川渝几个地儿，打斗戏定在湾湾、香江，他们听进去了。”
叶秦耸了耸肩，就在此时，人群里传来一声：
“飞机到了。”
………………
《一只狗的使命》，别名：狗的四生四世认主之路。
第一世，是一只金毛，在威廉达威、巩皇饰演的父母允许下，跟叶秦玩耍到大。
第二世，是一只警用牧羊犬，跟着联邦尼哥警察，一人一狗，出生入死，缉毒牺牲。
第三世，就被来自东方神秘的力量牵引，重生到华夏，舒舒服服地躺在刘师师的膝盖上，陪伴刘师师大学毕业、结婚生子，最后老死重回美利坚。
搁网文里，早就灵气复苏，狗王出山！
在霓虹，那就是犬夜叉。
“汪汪汪！”
宠物犬柯基屁颠屁颠地从楼梯上爬下来，小短腿，底盘低，肚皮的毛皮蹭在红毯上。
叶秦看不下去，直接跑上梯子，一把把柯基提溜在手里。
“这是我的狗，叫约瑟夫。也是跟你搭戏的主角，很乖。”
刘师师轻轻地触摸柯基的狗头，见它甩了甩头，主动地蹭了几下，笑道：“你不是说两只狗吗？”
“喔，大金毛啊，它在美利坚，跟童星他们拍第一个单元。”
“美利坚。”刘师师手上一滞，脸色痴傻。
“想去？”
刘师师抿抿嘴，白了一眼，这不废话吗！
“有合适的角色一定给你。”
叶秦心里叹口气，连周讯哥、李白莲、国际章在好莱坞就那样，85后小花出海不是集体阵亡。
“《深夜前的五分钟》好像入围釜山国际电影节？”
刘师师嗯了一声：“谢谢，谢谢你的推荐。”
叶秦抚摸着柯基的毛发，琢磨要不要给刘师师公关一个奖，边想，边看着刘师师，把她看得都羞地低头：
“《琅琊榜》、《路边野餐》，要好好准备，特别是《路边野餐》。”
刘师师嘟囔着：“蔡姐她似乎不太高兴，她觉得我该接商业片。”
蔡亿侬她懂个锤子的艺人规划！
小狮子是商业片的料吗？长着一张文艺的脸，就安安静静地学桂伦镁当苦情文艺女神。
叶秦正准备张口，背后传来斯皮尔伯格的声音，他总算从热情的领导媒体堆里解脱。
“秦，她是你的女朋友？”
面对长枪短炮，刘师师一个激灵，抢答道：“No！”
“她是接下来的女一号。”
斯皮尔伯格礼貌慈爱地点点头，然后悄声道：
“秦，迈克尔贝托我向你问好。”
…………………
与此同时，杭师大宿舍。
沈聪坐在电脑屏幕前，唆着冰棍，专注地刷B站新出的《那年那兔那些事儿》，伴随《追梦赤子心》的响起，又是一集结束。
而且是，最后一集。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匆匆地跳到《那年那兔》的漫画，脱口而出：“靠，蛇羹又不准时更！腰疼，腰疼你妹啊！”
突然间，企鹅新闻的消息弹窗弹出：
《变形金刚4重启，叶秦担任男一！！》
“伴随派拉蒙官宣将重启《变形金刚》系列，打造《变形金刚4》，引起无数影迷们所关注，如今科幻剧制迎来新一波的爆料潮。”
“前三部导演迈克尔贝继续执导该系列，主演男一揭晓，由《疾速追杀》和《爆裂鼓手》的华夏男星，叶秦领衔，其他两大主演就角色仍待公布。”
沈聪张开嘴巴，咬着的冰棍掉在裤子上，顾不上捡起：“卧槽，牛批！”
386 门槛踏破，特么地不走啦！
远洋国际中心A座，从早到晚，“叮铃铃”的电话声便没完没了，响彻在叶光纪，不断有人走来走去。
“红姐，我无权干预秦子的决定。其实，比起找我，最好能找蒋娘娘。”
杨曼顶着淡淡的黑眼圈，打哈气地跟华夏经纪的老前辈，常继虹通话。
“咚咚咚。”
敞开的大门被重重地敲着，只见赵珊提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缓缓走来，才没有几步，手机又嗡嗡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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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
赵珊头皮发麻，这两天她已经不堪其扰，上百上千通的电话狂呼，频繁嘈杂的手机接得神经都衰弱。
如果是三星，恐怕手机早炸了。
“谢谢。”
杨曼应付完常继虹，如果不是看着蒋娘娘的面子，连接都不会接直接过滤。
常继虹已经不是千禧年左右跟王京华抗衡的虹姐，而她也不是永乐小小的艺人总监。
她喝了一口，咖啡流入体内，热量四溢，重振起精神：“门口的记者还没有散？”
“没有，赶完一茬，又来新的一茬，实在是叶总的热度太高，降都降不下来的那种。”
赵珊叹了口气：“只能让人多盯着点，有捧杀的苗头及时掐掉，不给人留口实。”
“也不是办法，堵不如疏。”
杨曼霍地站起来，步履飞快，一脸平静地走到公司的门口，四个彪形大汉双手负背，像门神一样镇在娱记面前，大眼瞪小眼，不让分毫。
狗仔们梗着脖子，叶秦你出来啊，你有本事火，你没本事接受采访？
出来！
你不出来，我奖金怎么办！
我特么不走了！
“咳咳，各位，回去吧，叶秦不在国内。”
杨曼语气认真道：“叶秦不在国内，他在给斯皮尔伯格接机以后，当天就坐着飞机去美利坚拍戏。”
“实在要拍的话，现在可以去海滨公园。《一只狗的使命》是AB组，斯皮尔伯格先生在继《太阳帝国》以后，再一次在华夏的大地上拍电影。”
“这有什么好拍的。”
娱记狗仔们怏怏不乐，可口的排骨不翼而飞，一个个败兴而归，脸上写满气馁，沮丧，无奈。
但走了一批，门口依然站着一批。
“杨总，你好，我是蒙牛企划部……”
“杨总，这是我的名片，我是伊利广告宣传部的。”
杨曼眨了眨眼，收敛冷冰冰的表情，略带热情地迎接剩下的，全都是国产品牌方，企划部、销售部、广告宣传部，一二线都有，广告公司都有。
有的是通过E传媒，在《失恋33天》、《匆匆那年》等电影里合作过，也有慕名而来第一次。
来意很简单。
希望叶秦能推荐一个广告位。
要知道这些年，但凡投叶光纪出品电影的广告，销量、盈利、口碑都会有见效。
光《失孤》里赞助的摩托车，从籍籍无名的二线，混到国货的一线。
其它广告商眼热的不行，愈发地冲动，前有奶茶伦的“动感地带”神话，叶秦这些年，也印证“带货天王”的名头。
这回是《变形金刚》，能不激动吗！
“我们是来送钱的！”
“我不管，这一次一定要叶光纪帮这个忙，给我们洋河大曲打广告。广告费照单全拿，我做主包一年叶秦的酒！”
“我也是求帮忙推荐赞助的，反正这部电影我是赞助定了。”
“今天这钱你们必须拿，不拿就是特么地看不起我！”
“……”
瞧不收不走的阵势，杨曼委屈巴巴地收起一张张名片、一份份资料，嘴里叨叨着：“叶秦只是在《变4》是个演员，他提一嘴或许没有用。”
把围在门口的商家好说歹说地劝走，怀里抱着一摞的资料，光饮料酒水，就有——
汇源、伊利、蒙牛、红牛、康师傅、加多宝、怡宝、洋河大曲、泸州老窖、剑南春……
不是，怎么还有洗衣粉！
emm，美利坚确实需要，世界核平戏衣服，增产千八金坷垃！
顿时一个激灵，翻了翻鞋类。
叶秦还少一个鞋类潮牌的品牌代言，莫名其妙地拒绝耐克、阿迪达斯，也不给个理由。
安踏、李宁，鸿星尔克……
鸿星尔克，to be No.one！
他健身房健身一直穿它，耐磨，实惠，就是档次配不上，可惜了。
“呼。”
杨曼吐了一口气，满心欢喜，这下该清净了吧，可偏偏不遂人愿。
“杨总，拾捌文化的京华姐、华宜的黄彬，光线地王总几个想约你一个时间吃饭。”
听着小秘书的报告，杨曼屏住呼吸，苦笑连连：“秦子跑的真是时候。”
……………………
正当杨曼度日如年，痛苦煎熬时，叶秦倒潇洒。
《一只狗的使命》，他虽然是一番，但里头的戏份，尊龙第二，演自个小孩的亚裔小男孩第三。
第一，自然是动物电影的主角，狗！
动物电影，最难的就是如何驾驭动物，让它们演出想要的站位、动作、神态。
当然，叶秦养的大金毛，是个天生的演员。
游乐园里，西尔莎罗南演的汉娜，在固定机位中，摆着造型射击气枪。
她是叶秦的同班同学，心底是有爱慕，但一直不敢踏出第一步，连当舔狗的勇气都没有。
虽然如此，但他有炮辉这条身经百战的金毛，轻车熟路地当起僚机，骚人附体，屁颠屁颠地钻入西尔莎罗南的裙下。
“wow！”
“抱歉，抱歉。刚刚是那只狗，不是我，我不会做这件事”
“或许，你该教狗懂点礼貌。”
emm，照《生于1984》，老不正经了，小姐姐，你已经被祸祸了，幸亏下面没了，指的是书。
“我在努力，他，他不太聪明。”
叶秦、西尔莎罗南四目相对，目光里摩擦出一丝火星。
狗狗是强大的外挂辅助器，更容易能和异性搭讪，博取好感。
“咔，OK，行动起来，转点到河边。秦，西尔莎，你们抓紧时间换泳装。”
莱塞霍尔斯道姆喊了一声，西尔莎罗南矜持一笑，挥了挥手：“呆会儿见。”
“呆会儿见。”
叶秦朝着反方向，在好莱坞，模特圈可以开放到后台男女可以“坦诚相见”，因为他们只是高奢设计的衣架子。
电影剧组显然还做不到零羞耻。
“汪汪。”
大金毛想跟着西尔莎罗南而去，被叶秦一拉狗绳，提溜着走。
“喂，斯嘉丽？！我，我正在拍戏，不，不是《变4》，是《一只狗的使命》。”
“恭喜我？谢谢，不可否认我比较幸运。”
当叶秦打听斯嘉丽到她居然在意呆利奥斯塔山谷，接着拍《妇联2》，瞪大眼睛：“你现在应该有六个月的身孕吧！”
“六个月零九天。”
斯嘉丽语气轻松道，“放宽心，我只拍文戏，武戏他们给我找来3个特技替身，非常的专业。”
“还是要注意。”
叶秦挠挠头，心底不住地生疑，这通电话，应该只是单纯的庆祝电话吧？
细细地回味跟斯嘉丽的聊天，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暗示，疑虑彻底烟消云散。
emm，这个孩子绝逼不是我的！
刚一锁屏，两条短信猛地蹿出：
第一条来自赫纳罗丝，提醒他《变4》任人物定妆照的拍摄时间，附带15天的行程安排。
望向第二条，叶秦眉毛轻挑，是她。
……………………
沪市，录音棚。
此时，满棚的人都在忙着给《龙之谷：破晓奇兵》配音。
大甜甜捧着台词本，时而看监视器，时而看台词，控制着气息，吐字道：
“大人物们，你们是不是冷落了这两个可怜的乘客，呵呵，呵呵。”
她配的是阿尔杰塔，龙族游侠，强力npc。
“好，大甜甜可以休息，麻烦胡哥替上来。”
大甜甜摘下耳机，递给胡哥的同时，问道：“哎，胡哥，叶秦他现在人是不是在美利坚？”
“是啊。”
胡哥回答一声，不见下文，就瞧大甜甜扬起淡淡的微笑，一个转身，给自个留一个曼妙的背影。
她走出录音室，挑了张椅子坐下，喃喃道：“《长城》什么时候开拍呢？”
“15年，还在筹备，罗异正打算邀请好莱坞巨星跟你搭档出演。”
冯正贼狗腿道：“《澳门风云》、《警察故事2013》，再加上《华夏合伙人》，口碑、票房，可以算国内一线女星。这个《长城》，接下来是好莱坞的敲门砖，之后咱们再要找找叶，叶总，他在好莱坞人脉广。”
“唔，《变形金刚4》，有可能吗？”
大甜甜眼波潋滟，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熠熠生辉。
387 此处禁止虐狗
深邃的夜空，黑夜笼罩，但地上一处，火光冲天，烟雾缭绕。
全片经费燃烧最多到莫过于，房屋着火，忠犬奋不顾身救主。
很俗套的套路，但动物人士就吃这套。
剧组工作人员临时客串的左邻右舍，眼巴巴地望着房子二楼，就见飘着浓烟的窗口，叶秦用被子捆成当绳，一点点把巩皇送下楼。
“快，快，小心。”
两个群演马上跑到既定的站位，双手举高，把巩皇接住：“好了，接住了，接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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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轮到大金毛。
叶秦站在卧室里，余光能看见角落里的烟火师们，一人举着烟雾机放烟，一人拿起锡箔包裹的报纸，面对镜头，点起火。
火戏，特效、真烧以外，还有一种是利用镜头，报纸燃烧乏起的光影，摄像机光追时能拍出火势蔓延的奇效。
事实上，哪来的火，就一个火盆，旁边的烟火师拎着灭火器就位，随时随地可以处理。
“乖狗狗，乖狗狗。”
叶秦脸色慌张中带着冷静，把大金毛送到安全处以后，轮到自己可没这么幸运。
大火蔓延，火势滔天，火蛇吞噬着房屋的每一根木头，又不是博人传，不可燃。
没人替他拉着绳子，不得不从2楼高的窗口跳下，威压吊着，往地上一摔。
“砰！”
叶秦“重重”地摔下，然后大金毛心系主人，汪汪叫着奔去，咬着他的衣服拖了出来。
“ok，全都结束，杀青！”
莱塞霍尔斯道姆拍拍掌，厉声道：“赶紧灭火！”
“有没有摔伤？”巩皇搀起叶秦。
“没事。”
叶秦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微笑地摇摇头，手狂摸大金毛的头，仿佛要把它薅成秃头炮辉。
等到特技师把威亚摘掉，他牵着大金毛走向穿着像联邦警察似的的两个黑衣女人。
谢尔泰莫莱斯、艾迪塔潘迪，都是美利坚爱护动物协会的理事，白左动保的核心成员，也叫动物警察。
“辛苦两位理事这么多天的跟组。”
谢尔泰露出微笑，“秦，这部电影没有任何问题，完全可以上映。”
照美利坚的法律，动物电影必须得到动保等机构的监督，要对动物在拍摄时期的待遇做评估。
合格了，打上“未伤害任何动物”的标志，才允许上映。
不然，院线担心惹怒白左、动保不会上映，就算上映，也会被声讨票房惨淡。
一旦狗狗等动物在拍戏时遭到不公的虐待，还会组织律师团维权。
emm，狗的命也是命！
以至于，《肖申克的救赎》，安迪喂小鸟吃的蛆虫，必须是自然死亡的蛆虫，不然就是虐待蛆虫！
(＠￣ー￣＠)。
“谢谢。”
叶秦和和气气，这俩是他特意找来，包吃包住，公费旅游。
前世《一只狗的使命》，就因为被恶意剪辑，谣传“虐狗”，遭到老外强烈抵制，恶评如潮。
防范于未然，这回有动保背书，上映前还会投放花絮预告等物料。
“我希望哪天到你们总部，捐赠50万美刀，用于支持发动的大规模动物北迁计划。”
“真的？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艾迪塔潘迪会心一笑：“这笔钱能让更多的流浪动物不再流浪，秦，感谢你的慷慨。”
“你们知道的，我很喜欢狗，尽一点微薄之力。我希望在电影首映时，邀请亨利埃德温会长一同观看。”
“捐款那天，可以跟会长提，他不会拒绝。”
艾迪塔潘迪说：“他爱动物，最爱狗。”
叶秦点点头，心里冷冷一笑，怕是最爱钱吧。
无所谓，管他50万美刀会流入谁的口袋，反正算到宣发费用里头。
其实，他认可拍摄时保护动物的生命。
动保介入之前，好莱坞为追求真实拍摄，蓄意杀死动物，比比皆是。
华夏也有。
《犬王》就把军犬给炸死。
这可是军犬，他喵立过三等功。
导演回应说没钱没技术只能真炸，呵呵！
不懂？不懂剪辑，还是不懂借位。
爆炸前近景拍活物，爆炸时切全景拍模型，抗战神剧的导演都会的镜头！
“剪辑需要多久？”
“半个月左右，这不是大工程。”
莱塞霍尔斯道姆回道：“最难的，也是给这栋房子加个燃烧的特效。”
叶秦很满意，脱掉沾满泥土细草的短袖衫，走向宅子的卫生间洗澡。
…………
哗啦，哗啦。
莲蓬头喷出的水冲刷着叶秦的身体，泡沫从胳膊大腿上流下，流入到下水道口。
“如果是今年上映，华纳只愿意挪出9月份的档期。”
手机扬声器放大赫纳罗丝的声音，“你将取代杰森贝特曼的《如果那一天》排片。”
“哪天？”
“12号。”
赫纳罗丝建议道：“这是个危险的档期，虽然同期的丹泽尔华盛顿、本金斯利都不全是你的对手，但撞上米拉的《生化危机：终章》。”
“跟凯文说，就要这个档。”
叶秦搓了搓脸，记忆当中，《终章》最后跳票，跳到17年。
就算不跳票也不慌，第六部扑了街。
其实在生化危机4就不太行，硬是靠3D噱头续命，5虽然在全球捞到2.2亿美刀，口碑早崩了。
最美的米拉都变孩他娘，观众也看厌了打丧尸的爆米花电影。
“秦，你要想清楚。后面19号，会上映畅销书改编的《移动迷宫》。”
“《一只狗的使命》，也是畅销书。”
叶秦关掉花洒，拿起浴巾，突然手上一滞，“嘿，罗丝，你刚刚说我替换掉的是谁的电影？”
“杰森贝特曼。如果不是妮妮的《法官》，我们本可以安排在10月档，华纳高层更迷信妮妮。”
“谁让他是钢铁侠呢。”
叶秦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心里喃喃着“杰森贝特曼”，嘴角疯狂地上扬。
怪不得这么耳熟，《疯狂动物城》的赤狐！
安培林、沪市东方梦工厂有活干了！
“秦，你让我订的瑞吉酒店包厢，不要忘了，现在已经晚上7点。”
…………
瑞吉酒店，多伦多顶级酒店。
《一只狗的使命》基本在加鹅大拍摄，因为能有30%到40%的退税，后期剪辑特效，也一样享受政策。
叶秦坐在8人都富裕的包厢里，面对面是一袭水钻挂脖的红色长裙的安妮海瑟薇，俩人相约共进晚餐。
桌面上，烛光、灯光交相辉映。
私人管家斟完酒，举止优雅地退出包厢，给他们留足了私密空间。
“cheers。”
安妮海瑟薇朱唇轻启，红酒入喉：“恭喜你，全球10亿票房男演员，而且接下《变4》。”
“谢谢。”
《爆裂鼓手》正式在北美、华夏、棒子等十几个大票仓国家下映，全球累计1.2亿，剩下二三十个国家或地区，也就是个零头，忽略不计。
算算从出道以来，包括华夏电影换算美刀的票房，10亿冒个头，在华夏无人匹敌。
放在好莱坞，没有上百个，也有几十个。
叶秦放下酒杯，摇摇头：“其实跟你比起来不算什么，你可是有40亿。”
“那又如何，也不会有人找我拍片。”
安妮海瑟薇自嘲道：“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全美最讨厌的明星排行榜第一位，就因为我一直想追求事事完美？”
“没有人喜欢完美，这样会显得她们的不完美。”
叶秦放下酒杯，拿起刀叉，粗野地切开餐盘里的牛排，一口咬下咀嚼：“也许你可以试试放飞。”
“放飞？”
安妮海瑟薇拒绝道：“他们伤害了我，我却要按他们的意思改变，不，我会继续追求我的完美，我是对的，他们——”
“放屁！”
听到安妮海瑟薇字正腔圆的飙汉语，叶秦差点没噎住，噗嗤一笑，竖起大拇指：“你是对的，做自己，之后有什么打算？”
安妮海瑟薇单手托腮，叉子刮了刮：“经纪人让我暂时休息一段时间，让舆论平息，我也乐地自在，反正没戏可拍。”
“emm，愿不愿意演一部独立电影？”
叶秦打算空手拐个奥斯卡影妃，“我投的，我也是主演。”
“你不在乎我的负面影响？他们都担心会因为我，观众对电影不买账，票房大跌。”
“不要担心，是冲奖的作品。”
叶秦耸耸肩道：“当然，片酬肯定不高。”
安妮海瑟薇饶有兴趣，目光如炬，盯着叶秦侃侃而谈，简单地叙述《聚焦》情节。
姐们这么多年混下来，有没有奖味，一闻便知，《聚焦》有冲奖的那味儿！
“我很喜欢，我想我等会儿可以知会一下我的经纪人。”
“干杯。”
两个人的目光，从烛火里穿过，碰撞在一起，蜡烛引线上的火苗微微一颤。
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偶然闯入的私人管家，全当第一次认识叶秦、安妮海瑟薇，不动声色地送餐，端盘，然后倒酒，走人，就像空气一样，存在又不见得在。
“秦，上次说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听听你的歌喉。”
安妮海瑟薇双颊泛起一抹酡红，眼神迷离：“唱一首？”
“让我想想。”
“随便唱一首，什么都可以。”
叶秦酒精上头，也没多想，抬起手拍了拍桌面，即兴哼唱道：
“The ''t the best plad a lover
So the bar is where I go
………
I''m ih your body
Oh—i—oh—i—oh—i—oh—i
Oh—i—oh—i—oh—i—oh—i ”
388 封杀令下！
“Every day disg something brand new。
I''m ihe shape of you。”
叶秦呆在加鹅大仓库工作室录音棚里，随着旋律节拍，在电容话筒前哼唱完最后一句，尾音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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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隔音玻璃对面的录音师比划一个“ok”手势，叶秦摘下耳机，径自走出，迎面就撞上赫纳罗丝。
她双手抱怀，“你真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意外。”
“感觉怎么样？”
”我完全不敢相信。”
赫纳罗丝睨了眼悄悄偷听的录音师们，后者心领神会地全都滚蛋。
“你跟安妮海瑟薇会在一块，而且你还邀请她合拍《聚焦》，她现在在好莱坞，可是人人都避之不及，你却贴上来。怎么，她比斯嘉丽更美味？”
“放轻松，放轻松。”
这几天，跟安妮海瑟薇有多疯狂。
这么说吧，就差她cosplay猫女，叶秦扮演小丑，给老爷演一出别开生面、风趣生动的动作片。
宛如歌名，shape of me，“你的形状”，翻译错了，是“你的身姿（子）”。
叶秦摊了摊手，道：“黑红也是一种红，在华夏，我旗下就有这么一名，而且也不指望票房。反倒是，你觉得歌怎么样？”
“很流行，很洗脑。”
赫纳罗丝挑挑眉：“一首不错的yellow歌，运作得当，没准能够打入公告牌。”
何止！
公告牌百强单曲榜蝉联12周冠军好伐！
叶秦遗憾地叹了口气，但发表是不可能发表，跟他的咖位不符，他可是好莱坞一线演员，不是格莱美歌星。
福布斯排行榜里，顶级影星的地位，身家永远高于顶级歌星。
只有像lady gaga的格莱美歌手，进发好莱坞，可不会有巨星演员屈尊唱歌。
会降逼格的！
全球歌星是不成了。
“这首歌的一部分旋律，来自No Scrubs。”
叶秦叮嘱道：“注册时，把Tlc乐队成员的名字都加进去。”
赫纳罗丝白了白眼，美利坚娱乐圈是有领地意识，歌手就老老实实地当唱片公司的工具人，演员就是六大们的牲口。
不要想着像华娱一样多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除非是黑法老，否则甭想，市场就这么大！
“车已经准备好，伯班克鲍勃·霍普机场，3点，直达棒子国。”
赫纳罗丝从普拉达的包里取出机票：“你知道吗，好莱坞六大有多羡慕棒子能跟华夏签订合拍协议，有同样的肤色，同样的文化，而它们申请的合拍项目都被pass。”
“那就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热情去了解华夏文明。”
叶秦摊摊手：“当然，这是句废话。”
“所以，他们都把主意打在你的身上。”
“我？”
“因为只要有你主演，你们华夏的官方就会开绿色通道，无需在华夏取景，无需再请其他华夏籍演员，只需要一个你。”
赫纳罗丝语气激昂道：“这回，《变4》只用了一周时间就通过初审，你知道《钢铁侠3》、《云图》需要多长时间，2到3个月！”
能批的这么快，关键男主变成华裔。
前世《变4》的老头肯定不适合自己，才25岁，演一个17岁白女的爹？
改成男一凯德·伊格尔跟男二肖恩的结合体，跟女主是兄妹关系。
只不过他是在芝加哥大战以后的幸存孤儿，被一户人家收养，像《速激》里的范·迪塞尔、保罗·沃克，热爱赛车的发明家。
直男属性，一心用废品回炉属于自己的赛车，某次买回一辆废弃的破卡车打算拆除零部件，没想到捡回来个“柱子哥”，擎天柱。
16岁以前，他照顾妹妹，16岁以后，妹妹反过来当妈。
原作之所以给父女线里塞个赛车手男友，激化父女矛盾是小，关键给各大汽车品牌晒车的机会。
这下，合二为一！
骨科哥哥配兄控妹妹的感情线，而且是好莱坞为数不多黄男配白女的组合。
要知道美利坚，亚裔男性的地位最低，女性里最低的是尼哥，算是一个小突破，打破刻板印象！
可以白黑，黑白，白黄，黄白是罕见。
“布拉德格雷把你跟迈克尔贝划入制片人，而且华夏明星由谁参演，你有权决定。”
赫纳罗丝把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这是演员名单，留着路上看吧。”
叶秦随手一翻，映入眼帘的第一个角色——
廖秀梅？
KSI公司华夏区的科技女总裁，妈蛋，美利坚会不会取华夏名！
“对了，你的3D动画奇思妙想，斯皮尔伯格先生如何回应？”
“他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叶秦合上名单，面对赫纳罗丝戏谑玩味的目光，坦诚道：
“安培林旗下的梦工厂分支无法摄制1亿美刀以上的3D动画片，工作室也缺少领头羊。如果执意要重资投入，他倒推荐东方梦工厂的一个人。”
“谁？”
“我的同胞，许诚毅。”
…………………
许诚毅，何许人也？
《捉妖记》宣发时，鼓吹“史莱克之父”。
准确地说，威廉·史泰格才是，徐诚毅是史莱克电影的动画总监兼设计，动画形象史莱克之父。
就像《大圣归来》火了，能把田晓朋说成“孙悟空之父”吗？
把吴承恩放在哪里！虽然吧，《西游记》作者是不是吴承恩，还有疑虑。
但影视形象百分百，无可争议，章口就莱，那便是章老师，全天下只有一个美猴王，什么叫国际巨星，狗头保护。
而且，得到安妮奖最佳导演提名，相当于动画领域的奥斯卡。
如今他归来，10多年前就想回来，好友陈客辛拦住了他，一定要找到一个特别项目再回来拍。
深思熟虑，他带着他的妖怪题材来了。
安乐公司的江志成慕名，无论如何《捉妖记》这个项目，他江志成投了！
一投，从10年投到14年，特效做了4年，眼看开花结果，果子却已经腐烂。
许诚毅双手交叉，坐立不安，喃喃道：“会不会真像叶先生说的，但凡牵涉到柯的，一律封杀不允许上映。”
“捉妖记可是签三部，这下该怎么办？”
“许生，不要担心，包括重拍在内的各种补救措施我们都有考虑。”
江志成摆摆手，“大不了就再花钱重拍咯。”
张晗满脸忧色道：“老板，咱们已经投了2.8亿，如果要重拍的话，恐怕要再投几千万，甚至一个亿！”
“都快投了3个亿，还在乎这几千万？”
江志成强自镇定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给柯找个替换者。”
后半句没有说全，最好连本带利，能多捞一点是一点。
“滴滴，滴滴。”
就在气氛陷入凝重沉闷时，一通电话铃声打破死寂。
“不好意思呀。”
许诚毅连连道歉，正准备拒接，被江志成阻拦，“许生，接吧，或许有谁有重要的事。”
他盯着来自美利坚的号码，皱了皱眉，脑子里没有半分的印象，不会是诈骗电话吧？
半信半疑地接通，眼睛迸发出精光：“是叶先生好莱坞的经纪人，赫纳罗丝。”
江志成脱口而出：“叶仔！”
……………………
“劣迹艺人是否封杀”的疑云，不单单飘在倾入重金的安乐公司，最世文化同样一片阴云密布。
一个惹事，投资方受累可不是个例。
羊紫的《余生请多指教》，被喷射战士xz拖累的，明年复明年，明年不准播。
羊紫的《青簪行》，也被电死了。
还有一部《女心理师》，丫的，羊紫招谁惹谁！
“实在不行，我剪了三个版本送审。”
柴知屏脸色阴沉，“最安全的版本没有柯，现在我们就等待结果。”
“大幂幂，这次把你请来，就是问问，你有没有从叶光纪听到什么风声？”
郭小四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好像光电里有人说，韩三爷、陈道明老师、国宝陈老师、李雪建老师……还有叶秦，都要求设立劣迹艺人名单，然后封杀？”
“我怎么会知道。”
杨小蜜感到莫名地憋屈，好不容易摊上叫座大卖的电影，虽然被喷烂片脑残片，但有郭小四档枪呢！
好歹是个系列作，这下白忙活。
上半年只有一部《分手合约》，后面指望《古剑奇谭》、《分手大师》，其他三朵小花呢？
刘师师竟然走文艺路线，《深夜前的五分钟》入围釜山电影节，还接下正午阳光的历史正剧，《琅琊榜》，跟胡哥、王凯还有一票老戏骨，慕了！
佟丽雅，已经是白天鹅级别，顶奢、商务、片约接到手软，8月七夕档跟楼哥的新作上映，又要起飞，癞蛤蟆好酸。
至于大甜甜，呵呵，根本没资格酸！
冰雪薇甜，是她触及不到的资源咖。
越想越烦躁，“叮咚”一声，手机屏幕亮起。
企鹅娱乐新闻弹出，《总局封杀劣迹艺人〈捉妖记〉、〈小时代3〉等作品恐牵连》：
“近几个月来，一些艺人罔顾法律，违法社会道德，触犯法律底线，演艺圈盛传光电已通知各大卫视，‘凡是有劣迹的导演、演员、编剧等主创人员参与制作的电视剧，要慎重考虑’，今日，6月27日，光电下发文件。”
“正式通知，封杀劣迹艺人，女票du赌明确点名，除了此前提到的电视剧，由劣迹艺人参与制作的电影、电视节目、网络剧、微电影都要求暂停播出……”
杨小蜜心里咯噔一下，黯然失色，该来还是来了，瞅了瞅聚集在会议室的《小时代》主创主演，一个个都脸色难看，尤其是郭小四。
他脸色煞白，慌中带怒，咬咬牙：“都怪叶秦，如果不是他在《锵锵三人行》提到封杀，不会有这么大的舆论！”
怪楼哥？
杨小蜜冷冷一笑，有种当着叶秦的面说啊。
上个屎的于妈，敢抄袭《大唐荣耀》、《陆贞传奇》、《彬彬来了》，差点没被叶光纪拉着传统台封杀。
默默地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胸前四两，怪就怪楼哥只喜欢A4平板。
“叮咚。”
又弹出一条短信，不经意地一瞧，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幂幂？”
杨小蜜无视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双腿在打颤，内心呐喊着：
“楼哥，就知道你没忘了我！”
389 叶秦：华夏电影马前卒
ps：388标题又重起一个，原来的不行。
青瓦台，风水宝地，一箭穿煞心。
叶秦作为华夏电影形象大使，早早跟童钢来到会场，进行排练。
“这次上头很生气，可能会翻旧账，但针对的对象重点在艺人，杀杀明星粉丝的歪风，你公司的章一白最近低调点。”
童钢解开西装的纽扣，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以后电影局就不归我管，章宏森，森局来挑这副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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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童局高升。”
叶秦翘起嘴唇，说的像退休一样，实际上童钢升到总局当副局，照样管电影局。
“升什么升，能平平安安退休就烧高香喽。”
童钢笑眯眯道：“这次的合拍协议，两边都相当重视，你不紧张？”
“我紧张什么？”
叶秦摊摊手，神色轻松，跟华夏拍合拍片的国家或地区多了去了，其实紧张的是棒子，意味不用受进口额度。
电影进口配额制分为两种，一种是咱们华夏的进口数量配额，比较刚，就是设壁垒。
另一种，法兰西、棒子、霓虹这种银幕时间配额，没底气刚，就绕着弯保护国产电影。
但是06年，棒子电影银幕配额制大改。
院线国产电影保护时间，从每年放映146天国产电影，砍掉一半。
今后2/3的时间放好莱坞大片，1/3放国产，不是棒子自愿，是美利坚爸爸刀架在脖子，逼霓虹签《广场协议》一样。
伸脖一刀，锁脖又是一刀。
棒子电影人削发明志，发动过“光头运动”，但没屁用，于是发奋把电影质量提上去。
华夏不一样，电影公司被保护的像巨婴。
所以国产保护月没错，错的是不思进取的电影公司，拍一坨烂片，在保护月里窝里斗。
“已经有不少棒子导演在燕京寻找合拍项目，都想开个好头……”
童钢眼尖，望着叶秦细微的表情变化，凝眉发问道：“你不看好？”
“不瞒您说，不看好。”
叶秦直言说：“棒子导演精通的类型片太少，爱情，喜剧，尤其是揭黑电影，给社会当释压器，咱们是把电影纯当娱乐，当商业，想要拍出两个国家都满意的作品，没有这么容易。”
至于翻拍棒子的电影，《外公芳龄三十八》、《阳光姐妹淘》、《大赢家》……翻拍多少，翻车多少。
也就《大人物》的“赵公子买单”出圈。
“所以蔡局希望你打头阵，你可是华夏电影形象大使！”
童钢拍了下大腿，口中的“蔡局”，咳咳，就是他提出“建国后动物不许修炼成精”。
还有，“青春校园片可以出现早恋，但不许成功。”
于是乎，观众们能看到网剧、电视剧校园谈恋爱，大结局不可能成双成对。
成对的，都被审核棒打鸳鸯了。
“《重返二十岁》，协议一签订，就开拍，早就筹备半年多了。”
叶秦一一报出参演演员，童钢斜睨了眼，“赵颖宝当女主？”
“完全够格。昨天，保护月第一天首映的《乘风破浪》，她是女一号，跟胡哥、伐木累合作，拿下5700万票房。”
“不，不是介意她来拍，是希望能像《星你》打开中韩合拍的局面，你再跟韩星合作一部合拍片，打入棒子市场，立个典型。”
打入棒子市场？
卧槽，不是，怎么就逮着我一只薅啊！
叶秦挑挑眉，虽然他的确有在准备，《人潮汹涌》的本子还在重编。
童钢站起身，拍了拍叶秦的肩膀：“谁让现在，只有你跟程龙在国际电影上有影响力，将来，还需要你配合打入霓虹市场。”
给华夏电影冲锋陷阵，义不容辞。
甘当马前卒！
叶秦听着舒坦：“霓虹市场？霓虹电影的格局可不一样，十部有五六部都是动画，衰败又畸形。”
“票房是第二位的，第一位是多拍一些有影响的电影。”
叶秦心领神会，比如电影宣传，文化统战？
14、15年，华夏就跟棒子、霓虹、泰国、印度密切交流，引进《摔跤吧！爸爸》、《你的名字》……
但打入他们的市场，emm，相当于要重现当年港片横扫东南亚的雄风。
“两位，现在开始安排站位。”
棒子文化体育观光部的工作人员匆忙而来，毕恭毕敬地领路。
当叶秦被带到台上，身体僵硬，错愕道：“什么，我站大长老旁边？！”
………………
加鹅大，多伦多。
“安妮，都准备好了。”
安妮海瑟薇听到经纪人的喊声，暂停单曲循环的《shape of me》，摘下耳机。
左看看助理们，右看看装在蓝桶里的水面，漂浮一块块小小的冰块。
“要不要往里面给你加点热水？”经纪人关切道。
“不，不需要。”
安妮海瑟薇摆摆手，面对手机镜头的录像，拍了拍掌：“ok，我是安妮海瑟薇，上周休杰克曼点名我冰桶挑战，我现在接受他的挑战！”
“现在，冰水，来吧。”
话音落下，助理立刻把蓝桶往下一倒，冰水浇在安妮海瑟薇的身上。
“啊！”
她惊叫一声，冻得全身肌肉紧绷，皮肤泛红，从头到脚透心凉。
“哇，我，我，仿佛让我回到拍摄《星际穿越》时在冰岛冰湖到拍摄，一样冷的要命！”
“我完成挑战，我会捐赠美利坚ALS协会100美刀，另外，点名我的朋友马修麦康纳、艾米莉·布朗特，还，还有……”
“秦！”
“秦，这里，这里！”
首尔明洞1号店，叶秦戴着口罩，手拿一个石碑一样的水晶奖杯，跟林彬走入店内的刹那，就见韩家女挥舞手臂。
“叶总。”
文木野准备起立让座，被叶秦按住肩膀摁了下来。
“这是什么？”韩家女打量着水晶奖杯。
“棒子国的百想艺术大赏男子人气奖，我缺席奖杯没去领，全智贤代拿的。”
叶秦解开口罩，拿起勺子捞一勺石锅拌饭，边吃边咀嚼：“她是棒子电影形象大使，排练的时候顺手送过来。”
“哎，哎，站在大长老旁边，什么感觉？”韩加女犹如好奇宝宝。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叶秦回味一下，依然难忘那份激动与紧张。
韩加女遗憾道：“嗨，我爸说你今年可惜了，没有进入到文艺座谈会影视界的大名单。”
“这没什么可惜的，我既不是电影家协会的，又不是电视剧艺术家协会的。”
叶秦用筷子从脊骨土豆汤里，夹了一块猪脊骨。“在棒子国交流学习快一年，你们俩有什么感触？”
“以前倒觉得棒子电影真敢拍，问题摆在明面上什么都能拍。”
韩家女撇撇嘴道：“其实没什么好羡慕的，问题不是拍的多露骨就能解决，没办法解决，才是最恐怖的。”
那是，咱华夏纠错能力，全球第一！
叶秦喝了口汤：“有想出什么要拍的吗？”
“有。”
韩家女眼前一亮，“房子，教育，医疗，是咱们华夏老百姓最现实的问题，前段时间我又看了一遍《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我想写跟医药相关的题材。”
“《今日说法》知道吗？”
“主持人小撒呗，怎么会不知道。”
“里面有一期，专门讲这个白血病人陆勇。”叶秦大致描述了下故事，“你可以翻出来找找灵感。”
“这个故事，跟《达拉斯》好像啊！”
“只是偶然罢了，两边都是真实故事。”
《药神》一上映，一堆影迷冒出来装大牛，抄袭《达拉斯》，抄袭？
he tui！
故事、人物关系、分镜都天差地别！
“行，回去我就找出来看。”
“剧本记得要用’秦篆计划‘的标准格式，字号、行间距标准、标点符号都要统一。”
韩加女愣神道：“还有这一出，这不变成写论文嘛！”
“这是电影工业标准化就必须有阵痛。”
叶秦饥肠辘辘，吃得狼吞虎咽，突然间，ins、推特、facebook都收到@自个的动态。
手上一顿，定睛发呆了一会儿，喃喃道：“华夏有针对癌症的官方基金会？”
390 冰桶挑战火爆华夏
“我接受安妮海瑟薇的冰桶挑战。”
叶秦一回国，立刻参加挑战。
此时，站在一个大水盆里，身旁的林彬踩在凳子，高高站起，双手端着一盆漂浮冰块的冷水。
“渐冻症是一种罕见疾，在我们华夏，也有相当庞大的罕见病群体，不只是渐冻症，还有瓷娃娃病……助力罕见病，华夏一起‘冻起来’，传递这份温暖。”
“我现在开始点名：华夏的巨星们，黎名，奶茶伦、黄博。”
语气极其冷静严肃，一板一眼地呼吁着，前世，冰桶挑战可是全民狂欢。
“3，2，1。”
林彬倒数着数，然后把冰水倒向叶秦，从头顶倾泻，一贯而下，简直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就见他双臂举起，淋湿的白色短袖黏在虬扎的肌肉，勾勒出健硕的线条。
浑身湿透，但插着腰，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除了向ALS捐赠100美刀以外，我还会向瓷娃娃罕见病关爱中心捐赠1000块。”
“ok。”
杨曼再次按下苹果相机的红圈，结束摄像，把浸泡在温水里的毛巾拧干，抛了过去。
“非常棒，慈善爱心，展示体魄，还有节约用水，这样做，做好事之外，也无意间给《滚蛋吧！肿瘤君》做宣传。”
杨曼把视频发给赵珊用作公关宣传，但被叶秦制止：
“杨姐，宣传就不用，顺其自然吧，我不需要安这些人设，偶像才需要人设包装，更别搞‘完人’。”
“我做不了一个完人，完人是一个很痛苦的人，我就在大事多做一点，小事少错一点。”
“行吧，你自己把握。”
杨曼喃喃道：“你让我调查的ALS，国内还没有统计发病率，临床上没有登记这种罕见病的制度，而且唯一的治疗医物还在纳入医保的过程中。”
“甲状腺癌、乳腺癌、肺癌之类的靶向药也一样，华夏癌症基金会最近正在搞欧狄沃项目，贫困的胃癌患者可以申请三个阶段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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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滚蛋吧！肿瘤君》就按约定的票房分账比例捐赠。”
“真就不宣传？”
“不宣传。”
宣传干嘛？
捐少被骂抠门，捐多被指作秀，捐也说，不捐也说，懒地理会。
叶秦擦干头发，脱掉上衣继续擦，“我记得《绣春刀》是不是男代言人空着？”
杨曼翻翻白眼：“你这个贵人总算想起来，定的你跟师师。”
“联系下古仔吧。”
“古天楽？”
杨曼一愣神，“就算你不代言，也可以找胡哥，《乘风破浪》2天破亿，他复出首战打的很漂亮，人气不逊李一峰。”
“古仔比较缺钱。”
叶秦脑子里一闪过古天楽捐助80多所学校，emm，不愧是只有太阳能黑他的古校长。
“他缺钱？他连续两年蝉联香江吸金榜第一名，什么烂片、烂广告都接，被港媒们喷得不成样子。”
喷？
呵呵，那是古仔只做不说，不比时尚芭莎慈善蹭红毯抢C位的牛批？
只有太阳才能黑他，秦子自愧不如。
叶秦摸摸下巴，“就这么定了，三七互娱不是还有一款绿色传奇嘛，找他，渣渣辉，还有陈晓春几个，搞个组合。”
我系渣渣辉，系兄帝就来陆蛇全其砍我。
咦～
冰水没有让叶秦毛骨悚然，反倒是是环绕在耳边的渣渣辉语音。
“我去换衣服了，跟江老板约的是几点？”
………………
“hello，大家好，我是奶茶伦，我接受叶秦向我发起的冰桶挑战哦。”
就在叶秦更新完推特、围脖的动态没多久，在上百万舔狗活粉的舆论发酵下，终于把奶茶伦给惊到。
“相比于渐冻症，我比较幸运，我得的是强直性脊柱炎，虽然根本无法根治，但还好，不是罕见病……好，废话不多说，我指名方雯山、五月天。”
叶秦、奶茶伦接连的围脖、推特、ins等动态一经放出，两个流量炸弹结合爆炸的威力，远非“1+1”这么简单。
迅速地，“渐冻症”、“ALS”、“瓷娃娃症”、“孤儿病”，一系列的词条，伴随着引入第一人的叶秦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再加上奶茶伦，全网立刻聚焦在“冰桶挑战”之上。
不少网民纷纷跑到黎名、黄博、五月天等指名道姓的明星围脖、facebook之下催促。
才短短几个小时，围脖讨论量达到80万，阅读量更是高达3.1亿，而且新狼微公益平台为瓷娃娃罕见病关爱中心捐款的人日益增多。
“大家好啊，我是黄博，秦子指名我，我义不容辞，倒之前，我先捐瓷娃娃关爱中心1000块。人嘛，徐山争、宁昊、王保强！”
当黄博迎接完挑战，叶秦点名的只剩黎名。
但令人费解，叶秦跟黎名有瓜葛吗？
这个答案，黎名最想知道。
“为什么他会选我？”
黎名坐在自家三层复式的小豪宅，助理阿wing正从冰箱里取出结块的冰块，往水桶里倒。
斜对面，经纪人陈善知听着手机，嗯了一阵子挂断电话，嘴角上扬道：“问明白了，是黎仔你的小糖丸啊。”
“糖丸？”
黎名格外地诧异，当年四大天王里他是歌影两栖最红的，当年被选联合国亲善大使。
当时内地顾方舟先生研制出“脊髓灰质炎减毒疫苗糖丸”，就是小时候馋的要命的白色甜丸。
可要推广，孤掌难鸣。
黎名就用自个的影响力，出钱出力，一年里有8000万儿童免费吃上小糖丸。
跟古天楽有的一拼，也是只有太阳才能黑。
“他说他或许也是吃了你的小汤丸的人，跟随你的步伐做点慈善。”
陈善知乐道：“而且说有机会找你合作拍戏！”
“他？我最近听曼昱他们说过，他最近好像拉了我们圈子好多人。”
黎名喃喃道：“大哥、刘天王、发哥、舒其、陈伟庭、程奕迅、庄闻强、林超弦……他想搞咩，搞新港圈？”
“我听说不止这些人，星爷，就连安乐大佬江先生都飞燕京啦！”
…………………………
“怎么样，叶生？”
叶光纪有小型放映室，主要用来放投稿导演的短片作品。
现在，叶秦、陈祉希、杨曼、杨小蜜、许诚毅、江志强几个坐成一排，面前的银幕里播放着《捉妖记》的毛、片拷贝。
“江总，男女都能换吗？”
叶秦指了指古装打扮的王落丹，换她捧杨小蜜，毫不内疚，她可是插刀教主力军，火力仅次于海澜之家小天的好兄弟，杜纯。
“换男女主？”江志强、许诚毅面面相觑。
“既然是重拍，那就打碎了重新来，到时候把胡巴的特效照原样放进去就可以。”
叶秦又把手指指向杨小蜜：“重拍的费用，就算叶光纪投资入一股。男女主，就是时下最火的李一峰、杨小蜜。”
“李一峰，不是叶生你？”
江志强难免失望，有叶秦参演，就算再投一两亿都没问题。
叶秦双手合拢，抱歉道：“抽不出时间，光现在官宣的就有5部片约，这两天就要去《寻龙诀》剧组，然后是《变4》。”
“忙的我可能今年金鸡嘉宾又要推掉。”
其实，挤挤还是有的。
但《捉妖记》完全提不上兴趣，甭说24亿，创造华语电影历史票房冠军，水的一批，公益场次刷票房，注水好几亿。
故事更没吸引力，怪兽除了胡巴，丑的跟史莱克一样，我想要的是山海经的妖，你却给我梦工厂的怪？
杨曼看出江志强的不满，立马微笑地解释：“江总，你可能在香江，不知道《古剑奇谭》有多火爆。”
然后随意地报了几个数字，【24小时，180万网友讨论，相关讨论高达500万，子话题有5亿】
【播放一周，播放量突破88亿，直接登顶剧王，仅次于《星你》，成为国产电视剧史上播放量最高的剧集，单集播放量破1.6亿，单日最高播放量直逼2亿……】
企鹅视频绝对数据掺水，但与叶光纪无关。
【番茄台，独家首播，CSM50城的数据维持在1.3%，妥妥的预定年度电视剧剧王。】
如今，电视剧政策从“4+X”改成“一剧两星”，一部电视剧最多在两家电视台播出，而且最多播两集。
以致于，二三线像豫南、陕北卫视，不能联合采购，根本买不起一线制作的大剧，只买得起抗日神剧。
像《雪豹》的抗日爽剧的好日子来了。
一线卫视，自然而然要抢全明星顶流的剧集，《古剑奇谭》就被靠《跑男》赚的盆满钵满的番茄台，开价单集300万买走首轮独播。
企鹅出250万买线上首轮，光一部剧就挣了2.86亿。
电视台、视频网站内卷，天价片酬、天价版权也随之而来。
江志强听完一连串的数据，沉默片刻。
本来期待叶秦配佟丽雅，想不到是低配版本的杨小蜜配李一峰，但也好过华宜推出的景柏然。
“如果是这样，我没有意见。”
杨小蜜顿时心潮澎湃，胸前波涛起伏，做梦都没想到能出演3亿大制作的女一号！
她盯着叶秦，眼里快流出口水，忍不住想冲上去搂住，“楼哥，谢，谢谢。”
“这个戏，千万不要让我听到你轧戏跑商务通告，除非是推不掉的。”
叶秦撇撇嘴，要不是胡哥演《致青春》没空，铁定是他演“宋天萌”。
“我不会的。”
杨小蜜嘟囔着嘴，偏见，偏见，我也想当一个好演员！
满心欢喜之余，惴惴不安道：“楼哥，你说我能不能演好？”
你？
反正北斋是不可能，巾帼女子，清冷、隐忍、坚韧，为理想慷慨赴死的气节，有秋瑾的那味儿。
这么个复杂背景的立体人物，硬生生被大幂幂面瘫皱眉瞪眼演成古偶言情。
没辙，大幂幂演多套路定型，戏路走窄。要掰回来，不知道要调教多久。
叶秦用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霍小岚很适合你，勇猛刁蛮又古灵精怪的打女。”
“是吗！”
杨小蜜欣喜若狂，眨了眨睫毛：“楼哥，我有什么不懂，可以随时找你聊剧本吗？”
咋地？
你想有样学样，秉烛夜读荧光剧本？
叶秦提不起丁点兴致，突然间耳边传来江志强的声音：
“叶生，《捉妖记》就先这么定，既然重拍，剧本再改改，我打算也加几个演员进去。”
“另外《寻龙诀》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1个亿都没有问题！”
391 《寻龙诀》的隐藏boss
中影怀柔基地，《寻龙诀》剧组直接包了15个摄像棚，5000平方米打造地宫。
会议室里，桌椅板凳摆放齐整，墙壁上贴满地宫的概念图，渲染得非常到位。
叶秦站着，扫视了一圈主创主演，除了自个顶了陈厂花的位置，一如前世。
王凯旋是黄博，丁思甜是杨天宝，大金牙是夏宇。
雪莉杨，当然是陈果富监制首推湾湾的演员，虽然叶秦把金马锤得遍体鳞伤，但不妨碍湾湾爱叶秦如初恋。
跟好莱坞巨星叶秦同台，这可是千载难逢升咖地机会！
此时，碰头见面结束，开始剧本研读会。
叶秦随手翻了翻美术设计的概念图，但凡刷个几遍《鬼吹灯》，都知道《寻龙诀》一多半改编《黄皮子坟》。
剧组上报给电影局的故事梗概备案，都是：上世纪90代初，胡八一决定金盆洗手，他与未婚妻雪莉杨移居美国，婚礼前，发现20年前死在“百眼窟”的初恋对象丁思甜居然还活着。
联手雪莉杨和老搭档王凯旋，最后发现流传千年的惊天秘密。
直接跟盗墓非法牟利的根源，一刀两断。
不过当看到“彼岸花”是一块天外陨石，僵尸、炼狱神马都是陨石辐射带来的幻觉，一阵蛋疼。
妈蛋，我裤子都脱了，你丫就给我看这个？
敢不敢再烂点？
还真有，陆钏《九层妖塔》的外星人，搁这儿翻拍“卫斯理大战蓝血人”？
陆钏说历史会证明我对《鬼吹灯》的改编，呵呵，跟陈大诗人“5年之内没人看懂《无极》”一个鬼样，志大才疏。
he tui！
“彼岸花，我们打算走光效，不走实体，用幻觉为基础的一场视觉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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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加鲁说话时，天下霸唱撇撇嘴，欲言又止，这一举动被叶秦看在眼里。
“怎么回事？”
“没什么。”
叶秦不信，两眼凝视着天下霸唱，后者无奈之下，悄悄说：
“其实我们设计的终极Boss，是实体怪物，形状上类似于一个高达三四十米的巨大花朵。”
“它可以像腾草一样通过气味和发出的声波把人和动物引到深渊里吃掉。”
“为什么不做呢？”叶秦疑惑道。
“没钱。”
天下霸唱无奈地叹气道：“陈监、乌导说增加一个大怪物，这个预算太高了，给否了。”
叶秦挑挑眉。
《流浪地球》，3亿的制作成本，《寻龙诀》占它的一半，1.8亿。
前者已经比肩好莱坞B级科幻制作水平，后者美其曰“国产电影特效巅峰”。
事实上，特效投入占比不一样。
小破球最高咖位，吴晶、曹达华，最高片酬几百万，吴晶别说客串零片酬，还往里搭了8000万，空手套战狼。
《寻龙诀》的卡司呢，光集结黄博、舒其、夏宇，前世再算上陈厂花，占制作成本的三四成。
好莱坞大片有潜规则，片酬有上限，演员薪酬占比一般不会高于30%，剩下的计入票房分红。
票房大卖，才能挣钱。
这是把演员个人利益捆在电影，合情合理。
叶秦就照着这个模式，他如今是好莱坞一线，《变4》单片片酬，2000万美刀。
至少报价1亿人民币，但这部电影只拿3000万，其余转化成20%的净票房分红，算上叶光纪的投资，一共占30%。
“如果要加，还需要多少？”叶秦问道。
“再出一个亿左右。”
天下霸唱眼神黯淡，2.8亿的制作成本，算上宣发，至少需要10亿才能回本。
如果请这套卡司，忙前忙后两三年，倒头来就分到几千万，谁干呐！
大制作大场面大阵容，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叶秦心里有了个数，拍了拍天下霸唱的肩膀，“这部电影以后，叶光纪打算拍鬼吹灯、盗墓笔记网剧系列，到时候请你当编剧。”
天下霸唱憋屈得慌，跟大刘一样，版权卖得早，影视改编的红利大头一毛钱都吃不到。
可挣钱嘛，不寒碜，当欣然答应时，就见叶秦从眼前掠过时，轻飘飘地抛下一句，“有分红。”
瞳孔不由地震，意识恍惚，茫然的视线中，看到叶秦走到叶柠身旁。
“秦子，《寻龙诀》怎么样，放国外上映有谱吗？”
叶秦瞥了眼叶柠，这位仁兄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旺达最近太豪横。
还没吃下派拉蒙，又把目标打在金球奖制作公司，DCP头上。
大老王在国内高调惯了，去了美利坚高调买买买，这一套收购组合拳，明摆着想拿钱砸开好莱坞的上下游。
丫的你把手伸进驴党的传媒金主爸爸兜里，你当美利坚瞎啊，会坐视不管？
华为稍微超越一下硅谷，打压、断供、抓人，说来就来！
“很难。”
叶秦实话实说，照《寻龙诀》前世的水平，充其量是好莱坞B级制作，跟同题材的《木乃伊》肯定没法比。
甚至比不过90年代的第一部，不光是特效，关键是剧情，是背景，是历史的厚重。
鬼吹灯不单单牛在天马行空的关卡跟boss，更牛在蕴含的华夏文化。
不管真实度，各种八卦周易，各种历史文化，古滇国献王墓、古格王国昆仑神宫……就是有共鸣，《寻龙诀》盗个墓，墓主人，陵墓的细节，统统没有。
别说光电不给过，这锅它们不背！
连连通阴阳、鬼子复活都通过，陵墓细节会通不过？
“最后的boss，要改改。”
叶秦摸摸下巴，“明面上的boss，虹姐太弱，最终的boss，制造幻觉的彼岸花太扯，照天下霸唱他们设计的来。”
叶柠苦笑连连：“钱呢？这可要1亿。”
“安乐的江志强先生愿意投资8000万到1个亿左右。”
叶秦一本正经地说着，多引入一个投资方，就会稀释手里的投资额，但心里清楚，15年的华夏市场完全吃得下一部20亿、30亿票房的电影。
跟叶柠对视着，底气十足道：“当然，你是牵头的负责人，要你拿主意。”
“我考虑考虑。”
叶秦嗯了一声，他可不想跟一朵花斗智斗勇。
“还有，概念图方面，这个墓穴参考的是哪里的实物？”
“吐尔基山辽墓！”
天下霸唱听到有望搬来银幕大boss，颠颠地来科普。“传闻是契丹开国君主阿保机的公主，叫耶律质古，信奉萨满教，也可能是一个大巫。”
“墓穴墙壁还不够细致。”
叶秦戳了戳渲染图，墙壁上压根没有像古埃及金字里雕刻的文字图案，跟一般的夺宝电影洞穴差不多，毫无特色。
“这类电影，必须请专业的提供设计灵感，好莱坞拍的话，会聘请考古专家，剧组也该请内蒙古博物院、文物考古研究所的当顾问、艺术指导。”
天下霸唱瞅了眼叶柠，就见他沉默地点点头，兴奋异常，“没问题，我跟张加鲁马上去办。”
“按你说的下来，又是一笔钱。”
叶柠很是无奈，但也只是无奈，叶秦给旺达挣的可不止这个数！
“想要得到就必须投入，《变4》的时候，叶光纪收了一堆品牌方的名片，挑几个打个插片广告就好。”
叶秦摊摊手：“再大不了，有个本子让你30%的投资额。”
叶秦说的当然是《唐探》，叶柠却开玩笑道：“倒不如C轮融资，把那5%卖给旺达，15亿美刀双手奉上。”
“哈哈，想的挺美，价高者得！”
叶秦打了个哈哈，转身去化妆间试妆，拍胡八一的形象定妆照。
………………
同一时间，当《寻龙诀》忙的热火朝天，《小时代3》也急得心慌意乱。
“啪！”
郭小四个头矮小，却小小的身体爆发惊人的能量，朝着总制片的李力喊道：
“为什么《小时代3》排到8月份，你觉得我的《小时代》比叶秦强吗！跟叶秦的电影pk！”
“你当我愿意吗，看看电影的上映表。”
李力拉着臭脸，面色阴沉。
他跟柳和平一同创立和力辰光，没错，就是《雍正王朝》、《李卫当官》、《大明王朝1566》的神级编剧。
柳和平走严肃影视路线，他走商业娱乐，俩人把握不同的风投方向，今年除了《小时代》，还投了《老男孩之猛龙过江》。
想着利用《老男孩》的歌曲热度大捞一笔，想不到被《乘风破浪》制裁，胡哥、伐木累，韩作家的银幕处女作，再加上跑男女神、顶流小花的赵颖宝，一周狂扫2.6亿票房！
吗的，明明是抄袭陈客辛的《新难兄难弟》，黑稿水军都准备好爆破。
没想到韩作家竟然开头打出“借鉴”，陈客辛更是围脖回应鼓励，搞联动宣传。
抄袭直接洗白成内地版《新难兄难弟》，连鹿化腾都出来点赞，彭玉畅演的以他为原型的“小马”。
这可是企鹅boss，鹿老板，离谱到家！
还搞起冰桶挑战，热度越炒越高，院线排片都飙升到40%。
艹，这是哪个营销大神想出来的点子？
八成是营销鬼才叶秦。
郁闷的同时，又庆幸《小时代》没撞上《乘风破浪》，可又哀叹《小时代》的不幸。
“为什么下半年，哪里都有叶秦，哪里都有叶光纪！”
郭小四看完上映表，惊慌失措。
9月份，叶秦、斯皮尔伯格合作的首部中美合拍，《一只狗的使命》，打不过，忍一手，小档期，没必要。
10月份，没有叶秦的存在，可有叶光纪，《战狼》、《心迷宫》，这些都不足为惧！
关键好莱坞大片扎堆，《银河护卫队》、《冰河时代》、《移动迷宫》、《忍者神龟》……
死亡档期！
11月光棍节档，总算没有叶光纪的爱情电影霸屏，可他喵有叶秦的《星际穿越》、《亲爱的》！
郭小四双手颤抖，不是跟叶秦战斗，就是跟叶光纪战斗，莫名地有一种被狙击的感觉。
收手吧，郭小四，下半年全是叶秦！
“12月，可以跳档到12月，12月叶光纪只有《致青春》！”
“但也有吴白鸽的《太平轮》，姜闻的《一步之遥》，12月就一个圣诞档。”
李力叹了口气，认命道：“8月份好歹是暑期档，《小时代》的观影群体是学生，学生最重要的档期就是暑假、寒假，错过暑假这个档期，就要挪到年末，发行方等不了一年。”
“《小时代》安排到9号，跟《滚蛋吧！肿瘤君》差一周，打个时间差。”
郭小四摸着胸口，心脏狂跳不止，感觉《小时代》在渡劫，在打最终大魔王——
叶秦！
392 主要看气质
一棵树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多个演员演一个角色，也不可能演出一个味儿。
譬如，三版《蜘蛛侠》，一代蜘蛛侠，二代蜘蛛人，三代钢铁罗宾，#狗头。
为什么黄博接《降魔篇》的孙悟空，需要星爷三请，因为演员就怕货比货。
胡八一有一堆的版本：
《黄皮子坟》，阮经田，土得掉渣。
《九层妖塔》，赵有廷，尴尬又垃圾。
《云南虫谷》，蔡衡，《巫峡棺山》，林宇申，平平无奇，有这版本吗？
唯三能在形象、演技、性格上说道说道的，《寻龙诀》的陈厂花，阴柔忧郁的帅气，但不够勇猛机智。
《精绝古城》的靳冬，不像倒斗的，倒像考古的，俊朗，正气，沉稳老干部。
还有《龙岭迷窟》的潘粤名，气质最为贴切，不过形体发福，太油腻。
可其实吧，这几个都是正版，胡八一是天下霸唱正儿八经按照《血色浪漫》的钟跃民写的。
他什么样？混过街，刷过夜，插过队，当过兵，进过炮局，为人义气，不甘平淡，向往自由，是个释放青春的真正浪子。
就连现在的刘火花都演出味道，太木，灵气全失。
“嘶！”
天下霸唱站在叶秦的身旁，侧目看向化妆镜，镜子映照着他的镜像，隐隐约约有几分胡八一的影子。
“胡子就不要了，没必要用这个装粗犷。”
叶秦前世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鬼吹灯》，脑海里早就浮现出自个”胡八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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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猛足，阳刚糙汉，仗义胆大，身手好嘴皮溜，静中带莽，稳中带皮，正中带痞，骚中带狠。
他婉拒“qie格瓦拉”的造型设计，留成军队里的寸头，清爽精神，眉目犀利，透着倔强坚毅。
“支书喝酒喝糊涂了吧。我们能闯什么祸。我们可都是太阳伟人的好孩子。”
“嚯，有那味儿。”
天下霸唱有点惊愕，全身一抖，这人是胡八一！
“我艹，秦子，行啊，挺像模像样的。”
黄博戴上泡面卷发，穿着一身的迷彩，形象跟王凯旋差了十万八千里，仿佛王凯旋瘦了一百斤。
“这玩意儿主要看气质。”
叶秦抄起道具工兵铲，凹了几下pose。
角色塑造，跟演员的演技、理解、形象有关外，跟气质也脱不开。
刘天仙半点演技没有，可但凡演个清纯无暇的纯真少女，小龙女、王语嫣、赵灵儿，往那一戳，神仙气质hold得住。
气质跟角色搭不上的，好比小旭演不了薛宝钗，王总演不成林黛玉，许大佬在也不行，我说的！
详情参考皇帝专业户陈道鸣演刘邦，何润冬演项羽，一个没痞气，一个没霸气，辣眼睛！
气质的可变性影响演员的戏路，高素质演员，能改变气质来适应驾驭不同气质的角色。
巩皇可以在村姑跟女皇间无缝切换！
“没错，秦子这话说得对，关键看气质。”
黄博嘿然一笑，挤眉弄眼道：“所以我看就不用为了这个角色增肥，谁规定王凯旋就一定是个胖子，应该是壮实！”
叶秦瞅瞅乌尔闪、天下霸唱几个面露难色，扬起眉梢：“博哥，不兴你这么借着梯子往下爬。”
“嘿嘿，胖是一个对比。”
黄博抬起手臂，跟叶秦勾肩搭背：“胖不胖看跟谁比，我往你边上一站，顿时就是个胖子了。”
“嘚嘚嘚。”
叶秦笑着推了一把黄博，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犹如恶魔低吟的女声：
“黄博叔叔。”
扭头一看，赫然是《江玉燕传奇》的羊雪，哦，认错，翻版的杨天宝。
“叶哥，你好。”杨天宝笑眯眯道。
wtf？
叶秦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我艹，我跟黄博称兄道弟，你给我俩整差辈啦？
睨了眼黄博，他不动声色，机智地回道：“黄教主是我师叔，你叫我叔叔，你跟黄教主是爷孙关系了。”
“一支梨花压海棠？”
叶秦接话，两人相视一笑，余光里就见杨天宝尴尬地杵在原地，眨着大眼，愣是没听出来什么意思。
不是吧？
就这情商智商，黄教主也能被蒙骗感情？
黄教主不愧是人傻钱多的霸道总裁。
叶秦撇撇嘴，拉着黄博去摄影棚拍定妆照，但被杨天宝拦住去路，两眼汪汪地请求：
“叶哥，博哥，我们能拍几张照片吗？”
这么简单的要求，虽然厌烦8000万女星，叶秦也不好明着拒绝，配合地拍了几张自拍合影。
“谢谢叶哥，谢谢博哥。”
杨天宝露出得逞的微笑，把图片往围脖动里一放，敲字编写动态：
【今天《鬼吹灯之寻龙诀》定妆，叶哥的胡八一，博哥的王凯旋，还有，噔噔～我的丁思甜。丁思甜是胡八一的初恋女友，我们般配吗？】
发完以后，板着脸对战战兢兢的助理说：“赶紧买水军，买通稿，把这条动态炒上去。”
“可是——”
助理想张口，但被杨天宝的死亡瞪眼瞪得不敢说话，默默照做。
一瞬间，杨天宝的围脖评论区，从一点点的活粉，慢慢地涌入大批的网友水军，纷纷吐槽。
【根本不一点儿不般配，叶秦只能跟我配】
【楼上的“配”，是配zhong的配吗？】
【哇，定妆照流出啦？#口水，叶秦的胡八一，果然是我的菜】
【叶秦适合胡八一，baby，你不适合丁思甜。】
杨天宝不服气，回复道：“这东西，主！要！看！气！质！”
【卧槽，这句话，好有道理，我自拍要用】
【扒金句，扒金句，待会儿我朋友圈自拍就用这一句】
【………】
一时间，“主要看气质”立刻成为网络爆梗，网友们火速跟风，在围脖、围信朋友圈上线了大量晒气质的图。
各种各样的“看气质”刷屏朋友圈。
杨天宝睁大眼睛，望着莫名其妙冲到围脖热搜第一名的#叶秦杨天宝主要看气质#，甚至打破霸榜三周的#冰桶挑战华夏赛#，喜上眉梢！
跟叶秦沾边，果然满满都是流量。
但高兴之余，她没有注意到同样上热搜的话题：
#寻龙诀定妆照曝光#、#叶秦胡八一造型疑似泄露”、#胡八一定妆照泄漏是无意有意#……
……………………
渡上别墅。位于小汤山温榆河畔，隐藏于公路边上的一片树丛背后。
明星豪宅聚集地，刘焕、田镇等一大批明星都置办地产。
一栋六百平的大house，高墙外就是碧波荡漾的温榆河，庭院是大面积私家园林绿地，绿地与庭院的坡差，靠台阶、回廊、植物遮屏、花架草坪的布局，大有曲径通幽的美感。
“妈，常阿姨来了。”
顾梅梅喊了一声，蒋文丽把视线从纸上挪开，定睛一瞧，不无惊讶道：“虹姐，你怎么来了？”
“看剧本呐？”常继虹不答反问。
“啊，秦子递来的本子，徐皓峰导演的新片，我觉得还不错。”
蒋文丽对自己的经纪人毫不避讳，“叫《师父》，我演‘女中豪杰’，继承亡夫留下馆长的遗孀。”
“你这个侄子收的真好。”
常继虹感慨不已，“一剧两星”推行，加上视频网站崛起，从《渴望》到《金婚》20多年的家长里短的家庭伦理剧时代，宣告终结。
纪晓岚、蒋文丽这批老一辈，让给主打年轻人喜欢的玄幻、校园等玛丽苏剧，杨小蜜、唐烟、赵颖宝等一票流量小花，强势霸屏。
以后，是年轻流量明星的时代。
“可他为什么偏偏针对我？”
“虹姐，这话怎么说地？”
“《捉妖记》，他一句话，把落丹的主演给换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托圈里人安排的，这就给截了？”
常继虹无奈道，“当年《失恋33天》，落丹也不是故意爽约不来试镜，她不是在演《搜索》嘛。我知道你家侄子是大人物，不会记仇，可这么无缘无故地……”
“虹姐，别急。”
蒋文丽话锋一转，“你现在手底下带的怎么样？”
“就那样。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刘火花。”
常继虹撇撇嘴：“《北平无战事》叫好不叫座，现在啊，只能凑合，客串刘天仙的《夜孔雀》，文丽，你看能不能跟叶总……”
“这事啊——”
蒋文丽留着心眼，不至于干预叶秦，马思春现在有他的资源撑着，混的可如鱼得水。
“改天我问问秦子。”她只答应问，没答应管。
………………
“这个主要考虑票房，王落丹没有票房号召力。”
叶秦甫一拍完定妆照，换回便装，打算回去收拾行李，因为添加最终boss，剧本修改，地宫概念图重新设计，内景没法拍，先外景。
第一站，呼伦贝尔。
“江总也是这么个看法，蒋阿姨，跟虹姐说一句，不含什么私人恩怨，将来没准哪个角色有缺，给她个补偿。”
“不好了，秦子，出事了！”
突然间，黄博的声音插了进来。
“怎么啦，博哥，脸色这么难看？”叶秦诧异道。
“咱们的定妆照让杨天宝泄露了。”
叶秦一怔，不是吧？
顺着黄博的指导，叶秦看了眼围脖、围信朋友圈，目光一下子呆滞，几乎被“主要看气质”的标题配自拍照包围！
【不要看一剑抱枕姿势妖娆、穿着暴露、脸像如花、满脸胡渣、气质风骚...咱们主要看气质，不过他好像没这东西，那就没什么能看的了。】
【发一张自己的招照片（标题：主要看气质），如果玩不起，就发5.21红包，如果当我是回事，玩下去！大家都自觉，不要耍赖！中枪了，你点赞或评论我的状态。这是一个连环游戏，你赞或评论谁你就是下一个中枪者，不能后悔啊！】
【……】
脑海里，猛然想起这他吗是某年年度的十大流行词，还上过华尔街日报！
降热度是不可能降的！
叶秦顿时黑下脸。
(*￣︿￣）
都是签保密协议的，电影开拍期间，不允许泄露电影信息，更不可能将电影筹备期间的试妆照片私自对外公布。
章国师拍《金陵十三钗》，河珺泄露服装被开，她反手举报国师“三胎”。
《智取威虎山》，周冬鱼定妆照泄露，徐老怪一怒之下，佟丽雅替上，管你丫的影不影后！
情节很严重！
关键，这回定妆照因为“主要看气质”带红，除了雪莉杨、大金牙，他跟黄博的造型提前曝光，直接打乱了宣发计划！
“这股网络狂欢是杀不住，只能借力打力，配合着炒热度，增加《寻龙诀》的曝光度。”
叶秦语气冷冰冰道：“至于她这个女鬼，必须换！”
393 换成了她！（为“ソ氷渃轩づ”盟主加更）
深夜，唐仁整栋大楼里，始终有一间办公室灯光通亮。
噔噔噔，陈英珊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走入经理办公室，就见蔡亿侬神情疲倦，瘫软在沙发上，沮丧写满脸上。
“不行？您跟师师出面都不行？”
蔡亿侬无力地摇摇头，《寻龙诀》的女配丁思甜要换角的消息已经悄悄传开。
唐仁兴许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演员。
刘师师、古力扎扎、金辰、章天爱、陈谣……
“师师说这是她最后一次帮忙了。”
她呷一口咖啡，很苦。
陈英珊张张嘴，把话又咽回去。
刘师师能忍到现在才开口，已经仁至义尽，哪有一直牺牲自己的资源，奶其他艺人，无私也有个头。
何况，《风中奇缘》扑街了。
扑街才正常，不扑街才怪，“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霍去病跟匈奴狼女虐恋说爱。
呵呵，风中哈士奇，能立项这样的剧本，人均哈士奇！
“蔡总，要不我们接受叶光纪的报价？”
陈英珊咬咬牙，现在唐仁的艺人资源被叶光纪统统卡得死死的。
不说胡哥、刘师师演的都是叶秦推的资源，古力扎扎靠叶光纪的关系网，混到《分手大师》一堆片约。
章天爱也在拍唐仁、叶光纪联合出品的《太子妃升职记》。
俩人再加上金辰，又拍了《笙箫默》。
最大的问题，出在唐仁剧。
如今唐仁出品，不再必属精品。
几年前的各大台的香饽饽，现在收视口碑双扑街，下一部自制剧的经费越来越少，恶性循环，古偶不再一家独大。
今年《古剑奇谭》大火，像华策、欢瑞、正午阳光等等都重资投入，军备竞赛搞古装。
“接受的话，以后唐仁恐怕专门给他做网剧。”
蔡亿侬有气无力地站起来，径直从办公室走到黑漆漆的走廊，声控电灯伴随脚步声慢慢地亮起。
梁圣权跳槽，陈顾方和服化团队跳槽，王莉芝、邓紫珊、李顺慈等编剧团队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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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跳槽到叶光纪！
驻足，叹气，望向挂在墙壁上仙剑3的集体合影，眼睛锁定在露出人畜无害笑容的叶秦。
“我，接受吧。”
“我不接受！”
叶秦坐在后车座里，司机载着他开往华润润西山，车窗外一盏盏路灯浮光掠过，灯光从他的脸上划过。
“违反保密协议就是违反，理由就这么简单。emm，找谁来代替？”
他揉了揉眼睛，丁思甜在小说里几乎没多少文字，草原清纯少女，死在雪灾。
《寻龙诀》里，倒是胡八一一行人进墓的动机，也是彼岸花幻觉里头的女鬼。
女鬼在华语影视里，有太多经典，王祖贤的聂小倩，梅艳方的如花，曾丽的梅三娘……
演不好的也有一撮，刘天仙的聂小倩，人的不像人，鬼不像鬼，没有女鬼的凄美感，带点仙儿，一言难尽。
至于杨小蜜，只记住她的聂小倩，是嫩牛五方。
“换人是我提的，换谁上不能也是我说了算，刚刚已经拒绝杨小蜜、刘师师她们的推荐，让华宜自己再选一个。”
叶秦把电话一挂，靠在椅背上，两眼半眯了一小会儿，眼看车快开到华清嘉园，忽然“滴滴”的铃声响起。
一个惊醒，睁开双眸，电话号码赫然是谢南。
“秦子，你现在有空吗？”
仔细一问，呵，吴晶头回见岳父岳母，谢南父母是军人军属，不善言辞但会喝酒，三个人都喝高了。
“你晶哥今天没带司机，没带助理。”
“南姐，地址在哪？”
叶秦立刻吩咐司机，离家门不远调转车头，火急火燎地开向国都大酒店。
当抵达门口的时候，谢南女助理搀扶着她妈，谢南揽着她爸，吴晶则挨在司机的身上，半醉半醒。
他满脸通红，醉眼迷离，笑呵呵地拍了拍谢南他爸的肩膀：“大哥啊！”
谢爸醉醺醺道：“我们安徽有一句老话，酒品就是人品，小吴，你酒品行，我女儿已经就交给你啦！”
“爸！”谢南羞红了脸。
“你是谁？”
“我是南南，你女儿啊！”
谢爸摆摆手：“你不是我女儿，我要找我女儿，我的女儿在哪里？我今天很开心，我要见我的女儿，我不要上车！”
吴晶打个酒嗝：“大哥，我到你去见我媳妇。”
顷刻间，谢南彻底傻眼，在风中凌乱。
你管我叫女婿，我喊你叫大哥？
叶秦扶额，不忍直视，上前一把拽住吴晶，耳边立刻就听到肉麻至极的一声：
“死鬼。”
叶秦毛骨悚然，恨不得一脚把吴晶踹飞。
“晶哥喝多少啊？”
吴晶一拍胸膛，竖起大拇指：“一瓶二锅头，不犯冲！”
叶秦睨了眼，嘴角露出一个不易细察的微笑，揽住他的肩膀，扛着往车里走，就见眼皮子底下，谢南递来一张请帖。
“秦子，我俩之间的姻缘是你促成的，我俩的事业也是你帮忙，第一张给朋友的请帖，无论如何都要给你。”
“恭喜南姐。”
叶秦打开帖子，一看时间，挑挑眉说：“没有天大的事，我肯定参加。”
然后把吴晶扛到车后座，钻入车内的刹那，鼻间能够嗅到浓浓的酒味。
“咳咳，晶哥，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
“真不愧是好兄弟。”
吴晶突然睁开迷糊的眼，喃喃道：“我不这样不行，叔叔阿姨到顶了，再喝非出事。”
叶秦把车窗降下来，让晚风吹入冲淡酒气：“干嘛非选国庆前，《战狼》国庆上映后票房大卖，喜上加喜，双喜临门不好？”
吴晶揉了把脸，“我也是这么想的，风风光光，她说夫妻同体，《战狼》赔不赔，都俩人承担。”
“是个好嫂子。”
叶秦摸摸下巴，吴晶自从跟谢南结缘，就出奇的顺，真就旺夫？
“你小子也别到处花了，都25了，不对，才25。”
叶秦极其郁闷，怎么扯着扯着又扯我头上，很是烦躁地抽一支烟。
吞云吐雾间，烟雾在眼前浮荡，脑海里闪现无数交集的女人，不由想到《乘风破浪》票房快要破3亿，赵颖宝的银幕处女作很成功。
心底的负罪感，在尼古丁的麻醉下慢慢降低，至少他不像程龙。
与其当Aplus，更愿意当许大佬。
沉默了半晌，随口一问：“晶哥，《寻龙诀》想找个武指合作，设计动作，你在港圈混的久，程家班，洪家班，袁家班几个班，你给推荐一个。”
“武指？”吴晶纳闷道。“盗墓倒斗还找武指？”
叶秦翻翻白眼，别拿摸金校尉不当校尉，胡某人走南闯北，讲究的是能文能武。
《寻龙诀》前世可以说，顶着《鬼吹灯》的名头除了特效行，样样都不行，尤其打戏，简直儿戏！
“盗墓倒斗，洪家班适合，大哥大靠灵幻动作片发家，《鬼打鬼》、《人吓人》、《僵尸先生》。”
吴晶砸吧着嘴，“不过天下第一武指，还是袁八爷！”
……………………
某间别墅内，一声叫声环绕在客厅里，黄教主紧皱着眉头，不满道：
“你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
“我，我怎么会知道跟叶秦、黄博几张合照，一件小事，闹的这么厉害。”
杨天宝委屈巴巴，“我都已经删光了。”
“没用的，已经泄密了。”
“难道真要按叶秦说的，换人？有这么严重吗！”
“你说呢。”
黄教主强硬了没几秒，就被杨天宝的眼泪攻势击败，霸道总裁附体，我的女人由我来保护，激发男友力，立刻打给王中雷求情。
“小明啊，没机会了，已经换人，来了一个我们都无法拒绝的人。”
“谁？”
“大甜甜。”王中雷一本正经道。
黄教主第一时间怀疑：“不可能，大甜甜不可能当女二！”
394 《肿瘤君》首映，男默女泪
“大甜甜？”
叶秦霍地地站起，呆呆地站在休息室里，因为《寻龙诀》修改剧本，概念图重做，进组时间改在10号先拍外景。
留给叶秦一周左右的时间，参加《滚蛋吧！肿瘤君》的路演。
8月2日，七夕首映，主创主演们聚集在旺达影城。
“没错，华宜没有意见。”杨曼无奈地摇摇头。
华宜敢有个锤子的意见，连旺达都不敢有！
叶秦恢复平静，大脑有无数草泥马在奔腾，不是吧，大甜甜，一个女鬼都抢着演？
是要抢杨天宝的某花奖嘛？
“那个，为什么不来我找？”
佟丽雅眼神飘忽，幽幽道：“我的古装也不差。”
“你怎么可以！”
杨曼语气认真道：“丫丫你可是80后内地小花票房第一的女演员，不值得为了这部电影，去当女二，特别是给站队甄子弹的舒其。”
“冯裤子力挺舒其，被喊成护舒宝。”
叶秦凝视着身穿白t浅色牛仔短裤的佟丽雅，“就是这个道理。”
四目相撞，眼神交汇，佟丽雅直直地盯着叶秦，眼里的温情毫不掩饰，脉脉地望着：
“杨姐，我工作室跟叶光纪的合约快到期了，什么时候签新的？最近工作室收到太多电话，想收购工作室的股份。”
“谁报的价最高啊？”
“华宜，51%，4.3个亿。”
叶秦挑挑眉，华宜偷摸摸地挖墙脚？
他撇撇嘴道：“4个亿？瞧不起谁呢！”
“不管多少，我都拒绝。”佟丽雅摆摆手澄清。
“丫丫，你也不用担心吃亏。秦子跟我计划柔投资你们成立的工作室。”
杨曼喃喃道：“跟杨小蜜一样，她的嘉行、工作室，我们都会控股持股。”
“我还是叶光纪的艺人吗？”佟丽雅愣神道。
“只要你愿意，叶光纪一直是你的经纪公司。”
叶秦微笑着，互联网资本进军影视圈，明星个人IP价值被炒高，指望像以前一纸合约捆绑，已经过时。
也不会写华宜把内部股分给重要艺人，利益捆绑太深。
像陈果富，去年宣布离开华宜，鼓捣自个的工业影业，市值暴跌18个亿！
叶光纪在C轮融资、上市前，帮核心的艺人，佟丽雅、李一峰、白羽、周冬鱼等一票成立工作室，相当于分拆，完完全全“正午模式”来。
叶光纪志不在华夏CAA。
杨曼看了眼腕表，“时间到了，该你们这些今晚的主角上场。”
当他们现身时，整个场子立刻热闹起来。
作为大女主电影的女一，佟丽雅自然而然，成为媒体、影评人、观众集火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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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基于什么样的想法参演这部电影？”、“丫丫你对杨小蜜向你发起的冰桶挑战接受吗？”………
一连串的狂轰滥炸，佟丽雅越说越动情，说到对熊顿角色的理解跟看法：
“不一样。跟以前的角色完全不一样，熊顿是我演的第一个有原型的角色，也是最令人心疼感动的角色。”
“她是一个特别乐观善良的女孩子，我其实很想认识她，和她成为好朋友……熊顿是我们正能量的天使！”
佟丽雅泪洒当场，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关注点这才把扯到叶秦身上。
“叶秦，现在在国内兴起的冰桶挑战，是由你发起的，雷布斯、鹿云、李彦红、鹿化腾等人，这次票房利润会捐给渐冻症基金会吗？”
“有这个打算，但事实上华夏暂时还没有专门为罕见病患者创立的慈善基金会。”
叶秦语气坚定道：“我呼吁能建立这种的基金会，或者慈善项目，这也是我把冰桶挑战带到国内的原因，我不希望最后变成一场作秀。”
“时尚芭莎慈善会这次就准备设立渐冻症捐助项目。叶秦，你之前一直缺席，这次会参加吗？”
叶秦瞄了几眼发问的记者，“当然。”
“叶秦，你怎么评价《滚蛋吧！肿瘤君》呢？”
“《爆裂鼓手》是一部反励志片，《滚蛋吧！肿瘤君》是一部真实故事改编的励志片。”
“里面也许没有什么复杂的人生哲理，但有最真挚的感情，乐观，是一部感人、正能量的片子。”
“8月档里，下周《小时代》会上映，很多影迷抨击它价值观负能量，阴暗，处处都是浓烈的金钱主义和拜金主义，这次同台竞技，说成是这是一场光明与黑暗的对决，你怎么看？”
“这是一个最光明的华语电影时代，也是一个最黑暗的华语电影时代。”
叶秦喃喃道：“有烂片，也有好片，有负能量，自然有正能量，关键看影迷观众，他们支持谁，谁赢！”
“emm，刚才第一句不是来自《小时代》，原话是狄更斯说的。”
“哈哈！”
一瞬间，全场响起不大不小的轻笑声。
不少郭粉曾经把这句当成郭小四的经典语录，就跟“天不生李淳罡，剑道万古长如夜”，说成原创一样搞笑。
慢慢地，影厅的灯光暗下，四周黑漆漆，一双双被发亮的银幕照射的眼睛，闪闪发光。
……………
“我男神，你让开。”
银幕里，佟丽雅双颊酡红，醉醺醺地盯着电视播放的《速杀》画面，叶秦约翰威克的扮相一出，她立刻冲了上去，抱住电视。
“我要跟我男神一起去除暴安良，为狗报仇！”
“哈，这剧情也太老套。”
方埔打着哈气，他纯粹是陪女朋友消遣度七夕。
眯了眯眼，无精打采，他天生反感这种女主遭遇男友劈腿、公司开除、身患癌症的韩剧悲惨套路，整一个卖惨路线。
呵呵，这能哭的出来？
哭出来，我给二刷！
当看到佟丽雅像花痴一样迷上叶秦，神经大条到似乎忘了自个患的是癌，嗤之以鼻道：
“太假了，癌症晚期哪有像个泰迪似的活蹦乱跳，都是茶不思饭不想终日不可惶惶。”
“所以呢，得了癌症就每天必须郁郁寡欢？”
女友语气里透着杀气，吓得方埔一身胆寒，连连摇头：“不是，没有，不可能。”
《肿瘤君》做了影视化处理，很多跟病痛相关的化疗、呕吐都没有呈现，甚至脱发都提前剃头，而且朋友几个带假发肆意欢乐。
生命那么短，还是做个有趣的人。
这就是电影传递的暖意。
但当生命释放结束，火苗即将熄灭，暖意也就渐渐变少。
“嘶嘶～”
女友看向银幕，就见熊妈躺在病床上织毛衣，佟丽雅依偎在熊妈的怀里，环住熊妈的手臂。
“昨天你还是小孩，一夜之间，就长这么大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发烧可难受了，但是你一躺在我床上挨着我，我就不难受了。”
瞬即镜头一推，画面定格，左半边只把熊妈下半张脸的嘴拍进去，其余的空间全留给佟丽雅的面部特写。
佟丽雅一脸平静，“还挺奇怪的，现在也是。”
熊妈的演员格外到位，妈妈专业户之一的刘丽丽，她的演技聚焦在嘴上。
嘴巴哆嗦了一下，“难受就跟妈说，别忍着。”
“妈妈，你知道我的银行卡密码吗？”
“咳咳。”
方埔感觉眼里进沙子，清清嗓子，仰起下巴别过头，心里非常不舒服。
“妈不想知道。”
“你生日呗。”
最极致的表情是，笑着流泪。
佟丽雅面带微笑，泪腺发达得往外蹦眼泪，像小孩撒娇地交代后事。
“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卡，都是，我怕我忘了。其他的都让老郑他们去处理了。”
“嘶嘶。”
影厅里像夜一样的安静，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格外响亮。
“纸巾没了。”
“咳咳，埔方，纸巾没了。”
女友哭的像个泪人，扯着沙哑的嗓子，用手肘轻轻地捅了捅方埔。
方埔把头抬得高高的，眨眨眼，强忍着不落泪，男儿可是有泪不轻弹。
“呶，给你。”
耳边听到“妈妈，我知道对你们来说挺难的”，一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差点泪崩，赶紧发功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也挺难的。”
女友努力擦眼泪：“我还想要几张纸巾。”
方埔从兜里取出纸巾，刚准备递过去，影厅音响里放出《幻昼》的前奏。
钢琴轻轻地敲击，像一点点敲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天堂之门。
优美空灵、清新舒缓的旋律能把人听的起飞，白日梦游，随着管弦乐的加入，仿佛走入了虚无的幻境。
声音从从微弱变得响亮，有一种踩着台阶的向上力量，距离天堂之门越来越近，轻快却伤感。
他整个天灵盖都飞了，动作僵硬，卧槽，我要打妖妖零，有人朝我眼睛里丢核弹！
“嘶！”
女友再次洗鼻涕，靠在方埔的肩膀上，“我哭的头好痛，没力气了。诶，你怎么不哭啊？”
方埔沉默了一会儿，集中精神把快要破坝流出的汹涌泪海憋了回去。
“这有什么好哭的，也就你哭成这样。”
“我哪知道这么感人。”
女友抹了抹眼泪，“就是看的很难受，呜，下周我们看《小时代3》吧，快乐一下！”
喀嚓，一个暴击，方埔破功了，眼泪从眼眶里哗哗地流出。
苍天啊，大地啊，人生中的悲哀莫过于此！
看《小时代》，你要跟我分手吗？
395 正负能量电影大对撞！
“《滚蛋吧！肿瘤君》七夕首映，1.3亿，破2D电影票房新纪录！”
“《滚蛋吧！肿瘤君》继首日以累计1.3亿的票房夺得单日冠军后，首周末仅仅两天，2.4亿成绩拿下当周票房冠军，在众多上映的影片中，一支独秀，以45%的排片，获得72%的票房，绝对优势抢得头筹。”
叶光纪是从‘自己’手中接过接力棒，结束了《乘风破浪》连续26天的日票房冠军，继续领跑暑期档。”
“《滚蛋吧！肿瘤君》以传递出的正能量，获得极佳的口碑，在影迷观众间形成口碑传播。该片后劲十足，周一冷门档期依然拿下7000万票房，冲入3亿票房！”
“………”
冷风呼啸，厦门国际酒店群楼的楼顶，《肿瘤君》路演团队聚在一团。
璀璨星空之下，目力所及的海洋，在黑漆漆中传来海浪的声音。
“咚咚咚。”
林彬提着一个装满水的水桶，任佟丽雅的助理往里头放冰块。
路演4天，绷紧神经开足马力地跑完全国十大票仓之后，佟丽雅要兑现承诺，接受冰桶挑战。
她穿着一身军服，狂风拂动额头的空气刘海。
“这么大的海风搞冰桶挑战。”
叶秦担忧地望向佟丽雅，她却面带微笑，挥了挥手。
“秦子，别操心，我让林彬提的是温水。”
杨曼这趟特意火急火燎地从燕京大本部赶来，实在是大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阿狸粑粑想邀请我们的《何以笙箫默》、《致青春》加入到它们的娱乐宝、淘票票。”
“《小时代3》就靠娱乐宝，吸引10万网友参与余款宝的投资，这一手营销至少预估有几千万的宣传效果。”
“呵，什么娱乐宝，不就是搞理财众筹嘛！”
叶秦不屑地冷笑，郭小四就是娱乐圈里低配版的鹿云，整一个产品经理，文化商人。
不把电影当影视作品，当理财产品。
开拍前把制作成本转化成投资额，包装成互联网基金产品，标价一百到一两千，年化给到7%，一两百万的房子或许会皱眉头考虑，这点小钱，大有人凑热闹投一笔。
花个100块钱，变成《小时代3》、《狼图腾》等电影的投资人，朋友圈装个逼，这项目，我王多鱼投了！我裴总含泪血赚了，多牛逼哄哄啊！
事实影视公司靠这手资金早就回笼，把风险转嫁给自嗨的韭菜，他们来接盘。
还捆绑这些投资韭菜，忽悠他们，顺带捎上亲朋好友看这个电影，炫耀自己是影片投资人，典型被卖了还特人数钱。
阿狸粑粑拍电影的本事没有，拿电影玩金融的胆子很大，哪有企鹅低调猥琐地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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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底协议，击鼓传花，等鹿云杀入上海滩，注资沪圈，玩得更花。
“叶光纪拍出来的虽然谈不上艺术品，也是电影，不是金融产品。”
叶秦果断地拒绝，从杨曼的手里接过报名叶光纪C轮融资的公司名单，一行行，密密麻麻，罗列整整100多家。
囊括两岸三地，甚至新加坡、棒子、霓虹、美利坚，足足是小马奔腾的1倍，全都挥舞着钞票：
take my money and shut up！
“阿狸粑粑、华宜、楽视、燕京摩天轮文化这些个不接受。”
杨曼一脸懵逼，华宜、摩天轮拒绝可以理解，楽视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市值快破千亿，手机、体育、汽车等七大生态化反，大笔的明星挤破头抢着入股楽视。
简直半个娱乐圈都卷起来，章国师也有。
叶秦直截了当：“财报做得漂亮而已。”
杨曼无话可说，追问：“阿狸粑粑呢，下周鹿云在纽交所上市，肯定是千亿美刀，也拒绝？”
阿狸粑粑，不但是条腿，而且是大腿！
可叶光纪缺腿吗？
经历AB两轮融资，有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的背书，院线见长的旺达，传媒资源的光线，“BAT”之一的企鹅，掌握影视基地的横店，金融风投的高翎，银行背景的平安。
【上头是350章，emm】
叶秦可不再是当年横店苟且偷鸡的龙套，举手投足，都是大佬逼格。
手里还握着围脖、B站、字节，这些年，纵横捭阖，整出叶光纪这艘利益共同体的影视航空母舰。
“不需要，我不看好阿狸大文娱，互联网思维玩转影视，就是扯淡。杨姐，把华人文投基金、西部股份，中影股份，蓝色星空划为最优先级。”
蓝色星空是江浙广电集团，也算沪圈。
叶秦摸摸下巴，这仨，相当于京圈、沪圈、西北圈的国有力量，像攒元气弹，攒在一块。
“侯凯闻考虑的怎么样？”
叶秦看完整份名单，说话的语气里透着认真迫切。
华夏电影，跟好莱坞相比，还少一环，也是叶光纪欠缺的，就是专业影评、衍生品、票务，恰恰时光网都有。
“侯总要考虑考虑，100%的股份的话，估计2亿美刀左右。”
杨曼说道：“企鹅、旺达都很感兴趣，愿意出资，或者，等C轮融资钱一到手，再谈，关键是人，你打算安排谁去接手？”
“钟丽方。”
叶秦伸伸懒腰，跟鹿云比起来，他才是朝为华语电影崛起的老黄牛，专干实事的！
“啊！”
突然间，被浇的透心凉的佟丽雅尖叫一声。
“赶紧拿毛巾，把衣服换掉。”
叶秦心疼不已，“天气这么凉，路演这么辛苦，很容易感冒生病。”
佟丽雅浑身哆嗦了一下，双手护在胸前，衣服湿透，一抹粉红蕾丝暴露而出。
叶秦拿起毛巾，擦拭佟丽雅湿淋淋的头发，附在耳朵旁低语：“冻坏了吧，回去摩擦生热。”
佟丽雅浑身哆嗦一下，双颊绯红，含羞地点头。
……………………
一周过去，《滚蛋吧！肿瘤君》继续高唱凯歌，制霸8月档。
一片上映，万片难当！
“《滚蛋吧！肿瘤君》票房过两亿暖心催泪励志，感动众人》
“5天票房破4亿，影评人表示：能让观众哭哭笑笑，看完还能悟出点人生道理的却凤毛麟角，《滚蛋吧！肿瘤君》做到了！”
“本周五，《滚蛋吧！肿瘤君》顺利冲过6亿大关，最终票房有望突破10亿，成为2014年度暑期档票房冠军。”
“………”
郭小四走上《小时代3》首映礼舞台前，翻着几乎所有跟《翻滚吧！肿瘤君》的信息，看7天的票房走势不断下滑，减少37%，符合电影次周的一般规律。
而因为利益捆绑，《小时代3》排片不逊于《滚蛋吧！肿瘤君》，40%！
比《滚蛋吧！肿瘤君》多10%。
郭小四顿时心不慌，脸不白，反正制片、营销、宣传等成本，已经靠广告跟娱乐宝基本赚回来，剩下的都是割粉丝的钱。
重新自信满满地站在台前，跟杨小蜜等人同排接受采访。
“小四，小四，网上都是议论到底8月档，你跟《滚蛋吧！肿瘤君》谁更优秀，谁票房更高，你怎么看？”
“《滚蛋吧！肿瘤君》是部好电影，叶秦、佟丽雅在里面贡献不俗的表演，故事也很感人，我也安排公司的员工团建包场。”
郭小四话锋一转：“但我的目标不是《滚蛋吧！肿瘤君》，我们有自知之明，我们的故事，我们的卡司，都不如。”
“那是韩作家的《乘风破浪》嘛？！”
媒体问道：“有信心超过他处女作的5.4亿票房吗？
“我不喜欢这种方式，所以尽量不聊，但是，我觉得跟一部抄袭之作比，不合适。”
郭小四双手揣兜，抬头仰望四十五度角。
刹那间，一片哗然，卧槽，不要碧莲！
“请问小四，对抄袭庄羽你现在打算公开道歉了吗？”
“下一个问题。”郭小四板着脸。
“小四，不少专家说你的电影里充满负能量，都是奢侈品，滋生畸形的价值观……”
“我不同意，并不是别人拍什么，你就要拍什么。”
“每部电影都是朴素一点的电影，难道看着不厌嘛，我们也要允许有奢华一点的。”
郭小四义正严辞道：“《来自星星的你》也是，里面的时尚大牌让人眼花，你看叶秦的叶叫兽，每集都会换时装，难道《小时代》就不可以？”
”以前很多人看国外的时尚片，会觉得他们好美，很羡慕，但是一到了华夏人身上就变成拜金畸形，这逻辑到底在哪里？”
满座再次地哗然，好家伙，都把叶秦推出来挡枪！
“能这么比嘛？《滚蛋吧！肿瘤君》可是带动癌症慈善募捐，《小时代3》行吗！”
底下坐着的方埔见不惯郭小四的嘴脸，脱口而出。
“癌症慈善募捐？”
郭小四一怔，等到了台下，他才恍恍惚惚地从李力那里得知，围脖上不单单是大佬、明星们玩起冰桶挑战，民间网友们也玩了起来。
但不是捐100美刀给美利坚，也不是1000块给瓷娃娃关爱中心，而是晒一张《滚蛋吧！肿瘤君》的电影票，就可以点名。
点到名的，不管有没有看过，都要晒电影票，话题阅读已经超过5亿，讨论超过亿万。
实时动态里不时有网友晒票浇冰水。
卧槽，叶秦竟然玩花活？
郭小四惊了个呆，果断找到最新的新闻，企鹅娱记郝荪写的：
《〈肿瘤君〉电影揭示癌症背后的逻辑叶秦：愿为抗癌事业尽绵薄之力》
”在华夏，每10万人中就有167.6人因为癌症而死亡，每年有近130万人死于癌症，平均每天8550人被确诊为癌症，每分钟有6人被诊断为癌症，有5人死于癌症。”
“男性发病率排名前五为肺癌，胃癌，肝癌，食管癌，大肠癌；女性病率排名前五的癌症则是肺癌，乳腺癌，胃癌，大肠癌，肝癌………”
“每分钟5人死于癌症，这样的数字背后，并非只有癌症的可怕，更多的是因为治疗资金不足。”
“《滚蛋吧！肿瘤君》宣布：将净票房分账的5%捐赠给华夏癌症基金会公益组织。此举一出，网友纷纷行动起来，自发投入到‘冰桶挑战华夏赛‘中，作秀不再，爱心永存！”
李力收到院线经理的消息，面露忧色道：“不好，《肿瘤君》的排片重新涨回5个点，35%！”
郭小四傻眼了，一副被叶秦教育的样子。
还带这种营销？！
真就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396 老司机准备开车，你上不上？
美利坚，8月8日。
阿狸粑粑收盘市值2314亿美刀，是亚马逊跟伊贝总和！
鹿云邀请８名来自华夏和美利坚的普通淘宝客户登上了纽交所的敲钟阳台敲钟。
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之一！
人生得意须尽欢，庆功酒会上，觥筹交错，喧哗热闹。
鹿云被一圈又一圈的人簇拥着，开怀大笑，嘴上带飘，从南侃到北，从东说到西，听众频频点头，粑粑说的能不对嘛！
“永富。”
鹿云招招手，俞永富屁颠屁颠地就跑来，他是uc震惊部的合伙人，今年并入阿狸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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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总？”
“你对阿狸大文娱怎么看？”鹿云志得意满，觉得天下可敌！
俞永福怔了怔，阿狸大文娱从13年收购虾米音乐就成立，至今没大动作，跟个空壳没区别。
“华夏的文娱大有可为。”
“没错，所以怎么能少了阿狸呢！”
鹿云眉头一挑：“本来打算让你去高德，但大文娱太缺人才，华夏文娱太缺阿狸！”
“阿狸粑粑是帮助小公司，阿狸大文娱是帮助华夏文娱。”
慢慢地，借着酒劲说了心中的蓝图，大文娱版图里有虾米、体育、影业、娱乐宝、掏票票……
“电影内容上光有华宜，远远不够，我要叶光纪！”
俞永福点点头，叶光纪才是问鼎华夏文娱的关键，能网罗来，可就是阿狸文娱的根基！
“鹿总，要是叶总不答应呢？”
鹿云迷离的醉眼里，顿时露出贪婪的凶光，但很好地被笑眯眯的表情掩饰而去。
“叶总是聪明人，阿狸这辆车要发车，他会搭的！”
………………
远在大洋彼岸的华夏，清晨的曙光熠熠生光，晴空万里，一缕缕阳光照入苏州金鸡湖大酒店的行政套房。
“阿嚏！”
叶秦坐在硬木椅子上，打了个喷嚏，娘的，谁惦记我？
此时，他翘着脚，手里捧着关于时光网的资料，一页一页翻阅。
为什么不看《小时代3》的票房数据？
郭小四已经不入自个的法眼。
身后，一袭宽大的男士白色衬衣的佟丽雅，双手环住他，上身前倾，柔软的指尖点在他冒出青茬的下巴，轻轻地摩挲。
“行李都收拾好了，什么时候去内蒙古？”
“处理完这件事，就走。”
叶秦闻了闻佟丽雅秀发的清香。
“内蒙古我去拍过戏，温差很大，晚上很冷，你带的都是夏装，不保暖，我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吧。”
佟丽雅温顺地没有制止，脸上飞红，趴在耳边轻喃，热气顺着叶秦的耳蜗往里钻。
“让彬哥去吧，你这么大明星，目标太大。”叶秦摇摇头。“况且你知道我的尺码吗？”
佟丽雅眼波潋滟，咬咬唇道：“我知道，你的尺码，我记着。”
叶秦不禁地香了口，丫丫跟汪曼春一样贴身还贴心。
要珍惜，不是什么野莺随便吃，野花随便采。
至少不会把烟头烫胳膊，得意地说成是礼物。
正打算跟佟丽雅温存一会儿，日上……一竿，两竿，三竿，偏巧收到讯息：
“侯凯闻到会客厅了。”
……………………
时光网是全球仅次于IMDb之外的第二大影视数据库。
20万部电影资料，130万电影人资料。
靠着广告、软文、票务、周边经营苦苦支撑。
真正起飞，要等到搭上旺达，成功地拿下魔兽的周边衍生品，之后彻底放弃专业影评网站的逼格，打造成了院线软广的网站。
被豆瓣挤得没边，跟1905电影网是对难兄难弟。
“叶总，恭喜啊，《滚蛋吧！肿瘤君》口碑票房双丰收。”
侯凯闻跟王常田相似，面相儒雅，西装革履，打着领带，戴上眼镜，斯斯文文。
“叶光纪这俩年是大放异彩，大出风头。”
叶秦握了握手，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恭维。
凭借《滚蛋吧！肿瘤君》和《乘风破浪》的票房强势增长，再加上前几部的投资，叶光纪2014年出品电影项目的总票房，已经超过26亿元，这一成绩超过了其他民营电影公司，位列第一。
这才只是上半场，下半场才是叶光纪的主力。
预计2014年的最终总票房成绩，极有可能第一次拿下行业年度第一！
华宜？
国家刚宣布支持影视金融融资，这个月高调宣布“去电影化”战略，立刻去买了个地，怎么不去买个表？
叶光纪单单在做电影，做电视剧，做网剧，两个第一，一个第二。
电视剧暂时屈居华策，但吃下正午阳光、唐仁，影视业海陆空集结。
一边培养李一峰、朱一隆、李县、白羽等一票国内小生抵消韩流爱豆的影响，一边抵抗好莱坞的入侵。
叶光纪全军出击，压在第一线！
“请坐。”
叶秦甫一坐下，闲聊几句，切入正题，他要把时光网收入囊中。
侯凯闻自然无不欢迎，时光网虽然跟豆瓣同时起步，但定位不一样，背后还没有金主，虽然有国外几家大IP的版权，无钱推广，很难发力。
现在传媒影视有叶光纪，渠道流量有企鹅，院线周边售票有旺达，三剑合一，时光网肯定起飞。
“不知道叶总收购时光网以后有什么计划或者目光？”
“时光网今后会是一个集影视新闻、专业影评、在线视频、线上发行、周边售卖为一体的。”
侯凯闻仔细聆听，又是票房，又是衍生品采购，以及制片数据、影片对比等七个模块，相当于囊括imbd、烂番茄、Box offigo……
“叶总，重心呢？难道多点出击？”
叶秦语气认真道：“不，先侧重在专业影评、票务发行上。”
“华夏太需要一个有真正影评人、影迷评论发声的平台。”
豆瓣，呵呵。
举个例子，《第一滴血》，8.2分，《战狼2》，7.1分。
同样是打飞机，灭小卒，斗状汉，一个人打几十个，史泰龙高分，吴晶就低分，贱不贱呐！
双标，50万，水军，装叉的文艺二缺，什么高分不一定行，低分一定垃圾，豆瓣已经快成垃圾。
“门槛很简单，凭票拍照入场，因为影迷顾客掏钱了！像烂番茄设置观众指数，还有专业影评指数，票房走势指数……”
叶秦喝了口茶，“至于票务嘛——”
“叶总，时光网的票务并不是主营业务，我们主要聚焦周边衍生品。”
侯凯闻打着自个的小九九，“我想在入股之前，我们可以先进行一阶段的合作尝试，比如《魔兽》、《变型金刚4》，华夏的电影周边由时光负责线上，盈利的40%作为利益分成。”
叶秦微微一笑，想的倒挺美。
安培林的几大股东里有小猪佩奇的版权商eOne，它背后站着全球玩具大厂孩之宝。
叶秦能担任《变型金刚4》的男主，也是孩之宝的强烈要求，它希望靠叶秦一举冲入华夏市场。
变形金刚的总代理自然而然要交给华夏企业。
“不瞒侯总说，我收购时光的一个动机，就是需要一个票务系统。”
“可时光网在市场份额并不是大头……”
“我知道，我知道。”
叶秦竖起手掌示意他先暂停：“5%左右。”
14年，票务系统跟直播、共享单车都他喵的是互联网的下一个风口，短短一两年，就冒出美团猫眼、掏票票、格瓦拉、佰度糯米、微票儿、企鹅票购……
猫眼靠着美团引流站稳第一，今年暑期档本来会靠着对《变形金刚4》的票补，率先打出“9.9元电影票”。
平台方跟公众都尝到票房狂欢下的甜头，要知道互联网一尝到甜头，会有多疯狂！
但因为叶秦的蝴蝶效应，《变型金刚》硬生生延期到年末开拍，猫眼靠票补抢占市场份额，搞口碑营销这一手没有用武之地。
因为票补引流，一开始不可能找烂片，就算9.9块便宜，可花钱吃翔多难受！
叶秦慢慢地吐出他的票补计划，“《一只狗的使命》在华夏的发行，宣发费用里会拿出1500万做票补。”
“之后的《心花路放》、《亲爱的》、《战狼》……当然，《变形金刚4》也可能在那。”
侯凯闻吞吞口水，妈耶，时光网的票务系统，搭上叶光纪下半年鬼一样的恐怖电影片单，这不起飞？！
叶秦笑道：“而且，侯总，企鹅的任总跟我谈妥，如果时光网愿意接受叶光纪的收购方案，不排除把企鹅票务跟时光网的票务资源整合，而且开通围信、QQ的推广渠道。”
“就像企鹅的拍拍网跟狗东整合？”
侯凯闻感觉到口渴，一口牛饮，整杯喝进嘴里，依然渴得厉害。
眼前的叶秦，简直像开着法拉利、玛莎拉蒂的老司机，停在路边朝他喊：“我现在要开车，你上不上？”
这他吗犹豫什么，老司机，带带我！
“那个叶总，时光网只愿意让出95%的股份，剩下的5%，希望能留给合伙人跟员工。”
397 天苍苍，野茫茫，忽悠马特呆萌
“铃铃~”
“咚咚~”
内蒙古呼伦贝尔市，出发到大草原之前，乌尔闪特意青来当地的萨满做法事，非常另类的开机仪式。
叶秦看着台上的萨满，点燃一株植物，戴上桦树皮做成的面具，有鼻子有眼，据说是葱岭山神，长着浓密的眉毛和蓬乱的长发。
他头戴神帽，衣服左右下摆每一条绒条钉满铃铛，手舞足蹈，敲鼓跳神。
这可比关二爷还要魔幻！
瞧个新鲜，同样落入视线里，还有大甜甜，牛油果的短袖，果冻耳环，淡蓝色花苞裤，又元气又清新。
滋，造孽啊！
叶秦砸吧着嘴的工夫，冯正慢慢地挪到他周围，悄声道：”叶总，接下来多多关照。”
“关于《变4》的华夏演员方面，不知道叶总心里人选有没有全定下？没有的话，考虑下大甜甜，你们之间合作过几次，知根知底。”
叶秦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环太平洋2》的“邵丽雯”，同样是科技女强人的角色，似乎替掉李白莲，毫无违和感。
“作为交换，如果叶总对传奇影业投资的《长城》感兴趣，叶光纪签约的艺人可以安排。”
冯正自吹自擂道：“参演的男一，会是好莱坞2000万片酬的一线巨星！”
“谁？”
“咳咳。”
冯正面色僵硬，挤出笑容。“这个我们暂时保密，但小李子，小妮妮、桑德拉布洛克都在我们的名单中。”
呵呵，他们会接受个鬼？
今年《好莱坞报道者》更新好莱坞明星片酬榜，2000万美刀俱乐部里头，叶秦靠《变4》，榜上有名。
跟小李子等人一个榜，马特呆萌也在其中，但也只有一部《谍影重重》支付了这一片酬，叶秦接下来可还有《速杀2》、《速杀3》。
emm，所以马特呆萌前世急于找一部能给2000万片酬的A级大片巩固咖位！
结果，捡芝麻丢西瓜，放弃《海边的曼彻斯特》。
叶秦紧紧地盯着发虚的冯正，把他盯的发毛，嘴角翘起的笑弧，带着一丝深意：
“《长城》什么时候开拍？”
“明年3月份，大甜甜的档期非常紧张，她现在本该去美利坚接受半年的封闭特训，可突然就接拍《寻龙诀》。”
“大甜甜可以进《变4》。”
叶秦嘿然一笑：“条件嘛，《长城》的男一，我有一个朋友，马特呆萌，好莱坞巨星，他想试试。”
“真的！？”
冯正脸上笑开了花，嘛，还有意外收获！
“出发啦！”
当跳神祈福的仪式结束，剧组一行人三三两两地涌入到车辆里，叶秦也溜哒进自个新买的依维柯房车，能住5个人，完全容得下司机、林彬。
“哎，哎，秦子，等等！”
叶秦前脚刚钻入车内，屁股后头的黄博紧接着就上。
“博哥，你怎么跑我房车里了？”
“这不是你的房车宽敞高档豪华，我的小房车，哪里能跟，蹭个座！”
黄博挤眉弄眼，大拇指朝身后比了比道：“而且不止我一人。”
只见大甜甜大大方方地上了房车，双手合十，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想换辆大点的房车，来参观参观。”
叶秦翻翻白眼，总不能下逐客令，打开小冰箱：“里面有饮料、水，自己拿。”
“嘶，小布尔乔亚啊，胡八一，你可要好好地被批斗！”
黄博带入到王凯旋，启开一罐可乐，目光游移，打量着房车的布局。
光洁的地板，舒适的会客室，前方驾驶座顶端布置一张铺设椰棕床垫的电动吊床，沙发与后方睡卧区，有一个小型隔断隔开。
“什么叫小布尔乔亚？”大甜甜眨眨眼。
“嘚嘚嘚！”
叶秦一时无语，好好在车上摸鱼打撸啊撸是没可能了，从柜子里取出社交必备——纸牌。
“斗地主不？”
“诶，这个很合适。你丁思甜，我王凯旋，秦子胡八一，就是斗地主的。”
黄博喝一口可乐，坐在沙发上。
叶秦、大甜甜也落座，俩人紧挨着，她就牢牢地盯着叶秦洗牌，分牌。
“叫地主。”大甜甜喊道。
“抢地主。”黄博紧跟。
叶秦看了眼自个的牌，无敌！
17张牌，谁也秒不了我，果断地抢到地主，一看仨牌，刹那脑溢血，两张“3”，一张“4”。
“一对3。”
“管上！”
黄博扔了对五，喃喃道：“秦子，最近跟星爷有关的《为什么这么多人黑星爷的文章？》，知道吗？”
“知道。”
叶秦面不改色，《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10月份要重映，突然就冒出这么一篇讨项檄文，直指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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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写的，在项岚的眼里，都是星爷雇佣的“枪手”。
两人的矛盾大爆发，一时间波及了大半个娱乐圈，这回是港圈空前的大团结，港星几乎站队项岚，像王京，杜大炮，洪胖子，渣渣辉、刘青芸。
项岚喷星爷，1994年偷了他们家八瓶红酒，欠债824万不还。
其实吧，这都不是第一次，09年也搞过一次倒周事件，同样是项太挑起，站队人员几乎一模一样。
黄博问道：“有没有人跑来采访问你什么意见？”
“没有，有问我也是我没有意见。”
叶秦耸耸肩膀，“我对星爷的印象，电影多于现实，就合作过《降魔篇》，能了解他多少，但是吧——”
“都听见某某某说星爷的不好，你们见星爷有说过谁？”
“有道理！”
黄博演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吧，星爷只要主动地站出来接受采访，说不是他授意的，澄清就行。”
大甜甜眨着无辜的眼睛：“星爷不是还在跟华宜打官司吗？”
“最近要迎来终审。”
叶秦一张“大王”压住大甜甜的”小王”，语气认真道：
“不管是输是赢，星爷下部电影我都挺到顶，算是还一份香火情。”
……………
时间飞逝，仨人打打停停，打一会儿牌，休息一会儿，不知不觉，2个小时过去。
“飞机，我就剩一张了。”黄博高举着牌，面对叶秦得意洋洋道：“秦子，要不要？”
“炸弹。”
大甜甜不假思索地丢出四个4。
“不是，大甜甜。我们是一家的，我们是农民，秦子这个好莱坞巨星才是地主！”
黄博呆住了，看向大甜甜，你炸我干嘛？
转头看向叶秦，眼睛里闪烁着精光，不简单，你们俩绝对不简单，你们俩有女干情！
“博哥，我们不会输的，再炸！”
大甜甜甩出4个“k”，然后狡黠地一笑，“一个三，博哥？”
黄博顿时脸都绿了，像吃了苍蝇似的，憋屈道：“要不起。”
大甜甜：0.0？
叶秦哈哈大笑：“管上，一个2。”
话音刚落，牌刚打出，一路颠簸的房车突然慢慢地驶停，就听坐在副驾驶的林彬说：
“哥，到了，到了！”
“不玩了，不玩了。”
黄博机灵地把牌一丢，起身伸伸懒腰，”下去逛逛草原。”
叶秦摇头失笑，迎面目光跟大甜甜交汇，竟一时间都很默契地伸向牌堆，准备整理，两人的手肌肤触碰。
叶秦如触电往回缩，大甜甜却更进一步，直接抓住他的手，抓了几秒，然后羞着脸松开，匆匆地跑下车。
??？？?????
一堆问号小朋友走过叶秦大脑的斑马线。
他轻轻吐口气，望向窗外，草原一马平川，又宽广又平坦，碧空如洗，奇石林立，牛马成群，风吹草动。
一个骑着骏马的大哥，正在套马。
车外，传来乌尔闪的声音：
“机械组、灯光组、摄影组赶紧布置，场工把营帐搭起来！”
………………
美利坚的夜晚，不见太阳。
“谁？谋子！”
马特呆萌愣了愣，拿着手机，身体一侧，低声问道：“消息可靠吗？为什么会找到我？”
“嗯？秦推荐的！他还推荐了威廉达威，喔，他们是老朋友，我跟他才见过几次面……2000万？我跟他是很要好的朋友。”
“明年3月份进组，半年的特训，这样的话，没问题，我接了。替我感谢秦，喔，这次金球奖，他应该会出席。”
回过头，看了眼肯尼斯罗纳根，眼神变化着，犹豫，纠结，再到坚定，清明。
挂断电话，他挠挠头说：“肯尼斯，我只能说我很抱歉。”
“怎么了，你要撤资？”肯尼斯罗纳根惊道。
“不不，电影我肯定支持，但是我只能说抱歉，我不能出演《海边的曼彻斯特》。”
“为什么！”
肯尼斯罗纳根不解道：“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个故事的灵感是你的，由你出资并主演。”
“我只能说很抱歉，突然我接到一部来自传奇的电影，档期有冲突。”
马特呆萌摊摊手：““骚瑞，那部戏我无法拒绝，但不要担心，我可以转为制片人。”
“那么，谁来演男主？”
马特呆萌恍惚了下，立刻迸出“卡西阿弗莱克”的面孔，但渐渐换成了另一张面孔。
赫然是，叶秦！
他似乎很喜欢独立电影，最近赫纳罗丝在他的属意下，接触了好几家有独立制作能力的中小制片公司，像A24。
“这个，等剧本创作出来再说。”
398 纯洁的友谊，再升华下？
蒙古包里，剧组忙碌着。
灯光师在帐篷里布置特质的暖光大灯。
大甜甜坐在化妆镜台，吃着内蒙古地道的风干牛肉干，化妆师正在把她的长发绑扎成两股羊角辫。
“最近有什么八卦新闻？星爷、冰桶挑战、蜂飞恋这些听过就算了。”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她们可都听说过大甜甜的威名，“大甜甜电影宇宙”、“我拍电影从来不求资源，我有的是资源”、“大甜甜背后金主”……
越来越妖魔化，关键连王撕葱都不敢撕。
“《小时代3》吧，在网友专家的一片叫骂声里，首周末票房拿岛2.1个亿，跟《肿瘤君》次周末的票房五五开，还是口碑烂票房高。”
小助理呢喃着：“甚至《好莱坞报道》都要采访郭小四。现在网上开盘，在比他的《小时代3》，跟韩作家的《乘风破浪》，哪个票房会更高。”
“为什么不跟叶秦比呢？”大甜甜疑惑道。
“因为邪不压正！”
小助理笑道：“《肿瘤君》票房快破9亿啦，恐怕一部就追平《小时代》3部的票房，网上都在夸传递正能量。”
“叶老师！”
“不要叫老师。”
就在此时，叶秦走了进来。
整个剧组，叶秦是最大的牌面！
大家习惯喊大咖老演员叫老师，比如黄博叫黄老师，当然，慢慢地就改成博哥。
叶秦也慢慢让他们改成“叶哥”、“秦哥”，跟年龄没有半点关系。
“跟博哥的戏拍好了？”大甜甜转过头来，甩动两条羊角辫，笑靥如花。
“嗯，接下来轮到他的solo，念情诗。”
“要吃吗，有五香的，麻辣的……”
“太干了。”
叶秦摆摆手，撩起蒙古袍下摆，挑了张小马扎坐下，他的脸上脖子抹着厚厚的粉底，化妆成太阳暴晒后的黑黄。
“下一场是我们。我们来对对戏吧。”
大甜甜点点头，放下零食，拿出台词本。
“咳咳，你真好看。”
叶秦脱口而出，大甜甜听见，眼神一凝，面目呆滞了刹那，余光扫了扫左右的工作人员，就看他们一个个恍然大悟，秒懂：
难怪资源恐怖如斯，合着有这一层的欢喜！
大甜甜双颊微红，羞地别过头，摸着脸“是吗？谢谢。”
“咳咳，不是，我说的是台词，’你真好看‘。”
叶秦：ㄟ(▔，▔)ㄏ
咋跟陈佩思一样，“你这个叛徒！”
大甜甜又是一怔，后知后觉地眨眨眼，委屈巴巴地抿抿嘴，尴尬又幽怨。
“不过你刚才演的表情肢体很到位。”
叶秦打个哈哈，一本正经地夸起大甜甜演技，跟杨天宝只会干瞪眼斜向下娇羞比起来，无比自然。
“真的吗？”
大甜甜笑眯眯道：“发哥、大哥都夸我演技不错。”
emm，就用我来好好检查检查。
叶秦重头开始，说出台词：“你真好看。”
大甜甜紧接着做出回应，emm，感觉没有第一次有灵性，没有第一次的自然。
发哥、大哥绝壁是收钱这么说的！
于是乎，好为人师又死抓细节的叶秦，一点点给他抠戏。
“你真好看。”
叶秦又一次审视大甜甜，纠正道：“试一下愣住，然后把头低下来害羞，再慢慢地重新抬起头。”
“这样？”大甜甜示范了一遍。
“不太对。有点呆板。”叶秦砸吧着嘴，咋跟刘师师一样，双目失……神，跟没有对焦一样。
大甜甜双手捧脸，无奈道：“眼神该怎么有神？好多导演都这么说过。”
“这个啊，你可以以后去盯盯鸽子，盯盯金鱼，要么就猫在乒乓桌看人打乒乓。”
“真的有效吗？”
怎么没有！
梅兰芳大师就是整天盯着鸽子、金鱼的轨迹练眼神的聚焦移动，乒乓球嘛，虽然章巨星人品不行，但猴子的火眼金睛是当真牛掰！
他可是有600度的近视，200多度的散光，刘师师也是高度近视，所以戏里，眼神总是涣散无光。
现在在他的调教下，刘师师的眼神戏有猛地进步，毕竟从0分提升到60分，比60分到90分容易。
叶秦耐心地调教大甜甜，甚至动起手。
一根手指抵在大甜甜的下巴，轻轻地调整低头的角度，然后像个复读机，又说道：“你真好看。”
四目相撞，大甜甜再现娇羞，自然完美，眉目有情。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明亮的眼光，我心灵道火光就开始迸（bing）发。”
“额尔古纳河，额尔古纳河。”
“你映进了女峰的身影，滔滔流长。”
“又流入了男峰的麓下，流进我的心房。”
帐篷外，黄博念起情诗，声情并茂，很凑巧，很应景。
………………
同一时间，这阵子，郭小四春风得意。
虽然网上依然像《小时代》1、2一样，狂骂它的电影是糟粕是垃圾是负能量的价值观，但他统统不在乎，票房才是玩道。
拍电影是为了艺术吗？当然是为了钱！
他叠着腿，面对《好莱坞报道》的专访，就听记者提问道：“《小时代》拍了3部，好像故事情节没有变化，就是四个女人不停地因为男人或者工作争吵、绝交、打架、和好，每部都是如此？”
“我不同意。第一部侧重校园，以梦想为主题。第二部是爱情，第三部则集中在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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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真没看出来。”
记者保持着高傲的姿态，飙着英语说：“我只看到浮华的插科打诨。”
“难道美利坚就没有嘛！《美利坚派》、《绯闻女孩》这些都是！”
“所以我们抨击它们是烂片。”
记者老bbc 传统艺能，果断打断道：“电影既是商品也有艺术性，从商业的角度，《小时代》成功毋庸置疑，从艺术上，你打多少分？”
“《小时代》不是艺术电影，不需要打艺术分。”
郭小四嘴越来越飘：“要比它就像《了不起的盖茨比》，或者《来自星星的你》的华夏电影，我觉得至少在华夏，《小时代》还是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类型，不管这个类型是不是被所有人接受，但我们的目标受众都是喜欢的，这就足够了！”
“新的类型片？”
记者露出玩味的微笑：“这次《小时代3》的票房预期是多少，据我了解，与你齐名的韩作家，他的《乘风破浪》最后定格在5.4亿。”
“我会超过他！”
郭小四得意洋洋说：“这下我对投资人立下票房过5亿的军令状，目标是仅次于《肿瘤君》，成为暑期档票房亚军。”
就算是负能量，就算是烂片，就算是没底线怎么样，邪不？
压正！
……………………
“3。”
“2。”
“1，a！”
《寻龙诀》，是一部披着冒险外皮的爱情电影。
彼岸花，就有爱情花语。
事实上，抛开偏见，跟舒其的另一部《上海堡垒》一比，一个是奇幻冒险类，一个科学幻想类，但都他喵的主题聚焦在爱情。
国产电影的通病，离了情离了爱，一大堆的导演就不会讲故事。
关键仔细对比，都离谱的搞笑，《上海堡垒》是豆腐渣一样的科幻元素，尤其是上海大炮。
《寻龙诀》呢，也是奇葩。
最后的boss是一朵花，虹姐率领的邪教组织更菜得抠脚，别说带枪，能打的保镖都没有几个。
要不是《盗墓笔记》衬托，成为华语电影冒险题材的天花板，跟《上海堡垒》，没什么区别。
主要《上海堡垒》，生不逢时。
之所以把华夏科幻大门关上，只因为小破球优秀到把沉寂多年的科幻大门推开一道门缝，看到一丝的曙光。
至于唐主任，不，唐厂长的《火星救援》，零几年的科幻大作，从官方到影迷就这反应？
真没瞧出给华语科幻片带来啥高潮，瞧瞧小破球什么恐怖热度！
“你真好看。”
灯光类似熟柠檬或者向日葵的油画颜色，热烈、温暖、怀旧，打在叶秦的脸上，衬托着深情。
丁思甜在原著里篇幅不长，草原清纯少女，不幸死于白灾，但怎么着都是初恋。
初恋在男人心目中，都是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咩～”
小羊羔在大甜甜怀里叫嚷着。
“小丁，我一直想跟你说。”
叶秦鼓起勇气，含蓄地表白：“能不能把我们的革命友谊，再升华一下。”
“你想—”
大甜甜目光扑闪，似害羞，似慌乱，似欣喜，几个镜头，眼神极其地到位。
她害羞地直视叶秦，声音微颤道：“你想，怎么升华？”
监视器的画面里，金黄色的暖色调，像旧时的泛黄照片，入画的叶秦、大甜甜，活脱脱是五六十年代知青青涩爱情的写照。
突然间，大甜甜把小羊羔轻轻地丢了过来，上身前倾，勇敢地啄了下叶秦的脸。
没有借位，结结实实的一吻！
“咔，很好。”
乌尔闪一怔，惊喜地举起手。“要不再保一条？”
叶秦急急忙忙放下羊，“乌导，我觉得挺好，再来一遍没那种感觉。”
娘的，再来，纯洁的友谊真要升华了！
刚才那一吻，叶秦心里不由地悸动，这种念头得赶紧杀掉，这可是大甜甜啊！
乌尔闪瞅了遍回放，满意地点点头：“也对，那么，呼伦贝尔大草原外景戏全部杀青，今晚我们吃烤全羊！“
大甜甜嘟囔着嘴，“小羊羔这么小这么可爱，你们要吃它？”
“不是这只，羊已经宰好了！”
乌尔闪笑呵呵道：“今晚剧组一块吃肉喝酒，一块看草原星空，然后回燕京！”
399 风火山林，工业电影
“胡八一！”
地表流动岩浆的山谷冒着黑烟，叶秦仿如置身在炼狱之中，视线的远处，舒其被绑在岩石上。
旁边站着脸带黄金面具的红衣神女，大甜甜取下面具，露出姣好的面容，淡淡道：
“八一，我找到彼岸花，很快就能复活找你。”
“叮！请宿主通过指定的走位路径，冲上祭祀神台。无台词，表情参考：惊慌焦急之后迅速恢复冷静、犹豫害怕刹那迅速勇敢行动……”
叶秦站在一块表面形成暗色外壳岩石上，面前的凄惨让人不寒而栗，焦黑的石头，一个个像极了骷髅头骨，上下颌骨张开，仿佛在哀嚎。
它们随着流动的岩浆漂浮，红海的深处是一个猩红的漩涡黑洞，无数的岩石骷髅全部卷入。
上空是一只像“索伦之眼”的诡异的眼球，瞳孔像太阳黑子，散发出的邪恶之光，扭曲，飘动，宛如一缕缕丝带。
叶秦满头是汗，有水滴落了下来，因为莱顿弗洛斯特效应，水珠是不会立马蒸发，而是会在上面滚来滚去，发出“呲呲”的声音。
“一切都是幻觉。”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迈出第一步，纵深一跃，却不料骷髅头的眼骨顿时一闪一闪，似发怒，火焰立刻升腾，似乎能把周围的空气点燃。
“啊！”
叶秦感觉到脚底板被火柱洞穿，右脚一个不慎踩滑，背面跌落进岩浆血红里。
陡然间，油脂燃烧，鬼哭狼号，全身慢慢地被吞没殆尽。
之后在落点的位置，凭空浮出一个烧焦如黑炭的骷髅头。
“叮，走位失败，评分：61分，非常态情境体验结束，是否重来？”
“退出。”
叶秦犹如做噩梦般，猛地从座位上惊醒，大口喘气，额头上凝着一层的汗。
“秦子，做噩梦了？”
黄博皱了皱眉，“刚刚你看剧本概念图，看睡着，我们就不打扰你。怎么，昨晚没睡好，你喝的也不多啊。”
叶秦没有说话，瞟了眼窗外，碧蓝的天空白云飘飘，此时他坐在从呼和浩特飞回燕京的航班，至于房车，已经用长途拖车托运。
“呼。”
吐了口气，就见同一排的乌尔闪，问道：“秦子，你觉得怎么样？”
那还用说，非常棒！
叶秦瞅了眼《寻龙诀》新的概念图，关卡设计有风、火、山、林四种元素。
前世只有“毒风”、“鬼火”，山，跟林，都没有。
而且，神女墓有“生界”、“死界”之分，他在叮大人里体验的，就是彼岸花营造的死界。
“其实这都是最初的几个方案，因为资金不够，剧本里写的是闯5关，正式定下来的时候是4关，最后资金限制——”
乌尔闪无奈道：“只拍了三关。”
“这次该加的要加上，鬼门关，奈河桥，黄泉路，地下宫殿，审判，大决战。”
叶秦再翻了翻剧本，有把《黄皮子坟》跟《精绝古城》缝合的嫌疑，像鬼子地下基地，跟关东军地下要塞类似，Boss又像尸香魔芋。
但不仅仅局限靠幻想自杀残杀。
显然，跟陈厂花版的《寻龙诀》，完全两个档次。
前世才5000万的特效经费，才占制作成本的三分之一不到，完全不够用，好莱坞至少都是60%。
《阿凡达》制作成本2.37亿美元，特效烧了1.5亿美元。
像小破球，3.2亿，砸了1.6亿的特效，这还是国内特效公司给的友情价，靠爱发电，明码标价，没2个亿，不可能。
这回安乐带着8000万砸了进去，1.3亿特效经费，请的是奥斯卡级别的视效团队。
2000万美刀，B级制作的水准。
但已经是华语电影史无前例的奇幻冒险大片，真正的工业电影大片！
乌尔闪为难说：“但整个电影时间长度没法承载，我们原先设计地域体系就是三段，审判的环节其实也要舍掉，保留可能会更完整。”
这便是取舍，要情节逻辑，还是要奇观特效，大制作特效电影都讲究平衡。
叶秦思索了片刻：“大金牙这块贫嘴耍宝，调节气氛，可以转给博哥，没必要带上大金牙，原著里他也不是主力军。”
“倒是这个虹姐，改成男的，卢卡尔？”
小boss是日裔美籍富商，美利坚邪jiao组织的头子，时日无多，从一名逃出生天的“精神病”霓虹士兵的忏悔录里，发现彼岸花的线索。
他要治愈绝症，也发现前所未有的大商机，毕竟全球的富翁都在追求长生不老。
“怎么还是没有枪？”
黄博疑惑道：“小说里头，胡八一跟王凯旋，可是高手。”
“光电不会同意的，境外组织怎么可能瞒天过海，把枪带进国内，咱们的安检、边防不是吃素的！”
叶秦用纸巾擦了擦汗，翘了嘴唇：“只能回归传统武戏，这部袁八爷来当武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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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网民太垃圾！”
又一场路演结束，郭小四得空想发一条围脖动态，炫耀下《小时代3》票房破2亿，然而评论区，充满批评谩骂。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愤怒地敲字：
“我的《小时代》可是国内第一部集中展现时尚品牌的片子，时尚电影需要有个好看的外表。电视剧版《小时代》最近上映，很多观众认为剧中演员穿得土，当时我把电影拍得奢华，你们骂，现在电视剧拍得简朴，你们也骂，那到底骂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叫郭小四，所以做什么都是错！”
“你跟网友们较劲干什么？”
李力显然立刻收到郭小四的动态消息，心里嘀咕，他们骂的是你的三观，不是衣冠！
“《小时代》的票房现在出问题了。”
“问题？出什么问题，才一周就有2亿，已经超过《小时代2》，狠狠地打那些看衰我的人的脸，一个月5亿没有问题！”
“这四天工作日的票房，平均只有1366万，次周有一个亿就谢天谢地。”
“为什么会这样？！”
郭小四惊愕不已，这不是他立的flag要倒嘛！
“因为我们是粉丝电影，除了粉丝，哪里有路人喜欢看，他们宁愿多刷几遍《肿瘤君》，做慈善冰桶接力。”
李力苦笑道：“而且，围脖网友都在爆料，不少影院在偷《滚蛋吧！肿瘤君》的票房，咱们分账返点的事情被捅出去啦！”
郭小四脸色煞白，比粉丝，谁能比得过叶秦。
隐隐约约，感觉到舔狗吧正在集结出征。
………………
“叶秦，你怎么看待《小时代3》偷《肿瘤君》的票房？”
“叶秦，《肿瘤君》票房破9亿，你的个人票房累计突破70亿，请问有什么感触？”
“………”
叶秦才下飞机，机场就被一群闻讯赶来的媒体堵着，乌压压的一片，疯狂地叫嚷，简直比粉丝还狂热。
这可是华夏内地唯一一个破70亿票房的男演员。
才25岁！
他身上还有一堆的片约，100亿都不是梦，在他身后，内地新老中三代，在票房成绩上，几乎都不能望其项背。
能相提并论，只有程龙。
36年，48部绝对主演的电影，累计29亿美刀，234亿人民币，华人之首！
但新老交替，不是不可能，是迟早的事！
“一个问题，就一个问题！”
叶秦很无奈，本可以潇洒地走进VIP通道，关键余光里瞄见六公主竟然也在苦苦等待。
蓝雨被点到名，兴奋道：“叶秦，因为《小时代》带火‘粉丝经济’，互联网巨头的BAT，都开始聚焦影视，近期阿狸粑粑就成立阿狸影业，企鹅也紧跟着成立企鹅影业，都想互联网+影视，你怎么看？”
“影视是轻资产，向来是缺钱，互联网入局能够带来资金，而且能带来更多的渠道，更多的变现方式，比如网络版权。”
叶秦说道：“但如果是看中粉丝电影，只能说，不要高估了它的收益，也低估了它的破坏。”
“你这是反对粉丝电影吗？”
“不，我不反对。粉丝电影不是现在才有，香江黄金年代像《风云》、《中华英雄》，是漫画粉丝向的电影，漫威宇宙、DC宇宙也一样，像我现在出演的《寻龙诀》，也算是粉丝向优先的电影。”
叶秦面色认真道：“关键核心在于制作品质，这才是电影正确的方向。《小时代3》，跟《乘风破浪》最大的不同是，乘风破浪起码讲了个勉强合格的故事，而小时代3太空洞。”
“如果市场都是《小时代》同款，只会把华夏的电影工业和电影体系，拉到了另外一个极端！”
“怎么说？”蓝雨两眼崇拜地望着叶秦。
“如果电影投资方都去效仿《小时代》，追求’IP+O2O‘的粉丝经济，商业上或许赚头很大。”
叶秦严肃说：“可我们的工业电影怎么办，大片制作怎么办，难道我们的观众以后就看轻喜剧、青春校园、爱情这一类的电影吗？”
“粉丝不完全等同于电影观众，也不等同于真正的影迷，影迷们想看的自然是好电影，也期待华语电影工业化大片时代！”
“《寻龙诀》会是这样的电影嘛？”
叶秦斩钉截铁道：“当然，叶光纪更会义无反顾地投入到华语电影工业化当中！”
采访之后，有关《工业电影经济向左，粉丝商业经济向后》的专题报道，经六公主播出，像枚炸弹，在影视圈炸开！
400 华语电影向右？向左？向前看！
“叶总的说法，我持保留态度。粉丝经济，跟电影工业化，完全扯不上半分的关系，谁也影响不了谁。”
“叶光纪做电影的时间毕竟不长，华宜在这一行已经20个年头，吃过的亏走过的路会更多。”
王中君刚刚跟阿狸粑粑出席完战略合作协议签约会，交换协议书，阿狸投了15.3亿，占股8.08%。
股价乘势而起，市值已经疯涨到600亿，妥妥的影视行业第一股！
但叶光纪，不容小觑，估值外界都传四五百亿。
一脸春风得意地放话：“粉丝经济是风口，是浪潮，做事不能像叶总说的，逆流而韩上，而要顺流而上，华宜跟阿狸的战略合作，就是深耕粉丝经济。”
“阿狸有着庞大的用户资源，撬开互联网粉丝经济市场………这种做法其实也是参照好莱坞模式！”
记者问道：“可是，照博纳于董的意思，这不就是给BAT打工嘛？”
王中君笑而不语，当阿狸的狗，是最大的荣幸！
“未来给BAT打工？不，不可能！”
王常田坐在沙发，叠着腿，背后立着一块牌子，写着“上海国际电影节第一届全球电影产业链发展论坛”。
“就像叶秦说的，我们其实都是在为华夏的电影观众打工，为华夏的电影工业打工，不是谁为谁打工，我们的产品是面对所有的观众，我们做好了，观众会给你一个很好的回报。”
“本来企鹅要投我24亿，我是拒绝的，但有叶秦背书我就同意，因为他说的有道理，互联网在电影投资、营销、粉丝经济转换、在线销售慢慢形成闭环，互联网+电影，是潮流！”
“今后华语电影界，会有两股潮流，流量为王，还是内容为王，就像《小时代》，跟《肿瘤君》，以后迟早会爆发对抗。”
“我同意王总的说法。”
坐在旁边的于小冬拿起话筒：“华语电影不能只满足国内，也许流量能在国内赚的盆满钵满，但靠流量、粉丝经济迎战美国好莱坞巨制，可能吗？”
“叶秦一句话，我很赞同，华夏电影缺创作人才、缺电影语言、电影产业革命！”
欢瑞的陈元、星美的覃惠、旺达的叶柠、西影、上影……影视行业里的头头脑脑，上到公司老总，下到制片导演，要么力挺，要么中立，要么反对。
譬如《小时代》系列的最大利益者，楽视影业的CEO张昭，直接开炮：
“叶秦的话纯属危言耸听，粉丝经济当然是服务粉丝，楽视当初选这么个IP，就是看中粉丝基础，启用第一个产品经理郭小四，楽视赌对了。”
“接下来，《小时代4》、《爵迹》都会延续这种模式，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是左，是右，言论一目了然。
到底是支持流量明星、互联网、粉丝电影，还是内容品质、工业化、大制作电影，前世是《战狼2》这根导火线引爆，现在不是了。
2014年，粉丝电影、流量明星会加剧烂片的时候，战役悄无声息地打响，而开第一枪的是——
叶秦。
他此时脚踏实地，吊着威亚，在中影怀柔基地的地宫摄影棚里，在威亚师的协助下，身体慢慢地下降。
“胡八一，鸡鸣灯灭不摸金。”
闻声抬头，舒其站在绿色舞台，四周也全是绿幕，没有半分墓穴实景的影子。
演员讲究7力。
体验生活观察人物的观察力，心无杂念沉浸情景的注意力，角色情绪形象性格的感受力，千人千面气质多变的适应力……
还有想象力，无实物表演，靠的就是天马行空、丰富活跃的幻想。
自然，也需要有科技辅助。
叶秦事先看过奥斯卡特效团队制作的“动态预演”，就是把那些画在概念图的场景，通过计算机模拟成具体的画面，不需要太精致。
在好莱坞，都是基操。
在华夏，少的可怜，真靠创造想象力。
他趴在绿布包裹的箱子，是要渲染成辽代风格的石椁。
emm，总不能真搬一个棺材，晦气！
面对面望着平躺在里头的大甜甜，穿戴红袍金冠，银丝网络，脚踏马靴，衣服佩戴日月形制的佩饰，脸上蒙着薄薄的面纱。
镜头怼着脸打特写，神色犹豫，因为白烛变绿，意味不祥。
“别介，咱可几个月没开张。”
黄博不甘心地拍拍手，“这煮熟的鸭子，咱不能又他吗让飞了吧。”
叶秦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揭开蒙脸的面纱，极其诡异地像在掀娶进门老婆的红盖头。
大甜甜眉眼面着淡红的眼线，她慢慢地睁开眼睛，仿佛苏醒。
“咔！”
乌尔闪喊了一声，就见监视器里，叶秦、大甜甜，两张脸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大眼瞪小眼，气息喷在彼此的脸上。
叶秦继续被吊着，额头渗出汗，稍不留神，一滴汗珠垂直地落下，落在大甜甜的脸上，下意识地伸手去擦。
手指碰在她的脸，轻声道歉。
“这里是有点热。”
大甜甜摇头娇羞，说话间抬起手，纤纤玉手擦着叶秦的额间汗，弱弱道：“不要误会啊，我是怕又有汗珠滴下来。”
“谢谢，我自己来。”
叶秦慌地抹了一把额头，总感觉气氛不对劲，出奇地暧昧，唇鼻间能闻到大甜甜散发出的清香。
“ok，这条过。”
话音落下，叶秦慢慢地被拉了起来，耳边就听到：“袁八爷来了。”
袁合平，天下第一武指，但已经是老黄历。
动作片缩水，没市场、没投资，武术指导很快就没用武之地。
现在还能卖出票房的香江功夫片，也仅剩《叶问》和《杀破狼》系列，武术指导能接的影片少的可怜。
《叶问》前两部，叫好叫座，第三部由八爷担任武指，开始拉垮，外传《张天志》，张劲+袁合平，根本没有票房号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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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动作电影在走下坡路。
不只是大环境，没人继承武打衣钵！
后世的小鲜肉连台词都不背不会，蹭破点皮，就喊110，救护车再不来，伤口要愈合就卖不了敬业人设！
giegie 手红肿了，擦点药酒，好敬业！
没用替身，亲自拍骑马戏，国内有几个明星能做到？
甚至准时到片场，都是敬业，就这帮娘炮，指望他们拍武戏，倒不如干脆“武替+抠图”！
“八爷，怎么您亲自来？”叶秦抱拳道。
“当然是见你叶老板。”
袁合平手拄拐杖，靠徒弟谷轩昭搀扶着。
他叹了口气：“现在动作明星断层，会打的不会演，会演的不会打，有武无侠，有侠无武，上一个知名的动作明星，是子弹，本来啊以为，之后接棒的会是张劲、吴晶他们几个，没想到叶老板横空出世，一鸣就是国际动作巨星！
“巨星称不上，我才只有两部作品。”叶秦摆摆手。
“当得起！”
袁合平摆摆手：“《绣春刀》、《速杀》。我看了二三十遍，叶老板是真是不能再真的真功夫。以后华语动作电影，要靠叶老板你们了。”
叶秦：0.0
咋什么都我扛，也不问问我扛不扛的住？
两人商业吹捧了一会儿，切入正题。
“叶老板这次想在电影里怎么设计？”
叶秦说出自个的要求。
香江每个武指，都各有所长。
洪胖子的虎虎生威大开大合，程龙的功夫杂耍喜剧，程晓东是打不死的体操舞蹈，刘加良贯彻洪拳的硬桥硬马……
袁合平，每个都会亿点点，尤其有华夏武术的韵味。
像《卧虎藏龙》、《黄飞鸿》，突出一个潇洒，套招打的就是一个范儿，一个帅。
但叶秦拒绝港片的套招。
胡八一可是军队出身，原著里头全靠热武器，打戏有，但不可能花里胡哨，也不可能违背物理
什么“佛山无影脚”，一下踢7脚，地球有引力的，牛顿的棺材板快摁不住了。
胡八一可不想连牛顿的墓也掘了。
“没问题，到时候我来设计动作分镜。”袁合平点点头。
“八爷，除了《寻龙诀》，《速杀》系列第一部的近战搏斗，我不太满意，实战流派杀人技，快准狠还不够，想邀请袁家班合作，有谁擅长时装动作设计？”
袁合平眼前一亮，这是要带到好莱坞啊！
这可是袁家班重返好莱坞的大好机会。
立刻打消推荐甄子弹的念头，坊间传闻，叶秦跟甄子弹可不对付！
“八爷，我顺便想问问袁家班、程家班的武术班龙虎武师的事。”
401 芭莎慈善夜
津门，段祺瑞旧居。
章艺兴、马晗，趁着《重返二十岁》剧组收拾器材设备的工夫，跑到烟酒店。
“emm，颖宝姐的唱功，很独特。”马晗打趣道。
“别乱说，颖宝姐可是大腕，已经是电视剧女王，第一部电影就5亿呢！”
章艺兴感慨道：“好像颖宝姐是从底层一步步混上来的，太励志了。”
马晗翘起嘴唇，也不看看是谁给的资源，叶光纪啊！
就像李一峰，现在妥妥是当红炸子鸡。
内娱圈里传开，叶光纪让谁红，他就红。
“老板，来一包软中华。”
“你不是烟酒过敏吗？”章艺兴瞪大眼。
“给咱们的经纪人买的，谁让他不会中文。”
马晗耸耸肩：“顺便给颖宝姐买水买零食，她好像心情不太好，没收到芭莎慈善夜的邀请函。”
章艺兴注视着马晗，其实，一开始，他有点嫉妒马晗！
两个人都是exo-m，偏偏他的颜值，让他直接灭了自己全部的努力！
转发的一篇博文，达到一千多万条评论，创造了“微博评论第二”的纪录，第一是他大哥，叶秦，吉尼斯世界纪录保持者。
exo回国，粉丝们专门为他在网上亮灯牌，数量惊人，他的却少的可怜。
而且，在这些粉丝里面，就有一个不平凡的女人。
这个女人名叫王梦丘，在商业圈是一等一的大咖，河清资本的董事总经理，是他的“亲妈粉”。
马晗现在疯狂地舔赵颖宝，完全是她在跑男的影响力，恐怖至极，他想要砸入到常驻嘉宾。
钱当然是王梦丘出！
“艺兴，水。”马晗笑道。
“谢谢。”
“那个，艺兴，有件事，我是跟你说，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马晗悄声道：“我打算申请离队，离开exo。”
章艺兴瞳孔地震，大喊道：“什么！”
马晗伸出手指抵在唇间，说了一堆理由，最最关键，时势造我，现在可是粉丝经济、互联网流量，单飞，归国，他当个流量天王，受SM的鸟气干嘛！
章艺兴攥紧拳头：“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exo-m是什么结果！”
“因为，因为我想请你帮我引荐给叶秦。”
马晗一本正经道：“艺兴，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你到底是怎么认的叶秦当大哥！”
………………
一次偶然的机会，那颖跟苏茫提议，希望《时尚芭莎》给明星提供一个平台，展示腕儿的人格魅力。
于是乎，芭莎明星慈善夜诞生，众多明星捐出了他们珍贵的私人物品，慈善拍卖。
第一届，“慈善，需要被铭记”；第二届，“让慈善成为时尚”；第三届，“让慈善成为习惯”……
一开始，像模像样，巅峰期被喊成慈善界的“奥斯卡”，但很快就回归“初心”，本质就是明星的一场秀。
争奇斗艳的所在，炮制话题的场合！
叶秦还是既然首映礼开下口，说到做到，《寻龙诀》今天的戏一结束，跟黄博、大甜甜坐一辆车而来。
“秦子，你准备捐多少钱？”
黄博是慈善夜的常客，简单地讲解拍卖规则，避免误伤和气，拍卖品都有最高价，喊到最高价就不能再抢。
“看情况吧，去年最高是多少？”
“好像是黄教主，捐了310万!”
叶秦摸摸下巴：“那我就拍博哥你当拍卖嘉宾那件的最高价吧，钱款透明吗？”
“以前不知道，这几年都会公开捐款名单，还有款项公告。”
叶秦点点头，他这回就是来送钱捐钱，顺带晒晒纪梵希、法拉利一堆代言品牌。
从芭莎慈善夜开始，以往明星穿着白体恤、牛仔裤做慈善的状态被打破，更符合明星身份的炫富式慈善拉开帷幕。
穿着大牌赞助商的高定礼服和珠宝，比着捐款数额，争着C位和曝光度，甚至从红毯开始就已经攀比。
“咦？”
大甜甜透过车窗，望向最前面的车，里头的明星迟迟没有下车，硬生生地堵住车队。
叶秦可是作为贵宾出场，本来这场慈善夜，根本请不动他这尊大佛。
虽然他才25岁！
视线中，前方两辆车一动不动，仿佛较上劲，他朝活动方的司机发问：“前面是谁的车？”
司机如实回答：“前面那辆是苏主编跟国际章，再前面是范税冰。”
叶秦挑挑眉，国际章靠《一代宗师》怒刷十几个影后把三重门的负面降了下来，又拉苏茫站台，摆明挽回炸juan门之后的口碑。
然而，范税冰就刚上了，偏不如她们愿，坚持不下车，强行压轴。
不一会儿，国际章、苏茫脸色铁青地下台，此时，很久没有明星走动，媒体娱记们开始骚动，因为活动即将开始。
“来了，来了！国际章！”
紧接着，小心机得逞的范税冰盛装出席，强行压轴。
emm，跟褚青的范小胖完全俩个性格。
她正准备多摆几个造型，猛听到媒体突然在喊别的名字：“叶亲！黄博！大甜甜！”
“叶秦！”
砸场子的来了！
范税冰回头，看了一眼黑色全套的叶秦，面容冷峻，大甜甜勾住他的臂弯，一袭白色礼裙，黑白配，犹如情侣，立马识趣地不再逗留，迈开脚步，走了。
“咔咔！”
叶秦勾勾嘴唇，聚光灯全聚焦在自己身上，什么国际章、国际范，都顶不上国际秦。
更何况，他还有黄博、大甜甜，算是给《寻龙诀》卡司来一波预热。
主持人哪里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拦了上去，问道：
“叶秦，你好，首先恭喜《肿瘤君》三周，10.4亿的票房，创下华语2d电影新纪录，拿下又一个暑期档冠军，之前你说，要捐净票房的5%，对吗？”
“当然！”
“能说说你的慈善态度，或者理念吗？”主持人道，“之前的《失孤》，你也是捐款给孤儿福利院、宝贝回家慈善基金，有没有考虑创立个像‘一基金’的基金会做慈善？”
一基金？
叶秦摇摇头：“我会捐款，但不会创立基金会，因为后者算是个事业，我更想当作是一种善意的行为，心怀慈善，参与慈善……”
发自内心的讲完真话，携美入场。
会客厅里，高朋满座。毕竟是顶级的慈善夜，必然来的都是娱乐圈的大咖大佬。
许多小明星、模特儿们，都要挤破头了想往里挤，熊黛琳要不是顶着个天王嫂的名头，根本没资格走红毯。
演员不怕蹭热度，就怕没热度，不管这个热度是黑是红，只要有热度就行。
“人类高质量男性”，丑恶穷，毒瘤量。
苏茫端着酒杯，周旋在宾客间。
看着一个个蹭热度的明星，尤其是每次都一毛不拔的，像紫薇花，气不打一出来。
倒是艳压、慈善、公益事业，通稿撒的比谁都欢。
抠门做慈善，花钱立人设。
要知道，《时尚芭莎》提供的可是一个刷脸刷人设刷名望刷资源的平台，往往演员明星们，一个机遇就入了某个导演制片、金主爸爸的法眼，拿下试镜。
也许一部戏，就可能爆红或者翻红！
也因此，叶秦这一桌的座位最紧俏，简直是疯抢似的，一个个电话非叶秦这桌不干，李白莲、国际章、范税冰、赵巴菲特薇……
就见刚刚还发生摩擦的范税冰、国际章，主办方本不会安排同桌，但这个禁忌，在好莱坞星光大道面前，无所谓！
想07年，国际章、周讯哥、赵巴菲特薇、李白莲、范税冰同台合影，前四个大花站一块，独独范税冰，跟他们隔着黄教主，不带她玩！
到了明年，双冰破冰，金锁小燕子重圆。
emm，都是千年的狐狸！
只不过现在，气氛诡异又微妙，叶秦只是客客气气寒暄了几句，敬了个酒，就侧着头跟黄博聊天。
“叶总。”
叶秦闻声斜视，苏茫这个大妈捏腔作调，声音肉麻，仿佛要把他给活吞，一屁股想坐在他的大腿上。
想故技重施？我可不是潘跑跑。
霍地站了起来，拿酒杯跟苏茫撞杯，道低头俯视着：“苏主编。”
“叶总，我这次来，是当面邀请你拍摄明年《时尚芭莎》第一期的封面，我们已经邀请好几回，希望能给个机会。”
“我档期很紧，没有时间。”
叶秦摇晃着酒杯，“我对登封面没有太多的欲望，上个《时代周刊》、《Vogue》就够了。”
平心而论，作为一份纸媒刊物的“芭莎系”，并无太多建树，在时尚纸媒尚且风光的岁月，较之《时尚o》、《ELLE》、《VOGUE》，甚至是那几本日系时尚杂志，芭莎的影响力都相形逊色。
过期打折报刊里，最多的时尚杂志就是各种芭莎。
也就吴凣凣、xz等爱豆饭圈少女自嗨逼格，全球十大周刊排行里头，《时代周刊》、《Vogue》，第一，第三，叶秦都懒得上第6的《人物》。
《时尚芭莎》，算老几？
苏茫脸色一僵，强颜欢笑。
“而且我那个时候应该在美利坚。”叶秦喝了口酒。
苏茫一脸茫然不知，就见国际章率先站出来，笑容满面，略带谄媚：“叶秦，祝你这回金球奥斯卡冲刺成功。”
范税冰、李白莲、赵巴菲特薇等人后知后觉，立刻凑了上去，这一场景落在苏茫眼里，这可是千禧年封的大花双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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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好莱坞一线巨星，柏林、戛纳双影帝，他这样的人物，哪里犯不着混时尚圈。
“谢谢。”
叶秦刚放下酒杯，李白莲立刻第一个上前，悄声说：“叶秦，上次说的《变4》……”
“是有个角色。”
叶秦瞥了眼大甜甜，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一个眼神，瞬间让李白莲打消念头。
再牛皮，你牛的过大甜甜？
敢抢她的资源？
李白莲看了看大甜甜，又望了望自个，意味深长道：“真是遗憾，下次，有角色合适我，能够合作。”
赵巴菲特薇识趣地退出竞争，倒是当起说客：“鹿云很欣赏叶总你，他说什么时候约个地方，煮酒论英雄？”
“我让杨姐安排。”
叶秦宠辱不惊，丝毫不畏鹿云现在的“华夏首富”、“互联网传奇去”的光环头衔，想见我？
看我时间。
范税冰更干脆，直接肉弹冲击，整个身体靠了过来，老熟练了，热情洋溢，就是热情得有点过头。
“很可惜今年戛纳我不在，我在拍《X战警》，白白错过你拿下戛纳影帝。”
说话就说话，总有意地冲叶秦的耳朵吹气，混着红酒的气味，再瞧快贴到自个脸上的嘴唇，诱人，但暂时不想跟程龙、洪胖子一个击剑队。
而且，跟华宜不是同道中人，跟京圈也不是同道中人，跟港圈也不是同道中人。
字面意思，不要想歪！
倒是国际章，很聪明，笑道：“叶秦，那天国师的生日宴你怎么没来，蒋娘娘、顾摄影他们都来了？”
你丫不是国际圈的吗？
回国混港圈，混京圈，怎没见你拜拜西北圈？
(￣︶￣)，昔日爱搭不理，今日高攀不起，西北圈兵强马壮，马思春、周冬鱼、佟丽雅，emm，刘师师，杨小蜜也算，外围候选还有彭小冉、俞飞虹、袁荃、章天爱、金辰……
女武神太多，出圈了就别回来。
国际章继续套关系：“这次《好声音》，半壁能跟奶茶伦他们当导师，真的谢谢，对他事业太有帮助。”
“要谢谢王飞姐，她推荐的。”
叶秦看了眼腕表，快8点整活动开始，好奇道：“这里空着四个座位，没人吗？”
被当空气晾着的苏茫，卑微如蝼蚁，终于找到存在感，出声说：“噢，是重量级人物，项太她们一家，还有大哥。”
402 名利场的C位
慈善夜开始，宴会厅灯光熄灭，几道光束打在舞台上，主持人桦少走出。
哗哗哗～
现场的掌声，稀稀拉拉。
叶秦象征性地拍下掌，转回头，视线掠过正对面的项华强一家人，但凡港娱，怎么绕都绕不开他们。
余光里瞥了瞥一脸严肃的程龙，苏茫是奇葩吗，竟然把他们排到一桌！
当年梅姑的葬礼，程龙迟到，项华强大怒要让他下跪，结下梁子。
此时，餐桌里透着诡异而凝重的氛围，音响里却传来悠扬伤感的《幻昼》。
叶秦挑挑眉，开场白居然是这首。
伴随着《肿瘤君》票房大卖，口碑飙升，时光网显示【观众指数】96%的好评率，曲子在网抑云简直不要太致郁，百万播放，2万多条评论，企鹅、酷犬等音乐平台top榜榜上有名。
就可惜叶秦持股27%的字节跳动，还没开发出抖音、火山，不然完美复刻，妥妥的前世年度最火bgm也不为过。
现在嘛，也就比tf男孩的《青春修炼手册》火一丢丢，emm，让我们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来，叶仔，大甜甜，我们喝一个。”
见程龙举杯，叶秦端起酒杯：“多谢大哥愿意出演《湄公河》，而且是自降片酬，改拿分红。”
“你不也一样？”
程龙笑呵呵道：“叶仔，我对你有信心，相信绝对是大赚特赚，明年我专门空出两三个月的档期，什么时候开拍打个电话。”
当。
大红酒杯再次碰撞。
叶秦砸吧着入口是红酒，忽然问道：“大哥，前段时间跟你提的动作电影周，考虑的怎么样？”
上回碰头，酒局上，叶秦就把打造华夏奇幻电影节的想法，跟程龙交流。
从动作电影开始，慢慢拓展出玄幻、恐怖、惊悚、悬疑等类型题材的奖项。
“真有眉目？”
程龙大喜，他一直在为动作电影奖项奔走，全球各大电影节，很少给动作演员颁奖。
明明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拍戏，九死一生，比文艺片演员受的罪和吃的苦多，却遭到演艺圈的歧视、排挤！
程龙在奥斯卡眼里，纯粹是动作谐星。
“丝绸之路电影节的组委会，愿意给动作电影提供平台。”
“可行吗？”
程龙才喝一口脸却通红，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香江金像奖仿效奥斯卡，也设有动作指导奖，但打星们跟演技奖项绝缘。
香江武行索性以动作特技演员工会的名义，召开颁奖礼。
“有一定把握，明年第二届可以申办，而且是以大哥你的名义，叫‘程龙动作电影周’。”
“好！好！好！”
程龙连喊三声，一听用自己的名义办有个人印记的电影节，面红耳赤，满面春风。
“如果要拉赞助，一定跟我讲，这个电影周要办的就办的风光大气，范围必须放眼全球，好好地挖掘和扶持动作电影新人。”
“一定，大哥。前段时间，我在剧组，袁八爷总是感慨，现在动作演员这个工种的人数越来越少。”
叶秦要振兴华语电影，自然囊括华语动作电影，新老两代动作巨星，一拍即合，聊着细节，主要在电影周的命名上。
程龙非要把叶秦的名字放进去！
突然间，正对面被叶秦冷落的项家，项岚眼看插不进嘴，高举着号码牌叫拍。
芭莎慈善夜拍卖的基本是艺术品、奢侈品……
“200万！”
“李贵军的《你的柔情》，项太开价200万，还有人要举牌吗？”
桦少当起拍卖主持人，扫视一遍又一遍，台下的明星嘉宾，看到听到是项岚拍卖，果断地拱手相让。
慈善夜是来结缘，不是来结仇。
“300万！”
正当桦少准备宣布时，项岚再一次举牌，干脆一次性再加一百万，自己将拍卖价格提高到三百万。
这样的谜之操作，引起一片哗然，厅内声音嘈杂，打断叶秦、程龙的谈话。
桦少为难道：“项太，这样加价……”
“我觉得200万捐给瓷娃娃这类罕见病太少了。我们从香江飞来就是为了慈善，将那份心交出来，好人会有好报的。”
项岚站了起来，几乎同时掌声响起，她拉上项佐上台，偏偏刻意地留下项华强，就见他端着酒杯，径自朝叶秦走来。
程龙立马借口去见老朋友，起身离开，根本不给项华强打招呼的机会。
“叶生年轻有为。”
项华强两鬓斑白，不像龙五一本正经，面若寒霜，慈眉善目，看似平易近人。
“我家阿仔比你大5岁，出道比叶生早，成就却不及你十分之一。”
星二代有几个红的？
顶配资源拉满，怎么样？
叶秦瞄了眼大甜甜，论资源谁能比得过她？
大甜甜起码长相甜美，人间富贵花，就项佐这张天生恶人的形象气质，妥妥的反派配角。
“阿发说他会跟你演一部港片，我家阿仔已经试镜通过。”
项华强客客气气道：“到时候，叶生多多点下他。”
“哪个角色？”
“沈四海，你团伙里的一个。”
项佐跑《无双》里给我当配角？
叶秦点点头，港圈一支旗替自个儿子要个角色。不过分。
项华强轻声说：“叶生，阿仔明年也计划着他第一部主演的电影，封神题材，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我看叶生的简历里，出道的时候，就演过《封神榜》的二郎神，税冰演妲己！”
“她是第一部，我是第二部。”叶秦一口回绝。“我在里面，只是个配角。”
“华夏星愿意投资一部封神榜二郎神的电影，我们打算通过二郎神、雷震子、哪吒、纣王、妲己的独立电影，慢慢地构建商周王朝、截阐西方，打造属于华夏的封神宇宙！”
项华强说道：“剧本还在打磨，第一部《封神传奇》定的是雷震子。”
叶秦冷冷一笑，呵呵，《封神传奇之扶儿记》？
以为是香江老港片的黄金年代，卡司组个超豪华两岸三地的阵容，票房就能大卖？
封神宇宙、西游记的大IP，没轮到内娱糟蹋，全先让港圈魔改糟蹋。
he tui！
“档期比较紧张。”
项华强板着脸，递上一张鎏金的名片：“那很遗憾，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以后在香江拍电影，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们。”
叶秦勉为其难地收下，对挖港圈墙脚很感兴趣，对结交港圈不感兴趣。
何况是对港圈一手遮天的项家，更没兴趣，丫的什么成分，谁人不知，还是骑墙派，两边倒，找郭碧亭，谁不知道想有朝一日溜湾。
“叶生没空，那么佟丽雅呢？”
“丫丫接下来我有意带去好莱坞发展。”
叶秦翻翻白眼，李联杰、范税冰他们还不够给你扶不起的儿子抬咖？
一提到“好莱坞”，范税冰、李白莲、国际章神色各异，目光里充满羡慕嫉妒，想她们去好莱坞打拼，哪有这待遇。
不是说服来的资源，就是睡服来的，范税冰、国际章不约而同地看向程龙。
“佟丽雅应该不会一年都混好莱坞？叶生考虑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佟丽雅单独出个个人电影，像黑寡妇斯嘉丽……”
项华强语气很真挚，像随时准备提把刀架在叶秦的脖子上。
“项总看过《封神演义》？”
“没有。”
叶秦心里不屑，那你给我许个毛的空头支票，翻翻《封神》有多少出彩的女性再说吧！
是后土，还是女娲？
别跟我说是邓婵玉！
连原著都不瞅。港圈导演编剧的传统艺能，还不如他照着《佛本是道》里的封神体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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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华强还想再劝，叶秦笑眯眯道：不瞒项总说，叶光纪也是有自己封神计划的打算。”
然后举起牌子，竞拍吴冠中的《苏州庭院》：“300万！”
一下子，举牌的人偃旗息鼓，纷纷谦让，一如项岚竞拍一样。
你是港圈大佬。
我是内娱大佬。
谁他喵还不是个大佬啊！
……………………
在委婉又不失强硬地拒绝项华强以后，一直到慈善夜尾声，也没有再交流。
反倒是，叶秦跟程龙聊得很嗨，顺口提了一嘴邀请他到时候客串《速杀2》。
程龙没二话，直接答应！
最后的最后，慈善宴嘛，肯定要所有明星合影留念。
上台之后，整个场子乱糟糟的，苏茫在各种指挥站位，现场可谓一片混乱，像是从没彩排过一样。
只听苏茫大嗓门一直在喊：“你们将看到史上永远没有机会看到的明星大合照啊！”
“今晚可是有大哥，有叶秦，你们记者都往后啊，不然怎么拍啊……”
她一直叫嚷嚷，叶秦一脸懵逼。
丫的蛋疼，圈子又不是平和一片，王不见王，大家给你面子过来捧场，你竟然不提前安排位置？
你看大花那一撮，多自觉。
李白莲范税冰不和，所以中间站着赵巴菲特薇，赵巴菲特薇和国际章不和，所以中间站着大甜甜，但都一致默契，不争C位，竟然把C位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大甜甜。
“大甜甜，我们站一块！”
叶秦还记得章韶涵当年抢C位被全网嘲的景象，哪里能让本就因为资源咖招黑的大甜甜，踩这个坑。
妈蛋，这帮大花不安好心，得亏我在！
“喔。”
大甜甜乖巧地跑了过来，跟他和程龙站一排。
“你跟大哥不站C位吗？”
说着，瞄了眼身体僵直着的黄教主，他一脸尬笑，时不时地瞄向这边，在看程龙、叶秦。
黄教主有自知之明，从2007年到2013年，虽然是他这个霸道总裁占据慈善夜男明星的C位，但是——
今晚他不配！
程龙、叶秦、项华强，哪个都比自己够大佬！
但程龙、项华强都推脱不去，黄教主沮丧着脸，几乎是半哀求地望着叶秦：
“叶总，那个位置我感觉你站更合适。”
“我感觉你最合适。”
叶秦一本正经，差点脱口而出明人明言，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麻溜给我呆着！
黄教主只能硬着头皮，如芒刺背地站着。
终于，苏茫折腾了至少十分钟，才算整理完成，叶秦站在右边，摆好造型。
忽然间，大甜甜呢喃了声：“谢谢。”
叶秦眨了眨右眼，扬起一抹笑弧。
不少的娱记媒体拍完合影，一时间全把镜头对准叶秦。
C不C位，看人！
我站哪，哪就是C位！
403 吞并A24，一个字头诞生
9月9日，黔东南。
《路边野餐》里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名叫“荡麦”的现实不存在的乡镇，实景地是凯里市大风洞乡平良村。
偏僻，安静，相比城市自然是落后，但山坳水岸的乡村气息，远离喧嚣，没有房价物价的困扰。
鸟雀叽喳，松柏长青，天际雾气朦胧，潮湿自然。
全剧组唯一的一个艺人，刘师师，半蹲在地上，没带隐形眼镜的两眼盯着前方的半根蜡烛，叠影重重。
老老实实地照着叶秦说的，奋发图强地锻炼眼神戏，因为自从拍戏，她总觉得被毕凎的小姑夫，也就是男一号虐了演技！
纯野生路人，没有表演经验，更不懂技巧，生生刺激了刘师师小演员的自尊。
所以，艺人搞上岗许可证，就离谱。
必须有证执业，小成本电影哪里掏的起钱请演员，也就不会有《平原里的夏洛特》、《中邪》、《心迷宫》……
表演这玩意儿，一流的演员当议员，二流的演员在经商，只有不入流三流的忙拍戏。
她此时练的是定穿眼，双眼圆瞪，盯住正前方一个目标不动，好似要看穿目标一样。
背后，忽而传来小助理的声音。
“师师姐，行李都装车里了，咱们该出发去省城，然后转站去成都搭飞机。”
“嘘！”
刘师师已经做到外界干扰而不乱，双眼丝毫不眨，瞳孔里映着微弱的烛火，有丁点的神采。
“姐，金鱼没法带，怎么处理啊？”
小助理喃喃道：“放生？还是送人？”
“送人吧，送给那个卫卫，我答应他，金鱼给他当教师节礼物。”
“好咧。”
小助理雷厉风行，跑起一阵风，豆子大小的烛火不经摧残，转瞬间熄灭。
刘师师鼓起脸腮，仰起头，拿起眼药水往发酸的眼里滴。
双眼眨动，模模糊糊间，有一架飞机凌空飞行。
目的地，纽约。
布鲁克林大桥横跨美利坚纽约东河，连接着布鲁克林跟曼哈顿岛。
夏日的热风吹在纽约东河，泛起波纹，波光粼粼。
叶秦双手搭在栏杆上，穿的邋里邋遢，仿佛偷渡而来的非法移民客。
《寻龙诀》的故事，是胡八一仨人化解诅咒之后，唱着歌，喝着酒，高高兴兴，一不留神喝高，迷迷糊糊，金盆洗手，散伙不干。
丫的，他跟王凯旋很操蛋，签证到期，是个黑户。
“要不咱们结婚吧？”
舒其照着《古墓丽影》的安吉丽娜朱莉的造型来，唇妆，衣着，还有垂在脑后的马尾辫。
那天喝高，雪莉杨跟胡八一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这回她是变着法子催婚：
“这样你在美利坚就可以拿到绿卡，有个身份，你也可以找到一个正经的工作。”
黄博彻底傻眼，像个电灯泡，看了看叶秦这对狗男女，那我呢？
“堂堂的摸金校尉，得靠假结婚才能混口饭吃。这跟卖身有什么区别！”
叶秦在镜头里，心烦意乱，黄博一直嚷嚷着重出江湖，挣他几百个太阳。
谈什么狗屁爱情狗屁结婚，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老子就想搞钱，有钱到哪都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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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其双手怀胸：“我说你们男人就这么不负责任是吗！”
叶秦把面部微表情运用到位，纠结，忧郁，跟合作伙伴有感情有关系，生意，爱情，傻傻难拎清。
最后还是痛下决心，嘴角有一丝咬牙的细节，毅然决然地扯下摸金符，随手往纽约东河一丢。
“咔！”
乌尔闪大声道：“我宣布，纽约外景戏杀青！”
“喔！”
顿时间，剧组里爆发出不小的欢呼声。
“今晚，我让人安排了杀青宴，吃好睡好明天再返航。”
叶秦啪的拍拍手，他之所以请客，完完全全是因为剧组的配合，把纽约外景戏的进度提前，拍完可以无缝投入到《一只狗的使命》首映跟路演。
“哎，秦子，明天我就不跟着剧组回去，首映礼加我一个，从影这么多年，我可是第一次在好莱坞洛杉矶出席盛典。”
黄博顶着一头爆炸飞机头，戴着束头发带，一股嘻哈潮流风。
“关键还能见到斯皮尔伯格！”
“我也一样！”舒其双手合十，歪着脑袋，“拜托。”
“没有问题，首映影厅能容纳千人。”
叶秦一点一点地撕下粘在下巴嘴边的假胡子，余光里就见赫纳罗丝体贴地递来湿毛巾。
“A24的创始人来了，在投资它之前，需要跟投资人交流，他们拒绝接受跟他们电影价值观不同的人。”
“这么怪？”
叶秦擦掉黏巴巴的胶，斜眼看向马路牙子旁踱步的陌生身影。
“我叫约翰霍齐斯，担任制片。”
“丹尼尔卡茨，董事兼发行。”
叶秦客套地跟他们一一握手，他就毋需自我介绍，好莱坞一线大咖都无人知，好莱坞不是白混了！
A24，后世独立电影的新贵，大有韦恩斯坦兄弟的米拉麦克斯的势头。
《月光男孩》拿下奥斯卡最佳影片，《房间》捧出一位奥斯卡影后。
而这家公司，21年敢报价35亿美刀兜售，它可是12年成立！
就是眼前的丹尼尔卡茨，从意呆利拿到第一笔启动资金，然后驱车归来，路过一条叫A24的公路，取了这个名儿。
但跟哈维不同，冲奖不靠公关，压根没钱公关，纯靠能力赢得，羡慕不来！
大秦工作室，作为华夏在好莱坞的桥头堡，大制作的商业电影，产量不足风险又大。吃不消，还得运营独立小成本电影！
拿下A24，大秦才是标配的完全体。
究极体，六大是没指望，狮门是目标！
“秦，我们A24，追求的跟欧洲、美利坚的小众艺术电影不同，约翰跟我，一直是寻找年轻人口味、艺术与商业气息并重的……”
叶秦听到丹尼尔卡茨澄清A24不做小众艺术电影，兴趣更浓。
“我们的理念是相同的，小众艺术片屡屡破圈是不可能的，大秦工作室不做这类，你见过塔可夫斯基破圈吗？”
【塔可夫斯基，影迷心目中的“圣三位一体”，艺术电影最高逼格的导演之一，导演圈里迷弟无数，举个例子，小李子封帝的《荒野猎人》，导演就是妥妥的一枚】
“您说的对！”
丹尼尔卡茨点点头，“但破圈并非那么容易，特别是独立电影宣发难的大环境，幸亏我们走的是线上模式，A24的市场是年轻人，发行的时候几乎不在报纸、广告，我们会把钱投到推特、facebook。”
“非常棒的宣发策略，好莱坞的发行部应该向你们学习，他们太死板，一成不变的打广告，挂海报。”
叶秦耸耸肩：“效果乏乏，我的新片，会跟中美的票务系统合作，比如movie pass。”
“movie pass？”
“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关注近期我主演的《一条狗的使命》。”
叶秦自信满满说：“当然，少不了跟院线打交道。但像你们这样的发行模式，可意味着缺少长期稳定的院线合作方。”
“我们想单独搭建自己的流媒体平台，但无能为力。”丹尼尔卡茨无奈道。
叶秦摆摆手：“如果A24并入大秦，这完全不是问题，美利坚院线方面，A24可以进入AMC，我可以说通，而且在华夏，我会拥有自己的院线，今后完全可以以批片、合拍片进入华夏市场。”
“而且，我有自己合作的‘流媒体’平台。”
AMC，华夏市场，流媒体，一个个饵料鲜美无比，直让人忍不住上钩。
约翰霍齐斯、丹尼尔卡茨俩人很心动，
特别是流媒体，见识过奈飞，在好莱坞，可是传闻有朝一日挤入六大之一的流媒体。
“哔哩哔哩？这是流媒体的名字？”
“没错。”叶秦的语气无比认真。
B站三轮融资，他现在手头即便被稀释，还有17.3%的股权，是B站最大的个人股东。
这个时候，陈睿智还在当他的猎豹联合合伙人，当家的是陈逸，B站在它手头里，还是个单纯的二次元网站，但他可不知足！
小破站，当然要对标BAT的优土、企鹅、奇异果，还有楽视、芒果网一票子劲敌。
丹尼尔卡茨吞了吞口水，紧张迟疑写在脸上，他弱弱道：“秦，请允许我们在《一只狗的使命》上映后，再给予答复，可以吗？”
“没有问题。”
叶秦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眼睛：“在我们华夏，有一句老话，叫眼睛看到的才是真实的。”
“谢谢，我还有个问题，您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这一家小公司？”
约翰霍齐斯疑惑道：“抱歉，因为A24去年才运营成功一两部电影，这样的，纽约、洛杉矶这样的可有上万家，名气远不如您的大秦。”
“是斯嘉丽！”
叶秦吐露而出，斯嘉丽出演过A24出品的《皮囊之下》，emm，全luo出镜，红粉骷髅，罪过罪过。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她跟秦子激烈打鼓，琴瑟相和，打得不亦乐乎，进入贤者模式的时候，无意间提了一嘴。
故事跟华夏鬼怪故事相似，无名外星人化身美艳女人，猎艳杀人，然后觉醒感情，却因为变得脆弱，遭到猎杀而死。
“原来是这样，要感谢斯嘉丽愿意零片酬出演我们的实验电影，而且牺牲那么大。”
丹尼尔卡茨叹了口气：“可惜她怀孕了，不然以《皮囊之下》故事内核再创的《机械姬》，我也希望邀请她参加。喔，她真不愧是缪斯女神。”
叶秦：╰(￣▽￣)╭
“这部电影，我很感兴趣，我们商量下啊。”
555，给谁呢？
404 叶秦加票补，拦也拦不住
“呶。”
叶秦伸手从床头柜拿烟的同时，顺带拉开抽屉，取出一叠薄薄的剧本。
房间里刚刚发生一场爆炸，熊熊烈火才熄灭，高温在空调吹出一阵阵冷风里，慢慢下降。
“什么？”
刘师师脸上凝汗，慢悠悠地坐了起来，被子窸窣地滑落，两眼无神，灵魂仿佛还没回壳。
她看着《Ex Maa》，疑惑道：“这怎么翻译？”
“直译过来，叫‘机器里出来的神’，你可以当成机械姬，或者机械娘。”
叶秦凑过来，耳鬓厮磨着，刘师师给他最大的感受，这个面色清冷性格傲娇的小狮子，像橡皮泥一样肆意揉捏。
但不是小羊羔那种逆来顺受的温驯，倒是天鹅一样端着的优雅，一点一点撕开伪装。
两个字，内媚。
刘师师向后一靠，头枕在叶秦的肩膀，意外道：“真的给我的？”
叶秦勾勾嘴唇，思前想后，刘师师最合适。
根本不用演，往那一戳，面无表情的机器人，又冰冷又优雅，一般人都演不出那种感觉。
“我感觉你不是在夸我！”
刘师师瞪大眼，露出虎牙，作势要咬，被叶秦弹了一个脑瓜崩。
“想什么呢！你这是看轻自己的演技，还是看轻我的眼光。”
刘师师捂着额头，露出娇羞可爱的笑容，剧本被紧紧地捏着。
这可是好莱坞电影！
耳边突然传来大金毛的声音，它出现在门口，吐着舌头，四肢狂奔，一下蹿向泥泞不堪的大床。
“汪汪！”
“汪汪！”
次日，《一只狗的使命》在AMC洛杉矶影院举行首映礼，今夜的主角，当仁不让是叶秦，以及系着狗绳的四只狗。
刘师师挽着胡哥的臂弯，牵着的柯基摆动小短腿，用力地拖拽他们前进。
按说走红毯，胡哥、刘师师已经是身经百战，但头回面向国际，特别脚踩洛杉矶，无数的媒体镜头疯狂地捕捉。
步伐略微僵硬，刘师师慢慢地走着，看看一脸从容的叶秦，再瞅瞅他的女伴西尔莎罗南，撅嘴吃味。
“秦，罗南，看这里，看这里！”
“秦，请问你怎么看待动物保护的问题，你的电影是在为流浪狗声援吗！”
“………”
“有报道称在拍摄过程中，出现虐待狗狗的情况，是不是属实？”
叶秦皱了皱眉，得到西尔莎罗南的配合，两人慢慢地走到防护板前，一瞅提问娱记话筒的标，emm，啊。
“假新闻！”
叶秦义正言辞道：“我们的拍摄，是严格按照动保法，在爱护动物协会全程监督下完成，虐待是不可能虐待。”
“我可是约翰威克，我会允许我的狗被虐吗？”
顿时间，笑声响起，空气中充满着欢快的味道。
随后中规中矩地回答几个问题，叶秦走入道影院大堂，就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白皮胖子迎面而来，态度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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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疯狂，真的太疯狂，只需要两天，10万订阅人数轻松地突破，我们的官方甚至一度被挤瘫痪！”
米洛奇，Movie Pass，一家订阅电影票服务的公司ceo。
可以理解为时光网+1905电影网，跟AMemark等院线合作，几乎覆盖全美91%的电影院。
线上提供免费观影服务，用户只需注册类似“B站大会员”，每月付50美刀，电影随便看。
但就在9月份，Movie Pass的订阅费鬼使神差地下降到40美刀，还附赠一张电影票，瞬间爆红，在电影发烧友圈子里病毒传播。
安德鲁也是被感染之一，他果断选择续订，白白便宜10枚美刀呢，买到就是赚到。
关键，只限前10万！
“达令，你不是答应我，不再在电影上花多余的一分钱！”
安德鲁的妻子拿着收到付费短信的手机，双手叉腰，兴师问罪。
“嘿，嘿，实在是他便宜得太多！”
安德鲁举起双手，“还能得到一张电影票。
美利坚看一场电影，不同州票价不同，有的七八美刀，有的十几甚至二十刀。
四舍五入，血赚！
“什么电影？”
“《一只狗的使命》，主演是你最喜欢的东方男人，那个秦子。”
安德鲁挠挠头，不满道：“该死的，如果不是《生化危机终章》跳票，可能就可以看那部。”
“狗的电影？”
咚咚咚，楼梯响起重重的脚步声，安德鲁的独子抱着一只蠢萌蠢萌的斗牛犬，欣喜道：
“dad，电影票可以给我吗，我想看狗片！”
“查尔斯，不要光着脚丫，把拖鞋穿上。”
妻子板着脸，瞄了眼电影票选择界面，查看场次，时间，影院分布，惊讶又遗憾道：“今天首映的票竟然全部售罄？”
“哇，我们全家也好久没有一起看电影，不如趁周末，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去看一场电影？”
………………
9月13日，杭师大宿舍。
沈聪起床洗漱，振作精神，拎着背包，还有《肖秀荣知识点精讲》、《恋恋有词》等考研专用材料，准备去自修教室。
大四，还有一年，窝在寝室里的四人各奔东西。
“哎，周末了，找个片看？”
室友甲哈着气，一副被时间掏空身体的样子，懒散地翻阅手机。“最近有什么好电影？”
“同求，如果没得选，干脆看好莱坞电影。”
室友乙翻身下床，“照叶秦的说法，看烂片等于是资助支持那些只会拍烂片，助纣为虐，票房越高，他们就越只会拍烂片，烂片都这么挣钱，好片更没人拍。”
“倒不如看好莱坞电影，给国产片压力！”
沈聪听到“叶秦”，脚步一顿，竖起耳朵听到室友甲报菜名一样，说道：“《猩球崛起：黎明之战》、《敢死队3》、《分歧者：异类觉醒》……”
“叶秦不是也有一部电影近期首映吗？”
“呦，儿子，现在还没去自修教室？！”
室友甲起身：“一起去看场电影？好久没有组织寝室活动，今儿就去看叶秦的电影。”
说着查看《一只狗的使命》的信息，惊道：“我去，什么情况！12.9块的电影票？”
“哪里？哪里有12.9的电影票。”
室友丙探头一瞧，眨了眨眼：“《一只狗的使命》华夏首映，火速时光网订票，1000万票补，先订先得。”
“时光网是什么网？我只知道有娱票儿、掏票票、猫眼这些票务系统……”
“你管这些干嘛，就像滴滴优步掐架，饿了吗美团打架，它们烧它们的钱，咱们消费者捡漏拿便宜就行！”
室友甲斩钉截铁道：“就去看《一只狗》，这卡司，这票补，四舍五入等于白嫖，要下载时光网的APP，看不看这电影，儿子们给句话？”
沈聪犹豫了片刻，就听室友甲嚷嚷：“快决定啊，我的天，太疯狂了，再不选，今天就没法订了，快剩下中午场，午夜场，明天后天也快订完了。”
“看！”
………………
“票补？”
李捷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两眼圆睁，自从阿狸粑粑上市、阿狸影业应运而生，他还是头一回脸上不带笑容。
低头扫视，一目十行，看着9月份的电影市场报告：
“2014年第36周，9月1日至9月7日，周票房4.85亿，是最近11周以来的最低点，放映场次和观影人次分别超过了63万和1380万，均创造了近期低谷。”
“票房方面好莱坞电影独占鳌头，《敢死队3》新片上榜，首周七天票房2.2亿，踢走《猩球崛起：黎明之战》，登上冠军宝座，后者退至亚军，单周入账1.8亿，累计4.69亿。”
“十余部国产片，高媛媛、谢庭峰主演的《一生一世》，首周成绩喜人，位居第三，除了这三部戏，其余电影在本周的票房都没有超过550万。”
“国产片离开暑期档保护月，再次萎靡不振，所幸叶秦主演的《一只狗的使命》，再当救市主，全球首映中，凭借新颖独特的O2O票补策略，预售估算破亿……”
“9月档，迎来猩星人大战汪星人。”
李捷脸色紧绷着，问道：“密切关注时光网的注册、活跃、使用用户之类的数据，还有，掏票票也要跟进这样的票补模式，抢占市场份额。”
经理孔器道：“那我们必须找一部没上映的电影，紧急谈合作。”
“《分歧者》吧，国产片打不过叶秦，只能找好莱坞大片，才能杀住这股势头。”
李捷才不管帮外人打国产片，资本不分国界，只讲利益。
他一锤定音道：“绝对不能让企鹅、时光网把市场份额占了过去！”
几乎是一样的操作，猫眼、格瓦拉、大麦网……《一只狗的使命》，让华夏市面上的电影票务系统狗咬狗，揭开群雄争霸的大战。
都瞅准电影在线票务龙头的铁王座。
405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泽西市电影院，电影放映结束，观众们一窝蜂地涌入走廊，汇聚一股人流流向出口。
“dad，我要狗狗，我要那只大金毛！”
“柯基，妈姆，我不要二哈，二哈太憨太调皮，我想换成柯基。”
“………”
安德鲁穿梭在人群间，时不时能看到小孩拉拽住父母的手、衣角、裙角，胡搅蛮缠地要求养只狗。
就像看《玩具总动员》，查尔斯嚷嚷非买巴斯光年不可，得亏家里有一只斗牛犬。
松了口气，瞥了眼还沉浸在伤感中的母子俩，无语道：
“拜托，这只是一部看起来励志但内容空洞的动物电影，专门给你们这些爱狗人士看的。”
突然间，背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女声：“先生，你需要宠物伴侣吗？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wtf？动保竟然在这儿！
安德鲁一激灵，回头一看，就见爱护动物协会的理事，艾迪塔潘迪穿着动物警察的制服，跟会员们发放传单。
但凡有意向，都可以申请领养流浪狗，来者不拒，不限品种。
“不，抱歉，我们家已经有一只。”
安德鲁注意到儿子小眼里的渴望，马上拉着一家人，一溜烟离开电影院。
“汤姆。”
“汪汪。”
查尔斯一到家，迫不及待地把斗牛犬抱在怀里，又揉又亲，把斗牛犬都整懵逼。
可怜的汤姆，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嘿，嘿，查尔斯，注意卫生。”
安德鲁瞪眼警告，坐在电脑前，身为电影发烧友，观影结束的头等大事就是键盘伺候。
因为没有前世的虐狗风波，清一色的高分，imbd，8.3，烂番茄，91%，爆米花指数，97%。
简直高到离谱，《玩具总动员》也就这个评分！
评论区更是被爱狗言论霸屏：
【养狗的人看了，会无比想念自己的小狗；不养狗的人看了，会非常认真想考虑养一条小狗。
【一只狗，用五十年的生命轮回，只为再次见到你！】
电影是有国界，但电影里传递的感情，喜怒哀乐是共通的，好的电影只讲感情，不谈意识。
西方因为《一只狗》疯狂，隔洋相望的东方，华夏也是一样。
娱票儿，9.1，企鹅票务，9.3，时光网，9.0，这都是凭票评分，至于豆瓣、贴吧、天涯、围脖，已经是万狗齐吠。
里头，最激动当属舔狗身教，继《疾速追杀》成为镇教神片，《一只狗的使命》，就像“摩西的十诫”……
【这是什么！这是舔狗与教主的四生四世十里麦田的故事，誓死追随，永不离弃】
【哭成了《我是歌手》的观众。】
【教主又来撒福利！这次是还我狗命的升级版，我为舔狗拍电影，大家掏出自己的狗牌子，我想当趴在小狮子膝盖上的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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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我尿黄，让我用尿呲醒他。】
【糖尿病的走开，不要让他尝到一点甜头。】
【……】
【你们是狗吧，12.9块的电影票抢这么快，老子毛都没抢到。】
沈聪收起手机，在电影院大堂走了几步，等待着室友们放水回来，肩膀莫名地被拍打了一下。
“嗨。”
“刘竹？”沈聪眼前一亮，“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今天也没去自修教室？”
“对啊，考研一直紧绷着，特意来看场电影。”
刘竹双手放在背后，笑嘻嘻地跟沈聪聊着，他们是研友，而且报考的是同一所大学，越聊，越收不住话题。
“我们一块吃饭吧？”
沈聪扭头看向卫生间，仨个室友装作视而不见，手里做着小动作，示意麻溜地快滚，情侣狗不要混入单身狗队伍。
“吗的，《一只狗的使命》，原来叫《一条单身狗的使命》，就是帮助单身狗脱单！”
“要不咱们二刷一回？指不定也脱单？”
室友甲羡慕嫉妒，室友乙、丙流下不甘的泪水，嗷呜一声：
“汪。”
“汪汪。”
大金毛、柯基在叶秦的圣马力诺别墅庭院里狂奔，庄园的草地上举办着小型的露天酒会。
“秦子，我这穿着怎么样？”
胡哥、黄博正了正西装，神色紧张，视线中他看到斯皮尔伯格往、巩皇、尊龙等人往这边来。
“斯皮尔伯格，这位是我的朋友，黄博，胡哥。”
引荐这俩货的时候，斯皮尔伯格慈眉善目地打招呼，黄博从容淡定，倒是胡哥一副受宠若惊。
至于嘛！
叶秦白了白眼，老胡，终究还是场面见的少，破唐真的耽误胡哥的上限，所幸唐人已经被吃掉。
古力扎扎、金辰、章天爱、刘师师、胡哥……一帮人的经纪约全都转到叶光纪旗下。
“秦，恭喜，北美开画票房，3000场大规模点映，就取得8000万美刀，难以置信，我收到数据，到现在都感觉不可思议。”
斯皮尔伯格面红耳赤，把高兴贴在脸上，毕竟安培林也有一份！
是吗？我不信，你老斯见过的大场面还少，《et外星人》、《大白鲨》、《侏罗纪公园》……
当然，人间不拆彩虹屁。
叶秦欣然接受，轻声说：“华夏、棒子、欧洲还需要等到明天。”
“根据我的经验，绝对的大卖！”
斯皮尔伯格哈哈大笑：“这部亲子向的动物电影，我只能说太棒了，你几乎让阿美利克所有人都满意，亚裔满意，尼哥满意，白左、动保满意……他们全都满意，当然，也有少部分。”
说话间，精明的双眸打量着。
“但凡是真善美的东西，很难不受所有人喜欢。”
叶秦吐槽道：“但我很不喜欢一点，就是每当一部由亚洲人、尼格或女性主演的电影票房收入激增时，好莱坞总表现出震惊的样子。”
“我觉得好莱坞该习惯，就像华语电影市场早已适应了我。可惜，掌管好莱坞俱乐部的大多还抱有成就，把权力锁在密封箱里，我觉得有必要在金球奖，在奥斯卡奖……”
斯皮尔伯格听出画外音：“我能理解，我能理解，你的《爆裂鼓手》，开始冲奥发力了嘛？”
“正在巡回走各州的影评人协会奖，但你懂的，音乐剧情片不是那么地吸引人。”
叶秦发出感慨：“我在华夏一直以光复老类型片、创造新类型为使命，在好莱坞，同样抱着这种心态。”
“现在的好莱坞，今非昔比。”
“这是因为超英电影的错。”
斯皮尔伯格碎碎念道：“类型片的毁灭，来自于漫威，你无法用黑帮片、西部片、家庭片、警匪片、科幻片这种传统电影‘类型’来归类它。
动作片？可不止打斗这么简单。
科幻片？既视的塑料感，最后，倒是‘超级英雄’这种新的‘类型’最贴切。
而这种类型片，早已形成固定套路，视觉奇观、特异功能、惩奸除恶、拯救宏大事物、一定赢。”
呦，喷漫威，加我一个！
叶秦扬起眉梢，认真道：“每一部漫威大片，看故事背景宏大瑰丽奇诡，英雄上天入地，极大感官刺激，然后，后半程趣味逐渐寡淡，又是一个happy ending，过几天，电影画面和故事都忘个干净，甚至没有再看的欲望。”
噔，两人的酒杯一碰，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原因，你的《疾速追杀》再复兴美利坚复古枪战动作片。”
斯皮尔伯格挤眉弄眼：“《爆裂鼓手》有冲奥的潜力。”
叶秦勾勾嘴唇，一个眼神，py成功。
斯皮尔伯格放下空杯，喃喃了一句：“秦，你如果是我们的人，就太好了。”
我还不是你们的人吗？
叶秦惊愕地耸耸肩，怎么才算是呢？
斯皮尔伯格含笑不语，又从酒保的盘里拿起一杯酒，眼神又谨慎又戏谑。
斯嘉丽虽然跟圈外的法兰西记者结婚，但他从朋友，兄柜会头头大卫林奇听说，那个人是法兰西腐乳文化盛产下的兄柜。
心思一定，“如果有时间的话，有一场酒会在纽约举办，里面有很多我的老朋友老相识，他们或许能对你的冲奥，给点微薄的意见。”
入圈？犹太联盟？
要知道，好莱坞早期的八大电影公司，都是犹太一手创办，所谓的美利坚梦，其实是犹太精心制造。
“一定。”
叶秦格外慎重地答应，毕竟鹿云、矮大紧这几个货，跟老犹条走的很近。
“但如果是月底，就表示遗憾。因为参加完华夏首映路演以后，我的朋友结婚，没法当他的伴郎，但必须参加。”
“还早，还早。”
斯皮尔伯格打个哈哈之际，“汪汪”的犬吠上再次传来，大金毛兴奋过头，你追我跑，嗷嗷乱叫。
刘师师牵着大金毛的狗绳，困难地拉扯。
叶秦眼疾手快，一手逮住大金毛，立刻就怂了。
“嘚，还知道谁是你主人。”
“呜呜。”大金毛变得老老实实，咧着嘴讨好。
滋滋，瞧瞧，影帝家的狗那也是有演技的狗，这从拽变怂，再变憨批的变化，绝壁的戏精！
叶秦忍不住地拿起手机拍个合影，《一只狗的使命》，再加上接下来的《速杀2》，炮辉注定是禽兽界的名人！
狗中之狗。
真尼玛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横店十八线小明星都没这福气！
照片发推特、发ins、发facebook，还有围脖，尤其在围脖写到：
“《一只狗》的主演之一，我家的大金毛。”
就这么一句，至于下面吗，没有啦！
406 《一只狗》引发的大战
《综艺》：“《一只狗的使命》传达人宠关系：我不能陪你一生，但我一生只爱你。”
《好莱坞报道》：“催泪大片《一只狗的使命》缔造票房奇迹，北美首周末2.1亿美刀，单馆票房7万，创2D动物电影新高，莱塞·霍尔斯道姆在《忠犬八公》之后又一佳作。”
《娱乐周刊》：“约翰威克靠《一只狗》，火爆全球，已成美利坚爱狗人士，以及动保人士的代言人……”
《华夏电影报》：“《一条狗的使命》席卷东南亚，华夏单一市场两日票房成功破2.8亿，再次打破同类影片首周末票房纪录，也刷新叶秦另一部作品《滚蛋吧！肿瘤君》保持的2D单日票房纪录。”
“棒子国观影人次达270万……”
“《一只狗的使命》早已超越了爱狗人士喜爱这一范畴，也超越了一般的粉丝片。找个男女朋友不如养条狗?”
《华夏财经报》：“14年可谓是互联网大战。在线餐饮外卖领域，饿了吗、佰度糯米、美团三强争霸。”
“共享经济热度不减，焦点的单车行业，哈罗、摩拜、ofo你追我赶，青桔等app虎视眈眈，而在网约车，优步、滴滴上演殊死大减价，赠送优惠券抢夺用户。”
“与此同时，网络直播野蛮生长，斗鱼、熊猫、虎牙、龙珠、企鹅……今年互联网弥漫硝烟味的战争里，因为叶秦的《一只狗》，再次掀起新的战争！”
“互联网票务系统的烧钱大战正式开始！企鹅、阿狸、美团、佰度谁会独占鳌头？”
《21世纪经济报道》：“《一只狗》引爆票务大战，也引爆华夏宠物市场资本角逐。”
“伴随养宠大军的兴起，围绕宠物衍生出多条细分，托管、食品、美容、摄影、医疗、社交、殡葬，撸狗撸猫的相关消费市场规模达到千亿！”
“近几年，高瓴率先布局，砸下至少10亿美金，投资100余家宠物企业，红杉华夏、达晨、KKR、IDG等VC/PE机构迅速跟进，‘它经济’，来势汹汹。”
“据悉，叶秦拥有高瓴系宠物医疗基金的5%，以千亿估值计算，约50亿人民币。”
《新京报》：“影帝叶秦原是天才投资人，亿万身价早是过去式，十位数，十一位数，十二位数，身价成谜。据叶秦经纪人杨曼称：叶秦没有所谓的投资天赋，他只是一个演员。”
“没错，投资界的好莱坞巨星影帝！”
………………
“广告结束，欢迎回到《华夏电影报道》，我是主持人蓝雨。”
蓝雨穿着得体，保持招牌式的笑容，主持风格延续端庄大气。
“本期的《今日观察》，话题是近期火爆全网，走红影院的，是什么呢？就是由叶秦领衔主演，巩皇、尊龙、胡哥、刘师师参演的中美合拍片，《一只狗的使命》。”
“尹鸿老师，您对《一只狗的使命》怎么看？”
“就是叶秦再一次的兑现他的承诺，他为华夏再造动物电影。以前，华夏也有动物电影，像《卡拉是条狗》、《那人那山那狗》，近期曹宝平的《狗十三》……”
尹鸿慢条斯理道：“但从未有像叶秦演的《一只狗》带来的震撼，无论是口碑，票房，还是影响力，把华夏动物电影带到世界级。”
“这在业内是非常大的积极意义，推动真人出演宠物的电影，我相信投拍项目会出现爆发式的增长！”
“没错，尹老师提到的华夏动物电影项目激增，我们从电影局已经了解到，有9部国产狗片在备案申报。”
蓝雨一想到叶秦，发自内心地骄傲：“而且不只是国产片，也不只有华夏狗和美利坚狗，今明两年先后会有加鹅大狗、西班牙狗、英吉利狗等批片引入被院线。”
“大概有26部之多，因为《一只狗》，真的是引来万狗来朝，全世界的狗欢聚一堂。那么，让我们看看这些狗片都是什么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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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宠入殓师》，一个设计师下乡学做木，然后她学着学着，就给自己的萌宠做骨灰盒。
《他是一只狗》、《小狗奶瓶》、《地下凶猛》………
电视机不不远，叶秦就坐在躺椅上，一手拿遥控器，一手握手机跟赫纳罗丝通话。
“马上拍续作？华纳、派拉蒙、环球、20世纪福克斯，还有迪士尼希望能合作运营版权，条件我来开？”
汪曼春穿着紫色薄纱睡衣，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抵在叶秦的太阳穴揉压，向内轻轻做螺旋式按摩，两眼痴痴地看着他“发飙”。
“这个题材要放放，跟风的狗片太多，光靠卖萌、煽情的套路，讲千篇一律的故事，很难再现爆款。”
“我打算拍猫。”
“猫？”赫纳罗丝惊讶道。
“我最近看到一本不错的小说，《流浪猫鲍勃》，一个du瘾的街头流浪艺人，因为一只猫重振生活的真实故事。”
叶秦顶着身体的疲倦感，这两天忙完《一只狗》的首映，无缝进入中影基地继续拍《寻龙诀》。
“买下它的版权。”
他洋洋得意，汪星人拍完，该拍喵星人！
“交给A24来拍摄，宣发营销还是这一套，Movie Pass同意我的入股合作了吗？”
“1000万美刀，20%的股权，10%的投票权，同股不同权。”
叶秦猛地坐了起来，精神大振，这样中美他都有自己的票务发行系统，而且Movie Pass占全美最大的份额。
没钱像大老王一样撒币，撒的欢实，院线买买买，叶光纪买不起，另辟蹊径走线上，再转流媒体。
凝望着《掏票票携全球票房破亿大片〈分歧者〉，9.9元票价吹反击号》、《猫眼正在洽谈〈银河护卫队〉票补事宜》一堆资讯，他长舒一口气。
借着《一只狗》，时光网+围影+企鹅票务，三个平台的注册用户数总计增加60万，市占率第一次拿下第一，45%。
但接下来，要跟掏票票、猫眼战个痛快。
“年纪轻轻，不要老唉声叹气。”
汪曼春移动手指，指尖抚摸叶秦的额头。
“有点累。”
叶秦打个哈欠，单手揽住汪曼春的腰，但税该交就要交。
“累就把工作手机关机一会儿，最近你的电话有点多，传媒记者找你就算了，财经记者也来找你。”
何止！
胡润这个杀千刀的，他的胡润杀猪榜也盯上他，明里暗里邀请他配合统计下身价，呵呵，另找其他猪宰吧。
甚至连央妈安排的二套财经、沪市财经第一频道、凤凰一堆媒体采访，全都拒绝，能从娱乐圈跳到金融圈，逼格是不一样。
但是，做人不可jack马，要学就学tony马，出头的椽子先烂。
汪曼春充满好奇道：“秦子，你的身价真有外界传的，几十个亿？”
叶秦琢磨了一下，光叶光纪就是百亿独角兽，还不算上分拆独立的大秦游戏。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百亿富翁而已，就像我的长相一样，平平无奇。”
……………
彼时，晨间，比弗利山庄。
斯嘉丽拍完《妇联2》，安心养胎，拿起《财富》，翻阅“全球最具影响力女性的榜单”，又看了看《福布斯》“全球收入最高的女演员”，自己蝉联全球最赚钱女星榜首。
脸上挡不住的笑意，看了下之后的安吉丽娜朱莉、瑞秋格林、安妮海瑟薇……
顿时，索然无味，信手翻翻，翻到“华夏30大投资人”，赫然有叶秦的名字。
瞳孔地震，手不自觉地摸着凸起的肚子：
“damn。”
407 演员的尽头，是导演
9月27日，燕京国贸三楼，吴晶谢南的婚礼，如期举行。
《寻龙诀》在前天杀青，叶秦有充足时间休息，养足精神，大步流星，走到宴会厅的门口，粉色的气球呈半圆拱形。
“瞧瞧谁来啦！！”
随份子的桌子前坐着段翼宏几个人，叶秦打了个招呼，把包着“8888”现金外加一张8万支票、凑成“88888”的红包，递了过去，在签名表上签字。
径直地走入，往里瞥了一眼，跟料想的截然不同，横一拍、竖一排，看的明明白白，三十多座，亲朋好友坐的满满当当。
排场自然跟黄教主、杨天宝的2亿土壕的世纪婚礼没法比，毕竟能把婚礼办成广告赞助捞钱，也没谁了。
可圈内人，少的出奇。
“秦子来了？快坐快坐，一会陪哥喝点啊，今天不醉不归啊！别着急这顿，今晚还有一顿呢！”
吴晶双腿打着石膏、双手拄拐，以一种独特的造型出场。
“晶哥，你这是……受伤了？”叶秦一怔。
“嗨，拍戏伤着了。”
吴晶自嘲又内疚，“这不，这场婚礼，我在医院躺着，谢南一个人扛起筹备的重任。”
“怎么样，南姐是贤内助吧？”
吴晶发自内心地大笑，疯狂点头：“谢谢，这还得好好谢你，你成全我们俩，呆会儿怎么都要多喝几杯。”
“嘚嘚嘚，你伤成这样还贪杯？”
叶秦翻翻白眼：“不过我要批评你晶哥，虽然婚礼是南姐办的，可你这规格，我要替南姐报不平。”
“嗨，不是不想请圈内人。”
吴晶苦笑连连，“关键都知道你会出席，我这个婚宴都变得抢手，平时都没联系的陌生人，一个个自来熟非找我要请帖，我要全请，能摆上六七十桌，里头至少三十桌全是冲着你来。”
“你不嫌麻烦，我跟你南姐还嫌麻烦。”
“晶哥，干的漂亮。”
叶秦抬手拍了拍吴晶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在他一瘸一拐的引路下，领到寇占闻、王潜源、段翼宏一桌。
隔着台子，正对面的伴娘席里，能看到刘师师客套地应对柳艳、于沙沙等人，她不经意间地一斜视，两人的目光碰撞交汇。
“秦子。”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分散他的注意力，王常田端着酒杯而来。
“王总。”
叶秦举起酒杯一碰，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秦子，时光网的票务系统，你怎么也不想着光线一份。”
王常田面带微笑地埋怨，第一次票务大战，时光网一系大获全胜，就算掏票票杀了两千万的9.9元票补，也扶不起《分歧者》，《一只狗的使命》遥遥领先，稳稳地占据半壁江山。
“能不能加一个？”
叶秦扬起眉梢，前世光线可是不计成本拿下猫眼。
20多亿的现金，价值20多亿的光线股票，换来50%以上的股权。
现在让光线入局，一点儿不划算，到时候交叉置换，他就是仅次于王常田的光线第二大个人股东。
打了个哈哈，把皮球踢给企鹅，时光网正在跟企鹅票购、围影商量合并重组，打造华夏第一的票务平台。
“一切要等重组结束再说。”
“是吗？”
王常田无奈发笑，这回不入，下回重组结束就不是这价儿。
扫兴而去，但并不影响彼此的合作盟友关系，也不影响婚宴欢快的气氛。
婚礼正在进行，音乐响起，谢父把谢南送到吴晶的面前，然后在谢父的见证下，两人交换对戒。
“今后，为了谢南，我再也不会接拍跳楼等危险戏份，如果万不得已要拍，也会仔细检查威亚。”
叶秦勾勾嘴唇，是不拍楼，改跳海。
《战狼2》里，差点淹死。
吴晶动情道：“这里我要特别谢谢秦子，我们俩能走到今天，有秦子的缘故，从《绣春刀》赵公公开始……”
“本来，也许我的演员事业，有可能就像以前的老前辈，给新冒出的新人们当配角，再没有机会过一回主角瘾。”
“我不甘心，也不接受，所以孤注一掷地搞自己主演的电影。10月国庆，我自导自演的《战狼》就要上映，如果没有秦子，我恐怕就要抵押房子，也就是我跟谢南的爱巢婚房。”
“晶哥，不用谢我，等《战狼》大爆，好好谢小嫂子体贴，路演结束赔南姐一个蜜月，才是最重要！”
刘师师顺着叶秦的声音瞟去，眼神复杂，包含着各种难以言语的情愫，巴巴地看向谢南、吴晶甜蜜秀恩爱，格外羡慕。
特别是当谢南说到，“你尽管往前冲，家里有我！”双颊微红，手揪住伴娘礼服，心神向往。
胡思乱想之际，突然间，一个绣球往她的怀里飞。
……………………
洛杉矶，派拉蒙。
“多曼，派拉蒙跟旺达的案子进展的怎么样，雷石东还是固执地不肯让权？”
布拉德格雷坐在软沙发上，面对着顶头上司兼好友的维亚康姆总裁，菲利普多曼。
“情况很不明朗，旺达要的太多，触及他的底线，雷石东一直担心我引入旺达，架空他还有他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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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49%，而是29%，或许是另一番景象。”
菲利普多曼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不这么说，转移话题说：“但不管案子成不成，派拉蒙今年不能在六大垫底，去年被狮门超过，已经让派拉蒙颜面扫地。”
布拉德格雷惭愧尴尬地点点头：“当然，这回绝对没有问题，已经重启《变4》，而且是秦来担任，要知道，他可是连一只狗都能带飞的男人。”
“短短两周时间，全球已经拿下7.1亿美刀，在华夏创造2.7亿美刀，北美更是罕见地拿到3.4亿，几乎没有特效，只是4条狗，2000万美刀的制作而已，amazing！”
“但拿下8亿、9亿，又跟派拉蒙有何干！”
菲利普多曼板着脸：“这回还是华纳，1500万美刀的宣发，啃下几倍的利润！”
“这正是我万分希望派拉蒙赶紧引入旺达的原因。”
布拉德格雷双手交叉，振振有词：“旺达不但有充足的资金，它在全球电影市场的比重跟能量，还有，它抱着叶秦这样的摇钱树。”
………………………
“我去，晶哥真能灌。”
婚礼结束，叶秦面红耳赤，幸亏林彬等候待命，有他帮忙，摇摇晃晃地回到华润润西山。
浑身的酒气，在汪曼春的搀扶下移到床上，整个人立刻安静，侧倒在床上，双眼半眯半合，似睡非睡。
耳畔边叮达人报来喜讯：
“某花奖最佳男演员，金马奖最佳男演员，华表奖最佳男演员，符合条件二。”
“柏林电影节最佳男演员银熊奖，戛纳电影节最佳男演员银棕榈奖，符合条件三。”
“个人累计总票房破80亿人民币，符合条件五。”
“《疾速追杀》，约翰威克（男一），2.23亿美刀，符合条件六。”
“《爆裂鼓手》，安德鲁·秦（男一），1.27亿美刀，符合条件六。”
“《一只狗的使命》，伊森（男一），7.1亿美刀，符合条件六。”
“投资的电影票房累计破20亿美刀，符合条件七。”
“叮，恭喜宿主，符合进阶条件，升级大师，功能发生变化，请查看。”
“唔？”
叶秦眨了眨朦胧的醉眼，纯白的面板上清晰无误地显示着：
【等级：大师】
【签到点：1347】
【日常：课程签到】
章国师的电影色彩与恢弘构图（大师）
王墨镜的电影光影设计与艺术（大师）
战争片的视听语言（星耀）
弗朗西斯科波拉的场面调度与运镜（大师）
……
我艹，怎么感觉画风不对，怎么课程多了这么多导演课程？
叶秦揉揉眼睛，粗粗地扫了眼，眼睛猛地睁大，功能不增反减，【情境体验】竟然消失！
能扫描剧本全景模拟，甚至盲人、连环杀手、精神病人等特定人物心境，今后就没了？
往后，全凭自己。
叶秦舔舔嘴巴，怎么进阶大师，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
【演技在线】还在，emm，可不再是指向性技能，是个光环AOE？
持续时间是一直到触发为止，某个演员在这个演技光环范围内，能灵光一现，突然间演技爆发。
一次，100签到点，范围直径，5米。
概率嘛，10%？
凸(艹皿艹)！
【特殊：演出通告】暂且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依然停在《聚焦》的数据，先不当回事，视线慢慢地向下挪。
【剧本回炉】，变成了【剧本生成】。
100签到点，60%的概率可以刷出前世的剧本。
15%的概率可以刷出系统完善版的剧本。
然后，没然后，就这？
越升越鸡肋，这也叫大师，起码像哆啦A梦的百宝袋，掏出神奇道具、设计草图、bug级技能之类吧，都没有！
叶秦翻了个身子，平躺在床上，也就对大师的下一级萌生淡淡的好奇，再进阶总该是王者了吧？
然而，【宗师】两个字映入眼帘，差点喷血，这很撸啊撸！
更让人喷血的，是进阶的条件：
1、荣获华夏两岸三地五大最佳男演员（3/5）
2、荣获欧洲三大电影节最佳男演员（2/3）
3、担任电影男一，荣获两次美利坚金球奖剧情类或音乐喜剧类最佳男演员。
4、担任电影男一，荣获美利坚奥斯卡最佳男演员提名。
5、个人全球票房总和登顶华夏影史第一人
前五个，第一个、第四个棘手，但最棘手，感觉是第一个。
美利坚给华夏演员提名奥斯卡影帝，可能都比香江颁发某像影帝几率大，除非他再造新港圈。
双港圈话事人喽！
再往下看，“6、担任电影男一，塑造全球影史上3个经典银幕形象。”
瞬间一怔，塑造经典银幕形象？
什么叫经典银幕形象？
就是忘了电影情节，记不清人物关系，但一提到演员的名字，脑海里总情不自禁地冒出难以忘怀的记忆片段。
是属于一代人、电影发烧友的情怀。
银幕上演员们恣意的绽放着他们的风采，银幕下则是成为坊间争相膜拜的传说。
就像发哥，一提起来，是赌神、小马哥，程龙是马如龙、陈家驹，林清霞东方不败，王组贤聂小倩，陈晓春山鸡，沈藤郝建……
李联杰自然是bgm里无敌的黄飞鸿，那一年的香江人，只知有黄飞鸿，不知李联杰为何人，走到大街上，都叫他黄师傅。
星爷当属最多，至尊宝，零零发、凌凌漆，赌圣阿星，宋世杰……
能够在影史影迷心目中，留下哪怕一个经久不衰的角色，都不枉当一回演员。
或许观众记不得每一届奥斯卡影帝，但很难记不得演员的经典银幕形象，就像是配角、反派。
“我不会武功”的常威、“吔屎啦你”的乌蝇哥……
还他喵3个！
心里掰着指头细数，到现在，恐怕只有一个“约翰威克”。
酒精麻醉着神经，上身感觉一凉，一双素手正在解自己的衣服，而后湿毛巾在滚烫的皮肤上轻轻地擦拭。
叶秦砸吧着嘴，眼皮子打架，依稀间，看到最后一个条件。
“7、担任电影导演，自导自演3部电影，全球票房不低于5亿美刀，或者……”
叶秦：Σ(っ°Д°;)っ
叮大人想让我当导演？
慢着，貌似把某个功能看漏了。
408 布局华夏特效
微风吹拂窗帘，一缕阳光偷摸地透过缝隙，渗入漆黑一团的房间。
床上发出窸窣的细微声音，叶秦睁着眼睛，盯着看了几天的界面，小声呢喃着：“【特殊：片场时刻】。”
【情境体验】不见了，但得到一个升级版。
可以导演、摄影、演员多个工种的场景切换，不再局限演员！
当导演？
有徐山争、郭小四、韩作家在前，现在，演员，歌手，甚至像何囧的主持人，都跃跃欲试。
郭小四都行，我不行？
可这个职业，门槛真的这么低吗？
还不是电影投资没有耐心投资年轻导演，作家或者明星，有话题有粉丝有流量。
国内自带基本盘的导演，只有曾经的冯裤子、姜闻、宁昊、章国师少数几个。
资本是短视，不讲规模和体系，只计算着演员自带多少流量，导演自带多少流量，一部IP带来一部IP的粉丝，一切为了把人骗进电影院。
偏激点，烂片时代，华夏没有电影这个行业，只有电影院这个行业。
大黑牛的《空天猎》，没洗糊弄鬼呢！
《一只狗》加速了互联网入局的速度，热钱跑到电影市场，盘子越来越大，影视人却不够用，尤其是演员。
缺到连唱跳rap才学几个月的爱豆，直接上手演戏，而有演技的中生代的艺人，因为小花小肉的冲击，年龄瓶颈，几乎都想法子当导演。
自个肯定不愁片约，但他也有一个当导演的梦，他们拍的，我拍不得？
就像迈克贝。
他从一个广告导演，混到巅峰时跟诺兰、昆汀齐名的商业片一线大咖，“爆炸贝”。
“欢迎你入组，秦。”
叶秦在吴晶、谢南的婚礼以后，按时地赶到加鹅大最大的摄影棚。
剧组全员欢迎，站在最面前的迈克贝，头发杂乱，身型干瘦，眼窝凹陷，邋遢的外表，内心却很高傲，鼻孔翘天，斜视旁人。
但对叶秦，客客气气。
不仅仅是咖位，也看在他跟斯皮尔伯格是合伙人，迈克贝能进入好莱坞主流，全靠斯皮尔伯格提携。
“哇，你的狗真的太棒了，3周，7.9亿。按比利儿爆。”
叶秦握了握手，莞尔一笑。
不靠爆炸，不靠IP，不靠特效，票房就接近《变型金刚2》的8.3亿，虽然07年的票房，没法这么简单粗暴地比较。
特别是《变2》，是爆炸贝的巅峰，人物成长、故事情节，跟特效奇观，唯一的瑕疵就是堕落金刚太弱鸡。
法师遇到近战，被锤爆了。
“其实我并不想执导变型金刚4，在我的心目中，到3已经结束了。”
迈克贝悄悄说：“派拉蒙威胁我，如果我不拍4，就不会投资我的其他电影。”
“这就是好莱坞的现状，他们宁肯开发旧IP，重启系列，也不愿意冒险压住在新电影。”
叶秦耸耸肩，派拉蒙重启《变4》，实在是没有几个像样的IP。
其他知名度高的，也就终结者、教父、忍者神龟、碟中谍，不是题材落伍，就是风险高，挡不住漫威的冲击。
“他们还要求我打造变形金刚宇宙，天！”迈克贝耸耸肩。
“又是宇宙？”
叶秦一时无语，既然重启《变形金刚》，索性重启个干脆，换导演，前三部死了多少汽车人、威震天，《变4》怎么拍？
“爷儿～”
叶秦憋住笑，卧槽，爆炸贝，公认的不会讲故事。
从不知道剧情是什么！
《变性金刚》系列有一道公式：特效*故事=K，K是个常数，迈克贝特效堆叠的越多，故事就越拉垮。
“变1，我们围绕的是火种源，变2是领袖之证，变3是能量柱，变4是种子炸弹。”
迈克贝一路上喋喋不休，一直到视觉特效团队，冒着唾沫星子的嘴才消停，他戳了戳一张“惊破天”的概念图。
“照这样的设计，会失去了‘真人版’三个字的意义，主人公兄妹的故事线，跟变形金刚、种子炸弹没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发生在美利坚得克萨斯州的剧情，已经重新修改。”
迈克贝做了个“ok”手势，“故事是，你作为一名梦想当赛车手的民间发明家，在荒野上捡到一辆法拉利。”
“当然，是被CIA组建的墓风部队通缉追杀的汽车人迪诺（暴龙），你得到了他，而他也会带你去找受伤的擎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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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接过剧本，看了一会儿，整个故事很像《变1》，只是把“火种源”，改成“种子炸弹”。
女主还是米凯拉贝恩斯的人设，修车匠的女儿，叶秦相当于养子版的山姆维特维奇，继承修车铺，青梅竹马，爱情就差一层窗户纸。
然后，大黄蜂把改成法拉利迪诺，因为叶秦是法拉利全球代言人。
法拉利打钱了！
开着法拉利，领着擎天柱一帮人，阻止种子炸弹投放地球，毁灭人类，再一次拯救世界，美女入怀，大圆满。
好莱坞标准工业化的个人英雄情节。
叶秦盯着设计图，以及动态预演，论特效技术，负责《寻龙诀》的天工异彩，勉强算好莱坞中等偏下的水平。
特效不是堆叠就成，还得跟情节、角色有交互，就像云玩家口里的游戏打击感。
《智取威虎山》的大老虎，就很出戏，远没有《派的奇幻漂流》生动。
“慢着，擎天柱变身的镜头全部都砍了？”
叶秦盯着擎天柱新版概念图，惊讶不已。
“秦，我们必须腾出足够的时长，来植入广告。”
迈克贝从一根根悬挂的绳子上，取下一张华夏山川的实景照片，“比如这个，秦，你们一个叫山城的地方，他们的风景区出了200万美刀，必须要设计个情节。”
“但这个变形，是最振奋人心的镜头。”
叶秦斩钉截铁道：“不可或缺。”
……………
燕京，远洋国际中心。
“《变4》的单子？”
面对笑眯眯的杨曼，谢宁微微一惊，很快就恢复平静。
“华夏电影工业化，必定少不了特效。”
杨曼态度诚恳道：“与其挖人，倒不如索性敞开合作，叶光纪将来对特效的需要只多不少，BaseFx作为国内优秀的特效公司，希望能达成战略合作。”
“怎么合作？”
谢宁不免期许，也充满底气，国内绝对没有哪家能比得过BaseFx，三度获得艾美奖，接的外包都是《星球大战》、《环太平洋》……
杨曼递来一份拟定的计划案，口述道：“我们计划控股BaseFx，此外，我们也在跟MoreFx、聚光绘影、诺华视创谈合作，计划在山城、蓉城、象山、横店、秦省选址，建设一个像棒子国那样的特效园区。”
“真是大手笔，竟然还有动画，动作特效影视基地……”
“没错，美利坚电影特技不用真人真摔，很逼真很安全。”
杨曼自信满满道：“我们已经通过弗提斯莫，联系上欧洲最大的特效动作公司，Acept），上影、西影都有意向合作。”
“德意志巴德斯图堡，也在叶光纪的帮助下，跟上影计划改建车墩影视基地，增加特效一环。”
谢宁怦然心动，合上计划案，“但贵公司前段时间才收购时光，眼下跟掏票票、猫眼打票补战，资金方面………”
“时光系背后不只是叶光纪，还有旺达、企鹅。”
杨曼抬手，毫不客气地打断：“谢总完全不用担心，10月中旬，叶光纪马上进行C轮融资。”
409 估值爆表，大秦崛起
叶光纪C轮融资招标会，现场怎么形容呢，锣鼓喧天，鞭炮齐响，红旗招展，人山人海，把人都挤桌底下。
BAT另外两极的阿狸，佰度，华夏互联网元老嗖狐、新狼、网艺，老牌基金，IDG、红杉，甚至联想都来掺合一脚。
公告发布，明确截至6点前拒收标书。
距离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华人文投的黎瑞缸慢悠悠地走来，身后跟着十几个随行人员，各个脸上写满焦急，眼睛四周都是黑眼圈。
忙活大半个月，只为叶光纪的一次融资。
“黎董！”
“呦，中影的傅经理，好久不见。”
黎瑞缸倍感意外，跟傅若清点头打招呼。
“傅总也是这个时间点来交标书？哈哈，我们几家都蛮默契的，刚刚在电梯口的时候，我还碰见西影的张勇董事长！”
“是嘛？全赶一趟了，之前或许你没见着，连长春、珠江、上影的都惊动了，好家伙，6大电影集团抢一家民营公司的股份，天底下是头一遭！”
“不止，江浙蓝影、芒果系……都垂涎若渴。”
黎瑞缸寒暄一阵道别，然后步入叶光纪，就见迎面撞见熟悉的面孔，颇为惊异：
“钟总？”
钟丽方指挥着员工整理归类，把标书小心地送入会议室。
她最终还是跳槽到了叶光纪，小马奔腾这艘船在风云飘摇里显然要倒。
因为全程参与小马的融资，暂时当李婷的副手，还有时光网副总裁，等一上市，摇身一变就是叶光纪证券部总监。
黎瑞缸笑笑：“也幸亏她们捣蛋，华人文投才幸免于难，不然30多亿，恐怕要耗在内斗。”
“钟总这样的能力跳出来就好，现在的小马不值得，在叶光纪大有可为，它绝对不会重蹈小马奔腾的覆辙！”
钟丽方心里清楚，毕竟掌舵的可是被财经媒体冠以“投资奇才”、“百亿富豪”的叶秦。
投叶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看了眼腕表，规定时间一到，她收起最后一份重量级的标书，步伐款款地来到高层云集的会议室里。
佟丽雅、杨小蜜、周冬玉、李一峰等核定艺人也在，到底是叶光纪头等中的头等大事。
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李婷以及财务部，忙前忙后，把90多本拼命赶工地梳理。
90多本，小马奔腾C轮也才40多家！
此情此景，远胜巅峰时期的小马奔腾两倍有余！
“呼！”
李婷吐了口气，面色奇怪，又有震惊，又有喜悦，但兴奋激动显露地最多，胸口上下起伏，她也是老班底，拥有0.74%的股权。
“多少！”杨曼坐立不安，屁股离椅。
“最高的是阿狸，8%的股权，10亿美刀。”
“多少？！63亿人民币？”
一瞬间，会议室所有人不能呼吸，这可就相当于2个华宜、3个光线的体量，真按这个预期上市，绝对的华夏娱乐第一股。
这么高，阿狸真下血本。
岂不是总估值，787亿？！
杨小蜜呼吸急促，大脑缺氧，虽然她没有半毛的股份，但就是头晕目眩，仿佛这钱是她的。
一时间，两股发颤，夹紧双腿，余光里望向满面春光的佟丽雅，恨意、悔意、妒意全都涌上心头：
明明我先来的！
…………………………
慢慢地，太阳西斜，晚空灿星闪烁，夜色迷人，但苍穹之下，有些人根本无暇欣赏。
“鹿总，按我们对叶光纪的评估，顶多5亿到6亿，溢价这么多……”
俞永福掌管阿狸大文娱，但交出融资标书到现在，他都没法理解，因为这个价，是鹿云定的。
本来还会更高，8.88亿，鹿云意气用事，讨个彩头。
“虽然叶光纪的分部，大秦工作室在好莱坞打开局面，跟派拉蒙、环球、华纳、安培林合作密切，《速杀》、《一只狗的使命》版权也价值千金，但是——”
“你看，你明明已经抓到点子，却没有想透。”
鹿云伸出手指，戳了戳自个凸起的颧骨，眼神如炬，“今后是互联网+IP+流量+大数据的时代，IP是重中之重，叶光纪有多少畅销书，多少网文大IP？”
然后挥了挥一根手指：“就推荐你看一本书，《三体》，这个IP，就值100亿。”
“100亿？”俞永福全身一颤，那是来自心灵深处的悸动。
三体？
………………………
“球柿子，我感觉我们报2%，1.5亿美刀，保守了！”
西影的张勇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两只眼睛瞪得像牛铃铛，四周乌漆墨黑。
“不少了，这已经是咱们能拿出的最大筹码啦，真的再多一点儿都拿不出来了。”
陕文投资副经理赵闻涛喃喃道，“要我说，咱们得打打感情牌，叶秦是土生土长的秦省人，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
“咱们秦省空有历史遗迹文化底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影视巨头带头，多少年了，秦始皇还是那个暴君。”
“这事，还得看上头领导。”
张勇谈叹了口气：“我们也再努把力，叶秦在的是无双镇吧，还带着贫困的帽子，我看大秦帝国影视城可以选那边。”
“吴导的《百鸟朝凤》，问问能不能去无双镇，咱们想法子打造成文旅影视小镇？”
……………………
与此同时，美利坚的白天，9月29日。
《变4》的拍摄枯燥乏味，根本不需要贡献出多么精湛的演技，最重要，是谨记站位、走位，然后爆破时跑的到位。
毕竟，爆炸贝。
中午的戏份结束，午餐时间到，迈克贝拽上叶秦、女主阿曼达·塞弗里德，还有制片伊恩斯，在一个小餐馆聚餐。
头顶的风扇，嘎吱嘎吱地转动。
无非谈谈中美合拍片的尺度，不单单是美利坚的分级，也必须符合华夏的审查。
“《速杀》、《一只狗的使命》，提供成功范本。”
叶秦几乎掏干了自个的词汇量，迈克贝伸手打断他：“骚瑞，秦，我们知道华夏市场很广阔，但是我还是不清楚华夏观众的口味！”
“《一只狗的使命》，在你们华夏，足足拿下16亿，我的天！”
迈克贝补充了一句：“才过去3年而已，《变3》当时只有10亿。”
《一只狗》之后，好莱坞逐渐认识到，不是中美合拍片不挣钱，而是nm太赚钱了。
中美两开花，北美票房超过3.4亿，欧洲破1800万欧，霓虹都拿下28亿日元，全球票房累计破8亿。
再加上《一只狗》的周边，以及系列作，《一只狗2》、《一只狗的回家路》，简直是吸金神器。
六大哪个不馋，派拉蒙成天派人缠着叶秦，像哈巴狗。
整个剧组的话语权，自然他最大。
“不用担心，你只要质量靠向《变2》、《变3》的水准就可以。我们华夏影迷讲究情怀，特别是《变形金刚》是华夏记忆犹新的特效大片，一定会去观影的！”
“为什么？”阿曼达·塞弗里德困惑道。
“不知道。”
叶秦耸耸肩，你问我，我问谁，《魔兽》这种电影，国外说垃圾，国内嗨到头，明明就是打着情怀圈钱，依然乐此不疲买帐。
“我们加入的华夏元素，华夏影迷会喜欢的。”伊恩斯强调道。
“那是你们以为的，你们以为的华夏元素，跟我们的华夏元素不是一回事！”
叶秦撇撇嘴，“所以把地点改在华夏香江、湾湾，不要自讨没趣，想炸长城，炸秦始皇陵，省省吧！”
“但中美合拍片给我的桎梏太大，你懂吗！尤其是你的国家！”
迈克贝不爽道：“难道就不可以让我们美军出动先进的F35等等？”
《变形金刚》前三部，可以说是标志的征兵广告，里头展示美军的强大，猛禽F-22，电磁炮、V-22鱼鹰倾转旋翼机、C-17环球霸王III型战略运输机……
“嘿，注意言辞，那里是我们华夏的领土领空领海，美利坚无权擅自闯入，我们自会保护我们的人民。”
叶秦义正言辞道：“我们华夏从来不信什么神仙皇帝，也不会只依赖变形金刚。”
“那倒是允许我拍摄你们华夏的军武，比如那个歼-20。”迈克贝喃喃道。
“我们那个歼20，不是此四代机，也不是彼四代机，我们的是歼10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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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打个哈哈，充当一回战忽局。
咱华夏要韬光养晦，等着，以后055下水饺一样，电磁炮、东风41、巨浪3、歼20……
然后兔子拎着一板砖：鹰酱，时代变了。
呵呵，美利坚也会跟常凯申一样，地图开疆，日记治国，拯救世界在电影，打败强国在报道，虐菜小国是现实。
emm，现在连阿富han都不行了。
跟迈克贝讨论，之后变形金刚在湾湾拆楼，最后找美利坚跟华夏两大流氓呼救，给华夏一次展示军备的机会。
辽宁舰，054、056，特效肯定做足！
当然，要打报告。
……………………
酒足饭饱，插科打诨，全身心地投入拍戏，一直拍到收工。
叶秦刚打开房门，阿曼达·塞弗里德就叫住他。
怎么着？
是寂寞空虚冷，还是想集邮？
中午在饭桌，就对自己眉来眼去，就差桌底下来一波撩拨。
就见她金黄的大波浪，像麦穗在风中摇曳，虽然身高不到1米6，却也如波浪，精致眼影衬托钻石般双眼。
风闻跟缩熊前的寡姐很像，大（si）众（sheng）的（huo）情（fan）人（lan）。
“待会儿我洗完澡，到你房间讨论下明天剧本表演的事？”阿曼达·塞弗里德甩了甩头发。
讨论什么，花瓶不需要演技。
叶秦一时无语，恰巧此时，远在大洋彼岸的华夏迎来曙光，杨曼打来清晨的第一通长途，犹如及时雨。
“下次，一定，我有事。”
410 片场暴君都服的演员
“蚯蚓吃起来像跳跳糖，QQ的，北方的蚯蚓没有味道，南方的有点面，云南的有点咸………”
杨曼跟叶秦谈的自然是《战狼》，近水楼台，在燕京首映，自然来捧捧场。
视线里，吴晶侃侃而谈，讲自己短暂的军旅生活。
之前，《一只狗》对上《分歧者》，票补大战第一轮，掏票票仓促应战，毫无疑问地碾压。
这次国庆档，算是三大票务系统平台的第一次大战。
《心花路放》，掏票票放血1000万，7.9元一马当先，短短3天，票房已经破2亿。
后面猫眼合作的《银河护卫队》，砸了1500万，前有狼，后有虎，狭路相逢，《战狼》也亮剑。
“《战狼》，不是军事战争片，跟《敦刻尔克》、《大决战》不一样，应该算是《第一滴血。”
吴晶一本正经道：“华语电影有很多优秀的古装军事、古装动作，却没有现代军事动作片，这也是叶秦投资的理由，他向来是支持填补、复兴华夏类型片。”
“在武器装备上，3万余发子弹，动用国内现役所有种类直升机进行实战拍摄……”
并肩站着的汪曼春，上身一件蕾丝衬衫，烈焰红唇，耳垂挂着镂空水晶耳坠，手里握住话筒，临时客串主持人。
“最后一个问题。”
说着指向一个人，就听站起的影迷说：“吴晶，心里对《战狼》的票房预期是多少？”
“我希望保本吧，能有3个亿左右，这样我对叶秦那一帮兄弟也有一个交代，无愧于他们的信任。”
吴晶半鞠躬，说了声“谢谢”，然后在汪曼春宣布采访结束，火急火燎地准备去下一个路演的影厅。
“杨姐？”
杨曼站在走廊口，笑道：“不要有太大压力，秦子托我带话，不管票房怎么怎么样，有《战狼2》，他愿意再搭把手，客串也行。”
吴晶一怔，脸上又是激动又是感动，中气十足道：“替我谢谢秦子！”
“你刚刚讲的军旅生活很有吸引点，我觉得光路演还不够，再上一两次节目。”
杨曼说：“比如《开讲啦》………”
忽然间，有娱记有媒体眼尖，一眼发现卷入到舆论风暴眼中的叶光纪副总，急忙跑来：“杨总，请问叶光纪C轮融资，7亿美刀5家入局，是否属实？”
……………
“千真万确！”
王中雷把《华夏财经报》递给王中君，喃喃道：“上影、华人、中影、西影、蓝影五家拿下，最多的是华人文投，拿下3%。”
“这岂不是，估值500个亿！”
王中君紧皱眉头，影视行业这几年迎来风口，华宜作为民营影视第一股，340亿，创业板第二，得意得他又去香江拍了一两个亿买古董。
没想到，立刻遭到叶光纪的当头棒喝。
今年可是华宜成立20周年，却被一个成立5年的黑马逆袭？！
而且不光是电影制作，掌趣游戏也不如大秦游戏，《刀塔传奇》就是一台印钞机，而且他喵是冒烟印钞的那种。
如今，也就明星经纪拿得出手，但叶光纪并不逊色，刘师师、佟丽雅、杨小蜜，李一峰、白羽、胡哥、王凯，小花小生尽在囊中。
最近，又招了一个上戏，叫彭昱常。
再下去，就全比下去。
王中雷郁闷道：“哥，咱们得想办法，华宜虽然电影化，但现在还是咱们的命门。”
王中君不急反笑，我笑叶秦少谋，杨曼无智。“没事，他不接受阿狸的报价，就已经落错子了。阿狸可是开8亿，最高价，这都不让阿狸进来，存心倒向企鹅。”
“那么，阿狸系能找谁？只有我们华宜，它不支持我们支持谁？关键咱们要拿出几部叫座的电影。”
“我已经在催冯裤子。”
王中雷来回踱步，“但是，叶光纪又跟周星池联系上，据说在谈新片子。”
“呵呵，星爷已经不是那个星爷。”
王中军满不在乎地一笑：“法院都比周星池更懂电影！”
………………
星爷，按洪胖子说的，“是把自己当人，把别人当狗”的片场暴君。
其实，洪胖子何尝不是？
香江电影，是“尽皆过火，尽是癫狂”。
导演在现场堪比暴君，片场管控很严，对演员更严，把演员当狗一样骂得体无完肤，都是轻的。
像《省港旗兵》，麦当熊在男主毫不知情的情况，把他绑在车里，一声令下放火烧车，把男主吓的鬼哭狼嚎，下车直接抄西瓜刀追砍导演。
黄志强、杜大炮擅长语言攻击，麦当熊、林岭东、林超弦痴迷肉体折磨，都只是热暴力，冷暴力还看王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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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正传》，刘加玲擦了27次地板，张雪友抬了60次的头，就是不断ng你。
真就应了希区柯克，演员是牲口。
迈克贝也是如此，《变4》开拍到现在，每天工作12个小时、重要戏份每天工作20个小时。
整个剧组就像紧绷着的机器，开足马力，零部件却快报废，但不包括叶秦。
一到拍戏，他必定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不厌其烦地执行迈克贝的意图。
到现在，俩人格外默契，以致于片场暴君对别人像狼，对叶秦像哈士奇。
不单单是职业素质，也是职业态度，什么叫国际巨星，不服不行！
“跑起来，跑的要快！”
迈克贝坐在轨道车上，他跟林超弦一样，亲自上阵掌镜。
“咔！阿曼达，秦，你们来一下。”
叶秦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走到迈克贝身旁，他拿起遥控，回放数字影像工程师倒出的影像。
画面有不同程度地抖动，局部特写，加上一直抖，跟娄夜手持摄影一样，追求纪实感，让人身临及镜，就像炸弹在你身边爆炸一样!
但镜头来回闪，画面抖动不太舒服，视觉上会感觉头晕。
“秦完成的很棒，走位的速度，角度，还有时机，爆破时的面部肢体。”
迈克贝一双鹰眼死死地盯着大喘气的阿曼达塞弗里德：“阿曼达，不要再连累剧组拖在这个该死的地方，给我一个痛快，赶紧他吗的完成，然后赶紧他吗的给我进法拉利，拍飞车戏！”
“what？”
阿曼达塞弗里德大汗淋漓，脸色苍白，满腹委屈。
ng20多次，在爆破戏里跑了20多次，手臂被划伤都是小事，双腿发软，没有力气，尤其是穿高跟鞋的脚，酸疼无比。
但不敢说休息，上个敢反抗迈克贝的梅根福克斯，差点毁了。
叶秦不由地感觉眼熟，丫的不是《爆裂鼓手》里的JK西蒙斯嘛！
他抬起头，收回眼神，“嘿，休息一下，烟火师也要重新布置炸点。”
迈克贝点点头，很卖面子，话锋一转，又聊起剧本：“秦，因为你的角色是男一男二合一，但是，你继承的是英勇的那部分，还需要一个谐星，本来是阿曼达的男友肖恩。”
“很简单，那就T·J·米勒。”
“卢卡斯？”
叶秦点点头：“让他继续活着。”
卢卡斯是叶秦饰演的凯德基友，他通过法拉利迪诺找回擎天柱，但被卢卡斯实名举报，泄露给CIA。
招来墓风小队，按剧本，他会死于“禁闭”丢下的小型种子炸弹。
迈克贝疑惑道：“可必须把种子炸弹这个引子引出来，必须死个人，如果他不死，谁死？
“很简单，一只狗。”
“狗？”
迈克贝眼前一亮，拍拍手，“完美，你说服了我！”
这可是又跟爱狗人士约翰威克联动。
现在，白左动保们游行、示威，打的海报都是叶秦的杀手形象，他已经是美利坚“爱狗”的标志，深入人心。
迈克贝打趣道：“秦，我都不知道你是爱狗，还是虐狗，又一次为了爱犬踏上复仇之路。”
“当然是爱！”
叶秦接过林彬递来的毛巾，跟水，绅士风度，全都主动地让给阿曼达塞弗里德，她当场露出甜蜜的笑容：“谢谢。”
迈克贝全当没看见：“嘿，秦，上次说拍华夏元素，我必须学习一些华夏文化，你有什么速成的法子，比如好的老师，或者课程、纪录片推荐给我？”
“《舌尖上的华夏》。”
“这是什么？”
“纪录片，记录华夏美食，要了解华夏，必须先了解华夏美食，华夏有一句话说，民以食为天。”
叶秦勾勾嘴唇：“去华夏的时候，我带你好好领略一番。”
“哇，我很期待，20号对吧。”
迈克贝蠢蠢欲动：“那天，是不是你跟斯皮尔伯格要去那个什么电影节？”
“丝绸之路。”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好像你的同胞女演员，是这届的形象大使。”
迈克贝余光一瞥，吹了个口哨：“瞧，多么巧，说来就来！”
叶秦回过头，大甜甜从车上下来，绿色吊带格子裙，披着黑色夹克，长发飞舞，在明媚的阳光下，白肤胜雪，美不胜收。
“Hi～”
就见大甜甜挽起一缕被吹乱的秀发，阿曼达塞弗里德眯着眼，嗅到一丝诡异的味道。
“这就是拒绝的理由？”
411 丝绸之路电影夜，月色真美
秦省，西安。
黑夜当空，明月高挂。
林荫道上的树沙沙作响，马路牙子旁，两辆方梅赛德斯奔驰打着双闪，侧方停着。
叶老汉、叶大根一家子人面对叶秦，李婶”唠叨”多嘴了几句：
“二根，再看看仪表，衣服，领带。”
叶秦挥了挥手，侧头瞥向林彬：“彬哥，咱们要分开走，他们就交给你照顾啦！”
“包在我身上！”
林彬拍拍胸脯保证以后，叶秦独自一人钻入到车内，车辆随之慢慢地启动，驶向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的会场。
《变4》加班加点一个月，美利坚戏份杀青，立马回国。
身为形象大使，无论如何不容错过属于秦省、西北圈的电影盛典。
透过车窗，远远地凝望标志性地标，大雁塔，巍峨屹立，高耸入云，千年古迹，沧桑亘古。
不过开幕式并没有在大雁塔山脚举行，而是西安古城墙，绕着长乐门、安远门、安定门，逆时针兜个大圈，再开到永宁门。
城门上，皎月，白云，红旗，在灯光照射下，流光溢彩，白昼的青砖白石，抹上彩妆，红墙黄瓦，汉唐神韵。
首届开幕式是重中之重，容不得一丝半点的差错，叶秦步入红毯，像一尊雕像立在原地，两侧台阶站着一群披着金甲的特警，威仪十足。
夹道欢迎嘉宾、领导、电影人参加入城仪式，首次电影节名额有限，一线明星都要挤破脑袋往里挤，也压根谋不到几个位子。
倒是秦省、西北圈关联的轻松入场，不过叶秦没让叶光纪旗下艺人来，包括佟丽雅，毕竟第一届格局要大，京圈、沪圈、港圈、东北圈……但凡有资历的老前辈，都来。
比如，谢飞，又或者，程龙。
微笑迎客，叶秦不是一个人，大甜甜穿着金色抹胸鱼尾裙，卷发朱唇，明**人，一朵让人间富贵花杵着，像极帝国牡丹。
“晶哥，南姐。”
叶秦瞧见迎面而来的吴晶、谢南，毫不在乎场合，张开双臂，跟吴晶来了个熊抱。
“秦子，晶哥没辜负你的一片好意，这下有交代。”
吴晶高高兴兴，“三周左右，6.3个亿，就是没拼的过《心花路放》，它可真凶猛，都干到12个亿。”
“正常，晶哥你要真能干掉这仨，《战狼》就不叫票房奇迹，叫票房传奇，反正无论如何，比《银河护卫队》高1000万就行。”
叶秦勾起嘴唇：“咱们都目标，是干翻好莱坞！”
“说的对。”
吴晶嬉笑了一下，恢复平静道：“不过，我得说道说道你，这次电影节，李联杰师兄没请帖，你给我，其实不太合适，特别你还把大哥找来。”
“咳咳，大哥是华夏籍。”
叶秦咳嗽一声，“这回，要宣布一件对华夏动作电影人你好我好的事。”
神神秘秘的语气，吴晶也不多问。
聊了一会儿以后，弯下腰，由叶秦给戴上印有“秦省鼓楼钟楼”标志的蓝色丝巾。
蕴意千年丝绸之路，是和平发展的纽带。
“秦！”
“秦！”
大甜甜扭身一看，两眼放光，视线直直地盯着克里斯托弗·诺兰。
《星际穿越》剧组也来了，来华夏配合宣发，随行的自然还有他的妻子艾玛·托马斯、马修麦康纳，以及——
安妮海瑟薇，也不知道是不是约好，她也穿了一件深V金色亮片晚礼服，金光闪闪。
“亲。”
”安妮。”
四目相望。
叶秦跟安妮海瑟薇做了个亲密的贴面礼，只听她悄悄地问：
“亲，你不去参加北美首映礼？”
“我太忙了，说实话，我估计今年没法在我的故乡，就是这里过年。”
“你可以来找我。”安妮海瑟薇微笑说，“我们不是还要合拍《聚焦》吗？”
叶秦摸摸鼻子，表示很凎。
大甜甜嘟着嘴，看了看两人，不免吃味，又不免多看叶秦两眼。
才短短两年的工夫，他就能跟欧美文艺咖谈笑风生，毕竟以他现在文艺商业两开花江湖地位，而且西方电影人也非常乐意见。
跟政府官员、总局领导、国内同行，毫无共同语言。
紧接着，“鸿胪寺卿”引领，“金甲武士”开道，最高规格地欢迎诺兰等人进会场。
主持人的声音飘了过来：“观众朋友们，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是华夏无数影迷心目中倾慕的导演，诺兰，以及携他的新作《星际穿越》剧组主演们。”
“值得一提的是，来自咱们华夏秦省的叶秦，在里面也扮演着星际探险的角色。”
呵呵，剧情杀的配角？
叶秦收回眼神，不经意间地一侧目，大甜甜突然挺了挺胸，昂然上翘，貌似被安妮海瑟薇刺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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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看见，投入到繁琐忙碌的接客当中。
“现在走来这位，完全没有必要介绍，程龙大哥！”
今晚出席的嘉宾，包括宣传电影、参影竞展、蹭红毯混脸熟，全程三百多号人，预计时间，一个半小时左右。
终于，苦苦熬着时间，总算等来这次最大的卡司。
首届电影节的评委团成员，领头的自然是章国师。
从左到右，蕾拉·哈塔米，伊朗柏林影后，《一次别离》的女主，棒子的奉俊昊，今后他执导的《寄生虫》拿到奥斯卡最佳影片。
拍《独立日》、《2012》的德意志导演罗兰·艾默里奇，波兰女导演玛高扎塔·施莫夫兹卡………
7位国内外著名电影人，有一半全靠叶秦利用自己的个人影响力跟人脉，首届星光，自然不能输上海、北京、长春仨电影节。
万邦来朝，那就是纯爽文。
这次几乎把一带一路战略的国家都邀请个遍，总共有30个国家、涵盖18个语种的168部影片参赛，已经达到国际A级电影节的水平。
叶秦居高俯视而下，这是未来以西北圈为基础盘的电影节，但绝对不会办得狭隘，跟某鸡某花似的，成京圈的后花园。
“国师。”
“秦子，总算又见面了。”
章国师一如既往地穿着中山装，黝黑像农民的脸一笑，满面都是褶子。
叶秦又跟其他的评委打招呼，余光里，注意到大甜甜双眸潋滟，跟佟丽雅当初看自个一模一样。
“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在仰望啊。”
“四十五度吗？”
叶秦一阵头痛牙疼，他才不敢招惹这个桃花劫，尤其不晓得她背后到底什么来历背景。
虽然，隐约收到一丁点风声。
“时间差不多，我们进去吧。”
华服盛装的尚仪，引领叶秦一干人进入月城。
“哇，叶秦！”
“嘤嘤嘤！”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本届评委团成员，以及形象大使，叶秦！”
主持人话音刚落，堵在两侧的影迷观众彻底沸腾。
他们多是本地人，在电视里看金鸡某花，难得在秦省有一个自个的电影节，就是骄傲！就是稀奇！
其中路人党居多，不为看电影，就是来看明星，本来是凑热闹，结果这一帮人一瞧，又是360度直播，又是会客厅，又是好莱坞明星，嘿，牛皮格拉斯！
就跟举办奥运会一样，热闹骚动着。
记者们疯了一样按动着快门，噼里啪啦地只顾拍照，镜头对准着叶秦、大甜甜，娴熟地调整角度。照顾不同方位。
这一刻，不管是路人，还是媒体，全都陷入一阵狂热，是程龙都难以撼动的，自发，纯粹，掌声雷动着。
“哗哗。”
“哗。”
大甜甜回头一瞄，叶秦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抿抿嘴，面部表情控制，完全是影帝水准，但手上的颤抖暴露心底的激动。
没有微笑，没有挥手，腰杆挺直，就像章国师总策划奥运会，他也参与了一把国际电影节！
一步步走入采访区，掌声慢慢变小，意料之中，但意料之外，在现场回归平静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突然间，烟火升空。
砰！
砰砰！
烟花璀璨，绚烂夺目。
焰火之下，大甜甜挽紧叶秦的手臂。
“你不看烟花，看我干什么？”叶秦无比蛋疼。
“今晚月色真美。”
大甜甜难为情地别过头，就是不松手。
412 以杀手之名，振兴华夏动作片
会场馆内，4号化妆间。
说是化妆间，其实就是VIP休息室，里外两个屋子，沙发，茶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但娱乐圈等级森严，连大甜甜也无福享用。
叶秦推门而入，就见吴晶、程龙像两个乖巧的学生，立在一侧，给坐着的洪胖子、袁合平扇风，明明有空调冷气。
“秦子，这是八爷，还有我大哥。”程龙殷勤地招招手。
“我跟八爷在《寻龙诀》的剧组认识，相见恨晚。”
叶秦用武行的抱拳见礼，笑道：“洪大哥也一样，无缘一见，这回撞上，久仰久仰。”
洪胖子腆着肚子坐着，双手放在大肚囊前，摆着架子，也抱拳回礼：“刚刚我们就聊到你，你是武行替身起家，那么也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哪个道？这可要说道说道。
叶秦瞧着程龙、吴晶都站着，挑了挑眉，看了眼袁合平，后者心领神会，把手抬起慢慢向下压了压，示意都坐。
“阿龙的国际动作电影周，托的是叶老板你的福？”洪胖子板着一张谁欠他钱的黑脸。
“我参加了不少的电影节，给动作演员设计的奖项屈指可数，在全球有电影节能给动作、奇幻、恐怖片颁奖，华夏当然也可以。”
叶秦一本正经道：“功夫片、动作片是华夏电影文化的标记之一。”
洪胖子脸色一变，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没落啦，风光不再，以前几十部，现在只有几部，振兴动作电影，叶老板有什么好主意？”
“晶哥的《战狼》，有看吗？”
袁合平、洪胖子对视一眼，纷纷摇头，“这个电影，香江没上映，冇得睇（没得看），阿龙，你看过没？”
程龙回道：“跟我好朋友史泰龙以前的动作片风格很像，军人硬汉动作片。”
“从90年代到现在，快20年，主角的设定还是从古装，再到警匪，打来打去，都是老的故事模版，再好的电影，就像兴奋剂，吃多了有耐受性，提不起爽感。”
叶秦又拿《速杀》举例，火的除了一镜到底残暴凶猛的近战格斗，关键是实战手枪射击战术。
“《速杀2》之后，我准备来个新尝试，电影开场白，约翰威克会再次现身大洲酒店，到时候邀请八爷几位客串。”
吴晶眼前一亮，第一个出声，“没问题！我的杀手名，就叫阿飞。”
叶秦不禁怀旧，《小李飞刀》的阿飞啊。
“大哥，你不但客串，我还希望能合作推出《速杀》的衍生电影，《英伦追杀》，我打算从大哥开始，打造杀手宇宙。”
“《英伦追杀》？杀手宇宙？”程龙一懵。
叶秦勾勾嘴唇，程龙在《十二生肖》以后，口碑不错的，就属仿《飓风营救》的《英伦对决》，植入《速杀》杀手世界观，完全没有违和感。
万物皆虚，万物皆允，就是英吉利军情六处，也杀给你看！
然后像《敢死队》，《复仇者联盟》，组建反高台的刺客复仇者联盟。
洪胖子叹了口气：“年轻真好，我老了，打不动了，不过，我推荐个人，他行的，八爷也认识，就是兆龙，演过《黑客帝国》。”
“他签的是光线，一定会邀请。”
叶秦慢悠悠地吐露：“我还计划邀请maggie Q，她是杀手尼基塔，《杀死比尔》的乌玛瑟曼、刘裕玲，郭达斯坦森……总之，杀手集结。”
吴晶张大嘴巴，你丫还真敢想？！
洪胖子意味深长地盯着叶秦，放下内地香江的隔阂成见，心跳加速。
不禁想起当年的李小龙，同样的意气风发，要把他们几个带去好莱坞发展，可惜他死了，没去成！
不然，又是怎样一番际遇。
但正值武侠、武打衰落，有这么个新人又扛起华夏动作片的大旗，幸甚至哉！
他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茶，语气激昂道：“虽然打是打不动，但撑撑场面，帮忙设计武打动作还是行的，有需要就说话。”
“阿龙，把茶倒上，大家以茶代酒干一杯！”
程龙准备动手，吴晶立马抢先，在这个屋子里，他地位最小哦，虽然叶秦喊自己叫“哥”，但各论各的。
“干！”
吴晶倒茶干杯，略微苦涩的茶水回味在口腔，他咂巴着嘴，“秦子，李师兄有没有邀请你给鹿云拍短片《攻守道》？”
“这个，我收到了，为了自己的武侠梦，想我们捧。”
洪胖子嘟囔着：“要不是看在联杰的面子上，哼哼。”
“有来过电话，但我拒绝了。”
叶秦耸耸肩，“不可否认我钱没鹿云多，但我也很有钱，也没时间当陪衬。”
“唉！”
吴晶无奈地摇头失笑：“我就不行，算了，就当是弘扬中华传统武术吧。”
……………………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以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今晚，我们面对有着千年的西安城墙，欢迎各位朋友光临第一届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开幕式。
“我们首先要请上来的是，光电总局副局长、首届丝绸之路组委会主席童钢先生为我们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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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式按时举行，主持人说完开场白，照例轮到领导。
穿着唐代司仪造型的礼仪小姐，指引着大家就座，叶秦瞧着那些个妹子，仿佛身临《满城尽带黄金甲》，波涛那个汹涌。
他的位置在第二排，非常靠前。
头排可是领导，探身一瞧，自己前面的座位上贴着陆伟的名牌，左右也很熟，都是秦省的一线咖。
一把手、二把手，还有景部长几个，气氛截然不同，郑重的吓死人。
视线所到，舞台上泛着青幽幽的光，水流般的从尖顶倾泻，流光溢彩，星宿显现，妥妥的国际范儿。
童钢拿着演讲稿，一本正经说：
“大家晚上好，今晚的西安星光璀璨，盛友云集，共同见证丝绸之路的光影盛宴。我谨代表总局和组委会，向前来的各位嘉宾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诚挚的感谢。”
”今年是第一届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
阿巴阿巴介绍泱泱华夏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的大概，只是寥寥几句，当然不能把话全讲完，得给之后的领导留空间。
“我们相信，通过电影节的举办，各国电影与华夏电影的合作之路将更加广阔，中外电影深化交流，实现共赢的前景将更加美好。
最后，祝第一届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圆满成功，祝各位主席、各位嘉宾在西安生活愉快。”
然后，童钢下，秦省一把手上。
叶秦坐在场下，风吹着他的头发，发丝迷了眼，大概拍了5次掌，领导发言挨个轮完，总算轮到他这个首届形象代言人出场。
作为巨星电影人，他用秦省口音说：
“额是秦省榆林人，这里其实额是主人，欢迎大家到额家乡参加第一届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
之后，改成普通话：“回来就真不想走，每次回来先吃好喝好，有朋友、有家人热情的招呼。秦省人都是豪爽的、热情的，秦省有句话：‘来的都是客，来的就要招呼好！’
“我的根深深扎在这个地方。我觉得自己能量不足的时候我就会回来！这片土地给了我所有的生命。”
说到尾声，从身披金甲的战士手里接过一面旗帜，余光里看到程龙走到台上，语气严肃道：
“最后，我宣布，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将联手以程龙先生为首的华夏动作演员们，举办‘程龙国际动作电影周’，成为官方的常设板块，由开幕论坛、动作影片展映、评奖以及程龙动作电影之夜……”
现场的媒体本来无精打采，都是场面话，但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卧槽，程龙动作电影周，这是个啥？
长枪短炮的咔咔声不断，叶秦郑重地把一面飘舞着“秦”的金戈旗帜交给程龙。
这是俩人事先谈好，冠名给他，logo标志归叶秦，一个“秦”字，在风里舞动，就像吟诵秦风：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蕴意爱国。
修我长戈，与子同仇，暗示团结。
四牡孔阜，六辔在手，本在尚武
扫除六合，并吞八荒，志向统一……
立意全部凝结在一个“秦”字。
袁合平望着这面旗帜，洪胖子望着这面旗帜，想到的满满都是当年香江电影黄金年代的峥嵘岁月。
而吴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但冥冥之中，也感觉属于他的动作时代，要来了！
413 拔剑吧！
次日，各大媒体和网站齐齐放上了统一头版。
“直击首届丝绸之路电影节，你想看的男神女神都在这里！”
“首届丝绸之路电影节盛大开幕，斯皮尔伯格、迈克贝、诺兰盛赞华夏电影里程碑！”
“中外巨星齐聚，西安开幕式流光溢彩。”
“意外的意外，惊喜的惊喜，程龙联手丝绸之路电影节，创办‘国际动作电影周’，旨在挖掘与提携新人动作演员……”
看点很多，但口径一致，报道方向要正确，电影盛事怎么牛皮怎么夸，但网友的关注似乎出现偏差。
#首届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大使#的话题评论区里：
【教主，不要光想着复兴动作片，动物电影你搞了，公益电影你也搞了，武侠电影你也弄了，三年又三年，什么时候轮到我们科幻迷见证华夏科幻电影的崛起啊！】
【11月4日，教主参演的《星际穿越》，刷一波】
【教主只是客串，我在北美已经看过首映，出场几分钟就牺牲，被一个浪给冲了】
【打死楼上剧透狗】
【剧透很优越吗？就算《星际穿越》不是，不还有《变形金刚4》！】
【那是美利坚的，我要华夏的原汁原味的国产科幻电影。】
【华夏能做出个鬼科幻，倒不如多看几遍《三体》，强烈安利《三体》，教主推荐的这本小说，是真nm的牛批！黑暗森林，毛骨悚然】
【教主，救救……不对，是开天辟地，开创属于华夏的科幻重工业电影吧！】
【………】
要论华夏痛苦对国产科幻片有多渴望，相当于国足踢进世界杯，emm，相比后者，前者困难但有希望。
摆在面前的，就是科幻美学。
《2001太空漫游》、《星球大战》等太空歌剧，奠定美利坚科幻电影的审美。
就跟华夏古装武侠片，有独道的武术动作套招、服装妆容等武侠元素一样，外太空风景，船舱内部美术结构、宇航服、太空怪兽造型等，几乎如出一辙。
内景摄影棚里，机械组把八到十个模版拼凑，接成“禁闭”飞船的武器室，墙壁呈暗黑色，带着金属的质感。
太空管道像树枝藤蔓蔓延在过道，犹如手臂绽出的青筋，狰狞，密集，粗犷，往外冒出一点点的蒸汽，充满未来科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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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不需要用特技替身？”
迈克贝从脖子上摘下mark V取景器，他经常挂着，不光是拍戏来看，也是取景器上面刻着他所有指导过的作品。
叶秦背靠在一个圆形的金属平台，上面插着9把剑，一柄冒着寒光的巨剑，笔直地插在正中央。
“不不，不需要用特技替身，我自己完全可以。”
“OK。”
迈克贝不再劝，径直走向导演椅，弯下腰凝视监视器，画面里，叶秦正在呼气吸气，集中精神，放空杂念。
在化妆师的娴熟化妆下，手臂、脸上有多处明显的伤痕，面对着墙壁上挂满巨形的兵器，剑，斧，枪，矛，全都是赛博坦星球变形金刚们用的。
放眼望去，至少四五米。
“a。”
迈克贝轻喊了一句，导演助理拿起对讲机：“录音准备，开机。”
“ok。”录音指导回复。
“灯光准备。”
导演助理确认无误，大声道：“a！”
叶秦吊着威亚，神情紧张，转头望了眼阿曼达塞弗里德，仿佛得到前所未有的勇气，右手一伸，左脚踩在金属墙壁上的管道，缓缓向上。
上下肢保持协调，掌握节奏，上拉、下登同时发力，但心里谨记着，扮演的角色攀登要攀的蹩脚，但无所畏惧。
两腿外旋，大脚趾内侧贴近墙壁，两腿微屈，三点固定支撑。
迈克贝眼前一亮，就见叶秦在镜头里，靠调整攀登的速度，肢体动作，演出一种紧张感，好像他攀登是取一件足以逆转翻盘的神器。
恰恰，可以这么理解。
指关节用力抠紧拿手点，在引体时，手指有下压抬臂，看似不轻松地爬到3米左右高度。
“你做到了，伊森！”阿曼达塞弗里德仰望着，兄控妹妹连连夸奖哥哥。
“接住。”
叶秦取下通体黑金色，满是纹理的冰冷神兵，材质纯塑料，相当地轻，顺手一扔，丢向阿曼达塞弗里德的手里。
“咔，ok，下一条。”
迈克贝暗搓搓手，这2000万美刀也有2000万的价值，完全诠释什么叫“一条过”。
“砰。”
“砰。”
叶秦拿起霸气十足的剑枪，枪口对准薄薄的钢板连开两发空包弹，用来试枪。
毕竟，《乌鸦》的李国豪，前车之鉴。
这是匕首枪？
“这可是赛博坦巨剑兵器，然后射出来还是5.56毫米的子弹？”
这些枪剑，就是迈克贝设计给主角开挂的神器，助他过五关斩六将，救回被绑架的宝贝妹妹的同时，也能为汽车人阵营两肋插刀。
顿时感到怪诞又离谱，这么牛逼轰轰的造型，你就给我整个匕首枪？
你就拿这玩意儿打败赛博坦星人？
三体人一粒水滴不把赛博坦星人锤爆？
“要么是激光剑，要么是激光枪，或者两者都有。”
“改成能量武器，穿透力强，后座力小，靠热能电能伤害，对机械体威胁比较大？”
“可以是这个。”叶秦点点头。
迈克贝琢磨了片刻，“但是，威力增强，就要设置限制，不能轻而易举地使用。”
“唯有塞伯特恩星人的意志，才能够沟通和借用这把剑之中强大的力量，而人类，比如你，需要一个启动的钥匙。”
“so？”叶秦一怔。
迈克贝咧开嘴，笑得格外猥琐：“love and peace，爱就是唤醒这把神兵利器的钥匙。”
“然后？”叶秦心里一突，有种不详的预感。
“接吻。吻是爱最简单的表现，一目了然。”
迈克贝勾勾嘴唇：“你们兄妹，一路冒险终成情侣，最后用爱的力量拯救地球。”
爱也能启动剑枪？我变形金刚看得少，你少糊弄我。
“怎么样，阿曼达，秦？”
迈克贝又指了指平台正中间的巨剑，“这把剑就是赛博坦星球数一数二的能量巨剑，需要你们两个一块伸手拔出，一边接吻，一边拔剑。”
“………”
你丫玩爱无限，石中剑呢！
叶秦张张嘴，倒是阿曼达塞弗里德爽快，美利坚拍吻戏就没有借位一说，直接真刀真枪，实战中提升技艺。
“我没有问题。”
迈克贝哈哈大笑，一拍掌：“那我们排练一遍。”
……………
“吧唧，吧唧。”
叶秦侧着脑袋，俯下身，一手环住阿曼达塞弗里德的腰，一手伸向平台，情节跟华夏古偶剧套路一样狗血。
嘴对嘴，互相送了一波温暖，舌头的搅动就是无字的台词，抑扬顿挫，妙不可言。
“不行。”
迈克贝摇摇头，看了看一米八出头的叶秦，再看阿曼达塞弗里德，一米六左右，可差半个头。
“身高差太多，我需要你们都保持挺直，不然没有美感，也太青少年，我可不想堕落到跟《暮光之城》一个水准。”
叶秦翻翻白眼：“很简单，你可以脚下垫块东西抬高。”
“唔，镜头里还是不协调。”
迈克贝露出怪笑，神情越发地猥琐，明摆不怀好意。
“不如干脆走诙谐路线，阿曼达挂在你的身上，像这样。”
说完就作，迈克贝一个飞扑，张开双臂，双腿则死死地盘住叶秦的腰，像树袋熊一样挂着。
叶秦瞬间黑脸，“no！no way！”
“秦，这是美式幽默，OK？”
迈克贝夹紧双腿，“你该同意，多有趣，又生动又形象，是最好弥补身高差的方法，是吧，阿曼达塞弗里德？”
“我尊重阿曼达的意见，她不会……”
叶秦话没说话，阿曼达塞弗里德脱口而出：“我没问题。”
从她的眼神，叶秦不由地感觉，男人，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无比郁闷地接受，尽管拍戏的过程很享受，阿曼达塞弗里德身材火辣，两人紧紧相拥，摩擦容易生热，擦枪容易爆管。
“第237镜第12场第4次，a！”
“伊森，我们可以这样就使用这些武器，特别是这一把。”
阿曼达塞弗里德兴奋不已，举起手里暗金色的长剑，指了指插在平台的“石中剑”。
“但我们刚刚试过，拔不出来。”
叶秦语气里透着遗憾，透着焦急：“我们现在不能耽搁，我们需要赶紧支援擎天柱。”
然后转身打算再上墙壁，取出另外一把，突然间，肩膀被阿曼达塞弗里德抓住，丢下剑，反手一拽，猛地扑入叶秦怀里。
艹，艹！
腰感觉被大钳子夹住，险些夹断。
“我们在试一次！”
阿曼达塞弗里德抓住叶秦的手，伸直手臂，慢慢地伸向巨剑的剑柄，齐心合力地拔出剑。
与此同时，叶秦的小兄弟也拔出了剑。
阿曼达塞弗里德眉头一拧，双眸水汪汪，媚眼如丝。
“破费特！”
迈克贝一喊停，只见叶秦立刻放下阿曼达塞弗里德，也不管她咬唇，独自郁闷。
他恨铁不成钢，剑都拔了，击剑啊！
你咋不敢跟她干一仗呢！
“秦，我是看在你是朋友，才让给你，你要懂得把握，难不成，你是……要不要我推荐你跟大卫林奇认识？”
叶秦一直来个f开头的单词，“我没这么随意，你要你上。呼，倒是你给我签几个名，我回头要送人。”
“送人？”
“爷儿，《星际穿越》华夏首映礼，顺手送朋友。”
叶秦隐而不说，这个签名是替诺兰要的，想不到他这个浓眉大眼走深度内涵路线，竟然是商业鬼才爆炸贝的粉丝。
自个讲逼格，舍不下脸，只能代劳。
迈克贝很干脆，马上找来纸笔，龙飞凤舞，签完一张，斜视了眼叶秦：“秦，你拒绝阿曼达，噢，是不是因为你的同胞甜小姐，你们是情侣？”
叶秦：0.0
“我不是。”
“果然是。”
迈克贝仔细一瞅，一脸坏笑。
414 诺兰：要拍就拍《三体》（求订阅）
11月4日，燕京保利国际影城。
“好久不见，杰西卡。”
叶秦进入休息间，跟《星际穿越》剧组一一打招呼。
拥抱了下Aplus的斯隆女士，杰西卡查斯坦，马修麦康纳、安妮海瑟薇忙着去欧洲奔波，这次宣传的，最大咖是他跟诺兰。
“恭喜你，秦，《爆裂鼓手》在前哨战的表现很不错，广受好评！”杰西卡查斯坦面带真诚的笑容。
“现在只是刚刚揭晓几个。”
叶秦谦虚无比，奥斯卡的风向标、前哨战，是冲奖的必经之路，目前《爆裂鼓手》拿下凤凰城影评人协会奖、圣地亚哥影评人协会奖、金卫星奖……
“当然，我该庆幸我没有拿到好莱坞电影奖。”
“噗嗤。”杰西卡查斯坦忍不住发笑。
诺兰乐地站起来，眼角含泪，“是的，值得庆贺。”
好莱坞电影奖魔咒，拿到地基本无缘金球奖、奥斯卡，是霉运之奖，很对冲奖作品，打死都不报名。
“你要的签名。”
叶秦把写着迈克名字的纸递了过去，打量诺兰的脸色，“Are you ok？”
“很好，谢谢。”
诺兰半睁半眯着眼，打个哈欠：“就是做昨晚熬了个夜，你懂的，你推荐我看的《三体》，让我着迷。”
“当然，也是因为睡不着，你知道，拍《星际穿越》这种商业片，压力往往很大。”
叶秦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星际穿越》在北美反响一般，首周末票房4900万美刀，不如迪士尼的动画片，《超能陆战队》，屈居亚军。
口碑也不好不坏，美利坚人看惯爆米花片子，票房高的片子全是简单易懂，而且没有“装B“的内涵需求。
华夏就特奇葩，尤其在豆瓣里，把诺兰封神，其实就是装逼犯喜欢花花轿子人抬人，把诺兰抬高，他这些信徒才显得牛皮有逼格，一览众山小。
“华夏是不会让你失望，何况你的玉米地，不赚了一笔？”
“哈哈！”
叶秦跟诺兰相视大笑，笑了一阵，诺兰拍了拍大腿，迟疑了一下：“秦，我这是第一次直面华夏的影迷们，我在他们的心目中的形象怎么样？”
“emm，这个问题，等到首映采访，你自然而然能会感受到。”
“诺兰！”
“诺兰！”
“教主。”
“叶秦。”
能容纳将近1500人都独立观影厅，座无虚席，尖叫声、掌声，充满影厅的每个角落。
影院经理给安排了4张椅子，叶秦、杰西卡查斯坦，还有诺兰面向主持人。
发布会略显沉闷，被当靶子的诺兰，延续着血液里大嘤帝国汉弗兰的拘谨，情绪鲜有波动，说话的语调像是在自言自语。
“电影最伟大的力量之一在于能够带给观众从未有过的体验和经历，无论真实地存不存在，像《星际穿越》，电影会带领观众探索虫洞、黑洞这些听过，但没见过的概念。”
“而科幻，最需要的电影和游戏来展现。”
主持人话锋一转，把话头指向叶秦：“最近网络上一直有这么一种声音，特别在看到你有出演《星际穿越》，那就是，华夏科幻，什么时候有电影？”
“这个问题，问对了一半。”
叶秦叠着腿，神态从容，“早在八九十年代，就上映过《霹雳贝贝》这种儿童科幻电影，华夏有自己的科幻电影，但基本是软科幻。”
“华夏真正缺的是重工业硬科幻，但缺的是技术、经验，在内容剧本上，华夏科幻不缺作品，比如《三体》。”
“《三体》？”
叶秦看了眼一脸懵然的主持人，“没错，《三体》，虽然无法比肩海因莱因、阿西莫夫、克拉克的成就，但可以说，凭借一己之力将华夏科幻提高到了世界级水平。”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主持人小眼瞪大眼，全然一副“真的吗，我不信”的表情。
“没错，《三体》是非常非常棒的科幻文学，《星际穿越》跟它比起来，太渺小，太渺小。”
诺兰听着翻译口述，介入话题，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我非常非常希望可以执导《三体》。”
什么？！
诺兰渴望拍《三体》？
底下没有看过的观众、媒体立刻炸毛，诺兰竟然想拍咱们华夏的科幻电影！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提的，斯皮尔伯格、迈克贝也提出这个想法。”
一时间，千人的影厅沸腾了！
四维空间、黑洞结构、潮汐巨浪……有什么比诺兰的新神作，《星际穿越》更燃的？
就是刷爆围脖、朋友圈的《三体》。
《三体》到底是什么书？
秦鸣一个人刷完《星际穿越》以后，走出电影厅，距离第二场的《亲爱的》，隔着1个小时。
《星际穿越》，华夏首周2.9亿票房，排名第一，第二就是叶秦、黄博、俞飞虹主演的这部《亲爱的》，跟《失孤》一个主题。
慢悠悠地在旺达商城里闲逛，鬼使神差地逛到书店，驻足停步，忍不住地走了进去。
“老板，有卖大刘的《三体》吗？”
在叶秦、诺兰、斯皮尔伯格一众大佬的推荐加持下，他打算去买一套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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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没了，早卖光了。”
老板盯着屏幕，“现在再向出版社要货，你可以留个电话，有货直接联系你。”
秦鸣探出脑袋，就见老板在看网络上《三体》的盗版。
“老板，这小说怎么样？”
“带劲，虽然有种文笔是物理老师教的。感觉。”
老板妈喃喃说：“一定要坚持读下去，第一本只是铺垫，看上去像一本一般的科幻书，有点长，真正精彩的在后面。”
秦鸣忍不住地上网，刷狗东、掏宝，找网店下单买书，顺手翻翻买家评论区：
【如果我每隔十分钟便不由发出一声“牛逼”的感叹，是的，我正在看《三体》。】
【即使物理从未及格也向本作献出了膝盖。】
【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三体！】
【……】
从2011年到2014年的10月，《三体》这些年的热度，佰度搜索指数每周只有2000到4000点，典型的圈内神作，圈外无人知。
而今，在叶秦空前影响力下，上升到单日2万，似乎不谈《星际穿越》，不看《三体》，嘴上不挂句“降维打击”，就是原始人，不配聊天。
《三体》因此出圈，大有野火燎原之势。
华夏科幻迷们很兴奋，但影迷们很焦急，到底啥时候电影化。
华夏科幻电影元年，什么时候来？
……………
嗡嗡。
“喂，我是大刘，你……噢，秦子啊。哎，谢谢你的推荐，给我创收，现在出版社都忙疯了。”
大刘捧着保温杯，里头枸杞加党参片。“我在干嘛，emm，我当然在电厂摸鱼呢。”
“什么，去燕京？拍电影，我当编剧？！”
手上一抖，杯里的热水差点洒落。
“行，我去请个假。”
挂断电话，大刘呼了口气，平复心情，而后低下头，凝望着屏幕，突然间收到一封邮件：
“您好，美利坚总统卢锡安先生看了你的《三体》之后，十分喜欢，能否发一下后续的作品，很着急。”
“卢锡安？”
大刘嗤之以鼻，谁搞的恶作剧，移动鼠标，一键删除。
415 《火星救援》，第一枪！
远洋国际中心，叶光纪的高级会议室。
天花板上悬挂着两排工业风led圆圈灯，在渗入落地窗的阳光中，散发黑色的金属光泽。
地面铺着纹路复杂的木纹砖，墙壁的颜色一如白色烤漆长桌，简约现代。
“这就是你电话里说的华夏第一部重工业科幻电影？”
大刘从晋西飞到燕京，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迫不及待地翻看华语科幻电影剧本——
《火星救援》。
看向长桌主座的叶秦，在他的右手边是杨曼、陈址希、郭凡、路阳，左手边，诺兰、艾玛托马斯、杰西卡查斯坦。
“谁当导演呢，诺兰？”
“不，拍完《星际穿越》，暂时不会去接触科幻题材，我喜欢挑战不同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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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耸耸肩，“除非是《三体》，我倒会考虑一下。”
叶秦翻翻白眼，就看到杰西卡查斯坦高举起手，疑惑不解道：“本来我不该问，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秘密的剧本会给……”
“yes，杰西卡，我希望邀请你出演飞船指挥官，梅丽莎刘易斯。”
叶秦双手交叉，“你可以考虑一下，在你离开燕京前，请给我一个答复。”
“OK。”
杰西卡查斯坦挑挑眉，万万没想到会突如其来又来一个科幻类型片约。
“秦，你这个剧本，有交给……我的意思是，我在拍摄《猎杀本la登》中，编剧马克曾经被某特殊部门带走，进行必要的审查。”
“喔，当然。”
叶秦肯定地点点头，别说美利坚就没有电影审查制度，相关部门可比光电牛皮轰轰。
美利坚军方一直跟好莱坞合作，《变形金刚》系列就有军方背书。
此外，以前是FBI，现在是CIA监控审查。
但凡涉及美利坚内幕，编剧、导演都会被请去喝茶，强制要求删除、修改一堆不利的情节。
实在没法修改，会有CIA成立的好莱坞空壳公司买下剧本，然后束之高阁，比如“yi朗门”。
假如实在不识趣，不卖剧本不改剧本，软硬不吃，下场当然是背后身中8枪，自杀身亡，比如加里德沃雷。
所以娄夜他们该庆幸，他们在华夏当导演，电影局顶多禁封。
在美利坚，可能直接要你命。
“完全没有问题，中美合拍片。这个剧本得到美利坚NASA的全力支持，毕竟里面会有50页的内容跟NASA有关。”
叶秦扬起笑容：“至于我们华夏，航天局、电影局正在审核剧本，给出的答案是乐观。”
“事实上，如果不是《变形金刚4》，我本计划这个，现在我杀青了，该提上议程，周期大概70天左右。”
在他说话的时候，陈址希取出一个信封，拿出一捆又一捆的照片，亲手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位。
“秦子，你都已经到勘景这一步了？”
路阳不由地一怔，望着手里照片里的犹如血色海洋的红沙漠，背面写着“粤东南岭的红沙漠”，又立刻换了一张。
“纳米比亚？”
“没错，它是最古老的红沙漠地带，一半是海，一半是红沙漠，但最大的问题是，它在非洲，条件比较恶劣。”
叶秦解释说：“倒是约旦的瓦迪拉姆沙漠，据调研组的反馈，那里有摄影棚，而且有特置在沙漠的小型住宿间。”
郭凡瞧着一张新疆柯坪县的红沙漠，脱口而出道：“没有敦煌吗？”
“敦煌，是黄沙漠。”
叶秦说：“而火星表面，都是氧化铁等矿物质覆盖，看上去是红色，稍微懂天文知识，很容易被戳穿。”
唐厂长能选景在敦煌，(￣△￣；)。
“路阳，郭凡，你们都进组。”
叶秦摸摸下巴，侧着身体，看向诺兰：“我需要一个擅长于拍摄星际电影的导演。”
诺兰眨眨眼睛，不懂递来眼神的暗示，他的妻子艾玛托马斯剜了眼，替他回答：“我觉得，诺兰的英吉利老前辈，雷德利斯科特，可以胜任。”
“雷德利斯科特！？”
郭凡异常地激动，这可是一尊科幻大神，导演赛博朋克电影鼻祖的《银翼杀手》，还有科幻惊悚片，《普罗米修斯》，给他当副手，比执导10部青春校园电影都值。
“我会让罗丝发出邀请。”
叶秦又把橄榄枝伸向艾玛托马斯，邀请当执行制片人。
他要的是《星际穿越》的拍摄团队，原班人马可以直接无缝插入《火星救援》，很多电影道具服装，重新设计，可以直接拿来。
比如，宇航服。
很显然，艾玛托马斯没理由拒绝，欣然接受，紧接着，谈论起细节，最后敲定拍摄时间暂定在1月，然后散会。
刚刚围绕剧本、概念图、故事板议论不休的热闹氛围，瞬间不见，冷冷清清，叶秦、杨曼送别诺兰他们，只剩下陈址希、大刘几人。
“秦子难道就是喊我来改这个剧本？”
没有外人，大刘露出大失所望道：“我还以为会是我的小说。”
“不不，刘先生。叶总让你改编的剧本，就是你的小说。”
陈芷希拿出《流浪地球》，摆在郭凡、大刘、路阳的面前。
………………
与此同时，叶秦、杨曼坐着电梯，回高级会议室的楼层。
“秦子，军事动作片，警匪动作港片，现在又有科幻电影。”
杨曼不无忧虑道：“步子迈太大，虽然我理解你想推动华夏电影类型化，进一步工业化，但叶光纪需要的是战略扩张，线下我们要发展院线，不让别人掐脖子。”
“最关键，万一的万一，科幻电影它……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我们正在运作上市，IPO已经在排队，今明两年不该冒险。”
“杨姐，我早就想立项，只是顾虑公司现金流的问题。”
叶秦信心十足，《火星救援》，实景拍摄多于CG特效，如果再放在柯坪，或者韶关，成本只会更高。
卡司里除了自己，招些镶边足矣，片酬完全可以转成分红，1500万，加5到10个点的净票房收入。
再选在新疆柯坪，可以在霍尔果斯注册一家公司，拍摄退税，成本一降再降。
不需要前世的1个亿，只需要五六千万美刀。
“现在融完资，我们的财政状况很健康。叶光纪的上市，就用科幻重工业电影打一针兴奋剂。”
“也是对华夏影迷对本土科幻电影的回应。”
随后，叶光纪围脖官方号发布一条动态，内容极其简单，官宣试镜会而已，但片名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火星救援？
火星！
这不妥妥的科幻元素吗！
佰度一搜，卧槽，还有原著小说，一群狂热的粉丝网友们不管不顾地下单买书。
顷刻间，亚马逊、当当网、掏宝网、狗东热销排行榜上，第一是《三体》，第三是《一只狗的使命》，《火星救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蹿。
叶秦，实锤影视原著带货人！
416 《火星救援》，惊险立项！
《星际穿越》在全球11月档，继续高歌猛进，尤其是在华夏，诺兰迷又一次造神，吹的天花乱坠。
连带着《火星救援》销量暴增，在购物网的排行榜TOP第6，挂了2周时间，居高不下。
全都迫不及待，先睹为快，到底叶秦准备打出的第一枚华夏科幻重工业电影，是什么个故事。
其实很简单，一个植物学家兼动手小能手的工程师，在火星自救生存，等到救援的故事。
最大的亮点，莫过于用自个的屎培养微生物，用自个的尿分离氢气跟水，然后种土豆。
时代还是太早了，搁以后，二氧化碳能人工合成淀粉。
NASA快10年没法把宇航员送上天，载人航天任务基本外包大毛，但在好莱坞，黑大毛没商量，zz正确。
…………
“农村家庭出身的华人宇航员，钱学强，会种田，懂知识，骨子里有不屈不挠的航天精神……”
“宇航员里，除了美利坚，还有法兰西、德意志、英吉利，除了大毛，航天航空的国际合作精神……”
电影局机关大楼里，副局童钢、章宏森、副局长张丕明、喇培慷、焦愤红几个大佬围成一圈，一双双目光聚在叶秦身上。
或柔和，或锐利，或欣慰，或赞许……
瞧瞧，还是叶光纪这个小儿子争气。
章宏森合上剧本，“剧本可以通过，但是，你确定你能拍好这个吗？”
“拍好，不敢保证。但肯定能拍出来。”
叶秦信誓旦旦说：“但不管怎么样，从无到有，拍出来总比没有强。”
“说得好，说说看，目前有没有什么困难？”
章宏森一拍桌子，越看叶秦越顺眼。
新官上任，他跟叶光纪就接二连三地送来惊喜。
票补大战刺激观影狂潮，今年的总票房，必然格外地漂亮。
《湄公河行动》扬言要打造华夏军事动作片典范，相隔几个月，又送来国产硬科幻大片。
“……需要航天局的专家、工程师，配合特效团队，制作出华夏火箭升空的全过程，涉及机密除外。”
喇培慷问道：“你这个方案里，国内的特效公司，度量衡？这是哪个公司？”
“是叶光纪整合MoreFx、BaseFx的特效公司，这次新军先跟美利坚顶级的奥斯卡视觉奖团队合作。”
叶秦斩钉截铁道：“我不只希望能给华夏带来科幻工业电影，也要给华夏科幻类型片培养人才，服化道方面，也会有咱们本土的团队介入。”
几个领导对视几眼，焦愤红咳嗽了一下，心底非常激动，因为《火星救援》的监制，叶秦邀请的是他。
“秦子，选景有选好在哪？到底是韶山，还是柯坪？”
“选在柯坪。”
叶秦述说着理由，除了气候地理条件以外，“柯坪是贫困县，我们会在红沙漠建不少的实景，跟旺达的叶柠正在谈，把它纳入成旺达的一个火星科幻文旅项目，村民们也能受益。”
“既然造福，给老百姓脱贫致富，要做，就要做大做火。”
童钢摸摸下巴，“这件事，我回去提一提，跟地方政f联络下，最迟什么时候？
“12月中旬吧，等我从洛杉矶回来，差不多筹备完毕就进组。”
“洛杉矶？”童钢一愣。“拍戏？”
叶秦点点头，补充一句：“还有领奖。”
………………
美利坚颁奖季，从11月的哥谭独立电影奖开始，到2月底3月初的奥斯卡金像奖结束，仨月都是。
大大小小的电影公司、公关公司、各式协会等等，几乎每天都在举办派对或茶会，以招待那些评委、被提名的候选人。
一是预祝他们旗开得胜。
二是不露声色地公关。
叶秦打开行政套房的门，伸伸懒腰，三天前他就到洛杉矶，一直呆在房间研究《聚焦》。
“早，罗丝。”
赫纳罗丝看了眼腕表，下午14点，赶上喝下午茶，翻翻白眼，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嗨，安妮。”
安妮海瑟薇微笑点头，“待会儿见。”
然后亲了一口叶秦，松开挽住他胳膊的手离开。
赫纳罗丝瞄了眼床上的黑猫发箍，随手捡起，丢向叶秦，忽然来一句：“你需要保密。”
《星际穿越》宣传一结束，安妮海瑟薇就飞回洛杉矶，同一个下榻的酒店，俩人温习一晚的剧本。
“还有，注意不要随意自拍船照。”
“为什么？”
“前段时间爆出照片门，大表姐一些人的私人照片被黑客曝光，要谨慎小心。”
叶秦撇撇嘴，他可没有冠西哥的嗜好。
随即走出酒店，今天他要参加参加哥谭独立电影节，仅次于圣丹斯的北美第二大独立电影节。
在此之前，先去吃个下午茶。
比弗利山庄洛杉矶四季酒店，是当地知名度很高的五星级酒店，至少在规格上不弱于希尔顿酒店。
外面是一片碧绿草坪和浅水池，池边还立着几位电影巨星的雕像，叶秦经安妮海瑟薇地提醒，才认出一尊雕像是凯瑟琳赫本。
进门后的通道较窄，红毯，鲜花，阳光，安静的氛围被乌压压一片的记者搅合。
叶秦携安妮海瑟薇亮相时，媒体的眼睛都在发光，摄影师疯狂地拍照，都知道今年的哥谭电影节、金球奖、奥斯卡，可能要多了一位强有力的亚裔竞争者！
“秦！”
詹姆士沙姆斯腆着肚子走过来，俩人狠狠拥抱了一下。
“这是我的门徒，唐娜朗雷，还有这位，巴德，是《爆裂鼓手》的公关经理。”
叶秦一一握手，这次的主办方自然是焦点公司，邀请了不少评委、业内人士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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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话会，休闲风，就是相熟的人聚聚，吃些糕点，聊天装逼，刷脸公关。
大厅里，入眼是传统的英式茶会：每个桌上摆放红茶、草莓塔、小蛋糕、松饼与三明治。
不少大明星在里面喝茶闲聊，当看到叶秦时，西尔莎罗南不自觉地就往上凑，但当看到一旁的安妮海瑟薇，穿着黑色波点衬衫，干练地站在叶秦身旁，不免吃味。
“秦，你好！”
“你好，基顿。”
叶秦大咧咧地发笑：“可以给我签个名吗，老爷？”
迈克尔基顿是老版《蝙蝠侠》的韦恩，巧的是，安妮海瑟薇是新版猫女，仨人共演《聚焦》。
“当然。”基顿很是高兴，大大方方地签名：“恭喜你，《爆裂鼓手》入围最佳男演员。”
“你也一样。”
叶秦珍惜无比地收下纸条，“我记得你的《鸟人》，最值得这个荣誉。”
“是吗？”
迈克尔基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但到目前，《少年时代》呼声最高，《鸟人》屡屡败给它，下个月的金球奖，是最至关重要的。”
金球奖，一向被视为是奥斯卡的风向标，能拿金球奖，最差也是有提名。
叶秦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闲扯了几句，就蓦然地感觉到背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回头一瞅，一个戴着礼帽的怪异白男举起茶杯，似乎发起邀请。
“有什么事吗？”
“我叫马文，请不要紧张，这次我来，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传话而已。”
马文掏出一个小本子，“《火星救援》的立项前，正在经受我们的审查。”
CIA？
叶秦挑挑眉，倍感意外，心跳不住加速，但表面波澜不惊。
“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给出回答。”
马文喃喃道：“请问原著里的载人火箭叫‘太阳神’，而剧本里，你改成，呃，sorry，猪绒（zhu rong）？”
“是祝融。”
叶秦冷静道：“相当于西方的赫菲斯托斯，火神。”
前世《火星救援》，为了讨好华夏电影市场，添加华夏元素。
但他喵全是刻板印象，铁轨上跑到都是绿皮火车，上班推着自行车，航天基地工程师、工作人员都是八九十年代的制服。
最中二的就是把华夏的长征火箭，取名“太阳神”，华夏汉字文化会取这么二的名字？
荧惑、萤火、天问、祝融……
“这是真的吗？”马文追问。
叶秦顿时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演技，真诚道：“当然是真的，这是科幻电影，自然是把已经实现的东西，拍成电影，像你们的《黑鹰坠落》、《孤独幸存者》，提振士气。”
马文仔细地打量叶秦，内心冷冷一笑。
小样，你这个演技，还跟我装。
国际空间站，你们休想进去！
这辈子，也就是电影里幻想一回！
“怎么样，可以通过吗？”
叶秦丝毫不畏惧，在叮大人里，直面过死亡，没什么可怕。
“秦先生，能否把钱学强的身份改变，比如亚裔科学家，亚裔宇航员？”
马文面无表情，情绪让人难以琢磨。
“还有让出火箭推荐器的理由，能否尊重原著，以进入国际空间站，而不是人道主义……”
“我不改就不能立项？”
叶秦板着脸，两眼瞪视疑似CIA特工，“救一位在火星生存下来的科学家，就像救下第一个踩在月球的阿姆斯特丹一样，这样的人弥足珍贵，难道美利坚不会救援？”
“如果这是意见，我会重新修改剧本，把美利坚，NASA摘出去，把背景改成《火星救援》……”
“不要激动，只是意见。”
马文可没胆面对NASA的怒火，特别是最近马斯克等大佬正在造火箭，《火星救援》有宣传的意义。
“您被允许拍摄，可以不做更改。”
417 退出剧组，CIA的“感谢”，
“慢着，秦先生，请在等等。”
马文喊住起身离开的叶秦，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们还得知您即将参演一部记者追求正义的电影，《聚焦》，对吧？”
“没错。”
叶秦皱皱眉，“怎么，也要修改剧本？筹备一个多月，托马斯可没有收到你们CIA这种待遇？”
“不要误会，剧本没有问题，它彰显美利坚新闻自由，关键它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而成的故事。”
马文嘴角上扬，一脸邪笑说：“据我所知，麦克雷泽恩德斯的原型，是一个白人记者，像这样纪实的严肃电影，您身为制片人，专业电影人，也应该清楚，角色形象很重要，他的外形，他的气质，他的立场……”
重音全压在““外形”、立场”之上，叶秦心知肚明，换句话，肤色，国籍。
美利坚人能揭自家的伤疤，亚裔不行！
叶秦语气平静说：“正有此意，我是要退出《聚焦》剧组，计划赶不上变化，《火星救援》一立项，档期相撞。”
“非常感谢您的理解，如果其他的电影人能像您这样讲理，我们也不会换另外一种方式？”
物理超度是吗？
叶秦冷冷一笑，库布里克的《大开眼戒》揭开美利坚高层的冰山一角，疑似“自然死亡”。
“您为什么不考虑换个国籍，出于这份人情，我们很乐意在移民局方面为您背书，毕竟您在全球享誉的好莱坞巨星，而且是亿万富翁。”
“I''m ese。”
叶秦眼神里透着寒光，说完不再搭理马文，背后传来马文的声音，感谢他的聪明之举。
“沃特？退出！”
安妮海瑟薇不无震惊，两眼圆瞪。
迈克尔基顿同样懵然，就见叶秦不动声色，小拇指沾了点水，在桌面上写出“CIA”的字样，两人瞬间恍然。
安妮海瑟薇咬咬唇：“我是因为你才答应，你退出，我也就……”
“不不，这是个很棒的剧本，相信我，它是能够拿奖的，能让你狠狠地打黑子们的脸。”
叶秦连连摇头，用手掌一擦。
迈克尔基顿把安妮海瑟薇的表情看在眼里，瞧出两人的猫腻，但视若无睹，在好莱坞，简直见惯不怪。
“但现在即将开拍，我们需要重新找一个男主角。”
“有想推荐的演员吗？”叶秦问道。
“托马斯最初希望邀请马特呆萌来出演。”
迈克尔基顿为难道：“但是他拒绝了，正在你们华夏跟章国师拍大制作。”
“倒不如，阿德里安布劳迪？”
叶秦一说，浮现在眼前的叮达人界面，【特殊：演出通告】显示的《聚焦》，成功率断崖式下滑，跌到0点，直接消失。
心里颇为不爽，呵呵，自由好莱坞，无审查无限制？
但怨气没有持续多久，就在安妮海瑟薇的“特殊”的温柔关怀下，慢慢地抛之脑后。
最后，带着一丝不舍与欢愉，俩人一大早分道扬镳，他前往纽约。
天光依然透亮，没有一丝消沉的暮色。
华尔街希尔顿酒店的门前，媒体和影迷已经列开阵势，守在长长的红毯两侧。
红毯主持人，由乔纳森利塞茨基控场，还乌玛瑟曼临时客串。
“就只是因为我是演员，就只是因为我是公众人物，但这不代表这是我要的选择，这是我的身体，应该由我作主……”
彼时，大表姐詹弗妮劳伦斯直率地发言，腰际被哈维韦恩斯坦揽住。
他肥头大耳，满面沧桑，貌似一头耕累的老牛，白发白胡，纵欲过度的样子。
有“大佬”站台，劳伦斯化身女拳斗士，勇敢站出来为自己和全体女性发声。
紧接着，一辆加长的礼宾车缓缓停稳，从车上下来四个人，JK西蒙斯、达米恩、西尔莎罗南，自然，还有一张好莱坞久违的亚裔面孔。
正是叶秦。
“这是对隐私的可耻侵犯！”
“这是xing犯罪。”
哈维振臂高呼，却看到媒体娱记的镜头分散，一半的注意力被叶秦分去，瞬间铁青着脸。
这可是精心设计的公关，能给劳伦斯立女拳人设，本来收效不错，可拳才出到一半，观众们就散场。
叶秦走着红毯，注意到哈维投来怨恨的目光，不以为然，丫的神气什么，蹦跶不了几年，米兔交做人！
视线中，哈维伸出手指指向自己，他同样悄悄地回敬。
呵呵，安妮海瑟薇算是报了一小半。
她被黑，纯粹是奥斯卡颁奖礼，劳伦斯摔倒以后，拿“真实率性”的劳伦斯踩“虚假完美”的安妮海瑟薇，危机公关。
“西尔莎，秦，这边，这边！”
叶秦一身黑色西装，倒是西尔莎罗南，突然转变画风，穿着东西结合的旗袍连衣裙，中高领，大红色与粉紫色撞色拼接。
端庄优雅，像个华夏洋媳妇。
“你们正在交往吗？”
“交往？No。”
叶秦直截了当地否定：“我们是朋友。”
然后自然地继续走完红毯，右侧来自国内的记者拍照，顺便用中文喊：“看这里！”
有种梦回国内的感觉。
到了采访区，被乌玛瑟曼拦住了：“秦，我是《速杀》系列的粉丝，到底什么时候，《速杀2》上映？”
“这个，当然已经提上议程，明后两年，我想时间不会太晚。”
叶秦眨眨眼：“到时候，‘新娘’愿意重出江湖，继续杀死比尔吗？”
话音落下，乌玛瑟曼惊讶地没反应过来，粉丝们先行高潮，呼唤喝彩。
这就开始搞杀手联动？！
然而，不等乌玛瑟曼回复，意外骤起，人群堆里突然爆发：“詹妮弗劳伦斯摔倒了！”
叶秦抬眼一看，高挑的女人再一次被裙摆绊倒，整个人往前倒，吓到工作人员，一旁的粉丝们也发出尖叫。
叶秦：0.0
这么抢话题抢镜头？
懒地理会，匆匆地结束采访，进入到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
………………
人艺剧院舞台后台。
“旦旦姐，开始了吗？”
宋旦旦，蒋文丽趁着彩排《庞氏骗局》话剧的空余时间，收看奇异果独家转播的哥谭电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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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女导演是，《哥哥教我的歌》，赵亭！”
宋旦旦哇的一声，兴奋地站起来，赵亭是她的继女，名义上也是女儿，与有荣焉，倍儿有面！
“恭喜啊，旦旦姐。”蒋文丽道。
宋旦旦笑容满面，“亭亭就是倔，非要去闯好莱坞不回来，嗨，妹子，能不能改天把叶秦请出来，我拜托他照顾一下亭亭。”
蒋文丽不轻易应允，资源哪里能跟外人分享。
马思春作为叶秦“姐姐”，资源爆棚。
“嘿，你瞧，缘分呐，叶秦也在现场，哎呦，怎么突然卡住了。”
只见手机屏幕里，信号断断续续，持续卡顿，画面停留在《蜘蛛侠》的梅姨，玛丽莎托梅站在台前，橙黄色的牌子写着“The 24th GOTHAM”。
她不留悬念，直接开口：“第24届哥谭电影节最佳男演员的是迈克尔·基顿。”
叶秦起立，跟迈克尔基顿拥抱了一下，然后用掌声欢送他上台。
“你似乎对这个奖，一点儿不在乎。”西尔莎罗南嘟囔说。
“罗南小姐，这只是哥谭独立电影节。”
公关经理巴德满不在乎说：“金球奖才是重中之重，它历来作为奥斯卡的风向标……”
叶秦重新地落座，“竞争格外地激烈，不是吗？可我无法理解，《鸟人》怎么算是音乐喜剧类，它是音乐电影？还是喜剧？”
巴德耸耸肩，“这就是竞赛公关的策略，除了基顿，你的《爆裂鼓手》，还要面对菲尼克斯家族的杰昆……”
“拉尔夫费因斯。”西尔莎罗南提到《布达佩斯大饭店》的主演名。
巴德建议道：“我觉得为了宣传，你最好参加几个节目！”
“节目？”叶秦询问说，“脱口秀，采访，还是……”
“《艾伦秀》、《柯南秀》、《吉米今夜秀》，当然，《奥普拉》你也完全够资格，但需要提前预约。”
“哪个节目对华夏持友善或者中立立场？”
“艾伦，她至少表面看起来不排华，对华夏持友善态度，Ja也参加过艾伦秀！”
“什么时间？”
“我来安排，之后的焦点公司举办公关活动，你也要露面，要开足马力。”
“嗯，知道了！”
叶秦看了眼伯爵表，“没了《聚焦》，倒是腾出不少的时间。”
“其实吧，要公关金球奖，除了请客款待，送他们礼物陪他们合影……”
巴德忽然换了话题：“还可以找找旺达，它对DCP报价，可是整整的8亿，还是美刀，上帝啊！”
“让DCP替我们抢先预约接待HFPA（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会员的机会，而且有一半是女性，你懂的，你来，你征服，如果你能搞定她们的话，稳操胜券。”
“怎么搞定？”
“就像阿汤哥对付她们，男性荷尔蒙。”巴德笑眯眯说：“他有3个金球奖，3个。”
“不，不行！”
西尔莎罗南脱口而出，强烈反对，立刻迎来叶秦、巴德的眼神，她抓了抓旗袍，“电影奖项是对演技、作品的一种认可，不该是这样的……”
“宾果。”
叶秦果断拒绝，旁门左道走多了，丫的不就是哈维不要碧莲的操作，他还是要脸。
何况，她们身家有多少个亿，捆一块比他50亿美刀左右的身价高？
418 创历史，金球奖提名
清晨，阳光照进比弗利山庄。
“男孩？还是女孩？”
叶秦以朋友之名，做客斯嘉丽的大house，蹲在婴儿车前，眼神温柔地盯着熟睡中的婴儿。
“男孩。”
他回头一瞅，就见斯嘉丽嘴边挂着笑弧，淡雅的裸粉色居家睡衣裙，镂空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地展示大腿之美，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幸亏，她的丈夫搭瑞克远在法兰西。
但这不重要，叶秦可不当曹贼！
“对我还有兴趣？我还以为你只对西尔莎罗南、安妮海瑟薇、阿曼达赛弗里德……他们感兴趣。”
斯嘉丽双手环胸，突然拉下笑脸，面若寒霜，一副吃醋的模样。
“那只是艾伦秀胡编的绯闻。”
叶秦耸耸肩，“你懂的，节目效果。”
“但你这期的艾伦秀，我感受不到节目效果，你严肃的时候比娱乐少。”
斯嘉丽眉梢一挑，对这个回答勉强满意。
《艾伦秀》，像不挖猛料的《金星秀》。要符合大众的胃口，必须是超乎寻常的新鲜感，绯闻，谣言，趣闻……
观众们只喜欢看八卦，不喜欢看干货。
“而且你竟然在《艾伦秀》唱中文歌，歌名叫什么？”
“A Man Shthen Himself（《男儿当自强》）。”
“很怪的名字。”斯嘉丽喃喃着。
叶秦站起身，其实我最想唱《国际歌》。
“孩子的名字叫什么？”
“Jonathan（乔纳森）。”
斯嘉丽抿抿嘴，目光闪烁，双手交叉，犹豫了片刻：“秦，能请你给这个婴儿取个华夏名吗？”
“华夏名？”叶秦一怔，“在我们华夏，同样是有名有姓，我只能给他取个名，比如我的‘Qin’。”
斯嘉丽半蹲下来，充满爱意地凝视乔纳森，毫不避讳在叶秦面前走光。
“emm，不如叫汉。”
叶秦解释说：“在华夏，秦的下一代王朝，是汉。”
下一代？
斯嘉丽眼神顿时一亮，操着蹩脚的中文说：“野寒？”
叶秦点点头，帮忙纠正着发音，恰恰此时，乔纳森慢慢地醒来，耳边听到“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一时间，斯嘉丽手足无措，因为她没有找婴儿保姆，想做一回当妈的感觉。
可惜，第一次，没经验。
“我来吧，我以前抱过我侄女。”
叶秦迎着斯嘉丽复杂的眼神，轻车熟路地抱了起来，盯着这个皮肤像丝绸顺滑的婴儿，不由地心里触动，一种天然熟的感觉袭来。
哭闹的乔森呐，立刻止啼，在叶秦摇篮一样回荡下，又一次闭上眼睡去。
“可惜，你不能当他的教父。”
斯嘉丽叹了口气，自然亲密地伸手，环住叶秦的腰，脸贴在他结实的后背，沉默不语。
叶秦：0.0
我真不想当曹贼！
……………
就在叶秦、斯嘉丽享用另类的三人温馨世界，南山鹅厂的企鹅新闻办公区里，忙的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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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荪一刻不停地刷新着美利坚金球奖的网站，翻来覆去找推特、Facebook等娱记社交大V，不敢遗落一条有用的动态。
金球奖，她不懂。
含金量多高，也不需要她懂，只需要知道它来自美利坚。
国际章之所以叫国际章，因为华夏影史上，她是唯一一位电影金球奖提名的华夏籍电影人，历史上唯一一位获得金球奖影后提名的亚洲女星。
而男星，除了华人之光的尊龙，没了。
虽然叶秦不需要这个奖来证明，但华语电影界需要这个奖。
“主编，出名单了！”
郝荪的助理大喊一声，嘈杂的办公区瞬间安静，所有人竖起耳朵，静听助理快速地翻译：
“叶秦，《爆裂鼓手》，金球奖最佳男演员提名！”
“发通稿，马上发。”
郝荪抄起手机，亲眼看着《乘风破浪，叶秦冲击金球奖，华夏首名男演员提名！》发出，左右踱步，迫不及待地联系叶秦。
争取一个电话采访的机会！
“主编，热度立马上来了，叶秦的流量太能打了。”
年轻男编辑兴奋地大叫，瞥了眼急匆匆跑来的郝荪，羡慕嫉妒，差不多年纪，却只花6年的时间就当上主编，不就是抱紧叶秦大腿嘛，有叶秦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我的“叶秦”在哪里？
郝荪盯着电脑屏幕，#叶秦金球奖提名#直接上围脖热搜：
【已经看麻了，谁来科普下，金球奖跟戛纳、柏林，哪个更牛批？】
【华夏籍首个男演员提名，很快纪录又会被教主刷成，华夏籍首个金球奖影帝！】
【骄傲！也自豪一波国际章，她是华夏女星中的唯一，也是亚洲的唯一】
【楼上能不吹吗，《艺伎回忆录》，一个美佬拍霓虹题材电影，国际章为了国际化，什么都敢碰，在膏药旗下拍霓虹女支女，这是给华夏争光？】
【赞楼上+10086】
跳转到推特，湾湾、ABC、棒子、霓虹，又酸又赞，舆论哗然。
【都敏俊是棒子国的，斯密达】
【霓虹、棒子：不过如此，#柠檬脸】
【某馬：我躺好了，鞭子給你，抽我吧。】
【只是金球獎提名而已，还沒有捧到金球獎，自嗨什麼，C羅有2個，梅西有4個！】
【那是足球金球奖，这是电影，are you ok，配图：雷布斯的笑容】
【《爆裂鼓手》這部電影，就是個大爛片，假的，都是假的，他們連茶葉蛋、榨菜都吃不起，哪裡有錢拍電影，都是我們資助的】
【叶秦真为我们亚裔争光，这是一次亚裔演员的重大突破，给好莱坞亚裔演员带来动力跟希望，上帝保佑他能够拿到影帝，零突破！】
【………】
…………
“叮。”
葡萄酒杯碰撞着，斯嘉丽坐在餐桌前：“恭喜，《爆裂鼓手》得到3项提名，你获得最佳男演员提名。”
叶秦抿一口酒，回味甘甜，但斯嘉丽之后说的语气酸溜溜，掺杂着愤怒。
“到时候再把HFPA成员们请去大别墅看电影，请他们吃饭，跟每一个人合影，捧着杂志拍照片，然后你就能拿奖。”
“嘿嘿，金球奖公关不只我一家，几乎是公认的事实。87个成员要比吸引奥斯卡奖容易得多。”
叶秦拿起刀叉，切割牛排，“我有竞争对手，很强。”
“去争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媒体奖’，而且都不是专业的电影媒体。”
斯嘉丽愤愤不平说：“damn，在在《妇联》采访的时候，竟然问我紧身衣里是不是真空。”
“它们从来不懂怎么尊重女性，拒绝改革，87名成员里有多少八九十岁的老人，排斥新人进入，想打造特权谋利！”
“放轻松，放轻松。”
叶秦伸直手臂，一把抢走斯嘉丽的酒杯，递上一杯牛奶。
金球奖，不过是奥斯卡颁奖前，提高影片的曝光度，好莱坞公关需要它，仅此而已。
当初创办，就是个野鸡奖，给钱就行。
96年以后，口碑逼格慢慢地刷了上去，但哈维祭出旁门左道，贿赂腐蚀，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现在，含金量，水的一批！
不如圣丹斯，快被哥谭电影节追上，就像从华夏的某花，跌到华鼎。
但是，有哪个电影明星会拒绝领奖？
欧洲三大，华夏全拿过，没拿过的最值钱，何况是好莱坞。
“ok，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干涉。”
叶秦无话可说，余光里瞥见斯嘉丽用钳子夹起一块牛排：
“还要吗？”
叶秦端起空盘子：“谢谢。”
饭桌的气氛格外地尴尬、沉闷，所幸有乔森纳，婴儿天真的笑声，轻轻松松地冲破，满屋飘着欢乐的气息。
扫视一圈，莫名有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诡异感，居然毫不违和。
“我要走了。”
叶秦不舍归不舍，夜色已晚，没理由逗留，斯嘉丽相送到门口，金黄卷发披在肩上。
“之后去华盛顿？”
“没错，现在在等雷德利斯科特的答复。”
叶秦耸耸肩，“然后去NASA，它们只给了我们24天的拍摄时间。”
斯嘉丽略微黯然，摸了摸发胖的肚子，“如果我恢复到以前的身材，我想加入……”
“不，不能盲目减肥。”
叶秦拒绝说：“你这顿时间，一直是吃刚才桌上的减肥餐？这可不行，在华夏，女人生产以后都需要调理。”
斯嘉丽咬咬唇说：“我需要尽快地瘦身减肥，你懂的，好莱坞女星的淘汰速度……”
“但痩太多就不性感了。”
叶秦眨了眨眼：“我给你留着片约，放轻松。”
斯嘉丽意味深长地凝视，作势要吻，吓得他慌地撒开腿，一溜烟跑得没影。
她怅然若失地站了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噢，汉叶！”
419 入主派拉蒙的契机
洛杉矶，派拉蒙。
布拉德格雷双手交叉，满脸的苦涩，面前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粗犷男人，他攥紧双拳，压在桌面，两眼充满怒意。
“尼克，狮门的背后有加鹅大的财团支撑，我们的雷石东给不了我们这些。”
尼克.克劳利，派拉蒙的发行总裁，负责全球院线放映的销售、发行、营销推广……
“不是有一个吗，a！旺达！”
他愤愤不平说：“看看《忍者神龟：变种时代》，1.25亿美刀，全球票房只有4.5亿，勉强盈利，无论如何，今年的财报糟糕透了，我们又要成为好莱坞的笑柄，被狮门超越！”
“然后明年，它有《饥饿游戏》，有《人类清除计划》，有《移动迷宫》，有《分歧者》，damn，我们有什么，四只绿皮乌龟？”
布拉德格雷长吁短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派拉蒙手上没有多少牌，《忍者神龟》已经是为数不多能搬上台面的IP。
《终结者》版权，已经卖给梅根埃里森，甲骨文老板的女儿。
派拉蒙，已经快山穷水尽。
“我们还有《变形金刚》。”
“我们只有《变形金刚》！”
尼克克劳利轻轻地敲了敲桌面，“而且是把希望全寄托在华夏的阿汤哥，好莱坞六大之一，第四季度的财报，竟然要秦来拯救？！”
“不，尼克。是2015年第一季度。”布拉德格雷摊摊手。
《变4》，找了工业光魔、DD、数字王国等10家特效公司，包括叶秦的度量衡，加班加点，计划在圣诞档上映，刷一波财报。
“目前看来，只能放在明年3月份的春假，来一个开门红！”
“开门红？我们的产量严重不足，IP严重不足，目前暂定的片单只有《碟中谍5》、《大空头》……”
尼克克劳利紧皱眉头：“我们明年可能都生产不出15部电影！”
“合作。”
布拉德格雷眼神突然变得坚毅：“我们要跟秦建立更深的合作，比如他现在要拍的《火星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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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让出投资额？”
尼克克劳利并不反对把筹码压在叶秦的身上，“他的大秦工作室，如今在好莱坞被看作‘小狮门’，业务跟华纳、环球，比咱们多。”
“尼克，我是这么想的，假设，我只是假设……”
布拉德格雷双手交叉，吞吞吐吐说：“雷石东不同意旺达拿下派拉蒙的49%的股权，但可以换个迂回的方式。”
“旺达跟大秦工作室，王前首富跟叶秦，都有密切的关联，索性照迪士尼收购乔布斯的皮克斯工作室。”
“让出多少？”尼克克劳利眼睛一亮。
当年，皮克斯工作室制作出《玩具总动员》，可是革新3d动画，差点革了迪士尼的老命。
一个工作室，换了迪士尼个人最大的股权，7.7%。
大秦不像皮克斯，但派拉蒙也不如迪士尼。
“5%到8%。”
布拉德格雷细细数道：“《一只狗》、《速杀》，一堆畅销书IP，比如重中之重的《三体》，甚至派拉蒙可以借大秦做跳板，跟叶光纪直接合作，那可是东方大国估值百亿的影视传媒公司，不亚于我们！”
“这样，旺达虽然明面上没有49%，但是算上秦，华夏财团的投票权，依然占据49%。”
“我们既得了现金，又注入新的血液。”
尼克克劳利乐了一会儿，收敛笑容：“菲利普是什么意见？”
“要再等等，看看《火星救援》、《速杀》系列，还有旗下A24的成绩……”
…………
这一番密谈，叶秦自然无从得知。
要知情，已经想方设法地搞钱，这可是渗入好莱坞六大的机会。
眼下，他最关心的就是小钱钱，《星际穿越》、《亲爱的》，先后下映。
科幻电影界如今普遍的潮流，是特效奇观炸裂的超英类电影。
《星际穿越》这种硬核电影，本以为叫好不叫座。却收获7.6亿美刀的全球票房，给科幻电影打了一剂兴奋剂。
只有科幻奇观，对抗科幻奇观！
只有宇宙，可以对抗平行宇宙！
“杨姐，《战狼》、《心迷宫》、《亲爱的》的第一笔分帐打来了吗？”
叶秦叠着腿，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
11月档，叶光纪投资的《亲爱的》，5.7亿，再一次夺得单月国产电影票房冠军。
最大的竞争对手，《黄飞鸿之英雄有梦》，不堪一击！
港圈没落，还在炒冷饭，还他喵炒焦了。
丫的，为国为民的黄师父，改编成街头小混混，潜入匪帮当卧底，以暴止暴？
毁童年毁经典，有木有！
还让筋肉努力人彭于宴演黄飞鸿，一口湾湾口音，形象气质，哪一点够的上功夫宗师。
呵呵，港台无人，猴子称王。
可（hei）悲（hei）啊（hei）。
“《火星救援》的选角，咱们国内，emm，航天局局长，要选个正派，有气度的，章丰毅，国宝陈，陈道明都挺好。”
“航天局副局长嘛，”叶秦眼睛骨碌一转。“蒋娘娘来演，还有几个工程师、专家，胡哥、黄博他们合适，就塞几个进去。”
“宇航员里不是有3个待定嘛，怎么只给丫丫一个女博士的角色？”
“当然是给雷德利老爷子预定啦，杨姐，先挂了啊。”
叶秦看了眼腕表：“我要出去一趟，亲自接待。”
……………
大秦工作室，会议室。
郭凡、路阳面对着雷德利斯科特，绷着脸，紧张异常，就像面对教导主任的学生。
俩人四眼瞥向坐在他们中间的叶秦，而他的视线，又全在前方。
老爷子跟他的经纪人，分工明确，术业专攻，他看剧本，经纪人审阅导演协议。
“怎么样？”
“没有苛刻条款，报酬分红也合适，而且有最终剪辑权。”
叶秦突然来一句，插入雷德利斯科特的对话：“当然，我不会犯《天国王朝》那样的错误。”
雷德利斯科特顿时露出笑容，抖了抖剧本：“本来我现在应该是开拍《普罗米修斯2》，不过呢，《火星救援》的确很有趣，尤其是种土豆。”
“你会种土豆嘛？”
你问一只种花兔子会不会种田？
叶秦拍拍胸脯，必须的，俺是种田滴！
“除了两个角色，还有一个条件，不能有法兰西宇航员，法兰西佬胆子小，火箭升空日，就是他们举手时。”
叶秦一脸懵逼，这都能辱法？
emm，辱吧，连土澳都能辱一下。
“没有问题，宇航员的组成，我，钱学强，英文名，马克。”
“梅丽莎指挥官，杰丽卡查斯坦；贝斯约翰逊，待定；阿莱克斯沃克尔，待定；克里斯贝壳，约翰赵，也就是《星际迷航》的苏鲁……”
“需要3天以后确定，两名演员薪酬，不超过500万美刀。”
“ok！”
雷德利斯科特点点头，在双方经纪人、律师的见证下，他大笔一挥，签署协议。
“合作愉快，中午休息一下，下午我们就准备出发去NASA、KSC航天中心、JPL喷气推进实验室。”
叶秦兴奋地摸了摸一个挂牌，是CIA的马文送来的特别出行证。
CIA 给自个做背景调查，没偷税漏税过，没有犯罪记录，没参加过各类“邪恶组织”，没有间谍嫌疑，才肯给一个7天的临时证。
继钱学森进入五角大楼，叶秦是第一个进入NASA的华夏人。
以一个演员的身份！
420 金球，卫冕
七日游结束，《火星救援》开拍。
一晃，已经15年1月份。
洛杉矶，环球影城内景摄影棚里，置景组根据NASA专家顾问的意见，1比1还原搭建，把太空居住舱改造成植物农场。
叶秦拿起铁锹，犁好土地，四周是塑料薄膜包成的一个大棚。
监视器画面中，他鼻子塞着鼻塞，提着一个装有“粪便”的铁桶。
做戏做全套，铁桶里有尿素液，散发着特别的异味。
一勺粪，半个土豆，半蹲着种植。
时不时，喉咙上下蠕动，有异物仿佛要从嘴里喷射而出，强行被他憋了回去，在宇宙，不能浪费一丁点的能量。
“咔，ok！”
蓝牙耳机里传来的雷德利斯科特声音，叶秦一个箭步，拔腿就跑出舱外，摘下鼻孔，猛地狂吸几口气。
美利坚的空气，“甘甜”、“自由”、“清新”……
呕！
全身，扑鼻而来都是一股像腐坏的臭鸡蛋烂菜叶的味道，迫不及待地跑到沐浴间。
哗啦哗啦～
狠狠地搓澡，搓了十几分钟仍不罢休，一直到听见林彬声音：“哥，离金球奖颁奖礼，只有2个小时，可要抓紧时间。”
叶秦才擦干身体，裹上浴巾，踩着棉拖踢踏而出。
突然间，一头靓丽的金发掠过眼前，白肤红唇，不由地一愣：
“你怎么来了？
万万没料到，斯嘉丽来探他的班。
“真的不巧，我马上要出发去金球奖，你这一趟……”
“你看我这一身。”
斯嘉丽穿着墨绿色礼服，脖子上挂的流苏亮片，晶莹闪烁，“我也去金球奖，这次就是找你一块。”
“你要去金球奖？”
“当然，你准备好获奖感言了嘛？”
………………
“看呐，看呐，谁来了，谁来了？斯嘉丽！”
比弗利山庄的希尔顿酒店，从起点到终点，铺着绵延二十多米的红毯。
连续2年没亮相的斯嘉丽，今年罕见地出现，而且面带笑容，挽住叶秦的手臂，一袭红衣长裙，拖着长长的裙摆，似乎高调宣示：
老娘回归！
“秦，斯嘉丽，看这边！”
叶秦静默，配合斯嘉丽摆造型，两个好莱坞如日中天的巨星合影的照片，难得一遇。
“斯嘉丽，好久不见，恭喜你生下一个男孩，难以置信，这是生完孩子的身材。”
金球奖评委兼红毯主持人的杰瑞德，贪婪地扫视斯嘉丽，笑呵呵道：“请问你的瘦身秘诀是什么？”
“饮食、运动……我觉得瘦身最重要的，是意识到自己的目的，控制身材……”
斯嘉丽说到一半，立刻被主持人打断：“说到身材，没错，没错，跟11年照片里一样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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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嘉丽，劳伦斯她们遭遇黑客的入侵，私照泄密，作为同样的受害者，你有什么要对劳伦斯说的？”
叶秦紧皱着眉头，典型地找不痛快。
好莱坞不只一次明星照片泄露，吃瓜群众吃一波福利，乐呵乐呵私下收藏，也就翻篇，现在揭老黄历？
斯嘉丽没上当，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女拳，违心地声援劳伦斯。
主持人见势，移动话筒朝向叶秦：“秦，这是你的金球处女秀。你也是第一位登上华夏的男演员，今年你有信心，为华夏电影创一个奇迹吗？”
“华夏电影不需要我来创造奇迹，华夏电影创造的奇迹已经够多了。”
叶秦翘起嘴角，“当然，入围奥斯卡提名，或者斩获奥斯卡，可以算是一个惊喜。”
至于提个金球，拿个金球，奇迹个毛线，看把你们金球牛的。
………………
这届的金球奖颁奖典礼，企鹅、奇异果、楽视三家竞价，企鹅下了血本，抢到独家转播。
这回叶秦拿下，可就是戛纳金球双料影帝，这个话题度，真就创奇迹！
果断买下独家转播权，又让郝荪带领一支三十人团队的记者采访团，从红毯到后台的采访区，占据了有利地形。
新狼、佰度、网艺抢不到，只能走图文直播。
此时，国内差不多三百万人现场收看金球奖直播。
金球奖，一如既往延续大酒趴的嬉闹风格。
毒舌姐妹蒂娜菲和艾米波勒，这对贫嘴女汉子火力全开，出场5分钟，把明星大腕和获奖影片开涮个遍。
“乔治克鲁尼，今年拿到终身成就奖。”
此言一出，满堂惊呼。
往年的终身成就奖，要么是老戏骨罗伯特德尼罗，要么是鬼才导演伍迪艾伦，他靠什么？
作品，是颜值，还是有21任女友？
然后挨个点评台下的小鲜肉，小雀斑、卷福。
当然，还有叶秦，灯光照在他的这桌，调侃紧随而至：
“Look this！我想就算是金球奖影帝，都不如秦此时的风光，斯嘉丽，西尔莎，哇～他还有安妮海瑟薇、阿曼达赛弗里德、Maggie Q……”
“秦以后也能拿个终身成就奖，是吧？”
“哈哈！”
好莱坞全明星围坐在酒桌边，又一年的金球奖，便在这种热热闹闹的大年夜气氛中拉开了帷幕。
而后，获奖人上台，无不激动。
但说到最后，总是默契地加一句，感谢“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
看的叶秦一阵无语。
就在此时，舞台进入小节目。
一位假装“北棒女将军”的韩裔，赵牡丹，满脸涂白，穿着军装，扮成特工，手里拿着一本金的头像杂志，到处找衣着华丽的大明星合影，时不时脱口秀吐槽两句。
zz渗透娱乐！
叶秦眯了眯眼，就见赵牡丹朝他走来，眉毛上挑，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吗的，总有刁民想害朕！
果断溜号，避开陷害。
真傻白甜地合影，就不是娱乐事件，是外交！
赵巴菲特薇当年穿军旗，要不是网络普及不大，她得跟她签约的艺人，周子舒，一个下场。
人没了！
溜去走廊里，面色阴沉地叼着一根烟，这个鬼主意，是主办方出的？
走红毯，到颁奖礼，第二次对金球奖不爽！
“秦，我是《时光尽头的恋人》的制片人………”
“秦，我是《利刃出鞘》的编剧……”
正当他心烦意乱时，一堆的电影公司部门经理、制片人接二连三地“偶遇”。
在好莱坞，你能创造收益，就有人把你当成上帝。
秦子的《爆裂鼓手》，可是创造了十几倍的收益，属实是独立电影的天花板级别。
纷纷递来橄榄枝，其中就有派拉蒙的尼克.克劳利。
“秦！”
叶秦应付着，得亏达米恩找上门，明示闹剧结束，立马脱身而出。
“刚刚你错过好戏，Jk西蒙斯拿到金球最佳男配！”达米恩兴奋不已。
“音乐喜剧类最佳导演呢？”
达米恩翻翻白眼，激动的脸转瞬透着郁闷：“属于《布达佩斯酒店》。”
“没事，还有《爱乐之城》。”叶秦安慰道。
“《La La Land》？秦，这一部，我们派拉蒙希望能投资。”
尼克.克劳利竟然一路尾随，穷追不舍。
“你确定，这可是一部歌舞片？”
叶秦重新坐回座位，冷眼一瞥。
达米恩查泽雷当初拿着《La La Land》的项目找投资人，刚说完这是部音乐歌舞剧，对方已经皱起眉头。
听他说完这还是关于爵士乐的电影，投资人已经起身跑路。
全球电影市场环境，音乐题材不赚钱，更别说小众爵士乐，《歌舞青春》都舞不动。
被吹破天际的《芝加哥》、《马戏之王》、《红磨坊》。口碑爆棚，票房平平。
而《爱乐之城》更是好莱坞歌舞老片风格，致敬的桥段很多，真正地打开好莱坞往事的方式。
“你打算找谁负责音乐部分？”
尼克.克劳利咬咬牙，叶秦都能把《爆裂鼓手》带飞，想必这个也行！
叶秦，可是主角！
达米恩答曰：“我大学室友。”
“你真有想法。”
尼克.克劳利嘴角抽搐，看向叶秦，这尼玛都敢投资，你怕不是商业鬼才吧？
“《爆裂鼓手》是对爵士乐最直接的致敬。”
叶秦勾勾嘴唇：“表象是歌舞，实际上是万变不离其宗的爱情、梦想。”
“男主角想要演奏爵士乐，女主角则想拍一部电影，成为一个女演员。”
斯嘉丽突然插话说：“你指的就是这部电影？”
“不，不是。”叶秦摇摇头。
“为什么不是？”斯嘉丽凝眉：“舞蹈我可以去学。”
“因为你太美太性感。”
叶秦无奈说：“这个女主角，可是试镜屡败屡战，你觉得试镜副导演是傻子，还是瞎子，竟然会舍得淘汰你？”
斯嘉丽噗嗤一笑，笑的很开心，彩虹屁拍到心坎。
尼克.克劳利悄咪咪地问达米恩，“女主角，有没有确定？”
“艾玛沃特森。”达米恩小声回复。
尼克克劳利眼前一亮，直起上身，端了端西装：“秦，这个项目，我们希望能跟你合作，派拉蒙现在太需要优秀的项目……”
西尔莎罗南瞪大眼睛，像一根木头旁观一切，派拉蒙的发行总裁，居然放下身段求叶秦。
映着叶秦身影的眼里，泛起波澜。
叶秦摸摸下巴，琢磨之时，唐尼小罗伯特走到台上，作为音乐/喜剧金球奖最佳男演员颁奖嘉宾，他拆信封，扫了眼：“哇！”
“他是第一次来金球奖。”
这一句，立刻把入围的6人，淘汰的只剩下迈克尔基顿，还有叶秦，他俩是头回做客。
“他是一名暗黑英雄。”
唐尼小罗伯特打着哑谜，迈克尔基顿是蝙蝠侠，而叶秦的约翰威克，也算是。
“他疯狂，极致，在压抑的环境中爆发，他的演绎，是以往的电影里很难去寻找，他是一个凡人，却努力成为一名天才。”
“获奖者，《爆裂鼓手》，秦！”
421 叶秦：那一天，我变成了光
“棒子？”
“霓虹？”
“华夏。”
所有人都拧身转头，看着这位创造历史的东方人，在他们看来，亚裔长得都差不多。
虽然都知道秦来自东方，绰号“东方阿汤哥”，也只是耳熟，有几个看过《疾速追杀》、《爆裂鼓手》，听说过《一只狗》的惊人票房。
但更意意外，一部电影居然能同时获得最佳男主、最佳男配，最近要追溯到《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恭喜。”
叶秦跟西尔莎罗南、JK西蒙斯轻轻地抱了抱，然后转过身，对视了一眼饱含深情的斯嘉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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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 boy，我四届提名都没有一个，你第一次来就拿到了。”
“公关之上看演技。”
叶秦投了个“你懂的”眼神，扣上西装纽扣，越过斯嘉丽，跟尊龙来了个拥抱。
“你做到了！”
满头银发的尊龙，眼角的皱纹裂开，是菊花绽放时的笑容。
2次金球奖提名，第一个作为奥斯卡颁奖嘉宾的华人影星，此时热泪盈眶，他蓦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自豪感。
他，还有像他这样的亚裔演员，等了多久，终于这一刻，化茧成蝶。
第一个，金球影帝！
“去捧起属于你的奖杯。”
企鹅、嗖狐、新浪、网艺、新京报、人民报……一堆有新闻敏感的媒体，第一时间举起相机，镜头对准，画面定格在此：
旧日的华人之光，犹如黄昏的夕日老去。
新一代的华人之光，接棒，又冉冉地升起，释放出更璀璨的光芒。
远胜今晚金球奖天花板的灯光！
………………
“教主，牛皮，打破尘封的纪录！”
“不是说金球奖，美利坚宁肯颁发给尼哥，也不愿意给华夏嘛？”
“不懂就问，这下该怎么夸？”
“舔狗里最会演戏，演戏里最是舔狗。#狗头保命。”
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各种讨论。
“艹，怎么都演起来了。韦神，你丫的在河道拿了个人头，锤个屁的桌子！”
此时，沈聪一个宿舍的人看撸啊撸，IG VS LGD，打出了47个人头，单杀gank的精彩镜头简直眼花缭乱。
但没屁用，双方根本不想赢得比赛，都在放水。
“靠，人均奥斯卡啊！都不想赢？！”
“Edg太强啦！都不想碰上，打假赛。”
“砰——”
沈聪一拍桌子，关掉企鹅直播，“不看了，都不想赢有什么好看的！”
满脸充满着怒意，使劲地平复心情，骂骂咧咧着，突然间，电脑右下角，QQ一则弹窗提示。
下意识看了眼弹窗：“快讯：叶秦加冕金球影帝！”
“卧槽！”
看尼玛的撸啊撸奥斯卡之夜，我还不如去看金球影帝。
我要去支持我教主！
沈聪疯狂刷手机，点开围脖，果然热搜头条就是#叶秦加冕金球影帝华语第一人#。
“牛逼，华人之光！”
“卧槽，谁啊，金球奖，国足崛起有望，踢的什么位置！”
室友甲穿着裤衩，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诶，叶秦不是演员吗，怎么改踢足球？”
“麻辣个鸡，美利坚电影电视金球奖。”室友乙翻翻白眼。
“卧槽，牛皮！”
室友甲脱口而出，虽然他不知道美利坚金球奖。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即便不知道奖为何物，但外国的月亮就是圆，听说叶秦拿了好莱坞的金球奖，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他的新闻。
所谓的民族自豪感会压过理性，不管你追不追星，喜不喜欢叶秦，都会去找找相关新闻，并且与人谈论。
这就是现象级的话题度。
金球奖影帝，华语历史第一人，足矣！
……………………
叶秦接过小罗伯特唐尼递来的奖杯，走上舞台的一路上，内心有些许的激动。
只是些许。
金球奖嘛，收视率其实一般般，含金量，也一般般，他来之前，就预感跟《鸟人》五五开，但是真的拿奖了，还是忍不住兴奋。
这感觉，就像你明知道开车开多容易疲倦厌烦，但开进开出，油门踩实，一脚释放，那一瞬间——
爽！
“能够跻身群星之中，获得这项提名，对我而言很荣幸。”
叶秦站在舞台，环视一圈，卷福、艾迪雷德梅恩露出羡慕的目光，迈克尔基顿则是一脸萧索惆怅，哥谭独立电影节拿了影帝，却失去所谓象征着风向标的金球影帝。
拿了个寂寞。
“谢谢达米恩的严格要求，谢谢JK西蒙斯超强的刺激，感谢《爆裂鼓手》的剧组人员，还有环球焦点，还要谢谢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
“但我最想说的是，我是第一位拿到证明演技的金球奖华夏男演员，华夏演员不会局限于动作片，可以是多类型多题材，华人市场是仅次于北美的第二大市场，希望以后的电影，希望不只是华人华裔，也有其他亚裔机会。”
身为华人之光，就要有担当。
该说的场面话，一句都不能少。
被打发在偏僻角落的刘玉玲、约翰赵，肃然起敬，掌声最为响亮，可在偌大的会场里，声音轻微。
而在另外一个角落，刘天仙顾不得形象，嘴巴不自觉地上扬，露出牙花，瞬间天仙，变村花。
双眸直直地盯着叶秦，心跳加速，他的声音传入耳边：
“最后，谢谢一直支持我的影迷，我爱你们！”
这一句，叶秦直接用中文，也不管底下人听不听的懂，脚步轻快地走下舞台。
看了眼靠《纸牌屋》拿视帝的凯文史派西，再瞄了眼马修麦克纳……不同肤色的嘉宾，各怀心思，投来的目光复杂多变。
他们的掌声更多献给同族裔，冲他释放真诚善意的，寥寥无几。
我敬畏你，只因为你是好莱坞一线咖，你是影帝。
但落在隔着电视机观看的汪可英，已经兴奋地跳脚，她跟她组建的Run的亚裔成员欢欣雀跃，跳得地板咚咚作响。
叶秦，恰如组织之名，“现在代表我们”（Represent US Now）。
像一束光！
“可英，他能不能当我们的会长？他能不能当我们华人，不，亚裔之光！？”
吴恬闽激动万分道：“就像MJ、奥普拉、乔丹，是尼哥之光。”
汪可英注视着屏幕，眼神里充满渴望。
继续看了半个小时，颁奖礼结束。
这回收获最多的，莫过于《少年时代》，剧情类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配。《爆裂鼓手》仅次于它，最佳男主，最佳男配。
倒是《鸟人》，惨地一批，大爆冷门，7项提名冠绝金球奖之首，结果就捞到一个最佳剧本奖。
果然，没有公关营销，再好的演技，评委也都看不见，跟霓虹的瞎子裁判一样！
电视机的另一头，结束直播以后，叶秦从座位站起，兴致阑珊，准备回去吃个泡面，金球奖的餐点，不扛饿。
“秦，不能走，你需要跟HFPA的评委记者们合影。”
突然间，一个基里基气的紫西装男人，挡住叶秦的前路。
捏腔作调，“你需要尊重规矩，金球奖的规矩，你要跟我们87名评委合影。”
说话间，把手伸向叶秦的腰。
“是吗？”
叶秦眼疾手快，抓住这只打算揩油的咸猪手，假装是握手，微微使劲地捏：“谢谢你的提醒。”
“菲利普伯克，兄柜。”
斯嘉丽悄声介绍，看到菲利普伯克被捏得简直把抖m写在脸上，不感觉痛，反倒面色潮红。
“噢，菲利普主席。”
叶秦察觉到这丫是个变态，松开手，就被斯嘉丽立刻环住手臂。
菲利普伯克看在眼里，笑眯眯道：“斯嘉丽，欢迎重新回到金球奖大家庭，为什么去年前年缺席2届？”
“不，我自有我的理由。”斯嘉丽拉着叶秦，准备带他远离老玻璃。
“是因为四次提名颗粒无收？”
菲利普伯克死死地盯着斯嘉丽的手，眼神又嫉妒又戏谑：“不要这么小气，凯文史派西8次提名，今天不是靠《纸牌屋》拿下视帝。”
“不，我不在乎由你们87人主持的金球奖。”
斯嘉丽脸色铁青，“这个奖杯，就是你们这样的老记者，颁出一堆金属，来找明星见面合影的通行证。”
“但你们从来就不懂得尊重女性的组织！对我，还有太多的女星，有歧视性的采访和xing骚扰。”
“注意言辞！”
菲利普伯克眼神一冷，“斯嘉丽，我们没有任何的歧视，随时欢迎你的电影来宣传，金球奖是个大舞台，是个宣传电影的大舞台，金球奖这些年，观看人数数据紧追奥斯卡。”
“金球奖，是EGOT的一员！”
“1900万？”
叶秦斜睨了下，扬起一抹嘴唇，看似随意地说出一句话，“很快就不是了。”
菲利普伯克一愣神，“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叶秦直接无视，拉着斯嘉丽，径自走向不远处的媒体，轻声喃喃说：
“敢把刚才的话，公开说吗，抵制所有HFPA活动，直到他们改革？”
斯嘉丽侧目，难以置信地望向叶秦，面对面，眼对眼，他坚毅的眼神里透着光。
正道的光！
422 摧毁金球奖（求订阅）
《自诩奥斯卡第二的金球奖如此腐败，好莱坞如何健康发展？》———《旧金山晚报》。
《要么改，要么亡，金球奖并不是必不可少》———《纽约每日新闻报》
《好莱坞报道》：“1月4日，好莱坞巨星、漫威黑寡妇扮演者，斯嘉丽约翰逊炮轰金球奖关于性别问题和言论，继‘女星yan照门‘之后，好莱坞正掀起一场新的女拳风暴。”
《洛杉矶时报》：“经过内部秘密采访，HFPA与金球奖极其肮脏，组织内部排斥女记者加入，他们操纵下的金球奖，不但充满腐败和内定，更严重歧视女性和少数族裔……”
《纽约时报》：“在斯嘉丽约翰逊发表言论以后，立刻得到本届金球奖音乐/喜剧类最佳男演员，叶秦的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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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批评HFPA的行为令人失望，表示自己作为金球奖得主，不会感到骄傲或高兴，而是感到耻辱，已经退还金球奖！”
一份份美利坚权威的报纸，杂乱地摆在一张桌子上，正中间，一尊亮堂堂的金球奖杯，闪着光芒。
“菲利普，你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格伦佐索里亚兴师问罪道。“你想毁了金球吗！”
菲利普伯克狠狠地搓了一把脸：“不要这么紧张，到现在，也只不过是斯嘉丽，秦，还有一些爱煽风点火的媒体而已，好莱坞不会有多少人支持。”
“他们需要金球奖，公关公司需要金球奖，好莱坞六大二线公司也需要金球奖，我们可是EGOT里的一员！”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副主席道斯，还有他的助理，捧着一样金闪闪的3座金球奖奖杯，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有人退奖杯？”
格伦佐索里亚、菲利普伯克惊地眼睛快掉下来，心里不住地慌乱，能拥有三座金球奖，绝对是好莱坞大咖级别！
“谁？”菲利普伯克气急败坏。
“阿汤哥。”
道斯充满怒意地瞪向始作俑者，菲利普伯克，后者瞬间如遭雷击，木在原地。
阿汤哥？！
虽然他不复千禧年左右的权势，但在好莱坞，依然是超一线的存在，影响力惊人。
如今东方“阿汤哥”，西方“叶秦”，两大好莱坞巨星联手抵制金球奖？
格伦佐索里亚慌里慌张：“why？我们并没有招惹阿汤哥。”
“因为阿汤哥的新作，《碟中谍5》，背后有派拉蒙，以及华夏的旺达。”
道斯看也不再看菲利普伯克一眼：“旺达正在收购派拉蒙，而叶秦，跟旺达关系莫逆！”
“我绝对我们该召集全员开会，否则，二十年金球，毁于一旦。”
……………………
洛杉矶，环球影城内景棚里。
“不不，杰西卡，不要影响自己，你公开支持，我就很感谢。”
叶秦摆摆手，谢绝杰西卡查斯坦退还金球奖，这位劳模姐，好不容易从歧视女性的好莱坞，摸爬滚打十几年才有今天。
“我的经纪人来了，等会儿再聊。”
在杰西卡查斯坦崇拜又敬佩的目光，他走到赫纳罗丝面前。
“哇哦，来自东方的护花使者。”
赫纳罗丝挤眉弄眼，眼神里充满戏谑。
“媒体舆论方面，怎么说？”叶秦问道。
“CBS，ABBC吃瘪，他们会做几期特别的访谈节目，邀请lady gaga、麦当娜、凯特布兰切特、安妮海瑟薇、艾玛沃特森这些格莱美、好莱坞的女拳斗士们，撕碎金球奖。”
赫纳罗丝搓搓手，兴奋异常，活脱脱也是一个美利坚田园犬。
“《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正在做专题报道，全美的媒体都关注在这件事，因为跟斯嘉丽的影响力。”
“但还不够。”
“还不够？哇哦，好莱坞的骑士，你还想怎么做？”
“光打女拳牌不足以让金球奖做出改变，我们需要尼哥，金球奖87名评委，竟没有一位尼哥评委，这是什么？”
叶秦嘴角挂着一丝怪笑，“是歧视，我们需要尼哥，需要亚裔，需要拉丁裔等族裔，把金球奖打造成一个多元化的专业公正的评委会。”
“需要你找一个代表尼哥的演员代表。”
“斯派克李、丹泽尔华盛顿、威尔史密斯……”
赫纳罗丝罗列了几个，心中有了合适的人选：“这件事，我会交给CAA的尼哥同事来处理，秦，这件事需要公开吗？”
“不，我们华夏人有一句话，做好事，不留名。”
叶秦勾勾嘴唇，白左、女拳、尼哥，好莱坞三重zz正确，金球奖拿什么挡！
戴上我亲爱的红领巾，喊一句，让金球奖再次伟大！
嗡嗡，嗡嗡，就在此时，一通电话打扰叶秦的遐想，号码赫然是旺达的叶柠。
“秦子，你搞什么啊？旺达正在收购DCP，金球奖的制作公司，价钱都谈好了。”
“亏你们谈的出来，8亿买这么个奖项，覆盖面才只有1900万。”
“它是北美仅次于奥斯卡的大奖。”
“呵呵，哥谭电影节都比它靠谱。”
叶秦撇撇嘴：“合约签了吗？我这也算是替你压价，到时候顺手改革金球奖，评委里，华夏、华裔电影人必须要有一席之地。”
“还收购什么，金球要被你踹成破球。”
叶柠苦笑连连，“你小子拿奖就拿奖，金球奖影帝，多么响亮的荣誉，干嘛把舞台给掀了？这不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嘛！”
动机？
我承认我有冲冠一怒的成分。
但比起金球奖影帝，毁掉一个美分们自认为高贵的好莱坞电影奖项，才是最想要的。
破除好莱坞电影奖迷信！
看！
西方的电影节，也不尽是权威，精美老是贬低国内的某花金鸡，抬高国外电影。
哼哼，除了奥斯卡、欧洲三大还有底蕴，其他都是一个德性，吹个屁吹。
这可比拿到金球奖，更重要。
一举三得，叶秦干嘛不做，横下决心。
也正如所想，华夏国内的豆瓣、直呼、贴吧、围脖的精美急了，拼命地发表言论，捍卫好莱坞金球奖的权威。
然而，在围脖第一V的叶秦影响下，舔狗吧裹挟的舆论大军，直接一波冲了他们。
【原来金球奖，也就这样，不过如此嘛，跟某马一样，名不副实】
【此处禁止虐马，咱们的金鸡某花还要努力，对标的对象应该是奥斯卡】
【金鸡某花都不如某马，还想对标奥斯卡？】
【来了来了，围马救球。】
【教主退奖退的好！支持教主，华语电影不需要靠国外的水奖来添彩，完全是侮辱教主！】
【以前华语电影落后，输票房输技术，冲奖拿荣誉无可厚非，但现在华夏已经是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华语电影也在崛起，为什么还要靠外国奖呢？】
【希望教主参与的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能办成咱们华语的“奥斯卡”。】
【外国的月亮都不定是圆的，金球奖就一定是辉煌的？】
【……】
推特、Fas……也到处是舔狗吧第二次出征的身影，全力声援斯嘉丽、叶秦、阿汤哥，爆掉金球奖。
很多好莱坞一二线明星不再观望，瞅准机会跟风，加入到抵制的阵营。
贾达平克特【威尔史密斯妻子】：“金球奖87名评委，没有一名是尼哥，这是赤裸裸的排外歧视，我们需要尊重，我们需要在金球奖发出我们的声音，@丹泽尔华盛顿@奥普拉。”
泰勒斯威夫特：“黑客yan照侵犯的是我们女性的肉体，金球奖那些‘小侏儒’是连我们的尊严都要践踏！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斯嘉丽……”
“是的，团结起来，除非金球奖内部进行根本性改革，否则我认为是时候远离HFPA，转而聚焦于我们的工会和整个行业内部之间团结的重要性和力量。”
斯嘉丽拿着手机，一条条回复同样有“女拳斗士”标签的明星，噼里啪啦打着字，精神亢奋又恍惚。
做梦没想到，一个发声，居然引发惊涛骇浪。
“恭喜你，斯嘉丽，你的女拳形象更加完美，女粉的数量越来越多。”
CAA的联合主席布莱恩洛德，作为斯嘉丽的经纪人，早已组织最精锐的公关宣传团队，策划包装。
“如果迪士尼不傻，作为独立女性标杆的黑寡妇，一定少不了独立电影系列，据我所知，华纳正在筹备同样迎合女拳的《神奇女侠》。”
“谢谢。”
斯嘉丽轻轻地摇晃婴儿床，叶汉闭着眼熟睡。
“你应该谢秦。他简直是从东方来到西方的king，他在好莱坞的权势，难以想象，已经超越李小龙，华纳、派拉蒙，都准备暂停与HFPA的合作。”
布莱恩洛德掩住嘴：“想当初，在训练营，他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华夏演员。”
斯嘉丽心里分外激动，他是为了我！
这该死的甜蜜，她笑的合不拢嘴，恨不得马上打个电话把叶秦喊来，摁在床上摩擦，领略女拳的滋味。
双眸盯着叶汉，喃喃道：“汉，汉。”
423 毁灭你，与你何干
洛杉矶国际机场，头等舱VIP休息室。
叶秦坐在靠窗的桌位，手拿刀叉，解决面前的牛排乳酪沙拉，笑看飞机起落。
“昨天的Meta gala，邀请你你竟然没去？”
杰西卡查斯坦抿了一口玛格丽特。
Meta gala，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慈善晚宴，相当于时尚芭莎的高级版，有着时尚界奥斯卡之称，出了名的群魔乱舞狂欢大趴。
有多乱？
Fbi Warning警告。
推特里，詹娜卡戴珊屡屡@他，烦死了！
“不，我不喜欢宿醉一宿，回华夏的时候，让我的助理扛我上飞机。”
叶秦吃个半饱，拿起餐巾擦嘴，余光里，就见看到雷德利斯科特一身休闲便装，身后跟随着他选定的宇航员角色。
男的，高高瘦瘦，《路西法》的汤姆·伊莱斯？
女的，(?′?`?)，龙妈？！
“hi。”
龙妈艾米莉亚克拉克一头秀气的淡黄卷发，张大嘴巴笑着，颜值随两撇粗眉，在零到一百间随机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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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蹦出跟马王的骑马.avi。
“嘿，秦，人到齐了。”
雷德利斯科特坐在叶秦的身旁，拿起菜单，唤来服务员点餐，然后轻声道：“450万英镑，超支大概一百万美刀左右。”
“没有问题。”
叶秦毫无巨星的架子，礼貌地一一握手，却没料到，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尾巴”。
“秦，你好，我是奈飞的ceo，泰德沙兰多。”
泰德沙兰多赶紧解释一番来意，语气诚恳地请求单独聊会儿天。
“去露天阳台。”
叶秦自然卖个面子，毕竟是好莱坞六大视作是肉中钉的流媒体巨头，将来新六大之一。
走的一路上，泰德沙兰多喃喃说：“我们奈飞准备终止与金球奖的合作，声援这次抵制。”
声援？
叶秦斜睨了一眼，怕是报仇吧。
奈飞一直冲击各大电影电视奖项，但基本都是陪跑，却屡屡创票房奇迹，被传统电影奖各种Diss，这回有个出气的机会，还不狠狠地摩擦。
“你把金球奖退还给HFPA，引起不少影星效仿，要不了多少天，HFPA总部的收发室，就被退回的奖杯堆满。”
泰德沙兰多笑道：“金球奖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名誉。”
奖杯的重要性，取决于获奖者、影迷们相信它的程度，当幻觉被刺破，含金量只有暴跌的份。
干掉HFPA，只是一个开始。
消除好莱坞神圣的光环，华夏必须有一个在国内外受认可的国际电影节。
华语电影更要修内功，时不我待！
叶秦站在宽敞明亮的露天阳台，冷风呼啸，1月份的寒流，像冰刀子划向他的脸。
两人边走边谈，合着是求合作，奈飞希望能进入华夏市场，因为北美的潜力快挖空了。
泰德沙兰多道：“听说你拥有华夏顶尖的影视制作公司，我们可以谈谈视频服务，自制剧……”
“我在华夏有一家流媒体，叫B站。”
叶秦没有拒绝，“两个平台可以合作，但你懂的，我们需要经过相关部门审批，能引进什么不能引进，阉割多少不阉割，不是我们决定。”
“今年，又颁发了新的条例。”
光电局除了保护电影，还要保护网剧。
出台的《网上境外影视剧管理有关规定的通知》，白纸黑字写着：
一个网站每年引进境外影视剧的总量，不准超过上一年度购买国产影视剧总量的30%。
不是优土、奇异果、企鹅、B站不愿意买海外版权，引进1部海外剧，就要买3部国产剧。
没辙，奈飞不是鲶鱼，是灭霸，真放进来，不把优土、奇异果、企鹅杀的屁股尿流？
后世，多少华夏观众受不了傻批悬浮剧、泡沫剧，跑去刷美剧，或者干脆弃剧玩游戏。
“奈飞愿意先购买你公司以前生产的电视剧，然后全球播映。”
泰德沙兰多诚意满满，叶秦不住心动。
《大唐荣耀》、《步步惊心》、《暗黑者》这些老片都能卖个价钱。
“除了《琅琊榜》以外，今年我们会开设‘疑云剧场’，网剧方面制作悬疑暗黑风格，《白夜追凶》、《无心法师》……”
“像《真探》、《冰血暴》？”
“以当下的审核尺度，还办不到。”
叶秦摊摊手，“但没事，我准备出演网剧。”
“网剧？
泰德沙兰多惊愕不已，一直到叶秦登机离开，还有点懵，期待又稀奇，像叶秦这等身份，他出演的网剧，会是什么样？
剧名叫，《Qin Shi Huang》。
他饰演华夏的第一个皇帝，嬴政。
相当于罗马的凯撒、屋大维！
不禁神往，心不在焉地走出飞机场，迎面撞上格伦佐索里亚。
左右两侧跟随着不少的记者，话筒摄像机全怼着他的脸：
“我们从不关心颜色。”
“我认为我们做得很好，错的只是菲利普伯克，他因为言论不当，在召开的全员大会同意下，已经被逐出HPFA。”
“你看，我已经把奖杯带来，亲自交还给秦，并做出解释。”
“………”
正当他喋喋不休，眼尖的媒体发现泰德沙兰多，立马一窝蜂地拥了上来。
“问我什么看法，我的看法是，奈飞将不会参与金球奖评选，除非HFPA进行内部改革！”
“腐败，xing骚扰，内定交易，歧视……一切都需要改变。”
格伦佐索里亚宛如吃了半个苍蝇似的，哀求道：“不，泰德，你不能！”
泰德沙兰多俯下身，轻轻地拥抱一下格伦佐索里亚：“你们HPFA还是老老实实整改吧，本斯尔夫曼跟我说，NBC可能不会整改前都不会播放金球奖，因为你们搞黄了DCP的收购案！”
“好莱坞离不开我们！”格伦佐索里亚倔强道。
“好莱坞少不了金球奖，而不是你们。”
“我，我们要怎么做？增加尼哥评委？增加女性评委？”
泰德沙兰多摇头失笑道：“还有，增加华人亚裔评委。”
…………………………
“叮，老年卡。”
电影银幕里，公交车车厢内，赵颖宝穿着老气的素色衣服，坐在爱心座位上。
只因为在怀旧照相馆拍了一张照片，老奶奶变小姑娘，归亚雷一夜年轻。
“你刚才撞到我啦。”
流里流气的小流氓，色眯眯地盯着一头卷发的赵颖宝，猛男娇羞道：“撞的好疼啊。
“对，真的很疼。”伙伴甲帮腔说。
赵颖宝一愣，“你是不是想敲诈？”
“要不你这样吧，你亲我一下？”
小流氓嘿然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右脸，“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调戏老奶奶？
赵颖宝演的惟妙惟肖，老年人看小孩胡闹的生气劲儿，显露在脸上，怒极反笑道：“亲你一下，好啊，你过来。”
等小流氓凑过来时，猛地就是一巴掌。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跟老太婆说话呢，走开！”
“连老太婆你都敢调戏，有你这么跟奶奶说话的吗！”
“你也不看看我多大岁数了！”
顿时，场面之搞笑，坐在首映场的观众粉丝们哄然大笑，笑声不绝于耳，缭绕在影厅里。
赵颖宝深呼一口气，悬在心头的石头落下。
第一部《乘风破浪》破了5亿，这部可是中韩第一部一本双拍的合拍片，寄予厚望。
目光逡巡，双眸在黑暗里直直地盯着一个空座，叶秦不在。
忙，都忙！
为了配得上叶秦，她已经忙到不知道什么见过他。
感情淡得像一张纸，一撕就裂。
突然间，她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就他们俩人的距离，无论如何都配不上。
叶秦一句话，美利坚金球奖都要抖三抖。
才泛起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
我也是电视剧女王，个人电影票房破5亿的女演员，《跑男》顶流！
我都配不上，谁能配得上？
虽然，全赖叶秦硬推！
“文丽姐，这次《火星救援》真的不能加我一个吗，我随便露个一两个镜头就行？”
来捧场的蒋文丽连连摇头：“一两个镜头？我，还有国宝陈，也才那么一点。”
“这么说吧，某女星愿意倒贴几百万，就为了争这个镜头！”
424 血色沙漠
阿克苏，柯坪县。
西部的苍茫血河，寥廓苍穹，柯坪大峡谷的丹霞地貌，腾起五彩霓虹，彩色的浪，一浪接一浪。
像一匹铺开的绸缎，青绿色，枣红色，杏黄色，土黄色，如油画的线条。
撑起的遮阳伞挡住火辣的日头，叶秦双脚浸泡在冷水桶里，宇航服脱到腰间，一件背心像水洗一样湿透。
沙漠炎热难耐，而且风沙容易吹入摄影机，拍摄总是暂停后再继续。
“今年参加了一系列的座谈会，有个趋势越来越明显，互联网资本迷信流量，投资影视作品，首看卡司演员有没有流量。”
电话里，杨曼的语气透着一丝郑重。
叶秦叹了口气，“大势所趋，互联网他们不懂影视，只会讲流量，呵呵，大数据能拍出好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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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咱们是受益，公司收到的片约数不过来。”
杨曼说：“特别是《致青春》一出，累计8.6亿，比同期《一步之遥》加《太平轮》的总和都高。”
“再算上《重返二十岁》，首周1.4亿票房，逆袭《第七子》、《博物馆奇妙夜》、《智取威虎山》，没意外，一定是贺岁档票房冠军。”
“马思春、李一峰、EXO、赵颖宝，现在华宜、阿狸、博纳他们都得出一个结论，重用流量明星，不能让叶光纪走在前面。”
(＠_＠;)
叶秦气地发笑：“流量只是次要，关键是作品能打，故事有共鸣，演技有共情……”
“马晗、章艺兴都有意单飞签咱们，签不签？”
叶秦摸摸下巴，琢磨了会儿：“签吧，先给他们报个北电、中戏培训班，把基本功学学，再去拍戏，老老实实地从配角开始。”
演员有流量是好事，有流量作品就有关注，观众影迷是因为流量喷人吗？
是有流量的不是演员，占着茅坑拉粑粑。
秦子，某种意义上也是“流量巨星”，但他当得起这份流量资源。
27度，20多斤的宇航服，蓝天白云，红沙漫天，叶秦真像个宇航员，行驶在火星表面。
他坐在越野车改装而成的卫星车，双手握着方向盘，但无需一边演戏，一边分神驾驶，卫星车稳稳当当地停在拖车平台上，两架摄像机镜头，隔窗对准他的正面。
“看，关键是我现在不必在挨冻了。”
“那是因为后面的放射性同位素，让我感觉到温暖。”
叶秦饰演的钱学强，是华裔植物学家、化学家、物理学家，兼工程师，申请国际太空航天计划合作项目，成功入选进NASA“战神”计划。
现在他开往火星的阿西达利亚平原，那里曾经有地下水的痕迹，藏着有生命迹象的有机物。
最重要，埋着许多火星车。
他有土豆，有水，但更需要找到一个跟地球联络的媒介。
钻出车，他小碎步地小步行走。
“秦，不用小碎步，正常的走路姿势，不然没有太空漫步的失重感，容易穿帮不在火星。”
蓝牙耳机里传开雷德利斯科特的声音，叶秦依然是小碎步，得亏拍的是侧身全景，可以靠对讲机随时交流。
“雷德利，我问过我们华夏的专家、宇航员，火星的重力是地球的2/5，这种情况下，正常行走非常困难。”
马特呆萌的《火星救援》已经够逻辑，但行走火星还不够科学。
科幻电影，不单单讲究科幻感，也要有真实感。
但没法子拖着20斤的宇航服吊威亚，做到星球行走的蹦蹦跳跳。
他小步挪动，“最好是袋鼠跳步，或者像我这样。”
“我知道，我知道。”
雷德利斯科特盯着监视器，叶秦仿如真在火星的环境下漫步。
“你这样太消耗体力，撑得住吗？”
“Ok，呼，没有问题。”叶秦轻轻地喘气。
“无人机准备，全景切远景，航拍。”
雷德利斯科特灵感乍现，拿起对讲机安排，“吹风机，注意风向。”
画面中，雾蒙蒙一片，遮天蔽日，叶秦在其中若隐若现，依稀只见一个轮廓。
放眼望去只有茫茫沙硕，寂寞，孤独，幽闭，但叶秦的脸上，始终保持乐观。
立定在指定的站位，假装寻找探路者号。
跟国际大咖导演合作，算是第二次，第一次当然是迈克贝，感触不少。
每个导演，拍摄方式，体制，习惯，意识等等，都不一样。
迈克贝，坚持爆炸就是艺术。
大场面、大爆炸，很直接的暴力展现，大场面调度水平顶级，但镜头运用就那么几招。
镜头拉伸环绕营造空间感，即便静止站立，看向屏幕外方，就会感觉很宏大。
雷德利斯科特的宏大叙事不同。
靠的是人、车之类的运动物有层次的运动，展现空间纵深。
此时，风沙、地面、卫星车将画面分隔成三个层次，叶秦的影子跟和地平线形成X形对角线分割。
他在远景里移动缓慢，迟疑而苍茫的节奏感，一种紧张感溢出监视器荧屏，就像他被沙暴吞噬。
“哇，bravo，秦！”
雷德利斯科特情不自禁地鼓掌：“秦，我忍不住想邀请你出演《普罗米修斯2》。”
杰西卡查斯坦流露出羡慕又欣赏的目光，这是演到导演心坎里。
凝视着监视器，今年的奥斯卡……
……………
“早上好，欢迎来到第87届奥斯卡奖提名宣读仪式。”
“我是约翰贝利，摄影家协会的主管以及电影学院院长，今年是电影领域成就非凡的一年，各位演员、编剧、制片人、导演们，让电影不仅成为一种娱乐形式……下面欢迎我们的特邀主持人来宣读名单。”
南北两地，远在宁绍的“工业电影”工作室内，朱艳平、陈果富并排坐着，心神不宁地凝视电视。
金球奖、奥斯卡的入围名单，都会电视直播，请好莱坞的明星当主持人报送。
马修麦康纳：“最佳化妆与发型设计提名………”
詹妮弗劳伦斯：“最佳视觉效果提名………”
“白鸽，你去看望过他，他身体怎么样？”陈果富问道。
“很差，《太平轮》的成绩一出，媒体见风使舵，贬低批评，他的精神也不如之前。”
朱艳平喃喃道：“但最让他糟心的，就是眼见港台式微，香港的电影演员江郎才尽，湾湾也没有什么好的苗子，可是内地，却风景独好。”
“是啊，特别是叶光纪签的这帮新人，崛起的也太快。”
陈果富咬咬牙：“4朵小花，师雅蜜甜，小生呢，胡哥、李一峰、白羽，关键还有叶秦，有他在，华语电影的未来，就是他们的。”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培养更多港台地区的新人，吴白鸽准备以后的电影，能启用港台新演员就启用他们。”
朱艳平很满意吴白鸽的态度。
《赤壁》抬黑泽志玲，《剑雨》抬徐熙园、吴佩茨，《赛德克巴莱》更离谱，女二徐渃暄好歹是演员，女一赫然是温澜？
陈果富喝了口水：“光新人不够，还要找一些知名的，汤为、章静初……以前的小花刘天仙也值得栽培，我的妖精宇宙，她是第一人选。”
“嗯。”
朱艳平点点头，看到“最佳男配角奖提名”，不禁一怔。
“爱德华诺顿《鸟人》，马克鲁法洛《狐狸猎手》，JK·西蒙斯《爆裂鼓手》……”
“你说他有没有戏？”
“什么？”陈果富疑惑道。
“我说，你觉得叶秦有没有可能提名奥斯卡影帝？”
朱艳平神经紧绷，华夏至今都没有出一个奥斯卡影帝，除了好莱坞排外以外，关键是，国外的主流电影市场，普遍语种是英文。
能流利说口英语的，来来回回几个。
周闰发、程龙、李联杰、陈宠、巩皇……英文都说不好，声台怎么跟形表结合？
导演方面，华语电影界是章国师、李庵分天下，但李庵的话语权更大，他可是奥斯卡最佳导演，两届！
而叶秦崛起，格局变了。戛纳影帝，柏林影帝，金球影帝，如果有奥斯卡影帝提名……演员方面，至少荣誉，无人匹敌！
华语电影对西方的话语权，就不是李庵一家独大。
双话事人喽！
“他？这次金球奖风波，他推波助澜，是从犯！”
陈果富说话里透着不自信：“应该不可能吧？”
“最佳男演员提名有……”
整个屋子鸦雀无声，四只眼睛死死地盯住荧屏，声音已经用遥控器调到最高。
“布莱德利·库珀《美利坚狙击手》。”
“埃迪·雷德梅恩《万物理论》。”
“迈克尔·基顿《鸟人》。”
“史蒂夫·卡瑞尔《狐狸猎手》。”
“以及……”
425 情人节探班
奥斯卡影帝提名？！
记者得到消息，彻底沸腾。
金球奖影帝就已经想搞一波造神吹比，但硬生生给叶秦整歪楼，改成批斗，通稿报道都白写，这回，可把憋的劲儿全宣泄出来。
到底，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当年，最接近的是国际章的《卧虎藏龙》、巩皇的《霸王别姬》。
但明明是女主，却申报的是女配。当时华语电影太需要海外的奖项认可，争的就是一个突破。
影妃，也是一个突破！
但就是连提名都没捞着，败在前哨站。
这回是实打实的，官方认证。
《拿下奥斯卡提名，叶秦距离影帝还有多远？》
《打破零记录，叶秦成亚洲第一位入围奥斯卡最佳男演员的演员》
《26岁零1个月，这个年轻人已经站在华语电影之巅，下一步封帝！》
《5选1，盘点分析87届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名单，叶秦获得的可能性》
《……》
媒体甘当自来水，全网水军冲浪。
央妈也不甘落后，15年春晚的总策划，交接棒又交到哈闻的手里，实在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
本以为冯裤子是个大神，想不到是个青铜，去年春晚创造出历来最低收视率的一届。
“秦子，无论如何，你都要参加。”
哈闻充当救火队员，心知肚明，有叶秦，就有流量，有收视率！
“您另请高明吧，我打算回家里聚一聚，就启程去美利坚。”
“就是因为你拿到奥斯卡提名，所以必须登台，你可是咱们华夏独一份的奥斯卡影帝提名啊！”
哈闻心急如焚道：“这边说什么，也要把名额定给你。据说是长老们定的，歌我们已经准备好，你只需要录好就可以。”
嘚，这都扯出长老？
叶秦咂巴着嘴，无奈地挂断电话。
“秦，10美刀！”
雷德利斯科特典型的老夫聊发儿童狂，打破往日在剧组的严肃印象，吹了个口哨。
“给。”
叶秦又气又笑，他俩打赌这届奥斯卡有没有他的提名，这老头儿鸡贼得很，直接抢走“能”，自个不得不选自我否定的“不能。”
都心知肚明，凭《爆裂鼓手》荣获戛纳影帝、金球奖影帝，大概率会有一个提名。
何况有百万公关费开道。
而炮轰HFPA，更是加分，奥斯卡会员早看HFPA不顺眼，公关公司、电影公司都苦HFPA久矣。
这波非但不亏，而且血赚。
赌注除了10美刀，还有一顿羊肉大餐。
剧组所在的是一间民宿，鸡鸭猪或许难找，但牛羊管够。
走到餐厅大堂，面积不大，30平左右，能容纳十几号人，厨师、服务员，都是老板一家子亲戚。
“一份羊肉与恰玛古清炖，10串烤羊肉串，一盘馕包肉……”
叶秦点着餐，笑说道：“雷德利，你算是来对地方，柯坪的羊，吃的是草药，喝的是天山水，这里的盐碱地多，羊群在这种自然环境下生长，羊肉肉质细嫩，绝无腥膻味。”
“有羊杂吗？”雷德利斯科特摸了摸白胡子。
“你们英吉利人也吃羊杂？不是很讨厌吃肝脏吗？”
“不，不全是。少部分人喜欢吃哈吉斯，就是羊肚杂碎布丁，当然，英吉利很多人不喜欢，但纯粹不喜欢苏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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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利斯科特摆摆手：“它可是苏格兰的‘国菜’，3600欧一份！”
“那就来一份羊杂汤？”
“OK。”
雷德利斯笑眯眯地举起杯子，“秦，恭喜。”
然后碰杯喝水，眼睛一亮：“哇，这水有点淡淡的甘甜，很难想象，能在荒凉沙漠喝到这个。”
“可惜你在电影里是喝不到。”
“这可不一定，火星也是有液态流动水。”
“真的？”
雷德利斯科特一愣，“NASA顾问只提过有地下水的存在，地表会有液态水？”
叶秦语气坚定，因为他前世看的就是NASA报告！
“当然，火星的水不但位于两极已经凝固成冰的水，在暖和季节时会出现，都是卤水，因为是高盐分，所以微生物也无法存活……”
雷德利斯科特惊异不已：“秦，这你也懂？”
我还有更懂的。
叶秦侃侃而谈，“其实若不是尊重原著，也是因为种土豆比较好玩，我倒希望改成二氧化碳变淀粉。”
”哇！”
雷德利斯科特竖起大拇指，“我向NASA就提出过’火星二氧化碳能转化什么‘的问题，他们为此搞出一个挑战赛。”
“淀粉，秦，我觉得这些点子更符合星际殖民，该死的，快拍完了，你却把我的瘾儿勾出来，我真地想推翻，重新拍一组你去火星取水的情节。”
叶秦斟酌着，补拍也不是不可能。
加上火星取水提纯，可就更科幻了。
“羊肉串。”
服务员端着铝制不锈钢盘子，搁的每一串羊肉汁多味香块还大。
两人边吃，边聊火星，明明都是半吊子的天文文盲，但肆意发挥想象力，从火星侃到宇宙。
不知不觉，伊力特酒喝了一瓶，桌上骨头一堆，杯盘狼藉。
突然间，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林彬的身影匆匆而来，脸上又兴奋又焦虑，递来一个“向后看”的眼神。
叶秦扭头一瞅，就见刘师师穿着深棕色羊毛外套，同色皮革的高腰宽腿裤，勾勒着她长期舞蹈而纤细的长腿。
0.0？
“你怎么来了？”
“哈哈，秦，我还以为是单身，想不到你是健忘，今天是二月十四。”
雷德利斯科特霍地站起，给这对情侣让出空间，顺带自顾自地给叶秦找个由头：“秦，这些天都忙着拍戏，天气忽冷忽热，他可能是忘了。”
刘师师为《机械姬》，这段时间苦练英语，勉勉强强听懂大概，微笑地目送雷德利斯科特离开。
“你不是该在柏林吗？”
叶秦一把拉住刘师师的手，感受她手上的体温，才确信不是幻觉。
心里生出更大的疑惑，《路边野餐》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大有希望拿下最佳电影处女作奖。
这可是在国际刷脸的机会。
“邀请函只给了两张，我把名额让给陈叔叔。”
刘师师俯下身，侧头嗅了嗅，叶秦淡淡的酒气飘在鼻尖，眼看桌上的酒瓶，眼神顿时犀利起来。
“看你群里发的红沙漠这么好看，趁着过年前，来这里旅游几天。”
叶秦嘿然一笑，尴尬地挠挠头，“就喝了一点，一点。”
刘师师坐在身旁，从包里取出湿巾撕开，小媳妇似的替他擦嘴。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瞧刘师师一言不发，叶秦心里犯嘀咕，神情颇为微妙：“眼神戏有进步。”
“是吗？嘻嘻，我按你说的法子，练了三个月了。”
刘师师眼珠转动，把湿巾一丢，默默地从包里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不必多想，情人节礼物。
叶秦挑挑眉，当着她的面儿，拆开打开，盒子里装的是一条领带。
“我在柏林那里买的，才400欧。”
刘师师取了出来，娴熟地套在叶秦的脖子上，轻轻一拉把他拉到眼前。
“恭喜你，奥斯卡影帝。”
叶秦凑上前，“恬不知耻”地额头对额头，靠在一块，“提名，提名而已。”
“提名也很棒。”
刘师师上身向后一仰，“奥斯卡，必须戴这一条，不许嫌弃！”
叶秦郑重地点头，恰恰心里发虚，压根没有任何的准备，礼物送什么呢？
送自己，顺带十几亿的大项目？
犯难之际，刘师师倒格外体贴，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要求也不提，俨然当没事发生。
越这样，叶秦越犯难，越愧疚。
虽然明知爱不是一味索取给予，但总想要不送一部戏？
不禁再次为难。
今年叶光纪的片单里，尚未定女主的，只有《美人鱼》、《灵魂摆渡大电影》，一时还拿不出手。
刘师师伸出手指，弹了下叶秦一个脑瓜崩：“不要多想，你已经送我礼物了。”
叶秦一脸茫然，什么礼物？
澳门影后？这玩意算什么礼物！也就比休斯顿影后强那么一丢丢。
脑海里一阵乱麻，不由想起赵颖宝在《重返二十岁》发来的短信：
“如果我们重返二十岁，你才刚刚出名，该有多好。”
这是什么意思，他懂，但装不懂。
“真是，喝这么多酒，把领带都熏臭了，赶紧去洗澡。”
刘师师温柔地解开围在叶秦脖子的领带，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咬唇道：“真想送我什么，就送我一支歌吧。”
“歌？”
叶秦想到一个更好的礼物。
426 就他吗你叫夏洛啊？（求订阅）
央妈大楼，春晚录播厅。
粉、蓝、紫、红，灯光如昼，绚烂多彩， 360度多重布光，聚焦在舞台中央。
“师师，‘当你老了，走不动了’，你跟秦子走到这里。”
哈闻指挥舞台走位，逐字逐句地分解，精确到歌词哪句，面朝观众席哪个方向，哪个镜头机位，何种演员面部肢体表情。
叶秦牵着刘师师的手，她的手时不时地颤抖，肉眼可见地僵硬紧张。
时间的确紧凑，才只有4天时间。
一天半分词录歌，一天半舞台排演，最后1天就是除夕，而恰恰，这也是刘师师的春晚处女秀。
“都怪你。”
她深呼吸几口，幽怨道：“万一出丑怎么办？”
“怎么可能出丑，有我呢。”叶秦挤眉弄眼道，“就像以前我们一块商演假唱。”
刘师师伸手捂住胸口，就算预演排练，都能感觉心脏比以前跳动更快。
傲娇地撅嘴，这该死的甜蜜烦恼，凡死啦！
音响里，继续播放着他们《当你老了》的合唱版：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哈闻在台下，直直地盯着这对金童玉女。
叶秦不用提，帅的冒泡，刘师师极具东方温雅内敛的气质，仿如看到像00年《今生共相伴》的谢廷峰、董白莲。
想当初，可是全国沸腾。
这一对，只怕全国炸锅！
执行导演侧着头，“哈导，师师迟迟没有进入状态，这个节目的变数太大，要不，干脆让叶秦独唱，师师一心一意，配合走位？”
“答应的事，不要轻易变动。”
哈闻摆摆手，现在她满眼都是收视率。“叶秦穿的是纪梵希，师师穿什么？”
“潮绣嫁衣。”
执行导演拿起Ipad，手指滑动屏幕，精致古朴的潮绣嫁衣正面、侧面、侧面几张照片，一一展现在哈闻眼前。
“东西方结合，立意很讨巧，衣服呢？试穿过没有，合不合身？搭配什么化妆发型……”
“没有任何问题。”
执行导演笑说，“这个节目，叶总比我们都重视，服化道他带团队设计的。”
说话间，一曲接近尾声。
叶秦引着刘师师走完一次又一次的舞台位置，两个人向里侧身，面面相对，合唱完最后一句：“当我老了，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眼神里深情款款，刘师师情不自禁地低下脑袋，双颊绯红。
“这个礼物喜欢吗？”
“你这个礼物不是惊喜，是惊吓。”
刘师师把手从叶秦手里抽出，别过脸，嘟囔道：“这个年，我没法回家里，一个人在燕京过除夕。”
“咳咳，我也是一个人。”
叶秦话一出口，刘师师推了一把，娇羞地剜了眼，然后把话筒递给工作人员，一溜烟往后台跑，跑之前甩下一句：
“谁要跟你过！”
叶秦摸摸鼻子，迎着哈闻等人的目光，讪讪地下台，扑面而来穿着长褂的俩大小胖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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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岳云朋，孙跃。
“叶哥。”岳云朋亲切地打招呼。
“恭喜啊，小朋朋，你终于红了，上春晚了！”
岳云朋小小的眼睑笑眯眯，眼里依稀间噙着泪水。
“我能走到现在，都是我师傅给我铺的路。还有叶哥你的提点，当初跟你搭档说一次相声，慢慢开了窍，渐渐掌握自己的风格。”
“好好干。”
叶秦拍了拍岳云朋的肩膀：“前车之鉴，不要学你前面的人。”
岳云朋抹了抹眼泪，点点头：“也要谢谢叶哥，你的公司竟然还找我拍电影，之前也就大朋找我演《煎饼侠》，我没想到……”
emm，还有这事？
叶秦一脸懵逼，今年的片单里，《大圣归来》、《捉妖记》、《师父》……哪里有岳云朋？
一问，好家伙，《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又是一部小说改编拉垮的电影。
但是，恰恰这部烂片里，演技最好的竟然是岳云朋，甚至碾压杨羊，谁敢信！
“猪头这个角色，跟你的经历很像，本色出演，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真哒？”岳云朋长舒一口气，“叶哥这么说，我就不紧张了。”
“但是，小朋朋，如果你以后打算混演艺，记住我一句，外在的塑造，没有内在的理解重要，你要实在想演戏，一定要学揣摩。”
叶秦语重心长道：“怎么揣摩，我可以教你。”
“真哒，谢谢哥。”
岳云朋嘴咧得菊花似的，等叶秦离开，依然灿烂地绽放。
一旁的孙跃看不下去了，拿扇子轻轻地捅了捅，“别傻笑了，人都走了，这会儿预演呢。”
…………………
走向后台走廊，一路上，撞见不少的熟人，刘焕、段翼宏、刘天王、章丰毅……
“晶哥！”叶秦挥挥手。
“秦子，恭喜啊，这回给咱们华夏演员长脸，奥斯卡影帝提名！”吴晶穿着武术服，他这回是弘扬中华武术。
“这位是太极拳全国冠军，黄雪晴。”
“这位是少林拳，乔良帅……”
全都是一票的全国武术冠军，叶秦一一抱拳。
“还有一个叫张振，跟咱们一样，是演员，也会八极拳，师承李天华老师。”
吴晶悄声道：“名头跟吴连枝老师不分高低，但张振打的绝没有你强，话说，八极拳应该请你来表演，有你加盟代言，中华传统武术没准能焕发生机。”
“是啊。”
黄雪晴问道：“你为什么不加入八极拳协会，中华武术协会吗？”
叶秦：0.0
不是吧，阿sir，逮着一头羊毛薅啊，还复兴中华传统武术？
我能复兴华语武侠片，就是一件大功。
叶秦打了个哈哈，抱拳告别，脚下生风，立刻闪人，匆匆地掠过一间间化妆间。
“那姐，有个电影想请您客串一下，唱的就是《相约九八》。”
忽然间，声音从某间化妆室的门缝里传开。
耳熟得不能再耳熟，独特奇妙的东北口音。
叶秦驻足，杵在门口静静地听着。
那颖道：“这部电影并没有什么意思，像小孩过家家，预期票房多少？”
“我哥们，也是导演闫非说，保底10个亿。”
10个亿呀，10个亿，一生一世……咳咳，串台了。
叶秦透过门缝，望着那颖沉默不语，然后送客：“你回去等着吧！”
“谢谢那姐。”
沈藤维持着一脸尴尬的假笑，脚步沉重地走出屋，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八成是没戏，也是，啥剧本啊，不就是网络小说穿越情节嘛，还价值50个亿，保底20个亿！”
“什么剧本，我看看。”
“妈呀！”
沈藤冷不丁地一哆嗦，一个跳步，叶秦的脸落在视线中，惊吓程度不减反增。
“哎呦我的妈！叶，叶哥，不，叶总，不，叶影帝。”
他捂住自己的心口，身体贴在墙壁上，满面都是大大的惊叹号，喜感十足。
叶秦瞄了眼沈藤手里的剧本，闭上眼都知道是《夏洛特烦恼》。
穿越爽文改编的电影，桥段抄的某点。
而今，穿越文现实版的男主，活生生就站在沈藤的面前。
拿起剧本翻动着，他睨了眼：“你就是夏洛啊？”
“对，叶影帝，我演夏洛。”沈藤小鸡啄米般点头。
“嘚，这个项目，我叶光纪投了，那颖，我也可以让她答应出演。”
“真哒？！”
沈藤惊得跳脚，笑得跟荷花似的。
“呵呵，呵呵。”
“你别光呵呵啊，后面呢，那颖有答应吗？”
拥挤的化妆室里，一堆的喜剧演员扎在一块，贾铃、沙益、张小斐、沈藤、马莉、岳云朋……
“那可不，必须答应，而且是三句话！”沈藤得意洋洋说。
“哪三句啊？”马莉好奇道。
沈藤笑而不语，愣是怎么问也不说，真就穿山甲到底说了什么。
“嗨，扫兴！”
众人一哄而散，就在此时，岳云朋极力地邀请春晚级别的喜剧演员都来参加《欢乐喜剧人》的综艺。
“这个综艺，是叶哥、我师父，还有番茄台合办的。目的就是挖掘咱们华夏的喜剧演员，叶哥说，往前10年，华语喜剧，冯氏幽默，星爷无厘头，王京屎尿屁……往后几年，华语喜剧电影也要崛起。”
岳云朋苦口婆心地劝说：“除了综艺曝光以外，他还会投资喜剧电影！”
马莉不由地感慨：“真不愧是华语电影领军人，也只有他才能担起这副挑子，我跟藤哥报名！”
“铃儿，咱们怎么着？”
张小斐看向贾玲，而她心思活络，试探道：“真的会投资我们这些没导演经验的喜剧人拍电影？”
“那可不！”
岳云朋语气坚定，“大朋的《煎饼侠》，叶哥的公司就支持。”
“哎，贾铃，你问这么多，你想拍电影啊？”沈藤问道。
“嘿嘿。”
贾铃傻笑着，脑海里闪现出她跟母亲的画面，眼含热泪，“就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想法。”
427 除夕夜，孤身前往好莱坞
砰！
啪！
叶家村的夜空中，二踢脚咻地蹿上。
“噢，噢。”
叶晴菲雀跃地拍掌，挥舞着烟花棒，摆动自个地小短腿，在满是人地院落里嬉笑奔跑。
每逢过年，她都跟着叶大根、杨霞回村，叶老汉会掏腰包，摆满酒席，请全村人来。
“菲菲，不准瞎跑。”
杨霞又气又笑，一把拽住叶晴菲的衣服后领，就像提溜着一只爱蹦哒的汪星人。
“你快看，你小爸（秦省：爸爸的兄弟）的节目来了。”
叶晴菲顺着杨霞手指的方向，就见悬挂的大屏帷幕上，投影仪投放出的画面果真有叶秦。
“喔喔，我小爸出来了，毛蛋，妞妞，不花花，快看，快看。”
翘起下巴，手舞足蹈地向小伙伴炫耀自家的叔叔。
“这是我小爸给我带的新春礼物，马晗、章艺兴，EXO他们的签名……”
“别人家的叔叔，羡慕。”
叶晴菲大手一挥，大大方方地当发红包，发给小闺蜜们：“每个人都有，都是一模一样。”
“谢谢菲菲。”
“菲菲，有TF男孩的签名吗？”
叶晴菲耷拉脑袋说：“那要等明年才能要。”
妞妞高叶晴菲半个头，已经上小学一年级，她歪着脑袋，看了看叶秦，又瞅了瞅刘师师：
“菲菲，狮爷是不是就是你家娘娘啊（叔叔的媳妇）？”
叶晴菲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一丢燃尽的烟花棒，仰起头问杨霞：“妈，他是我娘……哎呦！”
话才说一半，立刻挨了一记“妈妈的爱”。
杨霞语气里满是无奈：“人小鬼大，才多大就喜欢八卦，你小爸的事少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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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叶晴菲捂着额头，皱了皱鼻子，委屈巴巴地跑走，走之前扮个鬼脸：
“我就喜欢师师当我娘娘！”
……………………
“师师，回来啦？”
刘师师风尘仆仆地从央妈大楼赶回自个小屋，甫一进门，惊喜不已。
“爸，妈，你们怎么都来了！”
视线中，刘妈站在开放式厨房，忙手忙脚，又是烧，又是煮，餐厅的长桌摆放一叠叠冷碟、热碟。
“我们不来能行吗？让你一个人呆在燕京。”
刘妈盖上锅盖，香辣牛肉这东西，必须要闷上几分钟，用封闭的热度将食材慢慢烘融，牛肉和配菜中的精华才会散发出来。
“师师。”
沙发上，刘田理端坐着。
他可是曲艺界大能，号称“鼓界泰斗”，辈分跟侯宝林、曹禺一个档，是老舍的老友，评书大家袁阔成的把兄弟。
跟关小彤家也有交情，刘师师当年出道，第一部戏《月影风荷》，导演周祥林就是程砚秋程派传人。
一姐倘若千禧年初想混京圈，第一任京圈格格也不是不可能。
“爷爷！”刘师师规规矩矩地鞠躬。
“那个小伙子呢！”刘田理口齿清晰道。
“哪个？”刘师师装傻。
刘田理老眼清明，笑眯眯道：“春晚里跟你唱歌的那个小伙子。”
“是啊，师师，你怎么没把那个叶秦请来家里坐坐？”
刘妈叨叨起来，“我记得他老家在秦省，这次一个人在燕京过年，快，把他喊家来，以前老听你说，他怎么照顾你，现在啊……”
“他今晚坐飞机呢，去好莱坞。”
刘师师把一个宽大的长方包装盒背到身后。
“喔，是那个什么奥斯卡影帝。”
刘父把视线从春晚上挪开，“你怎么没去送送啊？”
“有一堆人呢！”
刘师师感觉到三面夹击，一跺脚，慌地跑回自己房间。
“哎，你去哪儿？洗洗手吃年夜饭。”
刘妈望着女儿羞愧而逃的背影，追问道：“师师，你手上是什么东……”
“砰！”
涂着白色的门一关，刘师师锁上锁，打开灯，棉拖踢踏地跑到床边，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
一袭豆沙绿的蜀绣旗袍，右肩位置绣着她最爱的牡丹花，金银丝绣满，花下一只金孔雀，栩栩如生。
她随手一摸，光滑顺手。
脱下外套，褪去打底衣物，旁边竖着立灯，很暖，软软的光照着软软的身子，镜子里的丽人，婀娜温婉。
准备试穿，又心里不舍，洗完澡再说！
重新裹上羽绒服，从另外一个小盒子里，取出几本薄薄写着剧名的影视大纲。
《女医明妃传》，蔡亿侬推荐，别名，《华夏之我是大长今》。
与其拍古偶，倒不如现代都市医生剧，《产科医生》，这可是卫生部批准的！
然后，轻轻地躺在床上，面朝天花板，左手拿着《南极之恋》，右手拿着《前任攻略》，粗粗看了几眼，随手一扔。
把旗袍盖在身上，搂在怀里，哼唱着：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
首都国际机场。
“哈导打电话来，让我谢谢你跟师师这对救火队员，实时收视率出来了，46.6%，近五年最高的歌舞类节目。”
叶秦哈了口气，坐在登机口的座椅上，瞄了眼送机的杨曼。
她挥挥手机：“要看围脖上面怎么个评论呢？催婚，磕CP，骂你负了大甜甜，负了佟丽雅，负了杨小蜜……”
“慢着，杨小蜜是什么鬼？”
“曾加买的通稿，一个是蹭你流量，两个也是。”
杨曼语气戏谑说，“你看，还有万西、刘天仙的……”
“嘚嘚，杨姐，过两天让围脖降温吧。”
叶秦随意地看了下，好家伙，热度仅次#2015羊年春晚#，汪半壁的2015年巡回演唱会的热搜，已经被压到没影。
“给奶茶伦的结婚礼，送了吧？”
“送了，连带捎上你答应他的主演电影，《前任攻略》。”
杨曼尴尬发笑：“你在他结婚的时候，送这么一部片子，也不知道你怎么……”
“我有办法，适合奶茶伦的电影就不多。”
叶秦很无奈，《前任攻略》毕竟韩更都能演，奶茶伦历练了这么多电影，没来由比韩更差！
“真不用派林彬跟着你？”
“让他舒舒服服在家过个年吧，这些年跟我一年到头没回几次家。”
叶秦感慨道：“美利坚，有CAA。”
“他更想跟着你，一回家就被他的父母催婚。”
“emm，快点结婚吧，我掏腰包要么送房要么送车。”
什么叫国民好老板！
叶秦暗自双手叉腰，他在北上杭陕囤了不少房子，主要是《刀塔传奇》的流水太多，接下来，可还有《王者荣耀》。
“那就3月让他启程去香江，到时候跟庄闻强他们，一块去加鹅大温哥华。”
“今年你可要悠着点，14年咱们上交的资料，总营收47亿，不包括《爆裂鼓手》、《重返二十岁》、《一只狗》，遥遥甩开华宜、博纳、光线，第一次坐上影视行业第一的位子。”
杨曼叮嘱道：“沪交所IPO，安排咱们插队，不要再搞什么大动作，稳扎稳打。”
“我一向很稳。”
杨曼摇头失笑，《无双》、《寻龙诀》、《火星救援》、《大圣归来》、《捉妖记》、《美人鱼》，今年的片单，尽是大投资！
叶光纪，是要给2015年的华语电影来场大地震。
叶秦慢悠悠地站起，拉起行李箱，一个人没入到入口。
除夕夜，航班里除了空乘人员，整个机舱只有叶秦，简直是包机待遇，扣上安全带，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
安静之中，孤独，寂寥。
乘务长这个时候落落大方地走过来：
“不好意思，打扰，能给我们签个名吗？”这个除夕夜，能在这里遇到你，算是一种幸运。”
叶秦来者不拒，手速飞快地签完，又留下一张A4纸，留给自己在上面涂涂写写，信手写出一个剧本梗概。
演员阵容，叶秦，李婶，叶大根，杨霞，叶晴菲，然后是女主……
故事只有一个，除夕夜，团圆饭。
【叮，完成构造，宿主是否进行体验？】
他算是发掘出用叮达人打发一个人过年的法子。
“是。”
一瞬间，意识抽离，他落到一个充满暖气的屋子，家人、女人齐聚一堂，气氛其乐融融。
纯白空间里，剧组的摄像机环绕一圈，叶秦站在门口，叶晴菲骑在叶大根的头上，大声喊着：
“小爸，小爸！”
佟丽雅、汪曼春、刘师师、大甜甜、杨小蜜……一个个回头，手里都端着一盘菜。
颅内高潮，依靠在背椅，挂着笑脸熟睡。
飞机起飞，下空中不断有烟花绽放。
砰！
啪！
2015年，会是个好年。
428 奥斯卡之夜
2月22日，杜比剧院。
星光大道上镶嵌着2500多专属明星的水磨石星章。
叶秦驻足在入口，准备进场，余光里瞥见红毯入口处，一座巨大的金像奖杯充气球旁，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黄圣衣。
”她也是受邀嘉宾？”
维系安保的工作人员粗粗看了眼，“No，她是记者。”
“她是记者？”
叶秦一时迷惑，然后恍然，卧槽，蹭奥斯卡的红毯还有这种骚操作？
“先生，您可以进去了。”
叶秦点点头，端正西装，脚踩红毯。
一亮相，现场引发粉丝尖叫，持续良久。
媒体娱记狂拍，奥斯卡里出现一个华人面孔，简直像大熊猫入住动物园，罕见稀奇。
还不是亚裔在好莱坞捞不到什么机会，甭说主角，配角都不配拥有名字。
更别说在电影里大放异彩，拿奖。
步伐稳健，优雅从容。
艺术是纯粹的，但艺术家是有国界的。
如果艺术家没有国界，为什么国际上的影视奖、体育赛事都要以国家为单位，获奖的人要有国籍呢？
叶秦当不起艺术家，但一名演员，一样肩负传播文化的使命。
他站在这里，虽然达不到刘翔平世界记录夺冠的牛逼壮举，但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个突破。
宛如东方龙，闯入西方蜥蜴龙的世界，奥斯卡影帝，拿不拿都已经不重要。
叶秦熟练地凹着造型，左中右全部照顾，忽然间，红毯秀引发一阵骚动。
“快，有人晕倒了，打911。”
顺着骚乱的方向，他回头一瞧，呵，又是黄圣衣。
不再理睬，径直走入杜比剧院大堂，拿出手机翻翻围脖，果不其然，一条公关热搜#黄圣衣突发晕倒憾别奥斯卡#。
“作为汤姆汉克斯的女伴在奥斯卡走红毯，而且是唯一受邀的华夏女星，或许是压力太大，水土不服，导致生病，很遗憾，距离奥斯卡红毯仅一步之遥……”
叶秦噗嗤一笑，尼玛，戏真多。
今年汤姆汉克斯压根就没参加颁奖礼好吧？编也有讲个基本法！
个人行为，国家买单，长自个一个脸面，丢的却是华夏的。
心底颇为不爽，拿起手机，在下面留言：
“走红毯凑巧撞见，的确很遗憾，不过不用可惜，汤姆汉克斯这届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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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欠收拾！
贴什么贵妇标签，贵妇会在大冬天走穴唱歌？
暂时不理评论区如何发酵，走入剧院会堂，中心是一个宏伟的螺旋楼梯，倚靠着樱桃木栏杆，银色穹顶，星光璀璨。
楼上的观众厅形状。类似一个银色的叶子冠状头饰。
叶秦身着一袭黑色西装，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落座，诺兰、马特呆萌、杰克吉伦哈尔在旁。
正后面，暮光女克里斯汀斯图尔特。
“秦，恭喜。”马特呆萌笑嘻嘻道。
“《长城》感觉怎么样？”
马特呆萌面色一凝，打个哈哈说：“相当不错，能跟章国师合作，简直是我的荣幸。”
滑稽脸。
叶秦收敛脸色，憋住笑意，探头看向诺兰，就见他神情严肃，别人欠钱不还的既视感。
“《星际穿越》只拿了一个最佳视觉效果提名。”
马特呆萌无奈地摊手，叶秦也耸耸肩，爱莫能助。
奥斯卡有大片原罪，抵制科幻的老毛病。
因为投票的人里老白男最多，一半超过62岁，传统、刻板、保守，连续几届，20位最佳男女主配角候选人无一例外全是白人！
叶秦能提名，不光是炮轰金球奖。
关键奥斯卡主流倾向于独立电影，今年58项提名来自独立电影，而且喜欢病态、偏执、反伦理、深陷矛盾的品味。
《爆裂鼓手》，恰恰投其所好，极端性格，探寻自我身份认知、自我矛盾……
“秦，你觉得谁最有戏拿下影帝，你，好还是………”
马特呆萌当年一鸣惊人，靠《心灵捕手》提名奥斯卡影帝。
“首先，排除一个选项，那就是我。”
叶秦满脸平静，抬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二郎腿翘着。
马特呆萌摆摆手：“不一定，奥斯卡的评委们喜欢自虐狂。”
奥斯卡衬托自个的逼格，就得跟普罗大众的口味与众不同。
重要奖项越来越不会颁给票房大爆的电影，反而，票房越多，夺奖几率越小。
颁奖礼，也的确这样进行，一个半小时过去，《爆裂鼓手》只拿到技术性的奖项，最佳最佳音响效果、最佳剪辑。
几个大奖，都让《鸟人》、《少年时代》、《布达佩斯大饭店》瓜分。
215 个单独供电的音箱扬声器放出的声音，环绕杜比剧院，左右两侧的小型包厢内，驻扎着爵士乐队。
“他从未在肉体上暴力惩罚过谁，但他制造了一种恐怖的氛围。那种气氛充满了嘶吼、鼓手的不停替换、纠察谁走音了、军事训练般的组织等东西。他不停地发火，他太吓人了，真的太吓人了，每个人都怕他……”
杰西卡阿尔芭大声宣布：“最佳男配角，JK西蒙斯，《爆裂鼓手》。”
一瞬间，全场爆发掌声。
叶秦第一时间起立，JK西蒙斯离他很近，没有立刻领奖，而是拐了过来，两个人狠狠地拥抱了一下。
“谢谢，秦，谢谢，你帮我实现了梦想，一个演员的梦想。”
“这是你应得的。”
叶秦拍了下JK西蒙斯的背，目送他上台，心里多了一分释然，本来环球焦点，申报的最佳男配是自己。
最佳男主没戏，但最佳男配，不是不可能，但他让回给JK西蒙斯。
一个演员，不该被荣誉迷花眼。
主角就是主角，配角就是配角，戏份在那。
“马特，这下可以彻底排除我。”
马特呆萌沉默了会儿，挤眉弄眼道：“秦，要不我们来打赌，50美刀，赌最佳男演员是谁？”
“迈克尔基顿。”
“埃迪雷德梅恩。”马特呆萌嘿然一笑。
伴随着中场乐队表演结束，奥斯卡颁奖礼慢慢地步入尾声。
影后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朱丽安摩尔在提名4次影后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集齐欧洲三大、金球、奥斯卡，真正的大满贯。
啪啪啪。
叶秦轻轻拍掌，亲眼目睹一个传奇演员的诞生。
而后，大魔王凯特布莱切特出现。
她手拿信封，“当那张你见过无数次的脸，幻化成陌生的角色，当你连眨眼都吝啬，生怕错过任何一帧的画面，这说明，你在见证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今年，五位男演员使我们大开眼界。”
转瞬，镜头怼到叶秦五个人，一举一动全都映入舞台的荧屏里。
史蒂夫卡瑞尔面色凝重，手指抵在唇间，来来回回地摩擦。
布莱德利库珀双手交叉，身体前倾，宛如祷告赐福，求上帝保佑。
迈克尔基顿看似稳如老狗，一动不动，眼神里透着渴望，心里慌的一批，右脚不安地跺了跺地。
埃迪雷德梅恩死死地盯着荧屏，观察其他四名竞争者的反应，就见叶秦轻松无压力，优雅地叠着腿，偶尔跟一旁的马特呆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不禁怀疑人生，喂，这可是奥斯卡影帝，岂可修！
“接下来要颁发第87届最佳男演员的是，埃迪雷德梅恩，《万物理论》！”
“哇！”
埃迪雷德梅恩兴奋地跳了起来，下巴微微翘起，大嘤帝国的傲慢展露无疑。
“我赢了。”
马特呆萌搓了搓大拇指食指，一副给钱的姿态。
“知道为什么吗，秦，因为奥斯卡有相当严重的英伦情结，他们都认为英伦是优雅古老传统的典范，口音迷人纯正，太受欢迎。”
叶秦摇头失笑道：“而且，我演的不如他们自虐，我只是打鼓自虐出血，他们是疾病折磨。”
奥斯卡偏爱“自虐帝”，增肥、减肥、毁容、重病以及神经病……
反正作为演员，如果你不对自己来点儿狠的，基本上就别想拿奥斯卡。
像朱丽安摩尔演的就是阿尔兹海默症。
小雀斑，更是歪脖子演了身患卢伽雷氏症的物理学家霍金。
“下一次，秦，你就当积累积分吧。”马特呆萌安慰说。
美利坚zz文化里有积分一说。
像常年被“虐待”陪跑的小李子，就因为长得太帅，遭到评委们的普遍妒忌，再加上当年大船，直接把小李子变成现象级明星。
一下子，积分倒扣成负分。
这些年靠自虐慢慢抵消偏见，才在《荒野猎人》攒够积分，如愿封帝。
实际上，小李子在《荒野猎人》里的演技，没什么出彩，正常水平。
4次提名的朱丽安摩尔也是。
所以，才1次提名的他，这才哪跟哪。
至少三四次最佳影帝提名，才可能打破老白男的偏见！
但不管怎么样，《爆裂鼓手》大赚特赚，拿下最佳改编剧本、最佳男配角、最佳剪辑、最佳音响效果，还有最佳影片、最佳男演员提名。
流媒体版权，起码1000万，还是美刀。
一念至此，叶秦心头的一丢丢遗憾，荡然消失。
“秦，我有个剧本，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马特呆萌语气诚恳道：“叫《海边的曼彻斯特》，一个痛苦者摆脱不了痛苦的片子。”
叶秦：0.0
谢谢你，泰罗，不，呆萌！
你简直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429 《变形金刚》上映！
深夜，洛杉矶市政厅。
庄严的奥斯卡颁奖礼之后，轻松的“奥斯卡巨星之夜酒会”，随后举办。
无论有没有得奖，都会共聚一堂，享受属于电影人的嘉年华，浪漫的音乐、柔和的灯光，还有，美味的酒菜。
餐桌摆放着自助餐点，什锦饼干、缅因州龙虾、帝王蟹……海鲜、甜点、炒鸡应有尽有。
“有什么酒？”
叶秦走到酒保的面前，酒都是特供的。
科波拉家族酒庄的葡萄酒，白雪的香槟，唐胡里奥的龙舌兰。
挑了一杯白雪香槟，施施然地漫步在人群里，大门口蹲着一窝的媒体。
“秦，我是华夏电影报的记者！”
一句熟悉的中文，在英文的喊叫声里格外突兀又亲切。
叶秦招招手，华夏电影报的记者欣喜若狂，使劲从人堆里挤了出来。
“叶秦，还是要祝贺你的奥斯卡影帝提名创造华语电影记录。近二十多年来，冲奥之旅，为什么华语电影会如此坎坷，不像欧洲三大？”
“欧洲三大的评选，是由评审委员会决定，而奥斯卡的最终提名名单，是大约5000多名成员投票选出，里面70%以上是老白男。”
叶秦仔细回答：“东西方文化的差异，让华语电影要走出去，必须学会在美利坚拍片，学会做美利坚人。”
“李庵导演，就是这样的高手。”
同样是古装外表包装的冲奥片，《英雄》营造东方奇观视觉，内核是以武止乱的和平思想，结果老外看不懂。
反倒《卧虎藏龙》，套着《傲慢与偏见》之类西方爱情内核，拿奖！
“我觉得没有必要把奥斯卡神圣化，奥斯卡毕竟是美利坚的电影奖，它不能成为衡量电影成就唯一的世界标尺。”
记者反驳说：“可奥斯卡是华夏电影人的梦想，其实也是华夏观众的梦想。”
叶秦喝了口酒：“观众进影院的梦想，应该是看一部值得票价的好电影。”
“不要迷信小金人，也不要被奥斯卡情结困扰，咱们要建立自己的电影自信，把自己的电影做好，踏踏实实做国内电影市场，让老百姓爱看，才是’王道‘。”
“华夏作为世界第二大电影市场，电影产业大而不强，等什么时候拿出相称的成绩单，华夏观众的审美、华夏电影文化才会尊重。”
“这不比冲奥迎合西方更值得？”
记者道：“所以，你把《变形金刚4》的全球首映礼选在香江？”
………………
《变形金刚4》的全球首映，定在香江的维多利亚港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香江市民从上到下，整座城市瞬间沸腾。
史无前例，第一次好莱坞大片的全球首映礼在香江举行。
“好萊塢巨星葉秦攜《變4》降臨香江，全球首映地點全靠他。”
“猴靓猴犀利猴赛雷，葉秦三句话让派拉蒙乖乖聽話。”
“香江的驕傲！華夏的驕傲！亞洲的驕傲！華語電影的驕傲！”
此时的维多利亚港，竖起了六米多高的巨型擎天柱模型。
红毯聚集着全港的媒体，TVB、亚视、紫荆网、《东方日报》、《明报周刊》、《星岛日报》………
促成这一切的，自然是叶秦。
他正左拥右搂，跟大甜甜、阿曼达塞弗里德，东西二美并肩，站在红毯采访区。
香江粉丝，甚至有从湾湾跑来的大批粉丝挥手尖叫，警察艰难地指挥着秩序。
“哇，刘天王！”
“古仔！E神！”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但凡跟叶秦沾关系，周闰发、刘天王、古天楽、程龙、程奕迅、陈客辛都来捧场。
也有不请自来，曾之伟、黄白鸣、王京、项华强一家人，这帮港圈钉子户都来凑热闹。
“就是当年的程龙，四大天王合体，也就这个样子了！”
王京看到此情此景，不禁缅怀香江娱乐的黄金时代。
“何止哦，全球的影响力，已经是追程赶李！”
曾之伟小眼里的眼珠乱转，一道精明的光芒划过。
向左见识少，从影的时候，港片已经奄奄一息，也就在红磡体育馆，还能见到港民如此追星的狂潮。
凝望着叶秦两三步跳到台上，跟梦龙乐队一一击掌，然后站在舞台中央，手握话筒。
“喂，喂。”
“接下来，由我带来跟梦龙合作的《变4》主题曲，这是一首关于梦想的歌。”
“无论前面是荆棘丛生还是悬崖万丈，都无法阻挡我追寻梦想的脚步！”
叶秦高举起拿着鼓槌的手，低声呢喃：“《believer》。”
台下的观众，有那么一刹那的停滞，安静得仿佛时间静止，一双双眼睛流露出不可思议。
格莱美的宠儿给叶秦伴奏？
不等他们回神，耳畔边已经传来隆隆的敲鼓声。
咚，砰，咚咚砰～
“First things first（首先）”
“I''m a say all the words inside my head（我会坦然相告心底所有的想法）。”
“I''m fired up ahe way that things have been（我厌倦了周遭一成不变的一切，早已满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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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ooh。”
开场响亮的呐喊唱腔，伴着强有力的打击乐敲击，突然有一种被惊醒的感觉。
一成不变？
叶秦这首歌不会在影射着什么吧？
电影是不可能不变的，港片这么多年，一直半死不活，重复警匪、武打、赌片、屎尿屁的老套路，可不是一成不变。
“发哥，你跟叶仔合作的是什么类型？”刘天王问道。
“港片啊，老港片，我是小马哥。”周闰发笑眯眯地听着激越高亢的声音。
王京、曾之伟俩人面面相觑，到场的所有明星大咖，各怀心思。
咋地，你一个外人想变了港片的天，行吗？！
“Pain（痛苦）！”
“You break me down， you build me up，believer，believer（你让我万念俱灭却又甘愿沦为你的信徒）。”
霸气率真的唱法，金属的碰撞，用力的嘶吼，听觉超燃、视觉超炫，一碗香喷喷的鸡汤直接灌入到听众耳朵里。
激进十足，正能量爆棚！
摇滚不死，叶秦在梦龙乐队激昂的伴奏中，刺激观众“内心的魔鬼”，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利刃，却杀不死那个心中的魔鬼。
燃起来，躁起来，死气沉沉的港圈，该变了！
华语电影也该他吗地燃起来！
观众的观影情绪彻底被带出来，曲终人去，一拥而上，一股不可挡的人流流入影院里。
灯光消失，银幕亮起。
电影开头，冷色调的画面中，天空显得一丝清冷，犹如浩劫来临。
无数艘来自塞伯坦星球的天外舰艇，组建着舰队方阵，悬浮在半空，浩浩荡荡地杀入白垩纪时期的地球。
景是翠绿的武隆天坑，生于斯长于斯的中华龙鸟、中华丽羽龙、雷龙、原角龙活蹦乱跳地栖息生活。
突然间，舰艇中投放出一枚枚的“种子炸弹”，落地引爆。
砰，砰！
恐龙惊慌失措地逃跑着，却无济于事，都被冰冷恐怖的种子炸弹，轰成塞伯坦星制造变形金刚必备的金属原材料。
开头暴击！
观众们眨了眨眼睛，合着恐龙灭绝不是因为陨石大冲撞，是塞伯坦的阴谋！
《变形金刚》就是把人类计划跟变形金刚扯到一块，《变1》是第七区隐藏威震天，《变2》的金字塔有灭世发射器，《变4》是登月计划隐藏御天敌。
“《变4》算新故事，还是延续前三部剧情？”
香江女青年王玉彤看向男友，“重启吧，简介说，是发生在芝加哥大战4年以后，KSI的老板勾结CIA，留下威震天的身体窃取塞伯坦的技术。”
说话间，银幕画面一切。
“Its fun to stay at the Y-M-C-A。”
Its fun to stay at the Y-M-C-A。”
收音机里播放着《YMCA》，某房地产商最爱的舞蹈歌曲。
叶秦坐在一辆明显有改装痕迹的AE86里，熊猫色，踩下油门时，引擎轰鸣，马力十足。
“AE86？”
男友一脸懵逼，就见副驾驶座坐着是男主角的好基友，卢卡斯，从他嘴里，得知叶秦痴迷赛车，这回，又把新改装的赛车，上手尝试。
“轰轰，轰轰。”
一辆蓝白红三色的特快飞速地行驶在轨道上，即将掠过叶秦的身边。
嗡嗡！
AE86，猛地一个加速，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竟然跟特快比车速。
“伊森，伊森，冷静，冷静。”
卢卡斯双脚挺直，后背死死地贴住靠椅，余光里看到叶秦手握控制器，准备氮气喷射，极速狂飙，吓得狂叫：
“No，No，你不会做地，你不会……妈妈！”
叶秦癫狂般地启动，但没等来速度与激情，轰地一声，车头引擎盖弹飞而起，喷出浓浓的火焰，汽车瞬间爆缸，烟雾缭绕。
疾行的车辆不受控制，轮胎卷起尘土，蛇皮走位，歪歪扭扭地开出一百多米，差点侧翻在特快轨道。
“fuxk，fuxk，fuxk！”
叶秦身体爆炸，一阵眩晕，从车里爬了出来，双手双脚着地，踉踉跄跄地跑到车后箱，取出灭火器，焦急地灭火。
“呕。”
卢卡斯摇摇晃晃，像喝醉一样晕车呕吐。
吐了一阵以后，昏沉沉的脑袋终于清醒半刻，抬起头，迷糊的眼睛顿时不迷糊。
“伊森？！”
“what？”
叶秦沮丧地望着已经烧成一团灰的车头，气馁地扔下灭火器。
“那里有一辆法拉利。”卢卡斯喃喃道。
“什么？”
“那里有一辆法拉利458，哇哦。”
叶秦立刻来了兴趣，凑了过去，视线中，不远处停在草坪丛林间的法拉利，在明媚的阳光下，鲜红抢眼，车门、车头、车尾的弹痕，同样清晰可见。
前窗玻璃碎了一地，显然，是一辆无主之车。
“yo—ho，我们发财啦！”
“还能开吗？”
叶秦半信半疑，鬼使神差地坐在主驾驶座，轻车熟路地准备扯出点火引线的正负两极，却见钥匙插在钥匙扣里。
轻轻地拧动，而后法拉利启动了！
冥冥之中，他感觉是上天送来的礼物。
但他没注意，车尾灯不受控制地一闪一闪。
430 汽车人，集结！
得克萨斯州，广表的田野里，遍地牧草青青。
阿曼达塞弗里德穿着热裤，露出纤细紧绷的长腿，在耀眼的阳光下，抬头看着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没有助学金。
沮丧失落写满脸上。
不像在华夏，高等教育是美利坚最贵的奢侈品，像前总统卢锡安·观海同志的学生贷款也要还二十多年！
不远处的平房，道路两侧，麦浪滚滚。
一想到抵押贷款的房子、一堆水电费催缴单、滞纳金，简直是一筹莫展。
“汪汪汪。”柯基犬狂奔而来。
“约瑟夫。”
阿曼达塞弗里德把快柯基抱入怀中，紧皱眉头，giegie去哪儿？
嗡嗡嗡，伴随引擎轰鸣，飞扬的尘土里突然出现一辆法拉利458。
“这车是从哪里来的？”阿曼达塞弗里德板着脸，紧张不安。
“捡的。”叶秦兴奋地拍拍车顶盖。
“哇哦，一辆法拉利，说捡就捡？”
阿曼达塞弗里德双手叉腰，“车库里那辆卡车，你也说捡的，为什么你们出去试车，每次都这么好运，都能捡到一辆车？”
“giegie，你们不会去当偷车贼吧？”
叶秦被妹妹冤枉成贼，一脸无辜，神神秘秘地拽着她的手，径直往车库走。
“你根本不知道那辆卡车到底是什么！”
人全部走出画外，给了法拉利几秒的特写镜头，就见它无人驾驶，突然间轮胎滚动，车缓缓地移动。
“迪诺！”
熟悉《变形金刚》的漫迷们，第一时间惊呼，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画面一切，叶秦把脸伸向一个把他脸还大的洞口，喃喃道：
“你看这散热器上的洞，瞧这个尺寸，”
然后爬上驾驶座，拉开车门，一堆迫击炮弹壳掉落，叮铃咣铛，砸出巨响。
“是这些把它打出个洞，普通的卡车是不可能的。”
“那又怎样？”
阿曼达塞弗里德非常不满：“你在这辆车上花了多少钱。”
“不是钱，这车身不是一般的钢铁，引擎里面的弹片把线路都切断了，都看好了！”
叶秦拿起汽车蓄电池的正负两极，连接着卡车，刺啦一阵电流蹿动。
充电的刹那间，擎天柱休眠的火种得到刺激，仿佛心脏起搏器照着心脏电击了一下。
“呼叫所有汽车人。”
“它根本不是卡车，我想我们找到了变形金刚。”叶秦昂起下巴，敲了敲车头。
望着弹痕累累的卡车，观众们一时无语。
全是“大爷看手机”的谜之问号，擎天柱，还有汽车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酸，震惊，难以置信，越发迫切地寻求答案，但没有料到，卢卡斯、阿曼达塞弗里德强烈要求举报。
“那可不是卡车，是外星杀人机器。”卢卡斯急匆匆地跑出去。
叶秦阻拦说：“卢卡斯，他已经死了，我的天。”
“听我说，我有一个热线电话，你该打这个电话给政府。如果真是外星人，变形金刚，你可以赢得两万五千元的奖金。”
卢卡斯兴奋不已：“贴上野生动物的标签，可以挣到10万美刀，10万美刀，buddy！”
阿曼达塞弗里德也眼前放光，学费就这么到手，贷款、催缴单，一次性都能还清！
“变形金刚是无价之宝！”
但是，叶秦拒绝。
如果他的技术还有材料，应用在我的赛车上，我们将战无不胜，搞不好能一战成名，再也不会为钱发愁。
“不要为学费发愁，我把那辆法拉利修理个七八成新，送到黑市二手，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说话间，余光里瞥见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仓库门口，不禁疑惑：“等等，这辆法拉利什么时候开进车库的？”
嘎吱。
转瞬间，汽车人，变形！
大腿上的轮毂变成刺轮，臂弯双刀，背后有翅膀一样的车门……
开场才15分钟，影迷们最期待最激动人心的变形金刚变身环节来临。
尖叫声，喝彩声，立刻打破安静的电影院。
大甜甜眨着眼睛，耳畔边就听见叶秦、迈克贝窃窃私语。
“秦，我还是觉得拟人化会更好。”
“影迷想看的可不止是狂拍、博派打架，是变形，就像超人、蝙蝠侠、金刚侠穿上他们的战袍，是少不了的。”
叶秦悄声道：“拟人化容易犯恐怖谷，迈克贝。”
“什么是恐怖谷？”大甜甜问道。
叶秦做了一番解释，人类对机器人的外表、动作上近乎人类，间离感模糊消失，会陷入一种恐惧。
霉霉出征好莱坞的《猫》，真人CG特效打造的猫，太像人，反而会吓到人。
前三部，在人形前面加了很多的载具零部件，汽车人的机械感，
前世变4，却把什么车轱辘车窗引擎盖，过度圆润地拟人变形。
“哇，迪诺！”
“真尼玛的帅！”
迪诺变身，双手臂刀没有架在叶秦的脖子上，而是优雅温柔地要求拯救重伤休眠的擎天柱，并且讲述汽车人的遭遇。
王玉彤小口吃着爆米花，一道屏幕光格外刺眼，侧目而视，男友正在专注地盯着手机。
“你干嘛呢？”
好奇地歪头一瞅，原来在逛时光网购物，已经下单一个变形金刚迪诺的手办。
“嘿嘿。”
男友咧起嘴巴，“SS71，才169块钱，而且持时光网的网购票，还能享受九折优惠。”
王玉彤疑惑道：“是正版吗？”
“孩之宝已经正版授权，时光网会作为唯一指定的华夏线上周边旗舰店。”
杨曼在电话里语气坚定，叶秦莞尔一笑。
斯皮尔伯格的安培林背后，就有孩之宝的股份，《变形金刚》上映前，已经谈变形金刚的周边衍生品代理。
华夏动漫动画产业无法振兴壮大，工业化水平低之外，产业链也不全。
生产滞后，制作粗糙，还盗版横行。
迪士尼，靠一个个强大的IP周边，赚的盆满钵满，打造出文娱帝国。
《哪吒之魔童降世》，40亿的票房，衍生品才只做到一千多万，票房数据跟衍生品产业，一个天，一个地。
归根结底，没有周边思维，影片火了，才授权厂家生产。
“《大圣归来》，也已经跟《孩之宝》谈好，由他们来负责设计到生产，一条龙，我们授权IP，销售的话……”
“杨姐，我跟强东哥在电话里谈妥，有企鹅、高瓴的牵线搭桥，时光网跟狗东自营合作。”
杨曼发出爽朗的笑声：“还有，孩之宝更想要你约翰威克的肖像使用权，他们愿意开出1000万美刀，外加3%的全球销量利润。”
叶秦没有回答，摸着下巴，心不在焉。
眼前的银幕里，汽车人困境的罪魁祸首揭晓。
CIA跟禁闭狼狈为奸，组建墓风小队，不光要消灭霸天虎，也要消灭汽车人，赶尽杀绝，残骸都交给一家台美合资的KSI。
此时，因为卢卡斯的举报，墓风小队杀入叶秦家里，一整队的凯迪拉克总统一号，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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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CIA！
叶秦一帮人在擎天柱、迪诺的掩护下，一路逃命，然而化身兰博基尼的禁闭，穷追不舍。
一红，一灰，在旷野公路上演飞车大戏。
在梦龙乐队的BGM的加持中，电光石火，风驰电掣，一顿追逐以后，法拉利458缓缓地停在一处汽车宾馆。
“汪汪汪！”
柯基躁动不安，不停狂吠。
突然间，头上长着一杆枪的禁闭偷袭叶秦，顺手扔出一枚种子手榴弹。
千钧一发之际，柯基一跃而起，张嘴咬住引信体，一道亮光霎时闪耀。
“轰！”
叶秦赶忙拉着阿曼达塞弗里德、卢卡斯，恨不得两条腿长四条，拼命狂奔，背后是壮阔凶猛的爆炸，火花飞溅，音响里传来噼里啪啦像鞭炮的爆破。
观众们看到叶秦在生死一线间，肾上腺素猛增，他们灰溜溜地再次躲进法拉利车内。
爆炸之后，地面龟裂，遍地是金属残渣。
“约瑟夫！”
阿曼达塞弗里德凄厉的叫声，把观众的视线拉到被炸成一具骨骸的柯基犬，流体银光，犹如冰柱。
“狗狗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杀它？”
王玉彤倒吸一口气，满目心疼，却见男友嬉皮笑脸，恼怒地伸手掐肉。
“干嘛？”
“你笑什么。”
“我笑禁闭完了，敢杀约翰威克的狗。CIA、墓风小队，赶紧跑吧，不然，要全屠了。”
男友开着玩笑，目不斜视。
画面中，擎天柱遗憾地说：“对于你们失去朋友一事，我深表同情，现在我们面临一样的处境。”
“所以，一起吧。”
叶秦铁青着脸，步伐坚定地坐上擎天柱的“贼船”，讨伐CIA，还有背后的KSI。
恰恰此时，前方高能。
擎天柱威武地行驶在公路上，厉声大喊：“I''m Optimus Prime， g the global autobots！”
“g the global autobots！”
探长、飘移、十字线、大黄蜂……汽车人，集结！
目标，KSI！
431 星辰剑，J-20
《变4》里唯一的反派是谁？
美利坚军工企业，KSI？呵呵。老板约书亚只是想利用变形金刚的技术造福全人类。
墓风小队，禁闭？不，只是遵照救世主的命令，带着“球歼”擎天柱，塞伯坦最后的领袖问罪。
从头到尾，罪恶只属于CIA。
叶秦破解了一卷录像，向汽车人揭穿阴谋。
而后，自告奋勇，伪装身份，潜入到KSI总部，惊人地发现科研人员竟然在分解“救护车”的头颅。
擎天柱终于发飙，率领着一票汽车人，闯入到实验室，但柱子哥到底是柱子哥，只摧毁仪器，但不伤人。
这个时候，约书亚跳出来，指责道：“我们用你们来创新，我们所从事的可是科学，因为科技是你无法阻止的。”
“我们不是你的科技。”
擎天柱眼睛充满怒意，“全世界都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全世界都会认同我，人类可以制造变形金刚，你还不懂吗，我们再也不需要你们了。”
约书亚非但不认为有错，而且大义凛然，他被CIA 忽悠，“芝加哥大战”的汽车人、威震天都他喵是外星恐怖分子，都应该消灭！
自信满满地释放出人造变形金刚，惊破天。
emm，这一幕，叶秦观影，似曾相识。
邪恶迪迦对迪迦？
喔，迪迦下架了，然后，又上架了，光回来了，好像又没全回来。
银幕里，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擎天柱跟惊破天势均力敌，鏖战十几个镜头，打得难解难分。
突然间，一枚导弹飞射而来，猝不及防，击中擎天柱的装甲，零部件飞洒出一片。
头部、火种和变形齿轮是变形金刚的三个要害，任何一个部位接受致命打击，都是致命。
受伤的擎天柱，被禁闭活捉。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阿曼达塞弗里德困在车里，不凑巧也一块被抓到飞船。
“伊森！”
“泰莎！”
叶秦果断搭上法拉利迪诺的车，跟大黄蜂冲入营救。
“哇，这里是超级牢房，有不少笼子，里面有些可怕的动物。”
“吼！”
一只笼子里，关押着白色单蟾蜍形态的异种，灰白色的粘滑巨体，头部的地方长的是一丛粉红色的触手，没有眼睛。
叶秦不过是瞄了一眼，它的触须立刻伸长，触手上遍满密密麻麻的倒刺。
“啊。”
咻咻，迪诺挥舞着臂刀，刀光剑影间，触手被切成9节，爆出恶心腐臭的汁水。“be careful，伊森！”
“谢谢。”
叶秦跟汽车人分头行头，汽车人想方设法在6分钟里控制飞船，他要赶紧寻找妹妹。
“吼。”
沿途的铁牢里，到处都是怪异可怖的外星生物，嘶吼着，尖叫着，凶暴地撞击牢笼。
苦苦寻觅，耗去1分钟的电影时间，终于在一个走廊里迎面撞见狂奔的阿曼达塞弗里德。
“Run，伊森！”
“Oh，Jesus！”
只见她的背后，四只机器狱警步步后退，跟逃出牢笼的怪物纠缠。
它看起来有些像猿猴，又有些像昆虫，身上的皮肤一堆堆地垂下来。
在满布皱纹的头上，有着退化了的眼睛痕迹，那头颅就像喝醉酒一样左右摇晃着，在伸长出来的前肢上，生有大大张开的钩爪。
简直是照着克苏鲁的怪物制作的！
叶秦牵住阿曼达塞弗里德的手，两个人使出浑身的力气，疲于奔命，误打误撞闯入到庞大壮丽的兵器库，这里曾是变形金刚圆桌骑士聚集之地。
“卧槽！”
望着银幕画面，不少漫迷除了震撼，就是激动地大喊一句“卧槽”。
“星辰剑？”
“不可能，星辰剑在元祖十三金刚内战之后，被先觉天拆成5个碎片。”
“碎片也够牛逼，这可是变形金刚的圣剑。叶秦怎么拿出来，只有领袖……”
话未说话，阿曼达塞弗里德猛地扎入到叶秦怀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藤曼缠绕，在天雷勾地火中。
“吁！”
男影迷们吹起口哨，男人嘛，懂都都懂！
剑台上一枚奇怪的勋章飞了出来，径自地化成粒子包裹住叶秦的右臂，从人类的肢体，变成能够驾驭塞伯坦圣剑碎片的钢铁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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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星辰剑，拔出！
一瞬间，绽放出耀眼白光，金色传说！
影厅立刻炸裂，掌声雷动。
漆黑的环境中，叶秦感受氛围中的热烈，下一刻却感觉手背被人掐住肉，狠狠地拧了一下。
“嘶～”
大甜甜幽怨地撅嘴，然后松手。
叶秦：0.0？
郁闷又无奈地选择无视，继续观影。
画面一转，终于轮到大甜甜出场。
她跟约书亚在港口碰面，CIA把种子炸弹交给他的手里，再带上惊破天以及其他的人造的变形金刚，秘密海运到湾湾。
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大红唇，秀发梳起，迎着风头，白色披风飞扬，双手抱胸。
精干飒爽，霸气侧漏。
“我们拦截到了加密的通讯信号，约书亚乔伊斯正在前往华夏湾湾的工厂。”
在叶秦挥舞着星辰剑加入战场，大杀四方，很快地配合汽车人救出擎天柱，一干人坐着飞船的一个机舱离开。
叶秦站在甲板上，从擎天柱口中得知真相。
“我在和那个人造变形金刚战斗时，我感受到他存在的气场，他就是威震天。”
“威震天？”叶秦一脸诧异。
“不然你以为KSI是怎么造出机器人的。”
小诸葛蹦蹦跳跳而出。
“他们拿了一堆死去霸天虎的脑袋，下载它们大脑里的内容，他提供给他们自己复活的技术和详细指标，这样他们给自己打造了一个新的躯体，KSI还给它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惊破天。”
叶秦恍然大悟，威震天一直把CIA、KSI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他们帮他去寻找种子。
种子炸弹能让人类赛博坦化，摧毁行星生命，有生命就有金属，有金属，就有赛博坦。
“一枚种子足以摧毁一座大城市，成百上千万的人口。”小诸葛高声喊道。
“擎天柱，我们需要你！”叶秦手握星辰剑道。
“这是你们人类自己的选择，有因，有果，汽车人不会插手人类自己酿成的祸端！”擎天柱充满怨气道。
“你的意思是不再帮人类吗，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对吗？”
“为了弥补你们犯下的错误，我们还要牺牲多少的同胞？”
“我们会犯错……”
“或者说，我救你两次，不是吗？我救了你，能求你救救我们吗！”
叶秦安抚擎天柱一帮人，站在道德制高点请求帮忙，同时高举着晶莹蓝光的星辰剑，“何况这一把，呃，所谓塞伯坦的圣剑。”
擎天柱眯了眯眼，“那我们需要新的帮手，伊森，我需要星辰剑。”
“ok！”
小型飞船全速低空前行，绕北极途径西伯利亚的，是抵达华夏湾湾的最快路线。
一路上，长城、津门之眼摩天轮、鸟巢、故宫、天坛、环球金融中心……一系列的华夏地标建筑元素，在银幕里划过。
与其同时，经过航运抵达湾湾的惊破天，被送到新的厂房里，立刻苏醒，控制所有厂房里的变形金刚。
浩浩荡荡，有几十只，城市追逐打斗，楼房破坏不堪，土块残渣飞溅，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盲目地奔跑逃窜。
人流中，大甜甜骑着摩托，带约书亚躲避追杀。
湾湾，正陷入危机。
南海上空，叶秦坐在甲板上，心急如焚。
擎天柱跟他兵分两路，去找帮手，眼下只有迪诺、大黄蜂、探长。
忽然间，耳畔传来一阵飞机引擎的轰鸣声，立刻跑到甲板边沿，向下俯视，视线里依稀可见是一个军事飞机场。
五架体型修长的黑灰色流线型的飞机，慢慢地驶出。
而后，视角从俯视，切到正拍。
菱角分明的歼20，全动尾翼鸭翼，刹那间，如利剑出鞘，嗖地起飞。
呜呜~
巨大的鸭翼、边条翼和垂尾拉出白烟一般的涡流，却犹如龙啸，箭头的方向，南海，南海！
“哇！这是华夏的战机吗，这么帅？！”
“假的吧，一看就是特效做的。”
“特效做的没错，但飞机绝对没假，有没有看新闻，这是J20，咱们东方的神剑！”
“这，《变1》出动美利坚的猛禽F22，《变4》就有J20？”
香江影迷们死死地盯着J20飞行的特写镜头，足足有两分多钟，惊得张大嘴巴。
来自内地的留学生心里畅快，拳头攥的紧紧的，顿时心潮澎湃。
湾湾有难，PLA怎会坐视不管。
就是5架有点不过瘾，怎么着都得来15架，顺便把辽宁舰也拉来。
真想看看湾湾人的观影反应。
432 为了蓝星！为了塞伯坦！
“呜呜。”
鸭翼的歼20，鹰击长空。
BGM顿时响起，《Battle Cry》在杜比环绕音响的加成，虎虎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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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body save me now（没人能够拯救我）。”
“Stars are only visible in the darkness（繁星只在黑暗中清晰可见）……”
“呜！”
一声龙吟，伴随鼓点伴奏，歼20裹挟着白烟，超音速飞行！
“兄弟们，迎敌！”
惊破天挥舞着拳头，咆哮号令，陡然间，由粒子构成的人造变形金刚，立刻变换造型，一架架变成猛禽F22。
现实不曾有过，全世界唯三的两款五代战机的空中作战。
歼20的导弹置于战机内置的弹舱，缓缓地打开，一枚空空导弹迅捷地发射而出。
一场空战，在所难免！
叶秦双手握持着剑刃枪，背后绑着一把，从飞船甲板上跳下。
“嘿，种子呢？”
约书亚拉开背包的拉链，天外科技的金属炸弹哪怕仅仅露出冰山一角，闪烁出非凡的金属色泽。
“拿着。”
叶秦把手里的武器丢给大甜甜，两个人保护约书亚。
探长玩命地抵抗着喽啰大军，像蟑螂灭之不绝，前仆后继，大声嚷嚷说：“我们要被包围了，快，快！”
“Move，move！”
大甜甜开路，叶秦殿后，俩人虽然未曾谋面，却配合得默契，集火消灭一只只喽啰。
“砰！”
子弹击中墙壁，沙砾飞溅，满目都是射穿的洞孔，一束阳光透过洞口直射遍地石块的疮痍地面。
危机时刻，画面一切，白宫总统办公室，FBI如实地汇报着CIA欺上瞒下，就见总统挂断电话，钢笔的笔锋在纸上划动，签署作战文书。
下一刻，驻扎在霓虹的第七舰队出动。
冲绳、佐世基立刻组建航母编队，巡洋舰、驱逐舰、护卫舰，护卫着航空母舰，集结的战斗群开进湾湾。
威震天大战蓝星最强两大国家。
军备阵容、规模，军械的威武、先进，完全不逊色前三部的任何一部。
经费充足，所以经费燃烧。
“卧槽，卧槽！”
影迷们麻木地只会一句“卧槽”，已经沉浸在空空、地空、海空的战斗中难以自拔。
而此时，湾湾上空飞过“人”字雁形的空军编队，10架歼16在特效的加持下，发射出空地导弹，KD88。
轰，爆炸击穿人造的喽啰！
程龙望着银幕，满眼都是羡慕。
当初他要是背靠这么复兴而强大的祖国，估计不止能拍出《飞鹰计划》，能更宏伟！
吴彦阻、谢廷峰、渣渣辉、古天楽等，勉强支撑港圈的中、新生代，或苦涩，或羡慕，或嫉妒，或叹服。
不是一个级别！
他喵的，太平洋航母战斗群、空军歼20都有！
这待遇，相当于在人民大会堂开演唱会。
“他真的是新生代？”
吴彦阻喃喃道，自己演《魔兽》吉尔丹，心里就沾沾自喜，想不到叶秦这哥们猛得超乎想象。
“你不知道，他出道绰号叫‘内地吴彦阻’、内地‘基努里维斯’。”古天楽笑哈哈道。
“我不够格。”吴彦阻摇头失笑：“我觉得可以改改，改成我叫‘香江叶秦’。”
银幕当中，空战、陆战，还有叶秦等人的亡命逃跑，冒险，刺激，危机感几乎溢出。
而后镜头再切，武隆天坑。
谷深林幽，泉水涓涓。
擎天柱拿着星辰剑碎片，进入到昔日圆桌骑士团的机舱内，劈开束缚住钢索以及其他恐龙族的变形金刚。
这就是他要找的帮手。
它们是塞伯坦根据恐龙化石制造出来的，钢索是恐龙派的指挥官。
“机器恐龙永不屈服！”
钢索瞬间变形，短手粗腿，暴龙体格，眼冒绿光，充满着不屑。
“各位传奇的战士们，当初缔造我们的力量，现在却希望我们全部灭亡。”
擎天柱说着领袖发言：“我们必须联合起来，否则将永世为奴，今日，你们将与我们并肩作战，只有团结在一起，我们才能够生存！”
“我，钢索，才是首领！”
钢索喷了口火，嘴里飘着烟，转身甩尾，不屑一顾。
随后，其余的机械恐龙尾随。
“卧槽，索大王。”
钢索在漫迷口中，叫“索大王”，一方面是他个人战斗力强悍，更主要是他蠢萌蠢萌的可爱性格。
恐龙小队全员智力有限，经常哭笑不得地掉链子。
“以星辰剑之名！以领袖之名！”
擎天柱伸向胸口，左手掌心漂浮着领袖模块，右手握着星辰剑，个领袖魅力，发挥到极致。
以德服人！
前世，擎天柱莫名其妙以物理服人，以暴制暴，驯服钢索，突兀又不自然，根本不合擎天柱领袖的逼格。
经典的美式思维，不和我站着一条线，我威逼利诱打到你跟我一条线。
老霸道了，违背柱子哥的人设。
“oh，你老大。”
钢索眼睛被星辰剑的光芒亮瞎，心悦诚服地臣服跪在擎天柱的面前。
星辰剑只要得到领导模块认可的领袖，才得以驾驭，是塞伯坦的头儿！
在钢索臣服以后，铁渣，淤泥，飞镖、嚎叫，即三角龙、雷龙、翼龙和剑龙，也都跟随，机器恐龙立刻并入汽车人阵营。
擎天柱骑上钢索，正式加冕变形金刚骑士：“你们也许会失去生命，但你们得到的是自由，freedom！”
叶秦直接被破防，噗嗤一笑。
“怎么了？”大甜甜侧头，投来诧异的目光。
“咳咳，这很美利坚。”
……………………
《变4》的制作成本在1.6亿，阔得流油。
迈克贝更无所顾忌地“爆爆爆”！
打斗爆炸的大场面接二连三，就像《红海行动》，一直战斗一直爽。
但惊破天率先支撑不住。
惊破天没有灵魂，又刚刚恢复元气，手底下是一群傀儡喽啰，面对大举压进的汽车人，还有鹰兔联手的海空军，节节败退，索性保存实力，战略性撤退。
叶秦累的气喘吁吁，当看到擎天柱骑着钢索，气势汹汹地杀来，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下。
“伊森，谢谢。”
“不不，这是属于你们塞伯坦的。”叶秦拒绝道。
“我感受到一股意识，这把剑是你的。”
擎天柱把星辰剑碎片递给叶秦，剑尖触碰佩戴在叶秦右臂的臂章时，像如意金箍棒，可大可小，刚好趁手。
“吼！”
钢索突然仰头，对天喷火。
一下子，观众们的视线，都随仰角的拉镜头看向天空，一辆圆盘似的宇宙巨型飞碟，像游荡在海里的水母，悬浮飘荡。
它如同一头狰狞的猛兽，张开血盘大口，刹那间，一股恐怖的磁力流出，洞口像黑洞一样，一切金属制成的钢铁巨兽们全受牵引。
“砰！”
“啪！”
玻璃破碎，湾湾这座钢铁森林的城市，慢慢地连根拔起，大厦镶嵌的玻璃粉碎，内嵌的钢筋扭曲旋转着，无数的高楼摇晃。
“呜。”
歼20无法摆脱磁力，失控地飞入宇宙飞盘里，紧随其后，海面的航空母舰战斗群，像宙斯盾驱逐舰，一样遭到波及，雷达失灵。
场面，不可谓不壮观，堪比《独立日》。
擎天柱、钢索、迪诺、大黄蜂根本无力抵抗，死死地抱住大楼，负隅顽抗。
“卧槽！”
影迷们都看傻眼了，人类面对天外科技的渺小，扑面而来。
正当疑惑后续的发展，不远处，几颗如白昼流星划破夜空，拖着长长的尾巴，火光耀眼。
民兵导弹，民主自由！
东风快递，使命送达！
擎天柱也不示弱，举起手臂对着吸盘口，就是一顿火力输出。
三力合一，中心开花，宇宙飞船的磁力装置彻底爆炸报废。
“擎天柱！”
电影大boss，闪亮登场。
“禁闭！”
擎天柱从高空坠落，拖着受伤的躯体，举起利刃。
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但不久，擎天柱落于下风。
禁闭一记关节技，抢走他的审判之剑，紧跟回旋腿，然后利剑正中他之前受伤的胸口。
擎天柱横飞而出，钉在101大楼。
“你宁愿救人类也不愿救自己，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禁闭左手抓住擎天柱的脑袋，右手狠狠地抡拳就砸，眼里绽放出好战凶残的光芒。
叶秦躲到墙壁之后，耳畔边听着金属碰撞的叮叮梆梆声音，一个箭步冲出，挥舞着星辰剑。
“为了蓝星！”
星辰剑随心境，从近战切换成远程，剑身打开，亮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一发镭射激光，宛如纵横的剑气，爆发而出，一剑切下禁闭才举起的右臂。
“啊！”
禁闭猝不及防，右臂被削，绿色的汽车液喷洒而出，痛苦地哀嚎。
擎天柱瞅准时机，藏在手臂的能量剑立刻弹出，包裹着橙色火焰，犹如汹涌的怒火，一刀扎在禁闭的火种，一刀扎在禁闭的头部。
“为了塞伯坦！”
手起刀落，一刀两断。
至此，伴随血脉喷张的画面结束，营造的窒息凎消失，又是惯例的擎天柱片尾发言环节。
观众们不由地松了口气，不少男影迷猛地意识到膀胱貌似要爆开，一看时间。
130分钟！
怎么形容呢？一个字：
爽！
433 一人压全港
零点场结束，已经凌晨二点。
正值开春，天气寒冷，尤其是毗邻香江的维多利亚港，空气里带着丝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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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从充满暖气的影厅回休息室的走廊里，大甜甜用纸巾捂着口鼻，打了个喷嚏。
她穿的单薄，一袭水蓝色礼服，深V，开叉，极致性感妖娆。
叶秦赶忙脱下裹着的羽绒服，给她披上。
大甜甜一个闪身，遥遥脑袋：“不，不用，我衣服在休息室，就几步路而已。”
望着圆润的小鹅蛋脸上，琼鼻红彤彤，叶秦索性把羽绒服一丢，径自丢到大甜甜怀里。
她害羞地低下头，双手捏紧羽绒服，默默地披上，心里美滋滋。
“秦子，秦子。”
“华哥，怎么了？”
叶秦心里犯嘀咕，重新穿上衣服。
“之前不是答应我吗，金像奖颁奖礼，你来当颁奖嘉宾！”
刘天王一说出口，叶秦顿时了然。
的确，First电影映展，刘天王当一回“一号人物”，这回金像奖，无论如何这个面子该给。
两个人边走，边聊，跑到后场休息室打招呼的人也越来越多，但大多数只敢远观，不敢套近乎。
咖配不位，最差的也是古天楽。
“考虑到你在华语电影的成就地位，陈嘉尚主席的意见，最佳影片、最佳男演员、最佳女演员、最佳导演，你自己挑一个。”
刘天王搭着叶秦的肩膀，“女嘉宾，你不用担心。”
都不必猜，张曼昱、刘加玲、惠英虹……香江拿的出手的，也就这么几个。
“华哥，金像奖提名名单出了吧？”
叶秦得到肯定的答案，道了声歉，拿起手机一搜，好家伙，直呼好家伙，nm，清一色基本是港片。
密密麻麻一行行里，夹缝里才找到一个内地演员，黄博，《亲爱的》。
心里别提多腻歪，港片保护主义也就算了，丫的彭于宴凭《黄飞鸿之英雄有梦》，也能上金像影帝？
就靠武也不行，文也不行的黄师父？
凝重的气氛透着尴尬，许是古天楽都看不下去，不得不难为情地解释：
“因为你没有申报，我们也很希望你能参加金像奖，我们也欢迎其他内地电影人……”
呵呵，欢迎？
叶秦撇撇嘴，拐弯抹角道：“照你们的规矩，恐怕我能申报的也只有《亲爱的》。”
金像奖之所以满屏港片，完全出于傻批一般的申报条件：
电影的导演必须是持有香江永久居住证，也就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出品公司还必须有一家是香江电影公司。
更滑稽的是，主创人员起码有6个香江电影人。
结果就是李鞍花一个质量中等的《黄金时代》，能独占金像5项大奖，离谱！
以小见大，可见已经是自娱自乐的滑稽狂欢。
末了再补刀一句：“入围的也是最佳男配角，但这部电影，章译才最合适，我就不抢了。”
周闰发摆摆手，“冇事，今年唔系仲有《无双》、《湄公河》。”
叶秦摸摸下巴，试探道：“华哥，发哥，你们就没想过改一改金像奖，开放、包容、多元？”
就差没说，年年王墨镜，此次许鞍花，稍带着银河、陈客辛，再认点装腔作势伪文艺，金像过大年，有意思吗？
含金量都没金鸡高。
刘天王苦笑地拍了拍叶秦的肩膀，“你觉得呢？换作是你，你怎么做？”
我？
叶秦翘起嘴唇：“或许叫不醒那些故意装睡的人，但打醒一部分人，也不是不可能。”
大甜甜立在他们的中间，插不上话，像个空气被忽视，但就是很开心，尽管没听懂，只是感觉很厉害。
助理匆匆地跑来，送上粉红色的羽绒服。
她幽怨地白了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脱下捂热的羽绒服，递回给叶秦。
……………………
“《名利场》这么报道，更多的爆炸、更多的慢镜头、更多的机器人，除了中美军备合作对抗塞伯坦，还有叶秦的个人英雄主义，一无是处。”
“《娱乐周刊》说，迈克贝说《变4》会是新三部的开始，我想他是动真格的了，幸亏有叶秦，我想可以继续下一部，但没有叶秦，神呐，救救我们吧……”
布拉德格雷双手交叉，躁动不安地坐在沙发椅，聆听着助理诵读关于《变4》的影评。
褒贬参半，优缺明显，有吐槽华夏空军、美利坚海军联合作战，有支持叶秦跟擎天柱并肩作战……
总之，一部合格线以上的重启爆米花大制作！
咚咚，敲门声传来。
尼克.克劳利拿着一份文件，大步流星。
“谢谢，鲍勃，可以出去一下吗？”
布拉德格雷打发走闲杂人员，一拍桌子，霍地站起：“怎么样！”
“amazing！”
尼克.克劳利满面春光，把数据甩了出去：“北美午夜场票房，1475万美刀，已经超过《变3》，125万美刀，新纪录！”
“华夏零点场，爆收930万美刀，超越《速度与激情7》的875万，创造华夏影史最好的零点场票房纪录。”
“另外，德意志，411万美刀，英吉利，348万美刀，法兰西，389万美美刀，其余地区算上，欧洲区，就有1300万左右！”
布拉德格雷吞了吞口水：“阿凡达的节奏？”
尼克.克劳利摊摊手：“Maybe，但是不可能有16亿，但有秦提供的新推广策略，Movie Pass我们投入1000万美刀的票补。”
布拉德格雷无法克制，攥紧拳头：“明天我们该讨论《变5》的拍摄日期。”
“秦，还有迈克贝，都表示无意参与第5部的制作。”
“what？！”
尼克.克劳利无可奈何：“贝是累了，秦是太忙，华纳正在催促《速2》的拍摄，秦已经彰显出独一无二的票房号召力。”
“像钢铁侠，小罗伯特妮妮。”
………………
自1982年，金像奖创办以来，直到千禧年，每年三四月，全港人的注意力大概都盯着。
而今，连港人都不看金像。
垂垂老矣，死气沉沉。
然而今年，华夏最璀璨的巨星降临，万丈光芒闪耀，以往需要求爷爷告奶奶，求赞助商施舍，这一次，却相反。
5年以来，头一次赞助商挤破脑袋，抢着赞助，简直是梦回辉煌岁月。
尤其是出席的嘉宾，包括霓虹、棒子、湾湾、内地数十名大小明星，阵容之庞大，星味之浓厚，再现八九十年代的鼎盛时期。
章国师、冯裤子、顾摄影、宁昊、黄博、徐山争……国际章、许才女、范税冰、周讯哥……
港媒前所未有地高潮一把，狗仔们回归娱记本行，成天采访明星，明星也不搞绯闻炒作，一本正经的谦虚、祝福，祝福、谦虚。
而国内媒体，自然而然也不会置之不理。
各大巨头齐齐派出记者，派遣精锐到港。
如南方系的《南方都市报》、羊城的《羊城晚报》，津门的《每日新报》、燕京的《新京报》等等，皆为业界翘楚。
去年还冷冷清清，无人问津，今年大变样，大家都心知肚明，满城风雨，全系一人——
叶秦！
两年前，他只是某花影帝、柏林影帝。
一年前，他已是柏林、戛纳、金马、某花、华表，5影帝，超杰（李联杰），追龙（程龙）。
今年，金球在手，奥斯卡影帝提名，《变4》横扫全球，首日全球票房2.1亿美刀，强势登顶！
叶秦这下无法装了，媲美阿汤哥、小李子的超一线，就此诞生。
就连程龙的江湖地位都不能稳压，只是辈分高低而已。
不管怎样，媒体圈先嗨翻了，天天头条，大幅彩照，花絮秘闻，充斥着各类报纸。
至于刘青芸、黄博、吴彦阻到底谁是影帝，汤为、周讯哥、吴君茹她们谁能封后，谁care？
都没有叶秦跟大甜甜炒CP的绯闻热度高！
首先围堵的是陈嘉尚，问题也很尖锐犀利，提名名单里连续三年都没有叶秦，叶秦这么没有排面吗？
“老实说，我也很希望能推动金像奖的申报改革，无论是不是香江人香江产出的电影，都热烈欢迎，但目前还能办到。不过，我想明年金像奖就可以见到叶先生！”
明报毫不客气地刊登新闻，《金像申报条件严格，全球影帝叶秦也要遵守！》。
又跑去困扰周闰发、程龙、刘天王等一票老前辈，刘天王自然赞不绝口：“叶仔是我见过演技唯一能跟周星池媲美的演员，真的演得非常好，他是非常好的演员！两个好的演员在演戏，好像两个好的音乐家玩音乐，那就很过瘾。”
星岛日报就发出消息，《刘天王之问：喜剧之王周星池，全球影帝叶秦，谁的演技顶好？》
有问程奕迅，他答：“幸亏叶秦在演艺圈混，没跑来音乐圈，不然没我什么事了。”
有问谢廷峰，但他拒绝回答，不熟，结果被媒体追问，王飞跟叶秦，可是姐弟相称！
有问王京，香江什么时候也出一个叶秦，遭到反怼：“内地，十几亿人口，也就这么一个叶秦！”
金像奖前夕，香江本土大大小小的明星演员，都被拉去采访个遍，全都围绕一个人——
叶秦。
TVB甚至专程做了一档特别访谈，《一叶（夜）知名》。
把叶秦曾经拍戏接触的演员，林心茹、霍剑华、吕良韦、郑加颖、刘心幽……
简直想360度无死角地把叶秦扒个干净。
哪怕叶秦不在港，奔波在全球路演，但是，小小的港岛，始终流传着叶秦的传说。
怎么形容呢？
古有“孤篇压全唐”，今有“一人压全港”！
标题就这么嚣张。
434 华夏只有一种电影，叫华语电影
“回来了？”
“哈，这儿可真热闹！”
叶秦坐着接送车，望向道路两旁疯狂的粉丝惊叹连连。
“今年是例外，这些年连港人都不怎么关注金像奖。”
陈客辛戏谑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倒是庆幸在难得喧嚣的金像盛会，《亲爱的》入围几项大奖。
“哥，TVB到了。”
坐在副驾驶座的林彬一提醒，叶秦从车里钻了出来，脚踩在红毯上，迎面是笑眯眯的曾之伟，还有一票的TVB小花。
“曾哥。”
叶秦几次婉拒TVB的邀约，但架不住热情，也算是给《亲爱的》壮声势。
步入演播室，曾之伟立刻引荐他的女儿，曾保仪，经典的父女档组合。
彼此寒暄一番，正式录播，曾保仪面对镜头，克制激动的心情，做开场白：
“欢迎收看《一叶知名》，这是金像奖前夕最后一期特别节目，这次的特邀嘉宾就厉害了，就是叶先生本人！”
叶秦挥挥手，“电视前嘅观众朋友，你哋好。
曾保仪大大咧咧说，“我听老豆讲，你们很早就认识？”
“是啊，我人生主演的第一部电影，《秘岸》，我跟曾哥就认识，当时，还有E神、karen姐（莫文味）。”
叶秦发笑道：“曾哥演我老豆。”
“哇，那我岂不是不用叫你叶先生，改叫你叶哥？”
曾保仪卖萌地瞥了眼曾之伟，吐吐舌头道：“不行哦，你喊我老豆是哥，我喊你叫哥，我跟老豆，既是父女，又是兄妹，喊下去辈份乱了！”
曾之伟配合地翻翻白眼，“你都知（你还知道）？”
“可以各论各的。”
叶秦打个哈哈，“曾哥在时你喊我叫先生，曾哥不在，你喊我叫哥。”
慢慢地进入节奏，曾之伟开始接手主持的指挥棒，言简意赅道：“叶仔，你这次当颁奖嘉宾，颁的奖叫咩？”
“最佳两岸华语电影奖。”
“咦，我听说陈主席是想让你给最佳男演员颁奖，怎么会变成这个奖？”
“是我自己挑的。”
叶秦神经放松，说道：“最佳男演员我觉得很怪，一个名单，一个人同时两部作品提名。”
香江金像奖简直是滑稽，刘青芸竟然靠《暴疯语》、《窃听风云3》，一次占据两个入围名额，摆明了内定。
“为什么不多给其它一部电影机会，华语电影明明有很多佳作。”
曾之伟不敢接话茬，笑呵呵地话锋一转：“叶仔你在香江也呆了一段时间，觉得这次入围金像的电影，你印象最深的是哪部？”
“唔，很难选。”
叶秦摸摸下巴，“没有特别出彩，不咸不淡，跟八九十年代的香江，没法比，那时候的丰富度和创新性，太棒了，现在的港片……”
曾之伟叹了口气，他是见证港片的兴盛衰败，振兴是有心无力。
“叶先生对港片的未来发展有什么看法？拿什么救港片呢？”
“香江电影工作者低迷，需要检讨，更需要思变。”
叶秦道：“这一点，陈客辛导演就做道很好，讲好华夏故事，而不是只讲香江故事。因为华夏只有一种电影，叫‘华语电影’。”
曾之伟难为情道：“如果‘香江电影’拍得好，整个大中华区与有荣焉，难道这又不可以吗？”
“对也不对。”
叶秦摊摊手：“根本上，没有港产片一说，只有华夏电影，当初，华夏的电影市场中心地位是在香江，只是现在转移，重新回归到大陆正轨而已。”
曾之伟脸色一僵，这个言论太惊世骇俗！
“港产片跟大陆电影还是有区别，港产片有港味，这种港味独一无二。”
“我同意，本土化的粤语，标志性的取景，庙街、皇后码头、深水埗，还有演员戏里戏外的表演与气质。”
叶秦摇头失笑道：“但是，时代变了，华语电影市场中心变了，我们变了，‘港味’难道还一成不变？”
“电影可以有地域性，不能有局限，它面向的要么是国内大众，要么是国际市场，想保证纯正的‘港味’，因小失大，靠香江单一的电影市场能顶得住？”
呵呵，《无间道》之后，可能吗？
他语气坚定的喊出：“顶不了！”
曾之伟脸色大变，苦笑连连。
“香江的题材，空间上离我们内地很远，时间上，离香江本土的年轻人也很远。”
叶秦身体向后一靠，标准的国际巨星姿势，“再纯正的‘港味’，只会越来越小众化，就像粤语，在香江是通用语言，但放在泱泱华夏，华语是国语，是普通话，才是大众。”
“香江电影人取悦小众，港片哪有未来？”
“咳咳。”
曾之伟心虚地咳嗽一声，翻了翻稿子，“叶仔，我觉得吧，港片跟……”
“曾哥，你的儿子曾国翔，我还是蛮欣赏的，有空的话，我找他拍华夏故事，试试新的电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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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曾之伟笑脸盈盈，哎吗，真香！
……………………
金像奖颁奖地，尖沙咀文化中心。
这里的气氛极其喧腾，因为经费的陡增，会场细节精心别致，重回千禧年间的辉煌。
刚下车，迎面就是一条华丽丽的红毯大道，直铺到十数级的台阶上。
两侧是等候多时的媒体记者，举着长枪短炮咔咔拍着各路明星。
金像奖没有红毯次序，谁到了谁就走，自行搭伙。
但叶秦特意指定一个人，一个本该没资格在金像奖亮相。
视线中，佘诗蔓穿着一袭波点吊带长裙，不规则的蓝色波点上身效果就很清新，俏皮又优雅，活脱脱冻龄少女。
“叶先生，很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为什么找我？”
《无双》女配，何蔚蓝，叶秦倾点她。
“在航班上刷到你的《使徒行者》，我很喜欢。”
佘诗蔓笑靥如花，手伸向叶秦已经屈肘的臂弯。
“佘佘？”
“哇，叶秦的女伴是阿蛇！”
“………”
香江媒体炒作了一周，“叶秦红毯女伴抉择”，从大甜甜，到杨小蜜，万万没料到——
竟然是佘诗蔓。
她心神荡漾，羞怯地看了眼，明明大一轮的年纪，反倒她像个懵懂的小女孩。
并肩走向采访区，主持人迫不及待提问：
“叶秦，你在《一叶知名》里的采访一播出，香江网民们有很激烈的反应，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想法，为什么一定要把港片说是华夏电影，港片不能是港片吗？”
“我觉得，回归以后就没有香江电影一说，不能把华夏电影跟香江电影割裂开，难道豫南电影，秦省电影，也跟华夏电影不同？”
“香江电影人要包容，要开放，不要戒备，防御，抵抗，坚持本土化是好事，但面向国内外是大事！”
叶秦：￣へ￣。
丫的，和这帮的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华夏电影？
如果你们不开放，那就帮你们开放！
………………
【說的很對，但我只喜歡說粵語的電影！】
【我本來很喜歡葉秦，但我現在不喜歡了，因為他深深地傷害我的自尊。】
【香江誕生了數一數二的電影王國，東方好萊塢，靠的就是港片，阿sir！有能耐，你們也走出去看看吶！】
【當初誰爭著搶著來香江拍港片，我不記得是誰了？可能是臭要飯的。】
【什麼時候大陸電影有八九十年代港產片牛皮，再說吧！】
“………”
叶秦呆在金像奖后台，百无聊赖地刷着ins，全无半点恼怒，越看越觉得有意思，靠着椅背，自顾自的走神。
“叶先生，醒醒！”林家东忽然推了推他。
“怎么了？”叶秦挺了挺身子。
“到你的了。”
叶秦哦了一声，起身别上西装扣子，步伐沉稳地走向前台。
“今天要颁发的是最佳两岸华语电影，有请颁奖嘉宾，叶秦！”
伴随着音响传出报幕词，叶秦拿着金像奖奖杯，走到讲台前，并不着急拆开获奖名单。
环视四周，金像殿堂里，坐无缺席。
一张张面孔，香江电影工作者占去四分之三。
“什么叫华语电影？我觉得，所有为华语电影发声的电影，总称为华语电影。”
“这几年来，全国很多的地方，都有很多优秀的电影工作者，都在默默地拍着，希望有一天，他们也可以来到这里领这个奖，因为电影创作大同小异。”
“大同在于，我们聚焦的都是人，人跟环境，人跟人，人跟自己，人跟过去，人跟未来……”
电视机播放着，曾之伟背对画面，坐在TVB的副主席办公室，正对衰老憔悴的方逸花。
“方太，你搵我有事乜？”
方逸花呵呵一笑：“睇完先（看完先）。”
“小异来自电影工作者，导演、编剧、演员，他的文化背景，生活环境，思考方式，他的个性，他的视野。”
叶秦字正腔圆，娓娓道来：
“希望这种精神能延续在我们华语的电影精神里，大陆电影，港产电影，湾湾电影，还是在美利坚拍的电影，甚至于华语发声的电影，都应没有地域界限，能称作华语电影。”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今年最佳两岸华语电影有……”
什么叫格局？
港片就是小了，格局小了！
方逸花收回眼神，问道：“你点睇叶总嘅讲法（你怎么看叶总的想法）？”
曾之伟低声说：“有道理，但系咪全有道理。”
“TVB咩环境，你知啦？”
“知，方太，同港片一样，要变！”
“噉咪搵你返巢嘅道理（这就是找你回巢的道理）。”
方逸花摘下眼镜：“重有，我想见一见佢，可唔可以帮我请一下？”
435 最赚钱的，都写在刑法里
“哇哦！”
相比《归来》拿下两岸最佳华语奖，叶秦惊世骇俗的言论，引起惊慌，引起猜忌，引起不满，也引起共鸣。
港片，难道不是不属于华夏电影？
全场先是低呼，而后才拍起巴掌，稀稀拉拉。
却万万没料到这还不是最意外，更意外的，竟然是俞飞虹拿下本届的最佳女演员。
影后！
她坐在座椅，目光呆滞，有片刻的恍惚，直到被一旁的黄博唤醒。
“谢，谢谢。”
茫然看向舞台，转瞬间激动地拉起裙子，今天穿的是白色紧身鱼尾裙，裙摆曳地，行走不便，挤过长长的坐席。
叶秦坐在靠过道的位置，礼让出出口。
“啊。”
俞飞虹也不知道是兴奋得腿发软，还是心发慌，一脚踩偏，失去平衡地向右倒。
叶秦急忙地搭把手，一手揽住俞飞虹上半身的肩部镶钻薄纱，把“摔跤”掩饰成“拥抱”。
“恭喜，虹姐。”
“谢谢，秦子。”
俞飞虹眼眶泛红，在叶秦的目送下，登上舞台，接过金像影后的奖杯，右手不断地颤抖，数度哽咽。
聚光灯下，登上港圈的荣耀巅峰。
“感谢《亲爱的》剧组的所有人，一帮这么优秀的电影人，陈客辛导演，叶秦，黄博，章译，我今年44岁，从影这么多年，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就拿到这个奖。”
她深呼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在正鼓掌的叶秦，扬起甜美的笑容：
“我最最感谢的就是叶秦。李红琴这个角色，是他三通电话把我找来的，第一通，我让我演这个农村妇女，形象气质太有距离，演不了。”
“然后又来第二通，我第一句就问他，为什么你觉得我可以演这个角色，我打内心里不觉得我可以？”
“他不厌其烦地跟我分析，但我很怕，还是拒绝，但他没有放弃，第三次，也是第一次他先开口，你到底怕什么？是不是虚荣心作祟，怕丢脸，丢人以后还可能被观众说演的烂？”
底下一片惊呼，真情实感的发言格外动情。
俞飞虹双手捧着奖杯，克制声音发颤：“
他就丢下一句，刘天王说，演农民是他一辈子的骄傲，演农民农妇一点儿不丢人，演员，靠的是脸，而不是脸面。”
“哗哗哗。”
刘天王率先鼓掌，其余也毫不吝啬，掌声如潮，感慨相同。
不少人借着余光撇向叶秦，气定神闲，面色沉稳，只有当俞飞虹真挚地说出“你是我地知音”，波澜不惊的脸上，才挂着浅浅的笑容。
自然，不可能都是意外。
果不其然，不管《黄金时代》，无论拍得多闷多难看，都必须得奖，
最佳电影、最佳导演，不是许鞍花拍得好，而是得给内地留个奖。
十几个大奖，这届金像，才拿了两个！
剩下的，居然全是香江电影，黄博皮笑肉不笑，心里mmp，阴阳怪气香江本土保护主义。
陈客辛沉默不语，没法反驳。
他也是这场没落的见证者，人生最无可奈何的，或许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心中的美好，摔个稀巴烂。
又过半个小时，典礼至此结束。
媒体，尤其是内地媒体，遗憾的是这回叶秦没拿影帝，而叶秦遗憾的，却是章译金像最佳男配落选。
奖给了老爷子曾江，83版《射雕》的黄药师，这个奖，犒劳大于演技！
章译倒看的很开，毕竟能捞一个金像男配，知足了！
起码不像某花男配，输给李一峰。
叶秦拍手勉励，不急，大器晚成。
五星杀手，怎么着都值个男配奖！
……………………
第二天上午，晴天。
叶秦没有送小伙伴，而是直接扎入到剧组。
《无双》的准生证终于下来，就像二胎、三胎政策颁布，这下生孩合法。
申请三年，筹备三年。
这些年，庄闻强带着团队研究伪钞，真就把印钞的全部工序明明白白。
连他娘的印钞机都买来，就在香江屯门福亨村山上。
前元朗滤水厂，这地儿已经废弃并完全封闭，偶尔被用作电影拍摄场地出租。
“要不要这么夸张？”
叶秦瞪大眼睛，他不是没见过香江导演迷信玄学风水，但没见过这么夸张。
供奉的案桌用红绒布遮盖，桌上摆着一尊巨大的关帝，两旁是香炉和上供的烤乳猪及鲜美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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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不行啊，这地方的确不吉利。”
周闰发递来一根长70cm的棒香，香体上烫上着七彩祥云，香中心是一根“竹棒”，巨大无比。
“去年，‘烧鸭炸弹’案元凶就潜藏在这里，三年前，这里捣毁一处毒点，是香江有史以来最大的fan毒案……”
这么邪乎？
叶秦心里犯嘀咕，惴惴不安。
入乡随俗地拿着棒香，并肩一排的“阮文”汪曼春，“假阮文”古力扎扎，督察佘师蔓，拿着佛香签，一块朝拜四方。
“叶，叶哥，香油。”古力扎扎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叶秦摆摆手，“不要客气，各管各的。”
“谢谢你给我‘吴秀清’这个角色。”
古力扎扎一动不动，犯着花痴，眼神又羞又怯，又有团火。
叶秦咂巴着嘴，迎着汪曼春似笑非笑的眼神，萌生悔意，如果不是看到蔡亿侬、刘师师的面子，早他喵换人。
这姑娘，emm，已经不是表面单纯的天仙。
倒完香油，揭开摄影机红布，仪式礼毕！
“恭喜啊，《窃听风云3》，最佳编剧、最佳男演员、最佳男配角，全都收入囊中。”
“恭喜什么啊，港片就这么几部，不是你拿，就是我拿。”
庄闻强叹了口气，“我看了你这些天的采访，有一些道理。”
“怎么样，有没有想法跟我北上？
“唉，如果我都北上，港片就更加完蛋。”
庄闻强神色落寞，叶秦看在眼里，也不再多劝，转而指了指三个男演员。
廖启智，金牌配角。
还有个他不能再认识，张建生，前世但是lsp，都知道《一路向北》，不，《向西》。
老三级毕业生！
“另一个，他叫黄恺节，赵雅之的儿子，知道你跟发哥主演，拜托发哥。”
叶秦挑挑眉，香江人才凋零到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
哦，这俩位也许还不如廖化，相当于邢道荣。
“去化妆吧，准备来个开门红。”
……………………
“ready？ready？”
“摄影ok！”
“录音没问题！”
“车辆正常！”
庄闻强摆弄了一圈，感觉差不多了，跑进一辆车里，上身伸出天窗，拿起对讲机：“地点，香江国际机场飞机维修区，出发！”
第一场戏，承上启下。
俗话：金融误国，实业兴邦。
做事还是得干实业，干实业，就是制造业，要制作东西换钱。
那么，什么东西最值钱呢？
当然是钱最值钱啊！
为什么要费了吧唧造东西，直接核动力印钱不行吗？美利坚直呼内行！
自从纸币诞生以来，想要印假钞的从来不少，门槛低，见效快，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毕竟是写在刑法里的一夜暴富，好日子越来越有判头。
但有个问题始终难以解决，假钞之所以是假钞，因为不会印真钞。
恰恰，有个国际假钞集团头目，想制造纯度100%如假包换的假“真钞”。
缺的就是这方面的人才。
叶秦饰演的李问，落魄的画家，郁郁不得志，一心向往光明，但现实黑暗。
真画一文不值，假画却惟妙惟肖，近乎真品，明明追求艺术，最是玷污艺术。
造化弄人！
他最后投身造假，结果现在，被泰国引渡给香江警察。
此时，他戴着手铐，一副人畜无害还有点怯懦的小受样，头发乱糟糟，圆框眼镜的左边镜片，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警队正从机场开往警局，行驶在新界离岛区赤鱲角南环路。
坐在叶秦右侧的摄像师，拿着小斯坦尼康，镜头无序地抖动，阴冷色调的画面中，若隐若现地透着叶秦的心境。
紧张，焦虑，直直地盯着后视镜。
“看什么？”
佘师蔓打扮男人婆，理着干练的短发，摘下墨镜，语气冷冰冰。
叶秦畏畏缩缩地别过头，像极了初犯的罪犯，他的正前方，周闰发穿着警服，亲自驾驶警车。
海风呼啸，蔚蓝的天空，突然飘来一朵朵乌云。
明媚的阳光，骤然黯淡，简直天公作美。
暴雨将至，空气沉闷，气氛压抑。
冥冥中，死水泛起波澜。
就在此时，天际传来一声惊雷！
436 从入门，到入狱
清晨，天刚蒙蒙亮。
湖畔边，芦苇随风摇曳。
剧组起了个大早，再优秀的灯光师，也调配不出最正的自然光，监视器画面里，像雾霾一样的蓝灰。
摄像机的镜头对准车里，周闰发西装革履，一副成功的上流人士：
“欢迎你来。”
叶秦嘴角抽动，挤出一丝苦笑。
女友阮文前途无量，开办画展，特意在展示的画作中夹带一张李问的作品。
然而，拍卖会结束，命运再次嘲弄，只剩下他的作品，无人问津。
劝人写文，活该被轮，劝人学画，活该被剐！
他此时心灰意冷，已经自暴自弃，既然当不成艺术家，就当一名艺术商人。
“你想要复制哪一位大师的画？”
周闰发从西装内口袋里取出一张平整的100美刀，绿油油的富兰克林，香气扑鼻。
嘚，还说刀的事！（葛大爷语音）
望着发哥，以前觉得像小马哥，现在满脑子都是黄老爷的影子。
叶秦很傻很单纯，以为是出场费，弱弱道：“出手这么低啊。”
“我要你，画美联储，富兰克林！”
周闰发一本正经，说着修改的台词。
叶秦笑容凝滞，两眼圆瞪，脱口而出：“你神经病啊！”
急切地推开车门跑了出来，复制假画，顶多是艺术界的败类，再恶劣点，像张大千，造假画，毁真物。
这玩意儿，救赎钱货两全，打眼自认。
假钞，性质就不一样！
“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叶秦一脚踩在砂石路，抬起一脚，尘土飞扬。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种三教九流之辈。我也学美术的，当年报考维也纳艺术学院……”
周闰发昂起下巴，得意洋洋：“我考上了，只是我现在的专业是假美钞而已。”
空头的许下一系列的承诺保证，叶秦大手一挥，浑然不信：“我连你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保证啊？”
周闰发开始自报家门，吴复生，祖传三代制作假钞，代代相传无一人出事。
叶秦一怔，呦呵，祖传的手艺！
什么叫工匠精神？这就是！
“有一样我可以保证，就是我生产的超级美钞，是全世界最喜欢的，像真画。”
真画？
叶秦心里一突，摇摆地拒绝道：“你怎么说，黑永远不会变成白。”
“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只看到黑跟白的人，永远都是失败者。”
他说的好有道理！
然后，叶秦就加入了，既然不能向前看，只能向钱看。
不要去逼一个落魄的画家，上一个被维也纳艺术学院扼杀艺术理想的落魄画家，给法兰西留下永不磨灭的辱法梗。
“咔，OK啦，转点，回厂房！”
……………
《无双》在香江的外景戏不多，主要在警局、厂房里，尤其是厂房。
整部电影，亮点不单单是烧脑的悬疑剧情，也有耳目一新的造假全流程，从制作电板、钞票印刷、纸张来源、防伪油墨……
“就差搞一部像模像样的凹面印刷机。”
庄闻强兴奋地搓搓手：“可惜你推荐的RJR公司不肯卖。”
“废话，能卖才有鬼！”
叶秦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印道具假钞可是一门精细活儿，不仅要懂制造，也要懂法律。
美利坚就规定，道具假钞只能印单面，大于或小于实际尺寸。
程龙拍《飞鹰计划》，就不慎因为假钞流出，制片人在牢里蹲了三个月。
他可不想吃香江的牢房，跟发哥一块重拍《监狱风云》。
“真想实操一把，把假钞印出来。”
庄闻强把印刷厂生产的一张美钞，递了过来。
叶秦一瞅，不认真细看真认不出来，富兰克林肖像、美利坚国玺，还有底下的两处签名。
RJR的假钞写的是“Ima Not Real（图是假的）”，“Not Real cy（不是真钱）”，真的，就是财政部长的名字。
“叶仔，介绍下，他叫张伟全，我认识的香江里最资深的道具制作师，入行29年，大家都叫他‘道具全’。”
庄闻强拉来一个戴眼镜的高瘦男人，斯斯文文，沉默寡言。
叶秦打了声招呼：“他就是你给我找的笔替？”
造假绘画，也是讲天赋讲技术含量！
质地，比例，线条，任何细节都要还原得一模一样。
画画这种东西，照自己的水平，小学六年级不能再多。
摹仿这么专业的活计，肯定是找美术组的大能充当笔替。
《黄金甲》里经典一幕，发哥握住巩皇的手写“忠孝礼义”四个大字，找的是65岁的书法老人。
演艺圈，不是文艺圈，不是人人能好一口书法。比方李雪建，《水浒传》里，他演宋江，喝几口酒，微醺的状态亲手提笔：
“在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第一个字用的楷书，而后酒入愁肠，壮志激发，改用行草，潇洒飘逸，最后草草结束，预示宋江大难临头。
什么叫讲究？
什么叫演员？
“是啊，他美工在全港也不差。”庄闻强打包票道，“还会摄影、灯光……”
“嚯，十项全能啊！”叶秦另眼相看，这绝对是个人才。
张伟全无奈地叹口气，操着浓重口音的港普：“都是被逼的。混口饭吃，我现在开工作室，所有人要靠我来养，现在不景气，预算低，最难的，还是找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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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惊讶道：“找人难？我看预算上，一个道具师，一天1230港币，折算下来1000块一天。”
“不是天天有活，而且有活也是挣个辛苦钱，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
趁着剧组倒腾布置现场，张伟全一五一十地倒苦水。
“全港的道具师只有100名，其它电影工种都有新人入行，唯独道具师没有，都是通过关系，请一个朋友，带一个朋友入行做。”
叶秦：0.0？
好家伙，直呼好家伙！
咋搞的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
难怪国产剧服化道越来越拉，成本是一块，道具产业、人才也是！
像好莱坞，电影道具产业门类齐全，专精一类，RJR专门制假钞，ISS（独立工作室服务公司），专门提供枪械。
拍《速杀》时，参观过仓库，芝加哥打字机、沙漠之鹰，霰弹枪，步枪，加特林机枪，甚至未来科幻武器，整整两个大仓库，武装一个师都富裕。
而且有人脉，可以搞到飞机、直升机、坦克。
叶秦深吸一口气，华夏电影工业化，时不待我啊！
“科幻、古装，你们接吗？”
张伟全一时错愕：“科幻？咱们有科幻片？”
“有！会有很多！”
叶秦说的斩钉截铁，顺带挖人，“有没有想过北上发展？”
“北上？”
“你和你的工作室我很乐意投资，到时候叶光纪剧组里的道具订单，自然有你们一份。”
叶秦摸摸下巴，“前提，你们要北上。”
张伟全屏住呼吸，心里天人交战着，就在此刻，工作室的学徒嚷嚷着：
“师傅，你朋友来取道具啦！”
“呶，在这里。”
叶秦看到张伟全指向装了满满一箱的钱，一问才知，道具美钞是给古天楽的《迷城》准备的。
“这不需要跟政府，像金管局申请？”
“需要吗？不需要吧！”
庄闻强摆摆手，“从来没有这个规矩。”
………………
4月6日，《速度与激情7》上映两周半。
17天，成为史上最快全球票房破10亿的电影，暂居年度全球票房第一。
但后劲不足，大有被后来者追赶之势。
上周首映的《变形金刚4》，首日创纪录之后，首周末轰下惊人的4.7亿美刀。
首周更拿下8.9亿美刀，全球票房亚军，吓得环球对《速7》加班加点，加大消费死者保罗。
“英年早逝”、“速激兄弟情”、“范迪塞尔与保罗家人”……
啃血馒头，好莱坞也不是一次二次。
迈克尔杰克逊，生的时候被各种绯闻谣言影射，到死还要被好莱坞分而食之。
宣传机器开足马力，况且主题曲《see you again》，火爆全球，公告牌连续2周冠单。
叶秦的《believer》，虽然也登入公告牌Top50，位列37位，可格莱坞已经很久没有摇滚歌曲登顶冠单。
但《变4》也不会眼睁睁，坐以待毙！
企鹅立刻找上拳头，对外官宣：
《believer》将作为LOL s5赛主题曲，叶秦将出席s5总决赛献唱，立刻引爆全球撸啊撸玩家的激情。
要知道，这会儿正值撸啊撸的巅峰，2015年日活人数2700万，每月呢，可是7000万！
《believer》嗖的一下，扶摇直上公告牌前20！
你方战罢，我亮剑。
《速度与激情7》大战《变形金刚4》，这个档上映的其它电影，全他喵是炮灰。
战火连天，狼烟中，华夏第一个百亿票房影帝诞生！
叶秦，全球个人票房，累计130亿rmb！
内地男演员排行榜，第二到第五十名，把李联杰算上，总和都没有他一个人高！
还有谁！
华夏电影票房吧，最关注全球票房的贴吧里，吧友们已经彻底沸腾，水贴无数。
“全他吗是1番男主，教主太他吗牛皮！”
“再探再报，我觉得叶秦能爆到150亿！”
“明天再刷《变形金刚4》，给教主再贡献35块钱。”
“不懂就问，程龙，叶秦，华语影坛第一人是谁？”
“咱们撸啊撸的队伍给劲啊，冲入S5总决赛，教主可等着唱《believer》！”
“………”
豆瓣、直乎、时光网、围脖都陷入狂欢时，一条《〈无双〉剧组，道具师因造假钞被捕》的消息，舆论再次炸开。
《无双》？
那不是叶秦、发哥联合主演的电影吗！
卧槽，咋还制造假钞呢？
437 天价片酬
“叶仔，幸亏你有经验，严格遵照美利坚的反伪钞法。”
庄闻强一阵后怕，“保管道具钞票都违法，也太冤了！”
“就当买一个教训。”
叶秦问道：“道具全，有个什么说法？”
“吴思远会长已经代表香江电影工作者总会抗议。”
“还得找TVB、星岛一些媒体澄清，不要给《无双》带来负面影响。”
叶秦主动揽下这活儿，正好方太有请。
“庄导，叶先生，你们晚上有空吗！”
突然间，背后传来佘诗蔓的声音，扭头一看，汪曼春换好便装，站在一侧。
“阿蛇杀青了，今晚她请客，到深井村吃烧鹅，你们来吗？”
庄闻强婉拒道：“我就不去了，晚上，我跟剧组其他人有个会。”
“你呢？”汪曼春转脸，眯了眯眼。
………………
青山公路旁的深井，可谓香江烟火味最重的地方。
裕·鹅庄，香江最地道的烧鹅店。
迎着海风，远看蓝巴勒海峡的海景，服务员端着餐盘，一一上菜。
虾饺、肠粉、避风塘炒蟹……
叶秦抽出一双筷子，就见服务员、老板，还有四周的客人，表现得非常淡定，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在周围人眼中，没有什么“明星光环”，和普通人一样。
他跟享受这一切，不用顾及偶像包袱，大口吃着云吞面，然后夹一块炭炉烧鹅，沾上梅子酱。
入口甘香，皮脆不腻。
汪曼春咋舌道：“我到现在才知道，香江拍电影，竟然是按天计时收费的。”
“对啊，我们一直都是这样。”
佘诗蔓喝口丝袜奶茶，莞尔一笑：“我呢是8天，这回赚了60万。”
“才60万？”汪曼春震惊不已。
“已经很多了。”
佘诗蔓莞尔一笑：“比我在TVB赚的多，那里一个月，月薪只有4万。”
古丽扎扎，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就连她，电视剧一集，都报价30万。
“咳咳，你们别看着我，这是市场价。”
叶秦吃到一半，感受到汪曼春、古力扎扎投来诧异的目光，放下碗筷。
TVB又是经纪公司，又是制片公司，还是播出平台，相当于把邵氏大片场模式照搬到电视剧，给演员开工资。
即便顶级艺人，也不平等。
刘天王当年想重签合同，说雪藏就雪藏。
TVB演员几年就要搞个罢工，要不是TVB在香江电视台里垄断地位，早垮了。
“所以你们该庆幸，事业是在内地。”
一想到自己电视剧片酬单集35万，汪曼春抿抿嘴，替佘诗蔓感到不值。
“是啊，内地现在正红火，阿蛇，你要不北上到内地？”
“我？这两年不行诶，我档期都排满了。”
佘诗蔓抱以歉意的微笑：“跟老同事老前辈拍电影。”
“什么时候北上，我这里随时欢迎。”
叶秦勾勾嘴唇，电影对港星的吸引力还是很大。
八九十年代黄金时期，到处剧组都在开工，港星拼命都在演电影，后世流量明星闹出的幺蛾子，香江早就发生一遍。
天价片酬、替身、数字台词……
光轧戏，郑玉灵，最当红的一年一天要跑九组戏，人称“郑九组”，比杨小蜜还劳模。
梁满洲拍《无间道》，周闰发《英雄本色》以后每年12部戏，全都轧戏。
轧戏归轧戏，但问题你演得烂！
佘诗蔓用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说，“写写叶先肾，我会好（hou）好（hou）学国语的。”
瞧瞧，就要这个态度！
来内地挣钱，先学普通话！
………………
酒足饭饱，思那啥。
跟佘诗蔓分别以后，仨人回到酒店。
叶秦睨了眼汪曼春，她走在灯火通明的过道里，走得心事重重，步伐沉重。
“怎么了，姐？”
“我一想到我在这部电影的片酬，是她的12.5倍，感觉荒诞又不可思议。”
汪曼春语气里透着一丝自我怀疑：“明明……”
“明明她演技这么好，在香江红了这么多年？”
汪曼春抬眼，点点头。
“姐，这叫风水轮流转。”
叶秦哈哈发笑，“姐，八九十年代，咱们内地跟香江演员的片酬差距，也这么离谱。0
“当时，就算是巩皇、李联杰，也才拿几百块，香江演员却是几万块，住宿、饮食待遇，更别提。”
“归根结底，明星价值放在这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红只是红香江，这才多少人？”
汪曼春眨了眨眼，垫脚突袭，亲了一口叶秦的脸颊，立刻像兔子笑吟吟地蹿回自己的房间。
叶秦一懵。
“回去洗澡去。”
汪曼春头也不回，关上门，偏偏门口多了一张房卡。
叶秦摸摸鼻子，俯身捡起。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振动。
“喂，杨姐，《极限挑战》接了吧？”
“你怎么会想到接综艺，我的影帝！”杨曼一阵无语，“你怎么想的？”
“嗨，就是金像奖，跟博哥在酒会上聊着，觉得这节目还行，休闲又有钱拿，哥几个还能聚聚，何乐不为？”
叶秦无所谓道：“我现在这咖位，来去自如，无拘无束。”
“是啊，你是无拘无束，可你报什么价呢？”
杨曼感到心累：“现在市场全乱套了。”
“马晗现在接一部电影，资方竟然敢报5000万！”
“章天爱也是，《太子妃升职记》火了以后，现在片酬最高能拿到2000万，才火了一部网剧而已，这都什么牛鬼蛇神。”
“丫丫、师师、杨小蜜她们就更不用提了，现在不是我们非开5000万，是他们跪着求我们。”
“这呀，纯粹互联网闹得呗。”
叶秦进入到房间，走到窗前，头顶的夜空，一片漆黑。
现在的影视剧，产能过剩。
从13年开始，每年有半数以上的作品压根不能出现在荧幕、荧屏上，因为一剧两星，电视台能播的剧集就更少。
没辙，要突围要播出，只能找知名演员、流量明星，才有稳定的收视率，不然连播出的资格都没有。
最夸张，是视频网站内卷。
烧钱大战，从票务，一把火又找到网络独家版权抢购，BAT、搜唬、楽视，全他吗在哄抬物价！
而且抬的都是“IP+流量明星”，美其曰：大数据。
大你妹啊！
潘粤名的《暗黑者2》，要不是《暗黑者》成绩优秀，就不是300万，压根没人买。
唐仁出品的《何以笙箫默》，因为杨小蜜、靳东，一集400万，36集，1.44亿啊！
《琅琊榜》这个“大IP+大卡司”，有胡哥，有刘师师，更有叶光纪、正午阳光的背书，网络独家版权都炒到天价。
“杨姐，我现在什么报价？”
“你，电影，要么1.5亿，要么1亿加票房分账。”
杨曼嗔怪道：“至于电视剧，你还演电视剧啊！？”
“天价片酬”，是你情我愿不假。
但这么下去，非重蹈前世的覆辙，幸亏提前把马晗几个顶流收入麾下，不然市场乱的更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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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琢磨着，必须改！
怎么改呢？到时候登门去TVB，找方太取经。
438 限薪联盟
香江铜锣湾，流传着扛把子陈浩南的传说。
但繁华的街上没有九龙冰室，早期的冰室，就是冷饮店，而开在海伦大厦的喜喜冰室，是一间茶餐厅。
上午十点，外面阳光明媚。
叶秦窝在沙发上，娴熟地吐出一口烟，漂浮的烟圈慢慢地变大，轻淡，最终消散。
在香江不便的地方很多，抽烟也是，常抽的利群、黄鹤楼、玉溪难找，万宝路、健牌、沙龙、圣罗兰，外国牌子倒有一堆。
所幸，还有华子。
“嘎吱。”
餐厅的门推开，就见护工搀扶着老人而来，身后跟着曾之伟，还有一中年人。
老的，自然是方逸花。
中年男人嘛，脚步轻浮，眼眶发青，一副肾虚纵欲的模样，脑海里过一遍信息，想必是陈国强无疑。
“不好意思，叶老板，路上塞车。”
“塞车？”
叶秦挑挑眉，很想补一句，你坐的是马自达吗？
看在方逸花的面子，也不苛责。
事实上，TVB早在11年就易主，眼前这位陈国强，李跑跑的“头马”，香江空壳大王，花了86亿吃进邵逸富的股份。
方逸花如今，也是给陈国强打工。
之所以清楚底细，SMG的黎瑞刚当时是竞争者之一。
“这位是TVB的董事局主席。”
在方逸花的引荐下，叶秦两人握了握手，后者笑的极其灿烂：“久（gou）仰大名，叶先生。”
叶秦客套地点点头，转向正主：“方太，曾哥说你找我谈事……”
方逸花不答反问道：“佢都话，叶老板揾我，你搵我做啲咩事呢？”
“天价片酬嘅事。”
……………
远洋国际中心，叶光纪会议室。
“咦，张总。”
“华策的张灼怎么来了？”
“别说张灼，正午的侯鸿良，慈文的赵斌，新丽、光线、欢瑞，制作公司里叫的上号的都来了。”
椭圆形纯白会议桌四周，楽视的张昭，跟搜糊的周辉嘀嘀咕咕，借着余光，时不时看向优土、奇异果、企鹅、芒果几家。
“杨总，不是《琅琊榜》网络独家版权竞价吗，你这是？”
“今天，叶光纪是借《琅琊榜》的由头，找大家一块碰碰，圈子里有个事，我想不谈是不行。”
杨曼挥挥手，秘书文员们把备好的数据资料，一一分发给在众每一位。
企鹅视频总经理韩志杰低头一瞅封面，心里直呼好家伙，是抵制畸形天价片酬的声明书。
“里面有详细记录头部艺人、二三线演员的片酬价位还有区间。”
杨曼拎出一条数据：“现在，因为热钱流入到影视行业，明星演员的薪酬，已经失去理性，居然占了影视剧、综艺预算开销的六七成。”
“在好莱坞，大咖像秦子，在整个制作也就占三四成，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我想几位平台方，应该深有体会。”
“的确，我们简直是在卖肾买剧！”
韩志杰感慨，“制作成本高的离谱，最离谱是明星的片酬，一两年涨了200%，房价都没涨的这么厉害！”
“哈哈。”
听到房价都跑不赢明星片酬，在座的会心一笑，但都是苦中作乐。
他喵的，这里坐的要么是制作方，要么是平台方，全是“天价片酬”的帮凶，也是受害者。
“何止！”
奇异果自制剧中心的戴颖深有同感，开始倒苦水：“自制吧制作方成本高，买剧吧平台方成本也高。”
“两头都高，就流量明星最舒服，拍烂了，我们还要掏钱营销，公关，合着我们什么没捞着，钱都让他们挣去了。
“所以，凭什么！”
杨曼厉色道：“凭什么所有的风险，全部由平台方、制作方来承担，流量明星就不用跟市场共荣辱？”
“拿影视剧当一个项目，我投资，我制作，最后亏本了，但员工依旧拿着高薪，而且不少员工出工不出力，还在拖后腿。”
“这就非常不符合市场规律！”
“这还不是要怪他们优爱腾，想当初搜糊带着大家搞版权同盟，版权降下20%到50%，然后你们三家恶性抬价。”
周辉板着脸，“结果亏损我们平台担，明星永远是赚，即便拍烂了，照样是这个片酬。”
“大家不是算账，这次叶秦主要让我，借这个机会跟大家议议，虽然我们有竞争，但也求合作，这种烧钱法，烧的都是冤枉钱！”
杨曼举起手里的《声明书》，“当务之急，咱们要先讨论‘天价片酬’，里面罗列着美利坚、霓虹、棒子几国的做法，还有我们参照操拟的方案。”
在众所有人迫不及待地翻阅资料。
当看到【建议演员的总片酬不超过制作总成本的X，其中，主要演员不超过总片酬的X…】，无不心动，实在是——
天下苦流量明星，久矣。
关键，始作俑者的企鹅、奇异果、优土也后悔，12年，单集最多50万，它们仨推到了千万一集。
单单奇异果，3年里因为版权，亏了23.83亿，nmp！
“这是网剧、电视剧限薪？”
“没错，咱们内部要达成一个联盟，像NBA、NFL一样，制定行业的薪酬天花板。”
杨曼话锋一转：“当然，有限当然有奖，额外补贴、协约奖金……”
“这个是税前，还是税后？我建议是税前！”
侯鸿良坦言说：“如果A明星跟我们敲定的片酬是5000万，那么公司除了支付A明星5000万，还需要另外承担2000多万的税款，凭什么这笔钱，制作方来掏！”
“这不符合市场规律吧？”
张灼为难道：“我想在座的制作方都会有这个困境，有的投资方，指名道姓就要找这个流量小鲜肉，如果不找就不投资，所以，流量小鲜肉，还有他的经纪团队，才敢坐地起价。”
“这个，该怎么应对？”
……………
“诶，大王总，小王总，听说叶光纪今天召集圈子里的大小山头，华宜也在？”
刘涛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小拇指微微翘起，销魂的兰花指，契合着圈里人对他“涛姬”的美誉。
王中君摇摇头，“神神叨叨，想组建一个联盟，打压天价片酬，多管闲事，纯粹是对抗自由市场。”
“呦，限薪联盟呐！”
刘涛挑挑眉，“是挺不识时务。”
“就是，现在时代造星不一样了！”
王中雷咂巴着嘴，品味葡萄酒的滋味，“不再像以前，非要靠拍一部电影红，现在可以用各种方式红，然后有流量以后，再带动电影火，多好的事，《小时代》不就这样。”
“低风险，高回报，制作周期短，回款时间快。”
“对，流量+IP+营销！”
刘涛笑吟吟道：“阿狸让我们多多栽培扶持流量明星，像杨天宝、大黑牛、郑凯他们流量都不错。”
王中君摸摸下巴，露出贪婪的目光，“但数量、质量都不如叶光纪，光男的，胡哥，李一峰，白羽，马晗，管胡的《老炮儿》，有他们四个里的俩，起码多一两个亿。”
“大王总，有演技的明星难找，要天价的明星可不难打造。”
刘涛胸有成竹，哄抬明星片酬，无非是操纵网络水军、伪造互联网数据、操纵网络舆论、造假票房数据。
这一套，他身为杨天宝、大黑牛的经纪人，亲自上手运作，屡试不爽。
“有几个苗子我觉得不错，楚雨荨、荣信达的杨羊、李秦，exo的章艺兴、黄紫韬……”
嗡嗡，嗡嗡。
王中雷盯着手机屏幕，面色凝重：“哥，叶光纪突然搞出一个什么明星估价机制，要学霓虹、好莱坞，给明星、演员们商业价值定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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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 评级制与责任制
市场，或者资方衡量明星的商业价值，靠什么？
直觉？
喜恶？
千禧年叫国民度，10年以前叫人气，前面两个虚无缥缈，但有迹可循。
观众口碑、业内地位、奖项荣誉、演技评价，作品收视率、电影票房，靠这个来评定片酬。
美利坚好莱坞就不说，一二三线咖位片酬，一目了然。
霓虹，也有一套独特的制作跟估价机制，而相似的，就是得拿出作品，拿出成绩说话！
国内流量时代，恰恰截然相反。
流量明星必须注水造假，先有流量，后有作品。难道不应该是先有作品，通过作品吸引流量？
杨天宝，《孤芳不自赏》，8000万，玩抠图？
楚雨荨何德何能，没演技演一堆注水烂片，还能一日208万？
口碑、成绩崩裂，作品扑街，片酬自然要降，但多少流量扑了一部再来一部，扑了一部再来一部，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刚喷几句，控评，水军，giegie三天两夜没睡觉，没人比他更努力，然后片酬照拿？
演员的钱，不是这么好挣的！
………………
“时光网评级机制？”
会议室里的一票影视山头的当家，又诧异又迷惑。
落地窗外，天空沉濛，大块大块的暗云压下来，光线暗淡，窗帘随风乱卷。
杨曼走到窗前，一边拉上，一边说道：“没错，就是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流量明星之所以敢报高价，资方之所以指定流量明星，无非依仗的还是直观的粉丝数据。”
“那么，就给数据。”
“数据？权威嘛？参考价值………”
杨曼、韩志杰等人平台方，顿时眼前一亮。
“叶光纪收购的时光网，有海量的影视资料数据，包括主要明星、演员的作品各项成绩，而且我们跟1905电影网、亚马逊的box offiece mojo合作，组建大数据库。”
杨曼情绪激动，语速时快时慢，她感觉自己正参与一件大事，一件能影响华夏娱乐圈格局的大事！
“举个例子，国际章。”
国际章很“国际”，奖拿的不少，但是货真价实的“票房毒药”，根本没有票房号召力。
如果把杨小蜜的《孤岛惊魂》换成她，扑是妥妥的，谁看干巴巴的身材？！
国内总票房到目前才10亿左右，根本单扛不起一部电影。
放后世，吴晶的《攀登者》，剪掉她尬到离谱的感情线，没准票房还能涨一两亿！
“可她对外报价，6000万，最近的一部作品，《太平轮（上）》，不到2亿，这个责任，导演、演员、编剧难辞其咎，还能报6000万？”
“所以，在《声明书》里，又拟出责任制？”
侯鸿良左顾右盼，就见像欢瑞、华策的影视制作方频频点头，无不赞同。
室内的光线越来越暗，杨曼踩着高跟鞋，噔噔作响，走到门口，按起开关。
转瞬间，悬挂在天花板的圆灯通亮。
“这个责任制，是秦子这些年考察霓虹影视产业，冒出来的想法。”
杨曼微笑道：“效仿的是霓虹、棒子对当红流量的一番责任制。”
霓虹一部电视剧开播期间，宣传推广都会紧紧围绕一番，网上会带主演大字报放置某新闻版面公开收视率。
电视台内部，也会实时更新收视率，还有个人收视率，评估一番的收视号召力。
剧爆了，一番跟着水涨船高。
剧扑了，必须躬匠，下跪跪求收视率，然后一段时间发配边疆，只配演配角。
扑到极致，像《进击的巨人》真人电影，三浦春马就以死谢罪，以致于霓虹许多演员，都不敢演一番。
“是啊，咱们国内的明星太幸福了，粉丝宠着，剧组捧着，资方求着，不管作品怎么样，钱还照赚着！”
新丽总裁王子文发出感慨，“这两个制度，我觉得不错，光限薪没有用，他们早能挂靠剧组其他职位，投机取巧，关键要让资方冷静，有个判断流量明星的参照。”
华宜副总秦开宇目视前方，心不在焉。
光线李小平细细地阅读《声明书》，若有所思，抬眼看向窗外，天下起毛毛雨。
杨曼看了眼腕表，再看看黑如暗夜的雨天，轻轻地拍拍手：
“不好意思，把大家留到这么晚，叶光纪订了酒店，吃顿便饭，下午还会继续，在座有志同道合的，希望能留下。”
此时，十二点整。
……………………
轰隆，轰隆。
天空打着雷鸣，春雷阵阵。
叶秦坐在靠窗的座位，目送着方逸花、陈国强等人离开，一口一口抽烟，沉默了两分钟。
鲁莽啦！
在方太这里取不了什么真经。
果真能行，TVB也不会江河日下，沦落到今天找他，打算引进一些叶光纪的影视剧，希望达成深度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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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
“麻烦，菠萝油、蛋挞、奶茶。”
伸了伸手，点一份下午茶，就在此时，杨曼的电话打来。
华宜、楽视、优土、搜糊高管已经离开，道不同，吃《小时代》红利的楽视，自以为找到流量财富密码的阿狸，鬼才会留。
“道不同，不强求。”
“流量明星都是热度型，热度一过可以换一茬，为什么要把资源集中在一个人，这不是等于抬高他的议价能力。”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大量三四线和未成名演员丧失成名机会，可替代流量明星的人就少了，演员艺人会结构塌方，到时候无人可用，还得用回他们。”
“所以，影视剧，尤其是网剧，启用新人最划算，华夏娱乐圈不缺的就是想红的艺人，必须让与会的清楚。”
说话间，叶秦看了看表。
下午，14:47。
…………………………
雁舍包间，适合小聚。菜有锅气，而且安静。
几个人都在抽烟，或站，或坐，或踱步，整间屋子，烟雾缭绕，逼得杨曼把窗户打开。
幸亏，雨停了。
“秦子有句话，说的很在理。”
韩志杰一拍大腿，打破沉闷道：“流量明星正在收割咱们的钱，收割老百姓的智商税！”
“他们围脖几千万上百万的粉丝，糊弄鬼呢，就算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大影帝，国民主持人，他们的微博，正常情况下也就是几千转发，他们，十几万，一百万？”
“这个数字，连秦子，都只是偶尔办不到。他们其实都是注水的演员，甚至连艺人都不是。”
杨曼无奈地摇头：“秦子说了，任何的好演员，都是戏抬出来的，没有好戏，演员是出不来的。用流量明星不是因为他有流量，而是因为他是一个演员，作品让他们真正变成真正的流量明星。”
当一些重要事件发生的时候，参与的，有的为了信念，有的为了利益，有的则糊里糊涂，上了贼船。
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是对是错，是利是弊，是好是坏，都要从结果推导，倘若利大于弊，这段故事，兴许能封神！
“《太子妃升职记》，捧红一个章天爱，《古剑奇谭》彻底让李一峰爆红，潘粤名够事业低谷巴，照样靠《暗黑者》翻红！”
杨曼抬高嗓门：“TVB艺人没有天价片酬，因为他们有捧红新人演员的底气，TVB剧的质量，如今不比咱们内地剧高，咱们的剧还带不红几个新人？”
在片刻的沉默后，纷纷表明了态度：
“赞成！”
“赞成！”
“赞成！”
“杨总讲的有道理！”
几乎眨眼之间，基调已定，和谐一统。
“组建联盟势在必行，必须发布关于抑制不合理片酬，抵制行业不正之风的联合声明。”
杨曼说的振振有词，“当然，必须跟官方、跟诸位的公司通气，得到光电总局、诸位公司的支持！”
他们这一沉默，就持续了好久。
直到侯鸿良忍不住，第一个举起手：“我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
然后是企鹅的韩志杰，他本来就跟叶光纪一路。
“没问题！”
戴颖是奇异果副总裁，管着自制剧中心，既看不起流量明星，又看不爽辣鸡网剧。
“没有！”
周辉梗着脖子。
一圈轮下来，轮到华策的张灼，她拿起《声明书》，说了一句：“我们得把这么做的目的动机，也说出来。”
几个人相互看了眼，杨曼开口道：
“内容为王！”
侯鸿良说：
“精品，不是烂剧！”
戴颖说：
“不把观众当傻子！”
韩志杰说：
“市场理性！”
周辉咂巴着嘴，看向杨曼：“杨总，这个声明，叶光纪是以你个人名义，还是叶光纪？”
“是叶光纪！”
杨曼笑盈盈地打消在众顾虑，“《声明书》只是开胃菜，具体的细节，评级机制、责任机制、审核机制，我们要再谈谈。”
周辉郑重道：“履行这些，需要德高望重，在行业里有影响力的演员以身作则。”
“叶光纪准备出品一部老戏骨云集的电视剧，叶秦会以身作则，自降片酬。作为回报，网络播放权只面向腾爱糊。”
电视剧？！
一瞬间，戴颖、韩志杰几人霍地站起，一脸写满不可思议。
这可是叶秦回归的第一部电视剧啊！
周辉吞了吞口水：“杨总，方便透露下剧名嘛？”
440 再多几个“叶秦”，该多好
深夜，万家灯火阑珊，只有一处长明。
“嗒嗒嗒！”
皮鞋踩着瓷砖地面，脚步声在空荡狭长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咚咚咚！
“谁？”周梅森摘下眼镜。
“老周，是我们，快开门。”
屋外传来熟悉又焦急的声音，周梅森心里一突，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把门打开，映入眼中，果然是范子文、李学正。
一个是最高检影视中心副主任，一个是金盾影视中心主任，俩国字头牌子的影视大佬。
但此时，他们的脸上不是云淡风轻，写满着激动兴奋。
“又拉到投资了？”周梅森问道。
“老周，你得把你珍藏90年的茅台拿出来！”
李学正昂起下巴，犹如斗胜的公鸡，满面红光。
“你们俩先说数。”
“1.3个亿！”范子文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右手伸出仨。
周梅森脑袋嗡嗡，犹如撞钟，“真的？哪个投资方，敢把这么钱下注到反腐剧！”
“嘿嘿，先上酒，再准备一碟花生米，边喝边聊。”
周梅森二话没说，一溜烟跑到书柜下方，小心翼翼地掏出茅台生肖酒。
“嗨，我本来打算什么时候，国足再踢进世界杯，学聂棋圣，现在想想，怕这个茅台得再珍藏30年，嘚，还是人生得意须尽欢！”
说着拿出三个酒盅，也不着启封：“这下说说，是哪家啊？”
“叶光纪！”
范子文嘿然一笑：“刚巧我是电影审查会的委员，《寻龙诀》送审会的时候，碰巧撞上他们的制片部总监，一聊，她这么报给叶秦。”
“就三句话，1.3个亿，痛痛快快！”
“叶光纪，叶秦。”
周梅森斟酒，然后猛地喝口酒压压惊，感慨道：“这可是反腐剧啊？！”
90年代到00年，正是反腐剧的创作高潮，《国家公诉》、《绝对权力》、《至高利益》………
然而，04年光电一纸文书，《关于加强涉案剧审查和播出管理的通知》，反腐剧从此退出电视台黄金档，再也没播过。
业界将之称为“不成文的规定”，此后反腐剧沉寂十年，作家们也蛰伏起来。
有的转型谋生，有的失意，像陆钏的爹，陆天名，号称反腐剧三驾马车之一，干脆封笔。
李学正小酒配花生米，感慨道：“也因为他是叶秦啊，想想他给华语电影注入的能量，也只有他有这个魄力，这个胆量，这个担当，扛起反腐剧振兴的重任！”
“是是，没有其他人。”
周梅森没喝几杯，就哭了出来，“来，敬你，老范，当初你来我家喝酒，非起哄要拍《人民的名义》，我还不信能拍出来。”
“就算上头、光电局答应，可谁敢投反腐剧，好好好，叶秦来了，反腐剧的青天就有了！”
“老周，慎言啊。”
范子文觉悟挺高，提醒道：“喝酒别上头，吃点花生米。”
“我就是高兴，高兴。”周梅森抹了抹眼泪。
李学正砸吧着嘴，“加上高亚霖的2000万，1.5亿，绰绰有余，就是有俩要求，一个得他主演。”
“好事啊！”
其他两人一个激灵，先是亢奋，而后别扭，范子文弱弱道：“他来演，那得给多少片酬，8000万，1个亿？”
而今的影视制作，基本一个剧组，80%的费用要给流量小鲜肉，20%才是剧组的其他开销。
李学正身为总监制，憋出笑声道：“放心，他的片酬，不到4000万。”
周梅森惊呼：“4000万？不能吧，他可是……”
李学正摆摆手：“这事，再聊，关键，他主演以外，要求这剧里，不允许有流量小鲜肉，不允许剧集注水，主演阵容必须请演技派的老戏骨。”
“可以啊！”
范子文一拍桌子，“他要什么老戏骨，我跟亚霖登门去请，求也求过来。”
“叶秦不干预选角，他只要求插入一个人。”李学正神神秘秘道。
“谁啊？”
范子文、周梅森面面相觑，他们相信叶秦不至于像煤老板、房地产老板，为了捧自家的艺人，加塞角色。
“马大元。”
听到李学正给的答案，范子文倒吸一口气：“嘶，合适吗？”
“合适得不能再合适！”
周梅森狂拍大腿，惊疑道：“不过，他们俩竟然认识。”
“当然，《让子弹飞》里，他演神父，叶秦演老七，一来二去，就这么认识了呗。”
李学正喝的身体发热，解开衬衫的扣子，走到窗前拉开窗户。
如果影视圈能多几个像叶秦这样，会有多好！
寒凉的夜风吹进了几丝枯败的衰草味，使得脑中一清。
“不管怎样，这下剧本审查，就容易多了。”
………………
“上头要求《人民的名义》，一定要把‘壮士断腕、刮骨疗毒’的反腐决心写出来，把有些野心家‘团团伙伙’、‘帮帮派派’的做派写进去。”
光电局机关大楼里开着会，蔡赴超看向电视剧司司长，李敬盛：“审查的尺度要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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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盛心知肚明，“这部剧，反腐，倡廉，正能量，而且很出乎意料，送审的名单里，居然叶秦担任主演，最高检都来电话，希望叶秦能代表检察官形象。”
“他递给你司的《声明书》看了吗？”
“我们正在调研，最近的确有不少人反映，明星天价片酬，已经占据部剧总体投资50%以上的相当常见，甚至还有比例高达70%。”
“听李学正说，叶秦严格践行声明书里说的，演员片酬只占总制作成本的40%，主演片酬占总片酬的70%，单集不超过1000万，有这回事？”
李敬盛点点头：“片酬不到4000万。”
蔡赴超心中暗喜，格外满意：“如果别人是他这么大牌的明星，别人恨不得一亿两亿。”
“很好啊，华夏再有几个像叶秦这样的，就更好了！”
说话间，看向电影局的章宏森，“电影方面也要考虑，主要明星片酬占这么多，剩下的钱给导演、服装、化妆、道具、场景，再怎么凑合，能拍出什么好电影！”
“是，蔡局。”
章宏森语气坚定道：“我们正在认真研究叶秦同志的意见书，电影分级制、评级制、责任制……片酬分红制度！”
………………
自从电视剧从“4+X”，四家卫视采购，变成一剧两星，只能同时两家，购剧压力大，电视台巴不得赶紧下“限薪令”。
不少领导都跑光电局打探消息，明星艺人，特别是流量明星，人心惶惶，不少谈戏的都在催促片方赶紧签约，落袋为安。
而叶秦，丝毫不慌。
肩上背着一个背包，从快速通道进入到飞机头等舱。
“尊敬的叶先生您好，欢迎乘坐国泰航空CX368航班，飞行途中，我将为您竭诚服务。”
身材骄人的黑丝红裙空姐，半弯下腰，主动问候VIP贵宾叶秦。
毕竟，是叶秦！
好莱坞巨星！
据传身价百亿的大富豪！
这个级别的大富豪，哪怕是在头等舱看惯大富翁，这个级别这个颜值的高富帅，绝壁是稀世珍宝。
空姐驻足停留，不仅展示曲线，海展示事业线，幻想碰到赵雅之、李若同等前辈的际遇。
大佬，我的事业心小心脏，要蹦出。
林彬一览无余，吞吞口水，眼里却充满不屑，大姐，你都不看八卦的吗！
我，叶哥，喜欢平板。
叶秦也果真如此，视若无物，专注在Ipad刷剧。
“你好，小姐，这里是我的座位吗？”
汪曼春穿着修身牛仔裤，勾勒出无与伦比的蜜桃，瞟了眼一副人畜无害的叶秦，笑容里带着半分玩味，半分满意。
妹妹，不怪你，你很有魅力。
只是某人猴子吃桃，吃撑了。
“秦子，真靓。”汪曼春打趣道。
“姐，谁有个百八十亿，都靓！”
叶秦按下暂停键，放下ipad，“真不打算演李小艾？”
“不演，档期冲突，你忘了，我要去录制《明星大侦探》。”
汪曼春促狭地眨眨眼：“何况已经接演《无双》、《湄公河》，再来一部《人民的名义》，还演你的妻子，你不怕媒体说三道四编排？”
“把机会让给其他人，丫丫啊，师师啊，实在不行，呶，还有扎扎啊！”
古力扎扎：0.0
她垂下脑袋，搅动手指，十分意动：“可以吗？”
叶秦一时语塞，说也是，不说也不是，突然间，砰的一声，香槟的软木塞飞出。
只见周闰发倒了两杯酒，跟庄闻强径直地走来，脸上洋溢着无以言表的喜悦。
“发哥，发生什么好事，值得开香槟庆祝？”
“叶仔，恭喜你啊！”
周闰发递来一杯，“长江后浪推前浪。”
叶秦顿了顿，一脸懵逼。
“你都不关注你主演的电影？”
周闰发难以置信道：“《变形金刚4》，10.5亿，正式进入全球电影票房top10！”
“准确说，第8！”
庄闻强热血沸腾，声音几乎是嚎出来：“正儿八经地超过《加勒比海盗》、《爱丽丝梦游仙境》，还有《蝙蝠侠：黑暗骑士》！”
嗨，还以为什么呢。
叶秦神情淡定，嘴角扬起微笑：“喔，谢谢。”
这是什么反应？
卧槽，大佬，给点凡人的反应行不行！
这可是全球影视票房榜前十，华夏人里独一份，就这？
庄闻强翻翻白眼，好想报警，喂，阿sir，有人在装逼啊，有人当着我的面装逼啊！
但作为枕边人的汪曼春，早就察觉到蛛丝马迹，叶秦喝酒时手在微微颤抖，但她没意识到，自己抖得更厉害。
至于涉世未深的古力扎扎，双手捂脸，双腿都忍不住夹紧。
441 向着全球影史，开炮！
全球票房第8，是个什么概念？
一般称之为，牛逼。
《战狼2》，56亿票房，当年度也只排在57名，但一样牛逼，因为它是唯一一部打入TOP100的华语国产电影。
到现在，全是好莱坞电影，白皮男主。
而叶秦，一个亚洲面孔，第一次打破西方垄断，进入而且是亚洲唯一一个进入的！
不得不说，一个突破！
都不等华夏媒体吹，东亚圈子里的国家和地区，都在高潮。
棒子国的进步报纸，《京乡新闻》，头版头条：“棒子电影界的好朋友叶秦创造绝无仅有的史诗纪录！”
《东亚日报》，就跟《鱿鱼游戏》强行偷吴晶绿色战袍一样不要脸：“好莱坞巨星都敏俊，半个棒子人。”
霓虹酸的不行，《读卖新闻》哀嚎不已：“霓虹电影已亡，华夏电影崛起，生死只系叶秦一人”。
湾湾直接更酸成香蕉人，网友却不敢在阴间论坛里发言，因为整个论坛已经给舔狗吧攻占了，阴阳怪气，立马就给万千舔狗咬死。
硬生生，把湾湾论坛，变成贴吧即视感。
“突然发现咱们亚洲电影好惨，华夏以外，不管印度、霓虹，还是棒子还是东南亚都居然没有一个进入。”
“任重而道远，教主也只是肤色胜利，打破美利坚的垄断，但没有完全打破垄断，华语电影以一部外语片的票房强势冲破好莱坞全球票房，才能说华语电影崛起！”
“哇，《速度与激情7》也好猛，已经蹿到全球票房第6，舔狗们，掏出狗牌子，跟我杀入电影院，给教主刷一张票。”
「你們神氣什麼！葉秦只是沾了無敵鐵牛的光而已。」
“无敌铁牛？谁啊？湾湾的翻译这么lowB吗？”
“呵呵，你們才low，擎天柱之名雖好威卻也被笑好俗氣，汽車人叫歐特巴族，霸天虎叫迪西康族，比你們吊多了。」
“蜜汁自信，你以为这是拍《西游记》吗？还美猴王和牛魔王呢！”
“别离lowB，最新消息，《变形金刚4》，咱们累计观影人次破5000万，内地首部单片观影人次过5000万的电影，打破《泰坦尼克号》的影史纪录，现在正式第一。”
“算上《变形金刚4》，华夏影史第一部中美合拍破20亿的电影，教主牛逼！”
“………”
实属罕见的电影票房成绩，引爆海内外的民族自信心，不单单是华夏市场，马来西亚、新加坡、加鹅大等地的华人华侨，浩浩荡荡地杀入，给力地二次刷票。
香江媒体更没节操，因为叶秦在金像奖发表“港产片也是华语电影”的言论，非议不断，贬多于褒。
《苹果报》、《明报》、《星岛日报》等统一口径，炮轰叶秦“狂妄自大”、“吹水”、“有病睇医”……
一夜之间，步调一转，港岛的报纸都在嚷嚷这档子事，态度笃定，与有荣焉，什么“华人骄傲”、“电影处女秀是港人出资”、“没有港人就没有叶秦”……
可还行？
更夸张的是香江八卦杂志，传佘诗蔓、连诗雅、文永闪的绯闻，拜托，我他吗哪有时间，脚踏这么多船。
就算有这个身体，虎骨酒加海狗丸都顶不住，又不是康剑飞。
何况，我他喵在温哥华好吧！
………………
加鹅大，温哥华，一个层层叠叠有水有山的地方。
红砖和圆石铺就的狭窄街道，街道两旁都枫树摇曳。黄昏，老式的瓦斯街灯泛起亮光。
叶秦坐在露天咖啡座，点上一杯烘培咖啡，斜视维多利亚风格的会展大楼。
永恒会展空间，此前是独立共济hui的，艳丽而气派，四根白石柱子庄严耸立。
置景组、美术组正在里面布景，待会儿要拍阮文、李问举办画展的戏，所幸二楼就是艺术画廊。
视线移动，望向在人流里穿梭的汪曼春、古力扎扎，四周都是精品小商店和艺廊，她们闲逛购物。
往来的人群里，一眼看去，无时无刻都能看到熟悉的黄种面孔，毕竟温哥华华人比例最高。
“嘿，是秦，是秦！”
突然间，一对华裔情侣停下脚步，两眼圆瞪。
“嘘。”
叶秦伸出手指抵在唇间，理所当然地满足影迷的请求，就见名叫“约翰·蔡”的男人，拉开运动衣的拉链，露出印有叶秦“约翰威克”造型的白色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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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喃喃不休：“oh my god，oh my god……”
emm，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叶秦签一个名，笔锋转向安妮·刘，女方显得格外淡定，脸上浓妆艳抹，咧开嘴笑道：
“我们会继续支持你的，加油，我们海外华裔华侨，都以你为荣，你就是我们的英雄，跟林书豪一样！”
“谢谢。”叶秦回以微笑。
安妮·刘拉着恍惚的男友，挥手离去：“我们今天打算二刷《变形金刚4》，bye～”
“啪啪啪。”
正对面坐着的赫纳罗丝，主动地鼓掌：“哇哦，秦，如果你是美籍，你现在完全是华人之光，华裔会为你……”
“嘿嘿，我如果是华裔，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都源自我强大的祖国。”
叶秦摆摆手，身在异国，又是如此温馨的环境，但俩人毫无半点逾越的念头，其实赫纳罗丝是有，但奈何叶秦无意，巴拉巴拉地谈着工作。
“派拉蒙非常满意《变4》的成绩，他们很乐意也很欢迎更多的华夏影星加盟电影。yaya（佟丽雅），可以出演《星际迷航3》，《碟中谍5》。”
赫纳罗丝捏着瓷勺，搅拌咖啡。“师（si）师（shi），《特种部队》、《变形金刚5》，都可以出演有台词的配角。”
“事实是，我不打算出演《变形金刚5》。”
“why！派拉蒙承诺，愿意以1500万美刀，外加7%的全球票房作为片酬。”
“钱？不要跟我谈钱，我这辈子从来没想过接触钱。”
叶秦双手交叉，国际巨星范儿十足，上身靠在椅背，“10、11月份我在华夏的公司就要上市，我不缺钱，你知道吗，我在乎的是电影，显然，我不看好《变5》能拍的多好。”
“好吧，亿万富翁先生，我想派拉蒙是不会同意的。”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要专注于我自己的《速杀》系列，华纳在催，不是吗？”
“是的。”
赫纳罗丝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一笔可观是佣金飞走，肉疼不已，但想想也不是很疼。
“华纳，催的可不单单是电影，它，还有环球，还有其他唱片公司，都希望能签下你的唱片约，在《believer》基础上，再推出两首，组成迷你单曲。”
叶秦婉拒道：“唱片约？《believer》，只是我纯粹玩票而已。”
“你这句话，知不知道会伤害多少音乐创作者的心，Spotify单日全球收听破千万，itunes、公告牌双双位列第15，youtube上各种翻唱，百万点击量。”
赫纳罗丝感慨道：“gosh！你算是我见过最出色的跨界歌手的演员。”
“谢谢，但我的职业是演员。”
“可以全当是兴趣的副业，这个给你。”
“什么？”
“公告牌音乐奖的邀请函，《see you again》，还有你跟梦龙的《believer》，被邀请做颁奖礼现场表演，上次轮到亚洲，还是《Gangnam Style》，这可是一个提振你们华语音乐的机会。”
叶秦看了几眼邀请函，嘚，华语乐坛，也要我这个影帝来撑个场面，蛋疼！
就不能来个能打的吗？气冷抖，华语乐坛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心不甘情不愿地砸吧着嘴，烦躁地翻着好莱坞电影公司如雪花般丢来的片约，它们就像哈巴狗，围着你打转，汪汪喊“爸爸。”
《银翼杀手2049》、《异星觉醒》、《天降浩劫》、《新木乃伊》……
完全不感冒，提不起兴趣。
但当看到《分裂》，登时眼前一亮。
“爷儿，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演技派，都热衷于挑战自己的演技，而不是票房。”
赫纳罗丝无奈地叹口气，谁让他丫的《变形金刚4》，二周半，11.1亿呢。
正式超越10.66亿的《玩具总动员3》，向全球票房TOP5进发！
442 美钞抽华子，暴力美学
“道路已经封锁，没有过往车辆。”
“枪械检查完毕，人员全部到位。”
“……”
“ok，录音开机。”
温哥华的郊外田原，唯一的一条沥青混凝土铺面道路，一辆拖着厚厚草垛的拖拉机，横在马路中间。
制作假钞，已经到最关键的一步，油料。官方封锁这种油料的售卖，市面上买不到，只能劫道抢油桶。
“摄像开机，a！”
“第47场第58镜第3次，啪！”
板爷儿一打场记板，坐在车里的叶秦神情不安，在周闰发的催促下，慌里慌张地拿着防弹衣下车。
突然，一把7发弹夹的史密斯-韦森686型手枪掉落在脚边，触地的轻微碰撞声，仿佛像给心脏开了一枪。
造假钞不是技术活吗？怎么改行打劫！
“砰”的一声，烟火师布置在汽车车头的小型药头炸开。
“啊啊。”
叶秦两腿发软，不争气地发颤。
“想死啊，穿上！”
周闰发戴着悍匪头套，在镜头里露出一副凶恶阴鸷的眼神。
但凡跟周闰发演对手戏的“鲜肉”，在枪战片里，在所难免都沦为他的小弟，哪怕是顶级的像刘天王、梁满洲、张国融
《赌神》里，刘天王是当年20块赢3700万的陈刀仔？
压根没有存在感，完全是小弟跟班。
叶秦，也是臣服于周闰发的气场，却恰到好处，要的就是李问这种弱不禁风的书生形象。
“啊啊。”
叶秦吓得缩在人字花纹的大轮胎下，哆哆嗦嗦地穿上防弹衣，把头套戴上。
砰，砰！
空包弹爆开，炸点也爆开，自个这边单方面的火力压制。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看似慈悲，把子弹都打在安保人员的防弹衣上，只打伤不打死，缴枪不杀，骗鬼而已！
只是把安保人员全关一辆车里，然后炸上天。
“咔！”
庄闻强用导筒喊了一声，“发哥，叶仔，你们都来看下！”
叶秦摘下严实的头套，径直走向导演组，就见周闰发摇晃着握枪的手腕，感慨道：
“身体有点生锈，年轻的时候能稳稳地拿着冲锋枪，岁月不饶人。”
“发哥，你可别说这种话。接下来还要去清迈，你可得小马哥附体，扛两把Ak。”
叶秦笑着从烟盒里拿出一根好彩。
“给我也来一根。”
周闰发伸手道：“在家里，你嫂子不喜欢我抽烟。”
叶秦猛地想起什么，“庄导，既然是怀旧，怎么电影里没见发哥点烟呢，这么经典的一个镜头。”
庄闻强回答道：“我打算放预告片里。因为这个镜头放电影里，可有可无，强加进去反而不美。”
预告片噱头营销，影视宣传老套路，《钢铁罗宾》就出现绿魔、章鱼博士……
叶秦嗅了嗅烟卷，“我觉得倒可以加入到电影里，用来做悬疑谜底揭开，转场的时候用。”
“你点一个试试。”
庄闻强递来一张半面白纸的假钞，“让我跟发哥看看，合适就加！”
叶秦眯着眼，都懒地去模仿，耳畔边响起叮达人的声响：
【叮，宿主使用“演技在线”，签到点消耗40点，获得大师级演技。】
【选定角色，小马哥（周闰发）】
转瞬间，气质大变。
穷矬弱的形象变样，潇洒，桀骜，不羁，眼神迷离又戏谑，一脸的玩世不恭，意气奋发，没有中年人的疲软。
随手烧着假钞，燃起烈火。
庄闻强眼前一亮，竖起大拇指：“好啊，发哥，演的简直跟我在电影里看到的发哥，八九不离十！”
“很松弛。”
周闰发笑眯眯着，情不自禁地也烧起一张美钞，动作之娴熟，仿佛小马哥回来了。
吞云吐雾间，就这样，美钞点烟的镜头，敲定补拍。
……………
“曼春姐，你买的东西……”
古力扎扎陪着汪曼春逛街，她们在温哥华的戏份杀青，临走前再来一波购物。
走到下榻酒店门口，出乎意料地迎面撞到刘天仙。
汪曼春挑挑眉，彼此间打了个招呼，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合着是来找叶秦。
“你来之前，没跟他打电话？”
刘天仙故作镇定：“我是来宣传电影碰巧知道他在这里拍戏，没来得及联系，本来想跟
“他跟发哥出去拍戏了。”古力扎扎充满敌意地盯着。
“喔，这样，看来只能改天。”
刘天仙黯然失色，转身离开前，抬眼看向汪曼春，“能帮我转告叶秦，我想约他在麒麟中餐厅吃饭吗？”
………………
“咔，黄仔，杀人唔斩眼，狙击手开枪住唔会翕眼（闭眼），知唔知？”
此时，关系户黄恺节被庄闻强喊了过来，当着监视器重播的画面，指出镜头里的错误。
叶秦心不在焉地看烟火师布置炸药，顺便旁听着，黄恺节犯的跟后世小鲜肉一样的毛病。
剑挥得跟烧火棍，枪开的时候眯眼咧嘴，吓破胆。
一个成熟的狙击手，一个最象征的东西，就是眼神，凌厉又尖锐，炯炯有神。
“这样，你在开枪之前，先开两枪提胆，做足心理准备，然后在开拍，庄导，你觉得呢？”
“先开几枪？”
庄闻强仔细一琢磨，点点头：“行，你不嫌费空包弹，倒可以这么整！”
叶秦俯下身，喃喃道：“另外，我觉得就这么爆炸，不够艺术。”
“艺术？”
“是啊，你不觉得编造出的吴复生，人格脾性应该跟狂傲心机深的李问来个巨大反差。”
叶秦把对角色的理解，和盘托出：“这个画家，风度翩翩，衣冠楚楚，上流优雅，把制造假钞当作是一种犯罪艺术，自然而然，把其他的犯罪，也当作是艺术，不然对不起画家的名头，得来一点暴力美学。”
“暴力美学？”庄闻强反问，“吴白鸽那样的放飞白鸽？”
“有点老套。”
枪战片，突出的就是一个暴力美。
吴白鸽的白鸽教堂，北野武干净简洁的飙血，三池崇史像《杀手阿一》的血腥，《切肤之爱》的变态，杀虐之美。
或者是昆汀，肆无忌惮的黑色暴力、分崩离析的毁灭、璀璨过瘾的枪械游戏、措不及防的便当死亡。
枪战动作电影，要有独特的暴力美。
《速杀》就是干净利落，战术清晰，枪枪爆头飙血，杀伐果断。
“我们也抓几只白鸽？”庄闻强疑惑道。
“现在都准备爆炸，哪来的及再找白鸽，咱们这样。”
叶秦在运镜上给出自己的意见。
《无双》妙就妙在悬疑，枪战戏其实是港片平均线以下，完全平行蒙太奇，我上一帧放几枪，安保人员下一帧再放几枪。
活脱脱，回合制。
““把视角切到黄凯节，从黑洞洞的枪口平摄，把敌我双方的全景拍进来，然后狙击枪一枚子弹，全当是推镜头。”
叶秦描绘的，其实跟《战狼2》差不多。
就是吴晶遭遇海盗，在救生艇上端着狙击枪开火，射出子弹的镜头。
“然后，狙击枪打在防弹衣上，有一个微弱的力，像一辆摩托车撞上来，有一个击倒的效果……”
庄闻强招招手，把动作指导喊来，把叶秦刚才的建议，复述一遍询问可行性，还真有意外收获。
毕竟，庄闻强擅长的是讲故事。
“行啊，叶仔，我觉得你可以也搞一个叶家班，专门搞枪战指导。”
“熟能生巧，之前在《速杀》里，我就有参与。”
叶秦透着小小的遗憾，“只不过近战搏斗，都是固定长镜头，束缚招式对打。”
“难怪，这个镜头的提议不是光学理论就能学到的，吱吱，我觉得以后能成为像程龙大哥一样身兼制片、导演、摄影、动指一体的动作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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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谁说得准。”
叶秦的确有当导演的想法。
他可没有被夸了两句就膨胀，导戏，可不只是动作设计，视听语言。
导演这一行，不像制片有个项目就行。
而今在剧组，他不单单是站在演员角度，还有导演的视野，场面的调度，色调的渲染，情绪的铺垫……
合在一块，才能打造出个人风格的电影，阿猫阿狗都能当导演，但不是精英就能拍好电影，比如毕导。
从《无双》算起，叶秦开始雕琢自个的暴力美学。
443 卿本佳人，我见犹怜
临近黄昏，史坦利公园。
入口处，是一大片美丽的玫瑰园，每到花季，玫瑰争相盛放，娇媚至极，空气弥漫着花香。
“曼春姐说，你找我？”
下榻酒店离的近，不到十分钟路程，叶秦一回来，就被汪曼春稀里糊涂地打发。
眼前，刘天仙穿着一袭黄色的V领仙女连衣裙，泡泡袖，A字裙，肤白貌美，满满的仙女感。
这种感觉，也就在大甜甜身上见过。
叶秦东张西望，妈宝女竟然不见妈，轻咦了一声，“你独自跑出来的？”
“我是独立的，我只是孝顺，不是愚孝。”刘天仙皱了皱眉。
但凡带孝子，果断开了刘小莉，坑女不轻。
叶秦至今都想不明白，她爆红的时候还没有流量这个概念，靠着赵灵儿、王语嫣、小龙女三个经典形象，竟然吃了十多年红利。
就算烂片扑街、棒子恋爱、演技拉垮、代言页游，甚至天涯自媒体的黑料，还有路人缘？
搁杨小蜜身上，不被黑成煤炭渣？
大甜甜资源咖，都遭群嘲。
当初拿红星坞的股份换《天龙八部》、《神雕》，真值！观众也值，不然就要看到周讯哥的小龙女，蒋芹芹的王语嫣。
刘天仙语气诚恳道：“恭喜啊，《变形金刚》，12.3亿，进入全球影史第五。”
叶秦客气地点点头，一言不发，上回已经拒绝过，这回找他干嘛呢？
“附近的麒麟中餐厅，味道很不错，我在电影宣传的时候，刚好选的这家。”
“我暂时不饿，要不，我们逛逛花园？”
叶秦摸摸下巴，《白幽灵》的资方简直是王多鱼附体，深深怀疑是不是裴总操盘。
男主角，烂片之王尼古拉斯凯奇，女主角，烂片仙女，刘天王，简直是卧龙凤雏啊！
东北角，立着一排印第安木刻图腾柱。
两人散步在晚霞时的公园森林中，一棵棵高大的红杉树挺立。
走了一会儿，刘天仙终于开口：“我这次冒味来，是想问问你韩圈的事。”
“韩圈？”
叶秦噢了一声，就是中韩冲突我恋爱，中美摩擦我拍片，简直是卡时机的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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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建议你去棒子国发展。”
“为什么？你也跟棒子合作《来自星星的你》，而且你又是中韩电影合拍的形象代表。”
“中韩合拍片，有几部成功的？”
叶秦一句话，问得刘天仙哑口无言，委屈巴巴地低下头。
“……”
小姐姐其实有事业心，奈何骚操作太多，天秀开局天崩地裂，内娱属实没地位，前世都落魄到被吴电鳗吃豆腐。
夕阳余晖，照在他们的身上，斜影拖的长长的，树林的叶子摇曳，沙沙作响。
叶秦漠视黯然神伤的刘天仙，要是我出手，佟丽雅怎么红，刘天仙就怎么红，可是凭什么？
资源当然优先给自个人，华夏小花里本来就没有几个能独挡一面，国际友人还是要靠后。
哪怕入个湾湾户籍，反正迟早有一天要重新上户口，办理第二代身份证。
像林峰、佘诗蔓一票TVB台柱，陈国强入主以后边缘化，也给北上捞金的机会。
刘天仙长吐一口气，眼眶里的眼泪打转，克制着不落泪。
“其实吧，你可以继续混港圈。”叶秦于心不忍。
“港圈？”
“我可以介绍安乐的江至强给你。”
叶秦看在前世靠刘天仙金主粉在某点文娱恰饭的恩情，提点一二。
《三生三世》，甚至《花木兰》，全球海选的条件，要求年龄在18-25岁，刘天仙根本不符合，幸亏有江志强、阿狸。
巧的是，《功夫之王》、《白幽灵》的选角导演欧阳宝屏，也负责《花木兰》，海选什么，纯属粉丝自嗨。
不过，她当选也是好事，《上汽》票房出点成绩，亚裔主演就隔空嘲讽，恶心的一批，《花木兰》，大概率扑到透心凉。
“谢，谢谢。”刘天仙小声呢喃。
“不要小看以后的港圈，没准会是另一番气象。”
叶秦双手插兜，迎着和煦的晚风，望向树上，枯桠残冷，新枝欲发。
“真的吗？”
刘天仙眨眨眼，从叶秦身上感受到强烈的自信，心脏扑通狂跳，这该死的多巴胺！
她双颊微红：“是因为你，因为你拍的这部《无双》？”
“干饭了，干饭了，肚子饿了。”
叶秦笑而不语，戳了戳伯爵腕表，径自朝出口方向去，一个身影犹如幽灵出现，刘小莉赫然站在不远处。
嘚，言妈必至。
“妈？”刘天仙像惊吓的小鹿，偷瞄了眼叶秦。
刘小莉拉下脸，“你们两个的事业都正处上升期，要是被狗仔抓拍到，该怎么办？茜茜，跟我回去。”
叶秦：0.0
这话里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你管她叫事业上升期？
突然间，一个不留神，脸蛋被人啄了下。
“如果当年勇敢一点，说不定当太太了。”
刘天仙撒开腿一溜烟而去，独留下叶秦，在黄昏中的公园里，风中凌乱。
卧槽？
什么情况！
…………………
滴滴，房门打开。
“回来了。”
汪曼春从床沿上起身，毫无半点醋意，玩味地打量叶秦，努努嘴道：“脱衣服吧。”
啥，这是清点公粮吗？
幸亏仓库里堆满子弹。
叶秦拿出手机，舔舔舌头道：“咳咳，姐，这才7点。”
“想什么呢，试衣服。”
汪曼春拉开衣柜，拿出购物袋，里面全是春夏季最新款。
“你是纪梵希的全球代言，公开场合没办法，但在家里就换换品牌，我知道你不喜欢H&M、D&G……”
叶秦麻溜地张开双臂，把汪曼春搂在怀里，一手握腰，一手不安分地掐蜜桃。
“如果你能穿这身参加格莱美就好了。”
汪曼春轻轻地嗅了嗅，一股玫瑰花香，除此之外，就是代言的男士香水味，顿时眼里划过一丝讶异的光。
“你没有跟刘天仙吃饭？”
“没有，饿着呢，所以先吃你，嗷～”
叶秦一把将汪曼春扔到床上，猛虎下山，黑虎掏心，虎跃龙盘，饿虎扑食……
施展着毕生所学，简直是：
一往无前虎山行，拨开云雾见光明。
梦里花开牡丹亭，歌舞升平闻鸡鸣。
………………
与此同时，海山石的某酒店，京圈大佬、核心骨干云集。
“秦子这么一整，不好办啊！”
冯裤子把烟屁股在烟灰缸里碾灭，“确定会出《通知》吗？”
王中雷板着脸：“八九不离十，这事还没波及到电影，税冰这边靠谱。”
“向来立规矩都是咱们京圈出头，这小崽风头太盛，得灭了！”
王硕身体后仰，“之前章国师蹦哒没给灭了，你瞧瞧，燕京奥运会落到他手里，他倒显摆，咱们京圈倒丢了个脸。”
“灭？咱们不要跟他撕破脸。”王中君摇摇头，“电影这块真拿他没办法。”
“要不坏他的名声，他到现在跟几个女明星绯闻漫天，我觉得可以炒炒他跟大甜甜的，没准会有奇效。”
王中雷嘿然一笑：“谁都清楚，大甜甜不好惹！”
“哎，别憋着坏，对刘天仙的那套下三路，对叶秦不好使，他现在可是简在上心，宣传口，据说要上一位秦省的景部长。”
作为京圈老大哥的郑小龙落槌，他跟叶秦拍《甄嬛传》结缘，一直很欣赏，可以招安到京圈，迟了一步，愣是成气候！
如今，高攀不上。
“这个限薪令，对电视剧是好事，我拍《芈月传》，孙丽敢报价6000万，我琢磨《甄嬛传》也才二三千万，短短2年，四九城的房价也没这个涨法！”
王中雷着急得上蹿下跳：“郑大哥，再不想招对付他，京圈、华宜，地位不保，西北圈，叶光纪该称王了，叶秦这小子正在整合沪圈、港圈，跟东北圈、相声帮、小六班，还有徐山争他们打的火热，势力已经持平，甚至压过我们一头！”
“让这个限薪令出也好。明星成本下去，制片方、投资方挣的更多，华宜还不要领头。”
赵保刚抽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谁起的头，谁当出头的椽子，由年轻人折腾，哉了更有好戏！”
王硕一拍桌：“那就静观其变，锦上添花不干，落井下石等着，要让他知道，就算是程龙，来燕京也得盘着拜京圈，他奥斯卡提名又怎么样，这里是华夏！”
“华夏娱乐圈，只有一个大圈，就是京圈！”
姜闻坐的远远的，像个边缘人，抽着雪茄，手拿伏特加，半张脸凝重，半张脸忧虑。
这帮人，咋这么像四九城茬架的老炮。
耳畔边，清晰地听到冯裤子的声音：“管狐，《老炮儿》的演员找好了吗，找哪些流量小鲜肉，还有，我情人必须是许清啊！”
“哈哈，没错，怎么能少了咱们京圈的长公主，咱们的梦中情人！”
“必须有荤戏，让裤子过把瘾。”
“姜闻，你的《侠隐》，干脆也找许清，嫂子不会生气！”
顿时，哄堂大笑，京圈一干大佬彼此默契地相视。
444 拉斯维加斯不眠夜
在拉斯维加斯，任何酒店都是赌场。
绚烂的灯光下，寻欢作乐的人来来往往，耳畔边时不时传来叮叮叮的老虎机，以及喧嚣的音乐。
“怎么样，能发展成客户吗？”
赌厅老板盯着监控画面里的叶秦，一眼就认出他显赫尊贵的身份。
“头儿，他的自制力难以想象，赚到500美刀就停手，把钱分给服务员、附近的赌鬼。”
虎背熊腰的大堂经理摇摇头，目送着叶秦离开酒店。
6:50。
距离公告牌颁奖礼，还有1个小时。
迈步走下楼梯，巨大的喷泉唰地喷涌水柱，正中央立着古罗马风的雕塑。
酒店到会场，只有几步路程。道路两边，充塞着自由女神像、埃菲尔铁塔、沙漠绿洲、众神雕塑等等雄伟模型。
嘟嘟，过往的巴士上贴着欧美老师们的巨幅海报，搭建的吧台上，热舞女郎舞动青春。
“嘿，秦！”
豪华花园剧场的后台，丹·雷诺斯停下弹奏吉他，笑着伸出拳头。
叶秦跟乐队成员击拳，一一问好。
丹·雷诺斯满意道：“我们的出场在两位老生代diva的中间，哇，牛姐，还有席琳迪翁！”
叶秦：（⊙.⊙）
脑海里不禁想起“昂昂”乱叫的牛姐，还有对Aplus神器，消防斧，顿生喜感，强憋住笑意。
嘁，Aplus简直在丢穿越众的脸。
哪个开挂的会气管炎，好歹是个粗又硬。
如果是我，倒下的一定是牛姐！
思绪乱飞间，灵敏的鼻子嗅到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叶子味，神情一变。
“要来一根吗？”丹·雷诺斯慷慨地递来自制的卷烟，“待会儿的表演，我们需要百分之两百的精神！”
叶秦头顶冒出一个“危”，果断婉拒，借口洗手间，一溜烟地跑没影。
不愧是美利坚，到处都是甘甜的味道。
叼着华子，四舍五入等于在给华夏做贡献，航空母舰、歼20……有我烟民一份力！
“能给我一根烟吗？”
后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叶秦掏出烟盒，转头一瞅，“斯嘉丽？”
“肯怪球雷沈。”
斯嘉丽毫不客气，主动地从烟盒里夹出一根，左顾右盼，四下无人，眼神戏谑，踮起脚，烟的前头触碰到叶秦嘴里的烟。
叶秦一怔，寡姐你好勇啊！
烟卷慢慢变黑燃烧，斯嘉丽轻吐一口：“单片12.5亿美刀的影帝。”
“准确说，我只是沾了擎天柱的光，包括这次的公告牌。”
叶秦耸耸肩，“你呢？”
“我？我是来当颁奖嘉宾，顺便宣传三天后的《复仇者联盟2》。”
斯嘉丽眨眨眼：“12号我会去华夏，你的国家。”
“非常欢迎，那会儿我应该杀青回来，请你吃火锅。”
“你是不是也这么邀请过安妮海瑟薇？”
望着叶秦懵然的样子，斯嘉丽狠狠地吸了口烟，阴阳怪气道：“马克·鲁法洛跟我说，是你给了安妮海瑟薇《聚焦》的角色。”
马克鲁法洛？绿巨人？
叶秦压住狂跳的心脏，语气冷静道：“因为，我跟她在《星际穿越》成为朋友，她需要帮助，尤其是全网黑的时候。”
“朋友？”
叶秦一个激灵，妈耶，这个眼神，吃醋，又杀人。
“没错，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一部我准备冲奖的片子，《海边的曼彻斯特》，我想邀请你，和上次一样，饰演我的妻子。”
“妻子？又是妻子？”
斯嘉丽凝眉，半信半疑，“你每次拍电影需要找妻子，你就会想到我？”
“你不觉得我们，emm，在银幕里很适合，我是说，《好莱坞报道》、《娱乐周刊》一堆报纸盘点年度银幕夫妻，我们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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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清清嗓子，我这不是气管炎。
这是从心。
“或者，你愿意出演一部灾难片，《鲨滩》。像《大白鲨》，一个独立勇敢的女人恶斗鲨鱼的故事？”
斯嘉丽双手抱胸，华子夹在双指间，表情变幻无常，突然转怒为笑，嘴边难以掩饰地上扬笑弧。
“我下半年要拍《凯撒万岁》，角色是一位脾气大的女明星。她意外怀孕后，非常的惊恐，担心影响到自己的公众形象，所以只能申请领养自己的亲身孩子来掩人耳目……”
what？
叶秦一脸懵逼，弱弱道：“emm，不会耽误你的档期，我们的电影会放在年末。”
……………………
“哈，小伙伴们，11点了，姑奶奶要下播看公告牌音乐奖，里面有我最喜欢的霉霉，还有教主，他今天有中场演出！”
此时。
一个百万热度的企鹅直播间里，网红主播刘竹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操作着剑姬，41分推，拆掉水晶，随着一声爆裂，游戏结束。
“什么，要一块看？想看是吧，行，直接安排！”
一边说话，一边公然爬梯子翻墙，找到ABC直播，屏幕上弹幕刷的飞起。
【前方高能预警，请准备】
【你是我的唯一我是你的几分之几】
【小叶子，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马猴烧酒……】
【奶竹，教主是不是S5总决赛会登台献唱？】
“对，教主会唱，就是唱这首《believer》。哇，真的超级超级超级难得，他这样的咖位，简直给S5添彩！”
刘竹喝了口水：“所以，今年撸啊撸战队，要给力啊，冲啊，edg，ldg，还有，我们的小IG！”
正在连接的画面，眨眼间清晰，叶秦、梦龙乐队正在舞台放肆唱歌：
“I''m the ohe sail I''m the master of my sea（我的命运由我主宰，我才是我灵魂之海的主人）。”
叶秦一改往常的穿着打扮，卫衣，牛仔裤，一手举起鼓锤，一手拿话筒。
“The master of my sea，oh-ooh！”
“oh！”
台下的嘉宾起立，有意无意地附和着。
奥斯卡提名影帝，电影巨星降临，直接让灯光舞美一般的音乐奖，蓬荜生辉，熠熠发光。
不管你是什么咖，心底多瞧不起亚裔，都憋着，百分百配合摇头晃脑，鼓掌扭腰。
后排的碧梨活蹦乱跳，手舞足蹈。
而泰勒斯威夫特站在第一排，目不转睛，直勾勾地凝视在面前释放荷尔蒙的叶秦，不由地舔舔嘴唇。
卡戴珊肯豆、赛琳娜戈麦斯面面相觑，身为最亲密的闺蜜，都清楚霉霉这个动作，意味着她想开车了。
毕竟，叶秦不是马自达，也不是劳斯莱斯，是变形金刚。
卡戴珊肯豆悄声道：“泰勒，要不我们邀请他参加颁奖礼之后的庆功趴体吧？”
“趴体？”
当颁奖礼圆满结束，叶秦准备离开时。这三姐妹横在路中间，挡住他的去路。
“爷儿～”泰勒斯威夫特真诚地点点头。
emm，这回公告牌，霉霉变美美，包揽年度最佳女歌手、年度最佳艺人、公告牌榜单成就奖等8个大奖。
跟当年奶茶伦一首《夜曲》，在金曲奖买了个位子。
叶秦咂巴着嘴，寻思找个由头，就见斯嘉丽挥了挥手，“秦，刚刚片约的事，找个酒吧聊聊？”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约，下次一定。”
叶秦不管泰勒斯威夫特幽怨的眼神，拔腿就跑，娘咧，招谁惹谁，这可是卡戴珊，有毒！
斯嘉丽剜了眼，调侃道：“Wow，来自东方的男人，你的魅力真够大的！”
“呼，这是灾难，幸好你救了我。”
叶秦长舒一口气，丫的，他可不想被霉霉无端地写到歌了，反复鞭尸。
劫后余生一般，随意地挑了一间小酒吧。
吧台旁边，有几个喝得咛酊大醉的白皮，拉着没完没了地聊天，嚷嚷他们来自温哥华人问有没有去过。
叶秦不厌其烦地应付，抽空跟斯嘉丽聊天，偶尔静下心，倾听酒吧深夜的爵士乐节目，舒缓，慵懒，轻快。
“你知道吗？”
斯嘉丽微醺，醉眼迷离：“汉刚出生有9磅，一个健健康康的男孩，按照习俗给他进行割礼……现在他快满一岁了。”
此刻，她褪去全部的明星光环，像个母亲，拿着手机，翻相册分享。
叶秦凑热闹地瞅着，皱巴巴的婴儿慢慢地长开，但越看越错愕，尤其是看到婴儿有黑眼睛，有黑棕色的头发。
卧槽？
心里萌生出一个惊人的念头，急切地掏出手机维基一下。
犹太的发色，黑色，棕色……
转瞬间，悬着的石头落下，倒有一点空落落，端起酒杯，猛地一口闷压压惊。
推杯换盏，一直喝到凌晨。
整条大街上的霓虹和彩灯渐渐消失，逛街的游客渐渐地驻足抬头，伴随着美妙动听的音乐，巨型穹顶不断变幻着动画图案，声光效果，震惊眼球。
“我们去哪？”叶秦走出酒吧。
斯嘉丽霸气地指向前方：“Love is a miracle， just like Las Vegas；Marriage is a gambling， just like Las Vegas。”
【爱情是奇迹，就像拉斯维加斯；婚姻是赌博，就像拉斯维加斯】
“对啊，我就是因为今年要结婚，才想多挣点啊！”
“媳妇儿，不要闹，我们的婚礼要招标广告商。”
黄教主看着负气背对的杨天宝，无计可施。
杨天宝梗着脖子：“我没闹，凭什么我不能报价6000万，我就值这个价！”
“叶秦接一部电视剧，才4000多万片酬，他重新确定了市场的定价。”
“那是他自降片酬，他自己乐意，凭什么约束我啊！”
杨天宝撇撇嘴，“之前《寻龙诀》，他还把我赶出剧组。”
“这都是你自己的问题，怪不到他身上。”
黄教主一阵头疼，哄道：“不是给你弥补吗，帮你从唐烟手里抢到《九层妖塔》的女二号。”
“赵有廷哪里能跟叶秦比嘛！？”
杨天宝瞪大眼睛，眼珠子要掉出来。
“我不是正在帮你联系《封神传奇》、《摆渡人》吗！”
黄教主叮嘱道：“按小王总的意思来，面上一份，背地一份。”
“这还差不多，我还要《奔跑吧兄弟》最新一季的常驻嘉宾，我不要跟赵颖宝分镜头。”
杨天宝抿抿嘴：“我的出场费也不能低，1500万，2000万……”
“你想什么呢，叶秦加盟《极限挑战》，貌似只有四五千万。”
“凭什么啊，限薪令还没下呢！”
“凭他是叶秦，你不要你觉得，要他觉得。”
黄教主依然飙出他的明学。
445 人民的名义，叶秦护航
4月29日，赶在五一前，从拉斯维加斯飞到金陵，接待的专车一路驶向荔枝台。
“彬哥，不用这么紧张，平常怎么来，现在照旧。”
叶秦睨了眼副驾驶座的林彬，叶光纪上市在即，杨曼作为副董兼合伙人，腾不出手再管经纪业务。
自然移交给林彬，他终于从执行经纪人升到专属经纪人，第一次，就全盘负责《极限挑战》。
“呼。”
林彬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透过挡风玻璃，荔枝台的logo映入眼里。
只见门口呈“人”字站满人，阵仗不小，领头的就是司机口中的荔枝台台长，卜雨。
没料到亲自带领采购办、制作部、业务部等部门头头脑脑，在门口迎接。
叶秦受宠若惊，从车里钻了出来，伸出手，拾级而上，一直走到卜雨面前，彼此握了握手。
“节目组把邀请嘉宾报到我这里，我还不信，真的没有想到。”
手劲很大，语气很激动，叶秦非常理解。
15年，也就今年，荔枝台在华夏一线电视台掉队，整体收视率让沪市番茄台、江浙蓝莓台超越，退守第四。
四大台里，芒果有《爸爸去哪儿》，番茄有《跑男》，江浙有《了不起的挑战》，全他喵是现象级，就荔枝台，没有一个能打的户外真人秀。
叶秦不光送《无限挑战》的版权，连自个都搭进去，简直是荔枝台的恩人。
招商会上，公布拟定的嘉宾，黄雷、孙红雷、黄博等大咖，品牌商只是感兴趣，也就看在黄博的面上。
但当叶秦的肖像图片一出现，竞标的老板全他喵地疯了。
都嚷嚷“日子不过啦！”
直接在预算基数上超级加倍，加多宝本打算1亿拿下冠名，现在起码2个亿，还不是独家。
叶秦主演的《变形金刚4》带来的全球广告效应，有目共睹！
鸿星尔克直接起飞，他喵还不用掏一个子。
“请。”
“请。”
叶秦步入会议室，金陵的电视台、报社等宣传喉舌早就就位。
粗粗地扫了眼合同条款、金额、附加条件，跟林彬报的一模一样。
一期400万，总共12期，4800万。
现在的大环境，综艺是明星捞金的大头。
与其窝剧组三四个月，真不如一档综艺。
又拿钱，又混圈，又有曝光度，瞧瞧前世杨天宝，仗着一档《跑男》的流量，敢叫价8000万！
范税冰更狠，《挑战大联盟》，不是每期，是每分钟6万。
nm，一日一爽，一分一冰，该！
但对叶秦这等咖位，4800万，就是黄金卖出白菜价，其实，内含一个不成文的条件，荔枝台必须带带陕西卫视。
喵的，豫南台崛起，陕西台还趴着！
麻利地签完合同，交换协议合个影。
“叶秦，你为什么会参加综艺呢？”记者问道。
叶秦微笑道：“因为《无双》跟《湄公河》中间，有半个月左右的间隔期，既然休息，干脆找个轻松的综艺，看到《极限挑战》的嘉宾名单，我就来凑凑热闹。”
“网传这回你收到的是天价加盟费，请问能透露下数字吗？”
“跟博哥一个水平线吧，是吧？”
叶秦看向严敏，后者点点头以示肯定，随后说：“我纯是来玩，跟红雷哥、博哥他们在一起，应该会很有趣的……”
“咔咔，咔咔。”
在闪光灯里，卜雨咧开嘴，笑眯眯着。
“这个雪中送炭的情，我记下了。”
叶秦轻轻地一笑，其实影视演员参加综艺，弊大于利。
不但会把心带乱，不好好地琢磨演戏，也会消磨跟观众的距离陌生感，演员需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
不然在综艺里露脸一多，观众只记得综艺人设，再看电影，容易跟角色形象冲突。
像沙益，演什么都别扭，最后定型，戏路变窄，演员的前途断了。
不过小品喜剧演员不一样。要拉近跟观众距离，沈藤看着就亲切！
……………
签约仪式、领导讲话、叶秦发言，一圈进行到底，已经到中午，一群人直接在电视台食堂吃席。
几菜几汤，严格按招待规格，绝不招标，卜雨把控得很严，因为他前一任就这么进去。
“卜台长，《人民的名义》，金陵这边怎么样？”
叶秦放下酒杯，上身前倾，汉东省要找一个省份，宣传、公检、政法都要配合，恰恰江南省检察院、宣传部一听叶秦主演的反腐剧，主动要求。
必须拿《人民的名义》，挽回形象声誉！
“可能出了点小岔子，但问题不大。”卜雨回道。
“什么岔子？”叶秦张张嘴诧异。
卜雨小声嘀咕道：“政法线上的领导有不同意见，想压压这个剧本，跑燕京去了。”
“结果呢？”叶秦扬起眉毛。
卧槽，《人民的名义》在最高检、宣传口可是一路开绿灯，大领导的批示很给力：
【拍！不要给叶秦及主创团队思想包袱，力求深刻，务必刮骨！】
连光电这回都不敢BB，赖叶秦的面子果实，对送审的《人民的名义》初稿，只有60处修改意见，还都是专业办案的“程序正义”意见。
本来周梅森都做好枪毙5回，修改1000次的心理准备！
怎么滴，他比长老们牛？
“不过一把手拍板，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定要拍，而且要拍好，检察院、公安、宣传口都打过招呼，全力配合。”
“干杯。”叶秦勾勾嘴唇，举起酒杯。
卜雨喝了口酒，弯着腰：“这个问题不是公事，是私人的，到底最后是哪只老虎被打倒，高育良，还是李达康？”
当然是高育良。
叶秦心里明白，但揣着糊涂：“咳咳，这个要开剧本研讨会，看领导的意思。”
……………
“研讨会？”
陆钏瞪大着眼睛，打量一番已经封笔多年的陆天名，吃惊不已：“爸，您上哪开剧本研讨会？”
“金陵！”陆天名叮嘱着老伴，收拾行李。
“什么本子啊？”
陆钏捕捉到自家老头子细微的表情，自打“雪藏”反腐剧以后，就没见他这么开心。
“周老弟的本子，反腐剧！”
陆天名嘿然一笑，眼眶里闪烁泪光，“我这只笔，终于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得赶紧过去，给周老弟掌掌眼，千万不要出大是大非犯忌讳的错误，把火苗给掐灭咯。”
“爸，反腐剧解封了，没听说有什么风声？”
“多亏了叶秦，这小伙子，不但复兴华夏电影，也在复兴华夏电视剧！”
“什么？叶秦！”
陆钏问明情况，像吃了苍蝇，面孔扭曲，别扭至极。
陆天名看得明白，摆摆手：“不就是拍的《九层妖塔》跟他主演的《寻龙诀》，撞题材撞原著，又不是一个档期，犯得着这表情，你对你拍的电影，就这么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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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我这边赵有廷、姚大嘴、杨天宝，对面呢，叶秦、黄博、舒其、大甜甜、夏宇、千叶真一……
卡司被完爆，有信心才怪。
陆钏心虚地扶了扶眼镜，顾左右而言他：“《九层妖塔》，我纯粹是想让自己松驰下来，快乐地、开心地去玩这么一个电影，找到拍片的快乐，所以这么个商业片，我更喜欢文艺片。”
“玩？别一会儿自卑，一会儿自负。”
陆天名看破不说破：“这个6月，《寻龙诀》不是上映吗，有没有信心，买张票一看便知。”
446 公检法大宇宙
9点，金陵检察大楼。
景部长陪着最高检领导，离京来参加《人民的名义》剧本研讨会，会议已近尾声。
“今年三四月份，在江南检察领导的支持与邀请下，我一个多月来都在一线体验生活，跟办案检察官、纪检干部、监狱干警、服刑贪官等座谈………”
周梅森汇报着创作进度，在旁的叶秦翻动着他初步写出的4集剧情，开头就是赵德汉，查获2.3亿赃款。
然后就是袁绍，emm，祁同伟通风报信，让丁义珍提前跑路……
“我来说几句。”
忽闻一声，叶秦定睛看去，视线里翟泰风拿起话筒，心里不是滋味。
当初全票入围茅盾文学奖的《白鹿原》，差点因为它“自然流产”。
这可是陕北的《百年孤独》！
不会阻扰《人民的名义》，有你一份吧？
“我觉得剧本的力度还不够，没有当年你周梅森的全部气势！”
翟泰风挥舞拳头，“现在反腐是一个接一个的钢拳头打出来，都打到大老虎身上了，力度这么大！剧本能这么轻描淡写吗？”
叶秦一懵，卧槽，还轻描淡写？
那要怎么个写法，来，笔给你，你来写。
范子文、周梅森、陆天名、李学正几个主创双目相视，发觉不可思议，官方嫌尺度小，妈耶！
“不要高兴太早。”
景部长定调道：“有一点要注意，不要拍成美利坚那种官场尔虞我诈的《纸牌屋》，反腐败不是打击报复，不是争权夺利。”
“领导放心，绝不会。”
叶秦打包票说：“《人民的名义》跟《纸牌屋》性质不一样，《纸牌屋》更像西方《甄嬛传》，一个在故宫，一个在白宫，都是‘宫斗’，《人民的名义》不会拍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和博弈，坚决不触线。”
景部长饱含深意地瞧了眼，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最好，散会吧！”
“呼。”
叶秦轻轻地呼出口气，这回研讨会，可比《疾速追杀》规格高了两个档次，即便他是大明星，毕竟华夏人嘛，对官总有一丝敬畏。
“叶总，之前难见一面，这次我要好好谢谢你。放心，《人民的名义》，我打算穷尽这10年的积累写好它！”
周梅森情绪激动，创作斗志昂然。
“周老师，先别急，我演的‘侯亮平’，能不能在角色人设再改改？”
“改？为什么？”
“因为他太完美，完美得不真实。”
叶秦讲述着自己对“侯亮平”的人物理解。
前世，明明是主角的“侯亮平”，人气反不如李达康，甚至连祁同伟都不如，有陆益演技的问题，被老戏骨爆得过于轻浮跳脱。
也有角色的问题，过于伟光正，没有任何缺点，有颜，有才，老婆有深厚的背景，有正义感但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头论足。
陆益演出一种“盛气凌人”、“不食人间烟火”的赶脚，就跟某点火热一时的官文，《官家》、《重生之衙内》之类，官二代三代基层龙傲天，爽归爽，但那是网文，电视剧溢出的是“不公平”。
特别是“胜天半子”祁同伟！
他何尝不想当个好人？
寒门子弟品学兼优，结果故意分配到打压，直接黑化，因为真实，才有人格魅力，结局才令人唏嘘。
“这个世上没有完人，特别是这个完人审判罪犯，还一番说教，这个角色立不住。”
“你想怎么改？”周梅森觉得有理。
“这样，把侯亮平的人物背景揭开一脚。”
叶秦拿出自己编写的人物小传，厚厚的一大本，当场震住周梅森、陆天名等人。
周梅森拧着眉毛，将信将疑地打开第一页，上面仿佛是查户口本，年龄、籍贯、学历、履历……
“侯贵平的弟弟？侯贵平，苗高乡的支教教师，发现卡恩集团拐mai诱骗，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学生，毅然与黑暗势力作对，后被冤枉致死。”
“张超，汉东大学政法系老师，高育良的同事，是侯贵平、江阳在校的老师，侯亮平就是得到他的推荐，拜入高育良门下。”
“领路人，江阳，‘侯贵平‘案件检察官……”
叶秦勾勾嘴唇，这个小传，活脱脱是把《沉默的真相》融入到《人民的名义》里。
侯亮平是侯贵平的弟弟，因为侯贵平“强女干犯”的缘故，一家人蒙受“罪犯家庭”、“社死”的社会压力。
侯亮平更因为侯贵平的污点，政审不过关，人生陷入低谷！
但江阳的坚持与牺牲，终于让侯贵平沉冤昭雪，还一个清白，侯亮平得以从汉东大学毕业，继承江阳的遗志。
毅然踏上公检法之路，不堕其名。
所谓亮平，就是在和平年代亮正义之剑！
“这个完全可以拍一部《人民的名义》前转。”
陆天名眼前一亮：“叶总，你把这个故事梗概交给我，我来写，片酬这块好商量！”
“陆老师，我也正有这种想法，我计划在《人民的名义》之前，先拍这部网剧。”
“网剧？”陆天名、周梅森面面相觑。
“没错，电视剧网剧结合，既然反腐剧已经重显江湖，刑侦、缉毒、律政等公检法题材的电视剧，是不是也能拍？”
叶秦摸摸下巴，《沉默的真相》，跟《人民的名义》搞联动，只是国产公检法宇宙第一步。
《扫黑风暴》、《人民检察官》、《白昼追凶》、《重案组》、《法医秦明》……
整个汉东省，集结华夏法制精英！
“走走，找个地儿我们边吃边聊！”
周梅森兴奋得差点跳脚，想不到枯木逢春，法制剧迎来它的大救星！
就是叶秦！
………………
午间一顿饭，公检法宇宙让反腐剧三驾马车，编入叶光纪编剧团队，供叶秦驱使。
散伙以后，直奔玄武湖，《极限挑战》前四期都在江南省景区，而且是一周录制4期，不是每周集结。
摹仿的是棒子综艺模式，四期播出，先看前期收效，收视不佳就砍！
来到下榻酒店，进入电梯上楼时，好巧不巧地撞见白羽。
“叶哥！”
叶秦亲切地点点头，白羽是他领来，《极限挑战》邀请嘉宾全是关系户。
孙红磊是黄雷邀请，王讯是黄博公司的艺人，叶秦当然要领着好兄弟，给白羽介绍人脉圈子。
“什么，我演江阳！？”白羽愕然。
“一惊一乍，怎么，看不上网剧？”
白羽摸摸鼻子，尴尬又诚恳地点点头：“我更想演《人民的名义》的陈海。”
“陈海？那有人预定了。”
叶秦拍拍白羽的肩膀，“等陆老师写出剧本，你再选择接不接，不愿意也不勉强。”
“滴！”
电梯门打开，叶秦迈入楼层过道，助理们负责把行李放房间，他领着白羽串门，咚咚第一个敲的自然是黄博。
“呦，秦子！”
“这是我哥们，白羽。”
黄博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跟《无人区》同一届柏林电影节竞赛的《心迷宫》，对不对？”
叶秦斜了眼憨然点头的白羽，仨人随意地落座。
黄博感慨道：“你应该比秦子小1年，他26，你25，嗨，看着你们，我真有一种被后浪拍死的感觉。”
白羽摆手谦虚道：“不不，博哥，你宝刀未老，叶哥锋芒外漏，我还嫩了点。”
“我这边刀，已经快锈了。”
“博哥怎么有这种想法？”
叶秦很诧异，眼前的人仿佛跟以往乐观积极的黄博不是一个人，得到的回答原来是收到的片约又少又烂。
“不然我哪来闲工夫加入这档综艺？”
黄博无奈道：“好剧本难求啊！”
叶秦抿抿嘴，内心叹口气，关键是博哥的电影号召力不行。
后世160亿票房的水分很大，把拼盘的《我和我的祖国》、《我和我的家乡》一摘，去掉非一番的电影，真没多少。
“要不，博哥，你也跟山争哥一样，也自导自演一回自己想演的电影？”
“我？我自己当导演？”
黄博沉默不语，一动不动，慢慢地，头轻轻地点着，“这回First电影展，我去挑挑剧本，秦子，万一我没物色到，你的秦篆计划，行个方便呗。”
叶秦一口答应。
“嚯，原来你们都在这儿！”
就在这时，孙红磊、黄雷、王讯等嘉宾涌来，男人帮算得上正式集结！
与此同时，严敏也跟了进来。
他是《极限挑战》的导演，比吴彤几个综艺导演，显然更具才华。
策划的《声动亚洲》，倘若不是遭到《华夏好声音》的降维打击，兴许又是一个台柱子的节目。
来的用意很简单，各自思考找准在节目的定位。
按跑男的说法，就是人设。
………………
“爸，公检法系统，华夏电影复兴，都是人设而已！”
陆钏心烦意乱，越是临近《寻龙诀》首映，越是坐立不安，电影就怕货比货，而且都是取材《鬼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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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喊喊口号，营销捞钱。”
“你的心，乱了。”陆天名语气里透着一丝严厉。
陆钏来回踱步，嗡的一声手机振动，终于等到他要的消息，《九层妖塔》定档在9月30日，国庆节保护月，完美避开好莱坞大片。
唯一的对手，只有叶秦的《火星救援》。
他如临大敌，立马回拨给楽视的张昭：“怎么搞的，不是说好七八月份，怎么改9月？”
“排片太多？排片再多，有几部有《九层妖塔》的质量。”
“《道士下山》？陈凯哥早就江郎才尽，八成又是一部《无极》。”
“《小时代》？别拿它来侮辱我。”
“《大圣归来》，叶光纪的？”
陆钏变得慎重，然而听到是动漫，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孙悟空的卡通片而已，以为是《大闹天宫》，无非叶秦配音，根本不用担心。”
“而且，《寻龙诀》如果6月火爆，带火盗墓奇幻题材，《九层妖塔》在七八月份，恰恰能吃到热度！”
张昭再三确认，拍板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行，那就暂定在8月1日。”
447 影帝，咋不按套路出牌
流量时代，饭圈粉的不只粉你人，还粉你的人设。
吃货、老干部、耿直……
但也要懂忌讳。
好男人这个人设，谁立flag谁倒，比它更狠的当然有翟博士的学霸人设。
北电、中戏、上戏的录取分，心里没谱吗？
往后的毕业生，磨刀霍霍感谢翟博士！
翻来覆去，思前想后，叶秦干脆懒地琢磨，山到车前必有路，反正他可不演二傻子。
“咔嗒”，房间的门悄然地推开。
走廊的一缕光照进屋内，几个人影蹑手蹑脚，偷偷地摸到叶秦的床边。
一个人俯下身，低头正准备朝叶秦的耳边吹吹风。
突然，叶秦睁大眼睛，下意识地肢体反应，立刻伸出一只手，犹如钢钳，眼疾手快地抓住背后人的手臂，锁住关节，然后用力一拽。
一个擒拿技！
“哎呦，哥，是我，是我，白羽啊。”
白羽趴在床上，后背给叶秦的腿膝盖压住，动弹不得，酸疼无比。
“嗯？是你。”
叶秦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裹着睡衣，睡眼朦胧地打哈欠，扫了一眼惊得发呆的严敏、摄影师。
意料之外，绝对的意料之外！
“是你小子把严导他们带来的？”
“这不是任务嘛，叫醒抽到房间号的人。”白羽无可奈何道，“哥，能不能先撒手。”
“对对。”
严敏连连点头，心里震撼不已，睡觉都保持这么高的戒备，这莫非是传说级的武者？
“严导，我就说，喊叶哥起床是最危险的，尤其是背后拍醒。”
白羽委屈巴巴的模样，严敏又气又笑。
他可是操碎了心，6名MC里就属白羽资历最浅，最担心融不进极限挑战圈里。
《极限挑战》计划着打造成像《Running man》一样的跑男家族，有凝聚力、有战斗力、有亲和力的男人帮。
兄弟情，一辈子！
但男人间不可能一开始就是真真切切的好兄弟，但他们建立友谊却很简单，做完一个游戏或许就成。
“哈，给我十五分钟。”
叶秦踩着棉拖，冲入到洗手间里，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精神顿时振奋。
此刻早上4点半，该轮到他叫醒下一个MC。
“接下来，请选择叫醒的方式。”
严敏把飞镖递了过来，白羽揉着肩膀手臂，也探头凑热闹。
只见一个泡沫转盘上，写着各种乱七八糟离谱的整人叫床法，吹耳朵、亲吻、喷水、手机放音乐、拔毛………
“我如果射中靶心，是不是我可以随意选一个？”叶秦摸了摸飞镖的尖头。
“可以。”
严敏打量着这个乌黑的卧室，能见度不高，眼前的转盘仍在飞速地转圈。
叶秦笑着随手一丢，飞镖嗖地射在正中间，任凭转盘如何转动，始终牢牢地钉在靶心。
严敏两枚眼珠子都快掉落出来，乖乖，这个影帝，不按套路出牌！
内心却极度狂喜，综艺最怕的就是按部就班，毫无亮点，然而才开拍不久，就惊喜连连。
“我要喊谁？”叶秦问道。
“这里面有房间号，抽到然后自己刷卡潜伏。”
当叶秦从严敏捧着的盒子里抽出房间号，“1302”，严敏不住地偷笑，他的“奸计”得逞。
除了白羽，他第二担心的是孙红磊。
“刘华强”这个形象太经典，一股大哥风范，这种人设在综艺里，得表现出一种领导力。
关键他只认识黄雷、叶秦，这俩的背景，他一个也领导不了，在镜头里就难出彩。
“摄像机跟上。”
严敏轻声指挥，轻手轻脚地跟随在叶秦身后，随他进入到孙红磊的卧室。
叶秦掏出手机，轻车熟路地搜到一段短视频，把音量调到中等，开着扬声器：
“芦苇荡边有歌声，我急急忙忙走过去。”
“以为我爱人在歌唱，水鸟对对双双飞。”
“呐呀耶，呐呀耶～”
《忠实的心儿想念你》是95年孙红磊在春晚的歌舞节目，又是唱歌，又是霹雳舞，搁《偶像练习生》，妥妥的实力派，就差一嘴的rap。
孙红磊翻了个身，情不自禁地喃喃：“呐呀耶，呐呀耶。”
刹那间，刻入的DNA动了，猛地打开眼皮，顿时羞耻道：“唉嘛，谁放这个？”
等看清楚搞怪者，嗷了一嗓子：“秦子！”
严敏彻底震住，这就是影帝嘛？
演戏这么牛皮，综艺感和创造力都已经溢出镜头。
………………
“咳咳，秦子，你是咋翻到这个，真行！”
孙红磊咬牙切齿，赶紧戴个墨镜，演出一副大佬风采，不去搭理憋着笑的叶秦、严敏。
真的，颜王总是能给人带来笑容！
“秦子，别笑了。”
叶秦咬住嘴唇，捂着脸：“红磊哥，我们都是实力派演员，怎么可能控制不住笑呢，除非忍不住。”
“噗嗤！”严敏还有一圈工作人员，直接破防。
“你呀你，你也太损了。”
孙红磊也给整无奈，又羞又恼地拿着飞镖，嗖地丢了出去，正中在“亲吻”的位置。
“不行，重新来，我要射中‘手机外放音乐’。”
工作人员为难道：“孙哥，这……”
“红磊哥，你干脆把飞镖直接扎在那上面。”
叶秦喃喃道：“严导不是说了嘛，极限挑战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或者说，我们人人都可以立规则。”
严敏在一旁听着，恨不得竖起大拇指点赞，简直是把《极限挑战》的游戏内核直接挑明。
请叶秦，就一个字，值！
孙红磊登时眼睛就亮了，露出森然的复仇笑容，然后伸入盒子里一抽，抽出的赫然是黄博的号。
“小博有啥黑历史？”
……………………
节目组还是挺有钱的，安排的早饭款式多样。
叶秦吃了顿饱，然后两个戴着V字仇杀队面具的黑衣人，准备给他套上头套，带上了车。
“咳咳，兄弟，不要按我的肩，会有应急反射，我自己来。”
黑衣人小鸡啄米地点头，就差喊一句：“谢谢啊！”（范德彪语音）
而后，叶秦被带到玄武湖公园的一处幽静树林里，揭开蒙面，手里还有一个手提箱，铐着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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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
“箱子是可以打开的吗？”
跟拍的人员统统没有回答，全都是无形的移动拍摄工具人。
套不出什么话，也没有编导提醒台本，就是前世的模式，自由发挥，天马行空。
叶秦直接打开箱子，里面有一部手机，有一段录制好的视频，一个黑武士介绍玩法
“第一次出镜，想不到是这样的方式，看到手表了嘛，一个小时，意味着你们在节目中存活的时间只有1小时，如果你不想就这么离开，那么就淘汰其他人。”
简而言之，抢夺时间，追击战！
叶秦打开信封，勾勾嘴唇，上面写着“你要抢夺时间的是孙红磊”。
嘿呀，这不是使劲死里薅羊毛。
“应该不会有人不知道怎么打开箱子，不会吧，不会吧。”
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MC的影子。
风吹，叶动，碧绿的湖水波光粼粼。
一群白鸭游荡在水面上，嘎嘎作响。
448 迎男而上，综艺宣传
“喂，博哥，你人在哪儿呢？我，问我在哪？”
叶秦一扫四周，斜眼看向形态好似观音的石头，顶部弯垂，犹如帽子。
后面是堆砌高耸的假山和青翠高大的雪松及碧水曲池，一看介绍牌，嘚，送徽宗的挚爱！
“童子拜观音”，北宋花石纲遗物。
“我也在一个奇石集中的地方。”黄博迷迷糊糊道。
“你那个地方，大概率是瞻园。”
叶秦开始套情报，声音降低地问：“博哥，你要抢夺时间的人，是不是你早上去喊起床的人？”
黄博警惕起来：“什么！”
“我今天早上喊的是红磊哥，信封里写的也是他，我想确认下是不是这个逻辑。”
“对，你说的没错，我抢的是王讯。”
“那么清楚了，白羽是来叫我起床，我抓的是孙红磊，这么推导，黄雷哥抓的是你，博哥，你得提防。”
叶秦展露出神算子的机智，“博哥，我们就不说废话，组队不？摸金校尉，合则生，分则死。”
还py交易，秘密联盟？
摄影师、工作人员都看呆了，我屮艸芔茻，连忙汇报给严敏。
严敏也懵圈了，追击顺序猜出来不难，可他喵游戏才开始不到10分钟！
关键还给《寻龙诀》，打了一波毫无违和感的软广。
这跟我说没玩过户外真人秀，我不信！
短短时间，一个高智商的高玩人设，开场就立住了！
“呀，小叶子。”
路过的一个女游客驻足，难以置信地尖叫，其他的女伴立刻陷入疯狂，一窝蜂地跑来，考验着工作人员的安保能力。
“能帮我签个名吗？”
叶秦一边安抚，一边签名，问道：“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风景区一览表，我可能迷路了。”
“我，我买了一份景区导览图，送你了。”
工作人员彻底懵圈，开局一个箱，装备全靠送？
emm，我无敌了！
叶秦勾勾嘴唇，挥手致谢地送走粉丝，把小册子展开，景点、路线、方位一目了然。
“博哥，你在瞻园不要动啊，我去找你，我这儿有风景区一览表。”
………………
“黄博你们竟然秘密结盟，还有王法吗，还有规则吗！”
“哇，你们不地道，搞偷袭。”
“各位大哥，你们怎么能欺负老实人呢！”
叶秦、黄博联合出手，手到擒来。
按住黄雷等人胸前的时间装置，里面立刻喷出一堆的番茄酱，几个人缠斗在一块。
“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先对付秦子，他是习武之人！”
“别闹，我们习武之人是弱势群体！”
当所有人都清楚要抓和被抓的是谁之后，气氛就变得很微妙，不能说微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孙红磊想去抓黄雷。
黄雷想去抓黄博。
叶秦提防着白羽，左右躲闪的时候，尽量把自己的镜头分给白羽。
简直是知男而进，左右为男，迎男而上，男上加男，强人锁男……
一番苦战，基情满满，跑出一身的汗，手上脸上都是黏兮兮的番茄酱。
男人之间玩游戏，就得嚯得出去。
“最后胜出的是，黄博，叶秦。”
黑武士宣布着结果：“我们将在你们当中决出最终的胜利者，你们可以去复活你想要的队友……如果想要复活你的队友，你就要把你的时间分给他们。”
这是再给下午的录制提前分队。
叶秦选择孙红磊，然后选择白羽，黄博自然而然是其他三个。
接下来的任务，是按顺序依次激活1到12的按钮，只有全队到齐才能够激活数字12，最先抢到数字12的队伍获胜。
其实这里可以偷鸡，把前11项的按钮一多半都交给黄博一队，他们坐享其成，直接在终点站开抢。
可以，但没必要，综艺看到就是一个竞技，明星艺人要的是镜头。
偏偏，大出所料，黄雷这个老油条，守株待兔，就死守在12号，一手死死地攥住锁扣，一手看着倒计时的腕表。
时间一到，就宣布在游戏里“死亡”。
“黄雷哥，你只有39秒了。”叶秦调侃道。
黄雷哥一本正经，“我知道，但我宁死也不会屈服，我就不松手。”
“黄雷哥，要不要我给你时间？”叶秦挤眉弄眼道。
黄雷傲娇地扬起下巴，一副“我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高姿态，脱口而出：“你可以给我多长时间？”
叶秦憋住笑说：“我可以给你……”
“你现在还有多长时间？”
”我现在还有四十分钟，咱们三七分。”
“怎么才七成啊，老弟，这对你不公平，咱们对半分啊！”
叶秦翻翻白眼：“成交。”
“我投降，我叛变！”黄雷双手举高，标准的法兰西投降礼。
对讲机另一头的黄博，辛辛苦苦地跑到第11个点，直接止步在半道上，怎么还有招降这一招？
怒其不争，你怎么投降的比法兰西还快！
突然间，对讲机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小博，王讯，快来啊，我刚刚是诈降的，白嫖了秦子20分钟，火速来，我快坚守不住啦！”
黄博顿时欣喜若狂，果然他没看错人。
合着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刚起脚准备提速，又响起叶秦淡然的回答：“咳咳，黄雷哥，你看看你电子表上的时间。”
“哇，秦子，你耍诈，这不是20分钟，是20秒………”
斗智，反转，兄弟情，无规则等等，在叶秦的介入下，第一期就奠定《极限挑战》的基调。
四月的天不热也不冷，暖风徐徐，杨柳飘飘，最终，高玩叶秦带着孙红磊、白羽，直接起飞，之前调戏老大哥的帐一笔勾销。
工作人员打扳，第一期录制结束。
只此一天，400万到手，比爽子还爽！
难怪明星艺人抢着上综艺，能挣这种辛苦钱，请多来一些。
“哥，给。”林彬跑腿，又是递水又是递毛巾。
叶秦擦汗，“彬哥，你再招个助理吧，一样干两样活，别吃亏。”
“嘿嘿，已经招了，是个女助理，叫羊超越。”
咩咩～
叶秦扬起眉稍，脸色微变，我去，锦鲤啊？
“这个小姑娘蛮可怜的，虽然学历不怎么高，但能吃苦。”
林彬挠挠头说：“就像当初的我一样，我想我犯那么多小错误，哥你还能留着我栽培。我想她的话……”
“行吧，《寻龙诀》首映的时候，来报道。”
叶秦左看看林彬，右看看林彬，没有嗅到一丝恋爱的腐臭气息。
“哎，大伙，趁着收工时间早，咱们一块聚个餐，老严，你来不来，一块讨论讨论，怎么把这个节目做得更友善？”
黄雷吆喝一声，烧烤餐，他买单！
毕竟，怎么着都是男人帮里仅次于叶秦的内娱大佬。
一帮人于是杀向玄武湖自助烧烤餐厅。
……………
“让我最意外的，就是秦子，我想不到你比我们更早进入状态，最松弛，最放得开，玩的最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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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雷撸着烤串，拿起酒瓶就要跟叶秦碰一个。
叶秦喝了口酒，谦虚道：“主要像《周六夜现场》这种趣味的节目参加多了，更适应。”
“结果，苦了我？”
孙红磊憋屈的样子，像枚炸弹引爆笑点。
“哈哈，我敬各位！”
严敏端起啤酒，一一碰瓶。
“谢谢你们的配合，第一期节目效果很棒，你们都没有偶像包袱，真放得下段子。”
但有一点，没有说。
就是叶秦跟王讯之间，总感觉有壁，客气但疏远，没有融入，不知道为什么。
他哪里知道王讯有多渣？
虽然叶秦也渣，但渣的有底线。
不过烦恼立马抛到脑后，不断地畅想《极限挑战》的未来。
集结这么多的影帝、大咖，尤其是有叶秦坐阵军中，这档节目，已经不是做出一丁点成绩，自然要从一片红海里杀出一条血路。
“《跑男》已经占了周五，周六有《快本》，周日我想必须是《极限挑战》。”
总策划袁雷吐出鸡骨头：“蓝莓台不是又搞出一档周日节目，叫《蜜蜂少女队》？”
“这是什么？”
“引进日韩女团模式，一种爱豆偶像选秀节目……”
黄雷问道：“秦子，你的叶光纪推出这么多的综艺，这一类也在做吗？”
“具体细节我不清楚，但确实有人提，不过男团我是不允许的。”
叶秦一拍桌子：“不能落入‘娘化亚洲’的圈套，棒子、霓虹，各个涂脂抹粉，男不男，女不女，太娘炮，会带歪青少年，尤其是无知少女，三观跟着五官走……”
“我完全同意！”孙红磊也一拍桌子。
聊着聊着，袁雷忽然提议：
“要不要我们加入一个女嘉宾，像《跑男》的赵颖宝一样？”
孙红磊摇摇头：“算了吧，有女的，气氛太尴尬，玩不起来。”
“其实也不是不行，可以邀请她们当飞行嘉宾。”
严敏吃着烤面筋：“我打算第三期做一期特别的，做《鬼吹灯》题材的奇幻探险，怎么样？”
叶秦、黄博对视一眼，又环视一圈，什么用意，大家心照不宣。
《寻龙诀》首映在即，宣传呗！
严敏斩钉截铁道：“那就这么定了，第三期飞行嘉宾，我准备请大甜甜。”
叶秦：0.0
为什么，又是大甜甜？
449 《寻龙诀》首映
“一千多年前，东汉末年，三国鼎立，不停地打仗，打仗，打的就是钱粮。”
”魏王曹操为了凑足钱粮，在军队设立摸金校尉一职，这官衔是干什么呢？就是到处勘探古墓，破门开棺，跟死人借钱买粮……”
电视机里，正在放映着《极限挑战》的第三期。
陈丽身体蜷曲，双手抱住长腿，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一个人影掠过。
“咦，怎么没看《跑男》，真稀奇。”陈妈端着切好的苹果而来。
“因为没意思呗，三季，一季比一季没趣，台本的痕迹太明显，全抄韩版。”
陈丽拿起牙签，戳起一片苹果，咀嚼着说：“还是鸡条好看！”
“鸡条？”
陈妈侧目而视，画面中，大甜甜穿着一身凤冠霞帔，坐在轿子里。
“就是《极限挑战》啊，超火超好看，第一期第二期收视率就完爆《跑男》。”
陈丽骄傲地翘起嘴：“里面最大的功劳，当然是我聪明无敌神机妙算的小叶子！”
陈妈闻声来了兴趣，看向荧屏。
电影禁止拍鬼片，甚至带“鬼”都犯忌讳，综艺、电视剧同样如此，但《极限挑战》很巧妙。
《寻龙诀》，紧紧地围绕着“龙”字展开。
金陵，六朝古都，但都是短命的王朝，据传是秦始皇政哥搞破坏，掘出秦淮河，风水龙脉遭到镇压！
“大甜甜是什么身份？”陈妈好奇不已。
“发丘一门，比武招亲，嫁妆是三枚摸金符，叶秦、黄雷抢新娘。”
陈丽说得起劲：“妈，你刚刚错过个人赛，小叶子真牛，国宝古物说的头头是道，还知道三星堆呢！”
只见叶秦、黄博、白羽三人的红队，跟黄雷率领的蓝队，竞争最后的三枚摸金符正式出道，寻找绣花鞋来历的古墓。
不一会儿，盘里的苹果全部消灭。
母女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着。
陈妈习惯性地拿起牙签，在盘里戳了几下，低头一看，只剩个空盘。
“这个节目蛮有意思的，斗智斗勇，还有密室逃脱，解密猜谜，考古答疑，《跑男》跟它比起来，越看越像个普通的综艺。”
“对吧。”陈丽笑嘻嘻地拿着手机，手指滑动。
陈妈凑过来探头，惊讶道：“《寻龙诀》还有电影？”
“有啊！”
陈丽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妈，我在时光网团购三张，首映那天我们一家人都看吧。”
“什么时候？”
……………
6月20日，周六，端午节，法定休三天。
金逸国际电影城大堂里，四台取票机已经大排长龙，全都是来取票。
“一张imax的。”
陆钏站在售票台前，鸭舌帽，棉口罩，把脸裹得严严实实，深怕让旁人认出来。
“先生，爆米花，饮料有需要的吗，我们这里有A、B……”
不去搭理售票小姐，陆钏拿着票，慢慢地挤入到人潮里，到处都是书迷、影迷、粉丝，看完《极限挑战》，还有预告片，早就如饥似渴，迫不及待，零点首映的电影票，真是一票难求！
而后步入到影厅里，戴上3D眼镜，静静地等待灯光熄灭，银幕开场飞出一条金龙。
“呲，呲。”
一丝丝岩石碎末，点点颗粒从天而落。
幽暗的墓室顶端，三根绳子上挂着叶秦、黄博、舒其，戴着带灯帽，顺着下降，额头的灯光照在墓墙上。
尽是用彩绘浮雕着一幅幅的图画，画中人物形貌古朴，栩栩如生。
年代虽久，色彩依然鲜艳，然而图案非寻常的汉家，倒像是少数民zu。
“哇靠，叶秦他们三人好契合原著啊，尤其是叶秦，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胡爷！”
“王凯旋次了点，黄博的形象不搭。”
观众们窃窃私语，陆钏沉默不语，一想到赵有廷口齿不清带湾湾腔的普通话，再对比两版胡八一的形象气质，不忍直视。
演技，更甭提。
画面中，叶秦小心地踩在石壁上，荡到墓室东南角，照行规点上一根白蜡烛。
紧接着摸金。
用铁索悬在半空的石棺，揭开棺棺，一团诡异的蓝紫色火焰，在3d眼镜的加持下，格外炫目妖异。
陡然间，蜡烛晃动着。
“鸡鸣灯灭不摸金，胡八一，撤。”舒其说着祖师爷的规矩。
“别介啊，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开张。”
黄博急眼，祖师爷定的规矩，徒子徒孙遵不遵守，却是另一件事。
犹犹豫豫间，叶秦还是铤而走险，伸手掀开盖在辽代的奥古公主的金丝祥云红纱盖。
火焰立刻发出碧绿碧绿的光芒，绿色的火光照得人脸上都发青了，蜡烛绿油油的火苗闪了两闪，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噗”地熄灭了。
“来了，来了，鬼吹灯！”
观众们顿时兴奋不已，这一幕，简直是神还原。
接下一幕，也正中他们的期待，灵异古怪的事情，随之出现。
棺柩刹那间炸裂，勾住的铁索一下子崩断。
慢镜头中，红纱布随风飘舞。
佩戴金冠的大甜甜，张口却无声，垂直地跌落，身上的红衣像鱼鳞一样脱落飘零，整个人坠入火海。
这是什么情况？
包括陆钏，全都陷入思考，继续往下，合着是叶秦的一场噩梦。
故事由此铺开，胡八一、王凯旋，雪梨杨金盆洗手，在美利坚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原本叱咤风云的摸金校尉如今沦为街头小贩，因为黑户，被人追得满街跑。
在吵吵闹闹中，不欢而散。
却好巧不巧，这时候，神神秘秘的环球矿业集团，雇佣王凯旋寻找彼岸花。
“我回国了，不是跟你置气，我也没这工夫，我去探个辽代古墓，这事跟钱没关系，本来不想跟你说的。”
“彼岸花，这朵花还记得吗？我这次回去是为了小丁，我得把这事弄明白。”
画外，观众对“彼岸花”格外好奇。
画中，叶秦望着黄博寄来的录像带，陷入沉沉地思考，把观众带入到回忆杀当中。
陆钏看到红旗招展、红宝书、喊口号、破四旧等等画面，羡慕地眼镜都看直了。
这可是他梦寐以求想拍的东西，凭什么我不允许我拍，允许他们拍。
就因为有叶秦？
审查的偏袒，让他心里不爽。
尤其是看到小将们推到石像，一群蚊子从地洞里飞了出来，简直是《木乃伊》的圣甲虫再现，密密麻麻，嗡嗡作响。
“跑，快！”
叶秦情急之下，依然冷静地指挥着。
“啊，啊！”
一个小将跌倒在地，挥舞手里的火把，然而似乎更激怒蚊群，一拥而上，在哀嚎声中，吸成一具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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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掉落在地上，星星之火，顿时野火燎原，大火一点点地吞噬着草原。
画面是俯视的全景，熊熊烈火里，叶秦领跑在前面，身后一个又一个小将，被一团黑雾的蚊群逮住，所咬之人，死得凄惨。
“啊！”
凄厉的声音响彻影厅，陆钏惊了个呆，这一个个血管干尸的惊悚模样，为什么可以一刀不剪就播出来？！
观众们没有顾及这茬，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神经，都倒吸一口冷气。
不少胆小的女人，已经埋在男友怀里。
至于没有女友的嘛，眼不见，心不烦！
“彼岸花。”
幸存的人误打误撞步入鬼子地下军事要塞，遍地都是鬼子的尸体，墙边排成一排的偶像。
大甜甜在偶像上发现彼岸花的图案。
“什么东西？”叶秦拧着眉头问道。
“这就是彼岸花，传说中开在阴阳交界，有接引亡灵和联通生死的神奇功能。”
就在电影揭开一个谜底时，观众恍然大悟，忽然间，电影节奏陡变。
镜头从叶秦的视角，往上仰推。
在众人惊魂未定的眼神里，一处高塔上，莫名其妙地绽放出耀眼绚烂如极光的紫红光芒。
“嘶，有点晕。”
大甜甜摘下眼镜，又重新戴上。
“这是特效，专门是紫光、红光会在佩戴3D眼镜的左右眼进行来回对调。”
叶秦勾勾嘴唇：“人为制造出眩晕感、迷幻感，大概会有1秒左右。”
“行啊，秦子，特效的钱没少砸！”黄博大咧咧道。
“关键，做这个的，是我手里的‘度量衡’！”
叶秦昂起下巴，环视首映场的在座观众，尖叫惊呼，此起彼伏。
换句话说，san值狂掉。
“咔嗒，咔嗒。”
满地的鬼子干尸，干裂破开的皮囊，慢慢地鼓胀，宛如胀大的人皮气球，像丧尸又像僵尸，在猩红过曝的银幕色调里，仿佛从地狱里活了过来。
几个小将子惊慌失措，在全景镜头里，被刺刀扎死，被抹脖杀死，被开枪打死……
死相惨烈，实属罕见。
观众迷惑不解：“什么情况，我还以为是《精绝古城》的尸香魔芋呢，这一切不是幻觉？”
“应该是幻觉，建国以来，不允许不讲科学。你看舒其怎么说的，人在紧张条件下容易缺氧，地下本来就是稀氧，而且有有毒气体，产生幻觉……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不公平！
太不公平！
那么多违禁足以删掉的镜头，悉数保留，还堂而皇之地播映？
陆钏咬牙切齿，幽恨地盯着银幕。
青冥的天色，被诡异的红光吞噬笼罩。
风光景色渐渐地淡出，一脸颓废的叶秦，举着伏特加一饮而尽，眼底满是伤感愧疚，一个字一个字，语速很慢，语气沉重。
“炸弹被引爆，我们不顾一切地往外跑，丁思甜和所有战友都在爆炸中牺牲，只有我和老王，乘坐升降机逃出了基地。”
他在悼念一位亡友，也是他的初恋。
但如今，却给了他一个谜，如果彼岸花是真，丁思甜还活着嘛？
转瞬间，他把金盆洗手抛在脑后，斩钉截铁道：“我要回国！我要把老王带回来！”
450 风从虎，云从龙
“轰！”
银幕画面里，碎石飞溅。
墓室最外的金刚墙，直接动用炸药炸开，地穴摇晃，顶住墓门的自来石瞬间崩裂。
硝烟弥漫，残砖断石，厚重的金刚墙破开一个黑森森的洞口。
“把石门推开。”
王芝遵照披着黑袍不露脸的大boss吩咐，挥手喝令，手下们强行推开大门。
启开的刹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深处，顿时冲出一团七彩迷幻的诡异雾气，吓得一个个抱头鼠窜。
“瞎他吗抡什么呢！”
黄博靠着当年逃出时的记忆画面，虽然不会分金定穴，但还是找到墓道的入口。
“这是千年颜料遇到空气的挥发现象，这丢人现眼的。待会儿谁他吗都不要乱动，现在，全都听我指挥！”
径直地迈入墓室券堂，四壁向上砌券，墙壁的壁画因为氧化，慢慢地开始褪色，盗墓不是考古，文物损坏可不在乎。
只见正中央，立着一尊乌黑的将军干尸，兽脸圆护的鹘尾甲，兜鍪的凤翅更加上扬，骑在马上，镇守看护着墓主人。
“尊师，这和我们之前得到的铜徽一样。”
王芝一身黑色紧身衣，戴着墨镜，不同于清纯的秋雅，干练犀利，身兼翻译、秘书、保镖三职。
她侧着头，低声向戴着白色面具的黑袍人请示。
毋庸置疑，观众都能猜到是幕后黑手，环球矿业集团的总裁。
“取ってきます（取来）。”
他声音低沉又透着威严，手下抢着取下“彼岸花”图案的徽章。
突然间，影院的音响里传来一阵阵狂风呼啸声，凄厉，阴森，可怖，一眨眼，将军干尸化成粉末，在风中吹入到人体内。
“咳咳。”
“尊师，救我！”
一个个，哪怕皮肤接触的，毛细血管肉眼可见，全身黑化，口吐白沫，瞳孔翻白，皮肤发脓变疮，十指指甲盖掉落变成利爪。
统统变成大粽子，疯狂的撕咬其他人，被咬者也迅速被感染，变成面目狰狞，残忍嗜血。
【大粽子：墓里保存完好的尸体，没有腐烂；干粽子就是尸体只剩下一堆白骨；肉粽子，尸体身上有很多值钱玩意】
整个现场一片混乱，众人纷纷逃跑，大粽子的扮演者，全是叶秦找来好莱坞专演丧尸的群演，惟妙惟肖。
满屏的恐惧紧张感，溢出屏幕。
哪怕是黄博祭出黑驴蹄子，也压不住邪气！
“你大爷的。”
黄博被大粽子压在身下，他双手握住工兵铲，苦苦跟大粽子角力。
观众们不禁地攥紧拳头，屏住呼吸，值此危难之际，一梭飞虎爪如子弹射出。
piu！
立马贯穿大粽子，爪子分开，倒钩死死地钩住坚如铁石的喉咙。
镜头一转，幽暗的墓室里闪烁着灯光，叶秦戴着带灯帽，从黑暗中露出他的真容。
前抑后扬，在川井宪次制作的BGM，《摸金校尉出场曲》的烘托中，胡八一，雪梨杨重出江湖。
“哇哦！”
“叶秦帅死了！”
观众前仆后继的喝彩中，叶秦双手抓紧飞虎爪的绳索，猛地一发力，把大粽子拽开。
他嘴唇上扬，眼里满满的接班人的坚毅之色，对鬼怪妖邪不屑一顾：“天王盖地虎。”
黄博一个翻身，哈哈大笑：“宝塔镇河妖，你们总算来了！”
怪异洞看都似骷髅，尖石嶙峋的鬼门关……单单第一关，影迷们，尤其是书迷们，分外激动，已经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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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梦里的《鬼吹灯》嘛！
胡八一，你终于来了！
陆钏看的不是滋味，心里发虚。
这特效，《九层妖塔》一比，简直是5毛！
……………
一番打斗，剧情套路虽迟必到。
龙套误触引爆器，炸药引爆，封住洞口，只能另寻出路。
“空气里还有残余的毒末。”
叶秦把围脖拉上，“细粉颗粒吸入到体内，不久也会像他们一样病变。”
“那不完犊子了嘛，老胡，赶紧想办法。”黄博急眼道。
“每个洞口都有一个雕像，羊，鸡，鼠……”
舒其眼前一亮：“是十二生肖。”
黄博否定道：“怎么可能是十二生肖，这里只有八个，还少4个。”
“不，就是十二生肖。”
叶秦面对着险恶环境，依旧不慌不忙，“在赤峰大营子驸马墓，出土过一件鎏金八边形生肖奏乐纹饰牌，器物呈现八方形，中间为八方孔，每个梯形格框有一个人身兽首的怪物在演奏乐器，这是辽代萨满教的图腾信仰。”
“你还懂萨满教，老胡？”黄博瞪大眼。
“不懂。”
叶秦笑眼勾人，从包里取出“但十二生肖，确实能代表八方，南方马，北方鼠……”
说着台词的工夫，从包里取出风水罗盘，画面一切，鬼门关的俯视图呈现在观众的眼前。
“东方兔，西方鸡，东南方龙蛇，西南方羊猴，西北方狗猪，东北方牛虎。”
舒其回答说：“这是奇门遁甲，八方八门，咱们找到生门就行！”
“不对，如果按照八卦，西北应该是狗，可这里是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阵死局。”
叶秦摆摆手，挡住黄博说话，“但给这位墓主人设计的工匠，却恰恰是用‘风’。”
“风？”
画里画外，所有人都充满着疑惑。
“易经云，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
叶秦振振有词，收起风水罗盘。“虎吼威猛，荡谷飘风，因此虎啸风生，走‘虎’！”
安安全全地闯过“风火山林”的第一关，观众们目不转睛，又是“十二生肖”，又是“辽代萨满教”，又是“易经”，深深地吸引住眼球。
华夏文明的渊流，无声地流向影迷。
某些书迷双腿夹紧，膀胱憋尿。
走出第一道墓券，王芝梳着马尾辫，一甩一甩：“这两位想必也是摸金校尉，看来你们的人都到齐了，那就都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叶秦客客气气道：“不好意思，我们仨已经金盆洗手，所以这活儿我们接不了，你们也好自为之。”
“いくらですか？ねだん値段をつけてください。”
领头的黑袍男人摘下面具，放下兜帽，雪白长发，浓眉短须，眼神阴鸷，霸气外露。
“卧槽，这不是雄霸吗？”
“雄霸，他是大Boss？”
“……”
叶秦看着观众们哗然的场面，笑意越浓。
前世刘小庆的“虹姐”，一点儿boss样子都没有，弱的一批不说，神神叨叨。
“他说什么？”
王芝翻译说：“尊师说，你们要多少钱，直接开个价，盗墓贼。”
“盗墓贼？”
黄博怒道。“我们就算是盗墓贼最多是缺德，比你高尚，邪教鬼子！”
舒其似是说给胡八一等人听，也是给观众介绍：
“野尻彰晃，传闻你重病住院，先是去富士山寻求天照大帝的天启，但半道就送回到医院，最后来到我们华夏，在喜马拉雅山寻找西王母的天山天池。”
“几年之后你再出现，自称能够解救众生。然后在霓虹创办环球殉隐会，在东南亚、欧美广收门徒……”
“啪啪。”
千叶真一冷笑地鼓掌，从怀里掏出左轮枪，拨弄发锤。
卧槽。
叶秦感到棘手。
“现在，可以带我们找神女棺椁了吗？”王芝板着脸，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叶秦的脑门。
呵呵，你有（物）理。
叶秦不敢妄动，只能乖乖配合。
……………………
“这里有座桥。”
第二道墓券，宛如是冥界的奈何桥。
诡异绿光笼罩下，忘川河上立着几十根蘑菇形的石柱，却只架了几座骨状索桥，每一根石柱都犹如一根白骨，而年久失修仿佛随时都会断掉的木板桥面。
“先别上去。”
叶秦注意到千叶真一的手下莽撞地过桥，立马阻拦，他眉头紧锁，嗅到一丝不祥的气息。
铁索铃铃作响，两个黑袍手下突然脚底生火，一团幽绿色的火焰升腾，像火蛇攀爬吞噬着活人。
惨叫声响彻洞穴，而后跌落进河里，一时间，骨头扑通掉入河里，泛起一圈圈的波纹，绿火在水面燃烧，无数骸骨骷髅浮出水面。
恐怖景象，不亚于鬼门关。
“风火山林”，这关是“火”。
“不行，我得上个厕所。”一个男人急匆匆起身。
“干嘛啊，中间可会错过精彩片段。”女友疑惑道。
“再不去厕所，一惊一乍，非吓得尿出来。”
女友看了看男友，再看了看银幕画面里的叶秦，她双腿夹得更紧，咬牙强撑。
只见叶秦蹲下来，用碎片在桥上一划：
“这是一种磷石，燃点极低，墓主用这种磷石造这些桥，就是要让闯入者引火自焚。你确定还要继续走吗？”
千叶真一接过随从递来的银色阻燃服：“よい道がよい建物へ焼場です。”
王芝翻译道：“好路直通上好房，却是火葬场，你们请。”
“老胡，瞧出什么名堂吗？”黄博问道。
叶秦从包里取出风水罗盘，喃喃道：“以前的墓主都想着羽化重生，有朝一日复生走出墓穴，所以墓是最忌讳完全封死，必定会有留下生路。”
“而且，修建陵墓的工匠们为避免被恐陵墓的近亲们生殉陪葬，也会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偷偷在死路之间留下暗号线索。”
“那这里是什么暗号？”
“你们看，这座桥的断裂的排列融入了八卦，每一步都要踩准方能安全过桥。”
叶秦随手一指，镜头慢慢地推向骨桥：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这一幕，落在书迷眼里，再次颅内高潮。
“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非原著党迷惑道。
“《寻龙诀》啊，摸金校尉的看家本领！”
只听叶秦一本正经地喃喃着：
“关门如有八分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死人而行的奈何桥，转瞬间变成一条通向生机的活路。
陆钏死死地盯着银幕，吞了吞口水。
已经不是特效差距，短短2关不到一半时间的电影内容，包含的风水文化知识已经把《九层妖塔》的剧本——
爆成渣！
451 你赌我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嗡嗡。”
大疆无人机盘旋半空，远程显示着奈何桥的俯视全景图。
大疆，打钱！
叶秦探出头，仔细看着遥控器界面，在大脑里快速地找到安全的路线。
但同时，无人机摄像头同样拍到山洞洞顶的诡异景象，一颗颗晶莹像珠子的卵串在一块，垂挂着发出淡淡的白光。
赫然是发光萤火虫，发出的光使洞顶宛如银河一样，璀璨耀眼，恰恰不少的飞蛾扑翅，冲向萤火。
银幕中的叶秦，眉头紧锁，产生不祥的预感：
“八卦代表的是方向，东北角，请。”
王芝代表千叶真一说道：“你们先。”
话音落下，忠诚迷信的信徒们端起一把把枪。
摸金三人组，被胁迫地带头领路，一行人在寻龙诀的精准定位下，有惊无险地走过一座座看似腐朽破旧的危桥。
而后，来到一根蘑菇石柱的蘑菇包里，一尊穿戴着萨满服饰的祭司神像，盘坐在莲花上，膝盖上摆着两个头骨，四周都是人骨窜成的装饰，阴森可怖。
“嘶，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黄博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老胡，接下来往哪走。”
“看到这个手印没？”
叶秦拿着工兵铲戳了戳雕像，就见他二手的拇指和食指围成圆形，显然是某种结印手势。
“这就是明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黄博拍拍胸脯说：“诶，不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老胡，你不要欺负我凯爷没文化！”
“那是霓虹人译错啦！”
舒其扬起秀眉，《鬼吹灯》系列里，一直都是雪莉杨军师，王凯旋先锋，叶秦司令，电影才过一半，人物角色，在细枝末节中站住脚跟。
“所以，手印前面这条，就是最终的出口。”
然而，眨眼间地动山摇。
画面一转，原来是千叶真一取下彼岸花的徽章，再次触动机关，引得蘑菇石柱，一根一根燃烧着幽绿的火光，像多米诺骨牌似的坍塌。
“这帮孙子，又动手了。”黄博愤怒地挥舞拳头。
“不要说了，快走！”
叶秦感觉到脚下的柱子晃动得越来越厉害，神像从头崩开一道裂缝，宛如蜈蚣向下攀爬，地面龟裂。
“噗噗。”
绚烂的火焰，刺眼夺目。
栖息在洞顶的飞蛾，不自禁地俯冲向下，一沾磷火，像一颗着火的子弹，胡乱地飞舞。
“啊！”
“啊！”
千叶真一的随从里，没有穿阻燃服的“炮灰”，被燃烧的飞蛾沾到一点，绝对无法扑灭，瞬间燃遍全身，烧成灰烬。
叶秦忙不迭地抄起工兵铲，敲掉几只扑火的飞蛾。
耳畔边，凄惨痛绝的尖叫，淹没在石柱崩塌的巨响里。
边跑边打，逃到出口，回头一看，目光与不远处的千叶真一碰撞，眼神里蕴含着负责的情绪，无以言表。
黄博心有余悸道：“这可不是咱们不仗义，是他们自己。”
视线里，千叶真一所站的铁索桥，伴随”轰”的一声，定格在一个个尸骨径直地掉入忘川河，水面飘荡骸骨。
“啊。”
胆小的女观众捂住眼睛，只敢透过手指缝隙，偷偷地看下去。
旁边的男影迷们虎躯一震，但凡看惊悚恐怖电影都有经验，片子不可怕，被片子吓住的女人才可怕，一惊一乍！
比如现在，叶秦的手，被大甜甜死死地拽住不松开。
她害怕地哆嗦，却贪婪地不愿错过任何一个镜头。
叶秦犹豫了一下，伸出另外一只手，轻拍几下大甜甜的手背，小心地安抚着。
能被自己演的电影吓到，没谁啦！
……………
“现在的位置海拔负22米，位于山腹西西北292点3度……”
舒其打着手电筒，前方敞开的大门里，黑沉沉的暗不辨物，光线照射进去，便被里面的黑暗吞没掉了。
“凯旋，糯米。”
叶秦摊开手，等黄博把袋子里的糯米倒在掌心，立刻天女散花一般抛进密室。
然而，密室中仍然没有半点动静，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听见他们自己粗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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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动静？”
黄博按捺不住，一马当先，叶秦、舒其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眼前，雾蒙蒙一片。
电影整体的色调比之画内明亮一些，但深蓝的色调，依旧营造出不可名状的恐怖氛围。
“雪梨，凯旋。”
叶秦分不清自己的位置。
“吗的，活见鬼，走了一路又回来，怕不是遭遇鬼打墙吧？”
黄博骂骂咧咧，感觉一直在原地转圈。
突然间，背后有一阵阴风吹过。
“呼呼～”
雾气渐渐地散去，遍地都是破碎的石柱和巨大的石像头颅。
那些石像恐怖的表情，似乎是一种警告。
“这，卧槽，这他吗！”黄博爆粗道。
映入仨人眼里的，赫然是一根根柱子，上面绑着一具具已经风干的尸体，宛如刺猬一样，全身扎满弓箭。
弓箭上，同样长着黏糊糊的苔藓。
“这是辽代一种祭祀，叫射鬼箭，祈鬼神，以慰亡者。”
舒其犯看到一具具躯壳上长满白毛绿藓，犯起恶心，掩住口鼻。
“有苔藓，有草，说明有秘密通道，通向出口。”叶秦掏出风水罗盘。
“不是，都到这儿了，真打算撤啊？”黄博抬高一个声调：“来都来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过去终究是过去，就像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人要往前看”
“你胡八一，拿得起放得下，我念旧。”
黄博哽咽，情绪激动道：“这些年做梦，小丁就出现我面前，不管是真是假，她就这么盯着我，她问我找到彼岸花没有？”
舒其双手抱胸，看向叶秦，而他，演出正在沉思缅怀的样子。
接着，就是一段叶秦、黄博、大甜甜的革ming回忆片段，涌现而出。
……………
“有点像《黄皮子坟》，跟《精绝古城》，还有其他系列的融合体。”
“有点像，你看现在，就是《精绝古城》的那个霓虹地下军事基地一样，到处都是鬼子掉落的枪械……”
影迷们指指点点，陆钏越看越不是滋味。
再也坐不住，霍地起身离开，再看下去，他都想不认自己是《九层妖塔》的导演，甚至不希望电影能上映。
自信全无，灰溜溜地中途离场。
银幕当中，迷雾逐渐地退散，到处都长着一片片幽绿潮湿的苔藓，像毡布一样，包裹住地上霓虹士兵的尸骨。
“老胡，找到家伙什！”
黄博从残垣废墟里找到几个牛皮纸裹住的箱子，上面全是日文，摆明是物资。
光电不允许主角团持械，但得亏编剧设计巧妙，没有枪没有炮，敌人来造。
霓虹就是来送装备。
“看看有没有顺手的家伙，每人拿上几样。”
叶秦迫不及待地撬开一个装步槍的木箱，抓起其中的一支三八大盖，哗啦一声拉开枪拴，用手电筒照了照，“这批枪放了有五六十年，好在里三层外三层包着牛皮纸，而且机械部分上过油，应该还能用。”
“这里怎么会有霓虹鬼子的尸体？”
舒其皱眉地分析道：“从我们刚才那条路过来是不可能，那么，只有一种情况。”
“就是小丁他们埋葬的仓库过来！”叶秦、黄博异口同声道。
“倉庫？”千叶真一脱掉银色的阻燃服，大步流星，走出boss的气场。
叶秦等人果断地隐蔽在石像巨石后面，边装填子弹，边眯着眼。
“胡八一君，你想跟我火拼？”
千叶真一扫了眼地上的枪支弹药，立刻了然，第一次破天荒地说中文。
“这种老古董，你觉得还有可能开枪吗？”
叶秦勾勾嘴唇：“有一颗能射出来，就足够了。”
千叶真一板着脸，大手一挥，随从们该拿枪拿枪，该拿手雷拿手雷。
在双方对峙的一瞬间，叶秦脑子里转了几转，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枪响。
黄博手里的三八大盖，开出第一枪。
“卧槽，子弹年份太久，走火了！”
过期的子弹不等于绝对不能用，只是哑火、走火的几率，比正常的子弹高得多，可千叶真一会信吗？
会信，才有鬼！
“砰！”
“咻！”
叶秦拿着上个世纪的日械，得亏他进军营，扛过枪，打过仗，轻车熟路，如臂使指。
然而，在火力上，千叶真一，人数众多，占据上风，叶秦、黄博两杆枪，慢慢地招架不住。
关键，时不时放哑弹。
“凯旋，你他娘的歪把子机枪呢！”
随口吼一句，吓唬吓唬他们。
就在硝烟四起的时刻，千叶真一及时地制止：“胡八一君，我与你之间，并不是仇人，我只是想雇佣你们替我寻找彼岸花而已，钱不是问题，我志在拯救天下，世间已苦……”
“何况，这里还需要你这个摸金校尉，寻找出路带我们离开！”
暂时熄火，叶秦嫌弃地睨了眼香瓜手雷，继续给另外几支三八大盖装填子弹：
“你说的对，我记得告诉你出路。”
“这就对了，芳草萋萋，这里不应该是你我的火葬场。”
千叶真一扬起邪笑，“芳草萋萋，这已是我的火葬场”，是霓虹徘句，意味着“你想得太美了”。
王芝心领神会，手雷随时准备着。
“就在你的东南方，牛马殉葬沟隔了一百多米的地方，那里有三块白卵巨石，是萨满教的祖石，意味光明、母亲、生命的母石，认为是可以寄魂的载体。”
叶秦看去，镜头也跟着而去，殉葬沟里，到处古代皮靴、古藏文木片、古蒙古族文木牍、彩绘木片及金饰、木牒、木翅、木鸟兽、铜器、粮食和大量丝绸等陪葬物品。
这便是“三生石”，风火山林的“林”。
石化森林！
“我需要怎么做？”千叶真一问道。
“寻龙千万重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叶秦念着《寻龙诀》，指出把干尸捆成粽子的柱子，是严格照着“十天干十二地支”摆设。
“生门，就在第三块，按动第三个人身鸟头的白石头，就可以打开通道。”
千叶真一如是照做，吩咐一个手下怯怯地走出交火的区域，开启机关。
刹那间，人身鸟头的巨大雕像抖动，积聚的灰尘砂石全部抖落，慢慢地挪动，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近在眼前。
一道艳丽且炫目的红光射出，观众们全都感觉似曾相识，不少人喃喃道：“这不就是开头霓虹鬼子复活时的红光吗！”
452 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电影工业大片，自然是大制作，大卡司，大投资，还有大场面。
前三关场景虽然独特阴森，但远远达不到恢弘神秘的程度。
辽代可是称霸北方200多年，南送朝廷也只是在金元铁蹄下，苦苦支撑152年。
此时，巍峨壮丽的神女墓，极具辽朝萨满教的宗教文明气息。
尤其是奥古公主的棺椁，原版跟玩儿似的做了一个奇丑的莲花，这回奢侈到做实物，贴金的花瓣层层包裹，金锦丝绸千年不腐。
辽一灭亡的古国，也尽显大国气派。
这就是华夏文明！
“这是我的陵墓？也太奢华太逼真。”大甜甜咋舌不已。
叶秦会心一笑，必须的，这可多砸1个亿的特效！
地宫画面，同样把观众们震撼得难以言喻，深深地留下烙印。
“干你们最拿手的，开棺吧。”
千叶真一把前面作死收集的三枚徽章交给叶秦仨人，威逼利诱。
川井宪次，也就是给《七剑下天山》配乐的霓虹大师，专门制作的《摸金校尉出场曲》，再次响起。
盗墓之前，仪式感要强！
什么叫正宗的摸金范？
“摸金校尉，合则生，分则死。”
喊完口号，点上蜡烛，仨人站在圆形花蕊的内接等边三角形的位置，神女就躺在花蕊里。
这一段，舒其仰角拍出不安，黄博侧角拍出紧张，叶秦则切到俯角拍，一种不可描述的未知仿佛在俯视着摸金校尉三人。
观众们不禁捏一把汗，他们都知道危机会来，但不知道怎么来，来的是什么。
蜡烛忽地变绿，危险瞬间降临。
轰地一声，花蕊棺椁四周的地面崩塌，叶秦垂直地跌落而下，万幸飞虎爪大显神威，救下雪梨杨，三人幸免于难。
但不幸的是，他们觉察到彼岸花开在夙夜之时，换算一下就是早上到三到五点。
而恰恰，镜头给了胡八一的腕表一个特写，时针正正好走到“3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影迷观众像在坐过山车，惊心冒险的节奏陡然加速。
像极了片头20多年前的场面，神女手里长的像普洱茶饼的彼岸花，是枚陨石，吸收的宇宙射线再次投入到洞顶。
突然间，一只诡异的眼球张开，瞳孔像太阳黑子，散发出的猩红色光芒，扭曲，飘动，又像极光飘渺虚幻。
眨眼间，现实幻象交织，一副地狱景象。
堪比地府的镜头画面，本来光电要求一刀切剪个精光，因为建国以后不许妖魔鬼怪。
全赖叶秦光环。
辽代守墓的将军士卒、各种狰狞凶恶的恶神出现，身披重甲，挥舞巨刀、长枪等古代兵器，诛杀盗墓者，保卫公主。
砰砰砰，子弹横飞。
场面乱成一团，甚至有随从拿出银色十字架。
呵呵，你拿西方的驱魔物对付东方的鬼神？
去天堂问问上帝，他有几个师啊？
“洋子，快去把彼岸花拿来！”
千叶真一一手拿枪，一手拿刀，深得韦名剑圣的精髓，大boss的武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才是值得尊重和干掉的反派。
原版里，一场像样的打戏都没有，但在袁合平的指导下，打女出身的王芝，如鱼得水，武术套招舒畅自得，一把顺来的佐官刀劈砍刺杀。
辽代鬼将大战霓虹邪教，间接抗日。
“胡八一，我们要抢到彼岸花！”
叶秦拉动枪栓，一枪击中攀爬上高塔的小鬼，举目俯视，地面流动岩浆的山谷冒着黑烟，炭黑小鬼无穷无尽。
一经经雪梨杨提醒，他扛着三八大盖，手拿飞虎爪，毅然决然地跑向神女花蕊的位置。
胡八一是pla出身，正儿八经对越猴反击的连长，虽然比肩不了打印的三幻神，但高空爬绳，不再话下。
单脚一磴，伸手就要拿到彼岸花，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彼岸花里莫名地出来一只手，叶秦抓到的赫然是大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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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幻象了。”
“月读？”
”月你妹，这就是华夏的迷魂幻术！”
观众们看到画面从地狱般的黑与红，转瞬间变成蓝天白云绿油油的草原。
在这里。叶秦成功滴地抓住大甜甜的手，两个人坐上升降机，顺利地逃出生天。
但是，胡八一是谁？
社会zy接班人，不信神仙皇帝的无神论者！
大甜甜妖精，吃俺一棒！
“我送你像章，为什么是反的。”
一番甜蜜以后，叶秦注意到是在阴阳两界，彼岸花有打开生死大门的奇效，但一堵无形的墙壁横在他们中间，这就是生死之间的界限
“你要彼岸花吗？”
话音落，大甜甜身上的衣服，变成一袭红衣，所站的草地随之燃烧，整片草原烧出熊熊烈火，滚滚浓烟。
大风中，红衣的裙摆飞扬。
“胡八一！”
叶秦恍恍惚惚间被叫醒，回头一看，身后的雪梨杨径直跑来，胸口却爆出一朵彼岸花，枝蔓叶子从她身体里钻出，花瓣带血，含苞绽放。
“轰”的一声，叶秦的身体蓦然斜飞而出，一股外力的牵引下，他从天堂的草原，拉回到炼狱的地宫。
合着，是千叶真一的手下死前引爆了炸药。
刺耳的巨响炸得叶秦耳膜阵痛，听不清任何的声音，一直是“哔”的状态。
他艰难地起身，眼睛顿时瞪大。
洞穴顶端是一片晶莹如玻璃的石壁，绿幽幽的深水里，有一个纺锤状的大蛹，无数只触手在摆动荡漾，在大蛹的顶部底部长着五角星的附肢，而五官，只有那只神似“索伦大眼”的眼珠。
熟谙风水怪异的叶秦，立刻猜到：“地耳？！？”
地耳，是一种半生物，半植物的结合体。它同佛家中的神兽谛听差不多，耳力极好，发出的声响可以让生物陷入深度幻觉中。
它便可以操纵中招的生物，一个个将自己送给它吃掉，平时栖息在天坑地底深处的荧光湖里。
这才是彼岸花真正的来历？
彼岸花的光线唤醒这只匪夷所思的怪物？
“老胡，你在干嘛？”
“胡八一，胡八一！”
听力慢慢地恢复，能听到舒其、黄博的喊声，叶秦一动不动，镜头里眼神呆滞，目力所及，哪里有什么辽代鬼神，哪里有什么霓虹鬼子。
遍地尸体，全来自自相残杀！
眼前的王芝杀红了眼，佐官刀上沾满同伴随从的鲜血，正当她举刀准备杀向另一个时，一支弓箭射中后背。
虚虚实实交错着，其实是千叶真一扣动扳机，射出的子弹！
“卧槽？！”
观众们一片哗然。
细思极恐，如果杀人的是自己人，那么当初杀小将的，岂不是也是……
精神污染瞬间拉满，san值狂掉，这真不的不是克苏鲁的世界？
刚才确定不是克总？
等听觉彻底地恢复，叶秦再次置身在炼狱当中，高塔下的红海像一个猩红的漩涡黑洞，终于笃定：
幻象不是来自光，是声音！
匆匆忙忙地堵住耳朵，虽然不至于听不见，但他有一半的视线脱离幻觉，回归现实。
果断地端起三八大盖，机瞄瞄准彼岸花。
眼前，大甜甜摘下黄金面具，甜美的笑容，飘逸的长发，把彼岸花放在心口，温柔道：
“八一，你舍得吗？”
叶秦睨了眼不远处殊死搏斗的雪梨杨，露出释怀的笑容：“再见，小丁！”
砰的一声，子弹射出，命中彼岸花，也贯穿大甜甜的心脏，陨石弹飞而起，在半空中像一朵花，花瓣飘零，随风消失。
刹那间，头顶荧光湖的地耳，也彻底消停，没有彼岸花照射它的眼珠，慢慢地闭合，重新陷入休眠。
千叶真一回过神，满脸血渍，把枪抬起对准叶秦，神经兮兮道：“把彼岸花给我，给我！”
叶秦转过身，拉动着枪栓，“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然后把枪口对准千叶真一，中门对狙：“因为你已经打了7发，现在，你赌不赌我枪里这颗是不是哑弹？”
“嘎嘎。”
千叶真一扣动扳机，果然弹轮空空，他歇斯底里，发狂发怒，身患绝症的他，需要彼岸花救命。
而叶秦，抹杀了希望。
他举着刀冲了过来，结果一脚踩着的地面裂开，整个人随断裂的石头跌入谷底。
“胡八一！”
紧接着，地宫崩塌，轰隆作响。
洞顶的荧光湖水倾泻而下，叶秦、舒其、黄博三人躺在三富棺材冲了上去，但被卡在石壁顶上的凹洞。
叶秦舍身凿开，壮烈“牺牲”。
黄博在尾声贡献一波“极限挑战”兄弟情是演技：
“我他吗真没用我，我连自己兄弟都救不了啊！”
“诶，你兄弟在这儿呢。”叶秦轻描淡写地回一句。
“你没死啊……”
黄博黯淡的眼里突然有光，前一秒还悲痛、沮丧、自责，瞬间破涕而笑，大骂道：“你大爷的！”
过程，惊心动魄。
结局，皆大欢喜。
当银幕暗下，灯光亮起，掌声雷动。
观众们一半急匆匆跑厕所，憋了两个多小时，膀胱要炸了！
另一半瘫软在座椅，议论纷纷。
“卧槽，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们的华语电影，不输《木乃伊》！”
“下一部什么时候拍？没有叶秦，黄博，舒其摸金三人组，我不看！”
“估计难，这可是神仙班底。下个月还有《鬼吹灯》电影，《九层妖塔》，组团搞不搞？”
“吗的，再买票再刷一遍，太尼玛精彩，正经盗墓了，味道比较正，几大主场景设计得相当漂亮，美术太棒。”
“……”
而当彩蛋出现，叶秦仨人漂浮的水池，是在一个骷髅岛的眼眶窟窿的天池里，令人不免浮想联翩。
这么说，有续作？
首映场的媒体霍地起立，看向主演席，叶秦已经不见踪影。
他走出影城，燕京凌晨两点的夜空微冷，打了个哈欠，钻入车里，就见副驾驶座的羊超越在打盹。
也不叫醒，端坐在后车座，看看手机收到的短信，多不胜数，全是祝贺，隐藏在阴影道脸不住地挂着笑。
华语电影工业化，正式打响第一枪！
向华语电影烂片开炮！
453 让我撤就撤，我大导不要面子啊？
燕京，旺达影城。
售票大厅里人山人海，取票机前大排长龙，大荧幕里到处播放着《寻龙诀》的预告片。
终于轮到男孩买票，眼神对上售票员。
呦，你又来了。
诶，我又来了。
售票员请他选票，眼睛瞟向抓住他胳膊的女孩，露出玩味的笑容。
上回是姐，上上回是妈，上上上回是妹，这回事女朋友，你可真是叶秦铁粉！
“现在凭电影票买《寻龙诀》周边用品，可以享受9成优惠，不支持网络哦，先到先得地，这里有摸金校尉三人组海报，影视小道具……”
“有工兵铲吗？”女孩弱弱道。
“你怎么想买这玩意儿？”男孩疑惑不解。
“我买给我弟弟啊，他就差工兵铲，就集齐胡八一盗墓套装。”
神tm盗墓套装。
男孩嘴角一抽，“行，待会儿一块算，今天休假最后一天，看两场吧。”
男孩出手阔绰，抬眼一瞧：“你想看拿什么？”
女孩注视着电子屏显示的放映时间表，密密麻麻排满《寻龙诀》，几条缝隙里能看到《分歧者2》、《侏罗纪世界》、《杀破狼2》。
接着翻页，暑期档第一批电影预售名单：《道士下山》、《小时代4》、《汽车总动员》、《煎饼侠》……
她心里清楚男友的喜好，成全道：“《杀破狼2》吧。”
男孩感应到这份爱，清清嗓子：“暑假，我带你看教主配音的猴子，《大圣归来》。”
“你可以先陪我看《小时代4》啊。”
男孩心脏骤停，无法呼吸，含恨咬牙：“那再看个《九层妖塔》。”
2换1，极限止损。
呜呜呜，如果这都不算爱，我有什么好悲哀！
………………
“《寻龙诀》端午3天创造国产票房新纪录，1000万国产3D电影零点场最高票房。
正式公映9小时即破亿元大关，票房占比70%，以2.2亿票房取得国产电影首日票房冠军。
3天累计票房已达7.02亿，吸金速度位居华语片历史第一！”
“《寻龙诀》助推黄博成60亿影帝！”
“《寻龙诀》冠以‘国产片之光’，多年磨剑终亮出目前华语电影工业化最强一击，取得密钥续期几乎是板上钉钉。”
“华语重工业奇幻电影《寻龙诀》，上映10天，最新票房统计结果于昨晚揭晓。
内地总收16.61亿，根据票房走势有望成为华语影史第一部破20亿电影，观影人数5350万人，排片仍占67%。”
并在7月1日登陆港澳台，且正在同国际片场商谈，正式进军海外市场。”
《寻龙诀》上映十天，热度不降反升。
除了《杀破狼2》能喝口汤，其他包括好莱坞电影，连口冷汤都没有！
大盘牢牢占据八成以上，连续三天逆跌。
牛逼大发，主创主演更加卖力，繁重的路演一结束，舒其、夏宇、大甜甜还有黄博，还有各自的综艺宣传任务。
营销宣传不一定能带来高票房，除非“自来水”，不然高票房离不开营销宣传。
哪怕是《战狼2》、小破球，但的确，关键在电影品质。
可情况是品质不错的好电影，往往就因为宣传营销跟不上，叫好不叫座，甚至扯后腿。
譬如，《闪光少女》，明明丫的是民乐，非营销成二次元。
还有，取的什么破名！
更被提《1950他们正年轻》……
而院线排片，也不用求爷爷告奶奶。
这回，可是中影、华宜、光线、叶光纪、安乐、旺达六家联合出品，两岸三地哪家院线不给面子？
何况，在时光网上还砸了2000万票补。
“呶，这是明天你要参加综艺要用的演讲稿，自己审审。”
杨曼把公司起草的稿子递了过来。
叶秦粗粗地过了一遍，满脸懵逼。
一字一句全是忆童年、讲遗憾、谈心得，太他喵地煽情。
“我参加的是《艺术人生》？怎么还有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对人生是什么态度？”
“《开讲啦》，央妈的演讲类节目。”杨曼回道。
“撒贝柠啊，这稿子不行，算了，我自己来吧。”
叶秦琢磨着节目时长，回忆起强鹿云、东哥等人的精彩装杯画面，从横店跑龙套开始谈经历，再扯《寻龙诀》宣传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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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升华主题，不谈电影，这个命题太大，要唠就唠华语电影重工业。
这才是重中之重。
灵感来了，提笔正准备在纸上涂改，杨曼说道：
“《寻龙诀》，棒子国那里想搞个翻拍，版权这边，希杰希望我们能跟中影、旺达交涉下。”
“棒子？”
叶秦翻翻白眼：“棒子有个什么墓能盗，才这么点历史，全偷咱们的，难不成他想盗屈原的？”
“但《寻龙诀》在棒子的票房不低，兽周末就有100万观影人次。”
“那我们就只做联系的中间人，具体怎么谈，随他们。”
杨曼点点头，看向叶秦修改的草稿，无奈道：“你悠着点，上回整出的‘声明书’，圈子还没缓过来。”
………………
截至7月1号，7月暑期档第一天，《寻龙诀》票房再创佳绩，报收1.65亿，以18.26亿继续蝉联本周票房冠军。”
“不过，势头已挫，第一次没有逆跌，跌幅近40%。”
“呼，总算是跌了！”
陆钏时刻关注着《寻龙诀》的任何风吹草动，11天的成绩把他惊得整夜整夜睡不安稳。
这回，总算可以睡踏实，等《九层妖塔》10号上映，《寻龙诀》哪怕有延期密钥，也构不成威胁。
打了个电话给发行方，自信满满：“不用撤档，他票房高怎么样，《九层妖塔》虽然特效卡司预算不如，但我故事讲的好，正好借这个‘盗墓’的东风。”
“《小时代4》、《煎饼侠》换档，他们换他们的，《大圣归来》不还在。叶秦投资，叶秦配音，它都不撤，我撤什么！”
心里补一句，我不要面子啊！
………………
“哼！”
四合院里，陈凯哥取下眼镜，把《华夏电影报》随手一丢，头版《寻龙记》鲜红的票房标题，令他心烦意乱，一拍桌子：
“世风日下，成天鼓吹票房，一点思想性、文学性都不讲。”
陈虹一言不发，紧盯着《道士下山》的宪宣发策略，老夫老妻，再清楚不错，臭老九的毛病又犯了。
还是没有厚度的浪漫文艺老青年。
神神叨叨，狠狠地批判了一番《寻龙诀》。
“什么国产魔幻特效电影，从《无极》起跌的跟头终于在《寻龙诀》里站起来了，为此观众整整等待了十年……”
陈虹恍然大悟，原来刺到《无极》这个逆鳞。
“华夏的魔幻片，是《无极》最先试水，是它开启华语特效工业新纪元，十年之内还是没人看懂我的用意，悲哀，是非功过，留后人评说。”
陈凯哥昂起下巴，傲娇道：“我一心做《道士下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一心‘要为华夏过电影过工业关‘，报纸竟然说《寻龙诀》是华语电影特效当前之最？”
“无稽之谈！”
“唉。”
陈虹叹了口气，曾经的貂蝉如今给这活宝当制片人，还有半个经纪人，容貌憔悴得赶得上上一任倪平。
“新丽的王总希望《道士下山》能撤档，改在7月末，8月相互上映。”
“撤？”
陈凯哥感觉大导的尊严受到侮辱，怒道：“不撤，陆钏都没撤，我撤什么。《道士下山》可是我3年磨的一剑，现在就要亮剑！”
哼！
(*￣︿￣)，《寻龙诀》是吧？
454 年轻人，你耗子尾汁
知识经济里，最宝贵的就是知识跟经历。
央妈的《开讲啦》，相当于华夏的TED，就是请名人把自个的亲身经历说给年轻人。
虽然叶秦也不过是个年轻人，才26岁。
想那年横店，站如蝼蚁，演挥鞭太监。
结果，《雪豹》、《步步惊心》，爆红成一线小生，《绣春刀》、《失恋33天》，雄赳赳，气昂昂，跨进电影咖门槛……
叶秦站在演播厅，用朴实无华的语言说着他“平平无奇”的人生。
半圆形的观众席坐着300名来自各大院线的学生，其中混入不少的小森林、舔狗，全都满脸羡慕。
啊，简直是开挂的人生。
叮达人突然冒出来：【.....((/--)/，叶秦，你敢说你没有挂？】
叶秦伸出一个手指，像极了上课老师敲黑板记重点的手势：
“最后，我要谈谈的是华语电影工业化，网上很多网友都在说，《寻龙诀》是国产电影工作化的代表，这里我要泼一个冷水，它不算是。”
“工业化是流程、是工业体系在主导，而不是靠某个人、某个环节。现在华夏电影还是手工业阶段，停留在商业化，止步不前，靠的是某些制片人、某些监制、某些演员。”
“揭开华夏电影商业化的大片，《英雄》，可靠的还是章国师的个人号召力和能力。”
“过去十几年，商业电影市场的确繁荣，但依然是这套商业逻辑，所以大而不强，不强就不强在没有摆脱作坊式，没有电影工业体系支撑。”
“《寻龙诀》，只能说是华语电影工业化的起步，突破之一是把风水八卦、天干地支、十二生肖、辽代文明、萨满宗教这些华夏文明、建筑审美系统化，开创出东方韵味的奇幻冒险片。”
“而不是工业化电影，请多给我们电影人一些时间，我们会拿出独属于华夏特有的工业大片！”
“谢谢，我的演讲结束。”
“哗哗哗～”
台下的学生掌声雷动。
撒贝柠走上舞台，惊叹道：““你演讲让我很意外！”
“怎么讲？”
“讲自己说过往很少，讲电影工业化的经历很多。”
“因为知道我经历的人很多，而华语电影工业化说的太少，就要多讲。”
叶秦一本正经道：“这是我们电影人的使命，国家要成为强国，要发展工业，电影也是这样，华语电影要想走出国门，从电影大国转变为电影强国，工业化势在必行！”
撒贝柠切换主题，进入下个程序。“好，下面开始有请我们这些优秀青年代表提问。”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马昊，优越感十足的一枚杠精：“叶秦，我想代表电影观众说一句……”
叶秦顿时翻翻白眼，看到他座位牌写的是“青年代表”，差点脱口而出：
你丫的能代表青年嘛？
你只代表你自己！
18亿票房，5500万观影人次怎么来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明白你一直强调开创新的类型片，有什么用呢？”
“没有华语电影工业化，不是还有好莱坞电影嘛？我觉得《寻龙诀》，质量不如《木乃伊》、《夺宝奇兵》！”
…………
“五六十年代，好莱坞电影旧的体系面临电视的冲击，陷入瓶颈，有两个人，一个是弗朗西斯科波拉，颠覆叙事，引领学院派革新。”
电视机里播放着《开讲啦》，韩三爷坐在沙发上，余光瞥向吃着苹果的韩加女。
“一个是乔治卢卡斯，没有他的《星球大战》，好莱坞不会有资本愿意往科幻片这个类型上砸钱。”
“也不会有那么多电影人投身于科幻片领域，像雷德利·斯科特的《异形》、斯皮尔伯格的《E·T》，以及卡梅隆的《阿凡达》！”
“《星球大战》就像是一把钥匙，为好莱坞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进入‘科幻竞赛’的奇观化电影时代。”
“我之所以热衷开辟新类型，就是让资本看到，这个类型片领域有利可图！”
韩三爷突然想到什么，转脸面朝韩加女：“他找你写的剧本，怎么样啦？”
“初稿已经写好，上交审批等意见呢。”
“什么类型的电影？”
“剧情片，emm，故事类似《达拉斯卖家俱乐部》，但不是抄袭，这个陆勇也是真人真事。”
韩加女抿抿嘴，难为情道：“爸，这个本子比较敏感，题材涉及医保，你看，你能不能保保女儿我？”
“到时候我给你章叔叔打个电话。”韩三爷语气宠溺道：“叶秦会参演吗？”
“会！”
“那就不用我舍下老脸。”
韩三爷露出淡淡的笑容，“有这小子就够了，电影局现在就认他这张脸！”
“他现在有这么大面子？”韩加女惊愕道。
“只要这小子自己不犯事，没人动得了他。”
韩三爷心里跟明镜似的。
就像90年代力捧巩皇，00年代力捧国际章，好不容易国内出了这么个巨星苗子，可不得栽培！
在后世，吴晶就是这待遇。
“这个秦子，如果我晚几年退休，一定挺他大干一场，华夏的电影工业化，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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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曾经也有过自己的工业化雏形，但只是类型片，就是古装武侠。”
电视机画面里，叶秦狂怼马昊：
“首开先河的是香江的武侠武打片，最巅峰就是《黄飞鸿》，之后内地接棒。”
“章国师的《英雄》、《黄金甲》，陈凯哥的《无极》，冯裤子的《夜宴》，质量差强人意，但好歹有华夏古装大片的气质。”
“慢慢地就形成一套古装武侠的工业流水线，服化道、武指、美术置景，都有一套规整的标准，像《画皮》、《狄仁杰》……包括我主演的《绣春刀》，都得益这套体系，但可惜古装武侠电影市场缩水，工业崩塌。”
青年代表关怡问道：“请问小叶……请问叶秦，既然古装武侠工业中途夭折，你心目中的华夏电影工业化方向是什么？”
“工业讲究产品门类齐全，电影工业，分轻工业和重工业，欧洲很多国家的电影工业，法兰西、意呆利，往往以艺术电影、剧情片、喜剧片等小成本，形成独特的审美，而把最大头的商业领域拱手让给好莱坞。”
叶秦绘声绘色地勾勒心中的版图：“华夏电影工业，不单单要有青春片、爱情片、喜剧片、恐怖片等轻工业，还要有魔幻片、科幻片、战争片等重工业。”
“《火星救援》，是华夏第一次科幻尝试，场景、特效、剧组有三分之一来自华夏。”
“而《湄公河行动》，更是大型军事动作的一次尝试，我希望把美利坚主旋律商业片的模式，运用到其中。”
“主旋律商业模式？！”
监制过建字头电影的韩三爷，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聚精会神地盯着，突然章宏森的电话打来。
“韩哥，主旋律商业电影，这话你给参谋的？”
韩三爷道：“哪的话，他压根没给我审稿，全是他自己肚子里的货，这小子去好莱坞深造，回来搞改革。”
“你给他打个电话，让这小子写个报告。”
电影工业化，毕竟是一个长期目标，政绩大见效慢。
可主旋律商业化，是一个短期效益，无他，国内的主旋律电影市场前景，一片黯淡。
唯一的火苗，去年的《智取威虎山》，半沾边的《战狼》。
这可是政绩！
……………………
“咔。”
“咔咔。”
7月2日，中影国际电影城，《道士下山》如期举行。
郭舞王、王保强、黑泽志玲站在陈凯哥夫妻左右两侧，单论卡司阵容，也算盛大。
媒体发文道：“您在围脖里说，这次的野心是创作一部‘工业合格’的电影。”
“华夏电影发展到现在，不过工业关，仅仅依靠‘都市喜剧’、‘校园爱情’，是跟华夏电影大国的地位不相符合。”
陈凯哥笑眯眯着：“这回《道士下山》，既是我下山，也是华夏工业下山！”
“但这部电影的视觉、特技、剪辑、音效的团队，都来自好莱坞。”
陈凯哥的脸色一变，变得铁青：“不想吹制作多大，花费多少，片子多好，只想请人帮我过‘工业关’，不过这个关，看不到中国电影的新曙光。”
前排的某位影迷拿着话筒，质疑道：“可是细分的话，您这个根本不算是什么武侠工业电影。”
“谁说的？”
陈凯哥拉下脸，额头满是黑线，居然有人比他更懂电影工业化？
“纯粹是信口开河，那个人，他根本不懂电影工业化。”
“陈老师，这个人是叶秦。”
媒体拱火道：“他也没资格？”
陈凯哥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他是年轻人，虽然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就，但从业经验短，看行业的眼光也浅……”
“可是，《寻龙诀》刚刚12天，票房破20亿，乌尔闪采访也说，它不是华语工业电影代表作，跟叶秦说的一模一样，《寻龙诀》都不算，您的……”
影迷在主持人投来的眼神下，及时地闭嘴打住，差点就说出，“您的《道士下山》算个锤子？”
然而，陈凯哥面若寒霜，杀气腾腾：
“票房不是一切，品质内容才是，年轻人，你电影还是看的太少，眼光太狭小，看完《道士下山》，你再评评！”
说话间，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对提问的影迷媒体，也是对脑海里浮现出的叶秦：
年轻人，你们好自为之。
我等了三年，就是等今天，我要发飙了！
455 后浪？叶秦那是海啸！
7月4日，晨。
叶秦早早地来到叶光纪，坐在电脑前，苦思冥想要交给电影局的《华夏电影工业化构想》。
呼呼，小巧轻便的煮茶壶冒出淡淡的水汽。
才一泡的工夫，徐皓峰罕见地找上门。
“咦，你不跟着《道士下山》剧组路演？”
“甭提了，烂！”
一瞧徐皓峰脸色，就知道有多烂，连他这个原著作者，都无话可说，可想而知。
《霸王别姬》的编辑芦伟，就说陈大诗人根本不懂剧情片的结构，没有受过训练，所以故事逻辑稀碎。
叶秦斟茶，递上一杯汤色通透的清茶，打趣道：“你那个猿击术，真就日练月练基佬双修？”
“怎么可能，我在书里根本没提怎么修炼！”
徐皓峰满脑子一想到“猿击术”视觉呈现像漫威的“快银”，气得把茶杯放下。
“猿击术是一种刺杀的技艺，有本武书就是这个名儿，是把身体反应练到猿的速度。在古代，白猿是刺客和剑客的化身。”
“’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李白诗里就这么写。”
他喝口茶，叹气道：“我的小说，还得我自己来拍吧，王墨镜、陈凯哥，两个大佬都不靠谱。”
叶秦憋住笑，卧槽，《霸王别姬》以后的陈大诗人哪里靠谱过，飘到哪里去。
《梅兰芳》算是更浅显的《霸王别姬》续作，梅家人根本不认！
《赵氏孤儿》更没劲儿，好好一出灭门惨案男主逆袭复仇的爽剧，变成无病呻吟。
拍电影的本事没有，倒是借电影预言的本领，牛皮格拉斯。
《无极》预言谢张分手，“你们谁想看看我下一件衣服……”
《道士下山》，师父被最亲近的两个人，老婆跟弟弟谋害，不就是宝强哥的经历吗！
好家伙，电影大师没了，电影神棍来了。
“不过我的电影，主流院线根本不卖面子，《师父》要不是有蒋娘娘、廖范，还有你的叶光纪背书，就不给排片。”
“正常，院线电影是商品，艺术电影不适合放到大众娱乐场所。你看《路边野餐》，我干脆当网络大电影首映。”
叶秦翘起嘴唇：“版权加付费订阅，制作成本都收回来了。”
“希望这部不会赔，不然我都没脸再见你。”
茶是苦的，徐皓峰的嘴也是苦的，苦上加苦加苦，苦水满满。
“还行，你赔的不多。”
叶秦看过杨曼递来的上半年自制片成绩，光《重返二十岁》、《何以笙箫默》，两部电影扣掉成本，就净挣2亿。
他语气轻松道：“当初大哥投资《阮玲玉》，赔了3000万港币，他一部戏的片酬都丢进去了。”
“大哥还投文艺片？”徐皓峰惊讶不已。
“何止投资，他还当过监制，当时香江电影环境，票房高始终矮拿奖的一头。”
叶秦想想也发笑，特别是《胭脂扣》。
程龙投资兼监制，试片时无聊得看睡着，醒过来非要亲手微操，趁关锦鹏不在，重新剪片子，还要梅艳方补一些镜头。
让如花变的法力高强，飞天遁地，再增加一些群众被如花吓到从电车跳出来的特技镜头……
还有，变身戏，梅艳方变程龙，想想大哥的春丽，卧槽，人鬼情未了，直接变灵异动作鬼片！
“不过放心，我不会插手艺术导演的创作。”
叶秦虚点了点电脑屏幕，“趁着10号前动身去泰国，我打算在这份报告里，也想想艺术电影的出路。”
“华夏市场，既要有商业片，也少不了艺术电影，我跟香江的王京是一个想法。”
……………
香江，凤凰卫视采访录播室。
《锵锵三人行》在采访过叶秦之后，仿佛掌握了收视密码，但凡邀请的节目嘉宾，都要问有关“叶秦”的问题。
这期，王京做客。
“《寻龙诀》，12天就轰下20.4亿，第一部票房破20亿的国产电影，真的太厉害，时光网、猫眼都预估会锁定在28到30亿左右。”
窦文滔对叶秦本来就欣赏，更何况他还介绍资源给红颜知己俞飞虹，一演就有金像影后，可不死命地“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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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这还是叶秦，还有官方泼冷水，不希望粉丝过度刷票，叫什么，小刷怡情，大刷伤钱。”
孟广梅接话：“王导，你是怎么看《寻龙诀》，或者说看叶秦的？”
“叶秦，他是我这辈子从影以来见过的异数。”
王京感慨万千：“这个年轻人真了不得，拍电影，一般要么高票房，要么拿大奖，他不一样，他全都要！”
“真的是很少见的那种，发的过周闰发，红的过黎名，演技方面，是周星池以后我见过最厉害的演员，《失孤》，跟刘天王的对手戏，简直跟当年《整蛊专家》、《赌侠》一样，但他比周星池聪明，他懂的一边收，一边让。”
”我真的很想跟他合作一次，香江演员无人能出其右，他真的是我们华语电影最恐怖的后浪，都把我们都拍在沙滩上。”
“我觉得他都不是后浪，是海啸，是龙卷风，太残暴了。”
窦文滔发笑道：“陈凯哥我们都知道，《霸王别姬》，华语电影的一座里程碑，但这位大导导演的《道士下山》，撞上叶秦，2天票房只有3000万，这里面可是巨星云集！”
“是啊，前浪直接连沙滩都给海啸淹了。”
王京附和一句，心里嘀咕，到底是采访我，还是采访叶秦呢？
好在窦文滔稳稳地把控节目节奏，他问道：“说到陈凯哥，就有网友提问，很想知道为什么您跟陈凯哥的导演水平，总是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没有吧。”王京摊摊手。
“他们还说你是香江陈凯哥，因为你们都在好片和烂片之间反复横跳。”
“不，我跟他太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王京调侃道：“我是个电影商人，他自以为是艺术家。
我是明知道会是烂片，但还是那么拍，他是想拍好片，却拍成烂片。
我是一部好一部坏，据我所知，他是一部接一部坏，我觉得我这个烂片之王，要给他。”
窦文滔脸色一变，看向现场导演，递了个眼色，这段必须掐掉。
不然，依陈凯哥的小心眼……
而王京也看出端倪，轻飘飘地来一句：“我觉得影迷观众，自有答案。”
………………
暑期酷热，电影市场火热。
又过几天，《道士下山》终于苦苦支撑了一周，排片被砍，票房惨淡，只有1.7个亿，投资方赔得血本无归。
陈凯哥好不容易靠《搜索》回升的口碑，再一次崩得天崩地裂，豆瓣、贴吧、天涯、猫眼全在群嘲。
时光网，给出5.5分。
靠字节跳动编写算法做出的导演、演员价值榜，陈凯哥、郭舞王、王保强等一票的主演主创，【商业价值】这一栏，直接是下降箭头。
排名下跌，时光网给出的【片酬参考区间】，黑泽志玲已经从《刺陵》的400万，一路下滑到200万，末尾还打上【票房毒药】的标签。
叶秦在《声明书》里推出的责任制、评级制……正在付诸行动。
陈凯哥的导演排名，直接跌出前十。
评论区底下留言：
“好莱坞顶级团队来帮华语电影过工业关，结果就这水平？”
“再怒刷一波《寻龙诀》，给自认为真正的华夏电影工业化贡献一份力。”
“陈凯哥真就一部《霸王别姬》吃一辈子？”
“陈凯哥导演就像一个学贯中西的大厨，希望在一道菜里烹遍天下美食，倒不如来一个《道士下山》系列三部曲，续集片名我都想好了，下有了，还有上中，分别是《尼姑上bed》以及大结局《师太 zhong出》。”
“《无极》五年后我没看懂，十年后我看懂了，合着《无极》不是我最烂的作品，我拍个更烂的《道士下山》给你们看！”
“跟《寻龙诀》比，《道士下山》配吗？”
“………”
陈凯哥望着空空荡荡的路演影厅，来的观众屈指可数，脸都变绿了。
端着文人气度，窝火但不发泄，强颜欢笑说：“非常谢谢你们能来观看《道士下山》，能不去看《寻龙诀》，坚持坐在这里，这在浮躁的电影环境，难能可贵。”
“我们是被网上的视频吸引的。”一个女孩回道。
“喔，什么视频？”陈凯哥笑眯眯道。
女孩笑嘻嘻道，“《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续集，《一只荷叶鸡引发的血案》，可搞笑了！”
陈凯哥怒气值直接拉满，肺都要气炸。
卧槽，还来？
哪个不开眼的敢恶搞我！
陈虹赶紧强话说：“你知道视频出自哪个网站吗？”
女孩道：“B站啊，恶搞剪辑、搞笑解说，当然B站做的最好。”
“B站是什么网站？”
陈凯哥拉下脸，“不管这个，这个网站是谁的，视频又是谁的，马上发律师函要求把视频删掉。”
“B站，emm，好像最大的股东是叶秦。”陈虹喃喃道。
陈凯哥瞪大眼睛，好小子，电影切磋，咱们点到为止，你竟然搞偷袭？
你不讲武德！
“那就让他发声明，网站、视频创作者都要道歉，包括他自己，监管不严！”
陈虹苦笑连连：“先不要管叶秦道不道歉，道教界因为《道士下山》诋毁道士形象，严明要你公开道歉，而且要求电影下映！”
“什么？！”
陈凯哥：Σ(｀д′*ノ)ノ
“让我道歉？”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京圈，尤其是北影系、文艺系的人脉。
457 陆钏，我们观众是无辜的！
“嘟嘟嘟～”
清晨的阳光，洒在雾气氤氲的湄公河河面。
缅泰挝交界的金三角洲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封闭，所以设备陆运，剧组人员坐船到泰国最北部的清莱府山区，走水路抄捷径。
叶秦穿着橙红的救身圈，坐在船舱里，视线从书上移开，瞥向船外，轮船的螺旋桨旋转，打出一大堆白色的泡沫。
两侧顺路护航的，是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编队，刚刚从湄公河第一哨起航。
“看什么书呢？”程龙把墨镜往上一挪，凑了过来。
叶秦亮出书名，《我在金三角卧底十年》。
“一本人物半自传，作者是一名高级教师，十几年前为报亲侄吸毒受害之仇，59岁辞职，深入毒窟当卧底，给两位毒枭司令当军事顾问掩护身份，给公安部等部门提供重要情报，历经10多年，端掉毒巢，然后光荣返乡。”
程龙一怔：“你饰演的方新武，背景就参考他？”
叶秦点点头。
彭于宴版本的方新武，就不吐槽他的口音，角色卧底的动机，很简单，因为女友被诱导吸du自杀。
而他的剧本，方新武相当于《边境杀手》的墨西哥检察官“亚历”，全家遭到帮派灭口，配合美利坚就是为了复仇。
缉毒警察，一辈子只能做无名英雄。
全家灭口的血海深仇，潜伏卧底的九死一生，缉捕糯卡的壮烈牺牲……
一个悲情的缉毒英雄，塑造而出。
“叮叮叮～”
突然间，执法编队船上警铃大作。
这是一级戒备的信号！
叶秦在叮达人里经受特种兵、杀手等特训，本能地拔出腰间的配枪。
离境前，公安部特批“特殊持枪证”。
谨慎小心地弯腰，豹子一般跑出船舱，就见执法队员已经全部进入战斗岗位，30秒内快速完成运弹、子弹上膛、瞄准。
“砰！”
“砰！”
对空，鸣枪。
叶秦迷惑不解，转头问仿佛司空见惯的船员。
“这里是三颗石滩，当年湄公河‘10.5’大案，十几名船员就在这里遇害，每次巡逻都会鸣枪，一是示警，二是悼念。”
“那现在安不安全？”
叶秦细问，剧组可要在这儿拍外景。
船员骄傲道：“有咱华夏呢，在湄公河上跑船越来越安全了，根本不用担心再被抢劫、勒索。”
程龙开保险，感慨道：“以前在境外侦查抓捕针对本国公民犯罪的外国人，世界上只有美利坚干过这事儿，现在时代变了，咱们国家也行！”
“哈哈，寇亦往，我亦可往。”
叶秦神情严肃，望着执法队员身姿挺拔，心里更坚定，得把这电影拍出彩来！
原片的前中段剧情，引蛇出洞。
假扮有大批订单需求的土豪客商，骗组织头目们进入精心设计的抓捕，跟以往的港片缉毒套路差不多。
张涵雨就是《毒战》的孙红磊，假扮哈哈哥交易。
糯卡也扶植傀儡替身，远程遥控。
紧接着，身份暴露，双方在商店火拼。
港味儿太足，剧情俗套，最终大反派还拉垮，完全不如《战狼》的倪大虹装13。
比爆炸不回头更飒的是，爆炸里，我自岿然不动，从容地抽着雪茄。
虽然给炸伤了腿，但大佬逼格立马显露。
事实上，顾问刘跃进也说，境外追捕糯卡的难度，超过美利坚海豹突击队捕杀本拉deng。
**是生死勿论，糯卡是要抓活的，查办真凶，所以在境外潜伏、布控、碰壁、突围，简直跟简直七擒孟获一样——
三擒糯卡！
泰国、老挝、缅甸三次追捕，最后靠北斗定位，一点点缩小包围圈逮住。
丫的，跟游击战祖宗玩山地游击战呢？
叶秦收枪，把林超弦找来，叮嘱道：
“林导，电影的最后，你给我加个镜头，上面是轮船的旗帜，写着‘华夏公民和国家的海外合法利益，不容侵犯’。”
“这……这合适吗？”林超弦喃喃道，“会不会太直（lu）白（gu）？”
“就是要让国内外的观众，一下子都明白。”
《战狼2》电影尾声的护照一出来，呵呵，吴晶给黑子黑成“吴远诛”。
叶秦满不在乎，我华夏，天下无敌！
虽远必诛，有错吗？
湄公河从关累南下至金木棉段，弯、窄、浅、险，激流险滩无数，明礁暗礁比比皆是。
一路上，都在河上走着“之”字形、“S”形，有时还不得不横着来一个“漂移”，上下左右地颠簸。
终于，历经8小时，黄昏即将到来之际，抵达清莱府旅游码头，黄金大佛在灯光里金光闪闪。
码头已经挤满人，狂热的粉丝组成迎接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像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大河。
“ja！”
“john wick！”
一个程龙，所到之处，就全程疯狂。
何况再加上一个叶秦。
泰国出动大批的警察，维持队伍的秩序。
叶秦驻足远望：“咦，怎么还有军队，好像是仪仗队？”
“咳咳，可能是泰王来了。”
林超弦语气不确定道：“这次剧组是聘请泰国皇室的保镖，来传授动作训练。”
等船再靠近码头，叶秦看清领头人的脸，果然是泰王，细细一琢磨，他还没牛掰到能让一国之主接见。
毋庸置疑，因为程龙！
票房上不相伯仲，但国际影响力，还差一大截！
………………
7月10日，《寻龙记》上映21天，每天都在创造新的国产电影票房记录，3周累计票房26亿！
可算上延期密钥，突破30亿这个槛的4亿也难，因为单日已经跌到两三千万。
暑期档又不像春节档，竞争激烈，十几部新电影上映争排片，最最关键，同题材改编同原著小说的《九层妖塔》，今天首映！
陆钏洋洋得意。
零点场的预售结果已经出来，820万，国产的电影里头，仅次于《寻龙诀》。
这就是踩着风口，猪上天了！
有《寻龙诀》掀起的“鬼吹灯”狂潮，省去多少宣发费用。
“原著大改是必要的，因为考虑到审查。鬼啊，盗墓啊，不可能，而且书进入到电影世界，必须要用电影逻辑，所以要朝探险、打怪方向去。”
他说的眉飞色舞：“我们自己的孩子看了很多国外的超级英雄和怪兽大片，却没有看到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怪兽大片，始终觉得遗憾……
这次我请了7家全球顶级特效公司、15位特效总监，4000名CG师为这个梦想努力，希望能给华夏电影工业化出一份力。”
主持人心里腹诽：上个说给华语电影过工业关的，《道士下山》已经下去了。
皮笑肉不笑道。“好，谢谢陆导，以及主创团队的采访，现在，就请大家观看《九层妖塔》。”
观众席上的杜明鼓鼓掌，身为书迷，《寻龙诀》拉满他的期待值，巴巴地凝视发亮的屏幕。
《精绝古城》，可谓是《鬼吹灯》系列最精彩的之一！
叠着腿，把可乐放到把手的杯筒里。
起初满怀热情，two thousaer（海绵宝宝配音）……
目光呆滞，两眼无光，感觉电影每一帧每一秒都在践踏他的智商。
卧槽，鬼星是什么鬼啊？
不能有鬼就直接给整成外星人了，你有考虑过外星人的感受吗！！！
胡八一一口顺溜的京片子整成了慢二拍的湾湾腔，王胖子的逗贫幽默哪去啦？
除了人物名字对上号，剧情人设和鬼吹灯有毛线关系，你有没有考虑天下霸唱跟书迷的感受！
红犼，就是外国狼人变种，丫的就这还7家全球顶级特效公司，你有没有考虑5毛钱特效的感受！
杜明气愤地站起身，连可乐爆米花都扔给身边的小伙伴。
“你干嘛去？”小伙伴甲问道。
“被恶心得坐不住了，不要这35块钱，也不想多呆哪怕一秒，垃圾陆钏，垃圾电影。”
杜明直接豆瓣给一星差评，时光网也是1分，然后咬咬牙：“我去再刷一遍《寻龙诀》，洗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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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同去，我也看不下去了。”
小伙伴乙紧随其后，刹那间呼啦啦地拉走一大票地人，本来座无虚席的影厅，影迷急速地流失。
甫一走到大堂，杜明作为首映礼第一个的观众，六公主记者，巧筠立刻跑了过来采访。
“咦，这才过去1个小时多30分钟，《九层妖塔》就放映结束了？”
杜明还没回答，小伙伴愤怒地抢答道：“没结束，但已经结束咧！”
“太令书粉们失望了。”
巧筠问道：“所以你们是看不下去，提前出来对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幻灭。”
“………”
越来越多的影迷失望而出，脸上写满愤怒。
巧筠尴尬无比，尽量圆场：
“原著书粉的情绪是非常激动的，而此时此刻，心情是五味杂陈，《九层妖塔》还在热映，相信还会有更多的影迷会支持。”
随即把话筒交给表面平静的杜明，却见他咆哮如雷：
“根本不是魔幻悬疑的《鬼吹灯》，是科幻怪兽大烂片。
电影里那些小怪兽是无辜的，就像我们这些观众一样，都是无辜的！
rnm，还我票钱！”
巧筠一个激灵，心在滴血，强颜欢笑，满脑子想是那年的朱雀门。
杜明吼一嗓子，身心舒服许多，走到空落落的影院大堂，轻而易举地在售票处买到《寻龙诀》的午夜票。
正准备离开，忽然注意到放映时间表上，一部国漫《大圣归来》，掠过眼前。
心里叹气：天啊噜，又是《西游记》，又是猴子，能不能来点新意，猴毛都给薅干了。
现在连国漫都要来薅一把，真是世风日下，跟他吗陆钏一个德性，割书粉的韭菜！
拿起手机，查查资料。
田小鹏，97版动画片《西游记》的导演。
眉毛一挑，似乎有点靠谱，再看配音阵容，叶秦，孙悟空？！
“咳咳，小姐姐，这个票，能改签成《大圣归来》的电影票吗？”
458 华夏冒险片大门关上，国漫大门又开！
“江流儿！”
叶秦配音的孙悟空，带着颤音带着哭腔，一路狂奔到石堆前。
片子尾声，大boss饕鬄来袭，江流儿被滚石掩埋，小手一垂，小命没有。
彼时坐的影迷不多，稀稀拉拉。
但空荡荡的影厅里，隐约传来抽泣声。
杜明也一样，大好男儿，眼泪哗哗地往外落泪。
泪点结束，紧接着燃点。
孙悟空低头不语，杀气腾腾，手镯燃起火焰，封印一点一点地裂开。
踏碎虚空，涅槃重生！
熔岩为甲，挥炎成袍！
身如玄铁，火眼金睛！
画面里，御空的孙悟空不再是孙悟空，一如当年的齐天大圣。
锁子黄金甲、凤翅紫金冠、藕丝云步履，还有耳朵里的如意金箍棒。
面对嘶吼的饕餮，眼神凛冽道：“我要你的命！”
杜明猛地一颤，猛男落泪。
DNA瞬间又动了，此时此刻的悟空，恰似彼时彼刻《大话西游》里失去紫霞的猴子，合二为一啦！
金猴奋起千钧棒，干脆利落地战胜饕餮。
在红袍在狂风中乱卷，伴随铿锵有力的男音呼喊声中，电影渐渐落下帷幕。
他吗的？
大圣直接把杜明帅的懵圈，脑袋空空如也，这他吗的是国漫？
竟然有不是专给小盆友看的国漫？
一堆问号堆满心头，耳畔边忽然听到歌声：“
月溅星河，长路漫漫，风烟残尽，独影阑珊。
谁叫我身手不凡，谁让我爱恨两难……”
杜明心头被狠狠地扎上一刀，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找这首歌。
果然，原声音乐已经登陆企鹅音乐。
《大圣归来》片尾曲，《悟空》，作词作曲编曲都是一个叫“戴全”的音乐制作人，牛皮！
【演唱】一栏，赫然是叶秦！
付费下载，毫不犹豫地掏三块钱。
然后忘记抹鼻涕眼泪，任由自干，像丢了神一样恍恍惚惚地出来跟小伙伴们会面。
“卧槽，杜明，怎么回事，怎么哭成这样，看猴子能看哭？”
“就是，不是说好一起重温《寻龙诀》，你怎么叛变队伍，去看猴子呢？哭得跟猴子似的……”
杜明竖起大拇指道：“这电影是真好看，五星安利，不看后悔，国漫雄起之光，必须支持！”
“大哥，一张3D电影票要四五十呢，攒零花钱不容易，我爸妈赚钱也不容易，我一顿外卖都舍不得吃20块以上的。”
小伙伴们又怀疑又不屑，国漫还有得救？
“你别光可怜国产动画，你来可怜可怜我好嘛，你请我每天搓一顿，我把菊送你了。”
杜明火气升腾，一拍胸脯：“不看哭你，我赔你电影票！”
但今天是不行，连着通宵看片，头壳发疼，于是乎拉着小伙伴们预订明天的票，深怕售罄。
“着什么急啊，你瞧，空场空座多的是。”
“怎么可能，这么好看的国漫，还是叶秦配音，宣传这么不到位？不行，我要发朋友圈，发围脖，《大圣归来》绝对不能沉！”
“真有这么好看？”
小伙伴们面面相觑，无法相信。
翌日，直到进入影院从头看到尾的那一刻，那种震撼，那种泪如雨下，杜明看着小伙伴，就仿佛看到昨天自己看《大圣归来》的样子。
得意洋洋，哼哼，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哭成猴哥！
电影最后滚动着职员表字幕，同时叶秦略带戏腔的声音再次环绕整个影厅：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我有这变化又如何。
还是不安，还是氐愁。
金箍当头，欲说还休……”
全场观众都坐在原位，哪怕影院的灯光已经亮起，也静静地看完片尾。
“怎么样？”杜明戏谑地看向一圈的朋友。
“哈哈哈，我读书好，你别骗我，国产动画怎么可能那么好看呢，好看，呜呜呜～”
小伙伴甲狂笑一阵，又大哭地抹眼泪：“看了火影海贼死神那么多日漫，到头来，我还是想当那只猴子！”
杜明掏出纸巾，一张张分给小伙伴。
在等待他们平复情绪中，安安静静地刷起手机。
时光网评分8.6分，豆瓣网评分8.9分，毫无疑问，《大圣归来》配的上！
影评区更是奇葩神评无数：
【不管从画面上，还是特效上，还是剧情上，还是配乐上，都堪称良心，是目前国内最好的动画电影，希望大家可以重拾对国漫的信心。】
【你拿这样的国漫给华夏漫迷看，活该你赚钱！】
【《寻龙诀》打开华夏魔幻冒险片的大门，《九层妖塔》给关上了。可陆钏这B给我们关上一道门，叶秦又给我们开扇窗，于是，国漫的光照进了现实。】
渐渐地，影评被带歪。
【《悟空》初初听时，感动的不行，第一遍泪流满面，第二遍泪流满面……一直泪流满面，想当年，叶秦退出歌坛的时候，我哭了三天三夜！】
【qtmd吴丹妮，倘若叶秦在华语乐坛，岂容现在日韩宵小蹦跶！】
【叶秦，你快回来，歌坛需要你！】
【叶秦，国漫需要你！】
【教主啊，你能不能顺便拯救下国单啊，国产游戏需要你！】
【……】
【教主，国足需要你！】
…………………………
清莱府，警察训练营射击中心。
深受泰国军方的喜睐，是军方指定的一个防卫射击训练基地，被称为“战狼”版特训地。
《湄公河》主演们在此集训半个月。
叶秦作战素质高，自然而然不用拉练。
他拿着卫星电话，跟负责宣发的赵珊通话：
“叶总，策略凑效了，刻意不去宣传《大圣归来》，先压一压，反而引发国漫迷们的逆反，单靠自来水就把口碑做起来。”
“因为国漫迷是一群可爱又可怜的观众，其实也不奢求国漫能一下子比日漫强，把故事说清讲好，特效不拉垮，他们就会鼎力支持！”
叶秦心疼着每分钟6块的电话费，长话短说道：“对了，离开前让你跟杨姐盯的‘斗战神’项目，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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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念不合，‘斗战神’原团队已经从企鹅离开，自己创立了一家叫‘游戏科学’的公司，大秦游戏投资？”
“投！然后不要插手他们的业务，让他们自生自灭。”
叶秦也不说投资的理由就挂断电话。
其实，他就是馋游戏科学顶级的团队人才，还有那款万众期盼的国产3A，《黑神话·悟空》。
挖鹿化腾的墙脚是挖吗？
是救赎！
将弦张开用弩机扣住，把箭置于弩臂上的矢道内，然后瞄准目标，扣动扳机。
咻！
弩箭正中靶心。
……………
转眼7月13日，星期日。
超强台风“灿鸿”来临，一时间狂风暴雨。
小男孩李雷系好红领巾，他默默地从存钱罐里倒出一堆的钢镚，然后背上肩包，穿好雨靴。
李爸暂停播放《悟空》，好奇道：“这种天气，你要去哪里？”
“爸爸，我跟同学约好了，要去看大圣！”
“《大圣归来》？”
“嗯。”
“你小孩子一个人怎么行，爸爸带你去吧。”
“不用，刘萍老师会带我们去。”
李爸眼前顿时一亮：“那就更要带你去了，怎么能麻烦刘老师呢！”
李雷眯着眼，(～￣▽￣)～：“爸爸，你是不是喜欢……”
李爸心虚地眼睛挪了挪，不敢直视儿子：“喜欢什么，没有啊，小孩子，不要乱猜。”
“我没乱猜，你是不是也喜欢大圣！”
那一刻，李雷胸前的红领巾变得更鲜艳。
459 全靠同行衬托
窗外乌云密布，四合院里的银杏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屋内只听“啪”的一声，陈凯哥气得全身发抖：“什么，还砍《道士下山》，是不是那帮牛鼻子老道？”
“不是。”
陈虹一五一十地说出。
全国不少的院线，在自来水的宣传下，打出“防止国产动画继续被破坏，我们都是猴子的救兵”的旗号，《大圣归来》排片至少提到25%。
有升，就有降。
就算是20多天的《寻龙诀》，也比《道士下山》单日几百万一千万的强，根本不给陈凯哥面子，索性砍到10%以下。
这哪是砍票房啊，这是打他的老脸！
气冷抖！
陈凯哥恼羞成羞，“我难道连叶秦配音的一部卡通片都不如嘛！”
怒气涌上头，径直地冲到屋外，指天喝地道：
“现在的年轻人太没有礼貌啦，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轰隆，咵嚓！
一道惊雷立刻在天空炸开，仿佛嘲弄地回应：你礼貌吗？
陈凯哥一个激灵，惊得全身哆嗦。
咵嚓，又一道电光闪过，雨打芭蕉叶。
恰恰相反，泰国的清莱府，风和日丽。
叶秦此时正端着狙击弩，瞄准一个窗口，人型靶向右横移，“歹徒”把头伸出窗户张望。
“弓弩手做好准备！”
训练营的单兵子系统报着泰语的口令，向弓弩手下发预备命令。
瞄准，扣弦，一枚利箭脱弦而出，直射其喉部。
“有效击中，A！”
叶秦听到教练报靶的声音，满意地点点头。
“哎，叶仔，你给我安排的是IPDA，怎么你倒练弩箭，电影里会用到？”
程龙从狭窄卧室的模拟环境里走了回来。
这几天，一直接受叶秦给他安排的步手枪特训，从持枪到射击，从头学起。
相当于陈家驹开号重练！
叶秦肯定道：“金三洲都是丛林，气候恶劣环境，从水中捞出来的弓弩不会损坏。
而且电影里是活捉糯卡，弩比枪更合适，无声无光，现代化的枪械虽然有消音装备，但只是降低声音，还是会有声音，这样就能不惊扰犯罪分子，逐一击破。”
《战狼2》里头，冷锋最后强闯，也是用自制弩箭，箭头涂有龙骨汁液。
“我们不需要近身搏斗？”程龙疑惑道。
“一般不需要，军备枪械为主。”
叶秦从枪套里取出手枪：“大哥，有两招你必须要练会。”
“哪招？”
向左、杜一衡、张建生几个人顿时停下训练，看见叶秦手把手教程龙，跟活见了鬼似的！
卧槽，不该是前辈程龙教晚辈叶秦吗，画风怎么反过来了？！
视线中，叶秦把手枪往后一放，用脚跟一踢完成手枪上膛，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这种叫脚跟踢枪上膛，因为双手上膛会发出异响，打草惊蛇。”
向左眼都看直了，还有这种操作？
屁颠屁颠地凑到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秦手里的枪，吞了吞口水。
汪曼春昂起下巴，嘴角翘起自豪的笑容。
“还有一招呢？”程龙眼前一亮。
“另外一种，也是单手，用右手臂靠惯性上膛。”
叶秦说完，就见训练营的枪声都停了，无论是学员，还是教练，包括泰王皇家保镖们，全都一窝蜂地聚集在四周。
“咻。”
他向下摆臂，手臂和手腕爆发的力，让枪里的套筒向后运动，再猛的制动向前甩，眨眼大概1秒钟，子弹上膛。
“ened？”
“amazing！”
全场哗然，一片懵逼。
程龙咋舌不已，“这些IPDA都有教吗？”
教练面面相觑，震惊地摇头，不是，没有，没见过，给出否定三连。
丫的，我们泰国人不像你们华夏人，会开挂！
“这些是来自我们PLA的特种兵的智慧。”
叶秦一脸淡定，“大哥，这种惯性上膛，是用在单手攀岩攀绳等复杂地形条件，使用的非常规手枪上膛，电影里会用到。
还有一种双手式快速上膛，一套动作只需0.6秒，不好意思，因为比较先进，只能透露。”
程龙：0.0？
叶秦摸摸鼻子，兔子老传统啦！
过于落后，珠海航展；非常落后，可以展示……非常先进，口口相传；过于先进，无法展示。
“大哥，这两个技战术你要掌握。《湄公河》的打斗风格，跟你之前的电影不同，可能你要转型。”
毕竟华夏英雄讲究集体主义，讲团队，人人都是英雄，而且枪战干脆果断，快准狠，不适合功夫喜剧，亡命特技。
“转型好啊，不怕告诉你，我很早就想转型，华语动作电影得交给你们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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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龙叹了口气，悄声道：“我老了，打不动了，可我不打，观众不喜欢看。”
叶秦不得不感慨，幸亏当初有林玉芬数指路：
做演员，而不是动作演员！
动作影星戏路窄，形象定型，倘若变，观众可能不接受，倘若不变，自己永远就只能做程龙。
《奇迹》、《新宿事件》、《玻璃樽》不是没试过，全部失败。
倒是李联杰算成功，《海洋天堂》、《投名状》，投名状还拿金像影帝。
“大哥，你可以从《湄公河》开始转型，我手头还有一个本子，叫《英伦追杀》。”
“《英伦追杀》？跟你的《疾速追杀》……”
“同在杀手宇宙。”
叶秦勾勾嘴唇：“一个在英吉利退休的杀手。”
…………
武汉，大地影院。
陆钏靠在墙壁上，站姿里透着一股散漫，心不在焉地聆听影迷的提问。
“很多网友觉得在人物的塑造，胡八一应该像叶秦那样，而不是电影出现的那样，您认同吗？”
“我不认同。”
陆钏不屑地撇撇嘴，“《寻龙诀》的胡八一，跟《九层妖塔》的胡八一，根本就是两个角色，我觉得赵有廷演的没有任何的问题。”
“因为我要拍的是胡八一这个人物成长的过程，第二部会继续深挖。”
现场为数不多的观众，瞬间不淡定。
你还打算有第二部？
豆瓣评分仅4.2，还拍个屁啊！
哪怕是握着话筒的女人，心里一阵无语，她压根不是影迷，纯粹是大地影院的员工，穿便装当托呢！
“您对《九层妖塔》的票房预估是多少？”
“我希望能不让投资人亏本的前提能赚多少是多少，这样我就拿到能够继续拍电影的通行证。”
陆钏紧皱眉头：“现在的市场规则变了，特别是受某位年轻演员的影响，强调票房而忽视人文艺术，没有票房成绩，就没有投资，没法拍片，特别是票房连续失利，会被时光网打分，重新考虑价值。”
“我觉得大错特错，导演不是工具，电影不只是商品。”
撂下话，就头也不回地走到休息室。
刚进门，撞见楽视的张昭在和武汉大地影院的经理聊天，看似说说笑笑，气氛尴尬又凝重。
等经理笑哈哈地离开，张昭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阴沉得能滴出水。
“怎么回事？”
“《九层妖塔圈》的排片只能维持在22%。”
陆钏恼怒道：“之前谈好，武汉乃至鄂北的大地院线，给我们25%以上！”
“这是最新道票房数据，你自己看看吧。”
张昭板着脸：“《九层妖塔》第二部的项目暂时搁置。”
陆钏如遭雷劈，刚刚他可是吹出去，会拍第二部，资方要拦腰斩断，票房成绩得有多差。
急切地翻开，看到连续两日暴跌40%，心头一阵抽搐，制作宣发成本总计1到2亿，至少5亿才勉强回本。
不安地再看了眼数字，情绪却回转。
“3天2.3亿，差吗？剩下20多天，我不信没有4亿。”
“你别光顾看自己，看看《寻龙诀》，前两天票房，4367万，4796万，到了28.6亿，半只脚迈到30亿。”
张昭火冒三丈，“知道为什么逆跌上涨嘛，就是因为你的《九层妖塔》拍得太烂，把影迷又赶到《寻龙诀》！”
陆钏梗着脖子，“再涨，他的排片也只有17%，优势在我！”
张昭也不管陆钏第六代的身份，不给面子地喝道：“废话，人家还有另外个大杀器，《大圣归来》！”
“什么，那只猴子？”
陆钏一怔，半信半疑。
印象里，《大圣归来》跟《九层妖塔》同日首映，只有少的可怜的10%的排片，第二天也就涨了2个百分点，累计票房才6000万。
叶秦配音，也不过如此。
不是应该很快就下映嘛？
轻蔑地一扫数据，又一次遭到雷击，脑袋嗡嗡，空白一片。
12日、13日，票房居然分别是4500万，6400万，涨幅均在40%。
一下子，报收1亿。
就算再不懂电影市场，明眼人都知道：
猴子要爆！
就在此时，张昭作为出品人接到一个电话，面色青得发紫，紫得发黑，两撇眉毛挤成一团：
“陆导，路演的时候，准备准备打官司吧。”
“官司？”
“天下霸唱正式告我们侵权，尤其是你的破坏性改编！”
“破坏性？胡扯！”
陆钏不屑道：“网文作家懂什么改编，我明明是建设性改编！”
460 “返璞归真”陆自然，“一心天文”孙宇宙
“告陆钏？”
叶秦漫步在丛林里，“他的版权不是被灌酒以后，‘稀里糊涂’地转让出去了嘛？”
“是署名权的问题，《九层妖塔》登上‘天下霸唱’的署名，没有征得他的同意，现在拍得太烂，他的围脖被书迷们冲了！”
陈芷希问道：“天下霸唱希望我们能声援支持，你觉得呢？”
叶秦当然举双手支持。
《盗墓笔记》电影不行，是南派三婶真不行，他亲手改编嘛！
《鬼吹灯》的胡八一，没能成为东方的“印第安纳琼斯”，不是天下霸唱不行，是没法插手。
插手的《寻龙诀》，前世虽然完成度不高，但起码把故事圆上，没有明显的bug漏洞，合格线以上。
《九层妖塔》是什么鬼？
除了套上胡八一、雪莉杨几个人名，丫的就是原创的科幻大怪兽！
“《鬼吹灯》、《盗墓笔记》的网剧什么时候拍？现在《寻龙诀》带火整个盗墓冒险IP，实在太抢手，企鹅、奇异果都有意向合作，共同开发这个蛋糕。”
“拍当然要拍。”
叶琴格外冷静，盲目投拍，只能重蹈前世《鬼吹灯》、《老九门》的覆辙，粗制滥造，满屏小流量鲜肉，彻底毁了这个IP！
“第一部先来《精绝古城》，给天下霸唱配备专业的的编剧团队，还有考古、历史的顾问，把剧本磨出来。”
“没问题。”
陈芷希说：“叶总，明天《唐人街探案》剧组就到曼谷唐人街，他们希望你能参加开机仪式，沾沾你的福气。”
叶秦满口答应，追问7月暑期档的市场情况，《寻龙诀》一，《大圣归来》二，其他都是来争第三。
然而，第三的《九层妖塔》已经血崩，口碑崩，票房崩，崩到天崩地裂。
在时光网的【导演榜单】里，陆钏的商业价值倒数，《王的盛宴》扑，《九层妖塔》也扑，文艺电影，院线更不会给排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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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无人再敢合作，毕竟第六代遗少。
电影选材总选在道德制高点，《南京！南京》，敢喷公zhi反手就是一顶“精日”的帽子。
《可可西里》，濒危动物保护，立意很棒，但贼鸡儿搞笑，它居然涉嫌抄袭。
光明正大抄六公主的纪录片，《我的藏羚羊》，打了三年官司，证人突然改口，原告撤诉。
陆钏，你还想拍电影啊？
华语影坛不允许这么歪心思的人存在！
至于陈大诗人，年轻人不能欺负老年人，要讲武德，点到为止！
………………
中午，明亮的阳光照在书桌。
陆天名伏案，正在书房里埋头创作《沉默的真相》。
咔的一声，门闷哼地打开。
“回来啦？”
他看到沮丧颓败的陆钏，不问也猜到法院初审判决的结果。
“怎么判的？”
“侵害他的作品完整权，要赔偿原著作者精神损害抚慰金，他居然张口就要100万。”
陆钏不屑地吐口气。
陆天名皱了皱眉：“也就是还有二审？”
“爸，你就甭操心啦，一个臭写网文的，跑影视圈要饭！”
陆钏说完初审结果，然后走出书房，坐在客厅的沙发，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若有所思。
突然耳畔边，传来《Just Blue》的声音。
注意力渐渐地被拉回到电视播出的《动物世界》。
熟悉的电子音，仿如一股磅礴的自然力量喷涌而出，陆钏又回想起当初拍《可可西里》的激情。
缤纷多彩，弱肉强食。
慢慢地看入迷，一心只看自然界，两耳不闻票房事。
而华语电影市场，已经给猴子搅的天翻地覆。
《大圣归来》有自来水，有院线支持。
更有华夏漫画界的宣传，蛇羹都不拖稿，腰不酸，腿不疼，第一时间画好《那年那兔那些事》，立马画出多幅《大圣归来》的漫画。
而后接力棒往下传，《偷心九月天》的小松，《神精榜》的郑旭升，《镇魂街》的许辰，《爆笑校园》的朱斌……
一个个主绘都在围脖上传同人。
这种自发的宣传就像是接龙游戏，立刻从圈内，风靡到圈外，光时光网上各种正版周边衍生品，日销售量近百万。
《大圣归来》的票房，就像影迷围在如意金箍棒四周，高喊：“大，大，再大，再大！”
首周3.9亿，逆袭《九层妖塔》。
前三天，落后六千万，后四天工作日，反超2000万，次周末更没法比，一块和《寻龙诀》瓜分《九层妖塔》的排片。
为什么没瓜分《道士下山》？因为道士下映了，强制的！
深夜，已经跑完全国二十多个城市路演的陆钏，躺平在家。
聚精会神地凝视着IPad，此刻的画面里出现海滩上产卵的乌龟，刷完《动物世界》，又看起《人与自然》。
心里一片祥和，脸上无悲无喜。
两个字，“佛系。”
陆天名忧心忡忡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劝你还是休息一段时间，你最近的状态不对劲。”
陆钏感慨道：“爸，我悟了，我以后不会去碰商业片的恶臭，我还是喜欢自然和动物，下一部我拍像《可可西里》的自然、动物电影，只有他们是和谐的。”
陆天名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想到《人民的名义》剧本里懒政的孙连城，一心观测天文，自称“心怀宇宙”。
陆钏现在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孙连城爱上了宇宙，他又回到了自然。
ipad屏幕里，诞下蛋的海龟慢慢地爬回海里，把头缩到龟壳里，随波逐流。
然而，忽地一只虎鲸出现。
霸气地将海龟顶翻在空中，玩杂耍地一次次抛起，就是不吃，就是玩。
立刻感同身受，脑海里叶秦跟姜闻的人影重叠，一想到《寻枪》，眼含热泪：“太他吗欺负人了！”
爱哭鬼陆钏，哇的一声又哭了！
……………………
7月20日，曼谷唐人街，全长约2公里，许多街巷连接而成，房屋大都比较古旧。
店铺招牌林立，贵州茅台、燕京王致和臭豆腐……
金店更是一家挨一家，门口竖着巨大的招牌，柜台里陈列着金光闪闪的首饰和黄金制品。
整条街满满的潮汕风情，只要懂潮州话，在这里通行无阻。
叶秦坐着泰王特意安排的皇家车，缓慢地开到街道口，道路两侧的人一个个惊得纷纷跪倒在地，心里说不出的不自在。
“咳咳，就在这里停吧，我走路进去就可以，彬哥，超越，下车！”
羊超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手足无措，颠颠地跟在叶秦的身后。
迎着一双双敬畏的眼神，叶秦脚步加快，径直地走向指定的开机仪式地点。
然而，既没有桌台，也没有关公，香炉、牲畜、红布统统没有，倒是剧组主创主演全都到齐。
肖杨、曾小贤、小损样、王保强，还有刘浩然。
本来想找个宫俊、白敬庭，思来想去，也没有刘浩然又纯又“呆”。
“superies，秦子！”王保强裂开嘴，用唐仁浮夸搞笑的声音打招呼。
“叶哥，恭……恭喜你。”刘浩然被叶秦出场的气势震慑住，不是结巴也紧张地变成结巴。
“祝贺你！”曾小贤一群人鼓着掌。
叶秦一脸懵然，侧头问向苏仑：“祝贺什么？”
“当然是祝贺你主演的《寻龙诀》大破30亿大关，华语影史票房第一名。”
苏仑话音落下，红色横幅立刻拉了下来，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这是给你补过的个人庆功宴，不只是我们的意思，还有杨姐她们的意思，虽然他们知道你不在乎！”
叶秦环视一圈飘扬的横幅，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到底是谁先出的主意？”
苏仑笑而不语，倒是王保强站了出来，用唐仁的口吻说话：
“当然是阿香的啦，你瞧你身后！”
叶秦闻声转头一看，她推着四轮车，车上的顶端插有“30亿”的六层蛋糕，遮挡住面容，但他依然一下子认出来。
因为，是自己找她演阿香！
461 震惊！吃瓜群众被抓，原因竟是……
叶秦切下蛋糕的第一刀，之后剧组人员随意切分，图的就是一个喜庆的气氛。
“恭喜叶总。”
“恭喜。”
叶秦两手各端着一份巧克力淋面的蛋糕，其中一份递给大甜甜。
她就在坐在一条长条凳上。
米杏色的雪纺衬衫点缀着大红色的波点，就像火红的枫叶在跳动，俏皮明媚。
宽松的藏蓝色阔腿裤将身躯包裹得曼妙如初，荡漾着青春。
回眸一笑，富贵花在脏乱差的曼谷街头出淤泥不然，含苞绽放，堪比小红书的“网红打卡修图照骗”。
“到曼谷还习惯吗？”
叶秦不避讳地坐在长条凳的另一侧，隔着一个人的身位。
阿香这个角色，相当于古早网文里美艳御姐俏房东，佟丽雅正合适，但她接了《碟中谍5》，好莱坞第一步！
思来想去，干脆找大甜甜。
不出意外，《长城》今年年底如期上映，然后被喷“有大甜甜必烂片”、“大甜甜宇宙”，出现一堆调侃群嘲。
间接地扶大甜甜一把！
大甜甜拿起叉子切下一小块蛋糕，“嗯，就是酒店好像设施比较老，我看了下大众网评，上面却说华夏大酒店是唐人街最好的酒店。”
“应该说是最安全，他是泰国华侨总会会长王志云的酒店，唐人街的小偷小摸、地痞流氓不敢进这家酒店。”
叶秦顺嘴地多叨叨几句：“当然，民宿是舒适，但是违法，一被举报，警察就会来，泰国的警察嘛，认钱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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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吗？”大甜甜耐心地吃着。
叶秦卖面子地开动，“谢谢你给我准备的蛋糕。”
大甜甜笑得很甜蜜，一丝丝的巧克力奶油挂在嘴角，她伸出舌头一划，眼神灵动。
“哇，甜甜姐，跟叶秦是情侣嘛？”
刘浩然单纯的脸上写满好奇，蛋糕也食之无味，吃瓜群众还是觉得瓜好吃。
“好像不对诶，感觉他们更像朋友，倒是佟丽雅、刘师师她们……”
“咳咳，年轻人，不要随意联想。”
曾小贤打断道：“你是第一次跑戏？”
刘昊然摇摇头：“第二次。高一的时候，演陈渣城导演的《北京爱情故事》才出道。”
“高一？”
曾小贤、肖杨两个老男孩露出羡慕嫉妒的眼神。
肖杨仰天长叹，同人不同命呐！
一个刚刚大一的学生就当主角，还是叶光纪出品电影的主角，圈子里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前途不可限量，不是火，就是特别火。
“苟富贵，勿相忘啊。”他拍拍刘浩然的肩膀。
刘浩然感到不自在，转移话题：“保强哥也在跟他老婆通电话，真恩爱啊。”
“是啊，上次《跑男》，伐木累和我喊他出来玩他都拒绝。”
曾小贤喃喃道：“这回芭提雅步行街，他肯定也不去。”
“芭提雅步行街？”刘浩然一脸懵逼，
“你就算了，年纪太小，零部件还没长齐全。”
肖杨掏出烟盒：“但是抽烟，抽烟总该会吧？”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大甜甜，撩了撩散发，用透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秦：
“干嘛这么看着我？”
“喔，我只是好奇，你的‘悲伤蛙’的双眼皮竟然没了。”
“是不是看不出来了，嘻嘻，我已经修复啦！”
大甜甜快乐地又吃几口，吃到一半，就纠结万分地放了下来：“不能再吃了。”
“为什么？”叶秦问道。
“今天的卡路里超标了，要散步一会儿。”
大甜甜霍地起身，侧目而视，长发垂下：“能陪我走一走嘛？”
……………
泰国是不杀狗的，简直是爱狗人士的天堂。
曼谷街头的流浪狗，多到不可想象，就像国内的共享单车那么多，随处可见，随时可见。
天气炎热，汪星人都平躺睡觉，伸出舌头，一条街上，横七竖八躺着八只。
叶秦走在外侧，护着大甜甜。
“其实你不用谢我，这个活动是大家商量好的，反倒是我，要谢谢你。”
大甜甜垂下脑袋，眼睛看着鞋尖走路：“因为你让我演《变形金刚4》，好莱坞几家公司跟我签了演出合同，《极智追击》、《金刚：骷髅岛》，《独立日2》……还有《环太平洋2》！”
卧槽，整整6部！
叶秦愣了愣，自己费尽心思，给刘师师、佟丽雅刷刷好莱坞履历。
也就是丫丫给《实习生》的安妮海瑟薇当贴身女秘书，让杰西卡查斯坦在《斯隆女士》里带带刘师师。
果然，旺达没出事前的大甜甜，太顶了！
“不过，我还是想演你的电影。”
大甜甜歪着脑袋：“因为你给我的角色都适合我，就算入戏难，你也会调教我的演技，最喜欢被你调教，真舒服！”
叶秦：0.0
心里不禁一动，这该死的感觉，好像是初恋的气息。
大甜甜一甩头发，飘然而去，突然在一间小摊前驻足，摊子上挂着“金手指榴莲/芒果王”的招牌。
馋嘴的她吞了吞口水，指了指箱子里的芒果，伸手指比划了一个“1”。
“你不是卡路里超标了吗？”叶秦打趣道。
大甜甜嘿嘿一笑：“走了这么长的路，又清零啦。可是，老板娘好像听不懂诶……”
叶秦乐得翘起嘴唇，掏出泰铢，说出流利的泰语，一手交钱，一手给单。
他把订单放入指定的盒子里，然后耐心地等着叫号，最后拿东西走人。
“吃吗？可甜啦！”
大甜甜把芒果烤面包掰成两半，酱从里面缓缓流出。
叶秦笑着接过，就见大甜甜的手一缩，头不敢抬地低声问道：
“叶，叶秦，你有女朋……”
“不好啦，叶哥，不好啦！”
苏仑慌慌张张地跑来，横插在中间，打断了大甜甜积攒许久憋出的大招：
“王保强、曾小贤、肖杨被抓了！”
叶秦疑惑道：“为什么？”
“不知道啊，他们只是抽了根烟而已，泰国警察就把他们带走了。”
“这就不奇怪。”
叶秦挑挑眉：“在泰国，公共场所抽烟是违法的。”
………………
曼谷唐人街的“派出所”，跟小黑屋似的。
门外头有两三个警察公然抽着烟，但当泰王的座驾缓缓地停在面前时，一个个慌里慌张，一边跪地，一边灭烟。
“国王万岁！”
“我不是国王，站起来，不用跪！”
叶秦钻出车，气势十足，大步流星地走进小黑屋里，空间非常逼仄，三个警察坐在一张桌，前方是曾小贤仨货。
“你们要知道在泰国抽烟，最高要判3个月的徒刑，还有几万泰铢的罚款，但看在你们是旅客，又是第一次初犯，可以私了解决，打个折，2万泰铢……”
“你谁……约翰威克！”
三个小警察立刻站直，贪婪的嘴脸变得惶恐，就见叶秦背后的所长一脑袋的冷汗，双腿微微发颤。
这可是前段日子，泰王亲自迎接，几十台车驾在清莱府巡游，特别是国王的汽车。
身后数百名学生齐力推动一边跑，还一边喊口号“国王万岁”，声音震耳欲聋。
那个场面，泰国贵宾的待遇！
“我是剧组的负责人，是来领人的，刚刚你们说2万泰铢？”
叶秦掏出几大张纸钞，客客气气地递了过去。
所长一个激灵，害怕地摆摆手，舌头都捋不直，怯怯地瞥向一身军服的军官司机。
“真的很抱歉，该罚还是要罚。”
叶秦执意地塞了过去：“这个是我的剧组，在曼谷唐人街会逗留一段时间，希望多多关照，不要有违法乱纪的事再在他们身上发生。”
“一定，一定！”
所长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悬着的石头一落，连忙请到里屋。
“我领完人就走，剧组马上要开机。”
叶秦看向一脸尴尬的肖杨、曾小贤，而刘浩然缩着脑袋，吞吞吐吐道：
“对，对不……对不起，我不，不是……”
叶秦挤眼大笑，直呼“没事”，突然神情变得严肃认真：“记住这种感觉，在塑造秦风的时候，可以用到这种在紧张环境，能理解吗？”
刘浩然琢磨一下，似懂非懂地点头。
这就是影帝吗？
一次逮进“派出所”，都能扯到戏的事！
果然，就像北电的老师说的那样，有叶秦在，是华语影坛的幸事，却是新生代的不幸。
眼睛死死地盯着叶秦的背影，就像当年拍《秘岸》时，叶秦盯着众星捧月的曾之伟，内心一样喊道：
“演员，当如是也！”
462 临危当导演
在泰国享受贵宾待遇，辗转到马来西亚，简直是从奢入简，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正值七月末，热带雨林高温多雨，毒虫横行，浅草覆盖的灰绿色沼泽，不时冒出几个水泡。
在阳光下，散发着枝叶腐烂的气息。
叶秦脸部涂抹着迷彩妆，身穿迷彩作战服，手拿狙击弩，藏匿在一棵双手合抱的大树树身。
“南三到位。”
“北三到位。”
狙击点正对置景组提前1个月搭建完成的山寨，这里是糯卡的老巢，外围是群演扮演的毒匪。
这一周的重头戏，莫过于三方交战抓糯卡，至于还有哪一方，当然是扶植糯卡这个毒枭小军阀的幕后黑手。
“艾克逊（a）！”
林超弦跟迈克贝极其相似，都是坐不惯导演椅的主儿，亲力亲为，扛着一台斯坦尼康，务求能拍出他要的镜头。
摄像机的焦点聚在叶秦的侧身全景，狙击弩张弦搭弩，他的动作娴熟老脸，像个百战之兵。
林超弦向前挪了半步，鞋深深地陷入在松软的泥土里，忽然间，感觉到有异物钻入到裤管里，狠狠地蛰了下腿。
“嘶！”
叶秦在蓝牙耳机里听到林超弦倒吸一口凉气，侧目而去。
只见向来能吃苦的林超弦，紧锁眉毛，一边痛叫，一边抖落裤腿，一只长达6寸的红头蜈蚣掉在地上，飞快地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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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叶秦立刻喊停剧组，跑了过来。
林超弦此时站都站不稳，被人搀扶着，强颜欢笑：“不要紧，只是让蜈蚣咬了一下。”
“急救包拿来，酒精，布条，棉花球，快！”
叶秦板着脸，看到伤口在林超弦的脚踝，周围一圈红线，应急地捆绑住伤口上端，防止扩散。
“怎么回事？”
监制梁凤英匆匆忙忙地赶来，她跟林超弦是多年的搭档，也是《破风》等电影的监制。
“没事，小问题。”
林超弦感觉到伤口像被火灼一样，但心情也像被火灼一样，现在耽误的任何一秒，接下来工期都会受到影响。
停一天的工，就要损失一天的钱！
程龙也走到导演组：“怎么样，要不要紧？”
“抹点药就好，拍摄不能停。”林超弦嘴角抽动，面色惨白。
“不行，这只蜈蚣太毒，必须马上送到医院。”
望着肿出拳头般大小水泡的脚踝，叶秦立刻安排工作人员背起林超弦。
整个剧组，顿时惊慌。
程龙大喝，维持秩序：“不要慌，把面包车开过来，直接去最近的医院！”
“快，快。”
急急忙忙地把林超弦搀进面包车，不等叶秦钻入车里，梁凤英主动请缨：
“我带超弦去医院，副导演跟着就可以，大哥，叶先生，你们跟其他就留在这里继续拍，抓紧时间把剩下的几条分镜拍完，然后看超弦的病情，再商量以后的拍摄计划，怎么样？”
“先这样，赶快把人送医院！”程龙挥挥手。
“凤英姐，捆绑伤口的布条，每隔15分钟左右放开一次！”
叶秦提醒了一句，面包车就开足马力，留下一鼻子的尾气，向前狂飙。
而下一刻，紧张不安笼罩整个剧组，气氛压抑而沉重。
“叶仔，我们两个聊聊。”
程龙招招手，他的档期排的很满，可等不了林超弦出院再复工。
“我打算从香江喊个导演替一段时间，你觉得呢？”
摄影指导冯远文推荐道：“这种军事枪战，陈木生导演可以。”
叶秦摸摸下巴道：“最好是唐季礼导演，他跟大哥合作得多，而且有拍大场面动作片的经验，能拍的更大气。”
“老唐没时间，来不了。”
程龙又在跟叶秦掰手指，例数华夏擅长军事动作的导演，不数还好，一数，两个人都沉默了。
青黄不接啊！
人才不兴啊！
偌大的华夏影视圈，真正会拍大场面战争片的导演，屈指可数。
而且都是中生代，新生代一个都没有。
你看看高西西，把气势恢宏的电影版《大决战》，电视剧化后有多拉稀！
吴晶倒行，可现在他还没变身战狼！
程龙死死地盯着叶秦，忽然说出：“叶仔，要不我们来？”
“我们？”叶秦一愣。
“是啊，整部戏拍下来，我觉得你对军事动作片有很深的理解，许多的动作设计也是你跟林导演一块讨论出来，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程龙一本正经道：“枪战你来，近战我来。”
叶秦仔细地琢磨这个主意，一股冲动涌上心头。
实际上，自从叮达人升级到大师，他就把导演必修的视听语言、场景构图、场面调度，签到到黄金级。
在《无双》里就有样学样，担当动作指导参与设计枪战镜头。
“行，那我就试试！”
一口唾沫一个钉子，叶秦说的语气坚定。
“但在此之前，先让生活制片立刻带上场务组，到最近的小镇里给剧组全体人员买水靴，以防类似的事情发生！”
“我去办。”
冯远文离开之前，把分镜头剧本交给叶秦。
叶秦翻了翻，果然，黄金级的水平要导这种规模的三方大战场面，还是不够格。
但好在，咱有挂灵！
叮达人：【叮，使用片场时刻，一小时10签到点，未满1小时仍按1小时计费，是否开始？】
“是。”
心里默念，两道无形的射线就从眼睛里射出，扫描着机位图、分镜头、故事板，海量的信息如江水涌入到大脑里。
“场面调度分析中……景别……视点……构图……摄像机运镜……
演员出场顺序……走位与站位……站位间距控制……演员身体姿势和肢体动作语言………”
【叮达人：o???】
叶秦灵感如泉涌，一张张写着机位、演员行动路线、运镜的调度图，依次按顺序新鲜出炉。
简直血腥火爆到《黑鹰坠落》、《红海行动》的级别，就是火力上，警用明显弱于军用，场面效果少了一截。
但镜头，妙不可言。
“水靴买回来了！”
不一会儿，剧组除主演演员外，全体穿好水靴，谨慎小心地扫荡，排除再有毒虫毒蛇的可能性。
“各工作组就位。”
叶秦第一次坐在导演椅，手拿对讲机，眼看监视器，蓦然有一种不同于演戏的感觉。
被人导着演，和导着别人演，真不一样！
“我们先试拍一次。”
助理导演拿着喇叭喊：“第118场，第五镜，第三次。”
等喊到“艾克迅（a）”时，叶秦清晰地看到监视器画面里的场记板晃了个影子，紧接着，1号机位传来图像。
汪曼春跪姿持枪，枪口朝前，眼神透着杀气：“南一报告，发现目标对象扎万。”
监视器的右上角，枪口一点点地从草堆里露出，向左就隐藏在此处：“南二报告，发现目标对象波哈。”
叶秦的注意力集中在左下的程龙，以及右下的山寨二楼的竹门，就见一个小喽啰四脚着地，像狗一样慌里慌张地跑出来，才到门口，胸口顿时冒出四朵血花。
扑通一声，脸朝地摔在地上。
随即，糯卡从黑漆漆里走到阳光里，刘华强造型的孙红磊，端着一把黄金AK47，口鼻之间抹着“面粉”，一副嗨到不行的癫狂样子。
“给大哥面部特写，慢慢推镜头。”
叶秦认真地凝视，只见程龙的大鼻子在画面里越来越大，他这一刻，宛如陈国荣附体。
糯卡，投降吧，外面都是我！
叶秦喊停道：“OK。”
然后转头询问冯远文几个摄影指导、动作指导，最关键，还有程龙的意见。
“效果非常好，这条可以过。”
程龙竖起大拇指，欣慰道：“我果然没看错，叶仔你对动作片很有天赋，好好努力，千万不要让华语动作电影后继无人呐。”
叶秦：0.0
这就把千斤重担压我身上啦？
真以后当军事动作导演，是先拍抗日，还是先拍朝战？
463 自导自演一部《翔飞人》？
入夜，剧组一歇工，叶秦、程龙当代表到医院看望。
“林导，感觉怎么样？”
叶秦走入私人单间，乍一眼就瞧林超弦气色不错，显然无大碍。
“医生说，幸好没被咬到手，不然十指连心，分分钟没命，戏也没得拍了”。
林超弦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叶老板，我再休息一天就能痊愈，后天可以复工。”
叶秦把一篮子水果放到床头柜，“林导你还是收收‘拼命三郎’的劲头，安心养病。”
“可我晚一天回去，剧组要晚一天开工。”林超弦着急道。
“没事的，你养病的这段时间，剧组不会停工。”
程龙一番话，彻底把林超弦搞懵。
半信半疑地看向叶秦，就见他拿出手机，打开围信的视频通话，另一头无疑是剧组的数字影像工程师（DIT）
现在的影视拍摄用的多是数字摄像机。
现场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数据，就要用到DIT收集归类，把处理好的样片分发给剪辑、特效、后期配音。
好莱坞有个后期联盟，成员专门现场搞样片，早上在加鹅大拍的镜头，晚上就能在美利坚后期制作，这也是美剧能周更的原因——
工业流水线的支撑！
“砰砰！”
视频里的样片播放着，虽然是avi画质，但枪枪飙血带来的火爆的视听冲击力，张弛有力的节奏推进，气势磅礴的场面调度，应有尽有。
完全不是一个新人的手笔。
林超弦两眼瞪大，时而能看到自己设计的分镜、视听、动作，时而却是新鲜、陌生的。
看向程龙，敬佩道：“不愧是大哥！”
“这不是我拍的，我擅长的是个人动作冒险类，集体军事战争类，我不懂。”
程龙拍了拍叶秦的肩膀，“这一切全靠叶秦，片子现在全交由他来执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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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板？”
林超弦、梁凤英惊愕不已，前者更是哭笑不得：“叶老板，如果知道你对军事枪战题材的造诣这么深，我肯定不会答应！”
“我只会亿点点，献丑，献丑。”叶秦谦虚客气地抱拳。
“这样我就放心。”
林超弦挺直的背顿时一弯，松弛了下来。
忽然想到一事，支支吾吾，却没说出口，梁凤英看得着急，替他主动道：
“林导之所以加班加点，其实是想赶工赶到7号之前，拍完回国，因为有部电影叫《破风》，要首映站台。”
“那也不能不顾身体。”叶秦挑挑眉。
记忆里有点印象，跟《翻滚吧！阿信》、《激战》，算是彭于宴不错的作品，全是体育类型片。
丫的努力成肌肉棒子，就老老实实拍猛男电影，三十多岁混什么小鲜肉。
埋汰。
林超弦愧疚道：“不好意思，叶老板，我没跟你交底，因为这部电影对我来说很重要，01年的时候我就在构思这部电影，花了我14年……”
01年，那不是港片没落的时候？
emm，骑车就像人生，最难的是爬坡，不进则退，也许彼时的林超弦，就是这种心境写照。
毕竟隔了一年，《英雄》出世，内地电影崛起，映衬得港片更式微。
叶秦摸摸下巴，胸有成竹道：“7号是吗，7号之前一定能拍完，没拍完，准你林导的假，等你回来我们在交接。”
程龙发出一声感慨：“体育片难回本啊，林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么怄气的话，程龙还真有发言权。
赛车题材的《霹雳火》，当年拍的时候，正赶上《红番区》在北美热映，人气达到一个新高度，可就算是巅峰时期的票房号召力，依然救不活。
2亿投资，亏本了1.45亿港币。
唯一津津乐道的，只有那两年举办的程龙杯明星赛车赛，可谓云集全香江娱乐圈的女星。
王祖仙、章敏、梅艳方、邱淑真、张曼昱、李佳欣……
叶秦自忖有这个号召力搞一出，这个时代的女星阵容，跟八九十代的女性简直无法拼！
何况集美，真的不感兴趣，5个小姐姐，就已经快进到许巨佬的逃睡避睡环节，再多，真地一丁点都没有啦！
倒是对体育电影萌生强烈的兴趣。
“想什么，从医院回来就心不在焉？”
汪曼春穿着蓝色的丝绒质地睡袍，从沐浴间走出，湿漉漉的头发洒落在双肩。
“唔，没什么。”
叶秦已经如老夫老妻般习惯，拿着吹风机，古有画眉，今有吹头。
托姆老师附体，温柔熟练地替汪曼春吹头发，而后说道：
“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后自导自演的作品。”
“什么故事？”
“心头的一件遗憾事。”
叶秦露出神神秘秘的笑容。
08年在《封神榜》当二郎神，一部手机怒怼黑子，现在能力大了，给翔哥正名怎么不行！
郑楷都能拍《超越》，陈客辛拍《夺冠》，他怎么就不能拍一部刘翔？
多好的人物传记题材！
籍籍无名的无名之辈，制霸亚洲的华夏飞人，一战封神的世界飞人，统治跨栏的满贯王者，退赛谷底的“历史罪人”，王者归来的折翼飞人（跟腱撕裂），巴黎奥运的折戟沉沙……
有上天堂，有下地狱，跌宕起伏的传奇人生，这么悲喜交加的体育英雄，拍出来票房值多少？
更别提，像欠星爷一张电影票似的，“欠翔哥一声道歉”。
真道歉，来看一场啊！
汪曼春笑吟吟道：“还好，在你身边，我从来没有遗憾。”
“姐？”
叶秦一怔，而汪曼春用行动来告诉他答案，什么叫“没有遗憾”。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陆钏半个月没出门，整天呆在客厅里，眼睛无神，看着沧桑，一手撑着沙发，身体靠着后椅，躺在沙发上。
深谙“葛优躺”的精髓，满分10分！
嗡嗡，嗡嗡，手机响起。
“哎，来电话你怎么都不接？”
身为央妈主持人的胡碟走了过来，看到一人一狗，四只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
“我现在只想跟动物在一块，感受自然的和谐，你替我接。”
“再怎么样，也不能不接电话。”
胡碟白白眼，看了下号码，标注的是“楽视张昭”，无奈道：“整天跟狗呆一块，不过你怎么突然换狗粮品牌，原来的牌子还囤了不少……”
陆钏不爽道：“那些都是叶秦养的大金毛、柯基代言的狗粮，我的狗不会吃！”
“德性！”
胡碟接听电话，“嗯”了一阵，眼睛顿时一亮。
“怎么啦，张昭说了什么？”陆钏拿起遥控器，暂停《人与自然》的播放。
“《九层妖塔》下映了，最后的票房锁定在4.8亿。”
“呵呵，没事，至少我比陈凯哥强，网上说叶秦打开华语魔幻冒险片的大门，我又给关上。”
陆钏自嘲道：“但总好过叶秦揭开华语电影工业化的新篇章，陈凯哥撕拉又给撕碎了。”
说着看见胡碟的脸色不对劲，喜怒不形于色，摆摆手：“我已经全看开了，人与人都是不协调的恶，只有人与动物，人与自然，才是协调，我爱自然。”
胡碟撇撇嘴：“张昭说，票房虽然没有到预期，但算上网络版权，不亏不赚，没有赔本。”
陆钏立马就回血复活：“是吗！哎呦，躺的我腰疼，扶我一把，我还能拍电影！”
“你打算拍什么？”
“哪里倒下，就从哪里站起来，我打算拍猴子。”
陆钏一本正经道：“那只猴子多少票房了？”
“《大圣》到今天31号，9.67亿，超过《功夫熊猫》。华夏动画电影票房冠军，终于是一部自己的国产动漫！”
杨曼报喜，在电话里笑得合不拢嘴，“光电总局的蔡局很高兴，想找个机会跟你聊聊。”
“聊？聊什么？”
叶秦盯着监视器回放的画面，分出心神。
“电影产业发展，动画电影产业发展，当然，还有叶光纪政策上的事，上头对频频拿印象分的咱们要上市，也很关切。”
杨曼呢喃道：“毕竟华宜把演艺圈搞得乌烟瘴气，已经招惹不满。”
“杨姐，请你跟翔哥谈他的个人传记剧本，有结果嘛？”
“翔飞人想跟你当面聊聊，再定。”杨曼道，“你能挤出时间回国一趟吗，正巧能赶上金鸡奖颁奖礼。”
“我的戏份已经杀青。”
叶秦拿起对讲机喊了句“保一条”，然后似笑非笑道：“但我还得导戏，要等林导回来。”
“叶老板！”
说来就来，导演棚外突然传来林超弦的声音。
叶秦猛地回头：“林导，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不多呆几天？”
“已经躺了8天，身子骨都躺软了，该回来接替叶老板！”
林超弦笑呵呵道：“林老板，进度已经拍到哪儿了？”
“马来西亚的戏，我已经杀青了。”
“什么？！”
林超弦笑容一僵，进度提前了一周？
他调出此前的初剪样片观看起来，井然有序，场面恢弘。
军事战争片，最难的就是人物行进走位，呼呼啦啦几十个人，上百人，没有强大的调度能力，在画面里就是一堆散兵流勇。
毛子的《战争与和平》，兔子的《大决战》，那已经不叫电影，叫史诗。
一段又一段的片段看完，心服口服。
卧槽，你是什么鬼才导演！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
还是昆汀塔伦蒂诺？
“叶老板，要不导演署名上，还是署你跟我联合执导吧？”
465 叶秦：哪里都有我的名字
吉省，吉林。
第30届金鸡奖在此举办。
莱茵河咖啡语茶，店主很任性地从早上9点开张，下午1点关门歇业，但因为叶秦、胡哥、刘师师几名“不速客”到来。
但在得到签名以后，满心欢喜地打烊，只提供给他们仨的独享的下午茶moment。
“跟翔哥聊的怎么样？”
胡哥一听说叶秦竟然找刘翔要人物传记授权许可，简直是不敢相信。
最关键，刘翔还答应了！
至于怎么说服，叶秦神神秘秘，一切尽在不言中，多言语几句非404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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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剧本定稿，征得刘翔的同意，还要过有关部门，体育局审核这一关。”
“咳咳，秦子，你这部电影可得拍好啊，他可是我们沪市的骄傲。”
胡哥妥妥是刘翔的迷弟，《神话》里演易小川，不止一次地提自己偶像是刘翔。
别说！
叶秦仔细地对比胡哥跟刘翔的外貌，倒有几分相似，如果不是自己打算自导自演，第一人选，铁定是他。
笑眯眯地喝口果茶，忽然感觉桌子底下的脚被轻轻地碰了一下，随即看向刘师师。
“在好莱坞怎么样？跟杰西卡查斯坦在《斯隆女士》里相处得怎么样？”
“都还好。”
刘师师搅了搅手指，犹豫一会儿才脱口：“我能回国演戏嘛，我还是喜欢国内的氛围，在好莱坞，唔，不自在，感觉被当成吉祥物……”
能当吉祥物就不错啦，别人想当都没这门路！
叶秦摩挲着咖啡杯，体贴地点点头：“不自在就回来，《琅琊榜》播出以后，戏约自然会找上门来。”
“谢谢。”
刘师师露出笑容，用手机围信直接给叶秦转账两百，宛如阔气太太般：“下午茶我请了，剩下的给你。”
叶秦顿时不淡定，因为除了转账，还有一条留言。
(﹁﹁)
小狮子，你咋演一回《斯隆女士》，也学斯隆女票我黑法老呢！
这个可不对，怎么着我都值100，还是usa，美刀！
………………
闭幕式兼颁奖礼如期在全民健身中心举行。
这届主办方又秀出神级操作，红毯区前排的位置居然公开地卖记者证。
恳出钱的媒体，就能抢到前排拍明星的正脸，没钱或没买到，只能憋屈地拍前排娱记们的后脑勺。
这回最大的赢家，《智取威虎山》，包揽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故事片三个重奖。
电影实至名归，***形象多经典，程龙的《A计划》就有桥段照搬《智取威虎山》。
叶秦安安静静地当一回拍手机器人，甚至是轮到有他在列的最佳男配。
整个入围名单扫下来，恰恰是这个榜单竞争最激烈，跟张涵雨有实力竞争影帝的，也只有《失孤》的刘天王，《一个勺子》的陈建彬。
男配却是《黄金时代》王志闻、《十二公民》韩童升、《推拿》黄宣，还有叶秦。
含金量不要太高！
“第30届金鸡奖最佳男配角得主是，章译。”
伴随着颁奖嘉宾宣布，章译喜极而泣，一路小跑到舞台中央，
“哗哗哗。”
无论是否有摄像机对准自己，叶秦都大大方方地鼓掌。
《亲爱的》，章译的确演的到位，那种深爱儿子的暴发户形象，可惜一粒老鼠屎坏一锅粥。
章译抹了抹眼泪，哽咽道：
“其实这个获奖感言，我准备了无数年。在得知自己入围名单以后，又准备其他无数的获奖感言，曾经想象过说我可不可以在台上就说一句谢谢，多酷啊，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我不能浪费这次机会，我一定要把我平时生活当中不太好意思讲的话讲出来。”
掌声雷动，包括叶秦在内，在场嘉宾都能体会到刻苦努力多年都不见结果，得有多绝望多痛苦。
“在此之前，我要先感谢。如果没有陈导，没有飞虹姐，没有博哥……”
章译一连用“没有”说出17个人，然后到第十八个：
“没有叶秦，更没有章译的韩德忠。因为一开始他找我演，我是抵触，是沮丧，为什么我一直在努力地学习文艺，然后还找我演了一个暴发户？
但是叶秦说，就是要找一个不像暴发户的演员来演一个不一样的暴发户，不然要演员干嘛，直接找一个暴发户不就好了……”
演员，就是演角色。
没有演不了角色，只有合不合适。
叶秦轻松从容地坐在座位，挥手致意。
个人荣誉无所斩获，倒是收获一尊意外的奖杯，最佳美术片！
实际上，按金鸡奖的规矩，纪录片、科教片、美术片、戏曲片早在4月就报名截止。
7月的《西游记之大圣归来》，是硬生生插队进来，可想而知是什么意思。
拿奖呗！
满头白发的田小鹏，兴冲冲地接过奖杯，感受着奖杯的份量，回忆创作的艰辛岁月，感慨道：
“《大圣归来》能问世，跟观众们见面，首先要感谢叶总。
前期的四年我们在写剧本、孵化这个影片、找各种渠道，找了半年没找到投资，就在心灰意冷时，是叶总点燃了火把。
那天所有人都兴奋地喝醉了，当时我觉得哪怕是万里长征，最起码第一步终于迈出去了，那一刻特别难忘。
八年死磕，磨出精品。
但在上映之前，很难展现出来它的面貌具体是怎样，到底是成是败，很难预料。
所以我只能说叶总投资动画领域很有眼光，而且他有一种专业的眼光去投资动画领域。
也谢谢叶光纪对扶植动漫电影的“水滴”计划，水滴石穿，相信终有一天，我们的国漫也会登上世界之巅，就像《大闹天宫》一样！”
叶秦，又是叶秦。
镜头对准叶秦，在场的嘉宾也无不把目光投向叶秦，明明他没拿一个奖，但领奖的都要感谢一句。
包括张涵雨！
王中雷撇撇嘴，眼里尽是羡慕。
《大圣归来》上映34天，票房已经累计10.34亿，周边衍生品，在叶光纪、孩之宝、粤东原创动力文化合作下，更是卖得飞起。
甚至跟方特欢乐世界联手打造“大圣归来”IP的主题活动，简直是跟迪士尼有样学样的一套组合拳。
比华宜自个建文化小镇，又省钱又省力。
他问道：“哥，要我看，不如文旅项目压缩，把主要的精力重新回归到电影上。”
“不是定‘去电影化’战略嘛，电影是高风险轻资产，文化小镇才大有可为，你看旺达，光在豫南就投了上千亿，在滇南950亿，等收购派拉蒙，再做出派拉蒙主题公司……”
王中君蔑视地白了眼叶秦：“文化小镇不光是文化旅游价值，还有地皮价值，地产就不会亏本。
叶秦等格局还是太小，竟然打算出手买下小马奔腾的院线，天真！
一会儿咱们照计划来。”
……………
两个小时左右，颁奖礼落幕。
要说爆点，恐怕当属今晚的金鸡影后爆冷。
所有观众及媒体人预测会拿奖的要么是俞飞虹，要么是佟丽雅，万万没想到，最终输给了很多人都叫不出名字的小成本故事片《诺日吉玛》的女主角，巴德玛。
但福祸相依，少了纷争不是。
紧接着，重头戏来了，金鸡酒会。
叶秦从心，时而怂，时而不怂，他果断选择A了上去。
“这次不行，还有下回。”
佟丽雅倾听着温柔的语言安慰，心头小小的失落消失，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已经有某花影后啦，很知足。”
然后低眉，眼神些许黯淡：“可惜《碟中谍5》就要上映，我要马上配合宣传，今晚不能陪你了……”
叶秦又遗憾又庆幸，卧槽，他可没有许巨佬、吴炎祖的齐人之福的福分。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就在此时，大小王端着酒杯，迎面而来。
“秦子，都说你慧眼识珠，《大圣归来》这种动漫电影都敢下注，佩服……”
表面客套了一会儿，王中雷总算和盘托出目的，求项目，求合作！
“《寻龙诀》再有半个月就下映，剩下每天几十万上百万，对32.7亿只能影响个小数点。”
王中雷先礼后兵，阴恻恻道：“对你的眼光还有票房号召力，我们华宜深信不疑，希望下半年，还有明年能多多合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叶秦勾勾嘴唇：“我跟光线、旺达、企鹅合作得很快乐。”
王中雷面色一沉，“我们可以交换资源，联合投资，华宜愿意开放所有的项目。”
“比如说？”
“《老炮儿》、《八佰》、《封神传奇》……”
叶秦笑着摇头，一言不发，态度很明显。
王中君板着脸，转头递了个眼色，就见在不同角落的黑泽志玲、林心茹……
甚至还有才官宣跟大黑牛恋情的范税冰，有意无意地向叶秦靠拢。
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简直是唐僧掉进蜘蛛洞。
“各位好，大王总好，小王总好，还有叶秦，早就听黄博说到你，总算是见到你了。”
黑泽志玲第一个出战，笑眯眯道：“我来敬你一杯。”
“那颖跟我说过，你酒精过敏是吧？
叶秦摆摆手：“心意领了，酒就不喝了。”
黑泽志玲一怔，脑子里不由地想起当年装杯，被那颖灌酒最后酒精过敏，全身爬红疹。
偏偏，王中君不动声色地睨了眼。
她咬咬牙，又想到湾流大佬吴白鸽、朱艳平的吩咐，一饮而尽：“反正我干了。”
卧槽，为了搞我，可真豁出脸啊！
打碰上我，就招安计、美人计、不要碧莲喝酒计，我只用一计……
叶秦无奈地摇摇头：“不好意思，这些天有点发烧，喉咙发疼，吃了头孢来的，不能饮酒，也不能喝饮料。”
黑泽志玲两眼发黑，全身哆嗦，这过敏不就白过敏啦！？
令人窒息的回答。
头孢配酒，说走就走，难以劝酒！
王中雷也“蚌埠住了”，赶紧道：“那就喝水吧，我帮你拿杯水。”
叶秦招招手，被杨天宝、霍思雁莫名其妙纠缠的佟丽雅，乖巧又懂事地跑了过来，把军用水壶递了过来：
“我刚刚装满的，趁热喝吧。”
大小王傻眼：0.0！
叶秦歉意地微笑道：“不好意思，自备！”
接着看向满脸泛红的黑泽志玲，脸颊起痘，人畜无害道：“我以水带酒喝一口。”
呵呵，你就拿这个考验我？
你问没问我的肾，我的腰答不答应！
晚上，还得给刘师师上税。
466 三体雨果奖，华夏科幻电影何时来
清早，晨风吹起薄薄的窗帘。
厨房里，响起叮铃咣铛的响声，一个家，不光要有炮火，还要有烟火。
刘师师穿着叶秦的白衬衫，匆匆地跑出房间：“我，我衣服呢？”
“洗了啊。”
叶秦会烧的菜不多，他可不如褚青大厨，水煮青菜、油焖茄子冒着锅气，锅里正冒着水汽。
“那我穿什么？”
刘师师双手死死地压住白衬衫的下摆，形似玛丽莲梦露地捂裙。
风吹屁屁凉，她满脸通红，羞恼地露出露出两颗虎牙。
“呶，沙发那边叠着连衣裙，还有内衣。”
话音一落，刘师师脚步飞快，长年练芭蕾的长腿在叶秦眼前晃荡。
妖精，我要你助我修炼！
叶秦差点没忍住就“大威天龙”，喉结蠕动了一下：“咳咳，别光着脚丫，把鞋穿好，然后刷牙洗漱，一会儿下面给你吃。”
“呸呸呸！”
刘师师怀里拿着一件浅蓝色竖条的连衣裙，惊得像小鹿往卧室里乱蹿。
什么情况？
叶秦摇摇头，把面条放入锅中，然后解决完蒜末、葱花，开始掏手机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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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彬办事果然变得像杨曼一样，执行力顶级，已经在跟严守一（《手机》）谈合作。
呵呵，给京圈跟华宜准备的定时炸弹，已在阵中，至于当刀子的黑泽志玲她们……
不好意思，约翰威克背后纹的是睚眦，我也是睚眦必报的，助纣的有一个，算一个！
面条煮熟以后捞出过水，在上面倒上辣椒粉、蒜末、葱花、花椒粉、生抽、盐、醋。
“是这个面啊？”
刘师师洗漱打扮以后，偷偷地朝厨房探了个头，仿佛深怕叶秦像前几天，生吃活剥了自己。
叶秦翻翻白眼，“你以为是什么？”
锅热倒油，油到八成热的时候，捞出一勺，淋在面条上，一碗秦省油泼面就成了。
“哪碗是我的啊？”刘师师嗅到香味，鼻子微微上翘。
叶秦又淋上一碗，端着走出厨房：“有胡萝卜的那碗，你爱吃胡萝卜，特意给你加的料。”
刘师师眼波潋滟，踮起脚跟，轻啄了下叶秦。
“先别吃我，先吃面。”叶秦调侃道。
“滚！”
刘师师抬起小粉拳，接着满心欢喜地吃着浇满辣子的面条。
这位狮爷最爱吃辣，鸳鸯锅只吃辣锅。
叶秦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才动一下筷子，宁昊突然来了电话，张口就问：
“秦子，还在吉林吗？”
“没呢，《湄公河》杀青，窝琴岛小窝休息几天。”
“有空就行，快来一趟晋西，来大刘这里庆祝。”
“庆祝？”
叶秦起初一愣，很快了然：“《三体》拿到雨果奖啦？”
……………
雨果奖、星云奖，科幻文学史上的最高奖，而大刘是第一个获得雨果奖的华夏作家，也是举世目前唯一一个亚洲人。
emm，括弧，也是晋西娘子关摸鱼写书的“电气工程师”。
大刘构造的《三体》宇宙，将会是华夏最值钱的IP，单单国内，可有一票的大佬书迷。
互联网科技圈里像雷布斯、鹿化腾，顶层更有沙瑞金级别之上……
但全版权，跟天下霸唱一个低价。网传是10万，那只是《三体1》的价钱。
其实是20万，叶秦09年，把所有片酬拿出来，梭哈买了一手。
现在这个IP值多少？
1.2亿，600倍回报率！
但不只是挣大发了，也是拯救华夏科幻文学史上最出圈的史诗IP。
前世《三体》之所以胎死腹中，关键就在于大刘把影视改编卖给的人不靠谱，卖给一对坑比的夫妻。
章番番、宋春宇，就是这俩人！
这个章番番是a北电美术系毕业，之前拍两部小成本电影，不温不火没有名气，是个十八线的小导演。
企鹅、阿狸、华宜一堆资本上门合作，他们夫妻人菜瘾大，提出的合作条款最核心的一条：
他必须当《三体》的导演，他老婆必须是《三体》的编剧。
我尼玛？
科幻电影有多难拍，看《沙丘》就知道，就算是丹尼斯维伦纽瓦，也拍的一言难尽。
他之前可拍过《降临》、《银翼杀手2049》，更执导过美版《湄公河行动》的《边境杀手》。
可是，这对夫妻觉得他们只是缺一个机会，《三体》就是翻身当名导名编剧的机会！
资方虽然垂涎《三体》的流量，但也不是傻批，交上亿的制作费，让卧龙凤雏来挥霍。
又不是王多鱼，也不是裴老板。
陷入僵局的时候，是借壳上市的游戏公司“游族”，挺身而出。
游族，就是开发《盗墓笔记》页游公司，在《贪玩狼月》之前，喊出最流行的广告话：“胖爷我可是练过的！”
当然，这一世也没有游族什么事，《盗墓笔记》的游戏开发权，在叶秦手里。
游族单靠这款页游，上市市值高达200亿，可想而知，拥有《盗墓笔记》、《鬼吹灯》、《三体》、《绣春刀》等IP的大秦游戏，而且还跟三九互娱、米哈游、莉莉丝交叉持股，一上市会是个什么体量？
四舍五入，猪鹅厂以外，华夏第三大游戏公司，指日可待！
游族费尽口水，终于跟这对“活宝”夫妻谈妥。
卡司阵容方面，冯少峰演罗辑，章静初演叶文洁，吴钢演史强，至于编剧团队，他喵地足足有50人！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
9个编剧一台戏的《有翡》就烂得出奇，50个编剧，是想拍奥特曼吗，一集一个脚本师？
最后，烂到不堪入目，被书迷的大领导直接“五指山”封印。
但眼下，网民们不会知道，《三体》的书迷乃至科幻迷都不知道，他们兴奋地在贴吧、豆瓣、知乎、围脖、围信，奔走相告。
这现象，简直普天同庆。
“快把牛顿的妹妹，牛B请来给大刘！”
“大刘一个人撑起华夏科幻文学半边天！”
“《三体》我有全套实体书，我骄傲了吗？”
“……”
“有生之年能看到《三体》影视化的电影电视剧吗？”
“楼上应该问，华夏什么时候会有科幻电影？我估计华夏这辈子都不会有，华夏电影人没有科幻基因！”
“放屁，教主的《火星救援》不就是！”
“那是中美合拍，我要国产的。撸啊撸要赢就要全华班，华夏科幻电影要有必须国产！”
“………”
就在网上从“三体热”，扩展到“华夏科幻电影元年何时到来”的话题时，在一处村通电的寂静小镇，叶秦、宁昊聚在大刘家里。
“干杯！”
折叠椅正中央放着汾酒，上下左右，四个下酒菜，盐烤花生米，凉拌海蜇丝，拍黄瓜，猪耳朵。
“秦子，你小子不光看剧本准，看电影准，挑演员准，搞投资准，买IP也这么准，你丫这么早就下手《三体》，当时你咋想的？”
宁昊羡慕道：“还有，大刘，你咋就肯20万卖给秦子，这不亏大发了！”
大刘摆摆手，“亏是肯定会亏，但我就喜欢居住在这座小镇里，要那么多钱也没地儿花，有钱足够我创作就够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我占了便宜。”叶秦实话实说。
哈利波特让罗琳挣了多少钱，冰火让马丁挣了多少钱，南派三叔靠同人《鬼吹灯》的《盗墓笔记》挣了多少。
“大刘，要不你再写个《三体4》，我把前三部的钱都补这本书里？”
“不了，《三体》我打算写了。”
大刘遗憾地摇摇头，叶秦一再追问才知，他喵是打算在“圣母程心”之后写续作，但《三体X》出现，一堆垃圾让大刘恶心，放弃创作。
“你不能逼着我还为这样的写序！”大刘耿耿于怀道。
“要不，你当编剧？”
叶秦一拍桌子，“我打算把你的小说影视化，你加入编剧团队，除了给剧本费，再让你剧本入股。”
“你要拍《三体》？”大刘激动不已。
“《三体》太宏大了，现在国内电影工业化的硬件软件都不成熟，只一点，国内没有足够大的摄影棚，只能诉诸好莱坞科幻工业。”
叶秦摇摇头：“可这样无法打造华夏的科幻电影工业体系，所以，暂定两部，《流浪地球》，跟《全频带阻塞干扰》。”
“立项啦？！”
“《流浪地球》分给郭凡，《全频带阻塞干扰》给路阳。”
叶秦语气肯定道：“放心，大刘，不会埋汰你的小说，他们俩在好莱坞精修过，《星际穿越》他们参与，这回的《火星救援》，华夏部分，就是他们拍的。”
“秦子，带我一个啊。”
宁昊花生米也不吃了，大声道：“我也要上车！”
“你？”叶秦怀疑地瞧着。
“对啊，这回找你，除了给大刘庆祝，也是想找你要《乡村教师》的改编权，我也巴不得拍一部华夏科幻电影！”
几个菜，喝上这样。
还好意思说，《疯狂的外星人》，跟《乡村教师》有毛线关系？
叶秦咂巴着嘴，但最后还是拗不过宁昊，“就不转让，改授权，你能拍，我也能拍，拿去可劲儿造吧。”
“嘿嘿，来，咱们哥俩碰一个。”
宁昊嘴巴咧得跟菊花似的，喝一盅酒。
467 国产科幻可问谁，叶秦啊！
电影局机关大楼。
又是星期五，又临近国庆节，双重debuff，工作积极性大削。
小赵泡了一杯茶，准备看片子看一天。
忽然间，临座的张力像弹簧一样，从座位弹起，抄上桌上的三袋油皮袋，走路一阵风地跑向主任办公室。
他迷迷糊糊地挠挠头：“什么情况？”
不一会儿，三袋油皮袋赫然地出现在局长的桌案上。
章宏森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袋子上写的信息，《关于〈流浪地球〉摄制电影许可证申请资料》、《关于〈全频带阻塞干扰〉摄制电影许可证申请资料》、《关于〈乡村教师〉摄制电影许可证申请资料》………
饶是久经宦海，他的手依然不禁地哆嗦了几下。
压住激动的心情，迎着办公室主任的目光拆封，故事梗概、大刘版权授权书一件件摆在面前，最显眼的，莫过于申请公司的营业执照副本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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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份，全指向叶光纪。
“好！”
他忍不住地一拍桌子，洪亮的声音穿透过墙壁，传到屋外的走廊。
余音袅袅，兴奋万丈！
偶然路过的工作人员停步私语，有胆大的，暗悄悄地凑到站在门口的张力跟前，询问道：
“什么事，能让章局这么失态？”
张力紧紧地抿住嘴，想说又不能说，吐出几个字：
“国产科幻，要来了！”
……………………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叶光纪向电影局申报立项三份大刘小说同名的剧本，一下子，“三体热”的热度，烧到叶光纪。
郝荪自然而然，不能错过，第一时间私人联系上叶秦，试探地要点内部消息。
“只是立项而已，具体如何运作，基本主创人员、主演人员、投资预算，暂时不公开，要等到叶光纪正式上市那天。”
叶秦口风难得的紧，一点儿都不给郝荪。
“对，10月10日。我现在在干嘛？我现在当然是在忙A股上市前的网上路演。”
新股公司在上市确定发行价格前，要搞一出路演。
美利坚、香江都是传统的地面路演，发行人要在全国各地巡回路演，要参加一堆的推介会，主承销商和发行人根据预路演的结果来定IPO。
而国内，中小韭菜是主力军，网上最有效。
他一改往日休闲的装扮，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在杨曼、钟丽方、李娟等一票合伙人的围观下，盯着台词提示器，开始直播。
“屏幕前的网民、观众、投资人们，你们好，欢迎收看燕京叶光纪股份有限公司，公开发行股票的A股挂牌的网上路演活动……”
而后，声情并茂，外带一点小骄傲地说出叶光纪成立以来的成绩，巴拉巴拉一堆投资、制作、参与的电影票房、电视剧收视率、网络版权收益、IP估值……
当然，大秦游戏拆分自立。
“此次叶光纪在A股上市，将会进入一个全新的高度。本年度，在轻喜剧方面投拍《唐人街探案》、《夏洛特烦恼》，在都市爱情片方面投拍《何以笙箫默》、《前任攻略》，在动作电影方面投拍《师父》、《无双》……
在华语电影工业化的进程，叶光纪也踩出坚实的一步，《寻龙诀》就是一次工业化尝试……
但我们不满足对现有国产电影类型片的开发。
叶光纪承诺，在挂牌上市以后，募集到资金，必将投入到华语电影工业化产业升级当中。
相信不少网友，已经从电影局、从媒体得到消息，没错，叶光纪今后将会开发申请立项的三部电影。
其中，《乡村教师》会交由宁昊的坏猴子来执导，其余两部都由叶光纪出品制作。
《三体》拿到星云奖，华语科幻文学迎来新的一天。
华语科幻电影这一天，也为时不远！”
一番话说下来，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达到上千万，自然数据肯定有注入水分，但属实是小。
直播间画面已经被弹幕攻占，密密麻麻，白的，红的，黑的，各种颜色的句子飘过，简直堪比撸啊撸S8总决赛，小ig夺冠！
全场沸腾，评论区里，一眨眼工夫，前面二三十条的评论，就被后二三十条的评论挤走。
【教主，华语电影永远的神！】
【叶光纪，冲鸭，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我们兔子不喜欢太空歌剧，我们要太空种田！我们要有我们的华夏科幻电影！】
【霓虹有m78星云，有超时空要塞，美利坚有黑武士，有星际穿越，我们华夏也不差，只是没有影视化而已！】
【……】
郝荪双手捂住胸口，心跳不止，血液加速，脑袋有点发懵。
眼前，直播的画面开始出现延迟、卡顿，明显服务器快承载不了不断涌入直播间的路人、活粉。
围脖又一次宣布瘫痪，第一次也是因为叶秦的“冰桶挑战”。
佰度、天涯、豆瓣、时光网的服务器，一个接一个崩溃。
就在科幻迷质问“科幻电影元年何时来”，叶光纪立马给出了答案：
“我来！”
什么叫华语电影人的担当？
什么是华语电影现一哥的使命？
什么是华语电影龙头大哥，喔，大哥是华宜，没事了，垃圾！
郝荪嗅到新闻爆点，立马撰文，《国产科幻可问谁？》：
“香江电影市场，一直有一个5年的小循环，就是一个题材，第一年有一个人找到了一个喜剧的题材突然火了。然后第二年大家开始学，第三年的时候大家就开始跟，第四年的时候就疯狂在弄，到第五年这样一个题材就拍烂了。
这样一个题材就没有了，下一年又要找下一个题材。
在影视圈必须要有狼王，狼王吃到肉，才会有后面跟着喝汤啃渣的饿狼，没有优秀的狼王，就没有找到适合的题材，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一个电影方向。
恰恰叶秦就是这样的狼王！
《雪豹》以后，“周卫国”式的抗战爽片风靡二三线电视台。
《大唐荣耀》以后，清宫式微，唐宫昌盛。
《绣春刀》给影迷带来内地新武侠，《倭寇的踪迹》、《箭士柳白猿》、《师父》……
《失恋33天》给影坛带红小妞电影，《等风来》、《燕京遇上西雅图》……
甚至《疾速追杀》复兴老派动作片，《一只狗的使命》，引起了全球狗片狂潮。
你永远可以相信这个男人，相信他可以带来华夏的“科幻元年”，不要担心拍烂。
因为华夏科幻本来就是‘0’，再烂也总比没人踏出第一步强！
而且，也未必烂，叶秦主演的《火星救援》，国庆档即将上映，让我们拭目以待！”
一时间，吸睛无数。
阅读此新闻的读者表示：0.0？
丫的，合着是宣传《火星救援》的半软文啊！
……………………
当叶秦做着直播时，燕京，华宜。
“砰！”
王中君狠狠地怒摔一个杯子。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不用多想，《火星救援》一旦成功，叶光纪的IPO，已经不是乌鸦坐飞机，是坐火箭！
王中雷忧心忡忡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越强势，就显得华宜越窝囊，今天的股价开始往下跌了。”
“不要慌，只是技术性调整。”
王中君一挥手，张口就是“老丁蟹”，眼睛顿时一亮：“不如，咱们挖人？”
”挖谁？”
“挖叶柠，他是旺达跟叶光纪的枢纽，把他挖来，就是断他一只翅膀！”
【ps：现实里真挖了。】
鹏城，鹅厂。
“我们能抄吗？”
鹿化腾扶了扶眼镜。
企鹅文娱舵手任宇一摇摇头，经验教训告诉他，抄叶光纪，简直抄废了。
“我们能投吗？”
鹿化腾双手交叉，身体前倾，撸啊撸的皮肤流水，让企鹅有了“买买买”的底气。
“没有任何问题，叶秦对我们的投资持开放态度。”
“不，我是说叶光纪的股份，8%完全不够，能加持多少，就加持多少！”
鹿化腾露出慈祥的笑容，眼镜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一道光。
而在旺达，王前首富抛出的问题更直接：“我们能买下叶光纪吗？”
叶柠为难道：“王总，这个难度，不亚于收购派拉蒙。”
“对，派拉蒙还没有回信，30亿美刀，40%的股权，他们不肯松口？”
“要再等等。”
叶柠语气认真道：“维亚康姆的菲利普总裁已经到雷石东那儿摊牌！
ps：推荐一本群里朋友写的书，曲爹类型。
书名：《作曲人到文娱巨星》
468 《火星救援》，通向派拉蒙的钥匙之一
9月20日，比弗利山庄。
“we need ge，ge！”
菲利普多曼面色激动，双手乱舞：“CBS还是美利坚的大台，可年轻人早就不看电视，MTV主力的青少年都转去YouTube……”
唾沫横飞，飞向面前坐在轮椅上的雷石东。
英雄迟暮，他已经失去行动能力，前段时间肺里吸进食物失去吞咽功能，只能靠女友曼努埃拉赫泽，或者护理喂食。
按私人医生的说法，接下来，说话功能也会丧失，所以提前像斯蒂芬霍金一样，轮椅上架了一台平板电脑完成，上面提前录好了三句话：
“Yes”，“No”，还有个“Fuxk You”。
“派拉蒙已经沦落为好莱坞的笑柄，堂堂六大，靠给奈飞打工赚一笔笔微薄的制作费，它不再是优质资产，错失了漫威，就错失了一半，我们不能再错失另一半。”
菲利普多曼说得胡子飞扬，“我必须要对你负责，对维亚康姆的股东负责，派拉蒙已经拖累到维亚康姆的股价，已经跌了2%！”
“ge？”
雷石东耷拉着眼皮，小声喃喃给身旁的曼努埃拉赫泽，再由她大声转述：“改变，怎么样的改变，引入旺达就能改变一切？30亿美刀，只能救派拉蒙一时！”
“不，还有大秦！”
菲利普多曼兴奋道：“大秦拥有着‘小狮门’的潜力，它拥有全美优秀的内容制作能力，旗下的A24，能像米拉麦克斯，为我们在奥斯卡攻城拔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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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速杀》IP打造的杀手宇宙，它还拥有华纳的小丑、小丑女等反派开发权，我看过它立项的《自杀小队》、《小丑》，邪恶联盟宇宙大有前景。
‘内容为王’，不要忘了，你是第一个说出这话的人！”
雷石东心头不免触动，迟迟没有按下“fuxk you”的按钮。
“为什么我们不收购它呢？”曼努埃拉赫泽转述着。
大秦去年近亿利润，派拉蒙这个破落户拿什么收购？
老糊涂！
菲利普多曼翻翻白眼，喝了一口威士忌，平复情绪，语气慢慢平和。
“环球、华纳出的价更高，他们看中大秦的内容资源，也看中大秦背后的叶光纪，进军华夏市场，增加进口片份额，需要华夏盟友。”
曼努埃拉赫泽道：“所以我们要收购大秦，就必须接受旺达的新收购案？”
“yes！”
“fuxk you！”
雷石东按动按钮，平板电脑蹦出提前录好的声音，然后颤颤巍巍地拼音打字：
“fuxk ese！”
呵呵，你们犹太人也差不多。
菲利普多曼摊摊手：“如果拒绝，大秦就会跟奈飞合作，条件是奈飞必须终止跟派拉蒙的协议，派拉蒙连打工的机会都会被剥夺！”
“fuxk you！”
雷石东江按动按钮，宣泄着愤怒的情绪。
菲利普多曼视若无睹：“40%而已，派拉蒙仍然受你的家族掌控，为什么要拒绝引入坐拥着全球第一份额的院线，我们可以完美地绕过《派拉蒙法案》【1，详见作者说】，我们的电影也不缺新的资金。
《变形金刚4》，全球票房第五，我们成功了，《碟中谍5》，北美1个月才1.3亿的票房，华夏只用了12天！
想想你的孩子，想想你的家族，雷石东，这么做到谁都有利。”
雷石东不再让女友传话，虚弱道：“先让那个大秦证明它的价值，一两部只是运气，我需要看到更多的证据！”
菲利普多曼看到固执的老狐狸松口，就已经不虚此行，如释重负。
“但那个时候，就不是派拉蒙的8%能换取65%的股权。”
“fuxk you！”
雷石东江触碰按钮，不屑地别过头。
……………………
“雷石东松口了？”
叶秦第一时间收到叶柠递来的消息。
此时，深夜11点，他走在路灯通明的街道，车辆在身旁急驰而过。
今天录制完《极限挑战》第十二期，意味着第一季圆满结束，黄雷提议搞个烧烤聚餐，男人帮6兄弟，最后在聚聚。
“需要拿出更多的成绩出来？”
叶秦咂巴着嘴，北美分部的大秦，出让65%的股份还不够？
怎么着，还想女票等点叶光纪股份？
叶柠信誓旦旦道：“其实，如果不是王总执意非要六大不可，我们还有plan B，就是传奇影业，打造一个新的’狮门‘，把派拉蒙拉下马。”
呵呵，宁肯找奈飞，也不会图传奇。
叶秦心里有盘算，之所以跟旺达在收购派拉蒙上共进退，不就是几年后想接盘旺达。
王前首富为了还债，可是断尾求生。
把77家酒店卖给富力，把13个文旅项目给融创，AMC一堆院线也卖了，到时候派拉蒙的股票会不会抛？
40%全抛的话，会抛给谁呢？
叶光纪很乐意接盘一部分，甚至全部！
到时候，除非美利坚zf干涉，要不然，棒子有希杰有梦工厂，霓虹有环球有索尼哥伦比亚，而华夏，在好莱坞终于有一个桥头堡——
派拉蒙！
至于钱，30亿美刀，叶光纪肯定是掏不起，可有的是愿意掏的，比如上海文投的黎瑞刚，比如企鹅的鹿化腾……
“大老板，跟谁打电话呢？”
只听烧烤店门口，王雷操着口流利的京片子，调侃了几句：“赶紧进来，六缺一，就少你一个！”
“雷哥，对不住啊。”
叶秦抱以歉意，甫一走到店里，立刻感受到孙红雷、黄博、白羽等人投来的目光，又道了声歉。
“这个歉，我们收了。”
黄博打了个哈哈，端起酒瓶给酒杯满上：“但是，要罚三杯，秦子，你可别不认账啊！”
叶秦毫不推脱，豪爽地连干三杯。
“秦子，豪气！”
孙红磊竖起大拇指：“也就你有这个豪情，才敢投科幻片，谁能知道华夏科幻片是什么个前景，没有底的事，没人敢冒险。”
叶秦拿起一串鸡翅：“所以，我们就是让资本见着，科幻电影能挣票房！”
“秦子，不是我打击你，这完全不够，你还要加一条，得让这些流量电影挣不到票房，亏本，资本亏多了，就不投了！”
孙红摇摇头：“你瞅瞅那个《煎饼侠》，乱糟糟一窝人，就因为有流量，竟然都有10个亿，我的《全民目击》，才1个亿，什么玩意儿！”
“秦子，你的《火星救援》，定档在30号对吧，是不是跟《小时代4》同档期？”
黄雷问出口，不等叶秦回答，黄博抢答说：“没错，还跟徐山争的《港囧》撞上，龙争虎斗。”
叶秦喝口啤酒憋笑，内心忍不住吐槽。
卧槽，《港囧》是龙吗，是虫吧！
跟《唐人街探案3》一样，自个把自个的口碑玩砸，段子低级又俗套，全程没有笑点，囧的一塌糊涂。
王保强换成保贝尔，更是败笔中的败笔。
“也就你这样的胆量，敢把电影定档在公司上市前。”
黄雷竖起大拇指，“秦子，你首映的地点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
“国内，就在燕京。”叶秦道。
黄雷举起酒杯：“哥几个，那么到时候首映礼，我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去给秦子捧场。”
就见孙红磊、黄博等人全部起立，酒杯相碰。
“没问题！”
孙红磊又嚷嚷地补充一句：“秦子，一定要干翻流量电影！”
469 华夏人的种族天赋藏不住了
人民大会堂，门口此时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明明是9月30日，却仿佛国庆节提前了一天，四面八方的车流和人流倾泻而下，因为《火星救援》全球首映礼，会堂变成巨大的漩涡。
全国上下的媒体全部卷入其中，爆发激烈的门票争夺战。300张入场券，除了网媒，35个大中城市疯抢一空。
“你们山城拿了几张门票？”《豫南日报》的记者操着一口豫南口音道。
“嘿嘿，我们这次是沾光，以前叶秦拍《秘岸》的时候，就在我们山城，这次专门多拨了3张。”
《山城日报》的记者洋洋得意。
豫南媒体羡慕嫉妒道：“要说沾光，哪个有秦省的媒体大，除了北上广，就数它来的最多。”
“那到底是秦省的骄傲。”《山城日报》记者感慨不已。
媒体尚且如此，明星更是削尖脑袋往里挤，似乎要把台阶都踩塌。
红毯上，群星璀璨，争奇斗艳。
大甜甜、刘师师、佟丽雅、杨小蜜、汪曼春之外，冯裤子夫妻、管狐夫妻、陈果富、朱艳平等一票京圈、港圈的，蜂拥而至。
华宜的王中雷、楽视的张昭也来凑热闹。
“怎么跟《英雄》似的，检查这么严格？”
“摆的谱儿越来越有国际味儿！”
俩人暗损了几句，进入会堂，就必须过一道安检关，再到三楼的放映厅，所有的包括摄像机、照相机、手机、手表等物品要存放起来。
杨小蜜牢牢地搀着佟丽雅的手，红毯上秀完闺蜜情以后，兴冲冲地冲入到金碧辉煌的金色大厅。
只见20根朱红漆金巨柱撑起一片富丽堂皇的天花藻井，5盏金光闪闪的巨型吊灯从穹顶垂下。
大会堂三楼中央大厅，是最高规格新闻发布会的场地。厅里悬挂着启功先生的弟子，张志的书法作品，《中华颂》：
“壮哉中华，雄踞东方。五岳峥嵘，柱立禹甸……”
正好，叶秦背对着。
“蜜蜜，我先上去了。”
佟丽雅提起裙角，款款地走上采访台。
杨小蜜看在眼里，眼睛都直了，好不容易在《捉妖记》建立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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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好莱坞啊！
深深地望向叶秦，楼哥，你嘛时候带我飞一回！
“咔咔。”
聚光灯闪烁，媒体早就架起长枪短炮，问题犹如机关枪，一梭子一梭子地射出。
“叶秦，你为什么会选择投拍并出演《火星救援》？”
“我是在机缘巧合下读到这本小说，讲的不是美利坚叙事里的太空殖民，而是太空生存救援，科学，乐观，主角象征着一种积极的太空冒险精神。”
叶秦语气透着轻松：“尤其是当我看到生存的方式是种土豆，我就打算把它拍出来。”
“为什么？”媒体疑惑不解。
“因为我饰演的华裔宇航员钱学强，自小生在华夏长在华夏，人物关系上，祖辈父辈都是种田为生，而他，在成为一名宇航员之前，恰恰大学读的就是农业大学……”
叶秦不厌其烦地讲解，哪怕这些相关信息，早就在首映前的预告片、围脖动态里提前剧透。
“请问叶光纪前段时间在电影局立项2部科幻电影，是不是像《火星救援》一样，走中美合拍的路线？”
“不，纯正的国产电影。”
叶秦言辞凿凿道：“但制作水准上，力求对标《火星救援》！”
台下人群里，各怀心思。
宁昊瞥了眼身旁的陶虹，徐山争看来是一百个不放心，把媳妇儿安排来刺探军情。
张昭不屑一顾：“太空种土豆，这样的电影敢摆在上市发行前，我倒要瞧瞧。”
王中雷默默点赞，
而不远处，大甜甜拿着一包薯片，小嘴咀嚼着，慢悠悠地随人潮走进放映厅。
不一会儿，如昼的灯光暗下，泛光的屏幕里，在龙标以及一阵广告之后，立马画面里出现血红色的沙土。
线条优美流畅，分明的纹理，像是有人梳理过似的，热烈的红色在光影之下，造就了一重超现实的空间。
一半美艳，一半荒芜，大概如此。
叶秦所在的战神3号成功抵达火星，他们嬉笑打趣地搜集火星上的样本。
但天有不测风云，火星尘暴到来。
身在舱内的佟丽雅汇报道：“监测数据更新，风暴预警，风暴的规模有所变化，比预测的要强的多。”
杰西卡查斯坦双手抱怀：“不太妙，风暴的直径是1200公里……按现在的规模，预计风力可达到8600牛顿。”
而飞船可以承受的极限，只有7500牛顿。
风紧，当然扯呼！
跟火星样本相比，登陆火星的宇航员才是珍宝。
然而，高空被尘埃笼罩。
返回到升空舱的寥寥数百米的路途，漫卷狂沙里，漆黑如暗夜，可见度几乎为零。
观众从银幕里，都能感觉到狂风砂石打在自己的脸上。
“钱！”
“钱！”
银幕里，在撤离的路上，叶秦不幸地被战神3号吹落零件击中身体，由于生还的几率渺茫，队友们只能匆匆返航。
紧接着，下个画面，国际火星计划的主导者，NASA局长在联合国外层空间事物处宣布噩耗：
“在中部时间大约上午4点30分，我们的卫星发现一场风暴，袭击了战神3号在火星上工作区域，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提前终止任务……
遗憾的是，在撤离的时候，宇航员学强钱被残骸击中不幸丧生。”
但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叶秦死了，下面俩小时怎么演啊？《火星救援》，变《火星尼哥抬棺》？
还是演《遮天》？
一个平行蒙太奇处理，就在直播宣布叶秦的死讯时，他以极低的概率活了下来，天线跟凝固的血密封住破损的地方。
忍着刺痛，颤颤巍巍地走回到居住舱里，紧急地处理创伤。
佟丽雅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再看到叶秦咬牙切齿，心惊肉跳。
“订书机”的缝纫器，一个接一个钉在身上，她立马抓着杨小蜜的手。
杨小蜜倒吸一口凉气，百分百地感同身受，因为佟丽雅抓得她深疼！
“嘶，丫丫。”
佟丽雅啊了一声，讪讪地松手道：“不，不好意思。”
银幕里，叶秦面对着画外的观众，录制日志，自言自语，说明着面临的情况。
救援的话，只有战神号下次登陆火星，就必须等下一个4年的窗口期。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恰恰是怎么在火星生存，这可不同于贝爷的荒野求生，有快乐虫，火星连根毛都没有！
“居住舱最多住31天……”
他在镜头前，已经没了在火星尘暴中幸免于难的高兴劲儿，面部表情细微地变化着。
“如果氧气系统崩溃，就会窒息而死”，他是担心的。
“如果水循环系统崩溃，就会渴死”，他是忧虑的。
“如果居住舱破损，就会身体像炸弹自爆而死”，他在苦闷地自嘲，缓解心中的压力。
但当他清点居住舱里的饮食，发现食物即便省吃俭用，也只能坚持400天，他终于第一次罕见地心态崩了。
整个人像个木头，两眼发麻，窗外漆黑一团，狂风卷石，就是心中的征兆。
孤独，绝望，茫然。
就像一个漂流幸存的溺水者，漂到某座荒无人烟的孤岛。
在浑浑噩噩了一宿以后，突然间，在上厕所的时候，一泡屎的工夫，灵光乍现！
都说卫生间是灵感的爆发地，所言非虚。
毕竟厕所有“盥洗室之主”克莱恩的诡异命运加持。
叶秦在找到土豆的刹那间，两眼的眼神戏，简直发挥到极致。
从绝望，到希望，就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我要在这个不毛之地，种出三年的口粮。”
“我要重操旧业，在当宇航员之前就读的是华夏的农业大学，在很小的时候，我的祖父父亲都教我种地，他们说，种地是我们的天赋！”
“我太喜欢这种天赋。”
“火星，不再是我的葬身之地，而是我要开荒的田地，让我来当第一个火星农场主吧！”
虽然观众们已经知道有“种土豆”这一茬，但万万没想到，在火星种地会这么有趣。
科学种田，科学造水，科学培养微生物。
甚至天然肥料，都要叶秦捏着鼻子，把小伙伴们积累的粪便倒出。
火星荒野求生，转眼间画风突变，变成火星快乐种田，叶秦迸发出的乐观心态，感染着每位观众。
尤其是，他每次种田，都会外放音乐：
“打开录音机，打开唱片机。”
“让音乐开始，让节奏不停……”
“每当迪斯科音乐又响起，假装我们还是在一起。
“你能听到我的心在咚咚跳，你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迪斯科！”
叶秦在《白日焰火》以后，再次摇摆跳舞，时而海草舞，时而机械舞，时而霹雳舞。
还不忘整一出迈克杰克逊的“月球漫步”，然后提臀，顶胯，脚尖踮地，双手如同鸟的翅膀，好像要展翅高飞一样。
当然，国外版本，音乐自然是改成耳熟能详的《Don''t Stop ''Til You Get Enough》。
迈克尔杰克逊的迪斯科！
“喔！”
在配合鼓点当中，观众们兴奋地吹口哨。
这他吗，仿佛穿越回到八九十年代，整个影厅，变成了迪厅。
姜闻都忍不住摇头晃脑，他们那代人，没几个没听过“电音女王”章蔷的歌。
章国师笑出了声，黄博更是情不自禁地耸肩，左右胸膛来回震动。
紧接着画面一转，叶秦坐着火星探险车，前往斯基阿帕雷利陨石坑，4年以后，战神4号会按计划登陆在此地。
沿途，山坡沟壑纵横，如火焰山般绚烂。
朱砂红的土壤，在光照的映射下如梦如幻。
“慢着，慢着，我发现了什么，哇哦，我发现了什么，是水，火星上真的有水！”
叶秦迫不及待地停下车，从车里跳了下来，像个皮球弹了起来。
随着升高，视线向下俯视，一处斜坡有液态水如溪流涓涓涌动，汇聚成一个小湖面。
王中雷一脸迷惑，侧头看向黄教主，“火星上有水吗？”
黄教主懵逼，我他妈就是个演员，你问我宇宙天文知识干嘛，电影学院又不教这个？
而且我当年艺考，靠的是才华吗，是脸！
“佰度一下不就知道了。”
杨天宝翻翻白眼，但立刻遭到黄教主的反白眼：“我们的手机不是被收了吗！”
王中雷叹了口气，他们俩真的般配，不但夫妻废片，智商也感天动地。
转头又问陈果富，得到明确的答复：“疑似有，但现在还没有证据。”
“那也就是没有喽。”
王中雷眯了眯眼，这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纰漏啊！
470 拯救宇航员叶秦
人只有自救，才得以拯救。
叶秦正欢快地在火星撒野种地，虽然无法跟地球取得联系，但就是这样凑巧。
休斯顿约翰逊宇航中心，尼哥博士细心地发现，火星上的太阳能收集板，还有火星探险车都有移动的痕迹。
排除有外星人，唯一的解释：
叶秦还活着！
NASA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不在乎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们相信钱准备远行，他正在逐渐加大运动量，每次驾驶2号火星车，出行的里程都在增加。”
“我们认为他想赶到战神4号的登陆位置，以便联络到我们，但这是非常冒险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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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哥观众们看的格外的舒服。
因为高智商的博士是尼哥，愚蠢自大的NASA局长是白皮，在火星种土豆等待救援的是亚裔。
没有尼哥，就没有火星救援！
“这个探路者真的是太鸡肋，32分钟后就为了回答一个’yes or no‘的问题。”
当叶秦用1996年的探路者号跟地球取得联系，画外的观众们纷纷吐槽，画内的叶秦仿佛心有灵犀，也提出这个问题：
“怎么用仅有1996年静止画面相机完成复杂的天体物理工程来传递信息工作？”
小男孩直接嚷嚷着：“abc，用26个字母！”
然而，叶秦好似直播互动，一口否定这个方案：
“26个字母加一个问题卡片，平分圆周角度差只有13读，太拥挤了，分辨不出镜头指在哪里。”
小男孩耷拉着脑袋，小男孩的父亲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低声鼓励一番，不同于《异形》、《星球大战》，这类太空科普类，太适合亲子向。
叶秦就像回答“十万个为什么”，自言自语时，又在上厕所冲洗马桶的时候，灵光一现。
“可以使用16进制！”
想到做到，成功地用探路者的静态相机跟地球取得联系，尼哥博士教他把火星车的电脑，跟探路者号连接。
至此，叶秦在继解决食物、解决水之后，又解决了通信，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太空求生。
“看，我们棒子也不差。能上太空的，当然是精英中的精英。”
棒子裔昂起下巴，扫了一圈的尼哥。
“fuxk mother，他是华裔！”正儿八经的华裔观众喷了回去。
如果只是个一般的华裔，估计放现实里，NASA早就让他自生自灭，可这是电影。
营救计划马上纳入讨论，不单单出于人道主义，更因为叶秦地价值，远远超过营救的代价。
“他以地球人的身份在火星生存了2个月，今后可能会是半年、一年，他的经验，还有他的发现，他成功收集到火星液态水的样本，这是无价的！”
尼哥博士说话如rap，劝说NASA局长。
还有一点，全都直播出去，全世界的报纸、新闻台、社交媒体，全球关注。
救援，已经成了万民期盼的事，一旦救援失败，NASA的声誉将一落千丈。
于是，营救计划火急火燎地上马。
一切似乎好起来，一切却突然坏起来。
土豆才发芽出土，结果居住舱炸了。
叶秦被炸得狠狠地砸在地面，头盔都磕出裂缝漏气，就差一点点因为氧气耗尽而死。
而土豆田毁了，居住舱也毁了。
影厅本就已经够漆黑，观众们一双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银幕，画内的黑暗更寒冷，更孤独，更绝望，全都心疼地看向叶秦。
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之前有多笑嘻嘻，现在就有多mmp！
“fuxk、fuxk、fuxk……”
前世马克呆萌版本偏硬核太空救援，叶秦的版本，更注重火星求生的心境刻画。
叶秦挥舞着拳头，击打空气，最后瘫软在座椅上，冷色调的鱼眼镜头里，压抑，沉重，无力……
现在没法再种土豆，现有的食物还有刚出土的土豆，只能坚持600个太阳日，根本撑不了4年！
画面一切，NASA在得知居住舱爆炸以后叶秦面临的困境，也顾不上测试，立刻把装有物资的火箭发射，结果升空中偏离轨道，解体爆炸。
希望渺茫，观众寂静无声，已经沉浸在救援当中，此时此刻，他们就像银幕里一样在关注“火星救援”计划观众。
尤其是，寂寥苍茫的红色天地，叶秦呆呆地望着山头，一个人，一个星球，无边无际的孤寂。
喃喃了一句：“Mom，Dad。”
瞬间，不是隔着地域，是隔着星球的亲情，溢出屏幕，不少感性的都潸然落泪。
“优秀的故事节奏。”
雷石东的女儿，莎利看着画面里的叶秦，已经面无死灰地开始写遗书，忍不住赞叹。
“现在的好莱坞，因为超英电影，已经很少见这种平滑顺畅的商业叙事。”
“是啊，一下子，阈值拉到最高，一下子，就濒临绝境，突出一个起伏！”
甲骨文拉里的女儿，梅根埃里森满口附和。
成熟的商业片，基本上参考“先小优，再大劣，最后逆转翻盘”的套路，这样才能调动起观众的情绪。
“引入大秦，我没有意见，派拉蒙确实需要活力。“
莎利板着脸：“但我不同意旺达的介入，这只会增加菲利普他们在派拉蒙的话语权。”
“但你的爸爸已经松口。”梅根埃里森耸耸肩。
“他精神上已经失能，我会找机会让他做个健康检查。”
“莎利？”
梅根埃里森惊呆了，精神失能，就意味着雷石东就会辞去CBS、维亚康姆的董事会职务。
真父慈女孝！
莎利咬咬牙：“这本来就该属于我们，是他夺走了祖父在信托里留给我们的一份。”
20多年前，老雷石东设立家族信托时，就将部分股份留给孙辈，还要求雷石东将自己1/3的股份也留给子女。
但雷石东趁儿女、侄子女未成年，悄悄把本属于下一代的股份都搞到自己手里。
“可是莎利，维亚康姆的债务已经到120亿，而派拉蒙的利润只有1.22亿，菲利普多曼联合董事们强要求售卖股份，怎么办？”
“处理他们轻而易举，全美娱乐拥有维亚康姆70%的股权，我一旦能取代父亲，我就能罢免菲利普！”
莎利眼神犀利：“总之，派拉蒙仍然是优质资产，不允许贱卖，也不能卖给华夏！”
“why？”梅根埃里森问道。
“因为华夏不同于日韩，它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它得到对外的文化传播，会怎么样？”
莎利忌惮无比，抬眼望向银幕。
章丰毅饰演的华夏航天局局长，正浏览钱学强的信息：钱学强，美籍华人……
“不出意外，他会饿死在火星。”
蒋文丽双手怀抱，“还有一种解决方法，我们可以用我们长征火箭的助推器，但是这样我们就要放弃我们的‘荧惑‘计划……”
章丰毅一拍板：“我们就从航天的角度来寻求国际合作。”
观众们不约而同地犯起嘀咕：
“为什么不能长征5号直接飞火星，要把推进器给NASA？”
“咱们的航天技术是不是还没有达到登陆火星的水平……”
王中雷像捡到宝似的，在心里的小黑本里又记下一条。
哼哼，这些漏洞，这不雇佣水军黑起来？
他全神贯注，像影视圈的扛精UP疯狂地寻找片子的黑点。
就见NASA摆出两种方案。
一种最为稳妥，就是用“长征火箭助推器”再造一个火箭，再发射一次，让叶秦在火星坚守4年。
而另一种，就要牺牲赫尔墨斯号其他5名宇航员的安全，用“引力弹弓”的策略。
因为燃料不足，赫尔墨斯重回火星也没法登陆火星，所以要把飞船当成是一个粒子。
借助地球的引力，让粒子回旋，就像飞向静止球拍的乒乓球，突然球拍向着球飞来的方向猛挥，重新打回去。
借助这个回旋反弹，省下燃料。
“这不就是诺兰《星际穿越》里，马修把安妮海瑟薇从黑洞里送出去的法子吗？”
“这你还记得？”
“当然，冲着教主刷一遍票房，冲着诺兰，又刷了一遍！”
男观众们窃窃私语，女观众则异常揪心。
因为这是一个要命的选择题。
等赫尔墨斯抵达火星上空，叶秦要坐着升空舱弹射上天，然后由杰西卡查斯坦接住。
成功自然皆大欢喜，但失败就是双输。
赫尔墨斯号不仅要冒“引力弹弓”失败的风险，还要在太空多呆比原定计划多500多天。
5个正常执行任务的宇航员，拯救一个基本会要狗带的宇航员。
简直是《拯救大兵瑞恩》的星际版本，用八个人的生命只救一个人。
立刻，无论是在美利坚影院，还是在华夏，全都在小声议论，救还是不救。
当然，答案一目了然，不救后面看什么。
但当银幕里的画面一切，看到叶秦的境遇，所有人心里的天平全都倒向营救！
叶秦瘦得就像《小丑》里的凤凰叔。
瘦成皮包骨，全身都是淤青，还有败血症的征兆。
经常吃土豆，会造成营养不平衡，虽然土豆当中含有蛋白质，但它不属于优质的蛋白质，他已经严重缺少维生素。
胡子邋遢，头发杂乱，机械式地啃着土豆，喉咙蠕动着，胃里一阵翻涌。
“呕。”
没有调料包，连盐巴都没有，连吃三个月土豆，铁打的胃也撑不住。
他强忍着吞了回去，样貌邋遢，身材瘦弱，狼狈，埋汰，宛如贫民窟的乞丐，但眼神犀利坚毅。
简直像一块坚固的石头，在火星这个泥坑里倔强不屈地活着。
最终，他等来杰西卡查斯坦等人一致的答复，你是我们不小心遗弃的，我们责无旁贷来接你！
叶秦心头顿时裂开一个口子，泪腺里蹦出一滴眼泪，滴在土豆上，他连皮一块吃进嘴里。
“谢谢，谢谢。”
随后，他拿出电量所剩不多的刮胡刀，站在镜子前，刮着乱糟糟的胡须。
眼神里重新有了光。
代表着，新生！
梅根埃里森两眼发直，幽幽地叹口气：“还好奥斯卡评委反感科幻电影，不然《火星救援》有可能是《荒野猎人》的劲敌。”
莎利勾勾嘴唇：“我记得你跟我说，《荒野猎人》的投资权，是你从大秦那里生抢来的？”
471 是，领导！
燕京，天安门广场的四块LED显示屏，直播着联合国外太空事务办，以及NASA的指挥室。
广播里播放着：
“今天，人民聚集在燕京和世界各地的电视机前，关注着这次举世瞩目的救援行动，这次救援之所以成为可能，是因为有华夏航天局的技术支持与国际帮助。”
在伦敦特拉法加广场，在柏林波兹坦广场，在纽约时代广场，在东京高岛屋广场，在釜山BIFF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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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的人群乌压压一片正在围观，场面的壮阔，让画外的观众也仿佛身临其境。
全世界都在等待救援一个太空农民！
杰西卡查斯坦用远程通信问道：“还有2分钟，你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我正盼着再见到你们！”
叶秦深呼吸，不断地深呼吸，眼眶微湿，时隔137天20小时，终于不是再跟土豆，跟摄像头自言自语，总算第一回跟人又通上话。
“舱内通信，正常！”
叶秦激动地合上眼睛，嘴唇剧烈地抖动。
“遥控操纵，正常！”
“缆绳回收，正常！”
叶秦死死地咬住嘴唇，神来之笔地下意识伸手，要揩去眼角的泪水，手撞在玻璃罩上。
“宇航员？”杰西卡查斯坦又问道。
叶秦差点失声，哽咽道：“正常。”
“秦，这段哭戏演绎得真棒。”
杰西卡查斯坦坐在叶秦的身旁，啧啧称赞，“听派拉蒙的尼克说，正在运作《火星救援》冲奥？”
“没错，《地心引力》报名，《火星救援》也不能落下，能争取到一个奥斯卡提名，不是又挣一个积分吗？”
叶秦咧开嘴轻笑，耳边传来倒计时的声音。
“轰”的一声，飞行器点火升空，拖着长长的烟雾尾巴。
气氛早已沸腾，节奏紧凑，飞行器像国足的临门一脚，臭啊！
奈何燃料不给力，飞行高度不够。
空间站也需要保留至少20%的燃料返航，没有多余的燃料能用来改变推进速度，调整角度。
装着叶秦的太空舱在高速地飞行，能做的只有一个，便是拦截它！
杰西卡查斯坦操纵着载人机动装置，高压氮气喷射着，氮气充沛，但缆绳的长度远远不够，还差300米！
观众们又一次犯起紧张，剩下的300米，该怎么办？
万万没想到叶秦又来天马行空的骚操作。
他扎破舱外宇航服的手套，泄露出来的空气形成气压，充当推进器，一飞冲天。
利用气流，飘飘忽忽，一点一点地靠近。
此时，汉斯季默的配乐响起。
丫的这货竟然偷工减料，明明是《星际穿越》的变奏，偏偏收300万美刀。
一份出工，干两趟活，你丫小母牛坐飞机，牛B上天了。
但无论如何，太空的浩渺，宇宙的深邃，救援的惊险，躁动不安的氛围里忽然迎来一声空灵的吟唱。
画面随着叶秦的旋转改变，一会儿身后是满眼沟壑不平的火星，一会儿是耀眼璀璨的太阳，一会儿是黑不见底的宇宙深处。
结果，叶秦失手没能抓住杰西卡查斯坦的手。
他惶恐，杰西卡查斯坦是惊慌，那一刹那，时间凝固，画面升格，一个照面，错身而过！
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经典套路之所以经典，就因为把握住人心。
有惊无险，叶秦紧紧地抓住缆绳，两个人不断地旋转，宛如爱情魔力转圈圈。
终于，杰西卡查斯坦一点一点把叶秦拉到自己的面前：“我抓住你了！”
叶秦兴奋地嗷了一嗓子：“I‘m back，I‘m back！”
最后的结尾，自然是全球人民的呐喊、喝彩、欢呼，沉浸在救援成功的喜悦中，从画内，一直蔓延到画外。
影院里，充满着欢快的气息。
“哗哗哗！”
落幕之后，观众自发的拍起巴掌，向这部电影，向全体主创，向里面的诚意与热情致敬。
叶秦捅了捅还在发呆的郭凡，再带上路阳、佟丽雅上台。
雷德利斯科特、杰西卡查斯坦……在台上一字排开，媒体噼里啪啦的拍照。
张昭起身，冷冷一笑：“好莱坞的电影，神气什么，有能耐《流浪地球》那几部国产科幻片，也这水平！”
王中雷羡慕又嫉妒，悄悄地离场，迫不及待把挑出刺的黑点，散播全网。
而杨曼，急匆匆地跑来，扯了一把叶秦的胳膊：
“秦，秦子，你赶快下台去一趟休息室。”
叶秦很久没有看到杨曼慌慌张张，问道：“怎么了，是谁找我？”
“对，领导想见你。”
“哪个领导？”
叶秦心里犯起嘀咕，却不敢怠慢，颠颠地跑到后台，见到走廊里闲聊的两个人，眼珠子都瞪大了。
卧槽！
景部长招招手：“人说来就来。”
“全球人民万众一心，真是令人震撼的时刻，有一种命运共同连接在一块的感觉。”
领导喃喃了几句，“但内核还是好莱坞的英雄主义，没有华夏文化的内涵，这一点，希望你再国产科幻电影里能埋下华夏的根。”
叶秦哪敢说个“不”，乖乖学生一样地点头。
“以后有没有《三体》的打算？”
“有，《三体》一定会拍的。”
“要拍好，宁愿不拍，也不要拍烂，但我相信，你不会拍烂，《三体》毫无疑问会是华夏科幻电影的里程碑。”
叶秦信誓旦旦道：“是，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拍好了，记得给我留一张电影票。”
俩人正聊着，冯裤子领着京圈一帮小弟，张涵雨、管狐、许清来见见叶秦，替大小王说和说和，却看到这么吓人的一幕。
叶秦给人搭肩谈话，举止亲切。
景部长一旁作陪，笑容满面。
管狐见状，吞了吞口水：“冯哥，要不咱们回去吧？”
冯裤子彻底傻眼，再大院能大到哪里去？
今后，叶秦管着的西北圈，怕是要取代京圈，制霸娱乐圈啦！
………………
“真不错，不一样的科幻片。”
“简直是教主的独角戏，演技真的没话说，他乐观的时候我就笑，他悲观的时候我就哭。”
“跟《港囧》一比，不是教主飘了，是徐山争飘了，《港囧》就是圈钱，笑点乐子还不如《火星救援》。”
“刚刚有华夏的镜头画面，可把我骄傲坏了。”
散场时，观众三三两两的往出走，谈论的仍然是《火星救援》，甚至有些人约定，明天再来二刷。
当然，和谐的声音里，也有不和谐。
尤其是网上，键盘侠已经“键来”。
“还是一部好莱坞大制作的科幻电影，根本没有半点华夏的文化底蕴，除了叶秦、佟丽雅的华裔身份，一分。”
“前半段火星种田，怎么看都有‘人定胜天’的感觉！”
“1分，《火星救援》，炸推动舱和扎宇航服获得推动力这两处编过头了。”
“同1分，种土豆其实也不合理，现在土豆种子都是种子公司出来，能让你培育下一代才是出了鬼。”
“楼上绝壁不是华夏兔子，土豆是可以无性繁殖的啊，谁告诉你山芋土豆芋头这种需要种子的！”
“叶秦计算着日子开始种地的瞬间，本片升华，真正的知识改变命运，真正的开天辟地创世时刻，宇宙时代的鲁滨逊漂流。”
“………”
“1分，火星怎么可能有水，NASA都没给出确切的证据，纯粹是无端的科幻YY。”
才首映刚结束，豆瓣就已经出现两极分化，五星、一星占比最大，但在需要购票才能评分的时光网、猫眼、掏票票。
实打实，都在9分以上。
任何广告都比不过口碑相传，凡是看过电影的人，无不向身边的朋友同事推荐。
于是乎，越来越多的观众走进影院，再推荐，又有了二次，三次，四次传播。
特别对理工男，他们的梦想不是爱情，宇宙星辰才是他们的梦想。
在争议与议论声当中，《火星救援》首日国内票房，8900万，北美首日票房，1900万美刀，中美排片双第一，直接统治影市！
哪怕是徐山争，哪怕是《泰囧》给《囧》系列带来的口碑，照样不是《火星救援》的对手，首周票房切瓜砍菜拿下6.8亿，次周直接鸡蛋撞石头——
裂开！
因为《火星救援》大火，火到片子中间的插曲，《别再问我什么是迪斯科》，乌鸦坐火箭，企鹅音乐、网抑云、酷犬……
各大榜单全部霸占第一。
“火星热”席卷全国，但越来越多的理中客，影视区UP主站出来，蹭着热度指摘出《火星救援》里的错误。
【火星上有液态水，我读书少，你少骗我】
【科幻电影，虽然包含科学幻想，但要讲基本法，火星那样的温度，怎么可能地表会有水】
【把“发现水”这段删了，在我心目中，评分至少能再涨1分】
【……】
不知不觉，“火星上怎么会有水”，诡异地被顶到各大平台热门话题。
…………
华宜，办公室。
冯裤子，带着管狐，心急火燎地找上门。
“中雷，你玩这么一出，就不大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人没事找事，这能损他几个钱啊！”
王中雷摆摆手：“能有丁点影响，就行，恶心一把，我心里就舒畅。”
冯裤子苦笑道：“你是舒畅了，可人家也不乐意啊，你瞧瞧叶光纪接下来的放映表，管狐的《老炮儿》，夹人家《捉妖记》、《美人鱼》中间。”
“他这是想带周星池，跟我火拼？”
王中雷左眼狂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火拼？”
冯裤子说话丧气里带点谄媚，又回到捧王硕的光辉岁月。
“人给我们一大嘴巴子，咱都得抻着脸给他打另外一边。”
472 敲钟上市，造富神话
“《火星救援》争霸国庆档，45%的排片，拿下大盘的70%！”
“国庆档票房超18.5亿，《火星救援》、《港囧》双雄争霸，拉高大盘。”
“《火星救援》全球首周票房3.23亿美刀，华夏单一电影市场占总票房的4成，卫冕国庆档票房冠军。”
“自《公民凯恩》的导演奥逊·威尔斯，以‘火星人入侵地球’的故事成功带火“火星”的概念，从火星人入侵，到火星文明，再到千禧年初的火星殖民，沉寂十年之久的‘火星’，因《火星救援》，再度掀起火星热。”
“《火星救援》开发国庆旅游新景点，大中城市天文馆相继推出火星探秘展览，《火星救援》拍摄地，阿克苏的柯坪县，游客流量激增，已经对外释放客流量超载信号，当地民宿餐饮收入暴涨，日均营收破五千……”
国庆长假结束，第三个工作日，叶光纪迎来最重要的时刻之一，上市。
这次出手阔绰，往返直接包机。
叶秦坐在领头的奥迪车里，一排崭新乌黑的奥迪车队驶向沪交所。
杨曼同同坐在后驾驶座，拿出上市以后，叶光纪的发展规划跟蓝图。
“国庆期间雇佣水军无端黑的……”
“华宜？”叶秦问道。
“还有楽视、阿狸。”杨曼喃喃道：“我们组建的影视联盟，让他们害怕得抱团，前段时间打算挖李一峰，没挖走，倒是马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现在投华宜，45年汉奸，49年果党？
叶秦不屑地冷笑：“华宜连三板斧都挥不出，冯裤子不行了，只能靠流量明星撑场面，杨姐，托你办的演员即兴表演综艺节目，有方案了吗？”
杨曼笑道：“正在出，蓝莓、芒果、荔枝、番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都在抢这个项目！”
等到车缓缓地停在交易所门口，叶秦钻出车身前，轻飘飘地留下一句：
“不论是谁接，节目的初衷不能变，要让演员有流量，而不是让流量当演员。”
走上台阶时，阵容空前浩大。
衡量一家影视传媒公司实力强弱的最直接标准，不仅是出品的项目，还有旗下艺人。
恰恰叶光纪，也算是这个十年里最风光的艺人公司，明星云集，兵强马壮。
除了杨曼、赵珊、李娟、沈扬、钟丽方几个高层，胡哥、李一峰、白羽，佟丽雅、杨小蜜、刘师师……
三小生、三小花的阵容。
叶秦戴上印有叶光纪logo的棒球帽，风度翩翩地穿过记者们的围堵。
聚光灯闪个不停。
“叶秦，华宜现在的市值高达800亿，请问你有没有信心超过华宜，成为影视第一股？”
“有机构披露说你将大秦游戏、嘉行传媒、三九互娱、唐仁影视分拆出叶光纪，是为了下一步圈钱，你有何回应？】
“网传因为《火星救援》的亮眼表现，派拉蒙正在计划收购叶光纪的北美分公司，有这回事吗？”
叶秦笑而不答，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一副“你猜”的模样，春风得意，步伐轻快。
2015年上市，可谓占尽天时！
一波突如其来的超级大牛市，点燃无数韭菜的发财梦，贾跑跑的楽视，都飙到千亿。
这个时期的资本，就俩字：真香！
但叶光纪可不像华宜，没有把内部员工股分给大牌明星们，组建群星联盟。
而是拿出分拆出来的唐仁，胡哥、李一峰他们都有一份，赶在影视萧条之前，上个板。
就像围脖在纳斯达克围脖上市首日一样，大家都聚到小房间里盯着开盘前的集合竞价阶段。
旺达、企鹅、高瓴、横店、平安、光线等投资人悉数到场。
影视股的股价普遍在二三十块，最猛的华宜也就30出头，叶光纪的发行价，定在28.8块。
集合竞价在29.9块试探了一下，很快就破30，一路缓慢上涨。
持有10%的王常田面带红光，凑到叶秦的跟前，小声地嘀咕：“早知道会有今天，怎么说也要投你个20%。”
“王总就是当时出30%，我也没法拒绝！”
叶秦半开玩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起建设华夏的“MPAA”的想法。
“电影局不便大刀阔斧地搞分级制度，所以让咱们效仿美利坚搞个试点，另外还有责任制、评级制……”
“有哪几家？”王常田好奇道。
“初步定七家，我，你，旺达，博纳，中影，上影，华宜，待选的还有阿狸、西影、星美……”
王常田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他不会傻到问为什么没有港台。
“电视剧也搞这个试点？”
“光电的电视司没给出明确的答复，但动漫动画这块，咱们要深入谈谈，光线的‘彩虹屋’，我的‘水滴’，再加上奥飞几家公司，也要搞个像Mapp的联盟，定级，扶持，投资国漫。”
“文化部、光电总局肯？”王常田懵然。
叶秦勾勾嘴唇，得到《火星救援》结束见到的那位支持，简直是畅通无阻！
畅通无阻！
两人正聊着，房间里的众人发出热烈的欢呼，股价应声抬到了40块。
宋闻的燕京文化，两年就暴涨到43快，年报漂亮的一批的叶光纪，当然是四五十块的级别。
杨曼久久凝望屏幕跳动的数字之后，激动得就像是一个在开年终表彰大会的员工，挽起袖子，情绪激动。
林彬偷偷地抹眼泪，哽咽抽泣。
7年前，当他应聘叶秦的助理，不被家里理解，当明星的助理不是当狗嘛。
今天，就要证明给他们看，给叶秦当狗有什么不好。虽然只有0.03%的员工股，但它喵的也是千万富翁！
现在，无可争议的是助理圈的神话。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老班底人人都是亿万富翁！
当然，来晚的曾加、钟丽方有缘无份，但也安排得稳稳当当，钟丽方管着时光网，曾加运营嘉行传媒。
“OK，轮到你们了。”交易所的员工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叶光纪是今天敲钟上市一批里的最后一个，位列第八，八就是发，讨个吉利数。
“走吧。”
叶秦笑眯眯地招呼一行人去交易大厅，经过佟丽雅、刘师师面前时，她们虽然格外地兴奋，但也只是一时，俩人很佛系。
毕竟，她们莫名其妙挂着像大秦游戏一堆公司的小股东。
杨小蜜就不同，捂住上下起伏泛起波涛的胸口，需要一手扶在椅子才站得稳。
“楼哥，恭喜你。”
她芳心荡漾，已经蜂蝶乱舞，作怪地把手搭在叶秦的肩膀。
“谢谢。”叶秦没有避开，好心扶了一把站都站不稳的杨小蜜。
杨小蜜借机，整个身体压了上去，“楼哥，我的嘉行也会有这一天嘛？”
“唔，好好干，热吧、章天爱他们几个都不错。”
叶秦抬起下巴，在高昂的情绪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砰砰。”
喷射彩带突然四处飞舞，全场欢声雷动。
跟围脖站在边缘不同，叶秦拿起锤子，像模像样地敲钟，然后面对媒体，发表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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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文化产业，尤其做影视行业，不单单是赚钱，也是在输出价值观。好莱坞在全球讲美利坚故事，我想华夏故事，应该让国人日日听夜夜听，也应该让世界日夜反复听。
首先离不开的就是电影工业化！
我不会把上市当做套现，而是要做大规模，做成工业，华夏电影产业不只是启航，而且是远征，资望其他影视公司，一块做大做强，搭建电影工业化平台！”
话音落，上午收盘时，叶光纪的市值，729亿！
……………
与此同时，华宜。
王中雷松了口气，软在沙发上，连连道：“还好，还好，看来预计是超不过咱们华宜。”
王中君拧眉道：“好什么？它分拆了那么多，还是700多亿，华宜算上文化小镇，英雄互娱、掌阅，还有阿狸、楽视，最豪华的明星阵容背书，才800亿出头，看来我们的战略要调整，要重回电影！”
王中雷无不赞同，然后乐道：“看来请水军黑一黑《火星救援》也好，你看，次周三天的票房明显回落，到现在，全球只有7900万美刀的收帐。”
笑容保持着，突然间凝滞。
企鹅新闻像是作对似的，弹出两则消息：
“NASA刚刚宣布，火星疑似有液态水。”
“来自意呆利的天文学家团队，利用火星快车号(Mars Express)探测器，在火星南极附近冰层的地下发现了一个液态水湖，该发现证明火星有液态水的存在！”
473 地位
“《火星救援》成功地预言中‘火星有水’的事实，第二周的跌幅不但止住，而且强势反弹，周四到周日，全球报收2.41亿刀。”
维亚康姆董事会上，菲利普多曼坐在第三把交椅，面对面对视着莎利雷石东，脸上写满大胜而来的喜悦。
“截至目前，累计4.7亿。不包括我们的投资，光发行，就足以填补《终结者创世纪》造成的亏损，当然，或许一开始，我们就不该重启这个项目。”
莎利雷石东感受到锐利的眼神，回击道：“《终结者》的ip改编权，我们卖了三千万。”
“派拉蒙还有什么IP能卖的。《忍者神龟》，《变形金刚》？”
菲利普多曼敲了敲桌子，振振有词道：“我们需要新的IP，能够挣钱能出系列的IP，大秦就是我们需要的！”
董事们交头接耳，频频点头，压力立刻排山倒海地压向莎利雷石东。
“它只是一家独立电影公司，而你也把秦神话……”
菲利普多曼摇摇头：“莎利，秦不是阿汤哥，请尊重华夏的传媒大亨。
据我所知，他花了短短6年的时间，就打造出市值120亿的传媒集团，体量甚至在派拉蒙之上！”
…………
“派对！”
“派对！”
“今天燕京饭店，不醉不归！”
下午收盘最后半个小时，所有人面对着电脑屏幕鬼哭狼号，陷入癫狂。
全在庆祝，纸片、笔、口袋巾，各种能随手丢出来的东西都在天上飞，有人甚至打开香槟胡乱向人群喷射。
叶光纪股价已经来到难以置信的50.1块，比开盘价翻了两倍。
这什么鬼！？
全都疯了！
最后以49.6块收尾，林彬手舞足蹈，蹦蹦跳跳，说话已经含糊不清，但从口型能看出：“结婚，我要结婚，谁也别拦着我！”
“把唐仁也搞上市！”
“正午阳光也一块上市。”
杨小蜜在狂热的金钱氛围里，慢慢地同化，迫不及待地跑去找杨曼，找曾加，找李娟谈嘉行传媒的上市。
“恭喜啊，新晋的百亿富翁。”高瓴的掌舵人张磊笑着伸出手。
“接下来，入股派拉蒙，还需要高瓴打配合。”
叶秦得到肯定的答复，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扣上西装的纽扣。
刹那间，所有人都扭头看向这位称霸称王的娱乐圈“秦王”，像嗷嗷直叫的秦国群狼，对着君王行注目礼。
佟丽雅被气氛感染得脸色潮红，在不远处望着，笑得如夏花绚烂，水汪汪的眼里都能流出水。
当他走出沪交所，不只是娱记，财经记者也冲了上去，像对待偶像一般里三层外三层围住，像狼一样齐声吼叫。
“你在今天上市后的财富增长，已经正式进入富士比·华夏富豪榜前五十名，请问你有什么感想吗？”
叶秦回头看了眼电子跑马灯，笑着回答：“挺好的，够我发展电影事业。”
“你认为榜单上的48亿美刀的数字，与你的个人身家吻合吗？”又有记者问。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如果让我说出电影上的荣誉成就，一定对答如流，但身家财富，到了一定的数字，就没怎么注意。”
叶秦所言不假，他可还持有着时光网、哔哩哔哩、大秦游戏、唐仁、字节跳动……
再加上房地产、矿业、股票，另一堆已经不怎么重要的bt币。
emm，还有tik tok 的投资，章一鸣约了时间。
在保镖的掩护下，叶秦钻入车里，中午的庆功宴只是开胃小菜，晚上的才是大戏。
但有资格进入夜宴的，除了叶光纪全体员工外，都跟叶秦关系匪浅。
刘师师咬咬牙：“他们说你现在已经是30岁以下青年富豪第一名，就算是旺达的王撕葱，也不如你。”
“纸面财富而已。”叶秦不以为然。
“你变了。”
刘师师端着香槟，在叶秦面前，莫名地感觉到拘束。
叶秦摸不着头脑，“哪里？”
“以前别人敬你酒，你都会客客气气地全干，现在你只是点个头，露个笑，酒一口都不沾。”
叶秦察觉到一丝异样，悄声道：“我今天如果敞开喝，到时候累得不还是你，也不知道《仙3》是谁，毛巾都没拧干，就往我身上蹭……”
“你滚。”
刘师师凝眉怒瞪，轻轻地踩了叶秦的鞋子，撒开腿跑之前，撂下一句狠话：“不许喝醉，不然把你丢洗手间，跟马桶去睡。”
叶秦摸摸鼻子，我挣了那么多w，就不能享受享受？
emm，今晚玩点新花样。
“秦子，秦子。”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这嗓门，一听就知道是姜闻。
“秦子，赶紧的，江湖救急。”
“急？投资嘛？”
叶秦挑挑眉，《邪不压正》这戏可亏本。
光拍老北平，在置景、道具就下了很大的功夫，绝对不是一个省钱的电影，何况还是姜闻。
眼里有预算嘛？
“嗨，谁要你的钱，我要你这个人，有你这个人，就有钱。”
姜闻兴奋不已：“廖范已经答应，就差你了，到时候我们麻匪哥仨再聚首，给咱这个民国三部曲画个句号。”
叶秦琢磨了片刻，“戏我可以接，但有不如意的，你可不要怨我跟你掰扯。”
“成，就要你这句话。”
姜闻嘿然一笑，拍了拍叶秦的肩膀，“跟你说话就是敞亮。”
“知道为什么敞亮嘛？”叶秦下意识回答。
姜闻一愣：“因为咱们干净。”
“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华夏电影崛起。”
“嘶，这段子好啊，我得回去想想。”
姜闻如获至宝，酒杯直接塞给叶秦，然后火急火燎地离开夜宴。
人影从冯裤子、蒋文丽等人的眼前掠过。
“如今秦子是真出息，蒋嫂子，你的福分到啦，有这么一位侄儿。”
蒋文丽笑容满面，被京圈的遗老遗少们团团围住，像给太后请安献殷勤。
“裤子，有话就说出来，我跟徐凡子多少年的姐妹。”
“哎。”
冯裤子，就是这样，欺下必媚上，刻入DNA里，以前就算是奥斯卡影帝提名的叶秦，哪怕有叶光纪这个山头，他也不怕。
但今非昔比啦！
叶秦才多大，而能量大的吓人。
蒋文丽心知肚明：“华宜从秦子那儿挖了一个挺火的流量小鲜肉是吧？”
冯裤子抽着闷烟，索然无味道：“那个马晗只是个误会，别往心里去，我呀，最恨的就是流量明星，是吧，管狐？”
“没错！“
管狐心虚地瞟向被簇拥着的叶秦。
宾客来来回回，只见他笑脸相迎着贾科长、章国师、宁昊、张嘉益、程龙等西北圈、沪圈、港圈的大佬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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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其间，霸占C位。
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此情此景，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第一代教父身影。
气场十足，却平易近人。
“晶哥，南姐。”
叶秦张开双臂，毫无隔阂地跟吴晶来了个熊抱，当着谢南的面儿，基情满满。
“秦子，兄弟间就不废话，上回你说要来客串我的电影，现在我来找你帮忙。”
叶秦笑眯眯，卓一凡这个角色，对他而言，有点鸡肋，可前世《战狼2》，没他，56亿票房。
有他，怎么着60亿打底吧！
他一口答应道：“没问题。”
“就知道你仗义。其实吧，他吗的本来不想劳烦你，可投资方非要给我塞什么小鲜肉，娘的，你南姐我都没塞剧组，凭什么？”
吴晶骂咧咧道：“关键这帮流量小鲜肉，什么玩意儿，一个男仨，跟我要上千万，还必须允许他请假跑通告，滚他大爷的！”
叶秦语气认真道：“是啊，该重拳出击，管管这批小鲜肉。”
“秦子，以你现在的地位，你是该站出来，流量小鲜肉在毁这个行当。”
吴晶毫不客气说：“以你现在的地位，想管，就管得了！
474 心里就没自己，只有大事业！
“《朝闻天下》，开启全新一天，各位早上好。今天是2015年10月11号，星期日，早上六点，让我们来看详细报道……”
小四合院里，电视声音打破清晨的安静。
叶秦双手张开，刘师师像小媳妇似的伺候穿衣，双手一个纽扣一个纽扣地扣上。
“昨天星期六，国庆补班，叶光纪等八家公司集体A股挂牌上市。其中叶光纪上市首日，涨幅一度达到沪交所新股首日上涨的最高限制，144%，成为仅次于华宜的第二大影视股。
该公司制作的中美合拍片《火星救援》，正在全球热映……”
刘师师打着哈欠，昨晚折腾一宿眼皮都睁不开，嘟嘴道：“这周日，你都没空。”
“有空啊，等我回来，这周日。”
叶秦眨了眨眼，故意把“日”单独拎出来念重音，手上还贼不老实，做着跟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呸呸。”
刘师师幽怨地扒拉开，终于不耐烦，猛地张开口，狠狠地咬住叶秦的手背。
“嘶。”
叶秦倒吸一口凉气，但保持笑容地摸了摸刘师师的头：“就出去一会儿，跟字节跳动的章一鸣约了个早茶，想吃什么，我打包带回来。”
刘师师羞地撇撇嘴：“随便，反正不吃你，啊！”
叶秦轻轻地赏了个脑瓜崩，哈哈大笑地出门。
……………
一脚油门，一排尾气，法拉利一溜烟地开到日昌。
它算是燕京港式茶餐厅的鼻祖，地道。
叶秦咬了一口裹着黄油的菠萝包，细细地打量正对面IT技术男打扮的章一鸣。
前世，tik tok秒投，对他观感不高。
虽然美利坚搞事，除了华为敢正面刚，还真没有不点投降的。
但跪的姿势有千万种，霓虹东芝是“红豆泥死你吗赛”，法兰西双手敬礼老投降，父子转换的英吉利只能阿Q精神一下，我祖上是你爸爸。
可再怎么着，也得腿打断再跪下，飞速滑跪是什么鬼？
鄙视归鄙视，但他跟字节跳动无疑是成功的。
2010年谷歌退出华夏市场，搜索引擎市场一下子腾出20%的份额，佰度一家独大。
但给机会，它不中用啊！
严重误判移动距互联网，还靠着PC搜索引擎的关键词竞价排名变现，挣广告的钱。
倒是章一鸣看到机会，他之前在线房产搜索引擎的九九房，11年干到行业第一，但房地产盘子太小，于是乎，就有了叶秦插入头条系的机会。
当时的新闻客户端市场可是一片红海，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靠的是什么？
算法！
特别是移动互联时代，信息饱和爆炸，网民们靠搜索多费劲，算法推送信息，甚得朕意。
然后一举成功！
到了18年，头条的估值，就有匪夷所思的750亿美刀。
叶秦哪怕是稀释到现在，还有19.1%。
不过，字节跳动他只有1.2%，不是他投资晚，是根本买不着，剩下的98.8%全在章一鸣名下。
这货鸡贼的很，都是拿字节旗下的产品融资，所以网文里穿越众去投“字节”，没戏，章一鸣不卖！
可是叶秦也很鸡贼。
在融资时拟的协议，设了优先投资权，一定年限内的新项目，都享有优先于其他投资人投资的权利。
所以，企鹅想掺合头条，掺合不了。
叶光纪却能轻而易举地掺合！
……………
“字节接下来打算向短视频深耕，开发斗音、火山、西瓜，斗音、火山做短视频，西瓜做中视频，兵分三路包抄快手。”
章一名把丝袜奶茶当斗音，把菠萝包当火山，把蟹黄包当西瓜，跟叶秦讲纵横捭阖。
短视频领域的头部玩家，是快手。
企鹅起了早却赶了个晚集，2013年推出短“微视”，今年团队解散，不愧是企鹅！
叶秦伸出一根手指：“还有长视频。”
“我也有这个想法，准备拿短视频的流量养长视频，最后短中长垂直视频生态链全打通。”
章一鸣眼前一亮，“我们计划一下啊？”
叶秦差点没把奶茶笑喷出来，章一鸣这表情，太像《唐探》的坤泰。
字节之所以花6亿买《囧妈》，一点儿不傻。
当时yi情，快手跟春晚有合作，下沉市场拉新，斗音、西瓜什么都不有，等于坐以待毙，可没有内容资源，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哪怕贵，也买下《囧妈》、《大赢家》，免费上线，蹭波热度。
可是，PC端观看不支持！
但跟叶光纪联手就不一样，长视频他有哔哩哔哩，有时光网。
什么叫视频生态链，贾跑跑也得跟着学，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叶光纪起码上千亿！
这年头，楽视网市值都能1800亿。
“除了长视频，你还打算打造网络院线？”章一鸣惊讶道。
“电影产业链，上下游，无非是内容，跟渠道。”
叶秦在半空挥舞着手，霸气十足。
叶光纪的内容不必说。
渠道里细分的宣发、周边……
慢慢吃下“微票儿”、“企鹅票购”的时光网，票务市场份额稳定占据45%。
周边正版衍生品，也跟狗东合作。
《变形金刚》、《大圣归来》、《火星救援》、《绣春刀》……
虽然销量不温不火，但好莱坞，特别是迪士尼，也是花了大把的时间培养正板周边意识，况且华夏有个逃避不了的问题——
盗版！
而线下院线，影视股的二哥，光吃下小马奔腾肯定不够。
至少要有一两千块屏幕，几十家影院，中等规模的院线，才不至于被卡脖子。
娘的，华宜上市，大小王买古董买画。
轮到叶秦，继续燃烧自己，照亮华语电影。
这是什么精神？
╮(╯▽╰)╭
……………
“现在的电影不可能打破先院线再网络的规矩，但国外的就可以，叶光纪每年都会在海外打包采购一批美利坚、法兰西、德意志、俄罗斯等国家地区的电影。”
叶秦道：“还有艺术电影，反正院线也不乐意分出排片。”
章一鸣沉默片刻，“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要烧不少钱。”
“我上市，就没想着自己花，我满脑子想的自然是电影这个行当。”
叶秦坦白道：“我心里没有自己，只有4个字，振兴影坛！”
章一鸣佩服至极，这俨然是华语电影扛把子的担当。
二人商业吹捧了一会儿，叶秦换了个话题，聊到国际版的斗音。
“海外版？我有想到这一步，但没有想好用什么方式跨国经营。”
章一鸣的疑惑，叶秦看在眼里。
不管怎么经营，养肥的猪想宰就宰。
当时字节自证清白，证明自己没有滥用客户数据，没有任何倾向。
可当你不干涉政治，政治就会来干涉你，这不等于表态自个既不是象党，也不是驴党，两边不靠，等于没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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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克伯格就左右横跳，先用数据、推送等等方式为房地产商选举服务，结果快下台，反手就是封号。
但，Tik Tok还真没办法投靠。
“这不行吧？”章一鸣心存疑虑。
“搞成美企就不一样，我们只是合伙人，字节只提供算法技术，怎么运转是美利坚自己的事。”
叶秦摸摸下巴，“我们可以用Tik Tok广交朋友，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的少少的。”
“你怎么想？”章一鸣问道。
“维亚康姆。他们的董事看到环球、迪士尼、华纳都建了流媒体，也想让派拉蒙加入流媒体大战。”
叶秦掩饰嘴角不易察觉的笑容：“如果能达成合作，之前给奈飞打工，以后嘛……”
475 海边的，曼彻斯特
马萨诸塞州，波士顿东北方向，曼彻斯特在海边。
明明才10月末，叶秦却感觉提前步入冬季，冷不丁地双肩一抖，吸入一口微冷的空气，再呼出的时候，白汽肉眼可见。
如果不是气温，绝壁是躲悠闲的好地方，叶光纪连续4个涨停板，《火星救援》全球票房累计破7亿美刀……
身价再次猛涨，个人总票房也猛涨，200亿大门近在眼前，只差一部10亿的一番电影！
现在，简直是热度爆表。
“车呢，怎么车还没来？”
林彬缩着脑袋，下巴紧贴衣领，不让冷风透进来，但单薄的衣服根本不抗冻。
叶秦睨了眼羊超越，鼻子已经冻得发红，但她倍儿能吃苦，双手拿满行李，小身板还挎着好几个包，活像是出门野营的背包客。
“超越，把手里两个包给我吧。”
“不。”
羊超越死倔死倔，耷拉着脑袋，余光里突然看到一辆车慢慢地停在路旁，惊喜道：
“哥，是不是咱们的车？”
“嗨！”
斯嘉丽从车窗里探了出来，“反客为主”地问罪道：“你迟到了？”
叶秦翻翻白眼：“谁知道隔壁的新罕布什尔州，那里也有一个曼彻斯特，我们去错了地方。”
“哈哈。”
斯嘉丽哈哈一笑，然后掩嘴道：“抱歉，我来晚了，上车吧。”
仨人把行李一股脑地丢后备箱，独独羊超越拎的包，始终不离手。
叶秦坐在副驾驶座上，手伸在吹风口，暖气吹在掌心，祛除寒冷。
“这个小镇，就叫海边的曼彻斯特，一开始我和你一样，也搞混，甚至我以为是去英吉利的曼彻斯特，还让助理订了机票。”
斯嘉丽开车稳稳当当，叶秦笑眯眯地望向窗外，冷冷的海，空荡荡的街道，几只海鸥在灰蓝色的天空盘旋。
这里，既没有风靡球场的红魔，也不是英国摇滚的诞生地。
只是一个海边的普通小镇，带点沧桑。
甚至为了跟英吉利的曼彻斯特区别，才特意把名称改成“海边的曼彻斯特”。
“海上的渔船这么少？”
“这里的渔业全部转移到波士顿，但好在，能买到鱼。”
斯嘉丽舔舔舌头，“东西都带来了吗？”
“呶，在她手里。”叶秦朝羊超越努努嘴。
………………
“嘶啦，嘶啦。”
电磁炉上的锅里，冒着香喷喷的热气。火锅底料的香味在小炒一番以后，全都飘在房屋里。
叶秦轻车熟路地按小火，再撒点盐，然后往锅里倒几杯热水。
沸腾的开水中和火锅底料的黏稠度，两种奇妙液体的混合，使盐份得到充分的稀释。
“吸溜，吸溜。”
斯嘉丽、林彬、羊超越三货，一人抱着一个碗，四人围坐一圈。
“肯尼斯，赵，你们来吗？”
叶秦看了眼吞了吞口水的约翰赵，还有导演肯尼斯罗纳根。
“秦，你在煮西红柿汤吗？”肯尼斯罗纳根凑了过来。
“这是华夏的火锅。”
叶秦拆开保鲜膜，一碟碟土豆、鱼肉、菠菜、卷心菜、虾、牛丸摆在桌子上。
才刚起锅，斯嘉丽、羊超越就像饿死鬼投胎，啪啪啪的双鬼拍门。
没咋着呢，就看那肉刷刷的往里下。
“等等，还差一样。”
叶秦把墨西哥小圆椒夹了一个，涮在锅里，这个辣椒比华夏辣椒厉害十倍。
果不其然，一个个辣的面红耳赤，大冷天吃火锅，有滋有味，满腔热血。
再喝几口茅台，包括约翰赵，没见识过华夏美食的几人都打开话匣。
主要是唠嗑。
开局的时候已是十点钟了，不知不觉转到十一点多，仍然兴致颇浓。
从美食到八卦，从八卦到片子。
“秦，演约翰赵的儿子，你没有带来吗？”肯尼斯罗纳根疑惑道。
“他需要处理下签证，很快就会来。”叶秦摆摆手，打消疑虑。
“亚裔演员本来就非常难找，何况是要找快成年的年轻演员。”
肯尼斯罗纳根指了指约翰赵，后者抱怨道：“因为好莱坞给我们的机会太少！”
“爷儿，我能理解，我完全能理解……”
叶秦聆听着肯尼斯罗纳半醉半醒的埋怨，之前因为跟制片人、发行公司闹僵，前作给雪藏五六年，上映俩周又恶意下架。
顺风顺水的职业生涯，被打击到低谷。
因此，才在马特呆萌的灵感上深加工，整个本子一丧再丧，而且跟颓丧不一样。
躺平，佛系，葛优躺，那都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自嘲。
《海边的曼彻斯特》，简直是要在观众的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惨”字。
悲剧的内核是浪漫，但它不是。
叶秦要演的约翰李，本来幸福圆满，家有娇妻，有儿有女，但一次炉子生火，忘了做好防护措施，引起了一场火灾。
这场悲剧里，子女全都葬身火海。
她的妻子也对他恨之入骨，离他而去。
而他，从此浑浑噩噩、一蹶不振，过着穷困潦倒的悲惨生活。
没财富，没权利，没地位，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果不是约翰赵演的哥哥的突然离世，有个侄子需要他当监护人，他永远不会回到伤心地。
“按一般的套路，该在照顾侄子的过程中，救赎，反省，振作，在岁月的当中，慢慢地对过去的自己释怀。”
肯尼斯罗纳根爆粗道：“但去他吗的治愈，时间只会让人更痛苦，秦，你能懂这种感觉吗？”
叶秦默默地点点头，面朝斯嘉丽，眼神凝固着。
斯嘉丽一怔，就见他动作很慢，拿烟，咬烟，点火，抽烟，用着法式的吐烟，烟雾从嘴角一点一点地飘走。
整个人都压着一股气场，沉郁，且随时爆发，仿佛热闹是我们的，冷淡是他的，火锅很红，他很冷。
肯尼斯罗纳根一下子就酒醒，约翰赵张张嘴，近距离地观察，那种诡异安静，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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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在烟雾缭绕里若隐若现的眼睛。
叶秦收敛表情，发出轻笑：“是这个意思吗？”
此时，鸦雀无声。
斯嘉丽的眼眶微红，刚刚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一个受伤的灵魂。
“就是这种，就是这种！”
肯尼斯罗纳根兴奋地连拍桌子，他心里却像灌了几两茅台，火辣辣的喷薄欲出。
“我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开机，把你刚才的表现都录下来！”
叶秦摇头谦虚道：“肯尼斯，我需要你再帮我找当地的居民，我的口音不是正宗的波士顿口音。”
“我也一样。”斯嘉丽主动道。
“再好不过，如果现在能下雪，就更完美。”
肯尼斯罗纳根挠挠头。
“雪？”
叶秦走到窗户前，轻轻地打开一条缝，冷风飕飕地来，寒意骤起。
夜黑风高，火锅渐凉，杯盘狼藉，各奔房间。
“唔……”
叶秦眯了眯眼，视线里一片昏沉，莫名地感觉到不舒服。
因为不像平常，一觉睡到自然醒。
胸口闷的慌，四肢被绳子牢牢地缠绕，有一股股冷气往温暖的被窝里钻，可奇怪的是，吹在脖子的微风，是热乎的！
迷迷糊糊间，他突然睁开眼。
有人，在动他的车钥匙，要他开车！
卧槽，女鬼压身吧？！
“斯嘉丽？”
轰，曼彻斯特的海，一直在涨。
一直到，潮涨潮落。
“莎利，你真要去那个小镇，去见那个华夏人？”
梅根埃里森喘了口气，拿出两根女士烟，其中一支丢给莎利雷石东。
“当然，绝对不允许派拉蒙脱离雷石东家族的掌控。”
梅根埃里森殷勤地点上打火机：“我陪你去，我有钱！”
莎利雷石东叼着烟碰到火，笑道：“不用，不需要太复杂，既然菲利普找的是他跟旺达，那么我就邀请阿狸、DMG参与派拉蒙的竞价。”
476 粑粑？
一觉醒来，枕头旁还有几缕发丝。
叶秦昨晚是一脸蒙逼，早上是一脸懵逼。
就吃个火锅，睡个觉，突然就被劫色啦！
有什么不能坐着聊，非要躺着。
满脑子装满浆糊，侧头一看，闹钟上走的尖针，快划到约定的开机时间，一个激灵下床，两腿险些没站稳，踉踉跄跄。
不为五斗米而折腰，但为鲍鱼差点把腰折了，扶着腰走到洗手间。
简单地梳洗打扮，啃个三明治，就杀向剧组租借的海景小木屋。
首天要拍的，是片子里为数不多的温情，火灾之前的约翰李一家。
“艾娃玛丽，利亚罗斯。”
肯尼斯罗纳根给叶秦介绍演他女儿的童星。
“长的真像，双胞胎？”
叶秦曲膝弯腰，伸出手，亲切地两个5岁大的女孩握手。
“没错，她们非常喜欢你，很想在你面前跳一段舞。”
显然是双胞胎母亲的妇女，露出殷勤地笑容：“艾娃，罗斯。”
肯尼斯罗纳根摆摆手打断，“台词都背熟了吗？”
妇女自卖自夸道：“当然，她们是天生的演员，是无可挑剔的新‘奥尔森姐妹’。”
奥尔森姐妹，emm，妹妹就是演绯红女巫的伊丽莎白奥尔森，从小就是印钞机。
美利坚从没消灭童工，只是限制。
想当好莱坞的童星，多如牛毛，在华夏也一样，比如章国师被视作奥运会败笔的“假唱”，林妙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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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童年，换一辈子的钱，“傻子”才不干！
望着这一对像瓷娃娃的女孩，叶秦感慨道：“还是不要进入娱乐圈，娱乐圈很危险，她们会被污染的。”
妇女假笑着，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汉！”
叶秦很快把注意力转到婴儿床，婴儿床里躺的就是斯嘉丽的儿子。
很多星二代，打从娘胎出来，就在电影里露脸，《教父1》结尾，阿尔帕西诺给孩子当教父，那个婴儿就是导演的女儿，《教父3》里的索菲亚科波拉。
陈凯哥捧儿子，何止是《将夜》、《白昼流星》，《赵氏孤儿》里那个“孤儿”就是陈飞雨。
“嘘。”
斯嘉丽伸出手指，抵在唇间：“他刚刚喝完奶粉睡下。”
叶秦看了看叶汉，再看了看斯嘉丽，尴尬地摸摸鼻子，不由地生出不満の妻.avi的动作场面。
卧槽，我与曹贼何异。
思绪万千间，叶汉慢慢地睁开眼睛，黑宝石通透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叶秦，小短手甩动。
“哇，不仔细看还没发觉，秦，斯嘉丽的儿子不但跟斯嘉丽长的像，跟你也有几分相似。”
一对比，肯尼斯罗纳根格外满意。
婴儿演员之所以挑星二代，因为“长的像”是个标准，拍出来才有最佳的剧本视觉。
“是吧？因为他的华夏文是我取的。”
叶秦挑逗地刮了刮叶汉得鼻子，喊他剧中的名字：“嗨，斯塔尼。”
“现在，你跟斯嘉丽先排练几遍，一会儿摄像、灯光布置好，我们就开拍。”
肯尼斯罗纳根如是建议，叶秦配合地照做，双手伸入婴儿床，把叶汉抱了起来。
斯嘉丽道：“天，别碰他。我刚哄好他。”
“你把他哄好干什么，”
“李，别把他抱起来。”
斯嘉丽嘴上是数落，春意的眼角却隐含甜蜜：“如果他没有哭，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
叶秦小心翼翼地把叶汉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主动给他当马骑。
约翰李在事故前，就是一个不上进不上心的大男孩，酗酒，贪玩，不顾家，即便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到底，男人至死是少年。
“叫我什么？叫我什么？”叶秦动着脖子。
突然间，好端端的叶汉哇地哭出声，一股异味，随之从尿不湿里冒了出来。
叶秦眼睛瞪得老大，卧槽，拉了？
让你开口，让你上面的嘴说话，不是下面，这算什么？
粑粑？
………………
“哈哈，哈哈！”
“咔，斯嘉丽，保持平静，不要笑，噗嗤！”
监视器里的斯嘉丽笑得前仰后合，肯尼斯罗纳根也被传染，一想到叶汉把粑粑拉到叶秦的脖子上，就捂住脸，笑出猪叫声。
叶秦脱的只剩一条内裤，狗趴似的趴着，直视躺在床上假装休养的斯嘉丽，表情格外灿烂：
Ｏ(≧口≦)Ｏ
斯嘉丽止住笑声，眼泪都笑出眼眶。
叶秦抠了抠洗了又洗的脖子，想抠出一个洞钻进去，怅然若失地下了床。
斯嘉丽有所触动，拍了拍叶秦的后背，“骚瑞，骚瑞，就是忍不住，我们重新来，重新来！”
叶秦剜了眼，嘴角向下轻轻一扯，接着耳边听到场记板清脆的拍打声，犹如猛虎下山，饿狼扑食，极具侵略性地爬上床。
在镜头里，无疑像妻子坐月子时的男人，对着坛子打屁，憋的难受！
斯嘉丽一怔，被攻击性的眼神吓呆：“天啊，不要，你要干什么？”
二话不说，叶秦一口狼吻。
彼此赤膊上阵，自然水到渠成。
“说词，说词。”
肯尼斯罗纳根看的干着急，别光嘴上输出啊，说话啊！
斯嘉丽被吻得迷迷糊糊，幽幽地意识到有台词，半推半就地推开叶秦，抵触道：
“我病了，我是真的真的病的很严重。”
“咔！”
肯尼斯罗纳根无奈地摇摇头：“重来一条。”
“咚咚咚。”
卧室的房门被人突然敲响，叶秦、斯嘉丽纷纷地看去。
“哇哦，我似乎错过了什么。咳咳，有空跟我喝一杯咖啡吗？”
来人赫然是莎利雷石东。
……………
“你找我，派拉蒙收购案？”
叶秦重新裹上衣服，坐在平房的客厅里，炉壁里烧着柴，温暖如春。
除了面对面坐着的莎利雷石东，其他人全都自觉地躲的远远的，这可是比好莱坞六大话事人更强大的幕后。
“爷儿。”
莎利雷石东喝口红茶：“我觉得我有必要通知你，派拉蒙又有新的投资人，也是来自你们华夏，复星，阿狸。”
叶秦耸耸肩，“完全能理解到，但它们提供不了派拉蒙最需要的，就是优质内容。”
“所以不只是你的大秦，我还会跟安纳普那、天空之影合作。”
莎利雷石东抬了抬眼：“你的同胞李庵导演，会为派拉蒙摄制《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以及《双子杀手》。
我们还会拍摄《变形金刚5》，以及计划出变形金刚宇宙的第一部独立电影，《大黄蜂》……”
“我不会出演《变5》。”
“我也没这个想法。”
“那么，你来找我，就是告诉我，跟维亚康姆达成的初步意向要作废？”
叶秦凝眉，“你只需要打一通电话。”
“因为，这是对十位数字身家的娱乐圈富翁应有的尊重。”
莎利雷石东道：“不要误会，这不是针对大秦，只是你的华夏伙伴……它太高调，一系列的并购活动，已经引起外国控制美利坚传媒业的担忧。
他们认为，旺达和华夏会成为威胁到好莱坞作为一支商业和文化力量在娱乐业的支配地位，有议员已经告到司法部。”
“so？”
叶秦控制着面部表情：“你们还是找了阿狸、复星？”
“我不希望在派拉蒙不景气的时候引入主要股东，但小股东，非常欢迎。”
莎利雷石东道：“我希望我们能合作，菲利普对大秦的承诺依然有效，欢迎加盟好莱坞六大。”
“去年、前年的报表，狮门只差派拉蒙几十万美刀……”
叶秦勾勾嘴唇：“我们只是想学习好莱坞老牌电影公司的生产技术，和制度经验，狮门也很不错。”
莎利雷石东笑容一黑。
477 女人背后的叶大佬
“他拒绝了，damn，反而拿狮门威胁，诅咒派拉蒙会像美高梅……”
萨姆雷石东，眼望着继承人莎利雷石东，恼怒地来回踱步，一想到一手打造的传媒帝国，虚弱地叹口气：
“他说对一半，把筹码压在门外汉的埃里森兄妹，靠他们来救急派拉蒙最缺的内容，是赌博。
别忘了美高梅是怎么败的，《风语者》的导演，是那个李庵的同胞，不要迷信奥斯卡导演。”
“大秦，大秦……”
莎利雷石东眼里闪烁着贪婪又不甘的目光。
“喜莱莉打算竞选明年驴党的候选人。”萨姆雷石东提醒了一句。
“是的，是的，CBS（哥伦比亚广播）、还有会全力配合支持。”
莎利雷石东露出犹太人的精明样：“等她上位，大秦就是她对金主们的谢礼，华纳和我们已经迫不及待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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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属特纳广播（TBS），TBS是时代华纳的子公司】
转瞬间，多云转晴；“Dad，最近还有一则有趣的新闻，纽约的那个房地产商，以‘大富豪’，和‘拥有一家伟大的公司’宣布竞选总统……”
“那个疯小子？”
萨姆雷石东笑得咧开嘴，口水流了出来：
“哈哈！”
“哈哈！”
监视器的回放里发着声音，叶秦站在渔船的甲板上，跟演侄子的男童星嬉笑打闹。
他炫耀自己懂很多东西，但小男孩总嚷嚷爸爸最厉害。
“如果你可以带一个人跟你上岛，你知道他会保护你……他会把这座岛变成一个美好的地方，他会让你快乐。不管怎样，他都是这个差事的最佳人选，如果要在我和你爸爸之间选，你会选谁？”
“我爸爸。”
不等叶秦说一番讨好的话，小男孩扔下鱼竿，跑进驾驶舱玩去了。
画面到此结束，色调自始至终透着冷感，天际像暴风雨来临一样，阴沉沉，把海边曼彻斯特的冷冽展露无遗。
叶秦盯着监视器，不言不语，剧组上下等都不敢大喘气。
如果制片兼超一线大咖，也就让大伙敬畏，毕竟这样的例子很多，比如阿汤哥。
但能跟莎利雷石东平起平坐，谈笑风生，那就得仰视。
因为，他是大佬！
肯尼斯罗纳根变得谨小慎微：“你觉得怎么样？”
叶秦瞧出顾虑，“我不会插手电影的拍摄，你是导演，肯尼斯。”
肯尼斯罗纳根弱弱地建议道：“我打算航拍拍下渔船在海里游荡的全景。”
“当然没问题。”
叶秦捡起地上的鱼竿，他今天的戏份已经杀青，于是乎，像模像样地钓起鱼。
“咻。”
抛线，鱼鳔浮在海面。
与此同时，摄影组搁在甲板上的无人机，咻地垂直起飞。
早前，航拍的确要摄像师坐着直升机。
但如今有大疆！
无人机升空，潇洒的在天空划圈，身似流风，似有穿云之翼。
“怎么样？”肯尼斯罗纳根恭敬地展示遥控上的界面。
叶秦看了几眼，天空和海的界限模糊不清，不知道那一大片灰哪里是空气，哪里是冰冷的海水。
简直是伤心的海边曼彻斯特。
“嘿，肯尼斯，你只管拍就是，不要问我，你是导演！”
肯尼斯罗纳根跟摄影指导对视，苦笑不止，他吗的，谁让你是大佬中的战斗机！
叶秦摆摆手打发，专心在自个的钓鱼，低头看杆的刹那，余光里注意到斯嘉丽，双手抓住防护杆，凑到跟前。
那呆呆的眼神，完全在犯花痴。
“斯嘉丽？”
“你刚才跟好莱坞最具权势的女人之一，莎莉雷石东那样说话。”
“所以呢？”
叶秦望了望在天空飞舞的无人机，又看了看积聚一团久久不散的云团。
斯嘉丽痴痴道：“你真的不打算进入派拉蒙？”
“我不需要以这种方式，我不是哈维兄弟，大秦也不满足做个米拉麦克斯。”
“我好像认识一个了不起的华夏男人。”
叶秦看到斯嘉丽单手托腮，舌头伸舔着嘴唇，心里咯噔一下，咋地，还想整一出夜奔？
“我演的《凯撒万岁》明年2月首映，你有时间来参加首映礼吗？”
又是《凯撒万岁》，第二次了。
这在提醒什么？
叶秦琢磨来琢磨去，试探地问道：“斯嘉丽，你今年除了这部和漫威，还有其他片约吗？”
斯嘉丽摇摇头：“只给一部动画电影配音。你知道，漫威的协议本就严格，好莱坞的导演们私下结成反漫威联盟，所以………”
“等等。”
叶秦拿出卫星手机拨号，就在此时——
一团团、一簇簇的雪飞落下来，仿佛无数扯碎了的棉花球从天空翻滚而下。
“yes，yes！”肯尼斯罗纳根兴奋地吼着，声音响在无垠的海洋。
只见天空，先是小朵小朵的雪花，柳絮般轻轻地飘扬，然后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
“下雪了。”
斯嘉丽摊开手掌，飞雪落在掌心，很快消失，同时分心地看向一直在电话里“嗯嗯哦哦”的那个权势的男人。
“斯嘉丽，派拉蒙最近正在筹备新的项目，《攻壳机动队》，你有兴趣吗？”
“what！？”
“……”
“你再说一遍。”
大甜甜蜷缩在篝火旁，身上披着厚实的羽绒服，跟《金刚骷髅岛》的剧组，窝在韩松洞。
洞穴有一栋40多米的大厦高，是越南，也是世界最大的，当作金刚的老巢。
呼呼，火焰照在大甜甜的脸上，她此时一脸诧异，因为在她这个打酱油的角色即将杀青前，导演乔丹罗伯茨跑了过来。
“你是说加戏？”
“没错，加戏，你的表现值得加戏！”
乔丹罗伯茨一本正经道：“你之后的片酬我们会以日计算，你觉得呢？”
大甜甜眨了眨清明的眼睛，还有这好事？
想也不想，爽快地答应：“当然，谢谢你，罗伯茨。”
“恭喜！”
坐在篝火旁的抖森、布丽拉尔森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尤其是布丽拉尔森。
她是女一，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厌恶大甜甜的加戏，身体挪到大甜甜的身旁，悄声道：
“替我谢谢秦，给我出演《房间》的机会，而且竭力地冲奖。”
“什么意思？”
大甜甜一脸迷惑，你谢叶秦，谢我干嘛！
“你不是他的女友吗？”布丽拉尔森问道。
大甜甜有种被抓住狐狸尾巴的心虚，霍地起身，惊呼道：“what？！”
然后立刻转头看向冯正，他用中文苦涩道：“国内的媒体，还有网上，都在传给你这么多资源的男朋友，就是叶秦！”
“胡，胡扯！”
大甜甜一口否定。
“我们知道，但网上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半真半假，因为你在好莱坞拿到的资源，《变4》、《环太平洋2》……快超过多年打拼的四大花旦双冰。”
冯正又气又笑道：“最关键，你之后要客串叶秦的《速杀》系列，出演叶秦给大哥量身打造的《英伦追杀》，角色还是女儿，不禁让人联想到《警察故事2013》……”
大甜甜咬咬牙：“造谣，谁造的谣！”
478 遭了遭了，我成替身了
沪市松江区，苗棚影视基地。
摄影棚内景，尽是民国老洋房的格局，一间小洋楼的木质环形楼梯口，刘师师单手支颐，烦躁地刷着手机。
“咦，师师，你怎么在这？”
汪曼春一袭特务男装出场，待会儿轮到她跟靳冬演对手戏。
《琅琊榜》暑期热播，cms35城的收视率破2，立马划拨半个原班人马，开拍《伪装者》。
别名：在外三匹狼，在家仨二哈。
横批：你跪下，大姐拜托你点事！
又叫：情报处情报不行，行动处行动不行，明家一家身份不明……
“曼春姐。”
刘师师一身护士打扮，她演的是程锦云。
原版形象拖累全剧，简直让人怀疑是是不是带资进组。
“怎么不去吃饭？”
汪曼春拿纸巾擦了擦楼梯，然后坐在刘师师身旁陪着。
“吃不下去。”刘师师耷拉着脑袋，撅嘴狂刷手机。
汪曼春凑过去一瞅。
【大甜甜的资源有多逆天？好莱坞大片随便接，连国内资源更是让人羡慕，作为京城四美之一，从上大学开始就在接戏，刚入娱乐圈就与资深演员搭戏，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资源那么好，原来背后的男朋友是叶秦！】
【怪不得连王撕葱都不敢惹怒大甜甜，旺达、企鹅的资源不断砸，背景竟然这么强大！】
【吃到大瓜啦！合着教主之所以跟大甜甜合演《大唐荣耀》，因为之前花再多的资源怎么捧都捧不红，心疼大甜甜，所以亲自下场用自己的人气带一带大甜甜。】
【……】
【这就不得不讨论叶秦背后的资本。传闻他是矿二代，这个很有可信度，叶光纪阵中就有一枚真正的矿二代，就是叶秦的同乡好哥们白羽，有图有真相，下面是白羽父亲的矿业公司股份占比图。
（附图）
叶秦的父母大哥占了33.3%，不要忘了大甜甜也是秦省人。巧的是，零七零八年叶秦给吴丹妮封杀，败走横店。回趟老家以后，境遇天翻地覆，凤鸣一飞冲天，八成是矿二代体验基层，打工追梦，梦碎被迫回去老老实实当自个的矿二代，但初心不改，再次逐梦演艺圈……】
叶秦如果看到，直呼好家伙，全他喵去知乎、UC上班！
诸如此类的留言，满屏都是。
这才几天的工夫，叶秦大甜甜情侣捆绑的营销、揣测大甜甜叶秦背景的言论、叶秦大甜甜的黑料……
一开始只是捕风捉影，小道消息，规模小，现在越演越烈，数量之密集，还以为下一个头条，就是官宣——
叶秦跟大甜甜世纪结婚！
“噗嗤，这都是小编胡乱写的，这你也信？”
汪曼春毫不在意，格外得看开。
他跟叶秦，就是治病“救”人，打针吃药，醫生姐姐與病人弟弟.avi。
“大甜甜06年就歌手出道，专辑制作总监是张亚冬，MV是宁昊，那会儿，秦子还在电子厂车间三班倒呢！”
“我知道，可就是生气。”
刘师师皱着眉头，嘟囔道：“围脖里，还有一帮甜党水军，看的我想关评论。”
“那就关评论，眼不见心不烦，省的和你的粉丝隔空对骂，影响不好。”
汪曼春审视一番，瞧得出来刘师师在吃醋。
刘师师郁闷迷惑道：“曼春姐，你觉得叶秦跟她，有没有可能……”
汪曼春一时语塞，她哪知道叶秦这舔狗舔了没！
忽然间，从客厅里有声音穿透而出：
“阿城啊，我们明家是不是破产了啊，穿上这个样子！”
“哈哈！
紧接着，哄堂大笑，笑声出现人传人的现象，充满小洋楼的每个角落。
汪曼春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独独刘师师，依然笑不出来，受不了窝囊气，当即噼里啪啦的按了一通，正准备拨过去，恰恰此时——
叶秦来电话。
………………
“你不用特意来个电话，优秀的人有人爱，很正常，而且你是那么优秀。”
佟丽雅穿着花红的棉袄，眼望高家堡。
彭小冉咬咬牙，心里松了口气，撒腿跑开，瞬间扬起黄土的烟尘。
脚下是陕北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镇，隔壁便是无双镇。
因为有叶秦，无双镇有政策，有名气，前脚有白羽扶贫，后脚西部营业、西安曲江在这里建影视城，《大秦帝国》、《百鸟朝凤》全在这儿取景……
贫困县的帽子早摘了，现在先富带后，辐射一方，连带把高家堡也发展成“影视文旅民宿”一部分。
今年国庆年，因为叶秦慕名而来的，客流量爆表！
这里有七八十年代的车站、国营食堂、贸易经理部、东风照相馆，间有垛口、瞭望洞，原汁原味。
“哎，小冉，你鼻子够灵的，来来，快把丽雅喊来，叶大叔又亲自来送饭。”
王磊头上裹着白羊肚手巾，一副地地道道的陕北农民的打扮，跟口音。
他演孙少安，身旁矮一头的章译，就是孙少平。
《平凡的世界》里头，就数袁宏演的尬。
他接过盛着一坨裤带面的二大碗，受宠若惊：“谢谢叶叔叔，叶阿姨。”
“谢甚么，反正在窑里么事，闲着也是闲着。”
叶老汉悠哉悠哉地抽着烟，坐在毛驴车板，有钱就重拾老本行，当乐子耍。
车上的被褥揭开，几个铝制不锈钢桶冒出热气。
李婶一边盛面，一边说：“桶里还有啊。”
轮到佟丽雅，笑眯眯地从被褥的一角里取出保温杯：“里面是红糖枸杞水，记得喝完。”
佟丽雅被左看右看，羞地垂下头。
李婶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越看越喜欢，喃喃道：“丫头，网上都在传，额家二根有女朋友，是真哩还是假哩？”
………………
“假新闻！而且是有预谋的假新闻！”
杨曼在电话里兜着火：“新狼、企鹅、网艺、今日头条已经在压，搜狐几家想跟我们谈条件，自媒体跳的最欢。这么多年，关于你的私生活和个人情感的绯闻，难得这回传的像模像样，都等着开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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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板着脸，阴沉沉。
它喵的，传谣言也好讲基本法！
跟汪曼春、佟丽雅、刘师师都行，怎么就跟大甜甜扯上。
给大甜甜的金主当替身，咱老爷们不干！
“怎么解决？”
“先把来龙去脉捋清楚，然后找到消息源头，把造谣蹦跶的最狠的一批，报警封号索赔。”
杨曼思路清晰道：“通稿已经准备好，然后找水军扩散，把谣言的影响降低到最低，但关键，这里头谁掺合。”
“大甜甜第一时间来电话，不是她，我也相信不是她。”
叶秦板着脸，“到底谁鼓捣出来，出口成外媒再转内销，关键图什么？”
“这种攻势，背后或许有刘希萍他们捣鬼……”
杨曼摸不着头脑，胡乱地点击鼠标，就见电脑屏幕上，天涯八卦娱乐版面里挂着几篇热帖：
“《扒一扒绿大暗上位史，一个石膏拄拐的油腻总裁的故事》
《……》
《扒一扒叶秦上位史，一个现实版少年“阿滨”的故事》
《扒一扒叶秦大甜甜的地下婚恋史，我所知道的内幕》
《叶秦大甜甜的罗曼蒂克消亡史》……”
叶秦：0.0
我跟阿滨有鸡毛关系！
你怎么牛逼，怎么不去写书啊！
杨曼不禁低声自语：“不对劲啊！”
那是不对劲吗？是相当不对劲！
叶秦站在窗口，望着白茫茫一片的雪景，又给大甜甜打了个电话。
479 他们怕了！
吃瓜群众笃定一个真理，凡在娱乐圈混的，就没有干净的！
但并不是，还是有正常人。
一个吴晶，战狼PTSD的黑子搜刮几年，也就淘到个喝酒挪车的新闻，还诞生小破球最出圈的梗：
“北京第三区交通委提醒您……”
一个王保强，就连掌管自己财政、业务的最亲近的人都找不到黑料，也没谁了。
叶秦嘛，私德有亏，于华娱大公无量。
于是乎，可劲儿下三路招呼，明明黑不动，也要义无反顾。
从一开始炒叶秦大甜甜，到谣传滥、交的绯闻。
晒各种跟女星的亲密照，甚至发展到贾铃、玛丽。
有图有真相，春晚后台叶秦跟贾铃拥抱照，公之于众。
而后，不出叶秦所料，从第一篇黑篇打第一个黑枪起，又接连冒出了大量“知情”人士。
谣传黑叶秦国籍的，狂喷叶秦舔好莱坞的，还有抱红色大院大腿的！
因为确确实实，《人间正道》戏完以后，柯兰警告过吴丹妮，对叶秦的封杀才点到为止。
柯兰是何等身份？
跟叶秦拍《bed上秘密2》的朱蛛，又是什么身份？
更夸张的，要属攻击性取向。
诋毁叶秦？
当然是giegie，宁死不从！
而之所以叶秦能在好莱坞混的风生水起，众所周知，lgbt，zz正确嘛！
不沾黑，不沾环保，不沾异装，还是亚裔，叶秦能沾啥啊？
黑的都极有水平，七分真三分假，而正是那三分假的内容，又有歪理支持着。
可奇怪的是，大甜甜只是第一时间发了律师函，澄清绯闻，然后躺平装睡。
叶光纪更低调，就发了声明，任由阴谋论甚嚣尘上，不管也不问。
叶秦不懂公关？
那纯属扯淡，没人比他更懂公关！
……………
此时，国内娱乐圈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吃瓜群众巴巴地观望后续发展——
“邪门，真他吗的邪门，明明曝出这么多的黑料，叶光纪还继续上涨不说，怎么他们就没有一点动静？”
双手负背，焦急地来回踱步：“大甜甜那边也没动静吗？”
“有动静才怪，这么着相，我都瞧得出来有鬼！”
看不下去，“我说好歹是快千亿市值的俩老总，能玩点高级的招吗！”
“招有的是，可这就是最干脆最有效，总不能拿电影分个高下。这能比嘛，一部《火星救援》，全球票房8亿多，还是美刀！”
说话透着嫉妒：“从11月往前数，春节档、七夕档、五一档、暑期档，今年哪个不是它叶光纪是票房冠军。”
“那你也不怕秦子查到都有谁？”叼着烟，眯了眯眼。
“这次我们打掩护，主力全在港圈，与我们无关。”
一脸侥幸道：“要说查，这么久没消息，我估计叶秦顶多发发律师函，逼不出什么屁，有本事把他们都告喽！”
话音落，忽听外面有人敲门，秘书惴惴的露出脸，道：“不好意思，叶光纪出招了。”
三人立刻凑到一台电脑前。
围脖热搜榜第一条，赫然挂着#叶秦大甜甜绯闻造谣者已逮捕#：
“经叶光纪报案，目前已有两名造谣者被警方抓获，案件仍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卧槽，这么狠！】
【呜呜，这么说，大甜甜跟教主没有恋爱，真的是绯闻，CP白嗑了。】
【敢真报警抓造谣者，他们得有多欠，多招教主恨呐！】
底下的评论区都是叶秦的忠诚拥趸，早就没法忍耐满天飞的谣言，这下全爆发出来。
与此同时，叶光纪的围脖里，还更新了一条附带链接的动态，点击自动跳转到虎牙直播间，画面里是实实在在的新闻发布会。
直播间人数、热度、弹幕，离谱得很。
虽然当事人叶秦、大甜甜依然在玩隐身当鸵鸟，但露脸的赵珊、冯正，份量十足。
她们都没着急说话，而是现场落下一块投影幕布，随后放出一段视频。
开场的第一个画面里，雷德利斯科特悠闲地坐在沙发，像唠嗑一样畅谈对叶秦的看法：
“他当得起他现在的荣誉，没有几个年轻明星，能像他一样，兼顾演技、动作、特技、喜剧于一身，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华夏电影人之一，另外一位是ja！”
而后，跳到阿汤哥。
“秦本人是独一无二的，在好莱坞他有着其他人无法取代的能力，非常希望邀请他客串《碟中谍6》。”
基努里维斯、昆汀……
一个个绝对算是华夏几代人记忆的好莱坞明星纷纷出现，看得观众高潮，看得直播间差点崩溃。
这些人全都给叶秦站台，澄清造谣他好莱坞的黑料内幕，甚至派拉蒙的总裁也出来背书，紧接着，华纳、环球、奈飞……
怎么形容？
恐怖如斯！
赵珊等视频放完，神情严肃：
“在这里郑重声明，根据法律，叶光纪、星光灿烂两家公司联名控诉围脖名为，’圈中饿鬼‘、“娱乐圈深扒君”、“八卦圈门外汉”、“圈大爷”、“圈二爷”、“泥石流扒姐”等造谣博主。
有但不限于天涯在内的三个社区，属于反复攻击和明显诽谤……网络并非法外之地，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咱们法庭上见！”
………………
“都招了？”
叶秦坐在一个小凳子，但凡拍戏闲暇之时，就手痒痒地跑到岸边钓鱼。
“招了，以前只见律师函，没想到竟然真的抓了，把那几个吓的，全交代了。”
杨曼冷冰冰道：“有几个咱们都心知肚明，就不说了。这回，倒是港圈掺合进来，华夏星算一个。”
“华夏星？我才给个面子，带带他儿子向左，反手背后就来一刀？”
“因为星爷。你帮星爷，就是跟华夏星过不去，叶光纪又不肯跟华夏星合作，不就是敌人喽。”
杨曼又说出一个，叶秦一时恍惚。
“只能猜个大概。以前因为谢庭锋，有你在，谢庭锋只能当一个厨子，现在可能因为大哥。”
杨曼推测道：“也有可能那帮没能力北上的香江电影人，我们搞的新圈子，搞得他们人人自危，硬要跟湾流搅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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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吧，搅一块正好一块干。”
叶秦咂巴着嘴：“接下来俩月上映的，都有哪些港片？”
“看到我们11月、12月出品的《夏洛特烦恼》、《捉妖记》，就全部撤档，明年再说，他们把注押在《叶问3》，开年就播。”
杨曼喃喃道：“证明香江动作片未死，抗衡咱们掀起的内地新武侠。”
“好啊，我就欣赏他们这种自以为是。”
叶秦勾勾嘴唇：“那么，《无双》就定档在明年的香江国际电影节首映！”
“《叶问》系列在香江的口碑很好，这么对垒，会不会冒险？”
“不反攻一下，怎么知道，拿到3000万港币就是胜利。”
叶秦看到浮在海面的鱼鳔下沉，沉入水底，手腕发力，腰马合一，牟足力量，跟大鱼角力。
慢慢地，弯曲成弧的鱼竿抖动得不怎么厉害。
“对了，奶茶伦有给你打电话吗？他要找你兑现承诺，你答应了他什么？”
“约好柏林见，他刚巧要在s5总决赛打明星赛。”
叶秦收紧鱼线，一尾鳟鱼浮出水面。
“呦，一条大鱼诶！”
空荡荡的水桶里，终于有所收获。
480 奶茶伦：那一天，我被叶秦装到了
柏林，梅赛德斯奔驰体育场。
场馆漆黑，现场撸啊撸的死忠粉高举着蓝色荧光棒，星星点点汇集成一幅星图。
上方悬挂着朝向四面的巨大显示屏，屏幕里播放历届lol的经典画面。
“You made me a，you made me a believer。”
唯一的聚光灯白色光柱下，叶秦高举手臂，磁性的低音吐出结尾的“believer”，全场随之掌声雷动。
热场结束，在呼唤声里下台。
这次总决赛的两支队伍，SKT 、老虎队。
迎面扫了眼SKT，Kkoma、李瓜皮等人全都变得拘谨，毕恭毕敬地鞠躬弯腰。
“苏古哈肖思密达（辛苦了）。”
叶秦轻轻地点点头，径直地走到贵宾专用的包厢里。
“秦子！”
“奶茶伦！”
俩人握了握手，然后奶茶伦把小娇妻昆铃介绍认识，又是客套一阵。
“你觉得今晚谁会赢？”
“棒子会赢。”叶秦心不在焉地撇撇嘴。
“也是哦。”
奶茶伦激起的兴致也荡然无存，叹了口气：“我打算这两年收购一支电竞队伍，你呢，你办游戏公司，就没想过也搞一个电竞俱乐部？”
“投了啊，三九互娱注资了一家搞Dota的山城俱乐部，叫wings。”
叶秦咂巴着嘴，丫的，这一世，王撕葱敢搞我的wings？
“正扩展撸啊撸分部，到处挖人，从We挖了一个不错的莽夫，the shy，签了个想扬名立万的小主播，现在在跟王撕葱扯皮，要他的rookie……”
“他愿意？好像这次IG 能进决赛圈，全靠这个中单。”奶茶伦惊讶道。
“我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叶秦眨了眨眼，露出神秘的微笑。
奶茶伦却觉得格外瘆人，也不多问，反倒是看到叶秦递来两份薄薄几页纸的故事大纲。
一是《前任攻略》，二是《后会无期》。
“一部商业都市，一部小清新文艺。”
叶秦两眼观察着阅读大纲的奶茶伦，前一部，无需演技，就连韩更这种三无爱豆都能驾驭。
好歹，奶茶伦还有一丁点演技，而且他有亲身经历，真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前任。
“这部文艺，我演谁呢，江河？”奶茶伦疑惑道。
“emm，你身上缺乏那种颓丧的文艺气质，你演马浩汉。”
叶秦直言道：“拿出你在《逆战》里的那种感觉，我会安排陈客辛当监制，他好好地调教你。”
“你觉得我在《逆战》里演的不错？”
奶茶伦惊喜之余，又怏怏道：“可是这部电影，拿金马影帝的是庭锋。”
叶秦翻翻白眼，港圈就是这么不要脸。
《头文字D》，奶茶伦人气如日中天，陈冠西、陈晓春、余闻乐只能当配。
丫的《逆战》，明明奶茶伦戏份是男主，宣传是一番，最后荣誉跟奖项全给了谢庭峰。
就他那种绷着一股子劲儿，永远用力过度，全身抽搐，也能拿金马影帝？
拍了拍奶茶伦的肩膀，递了一个眼神：
“你现在还指望港圈呐？”
“港圈这方面比较有经验啊，冠西、庭峰……”
奶茶伦在华语音乐圈是龙，但在影视圈，只能默默地看叶秦挥斥方遒，评头论足：
“现在的港圈是靠不住的，就那个老掉牙的类型跟质量，现在华语电影的大旗在内地！”
“可除了你，内地没人找我拍片。”
奶茶伦无奈道：“逼得我自己搞一部《头文字d》的翻版，《叱咤风云》，你有空帮我看看，这本子行不行？”
叶秦差点大笑，当然是不行，还不如韩作家、沈藤的《飞驰人生》！
瞧奶茶伦萧索可怜的模样，毕竟是自个的偶像，出道还白嫖一首《烟花易冷》，眼珠子一转，问到：
“狮门的《惊天魔盗团2》，它找我客串一把华夏魔术师，我没空，你要不要试试，我可以推荐你去试镜？”
奶茶伦阴郁的脸瞬间灿烂，抿了抿嘴：“还是算了，你给我的，已经超出加盟《好声音》时的承诺……”
“又不是无偿，你帮我个忙，帮我写首歌？”
奶茶伦眼前一亮：“一首不够，两首吧？”
“成！”
叶秦嘿然一笑，“第一首歌歌词我已经写好，就差作曲编曲，明天我们逛柏林，到时候给你。”
…………………
“OK，甜，你的戏份杀青！”
洞穴里，回荡着乔丹罗伯茨的话。
装死的大甜甜从地上爬起来，没着急拍打衣服裤子的尘土，甜甜一笑，冲剧组的工作人员道谢告别。
随后，问向助理：“今年的工作是不是没啦？”
“没错，甜甜姐。”
“总算忙活完啦，可以回国啦！”
“不，不行，甜甜姐。”
“不是都已经澄清了吗？”大甜甜嘟着嘴，眼神里闪烁一丝失望的光芒。
助理为难道：“冯总说，虽然你跟叶秦的绯闻已经澄清，但是娱记狗仔们还想搞出大新闻，八卦咱们的背景，所以请你暂时不要回国，避避风头。”
“这也要躲，那也要躲。”
大甜甜双手托腮，苦恼道：“那还不如官宣我们恋爱，送狗仔们一个大新闻好了。”
“嘘。”助理吓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好吧，我想想去哪儿度假，冬天……”
大甜甜转动圆溜溜的眼珠，嫣然一笑：“有啦，那就去霓虹泡温泉吧！”
………………
第二天，柏林的天空，干净得如水洗一般。
苍穹之下，勃兰登堡门高处的胜利女神的铜制雕塑，威严庄重。
支撑平顶的左右6根柱子，叶秦等人就站在正中央略宽的通道，他依靠在柱子上。
“《说好不哭》？”
奶茶伦扫了眼，“哎呦，不错哦。”
废话，又是你的，但这回，老子给钱了，给钱就不是白女票。
叶秦翘起嘴唇，毕竟，不给钱就不算女票喽！
“你要拿来灌唱片吗？是的话，阿尔发音乐可以帮你。”
奶茶伦说完，昆铃接话道：“你这是要拿电影跟人告白吗？”
“什么，告白？怎么可能，这歌可不适合来告白。”
叶秦摆摆手，就见昆铃失望地低下头。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咳咳，昆铃不只是我的粉丝，也是你的粉丝。”
奶茶伦摸摸鼻子，解释道：“前段时间你搞了个发布会，她以为你要轰轰烈烈地宣布恋情，高兴了好一阵，没想到最后等来的是澄清……”
叶秦：0.0
“没事。她不是第一个，当时很多粉丝影迷都这么想，都以为要宣布我跟大甜甜的恋情。”
“那么，你跟她，真的还是假的？”
奶茶伦挤眉弄眼道：“如果觉得这首歌不合适告白，我准备灌入唱片的《告白气球》，可以送你哦。”
叶秦斜视了眼，“你送我，这首歌万一火了呢？”
“这样的歌我想写就有。”
奶茶伦昂起下巴，华语天王的自信写满三十多岁的脸上，还是那副酷炫狂拽的模样。
“不用担心，我的《床边故事》还收录了不少有新意的歌！”
嘚了吧，你丫是不知道这歌有多火？
春晚这么喜庆的舞台，居然可以唱这首小情歌。
叶秦摩挲着下巴，这个便宜就不占了。
“说给你，就给你！”
奶茶伦倒执拗起来，“不过你要跟我讲讲，这些歌你要用到哪部电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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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初步的打算，搞一个时空纯爱三部曲。”
奶茶伦仰头，一时间感慨：“时空纯爱啊，秦子，你说我执导的《不能说的秘密》，放到现在，会怎么样？”
“票房口碑双丰收！”
叶秦手里头捏着的爱情IP，就属《超时空同居》不错。
但有一说一，《不能说的秘密》，不比《超时空同居》差！
只能说，生不逢时。
现在国内没有合适的小说原著，逼得叶秦得去海外搜刮囤一波。
尤其是大逃杀，它喵的，《鱿鱼游戏》这种完全融梗抄袭的，都能火遍全球？
信不信我丫的凑足IP，搞一个《无限恐怖》系列！
“我打算到霓虹买一批畅销书。”
“为什么去霓虹？”
“顺便而已，因为《火星救援》要在霓虹上映，我还得顺便参加东京国际电影节，他们邀请我进入评委团。”
“你是评委？”奶茶伦问道。
“我是评委会主席。”
叶秦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轻松平静。
奶茶伦：Σ(っ°Д°;)っ
卧槽，有人在装逼！
昆铃捂住嘴巴，心里嘀咕：
曾经我以为，奶茶伦就已经是够装，奶茶傍身，仍不忘“装”，蹩脚魔术，信手拈来，打球不求最准，但求最酷！
直到这一天，她亲眼看到了奶茶伦被叶秦装到的样子！
481 东京，东宝，动画
东京国际电影节，逼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在华夏没崛起前，哪怕泡沫经济后的霓虹，也一直是世界第二的电影票仓，那时的确是亚洲规格最高，也是举办最长的A类电影节。
期间，华夏电影人担任评委很多，吴天鸣、谢劲、张国融、田状状、刘小庆，甚至花瓶李佳欣、小倩王祖仙都当过……
但华人评委会主席，就仨！
在叶秦之前，巩皇第一位，章国师第二，第三就是陈凯哥。
叶秦年纪轻轻，却是第四！
还是西北圈的第三位！
本来还吃叶秦瓜的群众网民们，立刻扑向新的热点，媒体何止争先报道，搜糊、企鹅、新狼、华夏日报、南都、新京报……
一窝蜂全杀到霓虹，像无头苍蝇钻入到六本木。
与柏林的凛冬之城、戛纳的夏日小岛不同，东京国际电影节是A级里唯一一个地处商业中心的影展。
此时，53层高的摩天楼森大厦的会议厅，举办着首届新闻发布会。
久松猛朗，东京国际电影节主席，当着500多名媒体记者、霓虹影评人的面，对着话筒恭维：“
从我刚刚担任这个职位时，我就想邀请叶秦桑，他是亚洲电影人的骄傲！
亚洲电影の龙。
但我人微言轻，一直没有这个渠道。直到今年，我才认识到一个可以联系到他的人。”
叶秦很谦虚很讲风度地点点头，随后在闪光灯下起立，宣读第28届电影节的章程概要。
“咔咔！”
郝荪等一帮华夏的媒体情绪激动，不禁情感共鸣，发自内心萌生出一股自豪感。
这可是才20多岁的华夏男演员，但光一个好莱坞超一线巨星，一个奥斯卡影帝提名，就足以傲视霓虹电影界。
除了两个半，黑泽明，宫崎骏，而北野武，就是那半个。
“这是我第一次担当主席，和评委会成员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在接受之前，曾担心自己的能力是不是能够做到最好，但现在，已承其重，我会尽全力迎接这次挑战！”
到了末尾，叶秦补充一句，又开始公布第一批参赛影片的片名。
实际上，国际公认的潜规则，在客观的前提下，可以略带感情地倾向本土的电影。
但nm，这回唯一入围的华夏电影，狗血青春片也就算了，还它喵是保贝尔主演的！
tui，根本张不开嘴。
叶秦眼神里藏着失望，在久松猛朗的盛情邀请下，怏怏地到高档料理店。
一路上，久松猛朗比在新闻发布会上，舔得更明目张胆，都让叶秦感觉他是一个来自霓虹的舔狗教教徒！
emm，毕竟xie教在霓虹，是一种特色。
既然是套交情，招待得自然周到，吃住机票全部报销，还隐晦的表示，要不要体验下“芸、能人百分百……超高级孃”。
“叶秦桑，电影节以往常常面临资金上的困境，每年的资金都不稳定，我们从赞助商等渠道获得资金，但是有时会突然停止赞助，可今年因为您，华夏的赞助商真滴是出手阔绰！”
叶秦忽视久松猛朗的彩虹屁，细细地打量着私密幽静的会所。
只见暖黄的灯光下，纸灯笼悬挂在天花板，走廊一侧的院落，是竹林池塘，蓄水的竹筒一下一下地址敲石。
“哗啦。”
久松猛朗拉开障子门，弯腰伸手，示意请进。
叶秦一看，里面的长桌还坐着仨人，其中的两张面孔，素未谋面但眼熟得很。
“空搬哇。”长泽雅美弯腰行礼。
叶秦点点头，又看向正襟危坐的老人，
东宝有三宝，黑泽明，怪兽，还有一个，就是社长。
这位就是东宝社长，高井英幸，也是东京国际电影节幕后的主办方，映像国际振兴协会的理事长。
“多左哦嘎盖古打撒。”
叶秦给予足够的尊重，毕竟是霓虹娱乐圈的顶级档次。
跟搞男爱豆的杰尼斯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线，旗下有国际放映，东宝艺能，东宝东和，东宝影院，几乎涉及娱乐行业的各个角落，是霓虹市值最大的娱乐公司。
相当于是中影+旺达+橙天的结合体。
但叶光纪也不是吃素的！
长泽雅美眼睁睁地看着叶秦，在高井英幸的气场下，从容不迫地坐在榻榻米。
芸能人在霓虹娱乐圈的地位，可是鄙视链的底端，就强过爱豆，实在想不到华夏的芸能艺人，完全不怵。
心里泛起波澜：斯国一，这就是叶秦桑？
“怀石料理？”
叶秦翻开菜单，迎着高井英幸肯定的眼神，点餐道：
“先付け（开胃小菜）……八寸（小菜）……向付け（生鱼片），给我跳过吧……”
emm，我可不吃成哥斯拉。
高井英幸也点完菜，怀石料理都是现做。
面对空荡荡的餐桌，俩人喝茶寒暄了几句，夸一夸霓虹语说的不错，然后慢慢地切入主题：
“我能问问叶秦桑，为什么接受《变形金刚4》，却不肯接受《哥斯拉》，如果有您加盟，《哥斯拉》也会创造票房神话！”
叶秦嘴角一抽，“托马斯图尔给我看过剧本，抱歉，《哥斯拉》里，主人公完全是旁观视角，《变4》，至少拯救地球，人类与汽车人，一半一半。
当然，哥斯拉是经典怪兽，没有我，光IP，就能保证票房大卖。”
长泽雅美双手紧紧地抓住和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叶秦，斯国一！
连哥斯拉都毫不犹豫地拒绝。
高井英幸笑道：“是的，哥斯拉是经典IP，前段时间，斯皮尔伯格还给我打来电话，想要购买哥斯拉的版权，放入一部电影中……”
“我清楚，《头号玩家》，我主演。”
“我听说里面会有霓虹人角色？”
高井英幸话音落下，长泽雅美身体前倾，眼神里充满渴望。
“没错，霓虹武士，计划是变身奥特曼，但圆谷并不同意。”
叶秦摊摊手，语气里透着遗憾。
高井英幸嘲笑道：“因为他们短视，所以才会被吞噬。我知道叶秦桑旗下的华夏N站（NIICO）在购买霓虹动漫，从东映买到《银魂》……”
叶秦点点头，“B站计划每年采购一批霓虹的动漫、动画电影、漫画。”
“那为什么没有来找东宝呢？”
高井英幸板着脸，振振有词道：“东宝也希望跟您合作。”
叶秦瞬间恍然，回头看了看久松猛朗，就见他双手放在膝盖，弯腰诚恳道：
“叶秦桑，现在霓虹的电影市场萎缩得厉害，我们希望能给霓虹真人电影找到一个出路。放眼全球，北美、欧洲、东南亚，唯有华夏电影市场茁壮发展，有惊人的市场消化能力。
我们希望跟华夏合作，而在华夏，您是眼光独到值得信赖的伙伴！”
难怪丫的社长亲自出面。
叶秦沉默不语，得到高井英幸眼色示意的长泽雅美，甘当“银座酒女”，斟酒陪笑。
然而，气氛依旧略显沉闷，哪怕有好酒好菜，美女在旁。
“新海诚。”叶秦轻声道。
“新海诚？”长泽雅美露出甜美的笑容。
“喔，新海诚，他跟东宝合作的《你的名字》，明年就能完成上映。”
从头到尾没有存在感的秘书，立刻一个激灵。
叶秦不动声色，“我很喜欢新海诚，《你的名字》倒是可以一试。”
“价格方面，我们觉得不会像圆谷犯低级的错误！”
高井英幸紧绷的脸顿时慈祥，举起酒杯：“希望这次合作以后，能成为我们合作的开始，东宝有不错的IP，《多罗罗》、《哆啦A梦：伴我同行》……”
“当然，如果可以，我们还希望与霓虹优秀的动画电影企业合作，甚至由我们出故事脚本，霓虹方参与到动漫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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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多？”
高井英幸笑逐颜开，拍了拍大腿：“多左，多左。”
公事一谈完，自然是喝酒尽兴。
秘书担当宴会的丑角，供人捉弄，负责搞笑，而且使劲灌长泽雅美的酒：
“叶秦桑，你知道雅美最喜欢什么吗？她喜欢听别人分享xp，哈哈！”
“xp？”
“哼哼，就算你讨厌，但是不能否认，能产生强烈画面感。”
叶秦侧目而视，望着黄汤下肚的长泽雅美，卧槽，原来你是这样的长泽雅美。
更夸张的是，秘书竟然说长泽雅美喝完酒，曾经尺度大开，以蕉做车钥匙，开车开到飞起，少儿不宜的那种。
不愧是霓虹女神，够开（bian）放（tai）！
我的新垣结衣是不可能的吧？
他不忍直视，避开话题说：“高井社长，不仅是动画电影，我也打算购买一批电影小说的改编权。”
“没问题，哈哈，但是现在，叶秦桑，喝酒，享乐！”
高井英幸拍了拍桌，看向长泽雅美的眼神，尽是怪责。
“死尼吗塞（对不起）。”
长泽雅美侧倒向叶秦，简直要上演泥、醉.avi系列，像一团棉花瘫软，嘴唇对准叶秦呼热气：
“我今天特想表达女性思想。”
叶秦：0.0？
什么意思，我驾龄小，听不懂。
女拳？
霓虹也有女拳手？
秘书头戴内裤，手指了指脑袋道：“哈哈，叶秦桑，雅美的意思是，她今天穿的是T……”
“呐尼！”
482 孽缘
会所门口，一辆锃亮乌黑的丰田开走。
“嗝。”
久松猛朗打了个酒嗝，喃喃道：“叶秦桑，你太客气了。”
“客气，怎么才算不客气？”
叶秦呼了口气，他拒绝东宝专车接待，打发司机送长泽雅美回去。
长泽雅美不香吗？那肯定香。
她可是与新垣结衣齐名，被叫成“瞬间最大风速长泽雅美，最有安定感新垣结衣。”
负罪感更不会有，霓虹女性出轨率可是全球第一，霓虹男性头上没点绿，生活肯定不如意！
鸭子，陈思成拍《唐探3》，也是这待遇？
叶秦跟久松猛朗告别，钻入到林彬提前打好的出租车，叠着腿，眼神清明地望着一闪而过的街景。
喝惯了酱香茅台，清酒这种十几度的，完全当饮料来喝。
回到官方安排的星级酒店，不着急洗洗睡，坐在椅子上，手边的茶几垒着一堆畅销书排行榜，比如霓虹图书中盘商东贩……
叶秦揉了揉眼鼻间的晴明穴，把目光投向霓虹的inal ce。
美利坚有B榜，棒子国有H榜，湾湾有G榜，霓虹自然也有O榜。
O榜又叫公信榜，不单单是音乐，写真，漫画，爱豆，几乎无所不包，像“霓虹女性最想拥有的颜Top10”。
当然，新垣结衣自然是第一名（叉腰）！
拿起派克钢笔，在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名单，圈圈画画。
采购的第一批霓虹影视，铁定少不了《孤独的美食家》、《深夜食堂》、《嫌疑人X的献身》、《白夜行》……
紧接着，给时空恋爱三部曲添砖加瓦的，一眼就锁定在《与君相恋100次》、《明日的我与昨日的你约会》。
前面就是《时空恋旅人》的套路，为救青梅竹马的爱人，不断“般若波罗蜜”回到过去，九豆麻袋！
倒是后面，有点意思，莫比乌斯环式的双向奔赴的爱情。
“《超时空同居》跟丫丫拍，这个给曼春姐，不对，《南极之恋》，小狮子不要，说怕冷，还是给小狮子？”
赵颖宝，emm，也好久没出现了……
纠结了半天，把钢笔一放，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换换脑子。
画面里，正播放霓虹的午夜节目，什么徳井义実的拉链、Idol no Ana（穴）……
叶秦：0.0？
都说日韩午夜综艺变态，可这么变态的吗？
尤其跳到一档叫《恶整大赏》，AK48的内田真由美拼命地吃虫，吃的双颊鼓囊囊。
滋滋，国外的爱豆水深火热，都内卷到不当人。
咱华夏把爱豆看成人，可惜他们却把自个当成人上人，这凑性！
最后，画面停在《再去温泉吧》，跟看爱情动作.avi一样，有没有字幕不重要，有图能动就成。
盯了一会儿，泡温泉的瘾被勾出来。
………………
“踢踏，踢踏。”
叶秦换好温泉必备的衣服，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站在酒店招牌的岩盘浴室前。
敞开的门有九扇，对应九种风格，门顶都会挂着显眼的圆牌：禅，虑，余，冷，灼，（茉）莉……
叶秦径直走向“莉”隔壁的“禅”门，好巧不巧，一道熟悉的倩影飘然而过。
“你怎么会在这里？”
扎着丸子头的大甜甜，驻足不动，红润的脸蛋上挂着一颗颗汗珠，香汗黏在肌肤上，得亏浴袍裹得严实。
不然，妥妥的春光乍xie！
他们戳在走廊里，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脚步不动。
造孽啊，这是什么孽缘！
叶秦一阵无语：“我宣传电影，顺道来当这届东京国际电影节评委会主席。”
“差点忘了。”
大甜甜吐了吐舌头，可爱异常道：“不过‘顺道’，你的意思，不顺道就不当？”
“嘿，没错，谁稀罕小……小日子过的不错的霓虹人呐。”
叶秦随后反问，大甜甜撅嘴地回答：“我是来避风头，国内好多狗仔都盯着我，特别是那个卓威，想来想去，大冬天，干脆来霓虹泡温泉。”
聊了几句，大甜甜竟“不请自来”，像跟屁虫跟在叶秦的后头，溜到了浴室。
蒸房有炕，木板台上铺满火山石。
叶秦横卧在温热的天然矿石堆积的石板上，热流缓缓地从后背传到前胸。
“你完全可以找你男朋友，一句话的事。”
“我哪有男朋友啊！”
大甜甜坐小板凳上，矜持地双手压住下摆。
“你没男朋友？！”
才躺下一分钟，叶秦就给大甜甜惊得起身，玩儿呐，开什么国际玩笑，金主不是男朋友，那是谁？
大甜甜审视了一番，恍然大悟：“喔，你是觉得我有男朋友，才对我这样子啊！”
“哪样子？”
“就那样子。”
大甜甜嘴角难掩笑意，语气真诚道：“我以前有过男朋友，但几年前就分手咯。”
蒸房里热气腾腾，容易把血液烧旺盛。
淡淡的酒精还残存在叶秦身体里，他眯着眼看大甜甜，大感不妙，给长泽雅美勾出的火复燃啦！
忙不迭地躺平，但是吧，金刚不坏的车钥匙暴露啦。
大甜甜一手捂脸，羞地低下头。
“咳咳，那个，要不要我们叫点东西吃，或者喊点冷饮，这蒸房够热的？”
“我去叫，你要什么？”
大甜甜像乖巧懂事的小媳妇，屁颠屁颠地点单，然后从自动贩卖机带来两罐果饮。
“你在东京有什么计划？旅游，逛街……”
“唔，都有，不过，我打算蹭一蹭《火星救援》霓虹场的红毯。”
“蹭红毯干嘛，电影都放映1个月啦。”
叶秦说完，瞧见大甜甜率性地把不高兴直接写在脸上，强笑着喝了口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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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莫名其妙地下意识问道：“要不要来东京国际电影节的红毯？”
大甜甜猛地抬头，眼光闪闪，又摇摇头：“不能给你添麻烦。”
叶秦硬着头皮道：“没事，反正电影节，主办方都有一些空白邀请函做人情。”
大甜甜咬咬唇，低眉呢喃：“好，好吧。”
说话间，却不料浴袍从右肩滑落。
小叶秦：┗( T﹏T )┛
“咚咚咚。”
工作人员恰合时宜地闯入，说着蹩脚的汉语：“先生，太太，这是你们滴小吃。”
……………
“唔……”
叶秦再睁开眼，感觉不太舒服，因为不是自然醒，而是一下子醒来。
缓了一会儿，随手在床边一扒，心里松了口气，没有搞出狗血套路。
打开手机一瞧，八点，人生中少见的睡过了！
未接电话记录里，满是杨曼的号码。
回拨回去，杨曼埋怨道：“我的天，你总算回电话了，快，赶紧换衣服，去趟大使馆。”
“大使馆？去那儿干嘛，我签证又没丢？“
“童局来电话，上头有交代，要你配合光电、驻日大使馆，跟棒子国一样，谈谈中日电影文化合作。促进中日电影交流……”
“童局有说，这是光电的意思，还是宣传口、外焦口……”
“你说呢？”
“懂了。”
叶秦一个鲤鱼打挺，就听门外传来陌生而亲切的中文：
“你好，我是驻日大使馆一等秘书……”
483 恭迎亚洲电影の龙王！
“创立一个奖项？”
久松猛朗止步在森大厦的走廊，脸上又惊又喜。
“叶秦桑，您说的可是真的？”
叶秦点点头，再次传达在大使馆里给出的提案，霓虹此时此刻巴不得赶紧打入华夏市场，跪着挣钱都行！
“在东京国际电影节下，下设一个中日交流的展映会，当然，我们也会在丝绸之路电影节，同样设置电影周，专门供霓虹电影。”
“轰多！”
久松猛朗大喜若望，深深地鞠躬，就差跪地当躬匠，“阿里嘎多阔塞以马斯，那么，您觉得，取什么名字合适？”
“就叫金鹤吧，鹤在中日韩三国的东亚文化里，都是圣洁、高雅，而且也有‘和平’之意。”
叶秦昂首迈步，步伐沉稳地走向会议室。
“我们希望，霓虹电影人能延续上个世纪前辈的精神，拍出符合中日感情的电影。”
“您，您说的是。”
久松猛朗面色一凝，捶足顿胸。
彼时八九十年代中日蜜月期，霓虹电影思潮可是“反战反思”，哪怕是奥特曼、哥斯拉，都是这味儿。
最出名的“动荡的招核史”三部曲，《血战冲绳岛》、《军阀》、《霓虹最长的一天》。
还有诞生无数表情包的《啊！海军》，“我听不见！”、“好，很有精神！”………
更不用提宫崎骏老爷子，《风之谷》、《红猪》、《天空之城》等等，一生反战。
哪像《进击的巨人》，he tui！
叶秦不奢求霓虹电影回归到正常的三观，不整点跟阿三一样的阴间玩意儿就行。
推门而入，只见28届电影节评委团的成员悉数到场就坐。
“嘿，萨珊娜！”
叶秦张开双臂，亲切地跟苏珊娜比尔贴面问候，当初《白日焰火》参展，她可是在柏林电影节投自己影帝一票的评委。
又跟西贡的陈英雄握了握手，他也算是西贡电影界最拿得出手的导演。
《青木瓜之味》拿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还执导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真对他的名字，西贡电影的英雄。
当然，不及陈凯哥、章国师。
“秦，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
黄发碧眼的布莱恩辛格笑眯眯地站起，按久松猛朗的说法，如果他没有接受主席一职，就是这货担当。
代表作，《X战警》系列。
叶秦客套地握了握手，余光里注意到徐老鬼的前妻，施南笙，而她也在仔细地审视着。
打从进门以来，她感觉到叶秦冥冥之中自带气场，像长官检阅他最忠诚的士兵。
算上秦人的身份，有几分像秦王时期的嬴政，恰恰他就在凝聚整合华语电影界的资源！
“施姐。”
“叶生。”
施南笙感慨道：“本来我在想这次的评委会主席会是谁，没想到是你。正好，借这个机会，把星爷、徐老鬼拜托我转告的话，说给你听……”
“是出演《西游记伏妖篇》的三藏？”
叶秦一猜就中，由于全力支持《美人鱼》，星爷算是慢慢地站到自个的阵营。
“我的意思，再等等，最近几年，西游IP被香江那帮短视的导演蹭烂了，需要冷却一会儿，我倒觉得不如试试其他类型。”
“比如说？”
叶秦露出神秘的笑容，“先开会。”
然后，坐在头把交椅之上，拿起放在桌面的入选主竞赛单元的名单，粗粗一扫，就见《老炮儿》赫然在列。
卧槽，这是踩末班车进来？
“咳咳，现在第一个议程，从名单里选定开幕式电影，请各抒己见。”
“叶秦桑，请问《老炮儿》的‘老炮儿’，是像北野武的《极恶非道》，涉及黑……”
开口的是大森一树，有“霓虹奥斯卡”的电影学院，最佳导演最佳编剧双提名。
“不，这个理解太狭隘。华夏，从未容忍黑恶势力的存在，一直以来都在与罪恶斗争，并消灭之！”
叶秦反驳道：“这个‘老炮儿’的字面含义，就是过时过气的人，比如指在华夏的七八十年代特成功的摇滚歌手，叫‘摇滚老炮’。
往大，也包括电影人，或者是某些技工，各行各业，就是曾经辉煌过，现在已经落寞。”
“搜噶。”
久松猛朗点点头，马上提议把《老炮儿》选为开幕式电影，眼睛瞪了眼大森一树，直接把后者瞪得不敢说话，委屈巴巴地附和：
“我同意！”
布莱恩辛格正准备同意，却听到一声“我反对”，话卡在喉咙里，和其他人一样把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
叶秦！
不是吧，sir，我等正当舔狗，陛下为何拒绝！
“我觉得该把《老炮儿》放到电影节最后几天，《空中行走》倒适合开幕式。”
叶秦一本正经地给出解释，从剧情故事、叙事结构……
他当然不是因为是华宜的片子就无差别打压，格局、心眼没陈凯哥这么小。
相反，就因为《老炮儿》的质量，放开幕式，不利于得奖！
像《空中行走》，讲杂技名人到纽约想要在摩天大厦走钢索，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怀疑、误解、受伤，毅然坚定地站在离地400米的世贸大楼之间，在众目睽睽下走成了。
他扫了一圈，谁赞成，谁反对？
大森一树眼前一亮，满意颔首：“我同意！”
“同意！”
布莱恩辛格吐出单词，随后陈英雄几个评委陆陆续续地赞同，毫无争议。
施南笙扫了一圈，暗自一惊，这还是评委团，这不成了一言堂？！
……………
“咔！”
“咔咔！”
媒体的照相机从未停歇过。
大甜甜深呼吸一口，穿着白色的仙女裙，灵动优雅地站在入口处，等待着工作人员的指引。
霓虹贼鸡儿另类，连电影节的毯子不整，红色，整成所谓可再生塑料瓶制作的绿色。
呵呵，环保，像东京奥运会的纸板床？
她强忍着凛冬的寒冷，衣服里的暖宝宝持续供热，与此同时，视线里不远处，长泽雅美、新垣结衣、北川景子全在受冻。
所有人都在等。
等最有资格的人先入场。
“来了，来了！”
“叶秦君！”
“john wick！”
霓虹口音的英语说的怪里怪气，但声音奇高无比，现场里的观众影迷叫的声嘶力竭。
“阿尼gi，这个男人好像我们组织的若头。”
负责清场的保安悄悄地议论，但是遭到带头大哥的训斥：“八嘎，他怎么可能是我们组织的若头！”
“是，是。”小弟们噤若寒蝉。
“他应该是我们组织的组织的组织，山口组的若头（副堂主，仅次于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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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在保安们敬畏的眼神中，以评委团的中央C位的位置，第一个踩在绿毯上。
他犹如大魔王，威风凛凛地莅临岛国。
官方的清场只是开胃菜。
国内外的摄像师的镜头严阵以待，全在喊他看镜头，仿佛能够捕捉到他的镜头，似乎是无上荣耀。
NHK、富士、TBS、读卖、朝日这帮往日竞争激烈的媒体死敌，相互推挤，争取最有力的拍摄位置。
“巴嘎，不要挤！”
“叶秦君，这里，这里！”
大甜甜在群星当中，透过人群缝隙，眼里的叶秦当真万众瞩目。
接近30米的绿毯，就光叶秦一个人，犹如傲视群雄的王者，气场全开。
她看呆了，而更近距离的施南笙也张张嘴巴，望着叶秦从容不迫地挥挥手，那个身影——
完全是赌神附体，就差一个进场的BGM！
短短3分钟，近100个近景的大特写，官方转播2分钟的镜头，以及官方主持人、电影节主席，接二连三地大喊“叶秦的”名字。
这是华人影星在开幕式的最高礼遇！
简直是7年之期已到，龙王归位！
“就是陈凯哥，也没有这个待遇。”
冯裤子咧开嘴，露出俩又黑又黄的门牙，语气里透着酸劲儿。
丫的，我大炮混了这么多年，都没这高光时刻！
管狐吞了吞口水：“冯导，你说叶秦知道大小王总干的事，会不会……”
“不会，秦子如果是这样的人，就不会有今天！”
冯裤子感慨万千：“嗨，和他一比，我他吗真感觉自己像个老炮儿。”
许清媚眼如丝，一想到《邪不压正》，有他跟自己的暧mei戏，尤其是敲章、打针、绣秀身材，嘴角的笑上扬得厉害。
484 大甜甜，一点甜
风光之后，尽是忙碌。
参加完《火星救援》上映仪式，叶秦又马不停蹄赶回电影节。
观影，应酬，讨论，打分，拍板，评委团主席可比成员劳心劳累，一直忙到深夜。
得亏购买畅销书、影视剧的海外改编权委托给东宝代办，不用一心三用。
拖着疲惫的身体，带上衣物，迈入温泉场。
“咦，又这么巧？”
大甜甜面色红润，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宛如出水的芙蓉。
叶秦：0.0
这缘，也太孽了吧！
“你今天早上，emm，很有范儿。”
“谢谢，哈，夸奖。”
叶秦无精打采，打了个哈欠。
“你看起来很累诶。”大甜甜抿抿唇。
叶秦大幅度地点头，抖了抖浴袍说：“所以泡个温泉，找个人按摩，缓缓精神。”
“唔，要不要我给你按？”
“你？”
“我可会按了，在家都是我给爸妈按！”
大甜甜挽起袖口，露出白皙纤长的手臂，眼里充满着渴切：“就当报答你邀请我参加电影节的谢礼！”
叶秦摸了摸鼻子，目光游移在中间的“混浴”，右边的“男浴”，没等他回答，手腕被大甜甜一抓一拽，不由自主地给拉进混浴。
热气腾腾的温泉池里，空无一人。
毕竟，混浴这玩意儿不常有人。
“坐好了。”
叶秦舔舔嘴唇，尴尬地坐进温泉里，脑袋向后微仰着，大甜甜的手随后就到，轻柔地按捏，力道有轻有重。
水汽氤氲，安静的环境里透着一丝暧昧且尴尬的的气氛。
不知不觉，脑袋一歪，眼皮子越来越沉，等再醒来，就感觉肩膀被轻轻地推动。
“唔？”
“你终于醒了。”
大甜甜笑眯眯地伸着长腿，脚踝没入到温泉里，兴致勃勃地玩水。
“我睡着了？”
“还打鼾呢！”大甜甜手肘抵在膝盖，单手托着脸颊，侧头而视。
“是吗？”叶秦摸摸鼻子。
“你看起来真的很累。”
大甜甜头向下一低，瀑布般的长发向下一垂，嘴上挂着甜甜的笑：“要不每隔两天，就在这里，我帮你按摩吧，一直到电影节结束？”
叶秦摆摆手：“呃，这个嘛，我看……”
“嘻嘻，就这么定了，就当我报答你！”
大甜甜把腿从水里抽出，踩着拖鞋吧唧离开，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
……………
11月8日，森大厦。
冯裤子、管狐等主创守在放映厅，等候着叶秦率领评委团到场。
“秦子，在霓虹又风光啦。《火星救援》首周末、首周都登顶票房冠军，多少人观影来着？”
“93万人次，13亿日元，折合美刀就是1000万！”
许清如数家珍道：“看新闻，这个数据是他客串《星际穿越》同期的2.5倍（最终票房12.5亿日元），预估30亿日元，换成人民币，都有1.6亿！”
冯裤子感慨连连，嘴巴咧开：“得亏早年我不糊涂，推了他一把《雪豹》，嘿嘿，欠我个香火情。”
“怎么滴，冯导，你今儿打算换个奖？”许清打趣道。
“想什么呢，这多金贵，哪能用在这儿。”
冯裤子飙着京片子的时候，叶秦一如开幕式的气场，犹如大魔王来临。
“秦子。”
冯裤子背慢慢地弯了下来，不像冲李一峰、马晗等人趾高气昂，老欺下媚上。
谄媚的样子，让李一峰大跌眼镜，在台前跟在富豪前，完全是两张不同的嘴脸。
这还是冯大炮？
管狐、许清**以为常，视而不见。
而叶秦，对笑迎而来的管狐，也挺“视而不见”，客套地点个头，便正眼不瞧，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
丫的这货，拍《八佰》穿“japan”的衣服，拍《金刚川》戴阿美利加的“NAVY（海军）”帽子。
没揍的都是风度！
管狐心里咯噔一下，犯起嘀咕：怎么着啊，难道大小王的事让他知道了，不会把帐算他头上吧？
不禁缩了缩脑袋，一路“店小二”式陪笑地把叶秦迎到放映厅。
“秦子，叔啊这回是十来年以后再次主演，你这个奥斯卡提名的影帝，待会儿看完了，给叔提点建议，在演戏方面，你是我老师。”
叶秦一阵无语，此情此景，他不禁脑补出冯裤子演《树先生》：
“秦子，刚人太多，叔给你跪下。”
落座在中间排，随后大批的影迷、影评人、媒体一波又一波地涌入，其中有粉exo的粉丝，人手一份马晗的应援牌。
冯裤子见状，鼻子冷哼一声，阴沉的脸色没入黑暗里。
叶秦控制脸部，忍住不笑，抬眼凝视着银幕播放《老炮儿》。
不到十五分钟，冯裤子跟许清的激情戏出现在画面，霓虹人立刻眼睛发光。
特别是冯裤子贡献出半截臀部，许清大胆地露出胸脯，然后来了长泽雅美最喜欢的知识。
可惜的是，冯裤子草草了事，一蹶不振。
前一秒感兴趣的观众，后一秒，大失所望，不屑，嘘声，嘲笑，大骂……
裤子啊，裤子都脱了，就这？
简单就一句话，冯大炮已老，尚能炮否，老炮儿的炮？
在叶秦的眼中，冯裤子的脸色越发阴沉，撇撇嘴。
《非诚勿扰2》装高雅，说“别老瞎拿那床戏勾搭自己，就是恶心”，转头又搞这么一出。
跟骂流量明星一样，他吗不还是用着，不知道哪货儿跟管狐一块说“这孩子干净”。
紧接着，就是冯裤子呵斥小偷，教育小情侣，教训城管，筹钱赎人，然后冰地械斗，举报贪官。
冯裤子问道：“怎么样，秦子，你觉着……”
叶秦如实说：“戏里的两个小年青都不在状态，冯导倒演的挺局气（守规矩不耍赖，豪爽大气）。”
“嘚勒！”冯裤子嘿然一笑，心里有谱。
“叶总，您觉得电影整体本身呢？”管狐打探道。
叶秦笑而不语，只是当电影落幕，起立鼓掌。
“啪。”
“啪啪。”
掌声稀稀拉拉，没有如波涛一样的汹涌强烈，
既没有震撼，也没有意外，最后渲染的大决战也只是一笔带过，霓虹观众看得稀里糊涂。
冯裤子粗声粗气道：“秦子，今晚有空吗，咱几人难得在霓虹见面，去一趟银座，也他吗地会会霓虹娘们？”
“不了，我跟人约了泡温泉。”叶秦摆摆手。
“谁啊，女的，男的？”
……………
“来啦？”
叶秦坐在温泉里，缭绕的温泉里走出裹着浴袍的大甜甜。亭亭玉立。
她双手端着清酒小菜，每到晚上这个时候，俩人就默契地在私人小型的混浴间相会。
“今天的电影，有感觉不错的吗？”
“谢谢。”叶秦接过大甜甜递来的清酒，“不分上下，质量都很接近。”
“国产片呢，比如冯导的《老炮儿》？”
“准确的说，是管狐的。”
叶秦举杯碰撞，咂巴着嘴：“有看点，但看的很浅，怀旧、反腐、亲情、友情、时代变迁，看似什么都拍了，又什么都没拍，最后的反腐，也是隔靴搔痒……”
大甜甜耐着心，既没有厌烦地打断，也懂事地不瞎打听，只是一味地倒酒，偶尔也喝几杯。
脸颊不知是热气熏红，也不知是醉得涨红。
“入围名单是不是这周四公布？”
“没错。”
“只有3天啦。”
大甜甜眨了眨醉眼，撅嘴道：“那个，唔，这次我可以下温泉吗？”
w(?Д?)w！
叶秦一个激灵，赶紧爬出温泉池，“咳咳，你用吧。”
视线里，大甜甜解开浴袍，穿着严密的温泉泳装，宽松，保守，老式，露无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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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改平日的端庄矜持，一跃入水。
扑通，鱼雷引爆！
叶秦躲到一边，只觉得口干舌燥，受不鸟，立马背过身，一个劲儿喝清酒，没有水，只能把酒当水。
呵呵，这玩意儿能醉？
我，叶秦，千杯不醉！
越喝越上头，清酒的瓶子东倒西歪。
“嗝，咳咳，大甜甜，没什么事的话，我到外面的休息室打个盹，你继续泡。”
叶秦方才站直，脚步踉踉跄跄，差点脚下一滑，往后倒摔进温泉。
“呼。”
长舒一口气，满是酒味，可迈出第一步，腰际就给人盘住，一个使劲立刻跌入温泉里。
耳边，就传来一句，“我要泡你！”
叶秦：0.0？
炮我？！
扑通一声，叶秦没入宽敞炙热的泉水里，水一瞬间地往鼻子灌。
此情此景，恰似《大唐荣耀》，叶秦给大甜甜的沈珍珠渡气，现在，攻守易形啦！
“咕噜，呼噜。”
这个温泉水，怎么有点甜啊？
485 冯裤子炮轰《夏洛特烦恼》
“叶秦桑，电影放映结束了，我们该到会议室。”
经久松猛朗一提醒，叶秦如梦初醒，从昨晚到现在，从酒店到影院，精神一直在梦游。
就没想到大甜甜这么虎，把自己这个连喝十八碗的武松，生吞活剥。
完全是大甜甜倒拔垂杨柳，豹子头误闯白虎堂，统领亿万禁军的教头给杀得片甲不留，从零充变全充。
胡思乱想间，施南笙、布莱恩辛格、苏珊娜比尔、陈英雄等人投来关切的目光。
“骚瑞。”叶秦道了声歉。
“叶秦桑要注意休息，但好在今天观影已经结束，这两天，都是我们集体讨论提名与获奖名单的时间。”
久松猛朗打着圆场，招呼一群人坐在森大厦的私密的小型会议间。
叶秦强抱以微笑地点点头，主持会议：
“咳咳，那么，我们就开始吧。首先，缩小奖项的范围，再确认最终归属，先从亚洲未来单元开开始，‘最佳影片’，以及‘亚洲中心特别奖’……”
工作人员应声把评价表分发到每位的评委手中，入围的每部电影片名的前面都有一个空白小方框。
很快地，全体勾选，打分，然后给出打这样分数的理由。
无论是从艺术层面，还是现实层面，从拍摄手法，还是故事结构……
“ok，经过讨论，一致认为最佳影片颁给泰国的《孤岛的葬礼》，亚洲中心特别奖，给华夏的《告别》。”
叶秦握拳，敲了敲桌子，气场十足：
“现在进入主竞赛单元，先从个人奖项开始，选择本届的最佳男演员、最佳女演员的提名及得主……”
又是一样的流程，这回是施南笙唱片：
“《老炮儿》，冯裤子，1票。”
“《老炮儿》，冯裤子，2票……”
叶秦面不改色，借余光瞥向久松猛朗，这霓虹人讨好的意图忒露骨，当人是傻子哟！
“我反对，《老炮儿》的冯裤子是演的不错，但我觉得《地雷区》的罗兰德莫尔、路易斯霍夫曼都，两个年轻的小家伙也贡献精湛的演技，完美演绎排雷的惊险。”
苏珊娜比尔听到“冯裤子拿到4票”，立马坐不住，评委团就7人，显然多数压倒少数。
眼睛里充满惊慌，直直地看向主席位。
叶秦心领神会，《地雷区》可是她祖国的本土电影，怎么着都得捞个大奖！
这个眼神，也在提醒自己，柏林影帝，她投了一票！
而的的确确他投桃报李，投的是《地雷区》。
施南笙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根据规定，第一轮有评委提出异议，结果推翻重新讨论，然后第二次计票……”
……………………
东京国际电影节临近尾声，与此同时，《夏洛特烦恼》登陆光棍档。
首映设在叶光纪吃下小马奔腾的影院，绵延二十米的红毯，签名牌上除了留下主创人员的名字，几乎无人。
那颖根本没来，无非是看在叶秦的面子上，才零片酬友情出演！
“幸亏叶总给咱们发围脖宣传电影。”
沈藤看着陆陆续续进场的观众，慢慢地填充冷清的影厅，心里的那根弦放松。
“诶，你瞧，胡哥他们！”
玛丽突然大嗓门来了一声，就见红毯入口处，发行部总监陈祉希领着胡哥、刘师师、白羽、彭小冉、潘粤名等一票人助阵。
顺便，也拉来宁昊、徐山争、黄博、孙红磊、黄雷……
沈藤受宠若惊，这嘉宾卡司，简直比得上1000万的票补宣传！
“这讲的是什么故事？”徐山争落座问道。
”秦子说是重生龙傲天网文剧情，诶，网文也能改编成电影？”
黄博格外地好奇，抬眼看向出现龙标的画面，随后进入正片。
剧情相当清晰，经典重生文抄公，弥补遗憾，嚣张地怼老师，“无耻”地抄歌，泡梦中校花，灭二代校草，然后走向人生巅峰。
一部标准的小品式喜剧电影，横空出世。
也就是把小品舞台剧转化成喜剧电影，笑点往往是围绕着造梗。
“这道题我不会做！不会做！太难了！”
“喂，秋雅吗？我袁华，我想问问你报哪所大学？我想跟你报考同一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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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不要再打电话了，我怕夏洛误会！”茶味十足。
“不！秋雅！！”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升学前后这一段情节，是片子梗跟笑料最密集的。
近千名观众按耐不住自己的兴奋，实在憋不住笑，笑声一直蔓延到海王袁华拿着鱼叉，叼着烟，坐在渔船上，到秋雅性感出浴。
中间，2次自发鼓掌！
完完全全证明小品的包袱（梗）响了。
小品式喜剧电影，就是如此，但如果梗太老，太旧，太破，像《羞羞的铁拳》，《人间喜剧》《李茶的姑妈》。
各种老梗堆砌硬凑出来，就是小品拼盘式电影。
纯粹是为了演喜剧而演喜剧。
殊不知梗是独立于剧情不是因为人物和剧情创造出来的。
这就不是电影，只是把小品电影化。
沈藤减少接开心麻花的本子，也有这个原因，玛丽、爱伦之所以堕落，纯粹是开心麻花的本子，成了小品整活！
但《夏洛特烦恼》，是纯正的小品喜剧电影，因为夏洛有成长曲线：
屌丝、逆袭、高光，后半段就是悲剧。
画面中，夏洛抱着木吉他，台下是秋雅找来的合作方，都眼巴巴地等着夏洛出新歌。
“demo没来的做，给大家随便的哼哼两句，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一路上黑白……”
秋雅的面色很难看：“夏洛，你就别跟大家开玩笑了，好不好？”
文抄公又不是最强大脑，真爽文里一样记得几百首歌，江郎才尽，抄无可抄，唱了首《千里之外》，撞上奶茶伦。
“那就来首华夏风，斑驳的城，盘踞着老树根……”
“你唱叶秦的《烟花易冷》干嘛！”
秋雅匆匆地走到舞台上。
“还有一首，这首歌是我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
夏洛诚恳地用上自己真正写的歌，结果招来的是秋雅的大失所望：
“你别告诉我，你闭关这么长时间，就写了这么首歌。”
马冬梅爱的是夏洛，而秋雅爱的不是夏洛，是才华。
观众们看着夏洛幡然醒悟一般，愿意牺牲掉一切，也要换回马冬梅，以及俩人平平淡淡的爱情。
喜中带悲，中间再插了个“马什么冬梅”的梗，有高潮，有谷底，有曲折。
这他吗才叫电影剧情逻辑！
沈藤环视四周，前后左右都有笑声，大大小小笑声，他心里默记的，就有69次！
火，一定能火。
“沈藤，有没有兴趣接叶光纪的剧本？”陈址希乐道。
“本子？”沈藤咧开嘴，冷静道：“啥类型的本子？”
……………………
“《酿酒师的百万横财》已经拿到手，交给编剧团队改编吧？”
叶秦回到酒店，迫不及待地往大甜甜房间走。
然而莫名其妙，冯裤子竟然把自己堵在电梯口。
“冯导，评选结果是不便透露。”
“嗨，这我知道，我今天不是为这茬，我呀……”
冯裤子问道：“秦子，那个《夏洛特烦恼》，是你投的？”
叶秦皱了皱眉，“没错。”
“你怎么能投这样的电影，这不糟践喜剧吗！”
冯大炮果然是大炮，虽迟必到，还是开炮了！
叶秦勾勾嘴唇，“噢，糟践？冯导，这电影刚在国内首映，国外可没资源，你从哪里看的电影，又怎么说糟践？”
“嗨，我正准备参完展回国马上买票看呢！”
冯裤子摆摆手：“但糟蹋这事，绝对没错。李成儒这帮子人都看了，回来给我发了几段视频，还给了几个字，‘什么玩意儿，也配叫喜剧’！”
“你瞧不顺眼？”叶秦紧盯着。
“不顺眼，这不给垃圾观众看垃圾电影嘛！”
冯裤子昂起头：“喜剧电影得高级。”
486 刚子啊，听叶大佬一句话
喜剧电影有两类。
一种是视觉为主的动作类，卓别林、基顿是奠基人。
华夏里头，程龙的功夫喜剧是集大成，有不少模仿基顿，比如《A计划》的跳钟楼。
一种是听觉为主的语言类，像神经喜剧，用搞怪的情节和精妙的台词逗乐。
香江的无厘头，大陆的本山大叔、宁昊徐山争……
冯裤子的冯式幽默，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的确有资格走两步。
………………
“秦子，我也是打那儿过来的。”
冯裤子语气里透着一丝优越：“照我的经验，这种小品电影也就影院里图一乐，解解闷，就像可乐，但高级的喜剧，跟冰棍似的，含着舔着。”
叶秦不以为然，心里清楚“喜剧出身”的冯裤子，已经叛变阵营啦！
以往的主流里，相同剧种的不同题材有一条鄙视链，悲剧＞正剧＞喜剧。
而演员鄙视链的最底端，就是小品喜剧演员。
合二为一，debuff直接叠满！
“小品是咱们华夏传统曲艺，跟西方戏剧融合诞生出的有特色的舞台喜剧。
把获得成功的小品影视化，跟畅销书IP改编一个道理，现在华夏的喜剧电影的问题，是产量太少，《囧》系列、《疯狂》系列，还有什么？”
叶秦拍了拍冯裤子的肩膀，“知道为什么找冯导、宋旦旦、郭德刚、本山大叔参加《欢乐喜剧人》吗？”
冯裤子瞪大了眼，“哎呦，秦子，你这是挖掘华夏的喜剧演员，搞……”
“喜剧演员的基础是小品相声，这个您同意吧？”
“这个，的确，本山哥，旦旦姐，就是优优……”
冯裤子没法反驳，葛大爷当年报考总工会文工团，那也是演小品《喂猪》给录取的！
至于相声，《有话好好说》，章国师的“安红，我想你”，用的是相声的“三翻四抖”的包袱。
倍儿有喜感！
叶秦握紧拳头：“好莱坞专搞R级屎尿屁的烂仔帮，华夏喜剧电影，当然需要华夏本土喜剧演员来振兴，你说呢？”
冯裤子哑口无言，两眼呆滞。
这小子所图者甚大，星爷、开心麻花、东北圈、德芸社……
这是要把华夏喜剧演员还有苗子一网打尽啊，这要干嘛？
搞喜剧联盟，拍喜剧电影？
毛骨悚然，改口道：“嗨，我没说小品电影不行，不过这个故事，俗气，屌丝做白日梦，重生，穿越，还有科学吗？”
咳咳，不好意思，站在你面前的就是重生者，而且自带外挂！
叶秦翘起嘴角：“俗不俗，群众喜闻乐见最重要。”
冯裤子开炮道：“可咱不能给垃圾观众看垃圾电影，这样他们只会捡垃圾，不懂欣赏好东西。”
所以，你的《北辙南辕》，不是垃圾？
叶秦反驳道：“垃圾观众有，也是有一小撮，都是流量饭圈搞出的玩意儿，迟早要完，更多的群众，想看他们喜欢的，起码得接地气！”
当年《我爱我家》、《编辑室的故事》，全是家长里短，有滋有味。
《甲方乙方》，又何尝不是平民老百姓们白日做梦的幻想，不也挺乐呵！
现在，呵呵，小老百姓都不配当电视剧电影里的穷人，哪个穷人会领着3千的工资，住月租几千的房子？
冯裤子不服气道：“真那样，咱的《1942》，不该输《泰囧》……”
叶秦摆摆手打断，然后语重心长地劝起冯裤子，大致意思就是：
老老实实地拍你的喜剧电影吧，刚子。
听我一句劝，你丫的电影艺术水平就这个层面，别再装大尾巴狼玩高雅，这里面文化太高，你把握不住啊！
拍《1942》，纪晓岚他们这帮流亡的灾民，哪有饥荒的样子，史书上，“饥大年，人相食”，短短六个字，是很沉痛很惨绝的。
冯裤子弱弱道：“秦，秦子，我正有这个意思，计划延续着《老炮儿》的末尾，拍一部半个喜剧的官场现形记，你看你来不来？”
《我不是潘金莲》，官场现形记？
要不跟《秋菊打官司》比比？
叶秦笑而不语，意思再明显不过。
冯裤子讪讪一笑，知趣地闭口，心里窝着一股窝囊气。
丫的，刚又不敢刚。
怼又怼不过，憋屈！
再聊了几句客套话，叶秦目送着冯裤子离开，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大甜甜的门。
“咚。”
“咚咚。”
然而，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如此重复两天，依然没有回应，而后，11月11日，东京国际电影节闭幕式召开。
……………
森大厦的顶楼影厅里，座无虚席。
“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得主，《地雷区》罗兰德·莫勒，以及《老炮儿》，冯裤子！”
在施南笙揭晓获奖名单以后，台下的冯裤子一下子蹦了起来，激动得不能自我，跟管狐几个紧紧拥抱。
脸色得意洋洋，嘴巴咧开得像一朵菊花，上台领奖的时候，走着外八，嘚瑟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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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南笙姐。”
“要谢就谢叶生，评委们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施南笙的话，冯裤子听的明明白白。
整个电影节，除了亚洲未来单元，华夏影片《告别》拿了奖，主竞赛单元，华夏入围的两部电影，没有这个“最佳男演员”，可以说，颗粒无收，全军覆没。
总该在闭幕式有一丝华夏的声音。
管狐也清楚里面的门道，心心念念着，不求颁个最佳影片，给个评委团大奖，不过份吧？
但当一个个奖项慢慢揭晓，土耳其电影《苦修者》获得最佳导演，最佳女演员奖给了巴西影片《尼斯——疯狂的心》，霓虹也拿了个“最佳艺术贡献”的安慰奖，他坐不住了，双腿一个劲儿地抖。
“冯哥，叶秦是不是对我那口子有什么看法？”管狐的妻子，梁晶疑惑道。
“嘘，没根没据的话不要乱说，这不有影帝嘛！”
冯裤子板着脸训斥，小眼看向站立在台上的叶秦，语气里透着谄媚：“秦子，可是天生办大事的人，局气得很，最佳影片，评审团大奖都有咱们的提名，总会有一个！”
“是啊，是啊。”
管狐想起宁昊靠《无人区》拿到柏林金熊，那届也是叶秦在C！
这届，他可是评委团主席啊！
期望值顿时猛涨，起劲地鼓掌，欢迎叶秦讲话。
“来东京国际电影节做评委，跟在柏林不一样，最大的不同，是东京评委团是7人，比柏林少2个，所以争议会小一点。”
叶秦一边打开最佳影片的信封，一边说：“作为主席，我一直思考的问题是，什么样的电影要让更多的人去认识到、感受到，我想这部《尼斯——疯狂的心》，就是我们这届评委团给出的答案！”
啊！
管狐如遭雷击，身体一软，靠在椅背，就见叶秦站在一块“TKKYO FILM”的白色牌前，面带笑容，把他梦寐以求的金麒麟奖递了出去。
“恭喜。”
叶秦颁完奖，让出灯光、舞台。
久松猛朗凑了过来：“叶秦桑，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在离开霓虹前，请务必参加这届颁奖礼的酒会，哦呐该一西嘛（拜托了）！”
“我回一趟酒店，然后马上回来。”
“回酒店？”
久松猛朗疑惑不解，回酒店干嘛？
“咚。”
“咚咚。”
当然是再次敲响大甜甜的大门。
结果，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前台透露大甜甜没有退房，唯一的解释，不开就是不开。
叶秦灵机一动，不再叩门，反身贴墙。
“咔嗒。”
果不其然，大甜甜偷偷地打开门，透过门缝正往外瞅。
不等她细看走廊，就感觉门框一下子被粗暴地推开，一道人影嗖地像猎豹蹿入到屋内。
大甜甜惊得往后退，一直到后背撞墙，退不可退。
叶秦逼近，抬起一只手臂，霸总壁咚！
大甜甜捂住羞红的脸，“对不起，那天我酒后*****，我会负责的！”
叶秦：0.0
这她吗不该是我的词的吗？
你说了，我说啥，我不需要你负责？
487 舔狗竟在我身边
“我有女朋友。”
大甜甜听到叶秦说这话，神情一滞，缓缓点头，“我猜到了，所以我会负责的。”
叶秦感觉别扭，咋身份调换啦？
戏谑地调侃道：“你想怎么负责？”
大甜甜霍地抬头，心里略有预感，倒没太惊讶，但她害怕，害怕接下来可能听到的话。
突然间，救命的手机铃声在叶秦的兜里响起。
“哥，哥！”
羊超越声音娇憨道，“你还没来颁奖礼的酒会吗，他们都在等你。”
叶秦简单地回复，轻松的笑意转瞬即逝，板着脸左看看大甜甜，右看看大甜甜，“回来再聊咱俩。”
“这是副卡。”
大甜甜乖乖地把房卡递了出去，忽觉额头一痛，原来叶秦弹了下她的脑壳。
“你记得开门就好！”
甩下这一句，叶秦不得不杀到颁奖礼酒会。
门口不远，国内的媒体此时都围着冯裤子，他眉飞色舞，笑的合不拢嘴：
“为什么不写获奖感言？因为提前写出来很容易变成一个笑话。而且，本来没有期待，写了就会有期待。说句得了便宜卖乖的话，我应该拿最佳新人奖，可惜没有这个奖。
直接给我最佳男主角，往后就没有进步空间了，对所有的专业演员说一句，得罪了，得罪了，裤子不演了！”
叶秦撇撇嘴，丫的就知道颁给他影帝之后，又装起来，这货典型的得志便猖狂。
毕竟，在演员方面，他跟章国师持平。
章国师可是第一位东京影帝！
避开人多的过道，低调地走向久松猛朗，打个下班卡，只见身边除了长泽雅美、竹内结子，还有一个矮矮的白发小老头。
小眼睛，大脑袋，肌肉纹理特诡异，尤其笑起来，右嘴角不动，然后左边咧出一道斜斜的弧线。
北野武！
叶秦客气中带一份敬意地打招呼，一问才知，是来领取去年东京电影节设立的，一年一度的武士奖，给那些不断向世界展现跨时代革新作品电影的电影人。
“叶秦桑入行多久？”
北野武收敛平日里的诙谐刻薄，别看面相老沉，腹黑毒舌得很，东京奥运会吐得一手好槽。
“我08年开始跑小角色，就是那种没有台词，只有一两个镜头，说死就死的那种……”
叶秦语出惊人，长泽雅美、竹内结子眼睛圆瞪，难以置信。
“诶！”
北野武淡定许多：“入行这么短的时间，就取得如此成就，真称得上是传奇。”
“说来可能不信，其实一开始，我是一名歌手……”
在一片“斯国一”的惊呼中，叶秦言简意赅地说了自个的经历，既不夸张，也不炫耀，只因为北野武也有类似的遭遇。
“哈哈，我当导演也纯属意外。”
北野武挠挠头：“我出演《凶暴的男人》，结果导演跑了，我只好自己当导演。说来惭愧，拍完以后发现电影时长不够，于是我为了凑时间，把不同角度的拍摄不同人物的行走掺了进去，结果他们偏偏说这叫‘革新’，以后的电影全学了这手，真是莫名其妙啊。”
叶秦勾勾嘴唇，难怪霓虹电影永远绕不开奔跑梗，合着全是你水电影时长水出来的！
“叶秦桑，有喜欢北野武君的什么电影吗？”久松猛朗试探道。
“当然，《花火》，不瞒你们说，我拿下柏林影帝的《白日焰火》，在揣摩角色心理上，有借鉴《花火》。”
叶秦仰脖喝完杯中的威士忌，在长泽雅美等人的起哄下，即兴地来了一段。
众目睽睽下，当他微笑的时候，一边脸冷峻森然，另一边憨态温柔，两种完全相反的特质，杂糅在一起，奇异又统一。
“演技”两个字，大大地写下脸上！
“斯巴拉西。”
北野武鼓了鼓掌，问道：“我有个请求，你知道叶秦桑有没有兴趣，客串一部电影？”
“客串？”
“是的，就是之后要拿到金鹤奖参展的电影，我们希望用中日合拍，开个好头。”
久松猛朗解释一嘴，叶秦不言不语。
长泽雅美捂住嘴，迷离的媚眼抛去，贴脸凑到耳朵旁，轻声轻语。
却万万没想到，又一次遭到冷遇。
叶秦拿酒杯碰了碰，不好意思，地主家都没余粮！
自个得去找征粮的那位！
……………
从颁奖礼酒会回来，叶秦没上楼，而是把她从酒店里喊了出来。
十来分钟以后，门口出现一道靓影。
戴口罩的她扎着丸子头，身穿深卡其色的中领毛衣，下身是宽松的西式长裤。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上车。”
叶秦打开出租车的车门，然后说到：“银座Ginza Shimada。”
司机眼前一亮，“您真有品味，这是银座第一居酒屋。”
六本木，离银座不远。
从北面京桥到南边新桥之间的一条长1100米，宽700米的大街，从一丁目到八丁目的地区，称作银座八町。
叶秦没让司机送到店门口，而是马路牙子一停，俩人走着去。
“你打算对我怎么负责啊？”叶秦哈了口气。
大甜甜突然放慢脚步，羞红的脸藏在口罩之下，突然大声喊道：“叶，叶秦！”
叶秦被叫住，回过头，眼睛直直地凝视。
大甜甜抿抿唇，寒风穿着她的头发，她双拳攥得紧紧的，又慢慢地松开，一个猛子扎向叶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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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你，我舔狗吧等级15级！”
叶秦一脸懵逼，舔狗竟在我身边？
“咳咳，你知不知道舔狗的下场？身为舔狗教主，要跟你掰扯掰扯，这个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你说谎！你《仙剑3》采访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舔狗有三层境界，一直舔一直爽，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叶秦蚌埠住了，恨不得立刻报警：
喂，妖妖灵吗，有个少女误遭xie教洗脑，你问我怎么知道？
因为丫的我就是xie教教主，T ～ T！
“你，什么时候开始舔……不，喜，咳咳那个的………”
“琴岛电影节！”大甜甜说的理直气壮：“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不允许别人喜欢！”
11月的夜，又冷又潮，但降不了这里的温度。
街头摆着一排两轮推车货台搭建的“屋台”，全是一片流动小食摊子。
另一侧，是灯红酒绿，光影炫目。
叶秦注意到路人们投来的怪异眼神，尤其是霓虹男人，羡慕嫉妒，就差骂一句“巴嘎！”
“呼，走吧，我们先到店里去吧。”
“嗯。”大甜甜长舒一口气，心里畅快。
俩人穿梭离开缤纷的霓虹，拐入到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巷里。
和大多数坐满了吵吵嚷嚷上班族的居酒屋不同，像极了深夜食堂。
简易、朴实，吧台是站立式的，没有椅子可坐，围绕主厨一圈只能站几个人。
米其林三星的主厨麻溜地端上乌鱼子荞麦面、山形县雪花牛肉、天妇罗虾汤……
火炉上烤着蟹脚，隔着脚的外壳烤出来的蟹棒，气味扑鼻而来。
大甜甜这个时候冷静下来，有点尴尬和羞涩，不晓得该用什么表情接，小口小口喝酒壮胆。
“是不是很快就回国呢？”
“没错，要去沪市，不过现在北野武突然提到一个片约，但打算拒绝。”
叶秦话锋一转：“说回来，你不是问我要怎么对我负责吗，答应我，不要当舔狗。”
“我就不。”
大甜甜嘴唇颤抖，很细弱地说着每个字：“喜欢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事，那天只是意外！”
“是啊，真是意外啊。”叶秦头疼地喝了口酒。
“是不是以后我们就不是朋友，连这样聚餐都不行。”
大甜甜眼眶微红，倔强地咬唇：“也好，两不相见，等什么时候我不舔了，一切就正常了，这顿，就当我们的分别宴，干杯！”
叮，青色的陶瓷杯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两个人喝了一通闷酒，叶秦不免心软，叹息了声，“你愿意继续做朋友，我不会拒绝，就是，滋，回不去了。”
一阵沉默，气氛在安静中沉闷，夹杂淡淡的忧伤。
大甜甜直视着他，被某种情愫牵引，一拍桌子，啪的一声打破店面的安静。
“不对！”
“什么不对？”叶秦眨眨眼。
大甜甜醉熏熏道：“不对，为什么要回去，我就是喜欢你！”
……………
“一太拉下！”
主厨深深地鞠躬，送走叶秦、大甜甜，余光里注意到后厨的俩小徒弟叽叽喳喳。
“你们在聊什么？”
“师父，我们在猜刚才那对情侣，到底会分手，还是和好。”
徒弟甲说道：“我猜的是分。”
“我是合。”徒弟乙举手说，“因为他们跟以前来我们店里闹分手的情侣，简直是一样，很快他们就会去……”
“住嘴！”
488 电影新玩法，分封诸侯王
“呼呼。”
机翼面板伸展时响起噼里啪啦，飞机着陆机坪的刹那，轻轻地“砰”的一声，然后在跑道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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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摘下耳罩，捂着喝醉头疼的脑袋，一个翻身，下了头等舱。
“哈！”
跟大甜甜喝了一顿，然后睡觉，一个人！
第二天赶个大早回沪市，在飞机上补觉，接着在车上打了个盹。
阳光刺破云层，透过车窗照在脸颊。
“哥，到了，哥。”羊超越揉了揉眼睛，娇憨道。
叶秦慢悠悠地睁开眼，一栋十几层的和禾影业大厦出现在眼前，大楼门口铺着红毯，两侧是面带微笑的迎宾小姐姐。
这里，即将要搞波大新闻！
华夏电影第一份保底协议，在今天横空出世。
保底，也有赌的成分，但不像十赌十输的对赌。看好一部电影，双方谈拢票房保底的底线，跟分账比例。
突破这个数字，制片方就得让出分帐，发行方就分到更多的钱。
像《战狼2》，吴晶保底8亿，8亿之外的票房收入，扣掉税收、院线、发行三家以后，发行方多吃多占。
反之票房没超8亿，还按8亿的数目分账给吴晶。
对制片方是买保险，保本，对发行方是买投资，图利！
“叶总。”
杨巍顶着短寸，身着小西装，中性打扮。
“杨总，其他人都到了？”
叶秦伸出手握了握，这回保底，中影、和禾、企鹅、光线、旺达5家，每家3.15亿，拿下《美人鱼》保底以外60%的收益。
“都到了，就等叶总来主持大局。”
杨巍激动不已，和禾创立2年，但在圈里查无此名，这下铁定出名。
叶秦边走，边说：“杨总，和禾参与这么大的投资，今后的业务只多不少，明年的First电影映展这边……”
杨巍心领神会，默契道：“正好我有这个想法，我打算退出，但联合创办人的席位必须转交给能为First保驾护航的人，想来想去，不知道叶总有没有意向？”
叶秦瞥了眼，(????)，很识趣。
“你放心，一定会把first打造成媲美好莱坞的圣丹斯独立电影节！”
…………
与此同时，《老炮儿》剧组搭乘的航班，也着陆在燕京首都国际机场。
冯裤子第一个下登机梯，手握金麒麟奖杯，昂着头，大摇大摆地走下台阶。
机坪里，小王总拉着华宜一票子的员工，打出横幅：“恭喜《老炮儿》满载而归，冯导荣登影帝！！！”
特别邀请的娱记媒体，收钱办事，一窝蜂地包围管狐、冯裤子等主创。
“冯导，请问您对《老炮儿》的票房预期怎么看？”
“《老炮儿》是一部越品越有滋味的电影，不像某些搞噱头的、不守规矩的电影。华宜是个老实孩子，不搞点映，不在别人的档期里偷摸摸的。”
冯裤子一席话，在场都是人精，全听出是在含沙射影地讥讽伐木累的《恶棍天使》。
“第一天不见的多么火爆，但我把话撂在这，三天后，大家会看到《老炮儿》口碑产生的巨大的力量。”
“如果没有达到您的预期呢？”媒体拱火道。
“如果达不到，我对观众会很失望。”
冯裤子有意无意地举起东京影帝奖杯，似在炫耀：“如果还输给某部脏土低俗的喜剧电影，我还是那句话，有这么多垃圾电影，就因为有那么多垃圾观众！”
“您是说《夏洛特烦恼》？”
冯裤子高傲的脸瞬间凝滞，狠狠地瞪了眼提问的那家媒体：
“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怎么做电影媒体呐。我说的是《夏洛特烦恼》嘛，当然不是！
那可是叶总投的电影，圈里人都知道，但凡是叶光纪投的，不是赚，就是大赚，赚多赚少而已。
而且这事，我还专程找过叶总。”
他一拍胸脯，竖起大拇指：“叶总这是说的敞亮，做的仗义，他扶持开创了华夏那么多类型片，部部卖座，这回，他这是想振兴咱们式微的华语喜剧电影，功德无量啊！”
媒体们心里腹诽：这就舔上啦？
娱记里找事的继续拱火：“那么冯导，你对圣诞档，跟叶秦投资的《捉妖记》撞档怎么看，《老炮儿》的票房会不会……”
“你是哪家媒体，哪有你这么问问题的！”
冯裤子撇撇嘴，他敢踩《恶棍天使》，可不敢踩《捉妖记》。
前者低华宜一头，后者如今借着《火星救援》、《夏洛特烦恼》、《师父》一批电影，冲到影视股龙头老大。
市值，879亿！
千亿，指日可待！
恼怒地中断采访，甩了个冷脸蛋，径直找上小王总：“你上哪儿找的媒体，收钱不干人事？”
小王总道：“先别管这个，裤子，《老炮儿》我们打算搞成保底。”
“保底？”
冯裤子一怔，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他只知道对赌，因为他跟华宜有对赌。
“叶光纪想出的新花样，他找其他家一块吃周星池的《美人鱼》这条鱼，大分天下，要孤立华宜！”
小王总咬牙切齿道：“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有样学样，楽视、阿狸、耀莱、瑛皇……
我们也要搞个联盟，合力伐秦！”
冯裤子一时无语，“你这是当春秋战国呢？！”
………………
“咔。”
“咔咔！”
发布会现场，一条长桌上坐着各个山头的大佬。
除了杨巍、星爷，叶光纪的叶秦、中影总经理江苹、企鹅影业任宇一、光线传媒王常田、旺达影业叶柠，在镜头前，在闪光灯前，跟彼此最近的左右俩人交叉握手。
“王总，你为什么会参与《美人鱼》保底，能方便透露下保底的价码吗？”
王常田接过话筒，从刚才就一直笑眯眯：“我们基于商业保密的约定，不太方便透露更多的信息，我只能说这个项目最大的赢家一定是星爷，但其他家，都得到了他们想得到的东西。
这里，最应该感谢的是叶总，材料是他买的，蛋糕是他找星爷做的，分的时候愿意跟我们共享，无愧于大气魄！”
任宇一、叶柠等人连连称是，各种彩虹屁。
叶秦咂巴着嘴，他当然不主张分。
丫的，这可是星爷最后的高光，33亿！
但在影视圈绝壁不能做西楚霸王，叶光纪赢了一整年，赢麻了，快占今年华语电影总票房的55%，这挡住多少电影公司的路。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得做刘邦，这一个个异姓诸侯王，时不时都得安抚。
“星爷，以及各位老总，你们对《美人鱼》的票房预期，能够透露一下嘛？”
“20亿没有问题，我们相信叶总的眼光。”
王常田一开口，叶柠跟着喊出“25亿不是梦！”
轮到星爷，他摸了摸话筒，犹豫了片刻，给出答案：“我也觉得20亿左右。”
几乎都猜20亿到25亿，不是他们不敢吹牛批，实在是今年贺岁档、春节档，简直是港片自相残杀。
《澳门风云3》、《西游记之三打白骨精》、《卧虎藏龙2：青冥宝剑》，《谋杀似水年华》，一堆港台注资的电影，围剿港圈叛徒——
《美人鱼》。
所以，星爷不敢赌，也想着保底，给华宜坑了一把，只想落袋为安。
“叶总呢，都说您有裸眼识票房的能力？”
“27亿吧。”
叶秦保守地没搞波大新闻，喊30亿。
这个票房，集齐自个黄博舒其，还是热门IP的《寻龙诀》，今年才突破。
现在喊出来，十之八九被说成吹牛逼。
采访提问一完，发布会结束。
顺着人流慢慢地下台，星爷走上前，严肃的脸上难得展颜一笑，“叶老板，多谢，没有你投资，也没有你同意，就不会有这份保底协议。”
“星爷，客气，如果当初没有选我出演《降魔篇》，兴许要再晚几年才有今天的成就。”
“说到《降魔篇》，叶老板，《伏妖记》没有你的三藏，黄老板的孙悟空……”
星爷说到一半，曹宝平从后台快步杀出，介入其中。
“星爷，星爷，对不住，和禾影业投资的《烈日灼心》，等了秦子2年，无论如何，这个本子得明年开拍。”
曹宝平一把拽住叶秦的手，“秦子，该选的人都已经选好，就差你了！”
“段翼宏？”叶秦问道。
“来。”
“黄博？”
“来！一听是主演，黄博马上安排。”
叶秦又问一嘴：“女主角伊谷夏说来演？”
489 选角难产，公开召女
“王落丹？
叶秦挑了间和禾影业的会议室，坐下翻了翻剧本，“曹导，你确定？”
他可是看过原片，演技八个字。
用力过猛，格格不入。
尤其是片尾，辛小丰哥俩注射死刑的时候，王落丹竟然在笑！
拜托，伊谷夏可是深爱杨自道，甚至为求“基佬”真相，牺牲se相，不惜脱衣，他执行死刑，你却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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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宝平为难道：“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本子也给国际章看过……”
“国际章？她这把年纪能演情窦初开的少女？”
叶秦毛骨悚然，《攀登者》能给整成珠穆朗玛峰之恋，《烈日灼心》不得搞成《烈日爱心》。
“嗨，就是这个原因才没选。”
曹宝平无奈道：“本来我看好章雪迎，就是演我导的《狗十三》的小女孩，但没有这个张力演技，实在没法，加上王落丹求了半年，索性就这样吧。”
叶秦翻翻白眼，你丫心态不对，这不是累了，毁灭吧。
“与其这么纠结，不如删掉这个角色，伊谷夏这个女主有存在的必要吗？”
电影改编的跟原著不一样。
原著里故事始于伊谷夏，关键情节由她展开，代表这尘世间一切的美好善良。
电影的主线支线全都围绕几个老爷们，剩下的时长根本不够铺垫伊谷夏跟杨自道的感情线，结果就是好莱坞的俗套把戏：
女主角莫名其妙，第一眼就深深爱上男主角。
整一个傻白甜的人设，用偶像剧的演技插入一部四个男人的正剧，画风不对！
而且四个男演员都是内敛中爆发，演技容易被爆成渣子。
“可毕竟是主流剧情片，没有女性角色怎么行，配比上是失衡的。”
曹宝平脑袋发胀，敲了敲桌子：“最关键是审查，本来里头警察包庇罪犯，甚至警察的妹妹跟罪犯私奔，协助逃跑，就够禁忌，没你出演开绿灯，这段剧情根本无法拍出来！”
叶秦很理解，《白日焰火》不就是张自力失去警察这层身份，不能抹黑形象！
就像《南京！南京》丫的不能美化霓虹人一样！
“审查的建议是什么？”
“两句话，第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曹宝平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句，来点阳光，人间自有真情在，所以才有收养‘尾巴’，才有三兄弟明知是陷害，也主动寻死。”
“滋滋。”
叶秦紧紧皱着眉头犯难。
得有非常强的表现能力，年龄还不能太大。
原著《太阳黑子》里是十五六岁，当然不行，改成二十出头、阳光单纯的白富美。
刘师师她们直接从心里划掉，开玩笑，这可得脱！
古力扎扎、热吧、金辰这帮流量小花，更没戏。
西北圈俩女武神，周冬玉，太单薄。
马思春呢？
“中戏、上戏、北电这几所学校的在校生找了吗？”
“学生？”
曹宝平摇摇头：“没有，就在圈子里找找。这个年纪的女学生，感觉达不到演戏的要求。”
“不找找怎么知道！”
叶秦一拍桌子，“扩大范围，校里校外，圈里圈外，我就不信，90后新生代里，就找不到几个像样的！”
…………………………
震旦大学，沪市视觉艺术学院。
周雨桐踩着拖鞋，湿漉漉的头上裹着毛巾，从洗手间走出，热气飘出。
她坐在电脑前，敷起面膜，就见网页弹窗里不停地跳出新闻。
“《美人鱼》保底内幕：资本新贵组基金入场。”
“和禾影业到底何方神圣，原来叶秦、陈昆都是股东。”
“网传《美人鱼》保底20亿，叶光纪不予回应。”
“继《美人鱼》之后，华宜组局，共商大事。近日在东京国际电影节斩获最佳男演员的《老炮儿》，该片还未亮相便被寄托了创下华语影史票房新高的最高期望，日前有多家媒体报道称，《老炮儿》已与该片的五大发行方，中影、楽视、阿狸、耀莱、瑛皇签下10亿票房保底协议，彰显出发行方对该片票房的信心……”
漫不经心地看着，就在此时，室友惊呼了一声，吓得猛地一哆嗦。
“怎么啦这是，又哪个轻奢品牌打折？”
“不是，不是，雨桐，快看围信群，罗米学姐发围信群的消息。”
“罗米学姐？是不是那个演唐仁的《轩辕剑之天之痕》出道的那个学姐！”
周雨桐得到肯定的答复，急切地打开围信，面膜都差点吓掉。
………………
“这个试镜，你该去试试，主演可是叶秦！”
章一山陪着羊紫，在一间烧烤摊撸串。
“可是，我没资源，没后台，演技，emm，也不怎么样，我行吗！”
羊紫犹犹豫豫，“关键，没人帮我推荐。”
“唉，我也帮不了你，唐仁虽然找我拍《余罪》，可上不了叶光纪这一层。”
章一山眼珠子骨碌一转，嘿然一笑：“要不找咱妈？”
这个妈，自然而然是《家有儿女》的宋旦旦。
他竖起大拇指，补充一句：“咱妈可是京圈的公主！”
………………
消息传开，沪圈先动，京圈随后。
“什么，京圈的格格，就是京圈的公主都不行！”
叶秦站在希尔顿酒店的行政套房，站在落地窗窗前，俯视着魔都的街景。
《烈日灼心》女主选角的消息一放出，嗅到机会的闻风而动，不敢打爆他的电话，但杨曼、林彬、曾加几个的，统统打爆！
托关系的托关系，走后门的走后门。
全都语气强硬地拒绝，像关小彤，更是想都别想，比她演技强又是自己人的周冬玉、马思春都得乖乖试镜，凭什么捧你个华宜又是京圈的三无少女？
“起码给她一个试镜的机会。”杨曼无奈道。
“可以给，但角色是不可能。”
叶秦一想到《图兰朵》，就感觉辣眼睛。
姜闻、胡君在老老实实演戏，苏菲·玛索在扮美，你在干什么？
黄教主杨天宝就够“夫妻废片”，马晗关小彤简直“比翼双废”！
“曾加跟我透露，杨小蜜想试试这个角色？”
“杨小蜜？”
叶秦：0.0
卧槽，啥演技心里没数吗！
先什么时候拿个休斯顿影后，再不济拿个明年创立的金鹤奖！
“让她别瞎掺合，好好准备《捉妖记》的宣发。”
“咚咚。”
“咚。”
敲门声轻轻地传来，伴随“叮叮”两下，林彬用房卡进来。
“哥，这是今天收集统计符合试镜要求的名单，你看看。”
叶秦接过手，认认真真地阅览，比对照片、履历，突然间顿了顿。
利沁？
扫了眼简历框里的信息，诧异道：“她经纪约签的这个浩瀚星盘好像在哪里见过？”
“喔，这是一家选卡司的公司，专门给制片方选配角龙套的，老板叫公余涵，宋译就是他推荐演咱们的《伪装者》。”
林彬道：“秦浩、章鲁一、邓仑、宋译也都是这家家经纪公司，最近跟唐仁、正午阳光的合作比较多。”
“emm。”
叶秦从一摞简历里单独抽出：“叫这个利沁到时候来试镜吧。”
490 新生代，就这？
和禾影业，大型会议室。
宽敞简约，长条桌往中间一横，三张椅子分别对应着制片、导演、编剧。
叶秦坐中间，男左女右，曹宝平坐左手边，焦华静坐右边。
她师从薛晓路，《燕京爱上西雅图》有她的份，《狗十三》、《烈日灼心》，她是第一编剧，而且是叶光纪的签约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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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宝平询问道：“真的不用管这些报名者的背景，不必看脸色？”
“当然，叶光纪需要看他吗它们的脸色吗？”
叶秦昂起下巴，脸上写满“站着挣钱”的傲气，“放心大胆地选，只选合适的，其他都不重要！”
“最关键，得会演戏！”
曹宝平递了个眼神，羊超越颠颠地跑了出去，喊道：“1号，请进。”
只见一个面容姣好身材出挑的女孩，亭亭玉立在眼前，她礼貌地一鞠躬，自报家门：
“三位老师好，我是来自上戏的夏南，是导师郝雷推荐的……”
叶秦挑挑眉，嘚，上来就报师门，郝磊嘛，上戏老师，第六代导演的“文艺女神”。
但他可不管这些，摆摆手打断，让羊超越把写有台词的A4字交给夏南：“你有五分钟的准备。”
五分钟，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夏南琢磨完，慢慢地投入到表演。
“你不是，你不是gay！”
她两眼瞪大，声嘶力吼道：“我就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不敢爱，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求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告诉我为什么！”
“停！”
曹宝平侧个身，向叶秦投来征询的目光。
几个人互相瞅了瞅，低声交换意见，得到一致的答案：
用力过猛！
用力过猛不是没演技，情绪表达的方向抓牢，但是尺度没有把握住，就演出一种“很演”的浮夸痕迹。
尔康表情包就不说，《还珠》里比他更过猛的是蒙丹，猛到连镜头下的动作都变成了虚影。
相比来说，别看马景滔咆哮如雷，可面对疾风一样的演技，像《孝庄秘史》，照样收的回来。
简单商量了几句，叶秦来当坏人，直接给否了。
第一个就被PASS，神色黯然地走出，室外的其他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第二个上场的，叶秦心中已经打“X”，不是因为是芒果台的天娱推荐，而是她叫欧阳那那。
“蚂（妈）蚁（已）竞（经）走啦”，堪比核武器，雷到爆炸。
根本不用多想，没演技，抬走，抬走！
接着，陆陆续续进来7个人，又接二连三地淘汰，整整1个多小时，看得叶秦脑子都懵了：
“这些个以后也配叫演员？都称自己是演员，有演技吗，脸都不要了！”
“唉，这已经是三大学院里不错的苗子，矮个里的将军。”
曹宝平无奈地叹口气：“如果一批一批还挑不到呢？”
“不可能，我不信！堂堂华夏，找不到一个带领国足的国脚，还找不到能演伊古夏的女演员？”
叶秦语气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现在的表演系学生，只配演古偶、都市玛丽苏！
华夏演艺圈再这样，青黄不接啊！
前世就如此，能称得上演员的，“整把ak”的张宇、“狗哥”彭昱常、“表的”刘浩然、白羽……
“要不，你搞个演员红名单、蓝名单、绿名单，导演、编剧都把自个合作比较顺手看好的年轻演也罗列一下，就像你的剧本黑名单，这个点子很棒。”
曹宝平夸赞道：“因为我就是编剧专业出来的，无论是拍商业片或者主流电影，剧情片是最多的表现形式。可拍之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编剧跟剧本。”
叶秦板着脸：“再好的本子，演员的演技差，人物也根本立不住，特别是刚才那些不知道表演为何物的孩子！”
“咳咳，休息时间结束，我们喊下一个？”
焦华静清了清嗓子。
…………
会议室外，人进人出。
是成功还是失败，看人的脸色，一目了然。
“沁沁，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公余涵递给利沁矿泉水：“曹宝平导演在圈子里是出了名对演员高要求，不管是鲜肉，还是腊肉，他只要演戏好的，这是你的优势！”
利沁环视着四周，一堵白墙前站满了年轻貌美的女孩，不是三大学院，也至少是北舞、中传、中戏曲……
还有不少圈内熟悉的面孔，胡冰清、徐骄、陈遥、蓝莹莹、江树影、王立坤……
突然间，注意到斜对面的一个女孩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看，不禁诧异。
“沁沁，别分心，集中注意，今天的选角可是有叶秦，想想佟丽雅，当年她就是选中当《失恋33天》的女主，一炮而红，红得发紫！”
被公余涵一提醒，利沁倒不由地紧张。
就在此时，羊超越往门口一站，走廊里立刻鸦雀无声，她喊到：“最后两组！”
“第一个，第127号，周雨桐！”
在利沁斜对面的周雨桐高举起手，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这里！”
……………
“你有演戏的天赋，潜力很足。”
叶秦看完周雨桐的表演，难得说出一个下午仅有几次的评语，在简历上写着“未来可期”。
毕竟，在《从结婚开始恋爱》，能演白富美，在《我在他乡挺好的》，能接住任素西的戏，演苦情戏，可甜可苦。
“可塑性不错，形象气质也蛮好。”
曹宝平终于提起一丝的精神，在简历的右上角画了个圈，表示“入围”。
“行，回去等通知吧。”
“谢谢三位老师。”
周雨桐连忙弯腰，刚转身离开时，背后传来叶秦的声音，心里如小鹿乱撞。
“慢着，有件事要问问你。”
叶秦转动圆珠笔道：“最近叶光纪跟番茄台正在合作一项综艺节目，邀请年轻演员同台竞技，由业内评委、业界专业表演老师指导评比，你有没有兴趣？”
“我，我吗？”
周雨桐脑袋空空，被天降馅饼砸的头晕目眩，手指僵硬地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
叶秦转了转圆珠笔：“不要马上答应，回去好好想想。超越，把她的联系方式记一下。”
“好勒，哥！”
羊超越面带笑容，拉着周雨桐出去。当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曹宝平侧目而视：
“综艺节目？”
“没错，名字叫《演员的诞生》，它就是曹导你说的蓝名单。”
叶秦简单地叙述，找的都是素人为主，艺校学生、群众龙套、流量爱豆，跟前世拉一票已经成名或曾经有名的演员不同。
已经是演员，找来干嘛，这就不叫“诞生”，叫回锅肉、炒冷饭，叫“新生”！
“跑戏多年的演员可以参加《演员的新生》，接档《演员的诞生》，这就叫绿名单……”
“确实，不管老演员，还是新演员，都该上上课，充充电，这些都是你刚才想的？”
曹宝平兴奋之余，摇了摇头：“不对，都跟电视台立项合作，秦子，你是早有预谋啊！”
然后笑着责怪道：“今天哪里只是选《烈日灼心》的女主角啊，分明打着选角的幌子，既给自己经纪公司选苗子，又给《演员的诞生》、《演员的新生》挑选手，你小子！”
叶秦勾勾嘴唇，一箭三雕，不对，一箭四雕，势必要逆转演艺圈年轻艺人拉垮的形势！
演员有流量，而不是流量混演员。
“评委你都找了谁？”曹宝平好奇道。
原版是国际章、宋旦旦、刘火花、胡君，完全是一出真人秀，给国际章刷人设！
叶秦摸摸下巴，和盘托出。
三金影后周讯哥，换下国际章。
刘火花这个和稀泥的，还是让陈昆上，至少理论水平强，翟博士可抄袭的是陈昆的论文！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徐山争既能当评委席的主持人，又是专业大咖，而坐镇中场的资深前辈，嘿嘿，我请蒋娘娘。”
曹宝平咋舌不已：“好安排，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蒋娘娘既是西北圈，又是中戏副教授。
徐山争背靠沪圈欢喜传媒，上戏出身，而陈昆是北电优秀生，与周讯哥跟港圈、京圈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一手纵横捭阖，卧槽，妙啊！
中戏、上戏、北电三方学院派持平，华夏四大圈四个山头平衡。
叶秦勾勾嘴唇：“还不止，节目还会设立业内指导老师，上戏是郝雷，中戏刘天驰，北电张颂闻……”
“你这是养蛊啊！”
曹宝平不禁大笑，“听得我都忍不住想当一回评委。”
“可以啊，还有飞行嘉宾。第一季，打算找冯远征、陈佩思、李成儒、李立裙等老师现场点评。”
“你自己不上？”
“当然去啊，而且必须前几期就得去，给自个节目带点热度。”
“哈哈，差点忘了，你才是华夏最大的流量巨星！”
说说笑笑，一扫试镜不顺的阴霾，嗖嗖地很快到了最后一组。
“最后一组！”
“第156号，利沁。”
羊超越嗓子都喊冒烟，吐了口气，就见一个娇小玲珑的倩影款款走入会议室。
叶秦强打起精神，随手翻了翻简历：
毕业院校：上戏附属戏曲学校……荣信达签约艺人，现单飞……演艺作品：《红楼梦》中饰演少年薛宝钗，建字电影的饰演骄杨同志……
“曹导，怎么样？”
“唉，凑合吧，形体身段还算不错。”
曹宝平叹了口气：“说实话，你刚才说评委里有周讯哥，倒提醒我了，我脑海里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她，当初拍《李米的猜想》，那演技，浑然天成！”
叶秦撇撇嘴，“要不问问讯哥，虽然41岁年纪大，但去年演正午阳光跟山影出品的《红高粱》，九儿的少女感拿捏的不错？”
曹宝平眼前一亮，点点头。
“那么眼前这个——”
叶秦看了看脸色不安的利沁，拿起圆珠笔，抬起手臂：
“请开始你的表演。”
491 请给中生代一点儿机会？
“怎么样？”
公余涵看到利沁恍恍惚惚地走出会议室，心提到嗓子眼，这可是千载难逢提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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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不齐能得奖！
“让我回去等通知，我感觉伊古夏这个角色，我演不了。”
利沁叹了口气，但脸上毫无半点沮丧。
“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呢？”公余涵强颜地安慰。
“不过，也不是没收获。叶秦说我形体气质适合在小荧屏发展，推给我一部电视剧。”
利沁昂起头，反倒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叫《白鹿原》！”
“喔！”
公余涵一惊，然后一喜，激动得说不出话：“值了，没演上《烈日灼心》也就值了，《白鹿原》可是叶秦家乡的电视剧，正得不能再正的剧！”
利沁挽起鬓角的一丝秀发，侧头看向叶秦从会议室离开的背影，脑海里不禁想到那一年的某花奖。
他旁边坐着胡哥，两个人离自己只是咫尺之遥，如今，已经是天壤之别。
眼眸里荡漾起春水，波光粼粼。
叶秦全程背对着，根本看不到，也无心留意，忙碌的行程催促着他马不停蹄地赶路，杀向番茄台。
电梯攀升到顶楼，大型演播室里正在录制《演员的诞生》第一期。
纪晓岚配谢南，在舞台上主持。
左侧是郝雷等三位指导，前方是蒋娘娘领衔的四位评委。
此时此刻，报幕结束，恰巧看到出场节目，彭昱常与欧毫版本的《绣春刀》。
彭昱常，自然是演沈炼。
欧毫却不是演大哥三弟，而是周妙彤的恋人，俩人演的是地牢的片段。
“这里有封信，是妙彤让我给你。”
彭昱常没有半点阴鸷忧郁的气质，奶萌的像朱厚照假扮的少年锦衣卫。
欧毫的角色难度不大，因为瞎啊！
“我眼睛看不见，烦请你替我念一念这封信。”
叶秦翘起嘴唇，看到彭昱常演的格外自然，毕竟老舔狗，继承舔狗教主的精神！
吴彤身为总策划，在现场导演组里调度一切，余光里一看到叶秦的身影，非常识趣，等《绣春刀》演完以后，及时喊停：
“咔，休息一下，四位评委以及指导老师讨论打分，斟酌评价。”
“秦子？”
徐山争坐在靠外的位置，扭头一瞧，倍感意外：“你小子总算来啦！”
“当然得来，我可要当助演嘉宾。”
说话间，叶秦给徐山争揽住肩膀，轻轻地捶了胸膛一拳，就听他埋怨道：
“真是的，你的《火星救援》就不能不赶上国庆档，我的《港囧》撞上，可太倒霉了，简直是火星撞地球，本来预测有16个亿，结果只有13亿。”
叶秦白了白眼，你丫跟陈渣诚一样，《港囧》本能封神，非要急着出系列掐钱，口碑换票房，栽的可是系列的未来。
吴晶就忍耐多了，压着《战狼3》、一直在憋剧本。
“你得赔山争哥哥，至少赔我个角色！”
看到叶秦、徐山争亲密无间的样子，陈昆羡慕不已，眼睛更是直直地盯着叶秦的背影，目不斜视。
老七啊，老七！
但凡能得到他三分之一的荣誉，足以笑傲黄教主、刘火花等中生代！
“干嘛坐着，不下去打个招呼？”
周讯哥用胳膊肘子捅了捅陈昆，一块迎了上去，第一句话便是：
“秦子，年末哪天有空，请你吃饭，得好好谢谢你推荐的《红高粱》。”
叶秦咂巴着嘴，“讯哥，要不这段饭留到明年3月份，1、2月我得去美利坚？”
“嘶，秦子，你又有哪部电影得奖了？”
徐山争乐道：“《火星救援》，是不是？”
叶秦笑而不语的样子，把陈昆都看呆了，又是金球，又是奥斯卡？
怎么好处都是他李云……叶秦的呀！
“我随你啊，反正要谢谢你。本来人到四十，片约就少，好的剧本就更少，《红高粱》又证明我还行，邀约又变多了。”
周讯哥笑眯眯地抱拳，调侃道：“叶老板，请多多给中生代女演员机会啊。”
“也给中生代男演员一个机会。”陈昆蓦然介入。
叶秦撇撇嘴，厂花，你扪心自问，你还缺机会？
章译、张颂闻他们，不得哭爹喊娘。
请给我们年纪大的男演员多点机会（×）
请给我多点大 IP 男一号的机会吧（√）
关键是陈昆跟黄教主、刘火花戏路不同，他是实力派，可惜外形过于偶像难以让人入戏，流量爱豆又争偶像剧这块蛋糕。
早年靠《像雾像雨又像风》、《金粉世家》红，中年就在《天盛长歌》败！
“我想要的，是那种挑战演技，不是……”
陈昆很无奈，因为叶秦的存在，因为他无与伦比的票房号召力，所有的电影公司，就差跪求他来演自己的戏。
“老总、导演们第一时间都会想着你，到我们手里的，差不多，唉，不提了！”
叶秦耸耸肩，这能怪谁呢，无敌也是种寂寞！
况且你也不缺好戏！
《1921》，瞅瞅你演啥样。
王仁军在《古天军号》、《1921》，把青年伟人演的相当棒，张颂闻的何叔衡，也可圈可点。
独独这个秀儿，跟《觉醒年代》一比，你演的是什么，偶像版的仲甫先生。
跟黄教主霸道总裁的油腻总理，简直是卧龙凤雏。
周讯哥睨了眼，呛道：“你还好意思说给你们一点儿机会，你们男演员演到四五十岁，照样能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演老少恋，我们就只能演小姑娘的妈、阿姨，连姐姐都不行。”
就是！
叶秦心里暗暗比划个大拇指，说道：“这次来，也是提前跟讯哥打声招呼，明年上半年能不能留个档期，曹导的电影或许得你出马？”
“就是闹的沸沸扬扬的那部？当然！”
周讯哥眼睛一亮，展颜欢笑，但笑到一半，看到陈昆苦瓜脸一张，又凝滞。
叶秦看在眼里，喃喃道：“昆哥，演员在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段适合的角色，总不能一直是少年？形象不要被固化，自己要调整。”
“秦子，你还记不记得你找我给杨庆监制的电影，要不让陈昆试试？”
徐山争插上一嘴，打了个圆场。
………………
“杨庆的《火锅英雄》？女主角是师师，男主倒还没定，确定给陈昆？”
经过十多天的线上视频研究，杨曼、赵珊、陈祉希等人拟出一份2016年叶光纪出品制作的片单。
抛开大秦北美分部，《烈日灼心》、《七月与安生》、《燕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流浪地球》、《全频带阻塞干扰》》、《战狼2》、《唐人街探案》……
密密麻麻，10部电影，还有2部待定。
《不二情书》，今天跟焦华静接触，她跟薛晓路已经搞定剧本，随时可以开拍。
女主，当然是佟丽雅。
好莱坞适合亚裔女星的机会实在太少，不是女花瓶，就是女博士，都他吗是鸡肋，反正佟丽雅已经在好莱坞刷了3部大制作。
小破球，跟《全频道》，全权交给郭凡、路阳二人。
在参与《星际穿越》、《火星救援》之后，他们已经打通任督二脉，练就九阳神功。
现在该冲上光明顶，用乾坤大挪移，把西方好莱坞的电影工业，一点点地给老子挪到华夏来！
摄影棚的话，旺达的十个东方影随时入驻。
特效方面，叶光纪一上市，就整合全国前五的公司，全搬到榆林科技园区搞特效基地。
缺高手缺人手，既可以跟好莱坞合作，也可以把游戏科学的游戏特效师临时转行。
《斗战神》、《黑神话：悟空》的CG画面，世界顶尖。
消息传出，同行都以为他们疯了，像华宜、海润、博纳、光线那些行业巨头，每年的产出比才有多少？
从没见过这种的，弄得好像拼命一样！
更别提，四部电视剧：《人民的名义》、《白鹿原》、《欢乐颂》、《小别离》。
一堆的IP，《余罪》、《盗墓笔记》、《灵魂摆渡》等网剧……
影视股龙头，实至名归！
更重要，要有格局，时不我待，只争朝夕，华语电影，必须崛起！
…………
华宜，办公室。
“叶光纪的片单看了吗？”
大王总自从华宜的市值被叶光纪赶超，已经睡不到自然醒，成天懊恼不该“去电影化”，让叶光纪成了气候！
“看了，一公布，股价立马涨了2个点。”
小王总酸溜溜道：“如果《捉妖记》再爆红的话，叶光纪可就离千亿市值不远。”
“这都是小事，现在最怕的是，香江的安乐影业，和江至强就会倒向跟叶秦合作。”
大王总来回踱步，“他等于在港圈成功撕开一个口子，又通过程龙跟瑛皇、杨守诚暧昧不清，真有可能在香江搞出一个新局面！”
“不止，大哥，更过分的是，他主动帮TVB的林峰、佘诗蔓联系北上，收买人心，其心可诛！”
“真像王硕说的，华语影坛不允许有叶秦这个牛批的人存在！”
大王总停步，一口闷了一杯威士忌。
492 老戏骨举起老骨头当火把！
燕京，碧海方舟小区。
“叶光纪的片单公布了，咱们得抓紧。”
停在路边的一辆奔驰车里，制片李学正看了眼导演李路：“亚霖在金陵张罗，你去国家戏剧院，我去跟道名他们唠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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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李路甩下这句话，开车远去。
车尾渐渐地消失在李学正的眼里，他轻车熟路地往高尔夫球场走去。
碧海方舟是四九城罕见的也是唯一的城市高尔夫别墅，62万平方米的姜庄湖高尔夫球场，只供55栋别墅业主尽兴挥杆。
陈道名、国宝陈、葛大爷都住这儿。
当然，叶秦也有那么一栋，所以李学正可以畅通无阻。
“怎么样，老李，沙瑞金定谁来演？”
陈道名脱掉手套，把高尔夫杆夹在腋下，视线从国宝陈挪开。
“章丰毅。”
李学正坦言道：“实在不巧，《火星救援》那会儿，叶秦就跟章丰毅谈妥合作。”
“嘿，这么个好角色，可惜喽，可惜。”
国宝陈嘴角轻轻一笑，“老李，还有什么角色，不是主角也称，看着给我也弄一个？”
李学正回道：“正面人物基本没了，季昌明，李建议老师，陈岩石，白至迪老师……”
“诶，不对吧，陈岩石，你前段子不是请李雪建老师，还三顾茅庐。”
国宝陈小心地推杆，白球慢慢地滚进洞中。
“甭提，李雪建老师接了正午阳光的《少帅》，档期冲突，没辙。”
李学正把这话一撂，陈道名神色落寞，一言不发，保持着挥杆的动作，迟迟没有行动。
他转过头：“那反派角色呢，上回你说的赵立春，还保留着吗？”
“留着，但也不巧，定了。”
“定了谁？”
“倪大虹，张立导演推荐来的。”
李学正夸赞道：“《大明王朝1566》，演严嵩演得的确惟妙惟肖，跟赵立春形象类似。”
“嘿呦，倪大虹是不错，我演嘉靖的时候飙过几场戏。”
国宝陈勾勾嘴唇，露出“白景琦”的笑容，“按你这些天的说法，这部戏的阵容可牛掰去了，说的我心痒痒，铁定能把戏演爽喽，诶，老李，给匀个角色，我看赵德汉就挺好。”
“也有人啦。”李路为难道。
国宝陈诧异道：“咦，不对，你不是说范德彪档期冲突没接吗？”
“是侯咏老师。”李学正嘿然一笑。
“什么，侯咏都去了，那我更不能错过这部戏，我就演那个，那个最高检反贪局局长，秦思远，侯亮平的上级怎么样？”
国宝陈咂巴着嘴，“不行我给叶秦打电话，这么好的正剧，我必须演一个，狠狠地杀一杀现在的歪风邪气，特别是那帮流量明星！”
“是，是该我们这些老戏骨、老前辈，教教这帮塑料，什么是演员，什么叫演技！”
陈道名怒而挥杆：“老李，高育良呢，大反派高育良定了谁吗？”
…………
“章志坚老师，您看考虑的怎么样？”
高亚霖负责在金陵找演员，他扶了扶眼镜，双手放在膝盖上，恭恭敬敬。
“这部剧我当然想接，可你们能保证真的能播？这播出去，可捅破天！”
章志坚劝阻道：“还是要慎重……”
“这天塌了，有高个的顶，这部戏，一大半全靠叶秦撑着。您的顾虑，我们能理解，但没必要，光电给的几次意见，都没有伤筋动骨，蔡局还写了八个字。”
高亚霖中气十足、字正腔圆道：“大气磅礴，石破天惊！”
章志强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行，我演！”
“您演李达康？”
“不，我演高育良。”
章志强笑眯眯道：“高育良喜欢看《万历十五年》，巧了，我演《大明王朝》严世蕃的时候，也爱看，演这么个角色，我拿捏得住。
何况，叶秦演我的学生，我既然能当叶秦的老师，那些个小鲜肉、流量明星更别提了，这个反派演得无论如何，都值！”
………………
“不行，这个丁义珍是个败坏党纪国法的赃官贪官，我不演！”
许文光摆摆手：“我可以演袁绍，可以演穆监，但你干嘛给我演这么一个角色，演个局长书记都行啊。”
李路看得出来，许文光很不服气。
毕竟，堂堂与人艺院长并列的国家话剧院公司董事长，丫的演这么个玩意儿！
你瞧不去谁啊！
“你也别跟我争，我说说这部戏里，都有谁来演，你在看接不接？”
李路一一列数：“侯咏的赵德汉……”
“什么！侯咏只能演个赵德汉？”
许文光惊讶不已，越听，脸色越好转，全都是他们这一波人。
“……章丰毅演沙瑞金。”
当李路提到章丰毅，许文光撇撇嘴：“丰毅居然接这么好的戏，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待会儿非罚他几杯酒。”
然后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行，如果是这个阵容，我没问题，我们经常在一起演戏，对艺术非常认真的，我很放心，主角侯亮平谁演？”
“叶秦。”
“叶秦！”
许文光恍然大悟：“难怪，难怪，现在很少有能把这么多戏骨凑一块演戏的人，叶秦就是其中一个！”
随后试探道：“那么，钟小艾、高小琴、陆亦可这几个，都是谁？可不能全让人艺占喽，至少给话剧院留一个！”
………………
沪市，希尔顿酒店。
叶秦坐在套房里，翘起二郎腿，在《人民的名义》演员职员表上勾勾画画。
“重要角色，已经谈妥31个，都是业内的老戏骨，都不计较片酬，不计较档期。”
陈址希语气里透着兴奋，更多是骄傲：“这是我从业以来组的最牛的卡司，几乎全是一级演员，就连孙连城，也是长春话剧院院长！”
叶秦同样激动，但克制得住。
《人民的名义》，跟四大名著经典剧动辄上百名演员几万群众，是没法比
可如果是《走向共和》、《人间正道是沧桑》、《大明王朝1566》，那是能一较高下！
10年以后最强卡司电视剧，谁赞成，谁反对？
哪怕是小角色，也是老戏骨，什么请给中生代一点儿机会，丫的纯粹是不肯放下身段！
“欧阳菁，吴岗老师推荐他的妻子，也是一级演员来演。剧里剩下的女角色，你得赶紧拍板，不然这个演员名单一泄漏，可比《烈日灼心》还疯狂！”
陈址希心有余悸道：“我可不想手机再被打爆。”
“陆亦可，殷滔、陈树或者小宋加，三选一。”
叶秦把李路推荐的“柯兰”、“寒雪”划掉，演技是一方面，能把光辉的检察官演到败人品，没谁了。
关键是柯兰，见面贼尴尬。
“高小琴，一人饰两角，还得话剧院出身……”
“李路导演推荐的是胡晶，各项要求都满足，而且是拿汀，虽然已经有马大元这层保险，但多一层更好。”
“行，就胡晶，但刘滔几个备选也得留着，万一被拒绝，能立刻替换。”
叶秦拿起笔，笔锋在纸上戳了又戳，最后一个“钟小艾”，倒是犯了难。
角色的身份背景敏感，一句“一次权力的小小任性”，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喵太招黑啊！
不然妥妥找佟丽雅她们，现在找谁呢？
“咚。”
“咚咚。”
林彬敲门而入，提醒道：“哥，咱们该动身去《捉妖记》的首映礼了。”
493 高制片，广积粮，缓院线，过寒冬
12月24日，平安夜。
天色阴沉沉，寒风凛冽，但难减观影热情。
叶秦快步走入自个在沪市的影院，秦时明月。
里面悬挂着雪花、彩灯，摆放一棵圣诞树，树上装饰着各种灯烛、彩花、袜子、玩具。
一名工作人员打扮的圣诞老人，背着圣诞礼物包，给游客赠送苹果。
眼中的售票台、取票机，大排长龙，《捉妖记》、《老炮儿》，七三开。
“钟姐。”
叶秦看到钟丽方迎面而来，满意地夸了几句，不愧是小马奔腾的大将，来浦东没多久，已经杀出一条连锁院线。
“按照这个速度的话，5年里达到300家覆盖全国大中城市，完全没问题。”
“唔，钟姐，线下影院的开拓速度要放缓一点，规模数量我看120到150家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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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一席话，简直是泼冷水。
钟丽方一懵：“叶总，这是为什么？你不会不知道现在是黄金时间，大地、金逸、旺达它们都在拼命扩，星美甚至计划建350家，超越旺达。”
2015年，可是影视行业最疯狂、最春风得意的时刻，股票疯涨，票房疯涨，片酬疯涨，院线也疯涨。
13年全国影院才3800多家，现在快翻一番，6000多家。叶光纪手里的87家影院，勉强全国前十。
但叶秦还是踩刹车，幽幽道：“钟姐，因为过火之后，就是过冬啦！”
16年，也是明年，可是影视转折年。
热钱退潮，泡沫破裂，盘子越来越小，蛋糕越做越小，以前是人挑戏，现在是戏挑人。
像国际章都不再维持电影咖的逼格，去刷综艺去拍电视剧，然后装嫩拍出个烂剧，《上阳赋》。
更次一点，没戏约的，下沉搞综艺，搞短视频，搞直播带货。胡一菲、陈美嘉、秦羽墨，《爱情公寓》就剩小姨妈唐悠悠做演员。
“我们发热的脑子要冷静，华语电影真的能撑起1万家影院，咱们的影院院线发展的速度，远远超过内容制作的步伐！”
钟丽方一怔，慢慢地小幅度点头，“你觉得影视寒冬要来了？”
“没错，咱们要保证现金流健康，也要电影制作保质保量，还要开发时光网、b站流媒体，线上线下双循环，以线下为主的大循环。”
叶秦语气郑重，神情严肃地走入首映影厅。
3Dimax的白色巨幕前，江至强、许诚毅、李一峰、杨小蜜等主创站成一排。
“请问，当时出事以后，换人重拍的决定是谁下的？”
面对媒体的提问，许诚毅如实回答：“当然是江老板，因为我知道重拍要花时间和人力，投资也要加大，这个决定我做不了，但我一直跟江老板说，不要再花钱，因为我怕花了太多钱很难回本。”
媒体又问：“江老板投资电影很精打细算，您是怎么想的，再花这么多钱去重拍《捉妖记》？”
“首先，对电影有信心，其次，对许导这么好莱坞梦工厂的‘史莱克’之父有信心，还有，当然是叶秦！”
江至强笑吟吟道：“叶秦在《捉妖记》面临最黑暗的时候，不但投钱，而且投人，推荐李一峰、杨小蜜他们出演！”
“呦，说叶秦，叶秦到。观众朋友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叶秦。”
主持人眼尖，一下子找到叶秦的身影，鼓动着在场嘉宾影迷们热烈鼓掌，把氛围推得更高！
杨小蜜穿着一身暗红色礼服，鱼尾裙摆，修身且华丽，她视线一直跟随叶秦，直到落座，眼睛顿时一亮。
叶秦的右手边，没人！
……………………
同一天，同一时间，比之略显寒碜的《捉妖记》首映礼，《老炮儿》不但设在燕京水立方，而且请来娱乐圈半壁江山，范税冰、大黑牛、那颖、葛大爷、白百合……
特别是京圈，能捧场的都来捧场，声势碾压！
影厅一黑，银幕一亮。
开了一晚上炮的冯裤子，却不再观众席观影，而是来到休息室，在大小王、律师们的注视下，提笔签下一纸协议。
临近年关，华宜终于收购冯裤子的东阳美拉。
一个成立不到3个月，负债总额1.9万的空壳公司，华宜出手就是10.5亿。
不用猜都知道，这丫的是对赌。
然而，偏偏是一份诡异的对赌。
“从2016年开始，业绩承诺为净利润不低于1亿元，此后4年间年度增长15%，未实现目标的差额部分，由冯裤子以现金的方式补足。”
也就是未来5年，东阳美拉要创造6.74亿元的净利润。
如果不够，冯裤子得自掏腰包。
有意思的是，华宜收购东阳美拉就花了10.5亿元。
东阳美拉就算5年一分钱不赚，全部由冯小刚补齐，还他吗的净赚3.76亿元！
但没辙，彼时花大价钱绑定明星导演、演员，华宜就靠“冯裤子”起家，是根“顶梁柱”。
“叶光纪已经出招了，裤子，咱们得接招啊。”
大王总询问道：“后几年，想好都拍什么了吗，得合计合计，年底该发片单啦！”
“甭急，我心里头已经琢磨出3部呢。”
冯裤子稳坐钓鱼台，翘起二郎腿：“明年先拍《我不是潘金莲》，刚跟范税冰谈妥，她来演女一。
第二部，你们也知道，《芳华》呗，这个选角得找纯新人，至于第三部，这么干不知道缺不缺德？”
“缺德，缺什么德啊，现在缺钱，缺票房！”
小王总急切道：“第三部一定得是喜剧，现在轻喜剧市场太挣钱，《港囧》十几亿，《夏洛特烦恼》都17亿，你是国产喜剧片的鼻祖，我们不能把市场拱手相让！”
“就是喜剧，而且是招牌系列。”
冯裤子拍了拍掌：“《手机2》，怎么样，原班人马，优优、范税冰、纪晓岚他们都来！”
“好啊，就整这个。”
大小王总面面相视，会心一笑。
至于现实版严守一怎么反对，无所谓！
……………………
“呼。”
“吸。”
“呼。”
“吸。”
“你干嘛！”
“接生啊，不脱怎么生啊？”
银幕画面里，杨小蜜晃动着剪刀，正在上演一出替李一峰接生的戏码。
“那你拿剪刀干嘛？”
“剪啊！”
“你剪归剪，千万不要剪错啊。”
“是现在剪，还是生出以后再剪？”
“当然是生出以后再剪啊，现在剪什么！”
“哈哈！”
影院里，充满着欢乐的气息。
《捉妖记》的剧情挺低幼向，只能说不把观众当弱智，一个善缝纫喜煮菜的家庭煮夫，一个生活打拼的二钱天师，男女反差，营造喜感。
足够了，好莱坞大片的剧情也不过如此。
因为呈现的视觉元素这么多，剧情太复杂了，观众接受不了。
漫威就是流水线的故事套路，像DC，又想思想深沉，又想爽感无限，扑得彻底。
反正，萌就完事啦，萌克万物！
将卖萌耍宝进行到底的线路，所有的妖怪都被“萌化”。
哪怕是大反派，也并不可怖，而且弱的一批，没有什么激烈之处，一把“宝剑”几滴血就解决。
当屏幕上放着电影的打怪高潮，耳边回荡着观众肆意的笑声。
“楼哥。”
杨小蜜在黑暗中斜着身体，倒向叶秦：“那个《人民的名义》，好像钟小艾还没有定人选，晚上我能到你房间，让我试试戏吗？”
你这个试戏，正经吗？
叶秦挪了挪位置，离杨小蜜远些，这是没演《三生三世》，咋就有青狐的味儿。
“行吗？”杨小蜜追问道。
叶秦翻翻白眼，伊古夏你想要，钟小艾你想要，你是不是连我都想要！
“这个钟小艾没多少戏份，你演干嘛，你很缺戏吗，不会吧，开会的时候曾加说到嘉行，说到你，《亲爱的翻译官》、《扶摇》……”
质问的语气格外强硬，显然不给个合理的理由，铁定不松口。
杨小蜜抿抿嘴：“我偶尔也想像丫丫她们一样，在楼哥眼皮底下打磨演技，我们好久好久没一块演戏。”
叶秦睨了眼，说人话，别整骚话！
“好，好吧，楼哥，我也想去好莱坞。”杨小蜜目光中透露着期许。
叶秦摸了摸下巴：“我去好莱坞的时候，你也跟着吧。”
494 既生叶秦，何生尔等
傍晚，月明星亮，夜色很美。
啪嗒一声，黑漆漆的屋子亮了起来。
“哎呦，我的妈，看场电影，累死了。”
刘竹看了眼小祖宗的妹妹，小丫头闭着眼睛，眼角的泪水风干，手里紧紧抓着胡巴玩具。
“嘘，别把梦梦吵醒！”
刘妈一接过小女儿，刘竹立马颠颠地跑到客厅，急不可耐地打开网络电视。
麻利地摁动遥控器，放出《演员的诞生》，时间不早不晚，赶上开场。
“这一次的飞行嘉宾会是谁？”刘妈轻手轻脚，把小女儿送回房间。
刘竹盘腿坐在沙发上，“唔，第一期请的是黄博，第二期是孙红磊，这一期如果还跟极限兄弟互动，要么王雷，要么叶秦。”
“我要叶秦！”刘梦顿时惊醒，喃喃道。
刘妈又气又笑，轻轻地捏了捏小女儿的脸蛋：“你才多大，小小年纪就追星，不知羞。”
“是姐姐说的，她，她说追叶秦，就要从娃娃抓起。”
刘梦挣扎着从刘妈怀里下来，小手伸向电视机。
“妈，我没这么说。”
刘竹狡辩着，余光里注意到一个戴着斗笠披着披风的侠客人物，视线随之转移，尖叫道：“妈呀，真是叶秦！”
“我爱叶秦，我爱叶秦！”刘梦喃喃道。
“刘竹！”
刘妈顿时愤怒，犹如激怒的母牛，“看你怎么带坏你妹妹！”
……………
“让我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叶秦。诶，这四位评委，你应该都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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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里，纪晓岚引导着叶秦跟蒋娘娘、周讯哥等人互动。
“啊，对，四位都有合作过，我客串过山争哥哥的《泰囧》。陈昆，就在《让子弹飞》里，我是老七，他是胡万。”
叶秦轻轻地叹了一口，“很可惜，没有跟周讯哥合作过。”
“但有合拍过百事可乐的春节贺岁广告片。”
纪晓岚打断接话茬：“我记得我演的是周讯哥的老父亲，你演的是天使，帮我这个空巢老人接女儿回来过年。”
“爸。”周讯哥亦真亦假地表演。
“这位评委，请不要冒充选手。”
叶秦一通调侃，顷刻间引起全场大笑，笑声快把天花板给扬了。
感受到周讯哥的白眼，连忙改口说：“抱歉抱歉，但很快我们就会有合作。”
“合作啊。”纪晓岚强调了一句。
“至于蒋阿姨，我第一部正式主演的处女作，就是跟她合作，叫《秘岸》，或者叫《迷果》，演她的儿子，演着演着就演出感情，以后就习惯不叫老师，叫阿姨。”
叶秦语气诚恳道：“今后也多亏她的提携教导，慢慢地，就蜕变成一个真正的演员。”
“哗！”
转瞬间，观众沸腾，不少观众交头接耳，甚至有暗下决定回去就补课，看《迷果》！
蒋娘娘昂起下巴，前两期一播出，火爆归火爆，黑子也不少。
虽然贵为大满贯视后，双料影后，但依旧被质疑咖位不如周讯哥，给水军黑的面目全非，特别揪着“章静门”不放。
刘妈一拍掌：“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四位评委里，蒋娘娘不够资格，谁还有资格。”
“哇，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蒋娘娘岂不是凭侄而贵，在娱乐圈横着走。”
刘竹捂了捂嘴，眼见叶秦坐在飞行嘉宾的位置，而后第一组选手登场。
“让我们掌声有请第一组选手作品，来自宋译、任素西的《风声》。”
谍战剧，不得不提《潜伏》，谍战片，不得不说《风声》，到底是国产第一的悬疑谍战片，比章国师的《悬崖之上》，高出不知道多少个《听风者》。
宋译穿着浅粉色真丝缎短款旗袍，任素西则是青花瓷国风，两个人对视着。
“昨天真是有惊无险呐。”任素西疯疯癫癫道。
宋译一僵，嘴角抽动道：“破口已经缝好了，可就没车边，有点不，不规整。”
“你被锁定了。”任素西歇斯底里，仿佛被逼疯似的，“你们俩被锁定了。”
宋译否认说：“没有啊，吴志国不甘心啊，一直反咬我……”
叶秦双手抱怀，脸色严肃非常。
这段是《风声》的高潮点：
顾晓梦选择狼人自爆救吴志国，而她需要一个检举揭发的人，这个就是同情顾晓梦的无辜可怜人，李宁玉。
兴许是调教的DNA动了，轮到点评阶段的时候，周讯哥几人都夸了几句，毕竟都是戏剧话剧出身，有演技基础，但他毫不客气地点出：
“首先从一开始，服装道具就出了错，错在这个旗袍上。”
刘竹、刘妈面面相觑，看着发懵，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演的没问题吧？
“为什么呢，原片中，周讯哥的旗袍，是深红色的，绣花是铁锈红玫瑰，暗示着这个角色刚烈直率，而李白莲，是青色的竹叶松针，隐忍而内敛，这个服装设置，其实把两个人的性情无声地表露出来，深红，深绿，冷暖交汇之处，必有暗涌。”
叶秦叨叨说：“服化道是需要契合时代，契合剧情，契合人物性情，这个变化会破坏观众的观感，当然，这不是演员的问题。”
刘竹眨眨眼睛，惊呼道：“这也太专业了吧，一个服装都能有这么多道道。”
“演员的问题在哪呢？
叶秦直戳着宋译软肋，演的太像舞台剧。
“很多话剧演员、舞台剧演员，在演作品的时候，不经意就会露出舞台腔和舞台范儿，言语动作就会有一种夸张的痕迹，影视剧表演，追求真实自然。
像霓虹日剧，演员大多是舞台剧出身，堺雅人、小栗旬。
久而久之，会影响到观众的正常审美，会觉得这种夸张漫画式的表情是影视剧正常表演，反而正常自然的表演变成异端不正常……”
宋译虚心地弯腰，心悦诚服。
掌声随之雷动，万万没料到，叶秦非但这么会演，还这么会教！
什么才叫专业，这就是专业！
紧接着，导播鬼才偷偷录下陈昆跟周讯哥的悄悄话：
“他今年25、26，对吧？”陈昆喃喃道。
“好像是。”
“这哔哔（他吗）的是25岁？！”陈昆感慨不已：“既生瑜，何生亮啊。”
周讯哥单手托腮，侧望着叶秦的轮廓，心里竟有点期待《烈日灼心》。
……………
电视继续地播着，接连四组，叶秦逐一点评，言辞犀利，一针见血。
这哪是评委，活脱脱一个teacher！
“我觉得吧，以后有机会，应该找你到中戏，给学校里那帮孩子上上表演大师课。”
蒋娘娘面带笑容，“怎么样，给不给阿姨班里的学生一个机会？”
刘天池抢话道：“蒋老师，不能厚此薄彼嘛，我班里的学生也需要叶秦来授课。”
郝雷起哄道：“你们这才叫厚此薄彼呢，叶秦到中戏，也得来我们上戏转转，是不是，山争哥哥？”
徐山争配合着，一唱一和，张颂闻瞧陈昆沉默不语，心急如焚，也不管矜持，代表北电，加入战斗。
叶秦勾勾嘴唇，什么奥斯卡影帝提名，什么几料影帝，一个teacher就足够啦！
纪晓岚出来打了个哈哈：“现在艺校的学生们，就需要教育引导，让我们先来看看没有太多表演经验的四个年轻人，带来的《像雾像雨又像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一阵，欢迎陈伟厅、谭松芸、白敬庭、吴景言四人。
但演了不到三分钟，全场只剩下呼吸声。
叶秦都不忍直视，辣眼睛，靠《延禧攻略》走红的吴景言，全程矫柔做作，嘟嘴瞪眼。
陈伟厅就更离谱，舞台上我瞪，我瞪，我再瞪，眼泪呢，哭不出来，一滴也没有！
“咔。”
蒋娘娘立马摁动红色按钮，中断四人的尬演，黑着脸道：“这根本不是表演，完全是演了一出假戏，不是真正的演戏，演戏不是这样的，如果要评价的……”
“这应该是陈昆他的成名作，他最有资格发言。”
周讯哥把球踢给陈昆，就见他刚要狠狠地批几句陈伟庭，转念一想背后是瑛皇公司，不免一软。
“他演不好可以理解，内在的原因是还不具备的演员的基本素质，声台形表，都欠缺，流于表面，我相信通过这个节目，会慢慢进步。”
“刚才那段哭戏，你酝酿了2分钟，没哭出来，是入戏不够深，没有踏踏实实地沉浸在角色里。”
叶秦接上，直指主演的陈伟庭，后者辩解道：“因为我有干眼症，需要很久才能哭出来，怎么挤都挤不出来。”
说话间，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流出。
摄像师蔫坏地把镜头推了过去，来了个大特写。
“那你现在的眼泪是怎么来的？”
叶秦撇撇嘴，演唱会怎么没见你哭的时候眼泪汪汪的！
“延时了。”陈伟庭慌张地擦了擦泪水。
顿时间，满堂大笑！
一直到最后一组表演点评，整整三期的选拔结束，最终从64名年轻素人，或艺人当中，选拔出32名，正式打入到演技等级划分A、B、C、F，四个班。
叶秦跟着四位评委走入后台，参与宣布名单的全过程，在此之前，作为节目的发起人，得给32名选手来个入营小演讲。
只见后台里三五成群，各自结队。
刘浩然、章艺兴、彭昱常、章一山难得地混在一块，龚骏、张新诚、白敬庭等人也是一个圈。
男人间倒容易打成一片，女的嘛，团团伙伙，明眼可见。
唐仁系的陈遥、程都灵、谭松芸、小彩其抱团，嘉行系的代思、祝绪旦、黄梦影，天娱系的余朦胧、赖雨萌，上戏、北电、中戏，更是派系林立。
甚至童星出身抱团，像宋祖尔、蒋一一、羊紫一块……
周雨桐孤零零地坐在边缘，感觉特无助，傻呆呆的眨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开口。
当看到叶秦这个大魔王降临，纷纷惊慌得不行，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坐坐，别紧张！”
叶秦把手向下压了压，和和气气道：“我们年龄其实都差不多，我也是新生代。”
卧槽，好凡啊，太凡尔赛了！
在场32名男女艺人心里腹诽：我信你个gui，哪有你这样的新生代，太他吗欺负人了！
“你们当中有已经演过一两部网剧、电视剧，像章艺兴，他演过《星你》、《重返二十岁》，像林芸，《美人鱼》，还有童星，我小时候也经常看到的《家有儿女》，章一山、羊紫……”
叶秦一本正经道：“但演过戏就是演员吗？不是！
出了名是演员吗？也不是！
因为你们没有演员的基本功，最最基础的，就是台词，台词不是用普通话说就可以，好歹字正腔圆，平仄有序。
你们台词有练过一年的，请举手。”
一瞬间，32人里只有20个出头的学院出身大胆地举手，但当说到“3年”，立马只剩下8个，不到十个！
关键这还是算学龄，真计较起来，怕是任素西、宋译这些话剧演员，一个都没有。
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呐。
靠这么帮演员，丫的能有个gui的作品！
“我们会安排助演嘉宾，他们都是业内演技有口碑的演员，会一对一，多对多的参演，本意就是传帮带，以老带新。
让咱们新生代能以真正的演员身份去拍戏，而不是纯流量，希望大家能够珍惜这么一次机会，这里虽然是真人秀，但秀的是演技。
演员是明星，但明星不等于演员！
演员可以因为一个配角都能红一辈子，流量明星，哪怕是主角，只能让你红一时！”
“说的好！”
刘妈啧啧称赞：“叶秦说话就是不一样，觉悟不是对面的新生代能比的。”
“那当然，一样的话，还是领军人吗！”
刘竹尽情地刷着围脖，浏览评论区：
“不是giegie们太fei，是叶秦太强了，他撒谎，他根本不是新生代！”
“不懂就问，他不是新生代是什么代？”
“划时代！”
“划时代+10086！”
“……”
“教主把新生代拉高到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以致于怎么看其他人，都是臭鱼烂虾。”
“我家giegie都拍戏拍了三天三夜，还要怎样？有本事比颜值啊，比身高啊，比健身啊！”
“求求你们，别再蹭教主流量。你们家主子都不敢这么嚣张，非要比，求求先把教主的好哥们胡哥打败了再说吧！”
“#笑脸，不好意思，黑子们，教主的《火星救援》，又入围金球奖，又入围奥斯卡影帝提名啦！”
“教主牛批，教主对新生代说：我要打一万个！”
“教主牛批，教主对新生代说：还有谁！”
“教主牛批，教主对新生代说：我去买几个橘子，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495 奥斯卡一小年，却是叶光纪一大年！
维亚康母，董事办公室。
“莎利，奥斯卡提名名单已经公布了。”
梅根埃里森敲了敲门，径自地闯入，“你有在看吗？”
“我正在看，damn！”
莎利雷石东摘下无框眼镜，视线变得一片模糊，依稀间仍能看清电脑屏幕上的字。
【《好莱坞报道》，第88届奥斯卡奖气不足，入围作品远不如前几年，标准的‘小年’。此次冲奖呼声最高的影片，《鸟人》导演新作《荒野猎人》获得12项提名，领跑全场……
影帝方面，除了首次获得提名的布莱恩科兰斯顿，其余四位中，去年才荣膺奥斯卡影帝的‘霍金’埃迪雷德梅恩，今年以女装惊艳亮相的《丹麦女孩》，再次获得影帝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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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法斯宾德凭借《史蒂夫·乔布斯》再次入围，而去年因《爆裂鼓手》首次提名奥斯卡的叶秦，越战越勇，今年在《火星救援》的助推下，又一次获得提名。
此外，小李子凭借《荒野猎人》，顺利地再次获得奥斯卡影帝提名。本届奥斯卡的焦点战，集中于此。
到底小李子能否终结二十二年尴尬的陪跑历史记录，斩获影帝桂冠？】
梅根埃里森双手啪地拍在桌上，身体前倾：
“我们该运作，让小李子得到影帝，他是时候拿到这个奖杯，《荒野猎人》的话题度同样能提升一个档次！”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也打算在董事会上这么提，不惜代价！”
莎利雷石东心烦意乱的样子，梅里埃里森瞧在眼里：“那么方便透露，你打算怎么处理大秦？”
………………
“楼哥！”
杨小蜜戴着粉色口罩，毛外套把上身裹得严严实实，但下半身却露出小半截大腿，在寒风里挨冻。
长筒靴在虹桥机场里踩得噔噔直响，她身体虽冷，心却热乎得不行！
怎么都不敢想《捉妖记》的票房会这么高！
才12天，票房累计14.32亿，已经超过《泰囧》、《港囧》、《阿凡达》、《侏罗纪世界》，冲到内地票房榜前六。
至于前三嘛，难！
因为排行榜都让叶秦制霸着：
第一名，《寻龙诀》。
第二名，《变形金刚4》。
第三名，《西游记降魔篇》。
丫的，一番全是叶秦，无敌是多么寂寞！
杨小蜜哪里奢求前三，进入前五，到时候，高定轻奢代言、综艺通告、影视片约，就要如雪花纷飞。
“楼……”
她看到叶秦的身影，激动万分，但当看到一个戴贝雷穿格纹呢子大衣的女人来到他面前，脸色顿时一僵。
刘师师？
“呶，这是他们让我转交给你的，不准不去，必须得去！”
刘师师从普拉达的包里取出三张红色请帖，递了过去。
结婚请帖？
叶秦信手一翻，三张对应着三对，林心茹霍剑华、袁宏张歆怡、唐烟罗静。
咋回事，怎么组团搁16年结婚？
其实好像还有一桩婚礼，霹雳虎跟刘师师，emm，被拆散了。
没错，就是老子我！
“胡哥呢，仙3小班一个个都成家，他怎么还没有？”
“某人不也没有嘛。”刘师师幽怨地嘀咕。
叶秦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气质优雅的小狮子，看得她脸色羞赧，双颊发烫，别过头，好巧不巧，目光跟不远的杨小蜜撞在一块。
“她，她怎么会在这儿，你是不是故意的！”
“巧合而已。”
叶秦摊摊手，谁他喵能想到《机械姬》居然入围奥斯卡，刘师师成为受邀嘉宾，名正言顺。
不用像黄圣一，演出奥斯卡红毯的好戏！
“不管是不是，我，你休想让我原谅她，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刘师师一想到《梦幻诛仙》，给杨小蜜伤透的心就突然硬起来，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姐妹！
叶秦摆摆手：“放心，她到好莱坞不久，就得去柏林，到《极寒之城》打个酱油。”
“你不准对她动心思，不然，不然……”
刘师师羞地伸出两根手指，昂起头傲娇道：“我剪了你。”
叶秦翘起嘴唇，口罩遮住笑容，“我对她没心思。”
就在此时，机场里一阵骚乱。
出口处乱糟糟，无数候机的乘客纷纷往楼下看，凑着热闹，只见人们三五成群，高举着应援牌，守候在两侧。
“茜茜，不要跟棒子欧巴谈恋爱！”
“刘天仙，你要幸福啊，宋承宪，你要给刘天仙幸福啊！”
“茜茜，他跟你一点儿都不般配，叶秦最合适你！叶秦能拯救小刘天仙，也能拯救你！”
“………”
叶秦摇头坏笑，中韩摩擦你上凑，中美摩擦你也上凑，就这骚操作，都没败光路人缘，血槽值也忒高了。
不过，刘天仙倒提醒自个，快刀斩乱麻地跟棒子做切割，只保留希杰。
刘师师两眼盯着刘天仙，双手抓住栏杆，紧紧地握着，突然间，一只手一把揽住她的腰际，粗暴干脆地一带，整个人失去平衡地倒去。
叶秦不言不语，把人揽入怀中。
“你干嘛！”
刘师师如惊弓之鸟，慌乱地左顾右盼，所幸打发经纪人、助理离得远远的，他们此刻落入来往的人群间，就像一对平常腻歪的情侣。
公共场所，公然秀恩爱！
“别动。”
叶秦伸手把刘师师的脑袋掰歪，侧靠在肩膀上，就感觉胳膊给抓得死死的。
“羡慕什么，棒子再欧巴也是棒子！”
他举起手，大拇指跟食指比划出一个尺度。
“呸呸，不知羞！”
刘师师轻啐了一口，羞得把头埋进叶秦胸怀。
此情此景，全都落在杨小蜜眼里，简直是狗粮直接怼着嘴里喂，太无情，太残暴！
助理缩了缩脑袋，敏锐地嗅到一股来自修罗场的气息，心里喃喃：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节啊！
……………
维亚康母，会议室。
“这次最大黑马公司，非大秦莫属。”
菲利普多曼掰着手指细数：“旗下A24的《房间》，获得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最佳女主角等四项提名，《机械姬》拿下最佳视觉效果提名。
不止如此，与斯皮尔伯格投资的《聚焦》，获得最佳影片、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导演、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最佳剪辑六项提名。
而秦主演的《火星救援》，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改编剧本、最佳视觉效果等7项……
amazing，不是吗！”
董事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议的无非只有一个，派拉蒙太特么需要大秦！
票房跟冲奖，宛如鱼和熊掌可以兼得！
莎利雷石东面对咄咄逼人的形势，焦虑地拔出钢笔笔帽，又重新扣上，反反复复，神情越来越严肃。
“据我所知，华纳、环球、狮门、奈飞都已经行动起来，它们全都渴望把大秦并入成一部分！”
菲利普多曼发难道：“15年对数据统计，派拉蒙已经被狮门超越几十万美刀，我们还在等什么呢！”
莎利雷石东把钢笔一丢，板着脸：“等奥斯卡奖项结果确认，再说吧！”
496 洛杉矶很冷，冷待的“冷”
“哗啦。”
叶秦拉开门，从卫生间走出，斜睨了眼侧躺在床上熟睡的刘师师，一条光滑的长腿露在被外。
戴上蓝牙耳机，杨曼的声音传入耳朵：“《捉妖记》已经拿到延期密钥，照现在14.8%的排片，拿下4.9亿，冲进20亿大关，没有任何的问题。”
“华宜、光线、博纳它们，已经有哪些公布片单？”
“只有华宜。”
杨曼乐道：“打破了往年的惯例，年前，也就是前几天，召开新闻发布会说要调整战略，重新电影化。他们15年一整年过得都不如意，年终本来指望《老炮儿》，可碰上《捉妖记》，只有5.7亿，冯裤子没少在路演采访时放炮。”
“向我们开炮？”
叶秦解开浴袍，从衣柜里取出纯黑的套装，麻利地一件件穿上。
“那倒没有，朝观众开炮呢，还是那套‘垃圾观众’的说辞。”
杨曼语气里透着不屑：“反而是华宜推出的第五季的‘H计划’，有传奇的《魔兽》，有冯裤子的《我不是潘金莲》，有程龙的《功夫瑜伽》，有国际章、葛大爷的《罗曼蒂克消亡史》，排片全是跟咱们隔一周……”
“噗嗤。”
叶秦没忍住地发笑，几乎全是赔钱货。
他伸手到床头柜，一阵摸索摸向烟盒，突然间，刘师师睁开眼，提前下手，把烟盒抢到手里。
“不许抽烟。”
“就一根。”
“一根也不给你抽。”刘师师用被子蒙头。
叶秦勾勾嘴唇，扒开被子，扳过她的脸蛋：“不给的话，就抽你啦。”
“你，你有完没完，晚上抽得还不够。”刘师师嗔怒地把烟甩出来：“抽吧，抽死你！”
叶秦抓住她的手，重新放回到被窝里，俯下身凑到面前，鼻子顶着鼻子：“你真不去啊？”
“不去。”刘师师抿抿嘴，“不去，我去干嘛啊！”
她还是要脸的，奥斯卡她有邀请函，但金球奖只邀请了《机械姬》里的艾丽西卡维坎德，她去凑什么热闹，坚决不蹭红毯。
咋瞅咋羞耻！
“也好。”
叶秦摸了摸刘师师的头，要不是给旺达一个脸，DCP已经给收购，增加曝光，他才懒得去。
“那么呆家里，吃完饭带大金毛、柯基出去溜公园。”
“呸，我只溜柯基，大金毛只喜欢舔杨小蜜。”
顷刻间，就听到大金毛“汪汪”的叫声。
刘师师撇撇嘴，然后拿鼻子撞了下叶秦的鼻子：“你晚餐没吃就去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下面给你吃？”
…………
入夜，比弗利山庄。
屋外寒冬降临，鹅毛大雪。
屋内摆着晚宴，氛围轻松，剧组可以在一块，也可以分开，随心所欲地拼桌。
今年的规格显得小气，现场几十张圆桌塞满，过道都异常狭窄，搭建的舞台更是朴素简陋，酷似TVB台庆。
没辙，去年抵制风波，让金球奖威信大打折扣，主席离职，成员变动，席位扩大，经费腰斩，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恰恰坐在其中。
当服务生端来开胃菜，一盘熏鲑鱼，叶秦在安妮海瑟薇、杰西卡查斯坦等人的目光下，竟然真吃起来。
一直吃到主餐，过去将近一个小时，电视剧奖全部颁完，才轮到电影技术奖。
叶秦掩嘴打了个呵欠，在那儿硬撑。
“嘿，秦，注意镜头。”
杰西卡查斯坦提醒道：“这回《火星救援》可是入围喜剧类最佳影片、最佳男演员。”
“是啊，如果你去年没有带头抵制HFPA，或许可以收获最佳影片。”
安妮海瑟薇白了白眼，对叶秦替斯嘉丽出头很吃味。
怕什么，得罪了方丈我也不怕！
叶秦叠着腿，一脸的不在乎，金球奖可不会涨电影票房，也涨不了明星片酬。
“哗哗哗。”
伴随着掌声，总算来了重头戏。
李察基尔解开信封，保持着招牌的笑容道：“大家好，很荣幸能为喜剧或音乐剧类最佳男演员颁奖。”
然后顿了顿，用古怪的眼神分别看向提名者，《大空头》的克里斯蒂安贝尔、史蒂夫卡瑞尔，《丹尼科斯林》的阿尔帕西诺，《永远是北极熊》的马克鲁达洛，却唯独正眼不看叶秦一眼。
叶秦摇晃着香槟，面若寒霜。
丫的，HPFA居然找李察基尔这么个反hua急先锋恶心自己，呵呵。
李察基尔语气戏谑道：“会是谁呢？发现火星有水的亚裔宇航员，钱嘛，No，让我们恭喜我们哥谭市的superhero，蝙蝠侠，克里斯蒂安贝尔！”
“yes！”
不等克里斯蒂安贝尔站起来，同桌的梅根埃里森激动地跳脚，《大空头》是在她力促下，安纳普尔纳跟派拉蒙投资的！
她张臂狠狠地跟克里斯蒂安贝尔拥抱，眼睛若有若无地瞟向叶秦这桌，下巴轻轻地上翘。
安妮海瑟薇凝眉，不悦道：“她就是抢了你打算投资的《荒野猎人》的那个甲骨文梅根？”
“爷儿～”
叶秦耸耸肩膀，他喵的，好端端的偷鸡，只需要700万美刀，丫的给这娘们抬价抬了足足一倍，1400万美刀。
这么爱抬价，你咋不去抬黄金青眼白龙！
表面上显露出大度道：“正常的商业竞争而已，毕竟她是能拿出4000万美刀投资一部回报只有几百万《大师》的‘当代女美第奇’。”
克里斯蒂安贝尔发表了1分钟的演讲，便下台，之后换上查理兹塞隆，她深呼吸一口，直截了当道：
“金球奖剧情类最佳女主角的获得者是喝，布丽拉尔森！”
叶秦的身后，坐着的《房间》剧组，立马爆发出洪亮强烈的叫声。
“恭喜。”
他站起身鼓掌，当布丽拉尔森跟剧组人员庆祝完，立刻冲来，来一个拥抱，连连道：
“谢谢。”
梅根埃里森咬了咬指甲，“fuxk”一词脱口而出。
视线里，就见叶秦跟布丽拉尔森分开，然后走过狭窄的过道，往卫生间的方向而去。
“哗啦哗啦。”
水龙头喷涌出水，叶秦洗手的工夫，从门外匆匆地走来一个尼哥的身影。
他圆脸体胖，穿着纯白西装，“嘿，凯，I‘m good，I‘m good，我只是想再试试，史泰龙被拒绝1885次，而我才只有14次。”
叶秦细细一瞅，挑挑眉，呦，这不是尼哥兄弟里的乔丹皮尔？
就是美利坚情景喜剧小品里，扮卢西安总统的演员，把种族、象驴一堆政治梗玩出花。
“秦？”
乔丹皮尔来到洗手台，神情一凝，“oh，oh，秦，秦！”
“放轻松。”
叶秦礼会心一笑道：“我刚刚听到你电话的内容，你是在兜售剧本？”
“yes，sir，我自己原创了一部电影剧本，我希望由我来执导。
乔丹皮尔眼睛发亮，这回的大秦，可是在好莱坞引起轰动！
除了好莱坞6大，就没见过有哪家公司有这么多电影入围奥斯卡。
狮门当然不行，它主营商业片。
“但是，你懂的，好莱坞不肯为我们尼哥有太多的投资！”
叶秦差点笑出声，卧槽，搁我这blm啊。
跟亚裔一比，地位不要太高。倘若自个不是超一线的好莱坞巨星，这货压根不带正眼瞧的。
乔丹布尔自卖自夸道：“故事是讲尼哥交了个白皮女友，带回小镇里见岳父岳母……”
叶秦摆摆手，直接道：“叫什么？”
“《逃出绝命镇》。”乔丹布尔一愣。
“预算多少？”
“400，不，500万美刀。”
“我给你个电话，你联系我的经纪人，赫纳罗丝。”
“谢谢，sir，谢谢！”
在乔丹布尔兴奋的恭维声中，叶秦大步流星，心中狂喜，想不到在洗手间都能捡漏。
毕竟，怎么说都是诡秘之主周明瑞的老乡。
但没高兴太久，脸立马又冷了下来。
不是因为梅根埃里森抢去的《荒野猎人》，斩获剧情类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而是丫的颁奖嘉宾，跟李察基尔是一丘之貉。
台上，站着莎朗斯通。
也就是星爷《逃学威龙3》借鉴的原版《本能》的女主角，经典银幕画面之一，性感大腿交叠分开。
她笑眯眯地看向梅根埃里森：“剧情类最佳影片的是，《荒野猎人》，恭喜！”
“哇哦！”
“bravo！”
台下一片喝彩，特别是独立电影导演，已经起哄为梅根埃里森欢呼。
导演亚历桑德罗·伊纳里多简直要把她夸出花：“意呆利文艺复兴能够兴盛，是因为有美第奇家族这样的资助者慧眼识珠，如今电影界也有了当代的美第奇！”
“谢谢，谢谢。”
梅根埃里森享受着潮水般的掌声，特别是呼喊着‘女美第奇’，越发飘飘然。
她捧着奖杯，作为这届金球奖最大的赢家，笑的合不拢嘴。
“谢谢小李子贡献自然原生态的演技，谢谢伊纳里多导演，谢谢全剧组人员在冰天雪地里一起战斗，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后勤保障官，提供弹药枪支让你们战斗。
当然，也要谢谢秦。这份‘电影军火’的买卖，他只比我慢了1分钟，少了一些诚意！”
“哇！”
这个diss，惊得全场哗然，笑声漫天。
杰西卡查斯坦面露尴尬，看了看梅根埃里森，望了望叶秦，一时纠结该帮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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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个奥斯卡影后提名，就是演了梅根埃里森出资的《刺杀ben**》拿到。
安妮海瑟薇不无担忧地看向叶秦，他缓缓地坐了下来，眼神变得越来越冷。
大秦4部电影，只有《房间》的布丽拉尔森，获得剧情类金球奖影后。
14项金球奖提名，颗粒只有一收。
这不要紧，早就打了预防针。
关键是请了一批让他很不爽的颁奖嘉宾，在舞台上蹦跶，尤其是梅根埃里森。
497 大秦，西出失败？
《洛杉矶时报》：“《荒野猎人》成73届金球奖大赢家，莱昂纳多终夺影帝。”
《帝国》：“《荒野猎人》是金球奖赢家，可能也是今年奥斯卡最佳影片。原本只是一部人与自然对抗的老套戏剧，但迪卡普里奥的生猛表演帮助，影片提升了一个档次。”
《娱乐周刊》：“本届金球奖，《荒野猎人》，斩获剧情类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在奥斯卡小金人角逐中，金球奖得主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呼声最高。
此前已经四度梦碎奥斯卡，今年卷土重来，第五次发起冲锋。”
《好莱坞报道》：“《荒野猎人》背后的大赢家，安纳普尔纳的掌舵人，甲骨文埃里森家族女儿，梅根埃里森。
这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制片人，在短短几年时间取得难以想象的声望与荣誉，正在以自己的方式拯救式微的传统好莱坞，击败了来自东方电影王国的Emperor Qin……”
“……”
叶秦坐在露天咖啡馆品着咖啡，不禁噗嗤一笑。
“你竟然还笑的出来？”赫纳罗丝白白眼。
“当然，他们管我叫Emperor Qin。”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是吗？但在华夏，它是个不错的称呼。”
叶秦勾勾嘴唇，Emperor Qin，可以叫秦始皇。
东方电影王国的政哥？
现在马马虎虎，顶多是东出的秦王。
赫纳罗丝摇摇头道：“秦，我早就劝过你，不要那么冲动，随意地附和声援斯嘉丽。你看现在，这对我们冲奥很不利。
你惹恼了一片人，他们虽然很喜欢看到金球奖吃亏，但更不愿意看到一个亚裔来在好莱坞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我懂，我懂。”
叶秦根本没对奥斯卡影帝抱太多的希望。
金球奖之所以可以展望，因为HFPA只有八十多个评委，公关花不了大钱，可奥斯卡学院会员就海了去。
“不过好莱坞也有大批的尼哥演员，奥斯卡影帝颁给了尼哥多少个？”
“四个。”赫纳罗丝一僵。
“四个。”叶秦重复了一声，“你瞧瞧，尼哥都只有4个。”
而且不是9.11的话，需要团结美利坚的尼哥、少数族裔，奥斯卡照zz正确颁奖，尼哥怕是连4个都没有。
那凭什么给我这个面朝太阳的黄皮红心？
头号公知矮大松，怕也拿不到灯塔的奖。
《末代皇帝》，拿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等等九项大奖，绝对是60届奥斯卡最大的赢家，结果演员毛都没一个被提名。
这是很罕见的！
演员演技没有问题，不然尊龙怎么会提名那年的金球奖。
奥斯卡本来就是一个国际文化政治种族圈层的游戏，而无论用脚，还是用手投票，昂格鲁撒克逊、犹太、爱尔兰、意呆利、墨西哥、美丽季节尼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赫纳罗丝半玩笑半认真道：“其实，如果你愿意改变国籍的话，凭你在《一只狗》里支持动保的表现，还有在金球奖声援斯嘉丽的女拳行为，只需要在找你的同胞，李庵拍一部像《断背山》的电影……”
“我不需要多一本护照，只需要一本华夏护照。”
叶秦的眼睛变得犀利，它冰冷得像一把尖刀，“但我可以考虑从CAA改变成WMA。”
嘿，嘿，我只是一个建议。”
赫纳罗丝一个激灵，弱弱道：“那么，我们可以找其他路径，比如联合国难min亲善大使……”
叶秦冷冷一笑，这大使还是给恶之花吧！
“又或者，我们可以加大对环境保护的投入，让你成为动保以外，环保的代言人。”
搁这儿叠buff呢！
叶秦嘴角的冷笑越来越盛，难不成作秀得像环保girl：
大胆刁民，how dare you！
“环保是最便捷，代价最小的。像莱昂纳多，这些年痴迷环保事业，为动物保护纪录片投资，为纪录片旁白录音。
前段时间，有一批昆虫学家到马来西亚考察发现一种全新的水深甲虫，他们为了感谢小李子在环境保护的贡献，将之命名为‘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甲虫’。”
叶秦：0.0
卧槽，这也太草了！
如果发现的不是甲虫，是屎壳郎呢，小李子屎壳郎？
“还有素食主义，拒绝肉蛋奶等等，你懂的，只要能倒向好莱坞的zz正确。”
赫纳罗丝夸赞道：“比如你投资尼哥题材的《绿皮书》、《月光男孩》……”
“还有《逃出绝命镇》。”叶秦补充一句。
“无论如何，表面支持尼哥就足够了，他们并不会感谢你，他们只会感谢他们的上帝，而我们需要的，也只是人设。”
“我对这个人设不感兴趣。”
叶秦指了指“Emperor Qin（秦始皇）”，“我倒感兴趣这个，在我们华夏，上帝也要喊秦始皇上帝！”
………………
维亚康母，董事长办公室。
“看呐，派拉蒙并不只有大秦一种选择，安纳普尔纳、天空之舞，埃里森兄妹在电影方面，有着不亚于秦得能力。”
莎莉雷石东得意洋洋，难得占领主动权：“关键，埃里森家族比秦更有钱，肯投钱。”
菲利普多曼阴沉着脸：“金球奖并不意味着高票房，也不代表奥斯卡的归属。”
“但秦没得到，这就足够了。”
莎利雷石东大手一挥：“至少，秦并不是必不可少。我决定《变形金刚5》更换男主角，既然秦这么不愿意出演。
《攻壳机动队》，为什么要接受秦的推荐，我觉得这届喜剧音乐剧类金球影后，詹妮弗劳伦斯也不错！”
“詹妮弗劳伦斯，你确定？”
菲利普多曼看向萨姆雷石东，“秦推荐是斯嘉丽，好莱坞最具票房号召力的女演员……”
“詹妮弗劳伦斯的《饥饿游戏》系列，也非常出彩。”
莎利雷石东同样看向萨姆雷石东，目光里透露着征询的意思。
就见萨姆雷石东吊着氧气瓶吸氧，手指颤颤巍巍地摁动按钮，电子屏幕显示出“yes”。
她欣喜若狂：“谢谢父亲。”
……………………
隔着大洋彼岸，在华夏燕京，华宜即将召开第5季的“H计划”的内部小会。
会议室里，暂时只有大小王总，冯裤子、管狐、乌尔闪等人还没来。
“哈哈，总算看到叶秦吃瘪，这下能灭灭他的嚣张气焰！”
大王总拿起雪茄剪，像在剪叶秦一样，狠狠地剪掉雪茄两端。
《捉妖记》的强势，可把《老炮儿》狙击惨了，差点赔本赚吆喝。
心里一直窝着火，这下舒坦啦！
“他以为美利坚好莱坞是什么，那可是全球电影的圣地殿堂！”
小王总接过雪茄，嗅了嗅：“哥，该轮到周星池的《美人鱼》啦。”
嚓，火柴摩擦，火光亮起，一点一点点燃。
吞云吐雾间，他眯着眼，眼神狠戾。
对《美人鱼》，豆瓣、知乎、围脖、佰度贴吧、天涯等十八路水军开黑。
“江郎才尽周星池”、“情怀圈钱周星池”、“烂片天王伐木累”……
《美人鱼》票房如果不佳，但凡保底方要么亏，要么不赚，联盟迟早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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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掉以轻心。”
大王总叼着雪茄：“《美人鱼》的卡司，毕竟是周星池导演，伐木累、林芸、章雨绮，还有那个《夏洛特烦恼》走红的沈藤主演，黄博、徐山争都有客串，这个阵容，春节档只有港圈的《澳门风云3》可以匹敌。”
小王总嘿然一笑，晃了晃二郎腿：“哥，咱们的《奔爱》，的确没有半点优势，国际章、彭于宴、赵有庭、陈海后，没一个扛票房，可今年的情人档，叶光纪居然没有安排爱情片，百密一疏。
这回，《奔爱》一定独赢！”
498 双线作战，双拳出击
俗话：一流演员从政，二流经商，三流演员演戏。
“冲奥”的过程，跟总统竞选没有分别。
无非撒钱办活动、见明星、送赠品，还有买水军。水军只有一个战略，两个目标：抬高自己，贬低对手。
打压对手现在很少干，不是慈悲讲道德，是罪魁祸首哈维韦恩斯坦玩脱。
当年《美丽心灵》冲击奥斯卡，哈维无所不用其极，一会儿说主角原型纳什有基佬倾向，一会儿又纳什“反you”。
但全是泼脏水，最后《美丽心灵》拿到奥斯卡最佳影片，哈维遭到反噬，被好莱坞的犹太圈排挤敲打。
所以黑，也只是俏咪咪地黑，明目张胆干的是立人设，抬高自己：
《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娜塔莉波特曼，冲奥斯卡影后，就营销“多年零绯闻，孕妇好妈妈”。
去年的小雀斑，更丧心病狂，天天炒作残疾人，到处推着霍金合影。
而今年的小李子，在拿下生涯第一个金球奖影帝，全球的自来水都呼吁，“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陪跑帝该拿一个奥斯卡影帝。”
电影也是。
陈大诗人不知道心里有没有点逼数，竟然是让《无极》冲击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外语片，就找上哈维。
哈维看完整部电影，硬生生只憋出几个字，“画面真美”，无了！
这些天，叶秦都在为冲奖行动。
非常努力地上各种节目，《柯南秀》、《吉米今夜秀》、《艾伦秀》、《周六夜现场》，自个《火星救援》只是提了几嘴，关键是推销谈论《聚焦》、《房间》。
张口“没人比我更懂新闻自由”，闭口“没人比我更懂女拳”，少见多怪，公知、田园犬在华夏可多的一批。
跟他们对线，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这还远远不够，必须找专业的公关游说团队，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奥斯卡影帝影后，拿完奖就莫名其妙地拍烂片。
小雀斑前脚拿下奥斯卡影帝，第二年靠《木星上行》，赢得“金酸梅最差男配角”。
因为公关太他吗的贵，拍戏还债，而且得要还一大堆人情债。
………………
洛杉矶，“KateMantilini”的餐馆。
叶秦走进的刹那，就看到墙纸已经换成《火星救援》、《聚焦》等四部电影的海报。
全是公关团队做的，就是确保就近用餐的评委，连吃饭的时候都会给公关的电影包围。
当然，过分一点的，海报甚至贴在卫生间门上。
“嘿，秦！”
斯皮尔伯格招招手，面带笑容地引荐：
“我的两位老友，马丁斯科西斯，罗伯特德尼罗。”
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
不跑不送，原地踏步，只跑不送，保准没用，只送不跑，提名使用。
奥斯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跑奖，但必须要在大众场合之下，而且一次最多只能加见两个。
“斯克西斯，仰慕已久。”
叶秦先对跟斯皮尔伯格齐名的马丁斯克西斯，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然后转向罗伯特德尼罗，惊喜的语气里透着遗憾：
“恭喜《实习生》票房大卖，但可惜奖项上，大秦无能为力。”
罗伯特德尼罗笑盈盈道：“已经足够棒，哈哈，我听安妮海瑟薇说，你一开始定的男主角人选，就是我？”
“当然，7年前，那时候年轻的我，非常荣幸受邀参加你主持的翠贝卡电影节，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翠贝卡？”
罗伯特德尼罗可是翠贝卡电影节的主席，一听说叶秦参加过主竞赛，笑的更灿烂。
“难怪，难怪。不过我年纪大了，想不起你演的那部电影是……”
“《秘果》。”
叶秦借着参展的电影，跟俩人拉近关系。
这俩都是好莱坞意呆利裔的头头，意呆利裔能融入美利坚，靠的是传统看家本领，文艺和艺术。
当然，少不了黑帮跟黑帮电影，阿尔帕西诺、马龙白兰度……
小李子也是靠《纽约黑帮》，还有意呆利血统，混入圈子。
罗伯特德尼罗三言两语，无不暗示，东莞仔，不，华夏人，这届话事人，你不要选，全力支持莱昂纳多·阿乐。
下一届，我们全力顶你啊！
意呆利裔这么拽，戴没戴头盔啊？
叶秦耐心地切着牛排，咀嚼着一块：
“没问题，我也觉得对我在《火星救援》的表现，只能打个及格，最多良好，小李子的《荒野猎人》，我看了，哇哦，他值得，他值得。”
表现得格外洒脱，但却是以退为进。
退出影帝竞争，全力支持小李子，换取意呆利裔对《聚焦》、《房间》的支持。
“这届奥斯卡影帝，吸足了全球眼球，拉斯维加斯的盘口，小李子是1:4，秦，你呢是1:10……”
马丁斯克西斯拿起餐巾布擦了擦嘴，列数每个人的赔率，当中就叶秦最高。
因为《火星救援》是科幻片，能拿个鬼的影帝，退不退出都没戏！
叶秦心知肚明，瞥了眼沉默不语的斯皮尔伯格，关键是他手里头的犹太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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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斯克西斯，暂且换个话题，你觉得现在好莱坞生产的电影怎么样？”
他抿了一口香槟，“我的感觉是糟糕透了，我们华夏每年会引进30多部电影，但大多都是漫威、DC的超英电影，无趣，无味，完全没有当年看《泰坦尼克号》、《侏罗纪公园》之类的感觉，好莱坞正在变得不会讲故事。”
“没错，你说的没错。”
一提到喷漫威，马丁斯克西斯就不困了。
顿时来了精神，骂咧咧地批评道：“放超级英雄电影的就不该是电影院，电影院是放故事片的，如果都被漫威的片子占领了，那影院就成了游乐园，这样不对！”
“我同意，我完全同意。”
叶秦点点头，眼珠子骨碌转动，“电影不单单要给予人娱乐，还要给予人故事，比如一些启蒙、一些知识或一些灵感，但我不知道能从这种流水线的电影中学到什么。”
“而且漫威正在挤压其它类型片的生存空间，这就是我继续坚持在翠贝卡的原因。”
罗伯特德尼罗愤愤不平道：“像《实习生》这样的电影，已经太少太少，‘故事’正在好莱坞消失。”
感情进一步拉近，只要你喷漫威，我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叶秦张开手臂：“所以，我希望多拍一点故事片，而不是超英电影，不仅仅是支持斯皮尔伯格，还有你们，好莱坞的大师们。
听说有部《爱尔兰人》的项目，搁浅多年，是吗？”
“yes，yes，是需要更多讲故事的独立电影，去踢超英电影的屁股！”
罗伯特德尼罗连连说着，侧着脑袋看向马丁斯克西斯，两人会心一笑。
斯皮尔伯格举起酒杯，“cheers。”
“cheers！”
叶秦配合地举杯，心里暗笑。
奥斯卡规定不得贿选，不得向学院成员提供礼品来换取选票。
但片约，是礼品吗？
钱也不是叶秦出，德意志的基金们委托他来投电影，自然是他们出。
中间商，赚差价嘛！
………………
2月8日，燕京，秦时明月影院。
叶光纪群星出动，助阵《美人鱼》首映。
现场座位席没有空位，前几排的影评人、娱乐媒体高举着手，急切的眼神都聚焦在星爷，眼巴巴等待“翻牌子”。
“《美人鱼》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爱情片，也是一部人与自然环保的童话电影。”
星爷满脸胡渣，面容沧桑，说话时带着一种怀念的口吻：
“我很早就想拍关于海的电影，因为小时候就在海边长大，家里很穷，除了能蹭街铺的电视机，就是看海，那时就会想海里有什么东西，慢慢就形成故事。”
回答完一个，紧跟着下一个，搜糊娱记站起来：“星爷，《美人鱼》主打喜剧片，但现在的喜剧片市场虽然大热，但几乎高票房低口碑，许多梗全来自网上段子，你怎么看现在喜剧片质量下滑的情况？”
“喜剧越来越难做，要想得到一点点笑声，就要经历过很多痛苦才能达到。”
星爷刚回答完，立马被追问“会不会有可能出山演喜剧”，露出一个神秘的笑脸。
“会的！”
就在此时，沈藤“不合时宜”地插入，拿起话筒回答：“星爷会友情客串一部开心麻花制作的喜剧片。”
语出惊人，顿时间，全场哗然。
媒体疯狂地向星爷、沈藤开炮，刨根问底，非问出开心麻怎么就能邀请到星爷的原因。
缺钱？不可能，刚签保底。
缺作品？不可能，刚跟徐老鬼合作《伏妖记》。
场面越发地激烈，明摆着是头条新闻！
星爷一直保持着微笑，但始终不松口，侧目示意主持人，进入到下一个环节：
播放众星提前录制好的VCR。
银幕随即亮起，画面中，各种原因没有到场的明星，徐山争、舒其、黄博、王保强、吴晶、胡哥………
最后的尾声，叶秦亮相。
“我89年出生，算是从小看星爷的电影长大，近一点的《长江7号》、《功夫》，远一点的《大话西游》、《唐伯虎点秋香》、《大内密探零零发》，星爷的每一部电影，可以说都没错过，但这么多电影，我只给《长江7号》买过一张电影票，其他都是看VCD、DVD，现在有能力、有时间，院线刚好有上映星爷的电影，我会进影院看一场。”
而后，从兜里掏出首映的门票：“星爷，你的电影票，我买了！”
杜比环绕音响的效果出彩，整个影厅回荡着“星爷你的电影票我还了”的声音。
灯光之下，星爷戴着一顶鸭舌帽，遮挡自己花白的头发，他久久地盯着已经黑屏的银幕，一时发呆。
“欠一张电影票”，这话多难听，搞得人人都欠星爷似的！
真对星爷有情怀，掏钱买就完事。
买它，买它，就买它！
坐在台下冯裤子、管狐、章一白、滕花涛等人面面相觑，人均懵逼。
《奔爱》，跟《我和我的祖国》、《我和我的家乡》、《我和我的父亲》一样，都是单元剧拼盘成的电影，组团圈钱。
这回来，纯粹是替华宜当斥候，打探敌情。
章一白眼尖：“这情怀营销的点子，八成是秦子想出来的。”
“秦子天生就是吃电影这碗饭的，就连营销都这么在行，这口号喊的我都忍不住多买两张。”
冯裤子感慨万千，情怀的力量可是强大的。
面对影厅狂热的氛围，藤花涛等人罕见地沉默。
……………………
第二天，还是老地方，还是“KateMantilini”，临时同盟正式谈妥！
叶秦怀揣战果，志得意满地走出餐馆，接了个杨曼的电话。
“秦子，太疯狂了，《美人鱼》爆了。第一天就2.8亿，打破《寻龙诀》的单日票房纪录，在香江也打破星爷自己保持的票房纪录。
《澳门风云3》、《三打白骨精》，这些港片的排片全都被压到15%以下，和《降魔篇》一样，这个春节大盘统统归《美人鱼》。
五洲发行打算把排片抬到60%，咱们的院线跟不跟？”
叶秦并不意外，这可是星爷最后的巅峰。
有情怀加成，怎么形容：
鱼入大海，龙出生天，就是起飞！
背后，突然传来斯皮尔伯格的声音：
“秦，还有一趟我们的酒会，卡梅隆、卢卡斯，还有很多朋友，想见见你这位华夏的传媒大亨。”
语气隐晦又神秘，叶秦眯了眯眼，终于轮到犹太。
499 干就完事了
比佛利山，威尔希尔酒店。
偌大的宴会厅里，来往人群中几乎全是犹太族裔的制片、导演、编剧、影评人、演员。
能参加酒会的至少是圈子正式编，像盖尔加朵没演《神奇女侠》之前，根本不够格！
众人围观下，叶秦得到斯皮尔伯格的引荐，无时无刻不提起十二分的警觉，周旋在人群当中。
好莱坞一直流传这么一句：宁惹上帝，莫惹犹太。
虽然好莱坞是白皮建的，却由犹太掌控。
就连奥斯卡奖项本身，都是他们创立。
当时米高梅老板的路易斯梅耶，跟当时的好莱坞之王、联美公司的老板道格拉斯范朋克，提议设立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
也就是后来的奥斯卡，道格拉斯还是首任主席。
梅根福克斯蠢到可怕，敢嘴炮迈克贝是剧场元首，这得飘到外太空！
就连演《勇敢的心》的梅尔吉布森，勇敢了一回，拍完《受难记》这种反you基调的电影，直接无戏可拍，好莱坞查无此人。
好莱坞一直是犹tai的宣传机器。
《辛德勒的名单》、《贝尔日记》、《钢琴家》、《美丽人生》……
时不时来一部，装无助无辜无害，博可怜，真正可怜的，家都快被占光。
得亏河豚鱼计hua，没有得逞！
叶秦游离在人群外，像个局外人静观，喝了口香槟润润火辣辣的嗓子。
方才跟卡梅隆谈电影技术，跟卢卡斯笑谈生意。
快人快语，口头敲定《流浪地球》的合作，音效单子交给他名下的“天行者音效”，一小半的特效订单也交给工业光魔。
视线中，三三两两结对聊天的小团体里，但凡是个女演员，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投向叶秦。
特别是奥斯卡水后，格温妮丝帕特洛，就见她径直朝自个的方向来走来。
卧槽，你不要过来啊！
倒不是怕她，而是她是斯皮尔伯格的教女，不好处理。
叶秦故意无视，喝完杯中的香槟，似是无意地寻找端盘的服务生，避而不见。
“嘿！”
匆忙地穿梭在人群里，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招呼，回头一瞅，赫然是哈维韦恩斯坦。
“你，就是你，来自华夏的秦。”
“你好，哈维。”
叶秦蔑视地看着这头给酒色掏空的肥猪，他的两只眼睛肿得像金鱼，圆滚滚宛如个球，咸猪手像沾了胶水，粘在身旁的詹妮弗劳伦斯腰上。
哈维猥琐地发笑道：“我正好有事找你谈谈，关于奥斯卡影后。”
叶秦瞄了眼詹妮弗劳伦斯，她靠着哈维出品的《奋斗的乔伊》，拿下喜剧音乐剧金球影后。
但奥斯卡影后，想都别想，布丽拉尔森，呼声最高，第二也是演《卡罗尔》的凯特布兰切特。
有你什么事！
“我觉得没什么可谈，各凭本事。”
一口回绝，不留余地，这个态度，把哈维震住，万万没想到这个华夏人这么不给面子。
“嘿，不要这么着急，如果我们做交易的话，我可以承诺在其他奖项，韦恩斯坦影业……”
“你的承诺？”
叶秦摇头失笑：“这就是我不跟你做交易的理由，你在华夏的信誉已经扫地。”
这丫的当年被迪士尼扫地出门，跑来华夏耍诈，惯用伎俩就是买华语电影的北美发行版权。
先出个离谱的高价把其他竞争者吓死，没有竞争对手了就疯狂压价，当年，章国师、陈凯哥、冯裤子这仨国内名导，都给坑过。
纯粹一骗子，能信他才有鬼！
有信用，会搞出Metoo，不就是夸海口骗pao，片约承诺不兑现！
哈维一怔，万万没想到这个华夏人这么刚，面容变得很难看，差点脱口而出：
mother fuxk，华夏人，这里是犹太的酒会，这里是美利坚的地盘，而且你不怕我背后的阿肯色州长家族嘛！
但一想到面前这个人，是有数十亿美刀身价、背靠强大华夏的好莱坞超一线男星，不由就怂了。
然后梗着脖子道：“我是哈维韦恩斯坦，你难道不知道我拿到多少奥斯卡，只要你肯在影后方面支持詹妮弗……”
“我知道现在的韦恩斯坦是什么状态。”
叶秦冷着眼睛，寒光阵阵，“你已经没有资格从实力的角度，跟我谈奥斯卡影后的交易。”
哈维脸色大变，感觉自己跟韦恩斯坦影业的底裤给扒了。
今非昔比，公司连年亏损，他现在身价不过是百万富翁，没有迪士尼这样的靠山，的确已经玩不转奥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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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瘪的样子格外难看，眼神里藏着恨意，毫无体面地离开前，甩下一句：“你会后悔的！”
叶秦不屑一顾，今年房地产商人稳稳上位，你的好日子该到头了！
“秦！”
余光里，斯皮尔伯格领着教女格温妮丝帕特洛而来，同样鄙夷地看了眼哈维的背影。
《拯救大兵威廉》的奥斯卡最佳影片，就给哈维黑了！
叶秦侧头一问：“怎么了？”
斯皮尔伯格轻声道：“我刚刚突然想到。和卡梅隆、卢卡斯他们商量，准备向哈萨克主席推荐你在星光大道印手脚印。
你可是华夏，也是好莱坞的超级巨星！”
……………………
2月14日，情人节。
《美人鱼》肆虐了将近一周，把《澳门风云3》几个港片摁在地上爆锤，狂砍19亿票房，仿佛星爷在怒吼：
“就他吗是你们支持项太！”
《奔爱》这部五个导演一堆明星的拼盘电影，“不识抬举”地加入血雨腥风的战场。
拼盘电影，在《我和我的祖国》之前，基本是爱情片，比如陈渣诚的《燕京爱情故事》。
电影不好好讲一个故事，非在一个主题搞小品，两个故事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拍摄时间短，一年成片，票房还高，流量电影不吃香了，就属拼盘电影搞得欢。
毕竟，观众蒙着眼睛吃拼盘，吃到一个不喜欢的，还有下一个，货一比货，只记住最烂的那个。
《我和我的祖国》，“白昼流星”的单元，陈大诗人强捧儿子，拉胯到反胃！
《我和我的家乡》，伐木累加俞白眉，就是烂俗喜剧烂片的黄金搭档。
《我的我的父辈》，国际章犯困，沈藤尬到抠脚，还他吗到处“借鉴”。
星爷的《回魂夜》是借鉴《这个杀手不太冷》，丫的沈藤干脆把《百变星君》、《回魂夜》、《长江七号》，全借鉴一遍。
骂也没用，挑刺更不敢。
整个片子上到导演，下到演员，全都是大咖大佬，背后资本捆绑在一块，你骂个试试？
何况钱捞着了，资本、导演、演员一年一部，坐地分“赃”，不香嘛！
但后患无穷，跟流量电影一样，电影故事逻辑、结构弱的一批，电影公司全都跟风，谁他喵还耐得下心，写一个一两个小时的电影剧本？
导演多，演员多，话题多；阵容高，热度高，票房高。至于华语电影的未来，资本的字典里没有“未来”。
后世，等《我和我的父辈》出了，光电已经口头通知，本来要上的《来都来了》，撤档！
《世间有她》、《勇敢的你》《七人乐队》《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一个个叫停。
现在不用光电总局动手，《美人鱼》的鱼尾巴就把“一流导演二流演员三流编剧”的《奔爱》，给彻底扬了，连骨灰都不留。
首周末，3天，票房只有可怜的1479万，连1500万都不到，也就是《美人鱼》12天累计的25.6亿的零头！
豆瓣，3.3分，时光网，更是3.0分！
烂到《富春山居图》的级别。
网友影迷当中，叶光纪雇来找华宜报仇的水军，狠狠地狂喷，喷个天昏地暗。
拼盘电影？
叶秦砸的就是这个拼盘！
丫的，五年之内，任何人甭想搞这个投机取巧的单元剧电影！
……………
华宜，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乌烟瘴气。
管狐、章猛、滕花涛、高群输、章一白，一个个灰头土脸，面色阴沉。
他们5个合拍的《奔爱》大惨败，现在的市场，闻拼盘电影而色变，闻他们执导就撤资。
“怎么会这样！”
小王总连声大喊，紧紧地握着手机，屏幕里显示微薄的界面，页面停留在叶秦的动态：
【法院比星爷懂电影，某人能说出这话，可见多么不懂电影，但不管怎么样，谢谢啊，为了芝麻，丢西瓜，白便宜我们！】
评论区也有不嫌事大的，不断拱火：
【所以某些人提出“去电影化”，太有自知之明，因为他们根本不懂电影！】
【什么叫不懂电影，我们垃圾观众，配看他们高雅的一批的《奔爱》吗？】
【本来我看《美人鱼》就一般，就当跟教主一样补星爷的电影票，但看过《奔爱》以后，可以负责任的说，我一开始给《美人鱼》打7分，我草率了！】
【为了几千万，亏了几个亿，没事，某宜市值高，撑得住！】
【………】
“这下咱们在圈里闹笑话啦！”
大王唉声叹气，心情跌落谷底，一想到《美人鱼》的票房，肝就发疼，心就滴血。
13天，26亿啊！
星爷的这个电影，本该是他们的！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就不该把星爷推到他们那边。”
就在此时，助理匆匆走来，神色慌张，快步走到大王总跟前，悄声道：
“大王总，股价受到波动……”
“慌什么，只是技术性调整，不要慌。”
大王总板着脸，心里却慌的一批。
而小王总愤怒地把手机往桌子一拍，咬牙切齿：
“叶秦。”
500 载入史册
比弗利山庄。
“咚，咚。”
刘师师提着裙摆，慢慢地走下楼梯：“怎，怎么样？”
叶秦摇头一瞧，就见刘师师烫发微卷，天鹅颈，直角肩，领口袖口都是蕾丝点缀，粉嫩长裙衬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目光碰撞，刘师师注意到叶秦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立马举手挡住：“不准你再碰这里，我花了两天冷敷毛巾才消去的。”
“颁奖礼以后呢？”
叶秦口花花调侃一句，随即打开一个精致包装的礼盒，“把这个戴上。”
刘师师双手环住脖子，喵了眼，眼里泛起波澜：“布契拉提？！”
礼盒里，摆着熠熠发光的织纹雕金的项链，镂刻出蜂巢造型，表面有致密的网纹，华丽宝石堆砌，薄纱般的金银丝交织。
刘师师弱弱道：“我，我不是他们的形象大使，连品牌挚友都不是。”
别看明星高定衣着，珠光宝气，就连一线咖都去借，如果品牌方嫌咖位低，直接拒绝。
就算穿上，像白小冰，官方公开diss。
不过，大甜甜就是霸气，500万直接买！
叶秦也是如此，珠宝界的迈巴赫是吧，七位数而已。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弯腰低头，我给你戴上。”
刘师师脑袋一懵，下意识地照做。
叶秦一边戴，一边问：“你身上该有不少高奢品牌代言，珠宝没人找你？”
刘师师心跳不止，抿抿嘴道：“我也没有那么多，只有两个，香奈儿彩妆大使，还有托德斯亚太区品牌大使。”
“这么点儿？”
叶秦给刘师师戴好项链，顺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地一挑，四目相对，就见她羞恼地瞪了眼：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阿玛尼、伯爵一堆，其他品牌都争着找你合作啊！”
“我想想。”
叶秦砸吧着嘴，“好吧，我牺牲一下，下次时装周我去一趟，当面跟乔治谈谈，帮你要个大中华区，或者亚太区形象代言人。”
“喔。”
刘师师心神摇荡，嘴角不禁地上扬，满脸通红发烫，断断续续道：“是，是不是该出发啦？”
“别急，还有手环。”
叶秦摸摸刘师师的脸，她又高兴又失落，很想问一嘴，没有戒指吗？
………………
“怎么样，怎么样，能不能看奥斯卡直播！”
燕京某高档小区，刘母火急火燎地催促刘父，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
刘父戴着老花镜，笨手笨脚地操作着：“你着什么急啊，你看，出来了。”
就见画面里，显示出绵延数十米到杜比剧院门口的红毯，明星、媒体、影迷、学院评委团，纷纷按部就班，像螺丝钉、发条、齿轮，运转着好莱坞的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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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呢？”
刘母仔细地寻找，深怕错过刘师师出现的画面，她可是在陈宠、巩皇、国际章等人以后，第一个走奥斯卡红毯的85后小花！
“诶，那个是不是，嗨，是李白莲呐！”
“你呀，坐下慢慢看。”
刘父把刘母摁在椅子上，夫妻二人双双戴着老花镜，神色激动。
忽然间，音响里传来一阵异响，影迷们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在万众瞩目中，刘师师挽着叶秦的手臂，款款走出。
“出来了，出来了。”
刘母昂起下巴，异常骄傲。
刘父戳了戳屏幕中的叶秦，“这个人就是师师的老板吧？”
“没错，但我看呀，更像男友。”
刘母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模样。
”你怎么看出来的？”刘父好奇道。“丫头跟你说了？”
“这还用说嘛，孩子是我身上掉的一块肉，我能不知道她想什么吗？
刘母笑道：“你看看她的眼睛，我以前陪她去演《月影风荷》，平江锁金导演就说这孩子眼神不好，眼里没戏，可你看丫头瞧人家叶秦，眼睛不是冒火花，是喷火山啦！”
不一会儿，叶秦领着刘师师步入剧院。
红毯之上，斯派克李脸色难看，黑里透黑，面对媒体的采访，放炮道：
“连续两年，两年，奥斯卡重要奖项，20个白皮演员，一点有色人种都没有，难道我们不会演戏吗？”
《好莱坞报道》的记者撇撇嘴：“19个，秦提名了奥斯卡最佳影帝，而且他还是华夏人。”
“这届奥斯卡更过份，更充满歧视！”
斯派克李情绪更加激动，破口大骂：“它已经堕落，偏执，而且舔华夏的屁股。为什么宁愿把奖颁给一个外籍华夏人，也不愿意也不愿意把目光投向我们尼哥。
在奥斯卡上你总能看到尼哥颁奖者和表演嘉宾，但是我们的艺术成就却很少被认可。”
记者又问：“可据我了解，秦之后有三部影片，专门找尼哥演员主演，从导演到编剧………”
斯派克李脑袋一懵，还有这事？
“是吗，真的吗，我不信，如果他真有这个打算，为什么不来找我，没有人比我更懂拍尼哥的电影！”
如果此时叶秦在此，非得吐槽：嘚，尼哥的奖，也是奖。
但此时，他已经跟刘师师分开。
《机械姬》提名的是“最佳视觉效果”，也就是特效奖。技术类奖项，通常都会给安排到后排。
自己则来到主办方划给《聚焦》的位置范围，跟斯皮尔伯格、托马斯麦卡锡，阿德里安布劳迪，迈克尔基顿等一一打招呼。
最后是安妮海瑟薇，她精神不错，《实习生》票房大卖，一扫全网黑的阴霾。
“谢谢，亲，阿德里安布劳迪都告诉我了。”
“what？”
叶秦瞥了眼阿德里安布劳迪，就是演《钢琴师》的犹太，前些天酒会他也在场。
“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做，哈维这个人……”
安妮海瑟薇露出热切期盼的眼神：“但不管怎样，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然后凑到耳根旁细语：“《蝙蝠侠》的猫女制服，我保留着。”
叶秦：0.0
卧槽，这都能误打误撞？
咳咳，这样不好，我将来可是要演小丑的！
………………
颁奖礼正式开始，主持人克里斯洛克登场。
“我数了一下，刚才短片里出现了大概50个尼哥。可是来到的奥斯卡奖的现场，有时候会被认为是一个白皮的奖项。
叶秦叠着腿，望着台上的尼哥火力全开，疯狂地嘴炮奥斯卡，然而台下哄堂大笑。
造成这一切的老白左评委团付之一笑，完全当脱口秀看，根本不在乎。
克里斯洛克操着公鸭嗓，继续道：“你们知道如果有提名主持人的话，我的工作岗位也保不住。”
“这就是为什么我，我们要抗议这届奥斯卡，因为这届奥斯卡是没有尼哥提名的奥斯卡，历史上有过71次………如果尼哥想要在奥斯卡获奖的话，我觉得可以设立尼哥专项奖。”
尼哥杀疯了。
这届奥斯卡，尼哥从头到尾都在抗议。
叶秦冷眼旁观，纯粹当美丽的风景线看。
不就是他喵的威尔史密斯的《脑震荡》，获得金球奖提名后，奥斯卡却冷落了。
“哗哗哗。”
剧院里的氛围，在掌声中变回欢快。
奥斯卡的流程是每颁发几个奖，中途就要插播两个最佳影片提名的介绍短片。
在颁完最佳改编剧本奖以后，第一个播放的短片，偏巧就是《火星救援》。
当银幕画面里出现叶秦，他穿着国际宇航服在太空亮相，斯派克李等一帮尼哥演员的心情是五味杂陈。
在美利坚鄙视链里，亚裔男性可是最低！
叶秦意识敏锐，很快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内心极其不爽。
这他吗主办方在转移矛盾，也是挑衅！
怎么滴，是没提名尼哥演员，可一步到位，提名一位疑似动保女拳的华夏人，这还叫歧视？
视若无睹，注意力全放在舞台上。
接着出场的是自己的老相识，靠《爆裂鼓手》拿到最佳男配的JK西蒙斯，他来宣读这一届的最佳男配。
最热门的人选，是《奎迪》的史泰龙。
但没料到开场就爆冷，输给《间谍之桥》的老戏骨，马克里朗斯。
“恭喜。”
叶秦意味深长地看向斯皮尔伯格，《间谍之桥》可是他执导的。
就见他正在安慰阿德里安布劳迪，后者因为《聚焦》，也提名了最佳男配。
“谢谢。”
斯皮尔伯格笑眯眯道：“这就是奥斯卡，秦，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只有上帝知道。”
叶秦心里不屑，可你们犹太创造了上帝。
接下来，轮到技术奖环节。
最佳艺术指导、最佳服装设计、最佳化妆与发型设计、最佳音响效果………
《疯狂的麦克斯4》横扫奖项，一次性拿了6个，但当全场人都以为要拿下第七个“最佳视觉效果”，又一次的爆冷！
五个提名里成本最低的《机械姬》，得奖！
刹那间，后排爆发出惊人的叫声。
叶秦猛地回头，依稀间能看到紧张又兴奋的刘师师，站着给特效团队鼓掌。
奥斯卡技术奖，可是实打实的名利双收！
一个奖，特效的价格就是天壤之别！
刘师师不懂这些，她只觉得《机械姬》能拿到奥斯卡奖，自豪感满满。
“谢谢。”
突然间，舞台上响起久违的普通话，乡音来自姚骐，特效团队里唯一的一张华夏面孔。
《2012》的“诺亚方舟”就是他造的，还有像《黑客帝国3》、《星球迷航》、《赤壁》、《钢铁侠2》………
难得一见的华夏，不是华裔特效总监，叶秦也是看中这一点，把《火星救援》、《机械姬》的特效交给姚骐！
刘师师认真地聆听姚骐的获奖感言，虽然英文口语基本听不懂，但隐隐约约能猜到，他极力地推崇感谢叶秦。
“啪啪拍。”
刘师师拍掌拍得很用力，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排，那个给好莱坞华侨华人提供庇护所的男人！
而后，临近尾声，没有出现第三次爆冷。
最佳导演，毋庸置疑，给了《荒野猎人》的导演，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
轮到最佳女主角，上届的奥斯卡影帝得主，小雀斑埃迪·雷德梅恩走上台，说着开场白：
“今年有5位最佳女主角提名者的表演，都很有深度，分别是——”
“一个即将离婚的女人与一个超市员工的故事。”
话一说完，LED屏幕里就播放《卡罗尔》，然后镜头切给保持笑容的凯特布兰切特。
“一个年轻的母亲和她的儿子被拘禁，寻找外面的世界的故事。”
然后是《房间》的片段，布丽拉尔森伸手抓着十字挂坠，身旁的詹妮弗劳伦斯鄙夷地看了眼，脸色格外地不自在。
画面一转，轮到她的《奋斗的乔伊》：
“一个艰难的母亲跟她发明家的丈夫…………”
“哈维找你谈过交易？”
斯皮尔伯格摘下眼镜，拿眼镜布擦拭着镜片。
“没错，影后。”叶秦耸耸肩，“我拒绝了。”
“why？”
“你觉得他配吗？”
叶秦跟斯皮尔伯格对视一眼，眼神耐人寻味。
等夏洛特兰普林《45周年》、西尔莎罗南《布鲁克林》的片段全部放完，小雀斑宣布道：
“得主是，布丽拉尔森！”
“哇哦！”
顿时间，布丽拉尔森兴奋地跳了起来，詹妮弗劳伦斯的脸色一僵，当场黑脸，毫无遗漏地全被摄像拍下。
“fuxk！”
哈维同样脸色阴沉，又是一年颗粒无收，在这样下去，没人会重视他这个“奥斯卡之王”。
眼神阴狠，咒骂不休：“son of 碧池，你这个k！”
“阿嚏。”
叶秦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立刻眼皮底下，安妮海瑟薇递来一张纸巾。
一边接过，一边抱以歉意道：“骚瑞，安妮，在最佳女配上，没能帮到你什么忙。”
“我已经有女配，不缺这一个。”
安妮海瑟薇摇头失笑：“倒是你，下一个就轮到男演员。”
“没错，我们该准备起立，随时恭喜其他四个之一。”
叶秦吹个口哨，揶揄一番。
而结局，也没脱离前世的轨迹，小李子如愿地四次陪跑，第五次终于拿下奥斯卡影帝。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当女嘉宾喊出小李子的那一瞬间，全体起立，掌声雷动。
但显然，小李子比现场所有人要冷静。
没有喜极而泣，更没有像詹妮弗劳伦斯那样摔倒，全在提倡环保：
“我只想说，《荒野猎人》是一部有关人与自然关系的电影，而2015年确实全球变暖气候下最热的一年，要到地球的最南端才能看到雪……”
很好，很有精神！
叶秦大大方方地鼓掌，跟斯皮尔伯格相视一笑，总算是到了万众期待的头等大奖。
奥斯卡最佳影片！
这个奖，一开始是颁给制片人，然后变成一个剧组整体荣誉的大奖。
此时此刻，摩根弗里曼迈着蹒跚的步伐，在璀璨的灯光下，走到台前。
“制作一部电影是一个完整的过程。在屏幕上看到的画面，是一群忠于艺术之人的心血，今天晚上我们看到了许多编剧、导演。
当然，现场还有制片人，他们从最初想法的萌芽，一直带领团队完成整个拍摄，作为一项荣誉，向一部电影产生的奇妙过程致敬。”
《荒野猎人》、《布鲁克林》、《大空头》、《疯狂的麦克斯4》、《聚焦》，在大屏幕里一一闪过。
摩根弗里曼舔了舔舌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得主是，《聚焦》！”
……………
“啊！”
郝荪尖叫一声，声音大到充满整个企鹅新闻的办公区。
时间仿佛停滞，全体员工上下都一动不动，突然间有那么片刻绝对的安静。
“是叶秦，叶秦上去领奖！”
终于有人憋不住，喊了出来。
郝荪满面红光，一拍桌子：“今天午饭推迟，新闻出来了以后再说！”
她变得雷厉风行，指挥道：“模版准备好没有？”
“已经好了！”
“图片呢，有没有高清图片？”
“图片还得再等等。”
“抓紧抓紧，先发个简讯，然后再做专题，记得，一定是捧杯的照片！”
整个新闻编辑室，难得焦头烂额。
明明叶秦只有提名，没有拿到一个奥斯卡，但又好像拿了。
可以说，从华语电影走出去以来，无数的华语电影人，一开始都以三大电影节为毕生追求。
从《红高粱》，到《霸王别姬》，从《活着》，到《花样年华》，华语电影的国际影响力，是一点点打出来。
虽然有媚外，虽然有自黑，但那个年代，是一个渴望被世界认可的年代。
而恰恰，叶秦弥补上了最后一个拼图，柏林影帝。
至此之后，便是奥斯卡！
最佳艺术指导奖有叶锦天，最佳摄影奖，也是第一位非没摄影师，鲍德喜，最佳男配，吴汉润，迄今为止第一个也是唯一为华夏人拿到的奥斯卡奖项。
而最佳导演有李庵，但无论是《断背山》，还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都没有最佳影片，哪怕是巅峰的《卧虎藏龙》。
今天，华语电影历史，乃至奥斯卡影史，要把昨天、明天区分两半。
整整几十年，叶秦是第一个捧起最佳影片的华夏制片人！
历史第一，载入史册都不为过！
要知道，他才27岁！
501 制片人，站起来
“哗哗哗。”
在似乎掀翻棚顶的掌声中，叶秦系好了一颗西装口子，跟斯皮尔伯格并肩走上舞台。
身后跟随着托马斯麦卡锡，阿德里安布劳迪，迈克尔基顿等主创主演。
安妮海瑟薇呼吸变得急促，余光瞥向詹妮弗劳伦斯、哈维，心里的郁结一下子化开。
特别是看到詹妮弗劳伦斯的黑脸，爽！
昂起下巴，视线始终没离开叶秦的背影。
就见他从摩根弗里曼手里接过奥斯卡金像奖，用中文说了一句她勉强听懂的话：
“谢谢。”
“thank you。”
叶秦缓了缓情绪，又改用英语：“
这是个值得终生回味的时刻，这部电影，是为了让我们、你们、他们，倾听到这些受害者的声音，这座小金人加大了这种声音。
就像电影里的记者出于责任与使命，把真相告诉群众，把丑陋曝光在阳光，电影人的使命与责任，就是用故事真实的力量，对世界每一个份子负责………”
说话间，不动声色在前排的嘉宾搜寻，很快就锁定坐在第三排的梅根埃里森。
她咬着指甲，又恼又气，双颊红的像给啪啪抽了两个耳光。
“谢谢，《聚焦》的拍摄过程非常艰难，非常感谢！”
一番话，再次激起浪花，掌声如潮。
刘师师在台下用力地鼓掌，心潮澎湃，眼里含着桃花水，秋波荡漾。
突然间，身旁的姚骐问道：“师师，叶秦是你的男朋友吗？”
刘师师一时警觉，犹豫左右，可不回答，往往就是一种回答。
姚骐看破不说破，啧啧称赞道：“他真的很伟大，不仅仅是个伟大的演员，更是华语电影人在世界的一面旗帜。”
“旗帜？”
“就是让人不知不觉地向他靠拢。”
姚骐笑道：“我刚刚下定决心，接受叶秦的邀请，加入他的度量衡影视特效基地，当视觉特效总监，搞起咱们华夏的电影特效工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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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师师心有悸动，尤其是听到姚骐用笃定的语气说出“他一定会是华语电影特效的卢卡斯”，双手停止了拍掌。
“他是我男朋友。”
语气很骄傲，声音却很小，淹没在嘈杂喧嚣的喝彩声中。
……………………
燕京。
“哎呀，这些字飘来飘去，真的太烦人！”
刘母轻轻地推了推刘父，烦躁地望着直播视频里时不时冒出的弹幕：
“北京电影学院发来贺电。”
“中央戏剧学院发来贺电。”
“上海戏剧学院发来贺电。”
“教主牛皮，教主威武，为国争光，为教争光。”
“唉，棒子有《素媛》和《熔炉》，美利坚有《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和《聚焦》，华夏呢？”
“前面的，《失孤》、《亲爱的》、《心迷宫》了解下……”
“哎呦卧槽，教主的这部《聚焦》，会在B站独家首映。”
“……”
刘父费劲地总算把弹幕关掉，好巧不巧，此时直播中断，他不无遗憾地叹口气，然后感慨道：
“师师的老板，可真争气。哎，你这打电话，打给谁？”
“当然是丫头。”
刘母急切地拨打刘师师的号码，“师师年纪不小了，该结婚啦！”
…………………………
“嗡嗡，嗡嗡。”
叶秦放在右手边的手机振动了两下，他从车里钻了出来，踩在丽思卡尔顿酒店前的白石广场。
瞧了眼刘师师发来的围信，大致就是不凑奥斯卡巨星酒会的热闹。
每当奥斯卡颁奖礼结束，总会有大大小小的酒会，而最大最知名的，就是《名利场》杂志主办的。
94年举办第一届以来，已经有21个年头，气氛宽松里带着一点市侩奢靡，没有贵宾室，保镖、助理、经纪人也不得入内。
媒体需要有邀请函，才能进出。
显然，华夏媒体，都没有这个机会。
“叶秦，叶秦，方便简单地回答两个问题吗？”
叶秦一回头，呦呵，《华夏青年报》，必须卖官媒一个面子。
“首先，恭喜你创造了历史。”
“也不能说创造历史，《聚焦》是一部西方新闻自由价值观的电影，在西方奥斯卡电影节拿到，顺理成章。”
叶秦态度谦虚，“真正算创造历史，那必须是用咱们华夏的价值观，用东方的故事和叙事框架，所以与其关注奥斯卡最佳影片，倒不如思考华语电影如何拍出更多的故事片？”
“你觉得该怎么做？”
“这就是答案之一。”
叶秦亮出手里颁给制片人的奥斯卡小金人。
圈子里一直有这么一句：出钱的不懂电影，懂电影没有钱。
国内给影视剧投钱的，以前是央视、各大电影厂、地方电视台，这几个都是懂行。
之后，煤老板、房地产、金融、互联网，甭说这一堆资本，中影都不见得懂电影。
韩三爷挂的制片，《无极》、《富春山居图》，《南京！南京》，滋滋。
只会融资、打钱、搞市场，电影基本是外行，依赖导演、依附导演、死磕导演，甚至给导演架空也无所谓。
像章伟平跟章国师，小王总跟冯裤子，韩三爷跟陈凯哥，甚至不看剧本，看人下菜。
得改！
“你觉得导演中心制不适合目前的华语电影吗？”
叶秦点点头：“导演中心制是怎么来的呢，一般说是老大哥那儿来的，这只是其一，另一个，就法兰西的新浪潮运动。”
当时好莱坞侵入欧洲市场，新浪潮的旗手，弗朗索瓦·特吕弗一批人就坚决“反好莱坞”，抵制“制片人中心制”，也搞导演中心制。
但跟当时华夏不同，几大电影厂可是格外尊重编剧、作家，导戏都要征求意见。
是丫的特吕弗这货给带跑偏了，在《法兰西电影的一些倾向》首倡“作者论”：
拍电影就是写作，真正作者是导演，而不是编剧。
八九十年代，这股思潮在华夏蔓延，甚至引起大讨论大辩论，最擅长好莱坞商业手法的第三代导演，谢劲给“批”的最惨！
以至于极端到“反戏剧”、“反编剧”、“导演中心”，影响最深的就是北电78级。
典型代表，呶，陈大诗人，没制片人压着，不把编剧当人看，那套“新浪潮”早过时。
要不然，法兰西，还有整个欧洲，能把市场拱手让给好莱坞？
“现在该调转轨道，重新走上正确的道路，制片人必须要懂电影，要成为导演的导演，要能电影里担任编剧、导演、制片人、监制、甚至明星的角色！”
《战狼2》，吴晶，制片，第一编剧，导演，演员。
小破球，郭凡导演兼第三编剧，龚格尔制片兼第一编剧。
《无极》，陈凯哥导演兼第一编剧，制片呢，韩三爷，陈虹，能拍得好才怪！
叶秦进入酒店前，高举着手里的小金人：“用这座奥斯卡奖杯，还有今后的电影来矫正！”
……………
酒会中，浪漫的音乐萦绕，柔和的灯光闪耀。
三三两两，男男女女，觥筹交错，勾肩搭背，彼此看对眼，立马火花四溅。
叶秦穿梭在人群间，撞到西尔莎罗南。
“嘿，秦，恭喜。”
“你也是，年轻的奥斯卡影后提名，再来几部，哇哦，也许30岁之前就能拿到！”
西尔莎罗南捂住嘴，笑眼弯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唔，全力地配合《布鲁克林》的宣传，其他的嘛，经纪人给我发的剧本，我都不是很满意。“
“我倒有一部，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真的吗，当然，现在有谁会拒绝你的邀约。你不知道，你的大秦，现在在圈子里有多受欢迎，别人都说你是‘小狮门+小米拉麦克斯’，商业艺术的结合！”
西尔莎罗南水蓝色的眼瞳闪闪发光，她左手挽住叶秦的手臂，复述着旁听来关于大秦的评价。
叶秦一边听，一边把她领到格蕾塔葛韦格面前。
“格雷塔，你的伯德小姐来了。”
“《伯德小姐》？”
格蕾塔葛韦格惊喜道：“秦，你答应投资我的，我的电影！”
“嗯哼。”
叶秦耸耸肩，就算不看在同届柏林电影节评委的情分上，就是《伯德小姐》名利，那也是值得。
西尔莎罗南张了张嘴，合着是遇到她，才投的这电影，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反应，感觉后腰被轻轻地推了一把，径自地推向格蕾塔葛韦格，然后就看到叶秦眨了眨眼，潇洒走人。
一瞬间，周围听到消息的演员，笑容满面，一个个端酒而来，围着格蕾塔葛韦格、西尔莎罗南，意思再明显不过：
求合作！
不远处，米拉索维诺板着脸，嘴里脏话连篇：“那个婊子绝对跟k有一腿，可她有什么，像个ipad一样！”
“呵，而且不是在床上，mother fuxk，我以前卖力地伺候哈维，没有几十次，也就十几次，可他给我的承诺，迟迟没有兑现。”
艾什莉贾德咒骂不停：“他现在甚至连配角都不肯给我，只捧他的甜点，詹妮弗劳伦斯、妮可基德曼……”
“我们得去找哈维，如果他再不给，我们就告他*****！”
米拉索维诺喃喃道：“把他的丑事拳抖落出来。”
声音虽小，可全给艾梅柏希尔德听个正着。
她眯着眼睛，犹如毒蛇顶着猎物一样，死死地盯视在跟《聚焦》剧组庆祝的叶秦，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cheers！”
推杯换盏，一杯又一杯，隔一段时间，会有演员、导演、编剧来敬酒。
这就是制片人！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兴致阑珊，散伙离场。
叶秦喝的小醉，脚步摇晃地回到别墅。
脱掉衣服，准备去洗手间冲个凉，恰恰撞见刘师师穿着浴袍，湿漉漉地出来。
“你，你要干嘛？”
“洗澡啊！”
“我已经洗过了。”
“再洗一遍。”
“啊，你放我下来！”
刘师师在叶秦怀里挣扎，小嘴一贴，双腿立刻无力地摆动，最后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进去。”
现在问题来了，已知叶秦冲澡5分钟，刘师师沐浴30分钟，俩人一块洗，请问需要多长时间呢？
502 钞级大骗
“《聚焦》勇奪最佳影片，華人閃耀奧斯卡。”———《星道日报》
“叶秦：制片人才是剧组之王，让导演滚回座位，导筒变传声筒！”———《苹果日报》。
“叶秦率《聚焦》剧组登顶奥斯卡，大陆电影界迎来大变革，制片人时代来临！”———《头条日报》。
“2016年春节档创新纪录，打破2015年7月创下的55.06亿单月纪录，以56.8亿刷新！
其中，最亮眼莫属《美人鱼》，截至目前，累计票房达到惊人的29.18亿，照走势来看，本周三（2月29日）即可突破30亿，成为华夏第二部单片票房超30亿的影片。
其他同期上映电影，因美人鱼占大盘六成，票房均表现不佳。《澳门风云3》，7.8亿；《孙悟空三打白骨精》，6.8亿；《卧虎藏龙：青冥宝剑》，1.7亿……”
“………”
庄澄翻了翻《大公报》，悻悻道：“幸亏当初听快鹿施老板的建议，《叶问3》先到海外首映，再回国内，不然撞上《美人鱼》，绝对仆街！”
“发哥、叶生的《无双》呢，佢哋唔得？”
黄百名眉头紧皱，《叶问》系列可是他仅有的不炒冷饭、不恰烂钱的IP！
“起码我哋喺海外攞3500万美刀，算是衣锦还乡吧。”
“有叶生风光？他可是拿到奥斯卡。”
《叶问3》的制片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港味茶餐厅里聊着电影的钱途。
庄澄端着咖啡，“再争可争边（再差能差哪），几亿港纸总该有吧。”
“但你想想甄子弹的片酬，三，他就要了5000万。”
黄百名伸出五个手指，“我请佢演四，开口1个多亿，还要票房分红。”
庄澄瞪大眼睛：“好狂嘞，他以为他是谁啊，叶老板才值这个价儿，他敢报得出来！”
“谁让香江动作片只有他一个能打的。”
黄百名叹了口气，“如果叶生是我们自己人就好喽，港片一定超越大陆、湾湾！”
“可以栽培张劲，不能让甄子弹一家吃净。”
庄澄咧嘴笑道：“我已经让编剧在写张天志外传，反正有施老板这个大金主。”
………………
比华夏慢十几个小时的美利坚，此时尚在午时，太阳当空，明媚的阳光普照洛杉矶国际机场。
叶秦站在VIP候机室的窗外前，望着机坪上起飞的波音，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
华宜开年，血崩开局。
《奔爱》，票房只有2100万，就连燃点绝缘体的《博人传》，可都有6900万，赔得恐怕宣发成本都捞不回来。
华宜的股价，那叫一个绿油油！
摇晃着红酒杯，骚包地嗅了嗅飘在空气的淡淡酒香，视线中，窗户玻璃映射的模糊人影，赫然出现一个模样长的别致的人。
严守一？
“叶老板。”
叶秦一转身，扬起眉，还真是！
就见严守一身旁，站着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人高马大，气质不俗，一看不是大款，就是特大款。
“施建翔，施总。”
经严守一介绍，施建翔笑笑呵呵道：“叶老板，久仰大名，有幸参加今年的奥斯卡颁奖礼，亲眼见证叶老板登台领奖，真是为国争光！”
“在现场？！”叶秦诧异不已。
“嗨，施总搞了一个百万青少年触摸奥斯卡的慈善计划。我们两个到奥斯卡颁奖礼‘化缘’，从《雨人》的编剧，巴里莫罗把这个奖杯借到手。”
严守一苦着的脸难得一笑：“允许带回国一年，让100万青少年能有机会触摸奥斯卡奖杯，施总也答应捐助1000万，来帮助像雨人那样的自闭症家庭。”
“好事。”
叶秦眼前一亮，啧啧称赞道：“如果没有借到的话，我倒可以把我这座奥斯卡小金人借给你们。”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施建翔惋惜道：“可惜《名利场》的酒会，我进不去，没有机会跟叶老板认识。其实，我一直想找叶光纪合作，一直没找到机会……”
“合作？”
叶秦诧异道：“施总也投资影视？”
一细问，合着快鹿集团是搞金融融资，投的电影还他喵是《叶问3》。
施建翔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叶老板对《美人鱼》玩的保底发行这玩法，真的是高。我也学了一手，保底10亿发行，现在光海外就有三千多万美刀的票房，国内拿个八九亿，我看是没问题。”
“是吗！”
叶秦心里不由地警觉，接过施建翔递来的名片：
快鹿集团董事长、十方控股董事局主席……
………………
“查清楚了，快鹿集团是沪市注册的小额借贷、融资担保的金融公司，内部情况不清楚，但商誉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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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登上飞往香江的航班，就用卫星电话联系杨曼，摸一摸这个《叶问3》总制片的底。
当年《叶问3》暴雷，直觉告诉他，跟这货脱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叶问3》发行发行链条上，潜伏着A股和港股2家上市公司、1家担保公司、多家P二P公司。
10亿票房保底，最大的投资方是快鹿集团，其余的要么是子公司，要么是关联方。
“快鹿把保底玩出金融创新，发行前就在P二P、众筹平台割用户的韭菜，SN这么一家，就有4000万。”
杨曼语气严肃：“大概回笼了1.6亿，如果再加上在海外和香港发行的票房收入，《叶问3》基本上已经回收成本。”
艹？
又是一个想把电影玩成金融的鹿云！
我他吗只是在《无双》里玩钞级大骗，你丫搁现实里玩金融诈骗割韭菜呢？
叶秦把施建徐翔的名片揉成一团，满脸杀气：
“杨姐，是不是如果保底没到10个亿，这个击鼓传花的游戏就会崩盘，整个资金链条就会断？”
“没错。”
杨曼心领神会道：“咱们出手？”
“必须的，但不要马上动手，先盯着。”
叶秦透着威严：“影视业绝不允许资本这么干，他们想抽干华语电影的血拍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非把这只手剁了不可！”
“就像砸了拼盘电影一样？秦子，你说灭谁，就灭谁，你真霸道。”
杨曼打趣一声：“不过关键的胜负手，得看咱们这次在香江电影节开幕的《无双》，拿它把《叶问3》的泡沫戳破。”
“顺便，也震一震港圈那帮人。”
叶秦咧起嘴巴：“就是要骑脸，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时代变了，华语电影由咱们内地电影人说了算！”
503 我要开《无双》了
3月4日，《无双》作为香江国际电影节开幕电影，在香江会展中心首映。
群星毕至，媒体蜂拥，影迷结队地抢购观影的门票，简直是一票难求！
“咦，你竟然不去燕京捧叶问？”
徐老怪走完红毯，刚进影院撞见臃肿肥胖的王京，不免惊讶。
可以说，这回《叶问3》，把半个港圈招去助阵，以致于这届电影节港星港味不足。
王京半开玩笑道。“帮黄百名当二五仔、鬼头仔、边缘人、金手指。”
“你竟然愿意给他当卧底？”
“不是，我是当学生。现在他是华语电影的风向标、领头羊，演什么火什么，投什么火什么。”
王京哈哈一笑，“你看像《美人鱼》，这么一般的电影，都能给炒到30亿，下一部电影当然要学（gen）习（feng）。”
说话间，叶秦挽着一身黑裙的汪曼春，周闰发挽着一袭红衣的发嫂，此外向左、佘师曼等人一并出场。
站成一排，立马引起现场观众的鼓掌与喝彩。
王京视线一直锁定叶秦，悄声道：“听说你跟周星池合作的《伏妖篇》，他没接？”
徐老怪毫不隐瞒，大大方方：“对，他觉得这个剧本太单薄，人物不丰满，一个要求，至少得把白骨精照着《大话西游》的白晶晶来设计，其他要求也很多，但也很合理。
所以本子重新给他的编剧团队回炉，正好，星仔去客串电影，我忙我的《狄仁杰》。”
王京睁开小眼睛，你这个IP还能拍下去？！
“可惜叶秦演不了。”
徐老怪直直地看向台上，就见叶秦手持话筒，语气轻松地说着拍戏趣闻。
但到了最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很喜欢庄导的《无间道》，特别是人物警匪身份的双重矛盾，立场的反转，谍中谍，反中反。
港片可以再走悬疑路线，不应该局限在廉政、警匪、西游、枪战等，我想《无双》可以开一个好头！”
香江影评人、媒体人一片哗然，这他喵是公然向港片开炮，你在教我们做事啊？
一个个颇为愤慨，心里憋着股气，非等狠狠地挑一挑《无双》的刺，找回场子。
而后轮到汪曼春，她露出淡淡的笑容，语气神秘地提前剧透：
“我在《无双》里，一共出演4个角色，拍摄地也是4个，分别是香江，泰国，加鹅大，云南，每次回剧组，我都觉得在拍一部新电影，每个角色都特别地不一样……”
叶秦投去关切的目光，嘴角上扬。
原片里，章静初是三个角色：
画家口中的阮文，真实暗恋的阮文，以及易容阮文的吴秀清。
但现在，却有第四个，毫无疑问，当然是二次创造改编，剧情又不一样。
之前的套路，跟凯文史派西的《非常嫌疑犯》一模一样。
加州一艘货轮爆炸，27人死亡，9000万美金失踪，而一名拿到特赦令的幸存者被海关特派员审问。
在审问中，他以非常真诚的态度，对着特派员扯谎，把看到的文字、图画编入自己的故事里，虚构出一个极其危险的BOSS。
最后，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罪责，无罪释放！
一样的故事结构，一样的叙述方式，但当叶秦主演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影厅暗下，银幕亮光。
开场，叶秦演的李问，就好好地露一手“造假”的绝活。
慢慢地从牢房的铁门上刮下一块块蓝色的油漆锈斑，和着水调成颜料，用尖锐的鱼骨做笔，小心翼翼地在纸上勾线。
线条流畅，行云流水，立刻就惊艳了观众，预告片透露李问是全球顶尖假钞集团的顶尖造假师，可到底是什么水平呢？
才过3分钟，就给出完美的答案。
照在牢房的阳光底下，叶秦高举着八美分的邮票，完全是以假乱真的水准！
“卧槽，1比1手绘还原啊。”
“美术生给跪了，这样的大佬干什么假钞，文物修理需要你！”
“………”
影迷们，尤其是艺术生，深深给吸引。
故事一点点继续，叶秦被从泰国引渡回华夏香江，为什么不直接引渡回内地？
因为来内地，根本插翅难逃，也就香江的警力水平，还有一线生机！
“两年前，二月二号，加鹅大公路，中央银行7个护卫被杀。”
“同年六年，金三角马林游击队，八十二死，一百五十七伤。”
“去年九月十号，屯门染厂纵火谋杀案，几个小时之后，尖沙咀酒店加籍李永哲、画商骆文被杀……”
警察列举出几起谋杀，确认无误，全是画家集团作案，可谓罪行累累，死有余辜。
画面也配合得当，巧妙地介绍画家集团的团伙，葡京人吴鑫、林丽华、越南华侨沈四海、王波，但都已死亡。
漏网之鱼，一个是叶秦，一个就是画家。
“画家，他身份不明，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他的资料。”
佘师曼双手抱胸，目光犀利地像一把尖刀。
如果画家知道在这儿，这里全部人都会死。”
叶秦表现得弱不禁风，胆小怕事，死活不肯配合。
没想到，佘师曼竟然拿出一堆证据，从尖沙咀酒店收集到的皮肤、毛发纤维、子弹壳的油脂、餐具上的唾液等，全都地指向叶秦。
“他是画家？”
观众席里，坐着薛佳佳跟刘洋一对小闺蜜，后者果断道：
“根据我多年看柯南、包青天、夏洛特的经验，我觉得画家是发哥，中间突然插的好几个镜头都是穿警服的发哥，或许发哥已经知道被引渡的事来杀人。”
“那些证据怎么说呢？”薛佳佳问道。
“肯定拿这些证据逼他当污点证人。”
刘洋言辞凿凿，当一回福尔摩斯地开始分析。
即便如此，叶秦仍然不肯说。
可见，画家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没有任何具体的事件，却在叶秦细微的面部表情表演中，害怕，惊恐，歇斯底里，犹豫，挣扎，死活不肯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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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次层层递进，吊足了观众胃口，一个个不禁对这位神秘画家萌生好奇。
到底，画家是一个怎样的人？
直到精致高挑的汪曼春，气质优雅地出现在警局，她是李问的朋友，来救李问。
而且国际知名画家，社会地位不低。
带来的帮手，不是太平绅士大律师，就是地位显赫的跨国企业老总，他们联名保释。
恰恰此时，再一次抛开一个重要的线索：
佘师曼口口声声所谓几起谋杀案的证据证物，其实都是伪造的。
政府化验所得出的结论，纯粹弄虚作假！
“强，真让你说对了，叶秦是无辜的。”薛佳佳夸赞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倒觉得，叶秦的悬疑变大了。凭我多年的经验，越不是凶手，越是凶手！”
刘洋摸摸下巴，瞪大眼睛不肯错过银幕里的每一个镜头每一帧，甚至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台词。
只见汪曼春态度冷漠，面对老友，甚至连墨镜都不摘：“你只要把画家的事说出来，你就可以走了。”
叶秦为难道：“你知道，我如果说出来，我们俩都会有危险。”
汪曼春摘下眼镜，嘴角依然挂着冷笑，似是嘲弄，似是讥讽：“那你也知道，我现在走了，就没有了，对吗？”
一个正反打，汪曼春眼里藏着一种喜怒哀乐杂糅的复杂感情，跟叶秦面对面，目光碰撞。
两人在眼神交流着，无声中传递一种不足为外人道哉的意思。
“这是为什么？”
“我最爱的人是画家杀死的，我有权利知道吧？”
“你最爱的人，你最爱的人。”
叶秦喃喃着，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满脸心酸，明眼人一瞧都看得出来，四个字：
爱过，痛过。
眼眶里慢慢地溢出一层泪雾，“是，是的，你有权。”
“他们俩不一般，估计是前男友前女友，有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薛佳佳的回答，让刘洋翻翻白眼：“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太明显了。”
“呜，呜～”
口琴声突然响起，一个个音符组成的怀旧轻音乐声，叶秦扶了扶眼镜，细声细语地招供：
“一九八五年，我和这位阮文小姐，那时候我们刚刚出道，希望有人能买我的画……”
504 无双，就是不做第二！
什么叫无双？
就是无“双”，没有第二，独一无二！
绘画就是一个无双的艺术，第一个叫原创，第二个、第三个叫模仿。
扎心的是，李问的天赋全点在复制上，每一张画作，全是把成名大师的技法杂糅，整一个缝合怪。
自然一幅画卖不出去，穷困潦倒，燃气费、电费都交不起。
但更扎心的，陪自己吃苦的女友，阮文，她不是也无人问津，恰恰相反，经纪人都跪求代理，要把她的画作推到全世界。
阮文只有一个条件，捆绑买卖，买一送一，举办的画展必须捎上李问的画。
结果，满满的展厅里，阮文的早已卖光，只剩下李问“原创”的《四季》，迟迟卖不出去，还被周闰发当众讥讽奚落。
太她吗扎心！
简直是一刀，接一刀，往大动脉上扎！
可以说，理想破灭了，名利无望了，尊严扫地了，整个世界都不认可自己，独独周闰发认可，因为自己拥有着独一无二的价值——
造假！
造出了像极了真画的丢勒的《骑士、死神与魔鬼》。
“为什么你会识破，这幅是假的？”
银幕当中，叶秦、周闰发面对面坐在幽暗安静的啤酒馆。
“因为真的这幅，在我手里。”
周闰发笑眯眯，眼角的皱纹合成一丝缝，向上翘起，“你是怎么做到？”
“看真迹，就可以估计雕刻的深浅。
画纸就比较复杂，四百年前，是用金属筛网在无尘纸上压出图案，移动光源，就能看出纹理，好像钞票的水印一样……”
叶秦眼镜闪闪发光，比起画画，造假更让自己兴奋，语气越来越透着骄傲：
“行家用的油墨多数是植物油，稳定，而我用核桃油、煤灰和松节油混合。”
“哇哦。”
周闰发拍了拍掌：“我们不应该来这里，应该选个好的地方，开瓶好的红酒，才配的上你这样的艺术家。”
艺术家？
有靠模仿的艺术家？
叶秦神情黯然，自嘲道：“我这样的艺术家，还是啤酒比较配。”
“任何事做到极致就是艺术家，有心，假货也可以做的比真货好。”
周闰发递上一张名片，像魔鬼的低语一样：“一百万人，只有一个是主角，都是能够达到极致的人。可首先要找到对的舞台，如果你想当主角，打给我。”
此时的构图，一个在黯淡的微光里，一个在明亮的灯光下，一个弯着腰，一个直着背，一个穿着普通喝着啤酒，一个衣冠楚楚品着红酒……
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徐老怪啧啧称奇道：“叶老板把这个底层的画家给演活了，状态很对。”
演员，最重要的不是演技，而是入戏的那种状态。
王保强的树先生，有多少演技的痕迹跟雕琢？一个抽烟动作，就保持一个抽烟动作，而且是小老百姓习以为常的动作。
搁段翼宏，恨不得抽出十八种变化。
找到契合角色的自然状态，自然而然，叶秦就是落魄画家李问，李问就是落魄画家叶秦。
哪里在演，哪里没在演，没人分辨的清。
王京摇了摇头，好似自言自语：“发哥的演技退步了，眼神里已经没有当年的狠劲、煞气，太平和了，一点儿不像小马哥、赌神。
这场戏，有点让叶秦压住了局面。”
说话间，镜头一切，特写定格在名片上，赫然写着：
“画家。”
“哗。”
“发哥果然演的是画家！”
“之后会不会像《无间道》，来一个发哥跟叶秦对峙？”
“……”
观众们一阵窃窃私语，议论猜测。
故事，紧随展开。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周闰发这个“伯乐”，把叶秦引向一条“正确”的道路：
在加鹅大，拦路抢劫印钞所需的变色油漆运送车，而且当着叶秦的面，把一车的警察炸死。
爆炸，就是艺术！
在金三角州，当地的军阀小头目太不讲礼貌，竟然想黑吃黑，逼周闰发教杀父仇人的手下造假钞，立马小马哥附体，大杀四方，痛痛快快地复仇，把军阀老窝炸翻天。
爆炸，就是艺术！
之后，在香江，周闰发不留情面地按行规处决了侍奉三代的忠诚长工，黎叔，又杀死乔装买家的加鹅大警探……
一条血腥之路，一直走到黑。
但当周闰发绑架汪曼春饰演的阮文，他说什么也不跟从。
他为什么要造假钞？当然是赚钱娶她！
没有她，还造什么假钞！
阮文成了导火索，原本就因为处决黎叔而隐隐分裂的团伙，彻底爆发矛盾，相互火拼，同归于尽。
完全是一出及格线以上的港片警匪商业的套路，观众们早就吃透，无惊无喜，平淡得就像一碗凉白开。
说好的悬疑呢？
说好的反转呢？
一个半小时可去了，就这儿？
眼见叶秦交代完一切，警方批准了假释，万众期待的悬疑，可依然迟迟未揭开。
画面里，汪曼春、佘师曼两人对立。
“认不认识他？”
当佘师曼拿出周闰发模样的速写画像，汪曼春茫然地摇摇头：“不认识。”
“不对啊。”
刘洋察觉到不对劲，“他们应该认识，起码有点印象。”
“为什么？”薛佳佳问道。
“前面你还记不记得，阮文办画展，画家可是当面侮辱李问的画，她还泼过香槟，怎么可能会没有印象？”
薛佳佳回道：“不记得也合理啊，都过去这么久，或许忘了呗。”
两双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银幕，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悬疑推理的世界，最后常有逆转。
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结局。
而当吴秀清的速写画像出现时，汪曼春动作慌张不自然，目光充满复杂的情绪。
佘师曼质疑道：“我倒是不明白，要不是李问，你未婚夫就不会死，你今天来救他，就因为你们曾经在一起？
还是你一直都没有忘记过李问，那你把你的未婚夫当什么，替身？”
“替身”两个字，就像踩到猫的尾巴，汪曼春立刻炸毛，恼怒地回击：“你说什么替身呢！你那个加鹅大警官死了，你找的下一个也是替身吗？”
“他只有一个，不会有下一个。”佘师曼深情款款道。
汪曼春酸言酸语地说：“别那么肯定。”
但佘师曼这位督察，的确出自真心，她甚至抽烟的时候，偶尔会把递烟的人，误认成死去的男友。
既然是无双，画作的真假，钞票的真假，爱情的真假，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假作真时真亦假，可终究即使假的做的比真的还指真，始终没法取代真。
这便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无双”。
现在，佘师曼该给前男友报仇，抓画家归案！
然而好巧不巧，“画家”周闰发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警局，明目张胆地玩潜伏。
电影清冷，画面灰暗，配上不和谐的降调配乐，配合上大俯拍或者旋转的镜头，阴沉、凝重、森然、压抑，悬疑的质感一点一点堆砌。
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色，观众们不敢眨眼，不敢上厕所，巴巴地等着惊心动魄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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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这么勇，孤身一人，有没有后手？
李问呢，接下来李问掉线了，还是会有俩人的对手戏？
无论如何，脑海里都有一段弹幕飘过：“前方高能预警”。
“我是何蔚蓝督察，发现身穿警员制服的极度危险人物，马上封锁B座四楼！”
佘师曼赶紧警报，飞虎队紧急出动。
当周闰发推开会议室，只身迈入，突然间，从地上捡起一张通缉令，上面清晰无误地画着自己的素描肖像。
竟有如此相像？（张麻子）
180度的旋转镜头，伴随轻微的摇晃，可见人物心理多震惊，多惊恐。
紧接着，飞虎队丢进一颗烟雾弹，瞬间爆开。
等烟雾彻底散尽时，四周全是持枪的警察，枪口全部对准给摁在地上的周闰发。
“伪钞案的通缉犯画家，落网！”
“通缉犯，我是通缉犯？师兄你没事吧，你搞什么飞机啊，我是编号二八一一八，新界分局的车长，吴志辉啊，你老部下小忠的爸爸高佬辉啊”
周闰发气质不再是狠厉，委屈巴巴：“三天前我刚接你去机场把犯人接回来。”
佘师曼如遭雷击，“替身”两个字浮出水面。
假的！
画家吴复生是假的，画家李问是真的！
甚至阮文也是假的，因为真的阮文在云南深山里绘画休养，假的阮文就是古力扎扎面孔的阮文！
等重案组赶到酒店时，地上躺着看护李问的警察，随即天旋地转，电影来了一个倒叙，回到了叶秦、汪曼春独处一室的画面。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叶秦面朝深邃的夜空，小雨淋沥，两个人并排站在玻璃窗前，玻璃里的倒影模糊暗淡。
“你觉得我能拒绝你吗？”汪曼春叹了口气。
顷刻间，叶秦转过头，一改审问时怯弱胆小的样子，一个眼神，气场竟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嘴角上扬，奸计得逞。
眼镜阴鸷，恶相毕露。
“谢谢。”
叶秦贪婪且粗暴地抱住汪曼春，不管她如何挣扎反抗，宁死不从，像野兽狠狠地咬住，呢喃着：
“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对吗，秀清？”
这一句，直击汪曼春心脏，身体立马一软，这一刻，全身心都屈服。
叶秦勾起邪笑，捏住汪曼春的下巴，攻击性极强地吻了下去。
雨滴的玻璃前，水雾一层一层，一只羊羔正在被饿狼解剖，朦朦胧胧的画面慢慢地变黑，真相在喘息声里浮现。
“还有这种操作？”
“卧槽，惊天大逆转。”
观众席一片哗然，王京皱了皱眉：“的确是很不错的反转，高智商犯罪，但他不要内地市场了，这样的结局，在内地可通不过吧，当初《无间道》也得改个内地版结局？”
“着什么急，下面还有。”
徐老怪望向第一排中间，盯着端着水杯喝水的男人，如果找叶秦来演狄仁杰，多好！
505 反转与闹鬼
Why does the sun go on shining（太阳为何依然照耀）？
Why does the sea rush to shore？（海浪为何拍打着岩岸）？
Do''s the end of the world（难道它们不知道这是世界末日吗）？
Cause you don''t love me anymore （因为你不再爱我了）。
………
在经典的《The End Of The World》中，叶秦、汪曼春逃之夭夭，坐游艇跨公海，到菲律宾。
大海拍岸，白浪滔滔。
正当叶秦准备享受胜利的香槟时，一架直升飞机从上空盘旋飞过，身后居然是追来的香江警察。
“秀清，为什么？”
“这可能是我们最好的结果。”
汪曼春露出病娇的笑容。
最容忍善良的是女人的爱，最癫狂畸形的也是女人的爱，但凡肯多给假阮文一点真感情，不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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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拿出手里拿出一个引爆遥控器：
“你说的没错，其实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在一起。”
“秀清，不要。”叶秦惊慌失措道。
“我不是阮文吗？”
说话间，佘师曼拿着望远镜远望，就见游艇爆炸，火光冲天。
既然生不能同眠，那就死一起同穴，一同葬身火海，沉入海底。
一场高智商的犯罪，成也爱情，败也爱情。
故事的最后，佘师曼把“李问已死”的消息带给远在云南深山休养的真阮文。
拿出一张叶秦的照片，“阮小姐，你认识他吗？”
“认得，他以前就住在我隔壁。”
在汪曼春的三言两语里，叶秦只是住在她隔壁时不时偷窥自己几眼的邻居。
两个人，压根不熟！
一个反转，观众们立马心领神会。
“叶秦连舔狗都不是，完全是单相思。”
”跟阮文的爱情线，全是他自己虚构的……”
特别当画面里涌现出“你和世界的人一样，是观众，不是主角”，刘洋恍然大悟，喃喃道：
“难怪故事里要重复‘主角’这个词。”
但是，电影并没有因此而终结。
佘师曼驾驶着越野车离开，山岚浮荡，朝阳当空，汪曼春沐浴在阳光里，眉梢抖动，噙着眼泪。
“咦，她哭什么？她不是跟李问不认识吗？”
“当然是哭大仇得报，李问可是杀了她的未婚夫。”
影迷们争论不休，就见汪曼春重新拿出一块新的空白画板，拿起素描铅笔，一笔一画，在描绘一个肖像的线条。
记忆像八宝音乐盒打开，啤酒馆里——
叶秦就坐在汪曼春的对面，她听到叶秦的造假全过程之后，精光闪闪地盯着：
“我们不应该来这里，应该选个好的地方，开瓶好的红酒，才配的上你这样的艺术家。”
“一百万人，只有一个是主角，都是能够达到极致的人。可首先要找到对的舞台，如果你想当主角，打给我。”
画面一切，汪曼春的视角里，痴痴地看向叶秦站在团队的C位，意气风发道：
“钞票的水印是在造纸的时候，趁纸浆没有凝固，用铁丝滚筒压出来的花纹……”
廖启知把头伸了过来：“小姐，你找的姑爷和你真般配，你有绘画的没有造假的天赋，他有造假没有绘画的天赋……”
画面切换的速度越来越快，片段越来越多。
在金三角，叶秦端着两把AK47，身为男人冲锋陷阵，突突突地屠杀。
伴随着汪曼春哽咽害怕的声音，
“我没想到，他会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杀光。”
而后又一切，叶秦坐在像山一样的假钞堆上，戴着墨镜，嘴里叼着一支烟，潇洒而桀骜地用假美钞点烟。
这一刻，形似神似小马哥。
美钞在墨镜中燃烧，面对汪曼春强硬的退团要求，打算把三代经营的美钞集团，拱手让给这个已经被金钱蒙蔽双眼的血手屠夫。
叶秦只是温柔细语：“这里，由我替你看着，以后我就是画家，你可以去追逐你以前画家的梦想，当一个清清白白的阮文，我已经替你一个替身。”
回忆就此中断，画板上画着一个戴着眼睛唯唯诺诺的斯文样子的叶秦。
反转，又反转回来！
李问的的确确是一对情侣，但当阮文发现李问的天赋是造假，果断肯定了男友的价值。
因为她祖祖辈辈三代都是造假，偏偏她没有造假的天赋，何其悲哀！
李问爱阮文，帮她拿到想要的一切，名誉，财富，地位，但把杀戮、苦难、血腥全部留给自己。
这便是李问的无双，只爱阮文，独一无二。
甚至不肯分出一丝一毫给假阮文，死到临头跟假阮文殉葬，也把真相跟罪恶掩埋在爆炸中。
牺牲自己，也要照亮你！
“卧槽，卧槽。”
“这他吗在第几层？”
“有本事再来一个反转啊！”
“……”
观众们被阮文的身份揭晓震住，万万没料到，李问的故事编得半真半假，他跟阮文的感情，是真的。
偏偏此时，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丝丝留神，汪曼春拿出打火机，把叶秦肖像的画板焚烧，烟雾滚滚，火光耀眼。
画面中的她，蓦然抬头。
头部稍微向下倾斜，眼睛直视镜头，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向上翻白眼并盯着，半边脸颊被火焰照得通亮。
就像《唐人街探案》里结尾的章子枫，就像《沉默是羔羊》里汉尼拔的审视，搞了个“突然袭击”。
库布里克凝视，格外瘆人。
薛佳佳看的入迷，一下子“呀”地尖叫一声。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刘洋有点懵圈，最后这个表情又是什么信号。
阮文跟李问的感情是假的，从头到尾阮文都只是利用李问，给自己当舔狗，操纵、复仇、洗白？
还是，她不是真阮文，而是真秀清……
最后那一笑，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
燕京，星美国际影城。
“怎么样，怎么样，《无双》是个什么情况，到底好，还是坏？”
施建翔坐在《叶问3》首映礼的座位上，神色不安，心情焦虑。
“这片的质量，好得出奇。原本以为是《非常嫌疑犯》的套路，但又有《变脸》，又有《搏击俱乐部》，又有《英雄本色》，一部纯正的港片……”
耳边聆听着王京的答复，施建翔眉头拧成一团，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然后换了一张面孔，对身旁的秘书说：
“告诉方大银幕的赵总，就按之前跟影院、票务app谈好的做，午夜场能买多少就买多少，票价能堆多高就堆多高。”
………………
与此同时，燕京，叶光纪。
杨曼在赵珊、钟丽方等人面前，来回踱步，高跟鞋噔噔地踩出声音。
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一下打断。
“怎么样，怎么样？”
话筒里，陈址希带着喜悦道：“成功，大获成功，午夜零点场的票房有164万港币，加上首日预售的448万，612万，打破了星爷《美人鱼》大年初一，刚刚创下的494万的香江华语片开画历史纪录。”
“真的！？”
杨曼、钟丽方等人双双对视，急急忙忙地吩咐公关宣传部配合，加速口碑传播，给接下来内地首映预热。
“杨姐，叶总问，《叶问3》有没有什么异常？”
“有，而且简直是明目张胆！”
杨曼冷冷一笑：“这个施建翔，找票务app刷票就刷票，没见过这么晚离谱的。
凌晨三四点，还每隔10分钟就有一场电影，而且全都售罄，这个时候的排片不可能那么频繁的，百分之百的幽灵场！”
506给禁了
otz，苦撒撒兮苦撒撒。
507 叶秦：你好，我是侯亮平
电影局，会议室。
章宏森拿着《叶问3》上映四天的统计数据，脸色铁青。
各大影城，都有对接国家电影专项资金办公室的数据终端联网的售票系统，电影局能第一时间调查境内电影的票房数据。
因为防止影院不打票“领人”，影片发行方会派专门的监片人，到全国各个影城全天候监守，影院虚报票房操作空间基本为零。
除非影院跟发行方、制片方狼狈为奸。
“前个月，2会刚有委员提到，电影行业离资本太近，离群众太远，就出来这种事。”
张丕名道：“深挖这个快鹿集团的融资渠道，触目惊心，已经交沪市有关部门处理，咱们不是执法部门，只管自己这茬子事。”
“来一次大排查，抓到的，看严重程度，通报批评、警告、取消电影专项资金先征后返、停止供片。”
“总不能每个月都搞大排查。”
“张局，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个，叶秦倒提了一嘴，他希望时光网能获得《华夏电影报》的独家网络版权，直接入驻时光网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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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电视报》是电影局主管，也是唯一一家，能够获得国家电影专项资金办公室从各大院线的计算机终端获取票房数据的第一手资料的媒体。
但一直是华夏电影艺术研究中心主办，没有网媒，只有纸媒，每周一汇总资料，周二编审，周四见报。
根本没有时效性！
因为一部电影，一般在周三、周四上映，首周末三天的票房又是重中之重，制片方周一就开始注水刷票、虚假宣传，等周四报纸公布数字，黄花菜都凉了。
“让群众多一种了解票房数据的渠道？”章宏森眼前一亮。
“叶秦给出的方案，打算从票务评分口碑、线上票房走势、实时票房统计几个方面评测电影，特别针对幽灵场。”
张丕名笑道：“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还跟六公主、1905电影网合作，媒体发声的平台都找好，一出大问题，直接报道，反正六公主谁也不怕。”
“好，好，好！这个方案不错，等处理完《叶问3》，我们把叶秦喊办公室里再议议。”
章宏森露出满意的微笑，“嗨呀，支持这个，扶持那个。到头来，还得看叶秦呐！”
“这回他合拍的《无双》，在香江也很成功，3279万，进入香江今年票房的第二，就在《美人鱼》的后头，等于咱们内地的公司，挤进了香江电影市场。”
张丕名不吝言辞地表扬，却突然间，注意到看了眼手机的章宏森，神情大变，惊慌中带着愤怒。
一问，震惊得两眼瞪大。
施建翔好像嗅到危机，提前辞掉快鹿集团快鹿集团董事局主席职位，十方控股董事会主席等职务，果断扔下烂摊子，卷铺盖跑了。
现在，下落不明！
………………
“什么，跑了？！”
叶秦戴着口罩墨镜，静静地坐在香江国际机场的T2航站楼，忙活完《无双》在香江的首映，该回内地。
电话里，杨曼语气严肃道：“涉及集资诈骗，金额大概400多亿，已经限制出境。”
“嘶，这不跟丁义珍一样嘛。”
“提到‘丁义珍’，《人民的名义》剧组已经开拍，最迟下周，必须进组。”
杨曼提醒道：“得跟上进度，《沉默的真相》拍的已经差不多。等它一播完，《人民的名义》最好能接档。”
叶秦满口答应，两人正聊着希杰想购买《无双》的版权翻拍的事，就在此时，羊超越慌里慌张地跑到跟前：
“哥，哥，你猜我在洗手间遇到谁啦？”
“谁？”
羊超越左顾右盼，低下头小声道：“我瞅着那个人，像那个施，施总。”
施建翔？
叶秦：0.0
“走！”
简单干脆地撂下一个字，脚步飞快地跟着羊超越，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只见身着中山装的平头中年人，戴副墨镜，顶着标志性的发型，跟范德彪一个样，平头一哥。
卧槽，还真是！
叶秦睨了眼羊超越，不愧是锦鲤，幸运max。
不曾犹豫，径直地凑到施建翔的背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施建翔浑身一哆嗦，脖子僵硬地转头，“你谁啊？”
叶秦拉了拉口罩，“施总。”
“喔，叶老板，是你啊。”
语气里充满着怒火，丫的如果不是叶光纪，《叶问3》的幽灵场，根本不会闹这么大。
快鹿，也不会爆雷！
“施总这是打算去哪儿？”叶秦笑眯眯道。
施建翔发慌，打个哈哈：“喔，最近《叶问3》要在德意志首映，我要出席参加。”
“咦，甄子弹他们这些主创在国内，你一个人？”
叶秦一把揽住施建翔的肩膀，灿烂的笑容让他又是心虚，又是恼恨。
“由香江本站前往美利坚洛杉矶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SQ88377w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X号登机口上XX号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机场播报着提醒旅客登机的广播，施建翔眼神一动，笑呵呵道：
“叶老板，跟我一块的助理几个，还在等我，改天再叙旧，我先走了。”
呵呵。
叶秦眼疾手快，在叮达人里可练就一身的杀人术，像武侠电视剧里，掌力拍后脑勺一掌劈晕，也不是不行。
但不是打后脑勺，是打在脖子的颈动脉窦，那里的血管内壁有压力感受器，一旦遭到压力，就会反射性地血压下降，出手重的话，足以晕厥，也可以致死。
当然，还有更安全的。
右手环住脖子，左手拇指压迫左侧的动静脉丛，美剧《24小时》，杰克鲍尔就表演了这么一出，教科书级别。
不过，叶秦也是专业的！
迅雷不及掩耳，一个手刀打在施建翔的颈动脉窦，他全身猛地抽搐一下，然后双腿发软，像个棉花软塌塌地倒下。
“超越，扶着他另外一边。”
叶秦拽住施建翔的胳膊，从手里拿过护照、机票一瞅，眉梢一挑：
“摩根·施（Man Shi）可以啊，日子越来越有判头！”
恰恰此时，机场特警注意到异常，一男一女不约而同地走了过来，询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人持假签证。”
“是吗！”男特警狐疑地接过，命令道，“你也把口罩摘下来。”
叶秦照做地拉下口罩，刹那间，女特警张大嘴巴，呼吸都变得急促，喉咙像卡了鱼刺，艰难地吐出：“叶，叶秦？”
“嘘。”
叶秦伸出手指，抵在嘴唇上。
其实，我叫C阳区侯亮平。
“咦，叶秦？”
顷刻间，整个机场全场哗然，乘客蜂拥而来，秩序一下子就乱了。
508 老子一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电影是否会成为金融下个要玩坏的游戏？不搞剧本，不搞制作，只玩两张票，股票和电影票，‘互联网+’可以加‘电影’，也可以加‘金融’，但不能得出‘击鼓传花’的游戏……”
叶秦坐在房车之上，遥控切换车载电视的频道。
“哥，你协助抓了施建翔以后，有不少法制报纸约你访谈，谈谈电影金融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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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直接给林彬一个拒绝的回答。
开玩笑，他可不想成为”法制咖”，这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荣誉。
眼睛盯着显示屏，各个频道都在热播《叶问3》注水的新闻。
“据港媒报道，原快鹿集团董事长，施建翔，以生病为由潜逃香江，持假签证出境时，被某热心旅客发现并举报，目前已被香江警方扣留……”
又换了个频道，就见主持人脱稿念道：“400亿大案，因《叶问3》崩盘而露出水面，因案件影响，《叶问3》受到电影局严查，票房一泻千里，全民抵制，最新一日报收不到800万。
《无双》继在香江拿下3500万票房大关以后，转战内地，独霸3月档，在严查高压线下，数据一切正常，没有注水行为，50个小时破3亿，70个小时破4亿，挽救低迷的国内电影市场……”
林彬看了一会儿，插嘴道：“哥，严守一说，他手里掌握不少施建翔犯罪的证据，涉及圈子里的人不少，问问你的意见，要不要交给警方？
“哔。”
叶秦关掉车载电视，摸了摸下巴。
前世严守一根冯裤子因为《手机2》的骂战，主动爆雷，一多半跟这个施建翔有关。
之前捅出一对明星夫妻卷走几个亿，这个负责宣发的火传媒，的确是《天仙配》的夫妻。
至于范税冰，快鹿投资的不只《叶问3》，还有《大轰炸》。
她可在里面客串，9秒镜头，三千万！
一日一爽的爽子都自叹不如！
不过现在，呵呵，恐怕不需要严守一，就看施建翔招供多少，反正够京圈喝一壶的！
抬手打开围脖，噼里啪啦一顿敲字，立刻一发：
“《沉默的真相》，本周五晚8点首播，15集精品网剧，是我参演的《人民的名义》前传，正义只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哔哩哔哩弹幕网@白羽@……”
评论区里，立刻盖起高楼：
【教主：对不起，我是警察】
【有的人表面是个演员，背地是个警察】
【教主，你敢做不要不敢承认，做好事得留名啊，不要怕坏人，14亿少女支持你！】
【支持《无双》，抵制《叶问3》】
【……】
刷着刷着，房车慢慢地停下。
月明星灿，两侧幽深的树林，在地面拖着长影，像流水一样晃荡。
环境静谧，突然间，大门被重重地拍打。
叶秦一下车，眼前赫然是长的极像某位的马大元。
“你站这儿干嘛，不进去？”
“坐里面多尴尬，一个个我都认识，但他们一个个都不认识我。”
“怎么样，值不值？”
叶秦一把揽住马大元的肩膀，两人相识于《让子弹飞》，如今交情颇深。
“值啊？这阵容，赶上小半个红楼梦、水浒传、西游记！”
马大元轻笑道：“你可是跟我说，我演的陈海全是床戏，我才连剧本没看就接了，你可别骗我。”
叶秦勾勾嘴唇：“哪能啊，全都是床戏，就怕你最后都嫌烦。”
彼此勾肩搭背，并肩走入到东南大学的一间小自修教室，里头正举行着演员见面会。
陈树静静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喘，这阵容也忒恐怖！
望了望左边，吴钢撞见侯永，兴奋地来了个拥抱：“嘿呦，老哥，你也来啦！”
侯永懊悔道：“嘿呀，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干嘛这么早签了合同，现在不好违约，不然演什么赵德汉，真想演沙瑞金……”
又看了看右边，就见殷滔看到许文光，遇上国家话剧院的上司，不敢怠慢地打招呼：“院长。”
“殷淘，是你啊，你演的是什么？”
“院长，我演钟小艾。”殷滔回道。
三十多名演员，三三两两，聚成一个个小团体，叙旧不休。
但当叶秦出现时，声音渐渐消失，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陈树自己，齐刷刷地看向门口，一时鸦雀无声。
“好啦，人到齐的差不多，都坐，都坐。”
李路、周梅森招呼着众人坐下，圆桌上摆满了瓜子花生、红枣核桃。
甫一坐定，一圈里空出的空座，格外扎眼。
“缺了谁？”叶秦问道。
“演高小凤、高小琴的演员，胡晶。”
李路解释道：“她飞机晚点，要迟点才能到。”
“行，能来就行。”
叶秦清了清嗓子，咳嗽声把在场老戏骨们的注意力全集中于自己，迎着一双双眼睛，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谢谢各位老师，能够不计较报酬，不计较档期，来演《人民的名义》，我在这里代表制片组感谢各位啦！”
“啪。”
“啪啪。”
章丰毅几个带头鼓掌，吴钢插了一嘴：“这可真是个好剧本啊，在看了坐着的这么一圈，这可真是个好阵容啊，但有句话，得问问你，叶总……”
叶秦摆摆手，不敢托大：“吴老师，还有各位老师，叫我秦子就成。”
“这个剧情尺度很大，我拿到剧本那一刻吓了一跳，里面的一句句台词，看得我后背直冒汗，就一句话，拍的时候会不会调整，会不会改台词？”
“各位老师放心，这些台词是源于生活，怎么能随便改呢，就按照剧本拍摄的。”
叶秦说的斩钉截铁，一票的老戏骨露出会心的笑容：“有你这句话兜底，我们就没有顾虑！”
殷滔倒吸一口冷气，斜睨了眼这个有棱有角的男人，心里嘀咕：
也就他在华语影视圈的地位，敢拍胸脯保证，能让戏骨们信服！
久久凝视，蓦然发觉这个侧影，似曾相识。
视线中，叶秦神情自若，主持道：
“那么现在，咱们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把演的角色也报一下，然后，就开始第一次剧本围读！”
…………
噔。
噔噔。
胡晶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踩上台阶，步入走廊。
航班延误了半个小时，现在才姗姗赶到。
走到门口，屋内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欢呼喝彩，以及掌声。
“大哥，我服您了，您这么演我接不了，太厉害了！”
“亚军，你的祁同伟，还差点道行，你演的哪是厅长，最多是个局长，气质要提起来！”
“没错，育良书记这话太对了。”
“接下来，就是侯亮平跟赵德汉，就这段好了，叶秦，你起个头。”
“你说房子不是你的，这钱，也不是你的是吗？”
隔着一堵门，单从台词的声调、咬字、节奏，就能听出功力火候，拿捏的恰到好处。
仿佛此时，侯亮平已经杀到赵德汉的别墅，在冰箱里找到一摞摞的钱，当面质问，正义凛然。
“不，不是我的。”
对戏的“赵德汉”说话带着颤音，“这谁啊，这这谁把这么多钱，放在我们家冰箱里的，这不诚心的嘛。”
“你们家冰箱？”
叶秦语速放缓，忽而变急，语气严肃道：“你承认这是你们家冰箱。”
“嘶，嘶，我一分钱都没花，不敢。”
赵德汉不禁抽泣，哽咽道：“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穷怕了，一分钱都不敢动啊。”
胡晶一愣，谁啊，光台词的演绎就这么牛？
悄咪咪地推开门，眼睛透过门缝向里探去，瞳孔瞬间地震，整个人呆在原地。
沙瑞金，飞天视帝。
赵德汉，金鹰飞天双料视帝。
祁同伟，金鹰视帝。
李达康，金鸡影帝。
吴老师，章凯丽，金鹰视后。
钟小艾，飞天金鹰双料视后。
陆亦可，金鹰白玉兰双料视后。
一帮国家一线演员，最差也是人艺、国家话剧院。
而有资格领衔他们的，只有六味帝皇丸·叶秦！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牛逼的演员阵容！
胡晶脑袋懵懵，本来演恶毒反派，心底有点犹豫。
这下一点儿不后悔，不用看就知道，这剧一定红！
509 正剧难，正面人物更难！
剧本围读会，继续开着。
主演外围围着的一圈，全是摄影组、美术组、服装组等，都是从人艺、国家戏剧院直接拉来的艺术、服装、道具老师。
单拎一个，王绍林，就是《情满四合院》的美术指导。
对戏结束，接下来轮到服装、化妆。
人物造型，是角色气质的一种。
像老干部，标配就是“领导夹克外套”，藏青和深灰为主的暗色调，翻领夹克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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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官面上，谁都不想让人以为年少气盛、不稳当、嫩点儿！
吴钢率先发言，说出人物理解：
“李达康这个人，字面意思，就是带领人民群众达到小康，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纯粹的‘酷吏’，当时的考核是GDP，所以像重用丁义珍这样的赃官，像下命令强拆116大风厂，只讲政绩，用手中的权力换更大的权力。
而且做人很圆滑，有秘书的政治本能，所以，我觉得干部服以外，大部分场合穿西装，发型，最好能体现出那种干练的锋芒……”
吴钢一五一十地吐出要求，服化道三组在认真地做笔记。
而后是小阁老，章志坚。
“高育良，汉东大学的法学教授，喜欢《万历十五年》，这个我太熟了，我演《大明王朝1566》的‘严世蕃’，就翻了很多遍，所以这个角色我一下就看中。”
甚至，兴奋到脸上露出戏痴的笑容。
“太丰满了，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或坏人，也不是一个脸谱化的形象。
他是一个封建士大夫的作风，搭上赵家的船，继承汉大帮，成为赵家的家臣，而他提拔学生，也是明朝那一套座师、房师，跟祁同伟，就是座主门生的关系……”
叶秦挑挑眉，老戏骨不愧是老戏骨，角色理解吃得透彻啊！
简而言之，高育良就像ADC，需要辅助跟中路支援，拉帮结派，祁同伟、陈清泉为爪牙，吴慧芬、梁璐为HR，负责像组织招纳人才。
李达康，就像打野，全局带节奏，上限超神，下限超鬼，赢了中单、adc拿mvp抢果子，输了十之八九怪打野，黑锅背上！
至于章丰毅演的沙瑞金，叶秦看了眼马大元，懂的都懂。
“秦子，该你了，你对服装造型，有什么要求？”
李路对准麦克风，轻声提醒出神的叶秦。
“喔，侯亮平，妻子钟小艾，也就是殷滔姐……”
叶秦说的头头是道，把工作、生活区分开来，生活追求时尚，工作要求严肃。
该穿检察官制服，就必须得穿！
陆翼的侯亮平，一登场就别扭，感觉像个混进官场的二代要么二流子，关键穿的不严肃。
皮夹克，发油背头，增光瓦亮的靴子，这是反贪局领导的样子？
原剧里就很不讲究，李达康身边的秘书，设计一个发型非常炫酷的背头，在体制内，绝对不可能！
“因为陈海的意外车祸昏迷，被沙瑞金要求调到汉东省任反贪局局长，人如其名，就是和平亮剑，成为沙瑞金汉东反腐的利剑。”
马大元：0.0？
陈海昏迷？！
他匆匆地翻阅着剧本，才看了几幕分场，错愕得眼睛圆瞪。
w(?Д?)w，这他吗就是我的床戏？
在他一脸懵圈的工夫，殷滔、陈树、徐亚军、胡晶等人一一说理解，提要求，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小时。
“大家都对自己的角色理解的到位，这样剧组明天就可以试拍，现在说说拍摄计划跟日程安排。”
李学正细心叮嘱每一个事项以后，好半天才宣布散会。
叶秦走到门外，突然胳膊给人用力一拽，收回下意识反击的动作，回头一瞧，马大元咬牙切齿，羞恼道：
“合着你跟我说的床戏，丫的就是我撞成植物人，躺床上啊！”
“可不都在床上吗，怎么滴，你也想学外语？”
马大元： o(￣ヘ￣o＃)
“别生气啊，《人民的名义》之后，律政大宇宙可有你演的陈海单元剧。”
“真哒？”
马大元： o(〃''▽''〃)o
……………………
蓝湾假日酒店。
叶秦回到下榻的酒店，已经是深夜。
坐在同一个电梯里，叶秦身处在章丰毅、吴钢等人其中，就听他们半句都离不开《人民的名义》，一点点都陷进去了。
许文光道：“我们当中，要说最难演的话，秦子第一，丰毅第二。”
“我完全同意许大哥的意见。”
侯永喃喃说：“我演了不少男一号，演过正剧里的正面人物，像《大染坊》的老六，爱国的民族纺织商人，性格圆滑，机智专情，有个性有演绎的空间。
这回的侯亮平，施展的空间就小很多。”
章·育良书记·志坚、吴·达康书记·钢也同意。
正剧里坏人，往往演的更显眼，因为有瑕疵，有不完美，这个点就有戏剧张力的空间，能找着逻辑支撑点，有复杂纠结的动机，就可以演出层次。
像丁义珍，就是贪钱。
像祁同伟，就是贪权。
像陈清泉，就是贪色。
侯亮平，哪怕在修改设计人设，还是太伟光正，会给观众一种很假的错觉，因为没人相信会有这样的人。
就像某些蛆不相信，最可爱的人真的这么伟大，就是杠，就是要当苍蝇。
叮的一声，电梯门一打开，章志坚笑眯眯地拍了拍叶秦的肩膀：“秦子，考验你这位影帝的时候到了。”
说话间，几位老戏骨投来“我看好”的目光，同样拍了拍叶秦的肩膀。
嘚！
叶秦摸了摸鼻子，这下飙戏有得飙了！
眼前闪出一道亮光，【日常：课程签到】，搜了一堆“检察官”的课程。
咳咳，没有霓虹的那种。
慢悠悠地走回卧室，麻溜地脱掉衣服，半只脚踩进浴室里，耳边传来一阵敲门声。
赤着上身，开门一看，林彬带着金辰、周雨桐而来。
她们迎面撞见叶秦强健的体魄，周雨桐直觉不好意思地别过头，金辰痴痴地盯着，挪不开眼。
毫无疑问，都是打包塞入《人民的名义》，演林华华、陈群芳，都是汉东省人民检察院反贪局的成员。
古偶小花演正剧的机会可不多！
当然，流量明星也没几个在乎正剧，正剧哪有偶像剧来的热度高！
《大秦帝国》三部曲的历史正剧血亏，《大情妇》演一出狗血宫廷剧却血赚。
悲哀，真替观众感到悲哀！
现在满屏都是玛丽苏爱情dan美脑残片。
“来了就沉下心，这是难得的机会，能跟这么多老师一块表演，多看多听多请教，对你们的演技有帮助。”
金辰爽快地回答“是”，周雨桐若有所思，眼含期待地点了点头。
“回去吧，时间也不早。”
叶秦下送客令，准备闭门修炼，偏偏金辰动作扭捏地逗留在门外，欲言又止。
林彬看不下去，解释说：“那个，哥，是这样，金辰跟章天爱同是在《大唐荣耀》以后签约的唐仁，现在章天爱资源不错，有几部女一的网剧，金辰到现在……”
叶秦仔细地审视金辰，就见她很胆大地对视，眼神交汇碰撞，勾了勾嘴唇：
“的确说不过去，唔，我记得《欢乐颂》正在选角，她可以试试曲筱绡。”
金辰大喜若望，随后羞答答道：“谢谢老板，那么，可不可以以后演戏上有问题，也来找你？”
“我，我也是！”周雨桐眨巴着眼，高举起手。
“仅限在剧组。”
叶秦义正言辞，我，侯亮平，正经人，没有床戏！
510 演戏都“内卷”起来啦！
正剧不是说教，说教的作品是最累的，也是最难演的！
相当于站在道德制高点，强加于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像小品是给观众带去笑容，现在呢，演的出戏，尬到抠脚，笑不出声，强行煽情。
《奥运火炬手》，本山大叔直呼本子太弱，回到后台痛哭。
因为说教，发挥空间太有限，再加上命题作文，规定不准使用刀枪棍棒，再好的演员，哪怕临场发挥能力再强，百般的武艺也施展不开。
叶秦现在也是这种情况，从影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上限这么窄的角色。
以往能给观众留下印象的正面形象，身上都有性格瑕疵。
《亮剑》里，“把他娘的意大利炮拉上来”的李云龙、“听说你小子又发财”的旅长，都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痞气，能放开了演。
人无完人，都有缺点嘛。
可吹口哨可以吗？不行！
说俏皮话行吗？不正经！
《人民的名义》可是最高检、国家反贪局联合摄制，边上影视中心的人就在监督。
以致于导演编剧另辟蹊径，大放“小官巨贪”的负面形象，正面人物始终要保持负面角色的正脸给观众。
等于朱是茂这个浓眉大眼给陈佩思演配角！
……………
此时，叶秦甘当绿叶喂戏，配合侯永演出“教科书级别”的吃炸酱面。
“搜查，我这有什么好搜查的？”
侯永一口吃面，一口吃蒜，“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你们不能欺负到我这个平头老百姓的头上。”
瞧瞧，什么是演员的基本功。
咀嚼着面，照样把台词说的字正腔圆！
叶秦穿着黑色西装内搭白衬衫，系着一条红色的领带，标准的检察官造型。
目光逡巡，打量着这间筒子楼小屋，他已经掌握着不少的情报证据，这个赵德汉，可是一只巨腐的苍蝇。
拉了张椅子坐下，双臂交叉抵在桌子上，把证件推到侯永的眼皮子底下，“我们是最高检反贪总局的。”
“反贪总局的啊。”侯永面色一僵，瞬间恢复正常，好似后知后觉。
“对，平头老百姓我们不能欺负。”
叶秦拿起一个蒜，慢悠悠地剥了起来：“我们只能欺负贪官，所以你得配合我们。”
“配合？我不是贪官我配合什么。”
侯永愤愤不平道：“如果贪官住在这种地方，那说实话，老百姓啊，非得放炮仗庆祝不可。”
“你是够清贫的。”
叶秦把剥好的蒜递给侯永，“一碗炸酱面就把晚饭给对付过去了。”
侯永一愣神，排戏的时候可没这一出。
但好在临场发挥，像极了下意识忌惮，不敢拿蒜，又向前一伸，拿起就啃：“老百姓不都这么过日子的嘛！”
“好像哪里不对劲？”周梅森盯着监视器，低声道。
“节奏没断，侯老师接住了，继续。”李路萌生好奇心，想看看叶秦到底怎么个演法。
侯永语气里带着委屈无奈，“跟你说实话，我在的这个位置，嫉妒的人呐，很多，想看我出洋相的人，那也很正常。”
“依我看，但凡出洋相的，全是自找的。”
叶秦又开始剥一个蒜，笑眯眯道：“为了不让你孩子看你出洋相，我们今天在你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
侯永惊得目光一凝，显然，反贪总局已经锁定他，而且悄无声息地观察调查很久。
气氛陷入一种无声的沉闷与凝重。
镜头中，两个人面对面地对视，“警惕”对“审视”，”心虚”对“敞亮”，“慌的一批”对“胸有成竹”……
“这个站位相当讲究。”李路啧啧称奇。
前世，陆翼围着侯永又是站，又是坐，搭上轻浮的语气，显得毛毛躁躁，不够稳重。
对面排列的位置调度，直接暗示叶秦跟侯永是敌对的关系。
他自岿然不动，我自稳如泰山。
“不要惊讶，我们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你。”
叶秦又把一个蒜递到侯永面前，“我说你们今天可不一样，你家老婆在家磨叽什么呢，平时周六不是早带孩子就上补习班了。”
“怎么把台词都颠倒了？”周梅森皱了皱眉。
“再看看，再看看。”
拍戏节奏被打破，侯永看了眼导演组，偏巧在镜头里仿佛心虚地别过头，表情中带着些许的愣怔，恰当好处，并不唐突。
却见可是李路没有喊停，只得硬着头皮，随机应变地继续演。
他小声道：“你们连这个都知道啊。”
画面中，叶秦又把蒜往前推了推，推到侯永的面前，侯永不接不拿。
于是又几次三番做出同样的小动作，侯永不厌其烦地推三阻四，最后不得不吃了这口蒜。
简直是在明目张胆地调戏！
李路隐约品出一丝丝的味儿，这不就对应着开头侯亮平说的：
“我只欺负贪官嘛！”
侯亮平他哥哥侯贵平，可是让贪官害死的，骨子里对贪官深恶痛绝。
对赵德汉这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嘴上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女昌，就是挑逗，像逗蛐蛐一样。
“这就对了，人物关系一下子变成平等的对立，你吃面我剥蒜，有来有回，这才叫对戏。”
李路的话，让周梅森突然意识到，本来是叶秦给侯勇喂戏，换一般人，注定要给侯永的演技给碾压成配角。
偏偏，大蒜喂着喂着，两个人在无形的交锋，势均力敌。
叶秦，几个动作，改个台词，就扭转啦！
真不愧是六味帝皇丸！
“集合。”
侯永松了口气，“诸位啊，慢走，不送啊。”
叶秦又剥着一口蒜，“赵处长，就不送送我们？”
“我这面条还没吃完呢，汤都冷了。”
“讲究，原汤化原食，来，再吃口蒜。”
叶秦笑眯眯道：“我们可以等你把面汤都吃完了。”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侯永强忍住不发怒，憋着火气道：“你干嘛非让我送你！干嘛非让我吃蒜！”
“呵呵，我就想看看你这个人到底能装多少蒜？”
“装蒜？”
侯永完全进入状态，梗着脖子：“我装什么蒜，嘿，你这个小同志……”
叶秦把大蒜又一次推了过去，“记得穿个外套，外边的天可很冷。”
妙啊！
好一个叶秦，好一个装蒜！
就像包袱响了，什么是装蒜，装糊涂呗，而眼前的侯永，就是一个装糊涂的天才！
把贪官说成清官。
周梅森喜出望外，李路更是惊喜。
明明是赵德汉主导的重头戏份，变成了侯亮平、赵德汉的初次对决。
过瘾呐，过瘾！
“咔，这段过，接下来转点赵德汉的别墅戏。”
李路搓搓手，分外期待后边的戏。
……………………
“临场发挥了下，侯老师，真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你刚才演的挺好的，我对的舒服。”
叶秦、侯永几人步行在蓝湾假日酒店的大堂，两个都是久经沙场的实力派，ng个三四次简直不应该。
侯永猛灌了一口矿泉水：“就是蒜吃得有点多，回去得刷几遍牙。”
叶秦摸了摸鼻子，怪难为情。
突然间，一行人走向酒店顶楼的会议厅。
剧组分AB两组，A组拍叶秦侯永的外景戏，B组拍内景戏。
酒店老板一听是叶秦的剧，二话不说，全力配合，整个酒店的会议厅，直接给布置成sheng委机关大楼的会议室。
因为李达康、高育良、沙瑞金百分之八十的对戏，都是开会。
而领导的学问之一，就是开会。
不是那种文山会海的大会，而是头头脑脑的班子会。
116大风厂事件、丁义珍贿赂潜逃，再加上是赵立春的秘书，李达康的处境危如累卵，疑似汉大帮的幕后黑手。
又正赶上沙瑞金在地方考察一个多月，召开第一次班子会议。
就算没亲身经历，《官道无疆》、《弄潮》、《二号首长》、《官神》，叶秦也读过一堆的官文爽文，这一次会是沙瑞金的立威会！
空降的一把手，既无势力也无根基，要树立权威，讲究个时机，而眼下就是最佳的时机。
沙瑞金请来陈岩石，给大家讲课，就是要树立一面旗帜，来给自己的掌权有一个“法理宣称”来服众。
汉东省可是浸染烈士鲜血的革命区，而沙瑞金的“瑞金”二字，不言而喻，立的就是“革命传统”的旗帜。
而给自己旗帜背书的人，就是喊自己“小金子”的陈岩石，他可是德高望重的老革命！
因此这场戏，可是重中之重。
……………
会议桌的四方架设着固定机位，一个镜头对准着演陈岩石的白志帝。
“有啥歉可道的，我当年不就是个背着炸药包嘛，我现在就应该向组织伸手要官吗？”
“何况背炸药包，是我们dang员那时候才有的特权呐，是我自己争取到的呀。当我虚报岁数拿到这个特权的时候，我根本没想过会活着回来……”
咬字断句，声情并茂！
叶秦看在眼里，完全感觉不到是在演戏。
余光里，就瞅见林彬、羊超越，还有其他年纪小的工作人员，被白志帝声泪俱下的表演给感动得隐含热泪。
“咔！”
李学正一喊停，先是一两个拍了拍掌，随后掌声稀稀拉拉，紧接着掌声雷动得像要掀翻天花板。
“哗哗哗。”
侯永激动地鼓掌：“说的好，演的好啊！”
白志帝慢悠悠地站起来，拱手晃了晃：“谢谢，谢谢。”
“休息5分钟再拍下一场。”
李学正话刚出口，吴钢、章丰毅、章志坚几个就起身凑到一块。
侯永也加入掺合其中，惊叹道：““这位白老先生，讲的太神了。”
“何止啊，老人家压根没带剧本，脱稿来的！”
章志坚感慨道：“这是在拿戏说话，一般的演员遇到这样的老戏骨，都会感到恐怖，没有做足充足准备的话，心里都感觉发虚。”
“是啊，老人家是把戏看成生命。”
吴钢又无奈又兴奋道：“明天轮到我跟老先生的对戏，回去我得再琢磨琢磨，不能不做足准备。”
“没错。”
章丰毅看向侯永，“老侯，秦子演的怎么样？”
“跟白老先生一样，拿戏说话，不是那帮小鲜肉，光靠脸。”侯永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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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钢鼻子一动，嗅了嗅说：“咦，老侯，你嘴里怎么一口大蒜味？”
“嗨，这不是因为秦子嘛！”
侯永言简意赅地描述，叹道：“这个侯亮平，也非他莫属，就这么小的发挥空间，愣是给他盘活了，人能有如今的成就，的确该！”
章志坚喃喃道：“生子当如叶秦。”
“嘚，哥几个，老字辈、小字辈都显能耐，咱们这帮中年演员可不能掉队。”
吴钢的这一句，一众中生代戏骨无不赞同。
然而，在会场的偏僻处，殷滔、陈树、胡晶，瑟瑟发抖，亚历山大。
这就“卷”起来啦？！
511 该来的不该来的，还得来
江南，南通濠河边。
河道环绕着老城区，形如葫芦，宛如珠链。
刘师师穿着民国学生制服，坐在小马扎，双手捧着脸，静静地望向不远处的殷滔、胡哥跟蒋文丽对戏。
脑子里却全是叶秦，嘴上嘟囔着：
“明明这电影就是你推荐的，到了江南也不来探个班。”
她接的是叶光纪为建国65周年献礼的电影，《那些女人》。
一部不折不扣的巾帼女人戏。
一群不同身份、性情各异的江南女子，跟日寇、汉奸、汪伪巧妙周旋，配合新四军，把鬼子在南通构筑的竹篱笆封锁线，一天给焚烧殆尽。
真实事件改编！
闫尼、蒋文丽、秦海路、袁荃、周冬鱼，包括自己，全都零片酬。
她演的是女三，千金小姐，也是抗日同志，戏份仅次于女一的蒋文丽，女二的殷滔。
“咔！”
“咔！”
坐在导演椅的第四代导演，吴贻恭皱了皱眉，疑惑道：“殷滔，你的状态不对，是怎么回事？”
“吴导，对不起。”殷滔抱以歉意。
“是不是从金陵回来没调整好？”
吴贻恭一问，就见殷滔无奈地点点头。
原来是《人民的名义》全员演技在线，集体“内卷”，就像养蛊似的，时不时就来一出飙戏，偶尔大爆发。
甚至演不好，像徐亚军，发狠起来直接抽自己俩耳光。
整个剧组，都疯了，都是戏魔戏痴下，从早到晚，很纯粹，就是讨论演戏。
殷滔叫苦道：“压力太大了，幸亏我演的是钟小艾，前面的戏份不多，只有家庭生活。
陈树、胡晶她们叫一个惨，跟叶秦搭戏，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压戏，李路导演还几遍几遍的磨戏。
根本不像在拍电视剧，倒像在拍电影。”
“噗嗤。”
刘师师嫣然一笑，就爱听别人夸叶秦。
视线里，吴贻恭大喜：“叶秦、章丰毅他们都在金陵？”
“在，都在金陵那儿拍戏呐。”
殷滔感慨道：“戏骨云集，吴导，真的太夸张，那个场面，十几个一级演员啊，我这辈子没见过。
跟老前辈演戏，一个瑕疵，我都感觉在犯罪！”
“那太好了。”
吴贻恭笑的合不拢嘴：“江苹，江苹，接下来几天你替我导戏，我去一趟金陵，就算用这张老脸，也要把他们请来南通，客串几个角色。”
“那个，吴导，我跟你去！”
刘师师霍地站起，毛遂自荐。
……………………
4月5日，深夜。
距离东南大学几百米，在珠江路沿线的小巷子里，有一家“烤玉米烧烤”。
这里，是一茬一茬学生的御用夜宵店。
羊肉在铁架子上烤得油光发亮，烟雾缭绕中，老板抬起头来，眨巴了一下浑浊的双眼。
“又是您几位，还是老样子？”
乌压压十几号人，领头的戴着口罩帽子，但老板一眼能认出是叶秦。
“没错，还是原样。”
叶秦轻车熟路地坐在角落的一桌
拍完戏，老哥几个偶尔深更半夜撸串，喝酒谈兴，不过一般时是相约健身房。
“白志帝老先生的演技，真是神了。”
徐亚军啧啧称奇道：“秦子也是，如果评国家一级演员，你们两位肯定能评上！”
“当不起，当不起。”
叶秦翘起嘴唇，谦虚地摇摇头。
“嗨，不要把国家一级演员看的太神圣。这是个职称，不代表演技。”
章志坚不以为然，他就只是三级演员。
但他不是评不上，因为长年在外出演电视剧，不能为原单位演话剧，一直不能进步。
而且保住编制，就得掏钱。
“不过呢，秦子是可惜，生晚了，不然以你现在的成就，完全配的上。”
“一级演员不是得有编制嘛？”
叶秦瞥了眼吴钢：“像吴钢老师，人艺五虎之一？”
“嗨，有那么一次机会，不需要编制。”
吴钢喝了口茶水，絮絮叨叨着。
05年，为纪念华夏电影一百周年，华夏影协评选出电影史上百位优秀演员，追加“国家一级演员”的称号。
“从1905年到2004年这一百年里，三个年龄段各找30多人，像什么章国融、程龙、周星池、刘天王，都是追封的，最年轻的那个，国际章，正赶上好时候！”
“嘿嘿，得之我命，不管什么一级演员，二级演员，金杯，银杯，其实都比不上百姓的口碑啊！”
叶秦摆摆手：“观众不满意，观众不高兴，观众不答应，一级演员也不行。”
“好，这句话说得太棒啦，来来，咱们干一个。”
话音落，一干人碰杯共饮。
叶秦喝完啤酒，夹了一筷子茄子。
酱汁非常妙，甜滋滋的，茄肉和蒜泥简直是绝配，软软嫩嫩的绵软入味。
享受之时，电话嗡嗡作响。
“喂，杨姐。”
他压低声音，问道：“施建翔那边有动静？”
“还没呢，现在重点查的是快鹿的金融诈骗。”
杨曼话锋一转：“我找你是为了另外一件，奇异果来电话，想搞一出爱豆真人选秀综艺，叫《偶像练习生》，问我们有没有兴趣？”
叶秦轻叹了口气，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TF男孩大获成功以后，练习生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别说10个，就是100个都找得出来。
“时代峻峰、楽华、丝芭，连王撕葱的香蕉娱乐都要掺合一脚，准备往里面塞人。”
杨曼道：“我跟赵珊、曾加她们商量一下，咱们不能落后于人，况且我们还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有棒子的S.M.、JYP的渠道，可以让他们帮着培养练习生的唱跳rap。
价格我都打听清楚，一年一个人，最少投资1500万韩币（八九万rmb），最多高达1亿，5人以上团购，还有优惠价。”
叶秦：0.0
神他吗团购价！
心底万分纠结，不搞嘛，迟早企鹅、阿狸、佰度这帮byd会搞。
资本+爱豆+流量=财富密码，没有资本不会傻到不赚饭圈的钱。
与其放任，不如把主导权掌握手里。
至少有自己把关，打投、职粉之类的割韭菜的玩法，有他这一当，不说根绝，最少减缓。
“杨姐，咱们是不是买下棒子他们的《PRODUCE 101》？”
“对，全球海外版权，3年。《偶像练习生》的概念ppt，我看过，基本是抄袭《PRODUCE 101》，如果咱们要告侵权，完全没问题。”
杨曼乐道：“所以奇异果迫切想跟我们合作，承诺愿意给内定名额。”
叶秦板着脸，“名额？杨姐，我们要主导权，否则我们自己来做！”
“我们？”
“也不要让叶光纪出面。不是有嘉行嘛，让它转型干这个。”
杨曼心领神会，不能毁了招牌。
“对了，黄紫韬的父亲，黄总来电话，希望你能帮解决下黄紫韬跟S.M.的合同纠纷。”
叶秦撇撇嘴：“我来解决。”
就在此时，老板憨笑着手握手机，吞吞吐吐了一阵，求道：“嘿嘿，能不能跟我们夫妻俩来一张合影？”
眼神交汇，飞速地交换意见，叶秦点了这个头，但半开玩笑地叮嘱道：
“老板，合影行啊，但这个照片要挂要发的话，等我们剧组走了以后，不然你这店太火了，下次我们就吃不到了！”
“没问题。”
老板兴奋地点头，然后拿着自拍杆，跟老婆凑了上去：
“三，二，一，茄子！”
而后酒足饭饱，尽兴而归。
推门而入，酒店走廊的灯光透在地板上，黑漆漆的卧室里，忽然掠过一道黑影。
叶秦下意识地伸手一抓，就听到“哎呦”一下，传来熟悉的女声：
“疼，放手，是，是，啊，你干嘛，放我下来，是我！”
“抱的就是你，你这叫狮入虎口。”
紧接着，床身轰地震动，就像一叶在汹涌波涛里的扁舟，晃晃荡荡。
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翻个没完。
而在墙对面，周雨桐迷迷糊糊之中被吵醒，猛地睁开眼，吞了吞口水，自我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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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绵羊。”
“两只绵羊。”
“三只绵羊。”
“……”
“一千三百六十一只绵羊，天呐，还没完嘛！”
她翻来覆去，双手捂住脸，两腿情不自禁地并拢，悄悄地把耳朵贴在墙壁，喃喃道：“一千三百六十二只绵羊，一千三百六十三只绵羊……”
512 拒绝黄毛，拒绝注水
清晨，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缝隙，射在叶秦的脸上，安逸地一个木字横躺在床。
刘师师像藤蔓一样缠着，“想我吗？”
“当然想。”
“一直想吗？”
“直不直，都想啊！”
“直，什么直……”
刘师师顿时羞红了脸，把被子一掀蒙头：“啊，我不干净，我竟然马上听懂了，都怪你，都怪你，我不干净。”
“对对，都怪我。”
叶秦嘴角挂着微笑，小狮子的脸皮还是这么薄。
稍微用力地揭开被子一角，面对着面，就见刘师师把头一偏，越偏越好看，越好看越要看，越看脸越红，终于看得她小脸绯红，从脸颊找到耳根。
“我的衣服都给你脏了，都怪你。”
“怪我，明明喜欢干净的你，却又喜欢把你弄脏。”
刘师师听着叶秦的土味骚话，像弹簧，羞到极致触底反弹，傲娇地推了一把，又把被子一蒙，来回翻滚，裹得像个粽子。
“你带助理了吗，没有我去……”
“让超越妹妹去就好了，你赶紧给我滚吖。”
“滚”字从刘师师口里说出，绵软无力。
叶秦笑了笑，麻溜地梳洗着装，然后走出套房，好巧不巧，开门的刹那，撞见周雨桐。
“早。”
“早。”
周雨桐低下头打完招呼，偷偷地抬头盯着叶秦的背影，十根手指头颤抖不止：
“三千九百八十八只绵羊。”
“三千九百八十八只绵羊，这草吃的也太狠了！”
……………………
东南大学，某教学楼。
叶秦神清气爽地来到剧组，显眼的黄毛穿梭其间，大好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
还能是谁？
“郑胜利”的演员，阚奔奔。
这货不知道怎么讨李路的欢心，《老大的幸福》、《山楂树之恋》、《坐88路车回家》，演了不少他的电视剧。
现在，又给拉进B组当执导。
“高老师，我知道您恐高，特意找来一套威亚服，要不您穿上？”
“小阚，你的心意我领了。”
高亚磷一婉拒，阚奔奔依然笑容满面，余光里注意到叶秦，又跑来大献殷勤：
“叶秦老师来了，您的检察官制服已经干洗，重新熨平了，给您搁化妆间。”
叶秦多看了两眼阚奔奔，能凭着八面玲珑会说话，把主创主演讨好了个遍，也是本事！
“秦子，服装换好了吗？”
“机位、录音到位了吗？”
“……”
“主演们集合，我们排练一遍！”
李路忙前忙后，嗷了一嗓子，叶秦、高亚磷随即聚在他身边，开始对白。
这一出，是侯亮平根据欧阳菁提供的线索，调查到刘新建，带着人马突袭汉东油气集团，刘新建立刻跑到窗台，寻死觅活，扬言要跳楼。
恰恰，刘新建不能死。
他可是击垮赵家跟汉大帮的关键人物。
“刘总，你这是何必呢？”
叶秦透着一股轻蔑的语气，“让自己这么难堪，又让我们这么难做？”
“少，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们来干什么！”
高亚磷假装跨在窗台上，惊慌道：“你让他们都出去，出去！”
叶秦用手指比划手势，眨眨眼暗示“迂回包抄”，然后从容轻松地坐在座椅上，还翘起二郎腿。
高亚磷诧异道：“秦子，慢着，慢着，我还没说台词，你怎么就坐了？”
“因为料定刘新建没胆跳楼，果真想死，哪来这么多废话，只是不甘心束手就擒，纯粹瞎折腾。”
叶秦摸摸下巴，“我们这么一对比，刘新建的小丑行径就更突出，想跳就赶紧跳，不跳就赶紧回来，你们觉得吗？”
“亚磷，你的意见呢？”李路问道。
“emm，我没意见。”
高亚磷点头道：“我演的刘新建，设计了很多张头探脑的动作，就是以为赵瑞龙、祁同伟会发救兵，抱有一线生机。”
“那么继续。”
李路一发话，叶秦气场全开：“我知道你也不会让我过去，我就坐这儿，我们好好谈谈。”
说话间，把手往下压了压：“你坐啊，刘总。”
“坐个屁，侯亮平，你当我傻嘛！”
“你可不傻。”
叶秦轻浮的嬉皮笑脸，顿时严肃起来：“你在部队当过侦察兵，还救过大火里的小孩儿，立过三等功，赵立春给你从军队里提干做自己的警卫秘书……”
“行啊，候处长，没少调查我啊。”高亚磷轻笑道。
叶秦放下翘起的腿，一本正经道：“再看看现在，你对比一下，你走到今天这一地步，对得起你自己嘛！”
“又改台词。”
周梅森收起剧本，望着叶秦，倒一点儿不气乱改台词，恰恰相反，改得凝练，符合逻辑。
刘新建，一直以革命后代、军人身份为荣，最不能容忍着，就是侮辱荣誉。
所以，拿“信仰”来激将。
“你还是老革命的后代，你爷爷当年打鬼子牺牲，还有你姥姥，京州最大民族资本家的大小姐，生长在金窝银窝，可视金钱如粪土，一颗红心向dang，京州地下dang组织的经费全是她提供的，他们是dang员，你也是dang员……”
“你！”高亚磷手指叶秦，眼睛瞠裂。
“如果拒捕，跳楼自杀，他们恐怕要质问你，你有对dang和人民的信仰吗，你有信仰吗，你有什么颜面去见地下先辈？”
叶秦化身唐果强的诸葛亮，对喷王司徒。
步步紧逼，层层递进，从军人，到dang员，再扯到革命的信仰，就差大骂“和这种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政治”！
“你，你，你才失去信仰了呢！”
高亚麟气急败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没资格说我，你能背得了共产党宣言吗？”
叶秦很想插科打诨一嘴，“麻烦这位课代表全文倒背一下”，就怕刘新建气的心肌梗塞，从窗台摔下。
卒！
“就这么演。”
李路满意地拍板：“老周，剧本的台词要改一改。”
“李导，我有一个建议。”
高亚磷看了叶秦三人，提了一嘴：“照现在的进度拍，侯亮平一条线，沙瑞金一条线，顶多45集，要不要再加一条线？”
“再加一条线，什么线？”周梅森拧眉道。
“这个您跟李导来定，我是这么想的，这样的剧拍的的确过瘾，但尺度太大，反腐政治剧又太‘冷门’，万一卖不出去……”
高亚磷委婉道：“我也是从出品方的角度，我亏钱无所谓，亏也没不了多少，纯粹是冲李导的友谊，可毕竟秦子你实实在在砸了1个多亿，现在电视剧有种说法，注水凑集数。”
电视剧注水，千禧年就有。
《汉武大帝》、《乔家大院》这样的精品正剧，照样注水，没辙，挣钱嘛不寒碜。
多一集，可就多出几十上百万。
不光制片方，电视台也得考虑广告，强制要求把剧集拉长，非50集、60集的剧不买。
咋整？戏不够，感情来凑。
于是乎，腻腻歪歪，磨磨唧唧，拖拖拉拉。
“要不加一条年轻人的生活线，现在的年轻人不是追求时尚，追求情感，用这个来吸引年轻观众来看？”
李路瞥了眼阚奔奔：“可以让他来试试编导这条线。”
“不！”叶秦一口拒绝。
“秦子，你是担心他没这个能力？”
李路笑道：”这个阚奔奔还是不错的，长春电影厂子弟，又是北电导演系，还是长春戏剧团的演员，能导能演。”
开玩笑，就是知道才他娘拒绝。
没这个能力！
没这个技术！
整出个黄毛，人设败类，人神共愤。
跟主线剧情，一点儿不搭边，画风更不搭，简直是伤害整个剧情质量。
叶秦异常严肃，厉声道：“我不觉得年轻人不会不喜欢《人民的名义》。
《纸牌屋》，咱们都看过，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全是机关算计，年轻观众照样爱看，因为剧情紧凑，节奏激爽，有政斗有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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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坚决不注水，不凑集，不要担心赔钱，赔钱是我操心的事，李导你们操心的该是把剧拍好！”
“说的好，我赞成！”周梅森会心一笑。
高亚磷、李路面面相觑，然后齐齐地看向阚奔奔，双双摇头。
顷刻间，阚奔奔神情僵硬，傻怔在地。
落在叶秦的眼里，他扬起嘴角的笑弧。
丫的，想强行加戏？
要加戏也是给马大元，不谈亲疏背景，就全程床戏，怎么着都得弥补。
你黄毛有毛吗！
“秦子，看谁来啦！”
忽然间，背后传来声音，扭身一瞧，刘师师搀着吴贻恭，在章丰毅一票人的簇拥下，慢悠悠地走来。
“吴老！”
513 跪求排片
吴贻恭，可不得了。
不只是第四代导演，还跟谢劲齐名，赫赫有名的沪圈老前辈，当过上影厂厂长，当过上影局局长，上影节也是他首创。
华夏第一个A级电影节！
堪称华语电影活化石，就连动画电影，《宝莲灯》，他是艺术指导兼导演。
“您何必亲自跑一趟，让蒋阿姨，要么师师打个电话给我，我直接去一趟。”
叶秦急急忙忙地抓住吴贻恭的另一条胳膊，跟刘师师一块搀扶。
“不光是你，章丰毅、章志坚、吴钢、章凯丽这些人，我想把他们全请到南通客串。”
吴贻恭笑眯眯道：“没有你们加盟，尤其是你，我怕院线根本不给我排片。”
“哪能，至少我自己的院线我管的着。”
“现在不比以前，电影包产包销，电影厂只需要生产制作，现在都讲票房讲效益，艺术片跟商业片无法竞争。”
吴贻恭神情落寞：“西影厂的吴天名，13年拍的《百鸟朝凤》，今年她女儿岩岩才找到发行方，才在影院上映，这部片子你知道吧？”
叶秦点点头：“唢呐民间艺术没落的故事，就在我老家秦省拍的。”
“唉，点映的效果不好，一天只有2000块。”
吴贻恭叹了口气：“马上快首映，这回我来找你，除了客串，也希望你能在院线上支持一下，毕竟是吴天名的遗作。”
“义不容辞。”
叶秦语气坚定，“吴老，你放心，这回您不来，我也会让旗下影院从《百鸟朝凤》首映日起，增加排片，尤其增加黄金场次，给吴天名导演遗作护航。”
毕竟是西影厂厂长，西北圈曾经的大佬！
“我替逝去的老友，谢谢啦。”
吴贻恭投来一个赏识的眼神，喃喃道：“唉，西北有你，真是幸事，沪市电影就少你这么一人。”
……………………
华宜，董事长办公室。
小王总推门而入，大笑道：
“哥，叶光纪那儿出昏招，《不二情书》、《火锅英雄》撤档，退出四五月档，还降低《无双》的排片，把黄金场拿出来捧《百鸟朝凤》。”
“只差3000万，就破20亿票房，现在砍《无双》的排片？”
大王总脸色憔悴：“想不到叶秦这么精明的人，会干这种事，也只有他干的出来，一部《美人鱼》，一部《无双》，第一季度票房就50亿，当然可以无所谓。”
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跟叶柠谈的怎么样？”
“副总裁兼总经理，他会配合我大刀阔斧，把华宜重新电影化。”
“中君，以后华宜全靠你了。”
大王总退意已定，新老交替，跟随老臣全部清场。
“外界一直在看衰咱们，不能再有第三年，让叶光纪抢走民营电影票房冠军的位子！”
“哥，放心，之前只是战略失误，现在拨乱反正，咱们手里有陈果富、冯裤子、纪晓岚、乌尔闪、管狐，以前只是老虎打盹。”
小王总自信满满，“咱们现在就先拿《百鸟朝凤》开刀，随便上一部电影狙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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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2日，《百鸟朝凤》首映。
不少人全冲着叶秦的围脖力荐，拿着爆米花，零零散散几个人，相约而来。
然而，影厅依然空荡荡，哪怕是章国师、陈凯哥、冯裤子、徐老怪、黄博等人发声力挺，甚至包括叶秦。
一个片子打上文艺片，基本劝退赶客。
容纳几百人的中等厅子，等电影正式开始，一眼望去，人数也不到百。
果不其然，艺术电影太闷。
就讲秦省无双镇这个地方，唢呐工匠很受尊敬。
焦三爷就是这样一位，有一个焦家班。
谁家有红白之事，唢呐班子便替他们吹奏一场，红事不多，白事为主。
白事，便是替死者演奏，死者的身份越高贵，吹奏的阵势就越高级。
二台，四台，八台，所谓《百鸟朝凤》，就是给最为尊贵的死者准备的唢呐名曲。
但时代越进步，红白喜事也进化，唢呐跟《百鸟朝凤》，也慢慢淘汰。
这个片子，中规中矩，没有吴天明的《变脸》刻骨。
纯粹给黄土高原的唢呐民间艺术唱“挽歌”，跟《百鸟朝凤》一样，不合时宜。
票房成绩，自然不理想，一跌再跌。
首映当天，有叶秦影响力加持，369.7万，全国排片占比4.2%。
不过叶光纪，就给了19%。
第二天，收入就跌到不到一百万，每场放映平均只有十几个观看，除了叶光纪，其他院线都只在早上，或者午夜。
到了第四天，累计票房只有632万，排片只剩下1%，惨不忍睹！
或者说，艺术电影都这样。
休息室里，气氛沉重。
“如果首周票房再上不去，往后就没什么机会，到时候黄金场，我们就上映自己的电影。”
钟丽方作为叶光纪的院线总负责，无可奈何地到吴岩岩、方励的面前，“《百鸟朝凤》会安排到午夜场，希望你们制片方、发行方能体谅。”
“当，当然。”
吴岩岩眼含热泪，强忍悲痛。
叶光纪仁至义尽，每天三场黄金场，还把自制的两部电影延期，避开竞争，都救不回。
转头看向被自个“忽悠”的方励，头发半白半黑，愁眉不展，“方叔叔，对不起，害你……”
“这事不怪吴导，也不怪吴导的作品，关键是难过院线经理这一关。”
方励双手夹着烟屁，摇头道：“光靠叶老板不行，秦时明月才起步，星美、华宜、旺达、大地、金逸他们六个掌握着生死大权，必须引起他们的注意！”
“该怎么办？”
“岩岩，你把手机打开，给我录段视频。”
吴岩岩照做，支起三脚架，手机对准着坐在椅子上的方励。
一开始，正儿八经，慢慢地，语带哭腔，倒苦水一般委屈道：
“这部电影是华夏人的电影，讲的是华夏人自己的文化，是一部优秀的文艺电影，我们200多人的志愿团队干了8个多月，却只有叶光纪给我们大量的排片。
我不是一个俗人，也不是一个善人。
但是只要你们（院线经理）能为《百鸟朝凤》排一场黄金场，我真的是跪求你们。
“求你们，明天周五，后天周六，大后天周日，这三天给我们《百鸟朝凤》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能做，我什么都能做。
我真的用华夏最传统的方式给你们磕个头。”
话音落下，钟丽方亲眼目睹方励跪地，邦邦地磕头，不免震惊。
华夏人跪天跪地跪父母。
又不像霓虹，土下座，红豆斯尼玛塞是传统艺能，鞠躬可是大礼，下跪就是顶礼，再加上磕头的话，简直把脸都豁出去了。
吴岩岩捂住嘴巴，眼泪夺眶而出。
“丽方姐，为什么烂片有那么多观众，那么多票房，我爸爸付出的心血比他们多，拍的也不算差，为什么就是没人看？”
钟丽方哑口无言，也不知道。
但她知道，这一跪，得跪出大事！
514 艺术电影放映联盟
《百鸟朝凤》制片直播一跪地，舆论哗然，迅速发酵，围脖热搜立刻冲到第一。
元素太丰富。
已经去世的导演、年迈的制片人、惨淡的票房、讲诉传统民俗的主题、爆米花大片的碾压……
这一切，营造的让人心碎，很快地，从线上蔓延到线下，特别是电影人。
南通濠江边，清明左右，和煦的春风带点潮湿，天色骤暗，又下起毛毛细雨。
《那些女人》的剧组一闲下来，也有人聚在一块，叽叽喳喳。
有怪院线不排片，有批“道德绑架”，有说“卖惨式营销”，有老生常谈，开辟艺术电影专用院线……
声音一直传到凉亭，叶秦坐在其中，望着杨柳依依的河畔，心不在焉。
“怎么就给跪了？”
电话里的钟丽方，一阵无语：“我也没想到，开着直播，突然就跪地，想拦也拦不住。”
“丽方姐，你觉得像作秀吗？”
“我觉得不是，这个发行团队，是志愿者团队，完全赔钱赚吆喝。”
“那就加大排片。”
“再做呢，其他影院，要么排片时间不行，要么干脆没上映，想看《百鸟朝凤》，都来秦时明月，票房慢慢回升，空座率现在只有四五成。”
钟丽方语气里透着惊喜，“咱们这叫善有善果！”
可叶秦高兴不起来，艺术电影排不上片，制片人都给跪一个？
这不成跪着要饭！
斜靠在柱子上，心事重重地刷着围脖：
【电影营销有很多玩法，《富春山居图》烂出好票房，《大圣归来》，创造自来水，而《百鸟朝凤》，可能会有个新词，叫“卖惨式营销”】
【说“卖惨”也有点过，在他下跪之前是真的惨，票房惨，排片惨，能叫“卖”吗？】
【电影院没给排片很正常，都是看哪部电影卖座就安排放哪部电影，总不能为爱发电吧？】
【很想看《百鸟朝凤》，三线城市的影院连排片都没有，很难过又无力改变。】
【我这地方有，可一天一场排片，而且是中午，要工作啊，怎么看啊？。】
【看了下今天公布的票房跟排片，同期的《美队3》碾压式的排片54.8%，1.8亿的票房，《百鸟朝凤》，只有1.9%，连2%都不到！】
【不值得同情，完全是道德绑架！就因为是某导演的遗作，就必须去纪念去买单？#！鄙视】
【这只是个人行为，他有这个自由。你看不看是你的自由，说“道德绑架”有点扣帽子了，不看不就得了，他能绑架你？】
【………】
越看越无奈，耳边，忽然传来刘师师爽朗的女汉子声：
“叶秦，吴老找你！”
…………
“靠跪可以救一个电影，但救不了艺术电影，”
吴贻恭此时坐在长凳的一头，叶秦肩并肩坐在另一头，一老一少，都是电影界的大能。
除了蒋娘娘，众人不敢靠近。
“艺术片是小众，竞争不过大众的商业片，得像欧洲市场，有专门给艺术电影的院线。”
吴贻恭瞥了眼叶秦，“我去年在上影节，遇到电影局的章局，他说你递了一个方案，上面就有建立‘艺术电影院线’的想法？”
“没错，但没后文，上面什么意见，不知道。”
“如果同意呢，你觉得能建起来吗？”
吴贻恭意味深长地凝视，“以前可有2次失败的教训。”
叶秦点点头，心里门清。
甭听王晓帅这帮第六代嘴炮扯淡，艺术院线不是没有过，地下电影转地上以后，03年，燕京就有6家影院联合组建“精品艺术院线”。
关键，有院线得有产品。
国产艺术电影产量跟不上，可以播的片子太少，观众又少，院线血亏停盘。
13年同理，又出来一个“后窗放映”艺术电影展映活动，照样产量跟不上，黄了。
欧洲能搞艺术院线，因为欧洲导演几乎都拍文艺片。
这帮第六代，一年能拍1部成片吗，没有电影，艺术院线喝西北风？
“这个问题，还真难不倒我。”
叶秦笑道：“我组建的院线联盟，不光放国产最新的艺术片，华语电影史上的好片，也会放叶光纪从戛纳、柏林、威尼斯、美利坚采购的批片、国外的影展片跟获奖片。
还有丝绸之路电影节，沿线这么多国家，每年都有几十部，这些电影都可以走这条线。”
“就缺个你，缺个你啊，如果沪市艺术电影联盟有你，就不会在沪市小打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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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贻恭感慨不已：“怎么样，你肯不肯带个头，建立全国艺术电影院线？”
“叶光纪带头？”
叶秦一惊：“不合适吧。”
“只是带头，不是领头，沪市联盟会响应，加盟你这个全国性质的艺术电影联盟，我来出面。”
吴贻恭伸出干瘦如枯枝的手，搭在叶秦的肩膀上，“不过有两件事，第一，全国艺术电影院线联盟的启动仪式，必须在上影节举行。”
“可以。”
叶秦颇为遗憾，还想着丝绸之路电影节，刷波西北圈的声望，这下没戏。
“这个《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共同宣言》，你来写。”
“我写？”叶秦一懵，吴贻恭竟然不写。
“叶秦，你要忽视你的年龄，你已经是华语电影的领头人，你要扛起这面旗帜！”
…………
回到宾馆，门窗紧闭。
毛毛细雨，渐渐地变成大雨，雨滴击打在玻璃窗，淋淋漓漓。
屋内一片漆黑，唯独桌上亮着小灯，叶秦伏案，手上就一直握着笔，在纸上写写划划。
“啪嗒”，天花板的大灯突然明亮起来。
“为什么不把大灯打开，眼睛不怕看坏吗？”
刘师师用副卡，光明正大地进入卧室，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这样才能集中注意力。”
叶秦咬了咬笔帽，苦苦思索。
刘师师双手托着脸腮，看叶秦侧脸轮廓，看他动笔如飞，聚精会神的样子，眼神都醉了。
不知不觉过了十几分钟，她才如梦初醒，轻手轻脚地走到叶秦跟前，看了看他，又瞅了瞅桌子上的纸。
标题，醒目，显眼，赫然是《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共同宣言》：
“1895年，电影诞生。
它探索审美疆域，记录世界变迁，瞭望人类未来。艺术电影是电影创作的圣殿与高峰，是电影产业的活力源泉是电影王冠上最璀璨的明珠。
电影因多元而精彩，反映不同社会面貌，照见不同情感心声；电影因包容而创新，创造独特银幕世界，刷新人类精神表征；电影因交流而发展，凝结民族集体记忆，融汇世界文化精髓。
今天，我们相聚于此，发布“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的共同宣言：我们希望华夏电影创作多样化发展，群星璀璨；我们希望华夏电影放映特色化经营，枝繁叶茂………”
………………
“我们将积极联络更多的电影放映渠道，为全国观众提供稳定的艺术电影放映时间和空间。”
章宏森捧着这份《共同宣言》，坐在电影局机关大楼的会议室的主位，周围乌压压坐满了人。
十二张椅子环形聚拢，围着当中的红漆桌子。
”我们将善用艺术电影的创新力量，推动华夏电影总体艺术质量的提升。
我们将努力使真正具有艺术价值的电影获得正向的市场回报形成艺术电影体系的良性循环……”
念完以后，章宏森笑道：“说说，都说说，有什么看法？”
众人来回对视，这个场面，也就两位副局能搭上话。
章丕明左右看了一圈，率先道：“去年限制天价片酬的时候，叶秦就提过这个艺术电影院线的思路。
本来打算今年着想研究，想不到因为电影票房注水，给耽误了。可现在《百鸟朝凤》这么一跪，倒是一个契机。
商业要发展，艺术也得进步！”
“不光是艺术院线，这条院线，以后还能发展成人民院线。”
梁哥掰出指头：“像《横空出世》、《太行山上》的红色主旋律电影、公益电影，也可以上，不只有给院线下排片量的任务这一条路。”
“的确，可以避开跟商业片竞争。”
章宏森放下文件，敲了敲桌子：“《地雷战》、《小兵张嘎》这些经典老片，也有重映大银幕的机会。”
“不过这个叶秦很滑头，口口声声叶光纪只是协助，不牵头。”
章丕明喝了口茶，“可把牵头的单位都给我们圈定，‘华夏电影艺术研究中心’，真亏得他能找的到。”
华夏电影艺术研究中心，旗下有两个单位：小西天艺术影院、百子湾艺术影院。
这俩影院有资格放映无龙标的外片，名义上是学术放映，也就是兜了个圈子，可以绕开电影局放未审查的电影。
跟六公主，一样刚。
“是挺滑头，但也很锐气，只有他敢干。”
章宏森又拿起一份文件：“看看这份参会名单，旺达、蓝海、中影、曲江、秦省文投、五洲、安乐、银河……
嚯，好家伙，全国基本都覆盖，首次加盟就有400个影厅，也就叶秦，才有可能！”
515 大潮
“为什么名单里没有华宜！”
小王总气愤地狂拍桌上的《共同宣言》。
“叶光纪是瞧不上华宜的院线，嫌华宜的院线规模太小？”
“小王总，艺术电影放映联盟都是虚名。”叶柠满不在乎道。
“可冯裤子对这事挺上心，昨天几个电话，希望《我不是潘金莲》，还有《芳华》都有机会上这个艺术电影联盟的院线。”
小王总很无奈：“好像不上这个院线，就没资格叫文艺片。”
“可文艺片不赚钱，也是业界公认。贾科长的《山河故人》，使劲地吆喝，只有3000多万。”
叶柠扶了扶眼镜：“小王总，现在最重要的是《百鸟朝凤》。”
“对！”
小王总抬高嗓门：“华宜19家影院的黄金档，《美队3》的55%不变以外，挪出20%给《百鸟朝凤》，一定要比叶光纪高！”
心里窝着一团火，非争这把气。
华宜衰败，京圈没落。
艺术电影联盟一成立，第六代跟新锐文艺片导演们肯定被拉拢过去。
再算算新港圈，企鹅系，旺达系，光线传媒，东北帮、德芸社、开心麻花的喜剧新势力……
所有的关系网，全部汇聚在一个人——
叶秦。
现在跟吴贻恭鼓捣出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搭上沪圈，拿下是迟早的。
就差攻下京圈，一统华语电影！
此子野心恐怖如斯，比奶茶伦还狂，想当华语影坛的皇帝。
………………
与此同时，夕阳落下，傍晚到来。
一家”山河故人”的饭店里，老板贾科长、老板娘赵滔面对面坐着，桌上摆了热气腾腾的汾阳菜。
虾酱豆腐、羊肉胡萝卜馅烤包子、猫耳朵、栲栳栳……
贾科长拍的电影从来没离开过晋西，人呆惯了晋西，像仓鼠一样也宅在晋西，操起乡音，白天工作，晚上和朋友散步唠嗑。
他手握着《共同宣言》的复印件，念一两句，就一盅盅灌下汾酒，面色涨红。
赵滔道：“嗨，秦子干了件高兴的事，你怎么哭了？”
“高兴，又不高兴，恨生的不是时候。”
贾科长磕着炸花生，“媳妇，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国内上映，是什么时候？“
“04年，就那部《世界》。也够坎坷，8年拍了4部电影，总算公开上映。”
赵滔喃喃道：“如果有这个艺术电影联盟，没准……”
“《山河故人》，上映早了。”贾科长微醺，语气透着遗憾。
“老贾，咱们还有下一部电影。”
“可我有点累了，这个电影江湖，不再属于你我。”
贾科长摇头晃脑，灵光乍现：“江湖，《江湖儿女》？”
……………
第六代导演，最叛逆，最爱对抗。
早年对抗权威，中年就对抗票房，晚年光对抗自己。
贾科长累了，娄夜却依然拒绝妥协。
他坐在老燕京鸡汤馄饨摊前，坐在塑料凳上吃着38年手艺的老师傅的馄饨，怀旧之感，油然而生。
就是少了个褚青。
但来了个王晓帅。
“就像以前，一起喝酒，一边喝，一边聊我们共同热爱的电影。”
王晓帅吃着馄饨，哈出一口热气：“叶秦的《共同宣言》看了吗，我次次在论坛上说，在采访里讲的艺术院线，终于有眉目啦！”
娄夜笑了笑，有没有于他都一样。
因为他的电影，甭说上映，总会卡在审查这一关。
“如果我的《闯入者》有《百鸟朝凤》现在的排片，不是1%，不会是这种下场。”
王晓帅愤愤不平道：“那是一场事先张扬的谋杀案，本来我估计能有8%，没想到还没给观众检验，就被判处死刑，真他吗操dan。
高排片有高票房，低排片有低票房，这下好了，咱们可算有不打折扣的排片，有打算吗？”
“我？《推拿》之后我想歇几年。”
娄夜咀嚼着馄饨，沉默不语。
……………
金陵绕城高速，房车一路颠簸，从南通驶向金陵。
“哥，殷滔姐，只有泡面，只能委屈晚饭这一顿凑合对付。”
林彬端来两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然后又拿出涪陵榨菜、香肠、卤蛋……
叶秦把ipad放下，看向穿着粉丝V领针织衫的殷滔，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轻轻地拍了拍，心里依旧发虚，当年沙尘暴的百分百中擒拿手，应该不记得了吧？
“emm，到酒店了？”
殷滔醒来，伸了伸懒腰，盖在身上的毯子落下，不愧是当过杨玉环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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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腴！
“谢谢。”
她打了打哈欠，拿起叉子，不经意间地瞥了眼ipad，“咦，这部是不是最近网上很火的那部……”
叶秦点点头：“《沉默的真相》。”
“对，《人民的名义》的前传。”
殷滔拿热毛巾抹了把脸，轻吐一口气：“唉，一想到扎在老戏骨堆里，就跟学生站在老师们面前，我的压力又回来了。”
“殷滔姐，你演的挺好的。”
“不用安慰我，我能感觉到，跟你演夫妻，根本没进入状态。”
殷滔自嘲道：“毕竟我都快40，你才27，相差快一轮了。”
“吸溜，吸溜。”
她吃了一口面，含糊道：“还有，钟小艾的背景那么深，从来没碰过这种角色，真挺难的。”
“殷滔姐，我倒觉得，你可以不演那种背景莫测的钟小艾，演一个铁面无私的监察副主任。”
叶秦把榨菜放进汤面里，“背景可以有，但没必要想的那么深。”
“合适吗？”
“当然，权力大小与级别不完全挂钩。”
叶秦边吃边讲解，就像赵德汉，才一个处级，敢让省副bu级在门口排队，敢收丁义珍钱不办事，对丁义珍态度恶。
钟小艾是什么？ji委监察，俗话说：握着ji委的手，浑身上下都发抖。
真是天龙人，高育良祁同伟莫不是都是傻子，都跑去跟侯亮平结仇，还双规？
果真如此，赵立春不退休都扛不住。
“有道理。”
殷滔眼前一亮，慢慢地打开新思路，不再走后世猜测最多的长公主路线。
“秦子，要不咱们现在就对对戏，帮我找感觉？”
“可以啊，哪一段？”
叶秦快速解决泡面，就见殷滔拿出剧本，随手一翻，一行一段密密麻麻都是标注，像台词断句、语气节奏、肢体设计。
“就这段，劝侯亮平不要去汉东。”
殷滔捧着剧本，看到叶秦两手空空，习以为常。
他可是跟白老先生一样，从不带剧本到剧组，第一次搭戏，彻底把她镇住。
“殷滔姐，你先。”叶秦道。
殷滔深呼吸一口，慢慢地调整状态，努力地演绎妻子担忧丈夫的口吻：
“可是汉东的水太深了，他们会对陈海下手，也能这样对付你侯亮平。”
说话间，伸手握住叶秦的手，“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想想我和儿子吗？”
叶秦反客为主，反手抓住殷滔的手，捏了捏：“我明白，这么多年，总是让你担惊受怕的。”
殷滔更进一步，挪动位置挪到叶秦身旁，“你做检察这么多年，你说我有没有求过你什么，有没有拖过你后腿。”
看看，如果是天龙人的女婿，会怕这个？
叶秦一言不发，饱含深情地凝视着，突然注意到殷滔看似破了一样的下嘴唇：
“殷滔姐，原来你嘴唇长了一颗痣。”
“对，是幸运痣，一直不忍点掉。”
殷滔一怔，抿抿嘴巴，越发觉得叶秦似曾相识。
两个人对视着，气氛略微不对劲，恰巧电话铃声打破尴尬的僵局。
“曹导。”
“秦子，什么时候杀青？”
“再有半个月，曹导，别着急啊，两年都等下来了。”
“以前是不着急，现在不是你弄出来艺术电影放映联盟。”
曹宝平笑道：“你不声不响搞出这么大动静。”
“外面风向怎么样？”
“正面多，看衰的也不少，讨论很激烈，但观点模糊，大多随波逐流，反正有一点是共识，联盟的建立至少聊胜于无，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曹宝平道：“不过不少人心思活络开了，都争先赶趟，赶上这股文艺大潮，像文宴，整出一个本子，想找我当监制。”
“《嘉年华》吧，这电影叶光纪投的，还不错。”
“是啊，但我想把时间往后延延，全部精力全投《烈日灼心》，诶，你这院线联盟收不收，赶第一班车？”
“八字还没一撇。”
叶秦摇头失笑：“10月份才在上影宣布，中间还需要根据名单，麻烦杨姐他们去挨个对接联络。”
“那就先报名上影节。”曹宝平道。
叶秦：0.0
这怕不会又搞出三影帝吧？
516 抢！
5月9日，叶光纪。
咔嗒，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打开。
张昭一脸阴沉，阴得能挤出水来。
“杨总，我相信我们楽视出的4亿，是各大平台无法匹配的，不知道你们还犹豫什么？”
“张总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只是高级打工仔，老板决定了，我就执行。”
自从《人民的名义》立项到现在，杨曼不知道用笑脸送了多少人，轻松自如地应对。
哪怕是十多年销声匿迹、无人问津的反腐剧，但也是叶秦从影回归的第一部电视剧。
噱头、流量、演技，搭档40多名戏骨，卡司爆表，没人不想抢下来！
“杨总，叶老板这是意气用事，不能因为楽视跟华宜结盟，就跟钱过不去。”
张昭花了很大的功夫克制，才让自己没有太过失态。
“张总说的是啊！”
杨曼嘴角挂笑，但很冷，仿佛在说：
你的报价，姐很喜欢。
你的公司，姐不喜欢。
“请！”
张昭冷哼一声，回头的刹那，脸上的表情很快就绷不住了，面若冰霜。
秘书撇撇嘴：“叶光纪的谱儿也太大了吧！”
两个人走到办公大区的过道，突然迎面撞上电视台的熟人，蓝莓台、番茄台的副台长，夏安陈、董炯鸣。
寒暄几句，张昭问道：“夏台长，董台长，这回来叶光纪，是为了《人民的名义》首轮播放权？”
董炯鸣遗憾道：“抢什么首轮播放权，没开拍前，就让荔枝台占了便宜，我们是来抢二轮播放权。”
“叶光纪也是，便宜总是让荔枝台占去。”
张昭正准备上点眼药，立刻遭到夏安陈的反驳，摇头道：“没有的事，正午阳光出品的《欢乐颂》可归他番茄台，这部剧阵容多强啊，比起来，就我们蓝莓台吃亏。”
“嘿，夏台长，你们不也有《小欢喜》，还有《烈日灼心》，你们蓝影跟投。”
越听他们斗嘴，张昭脸色越难看。
一个个楽视影业随行人员，大老远看到老总代脸色，噤若寒蝉，根本没人敢上前搭话。
不过大家多少能猜到：叶光纪，是什么都不肯给楽视，卧槽，无情！
回去的车上，秘书思来想去，有些咋舌，传言不虚呀！
如今的一线台，全给叶光纪网罗。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他们也太傲了吧，真以为咱们都非得拿下这部戏不可！”
秘书骂咧咧地表忠心：“非得贾老板亲自来谈吗，给脸不要脸。4亿也是有我们楽视给的出来，张总，要不这部戏，干脆咱们就别抢了？反正国内影视公司那么多，IP剧多得是，楽视自制剧也不差！”
就见张昭扯了扯领带，一把丢在座位，“订两张机票，去金陵。”
“是，不！”
秘书神情变了几变，突然道：张总，去金陵？”
张昭抬头看看他，起色稍微舒缓了些，捏了捏眉头：“置气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办法！明知道这部剧必定大爆，为了一点面子就不去抢，把好处让给别的同行？”
秘书答应一声，马上打电话订机票。
张昭看向窗外，望着叶光纪大楼的logo，目光狠戾：
“等着吧，等楽视七子生态化反成功，今后的楽视影业，跟叶光纪就不是一个体量，现在，不过是风口的一只猪！”
………………
2015、2016俩年，绝对是影视风口。
企鹅、阿狸、芒果、奇异果、楽视等视频平台有钱，但缺内容。
虽然也搞定制剧、自制剧，但眼下是野蛮生长，大干快上，抢留存抢流量，版权剧成了最香的饽饽！
大把大把地撒币买剧，大方过头。
《赢天下》，网播权单集800万。
《如懿传》单集900万，《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更是单集1000万。
相比之下，60集的《天乩之白蛇传说》，单集550万，竟然只是白菜价。
而具备将大IP、大明星转化为大剧集、大流量的影视公司，简直是平台追逐的“爸爸”。
恰恰，叶光纪是最亮眼的。
网剧洪荒时代，《灵魂摆渡》、《太子妃升职记》虽然穷，却是难得火的爆款。
破荒开垦的时候，《暗黑者》，跟奇异果合作的定制剧《仙侠客栈》，跟《万万没想到》、《屌丝男士》一票分庭对抗。
现在跑马圈地，唐仁出品的《法医秦明》、《余罪》、《无心法师》……
尤其是《鬼吹灯》，谁人不抢！
电视剧方面，更是一骑绝尘，年度收视率排行版、网播总播放量前十的常客，去年，《琅琊榜》拿到剧王，《花千骨》，网播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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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网剧、电影，三叉戟在手，还有谁！
市值已经逼近千亿，就差29亿，临门一脚的事。
现在，企鹅、奇异果、优土等视频平台人心惶惶，就怕叶光纪不讲武德，把内容全下放到哔哩哔哩，从二次元变奈飞——
降维打击啊！
这回《沉默的真相》，印证了这一点，口碑流量双丰收，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
金陵，某高尔夫会所。
也是山水庄园取景地，叶秦托人，这个人就是企鹅的任宇一。
“怎么样，这里合适吧？”
他穿着西装，双手负背，眼望着不远处搭棚的剧组，胡晶、徐亚军正在搭戏。
“不错。”
叶秦望着一缕缕清凉的流水流动，余晖在水面金光闪闪。
“一个礼拜没问题？”
“没问题，一个月都可以，鹿总发的话，就当回报。”
任宇一道：“没想到你真地同意3.45亿的报价，据说楽视可是愿意出到4亿拿下《人民的名义》网播权。”
叶秦笑而不语，丫的别看钱多。
回款竟然得5季度，首款只给8000万，反倒企鹅撒币豪爽，第一笔就给1.5亿。
“嘚，接下来能在这里躲个清闲，不用管电视台的记者、领导，还有你们，一个个，我都得罪不起。”
“说反了吧，你，我们可得罪不起。”
任宇一瞥了眼：“谁都想从你手里买下《鬼吹灯》、《盗墓笔记》的版权剧。我说，你也够黑的。《盗墓笔记》9部你花了500万就拿下，《鬼吹灯》，中影、旺达更半卖半送，就八九百万。
现在他们非得悔得肠子都青了，一部《鬼吹灯》的两集，就把版权费全收回来了。”
叶秦打了个哈哈：“这叫眼光。”
任宇一酸溜溜道：“对，眼光，趁着盛达在的时候，把某点的IP打包拿了多少。”
“不还给你们留着三成吗？”
怎么才三成！
任宇一咬咬牙：“少来，起码把津江的股份匀给我们点。现在阅闻正在整合网文，红袖啊，潇湘啊，一统网文市场……”
“我回屋子了，待会儿要拍鸿门宴智斗。”
叶秦转身就走，假装不知。
他不只是阅闻的股东，有IP优先购买权，还拥有津江的50%股权。
前世捏在吴wen辉团队手里，他抢先一步，统统截胡。
“别急啊，再聊会儿，聊聊合作开发IP的事，想跟叶光纪签三部IP改编。”
“自制，还是定制？
“当然是原创自制，企鹅视频将来的定位，可是奈飞。”
“外行了吧，奈飞原创可不是奈飞自制。”叶秦勾勾嘴唇。
奈飞是订阅付费视频平台，维持高逼格，刻意模糊，把自制剧、定制剧、版权剧都标成“奈飞原创”。
就像企鹅抄泡泡堂、跑跑卡丁车、联众，美其曰：“玩法共有”，一个B样。
“奈飞在版权剧的花销，可比自制剧高出不少。”
任宇一摊摊手：“可照这个购剧烧钱，根本挣不回成本。”
“那你们还瞎鸡…瞎抬价？”
叶秦翻翻白眼，天价片酬、多部轧戏、数字演员、抠图替身，一多半全是互联网资本瞎哄抬、瞎乱入的锅。
“企鹅最好的玩法，是定制剧。阅闻每年能生产那么多IP，挑几个委托公司制作，不挺好？”
任宇一问道：“跟《余罪》一样，我们提供IP跟钱，你们来制作？”
“没错。如果答应，唐仁来制作，《赘婿》、《庆余年》，还有那个，《斗破苍穹》。”
叶秦摸摸下巴，就由他来拯救斗气化马，起码给配个像《仙剑》系列的正宗五毛钱特效。
任宇一思索片刻，“诶，你对B站是个什么定位？”
“还用说嘛，当然是HBO。”
“所以你要搞黑雾剧场。”
任宇一恍然，驻足止步，面对半橘红半深蓝即将黑幕的夜空，“咳咳，那个，我替我们鹿总问问，B站的股份卖不卖？”
叶秦瞄了眼，明摆着一副“大佬，我不想努力了”的姿势：_(:зゝ∠)_，我躺平了。
(*￣︿￣)。
任宇一：(*￣3￣)╭
叶秦： o(￣ヘ￣o＃)
任宇一：OTZ
叶秦：╮（╯＿╰）╭
不愧是你，鸭子！
517 “阿庆嫂”与“小鲜肉”
夜晚，天花板高挂的纸灯笼发光。
雅致古风装修的室内，铺着电线，搭着遮光布，固定机位的摄像机摄录全场，摄影师各盯各的人。
叶秦散步在其中，边走，边吊着嗓子。
嘴巴上颚微微吸住，下颚渐渐松弛，腹部的两肋一张一弛，自如地吐纳，行腔运气。
双手插腰，一口气托住，念着“鸡鸭鱼肉”喊嗓，吐出的每个字，都像篮球，准确无误地投入音腔这个篮筐。
《智斗》，是《沙家浜》的节段。
阿庆嫂为了掩护新四军伤病员，跟kmt的胡传魁、刁德一巧妙周旋，最后化险为夷。
《人民的名义》里，不光高小琴会唱，侯亮平会唱，祁同伟会唱，甚至陆亦可和高育良也会唱。
但演起来，真唱还真有难度。
“秦子，真唱？”李路问道。
“当然要真唱。”
叶秦收功，双手放下，“刁德一可是老生唱法，如果靠后期配音配一个，不说穿帮，起码很违和，不是吗？”
《智斗》是京剧唱腔，阿庆嫂是旦角。
胡传魁净角，唯利是图，有奶就是娘，有枪就是草头王。
而刁德一，却是老生，阴险狡猾、诡计多端。
一整场，也就徐亚军撑的住，陆翼、胡晶根本托不住，画风突变，演得尴尬地一批。
哪是《智斗》，简直是弱智对决。
他章口就莱，“这个女人，不寻常！”
“嘶，嘿，有谭派老生的味儿！”
李路眼前顿亮，谭门可是京剧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流派，曾有“无腔不学谭”的局面。
第一部电影京剧《定军山》，就有谭门开创者，谭鑫培，儿子谭富英，伟人都迷他的戏。
徐亚军竖起大拇指：“秦子，再来两句，比我的味儿正多了。”
“先等等。”
叶秦环视李路、徐亚军、胡晶，视线最后落在胡晶的头上，“我觉得，侯亮平每次唱的角儿要改一改。”
整个剧集里，《智斗》唱了三回。
第三回是侯亮平用智斗甄别出逮捕的是高小凤，不是高小琴。
而第一回，是侯亮平空降汉东任反贪局局长，祁同伟代表高育良在山水庄园设宴接风款待。
双边人都在摸对方的底。
祁同伟想拉拢，而侯亮平在试探，宴会上，不甘不愿地配合当一回刁德一。
就像胡传魁唱的，“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也暗示撕破脸开始摆开车马，相互厮杀。
“第二回呢？”李路问道。
“我要唱阿庆嫂。”
叶秦把话一放，立刻招来章丰毅、吴钢等一票人，神色各异，诧异、稀奇、渴切、期待……
“秦子，来一段，来一段，我给你起个头。”
吴钢瘾儿上来，清清嗓子，双腿并拢站直，活脱脱话剧的站姿：“
新四军久在沙家浜，这棵大树有阴凉。
你与他们常来往，想必是安排照应更周详。”
叶秦单身叉腰，抬手一指，睖着眼睛，正气凛然，开腔唱道：“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
章凯丽不禁一怔，冷吸一口气：“诶哟，男声女调！”
叶秦骈指，唱出“左右逢源”的味儿：
“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
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
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
人一走，茶就凉～”
“好！”
没等唱完最后一句，凑热闹的老戏骨们纷纷忍不住叫好，尤其是酷爱京剧的欧阳菁：
“圆润，像胡文阁。”
见吴钢附和了一句，胡晶当场一懵，脑袋嗡嗡。
“也就是我唱刁德一？”
……………………
为什么第二回得唱“阿庆嫂”？
因为是鸿门宴，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侯亮平已经抓住刘新建，招出赵家以及汉大帮，只是时间问题，所以祁同伟一伙人急了，威逼利诱，甚至安排狙击手。
危机四伏，怎么能再唱刁德一？
宴会上，胡晶按照叶秦教导，做出肢肢动作，张嘴轻念着台词，拿来后期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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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态度不卑又不亢。”
”她神情不阴又不阳。”
叶秦开始蛇皮走位，隐隐约约生出有被狙击的感觉，多次走到胡晶的前面，让胡晶当自己的挡箭牌，躲过狙击手的瞄准枪击。
“我待要旁敲侧击将他访。”
“我必须察言观色把她防。”
胡晶挪开身位，想把叶秦重新暴露在狙击镜中，念道：
“适才听得司令讲，阿庆嫂真是不寻常。
我佩服你沉着机灵有胆量，竟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枪。
若无有抗日救国的思想，焉能够舍己救人不慌张！”
监视器里，李路频频点头。
最为遗憾的就是胡晶唱不来《智斗》，不然简直是他心目中最满意的镜头之一！
看到丁·武松·海风闯入，解救出早已化险为夷的侯亮平，沉默了片刻，一声不吭。
“李导，这段有什么问题吗？”副导演提醒了一声。
李路回过神，拿起对讲机道：“咔，这条过。”
然后调整下情绪，环视着四周的工作人员，紧跟一声怒吼：“我宣布《人民的名义》杀青！”
“噢！”
现场随之爆发出久违的猛烈的叫声，声音大到足以填充满屋内的每一处角落。
“上菜，上酒。”
既然在高档会所，也不舍近求远，在这里杀青，就在这里办杀青宴。
除了早早杀青离组的，剩下的二十多位老戏骨，分成紧挨着的两桌，不按主创主演，就按年龄辈份。
像白志帝，就坐在首座。
章志坚举杯道：“来，大伙，都走一个吧，缘分让我们聚在一块，共度这五十多天！”
叶秦碰杯喝酒，就见徐亚军放下酒杯，又兴奋又失落：“这些天能跟老哥哥们对戏，此生无憾，从影生涯无憾，是我这辈子最畅快的一次演出，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聚一块演戏的机会。”
章凯丽笑道：“这你得问秦子，他给我们搭建这样一个平台，没准还会有。”
“只要不嫌弃，以后有合作一定找。”
叶秦拿起酒杯、醒酒器，一路打通关，跟前辈敬酒，打在吴钢时，让他们夫妻俩拉住。
吴钢道：“秦子，吴晶，你跟他挺熟的吧？”
“当然，兄弟。”
“那就好。是这么回事，吴晶啊，前些天给我送来两封信，也挺稀奇，有事不打电话难得用信，诚意满满。”
吴钢感慨道：“跟姜闻导演请葛大爷跟周闰发一样。
请？
叶秦差点没脱口而出，丫的姜闻是忽悠！
左手套右手，右手套左手。
“里面写了好几千字，邀请我演一部电影，挑战一个新的角色。”
“《战狼2》，我跟晶哥投的。”
叶秦把大致剧情一说，吴钢随即心动，但带着一丝疑惑：“我跟吴晶充其量相见也算是点头之交，他怎么会想到邀请我呢，秦子，你推荐的？”
“不是。”叶秦摇摇头，“吴老师，晶哥既然邀请你演电影，干脆你打个电话问问。”
“对啊，早就跟你说打个电话。”欧阳菁不只演的是达康书记的老婆，现实里也是。
吴钢点点头，打通了吴晶的电话。
两人趣味相投，聊得起劲，叶秦在旁边听着，
“哥，这部电影的摄条件很艰苦，你要做好准备，我只能给你80万”
“没事，这些都无所谓。”
吴钢问道：“你这部剧里的那个卓非凡，请的是流量小鲜肉吗，如果是，那就算了，我不跟流量小鲜肉搭戏。”
“这个小鲜肉，的确是有，但他又不是一般的小鲜肉，他是个实力派，可现在不方便说，得保密。”
“小鲜肉还有实力派，你可别拿哥哥开玩笑。”
吴钢全然不信，突然间，耳畔传来一阵轻声的咳嗽，来自叶秦。
“那个小鲜肉，就是我啊。”
“你？！”吴钢一怔，差点别把手机摔下来。
“对啊，以防太多资本介入，对外保密，向外界透露就说是小鲜肉。”
叶秦昂起下巴，厚着脸皮道：“怎么，难道我不鲜吗？”
518 跟我叶秦拼， 你有这个实力吗？
“慢点，慢点。”
林彬揽着叶秦的肩膀扛住，跟金辰小心地把他一点点放在床上。
砰，叶秦满脸通红，一个“太”字躺着，双臂张开。
金辰掀开被子给盖上，“彬哥，你也喝了不少，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超越妹妹？”
林彬坏笑地瞥了眼，摆摆手道：“我留下就行，你回去吧，这不是你该干的活，回去吧，超越，送送金辰。”
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摆摆手全给打发。
金辰失望地眨眨眼，手从被子里抽出时，偷偷摸摸地又摸了一把叶秦，然后不甘不愿地离开。
就在此时，醉醺醺的叶秦猛地睁开眼。
“嘿嘿，哥，我就知道，你又装醉。”林彬手脚麻利，跑到卫生间拎出一条拧干的热毛巾，递了过来。
“行啊，彬哥，长行事啦。”
“那可不，吃一堑长一智，总不能再来一个‘宋西’吧。”
林彬悄声道：“哥，公司里那帮人，热吧、扎扎、章天爱她们都盯着你呢，咳咳，还有蜜姐，她好几次打听你的北美行程，可得当心。”
叶秦投来一个“你很懂嘛”的目光，抹了一把脸，转移话题道：
“彬哥，刚刚谁打我电话？”
“还是楽视张昭的秘书呗，咱们找借口说去外景拍戏一个礼拜，结果他们就在金陵真等。现在一个礼拜到了，哥，见还是不见？”
“见，就冲等我一个礼拜，必须见！”
叶秦把热毛巾折叠搁在额头：“地点，就定在水云天温泉会馆。”
………
热气腾腾，雾气氤氲。
偌大的温泉水池里，包场之后，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几人。
叶秦躺在温泉里，皮肤渐渐发红，昨天醉酒带来的疲倦感随之缓解。
“叶老板，可算好等呐。”
张昭走到温泉池旁，把手机等交给秘书，慢慢地下半身没在水里。
“不好意思，张总，外联制片给找的外景租用时间短，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理解，理解。”
“张总这次来，是为了《人民的名义》？这件事，你来晚了，版权我早就卖给企鹅视频。”
“知道，知道。”
张昭睨了眼，“我看企鹅新闻了，所以很困惑，希望叶老板解惑，为什么就忽视楽视报的4亿呢？”
不会是因为我们跟华宜有什么’同盟‘关系，就抵触吧。那都是谣传，楽视跟华宜合作，只是取经。”
叶秦摊摊手：“我对楽视有什（hen）么（da）偏见，只是更喜欢企鹅的结款方式。”
“如果是这一点，完全可以提，可以坐下来谈。”
张昭冷冷一笑，“章国师加盟楽视，合作的就很愉快，从不干扰他的项目。你看现在，楽视已经是影视民营企业第四，仅次于你，光线，还有华宜，今年预估总票房是600亿，如果你我们合作……”
叶秦笑眯眯地打断：“其实就算没有叶光纪，有张总领导的楽视，2.2亿成本的《小时代》系列，票房有14个亿，去年投拍的《芈月传》，也成了爆款。”
“可当年的剧王，是《琅琊榜》。”
“也不是年年这样。”
“对啊，没有谁能回回出爆款热剧，得多多合作，你投我，我投你……”
“有机会一定。”
叶秦第二次打断张昭，他颇为恼怒，强压下苦等一周的怒火，皮笑肉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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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楽视最近在搞LeSee概念车亮相会，邀请几十位明星股东参加，叶老板，能否参加一下？”
“明星股东？”
叶秦可不想跟楽视沾上一丁点关系，“我不是吧，我就不参加了，况且我代言的是法拉利，更不能去你们的概念车。”
“我们贾布斯一直欢迎叶老板能入股楽视，章国师当初400多万的股份，如今已经是1.4亿。”
张昭昂起头，自信十足。
楽视如今是创业板“一哥”，市值已经超过1700亿元，是你叶光纪的两倍！
“不好意思，档期紧。”
叶秦不以为然，丫的楽视的水深得很。
这个大便宜还是给白衣骑士孙宏病吧。
张昭极其不爽：“叶老板，参加一个车会的时间都没有吗？”
话不投机，叶秦嫌半句多。
“现在就很急，张总，不好意思，我要赶航班。”
我们都是开法拉利，劳斯莱斯的，你开个法拉第未来，怪得了谁！
“叶老板。”
张昭一怔，没料到叶秦这么不给面子。
脸上瞬间阴沉，温泉泡得火气直冲脑门，嗖地站起来，“回去，你去通知部门总监，改变《长城》的宣发计划。”
………………
琴岛，东方影都。
在这里，《环太平洋2》建立了一支庞大的拍摄团队，直接参与的有500多人。
“《长城》从贺岁档挪到暑期档？”
大甜甜放下手里的零食，眨眨眼望向冯正，“我记得《湄公河行动》在7月份暑期档，这是……”
冯正苦笑地点点头：“没错，楽视要跟叶光纪斗法。”
“为什么？”
大甜甜问不出原因，咬了咬指甲，犹豫再三，掏出手机，指尖在叶秦的号码上悬了一会儿，还是拨了过去。
嗡嗡了没多久，耳畔边就听到男人的声音。
“大甜甜？”
大甜甜心尖颤动了一下，赶紧吃一片薯片，假装轻松地把《长城》提档的事说出。
《长城》可是中美合拍的华夏魔幻史诗，导演章国师，马特呆萌，还有刘天王、张涵雨他们一票实力派，不比叶秦、程龙的《湄公河行动》卡司弱。
何况是主旋律，公认的票房低！
“别担心，楽视跟我火拼，他没这个实力。”
叶秦让财务总监李婷顺便盯了盯了楽视。
qtm的生态化反！
楽视七子里唯一财务健康，持续供血的只有楽视影业，这艘船早在修东墙补西墙，到处都是洞。
贾布斯去年光一年，就套现57亿元，这动作还不明显？
跳船跑啊！
“喔。”
大甜甜嘟囔着嘴，略微沮丧，却听到叶秦突然关怀备至，关切道：
“《环太平洋2》，是不是换新导演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
“因为大秦邀请吉尔莫·托罗拍《水形物语》，自然就知道，听说新来的从来没拍过电影。”
“唔，不过故事蓝本还是托罗写的。”
大甜甜悄声道：“而且，我的戏份变得更多了，居然比第一部女主菊地凛子还多，角色跟《变4》一样，也是女强人……”
叶秦一时无语，甜甜宇宙再添烂片。
他捂着额头，满脑子频频浮现霓虹一晚，于是苦思冥想，把叶光纪的片单想了个来回。
“今年还有其他戏吗？”
“啊，没，没有了，公司现在让我全力主攻好莱坞。”
“有部电影，缺个女主角，我想你来演。”
“我？”
大甜甜惊异片刻，羞道：“你主演吗？”
“那倒不是，一部轻喜剧。”
大甜甜咬咬唇，听着叶秦霸道没商量的话，仿佛要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不去还不行！
“呃，还有一部，就是我跟你，你得对我负责。”
“真哒？！”
大甜甜多云转晴，立马宛如小媳妇，小鸟依人般地点点头。
等电话一挂，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对冯正道：“拍完这部戏，回国吧，我接了一部戏。”
“戏？大甜甜，你不能随随便便接戏，要经过公司筛选才行。”
“可是，这是叶，叶秦给我安排的，我要演。”
大甜甜双手握着手机，笑盈盈道：“他说有沈滕，有曹达华老师，还跟星爷客串一对呢，叫《西红柿首富》！”
519 确认过眼神
地质礼堂，开心麻花燕京剧场。
“叶总来电话，夏竹指定让大甜甜来演。”
陈芷希担任《西红柿首富》的制片，在小诸葛会上，向导演兼编剧的闫非、彭大魔、跟选角副导演等人传达叶秦的“圣旨”。
彭大魔立刻犯难，沈滕、玛丽可是开心麻花的台柱子，一哥一姐，上沈滕不上玛丽，玛丽会怎么想？
咋就天上突然掉下个大甜甜！
闫非犹豫道：“换玛丽合适吗？夏洛马冬梅这对荧屏喜剧CP组合，再度出击，宣传噱头有，票房保证有。”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陈芷希扫视一圈道：“叶总提的一个问题，问的特别好，如果玛丽是夏竹，你愿意拿300亿换她吗？”
夏竹跟王多鱼，本该是美女与野兽，果真玛丽参演，非演成小品版本的史莱克夫妇。
全程只有浮夸的抖包袱，而前世的宋云桦，至少有湾湾偶像剧的“嗲”，衬托得王多鱼，十足的乡土暴发户版本的“道明寺”。
或者，裴总。
闫非、彭大魔面面相觑，小声嘀咕：“陈制片，这是魔幻荒诞喜剧，一切皆有可能，爱情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就这么定了。”
陈芷希雷厉风行，果断拍板，反正投资片子是叶光纪，《布鲁斯的的百万横财》的版权也归叶光纪。
“但怎么跟沈滕说呢？”彭大魔无奈道。
“这个坏人我来当。”
陈芷希环视一圈又一圈，不见沈滕的踪影，板着脸：“沈藤人呢？”
“卧龙”章·庄强·一鸣举起手道：“滕哥听说今天星爷达叔过来，早早到大楼门口守着呢！”
然而，沈滕守的是正门，不巧曹达华、周星池走的是偏僻小门，也不知是缘，还是孽，两人几乎同时同地，默契相遇。
确认过眼神，物是人非啦！
“星仔。”
“达华。”
看到白发苍苍的曹达华，周星池没有像其他人喊“达哥”、“达叔”，而是直呼其名。
“想不到我们还有合作的一天。”
曹达华感慨不已，眉毛上扬，他在《西红柿首富》里演“二奶”，金先生。
二爷，毋庸置疑，星爷。
只是严格说，星爷的形体，跟沈滕根本不配，这对爷孙一看，就不像亲生的，反倒曹达华更贴切。
不过，星爷拒演。因为年纪一大，不可能再像以前极尽癫狂的”扮丑耍宝”，总会有老年人的羞耻感。
年轻，才能放开，才能放纵，才能无厘头。
“也只有叶老板可以把我们给重新‘撮合’在一起。”
“是啊。”星爷露出一丝笑容。
“我很久没演戏了，年纪大了，时间也不多了，一边拍戏，一边导演，会分散精力，所以一心拍电影。”
“这次怎么就接受了？”
“我欠叶老板人情嘛，《美人鱼》，没有他，就没有35亿的翻身仗。”
星爷坦诚道：“但主要他说了这么一句，说现在的香江导演，已经不懂香江老百姓，更不懂内地老百姓，所以只能在魔幻题材里打转，因为虚无、架空，不需要文化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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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辟。”曹达华啧啧称赞道。
“是啊。”
星爷点点头，他的《长江七号》，内地贫民生活全是他小时候香江贫民窟的点点滴滴，以及臆想的信息拼凑出来。
半虚半假，到了《新喜剧之王》，严重脱离现实，不接地气，完全不如当年：
我养你啊！
“叶仔畀我安排嘅满满嘅，让我当一回一档综艺的嘉宾，叫什么《演员的诞生》，还推荐我到他一个在横店当戏头的朋友，叫刘能。”
“就是说，你之后会演戏？”曹达华问道。
“会一点点，叶仔说还有几部戏找我。”
“叶先生也这么跟我说，没准下次我们还有机会一起演戏。”
星爷一言不发，默默地盯着曹达华，脑子里，跟他打打闹闹、痴痴笑笑的画面慢慢涌现：
【从今以后你在江湖上的绰号，就叫赌圣】
【我还没上车呢】
【……】
突然间，背后传来贱兮兮的笑声，好贱好贱的那种：
“达叔、星爷，能给我签个名吗？”
……………………
飞机抵达厦门，直接杀向思明区。
来到下榻的宾馆，已经是半夜。
此时，大门留着一条缝，窗门通风，冲散屋内的乌烟瘴气，剧组的主创主演齐聚一堂。
开机仪式前，最后一次确定明天的拍摄任务，交代一个时间段的拍摄计划。
叶秦轻手轻脚地进来，瞬间吸引全场的目光，立刻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坐下，抬了抬手，示意让曹宝平继续。
“主演的戏份有长有短，全员跟组是不可能，所以为了不超时占用主演们的档期，计划都写在这份总排期表，分下去吧。”
曹宝平说话时，叶秦从兜里摸出七匹狼红狮，闵建烟，火机烧着烟卷，视线游移。
黄博，胡哥，周讯哥，就少了个段翼宏，段戏妖。
吞云吐雾间，琢磨着《烈日灼心》。
光天化日，能烫着的只有罪恶。
七年前的灭门凶案，三个懵懂青年因一念之差，成为背负罪孽的亡命狂徒，其实他们顶多是从犯，是帮凶，不是真正的凶手。
罪过大的，也是让荷尔蒙冲昏头脑的辛小丰，但他们选择逃避跟隐瞒，当通缉在案的逃犯。
罪可不止在档案，也留在心里。
叶秦演的“辛小丰”、黄博的“杨自道”、胡哥的“陈比觉”，为了赎罪，三人拼命工作。
一个不怕死不想升官的协警，一个做好事从不留名不接受采访的的哥，一个智商很高却装疯卖傻的渔夫。
低调做人，他们不娶妻，不交友，合力抚养一个女孩，仨人在外人眼里是好人，但伊谷春、伊谷夏兄妹一调查：
不是做坏事的好人，而是做好事的坏人……
“就这样，散会吧！”
曹宝平一声喝下，打断叶秦的思考。
随后，就见一窝蜂的全都冲到面前，三言两语全都是：你可算是杀青了，可想死我了！
“明天开拍，第一场就是你们兄弟仨。”
曹宝平问道：“没问题吧？”
叶秦端起烟灰缸，弹了弹烟灰，“曹导，那身协警制服，带来了吧？”
“呶，在呢，小周，制服！”
曹宝平身旁的导演助理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叶秦一接过，简单地聊了一根烟的天，回到房间。
并不着急休息，而是麻利到卫生间换上协警服，面朝着光洁透亮的镜子，面对面凝视镜像，安静得只有呼吸声。
犯罪，赎罪。
杀人，救人。
邪恶，正义。
黑暗，阳光。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叶秦的个人意识正在慢慢地内敛，一点点，一点点，角色性格情绪正在无限地放大。
神情变换万千，凶残、好色、懊悔、愧疚，无数情感交汇于眼神当中，最后化作阴郁、忧伤、孤僻的灰暗色。
“哎，还有一顶协警帽，你忘拿了。”
耳畔里先闻周讯哥沙哑的嗓子，余光里后见她娇小玲珑的身影。
不经意间，四目相对，两个人刹那间都感觉到一股灵魂深处的悸动。
确认过眼神，也许在某个时空里，似曾相识。
你叫周公子，而秦子呢，自然那个姓褚的。
520 我即正义，我即罪恶
燕京，中传媒。
邢燕如其名，像燕子一样飞落回巢，脚步轻快地跑到寝室，嚷嚷道：
“饭来了，饭来了，麻溜来吃饭。”
寝室里最受欢迎的，无不是带饭，打扫，带上分……
只见室友如饥似渴，眼睛冒绿光地冲了上去，没有“名媛”的矜持，全是女汉子的豪爽。
“哎，你们没偷看大结局吧？”
室友甲掰开一次性筷子，两根相互磨平，“没放啊，都得皇后娘娘慈赐膳呢！”
“嗯嗯，邢娘娘，赶紧开播吧，我已经等不及见我羽giegie。”
在室友们的催促下，登上B站，最上方显眼处就是邀请收看《沉默的真相》。
最后一集，便是揭开江阳的死因。
前面的线索，一点点串联在一块，终于真相大白，不是死在张超的“他杀”，而是江阳的“自杀”。
他已身患绝症，甘愿以生命换真相。
电脑屏幕里，套着DV摄像机的画面，白羽最后的独白，向死而生。
此时，死一样的黑暗，死一样的寂静，他沉浸在黑暗中，完全是7年以来的写照，一直在摸黑前行。
低沉忧伤的大提琴，垫音似的幽幽响起。
白羽靠在墙壁上，背后是伸缩衣架。
“在这些年里，不断的受排挤，被打压，最后几乎家破人亡，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他气若游丝，声音里透着一股绝望。
“没办法啊，实在是没办法啊。才用这种方式，呈现在大家面前。这些年太难了，就像长夜，无数次憧憬着黎明的到来，等我把这一切做完，我就没有遗憾了。”
人在黑暗，以身为烛。
油尽灯枯，白羽最后还是搏了一把，继续飞蛾扑火，扑向正义之火。
毫不犹豫地按下伸缩衣架的按钮，克服求生的本能，把遥控器一丢。
伸缩衣架慢慢地转动，束在脖子的绳子一点点地勒紧，如鲠在喉般的叫声，皮鞋擦地的响动，没有白羽勒死的惨状，但过程——
很悲壮。
虽九死尤未悔，只为侯贵平平反！
“呜呜，呜呜。”
室友们根本就吃不下饭，眼泪鼻涕一把，一个劲儿在抽泣，眼睛哭肿，牙齿哭疼。
“白羽，不，江阳活的太累了。”
“他为了正义，牺牲了一辈子。”
邢燕抽了一把纸巾，狠狠地洗了洗鼻涕。
“这剧比那些渣渣古偶剧强多了，就是太废眼泪了。”
“慢着，为什么朱伟他们会被判的这么重，那些个王八蛋判的这么轻？”
“因为违背程序正义啊。”
当正义终于到场，举火者已经立碑了。
画面清冷，阴云密布，墓地园林，在江阳的坟墓前，白菊、黄菊的花环摆在面前。
朱伟、张超、谭·高贵妃·灼等人站成一排，无声悼念。
渐渐地，破晓！
头顶的天烟消云散，正道的光照在大地上。
四个九零后女大学生哭的稀里哗啦，不能自我，眼前一片模糊，依稀间，意气风发的一个青年，戴着花篮，拾级而上。
“呃，叶秦！”
“这是什么情况，小叶子应该没在剧里出现过呀，他演的是谁？”
“嘘，嘘，先不要说话。”
临近尾声，叶秦一脸铁青，俯下身把花篮递上，在一票主演惊异的目光下，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你是？”朱伟好奇道。
“我是来谢谢江阳大哥替我哥昭雪平反的。”
叶秦紧紧地盯着“贤夫江阳之墓”的墓碑，不轻不重道：“我叫侯亮平。”
正当她们以为会有后续发展时，画面戛然而止。
黑幕的右边放着演员职员表，左边放着主角团之后的发展线，眼巴巴地等着，终于等到叶秦的画面再次出现：
“侯亮平，汉东省检察官，工作能力突出，调往最高检工作……”
轰！
整个网络，都被这一幕搞炸了！
………………
“《沉默的真相》今晚大结局，黑暗太长，但黎明总会到来。”
“《沉默的真相》，大结局再留悬念，侯亮平是何方神圣？请密切关注后传，《人民的名义》，继承江阳遗志，敢于亮和平反腐之剑！”
“惊！比《沉默的真相》尺度更大的政法剧集，《人民的名义》无缝接档。戏骨云集，叶秦领衔，荔枝台独家首播，每周五黄金档，两集奉送，敬请期待。”
“……”
趁着《沉默的真相》的热度，“《人民的名义》+叶秦+40多名老戏骨”的噱头瞬间引爆。
金盾影视中心、荔枝台、最高检、团团等主流官媒全都大力支持，点赞转发，给足了面子，甚至连国外媒体也开始关注。
网络到处，都在热议，势头碾压同档的影视剧、网剧。
“不行，必须回击一下。”
张昭心里憋着火，《人民的名义》本该楽视稳操胜券，绝壁是歧视！
“不能再放任不管！”
“回击？怎么回击？”采购部的总监刘建宏头疼不已。
“不能让他们一家独占悬疑刑侦剧，我们必须买这类题材！”
“问题是，买不到，更买不到好的。”
刘建宏无奈道：“反腐剧现在才慢慢恢复生产，市面上没这么多。”
“干脆，我们不能自己做嘛！”
“公检法电视剧是高压线，一个把握不当就犯忌讳，太考验制作团队对尺度的把控。关键是剧本，以前的编剧要么封笔，要么转型，成名的现在都在叶光纪那儿。”
刘建宏喃喃道：“据我所知，叶光纪是准备搞公检法大宇宙，一环接一环。
《人民的名义》之后，立项的《无证之罪》，廖范继续演严良，搞严良的单元剧，《人民检察官》，陈海、陆亦可的单元剧，还有《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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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张昭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眼睛圆瞪了一会儿，挺直的腰板瞬间弯了下来，无力地叹了口气：
“新剧先不要上了，错开时段吧。”
“张总，别难过，毕竟是叶光纪。”
刘建宏不说还好，一提张昭炸毛：“叶光纪怎么了，我打的就是叶光纪（jingrui）！”
………………
“摄影，开机。”
“录音，开机。”
“剧务清场！”
曹宝平站在监视器上前，对着对讲机下达：
“各组到位，演员就位啊，a！”
窸窣，窸窣。
深山树林间，戴着棒球帽的黄博、挂着金链的胡哥，以及身穿科比24号紫金战衣的叶秦。
三名摄影师，扛着斯坦尼康，一路跟镜头，跟拍捕捉叶秦三人逃跑时的慌里慌张。
一个小山坡，叶秦奔跑时，故意腿一软。脚一滑，整个人摔在斜坡滑了下来。
“啊，啊。”
他刚刚一时色心大起，把水库这户人家的女孩给强女干，可刚拧动车钥匙开车，引擎却突然爆缸，女孩因为心脏病突发死了。
恰巧这时，女孩的父母、祖父母回来。
“我得回去。”
艰难地爬了起来，向着兄弟二人的反方向，失魂落魄地走回去。
嘴里就只有一句：“我得回去。”
“你要回去？”
胡哥顿时间火冒三丈，立马冲到叶秦地跟前，狠狠地揪住衣领：“我干你姥，你要回去？我们三个都被你毁了。”
演的陈比觉智商有163，比其他俩哥们聪明，早就想到他们仨自首是什么下场。
女孩地父母、祖父祖母都死了。
一门五命，但除了辛小丰非主观地杀了女孩，其他四个都死在“凶手”王岩辉的手下。
而这个凶手，反让他们推入到水库。
一切的一切，源头都是辛小丰管不住小兄弟，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而他的死党，完全是因为兄弟义气，牵连其中。
“干你母，我干你母。”
胡哥歇斯底里地拉扯叶秦的衣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们也跟着深陷地狱。
已经回不去了，全让辛小丰毁了！
“你打我吧，你们打死我吧！”
叶秦突然在沉默中爆发出来，宛如死气沉沉的火山，一下子喷涌，双手狠狠地拽住胡哥的手，仿佛他手里握着刀，拉扯往自己肚子上捅。
“我要回去，你们把我送回去。”
胡哥一怔，一下子接不住戏。
“咔！”
一喊停，叶秦倒吸一口凉气，刚才那一下下，可是结结实实地往肋骨上撞，酸疼得很。
“秦子，你干嘛？”胡哥问道。
“不是，胡哥，应该是你干嘛，你该揍我啊！”
叶秦无奈道：“我看你半天就揪我衣服，你不打，我只能自己打自己了。”
曹宝平双手抱怀，毫不介意叶秦插手指导表演，因为他说的点，全get到自己的点。
一个人，哪怕是兄弟，毁了你的一生，不说杀了，至少得打一顿解气。
“真打？”胡哥举起拳头，犹犹豫豫道。
“当然下真手。”
“你确定？”
“肯定啊，但不要下死手啊。”
“像这样？”胡哥捶了一下叶秦。
叶秦摇摇头：“还得再大点力，这样看上去就假。”
“这样？”
胡哥加上几分力道，再次看向叶秦时，就见他点点头，“这个力度差不多，不过你揍得时候，别光用拳，脚也得用，人在气急败坏的时候，基本是一套王八拳。”
胡哥挠挠头，演这么久戏，第一次遇到这种要求，嫌打的不够狠，还叮嘱多踹两脚。
这是什么境界？
“曹导，差不多，重来吧！”
话一说完，紧接着就是胡哥的一通穷追猛打。
叶秦没有躲，而是一边专注着演，一边寻机闪避，巧妙地运用借位，躲过胡哥的拳脚，但在镜头里几乎是往死里打，毫无留情的意思，发疯似的。
“你要回去？全让你给毁了！”
“别打了！”
黄博从惊魂未定中醒来，视线里，叶秦倒在地上，浑身都是泥巴落叶，狼狈不堪，但眼神如死灰，已经魔障。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他一直低语着，拖着疼痛的身体，爬行在前，一点点地爬了起来。
监视器前，曹宝平满意的点点头，正准备拿起对讲机喊“咔”，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始料未及。
叶秦双肩猛地一颤，侧面对着摄像机，喉咙蠕动，一股异物从嘴里呕了出来。
“咳咳，咳咳。”
这一刻，黄博愣住，胡哥呆住，周围的工作人员，都不敢置信地盯着叶秦。
已经分不清，在不在演，还是真呕吐。
而后，台词突然一转，不再是“我要回去”，突兀却恰好好处地说出：
“回，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嘶嘶。”
曹宝平两眼睁大，轻张了张嘴，耳畔边，助理小周吞口水的声音格外清晰，就听他说了一句：
“曹导，要不要喊‘咔’？”
“噢，咔，这条过！”
他如梦初醒，急忙喊出，然后顾不上看回放，径自地走到叶秦的跟前，心情五味杂陈道：
“秦子，你身体没事吧，你那个呕吐……”
“哦，那是我演的，没事。”叶秦接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嚯，你这一吐，好家伙，把我可震住了。”
胡哥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我出手太重，把你，你小子，演的也太逼真了。”
叶秦嘿然一笑：“《人民的名义》那帮老戏骨挨个切磋，那个演戏状态，还留了个尾巴。”
“嘶，这还只是个‘尾巴’。”
曹宝平咋舌不已，“我现在倒期待《人民的名义》首播，那天晚上提早收工，一块看看秦子最佳状态，是什么样！”
521 一周3更哪儿够啊！
5月14日，入夜。
剧组早早地收工，三三两两组团，窝在宾馆的房间里，准点收看《人民的名义》首播。
叶秦的套房中，支起了一个折叠桌，上面摆着花生瓜子，一圈坐着曹宝平、黄博、胡哥、段翼宏，全都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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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彬挨个倒茶，眼睛时不时地偷瞄几眼屏幕，一开场，叶秦率领着下属杀入，开门露出赵德汉的样貌。
“嘶，侯永老师！”
段翼宏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网上公布了演员表，但亲眼目睹视帝侯永当小配角，还是难以置信。
更别提，章志坚、吴钢、许文光，一个个圈内老资格老戏骨亮相，血液立刻沸腾。
看向叶秦，都蓦然羡慕，他也想有这么个机会！
而投去的目光，还有曹宝平，惊讶得难以复加。
才第一集，就放大招？
拘一个副厅？
还有李达康、高育良这一一高官的级别，哪怕是千禧年的反腐剧，都不敢想。
“秦子，你这个尺度大得吓人，电视司这也能让你过审？”
“当然，有相关部门背书呢。”
叶秦又指了指电视画面中的陈海，一下子点醒曹宝平，他立刻恍然大悟。
“哎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秦子，你看有没有可能把马大元请到我们这部电影来？”
嘚，这是把马大元当护身符！
叶秦点点头，“我问问。”
紧接着，开始他与侯永的第一次battle。
你吃蒜，我剥蒜。
你再吃，我再剥。
你不想吃，我要你吃。
伟人说，要掌握主动权，眼下，主动权便在他的手里！
这一段改编，心底里至少是优秀起步。
侯亮平既不跳脱出戏，也不伟光正大，跟赵德汉的初次交锋里，不落下风，但毫无进展，在赵德汉家里搜查无果。
更糟糕的，汉东京州方面，一样进展得不顺利。
马大元打算先斩后奏，拘留丁义珍，以防潜逃出境，可程序上不合规。
检察长季昌明必须跟育良书记、达康书记汇报情况，万万没料到内部有人打了时间差，通风报信。
丁义珍提前收到消息，已经准备跑路。
他叮嘱司机到西门接送，一路开远。即便事到临头，依然从容不迫：
“家里的电话，我老娘的病又犯了，小周啊，今天啊还真得麻烦你，连夜去趟岩台山，把我老娘可接回来。”
然而，下一秒把手机塞进座椅，以防定位的伎俩，暴露在观众们面前。
群众们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他喵就是贪官。
可丁义珍说的头头是道：“接我母亲是私事，这油费出车费都得我出，廉洁嘛。”
呵呵，hetui！
当一个巨贪大官就这么下车开溜，逃之夭夭，大家正希望有所转机的时候，第一集结束了。
他吗的，荔枝台的后期剪辑，是不是也是某点断章班毕业的？！
太会断章啦！
幸亏每周五两集联播，等等，今天星期几啊，艹，星期四，明天才两集联播！
顿时间，惹了众怒。
荔枝台的围脖，从未有过如此热闹的景象，评论区简直比跨年、春晚还夸张。
【我裤子才刚脱，就这么完了？】
【上瘾了，看人民的名义，每天更两集，不是每周，是每天，附图#《门徒》刘天王】
【欲罢不能，已经很少能让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看电视，出奇的口味统一。】
【教主出品，必属精品】
【……】
此时，荔枝台大楼内，全员几乎加班。
卜雨坐立难安，不是担忧，而且期盼，看着紧闭的门口，望眼欲穿，就等秘书传来好消息，但苦等一个小时，等来的是副台长，周斌。
他亲自送来收视率统计，就一页纸，一堆数据构成的曲线图，然后，这个曲线太美了！
CMS52城，2.11%，百分之二啊！
这叫什么？我们一般叫它，“剧王”！
“我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卜雨吐了口气。
“围脖上舆论鼎沸，都是让咱们周四跟周五一样，多放一集。”
“这可不行，一共才45集，没有一点注水，没有一点拉长，整部剧一周放3集，已经够多了。”
卜雨摆摆手，一个电话突然打来。
一瞅，江南省一把手办公室的座机。
妈耶，直接跨过宣传口打来！
除了鼓励表扬，表达对剧的喜欢，自然是催更，不，催播啦！
卜雨长舒一口气道：“emm，一周三集，似乎满足不了人民群众的精神需求啊。”
“是啊，也不符合当前反腐倡廉的宣传。”
周斌清了清嗓子：“要不……”
“行吧，就这么办！”
而后，荔枝台便在围脖发布动态：“应广大群众的呼声，本台决定每周周四周五黄金档，两集联播！”
立刻，普天同庆，锣鼓喧天。
热度直冲云霄，远远超过叶光纪打公关，提前买好的热搜位，名列第一，不可撼动！
到了第二天，周五晚上，男女老少一家人，全都聚在电视机前，这种场面几乎是少见。
承接上续，丁义珍携带着假护照出境逃跑，而侯亮平转战第二个战场，赵德汉的办公室。
只是，干干净净，没有吃拿卡要半点贪污腐化的迹象。
因为吃一堑，长一智，他的前任栽就栽在办公室，过节费里有六百八十万。
“候处长，如果你查不出任何的赃款赃物，你们要是听信谣言，搞错了，我告诉你，我饶不了你们！”
侯永发脾气，一把推倒厚厚的文件盒：
“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来起诉你们，我让你赔偿我的名誉损失。”
那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简直是“我被冤枉”写在脸上。
“急了，急了。”
叶秦微微一笑，很致命。
拍了拍侯永的肩膀，把他摁在椅子上，“赵处长，消消气，我呢，从事职务犯罪工作，也快二十年，从没漏抓一个贪官，也没错抓一个好官。”
简直是言出法随，还真发现少了汉东省京州市的档案材料。
这下，赵德汉慌了，竭力撇清关系：“跟我有仇，最起码有过节，我没批他的项目，他向我行贿”
“丁义珍向你行贿？”
“你说丁义珍向我行贿？”侯永察觉到说漏了嘴，开始装蒜：“我说了吗？”
“你没说吗？”
“我没说呀我。”
“你看你，可惜没带蒜剥给您赵处长吃。”
叶秦笑眯眯，双手在兜里摸了摸，然后掏了个空，“不过全程录像呢。”
侯永内心慌的一批，矢口否认。
“身为一名光荣的干部，得赤胆忠。我得对得起dang，对得起人民，我这人dang性原则性很强的，所以别人才能对我恶语中伤！”
“好一个赤胆忠心。”
叶秦横眉冷对，就像《大宋提刑官》，宋慈面对着刁光斗等人，正义凛然。
“你什，什么意思？你们不能听信丁义珍的一面之词啊，就把我一个好端端的同志说成是一个坏人呐。”
侯永在叶秦的注视下，舌头打结，嘴犯结巴，疯狂摇手指：“你们这么做叫莫须有，你们这样，这样，不能这样……”
“你看你，又急。”
叶秦搀住侯永的胳膊，“不要误会不要紧张，我的意思，咱们再换一个地方。”
等换到帝苑别墅，打开冰箱里的一摞摞的人民币，侯永彻底瘫软，如同烂泥一样。
拍这场戏时，一遍就NG。
叶秦、侯永默契十足，三个场景，代表着三条心理防线，从安全，到濒危，再到危险，一层，接一层地突破。
终于，露馅了！
侯永一脸的惊恐，语无伦次道：“这，这谁把这么多钱放到我们家！”
“终于承认这是你的豪宅了吧！”
叶秦眼里释放出嫉恶如仇的犀利之光，“赤胆忠心，赵处长。”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完全代入其中，再也忍不住：
“抓的好！”
“呸，凭他也配赤胆忠心……”
电脑屏幕前的剧迷，赶紧喵了眼进度条，还有一大管，松了口气，可继续安心食用。
522 一般用两个字来形容：剧霸
“《人民的名义》，自首播以来，单集收视率已经破5。
截至16集，该剧单日收视率高达7.56，收视份额超27%，刷新近十年省级卫视最高记录，打破范税冰主演的《武媚娘传奇》保持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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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影响力，已经超过千禧年反腐剧黄金时期的《绝对权力》和《国家公诉》，是周梅森生涯里的新巅峰。
制霸6月档，吊打各路流量剧，横扫小花小生这帮牛鬼蛇神，不值一提。
剧中的演员，风水轮流转，排队上热搜。
像#侯永一分钱不敢花演技#、#李达康表情包#、#祁同伟英雄已经死啦#、#丁义珍美联航#、#高育良小阁老#……
甚至，连躺一部剧的马大元，也因为“另类床戏”，花样蹿红。
斗音顺势推出“花式点钞”评比活动，引爆全民点钞拼手速、拼创意、拼厚度。
火的一塌糊涂，媒体纷纷蹭热度。
【《人民的名义》，掀起反腐风暴】
【与其叫《人民的名义》，不如叫《权力的名义》，华夏版《纸牌屋》点燃暑期荧屏热】
【没有流量明星，好剧照样爆款】
【叶秦回归影视剧首秀，满分一百分，我给一万分】
【“让有演技的演员有流量”，叶秦做到了！】
【《人民的名义》爆红的背后，是对脑流量偶像剧的审美疲劳，叶秦与40多位老戏骨，能否为华夏影视剧撕开一个光明的口子？】
【………】
同样，人随剧红。
演了半辈子戏的一众老戏骨，集体火了一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来自粉丝流量时代的山呼海啸！
吴钢夫妻俩参加《非常静距离》，章志坚跑去《可凡静听》，许文光、章丰毅等一票国家歌剧院组团亮相《严守一脱口秀》……
主演都在跑访谈用通告，李路、周梅森、徐亚军仨人跑的是燕京台。
“其实，我对这个成绩一点儿不意外，反倒是不出成绩，才奇怪。
首先本子好，然后阵容好，这么多老老戏骨，有作品有演技有口碑，更何况，还有这位，我们的投资人兼主演，叶秦！”
李路一说完，徐亚军接话道：“说实话，从业这么多年，我就没跟这么多牛比的演员们演戏！”
主持人问道：“对，关于这些演员，我很好奇，剧组是怎么能邀请到他们？”
“一些人是冲我，李学正、高亚磷他们的面子，也有冲梅森的本子，但当时都是要再考虑考虑，全是天价片酬闹的。
可知道叶秦主演，一个个马上改口答应，像章毅丰、育良书记、亚军，只要能跟叶秦对戏，其他都不重要。”
“您的意思，他们都是奔着跟叶秦切磋演技来的？”
主持人跟了一句：“不在乎片酬？”
“也不是不在乎，是叶秦以身作则，跟现在动辄五六千万的流量明星一比，太便宜。”
李路道：“老演员们全能接受，所以，所有演员的总片酬，也没有超过预算的4成。”
过了几期，叶秦也难例外，特意请了一天假，在燕京厦门一来一回。
就当放松，屁股坐在沙发上，再放松就成葛大爷躺的那种。
“叶老师。”
“别，受不起，还是叫我名字吧。”
“您别谦虚，来我们这个节目的其他老师，对您可是高度评价。”
主持人笑哈哈道：“他们基本都说，演《人民的名义》，冲的是您！”
“那是客气，我只是起了一点点作用，关键是剧本。”
叶秦谦虚道：“这个剧本吸引了我，我才会选择加盟，想必其他的演员，也一样是先对剧本满意……”
“没有啊，我就是冲叶老师去的，一听我演他的太太，脑子一热马上就答应了。”
殷滔拆台道：“现在想想，我没做错，又做错了，跟他拍戏，压力真的好大，就怕接不住戏。”
“这方面，好像胡晶很有发言权，我看你在围脖里发动态，跟叶秦演戏。‘梦回中戏’，那是什么感受？”
“就是，在中戏想退学，在演戏想退组。”
胡晶无奈地笑了笑：“每天跟叶秦演完戏，感觉天空都是黑色的，脑子里就剩，我是谁，我在哪，我在演什么。”
叶秦咂巴着嘴：“不至于，不至于。”
“至于，太至于了！”
胡晶瞪大眼睛，做了个“阿庆嫂”的动作：“跟他拍《智斗》，他的刁德一现场收音，那个老生的京腔，把我们所有人都震住了。”
“那段《智斗》，不少人做点评，说韵味清醇，颇具谭派神韵。叶老师，能不能赏光，当场唱这么一段啊？”
“吱！”
电视机前的杨小蜜，心里不是滋味。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如果我演这个钟小艾的话……”
“那也只是个配角。”
赵若姚白白眼，“大幂幂，你没看钟小艾在网上怎么阴谋论嘛，老板没让你演是对的。”
杨小蜜满脸幽怨，在好莱坞混了俩月，一事无成，除了《极寒之城》，也就在在B级片打打酱油，像《鲨滩》，客串露了下凶器。
混的还不如当年的港圈，好歹《志明与春娇》是个女二，钱也不到位，索性班师回朝。
“现在有什么片约嘛？”
“曾加姐给的，改编《桃花债》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又是古偶！”杨小蜜郁闷道。
“大幂幂，挣钱嘛，活少，钱多。”
赵若姚安慰几句：“还有叶总的戏，也给你留了个位置。”
“什么戏？！”
“就是那部《烈日灼心》。”
“《烈日灼心》？”杨小蜜狐疑道，“伊谷夏不是周公子演嘛？”
赵若姚摇摇头，”不是伊谷夏，叶总问你愿不愿意客串出演一回被害女孩？”
“这个才多少镜头。”
“有，有激情戏。”
赵若姚凑到杨小蜜的耳边轻声低语，杨小蜜顿时错愕，脱口而出：“强女干？”
……………
沪市，拘留所。
“我们是沪市人检察院的检察官，今天依法对你进行讯问。我是检察官傅平，右边这位是检察官陈洪，左边这位是书记员吴媛。根据法律规定……”
施建翔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鉴于有持假证企图逃跑出境的严重情节，已经被施予刑事强制措施——拘留！
宁帮涨停板敢死队队长，也是这个待遇。
隔着铁栏望去，对面是正义凛然的检察官，正在依法提审。
“你是否申请我们回避？”
“不申请回避。”
“在这几天考虑清楚了吗？”
“我招，我都招。”施建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记录。”傅平看了眼吴媛。
“《大轰炸》就是大欺诈！”
陈洪板着脸：“谁问你《大轰炸》，你现在应该交代的是快鹿集团非法集资……”
“没事。”
傅平笑眯眯道：“顺着《大轰炸》往下说。”
“……《大轰炸》，其实我们早就回本，是通过公司包装成网络理财产品，打包给几万沪市人，他们有钱……成本对外宣称是1.5亿制作费，其实支出的不止1.5亿，有15亿，片酬支出有明暗两样……”
傅平眼前一亮，“比如谁？”
“范税冰！”
施建翔咬牙切齿，斩钉截铁。
523被禁了
otz，要等等啦。
河蟹大法太强了。
524 凛冬将至
一觉醒来，叶秦蹲坐马桶。
而且很自然地把手机带了进来，习惯地逛逛围脖，看看花边。
赵巴菲特薇的《没有别的爱》，全民抵制，就跟《上汽》一样，抵制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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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桃郭德刚，又跟曹芸金互发讨贼檄文，撕得不亦乐乎。
《人民的名义》，单集收视率破8……
但这些热度都不及范税冰十分之一，尤其是大黑牛围脖动态来了句，“甭管多难，咱们一起渡过去”，把吃瓜群众都招来，评论区点赞最多的：
【容嬷嬷当初扎的三个都不是竟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不如手里那根针，至少针还是个东西】
【为什么一个戏子可以挣那么多钱，我看了一家家医院，一间间学校……】
【2亿什么概念，我大概要从大禹治水开始】
【我哥，月薪一万，不吃不喝赚3亿，要和先帝一起创业了】
【楼上的，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途蹦迪，花光预算】
【据知情人透露，之所以能查出来，是教主抓的快鹿集团的那个天杀供出来的】
【小叶子，永远的神，正道的光】
【侯亮平来查案啦！来娱乐圈查查，华夏不允许有这么个娱乐圈存在！】
【………】
嘚，《人民的名义》收视率，还得涨。
哎呀，舒坦！
一刷就是十分钟，排出毒素，一身舒坦。
这毒，必须经常排。这屎，一定马上冲。
“哗啦哗啦”，马桶水一冲，高高兴兴地习洗簌打扮一番，嘴上哼哼唧唧，轻快地走入剧组，瞬间察觉到不对劲。
阴云密布，气氛沉重。
“惨，太惨了，整个影视股都遭殃啦！”
“我买的光线，跌了4个点。”
“4个点还叫惨呐，我华宜都跌停了！”
灯光组、摄影组、美术组不少人纷纷卖惨，眼睁睁看着大跌，已经无心工作。
包括曹宝平，他坐在躺椅，呆呆得一动不动，直到面前杵着叶秦。
“曹导，你也炒股赔了？”
“嗨，我没开户炒哪门子股，兜里这点钱不经赔。”
曹宝平咧开嘴：“幸好是没投，不然可惨喽，还是你小子牛掰。”
阴yang合同、巨额罚单、限薪令、偷shui漏shui，一个个把影视推到风口浪尖。
光线、华宜、欢瑞、慈文、奥飞、旺达、楽视，几乎所有影视股股价飘绿，全部缩水，特别是跟范税冰绑定的唐德，瞬间蒸发。
只有叶光纪，妖股一枚，不跌反升。
已经76块，946亿！
叶秦收敛着笑意，疑惑道：“既然不是股市，博哥，你愁什么？“
“秦子，你说说，咱们的好日子是不是要到头了？”
必须的！
影视可是轻资产，必须跟资本捆绑。
港片怎么没落？资本北上，没钱。
京圈怎么壮大？比沪圈先当狗，有钱！
煤炭、房地产、金融、互联网……现在，资本慌了往外溜，要么拼命抱叶光纪大腿，影视当然没钱。
叶秦拍了拍黄博的肩膀，“博哥，准备过冬吧，产量肯定得减，手头多攒几部片约。”
前世，国际章、周讯哥、陈厂花“下凡”，哪什么技术扶贫，全是没戏可拍。
臭电影咖，跑来电视圈抢饭吃！
“是这个理。”
曹宝平抹了抹脸，接过叶秦递来的红狮，有一搭没一搭，边抽边聊，一番苦等，终于等到杨小蜜。
“楼哥。”
只见她穿着短袖热裤，露着两条细棍一样的腿，乐颠颠地跑来。
“来啦？”
叶秦扫了一眼，得亏胡哥杀青离组，不然忒尴尬。
曹宝平问道：“推荐你的《巴黎最后的探戈》，看了吗？”
杨小蜜双腿交叉，点点头：“我看了几个晚上。”
“行，那么咱们开始吧。”
曹宝平把烟屁股丢在地上，伸脚碾了碾：“清场，摄影指导、我，还有杨小蜜的助理留下，其他人一律离开！”
…………
演员，为戏牺牲是理所应当的。
就像叶秦跳臭水沟，但不管任何情况都要有底线，假如有跳化粪池，难道还真跳？
《巴黎最后的探戈》，就没有底线。
那段强暴戏，临时加戏，女主根本不知情，“教父”马龙白兰度直接在镜头前强行施暴，美其曰：要的是真实的反应，而不是演出来。
但凡事前说好，也未必不行，否则《色jie》那么多青色咋拍出来？
杨小蜜双臂张开，任由助理往身上缠胶带纸，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包上浴巾，从卫生间走出。
迎面撞见叶秦的眼神，心脏加速不止。
“这个戏很简单，就是你刚刚出浴，撞见鬼鬼祟祟溜进洋楼里的叶秦。”
曹宝平讲戏道：“一个不小心脚滑摔倒，刺激到他，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克制不住，就对你施暴，结果心脏病突发，死亡，没问题吧？”
杨小蜜深呼吸一口，与叶秦对视，“没，没有。”
叶秦提醒了一句：“如果拍的时候，有什么不适，你随时都可以喊咔。”
杨小蜜心里嘀咕，“咔”是什么？
“走一遍戏！”
曹宝平话方落下，就见杨小蜜、叶秦落好位置，没有滑跤跌倒的动作，杨小蜜直接躺在地上，头发湿漉漉，通体发红。
叶秦吞了吞口水，一个饿狼扑食，扑了上去，整个腰板挺直，双膝抵地，巧妙地运用借位，制造压人的假象。
却见杨小蜜两眼汪汪，一动不动，哪怕伸手去扯她的浴巾，这哪是强女干，分明是石榴姐啊！
不要以为我是娇花就怜惜我！
“你在干嘛？”
杨小蜜疑惑道：“我在等你，耍流氓啊。”
“你得反抗，像《巴黎最后的探戈》那样，挣扎，抗拒。”
“噢，我，我给忘了。”
杨小蜜假装慌乱地挥舞手臂，双腿也踢腾着。
叶秦：(*￣rǒ￣)
这一幕，简直没谁了。
跟《绣春刀2》，她的北斋给锦衣卫假公济私那啥一模一样，偶像剧地抵抗，绵软无力，欲拒还迎。
就差一句，“我老公呢？”
“小蜜，你没演过强女干对吧？”
曹宝平下一句“没事慢慢来”还没说出口，杨小蜜急忙证明自己：“演过啊，不只一次！”
“……”
叶秦一阵无语，你演的是什么，是寂寞嘛！
霓虹的老师们都比你敬业。
“要不，大幂幂，咱们较真一点，我来一些粗暴的动作，如果太粗暴，你来喊停，怎么样？”
“没，没问题。”
杨小蜜眨眨眼，玩真的？
抬起头，正面对上叶秦的眼睛，眼眸里似乎藏着欲望的野兽，非把她剥皮拆骨，瞬间毛骨悚然：
他要吃了我！
…………
“啊！”
别墅里响起凄厉无助的叫声，叶秦却大受刺激，越发地上头，狠狠地撕扯杨小蜜的遮羞布，又是抓，又是掰。
杨小蜜拼命地抓紧浴巾，一手慌乱地拍打推搡叶秦，双腿已经被他死死地钳住，动弹不得。
“不，不要。”
叶秦两眼充血，青筋条条暴绽而出，就像凶狞的黑熊，啃食撕咬猎物，如撕开皮肉一样，撕开浴巾。
刺拉一声，杨小蜜立刻呆了，这也太真了吧？
索性有海绵遮挡着，不至于赤条条。
没等她反应，蠢蠢欲动的叶秦彻底癫狂，丧失了人性，回归到兽性，一把卡住杨小蜜的喉咙，看上去很使劲，但只是看上去。
但就是这样的狂野粗暴，逼出了杨小蜜最真实的样子，头发很凌乱地散落下来，五官近乎扭曲。
她焦急地喊道：“咔，咔！”
叶秦手上一顿，收回动作，翻身下马，心如止水，对大幂幂毫无波澜。
曹宝平吐了口气，这个爆发力的表演，上一回还是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冯元征身上看到。
一个打老婆，一个人强女干，都是施暴。
各有千秋，但极尽癫狂。
就见叶亲道歉说：“不好意思。”
杨小蜜翻了翻白眼，你也不管受不受得了！
曹宝平打圆场：“秦子，我看你把刚才的动作收一收，可以开拍了。”
“那个，曹导，我觉得就这样继续吧，我能撑得住。”
杨小蜜摇头咬唇，莫非楼哥好这一个？
525 给你机会，你中不中用
深夜，思明北路口。
“嘶。”
杨小蜜戴棒球帽口罩，走在街道，晚风习习，路灯照在这个一瘸一拐的身影。
露在黑色连身短裤外的手跟腿，满是抓伤和淤青，还有一点点没洗去的胶带纸的胶印。
强女干戏是个技术活，更是体力活。
跟叶秦拍戏，简直像遭遇一场车祸，小母牛撞悍马，牛B上天。
悍马狂野粗暴，车轱辘往身上碾压，来来回回，到处都是车辙印。
拍了一个下午，才拍到叶秦、曹宝平满意的镜头，但不是强得不够粗野，不会画面冲击力，而是杨小蜜迟迟演不来窒息死亡。
要么摇头翻白眼，要么鬼附身抽搐，活该只能演流量古偶剧，没人找拍电影！
演技已经模式化，没灵性，没救啦！
硬生生给叶秦调教俩小时，演了出来。
但不管怎样，犒劳还是得犒劳。
此时，繁华的小吃街上，杨小蜜站在一家招牌闪着“闵建电视台认证最佳诚心商户”霓虹的海鲜店。
“醉壹号海鲜大排档，蜜姐，是这里没错。”
随行的助理嘟囔一句：“叶总也太小气了，居然选在大排档，你可是让他整整强……”
“别抱怨。”
杨小蜜把帆布鞋当拖鞋穿，在服务员的引路下，来到二楼拐角一间僻静的包厢。
定睛一看，只有曹宝平、叶秦两人，段翼宏、黄博都不在，大失所望道：
“就我们三个？”
叶秦点点头：“你这个是最后一场戏，他们的戏比你都早，杀青宴已经吃过，也在这个大排档，味儿不错，所以特意为你在这儿办一场杀青宴，也算是接风宴。”
杨小蜜郁闷地抿抿嘴，故意挑叶秦的身边坐下，明明那么多空位！
“来，咱们仨干一个。”
曹宝平全当没看见，举起酒杯。
“干！”
一杯冰啤，叶秦一饮而尽，就见杨小蜜乖巧伶俐地倒酒，倒酱油醋。
“咳咳，大幂幂，尝尝这个鲍汁豆腐。”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配上鲍汁的滑嫩豆腐入嘴，招呼着。
芋丝醋肉、沙拉龙虾、椒盐皮皮虾、清蒸龙胆、香煎跑地鸡、鱿鱼蒸豆腐……
转盘上摆满海鲜菜肴，杨小蜜索然无味，耳朵竖起偷听叶秦、曹宝平聊天。
“秦子，片子剪完估计要一个月，你打算定档在什么时候？”
“上映的事要拖一拖。”
叶秦摊摊手，“因为支持《百鸟朝凤》，今年的排片档期乱套了，《不二情书》改到七夕，《火锅英雄》放到光棍档，今年是没有档期了。”
“说到《百鸟朝凤》，我们必须喝一个。”
曹宝平激动道：“1.13亿，口碑票房两开花，足以告慰吴天名导演，多亏了你。”
“关键多亏方励。”
“对，他这一跪，不仅跪出票房，还跪出艺术放映联盟这条院线，这一跪，值！”
曹宝平剥开一只皮皮虾，“《烈日灼心》，我是这么想的，先申报参赛国际电影节，明年再在这条院线首映。”
“国际电影节？”
叶秦细细一琢磨，“今年柏林、戛纳都举办过了，你想报名威尼斯？”
“你觉得？”
“我觉得不合适。”
叶秦拿起酒瓶给曹宝平倒满酒杯：“不是说电影不合适，是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我打算安排《海边的曼彻斯特》参赛。”
杨小蜜静静地坐着，看他们二人心领神会地碰杯喝酒，然后曹宝平平静道：
“那算了，省的给电影节找不自在。”
毕竟，没有哪个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会同时收录两部同一主角，必然会落选一部。
“要我说，干脆定在上影节，怎么样？”
叶秦给出的理由，让曹宝平无法拒绝。
艺术放映联盟会在这届上影节宣布成立，这是一，二是《共同宣言》里，沪市放映联盟会加盟，里头吴贻恭，吴老居功至伟，得卖人面子参赛。
况且，曹宝平是和禾影业的股东，沪圈！
“就这么定。”
曹宝平心动不已，“不过剪辑就得加快进度，不然赶不上报名截止。”
威尼斯电影节，上影节，一个个A级电影节，杨小蜜光听着就心生向往。
眼巴巴地往望着叶秦，正要张张嘴，就在此时，一通电话又把话生生憋了回去。
“晶哥？”
叶秦喃喃道：“你放心，我明天就坐飞机去南非。什么，要换女主角？！”
女主角！
杨小蜜顿时眼前一亮。
“这个叫徐嘉文的，太没有契约精神，开拍前一天，居然临时要加钱，吗的，说是跟在这样的剧组，还要去非洲，风险太高！”
吴晶骂骂咧咧，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世，有叶秦在，《战狼2》不缺钱，但绝对不花冤枉钱，只选对的，不选贵的！
“而且还质疑起你，说，诶呦经纪人到处打听，根本不是当红流量小生出演卓亦凡。”
“嘿嘿，晶哥，是不是特想报我的名字？”
叶秦嘿然一笑，因为自己坚持，卓亦凡一直保密，对外宣布是当红小鲜肉。
“是啊，差点就说出来，不过反过来一想，你丫的小母牛坐火车，牛比轰轰，给你机会，你非得上天，老子不吃临时加价这一套！”
吴晶耿直道：“等上映发行，不悔死她。娘的，不谈她，谈她就来气。秦子，时间得推迟一两天，哥哥得找个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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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哥！”
没等叶秦说话，杨小蜜眨眨眼，殷勤地举起酒杯。
“这个RACHEL，身份是混血华裔，你不是混血，你演不了。”
叶秦碰杯，但一口回绝，丫的吴晶老婆谢南都没戏，想什么呢？
“晶哥，你《狼牙》里的那个女主角，长的好像是混血？”
“卢靖珊？”
吴晶在电话里嗓门抬了两个调，然后轻声地重复两遍，“这个一定行，我马上打电话。”
立刻改拨给卢靖珊，一阵嘟嘟的声音之后，一口亲切的粤普传来：
“晶哥，怎么突然大晚上打来电话？”
“珊珊，你得帮晶哥一个忙。”
“什么忙？”
“我想邀请你演我电影的女一号。
卢靖珊愣了愣，她经纪人早就替自己接了另外一部戏，去意呆利的机票都订好。
但犹豫不到三秒，问道：“晶哥，我，我有两个问题。”
“这部电影需要脱吗？”
得到“不用”的答案，心安一半，“如果拍摄期间有2天假期，我可以回香港吗？”
卢靖珊是中美混血儿，母亲是华夏人，父亲美利坚人，出身在香江。
“我妈妈前年查出了胰腺癌，所以……”
“两天哪够，给你7天！”
吴晶爽快道：“不过珊珊，片酬方面，我这边最多给你开……”
“片酬无所谓的，晶哥你说给多少就多少。没有你，我根本入不了这行的。”
卢靖珊语气坚定，三言两语谈妥合作，邮箱里很快收到吴晶发来的拍戏安排，火急火燎地订机票。
与此同时，连环夺命call地打给自己的经纪人，有“金牌经理人”之称的黄柏高，但根本打不通。
“在古巴度假，也不接电话，不管啦，中文有个成语，叫先斩后奏，我先斩了！”
526 不差钱
香江国际机场。
卢靖珊接到吴晶电话第二天，就踩着登机梯，登上飞机。
“对不起，我已经接了另外一个电影，其他戏我们推吧。”
“另外一部，什么电影？珊珊，你不能私自接戏。”黄柏高严厉地斥责。
卢靖珊在华夏没名气，但在好莱坞，靠美剧《绿箭侠》的小冬，也就是男主奥利弗奎恩的女友，兼功夫老师，演了四季，小火一把。
“是晶哥的电影，我们合作也有8年了，如果晶哥来找我帮忙的，我一定会帮。”
卢靖珊斩钉截铁道：“这次，就是为了报恩”。
“你等我一下，呼，我了解下电影信息。”
黄柏高无奈道：“吴晶、吴钢、余谦，ok，那个卓亦凡，是谁？”
………………
“晶哥，叶，叶，叶秦！”
卢靖珊抵达南非约翰内斯的索韦托五星酒店，见到叶秦跟吴晶勾肩搭背，感觉做梦般的不现实。
这他吗叫惊喜？
吴晶挤眉弄眼道：“珊珊，这就是演卓亦凡的小鲜肉，鲜不鲜？”
“gosh（天呐）！我，我真的没想到。”
卢靖珊一阵缺氧，脑袋空白，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接受，双手抓着额头，“如，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的经纪人，我想他会连夜从古巴飞来陪我。”
“对外还要保密，能捂多久就捂多久。”
叶秦不奢求能隐瞒到上映，保密工作没可能做到这地步。
“千万不要外传。”
“我会的，那个，能给我签个名吗？”卢靖珊激道。
“嘿，也给我签个。”
人堆里，突然蹿出一个烫头抽烟的小白胖子，腆着个啤酒肚。
这人是谁，还用得着说嘛？
“鲸鱼老师。”
叶秦跟德芸社关系不错，亲切地调侃了一句。
“嘚，得亏你没叫我驴鞭老师。”
余谦双指夹着烟，脸挂眼袋笑眯眯。
“要不还是叫回鱼鞭老师吧？”吴晶也凑上去耍嘴皮。
口花花各种“鞭”，卢靖珊听着羞红脸，小碎步一踩，躲得远远的。
“咦，吴钢老师呢？”叶秦左顾右看，没找到人影。
“明天才能到。”
吴晶用手肘捅了捅叶秦，“秦子，这吴钢老师，你真请对了。《人民的名义》一播，达康书记太火了，到处都是他的表情包。”
叶秦勾勾嘴唇，别着急啊，东京奥运会，也有你的份，梅花牌战袍·华夏队长·吴晶。
好像没参加奥运会，但好像又参加了。
值得一提，表情包一开始是战狼ptsd做出来黑吴晶的，这下病又严重啦！
“而且不愧老戏骨，特敬业。”
吴晶左手竖起大拇指：“一接戏，就让我给安排枪械射击训练，我特意在怀柔找了个射击场，我俩退役的军官哥们手把手教，一个月不发牢骚，请他真值！”
“我呢？”余谦插上一嘴。
“也值！”吴晶右手同样竖起大拇指。
“那怎么能叫值呢？那是相当地值。”
叶秦接上一句，仨人相视一笑，继续插科打诨，一直到尼哥导游在酒店开安全讲座。
墙壁两侧站着两排的尼哥，稍息站直。
导游操着一口地道的鄂北口音，“你们聘请我来保障剧组的安全，那么行动上要听指挥，夜里12点前必须结束拍摄……
这里的治安环境差，危险高。
在这儿的15个保镖，你们也不要误会，他们是来防野生动物，不是拿来防人。遇到危险，他们跑的没准比你还快，真出意外，也会第一个投降。
不要露富是不可能的，你们华夏人的脸，就等于有钱，所以身上一定要带现金，最好能换点金子，关键时候可以买命，遇到要啥就给啥，要内裤都脱下来给人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叶秦听到这话，捂住嘴，差点没笑出声。
丫的，导游不会是石家庄步兵毕业的吧？
我，国防大学的～
笑归笑，但不拿命开玩笑。
跟团旅游里的团费，其实一部分是保护费，这些个尼哥保镖都是当地的“人肉标识”，告诉本地的帮派，已经交钱，切勿乱来。
可想而知，前世的吴晶，是豁出命拍《战狼2》，这样都不能成功，才有鬼！
“嘿，所以说，你这剧本有漏洞，我演的钱必达，得多缺心眼，才抛弃华夏，还丢了燕京户口，移民来这儿地方，我傻不傻呀我！”
余谦戏谑地说了一嘴，“就是给个美利坚，都不换呐。”
“余老师，您是为了阿依土鳖公主。”
叶秦插上一刀，吴晶也跟上补刀：“还喂了吃上一口热乎的恩希玛。”
“嘿，你们俩组团开涮我呐。”
“哈哈，我们俩都是您跟郭老师的票友。”
开完玩笑，叶秦、吴晶聊起正经事。
“秦子，预算真给我这个数？”
“晶哥，不要怕花钱，我相信你会把每分钱花到刀刃上，使劲霍霍。”
《战狼2》，为什么燃爆？
除了情节，因为把军事动作片的画面所有燃点学以致用。
一般，想看神剧一般的打斗，得去看《007》。
想看坦克战，得找《狂怒》。
要看巷战，就看《黑鹰坠落》。
飙车战，得指望《速度与激情》。
《战狼2》，全都要！
肉搏，枪战，巷战，坦克战，飙车战，军舰远程火力支援，甚至还有海里潜水大战。
罕见的“全程高能”，爆米花到极致。
比好莱坞还要好莱坞，也就这个模板套路——
开头打一场吸引观众入戏，结尾决战让观众过瘾，中间插入有限的冲突来调节与维持节奏，不论科幻，战争，灾难，动作……
能把这么多元素大杂烩到一块，而且不乱，吴晶至少在华夏军事动作导演领域，已经一方翘楚，甚至某些方面超过林超弦。
《红海行动》，全程激战，节奏不行。
“有你这句话就行。”
吴晶搓搓手，兴奋不已，“我还从军区借来10辆59式坦克，嘿嘿，这回拍个过瘾！”
咱兔子讲究一个节俭。
退役的装备变成转岗，都拉到演兵场发挥余热，组建“装备蓝军”。
部队演习的时候，装备蓝军开进演兵场，实打实炸后进行实修，修复后再实打实炸，直到彻底修不了了，再做报废处理。
耐操，皮实！
“晶哥，你要觉得不过瘾，咋再想办法弄几辆直升机，等丁海风喊‘开火’，给咱们的舰队轰了！”
叶秦道：“这回我眼里没预算，就一个要求，把华夏的国威、军队的气魄、军人的阳刚拍出来，不差钱！
…………
“唔！”
杨小蜜骨碌翻了个身，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安静得只有呼吸声，忽然间头疼欲裂，显然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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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脏狂跳，伸手摸向床边，空无一人，床单也没有泥泞不堪，褶皱不平，没有车轱辘的痕迹。
“唉，送上门来都不要，我比她们差吗！”
啪嗒，打开电灯开关，然后打电话喊来小助理。
“蜜姐，你总算是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
杨小蜜怔了怔，看了眼手机时间，竟然睡了快整整一天，“楼哥是不是已经飞非洲？”
小助理点点头，“叶总让我等你醒了，说钟丽方总监那儿有一部戏，蜜姐可以去试戏。”
“什么戏？”
小助理掏出小笔记本，翻了翻，“叫《暴雨将至》，是入选华夏‘电影基金会—吴天名青年电影专项基金’的戛纳制片人计划，好像是因为《百鸟朝凤》，所以计划偏向咱们。”
“戛纳！”
杨小蜜高兴地从被窝里跳了起来。
“蜜姐，蜜姐，你走光啦！”
小助理吓得赶紧把被子给杨小蜜裹上，宾馆里传说有不少不法分子秘密装针孔摄像头，无孔不入。
杨小蜜双手捧着小助理的脸：“你老实跟我说，昨天，咳咳，昨天我跟楼哥都发生了什么，我喝断片，想不起来，你帮我回忆回忆。”
小助理垂下头，害羞地轻声描述。
杨小蜜越听，记忆越恢复，想不到自己会这么莽，直接A了上去！
老公？叫了怎么样。
脸不红心不跳，反而兴奋，强吻都不怪罪，还给戏约，合着楼哥戏里粗暴，戏外却喜欢粗暴。
滋滋，盲僧发生华点。
“难怪楼哥演《让子弹飞》的老七会那么像，都是一路人，喜欢被动啊。
她伸出舌头，舔舔嘴：“呵呵，巧了，我喜欢主动。”
527 火到非洲有人知
在索韦托第三天，谦大爷就回了。
钱必达的戏份少，人设就像yi情期间，火急火燎回国的某些玩意儿一样——
没事香蕉人，有事踹泥滋。
赶巧的是，吴钢老师这时进组。
“轰轰。”
长条的车队行驶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一阵接一阵颠簸。
蔚蓝的天空下，一片荒败不堪的景象。
索韦托的市区，因为南非世界杯，基建之下焕然一新，有水有电有商业街，但在郊区，四处可见彩钢板、石棉瓦搭建的几米见方的小房。
“那个叫火柴盒，三四十人的集体宿舍，这个叫大象屋，是当地人该给外来尼哥的。”
导游照例介绍道：“《第九区》看过吧？就是那部外星虾人被隔离居住的电影，这里，就是拍摄地。”
一经提及，叶秦萌生兴趣，透过窗户向外望去，一个个衣不蔽体的尼哥无所事事地站着，成群结队地聚集在道路两旁，目送着车队。
身后，晾晒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再不远处，成片的铁皮屋密密麻麻地挤在起伏的丘陵上，污水横流，河流里漂浮着大量垃圾。
南非高温，酷热难当，空气中弥漫着堪比《烈日灼心》下水沟的臭味。
“这天可真够热的，快赶上燕京最热的时候。”
吴钢抽出纸巾，擦拭额头的汗珠。
“吴钢老师，秦子，非洲就这样，咱们克服克服，来，把车窗摇上，我们开空调。”
吴晶坐在副驾驶座，左手按键，右手摇窗，“待会儿拍戏前，记得到剧务那儿领藿香正气水。”
“晶哥，想得周全。”叶秦夸道。
“都是热出来的经验。”
吴晶抬手揩去鼻上的汗水，“当初拍《战狼1》，第一天你们猜气温多少，49度。
好家伙，三十多个群演，直接5个热到休克，这五个里还有3个是当兵的，后来片酬抬到300一天，都没人来。”
叶秦追问道：“后来呢，人怎么凑齐？”
“拉人头呗，我把我老丈人都拉来当群演，实在热得没人，天气太恶劣。”
前世拍《战狼2》，吴晶其实先后邀请20多个明星，全推脱档期冲突。
像国际章说的，“条件艰苦，谁愿意受苦？”
很多演员舒舒服服了大辈子，当然不愿意再遭二茬罪，难免临阵逃脱。
《盲井》就是，一听到真的矿井拍摄，剧组一大半的人全跑了，包括原定的“元凤鸣”，这才不得已临时拉上当群演的王保强。
“放心吧，晶哥，我跟吴钢老师不会当逃兵。”
“嗨，你们哪能啊！”
吴晶几人摇摇晃晃一会儿，终于抵达“华资工厂”的外景。
………………
《战狼2》里的卓亦凡，原本定的是王撕葱本色出演。
想想，连王撕葱都能演，对叶秦来说，有难度吗？
纯粹是个富二代熊孩子。
就像网文里必不可少得有个胖子朋友，电影主角团里，每每会专门设计这种需要成长的角色，比如《妇联》的钢铁罗宾，彼得帕克。
卓亦凡在经过战争撤侨洗礼，从玩世不恭变得成熟，这种角色，让叶秦客串，何止是杀鸡焉用牛刀，简直是撒农药用轰20，炸水库用氢弹，放炮仗用东风。
“摄影组准备。”
“录音组准备。”
“3，2，1，a！”
“在非洲，绝对找不到这么好吃的饺子。”
叶秦接过副总递来的饺子，一边炫耀，一边迈着小碎步走过去，殷勤地献给卢靖珊。
色子曰：当兵当三年，母猪赛貂蝉。
卓亦凡一个青春荷尔蒙过剩的富二代，给打发到非洲，经营是不可能经营，除了打手枪，还有打手枪。
妹子？
mmp，全他喵的是尼哥。
真就关上灯都一样，乌漆墨黑，毫无性致。
“这是我从华夏带来的大厨特意给你们做的！”
但当看到卢婧珊饰演的瑞秋（RACHEL），眼睛都看直了，就差流哈喇子，蠢蠢欲动，果断开撩。
一波嘘寒问暖，动不动彰显自己，轻浮，天真，幼稚，情绪全都写在脸上，然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惨遭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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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只能迂回作战，看了看跟在瑞秋身边的帕莎（Pasha）：“见过吗，玩过这枪吗，这狼就是我用着枪打的。”
语气里透着一股傲娇，几乎明示，我牛比，我超强，快夸我！
然而，比起自己，瑞秋更关注饺子，狼吞虎咽。
可说来奇怪，叶秦非但不恼，反而越是不搭理，他就越来劲儿，毕竟原型是王撕葱。
输什么液？想你的液。
&ui！
吴晶指着地图：“这地图谁做的？”
叶秦嗅到这是个装逼的机会，毫不客气地凑过来，“是我指导我们家保卫老何做的，老何，过来一下！”
专人的摄像师跟拍着吴钢出场，就见这位昔日的侦查连连长，微微弯着腰，态度谦让。
卓亦凡却不自知，二代就是保护得太好！
叶秦指了指地图，装模作样道：“A区到D区我说过很多遍了为什么没有修改过来啊？”
说话间，又迷之自信地望向瑞秋，又是一次无情的无视，瑞秋继续当着干饭人。
终于，叶秦忍无可忍。
从脚下拔出一把匕首，看到帕莎被吓坏地往瑞秋的怀里钻，顿时找回自信，昂起下巴：
“男人就该玩这个。别怕，从现在开始你的安全由我负责。”
后半句，霸气侧漏，活脱脱霸总附体。
演绎得恐怕小明哥看了，又忍不住演一回油腻的霸总。
“咔，这条过！”
吴晶跟着掌镜，从头看到尾，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他不算演技派，但也看出个好歹。
一开机，叶秦就用自己的表演带动其他演员，近乎自然的表现，让对戏的帕莎，没有素人的稚嫩生涩，完全带入他的情绪。
神啦！
“晶哥，今天我就这场戏吧？”
叶秦摸了摸帕莎的脑袋，把爆米花桶递了过去。
“对，华资工厂的武戏在国内，我找了一地儿。”
吴晶点点头，“秦子，反正你闲着也没事，交给你个任务，这几天，你来教吴钢老师单手换弹夹，行不？我得跑贫民窟拍飞车戏。”
………………
方才路过的贫民窟，红色的北汽40领头，一条长龙地重新驶了回来。
“滴滴。”
土路上来来回回行走着居民，他们这回不是安分地站在道路两侧让开道，而是蜂拥而来，围得水泄不通。
“money！”
“money！”
&out！”
“晶哥，怎么办？”
卢靖珊攥紧拳头，紧张不安地瞥向吴晶，而吴晶也无计可施，转头看向导游问策，就见尼哥人狠话不多，从包里取出M911。
“你要干什么？”
“我朝天放空枪，让人群安静下来。”
“不行，你这么做，只会激起暴乱，到时候更危险。”
吴晶急忙制止，然而，即便没放空枪，贫民窟的群众们也宛如沸腾的热水，不断地躁动，开始聚众摇晃汽车。
“要不要开枪？”
无线电传来车队其他人的声音，车内外的氛围势如水火，剑拔弩张，就差一个火苗，足以引爆整个贫民窟炸药桶。
“千万不能开枪，我们可以晒黑，但绝不能给华夏抹黑。”
吴晶心急如焚，两侧的车玻璃被尼哥频频拍打，发出“砰砰砰”的响动，车大有被翻过来的危险。
十万火急之时，突然间，余光里瞥了眼人群里，有人举着几张叶秦的巨幅海报，屋外的衣架上，悬挂的衣服有好几件有叶秦的形象logo，灵光乍现。
一把夺走导游的扩音器，从天窗钻了出来：“
Please！Johnwiyfriend！”
“Johnwid？！”
顿时间，群众一震，一个个动作停滞，特别是踩在车头车尾的人，瞪大眼珠。
“他可以作证。”
吴晶赶紧把导游拉出来，“你跟他们说，请把道路让开，回去以后一些秦子的签名照片给他们。”
导游点点头，叽里呱啦一通南非语。
紧接着，人堆里炸开锅，无不手舞足蹈。
“Johnwick！”
”Johnwick！”
群众的情绪瞬间得到安抚，乖乖地让开路。
“这就是秦子的国际影响力啊！”
吴晶感慨一句，羡慕不已，啥时候他也有这样牛逼的影响力！
最终，车队如愿以偿地畅通无阻。
畅通无阻。
528 尼莱坞
“对，就是这样。”
华资工厂的空地上，叶秦双手交叉握枪，盯着吴钢左手用新用新弹匣猛顶枪上的卡榫。
咔嗒一声，打空的弹匣松动，给新弹匣一挤，立刻掉落。
“怎么样？”吴钢转头道。
“相当标准。”
叶秦竖起大拇指，“这是常规战争最常见的换弹夹的法子，接下来两种，是应对特殊情况。第一种，假如打到只剩下几发子弹，保证火力续航……”
说话间，他掏出新弹匣，直接用弹夹拨动卡簧，旧弹夹瞬间甩出，装填瞬息完成。
“好像晶弟只说单手换弹夹，这有要求？”
“呃，没有。”
叶秦摸了下鼻子，尴尬道：“这个动作是我给《疾速2》设计的动作，不知道晶哥愿不愿意给个镜头。”
吴钢摆摆手，“不管有没有镜头，都学。侦察兵，就得样样精通。”
演的何建国是谁？
原第十四集团军侦察连连长，能当上营队兵王里的“头狼”，是等闲之辈？
要知道，华夏特种兵的精华，多半是各地的侦察兵，像《士兵突击》，特种部队老A，挑的几乎是钢七连的兵。
钢七连，就是他们团的侦察连。
老传统啦！
对越反击的时候，猴子搞出大量特种作战，PLA当时没有“特种兵”概念，对垒交锋的是侦察兵部队。
吃了几次暗亏，战争一结束，南国利剑、响箭、西北猎豹、雪豹、飞龙……慢慢建立起来。
骨架，全是侦察兵！
“第二种，单手换弹夹，假如作战时一只手受伤，用腿夹住枪。”
叶秦一边示范动作，一边拆解讲解，完了打趣道：“吴钢老师，把这仨手练熟，今后在艺术家里面，玩枪就是玩的最帅的！”
“玩枪玩的最帅，我同意。”
吴钢摇摇失笑道：“艺术家我当不起，像白志帝、李雪建老师，他们才配得上老艺术家。”
“那也当得起一声‘老戏骨’。”
俩人完全以一种忘年交的口吻聊天，一聊到戏，完全没有代沟，无话不谈。
老戏骨，跟年龄、从业时间挂不上钩，跟干久了活长了的老演员，是两码事。
老演员不等于老戏骨，那种只长岁数，不长演技，多了去了。比方说，TVB的万年“金牌绿叶”，许少雄，就是标准模式化。
看一两戏，爱要面子心太软的大叔、爸爸，演的自然，好有演技，再看几部，他喵流水线生产，千人一面，一个套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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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钢却不是，忠奸善恶，无不刻画。
他此刻不是达康书记，而是退伍老兵：
若有战，召必还！
一旦祖国在召唤，一旦同胞遇到危险，军人的职责自然而然从骨子里生出来了。
“什么老戏骨，一把老骨头！”
吴钢摆了摆酸疼的手机，“得亏我提前一个月练枪，每天吊着砖头练半小时，不然这俩条胳膊，抬也抬不动。”
“您早说，先休息，一会儿再练。”
叶秦抬头看了眼天空，天色变暗，飞鸟盘旋。
伸手从林彬的手里接过水壶，喝水的工夫，就见他凑了过来，轻声道：
“哥，杨姐刚来电话，《魔兽》要上映，传奇影业的罗异来跟咱们谈合作。”
“什么合作？”
“大中华区线下周边衍生品。”
林彬道：“还有，《刀塔传奇》的手游授权，合同咱们只签了3年，现在快到期，他们想狠敲一笔。”
那可不，《刀塔传奇》实在太赚了！
光国内三年营收，21.6亿、24.3亿、28.8亿，海外更是赚usa，美刀！
只靠盈利，大秦游戏就入股steam、epic，比企鹅更早地“全球买买买”。
叶秦一问条件，暴雪竟然想参与分成，滋滋地咂巴着，暴雪啊暴雪，你丫堕落成啥样！
“要几成？”
“两成。”林彬伸出两根手指。
叶秦挑挑眉，娘的，游戏内容商，比电影制作方还憋屈。
上游IP要钱，下游渠道也要钱，联运成本，竟然五五开。
甚至有更过分的37，渠道方拿7敢信？
为什么换皮手游那么多，小厂根本不敢尝试创新，万一失败，渠道再一抽，连成本都捞不回来。
“你告诉杨姐，那是魔兽代理权的价儿，丫的最多5%，授权费4年2400万美刀，可以再涨涨，不然就让莉莉丝换上备案，反正我们已经拿下V社‘刀塔’的授权。”
林彬点点头，“还有哥，我觉得咱们还得发展自个的IP手游。”
“还要避开这帮躺着收钱的渠道商！”
“啊，避开渠道商？！”
“emm，就从《崩坏3》开始。”
叶秦瞧得出林彬神色里的担忧，“不是一蹴而就，一点点去渠道化，但合作对象，慢慢转移到B站、斗音、火山，肥水干嘛留外人田！”
“哥，米哈游是小厂，这么冒险，杨姐她们不会同意吧？”
“你们不会懂的。”
叶秦翘起嘴唇，他们笑我不懂游戏，我笑他们不懂二次元lsp。
给二次元老婆花钱，那叫花钱吗？
那叫爱的供奉，满满都是爱！
“不过彬哥你有句说对了，米哈游是小厂，就算把三七互娱、大秦游戏加上，也只是第三体量的游戏厂，必须跟猪厂、鹅厂坐下谈谈，不管怎么样，渠道商是一定得反抗的！”
“反抗，反抗谁啊？”
就在此时，吴晶归来，两条胳膊到处可见绑着敏棉纱布。
“晶哥，才开拍，就挂彩了？”
“小伤，倒是秦子，帮个忙，给我300份你的签名照。”
“签名照？”
“对啊，我做出承诺，我得办到。”
吴晶把贫民窟的经历一五一十地一抖，引得叶秦格外惊讶。
我出名，都出名到非洲？
“嘶，签名照没问题，不过我就想弄明白，他们是从哪里知道我？”
“这个，明天拍完戏，我抽空问问。”
两人正迷惑不解，导游站了出来，“是尼莱坞，很可能是尼莱坞。”
“尼莱坞？”
叶秦一懵，尼莱坞就是尼日利亚电影业。
野得很，家庭作坊，成本就一两万美刀，枪是用废金属制作，木头刻成的子弹，诊所提供的免费TT做成假血袋。
但一年却生产年产2000部，产值全球第三，比华夏都高。
美利坚有“好莱坞”，象国有“宝莱坞”，尼日利亚自然是“尼莱坞”，全非洲都爱看。
“在非洲，叶秦、程龙的电影最爱看，尼莱坞还翻拍了你的《疾速追杀》、《一只狗的使命》……”
导游掰着指头，如数家珍道：“《部落追杀》、《一只狒狒的使命》、《来自星星的你》，你要看吗，我这里有光碟。”
叶秦：0.0
脑海里立马出现越南洗剪吹《错错错》，心底有种不妙的预感。
“牙套妹奈何美色。
妹妹有这样强大美腿～”
529 比月色还绝色
“秦子，那人谁啊？”
吴晶在大堂苦苦等候，当叶秦从大使馆回道到索尔托酒店，飞快相迎。
”南非的艺术和文化部总司长。”叶秦长舒一口气，“叫恩迪马。”
“什么事，跟《战狼2》有关？”
吴晶谨慎地补了一句：“你方便说就说，不方便就当我没问。”
“嗨，没什么隐瞒的，就是在开普敦办一个中非国际电影节。”
叶秦语气平静，这事他可太熟，中韩、中日、中德的电影节合作，都有他！
“中非合作十大计划里，人文交流是重要一项，把他们的电影引进华夏，把咱们的电影输出这里。”
“这事难办，非洲现在算是电影荒漠，索尔托算南非发达区域吧，也只有2家电影院。”
“是啊，更别提还要囊括西非、东非、北非20多个国家。”
吴晶拍了拍叶秦的肩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秦子，就你在非洲的影响力，也只有你能办！”
“这事，回国之前我得好好想想。”
叶秦抹了抹脸，卓亦凡在非洲的戏份并不多，也就一周左右，之后就剩国内宣化工厂的枪战戏。
“琢磨写个什么报告。”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吴晶好奇道。
“现在就憋出四个字。”
“哪四个？”
“领导，冒号！”
………………
7月3日，明月当空。
晶莹的月光洒在四九城某四合院的影壁，梅竹的雕纹图案，在清冷坚硬的青石的映衬下，宁静傲然。
透过屏门，内院院落宽敞，庭院中植树栽花，一架纵纵横横的葡萄藤下，支起一个秋千。
备缸饲养金鱼，正啵啵地呼吸，吐着泡泡，突然间，搁在院子里的电视响起嘹亮的声音：
“猴子！”
“你，我，恩怨已清！”
“陈海的命我会还的，在这个世界没有谁能够审判我，去你吗的老天爷！”
画面中，胜天半子的祁同伟吞枪自尽，死在他梦开始的地方，孤鹰岭。
可恨之人，亦有可恨之处。
火了半个暑假的《人民的名义》，终于迎来大结局，老虎苍蝇统统拍死，大快人心，但也暗含泪点：
躺了三十多集床戏的陈海苏醒，陈岩石却躺下了，一躺不起，离开人世。
无疑，又是一个爆点。
“干杯！”
此时，电视的正对面，一口火锅热气腾腾，鸳鸯锅底白汤红汤泾渭分明，四周摆满牛肉、羊肉、毛肚、黄喉、鸭肠。
叶秦跟杨曼挨着红汤，佟丽雅、沈扬挨着白汤，四人举杯共饮，算是小庆功宴。
《人民的名义》，已经不只刷新《武媚娘传奇》，已经超越11年家庭伦理神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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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诱惑》！
44集收视率就高达8.9%，CMS52城实时收视率一度飙到11%，企鹅视频的播放量，突破百亿，足以纳入经典神剧行列。
“叮咚。”
杨曼瞟了眼手机，笑盈盈地又举杯：“刚刚收到最新的短信，卜雨台长发来的，大结局，CMS52城，13%，荔枝台电视剧的历史记录，也是咱们叶光纪的记录！”
佟丽雅挂着笑容，给叶秦夹了一筷子的羊肉，就见他沾酱，边吃边说：“杨姐，二轮版权已经卖给蓝莓、番茄了？
“已经卖了，早知道不该这么早卖。”
杨曼感到可惜地叹了口气，转瞬间抛到脑后：“算了，卖都卖了，越想越来气，还是说点高兴。秦子，这回怎么也要拼个视帝回来吧。”
“就金鹰吧，白玉兰，配角、编剧、导演这些都报名，除了最佳男主角，留给别人一个机会。”
叶秦勾勾嘴唇，自信满满。
朕不想给你的，你门不能拿，也拿不到！
敲定以后，拿出绞尽脑汁的中非国际电影合作的方案，一手递去。
沈扬问道：“回去我再看，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迟6号上午。”
叶秦把一碟羊肉倒入锅内，“7号就是《湄公河行动》首映礼，之后就是路演，无法给领导做汇报。”
“行。”
等沈扬把方案放好，杨曼敲了敲桌子。
“这回算是冤家路窄，死敌凑一张麻将桌，前有《寒战2》这头港片狼，后有《长城》这只中美虎，同天还有《忍者神龟2》这四只乌龟，他们想拼一把。”
呵呵，旧港圈、楽视、华宜、派拉蒙，齐活！
“那就拼一下喽。”叶秦无所谓道。
“没错，咱们的《无双》硬碰硬《叶问3》，20亿票房干掉叶师傅，在香江还拿到年度票房亚军。”
杨曼扬起眉梢，英气飒爽：“华夏星就够聪明，《封神传奇》调档到月末，避开锋芒。”
“都是纸老虎而已。”叶秦不屑一顾。
又闲聊了一阵，火锅见底，不再添水，周围的盘子逐个清空，直到杨曼、沈扬互相搀扶着走路，步伐略微摇晃。
“别送了，就在这儿别吧，外面有车等着。”
杨曼挥挥手，跨过门槛时嚷嚷：“秦子，200亿的通稿已经准备好，就等那天，哎呦。”
“杨姐，你悠着点。”
叶秦目送着两人消失在影壁之后，摇头失笑，随即转身。
“都走了？”佟丽雅收拾起碗筷。
“让阿姨来吧，她反正就住在前院。”
佟丽雅摇摇头，“阿姨可能睡了，我来吧。”
叶秦也不勉强，上前搭把手。
男女搭配，又是刷锅，又是洗碗，吃的过瘾，洗的时候，就费时费劲！
“哗啦哗啦。”
佟丽雅关掉水龙头，抬手揩去额头的汗珠，透过玻璃看向正在搬电视回屋的叶秦，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简直像居家的感觉，温馨，宁静，简单。
“丫丫，洗好了吗？”
叶秦又从屋里拿出躺椅，“时间还早，才10点，咱们纳会儿凉吧。”
“等等，我洗两个水果。”
夜色暗然，倾泻在葡萄藤的月光，给叶子剪得支离破碎斑斑驳驳，晚风徐徐地一摇，几片碎碎的白光偶尔从叶缝间掉落下来。
佟丽雅坐在秋千，淡蓝色的裙子曳在地上，头发随风飘动。
她手上的水果刀削着苹果皮，时不时低眉看一眼叶秦，眼波潋滟，月下迷人。
“今晚的月色，真美。”叶秦侧头，盯着瞧。
佟丽雅把苹果放到叶秦嘴里，素手拿起苹果皮，细嚼慢咽。
叶秦咬下一口，拿起水果刀分开苹果，“一人一半。”
佟丽雅看到给自己是咬过的苹果，然后又把没咬的放在自己面前。
于是，含羞地咬了一口：“我想签一个艺人，一个叫文琪的姑娘，《嘉年华》的表现不错。
“签。”
“我也不想在好莱坞，我想回国。”
“回。”
叶秦一边吃苹果，一边凝视着佟丽雅，看得她垂头，羞得小口吃苹果：“你比月色更绝色。”
土味情话，再次出击。
随后，从躺椅上一个翻身起来，走到佟丽雅身后，一把环抱：
“这里可有个典故。”
“典故，什么典故？”
“一个叫西门官人的典故，嘿嘿嘿。”
530 《湄公河》在行动
雨打烂芭蕉，风吹葡萄叶。
一晚的工夫，满地绿叶，兼青色的葡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果香。
“诶，昨天的风没见着那么大啊！”
负责照看四合院的赵大妈，提着红的白的绿色塑料袋，惊讶地望去。
只见叶秦神清气爽，挥舞扫把，打扫院子。
“放着大妈来，早餐给你买好了。”
赵大妈把塑料袋搁石桌，挽起袖子。
“不用，就差一点，马上就扫好。”
“那我帮你理理里屋。”
叶秦一个激灵，佟丽雅可在补觉呢！
他制止道：“正房我已经收拾好了，您就甭操心。”
赵大妈闲不住，拾起鱼食洒进水缸，“呵，行，一条没少。昨晚我睡觉，屋外头听到猫在叫，我就担心这些鱼，得亏它们发春，只顾折腾这葡萄架。”
“嘿嘿，是啊。”
叶秦摸摸鼻子，手脚加快地扫完院子，然后坐在石椅上，翻开袋子。
地道的老燕京早饭，火烧，配炒肝。
赵大妈笑道：“我寻思豆汁你肯定喝不惯，还给你准备热牛奶。”
“您说对了，豆汁那股馊味，我真招架不住。”
叶秦一勺炒肝，一口火烧，吃的满嘴油。
“今儿还出去吗？”
“出去。”
“中午回来吃吗？”
赵大妈系着围裙，戴上手套，开始捯饬植被花卉，“回的话，我得再买点菜，冰箱那点不够吃。”
“回。”
叶秦借着余光瞥了眼正房，就见玻璃窗边掠过一个赤身的背影，面不改色地喝口牛奶。
慢悠悠着，一直悠到赵大妈提篮买菜，故意地清了清嗓子。
这时，佟丽雅蹑手蹑脚地走出，细胳膊长腿，到处红泥。
“喵，猫叫。”叶秦吐吐舌头，调侃道。
佟丽雅羞恼地双手捂脸，嗔怪道：“你不是说出去吗，怎么还不走！”
“这就走。”
叶秦凑到她跟前，犹如逗猫一般，再喊一声“喵”，然后一个闪身迅速躲开佟丽雅羞羞的铁拳，仰天大笑，撒开腿跑路。
望着背影，佟丽雅摸着李婶送的镯子，吃吃地发笑。
…………
复兴门大街，光电总局。
一辆法拉利招摇地停在路旁，车主叶秦同样显眼地坐在会议室里，面对蔡赴潮、聂震席、童钢的三人会审。
“这些是初步预想，还在修改阶段。”
“放映工程？”
聂震席，不仅是光电副局，更管着央妈。
“就像我们七八十年代的公社放映员，定时到农村为群众放电影？”
“没错。我调查过，非洲的院线分布不均，成规模的影院不多，基本是放映厅，像咱们八十年代那会儿。”
叶秦伸出两根手指：“2块钱看一天，而且设备不是放映机，是DVD、VCD，所以我建议就搞这个万场户外流动影院。”
“片源呢？”
“当然是各影视公司。”
叶秦语气认真道：“我建议类型上，主挑动作片、魔幻片，因为语言跟文化问题，咱们的喜剧、历史，翻译上也许出岔子。”
蔡赴潮看了看聂震席，望了望童钢，满意地点点头，“这份方案留在我这儿，麻烦你跑一趟，童局，麻烦你替我们送送小秦。”
叶秦才站起，就注意到童钢递来一个眼色，两人保持默契，在走到室外前，一声不吭。
刚出门口，童钢不经意地飘了一句，“光电要换把椅子。”
叶秦挑挑眉，两眼盯着，心领神会。
嘚，毕竟是央妈台长！
“挺好的，蔡局劳苦功高，是该好好休息。”
“嘿，还不是你小子捅出的事，害大家都法休息。”
童钢轻笑道：“跟孙猴子似的，可太会折腾。”
“起码不是瞎折腾。”
“也是，也不白折腾。因为你的《人民的名义》作表率，限酬令已经通过。”
“只有电视剧？”
“还有网剧。”
童钢瞄了眼，“按你的建议，特意出了个《电视剧网络剧制作成本配置比例的意见》。”
“没有电影？”叶秦疑惑道。
“还没来得及，今年电影闹出的幺蛾子还少吗。”
童钢翻翻白眼，“前不久，才讨论出个《电影产业促进法》，打击《叶问3》的注水票房，又捅出一个《大轰炸》，霍尔果斯注销一批公司，影视圈的都人心惶惶吧？”
“我没有，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行，既然你这么爱折腾，我们给你想了个地儿。”
童钢勾住叶秦的肩膀，悄声道：“华夏电影协会你怎么总是缺席，下一届华夏电影协会，你必须得来，你也是会员。”
“不是主席、副主席、理事才必须到场吗？”
“所以，你得来。”
就见童钢嘿然一笑，叶秦紧皱着眉头。
莫名其妙有种邓伯找占米，“下一届话事人你来做。”
扯吧，现在的主席，可是李雪建。
下一届，怎么着该是陈道名。
“放心，聂局比蔡局，更器重你。”
童钢态度认真道：“《湄公河行动》首映礼，他说有空会参加。”
………………
7月7日，双龙会。
《长城》、《湄公河行动》，同天同时上映。
整个京圈不得不划分两拨人，一批华宜核心、老臣，跟着大小王捧场楽视。
剩下一拨，如姜闻夫妻，自然去秦时明月影院，而西北圈，毋需站队，章国师、叶秦，随便挑。
偌大的四九城，此时像个炸药桶，娱记狗仔不嫌事大，像放大镜，恨不得任何一点火苗，都放大成火焰，非把炸药桶点燃。
“冯裤子、纪晓岚没来？”
记者注意到，张昭同样注意到，兴师问罪。
小王总打哈哈道：“他们生病住院了。”
“一块生病，可真是时候。”
张昭冷冷一笑，怒气窝在心底，相迎着嘉宾入场。
搭建的国际化舞台上，坐着罗异、马特呆萌、威廉达福、章国师、刘天王、大甜甜、张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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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边缘还坐着彭于宴、马晗、陈学东、王军凯，一票的流量老鲜肉、小鲜肉。
阵容之强悍，剑指叶秦、程龙。
“我想请问下，楽视影业的张昭先生，您为什么会做出把原定贺岁档的《长城》，提档到暑期档？真如网上猜测，就是跟《湄公河》打擂台吗？”
“这完全是出于商业考虑。”张昭含糊道。
“您觉得，《长城》、《湄公河》，谁会是暑期档的票房冠军？”
“长城会让湄公河给淹了吗，不可能！”
张昭环视一圈的卡司，口若悬河，总地概括：
“暑期档，历代大规模征战无数次，胜负好坏，难以论说，但影评家无不注意到，正是在这个暑期档上，决定了多少家公司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所以古来就有问鼎暑期档之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都在谈论着楽视必败，仿佛这暑期电影市场，对于我们注定了凶多吉少。
两年前，我投资《小时代》系列，开始布局流量电影格局，饭圈粉丝、万千少女，无不竭诚欢迎，真可谓占尽天时，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短短两年，暑期档会变成我的葬身之地？
不管怎么说，投资、导演、演员，优势在我！”
……………
与此同时，《湄公河行动》首映礼。
红毯从马路牙子一直铺到影院大门，巨幅的电影海报墙树立着。
无数的影迷们大排长龙，慢慢地涌入到影院，眼睛直直地盯向行走在红毯的明星们。
佟丽雅、杨小蜜、刘师师、古力扎扎等争奇斗艳，蒋文丽、顾摄影、杨老板、于小冬等大佬大咖云集于地。
“哇，发哥！”
“天呐，星爷，达叔，他们合体啦！”
顿时间，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喝彩欢呼。
六公主的摄影记者手忙脚乱，根本不愿错过任何一个人。
采访记者傻眼道：“快看，快看，央妈也派人，就为一场首映会，也太牛了。”
“他们的台长都来了，他们能不来嘛！”
摄影记者说完，赶紧端起相机，镜头对准最后压轴出场的主创们。
C位自然是公安部的刘跃进，相邻的左右，程龙、叶秦，一行人威风凛凛，步入影院。
“快，快，不要让其他人把好位置占走！”
摄影记者扛起三脚架，把相机举得高高的，跟采访记者杀入人潮，杀出一条血路，杀入影厅。
但还是晚了一步，采访环节已经开始。
“关于我儿子，这件事发生后，我很震惊，震惊之后很羞愧，我没有管好儿子。”
程龙穿着唐装，苦笑道：“应该没有资格再做形象大使，本来我自己也想退，把大使干脆让给叶秦来当，但他拒绝了，让我继续下去。
跟我说起《湄公河行动》，是一部真实案件改编的跨境缉毒电影，我二话不说立刻就参加……”
六公主的记者举起手，顺利地被点到名：
“叶秦，请问在网络宣传，一直反复强调的‘主旋律商业电影’是什么？”
“以前的主旋律，像《大决战》、《大转折》，近一些的建字头电影，都聚焦在代革命历史，题材被大大窄化。明明军人、警察、医生、科研人员、教师，但凡是一切时代的真善美，都是材料。”
叶秦一本正经道：“题材不够新，拍摄手法不够商业，而《湄公河行动》，就是一次主旋律商业的尝试，一部跨国缉毒的警匪动作片。”
“近些年主旋律的票房都不高，你担不担心票房，有没有信心打败《长城》？”
“太有信心了。”
叶秦毫不谦虚，扬起笑容，顷刻间引起一片哗然，但无人敢反驳。
因为，他是叶秦！
他就是票房的保证！
而后，采访重头全集中在领导。
叶秦他们自觉地礼让，偶尔回答零零散散的提问，等到放映时间，然后全体向左转，井然有序地一个个下台。
影厅里随之关灯，四周黑漆漆，唯有大幅的银幕闪闪光光。
画面最开始，按照惯例，绿屏当中，胶卷化身成一条金龙游走，龙标出现。
之后，伴随湄公河的空镜头叶秦的声音娓娓而出，字正腔圆地念白：
“毒品，是金三角的代名词。这个位于泰国、缅甸、老挝三不管的地带，一直是罪犯和毒犯的天堂，随着新兴毒品的冒起，降低了制毒门槛。
湄公河，全长4180公里，是我国和东南亚经贸的重要纽带，也是金三角毒品流入我国的黄金航道……”
紧接着，两条华夏货轮航行在湍急的水流，游经土匪出没的“鬼门关”。
“通知黄平，赶紧掉头。”
船长才紧张地说完，头上迸出血雾。
流弹飞出，不偏不倚，正中额头，鲜血飞溅。
“啊！”
观众们被突兀的开场，惊得尖叫。
才刚开始，就这么粗暴血腥，直接爆头？
视野立刻切到船长本体，就见仰面朝上，栽倒在地，镜头蓦然地一阵摇晃，迷迷糊糊的画面，一下子变成黑幕。
杜比音响里，传出的枪声环绕在影院。
“哒。”
“哒哒哒！”
531 平地抠饼，对面拿贼
“这宗特大的跨国贩毒案件，是我们新上任的第七军区令比塔将军破获。”
泰国军方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在湄公河堵截住两艘华夏货轮，双方发生激烈枪战，查抄90万颗冰毒。
“那两艘船运毒？”
“看新闻没有，都是被冤枉的！”
“呜呜，呜呜，妈妈。”
“………”
观众里不少人哄着孩子，不少人聊着剧情，闹哄哄一片，但都把目光齐刷刷对准银幕。
镜头一拉，刚刚泰方的讲话，正在电视机里播放。
哔，国宝陈拿起遥控器关掉。
身着警服的他，神情严肃，注视对面。
姜闻端坐着，如实道：“部长，我们已经和泰方进行交涉，就是这个案件所有的物证都掌握在泰国军方手上，警方无权干预，要等泰国军方调查结束，警方才可以接手。”
“情报网方面有什么线索？”
“我们已经派金三角的情报员，威克抵达案发现场调查。”
画面一切，伴随着姜闻的声音，航拍着山川风景，山路上烟尘滚滚，一辆越野车疾速地飞驰。
一个大特写，定格在叶秦点脸上。
长发，留须，左脸颊有伤疤，戴着一副墨镜，像是个不羁的浪子，狂野地驾驶到河边。
拍摄弹孔分布的照片，并且用激光笔来定位弹道，黑中带青的天色下，无数绿光直直地汇聚在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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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由点到面发散，又自如地切换回姜闻拿着激光笔，详细地汇报案件：
“根据威克提供的情报，可以确定，所有弹孔都是定位射击形成，以及在一个船舱的甲板上，找到了多个疑似弹痕的痕迹，射击的方向绝对不是船外，而在船内。”
“与泰方的论断不一，我们有理由怀疑！”
“你想谁来负责专案组？”国宝陈板着脸道。
姜闻立正道：“云南省厅缉毒总队，高刚。”
“你已经找过他了？”
“是！”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后，程龙穿着深灰色的警服，戴着警帽，直挺挺地站在会议室门外。
顷刻间，观众惊呼，好家伙，陈加驹调到内地啦？！
“哇，龙叔穿这身，总感觉怪怪的。”
“怪什么怪？香江警察，那也是华夏警察！”
案发两天以后，13具船员尸体浮出水面，蒙眼绑手，死于枪决，程龙把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报告给国宝陈众人。
程龙道：“威克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在案发前的两周，有一个毒品交易被黑吃黑，这批毒品的数量正好是九十万颗。”
“有没有找到相关的人？”
“有，威克的线人已经锁定缅北一名运毒者，他正在设法秘捕！”
话音落，银幕中的叶秦驾驶着越野车，飞驰电掣，一路追赶运毒者。
而追赶的不只他，还有另一股神秘的团队，想要杀人灭口。
同胞的性命，国家的名誉，全系这个线索，生死时速，争分夺秒！
嗡！
越野车引擎轰轰作响。
…………
“咚！”
“咚！”
与此同时，《长城》正播放着饕餮大军攻城，按理说，场面似乎不逊于《指环王》，但他吗的傻逼。
五禽五色的五军，华夏曾几何时会有这样的军队？
马特呆蒙既然在沙海中被契丹追杀，那么现在就该是唐宋时期，就当架空历史，可nm双截棍击鼓，是什么玩意儿？
还有飞索战术，大型团体体操？
才不到10分钟，画风急转而下，观众看得一脸懵逼。
懵逼也就算了，还他娘的恶心。
就见马晗穿着甲胄，挥舞长枪，gay里gay气地喊了声“啊～”，冲锋陷阵。
辣眼睛！
眼睛都瞎了！
男友瞥了眼马晗粉的女友，哇地哭出眼泪：
要爱情，还是要生命，这是个问题？
我他吗能退票去看《湄公河》吗！
……………
“这是最后一次问你，是谁叫你偷90万颗冰毒？”
叶秦经过一番追逐，成功抓拿到运毒者。
经过一通以（物）理服人，运毒者被揍的鼻青脸肿，但咬牙就是不肯说。
对待坏人，就是要比狠！
特别是毒贩！
“你干什么？你他吗要干什么！”
不顾运毒者的嘶吼，叶秦面色清冷，一刀划开小腿的动脉，瞬间流出一摊的血。
“啊，啊！”
运毒者鬼哭狼号，哀叫道：“是岩多帕，是他们叫我把那批冰毒放在那两艘船上！
他是糯卡集团的人，我只知道这么多……”
“糯卡集团？”
叶秦念了一遍，又是平行蒙太奇，画面转到公安部会议室，国宝陈同样问了一遍：
“糯卡集团？”
“从2008年开始，湄公河流域华夏船员报案28起，都与这个糯卡集团有关。”
程龙拿起一张泛黄的照片，已经无法辨认人物相貌，迷迷糊糊。
“现在掌握的情报，只是知道它是盘踞在金三角水域的最大武装团伙，贩毒、运枪、劫财、绑架、杀人，以及这么一张20年前国际刑警通缉糯卡的旧照。”
“平地抠饼”。
国宝陈抛下一句，是相声行当里的“黑话”，意思是得从一块平地上画一个圆，演员在里头表演，就像抠出一个饼来。
白手起家！
索性，不是从零开始，能顺藤摸瓜！
“秘密抓捕岩多帕，带回境内审讯。这一次，是在境外执法的灰色地带，要冒双重危险，糯卡的武装打你，不明真相的外国军警也会出手。”
国宝陈看向程龙，就像看着意气风发的陈国荣，一拍桌子，振聋发聩：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对面拿贼’！”
对面拿贼，是下一句。
手里必须有真本事硬家伙的，真刀真枪对着干，不然就要给贼子在背后下绊子。
这个绊子，是13条华夏国民的生命，是13位华夏船员的荣誉，是华夏国家的国际名誉！
“是，对面拿贼！”
紧接着，程龙带领着专案小队，“警笛”杀入到泰国，跟叶秦会面。
“高刚！”
“方新武！”
两个国际动作巨星握手，也是华语电影的骄傲，简直堪比史泰龙配施瓦辛格。
观众们有不少人迷，强忍着不用手机拍照的冲动，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岩多帕，是糯卡集团的贩毒小头目，每十天半月就会从金三角溯流而上到缅甸第四特区。
这里是金三角贩毒的黄金水路，你们要设下埋伏圈，在他的船经过时，将他抓捕，我的线人会带你们去。”
叶秦把地图铺在越野车的车头，用手一指湄公河下游段。
纸质的地图，慢慢淡出。
湍急的水流，跃然纸上。
段一衡、向左等人秘密地潜伏在码头，程龙、汪曼春则坐在一艘快艇上。
但当一切顺利进展之时，叶秦的线人被狡猾的岩多帕察觉，嗅到危险的他，纵身一跃，跳到快艇，开足马力，水上飞驰，水花四溅。
“追！”
“不能让他跑了！”
汪曼春驾驶着快艇死死咬住岩多帕不放。
电影不到30分钟，酣畅淋漓的快艇追击战，老港片的传统又刺激的运镜，在林超弦的驾驭下，惊险刺激。
“砰！”
”砰！”
程龙双手握持着手枪，与岩多帕对射，眼看岩多帕越来越快，他们离得越来越远，他果断接过汪曼春的驾驶。
疯狂前冲，水上漂移，两艘快艇慢慢地并驾齐驱，岩多帕驾驶着快艇狠狠地一撞，船体颠簸。
值此之时，叶秦从包围圈的另一侧杀出。
迎面而来，静静地停在不远处，扛着一把CSLR4狙击步枪，扣动扳机。
一颗子弹，虎啸一般，从枪口里飞出，宛如《战狼2》开头一幕，3D特效加持，径直精准地打中岩多帕的一只耳朵！
犹如劈西瓜，轰地炸开。
此情此景，黑猫警长枪射一只耳！
“啊！”
在惨叫声中，岩多帕落网。
“糯卡集团确实存在！”
姜闻跟在国宝陈的身边，一行人在大楼里行走，威风凛凛，气势如虹。
“根据岩多帕交代，糯卡的身份比较复杂，八十年代毒王的坤沙就是他的头儿。坤沙向缅甸军投降以后，糯卡收编了他大部分的人员，然后勾结当地的民兵，重新建立武装实力。”
伴随着念白，孙红磊腰上别着黄金的沙漠之鹰，肩膀扛上黄金的AK47，坐在车上检阅他的部队。
“卧槽，刘华强！”
“什么刘华强？”
“《征服》啊，你们没看过？想不到啊，刘华强竟然跑去金三角啦！”
一看到孙红磊的“糯卡”真容，影厅里立刻沸腾，议论不休。
当旁白念到“糯卡欺压弱小的部落”，画面里，孙红磊随意地枪杀不顺眼的路人，心狠手辣。
当旁白念到“会抓走小孩子当娃娃兵，更用毒品控制他们”，下一帧的画面，立马跳转到几个五六岁、八九岁的娃娃，叼着烟卷，背起长枪。
“禽兽，连孩子都不放过。”
“让孩子打仗，真是没人性。”
“呜呜，妈妈。”
“刘华强真不是个东西。”
观众从一开始惊讶孙红磊的出场，慢慢地共情，声音或高或低地鄙视这个糯卡集团！
而电影里，公安部更不会放过！
“这次召开四国会议，是要打破地域上的限制，让三国允许我们的人员入境参与调查，协助捉拿四国共同的罪犯，诸位，我方已经掌握一名污点证人，岩多帕，他已经向我方证实，整件栽赃陷害案，是受金三角的毒枭糯卡指使。”
车辆从天安门广场，一路开向公安部。
车门打开，国宝陈拾级而上，步入公安部。
“若要查出真相，必须逮捕糯卡！”
“我们要给金三角的犯罪势力，一个强烈的信息，当华夏国民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国家绝不会坐视不理，我们会以武制武，出动最精锐的缉毒人员，全力维护湄公河流域的安全通航。”
画面一切，公安部新闻发布会，国宝陈跟其他三国相互握手。
“四国在此联合宣布，联合专案组正式成立，缉拿并严惩杀害华夏十三名船员的凶手！”
就是一句话：查办真凶，平冤复仇！
532 边境亮剑，正义执行！
此《湄公河》，非彼《湄公河》。
比原版的港味淡了许多，更像《边境杀手》跟《红海行动》结合的边境缉毒。
大格局，大场面，大制作。
也就需要在大舞台塑造一个大Boss。
“现在华夏施压，四国联合，捣毁多个制毒据点，我们损失惨重，老板要你交代，这件事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面对幕后黑手派来的“信使”的问责，孙红磊双手叉腰，脸上阴沉，眼神阴鸷，煞气油然而生。
“他要我做的，我做了。怎么做，他管不到。如果要我交代……”
他掏出腰间的黄金沙漠之鹰，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拿着。”
信使左右张望，缩手不敢。
“拿着！”
孙红磊把枪塞到信使的手里，恶狠狠如狼地盯着，“开枪啊，开枪啊！”
正反打，连打了三次，每一帧里，孙红磊面不改色，色厉内茬的信使却吓坏了胆。
一个反衬，刘华强附体，霸气侧漏！
孙红磊把枪口一调转，顶在信使的脑门上，吓得他不禁哆嗦，笑眯眯着，忽然一枪干掉一个无辜忠心的侍卫。
“这就是我的交代，这里是我们的天下，泰、缅、老从来不管，也就一个华夏，我糯卡敢杀华夏人，就根本不怕华夏。”
“没有人可以审判我糯卡！”
此时，观众席又是一阵义愤填膺，若是有弹幕，必然是：
“立flag了。”
“flag立起了就会倒。”
“敢跟华夏拼实力，你有这个资格嘛！”
“我劝你莫装逼，鹰酱都不敢跟老子中华兔爷装，当年一手板砖，一手菜刀，横扫17个堂口，出去打听下，蓝星谁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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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几个菜，喝成这样？得赏花生米！”
银幕里，叶秦跟程龙，还有汪曼春、向左灯等“警笛”专案组的成员，正在从岩多帕的口供梳理出糯卡集团的结构网。
黑板上，贴着核定的照片：
四号人物，瓮蔑，“加强哥”郑浩男。
行动组长，负责绑架勒索，劫财杀人。
三号人物，依来，“靓坤”吴振宇。
军师，军火走私，贩毒货运。
二号人物，桑康，“裘千仞”李名…
“这回，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抓住这回，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抓住岩多帕的上线，军师，依来，要注意的是，因为他长年走私军火，配备一支火力不小的私人武装。”
叶秦倒落情报，电影里的正反两派主力，仅仅30分钟，悉数登场，摆开车马，后面可有一个多小时。
就在此时，电话打开，线人暴露啦！
原版画面切换，喜欢“空镜头配字幕”，场景强切，硬核粗糙。
但现在的剪辑，无不巧妙用同期声、台词，来承上启下，上一句台词末尾，接着引出下一句。
叶秦涉嫌搭救线人，万万没料到糯卡集团布置在金三角的眼线，追踪到一条商业街。
身份，已经曝光！
立马躲到店铺外的小巷，紧急时刻，连忙联系在外等候的程龙，“我来吸引他们，你过来趁机带他走。”
说完，他嗖的一声，跑出巷子，钻入到往来的人群。
“在那里！”
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匪徒，明目张胆地持枪吃械，往来的人群唯恐避之不及，尖叫着，慌乱着，让开一条道。
“追！”
瞬间，叶秦前脚背对观众，留个背影后脑勺，后脚画面从背面切到正面，BGM当即奏响。
重金属，带着焦躁，带着悬疑，专门找《电锯惊魂》的配乐师，克劳泽配的！
曲风旋律，酷似《hellozeep》。
低沉的鼓点，就像节拍器，叶秦每一个动作，都完美无瑕地卡在节拍——
假胡子，假刀疤，假下巴，假发，撕下一切3d打印的伪装，丢进闹市的垃圾桶，衣服一反，黑色的皮夹克，立马变成森绿色的夹克衫。
一下从忧郁大叔，变成精神小伙！
气质，随360度旋转的镜头，360度变化。
换脸的观感，媲美《碟中谍》的阿汤哥，追逐巷战的刺激紧张，在配乐中，溢出银幕。
观众大呼过瘾，肾上腺激素直线飙升！
然而，这不是全部。
有武侠的易容，自然有武侠的打斗！
程龙带着线人，被围追堵截，赌到一家杂货店，嘚，虽然不是家具城，但他喵道具在手，我，程龙，天下无敌！
打斗的精彩程度，碾压张涵雨。
望着程龙拿起酱油醋照样打得喜感又惊险，叶秦忍不住夸了一句：
“龙叔风采不减当年。”
“老了，这样的打戏，哪天就打不动。”
程龙摆摆手，神情落寞了一阵，又笑道：“倒是《英伦追杀》，转型成那种实战风格，或许能多打几年。对了，这戏还缺你客串的桥段……”
“没忘，我尽快安排。”
叶秦露出神秘的笑容：“大哥，你顺便也把《疾速特攻》的客串拍了吧。”
“你都邀请哪些人客串？”
“华夏，就晶哥、邹兆隆、张劲、李联杰、杨子琼。”
“华夏，你还邀请其他国家？”
“对啊，全球动作明星。”
“全球？”程龙诧异道。
“《疾速》第三部以后，杀手世界不会只满足纽约，会是全球杀手竞技。”
叶秦细数着，托尼贾在泰国，哈利贝瑞在非洲，北野武在霓虹，尚格云顿、马特呆萌他们在欧洲……
相当于《战神》的闯关打boss，约翰威克这尊杀神，要杀光漫天诸佛。
“大秦跟华纳有合作计划，如果《疾速特攻》票房达到预期，就会跟HBO制作前传，《大陆酒店》。”
“电视电影？”程龙瞪大眼睛。
“美剧。”
叶秦摸摸下巴，“以杀手聚集的酒店为主轴，主角将围绕在多位杀手，我考虑先把邹兆隆、maggieQ安排一下，毕竟有《黑客帝国》、《尼基塔》打底。”
这是要带领华夏动作影星，集体出海？！
程龙沉默不语，久久凝视着叶秦。
生子当如叶秦，他是我儿子该多好！
…………
抓捕依来，依然是诱捕。
与其说跟原版的套路相似，倒不如说，就是港式警匪片经典的“钓鱼执法”套路。
假装买家，诱骗卖家。
因为不允许把真实抓捕过程拍出来，最终几次剧本编审会，讨论来，讨论去，还是照《扫毒》、《毒战》的套路来。
天网恢恢，织起的大网，百密一疏。
本来一切顺利进行，但当叶秦看到替糯卡出面打点业务的联络人，占拉，冲冠怒发。
最终，暴露了自己，也提前暴露计划！
以致于商场火拼，警员受伤，付出巨大的代价，布置缜密的陷阱，二三四号统统抓获。
独独一号人物，糯卡压根没出现在交易现场，而是远程指挥。
够谨慎，够阴险，就像一条毒蛇。
现在，打草惊蛇，孙红磊恐怕要潜逃。
手术室，“手术中”的灯光亮着。
“砰！”
门外，程龙愤愤不平地一拳打在叶秦的脸上，把他打到在地，然后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质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发疯！”
“对不起。”
叶秦眼神黯淡，原版计划失败的原因，是向左担当的角色，被糯卡集团认出样貌，从而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但此刻，飙起文戏。
缉毒警察，不单单是自己的生命时时刻刻处于危险，而且是把自己的家人时时刻刻陷入危险。
为什么隐姓埋名？
祸不及妻儿，但毒贩都丧心病狂，会讲这些？
叶秦被汪曼春扶起，失魂落魄地靠在墙壁上，两眼无神，一边点烟，一边道出他的故事：
“占拉杀了我全家！”
寥寥几字，满目血泪。
画内，程龙、汪曼春他们震惊。
画外，观众们凝视着银幕，随着叶秦脑海里浮现出的一幕幕，他的老父亲，老母亲，妻子，孩子，弟弟，弟妹，一家七口人，疑似身份泄密，惨遭报复！
烟卷燃烧着，叶秦夹烟的手指在颤抖，不住道：
“所以我才主动申请来金三角当卧底，嘶，嘶，对不起，对不起……”
他为计划险些失败、为同事遭受伤残，对不起，但谁跟他说对不起呢？
一时间，无声的影厅，隐隐约约响起啜泣声。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程龙一时无话，不知所措。
他咬了咬牙，拍了拍叶秦的肩膀：“对不起。”
叶秦惨然一笑，笑的比哭还令人泪目。
他坚强地没哭，观众们哗哗地哭。
就在此时，四国联合专案组打来电话。
“什么，方新武要回避一下，为什么，我需要个理由？”
在程龙的据理力争之下，叶秦得以继续参加围堵追捕糯卡的计划。
画面一切，作战室内。
“据他们的交代，糯卡很有可能在缅东北大其力山区，此次抓捕行动，不再采取常规联络方式。”
程龙脸上涂着迷彩，全副武装，板着脸道：“而是使用北斗卫星导航系统，避免暴露位置和身份。
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活捉糯卡，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打好这场硬仗！”
“警笛。”
当他高举手臂，队员们一并举起，喊道：
“长鸣！”
一个个，视死如归。
就是上战场，要想在在错综复杂的湄公河流域和险象环生的深山老林追捕糯卡，难度远超美利坚追捕本拉deng。
因为**不论死活，击毙就行，而糯卡，必须抓活的，要带回华夏，接受正义审判。
这就是震慑宵小：
犯我华夏者，正义制裁！
叶秦深呼吸一口气，冲程龙敬了个礼：
“谢谢。”
“谢什么，我理解，因为我也有妻女！”
程龙回了一个，“这次可得控制情绪，出发吧。”
叶秦扭头，望着他的背影，在特写镜头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什么意思？
观众席静悄悄的，小情侣都不再互啃，磨磨叽叽，男默女泪，全都被代入戏中，满眼只看到两个字：
伟大！
533 警笛长鸣
“嗡嗡嗡。”
天色暗淡，阴云密布。
5架直9警用型直升机，摆开阵列，在深山老林上空盘旋。
舱门打开，绳索降落。
直升机降落的方式，取决于队友。
如果地面清理干净，就能平稳着地，否则就像《黑鹰坠落》，两架黑鹰被当活靶子击落。
而且我国攻击型直升机，武直10，只配备军队，没有警用型，警队的直9最多是运输。
“唰。”
“唰。”
程龙、叶秦穿着迷彩服滑落进茂密无边的树林里，就像掉入一片绿色的汪洋里。
下个画面，尖峰岭山高林密，树木交错断裂，常绿灌木丛随处可见，两个放哨的土著民兵，放松警惕地闲聊。
猛然间，两个草丛里，伸出双手，一手卡住他们的脖子，一手注射麻醉针，药力见效，立刻全倒。
如《金刚川》令人震撼的一幕，常绿灌木丛，竟然潜伏着蓄势待发的特别行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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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藏的根本看不出来！”
“人均燕双鹰？”
“太神了！”
观众见状，无不赞叹。
其实，这才哪跟哪，最强的当属志愿军。
人均高达，肉身比神！
程龙、叶秦从草丛堆里现身，衔枚行军一般，沉默不语，比划着手势交流，行动队顺着狭窄弯曲的山涧小路，摸了进去。
“大家都注意，大家都注意。”
程龙得到情报，传达道：“这里四周都布满明哨、暗哨，地下布着地雷，树上挂着诡雷。排雷手，排雷！”
话音落，汪曼春等人操作我国比肩美俄的扫雷机器人，履带滚动，清除雷区。
向左等待不下去，插嘴道：“不如干脆用无人机运20公斤TNT炸药，一下子轰下去？”
“不行，要抓活的！”
众人时刻保持警戒，额头凝结出汗珠。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次耐心的考验。
终于，开辟出一条安全的小路渗透。
“各自小组，到指定位置待命。”
当程龙布置完安排，汪曼春抵达南一方位，迎面不远处，二楼上架着一架M134机枪，黑洞洞的多枪口像一门吃人的铁兽。
“杜洁，第一时间把机枪手干掉。”
“收到。”
叶秦佩戴着耳机，收到程龙、汪曼春的讯息，慢慢地躲藏在一棵合抱之木的后面。
“北二到位。”
话音落，对准竹楼二层大门的瞄准镜里，孙红磊大马金刀地走了出来，一手黄金沙漠之鹰，一手黄金AK47，就差脖子上围一根金链子。
阴森可怖的参天树林里，安静得十分诡异，气氛沉闷，大战前，总是这么静悄悄。
突然间，哒哒的枪声响起，声音来自向左小组本该潜伏隐蔽的北二方位。
“扑哧扑哧。”
一群飞鸟被惊飞，向左他们碰到糯康的暗哨，被洗脑的娃娃兵。
就因为刹那间的恻隐之心，立刻付出血的代价，这群看似羊羔的小狼，毫不犹豫地射杀向左这组人。
操着稚嫩的声音，嚷嚷道：“敌袭！”
一下子，警备松散的糯卡营地，立刻炸开了锅，五六十个土著武装抄起武器。
事态急转直下，然而行动组的包围圈还没有合拢！
眼见如此，程龙顾不了这些：“行动！”
一声令下，汪曼春扣动扳机。
子弹喷射而出，机枪手瞬间飙血！
警匪双方，正式交火。
就差补个“openthedoor”、“fire”，立马成cs！
此时，没有BGM，枪声、爆炸声、喊杀声、惨叫声，就是最好的BGM。
硝烟四起，火光冲天！
血雾弥漫，暴力至极！
依仗着华夏装备的火力压制，糯卡集团土著武装，一触即溃，作鸟兽散。
这一帮乌合之众，连果军都不如！
程龙追击糯卡，叶秦也打算去追，但当占拉的身影蹿出，匆匆忙忙地钻入到土坑下的地道，想也不想，果断掉头，跟汪曼春合并一处。
火光中，土黄色的墙壁粗糙。
每个转角处，都有枪眼、暗洞，简直是狡兔三窟，老鼠地洞。
“关掉战术手电筒。”
叶秦轻声地下达指令，避免暴露方位。
就在此时，正前方的墙壁上掠过几道人影，一颗手榴弹滚了过来。
“躲开！”
叶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汪曼春，躲到墙壁背后。
轰地一声，弹片横飞，全都扎在土里。
没等喘气，子弹倾泻地打来，砂砾石块飞溅。
“红外热成像仪。”
叶秦戴好装备，从腰间拿出两枚烟雾弹，拉开引信，反手一扔，烟剂的白磷向空中散射。
立马，浓烟滚滚，借着通风口，变成一条长长的烟雾墙，敌人的视野被遮掩，焦躁地胡乱开枪。
“上。”
叶秦一个箭步冲出，在热成像仪面前，虽有干扰，但能清晰地锁定。
一阵厮杀，烟雾散去时，只剩下遍地的尸体，还有侥幸活下来的占拉。
“我投降，我认罪，别杀我。”
占拉捂着被流弹打穿大拇指的手，面对叶秦的步步紧逼，害怕地一点点往后退：
“方新武，你不可以杀我，我认罪！”
汪曼春涨了张嘴，亲眼看着叶秦站在苦苦求饶伏法的占拉，罕见地目无法纪，支持他动用私刑，亲手弑杀。
“杀。”
“杀了他。”
观众席上，无一不是如此。
灭门之仇，不手刃此獠，枉为人子啊！
“阿sir，你不能让他杀我，这是犯法！”
“你说出这话，怎么这么滑稽！”
叶秦冷面冷眼，伸手从背后一摸，在万众期盼下，热切地期待是以血还血的“抹脖礼”，却出人意外———
一支麻醉针，扎在占拉的脖子注射！
原版是方新武亲手击毙，为女友报仇。
的确快意恩仇，但那是港片警匪黑道那套，格局小啦！
“让法律来审判制裁他吧！”
叶秦揪住占拉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
影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就像画内的汪曼春感到震惊，画外的观众震惊得无以复加。
直接，升华了有没有！
方新武的人格魅力，拉满！
华夏的警察，法律的化身，人民的英雄！
正当观众们沉浸在感慨中，音响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快来支援高队，糯卡还有一股神秘武装，他们偷袭了我们，正趁机逃窜！”
…………
好莱坞商业片的套路，末尾必然是大决战！
大boss，对上主角，或主角团。
但糯卡不要面子吗？
“神秘老板”的代言人诱降了二号人物，桑康，扶持他当老大，于是内讧，叛变，追杀糯卡。
堂堂大Boss，弱成这样还能统治湄公河吗！
娘的，华夏警察没来，你们欺负我，华夏警察来了，你们还欺负我，华夏警察不白来了嘛！
程龙陷入苦战，没辙，方圆数十里都是平地树林，丫的没有家具城，没有对人宝具。
英雄技能，没法发挥！
值此危难之际，叶秦挺身而出。
“新武！”
之后，跟原版故事相似。
叶秦牺牲自己，驾驶着快艇冲了上去。
以一敌三，跟最后一艘快艇相撞爆炸！
“新武！”
程龙坐在直升飞机上，咬牙切齿地呐喊。
糯卡毒瘾犯了，就像在《毒战》里浑身抽搐，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突然面向程龙跪下。
“混蛋！”
程龙忍不住地挥舞拳头，打在糯卡的脸上。
慢慢地，拉远，拉到远景，程龙、糯卡，在画面里变得渺小，而身外的天空，从黑蒙蒙，骤然变亮。
破晓啦！
画面一切，警笛声响起。
“呜呜呜。”
苍穹之下，交警摩托车队开道，公安警车车队替载有英雄的殡仪车保驾护航。
道路两侧，站满人群，拉上横幅，手捧鲜花。
十字路口，汽车全停，滴滴不断地回荡鸣笛声，再送一程英雄。
警笛，长鸣。
正义，永存。
黑幕中，写着一行字：
“2012年11月6日……以故意杀人罪、运输毒品罪、绑架罪、劫持船只数罪并罚，判处被告人糯卡、桑康、依来、占拉死刑！”
“哗哗哗。”
掌声如潮，群情澎湃。
电影放映结束，影厅的灯光一亮。
就见一个个隔着老远的男人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热泪盈眶，挺胸抬头，敬了标准的军礼。
534 《湄公河》鲜美无比，快给观众送去
“爹地，我们不过去？”
项左扶着项华强，父子俩把目光投向叶秦、程龙，他们在人群中是绝对的中心。
而叶秦，无疑是中心中的中心，就连瑛皇杨老板、光线王常田、安乐江至强这一票影视大佬，也只有陪笑旁观的份。
就见他跟刘跃进、聂震席等人交头接耳，说说笑笑，亲如子侄。
“不缺我们华夏星这一家。”
项华强面色凝重，双眉紧锁。
华夏星立足香江，今年叶光纪的攻势太他吗不讲道理，完全是海陆空协同作战！
死对头周星池的《美人鱼》，拔得头筹，登顶香江。
《无双》又干掉《叶问3》，位居票房第二。
本来期盼着《寒战2》、《封神传奇》扳回至少一局，可《湄公河》一出，直接打出GG。
香江本土市场，想都不用想，缴枪投降。
16年，也许会出现3部内地电影霸占香江票房排行榜前三的“神迹”，如此，港片危矣！
灭秦者，秦也。
亡港圈者，亦秦也！
“爹地，我想到内地发展。”
项左犹豫再三，还是如实相告。
“内地？为什么？”
“因为在香江，制片人、导演都知我系你个仔，唔敢用我，都唔敢揾（找）我。”
项左底气不足，弱弱道：“内地市场大，我看TVB，像林峰、佘师蔓、黎要祥，他们在内地机会不少……”
“他们是电视咖，你是乜？”
项华强瞪了眼，“内地会给你投电影？耐点心，我跟你妈咪对你是有规划的，先看《封神传奇》的成绩。”
“幸亏爹地英明，把电影挪到月底，就不怕《湄公河》的冲击。”
项左的话才说出口，得意的项华强随即接了个项太的电话，笑容一僵，神情突变。
“于总来电话，片子出状况，范税冰被纳入lie迹艺人名单，电影局要求下映，修改重审。”
项华强心里咯噔一下，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事他本就带着侥幸心理，毕竟她把钱都还上了，之前犯事的前辈，刘小庆、阿毛敏，不也在圈子里活跃吗！
这回，怎么直接五指山封印？
项太无奈道：“华宜那边，《我不是潘金莲》已经找人AI抠图，阿左的电影想上映，也要这么做。”
“做！”
项华强咬咬牙，必须得上映，5个亿岂不打水飘啦？！
“准备找谁来替？”
垂眉低眼，扫向叶秦旗下的西北圈女战神们，佟丽雅、刘师师、杨小蜜、汪曼春、周冬鱼、古力扎扎、章天爱、金辰……
简直是内娱流量的半壁江山啊！
全他喵是他一个人的！
…………
7月8日，金逸影院。
放映结束，观众影迷们慢慢离场，一股脑地涌出影厅。
十几个厅的人汇聚成人潮，看《寒战2》的，看《湄公河》的、看《长城》的拥挤在走廊里，议论不休。
“艹，以后再也不看国师拍的电影，拍的什么玩意儿，奥运会吗！跳水、体***箭、标枪，扯犊子！”
“交智商税啦！”
“……”
此时，《长城》就有多咒骂。在影迷嘴里，《湄公河》有多称赞。
“20块看《湄公河》，太值了！”
“酣畅淋漓，真正的华夏英雄，华夏警察，比虚构的美队强多了！”
“咦，《湄公河》真有这么好看吗？我看到‘主旋律’三个字，我就没兴趣，怕进去上课。”
“主旋律怎么啦！好看到爆炸，好哭到感动，你不去看《湄公河》，亏的是你！”
“时光网的评分出来了，《长城》，6.3，《湄公河》，9.1，懂得都懂！”
口碑，口碑，自然是有口皆碑。
口口相传之下，因为“主旋律”错过华夏动作大片的影迷们，乌压压一片地排起长队。
售票台前，林聪皱了皱眉头：
“午夜场的票都没了？”
“都卖光了。”
售票员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不厌其烦地回答，心里郁闷无比，丫的你们怎么就不登陆时光网App，先看看。
“三天以内的票都卖光了？”
“是的。”
售票员点着屏幕，提醒道：“13、14号，晚上10点、午夜场倒还有票。”
“那都过去六七天，行吧，行吧，给我两张14号10点的票。”
林聪一边付钱，一边心里yy。
嘿嘿，看完电影，都12点，深更半夜，那么晚，正好跟王冰冰住宾馆！
突然间，身后队伍里嚷嚷着：“哎，哥们，好了吗，好了赶紧让让，这还有这么多人干等着呢！”
催促声里，渐渐地杂糅着抱怨声，枪口一致对外，“同仇敌忾”地怼售票员：
“《长城》那样的烂片你们怎么还挂着，不如把厅子全让给《湄公河》！”
“就是，做生意都不会做！”
“能不能早上多开几场，我爸妈岁数大，看不了晚上场？”
“我爷爷……”
“……”
售票员委屈巴巴：“我们经理正在安排，请稍微耐心地等待。”
“请再等等，再等等。”
“等不了了，洪总！”
影院的办公室里，秘书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整张脸拧巴着喜哀：“观众的观影热情太高涨！”
洪经理冷静如常，翻阅着每日统计的票房数据表：
【《寒战2》，4号首映8998万，首周三天，全面上映，1.9亿，排片占22.4%】
【《长城》，首映排片25.7%，这么多的排片场次，结果是大跌眼睛，只有7600多万】
“什么章国师执导，好莱坞巨星加盟，刘天王、马晗、大甜甜顶级卡司阵容，就这儿？”
他嗤之以鼻，不屑地翻篇，一翻到《湄公河》，眼睛瞬间发亮，鼻翼翕动，大气喘着：
“什么他吗的中美合拍大制作，《湄公河》才是！”
干巴巴的数据，尽在眼前。
上映4个小时破亿，24个小时破4亿，看走势，以33.9%的排片，暴砍当天八成的大盘票房，单场人次、上座率，毫无悬念是问鼎冠军。
秘书附和道：“是啊，洪总，已经大数据推算过，照现在的涨势。如果是45%的排片，估计会在38亿到40亿。”
“不，必须50%以上！”
洪经理仿佛嗅到钱味：“排得多，挣得多。”
“可砍谁呢？”秘书犯难道。
“当然是《长城》！”
“咳咳，洪总，楽视希望能高抬一手，张总愿意把分成再让出4个点。”
“4个点？”
洪经理跟秘书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一本正经道：“这可是公安部力挺的电影，《湄公河行动》又这么提气，又这么好看，要偷票房给《长城》——
不够，至少6个点！”
“我帮您问问，那么现在？”
“现在嘛，先砍《忍者神龟2》的排片，这里可是华夏票房市场，好莱坞神气什么现在，可不是千禧年羸弱的华语电影！”
洪经理昂起下巴，傲气地操纵鼠标，视线从文件挪到电脑屏幕，注意力集中在《湄公河》的影评区。
…………
“为什么《湄公河》七月七日首映？因为7·7卢沟桥，10·5湄公河，华夏复兴啦，寇亦往，我亦能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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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坚有美队，华夏也有自己的英雄队长，虽是凡人，可比神明！”
“满分10分，我给9分，方新武不牺牲就10分，这是我第一次希望主角不死的电影！”
“呵呵，看到是歌颂赞扬的主旋律，就不想看，太假了，满满都是意识宣传。”
“国产电影的悲哀，我不知道为何这片有这么高的分，如果不是水军，大概也就是一批所谓的爱国狂热份子或偶像迷。”
“………”
王冰冰一手拿着牙签戳苹果，一手噼里啪啦单手敲字，手速依旧如飞。
在豆瓣跟水军、香蕉人、装逼犯对线，以一敌三，不落下风。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关门声。
一个激灵，连忙穿上拖鞋，踢踏踢踏地跑出房间，映入眼中的赫然是身穿一身警服的王父。
“妈，老王同志回来啦！”
“你这小机灵鬼，没大没小。”
王父取下警帽，把行李包递给王冰冰。
“哟，够沉的，多少天的量。怎么样，有休假嘛？”
“休假一天。”王父换上拖鞋。
“有什么安排吗？”
“看场电影。”
“呀，老王同志，我打娘胎里出来，就没见你看过电影！”
“废话，那是你娘胎里出来之前的事。”
王父翻翻白眼，“你爸跟你妈当年就是看电影认识的，不然哪来的你个小机灵鬼！”
王冰冰吐吐舌头：“你想看什么，我来订票？”
“就是那个程龙、叶秦演的《湄公河行动》，我们单位人，有时间的都去看了，听说是拍缉毒警的，拍的很不错。”
王父怨念极深道：“我们这些没看过的，根本没法聊天，没有共同话题。”
“嘶。”
王冰冰感到棘手，因为《湄公河》首周的票，实在是太抢手！
现在预订，也订不到明天，这可是难得的父女时刻！
思来想去，蓦然灵光一现。
拿起手机，直接呼给林聪，毫不客气道：
“跟你说个事呗，明天不能跟你去看电影了。”
“嗯，嗯（↑）！”
林聪愣住：“不是，什么意思，我票都买好了，明天下午10点……”
“还有，你的电影票能不能匀给我，我要陪个人看电影，来不及订票！”
不陪我？陪其他人？还用我买的电影票？
林聪感觉头上绿油油的，忿忿道：“哎，冰冰，你什么意思啊？你陪谁看电影，谁！”
“哎呀，当然是……”
王冰冰话没说话，王父一把夺走她的手机，一副恨自家小白菜让猪拱了的心情，威严不减道：
“我，王冰冰的爸爸，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聪：0.0
脑袋一懵，脱口而出：“爸爸？”
535 看叶秦賺钱，比自己亏钱更难受
“干杯！”
《湄公河行动》路演第七天，叶秦果断组了局，就在下榻的酒店，请路演团队吃饭。不为别的，就为片子创造的新纪录。
6天，累计票房13.6亿，日均2.27亿啊！
“不用替秦子省，这顿饭他请客掏钱，大家敞开点，可贵的点！”
汪曼春此刻宛如女主人，大方自如地主持小庆功宴。
“哇哦！”
全体无不欢呼，纷纷举杯遥敬首席的叶秦、程龙。
“来，秦子，我们再喝一个。”
程龙眯着眼镜，笑得合不拢嘴，参演《湄公河》，简直一举两得。
《十二生肖》之后，他是拍一部烂一部，不叫好不叫座，现在终于一扫阴霾，也扫除儿子带来的负面影响。
“真了不起啊，我拍了四十多年的电影，才有200多亿，你才短短八九年就达到了，厉害！”
“大哥，你这不是臊我吗，我背靠的是世界第二大的电影市场，当时的东南亚，可比不上现在的华夏。”
叶秦举杯一口闷，偷偷瞄了眼汪曼春，就见她含笑道：
“不喝了？”
“不喝了。”
叶秦悻悻地倒上一杯椰汁打蛋，“我要留个清醒的脑子，晚上继续憋报告。”
“还写报告，你之前不是写好了吗？”汪曼春疑惑道。
“那个是中非电影节合作，这个是下周参加《湄公河》学术研讨会得用上。”
叶秦摊摊手，“聂局必须让我做个发言，谈谈电影工业化制作的经验，还有主旋律商业电影的未来。”
“我也要发言。正好，秦子，我们赶紧聊聊，这个‘主旋律’，我不太懂。”
程龙疑惑不解：“老实说，我觉得这类主旋律，票房高归高，可只适合在国内上映，如果当年我用它闯好莱坞，很难成为国际明星。”
叶秦勾勾嘴唇，“可是大哥，恰恰是好莱坞，主旋律生产的最多。孤胆英雄，怎么都打不死，一个人能打死一个师……
特别是歧视亚裔，故意阉割咱们在银幕里的男性吸引力。”
西方两大亚洲面孔，一张是罪恶滔天的梁满洲，一张是华人侦探陈查理。
但就是这么个堪比福尔摩斯的侦探，形象是矮、胖、锉，长两撇猥琐的小胡子。
照《007》、《青蜂侠》这类侦探悬疑，不说每集，至少会安排性感花瓶，但他吗花瓶是给白皮助理泡，陈查理就是个破案工具人！
“所以我们才要打破这种观念！”
程龙微微抬臂，露出肌肉，“让他们记得，我是ja，你是qin，是正宗的华夏男人。”
想啥呢！
李联杰丫的不照样《狼犬丹尼》！
中南海保镖诶，黄飞鸿诶，演豢养的狗？
叶秦神情严肃，“光靠咱们打破印像不够，更要守住咱们的精神。就得用主旋律，抵抗美利坚！”
像豆瓣、围脖、知乎、小红书、贴吧，多得是“荣誉马莱人”、“精神香蕉人”，必须用主旋律狠狠敲打一番这帮byd！
老子，爱国无罪。
“咳咳。”
汪曼春嗅到餐桌上诡异的气氛，机灵地打了个圆场，掏出手机道：
“我刚刚刷了一下围脖，发现一件跟《湄公河》有趣的事。一个休假的警察父亲，大半夜陪女儿去看电影，半道听到小偷逃跑，立马丢下女儿，你看看。”
说话间，手指划拨，视频播放。
“抓小偷，抓小偷！”
画面中，王父撒腿飞奔，而拍视频录播的就是他的女儿，边跑，边喊：
“老王同志，注意安全啊。”呼哧呼哧，大家好，我叫王冰冰，我现在在追我爸，他是一名警察，正在抓小偷，小偷到底是怎么抓的，让我来看看……”
王冰冰？
叶秦：0.0
这不是青年大学习女神？
“这个小姑娘，倒不错。”
“怎么，你要签她？”汪曼春玩味地笑道。
别说，还真可以！
毕竟是遭得住央妈滤镜的女神，多少精修图女爱豆，在照妖镜面前都现了原形。
不过嘛，虽然天是冷冷的，但lsp的心是冰冰的。
“不，倒适合去当记者。”
叶秦摸摸下巴，发笑道：“这个视频，稍加营销，就是相当不错的宣传。
警察抓小偷，还是在看《湄公河》电影的路上，简直棒极啊了！”
…………
“简直糟糕透了！”
张昭再也克制不住情绪，重重地把《长城》相关的票房资料，甩在茶几上，纸张顿时洒落一地。
靠着让点，《长城》才勉强保住18%的排片，可换来的却是首周，1.39亿票房。
制片成本可是1.35亿，美刀！
算上全球宣发，折合要9.3亿，看需要需要25亿左右才能回本！
“先不要着急，还有海外市场。”
黄紫燕作为下属，蹲下身捡纸，又身为妻子，温柔地安慰道：“传奇影业承诺，《长城》会在全美3326家影院上映，会在全球150个国家上映。”
“就这么个中不中、西不西、土不土、洋不洋的剧本，美利坚会买账吗？”
“不是还有章国师、马特呆萌的票房号召力？”
“他们有个屁！”
张昭骂骂咧咧，气急败坏道：“什么国际巨星，那个马特呆萌，根本不配跟叶秦并列好莱坞一线，至于章国师，他怎么会把《长城》拍成这副鬼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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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紫燕叹了口气：“也不能把锅甩给章国师，他本来就没打算答应，是你拿合同硬逼的。”
“《湄公河》，《湄公河》现在什么情况，又破什么记录！”
张昭一听到“首周票房16亿”，脸都气得红里发紫，紫里发黑。
吗的，看叶秦賺钱，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叮咚。”
围信收到信消息，黄紫燕打开一看，眼睛一怔，苦苦一笑。
“又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
张昭收到转发的链接，点击一瞧，赫然是王父、王冰冰父女俩深夜抓小偷的直播视频，火得出圈。
起初是因为警察抓小偷，但真正爆火，是王冰冰的颜值，是甜甜的笑容。
那一双眼睛笑成月牙，简直是流量密码。
到如今，点击破百万，转发评论破十万！
捎带着，《湄公河》又蹭上热度。
“怎么这都能让叶秦碰上啊！”
正感慨命运不公，恰恰此时，王冰冰发礼了一条船新的动态：
“第一次听说有偷票房的，偷谁谁委屈，@湄公河行动@叶秦@程龙……”
附上的图片，来自金逸影院的《长城》电影票，早已涂涂改改，手写改成《湄公河行动》，影厅座位号全变了。
“公关，快公关！”
“让围脖把这个王冰冰的动态删掉！”
…………
“怎么会干出偷票房这种事？”
章国师坐在飞机上，使劲地揉搓着脸，闷闷不乐。
以前，他也偷票房，但是被偷。
现在，他倒真成了偷票房的！
还他吗偷的是自家西北圈的，真够笑话。
“看来我当初不该劝你接这部电影。”
经纪人蒲纶自责不已。
其实，章国师一开始没想接，是她一句“《长城》能全世界150个国家首周上映，同时开花”，诱惑到他。
没想到花了3年拍出来的，不是万里《长城》，是当笑话的马其顿防线。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责任。”
章国师脸色憔悴，眉毛拧着不展，憋出大大一个“囧”。
“下了飞机，我给秦子打个电话道个歉，顺便约他哪天一块聊聊。”
536 毕竟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7月19日，燕京王府茶楼。
地儿就在大观园往北不远，一入茶馆大门，书桌、砚台、宣纸等文房四宝摆着，边上架起古筝古琴，有女弹奏。
虽然不懂，但感觉大受震撼。
叶秦跟着面容姣好的老板娘，走进僻静而古色的雅间，就见章国师握着毛笔，舞文弄墨：
共君一醉。
“谢谢章导，我一定找人装裱挂起来。”
老板娘喜上眉梢，笑眯眯地瞥了眼叶秦，意思再明显不过，吃碗里，看锅里，她全都要！
“甭挂，我的字挂出去，就是个笑话。”
章国师收笔，摆摆手道；“真要挂的话，我还是撕了扔篓子里。”
叶秦勾勾嘴唇，章国师是自卑！
想当初跟本山大叔、张铁霖一块同场拍卖，500一幅都没人要，赵·春天来了·忠翔一个字可，就二三万。
其实吧，中规中矩。
虽然没有书法临帖的功底，笔法仓促，胜在工整，比自诩文人的陈凯哥，强多了！
最骚的是，陈大诗人还贼自恋，到处留”墨宝”，跟大猪尾巴乾隆一样。
叶秦婉拒了老板娘的请求，和章国师闲坐在樟木的茶台前，对面的木椅空着，茶艺师不见踪影。
咕噜咕噜，茶壶沸腾，壶口冒着热气。
章国师喝了口热水，缓缓道：“秦子，《长城》跟《湄公河》的事，对不住……”
“这事不赖您。”
叶秦露出大度的笑容，“这事，已经不是一两回，从《绣春刀》开始，经常有的是，所以每次电影上映，都会搞《悬赏令》，鼓励举报偷票房。”
“你不记恨就好。”章国师吐了口气。
“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叶秦嘴上这么说，心里掏出小本本，密密麻麻都是“楽视”。
“是啊，如果小气，也拍不出大气的《湄公河》，12天，26亿，真是华语电影影史的一大壮举！”
但叶秦可是穿越众，这才哪到哪。
前世《战狼2》，12天，可是33亿，差了整整7亿。
“秦子，我是不是老了，过时了？”
章国师略显沮丧，力不从心。最大制作的中美合拍，就这么砸他手里，国内也就2.6亿，唯一指望的海外也没戏。
首周末才900万票房，都不够成本的零头。
“这事不全赖您，您只是导演。”
叶秦衷心地安慰，毕竟好莱坞又不是华娱，没有兼任制片人的导演，都是工具人。
强如扎克施奈德，拍DC宇宙，也无权修改剧本，任何的改动都要请示。
关键《长城》是什么俗套故事，不就是人类PK怪兽的怪兽片，摘掉长城，摘掉华夏军队甲胄，套在法兰西，就是《埃菲尔铁塔》。
不对，没法拍法兰西。
因为怪兽大军一进攻，还没到巴黎，法兰西就投降了，光速都快不过法兰西投降的速度！
“我刚接触这个项目，他们说是好莱坞顶级编剧写的，还是5个，当时挺兴奋。”
章国师无奈道：“看了没几页，就不想接，不就是爆米花电影，这有什么好拍的。而且改个剧本，就为了加上那段秦腔，跟孔明灯，拉扯了一年多。
还有，删掉马特呆萌跟大甜甜滚床单的戏码，唉，累了！”
说话间，木门吱呀打开，茶艺师姗姗来迟。
叶秦侧头一瞧，眼睛立刻定住。
就见大甜甜挽起秀发，穿着珍珠盘扣的白色刺绣旗袍，跟司藤造型简直无二。
“你怎么在这儿？”
章国师代为回答道：“喔，大甜甜也是来赔罪的，这个地方就是她推荐的，这回特意给你露一手茶艺，我沾沾光。”
“是吗？”
叶秦喃喃着，瞥了眼大甜甜，古典优雅，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水墨女子，就是气色不对劲，憔悴苍白，忧愁凝眉。
“章导，你，你们聊。”
大甜甜垂头低眉，素手一捏，动作连贯，自然流畅，一笑一颦一动一静之间，浸染茶香，举止端庄。
被叶秦望着，她时不时会流露出小女儿的娇羞，滋，美得冒泡！
“不聊《长城》的事，再聊也是心烦。”
章国师嗅了嗅茶香浓烈的普洱，“秦子，这回找你，除了给你道歉，就是我现在正着想下一部戏，想从你这儿取经，到底现在的商业市场，该怎么拍电影，我老了看不出来名堂。”
“当然是商业片。”
叶秦小口啜饮，但隐下不说。
商业片最基础的，就是把故事说明白。
内娱三大导里，也就冯裤子行，章国师只能算半个。
拍个《悬崖之上》、《十面埋伏》，漏洞百出。
可一拍乡村伦理、伤痕反思，《活着》、《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归来》，又是名导水平。
“每个导演虽然都有每个导演擅长的类型，但商业逻辑内核不能丢。”
“那你呢？”章国师问道。
“我跟您不一样，我是演员，我什么都得会亿点点。”
大甜甜盯着叶秦的侧脸，翘起嘴唇，叶师傅，你又在装逼了！
“我也这么觉得。”章国师夸赞了一句。“黑泽明的《影子武士》看过吗？”
叶秦点点头，这片子可是霓虹影史TOP100的经典，故事很简单：
武田信玄死在军中，秘不发丧，为麻痹织田信长跟德川家康，找了个样貌相同的“影子武士”，当三年傀儡……
没错，就是伐木累、孙丽夫妻档的《影》，章国师也是黑泽明的铁粉。
“这个主角，需要一人分饰，性格迥异，演绎的跨度很大，而且结尾会是一个莎士比亚式的悲剧，所以形象气质要经得住正剧，声台形表必须过关。”
章国师认真道：“第一人选，我立刻就想到你，有兴趣挑战一下吗？”
“楽视投资的？”
叶秦一问，章国师脸色瞬间沉下，失落地叹口气，非常理解地不再强求。
大甜甜左看看叶秦，右看看章国师，两个人以茶代酒碰杯，三杯两盏，像对忘年交一般，悠哉悠哉地聊天。
茶泡了三泡，瓜果点心所剩无几。
章国师率先起身，叶秦见状，紧随其后，“等您恢复自由身，您也别找楽视，楽宜他们，我给您项目，我来演。”
“不准反悔。”
章国师难得露出笑容，转头看向大甜甜，“没什么事了，我先回了，你们俩年轻人，坐下来再唠会儿。”
“不，我，我也马上走。”
大甜甜挽起鬓角的一缕秀发，踩着小碎步，羞答答地不敢跟叶秦同处一室。
可咱们秦子是谁！
一伸手，就牢牢地抓住大甜甜的手腕。
眼神一交汇，就像飞来的锁链透过目光，一直落到心房，一绕一捆狠狠绑牢。
“赔罪，是吧？”
叶秦咄咄逼人，另一只手主动出击，揽住大甜甜的腰肢，相当于秦放逆袭司藤，牛逼坏了！
“我不是已经给你倒茶赔罪吗？”
大甜甜抿嘴噙泪，却不反抗，双肩哆嗦。
叶秦笑眯眯着，强拉她坐在自个盘起的大腿上，整张脸埋在瀑布一样的长发，悄声道：
“委屈？”
“不委屈。就是，就是难过。”
大甜甜主动把脖子一抬，下巴抵在叶秦的肩膀上，哽咽道：“昂昂，我的电影扑了，昂昂！”
终于，卸下一切包袱，全身发颤，趴在怀里随之痛哭。
“嘶嘶，虽然是大烂片，我也是主演，有责任，可那么多人在评论区骂我黑我，我好难受，我想他们夸夸我……”
嘶！
叶秦倒吸一口冷气，腰间被一对长长的钢钳夹住，动弹不得，也不想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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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纸巾，望着大甜甜暴雨梨花的脸，温柔地擦泪擦鼻涕。
“没事，等《唐探》、《西虹市首富》一上映，让他们使劲夸。”
“你，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接《长城》，会这个结果？”
大甜甜哭的眼睛汪汪，“肯定是，你真坏，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我说放弃，你就肯放弃？”
叶秦调侃道：“这可是中美最大投资最大规模的合拍片，你舍得？”
大甜甜小鸡啄米地点头，像树袋熊挂在叶秦身上。
嘚，藏獒说大甜甜太黏人，竟是真的！
温存了一阵，叶秦赶着去参加《湄公河》研讨会，在大甜甜不情不愿下，藤蔓跟大树才分开。
“呼。”
叶秦拿起茶碗，“甭去好莱坞，回来吧，又不缺你的戏。”
说着，刚要把茶汤喝进嘴里，让大甜甜给拦住，呢喃道：“茶都凉了，我给你重沏一碗。”
“热茶凉茶，你泡的都行。”
叶秦大脸一点儿不红。
耳畔边，叮达人传来：“叮，检测到宿主土味情话，升级至大师级，已搜寻到‘王者级课程——伊藤诚渣男体验‘，是否学习？”(≧口≦)Ｏ，去去！
大甜甜倒小脸一红，抢着喝了一口，然后渡了过来。
“这样就不凉了，是温的。
叶秦咂巴着嘴，咦，都是口水。
emm，还挺甜的。
………
又磨磨唧唧的腻歪一阵，总算想起研讨会。
到光电总局时，领导们还没露面。
与会的专家学者、影评人，已经全到齐，叶秦粗粗一看，直呼好家伙，一个个，脸熟的很。
都是尬吹三头六臂的《阿修罗》、豆瓣镇站之宝的《逐梦演艺圈》，比如赵宝华，正围着程龙恭维，嘴脸嘛，不可名状之诡秘。
紧接着，掌声响起。
叶秦伸脖子一看，啪啪比谁都带劲，只见聂震席、童钢两位大佬步入会场，并没有着急入座，而是拐到自己面前。
寒暄归寒暄，“一不留神”就多嘴一说：
“领导，楽视可明目张胆偷《湄公河》的票房，扰乱电影市场秩序，制造虚假交易、虚报瞒报销售收入……”
简直是小母牛戴xiong罩，一套又一套。
归结起来，一句话：有人管没人管啊！（陈佩思配音）。
聂震席笑了笑，“小秦，你这是告状？”
“我这是实话实说。”叶秦一本正经道。
“有的公司的确太不守规矩。”
童钢眉毛一挑，帮腔道：“依《湄公河》现在的走势，是有希望破40亿大关，打破《美人鱼》的华语电影票房历史记录，进入全球影史前一百。”
“是啊！”
聂震席扶了扶眼镜，慢吞吞道：“没有大局观！”
叶秦：(～￣▽￣)～
那是，谁有我局气，大格局。
毕竟我不是小气之人，小气起来压根就不是人！
丫的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忍越亏！
537 “道统”之争
“《湄公河行动》里，方新武、高刚具备的强烈责任感，大无畏的英雄主义情结，以及浓烈爱国主义精神，向全世界展示了华夏式的超级英雄……”
主持会议的是童钢。
这种研讨会流程严谨，跟事先排练似的，幸亏靠《疾速追杀》、《寻龙诀》，叶秦参加两回，轻车熟路。
会上的氛围蛮轻松，聊了一个多小时。
谈感想，谈过去，谈未来。
轮到叶秦发言，他底气十足，因为《湄公河》证明一点：
“主旋律电影并不意味票房低，只是在题材类型、故事取材、叙事结构、拍摄手法等等，需要注重商业片逻辑！”
观众们是讨厌看主旋律？
不！只是不想看跟白开水似的样子戏！
到电影院图啥？
燃爆，激情，快乐，爽就完事啦！
突然间，圆桌里一个捧着保温杯的人冒出来，打断道：“这话我不同意，我觉得，主旋律，最重要的是要‘三性统一’，观赏性，不应该凌驾于艺术性、思想性。”
叶秦定睛一瞧，牌子上写着赵宝华。
嘚，就是称赞《逐梦演艺圈》该进某鸡奖的顶级砖家，八十年代调燕京，任《电影》杂志的主编。
“主旋律”概念，是他帮着时任电影局长提的，另一个“三性统一”的口号，直接让他蹿到燕京电影文艺圈核心。
赵宝华端着架子：“观众们主旋律不好看，其实只是我们制作上不好看，但只要你能走进影院，真正耐心坐下来看，是能耐得住看的。
恰恰，只是如今的观众太浮躁，没这个耐心，没这个意识。”
这丫的赖观众什么事？
叶秦撇撇嘴，mmp，别一到电影不行，就把锅赖给观众。
“是吗，但为什么《湄公河》，就不需要呢？”
“你不能拿个例推翻普遍嘛，《湄公河》只有一部而已。”
赵宝华争锋相对道：“根据我们多年的经验，越是主旋律的，越要在制作上下功夫，但防止题材决定论，也杜绝过度商业化，我们近现代史，不容娱乐。”
叶秦冷冷一笑，“既然您是‘主旋律’口号的提出者之一，您能不能明确指导一下，究竟什么叫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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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题材决定论，那到底哪些题材算主旋律？
我理论水平低，想听听各位的高见！”
童钢敏锐地嗅到话里的枪味，瞬间察觉到轻松的氛围慢慢夹杂火药味。
简直是一场“道统”之争，争“主旋律”的旗帜！
望着叶秦，你丫的不会想舌战群儒吧？
就见学者、影评人先是罕见的沉默，正准备转移话题，可聂震席偏偏要听，让大家畅所欲言，随即议论起来。
“到底哪些电影算主旋律？”
“这还用想？革命题材啊，主旋律就是指革命题材！”
“那《湄公河》算不算主旋律？不算的话，咱们今天的研讨会不是白开了！”
“我觉得吧，主旋律是内容，叶秦所说的题材、拍摄手法，都是形式，只有内容正确……”
“不不，主旋律的内容，必须是革命题材，可以拍各种各样的革命嘛！”
“对，商业化太浓重，严重污染革命的思想跟艺术！”
“………”
叶秦咂巴着嘴，嘚，这帮老学究老砖家，还是把主旋律跟商业片搞对立！
当然，这是有历史原因，他来之前，特意做了功课，87年提出“主旋律”以后，89年在燕京，召开全国故事片创作会议。
当时的商业片，一概叫娱乐片，而且主要是港片，那会儿的电影部门，分成两个阵营。
主旋律VS娱乐片。
支持娱乐片的一方，说的贼清楚：
娱乐片不会与主旋律构成矛盾，应当纠正对主旋律的狭隘理解。
然后，支持这说法的领导调离光电，提前养老，“娱乐片”一派输了。
但是，娱乐片没输，没多久又掀起娱乐片的第二次高潮，上头就开始资源倾斜主旋律。
《开国大典》、《百色起义》都是资助对象，用来抗衡来势汹汹的娱乐片。
以致于贾科长这帮第六代，一直以为电影只有两种，娱乐片、主旋律。
等看到陈凯哥、章国师的《黄土地》，“卧槽，还能这么拍”，就一条路走到黑，扎进汾阳出不来。
“不，我觉得，一切反映真、善、美的，都是主旋律。”
叶秦态度强硬，“《湄公河》是，像《冲出亚马逊》、《惊涛骇浪》也是主旋律！”
《冲出亚马逊》，可比《战狼》要早，也拍华夏特种兵，而且照好莱坞套路来，可惜死于盗版，死的无声无息。
主演，就是“一分钱不敢花”的侯永！
“没错，我支持小秦的看法。”
前头牌子写着“陈远良”的原八一制片副厂长，一拍桌子，扯着嗓子。
废话，《惊涛骇浪》，他就是导演！
叶秦也是看碟下菜，而且浑然不惧这群就会口舌的“王朗”们：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安敢在此饶舌？！
双方唇枪舌剑，画面简直跟他吗《让子弹飞》一摸一样。
叶秦：“这个（主旋律），能不能挣钱？”
砖家：“能挣，山里。”
叶秦：“这个（电影重工业），能不能挣钱？”
砖家：“能挣，跪着。”
“他吗这个加上这个，能不能站着把钱挣了！”
叶秦横眉冷对，前世的主旋律重工业，像《战狼2》、《长津湖》，拍的不够好，但要说没思想，没有吗？
爱国无罪，军人牛皮，我华夏，无敌！
此时，研讨会一片寂静。
童钢见秩序混乱，打住道：“好了，好了，小秦说的这些，都很有建设性，我觉得大家都应该思考，并要形成广泛的讨论。“
聂震席点了点头，转头对媒体记者、记录员提了一嘴，刚才的“主旋律”讨论，不见报，不公开。
然后说了几句收尾，宣布散会。
“小秦，留一下。”
“聂局，您还有事？”
“小秦呐，研讨就是研究讨论，观点可以不一，但不要上升到个人。”
聂震席劝了一句，话头一转：“但我觉得，你的观点，很不错，新颖，有年轻人的朝气，有建设性……”
说了一堆，叶秦就听懂仨字，我站你！
“明年是建军90周年，需要主旋律电影献礼。”
聂震席看向叶秦，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你，华语电影领军人，表示不？
“叶光纪投拍了一部“也门撤侨”为原型的军事动作片，叫《战狼2》，主旋律重工业！”
“嗯？”
聂震席露出“你小子真上道”的眼神，“怎么，你想真刀真枪，跟中影的主旋律献礼片拼拼？”
“哪能啊。”
“中影这部是建字头三部曲的第三部，当初三平搞《jian国大业》，探探主旋律商业化的路子，蔡局，我们都是赞同。”
嘚，jian军大业啊！
叶秦心里无奈，拉来一批小鲜肉凑数，妥妥的败笔，算是把jian字头电影招牌都砸了。
不神似，也不形似。
聂震席笑了笑，“今天听了你在研讨会上的话，希望他们有所启发，借鉴《湄公河》的思路。不过，就这样跟《战狼2》比，不公平，不在同一起跑线。”
叶秦忍不住想翻翻白眼，想找我演谁，直接说嘛，我敢拒绝嘛？
就见童钢笑眯眯地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是征得他老人家的家人的同意，指名你来演。”
卧槽！
叶秦：0.0
海棠依旧，我演这位伟人？
538 院线：错错错，爸爸我错了
远洋国际中心，地下停车场。
叶秦从车上下来，仍举着左手摊开五指，一路上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回。
这位，不管是不是zz任务，必须得演啊！
能演这么个人物，荣幸之至。
就是这个本子弱的一批，到底是献礼，还是侮辱呢，简直是《亮剑·霹雳战将》的电影版。
emm，俺是老实人，不搞事。
叮，当电梯门打开时，收起左手揣兜，漫不经心地穿过叶光纪的办公大区，就见男男女女忙的不可开交。
“又刷了，唐烟又刷了十万。”
“现在金鹰女神，谁跑去第一，大蜜蜜，还是唐烟？”
“赶紧联系水军，大蜜蜜要20万的量。”
“………”
临近金鹰节，又是一年打榜时。
现在开放投票的，只有“金鹰女神”。
06年第六届开始，每两年一届，都会挑选一名在电视剧领域异军突起的人气小花来当。
其实，没什么含金量！
“叶总。”
一个个员工看到叶秦伸来脑袋，匆匆地放下手头的工作，又敬畏又崇拜地望着。
“你们继续忙，我随便看看。“
叶秦粗粗一看电脑屏幕，好家伙，仙3内战啊！
大蜜蜜暂居第一，但唐烟咬的死死的，只差只有几万排第二，嘚，这下表面闺蜜都不用做。
“叶总。”
曾加踩着高跟而来，“唐烟、橙天跟咱们拼的很凶。”
“超预算了嘛？”
“没有，现在大蜜蜜的团体是主力。”
这么饥渴？
叶秦摸摸下巴，嘴角微微一翘，也是，叶光纪仨小花，就剩杨小蜜没有。
10年，佟丽雅靠《失恋33天》飞涨的人气，逆袭拿下。
12年，杨小蜜败给狮粉无敌的刘师师。
14年，最有希望的一年，结果让来自“某神秘力量扶持”的黑马，赵颖宝，击败。
(????)，好像都让我给霍霍了。
“emm，这个金鹰女神能争就替她争吧，但要严格约束粉丝团，不要盲目打投。”
“我尽量，现在两边已经斗得白热化。”
曾加不禁苦笑，话头一转，悄声道：“叶总，大地的副总来了，在杨姐的办公室。”
………
院线，跟片商的关系，实际互为父子。
片商强势，院线就得喊爸爸，片商弱势，就得喊院线当爸爸。
但是，一旦电影上了影院，扯上排片，再牛逼的片商，无论如何都要跪下唱征服。
冯裤子当初因为嫌《我不是潘金莲》在旺达排片少，当面炮轰，都不用王前首富下场，王撕葱一撕，就把冯裤子的底裤扒了。
纯属自找没趣，就“去电影化”的华宜，有个屁的实力，从平等的关系跟旺达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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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叶光纪，够格！
单单今年上半年，《美人鱼》、《无双》、《湄公河行动》，3部凑一块，票房至少100亿！
要知道，15年华语电影总票房可是440亿，快占四分之一。
可以说，各论各的，叶光纪得喊院线叫哥，院线得喊叶光纪叫爹。
“叶总，刘荣董事长亲自过问，涉事的影院经理，一律开除。”
方斌微微弯着腰，态度诚恳，“而且排片，再抬《湄公河》5个点，百分之四十九点六！”
叶秦坐在沙发上，叠着腿，“方总，我不会死咬这件事不放，毕竟我们很快就是盟友，都在五洲电影发行联盟。”
一听到五洲电影发行联盟，方斌心里有谱，借杆子往上爬：
“是的，是的，我们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
“但这回的事，我想了不少，方总，《湄公河》跟贵院线，票房分账比例，我没记错的话，大概是45比55，是吧？”
“没错。”
方斌心里犯嘀咕，怎么扯到票房分账？
“如果其他电影制片方、发行方私自让利，勾结院线偷票房，岂不是变本加厉损害其他电影的利益？”
叶秦放下大腿，双手合拢，手肘支在膝盖上，一本正经道：“这个损失，光靠排片可不够。”
“叶总的意思？”
“是不是以后可以在发行上映的协议里补上，设置这么一个违约条款，牵涉到影院道德诚信，片商将得到更多的分账比例？”
叶秦笑眯眯道：“打个比方，比如我们俩，45比55，就要改成47比53。”
莫不是革新票房分账？
方斌心里不住咯噔一下，这才过去4年！
章伟平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就是12年把华宜、中影、星美、博纳、光线，结成片商阵营，跟院线叫板，票房分账重谈。
最后调整到现在的常见的“43:57”。
甚至有7成的院线，同意“45:55”，就等旺达屈服，可没料到华宜先屈服，叛变同盟，中途妥协。
自此，片商再没组建同盟叫板。
刚走个章伟平，又来一个叶秦？
而叶秦比章伟平，叶光纪比新画线，完全不是一个次元，再加上光线、中影、欢喜、坏猴子、真乐道、禾和……
这个体量，旺达都遭不住！
“咳咳，叶总想重新调整票房分账？”
“有这个想法。”
叶秦坦言道：“我之所以加入五洲电影发行联盟，就是哪天找个机会，约大伙聊聊，不知道方总，给不给这个机会？”
他吗的！
方斌皮笑肉不笑，心里把偷《湄公河》票房的院线经理咒骂百遍千遍：
丫的，你们没事惹爸爸干嘛！
不知道叶秦的厉害？
限酬令、防票房注水、霍尔果斯补税潮、劣迹艺人禁令……
一桩桩，一件件，跟叶秦脱不了干系！
人送外号：娱乐圈“杀神教父”，杀疯了！
就坐立不安之时，耳边突然听到：
“叶总，金逸影院少东家，李小东亲自来赔罪了。”
…………
燕京，金逸影院。
“有这个必要吗！”
“有这个必要吗！”
洪经理面对接替自个职位的副手，上蹿下跳，不服气道：“以前不都这么干嘛，《寻龙诀》、《美人鱼》、《无双》，偷叶光纪家的票房，又不是一次两次，被拆穿顶多在围脖赔个不是，开除个临时工，为什么这次开除我！”
“自己拿去看吧。”
副手冷冷一笑，递上一份光电下发的红头文件，大致意思：
燕京金逸影院（大月城）因为票务软件及系统未能及时升级、备案，责令暂停影院《电影放映经营许可证》，直到整改结束！
洪经理的脸顿时煞白，“这他吗不可能，影院的软件系统是照那个《技术要求和测量方法》（全名：电影院票务管理系统技术要求和测量方法），更新备案，怎……”
一时间，恍然大悟，毁灭你，与你何干！
“现在懂了你给公司带来多大麻烦！”
副手阴沉着脸：“小李总上门向那位道歉，他再找光电说情，不然就不是一家影院，是整个金逸院线。”
洪经理犹如斗败公鸡，无话可说，灰溜溜地收拾，卷铺盖滚蛋。
副手瞧在眼里，心里乐开花。
娘的，这位置总算轮到我了！
“郝经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秘书屁颠屁颠地跑来，谄媚道。
“怎么办，当然整改，小李总限我3天整改！”
郝经理双手负背，“你记一下，开业那天，《长城》的排片，给我砍到4%，多余的全给《湄公河》。”
“啊？”
秘书惊了个呆，这可是整整10%！
郝经理没有搭理，而是美滋滋地望向另一份文件：
【接片方通知，影片《湄公河行动》于2016年7月7日在全国公映，现自2016年8月7日起延长所有发行放映时间……】
落款盖章：中影。
嘚，延期密钥！
这是官方在保驾护航，誓破40亿的大关，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找不痛快？
影院不要啦？
………
与此同时，楽视。
“张总，你别在打电话过来，我怕叶光纪误会。”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张昭，你把俺害苦了，别给俺再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
咯噔，听筒从张昭的手里脱落，摔在座机上，电话嘟嘟地响着，犹如一阵嗡嗡的苍蝇声，聒噪不休。
“怎么样？”黄紫燕急问道。
“排片腰斩，就连华宜，9个影院也只肯给8个点，血本无归，血本无归！”
张昭呼吸急促，《长城》到目前不到3亿，四舍五入，要赔9000万，还是他吗的美刀！
“这下，咱们楽视网股价要大跌。”
“不要怕，技术性调整而已，不要怕。”
张昭咬咬牙：“只要老贾那边，能让手机、汽车、机顶盒这楽视六子迈过艰难的第一阶段，生态化反成功，楽视网、楽视影业，就能笑傲娱乐圈！”
“刚刚老贾给我打电话，想再从楽视抽一笔钱到体育板块，冠名赞助国安出来问题。”
”多少？”
“5000万。”
“给！”
张昭凝着眉头，楽视影业是楽视唯一财务健康的供血池，一旦楽视影业不行，1700亿市值的楽视就会轰然倒塌，彻底暴雷！
“5000万不多，咱们贺岁档还有郭小四的《爵迹》，至少会有10亿票房，对了，范税冰的AI换头，换了吗？”
“换成杨天宝。”
黄紫燕补充一句：“但叶光纪也有电影，翻拍片，《唐人街探案》，王保强、大甜甜，还有个小鲜肉主演。”
“呵呵，大甜甜就是个赔钱货，就是票房毒药。”
张昭难得多云转晴，放纵大笑：“《爵迹》那么强的流量阵容，我们赢定啦！”
539 叶光纪的“金鹰”年会
湘南，芒果台台长办公室。
“三剑客”的最后一位，欧阳长林退位，顶上的是吕欢斌。
眼前面对面坐着副手，章华立，但他此时的心思，集中在叶秦的新闻上。
“内地的男演员，从第二的黄博，一直加到第二十，都不够他的200亿，一个打十几个！”
“要不了多久，恐怕要打几十个。”
章华立把金鹰奖的名单文件呈上去，闲聊着：“《湄公河》，还差1亿，30个亿，这才15天，平均每天2亿，现在还有9000多万的势头。”
“如果我们能有机会投资一笔……”
吕欢斌皱了皱眉，疑惑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去年开始，叶光纪跟我们的合作越来越少，跟荔枝台、番茄台、蓝莓台搅在一块，追我们追的很紧。”
“可能因为我们跟阿狸粑粑走的太近。”
章华立仔细地剖析，“叶光纪跟阿狸阵营不对付。”
“所以，宁肯跟河南台、陕北台合作‘国风’，也不肯开发它手里的棒子综艺？”
吕欢斌神情凝重，嘴角扬起一个厌恶的弧线，随手翻了翻名单，一眼望去，就见【优秀电视剧提名】：
《琅琊榜》、《红高粱》、《北平无战事》、《人民的名义》、《情满四合院》、《芈月传》、《平凡的世界》……
44部电视剧，叶秦系就占了8部。
“怎么要么是叶光纪，要么是正午阳光？”
“照目前叶光纪的产量，只有8部已经够客气了。”
章华立又无奈又羡慕，“《伪装者》、《红高粱》、《人民的名义》，还有几部剧，改报白玉兰奖项，不然章丰毅、章志坚、吴钢、靳冬他们，蛋糕哪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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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鹰奖最重头的三个奖，是颁金杯的“观众喜爱男女演员”，发水晶杯的“最具人气男女演员奖”，以及“最佳表演艺术奖”。
吕欢斌把名单翻篇，细细一扫【观众喜爱女演员】，惊讶不已：
“佟丽雅，《平凡的世界》；胡晶，《人民的名义》；刘滔，《芈月传》；马鸨苏，《芈月传》；李小梦，《平凡的世界》………”
8个提名，叶光纪占去一半！
金鹰奖提名是男女八人，无论“观众喜爱奖”、“最具人气奖”、“表演艺术奖”，都是从这十六个人里选。
迫不及待地往下看【男演员】，虽然做足心理建设，仍旧不免错愕。
王磊，《平凡的世界》；胡哥，《琅琊榜》；国宝陈，《北平无战事》；倪大虹，《北平无战事》；李雪建，《少帅》；哲学波，《马向阳下乡记》，以及，《人民的名义》，叶秦！
这个更狠，8个占了5个！
“这个，我经历这么多届金鹰奖，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离谱的名单，文联跟视协疯了吗？”
俺也一样！
章华立讪笑道：“没事，哪届金鹰奖没有争议，越有争议，收视越大。”
心里补充一句，以后只会更疯狂。
叶光纪可是三驾马车，一个分支，唐仁，古代现代偶像剧。
一个分支，正午阳光，历史、年代、都市、反腐等等，一堆精品正剧。
至于总部，电影立足、网剧开路。
这怎么玩？
白玉兰、金鹰、飞天以后没准都是叶光纪的颁奖年会！
………………
金鹰奖，跟飞天奖、白玉兰并列，华语电视剧三大“权威”奖。
一开始定位，白玉兰是国际，飞天奖是主旋律，金鹰是大众，相当于电影界的某花奖。
江浙光电主办的《大众电视》杂志设立时，就叫“大众电视金鹰奖”，97年更名叫“华夏电视金鹰奖”，归文联和视协管。
姜闻靠《燕京人在纽约》、唐果强在《雍正王朝》、纪晓岚凭《康熙微服私访记》、葛大爷演《编辑部的故事》，但凡拿视帝，都是实力派。
含金量挺高，但关注度低。
可从2000年起，金鹰奖升格为“金鹰电视艺术节”，坐落到芒果台，就越来越不正常。
恰恰相反，档次越来越低，关注度越来越高，因为槽点越多，话题也多。
特别是“金鹰女神”！
晚上8点整点，金鹰节闭幕式正式开场。
杨小蜜身穿缀满水晶与亮片的金色长裙，头顶金色的霞冠，在众多金色光束中缓缓走出。
她登上升降舞台，身后的LED屏幕出现一对金鹰的翅膀，手臂紧跟着摆动，笑容满面。
emm，闪瞎狗眼。
叶秦坐第一排，胡哥、佟丽雅、王磊一水的提名者呆在同一排。
转过头，目光逡巡，投向刘师师所在的方向，只见她正张嘴安慰着一脸铁青的唐烟。
唉，《仙3》的情分，一去不复返喽！
“啪啪啪。”
不一会儿，全场响起掌声。
主持人何囧搭配宁净而来，简单地做个小小的开场白，立马进入正戏，颁的三个都是小奖。
《平凡的世界》自然是【最佳编剧奖】，《红高粱》摘下【最佳摄影奖】。
还有一个，【最佳照明奖】，虽然颁给《北平无战事》，但叶秦依然忍不住想吐槽：
“这他吗是哪个鬼才取的名？”
然而，吐槽声瞬间淹没在全场的惊呼中。
三个奖，全是叶光纪的！
紧接着，进入舞美歌唱环节，“铁肺唱将”谭薇薇，跟华阴老腔艺人表演《华阴老腔一声喊》：
“周秦汉，几千年。
咱面朝黄土背朝天。
梦里面黄河清见底，通天大路咱走长安！”
叶秦顿时听嗨了，毕竟老秦人，手舞足蹈，拍掌成快，就算在镜头前，也不在意。
就在此时，余光里注意到王磊霍地站起，径自离开，胡哥赶忙拦住：
“王老师，你去哪儿啊，接下来就轮到咱们了。”
【观众喜爱奖】跟【表演艺术奖】，都是中间段颁发。
“我上个洗手间。”王磊道。
“早去早回。”
叶秦客客气气，他对王磊印象不错。
在《功勋》，演出李延年那股能文能武的英雄气概，关键终于有个正常点的军旅、抗战电视剧，拍出真正的指导员。
丫的，《亮剑》掀起的一股歪风。
两人的视线一撞，对视了几秒钟，就见王磊默默地叹了口气离开。
“王老师一定在想，有你，肯定没戏。”
胡哥喃喃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叶秦翻翻白眼，“金杯又不是只发一个人，金鹰奖又不是没发过三黄蛋五黄蛋。”
金鹰奖能沦落到公信力全无，到热吧水后双杯一拿，一地鸡毛，彻底金鹰落地不如鸡，全靠芒果台整活。
搬来芒果台之前，男女优秀主角奖各设三人，男女优秀配角奖也三人，然后从男女优秀主角里，再选出一名“男女最佳主角奖”。
“优秀”算提名，“最佳”就是视帝视后。
搬来之后，就大刀阔斧地改革。
不再区别主角配角，合并为统一的“观众喜爱的男女演员奖”，没有主攻辅攻，全他娘的主攻！
视帝视后，02年是各自3个，03年，干脆扩编成5个，金鹰金杯视帝视后，直接变批发。
水的一批！
“也是哦。”
胡哥竟无言以对，很有道理啊！
黯淡的眼神顿时发光，昂起头，充满期许地看向舞台，张嘉益、闫尼出现在话筒前。
与此同时，摄制组的编导俯下身，溜了过来，小声地提醒道：“叶老师、胡老师，待会儿请你们从那边上台，咦，王老师呢？”
“他去洗手间了。”胡哥听得出话外音，心跳加速，声音带着颤音。
“这个时候，怎么能去洗手间呢！”编导嘟囔着，赶紧领着一帮人，杀入洗手间。
叶秦睨了眼，会心一笑：“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咳咳，还没公布呢。”
胡哥话音落下，立马注意到张嘉益、闫尼把目光转向叶秦跟他这边，心脏越跳越快。
“第十一届观众喜爱男演员的是——”
闫尼笑眯眯道：“《琅琊榜》，胡哥！”
轰的一声，就像锅炉炸开。
观众席响起掌声，如潮水涌向胡哥。
叶秦轻松从容地站起来，跟胡哥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老胡，眼泪就收收，金鹰奖而已。”
“去你的，你说的轻巧，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
胡哥骂咧咧，丫的夺眶而出的眼泪，都让这货给憋了回去。
“赶紧上台吧。”叶秦摇头失笑道。
“等等，再等等，你肯定会有，咱们一起上。”
胡哥看向舞台，宣读名单的还是闫尼，她保持着笑容，突然改变口音，用陕普道：“这个电视剧，拍的是秦省风光，《平凡的世界》，王磊！”
“呀！”
王磊的位置空荡荡，但旁边坐着的是他老婆，李小梦，也出演《平凡的世界》，也提名观众喜欢女演员。
“这人怎么上个洗手间，还没上完！”
她热烈盈眶，又急又乐，然后跑到叶秦面前，一把握住：“谢谢叶，叶秦，不是你找他演《平凡的世界》，他是不会拿到这个奖。”
“关键是王老师自己实力。”
叶秦左顾右盼，“人呢，还没来？”
“来哩，来哩。”
王磊穿梭人群，从后排飞快地跑到前排，身后跟着一群编导，场面格外滑稽。
嘉宾席也不吝掌声，尤其是当王磊熊抱住李小梦的刹那，声量震天，掀开房顶。
“咳咳。”
张嘉益压了压手，示意还有人。“以及，《人民的名义》，叶秦！”
540 当之无愧？
“啪啪啪。”
当叶秦三人在舞台站成一排，左手证书，右手金杯，王纲、纪晓岚、国宝陈、李云龙、李雪建等坐在前头的老前辈，由衷地鼓掌。
难得一见的靠作品说话！
而不是流量，譬如王甜甜，譬如热吧水后，完全是芒果台强捧。
“谁先来？”
叶秦眼睛向左看去，就见胡哥吐了口气，平复心情，大胆地迈出第一步。
“我。”
他走到话筒前，老干部范儿十足。“说句心里话，我觉得我拿到这个奖，并不是我的演技有多好。”
开场白语出惊人，能拿金杯视帝，说明演技得到大众跟评委认可，这句等于再打评委们的脸。
滋滋，学坏了，都卖起小关子。
叶秦扫了一圈，果然台下的大佬、嘉宾们都打起精神，竖起耳朵。
“我觉得是因为我很幸运，我可能比更多的人更早知道演员应该是怎么样的。
我要感谢叶秦，在我们拍《射雕英雄传》的时候，有一场攀岩戏，威亚出了故障，非常危险，剧组都准备下工，他却纵身一跃，让我们重新上班。他跟我说，要用生命去演戏……”
一瞬间，全场的目光划分两半，一半看胡哥，一半看着叶秦，“bulingbuling”地犹如佛陀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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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我那是在装杯！
镜头当即切到叶秦，心虚的一批，但脸上笑眯眯，耳边继续聆听：
“之后又合作曹导的《烈日灼心》，他又跟我说，演戏是一个探索人性的过程，这两句话，我会记住一辈子。”
此情此景，听懂掌声！
嘉宾观众们，神情认真，凝视着这个从《仙1》出道的偶像派，无不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才是演员！
叶秦拍得最给劲，但哭是不可能哭，眼睛微微一抖，感动之余，不甚唏嘘。
以前靠脸吃饭的明星，一直努力当演员。
现在的爱豆、流量，全程替身，只露个脸，恨不得干脆用AI换脸，卖肖像权，躺着賺钱。
胡哥发完言，接着是王磊。
轮到叶秦的时候，言简意赅，场面话的感谢了一圈，三人整整齐齐地下场。
…………
鹏城，企鹅新闻室内灯光通明。
郝荪推开主编室的大门，径直地走向办公区，厉声道：
“小周，叶秦获得金杯的图片怎么能选这张？”
小周缩缩头，“主编，您中意哪张，我来换？”
“能换嘛！待会儿注意吧。”
郝荪可是靠一路“舔”叶秦舔上主编宝座，眼里藏不下对任何叶秦的失误。
小周委屈巴巴，盯着芒果台直播的画面，他是金鹰奖的实时编辑，工作不重也不难，就是抢先把重要明星的获奖情况，即时发出新闻。
看着轻松，但从7点苦熬到9点，2个小时看这么一出颁奖节，谁来都烦！
就在此时，广告回来，接着是【观众喜欢的女演员】：
“《芈月传》，刘滔。”
“《平凡的世界》，佟丽雅。”
“《琅琊榜》，刘师师。”
“哇，怎么又有叶光纪！”
不只是屏幕前的小周这么想，在现场的无一不是，嘉宾们手掌拍麻了，人也麻了。
杨小蜜望见佟丽雅、刘师师双双捧起金鹰金杯，“金鹰女神”的快乐立马消失，心中吃味。
为什么，总落后一步？
视线随之锁定在叶秦的背影，咬咬牙，偷偷用手机发送围信。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叶秦拿出一瞅。
乖乖，既得陇，又望蜀，大幂幂竟也想要，咋地，想当人民艺术家？
早干嘛去啦！
懒地回复晾在一旁，坐看台上的佟丽雅、刘师师，一个端庄，一个优雅，一个柔顺，一个傲娇，一个甜美，一个清冷。
一个女神战袍都如此。
两个，不得起飞喽！
然而，不敢想，不敢想，东西二宫都不敢。
佟丽雅接替刘滔发言，笑地露出虎牙：
“谢谢《平凡的世界》剧组，谢谢毛卫宁导演，谢谢王磊哥，也非常感谢取景地，榆林无双镇叶家村的乡亲父老们……”
此言一出，底下轻呼。
现在谁不知道，叶家村，是叶秦的老家！
刘师师一怔，蓦然谨慎地打量交集不深的叶光纪一姐，从上而下，眼神紧紧地盯着手腕上的金镯。
款式老旧，普普通通，有些年头。
“还要感谢叶秦，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佟丽雅！”
佟丽雅眼含热泪，刘师师见状，心思一沉。
轮到她时，收敛情绪，慢慢从《射雕》开始回忆，然后《仙剑3》、《步步惊心》，接着是《绣春刀》，聊自个的演员生涯，只字不提叶秦。
但提及的每部戏，都有他！
“谢谢从影这些年，一路支持我的小狮子，谢谢胡哥、糖烟、袁宏陪伴我的朋友，还有一个人，非常非常感谢……”
没错，正是在下。
叶秦昂起头，举起手，却突然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刘师师说的合着是“蔡亿侬”！
咦，我呢？
“咦，师师不应该啊，怎么把你落了？”胡哥疑惑不解。
“可能紧张得忘了吧。”
叶秦舔舔嘴唇，望向明晃晃的炫目舞美背景前，佟丽雅、刘师师和和气气地拥抱合照，却嗅到一丝修罗场的气息。
危！
“不对劲。”
胡哥凝视着，“秦子，你也不小了，有的事千万不能犹豫，不能像我一样耽搁……”
“对，你的事，不能耽搁。”
叶秦一个激灵，伸手搭在胡哥的肩膀上，反客为主道：“老胡，你女朋友呢？”
“……”
胡哥瞪大眼睛，一时无语，他吗怎么扯我身上。
“你们在聊什么？”佟丽雅下台以后，诧异道。
“我们在聊老胡的女朋友，什么时候脱单！”
叶秦嘿然一笑，“说吧，跟宋铁进展到哪一步啦？”
“宋铁？不是王小晨嘛？”佟丽雅一惊。
“什么跟什么，都不是，要有的话，呶，就是他。”
胡哥炸毛了，赶紧把罪魁祸首揽住肩膀，“叶秦！”
一阵嘻嘻笑笑、打打闹闹中，【最佳导演】颁给了郑小龙。
他才上台领奖，马上又上台颁奖。
搭档的是章凯丽，揭晓的是【最佳表演艺术奖】。
“这个奖是非常非常重的，让我们看下谁能获得这个殊荣。”
章凯丽拆开信封，惊喜连连：“我太开心了，我觉得应该是他，必须是他，获得第十一届华夏金鹰电视节最佳表演艺术奖的是——
李雪建！”
“别闹了，别闹了，李雪建老师上台领奖。”
叶秦翻翻白眼，停止跟胡哥插科打诨互损，跟全场其他人，几乎同一时间站起，目送着李雪建步履蹒跚，慢慢地走上台阶。
这个奖，当之无愧！
能把《少帅》演成《老帅》，那个张作霖，简直是本色无疑。
尤其是，李雪建得了鼻咽癌，声音沙哑，含糊不轻，每说一回台词，就要咳一次血。
偏偏这样的德高望重，领的还不是压轴大奖。
又是芒果台的骚操作！
为了保证金鹰电视艺术节的人气，就把大众投票参与的“最具人气奖”，搁到压轴。
最骚的是，这个奖是芒果台自创的，根本不属于金鹰电视节，而一定要造势成最有逼格。
结果闹剧频频！
12年，最具人气男演员，观众投出的是“钟汉梁”，但因为是古偶男神遭评委嫌弃，反颁给周一见。
14年也一样，乔振雨因为“欧阳少恭”大火，依旧败给张嘉益。
又当又立，芒果台老尿性啦！
但这回，最具人气男演员没有意见。
毫无悬念，两百亿票房的影帝，就是这么光辉闪耀，想装一下打个脸都找不到人，到处都是阿谀奉承。
说到底，全指望能接叶光纪的戏！
“恭喜。”王磊鼓掌道。
胡哥失落了一下，立马恢复，吐槽道：“你干嘛非跟我凑一届，不然这个奖没准是我的。”
“戏有的是。”
叶秦在热烈的喝彩跟掌声里，站了起来，耐心等候宣读【最具人气女演员】，准备携佟丽雅一块上台。
这回投票榜，丫丫牢牢占据第一。
没辙，刘师师没演过几部正剧，主流圈不认，艺不配位，双杯在手，只会群嘲。
只是他有下限，芒果台搞事却没下限。
就见颁奖嘉宾的愣了片刻，硬着头皮道：
“第十一届金鹰电视艺术节最具人气女演员，刘滔！”
541 我叶光纪一定帮帮场子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故事。
颁奖也不光只看演戏，只看作品，得看资源，得讲脸面，果果总不能都让叶光纪吃光吧？
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佟丽雅一点即透，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很识大体地鼓掌，面带微笑。
刘滔却诚惶诚恐，得罪这么个超级大佬，以后怎么在圈子里混，没法賺钱还债！
趁着跟叶秦并肩上台时，悄声道：“叶总，这个我真没想到，本来通知我来当表演嘉宾唱首歌，没想到会……”
“实至名归。”
叶秦抬起手制止，少妇白滔，不，刘滔，好歹在《芈月传》里演技到位，够格！
后世就不提热吧水漫金鹰，21年的某鸡提名，一样的脸都不要了。
刘浩村，周野，配钥匙嘛？
《你好李焕英》可是双女主，“妈妈”章小斐都入围，“女儿”贾铃却没有，怎么地，是不是歧视喜剧演员！
“接下来有请视协，以及湘南光电领导为获奖者颁奖。”
随着何囧念出出场词，领导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和颜悦色地递上奖杯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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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欢斌眯着眼睛，轻轻道：“希望你能理解这个安排。”
“当然。”
叶秦大度地点点头，接过水晶杯。
“结束以后，到我办公室坐坐？”
迎着吕欢斌热切的目光，叶秦隐约猜出个大概，满口答应，然后稳稳地立在台上，微弯下腰，对着话筒道：
“最具人气演员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因为我的票数第一，也就是我的流量第一，所以拿到这个奖？”
轰的一声，全场喧哗。
虽然理是这个理，但大家心照不宣，如果真靠流量，这个奖就不是水晶杯，而是水杯。
“肯定不是，不然这个奖，不就被流量明星独霸，演戏没接得住谁，投票没输给过谁。”
叶秦单手举着水晶杯：“如今的影视圈大环境，截然不同，那会儿没有围脖，没有营销号，没有自媒体，媒体不宣传绯闻，没有超话没有饭圈，没有水军，没有各种数据打榜……”
李雪建、章凯丽、国宝陈、唐果强等人，无不露出怀旧的神情。
八九十年代，当真逆流纯真。
观众只看电视，看电影，只知道谁演了哪个电视剧、电影，会认真地看完作品，认真地靠作品的好坏来评价，不了解绯闻和八卦，也不关心数据上的排名。
一句话，剧好破万法。
“流量只是锦上添花，从来不是画龙点睛。”
叶秦板着脸，扫视台下，特别是看向马晗，看向宋西，看向朱一隆等等，目光都定格个几秒。
“其实要归类的话，我跟胡哥应该也是流量明星，而且是巨海量明星。可我们不是，我们只是有流量的演员，因为我们有作品。
流量不是罪，没有好作品才是！
现在反倒是有流量就可以演戏，好像演员是一个低级的职业，不需要作品，不需要演技，只要包装到位。
这些人就压根不是演艺界，是流量界，他们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当一个演员……”
“哗哗哗。”
怒批流量明星，直戳嘉宾们心房，痛快。
掌声雷动，嘈杂响亮，被萦绕着的一个个代入的，比如李一峰，眼热地望着台上的偶像，心里嘀咕：
李一峰啊李一峰，我嘛时候能当一个演员。
在他的不远处，TF男孩中最容易被忽视的易烊四字，抻起脖子，死死地盯着叶秦，依稀间看到未来何去何从——
演员？
而一个偏僻的角落，宋西咬唇，目光中是炽热的。
…………
颁奖礼整整折腾了两个小时，终于散场。
叶秦避开采访，径自地步入芒果台的办公室，面对吕欢斌、章华丽一正一副俩台长。
“刚才你那段话，说的振聋发聩。”
吕欢斌啧啧称赞：“流量不可怕，关键是那些个明星只会玩弄流量，特别是叫什么？”
“爱豆。”章华立补充道。
吕欢斌道：“没错，爱豆，什么权志龙、EXO，全是韩流带来的。”
“但跟棒子比起来，它们等级森严，就算是顶流爱豆，跨界到电影演员，可是他们不可企及的高度。”
叶秦掏出一支烟，“华夏的市场太大，资本太热，爱豆跨界到演艺圈，轻而易举。”
“对，归国三子。他们接的资源不少，在芒果台也是常邀嘉宾。”
章华立一说完，吕欢斌接话道：“这主要是芒果台优秀的新节目少，老节目需要流量嘛，不得已！”
两人一唱一和，唱双簧。
看似叫苦，实际上无非看上叶秦手头的韩综版权。
“叶总，人走可不能茶凉，虽然欧阳台长离职，但芒果跟叶光纪的合作，更应该密切。”
面对章华立的暗示，叶秦问道：“怎么合作？”
“还是老样子，咱们合伙综艺啊。”
章华立图穷匕见，语速微快地细数出《三时三餐》、《尹食堂》。
叶秦摇头无语，堂堂地方第一大台，咋越混越堕落，格局呢？
以前趁其他地方台迟钝，引进日韩综艺节目，抄袭模式，观众图个新鲜。
这么多年过去，该抄的已经被他们抄完了，观众也早就看腻了，还咬着日韩的模式不放松。
观众不喜欢，没有关系。
早在复制别人的节目时，复制来了“饭圈文化”，洗脑、控制了大票“粉丝”，制造虚假的舆论。
芒果台，丫的就是头号！
“怎么，叶总不同意？”吕欢斌拉下脸。
叶秦把烟电上，吸上一口，“合作是可以合作，但现在吕台长，现在的形势，合适吗？”
“并没有明确的通知要求限韩，只是减少引进韩剧韩综。”
吕欢斌跟章华立对视一眼，“何况我们只是引进韩综的节目模式再本土化，本质还是咱们自己的节目。”
所以叶光纪如果不买版权，就抄袭？
一个《向往的生活》，一个《茶餐厅》。
叶秦吐了口烟雾：“吕台长，时代变了，该刹刹哈韩哈日的邪风，多做一点华夏文化底蕴的节目。”
“华夏文化？”
吕欢斌往后退了两步，避开弥漫的烟雾，“这就是叶总执意跟河南台合作的原因？”
叶秦叼在嘴里，咧开嘴笑道：“没错，我很喜欢它的‘文化立台’，早年梨园戏办的相当地不错。”
“听说搞了个七夕特别节目，叶总旗下的艺人，但凡懂舞蹈的都去了，甚至是佟丽雅。”
章华立刺探情报，七夕档，芒果台也要搞！
“没错，叫《七夕奇妙旅》。”
叶秦毫不遮掩，坦诚道：“但凡是宣传华夏传统文化，不管是哪个台，我叶光纪就会帮帮场子，顺便取取经。
吕台长、章台长不知道，我老家秦省的卫视太不给劲，我琢磨如果如果河南台成功，就把经验带到陕北台，怎么着那也是十六朝古都，秦汉之地，必须弘扬。
特别是尚武精神！”
霓虹，已经让杰尼斯霍霍，招核男儿，平成废物，到了令和，全他娘成了伪娘。
前世，东南亚遍地都是。
而我华夏，武德充沛，爷们变娘们，不行！
542 穷的只能靠历史文化
河南，郑州。
“人还没到吗？”
王绍春抻着脖子，遥望大门，门口迟迟不见接应叶秦到来的车队。“少辉，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台长，已经下高架，快到大象了。”
张少辉搓了搓手，并不紧张，而是激动。
河南台是个穷台，收视长年垫底。
广告永远离不开化肥、农药、种子，不孕不育更是漫天飞。
低情商，土掉渣。
高情商，接地气。
土得跟山东台一样，又不完全一样。山东台可是战备台，土的只是表面，况且山影，多牛啊。
不然也不会划出搞大象融媒体，他来当经理，就是要办大事，办大事，办大事，重要的事说三遍！
苍天有眼，叶光纪啊，荔枝台、番茄台、蓝莓台全起飞，全靠它！
一票的领导巴巴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翘首等来，甫一下车，叶秦、佟丽雅、金辰、古力扎扎，一张张面孔，把王绍春兴奋得脸色涨红。
多少年啦，别家台大把明星撒糖，群星璀璨，自家台尽是“夕阳红”，这回总算有巨星。
尤其是叶秦，大救星啊！
“叶总，终于把你等来了。”
面对如狼似虎的台领导，叶秦一怔，被这股热乎劲吓着，手让王绍春紧紧握住，摇晃得飞起。
“王台，我们进会议室聊？”
“中，中！”
王绍春操着一口河南腔，把叶秦等人迎进演播厅会议室，里面一排乌压压坐满了人，全是《七夕奇妙旅》的导演、策划、摄影、舞蹈……
“俺来跟您介绍，这是总导演，陈雷。”
“这是俺们的视觉总监，李鹏。”
“这是执行导演，汪瑶。”
“这个年轻的女娃娃，不得了，竞聘上岗的导演，陈佳。”
叶秦顿时眼前一亮，打量这个齐耳短发的干练女人，《洛水神赋·祈》就是她导演的。
水随舞动，衣袂飘飘，惊艳！
何止是翩若惊鸿，简直是宛若游龙！
环视一圈，群英荟萃，不是萝卜开会。
人才济济得，都忍不住动心思，把他们一网打尽，全给挖喽！
“长话咱们可以慢聊，8月9号就是七夕，只有15天左右，先谈公事。”
叶秦说完，就见陈雷深呼吸一口气，走到白色幕布前，开始照投影的PPT，汇报方案：
“……我们最后选定5处景点实景拍摄，分别是隋唐洛阳城明堂景点、隋唐洛阳城九洲池景点、龙门石窟、洛邑古城。
以歌舞为主，主打‘传统文化+未来科技’，用AR技术、3D动画与漫画转场……”
看着一张张概念图，叶秦咂巴着嘴，果然操之过急，现在的河南台还不是前世“国风霸主”，经验没刷满，不是满级号。
陈雷语气热切道：“《龙门金刚》，我们一致认为，佟丽雅来领舞龙门飞天最合适，这是服装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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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问道：“你觉得呢？”
佟丽雅翻了翻彩打的照片，敦煌飞天神女的装扮，服饰艳丽、色彩绚烂，一根飘起的丝带飞扬，心动不已。
陈佳目光炽热地盯着，深怕她不同意：“6天，只要6天，只在龙门石窟实拍。”
“我会全力配合。”佟丽雅笑盈盈地点头。
陈佳大喜，转头看向北舞出身的金辰，请她当《破阵曲》的花木兰。
“没问题。”金辰瞥了瞥叶秦。
但轮到古力扎扎，热吧时，陈佳却犯了难，剩下的《爱》，可是梨园戏曲组歌。
侧头看向陈雷，他也苦笑连连。
已经无人问津的时候求着明星来，现在他娘的竟然还富裕，可就是没节目！
“咳咳。”
就在此时，叶秦清了清嗓子，瞬间将众人的吸引力引了过来。
“我觉得这些歌舞节目虽然好，单个拎出来做短视频推广，肯定能火，但缺乏完整的故事性，结构太散落，不符合《奇妙旅》这个‘旅’。
我有点不成熟的意见，大家议议。”
顷刻间，上到王绍春、陈雷，下到摄影、灯光指导等，一个个打开笔记本，乖乖聆听叶teacher的教学。
“网剧+网综？”陈佳才下笔，笔锋一顿。
“我们可以先把剧情、人物设计好，然后根据故事再去做网综节目，比如这回是七夕，下回是元宵，是春节。”
叶秦吸溜喝了口热茶，“前一个剧情设计的人物，继续沿用到下一个剧情，把节目跟剧情衔接起来，就不会突兀。”
王绍春担忧道：“可现在只有15天，时间上……”
“叶光纪的编剧团队已经写好。”
叶秦给林彬递了个眼神，林彬马上把装在包里的薄薄一堆剧纸，分发下去。
《七夕奇妙旅》，围绕着两名“唐小妹”，无论是龙门飞天，牛郎织女，月老红线，还是西厢戏曲，全靠两位女主推动。
“热吧，扎扎就出演她们。”
陈佳低下头，仔细读着：
月老，神仙，待定。
唐小竹，药膳专家，医生张仲景的后代。
唐小天，飞天达人，天宫空间站机械师。
嘶，天宫空间站，嫦娥一号，航天航空！？
格局瞬间上个档次，从古至今，又到未来，人类的浪漫，是星辰大海！
“那么，这个月老，是，是您来演吗？”
迎着她期冀的目光，叶秦点点头：“没错。”
一个回答，立马让全台上下高潮！
王绍春鼻翼翕动，面红耳赤，但转瞬间，如霜打的茄子，吞吞吐吐道：
“这个，叶总，我们台对这档《七夕奇妙旅》的预算经费，咳咳，最多拨700万。”
“700万？”
没等叶秦惊讶，佟丽雅、金辰等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蓝莓台、荔枝台这几个台，买个综艺版权，都要上千万！
“你们不要误会，不是台里不重视这个节目，而是这已经是我们的最高规格，往年的春晚，最多也就500万。”
王绍春无奈道：“多出的200万，还是因为叶秦你，省里额外拨的。”
叶秦摸摸鼻子，一脸尴尬。
河南台，也忒穷了吧！
“你们计划的宣传费用是多少？”
王绍春抿抿嘴巴，张不开口，干脆伸出三个手指头。
“30万？”
“3万。”
王绍春似哭非哭，丫的堂堂一台之长，说出去都嫌丢人。
但没辙啊，有钱的话，至于电视剧一天到晚都是抗战神剧，手撕鬼子吗！
谁不想买《人民的名义》，三轮收视率，依旧创新高，CMS52城，4%呢！
叶秦：0.0
嘿，还真别笑，前世河南台的《唐宫夜宴》，也才1万块宣传费。
“让你们见笑了。”
王绍春难为情道：“我们河南台，穷到只能靠历史跟文化了。”
“没事，宣传的事也好办，斗音、哔哩哔哩、火山、企鹅、围脖，到时候会给你们引流推广。”
叶秦不由动容。
穷没事，就没打算要钱，老子只要华夏文化！
543 亮相，即王炸！
8月7日，央视大楼。
《天下有情人》刚完成最后一次的彩排，制片兼总导演的顾志纲，面带微笑地从现场走回办公室休息。
这个七夕特别节目，从2012年办到现在，一直是收视冠军，芒果台来了也不行！
以致于其他地方卫视，对七夕晚会没有多大的兴趣，犹如鸡肋。
投入资源少了，铁定争第二。
投入资源多了，跟央妈拼，得投入多少才能在舞台设计、明星嘉宾力压，纯属浪费。
已经是卫视兵家必弃之地。
他坐在沙发上，摘下眼镜，忽然耳边传来零碎而急促的脚步声，来者是导演助理。
“顾导，有变化。叶秦刚刚在围脖官宣，加盟七夕晚会！”
顾志纲心里一紧，“什么台？芒果、荔枝、番茄，还是蓝莓！”
因为自觉稳操胜券，这回可搞得中规中矩，无非歌曲串烧，穿插几个魔术、杂技。
最有亮点，也只是请来几对情侣，现场告白求婚。
导演助理至今难以置信：“是河南台！”
顾志纲下意识认为是假新闻，但瞧着乌压压几个副导演赶来，意识到不对劲。
“河南台请得起叶秦？”
“不只是叶秦，佟丽雅，还有叶光纪挺有流量的几个女艺人，都官宣加盟，关注度很高。”
副台长凝眉，忧心忡忡道：“具体怎么做到，暂时还不知道，我问河南台的老同学，他就打哈哈，只说全台下了封口令，禁止透露半点风声，怕是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
顾志纲愣了愣，摇头失笑道：“也许是砸锅，把办晚会的钱都拿来请叶秦他们，河南台哪里还有预算布置其他的节目。”
他对自己的节目有信心，歌曲类，陈丝丝的《梨花颂》，对标河南台的《梨园春》，根本不怵。
这位，可是跟大魔王唐晶不相上下的国家队。
况且有霍狗丸的《卷珠帘》，还有正经起来就是演唱家的，腾·钢铁嗓音·戈尔的《父亲是草原母亲的河》。
就算叶秦、佟丽雅两匹上马无敌，可田忌赛马，央妈都是中马以上，拿什么输，都不知道河南卫视赢什么！
“这就不知道，总之肯定想一鸣惊人。这回河南台是线下线上同步播出，全平台。”
“全平台？！”
顾志纲震惊，忍不住期待。
到底河南台的《七夕奇妙旅》是个什么名堂？
恰恰，这两天，网民们同样热议。
叶秦、佟丽雅加盟河南台七夕晚会的事态正在发酵，河南台去年一整年的曝光，都没有这么一会儿高。
紧接着，企鹅视频宣布《七夕奇妙旅》登陆，首页横版大推广。
哔哩哔哩也不甘落后，大股东可是叶秦！
围脖、奇异果、西瓜视频、斗音、快活，除了优土等死对头，相继发布上线预告。
叶光纪海陆空全媒体矩阵第一次、无死角地暴露在世人的面前，恐怖如斯！
热度一浪接上一浪，一直到8月9日，七夕到来。
“怎么还没开始。”
王冰冰盯着ipad平板，趴在沙发上，两腿抬直，纤纤玉足，一晃一晃。
咔嗒一声，身后响起关门声。
“爸，你又休假回来？”
“你个死没良心的丫头，就知道你爸，你妈怎么不多想想，谁给你煮饭烧菜，难怪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
王母酸溜溜地脱掉鞋子，踩上拖鞋。
“妈，我当然心疼你啊，我是爸的小棉袄，也是你的啊！”
王冰冰一个激灵，跑到王母面前撒娇卖萌，余光里往鞋柜一瞥，“呀，妈，单位又发团票，组织看电影？”
“对，《湄公河行动》。”
王母白白眼，“诶，丫头，现在电影多少票房啦，破40亿了没有？”
“还差1.2亿，肯定能破，还有一个月呢。”
王冰冰笑眯眯道：“要不，我买张跟您一个厅的票？我陪爸看一回，也陪妈看一回！”
“德性，上回你们爷俩不带上我，这帐还没算呢。”
王母转头看了眼餐桌，上面残留着一根面条，“咦，今天七夕，你怎么没出去？”
“我出去干嘛？”
“你爸跟我说，你有个男朋友。”
“七夕出去干嘛，得是情人。”
王冰冰扭身，径直地走回坐在沙发。
王母叨叨道：“你瞧瞧这些个年轻人，咱们的传统节日不好好过，偏偏就爱过西方的那个情人节。”
“您不懂，那是图个氛围。”
王冰冰举起ipad道，“呶，您瞧，我这也不是不想咱们传统节日，正看着，一起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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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
王母转身准备走，却听王冰冰喊：“有叶秦，有佟丽雅。”
“那就瞧瞧吧。”
母女甫一坐下，王母拿起橘子剥皮，剥到一半，节目终于开始。
画面开场，深邃的太空中，天宫空间站环绕着地球，星光璀璨，满满的科幻大片既视感。
这些，全是叶光纪的度量衡半卖半送。
忽而，扮成宇航员的古力扎扎，在欣赏星空时，佟丽雅化作飞天女神，彩带飘飘而来。
因缘际会，偶然邂逅。
在佟丽雅大开穿梭时空的星门时，古力扎扎凑巧地卷入其中，误打误撞，穿越回唐朝！
简直是女频黄金一章，起手式。
镜头一切，霞光照亮古老的龙门石窟。
鸟鸣声中，佟丽雅自空中飘落，抱着箜篌，衣裙飘曳。
“哇。丫丫，太美了！”
王冰冰捶打着怀里的公仔，露出迷妹的眼神。
镜头拉远，佟丽雅飞掠过石窟前的伊河，陡然间，石窟内亮起佛光，她忽的幻化出分身无数，手中拿着各种古朴的乐器。
一时间，天女散花。
有的凌空飞舞，有的侍从护法，有的奏乐，有的歌咏，有的舞蹈，有的散花，有的持物供养。
王母手上一停，橘子皮只剥到一半。
眼前，飞天神女们手舞足蹈了一阵，刚柔并济，姿态唯美，然后一道天门再次打开。
龙门石窟里的另一道经典形象，金刚登场。
“我还以为领舞的金刚会是叶秦。”
王冰冰略带小小的失望，但立马振奋起来，因为国风舞蹈在拉满的特效加持下，浓浓的历史气息席卷而来。
那是刻入每个华夏人DNA里的文化认同！
虽然看芭蕾，看街舞，看探戈……
但一看到华夏的舞蹈，总是倍感亲切。
屏幕里，佟丽雅等一众飞天女神——
霓裳广带，虚步太清，
天花飞旋，伎乐绕宇。
龙门石窟前，大佛复苏，五指化作平台。
佛门金刚于是怒目威拳。
宝钏精光，孔武刚健，势如狂飙！
飞天与金刚，阴柔阳刚，美仑美奂。
最惊艳的，就在最后。
倏忽间，如昙花现，一切化作金尘。
唯有背后，卢舍那佛，宝相庄严，不动如山。
王冰冰张大嘴巴，突然王母一声嘹亮，灵魂深处猛地一哆嗦。
“这也太好看，这是哪儿？”
“河南，龙门石窟。”
“艾玛，河南啊！河南台怎么做的比咱们辽宁卫视好了呢？！”
…………
河南台，会议室。
王绍春、张少辉、陈雷、李鹏、陈佳等人，全员正襟危坐。
一片黑暗中，大屏幕上的点点蓝光是唯一的光源，40多分钟的《七夕奇妙旅》正在播放。
“怎么样，第一个《龙门金刚》的时段收视率出来了吗？”
“还没呢，哪有这么快。”
后排的主创人员窃窃私语，对着大电视看到一半，不知是谁先拿起手机，打开了B站。
转瞬间，创造了会议室里的第二个光源。
很快，小年轻们纷纷挤了过去，越来越多，直到只剩下第一排的领导们孤零零地望着大屏幕。
没过多久，王绍春等人觉得诡异，一起加入了“手机阵营”。
一眼看去，取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洛阳九洲池。
就见深夜，一道亮光从天而降。
叶秦长发飘逸，一袭月老打扮的红衣，不妖不娘，阳刚神俊，让人又不免记起当年他可是古装出道——
鹅城四美，古偶男神！
在哔哩哔哩里的腐圈视频里，长期霸占C位，配胡哥，配焦恩骏，配乔振雨……
配得女人一脸鼻血，就是馋他的身子！
然而，就这么帅气的出场，帅不过3秒。
脚下一不留神，触碰到红丝，一个翻身跌倒，双膝着地，嗖地一下，滑跪而出。
简直尴尬到跟《羞羞的铁拳》里，副掌门沈藤的跪地迎客。
“噗嗤！”
一帮小青年顿时忍不住发笑。
王绍春满怀感激，这也太拼了，都不要偶像包袱！
画面中，叶秦左顾右盼，心慌地一批。
“吼，幸好没人看见。”
偏偏，古力扎扎、热吧冒了出来。
“喂，你跪着干嘛？”古力扎扎疑惑道。
叶秦突然不想起来，一脸的严肃。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就是不起来。
“你要表白求婚，也是单膝，双膝是跪！”
“咳咳。”叶秦感觉被戳破，羞恼地站起来，默念着：“我是神仙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嘻嘻，这个人笨死了，搞了一堆红线。”
古力扎扎双手叉腰，毫无矜持：“要我就换红绳，看上哪家的公子，五花大绑绑来！”
“五花大绑！”？”
叶秦撇撇嘴，你是月老，我是月老！
小心把你俩红线一牵，直接某江文走起！
“呦，你们知道，红线是什么吗？”
古力扎扎、热吧彼此对视，摇摇头。
“呶，线牵的这头，牵的是姻缘。”
叶秦又从袖子里取出金锁，逗趣道：“而这锁里啊，可都是爱情啊。”
“呵，你骗谁呢，我才不信。”
热吧额头贴花，朱唇胭脂，明艳动人。
叶秦咂巴着嘴，玩味一笑，能把万千少女的魂儿勾走，这颜值，降低两三层楼这么高，才只能叫“帅哥”。
“你打开看看，我看与你们有缘，就带你去看看，这世间的真情。”
话音落，金锁开，特效起，步入《西厢记》。
“啊！”
突然间，人堆里爆发出尖叫声，刺耳得把王绍春、李鹏等人吓个半死，怒目而视，刚想训斥几句，被视频的数据搞懵了。
在线观看人数，10w+。
短短10分钟，播放量从1分钟前的5万，已经高涨到60万，每次一刷新，都会以万为单位跳动。
11分钟，63万。
12分钟，66万。
13分钟，70万！
数据每一次跳动，李鹏的心不住地跟着跳。
陈佳已经不敢看数据，也不想看视频。
她只想看评论区，怎么开吹，走程序，还是直接吹：
“航天梦+飞天梦，国家情+儿女情，浪漫又大气，感动又治愈！”——华夏航天局。
“一个字，中！”
“这是河南台吗？谁人打的王炸！啊啊啊，太美啦！”
“大家先别急着挑刺，看完央妈再说#狗头。”
“完了，河南台要杀疯啦。”
“陕西大唐文化要被河南代表了，TT，陕北台，你tm有叶秦这个王炸，你怎么就不用啊！”
“教主，救救老家陕北台吧。”
“山东台骂骂咧咧，退出评论。”
“芒果台，你瞧瞧人河南台，明星阵容豪华，都不如华夏文化瑰宝的冰山一角！”
“………”
陈佳眼波荡漾，泪雾弥漫。
“台长，陈导，我们是不是成功了？”
“没错，不管什么播放量，不管什么收视率，总之，我们做得很完美，我们成功了！”
王绍春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就在此时，连他在内，导演、策划、摄影、舞者们，手机嗡嗡不停地振动，朋友们正在轮番“轰炸”他们的围信。
而这，仅仅只是第一波！
544 豫南台杀疯？不，叶秦杀疯！
华夏第一档娱乐综艺，是《综艺大观》！
90年，央妈推出，也是唯一一档。
当时，地方台全在寻求出路，无非两条路：
要么原创，要么模仿。
可原创哪有模仿，来得成功快，就像“贸工技”的联想，起步自然比“技工贸”的神华快！
闽建的东南台，照抄港台综艺，搞出《开心一百》、《银河之星打擂台》，但当港台节目式微，抄作业的自然成绩一落千丈。
之后，安皖台称雄全国，仅次于央妈。
《超级大赢家》99年开播，连续几年都是全国收视第一的综艺。
而《周末大放送》开创周末两集连播，《兄弟连》、《24小时》、《X档案》等等，光白天收视率，就有10%，至今无法打破。
地方台一哥，毋庸置疑！
但05年也衰落，铁王座让给引入湾湾苦情琼瑶戏的芒果台。
然后琼瑶戏不行，就引进韩剧，模仿日韩综艺，搞流量偶像剧，巩固一哥地位。
蓝莓台、番茄台、荔枝看明白了，不就是引进，花钱买版权，再卖出更多的钱，买更多的版权，靠海外节目输血呗！
原创？
原创重要吗？
然而，河南台，横空出世，杀疯啦！
………
“不到一天，全平台网播量破2亿。围脖热搜，6个节目，整晚上了17次热搜，话题阅读量6.7亿。
《龙门金刚》在斗音破1000万，在B站就有300万播放量……”
章华立坐在吕欢斌的办公室汇报，面前不只有吕焕斌，还有芒果台其他各条线的副台。
一个个，神情肃穆，气氛严肃。
“都说说吧，谈谈想法。”
吕欢斌板着脸，“我先来抛砖引玉吧。这个成绩，已经不是出圈，是彻底出圈。短短30分钟，一台晚会突破了华夏所有电视界这样的一个极限，不只成绩，立意特别的高，弘扬华夏文化。
呵呵，所以节目一出来，网友一边点赞河南台，一边批评我们芒果台！”
“我觉得台里需要跟进。”
聂副台长率先说道：“不能落后，我们可是地方第一台，不能让其他台在文化领域实现弯道超车。”
“我倒觉得大可不必！”
汪副台长扶了扶眼镜，“我们芒果台自有台情，有一套成熟的商业运作，河南台出圈靠的是拼点子，拼创意，这种原创能量产吗，构不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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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附和的声音变多。
芒果台有钱有势，每回晚会光靠明星卡司、话题热度，就足以爆火，其他台无法撼动，干嘛费劲啊！
“没错，问题不大。”
章华立语气不轻不重道：“河南台这届出圈，关键的因素不在文化出圈，而是因为有叶秦！
众所周知，他是顶流中的顶流，如果流量界有排名，绝对的Topone，这不恰恰说明，流量有多重要。
与其讨论该不该做河南台的《七夕奇妙旅》，不如再议议吴丹妮的‘爱豆选秀’。”
吕焕斌点点头，“emm，吴丹妮的提案，你们谁赞同，谁反对？”
…………
“我反对！”
夏程安站在蓝莓台台长办公室，直面着台长：“林台，这是要犯错误的，怎么能盗用兄弟台的视频？”
负责业务的副台摆摆手：“程安，你错了，这恰恰是给兄弟台做推广宣传，其他台在争相报道。”
夏程安皱眉道：“报道归报道，可是替换台标，放入自制视频分类，这不疑似抄袭嘛。”
“怎么会是抄袭，是转载！”
“曝光了怎么办，这个名誉损失你来承担？”
“今日头条看过吗，很多文章不都直接从各大网站抄袭的，那能叫‘抄袭’吗，只是你的视频在我的台播，自然要换我的台标！”
“……”
一个个同僚争论不休，有支持有反对，夏程安看向台长，其他人也把目光投向台长。
“好东西要宣传，无可厚非。”
林台长环视一圈，拍板道：“就这么播！”
办公室里，登时一片安静。
脸上的表情拧在一起，或纠结，或沉思，或焦急，或感慨，气氛越来越阴沉。
蓝莓台如此，荔枝台也是。
全国无数的电视台，但凡有开通围脖官方账号，都会给《七夕奇妙旅》的自来水们轰炸破防。
评论区里，整齐划一地盖楼，全是“河南台杀疯啦”！
无数网友，对自家本土电视台，是爱之深，责之切，恨其不争！
短短两天，一番病毒式传播，《七夕奇妙旅》，全平台视频破25亿，以碾压的姿态，傲视平庸至极的央妈，网播量相差——
整整10倍！
“台长，我检讨，因为我个人的轻视，节目编排上开小差……”
顾志纲站着低头，愧疚又无。
《天下有情人》不单线上被爆，线下的收视率，也让河南台超了0.1%，拿下七夕收视冠军。
这就好比吃尽三路资源的Adc，打团输出的时候，还不如一个野路子的打野高！
心中忐忑不安，眼睛偷瞄向坐在聂震席身旁的罗鸣，这位可是《舌尖上的华夏》、《大国崛起》的制片。
不会换人吧！
“这也不全是你的错，这回‘罪魁祸首’是叶秦，他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
聂震席和颜悦色，并无怪责，宽声打发走顾志纲以后，转头看向罗鸣：
“《七夕奇妙旅》得到xx同志们一致好评，外交跟宣传打招呼，希望把面向海外。xx同志已经批示，这个节目会上（国际电视台）。”
罗鸣倒吸一口气，能上，这牌面够大！
“更重要的是，xx同志希望央妈能借鉴河南台的这种新兴进步的形式，弘扬华夏传统文化，你有什么主意？”
“聂局，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需要给我个人，这事就不难！”
“谁？”
聂震席瞧罗鸣含笑不语，乐道：“有小秦，节目是不难，但怎么请小秦，这可比制作节目更难，你想好怎么说服他？”
“我有个思路，打算打造一个《国家宝藏》栏目，邀请明星当讲解员……”
…………
“好！”
“好！”
“好！”
王绍春从河南宣传部回来，满面春风。
此时召开庆功小会，笑得嘴角上翘：
“上头领导表扬俺们台，500万的预算，收获到1个亿的效果……
让俺们总结经验，再接再励，可劲儿造，大伙，台里的好日子要来啦。但必须抓紧，必须赶在央妈之前，再打造像《七夕奇妙旅》的能打晚会！”
李鹏、陈雷等人无不赞同。
央妈抄河南，不是一天两天。
以前，河南台率先推出《武林风》，虽然假，但胜在弘扬传统武术，结果让央妈复制出《武林大会》。
然后又推出首档鉴宝类，《华豫之门》，又给央妈抄成《鉴宝》。
至于《华夏汉字听写大会》、《华夏成语大会》……
前身全他喵的是河南台的《汉字英雄》、《成语英雄》。
央妈这回不抄，打死他们都不信！
“咳咳，我们早上开了个会，总结出圈有以下几点，传统文化、时尚元素、高科技拍摄、全媒体矩阵。”
李鹏道：“围绕这么几点，接下来中秋、重阳、春节、元宵、清明、端午，全年的华夏传统节日策划，就有思路。”
“前三点好说，可是最后一点，全媒体矩阵，这回借叶总的力，但下回呢？”
“是啊，多亏了叶总。”
“凭我们几万的宣传费，不可能有这个效果。”
“……”
开会的人或轻或重地点头，心里都清楚最大的功臣，是叶秦！
“这点，叶总帮我们想到了，他已经去跟B站商量，和我们河南台合力打造一档线上综艺节目！”
李鹏翘起下巴：“叫《舞千年》。”
545 进击的叶秦
沪市，逼理逼里大楼。
“唰唰唰。”
叶秦拿着派克笔，在员工休息区的签名墙上，龙飞凤舞留下自个的签名。
“合影，合影！”
B站的职员又拍掌起哄，嚷嚷着集体合照。
盛情难却，只能照办。
咔咔一通连拍，终于休息区变得清静，座位空荡荡的，清场得只剩叶秦、陈睿智，还有贴身的秘书。
“坐。”
陈睿智长相跟网艺丁三石略像，甫一坐在沙发，笑道：“我特意在苏浙汇订了位子，试试沪菜。”
四周装饰宛若一片蓝色的海洋，从天花板悬挂炸开一朵朵“云团”。
“不是我不给面子，航班在急，改天回国，我请你。”
叶秦无奈地摇摇头，都他娘的百亿富翁，依然忙的一批。
唉，有钱人的痛苦，根本想象不到。
但我愿意默默承受！
他单刀直入，问道：“跟河南台合作《舞千年》这档国风舞蹈节目，资金上有困难吗？”
B站此时没有掐贴片广告烂钱，没有“百亿补贴PDD”，补血少，烧钱多！
“绰绰有余。”
陈睿智嘿然一笑，“如果《舞千年》真能再现《七夕奇妙旅》的火爆，今年的拜年祭，我就安排搞国风主题！”
“滋滋，陈总，膨胀啦。”
“嘿嘿，之前不敢打保票，但现在不一样，《崩坏3》上线，您推荐代理的FGO也火，每月的流水，数以亿计。”
陈睿智扶了扶眼镜，暗自窃喜。
徐逸拉的这个战略合伙人，简直神啦！
再加上三七互娱正在研发的《碧蓝航线》、《盗墓笔记》手游，心态更加膨胀。
“叶总，这下终于可以大展拳脚。这些年B站之所以发展慢，一是钱，二是圈层。ACG圈现在是留存，新增要靠破圈吸纳新人，下一步泛二次元就能提速。”
“还有国风！”
叶秦插上一句，B站能在爱优腾的烧钱围剿下，屹立不倒，UCG是一，文化和圈子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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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哩哔哩，在上市前，平衡二次元和其他圈子，一直维系得很好。
“国风？”
陈睿智细细一琢磨，“您打算借《舞千年》，在B站搞传动文化复兴？”
“没错，文化复兴离不开年轻人。”
叶秦直接提出，不只是国风舞蹈，华服、化古妆、古风音乐、乐器弹奏，乃至扩展到国漫、国游、国创。
所图者，甚大。
“这……”
陈睿智颔首：“二次元跟国风，的确可行，关键年轻人喜欢吗？”
“这么说吧，当初新狼觉得企鹅做不起来，因为QQ都是小孩子用的。”
叶秦认真道：“可小孩子会长大，新一批年轻人会拿到足够的话语权。”
譬如奶茶伦，夕阳红打榜团，简直完爆某鲲鲲。
“没错，得小孩子者，得未来！”陈睿智眼前一亮。
“我已经跟河南台谈好，几次合作流量不错，他们的大象融媒体会由叶光纪来牵头，跟川渝台、陕北台、XZ台、新疆台、内蒙古台、山西台等二三线台跨区合作。”
“跨区？”
陈睿智顿时鸡皮疙瘩起来，“也就是，我们变成他们的流，流媒体中心？”
是电视网！
叶秦勾勾嘴唇，自从青海台差点让默多克的星空传媒寄生，光电就允许地方台跨区合作。
当初，芒果台帮扶青海台，番茄台借壳宁夏台上星，都是一线的台带二三线的台，然后形成有线电视网，可惜栽了！
巧了，秦子也正有此意。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B站上市的细节，把时间又推到18、19年，随后叶秦站起身，临走之前，顺嘴一说：
“有个央妈的纪录片，你们得买，叫《我在故宫修文物》。”
“没听说过。”
“收视率不高，但确实不错。”
“好，我安排纪录片区的去对接采购。”
陈睿智话锋一转，悄声道：“叶总，你跟奈飞谈合作的事，进展怎么样？”
………………
“不能把秦推向奈飞，萨姆！”
菲利普多曼，领着维亚康姆董事局成员，齐刷刷地“闯”入到萨姆雷石东的比弗利别墅。
“秦的新片，在华夏自己国家，就拿下6.1亿（汇率：1比6.53，40亿rmb）票房，在东南亚也拿下三千万美刀。”
“他不是独立一番。”
萨姆雷石东按动开关，一个“No”出现在电子屏，“这部电影，ja也在。”
尼克克劳利摇摇头：“不，萨姆，ja在美利坚，还是在华夏，已经不卖片，完全是因为秦！”
“没错，所以你必须制止莎莉。”
菲利普多曼重重地拍了拍手，“她现在在意气用事，《攻壳机动队》的女主，就因为秦向我们推荐了斯嘉丽，莎莉讨厌跟秦关系密切的人，直接干预选角，换成了詹妮弗劳伦斯。
谁都清楚，她根本扛不起票房！”
“叮！”
萨姆雷石东又一次打出“No”，反对道：“斯嘉丽能吗？好莱坞女星，除了茱莉亚罗伯茨，没有任何人可以！”
“至少《超体》、《妇联》，是賺的。”
菲利普多曼摊摊手，“而莎莉直接插手的后果，《忍者神龟2》就是例子，1.35亿的成本，全球仅仅只有2.45亿美刀，我们又亏了，股价又跌了。”
“《魔兽》也一样，这不是莎莉的错。”
“不，不，不。《魔兽》在华夏大賺一笔，靠秦的合作，周边玩具、海报等衍生品非常畅销。”
菲利普多曼冷笑道：“而秦却拒绝代理我们的忍者神龟，现在想要进入华夏的市场，zz上是中影，在商业上，就是秦，他就是华夏电影的emperor！”
“emperor（皇帝）？”
萨姆雷石东发笑，虚弱的嗓音萦绕屋内。
他收敛笑意，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忽而回光返照一样，就像年迈昏沉的皇帝，难得回到从前打江山时的英明：
“我要见见那个神奇的华夏小子，他什么时候来洛杉矶？”
…………
“秦明天就到。”
赫纳罗丝双手抱怀，警惕地盯着在自己房间游荡到布莱恩洛德，眼神里不再有敬畏。
依仗着叶秦的势，她在CAA如鱼得水，已经升任到合伙人级别。
“但他也许没有时间见你，布莱恩，他的档期非常紧张，马上要进组拍《疾速2》。”
“不，他必须见我！”
布莱恩洛德眯着细眼，捏腔作调：“因为秦，斯嘉丽失去《攻壳机动队》的角色，本来制片、导演定的就是她，不需要他多此一举。”
赫纳罗丝耸耸肩：“秦已经给予了补偿。”
“补偿？1700万美刀的B级制作算什么补偿，你以为是当时的《大白鲨》吗，《鲨滩》，呵呵！”
布洛恩洛德撇撇嘴，“符合斯嘉丽的咖位吗？”
“布洛恩，你没看文件吗？”
“什么文件？”
赫纳罗丝翻了翻白眼，把一份文件甩在桌上：“每周票房统计表，看看《鲨滩》。”
布洛恩洛德满面不屑，随意地一瞟，眼睛立刻定住，神情呆滞，就见文件写着：
【《鲨滩》，首日票房，1500万美刀】
“damn！”
546 王见王
比弗利山庄，入夜以后，树影婆娑，风影摇曳，草香花香弥漫在空中。
一栋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建在大道旁，一辆辆跑车来回行驶。
“嗨，秦！”
“嘿，皮特。”
“嗨，秦。”
“你好，强森。”
叶秦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一路撞见全是熟悉的明星面孔，个个洋溢热乎劲儿。
无他，最新一期的《福布斯》，“全球收入最高的男演员排行榜”，他超越强森、程龙、小李子，高居第一。
超一线神格，金光闪闪！
“先生正在等你，请进，先生。”
雷石东的别墅院子门口，杵着一个地中海苍老的管家，一口地道的伦敦腔，倍儿有面子！
叶秦脑补《大腕》的台词，嘴角不住上扬，径直步入到客厅，就见莎莉雷石东恭迎：
“我带了一瓶99年的森美戎干白。”
“非常适合，今天的主菜是海鲜。”
莎莉雷石东把干白递给管家，然后领到坐在轮椅的萨姆雷石东。
老王VS新王，彼此一对眼，确认过眼神，来者不善！
叶秦咂巴着嘴，噢，我才是来者。
表面客套，握手寒暄几句，三人上桌，端的是法式黄油焗龙虾，汤是蛤蜊浓汤。
emm，海鲜不烧烤，是没有灵魂的！
叮叮，萨姆雷石东颤颤巍巍地拿起勺子，敲了敲酒杯，艰难道：“敬你。”
“谢谢。”
叶秦高举酒杯，喝入口中时，酒香飘逸在鼻尖，混合着青苹果、柠檬和桃子的果香，还带一丝矿物质的味道。
萨姆雷石东给莎莉雷石东递了个眼神，作女儿的当起传声筒：
“秦，真的不考虑跟迈克贝合作《变形金刚5》，延续影史纪录？”
“抱歉，剧本我已经看过，我不喜欢。”
叶秦耸耸肩，“而且我跟华纳签了三部片约，现在凯文急了。”
“那么不如派拉蒙像华纳，也投资大秦的项目？”
望着莎莉雷石东不要碧莲的样子，叶秦一言不发，冷冷一笑，举起酒杯，但敬的是萨姆雷石东。
“我不缺钱，我的项目是交朋友。”
“派拉蒙可以做你的朋友。”萨姆雷石东回敬道。
“想跟我做朋友的太多，华纳、环球、狮门、奈飞，甚至传奇。”
叶秦笑盈盈着，“而我讨厌有麻烦的朋友，派拉蒙，还有母公司维亚康姆，在财务上麻烦就不小。”
意思就一个，不让入主，一律免谈！
“这个不用担心，派拉蒙的朋友也不少，而且都是新认识的华夏朋友。”
萨姆雷石东似乎思路卡壳，看了看女儿。
“我们准备同意跟上影、华桦10亿美刀的合作，三年15部片子，单片出让至少25%以上的投资额。”
莎莉雷石东说完，又报出阿狸、复星，然后昂起下巴。
呵呵，派拉蒙不缺华夏买家！
“噗嗤。”
叶秦大笑一声，拿起餐巾抹了下嘴，迎着父女二人的眼神，“骚瑞，我失态了。”
“我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莎莉雷石东皱眉不满。
叶秦轻蔑地看着这个富n代，我笑你少智啊！
“上影是我们华夏国you企业，你不知道？”
一语惊人，萨姆雷石东柔和的目光顿时犀利，立马投向视作接班人的女儿，叹了口气。
美利坚自诩开放，自己却是最不开放。
上影的钱根本打不进来，因为有监管。
他和气道：“秦很喜欢派拉蒙？”
“以前喜欢，但现在，我更喜欢奈飞。”
叶秦拿起锤子，敲开巨蟹的钳子，“全球第一的流媒体，如果跟全球第一的院线（旺达），全球不亚于facebook的互联网公司（企鹅），还有我的大秦，斯皮尔伯格的安培林合作，萨姆，换成是你，你会不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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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真办成了，好莱坞得翻天洗牌，什么六大，七大！
萨姆雷石东按动按钮，电子屏幕显示出“yes”，口齿含糊道：“我更喜欢派拉蒙是那个奈飞。30%，你们三家平分。”
叶秦喝了口干白：“迪士尼收购皮克斯，花了价值70亿美刀的股权，我没记错，17%，对吧？”
“没错。”莎莉雷石东点点头。
“因为《逃出克隆岛》而亏损的梦工厂，派拉蒙花了12亿，是吗？”
不等莎莉雷石东回答，叶秦睨了眼，派拉蒙如今就71亿估值，大秦才值7亿？
“萨姆，你曾经说过，内容之王才有议价权，49%！
其中的15%，大秦拿39%的股权来换。”
莎莉雷石东霍地站起来：“what？！”
15%的股权，5亿美刀啊，只能换37%，到底谁才是犹太人！？
激动个屁，你丫就值这价儿！
叶秦冷静地拿起餐巾，抹了抹嘴。
要不是奈飞让好莱坞抵制，如果再跟华夏电影势力合作的话，整个好莱坞非团结起来，枪口一致对外，不然会看上你派拉蒙？
一个破落户，乐色！
他扣上西装的纽扣，慢悠悠地起立。
“谢谢招待，有机会请赏光到我的别墅，我会准备地道的华夏菜欢迎，我们华夏有一句话，朋友来了有好酒。”
隐去后半句，若是那豺狼来了……
“dad，你看！”
目送着叶秦离开，莎莉雷石东咬牙切齿，愤怒地掏出手机。
“你要打给谁？”
萨姆雷石东浑浊的眼里透着凶光，虎老余威在
莎莉雷石东恼怒道：“哈维！他也看上了大秦，找我们合作分食大秦。”
“哈维，他被迪士尼逐出以后，什么都不是！”
“但他背后有前阿肯色州州长，这回喜莱莉一定是驴党候选人，哪怕因为email门。”
莎莉雷石东迸发出无穷的力量，把巨蟹的蟹脚掰断，“象党，大概率是那个纽约房地产商，这个疯子会是对手，喜莱莉赢定了！”
…………
月色皎洁，照在大地上犹如铺了一层白霜，叶秦优哉游哉地往家赶，踏月而归。
输入密码打开门，大金毛、柯基立马从客厅飞奔而来，汪汪直叫。
羊超越小碎步跑到跟前，眼冒金光道：“哥，哥，那个斯嘉丽，就是那个黑寡妇找你！”
“唔，知道了。”
叶秦伸着脖子一瞅，斯嘉丽穿着竖条纹西装，坐在红沙发上，然后打发羊超越：“给我下碗面条。”
“噢。”羊超越牵着两条狗，颠颠地跑开。
“再加两个蛋。”
叶秦脱掉外套，把领子扣子解开，扯了扯领带，呼口气道：“等了很久？”
斯嘉丽不言不语，眼神幽怨。
“找我有事？”
“来祝贺，恭喜，《鲨滩》两天拿下3400万美刀。”
斯嘉丽放下杂志，似笑非笑。
叶秦却听得出，话里酸溜溜，明显羡慕，毕竟看《鲨滩》的走势，全球院线票房，至少8千万！
“你找了个好演员，杰西卡罗德，很漂亮，你推荐她代替我？”
斯嘉丽依然保持笑容，但叶秦感觉到杀气，心里纳闷：寡姐还会吃醋？在《复联》多嗨皮啊！
“准确地说是达米恩，她是《爱乐之城》的配角。”
“然后，你还点名让她演新的电影。”
“没错，《忌日快乐》，R级惊悚片。”
叶秦心胸坦荡，选这妹子，纯粹跟原片的女主，布莱克莱弗利长的神似。
关键，她还是《忌日快乐》的女主演。
斯嘉丽眼神变得尖锐，双手抚摸着红沙发边沿，笑里藏刀道：“她有没有来过你这，坐过这里？”
红沙发？
你以为我Aplus啊，见一个渣一个！
叶秦挑挑眉：“不，她跟我的经纪人，都是赫纳罗丝，和大秦签下了4部片约，非常便宜，只需要160万美刀。”
斯嘉丽四肢趴在沙发上，像猫一样爬来，脸贴脸，轻轻一嗅，一股海鲜味儿扑鼻，“你去海边？”
“不，去做客。”
“雷石东？”
“你从哪里知道？”叶秦皱眉道。
“不要用这种表情。”
斯嘉丽白白眼：“是你自己出卖自己，穿着西装带着美酒在山庄里走，很难不被人注意，我是从皮特那儿知道的。”
望着男人尴尬地摸着鼻子，如果不是余光里瞥见羊超越在厨房，她早就忍不住，非生吞活剥了！
“有谈《攻壳机动队》吗？”
“不，我们在吵架。”
“吵架？”
斯嘉丽错愕不已，误会道：“你因为我没演《攻壳机动队》，跟雷石东家族吵架？”
叶秦露出神神秘秘的笑容，不言不语。
“噢，mygod！你不该，你怎么能……”
斯嘉丽震惊得语无伦次，再看这个“冲冠一怒”的主儿，眼含春水，再也忍不住，双手捧住他的脸，深深吻。
不一会儿，气喘着分开，急道：“我告诉你个秘密，我要告诉你个秘密，跟你有关。”
“什么秘密？”
就在此时，一通电话打断。
叶秦一接，立刻传来程龙的声音，激动之情溢出话筒：
“叶仔，叶仔，我收到奥斯卡通知了，这届终身成就奖，有我啊！”
547 程龙：未来是你的
不管有没有程龙的电话，一场大战，避免不了！
黑寡妇跟约翰威克贴身肉搏，斗了500个解数，酣畅淋漓，直到一方站着，一方躺着。
等日上，又三竿，战场一片泥泞，头盔战甲到处都是。
人累马疲，翻身休息，再一觉醒来，斯嘉丽不见踪影，恰恰同时，程龙不请自来。
“大哥，你让我致辞？”
叶秦裹着浴袍，刚刚来了个冲澡，此时一边拿毛巾擦头，一边看向程龙，就见他眉梢带喜，满面春光。
可不是嘛！
《湄公河行动》，破41亿，不只是华语动作电影票房第一，更是华语影史第一。
扬眉吐气，一扫阴霾。
现在又拿奥斯卡终身成就奖，喜上加喜！
“流程是这样，邀请两个好友或者电影搭档说一些话，跟我相关，什么都行，当然，必须是好话！”
程龙笑的合不拢嘴，“我琢磨来琢磨去，希望是两个在好莱坞有影响力的华夏明星，最好是动作明星，一个是子琼，一个就是你。”
叶秦满口答应道：“没问题。”
“就这么个事，还有的话，颁奖礼结束以后，跟我一块去一趟机场。”
“机场，去哪儿干嘛？”
“接机，接八爷，大哥，还有要在你电影里露脸的几个，一块上庆功宴。”
程龙拍了拍大腿，正准备离开，忽然视线被搁在柜架上陈列的奥斯卡小金人，深深吸引。
“这就是你的小金人？”
叶秦点点头，不住得意道：“《聚焦》拿到的奥斯卡最佳影片。”
“能让我拿下来看看嘛？”
程龙得到允许以后，把奖杯双手握在手里，越看越欢喜，越欢喜越激动，忍不住地摸了摸，亲了亲，甚至闻了闻。
大哥，至于这么着急，不差这几天吧？
叶秦没有制止，完全理解。
虽然前世奥斯卡讲zz正确，但没法否认全球电影奖项里，含金量最高的还是这奖！
终身成就奖，可比华语三金份量都重。
并不是特别安慰奖，卓别林、宫崎骏等等，能拿的都是巨佬大拿，最关键——
以动作演员身份拿到的！
………
8月18日，夜。
第8届奥斯卡终身成就奖，准时在杜比剧院举行，红毯规模小，但走秀的咖位不低，都是奥斯卡学院成员。
叶秦不跟程龙同行，因为不见，龙叔带了一家人，包括坐轮椅的母亲。他跟杨子琼结成一对出席。
颁奖礼仪式，比起奥斯卡，更像金球奖，一场隆重的酒会。
他跟程龙同桌，而有程龙，必然少不了同个时代辉煌的动作巨星，史泰龙，以及施瓦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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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
“qin！”
男人之间相互握手，恭喜之词连连不绝，全都送给今晚的主角。
“jack，来吧，我的《敢死队》需要你。”
史泰龙看了看程龙，又望了望叶秦：“还有你，qin，你不是邀请我客串《疾速2》吗，不如我们干脆就相互客串一把！”
“我似乎无法拒绝。”
叶秦故作无奈地摊摊手，然后把目标瞄到施瓦辛格。
“俺也一样。”
施瓦辛格巴不得套近乎，嘴脸难看，但二哥别笑话大哥，都一样，像汤姆汉克斯等一票导演、演员嘉宾，殷勤地来拜码头。
叶秦夜会雷石东家族，入主派拉蒙的传闻，已经在好莱坞传得沸沸扬扬。
以后这位爷，可就是好莱坞六大的人物！
叶秦也不戳破，狠狠地在奥斯卡老白男刷一波脸，谦虚从容的风度给自个攒点积分。
偏生不巧，穿梭在人群间，命犯瘟神撞见哈维，只见他又揽着詹妮弗劳伦斯的腰，一脸的猪哥相，猥琐又虚弱。
“秦，詹妮弗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拿下《攻壳机动队》。”
叶秦优雅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是嘛，不用谢。”
哈维瞧挑衅没法激怒，抽回揽腰的手，把詹妮弗劳伦斯撇到一边，凑了过来：“秦，今年你还有冲奥的作品？我是说，追逐奥斯卡影帝。”
叶秦笑而不语，却听他大放厥词：
“我们联手吧，把大秦、韦恩斯坦合二为一，你的大秦专门制作，我的韦恩斯坦来运营，冲奥，对我们太容易了！”
“合二为一？”
“就是让韦恩斯坦收购大秦，或者大秦，收购韦恩斯坦，我倾向后者，我只需要自主经营权，还有一点微不足道的现金。“
哈维露出豺狼的奸诈笑容：“1亿美刀。”
叶秦摇摇头。
哈维又重新报价，八千万，但依然给否了，他咬咬牙，一副肉疼的样子：“7650万，这是我的底线。”
叶秦依然摇摇头，嘴角挂着冷意，轻声道：“你我心里都清楚，韦恩斯坦现在到底值多少，出售电视部门，高层相继跳槽辞职……
没钱了，还想呆在好莱坞，还想跟我合作吧？”
哈维死死地盯着叶秦离开的背影，目光贪婪，喃喃着：“我很快就有，很快就有。”
但声音已然淹没在掌声中，颁奖礼正式开场，汤姆克鲁斯当主持人，手握话筒，游走在餐桌过道：
“如您所知，奥斯卡终身成就奖，是来认可艺术家全身心的工作而获得的卓越成就。
而ja，是一个将成作为’stitasti）‘。
因为他拍了很多武术电影以及动作喜剧，我们可以说是历史上奥斯卡代表不足的事实将会改变……”
滋滋，弥补什么不足？
不就是第一次地颁给动作演员吗！
叶秦不满意地直摇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高高在上，合着把程龙当成动作谐星，上一句“动作喜剧”，下一句“功夫演员”。
瞧不起谁啊？
开场白结束，首先是杨子琼，而后是他。
面对台下，气息沉稳，冷静道：
“如果你是一个观众，你没有看过任何一部程龙的电影，都是自己的损失。我可以说是从小看他的电影长大。
疯狂，大胆，冒险，拼命。
《我是谁》，跳鹿特丹通泰大楼。
《A计划》，钟楼跃下。
《警察故事》，灯管滑行……
太多太多让人难忘的镜头，如果一部好的剧情片，演员让人难忘的是他自然毫无做作的表演，那么动作电影，我想就是这样。
前所未有！
而且把自己摔断骨头、失误受伤的失败镜头，放在电影的片尾，绝无仅有！
伟大的表演有不同的形式，而程龙，就是如此伟大。
非常荣幸作为这部分的嘉宾出席我的前辈，程龙以及奥斯卡典礼，女士们，先生们，掌声欢迎程龙！”
“哗哗哗。”
顷刻间，掌声送给登台领奖的程龙。
“谢谢，谢谢，谢谢。
“在56年电影生涯中，拍了超过200部电影，断了无数骨头之后，最后，这个归我了。”
他说话间，结结实实地亲了口小金人：“就在昨天，我在秦的家里，我看了这么个小家伙，我摸摸它，亲亲它，闻闻它，我相信上面应该还有我按上的指纹。”
“哈哈哈。”
顿时间，引起一阵狂笑。
镜头切到叶秦，他丝毫不感觉尴尬，更加热烈地鼓掌。
“每个动作演员都渴望开创属于自己的动作时代，毫无疑问，施瓦辛格做到，史泰龙做到，阿汤哥做到，李脸杰做到了，而我程龙，也做到。”
程龙举着奖杯，单指指向叶秦，眼神里透着期许，勉励道：
“今年我六十多岁，属于ja的动作时代也许接近尾声，但动作电影时代从未结束，它依旧有人在传承。
其中之一，就是他，秦。
他就是动作电影的未来，也是华夏动作电影的将来！”
548 杀出个宇宙！
“嗨，呆萌，谢谢你能来客串。”
叶秦站在第五大道街口，背后是高耸别致的三角形酒店，比弗大楼，也就是大陆酒店的取景地。
此时，他牵着大金毛，跟程龙站在左右两侧，笑脸相迎着来《疾速2》客串的明星。
四周早已安排安保人员，隔离游客粉丝，然而人群，仍旧越来越多，有拍照的，有举牌的，有叫喊的……
“快看，快看，乌瑟玛曼！”
“布鲁斯威利斯？”
“布鲁斯威利斯是谁？”
“蠢货，《虎胆龙威》的主演！”
《娱乐周刊》、《好莱坞报道》、《纽约邮报》等一票嗅到八卦爆点的狗仔娱记们，不敢丝毫懈怠，拿着单反拍个不停。
大新闻，必须是大新闻！
程龙刚在奥斯卡终身成就奖之夜，钦点叶秦是接班人，这才几天，立马搞出大阵仗。
咔咔咔，长枪短炮一阵猛拍。
突然间，卡了壳似的，全都停止按快门。
迎面而来，一个个都是亚洲人的面孔，领头的是一个老头，一个胖子，年轻的影迷一无所知，只从队伍里认出杨子琼、MaggieQ，以及邹兆隆。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个胖子腆着大肚子，一脸煞气地走到程龙面前，酸溜溜道：“大鼻，威风啊。”
叶秦一怔，卧槽，大鼻，程龙还有这外号？
就见程龙不再有半点大哥样，在洪胖子面前，跟孙子似的：
“再威风，你也是我大师兄。”
洪胖子心满意足，环顾四周，昂起下巴，仿佛再说：瞧见嘛，只要有我在，奥斯卡终身成就奖还是我小弟。
叶秦摇头失笑，人老就图个面子。
然后从人堆里单拎出吴晶，“晶哥，南非的外景戏拍了多少？”
“陆面上的好了，差海里，前几天跳海，差点没让洋流冲走喂鲨鱼。”
吴晶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旁边的张劲、邹兆隆心惊肉跳，什么戏，还从大货船跳海，这么拼？
“注意安全，多加小心。”
叶秦叮嘱了两句，把吴晶迎到酒店。
“秦子，你这戏真够排——”
吴晶笑嘻嘻着迈入大堂，忽然目光呆滞，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才一点一点挤出：“场！”
叶秦的排场，根本想象不到。
就在大堂左侧的休闲区，史泰龙、施瓦辛格、布鲁斯威利斯、郭达斯坦森、尚格云顿等《敢死队》成员欢笑叙旧。
酒架吧台前，坐着《谍影重重》的马特呆萌，《碟中谍》的阿汤哥，彼此喝酒，有说有笑。
刘玉玲、乌玛瑟曼这对在《杀死比尔》里的生死仇敌，多年再见，尴尬但不失礼貌。
此外，《复仇者联盟》的斯嘉丽，《飓风营救》的连姆尼森、《极恶非道》的北野武，棒子国的马东喜、泰国的托尼贾……
再加上他们，简直把全球动作演员几乎一网打尽！
这个杀手组织，不得把CIA、FBI、军情六处等等摁在地上锤爆？
“秦子，你是怎么邀，邀请到他们？”
叶秦眨眨眼：“诚意，情意，生意，还有CAA。”
“晶哥，你们的位置在那儿。”
吴晶大气不敢喘，默默地跟着大部队坐下，待命的服务生随之把香槟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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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
叶秦敲了下酒杯，仿佛众星拱月，站在过道的正中间，“非常感谢到场的各位，能给我这个面子挤出时间，看看四周，看看附近，这里注定是动作电影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盛宴。”
“今天，不光是客串电影，还是ja的奥斯卡终身成就奖的庆祝酒会，让我们高举手中的酒杯，敬他！”
当他把酒一饮而尽，众星跟着响应。
程龙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心花怒放，越瞅叶秦越合眼，我怎么就生不出这样的儿子呢！
“更重要的，我作为大秦电影的老板，要对你，你，还有你们，宣布大秦的一个项目。”
叶秦伸出手指，随意地指向乌玛瑟曼、查理兹塞隆，语气认真道：
“杀手宇宙。”
“杀手宇宙？！”
顿时间，引起一片哗然。
“jack，你知道？”史泰龙诧异道。
“yes，yes，我知道。”
程龙面朝老友们，直言道：“我已经出演衍生电影。”
“就是那部《英伦追杀》？”
史泰龙愕然，其他人面面相觑，神情各异，或惊，或喜，或懵，特别是当程龙透露道：
“你们都有机会，和我一样，出演杀手宇宙的独立动作电影。”
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投向叶秦。
“没错，没错，就像漫威，就像DC，《疾速》并非封闭的系列作，就像《钢铁侠》，它是宇宙电影的开端，是一个高纬的杀手世界。
有统治杀手世界的神秘最高层，高台。
坐拥高台席位的，都是各大势力的领袖首脑，比如《疾速2》，这次我刺杀的是意呆利黑手党为原型的教皇。”
他把空酒杯搁在吧台上，跟阿汤哥、马特呆萌相视一笑，抬手搭着女教皇的演员——
意呆利球花，莫妮卡贝鲁奇。
“在世界里，就像玩动作射击游戏，有可以购买枪支、防具的NPC，有急救医院，有情报组织，有收尸快递，也有退休以后的养老院。”
叶秦把手从莫妮卡贝鲁奇的腰间抽走，又不是水鱼，推什么姨啊！
“今年，大秦跟环球焦点完成一部试验作，杀手情报电影，《极寒之城》，塞隆主演。”
MaggieQ、乌玛瑟曼等女演员立刻看向查理兹塞隆，心跳加速。
我也是女杀手，他行，我也行！
“还有退休老杀手，ja的《英伦追杀》。”
叶秦扫视大堂里老生代动作影星，除了有IP在身不愁的史泰龙，其他人的眼神里满满都是：
买我，买我！
“《极寒之城》、《英伦追杀》会在明年春季上映，票房理想的话，会像《美队》、《雷神》，推出情报专员、退休杀手系列。”
“秦，我们呢！”
突然间，马特呆萌插了一嘴，“我们可还没退休。”
“easy！大秦手上现在有《芭蕾舞者》、《红燕子》、《王牌保镖》等IP，今天到场的你们，都有可能。”
叶秦眨了眨眼睛，“提前通知，就当是你们客串的赠礼。”
“轰。”
顷刻间，酒店大堂闹哄哄，就像热水滴入热油，彻底沸腾，整个锅都快燃爆。
“加我一个！”
“算我一个。”
“……”
郭达斯坦森、史泰龙这些有存货的，谨慎淡定，没存货的、已经过气的乌压压一片簇拥着叶秦。
邹兆隆、张劲满眼羡慕，好莱坞，谁不想闯啊！
一个个干着急，巴巴望着大哥大，洪胖子。
他挥挥手：“大鼻，阿龙，来来！”
程龙屁颠屁颠地过来，满面堆笑着：“怎么了，大哥？”
“阿龙，呢件事你唔早啲同大家讲什么？”
洪胖子拧着眉头，“呢几好嘅机会，都畀鬼佬（这么好的机会，都让给老外）！”
“等等，我把叶仔找来。”
程龙小跑出去，小跑回来，把叶秦带来回来，面对着严肃的众人，他笑道：
“自己人，当然要给自己人留着机会，HBO要拍《疾速》前传衍生剧，唐人街需要一个代表。”
“谁？”
洪胖子一问，邹兆隆、张劲等人不禁紧张，犹如刮刮乐，无不希望刮到头奖。
“邹兆隆。”叶秦缓缓道。
顿时间，邹·常威·兆隆大喜，张·西装暴徒·劲大悲，独独吴晶，事不关己，不喜不悲。
根本不在乎，因为他有《战狼》。
“嗯。”
洪胖子眉毛一挑，邹兆隆是洪家班出来的，自个人，嘴角难掩笑意。
高兴之余，邹兆隆犹豫道：“大哥，这个角色是反派嘛，如果是给鬼佬当反派，我还是算了。
“你搞咩啊？”洪胖子怒瞪道。
“不是，大大哥，叶生，在华人市场，你在电影把我当反派打死，无所谓，大家都是自己人，但在国外，让老外当反派打死，这不践踏中华民族的形象嘛！”
邹兆隆的固执，叶秦竖起大拇指点赞。
李联杰、梁满洲这帮批就没这个觉悟，嘚，就冲这回答，主角，没跑了！
拍拍胸脯打保票，只有常威打来福，绝不会来福打常威。
随后，空气中充满快乐和睦的气息。
“来，在正式开拍前，我们最后喝一杯。”
叶秦举起酒杯，大声道：“祝我，我们，能杀出一个杀手宇宙，cheers！”
“cheers！”
满堂杀手，好不壮观。
满眼明星，好不璀璨！
这样劲爆的消息，哪能隐瞒得住。
不一会儿，在媒体、ins上传疯。
斯嘉丽咬唇盯着图片里万众瞩目的叶秦，猛地灌了口酒，一杯苦酒入喉，味道泛酸。
我的《黑寡妇》都没出独立！
又喝了几杯，果断地拨号打给叶秦。
“怎么了，斯嘉丽？”
“晚上有空吗，到我家做客？”
叶秦准备婉拒，才张口，就听到斯嘉丽谈到上回提及的秘密，半信半疑地同意。
毕竟，美利坚可是窃听全国！
549 叶秦：天上掉下个大瓜，我的
“狗仔没有跟着，哥。”
林彬驶车载着叶秦，缓缓地驶在比弗利山庄大道。之所以美利坚上流选这儿，安静幽闭，很难窥私。
咔嗒。
叶秦下车，走入到斯嘉丽的别墅，甫一见面，敏锐地嗅到古怪。
偌大豪华的大house，不见“扶弟魔”斯嘉丽的弟弟，也不见她丈夫，罗曼达瑞克。
“嘘，汉要睡着了。”
斯嘉丽坐在客厅的皮艺沙发上，推着摇篮椅，哼唱摇篮曲哄两岁宝宝的叶汉。
咋地，不会想来一场霓虹的人妻ふりん吧？
tui，恶心，我都关着灯！
叶秦轻手轻脚地到摇篮椅前，半跪下来，凝视着娃娃眼皮垂下，盖在又圆又亮的大眼睛，沉沉地睡去。
忽而一瞥，瞥向斯嘉丽。
跟我有关的秘密？不会是锄头挥得太好，跟罗曼达瑞克闹离婚吧？
真有这个可能！
寡姐的前夫前男友都能凑三张麻将，有“两年魔咒”，两年内必分手。
嘚，今年就是第二年。
“你看他，多可爱，你觉得呢？”
斯嘉丽的视线，不停地在两人转动。
叶秦点点头，但心里咯噔一下，这就给孩子找继父啦？
“你不是说要跟我说个秘密……”
“yeah，这个秘密本来我不想说。”
斯嘉丽眼神坚定，但不是很坚定，拿起整瓶伏特加猛灌一口，终于语气坚定道：
“你是他爸爸！”
“爸爸？！”
叶秦一怔，然后瞬间不淡定，果然，果然，果然是找爸爸！
斯嘉丽进一步道：“yeah，汉，是你和我的孩子。”
“what？”
叶秦感觉到不对劲，瞧着熟睡的叶汉，棕黑发，白皮肤，鬼扯呢，此地禁止玩《星球大战》的梗！
“我是他爸爸？”
“没错。”
斯嘉丽咬咬唇：“你可以去做鉴定。”
叶秦：0.0
一道惊雷轰地震碎大脑，脑袋空空，瞳孔地震。
卧槽，程龙让我当他接班人，不是这么当吧？我只是犯了一些男人会犯的错误？
千头万绪一阵乱麻，突然脊背一凉，冷静下来，细思极恐，眼神带着一丝寒光：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因为这个孩子只是巧合怀上的。”
“什么时候？”
叶秦警惕万分，东哥可就是给做局进去的，狗东在他退位之后，可就被金主犹太财团介入。
这他吗，没准也是局！
对某华语乐坛领军人，充其量是塌房的瓜，但对秦子可不同，完全是雷。
“就在《疾速追杀》票房成功，我们单独庆祝的那个晚上。”
斯嘉丽大大咧咧，丝毫不羞耻：“很疯狂，半盒都用光了，最后，嗯哼。”
嗯哼？
叶秦额头涔涔流汗，吗的，炮弹引爆火药库啦！
他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
能在好莱坞混出来的，没一个是寻常的女人，不是碧池，就是绿茶，都是心机girl。
斯嘉丽感受到疏运跟敌意，连忙解释道：“我并不打算从你身上索取什么，一开始完全是意外，但当我察觉到，一切都迟了。
我没法堕胎，那是亵渎，是罪恶的，是背叛我的族群，所以，汉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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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
“你懂的，肤色。”
叶秦恍然大悟，他们俩可是黄男白女配。
而且是好莱坞第一吸金的黑寡妇！
找尼哥都不行，如果配个华夏人，别想在好莱坞混了！
他抹了把脸，渐渐地平复心情，不是斯皮尔伯格这帮批，或者隐藏的某个阴谋就行。
“那么，罗曼达瑞克呢，假结婚？”
“合约夫妻，两年时间。”
斯嘉丽郑重其事道：“互相打掩护，他是法兰西基佬，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孩子是谁！”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叶秦下意识排除钱，丫的，寡姐缺钱吗？
还真他喵不缺，真缺的话，把洗澡水卖杜兰特，能卖出石油价儿。
那么，就是资源跟地位！
“我只是在心里藏了两年，突然不想藏了。”斯嘉丽伸出手，伸向面前男人的脸。
叶秦第一反应想向后缩，但不动，任凭斯嘉丽抚摸着脸颊，耳边就听见细声细语：
“我不希望孩子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啥感情？
我把你当战壕的兄弟，你却想当被窝的夫妻？
“我要带走指甲、血痕、头发等样本。”
“当然！”
斯嘉丽体贴道：“鉴定结果出来前，希望你能够回到平常的你，睿智，冷静，执着，现在，你需要压压精吗？”
“不，我只想静静。”
窗外，夜深人静，晚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树影落在地面，像黑水流淌。
诡异，又幽密。
转眼第二天夜，亲子鉴定就算加急，最快也要1天。
“录音组，准备。”
“摄影组，准备。”
监视器前，从副导演晋升当导演的查德斯塔尔斯基，盯着画面右半边的构图，叶秦心事重重，简直一秒入戏。
瞧瞧，这就是影帝！
这就是程龙的接班人，各方面的！
这场戏，是第二部的开篇。
意呆利黑手党为原型的罗马杀手组织推举教皇，被姐姐击败的候选人，来找约翰威克杀姐证道。
这个弟中弟，找的是迈克尔·莫龙。
演过欧洲版《五十度灰》，《黑帮大佬和我的365日》，没错，日不是量词。
父亲被暗杀后，他接管西西里黑帮家族，成为一名优秀而冷酷的黑帮大佬，满满的霸道总裁玛丽苏套路。
但就是没黄教主的油腻！
“听着，约翰，说真的。”
迈克尔莫龙客客气气道：“我不想来。”
“请别，请你别这么做。”
叶秦表现得很抗拒，因为接手这个单子，就意味着他没法再归隐，重新涉足血腥的杀手江湖。
“没人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然而，迈克尔莫龙对黑手党教皇，以及高台的席位，势在必得。
于是乎，从怀里取出第一部片尾彩蛋里留的惊喜，一枚黄金徽记。
左半面是睚眦，右半面是沙利叶，一半是复仇，一半是杀戮。
这个叫血契，相当于《侠客行》谢烟客的玄铁令。
混江湖的时候，有求于人签订下的契约，你今日帮我，我就承诺，将来听命一次，刺杀指定目标。
态度强硬道：“我这么做也很为难，约翰。”
叶秦自始至终很抗拒，他不知道迈克尔莫龙指名道姓要杀的姐姐，是自个的前女友！
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归隐养老，就像独孤求败、风清扬、扫地僧一样，不问江湖。
之所以第一部出山，纯属被迫，只因为杀了爱妻的狗！
“徽记可不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一个人把徽记交给另一个人，就代表着用灵魂立下血誓。”
迈克尔莫龙把黄金徽记推到叶秦的面前，结果，叶秦又推了回去，干脆回绝道：“去找别人。”
“你还记得吗！“这是你的血，你来找我，我帮了你。”
迈克尔莫龙恼羞成怒，一敲桌子，打开黄金徽记，露出叶秦按下的血手印。
杀手归隐必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试炼，就像大力神的十二试炼，约翰威克就是借助自己的力量，才完成！
望着血手印，叶秦突然恍惚，不由就联想到叶汉的血痕，慢慢地心不在焉。
“咔！”
查德斯塔尔斯基连忙喊停，匆匆地走到叶秦的身旁，询问道：
“秦，areyouok？”
“骚瑞。”
叶秦睨了眼，“查德，我想今天就到这儿，ok？”
查德斯塔尔斯基一怔，虽然心里纳闷，但没辙，叶秦是总制片人，他是剧组的老大。
举着导筒喊道：“今天就到这里，收工！”
叶秦吐出一口郁闷之气，靠在椅子，就在此时，他期待已久的铃声终于响起，迫不及待地打开短信，他跟林彬留了对接的暗号。
一扛“不是”，两扛“是”，而现实的是：
“=”！
550 被叶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吱吱，吱吱。”
泛滥成灾的蝉在炎热的中午叫个不断。
热浪滚滚，斯嘉丽别墅前的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一辆法拉利停在不远处，透过绿荫的光斑落在车身，不少渗进挡风窗。
“嗨，我是A24电影的卡茨，现在我不在，如果有事情的话，请在‘哔’一声之后开始留言，谢谢！”
“卡茨，我，秦。我想要你帮我搜罗几部涉及家庭题材的剧本，黄男白女，一家三口，爱情、温情、苦情，都可以。”
挂断电话，叶秦调整车载空调的出风口，对着自己狂吹，拿到鉴定报告静静了一个早上，还是头疼。
丫的，早该想到，斯嘉丽都给自己提示！
《凯撒万岁》里她演的狄安娜，就是意外怀孕，申请领养自个的孩子掩人耳目。
“呼！”
他长舒一口气，下车走到门口，情绪复杂。
“谁？”
梅拉尼斯隆打开门，眼神古怪地瞧着面前的男人：“秦？进来吧。”
叶秦微微尴尬，emm，我还喊什么？
丈母娘？不对。
孩子他姥姥？美利坚没这说法。
“斯嘉丽跟约瑟夫在那儿。”
梅拉尼斯隆伸手指向客厅，意味深长道：“她们都在等你。”
“谢谢，梅拉尼。”
叶秦不失礼貌地一笑，抬眼就见叶汉小脚丫踩地，走路不稳，跌跌撞撞。
忽然间，他右腿一软，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叶秦心里一紧，忙不迭地跑到宝宝跟前，大小俩人对视着，正准备哭的叶汉顿时止啼，含泪的眼睛水汪汪。
“汉要学走路。”
斯嘉丽坐在地上，一把把叶汉抱入怀里，然后看向叶秦，“出来了？”
叶秦点点头，抓住宝宝的小手，软若无骨，滑像丝绸，心底有种《星球大战》的荒诞。
天行者卢克，我是你爸爸，愿原力与你同在？
再看看宝宝的脸，根本瞧不出来是华夏人的种，滋，跟刘火花俩孩子一样，同化太猛啦！
虽然看不出来，但无疑是个大雷。
“我已经安排物色，或者创作家庭类电影剧本，你，我，汉一块出演，你是我妻子，汉是我们孩子，你不反对吧？”
“what？”斯嘉丽眨眨眼。
“贾登史密斯，知道吗？”
“威尔史密斯那个奇葩的儿子。”
“程龙跟他拍了《功夫梦》，认作干儿子。”叶秦说“干儿子”时特意说着中文。
“干儿紫，什么意思？”
“就是华夏的教父教子，我们拍完电影以后，我会认汉当我的干儿子。”
叶秦从兜里摸出烟盒，但一瞅叶汉，默默地把烟收了起来。
“我同意。”
斯嘉丽轻声念了几遍，露出满意的微笑：“我呢？”
“你？”
“按合约，我跟罗曼达瑞克今年离婚。”
斯嘉丽耸耸肩，“但不要担心，他已经签了严格的保密协议，我的律师会让他闭嘴。”
“你想和我结婚？”
叶秦为难地摸摸下巴，难就难在寡姐，丫的就很微妙，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如果官宣结婚，全球非炸了不可。
“不，一点儿也不，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斯嘉丽头脑清晰，除非叶秦转美籍，否则结婚是不可能结婚。
“而且我受不了控制欲很强和嫉妒心很重的男人，他们时时刻刻把女人看得紧紧的，比如我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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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雷诺兹？”
“没错，就是他！”
斯嘉丽扬起手臂，抓了抓叶秦的头发：“我向往自由。”
叶秦：0.0
自由的天堂，也许是绿油油的草原。
“还是像平常那样，我们是战友。你声援我金球奖，硬刚HFPA，你为我没入选《攻壳机动队》，硬怼派拉蒙……”
这他吗不是男闺蜜嘛！
叶秦咂巴着嘴，插话道：“不能参演《攻壳机动队》，也不用遗憾，亚洲电影市场没人会买账。”
前世，虽然寡姐的身材很顶，跟原著草薙素子有的一杀，但女主可是霓虹少佐！
就跟《七龙珠》找个黄毛演孙悟空，《奇异博士》的古一法师换成白女，恶心得一批。
完全是好莱坞的“洗白”，白皮来演戏里的亚洲甚至非洲的角色，你够黑嘛？
“但是，你懂的，好莱坞大女主太少。”
“所以，我帮你找到一个IP，华纳、大秦、中影等合作，中美合拍片。”
叶秦挪了挪位子，“《瞒天过海美人计》，也就是女版《十一罗汉》。”
斯嘉丽眉毛一拧，略不舒服道：“找我是因为汉？”
“不，因为你是现在好莱坞最具商业价值的女星。”
叶秦一把搂住斯嘉丽，吻克一切。分开以后，清澈的眼神坚定又温柔，紧紧地盯着：
“而且，我希望你担当执行制片人。”
“制片人！？”
斯嘉丽立刻心动，是不是靠叶汉已经不重要，因为卡司牛皮到高潮，没法拒绝！
………………
“据华纳透露，女星版《十一罗汉》再迎三位重量级的新演员，这三人分别是安妮海瑟薇、蕾哈娜和近日因《鲨滩》走红的杰西卡罗德。
根据此前到报道，全新的女星版《十一罗汉》，又叫《瞒天过海美人计》，在制片人名单中，罕见地出现斯嘉丽约翰逊的名字。
此前，这部电影已经确认由奥斯卡影后凯特布兰切特担任主演，斯嘉丽约翰逊、露皮塔尼永奥，以及来自华夏的佟丽雅、刘师师、杨小蜜加盟……”
emm，干脆叫《叶秦的小森林》，hetui！
叶秦翘着二郎腿，余光里注意到一道人影掠过，慢慢地放下8月20号最新一期的《好莱坞报道》。
“你真的这么看好《瞒天过海美人计》？”
赫纳罗丝点了杯咖啡，然后摘掉墨镜：“这部电影的预算已经达到1.3亿，华纳之所以大大方方把投资额开放到50%，就是因为担心亏损。你应该不会忘，上一个全女星阵容的《超能敢死队》，至少赔了7000万美刀……”
就在越说越激动时，服务生走来：
“打扰，请问要喝点什么？”
“一杯咖啡，谢谢。”
赫纳罗丝紧紧地盯着叶秦，因为不出意外，她很有可能会从CAA跳槽到大秦。
“虽然集结这么多的女星，但是，好莱坞最不缺的就是女星，却缺的是能扛票房的女星，外界都在质疑。”
“拭目以待吧。”
叶秦勾勾嘴唇，如果搁平常，就算利诱斯嘉丽，也就投个小成本文艺片，但不是赶上好时候。
米兔运动，不蹭一波女拳？
“家庭剧本有着落吗？”
“没有，只有你之前要的《网络迷踪》、《爆炸新闻》。”
赫纳罗丝从lv包里取出小本子：“像你要求的黄男白女，需要找编剧量身定制，我没猜错的话，你会邀请斯嘉丽，对吗？”
“爷儿～”
“为什么，我不明白，如果说《爆炸新闻》是想延续《聚焦》拿奖套路的话，那么你跟斯嘉丽，难道你们……”
叶秦摆摆手：“我需要加深观众对我跟她的银幕夫妻印象，有利于《疾速》，你同意吗？”
“我同意。”
赫纳罗丝玩味地白了眼，给咖啡加奶，然后喝了一口：“但是《三块广告牌》，你找鲍勃当制片人，又为什么？他可是哈维的弟弟，你跟哈维，大秦跟韦恩斯坦可不对付。”
叶秦强忍着笑意，“没错，我不想跟哈维、韦恩斯坦有任何的交集，我找鲍勃，纯粹他是《心灵捕手》的制片，器重他，至于哈维的弟弟，那无所谓！”
呵呵，就是因为这个弟弟告密，背后捅了一刀，哈维才给“米兔”了，真·兄友弟敬。
渣渣的欧尼酱啊！
551 杀入全球影史，不承认是吧？
洛杉矶，韦恩斯坦公司。
“秦找的是我！”
鲍勃满脸通红，双手拍在亲哥·哈维的办公桌，怒目而视。
“我知道，我并没有想插手，我只是向你推荐合适的人选。”
哈维毫不在意，用命令式的口吻说：“女一这个母亲，梅丽尔斯特里普难道不是最合适的，brother？”
鲍勃冷笑一声，他还不晓得哈维跟梅姨什么关系？
一口拒绝道：“已经迟了，马丁麦克唐纳在创作剧本的时候，心目中的人选就定了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
“但他只是导演，你才是制片人。”
哈维双手抱胸，昂起下巴：“知道秦为什么邀请你吗？因为我，我在奥斯卡终身成就奖上吓住了他。”
“你，吓住他？”
“没错，别忘了我背后是谁！”
哈维扯了扯衣领，目光阴狠道：“他这是低头妥协，华人总是这样，只要一强硬一威胁，他们总是乖乖地听话，十足的软蛋。
所以你能当制片人，是因为你是我哈维的弟弟，懂吗，照我说的做！”
“哼。”
鲍勃全身颤抖，感觉到羞辱。
“砰。”
大门给狠狠地打开，委屈巴巴地夺门而出，迎面撞上首席执行官大卫格拉瑟，头也不回。
大卫格拉瑟司空见惯，有哈维在，鲍勃压根什么都不是。
“什么事？”
哈维得意洋洋，比起驯服鲍勃，最舒坦莫过于叶秦曲线投降，别看颁奖礼正面拒绝，背地里不还是要舔他！
“你知道吗？”
“什么？”
哈维诧异地接过最新一期的《娱乐周刊》，就见文章赫然是“《湄公河行动》闯入全球影史票房Top100！”
…………
守着Top100的门神，是《奇异博士》。
6.77亿美刀，折合一算，44.22亿。
《湄公河行动》就算吃下整个暑期档7月的8成大盘，没有延期密钥，没有程龙奥斯卡终身成就奖的热度加持，没可能突破45亿大关。
16年可不是21年，破50亿的《你好李焕英》、《长津湖》，一张电影票都要四五十，这会儿票补，团购票才9.9到19.9。
真就你一票，我一票，把《湄公河》投出道！
华夏第一部观影人次破1.1亿的电影，直接把《美人鱼》保持的9000万人次，推进2000万！
打破好莱坞电影的垄断，一路砍瓜切菜，砍到全球单一市场单片票房第三。
老大，《阿凡达》，老二，《星球大战：原力觉醒》，虽败犹荣！
而且又实现亚洲电影零的突破，多少年，不管大象国、霓虹，还是棒子还是东南亚都一个都没有进全球影史前一百。
这回，国足打门，球进……
串场了，华语电影进去啦！
叶秦主演的第一部真正的重工业电影，直接入榜，把《美人鱼》保持最高的137名，往前推了39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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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名！
今年全球累计票房，就只比《海底总动员2：多莉去哪儿》低，屈居亚军。
但丫的关键是，《湄公河》还没海外上映，完全是靠华夏自个的电影市场！
提气！
《全球电影票房》、《世界电影票房》等一大片的票吧里，吧友人均《湄公河》精神股东，敲锣打鼓，疯狂水楼。
置顶在最显眼的帖子，附着一张图，是《美人鱼》官方给的《湄公河行动》整的海报。
这是电影的老传统，票房被超越者，要例行给超越者发图庆祝。第一遭，是当年《星球大战》超过《大白鲨》，斯皮尔伯格登报幽默祝贺卢卡斯。
&外星人》打破《星球大战》，卢卡斯礼尚往来，如此就成了一个票房冠军惺惺相惜的“老传统”！
“把喷子精美们气吐血身亡！”
“《湄公河行动》注定将载入世界电影史册，是华语电影工业化崛起的第一步，任何黑子只能淹没在人民汪洋中。”
“《湄公河》的股东们，豆瓣的精分、喷子、黑子、水军又开始发病，给电影打差评打1星啦！”
“打1星怎么啦，《湄公河》5星这么多，不缺我们这点5星。”
“是啊，所以我们去应用商店，去Appstore，把豆瓣的评分也打1星吧，反正豆瓣5星这么多，也不缺我们这点5星。”
“………”
“报，《湄公河》已经45.1亿啦！”
“好，很有精神！再探，再报。”
“报，不好啦，出大事啦，boxofficemojo（票房魔音）不承认《湄公河行动》的票房。”
眨眼工夫，贴吧里弹出一个新的帖子——
《〈湄公河行动〉票房入全球影史前100国外排行榜却不承认！》：
“虽然《湄公河》的票房成绩有目共睹，但由于“缺乏可靠的北美院线发行方数据”，美利坚著名的票房魔音网站不将《湄公河》的成绩纳入票房排名。”
“《好莱坞报道》表示，过去两年华夏电影票房“注水”造假的丑闻，让国产电影的整体信誉受到严重影响，虽然该片由程龙和叶秦两位国际动作影星出演，但依旧无法挽回名誉！”
本该喜庆洋洋，普天同庆，突然就喂了一颗苍蝇屎，恶心的一批。
与此同时，被舆论压倒的黑子水军们，彻底“翻身把歌唱”，死灰复燃，在豆瓣，在贴吧，在围脖，持续火力输出，叫嚣着：
“看了吧，这才是公正客观的评价。这部主旋律，要不是有程龙，有叶秦，根本就是部烂片。”
“当电影跟爱国扯上关系，票房就爆了。”
“丢人都丢到国外，跟好莱坞真正的动作大片根本没法比，何德何能能进全球前100！”
“注水不注水不知道，但就是好看，就是燃，值得我二刷三刷去支持！”
“什么叫没有北美票房数据，就不纳入全球影史，不就是我们打破了好莱坞的电影垄断，终于有一部非英语的电影屹立在全球电影之林！”
“西方的榜，就他吗扯淡！诺贝尔和平奖是，这个难道比和平奖还牛皮？《湄公河》，不需要什么榜单来证明。@叶秦。”
“……”
刹那间，唇枪舌剑，口诛笔伐，两边打得难解难分，不停地有影迷@叶秦。
骂战持续了几昼夜，而始作俑者，远在美利坚的亚马逊——
“秦的经纪人，赫纳罗丝打电话质问我们，到底什么意思？”
罗伊普莱斯毕恭毕敬地站在杰夫贝佐斯的身旁，他虽然是亚马逊影业的总裁，但他吗这个猥琐的光头，是千亿富豪，亚马逊的掌舵人！
而BoxOffiDb都是亚马逊旗下的网站。
“把《湄公河行动》排入票房魔音、IMDb。”
杰夫贝佐斯眯了眯眼：“但在我跟他当面见面以后。”
罗伊普莱斯心知肚明，《湄公河行动》引爆出的华夏电影市场潜力，让好莱坞他喵无不侧目，流下哈喇子。
现在，不想进军华夏的电影公司，不存在！
然而，欲进入华夏，必讨好叶秦。
他是华语电影的门神！
………
与此同时，人民报主编室。
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烟味。
尹鸿作为特邀评论员，参加会议，就一个主题，声援《湄公河行动》。
眼前，主位上的领导定调道：
“电影我看了两遍，很好嘛，这样的电影，既是群众喜闻乐见，又弘扬主旋律，还打破好莱坞垄断，值得表扬嘛，我看几篇报道太小家子气，干脆一个专刊！”
“没错，我同意。”
“同意。”
“稿子的话，我来写一篇。”
尹鸿毛遂自荐，在场其他的电影专家学者，也都纷纷请战，热情高涨。
恰恰就在此时，主编助理敲了敲门，贸然又罕见地闯入到严肃的会议室，拿着一份A4纸，脚步匆匆。
领导并无怪罪，诧异地看了眼，脸色立刻精彩缤纷，立马举起纸张，力排众议：“
这篇文章，放在头条。
署名，bell声。”
一时间，鸦雀无声，寂静得落针可闻。
乖乖，不得了啊！
552 威尼斯
bell声什么？
人民报评论文章，最高等级也是最严肃的都不带署名，全是谐音哑谜。
海外版，叫“望海楼”，“科技教育评论”，叫“柯教平”，而bell声嘛……
来自大佬们的赞赏！
就是把金像金马金鸡，三个捆一块都没钟声奖牛批格拉斯，因为评委团可不是电影人，已经超越电影之外。
纵观现在的华语电影，也就《战狼2》、小破球拿过，可以想象前世吴晶的神格有多高！
上不上全球票房Top100，见不见杰夫贝索斯，不在乎！
根本没工夫搭理亚马逊，《疾速特攻》的拍摄计划总共只有36天。在纽约的戏份一结束，全剧组立马动身到意呆利的罗马。
幽深的酒窖里，通体镶嵌着有机玻璃，当灯光打开时，会发出闪闪的青光与紫红光混合的“赛博朋克”光芒。
绚烂如烟花，炫目如极光。
偌大的空间正中央，是热气腾腾的浴池。灯光照在弥漫的水汽里，朦朦胧胧，如梦如幻。
莫妮卡贝鲁奇穿着亮片裙，她刚刚加冕西西里黑手党“教皇”，一人独处，准备沐浴更衣，在梳妆镜台前摘掉首饰。
“吉安娜。”
在1号机位摄录的画面里，玻璃上随之浮掠过叶秦的模样，大背头，络腮胡，脸上沾着一路过关斩将留下的血迹。
顷刻间，莫妮卡贝鲁奇一惊，回过头错愕地看着这个“杀神”，以及手里的格洛克g26。
毫无疑问，是来杀她的！
“就在不久前，我把你当成朋友。”
“我仍然是。”
叶秦面无表情，但眉宇间透露一丝无奈与不舍。
“可你来到这里。”
莫妮卡贝鲁奇看似临危不惧，其实是坦然领死，这就是约翰威克的逼格——
杀神要你三更走，谁敢留你到三更。
已经默认自己是死人，她疑惑不解道：“是什么让你复出的，约翰？”
“血契。”
“持有人是？”
“你的弟弟。”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莫妮卡贝鲁奇冷艳的外貌上挂着一丝哂笑。
徐娘半老，这一抹风情，简直是《西西里传说》的再现，在场男人的眼睛跟心脏，都在这一刹那，随她的神情一起凝结数秒。
这可不是一般的花瓶演员，是世界级！
她也并不是没演技，跟李佳欣、杨恭茹、陈虹、瞿影这类真花瓶一比，只好不坏，但好也好不了多少，合格线。
所以演戏让性感掩盖住，影迷观众一看到她的脸她的身材，哪管什么戏，只管下半身，分分钟出戏！
“我想知道，这个结束我生命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海伦。”
这个名字在西方烂大街，就是希腊罗马神话里人世间最美丽的女神。
emm，“当代梦露”斯嘉丽的确担当得起。
叶秦为了她，心甘情愿接受暗杀莫妮卡贝鲁奇的代价，相当于傅红雪、阿飞把江湖里名门大派之一的扛把子砍了。
这不全球通缉，杀无赦！
“她有我美吗？”
莫妮卡贝鲁奇把背扣一解，亮片裙落地。
世界级花瓶，每片没有不luo的，《不可撤销》是最巅峰，那个风韵，美得不可方物。
风景全暴露在叶秦眼前，他无动于衷。
emm，女神真的老了，花开灿烂，终要荼靡。
当然，摄像机拍的只有她的侧面背面，敢拍正面，就不是R级，直接18禁。
她优雅地走到浴池里，割腕自杀。
女教皇，死也要死的体面！
整个人，连同手腕泡在水里，温水可以让伤口没法愈合，一直到失血休克，甚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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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器的另一边，叶秦面若寒霜，杀手从不会怜香惜玉，只会万无一失，该补枪就会补枪。
对着莫妮卡贝鲁奇的尸体，扣动扳机，打了两发手枪。
，正经的子弹，不是不正经。
“Ok，INTHE！”
查德斯塔尔斯基拍手，其他工作人员跟着鼓掌。
“哗哗哗。”
“哗哗哗。”
莫妮卡贝鲁奇从水里浮出，水面上漂浮着调配的红色素，就像给她盖上红被子防走光。
“秦，什么时候去丽都岛？”
叶秦别过头，他可不好姨这一口，“明天。”
………………
威尼斯电影节，举办地在丽都岛。
仅次于威尼斯主岛的第二大岛，名副其实的富人区，商业街、娱乐场所、旅游设施等星罗棋布。
这个时候，人潮涌动，遍布记者、编辑、时尚博主、影迷粉丝和游客。
叶秦等人从火车站下车，然后走到“出租车站”，也就是渡轮码头，威尼斯是水城，出租车就是船。
“秦子，这里。”
只见一艘酒店派发的快艇上，钟丽方挥舞着手臂。
今年电影节新设个“聚焦华夏”的单元。
中意电影文化交流，就像叶秦主导策划的“金鹤奖”，emm，毕竟在水城，都是水。
“师师、大蜜蜜她们都到了，就等你了。”
叶光纪的艺人作为特邀嘉宾而来，带队的重任就交给钟丽方，顺带卖片。
叶秦登上船坐稳，快艇立马嗡嗡启动，离岸航行。
“嚯嚯嚯。”
像一把小刀刮开水面，白浪滚滚。
“今年入围的华语作品不少，《南京东》、《苦钱》，但不是主竞赛单元，你主演的《海边的曼彻斯特》，也不是。”
钟丽方把《法国电影》递了过去。
这本是戛纳、威尼斯的权威场刊之一。
“9位评委里，只有两个混好莱坞的，其他基本是欧洲电影人，咱们只有一位，香江的杨凡。”
“焦点那边怎么做？”
叶秦粗粗一瞧入名单，嘚，冤家路窄。
《降临》、《母亲！》，派拉蒙出品。
“恐怕得我们来，焦点今年也有作品入围，《夜行动物》，也打算冲金狮奖，是咱们的对手，当然，还有娜塔莉波特曼的《第一夫人》、詹妮弗劳伦斯的《母亲！》……”
“不会有《母亲！》，褒贬不一。”
叶秦摇摇头：“质量，演技，全不过关，詹妮弗劳伦斯预定了明年的金酸梅！”
“你有没有想好，到底是拿影帝还是想拿金狮？”
这个问题，叶秦纠结了很久。
一个是电影大奖，一个是个人大奖，前者可是金狮，肯定比后者的银狮重量级。
如果不是自己主演，果断选金狮，票房会更高，版权会更贵，但是影帝，欧洲三大节，就差这么一个！
两个都要，是想屁吃。
欧洲电影节，尤其是威尼斯，分猪肉都是一部一块，多一块都不肯给，强如凤凰叔的《小丑》，拿了金狮奖，也没影帝银狮奖。
官方给解释，能够获得最高奖项的电影，就别做梦再捞一个！
“两个都公关吧，谁也不能保证能不能拿到奖。”
叶秦把场刊一合，迎着风，欣赏落日余晖。
波光粼粼，碧波荡漾。
不远处的对岸，在青红相间的夜空下，酒店群灯火通明。
………
建成于1908年的Excelsior酒店，游泳池。
杨小蜜穿着泳装，躺在藤编躺椅。
“蜜姐，都联系好了，等开幕式那天，你代表华夏青年电影人走完红毯，通稿就马上发。”
助理把Ipad摆在杨小蜜面前，“曾姐让你看看，这样的稿子行不行？”
来国际电影节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走国际范走过的红毯，当国际范当过的巨星，都是瞄准了艳压通稿。
其实都是二三线女艺人，图出名才这么干，群嘲怕什么，能哄抬片酬糊弄人就值。
可杨小蜜图什么呢？
谁知道休斯顿影后图什么！
慵懒地躺着，似是随意地问了一句：“楼哥来了吗？”
“来了。”
“房间号是多少啊？”
553 苦到哭泣，丧到震撼
9月3日，电影节正式开幕。
主场在电影宫，各路明星齐聚，商业咖和文艺咖各半，30多米的红毯上，女星争奇斗艳。
但媒体聚焦的，永远是带着好莱坞光环的明星，欧洲本土次之，华夏影星，除非叶秦、巩皇、章国师这类级别的腕儿，一律无视。
杨小蜜在现场尴尬得一批，穿着香槟色晚礼服，浓妆红唇，拗了半天的造型，只有随身的摄影团队在咔咔拍照。
耳边清楚地听见安保人员的声音，听不懂，但一猜大概就是催促。
又有人赖在红毯，超时啦！
扭头一看，像裹着炒蛋的张雨奇站了十分钟，还赖着不走，朝四周挥手。
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就在此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qin！qin！”
一身黑西装的叶秦，慢慢的走入杨小蜜的眼睛，“bulingbuling”闪闪发光，但瑕疵的是，挽着他胳膊的，是刘师师，不是她！
天鹅颈被薄纱裹着，隐约间能看到淡淡的草莓，这俩天叶秦没少辛勤耕耘，农夫推车，方才有刘师师光彩夺人，神采奕奕。
有叶秦助攻，立马成了全场最靓的仔，比之前的大表姐詹妮弗劳伦斯，有过之，无不及。
杨小蜜咬咬牙，嘴里呢喃着房间号“404”，灰溜溜地走出红毯区，步入影厅。
《海边的曼彻斯特》被选为开幕电影。
原因无他，主竞赛单元入围的电影里，咖位最高的就是叶秦！
甫一进去，就瞧见9人评委团，一个个跟叶秦说说笑笑，神情里透着尊重跟敬畏。
什么叫国际巨星！
过不多时，座无虚席，灯光暗淡，荧幕亮起，席间的些许谈论声亦慢慢停止。
刚开始，便是空镜头。
寒冬下，海边的曼彻斯特阴沉。
天空和海的界限模糊不清，不知道那一大片灰哪里是空气，哪里是冰冷的海水，连街道建筑都显得冷清。
一种悲凉而压抑，先入为主。
而后，叶秦出场，性格孤僻、易怒、十分的暴躁，在酒吧有美女主动搭讪，置之不理，遇到一点口角争吵，能打架就绝对不BB。
一看，就知道这人有故事！
实际上，《海边的曼彻斯特》故事整体不复杂，就是一个浑浑噩噩行尸走肉的男人，因为给哥哥的离世，不得不返回曼彻斯特小镇。
但没想到，打理哥哥的后事，哥哥已经安排好后事，定下的遗嘱里把儿子的监护权托付给他。
但是，叶秦果然拒绝！
正当观众们起疑时，过去有关叶秦的种种片段，用插叙把尘封的记忆一一浮现。
像在揭伤疤，一开始他不是这样。
没心没肺，大大咧咧，老小孩一枚。
但自己所有的一切，房子、孩子、妻子，都毁在一场大火！
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放的！
画面中，叶秦眼神呆滞，眼窝深陷，耷拉着脑袋，坐在警局里接受审讯。
“我们的卧室在楼下，孩子们在楼上睡觉，大概两点的时候兰迪把大家都赶走了，她就去睡觉，我上楼看了看孩子们，楼上特别冷，但我不能开暖气，那会让兰迪的鼻子很干，而且她的头会很疼。
所以我下楼在壁炉里生了火，坐着看电视，但是啤酒喝完了，我还是兴奋地上蹿下跳……”
长镜头怼着叶秦的中景，上半身的肢体，面部的表情，在大幅的幕布面前无限放大，每一块肌肉，都是麻的。
固定机位下，一边向前推，一边左右抖。
镜头的抖动，恰恰是他的心在动，心在滴血。
“不想开车，我是走过去的，来回大概各要了二十分钟。走到半路时，我发现我不记得有没有把防火板放回去了。”
话音落下，观众席里就传来唾弃声：
“活该，你不配当父亲。”
“他谋杀了自己的孩子，是谋杀！”
“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说话，他应该马上去死。”
“……”
观众们全被叶秦看似普通却自然地演技，彻底带入戏，或多或少厌恶鄙视这个酗酒的男人。
巧的是，画里的叶秦也是这么想的。
眼神一点点失去光彩，宛如死人眼，
他静默，整个人在银幕里足足定格了15秒，面无表情，但依旧飙着演技。
特写打在眼睛上，如果梁满洲是忧郁阴柔，深邃含情，此时此刻，叶秦完全是活生生从一个活人，变成死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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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麻木，悔恨，痛苦，交织的色彩一点点消失，世界在眼里已经是灰色！
没有哭泣，没有嚎啕，这双干巴巴的眼睛，渐渐地把心软的女性影迷看哭了。
本以为眼神不再有变化，却当警察们宣布无罪释放，只因为忘了放火炉上的防护网，不是犯罪，只是犯错！
叶秦睁着眼，难以置信，自己在心里都把自己枪毙了一百多回。结果，没有任何惩罚，说放就放？
浑浑噩噩地走出审讯室，整个人瞬间爆发，一把抢过警察的配枪。
“放下枪，放下！”
整个警局顿时慌乱，警察把枪举起，却没有第一时间开枪，毕竟不是尼哥。
“啪。”
扣响扳机的一刹那，叶秦做好准备去死，但他吗枪里没子弹！
啪，又是空枪。
然后，警察们里三层外三层拥了上去，暴力地制止叶秦自杀。
“fuxk，向我开枪，开枪！”
“趴下，放下枪趴下！”
“拜托，冷静冷静。”
叶秦双手反剪，被压在地板上，哀嚎道：“Please！”
之后，电影像被消音一样，明明叶秦的脸扭曲狰狞着，喉咙青筋暴绽，嘶吼哀嚎，就是没有声音，宛如默片。
这是叶秦的主意。
要的就是于无声处的悲怆，观众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画面上，爆发力、张力，溢出银幕！
一瞬间，前面骂得有多凶，这里哭的就有多惨，哭声代替骂声。
同情，怜悯，哀痛，揪心……
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入戏的每个观众心中。
评委团是这样，其他入围的参赛者，心情更加复杂。
你丫开幕式就整的这么牛批，我们怎么办？！
随后，叶秦的人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离开伤心地，搬离到其他城市，为了生活他什么苦活，累活都愿意去做。内到修马桶，外到铲积雪……
已经对生命没有任何想法，就像一个活着的尸体，用一辈子惩罚自己。
如果不是哥哥的死，这辈子都不会回海边的曼彻斯特，而且也不愿意多呆。
处理好哥哥的葬礼，叶秦把侄子找来，两个都失去至亲的悲痛之人，面对面坐着。
接下来，照传统套路，就是叔叔领养侄子，在生活中相互扶持，治愈创伤，然后是喜闻乐见的大圆满套路。
但《海边的曼彻斯特》之所以是佳作，就是狠狠地打破所有人的幻想：
有些伤痛，是好不了的！
叶秦出乎意料地拒绝抚养，“以后乔治会照顾你。”
“什么？”侄子惊愕不已。
“我上周和他谈过。”
叶秦果断地把侄子的监护权交给哥哥的好朋友，他已经不奢望。“他们会收养你，他们很高兴。”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很好，但是……”
侄子带着哭腔，举目无亲，就剩下一个叔叔，叔叔还不要他！
“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镜头一拉，叶秦对视着侄子，又一次定格在画面里，整整十秒，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就这么凝视，眼神像极了直视魔眼的刘师师，没错，叶秦就是从小狮子获得的灵感。
嘿嘿，照着学！
然后，在压抑中突然爆发，把积蓄了一个多小时的痛苦，喷涌而出：“我承受不住了！”
阴郁的氛围挥之不去，仿佛看到了光，但却总觉得坠入了黑暗。
电影的光影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
“我承受不住了。”
叶秦没有抬高声量，而是越来越低沉，也越来越消沉。
别他吗站着说话不腰疼，伤口哪有这么容易缝好，因为他吗的他吗的太苦了！
从无奈到无助，从无助到无力，终于，声音低得像蚊蝇：“骚瑞。”
短短5分钟，坐在后排的杨小蜜被震撼到了！
看那么多电影，就没有这么让人撕心裂肺，而且演技，已经分不清戏内戏外。
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油然而生。
最后的最后，头尾呼应，又回到空镜头。
冷感的色调贯穿始终，从惨白的雪景，到雾蒙蒙的口中呼气，海边的曼彻斯特，冷冽刺骨。
“bravo！”
“哗啦啦！”
现场响起第一声掌声，随后掌声如潮。
观众纷纷站了起来，鼓掌超过三分钟，里头包括电影节主席阿尔贝托巴贝拉，包括本次电影节评委会的评委都热烈鼓掌…
欧洲电影节最喜欢这种反传统叙事！
反传统就是反好莱坞！
不是救赎，没有拯救，人在沉痛就是自暴自弃，一蹶不振。
这不是电影的艺术，这是真实的力量！
554 缺席
“啪啪啪。”
掌声稀稀拉拉，慢慢地平息。
一场电影放映结束，接下来轮到场刊媒体、影评人的采访环节。
《海边的曼彻斯特》主创，马特呆萌、斯嘉丽都没来，就来了叶秦、肯尼斯罗纳根两人，坐在银幕前支起的折叠椅上。
“ok，开始吧。”
时间不长，10分钟左右。
而且主要问的是导演，偶然才会问几句演员。
“剧组筹备了1年时间，花了不到4周就杀青，我们的运气不错，这个故事的外景戏需要有大量的雪，刚好就遇上一场大雪……”
“这个故事是虚构的，点子一开始是马特呆萌想出来，他找到我一块攒剧本。”
“秦也是他推荐来演李。噢，我觉得他这个决定实在棒极了，不但全身心沉浸在这名角色上，又能理智地保留住我希望得到呈现的特质，这就是和出色的演员搭档的乐趣所在，他们真的能把角色给演活了……”
吹吹捧捧，7分钟都在舔叶秦。
很好，舔的很有精神，足以担当舔狗神教西方分舵舵主。
叶秦面带微笑，然后被媒体集火。
“秦，扮演一个背负如此深重的角色，你是怎么做的，我的意思，演的如此令人又爱又恨？”
“我把李想象成西西弗斯。”
叶秦装得一脸深沉道：“西西弗斯绑架了死神，让世间没有了死亡。诸神惩罚西西弗斯，让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但巨石太重，每次没到山顶，就滚了下来。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
李就是现实里的西西弗斯，封闭自我，内心的煎熬，比任何肉体的酷刑都残忍，用日复一日的麻木来惩罚自己。”
“哇哦！”
回答得很文青，欧洲就好这一口。
越发激起提问动力，七嘴八舌的问了一堆，眼看已经超时，主持人赶忙打断。
“拜托了，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
面对媒体的不依不饶，叶秦能咋整，宠着呗，在高举手臂的人群里，一眼就找到自家人。
“我是新华网的记者。”
一个小姑娘腾地站了起来，问道：“《海边的曼彻斯特》，一开始你并不是李的第一人选，而是马特呆萌，是这回事吗？”
“是的。”
一提这个，叶秦嘴角疯狂上扬，差点忍不住发笑。
“但后来出于某些原因，呆萌找上来我，他说，‘哥们，我有个剧本太合适你了‘，我看了的确不错，于是就接了，我要谢谢呆萌。”
“那是什么原因让他自己没有出演？”
“这是第二个问题。”
叶秦笑而不语，还能什么，《长城》呗！
…………
“《海边的曼彻斯特》采用双线叙事，大量的闪回将整部电影拍的隐忍又过于克制。全片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有平静的讲述，所有的一切都犹如海边的曼彻斯特，灰蓝、阴冷……”
《法国电影》给出3.7分，同样是五分制的《综艺》打出3.6的高分，但无可争议，一切都值得。
威尼斯举办方甚至在影迷的强烈要求下，又加了三场，第二天、第三天，依旧络绎不绝，影厅里坐满了人。
反而同天展映的《母亲！》、《第一夫人》、《降临》几部好莱坞电影，冷冷清清。
也因此，叶秦静静地看了一场基努里维斯主演的《劣质爱情》，然后大晚上出席“聚焦华夏”的酒会。
纯粹是卖主办方，特别是新华网一个面子。
酒会从简，不像戛纳一样浮华。
这跟现任主席阿尔伯托·芭芭拉有关，她是电影艺术的嘴强王者，要把威尼斯重塑成严肃反好莱坞的高逼格高档次电影节。
毕竟，威尼斯才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电影节，人称“国际电影节之父”，声名赫赫，如今全让亲好莱坞的戛纳把风头抢光。
“哥，这里有位企鹅的记者想采访你。”
就见林彬手指的地方，站着一名小姑娘。
叶秦喝了口香槟，摇头转身：“彬哥，替我挡下。”
但在这时，小姑娘急匆匆地跑来，冒冒失失地抛出一个问题：
“叶秦，你是怎么看待华语电影在威尼斯电影不受宠？”
不受宠？
恰恰是太受宠！
威尼斯电影节在马克穆勒，也就是阿尔伯托·芭芭拉的前任，那可真是华夏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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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每年来华夏两三趟联络感情，而且专门请了个华夏顾问筛选华语电影，像《阳光灿烂的日子》、《三峡好人》、《大红灯笼高高挂》……
贾科长、章国师、李庵、姜闻，全都受关照，只是现在换了个阿尔伯托·芭芭拉。
他此时就站在叶秦的面前，堵住去路：“秦，我很奇怪，华夏电影生产得越来越多，但适合我们电影节的却越来越少。”
“它们不精彩不好看？”
“精彩，能与世界任何地方的制作的电影都相媲美，但是电影的内容不适合走出国门，基本是面向你们本土观众的大众电影。”
那不废话！
叶秦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比起走出国门，当然面向大众啊。”
千禧年因为公知在线，狺狺狂吠，踩一捧一，国民极不自信，希望国外认可。
所以什么奖都来者不拒，奥运会以金牌论英雄，电影只管取悦讨巧，电影节拿奖就行！
现在，他喵的华夏都复兴，还取悦你们？
贱不贱呐！
“不适合？我不觉得的，《白日焰火》、《归来》、《无人区》、《天注定》，华语电影这些年走出的不少，只是走入威尼斯的少。”
阿尔伯托·芭芭拉梗着脖子：“但是华夏电影的质量在下滑，独立电影陷入危机，小成本电影越来越难进入市场，它们根本没有发行机会！”
“那是以前，不要用老眼光看华夏！”
叶秦回怼，娘的，把你的傲慢给老子收起来。
“艺术电影放映院线已经形成，欧洲海外版权代理通道我也已经打通。”
“你是指你收购的荷兰弗提斯莫国际影业？”
“嗯哼。”
“可是你为什么没有跟我们电影节合作？”
叶秦：（＃￣～￣＃）
你说呢，洋大人，时代变了！
…………
话说欧洲三大电影节，威尼斯是最晚建立电影交易市场，完全是赶鸭子上架。
市场开放五天，门可罗雀。
不说戛纳、柏林，背靠美利坚的多伦多电影节都压威尼斯一头，没有几部电影愿意摆这儿卖片。
包括《海边的曼彻斯特》，一旦威尼斯电影节闭幕拿奖，主创团队就颠颠跑到多伦多，那里才是谈买卖的好地方。
电影节临近尾声，展映单元的电影大部分已经亮相，《海边的曼彻斯特》毋庸置疑，在媒体、影迷的口碑中最高，金狮奖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叶秦忙的不可开交，这些天应酬，参加不同的酒会、派对，主要是给“聚焦华夏”撑门面。
其次是这些派对会有评委出现。
纵然是影帝无数，公关嘛，拿奖嘛，就不要摆臭架子！
偶尔几次，喝的面红耳赤，酩酊大醉。
深夜，杨小蜜猛灌了几口酒，终于横下心，偷摸摸地摸到叶秦的“404”房间，从包里取出早早预备的备用房卡。
再检查检查其他道具，万事俱备，直取楼哥！
滴滴，电子门打开。
然而，出乎意料，行政套房并不是黑漆漆，而是灯火通明，刘师师、钟丽方正坐在沙发上轻声交流。
“咦，大蜜蜜，你怎么进来？”钟丽方纳闷着。
“喔，我来找楼哥。”杨小蜜掩饰着心虚。
“找他？正好，也省的叫你来一趟，坐。”
杨小蜜冲刘师师打招呼，但被刘师师别过头，彻底无视，俩人这辈子都没可能再回到《仙3》的闺蜜情。
她尴尬地一笑：“楼哥呢，这么晚，他又到哪个酒会？”
“不，秦子已经回美利坚了。”
“回美利坚啦？！”
“没错，他要赶回去进组《爱乐之城》，这回威尼斯闭幕式就缺席。”
“啊，缺席！”
杨小蜜张张嘴：“楼哥这么做，会不会得罪……”
“得罪什么，缺席而已，以秦子的地位，该颁的奖，照样得颁。”
钟丽方霸气十足，然后取出三张闭幕式的邀请函，也就意味着，《海边的曼彻斯特》，一定有奖！
“本来这次闭幕式，你们参加不了。但秦子缺席，马特呆萌缺席，多出的邀请函就分给你们，就当是奖项代领人。”
“钟姐，如果是叶秦获奖，谁去领？”
一直沉默的刘师师，突然开口问道。
钟丽方左看看杨小蜜，右看看刘师师：
“他说了，当然是……”
555 三帝集齐，召唤叶神！
9月10日，第73届威尼斯电影节闭幕式暨颁奖典礼在瞩目之中展开。
16年以前，内地没有直播权，但叶秦来了，企鹅就豪气地承包了！
“快，赶紧占位置。”
郝荪亲自带队，领着摄影记者赶到电影宫采访通道后台。
“主编，能拿奖嘛？”
“至少有一个！”
郝荪可是从开幕到闭幕，从头跟到尾，甚至连4个小时到《离开的女人》都看完了，差点没把膀胱憋炸。
《海边的曼彻斯特》，百分之百有斩获。
因为这电影太契合意呆利电影的调性，一个词：“新现实主义。”
强调记录感，主张室外拍摄，自然状态下的长镜头，聚焦普通人跟日常生活……
总之，坚持电影为严肃的艺术服务！
是不是很熟悉？
贾科长孜孜不倦的聚焦于小人物和社会变迁，章国师的乡村爱情伦理，田状状的《小城之春》，全都是应试答题。
为拿奖而拿奖！
威尼斯来者不拒，顺便打倒好莱坞帝国！
詹妮弗劳伦斯，贵为第一位90后奥斯卡影后，恶评满满，但没冤枉错。
《母亲！》虽然有影后提名，但就里头的演技，注定颗粒无收，她识趣地跑路，免得自取其辱。
派拉蒙出品另一部《降临》，和《沙丘》一样，上个世纪的科幻文学能翻拍出什么味儿？
尽是落伍的脑洞，又臭又长装浩瀚宇宙。
《第一夫人》，被《银幕》评价：导演的调度和剪辑，连同娜塔丽尴尬的模仿，完全是一出彻头彻尾的滑稽讽刺剧！
好莱坞入围的片子，只有《海边的曼彻斯特》，赞誉不绝，跟《离开的女人》呼声最高。
等摄像机三脚架支起，郝荪悄悄地摸到偌大辉煌的颁奖殿堂，从中排往前一扫，轻而易举地从一堆白皮里，找到刘师师、杨小蜜。
眉毛一挑：“咦，叶秦人呢？”
…………
“你们不要紧张。”
钟丽方左看看，右看看，两个还算身经百战的明星被现场肃穆的氛围震得发慌，小手一直在哆嗦。
刘师师稍显从容，毕竟靠《机械姬》，体验过一把奥斯卡，而杨小蜜，坐下的那一刻起，大脑空白，宕机懵圈。
没办法，大蜜蜜前世参加过最高规格的，也就休斯敦电影节，没多大见识！
“你们准备好获奖感言没？”钟丽方又问。
“背，背熟了。”
刘师师深呼吸一口，抬头看了看四周，到处喧闹，世界各地的人在用不同的语言来沟通交流。
就在此时，主持人跟评审团悉数到场。
“女士们，先生们，在无数日夜的展映之后，终于迎来这个美妙的夜晚，我相信你们的心情和我一样，都是那么的期待，因为我们明天就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
主持人巴拉巴拉的讲了一通，妙语连珠，引得全场哄堂大笑。
刘师师、杨小蜜戴着耳机听传来的同步翻译，眼睛直视前方，评审团9名成员，一字排开，气势十足，但几乎不认识。
只认出个主席萨姆门德斯。
奥斯卡最佳导演，《007:大破天幕杀机》的导演，关键还是肥温，凯特·温斯莱特的前夫！
全员到位，，颁奖礼正式开始。
第一个颁的是未来之狮奖，给了突尼斯的《最后的生还者》，而最佳剧本银狮奖，当安慰奖颁给《第一夫人》。
前面两个，就是暖场热身。
紧接着，第三个轮到评委会特别奖。
地位相当于优秀电影奖，是13年后新设的，次于第一大奖最佳影片金狮奖，第二大奖评审团大奖银狮奖。
嘉宾拆开信封，故意顿了顿，才道：“《海边的曼彻斯特》，恭喜你！”
“哇哦！”
顿时，全场陷入了某种很诡异的沉默。
《海边的曼彻斯特》，在他们心目中，即便不是金狮奖，但也不至于捞不到评委团大奖。
这是什么意思？
台下人面面相觑，无不把目光投向刘师师、杨小蜜，瞬间寻找到答案。
合着是叶秦、马特呆萌双双缺席，就剩个导演肯尼斯·罗纳根，咋地，好莱坞一线巨星就这么拽！
“哗哗哗！”
掌声响起，欢迎着肯尼斯·罗纳根，顺带用古怪的眼神看向随行的杨小蜜。
身穿暗红色礼服，薄纱鱼尾，裙摆飘逸，搭上大波浪的长发，胸前二两肉，还算妩媚。
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她。
她抿抿嘴，静静地站在肯尼斯·罗纳根，等这位大佬说完话，才接上：
“我替叶秦转达，他为《海边的曼彻斯特》能拿到这个荣誉而感到荣幸。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无缘现场，向评委团，向电影节，向各位致歉，非常遗憾……”
“师师，你就这么把机会让给大蜜蜜？”
钟丽方斜视着刘师师，就见她的脸颊鼓囊囊，神秘地笑道：“威尼斯可是有潜规则，一部电影只能有一个奖。”
刘师师双手揪住衣裙，死死地揪着，然后松开：“让她领好了，让她显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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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反正连人带奖都是我的！
杨小蜜得意了一把，回到座位都感觉全身地发软，飘飘欲仙，沉浸在拿奖的快感，难以自拔。谷
嘿嘿，这个脸，她露了！
而后，又办法了几个奖，典礼完成到一半，剩下的都是重头戏：
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女演员……
“ok，让我们来看看，获得最佳女主角是，《大洋之间的灯光》的艾丽西亚·维坎德。”
名单揭晓时，刘师师蹦了起来，心中窝着的怨气瞬间清空，艾丽西亚·维坎德就是《机械姬》女主，俩人结交深厚的友谊。
“恭喜，艾丽西亚！”
恰巧艾丽西亚·维坎德走过道路过刘师师的身旁，立刻驻足，张开手臂，双姝相拥，橘里橘气。
接着上台，就是一阵感谢。
末了，又连带感谢叶秦。
的确该谢谢他，因为他的蝴蝶翅膀，前世中奖的还是《爱乐之城》的石头姐，艾玛斯通，但这会儿，剧组才开拍！
等艾丽西亚·维坎德下场，主持人继续下一个奖项，终于到了万众期待的最佳男演员。
如果呼声最高的叶秦，因为评委会特别奖无缘的话，那么其他入围男演员名单的，都有戏。
一下子，最没悬念的奖，变成最有悬念！
刹那间，仿佛觉得时间停止，周遭的声音由近到远，最后变得几不可闻，只余下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
偏偏，主持人故意挑逗：
“OK！他是我很欣赏的一位演员，某种意义上讲，也代表了他们国家电影人不断进取和努力的精神……”
通篇废话，谁丫的不是代表自己国家争荣誉！
噢，华语第六代基本不算，完全是黑自个国家黑魔障了。
刘师师叹了口气，却突然感受到来自主持人的目光，她像个猎人锁定住猎物，然后吐出了几个很标准的音节：“最佳男演员，叶秦，《Mahe Sea（海边的曼彻斯特）》！”
“轰！”
原本平静的海面，立刻翻涌滔滔。
在场所有人，包括刘师师、杨小蜜，都惊了个呆，不是威尼斯电影节，一个电影一个奖，一个萝卜一个坑，怎么莫名其妙就破例！
而且，叶秦他喵地还缺席！
满堂震惊，独独除了钟丽方，她嘴角挂着笑容，睨了眼杨小蜜，用手肘捅了捅刘师师：
“愣着干什么，快上台领奖。”
“喔，喔。”
刘师师提起裙子，她一身国风锦绣的礼服，衬着优雅的气质，顷刻间吸引走全场的目光。
明晃晃的舞台上，灯光照下，一只白天鹅傲然立着，端庄大气。
“谢谢。”
颁奖的评委微微一怔，抿嘴退后两步。
刘师师望着礼盒缓缓打开，一只银色亮闪闪的狮子躺在其中，这一刻，全世界所有的美妙与心动，都集中于此！
心里不住地想：他是不是早知道啦？
故意缺席，让我来代领？
这是什么意思？
她汗了汗，感觉嗓子很干，面对着底下尽是国际文艺咖，双手紧紧地捧着奖杯，沉默了几秒钟，发表着获奖感言。
第一句便是：“这个奖，我是替叶秦拿的，我是他的朋友！”
“咔咔咔。”
后排的媒体兴奋至极地拍摄，似乎嗅到不得了的爆点，纷纷交头接耳：
“这个女人是谁？”
“我有印象，是《机械姬》的女机器人。”
“她会不会是秦的女朋友？秦在用这种方式，向世界官宣？”
“那刚才那个代领的女人又是谁？”
“……”
喋喋不休地谈着八卦时，跟着郝荪的摄影记者纳闷道：
“主编，不是说一个电影只能领一个嘛！”
“是啊，的确是，但13年以后就改规则了。”
郝荪乐得合不拢嘴：“只有电影获得演员奖，就可以获得另一个奖，只是不能是金狮奖，评审团大奖，如果没有这个规定，就凭《海边的曼彻斯特》质量，肯定是金狮奖！”
“这么说，哇，叶秦真的集齐欧洲三大电影节影帝啦，卧槽，封神了呀！”
摄影记者顿时鸡皮嘎哒起了一身：“太他吗为国争光。”
“没错，争光！”
郝荪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回想叶秦一路出征海外——
2013年第63届柏林电影节，24岁柏林封帝。
2014年第67届戛纳电影节，25岁戛纳封帝。
今年27岁，第73届威尼斯电影节，见证封帝！
翻翻华语电影史册，男演员拿奖的也就葛大爷、梁满洲俩戛纳影帝，女演员也就张曼昱拥有戛纳、柏林双影后。
已经不能说载入史册。
是彪炳史册！
叶秦，是华语电影演员荣誉的唯一神！
要知道，他还不到30岁！
556 影视世界的大秦帝国
“啊，腰疼！”
白少妇锤了锤老腰，扭了扭胯，一阵疼痛的电流上下乱窜，她长吐一口气，坐在放有坐垫的椅子上。
面前的电脑银幕里显示着“作者专区”，空白的文档暗示着：白白，今天没更新，赶快更！
双手放在键盘上，龇牙咧嘴，咋更啊！
女主范小胖的现实版，已经是劣质艺人，一写就404，还有一堆读者脱粉弃书，咋就撞上这个节骨眼呢？！
摆在眼下就两个办法，要么换成咱“闺女”周讯哥，要么咬牙继续写范小胖。
就在此时，后台又得到一条消息，“男神的舔狗007打赏了个黄金盟”。
白少妇：ヽ(??▽?)ノ
一扫粉丝排行榜，7个黄金盟，对应“男神的舔狗001”到“007”，我又有码字的动力了！
作者群里的老作者们时不时就讨论这位神秘的爷到底是谁，翻翻记录，《凡人修仙传》砸了10个盟，《九鼎记》、《斗破苍穹》、《仙葫》、《官居一品》……
一水的黄金盟霸榜，简直是作者的爸爸！
据天下霸唱“不小心”透露，这个账号是叶秦的。
而叶秦，是阅闻的股东。
嘶，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又偷懒地搜索叶秦的相关新闻，网页的信息量犹如大海，水漫眼球：
《叶秦刘师师恋情疑官宣，刘师师为他代领最佳男演员奖！》
《杨小蜜为叶秦领奖，两人关系绝不止于老板员工！》
《欧洲影帝大满贯叶秦情史疑云》
《………》
《朝三暮四，盘点与叶秦十大绯闻女友》
白少妇津津有味地吃着瓜，不知道摸鱼了多久，突然回过神，呀，今天一个字还没码呢！
然而，眼睛直直地盯着《27岁，最年轻欧洲电影节影帝大满贯得主》的词条，忍不住地点了进去。
“自2013年威尼斯电影节设立评审团特别奖以后，首次打破常规，为一部电影两座银狮奖。
《海边的曼彻斯特》与叶秦成为此次电影节的最大胜利者，评审团主席萨姆·门德斯表示，冷冽到悲伤的现实主义艺术！普通而平静的悲痛人生故事！冷漠到深沉的大师级别演绎！
它值得这一切！
由此，欧洲电影节影史彻底改写。
大满贯得主，包括导演、男演员、女演员，历史上合计有8位，如今改写为9名！
而且27岁的叶秦，是9名当中年纪最小，经历最传奇，相对于其他两位大满贯男演员，杰克莱蒙、西恩潘，叶秦只差一座奥斯卡影帝金像奖……”
“这篇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漏了是亚洲电影唯一取得这个成就的演员！”
杨曼板着脸，坐在叶光纪会议室内，看了一圈公司的中高层，“算了，大喜的日子，我就不多苛责，会后弥补吧，下一个议题。”
“今年上半年，电影、电视剧、网剧三开花。《余罪》第一季收官网播量破30亿，《小别离》在番茄台首播，CSM37城平均破2……”
陈址希话锋一转：“但也有忧，《人民的名义》第二轮播出结束因不可抗力下架，中韩合拍剧的《武神赵子龙》项目也因为时局，暂时搁置，而《欢乐颂》，应叶总的要求，修改剧本，重选演员……”
“现在的卡司是什么样？”赵珊问道。
“这是演员职员表。”
陈址希拿起遥控笔，激光照在投影幕布。
樊胜美、邱莹莹不变，变的是周雨桐演王子文、陈谣演关雎尔，安迪，则是袁荃。
周雨桐次了点，不够骚。
但袁荃，论独立女王范，唐晶舍她其谁！
“的确比刘滔有范儿。”
杨曼双手怀胸，交代道：“叶总之所以干预，是希望能打造几部合格的大女主职场剧，要像TVB的《鉴证实录》、《妙手仁心》、《壹号皇庭》。
之前的台词设计，尤其是安迪，根本不专业，投行知识漏洞百出，人设站不住脚，改了吗？”
“改了，把安迪的投行背景，改成大律师，樊胜美打官司那部分，会作为辩护律师跟原生家庭对簿法院。”
陈址希按动遥控笔，汇报时语气越来越激昂，赵珊、沈扬等人越听越兴奋，特别是PPT停在“电影”。
“到现在，我们出品的电影内地票房累计109.8亿，其中《美人鱼》34.3亿，《无双》25.1亿，《湄公河》45.5亿，《燕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4.9亿，相当于5个华宜，4个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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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会议室的门敲响，李婷脚步轻地迈入，满面红光，缺席一个多小时，并没有引起不满，反而感受到众人无比热切期盼的目光。
“怎么样？”
“10点52分09秒，叶光纪市值破千亿！”
李婷的话就像飞石，岂止是在水面打出几个波纹，简直是一块陨石坠海，立马掀起海啸。
轰地一声，会议已经开不下去，全场振奋，掌声雷动，哗哗不休。
“小周，马上订位子，中午燕京饭店，晚上再做安排，全体庆祝，无故不得请假缺席！”
杨曼霍地站起来，脸上洋溢着无敌之气。
华夏第一支A股千亿影视龙头股，诞生！
“千，千亿？！”
小王总两眼瞪大，然后像软泥一样躺在沙发上，再想想华宜，范税冰风波以后，股价一泻千里。谷
市值700多亿，已经蒸发四十多亿。
叶柠像吃了苍蝇似的，一脸别扭道：“小王总，《摇滚藏獒》下映了，报收3000万。”
“美刀？”
小王总吞了吞口水，一看叶柠的便秘脸，瞬间心哇凉哇凉。
这部电影总投资可是5000万美刀，整整3个亿啊！
“照这个势头的话，华宜今年的总票房预计在40亿左右。”
“40亿？华宜全年还不如一部《湄公河》高！”
小王总立马站起来，不用说，年底一公示，股价还得往下跌。
“叶总，你在旺达可不是这样，大哥和我把华宜交给你，不能开倒车啊。”
叶柠皮笑肉不笑，心在滴血。
我也有话说，我带的什么队啊，我带的意呆利队啊，你这是什么队啊，你叫我带！
咳咳，又走错场，串国足，重来。
我带的是什么公司，我带的是旺达，你这是什么公司，你叫我带！
不行，得想办法跳槽叶光纪。
就算三姓家奴，但当大秦的狗，是我的荣幸！
…………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叶秦哼着小曲，在洛杉矶的某舞蹈机构里，得意洋洋地跳着踢腾。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穿着踢踏鞋，拖滑步，紧跟着一个曳步，这叫什么，这叫陛下创业未半而中道跳舞。
千亿市值，就该好好享受享受！
接着奏乐，接着舞！
排练教室里，优美的旋律飘扬着，他抱着当作路边灯杆的钢管，做了一个180度的绕杆，而后一抬腿，做了个《雨中曲》的经典动作。
《爱乐之城》，有一堆长镜头致敬好莱坞的歌舞片，《绿野仙踪》、《雨中曲》、《油脂》、《红磨坊》、《无因的反叛》等等十几部电影。
开拍之前，这些经典舞蹈，统统要学！
踢踏，旋转，跳跃，转圈圈，一气呵成。
“OK，qin，非常棒，完全驾驭。”
编舞老师拍了拍掌，笑着看了看叶秦，“你可以休息。”
“谢谢。”
叶秦点了点头，却见他转头看向艾玛沃特森，笑容变得僵硬。
能不僵硬嘛，艾玛沃特森不会跳舞。
“艾玛，注意节拍。”
“踢腾舞要用肚敲地，抬起裸关节，就像这样。”
艾玛沃特森穿着吊带练功服，肢体的舞动要么快半拍，要么慢半拍。
“放松，身体放松，艾玛，还有，不要盯着自己的脚，昂起头。”
编舞老师越是提醒，艾玛沃特森越紧盯自己的双脚，渴望自己能踩到每个拍子。
但是，越如此，四肢拧巴得越不听话。
“Stop！”
“哈哈，哈哈。”
艾玛沃特森发觉没法驾驭舞步，在叶秦、达米恩查泽雷面前出了丑，哈哈大笑，想用笑声掩饰尴尬。
“秦，你把选角全权交给我，但我感好像犯了大错。”达米恩抱以歉意道。
“你是说，艾玛沃特森？”
叶秦摸摸下巴，因为自己，艾玛沃特森不像前世耍大牌，但这几天观察下来，emm，跟石头姐艾玛斯通，无论演技，还是舞技，都不是一个量级。
真就一个赫敏，吃一辈子！
当艾玛沃特森跳舞竟然同手同脚无法协调，叶秦、达米恩两人相视苦笑。
达米恩摇头失望道：“安妮跟我说，她没有任何的舞蹈天赋。”
“不至于吧？她好歹也演过《壁花少年》、《美女与野兽》，两部都是歌舞片，都需要跳舞。”
“我也这么认为，但外行了。”
达米恩无奈道：“安妮说，《美女与野兽》跳的是维也纳华尔兹，并不复杂，只需要专业舞者的男伴带动。”
“所以，她不会跳复杂的舞种？”
叶秦心里咯噔一下。
nm，歌舞片，不会歌舞还演个鬼！
就像大象阿三的宝莱坞，没有“东北玩泥巴”，就失去了灵魂一样！
“咳咳，我想换一个有音乐剧或者有舞蹈功底，起码有舞蹈天赋的女演员，你觉得呢？”
557 被打拳了？
“轰！”
艾玛沃特森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床边，把鞋子一甩，倒在床上，眼皮沉沉地垂下，快要睡着，经纪人的电话突然而来。
“艾玛，你做了什么，是不是又对剧组耍性子！”
“what？”
艾玛沃特森睁大眼睛，恼怒道：“没有，我一直老老实实地在跳舞。”
“可为什么他们开始物色女演员，而且是必须有舞蹈基础！”
“what！”
艾玛沃特森瞬间起身，呢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
突然间，卡壳一下， fuxk，他们是嫌自己跳得菜！
“……”
经纪人一阵无语，卧槽，多少人梦寐以求求跟叶秦合作，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也许是你太敏感，剧组或许在帮我找舞蹈替身。”
艾玛沃特森自我安慰道：“你该知道，替换我可是要付巨额违约金。”
“不，根据合约，在未正式开拍前换下你，只需要片酬的10%，也就是25万美刀。”
经纪人警告道：“这点钱，根本不值你被辞退的负面影响，你会在好莱坞沦为笑柄，也会失去跟大秦以后的合作，想想《鲨滩》的杰西卡罗德，所以你必须想办法，赢回达米恩，尤其是秦的信任！”
艾玛沃特森脑袋茫茫，怎么赢回？
咬咬牙从床上爬起来，开门透着门缝，看向同层叶秦所在的卧室，出乎意料的是——
杰西卡罗德捷足先登，在敲叶秦的门。
这个小婊子，物化女性，女拳的败类！
把门一关，忧心忡忡。
该怎么办，三天以后，可就要迎来开机前的大考，舞蹈彩排！
………
《爱乐之城》的歌舞，外景多于室内景。
租借开支占了预算的三分之一，单单在格里菲斯天文台球幕厅中模拟失重状态下的舞蹈，一晚上，1万美刀。
而达米恩的野心更大，片子开头就想放一波大招，震撼眼球。
致敬艾伦·帕克的追梦歌舞片《名扬四海》，在高速公路群舞，需要上百辆车，上百名职业舞者。
最关键，他他喵要一镜到底！
也就是不能有任何剪接、拼凑。
叶秦动用私人关系，也就租到洛杉矶105号和110号公路交汇口两周的使用权。
第一周，还只是周末两天。
总共9天，时间非常紧凑！
因此，力求精准，群舞们已经在大秦大楼的停车场排练1个月左右。
一辆辆犬牙交错的废旧二手车停在车位上，达米恩拿着苹果手机，给掌机摄影师演练镜头与机位运动。
“ahey let you down（当你灰心丧气），
you‘ll get up off the ground（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ing rolls around（因为新的一天又会来临），
and it’s another day of sun（会迎来新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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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杵在一旁，望着男领舞一个180度回旋转圈，啧啧称奇。
“OK，非常好，这周我们就实景编排。”
达米恩拍了下掌，“秦，艾玛，轮到你们！”
艾玛奥特森深呼吸几口，缓缓地站在空地面对面朝着叶秦。
歌舞片比较特殊，除了剧本围读会，也像音乐剧有歌舞排练会。
“准备好了吗？”
叶秦得到肯定的答案，嘴角挂着微笑，“开始吧。”
随后，音响里响起钢琴，接着是小提琴，旋律音符碰撞着，弹奏《米娅和塞巴斯蒂安主题曲》。
就如其名，塞巴斯蒂安、米娅是男女主，电影的故事很简单。
就是两个像“北漂”郁郁不得志的年轻人，米娅在咖啡馆当服务员，到处试镜梦想当演员，每次都是意气风发而往、灰头土脸而归。
塞巴斯蒂安则是落魄爵士乐手，想在自己的酒吧里弹传统爵士乐，即便有现代流行乐队高薪邀约，也固执地不肯接受。
一心做落魄小众的艺术家，特立独行。
其实，就是个平庸的爱情、梦想与现实冲突的故事，如果不是悲剧收尾，否则更落俗套。
这也是歌舞片没落的原因。
就算舞蹈设计精巧，跟剧情的融合度很高，剧情太简单！
实话实说，没有达米恩用高超的导演技法、无数致敬片段包装，不见得比周讯哥的《如果·爱》高明多少！
………
“Stop，就到这里吧！”
达米恩收回苹果手机，又无奈又嫌弃。
就连他这个舞蹈外行，都看得出来叶秦、艾玛沃特森跳的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不在一个频道。
艾玛沃特森脸一黑，哼，不就拿了个戛纳最佳导演、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神气什么！
就在爆发的边缘，余光里掠过叶秦，不得不压住怒火，只见达米恩拉着叶秦，窃窃私语。
“确定要换，你找来谁代替？”
“艾玛斯通，两天前我看了她在百老汇演出的音乐剧，《歌厅》，非常非常非常适合米娅。”
emm，原版女主，可以接受。
叶秦摸摸下巴，如果不是冲奥的话，刘师师、佟丽雅、汪曼春谁来都合适。
索性，再来一个华夏版。
两人默契地对眼，然后神情严肃地走向艾玛沃特森，打算以制片人身份，rnm，退货！
这搁华夏影视剧，想都不敢想。
就xz在《诛仙》，王甜甜在《风起洛阳》，丫的这不退货？
噢，giegie演面瘫知不知道有多累啊！
“为什么？”艾玛沃特森明知故问。
“你很有天赋，艾玛，但似乎你跟歌舞电影的风格，格格不入，融不进去。”
叶秦说着客套话劝退。
在好莱坞，演到一半，制片或导演觉得演员不合适，随时能换人，演员就是比编剧高一级的牲口而已。
“为什么不可以为我请个职业舞者当替身？”
艾玛沃特森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波特曼？”
叶秦、达米恩面面相觑。
“玛蒂尔达”娜塔莎波特曼当年奥斯卡封后的《黑天鹅》，深陷替身门。
涉及到舞蹈，据舞替说有85%，波特曼只有脸部特写，其他的全景远景，全靠AI换脸，属实是西方接头霸王·杨天宝！
艾玛沃尔特争取道：“我愿意把片酬从250万，降到100万美刀，150万用在AI换脸，只要保持沉默……”
吱吱，合着你也想当六老师？
我没有用替身（国际后仰）。
叶秦果断拒绝：“我不希望我的电影招惹任何麻烦质疑，要保证百分百的纯正冲奖，我只能说，骚瑞，艾玛。”
“查雷泽，你能规避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秦私下说。”
艾玛沃特森抿抿嘴，一阵烦躁。
虽然《哈利波特》带红了她，但之后票房几连扑，片酬从750万跌到250万，不然也不会拼命舔迪士尼，就想舔到《美女与野兽》。
也不会面对叶秦，收敛性格。
“你想说什么？”
“我看到杰西卡罗德敲你房间门了。”
叶秦当然是拒绝，斯嘉丽之后变得谨慎。
但嘴上调侃道：“是吗，你也想这么做？”
“如果我说‘yes’呢？”
“骚瑞，我会说‘no’。”
“How dare you！”
艾玛沃特森感觉被调戏，就像踩中猫尾巴，炸毛道：“你这是歧视女性，你竟然要求我取悦你，来换取这个角色的机会，这是对我们女性的羞辱，你凭什么让我这么干！”
叶秦：0.0
艾玛师傅，你不讲武德，一言不合就打拳？
你偷我家耳机啦！
“我会让人赔付违约金，请你离开。”
轻飘飘地甩下一句，头也不回，潇洒离开，可不兴跟女拳圣斗士交锋。
然而，自己高挂免战牌，还逃不了被冲。
半个月风平浪静，替换的石头姐，艾玛斯通不愧是原版，配合的一批，拍摄进度，突发猛进。
结果安妮海瑟薇的来电，打扰了叶秦百分百激情地投入磨合到位的摄制。
“亲，你跟艾玛沃特森发生了什么？”
“什么？”
“为什么她会在艾伦秀攻击你是女拳的敌人，说在片场刁难她羞辱她，对她的舞技挑毛病？”
卧槽，还来！
叶秦撇撇嘴，一五一十相告。
“是这样，你现在就澄清事实，之后有我。”
电话挂断不到一会儿，没等想好怎么反击，斯嘉丽、凯特布兰切特、杰西卡查斯坦纷纷打来。
这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好莱坞女拳师。
特别是凯特布兰切特，拳宗强者，恐怖如斯。
嘚，全都来帮帮场子！
558 比打拳更恐怖的，是修罗场！
9月30日，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欢迎收看CBS，我们现在在《瞒天过海美人计》拍摄现场。这是一部万众期待，特别是对女性的电影，我们璀璨耀眼的女星们到底是如何化身精明的女飞贼？跟我来！”
采访女记者握着话筒，深入到演员休息间，凯特布兰切特、安妮海瑟薇、斯嘉丽约翰逊，一个个女拳斗士出现在镜头前。
“最近艾玛沃特森炮轰秦侮辱她，作践女性，你们怎么看？”
斯嘉丽率先发言；“荒谬，太荒谬，秦是我见过最绅士最尊重女性的男人之一，我不知道艾玛沃特森为什么会这么说，是不是《爱乐之城》开除了她？”
“艾玛沃特森说开除她，是因为她拒绝秦的各种无理的要求，她不会取悦任何人……”
“是吗？我不信！”
安妮海瑟薇摇头，不屑道：“艾玛沃特森根本是个双标，抨击碧昂斯贩卖性感，结果自己在杂志上同样贩卖性感取悦男性，如果艾玛认为女拳有自由选择权，凭什么用女拳的标淮批评碧昂丝的打扮？”
大姐头，凯特布兰切特接着霸气登场。
望着三人叽里呱啦地维护叶秦，重拳艾玛，佟丽雅一副“虽然听不懂，但大受震撼”的样子，转过头看向刘师师，担忧道：
“叶，叶秦出了什么事？”
“哼，就是某人肉没吃到，惹一身骚。”
刘师师负气地撅嘴，单手支颐。
佟丽雅噫了一声，鼻间能嗅到浓浓的醋意，眉目荡漾着道不明的眼波，轻声道：
“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的老板。要不我们去看看他？反正都在洛杉矶。”
“不去。”
刘师师背过身，却偷瞄着佟丽雅，“让杨小蜜陪你。”
“还是你陪我。”
佟丽雅意味深长地凝视，“你不也嫌影帝奖杯放你这儿心烦，顺道还给他。”
“唔，好吧，顺道啊，送完我就回来。”
刘师师心虚地嘟囔着嘴，扯开话题：“诶，丫丫，王保强有没有打电话找你借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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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保强哥，别开玩笑了，300万你会拿不出来？”
“保强哥，你看最近补税，手头实在太紧，不好意思啊！”
“………”
大黑牛、曾小贤，跑男团一个个都装不熟！
王保强苦笑地放下手机，心里哇凉。
这也太势利吧！人红众人捧，一旦有事就鸟兽散。
脑海里一想到那年红毯，他领着妻子一同出席，相当熟练地单膝下跪，张开双臂大声表达爱意，那时场面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苦！
咋办，借不来钱就无法打官司。
犹犹豫豫间，咬牙拨通辣个男人的电话。
“叶总，打扰了。”
“叫秦子，保强哥，什么事，借钱吗？”
“你怎么知道！？”
“圈子才多大，能不知道？要借多少？”
“300万。”王保强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没问题。”叶秦轻描淡写道。
“我会还的。”
“这个以后再说。”
叶秦琢磨一下，“干脆借六百万，多了再退。”
王保强捂住眼睛，哽咽道：“秦子，我一定会还的！”
“嗯嗯，还需要什么帮助，有需要再打电话给我。”
这口吻，像极了许三多找袁朗借钱。
叶秦放下手机，坐在录音棚的沙发上，胡思乱想，耳边回荡着他跟艾玛斯通合唱的电影主题曲，《City of stars（繁星之城）》。
“perfect！”
百万调音师托尼又拿起另一张曲谱，“接下来，就录制你这首《perfect》。”
忍不住地随口哼了起来，“You look perfeight（今夜你是如此迷人），哇，破费。”
叶秦耸耸肩，毕竟黄老板。
连抄他两首歌，心里毫无负罪感，抄人者，人恒抄之。
“这首歌你只拿来做电影原声太可惜！”
托尼摸摸下巴，惋惜道：“秦，必须制作1张迷你ep，你不是还有一首《shape of you》？一样破费，相信我，这两首歌绝对会成功。”
叶秦看了看四周，除了艾玛斯通带着不明的笑意，卢锡安格兰杰这帮环球唱片人眼睛里简直冒光。
“就《perfect》吧，《shape of you》卧我是照着《no scrubs》随便唱唱。”
“不，不，作曲有他们，没有任何问题。”
卢锡安格兰杰身为总裁，在线催更。谷
丫的你可是签了咱环球两张唱片约，明明是个强人，玩什么票啊，美刀不香吗？
“好吧。”
叶秦挑挑眉，张口打算跟卢锡安格兰杰借一步谈谈环球版权库华夏独家代理的事。
两年前开始，华夏音乐版权狗咬狗。
阿狸、企鹅、CMC、网艺打得不可开交，尤其是15、16年，版权局颁布音乐史上最严的“版权令”，三个月过渡期，没有版权的歌曲全部下线。
而企鹅能笑到最后，神之一手，就是入股环球，拿下音乐网络代理。
就在此时，林彬不合时宜地闯了进来。
“咳咳，哥，那个，丫丫姐，师师姐来了，就在楼下的星巴克。”
叶秦云淡风轻的脸上，顿时一呆。
心里咯噔了下，弱弱道：“两个一起？”
………
“有点什么喝的吗？”
叶秦戴着口罩匆匆下楼，一眼就在角落里发现双娇，甫一坐下，毫不客气地伸手抓起一块松饼。
“你的不用点，已经替你点了焦糖玛奇朵。”佟丽雅双手捂着杯壁，深情又克制地盯着。
“对，你最喜欢的！”刘师师咬着重音。
“是师师替你点的。”佟丽雅一样咬着重音。
“喔～”
叶秦笑眯眯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刘师师，就听店员在报号。
“我去帮你拿。”
佟丽雅眼神复杂地在两人身上流转，吐了口气，起身到前台。
“你们找我有事？”
叶秦拿纸巾擦了擦手，猜测道：“剧组有人欺负糊弄你们？”
“没有，就是还你奖杯。呶，里面是你威尼斯影帝奖杯。”
刘师师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了过来，幽怨道：“想不明白你这人怎么想的，大满贯的时刻却无缘无故缺席，害得我跟你闹，闹绯闻！”
“那是不是绯闻？”
“你！”
刘师师鼻子冷哼一声，“那要看你怎么做。”
叶秦把精美的礼盒又推了回去，挤眉弄眼道：“替我好好收起来。”
“不收，嫌弃。”
“这是象征我大满贯的奖杯，凝结着我欧洲三大电影节的荣誉。”
叶秦控制着面部表情，假装遗憾道：“你竟然不要。”
刘师师沉默不语，可爱地剜了眼，又把盒子拿回到自己的包里，脸颊绯红，低垂着头：“我问你，那戛纳、柏林两座，你会送给谁？”
“呶，你的焦糖玛奇朵。”
佟丽雅的身影飘过，她端着盘子而来。
“刚刚你们说什么，什么送给谁？”
就注意到两人都看了眼自己，心里一阵疑惑。
“没什么。”
叶秦清清嗓子，撕开糖包，打开杯盖，正准备往里撒糖，而这时，佟丽雅摆摆手，下意识道：
“不用加了，我已经加过半包了。”
“嗯？！”
刘师师一愣住，目光古怪地看去。
佟丽雅有点手足无措，有点惊怕，“怎么，我是不是加多了？”
“没有，没有。”
叶秦摇头如拨浪鼓，看了看优雅傲娇的刘师师，望了望端庄柔顺的佟丽雅，接下来提起十二分精神。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耐心地倾听佟丽雅、刘师师在剧组的趣闻，出乎意料，气氛出奇地和睦，其中透着一点儿小暧昧。
这还是修罗场？
有点诧异，有点古怪，有点困惑，有点心猿意马。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亲密？”
“当然是被你哄出国，在美利坚我就跟丫丫亲。”
刘师师揽住佟丽雅的肩膀，橘里橘气地紧挨着，“哼哼，我们俩晚上一块睡！”
佟丽雅羞的脸热，不言不语，默默点头。
这场面，啧！
叶秦幻想着，喝着咖啡，越喝越渴。
这车开的，得费多少油啊，不得把加油站榨干喽！
559 老秦人回秦
嗡嗡，车速40码。
刘师师、佟丽雅双双把车坐，但开车的不是叶秦。
老司机，带带我～
他孤零零地站在马路牙子旁，目送着车慢慢地消失在视线里。
上面紧吃，下面吃紧。
根本没吃饱，挨饿着呢！
郁闷地踢了踢脚，双手揣兜，在偌大的广场里竟感到一丝的寂寞，不知觉地叹口气。
《爱乐之城》歌曲录制一完，档期又腾出十天半个月，忙人最怕的就是闲下来。
恰巧，叶老汉来电话。
“喂，大？”
“咋啦，妈又买保健品啦？”
“还是又哪家直播诓您俩入镜？”
叶老汉嚷嚷着：“都不是，这回是省里托我找你，县长说是正经事。反正中秋节你么回家，你娘老念叨，一年没见几回面，忙不，不忙回家！”
省里？
叶秦一头雾水，省里找我什么事？
扶贫扶了，捐款捐了，秦省形象代言人也当着，还有什么事？
但无论如何，总算生出念头——
回家！
美利坚他娘不是我的家！
………
西安，咸丰机场。
夕阳余晖洒在机坪航站楼，叶秦只身一人，提着行李箱，林彬、羊超越给打发放假，就见大哥一家子人来接机。
“哥，嫂子，呦，换新车，红旗。”
“你哥说，国货之光，他只认红旗。”
杨霞看了眼挠头的叶大根，“秦子，你们哥俩坐前头，我坐后面照顾霏霏。”
“霏霏也来了。”
“可不是，听到叔叔来了，吵着嚷着非请假也要跟来，来了没等多久就睡着了。”
杨霞早已不是8年前的土妞样，珠光宝气，但不显庸俗，既打理叶秦给大哥的产业，又照顾全家老小。
“是吗！嫂子，不如我坐后面。”
当叶秦轻手轻脚地钻入后车座，叶晴霏发出的鼾声顿止，揉了揉眼，“呀，叔叔！”
“小没心没肺，枉叔叔每年给你的大红包，才多久就睡着。”
叶秦刮了刮叶晴霏的鼻子，侄女皱了皱鼻，委屈巴巴：
“叔叔，我现在好累，妈妈给我报了外语班、钢琴班、芭蕾舞班、小提琴班，好多好多班，让我继承叔叔的艺术细，细……”
“细胞。”
叶秦怜爱地摸摸侄女的头，“嫂子，你想让霏霏进演艺圈？”
“那必须的！”
叶大根驾驶着车，咧开嘴笑：“霏霏有这天分，她已经进了小天鹅艺术团。”
嘶，怎么这么耳熟？
这不大甜甜小时候加入的艺术团！
emm，以自己的能量，叶晴霏何止起飞，要上太空。
叶秦笑而不语，没有拒绝。
内娱星二代，能扶得起来的，也就张若均、郭奇琳……
车里说说笑笑，看似和谐，但话里的疏远难以避免，不是感情的事，纯粹是眼界、阅历、精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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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市区，叶老汉、李婶少有从叶家村挪窝，毕竟难得全家团聚。
老母亲使出浑身手段，从早忙到晚，做了一桌子的硬菜。
餐桌上，碗盘里热气腾腾。
“二根，你也老大不小啦，啥时候结婚？就算不结婚，好歹带个女娃娃回家吧？”
李婶叨叨着：“我看那个丫丫，就挺贤惠的……”
叶秦一个激灵，喝口小酒，“大，你说省里有人找我，具体是哪个单位？”谷
“宣传，还有那啥，陕北台，西安曲江的人，具体谁，干啥玩么说。”
一听单位，叶秦心里有数，“什么时候过来？”
“明，明后天吧。”
叶老汉等人能在秦省顺风顺水，无非是看在叶秦的份上，口头叮嘱几句“能帮就帮”，但又怕惹麻烦，担心道：“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啥大事。”
“没啥大事就好。”
叶老汉松了口气，端起酒盅，“来，陪大走一个。”
深夜休息，叶秦也不跟大哥挤一个屋，整栋楼都是叶秦买给叶大根。
跟老父母住在三楼，虽然吧，跟星级酒店一比，枕头不行，床褥不行，但就是安稳。
老秦人的根，就在华夏地里。
而那边的卧室，李婶小声嘀咕着结婚抱孩子云云，长吁短叹不提，嘴里一会儿挂念佟丽雅，一会儿念叨刘师师。
“上回的那个曼春也好。”
“叨什么，还睡不睡。”叶老汉翻了身。
“哼，我想我的孙子孙女。”李婶赌气，然后眼前慢慢地浮现出大甜甜的模样。
“哎呦，这姑娘，有福气！”
…………
第二天，地点约在一家酒楼。
叶秦进门时，见到两名省宣传干部，陕北台台长刘冰、西安曲江董事长黄顺叙等作陪。
“唉哈，叶先生，终于把你请来了。”
黄顺叙热烈地把叶秦迎到酒桌，招呼着上菜。
“我叫秦子应该不介意吧？”
戴眼镜的中年人笑眯眯，“你可是家乡的名人，这回又在海外电影节拿了个影帝，为国争光，为秦省争光，了不起。”
“关键，还是大满贯！”边上补了一嘴。
这人，叶秦认识，景部长在时的副手。
都是大能。
没法子，当一个人太成功了，他和家乡就不可避免的扯上关系，哪怕不想有关系，硬扯也会扯上。
“秦子啊，这回找你来，呶，就为他们这俩个单位，刘冰台长，你先说吧。”
领导话落，刘冰借着威风道：“叶先生，你是秦省人，也知道陕北台是什么情况……”
“节目老，风格土，内容差。”叶秦直接吐槽。
“是啊，但没办法，陕北台没有影响力，也就没有广告收益，没有广告收益，也就没钱做好节目，没好节目，就没有影响力。”
“我看不是吧，据我了解，河南台也是穷台。”
叶秦没给好脸色，别扯淡，大家都是穷台。
“说到这个，叶先生，我就不得不问，为什么宁肯跟河南台合作，却不跟自家台？”
刘冰责怪道：“盛唐可是在我们秦省。”
呦，还怪我肥水流外人？
叶秦毫不理会，直直地看着首座的两位：“《七夕奇妙旅》、《中秋奇妙旅》，陕北台有这个实力开发吗？”
刘冰满脸通红，很想说有，但大家都知根知底，也就不打肿脸充胖子。
“我希望陕北台以后有这个实力，所以厚着脸皮来求合作，你看陕北台也是上星台，可有部好剧根本轮不到我们，没有一部像样的影视剧，就没有影响力。”
叶秦无可奈何地摊摊手，“不是没有给过陕北台机会，《人民的名义》二轮、《琅琊榜》二轮、《花千骨》二轮，甚至偷偷打了八折……”
不提还好，一提刘冰就恼，一部剧，二轮几千万，怎么卖的？
“总不能让我白送吧，其他购片的台会怎么想？”
“不不，我的意思，希望能由陕北台来出资，请叶光纪定制一部电视剧。”
刘冰捧着酒杯：“就是反映家乡风采的，古往今来都可以，你看我们秦省，历朝古都，一锄头下去就可能是谁的陵墓，历史悠久，大有题材可挖。”
自制剧！
叶秦萌生兴趣，秦省元素的电视剧可不少，《长安十二时辰》、《装台》、《那年花开月正圆》……
实在不行，拍个《秦吏》，我当黑夫！
他细细一品：“你们投多少？”
560 秦帝，你好大的龙威啊
“5000万！？”
叶秦要不是看在领导面子上，立马就想走人，甩下一句：
你请我，是给我叶秦面子，我能来，是给足你面子！
观察到他神情难看，黄顺叙急忙搭话，解释道：“刘台长没说清楚，是五千万，外加曲江手里《大秦帝国》全部的改编权摄制权，以及1部电影剧本《嬴政大帝》的著作权。”
叶秦挑挑眉，收敛不悦，这还像回事！
不免心动，特别是电影。
华语电影拍秦国的不少，《秦颂》、《古今大战秦俑情》、《神话》、《荆轲刺秦王》，《英雄》……
也就《英雄》，政哥是个心系天下的正面人物，“要打下个大大的疆土”，毕竟章国师是老秦人！
但当年文艺影评可喷章国师篡改历史，给暴君政哥翻案，巴不得政哥是《木乃伊3：龙帝之墓》，李联杰演的邪恶暴君。
he tui，恶心！
“这些改编权、著作权，你们估值多少？”
“4650万，曲江想跟合作方联合创立一家大秦帝国公司，共同开发运营。”
黄顺叙巴巴地望着辣个秦王，在心目中，他是万中无一的“政哥”，“肥水不流外人田。”
“4650万？”
叶秦摇头失笑，完全溢价。
“行业里4000万是封顶价，天下霸唱的《摸金玦》，叶光纪也就开4000万，这还是《寻龙诀》带起的魔幻盗墓热。《大秦帝国》两部曲，收视惨淡，第二部《纵横》，没有佟丽雅的姬狐，热度只低不高，没错吧？”
“对，第三部如果没有你帮忙，又补投，又请动胡君降薪来演白起，不然这剧就黄了。”
黄顺叙望了眼当局外人的领导，郑重道：“可收视率差也有原因，正剧现在的受众本来就少，没有明星卡司吸引不来人，但流量明星人贵，还不会演戏……”
“不要总找理由，《人民的名义》不也没有流量明星。”
领导看似指责，实际当捧哏。
黄顺叙立刻上道：“那不是有叶秦嘛，一个他，至少抵一百个流量，简直是海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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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伙拍《大秦帝国》，可以，但我有要求，项目必须全由叶光纪主导。”
叶秦白白眼，不吃这套。
《大秦赋》为什么比《大秦帝国》三部曲烂，因为制片方变成慈文。
拍《花千骨》、《楚乔传》这类古偶爱情在行，拍历史正剧可不就拍成《大情妇》。
双方洽谈着，围绕叶秦。
五千万加所有著作权，最多占20%，里头不光叶光纪要投，还得拉伙。
“奈飞？就是《纸牌屋》的那个奈飞？”领导错愕。
“没错，全球播《大秦》！”
………………
达成意向之后，这些天在家远程遥控谈判。
偏偏不如意，各路人马纷纷来袭。
先是省里，然后市里，甚至就读的小学、初中排队哭着喊着求回母校演讲。
得了吧，我一个演员，不得把学生们的三观带歪，科研不如表演，全奔娱乐圈！
终于，实在躲不开，跟着叶老汉“隐姓埋名”跑回叶家村，在自个的小窑洞里猫着呆几天安生日子。
吃了睡，睡了吃，呆烦了就溜达到隔壁《白鹿原》剧组。
“叶老师。”
叶秦双手负背，老干部似的视察，场务们拦乡亲，但不敢拦他，恭恭敬敬地招呼。
其实，这剧叶光纪根本没投。
根本没法投，03年就已经立项筹备，只因为剧本审核、影视剧备案，足足耽误了10年。
13年才拿到拍摄许可准生证！
“呦，秦子来啦。”
秦海路端着当作道具的裤带面，“又来找申捷编剧？”
“他在嘛？”
“在，就在院子里呢。”
秦海路语气尖锐道：“被一小姑娘给缠住，正犯愁呢。”
犯愁？
叶秦凝了凝眉，怀着疑惑迈过门槛，走入到白家老宅的大院里，就见一个面生的酷似十八线的女演员，虽然被两个工作人员拦住，但盛气凌人，大吼大叫：
“不是，为什么没加！”
申捷撇撇嘴，不想理会。
“李蒙，哪有你想加戏就加戏，想不演就不演，就因为你演白灵？”
导演铁青的脸呵斥，但李蒙耍着脾气，依然喋喋不休，明明10月的天，现场气氛却降到冰点。
“张叔，什么情况？”
叶秦瞧着新鲜，凑到张嘉益身旁。
“嘿，秦子。”
就见他先喜后愁，面色不虞道：“还能什么情况？小姑娘心比天高想加戏，不然就罢演，把剧组掀翻。”
“有点意思。”
“也就现在电视剧快杀青，如果才开机，我非开除了她！”
叶秦相当理解，不少演重要戏份的演员，起初像个敬业的乖宝宝，让干啥干啥，等到后期，性情大变，耍性子要加戏。
就像《白鹿原》，77集已经拍了70集，万里长征就差一步，现在把李蒙开了，多少镜头多少戏要重拍？
这钱非但闹事不不出，剧组还赔违约金。
张嘉益搓了搓脸，愁眉不展，他是联合制片人，但就是下不去这个决心。
“秦子，没法子，现在剧组超支，预算2个亿，超支7000万，这还是我领头，劝大家伙降薪，把她开了，真没钱补拍。”
“她这是瞅准了这么猖狂。”
叶秦摘下口罩，冷冷一笑：“开了吧，这多出补拍的钱，算我入一份投资。”
张嘉益琢磨了半刻，方点点头：“这事我跟他们商量商量，但现在还要忍忍，找个替代的需要时间。”
“小冉你觉着怎么样？”
“你这带资进组呢！”
“这叫带资救组。”
“我也没贬低的意思，褒义褒义。”
张嘉益立刻腰杆硬气，径自地走向导演、制片人，完全忽视胡搅蛮缠的李蒙。
不一会儿，当着全剧组的面儿，指着李蒙喊道：“你走吧，我们换人！”
李蒙瞬间傻眼，如遭雷击：“什么意思啊你们，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
叶秦正眼不看一下，“You‘re fired（纽约房地产商：你被开除了）！”
李蒙一怔，“叶，叶……”
………
有叶秦在，剧组如有定海神针。
李蒙被突如其来的开除吓得坐蜡，又哭又悔过地求原谅，结果灰溜溜地滚蛋！
丫的，十八线敢耍大牌？
“你们怎么会找来这么尊菩萨供着？”叶秦打趣道。
“别提了，还不看在她演了《白鹿原》电影的白鹿，形象气质都合适，索性就定了。”
申捷感觉到恶心，“谁能料到会这样。”
“学戏之前学做人，今天算教她做人，以后等她学会做人，再出来演戏吧。”
叶秦轻飘飘的一句，说者看似无心，听者心里惊起滔天巨浪。
卧槽，这传出去谁敢再用李蒙。
一言封杀，叶秦的话就是旨意！
“不聊这个，聊正事。”
申捷头大如斗，“正事？你是说《鸡毛飞上天》？本子在写了，在写了，你甭催啊！”
“不是这事，找你推荐几个编剧。”
叶秦语气认真道：“拍一部气势恢宏的历史正剧，也得有朝堂诡谲内斗。”
“哪朝？”
“秦朝，暂定为《大秦帝国之一统》！”
“这还又想，刘合平老师，江奇涛老师。”
申捷脱口而出，刘合平的《雍正王朝》，《大明王朝1566》，华语电视剧历史政斗巅峰，驾驭不了政哥、吕不韦、嫪毐？
江奇涛的《汉武大帝》、《人间正道是沧桑》，不够气势磅礴？
叶秦点点头，想法跟自己不谋而合。
“这剧，你演嬴政？”
申捷得到明确的答复，一个激灵，紧紧地抓住叶秦地手臂，兴奋道：“还有我，不奢望总编剧，当个编剧就行！”
那眼神，简直是“不给我我跟你急！”
561 诸葛会
华语编剧圈，怎么绕都绕不开几尊大佛。
情境喜剧大能，梁佐、英柠。
军旅战争大能，兰小龙，当然还有——
江奇涛。
都梁的原著《亮剑》是什么样？
就他瞄单单李云龙纵兵抢粮的土匪行径，竟然没军法枪毙，只是降伙夫，简直是古早yy军事地摊小说。
特别是后半段伤痕文学，噫！
就这，也化腐朽为神奇，改编的至少屁股不歪有血有肉，差只差在弱化政工，不比《功勋》里李延年，真正的指导员！
但也足够封神，对比一下都梁当编剧写的《新亮剑》，高下立判，世界的参差！
然而这么牛皮的编剧，正在挑灯夜战，攒自己最后的封笔之作，《人生若是如初见》。
距离上一部《少帅》，已经4个年头。
攒个剧本不易，尤其是现在IP改编热，攒一个优秀的原创更不容易。
此时，漫漫长夜，他伏案写作。
“咚咚咚。”
背后传来敲门声，屋外老伴喊着老伙计张立来访，还跟着一个姑娘，不由地皱了皱眉。
解下护腰的腰围，慢悠悠地下楼。
“江老师你好，我是叶光纪制片部的，我叫陈址希，这次来是……”
面对陈址希谦卑的态度，江奇涛看了眼老友，疑惑不解道：“你没跟这位陈总说吗？我以后可能再不接剧本？”
“这次的情况，呵呵，很不一样。”
张立搀着江奇涛的手，扶到特制的木椅。
“你出山？”
“不是，是正午阳光的孔生。”
“那就是编剧费多？”
“也不是，是叶秦主演。”
“叶秦？！”
江奇涛惊得腰杆一挺，顿时腰部阵痛，顾不上疼，“他又演电视剧？”
“没错，跟《人民的名义》一样，他接着搭老戏骨！”
江奇涛心动，但只是心动，很快恢复平静，“还是算了，我不会反腐剧。”
“不是反腐剧，是你一直渴望的历史剧，而且是一等一的历史，强秦扫六国，定鼎称始皇！”
…………
“应，还是不应？”
侯鸿良扯了扯衣领，站在窗户前正对空调冷气。
秋老虎的中午异常炎热，他望着南通万科公园，这里便是《欢乐颂》姐妹住的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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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的话，我马上让人订机票，咱们尽快飞榆林。”
“还有谁去？”
“不知道，杨曼在电话里只说，誓要比肩甚至超越《人民的名义》！”
“去！”
孔生心里有谱，燃得热血沸腾。
“川和，川和！我跟侯制片出趟差，这些天你看着剧组。”
不远处，已经培养出姐妹情的袁荃、周雨桐、羊紫等人直直地望着孔生当甩手掌柜，把拍戏丢给简川和，相互对看。
蒋辛心直口快，“什么情况？孔导可是对戏比天大的人，什么事能比戏还大！”
…………
“汪，汪汪！”
“咕咕咕！”
鸡犬相闻于窑洞前的院子里，李婶拿着装有陕北大枣的笸箩，就见陈址希扶着江奇涛而来。
“阿姨，还认识我吗！”
“呀，你是陈闺女。”
李婶笑眯眯地看了看两人，立马猜到来意，热情地把他们领到二儿子的屋里。
陈址希走入一瞧，眉梢挑起。
申捷、侯鸿良、刘和平、孔生、孙皓晖、叶秦、黄顺叙……
再算上江奇涛，你敢信叶秦召集这么一票子人，就为个电视剧？
叶秦身为西北圈扛把子，主持会议，把李婶请出屋外，清清嗓子：
“好了，这下人齐了，开会。”
陈址希感受到他递来的眼神暗示，从桌上两摞书堆里各取一本，然后搬张椅子坐下，看了眼封面：
《大秦帝国之阳谋春秋》、《大秦帝国之铁血文明》。
“我计划把这两部小说改编成电视剧，叫《大秦帝国之一统》，算是《大秦帝国》的第四部，故事从秦昭襄王，一直到秦王嬴政，最后是秦始皇。”
叶秦敲敲桌子，“今天请各位前辈老师来，就是参谋这件事，我打算请孔生老师当导演。
制片方面，除了我，址希，西安曲江的黄总，侯鸿良老师来监制剧组。”
侯鸿良、孔生欣然领命。
“编剧，我希望刘和平老师跟江奇涛老师联手，申捷打下手……”
申捷看向刘和平、江奇涛“bulingbuling发光”的两尊大神，又期待又忐忑。
“您二位，意下如何？”
“我只是来凑凑热闹，手头压着一个非常重要的本子。”
江奇涛谦让着，“不如和平老师来！”
“我擅长政斗，像秦这种历史战争戏不是我所长。”刘和平摇摇头，“反倒是你最适合。”
“您两位别着急。”
叶秦把大概的想法梳理在纸上，《大秦帝国之一统》，要从秦质子、秦世子、登基、亲政、掌权平乱、横扫六国……巡视天下。
江奇涛翻了翻纸，算不上大纲，充其量是梗概。
“其实，关于秦始皇，我记得千禧年，章丰毅就拍过一部《秦始皇》的正剧，反响热烈。”
“怎么样？”叶秦好奇道。
刘和平回答道：“前面软弱不够霸气，场面不够恢弘，最关键，感情戏太多，青梅竹马、赵国公主、楚国公主，红颜知己层出不穷，加上母后赵姬的淫luan宫闱，简直是秦朝《甄嬛传》。”
“感情戏是必须有，但重点能放在‘统一’！”
叶秦定下基调，然后力劝刘和平当总编剧，江奇涛搭把手，幸亏有面子果实，俩编剧大佬都买帐。
跟着研究了几个方向，都可行，但最终注明三个要求，史诗，霸气，正面，但要攒出这样的剧本，自然而然耗的时间就长！
“你估计要多少集？”
“40到50集左右。”
“至少2年。”刘和平慎重道，江奇涛没反对。
“这么长！”叶秦一惊。
“不长，章丰毅的《秦始皇》，张天明老师可从98年开始动笔，修修改改，直到2000年才定稿。”
叶秦摸摸下巴，嘚，难怪原创优质剧难寻。
整整两年工夫磨一部剧，这工夫能生产多少玛丽苏IP古偶剧？
关键把拍摄时间算进去，也就是3年4年磨一剑，观众还不一定买账，就像《白鹿原》，赢得口碑，输掉收视作，血亏。
而《大情妇》粗制滥造，但挣钱啊！
《大秦帝国》四部曲唯一一部赚钱！
思来想去，可他必须干。
随着世界线越来越收束，叮达人里找通告，简直是屎里淘金。
虽然囤了不少，但架不住消耗，还是得自己给自己造血。
“还有个问题提前讲明白，虽然预算不缺，你也有野心打造秦扫六国气吞万里的场面，但能驾驭的导演……”
刘和平睨了眼孔生，隐晦道：“电影就不多，电视剧就更少，我目前见过最好的，是高西西的《新三国》，但在我心里勉强过及格线。”
孔生双手交叉，压力陡增，虽然拍出《生死线》、《战长沙》，但想拍出史诗级的古代大战的逼格，棘手啊！
“这个事我来解决，我请另一位大神来当艺术指导，有他调度，一定行！”
“谁？”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好奇。
562 楽视：叶秦，天杀的叶秦！
“滴滴滴。”
汽车鸣笛，西安玉祥门大转盘按例堵车。
叶秦脚踩刹车，从烟盒里抖落出两根，一支递给坐在副驾驶座的姜闻。
他这趟来是给《邪不压正》踩点勘景。
李天然从美利坚回北平，从前门火车站下车，遍地白雪，玉树琼花，老城墙、前门箭楼、天安门城楼、南池子大街像一幅长轴画卷一路铺开。
可燕京现在哪还有古城墙，早拆完喽！
于是乎，奔西安的明城墙而来。
“呼。”
姜闻叼着烟，瞅了瞅叶秦，“小子，就你敢想，让章国师一拍电影给你导电视剧？”
“呵，陈凯哥不还拍过《吕布与貂蝉》！”
叶秦撇撇嘴，不以为然。
前世章国师还真下凡拍电视剧，改编茅盾文学奖的《主角》，主演，呕，刘浩村。
“而且请他当的是艺术指导，场面规格照着《英雄》来。”
“还《英雄》，那会儿他吗出演的都是PLA，正儿八经的战士，群演能跟他们比？”
姜闻乐道；“以前部队缺钱，拍戏能调，现在协助参演，至少战区同意。”
“诶，要的就是PLA！”
瞧见前方车流流通，叶秦松了松刹车，赶忙驱车跟上，慢慢腾腾，且停且行，之后畅通无阻，到了厚重雄伟的古城墙下。
姜闻下车，边走边看，“行，就这儿，其他几个地儿没你这好。”
“当然，这可是秦省，历史古都，这气魄，这底蕴，必须配上几部响当当的影视剧。”
叶秦昂起下巴，“《权力的游戏》，恢弘吗，大气吗，有强秦扫六合牛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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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砸多少？”
“至少比肩《罗马》、《权力的游戏》，现在再跟奈飞对接。”
“呦，国际化，它肯？”
“怎么不肯，它巴不得呢！想通过这部剧讨好咱们华夏，进入市场。”
叶秦揽住姜闻的肩膀，“演个角色？”
“不是嬴政我不演。”
“嬴政驾崩也才49，比你岁数都小！你演王翦？”
“不演，演什么将军，我演吕不韦。”姜闻嘿然一笑，“赵姬，也有现成的，许清。她可是我们这代人心中标准的梦中情人。”
所以，冯裤子才想给她“打针”？
叶秦认真一想，没有拒绝。
的确朱蛛骚，但只有骚，《大情妇》里全是尬演，许清至少演技合格。
当然，心目中最心仪的是静静子，但她已经演政哥的祖奶奶，芈太后。
“李斯，廖范，嫪毐嘛，这个麻烦点……”
“慢着，慢着。”
叶秦打断，没好气地白了眼，咋你一个主演，又篡位成导演啦？
“事先说好，演戏就演戏，可不能像《寻枪》，把导演给架喽。”
“什么叫架，这话我就不爱听。我帮他找钱，给他当演员，天底下哪有这么大好事，这算欺负，你问问谁他吗愿意被我欺负？”
姜闻反损道：“真要说欺负陆钏，也是你狠，他都被你欺负的去拍动物世界大电影。”
“哈哈！”
两人对视，放声大笑，笑的肆意。
姜闻收声：“而且我也不可能当电视剧导演，怎么都找郑大哥，不过他现在正忙着攒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图兰朵》，肯定没空。”
叶秦：0.0
华夏有那么多故事不拍，拍一部西方人想象的华夏传奇故事，有毒吧！
《长城》的亏还没吃够，西方这帮B就喜欢当英雄当主子，拯救其它的文明给自己镶金。
你丫才几百多年的国家，配我们五千年的大国来衬托，几个脸？
“谁投？”
“楽视呗。”
叶秦掩不住地嘲笑，“楽视还有钱？”
………………
“没钱啦，老贾，影业账上的资金，一部分要拿来做宣发，一部分是公司开销运营……
行吧，行吧，这次最多给6000万。”
张昭听到贾跑跑挂断电话，看着妻子黄紫燕，无奈地摇摇头。
“上个月才借过，这个月又借？”
黄紫燕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会不会是资金链出问题？”
“没瞎想，就是7个生态运转太烧钱，楽视体育、移动把钱烧光，借去周转。”
人到危机的时刻，总往有希望的方向想，安慰自己，因为朝坏处，该有多绝望！
张昭连连道：“没事，账上的钱足够坚持到《爵迹》上映。电影一上映，肯定能赚回来。”
“万一……”
黄紫燕一想到跟《唐人街探案》对垒，心里就悬着一块石头。
“没万一，大甜甜票房毒瘤，刘浩然纯素人，也就靠《演员的诞生》小火一把，唯一扛票房的王保强，哈哈，闹出这么大新闻，怎么跟《爵迹》斗！”
张昭话一说完，黄紫燕接到一个电话，立刻脸色大变：
“章国师在抛售他的楽视股票。”
“抛吧，《影》拍完，他跟我们的片约就结束了，两边好聚好散，《长城》的失利也不是他的错。”
张昭不以为然，章国师手里，也就1%。
“孙红磊、黄博他们也跟着抛，楽视的股价暴跌！”
“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抛售！”
“看新闻，上网看新闻。”
夫妻二人望着电脑屏幕，佰度热点排行榜里牢牢挂在第一名的，赫然是：
《楽视资金链断裂危机》。
紧接着，新狼新闻头版登出《楽视金融失先机缺牌照又一“天价PPT”？》，搜虎新闻，《楽视体育资金困难，员工欠薪3个月》……
企鹅新闻跟着来上一脚，《楽视危机是庞氏骗局破产的前奏》：
“2003年底，德隆控制下的各金融机构资金头寸全面告急，资金链高度紧绷的德隆系再无力支撑德隆“老三股”(合金投资、新疆屯河、湘火炬)股价。12月31日，湘火炬、新疆屯河拉出最后一根阳线后，“老三股”开始阴跌。
阴跌3个月后，德隆控制下的证券，首先抛售合金投资股票，当日跌停，湘火炬、新疆屯河也下跌8%；次日，“老三股”全线跌停，德隆危机爆发。
今日楽视的此情此景，恰如德隆的彼时彼刻，股民请警惕，股民请警惕！”
张昭顿感心脏被千穿万捅，扎心的痛。
扫了眼撰稿人，不认识，可“责任编辑”，怎能不认识。
郝荪！
叶秦的御用记者，郝荪！
叶秦，都他吗是叶秦搞的鬼！
围脖、围信、天涯、贴吧等社交平台，迅速地蔓延发散着各种消息，资金链断裂、现金流不足、欠款超百亿、大幅裁员……
捧为神坛的1700亿帝国的楽视轰然倒塌，11月1日，复牌以后每股44.15块，第二天，2号已经跌到42.58。
3号，41.09。
4号，39.86。
5号，37.14……
“别跌啦，别跌啦！”
华宜办公室里，小王总捶打桌子，无能狂怒。
大王总这个甩手掌柜也甩不了，愁眉苦脸，华宜跟楽视的结盟，是哥俩跟贾跑跑推动的。
楽视体育2000万，楽视影业8000万，楽视网1个亿……
“不，不要慌，只，只是技术性调整。”
“跌破36块啦！”
小王总都不敢看自家的股票，不用想都知道，跟着一块跳水，咬牙切齿地嚷嚷：
“叶秦，叶秦，叶秦！”
“别喊了，赶快先打电话给贾跑跑。”
大王总双腿发软，没有力气站稳。
“打不通，占线，一直在占线！”小王总抱头悔恨。
就在此时，叶柠步伐匆匆，神情又紧张又古怪，叹了口气道：
“刚刚贾跑跑发布了一封内部信，不到10分钟公开到网上，大小王总，这应该就是楽视的回答。”
说着，把打印的两份递了出去，只见题目是——
《楽视的海水与火焰：是被巨浪吞没，还是把海洋煮沸？》
峨眉峰，还他吗独照？
小王总走错片场，又回来，愤怒的一甩文件：
“海洋，还煮沸？我去他吗的煮沸！”
地面上，玻璃碎渣，遍地都是。
半空中，纸张飞舞，飘飘落落。
犹如枯黄的败叶，衬着大小王阴沉沉的脸，好煞风景啊！
563 大甜甜，真香啊
嘎吱，窑洞院落的铁门打开。
“才住几天，这么快就走啊。”
李婶眼神里透着遗憾，把抱着装有晒干大枣的罐子塞给叶秦：
“走吧走吧，但过年一定要回来，还要带个姑娘让娘看看啊！”
又来了，又催婚了。
叶秦瞬间头大，脚底抹油，撒开腿地往村头跑去，那里有一辆车专门等候着。
“哥。”
林彬转动钥匙，驾驶着车，“楽视的市值已经蒸发150亿，净跌幅30%。杨姐来信，今年楽视全指望影业出品的《爵迹》，保底15亿，耀莱也掺合进来。”
“好事，省的一个个解决。”叶秦把手肘支在车门。
“可不是！华宜的《罗曼蒂克消亡史》也是同档。”
“emm，《英伦追杀》提档到1月7号。”
“啊，提档？这不自己打自己！”
“圣诞档、贺岁档的大盘，一部《唐人街探案》吃不完。”
“不是有王墨镜的《摆渡人》，会不会太卷啦？”
叶秦笑而不语，望着翠绿的山坡从眼前浮掠：“咱们的戏唱的差不多，旺达该出手了。”
“别跟我谈几亿，除非像《湄公河》、《美人鱼》这样三四十亿的电影，否则对华宜、楽视，排片一律卡在 10%左右。”
王前首富坐在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霸气地打断接替叶柠的旺达影业经理。
越看越没好气，娘的！
去年年会才重点表扬叶柠，年初就被人挖到华宜，关键他可是收购派拉蒙谈判的总负责。
收购案，差点黄喽！
“这个档期没咱们出品的电影的话，多出来的排片全给叶光纪的电影，叫什么来着？”
“唐人街探案，平安夜首映。”
……………
12月24日，晚八点。
就在前一天，《摆渡人》首映。
在王墨镜发布会评价杨天宝“北鼻是见过最拼的演员”之后，有着梁满洲、金城舞、程奕讯等豪华卡司，票房第一天理所当然破亿。
口碑，却惊人得惨淡。
豆瓣、时光网、猫眼等人人喊打，评分就没有超过6分，就突出一个烂！
故事线混乱，人物幼稚，台词90%是废话，还他喵是陈年老段子。
连王京的《澳门风云3》都不如，各种跨界“演员”卖力玩尬，刀架在观众脖子上逼哭逼笑。
逼你吗呢！
导演挂的是张嘉加，但矛头指向监制王墨镜，逼的他不得不在围脖正面回击：
“其实天下之大，又何止南北。一味求全，等于固步自封……所谓大成若缺，有遗憾才能有进步，摆渡人，渡人渡己。
我喜欢，平安夜快乐。”
紧接着，一部烂片，八方点赞。
主演，还有其他演员全部高潮，鸡叫似的一个跟一个喊“我喜欢”，深怕喊晚了。
“哥，王墨镜的经纪人来电话，态度很恳切，希望你能在围脖声援。”
林彬坐在公映的影厅里，询问前排的叶秦。
“还声援？我让时光网把评分抬高1分，抬到4.6，已经够关照。”
“就是！”
林彬无法不赞同，三年筹备，118次修稿，70万字剧本，十月拍摄，就这？
好比一张脸给动了118次刀整容，最后整的面目全非，居然有勇气臭美？
跟杨天宝说自己的脸值八千万一样，臭不要脸。
叶秦摆摆手，生硬地终止话题。
敛了敛神，把注意力投向巨幅银幕前的电影主创团队，媒体、影评人才集火完陷入婚变的王保强，又移到大甜甜。
“我想问问苏仑导演，是基于什么原因请大甜甜担任女主角？”
搜糊娱记话语伤人：“她今年主演的中美史诗巨制《长城》失利，多次入选金扫帚奖，在网上的路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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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顿时脸一拉，哪个不长眼敢这么问！
“彬哥，麻烦跑一趟，跟主持人说时间到了，该放电影了。”
然后心疼地望着大甜甜，就见她皮笑肉不笑，嘴角扬起地笑容一点儿都不甜。
有点愁，有点苦，有点难过。
她强撑着，尽量语气平静道：“其实说实话，我怎么老是能演大女主的电影，也不理解。我只是签了一家公司，公司有这样的安排，我完成了，哪错了呢？”
“没错，一点儿没错，错只错在神马。”
主持人收到旨意，连忙打圆场，而后结束采访。
大甜甜拧着眉头，满是愁绪。
灯光消失，整个人没入到黑暗之中，沮丧低头地走到座位坐下，忽然间，耳边听到如梦幻的亲切声音：
“让让，让让。”
“叶，叶哥，你好。”刘浩然小声打招呼。
“恭喜你啊，浩然，《演员的诞生》八强，继续努力。”
叶秦勉励地拍拍刘浩然的肩，像螃蟹一样一点点横着爬行。
“秦子，钱我很快会还的。”
“保强哥，就当提前预支《唐探2》片酬的一部分吧。”
“嘶嘶。”
等意识到叶秦坐在自己旁边，大甜甜心里一跳，灰暗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桶爆米花。
“吃吗？”叶秦用吸管吸了口可乐。
大甜甜一怔，银幕的微光照在她的脸上，眼角的泪花隐约发光，抬手拿起一粒吃着，转瞬间眉开眼笑。
电影开场，刘浩然面试。
被问到“为什么报考刑警学院”，一般人脑回路是维护正义，甚至“从小我就想当警察”，他却回答“因为想实施完美犯罪”。
丫的你能考上才有鬼！
没考上，就去泰国找表舅唐仁散心。
画面一切，双主角之一的唐仁登场。
打麻将时摆出大杀四方的气势，十分霸气的念了一首口诀：“我左有青龙饮水，右有白虎甩尾，兜里藏砂，财富到家，背后有树，财神光顾！”
一帅一丑，立马吸引观众眼球。
然后，一美也登场。
大甜甜刚刚出浴，头发湿漉漉的，垂挂在双肩，宽松的短袖衫领口露出一片肌肤，出水芙蓉，明**人。
就算是花瓶，也是绝美的花瓶！
“知道这么美丽、高贵又善良的人是谁吗？唐人街第一美女，阿香！”
“噗嗤。”
饶是叶秦前世看了几遍，但把佟丽雅变成大甜甜，出奇地新鲜又古怪。
“你笑什么？”
大甜甜抿抿嘴，悄声道：“不许笑。”
叶秦记眉弄眼，“我不笑，可你管得了观众不笑吗？”
伴随着故事展开，唐仁被冤枉杀人抢黄金，遭到黑白两道围堵，笑点如雨点而来。
“我可是你舅舅啊！”
“表的。”
“血浓于水啊！”
“……”
“他诽谤我啊，诽谤我啊！”
“泰哥……”
“你什么你，你竟然敢杀人啊你，我限你六小时之内来警局自首。”
“泰哥，我……”
“我什么我，你千万不要想着跑路啊，你千万不要想着坐走私船离开泰国，再转到越南老挝缅甸柬埔寨………”
肖央正义凛然道：“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陈渣城镜头、剧情、节奏抄归抄，但台词设计上别出新意，包袱不断。
像保贝儿，有样学样都不会，毁了多少电影，《阳光姐妹淘》、《我的女友是机器人》……
此时，全场已经笑成一片，或大或小，或轻或重，渐渐地，唐仁、刘浩然一路逃命，逃到阿香家里，终于轮到大甜甜的爆笑场面。
“他们是谁呀？”
肖杨看向小沈杨一伙人，质问唐仁。
大甜甜天真无邪，抢答道：“唐仁的同伙。”
“什么同伙？”
大甜甜像捧哏，又抢答：“当然是偷金店的同伙。”
“不是，他们不是我同伙啊。”唐仁无辜地大叫道。
“是吗？”大甜甜眨眨眼，对视着肖杨，“不是吗！”
“哈哈，不行，我要笑死了。”
“卧槽，大甜甜真的是太可爱了。”
“妈呀，我竟然有点喜欢上大甜甜。”
“……”
观众们已经笑累，前仰后合。
笑声快要掩盖住音响，而电影继续放着。
当曾小贤意识到大甜甜戴着唐仁的挂坠，重新杀回，惊人地撞见屋内藏着一堆的壮汉。
“二表哥？”曾小贤语气浮夸。
大甜甜抿住嘴，信誓旦旦地点着头。
“你到底有几个表哥？”
大甜甜一个激灵，立马伸出两个手指头。
然而，光速啪啪打脸，三表哥赵英骏被揪了出来，还他喵揪出女干夫肖杨。
立刻，曾小贤心碎道：“阿香，你口味太重了！”
“错了，唐仁更口重！”
“大甜甜怎么会喜欢唐仁，为什么不喜欢我！”
看着满堂大笑，大甜甜又惊又喜，嘴里塞着爆米花：“难，难怪你要让我演这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在《长城》跌跤啊？”
叶秦笑而不语，把特意买的果饮递上。
“你真坏，你明明知道，还让我演。”
大甜甜幽怨地撅嘴，“还被《湄公河》打得那么惨。”
“你不是说是公司安排你的吗，你能拒绝吗？”
“我明年合同就到期了，那时候我就……”
“必须到我这儿。”
叶秦一把抓住大甜甜的手，边摸边说：“资源咖就资源咖，让他们酸去。以后你的星途我来操盘，你只要努力做好当下，拍好每一场戏，足够努力的时候，大家会看到。”
“如果没有看到呢？”
“不存在的，有我呢，我看的到！”
大甜甜鼻子一酸，咬唇道：“我现在忍不住，想亲你怎么办？”
叶秦左顾右盼，忽然灵机一动，附耳悄声地说了个地点，说得她脸红心跳，绞着手指，一番天人交战，点了点头。
其他人接近，无非床上那点事。
lsp，he tui！
他就不一样，哪里都行！
“咦，甜甜姐，你要去哪儿？”羊超越让出身位，让人过去，就见大甜甜加快脚步，羞得落荒而逃：
“洗，洗……”
564 反啦，反啦，粉丝锁场！
哗，洗手间的门打开。
一番梳洗以后，叶秦甩了甩方吹干的头发，穿着浴袍走到床边。
遍地车辙印，褶皱不堪。
大甜甜蜷在被子里，就露出一只手，手里握着手机，时不时发出痴痴的笑容。
“看什么呢？”
叶秦随手拿起烟盒，就见她忽地钻出被窝，emm，圣光普照，我佛慈悲，妖孽，吃贫僧亿万加特林子弹！
压下杀鸡，不经意地斜视手机屏幕，合着是《唐人街探案》的评论：
【大甜甜撑起了整部戏的美颜啊，不愧为唐人街第一大美女】
【唐探美女千千万，秦风舅妈占一半。】
【一开始看到王保强大甜甜肖阳小沈杨的毒药组合，心里是拒绝的，八成又是圈钱的烂片。我就是去看《摆烂人》，死在《爵迹》，也不看《唐探》。观影后：艾玛，真香啊！】
【以后叫大甜甜不叫大甜甜，叫大香甜！】
【……】
“不许看！”
大甜甜脚步凌乱，飞奔回床上，一把夺过手机。
叶秦叼着烟咧开嘴，定睛凝视。
大甜甜偏了偏头，肩膀被轻轻地一揽一带，不作任何反抗地靠在他怀里。
嚓，嚓。
划拉一根火柴，火苗燃起，乖巧点烟。
叶秦手不安分地抚摸她的脸蛋，两人斜着互相对视，静静地抽了半根烟：
“跑完路演，好好休息，明年开年给你安排一部戏，《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三生三世？”
“三生三世。”
叶秦语气肯定，这回是买下某江的《桃花债》改编，可不是唐七的高级抄。
而白浅，人民艺术家还是算了吧，驼背女神，急需背背佳，还是给天生丽质的大甜甜。
大甜甜光剧名都听痴了，转念道：“你不是主演，是吗？”
“陈厂花来演。”
“陈厂花？”大甜甜又惊喜又失望。
叶秦点点头。
税收风波以后，热钱流出，就横店开戏的剧组数量骤减三四成，电影咖都没戏拍，也不计较是网剧还是电视剧，接，挣钱嘛，不寒碜！
比起《天盛长歌》，《三生三世》完爆！
比起面瘫的赵有廷，陈厂花的夜华不爆？
两人甜言蜜语，温存一阵，杨曼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扰暧昧火热的氛围。
“数据出来了，《唐人街》，4小时4876万，《爵迹》，1900万左右，《罗曼蒂克消亡史》，七八百万。”
“宜将剩勇追穷寇。”
叶秦吐出一口烟，“杨姐，我们乘胜追击，跟陈睿智、章一鸣打招呼，给《爵迹》观影吐槽引流，集火郭小四、流量明星。”
“《罗曼蒂克消亡史》呢？”
“看在葛大爷、杨老板的面子上，自生自灭吧，反正国际章扛不起票房。”
大甜甜端来烟灰缸，把头埋在叶秦的胸里，听着心跳，“为什么要灭楽视？”
“该它毁灭。我要把流量电影的气焰打下去，这俩始作俑者，拿来祭旗！”
他说完，把烟蒂压在烟灰缸掐灭，力气小的就像捏死蚂蚁那么小。
…………
“大家好，我是知识嗷嗷丰富、嗓子哦哦给力的影视区鸭子，不，up主吴孝祖，众所周知啊，我是郭小四粉丝。
我对郭导师是佩服的大小便失jin，简直是商业鬼才，《爵迹》花一个明星的片酬，制造出十几个明星的假身，然后完了拍出一部顶级的CG低幼向动画片。
不愧是你，郭小四，让人想起广告那句，‘郭小四nc片，一片顶过去五片儿‘。”
“哈哈哈！”
某寝室里，室友们凑在一块看B站的《爵迹》吐槽杂谈，爆笑如雷，欢快的气息充满每个角落。
但范荃很难受，她是郭小四书粉，兼TF男孩王原的妈妈粉，还是杨天宝的颜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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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听着对偶像们的讥讽，果断戴上耳机，耳不听心不烦。
“我在观影了一会儿以后，五体投地，五味杂陈，五光十色，五马分尸，这他吗的脑残剧情，不，哪还有剧情。
满屏都是白眼，真就演技烂会人传人，杨天宝把在《孤芳不自赏》里的伸腿瞪眼丸喂给全组，鸭子，我他吗要吐了。谷
电影俩小时，就卖一张脸，这钱也太好挣了，郭导下次有心戏，能不能联系我，我可是影视区官方认证靓过吴炎祖的up主！”
“咚咚咚。”
室友们各个女汉子，毫无矜持，又是敲桌，又是大笑。
“你们过分了啊。”
范荃立马摘下耳机，恼怒地对着室友：“我觉得《爵迹》挺好看的啊！”
随之得来的是室友难以置信的眼神，跟不屑嘲笑的“呵呵”。
“哼，你们是不会懂的。”
范荃头也不回，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
一脑袋扎进围脖各家的应援会，噼里啪啦地打了个动态：
【刚刚室友觉得《爵迹》不行，被我一人怒怼的哑口无言，姐妹们，我做的对不对？】
紧接着，评论区一堆“对”、“好耶”刷了起来，瞬间填满虚荣心。
“可是《爵迹》的票房，比《唐探》低怎么办？大甜甜这种资源咖竟然踩在姐姐头上，好气啊！排片还少辣么多！”
“姐妹们，王原粉丝那边有个主意，就是咱们去‘锁场’，只要在电影放映前买上一两张票，影院就没办法撤场或换场，不管最终能卖出几张票，它都必须如期上映，最好是取票，取完票就更不能改。”
“好主意，好主意。妹妹学生党，自愿帮姐姐取票，坐标：金陵，中影国际影城、秦时明月影城、旺达影城，都可以效劳。”
范荃一响应，瞬间饭圈应援会组织起声势浩大的“拯救《爵迹》”锁场活动。
有钱出钱，有腿出腿。
刹那间，王原、林韵、杨天宝、陈学东等等应援会，群魔乱舞，把电影院给整懵了！
………
入夜，金陵旺达影院。
“什么情况？”
姚经理翻了翻明后几天电影的票房预售数据，勃然大怒：
“解释解释这个《爵迹》，一个200人的厅，还是黄金时段，怎么就卖出一两张票！”
秘书一五一十，如实地汇报。
“他吗的，这群流量的粉丝，跟老子玩什么骚操作！”
姚经理恨的牙根紧，一旦锁场，就没法把当时段的排片临时撤掉，或者改排其他电影。
就这骚操作，每天影院有赔几万块！
“退票。”
“经理，怎么退啊？她们都商量好，有人买票，有人取票。”
秘书眼珠子骨碌一转，悄声道：“不如咱们乘势跟楽视他们讲价，偷点《唐探》……”
“偷nm的票房，偷谁也不能偷叶光纪，大地影院的教训还不够！
姚经理没好气，就在苦思冥想时，总部来了电话，专程是支招解决粉丝锁场，足见不是金陵一个地儿。
《爵迹》以及主演的饭圈粉，祸害全国院线。
“明白，我马上照做。”
“经理，总部怎么说？”
“一律退票！”
姚经理眼神狠戾，
“给这些已经订票的人发短信通知，理由嘛，就说设备故障，取消她们购票的场次并办理退票业务。”
“我马上去办。”
秘书正准备走，被喊住：“王总发话了，他吗的不惯了，《爵迹》排片降到8%，排片时间从黄金档，换到午夜档，冷门档，给叶光纪的《英伦追杀》让位。”
就在金陵旺达收到总部的通知没多久，正在取票路上的范荃，突然间收到一条手机短信：
【尊敬的用户，您购买的完美世界影城2017年1月6日20:00《爵迹》的影票，由于影院设备故障……影院来电通知，已为您操作退款，可重新购买………】
什么情况？！
范荃停下脚步，火急火燎地登上饭圈群。
群里怨气深重，各种晒退票记录，破口大骂影院，更有的没法订票，因为影院自行“锁场”，直接显示“《爵迹》已满场”，无票可卖。
“影院大胆，以后再也不去他家看电影。”
“太欺负人了！”
“发啦反啦，竟敢退我们的票，影院欺负giegie姐姐，一定让他们无立足之地。”
“姐妹们，我们打12315！”
12315表示：我他吗招谁惹谁啦，为什么要打我！
565 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回击？
“锁场，什么是锁场？”
冯裤子以《罗曼蒂克消亡史》监制身份，翘着二郎腿，坐在路演现场，葛大爷、国际章等人并排。
主持人解释一通，其实预售锁场，院线不是不买账，但那是10%到30%，他吗一两张，欺负谁呢！
结果，苦的就是12315、12345的接线员，简直被恶意电话轰炸。
“瞧瞧，我没说错吧，就是因为有这么一批垃圾没品位的观众，才会有这么多垃圾电影！”
冯裤子乐了，摇晃着二郎腿，“该！流量电影早该他吗的完蛋了，电影就因为这帮人，走了歪路。”
“没错，以前不需要锁场，就有大量明星粉丝买单，到现在，需要这么极端的锁场，流量电影是没落。”
主持人迎合着，底下的《爵迹》粉忍不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站了起来，质问道：
“就算《爵迹》不行，也比《罗曼蒂克消亡史》票房高，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不看这部电影，都是没品位的垃圾观众！”
“呵，我先问问，电影是葛大爷、国际章他们演的不好吗？不是。是程东演的不好吗？也不是。”
冯裤子露出一口黄牙，“故事也是好故事，那为什么呢？大家有兴趣可以查查，这电影在旺达的排片占多少，只有9%。”
“《爵迹》不也只有10.7%，碍《罗曼蒂克》什么事，怎么不见你说《唐探》、《英伦追杀》，一个37.8%，一个21.1%！”
一个发话，粉丝起哄。
对啊，冯大炮，你咋不敢跟叶光纪干一架呢！
废话，因为有叶秦啊！
冯裤子内心一哆嗦，从心道：“干嘛轰它们？我轰的是那些德不配位的电影。
《唐探》是部好电影，值得！
《英伦追杀》，我敬重程龙大哥，它值！
也正是有华宜、叶光纪这样的电影公司，不随波逐流，持续生产好电影，流量电影才越来越没有活路。”
呸！
台下的媒体、影评人暗啐一口。
不要脸，打压流量电影，光华宜屁事。
还不是叶光纪带领的华语新势力！
“这回《罗曼蒂克》，纯粹是被打压。”
冯裤子“口无遮拦”，炮轰王前首富小气，挖个人就使绊子。
“左一个巴掌，右一个巴掌，第三个巴掌扇到《罗曼蒂克消亡史》。生活中大多数人受了委屈，采取的方式就是忍，但我不怕事，我现在就把这个矛盾公开，不然这些黑手谁都不知道。
跟华宜有关的导演，像我，像管狐，像乌尔闪，会一个一个给打击报复，但大小王能屈能伸，就在这里爆一个猛料，他们已经去赔礼道歉！”
………………
“见王总？不好意思，王总不见，两位请回吧！”
面对牛气冲天的秘书，大小王总两人傻眼，好歹是前影视老大的老板，竟然吃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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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欺人太甚！”
“就是欺负了能怎么办？它是旺达。”
大王总心虚不已，华宜可没有全国院线。
“惹恼了不给排片，华宜还活不活，走。”
“去哪？”
“叶光纪！”
“什么？不去。”
“呵呵，就算咱们去，叶秦还不一定肯见！”
两个人灰溜溜地改道狂奔向叶光纪，争分夺秒，赶到时，接待的是杨曼。
望着曾经的华宜小小的经纪人，如今掌控千亿巨头，风光无限，一对比，心情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叶总在吗？”
“不在，有什么可以跟我说，我来转告。”
杨曼客套着，就是不回答叶秦在哪。
话外音再明显不过，拒绝见面！
终于，把大王总逼急了，打感情情哀求道：“杨总，我记得你入职华宜的时候，是我亲自面试的吧……
公司走到今天不容易，的确犯了很多错，现在还在犯，但看我们不是在矫正，给个机。”
早干嘛去，丫的祸害电影，祸害华娱！
杨曼却心里一软，索性叶秦没有严禁泄漏行踪：
“他在欧兰特会所，跟王前首富打高尔夫球。”
“砰！”
叶秦挥出势大力沉的一杆，球吊在空中，飞跃过小池塘，然后落在洞口10步左右。谷
“好球。”
王前首富拍拍手，“就跟今年的收成一样，《唐探》现在是8亿，加上之前的，叶光纪一家占了全年票房35%，旺达影业连一半都办不到，讲真的，我有空就会想怎么收购你的叶光纪！”
“这可比收购派拉蒙要更难。”
叶秦双手揣兜，二人以及跟在身后的球童、服务小姐们，漫步到不远处的球洞。
“是啊，这个派拉蒙，磨磨唧唧。”
王前首富不耐烦：“要不是看在它是好莱坞六大，才49%的股权，30多亿美刀，我根本看不上，不如买下传奇影业。”
叶秦摇头劝阻，传奇影业就是个伪电影公司，要什么没什么，除了华尔街留下的金融大坑。
“但是雷石东家族不想引入新股东。”
王前首富粗声粗气，财大气粗的“粗”。
“就算收购，咱们有49%，也很难插手，太复杂，维亚康姆在跟全美娱乐内斗，菲利普多曼的管理层跟大股东雷石东斗，而且雷石东想用他的CBS，收购派拉蒙重新合并，下不去嘴。”
“菲利普是老雷石东指定的遗产管理者。”
叶秦轻飘飘地抛了一句：“她女儿莎莉，还有菲利普，都想用他的健康报告证明他老年痴呆……”
“夺权？！”王前首富眼睛一亮。
“维亚康姆不行，派拉蒙可以一试，只要许诺菲利普点什么，如果被莎莉清理门户，安排个派拉蒙副总裁、独立董事。”
“AMC的副总裁？”
“这个应该值个百分之几。”
叶秦勾勾嘴唇，跟王前首富相视一笑。
但事实上，以为他在第三层，可就是在大气层。17年，明年旺达好运到头，上面该敲打，旺达剜肉连AMC都卖，派拉蒙会不卖？
那时候，嘿嘿嘿！
就在此时，服务小姐递了话：
“王总，华宜的大小王来了。”
“你叫他们来的？”王前首富皱了皱眉。
叶秦诧异不已，但也在意料之中。
“既然不是你找来的，那就不见！”
王前首富霸气侧漏，挥杆打球：“跟他们说，旺达对不同电影是差异化排片，属于公司行为，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
“再加一句。”
叶秦接话道：“别人道歉是负荆请罪，华宜道歉，就空手来？”
“哥，叶秦这是什么意思？”
小王总听到传话，脑袋一懵，“要歉礼？”
大王总摸了摸下巴，沉吟了很久，也想不透该送什么，腆着老脸去求教林柠。
既是会所当家，更是王前首富道老婆。
她笑眯眯着，平平淡淡道：“当然是楽视影业。”
“楽视影业？！”
大小王傻眼，面面相觑。
才过半天，就轮到张昭傻眼。
“全国院线打起‘反锁场’保卫战，都在缩减《爵迹》的排片，这下好了，粉丝的钱没赚到，把院线惹恼了。”
黄紫燕悔恨莫及，然后把手里的律师函呈过去。
“这是什么？”
张昭一看，更傻眼：
【《爵迹》跟80后知名作家独孤意，《独孤神侠传》系列存在惊人的相似，涉嫌侵犯其著作权，要求郭小四以及楽视影业立即停止侵权，电影下映，并在围脖上发布公开声明及道歉。】
“这是真的？”
黄紫燕又气又无奈地点点头，“我已经火速让人删了郭小四的导演署名，反正他有退客体质，没他，《爵迹》票房或许会更好。”
“又能好到哪去。”
张昭意志顿时消沉，瘫在沙发上。
《爵迹》首周3天，勉强破亿，这放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叮铃，叮铃，座机响起。
黄紫燕一按，就听发行总监匆匆道：“张总，黄总，冯裤子他们一帮华宜导演、演员强烈谴责《爵迹》的锁场行为，炮轰垃圾流量电影，挤占排片，呼吁影视界同行封杀郭小四……”
张昭心里咯噔，卧槽，不讲武德，搞偷袭！
而且，他吗的咋被华宜背刺啦？
他立马意识到严重性：“不好，股价！”
566 求求，放过我吧
燕京，怀柔影视城。
《影》导演棚里，今天比往常多出几道不常见的身影，张昭、黄紫燕等人围着章国师，结成一个半圆。
“阿谋啊，股票的事我们不怪你，好聚好散，今天来，只求你一件事。”
看着张昭满眼血丝，神情憔悴，章国师叹了口气：“如果是劝秦子住手，千万别开口，我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资格。”
黄紫燕急道：“但你绝对有资格当这个中间人，替楽视约见一下叶总。”
“秦子不见你们？”
“我们现在哪里有资格跟叶总见面，只能拜托阿谋你。”
张昭讪讪一笑，心里憋屈。
他吗的，想认输都没有这个机会，上哪说理去！
章国师犹豫半会儿，叶秦这么明显的拒客，他掺合一脚干嘛？
但黄紫燕等人苦苦哀求，就差土下座。
章国师感觉怪怪的，这feel隐隐约约，怎么倍儿爽。
他勉为其难地点头，“正好我有个老友也请我当中间人，顺路好了。”
“要快，让楽视过个安生的春节！”
面对张昭的催促，章国师把导戏的重担丢给执行导演，在楽视高层的簇拥下，大踏步走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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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瞧瞧，国师真够威风啊。”
郑楷坐在折叠椅上，跟同是京圈的关小彤聊着悄悄话。
关小彤道：“这不是正常嘛，章国师地位多高啊，国师！”
“呵，错了，最关键的一层，是国师跟叶秦的关系，西北圈新老掌门人。”
郑楷神神秘秘道：“你知道我最羡慕剧组里谁嘛？”
“伐木累？”
“不，是王千原、王井春两位哥。”
郑楷道出理由，俩人因为《绣春刀》、《白日焰火》结缘，如今都吸收进叶秦的圈子，星途瞬间平坦。
“哼，咱们京圈不比西北圈差！”
关小彤叉腰，我可是集万千资源于一体的京圈格格。
“老黄历啦，没看新闻呐，大小王总都找上门求饶。”
“啊，那我们将来怎么办？”
“我倒想投奔，关键人家不要。”
“我呢？”
关小彤眼睛一转，吊起的心慢慢放松。
章国师跟爷爷关学增可有交情，《有话好好说》的京韵大鼓，就是老爷子唱的。
“你？也难。知道现在多少人想打进西北圈吗，知道伐木累为什么这么卖力嘛，不光这是章国师的戏，还想靠他进西北圈。”
关小彤傻眼。
什么，伐木累夫妻都是临时编？
考入西北圈的正式编制这么难啊！
“而且你这岁数，同龄的多得很。马思春、周冬鱼、彭小冉、章子枫、文燕……”
郑楷细数西北圈的女武神战姬，把关小彤的心气打击得极点，惊慌之际，脑袋突然灵光乍现：
我爷爷跟刘师师爷爷，可是至交！
………
“师师！”
刘妈推开刘师师房间的门，就见她凝视平板电脑刷《步步惊心》，手边右侧堆满影视类的书籍：
《场面的调度：影像的移动》、《电影艺术：形式与风格》、《电影制片人融资指南》……
没错，小狮子要改行当狮制片！
只因为某人的“馊主意”。
刘师师按下暂停键，画面凑巧锁定在叶秦俩人接吻。
刘妈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女儿一有空，就刷《步步惊心》，就她计数的，有17次！
“妈，你找我什么事啊？”
“中午不煮饭，咱们出去吃。”
“啊，这么突然？”
刘师师一脸失落，“我，我已经约了别人吃饭。”
“谁！”
刘妈顿时心里火热，时不时瞥两眼平板电脑，“是男朋友嘛，哎呀，师师，你今年29啦，该谈婚论嫁……”
“妈，打住，打住，普通朋友。”刘师师心慌道，“今天什么日子，为什么出去？”
“你关叔叔他们一家邀请咱们、你袁伯伯家聚聚，他们再三说，小辈能来都来，关家的小丫头也来。”
“喔，我给朋友打个电话。”
………………
“正好我这边也来一个长辈，晚上见。”
叶秦放下电话，亲手端起茶壶，给章国师添茶。
“秦子，没耽误你跟女朋友约会吧？”
“没有，才开完年前会。”
叶秦脸一红，把往后两年的计划表，一张一张地收拢，像《昨日的你与今日的我约会》、《全频阻塞干扰》、《小丑》、《三体》……
上面写着各种信息：制作成本，监制/导演，卡司阵容，剧本一创/二创/终稿，计划时间……
“我这次来是跟你说，给《一统》当艺术指导，没有问题。”
“您就为这事亲自来？打个电话就行。”
章国师呷口茶汤，“电话里怕说不清楚，今年我是没有档期，《影》因为杭城G20峰会延期，搁到现在开机，只有几个月拍摄，下半年就要助力冬奥会……”
“只要您应下就成，时间不是问题。”叶秦摆摆手。“剧本八字没一撇，打磨定稿、剧组筹备，最快也是18、19年。”
说话间，视线不经意地一扫桌文件。
电视剧这块，《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鸡毛飞上天》、《白鹿原》、《人民检察官》，之后的《琅琊榜之风起长林》大笔一挥，已经划掉。
替换上的，要么是《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要么是《孺子帝》。
“另外有一件事，给两个家伙当说客。”
章国师面皮薄，把茶一口饮尽。
“楽视。”
叶秦不觉奇怪，摸摸下巴，“还有一个是谁？”
“李庵。你某马奖影帝那届，遭受不公，他没有颜面再见你。”
章国师端详叶秦的脸色，喜怒不形于色，难以琢磨，硬着头皮往下说：“所以托我来，邀请你当这届某马奖评委团主席。”
“评委团主席？”
叶秦摇头失笑，“怪不得李庵自己不敢来，请您当说客。”
“唉，我也是不忍心呐，整个华语电影，不能没有一个含金量的奖项盛会，金鸡、金像就不提了，某马现在半死不活，你越风光，它就越狼狈，这个结他们想解开，所以把你请去。”
“我去楽视，都不会再到某马！”
叶秦双手并拢，十指交叉，“除非两岸一统，否则有我在，叶光纪的作品绝不会参加某马，宁肯去金像。像这回《七月与安生》、《无双》、《湄公河》，我记得都入围这届。”
“随你，我只是传个话。”
章国师心态极佳，至少两件做成一件。
更进一步，确定见面的时间地点，而后迫不及待回去跟楽视交差。
“您先别急，要想见面，还有个条件。”
“什么？”
567 小狮子与大叶子
燕京饭馆。
走廊里，端菜拿盘的服务生来回不停。
刘师师两手勾着刘父、刘妈的手臂，整整齐齐地到了约定的包厢，推门而进，关小彤一家三口映入眼中。
“绍曾，李筠！”
两家长辈彼此打着招呼，然后拉着小辈，该喊叔伯喊叔伯，该喊阿姨喊阿姨。
“师师姐。”
关小彤露出“天真”的笑容，“想不到你竟然在家，我还以为会在好莱坞。”
“才刚回来。”
刘师师被这股热乎劲整得稀里糊涂，勉强应下这个世交的妹妹。
寒暄半会儿，所有人上桌，关小彤特意在坐在刘师师的身旁，东一榔头西一锤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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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姐，你这次演的叫《瞒天过海美人计》对不对？”
刘师师抱以礼貌的微笑，点点头。
“哇，那就是能跟，凯特、寡姐、海瑟薇、蕾哈娜她们一块喽！”
关小彤心潮澎湃，眼冒精光。
虽然她曲艺世家出身，既是八旗，又是京圈，在娱乐圈属实把buff 叠满，但如今，是西北圈的天下。
准确地说，是秦王叶秦地天下！
顺之者昌，逆之者，犹若楽视。
她情商不高，心直口快道：“师师姐，你能不能跟叶大哥说说，我的工作室想挂在叶光纪名下啊？”
刘师师极力撇清，“为什么要跟叶秦说，你自己就可以啊，要不我跟杨总联系，安排你们见面？”
关小彤吐了吐舌头，悄咪咪道：“我以为叶大哥是我‘姐夫’。”
“姐，姐夫？！”
刘师师心神荡漾，不能自我，脑子里浮想联翩，转瞬间矢口否认，“怎么可能，别瞎猜！”
眼瞅温婉的姐姐罕见发火，关小彤双手合十，诚恳地道歉：“师师姐，我错了，我看新闻这么说，刘师师替男友叶秦代领威尼斯影帝奖杯。”
男友？奖杯，什么奖杯？
离得近的刘妈像嗅到鱼腥的猫，竖起耳朵，偷听着女儿的聊天。
一提到“叶秦”，刘师师就吞吞吐吐，有意回避，再联想成天刷他的视频，这还有错吗？
压下蠢蠢欲动的心，看着关家三口围着刘师师打转，一直忍到聚会结束，就算回家的一路，母女也是无言。
“砰。”
房门一关，刘师师精神疲乏，打了个哈欠的工夫，忽然手臂被刘妈抓住，一把拉拽到自个房间，而且锁上门。
“说吧。”
“妈，说什么？”
“真的是他？”
刘师师装糊涂，“什么是他，哪个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刘妈拿出手机，上网一搜威尼斯电影节奖杯的照片，“瞧瞧，跟你带回来的是不是一样？”
“当然一样啊，本来就是他的，我只是忘记还给他了。”
“是吗，那就把他喊家里来，当面还给他。”
刘师师：Σ(°△°|||)︴
“就年前。你要是不好意思，我来。”
刘妈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丢了个智慧的眼神离开。
o(≧口≦)o，怎么办！
刘师师全身僵硬，脑子发懵。
一声关门把她惊醒，下意识匆匆地打电话给叶秦，殊不知门根本没关，露着一条细缝。
刘妈、刘爸侧着身体，脸几乎贴在门框。
“你，你在哪儿，糟了糟了，被我妈发现了，咦，利群烤鸭店，是不是就是《绣春刀》那会儿聚餐的地方？”
…………
燕京前门大街，东南方胡同里，就这么个普普通通的院子，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小小的门脸。
刘师师裹得严严实实，小心地从大排长龙地队伍前掠过，深怕一个不慎给人认出来。
院门很小，进门后是只能容一人通过的走廊。谷
前边，烤鸭炉烈火熊熊。
“是大妹子吧，人都在那屋。”关老爷子的儿媳一眼认出，端着芥末鸭掌，朝前领路。
刘师师一语不发，在众目睽睽中快步跟上，一前一后进屋，耳边立马传来声音：
“满意了吗？”张昭脸色不快。
“这只是见我付出的代价。”
叶秦拿起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手，“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
“先恭喜叶总，年末喜丰收。《唐探》14天，12亿票房，《英伦追杀》，7天4.9亿票房，贺岁档大盘拿下四成半。”
“谢谢。”叶秦举杯独饮。
张昭死死地盯着，眼神里充满杀意。毫不收敛，咬牙吐出字：
“那么，《长城》亏损7个亿，《爵迹》，五千万，楽视市值蒸发230多亿，够了吗？”
“与我无关，你们楽视投资的问题，没有我，早晚是这个结果。”
叶秦那副人畜无害的无辜脸，张昭瞧着怒火燃烧：“你几部电影，几篇报道，毁了多少人多少心血，没有楽视你很高兴？”
“错啦，有没有楽视我不在乎，没有流量电影，我才很高兴。”
黄紫燕又气又无奈：“楽视开年会宣布退出阿狸、华宜的联盟，不会再战略深度合作，也不会投资郭小四，玩弄流量明星……”
刘师师看着叶秦三人举杯喝酒，然后张昭、黄紫燕携带怨气，扬长而去。
她忧心道：“你这么做，会不会结仇啊！”
“不怕，楽视能不能撑过今年还不知道呢。”
叶秦露出轻松的笑容，眼皮子一挑，打趣道：“你不是吧，穿成这样！”
就见这丫头脑袋上戴着毛线帽子，头发垂在两边，鼻梁上托着一个墨镜，嘴巴罩着白口罩，全身上下，就没一块肉露在外面。
“当然喽，不这样，一出门肯定呼啦啦一群人挤过来。”
刘师师摘下口罩，不咬鸭腿，径自地抓住叶秦的左手，张口就咬。
“嘶。”叶秦冷吸一口气，失笑地用右手把毛线帽子拿下。
“都怪你，都怪你，你干嘛把奖杯送我啊，害我稀里糊涂带回家，没有带回家，就不会被妈妈发现，这下怎么办，妈妈一定要你年前来一趟家里……”
女人怪你的时候，有理没理都甭搭理。
不然，铁定是你不讲道理。
叶秦伸手搂住刘师师，安抚道：“不要抱怨，抱我。”
“呕。”
她已经对土味情话百毒不侵，暗啐了一口。
“呆会儿我们逛街吧。”
“逛街？什么时候还逛街！”
刘师师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我，我咬死你。”说着，双手搂住叶秦的脖子，又不忌口地下嘴。
“嘶，上门不得买礼物啊。”
“上，上门。”
刘师师一怔，缓缓地松口：“你真上门啊？”
“你说呢，嘶，属狮子的，咬的这么狠。”
叶秦白了白眼，直接从碗里抓起咬一口的鸭腿，假装往她嘴里塞：
“咱爹妈都喜欢什么？烟酒茶金四件套，烟抽吗？茶喜欢喝什么茶？酒肯定不能送，你们家回回……”
刘师师目光迷离，不禁地扑了上去。
“慢着慢着，要咬，咬鸭腿。”
叶秦嫌弃地象征性一挡，只是这次，不是狠狠的咬，是柔柔的吻。
良久，唇分。
刘师师含羞地低头，那句“咱爹妈”，便是动人的情话。
叶秦得便宜卖乖，咂巴着嘴，“emm，味道不错，以后你的小舌头就是我一个人的小零食。”
“呕，恶心。”
刘师师撇撇嘴，轻轻捶了下，“你的舌头除了吃饭、接吻，还能干点别的嘛！”
“能啊。”
叶秦勾勾嘴唇，“逗，咳咳，比。”
568 秦王十美图
海淀区，某小区。
刘师师站在楼下，一脸纠结地等来辣个逗逼的男人。
她接过重量轻的烟茶，“我，我爸妈已经在家里等你。”
“上去吧。”
叶秦两手拎着长条、方形各种礼盒。
两个人坐上电梯，刘师师叨叨不休，叮嘱这叮嘱那，就见他轻松从容，嘟囔着：
“哎，你怎么不紧张啊？”
“紧张什么，十拿九稳，要差也就差一吻。”
“啐，恶心。”
刘师师娇嗔地白白眼，不安的情绪瞬间缓解，跟他在一块，她就像豢养的小狮子，总是舒服、自然、毫无压力。
叮，电梯打开。
房门敞开着，刘父刘母立在门口，犹如两尊门神。
小丫头一怔，想过去，又顿住，不知道怎么给双方介绍。
气氛在刹那间，陷入一丝尴尬。
“叔叔阿姨好，我是叶秦，叫我秦子就行。”
叶秦对长辈微微弯腰，礼貌而把握方寸，大大方方地替小丫头解围。
刘父脸色肃然，眼神太过眼熟，《人民的名义》里他演侯亮平，审视坏人就这样。
好小子，是你把小棉袄偷走啦？
刘母倒热情，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心忖难怪小狮子星途越走越顺，果然这么回事！
她客套的招呼着，叶秦顺杆子上爬，换鞋进屋，把费尽心思准备的上门礼奉上。
一幅谢稚柳的山水画，一堆金器玉器，整套整套的化妆护肤品……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刘母打量着少男少女，自然而然露出满意的笑容，“到餐厅吧，再不吃，菜可要凉了。”
几人随即落座，叶秦跟小狮子挨着，对面坐着老爸老妈。
就见小狮子麻利地给叶秦递筷子递碗，还特意地擦拭一番，刘父板着个脸。
女大不中留！
甭指望因为秦子百亿富豪，娱乐大亨，七位帝皇丸，能让老父亲“卑躬屈膝”，他下海经商，身家过亿。
一桌子的菜，热气腾腾，不为所动。
刘母道：“秦子啊，你今年27，是虚岁呐，还是周岁啊？”
“妈，网上你一搜，不都有了吗。”刘师师撅嘴。
“网上真真假假。”
叶秦递了个眼色，如实道：“周岁，再过几个月就是28。”
面对刘母的刨根问底，刘师师不敢有眼神交流，深怕给揪住小辫子，就在此时，耳边听到：
“秦子，你跟我们家师师在谈朋友？”
“砰！”
她双手拍在桌上，霍地站起。
顷刻间，成功地吸引三人的目光，脸一下通红，从心道：“我去拿奖杯，还给他！”
卧槽，小狮子，这就把战友丢下跑路？
你丫坑我呐！
叶秦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走了也好，刘师师打掩护，就像青铜给王者打辅助，负重前行。
“秦子，不瞒你说，师师念书时，我不许她谈恋爱，后来看开了，不许远嫁就好，现在，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只要不违法，着找什么都不管……”
叶秦：0.0
难怪小狮子找了个比您小2岁的霹雳虎当女婿，合着只要不违法就行？
紧接着，就是丈母娘岳父男女混合双打，小狮子在泉水挂机，只能他一人carry，逆风输出，小心地陪话。
并不是伏低做小，礼让中保持平等。
“盘问拷打”二十多分钟，刘师师终于回来，不料撞见不善言辞的刘父灵魂发问；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什么结婚，结婚，爸，干嘛跟他说这个！”
刘师师心慌意乱，也不管舍不舍得，一把把奖杯塞到叶秦怀里，然后羞恼地下“逐客令”。
“师师，怎么能赶客人走呢？”刘母皱眉。
“喔，没事，我反正要去一趟酒店，视察下年会布置，也不能多呆。”
叶秦借坡下驴，然后给刘师师被推被拉地送出门，那股亲密无间的样子，就差亲口说：
有情人终成兄妹，不，眷侣！
“都怪你，都怪你。”
刘师师举起粉拳，轻捶了几下，叶秦不躲不闪，笑道：“对，都怪我，都怪我。”
“呸，我才不跟你结婚！”
当电梯一到，她用力地推了把，但下意识地按住按钮，不肯让大门合上。
“路，路，路上小心。”
“回去吧。”
叶秦挥挥手，悄声道：“帮我瞅瞅得多少分？”
“啐，10分。”
刘师师皱了皱鼻子，松开按钮，男人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眼中，抿抿嘴补了一句：“十分制的。”
然后放低脚步，像做贼似的溜到屋内，弓着背躲在鞋柜当掩体，偷摸摸地听墙角。
总体上，二老对叶秦的初步考察那是相当满意，就是丫的太强大，怕小狮子把控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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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明明比师师小两岁，却看上去大师师20岁。”
刘母柔声细语道：“挺好，师师啊以前全家疼，谈恋爱呢有男友疼，结婚有丈夫疼，挺好。”
刘师师瞬间破防，含泪凝噎，抹了把眼泪，忽然站起身：
“妈，后天去年会，不能回家吃啦。”
……………………
叶光纪年会，在北影文创园区举办。
2500平的大戏楼，门口铺着20米长的红毯，所过之人，要么是总部，要么是正午阳光、唐仁、三九互娱等等。
只有特别邀请，方能入席。
媒体娱记望风而来，夹道两侧，闪光灯闪烁不止。
叶秦等高层立在大堂里，恭迎着重要来宾，譬如程龙，他罕见地带上林凤焦。
“大哥大嫂，过年好。”
“秦子，谢谢，谢谢，这个年我一定过的非常好。”
程龙穿着唐装，满面红光。
《英伦追杀》，在个人光环，奥斯卡终身成就奖，以及《疾速》杀手宇宙的衍生口碑，华夏拿下1.1亿美刀，东南亚、北美也有4000多万，全球票房预计2亿以上。
这可是《尖峰时刻》的数据。
毫无疑问，大哥翻身，重回巅峰！
叶秦顺嘴一问接下来的拍片计划，程龙给出回答：“《功夫瑜伽》。之前早就立项，搁了1年，如果不拍《湄公河》、《英伦》，估计这会儿要上映。”
不是吧，大哥，才把你从烂片里救出来？
叶秦眼角一抽，片子虽然是程龙第一部华语票房破10亿，但nm实在太烂。
但看破不说破，把两人送到楼梯口。
“阿名想来，你为什么不带他来？”
林凤焦登上楼梯，不悦道：“借这个机会，让他多跟……”
“他也配？那个不争气的，只会丢人。”
程龙拉下脸，注视着叶秦笑脸迎客，迎接“秦篆”的编剧团：弧光联盟、圣光工作室、刘和平、江奇涛、周梅森……
韩加女搀着韩三爷，父女同行。
“秦子，今天有我的座位吧？”
“当然，必须首席。”
叶秦给韩三爷拉到僻静的一旁，聊着悄悄话。
“秦子，又到奥斯卡了，这回你又是奥斯卡影帝提名，有把握吗？”
“当然，没有。您想想，就连美籍尼哥影帝也就那么几个，我，华夏人，都不是美籍华人，不奢求，只能说公关争取。”
“连续三年，就算是怀孕也都分娩。”
韩三爷凝眉，轻声道：“今年，《中美电影谅解备忘录》到期，上面，光电总局，中影，都会为你尽力争取。”
叶秦倍感意外，好家伙，zz施压。
不给影帝，就卡引进，不会吧？
……………
很快地，宽敞明亮的宴会厅，座无虚席。
如此盛况，卡司完爆TVB台庆，规格更是！
主持人，请的是谢南跟柳烟。
“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欢迎胡哥，带来歌曲，《光棍》。”
“哈哈哈！”
“老胡，你又光棍一年！”
报幕结束，刹那间，笑声响动。
就见胡哥面带微笑，握着话筒，没心没肺地在大过年唱这首。
叶秦顿时不爽，嚷嚷道：“老胡，你嘛时候脱单！”
不远处一桌，袁宏等人跟着起哄道；“老胡，别唱《光棍》，再唱真就成光棍啦！”
“是胡不是霍，是霍躲不过，不如去找秦哥哥！”
“……”
一时喧闹，胡哥勾起嘴唇：
“我不着急，叶秦不还没结婚嘛！”
我nm！这他吗都开到我？
叶秦招招手，忙前忙后的林彬跑了，“哥，什么事？”
“那件事，妥吗？”
“妥妥的，就是哥，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刻意，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但是解渴，而且甜不甜，老胡说了算。”
叶秦拍了拍林彬的肩膀，递了个“你懂的”眼神，然后去后台准备自个的节目。
就像鹿云扮MJ，小马哥唱《饿狼传说》，王前首富来一曲刀郎，打了这么多年仗，老子还不能享受享受？
“我以为，我就是这样快乐的光棍。
却为何老是，拼命跟自己斗气较真。
才发现，我已经，爱上你……”
胡哥唱完一曲以后，台下掌声雷动。
又是一阵催婚的起哄，他在万丈灯光下挥手，强颜欢笑，落寞下场。
寂寞啊！
但是他应得的，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但……
回到座位上，突然就被袁宏勾肩搭背，一阵摇晃，“老胡，快看，快看，谁来了！”
“谁？”
胡哥稀里糊涂，顺着袁宏手指的方向望去，对面不远的一桌，赫然坐着薛加凝。
鬼使神差一样，她不经意间地回眸，两个人的目光交汇，碰撞，心弦随之拨动，一切都在不言中。
恰恰此时，柳烟凶气腾腾地上场。
“这个节目就厉害了，我们都知道，古代有四美，貂蝉，杨玉环，西施，王昭君，但其实历史记载的美女不在少数，正如叶光纪的美女也不再少数。
接下来请看，《十美图》！”
话音落下，酒店周围的灯光黯淡，只留下偌大的舞台，光芒四射。
紧接着，从两侧的后台，徐徐地走出一批，然后是周神，深情款款地唱着：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此曲一出，全场惊呼，《枉凝眉》！
空灵的仙音，加上邓丽军似的气声，伴随百转千回，美人登场。
无数人高举起手机，开着录播。
半空中，微光像萤火虫，在黑暗里闪耀。
“大幂幂的王昭君！”
杨小蜜少数正剧的女主，她再次披着红袍，怀抱琵琶，来了个简单的旋舞。
“哇，师师的西施，丫丫的貂蝉！”
一个优雅清纯，一个明艳妩媚。
立刻把眼球全部夺走，但很快又分散，因为花开各处，美不胜收。
汪曼春一身巾帼武生，飒爽英姿，与之一同出现的，是天生丽质富贵花的大甜甜。
“卧槽，大甜甜那个扮相，是唐妆。”
服化团队小姐姐一眼认出，惊呼：“杨贵妃啊！”
“曼春姐，对镜贴花黄，是花木兰。”
美人美景，5个就应接不暇。
何况还有5个，古力渣渣、热吧、金辰、章天爱、彭小冉。
华宜搞四旦八青衣，橙天搞七公主。
叶光纪就来了个“十全十美”。
望着她们载歌载舞，马思春撅嘴，面色不虞，扑到蒋文里怀里撒娇：
“姨妈，为什么我跟冬鱼没有，秦子欺负我们没有‘颜值’！”
“去去去，怎么说的，你们是西北圈小公主，她们可是……”
蒋文丽话没说完，《枉凝眉》唱到一半切割，竟然转到《秦王破阵乐》。
在盛唐气象的音乐中，叶秦戴着冠冕，穿上黑玄龙袍，腰间配秦剑。
一束灯光，就从头打下，照亮脚下台阶。
秦王登场，嫔妃跪伏。
马思春张大嘴巴，好家伙，不是都是他的女人吧！
569 双料金球，三战奥斯卡
1月27日，除夕夜。
北方会包饺子，但山城不会，只搓麻将。
哗啦哗啦，麻将搓出海洋翻涌的声音，大到掩盖住电视里播放的春晚。
“啥子嘛，小品莫得劲儿。”
沈胖爹叼着烟，瞄了几年潘子、马大姐在《老伴》尬演，气得想关电视。
“本山走了，都是啷个东西噻。后继无人，以前陈佩思、赵丽容，现在都么得！”
“老汉，谁来都一样。”
沈聪盘腿坐在沙发，眼盯手机，双手操作着新买的英雄花木兰，五黑《王者荣耀》。
麻利地推掉水晶，一边摇晃手腕，一边吐气：“领导非要煽情，有个锤子办法？”
以前的小品，只要矛盾，不要解决，只管讽刺，不管收场。
现在可不行，管挖还得管埋。
问题必须解决，还要皆大欢喜、痛改前非、歌功颂德。
譬如《卖拐》，结尾是“回去改副担架，明年还卖他”，放现在信不信变成，“咱靠这坑蒙拐骗弄来的钱，用起来也不踏实啊”？
《主角与配角》，结尾是“不对啊，我是主角”，换现在，就成“主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适合的角色，不是非得当明星”。
“………”
其实，主旋律小品也不是没有好看。
赵丽荣的《英雄母亲的一天》、本山大叔《三鞭子》、《红高粱模特队》……
但那是有层层铺垫的，现在的小品怎么铺垫？总共10多分钟，前面得乐呵，后面得反思，最后得升华，时间哪够！
又不是人人都是梁佐、李忠唐。
没法铺垫、没时间经营，能咋办？
只能强行画风突变，喊口号，乱煽情。
“看春晚的歌舞，还不如重看一遍叶光纪的年会呢。”
沈聪自言自语，又管不住自己的手，再次从围脖搜到“十美舞”的视频，播放量已经破一千万。
he tui，全是lsp！
忘神地欣赏婀娜的身材舞出的曼妙舞蹈，哈喇子不争气地从嘴角流出，然后热血冲脑，后台切换到《王者荣耀》。
一股脑把剩下新上线的5个英雄，李师师，苏小妹、赵飞燕、李香君、红拂女，连叶光纪女星代言款皮肤，统统买下。
“吸溜，吸溜。”
他咂巴着嘴，“咋没有刘天仙，没有赵颖宝呢，没有高媛媛呢。”
话音刚落，手机上方弹出银行扣款信息。
紧接着，又蹦出企鹅、网易等新闻：
《物是人非，税波之后的华宜年会寒酸，星光黯淡》。
《融创华夏携163亿驰援，楽视能否置之死地而后生？》。
《惊曝贾布斯正在套现，专家：跑了李摘瓜，不能再出一个‘贾跑跑’！》
“………”
《喜报！第74届美利坚电影电视金球奖，叶秦卫冕剧情类金球影帝！》
“卧槽？”
沈聪虽然对叶秦收割荣誉，已经麻了，但总是不禁惊呼，忍不住点开新闻：
“叶秦凭借在《海边的曼彻斯特》的精湛演出征服评委，成为金球奖极少数同时拿下音乐/喜剧类，和剧情类双料影帝的男演员。
再一次刷新华语演员海外获奖成就，也增大之后的第89届奥斯卡金像的获奖筹码……
据悉，典礼仍在好莱坞杜比剧院举办，各项准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进行，企鹅新闻将全程跟踪报道，如有需要，请回D预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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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地回了个“D”，然后切到粉丝围信群，满屏早就聊天横飞，各种彩虹屁层出不穷，各种角度狂吹叶秦。
【卧槽，教主牛皮】
【已经吹不动了，他就是华语电影的神】
【某马奖再次遭到鞭尸】
【前车之鉴，希望金像奖不要不识抬举，再玩某马那一出，金像奖怕也得每年鞭尸】
【……】
【教主这回竞争的对手：1、安德鲁·蜘蛛侠·加菲尔德，《血战钢锯岭》；2、丹尼尔·教主投资·卡卢亚，《逃出绝命镇》；3、维果·魔戒阿拉贡·莫特森，《神奇队长》；4、丹泽尔·华盛顿，《藩篱》。】
【竞猜，教主能否捧起华夏第一座奥斯卡影帝？】
…………………
“虽然希望不大，但不试试怎么知道？”
叶秦坐在加长版法拉利里，左手搭在金球奖，右手举着香槟。
当。
玻璃杯一碰，赫纳罗丝喝上小口：“至少比前两次更有希望，你已经积累不少积分，而且你现在的形象，非常正确。”
可不是！
投拍的《月光男孩》、《逃出绝命镇》可都是尼哥电影，全入围奥斯卡。
叶秦勾勾嘴唇，他现在是尼哥之友，动物之友，健身之友，枪战之友……
关键是这次布兰切特、斯嘉丽、海瑟薇等女拳斗士，击败打假拳的艾玛沃特森，又给他赢得——
妇（女）女（拳）之友。
丫的，如果换身皮，奖估计拿到手软。
“现在唯一的劣势是，《海边的曼彻斯特》放映得太早。”
冲奥的电影，一般集中在11月到1月。
在颁奖礼举办前，反复洗脑，加深印象。
赫纳罗丝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文件，“但这事就交给焦点、探照灯，现在更重要的是在奥斯卡之前，筹备剧组，奥斯卡之后，投入开拍。”
说着，把《利刃出鞘》的资料递了过来。
叶秦抓起演员职工表，随手一翻，选角名单上重要的角色，都标记几个备选。
“首先，是兰斯，一个依靠死者祖父生活的纨绔子弟，年轻，英俊。”
赫纳罗丝介绍道：“3个候选，《越狱》的温特沃斯·米勒，《五十度》系列的詹米·多南，这个可能比较贵，当然，没有最后贵……”
“那就定他吧，克里斯·埃文斯。”
“yeah，我也是这么想，漫威美队给他带来的粉丝和人气，是票房的一大保障。”
叶秦摇晃了一下酒杯，票房是其一，其二是形象的确合适，第三嘛——
想不到吧，美队浓眉大眼，也是个反派！
“下一个，女主角马尔塔。”赫纳罗丝问道。
“盖尔·加朵？达科塔·范宁？”
叶秦诧异道：“没有西尔莎·罗南？我觉得她在《可爱的骨头》的形象气质，非常契合。”
赫纳罗丝投以意义不明的眼神，会心一笑：“她应该在拍《伯德小姐》，你指定她的电影，档期不知道会不会冲突，我需要联系一下她的经纪人。”
“ok，那就这么定，如果西尔莎没空，就选她。”
叶秦甩了甩除加朵、范宁外的第三个人选的照片，然后塞回到回形针，合上文件夹，“还有其他事嘛？”
“你要给你自己取个响亮的名字。”
赫纳罗丝打趣道：“像福尔摩斯、波洛、马普尔，或者像华人神探，陈查理……”
emm，该取什么名头呢？
叶秦双手敲了敲亮晶晶的金球，《利刃出鞘》可是《疾速》IP以外，铁定开辟的第二个个人侦探IP，名字必须有逼格！
譬如，叶双鹰？
譬如，克莱恩·闺蜜之主·莫雷蒂？
570 魔幻的一晚！！
“一年一度的大趴体，今晚又开始了。”
“我非常的兴奋，第一次这一场有上千万美利坚人观看的奥斯卡盛宴。”
颁奖礼开头，照例来顿脱口秀。
这回主持人是马特呆萌的死敌，鸡毛。
“我将与我有过节的一个人来场深刻的对话，马特呆萌。”
“哈哈哈！”
第一句，就已经让人忍俊不禁。
叶秦、斯嘉丽两人纷纷向右看去，就见马特呆萌哭丧着脸，无可奈何地被火力输出。
“千真万确，我们之间有过节。他就是自私，跟他共事过的人肯定都知道这一点，但他做了一件无私的事，要重点表扬一下。
呆萌是六项提名的《海边的曼彻斯特》的执行制片人，其中包括最佳男演员提名。”
镜头也损到家，配合主持人，全程拍着马特呆萌的一举一动，骂句脏话都不行。
得体面啊，马特兄！
幸亏叶秦是专业的，一般都不会笑。
但斯嘉丽喝过头，差点没笑出打鸣声。
“其实他可以自己演，可是他把这个符合奥斯卡口味的角色让给他的华夏好基友，秦。
自己跑到华夏去演一部魔幻电影，哇哦，太魔幻啦！”
“wow！”
顿时间，哄堂大笑。
空气中充满着欢快的气息，热闹是他们的，笑话是呆萌的。
他恨不得上去跟鸡毛真人PK，但没辙，得体面啊！
但这还没完，又补上一刀：“更魔幻的是，那部电影，《长城》，最后赔了9000万美刀，干得漂亮，无私的呆萌！”
“噗嗤。”
叶秦也遭不住，嘴角疯狂上扬，余光里注意到马特呆萌幽怨的眼神。
“对不起，马特，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马特呆萌神情难看，对他动手动脚，仿佛在说：本宝宝委屈，快安慰我。
“呆萌，我赔你一部冲奥的电影。”
“真的？”
“爷儿，《三块广告牌》。”
这一句，把马特呆萌瞬间哄好。
鸡毛把之后的最佳电影提名都一一例数个遍，《月光男孩》、《藩篱》、《血战钢锯岭》……
最后做个结尾：“你要感谢我们的纽约房地产总统，还记得去年奥斯卡被构陷是‘种zu歧shi’吗，今年我想帽子可以摘掉了，拜他所赐！”
果不其然，刚进入正式颁奖，除了技术奖，份量不轻的【最佳原创剧本奖】发给了《逃出绝命镇》。
故事无非是白皮想长生不老，专门找身体棒的尼哥把大脑移植进去，鸠占鹊巢。
歧视是最大的恐惧！
乔丹皮尔上台前，特意地绕到叶秦面前，激动地拥抱了一下。
“谢谢，谢谢，这座奖对我意义非凡。
我写这个剧本时放弃了大概二十次，因为我觉得这种电影不可能拍成，没有人会想出资拍这种电影，直到我遇到了秦。
他懂我想拍的，他是尼哥的朋友，我用这座奖杯致敬他，致敬大秦，致敬A24，非常感谢你们！”
一瞬间，好莱坞尼哥圈子的，掌声一部分给了乔丹皮尔，分散一部分给了叶秦。
等到了【最佳改编剧本奖】颁给《月光男孩》，依然是叶秦投的电影，尼哥们坐不住了，掌声更多地为叶秦而响。
不愧是尼哥之友！
“叶先生太偏心，明明是华人之光，华人在好莱坞的资源更少，地位更低，他更应该帮助华人。”
赵婷看向主心骨李庵，他的脸色变幻莫测，时而感慨，时而苦恼。
“难道他没在做吗？”
“可是《海边的曼彻斯特》宁愿给韩裔约翰·李机会，也不肯给……”
“尊龙难道不是吗？”
李庵驳得赵婷哑口无言。
如果叶秦在这儿，管你宋旦旦的继女，丫的《永恒族》拍的什么狗屁，ABC！
…………
今年的奥斯卡，就一个主题：
尼哥分果果，但不完全分。
学院老白男lyb，联黑抗普，割出几个奖团结尼哥。
像最佳女配，给了维奥拉·戴维斯，最佳男配，马赫沙拉·阿里。
《藩篱》、《月光男孩》，都他喵是纯正血统的zz正确好电影。
但是，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尼哥休想染指。
“获得本届最佳女主角的是，伊莎贝尔·于佩尔，《她》。”
小李子宣读完获奖名单，斯嘉丽望着于佩尔这位文艺女神款款地走到舞台，既羡慕，又羞恼，偷偷地掐了下旁边的男人。
叶秦轻轻一瞥，立马猜出小心思。
“为什么《爱乐之城》不找我？”斯嘉丽悄声道，“我会跳舞，你又不是没试过。”
正经舞蹈，也就邱淑真那种。
叶秦咳嗽了一声：“以你的容貌，面试会屡屡失败吗？”
“这倒是。”斯嘉丽微微失落，但心底高兴地开花。
叶秦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喃喃着“会有机会”，然后注意力全投向布丽·拉尔森，上届影后来颁最佳男主角。
事实上，它才是今届奥斯卡小年里最受关注的一个奖项，两个尼哥入围，一个超英演员，一个魔戒演员，以及，一个华夏人。
话题直接拉满！
大屏幕亮起，依次闪过五个人的镜头。
现场摄影也对准座位席，捕捉他们任何希望的表情变化。
安德鲁加菲尔德、丹尼尔卡卢亚神情轻松，不抱希望，默认自个是炮灰。
真正竞争的，是尼哥之光，丹泽尔华盛顿，人皇阿拉贡，维果·莫特森，以及亚洲之光，叶秦。
全场的媒体和嘉宾都在窃语，某人到底能不能创造历史？
毕竟他的演技有目共睹，在《海边的曼彻斯特》里崩溃炸裂的表现，简直碾压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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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问题，只是肤色，否则毫无悬念。
“现在……”
许是受到气氛感染，布丽·拉尔森拆开信封，有那么一秒钟的停滞，但表情已经告诉了一切。
“《神奇队长》，维果·莫特森！”
轰！
除了当事人兴奋的忘乎所以，忙着跟剧组人拥抱之外，全场都炸了！
“fuxk！”
斯嘉丽的脸黑得跟什么似的，差点就跳起来骂街。
叶秦脸色微微一僵，但预料之中。
奥斯卡，就她喵的不要脸呗！
败给丹泽尔华盛顿，这还勉强说得过去，zz正确嘛，男配女配都给了，再给个影帝，但nm败给维果·莫特森？
我演技比他差？
他确实之前有一次提名，拿到积分。
但叶秦可是连续陪跑2次，积分不比他多？
顷刻间，在网上收看直播的华夏影迷叫骂一片，弹幕狂刷“黑幕”、“虚伪”、“双标”……
就算之后补偿给《海边的曼彻斯特》一个最佳导演奖，也无法平息网友的怒火。
“奥斯卡就是好莱坞这个虚伪的美利坚电影行业内部自high的东西。”
“这样也好，也算是撕开奥斯卡包装，什么伟大，什么权威，什么公正，就特么的！”
“不要你们的教主得不到，就酸奥斯卡黑幕，我看过《血战钢锯岭》，比《湄公河》强多了，场面火爆，又有深度。”
“傻比，阿拉贡演的是《美利坚队长》，你个伪影迷！”
“……”
颁奖礼现场也乱糟糟的，尤其当肯尼斯·罗纳根发表获奖感言，替叶秦抱打不平：
“谢谢马特呆萌，谢谢斯嘉丽，谢谢秦。我只想说，无论是我，还是秦，都值得这么个奖，他在电影里的演技在我心中是如此完美，如果可以，我想把‘qin”雕刻在我的小金人上。”
“啪啪啪。”
掌声稀稀拉拉，尼哥们声援着。
乔丹皮尔私底下嘀咕：“这是歧shi。”
马赫沙拉·阿里也在跟剧组里窃窃私语，“秦是无冕的影帝。”
华人评委圈里，更是炸开了锅。
争议频频，延续到老牌影星，沃伦·比蒂和费·唐纳薇，经典的《雌雄大盗》男女主角，出场当【最佳影片】的颁奖嘉宾。
“嘿，秦，那部电影不用赔我，你不欠我什么。”
马特呆萌了捅叶秦，“倒是奥斯卡欠你个公道。”
叶秦耸耸肩，他来之前就做好心理建设。
嘚，又攒下积分。主要跟奥斯卡毛上，娘的，老子倒要看看连续多少年提名，才给影帝！
就在此时，老头老太宣布道：“最佳影片是，《海边的曼彻斯特》！”
“哇哦！”
一时间，马特呆萌跳了起来。
叶秦也一怔，难看的神色微微好转，如果是【最佳影片】配【最佳导演】，心里好受许多。
因为不可能再给个【最佳男主角】，必须牺牲一个，那只能再苦一苦华夏演员。
跟斯嘉丽热情地相拥，感受着温暖，耳边是连绵不绝的掌声。
“秦，我收回刚才的话，《三块广告牌》是我的。”
马特呆萌贼无耻地反悔，叶秦见状，翻了翻白眼，然后咧开嘴巴露出笑容，两个人勾肩搭背，领着众人杀上舞台。
安妮海瑟薇、西尔莎罗南、小李子等交好的好友纷纷鼓掌，把【最佳男主角】欠下的欢呼喝彩，一次性弥补。
“谢谢，谢谢。”
《海边的曼彻斯特》，叶秦也是制片人，跟马特呆萌同地位。他领奖以后，被一群人推举到第一个发表获奖感言。
“有一种痛叫‘生命中无法承受的痛’，不能轻易触碰，不能说放就放下。”
他一本正经道：“就在刚才，我的心突然抽痛，因为我又一次无缘捧起自己的小金人，这种感觉，小李子，你的痛，I get it！”
“wow。”
小李子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站起来用力地拍掌，仿佛庆贺加冕：
孤赐你“格拉摩根陪跑帝”称号。
然后，明里暗里稍微嘲讽几句，不要以为给我【最佳影片】，就可以让我乖乖接受影帝给偷了！
叶秦说完，把位置让给马特呆萌。
而他难掩得意，大马金刀地走到话筒前，看向面色蜡黄的鸡毛，回怼道：
“看，鸡毛，这是最佳影片。”
轰，满堂爆笑，惊人的转折，效果拉满。
偏偏在此时，工作人员火急火燎地闯入，上台宣布道：“最佳影片获得者是《月光男孩》！”
叶秦一怔，见鬼一样地看着工作人员。
与此同时，全场哗然，嘉宾惊诧莫名，大声喊着：“What！？”
“啊，颁奖还能颁错？”赵婷错愕。
李庵懵圈了，这场面这辈子都没见过。
虽然看不懂，但大受惊吓！
耳畔边，口哨呼啸，嘘声不断。
对颁奖礼居然出现乌龙事件，非常不满！
“这不是开玩笑！”
工作人员严肃地解释，并向台下展示写有获奖结果的纸条，上面赫然印着《月光男孩》字样。
叶秦、斯嘉丽彼此对视，今晚真魔幻！
你丫的是不是专挑我叶某人在演？
571 怎么老是你
“奥斯卡史上最大乌龙，致辞一半被赶下台。”
这，大概率已经锁定明天的头版头条。
都看着呢，都直播出去啦！
此时，杜比剧院现场，又尴尬又难堪，台上是冰，台下是火。
《月光男孩》剧组像比赛逆转，兴奋得难以复加，尼哥圈子不仅鼓掌，而且不顾矜持，吹哨喝彩。
阵阵声浪，如水淹没马特呆萌等人的热情。
“对不起，先生。”
“对不起，女士。”
面对工作人员来收小金人，斯嘉丽满脸幽怨地交还，恋恋不舍地跟着剧组下台。
看到叶秦陪同，劝阻道：秦，不，你不用下去。”
马特呆萌撇撇嘴：“你等他们就好。”
“我跟他们是一个team，跟你们也是一个team。”
叶秦挺胸昂头地下台，在队伍里格外的亮眼。此情此景，现场摄影师立马抓拍，镜头牢牢地跟着。
就见他才下去，然后戏剧性一幕而来，又走到《月光男孩》剧组，再一次登台。
“哗哗哗。”
掌声中，伴随着嬉笑声，伴随着羡慕嫉妒。群星各怀心思，但差不多是：How old are you？
叶秦：逼王虚岁，28。
群星：不，我是说怎么老是你！
杰夫贝索斯至少是这么想的，侧头道：
“普莱斯，无论如何，empire需要它。”
“结束以后，我马上去谈电影的流媒体版权。”
罗伊普莱斯以为是《海边的曼彻斯特》、《月光男孩》，殊不知，杰夫贝索斯眯了眯阴鸷的眼，低沉道：“我要大清！”
是大秦！
罗伊普莱斯心里腹诽，目光投向台上的叶秦。
“骚瑞，我又上来了！”
语气俏皮，带着嚣张，仿如方唐镜：
我又跳出来啦，诶，我又跳回来啦，有本事把这个奖也给废喽，混蛋！
顷刻间，全场爆笑。
叶秦握着小金人，身为制片人，第一个发言：
“他们说给的信封是不对，希望这回不要出错，也希望不要当我们尽欢后睡觉，突然说获奖名单是不对的，damn，那绝对是个噩梦！”
斯嘉丽噗嗤一笑，马特呆萌却震惊不已。
好特么的勇啊，敢阴阳怪气损奥斯卡！
但没料到他加大火力：“魔幻，魔幻，真的很魔幻。
这是个魔幻的夜晚，至少这次颁奖，世界上哪个编剧也没有如此大的脑洞，不，有，小萨米·戴维斯（Sammy Davis）！”
“哇哦！”
老白男评委脸色一变，微微不爽。
小萨米·戴维斯是六七十年代混好莱坞的尼哥巨星，也担任过奥斯卡颁奖嘉宾，也在颁奖时闹出拿错信封的乌龙。
被认定，是主办方歧视故意刁难！
叶秦手指指天：“感谢小萨米·戴维斯，他在天堂看到今夜由《月光男孩》拿下奥斯卡最佳影片，一定忍不住唱歌。”
这个名字一出，尼哥们瞬间高***哨鼓掌，用洪亮的笑声回应。
拉一派，打一派，纵横捭阖。
李庵看在眼里，哀叹不止，更是自责。
那届某马怎么就不强硬一点，搞什么双黄蛋，把影帝颁给他不就得了！
………………
炮轰结束，但带来的硝烟却没消散。
叶秦、斯嘉丽等人没参加官方晚宴，跟剧组告别之后，匆匆走出剧院。
甫一露面，守株待兔的记者蜂拥而至。
场面无比壮观，就像蝗虫过境，任凭保安怎么驱赶，都死死的黏上去。
“《海边的曼彻斯特》，6提1中，大爆冷门，你现在有什么感想？”一个记者问道。
“出乎意料，甚至想笑。”
“为什么出乎意料？”
“事前觉得最佳男演员奖和影片奖，我们都挺有希望的……”
媒体激将道：“仅仅如此吗，是不是因为你没拿到影帝，所以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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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才下火线，战意正浓，本想回避不搭理，但火气上来，又输出道：
“这不是我的问题，奥斯卡是行业群体性投票，不可避免有人为因素，我觉得这种投票机制失去了对电影、对演戏的纯粹，因为我始终觉得，丹泽尔华盛顿有这个资格领奖。”
“我支持你！”
“丹泽尔才是影帝！”
场外，尼哥观众们兴奋地嚷嚷。
媒体们也振奋，要的就是这个！谷
“你是说奥斯卡的评选机制还是不公正，还是充满歧视？据我所知，这届奥斯卡最大的赢家，就是尼哥。”另一个记者问道。
“哎，不要断章取义啊！”
赫纳罗丝瞄了眼对方的名牌，道：“我们觉得投票机制需要改进，但我们也尊重评委的选择。”
“好了，我们要回去了，麻烦让一让！”
狗仔们想制造更多的爆点，最好叶秦跟奥斯卡，像对金球奖打一架，但偏偏叶秦冷静下来，让司机把车开了过来，保镖则硬是逼开人群。
汽车扬长而去，但风波才刚刚开始。
《旧金山晚报》：“第89届奥斯卡，秦再次落选影帝，无奈继承小李子的皇位，加冕新一代陪跑帝！”
《洛杉矶时报》：“不满影帝评选，叶秦：丹泽尔华盛顿是我心中最佳。”
“第89届奥斯卡闹出史无前例的大乌龙，属于《月光男孩》的最佳影片，错颁给《海边的曼彻斯特》，魔幻！
但更魔幻的是，叶秦仍然站在舞台上。
他是唯一的胜利者，但也是失败者，第三次败走奥斯卡影帝！”
梅根埃里森捧着《娱乐周刊》，坐在莎莉雷石东的斜对面，笑嘻嘻地念着贬损叶秦的报道。
“还不够，还不够，我已经安排人，在ins、推特、facebook奚落他，你呢？”
“报纸、杂志，我安排CBS专门做一期第89届奥斯卡评点特别节目。”
莎莉雷石东跟梅根埃里森相视一笑。
频频打她们脸的华夏人，这回终于轮到她们打回去。
正当她盘算用羞辱来恶化叶秦、派拉蒙的关系，破坏收购计划，办公室的门突然敲响。
“咚咚咚。”
父亲的老秘书把莎莉雷石东单独地带到萨姆雷石东的跟前，菲利普多曼也在。
“父亲？”
莎莉雷石东疑惑。
萨姆雷石东虚弱道：“我打算同意多曼带领的维亚康姆管理层的提案，以49%的股权，引入旺达、大秦、企鹅三家企业。”
“what？！”
莎莉雷石东不敢相信，神色匆匆道：“不，父亲，你不是打算CBS吃下派拉蒙嘛？”
“那只会造成更大的亏损。”
菲利普多曼板着脸，“错失更大的机会。与其引进的是三家，派拉蒙需要的是大秦。”
“没有大秦，派拉蒙一样行。”
莎莉雷石东的倔强，很快让票房数据吞了，两眼圆瞪地盯着报表。
《逃出绝命镇》，上映首周，5110万美刀！才400万的成本，回报率近13倍！
《海边的曼彻斯特》、《月光男孩》，没上映，就遭到奈飞、亚马逊、苹果流媒体争抢。
亚马逊开的最高，两部，2.7亿，欧美全版权，这还不包括华夏、东南亚、非洲……
而成本，不过1200万左右。
“父亲，《攻壳机动队》很快在3月份上映，一定能改变派拉蒙的颓势。”
眼见不服气，菲利普多曼摇了摇头，笑道：“往下看，下面还有。”
莎莉雷石东心跳加速，情绪紧张，手指轻轻发颤地翻开下一页，陡然间，血脉喷张，大脑缺氧。
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文件是一份报价，但不是一般的报价：
亚马逊以5亿收购大秦10.2%的股权。
四舍五入，大秦的估值可是50亿，差不多四分之三个派拉蒙！
“菲利普，20%换40%，能做到吗？”
萨姆雷石东没再看震惊未醒的女儿，听着菲利普多曼的回答：
“可以试试，他最初开的是22%换37%。”
“父亲？”
莎莉雷石东猛然惊觉，还想挣扎一下，没料到菲利普多曼又补刀道：“莎莉，现在的总统是纽约房地产商，喜莱莉失败了。”
“把你安排的CBS节目变一变。”
萨姆雷石东疲惫不堪，浑浊的眼睛半眯半合，“不要嘲笑，要支持秦，而且你必须站出来，声援这届奥斯卡影帝就该是他！”
“需要做到这一步？”
莎莉雷石东全身哆嗦，气抖冷！
“当然，中美谅解备忘录结束了。”
菲利普多曼感慨道：“中影来了！”
…………
小剧场：
兔子：鹰酱，你兔子爸爸来啦！
鹰酱：兔子，how old are you？
兔子：嘿嘿，不多不多，上下五千年。
鹰酱：不，我是说怎么老是你，别摸了，真的没有了，一根毛都没有啦，T T！
顺带推本书：《打卡：从三流主播到顶尖食神》。
572 收购与破坏
国内重拳出击，国外唯唯诺诺？
也得分主场客场，大秦在好莱坞是华语电影桥头堡，客场作战，孤立无援。
跟华为一样，处处压制不说，他喵的冲锋，连个喊“666”的拉拉队都没有。
还要警惕不被队友背刺，难啊！
但此时，终于看到组织啦！
喇培慷带着中影团队刚下美利坚，第一站就到大秦。
“光电、中影帮你打过招呼。”
喇培慷连说“可惜”，解释道：“《备忘录》虽然到期，但谈判没有正式开启，鞭长莫及。”
叶秦理解地点点头，心生暖意。
至少不是单打独斗，祖国是后盾。
“这回我来，是当排头兵，谈判期间，可能要你配合。”
喇培慷抬起手：“不花钱，也不干扰正常经营，需要的是你的人脉，还有你的意见。”
“意见？”
“对，这回谈判需要友（si）好（bi）磋商几轮，也许要一两年，涉及电影引进份额、分成比例、公司配置份额清单……”
“配置份额？”
“没错，上头跟我们更青睐亲华、有中资背景的电影公司。”
喇培慷笑眯眯道：“有多大把握进入派拉蒙？”
………
“你觉得几成？”
旺达的高群耀、企鹅的任宇一，两个派拉蒙收购的负责人，三天后赶来美利坚。
就在《利刃出鞘》的取景地，埃姆斯住宅的书房，苦苦地等着叶秦。
屋外摇曳的的桉树的阴影，落在透明和半透明组合的玻璃窗，营造着魔幻诡异的色彩。
恰合密室杀人的悬疑氛围。
故事开局就跟一般侦探小说一样，斯隆比庄园的主人，畅销书作家哈兰惨死在书房，鲜血从被割开的喉咙喷溅到地上，私人侦探“叶双鹰”调查此案。
望着正在指导美队演戏的叶秦，任宇一喝了一口咖啡，“咱们就别瞎瞎了。”
言下之意，老子就信叶秦！
此时，四周架设摄像机的内景现场，美队像个乖学生，耐心地听着叶秦的言传身教。
在影帝面前，美队可自卑得不行！
NG的好几场，全是他接不住戏。
放前世不会出这么多错，因为007，跟美队的演技，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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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你演的富二代，当得知自己有钱的祖父，把你从遗嘱名单里剔除，一毛钱都没留给你，然后你的长辈亲戚虚伪的安慰，你不该一下子愤怒，要有层次。”
叶秦示范着，懒散地坐在沙发上，一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模样，神色满不在乎。
演哈兰三媳妇的演员喂台词：“听着，这也许对你来说不容易，但会好起来的，好事多磨。”
好你mmp个多磨，遗嘱里没我，你就多分一笔是吧！
“Up you ass（去你丫的），乔尼。”
二叔的媳妇，也就是二婶对白道：“去你丫的！”
“事实上，你怎么不去吃屎。”
叶秦控制着语速，语气、节奏、音量、仿佛都有一个刻度，下一句比上一句，都多出一到两个刻度，把控到极致。
“你真是名副其实的蠢蛋。”三婶回击。
“eat shit（食屎吧你）。”
“信不信我扇你？”
“呵呵，食屎吧！”
“你也是，吔屎啦，唐娜。”
就像黎耀翔的“吔屎啦，梁非凡”，雷加音的“我nm”，情绪一浪推上一浪。
把被剥夺财产继承，恶心其他遗产继承人嘴脸的不满，一股脑发泄出来，口吐芬芳，开启群嘲。
美队看在眼里，惊了个呆。
能把一句“吔屎啦”，说的这么波涛起伏，不愧是影帝！
“看明白了吗？”
叶秦从沙发站起，“好好琢磨‘eat shit’。”谷
“我悟了。”
美队敬佩地点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里开始喃喃：“吔屎啦，吔屎啦……”
“噗嗤。”
叶秦勾勾嘴唇，微笑着走到书房。
高群耀一瞧，“秦子，你这么笑，是不是进入派拉蒙十拿九稳？”
“我看是这么回事。”任宇一附和道。
“六成，我对喇总也这么说。”
叶秦翻翻白眼，第一轮谈判都开始，哪来的十拿九稳？
“维亚康姆管理层自然全数赞同，萨姆雷石东有同意的迹象，但他要大秦40%的股权，超出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多少？”
高群耀、任宇一也馋大秦，但奈何掺合不了。
“到时候可以问我委托的团队。”
三人默契地相视一眼，也不穷根问底，然后讨论起49%的股权分配。
旺达出工出力，又是牵头，占23%。
剩下的26%，大秦占18%，企鹅8%。
确保能在派拉蒙9人董事会拿下三个位置，约定攻守同盟，华夏公司不搞华夏公司。
“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莎莉雷石东，她是雷石东家族的接班人，她反对收购。”
叶秦摸摸下巴，“她一定还会破坏收购。”
………………
“去年的奥斯卡总听到尼哥抱怨好演员得不到提名，然而这一届他们得偿所愿，拿到他们失去的一切。而这一切的最大功臣，属于秦，但令人震惊和不满的是，奥斯卡的学院成员们，却唯独忽视了秦。
在我看来，秦才是最佳男演员，你觉得呢，保罗？”
看着画面里的分析师保罗声援“叶秦该封帝”，莎莉雷石东厌恶地更换频道，跳到“福克斯新闻”。
“本届奥斯卡的主题是反歧视，但事实上只是‘尼哥优先’，奥斯卡有太多的zz正确，但为什么没有公正地对待亚裔？
亚裔们的偶像——秦，正在奥斯卡遭受不公，提名里有哪个超越的了《海边的曼彻斯特》的表演？”
“哔——”
莎莉雷石东烦躁地换到CBS新闻网的财经节目：
“3月10日，来自华夏的旺达、企鹅，以及大秦，正式与派拉蒙母公司维亚康姆谈判，计划购买后者所持有的派拉蒙49%的股权，并正在与维亚康姆进行积极磋商。
连续三年，因为派拉蒙经营不善，母公司维亚康姆公布了出售派拉蒙大宗少数股权的计划……
大秦（北美）公司董事长叶秦表示：我的目标是跟好莱坞的公司深度合作，并把他们的技术和电影生产能力带入华夏。
据悉，上周亚马逊曾向大秦报价，公司估值近50亿美刀，体量是派拉蒙的五分之三……”
“fuxk！”
莎莉雷石东气愤地关掉电视，站立不安，一个人在落地窗前久站。
“咚咚咚。”
敲门声之后，站自个的副总裁走了进来。
“谈判的怎么样？”
“不能再顺利，董事们渴望华夏市场，渴望大秦，渴望有新的概念来拉动股价。”
“是吗，但我不同意。”
“没错，没有你的同意，无法通过。”
副总裁耸耸肩，维亚康姆的控股公司修改章程，任何交易都必须经由董事会全票通过。
而她是董事会成员，一日不同意，交易一日不能成。
“所以你已经成为菲利普他们的绊脚石，他们正在你父亲面前进谗言，要用你的弟弟换下你。”
“是吗？”
莎莉雷石东从抽屉里取出父亲的健康调查报告，上面的结果赫然写着“阿尔茨海默病”。
也就是，老年痴呆。
老皇帝昏庸，该女皇登基啦！
毕竟，全美娱乐这么重的担子，交给老年痴呆合适吗？
她可是个孝顺的女儿，于心何忍啊。
573 变数生，紧张时刻
叶秦可能成为派拉蒙股东，还是大股东的新闻，方一传开，“最势利”的名利场——好莱坞，立刻发生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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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亚马逊empire上，收看《海边的曼彻斯特》网络首映，秦饰演的李，把悲伤的情绪穿透我的内心，像海浪，宁静，但冰冷。
他值得一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威尔史密斯、丹泽尔华盛顿、汤姆克鲁斯等等，凑热闹的、过气的、投机的、真心的，一夜之间，演员工会一改常态。
在ins、脸书、推特、reddit等社交上奔走相告，替叶秦抱打不平。
到最后，除了躺枪无辜的维果·阿拉贡，几乎工会大半的成员声援：
“支持叶秦做这届奥斯卡影帝话事人！”
舆论一经点燃，迅速蔓延到编剧工会、导演工会、艺术总监工会等，一股脑冲了电影与科学学院。
电影与科学学院，也就是奥斯卡。
成员都在一个松散的联盟，旗下包括演员、导演、摄像等总共15个工会6000多人。
每年冲奖，公关费就花在这些工会。
但比起钱，更重要的是影响力，好莱坞六大可比非好莱坞六大，更容易获大奖。
叶秦，输在肤色；大秦，输在底蕴。
运作《寄生虫》拿下最佳影片的希杰，可足足经营10多年。
热度越炒越高，《电影评论》、《好莱坞报道》、《综艺》，甚至《时代周刊》，一封一封的独家专访邀请函，飞入手机。
统统无视，远离风波。
这些天的洛杉矶时光，他白天留在静谧的埃姆斯住宅里拍戏，晚上就跟踪维亚康姆的谈判进度。
一轮、二轮、三轮，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利刃出鞘》杀青了，终于谈定协议的框架、条款，到了最后的细节优化。
“窸窣窸窣。”
叶秦靠在床头软包，身体盖的被子撑起像个帐篷，他半眯着眼，侧耳听着电话里的普通话：
“根据协议，大秦以36%的股权置换派拉蒙18%的股权，2%以现金形式收购……
大秦在5年内，与派拉蒙联合出品7到10部电影，你主演的电影不低于3部，且投资额上，派拉蒙不得低于35%，利润分成上享有优先权………”
高群耀一一细数，“秦子，还有问题吗？”
“没问题，嘶。”
叶秦倒吸一口冷气，灵魂仿佛暂时出窍。
不一会儿，斯嘉丽从被子里探出头，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你们刚才聊的是什么，谈判结果？”
“没错。”叶秦抽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斯嘉丽眼前立马一亮，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
她不细究，趴在叶秦的胸口：“咳咳，我推荐的美队，怎么样？”
“一般，如果继续演超英，他的演员生涯就结束了。”
“我呢？”
说话间，斯嘉丽一抬腿跨坐着，居高临下，凶器杀人，“我继续演超英，我也完蛋？”
“你，有我。”
叶秦立刻化成兔子，左手菜刀，右手搬砖，使出少林龙爪手、左右互搏术、黯然销魂掌、弹指神通、一阳指、天山折梅手……
施展华夏神功，大战黑寡妇。
…………………
“受派拉蒙业绩拖累，维亚康姆连续三年股价下跌，累计近8%，投资者差一点就造反了。
不过，在该公司首席执行长菲利普?多曼，及其副手汤姆?杜雷高明地引入华夏战略合作者，以大宗股权换得大秦（北美）公司股权，‘华夏电影市场‘概念引爆市场，目前该股已经收复大部分失地，周四其交易较活跃的B类股股价升到39.79美刀，涨幅超10%。
有迹象显示，雷石东、菲利普多曼的战略决策，或许已产生预想的结果，恢复投资者对维亚康姆的信心，如果最终达成协议，其股价有望出现新一轮上升行情。”
叶秦松开攥着身前低声哀婉的女人的双手手腕，专心地看起电视里播放的福克斯财经新闻，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回过神。
“任总，怎么了？”
望着趴在那儿不停喘气、发颤的安妮海瑟薇，他把床被一拉，盖在她满是汗水的桐体。
下床，地上一团乱，撕裂的黑色紧身衣、猫耳耳罩、蕾丝面具……
走向浴室，关上门接听着任宇一打来的电话。
“这边要开始了。”
“ok，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任宇一深吸一口气，跟高群耀为等这天，忙前忙后，通宵熬夜。
此时，他们就坐在维亚康姆总部的会客厅，眼睛斜视着走廊尽头的大门紧闭的会议室。
今天是决定维亚康姆、派拉蒙的重要时刻，这样的场合，“好莱坞最后一个大佬”，萨姆雷石东，拖着残躯坐在轮椅上，病虎威犹在。谷
目光在副董事长菲利普多曼、董事汤姆?杜雷等人的脸上扫视一圈，莎莉雷石东脸色凝重，也在三把手的位置默默视察。
自己这派的董事们，跟菲利普多曼一系的管理高层们，对立而坐，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遗憾的是，叶秦没机会观战。
“今天召集大家来，只有一项议程。”
菲利普多曼做开场白。
来了！
所有人提起十二分地精神，萨姆雷石东眯着眼，眼观鼻，鼻观心。
“想必大家或多或少已经知道，没错，就是列位现在眼前的方案，《关于派拉蒙股权置换转让策划书》，还有附件的具体合同。”
菲利普多曼使了个眼色，立刻自己这派的得力干将，就上台，照着PPT开始挑重点讲解。
众人各怀鬼胎，或沉思，或打量，或盘算，或犹豫，慢慢默契地形成一个动作，把目光投注在萨姆、莎莉这对父女身上。
关键是萨姆雷石东的态度！
“各位同事们。”
菲利普多曼没有打底稿，直接开讲：
“如果从我跟萨姆共事起算，我已经为雷石东家族服务二十多年，从收购维亚康姆，到收购CBS，然后是甩手百达通，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变与挽救维亚康姆……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是不会把优质资产派拉蒙转让，而是一代接一代，交由雷石东家族，但是现在漫威DC超英电影横行，内容制作枯竭，我们需要新的力量，新的血液。
而叶秦，以及他名下地大秦，成绩有目共睹，到现在，成本400万的《逃出绝命镇》，全球拿下3.5亿，我们需要它！
也需要华夏电影市场！”
说完以后，坐了下来。
此刻，鸦雀无声，氛围森然。
“开始投票吗？”董事长秘书询问萨姆雷石东。
“慢着！”
莎莉雷石东立刻举起手。
“莎莉。”
菲利普多曼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你有任何问题，刚才就该提，现在按程序，已经进入投票环节，谁赞同，谁反对？”
“那么，我反对！”
莎莉雷石东道：“我也会给出反对的理由，因为我这里也收到一份不错的报价。”
轰的一声，于无声处惊雷。
闷声不响地打了个偷袭，不讲武德！
萨姆雷石东面无表情，只是拿过女儿递来的方案，粗粗一扫：
甲骨文、天空之舞、安纳普那、脸书。
“爸爸，莎莉会成功吗？”
梅根埃里森向lyb拉里埃里森求解。
“她不需要成不成功，她只需要给议程无法通过一个理由就够了，比如说流媒体。”
“流媒体、VR虚拟影院才是未来，院线电影迟早会淘汰，我计划跟脸书、推特、Oculus合作打造‘元宇宙’概念的虚拟电影。”
莎莉雷石东昂起头，如骄傲的孔雀。
一瞬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不好意思，按照程序，我们今天不要论议程之外的事。”
汤姆?杜雷为菲利普多曼分忧。
“不，这就在议程之内，如果有一份更好的方案，为什么要选差的？”
“要不休息一下，给大家一些阅读思考的时间？”
副总裁帮腔，坦然地接受萨姆雷石东的阴鸷目光扫视，问心无愧，我可是你家族接班人一党的，妥妥的“保皇派”！
“可以。”
萨姆雷石东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点了点头同意，出去时经过女儿时补了一句：
“莎莉，你给我带来‘惊喜’。”
这话也貌似是对在场全部人说的，什么意思，是褒，还是贬？
但萨姆雷石东不再说话，第一个离开会议室。
董事长秘书忠心耿耿，推着轮椅说：“休会二十分钟！”
“艹，果然是她！”
叶秦躺在浴缸里，捶了下水面，水花飞溅，但脸不慌，心不跳，幸亏他喵的早想出对策，就是……
574 父慈女孝，与奥特曼！
“投票快开始了。”
“他们又进去了。”
消息通过任宇一、高群耀等各种渠道，传出维亚康姆，派拉蒙在苦等，环球、索尼哥伦比亚、华纳、福克斯、狮门等好莱坞巨头都在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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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大佬，都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结果。
“下面开始投票，关于派拉蒙大宗股权置换转让的方案，首先赞同菲利普的……”
董事长秘书看了眼闭眼养神的萨姆雷石东，“请举手！”
顷刻间，菲利普多曼一党、谋求利益的董事股东、派拉蒙总裁布拉德格雷陆陆续续地举手。
莎莉雷石东盯着，手死死地捏住笔，黑压压的一片里，她以及党羽势单力薄。
因为父亲防女儿夺权，制衡，打压，没有攒下班底。
呜呼，天下岂有二十年太子！
但更绝望的是，萨姆雷石东举起了手！
顿时间，保皇派震动，菲利普多曼一系扬眉吐气。
她痛苦地闭上眼，已经料想到保皇一族全体叛变，全部叛变，犹犹豫豫地举起了手。
此时，孤零零只剩自己，但依然倔强得不屈服，顶住压力。
董事长秘书计票结束，瞥了眼一动不动的萨姆雷石东，厉声道：
“那么，我宣布，菲利普多曼的方案……”
“慢着！”
莎莉雷石东硬着头皮，怒气冲冲：“根据维亚康姆修改的章程，任何交易都必须经由董事会全票通过，现在，我没有举手同意，议程应该……”
萨姆雷石东睁开眼睛，身为维亚康姆最大股东，身为全美娱乐的皇帝，环视了一圈：
“现在，我有个临时提案，暂时停止执行董事莎莉雷石东履行董事的职责权力，在股东大会后，将变更全美娱乐驻维亚康姆董事。”
“父亲？”
莎莉雷石东马上心寒，废太子！
“why？”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活下去，不是什么未来。”
菲利普多曼决定替老雷石东当恶人，“《攻壳机动队》，首周末票房已经出来，只有1477万美刀，照走势，1.5亿的成本，又要亏损七八千万美刀，不出意外，维亚康姆的股价会继续暴跌，这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二次。”
什么亏损？亏几千万而已。
莎莉雷石东冷笑，解决不了“全票通过”，就把“不同意”的清理出去！
董事们碍于老雷石东在场，不好发作。
汤姆杜雷倒提议，电影投资不在行，不如改MTV音乐网。
“我辞职，但我不允许派拉蒙被出卖！”
莎莉雷石东没法继续呆下去，一举一动都是对她莫大的侮辱，丢下如同“我一定会回来”的话，负起走出会议室。
老皇帝毫无疼爱之心，侧头问向菲利普多曼，“安排个时间把华夏人请来吧。还有，Tik Tok，为什么不能入股7.5%吗？”
“不用理这个老头，就一句话，微软、苹果也才7.5%！”
叶秦无比畅快地松了口气，狠狠地挥拳庆祝，振臂拍打水面，水从浴缸里哗啦哗啦地流出。
“亲？”
安妮海瑟薇恢复力气，屁颠屁颠地跑来。
结果，有来无回！
猫女不善水战，叶秦一通连击，水系战技：
水龙波、水乱波、水冲波、水乱波……
水遁·水龙咬爆！
…………………
3月28日，万众瞩目的日子。
海内外的视线聚焦于此，新华网、人民报等官媒全员待命，光站在发布会，就热血沸腾。
“咔咔咔！”
发布会上，闪光灯亮如繁星，照耀着几位头头脑脑，
叶秦、菲利普多曼等四人正式签署协议，相互握手，可谓风光无限。
“叶秦，好样的。”
“为国争光！”谷
“……”
郝荪扎在媒体记者堆里，眼望着辣个男人，又恍惚，又兴奋。
霓虹八九十年代，拿下哥伦比亚、环球，渗透进华纳、福克斯，借好莱坞，霓虹元素传了开来。
娘的，孙悟空都成霓虹的！
猴子猴孙也变成影分身，华夏文化给霓虹、棒子偷的偷、盗的盗。
《风起洛阳》里头的建筑，干脆照着霓虹抄，mmp，秦省、河南没有唐代建筑吗？
这回，终于华夏大踏步进军，攻入六大！
虽然改变不了太大格局，但至少钻开大口，但凡派拉蒙出品、合作的电影，兴许就夹杂华夏文化。
发布会简短，但足够震撼。
然而，叶秦来不及震撼，就让维亚康姆、派拉蒙的高管们拉到小房间里，拎起来抖落存货。
没办法不着急，资本家也缺余粮。
《攻壳机动队》扑得彻彻底底，光有“华夏概念”可不够，外界关注的是实实在在的业绩！
“《流浪猫鲍勃》，延续《一只狗的使命》的动物系列电影第二部。”
叶秦面对满怀期待的众人，就像哆啦A梦从百宝袋里取出宝贝，然而明显不是菲利普多曼他们想要的。
就这？
菲利普多曼脸上挂不住，清清嗓子缓解尴尬：“秦，我希望派拉蒙与你们的第一次合作，声势要大，期望要大，最后成绩要大。”
“我们要大片！”布拉德格雷催促道。
“别着急，接下来就是。”
叶秦按下遥控器，PPT跳到新的一页，映入眼帘的是精致的动画风格海报，标题赫然写着，《头号玩家》。
“这部电影由斯皮尔伯格执导，我来主演，预算1.5亿……”
一时间，全场惊呼，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才对，大制作，大导演，大咖明星！
“这个项目，花了一年的时间扯皮，因为涉及到太多版权，绝地武士、疯狂的麦克斯、钢铁巨人、魔戒等等……”
叶秦摸摸下巴，“本来打算跟索尼、环球，或者华纳合作，因为他们高层都有日裔，方便IP购买，但好在在霓虹，东宝社长非常棒忙，也愿意授权哥斯拉。”
“这两个亚裔男孩也是霓虹IP？他们头上顶的是什么，叶子，还有这个？”
菲利普多曼指了指幕布，两个娃娃模样，一个在喷火，一个在吐水。
“葫芦。”
叶秦勾勾嘴唇，“它们不是霓虹IP，而是华夏有名的动画人物，葫芦娃，这个绿的叫喷火娃，蓝的，是喷水娃。如果想要得到我们华夏影迷的喜欢，它少不了，还有一样。”
“是什么？”
“就是奥特曼，情节设计上，是奥特曼大战哥斯拉。”
叶秦耸耸肩，“而这个项目之所以拖到现在，迟迟没有开拍，就卡在这个奥特曼。”
“是它要价太高嘛？”
“这不是主要问题，关键是版权混乱。”
圆谷传到第三代圆谷皋手里，算是倒大霉，公费私用，把财务败得一塌糊涂，还崽卖爷田心不疼，海外版权卖给老臣子，泰国的辛波特以换取赞助。
《哈奴曼与七个奥特曼》，就这么诞生。
然后后者钻了法律空子，让圆谷很难收回海外版权，需要不断打官司。
菲利普多曼果断道：“现在谈下来了吗？我们不能再等待，把奥特曼换成变形金刚。”
诶，你老小子还真他娘是个人才！
前世就是拿高达换下奥特曼。
不过这一世嘛……
叶秦面带微笑，摆摆手：“不需要，刚好我们帮圆谷一夫收回部分的版权。”
“没错。”
任宇一呷了口咖啡，挂机良久，冒个泡。
这里头当然有企鹅的功劳，我鹅厂，南山无敌！
这个咸蛋超人就是……”
叶秦再一次按动遥控器，PPT里显示着一个红紫相间的光之巨人。
“迪迦！”
575 突然火热的金像奖
“攻占好莱坞，华夏军团来啦！”
“八十年代，霓虹买走了我们的哥伦比亚，它是阿美利加文化的象征，因为注册商标是我们伟大的阿美利加的自由女神像，霓虹想我们的女神穿上和服，现在，华夏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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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三家公司进入派拉蒙的新闻当天一播，纽约房地产商立马就在推特上发了几条。
CBS新闻网的旗下电视台立马做出回击，宣扬这次交易完全是平等互补，对派拉蒙，对大秦、旺达、企鹅，是双赢！
简直是“秦始皇”叶秦摸电门，赢麻啦！
一连数日，美利坚各报纸、电台、电视台、电视网长篇累牍地报道这一收购事件，褒贬不一。
但恰恰纽约房地产商下场，负负得正，起了反面效果。
《洛杉矶时报》、《旧金山晚报》、《纽约时报》等等主流媒体，选举时都是反纽约房地产商阵营。
在美利坚，屁股必须比思想要正确。
纽约房地产商反对的，我们绝对支持！
泪目，董则成胸前的红领巾，突然变得格外鲜艳。
与此同时，晚上7点准点播出的新闻联播，竟有30秒的报道，堪比女排待遇：
“旺达牵头，与大秦、企鹅三家，约合35亿美刀入主美国派拉蒙影业，成为华夏最大海外文化企业收购案……”
鹿云摸摸下巴，旺达，他不在乎。
可大秦，在意，企鹅就更在意，最在意是看到企鹅文娱抱住叶秦大腿，捡漏喝汤。
艹，羡慕嫉妒啊！
随手一翻眼前的文件，不是复星国际跟索尼影业合资10亿美刀投资，就是电广传媒跟狮门合作，入主派拉蒙这一桩，把华夏资本全他喵的调动啦！
叶秦，比光电总局还牛皮。
“阿狸文娱不能落后，必须赶超到第一梯队，跟好莱坞有实力的公司合。陈军，有合适的对象吗？”
“咱们慢了一步，该瓜分都瓜分差不多，就剩传奇影业、天空之舞、20世纪福克斯、想象娱乐几家有实力的。”
陈军摘下眼镜，他用自己战略投资部大佬的多年眼光，推荐传奇影业。
理由很简单，如今是IP时代。
《长城》虽然赔了，但传奇影业环太平洋、金刚、哥斯拉等IP。
“35亿左右就可以收购百分之百的股权，但关键是，俞总不能再担当阿里文娱的ceo，他不懂影视。”
“勇福啊，确实不懂，我也不懂。”
鹿云仔细琢磨，“我们要找个懂的人当老师，叶秦就是最懂的那个，替我约一下，能不能见上一面，我要当面跟他论剑。”
他？
连亚马逊杰夫贝索，想不见就不见。
至于你，陈军勉强地点点头：“我让人安排。”
………………
“见不见，我做不了主。但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杨曼应付完阿狸，挂断电话。
昂起下巴，眉梢带喜，面前的电脑屏幕显示着叶光纪的股价，入主派拉蒙这么大的利好，一开市就一飞冲天，2个半小时涨停。
这样的趋势，不用想，第二天也涨停！
“叮，叮，杨总，赵总监，曾副总监找您。”
座机传来秘书的声音，杨曼开口允许，就见她们满面得意，手里各捧着一个文件夹，步伐轻快。
“瞧你们高兴，怎么了，有什么好事？”
“这几天，我跟曾加的座机、手机都被打爆了。”
赵珊递上文件，是一份名单，“这上面都是想把经纪约换成我们的名单。”
“这么多！”
杨曼粗粗一扫，周讯哥、李白莲、黄教主、国际章……利沁、倪尼、章雨绮……
不多不少，整整35人。
上到国际咖、实力派，下有流量小花。
“这还是梳理了2遍的结果。”赵珊笑道。
“秦子说，演员在精不在多，绝不搞华宜那套。”
杨曼随后提笔，只在一人上一勾，“这里面，这个大甜甜是一定要拿下。”
“已经在接洽。”
曾加点点头，《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这么好的资源，大蜜蜜、热吧、古力扎扎可都没轮上，不能便宜外人。谷
“只可惜这剧的电影版权让阿狸文娱截胡，它可截胡我们不少IP。”
一边埋怨，一边把手里的文件呈上。
上面全是嘉行看中的练习生，鲲鲲、马伯千、王一搏、陈立浓、xz……
“这些都是艺兴、紫韬筛选的？”
杨曼得到肯定的答复，“把这两份名单都发给秦子，让他来定夺。
还有，TF男孩什么情况，单飞了吗？”
“还只是传闻，但小道消息，确定是三人单飞，各自发展事业，团队暂时不解散。”
赵珊回答道：“这里面，王原本打算签范税冰的工作室，但因为税务风波，搁置了，现在跟王君凯一样，都希望签约我们。
我个人觉得王君凯比较合适，王原形象不利于演艺发展。”
“我同意。”曾加附和道。
“易烊四字呢？”
“他？他在TF男孩里小透明，人气最低，黑粉最多。”
“我也这么觉得，但秦子指名道姓要易烊四字演《流浪地球》的刘启。”
杨曼话一落下，赵珊、曾加一惊：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香江金像奖协会会议室，这届的主席尔冬生刚刚挂掉今天打来的第27个电话，不停地打来电话，委婉地表示想要重新参加颁奖典礼的愿望。
港片没落，金像奖也跌落神坛，越办越小气，越来越像乡镇奖。
内地、湾湾的导演、演员慢慢地不愿意陪着玩，就剩下香江自娱自乐，想喊点人增加人气，都要求人，希望别人卖他面子。
现在反过来成了别人希望他买自己面子！
“不好意思。今年的嘉宾名单里真塞不进人了……天啊，这都快成我的现在接电话的口头禅了！”
副主席梁李少霞、陈嘉尚疲于应付，左右为难。
“唉，490个位子，以前求也求不来，现在人人都抢着来，哪还有位子！”
陈嘉尚又气又笑，现在一接到电话，只能一个劲儿说抱歉，弄得这事好像是他们的错一样。
但错的不是他们，要说错，只能是叶秦。
一听到叶秦会亲自出席金像奖，香江已经是风云际会之地。
“喂，谁？”
他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但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猛然一惊，“曾哥，你肯定是有位子……”
曾之伟？
尔东生挑挑眉，跟梁李少霞对视一眼。
明眼人都清楚这电话意义，《七月与安生》的导演可是他儿子曾果祥，父子间再生疏，无论如何也要挺一下。
后者摇摇头，苦笑道：“疯了，整个香江都疯了。”
“整个华娱都疯了，香江不疯才怪。”
尔东生叹了口气，拿起第36届金像奖提名名单，尤其是看着【金像奖最佳男演员】，视线锁定在【叶秦《无双》】，眉头拧成一团。
今天的27通电话里，瑛皇杨老板打过招呼，安乐江至强打过招呼，洪胖子、吴思源、程龙等一票港圈也打来，都是一个目的——
千万别犯浑，某马正鞭尸呢！
陈嘉尚忽然感觉脊背一凉，“要是万一得奖的不是叶生，我们岂不是……”
“发哥没了，不一样嘛？”梁李少霞道。
就在此时，电话又打来，打断三人的思绪，本就杂乱，这下更添乱。
“谁的？！”陈嘉尚凝眉道。
尔东生初不以为然，当一接，脸色大变，震惊得无以复加，一直到放下电话，脑袋仍然一片空白。
这下，梁李少霞也好奇：“谁来的电话？”
“月娥女士的秘书。”
“啊！”
两名副主席，霍地从座位站起：“说了什么？”
“女士想来当最佳男演员的颁奖嘉宾。”
尔东生额头冒着涔涔细汗，手在发抖。
这背后的深意……
576 谁是女主，谁女配
九龙塘，别墅区。
春冬交替，窗外的院落生机盎然，明媚的余晖洒在草坪，空气里透着股草腥味。
“叶仔，来，刚煲的。”
陈芸连亲自端来两碗汤，“薏米白胡椒猪肚汤，暖胃健脾的。”
“谢谢发嫂。”叶秦起身一接。
“叶仔，以而家嘅（你的）身份，唔应该凑金像奖这个热闹，如果不是你，没有那么多人会参加。”
周闰发拿起汤匙，捞了一勺品尝，满意地砸吧着嘴。
“金像奖是顺道，我这次就是找人。”
“刘伟强？”
周闰发正疑惑人影何在，陈芸连随即解释道：“他刚刚来电话，说他最近在内地，没法赶过来，跟你，还有叶仔道个歉。”
叶秦挑挑眉，嘚，白来一趟！
“叶仔，你找他做咩啊，拍片吗？”
“是也不是，他是《jian军大业》的导演。”
叶秦无心喝汤，一脸无奈。
本来高高兴兴地回国拍贺礼片，他喵亏于小冬、黄健新想的出来，竟然找刘伟强！
一个擅长拍古惑仔、警匪黑帮片的导演，来拍革命历史题材，可他喵真行。
余则成：明明说好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都快十年了老大！
常·靓坤·凯申：出来混，要讲信用。说了杀你全家，就一定要杀你全家。
叛徒走狗：“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
江湖气重，还不懂革命历史，想拍社团大战啊？
“冇事，我听暇再打个电话，叫他颁奖那天务必来。”
周闰发笑呵呵道；“叶仔，你这回没带女伴？”
………………
因为叶秦，今年的金像奖大办特办。
赞助商多就牛毛，难得阔绰一回，排场摆得十足，红毯秀前，大手笔安排一场粤东舞狮。
敲锣打鼓，十多只狮子蹦蹦哒哒。
emm，逼格瞬间low了。
以往自己人也鲜有捧场，大批缺席，如今星光璀璨，一辆辆迎宾车呈一列。
此时比较集中，一时半会儿上不去，叶秦连车都没下，猫着腰，可劲地往外面瞅。
第一辆迎宾车车门打开，于合伟、佟丽雅等人率先出场，她穿着轻薄长裙，不畏严寒，在签名牌前摆足pose，亮眼吸睛。
“怎么，丫丫又变漂亮了？”身旁的汪曼春打趣道。
“不是，就觉得她那里为什么变大了。”
叶秦张开手掌，望着五指，百分百中抓心龙爪手，神功大成。
汪曼春剜了眼，传授经验，无非就是垫，挤，支架。
叶秦稀奇无比，“还能支架，怎么支？”
汪曼春也不忌讳，大大方方地比划示范：“就这样卡在胸下面，至少能顶2公分。”
而后注意到他在自己身上乱瞄，轻啐一口：“呸，往哪儿看呢！”
叶秦讪讪一笑，“我们下车吧。”
汪曼春脸色微红，又气又笑，心里嘀咕着：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八蛋，爱贫不爱巨。
金像没有出场次序，也没有固定毯伴，自行搭伙，但当他出场，果断跟着《无双》大部队。
周闰发、项佐、杜一衡……
汪曼春勾住叶秦的手臂，淡妆红唇，身穿几何纹理的高腰露背纱裙，低领开叉，长裙曳地，银光闪闪，性感妖娆。
脚下是华丽的红毯大道，直铺到十数级的台阶上，媒体记者举着长枪短炮，咔咔拍照。
“叶生，这届金像奖最佳影帝，除了你，你最看好谁获奖啊？”
“叶秦，入主派拉蒙以后，是不是以后会把华夏的演员带到好莱坞发展，打通国际通道？”
“汪曼春，这次入围金像奖最佳女配角呢，是什么感觉？”
“………”
叶秦不做任何回答，大踏步进入礼堂。
甫一出现，立刻成为众星目光的焦点，趁着颁奖礼还没有召开，脸皮厚的已经果断出击。
国际章、赵巴菲特薇、李白莲，有野心进军好莱坞的，该来都来了。
还有一些无事献殷勤，都是港圈二线咖导演、演员、编剧等等，港片、港剧没落，产量越少，开工越少。
瞧着从TVB离巢的佘师曼混的不错，眼热得很。
而港圈话事人的江至强、杨守诚、项华强，就更耐得住，相互间警惕地观望。
气氛，又喜庆，又沉闷，又融洽，又针锋。
很快地，随着主持人暴龙哥·郑中鸡上场，颁奖礼正式开始。
今晚的第一个奖项，最佳新演员奖。
四个香江人，一个大陆人，不愧是金像奖的尿性，而内地演员最后还落选，就很“金像”！
呵呵，林芸的《美人鱼》，虽然演技糙，但30亿的票房不配一个新人奖？
新人奖搞定，便是一连串的服装、剪辑、音响之类的技术奖，就连这些边角料，都抠抠搜搜。
《无双》、《美人鱼》、《湄公河》，就捞到一个最佳动作设计奖，丢你雷姆，《摆渡人》，竟然又是最佳摄影，又是最佳艺术指导。
叶秦全无兴趣，靠着椅背，双臂环抱，自顾自的走神。
如果不是有摄像机，估计能睡着。
颁奖礼过半，也就《湄公河行动》拿到一个【最佳两岸华语电影】。
那他喵还是这个奖专门颁给湾湾、大陆准备，港片不能入围，而这回入围都是大陆电影。
给叶秦整笑了，脸都不要了！
“哗哗哗。”
黄秋升使劲地鼓掌，斜视着辣个男人的方向，嘴角扬起一丝丝冷笑。
在香江，是亚洲电影之龙都得盘着。
紧接着，终于到份量较的奖项。
洪胖子大腹便便地走了出来，一脸横肉，煞气十足，言简意赅：
“下面我来颁发最佳女配角奖。”
话音落下，大银幕亮起，依次闪过《湄公河行动》的汪曼春，《一念无明》的金雁玲，《寒战2》的文勇珊，《美人鱼》的章雨琦，《骨妹》的廖子妤。
汪曼春在镜头里，竭力地控制着面部表情，装出满不在意的样子，但紧紧抓着座椅把手的动作，无疑出卖她此时的心境。
叶秦不再心不在焉，敛神聚精，望着洪胖子拆开信封，直接道：“汪曼春，《湄公河行动》！”
“哇！”
这个名字一公布，全场有刹那间的寂静。
汪曼春是谁？
港星们，尤其是女星们面面相觑，可一瞅她竟然让叶秦扶着，程龙贴心地整理裙摆，以防走光，这个架势，一个个都不是傻子。
她，贵不可极！
于是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汪曼春头脑发懵，有些手足无措，紧张地抚平衣服。
“姐，你有没有搁支架？”叶秦冷不丁地一问，“会不会掉出来？”
“滚，我没有！”
汪曼春骂咧咧一句，心境慢慢平缓，然后热泪盈眶，激动地扑到叶秦怀里拥抱。
82年生，35岁。
从模特到演员，从电视电影演员，再到《无双》、《湄公河》两部票房破70亿的镶边女主。
再镶边，那也是三番女主角！
这会儿，终于拿到平生第一个大奖！
不远处，佟丽雅边鼓掌，边意味深长地盯着叶秦的背影，心情五味杂陈。
这场面，简直不要太熟悉。
那获奖感言，简直如出一辙。
就跟当年，她从丑小鸭蜕变白天鹅，一模一样。
抬起头，默默地揩去眼角的泪花，伸手抚摸着挂在手腕的金镯子。
一直到【最佳男配角】颁给曾之伟，轮到【最佳女主角】，需要上镜时，才调整回状态：
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丫丫不对劲。”
汪曼春捧回奖杯，才沉浸获奖喜悦不到一会儿，一看佟丽雅的神态，女人的直觉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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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你要去她那儿。”
“姐？”叶秦叹了口气，咬唇为难。
汪曼春昂起平胸，大气道：“我只是金像女配啊，她可是某花女主。”
叶秦沉默不语，望了望她，看了看佟丽雅，又愧疚又心疼。
唉，男人，不能太力虹。
而此时，大屏幕里显示出提名名单：
《无双》的汪曼春，《燕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的佟丽雅，《七月与安生》的周冬鱼，《七月与安生》的马思春，以及——
《幸运是我》的惠英虹。
嗤！
好家伙，四个内地，一个香江，如果单看此项，还特么以为金像奖转性了！
颁奖嘉宾国际章，笑眯眯地宣读获奖者：
“惠英虹！”
577 变天了？
“哗哗哗。”
这个名字一公布，叶秦马上起立鼓掌。
旁人一看大佬都起来，自己哪有资格坐着，接二连三，一个一个效仿。
荣誉实至名归，掌声结结实实。
惠英虹激动到双手抽筋，频频冲过道左右点头，眼眶微湿，登上台阶时，脚下一软，不慎跌倒。
刹那间，全场惊呼。
叶秦若非离得远，第一时间就去扶。
惠英虹自己站了起来，上台接过奖杯，才开口就带着哭腔：
“多谢金像奖协会，多谢评委团，多谢杨老板，多谢罗耀惠导演……”
程龙叹息道：“现在的像杨子琼和惠英虹这样的既会演戏又会打的女演员，太难找了！”
叶秦很难不赞同。
不说的话，很难想象如今靠演技混圈的惠英虹，七八十年代可是最红的打女之一！
跟杨子琼齐名，17岁认章彻当契爷（干爹），演穆念慈，一炮而红。
但在此之前，3岁乞讨，当过“卖火柴的小女孩”，13岁当舞女，她好歹是八旗正黄旗，那颖才XHQ。
“我的第一座金像影后，是我21岁的时候，在《长辈》靠打女武行的身份，那时候我好得意，以为可以一直打下去，一直火下午。”
惠英虹数次哽咽，她的一生，简直比电影还电影。
“但没料到武侠功夫电影不行啦，只有李联杰、大哥他们的电影还能卖钱，没有人再找我拍戏，连配角都没有，因为我是武行出身，觉得打女不会拍戏，就会打。
二十多年，从金像影后变回跑龙套，到50岁，我以一名演员拿到第二座影后，不是要证明比谁强，就是要证明，武行也一样能演戏！”
“好！”
洪胖子、程龙等人不吝掌声。
叶秦也助阵，颁奖礼颁到现在，就这么个奖，心悦诚服。
别说抢了丫丫的影后，她在《不二情书》里的表现，确实不如惠英虹。而且这回入围的，还不是去年的《血观音》。
人面慈悲心歹毒的棠夫人，杀疯了。
“今年我57岁，这是我的第三座影后，足够证明，年龄也阻止一个演员演好戏！”
惠英虹出自肺腑的发言，很有感染力。
掌声也变得纯粹，响彻偌大的剧院。
众人心思各异，感慨相同。
紧接着，就轮到万众期待的【最佳男演员】。
神秘的颁奖嘉宾一亮相，震惊四座。
月娥女士内穿着旗袍，外搭西装，胸前别着国旗区旗的徽章，朝着左中右三个方向，挥手致意。
台下的嘉宾哪敢坐着，又一次起立。
“有没有搞错？”杜其峰看向好友尔东生的背影，“这么重要的事都不透风！”
“哇，早知道今年多拍戏，也能入围。”
此时，古天楽、黄秋升、谢庭锋、任歌侠等人无不心里懊恼，巴巴地望着银幕里出现的提名人选：
《湄公河行动》的程龙，《寒战2》的梁加辉，《树大招风》的林加栋，《无双》的周闰发，以及——
《无双》的叶秦。
汪曼春瞥了眼程龙，饶是拿过奥斯卡终身成就奖的大哥，这会儿也身体紧绷，心一下子揪住，坐立不安地看向叶秦：
“这个奖，有把握吗？”
“这么说吧，姐，从金像奖创办到现在，内地拿到影帝，就一个人。”
叶秦勾勾嘴唇，谁？
褚青呗，狗头保命！
不，李联杰。
可金像奖肯给影后，怎么不肯给影帝？
呵呵，如果不是被逼的，影后都不想给！
当初好莱坞电影横扫全球，东南亚各国对港片进口设壁垒，又赶上金融危机，整得港片奄奄一息。
只能抱内地大腿，也就是内地电影业从计划转市场，刚刚起步，空有金山，可惜国内是一帮文艺片起家的瘪犊子。
于是乎北上，成了续命的良药。
但中港合拍片，【男女主角之一必须是内地演员】，所以牺牲香江女星的资源，力保男星。
这才有了巩皇、国际章、周讯哥等等十几年拿金像奖影后的盛况。
废话，港片几乎是内地女演员，还竞争个毛，无非是谁拿！
但影帝，想都不要想。
哪怕内地男星参演很多入围金像奖的港片和合拍片，演技再惊艳，都会被香江金像奖直接排除。
徐客的《智取威虎山》，大反派梁加辉倒拿下影帝，真正的主角，“***”，张涵雨连他喵提名都没捞到。
这么长的时间，也就李联杰是唯一例外。
关键他在香江发展二十多年，早就被认作是港片代表人物，还转到新加坡籍。
就连最佳男配，内地获奖的男星，唯有二人，姜闻，张劲。
足见港圈多么小家子气！
此时的大屏幕上，啪啪显出四位的现场影像，林加栋肉眼可见的紧张。谷
梁加辉特严肃，周闰发和程龙面带微笑，叶秦身子偏斜，撑着脸颊，似轻松似紧张，看不出情绪。
“这上面都是华语电影的俊才。”
月娥女士拆开信封，每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拨乱人的心弦，她看了眼，笑眯眯道：
“获得36届最佳男演员的是，《无双》……”
杜其峰仰起头，心里喃喃着“周闰发”，然而却听到她铿锵有力的一声：
“叶秦！”
“顶他个肺，便宜这个大陆仔，谁让他是奥斯卡提名呢，双黄蛋就双黄蛋喽，跟某马一……”
黄秋升撇撇嘴，就见月娥女士收起信封，率先鼓掌祝贺，瞳孔地震！
也就意味着，金像影帝归叶秦。
一个人，独占！
“轰。”
不亚于天崩地裂，整个剧院哗然一片。
什么情况？
发哥呢？梁加辉呢？
实在不行，东莞仔，程龙大哥啊！
怎么就给了四个香江人打一个，被反杀？
叶秦朝汪曼春眨了眨眼，童趣十足，从容地在众人目光的投注下，挤过长长的坐席。
“唉，我拍了50多年电影。”
程龙心里酸酸的，“金像奖什么时候考虑我？”
“大哥，你都是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叶秦抿嘴笑了笑，和对方握了握手，等站在宽敞的过道时，左右两侧的嘉宾，目及之处，不敢不起立，不能不鼓掌。
因为，他是华语电影的话事人！
余闻乐、杨仟嬅几个勉强挤出笑容。
吴炎祖眼热地拍了拍掌，边上的古天楽打趣道：“你知不知叶生以前叫什么？叫内地阿祖。”
阿祖一个激灵，摇头失笑道：“现在要改改，我得叫香江叶秦。”
一些人插科打诨，一些人嗅到古怪。
金像奖，难道要变天啦？
…………
“我艹艹艹艹艹！”
“打破历史，第一人，不，第二人，卧槽！”
“金像奖果然不敢戏耍我教主。这个奖，毫无争议，教主的李问，时正时邪，有血有肉，活该拿影帝。”
“某马才死几年，金像不敢作死。”
“………”
直播间里人气暴涨，评论实时滚动，应接不暇，眼花缭乱。
大甜甜左手托腮，右手捏着胡桃干，没吃进嘴里，嘴角就莫名甜得吃吃发笑。
坐在旁边休息椅的陈厂花，心里不是滋味。
“昆哥，吃吗？”大甜甜把零食奉上。
陈厂花客套地拿了一块，咬一口，嘶，好酸，我真的好酸。
呜呜，既生我们，何生叶秦啊！
手机音响外放着颁奖词：
“叶秦演绎的李问，展现‘造假真实心理’做艺术的人，追求的是做的事情是前所未有的，完美地塑造一个内心扭曲、智商超群、痴情至死的天才画家。”
画面里，叶秦跟第一排中间位置的周闰发、刘天王一一拥抱，又睨了眼尔东生。
吱吱，瞧着比李庵顺眼。
随后，大步登上舞台，微微弯腰，从月娥女士手里接过内地演员从未捧起的影帝奖杯。
这是第一次，但不是最后一次！
“叶先生，谢谢你能来香江，为香江的电影活动增光。”
“这是我的荣幸。”
叶秦恭恭敬敬，之所以来，不就是接到喇培慷传来的指示，特意赶来为新上台的月娥女士助威。
然后，转身正对着乌压压的群星。
其中，就包括佟丽雅。
她双手合十，奖项揭晓前后，一直默默替叶秦祈祷，这下心想，事成。
“………谢谢，谢谢，我要谢谢的人还有很多，但我最想谢谢的是横店两个人，一个是群演，她叫彭玲，还有一个是戏头，我永远的大哥，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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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咳嗽一声，“其实，一开始，我是一个武替，算是跟英虹姐一样，是武行，而且是武行里最低级的，而现在，英虹做到了。
我，也做到了！”
汪曼春、佟丽雅、大甜甜、刘师师等人各在一方，但不约而同地眼睛湿润，明明只是一个金像影帝奖。
柏林、威尼斯、戛纳，都没如此煽情！
578 芬梨道，不分离
文化中心大剧院对门的路口，狗仔云集。
有明星的地方，就离不开八卦，有八卦的地方，就离不开狗仔队。
新地、東周刊、一周刊、忽然一周……
白天是人，晚上是狗，天一黑，全员皆狗，熬夜行装，蹲点待命。
“卓哥，咱们这么盯着叶秦，会不会出事啊，他现在在娱乐圈的权势……”
小弟双手插兜，说着话嘴里飘出白气。
卓威咬着口香糖，扶了扶眼镜，“他们的钱，给到位了。”
“那倒是。”
小弟一脸“真香”，眼前忽地一阵人影飘过，就听见乌压压一群狗仔闻到肉味，群起而上。
“出来了，出来了！”
“大佬，我们去追梁满洲？”
“老衬（笨蛋），当然是叶生。”
“………”
此时，叶秦在众星拱月下走了出来。
“刘导，电影的事，明天飞机上细聊。”
“好（hou）啊。”
告别刘伟强，叶秦握着奖杯，在保镖、保安拼死的掩护下，一个箭步冲进车里。
“快快，快跟上。”
一下子，停靠一排的车瞬间动了。
风驰电掣，在公路上你追我赶，甚至两台车不要命地加速，追到跟叶秦的座驾并驾齐驱，把它夹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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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们疯狂至极，打开车窗，上半身爬出窗外，贪婪地把镜头接近叶秦的车窗，狂按快门。
“艹，这他吗也太不要命。”
林彬忍不住爆粗，羊超越可看傻了眼。
“随他们拍吧，安全第一。”
叶秦习以为常，不故意给他们拍一点东西交差换狗骨头，丫的非缠到天荒地老。
“彬哥，去太平山。”
“卓哥，他这是去哪儿，往山上开？”
卓威锲而不舍，一路紧跟，但当跟到太平山时，两眼一瞪，错愕道：
“他，他竟然能买到白加道的别墅？”
这可是香江最贵的地段，别墅群里住着鹿云、李扒皮等等一群“财神”。
出于格调跟私密，这里不出售给明星。
任凭再有钱也住不进来，可以说是明星、狗仔、粉丝的“禁地”。
“毕竟他是互联网传媒大亨。”
小弟酸溜溜地说着，1平，可要136万。
当然，不如一薇！
“别跟了，先放弃吧。”
卓威愤愤地把口香糖吐出，围信工作群却传来喜讯：
【卓哥，卓哥，我们拍到白百合在泰国密会猛男】
“叶秦，算你运气好。”
说着，眼望半山腰灯火通明的栋栋别墅，酸，真他吗的酸。
如果让他知道里面住着佟丽雅，简直是楚雨荨掉醋缸——酸到爽了。
她身上依然穿着颁奖礼上的礼服，轻薄靓丽，倩影落在叶秦的眼里，明艳的脸上写满忧愁。
“回来啦，恭喜你拿到金像影帝。”
语气不像以前，只有热情，多了一分冰冷，一分疏远。
叶秦满不在乎地把金像奖随手一扔，解开领带，呼气的工夫，走向佟丽雅。
渣归渣，但不能人渣。
JJ、力虹，陶吉吉，也就剩个奶茶伦。
所幸奶茶电竞带着娃，至于出专辑，专辑是不可能出，这辈子都不可能出。
佟丽雅突然背对着，始终不肯面对面。
彼此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与安静。
叶秦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想抽一根，又放了回去，“我们到山上散会儿步？边走边聊，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佟丽雅侧过脸，含水的眼眸荡漾，然后平静地点点头：“真话？”
“真话。”
话才落下，她就快步出屋，被叶秦一把拽住手腕，回眸的那个眼神，疑云重重，仿佛在问：“后悔了？”
“山上冷，换一身衣服再出去。”
却不料四目相对，一道温柔关切的目光，像阳光，刹那间撕碎凝结的乌云。
佟丽雅郁结在心的气，顿消了一半。
乖顺地裹着厚重严实的衣服，两个人顺着弯弯绕绕的平路上山，山下不远处是喧嚣繁华的维多利亚港，夜景耀眼。
不像山上，安静阴沉。
树叶婆娑，时不时地发出沙沙的声响，断断续续。
忽然间，轻颤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住。
叶秦喃喃道：“别怕。”
“我怕什么？”
“这里真像我们《失恋33天》的那晚。”
“哼。”
佟丽雅心灵相通，蓦然想起那个因为奔跑不顺而被抛弃的自己，不由发现——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你又想丢下我？”
“不会。”
叶秦语气坚定，略施小劲，她失去了挣扎，丢下反抗。
“你会丢下她吗？”佟丽雅问。
叶秦一怔，牵着手，低语道：“不会。”
“还有几个‘不会’？”
“2个。”谷
“谁？有大蜜蜜吗？”
沿途的绿树在两人身旁掠过，地面灯、亮化灯投射的光，色彩斑斓，交相辉映，五彩的灯光与自然融为一体。
如此美景，却无暇欣赏。
佟丽雅越问，嘴唇咬得越紧，手就越挣脱，但叶秦就是不肯松，不管又抓又挠。
一直到一处路径，左右两条道中间插着一块路标牌，下面一行是“Findlay Road”，上面是——
“芬梨径。”
叶秦突然松开了手，驻足望着发愣的佟丽雅。
她质问道：“你为什么松手呀？！”
“这里是芬梨道，芬梨也就是分离，很多人避讳走这条道。”
叶秦两眼盯着：“走就是下山的路，不走就走到山顶，你，愿不愿意陪我上山顶？”
佟丽雅手足无措，望了望芬梨道，又看了下叶秦正脚踩上山的台阶，眼泪打转，任由掉落。
然后，头也不回，撒腿跑上芬梨道。
一如《失恋33天》时，飞奔的“丑小鸭”。
“唉。”
叶秦拧了拧眉，缩着脑袋，独自往台阶上踏，真实名地nm羡慕Aplus、康剑飞、许非……
眉头越拧越紧，脚步越来越慢。
“艹！”
也没什么兴趣，转身孤零零地下山。
忽然间，台阶下的平地上，那道倩影又出现，不是幻觉，佟丽雅双手抓着膝盖，呼哧呼哧喘气。
叶秦立马三步并两步，飞奔下来，好几次险些脚滑踏空，还剩5个台阶的时候，更是一跃而下。
“混蛋！”
委屈、郁闷、不满、恼恨，凝结于手掌，一记巴掌扇在叶秦的脸上，而后飞扑到他怀里，两行热泪滚滚而下，顺着脸颊滑落：
“混蛋，混蛋，混蛋……”
气息越来越弱，然后愤愤道：“你又丢下我！”
叶秦恳切道：“你不丢下我，我就不丢下你。”
抽泣了一阵，情绪缓和，佟丽雅摸着手腕的金镯子：“走吧，不是到山，啊，你干嘛！”
“我背你上山。”
叶秦驼着身轻如燕的佟丽雅，笃定道：“然后去南极。”
“去，南极之前，有空先去XJ，我34了。”
她搂住叶秦的脖子，两个人依偎着，在昏黄的路灯下，两个斜斜的人影，并成一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山顶缆车下降。
山谷中，阵阵冷风扑面而来。
吊篮前后摇摆，左右晃动，但平稳着落。
………………
“阿嚏！”
“阿嚏！”
佟丽雅戴着口罩，疯狂打喷嚏。
身上披上厚厚的毯子，嗓子发哑得说不出话，惹得同坐一架航班的马思春、周冬玉频频侧目。
“叶秦真是的，大冷的天去爬山，不像话！”
马思春仗着是叶秦的“马大姐”，西北圈长公主，心直口快地吐槽。
周冬鱼想帮叶秦说话，欲言又止，悄悄地转头，望向斜对面。
就见叶秦跟刘伟强还在聊，从起飞到现在，没停过。
“叶生，不要对香江导演有偏见，我们也照样能执导主旋律，我们对大陆也是有感情有理解的！”
刘伟强不服道：“《黄飞鸿狮王争霸》，你肯定看过，摄影就是我啦，我的内地工作室很早就开在竞园，超过10年了。”
叶秦喝了口热水，“刘导，你怎么看主旋律商业片？”
“我觉得主旋律和商业片不用搞那么复杂，没有什么矛盾的，不都是希望观众去看，越多观众去看，越好？”
刘伟强道：“内地的创作环境越来越开放，把主旋律和商业电影融合在一起，完全没问题。”
叶秦挑挑眉，承诺不换导演，但得改本子。
《jian军大业》的故事脉络很清晰：从四一二清党、八七会议、南昌起义、三河坝血战、三湾改编、井冈山会师……
重头就在南昌武装起义前后。
刘伟强疑惑道：“叶生的意思，还要突出三湾改编？”
“起义是拉起自己的武装。”
叶秦一本正经道：“但部队只是有进步思想的旧式军队，真正的‘建军’，是支部建军，思想建军，这才是我们对军队。”
刘伟强听完理由，连连说“好。”
“我的历史积累，的确还不够。”
“而且不光三湾改编，也要有赣南三整。”
“赣南三整又是什么？”刘伟强一愣。
南昌起义失败，军心涣散，教员搞出三湾改编，司令在三河坝血战也整了一出小“三湾改编”：
天心圩整顿、大庚整编、上堡整训。
除了支部建在连上以外，殊途，而同归。
“赣南三整开始在十月初，三湾改编是九月二十九号，这两个重大事件，不仅在时间上很相近，而且在作法上也极相似。”
刘伟强听得眼前一亮，这不就正契合平行蒙太奇嘛！
脑海里，立马有画面。
朱毛两位伟人的“神交”！
叶秦一捋关系，瞬间TG第一代三位在电影里戏份拉满！
一个是第一枪。
一个三湾改编。
一个赣南三整。
接下来，就是卡司。
“选角名单有了吗？”
“给。”
刘伟强敬畏地把名单递了过去，就见叶秦脸瞬间铁青，阴森得吓人。
艹，你丫是拍《雷霆战将》，还是拍《古惑仔》呢！
579 只顾了俊美，而不像了历史
502，刘浩然？
101，马天雨？
开高达的俩战神，你给我整娃娃？
章天爱演宋美龄够离谱吧，更离谱的是，关小彤居然演叶秦的妻子？
整个女星卡司，只有小宋加、利沁契合！
男星名单：胡哥、白羽、李一峰、杨羊……
连万合天宜都来凑热闹，小艾、子墨、王大锤，emm，就因为黄建辛是《万万没想到》大电影的监制？
核心人物运输大队长常凯申，霍剑华来演？
呵呵，他没这个实力，没这个演技！
叶秦接受不能，气得差点辞演。
年轻化、时装化，不是他喵玩cosplay，当在拍《1921》呢，这可是献礼片！
下了飞机，窝着火杀入到筹备组。
办公室的墙壁上，张贴着20年代那段岁月里的历史人物照片。
黄建辛资历虽老，跟韩三爷平辈，但架不住叶秦如今的地位，也碍于他对恩师吴天名的大恩，如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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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是这么打算，演员挑35岁到40岁，他们表演更有把握，观众也更能接受……”
刘伟强打断道：“选角的事不怪黄监制，是我坚持的，因为我觉得40岁的老演员的确容易驾驭，青春是无法表演的，没有那股青年的精气神。”
鸭子！
先烈的二三十岁，是同龄演员能演绎的？
气质演不出的，信仰更演不出的。
叶秦态度强硬，浑如剧霸，“启用新人演员没有错，但要注意平衡，像常凯申，毋庸置疑得老戏骨。”
黄建辛解释道：“这个时候他才40岁，马小伟老师不合适。”
“王近松老师可以一试。”
叶秦一回想高拉西的《大决战》，为数不多的亮点就是王近松的运输大队长。
“还有，张作霖，王青祥既不神似，也不形似，太高了，问一下李雪建老师愿不愿意客串……”
“咳咳，秦子，其实每个角色我们都有5个备选，这个不满意，可以换。”
黄建辛、刘伟强执意坚持走流量路线。
叶秦撇撇嘴，毫不客气道：“你请这么多流量明星，他们加一块有我一个多嘛？”
这一问，瞬间问得众人哑口无言。
mmp，竟无言以对！
“还有，不管是kmt，还是tg，是将是兵，只要扛枪，都拉军营里军训，军区我来找！”
叶秦振振有词道：“与其演一个兵，不如当一个兵。”
……………………
丰台区王佐镇，八一制片厂影视基地。
军区最后倒没找，黄建辛直接找八一制片厂帮忙，从某番号部队里找来一个教官班。
而叶秦，已经渐入角色状态，担负教导主任的重担。
“不论你是香江，还是内地，大家都是华语电影的未来，这部电影全程不会有替身，必须自己演，必须演出精神，听见了吗？”
“听见了。”
站成一排的男星喊的杂乱不齐，声音有高有低。
“听不见！听不见！叫这么小声，还想演革命军人？”
“听见了！”
“很好，很有精神！”
叶秦点点头，宣布军训章程。
时间两周半，分成群演组跟演员组。
演员组又细分形体组、实战组。
形体组简单，就是练军姿。
丫的，xz、王一搏敬礼连手都伸不直，演个屁的军人！
“军姿是一切军事动作之母，要训练的停止间以及行进间的所有动作，都是建立在军姿的基础之上。”
形体组组长宣读着组员名单，“喊到名字的出列。”
叶秦站在一旁，目视一切。
王景纯，两把菜刀闹革命的主儿。
王磊，搞两弹一星的元帅。
然后是朱亚闻，张若均，朱亚闻，袁宏，聂元……
剩下的，便是实战组。
不仅是军姿，远的枪械，近的格斗，总不能指望《雪中悍刀行》的慢镜头十倍速吧？
叶秦扫视着胡哥、白羽、章译、王潜源、李东学、周一维等等，《绣春刀》里就差一个吴晶。
实战组的副组长分枪，组长手拿枪身修长的莫辛纳甘，讲解道：
“10、20年代的kmt，主要是汉阳造七九步枪、粤造七九毛瑟枪，还有老大哥援助的军火，莫辛纳甘1907型卡宾枪，和1891/30型步枪。”谷
说话间小露一手，麻利地拉动枪栓。
叶秦有点手痒，问道：“我可以试试吗？”
其实他最想试的是1944型卡宾枪。
狙神张桃芳，机瞄436发子弹，毙214人，可是志愿军冷枪狙击杀敌的最高纪录！
不晓得章国师的《狙击手》拍的如何。
“没有问题，我们给你们每人配备了1000发子弹。”
“这会儿还有子弹？”
“当然，这些枪皮实耐用，中东地区常用武器，比ak47数量还多。”
于是乎，众人瞬间来劲儿，迫不及待地小跑到八一射击场。
…………
“哒！”
“哒！”
靶场上，叶秦熟练地握枪，持枪，上弹匣，看得教官们都啧啧称奇。
你他娘就是个当兵王的料！
“叶哥真帅啊。”
不远处，章艺兴很是羡慕。
他立正持枪，肩膀不抬太高，头歪向一侧，眼睛靠着机械瞄准具，枪托抵在肩膀。
才5分钟不到，双手微微发颤。
“呼，我不行了。”
章艺兴双手发酸，放下枪。
教官训斥道：“谁让你放下来的，举起来，举半个小时，看看他们。”
小绵羊一懵，瞥了眼同排的胡哥、王潜源、李冬学、白羽等人，枪头要么挂着水壶，要么挂着砖头，但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不是吧，以后还要这么举？
嗨，男人最不能接受就是不举。
这么一刺激，章艺兴重新拿好枪，摆正姿势，如风中残烛，咬牙强撑着。
天气回温，阳光下，各个大汗淋漓。
终于，第一轮半个小时结束。
“好，休息5分钟，放下枪，活动筋骨。”
“呼！”
章艺兴立刻像崩断的弦，再也撑不住，手臂发麻，传来阵阵酸疼。
“艺兴，甩一甩，别僵着。”
叶秦过把枪瘾，走过来替章艺兴按捏。
“嘶，几个哥。”
章艺兴疑惑道：“咱们都是一块练，为什么你们举完枪，跟没事人似的？”
“呵呵，我们早在你之前就训练了。”
胡哥露出笑容，指了指章译、白羽、王潜源、李冬学，他们几个都是《红海行动》蛟龙突击队的演员。
胡哥出演狙击手，“哎，秦子，教官们老说我这眼神不像狙击手，你有什么法子练？”
“简单，老胡你每天盯着刀尖、子弹头等尖锐物体练习‘聚焦’，练一两个月，准有进步。”
叶秦知无不言，一一回答。
“那个，哥，我，这里边有没有我合适的？”章艺兴不免心动，弱弱道。
“有是有，蛟龙突击队，是7男1女，机枪手石头特殊，6男里还缺两个，通讯兵、医疗兵。”
叶秦默默下巴，“你吃的了这苦吗？而且，很影响你爱豆的形象，起码你这个发型，得剃成寸头。”
“没问题！”
章艺兴毫不犹豫，热情满满。
这股劲坚持到中午，午饭时刻到了。
休息场所就是五辆房车，其中一辆是监制跟导演，刘伟强吃着盒饭道：
“如果大家有一些挤，导演组的房车欢迎大家来。”
然而，依旧没人喊累喊苦。
就这么枯燥地足足训了一天。
但还没有结束，月明星稀，夜色朦胧，主创、主演们回到酒店，洗澡换衣，然后三三两两又全挤到叶秦的房间。
此时，学渣们一块学习党史。
光身体军训不够，思想也得跟上：
为革命浴血奋战，至少搞懂“什么是革命”，“为什么要革命”，“我们建立的会是怎样的国家”。
简而言之，就一句话：
旧中国把人变鬼，新中国把鬼变人。
唉，现在有个学习强国app，该多好！
580 叶师傅，请赐教
噼里啪啦。
两捆炮仗在八一影视基地响个不停。
盖在摄像机上的红绒布，伴随着桌案的香火飘扬。
香江导演江湖气重，信这信那。
头一天的开机，讲究一个顺顺当当，大吉大利，所以第一场选了个简单的过场戏。
“服装再检查整理一遍，军容整齐。”
“群演站位站住喽，一会儿军队入城，欢迎口号要喊得热情。”
“……”
叶秦手拿砂纸正打磨着肘部、领口，把衣服做旧。
否则，一身崭新军装，准出戏！
目视拱形城门口走来的群演，领头骑在马背上的便是胡哥，他演28团，叶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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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浩然一路跟随，负责警戒。虽然自己据理力争，但黄建辛、刘伟强坚持他演502。
彼时，502确实是叶将军的警卫班班长。
经过两个礼拜的军训，效果拔群，至少队列齐整，威武严谨。
“先试几次戏。”
刘伟强拍了拍手，拿起导筒喊着“开始”。
就见周一维走到指定区域，敬了个军礼：
“报告叶军长，我是南昌守备部队团长，陈峰，冒昧请示。”
胡哥人高马大，端坐在马上：“讲。”
“咔！”
刘伟强摇了摇头，“胡哥，不要端着，不然太普通，太没有特点。”
“刘导，这样？”
胡哥眼睛一凝，眼神和嘴角营造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不，不，就像你拍《仙剑》，拍《神话》，带一点机灵，带一点痞。”
刘伟强示范着动作，一手牵绳，慢慢地弯下腰，另一只手搭在马脖上，“视线从高处看下来，他陈峰就是个小人物，竟然挡北伐军的路。”
胡哥照做，叶秦见状捂着脸。
大佬，这他喵是将军，不是陈浩南。
“好，继续。”
周一维继续对戏：“你部到南昌城，目的是什么？”
“东征讨常。”
胡哥高高在上，尽显青年将军的傲慢。
“报告叶军长，我部没有接到任何命令。”
面对公事公办，胡哥冷笑一声，从胸前的口袋里取下小本跟钢笔，唰唰写下“命令”，这俩字没有繁体。
这戏给刘伟强导的，叶秦看得头皮发麻。
不是吧，阿sir，这不是古惑仔，热血高校，不是社团茬架斗殴，不用热血上街。
28团，可是铁军，不是麻匪。
正当他满脸绷着像便秘时，刘浩然嗷一嗓子：
“立正！欢迎北伐军入城。”
终于忍无可忍，径自地插上一脚。
“刘导，浩然刚才那是吼得不对劲，变成了喊，还喊破了嗓子，吼就要吼得有力量！”
刘浩然连连点头，但眼神出卖了他，似懂非懂。
“也就是中气不足，提不上劲。”
叶秦挺胸昂头，“立正”一脱口，铿锵有力，就像黄吕大钟，洪亮威武。
嬉戏的群演们，军训2周刻下的DNA瞬间动了，下意识地立正，一改懒散的状态。
乌压压一片，军姿笔挺。
刘浩然一瞧，立马察觉到差异。
这差距，简直是国军与共军的战力差距，没法比！
“下一句‘欢迎北伐军入城’，投入要更高，重点在‘入城’，因为前一句‘立正’，是打断陈峰的话，这一句是以势压人，说的还有底气！”
叶秦侧视导演，“刘导，你觉得呢？”
我？
刘伟强张张嘴，我他吗有啥意见，阿巴阿巴阿巴……
他面带微笑，小幅点头：“好好好，就照叶生这么做。”
岂料叶秦更进一步，指导胡哥。
让他演得粗野的**，那不就成土匪！
“叶将军可写的一手苏体，字如其人，他理应是豪迈的热血儒将。”
说话间，提着钢笔，写下一个“令”，恣肆奇崛、神充气足。
“好字！”
刘伟强不吝赞美，也不计较拆台。
拍电影他在行，但论调教演员演戏，必定是影帝更内行。
“其实，我想胡哥能带点痞，带点孤傲，却又很正气很正经的感觉，叶生，你能教教胡哥这种神态吗？”
呵呵，你当调颜料呢！
三分红三分蓝三分黄，再加一点黑，就成五彩斑斓的黑。
叶秦翻翻白眼。
………………
现在剧组里，多了一种工种——
现场表演指导老师。谷
就是现场指导演员怎么演戏，如今流量时代，流量小鲜肉小花每天轧几部戏，台词都不背，角色又怎么理解？
不琢磨，能演戏？
可他们就在剧组待几天，能咋办，上表演指导，手把手教着演。
为什么不是导演？
因为他喵的没能力没自信呗！
也有的特奇葩，像《暗恋桃花源》，导演给林清霞讲戏说，“你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白莲花，还他吗盛开？
当场把林清霞整懵了，这可是林清霞！
跟陈凯哥一样，很多导演满脑子“诗意”的画面，但没法给演员讲明白。
表演指导就相当于翻译，翻译成【人话】说给演员，帮它落地。许佬非在《胡同人家》、《便衣警察》，也是在干表演指导。
演员在戏里就是活工具。
要怎么演，就怎么演。
这活儿是好是坏，没法说。
因为剧组启用表演指导，打王扶林的《红楼梦》就有，贾母、李纨都是表演指导。
甚至章国师，也有御用表演指导，就是中戏刘天驰。
可稀奇的是，杨天宝当初接《孤芳不自赏》、《创业时代》，重金聘请聘请刘天驰当私人表演指导老师，跟组教学。
过去几年，还是只会干瞪眼。
因此，这种临时抱佛脚，就很玄学！
好在叶秦是一名牛皮的teacher，不管是胡哥、刘浩然，还是白羽、王潜源，完美地给刘伟强翻译清楚。
他喵的，主演一份工，干了一堆活！
以致于演员们只找叶秦，不找刘伟强。
他也干脆当甩手掌柜，因为叶秦的确调教得好。
几天磨合下来，越发地顺畅。
但把叶秦累得够呛，晚上回酒店，准备洗澡，浴缸里的水龙头哗哗地流。
就在此时，胡哥敲门而来，请教叶师傅。
“秦子，你觉得我《琅琊榜》以后，演技怎么样？”
“真话？”
“当然是真话！”
胡哥瞪大眼睛，“本来我在《琅琊榜》以后，以为跳出自己的框框，可跟你又拍《烈日灼心》，又拍《jian军大业》，才注意到自己还差的远。”
“不远，不远，一点点而已。”
叶秦伸出大拇指与食指，两指间不过铅笔丝的宽度。
实际上，胡哥算是尴尬，比真正的实力派，不足，比流量小鲜肉，吊打。
“只能说到位置，欠火候，发挥不够稳定，关键亏就亏在你这张脸。”
“脸？”胡哥摸了摸脸蛋。
“你跟刘天王一样，他演古装很难代入。你演时装也很难，形象没有古装贴合。”
叶秦默默下巴，印象里的《攀登者》、《南方车站的聚会》，胡哥都很出戏，就很莫名其妙。
“那怎么办？我都毁过容！”
胡哥咬咬牙，不甘心地望着，眼神里仿佛在说：“叶师傅，渡我。”
“演戏这事不能直接教，得琢磨。”
“可你在剧组里不是……”
“有利有弊啊，好处是拍戏快。”
叶秦摆摆手，结果式指导，只有最没水平的导演，或者只求速成的导演才会这么干。
前世就这德性。
导演亲自示范，让演员照着原样模仿，觉得台词语气、逻辑重音、或者断句方式不对，干脆亲自念一遍，让演员照着念。
“会让演员依赖，破坏演员琢磨的思路，打击自信心，你想提升，得找戏，找导演给你磨。”
胡哥巴巴瞧着，满目期盼。
叶秦眼珠子骨碌一转，“嘚，我帮你找部戏。”
感激的话，不用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哗哗。”
很快地，浴缸里热气腾腾。
他脱掉上衣，正解开皮带时，又传来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靠，又是谁？”
“叶，叶哥，是我，小彤。”
关小彤双手交叉于前，笑眯眯着。
“有事？”
“我，我们明天有一场戏，我想叶哥帮忙指导一下。”
“可以去找袁荃姐，她也在行。”
“可我们演的是夫妻诶！”
关小彤胆子惊人，直接硬闯，身影嗖地钻入到屋内，拦也拦不住。
而在不远处，一道细微的门缝开着。
马晗望着叶秦的房间飘出水汽，咬牙道：
“不，小（qiu）彤（ya）！”
就差补个《一剪梅》BGM：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咚咚咚，咚咚咚。”
住在隔壁的章艺兴迷糊道：“谁在砸墙啊！”
581 所遇良人，所遇非人
转眼已是五月，经历高强度的赶工，《jian军大业》终于进入了拍摄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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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访客很多，中影、电影局、光电局等等，因为这算是中港合拍献礼片，如今的局势下，zz意义斐然！
来来去去，韩三爷来的最勤快，毕竟制片人里挂着他的名儿。
叶秦梳着背头，两撇眉毛在化妆的关照下，又浓又密，比起黄·蜡笔小新·教主，一点儿不突兀，相当地契合。
他冷静的面孔下，蕴含着惊涛骇浪。
北伐失败，同志残害，革命镇压……
心被强烈的复仇和誓的反抗揪住，振振有词道：“南昌起义，定于八月一日凌晨四点举行，三枪为记。
口令，河山统一！”
平平淡淡的台词，暗藏惊雷。
刘伟强喊咔，又看了一遍刚刚的拍摄效果，确认没问题后点点头道：“先过了，休息一下准备下一场。”
一下子，磨合成一个机器的剧组立马各司其职，紧急布置，下一场迎来高光时刻—
朝天鸣枪，三枪起义。
“哥，三爷找！”
羊超越来报信，叶秦接过水杯，悠悠地坐在韩三爷边上。
“像，真的像。”
韩三爷仔细审视：“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演员，一定要让你当他的特型。”
那倒是，民国四大美男之一。
而且跟自个一样，武林高手！
叶秦拧开杯盖，喝口水润喉：“可惜我不行，但我替他老人家找到一个最合适不过的青年特型，金靖成。”
说着，把手机里存的这人照片亮出。
“嘶！”
韩三爷倒吸一口凉气，暗暗记下，然后咳嗽一声：“说正事，审查来消息，一好一坏。”
叶秦耐心听着，坏的也坏不到哪里去。
《疾速特攻》涉及血腥暴力镜头需要删改，总之上半年上映是没戏，但不妨碍海外。
相比之下，好消息就好太多——
《我不是药神》，卫计委、光电等部门审查了足足3年，终于过关！
“这剧本，搁十年前可不可能通过。”
韩三爷抽着烟，那会儿医患纠纷频发，医闹新闻层出不穷，仇医恨医。
哪怕韩加女尽量回避医患问题，拉到药企跟患者之间，不像《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涉及医院卫生系统。
叶秦好奇地多提一嘴，为什么批准立项？
韩三爷吞云吐雾间，缓缓道出，因为今年深化新一轮医改，现在“格列宁”这种药已经划入到医保里。
嘚，医改出，《药神》上映，既写实，又赞歌，为乐而不为！
叶秦也不计较，搓搓手：“我马上让祉希去筹备，角色都选好，就等着下锅烩。您老，这回给您家闺女保驾护航不？”
“这个电影，只能中影跟叶光纪。”
韩三爷神神秘秘道：“企鹅，尤其是旺达，最近，还是将来，离它远一点。”
叶秦：0.0
果然，要动手了吗！
……………………
“录音组准备！”
“摄影组准备！”
象山影视城郊外的竹林小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迎来杀青，白浅夜华洞房花烛。
林玉芬正准备倒数三个数，监视器里的陈厂花，酝酿着情绪，含情脉脉，突然间像炸了毛的猫，跳了起来：
“等一下，我忘记刷牙了。”
大甜甜眨了眨眼，就见陈厂花行色匆匆，径直跑出屋外。
什么情况？
林玉芬、掌镜、灯光、录音各个懵然。
借位吻戏，刷什么牙！
“唔，有人说电影演员拍吻戏，都会刷牙。”
大甜甜如今吻戏只接受借位，除非是他。
否则的话，她伸手握住筷子，从泡沫盒里夹起韭菜馅饺子，味道香得很！谷
吃下两个以后，陈厂花麻溜地回来。
眼前，红妆丽人眉宇间点着一颗朱砂，盖着红盖头，把泡沫盒收了起来，小声道：
“其实不用刷牙，吃点饺子就好。”
“好了，好了，正式开拍。”
林玉芬啪啪地拍掌，然后开机前又特意地要求走戏一遍，找找感觉。
“然后呢，就吻，吻完之后呢，素素会怎么样？”
大甜甜搅动手脚，脑海里浮现跟叶秦“37等于21”的场面，满脸红晕，从脖子一直烧到耳根，羞道：
“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林玉芬叹了口气，把希望寄托在陈厂花身上，结果把后者吓的够呛。
你让我主动，我他吗敢动嘛！
一想到背后强大而神秘的力量，瑟瑟发抖。
“3，2，1。”
艾肯讯卡刚要脱口，剧组里忽然喧哗。
林玉芬拧着眉头，几次三番被打断，发怒道：“怎么回事！”
“有人来探班。”
“谁？！”
“俞总亲自来。”
俞永福百忙中，抽空从阿狸文娱赶来。
摄影棚里搭着绿幕，正中央的平台上，刘天仙、赵有婷彼此目光涣散地对视，贼深情，贼有画面，表情就像“面瘫”。
章一白视若无物，流量电影不需要演技。
他从导演椅起来，冲俞勇福打招呼。
“快别喊俞总了。”
“怎么？”
章一白揣着明白装糊涂，阿狸文娱上下在传，这位船长要下船的消息，有鼻子有眼。
“章导，这部电影，能不能在暑期档上映？”
“没有问题。”
章一白不假思索道：“本来就是定档在7月份，正好《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电视剧在6月中旬首播，如果时间卡的好，如果收视率能爆红，等于是打了一次免费广告。”
俞勇福大喜若望，心心念念稳住帅位。
“幸亏秦子卖我面子，愿意把电影版权卖给我。”
“是啊，才2000万版权费。”
两人交谈时，殊不知，刘小莉不经意间路过，“凑巧”地听到一些，然后悄声地走回休息区。
“嗨呀，你怎么还吃零食，都重10斤了！”
此时，刘天仙两颊发腮，下巴成双，发福得已无玲珑小巧的可爱，变得忒胖。
她郁闷地放下奶糖，“已经快杀青，到时候去健身房再减。”
“不，是必须马上就减，不然你怎么见他。”
“他，谁？”
刘天仙皱了皱鼻子，“妈，我们跟他没有关系了。”
“那你说的‘他’，是谁？”
“当然是叶秦。“
“他！？”
刘天仙抿抿嘴，倔强道：“不见，他拒绝我的还不多嘛。”
“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花木兰》全球海选，别人都蠢蠢欲动，他家公司的杨小蜜、古力扎扎等等都在活动，别忘了他如今在好莱坞的影响力。”
刘小莉道：“迪士尼的公主位，咱们必须争到，想想《美女与野兽》，艾玛沃特森就靠它又火了一把。”
刘天仙揪住裙角，脸上写满挣扎。
“唉，当初就不该跟那个棒子捆绑炒作，走错一步，步步走错。”
刘小莉懊恼不已，谁能料到中韩电影合拍，说凉就凉呢，结果陈金非立马找了个替身，两头落空。
所遇非人啊，瞧瞧刘师师，瞧瞧大甜甜。
“要想弥补，茜茜，就靠他，我已经打听过，他之后会出现在……”
582 “不务正业”的演员与“过气”的乐坛天王
5月3日，丽声录音棚。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杀青，剧组解散，主演各奔东西，大甜甜跟着辣个男人，从象山到杭城，无他，录制歌曲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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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隔音玻璃窗，她看着叶秦、周神，一唱一合，两人的声音彼此交错，在监听耳机里回荡。
眼前没有曲谱，没有歌词，这首《凉凉》已经刻入她的脑海：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别让恩怨爱恨凉透那花的纯。”
意境是凄美心碎，但层层叠叠交织的歌声，周神的天籁童音，像从泉眼里流淌的温泉，自带温暖。
叶秦唱完最后一句和声，虽然词真不怎么滴，经不起推敲，空洞的堆砌。
可现在还有歌能听？华语乐坛都快亡啦！
“啪啪啪。”
大甜甜不自禁地鼓掌，更想到叶秦为自己破例干回老本行，献唱主题曲，心里暖呼呼。
掌声越拍，越响。
音乐制作人谭悬等工作人员被调动，毕竟没有刻意的磨合，一切就能那么自然。
足见唱商、唱功、音乐素养。
特别是当周神出来，眼睛都发出饿狼的光，简直是一件瑰宝啊！
“叶总，他应该出现在世界舞台。”
“我就是这么想的。”
叶秦睨了眼周神，“等给打歌的时候，我会把他一块带到好莱坞，带到环球。”
周神：≡ω≡
他像小猫似的，乖巧点头。
叶秦问：“这次怎么样？”
“质量非常高，接下来可以拍mv。”
“mv明天在拍吧。”
叶秦瞧了眼大甜甜，又看了下表，“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
众人惊疑，扎在人堆里的大甜甜同样不解，眨了眨清澄的眼眸，就见羊超越像掏出宝藏，兴奋地掏出一叠门票。
“哇，奶茶伦演唱会门票！”
大甜甜可是铁杆粉丝，两眼冒光。
……………………
“地表最强”，此时上演。
他喵的，打榜的时候是兄弟姐妹，抢票的时候就是杀父仇人！
偌大的黄龙体育中心，座无虚席。
幽暗的场内，荧光棒、灯牌闪闪发光，就像萤火虫，星星之光，敢日月争辉。
舞台上，奶茶伦穿着粉嫩的公举造型。
叶秦穿着卫衣戴兜帽，隐匿在观众堆里，耳边到处都是粉丝在跟唱，大甜甜也是，浅唱着《告白气球》：
“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
甜蜜的很轻易。”
虽然不明白这歌怎么火的，但好听就完事。
隐隐约约受到感染，他转过头，恰恰大甜甜一样转脸，目光对视，眼神交汇。
周神：(⊙﹏⊙)
他这个小身板，活脱脱像一对情侣带个弟中弟拖油瓶，当电灯泡。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就在心里默念手机，现场导播室内，后台工作人员正在认真地观察观众席，捕捉筛选优秀的“表情包”。
忽然间，画面里快闪而过一个面孔，就算模糊，化成灰，他们照样认识。
“卧槽，叶秦！”
“快，快，准备一下，在下面一首歌的空隙插播。”
导演激动地搓搓手，奶茶伦演唱会总会藏着惊喜，偶尔镜头一扫，就是大牌大佬。
双手压在导播台，看到奶茶伦已经一曲唱罢，坐在钢琴上，准备着下一首。
“放！”
话音落，画面里唰地出现叶秦。
“呀！”
万人里响起尖锐的尖叫，随后爆发出洪亮的叫声。
奶茶伦吓了一跳，心中郁闷，我还没唱呢，怎么就高潮了？谷
疑惑地一抬眼，不由笑道：“哎呦，不错哦！”
叶秦无奈地摸摸鼻子，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炽热目光，他也懒地再装，摘下兜帽。
甫一亮相，彻底引爆全场。
喝彩、口哨、掌声，连绵不断。
奶茶伦更添一笔火，临时起意改变歌曲，用钢琴弹奏出旋律，唱着《烟花易冷》。
emm，奶茶伦唱自己白嫖奶茶伦的歌，好怪！
叶秦嘴角疯狂上扬，余光里注意到周神、大甜甜几个离他远远的，唯恐“连累”，一块揪出来。
视线中，有个人影飞快地跑来。
一细看，是来递话筒，邀歌合唱一首。
奶茶伦勾勾嘴唇：“喜欢什么歌，我都满足你哦。”
呵呵，《以父之名》，你记得住歌词嘛？
《我的地盘》都要现编！
叶秦回顾了一遍演唱会曲目，喊道：“《七里香》。”
“哇哦！”
“完了，我要窒息了。”
“虽然买黄牛的，但好值啊！”
“………”
歌未唱，现场观众已经高潮脸。
女人们尖叫着，纷纷高举起手机，最幸福的莫过于身边的粉丝，尤其是双人粉。
“你来起唱。”叶秦道。
“好哇，没问题。”
奶茶伦指挥着乐队道：“《七里香》！”
“当啷当啷，当，当，当当，当啷当啷啷当～”
前奏一出，瞬间安静。
万众瞩目中，奶茶伦开场：“爽歪的麻雀，在电线杆上裸shui。”
开口脆，好鸡儿空耳口胡！
叶秦差点笑喷泄气，第一句梦回那个录音机、MP3听歌的时候。
轮到他，字正腔圆，完全没奶茶伦咬字不清那种人声的朦胧美，狗头保命。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大甜甜就隔着几个位置，伴随着音乐，挥舞荧光棒静静聆听，真如歌词写的，爱意几乎快溢出眼眸，一点点地流向叶秦。
他就像个黑洞，深深地吸引，沦陷。
当唱到“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粉丝们合唱，大甜甜也掺合在其中。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索性，声音淹没在人声浪潮里，却是一朵美丽的浪花。
浪花朵朵。
一个是华语乐坛最后的天王，一个是华语影坛称霸的秦王，演唱会合体的话题一上围脖，立马风起云涌。
“我酸哭啦！”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音质太差啦，有没有姐妹有更好的版本！”
“嘤嘤嘤，奶茶伦的演唱会我一次没去成，奶茶伦跟叶秦合唱的演唱会，更没机会了。”
就在夕阳红粉丝们酸溜溜时，一大波饭圈集火杀来。
“不会吧不会吧，奶茶伦门票这么难买？”
“不懂就问，奶茶伦围脖数据那么差，为什么演唱会门票还难买啊。”
“这么过气，已经跟不上时代了，马晗他们就可以比肩奶茶伦。”
“那个叶秦，又不是giegie，能唱能跳，不好好地当演员，跑去当歌手干什么！”
“马晗giegie，《I》销量突破140万张，企鹅音乐白金唱片认证，这个叶秦有什么成绩啊？”
然而，不等粉丝打脸，企鹅音乐火速上文，晒出醒目的标题：
【恭喜叶秦&梦龙乐队的《believer》，截止目前达成美利坚钻石唱片销量认证！单曲总销量破1000万！】
也在当晚，恰巧《shape of you》，北美上市。
583 登陆公告牌，perfect！
在高喊“安可”的声浪中，演唱会结束。
叶秦没有随波逐流，顺着大部队离场，而是在工作人员的掩护下，拉上大甜甜几个，摸入后台休息室。
“哎呦，你来真的太意外了！”
奶茶伦擦着汗，目光里锁定着叶秦、大甜甜，眼里流露耐人寻味的光
“凑巧。”
叶秦简单提一嘴，眼神复杂。
奶茶伦啊，就剩你一个了，你可要顶住。你塌房了，八零后、九零后夕阳红就没歌听啦！
奶茶伦拿起烧仙草奶茶，“来的正好，上回让我谱的曲，OK了哦，你要自己找编曲老师，还是……”
歌？
大甜甜疑惑地看向叶秦，就看他斩钉截铁地指名奶茶伦的阿尔法，然后又掏出一张纸：
“这首也帮忙作个曲。”
奶茶伦毫无怨言地点头，他欠叶秦的。
这回五一首映的《前任攻略》，可算扬眉吐气，首周末破亿，有演唱会加持，票房走势有望三四亿。
历史性新高啊！
“秦子，《后悔无期》的电影配乐，干脆也交给我做。”
奶茶伦粗粗地扫了眼纸上的歌词。
“晚了，我已经找朴数。”
叶秦翻了翻白眼，替广大的杰迷催更道：“有这个闲工夫，先出一张新专辑吧。”
“咦！”
奶茶伦装作没听见，猛吸一口奶茶，“你这个歌词。”
话落让人取来吉他，拇指轻轻地拨弄琴弦，试弹几个音以后，就七步成诗，思考短短一分钟，立马开唱：
“你住的，巷子里，我租了一间公寓。
为了想与你不期而遇……”
叶秦愣了一下，露出满意的笑容。
还是原来的声音，还是原来的《等你下课》，专门拿来当电影插曲，至于是哪部嘛……
“厉不厉害？”
奶茶伦又开始自恋，昂起下巴求掌声。
“好厉害。”大甜甜惊讶着。
他高兴地又喝两口奶茶：“小意思，刚好跟我写好的一首曲般配，怎么样，合不合适？”
好臭屁，但丫的被你装到了。
叶秦敲定曲谱，帮大甜甜、周神、羊超越他们要到奶茶伦亲笔签名的《床边故事》，各有所得地驾车回酒店。
大甜甜不会开车，听着《床边故事》，让老司机手把手教学。
四轮车正式上车，冲刺，驶向田野。
她额头冒汗，紧张到血脉贲张，刚开始上路，车身有点颠，有点抖，后来叶秦换了个座，还得他来。
驶向正轨，大甜甜可享受这种车速。
飙车兜风，太爽了！
深夜，斜月不忍直视地躲在云里。
…………
华夏彼时的晚上，美利坚可是白天。
环球准备这么久，在《perfect》发歌当天，打歌、宣传一气呵成。
电台、网络、流媒体、Tik Tok等等，甚至维亚康姆做个顺手人情，MTV音乐台极力推荐。
之后，美利坚乐坛彻底不平静。
北美第一周23万张，第二周19万张，成功打入公告牌，而且是空降前十，排名第九。
而且不光单曲销量榜，数字音乐下载量第一，网络流量第一，电台点播量第三，又牢牢霸占公告牌电台榜、流媒体榜、数字下载榜前三。
这可是公告牌，不但在北美，在全球范围公认权威的榜单，集齐华夏两岸三地的所有榜单，含金量跟影响力都不是一个量级。
如果《believer》，被黑子歌迷诋毁成蹭梦龙乐队、《变形金刚》IP，此时的成绩，无可争议。
势头强劲，已经威胁到《That''s What I Like》，火星哥的冠单歌曲。
本以为火星撞地球，结果是以卵击石。
因为他吗的，叶秦的舔狗教团出征啦！
itunes登顶！
亚马逊登顶！
……
所到之处，尽皆登顶。
而《perfect》只是《爱乐之城》的一首插曲，自然而然，《爱乐之城》未映先火！
哪怕是一部歌舞电影。
“雅各布，今年的戛纳，必须有《爱乐之城》！”
组委会办公室里，艺术总监蒂埃里·弗雷莫抬高嗓门。
欧洲三大电影节，往往在开放报名渠道前，主竞赛单元、重要单元的选片早就开始。
甚至开拍时就已经预订。
要么是嫡系，要么是嫡系推荐的新人。
像叶秦的《白日焰火》，就是国际大导章国师、柏林嫡系王泉安引荐的。
审片主管艾米丽·法朗克扶了扶眼镜，“我们的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了，但到现在，《爱乐之城》还是没有回馈，我担心会被威尼斯抢走。”
“我们已经错过《海边的曼彻斯特》，不能再错过《爱乐之城》！”
“报名戛纳的华夏电影，有华夏演员参演的电影数量正在缩减，我们不能忽视华夏，它现在在秦的带领下，已经是亚洲第一。”
“秦必须成为我们戛纳的一份子，不是柏林，也不是威尼斯！”
“……”
坐在主席位置的吉尔·雅各布把手臂往下压，示意着安静。
他清了清嗓子：“这样吧，我亲自去一趟华夏，当面找贾（科长）、章国师、姜闻、凯哥，当然，还好请动——
秦！”
诶，猪也是这么想……
不，威尼斯电影节组委也是这么想滴。
…………
“阿嚏。”
叶秦口戴厚实的口罩，连打3个喷嚏。
“哥，着凉了？”羊超越关切道。
可不得着凉嘛！
这两周又录歌又录MV，劳心又劳身。
早上唱《凉凉》，晚上唱《暖暖》，而且唱完A面，唱B面，反反复复听个三四遍。
CD磨损久了，能不坏嘛？
叶秦把《邪不压正》的剧本放腿上，拧开保温杯，水面漂着枸杞、党参、黄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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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飞机窗外的蓝天，小口喝着，顿时通体舒爽，强打精神，继续李天然的人物小传。
“哈！”
打了第一个哈欠，就容易打第二个。
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终于眼皮打架扛不住，戴上眼罩，靠在座椅，耳畔边传来叮达人的声音：
“叮，宿主进入到大师级课程——《邪典反派的魅力》，提醒：当前学习进度35%，无法签到。”
【请选择入门项目：
1.《歌谭》，杰罗姆·瓦勒斯卡。
2.《冰血暴》，洛恩。
3.《七宗罪》，约翰·杜。
4.《沉默的羔羊》，汉拔尼。】
叶秦问：“杰罗姆·瓦勒斯卡是谁？小丑？”
“(????)??，小丑之弟！”
584 小丑的癫，滇南的雨
滇南，春城。
阴风阵阵，雷雨交加，到石林杏林大观园的路泥泞不堪。
羊超越死死抓着车窗扶手，仿佛置身在暴风雨的扁舟里，颠簸晃荡，上下起伏。
瞥了眼叶秦，感冒药吃过以后，双手抱怀，闭目养神，看似稳如泰山，实际在意识空间里遭罪。
此时此刻，叶秦头发森绿，嘴唇血红，肤色惨白如白雪，身穿着紫色的西服，脸颊两边有一圈的订书针，订的是半张脸皮。
面前，一块越狱的胖子罪犯抢走自己相中的战利品，叫嚣着他才是队伍的老大！
“ell，嘿嘿。”
叶秦翘起嘴角，越发玩味道：“看来咱们得来一个终极较量了。”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把6发左轮。
经典的俄罗斯转盘自杀。
参与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按下扳机，次数随意，想要结束，要么中枪，要么从心！
真正亡命之徒的游戏！
他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往弹巢里放一枚子弹，然后关上，眼睛直直地盯着胖子，目光瘆人。
“谁先？”胖子焦急道。
“女士优先。”
叶秦戏谑地吹了个调戏的口哨，就见胖子在他的威势下，扣在板机的手指微微发颤。
叮！
脆亮，没有子弹的出膛声，只有胖子劫后余生一样的笑容。
“该你了！”他得意道。
“笑的多漂亮。”
叶秦摇晃了下左轮枪，嘿然一笑道：“什么才是优秀喜剧的诀窍？”
瞧枪口抵在他的下巴，胖子满眼期待着火药的硝烟味，满脑子都是下巴打穿的画面。
然而，叮的一下，画面破裂。
胖子停止了笑容。
“时机。”
叶秦邪魅一笑，然后继续，枪口换到脸颊的位置，订书针缝合的疤痕格外扎眼。
“那么什么是勇气呢？”
胖子心跳加速，渴望子弹打穿这张口嗨的臭嘴。
但伴随“叮”的一声，希望破灭。
神情瞬间僵住。
“压力面前要保持优雅！”
叶秦从容淡定，行为疯狂，但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他可是杰罗姆·瓦勒斯卡，哥哥就因为他，成为小丑！
简直比小丑还小丑。
他极其享受这种感觉，笑眯眯地把枪口对准太阳穴，这一枪出膛，豆腐花非但四溅，天灵盖没准得飞。
死灰复燃，胖子重燃起希望。
“那么，谁是老大？”
小丑最爱的不是绝望，是把黑暗里燃起的火苗掐灭，那种寂灭的滋味……
叮！
叶秦露出古怪的神情，没有回答，没有继续，嘿然地把枪交给胖子。
一下子打掉3枪，就剩2发，五五开。
胖子顿时发怂，吞了吞口水，不敢接枪。
“我是老大。”
叶秦轻蔑地无视，把枪对准天灵盖，毫无犹豫地扣动板机，“叮”的清脆一声，开枪的人没吓着，旁观的胖子被吓的腿发软，扑通跪地上。
他瑟瑟发抖，说道：“3，2，1，检测结果：病态81%，反常90%，疯狂100%，扭曲83%，混乱84%……”
【叮，宿主完成《邪典反派的魅力》之《歌谭》，学习进度：45%，请挑选下一个项目……】
“退出。”
咻的一下，意识钻回到躯壳，叶秦猛地一哆嗦，总感觉回来两个意识。
有点分裂。
睁开眼，身体被人轻轻地摇晃。
“喀嚓。”
叶秦起身，刚好窗外雷霆大作，在漆黑的车里，两只眼睛亮堂堂，直视着羊超越。
兴致勃勃，比起狼的凶残森绿，更像是要玩弄海豹的虎鲸，残忍狡猾。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啊～”
羊超越吓的一动不动，眼角噙泪，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才结结巴巴道：
“哥，哥，到地方了。”
…………
剧组就近找家民宿，安排下榻。
叶秦方上2楼，动静就引来人。
许清抽着烟，打开房门，倚在墙壁，身上的黑色吊带睡裙自带反光。
慵懒，性感，任盈盈的正确打开方式，可惜李亚朋的令狐冲，静态不够灵动，动态不够潇洒，木的一批。
白白瞎了央妈版的配乐、实景。
在她搭讪前，姜闻大步流星地出来迎接。
“哎呀，总算来了，正赶上时候。”
“这时候可不好吧，暴雨的天。”
叶秦把湿淋淋的外套一脱，交给羊超越。
“下场雨才好。”
姜闻戴着眼镜，胡子半白半黑，拉着他到窗口，指了指屋外不远那连成一片的青色瓦片屋顶，黑不溜秋的，就像海浪一样。
雨水像连成线的水珠向下落。
“雨后，天空准是蓝的，多配这个屋顶，满燕京都找不到这么讲究的。”
姜闻咧开嘴，伸出一根手指：“我跑遍滇南，琢磨了一周才选这里。”
“你就这么喜欢屋顶？”
叶秦一想到《阳光灿烂的日子》的马小军，就爱爬屋顶，《太阳照常升起》里的“疯妈”，也喜欢在屋顶。
自个这个少侠李天然，在《邪不压正》里头，接近三分之一的戏也发生在屋顶，在屋顶上飞檐走壁，跑酷，骑自行车，谈三角恋爱。
emm，依稀记得，有一幕，他要披着一件床单，在屋顶上luo奔。
“真正的屋顶有无限诱惑。”
姜闻絮絮叨叨，什么“屋顶是不可侵犯的存在”、“所有天真浪漫的事都发生在屋顶”、“人在屋顶上，天马行空，变成另一个自己”………
不就八个大字嘛，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不过跟小丑准则不一样，那是混乱无序。
叶秦撇撇嘴：“观众没看懂怎么办？”
“他们可以不懂，但不能说看不见。”
姜闻自信满满道：“让子弹飞一会儿。”
可别让子弹飞了。
一个完整的叙事里塞点隐喻，加点艺术追求，就够牛批，已经奔神片去了。
叶秦咂巴着嘴，到《一步之遥》、《邪不压正》，先谈艺术，再塞满隐喻，然后讲故事，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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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一拍脑门，我爽了，你们随意。
跟个老顽童，任性啊。
但市场跟观众可不惯着。
沉默不语，眼睛向下看到一辆红色鲜亮车辆停在民宿门口，从车上下来几个人，雨天视线模糊，勉强辨出是三个女人。
有个女人，还很娇小。
就在此时，背后传来许清的声音：
“你们俩刚聊什么呢？”
“聊屋顶。”姜闻回道。
“屋顶？”
许清目光锁定在叶秦，“文绉绉的，屋顶有什么好聊的？”
“那就聊点俗的，譬如你的臀。”
姜闻调侃着，叶秦不由自主地偷瞄了眼。
“呸！”
这一举动，落在躲在楼道口的女人眼里，暗啐了一下，却悄悄地摸了摸自己。
585 讲究，才是根本
北平的雪，廖范认爷，凯申日记……
还有，许清的臀。《邪不压正》的精彩点是支离破碎，故事却一点儿不精彩。
原著，实际是民国武侠小说。
“复仇”是核心。
北洋年间，大师兄朱潜龙，在勾结霓虹特务根本一郎，师父一家惨遭灭门。李天然侥幸逃脱，十五年后，1937年，他带着回国复仇。
恰巧在“七七事变”前夜展开。
时局纷乱，民族危亡，个人复仇跟国家大义凑巧地重合在一块。
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跟李天然不搭边，他就是传统江湖侠客，谨遵师训，不为非作歹，不投靠官府，始终计较个人恩怨。
这么个任侠，姜闻可不管侠，他只管人，把李天然塑造成一个处处需要爸爸和女人指示的没主见的“胆小鬼”。
甚至幼稚到把根本一郎的印盖在唐凤仪的臀上，无能泄愤。
而今天第一场，就是打针盖章。
在青瓦片晒干前，剧组先拍室内戏。
许清坐在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姜闻、叶秦，几名副导演围着她，毫无顾忌，一个个商量什么姿势把唐凤仪的女性魅力散发出来。
“这个怎么样？”
姜闻掏出分镜本，方正的框里画着两个火柴人，水平简直是小学生级别的涂鸦。
别问，问就是抽象。
摄影指导摇头道：“要展示臀，当然是趴着，侧卧只能展示身材轮廓。”
“许清，换个姿势。”
叶秦听着姜闻的话，感觉这货在开车，但他没有证据，眼瞅着许清相当配合，完全是燕京大妞的性格，绝不扭扭捏捏。
几个人绞尽脑汁，设计几套妩媚的动作，要么骨碌翻个身，要么劈叉露个腿，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特讲究！
“秦子，你别杵着，你喜欢哪种姿势？”
嘚，如果不是认识你是姜闻，还以为在搞颜色呢。
叶秦摸了摸下巴，“狗爬。”
唐凤仪按老燕京土话，就是大飒蜜。
长得好看，个性豪爽，甘于为强大男人奉献一切的女性。
你上街打架，我帮你提砖。不仅没有公主病，而且男人越大男子主义，女人就越爱。
《邪不压正》的唐凤仪、《老炮儿》的小匣子，就是这么个形象。
喜欢强权，就习惯摆出受压迫的姿势，而什么姿势最激发大老爷们的征服欲呗！
借部说话。
姜闻眼前一亮，立马跑到床上，翘起自个扁平的屁股示范，贼辣眼睛。
但他不自知，满意地点下头，忙让许清效仿照做，就见五十岁的阿姨下腰，提胯，膝盖撑着，小腿向上抬。
饶是百战之将的叶秦，也遭不住。
毕竟水蜜桃薄皮，块大，飙汁，好吃！
搁张烨，非吃吐不可。
“哈哈，秦子脸红了。”姜闻调侃道。
“脸红，真哒？”
许清猛地回头，目光里又惊讶又戏谑，直勾勾地投向叶秦，眉目间生出一抹风情。
“没有。”
叶秦撇撇嘴，“赶快试戏，然后开拍。”
姜闻摆摆手：“不急，还得讨论。打针到底是打左边，还是打右边？”
你他吗哪来这么多讲究！
叶秦一怔，丫的还考虑打哪边？
“打左边，章就盖左边，打右边，章就盖右边，讲究才是根本，根本还真讲究。”
“要讲究，干脆盖中间。”
“中间？！”
叶秦脱口而出的话，立刻引起哄堂大笑。
哈哈的笑声感染了空气，欢快的气息充满屋子，逐渐出现人传人。
姜闻灵感乍现，啧啧称奇道：“这段好，等会儿回去就改剧本，把这段加上！”
卧槽，合着你看章评说写网文呢？
叶秦在心里吐槽着，肩膀就感觉被人搭住，余光里一瞥，许清似笑非笑，暗啐了一口：
“呸，就这针管！”
可不，比牙签还细。谷
………
“你侮辱了我。”
“我躺在你床上睡着了，你居然没碰我，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许清娇嗔地瞪着叶秦，这回打的不老针里有麻醉剂，她昏昏沉沉地睡着，没料到这个男人竟然“禽兽不如”！
叶秦人畜无害，脸上写满童真稚气。
ntr朱潜龙虽然刺激，但盖章更好！
满心欢喜地以为能挑起根本一郎跟朱潜龙的矛盾，结果把自个暴露，连累到养父亨大夫。
这就是热血青年的毛病。
盲目，自负，容易被利用，被煽动。
“咔！”
姜闻细细地看了遍回放，肯定道：“ok，过，转点到室外，时候差不多，屋顶该干了。”
“快快，把机器搬外面去。”
各组加紧转移，场面如火如荼。
“秦子。”
姜闻喊来叶秦，意味深长地盯着：“这回李天然这个角色算是委屈你了。”
叶秦挑挑眉，可不！
原著里李天然是主角，搁电影里，就是蓝青峰下了二十多年棋，眼下收官需要的棋子，横在根本一郎跟朱潜龙之间。
棋子有什么发挥空间？
明面上的主角而已。
“我刚才就一直琢磨改剧本，总觉着把廖范、你，我们哥仨聚一块，难得，尤其你就这么使，屈才。”
姜闻摘下眼镜，“我想该怎么加重你的戏份？”
“说简单也简单，就最后大决战的武戏。”
叶秦建议说：“请徐皓峰、桑林来指导，像《一代宗师》、《师父》拍一场民国武打戏，最后来个荒诞的结果，解决仇敌的，不是门派的武术，而是枪。
枪，就是武侠的死敌！”
姜闻来了兴趣，“那文戏呢，要床戏不要？”
………………
颚北，襄阳唐城影视城。
东西街市、唐皇宫、明德门、朱雀廊等等，一砖一瓦，一楼一房，大气恢弘，重现盛唐气象。
抛开电影，这，就叫讲究。
现在的影视剧，就很不讲究。
那个狮头，那个粤东少年，我顶个肺。
现代都市，没有穷人，月薪三千住六千的公寓，古装服化，以倭代华………
he tui，《风起洛阳》？
与其搭景，还不如在这里拍得了！
陈凯哥、陈虹夫妻俩，亲自在城门口迎接吉尔·雅各布到来。
“在千年前的唐朝，华夏历史上最伟大的朝代，那是一个伟大的时代，所以这部电影必须是宏大的……”
陈凯哥洋洋得意地介绍着：“长安城用6年时间建造的，城内种下了2万棵树苗，用3年时间来等它们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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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雅各布感叹道：“这让我想到《无极》里别样的城池。”
陈凯哥顿时笑脸僵硬，哪壶不好提哪壶！
“陈，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吉尔·雅各布直接道：“戛纳电影节快到了，又到了为全球影迷展示戛纳魅力的时刻。”
“当然，《妖猫传》能赶在戛纳报名前完成。”
“谢谢，谢谢。”
陈凯哥留个心眼，问道：“这次来华夏，还有打算邀请谁吗？”
“章国师，他和你一样，也投入一部你们华夏文化的古代电影。”
“《影》。”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名字像极了黑泽明大师的《影子武士》。”
吉尔·雅各布如数家珍，计划把娄夜、王晓帅、贾科长等导演都拜访一遍，联络感情。
“还有，姜。他跟秦合作的电影，戛纳也是非常得期待！”
“叶秦？！”
陈凯哥眯了眯眼，脸色阴沉。
586 牙花子：我不干净了
6月124日，飞檐走壁拍到第10天。
“没劲，背面，还没luo。”
许清站在民宿二楼，拿着望远镜偷窥。
所幸华为才出p10，不然长焦镜头50倍放大，一准拍到正在屋顶跑酷的叶秦。
此时，他穿着肉色秋裤，身披轻薄罩衫，无人机就在头顶航拍，身轻如燕，脚踩瓦片，当啷当啷地响。
既要注意安全，又要讲究精准。
落地的脚不能卡在瓦缝里，不然拔脚的时候，可能连瓦片也一块拔出，不雅观！
况且赤着脚，稍一出错，就会打滑，就会扎脚。
“什么叫‘燕子李三’，这他吗就是燕子李三。”
姜闻盯着监视器，兴奋之余，越瞅画面，眉毛皱得越紧。
“咔，不行！先让秦子先下来。”
“还不行？哪不行！”
叶秦从屋顶上下来，立刻气呼呼地杀入导演棚里，兴师问罪。
“太假了。”
“假？”
“我说这衣服，不好看。”
姜闻指了指回放，阳光之下，肉色秋裤在镜头里彻底暴露，跟蓝天白云，跟屋顶的果蔬小农园，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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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一琢磨，的确出戏。
随即脱掉秋衣，精壮健硕的身材立刻出现在众人眼球，肌肉一块接一块，结结实实。
“这样呢？”
“emm，要不裤子也脱了？”
姜闻羡慕又振奋，“这样的身体，比古希腊雕塑还漂亮，必须拍全luo！”
“会不会太冒险？全luo可没办法吊威亚，只能在屋顶下铺纸盒跟软垫。”
经副导演一提醒，叶秦慎重地考虑。
全luo，低安全保障，换小鲜肉早他喵请luo替、武替，各种替，但他寻思的是有没有意义。
为艺术献身，往往是电影剧情的需要。
为了达到最佳的表演、镜头效果，演员嘛，该牺牲就得牺牲。
褚青不就为《蓝宇》献身吗？
关键献身的有没有这个必要！
副导演建议说：“不如找替身，让专业人士上？”
“这事呐……”
姜闻凑到叶秦的身旁，悄声说：“秦子，你来定，我配合。不瞒你说，我这么高要求，有公心，有私心。雅各布这几天要来，我得拿出点‘东西’来招待，你这一幕，最精彩。”
光腚在楼顶飞来飞去，的确合法兰基的口味。
叶秦摸摸下巴，望向屋顶，布景师三三两两地重新安上新瓦片。
瓦片易碎，拍完一场飞檐走壁的戏。都会碎裂成一摊，必须清理在搭。
他沉吟了一会儿，“替身就算了，我自己来，但必须清场，各个点守着人。”
“没问题，我就知道你小子愿意献身。”
姜闻放声大笑，然后扯着嗓子道：“咳咳，整理完，清场！”
“吱吱，1号区域，清场完毕，一切正常。”
“2号区域，清场完毕，一切正常。”
“3号区域……”
工作人员彼此用对讲机交流，背后是及腰高的纸盒堆，上面盖着两层厚厚的防滑软垫，边沿四周织起一张大网，以防滚落。
羊超越撅着嘴，因为清场被打发，四处瞎溜达，穿梭在仿北平的复古胡同，漫无目的。
忽然间，眼前掠过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刘天仙？”
她揉了揉眼睛，一种粉丝见到天命的激动油然而生，屁颠屁颠地跑了上去：“神仙姐姐，神仙姐姐！”
刘小莉惊喜道：“这不是叶秦的小助理吗，她在这儿，叶秦也就在这儿。正好在民宿里人多眼杂，或许可以通过她，私下见一面。”
刘天仙抿抿嘴，就见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来到面前，眼睛汪汪地求签名。
“神仙姐姐，我可喜欢你了，小时候特喜欢你的小龙女、王语嫣、赵灵儿。”
她叽叽喳喳，直言直语。
刘天仙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间，当妈的刘小莉图穷匕见，“超越啊，遇上也是缘分，中午有空吗，一块吃个饭吧？”
“好，唔，也不好。”
羊超越眨了眨眼，为难道：“我得去问问叶哥。”
刘小莉发问：“吃顿饭而已，叶先生不会计较，不行的话，阿姨替你说，叶先生在哪？”
“现在不行，叶哥在拍戏。”
“喔，没事，就当朋友探班。”
“探班也不行，现在清场。”羊超越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刘天仙睨了眼替自己说话的妈，三言两语诓着自个的小迷粉，难为情地不敢看，抬起头避开视线，仰视着蓝天。
白云慢慢地浮动，突然耳畔边响起瓦片岁碎裂，屋顶上传来阵阵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就在疑惑时，视线里一左一右两栋房子，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男人，嗖地从一个房顶越到另一个房顶，赫然掠过她的眼眸。
那个黑影遮蔽住阳光，虽然短短两秒，可她全看见了，犹如一台引擎轰鸣的战斗机。
载弹量充足，火力强劲，造型威猛。
“啊！”
尖叫声，立刻响彻杏林大观园。
……………
“不是全面封闭嘛，她们是怎么进来的！”
“谁负责这块清场的，还想不想干啦！”
“……”
姜闻的暴脾气上来，在剧组里发泄。
叶秦穿着睡袍，面对面跟刘天仙母女对坐，瞥了瞥她，再看看她妈，很是无语。
“超越说，你们想探我的班？”
刘小莉回道：“顺口的，茜茜的电影拍完来度假，四处逛逛，没想到会这么凑巧。”
“来这边游玩？”
叶秦翻翻白眼，这里可是胡同老巷，拍戏的地方，跑这里度假，糊弄谁呢！
凝视着刘天仙，只见她满脸通红，红到耳根，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
“对，对不起。”
“唉，差点吓得我从屋顶摔下来。”
“对不起。”刘天仙捂住脸。
“意外，纯属意外。”
刘小莉看在眼里，打蛇上杆子：“要不改天我们请你吃顿饭，赔罪道歉？”
“算了，一场意外。”
叶秦几次推拒，但刘小莉几次请求，勉为其难地答应。
呵，一顿饭？
你们知道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多大的创伤吗！
he tui！
刘天仙能听到心声，非暴走不可。
她晃晃悠悠地回到民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个人蜷缩，靠在床边，双手环抱住。
刘小莉说了什么，恍恍惚惚，全不听见，迷糊地上床，半昏半醒，满脑子都是叶秦的形状，挥之不去。
不干净了，已经不干净了。
过了很久，窗外明媚的天此刻已经落晖，屋内一点一点漆黑。
死一样的寂静，最后被“滴滴”房卡解锁的门声打破。
“茜茜，别睡了，起床吃饭。”
刘小李唤醒女儿，把减肥餐摆在桌上，然后急不可耐地打开电视，频道跳到番茄台。
《三十三世十里桃花》，首播开始。
大甜甜男扮女装，出现在画面里，她演的青丘帝姬白浅，容颜俊俏，灵动富贵。
不比刘天仙差，一样的天生丽质。
刘小莉心头一沉，看来艳压是不可能艳压，艳压通稿的念头马上打消，又打上演技的主意。
“在家里我就是最小的，就因为我生的晚，怎么到这儿又成最小的。”
“就因为我比他慢一步上山啊，太亏了。”
大甜甜一听要当小师弟，坚决不肯拜陈厂花阴柔带刚的墨渊为师。
那股从小娇养宠爱惯出的任性，既不作，也不傲，可爱又不讨人嫌，尺度把握得到位。
毕竟，叶秦调教的！
刘天仙心里沉甸甸，演的竟然比电影版的她好。
漫不经心地扒饭，一会儿看剧，一会儿看刘小莉，她电话打的热火朝天，直到两集播完，才挂断。
“茜茜，好消息，《三生三世》电视剧首播收视率平均1.5%，播放量全网破3亿！”
“妈，我演的是电影。”
“对啊，没错啊！电视剧火了，电影还会差吗？”
刘小莉格外自信：“大甜甜还是票房毒药，《长城》亏了9000万美刀，楽视都被她搞垮了，我家茜茜，哪点比不上她！”
“那，那叶秦，我，我还见不见……”
587 迷之自信，需要《战狼》治治
叶秦、刘天仙再见面，《三生三世》都播到第二世。
石林风景区，石苑酒店。
此时上午9点，酒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服务员忙着铺设桌布，布置餐具。
“为什么他会约这个时间？”
刘天仙呆呆地坐着，被刘小莉用手肘轻轻地一捅：“人来了，待会儿聊天，收收小性子。”
就见叶秦进入旋转门，听着杨曼的电话：
“CSM37城，差0.1就破2，星光影视瞧大甜甜要改签我们，没有买收视率的意思，我们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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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
干脆利落，顺手又给大甜甜砸了部《司藤》，趁热打铁。
他径直地走到刘天仙这桌，细细一瞅，肩膀比以前厚实，手臂上的肉被衣服勒得很明显，胖到脖子也变粗，浑身显得肉嘟嘟的。
再看她的脸上，涂着两个淡淡地黑眼圈。
emm，天仙堕落了。
点了一杯柠檬水，翘起二郎腿，看了眼腕表：“如果是道歉，就免了，一场意外就当过去。你们找我，还有其他事吧？”
刘小莉一怔，没料到这么直接，白白准备开场白，也不拐弯抹角，就是想刘天仙的演员约挂在叶光纪。
“CAA告诉我，你已经签WMA （威廉莫里斯）。”
“国内的经济约还没有。”
“叶光纪已经有类似定位的女星。”
叶秦摇头两连拒，开玩笑，他可没心思拯救牙花子，猪队友太多带不动。
“是大甜甜吗？”
刘天仙想起秦王十美图，拧了拧眉。
瞧他不隐瞒的点头，刘小莉脸上的笑容挂不住，酸溜溜道：
“我们家茜茜今年会演电影版的《三生三世》，《烽火芳菲》也入围上影节主竞赛，而且她的国民度很高……”
叶秦顿时乐了，虽然是气乐了。
一个资源咖，笑另一个资源咖。
一个票房毒药，笑另一个票房毒药。
一个《功夫之王》扑街，笑《长城》扑街，太魔幻了啦。
对刘天仙仅剩的好感，也被她妈败光。
他又看了眼腕表，注意时间：“如果是签约，抱歉，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就到这里。”
刘天仙一愣，这也太直男吧！
前所未见的不给面子，就很嫌弃。
自尊心备受打击，气得也想离席，却被妈妈拉住，心不甘情不愿。
“迪士尼会在全球海选《花木兰》女一号，要能动作戏，英语流利，对华要有明星号召力。”
刘小莉一边安抚，一边恳求道：“1000个人，有韩裔，有日裔，有华裔，甚至有菲律宾裔，叶先生难道希望这些国家来演华夏的巾帼女英雄，糟蹋形象吗？”
“妈，我对这个角色非常有信心。”
刘天仙直视着叶秦，倔强地不肯低头。
你？
搁华语电影，怎么选都轮不到你演。
安能辨我是雄雌，最适合的莫过于雪千寻的王祖仙，东方不败的林清霞，女扮男，英姿飒爽。
叶秦喝了口柠檬水，霍地站起：“那就祝你好运。”
“叶先生，难道你希望花木兰是吊梢眯眯眼，高颧骨吗？”
刘小莉一句话，倒把叶秦喊住。
他睥睨了眼俩女，无比认真道：
“它敢！敢这么做，就别想在华夏上映。我说的，耶稣都保不住！”
然后扫了眼满脸错愕的刘天仙，幽幽地提醒一句：
“这回迪士尼只会筛选华人演员，日裔、韩裔这些都不能，但好莱坞不了解真正华夏文化，小心反噬，耗子尾汁。”
刘小莉问：“真的吗！叶先生公司的艺人也有报名？”
“她们不会演伪华夏文化的电影，哪怕好莱坞。”
叶秦瞥了眼刘天仙，就不明白怎么血槽这么厚，滤镜这么大，但凡沾到她一丁点黑料绯闻，不死也脱层皮。
关键，还有个坑女儿的亲妈。
刘小莉一时语塞，总感觉是指桑骂槐，强忍着怒气：“叶先生，不留下吃个饭吗？”
“别误会，我只是顺路来见你们。”
叶秦不带一丝犹豫，冷冷地道了声“再见”，然后就走到金碧辉煌的大堂门口。
“秦！”
就在此时，一个清癯消瘦的外国老头出现，姜闻夫妻陪同着。
刘小莉又气愤又疑惑：“他是谁？”
“吉尔雅各布！”
“茜茜，你认识？”
“戛纳电影节的主席。”
刘天仙瞪大了眼睛，眼中，老头挂着笑容，才到门口，主动伸出了双手，一路小跑向叶秦，而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握手。
逼格满满！
母女俩在陈金非身边呆久，对大佬已经见习惯，但戛纳电影节主席这么毕恭毕敬，头一遭！
一对比宋承宪，刘小莉悔到肠子青。
但嘴上强硬道：“没事，茜茜，做人靠自己，《三生三世》火了就好。”
……………………
“ 《三生三世》，我觉得该放到8月中旬。”
章一白看向俞勇福，“避开《jian军大业》和《战狼2》。”
“就因为是叶秦主演？”
俞勇福不服气道：“《三生三世》电视剧，58集，平均收视率2.4%，优土就有85亿的播放量，这么火爆，不能错过借势。”
“可是……”
“大数据分析的，不会错！”
俞勇福信誓旦旦，我超勇，好伐！
…………
“《三生三世》、《战狼2》，都是我们暑期档的劲敌。”
黄建辛、韩三爷，坐在博纳总裁办公室，向于小冬建议：“秦子希望《jian军大业》撤档，不要跟《战狼2》撞档。”
“撤档？”
于小冬拒绝：“往哪撤，9月1日就是建军节，9月前最好的档期就是暑期档，不是7月份，就是8月份。”
“那就提档，跟《悟空传》打擂。”
黄建辛的话，于小冬不听，此刻他极度膨胀：
“只有叶秦才能打败叶秦，《战狼2》，叶秦是特邀出演，只是二番，《jian军大业》，叶秦可是一番。
一番打不赢二番？”
………………
还真打不赢！
哪怕叶秦参与，剧情、选角、场面微调，照样不行。
聚集多大的卡司，《jian军大业》受限题材，革命教育片，怎么都摆脱不了历史。
否则，就是虚无主yi。
有个框框束缚，没法出新意，也没法商业化。
“这是秦子跟我说的理由。”
吴晶放下不锈钢腋下拐杖，不安地坐在影院座位上，同排还有卢靖姗、余谦、郭德刚……
首映发布会刚刚结束，虽然叶秦没来，但是，叶光纪群星捧场，星光闪耀，曝光度高！
跟前一世天差地别，全靠谢南多年的光线主持积累的人脉，拉来一帮人，还只是围脖声援。
甚至欠下不少人情债。
如今不需要，吴晶站着也要把钱挣啦！
谢南宽慰道：“秦子这么说，那肯定没错，你要相信他的眼光。”
“没错，我相信他！”吴晶深呼吸一口。
“开始了，电影开始了。”
灯光渐暗，大屏幕亮了起来。
一开场，就是好莱坞电影经典套路，来个小高潮震住场子，吸引眼球。
就一个目的，让观众相信，值回票价！
两条渔船载着索马里的海岛，在蔚蓝的大海风驰电掣，无法无天。
左右夹击着一艘笨重的远洋货轮
“突突突～”
自动步枪喷射出火舌，子弹倾泻在船身。
然而，货轮是商船，不是军舰，不能配备武器，唯一的武器就是高压水枪，把爬船的海盗冲入水里。
“哒哒哒。”
AK-47胡乱扫射，操纵水枪的船员当场毙命，死亡一下子引爆商船里乘客、工人、水手的慌乱情绪。
当洋人舰长绝望地请求时，吴晶闪亮登场，从10米跳入水里，像一把冷锋扎入海里，潜游到渔船下，使劲掀翻。
哗哗哗！
海盗纷纷落水，接下来2分钟，殊死搏斗，一镜到底，这场面，华语影史里实属罕见！
“卧槽，比《湄公河》开头的快艇戏还刺激。”
“好他妈的爽！”
“……”
一个片头，便技惊四座。
而且叶秦还没出现呢，这还得了！
588 强大的祖国，是你的后盾
《战狼》系列，简单地说，就是华夏队长。
第一部如若不是遭遇《速激7》，不然票房绝对是10亿的体量，但已经是当年的爆款。
不过边境作战，军人出身，约束性太大。
本来的剧情是战友在演习里被国际雇佣兵杀害，冷锋一怒之下违法规则，率领战狼中队，越境追杀，切瓜砍菜。
国际雇佣兵只是小菜。
妄图盗取华夏人DNA制作基因病毒的倪大虹一伙，才是大菜，直捣黄龙，杀个片甲不留。
一个中队，敢他喵打300人！
就应了那句话，“犯我中华，虽远必诛”！
结果被相关部门打回修改，虽然很燃，但违规。
不得不给国际雇佣兵上buff，改成大Boss，给华夏特种兵debuff，各种狂削。
《战狼2》就不能这么憋屈。
干脆以非洲也门撤侨为原型，来一场战狼式国际救援。
怎么才能让他去非洲？
于是乎，就有冷锋抱着战友的骨灰去他老家，正好撞见他家遭到强拆地痞的死亡威胁。
面对地痞的挑衅，冷锋一脚踢死，进了监狱，还开除了军籍。然而恋人龙小云不离不弃，提交结婚申请。
但是她在边境执行任务，不幸遇难。
唯一的线索就是一枚图案特殊的子弹。
冷锋出狱之后携带这枚子弹深入非洲，寻找蛛丝马迹，发誓报仇。
但偏偏，卷入到红巾军反叛暴动。
冷锋带领在尼哥干儿子，逃进超市老板钱必达经营的超市，打退红巾军。
余谦演的钱必达，立马死死抱住大腿。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打脸。
打谁？
在国外当孙子，回国想当大爷者。
前脚刚得意地说，“从上个月十四号下午三点开始，就不是华夏人了”，当灾祸战争降临，立马翻脸，就是“华夏人，我是华夏人！”
纵然是相声皇后，眼缘不错，观众们看得心里始终不舒服。
就像一碗汤里，突然落进一粒老鼠屎。
银幕画面中，冷锋等人坐着大使馆安排的大巴行驶在火光冲天的路上，红巾军残杀平民，乱民打砸抢烧，遍地横尸，人间炼狱。
接着下一帧，波光粼粼的大海上，华夏舰队出现。
“他国战舰已经全部驶离战斗区，前方很危险，我们还要继续进港吗？”
担任舰长的丁海风一个眼神，编队参谋长立刻下命令：
“前进十！”
“卧槽？”
《三体》老粉体内的dna瞬间动了，不住地想到章北海，以及自然选择号。
不懂的观众也格外兴奋，那种祖国带来的自豪感、安全感，简直是情感共鸣，而且特么太强烈。
现在时局可不太平，心底都憋着一股火。
但跟预想的不同，因为动乱是内部政治斗争，没有联合国的允许，别国作战军队无权进入，兔子是和平之师，可不是鹰酱。
而且从大使口中得知，非洲不但陷入动乱，还爆发以埃博拉为原型的拉曼拉病毒危机。
恰恰，陈博士是研究病毒的顶级专家！
与此同时，战争区域还有一处华资工厂，四十七名同胞被困。
冷锋本可以安全逃离这场战乱，但是——
若有战，召必还！
一日是战狼，终生是战狼！
丁海风无奈之下，批准冷锋行动。
此时，红巾军首领和他雇佣的欧洲雇佣兵boss，老爹受组织命令，搜寻陈博士，企图夺取病毒抗体。
却不料看守的雇佣兵意外枪杀陈博士，冷锋姗姗来迟，带领卢靖姗、病毒原体帕莎逃命。
在非洲草原狂奔，一路开向华资工厂。
电影已经过去三分之一，观众们津津有味地看着，心里越发地疑惑：
教主呢？！
节奏不错，动作场面炸裂，但叶秦呢？
我他喵是冲着教主才买票的！
海报上明明是二番男主，怕不是大忽悠。
带着一丢丢的小情绪，就见冷锋驾车开到华资工厂。
“有人吗？我是来救你们的！”
话音落，凹凸不平的大门打开。
叶秦站在C位，吴钢等人一排列开，镜头不断地推移，往前推，专门给叶秦全景、中景、近景、特写，一条龙。
戴着墨镜，嚼口香糖，脖子上带一个魔声耳机，外八字走的虎虎生威。
仿佛熊孩子，我爸好久没打我了！
“你来救我们？”
叶秦一副桀骜不驯，拿起音响话筒，耀武扬威道：“我们这里有18杆AK，30枚79式手雷，够武装一个加强排了吧？”
又兴冲冲地拔出M1911，怼着冷锋的脑门：“现在有一把M1911抵在你的头上，请问，你怎么救我们啊？”
瞬间，傲娇又嚣张的气氛展露无疑。
就当观众误以为是叶秦是高手，像《湄公河》的套路，叶秦、吴晶双主角开无双，没料到一个黑人胖大妈冲了过来，直接把他挤到了一边，踉踉跄跄。
这哪是王者，整一个青铜啊！
冷锋无语，观众无语，但就是突然想笑。
整个放映厅都在笑。
反差太大了吧，全球影帝，演熊孩子？
但粉丝狂喜，上可伟人，下可逗逼，这就影帝的实力啊！
…………
“叶老师，得知要出演伟人是什么心情？”
《jian军大业》的首映礼上，叶秦穿着一身军装，笔挺地站立，一动一静，带着沉稳，但说话就不拘谨：
“我如果说不激动，那肯定是装B。但很快心情就平复下来，更多感到的是压力，因为珠玉在前，有那么多前辈演绎的伟人，如何去塑造，如何去突破，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
人无完人，但他，就是完人！
演‘完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演出他的所有面就难上加难，不能依从一种固定的模式，比如他师从与霍元甲齐名的韩慕侠，修习形意拳，在电影里会有所展示。”
“轰！”
观众席里，一下子活跃。
卧槽，伟人是武林高手，会打一场？
“连叶老师都是这种感觉，那么又邀请很多的小鲜肉小花，像刘浩然、李一峰、关小彤、章艺兴等人，您觉得这部戏需要加入这些年轻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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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人们也有青春，那时候，他们正风华正茂。”
叶秦回答得滴水不漏，最终还是迎来了终极问题：
“叶老师，暑期档上映的《战狼2》、《jian军大业》，您都参演，您觉得哪一部的票房会更高？”
于小冬抢话，放出豪言：“根据《jian国大业》、《jian党伟业》的票房情况，我觉得16亿这个‘小目标’是有机会实现的。”
“伟人说，艺术是人民群众的。”
叶秦没把话说满：“我可管不了观众爱看哪个。”
譬如某狮头，好家伙，官媒下场，六公主，七大姑八大姨，监制还他喵无耻地说：
把接力棒交给观众，观众没接稳。
接你个锤子！
观众喜闻乐见，才是关键。
《战狼2》就是如此！
继马达加斯加洋流下打海盗之后，贫民窟吉普车追击战，无人机高科技奇袭，非洲工厂坦克漂移………
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
而且团队的各个人设丰满，自从黑泽明的《七武士》开启团队协作的叙事模式，《豪勇七蛟龙》、《十一怒汉》、《复仇者联盟》，一堆电影效仿，渐渐形成套路。
开无双的主角，成熟型的长者，智慧型的女伴，要么美艳型的花瓶，最不可欠缺的，就是一个成长型的逗逼。
与雇佣军交火，叶秦一发82式手雷，送外国小姐姐上天，她的男友陷入癫狂。
被巨熊体魄的壮汉举起暴摔，砸在车上。砸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全身酸痛，脖子还死死地给掐住。
“你妈，你妈妈没告诉你不要玩枪吗！”
叶秦挣扎地开枪射击，一枪爆头，鲜血落在他的脸上，不再是懦夫的惊慌，而是大喝道：
“你妈妈没告诉你不要欺负熊孩子吗！”
“哈哈。”
观看的女粉丝嬉笑一片，见惯了绝望的、忧郁的、成熟的、热血的、毒舌的、稳重的、深情的，就是没见过这么卖萌的逗比叶。
妈呀，有意外收获！
男粉们很无奈，教主啊，你是约翰威克。
一人灭一个帮，杀七八十的狠人大帝。
尽管好笑，但莫名地感到憋屈。
然而，这不是最憋屈，最憋屈的是吴晶、叶秦、吴钢组成的三人小队，势单力薄，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反叛军、雇佣军，扛不住了。
影厅里，气氛顿时凝重而压抑。
这个时候，祖国在做什么？
祖国给舰队下达的命令，借着丁海风之口，含泪地怒吼了出来：
“开火！”
飞弹齐发，精准打击，观众的情绪彻底爆发。
银河号，南斯拉夫，81192……
忍了这么久，还忍个屁！
直接把积蓄已久的气氛对到了顶峰！
真他吗的解气！
本以为这就是电影的最高潮点，没料到结尾，还有！
冷锋带着几卡车的工人开向码头，遭遇到政府军、红巾军横在道路两侧对峙，非但不交火，还把武器全部丢了出去。
手臂挂上五星红旗，两边就不敢妄动。
红旗迎风飘扬，红的鲜艳。
再配上片尾的护照：
“无论你在海外遇到了怎样的危险，请你记住，你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
燃得整个脑袋发懵，只顾热泪盈眶。
有bug，有不合理的地方，有逻辑问题……
统统不重要，好莱坞电影不也是吗！
燃就完事啦！
影院洗手间里，挤满了人。
2个小时，全程无尿点，憋炸了。
“卧槽，太爽了，比《湄公河》还他吗的爽。”
“再看一遍？”
“一遍哪够？再看两遍，我还要把我爸我妈我媳妇一块带上，再看一遍！”
“……”
观众们亢奋地讨论，仿如《湄公河》一样，其中，一个声音格外突兀：
“jian军大业也上映了，要不也看看？”
589 整个暑期档，乱成一锅粥！
燕京，秦时明月影视城。
《jian军大业》一放映结束，人潮一涌而出，过道里熙熙攘攘。
“这电影一般，就起义鸣枪、赣南三整、三湾改编，不错！”
“嗨，就是冲着教主、胡哥、白羽去的，要啥自行车。”
“就他们，还有老戏骨可圈可点，那些个小鲜肉、小花，演得好尬啊！”
“没《战狼2》好看，还不如二刷呢！”
人流划分两拨，一拨离开，一拨留在大堂，耐心地等待《战狼2》检票。
“感觉今天能破亿，猫眼9.7分，时光网9.8分……”
“嘶，豆瓣上已经吵疯了。”
刹那间，闲来无事影迷闻风而动，一个两个，刷起了《战狼2》的影评，而且不挑五星，专挑一星。
就是这么恶趣味！
【战狼神剧非洲版】、【手撕雇佣兵】、【爱国电影】、【yy烂片】，一堆恶评入目。
尤其是【小粉红】关键词，热评第一。
“小粉红的头头吴晶，满足自己对军旅的yy，打着主旋律的大旗，拍出误导大众拉低智商的烂片，麻烦去看看美剧《海豹突击队》，去看看什么叫特种作战，空有一颗爱国心当不了优秀的军人！”
噗嗤，叶秦不厚道地笑出声。
好歹吴晶正儿八经当特种兵，当了一年多，会不知道？
在叮达人里训练过的他，可以很认真地说，华夏特种兵的强大，你想象不大。
战狼·冷锋可能不是因为打人离队，因为太菜！
“叶总，还没走？”
就在此时，于小冬走到休息室。
叶秦从椅子上站起，伸伸懒腰，“准备走。”
这个“走”，可是走去跟吴晶他们会合，跑几天路演宣传。
“叶总，你看能不能多留几天，参加完冀北站、鲁东站、鄂北站的路演再走？”
你怕想得太美。
叶秦翻了翻白眼，《jian军大业》，若非章宏森硬塞，伟人家庭认可，顶多客串一把。
就算是主演，也是零片酬。
而且，叶光纪一分钱都没投！
递给于小冬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随后，领着林彬、羊超越杀入沪市，马不停蹄地归队。
才隔了半天，再见吴晶，这位华夏队长简直是二皮脸，一会儿委屈、沮丧，一会儿兴奋、激动。
“晶哥，这是怎么了？”
吴晶脸色难看，沉默不语。卢靖姗马上替他回答。委婉道：“网上有些评论，对晶哥，对你，对《战狼2》，非常非常不好。”
“嗨，晶哥，你别光看差评，也看好评。又没有请水军刷影评，都是自来水。”
“我就是不爽，铁丝网拦火箭弹，怎么不可能！”
吴晶不服气道：“火箭弹靠导引头接触爆炸，只要卡住弹头，就无法启动爆炸。但凡是个军迷，就肯定知道！”
“你都说军迷，你不说，普通观众哪知道，一会儿采访，有什么说什么，就一个字，怼！”
“这样好吗，不会犯错误吧？”
“怕什么，最大的错就是电影不卖钱。”
叶秦摆摆手，“《战狼2》单日票房破2.7亿，这就是底气！”
“对！”
“晶哥，《战狼2》路演完，接个角色？”
“就那部《流浪地球》？”
吴晶得到肯定的答案，豪爽道：“没问题，你客串我的，我客串你的。不过，我演什么？”
“地球联合政府的军人，小队队长。“
“这电影听说你找TF男孩里一个当主角？”
“嗯，配角还找了曹达华、星爷。”
“卧槽，牛批啊！”吴晶竖起大拇指。
一惊一乍完，两个人说说笑笑，跟着路演队伍走到影厅台前，观众们顿时把目光聚焦，后排更是引发骚动。
“啊啊啊～”
尖叫声，喝彩与掌声，交织回荡。
…………
“《战狼2》，其实每个字，都对应一个角色。像‘战’，就是吴钢老师，‘狼’，是晶哥，至于2嘛——”
叶秦握着话筒，轻松地开着玩笑。
正当众人以为拿“2”来调侃自己，没料到一个嘴皮子体前变向：“当然是余谦老师。”
“嘿，我2啊？”
余谦配合地一怔，指了指自己。
“哈哈哈！”
观众们或轻或重地发笑，再看余谦当真认下，还喋喋不休道：
“可不二嘛，不二谁会接钱必达这个角色，都是给吴晶给忽悠了！”
“钱必达”选角，一直没有找到形神兼备的人选，正一筹莫展，吴晶翻看手机通讯录，就这么找上谦大爷。
毕竟，几千年就出这么个抽烟烫头喝酒的东西。
“我当时正抽烟烫头呢，他一个电话，跟我说，有个好角色只想留给我，其他人都没答应，戏份又多，还又重，还特符合的气质。”
余谦开启单口相声模式：“当时我就不烫头，转身喝了点酒，美滋滋地想，终于可以本色出演，合着演这么个玩意儿！”
“哈哈哈！”
观众们望着谦大爷无辜的表情，笑的前仰后合，蓦然有种在德芸社的感觉。
“不只是您，还有我。”
叶秦搭腔道：“你们见有谁带资进组，成倒贴钱的，不仅客串没有片酬，中途晶哥拍嗨了，五辆坦克不过瘾，还得有军用直升机，拍着拍着，超支了，又哄我投资。
晶哥，你这是空手套路我啊！”
几个段子横飞，现场气氛欢快非常。
但偏偏这时，找爆点的媒体娱记们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第一个记者上来就找茬：
“网上有网友在问，《战狼2》拍的跟抗日那个什么片有本质区别吗？”
吴晶立刻笑容一僵，拉下脸。
“晶哥，别回答，他在给你下套。”
叶秦代替道：“说这个抗战神剧，我有经验，我主演的《雪豹》，也算是他们的开山鼻祖，区别很大，要看什么区别，可以去看看《jian军大业》，重温下咱们军队的建设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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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回答，又是打广告，赢麻啦！
第二个记者攻击性更强：“不少人说，情节太假了，一个人单挑这么多人，中弹以后还跑那么快，太脱离现实了，老师们怎么看？”
吴晶登时就炸毛，怒道：“什么意思？噢，好莱坞电影，一个阿美利加人，他单挑了一个师，中枪重伤，打半个小时都没事儿，我一个华夏人，单挑了十几个雇佣军，就看不惯了，我吴晶应该死？”
末了，补了一句：“贱不贱呐！”
叶秦勾勾嘴唇，支持道：“翻翻历史，看看军史，咱们的华夏军人就是打不倒的！
华夏赢了那么多战争，你看华夏人什么时候倒下了？倒下一个再站起来一个！《战狼2》无非想表达一下华夏军人的精气神，把千千万万个华夏人集中在冷锋上，怎么就不行？”
“没错，问这个话，我鄙视你。”
吴晶悟了，开始化身“吴怼怼”，起飞道：“这样的观众，我求求你们别看我的电影。”
“咔咔咔。”
记者们高兴坏了，疯狂拍照，这下话题有了。
观众们也乐呵，凑热闹看乐子，看得爽。
但网上的黑子们疯了！
也就《jian军大业》关闭豆瓣等影评网评论，不然因为叶秦，一同遭殃。
但话题度，飙升。
【余谦犯二】、【空手套叶秦】、【贱不贱呐】，各种梗层出不穷。
票房，再次雄起。
第二天，《战狼2》单日拿下3.6亿，《jian军大业》，1.2亿！
前者又是3倍于后者。
其实，《jian军大业》才是院线最看好的。
从立项之初，就被片方看成优质项目！
阵容豪华，小鲜肉小花的粉丝加起来，可以绕地球好几周。
更别提，有叶秦，有胡哥，有白羽。
三位实力派偶像巨星！
刚宣布立项，就有七十多家出品方找上博纳，不给就是他吗的不给面子。
最后，平分下来，不少投资方只有0.4%的份额，因为有50多个投资方。
这么一部“史诗”巨制，“流量”巨制，还是“建”字头电影，首映7.8万场次，比《战狼2》多了10%的排片啊！
然而，第三天，《战狼2》继续3亿起步，《jian军大业》死死咬着3倍差不放。
第四天，第五天……
终于，伴随着《战狼2》比《湄公河》更惊人的票房涨势，排片率第一次反超《jian军大业》，第六天，排片率48.7%！
现在，轮到院线经理痛并快乐着。
“经理，《jian军大业》不能再降了，zz任务，必须保证黄金时段的场次。”
秘书的提醒，让大地影院的经理更头疼，他现在恨不得五分之四的厅子都放《战狼2》。
少赚钱，比丫的亏钱还难受！
谁他吗能料到，引爆暑期档的——
不是《悟空传》，不是好莱坞，而是两部主旋律商业片！
看似主旋律争霸赛，无非是叶师傅vs叶师傅。
吗的，有叶秦就是牛比，主旋律革命题材都能起飞，日均破亿！
“经理，关于排片，8月初，阿狸的《三生三世》这边，您看安排多少排片合适？”
“它他吗来凑什么热闹啊，还嫌不够热闹！”
经理烦躁不安，反复地翻阅着两部电影一周的票房统计的数字：
《战狼2》，首周票房17.3亿！
《jian军大业》，6.67亿。
他冷笑道：“就凭刘天仙、赵有廷，谁给他们的勇气？”
590 叶秦，凶猛！（求月票）
“20亿的海报做好了没有？”
“头儿，海报太难啦，我肝不动啦！”
接《战狼2》海报单子的工作室，忙的昏天黑地，日夜颠倒。
办公区里堆着一箱箱红牛，垃圾桶里，装的也是瓶瓶罐罐都是红牛。
“呜呜，票房涨太快，我就睡了一觉，起来要做三张海报，放过我！”
美工们冲着头儿卖惨，就见一个“熊猫眼”重度加班的人步履匆匆，喊道：
“报，《战狼2》，已经破22亿啦！”
“啊！！！”
票房爆炸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激动了，凌乱了，崩溃了。
有的抓头发，有的捶桌子，有的打开一罐红牛，一饮而尽。
再这么下去，真滴，做个尿检，里面没有一滴尿，全是红牛！
“照这个速度，不得60亿啊？”
“好秃然啊！”
“我爆肝都爆不过《战狼2》的票房，太猛了！”
“………”
美工们癫狂地叫骂了一阵，有人问道：
“人家三天换一张大字报，我们一天出三张，头儿，连动作导演出品人都做了海报，主要人物都不够用，不够用啊！”
“这——”
老板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突然灵光一现：“接下来，咱们不走人物海报，改成剪影风格，采用了返璞归真的手法，用简洁的线条表达出《战狼2》不浮夸的本质，透过剪影传达了……”
迎着下属们的目光，他突然卡壳：“好吧，我编不下去了，不管怎么样，改剪影风格！”
“好！”
美工们狂喜，工作量属实减轻。
投入到工作中，精神慢慢地亢奋。
借一波《战狼2》的热度，工作室在圈子肯定出名！
“《jian军大业》现在7.6亿，快8亿了，海报别忘了做。”
老板操纵着电脑，仔细审核，查漏补缺。
美工甲回道：“头儿，做好了，之前就做到12亿，以防万一。”
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电影增速放缓，但单位还没包场，铁定破10亿，超过建字头前两部票房总和！
叶秦，真他吗牛批。
思绪乱飞，心血来潮，又看了眼《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首映，7600万。
卧槽，这么少？不会吧？
《三生三世》可是年度爆款剧，一首《凉凉》霸占各大音乐平台榜单前三啊！
这就成炮灰啦？
随意地抽了几条影评翻看：
【一部电影如果过分的宣传主角的颜值，那么这部电影本身多半很烂，因为唯一的卖点，可能真的就只剩下颜值了！】
【比颜？刘天仙的确能跟大甜甜比，赵有廷配跟陈厂花比嘛，他有脸比？】
【………】
赵有廷焦虑地刷着围脖，评论区充满冷嘲热讽，他看向团队问：“怎么办？”
“发通稿，把电影扑街的责任推给刘天仙。”
负责公关的明显经验老道，“她是一番，她不背锅谁背。反正她是票房毒药，烂片女王，多扑一部戏，也无所谓。”
“标题就取‘《十里桃花》票房失利，选刘天仙，真不如选大甜甜‘，怎么样？”
团队很快给出几套方案，就是让仙甜两边的粉丝掐起来，把水搅浑。
又不是第一回。
输了甩锅，赢了就吹！
在湾湾，就一直通稿吹自己是大陆票房救星，在大陆一堆红星给他当配角，心甘情愿。
因为，他跟黄博都是票房不败神话。
呕。
赵有廷看向刘天仙的侧影，观察她跟刘小莉的一举一动。
“妈，票房失利不是一个人的事，甩给赵有廷……”
“总得有人背锅，你不能背。”
刘小莉又气又无奈，《战狼2》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爆了？
“茜茜，咱们还是要靠叶秦。这回上影节，他的《烈日灼心》入围主竞赛，要把握机会。
妈算看明白，靠阿狸文娱是靠不住的！”
…………………………
杭城，阿狸粑粑总部。
“路远，俞总因为身体原因调离阿狸文娱，董事局讨论决定，总裁暂时由你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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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云看了眼面前的范路远，问计问策。
“鹿总，我觉得‘流量明星+营销+大数据’，这条路没有问题，问题在请的明星。”
范路远聊到《jian军大业》，叶秦一番，胡哥、白羽主演，一堆流量小生小花，就可能拿下十几亿。
“如果《三生三世》请的是大甜甜，叶秦，绝对不是这个票房。”
“叶秦，我想见他，被拒绝好几次。”
“上影节开幕论坛，他一定会去。”
“好，你帮我安排下。”
鹿云感慨道：“他投资的《战狼2》，不得了，现在多少票房啦？”
………………
“秦子，已经25亿啦！”
叶秦听着吴晶的电话，哭笑不得。
每当破个整五、整十，就会打个电话报喜：
“秦子，破15亿啦，秦子，破20亿……”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中央商务区。
“吴晶算是否极泰来，这下中生代演员的格局又变了。”
杨曼滑动手中的iPad，“如果《战狼2》最后到60亿，那么他个人总票房就超伐木累、王保强、黄博，内地排名第二，仅次于你，当然，撼动不了你的位置。”
“我都忘了，我有多少？”
“算上好莱坞，算上现在的两部，全球票房破350亿人民币。”
“二番也算？”
“当然，好莱坞三番以内都算。不然漫威一票的明星，雷神，美队，斯嘉丽，钢铁侠，怎么会有六七十亿的票房。”
杨曼满怀期待道：“你现在是51亿，再加把劲，就能挤入全球前十！”
照这么算，演个《我和我的祖国》三部曲，不是血赚？
叶秦摇头失笑，突然三下敲门声，把注意力带走：
“请进。”
赵姗推门而入，身旁跟着易烊四字。
“叶总，杨总，人来了。”
“坐。”
杨曼亲切地招呼，顺手取出一份经纪约。
里面的条条款款，易烊四字团队早就斟酌审核，确认无误以后，他提笔，果断签名。
然后，目光炙热地盯着辣个传说中的男人，崇拜，敬畏，激动，渴望。
“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叶秦伸出手，易烊四字感觉到受宠若惊，仿佛秦始皇罕见地亲善臣子，手指发颤，哆哆嗦嗦。
“这一份是《流浪地球》“刘启”角色的合同，片酬，工期，待遇……”
瞧杨曼这模样，叶秦眼熟啊。
这不就是我当初签永乐公司的场景？
不签经纪约，还想要角色？
“不，不用试戏吗？”易烊四字诧异道。
“这个角色驾驭的难度不大，关键是少年感。”
“我能问下，为什么选中我，而不是王君凯，或者王原？”
叶秦拍了下易烊四字的肩膀：“因为我觉得你可以成为一个演员，而不是一个爱豆。”
“是，是，是吗？”
他哽咽了一下，露出颇为害羞的表情，标志性的慈母般的微笑挂在脸上，眼中甚至泛起了泪花。
简直是，士为知己者死。
叶秦倒没说场面话。
虽然通稿吹的很尬，《少年的你》、《送你一朵小红花》几部里，用力过猛、偶像包袱，演技有一堆毛病，但比另外两个要强。
至少有颗努力做演员的心。
他看向杨曼：“达叔、星爷，谈的怎么样？”
591 曹达华与周星星
香江，仁安医院。
“达叔，身体好些了吗？”
经纪人提着水果篮子，来到单人病房。
曹达华轻轻地咳嗽一声：“老毛病，医生说过几天就出院。怎么，又有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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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定喜欢，国产科幻电影。”
经纪人从包里小心地取出薄薄几页的大纲。
“科幻电影？”
曹达华顿时兴趣全无，勉强看了眼：“《流浪地球》，讲咩啊？”
“就是世界末日啦，地球人带着地球一块在宇宙流浪。”
“嗯？！”
曹达华伸出没挂点滴的左手，来回翻了几遍，不敢相信道：“不会像《西虹市首富》，又是翻拍好莱坞的老电影，还是好莱坞不要的，我们华夏把它买过来的？”
“都不是，就是华夏人自己的原创。”
“导演是谁啊？”
“路阳、郭凡。”
“路阳我认识，叶仔《绣春刀》的导演，郭凡，他谁啊？他们拍戏不多，懂科幻？”
“我也不懂，但是叶生、吴晶主演。”
曹达华扬起眉梢，精神焕发。
“叶秦”，光这两字，足矣！
经纪人力劝道：“这个戏值得拍！这个戏或许是我们华夏第一个真真正正拍的科幻片，达叔。”
“我去！”
“额勒个亲娘诶，《战狼2》，10天28亿，咋不上天咧！”
横店影视城郊外，一堆群演聚在小山包上，边吃盒饭，边侃侃聊天。
就见一个肥胖的身影，手拿两份饭从众人眼前掠过，所到之处，无不哈腰点头，恭恭敬敬地喊声“刘哥。”
初来乍到的小年轻不解，一问才知是有泼天背景的刘能，不少的剧组求着他兼任选角副导演，给找替身、群演、特型。
“刘哥这么牛掰，咋不投奔叶秦啊？”
“投奔啥，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在群演们羡慕的目光中，刘能不敢怠慢地把饭递给乔装黏胡子的星爷。
这是老弟叶秦交代的，带星爷体验生活。
“刘老板，我发现现在的剧组好有意思，剧组一群人哄着那个明星，夸他这个好那个好，要拍戏，上的是替身。”
“嗨，星爷，这算什么。”
刘能撇撇嘴道：“我见过最离谱的，有一场戏拍大全景，拍戏的三十多个人，都是替身，那个流量说自己只有20天，导演也是‘ok’，因为只要他一张脸就够了。
来了就说‘来吧，拍’，他只拍表情包，近景把各个角度拍了个遍，其它戏就全是替身，连走路都是替身。”
星爷拿着筷子戳饭，脑中乍现一个念头，干嘛不拍一部新的《喜剧之王》？
一念之间，千思万绪涌上内心。
“星爷，星爷。”
刘能喊了几下，把星爷喊回神，“之前秦子托我问您的话，您还没回呢，那部《流浪地球》，您演吗？”
“那么好的科幻电影，当然演！”
………………
“达叔、星爷，他们这几天就来。”
叶秦行走在东方影都的摄影棚，琴岛的海风徐徐而来，带来炎炎烈日里的一丝凉意。
然而，路阳、郭凡浑身发热，心潮澎拜。
叶秦，吴晶，曹达华，星爷……
这强强联合，四神合体，小破球得多少亿啊！
他们四目相对，又齐刷刷地看向易烊四字的侧影，就见他失去表情管理，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站在偌大而精密的太空舱门前。
一路上，就没有停止震惊。
恢弘的空间站、别有洞天的地下城……
“好精美，不愧是好莱坞搭的景。”
“嘿嘿，错了，这是我们华夏自己的置景团队搭的！”郭凡得意洋洋道。
“我们自己？！”易烊四字感到震撼。
“没错，摄影棚里所有的景，没有借助任何外来团队，从设计，到搭建，从零开始，一点点摸索出来。”
路阳感慨不已，“我们聘请专家当顾问，花了2个多月的时间，设计7种华夏特色的科幻方案，最后选了它。但搭建就困难得多，咱们的置景师没有经验……”
“所以才需要我们摸着石头过河。”
叶秦左手揽住郭凡的肩，右手揽住路阳的肩，拉着三人，并肩走向最后没参观的置景车间。
此时，两台奇形怪状的机器不断运作着，噪声很小，滋滋作响。
“这是雕刻机，专门来生产太空舱组件。”
郭凡一一介绍生产出的各种道具，“总共有1万多件，有的机器造，有的人工做，但有的东西，真的没办法，虽然有设计图纸，但做的就是没有好莱坞的精细。”
说话间，路阳推出一个滚动滑轮的衣架，不锈钢的支架上悬挂着一件件玄黑的外骨骼防护服。
“一套就要80万。”
“钱不是问题。”
叶秦说的有底气，这回预算可是4亿。
比前世多了1个亿，不用再空手套战狼。
8000万美刀，已经是介于A级跟B级。
绰绰有余！
“才起步，升级生产工艺先放放，这些重工业硬件设施，一时半会儿没法速成。”
他勉励说：“从上游先抓起，设计理念、审美风格，定个华夏科幻的基调，让后来者照着咱们的模版抄。
然后，亲自上阵。
在五六个人的协助下，穿上这身笨重的外骨骼防护服，饶是他这钢铁捶打的身体，也感觉到压力。
拖着沉重的防护服，全身像包裹铁块，行动迟缓，步履蹒跚，才走了15个来回，不到10米距离，就全身冒汗。
整个身体在作战服里，像在蒸桑拿。
就在此时，面前突然出现异域风情的美女，身材曼妙，杨柳细腰，朱唇大眼，眼角带痣，下巴微尖带着侵略性。
她，赫然是迪丽热吧。
“叶，叶哥，谢谢你选中我。”
“你应得的，接下来好好表现。”
表现？
迪丽热吧小脑瓜乱转，蝴蝶肩猛地一抖，含羞道：“我一定好好表现！”
叶光纪里有三个xj，生态位爆满。
抢不过叶光纪一姐，就抢过古力渣渣，一定要把握机会，叶秦很深，她把握得住！
“叔叔好。”
她的右手牵着旁边人，是个个头小略显娇弱的女孩，长得圆圆的，有点小胖。
不是赵金麦，而是章子枫。
黄雷、徐山争等一票“爸爸粉”联名推荐，但关键是演技。
电影最后一幕，朵朵演讲，赵金麦太尬。
章子枫背着书包，规规矩矩地敬礼，又喊道：“叶秦叔叔好。”
叶秦嘴角一抽，咋一听像怪蜀黍，纠正道：“叫哥。”
“可是辈分……”
“咱们各论各的。”
叶秦艰难地脱着防护服，“卧槽，真费劲儿，凡子，这一身多重？”
“80多斤。这还不是最重的，最重的一身，有60公斤。”
郭凡担忧道：“也不知道星爷、达叔吃不吃得消？”
592 小破球与堡垒
大清早，阳光照在东方影都。
宁昊戴上草帽穿拖鞋，踢踏踢踏地走向14号棚，耳边敏锐地听见远处轻微的鞭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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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又有新剧组开机？”
就见越来越多的群演，乌压压一片地从面前跑过，边跑边说：
“哎，叶秦、吴晶拍新片，赶紧去抢活，晚了就抢不到啦！”
“什么电影，名字叫啥？”
“叫《流浪地球》。”
小破球？
吴晶！
叶秦！
这他吗不会是太空战狼吧？
宁昊越想越好奇，调转方向凑热闹。
等到了开机仪式的地点，摄影棚前已经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人头攒动。
在一阵推搡强挤，他挤到人群最前头，看到演员卡司，登时瞳孔地震。
豪华到让人掐柠檬，就连新生代，都有彭玉畅这种潜力股，《演员的诞生》四强啊！
正当震惊时，有一颗卤蛋扎在剧组里格外的显眼，细细一瞅，可不就是徐山争吗？
边上，黄博、沈藤也在。
宁昊一懵，《外星人》三人组，组团“投敌”？
他兴冲冲地责问道：“你们仨怎么会在这儿，叛变革命啦？”
徐山争、黄博、沈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徐山争第一个站了出来：“章子枫是我干女儿，我来加油助威。”
好一个光头强，大难临头先跑！
黄博一个激灵，解释道：“盛情难却，离得也近，我们仨就顺手接了个客串。这是打入‘敌方’内部，刺探敌情。”
神他喵敌情，帮忙就帮忙。
宁昊白了白眼，余光里忽然注意到叶秦悄无声息地出现，一把搭在自己的肩膀。
他笑着把三柱香递了过来：“哈哈，一个都甭想跑，有一个算一个，宁导，你也算一个！”
“没问题啊。”
宁昊脸色大变，满口答应，他可是大刘的迷弟。
他搓了搓大拇指食指，“不过，嘿嘿，有个条件，就是把小破球的太空舱、航天服借我们用用，节省成本。”
he tui～
黄博三人咧着嘴偷笑，还怪我们叛变？你丫的不也缴枪投降嘛！
于是乎，卡司越发豪华，众星拱地球！
而在《流浪地球》举行剧本围读会时，《疯狂的外星人》剧组彻底傻眼，整个团队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
监制拉来工作人员盘问：
“导演呢？主演呢？”
一问三不知，各个干着急，拼命打电话，终于一个副导演苦笑地宣布：
“大家不要担心，他们都在隔壁小破球开剧本围读会，马上回来！”
………………
电影需要剧本，而剧本，需要小说。
第五代集体拉垮，讲不好商业故事是其一，其二是没有经典的原著。
也就冯裤子，前靠王硕，后靠刘振云。
《甲方乙方》、《私人订制》，不就照着《顽主》的模式拍？
而华夏科幻电影之所以低迷小众，没人拍，就是少了文学这个根，可其实在七八十年代，科幻在华夏，却是热门！
《小灵通漫游未来》、《珊瑚岛上的死光》、《飞向人马座》，都是这时候创作。
《小灵通漫游未来》，更是首印100多万册，先后发了300万册，这个原创科幻小说的发行纪录至今没有被打破。
小灵通手机，都是蹭这个热度。
80年，《珊瑚岛上的死光》还拍成了华夏第一部科幻电影。
没错，八零年就有华夏人的科幻电影！
那个时候，不是文青，就是科幻迷。
但在八仨年，“清除精神污染”开始了。谷
“科幻”被定为“精神污染”，遭到毁灭性打击，所有出版社禁止刊发科幻小说，最严重的时候，华夏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发表一篇科幻小说。
彻底打入深渊，元气大伤。
之后就从大众变成小众，别说科幻电影，连小说都无人问津。
一直到辣个男人，横空出世。
大刘！
他扶了扶眼镜，带着和蔼的笑容，“对剧本，还有什么问题吗？”
叶秦翻阅着剧本，《流浪地球》的剧情，在小说里只占很小的篇幅，横跨两个时代而已：
刹车时代，利用发动机使地球停止自转。
逃逸时代，逃逸全功率开动发动机，加速到逃逸速度，飞出太阳系。
而电影就围绕“木星吃地球”。
表面上，是家园、爱与勇气的赞歌。
但涉及的更多，飞船派与地球派的党争，地下城的“城民”跟地表的“难民”……
绝不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人类命运共同，齐心协力拯救小破球这么简单。
“能不能把政斗、难民再简化，当成伏笔？”
“伏笔？”大刘皱眉道。
“这么多东西，2个小时的电影是讲不完的，不如第一部拍一个楔子，埋铺垫，引故事，之后的留到第二部。”
“第二部？！”
旁听的宁昊等人都愣了，1都还没影，就想着2呢？
岂止是他们，郭凡、路阳都一时间大脑宕机，异口同声道：“《流浪地球2》啊？”
叶秦点了下头。
拍了也没用，前世原片还是删了30多分钟。
结果，剧情不连贯，情节台词有时突兀。
因为两个半小时的电影，不利于排片。
影院一天开张营业，也就十几个小时，在商言商，自然希望电影时长越短，单场票房越高。
两三个小时，一个厅能播几场？
“《流浪地球1》，定位的是科幻灾难片，救援地球的故事线不变。但关于刹车时代，飞船派跟地球派的争论暂且不表，在开头，我希望来一场类似《后天》、《2012》级别的灾难视觉特效。”
叶秦掰着指头细数：“火山喷发，超强飓风，特大寒潮，这种能办到吗？”
目光投向自家特效公司“度量衡”的视觉总监，他拍着胸脯担保：“可以！”
然后扫视一圈，全部默认同意。
“咳咳，那就开拍吧。”
…………
“那边已经开始了。”
范路远把《三生三世》票房统计丢进碎纸机，回头看了眼桌上的《沪市堡垒》。
“范总，中影还等我们的答复。”
制片部总监道：“有不少电影公司报价争投资额。”
“导演是谁？”
“滕花涛，第四代导演滕闻骥的儿子，能力不用说，虽然在科幻领域零经验，可在华夏，谁有科幻电影经验，都要摸索。”
制片部总监强调道：“关键，这是他自己的项目。”
范路远来回踱步，陷入思考。
如果罗老师是行业冥灯，叶秦就是华语电影指路明灯。
《战狼2》，12天，35亿。
《jian军大业》，也有9.1亿。
主旋律之争，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叶秦赢了！
他对电影形势就没有误判过，这回的科幻，也一定不会错。
“主演呢，男主角女主角是谁？”
”男主角，他找了马晗。”
范路远斩钉截铁道：“投！打开科幻大门，不能没有阿狸！”
593 难熬
剧组划分A、B两组，加快进度。
郭凡管地下，路阳管天上。
地下是地下城，而天上，自然是领航员国际空间站。
基础桁架连接各舱段，3d打印机打出的组件闪烁着银灰色的光泽。
叶秦理了一个华夏航天员式的板寸，蓄着络腮胡，四十多岁的扮相，简直是约翰威克坐火箭，上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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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亚历山大·萨莫伊连科。”
大毛演员来打招呼，他可是毕业在相当北电的莫斯科电影学院，学院派演员，当过《太空救援》配角。
“你好。”叶秦用俄语回敬。
“你会说俄语？”
“一点点，一点点，中俄友谊万岁。”
萨莫伊连科激动万分，熊一样的体格猛地扑来，立刻来了个熊抱，“中俄友谊万岁，我们国家很喜欢看你的电影，你会来大毛吗？”
“一定会有机会。”
叶秦点了下头，察觉到大毛不会说中文，不住头疼，演戏最怕语言不通，鸡同鸭讲。
他看向路阳：“怎么处理，我先用俄语，再后期配音？”
“不用，我们找了翻译。”
“翻译？”
叶秦挑挑眉，学《回家的诱惑》，让翻译躲到床底、桌底一对一口译？
“呶，这个可不是道具。”
路阳把一对蓝牙耳机分给俩人，一人一个，“这个是同声传译设备，翻译会把你们说的东西翻译给彼此，有没问题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开拍前，一如既往地走一遍戏。
“哥们。”
萨莫伊连科艰难地吐出蹩脚的两个中文，切换回俄语，祝贺叶秦演的刘培强退休。
说着递上伏特加，这可是制裁莫斯的神器。
“emm，路导，这个称谓我想换一个，‘哥们’虽然用普通话听着亲切，但我想要一个更亲切的。”
叶秦没有迟疑，说道：“товарищи。”
心里边，哭爹喊娘地把把老大哥的棺材板钉牢。
“达瓦里氏。”
路阳喃喃着咀嚼，不由动容地同意。
然后，对白继续。
“今天就要切入木星轨道了吗？”
同步传译叶秦的话，萨莫伊连科停顿了下，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慢一拍地回答；
“是啊，三号紧急预案都做了预备要求了。”
“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没办法，靠木星的引力，地球才能飞出太阳系。”
又是科幻片经典的概念，“引力弹弓”。
第一场过场戏，就如此简单。
再接再厉地排练几次，萨莫伊连科宕机卡顿的时间缩到不细看不出戏。
“ok，正式拍。”
路阳喊了声，没等发号施令，全剧组调动起来，却听到来自对讲机里郭凡的声音。
焦虑，担忧，慌张……
“不好，达叔晕了！”
………………
“吸氧，吸氧。”
星爷抱住头冒冷汗的曹达华，把氧气罐的面罩抵在他的口鼻。
a组几乎所有人围成一圈，特别是郭凡，当看到曹达华急促地吸氧，慢慢恢复精神，长舒一口气。
“达叔怎么样啦？”
叶秦急匆匆地赶到。
“好多了。”
郭凡心有余悸道：“就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支，果然达叔他们穿这么重的防护服，吃不消啊！”
“让选角导演再找个人。”
“叶仔，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曹达华声音虚弱地婉拒叶秦的好意，旁边的星爷嘴角向下扯，“安啦，叶仔只是给你找替身，对咩？”
“给您找个背替，但凡有背影戏，您就能多休息。”
叶秦说完，凑到郭凡耳边，再三叮嘱尽量把曹达华的戏分散错开。
“老啦。”曹达华苦笑道。
“是啊，都老啦。”
星爷对视着自己的绿叶，黄金搭档出奇地默契，一切都在不言中。
“星爷、达叔，别说你们，我们也扛不住。”
叶秦望向片场，吴晶、易烊四字、章子枫他们穿着厚重的外骨骼，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休息，喝水都抬不动手。
迪丽热吧更加狼狈不堪，满脸灰尘，白皙的额头肉眼可见一处泛红的擦伤。
“怎么受伤的？”
“不小心磕到防护服的挂件。”迪丽热吧摸了摸擦伤，憨笑可掬。
“没有什么大碍。”
叶秦凑近打量伤势，面对面咫尺之遥，这个距离，让迪丽热吧瞬间心跳加速，到她表现的时刻！
目光交汇，眼神又崇拜又贪婪。
“休息几天就好，不要碰水。”
叶秦心疼之余，火速安排道具组搞来特制的铁架。
以后到了休息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就像挂在肉摊铁钩上的猪肉，吊在半空。
风扇列成一排，嗡嗡地吹出凉爽的风。
“我的天，特难熬。”
吴晶演王磊，拍一上午戏，满头是汗，一粒粒水珠沿着脸颊往下流，一会儿吐槽，一会儿张嘴，让助理动筷子喂饭。
“晶哥，再难熬，有《战狼》难熬？”
“当然比不了，可是吧——”
吴晶瞧着叶秦舒服地坐在躺椅上，酸溜溜道：“秦子，怎么你不用穿，你可是航天员！”
“晶哥，你放心，下午我也得吊着。”
扒饭的工夫，他才注意到曹达华竟然没有生活助理，此时，吃饭全靠星爷的助理帮忙。
“超越，从下午开始，你去照顾达叔，一直到他角色杀青。”
“啊，我照顾达叔？”羊超越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懵懂道：“叶哥，那你怎么办？”
“不还有我呢。”
林彬拍拍胸脯，在你之前，我可是娱乐圈第一助理！
“彬哥，你待会儿出去买箱红花油，晚上回酒店休息的时候，分给达叔、晶哥他们，多出来的备用。”
“好勒。”
………
深夜十一点，终于下工。
简直度日如年，才第一天，就仿佛在地狱呆了10年，苦不堪言。
迪丽热吧细胳膊细腿，哪吃过这苦。
腰酸背痛，四肢无力，幸亏有助理搀扶回房间，甫一着床，险些散架的身体传来阵阵痛楚，但已经感觉不到。
睡意填满大脑，昏昏沉沉。
咚，咚，咚。
门一开，耳畔边，依稀间传来叶秦的声音。
“这个是红花油，少量抹在酸麻的地方，可以疏风清热，活血化瘀。”
“可，可叶总，我不会，不知道怎么涂。那个，那个您能不能示范一次？”
示范？！
迪丽热吧立马就不困了，心底给助理点赞，表面上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演技，趴在床上，假装累得像死猪睡去。
“不用轻揉，扭伤才需要轻揉。你只要给她涂抹，让酒精慢慢发挥就好。”
叶秦这话，如同浇了迪丽热吧冷水。
小助理，快上，不要放过他！
恰恰助理就这么给力，“怂”得一批，非得请叶秦亲手示范，苦苦哀求：
“叶总，就抹一下脚，求求你，热吧姐中午就喊脚疼。”
一声“行吧”，犹如天籁之音，把迪丽热吧整的心跳加速，万分期待，神经不由地绷紧。
然后，清晰地感觉到鞋袜被人脱去，脚踝给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在酸疼处抹上红花油，一股股凉意，凉飕飕。
“咳咳。”
叶秦别过头，余光里依然可见床上人玲珑的曲线，不自觉地偷瞄几眼，emm，诱惑力max。
真是妖精，不怕吃俺约翰威克一枪？
果断地松手，示范一次就“逃睡”。
“哼，扫兴。”
迪丽热吧不再装睡，抬起头咬唇：“如果扭伤的话，是不是就可以……”
594 “女强人”刘师师
沪市的天，蒙蒙亮，泛起一抹鱼肚白。
刘师师挣扎地离开被窝，简单地梳洗，脑后系个半扎高马尾辫，淡妆出门，像拧上发条机械运转的机器，开车到《欢乐颂2》剧组。
“师师姐，早。”
“早！”
她冲着灯光组、摄影组等工组打招呼，然后从场务领一份早餐，囫囵吞枣地吃着，眼睛一直注视拍摄进度表。
“来啦？”侯鸿良端着杯咖啡。
“侯老师，早。”
刘师师暂时不当演员刘呆呆，而是执行制片人刘强强，在侯鸿良身边，多学多看。
刚开始是木头人，现在已经升级。
进化成，铁憨憨！
“呼。”
叠着腿，小口吃着一个鸡蛋，耐心地等待主演们陆陆续续到场。
“姐，热水。”
小助理递上保温杯，低声问：“赵姐又问了，姐你演不演小破球？”
“不演。”
刘师师吃完最后一口蛋白，昂起下巴。
刘培强的老婆，一听似乎很有吸引力。
但深知剧情的她晓得，就是个打酱油的鸡肋，连台词都没有，先是躺病床上当植物人，然后送遗体焚化炉焚烧。
好惨一女滴！
眼眸微微一转，邪念涌上心头，“咳咳，这个角色，赵姐为什么不问问杨小蜜呢？”
“啊，给大蜜蜜！”
小助理惊了个呆，什么时候你们俩又成塑料闺蜜啦，我怎么不知道？
“有床戏，有燃情戏，她一定喜欢。”
刘师师咬牙切齿，《天下贰》、唐仁的事，她记杨小蜜一辈子！
光想想，心里就出了口恶气。
恰恰此时，隐隐约约听到临时化妆间传来轻轻的哭泣声，诧异地往里一探。
就见羊紫趴在桌上，脸盖着胳膊，全身哆嗦地哭出声。
“怎么回事？”
羊紫只顾着哭没答，于是又问她的跟班小助理。
“刚刚有个剧组打开电话，临时通知她不用来了，又改换其他小花，为了这个角色，推了不少戏，准备了2个月。”
“喔！”
刘师师怜悯地看着，感同身受。
《仙3》的时候，从女二的紫萱，给换到龙葵，《步步惊心》，也是江建筑师不要，剩给自己的。
自从有辣个男人，再没有这种烦恼。
“没戏拍吗？”
“没事，师师姐。”
羊紫哭的暴雨梨花，“我已经习惯了，捡别人不要的角色，唔，袁荃姐说，这叫沉淀，蒋信姐演华妃也能红，我也能！”
刘师师拿出手帕，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琢磨叶光纪的势力划分：佟的大丫一系、杨小蜜的嘉行一系、“娘家”的唐仁一系，佛系里有汪曼春，有大甜甜，还有她。
唔，这么做算不算结“后党”啊？
犹犹豫豫，但瞧羊紫的模样，心软道：“你也别太伤心，我帮你问问。”
反正，他要来沪市，参加上影节！
“谢，谢谢师师姐。”
羊紫一把搂住刘师师的腰，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嘶！”
屋外，周雨桐贴在墙壁，倒吸一口气。
橘里橘气，橘子汽水太甜啦，简直甜得牙齿疼！
……………………
八月末，《邪不压正》的后期终于搞定了，姜闻拿去电影局申请出国参展时，正如他所料，“叶秦”开路，畅通无阻。
畅通无阻！
片子的英文名，叫《hidden man》。
唰唰唰，不免让人想起一堆好莱坞各种“大侠”：《钢铁侠》，Iron Man；《蜘蛛侠》Spider Man；《蝙蝠侠》Batman；《超人》Superman……
嘚，叶秦也成了其中一员。
至于参加哪个节，根本不必猜，戛纳！
同届的，章国师的《影》没报名，而陈凯哥，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妖猫传》，又莽了进来。
临近戛纳电影节截止日期，但是《爱乐之城》仍然没有动静，不光是影迷相当期待，乐迷们也相当期待！
相继推出的电影原声，《perfect》、《city of star》几首歌，火。
尤其是《perfect》，在公告牌前十停留了17周，英吉利、法兰西、德意志、加鹅大等等，火到没边。
《爱乐之城》，那是相当期待！
贾科长身为铁杆的戛纳嫡系，趁着上影节的当口，找来娄夜、曹宝平、王晓帅等人，约上叶秦，专门挑了一间古韵十足的麻将馆。
一桌一椅，一茶一木，苏绣屏风，莲花灯笼，茶几上摆着香炉，炉里飘散出缕缕的熏香，淡雅清新。
“哈！”
叶秦坐在东风位，搓麻将的工夫，连连打哈欠。
“秦子，才1圈，就这么犯困？”
曹宝平回头瞅瞅融入气氛的段翼宏、黄博，再看了看坐叶秦旁边的胡哥。谷
《烈日灼心》入围主竞赛，都来！
“要不，让胡哥代你打？”
“那最好不过。”
叶秦向贾科长、娄夜投来征询的目光，没有意见，立马哄着胡哥上位。
明眼人一瞧便知，这是给胡哥推资源。
“老胡，别磨叽啊，输了算我的。”
“算我自己的，我自己。”胡哥抱以感激的微笑。
“秦子，既然下了，也该透个底，到底是去法兰西，还是意呆利？”
贾科长打出一张白板。
叶秦叼着一根烟，反问道：“科长你今年不参加？”
“今年没作品，在拍《江湖儿女》，约好明年报名。”
贾科长伸手摸牌，指尖触摸麻将图案：
“秦子，吉尔让我转告你，这届的评委团，特意邀请巩皇来担任评委。”
卧槽？
叶秦一怔，两人对视了眼，老贾，这他吗绝对是你献的计！
威尼斯电影节，自有章国师来劝说。
两边本来均势，这下，戛纳的筹码更重。
反了，反了，你们这些大臣想逼宫想逼朕？这是党争，晋西帮vs秦省帮！
默默地打起火机，点燃烟卷，纸微微发黑，一股尼古丁袭上大脑，慢慢地冷静。
棋牌桌上的氛围，变得古怪。
此情此景，胡哥精神高度紧绷，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不敢说话。
娄夜笑眯眯道：“不管你们去不去，我是要去戛纳，我得去拉投资。”
“就那部《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叶秦一问，然后挑挑眉，“何必舍近求远，想拉投资，就在眼前。”
“你肯出？！”娄夜眼前一亮。
“不出钱，出人。”
叶秦瞥了瞥胡哥，娄夜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心领神会，有胡哥在，还愁没投资？
“老胡，你觉得呢？”
“我当然没问题！”
胡哥高兴坏了，可高兴归高兴，手气却臭得没边，不是放炮，就是缺一门。
“哗啦哗啦。”
麻将又打了一圈，叶秦单手托腮，眼皮子疯狂打架，抱拳告饶，撒腿开溜，走前给贾科长又卖关子，上影节论坛会一结束再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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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秦子，干嘛吊着胃口？”
“也不怪秦子，明天的论坛，来者不善啊。”
章一白不由地感概一声。
《战狼2》，15天，40亿！
一路高歌猛进，红到发紫，紫到发黑，不招人妒才有鬼。
暑期档的大盘，以往叶秦就吃七成。
现在一部《战狼2》，一部《jian军大业》，50多亿啊，足足9成，连口汤都喝不上。
脚下都是其他资本的森森白骨啊！
这些电影公司，这些资本，这届可都来。
《三生三世》等亡魂都来找叶秦“索命”：叶秦，我扑得好惨！
然而，“罪魁祸首”正做着香甜的梦。
那是一个逃睡避睡的天堂，鸟儿自由自在。
他睡得死死的，没有注意到刘师师进入自个的檀宫别墅，还坐在床沿边，深情地凝视。
一想到羊紫的际遇，她满满都是幸福。
满脑子，回顾点点滴滴，从上而下端详。
当看到叶秦胳膊、大腿，又是淤青，又是发红，心疼地伸出手，手指轻轻地戳了下。
叶秦一动不动。
然后，刘师师放开手脚，扒衣服。
再然后，叶秦紧皱着眉头，开始做噩梦。
梦里，阳光明媚的天突然阴沉沉，雷电交加，鸟儿被一捆海草结成的网罩住，拉入到无尽的深渊里，到处都是水。
时而汹涌，时而平静。
又是海啸，又是漩涡。
最后，鸟儿被白浪拍打在沙滩上，死气沉沉。
“啊！”
他突然惊醒，就见刘师师瘫在自己身上，如藤似蔓纠缠着，空调呼呼地吹出冷气，冷不丁一哆嗦。
好啊，跑这里击剑对决？
我有求必硬！
准备大战一场，没料到刘师师枕着自己的胸口，眉间微蹙，不多时便发出细细的鼾声。
叶秦：0.0
睡，睡觉着啦？
小狮子，你把我当什么啦，安眠药嘛！
595 流量当死，主旋律生！
次日，上午。
叶秦神清气爽地步入上海大剧院，在揭幕礼之前，影视圈的大头小头全被工作人员请到一间会议室喝茶。
有官媒，但不见摄像机，只有文字记者。
还是人民报，六公主。
一排排长条的桌子，放着座位牌。
好家伙，华宜、光线、阿狸、博纳、企鹅在第二排，叶光纪单独拎出来，摆在第一排。
自己的位置，更仅次于中影，比上影、西影、蓝影（浙影）等都高！
“叶，叶秦，请问有什么需要嘛？”会务小姐姐激动不已，拿着热水壶一一倒水。
“有枸杞吗？”
“有的。”
“麻烦加几粒，顺便再来俩大枣，谢谢。”
叶秦扶了一把腰，晨练运动过量，酸！
就不该耕田，就是生产队的牛也不能这么用。
慢慢地，一个个坐在位子，除了楽视。
明眼人都清楚它为什么缺席，或忌惮，或好奇，或仇恨，斜视着叶秦的背影。
是他，是他，就是他！
喇培慷笑道：“秦子，恭喜你啊。”
“喇总，别打趣我了，《jian军大业》，我拖后腿了，才11亿，扑街了。”
“这话怎么说？”
“网友说的，20亿票房才算合格。”
叶秦露出一副“我太难了”的表情，无奈地摊摊手，就很凡尔赛。
谢廷峰的《怒火·重案》挺进13亿，简直快吹成港片复兴的最后一根支柱，可轮到吴晶的《攀登者》，10亿算扑街！
这也算扑街，多少人想扑，还没这门路。
“群众们对你是高标准，《jian军大业》从结果，很符合预期，给建字三部曲画个圆满的句号。”
喇培慷乐道：“不过你的‘主旋律’笑到最后。”
叶秦挑挑眉，隐约猜到开会的主题。
等一会儿，主角进场，正前方的两把交椅，分别坐上光电总局，以及电影局。
光电副局的童刚主持，对台下传达精神：
“好了，开会，这次的会议是临时组织的，耽误大家一点时间，主要是关于‘主旋律电影’，这一年有各种议论，今天就说一说。”
他翻开稿件道：“检验真理靠的是实践。今年暑期档，从《战狼2》、《jian军大业》的成绩跟影响力对比，就能看出，不是只有革命历史题材、英模劳模才是主旋律。
题材范围应该是一切真善美，能展现华夏民族与时代精气神的，也不能排斥商业化拍摄运作，要学习借鉴……供给侧改革，优化主旋律内容端……”
“轰！”
最先反应的是文艺影视圈的专家学者。
赵宝华不由失神，引以为傲的“主旋律”权威定义，彻底凉凉。
“吸溜。”
叶秦呷口枸杞红枣茶，美滋滋。
道统之争，他赢了！
扭转主旋律电影的歧路，而且拿下话语权！
然后是电影公司的头头脑脑，看到《战狼2》如此成绩，早他吗眼红得不行，巴不得马上跟风。
《战犬》、《神剑》……
这个发言，官方也鼓励搞。
“叶总，你作为《战狼2》的总出品方，来谈一谈经验吧？”
“咳咳。”
叶秦被打个措手不及，差点喝茶呛掉。
丫的不怎么说？
“呃，各位老师，各位前辈，各位同行，这里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得，请指教。”
指教？呵呵，我们不配！
王常田等人摇头失笑，有的甚至当起学生，譬如于小冬，仿佛梦回上学时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认真听课。
“主旋律，需要谨记三点。第一就是先进的商业片电影拍摄手法，以真实事件为原型的剧本，第二，大制作，强大的制作班底，这回的《战狼2》，已经是好莱坞A级的最低门槛。”
叶秦伸出第三根手指：“最后，就是与之配套的电影重工业。”
“演员呢？”
“演员难道没有要求吗？”
范路远问道：“叶总，不说好莱坞大制作会用到大卡司，《战狼2》，可是有你。”
“《jian军大业》不更多？”
叶秦看了眼于小冬：“于总肯定深有体会。”
“我同意叶总的看法，演员，必须只选对的，不选贵的！”
转瞬间，会场里又划分两拨人，挺“流量明星”，跟反“流量明星”，话题一下子从主旋律扯远。
章宏森轻轻拍了下桌，喊声“安静”，打了个圆场：“流量明星的事，可以放到论坛上大谈特谈，现在时间紧张，由我代表光电总局、电影局宣布个事。”
立马，全场安静，洗耳恭听。
“局里拟在现有城市院线5万余个影厅中，签约5000个影厅，组建一条‘人民院线’用来播放主旋律电影，对主旋律电影制作方、电影公司给予适当的补助……”
像艺术电影院线一样？！
大大小小十来条，几乎有五六条都是叶秦呈递的《意见书》。谷
所有人，哪怕再蠢再不灵敏的，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主旋律的时代要来了！
于小冬、王常田、任宇一、吴贻恭等人把目光齐刷刷地投注向叶秦的后背。
是这个男人，揭开一个时代！
而在半个小时之后，他又作为艺术电影放映联盟的倡议者兼理事，还是院线加盟方秦时明月的boss，三重身份，出现在揭幕礼平台。
“咔咔咔！”
摄像机闪烁个没完。
这可是华语电影影史上的巨大突破。
第六代奔走相告，大声疾呼，要效仿走法兰西文艺院线模式这么多年，终于踏出第一步。
是他，还是他，以一人的声望做到了！
旺达、百老汇、幸福蓝海、中影、曲江、沪市联盟、秦省文投、光线、大地、金逸……
首批15条院线，在院线里上映的电影，还能在联盟外全国其他院线同步。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理事，叶秦先生，来宣读已经申报批准的电影片单。”
主持人话落，叶秦就照着名单念。
《那些女人》，《海边的曼彻斯特》、《狗十三》、《二十二》、《老兽》、《嘉年华》……
每读到一部电影，台下就爆发一次掌声。
“大功德啊，这对华语艺术电影简直有再造之恩！”
后排的影评人们兴奋不已。
坐在中排靠前的王晓帅、张原、管狐等导演心情复杂。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是什么吗？”贾科长问娄夜。
“喝酒？”
“是马上离场，飞回晋西把他娘的戏赶紧地拍出来！”
“没错。”娄夜眼里冒火，瞬间熄灭，“可惜陆学长错过了。”
生不逢时，令人唏嘘。
刘师师夹杂在人堆里，虽然不明白，但大受震撼，眼睛水汪汪地盯着叶秦，眼里只有他。
而在前排，吴贻恭不遗余力地跟沪圈力推叶秦，特别是上影集团：
“上影崛起，就得看他！”
紧接着，揭幕礼结束。
掌声雷动，但活动没有结束，立马进入下一环节，各方民企大佬云集，上海滩论剑。
舞台上，搬来六把交椅。
华宜的小王总，博纳的于小冬，光线的王常田，企鹅的任宇一，叶秦，以及……
突然间，人群里一片哗然！
阿狸出场的竟然是鹿云？
“哇哦！”
叶秦左看看王常田，又看看任宇一。
卧槽，来者不善啊。
在台下，不光刘师师目不转睛，后排角落的刘天仙母女，同样难以置信。
鹿云还懂文娱？
主持人刨出第一个问题，税务风波，热钱退潮，影视寒冬期电影公司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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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总第一个站出来，一番自我检讨。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电影化，如果不去电影化，我滴华宜就不会这么惨。
如果我的华宜不惨，我现在不至于卖惨，而是吹牛皮！
“真羡慕叶光纪，没有一点儿压力。”
主持人顺着话，把皮球丢给叶秦：“叶总，叶光纪是华夏唯一一家A股千亿市值的影视传媒公司，如今票房破42亿的《战狼2》，又让您的公司在万间绿丛一点红，能不能开一剂方子，缓解小王总的焦虑？”
“很简单，比一比楽视嘛。”
叶秦勾勾嘴唇，笑容看上去人畜无害。
但在场人都觉得毛骨悚然，楽视影业怎么败亡，大家伙心里门清！
毕竟，他也不是魔鬼。
“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内容必须是观众喜闻乐见，而不是演员是粉丝们追逐的，饭圈粉丝再多，有多少，几万，几十万？”
叶秦不屑道：“全是数据泡沫支撑的塑料演员而已。《战狼2》观影人次目前是1亿，简直淹没在人民大海里。
流量演员不是票房保证，流量电影也不是票房灵药，这种‘流量+营销+大数据+ip故事’的模式，该死了！”
“我同意，流量电影就不该出现！”
王常田帮腔道：“明明是烂片，却大卖，流量明星明明演技不佳，却能挤掉有实力有演技的演员，还有天价片酬，这是什么道理。
但好在，观众与市场正在恢复理性，《爵迹》，现在真是绝迹，《三生三世》，也是半生不死。”
“哈哈哈。”
俩人一唱一和，事前预演。
就是要借这届上影节论坛，对外透露。
资本别往流量电影上搞了，勿谓言之不预。谁赞成，谁反对？
结果，鹿云“啪”地站出来，我反对！
“我不同意叶总、王总的看法，我觉得去掉流量的演员没错，但作品，需要流量。”
叶秦：o(￣ヘ￣o＃)
596 鹿云啊，忽悠，接着忽悠
“上游，pay宝，手机滔宝有巨大的流量支持，为阿狸影业出品的电影引流，而下游……”
“……靠淘飘飘等票务平台，精准锁定目标观影群体进行宣发，目标族群得到积极的反响，就会形成口碑，有口碑就会有自来水，然后裂变式、病毒式。”
鹿云翘起二郎腿，摆动他的小脑袋，像单口相声抖包袱地鼓吹流量电影。
“流量就有观众，观众就是流量，就像河水，互联网文娱要做的，就是把观众引向他们爱看，这是传统电影公司做不到，这是它们的焦虑！”
“鹿总，别去指挥观众喜欢看什么。”
叶秦看不下去，回击道：“观众只爱看一种电影，叫好电影。”
“叶总说的这个‘好’，太笼统。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但是没法区分嘛，可以区分！”
鹿云祭出最爱的“大数据分析”，什么“观影偏好”，“全新产业链式运营模式”、“关键路径”……
阿巴阿巴，互联网黑话说了半天，堪比汉弗莱的长短句，终于到结尾说了句人话：
“奈飞利用大数据把电影、电视剧做得相当成功，打造各种爆款，打破了传统电影格局，阿狸影业是要做华夏的奈飞。”
哎呦我滴妈，胃疼！
叶秦勾勾嘴唇，笑弧里尽是不屑。
这一微表情，媒体没来得及抓拍，主持人却敏锐地觉察到，挑事道：
“叶总您怎么看？”
“咳咳，我或许没鹿总懂大数据，但我比他懂奈飞，奈飞从来不是靠大数据取胜，从来不是。”
叶秦又当起老师，逮着鹿云的耳朵授课。
奈飞能行，那是好莱坞影视工业强。
在《纸牌屋》之前，美剧都是美利坚电视网播出，基本是周播，一周或两周播放一集，经常是观众变成追更党。
奈飞就一次性全部放出，效果拔群。
其实电视网也有自家的视频网站，但各方不可能把电视剧授权给对方，所以缺剧很严重。
奈飞恰恰没背景，容易拿到各家的剧，再加上自制剧，双管齐下，一枝独秀。
电影就没这么好运，捡的都是好莱坞的剩饭，运气好才捡到一两个好剧本。
任宇一看到鹿云吃瘪，乐开了花，这要是小马哥看直播，非得刷火箭不可！
他幽幽地补了一刀：“现在，华纳、亚马逊、迪士尼、苹果、脸书等等，都推出自己的流媒体，企鹅今年会和大秦合作，帮助派拉蒙推出我们的流媒体，以后的作品不会再授权奈飞。”
派拉蒙流媒体！
台下，刘天仙望着叶秦，两眼发直，根本挪不开一丝视线。
鹿云脸上无光，斜睨了眼主持人，后者一个激灵，打算岔开话题，没料到叶秦杀疯了，继续杀：
“这就是为什么奈飞有大数据，还要在全球找内容商合作，大数据是拿来分析的，不是引导大家伙做事。
阿狸影业学奈飞，哼哼。”
杀人，还要诛心？
鹿云听着刺耳，这些年，很少有人敢跟自己这么讲话，心里不痛快。
“叶总，不要这么果断，要不咱俩打个赌？”
“怎么赌？”
“阿狸影业如果从今年起，连续5年的盈利保持上涨，你给我1个亿，没有的话，我给你1个亿。”
“哗！”
全场沸腾，兴奋至极。
前有雷布斯跟董娘子豪赌10亿，今有鹿云跟叶秦赌气1亿？
目光唰唰地聚焦在两人，特别是叶秦。
好事者在心里呐喊：跟！跟！跟！
他咂巴着嘴，丫的靠碰瓷叶光纪，给阿狸影业做宣传呢，真有你的，鹿云！
但是，嘿嘿，谁能想到阿狸会亏得那么惨。
“我输了，给你1个亿，赢了，只要鹿总捐建10所希望小学。”
希望小学？
鹿云眯了眯眼，“我这辈子最热爱的工作，就是当老师，好，就这个赌注。”
“啪啪啪。”
此时，掌声响起，见证这个打赌的瞬间。
刘天仙在人群里看呆，瞪着眼睛，张开嘴巴。
主持人立马切话题，又扯到《战狼2》对今后电影的走向。
简直是开卷考，答案都提前说了。
于小冬率先说：“主旋律进入更宽阔的赛道，只有商业化，只有重工业，上限更高，这是时代的需要。”
王常田、小王总等人无不附和。
主旋律可是未来大势，但造出这股大势的叶秦，却又伸出两个手指：
“还有现实主义，科幻题材。现实主题不用细说，，从《失孤》、《亲爱的》，叶光纪一直在做。而科幻，大毛有，美利坚有，法兰西有，但华夏，几乎没有。
这个类型片，必须开拓深耕！”
“叶总这话，我同意。我从小相当航天员，梦想是征服星辰大海。”
鹿云抢话道：“华夏是大国，也是电影大国，怎么能没有科幻电影？阿狸影业的使命，就是’创造快乐、成就梦想‘，很早就认同导演滕花涛通过《上海堡垒》在电影新类型的探索，认同电影传递正能量价值观……”
这番话，说得底下沪市的官员满面红光。
上海堡垒，毋庸置疑是沪市为主心！
任宇一冷冷一笑，轻声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什么意思？”叶秦问道。
“刺激阿狸影业的股价呗！”
呵呵。
叶秦轻蔑地一笑，现在涨多少，到时候让它吐个精光。
太空竞赛，是吧，马老师？
之后，火药味就淡了许多，聊行业，谈天价片酬，说电影合拍……
过去一个小时，论坛结束。
难得的机会，叶秦约上任宇一、王常田几个聚聚，顺便拉上刘师师。
然而，阿狸影业的总裁范路远，堵在路口，非找他单独聊聊。
聊什么？就是白银求带，进军好莱坞。
当然是除了帮助以外，什么都给。
“叶总，为什么企鹅可以跟你谈生意，我阿狸不行？”
“我跟企鹅谈条件，除了钱它什么都可以不管，而且他是爱国的。”
“我阿狸也可以谈，也可以……”
叶秦摇头失笑，就吉米马，不，杰克妈，跟阿狸粑粑能不手贱介入？
“范总，跟我谈的任宇一是企鹅的coo啊，二把手，你在阿狸什么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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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路远敢怒不敢言。
互联网以前三大系，企鹅、佰度、阿狸，现在不一样，字节跳动、叶光纪合体的新军，锐不可当。
铩羽而归，他悻悻地回来找鹿云，只见正跟小王总坐一块叨叨：
“娱乐会是华夏未来最生钱的领域，阿狸要‘follow where the money goes（跟着钱走）’，所以我们……”
“他拒绝了。”
“拒绝？”
鹿云面色不快，请客不来，“挖人，收购。”
“收购，收购谁？”
“和禾影业、欢喜传媒不是有他的股份吗，《美人鱼》、《战狼2》都有它，阿狸影业也入一份。”
鹿云转过脸，语气认真道：
“中雷啊，我很喜欢冯裤子，《我不是潘金莲》、《芳华》，我投了，诶，你还找了谁？”
“燕京文化，宋哥，耀莱……”
…………
“噔噔。”
刘天仙脱掉拖鞋，踩在体重秤上，小屏幕里跳动着“54”的数字。
“茜茜，高定礼服已经送过来了。”
刘小莉拿着一堆厚厚的礼服，“都是最新款，快，来挑挑吧。”
刘天仙望着床上的紫色蛋糕裙、蓝色蓬蓬裙、粉色长裙，深吸一口气。
明天开幕式，她演的《烽火芳菲》，就是开幕式电影。
“虽然都不是当季的，但一场活动能借到3套礼服备选，今年内娱里也没几个。”
刘小莉抿抿嘴，“能拿到的，都是叶女郎，刘师师、大甜甜、汪曼春、杨小蜜她们，之外就一个异数，赵颖宝，但听说她曾经是叶秦的女友。”
“呸，渣男！”
刘天仙暗啐一口，举起蓝色蓬蓬裙发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597 给小破球配《末日飞船》？
ps：彩蛋章有bgm。
夕阳西下，上海大剧院。
上影节在此创办20多年，追求的就是“国际”。
此时，刘天仙第一个登上红毯。
扮相仙气，长发垂肩，明眸朱唇，蓝色的蓬蓬裙裙角曳地，步伐款款。
并肩同排的有颜屹宽，更有比利·奥古斯特，他可是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导演，而且两得戛纳金棕榈。
吱吱。
刘天仙的资源，相当地玄学。
他们在欢呼喝彩中，走到影厅门口站定，耐心地迎接世界各地参加的嘉宾。
30多个剧组，400多人。
国内像许鞍花、冯裤子，海外像《《爱在日落黄昏时》里的朱丽·德尔佩，意呆利国宝级演员古欣娜塔……
“我没迟到吧？”
黄博匆匆赶来，看到大部队依旧在走廊，不由松了口气。
“咦，老段，周讯哥呢？”
叶秦道：“除了《烈日灼心》，他们还有其他作品入围，都去那边的剧组。”
“难怪这么急地把我喊来，三兄弟聚首！”
黄博嘿然一笑，斜视了下胡哥，乍一眼认不出来，简直是天翻地覆的“整容”变化。
如果以前是谋士梅长苏，现在就是将军。
皮肤晒得发黑粗糙，一身腱子肉，右脸颊贴着一个创可贴，举止之间透着军人气质。
“不一样吧？”
叶秦揽住胡哥的肩膀：“《红海行动》，老胡要演狙击手，跟晶哥一样，到军营里至少呆个半年。”
“嚯，好家伙，又一冷锋啊！”
黄博目光充满羡慕道：“《战狼2》已经44亿，破《湄公河》就在这么两天，《红海行动》，票房会多高，诶，秦子，能不能加一位？”
“晚了，满员了，晶哥带队。”
话落不到一会儿，他们上场。
刘天仙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叶秦，他把C位让给曹宝平，淡定地朝影迷、媒体们举手。
一路在掌声欢呼中，一点，一点地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越发加速，不停深呼吸。
当她准备迎接，比利·奥古斯特抢先一步。
“秦，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叶秦张开双臂跟他亲切拥抱，耳边就听到悄悄话：“《爱乐之城》参加戛纳，绝对是最美妙的选择！”
卧槽，又一个说客？
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
三顾自己啊，盛情难却，叶秦只能答应。
“不过比利，我档期冲突，要逗留在国内来拍戏，戛纳开幕式是没有时间。”
刘天仙旁听得都听呆了，这可是戛纳电影节啊！
别人求都求不到的邀请，他竟然拍戏？
最难以置信的是，上影节开幕式都能来，戛纳却不来？
“没有任何问题。”
比利奥古斯特很明白，眼前人可是全球超一线的巨星，好莱坞明星对欧洲三大电影节，有天然的优越感，不以为然。
叶秦翘起嘴唇，视线不经意间地从胡哥、刘天仙俩人面前掠过。
掐掐日子，这回再见面，整整12年。
李逍遥，赵灵儿，《仙剑1》的画面仿佛重现。
左看看，右看看，观察他们对视有没有爱情的火花，emm，没有！
摸摸下巴，要不要撮合呢？
罢了，各有各的缘法！
刻意地无视刘天仙的复杂眼神，他进入影厅，落座等待。
很快地，座无虚席，电影开映。
片名叫《烽火芳菲》，其实不是这名。
而是《The ese Widow》，华夏寡妇。就是刘天仙演的寡妇英子，上有婆婆，下有女儿，一天救下美利坚飞虎队的空军上校，杰克。
背景因为在抗战，霓虹军又来抓他们的未来主子，在层层搜捕下，村子没了，村民杀了。
英子带着杰克、女儿去找游击大队，最后护送的游击队牺牲，自己也牺牲了，杰克和女儿到根据地，平安无事。
“这个电影，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曹宝平皱了皱眉，察觉到不对劲。
“冯小宁的《黄河绝恋》？”叶秦回答。
“没错。”
《黄河绝恋》是冯小宁战争三部曲，《紫日》、《红河谷》之后的第三部，也是八路军护送美国飞行员欧文到根据地，一路上与霓虹鬼子不断斗争。
刘天仙，就不跟20多岁的宁·绝绝子·静比，明明是寡妇带孩子，演成姐姐带妹妹……
叶秦看到最后，片尾出现一行字幕：
华夏人协助了几十名美利坚人回国，遭到霓虹人的报复，给杀害了25万。
又是一出《拯救大兵瑞恩》的拷问。
为了救一个美利坚人，牺牲这么多无辜的华夏人，值吗？
“秦子，你觉得怎么样？”
曹宝平神情轻松，毫无放映前的如临大敌。
这回入围金爵奖的，一共13部。
华语电影占4部，其他2部是许鞍花的《明月几时有》、蔡上君的《冰之下》。
最棘手，最有威胁的，就是《烽火芳菲》，可是，就这？
“一般，还是合拍片的尿性，不中不西。”
叶秦在心里宣判死刑。
感情戏又他喵的恶心，英子是个很传统华夏女人，勤奋，善良，日夜缫丝，但又有反抗的一面，不甘受气想移居城里，赚来的钱，却孝顺地分出一部分养活公婆。
然后，见到杰克，就变“肉丝”。
女性的那种含蓄崩坏，莫名其妙又舔白男，村里没有帅哥吗？
颜屹宽可就是村长！
“看来大师级导演这回也翻车了。”曹宝平感慨一句。
“果然，咱们华夏的故事，还得自己来拍，老外根本不会好好拍。”
叶秦语气坚定，突然间，肋部给胡哥轻轻捅了一下，原来是比利·奥古斯特点名请他第一个发言。
“不是所有英雄都来自战场，也不是所有的英雄都是男性……”
他能咋整？
拍摄技法，没嚼头，失败。
剧情节奏，平凡又散，失败。
最恶心就是男女主关系，失败中的失败！
只能捏着鼻子，尽量屎里淘金。
刘天仙满怀期待，却一脸扫兴，从头到尾，竟然没有一句跟自己有关。
哼，我演的很差吗！
《烈日灼心》，倒看看你翻不翻车。
心里叨逼叨，越叨越没底。
………
深夜十二点，东方影都摄影棚里依旧灯火通明，小破球剧组工作人员忙完一天，忙碌着清理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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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来，凉飕飕的，驱散盛夏的酷暑。
“电影什么时候放映？”
郭凡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是路阳，以及大早上回来的叶秦。
他只穿着短袖衫，宽松裤，浑身是汗，刚刚从宇航服里扒出来，手上握着一罐冰镇的肥宅快乐水。
“就在闭幕式，11天以后。”
路阳心里一算，“如果快的话，差不多能杀青。”
“诶，从前天，我就琢磨一件事，很重要一件。”
郭凡神情严肃道：“小破球还少配乐，少原声音乐，配乐不着急，剪完再配，但片头、插曲，得马上提上计划。”
“咱们的预算很充足。”
路阳提议道：“找好莱坞顶级团队，《星际穿越》，汉斯季默那段，小破球得有。”
“这个可以有，但是我觉得配乐找好莱坞，音乐的话……”
叶秦直说要启用国内团队，“华语乐坛烂成这样，音乐人居然吃不上音乐饭，索性不如全招到配乐圈，反正九十年代以后，华夏电影的配乐，也少有人才，必须培养！”
“你打算找谁？”
“其实开拍前，我就在物色。”
叶秦和盘托出：“周神来唱，曲嘛，两首，《末日飞船》、《卡西尼》。”
“卡西尼是什么？”路阳一懵。
“卡西尼号，欧美土星探测器的名字。”
叶秦摆摆手：“当然，这个名字，还有歌词要改，但‘领航员国际空间站’又不行，没法唱，总不能‘再见吧，领航员’？”
“木星，咱们华夏叫什么？”郭凡道。
”岁星，又叫摄提、重华、应星、纪星。”
路阳双手抱怀，“再见吧，岁星号？”
三个诸葛亮，陷入取名困难中……
598 和大甜甜拍婚纱
早，琴岛。
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行驶在金马路，两侧林荫树一片翠绿，树叶起舞，车流如织。
大甜甜脸上挂着笑容，哼道：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化作春泥，呵护着我。”
脑海里不禁回想上一次，自己跟叶秦、小李子拍照的合影。
“甜甜姐，咱们干嘛非接这个啊？”
小助理侧过头，撅着嘴：“刘师师、大蜜蜜她们都忌讳，你不忌讳啊？”
大甜甜伸出手指，轻轻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不懂。”
小助理捂着头，一线小花客串演尸体，真的不懂！
车平稳地开到东方影都，小破球b组已经准备就绪。摄影棚里搭好白色幕布，前方，演少年刘启的童星，坐在中间，左边是叶秦，右边是大甜甜，一家三口，必须整整齐齐。
“大甜甜，头往左边再靠一点。”
“小朋友，保持微笑。”
“好，保持住。3，2，1。”
“甜蜜蜜。”
叶秦、大甜甜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这该死的甜蜜！
摄影师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恋爱酸臭味。
他翻了翻单反里的照片，比划了个“ok”的手势，只差打印做旧，“刘培强家庭照”的道具就成了。
“就这么嘛？”
大甜甜显然意犹未尽，神情遗憾道：“我还以为会有婚纱照、结婚照、生活照。”
“……”
叶秦一时无语，合着你当刘启妈，图的是这个啊！
但能咋办，宠呗。
摸了摸下巴，找上摄影师商量。
摄影师立刻懵圈，大佬，我是摄影组一助，是拍电影的，不是搞婚纱的！
何况要拍海滩外景照。
他不敢拒绝叶秦，毕竟是制片人兼一番主演，屁颠屁颠找外联制片。
外联制片也是一脸懵圈，他是协助制片、导演寻找对接景点，马上找来路阳拍板。
“安排！”
路阳感叹道：“还是秦子想得周到，精益求精，紧抓细节，婚纱照、结婚照这些道具可以摆在地下城的刘启家。”
“喔！”
工作人员恍然，原来是这样，真不愧是影帝！
“反正在琴岛，就近取景。”
次日，阳光，海洋，海风徐徐。
偌大的海滩现场封锁，此时是大甜甜独享的moment。
她穿着洁白纯净的婚纱，张开手臂，轻薄的及肩头纱迎风飘舞，笑声如银铃，响个不停。
“嘻嘻。”
叶秦昂首挺胸，腰杆挺直，照相一样在演戏，刘培强可是华夏宇航员，当然是军人！
“哇，他们俩好般配啊。”
“秦甜恋，会不会是真哒？”
“去去，我入的秦师股！”
“……”
工作人员，尤其是未婚的女人们，无不羡慕渴切地望着背朝蓝天大海的“情侣”。
哗哗，海浪滔滔，海鸥盘旋。
“这份迟来的生日礼物，满意吗？”
“嘻嘻。”
大甜甜左手勾着叶秦的胳膊，在镜头前笑得合不拢嘴，眉目笑的如月牙。
“大甜甜，笑容收敛一点。”
“再收敛一点，诶，这就挺好，不要动。”
“叶老师，你往里靠。”
摄影师纠正之后报数，喊完三声，就见大甜甜双肩不住地一抖，“咔”的一段连拍，刘培强夫妻就定格在照片中。
幸福，溢出画面。
其实，《流浪地球》的原著里，刘启的爹，并不叫刘培强，根本没有名字。
是个渣男，婚内出轨，跟刘启的女老师同居，既没责任心，也没父爱。
但因为演的是叶秦，角色改动，戏份加重，改编成典型的华夏式父亲。
深沉的父爱，全集中在危难时刻对孩子未来的安排上，默默无闻，却无比务实。
而要去太空服役，给家属获得免抽签进入地下城的“特权”，又因为名额不够，不得不亲自断送妻子的生命。
这种“丧偶式教育”，让叛逆期的刘启不理解，以至于要受孩子的气，还要对妻子内疚，
可以说，有血有肉，有泪有勇。
叶秦坐在空间站总指挥室内，他要拿空间站撞发动机火焰，当选择牺牲爹，还是牺牲儿，当爹的自然牺牲自己。
摄像机给到面部特写，视死如归的表情写在脸上，他酝酿的父子情，全集中在眼神。
刚中带柔，坚毅的眼里带着温情。
果断地拉动推进器，象征着进入“前进三”。
语气变得温柔，声音低沉却充满磁性：
“儿子，对不起，爸爸又要去执行任务了。”
“这是爸爸一生中最重要的任务。”
监视器前，路阳等人屏住呼吸，一双双眼睛盯着叶秦把台词说完，之后就葬身火海，成功引爆木星。
就在此时，他临场发挥。
仿佛眼前，空间站真的径直飞向火柱。
松开一切的装置，把一家三口的合照，还有跟大甜甜的结婚照，拿在手里，慷慨赴死。
路阳脑补着画面，不禁动容。
“这里适合加个闪回，父子，以及夫妻的温馨记忆。”
“最好是有大甜甜来接秦子的一幕。”
副导演肯定地点点头，套路虽老，但就是好用。他轻松地吐了口气道：“得亏之前拍婚纱的时候，录了像，正好派上用场。”
路阳很赞同，然后举起手喊停，宣布道：“《流浪地球》B组，杀青啦！”
“呜呼！”
“嗷～”
工作人员控制不住地蹦跳叫嚷，眼泪夺眶而出，不仅是感动，更是高兴。
不容易，太不容易！
小破球拍得实在太痛苦，终于万里长征踏出一步。
“叶老师，辛苦啦！”
导演助理递上鲜花，其他人附和地鼓掌。
“大家辛苦。”
叶秦弯腰，朝左中右各鞠一躬，随后肩膀被路阳轻轻地拍了拍，提醒杀青宴必须来。
当然，满口答应。
麻利地到化妆间换下宇航服，轻装便服地离开摄影棚，黄博竟在门口等他。
“秦子，不介意搭个顺风车吧？”
“博哥都开口，我能拒绝吗？”
叶秦望着林彬已经把车开出停车位，双手插兜，右手摸出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根烟。
刚咬住过滤嘴，余光里就见a组行色匆匆，惊慌但不慌乱，喊住一个问话。
迪丽热吧，脚踝扭伤。
询问了一遍伤情，没有肿胀，没有淤血，轻微扭伤，但仍旧叮嘱送去医院。
羊超越弱弱道：“哥，要不你像上次给我扎一样，给热吧姐也扎一针？”
黄博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秦子，你还会针灸？”
“一点点，一点点。”
叶秦露出谦虚的笑容，叮达人里什么没有？
但露一手，就不是文娱文，是医生文啦！
学医救不了华语电影，于是弃医从影。
周树人、迅哥点个赞。
……………
“震惊！全球影帝与当红小花隐晦，真相竟是……”
“大甜甜与叶秦婚纱照外泄，婚期成谜。”
“结婚照系真实？大甜甜、叶秦官方围脖暂无表态。”
“惊爆！叶秦大甜甜突传婚讯，围脖、豆瓣、贴吧等服务器数小时崩溃。”
“……”
就在上影节闭幕影片开映前，一组婚纱照让剧组某人员不经意泄露，彻底引爆全网，线上线下全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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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电影节，获得史无前例的关注！
前所未见，就因为叶秦的一则绯闻。
刘天仙穿着白色玫瑰抹胸刺绣长裙，优雅地坐在上海大剧院，但内心极其地烦躁，踢腾她香槟色的尖头高跟。
眼看台上的叶秦，却像没事人似的，笑，你还笑得出来？
上颚咬着嘴唇，窝着火不再看手机。
闹心！
“最后的最后，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也是网友们比较关心的，叶老师，您跟大甜甜……”
面对主持人的“冒犯”，叶秦带着淡淡微笑，打断道：“假新闻！”
却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浮想联翩。
台下，范路远正疑惑着，章一白解答。
卧槽，这就开始营销《流浪地球》？
不愧是电影营销大师，老操盘手！
全场的躁动，一直到影厅灯光熄灭，才渐渐地隐藏在黑暗里，暗潮汹涌。
很快地，银幕里出现黑白的画面。
叶秦、黄博、胡哥，三个在丛林里拼命地逃蹿，手持摄影，镜头乱晃，带着运动的残影。
不安，紧张，害怕。
刚开场就从画内，向画外传递害怕的情绪，呼哧呼哧，伴随三人气喘吁吁的呼吸呼吸声，越发地不适。
紧跟着，音响里响起布袋戏的唱腔。
好似一口道尽千古事，轻重缓急把控极佳：
“书说简短，3个恶棍犯下这么大的案子，竟然阴差阳错。逃逸了7年，正应了那句话，人死王八活。”
上一帧，是三兄弟的一个7年后的现状。
下一帧，却穿插闽建的布袋戏，如他们一样的木偶，正血淋淋地谋害无辜的一家人，手段本就残忍，配上布袋戏，诡异里透着一丝丝阴森。
“在这7年间，嘿，这仨成了正经人。”
正午的阳光下，叶秦的影子落在地上，相向而行的人们满脸灿烂，而他背阳独行，脸色阴郁如乌云。
砰！
弦崩，曲罢。
人声最后一句，提前盖棺定论：
“是两撇的都明白，不可能！”
599 演技之神，在这一刻灵魂附体
就像唱词，7年里哥仨回归正常人。
但又不正常。
明明是一家五口灭门惨案的极凶罪犯，一个变成傻子，傻里傻气；一个干起协警，正义惩恶；一个开出租车，心地善良。
而且竟供养受害女孩的女儿，尾巴，竭尽父亲的责任，毫无疑问，是赎罪！
简直是好人不纯粹，坏人不绝对。
然而伊谷春、伊谷夏兄妹的出现，马脚一点一点地暴露。
黄博二救周讯哥，她演的伊谷夏飞蛾扑火一样地爱上、缠上。
而叶秦本打算递交辞职信，但追凶溺水的时候，段翼宏舍身救了一命，居然打消念头。
犹豫就会败北啊！
片子播了20多分钟，核心人物以及彼此的关系，展示得清清楚楚。
段翼宏怀疑，但没有证据。
于是秘密单独地把叶秦喊上车，还让他当司机。
“你们西陇有一种笋，白色的，长在溪水边，叫绿笋，对不对？”
他给叶秦递上了影片的第一根烟，酷似聊着家常，有一搭没一搭，其实在试探，降低警惕。
“之前一直觉得冬笋最好吃，但吃过绿笋之后，才知道竟然有比冬笋更好吃的笋。”
“嗯，最好是在宿安。”
叶秦捏着过滤嘴，模样一副老烟民，单手握着方向盘，动作相当老司机。
就像刑警师徒闲谈，氛围轻松，却突然，段翼宏提到那起发生在宿安水库的强女干杀人惨案。
这一刻，戏妖大战影帝，第一回合。
“咕咕。”
叶秦喉结轻轻地蠕动，神色不自然。
原片的伐木累，这一段缺乏层次，一上来就慌里慌张，心虚得就差脸上写着“我是凶手”。
他不一样。
从面部的微表情，慢慢地带进肢体动作。
画面中，锁定在上半身近景。
烟不再捏着，而是嘴里叼着，发虚地不敢直视段翼宏，眼睛像牛顿摆的珠子，荡来荡去，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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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闪回，黑白格调。
杨小蜜裹着浴袍，倒在地上，披头散发，一只粗壮的手卡住她的喉咙。
与其说全身在颤，倒不如手持摄影，晃动镜头给观众一阵眩晕，充满压迫感。
至于有没有痣，emm，画面太糊。
而且抽帧，一卡一顿，深谙王墨镜的精髓。
心理的惊慌，展现得淋漓尽致。
“哇，好大！”
“呸，龌龊，大什么，应该是白，圣光好亮啊～”
“可恶，就不能不卡顿嘛。”
“………”
观众影迷们窃窃私语，lsp无不在谈杨小蜜。
而她本人，咬了咬唇，怎么就没假戏真做啊？
齐可休！
“嘟！”
一声突兀的喇叭，把叶秦拉回。
明晃晃的镜头慢慢地平稳，但下一刻，戏剧性的一幕到来，眼前不远一只野狗横在山路上。
他连忙双手把持方向盘，猛打方向，越野车左拐右扭，伴随着轮胎的剧烈磨地声，急停下来，差点跌落悬崖。
这一下的惊慌，到达一个小高潮。
观众们情不自禁地代入，会不会暴露？
而段翼宏不负众望，的确嗅到不对劲。
“烟。”
他提醒了一句，本意是叶秦叼着的烟，烟灰太多，放烟灰缸里，没料到叶秦习惯性地掐烟灰磨指纹。
紧张不安的纯音乐，骤然响起。
段翼宏眼睛很毒，叶秦也不傻，注意到这是个超级超级、巨大巨大的破绽，急忙敷衍。
但迎接的，是段翼宏的旁敲侧击。
“女孩学美术的，假期跟父母下乡写生，外公外婆随行……”
说着案情细节，他把车座椅放下去，看似放松，但对审讯者，是一种心理施压。
就像《沉默的羔羊》，汉尼拔对史达琳。
“尸体发现时，尸水遍地，满屋子蛆在爬……作案人或许另有所图，但赤裸的女孩一下子刺激了作案人……”
音响，此刻就是叶秦的耳朵。
声音越来越轻，镜头再切向他的侧脸。
窗外的花花草草拖着长长的残影，阴影打在他的脸颊，覆盖住眼睛。
当念到“赤裸”时，音响里彻底无声，意味着他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
烟气四散，吞云吐雾。
画面再次一闪一闪地跳出，跟杨小蜜扭打在地，翻滚，然后下一秒，切回叶秦在山路驾驶的越野车，摇晃，颠簸。
轮胎的摩擦声，一直刺耳。
然后，穿入黑洞洞的隧道。
车灯亮如白昼，车随之开出洞口，四周山岚漂浮，云雾缭绕，整个车身没入到一团迷雾。
观众席里的影评人，忍不住叫好。
“哇靠，这段隐喻蒙太奇，太妙了，开车还能这么开，导演牛皮！”
“这段青色施暴，跟陈凯哥《秦颂》、章国师的《菊豆》，异曲同工啊。”
“……”
有的在惊叹剧情，有的在分析镜头，有的在感慨演技，扎在其中的刘天仙，瞪大眼睛。
再一比《烽火芳菲》，什么玩意儿！
………………
《烈日灼心》，是一出黑色幽默。
真正的真相，一家五口，叶秦演的辛小丰，因为激情杀人，错在想要强女干杨小蜜，导致其猝死。
剩下的人，完全是来追债的王岩辉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统统干掉。
他还觉得自己把握住哥仨的把柄，让他们仨人以后要听话，没料到叶秦三人早他吗吓傻，自以为把王岩辉杀了扔进水库。
造化弄人，这个人并没有死，畏罪潜逃，而哥仨不得不背上杀了五口人的罪名，隐姓埋名！
一个多小时，叶秦一直在掩盖，隐瞒。
甚至不惜扮基佬，企图用畸形扭曲的性取向来混淆视听。
有那么一会儿，真糊弄住。
可万万没想到，出租房的房东居然安装窃听器，偷听记录！
临近尾声，原片里伐木累高台追凶，拉住段翼宏的手拼死救下，纯洁的兄弟情谊再来一次升温，可以，但没必要。
因为，多余！
直接是胡哥失踪，叶秦、黄博认罪。
扛下了灭门的罪名。
监狱里，叶秦戴着手铐，穿着黄皮，一脸憔悴，但极其地释怀，蹲在牢里，心里踏实。
凣凣就是这一身，he tui！
段翼宏探监，递上了影片的第三根烟。
一根怀疑，一根抓捕，一根审讯。
“你是块警察的材料，真他妈的可惜。”
他痛惜道：“有这么缜密的心思和勇气。”
“缜密的心思和勇气，算是吧，但对我自己不会，永远不会。”
叶秦吐了一口烟，苦笑道：“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头儿，只是想捱到尾巴手术以后，我们想走的安心些。”
又一个瞬间，戏妖老段，再跟叶秦飙戏。
段翼宏神情复杂，夹杂在法与情，公与私，师徒兄弟义气和法律天理人命之间。
“有什么要说的？”他问。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一个好人？
下辈子吧！
叶秦脸颊的肌肉发抖，情绪慢慢激动：
“我们，应该算是好爸爸吧？”
狠狠地抽了口烟，平复心情，缓缓道出：“以前尾巴经常问我们，‘我们是好爸爸，是好爸爸’吗，总是回避。
现在，我们应该可以说，我们是好爸爸吧。”
其实，想逃，他们早逃了。
只是不想给女儿尾巴一个认贼作父的痛苦命运，希望她快乐轻松，大仇得报，所以是一种自杀！
死刑，执行的是静脉注射。
叶秦、黄博被张开双臂，摆出一个”十”字的躺姿，白衣医生不是天使，现在是取人性命的“魔鬼”。
一般而言，会打三针。
第一针，镇定剂，麻醉昏迷。
第二针，肌肉放松。
第三针，氰化物，心脏停跳，
镜头没有给黄博，一直定格在叶秦。
第一针明明是镇定剂，却在他的演绎下，像第一针就推射氰化物，那是一种人面对死亡，本能地恐惧，全身的肌肉都会不自然地痉挛，控制不住。
“演的真棒。”
古天楽这回是《杀破狼·贪狼》出席上影节，望着银幕，叹为观止。
他在《毒战》里演的大毒枭，也是静脉注射死亡，但全程是黑布盖脸，不单单是残忍。
关键，演不到位。
太难了！
然而，叶秦做到了。
打完第一针镇定剂，脸部的特写格外清晰，也格外地传神，表情神了！
镜头就固定着，没有切到医生，没有特写针头，也没有全景，打到第几针，观众们根本无从知晓，就靠叶秦一张脸。
“咦，黄博，怎么画面只有秦子？”
周讯哥调侃道：“是不是演得差，没法播啊？”
“话不能这么说，肯定能播，可就是没法跟秦子这个疯子比，明明我往管子里注射了镇定剂，他没有，偏偏还不如他！”
黄博骂骂咧咧：“白牺牲了。”
真打针的，演不过没打的，离谱！
周讯哥看向曹保平：“曹导，有这回事？”
他只露出神秘的笑容：“下面就是答案。”
画面一闪一晃，紧接着，紧绷的脸颊肌肉，微微哆嗦的嘴唇，一秒一秒，松弛下来。
除了眼睛有光，犹如植物人。
只有实力派，只有内行，才明白这一层次变化，演技有多么炸裂。
不是张力十足的哭戏，不是矛盾高潮的怒吼，也不是激情澎湃的演讲，而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死刑。
而下一刻，特写一点点推进，给眼睛一个大特写。
就见眼神慢慢地空洞，失焦，涣散，好似生机一点点流失，一直到深邃的瞳孔里黑漆漆，生命之水流干。
死了！
全场，无论圈内人，还是圈外的观众，头皮发麻！
刘天仙张着嘴巴，手紧紧地抓着扶手，眼睛里说不出的震撼，有一股情愫如泉涌出，淹没心房。
600 全都要（元旦快乐！！）
电影的最后，胡哥演的傻子，也跳崖。
并不是真傻，当辛小丰决定收养女婴的那一刻，就决定装傻，方便跑路。
但现在舍不得尾巴，因为是“好爸爸”。
如果见尾巴，又辜负死去兄弟的苦心。
“看来这智商163的跟他吗的80的，有时也差不了多少！”
索性自杀，一了百了。
放映结束，掌声连连。
观众里感性的女孩居多，眼里带泪。
王莹拿出纸巾，跟闺蜜分享：“他们是好人吗？”
闺蜜抹着泪花，摇了几下头，但突然迟疑，又点了点头，为难道：“不知道，但是法律不分善恶，只论犯罪与否！”
俩人都是华师大法学生，从大剧院出来回家，一路上就“法与情”、“善恶与法律”等等正反方辩论，论着论着，话题歪楼。
“小叶子演的真棒。”
“那个杀人真凶也是。”
“啊，那个是演员？完全感觉不到，演的也太像了嘛，就像咱们看的法制频道。”
“……”
与此同时，大剧院会议室里，评委团爆发激烈的讨论，是这届上影节里意见最冲突的一次。
“我收回之前的判断，《烈日灼心》的段，比在《冰之下》的表演更棒，丰富的眼神戏，我很喜欢。”
制片人沃尔特斯部分同意同是好莱坞的米尔科，他满嘴都离不开《烈日灼心》，以及叶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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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突出！”
四个“very”，四次强调。
评委里的许清、李墙相对无言，耐心地听着霓虹导演萨布特意指出王岩辉：
“虽然只有几分钟，却把一个毫无悔意且内心无比从容淡定的杀人犯，诠释到了极致，大开眼见。”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现在，必须评选出最佳。”
评委团主席的克里斯蒂安·蒙吉发话。
然而，众人犯了难。
毫无疑问，影帝肯定花落《烈日灼心》，其他12部电影的男演员，都不如他们的表现。
只能选其一的话……
许清转动着笔，第一时间出现在脑子里的，就是叶秦，又不免分心地想到今晚是《战狼2》的庆功宴。
干脆利落地在纸上写到，“叶秦”。
……………
“小叶子肯定是影帝！”
“不能再同意，嘻嘻。”
“……”
俩人一直聊到分别，王莹脚步飞快地上楼，才一走进家门，撞见系着围裙的王妈，她手拿锅铲，问道：“侬饭吃过了伐？”
“没呢！”
“汏（da）手，吃饭。”王妈炒着菜，“电影哪恁？”
“好，小叶子演的《烈日灼心》，一级棒，上映必看，妈，到时候咱们去看！”
王莹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王爸下班回来。
“哎呦，要死啦，都看3次。”
“爸，什么三次。”
“《战狼2》嘛。”王爸甩了甩手里单位发的电影票。
“爸，55.79亿呢，不冲60亿怎么行得啦！”
“哎呦，那不是全国14亿人，一人给4块，全世界排名多少啊？”
“第55呢！”
“冲，冲前50。”
王爸、王莹相视一笑，心里生起一股骄傲。
这个时候，初中生弟弟光脚跑出：“靠单位包场刷票，算什么本事！”
王莹挑挑眉，一手就拧住弟弟的耳朵：“嘿，你个漫威迷神气什么。”
“哼，《战狼2》精神股东。”
“你个战狼ptsd，皮痒痒是了吧！”
随后，姐姐欺负弟弟，父母在干看戏。
“爸，妈，姐姐打人啦，有人管没人管。哎呦，姐，我错了！”
弟弟被压在王莹的身下，求饶道：
“叶秦牛逼！
《战狼》牛逼！
《战狼2》牛逼！”
…………
《战狼2》，肯定牛批啊！
1个月零九天，55亿，1.4亿观影人次，既是华语电影影史票房冠军，又是华语电影影史最多观影人次！
比第二名的《湄公河》，多出10亿！
此时，外滩华尔道夫酒店，举办着《战狼2》55亿的庆功宴，趁着上影节颁奖礼前夕的热闹，众星云集。
但请的基本是老相识、老朋友。
杨小蜜一身黑色高开叉礼服，端着香槟地游荡在人群间，黄梦影一路相随。
“蜜姐，要不还是算了，再回去跟曾姐商量一下？”
“不，我已经决定了！”
她把酒一饮而尽，注意力一直放在叶秦身上。
有同样想法的，不再少数。
江树影、章雨琦、许清、利沁……
刘天仙混入其中，头发垂挂，遮盖住裸在露背装的后背，紧张又羞耻地捏了捏高脚杯。
刘小莉叮嘱道：“茜茜，无论如何都要去敬一杯酒，祝贺一下。”
鼻子冷哼一声，刘天仙咬咬唇。
视线里，只见叶秦、吴晶两人，走过场似的跟中影、上影、光线、西影等大佬们，相谈甚欢。
“嗝，总算是完了。”
吴晶打了个酒嗝，满面通红，“真他吗的操蛋，当年《战狼》，没人投钱，只能卖房子，现在又上杆子求合作《战狼3》，缺了谁，就他吗得罪谁！”
“晶哥，《战狼》系列先冷藏几年。”
叶秦举杯，吴晶碰杯。
“诶，我就是这么想的。现在这舆论这成绩，把我架在火上烤，三万一拍烂了，粉身碎骨啊。”
“理智。”叶秦点点头。
《唐探3》就没这觉悟，就是圈钱。
前两部靠着抄袭高仿，第三部玩原创，直接广告MV！
本来有望超神，结果衬托《你好李焕英》。
“咱们喜欢造一个神，然后不神了，就把它毁掉。”
吴晶深以为然，已经没到这个高度，等到了，才明白叶秦有多么的强大。
但凡有一两次失败，会跌得多惨？
“来，干，哥哥我佩服你！”
“晶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一边攒《战狼3》剧本，一边还人情呗。”
吴晶把余谦拽过来：“呶，余老师要拍电影，我客串个角色。”
余谦笑道：“呵呵，叫《老师·好》，秦子有没有兴趣也客串一个？”
我客串？
可以啊，我要当体育老师，就那个穿胸前有“华夏”的梅花牌运动衫。
叶秦瞧了眼吴晶，嘚，还是不抢你表情包。
“我看看时间，年底我要去客串《唐探2》。”
阿香结婚了，新郎不是唐仁。
没错，正是在下！
“不如我投点钱？”
“好啊，有你入股，别人肯定跟投，院线发行都卖面子。”
余谦高兴地道了声谢，叶秦心血来潮，也想搞一块地养动物，一下子有了共同话题。
谈得正欢，杨小蜜见缝插针。
落在刘天仙的眼里，她撅起嘴，身体却不受控地靠近叶秦，一点点地缩短距离。
隐约间，能模糊地听到杨小蜜竟然横下心，想单车变摩托，翻身当老板，跟叶秦谈起对赌。
“嘶，净利润，3年4个亿！”
当她倒吸一口凉气，叶秦笑眯眯地盯着杨小蜜，“你有那么多钱嘛？”
“没，没有。”杨小蜜说。
“你可要想好，如果没有实现对赌，你这辈子就要为我打工。”
杨小蜜咬咬牙，“想好了，但我有条件和要求……”
“这个换个地方，约上时间，和杨姐、曾加她们细聊。”
叶秦跟杨小蜜干杯，然后目送她离开。
心里并不意外，当投资嘉行的时候，就能预料到，果然不管前世今生，大蜜蜜都有一颗当老板的心。
emm，一辈子当牛马，很有吸引力。
“叶秦。”
刘天仙压下骄傲，上前搭讪。
这回没人捷足先登。
“喔，天仙。”
叶秦并无惊喜，客客气气地敬酒。
刘天仙由衷地夸赞道：“你在《烈日灼心》演的真好。”
“我知道。”
“……”
刘天仙嘴角轻抽，能不能谦虚点！
“有事？”
叶秦仿佛看透，“《花木兰》？”
刘天仙像被抓住尾巴，强自镇定，倔强道：“不需要，凭我自己一样能选上。”
“西方永远讲不好东方故事。你演了这么多合拍，《功夫之王》、《白幽灵》，还有这部《烽火芳菲》，中不中、西不西，吃的亏还不够？”
叶秦睨了眼：“《湄公河》、《战狼2》已经点燃民族热情，国人是不会买账的，特别是迪士尼这种有rh前科的，信不信随你。”
说完不留情面地离开，毫无怜香惜玉。
“茜茜。”
刘小莉一直旁观着，干着急：“你刚刚该说点软话……”
“他就是想我求他，我偏不！”
刘天仙抿抿嘴，扬起高傲的下巴。
哼，有钱有势有颜有才，了不起啊？
玩资本的，心都脏！
601 这场面，真没见过
电影节参加多了，感觉跟春晚没区别。
最期待的节目就是闭幕式，当然奖项重要，氛围一样要热闹。
光热闹不够，一个响当当的国际电影节，一个亮堂堂的金爵奖杯，得配上足够逼格的导演、编剧、演员等等卡司来见证。
以往，上影节请不动。
但第20届，算得上灿烂。
因为华语的王，叶秦坐镇。
舞台上，凌海、陈晨、蒋小寒，一男二女，中英双语主持，活动已经过半，颁完主竞赛的动画奖、纪录片奖、编剧奖、摄影奖……
此时，米拉·乔沃维奇、保罗·安德森这对好莱坞的夫妻，伴随着出场音乐，携手走到话筒前。
而在之前，精灵王子奥兰多·布鲁姆、卡梅隆迪亚兹等这种flop到二三线的过气明星，但也有后起之秀，像杰西卡罗德、西尔莎罗南……
这回能请到这么多好莱坞明星，罕见！
刘天仙很吃惊，鼓了鼓掌。
“他们都是冲着他来的。”
刘小莉望着靠前排的叶秦，又在意地看了下刘天仙，她咬咬牙反驳：
“不，他们冲着华夏是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来的！”
但眼神落在辣个男人身上，目光复杂。
“wow！”
米拉·乔沃维奇摊了摊手，惊讶道：“我们是不是他吗应该是沪市第一对上台颁奖的夫妇？”
这个“fuxk”，很生动，惹得全场轻笑。
这对《生化危机》结缘的夫妻，在拆开信封以后，故布悬念道：
“第20届最佳女演员是……”
但凡获得提名的，都或多或少表现得不安、在意、期待。
叶秦倾斜着上身，侧靠在椅背，余光里瞄向周讯哥，她简直不像个华语电影大满贯的影后，暗暗地抖腿，露出患得患失的神色。
“讯哥你也会紧张？”
周讯哥翻了翻白眼，沙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到现在我也没有一个A级影后。”
有意思！
叶秦勾勾嘴唇，可惜Led大屏幕揭晓了谜底，是《筹款风波》的萨蕾·巴亚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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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伊朗的电影，也获得评委会大奖。
双丰收！
紧接着，轮到最佳男演员。
颁奖嘉宾是评委团的萨布，同行的赫然是刘师师。这个出场，刘天仙暂时忘记了思考，脑袋嗡嗡，满屏刷着一个问题：
凭什么？
然后紧紧地盯着热烈鼓掌中的叶秦，这就是答案。
随着音乐声起，一身墨绿色拖地长裙的刘师师，踩着高跟鞋，优雅之余带着一丝娇气。
“真的很开心，今天可以第一次站在上影节的颁奖礼……”
她扭着白天鹅般的玉颈，就像有北斗定位，轻而易举地找到叶秦的位置。
心里小雀跃，但也有不爽。
大甜甜的婚纱照，佟大丫的金镯子……
看我怎么咬你！
萨布是霓虹人，指望不上他来宣读，重任就交到小狮子。当她满怀信心地看向信封，瞳孔不住地地震：
“诶？”
这一声，透过话筒，在音响的传播下，扩散到整个剧院，立马吊起全场人的好奇心。
难道不是叶秦？可他毋庸置疑啊！
“本当に意外でし。”
萨布发出感慨，愈发刺激着众人。
“获奖者是，胡哥、黄博、段翼宏，以及——”
刘师师大声道：“叶秦！”
“轰！”
顷刻间，台下震动。
“卧槽！”
别说旁观者，就是黄博、段翼宏都忍不住爆粗，华语电影不是没下多黄蛋，但nm 四黄蛋？！
这场面，真没见过。
“好像报的名单里有我？”
胡哥如遭雷击，几乎说出话来。
“什么叫‘好像’，就是，就我们4个！”
叶秦倒看得开，显得格外轻松，把西装外套别上扣子，拉上发懵的胡哥，带着其他俩人，在稀稀拉拉一阵诡异的掌声中，上台领奖。
“不用这么扯吧？”彭于宴无语道。
叶得娴冷冷一笑：“呵呵，某马奖双黄蛋，他就发飙成那样，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对付上影节呢！”
“阿娴啊，少说两句。”
许鞍花深怕得罪，但场内，特别是香江、湾湾的电影人们，都等着看叶秦怎么收场。
不是笑金像自闭，金马盗名嘛，那这个金爵又算什么！
“谁先发言？”
黄博吞了吞口水，压力陡增，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叶秦，恰恰胡哥、段翼宏也一样。
叶秦一言不发，走到话筒前，刘师师在一旁看得手里捏汗，眉毛紧锁，忧愁形于色。
“并不意外，并不意外。
这出戏，是一台群戏。我们的戏份差不多，我们的角色需要互相成就，互相支撑，缺了谁都会塌掉半边……”
台下，鸦雀无声。
刘师师神经紧绷，不敢大喘气。
刘天仙一开始感觉到畅快，高兴地昂起下巴，鼻子哼了一声，但渐渐地，莫名地担忧起来。
“三兄弟是人性的三个侧面，四个人是一个故事的四个维度，谁也离不开谁，同时获奖，并不意外。”
叶秦神情自若，说的头头是道：“因为少了哪位的精彩表演，展现出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不是吗！”
“啪。”
海外参赛者零零星星的起立，拍掌祝贺。
幸灾乐祸但电影人，脸色大变，搞不清楚状况，只见起立的人越来越多。
渐渐地，古怪诡异的氛围在掌声中消散。
其实，上影节多黄蛋，在国际不是首例。
《回归》，戛纳六个影后，《光荣岁月》，也是五个影帝。
柏林，《时时刻刻》，三位影后，《一次别离》，三位男演员和两位女演员同时拿下影帝、影后。
群戏电影的角色，是一个整体，互相刺激互相激发，才能提升一个档次，缺一不可。
而奖要拿的让人心服口服，关键是演技！
叶秦差吗？黄博差吗？段翼宏差吗？
就是居然有胡哥，太他吗意外！
“哗哗哗。”
喝彩、掌声欢迎着一位位影帝发言。
老段说完，黄博续上。
他特意插科打诨，咧开嘴笑：“沉甸甸的奖杯让我知道，老是去演喜剧片是没有出息的！”
“哈哈。”
恰合时宜的自嘲，让欢乐的气息弥漫在剧院，最后留给胡哥的，是前面哥仨经营的和谐宽松的氛围。
他每迈出一步，灵魂犹如得到一次洗礼。
“诶，我是一个偶像明星出道，演的很多戏都是古装，第一次演电影，是《匆匆那年》，一部青春校园电影，之后陆陆续续演了很多商业片，因为华夏是第二大电影商业市场。
但我想像那些我认识的前辈，于是我改变，我尝试，是叶秦，感谢他给我这个机会，给我在《烈日灼心》里做一些尝试，感谢评委们对改变与尝试一些肯定。”
说着便声音哽咽，越说，越泣不成声。
毕竟，这可是胡哥第一个影帝！
不是杨小蜜那种休斯顿影后！
他吗是国际的，更他吗在老家沪市！
刘师师看在眼里，感同身受，抬手捂住嘴，泪水在打转，小声抽泣。
叶秦很贴心地上去安慰，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下。
镜头中，二人同框，画面感远胜某江文、耽mei剧的任何一对CP。
“要不干脆你们俩在一起得了……”
上影节直播的界面里，网友们疯狂地刷着弹幕：
“磕生磕死，磕死我啦！”
“什么叶甜恋，什么叶狮恋，绯闻，都是绯闻，必须是叶胡恋，谁赞同，谁反对？”
“呜呜呜，师师就在旁边看着他俩，哭了，这该死的三角……”
“十万字血书，强烈跪求叶秦、胡哥演《魔道祖师》！”
“………”
至于最佳导演奖颁给曹宝平，最终大奖，最佳影片奖，给了菲律宾的《三轮浮生》，谁care？
…………
颁奖礼结束，应付完媒体，哪管什么时间，两辆车坐满人，欢声笑语地去喝酒。
全是男人，不醉不归，胡哥请客！
小型私人的酒会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吴晶这个“酒神”，端着大碗干白酒。
一个，接一个干趴。
胡哥喝的东倒西歪，搂着叶秦说醉话：“秦子，谢谢你，其实，这个奖我知道我名不副实，我演的没有博哥，没有老段，更没有你好……”
“奖在手里，随便旁边怎么说。”
叶秦脸颊发红，喝的微醺：“你要还觉得发虚，《我不是药神》，你也来，跟老段、王岩辉老师一块演，让你演白血病病人，这个够难度吧？”
“放马过来！”
胡哥一甩手，然后迷迷糊糊地瘫在桌上。
不一会儿的工夫，酒桌上就剩曹宝平、吴晶、叶秦三个挺着，导演自然留下善后。
而吴晶霸占了包间的卫生间，不得不逼着叶秦到室外公用的。
“哗啦哗啦。”
水龙头喷着水，他双手捧起一掬水，往脸上泼了又泼，发胀的脑袋仍然昏昏沉沉。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围信里杨曼来了一条信息，简短但不简单，疑似有组织的水军狂黑上影节，贬低公信力下滑。
“哼，我拿影帝，是上影节的荣誉！”
醉醺醺地说了句实话，然后翻了翻通讯录，都是全名，没有昵称、爱称、标签，就怕关系外泄。
毕竟，陈摄影师翻车，只因为修电脑。
模模糊糊地翻找到一个“刘”字，发了条短信：
“房间号多少，我喝醉了。”
刘天仙盯着手机看了许久，两腿弯曲，身体蜷缩着，满脑子胡思乱想，又想到《邪不压正》那天，叶秦飞跃屋檐时的飞机翱翔之姿。
整张脸埋在被子里，双腿夹得严丝合缝。
发错了，一定是发错。
然而，嗡的一声，又来一封短信：“睡了？”
她手指微微发颤，犹豫了半天，鬼迷了窍地敲字，然后——
发送！
602 把杨小蜜变杨白劳！
早，一缕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射入。
刘天仙斜倚在床头的靠垫，脑袋侧歪，眼眶因熬夜而发黑，淡淡的黑眼圈挂在脸上。
头发凌乱，翻动眼皮，挣扎地醒来，伸手摸了下床边，空荡荡的，再抬头看向门口，屋门紧闭。
“混蛋，嘶嘶，混蛋……”
委屈地蜷缩成一团，她可是苦等到天亮。
吗的浪费我感情，人呢？！
“哈。”
叶秦打个哈欠，从睡梦苏醒，感觉身上有挂件，仔细一瞅，刘师师把脚放在他腿上，睡相可爱。
“唔。”
她惊觉，抓住一只作怪的手：“不许闹。”
“嘿嘿，想我吗？”
“想你个头！”刘师师口是心非，把头往叶秦的怀里拱了拱。
“想我哪个头啊？”
“你这个舔狗头儿！”
刘师师板着脸，被窝盖着的手一不做二不休，彪悍地抓住垂直握把，用力一掰。
叶秦眉梢一挑，顿生硬邦邦的想法，说出一个黏糊糊的建议，可惜她软硬都不吃。
“让我多睡一会儿，花了好久才把你收拾干净，累。”
俩人鼻子顶着鼻子，来回蹭了蹭。
刘师师埋汰地轻轻推了一把，嘟囔道：“滚去洗澡！”
叶秦下了床，抄起手机，就见界面的【通知中心】弹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
咋这么多刘天仙的？
坐在浴缸边，等水龙头放水的工夫，追根朔源，终于水到一半，找到误发的短信。
惊了个呆，好他吗刻意啊！
躺进浴缸里，不动声色地删掉，仰头望着天花板，emm，也许当时满脑子想当回龙骑士。
毕竟他可是演过尹志平，不，甄志丙！
嗡，又来一条消息。
但不是小龙女的。
………
沪市，唐人公司。
杨曼坐在杨小蜜的对面，她的左右边是曾加、赵若瑶，双指捏着文件的页脚。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诡奇沉闷的氛围，叶秦西装笔挺，手拿一杯刷锅水的星巴克咖啡，踏入会议室的瞬间，立刻吸引全部的眼球。
“谈的怎么样？”
“都写在上面。”
叶秦翘起腿，悠哉悠哉地阅览。
几年前他注资嘉行，20%也就5000万，买的无非是杨小蜜、迪丽热吧两个人。
现在合约上，15%，明码标价，3个亿。
2018、2019、2020，这三年内必须完成税后净利润指标达到95%，嘉行如果没有达成4.2亿的目标，就要把叶光纪持有的15%的股份回购，再补偿15%的利息。
名副其实的对赌。
跟保底发行不一样，保底是保障制片方利益，自己对自己的电影没信心，就让出一些票房分成保险。
但对赌，就他喵是毒瘤。
叶秦一直不主动像华宜搞这一套。
“你们想清楚了？”
他喝一口咖啡，打量着眼前想让嘉行自立门户的三个女强人。
“叶光纪的项目不会优先分享给嘉行，光线、旺达、企鹅它们也分不到多少。”
曾加眼神坚定，“只要给我们一个包容的市场环境，项目我们自己找！”
低情商，恶意的打压狙击。
高情商，包容的市场环境。
叶秦摸摸下巴，凝视着不是嫩牛五方的杨小蜜，“对赌的资金这么多，万一失败了，不仅公司会破产，你自己也会背上巨额债务，不怕吗？”
杨小蜜坦言：“我当然害怕，但是为了嘉行，我要拼一把。”
“你这些年小金库很有钱？”
“没钱，但这次对赌协议，我会毫无理由地赢！”
杨小蜜追加了一句：“我不想输！”
眼神碰撞，叶秦翘起嘴唇，心里不住叹气，可惜杨老板又重回前世的路。
小花里，就属杨老板最聪明。
不演流量剧，不疯狂压戏，继续演正剧，演技或许能更上一层楼，但可能像孙飞飞、杨榕、舒常她们，人气一过，一线flop到十八线，哪有当资本舒服！
但是吧，前世能翻盘，全靠《三生三世》。
现在《三生三世》没了，靠啥？
“所以就辞演《暴雪将至》？”
“档期冲突了，蜜蜜要演《捉妖记2》。”曾加解释着。
“我很想知道，如果我签了，你们拿这个钱，打算怎么用？投剧？投综艺？”
但瞧她们守口如瓶，叶秦会心一笑道：“签了才能说是吧？这笔钱，就不走叶光纪，麻烦，还得召开股东大会，干脆我自己的风投公司来。”
杨小蜜一怔，左顾右看，点了点头。
曾加于是和盘托出：“我们打算投资制作一部古偶剧《扶摇》，一部都市剧《谈判官》，《亲爱的翻译官》续作。”
叶秦：0.0
卧槽，《扶摇》，扑街预定！
卧槽，《谈判官》，更扑街预定！
差点笑出声，签，必须签。
“另外，阿狸、华宜力邀蜜蜜出演一部电影女主，嘉行也会投资，到时候请叶总不要因为公司关系……”
“不会是《上海堡垒》吧？”
叶秦瞪大眼睛，转瞬间控制面部表情，演出纠结而痛心的模样，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杨小蜜竟然叛变啦！
就差捶足顿胸，他沉默不语，思考了很久，似乎再下一个很难的决定似的：
“放心吧，大蜜蜜三年里演的剧、电影，叶光纪绝对不干扰。”
“楼，楼哥，谢谢你。”杨小蜜抿抿嘴。
“签，现在就签，我能见证你无限的潜力被激发，是我的荣幸！”
叶秦表面苦兮兮，心里笑嘻嘻。
再联想到2020年的影视业光景，噗哧，杨小蜜，你这辈子得给我叶四郎打工喽！
………
9月14日，上影节结束第四天。
《战狼2》在单位包场下，票房逆跌，平均以6000万左右，成功地拉升到58.11亿。
60亿，弹指可破！
叶秦既没有到好莱坞，也没有跑琴岛，继续逗留在沪市，跟刘师师你侬我侬，游山玩水，游上面的山，玩山下的水。
每次爬山，都要喝几瓶营养快线。
一直闲到有正事要干，《演员的新生》第一季最新一期录播，叶秦当飞行嘉宾。
李成儒，我来也！
不同于《演员的诞生》，专门给入行的演员们提供舞台表现的机会。
但到番茄台之前，又顺路跑去一趟wings俱乐部，LOL全球赛在即，身为老板，必须视察，说一堆骚话鼓舞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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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荣耀分部还在组建……”
骚猪bdd汇报着俱乐部情况，先是带叶秦参观dota分部，16年wings以无敌之姿，拿下16年西恩冠军，延续华夏双数年不败的神话。
一战成名。
没有王撕葱等人作梗，气势如日中天！
“奖金、薪酬、福利调整了吧？”
叶秦双手插兜，在bdd的恭维下走向lol分部，此时， the shy、rookie、jackeylove，宝蓝、柠王，五人小完全体的ig，正在跟we打训练赛。
一声不吭地看个几分钟，简直是把御三家当经验宝宝刷，太残暴啦！
bdd担忧道：“叶总，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阿水的年龄，他其实只有16岁，夏季赛的时候，我们偷偷改了年纪，改成17岁，如果一举报……”
叶秦咂巴着嘴，心里无比清楚。
当年可就是edg举报，ig才凑不出s8的阵容，只能带着west西皇，4打6。
电竞元年，可惜没开始在s7。
“只管上。”
然后一盘游戏结束，当the shy摘下耳机时，羞涩地傻笑着，扭扭捏捏。
“那，那个，都教授，我们都是你粉丝，能不能给我们签个名？”
“当然！”
叶秦除了签名字，一人附赠一句。
例如“小wings永不加班”、“小wings，不斩无名之辈”、“四保一是啥？保辅助吗？”……
同时亲切地发话道：“不要有压力，但我希望能在鸟巢看到你们，因为总决赛我会跟奶茶伦合作表演。”
the shy眼前一亮，嘴角露出凶残的笑容，我要把他们都杀啦！
603 陈凯哥：我骂不了叶秦，还骂不了你！
当到达番茄电视台，《演员的新生》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录制。
“叶老师……”
总导演、总策划亲自迎接，工作人员更是紧跟着簇拥，递上一份节目单：
《西游记·降魔篇》、《滚蛋吧！肿瘤君》、《甄嬛传》，emm，以及《无极》。
“本打算这回都导您主演的电影，但是，您也知道，有的评委不配合着。”
就在叶秦即将走出走廊时，余光里，坐在旁边板凳正中间的许军聪，操着东北腔打了声招呼。
一看穿着，一眼就认出是黄博版孙悟空的造型，再看左右，章小斐演段小姐，而演自己的唐僧，赫然是周一见。
两人视线交汇，他心情五味杂陈。
“叶，叶老师。”
“你好。”叶秦摇头失笑。
这一世的周一见，倒跟马司令“且行且珍惜”，可惜混的不如意，只是个二线。
靠《一步之遥》的“武七”，小火一把。
《演员的新生》，定位就是给二三线一个证明的机会，给过气演员一个翻红的舞台，给流量明星一个“洗白”的契机，给头铁演员一个挑战的比赛。
老戏骨、实力派，根本不来。
因为演戏是主观，有脾气都受不了指指点点，而且这档综艺参照《演员请到位》，除了考验演技，一个艺人的商业价值也是指标。
演技强的演员很多，但让投资方肯投钱的少。
目光游移，扫视着板凳上焦虑等待的选手：蒋梦捷、寒雪、保贝儿、大朋、董子建……
吱吱，都他吗有背景啊！
收回眼神，然后发现低头复稿的宋羊，惊异了一下：“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可是老交情，《仙3》里，自己是重楼，他是溪风。
出道的“甄志丙”，也抢的是他的角色。
所以才推荐给徐皓峰他们，算得上是御用演员，便宜，但好用。
《倭寇的踪迹》、《师父》，特别是《暴裂无声》，哑巴父亲，相当传神。
但很明显，没有太多的商业价值。
在这个时代，不容易脱颖而出。事实上，在节目里，排名是倒数，一个流量小生都排在前面，离谱。
“楼哥，我是来挑战自己，想请名导们指点一下。”
宋羊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也就是《无极》的奴隶装。
卧槽，谁演“倾城”？
叶秦挑挑眉，一瞧是矜持的寒雪，特“低调”，特“恭敬”，拍了拍宋羊的肩膀：
“加油！”
寒雪迟疑地想喊住，但开不了口。
不远处，周一见望着叶秦的背影，眼神充满怨气。
《雪豹》、《失恋33天》本来是我的！
我的！
……………
录播现场，观众们集结。
“开始录了吗？”
“开始了，开始了，主持人都出来了。”
“终于开始了吗？我现在很期待这回‘飞行嘉宾’到底是谁。”
“我也是！前几期，张季中、陈客辛这样的这样的大咖都出现了，那个神秘人会是谁？”
“不会是教主吧？”
“我特么，还真有可能！”
“教主来这种节目干嘛？来这个节目怼人？像李成儒把演员怼惨了个遍，还是跟陈凯哥他们吵架？”
“……”
议论声慢慢地被音乐掩盖。
沙益、柳艳配合地做着开场白，一一介绍完常驻评委，陈凯哥、尔冬升、李少虹、顾摄影，以及点评的李成儒。
“哎呀，这回咱们节目请的特邀嘉宾可不得了，前段时间刚刚在电影节等封帝。”
柳艳问：“谁？黄博、段翼宏、胡哥……”
“错啦，都不是，而是叶秦。各位，让我们掌声欢迎叶秦先生，上台！”
在沙益的一声喝下，灯光打在走道口，叶秦挥了挥手，出现的身影立刻引起全场轰动。
“卧槽！”
“天啊，真是教主！”
“妈呀，小叶子。”
“啊啊啊啊～”
尖叫还带声浪，波涛起伏。
人的名。
树的影。
尔冬升热烈鼓掌，顾摄影则不由地挺直腰杆，虽然跟蒋娘娘貌合神离，但明面上我还是他“叔”！
西北圈，皇亲国戚懂吗！
陈凯哥顿时阴霾密布额头，拉下脸铁青一片，一想到《道士下山》，心里就来气。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叶秦露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沐浴在璀璨的灯光里。
“叶老师，来到这里感觉怎么样？”
“挺棒的，我很期待即将展示的作品。”
“我想也是，接下去的4部里，有3部是你的作品，你很熟悉，很有发言权。”
沙益开玩笑道：“特别是《甄嬛传》，温实初有一段戏，还选入北电教科书，挂科率贼高，快赶上大学数学的微积分。”
“自宫！”
观众们嚷嚷起来，笑声放肆。
“往事不堪回首。”
叶秦配合地笑呵呵，不就是自宫嘛！
“是啊，就像我，好歹也曾经是军艺校草。”
沙益自嘲了一番，三言两语，就把气氛给活跃了起来。然而，陈凯哥插话道：“待会儿，也评价一下我的《无极》。”
冷不丁一句，立马把热闹的氛围降到冰点，尴尬的一批。
叶秦毫不理睬，扫了一眼观众，笑着坐到椅子上。
第一场，巧了，便是《无极》。
舞台的灯光下，寒雪、宋羊被困在金丝笼里，笼外的“无欢”王大路，长着深渊巨口。
“倾城，我告诉过你，你爱错了人，谢谢你把清白还给大将军，你自由了。”
一口的湾湾腔，比谢庭锋还蛋疼。
叶秦听的膈应得慌，再看寒雪，台词功底不错，起码在《声临其境》表现不俗。
“你为什么骗我？”
但一瞅这表情，这肢体，苦情的样子跟“冷小星”一毛一样，喂，我可是看过《飞刀又见飞刀》！
叶秦咂巴了下嘴，李成儒看在眼里，悄声道：“怎么，不合你的心意？”
“还行，爱情戏码嘛，您觉得呢？”
“差强人意，跟宋羊一搭，其他两个人暴露得就更明显，当然，这是导戏的问题，没张力，没情绪。”
叶秦睨了眼，专业啊！
3分钟里，所有人都在演绎着自己的角色，一直到结束。
柳艳道：“现在到点评环节，叶老师，成儒老师。”
几次托辞，最后落到叶秦的头上。
一瞬间，陈凯哥后倾的上身绷直，小眼睛盯着，神情严肃，简直是战备状态。
“emm，《无极》的原片，我没有完整地看过一遍，我其实看的是另一个版本。”
叶秦才出口，就见柳艳拱火道：“《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吗？”
登时，陈凯哥的脸就青了，旁边的尔冬升、李少虹笑眯眯地隔岸观火，唯独顾摄影捏一把汗。
气氛，十分地微妙。
而柳艳还不罢休，继续着，因为《无极》发布会采访，她遭到陈凯哥的训斥，差点断送主持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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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会儿年轻，喜欢上网喜欢稀奇的事物，《一个馒头》故事性强，很有意思。”
“当然，一眼就能看明白。”
陈凯哥冷笑一声，“随意改动别人的东西是画蛇添足，思想深度一下子就没了，我想你应该更在乎思想，影帝？”
“轰！”
这就扛上啦？
叶秦摸摸下巴，“也许吧，不过这里头的思想，十几年过去，我可能还没能看懂。”
说着，沙益赶紧打圆场。
两位大佬发飙，收视率是高，但不好收场，看得他是心惊胆跳，连忙把话头抛给李成儒。
“不好意思，《无极》，我也没看过。因为受评论的影响，而且《霸王别姬》的标准太高，所以对凯哥导演后面的片子，我都没敢看，因为现在很多电影形式大于内容。”
什么叫欲抑先扬，图穷匕见。
陈凯哥不服气，“开始给我定性啦。”
尔冬升拱火道：“凯哥导演，送张碟片给成儒老师吧，让他看看。”
“算了，他比较保守。”
陈凯哥阴阳怪气道：“他这个梨园子弟啊，封闭世界里出来的，相对比较保守，多那个世界的进步啊，不太关心。只要西皮二黄一响，胡琴一拉，两眼一闭，摇头晃脑，戏就来了，所以就是其他他也可以不看！”
恶狠狠地盯着李成儒。
我他吗不敢骂叶秦，还骂不了你个李成儒！
叶秦顿时乐了，这不就在骂自己嘛！
他笑道：“咳咳，陈导，《霸王别姬》、《梅兰芳》都是关于梨园的电影。”
“所以我现在再求变，《妖猫传》今年会闯戛纳。”
陈凯哥昂起头：“你也有电影吧，我记得是姜闻的《邪不压正》，可惜没能入围。”
“不好意思，今年的戛纳，《爱乐之城》入围主竞赛，但是我有事不出席。”
叶秦乐道：“我要拍《小丑》！”
604 这是个joker？
加州，华纳影业。
扎克施奈德被请到总裁办公室，凯文辻原、滨田沃尔特等人商量《正义联盟》上映。
这，可是重中之重。
漫威靠着《复仇者联盟》一飞冲天，DC不甘示弱，于是档期上，偏不选10月这个只有《美利坚制造》、《银翼杀手2046》的弱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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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11月，跟漫威《雷神3》刚正面。
就他吗你叫托尔？
蝙蝠侠、超人、神奇女侠、闪电侠，DC这么多IP超英，还不干碎喽！
“10月份就给《疾速特攻》好了。”
扎克施奈德仰起头，后仰靠在沙发上，“我听说那个华夏人打算演joker？”
“秦？”凯文辻原回答道，“没错。”
“这是我今年听过最有趣的笑话。”
扎克施奈德摇头嘲笑道：“他估计是想奥斯卡想疯了，想像希斯莱杰靠小丑拿到影帝？”
笑声刺耳又放肆，他比划个手枪的手势，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枪”：“哈哈，除非他也自杀！”
凯文辻原面无表情，“并不是玩笑，我正考虑投资。”
扎克施奈德立马停止发笑，川剧变脸，严肃而又认真起来，“当然，凯文，请不要误会，你当然要慎重考虑一位超一线演员的项目，但没有人会支持，人们喜欢的是超英，而不是超级大反派。”
“我就支持。”
扎克施奈德连忙纠正道：“这也是你应该做的，但是操作这类电影的难度巨大，需要一位熟知DC的导演，譬如诺兰……”
末尾拖着长音，暗示得再明显不过：
还有自己！
“秦找的是托德·菲利普斯。”
“托德·菲利普斯？托德，那个《宿醉》的导演，烂仔帮喜剧导演！”
“没错，就是他。”
菲利普多曼此时，同样在维亚康姆面对莎莉雷石东的质询，来势汹汹。
“让这样的人执导，还是R级，你竟然投资？”
“why not？”
菲利普多曼耸耸肩，“才1500万美刀，就占8%的投资额。”
《小丑》整部预算，7000万美刀。
妥妥的B级片成本，而大秦最擅长的，便是以小博大。
《忌日快乐》，PG-13级，480万的成本，两周却换来票房破7300万美刀。
摆出事实，莎莉雷石东无力回驳，气势变弱道：“所以你削减《大黄蜂》的经费？”
“骚瑞，莎莉，不能执着老IP，大秦有很多优质项目，都需要钱，我们不能错过。”
菲利普多曼怼了回去，量她无话可说。
董事会的话语权，股权外，得看成绩！
《变形金刚5》票房惨败，全球票房6.05亿，跟第四部相比，票房快腰斩一半，关键口碑天崩地裂！
“而秦的电影，更不能错过。他现在在华夏上映的电影，创造全球单一票房的奇迹，9.3亿美刀(￥60.45亿)，全球票房第46名，为什么不能再创造一个奇迹？”
“奇迹？一个‘亚裔’小丑？”
…………
“赵是哥谭市生活落魄的底层演员，因为亚裔的身份没有任何的机会，贫穷，窘迫，孤独。”
“他只能靠扮演小丑为生，家里有位卧病在床的母亲，自己也有不被人理解的‘病理性发笑’疾病，当社会的各种不幸，歧视、排挤、羞辱，全部塞到赵身上时……”
叶秦拿起勺子，轻轻地搅拌咖啡，耐心地讲述《小丑》的梗概。
“然后他逼疯了，爆发了，成了小丑。”
托德·菲利普斯插嘴道：“哇哦，完全脱离DC宇宙，只是借了小丑的壳。秦，你这是在为亚裔的平权运动发声吗？”
“我说不是，你信吗？”
“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曾经花了一年的时间，试图说服华纳拍摄R级《小丑》，这就是理由！”
托德·菲利普斯一怔，失意地垂下头：“没错，花了整整1年，但就因为我只是一个B级的低俗喜剧导演，son of 碧池。”
“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
“知道乔纳森·戴米吗？”
“当然，《沉睡的羔羊》导演，我的偶像。”
“他也是b级片出身，但不妨碍创造出一部伟大的黑色犯罪电影，一个‘汉尼拔’。”
叶秦凝视着，眼神里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感染郁郁不得志的导演：“我们也能创造一个新‘小丑’。”
“新小丑？”
“就像这样。”
叶秦随手抓了抓，把头发弄乱，乱糟糟的一副衰仔的模样，刘海下的一双眼睛，阴郁而颓丧，整个背弓得像一只虾。
无名虾米！
眼部的表情细微地变化，眼皮一丝又一丝无规则地跳动，一眼望去，就知道这是一个濒临崩溃的人。
他手指夹着一根烟，静默着像个雕塑。
雾蒙蒙的烟雾里，绝望，疯癫，解脱，洒脱，两口烟的工夫，至少四种状态。
托德·菲利普斯看呆了。
恍惚间，有《海边的曼彻斯特》的影子。
那种灵魂深处的悲伤与孤独，不需要台词，不需要表演，只是一个微表情就足够了。
“呼。”
叶秦吐了口烟，一口喝完咖啡：“理解吗？”
“从一个正常人，疯成另一种正常人。”
托德·菲利普斯喉咙发干，吞了吞口水，激动道：“这个剧本，我接了！”
“OK，执行制片人、导演都是你。”
叶秦咧起嘴笑，尽在掌握。
然后把几个已经内定的人选点明，说得托德·菲利普斯更加兴奋，万万没想到罗伯特·德尼罗来演脱口秀主持人莫瑞。
而老爷的爸爸，托马斯韦恩，居然是老版蝙蝠侠的迈克尔·基顿。
“还缺身患侏儒病的……尼哥也不能少……”
“比起这些，赵的养母，潘尼，是亚裔，还是白女？”托德·菲利普斯问道。“这个很关键。”
潘尼有精神病，很严重的自恋型人格。
小丑只是她收养的，可她一直幻想是自己跟托马斯韦恩相恋生下的私生子，把所有的寄托全在于此，却纵容白男情人殴打凌虐小丑。
同族相欺，视而不见。
“当然是亚裔！”
叶秦再三强调，这个就是来讽刺跪舔，美利坚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蛇精病！
“筹备需要多长时间？”
“包括选角在内，2个月。”
“OK，就等你两个月，我正好也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叶秦起立握手，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分别之后，满意地走回工作室。
刚踏进门，迎面就撞见尼克·克劳利。
派拉蒙的发行总监。
至于什么事，还能为什么事，拉票呗！
605 叶秦，疯啦（求月票）
“坐啊，尼克。”
叶秦指了指沙发，然后走向酒柜打开：“威士忌，还是白兰地？”
“白兰地，谢谢。”
尼克克劳利接过酒杯，盛着的琥珀色液体晶莹光灿，散发浓郁的香气。
叶秦高举酒杯，“敬我们的朋友，布拉德格雷。”
派拉蒙ceo，布拉德格雷，5月份病逝。
总裁之位，至今空悬。
“敬他！”
尼克克劳利满怀感情，追念道：“在他掌舵这派拉蒙十几年来，拍摄出了这么多成功的电影……我为曾是他的朋友感到自豪，并对他发自内心的崇敬。”
叶秦道：“他是个好人。”
“好人！”
“真是不幸啊。”
“不幸！”
尼克克劳利附和着叶秦，逢场作戏，就见他呷了口酒，轻声说：“唉，派拉蒙才有所好转，眼下的局势，这个位子非常难坐，不可能避免地要得到高层的各种额外‘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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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暗惊：不愧是精明的华夏人！
“尼克，你知道有哪些候选人？”
莎莉推荐福克斯的吉姆·吉安洛普洛斯。”
“菲利普呢？”叶秦挑挑眉。
尼克克劳利有意道：“菲利普倾向于运营委员会的同僚，比如电视和数字娱乐部门的艾米·鲍威尔，电影部门主席马克伊文思……”
“还有你。”叶秦敬酒。
“爷儿，还有我。”
两人眉来眼去，一声不吭，靠目光py交流。布拉德格雷一死，接管派系的头头，便是尼克克劳利，也是菲利普多曼阵营，排行老三，地位不如前面俩货。
大秦、旺达、企鹅的3张席位票，可是左右派拉蒙铁王座的胜负手。
没好处，废话，谁投啊！
“秦，你想要什么？”
叶秦咧开嘴道：“你得问我们华夏人想要什么……”
………………
与此同时，燕京。
比洛杉矶快16个小时，如今天色昏暗，已经是深夜，首都国际机场的机坪上，依旧有航班待飞。
汪曼春踏着登机梯，走入机舱。
经济舱空荡荡，只有机务人员，等走到商务舱，竟然撞见刘天仙、刘小莉她们。陌生但不失礼貌地点头问好。
“你是去《花木兰》的海选？”
“你也是？”
刘天仙微惊，但毫不担心，在国际这块，巩皇、国际章、大甜甜以外，自信华夏找不出几个比自己资源广。
汪曼春微笑地摇头，“加油，祝你成功。”
刘小莉介入道：“最近圈里有传李白莲的《巨齿鲨》、国际章的《哥斯拉2》，让人截胡了？”
汪曼春稍微一愣，笑眯眯没说话。
脸色神情，品，细品，答案就在无言中。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刘小莉酸溜溜道：“肯定是她，这是去洛杉矶的航班，这么晚没事去那儿干嘛。果然，有派拉蒙股东这一层，艺人闯好莱坞都容易。”
刘天仙拧着眉头，又想到独守闺房的那一夜，心生羞耻感：“妈，没有他，我一样能演花木兰。”
突然间，安静的机舱里传来叶秦的声音：
“也不是什么秘密，我要拍《小丑》。”
刘天仙一个激灵，寻着声音来源，原来是汪曼春ipad忘插耳机，声音外放。
“不好意思。”
听着汪曼春的道歉，她犯迷糊，经助理一提醒才知道。
“就是《演员的新生》最新一期，视频老火了，我看的时候，播放量已经破300万。”
“小丑。”
她脑海里飘出叶秦的模样，嘴里不断地呢喃着“小丑”。
…………………………
“阿嚏！”
叶秦不禁在别墅里打了个喷嚏，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
漆黑的环境里，森绿的数字从“28”跳到“33”，四周窗帘紧闭，密不透风，只有他正前方的电视发光。
微光洒落，照亮堆积在地面的一摞书。
《国家制度和无政府状态》、《上帝与国家》、《无政府主义人类学碎片》……
小丑的思想，是无政府的。
人为建造的秩序，只会造成很多的、更大的不公平，因为长久的秩序，只会偏向既得利益的一方。
破坏秩序，相当于洗牌。
而混乱，是进步的阶梯！
所以他的底色是灰色，他的灵魂是混乱邪恶。
“嘿嘿嘿～”
叶秦专注地盯着大荧屏，视频是一些患有精神病患病理性的病人发出的病态笑。
病态笑是一种神经紊乱造成的疾病，这种疾病，会让人笑得无法控制。
仔细地观察，一遍接一遍地倒退、回看，重复，重复，再重复，至少设计出喜哀怒三种情境。
叶秦把自己锁在黑屋子里闭关，也像希斯莱杰“龙场悟道”一样，他琢磨的是小丑说话的腔调。
参考的是《发条橙》的Alex，说话突然尖锐又突然低沉，无法预测诠释台词时的正确语调，也无法预测他接下来的表演、他要去哪……
全部，无法预知。
小丑，恰恰就是混乱得超乎常理！
为了找到标志性的笑声，已经不厌其烦地观看15个病人，求诸现实世界。
演员塑造的每一个角色，都能在现实中找到真切的对应，演绎他们，更是展示他们。
无论善恶忠奸，演员体会到旁人一辈子都没机会触碰到的，并且痛快淋漓地告诉观众：
表演，就是把虚无的生命创造出来，让光影记录！
“桀桀。”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不断地发笑，笑完自言自语。
哎，节奏不对，根本不符合人物情绪。
哎，我应该这么着，我应该那么着……
《倚天屠龙记》里，张三丰教张无忌太极拳太极剑，都得忘个干净，因为要只重其义，不重其招，忘记所有的招，才能无招胜有招。
渐渐地，叮达人里签到所学，此时此刻，融入现实，变态的心理，疯狂的状态，一点点契合。
音量，频率，节奏，眼神，笑弧……
叶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状如疯癫。
”哈哈，哈哈哈～”
晚上，当羊超越送来减肥餐，杵在门口正准备敲，隐隐约约传来怪异而瘆人的笑声，小身板不由一颤。
发虚地敲开那扇房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电视屏幕光照在叶秦的侧脸。
听到声响，他慢慢抬头，脸上挂着一副戏谑的嘴脸。
就那么一眼，里面夹杂着的阴狠与扭曲，直直的撞到羊超越幼小又脆弱的小心脏，整个人头皮发麻，轰的一下子，全部炸裂！
梦回那晚雨夜看到的眼神。
“啊！”
伴随着尖叫声，餐盘从手上摔落，沙拉、鸡胸肉掉了一地，饶是双腿发软，求生欲促使她往外跑。
连滚带爬，又惊又慌，带着恐惧带着哭腔嚷嚷：
“彬，彬哥，你快来啊，哥，哥他好像疯了，她要杀我！”
纵然锦鲤附体，也不顶用。
哭声震天，那两条腿抖若筛糠，两股间有一点点液体，侧漏，蔓延开来。
叶秦：0.0
他一脸懵逼：“哈？”
606 燃烧我的负能量
第二天。
羊超越羞得躲在房间，不吃不喝。
咚咚，林彬三番四次地敲门，才见她探出脑袋，被子裹着头，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毕竟，吓尿了，失禁了，丢人啦！
“就算睡觉，也吃饱了再睡。”
林彬哄了半天，像安慰小妹妹哄着，羊超越渐渐地走出阴影，乖乖地下楼。
她边吃，边委屈道：“彬哥，你要相信我，是真的，叶哥当时那个眼神，好可怕，就好像要杀人！”
“杀人，杀什么人？”
叶秦牵着汪汪叫的大金毛，晨跑而归，身上汗水涔涔，皮肤表面留着层盐渍。
越接近小丑，负能量越多。
全部积攒憋在体内，必须宣泄，就靠运动健身一点点释放出来。
在洗手间擦拭身体，面对镜子，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挂着笑容，吐了口气。
“哥这不挺正常的么？”
林彬偷摸摸地溜来，悄悄观察，双膝弯曲腿发麻，也没瞧出哪儿不对劲。
“不是，得等哥回房间。”
羊超越急着辩解：“昨天看电视那会儿，一会儿这么笑，一会儿那么笑，就一直在怪笑，精……精神那个了一样。”
而后，偷摸摸地溜回，暗中等到叶秦从洗手间出来，走入卧室，门没有关，微微地敞开着一条门缝。
俩人撅起屁股，眯着眼睛往里边瞧。
窗帘拉着，光线很暗，昏昏沉沉中只看见电视机哔的一声打开，病态笑随之穿出屋外。
“哈哈，哈哈哈！”
羊超越顿时毛骨悚然，一把揪住林彬的衣袖，而林彬咽了咽口水，这场面，咋那么像《午夜凶铃》、《咒怨》啊！
其实，叶秦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动作，绕着房间走路，从床边到过道，从过道到桌前，从桌前到窗口，然后按原路折返，一圈圈重复地绕。
但又神经兮兮。
模仿着各种步伐形态，或像卓别林的鸭子步，或像巴斯特基顿的冷面笑，几乎没走几步就换个状态。
此时，走着六亲不认的外八字，滑稽有趣，但令人胆寒，做这些动作时，嘴里发出怪异尖锐的笑声，仿佛李小龙每次出击，都会“啊哒”的怪叫。
简直是，鬼上身！
羊超越的腿像注入铅，不敢动。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失，上午的阳光明媚，但吃不过窗帘，只有电视机照射的区域，是一片惨白淡薄的光域。
叶秦如鬼魅地来回穿梭，不断在光与暗里掠过，脸上阴晴不定，神情百变，仿佛跳大神！
笑声，凄厉狂躁中，隐含着悲凉。
“你瞧，彬哥，该怎么办啊？”
羊超越缩了缩脑袋，不知道是犯病，还是魔怔，亦或如何如何。
“嗨！”
林彬轻吁一口气，拍了拍羊超越的头，“见识少了吧，哥这叫突破。”
“突破？”
“现在哥的境界是大乘期大圆满，正渡劫呢。”
“渡劫？”
羊超越懵圈，虽然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再瞅叶秦，突然觉察到那个男人，在变态的笑声里肆意地舞蹈，肢体摆动，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就好像一只裹着茧的虫，左突右撞，破壁出茧。
“彬哥。”
“嗯？”
“少看点网文，快找个嫂子。”
“……”
林彬一时无语，我他喵千万富翁，叶哥经纪人，但凡我愿意，会缺女人嘛？
我要真爱，我要情缘（沈剑心语音）！
“咳咳，时间不早了，我去接曼春姐，你多留心点的啊！”
等把人接来，已经中午。
叶秦、汪曼春难得叙旧，林彬拉着羊超越识趣地离开，顺手以接风为由支走汪曼春的助理，但羊超越感觉没这么简单。
因为这俩货眉来眼去，飘着恋爱的酸臭味，她走是灯泡，不走也是灯泡。
灯泡们走后，汪曼春盯着叶秦，心疼道：“怎么变瘦了？”
“这么明显吗，才减了2斤。”
叶秦摸摸脸，“两个月要慢慢地减掉40斤左右。”
“注意身体。”
汪曼春眼神里充满回忆，俩人相识的那天，就是在疯狂地减重，那时他还是小演员，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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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嗔怪道：“干嘛吃力不讨好，你知不知道你说要拍小丑，网上的动静有多大！”
“多大？”叶秦吃着沙拉。
汪曼春很自然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划动手机屏，俩人头碰着头，你一勺沙拉我一勺，目光投向评论。
“没有蝙蝠侠的哥谭，是没有灵魂的！脱离于DC漫画体系的小丑电影，是不会成功的！”
“叶秦要演joker，这是个joker（玩笑）！”
“原著迷漫画迷希斯莱杰迷，可以歇一歇了，自己架梯翻墙去油管，或者去B站，搜教主早年的小丑视频，不比希斯莱杰差！”
“丑爷是我喜欢，教主我也喜欢，双厨迷大喜。”
“要想小丑玩得好，演技必须得要好。第一任，杰克·尼科尔森，奥斯卡最佳男演员，第二任，希斯莱杰，奥斯卡最佳男配角。教主，三届奥斯卡影帝提名，不配？”
“……”
或褒，或贬，争论不休。
扒出的叶秦版小丑视频，惊艳了一时。
播放量，单单B站就5天破百万，企鹅、奇异果等全平台，更是千万的量，万众期待。
合着教主以前就这么“变态”！
围脖热搜久居不下，甚至压住第二名的“#战狼2 票房破62亿#”的热度。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只有我关心陈凯哥跟教主的撕逼，关注戛纳电影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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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就问，《妖猫传》没有入围主竞赛，为什么陈凯哥可以出席颁奖礼？”
…………
戛纳电影节闭幕式，也是颁奖典礼。
红毯上，《妖猫传》的主创们并肩上前，黄宣、染谷将太、章雨绮、秦浩……
陈虹手勾着陈凯哥的臂弯，乐道：“这回是大丰收，海外发行签了20个，有意向再谈价的，还有十几个片商。”
“哼。”
“怎么，片子卖出去还不高兴？”
陈虹叹了口气，安慰道：“没入围就没入围，叶秦那部是美利坚电影，不算华语电影，今年戛纳还是没有一部入围，下次再来嘛！”
陈凯哥脸色缓和，但叶秦的《爱乐之城》，像一根刺扎在心头，不痛但不爽！
“他缺席，我们也没有必要出席。”
“就当看在吉尔雅各布的面子上。”
“他怎么就不给吉尔雅各布面子？”
陈虹咂巴着嘴，能把《爱乐之城》放戛纳，就已经是给足面子。
但她不明说，而戛纳也纵容。
《爱乐之城》，获得最佳影片金棕榈奖提名、最佳导演提名、最佳女演员提名、最佳男演员提名，四个大奖的提名。
一部谈爱情、梦想和现实的歌舞片！
在达米恩高超的拍摄剪辑手法下，艾玛斯通成功地拿到影后，但偏偏导演奖颁给了索菲亚·科波拉。
懂得都懂，科波拉家族嘛，导二代！
而最佳男演员，归了凤凰叔，杰昆·菲尼克斯，也就是《小丑》的原主演。
冥冥之中，有借有偿。
叶秦收到消息，已经鸣金收兵，水中的船战结束，怀里的汪曼春微微地一哆嗦，往热水里蜷缩，水雾翻腾，通红的脸像喝醉了。
“怎么了？”
叶秦什么也没说，情绪低落。
“没拿到奖，不开心？”
攻守形势逆转，汪曼春反抱着他，像姐姐般主动地安抚。
“小丑这个角色，越揣摩，负面情绪越多，就，就越需要发泄。”
“难怪这次这么粗野，都是负能量。”
汪曼春摸了摸肚子，然后捧住叶秦的脸，深情对视，“现在还有吗？”
“有一点。”
哗哗哗，浴缸里水面荡漾。
“还有吗？”
“没了。”
“真没了？”
“真没了。”
叶秦似笑非笑，公粮一点也没了，地主家都没余粮啦！
“没了就好。”
汪曼春宠溺地任由他搂着腰，温存聊天，一直到热水降到常温，聊的越来越散，张口就聊起在航班遇到刘天仙。
“《花木兰》真的那么不好？”
“当然！”
“比《巨齿鲨》还不好？”
叶秦不是穿越众，不会这么想。
但呵呵，《巨齿鲨》全球票房可有5亿，美刀！
就在此时，江至强打来电话。
中美合拍的《花木兰》，他是中方执行制片人，选角方面可有话语权！
“秦子，罗伯特·艾格想约你见面。”
607 在下威克，请多指教
迪士尼，宽敞的仓库。
地面的一半，此刻铺着蓝色的气垫，剩下一半，站满着亚洲面孔的女演员。
有华夏演员，有日裔，有韩裔，有华裔……
刘天仙扎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飞越大半个地球，辛苦准备几个月，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试镜，不免紧张。
“茜茜，不要慌。”
刘小莉搓了搓女儿的手，目光看向一个个竞争对手，熟面孔只有王飞，和她窦靖同。
就这，也想争花木兰？
脸上露出稳操胜券的笑容，但突然间，陈金非领着二菲，杨采玉迎面走来。
彼此见面，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尴尬。
陈金非一口一个“茜茜”，手不安分地揽着杨采玉的肩膀。
刘天仙面若寒霜，冷冰冰地盯着替身。
形似气质似，其他方方面面也相似！
都来自江城，从小练舞，十几岁出国留学，会一口流利的英语，还都是北电毕业，甚至班主任是同一人。
“已婚男士，就不要随便纠缠。”
刘小莉冷哼一声，直接把女儿拉到一边，轻松的心情荡然无存，有陈金非在，亚历山大。
“他怎么会在这儿？”
刘天仙咬咬牙，离开陈金非以后，迪奥等顶奢代言直接易主，资源等级下降档次不说，为了《重力反转》，辛辛苦苦研究量子力学。
最后，自己的女主竟然换成杨采玉！？
这下，更难了。
“啪啪啪，暂停试镜。”
思绪被导演打断，她抬眼一瞧，眼睛瞪圆：
“他怎么会在这里！”
视线中，工作人员像臣子迎接簇拥着叶秦，准确地说，是向罗伯特·艾格。
迪士尼的传奇ceo。
收购皮克斯是他，收购漫威也是他。
迪士尼的霸业，就是他一手推动巅峰，可谓是迈克尔·艾纳斯之后的第二任皇帝。
而这位皇帝，正在亲自接待叶秦。
尾随的，是港圈安乐的大佬，江至强。
无论是刘天仙华人演员，还是日裔韩裔等演员，都投来敬畏的目光。
罗伯特·艾格驻足，“秦，你觉得哪个演员，最适合花木兰？”
“我选哪个，《花木兰》就会用哪个？”
叶秦微微一扫，什么鬼的千人海选。
连浣碧蓝盈盈都能进海选，笑掉大牙！
跟《图兰朵》导演从9000名选出公主一个烂营销，滥竽充数，伪造数字是吧。
“你的眼光，至少到现在都没错过。”
罗伯特·艾格此言一出，几乎全场演员齐刷刷地看向叶秦，包括刘天仙，她咬着唇不情不愿，萌生出一种被当工具的羞耻。
突然间，只见叶秦指向自己，心尖猛地一颤，立刻无数双眼睛，或羡慕，或嫉妒，或怨恨，纷纷而来。
脑袋一片空白，为什么选我？
…………
《花木兰》，A级大制作。
算是华语女星有史以来获得好莱坞最好的商业片资源，能在全世界刷脸。
既然是全球范围，干嘛让好莱坞这帮B，选个眯眯眼的恶心人，还不如献祭刘天仙。
反正刘天仙，烂片多，不压身啊！
这一波，刘天仙在第一层，而叶秦在第五层。
“她，刘？”
罗伯特·艾格摸摸下巴，“那么秦，你愿不愿意和她合演呢？你知道吗，我们最近冒险投资了一部全尼哥阵容的电影，所以我们再想，为什么不干脆再来一部全华人阵容的电影，这部电影，自然不能少了你！”
“谢谢好意，但我拒绝。”
叶秦不给面子，“我的理由很简单，在拍别国的电影之前，先得好好理解下这国的历史，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一想到皇帝造型，丫的就是去掉辫子的傅满洲，贼鸡儿恶心。
关键李联杰还演了，狼犬丹尼啊！
“你是说侮辱？可是你要演的亚裔小丑，不也是在侮辱吗？”罗伯特·艾格道。
叶秦勾勾嘴唇，“拭目以待吧，也许我们可以打个赌。”
“赌？”
“除了《黑豹》，漫威明年会上映哪几部超英电影？”
“《毒液》、《死侍2》、《蚁人》。”
”ok，那么就比一比，几部独立电影，到底全球票房谁第一，是《小丑》，还是4部漫威电影？”
“赌注呢？”
“就赌刚刚我们谈的事，如何？”
叶秦的自信，让罗伯特·艾格迟疑，谨慎地琢磨着，但没料到，叶秦居然又给了三天考虑时间。
“这不是一个玩笑吧？”
“我想回敬你，我在《疾速特攻》里片尾的一句台词。”
“什么？”
“得你自己去找答案。我会安排人送首映的电影票，你来，你就会知道。”
叶秦戏谑地眨了眨右眼，然后双手插兜，表情叼叼地独自一人走出来。
余光里瞥见正在体能测试的刘天仙，冲着又眨了眨右眼，那眼神，明明是暗示“耗子尾汁”，却格外地撩人。
刘小莉看得高兴，陈金非恨得牙痒。
到底俩人，什么时候勾搭？
刘天仙心慌意乱，我他吗也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勾搭上！
……………
10月3日。
在《疾速特攻》首映礼之前，叶秦三点一线，健身房、公园、卧室。
钻研小丑积攒的负能量，有“神医”汪曼春上药，每次都能清空，已经成瘾，很难戒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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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针扎，有时点滴，有时推拿，有时水疗，各种姿……各种配方各种手段，心是健康了，身体有点虚。
这该吃啥药？
叶秦走在红毯上，脚步轻飘飘。
正对面的防护栏杆，影迷们聚集一处。
鸽了这么久的《速杀2》终于来了。
不像《速杀1》需要公关聘请好莱坞的娱记，《完全电影》、《洛杉矶时报》、《每日新闻》、《今日美利坚》，以及最重要的两大刊物，《好莱坞报道》、《娱乐周刊》，悉数到场。
因为“杀手宇宙”的概念，动作男星、女星们都乐意捧场，史泰龙、施瓦辛格、马特呆萌、乌瑟玛曼等等，不再局限在华语动作圈。
“what？！斯嘉丽，oh my god！”
“美队、钢铁侠、荷兰弟？”
顿时间，人群沸腾，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叫声，再看随之而来的“神奇女侠”、“超人”、“蝙蝠侠”，场面极其地离谱。
死敌竟然出现在《速杀2》，规格惊人！
“这是漫威出品，还是华纳？”
“这个男人，毕竟是约翰威克，fuxk，我看到了谁？！”
媒体记者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迪士尼的皇帝竟然会来，难怪漫威超英们都来。
“，派拉蒙的人也来了。”
“this man‘s name is Qin！”
《好莱坞报道者》等记者们慢慢地形成共识，不是约翰威克，而是华夏电影的秦皇帝，来到美利坚。
影厅里，很快地坐满观众。
丹尼尔跟着亚裔团队，Run！，组团来给叶秦贡献电影票，爆米花放腿上，打量四周，不住地心惊胆战。
一个个兄贵肌肉大汉，一群群戴着红围脖的某房地产商的狂热粉丝，还有一堆IDPA、步枪协会的，带着学生来学习探讨实战的战术技巧。
更有甚者，在前排，在后排，能看到空手道、洪拳馆、国术馆、UFC……
卧槽，卧虎藏龙啊！
惊讶之时，电影正式播映。
延续着第一部的末尾，在黑帮彻底给约翰威克捣毁以后，他重新领养了一条大金毛。
但他的车，被乔佛里孝敬给他二叔。
也是一名黑帮大佬，彼得·斯特曼，《越狱》的黑老大，他蓄着胡子，抽着雪茄，坐在老板椅上。
看似稳的一批，其实听说约翰威克重出江湖，担心杀到这里，吓得连忙让手下卷起全部的细软，转移据点。
逃跑虽然丢人，但至少不丢命。
“都装好了吗？”
“快了。”
小弟疑惑不解，怎么就怕约翰威克。
一个用铅笔杀的人又如何，时代变了，现在都玩枪！
“先生，恕我直言，你确定这是最佳选择吗？为什么不解决问题。”
彼得·斯特曼用最嚣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因为我该死的侄子，杀了条狗，还偷了辆车，那辆车，现在在我们的车库里。”
“那不是普通的车，那是约翰威克的车！”
声音颤抖时，画面一切。
于阴影里，叶秦演的约翰威克，潜行于黑暗中，杀人如割草，贴身靠，锁喉，铁丝绳勒死……
凌厉，干脆，不拖泥带水。
八极拳、柔道之外，又亮出马伽术！
伴随着电子音的bgm，被杀死的手下挣扎着，呜咽着，求生的声音完美地搭配旋律，唱响死亡的摇篮曲。
杀人，就要这么写实！
“我能向你保证，关于他的故事，你听到的版本，不出意外，都把他轻描淡写了。”
唰地一转，彼得·斯特曼狂抽几口雪茄，克服着恐惧正准备说起约翰威克的故事。
就在此时，电话叮铃铃地响，吓得雪茄从嘴里掉落了下来，银幕里慢镜头放着这一幕。
下一秒，一个同款雪茄掉在地下车库。
画面像是被打上马赛克，抽烟的手下鲜血喷涌，摊倒在地，血泊蔓延开来。
镜头随之一仰，人影从模糊变得清晰。
黯淡的灯光下，叶秦这尊杀神，探出了头，露出沾满血点的半张脸，平静地打电话：
“我的车，在你这儿。”
语气像催命，丹尼尔不禁绷直了腰。
这个开头，竟掺入惊悚恐怖，真nm死神来啦！
608 悬赏追杀
武侠江湖里，结局貌似只有两种宿命：
若不归隐青山处，便是侠客战死时。
《射雕英雄传》，郭靖战死，黄蓉殉情；《神雕侠侣》，杨过与小龙女归隐古墓；《倚天屠龙记》，张无忌在反元浪潮里归隐，就连《鹿鼎记》，流氓韦小宝也带着七个老婆跑路……
叶秦把车开了回来，枪械、防具等收好，重新封箱，继续隐退。
但再想退哪有这么容易，意呆利黑手党教皇第二顺位继承者，债主迈克尔莫龙来讨人情债，以血契徽章要求。
刺杀篡位的机会只有一次，必须找最强的杀手，但约翰威克拒绝了。
于是，他的家给炸没了。
“哇哦！”
观众们，尤其是男性目不斜视地望着银幕，之所以对《速杀》痴迷，因为它的内核是江湖。
一个独立于政府的完整生态的地下世界，由杀手组织组成，组织不再是见不得人的恐怖势力，就像武侠，有盟主，有掌门，有教主，有帮主，有名门正派，有邪门歪道。
无非把刀光剑影，变成枪火硝烟。
而高台，就是武林联盟。
制定了很多规则，但有两个铁律，必须遵守，“大陆酒店里不能开杀戒”，以及“每个血契都必须给予荣耀”。
翻译过来，也就是“中立区禁止pk”，“专属任务不许取消”，尤其是后者——
一旦取消，相当于背叛组织。
面对的是，会是整个武林的追杀。
叶秦来到纽约大陆酒店讨个说法：
“我别无选择？”
纽约守序中立的npc，温斯顿挑明道：
“你对血契不敬，你会死。
你杀掉血契持有人，你会死。
你跑路，你会死！”
唯一要做的，就是完成血契使命。
但在此之前，必须讲规矩！
《速杀2》没有像第一部，一直杀人一直爽，而在一点一滴地展示杀手的世界架构。
没有杀人，却远比杀人更爽。
丹尼尔等游戏爱好者，看的大呼过瘾！
简直在玩一款Arpg（动作角色扮演类游戏），叶秦扮演的约翰威克，仿佛可以操作的游戏角色，接到主线剧情：
《血腥的篡位：杀死我愚蠢的欧奈桑（姐姐）》。
叮地一声，领取任务。
然后坐上传送法阵，飞到罗马大陆酒店，在完成之前找npc，更新强化武器装备。
伴随着《killing in the name（他的名字叫杀戮）》的无人声版本，叶秦像一名游客，行走在罗马教堂的广场，戴着墨镜，双手插兜，中分的长发随风飘扬。
四周的乘客，就像游戏白名玩家，看到头顶红名的顶尖杀手，目光聚焦。
扑哧扑哧！
暴力镜头不可有的白鸽，似乎感应到杀气，扇动翅膀飞离。
就见银幕里，他去了一家书店，但其实是地图店，庄园、别墅、银行，甚至墙壁上，挂着一张白宫的。
然后是手工裁缝小作坊，看似平平无奇，实际是量身定制的防具店。
“哒哒哒，哒哒哒～”
鼓点越发地密集，电吉他电贝斯合奏着粗野狂暴的一曲，叶秦的脚步完美地踩在每一个鼓点，他来到酒店的前台。
掏出一枚金币，“侍应生在吗？”
前台小姐回答：“侍应生无时不在。”
大陆酒店里，就驻扎着武器店！
“下午好，威克先生，好久不见。”
观众们看到侍应生的脸，不免惊呼，赫然是动作明星尚格·云顿。
“我知道你喜欢德意志品种，但我强烈推荐奥地利的新品种，格洛克34和26。”
“卧槽，我想入手一把。”
“这他吗的帅。”
画面里，叶秦双手持枪，摆弄姿势，直接激起同样是军迷、枪迷的影迷的购买欲，兴趣正浓。
不少红围脖、步枪协会会员，摸了摸腰间别的家伙，动了换枪的念头，而在后排，坐着军火公司的小头目，交头接耳。
“为什么没人想到把他吗的广告植入！”
“看到了吗，那个柜台，都是我们死对头的枪！”
“《速杀3》，必须有咱们的枪。”
“那个款式，是华夏的枪？”
“……”
军火商赞助电影不再少数，最离谱的是尼古拉斯凯奇的《战争之王》，一部反枪的电影，他喵的投资商居然是军火公司！
这一波展开，观众们愈发沉浸其中。
杀戮，到来。
杀完看守地下密道的守卫，一路上枪声不断，IDPA的手枪战术发挥到极致，全程莫桑比克三点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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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准，狠。
杀到女教皇莫妮卡的面前，杀死任务完成，计时不过区区电影里的10分钟。
然而，狡兔死，走狗烹。
迈克尔莫龙如愿得到他想要的高台的席位，但必须把这个秘密掩盖。
约翰威克，必须死！
怎么杀，当然是江湖追杀令！
在一所金碧辉煌的高楼大厦里，身穿OL装的华夏超模，刘文接收到悬赏电话：
“这里是应付账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想要开个账户。”
“账户名称。”
“约翰威克！”
迈克尔莫龙站在博物馆，背后是希腊众神像，宙斯、赫拉、阿瑞斯、雅典娜……
而他正背对的，法尔内赛的赫拉克勒斯，强大而英武的半神，似是俯视着这个“作死”的黑手党教父。
“契约状态，开放！”
所谓的“开放”，就是不指定，谁杀谁得。
紧接着，一套组织内颁布悬赏令的流程上演，赏金一百万金币，在电影里一把枪才俩金币。
“海贼王？悬赏金？”
丹尼尔啃着指甲，神经不住地绷紧。
音响里，电话铃声响彻个不停。
杀手们在罗马酒店，在纽约酒店，在东京酒店，在巴黎酒店，在伦敦酒店等等大陆酒店接到悬赏讯息。
“叮咚，叮咚。”
也在公园、汉堡店、咖啡屋、舞蹈室……
“what，肯德基店员也是杀手？”
“这有什么，《绝命毒师》的炸鸡叔不也贩du嘛！”
观众们窃窃私语，眼睛一刻不敢挪动。
在《速杀》的世界里，茫茫人海中，人都是侠客，人人都是杀手，哪怕是街头拉小提琴的美女，琴盒里也装着枪。
不讲武德，搞偷袭～
砰地一枪，索性防具bug，挡住伤害。
叶秦手中无枪，但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拳快！
绝不怜香惜玉，凌厉的攻势袭来。
不是“松果痰抖闪电鞭”，而是形意·崩拳，毫无疑问是压倒性，力量、速度、耐力，男拳出击，女拳没有招架之力。
杀完女人，杀胖墩，杀完胖墩，杀双人组，血淋淋的“quadruple Kill”到手。
叶秦杀出重围，逃到地铁站。
仍然是危机四伏，无数的杀手蜂拥而至，不得不躲入地铁列车里，墙壁上张贴着高台的禁止标志票：
此地，禁止枪支。
而追杀到车厢里的约翰塞纳，咫尺之遥，虎视眈眈，他是女教皇的贴身保镖，胸前佩戴金色的徽章。
意味着，黑手党最高级别的杀手！
“克拿尔街到了。”
乘客们陆陆续续下车，叶秦、约翰塞纳，慢慢地走到车厢两扇门前，站在彼此的斜对面，握着栏杆，目光碰撞。
大战，一触即发。
气氛，剑拔弩张。
“咕噜。”
前排健身兄贵们、武术界，特别是UFC、WWE的粉丝，无人不认识约翰·塞纳。
三次世界重量级冠军，三次全美冠军，十四次WWE冠军，堪比巨石强森的硬汉强人。
武力值，高的一批。
“瑞克特街到了，下一站，步罗德街。”
人流涌出车厢，里面顿时空荡荡，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躲在车厢的前后，把中间不算狭窄的空地腾了出来。
约翰·塞纳摆出wwe招牌必杀技，五指重击的姿势，而眼前的叶秦，不同于八极拳，迈步如行犁，落脚如生根。
“老师，这是什么拳？”国术馆学生问道。
“XingYi（形意）。”
国术老师惜字如金，不敢懈怠。
镜头里，双方正反打，战略僵持着。
忽然，当车门“嘁”地一声关上，动了！
609 杀手世界，展开
“咚咚咚。”
地铁与轨道间的噪音嘈杂，车厢内的风暴起，约翰塞纳右架，叶秦左架，两人像两把战壕里弹出的膛刀、出鞘的利刃，正面突击。
如果换一般拳种，面对壮如牛的摔角手，必然是后退，或者躲闪，但形意技击，讲就讲一个“敌进我进”，硬打硬进无遮拦！
约翰塞纳迅速伸左手，揪抓叶秦的右小袖，脚下也如猛虎扫尾，底腿向侧前上步，使出耘手。
摔跤·叉臂入！
眼见对方打来，明明比自己壮的，硬碰就是以卵击石，叶秦仍然迎敌而上。
形意不是莽夫拳！
不求抡着胳膊玩拳头，而是拳随步法，去意好似卷地风，快攻直取，不消而打！
银幕里，蛮牛冲虓虎。
叶秦冲势如虹，光滑的西装衣袖被约翰塞纳揪住，却瞬间从手掌滑开，牛角挥空，露出空档。
横找竖，竖找横，破门开门！
形意·炮拳。
冲胸一炮，拳劲宏大。
约翰塞纳眼疾手快，右手一横，健硕粗壮的肌肉就像一面盾牌，护住胸前心房。
叶秦手臂一晃，起如箭，落如风。
形意转心意，心意四把，提膝斩锤！
刚猛凌厉的拳势，立马如老鸡独立，借着撩阴手起来上腿，直接奔着约翰塞纳的中线三处要害同时下手，假招里藏着真杀招。
约翰塞纳防住上中路，下路又空。
砰，那是蛋碎的声音。
“嘶！”
男性观众们夹紧大腿，不禁地倒吸一口凉气，就见约翰塞纳痛苦地大叫，满目扭曲，蛋疼写在脸上，咬牙切齿。
“呃！”
叶秦趁势猛攻，撩阴手踩鸡步，鸡腿刮地风，一趟接一趟，合着弹腿追着裆部踢。
这哪是打架，简直是打蛋。
吓得男人们捂住裤裆，感同身受，脸上露出难受吃痛的表情。
“太极奸，八卦滑，最毒不过心意把。”
国术馆的师父两眼圆瞪，脱口而出。
武术界有话：回回好使撩阴腿，暗算无常死不知。
诚不欺我啊！
嘁里咔嚓，一个照面定生死。
随后，车门打开，叶秦瞥了眼碎蛋而死不瞑目的约翰塞纳，在众目睽睽下，潇洒下车。
“截拳道，截拳道最高境界！不招不架，只是一下。”
“哇，Bruce Lee（李小龙）！”
“fuxk，他是约翰威克！”
“……”
那番决斗，简直把格斗影迷们拉回到李小龙那个年代的功夫片。
干净凌厉，致命打鸡！
虽然决斗快得只有一回合，但所有人都陷入震撼，无以自拔。
太他吗帅！
虽然画面一切，逃跑的姿势有点狼狈，但落在粉丝眼里，连逃跑都那么帅。
面对无穷无尽的追杀，要结束这一切，撤销悬赏，只有两个法子：
要么杀了自己，要么杀了雇主。
于是，叶秦找到美利坚的“丐帮”，一群城市乞讨的流浪汉组建的“下水道”帮派。
丐帮帮主，便是《黑客帝国》的墨菲斯。
“真没有想到会见到约翰威克，那个男人，那个神话，那个传奇。”
墨菲斯穿着流浪的乞丐服，把手里的白鸽放飞，拉下衣领，露出脖子像蜈蚣一样狰狞恐怖的伤痕。
这位洪七公，曾差点被约翰威克杀死。
“你不是很擅长隐退吗？”
听着像复仇的语气，但叶秦毫不畏惧，“你的乞丐眼线遍布城市的每个角落，我想你能找到桑提诺，然后把我从地下转移，带到他那儿。”
“wow，约翰威克，夜魔在求我帮忙？”
如果是游戏，就会有提示，“请说服npc，墨菲斯”。
叶秦的话，就像他的枪法，一样一击必中，迈克尔莫龙当上意呆利教父，就会扩大纽约黑帮的势力范围。
丐帮vs血刀门。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但解决不了战争，可以解决发动战争的人，前有荆轲，今有——
叶秦！
“所以我给你选择，是想要一场大战，还是给我一把枪？”
丐帮帮主与最强刺客伍六七，不，约翰威克，双方面对面凝视，大佬逼格溢出银幕。
墨菲斯毫无表情的脸，突然一变，大笑道：
“来人，给伟大的夜魔搞把枪！”
很快地，丐帮遍布城市的眼线，就追踪到迈克尔莫龙的落脚点——
博物馆。
镜头一转，宽敞而明亮的室内，正开着香槟庆祝着新皇登基。宴会上，陈列希腊众神像的四周墙壁，挂着马龙白兰度、阿尔帕西诺、安迪加西亚，一直到莫妮卡贝鲁奇，8代教皇的肖像！
派拉蒙握着《教父》版权，一分钱不用花，不用白不用。
“不会联动，拍《速杀之教父》的黑帮动作片吧？”
丹尼尔张大嘴巴，突发其想。
望着黑手党头目们争相亲吻迈克尔莫龙，敬他为教父，光影的时空交错叠加在一块。
柯里昂家族在《速杀》里，得到延续。
但好死不死，惹到约翰威克。
叶秦单枪没有马，形如鬼魅一样出现在宣誓效忠的神圣典礼。
“砰！”
“砰砰！”
开枪，子弹打空，夺枪，再子弹打空。
以无敌之姿，在8代教皇的遗像注视下，让洁白的雕像染红，让光滑的地板蔓延着一滩又一滩的血水。
血之盛宴，开席！
一路枪火带鲜血，追击迈克尔莫龙。
此时，他跟手下逃入避难通道，两侧镶嵌着多角形的镜子，人影掠过，叠影重重。
“卧槽，镜子迷宫！”
“好像是李小龙的哪部电影？”
这一场面，不单单是观众，就连动作影星们都不由地惊喜：
“《龙争虎斗》！”
而相隔了整整34年，终于有一位华人动作巨星不仅复刻，而且更进一步。
时代变了，龙哥！
不是拳，而是枪。
不光有镜子，赛博朋克的蓝紫色炫光下，立体迷幻的画面层次感，刺激着观众的五官。
音响里，电子音再次响起。
就如游戏闯关，铜级、铁级、银级的黑手党杀手们，像小怪、精英怪、小boss，挡在过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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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身为高玩，此时一人副本，火力清怪，当真十步杀一人，一枪百人斩。
电影播出100分钟，已经杀了101人。
比《速杀1》，还多出23个。
然而，大boss迈克尔莫龙狡猾又猥琐，慌里慌张地呼唤大怪，自己却灰溜溜逃跑，跑到大陆酒店保命。
中立区，不得恶意pk！
等叶秦杀到酒廊时，他平复心情，喝着葡萄酒，吃鹅肝，有恃无恐，因为很快就会有新的手下来保护自己。
“你看过这里的菜单吗，有很多选择。”
他挑衅地拿起餐巾擦嘴，“一个人在这里呆久了，都能一直吃到不同的菜。”
贱兮兮的脸上透着不屑，又举起酒杯，模样像极了乌蝇哥，仿佛在说，打我，打我啊，崽种！
一下子，犯了众怒，观众们嚷嚷着：
“kill him（杀了他）！”
话音落，画内的叶秦，没有犹豫，抬手就是一枪。
piu，子弹射出，
在慢镜头中，酒杯砰地碎裂，葡萄酒飞溅，在裹挟的子弹正面即将飞向迈克尔莫龙的脑门时，又恢复到正常速度。
轰！
一枪飙血，一记昆汀式突如其来的暴力镜头，彻底激起观众的肾上腺素，get到爽点，爽到尖叫，拍手称快。
“bravo！”
“干的漂亮，混蛋。”
但爽归爽，代价确实巨大。
违背高台制定的规则，就是背弃整个武林，高台的头头脑脑把悬赏金继续抬高，而且不再是“开放”，而是“天罚”。
也就是强制性任务，不管主动还是被动。
组织里的杀手，遇之则杀。
“你有1个小时，我可拖不了多久，你可能需要这个。”
温斯顿是约翰威克的老友，不但拖延给了逃跑时间，还送上一枚血契徽记，金黄的表面是戴着婚纱的新娘头像。
叶秦横眉，杀气腾腾：
“温斯顿，告诉他们，告诉所有人，无论谁来，无论是谁，我都会杀了他们！”
说完，离开。
独留下温斯顿，落寞地叹口气，拨打着电话，颁布最高级别的江湖追杀令。
悬赏金，翻倍，200万。
榜单第一！
范围，全球追杀！
眨眼间，叶秦牵着狗跑路的马路上，报亭的老板、出租车司机、派发传单的小哥、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
一个个投来猎人看着猎物的眼神。
电影的末尾，随之出现走马灯。
洛杉矶唐人街，开着华夏餐馆的邹·常威·兆隆，炒菜的工夫，手机铃声响起。
北美之外，轮到法兰西巴黎圣母院。
《这个杀手不太冷》的里昂露面，他坐在教堂的椅子，手边摆着一盆银皇后的盆栽。
下个画面，又跳到霓虹。
盲人按摩馆，北野武戴着一副墨镜，座头市的行装，瞎子摸骨，正在给客人推拿。
接着泰国，棒子国，德意志、大毛……
一个个国家或地区，一个个动作影星划过银幕，信息量大到令观众浮想联翩，脑洞快跟不上节奏。
全球杀手对决，要来了嘛！
就在此时，英国的特拉法尔加广场，一个背对镜头的男人正在喂鸽子。
嘈杂不停的手机铃声惊得鸽子飞走。
镜头一转，竟是程龙。
丹尼尔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卧槽，这不是《英伦追杀》！杀手宇宙？”
610 火！
德克萨斯州，达拉斯某小镇。
民风淳朴，也就少妇带孩子去一趟超市，扛一把散弹枪的水平。
清早，铁皮卷帘门自动卷上去。
枪支商店才开张，胖老板打着哈欠，像往常一样，用Tik Tok刷着美利坚特色小视频，关注名单里近千名小姐姐，等待“临幸”。
“嘿嘿～”
猥琐地笑了半小时，客人上门。
是镇上的亨利父子，旧相识，小亨利今年年满18，这个岁数的美利坚公民，两个证不可少：驾驶证，持枪证。
“我这里什么都有，手枪、狙击枪、机枪，像你这样的个头，我推荐M4卡宾枪。”
“不。”
小亨利拒绝，掏出一张纸条，当即买格洛克34和32。
“格洛克？”
老板大感意外：行家啊！
一手交枪，一手交枪，赠送子弹。
今天开门红，紧接着一发不可收拾，有老白男，有夫妇，有夫妻领着儿女，有青少年，但他喵古怪的是，老少男女只买：
伯奈利M4超级90霰弹枪、AR-15自动步枪、格洛克34型、格洛克32型……
渐渐地，生意火爆，卖到脱销。
“听着，伙计们，帮我一个忙好吗？今天，不是明天，必须给我把这些枪搞来，我他吗卖完了，什么都没有了，能不能加急送来，现在，马上！”
胖老板吼叫着挂断电话，擦了擦汗，向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建议：
“格洛克、ar15暂时缺货，要不你试试M45A1，海军陆战队远征军专用配枪……”
“海军陆战队，能打得赢约翰威克吗！”
“约翰威克？”
胖老板懵圈，这他吗不是电影人物嘛！
“有NP22、NP34吗？”
“这，你稍等。”
胖老板翻阅枪械目录跟图鉴，费大劲儿才找到答案，卧槽，华夏手枪？
他憋屈道：“没有。”
“QBZ95（95式自动步枪）、HAWK-12（97式霰弹枪）呢？”
胖老板翻白眼：“没有。”
“什么都没有你还开店。”
年轻人抛下鄙视的话，转身离开。
望着欠揍嚣张的背影，胖老板恨不得拔枪突突了他们。
此情此景，北美，特别是南部房地产商的铁票区，步枪协会的势力范围，随处可见。
大街小巷的武器店里，争购枪械。
比起周边衍生品的假枪，哪有真枪爽！
奥地利格洛克狂喜，兔子也一脸发懵，NP系列的外贸订单莫名其妙地猛增，一调查，合着叶秦的电影打免费广告呢。
北美4200家影院，《速杀2》强势开画。短短6天，1.12亿美刀，登顶北美电影票房周冠军，远超4035家的《银翼杀手2049》。
烂番茄91%，爆米花指数87%。
口碑炸裂！
在5号、6号左右，登陆欧洲、南美、东南亚等十多个市场。棒子国上映当天，就靠2461块银幕，动员110万名观众捧场。
法兰西、德意志、英吉利，都是八九百银幕的大规模，数十万的观众入场支持，特别是奥地利。
格洛克投桃报李，自掏腰包包场！
全球票房，已经1.5亿。
关键还没算华夏电影票房。
如此斐然，华纳高层屁颠地把叶秦请来。
爹，别在全球乱逛，赶紧拍《速杀3》吧，DC宇宙赚少赔多，等着补血呢！
“什么时候立项？”
凯文辻原把亲手剪好的雪茄递了过去。
叶秦摆手拒绝，从口袋掏出烟盒：“明年。”
凯文辻原不愧是日裔，舔功了得，又打开火机，弯下腰亲自递火，“有不少步枪协会、军火商联系我，希望在三里广告植入……”
“《速杀》挑选的枪械，因电影而异，不会接受任何军火公司的赞助。”
“非常正确，好莱坞的一贯立场是反枪禁枪！”
叶秦翘起嘴唇，如果我同意，恐怕是另一副嘴脸。悠悠地吐了口烟，完全不理会彩虹屁，不上凯文辻原的套，把他逼得坦白：
“秦，我们非常希望加入到杀手宇宙的开发。当然，会有回报，DC有一个计划，打造华夏正义联盟，组建二十豪侠，华夏超人、蝙蝠侠、神奇女侠……”
“凯文，如果是拯救华夏，抱歉，我可以现在告诉你，不感兴趣。”
叶秦抽了口烟，烟雾缓缓地从嘴里飘出：“理由，因为我的同胞不需要虚无缥缈的超级英雄来拯救，在我的国家，遍地英雄，警察、医生、消防员，军人等等，全部都是。
但假如是华夏英雄拯救美利坚，我可以考虑考虑，譬如‘夜龙’，罗本尼。”
“罗本尼？”凯文辻原一怔。
02年的时候，DC找香江的黄玉郎合作蝙蝠侠漫画，创作出港漫武侠风的《蝙蝠侠：香江》，邱福龙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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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夜龙，双主角！
卧槽，这么生僻的超英也知道？
凯文辻原发愣，摸着下巴权衡利弊。
就在此时，扎克·施奈德冒冒失失地闯入办公室，女秘书根本无法阻拦，万般无奈：
“骚瑞，boss。”
叶秦投去目光，恰好扎克·施奈德也看向自己，这么一对视，就见他骄傲的脸上藏不住的怒火。
呦，不愧是美利坚陈凯哥。
画面营造顶级，光线色调有小国师的水准，但跟陈凯哥、章国师一样，不会讲故事。
照着漫画拍，他是个天才，《守望者》封神，让他来编故事，就是菜鸡，连“蝙蝠侠杀人”都搞得出来。
凯文辻原脸色铁青，“扎克，我现在在谈事。”
暴躁老哥怼道：“几分钟。”
“已经做出的决定，定了就定了。”凯文辻原下逐客令。
“对我的《正义联盟》，修改一点都是侮辱，侮辱！”
“注意，是我们的《正义联盟》，你没有最终剪辑权。”
“正义联盟会让你们毁掉！”
“毁掉？是挽救！院线电影，你竟然拍了足足4个小时，oh my god，你是不是疯了？”
凯文辻原、扎克·施奈德疯狂输出，叶秦干看着，置身事外，半根烟的工夫，终于彻底吵崩。
“ok，ok，如果票房没有超过秦的《速2》，也许你的DC计划该结束了。”
“是吗，那就让结果说话吧！”
扎克·施奈德梗着脖子，然后夺门而出。走出去之前，又瞥了眼边缘ob的叶秦，比划个手枪的手势，对准太阳穴开枪：
“《正义联盟》再差，也肯定超过他。”
“……”
叶秦很无语，是不是有火，要不要我给你去去火！
…………
迪士尼，总裁办公室。
“告诉他们，告诉所有人，无论谁来，无论是谁，我都会杀了他们。”
罗伯特·艾格笑呵呵地念着片尾约翰威克的台词，“他觉得他的小丑，能超过漫威明年的四部电影，费奇，你觉得呢？”
凯文费奇戴着棒球帽，“如果是DC的杰夫、扎克施奈德这么说，我觉得这是个笑话，但秦，不是，他是个令人尊敬且佩服的电影人，他的杀手系列宇宙，就非常有前景。”
“能超越漫威宇宙？”
“绝不会，动作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属于超英，但我查到，大秦拥有着华纳大量超级反派的开发权，也许《小丑》，他打算像《钢铁侠》做宇宙起源。”
“又一个宇宙起源！？”
罗伯特·艾格露出惊讶的微笑：“你不看好DC的超级英雄计划，却看好大秦？”
“秦有这个能力！”
凯文费奇说到叶秦，既欣赏，又忌惮，但对DC其他人，不要误会，你们都是乐色。
“杰夫和扎克没有，《正义联盟》，不出意外，肯定是一部烂片。”
611 大事件
纽约，布朗克斯。
失业率，犯罪率常年居高不下的贫民区。
两辆凯迪拉克停在西167街，叶秦走下车的同时，随行的5名保镖四处张望，保护他们仨。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砖块灰泥建成的老建筑，歌谭白天是纽约大都会，晚上就是自由美丽的美利坚，枪击每一天。
“彬哥，东西呢？”
“在后背箱呢。”
林彬说着取出玻璃缸，玻璃壁上爬着蚕虫，底部铺着桑叶、莴苣叶、生菜叶。
“哥，你养这么多蚕干嘛？”
“道具。”
叶秦露出神秘的笑容，径直地迈入租赁当取景地的公房住宅楼。
老旧，破败，斑驳的墙上起皮脱皮。
电梯也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旁开式，四面都是原木，楼层会显示在轿厢门楣之上。
当电梯门从左侧向右侧关，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等等。”
叶秦伸出一脚堵门，按着电梯键。
就见巩皇驾到，穿着蓝色衬衣白色裤，她看到自己，先是一惊，又是一震：
“秦子，你怎么暴瘦成这个样子？”
“为角色服务。”
巩皇沉默不语，静静地盯着瘦到脸颊凹陷的眼前人，显然减肥到脱形。
胡子邋遢，头发蓄成陈浩南的长碎发，乱糟糟的，跟帅也不沾边。
电梯里，气氛变得沉闷。
叶秦转移话题道：“《花木兰》，您答应演仙娘？”
“当然，难得一部全华人阵容的电影。”
巩皇仿佛想到什么，投来怪异的目光：“刘天仙演花木兰，是你推荐的？”
滴，电梯门开。
叶秦笑着摇头走向房间，灯火昏暗，屋子里散发一股腐朽浑浊的气味，裹挟着洗手间的臭味。
此时，置景师正在布置，美工组、道具组协同，而托德·菲利普斯双手叉腰监工，当看到叶秦时，眼前一亮。
“哇哦，就是这样，就该是这样。”
想象中的小丑，好似从漫画里走出，但不一会儿开始纠结，皱着眉毛，感觉又缺了什么。
没错，妆容！
一下子，把制片主任、服装指导、发型师喊了过来，拿出他精心设计的小丑造型。
跟前世一模一样。
卷发，白面扑克脸，一张猩红的笑容。
叶秦摸了摸脸颊：“菲利普斯，我希望在左侧的嘴角往上有一道像笑弧的伤疤。”
“你想学希斯莱杰？但为什么是左侧一处？”
“因为另一处，需要自己来割。”
叶秦假装手里有刀，一点点地割开嘴巴的右侧，痛并快乐着。
小丑的疤，在漫画里是被硫酸泼再掉进化学池，整容留下的。
但在诺兰的《黑暗骑士》，一次说是父亲割的，一次说是自己割的，总之要么别人，要么自己。
他要放到弑母以后。
因为小丑所有的痛，都是母亲造成！
母亲的某任男友，虐待他，把他打到脑部重创，留下发笑性精神病，而她不但不阻止，还纵容。
“这个点子太棒了！”
托德菲利普斯立刻能想象出画面，拍手叫绝。
“服装呢，服装你怎么考虑？”
“当然是柠檬黄、橙色、红色这些暖色调，我喜欢梵高。”
…………………………
“近日，大秦、华纳、派拉蒙联合出品的《小丑》，公布角色定妆照，已知出演的的演员有秦、迈克尔基顿、巩皇、蕾哈娜……”
刘小莉坐在训练中心，抬眼看了下正在练武的刘天仙，又低头翻起《娱乐周刊》。
这一期特意做了叶秦的专刊。
一翻篇，就是对《速杀2》的报道与影评：
“专业杀手的神秘世界依附于系列文明公约，这样一个概念听上去似乎荒谬。
如果用错方式，这种题材很容易变拖拉。
但《疾速特攻》却因此，比往常那些只会愚蠢狂欢的虚无主义电影更具吸引力，更加丰富……
战绩非常喜人，上映两周，仅北美地区，拿下2.21亿，险破《速杀1》全球票房。11号，在全球第二大电影票仓华夏正式开画，当天斩获1393万美刀，首周末5362万美刀，继续领跑全球票房。
接下两周，《雷神3》、《正义联盟》将不日上映，是否依旧能保持如此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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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刘天仙突然出现在面前，训练完满头是汗，练功服湿透，得亏颜色是黑的。
“茜茜，累了吧？”
刘小莉把杂志丢一旁，刘天仙不经意一瞥，文章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速杀2〉开启杀手起源，复兴动作电影在他》、《21世纪的布鲁斯李！！》。
借着擦汗的工夫，她读了起来。
“茜茜，找个时间我们去见叶秦。”
“啊，还见？为什么，我不去！”
“别忘了，这个角色，是他推荐的。”
“可没有他，花木兰也是我的。”
刘天仙拒不承认，充满自信。
《神雕侠侣》小龙女，《功夫之王》金燕子，若代表华夏的巾帼，舍她其谁！
“是吗？”
刘天仙嘴硬，但语气弱了三分，“没错！”
“但谢总该要谢。”
刘小莉想得倒挺美，“而且杀手宇宙，有唐人街杀手组织，或许能争取到一个独立电影，像黑寡妇斯嘉丽！”
要给也是给刘师师她们，她算老几啊！
刘天仙翻了翻白眼，刚要辩驳，就在此时，剧组里变得嘈杂，尖叫议论层出不穷，像烧开的水，莫名其妙地沸腾。
她拉住一个工作人员一问，母女二人面面相觑，惊了个呆。
“《纽约时报》披露，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哈维韦恩斯坦涉嫌对至少八名女性进行骚扰……”
电视机里，福克斯新闻播放着简讯。
巩皇、托德·菲利普斯等人都暂时无心拍摄，无数双眼睛盯着荧屏。
“哈哈，哈维也有今天。”
“会是谁把哈维丑闻的证据泄漏给《纽约时报》，干的漂亮！”
“呜呼！”
叶秦低下头，只是粗粗看了眼赫纳罗丝的短信：鲍勃准备向《纽约客》曝更多的料，争夺韦恩斯坦公司的控制权。
世界线终于收束，“me too”要来啦！
《瞒天过海美人计》，可以提上日程。
他视若无睹，专心饲养观察玻璃缸的蚕宝宝，好似一切与自己无关。
托德·菲利普斯疑惑不解：“秦，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你养蚕是为了什么？”
叶秦指向玻璃缸里的蚕：“还记得《沉默的羔羊》的飞蛾，意味着什么嘛？”
“当然，新生。哇哦，这是鬼脸天蛾？！”
“你懂的，致敬。”
…………
华盛顿，白宫。
“啪啪啪。”
纽约房地产商高兴得像个小孩，兴奋地鼓掌，“聚焦他，深挖他，审判他，他是老巫婆的人，老巫婆喜欢他，拉沃恩也喜欢他。”
希克斯拿出稿件：“这是拟定的新闻稿，以便媒体突击问到。”
“I get it。”
纽约房地产商燃起八卦之火：“到底是谁干的？”
“他的弟弟，只因为哈维韦恩斯坦想抢走一部电影的署名，叫《三个广告牌》。”
“谁的？华纳、环球，当然，不可是迪士尼。”
“大秦，就是那个好莱坞风头正盛的华夏人开的电影公司。哈维在选举的时候，跟派拉蒙、环球、华纳都有私下交流，借老巫婆……”
“吃掉它，是吗？”
纽约房地产商眼睛一眯，整理了下胸前的红领带，喃喃道：“a！”
612 七英战叶秦
《纽约时报》一曝，哈维慌的一批。
立马发表道歉声明，跪求原谅，但丑闻持续发酵，好莱坞的“me too（我也是）”爆发，女拳斗士，全军出击。
伴随纽约房地产商介入，舆论沸腾。
华纳高层高兴坏了。
《神奇女侠》主打的是是“女拳”，这回有神奇女侠加盟的《正义联盟》，营销干脆也打这张牌。
扎克施奈德振臂一呼：“欺侮和骚扰是不可接受的！我支持所有勇敢的、克服恐惧敢于发声的女性，我们团结一心、联合起来面对这个改变的时刻。”
神奇女侠盖尔加朵、蝙蝠侠本阿弗莱克、超人亨利卡维尔、闪电侠、海王、钢骨，六位超级英雄，在脸书、推特和ins纷纷点赞，发声支持。
《正义联盟》，zz正确，值得一看！
《速杀2》、《雷神3》，大战在即，1.5亿美刀的宣传费已经砸两笔。
但《纽约客》，直接背刺，10个月完成的调查报道一公布，不光哈维，凯文史派克、伍迪艾伦一堆导演演员，包括蝙蝠侠。
瞬间，宣发翻车，闹出好莱坞今年最大的笑话。
“据传迪士尼为了《雷神3》这么干。”
赫纳罗丝的声音回荡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叶秦孤身一个人呆着，除了吃饭、拍戏、上厕所，就一直窝着，就一直不开灯。
自我放逐，游离在人群之外。
卢瑟赵，就是这么一个社会小透明，底层又边缘。
“明年的奥斯卡，主题肯定是女拳。你想攻略最佳男演员，最好在Twitter、Fastagram声援Me too。”
“《爱乐之城》、《三块广告牌》、《瞒天过海美人计》，就是我的支持。”
叶秦说话时语气低沉，透着一丝暴躁。
“秦，我感觉你的状态不太对劲，are you ok？”
赫纳罗丝闪过一丝的担心。
人都有自己的压力阀，阈值达到极限，就会爆炸。叶秦扮演小丑，不但肉体上暴瘦，精神上也压抑，负面情绪max。
希斯莱杰，不就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哈哈，哈哈哈！”
笑声突如其来地发作，不协调，不稳定，像噪音，来一阵，停一阵，匪夷所思，不可预测。
隔着监视器屏幕，托德·菲利普斯能感觉到胆寒，更何况在叶秦身旁的蕾哈娜。
他们此时像一对情侣，双眼盯着蠕动的蚕宝宝，啃食桑叶，镜头里俩人的背影，温馨而甜蜜。
突然，癫狂的笑声，不合时宜地打破平静，却应景应情。
因为这一切都是卢瑟赵的yy。
就像《搏击俱乐部》，懦弱胆小的主角，分裂出莽撞激进的第二人格，他对邻居的尼哥小姐姐有好感，于是纳入妄想。
蕾哈娜双肩一抖，被吓出真实反应。
“咔！”
托德·菲利普斯叫两人过来，特意叮嘱：蕾哈娜，注意，你在秦的幻想里，你不会有任何的害怕。”
然后把视线转向叶秦，就见他大口喝着水，神情复杂地把烟盒扔了过去。
“我想你需要这个。”
“骆驼牌，不错。”
叶秦喝水润喉，歇斯底里的狂笑，很费嗓子，隐约发痒有异物感。
“秦，刚才的表演很棒，超出我的心理预期，但能不能降低一点？”
“什么意思？“
叶秦一懵，还有嫌演的太好？
但托德·菲利普斯一挑明，不无道理。
表演，不能靠灵光一现，靠稳定输出。
电视剧如此，电影更是这样，
人物成长曲线，要在2个小时展开，必须变化，衬出层次，但一段A级、S级的表演里，突然掺入一段SSS级的表演，维持不住这种状态，就会跟前后，格格不入！
不是演的不够好，而是演的太优秀。
“你能一直保持住这种极端的状态？”
“当然，我把灵魂暂时跟魔鬼做交易。”
叶秦耸耸肩，带着一种小丑诙谐的口吻，然后叼烟走到屋外。
望着背影，托德·菲利普斯感慨：
“如果能保持住，完全不输于希斯莱杰！”
蕾哈娜疑惑问；“他是怎么做到的，很难相信靠想象和揣摩角色就能做到吗！”
“是啊，只靠想象和揣摩，怎么维持？人的心理都有复原力，遇到太多的负面情绪，就会想方法发泄，也许借助什么外物。”
托德·菲利普斯的猜测，招来巩皇质疑道：“外物，什么外物，成瘾性的药物？”
极端的表演，就会要做极端的事。
好莱坞这种破烂事，多如牛毛，特别是摇滚圈，脏乱差。
“叶子？”
蕾哈娜摇摇头：“我在他的身上，没有闻到任何的叶子味。”
“也许是其它什么东西，他总是把自己锁在小屋里，谁知道呢。”
托德·菲利普斯看向门口，巩皇顺着眼神也投去目光，神情严肃，建议道：
“可不可以在那间屋子安装个监控器观察，防止他干出什么傻事？”
随后，全剧组隐瞒着叶秦，趁他拍外景戏，偷偷摸摸在小黑屋装上夜视监控器，就连林彬、羊超越，也帮忙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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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他的小丑，演的太牛逼。
严重怀疑嗑药！
而叶秦被蒙在鼓里，等拍完外景戏回来，已经过去一周，《雷神3》都全球首映。
有漫威宇宙加持，首周末，1.15亿。
仅仅比《速杀2》首周少几百万美刀。
来势汹汹，席卷意呆利、法兰西、德意志、英吉利，在全球掀起约翰威克大战雷神托尔的戏码。
《好莱坞报道》、《娱乐周刊》等电影媒体都看低《速杀2》。
毕竟，时代变了，大场面特效奇观，已经取代动作奇观，枪战特技，昨日黄花。
欧洲、南美、澳洲，上映3周的《速杀2》节节败退，但在东亚，在叶秦主场华夏，毅然地守住票房冠军宝座。
3.2亿美刀，《雷神3》的4倍之多。
下画的时候，以7.43亿排在2017年票房第十，再加上《战狼2》，17.12亿。
本年度全球累计票房最高的男演员，板上钉钉，当之无愧！
现在，压力全给到《正义联盟》。
电影发布会上，DC的粉丝云集影厅。
他们纷纷高举着“Me too”的牌子，当看到盖尔加朵出场时，高潮迭起，尖叫不休。
除了蝙蝠侠缺席，扎克施奈德，跟5名超英演员并排坐，热情地回答问题。
IGN媒体问道：“扎克，为什么会想到在《正义联盟》里引入小丑这个角色，而且出现在蝙蝠侠的梦魇里？”
“谢谢，非常棒的问题。”
扎克施奈德道：“我们的想法是，随着电影的推进，下一部电影，如果有的话，这个小丑将主要存在于那个英雄们试图修正的世界中……
杰瑞德有一堆很棒的想法，我们把其融合后确定了这个很酷的小丑。”
“为什么选择杰瑞德·莱托来当小丑，而不是秦？”
一个粉丝发问，四周的粉丝跟着附和。
“让杰瑞德·莱托来演，简直是一个噩梦。”
“我们要秦！”
“我们要约翰威克！”
扎克施奈德心里不爽，“我看过秦在《小丑》的定妆照，那不过是一个像约翰威克的小丑，我设计的小丑，更黑暗，更邪恶，你们会看到的！”
“扎克，也就是你有信心超越《速杀2》？你确定吗，票房上口碑上，《雷神3》也没能超过。”
面对媒体质疑，扎克施奈德更加不爽。
吗的，3亿美刀制作成本，1.5亿宣发成本，打不过一部制作成本只有6000万的B级片？
不管怎么说，海王、神奇女侠、闪电侠、蝙蝠侠、超人、钢骨，DC最强IP超英，对一个约翰威克，优势在我！
613 这不稳赢！半场开香槟
11月9日，早上6点。
巩皇心事重重地来到公屋住宅，却发现托德菲利普斯早早来到，两个人在隐秘的监控室碰面。
不用想，都是奔着叶秦而来。
拍完医院、街道等等外景，转回室内景，他又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闭关。
“莱纳，怎么样？”托德菲利普斯特意安排一个工作人员，时刻盯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莱纳神色异样，苍白的脸上带着惊慌，赶忙把昨天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
黑灰色的画面中他面朝墙壁，合着眼，像老僧一样盘腿入定。
“这是什么？”托德菲利普斯疑惑道。
“佛家一种冥想的方法。”
巩皇吐了口气，原来在解放天性！
华夏电影学院表演课、艺考机构都误以为是“放得开”，全是本地的和尚，念错经。
“解放天性”来源斯坦尼斯拉夫的表演体系，理论根基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以及凯德尔宾德的心理舞蹈学。
不是外向，而是内向心理的过程。
像胡因梦向佛，李联杰打坐，基努里维斯禅坐，李庵的《派的奇幻漂流》，主演苏拉是个非专业演员的白纸，就找瑜伽老师教冥想。
瞧着视频，时间仿佛停滞，镜头犹如定格，5倍速里，叶秦依然一动不动。
“一切都很正常。”
“不，往下看。”
莱纳直接操纵跳到半个小时之后，坐禅的叶秦忽然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放到自己的身后，投影落在墙壁上。
突然，像换了一个人，肆意地手舞足蹈，似乎在狂欢，野性释放，对着墙壁诡异地发笑。
“有声音吗？”托德菲利普斯催促道。
“有，监控器里内置拾音器。”
“哈，哈，哈哈哈。”
音响里传出笑声，非常不稳定。
有时，叶秦会突然收敛笑容，表情严肃，有时又变笑为涕，反复无常。
“他在房间里，有没有吃什么？”
托德菲利普斯看的心底发怵，根本不信这是不借助叶子、白面这些外物能办到的。
“没有。”莱纳细细一想。
“太疯狂了，他一定是疯了！”
托德菲利普斯俯下身，凑到屏幕前，竟分不清是演的，还是真的。
此时的叶秦，恰似《树先生》的王保强。
自己分不清，旁人也拎不清。
但之后，黑暗里升起一丝火光，他打着火机，点燃香烟，疲倦地靠在墙壁，悠悠地抽烟。
这一刻，又那么的和谐正常。
汹涌的暗潮，恢复了平静。
“等了能这么抽烟吗？”巩皇道。
“巩，看到他的表演，我已经能看到电影的成功！”
托德·菲利普斯吞了吞口水，喉咙很干，“这部《小丑》会成为伟大的超级英雄电影，秦会在影史上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角色，毫无疑问！”
这已经不是影帝的表演。
而是，丑爷显灵附身啦！
一天又一天，叶秦渐入佳境。
剧组工作人员每每经过小黑屋，都不寒而栗，隐约有各种各样的病态式的怪笑传到屋外，简直像关押了一个精神病人的病房。
私底下，偷偷取名叫“疯人屋”，敬而远之，但在亲眼目睹叶秦的演绎，又狂热地期待《小丑》的成片。
而远在华夏，影迷们也相当期待。
山城旺达影城，冲着《正义联盟》的观众们，乘兴而来，扫兴而归。
“好一般，那个荒原大boss，真弱鸡。”
“又臭又长，爆米花都吃的不尽兴。”
“最气的是，蝙蝠侠存在感这么低，我他吗是看有蝙蝠侠、小丑才来，结果小丑也就几个镜头。”
“小丑也好一般，希斯莱杰之后，再无小丑！”
《正义联盟》在华夏遇冷，在北美也出人意料地凉凉，首周末只有9600万美刀，DC第一部首周末没破亿的电影，还刷新了最低开画票房。
但在全球，2.8亿，成绩亮眼，扬眉吐气，照这个趋势，10亿目标努把劲儿，大有希望！
华纳高层提前开香槟，庆祝。
凯文辻原向闷闷不乐的扎克施奈德敬酒，调侃道：“事实证明，电影很成功不是吗！超越《雷神3》、超越《速杀2》，只是时间问题。”
扎克施奈德恹恹道：“如果不删减，会更成功。”
“谁知道呢。”
“不，是一定！”
扎克施奈德斩钉截铁道：“接下来的独立电影，我要再加一个角色。”
“小丑？”
“没错。”
“扎克，我们得按照计划来，近期会召开高层会议，审核你提交的DC宇宙下一步计划。”
两个人对视着，彼此不肯退步。
“这就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会证明给影迷漫迷们看，秦的《小丑》只是个人玩笑，杰瑞德莱托和我合作的才是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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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哈！”
叶秦揉了揉鼻子，缩着脖子回到下榻的酒店，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睡觉。
打开门，门缝里透出一道亮光。
但在出门时，就没开灯。
有人！贼？
叶秦一下子警觉，迅速从虚掩的门，后退到屋外，把走廊墙壁当成掩体。
美利坚虽然允许持枪，但公共场合基本不行，哪怕有隐蔽持枪证，有些州也不许佩戴在身。
眼睛骨碌一转，“谁？”
“亲，你回来了？”
忽然间，从浴室里走出一个倩影，肤白貌美，头戴浴帽，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海瑟薇。”
叶秦挑挑眉，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亲，你忘了，是你让罗丝找我来的？”安妮海瑟薇嗔怪道。
叶秦一怔，仔细回想，确有其事，但沉迷表演，竟然把这一茬儿给忘了。
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连声道歉。
安妮海瑟薇踢踏地踩着拖鞋，飞奔到他面前，打量消瘦如柴的男人，心疼道：
“不，不，不用道歉，罗丝跟我说，你因为演戏状态不好，看来是真的，你还好吗！”
“不，我不好，我需要吃药。”
“药，什么药？”
“就是你！”
叶秦再瘦，核心力量不失，一把横抱住安妮海瑟薇，只听尖叫一声，不管浴巾掉落，双手捧住他的脸回应，对暗号：
天王盖地虎，河蚌炖蘑菇。
宝塔镇河妖，蘑菇加辣椒。
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山。
地上都是米，喂呀有根蒂。
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
叶秦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爱情这味灵药，中！
“你不是前天还在洛杉矶，怎么这么快就到纽约？”
“女拳组织准备在纽约发动Me too运动游行，我受邀来演讲。”
安妮海瑟薇靠在怀里，紧紧搂着，诧异地询问起找她的目的。
“我想你主演超英电影？”
“超级英雄？谁，喵，猫女？”
安妮海瑟薇做了个招财猫的动作，咧开嘴大笑，自顾自地讲起《黑暗骑士》的糗事。
“那天我穿着一件薇恩·韦斯特伍德朋克订制装，很哥特，带着一点疯癫，再配上一双很小丑风格的鞋子。开会的时候，我还刻意朝着诺兰露出一个有点自以为疯狂又邪气的笑容。
我以为我演的是小丑女，没想到诺兰却告诉我，我演的是猫女！”
叶秦勾勾嘴唇：“那太好了，我想你演小丑女。”
“ok，我演，what？！”
安妮海瑟薇猛地站起，水哗啦从浴缸里流出，水雾缭绕在她四周，瞪大眼睛：“小丑女，我演哈莉·奎茵？”
614 这合理吗？
贫民窟的公共厕所。
昏暗的电灯上，苍蝇嗡嗡地飞着。
摄影组、灯光组十几号人挤在狭窄的空间里，臭气飘散在口鼻间，哪怕鼻孔塞纸巾，喷空气清新剂，仍然无法掩盖严重的异味，奇臭无比。
每个人都巴不得一条过，全员就位，只听托德·菲利普斯喊“艾肯逊”，画着小丑妆容的叶秦，行色匆匆地打开门，粗暴地关上。
罗瑟赵杀了人，而且是第一次！
在地铁上，因为假性延髓情绪，也就是颠笑症，不受控制地发笑遭到三名白领流氓的人殴打，一怒之下，掏枪复仇。
他跑进一个窄间里，做贼心虚地把枪藏到水箱的后面，然后犯起一阵恶心，弯腰冲马桶里干呕。
“呕！”
之所以会吐，视觉上看到血肉伤口，难免起生理反应，心理就更不适，会极度恐惧导致极度紧张，也就呼吸困难，胃部痉挛。
但最关键，杀了人，一切就都不一样。
良知颠覆，三观崩塌。
“哗啦哗啦。”
水龙头喷着水，他双手捧起一掬水，水面因为发颤的手荡起水波，胡乱地往脸上泼，揉搓妆容。
最后，慢慢地抬头。
摄像机背对着自己，镜头斜对镜子，左边是镜子外的他，右边是镜子里的他。
“咔！”
托德菲利普斯喊停，盯着监视器回看。
叶秦也凑了上去，画面偏冷，蓝青色色调，不像拍摄家庭时多用暖色光，卢瑟赵在社会遭到的冷漠和歧视，阴暗、压抑，残酷如月光。
瞧导演满意地点头，一声“ok”喊收工，他一脸沉重地摸下巴，冷不丁地问一句：“你觉得合理吗？”
“什么？”
“为什么我要藏起枪，这样不符合逻辑。”
叶秦砸吧着嘴，剧本里这个片段，就一句话：卢瑟赵进厕所，关起门，藏起枪，用水清洗着妆容。
“你觉得不该藏枪？”
“普通人也许会这么做。”
两人把片段又倒回重看了两遍，完美无暇的普通人第一次杀人表演。
畏罪潜逃，惊魂未定，恐惧到手脚发抖，连自己都觉得挺突然的，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杀人。
但小丑是普通人吗！
“你觉得该怎么做？”
托德菲利普斯洗耳恭听。
导演对演员，有两种对待。一种纯粹是暴君式，演员必须按他对影片的理解严格执行，不仅要一字不落地念完台词，还要保持自然，毫无表演痕迹。
譬如，陈凯哥《妖猫传》，额外补黄宣20万，单衣袒胸，在下雪天站45分钟，就为几秒镜头。
而托德菲利普斯就是贤君式，广纳群策，给演员自由度，分享理解，共同创作。
然而，四周的聊天声、脚步声、搬运器材的声音，交织着，格外地嘈杂。
“等等，你们先出去！”
他板着脸，毫不留情地把工作人员赶出厕所，就剩自己跟叶秦，单独窝在臭气熏天的地儿，头脑风暴。
叶秦引导道：“在最深的恐惧里，才能找到最极致的快感。”
“要发泄快感，除了性……”
托德菲利普斯直接道：“不如跳舞！”
实际上，原片的菲尼克斯，也是这操作。
就像《白日焰火》，张自力出卖吴志贞，又愧疚，又兴奋，释放表现最直观深刻的，无疑便是舞蹈。
叶秦活用小黑屋里参悟的舞台，有霹雳舞的影子，身体手脚扭曲。
托德菲利普斯看得目光露出异彩，但眉毛一凝，“还少了点什么？”
没错，是音乐！
他一把打开门，厕所外足足有250名剧组工作人员等着，都看在富兰克林的面上。
“快，把电影配乐拿过来。”
然后，音乐家提早给《小丑》配的电影音乐，在渣渣音质的手机里播放，沉闷的大提琴，轻轻地拉动，如泣如诉。
叶秦精神非但不萎靡，反而大振！
闻歌起舞，病态地扭起身体，肘旋，背旋，膝旋，脚下鬼步漂移，就像灵魂在杀人的这一刻，扭曲，升华，向上。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托德菲利普斯激动地鼓掌，围堵在门口一探究竟的几个人，吓得傻眼。
这合理吗？这他吗太疯狂。
眼前仿佛真是一尊精神发狂的杀人魔，何止是恐惧，简直是惊悚！
“就这么拍。”
导演拍板，但叶秦还是那个问题，“这合理吗？”
从激情杀人，转变成杀人狂喜，有一个递进，有一个过程，有一个过渡。
这个点，原片里没有。
而叶秦，在之后的拍摄中补上。
卢瑟赵惊恐地搓脸，害怕顶着这张杀人小丑的妆容被认出来，手上沾着油彩。
但渐渐地，好似有魔上身！
他不再洗了，猛地抬起头，镜子中的自己，脸上残留着绿的、红的、蓝的颜料混合，变得扭曲，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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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嘴巴，右脸颊的伤疤像一条蜈蚣，狰狞可怖。
举起双手，手指放在嘴边，把和着水的颜料往两边一划，重新划出一个色彩诡异的笑容。
释放天性，在镜头里自然地跳舞。
场外，托德菲利普斯等人痴痴地望着，当小丑不再为取悦他们跳舞，而是为取悦自己而生，就是一件艺术品。
这一场重拍的戏，一次过。
叶秦回来的一路上，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比拿多么高的票房，多少的奖项都兴奋，他正在完成载入影史的镜头，这种机会对于演员，是极致的诱惑。
为什么“一年一影帝，百年周星弛”？
因为，星爷留下的经典让人刻骨铭心。
“我养你啊”、“我想重新做人”、“想学啊，我教你啊”、“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
多到令人发指，叮达人成为王者的任务单里，要求之一就是3个经典的银幕形象。
他现在就一个，约翰威克。
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双腿不住地狂抖，抖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隔着大洋的杨曼打来报喜。
靠《烈日灼心》，入围31届金鸡奖最佳男演员提名，而胡哥，也因此进了最佳男配角名单。
“最佳女演员提名，《七月与安生》的周冬鱼、马思春，跟《师父》的蒋娘娘、闫尼的《搬迁》同台……”
“只有4个？”叶秦皱眉，按例提名会有5个。
“还有一个，杨小蜜，靠《捉妖记》。”
“噗嗤！”
叶秦差点笑喷，大蜜蜜竟然逆袭，提名金鸡奖影后，这合理吗？
虽然，肯定拿不到！
“秦子，这届你必须回来。如果金鸡封帝，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会抽个空，正好把其它事办了。”
叶秦聊完金鸡奖，又低声地密谋旺达。
就在此时，从卧室里，安妮海瑟薇缓缓地走出，扎着双马尾，一副日漫不良少女地打扮，衬衫下摆打结，穿着热裤。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猩红的深渊巨口。
………………
同一个夜晚，同一个时间。
扎克施奈德，伏案认真地构思小丑，他心目中参照的对象，是玛丽莲·蔓森，灵感一点点地聚拢。
必须比肩好友诺兰《黑暗骑士》！
不一会儿，大纲初稿已成。
呼吸几口气放松，趁着休息把注意力挪到《正义联盟》第二周的票房，瞬间呼吸急促，很不淡定。
单日，竟然缩水45%，票房跳水啦！
这合理吗？
615 叫你家大人出来
11月12日，燕京，鸟巢。
大红门的过道，一眼望不到尽头。
贵宾室的门都隐藏在墙壁里，灯光一打，金光闪闪，两眼冒金光。
叶秦走入屋内，透着玻璃窗，可以直视鸟巢舞台上乌压压成群的伴舞，奶茶伦正在卖力地唱着《英雄》，但兴致乏乏。
自家的wings以黑马之姿，杀入半决赛，大战三星SSG，可惜3比2，决胜局不敌，为年轻买单。
至于RNG，为什么不ban猛犸，跑错台了，为什么不ban加里奥！
辅助出香炉，打野出香炉，上单出香炉，四保一是吧？
配合企鹅跟拳头录制完MV，《Legends Never Die》音乐一结束，转身就离开，潇洒干脆。
“呦，这不是叶哥！”
过道里，不巧撞上王撕葱和他的跟班，林庚新赫然在列，就见他左拥右抱，勾搭着俩网红，一副土财主家的儿子——
暴发户。
“走啦？也是，又是棒子内战，没意思，可惜wings差一局进决赛。那个，叶哥，要不把rookie还给我？”
叶秦投了一个眼神，让王撕葱自行品味。
他表情自然地嚼着口香糖，只身凑上前，“不还也行，嘿嘿，帮兄弟一个忙，能不能把我介绍给杨小蜜，她长得漂亮又单身，我也单身？”
“……”
叶秦瞄了眼网红女，目光才落到她们身上，立马暗送秋波，露骨骚情。
老老实实当“想你的夜”的葱油王吧。
“可以啊，让你家爸妈先给我打个电话。”
林庚新一惊，这口吻像极了大人教育小孩，他听得出刺耳，王撕葱也听得出来，却不敢当场发飙，罕见吃瘪。
顿时内流满面，悔不该离开唐仁，前脚刚走，后脚叶光纪就收购。
45年当汉奸，49年入kmt啊！
“吗的。”
王撕葱目视叶秦离开的背影，越想越气，嘴强王者在围脖上阴阳怪气：
【某国际巨星有本事在国内横，没本事在好莱坞狂，建议国内明星干脆不要出国，到奥斯卡受辱！】
娱乐圈纪委动态一发，瞬间吃瓜群众一拥而上，纷纷寻找明星，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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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闯好莱坞，能入奥斯卡，还能有谁！
一语惊天，激起千层浪，舆论汹涌。
而他傲慢地昂着头，看又长又臭的棒子运营打发时间，但看到一半，王前首富一个电话打来，厉声地让他滚回家。
滚？滚就滚！
滚回来时，别墅客厅里，老头子长吁短叹，林柠递去一杯葡萄酒。
“爸，妈，我回来啦。”
“你还敢回来，给我滚出去！”
王前首富当面呵斥，“长沙旺达文华酒店，你骂自己家的产业我不跟你计较，你平日里怼那些个明星，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我的朋友，你不要骂，马上把围脖撤下来。”
你的朋友？
岂不是叶秦成我叔叔，矮了一辈，卧槽！
王撕葱抹不开面，坚决不干：“你又不知道我骂的是谁，谁心里有鬼，谁对号入座。”
“聪聪啊。”
林柠轻叹了口气，拉着儿子轻声解释。
如今的旺达已经风雨飘摇，上头要清负债，前几年投资的地产、文娱项目，都打包变卖，海外投资也要贱卖，回笼资金，今非昔比。
文娱板块最优质的，当属派拉蒙、AMC，还有叶光纪的股权。
“这段时间你要低调一点。”
“妈，我现在好歹身家64亿，30岁以下胡润百富榜青年企业家，我怎么低调啊！”
王撕葱看似无奈，实际炫耀卖弄地摊摊手，当即被王前首富怒怼：
“你智商优秀症又犯了，秦子福布斯富豪榜前20，唯一一个30岁以下的，人家骄傲了嘛？”
“what？！”
王撕葱一怔，难以置信地看了眼2017年福布斯华夏富豪榜，刚出炉还热乎的。
叶秦排在强东哥、章一鸣等人前头，18名。
604.7亿！
叶光纪、派拉蒙、有王者荣耀、吃鸡爆款的三九互娱、崩坏系列的米哈游等游戏厂、大秦北美娱乐、时光网票务平台、阅闻集团、唐仁、正午阳光、字节跳动、B站……
叶光纪，当之无愧的文娱帝国。
王撕葱立马从心，捏着鼻子上围脖，但评论区已经给舔狗神教冲了个稀巴烂。
八百万舔狗教头，不是虚张声势！
【奥斯卡就是一个西方自嗨的奖，连尼哥都不给，更不会给别人。与其冲奥斯卡，不如冲票房。
很后悔没演《西红柿首富》，谁能想到票房这么高，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我带资进组，无论什么项目，我王撕葱都投啦。】
网友直接冲脸输出，喊一声”键来”！
“不是你想，想投就能投。”
“你这是认怂了吗？原来你可是不会这样说话的，你在怕什么呢？”
“关注你就是因为你桀骜不驯爱撕逼，果然只会欺软怕硬。”
“大人说话，小孩就不应该多嘴。”
“教主：聪聪，你甚至不肯叫我声uncle 叶！”
“……”
伴随着贴吧、豆瓣、围脖、B站等恶搞嘲讽，狂轰滥炸，无意间带动《西红柿首富》热度。
10号光棍档上映，首周末6.87亿，已经超过上映一周的《正义联盟》。
你有超人、蝙蝠侠、神奇女侠等6大超英，又如何，我有大甜甜，有沈藤，有星爷达叔荧屏再合作。
至于是不是开心麻花出品，不重要。
从《李茶的姑妈》到《李茂换太子》，开心麻花没有沈藤，就是不行，好像无厘头港片没有星爷，就是屎尿屁的烂片！
《千王之王2000》、《行运一条龙》……
《算死草》，香江电影票房殿军，照样是烂片，笑料糟糕的下三路段子，尴尬的一批。
喜剧演员是万中挑一，不光得要演技，还必须要眼缘，沈藤、王保强、贾铃……
《你好李焕英》没贾铃，会怎么样？
《穿过寒冬拥抱你》，有贾铃，就不一样！
开画一周，吸金12亿，2倍倍杀《正义联盟》，刘天仙的《烽火芳菲》等电影，直接沦为炮灰。
借势而来，大甜甜穿着红色波点的网纱长裙，走在金鸡奖颁奖礼的红毯上。凉飕飕的冷风里，抹胸露肩，依然笑容不减。
她挽着叶秦的臂弯，跟苏仑、刘浩然、王保强、肖羊、maggie Q并肩同行，提前给贺岁档的《唐探2》预热。
媒体的聚光灯闪个不停。
凛冽的寒风没有吹灭热情，反而粉丝一见到消瘦病态的叶秦，瞬间炸裂：
“太瘦了吧，怎么会瘦成这样。”
“让那些小鲜肉跟饭圈看看，到底什么叫敬业。”
一阵“只会心疼giegie”，闹哄哄地传到叶秦的耳朵里，他轻松熟练地应付。
“第三部会在霓虹，苏仑，剧本方面接洽的怎么样？”
苏仑答道：“东宝答应找专业的悬疑侦探类脚本编剧，以你是’Q‘来创作，中日合拍。”
“时间等多久都不是问题，关键是本子。”
叶秦勾勾嘴唇，阿香大甜甜找的老公，就是Crimaster侦探排行榜上第一名，Q。
也是《利刃出鞘》的克莱恩·莫雷蒂。
彼此联动，《唐探》悬疑侦探宇宙！
emm，《闺蜜之主》，得安排。
616 秦帝王
感觉上次进金鸡，还是在上次。
跟《唐探2》剧组暂别，叶秦落座在正中央第一排大佬位，跟章宏森、童刚、焦红愤、喇培慷同排。
年仅28，但已经是华娱的武林盟主。
喇培慷张口就问：“秦子，如果旺达想出售派拉蒙的股份，中影想收购，美利坚会不会阻止？”
叶秦也在打旺达的主意，但不耍心眼，给出肯定的答复，美利坚可不准国企越界！
焦红愤、喇培慷，中影的两大巨头面面对视，露出遗憾的脸色。
“能者多劳，华夏电影走出去，靠你啦。”章宏森勉励了几句，但还是给了个“坏消息”：
《小丑》，不能过审。
不是镜头删不删，是根本无法引进。
叶秦早有预料，毕竟这不能拍，那不能拍，题材限制得死死的，但依旧无奈。
剧情虽然黑暗，可怎么看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薪无产者，逐步沦为一个变态的超级罪犯，消灭资本，世界属于小丑！
其实细究起来，哥谭有没有蝙蝠侠不重要，没有韦恩家族，很重要。
钞能力，完全吸哥谭人的血。
“你打算拿这部冲奥？”
“《爱乐之城》今年顶多入围一个提名。”
章宏森这么问，叶秦如是答。
他跟这帮把控娱乐圈的官员们，彼此交流眼神，很快达成共识，眉眼透着一丝笑意。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好像都说了。
………
金鸡奖，没有奖金。
奖杯也是铜质镀金，卖不了几个钱。
说是华夏内地电影最高荣誉，意蕴金鸡啼晓，百家争鸣，曾经是华宜、京圈自嗨地，多少人想跪都没这门路。
但他吗那是以前，今非昔比啦！
叶秦来啦，青天就有啦！
第一个奖，导演处女作。
周一见的《陆垚知马俐》、曾国翔的《七月与安生》、田雨生的《前任攻略》，好家伙，京圈、港圈、西北圈，全齐活，三选一。
而奖，颁给了曾国翔。
“轰”的一声，港圈的人始料未及。
徐老鬼、陈客辛等人会心一笑，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有得必有失，有喜必有悲。
周一见双手抠着椅子的扶手把，假如在以前，这个奖非他莫属。
马司令安慰道：“还有机会。”
“有他在，我的机会全他吗被抢走了！”
他透过人群，目光投在第一排的叶秦，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殊不知，叶秦带西北圈入主金鸡，就为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他娘的公平。
最佳男配角，并没有颁给金爵影帝的胡哥，而是“爆冷”地给了《解救吾先生》的王潜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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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才颁发最佳女配角的《搬迁》，最佳女主角，也落到主演闫尼的头上。
“哗哗哗。”
掌声雷动，真诚远比敷衍多。
由不得不服气，闫尼可是靠它斩获意呆利国际电影节影后，实至名归。
没人会看她是西北圈嫡系而非议，因为西北圈的公主们没戏。
杨小蜜吐了口气，有提名不亏，获奖血赚，倒是周冬鱼，眼睛有点湿润，表情一言难尽，看起来有点失落。
所幸有马思春陪着，难姐难妹，两个人拥抱在一块，个中滋味，五味杂陈。
何况太上娘娘也没戏，蒋文丽有一瞬间的失落，但立马释然，祝贺闫尼：
“恭喜！”
“谢谢姐。”
闫尼吐了口气，笑得格外灿烂，高高兴兴地上台领奖，情绪越发激动：
“真是太突然，我根本没想到我会拿到这个，这个奖，也没有准备什么获奖感言……”
“啪啪啪。”
叶秦拍掌，鼓励说话哽咽的闫尼继续。
西北圈、港圈、沪圈等人都纷纷附和，京圈分裂成好几股，或轻或重地鼓掌，神情异样，各怀鬼胎。
姜闻咧开嘴大笑：“这回倒他吗干净。”
“那是，有秦子在！”周芸回道。
反而冯裤子、管狐、陈凯哥、李少虹、大小王总等京圈遗老面色不虞，一种被淘汰被取代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冯裤子满头花白，感慨万千：“秦子太出息啦！”
“再出息咱们也甭搭理，就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他能怎么着。”小王总阴沉沉道。
“嘿嘿。”
冯裤子心里窃喜，还好我跟他、还有蒋娘娘有一份交情。
正偷笑着，眼神撞上纪晓岚、葛大爷等人，巧了，全是这么想的！
………………
闫尼没有打腹稿，获奖感言简单而真切。
含泪地走入后台，紧接着，周讯哥跟黄博上场，期待也是激动人心的大奖，最佳男主角。
“博哥，自从上影节以后，好久不见，听说你正在忙自己导演的处女作，有这回事嘛？”
“确实有这么回事，毕竟连徐山争都能导，我也想导。”
黄博憨笑，打了个哑谜，就是回避不透露过多的细节，半天只说出片名：
《一出好戏》。
“是不是因为忙电影，所以忘记报名金鸡奖？”周讯哥故意在找茬，“《烈日灼心》在上影节可是创纪录的四黄蛋，怎么这次只有叶秦一个人入围？”
“这是我、老段、胡哥仨人的主意，《烈日灼心》，虽然是群戏，但最出挑的就是叶秦，我们自愧不如。”
黄博话锋一转，立刻顺口说了一堆廖范、冯裤子、周闰发、涂门的好话，马屁拍的舒舒服服。
叶秦勾勾嘴唇，不愧是情商黄！
就见他们拆开信封，看了一眼，露出神秘诡异的笑容，“第31届金鸡奖最佳男主角的是……”
LED大屏幕里，立刻播放着廖范《师父》的片段，然后依次是涂门《告别》、冯裤子《老炮儿》、周闰发《无双》……
最后，是叶秦在《烈日灼心》，静脉注射死亡的画面，那种即将死亡的感觉呼之欲出。
廖范神色紧张，双脚微微地抖动，缓解心中的压力，冯裤子倒无所谓，已经靠《老炮儿》捞到个某马奖影帝，知足啦！
周闰发也一样，轻松从容。
叶秦叠着腿，余光里瞥见章宏森、童刚等人全都面向自己，提前把双手举起，意思再明显不过。
靠，留点悬念行不行！
…………
“嗡！”
当自己的名字从黄博嘴里念出，叶秦既不激动，也不震惊，就只有短短一瞬间，有口钟在耳边敲了一下。
但渐渐地，被潮水般的掌声淹没。
刘师师、大甜甜她们却坐不住，踮脚远望，一个笑得爽朗，一个笑得甜蜜。
杨小蜜没笑。
她看叶秦领奖已经看麻了，就想夫妻七年之痒，该玩的姿势都玩腻了，剩下纯粹交公粮。
左顾右盼，不如看观众。
不少人神情亢奋，紧紧地盯着辣个男人走上舞台，弯腰低头，让章宏森给他的脖子挂上蓝色锦带。
四周的人，看上去比自己拿奖还兴奋。
她好奇地问李一峰，后者眼里冒火，炽热而崇拜地回答，因为他创造了历史！
三金影后大满贯，有国际章、周讯哥，未来或许有周冬鱼，而华语影坛唯一的五大奖大满贯影后，更是只有国际章一位。
影帝，别说五金，三金都难。
前世，黄教主、伐木累等人实现了两金，金像奖是万万不可能，而现在，叶秦是五帝在手！
真正的华娱五味地黄丸！
他捧着奖杯，语气平静，与其是发表获奖感言，倒不如是回忆生涯：
“第一次来到金鸡奖颁奖礼，是以《双驴记》的配角身份，那个是我的电影处女首秀。到第一次拿奖，是在First电影映展，靠《绣春刀》，我拿下第一个最佳男主角……”
叶秦看着场下，那些嘉宾都离得很近。
蒋文丽，刘师师，胡哥，姜闻、大甜甜……
一个个面孔，前所未有的清晰可见，他的目光扫过一圈，深深地吸了口气：
“电影是值得用一辈子去体会和进步的，感谢在过去的十年里，跟我合作的那些伙伴。他们所做的一切远远超出了本职，因为他们让我相信，我从事的是一个梦想，是一个由好奇心产生的梦想，是一个可以释放所有情感与自由的梦想，谢谢大家！”
617 叶秦当导演？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第31届金鸡奖散场。
怎么形容呢，这是一个成功的大会，胜利的大会，港圈满意，沪圈满意，西北圈满意，上头满意，只有京圈苦兮兮。
资历照顾到，情面照顾到，但不再是分果果，一团和气，重要奖项优者胜！
这届的直播收视也是5年间之最，尤其是叶秦拿到影帝创纪录，观看人数飙升到210万。
此时，郝荪素手搅拌着咖啡，静心地观看他在后台的采访视频，前几个问题稀疏平常，问心情，问感受。
“华夏电影如今在全球的地位，电影奖也要跟上。法兰西在国际有戛纳，国内有凯撒，霓虹有东京，国内的学院赏自称霓虹奥斯卡。
金鸡应该更开放，更包容，吸纳更多两岸三地的华语电影，考量评判的标准，也希望兼顾商业与艺术，不能商业票房高就排斥，像《泰坦尼克号》……”
“呼！”
郝荪吹了吹咖啡，浅尝一口。
果然，叶秦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叶秦，为华夏影视谋出路。
First电影映展在他介入以后，大搞青年导演训练营、青年演员训练营，既像上个世纪国营电影厂，又像棒子国忠武路，传帮带，老带新。
硬生生打造出青年电影人的“抗大”。
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跟非洲合作的中非节，跟霓虹合作的金鹤奖，跟柏林、戛纳合作的“亚洲璀璨之星”……
仿奇幻电影节，给动作演员设的“程龙国际动作周”，照推理文学奖，设的悬疑推理电影周……
起步比上影节、北影周晚，声势不如琴岛电影节，办得却最国际化。
而现在，他终于重整内娱电影奖！
想到这里，她直觉喉咙发干，大口喝咖啡，越喝，越渴。终于按耐不住，双手放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字。
凭借自己对叶秦的熟悉程度，体会到近水楼台的爽感，压根不用采访，随心所欲，键盘如飞。
从家庭出身到职业起步，从事业追求到感情故事，从生活习惯到性格爱好，那叫个详细透彻。
从《雄起吧！好男儿》的歌坛新秀，《射雕英雄传》的龙套，《秘岸》的翠贝卡之行，《雪豹》的热血军人，《步步惊心》的无情帝王……
wps空白文档，标题赫然是：《“叶秦”，这个名字就是一个传奇！》。
文章敲到一半，耳畔边忽然听到叶秦回答下一步的打算：
“当然是自己当导演拍戏。晶哥拍了《狼牙》、战狼一二，三部电影，博哥也要自导自演，我也想尝试一把，过把瘾。”
自导自演？！
郝荪眉毛一挑，“什么类型”、“多大制作”等疑惑充满大脑，迫不及待找叶秦预约时间，做个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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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国内其他的媒体自然也不会放过，或者是工作室联系，或者是主动采访，简直无孔不入，漫天轰炸。
叶秦把烦恼都甩给公司，拍拍屁股，坐上飞机远离是非窝，偷摸摸地溜到琴岛，参加《流浪地球》的杀青宴。
东方影都，遍地是星级酒店。
想当初，旺达大操大办，又是奥斯卡学院合作，又是华夏最大的影视基地，吓得横店老掌门徐闻荣，带着少掌门徐闻安来摸清敌情。
一看到竟然在宣传游乐园“过山车”，附近的配套项目，顿时就安心。
他们太了解剧组，剧组最在乎的是成本。
提供的预算，大牌明星助理、美工等后台人员住在三星级酒店，演员助理等其它人住在一星、二星级。
所以横店周边，一星、二星、三星、四星，全产业链，样样俱全，不像东方影都几乎是五星级规格。
因为就连明星，日常出入五星，也是配合通稿宣传，足以见王前首富跟旺达，多么外行！
又或者，借着文娱名头，很鸡贼！
西海岸新区，旺达皇冠假日酒店。
金黄色的主色调，富丽堂皇的回廊，明晃晃的灯光照在金箔的装饰，金光闪闪。
华丽的水晶灯投出淡淡的光，照在热闹鼎沸的宴会厅，苦尽甘来的欢快气息充溢着。
“叶总。”
“叶老师。”
叶秦穿梭在人群，径直走到主桌。
“呦，秦子！”
微醺的吴晶笑哈哈道：“你这个大领导总算来慰问。”
“咦，星爷、达叔呢？”叶秦问。
吴晶道：“都累病了，回香江住院啦！这部电影可够折腾人，又苦又累。你瞧瞧热吧，腿脚都受伤。”
叶秦目光一移，就见迪丽热吧在助理的搀扶下，吃力地从椅子起来，黑色紧身裤包着的纤细双腿，有一处凸起，微微发肿。
“没事的，叶哥，不小心扭到脚，医生说休息一两周就好。”
“做个针灸、艾灸，恢复的可以更快。”
叶秦伸手接过吴晶递来的酒，他打了个酒嗝：“要不秦子你给热吧扎几针？”
“叶哥还会针灸？”迪丽热吧诧异不已。
“他会。拍《战狼2》，我跟吴刚老师有个挫伤扭伤，他那针几天扎下来就缓解，绝对老中医！”
瞧吴晶贫嘴，叶秦白了白眼，却应下。
叮达人里演《甄嬛传》，虽然付出超鸡代价，但温实初的一身医术，学了几手。
不过不是神医文，他当什么扎男。
“就这么定了，走，咱们跟易烊四字、郭导、路导喝酒，可别装醉啊，前几次让你糊弄，这回非喝趴你不可。”
几个人凑到一块，又说又笑，又喝酒，易烊四字最先顶不住，喝醉瘫在椅子上。
路阳问：“秦子，什么时候整《全频带阻塞干扰》？”
“你看上去比我还着急，不打算筹备《绣春刀2》？”
面对叶秦的调侃，他摆摆手：“这个往后放放，我现在就想搞特效科幻大片。”
“秦子，还听不出来，路阳拍上瘾啦！”
郭凡嘿然一笑，2500多个特效镜头，5000人规模的团队得到历练，这可都是第一批国产科幻电影工业的技术人才。
骄傲！
然而，叶秦一句“换项目”，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半醉的他们三人，错愕道：“为什么？”
“跟不上时代，不符合华夏大国形象！”
《全频带阻塞干扰》，改版后是美俄，改版前，是西方瞅准华夏技术上的落后和对美利坚军事科技公司的依赖，先发制人，发动战争。
导弹、雷达等控制系统都是美利坚的安保软件，就像海湾、伊殇，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于是主角男科学家，利用太空站撞击太阳，使太阳强大的产生电磁波，实现全屏带阻塞干扰，军队支撑到援军，实现大翻盘。
故事，到此结束。
大刘创作那会儿，没有航母，没有歼20，军事实力差距大，战忽局天天加班。
现在已经不是千禧年初，战忽局下班，战恐局上班，不需要虚无缥缈的全频带阻塞干扰！
路阳、郭凡对视，是这个理！
吴晶漫不经心道：“那拍什么，三体？”
“咕噜。”
路阳咽了咽口水，因为叶秦笑而不语，竟没反驳。
“秦子，不会想导《三体》吧？”
618 捉奸
第二天，晴。
十一月的琴岛，海风凛冽，透着寒冷。一架从燕京降落的航班里，刘师师跟在黄博、王保强、白羽等人的身后，慢慢地走下登机梯。
《一出好戏》，她取代了舒其。
一阵冷气扑面吹来，刘师师缩了缩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东方影都旁的一家酒店，她放下行李，没有稍作休整，偷偷地溜到楼下四层。
在来之前，事先把行程透露给叶秦，他已经订好房间。
此刻，刘师师走在走廊，就见羊超越满脸通红，匆匆地跑出房间，两人迎面撞上，目光交汇，她猛地一惊：
“啊，师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能出现在这儿吗？”
刘师师嗅到一丝不对劲，“还是我不方便出现在这儿？”
羊超越又摇头又摆手，眼睛乱瞟，心虚地看向房门。
“他在里面。”
“在呢。”
“在干什么？”
羊超越感觉到一股杀气，“师师姐，不要误会啊，就是给热吧扎，扎针。”
扎针！
刘师师长期被叶秦污染的小脑袋，立刻浮现出不可名状的画面，摸了摸杨超越的脸，冷冷一笑：“乖，把门打开。”
“好，好的，师师姐。”
“喔。”
羊超越掏出房卡，打开门，刚拉开一条门缝，里边就传来一阵异样酥麻的哼唧声。
毫无疑问，是迪丽热吧的！
“轻轻地动腰。”
这一声，是叶秦的。
腰？
羊超越一捂额，夭寿啦！
刘师师瞪大眼睛，双目里迸发出火焰，冲动地一把推门，气汹汹地捉奸。
当冲到套房客厅，突然傻眼。
迪丽热吧坐在沙发，把脸埋在靠枕里，强忍着不叫，裤腿卷起，有伤的脚踝正被叶秦抓着。
他用食指和拇指抓住针柄，刺入申脉、丘墟、昆仑等穴位，反复碾转，又扶着迪丽热吧的后腰稳住，让她自己活动腰腹。
“啊，嘶！”
她犹如触电般一阵发麻，刘师师却看得一脸懵逼，这是什么魔幻操作？
幸亏迪丽热吧没绿茶补刀：“哥哥，你替我扎针，你女朋友不会吃醋吧？”再用一副夸张的嘴脸纠结，“你女朋友好可怕，不像我，我只会心疼giegie！”
叶秦举起双手，语气平静地解释，“热吧脚扭伤，我帮她针灸。”
搁古偶剧里，他估计该瞪大眼睛，双目含泪，用一根食指指着自己，心痛地咆哮道：“你竟然不相信我……”
刘师师紧紧地揪住衣袖，大喘气道：“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emm，这个是病。
非得好好的治治，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老扎男！
师师，看我暴雨梨花针！
“啊，我错了，我错了……”
刘师师挣扎地睁开眼，已经趴在床上，她连皮带骨的哗啦散了架，一动不动。
“服不服？”
叶秦又抱起她进到浴室，洗洗涮涮了好一阵，俩人才筋疲力尽的扑通栽进浴缸，呼哧着喘气。
瞧模样，还没睡服！
刘师师缓过神，哼唧道：“疼。”
浴室里，热气翻腾。
温存了一阵，叶秦悠悠道：“杨姐说，你很想做一部剧，还想定羊紫当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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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个，那个阿紫蛮可怜蛮努力……”
“什么剧？”
“古偶！小说叫《香蜜沉沉烬如霜》。”
刘师师羞地把头缩到水里，露出上半张脸，波比波比，水面冒着气泡。
叶秦动动嘴，一声“行吧”，让她惊喜地钻出水面，翻身跨坐，脸对脸正视，“真哒？”
“但你得说些好听的。”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话音落，叶秦得寸进尺了。
刘师师咬咬唇，像发怒的小狮子瞋视道：“哥哥，你不要步步紧逼好不好！
“紧吗？”
刘师师脑袋上三条黑线，你好污！
果然，有在亲密无间的人身边，在《小丑》里积攒的剩余负能量，一泻千里。
叶秦感觉身心都健康许多，之后在琴岛度假的几天，白天扎针是消肿，晚上嘛，发肿。
这样下去，得把人参当萝卜啃。
就像王多鱼那样，《西红柿首富》的票房也“旺火过盛”，前世25.4亿规模，但有星爷、达叔这对恩爱搭档加盟，蝉联3周周冠军。
31.5亿！
继续霸占11月档票房宝座，已经6倍爆杀《正义联盟》，华夏DC粉嘴硬，只能拿全球4.96亿美刀当遮羞布。
而在大洋彼岸，华纳总裁办公室。
凯文辻原看到数据统计，最后的落点在6、7亿，气到差点脑溢血，飙出霓虹脏话。
1个多亿的亏损是小，超人、蝙蝠侠、神奇女侠、闪电侠等6个DC最受欢迎的超英，别说干赢《复联》，竟然干不过约翰威克！
特么太丢人！
看到滨田沃尔特带着文件而来，怒道：“如果是他吗的扎克的《小丑》项目，丢进碎纸机里，他的DC计划统统取消，作废！”
“包括《钢骨》、《蝙蝠侠》的独立电影？”
“对，不光它们，DC高层，扎克施奈德，son of 碧池，他们全给我滚蛋！”
凯文辻原双手叉腰，胸膛上下起伏。
但见滨田沃尔特执意地递上文件，他拧眉拒绝道：“你不要再给扎克求情，他的狗屎一样的DCEU的计划，不要再提。”
然后瘫软在沙发，彻底泄了气，满脑子思考该怎么应付董事会，灰心沮丧道：“滨田，我们需要有人拯救DCEU，否则……”
“凯文，你必须看看这个。
滨田沃尔特展开，摆在桌上：“这不是扎克那个混蛋的，而是秦！”
“秦，他不是刚拍完《小丑》，这个华夏人又要干什么？”
凯文辻原带着疑惑，翻阅文件。
第一份，赫然是电影宇宙计划大纲，船新的版本，暗黑的版本。
“DC反派大逃杀？”
他惊愕不已，故事结构一目了然。
小丑女等超级罪犯大多是重刑犯，在社会上恶贯满盈，被蝙蝠侠、闪电侠等超英送入监狱。
歌谭的资本家对这些超级罪犯，深恶痛绝，于是乎极力游说政府，各地监狱输送罪犯，在岛屿组织杀戮游戏。
幸存的几人，会组建“自杀小队”。
通过抓捕其他犯罪分子给自己减刑，抓住头目减刑五年、抓住喽啰减刑三年。
再往下翻，故事却戛然而止。
简直是《饥饿游戏》的套路，但隐隐约约暗藏着无限的可能，每个超级罪犯的独立电影？
谜语人，毒藤人，稻草人，双面人，雷克斯路瑟……
凯文辻原产生浓浓的兴趣，看向第二、第三份文件，赫然是DC漫画角色的影视授权书，以及投资合作协议。
“邪恶宇宙，你觉得怎么样！”
滨田沃尔特咧开嘴巴，露出变态夸张的霓虹笑容。
619 2017，最后一场雪
洛杉矶，迪士尼。
高层齐聚一堂，大清早开香槟。
无它，高兴！
本来担心《正义联盟》就是《复联》的最强劲敌，没想到远看猛如虎，近看哈士奇。
DCEU亏钱崩盘，比他喵赚钱还高兴。
“叮叮。”
罗伯特·艾格敲了敲酒杯，笑盈盈地高举，迎得满堂喝彩：“ cheers！”
但见到凯文·费奇脸上挂着一丝担忧，他如实坦白，DC的正义联盟倒了，但邪恶联盟又站了出来。
“会对复联产生威胁？”
“我不知道，只是直觉。”
凯文费奇耸耸肩，“之前的DC宇宙都是一堆妥协品，想像诺兰《蝙蝠侠》，在商业与文艺间维持平衡，这是一条错误的路，但现在，R级暗黑风，哇哦，从未设想的道路。”
“华纳似乎找到正确的路。”
罗伯特·艾格面色一沉。
“不，这跟华纳没什么关系。DCEU失败有一半的错就在高层过度插手，他们不是你们，艾格。”
凯文·费奇拍了下马屁，“据说这个宇宙计划，是秦提出来的，派拉蒙也会参与。”
罗伯特·艾格一怔，华纳联手派拉蒙，以抗迪士尼？
“费奇，漫威第三阶段进展的怎么样？”
“很顺利，漫威跟哥伦比亚之间有条款，5年之内不拍蜘蛛侠，就能收回版权。复联4结束，就能以3代蜘蛛侠合体来开启第三阶段。”
“Good！”
罗伯特·艾格露出满意的微笑。
好莱坞可不是三国争霸，而是七国争雄，合纵连横。
“你觉得邪恶宇宙计划会成功？”
“关键在秦，这个华夏人是个传奇，他总在创造奇迹！”
…………………
12月2日，寒潮来袭。
琴岛，下了2017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酒店会议厅里热气呼呼地吹，温暖如春。
除了在北美奔波的沈杨，杨曼、赵珊、李婷、钟丽方等叶光纪高管，甚至唐仁蔡亿侬、正午阳光侯鸿良，也都到场。
今儿是叶秦难得有空召开的会，也是2017年第二次全体会议。
照例是杨曼主持，先由李婷汇报截至目前的财务情况，大意就是，嬴政摸电门，赢麻啦！
年报，比去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单单《三生三世》、《欢乐颂2》两部剧，就够电视剧部门吃饱过大年。
电影更捷报连连，入主派拉蒙的利好消息，直接让叶光纪吃了7个涨停！
《战狼2》，恐怖的63亿人民币，再加上《西红柿首富》的32亿，超越16年的《美人鱼》、《无双》、《湄公河》三部收益。
何况还有《速杀2》、《唐探》、《前任攻略》……
不但商业片成功，文艺电影，也小赚！
虽然《嘉年华》、《暴雪将至》、《师父》等院线电影或多或少亏个百万千万，海外也卖不出价钱，但得亏有《海边的曼彻斯特》、《烈日灼心》擦屁股。
这可比其它在艺术电影放映联盟的强！
种种迹象，让那帮犯文青病的文艺导演，特别是第六代幡然醒悟，“文艺+明星”，才可能不会血本无归。
“动画电影上，继《大圣归来》、《大鱼海棠》之后，第三年也实现盈利，《大护法》虽然只达到收支平衡，但从东宝引进的《你的名字》，在今年档，强势拿下5.7亿。”
赵珊介绍着业务情况，目光投向叶秦：“可见霓虹二次元大有市场，有赖叶总远见，提前跟东宝等公司合作……”
成绩很斐然，但形势不乐观。
杨曼接过话茬，分析起华夏影视的局势。
“税收风波”之前，热钱入侵，搅得市场像一锅香喷喷的肉汤，但风波之后，影视寒冬到来，步入黑暗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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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率下降，多个影视基地群演闹剧荒。
但互联网资本介入，企鹅、奇异果、优土三大平台厮杀，推出各自的超级网剧计划，又炒热！
哪一家都至少采购二三十部，就俩字，砸钱，S级头部，价格暴涨200%！
单单“保底+分成”的奇异果，单集保底价800万元，A+级500万，A级最便宜价，也要300万！
好处是，无疑是寒冬里一把火，一把炭。
坏处跟前世一毛一样。
比如播放量注水，《楚乔传》，400亿，地球上的哺乳动物都要看一遍，比如短大快，大IP，大流量，大制作，拍戏首选流量明星。
甚至有公司不惜触犯“限薪令”，报价2个亿片酬请叶秦演电视剧，配自家的小花。
“现在，圈里流行一个词，叫‘互联网迁移’。”
杨曼敲了敲桌子，“观众向互联网迁移，传统影视公司向互联网迁移，电影导演、演员向电视剧、综艺迁移……”
内容相当硬核，但相当重要。
中高层听得聚精会神，倒是混入其中的刘师师，单手支颐，拿笔在笔记本画圈涂鸦，但下一秒，却抖了个激灵。
“明年，叶光纪要进行战略大调整。”
杨曼放下稿子，脱稿道：“影视剧方面，《白鹿原》已经给了个教训，口碑很高，但收视率却连1%都没破，所以，先网后台，发展流媒体，全力开辟网剧市场。”
叶秦仔细地一看，供电视台的，被砍到只有3部：
番茄台预订的《都挺好》、蓝莓台的《知否知否》、荔枝台的《大江大河》。
自家黑雾剧场推出《白日追凶》、《无罪之证》，公检法宇宙仍在拓展。
任务最重的是唐仁，《大宋少年志》、《三国机密之潜龙在渊》、《香蜜沉沉烬如霜》，算上《知否》，一年四部剧。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全都看向蔡亿侬等唐仁的高管。
这是冲创业板上市，起飞啊！
“咳咳。”
他清清嗓子，假装咳嗽一声，特意强调一点，《大秦帝国之一统》，又名《秦月朗照》，坚定不动摇，必须拍，砸钱也要拍！
此言一出，无人反对。
心里都门清，秦帝王想当华娱秦始皇，不是一天两天。
之后轮到电影的战略，没有大调整。
赵珊道：“《红海行动》放在暑期档怎么样？”
陈址希摇头，“《流浪地球》更适合，它有《战狼2》的潜力。”
一群人讨论18年的片单，《利刃出鞘》、《头号玩家》、《暴雪将至》、《闪光吧！民乐少女》……
一堆电影定完档，然后讨论制作计划。
陈址希打开项目表：“这两年，叶光纪在票房表现上没人能敌，但也有隐患。
现在有电影公司在跟风，进军主旋律、动画和喜剧，这三个类型注定会成为未来的红海。”
“所以开辟科幻新赛道，势在必行！”
叶秦勾勾嘴唇，又看了眼文件。
《三体》果然在列，前后是《我不是药神》、《巨齿鲨》、《后会无期》、《哪吒之魔童降世》。
“这个当然，但强势的传统节日档期也要巩固，比如七夕节情、人节，咱们在爱情片投入太少，今年只有《你的名字》。”
陈址希看了看叶秦，又望了望刘师师：“我建议从霓虹IP入手，开发一两部，希望叶总能带头冲锋。”
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刘师师心虚地垂下头，耳边立马传来争论。
有提议《超时空同居》，有建议《与君相恋100次》，有打算中日中韩合拍，议论不休，随即把决定权抛回给叶秦。
他诧异道：“不是有《爱乐之城》？”
刘师师白了下眼，哼，叫你拿大针扎我，扎到失忆了吧！
她提醒道：“上映表不都标注了嘛，早跟《唐探2》放在贺岁档，就在圣诞节首映。”
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叶秦喝口水，随手翻了翻表，掩饰尴尬。
突然间，轻咦一声。
就见同期上映的十几部电影，《二代妖精之今生有幸》、《妖猫传》、《我不是潘金莲》，妈耶，冤家路窄，凑一块打麻将呢！
接着往下翻，心里一惊，嘴角疯狂上扬。
卧槽，竟然有《逐梦演艺圈》？！
620 “爱乐”之城
洛杉矶，迪士尼。
高层齐聚一堂，大清早开香槟。
无它，高兴！
本来担心《正义联盟》就是《复联》的最强劲敌，没想到远看猛如虎，近看哈士奇。
DCEU亏钱崩盘，比他喵赚钱还高兴。
“叮叮。”
罗伯特·艾格敲了敲酒杯，笑盈盈地高举，迎得满堂喝彩：“ cheers！”
但见到凯文·费奇脸上挂着一丝担忧，他如实坦白，DC的正义联盟倒了，但邪恶联盟又站了出来。
“会对复联产生威胁？”
“我不知道，只是直觉。”
凯文费奇耸耸肩，“之前的DC宇宙都是一堆妥协品，想像诺兰《蝙蝠侠》，在商业与文艺间维持平衡，这是一条错误的路，但现在，R级暗黑风，哇哦，从未设想的道路。”
“华纳似乎找到正确的路。”
罗伯特·艾格面色一沉。
“不，这跟华纳没什么关系。DCEU失败有一半的错就在高层过度插手，他们不是你们，艾格。”
凯文·费奇拍了下马屁，“据说这个宇宙计划，是秦提出来的，派拉蒙也会参与。”
罗伯特·艾格一怔，华纳联手派拉蒙，以抗迪士尼？
“费奇，漫威第三阶段进展的怎么样？”
“很顺利，漫威跟哥伦比亚之间有条款，5年之内不拍蜘蛛侠，就能收回版权。复联4结束，就能以3代蜘蛛侠合体来开启第三阶段。”
“Good！”
罗伯特·艾格露出满意的微笑。
好莱坞可不是三国争霸，而是七国争雄，合纵连横。
“你觉得邪恶宇宙计划会成功？”
“关键在秦，这个华夏人是个传奇，他总在创造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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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日，寒潮来袭。
琴岛，下了2017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酒店会议厅里热气呼呼地吹，温暖如春。
除了在北美奔波的沈杨，杨曼、赵珊、李婷、钟丽方等叶光纪高管，甚至唐仁蔡亿侬、正午阳光侯鸿良，也都到场。
今儿是叶秦难得有空召开的会，也是2017年第二次全体会议。
照例是杨曼主持，先由李婷汇报截至目前的财务情况，大意就是，嬴政摸电门，赢麻啦！
年报，比去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单单《三生三世》、《欢乐颂2》两部剧，就够电视剧部门吃饱过大年。
电影更捷报连连，入主派拉蒙的利好消息，直接让叶光纪吃了7个涨停！
《战狼2》，恐怖的63亿人民币，再加上《西红柿首富》的32亿，超越16年的《美人鱼》、《无双》、《湄公河》三部收益。
何况还有《速杀2》、《唐探》、《前任攻略》……
不但商业片成功，文艺电影，也小赚！
虽然《嘉年华》、《暴雪将至》、《师父》等院线电影或多或少亏个百万千万，海外也卖不出价钱，但得亏有《海边的曼彻斯特》、《烈日灼心》擦屁股。
这可比其它在艺术电影放映联盟的强！
种种迹象，让那帮犯文青病的文艺导演，特别是第六代幡然醒悟，“文艺+明星”，才可能不会血本无归。
“动画电影上，继《大圣归来》、《大鱼海棠》之后，第三年也实现盈利，《大护法》虽然只达到收支平衡，但从东宝引进的《你的名字》，在今年档，强势拿下5.7亿。”
赵珊介绍着业务情况，目光投向叶秦：“可见霓虹二次元大有市场，有赖叶总远见，提前跟东宝等公司合作……”
成绩很斐然，但形势不乐观。
杨曼接过话茬，分析起华夏影视的局势。
“税收风波”之前，热钱入侵，搅得市场像一锅香喷喷的肉汤，但风波之后，影视寒冬到来，步入黑暗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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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互联网资本介入，企鹅、奇异果、优土三大平台厮杀，推出各自的超级网剧计划，又炒热！
哪一家都至少采购二三十部，就俩字，砸钱，S级头部，价格暴涨200%！
单单“保底+分成”的奇异果，单集保底价800万元，A+级500万，A级最便宜价，也要300万！
好处是，无疑是寒冬里一把火，一把炭。
坏处跟前世一毛一样。
比如播放量注水，《楚乔传》，400亿，地球上的哺乳动物都要看一遍，比如短大快，大IP，大流量，大制作，拍戏首选流量明星。
甚至有公司不惜触犯“限薪令”，报价2个亿片酬请叶秦演电视剧，配自家的小花。
“现在，圈里流行一个词，叫‘互联网迁移’。”
杨曼敲了敲桌子，“观众向互联网迁移，传统影视公司向互联网迁移，电影导演、演员向电视剧、综艺迁移……”
内容相当硬核，但相当重要。
中高层听得聚精会神，倒是混入其中的刘师师，单手支颐，拿笔在笔记本画圈涂鸦，但下一秒，却抖了个激灵。
“明年，叶光纪要进行战略大调整。”
杨曼放下稿子，脱稿道：“影视剧方面，《白鹿原》已经给了个教训，口碑很高，但收视率却连1%都没破，所以，先网后台，发展流媒体，全力开辟网剧市场。”
叶秦仔细地一看，供电视台的，被砍到只有3部：
番茄台预订的《都挺好》、蓝莓台的《知否知否》、荔枝台的《大江大河》。
自家黑雾剧场推出《白日追凶》、《无罪之证》，公检法宇宙仍在拓展。
任务最重的是唐仁，《大宋少年志》、《三国机密之潜龙在渊》、《香蜜沉沉烬如霜》，算上《知否》，一年四部剧。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全都看向蔡亿侬等唐仁的高管。
这是冲创业板上市，起飞啊！
“咳咳。”
他清清嗓子，假装咳嗽一声，特意强调一点，《大秦帝国之一统》，又名《秦月朗照》，坚定不动摇，必须拍，砸钱也要拍！
此言一出，无人反对。
心里都门清，秦帝王想当华娱秦始皇，不是一天两天。
之后轮到电影的战略，没有大调整。
赵珊道：“《红海行动》放在暑期档怎么样？”
陈址希摇头，“《流浪地球》更适合，它有《战狼2》的潜力。”
一群人讨论18年的片单，《利刃出鞘》、《头号玩家》、《暴雪将至》、《闪光吧！民乐少女》……
一堆电影定完档，然后讨论制作计划。
陈址希打开项目表：“这两年，叶光纪在票房表现上没人能敌，但也有隐患。
现在有电影公司在跟风，进军主旋律、动画和喜剧，这三个类型注定会成为未来的红海。”
“所以开辟科幻新赛道，势在必行！”
叶秦勾勾嘴唇，又看了眼文件。
《三体》果然在列，前后是《我不是药神》、《巨齿鲨》、《后会无期》、《哪吒之魔童降世》。
“这个当然，但强势的传统节日档期也要巩固，比如七夕节情、人节，咱们在爱情片投入太少，今年只有《你的名字》。”
陈址希看了看叶秦，又望了望刘师师：“我建议从霓虹IP入手，开发一两部，希望叶总能带头冲锋。”
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刘师师心虚地垂下头，耳边立马传来争论。
有提议《超时空同居》，有建议《与君相恋100次》，有打算中日中韩合拍，议论不休，随即把决定权抛回给叶秦。
他诧异道：“不是有《爱乐之城》？”
刘师师白了下眼，哼，叫你拿大针扎我，扎到失忆了吧！
她提醒道：“上映表不都标注了嘛，早跟《唐探2》放在贺岁档，就在圣诞节首映。”
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叶秦喝口水，随手翻了翻表，掩饰尴尬。
突然间，轻咦一声。
就见同期上映的十几部电影，《二代妖精之今生有幸》、《妖猫传》、《我不是潘金莲》，妈耶，冤家路窄，凑一块打麻将呢！
接着往下翻，心里一惊，嘴角疯狂上扬。
卧槽，竟然有《逐梦演艺圈》？！
621 最“黑暗”的一天
哗啦，哗啦，晴空万里，碧海波涛。
琴岛有一座斋堂小岛，据说是秦始皇求仙斋戒的地方，山峦翠绿欲滴，白浪拍岸，涛声阵阵。
《一出好戏》，是一出荒诞。
黄博在的公司搞团建，出海游玩，恰遇陨石坠落激起的巨浪，一群人被冲到荒岛。
都以为大陆沉没，世界不复存在，他们是唯一的幸存者，就这样放弃了求救，开始孤岛求生。
但黄博演的马进不信，因为他中了六千万，大陆必须在，他也必须离开，不然截止时间一到，奖就作废！
这场戏，就是他造木筏想离开，虽然命很重要，但钱更重要。
“你们是要去找死啊？”
刘师师走到海崖，进入摄像机镜头，寒风瑟瑟，她裹紧毛绒呢大衣，缩成一团。
“要不然呢，在这里等死啊？”
“你们能不能现实一点？”
“现实？我现在干的就是最现实，六千万，服吗！”
黄博举起彩票，顿时来了底气。
他一直暗恋着女神吴珊珊，以前纯屌丝一枚开不了口，默默当一条舔狗。
“神经病，原来是为了一张彩票。”
然而，女神不屑一顾，轻蔑摇头。
这一激，黄博彻底恼了，一股脑地说出自己为爱干的“蠢事”：她结婚时给新郎送纸钱，离婚时楼下放鞭炮庆祝。
他鼓足勇气，表白道：“我喜欢你。”
刘师师面色清冷，一口拒绝：“我不喜欢你。”
黄博仿佛遭受到百万暴击，自讨没趣，灰溜溜地转身。果然，舔狗都不得好死！
1号机位的镜头里，他好像一条狗。
2号机位，刘师师瞧劝不住，头也不回就要离开，走到画外。
“哎，师师，你怎么走啦！”
黄博反过身，看到这么一幕，立马喊停，道：“照排练的，你该站着不动。”
“博哥，这合理吗？”
刘师师已经由外及里都是叶秦的形状，问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合理啊，怎么，你觉得不合理？”
“活菩萨不救该死鬼，大慈悲难渡寻死人。吴珊珊劝也劝了，马进一定要渡海找死，为什么要看着，女神的怜悯同情？”
刘师师一番理解，把黄博说懵，“好像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接下来的戏不是博哥你一个转身，想要强吻嘛，不如更冲突一点，我背对着你，你一把把我掰过来，扑上来。”
她有理有据地解释。
都他吗荒岛求生，都世界末日，当了这么多年的舔狗，老子就不能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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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哥，你觉得怎么样？”
“我……我……”
黄博张张嘴，一副王大锤的表情。
说得好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咳咳，可以试试，咱们先试试！”
“谢谢博哥。”
刘师师嘴角上翘，昂起下巴，自信心爆棚，屁颠颠地跑到画外。
就这么一场戏，诚如她的建议，拍出比原有设计更玩味的画面，黄博相当地满意。
“奇了个怪，外面都传师师演技不行的，有那么差嘛，我就觉着挺好的，羽子，你说呢？”
白羽摊摊手，露出会心一笑。
我知道，但我不能说。
自然有高人暗中调教，偷偷输送内力。
入夜，下榻的酒店走廊空无一人，静悄悄。
咔嗒，刘师师溜到叶秦的房间。
就像令狐冲在华山思过崖，跟田伯光大战，得到风清扬的指点，犹如开挂！
叶秦坐在沙发上，耐心地讲戏。
吴珊珊是从小生活无忧的女人，离过婚，但对爱情依旧心存少女的幻想，漂亮又高冷，所以能激发强者的征服欲，弱者的舔狗欲。
“靠舔，靠钱，是不会服软的，吴珊珊这个角色，本质是慕强的女性。”
“你又懂喽。”刘师师不爽地撇撇嘴。
叶秦深怕被打拳，连忙分析。
吴珊珊喜欢上马进，想跟他结婚，那是在成为精神领袖，他变成了一个强者，人们都崇拜他，吴珊珊把对精神领袖的崇拜，转化为她以为的爱情。
“好吧，都让你懂完了。”
刘师师嘟囔着：“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这个吴珊珊不是白莲花，是绿茶biao！”
“也不算，倒是一个追求精神契合的白富美。”
叶秦边剖析，边教导台词对白。
刘师师面对面凝视他，眼神坚定：“我原本已经不相信爱情了，但是我非常感谢这一次的灾难。让我看到一个男人的责任与担当，让我重新去信任，并且爱上了一个人……”
“咔，停顿不对，在‘并且’顿一顿，激动、兴奋，那种表白的小喜悦。”
“并且，爱上了一个人，让我可以像一个小女孩，期盼有个英雄，走进我的生活。”
“不对，情绪还不够强烈。”
又一条，刘师师与叶秦四目相对，直死之魔眼炯炯有神，充满爱意。
“咔，师师，要注意层次，不要忽高忽低起伏不定，有这种情况，你可以哽咽一下，把每次哽咽，当成一次跳板，感情一次次跳高。”
再来一条，刘师师渐入佳境。
就这么一段词，反反复复了十多次。
她撅起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叶秦佯装不知，迷惑道：“什么故意的，你在说什么？”
刘师师拧着眉头，难道是自己多疑。
“现在进入实战演练啊！”
叶秦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条毯子，不由分说地照剧本的要求，盖住俩人，随即打开手机的小手电。
灯光之上，他们鼻子碰着鼻子。
刘师师脸蛋红彤彤，红晕从脖子一直烧到耳根，一如既往地害羞内媚。
叶秦道：“说吧。”
她已经脑袋发懵：“说，说什么？”
“当然是台词啊。”
“噢，喔，我原本已经不相信爱情……”
刘师师磕磕绊绊地说着，可爱的样子，让叶秦不禁发笑。
“噗嗤！”
戏谑的笑声，瞬间把她唤醒，小狮子咆哮着，气恼地张嘴，血盘小口咬住辣个可恶男人的下嘴唇。
可力道很轻，一下子变成投喂。
在毯子里又啃又咬，缠绵了一会儿，刘师师才挣扎地脱离，幽怨道：“你果然是故意的，故意让我重复那段情话！”
“被发现了。”
叶秦嘿然一笑，轻声地哄了很久。
“今年平安夜，我们看电影好吧，零点午夜场，就我们俩。”
“好吧，原谅你了。“
刘师师睫毛一动，表情傲娇。
……………
夜深人静，道路上都是积雪。
汇泉影城，灯火依然通明。
一拨人群从影厅里出来，骂骂咧咧。
“一流的画面，三流的故事，白糟蹋大唐盛世！”
“找国际章，不如找巩皇。反正熟悉，不就是菊豆打官司，这个特么太扯，法盲加刁民！”
“……”
三言两语离不开《妖猫传》、《我不是潘金莲》。慢慢地，与坐在大堂的影迷们交汇。
刘天仙的应援团正苦等《二代妖精》，舔狗神教、叶秦的粉丝团也在等《爱乐之城》的首映。
然而，热闹场面，与叶秦、刘师师无关。
他预订了情侣专属的包间，二人世界！
“你不参加首映礼，和我呆在一块，真的可以吗？”刘师师摘下口罩，搅动手指。
“怎么不可以！”
叶秦脱掉外套，把小吃、爆米花、饮料摆好，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右手拍了拍空座。
“我亿万富翁，就不能休息一下？”
刘师师鼻子一酸，不争气地感动。
甫一坐下，就遭到不讲武德的偷袭。
“唔！”
甜蜜浪漫的私人空间里，微光暧昧，龙标视频在银幕里闪过，然后《爱乐之城》播出。
画内，伴随歌声，叶秦跟艾玛斯通跳舞。
画外，叶秦也在跟刘师师跳舞。
余音袅袅，婉转空灵，《the city of stars》透过音响，回荡在包厢里：
“It''s love，Yes，all we''re looking for is love from someone else。
A rush，
A glance，
A touch，
A dance……”
今夜，接着奏乐，接着舞。
622 另类的奥斯卡小金人
“截至目前，《我不是潘金莲》，口碑两极化，两周累计3.45亿，票房惨淡，冯裤子、华宜遭遇滑铁卢。”
“2017年年底保底电影几乎全军覆没，国际著名导演陈凯哥的《妖猫传》，国内票房仅1.97亿，年初强势的《二代妖精之今生有幸》，在首周末破2亿以后，票房跳水，暴跌60%，排片已降至12.9%。
影视寒冬下，12月市场冷得罕见。
唯一的亮点，是24号平安夜零点首映的《爱乐之城》，作为创造金球奖最多提名纪录的电影，圣诞档豪取2.56亿。北美市场，好评如潮，点映规模扩展至200家影院……”
毕至飞点击鼠标，翻着电影新闻，小眼一眯，沾沾自喜。
多亏他技高一筹！
《逐梦演艺圈》撤档，改档到春节档。
双手放在键盘上，左手边是涂涂改改的影评文案，密密麻麻的基本喷《二代妖精》，但不敢阴阳怪气陈凯哥、冯裤子。
而在《我不是潘金莲》，沪市路演站。
影评人紧握着话筒，发问道：“冯导，为什么会想到取《我不是潘金莲》，很多网友都说听到这个名字，就不想看？”
“所以，这些人就不要来看我的电影！”
冯裤子翘起二郎腿，开炮道：“《我不是潘金莲》是给三十岁以上有思想的观众看，不是那些垃圾观众。”
“垃圾观众”一出，全场哗然。
又一个媒体人站起来，故意拱火道：“您是说不看《我不是潘金莲》的都是垃圾观众吗？”
“我没这么说，你这个记者不要歪曲我的意思，扩大覆盖面啊！”
冯裤子强调道：“我说的‘垃圾观众’是去看那些垃圾电影的观众，华夏之所以垃圾电影多，好的电影少，就是垃圾电影挤占空间。
这么说或许冒犯了在座的各位，但你不去给垃圾电影捧场，它就没有这个生存空间，那制片人就不会投资那些垃圾电影，往往垃圾电影票房还高！”
开炮啦，开炮啦！
冯大炮终于开炮啦！
记者们兴奋不已，继续拱火：“您觉得《我不是潘金莲》，被哪些垃圾电影挤占了空间？”
“呵呵。”
冯裤子正上头，却被小王总、刘震芸等人给打断施法，以致于之后的采访，他一句话不说，闷闷不乐地回到休息室。
“裤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小王总焦虑不安，料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地舆论战。
巅峰时期的华宜自然不惧，但现在票房惨淡得一批，股价像洪水大泄，跌得就剩200亿。
风雨飘摇，最黑暗的时刻！
“嗨，我这丫的不是给电影找话题嘛！”
冯裤子也焦虑，如果不是对赌，才不肯牺牲名声，搞这种下三滥的营销手段。
电影票房保底可是5亿，现在有没有4亿都难说。
这一天，是冯裤子是黑暗的一天。
“咱们又不能像陈凯哥，嘿，国际大导，跑霓虹开辟第二战场，只能盼着秦子那边，能少得几个金球奖，要不然……”
话未说完，宋割跑了过来，带来噩耗：
奥斯卡颁布提名名单，《爱乐之城》竟然有14项提名，追平平奥斯卡史上最多提名的1950年的《彗星美人》、1997年的《泰坦尼克号》。
奇怪的纪录，叶秦又多了一个！
畜生啊！
冯裤子霍地站起，心里萌生出强烈的念头：豁出老脸跪舔，就要舔得叶秦演《芳华》。
…………………………
“阿嚏。”
叶秦站在贝弗利的希尔顿酒店门前，虽然晚6点，但洛杉矶的天光依旧剔透明亮，没有一丝的暮色。
“感冒药今天吃了吗？”
汪曼春作为女伴随行，打开好莱坞知名度最快方法，就像小李子的“超模女友”一样，蹭超一线巨星的光环。
叶秦掏出手帕，边擦清涕边点头。
紧接着，牵住汪曼春的手，亲密无间在媒体秀恩爱，随着两边的尖叫声，影迷里掺杂着大量示威的女性，高举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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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Me too”，就是“Times Up（没时间了）”。
女拳制霸了金球奖，红毯上“黑云压城”。
凯特·布兰切特为首的众多女星，从于佩尔到妮可·基德曼，通通黑衣上阵，乌压压一片声援支持。
“拒绝沉默，不再忍受！”
詹妮弗劳伦斯振臂一呼，一群疯狂的粉丝跟着叫嚷，声音惊天，俨然不是正常的电影盛会。
今年红毯是史上最“黑暗”的一届，在这种氛围下，汪曼春也逃不了。
一身黑，头上还戴着黑色网纱帽子。
叶秦胸前也不得不佩戴白玫瑰，象征“love and peace”。
“这也太疯狂了。”
汪曼春紧皱着眉头，余光里突然注意到有同胞面孔的媒体人，挤出人群，一手伸话筒，一手举记者证，高喊道：
“叶秦，就一个问题，一个问题！”
叶秦确认了身份，自家人，企鹅新闻。
于是卖给郝荪一个面子，但万万没料到，她竟然问“怎么看待冯裤子的‘垃圾观众’论”。
卧槽？
叶秦一时无语，咋特么不按套路出牌。
“您同意刘震芸老师说的，华夏是垃圾电影产量最大的国家？”
“当然是不。说出这种话，不是坏就是蠢，坐井观天。”
但凡涉及华语电影，叶秦毫不留情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垃圾电影哪家多，问问隔壁阿三。
“这是一个误区。只因为有进口片份额限制，引进国内的都是电影公司最看好的电影，让观众误以为，华语电影垃圾多，其实在世界范围，好莱坞垃圾电影产量只高不低。”
“那您觉得垃圾电影是因为垃圾观众吗？”
“准确地说，没有垃圾的观众，只有细分的观众，譬如粉丝电影，它本来就面向粉丝。”
叶秦说了一通，垃圾观众，得对号入座。
像《雄狮傻批》，观众垃圾吗？
观众理智又团结，除了虚假的幽灵人！
但也有憨批饭圈秀优越，秀逼格，喜欢《蜘蛛侠之英雄无归》可以，但踩一捧一，喷《长津湖》主旋律，就双标啦。
钢铁罗宾，除了三代蜘蛛侠合体，剧情不更垃圾？
章鱼博士这些人怎么出来的？钢铁罗宾任性嘴炮，破坏咒语召开的。
梅姨怎么死的？圣母心泛滥，竟然不把超级罪犯送回原时空，带回自个家里，想渡化向善，搁这儿演“放下屠刀”呢！
片子的逻辑一堆bug，细究就是个笑话。
这些漫威优越怪，就是垃圾观众。
忽然间，同在红毯上走秀的凯文·费奇，脊背莫名地一凉。
“怎么了，费奇？”
迈克·朗投来关切的目光。
他这位米拉麦克斯的总裁，受罗伯特艾格的指派，陪这位菜鸟出席他第一次金球晚会。
凯文·费奇道：“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我的坏话。”
“是吗？”
迈克·朗心虚地左顾右看，尴尬一笑道：“一定是你听错了。我看我们在红毯上给《黑豹》声势造得差不多，该入场了！”
现场的空间非常小，被几十张圆桌塞满，连过道都很狭窄。
凯文·费奇腆着肚子，困难地入座，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主办方故意，隔壁桌竟然坐着华纳的滨田·沃尔特、派拉蒙的尼克·克劳利、西尔莎罗南、艾玛斯通、达米恩、汪曼春，以及——
辣个男人，叶秦。
他不经意地察觉到，举起杯子隔空敬酒。
“真是冤家啊！”
滨田沃尔特嘟囔着，肩膀让尼克·克劳利拍了拍，遭调侃：“这是你今后的死敌。”
“什么意思？”
汪曼春一脸懵然，听叶秦解释才知道。
眼前坐的两人，一个刚任命为派拉蒙代理CEO，一个是新上任的DC影业掌门人。
当注意到西尔莎罗南等人拘谨的样子，才意识到，她正在好莱坞核心的圈里。
多少好莱坞演员，跪都没这个门路。
叶秦却谈笑风生，轻声道：“是我们的死敌！”
三人对视，当的一声干杯：“没错，我们的死敌，cheers！”
…………
老实说，此番出征，对奖项没有太多的欲望，但谁又会嫌弃奖太多呢？
服务生倒了香槟，端上了主菜。
七成熟的牛排，淋着黑胡椒汁，气味里夹杂淡淡的白兰地酒香。
叶秦叉起一块塞进嘴里，胶原的润滑感包裹着牛肉滑入喉咙，耳边传来一阵阵掌声。
折腾了将近一小时，电视剧奖颁完，电影奖也出炉了几个重奖，最佳编剧，最佳女配，最佳男配。
现在，轮到最佳导演。
颁奖嘉宾娜塔莉·波特曼上台，因为最佳导演提名都是男性，特意讽刺一番：
“下面，让我们来看看这份全是男性的提名名单”。
“呜！”
台下的女星，一个喊得比一个欢，深怕喊晚了喊小声，抢不到镜头，zz不正确。
“《爱乐之城》，达米恩·查泽雷！”
当名单一揭晓，达米恩像弹簧蹦了起来，格外地激动，跟身边人的一一拥抱，特别是叶秦。
“恭喜，伙计，快上去吧。”
叶秦笑着目送，坐下的那一刻，滨田沃尔特凑到身旁，低声问：
“听说你放弃奥斯卡影帝的争夺，改为达米恩、艾玛斯通争取奥斯卡？”
“奥斯卡影帝，我现在积分够吗？”
“就差一点点。”
滨田沃尔特极其隐晦道：“你已经获得华纳、派拉蒙、环球的友谊，再交一两个朋友，比如狮门。”
“呵呵。”
叶秦冷冷一笑。
我他吗好不容易闯进好莱坞，成了超一线大腕，我还得拉拢豪绅，还管票房口碑，还得看他吗的脸色？
老子不爽，你们也别想爽！
“第75届美利坚电影电视金球奖，音乐/喜剧类电影最佳女主角，《爱乐之城》，艾玛斯通。”
颁奖嘉宾一宣布，艾玛斯通克制不住情绪，眼眶含泪，旁边同样提名的西尔莎罗南，大度地拍手祝贺。
等镜头一切，就失落地叹气。
忽然间，感觉到手背被人轻拍，抬头就见叶秦笑眯眯着，那副笑容，如沐春风。
“哈！”
凯文费奇干坐着，掩嘴打了个呵欠，在那儿硬撑，“迈克，秦得到这个音乐/喜剧类最佳男主角，是不是三连冠？”
“不，不一样。他去年拿的是剧情类。”
迈克·朗神情凝重，双手交叉。
金球奖、奥斯卡可是米拉麦克斯的业绩指标，他在接替哈维韦恩斯坦后，成绩不突出，一直拉垮，简直是无能的表现！
“是吗？”
凯文费奇瞥了眼心态轻松的叶秦，又看向缓缓走上舞台的颁奖嘉宾，揭晓音乐/喜剧类电影最佳男主角：
“他向我们证明，歌舞片永不过时。他向格莱美证明，演员可以是个好歌手。他向世界证明，自己是非常非常棒的爵士乐老板。恭喜你，秦！”
掌声骤起，大家先是坐着，随后有几位起身，接着就像波纹一样扩散，一层层的汩动，全体起立。
凯文·费奇挺直腰杆，神色庄重，他没跟叶秦打过交道，不免产生好奇。
三连，真·三连！
迈克·朗脸色一沉，骂咧咧道：“都他吗是阴谋！是黑幕！金球奖背后的DCP，是旺达的，金球奖的评委协会已经被他摧毁了，这个奖，现在已经是华夏的，一定是！”
“你太夸张了，迈克。”
凯文·费奇不以为然，即便《爱乐之城》又拿下了音乐/喜剧类最佳电影。
“他总不能把所有的大奖都能拿下吧？你看，剧情类最佳女主角是麦克道曼。”
迈克·朗摇摇头，“凯文，你太天真了。知道《三块广告牌》的制片人是谁吗？”
“秦？”
“嗯哼。”
这一下，凯文·费奇不淡定。
等到最后的重头戏，剧情类最佳电影被《三块广告牌》拿到，不由发懵。
6个大奖，大秦以及旗下的A24，拿到5个，就留了个剧情类最佳男主角，给《至暗时刻》。
emm，真尼玛至暗时刻！
在场的好莱坞电影人，手掌拍麻了，但奖与自己无关，热闹都是大秦的。
哪怕本届金球奖二号种子选手，威尼斯金狮奖《水形物语》，一个奖都没拿到，也无人敢质疑黑幕。
因为《水形物语》，也他吗是大秦的！
我不是影帝，但我是影帝影后们的爸爸！
“what ！？”
凯文·费奇震惊地张大嘴巴，紧紧地盯着叶秦领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明年奥斯卡，出征的《黑豹》，没准要面对《小丑》。
“迈克，你觉得《小丑》有可能入围奥斯卡吗？”
“我不知道，凯文，我不知道。”
迈克·朗捂着头，阿巴阿巴。
只知道这一天，是黑暗的一天！
623 再临棒子国
12月19日，春节档。
兵家必争之地，你方唱罢我登台。
今年已经是叶光纪称霸的第四个年头。
江至强觉得可以挑战一下霸主的地位，《唐探》是第二部，《捉妖记》也是第二部。
关公战秦琼，战事吃紧，却有人当逃兵！
“杨小蜜人呢？”
“请假。”经纪人赵若瑶道。
“她怎么老请假，知不知道路演争分夺秒，如果真有什么急事，干脆就不要来。”
赵若瑶连连道歉，但下次还敢犯。
江至强追问“什么急事”，一问三不答，面色一沉，走向制片、公关，商量调整宣发。
谢佳惠执意剔除杨小蜜，“她呀，偷偷跑去当地的商场参加开幕剪彩。”
众人正疑惑如何得知，一看她从围脖里调出视频，行踪一目了然。
“以后不要给她发戏约。”
江至强脸一黑，又补充一句：“也跟和我们合作的公司提一下！”
“蜜姐，又是一家，说《地球最后的夜晚》临时换演员。”
赵若瑶心里焦急，随着首周17亿票房的《捉妖记2》，给《唐探2》24亿逆袭，口碑天差地别，活动开始转向大热的大甜甜。
通告不是取消，就是降价。
“今年的元宵晚会，没有卫视找我？”
杨小蜜瘫在房车上，从签下对赌那刻，不是拍戏，就是轧戏，剩下的时间不断地跑商演、跑综艺捞金，精神与身体双重疲惫。
“有，只有芒果台报价，出场费没以前高。”
“接啊，干嘛不接。”
杨小蜜眼睛一亮，“反正要到芒果台宣传开年播的《谈判官》，是在《快乐大本营》，还是《天天向上》？”
“必须是快乐大本营。”
赵若瑶不无担忧道：“咱们的新剧跟大甜甜撞上，简直是冤家。电影撞一块，电视剧撞一块，而且她到蓝莓台宣传的那一期，也跟咱们撞一块。”
杨小蜜诧异道：“她的新剧是什么？”
“《司藤》！”
……………
电视剧正式上线前，会到热门综艺宣传。
以前首选《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但蓝莓台的《王牌对王牌》，异军突起，沈藤、贾玲、彭小苒、沙益，两男两女，担当常驻主持，谐星合体，珠联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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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甜甜、杨羊站着，配合做着游戏——炸弹拷问环节，可以任意地问一个人问题，然后把炸弹递到他的手里，接不到就要回答，否则就爆炸出局。
“甜甜姐，你最心仪的三个男演员？”
彭小苒抛出问题，把炸弹玩偶当绣球也抛到半空，就见大甜甜穿着艳丽的黄色西装，飒爽英姿，飞扑去接。
然而，炸弹落地。
“回答，回答！”
彭小苒拍掌，鼓动着台下的观众起哄。
大甜甜思索片刻，直说道：“当然是杨羊、胡哥，唔，还有叶秦。”
“陈厂花呢！我的墨渊战神！”
彭小苒刻意地嚷嚷，但被贾铃一句话化解：“妈呀，白浅又失忆啦。”
而后游戏继续，一个环节下来，主要是集火宣传新剧的演员，用“真心话”的乐子，植入推广。
“好，接下来要升级，变成‘真心话大冒险’，分成两队，两队里的一人分别问对方一个问题，回答计一分，回答不出来，扣一分，最开始分值，5分，那组先扣到0分，或者十个问题问完分数最低，接受惩罚。”
沈滔抬起手，LED大屏幕里出现嘉宾头像，“电脑”随机分了两组。
“在游戏开始之前，每个人要有个代号，选一个演员，从大甜甜开始。”
“我？我叫贾铃！”
大甜甜话音落，沈藤、沙益等人噗嗤一乐，台下观众也发出笑声，或轻或重。
“咋地啦，咋不能是我呢？”
贾铃幽怨地眨着小眼睛：“我瘦的时候和大甜甜差不多。”
“对，你俩身高差不多！”沈藤开损道。
“益哥，到你了。”沈滔赶紧打断控场。
“我？我就胡哥吧。”
沙益挑了挑眉，做了个梅长苏的拱手礼，旁边的沈藤看不下去，“师哥，能要点脸嘛，就你这样，胡哥？”
“我怎么不要脸啦，我又不是没帅过，好歹我是军艺校草。”
“哈哈！”
顿时间，演播室充满欢快的气息。
大甜甜掩住嘴，笑眼弯弯。
沈藤道：“啥玩意儿，军艺校草，我咋没听说过？”
沙益摆摆手，“你怎么会没听说过？军艺三大校草，我，你，还有那个杨羊，我们仨！”
“艾玛，好像有这么回事，我想起来我是谁了，大家好，我叫叶秦！”
沈藤突兀的一句，瞬间把大甜甜整破防。
她笑弯了腰，双手捧着肚子，花枝乱颤，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中年发福的叶秦，身体肥胖，腆着肚囊，画风突变。
观众望着沈藤，忍不住狂笑。
就见沙益插科打诨，师兄弟临场发挥：“你怎么比我还不要脸呢？”
“怎么不要脸，不都军艺校草嘛。”
沈藤挺胸抬头，“只是岁月不饶人，师哥你已经被摧残殆尽了，我呢，残中还带着以前的英姿，我现在看着杨羊，仿佛在看20岁的我。”
刹那间，轰然爆笑。
现场的摄像师再也绷不住脸，嘴角疯狂上扬，与此同时，把一个机位的特写镜头对准杨羊。
他一脸懵逼，竟无言以对。
台下有不嫌事大的，喊道：“杨羊，顶住啊！”
大甜甜笑得差点断气，拼命地拍掌，掌心发红，但笑得欢实，“报应”就来的最快。
她被第一个“刁难”，问题是：“你在爱情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
“我是那种爱上一定是奋不顾身的，如果投入感情还是希望能够去掏心掏肺的那种，就是小心翼翼或很多顾忌，这种情感不是我向往的……”
叶秦按下暂停键，把ipad放到飞机桌板。
这一期《王牌》，简直吊打“幼稚向”的《快本》，又有梗，又新颖，收视率竟然被爆了0.7%，芒果台之耻。
《司藤》的热度借此力压《谈判官》。
不出意外，杨小蜜离杨白劳，指日可期啊！
思索间，飞机平稳地降落金浦国际机场。
跟同行的李美敬互相谦让，慢悠悠地走下登机梯。梯口两边，列着整整齐齐的队伍，西装革履，有男有女，领头的赫然是财阀头子李在贤，身旁的是驻棒子的大使。
叶秦径直走去。
趁握手的时机，用中文轻声交流，如今形势又变，青瓦台易主，亲咱们的。上边的意思，以电影文化交流探路，打开局面。
这个亲善大使，本不该找他。
但国内电影人实在太渣，中韩翻拍、合拍电影，最成功的还是《来自星星的你》。
棒子国，也只认叶秦。
大使道：“春节让你来一趟，辛苦了。”
叶秦当场想吟一句：苟……岂……
接着四人在机坪简单一聊，不急于长谈。
李在贤安排手下当司机兼导游，载着劳顿的叶秦仨人到威斯汀酒店。
司机一惊：“去SM？”
“没错。”
叶秦叠着腿坐在后驾驶座，“彬哥，我们有几个艺人在SM培训？”
624 为什么叶秦不是棒子，思密达？
清潭洞，SM大楼。
门口围着一群闲得蛋疼的饭圈少女，车停在他们身旁，叶秦走了出来，气质排场立刻吸引住她们诧异的目光。
“都，都敏俊！”
有人错愕地尖叫，接着鸡声不断，犹如在鸡窝里。
羊超越司空见惯，脚步加快跟紧叶秦。
眼前，金英敏、李秀满亲自候在门口，f（x）、少时、SJ、exo等追过星的男团女团，纷纷弯腰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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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哈塞哟。”
她双手放到身后，欣然地享受着行大礼。
说给饭圈少女或许不信，你们的欧尼欧巴，外表光鲜而已！
寸步不离地跟着叶秦，他站在李英敏、李秀满的中间，来到一间练习室验货。
透过玻璃看去，秦大田、伯原两个练习生，正在练舞，动作标准而干净。
到底是在SM封闭式训练了两年！
xz、鲲鲲、王一搏这类，拉倒吧。
金英敏问道：“叶社长，你这次来，是不是贵国的限韩令又有所松动？”
“限韩令，什么限韩令？”
叶秦揣明白装糊涂，“华夏没有出台过这类政策，金社长，注意言辞。”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
到了16年，纯正的棒子电影没有一部在华夏内地上映，倒有一些中韩合拍片，《赏金猎人》、《惊天大逆转》还能上。
17年，干脆中韩合拍电影，在内地彻底消失。
“是，是。”金英敏连连点头。
俩人聊天，他话里话外，疯狂地暗示能派出棒子爱豆参加《爱豆练习生》，让韩星重返华夏。
因为限韩令，CJ、SM、JYP、YG四大娱乐公司损失惨重，股价缩水21.5亿人民币。
叶秦一口拒绝，“《爱豆练习生》暂时无意面向国际，范围锁定在华夏。”
真这么干，不就引狼入室。
16年之前，国内爱豆市场基本被棒子艺人统治，占尽流量，像章艺兴、马都得去棒子镀金再归国。
好不容易才赶走，还想回来？
饭圈少女给内娱爱豆打投，顶多是nc。
应援棒子白虎团，那他吗是正常人？
但也没有完全回绝，给个甜枣：“《爱豆练习生》会引入你们爱豆选秀的综艺模式，我希望节目的制作，是跟SM团队合作。”
“当然，这是SM的荣幸。”
李英敏不敢得寸进尺，今非昔比啦。
“芸儿，中文学的怎么样？”
他抛出一个看似没头没尾的问题，林芸儿露出甜美的笑容，双手伸出9根手指，用半咸不淡的中文说道：
“9级。我现在在备考中级考试，努力考过10级。”
“你来当一部电影的女主角，怎么样？”
“什……什么？”
林芸儿如遭雷击，脑袋嗡嗡。
出道12年，这是第一次有人邀请她担当女主角，还是电影，还是叶秦！
………………
“让爱豆当女主角？”
李美敬冲娱乐电影部部长，金正雅讨个意见，但她没有反对，反而极力促成。
毕竟，林芸儿很快是希杰的艺人。
李秀满有意把股份卖给希杰，他是SM最大的股东，18.72%一旦交易到手，希杰就是SM娱乐的新主人。
“我已经看过《极限逃生》的大纲，投入不了多少。”
“秦是主演吗？”
“只知道叶先生有意中韩合拍，由中方韩方演员共同参与。”
金正雅双手恭敬地呈上一个剧本，“另外，这是叶先生指名要一本两拍的电影，叫《极限职业》。”
“为什么这个是完整的剧本，《极限逃生》只是大纲？”
“因为剧本早就有了。”
金正雅道：“在15年的中韩故事共同开发项目一源多用文化征集展找到，片子在华夏，叫《龙虾刑警》。但时局不对，项目不得不搁置，一直拖到现在才重启。”
“秦，真不愧是秦！”
李美敬笑盈盈，眼角的皱纹像菊花绽放。
她拉开桌子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放着几份电影海外版权协议，《阳光姐妹淘》、《老手》、《幸运钥匙》……
中韩合拍、一本两本、中韩翻牌，电影合作的三大类，样样俱全，全顾及到。成功的话冰冷的中韩电影合作，肯定破冰，重新回暖！
“既然秦这么看重林芸儿，她也算是我们的半个艺人，宴会请她来。”
“我去通知。”
落地窗的玻璃里，金正雅的倒影消失。
李美敬俯视着首尔，喃喃道：
”为什么像秦这么优秀的人，不是我们棒子人！”
……………
夜晚，罗宴酒店。
林芸儿坐在金英敏的座驾里，深吸一口气，耳边聆听着他的敦敦教诲。
一句话，宁惹阎王，莫惹财阀。
“实在不行的话，就求助叶社长。”
“我，我知道了。”
林芸儿紧握手包，高跟踩在地上，在霓虹灯光下，蕾丝露背礼服流光溢彩，衬着高挑的身材，唯一的缺点，顾前不顾后。
蝴蝶背，尽显无疑。
压制紧张的心情，步履款款地走进私密的包厢。第一眼，就被摆在餐桌的华丽神仙炉震惊到。
青瓦台国宾晚宴的标配啊！
煮好的肉和生肉铺在下面，上面一层是剪好的鱼、肉、毛肚、芹菜、鸡蛋、蘑菇等，清淡的肉汤在炭火传热里沸腾。
其实，跟火锅没多大区别！
她心跳顿时加速，目光游移，韩流掌门人李沧东、“棒子冯裤子”姜帝圭、暗黑鬼才朴赞旭等棒子影视圈举足轻重的导演。
特别是，看到奉俊昊。
棒子国地位最高的导演之一，《杀人回忆》、《汉江怪物》、《雪国列车》……
正闲谈的众人，目光全投注在林芸儿。
“米，米阿呢哟。”
她又惊又恐，感到羞耻，后悔穿着这么一身暴露的礼服，出席这么高规格的盛宴。
想捂住裸露的后背，但无计可施。
“坐我这吧！”叶秦招招手。
林芸儿想到社长教诲，赶紧落座，立马一件西装外套套在她的身上。
她睫毛微颤：“欧，欧巴？”
“多吃菜，多倒酒。”
叶秦把酒盅里的清露酒喝完，露出个笑脸，稳重的气质让林芸儿心定，温顺地倒酒，给所有人斟满。
他们的目光，从见惯对爱豆的轻视，渐渐变得尊重，就因为她披上叶秦的西装。
“干一杯。”
叶秦举杯，全场捧场。
之后，不是品鉴美酒，而是品评剧本。
李沧东拿的是《燃烧》，轮到奉俊昊。
他道：“叶先生，在你演绎的作品里，我最喜欢的是《白日焰火》、《海边的曼彻斯特》。”
“为什么？”
“我大学修的是社会学专业，知识让我喜欢小人物的生存状态，不是娱乐商业片，也不是zz正确的社会话题。”
叶秦一边听，一边看：“很不错的好莱坞模式，适当的商业化社会批判，贫富对比，阶级对立。”
“虽然结果是这样，但我创作时，没有刻意地以阶级对立。”
奉俊昊解释说：“当我们环顾四周的时候，我们自然能判断出谁是富人，谁是穷人，他们之间的差距太显而易见。”
林芸儿眨了眨眼，剧本就展开在她的面前，敢看又不敢看，偷偷瞄了下叶秦。
他点了点头：“这个项目，我投了。”
625 引狼入室（上）
棒子国电影市场很成熟，全球总票房第7。
但论影响力，不如韩剧，至少韩剧走出东南亚，韩影连个影子都没有，走不出来。
棒子以文化立国，可它有啥历史文化底蕴，只能靠编，靠偷。
譬如唐太宗是独眼龙。
当年在征讨高句丽，被棒子名将杨万春射瞎，但其实是一本明代通俗演义编。
以讹传讹，但棒子就信了，把华夏小说虚构的人物当成祖宗，还他喵命名了驱逐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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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魔幻的是，高丽棒子的祖宗是新罗，其实是高句丽的死敌，emm，认贼作父！
历史只能自嗨，只能在现实里找存在感。
拍摄手法、画面剪辑借鉴香江，叙事模式、批判视角看齐好莱坞，大杂烩融出暗黑风的棒子电影。
分级制度一上线，《实尾岛》、《汉江怪物》、《生死谍变》，都是千万人次规模，终于可以在本土跟好莱坞一较高下。
17年棒子本土榜单里，排名前十有六七部都是财阀、检察官、警察、zz、黑帮……
《鱿鱼游戏》，也是贫富差距下穷人大逃杀，霓虹这种脑洞多的是，出圈火到全球，靠的是奈飞、棒子的营销。
棒子这块是专业的，不然BTS怎么上美利坚iTunes榜第一？
不会真以为拿了个奥斯卡，《寄生虫》就比《霸王别姬》、《活着》优秀吧？
韩娱幕后推手之一，李美敬此时笑眯眯着，向叶秦三番两次地敬酒，颇为得意地卖弄韩影取得的成绩：
“秦，《寄生虫》有你的投资，能进入华夏市场吗？”
叶秦摇头失笑，几个菜，喝成这样？
老子的《小丑》都过不了审，就韩影这种，想都别想。
“秦，我觉得这样很不好。因为想让韩影进入华夏，我特意研究过你们，商业娱乐片，你们无疑是成功的，一部电影，几百亿韩元，完全无法想象。”
李美敬批评道：“但对现实，你们的电影已经没有《霸王别姬》那样的深沉，总是避讳，隐晦，含蓄……”
“这说明你研究得还不够。”
叶秦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华夏的确有很多适合电影的取材的现实问题，但我们这些电影人能看到，我们的zf早就看到，他们在努力地解决。”
随即勾了勾嘴唇，省去最后一句：不像你们棒子，都躺平接受现实，电影照常上映，改算我输！
红豆泥斯米马赛。
李美敬等人神色一滞，干笑无言。
叶秦喝了口酒，“如果你们不信，回国之后我会拍一部电影，叫《我不是药神》，到时候寄给你们，也可以在棒子上映。”
林芸儿吞了吞口水，连她都能感觉出气氛出奇地压抑凝重，陷入一种沉默的尴尬。
叶秦神态轻松，说道：“《寄生虫》虽然不行，但芸儿的《极限逃生》、《极限职业》一定可以。”
“是吗，那有没有可能让芸儿去好莱a坞？”
李美敬默契地转移话题，“我们棒子演员不比霓虹差，《头号玩家》找日裔演员，希望有电影也可以重用下芸儿她们。”
“诶。”
林芸儿瞬间成为话题焦点，手足无措。
好莱坞？
“芸儿，倒酒。”
耳边就听到辣个男人的声音，连忙给酒盅斟满，就见他眨了眨右眼，双手发颤。
叶秦继续画饼，反正空头支票不用兑现。
满堂众人，陪笑着拿林芸儿当小孩，像长辈逗乐，并不逼酒，也不打黄腔，聊的全是电影，她虽然听不懂，但受益匪浅。
在名导心中留下不错的印象，多少人，都没这门路！
喝到尽兴，叶秦领着林芸儿离开。
“嗡嗡，嗡嗡。”
金英敏安排等人的司机挂断电话，他躲在偏僻隐蔽的阴暗处，悄悄地观察。
视线中，林芸儿挥了挥手，然而打的失败，没有一辆车，纠结了一阵，犹豫地钻入叶秦的车内。
他马上报告给金英敏，得到的指令是：
跟上去！
一路跟随，一直跟到林芸儿的豪宅。
地上四层的别墅，现代主义白色风。
林芸儿披着西装外套下车，内心松了口气，又高兴又失落，他竟然不对自己毛手毛脚，而在睡觉。
“要上去坐坐吗？”
你请我吃拉面？
叶秦无视羊超越可怜巴巴的眼神。
呵呵，饶是铁打的身体也要合理避睡，有个斯嘉丽就够头疼，没心思再来一个棒子外室。
林芸儿鼻子一皱，扭头离开，才迈出两步，背后的他就喊道：“等等。”
她昂头翘嘴，俏皮地转回身。
“我的西装。”叶秦道。
林芸儿一愣，这是男人该有的话吗？
多好的机会，完全可以把外套当下次见面的借口，居然不要？
直男！
她偏偏不还，把外套裹得更紧：“我放洗衣机里洗干净，晒干熨好再还你。”
“emm，西装外套最好别机洗，干洗吧。”
“………”
林芸儿一时无语，分辨不出是故意，还是无意，气嘟嘟地甩头就走。
司机透过车玻璃监视，收到社长短信的刹那，毫不犹豫地掏出一瓶酒，猛灌了半瓶，哈着酒气，脚踩油门。
刺啦！
砰的一声，叶秦坐在后驾驶座，立刻上下颠簸。
车祸？
他拧着眉毛下车，一边安抚受惊的羊超越，一边处理车祸。
“啊，希巴。”
朴道伟愤怒又暴力地把司机揪了出来，鼻子嗅到一股酒气，不管不顾地抡拳要揍：
“臭酒鬼，你知道这是谁的车嘛！”
叶秦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心里总感觉有蹊跷，看了眼司机不认识，又瞥了眼林芸儿。
她方输入密码，站在敞开的大门，脸上写满惊讶，不似作伪。
emm，也许真是个意外。
“报警，处理吧。”
“是，但叶先生，交警赶到的话，发现您在林芸儿小姐别墅的门口，这……”
朴道伟鞠躬道：“我建议您和您的经纪人先离开，我会安排其它车马上来接您，您看怎么样？”
“喂，那个，欧巴，呦东三（妹妹），到我家坐坐？”
林芸儿再一次的邀请，不等叶秦答应，羊超越疯狂地点头，踹着大气，立马吃了个脑瓜崩。
“哎呦，呜呜，能入姐姐的闺房，是Sone的梦想！”
“看我把你惯坏了，小心哪天就送你出道。”
叶秦翻了翻白眼，无奈地拉上没皮没脸的羊超越，进入林芸儿的房子。
“你一个人住？”
“没有啊，还有一只狗，它现在应该睡着了。”
不愧是SM最吸金的爱豆。
叶秦挑了挑眉，脱下鞋子，眼皮底下就瞧林芸儿忽然下跪，从鞋柜里拎出拖鞋摆到他脚下。
一个激灵，抓住她的手托起：“我们华夏男人没这么讲究。”
俩人目光对撞，光彩熠熠。
暧昧的场面，没有展开，就让人来疯的羊超越搅乱，她哇哇叫着，闯入到客厅，狂吸有林芸儿气味的屋子，活脱脱一个chi汉。
林芸儿小脸一红，跑到开放式厨房，用中文交流：“超越妹妹，你要喝什么，水，鸡尾酒，饮料？”
“饮……”
羊超越刚想喊，叶秦直接打断：“水。”
“啊，哥，为什么喝水啊？”
她委屈巴巴地咬唇，但瞄了眼饮料牌子，le天，果断拒绝道：“欧尼，我要喝鸡尾酒。”
“酒？”林芸儿一怔。
叶秦道：“酒量那么差，喝什么酒，多喝热水吧。”
“我不。水我不喜欢，le天的一切我也不喜欢。”
羊超越撒娇地连声道：“鸡尾酒，鸡尾酒！”
瞅见叶秦无奈地点头，林芸儿莞尔一笑。
挽起袖口，露出半截玉臂，神情认真，娴熟地操作调酒器，素手调酒。
“蜂蜜柠檬烧酒，超越妹妹的。你呢，你要什么？”
“你看着上吧。”
“那就烧百山啤酒。”
林芸儿吐了吐舌头，拿出啤酒、百岁酒、山楂春，配上烧酒，四种酒混合着，酒香扑鼻而来。
…………
别墅外，门口。
“啊，希巴，你这一拳也太狠了。”
司机骂骂咧咧，嘴里喷出一口血水。
朴道伟随手丢给他一根烟，自己叼着一支，打电话汇报情况：
“是，副社长，已经进去了。”
“处理完交通事故，你们可以走了。”
李美敬吩咐一句，放下手机，抬头直视着前方端坐的李秀满。
“她会成功吗？”
李秀满喃喃道：“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或许会如愿。”
“必须如愿！秦是个很重感情的华夏人。”
李美敬铁青着脸，“他必须成为我们大棒民族在好莱坞的铁杆盟友。”
626 引狼入室（下）
窗外，天色是厚重的深蓝。
黑漆漆的屋内，叶秦反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缕缕烟雾飘在空中。
他刚刚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酒驾，还他喵赶上阴天，新司机总以为天底下只能开一条路。
其实，老司机知道会有三条：一条羊肠小道，一条幽林花径，一条深渊隧洞。
但还有第四条，也是最困难的道路。
艰难地开到终点，至于车呢，屁股撞得稀巴烂，车身泥泞不堪，骨架差点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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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有多么的凶狠。
黑暗里，林芸儿趴在床上，一截手臂露在被子外，无力地垂下来。
“叶先生，您终于来电话了。”
朴道伟语气里透着困意，强打精神，叽里呱啦地点明昨晚安排的车，司机一直待命。
叶秦挂断电话，到窗外一瞧，果然有一辆现代在路边候着。
他砸吧着嘴，念头一动：“刷新。”
悬在视网膜前的纯白屏幕闪动，【特殊：演出通告】再一次的变化：
剧名：《海市蜃楼》（西班牙）
角色：莱拉（男一）
成功率：64.4%（1、能力；2、人脉；3、资源）
眉毛一动，《看不见的客人》的导演第三部电影，算是《黑洞频率》跟《蝴蝶效应》的融合体。
前半段悬疑铺得好好的，一个九连发夹弯，变成母爱跟爱情……
如果为自己，没准就接了。
叶秦正准备继续刷，但楼下传开异响。
伴随着一阵狗叫声，羊超越嚷嚷着：
“哥，哥，你去哪啦哥！”
叶秦脑袋一阵头疼，要不是这丫头酒量差，两杯鸡尾烧酒下肚就倒，他喵就不会跟林芸儿有后面的事。
出道，必须送出道！
捡起西装外套，出门的刹那，回头看了眼林芸儿，到床边把她的手臂放回被窝，然后盖上西装外套。
“有人吗？”
羊超越带着哭腔催促：“哥，芸儿欧尼，你们在楼上吗？”
叶秦左看看林芸儿，又右看看，就见她依然熟睡，眉头拧成一团，心事重重地离开。
顷刻间，林芸儿眨动眼睫毛，睁开眼睛。
“哦拖开（怎么办），哦拖开，啊，疼。”
一个翻滚，全身散架的骨头嘎嘣响。
西装外套从被子滑落，落到地上。她挣扎地爬下床，伸手抓住衣袖，又吃力地爬了回去。
“怎么办？”
凉拌呗，叶秦也没怎么办。
车祸发生的第三天，彼此之间没有联系，他像个没事人似的，配合大使，跟文化观光部的官员见面，出席各种高级会议。
包括，青瓦台。
然后跟希杰、SM谈好合作的初步框架，剩下需要吵架的细节，全甩给杨曼、陈址希她们来撕逼。
正事办完，启程返航。
借着接自家艺人一块回国，重回SM。
叶秦特意让金英敏把避而不见、打电话不接的林芸儿喊来。
两个人，在办公间里再次见面。
林芸儿穿着黑色高领，不安地把领子拉高，掩盖脖子的草莓印记。
“你们聊，我这边还要接待其它客人。”
金英敏嘴角上翘，向他们投以耐人寻味的眼神，随后消失，留出独处的空间。
“还好吗？”叶秦语气平静道。
林芸儿脸蛋通红，不自觉地把一只手伸到后腰，一只手捂着下腹，羞得咬紧嘴唇。
“如果我说你想要什么，是不是侮辱了你？”
林芸儿道：“当然，我不是那种艺人！”
“我知道，我也才知道，原来烧百山啤酒，是你们一种另类的深海炸弹。”
叶秦嘴角一抽，“一场意外？”
“对，一场意外，不是交易！”
林芸儿挪到转椅轻轻地坐下，眉头紧锁。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
林芸儿目光坚定，“如果可能，我也不会答应。我可是爱豆，是不能恋爱结婚，只要我一天是爱豆，就一直会保持下去！”
emm，棒子对爱豆会有禁爱令。
但内娱隔三差五就塌房，职业道德不行，爱豆可是贩售假想恋爱服务，让饭圈粉丝对偶像有恋爱代入感，十指紧扣，深情对望，ou～
更别提，林芸儿是韩娱爱豆天花板。
少女时代熬成少妇时代，也没几个结婚。
不恋爱，不结婚是吧？
叶秦眯着眼，步步靠近：“我给你一个选择。”
林芸儿毫不退缩，倔强地抬起头：“没人能强迫我，财阀都不行，唔……”
哼，不服？睡服你啊！
叶秦突然戏精附体，上演一波霸总驯女。
毕竟在棒子国，因地制宜。
情不知所起，一吻而情深，差个BGM，否则活脱脱一出韩剧，稍有不慎，或许发展成霓虹办公室白领.avi。
就在此时，会议室的门突然敲响。
杨曼站在门口，看到叶秦故作淡定、林芸儿慌神低头，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秦子，你猜我刚才见到了谁，吴丹妮！”
叶秦扬起眉毛：“她不该老老实实呆在沪市天娱半退休，来SM干什么？”
“她是跟优土副总裁郑薇一块。”
杨曼不屑道：“不见还好，一见才知道她已经辞职，创建了一个叫呱唧唧呱的爱豆经纪公司，阿狸、优土注资。”
“呱唧唧呱？”
林芸儿乖巧地躲在叶秦身后，插上一嘴：“啊，这个我认识，和伯原、秦大田一起参加特训，有9个人，唔，叫X玖少年团，有个叫xz，社长一直想他招进exo。”
卧槽，不愧是选秀教母啊。
叶秦冷笑，靠上阿狸，死灰复燃啊！
“秦子，阿狸跟咱们、企鹅、奇异果一样，也想掺合内娱爱豆一脚。”
杨曼担忧道：“而且跟SM合作的优先级更高，因为阿狸收购了4%的股份。我还查到，阿狸粑粑因为限娱令暂停的计划，全部重启，已经与CUBE娱乐恢复合作，旗下艺人会进军华夏市场。”
叶秦骤然地拉下了脸，好家伙。
阿狸粑粑，你又双引狼入室！
……………
杭城，阿狸粑粑总部。
“爱豆这种小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哪怕亏损失败，但叶光纪在做，我们也要敢做。”
鹿云伸出一根手指，“我说过，阿狸文娱11年内不考虑怎么赚钱，而是学会怎么花钱，依靠宣发和投资思路，将阿狸大文娱进行到底……”
“鹿总，我们正在贯彻您的指示。”
范明远道：“阿狸文娱现在拿下了迪士尼动画片的发行权和媒体播放权，下一个目标，就是漫威的超英电影。
这回阿狸粑粑承接《黑豹》的发行，就是机会，掏票票准备拿出3000万来票补，跟叶秦、斯皮尔伯格的《头号玩家》决战。
这一次，有七成能把叶秦拉下王座。”
鹿云连声说“好”，虽然企鹅、叶光纪先他一步闯入好莱坞，还入主派拉蒙扎了根，但也意味着，被迪士尼排除在合作范围之外。
未来的华语大文娱格局，只有——
叶光纪、阿狸、企鹅，三足鼎立。
现在，阿狸就是个刘皇叔。
“明远，打铁还要自己硬，我们要有自己的代表作，《上海堡垒》怎么样？”
“鹿总，样片我还没看过。”
范明远自信道：“可就连《捉妖记2》这么烂的电影，都能在春节档拿22个亿，马晗跟杨小蜜的流量组合，只会高不会低。”
“那就抢在《流浪地球》之前上映。”
范明远斩钉截铁道：“华夏科幻电影崛起之作的名头，必须是阿狸的，一炮而响！”
627 北美滑铁卢
3月7日，阴雨霏霏。
雨在飞机眩窗上划出一道道水痕，迎着风，水凝聚成一条条线，向后滚动。
伴随轻微的颠簸，安全带信号灯响起。
林芸儿紧张不适，后背紧紧地贴在椅座，手忽然被人一抓，一个激灵，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叶秦坐在靠窗的位置，眨了下右眼。
林芸儿斜向下一瞄，俩人的手像黏了502牢实，紧绷的心弦，肉眼可见地放缓。
耳边，叶秦打着卫星电话，每分钟8美刀，已经烧了一百多刀，全程英文，反反复复，提的最多就是《黑豹》。
实在是票房太惊人，反漫威同盟震惊！
北美首周末，三天1.92亿美刀，全球破2亿美元，超英独立电影历史第1，影史第5。
公映第4天，又狂揽4260万美刀。
真正的历史第1，总历史第1，影史第2。
诺兰的《蝙蝠侠》三部曲，根本无法比！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
这么一部尬聊“爱与平等”的电影，还是一出《狮子王》烂套路的宫斗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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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王追查叛逃的亲王，为了保护亲信，杀死亲王，并放逐亲王的儿子，流落民间。老国王死后，男主皇子即位，亲王的儿子复仇，赢得皇位。
死里逃生的皇子，在公主、王妃、太后以及藩王的帮助，打败堂弟，重夺国王宝座。
就单单弄了个乌托邦，瓦坎达，除了男主，全是女性。
男主自然当救世主，拯救世界。
这么个故事，美利坚尼哥嗨翻天。
也难怪要出黑珍珠美人鱼、尼哥007，特殊族群人傻钱多，超乎想象。
好莱坞谈的是zz正确，背后全是生意。
有那么一刹那，叶秦都忍不住想整一部尼哥全阵容的《速杀》系列。
赫纳罗丝道：“华纳的高层很焦虑，他们在讨论要不要重启《钢骨》项目？”
“干脆让他们找威尔史密斯来演超人。”
叶秦用诙谐的口吻半开玩笑：“他的《全民超人汉考克》全球票房可不低。”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赫纳罗丝信以为真，“CAA有几个不错的尼哥演员。”
“……”
叶秦一时无语，赶紧撇开话题。
谈到《头号玩家》，语气变得认真。
因为原创电影，上一次击败超英，还是叶秦的《速杀2》，险胜《雷神3》，击沉《正义联盟》。
此前，输多赢少，心态炸啦！
全球之大，能扛超英者，叶秦是也。
环球、华纳、派拉蒙本来对《头号玩家》抱以厚望，热门畅销原著，斯皮尔伯格导演，叶秦主演，但在《黑豹》的高歌猛进下，军心动摇。
“正好，我们可以试着回购他们手里的投资额。”
叶秦随飞机的剧烈颠簸，身体摇晃着。
“啊。”
林芸儿惊吓地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双手搂住辣个男人，脸埋在他的胳膊。
直到安全信号灯解除，才抬起头。
口罩之上的双眼对视着，她害羞地低下头，而叶秦，看向窗外。
飞机爬升冲出雨云，进入白茫茫的云雾。
天晴的像一张蓝纸，乌云成团成片，汹涌狂卷，波澜壮阔。
……………
洛杉矶的天，是晴朗的天。
灿烂的阳光照进艾格的办公室，他给凯文费奇递上咖啡。
“董事会同意《黑豹》申报明年的奥斯卡，它会创造又一个新纪录，第一部进军学院奖的漫改电影。”
“谢谢，艾格。”
“这是你和你们应得的。”
艾格夹了两块白糖到咖啡，搅拌着说：“首周3.61亿，迪士尼很愿意掏一笔公关费。”
“可惜华夏市场没有同步上映，现在才首映，不然能创造更多的纪录。”
“而且《黑豹》跟《头号玩家》放在同一天，先不管是中影的安排，还是秦的主意，《头号玩家》的点映你参加了，觉得怎么样？”
“很棒，我愿称它为‘彩蛋之王’。”
凯文费奇扯了扯帽子，像个资深影迷，如数家珍地细数电影藏着的彩蛋。
兴奋之后，他冷静下来：“但作为电影人，这部片子勉强合格，不少元素我根本不认识，还有一些，居然是美利坚七八十年代的流行文化梗，如果不了解，观影体验会大打折扣。”
“所以会在华夏失败？”
“在阿美利加，一样失败，过时啦！”
……………
“本周五，万众期待的《头号玩家》北美公映，开画3893家影院，但单馆日均票房成绩并不理想，首周末三天，北美市场累计收获8376万美刀。
口碑，严重两极分化。
一些为电影欢呼的影迷，喜欢电影里多元的流行文化梗、酷炫的视觉设计，但另一些人，无法忍受千篇一律的人物和浅薄的剧情……”
“哔！”
莎莉雷石东关掉电视，老板椅一转，面朝好闺蜜梅根埃里森，激动地抖脚。
“梅根，晚上把大卫叫上，我们开香槟庆祝！”
“庆祝？”
梅根埃里森眨了眨眼。
虽然她是甲骨文的大公主，埃里森家族的长女，但从没见过公司尔虞我诈，内斗内耗。
一毕业就拿着区区5亿美刀支票，跟哥哥闯荡好莱坞。
“当然，菲利普能得到父亲的支持，无非靠那个华夏人，如果他没有了票房灵药这一个光环，他什么也不是，就像程龙，也要滚出好莱坞！”
莎莉雷石东坐不住，起身来回踱步。
比起一部电影的盈亏得失，维亚康姆、派拉蒙的控制权更重要。
“梅根，你不是认识很多影评人和媒体，我想请你……”
首周工作日，好莱坞媒体集体上班。
接连几天，《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圣地亚哥读者》、《环球邮报》等十几家刊登的影评，对《头号玩家》以及叶秦口诛笔伐。
影迷，尤其是纽约房地产商的狂热粉丝，舆论上开始“倒叶秦”。
好莱坞苦叶秦久矣！
怎么能容许一个华夏人控制奥斯卡呢！
老白男：这是阿美利加的黑暗时刻。
M、A、G、A：我们要的是白皮英雄拯救世界，不是尼哥，更不是叶秦。
lgbtqiapk：叶秦没有在电影里支持过我们，好莱坞不欢迎他。
舆情凶猛，波及到电影，传播回国内。
铺天盖地的，都是自媒体的通稿软文：
《惊爆！〈头号玩家〉或成叶秦滑铁卢》
《〈头号玩家〉北美哑火，恶评如潮》
《叶秦与斯皮尔伯格新作，首周5日票房不敌〈黑豹〉同期》
“………”
山城，秦时明月影院。
沈聪领着相亲认识的女朋友，排队买票。
“要不咱们看《黑豹》吧？”
沈聪拒绝道：“不看，我对尼哥超人不敢兴趣，有这个功夫，不如再刷一遍《唐探2》，找乐子。”
“可是掏票票票补，才9.9元一张，好便宜啊。”
“不要光想钱，咱们投入的还有时间。”
沈聪撇撇嘴，看电影最怕的不是不值票价，是不值得投入2个小时看了一堆垃圾。
如坐针毡，还特么强行喂屎。
“那看什么？”
“当然是《头号玩家》，老外这么黑教主，不管好不好看，咱必须帮帮场子！”
628 漂亮翻身仗
《头号玩家》，改编自《玩家一号》。
一个极客死宅的终极yy，一路高潮似开挂，打败Boss，登上人生巅峰，顺便抱得美人归。
二流的科幻小说，却有一流的融梗。
《街霸》、《Ready Player One》、《回到未来》、《闪灵》……
原版层出不穷的各种八十年代的电影、电视剧、游戏、音乐的彩蛋，电影2个多小时，也只能囊括五分之二。
更别提叶秦都版本，有李小龙，有葫芦娃，有《程龙历险记》，而游戏上，必须有暴雪的《星际争霸》、《魔兽世界》。
否则，没有灵魂！
“为了部落！”
“为了联盟！”
银幕里，两大阵营再次合作，并肩作战。
临近电影的尾声，大战一触即发。
反派们死守住第三关的通道入口，叶秦率领的主角团本来势单力薄，音响里此时传荡着《魔兽》经典的BGM，《Seasons of War（战争之时）》。
壮烈激昂中，支援叶秦主角团的大军浩浩荡荡，集结在山头。
“为了艾泽拉斯！”
“为了绿洲，杀！”
乌压压一群人冲下雪原，与反派公司的打手们缠斗在一块，狮鹫在天空振翅鹰鸣，霜狼在雪地飞奔嚎叫……
这一段，直接把沈聪看得脑颅高潮。
不等他高喊“为了部落”，就听见不远处一个哥们大声道：“暴雪你看看教主拍的，这才是《魔兽》！”
说话间，约翰威克造型的叶秦，在队友的帮助下，驾驶着《回到未来》的车，一路狂飙突进。
遇到封锁线，火娃喷火，水娃喷水，水里来，火里去，直接带飞。
无论是哪国的影迷，都吃情怀这套。
虽然片子里正儿八经的玩意儿，几乎是美利坚元素，跟华夏扯上关系，就零星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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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足矣！
“葫芦娃牛逼。”
“靠，如果是葫芦小金刚，真全灭了。”
“卧槽，大boss摇人，摇哥斯拉了！”
画面中，反派索伦托驾驶着钢铁哥斯拉，横行霸道，战争践踏，所到之处，伤亡惨重。
钢铁巨人也不是对手，被打翻在地。
咚咚，每一脚，都是地动山摇。
哥斯拉大步追赶着叶秦，距离一点一点地逼近，夺命飞车的紧张感刺激感，瞬间溢出银幕。
“大古，快来。”
叶秦呐喊了一声，一直在场外ob的日裔小演员，戴上虚拟装置，加入战场。
沈聪看到这幕，忍不住笑出声，自言自语道：“卧槽，大古？他该不会变迪迦吧？”
万万没想到，言出法随。
大古就像《剧场版》的阿姆伊，佩戴镶嵌迪迦水晶的头环，掏出神光棒，从万米高空，一跃而下。
“迪迦！”
那一刻，大古变成光。
这一刻，沈聪高潮了，脑袋发懵。
尤其是当战斗专属的BGM响起：
“不要悲伤不要害怕，充满信心期盼着明天。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只有华夏版本才有的特供，也只有华夏影迷、奥迷们才懂得，简直是情怀拉满。
哥斯拉与迪迦奥特曼缠斗，没多久信号灯就发出红光，叮咚叮咚地闪个不停。
这一刻，影厅里无数的男人DNA动了。
迪迦摆出姿势，放出光线，镜头正反打，哥斯拉也酝酿着大招，从嘴里喷射出蓝紫色的火焰。
轰的一下，对上了波。
“把你们的光借给大古！”
叶秦大喊着，忽然间，他的身体开始发出淡黄的光辉，一道耀眼的光芒脱体而出，流向迪迦。
聚沙成塔，慢慢地，闪耀迪迦诞生！
自古对波左边输，除非戴拿那头猪。
但可惜，就差那么一丢丢，变身时间到了。
“艹，太尼玛不真实。明明红光才是最猛的。”
沈聪梦回到童年，不禁泪目，怀旧就完事，剧情？
还要啥剧情，燃爆啦，满足啦！
整部电影看完，尽管现实线薄弱得缺乏逻辑，漏洞百出，但情有可原，在平衡虚拟线跟现实线，这么短的时间，要塞入那么多的彩蛋，难免有取舍。
总之，散场的时候，观众全体打鸡血。
归还3D眼睛时，或多或少地闲聊，甚至有人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赶忙预订电影票。
“牲口啊，三天的票全售罄啦！”
………
3月份，是美利坚的春假。
专为大学生设计，一般1到2周，无疑是上映的极佳档期。
然而，冲着叶秦主演《头号玩家》的宣传，不少的青少年买票进场，票房形势稳中向好，可开门红没持续多久，就遭到漫天的媒体黑。
北美首周，只有1.02亿。
斯皮尔伯格倍受打击，像丢了魂似的，从影这么多年，没有遭遇巨大又频繁的挫折，《圆梦巨人》扑了，有叶秦的《头号玩家》，岌岌可危。
制作成本1.75亿美刀，宣发8000万，整整2.25亿，至少得要5亿左右才回本。
但当他收到叶秦发来的华夏票房，惴惴不安的心，立马大定。
《头号玩家》，首日3亿，3天8亿。
再算上东亚、欧洲等地的票仓，就1.87亿，不比《黑豹》差太多，反而《黑豹》在华夏以及东南亚翻车。
根本不吃尼哥自嗨这套。
上映12天，只有4.28亿人民币。
完全是两个极端，但又有点相同：
墙内香，墙外不香。
……………
“水军的源头我们在查，公关也在全力回击，国内的舆论好控制，国际上的想扭转，困难很多，他们是有预谋，有组织。”
赵珊这位平日兼管经纪业务的公关总监，终于拾起老本行，有条不紊低应对，见招拆招。
“被动防御要做，但也要主动进攻。”
叶秦摸摸下巴，计上心头。
找上B站、字节跳动、新狼、企鹅，甚至是脸书、推特、ins等公司，砸钱做推广：
百万大奖找彩蛋！
各大平台，全都发起《头号玩家》找彩蛋是活动，找到一个对应的彩蛋答案，就有300美刀的奖励。
排名前十，另有重磅奖励。
慢慢地，在流量的引流下，找彩蛋风靡一时，蔓延扩散到B站的影视圈、游戏圈、音乐圈Up主们。
作为一名专职的游戏up主，梁桥小有名气，有不少的粉丝，但依然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接到恰饭视频，立马下馆子解解馋。
接不到，就只能一袋泡面三顿吃，调料包都要分三次，全靠忍饥挨饿。
梁桥手头正紧着，瞅见《头号玩家》的找茬，不，找彩蛋活动，眼睛闪闪发光。
这他吗不正是我的特长嘛！
咬咬牙，一狠心从牙缝里挤出19.9，买了一张午夜场的电影票，带上纸跟笔，杀入影院。
原以为影厅会空空荡荡，有利于他集中注意力，没想到电影竟火到零点场都爆满。
“咕噜咕噜～”
饿着肚子，两眼发出饥饿而瘆人的光，贪婪而敏锐地看着电影，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灵感如泉涌，下笔必有神。
电影放映结束，纸上密密麻麻写满。
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拿出手机比对官方公开的名单，勾勾画画，划掉已经揭晓的名单。剩下的足够做一期彩蛋揭秘。
“钱，哈哈，有钱啦。”
梁桥信心满满，至少300美刀到账。
因为他相信没几个人能认出叶秦与大boss最后近身肉搏战，隐藏着哪些格斗游戏的招式。
《拳皇》、《真人快打》……
以及，最最有名的《街头霸王》。
大决战最后的胜负手，就是电子游戏史上最伟大的时刻——
《Evo moment 37》。
“就是这个瞬间把《街头霸王》推上格斗游戏的神坛。”
“每次听到来次狗贾斯汀就想笑。”
“看了一遍视频，瞬间鸡皮疙瘩起来，有一种从热血沸腾到泪目的感觉。”
“Up主牛逼，这么细的彩蛋都能找到，列文虎克，教主赶紧给他加鸡腿。
“………”
像这类解密的视频的播出以后，点赞、投币、收藏疯涨，名利双收。
于是乎，越来越多的解读、影评来分一杯流量，热度越蹭越高。
《头号玩家》便在全民找梗的浪潮中，国内票房强势逆跌，屡创新高，以致于3月本该是华夏电影市场的淡季，却有一种春节档没有结束的错觉。
首周，华夏单一票房，13.13亿人民币。
全球，4.1亿美刀，竟反超了《黑豹》同期的成绩。
如此戏剧性的翻身，不光盟友华纳、派拉蒙、企鹅等等难以置信，就连叶秦，也始料未及。
何况，还因此掀起一场全球骂战！
629 不败金身，还在！
“《黑豹》逻辑有坑，一堆高科技还玩肉搏战，黑漆漆的画面，主演又是尼哥，根本没法观影。”
“太搞笑啦！漫威有史以来最佳电影，在华夏竟然不如《头号玩家》这样的烂片，华夏影迷需要提高品味。”
“因为我们不吃你们这套，好看就看，不好看就滚蛋，《黑豹》完全是侮辱观众的智商。”
“《黑豹》在华夏扑街，是对我们的歧视。”
“………”
油管、ins、推特上，两国网上对线。
海外，特别是阿美利加，把《黑豹》票房惨淡归咎到搞歧视，华夏可不待见，一边倒地支持《头号玩家》。
贸易摩擦，火气都大。
狂轰滥炸一周，事态竟扩散到中影两位当家焦红愤、喇培慷，照上风的意思，从航班下来的第一件事，暗中递话给迪士尼。
怎么滴，欺负叶秦没人？
赶紧住手，再敢放暗箭，今年电影引进份额，还想要吗！
迪士尼。
罗伯特艾格头疼地捏着眉头，匆匆把小山头召集开会，内部彻查。
目光率先投向凯文费奇，眼神里充满威严，令他急忙解释：“艾格，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在媒体上乱说，要黑我也在电影里抹黑。”
罗伯特艾格点了点头，又看向迈克朗。
“艾格，你是了解我的，米拉麦克斯没有这么多公关费，预算都放在《黑豹》冲奥。”
“艾格，你是了解我的……”
罗伯特艾格摸摸脑袋，一圈看下来，各个看上去无辜。
就在此时，“Disney+”流媒体总监凯文梅耶尔语气不善，冷淡道：“为什么我们要聚在一起讨论秦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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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华夏很愤怒，决定推迟《谅解备忘录》的新一轮谈判！”
罗伯特艾格板着脸。
美利坚本土发展已经到瓶颈，又赶上流媒体时代，光17年观影人数，就从720万骤降到520万，进军华夏电影市场，势在必行！
不然，干嘛启动《花木兰》、《上汽》。
他喃喃着：“到底是谁干的？”
“不是我干的，说话要有证据。”
莎莉雷石东在维亚康姆的董事会上，坚决不承认指使媒体黑公关。
“的确不是。我们已经查到，买通电视台、报纸诋毁《头号玩家》，有梅根埃里森的份儿。”
尼克克劳利的一席话，顿时惹得董事议论纷纷，没人不清楚俩人的关系。
“她为什么这么做？”
莎莉雷石东装得刚知情特无辜，心里却又遗憾又不爽。
菲利普多曼打断两人的争吵，当务之急是给叶秦澄清。一致通过让CBS电视网旗下的电视台、电台统一口径：
秦，是美利坚好朋友，更是尼哥之友！
当晚的《斯蒂芬·科尔伯特晚间秀》，威尔史密斯受邀采访，插科打诨间，看似无意地提到“叶秦”，他露出微笑。
“秦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他是好莱坞非常非常非常少的愿意去帮助尼哥的好人，《月光男孩》、《逃出绝命镇》等等，没人愿意投资尼哥题材，找尼哥演员，是他！”
“他还邀请我出演DC……”
话里话外，在给叶秦发好人卡。
紧接着，在CBS、ABC、TBS等电台，丹泽尔·华盛顿、哈利贝瑞、蕾哈娜，甚至《黑豹》的主角，查德维克·博斯曼，不约而同地呼吁自家族裔冷静：
叶秦是自己人，勿伤友军啊！
不久后，发福的科比布莱恩特翘着二郎腿，参加《柯南脱口秀》。
“布莱恩特，现在我是不是该改口，不叫你小飞侠，不叫你投资天才，而是奥斯卡得主？”
“我喜欢这个称呼，哈哈。”
科比咧开嘴大笑：“但我和基恩根本没想到，《亲爱的篮球》会拿到‘最佳动画短片奖’，我要感谢主创们，也要感谢秦。
他是个杰出的电影天才，关于他最近一段时间遭到的网络暴力，我非常地生气……”
连科比布莱恩特都掺合一脚，至此，舆论彻底反转，众多“尼哥之光”站台背书：
叶秦是好人，谁赞成，谁反对？
瞬间，线上反映到线下，电影在北美地区燃起一波观影潮。放映两周，北美票房爬升到1.51亿美刀。
海外，4.06亿，单单华夏一个市场，就贡献了65%，整整2.66亿。
本来《头号玩家》，全球票房需要4.4亿，才能勉强盈亏平衡。现在5.57亿，落点预计会在八九亿，直接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助推斯皮尔伯格。
导演生涯票房破百亿美刀，全球首位！
而叶秦的“不败神话”，仍在延续。
…………
江南省，金陵。
一个天然的影视基地，来拍戏不用搭景。
像浦口老厂房、冶山铁矿、栖霞的烷基苯厂、雨花台区的梅山，这些地方还有着七八十年工业时代的缩影，到处是原汁原味的老建筑、老街巷。
《我不是药神》，就挑在西厂门。
靠近厂区，街边两侧开着杂货铺、小吃铺、老式的发廊、毛线店、棋牌室，满眼都是开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店铺。
其中，一间偏僻不起眼的面馆里，叶秦跟胡哥坐在同一条板凳，正对面，宁昊剔着牙。
“老板，再来一碗鸭血粉丝汤。”
叶秦麻溜地解决第二碗，拿筷子夹碟子里的果汁煎肉脯。
“秦子，你竟然还吃得下？”宁昊瞪大眼。
“喔，差点忘了。”叶秦吆喝着，“再上俩红烧肘子。”
“我算服你了，网上闹的这么凶，还能这么吃。”
“闹得再凶，也要吃饭，而且我吃，是任务，要塑造人物形象。”
叶秦睨了眼干瘦的胡哥，诱惑道：“老胡，肘子咱们平分，一人一个。”
“拉倒吧，我也得塑造形象！”
胡哥小口咬着苹果，眼神幽怨地瞅着叶秦大口啃肘子，毫无吃相，满嘴流油，不争气地嘴角留下眼泪。
“老胡，你还得注意点，暴瘦严格照营养师的方案来，不然容易落下胃病病根……”
瞧着叶秦、胡哥，宁昊砸吧着嘴：“嗨，秦子，我们商量商量，我不干这个监制，我想当导演，零片酬不要钱那种，管饭管住就行！”
叶秦笑而不语，给了个“你懂的”的眼神。
“唉，还是把机会留给年轻导演。”
宁昊败退，曾经他也梦想拍出这种电影。
当年《绿草地》、《香火》拿了好几个奖，有的投资让他像娄夜、贾科一样拍文艺片，但他选择参加刘天王的“亚洲新星导”计划。
当时，文艺片导演多，商业片却少。
如今，导演多，但懂电影的制片监制少。
叶秦安慰道：“你也甭拉着脸，叶光纪执行的是制片人中心制，你完全可以参与全过程，最终剪辑权都归你，叹什么气。”
“唉，就因为这，才叹气。去年《大象席地而坐》的导演自杀，听说了吗？”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诡异。
叶秦沉默了片刻，“电影是一个妥协的艺术，冥冥中很多东西不能由一个人决定。”
虽然把自个的生命能量全部奉献给电影，很让人动容，但哪有什么艺术最大，只有生命才是无价的。
何况是文艺片。
在华夏名声都臭了，快成烂导演的遮羞布。
“求你帮个忙。这电影啊，没有禁播，版权我也从王晓帅那儿要回来，但就是上不了院线上，能不能走艺术电影放映联盟？”
“没问题。”
“谢啦！”
宁昊感慨道：“我还顺便把里面的主演找来，他是一个我一直想合作的青年演员，叫章余，有机会，多提携一下。”
630 油腻的叶秦在这里
影视里除了正反、主配，也包括生旦净末丑。
章余演的黄毛，净角，粗犷，沉默，年纪轻轻患上绝症，背井离乡不给家里添负担，又是武力担当。
唐卓是为女则刚的青衣，神父是老生。
而明明是小生出道的叶秦、胡哥，这回破天荒的改演“文丑”，要么伶俐风趣，要么阴险狡黠。
但戏剧是脸谱化的艺术，白面的曹操，红面的关二爷，黑脸的包拯，而电影，人物得会成长。
程勇，就是。
跟妻子离婚争夺孩子抚养权，没钱给得病的老爹住院，拖欠租金生意惨淡……
彻头彻尾的中年loser，因为胡哥演的“吕受益”求购一批印度仿制特效药，从此一夕翻身，踏上人生巅峰。
这说明什么？
赚钱的门道都写在《刑法》里。
这个角色，叶秦不管有没有前世记忆，都会接下来。
从唯利是图的商人，到心怀大爱的圣人，这两个极端的跨度，特么太有吸引力。
所以，叶秦不惜代价地塑造，哪怕——
增重增肥，破相毁容。
…………
清早，西厂区。
剧组现场里突然闯入一个面熟的油腻男人。
身材臃肿发福，挺着大肚腩，胖得没了脖子，圆润的下巴变成了双，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
工作人员起初不以为意，但眼尖瞧见他身后的羊超越，大惊失色：
“叶，叶老师？”
“你好。”
叶秦胖的眼睛快挤没了，当然，再小也比唐氏少年又大又亮。甫一走入化妆间，迎面撞见唐卓、章余等人，走样的体形吓了他们一跳。
这还是那个让吴炎祖都避其锋芒的男人？
胖若俩人！
“卧槽，秦子，你怎么能这么胖？”
胡哥从体重秤上下来，连忙喊他上秤。
“当啷”，体重秤闷哼一声，遭重！
显示屏上的数字一顿猛涨，最终停在“85.5kg”上。
“不是，你怎么增肥的，才短短半个月多。”
“减肥难，增肥还不简单。”
叶秦招招手，羊超越不情不愿地递上奶茶，“呶，喝奶茶呗，我从奶茶伦那里学来的，再吃炸鸡这些高热量的食物，想不胖都难。”
说着吸一口烧仙草，打量麻秆一样的胡哥，瘦得快认不出来，弱不禁风，一吹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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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
这才是一个想转型的演员该干的。
演员最怕的就是圈在一类角色，像胡哥就框在古装小生里，久而久之观众被思维定型，想改变，难上加难。
八九十年代的港娱，刘天王、黎名等明星都竭力朝演员努力，李嘉新、关只琳这些花瓶都想撕标签。
也就如今的爱豆，不知羞耻！
为什么不自毁形象？因为有颜值就够了。
饭圈只需要眼睛，不需要脑子，有脑子谁他吗会成饭圈？
章余小幅度地点点头，毫不惊讶。
叶秦可是影帝啊！
就见他关切道：“卓姐，听说你练钢管舞，脚受了很重的伤，不可治愈的那种？”
唐卓下意识地把右腿向内一收，斩钉截铁道：“为了这样的剧本，值得！”
章余挠了挠染黄的假发，肃然起敬。
打心底感觉很幸福，也很幸运。
…………
“摄影开机。”
“录音开机。”
“全场保持安静。第3场第1镜第1次，a！”
文木野与宁昊并排面向监视器，一间装修老旧、门面上贴着“兄贵猛男”的保健品店落入画面中。
镜头一点点推进，店里烟雾弥漫，全都来自百无聊赖的叶秦，他翘起两条腿，放在玻璃柜上，一边抖动，一边抽烟。
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嘟，嘟，嘟——”
办公桌的电话一次又一次响起，叶秦始终不去理会，玩着蜘蛛纸牌。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声音。
“老程，你搞啥啦，是不是这个月房租没交，房东又电话打到我这来了，我说你没开门！”
隔壁宾馆的老板，中年秃顶，踩着人字拖，操着一口流利的沪市口音。
叶秦也如此口音回应：“交不出呀，你看到伐，东西又不好卖喽，没钱呀！”
“对了，我上次的那批油，你店里摆了哇？”
“摆啦，你那东西我试过，没逑用，现在人都用威哥。”旅店老板一脸不屑地甩下一句话就离开。
程勇轻蔑地一笑，从柜子里取出一瓶，在手里掂量着：“切，自己没逑用，说我油不好。”
“咔，这条过，准备下一条。”
文木野喊道：“胡哥，你先跟叶老师把戏走一下。”
“秦子，别看啦，你又用不上。”
胡哥瞧着叶秦认真无比地阅读标签，翻翻白眼。
“这玩意儿真的有用？”
叶秦把神油搁在一旁，调侃道；“老胡，要不你拿去试试？”
“去你的，我不需要。”
“切，我看你是没地方用，成天像个闷葫芦，什么时候才找到个伴儿？”
“我都不急，你着什么急，就是没有遇到合适的，缘分没到，到了我肯定把握得住。”
“没有缘分，也可以创造缘分嘛。”
叶秦撇撇嘴：“有没有稍微有眼缘的，我自掏腰包，花重金请也把她请来，跟你一块搭戏，让你俩‘日’久生情。”
胡哥一怔，脑海里涌现出某人的面孔：
薛加凝、宋铁、王小辰、江树影……
“呶，肯定是有，这个送你啦。”
“留着给师师吧，她这会儿就在江南。”
…………
无锡影视基地。
水库旁的平地绿草如茵，花团锦簇，周围布满着用于做后期特效的蓝色幕布。
《香蜜沉沉烬如霜》拍到尾声，刘师师双手托腮，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眼皮疲倦地打起架。
“咔！”
林玉芬拿着导筒喊出，声音之大让刘师师瞬间回神，猛地一个激灵。
“师师，你看看这个，合适的话，这戏就就杀青收场啦。”
顷刻间，剧组上下无数双眼睛投来。
刘师师跑了几个组，已经习惯，毕竟她才是制片人。俗话说：制片不是人，制片人才是人。
制片分很多种，统筹协调的制片主任、负责堪景租场安排停车的场地制片、负责吃喝拉撒的生活制片、负责在现场打杂的现场制片……
渐渐地，小狮子已经升级成独当一面的母狮。
“我宣布，杀青！”
“噢！”
现场，立刻爆发出猛烈的叫声。
刘师师受到感染，憔悴的脸上扬起笑容。
林玉芬善意地提醒道：“师师，这几个月辛苦啦，找机会多休息几天，你最近的脸色可有点差。”
“是吗？”
刘师师摸了摸长期熬夜而干巴巴的皮肤。
哼，臭佃户，该交公粮啦！
不过一想到170多斤的胖墩，泰山压顶，这画面，不忍直视……
631 试映会
4月7日，夜空如洗。
月光照入昏暗的房间，墙壁上黑影浮动。
一纵一横，180°的躺，90°的坐，构成第一、第二象限，破题过程曲折又艰难。
啄磨来，啄磨去，卡壳了半天，终于来了灵感。就像泄洪，飞流三千尺，银河落九天。
刘师师仿佛从水里捞出来，趴在“岸边”呼哧呼哧地喘气。
叶秦这位救生员点了根烟，悠悠地抽着，刚才蝶泳、蛙泳、狗爬、仰泳，来回切换姿势救人，体力略微不支。
“你怎么能这么胖？”
刘师师抬起头，半醉半醒。
“因为你减的重，都转移到我身上了呗。”
“滚！”
刘师师伸手拍了拍叶秦鼓囊囊的大肚腩，如拍鼓一样拍出响：“哼，胖成这样也好，看谁还会要你？”
“往哪摸呢。”
叶秦扒拉开她的手，“刘地主，租子全交齐了。”
“利息不没收吗。”
刘师师双手比划出一个长度，惊奇道：“不是说胖了会变化吗。你不会真像老胡说的，偷偷用那种玩意儿？”
叶秦：0.0？
“阿sir，因为我经常跳拉丁舞。”
“拉丁舞？”
刘师师一懵，不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暗啐了一口，“呵呵，那你给我跳一段拉丁舞。”
叶秦吐了口烟，哼哼唧唧道：“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
“啊，我想，”刘师师猛地坐了起来，“想看《蜡笔小新》了。”
叶秦白了白眼，摸到手机打开B站，肩膀立刻被她当枕头枕着：
“哈哈，有这身肥肉挺好，像个玩偶靠枕。不过，你不减肥吗，就这样去戛纳？”
“拍戏呢，要保持形体。”
“咦，嫌弃，参加戛纳的时候，我要装作不认识你。”
“哦，嗯！你也去戛纳？”
叶秦惊讶地望着刘师师，就见她傲娇地昂起下巴，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当然，在你面前的，可是冉冉升起的制片人超新星。”
“《冥王星时刻》？”
“原来你知道啊。”
刘师师往叶秦的怀里拱了拱，一副“求表扬”的心切模样。
“拍摄的时候，出品方突然失联，沈扬姐他们都联系不上，剧组也停工，片酬我不要了，还自掏腰包把缺口补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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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听着别扭，空手套狮子？
叶秦感慨了一句“出息了”，问道：“报名了哪个单元？”
“导演双周单元。”
嘚，赔钱！
叶秦眉毛轻挑，把烟碾进烟灰缸，怪异的表情落在刘师师眼里，她画着圈圈：
“是不是进不去啊？沈扬姐说，这个单元华夏没有专门的选片人……”
“我给弗雷莫打个电话吧，他是戛纳的选片总监。”
“没有问题，我来办。”
弗雷莫满口答应下来。
如果是“一种关注”，绝不会这么草率，得查导演、演员的成分，是不是戛纳嫡系，有没有发展成嫡系的潜力。
但导演双周，是新浪潮电影主将特吕弗创办，纯粹是一个给先锋探索的实验电影提供平台，不像“一种关注”的观众有80%的业内人士，只有不到50%，其余的都是普通影迷。
不想得到媒体严苛的评论，都选导演双周。
“我现在？正准备观看《小丑》。”
说话间，看了眼吉尔雅各布，又望了望同僚，“我们都非常期待你所呈现的超英电影，不是那种过分商业化，也不是《黑豹》的zz正确，而是在艺术价值上，有它的存在感。”
……………
洛杉矶，AMC影院。
只能容纳五十人的小型放映厅里，此时云集着好莱坞影业的头头脑脑。
今早，是《小丑》的试映会。
凯文辻原、滨田沃尔特必须出席，跟尼克克劳利坐在一块。
“环球的杰夫希尔，咦，亚马逊怎么不是罗伊·普莱斯，她是谁？”
“詹妮弗·萨尔克。”
尼克克劳利笑道：“罗伊因为‘me too’被举报，已经无限期停职，他跟哈维一样，完啦。”
“是吗？”
凯文辻原感到惴惴不安，眼睛乱瞟，一道人影从前排飘过，仔细辨认，是索尼哥伦比亚的总裁。”
“嘿，桑福德，听说索尼跟漫威打赌，新版蜘蛛侠全球票房没有超过10亿美刀，就不再将《蜘蛛侠》系列的制作工作转给漫威完成，这是真的？”
“这不是秘密。”
桑福德坦然承认，索尼哥伦比亚一心想打造自己的索尼漫威角色宇宙。
“倒是凯文，秦是不是跟艾格打了个赌，赌《小丑》的票房会比《毒液》、《黑豹》、《蚁人》都高，有这么回事？”
“爷儿～”
“哈哈，看来秦输定了。”
面对桑福德的笑声，尼克克劳利等人没法辩驳，《黑豹》全球票房可是13.15亿美刀。
《头号玩家》才8.24亿，虽然盈利，但这可是斯皮尔伯格跟叶秦强强联手，有畅销书、无数IP的情怀加成！
《小丑》，就5000万成本，还是R级。
R级就意味着损失许多的儿童、青少年观众，恰恰青少年是超英电影的主力军。
桑福德继续说着风凉话，尼克克劳利打断道：“嘿，我们该团结起来，漫威正在破坏好莱坞的生态，在摧毁电影这门艺术，全球的十大卖座电影，它已经占去4个……”
“很快有第5个，你们不会忘了4月27日会来的《复联3》吧？”
“当然没有。”
“没有的话，你们就该阻止秦。”
桑福德落座，语气里充满着怀疑：“如果是我，根本不会同意秦的决定，为了一个‘第一部入围国际电影节的超英电影’的噱头，选在5月初全球首映，是找死，是自杀。
它在《复联3》下连10亿都拿不到，更别说超过《黑豹》！”
“但是秦就这么做了，所以，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凯文辻原面色凝重，好莱坞苦漫威久矣！
但丫的就是无计可施。
商量半天，除了追加宣发预算，毫无办法，好莱坞三大头头一筹莫展，沉默无言。
此时，《小丑》开始播放。
开场画面，大秦公司的片头出现，黑水玄龙旗迎风飘扬。
十分钟…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影厅里寂静无声，音响里响彻着叶秦疯癫似的笑声，音浪上下起伏，渗透出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
“哈，哈哈哈～”
两个小时之后，灯光亮起，漆黑退散。
桑福德惊愕地坐着，眼珠瞪得极大：
“ened？”
包括尼克克劳利，参加试映会的所有人，脑袋里一片空白，这真他吗是一部超英电影？
“凯文，我们好像不需要多做点什么，应该做的，就是提醒吉尔，要加强戛纳的安保力量。”
632 压力
戛纳，电影宫。
银幕变黑，围在圆桌的一圈人安静无声。
“咳咳，ok，那么限定5分钟讨论，然后投票表决是否入围。”
弗雷莫主导着选片进程，耳边几乎是赞美之音，一致认为《小丑》会直奔奥斯卡，甚至可能摘获最佳影片！
他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毫无疑问，这是自从《黑暗骑士》以来最大胆的创新，一部真正原创的超英作品，我从它身上看到《出租车司机》、《喜剧之王》的影子。”
众人莫不赞同，但也有敏感的想的更多。
“这部电影或许会让人有模仿犯罪，哪怕一人动了模仿的念头，后果也将不堪设想，还记得《黑暗骑士》吗，发生在奥罗拉市的血案吗，死了12个人。”
“我们可以让警察调动更多力量配合，来保障安全。”
“指望法兰西警察，不如指望法兰西军人在未来的战争里不投降。”
辩来辩去，激烈交锋，但关注点在“承担的风险”，而不在“该不该入围”。
毫无疑问，就凭叶秦的演技，必须入围戛纳，不进是戛纳的损失。
吉尔雅各布一拍板，入围！
阿佳妮的《着魔》，都能拿影后。
没道理把《小丑》拒之门外。
又过了几天，陆陆续续地选出戛纳主竞赛单元第一批电影，照例公开。
《综艺》、《银幕》、《好莱坞报道》等影评杂志、电影报纸，立马紧抓爆点，不同往届，立马炸了。
《〈小丑〉入围戛纳电影节，最成功的反派将手捧多少奖杯？》
《〈小丑〉：第一部入围国际电影节的超英电影！》
《不是超英成就小丑，而是小丑成就超英》
“……”
全球DC影迷沸腾，而漫威迷阴阳怪气。
继《头号玩家》跟《黑豹》的骂战以后，美漫两大巨头的粉丝阵营开始线上讨伐，有来有回。
战火蔓延到漫威本部，凯文费奇接到罗伯特艾格的电话。
“试映会我们或许不该不去。”
“不用担心，艾格。你跟秦的打赌，我百分百确认你一定会赢到最后。”
凯文费奇信誓旦旦说：“秦之所以电影总有那么高的票房，因为华夏，《头号玩家》，有一半来自华夏，这回《小丑》是R级，无法上映，他已经失去了基本盘。”
“我想也是。”
“你跟他的赌注，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答应出演漫威的超级英雄。想打开华夏市场，必须靠秦。”
“好主意！我正好筹备着尚气。”
凯文费奇不禁发笑，笑弧上翘。
让华语电影的传奇演员，演rh电影，想想竟有那么一点兴奋！
………
5月1日，小黄金周。
《复联3》横扫全球，首周末3天暴砍2.58亿，漫威开画以来最佳成绩时，国内国际的电影都作鸟兽散，逃离5月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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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天过海美人计》，也要避其锋芒。
刘师师不用提前动身，到美利坚配合宣发，反而得到一个偌大的好消息——
凯特布兰切特是这届戛纳评委团主席！
她昨天才被肉弹冲击，休整了一个早上，在夜色里颠颠地跑到片场。
剧组便在扬子医院，走廊里亮着白灯，场务封锁了现场，时刻提防着医护人员、病患家属拍摄路透。
“他有什么罪！”
一声如雷的咆哮，一下子引来刘师师。
这场戏，讲的是程勇重新卖药，但码头保安举报，黄毛为了掩护，横冲直撞，有意往自己身上揽罪，但突遭车祸，送医院抢救，不治伤亡。
章译面对质问，耷拉着脑袋，内疚自责。
叶秦发了疯似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顶着几个警察的拉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勇气，红着脸，扯着嗓子：
“他才20岁，他就想活着命，他有什么罪！”
突然的爆发力，刘师师看得一怔。
“你说话！”
叶秦终究架不住几个警察的蛮力，本能地抵抗，结果给摁倒，脸贴着地，眼泪、口水流了出来，声音变得含糊，但仍然像猛兽一样嘶吼：
“他有什么罪。”
这一动静，楼里值班的医生、护士，有一个算一个，偷摸摸地探出头，从值班室，从楼道口……
熟悉剧情的工作人员，被几声咆哮拉拉入情境，忍不住抹泪。
监视器画面里，警察们放开了稍稍冷静的叶秦，镜头正怼在他的脸上。
“不要动，保持。”
文木野用对讲机悄声地吩咐掌机。
叶秦抬起头，没有擦眼泪口水，眼球布满红丝，表情从眼睛开始细微变化。
愤怒之后是不甘，不甘接着是愧疚。
伴随一丝的茫然，脑子里在回顾。
之前因为吕受益，重出江湖，而且以出厂价，不赚钱，但这一刻，又背负上一条章余的人命，沉甸甸的。
一个人的成长史，是心灵的升华与蜕变。
这个升华的状态，很难贴切地演绎。
体验派没法体验，表现派不能表现，倒是方法派得上用场——
既然是悟道圣人，那就龙场悟道。
现在警察已经查到黄毛，接下来很难不会锁定他，而且走私的集装箱、码头都暴露，风险越来约高，这回黄毛顶罪，下回呢？
叶秦左右转动的眼睛定住了，眼眶湿润，一滴眼泪从左眼流出，然后是右眼。
不是两只一块，这样看上去更悲伤。
但目光愈发地坚定。
“咔！”
文木野坐不住，激动地站着，视线里，男默女泪，全都入戏。
“啪。”
他率先鼓掌，惊醒众人。
“啪啪啪。”
章译等人随即反应过来，接二连三地鼓掌。
但在掌声里，叶秦紧皱着眉头。
一直到下了工，跟刘师师并排坐在车里，眉头始终没有舒缓，越拧越重。
她越看越不对劲，便问道：“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挺好。”
“那你怎么都不笑呢？”
“嗯？”
叶秦一怔，搓了搓脸，“我没笑吗？”
“没，自从拍医院的戏，你就没有笑过。”
“可能是太累了，一直绷着。”
“要不我们下车，散散心？”
叶秦点点头，他拉开车门跳下，双手揣兜，仿佛片刻间失忆了一样，居然没有等刘师师挽着他的胳膊。
“嘶！”
刘师师咬了咬唇，心情紧张。
望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没入黑暗，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她跺跺脚，飞奔扑向叶秦。
“你干嘛？”
他一个激灵，后背一弯，双手连忙抓住刘师师，维持她的平衡。
“多危险，没抓住摔了怎么办！”
“摔了就摔了，反正没几步就是医院，顺便你也去看看，肯定有病。”
刘师师撅起嘴，露出小虎牙，咬住他的耳朵，又啃咬又吮吸。
开什么玩笑！
我四肢健全，第五肢有力，怎么可能有病，有病能把你杀得溃不成军？
叶秦没有心思耍嘴皮，眉宇间飘着愁云。
耳边就听她问道：“是不是因为《小丑》啊？”
沉默，就是答案。
前有《复联3》，后有《黑豹》，关键不可能像以前，打不赢就撤档。
他不能怂，必须刚正面！
一路，无言。
刘师师搂着叶秦的脖子，趴在后背也不打搅，安静地陪他走回到宾馆。
罕见地，叶秦头一回明目张胆地逃睡。
他仿佛消耗光了所有精力，满身疲惫，带着压抑，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却真真实实，堵在胸口。
简单地冲个凉水澡，躺在床上，时钟滴答，夜色渐浓，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干瞪眼瞧着天花板。
墙壁对面，刘师师耳朵贴着听墙脚，没有一丝的动静。她抿抿唇，几次三番想拨个电话，都临时打住。
思绪一团乱麻，在通讯录里一通乱找。
找到一个号，打了过去。
633 本届戛纳，警力充沛！
戛纳电影节，如约而至。
这座海滨小镇，此时影迷、媒体、旅客、明星等汇聚一处，热闹非凡。
行道两侧的棕榈树，绿意盎然，随风飘扬。
艾丽婕驾驶着车，捎上父母，兴匆匆地开到会场占位置，路上有说有笑，谈得最多就是《小丑》。
就是为了一睹为快，才来的戛纳。
一到电影宫，眼前的场面震惊她一百年。
警车停在马路两侧，不少头戴船型帽，穿着印有“police”的Polo衫T恤的警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或叉腰，或走动。
乌压压的人群，到处是国家警察和宪兵。
甚至能看到两支法兰西安全部队（CRS）日常巡逻，警服上的“2B”白色标识格外醒眼。
这可不是笑话。
正儿八经的防暴部队，全副武装，真枪实弹，专治暴力游行。
这个安保级别，电视以外第一次见！
艾丽婕眨了眨眼，把一块纸牌夹在胳肢窝下车，一家人走入划出的影迷区。
路过几个男人时，不经意听到他们聊天。
“Merde（TMD）！就因为他，我们周六还得加班。”
“Je m''en fous（我才无所谓）！如果他吗能拿到约翰威克的亲笔签名……”
便衣？
艾丽婕瞪大眼睛，左看右看，敏锐地发现大量的便衣混入影迷堆里，眼神犀利，不放过任何古怪有嫌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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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只因为《小丑》。
过去1个多小时，风平浪静。
警察却丝毫不敢大意，到场影迷的数量超乎往届，人头攒动，高举着各种“小丑语录”的木牌。
苦等中，突然一声尖叫响起：
“啊，来啦！”
刹那间，一粒火星丢入炸药桶，炸啦！
开幕式红毯上，《小丑》主创们集结。
蕾哈娜穿着明黄色露肩松垮式礼服，巩皇则是一袭酒红色丝绒旗袍，一位豫东天后，一位秦省天后，气场全开，魅力四散。
但叫喊声里最响亮的，还是叶秦。
艾丽婕嚷嚷着，抖动手里的纸牌，上面用中文写着：
“叶秦！！我在太阳下，等了你2个小时！我在法兰西，等了你很久很久！”
叶秦余光里留意到，立马走来，接过递来的派克笔，又是签名，又是合影，毫无架子。
四周的人像鱼群，蜂拥而来。
包括便衣警察，忍不住地从兜里掏出海报，全都是《速杀》的限量版。
大大方方地签了一会儿，直到安保人员提醒接下来有采访环节。
《综艺》的媒体问道：“秦，你为什么会选择投资《小丑》？”
“因为我非常热衷于开辟类型片。”
叶秦双手放在桌子上，说道：“在华夏，我就尝试新武侠电影、小妞电影、军事战争片、公益电影，而漫改电影，现在也是一种类型片。
既然是一种类型片，为什么不可以试试走另外一条道路，不是超级英雄的套路片，而是讲述超级反派的诞生。
小丑起源于阿兰·摩尔的《致命玩笑》，而这部电影，也因为‘糟糕的一天’。”
“你觉得小丑是什么样的？”《银幕》的记者发问。
“他是一个虚实难辨的角色，这个角色非常恨邪恶，但他好像很自由，这对演员是一种吸引力。
小丑之前的约翰·赵缺乏安全感、自卑、紧张，在高压环境下不断压制自己的情感，但小丑，就是把这一切包袱都扔掉，不会压制任何东西，一个绝对自由的人。
如果人是一种遵守规则的动物，但小丑显然是另一种生物。”
叶秦话刚说完，台下的影迷顿时躁动。
“yes！”
“joker！”
“你说的对，小丑！”
忽然间，一个戴着希斯莱杰面具的影迷企图冲上台，立马给严阵以待的警察逮住。
然后，接二连三，全部铐上带走。
这才只是个采访，就如此疯狂！
电影放映完，不得大闹天宫？
法兰西警察们，感觉到压力山大。
………………
晚上，“戛纳之夜”的鸡尾酒会举办着。
宾客们大谈特谈，话题无不是《小丑》。何止是满城轰动，简直是全球。
小小的戛纳，已经让小丑迷、DC迷入侵。
刘师师端着杯粉红佳人，东张西望。
“师师，你在找什么呢？”
沈扬诧异不已，就见她眉梢一挑，说了声“找人”，随即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跟一身玫瑰金抹胸的汪曼春搭讪。
“曼春姐，总算找到你了。”
“秦子到底出什么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吗？”
汪曼春虽然没有作品，但靠着品牌方的邀请函，轻而易举地进出戛纳。
就见刘师师言词凿凿，这货得抑郁症啦！
最可气的是，他竟然不信，放弃治疗。
“你管这个叫抑郁？”
她将信将疑，视线一转。
叶秦正和评委团见面，克里斯汀·斯图尔特、蕾雅·赛杜非常拘谨，插不上话，倒是跟凯特·布兰切特，谈笑风生。
一旁的丹尼斯·维伦纽瓦，心情五味杂陈，《降临》、《银翼杀手2049》全都败在叶秦之手，郁郁不乐。
同样的，还有毫无存在感的张镇。
想到占了他的《绣春刀》，叶秦勾勾嘴唇：“我跟某马奖的过节，不会波及到演员身上，但有一个前提，你应该懂的。”
“爱国。”张镇点点头。
咣当，两人碰了碰酒杯。
叶秦留下这一句后，径直地凑到《江湖儿女》剧组，跟贾科、廖范等人叙旧。
“咱们也该过去跟秦子见面了。”
沈扬见机拉上刘师师、汪曼春。
这时，汪曼春悄声地安慰：“秦子这不是病，是压力。他现在的地位，可以失败，但不能输。”
刘师师望去，就见棒子的李沧东、李美敬刚走，《小偷家族》等霓虹电影人扑了上去，鞠躬打招呼，更别提带着《地球最后一个夜晚》参赛的毕淦、汤为。
但凡混亚洲电影圈，必拜会叶秦。
宛如当年的黑泽明是“霓虹电影天皇”，他是华语电影的一面旗帜，面子不能沾一点灰尘。
她喝了口酒，越骄傲，越心疼。
………………
5月7日，万众期待。
但，也是最紧张的时刻。
电影宫大楼悬挂着巨幅海报，提醒着家长，电影里没有蝙蝠侠，千万不要带小孩子来，三观不正者请绕开。
海报末尾，字体特意加粗加红：
“这不是玩笑（this is not a joke）。”
每一层的停车场，都布置了监控人员，现场更采用了严密的安保措施，大道被封闭，任何进出剧院的人都要经过检查，排除携带凶器的一切可能。
电影节主办方，简直是煞费苦心。
“这他吗动静越来越大啊！”
廖范经历层层搜身，无奈地咧嘴。
贾科长没说话，陪同的mk2总裁人卡尔米兹投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等你看完，你就不会觉得。”
人潮湍急，急不可耐地涌入影厅。
足足可以容纳千人的影厅，座无虚席，不得不提前安排加映。
灯光熄灭，黑暗降下。
《小丑》，终于在银幕里播出。
“我是斯坦戴尔·布罗斯通，为您播报新闻，今天是垃圾处理罢工的第十八天，堆积的垃圾以每天一万吨的速度递增，就连城中最漂亮的区域如今也如同沼泽地一般……”
在一阵同期声中，叶秦出现在画面。
他坐在化妆镜台前，镜子映照的人脸，涂抹着一层苍白的颜料，眼睛是典型是黑色“十字星”。
“……没必要等到有人死亡，或者感染流感病倒，情况已经很紧急了……不管你走到哪条街，都会看到垃圾和老鼠……”
镜头一点点推进，推到叶秦的侧脸。
他露出一个笑容，很自然，但觉得很不满意，把手指伸入到嘴里，用力地向外拉。
右半张脸的疤痕，即便有颜料遮掩，依然若隐若现，瘆人可怕。
向上疯狂地拉扯，强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或许是痛，或许是疼，左眼的一滴眼泪，合着眼眶周围未干的颜料，慢慢地流了下来。
在惨白的面孔，留下一道黑色的泪痕。
观众们瞪大着眼睛，单单这一个画面，就已经鸡皮疙瘩起来。
廖范忍不住爆粗：“卧槽？”
只怕不少人，跟他想到一块：
小丑逗笑了所有人，自己却偷偷哭了起来。
634 糟糕的一生，很好笑
小丑诞生于《致命玩笑》。
这部起源故事，讲的是一个穷困潦倒、事业失败的丑角演员，因为遭遇“糟糕的一天”，彻底压垮，精神失常陷入癫狂。
意外地，成为小丑。
而卢瑟·赵，亚裔，被歧视，被嘲笑，被排挤，干着逗笑是活儿，却受尽欺凌。
唯一的倾诉对象，竟是心理中心的社工。
因为之前被关进阿卡姆精神病院观察室，最近才放出来，必须定期回访，接受检查。
“哈哈哈！”
叶秦牙关紧闭，咀嚼肌抽搐，面部痉挛。
明明悲伤着，但就是控制不住癫笑。
笑声分裂又刺耳，观众们看着画面里瘦成皮包骨的他，发自内心地不适。
因为强颜欢笑，非常难受。
叶秦把对抗癫笑演绎得自然又挣扎。
嘴角拼命地向下扯，但病理性精神疾病让他总是上扬，右半张脸的疤痕扎眼。
卢瑟赵不喜欢癫笑，这是不幸的征兆。
在公交车一笑，被尼哥母亲呵斥，被全车的人白眼；在办公室一笑，被老板扣工资；在地铁一笑，被三个金融精英拳打脚踢……
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笑到最后！
他这个最没有权力笑的失败者，偏偏得了一种会失控大笑的怪病。
普通人，同为底层的尼哥，每个人都把卢瑟赵的笑看成一种冒犯。
就你个卢瑟，也配笑话我？
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悲剧——
“患有精神病最大的悲哀就是，别人总希望你装没病。”
咣当咣当，地铁运作着。
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三个精英扯开衣领挽袖口，猛踹蜷缩一团的叶秦，尽兴地羞辱。
越踢，他笑得越欢，越大声，都破了音。
突然间，笑声戛然而止，枪声响起。
砰！
刘师师心房一颤，揪住汪曼春的手，就见经典的昆汀式血腥镜头出现，爆头，血花，鲜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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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里有部分人挥舞着拳头，就像游戏卡关卡得憋屈便秘，终于破解通关，那股通畅，难以言喻。
之所以人人惧怕小丑，又痴迷小丑，因为每个人愤怒着和压抑着，都渴望发泄，但又害怕犯法，失去生命、自由，唯独小丑不怕，他实践人内心最深处的邪恶。
外行在看故事，内行看演技。
前半段尽管节奏、摄影、构图都很出色，但太套路太刻意，完全是好莱坞公式化的剧情，倒是叶秦演的，让人啧啧称奇。
“注意到了吗，秦在写日记的时候用的是右手，也就是卢瑟赵的惯用手，是右手。”
凯特·布兰切特小声地跟丹尼斯·维伦纽瓦讨论：“他开枪却用的是左手，巧妙的小设计，我喜欢。”
“砰砰砰！”
连开三枪，地铁站里回荡着枪声。
叶秦追杀完被射中大腿的最后一个年轻人，怒气消散，恐惧来袭，撒开腿地一路狂奔，跑到公共厕所。
“哗啦哗啦。”
他双手捧起一掬水，胡乱地往脸上泼，揉搓妆容。
就在此时，音响里传来大提琴拨动的低沉声，随后，歇斯底里的怪笑又双叒叕来了。
镜子中，脸上残留着绿的、红的、蓝的颜料混合，面目全非，嘴巴大张：
“哈哈，哈哈，哈～”
声音忽高忽低，叶秦在痛苦地挣扎。
其实，压制癫笑，就是在压制小丑。
他正在人格分裂，分裂出的强人格会自觉地保护弱人格。只要癫笑能控制得住，卢瑟赵这个主人格才控制着身体。
笑声在大提琴声里，变得凄厉，就像母亲在生孩子一样，撕心裂肺。
忽然，音乐停止。
叶秦举起双手，手指放在嘴边，把和着水的颜料往两边一划，划出一个色彩诡异的笑容。
犹如婴儿，呱呱坠地，破涕而笑。
然后点了支烟，抽着，音乐再次响起。
他的身体，病态地扭动，手在扭曲，腿在扭曲，腰在扭曲，整个人像他饲养的蚕宝宝一样，在扭曲。
镜头慢慢地上移，特写定在缭绕的烟雾，渐渐地消散，似乎消失的是卢瑟赵的灵魂。
影厅里面安静无声，针落可闻。
观众们感到毛骨悚然，胆小的全身哆嗦。
不少共情的捂住嘴，不知道该同情，该谴责，矛盾茫然。
张镇、克莉丝汀·斯图尔特等年轻演员，瞪大眼睛，被叶秦这一段舞蹈，炸得头皮发麻。
第一次杀人，第一次降临。
而后的画面，托德菲利普斯在色彩运用上证明，他不是一个只会拍《宿醉》这种R级烂俗喜剧的导演。
偏黄的暖光，是希望，是现实。
那么对比偏暗的冷色调，就是残酷，全是卢瑟赵的幻想。
他鼓起勇气亲吻暗恋的邻居，蕾哈娜，从头到尾都被蓝色笼罩着。
他梦想成为脱口秀演员，得到莫瑞像父亲一样的鼓励和支持，也是阴暗的冷色调。
包括手枪被发现彻底失业被社会抛弃、认托马斯韦恩为父不成反被羞辱打脸、被视为偶像的莫瑞当成笑话在节目里讥笑……
全是由冷转暖，由阴暗变明亮。
幻起，幻灭，一点一点消灭了卢瑟赵的主人格，崩溃到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存在过！
汪曼春眼含泪水，轻唤道：“师师。”
“怎，怎么了，曼春姐？”刘师师侧过头。
“也许你说的没错，他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曼春姐，你现在相信他得抑郁啦？”
“不，我不知道。”
汪曼春苦笑连连：“我只想知道，秦子演完这个，会不会留下什么精神上的后遗症？”
“对啊！哪有演的这么变态！”
刘师师喃喃着，紧盯着银幕。
如果前面五分之二是套路，渐渐地，开始发力，走向无边的黑暗、暴力、血腥。
叶秦终于到阿卡姆精神病院查自己母亲的病史，妄想症不是遗传的，因为他居然是养子！
癫笑症也不是遗传，完全是养母纵容自己的男友虐待自己，连嘴角的伤疤都是他留下的。
不是卢瑟赵，自己小时候不小心刮破相。
“哈哈，哈哈哈！”
此时，癫笑症又一次“巧合”地发作。
但这次不再控制，不再遵守医院禁止大声说话的规矩，也不再在乎母子亲情。
笑声中，什么都不在乎，哪怕弑母！
但小丑的人格还没有彻底吞噬卢瑟赵，他现在倾向于自我毁灭。
在家里彩排着莫瑞脱口秀的表演，想在说完一个自认为好笑的笑话以后，自杀终结自己好笑的一生。
化妆镜前，叶秦拿着小刀，一点点地割破左脸颊，留下一个跟右脸颊相似的伤疤，鲜血淋淋，像红色的颜料糊在脸上。
“哈哈，哈哈～”
笑声中，镜头对准着玻璃框里的蚕宝宝，它们蠕动，摆动口器咀嚼桑叶。
而后画面一切，又是叶秦。
他的左脸颊已经结疤，人还坐在化妆镜前，这一回是美美地画上小丑的妆。
但总有不速之客来找茬。
一直和亚瑟称兄道弟的同事上门，就是他送给他一把手枪防身，可在关键时刻向老板告密，摆了自己一道，害他炒了鱿鱼。
还能怎样？当然是送他见上帝！
鲜血喷的叶秦满脸都是，苍白的脸上沾染红色的血迹。
他洒脱地靠在墙壁上，没有第一次杀人的负罪感，借着余光，再次看向玻璃框中的蚕宝宝，已经结蛹。
慢慢地，蚕蛹一点一点地裂开。
黑褐色的鬼脸飞蛾爬了出来，扇了扇翅膀，随即扑哧地振翅飞翔，玻璃框顶部没有密封，一只，又一只，纷纷地飞出窗外，飞向光源。
《Rod Roll》的鼓点，顿时响起。
昏暗的灯光，照在留有积水的长阶梯。
原先布朗克斯区被视为是犯罪猖獗又落后的偏避之处，叶秦就在此处，翩翩起舞。
绿色的头发，酒红色的西装，橙黄的马甲，犹如梵高一样的配色，人也像他一样——
躁狂与抑郁中疯狂，沉重与狂放里享受。
“嗨！”
叶秦甩开膀子，肆意地迈开腿，踩着水，抬脚便踢，舞得毫无章法，没有定式，无拘无束，绝对自由。
“嗨！”
转体，振臂，扭动，情不自禁地摸裆。
就像迈克尔杰克逊，情绪是受音乐支配，动作也是受音乐所驱使，这一刻，叶秦是自由的奴隶。
“当，当，当。”
不合时宜的警钟，打断放纵的摇滚。
大提琴声低沉着，呻吟着。
扑哧，扑哧，一群飞蛾在路灯里盘旋。
观众全程看着舞蹈，他身上散发的邪气，让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明知道不对劲，但就是挪不开眼。
如果希斯莱杰的小丑更直接更狂躁，复仇之火已经在心中燃烧已久，那么叶秦的，是良久之后的沉默，突然爆发。
错的不是我，而是全世界！
小丑的人格魅力，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635 高呼吾名：丑爷！
“艾丽婕，艾丽婕……”
艾丽婕眼神迷离，还沉浸在小丑之舞，旁边父母的呼唤，根本听不到。
当父亲推了一把，她才仿佛从深海里捞了出来，惊醒道：“啊，papa（爸爸）？”
眼皮底下，就见母亲递来的纸巾，方意识到自己竟然看哭了。
洗了洗鼻涕，目不斜视地盯着银幕。
如果混乱的小丑是万丈深渊，现在在悬崖边的卢瑟赵，就差一步。
叶秦躲过警察的追捕，如愿地参加莫瑞脱口秀，他希望在自己最喜欢的节目里说个段子，逗人一乐，当一回真正的“小丑”，然后痛快地终结糟糕的一生。
画面里，他在后台通道里抽着烟，整个人被冷冰冰的蓝黑色调笼罩，红色的西装，橙色的马甲，全都黯然失色。
忧郁、悲哀、寒冷，通向死亡。
但当他登台时，色调转回明亮的黄，再一次拉回到现实，暖色调一点儿不温暖。
至少，对卢瑟赵是这样。
罗伯特·德尼罗饰演的莫瑞邀请他说一个段子，叶秦嘴角上翘，满意地轻笑着，不是因为癫笑症，完全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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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写给到他的笑话记录本，也是他的日记，上面字迹工整的是右手写的，而歪歪扭扭，都是左手。
随手一翻，翻到右手写的：
【我只是希望我的死亡，比我的人生更有“价值”。】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叶秦选择死亡，已经启动自毁程序。
“咚咚咚。”
“就这你也要翻本子？”
莫瑞立马打断，底下的观众哈哈发笑。
“我只是想把这个笑话讲好。”
叶秦克制着癫狂症，嘴角上下翻飞，忍耐道：“咚咚咚。”
“谁啊？”
莫瑞又一次不尊重地打断，压根就没想让他说段子取悦人，而是拿他当乐子取悦人。
他，就是乐子本身，他就是玩笑（joker）。
叶秦察觉到，想要乐子是吧？
于是乎，大大方方地承认地铁杀人案是他干的，刹那引起演播室一片哗然，而他在人群里肆意大笑。
“哈，哈，哈哈～”
画内，格格不入。
画外，不寒而栗。
影迷们看着银幕里的嘉宾在谴责，观众在发嘘，心情五味杂陈：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无数人，包括刘师师、汪曼春，竟萌生同情，因为叶秦杀的三个，都是人渣！
三观，因为他完美的演绎，慢慢扭曲。
这个世界最大的邪恶，莫过于伪装成正义的邪恶，而恰恰小丑的恶，就是如此的迷惑人心，是非难辨。
银幕里，叶秦愤怒地发言，振聋发聩。
这年头人人都是人渣，足以逼疯任何人。
哥谭当地的人太没有礼貌啦！
根本没人会设身处地替别人想想。
譬如眼前的莫瑞，播放自己的视频供人取笑，羞辱一遍还不够，还发邀请上节目。
这会儿，又他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抨击。
莫瑞正义凛然地斥责道：“看看你的所作所为而导致的后果，全城都暴动了。”
“哈哈哈！”
叶秦笑得更欢快，更狂放。
“你还在笑，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今天有人被杀。”
莫瑞越训斥，叶秦笑得越大声，要多自由，有多自由，语气透着无所谓道：
“我知道，再来个笑话怎么样？”
“不，我已经听够了你的笑话。”
莫瑞转头就要报警，驱逐叶秦下台。
原片里两人发生争执，主演凤凰叔咆哮如雷，因为惹恼了一个被社会边缘抛弃的孤独病人。
然而，叶秦的血是冷的，头脑也是冷的。
“砰！”
右手掏枪，一枪爆掉莫瑞的头，几股热血飞溅，有一道血水溅在他的脸上。
“取悦别人，是我的工作，不是你。”
“damn！”
凯特布兰切特看到这一幕，不禁爆粗。
“看到他用哪只手了吗？”
“左手？”克里斯汀·斯图尔特早就看傻了，脱口而出。
“不，是右手。”
张镇眼神尖锐，小丑杀人都是用左手。
而这回是右手，意味着小丑彻底地掌控了这具身体，全面吞噬了卢瑟赵的人格。
他“自杀”了，以另外一种形式自杀了……
一个细节的层层递进，胜过千言万语。
这就是影帝级平平无奇的表演！
“桀桀，今晚的节目就到这里，good night。”
嘉宾、观众们都吓得四散而逃，叶秦这个暴徒，却留在空荡荡的演播室，主动取代莫瑞主持脱口秀节目。
“哈哈哈！”
在放纵的笑声，他被逮捕。
在押解的一路上，笑个不停。
窗外，到处都是美丽的风景线。
火光冲天，烟雾朦胧，暴力游行示威的垃圾处理工人们，举着铁锹、凳子、枪械、火把，尝尝工人爷爷的铁拳！
轰的一声，一辆垃圾车撞向警车，解救他们的偶像——
小丑！
镜头剧烈地摇晃，带给观众强烈的不安。
这里专门改用霓虹恐怖片的手法，时而推镜头，时而拉镜头，指不定在某个时刻，爬出个贞子。
慢慢地，镜头变得平稳。
画面中，叶秦因为车祸而短暂的昏迷，被人拖出掀翻的警车。
垃圾处理的工人、暴徒们把他高高举起，他如英雄一样，给举在空中传递。
人浪，一直把他推到警车车顶。
“起来，joker！”
“起来！”
宛如大型的xie教现场，恶魔在人间。
“哈哈，哈哈～”
叶秦在万众呼唤声中，释放着笑声，挣扎痛苦荡然无存，声音变粗犷，充满狂妄、大胆、放肆、疯狂。
舞蹈是那么地自在，却令人背嵴发凉。
世间已无卢瑟，只有丑叶（爷）！
镜头一切，一条弄巷里，托马斯韦恩夫妻被小丑煽动的工人们枪杀，挂了路灯。
布鲁斯韦恩目睹了一切，埋下蝙蝠侠的种子。
哥谭的秩序与混乱，同日同时诞生！
整个电影院寂静无声，像一座死火山，突然间，气泡冒出，岩浆翻涌，火山喷发了。
突然，所有人站起来鼓舞欢呼。
廖范站起来，“艹，真tmd的带劲啊！”
李沧东跟李美敬对视，苦笑不止：“我原本以为这届戛纳，没有比《燃烧》更绝望更现实，我错了。”
李美敬安慰道：“他毕竟是秦先生啊。”
几乎在场的所有参赛电影人们，此时的脑海里，全部涌现出这一个念头。
今年的金棕榈，根本没有悬念！
“joker！”
“joker，joker，joker！”
不光是观众们在鼓掌，在呐喊，媒体人、影评人都在叫喊，当影厅的灯光亮如白昼，目光齐刷刷地对准观众席的叶秦。
“谢谢，谢谢。”
他一边感谢，一边即兴地舞蹈。
掌声像是无休无止，足足鼓了十分钟！
【ps：威尼斯电影节，《小丑》赢得8分钟的掌声】
“吉尔，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弗雷莫把手都鼓麻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这手。
“弗雷莫，当我们同意它入围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
吉尔雅各布又高兴又忧愁：“我们该考虑的不是颁什么奖，而是警力得加强多少。
《小丑》一定要加映！”
636 谢谢你，叶秦！
5月13日，电影节第6天。
叶秦在戛纳的安排特简单，早起运动，减肥，晚起运动，交睡，中午偶尔还得补睡，但死活不肯去医院。
因为，没病！
但刘师师不放心，本就胡思乱想，看完《小丑》就更笃定：
这么变态的演技，没个心理疾病不可能。
结合希斯莱杰自杀的新闻，心慌慌，嚷嚷着让叶秦准备药检，不，去看心理医生。
“你去不去？”
刘师师祭出大招，汪曼春，两人站在叶秦的左右，板着张脸，明显要霸王硬上弓。
叶秦忙着反驳：“不去，我减肥，健身，阳光着呢……”
“啪！”
话未说完，汪曼春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少废物，穿衣服，不然的话——”
别上你的床是吧？
那敢情好啊，皇帝家都没公粮啦！
叶秦却没这个胆说，只好使用拖字诀，“就算要去医院，那也得回了国找一个保密又可靠的，万一走漏消息，瓜可就大了。
叶秦为演《小丑》，疑似患精神病？”
“这可是你说的。”
汪曼春瞥了眼刘师师，“师师，你也听见了，一回国想怎么折腾随你。这下，咱们可以放心出发啦。”
“出发？”叶秦恍然道，“喔，《冥王星时刻》首映吧。”
刘师师撇撇嘴：“你去不去？”
“我怎么去啊？”
叶秦耸耸肩，表情无奈。
《小丑》首映以来，口碑爆棚，征服影迷，加映的场次，场场爆满，根本是欲、求不满。
但凡叶秦一亮相，必然引发骚动，安保级别陡然上升，法兰西的警察表示，我太难啦！
于是，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窝在酒店。
…………
夜晚，群星璀璨。
海滨大道的Mace海滩上，安置着躺椅和毛毯，每年戛纳期间，组委会都会在夜幕降临之际把这里打造成露天电影院。
海浪滔滔，海风徐徐。
刘师师挽着汪曼春，橘里橘气地并排站在人群里，耐心地等待加映的《小丑》播完。
临近尾声，卢瑟赵被关押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就在一片白的诊断室，他癫笑着抽烟。
吱呀一声，铁门打开。
安妮海瑟薇穿着便装，马尾美胸，胸口别有心理医师的证件，缓缓地走到叶秦的正对面，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你的医师，我叫哈琳·奎泽尔，你有什么好笑的要跟我说吗？”
“哇哦！”
刹那间，掌声、口哨声、喝彩声在人群里此起彼伏，连连不绝。
刘师师起初并不懂，一问才懂。
哈琳·奎泽尔，就是“小丑女”哈莉·奎茵的原名！
随后两人四目相视，音响里放着《the joker》，1973年的摇滚老歌，史蒂夫·米勒乐队转型的传世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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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a lover and I''m a sinner（我是个情人，我是个罪犯）
I play my musi the sun（我在阳光下玩音乐）
I''m a joker I''m a smoker（我是个小丑，我是个烟鬼）
I''m a midnight toker（我是个夜猫子）
I got my lovin'' on the run（我追逐我的爱）
Woo-hoo，woo-hoo”
蓝调旋律一起，居然是阳光正能量，格外地合适观影以后听，紧张压抑的氛围得以舒缓。
艾丽婕从躺椅上起身，放眼望去，这才注意到周围随处可见都是黄色的亚洲面孔。
议论声里，夹杂着日语、棒子语、英语、法语，自然有中文。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黑豹》。
全尼哥的演员阵容让尼哥们激动高潮，毕竟自己的族裔终于当上超级英雄，拯救的还是正星旗的美利坚！
而叶秦，就像当年的李小龙，调动所有海外华人，包括亚裔的情绪，共情，爆发！
法兰西，乃至世界的华裔华人们，为抢先一睹，都聚集在戛纳这座小镇。
人山人海，需要大量警方来控制客流。
每晚大街的巡逻队伍里，至少会有六支2B安全部队，以防亚裔示威游行。
因为叶秦的小丑演的太他吗煽动人心。
不少的媒体没得到叶秦的采访许可，上纲上线，扯到亚裔歧视，大胆揣测叶秦演《小丑》，完全是在替自家的同胞族裔发声：
我们受够啦！
以至于18号，戛纳电影节闭幕式，无数在华的留学生、华人、华侨，甚至棒子、霓虹、新加坡等，全都高举着“joker”的牌子。
红毯两侧，蔚为壮观。
记者们也早早地到位，不光是《综艺》、《银幕》、《好莱坞报道》这些电影媒体。
《卫报》、《泰晤士报》、《世界报》、法新社、路透社等zz媒体，全部在场，硬生生地把新狼、企鹅、网艺、搜虎、六公主国内媒体挤到后排。
“出现了，秦来了。”
“终于露面了！”
明显削瘦的叶秦穿着一阵黑西装，牵住安妮海瑟薇的手，甫一登场，立马得到山呼海啸的喊声：
“谢谢你的发声，叶秦！”
“丑叶，丑爷！”
“卢瑟赵”、“joker”、“秦”等昵称、绰号，层出不穷，但论大声，非媒体莫属。
“秦，你拍《小丑》，是在为全球的亚裔发声吗？”
“你对为去年遇害的法兰西华裔女孩，有什么看法？”
“……”
叶秦抱以微笑，张口就是外jiao辞令。
准确地说，是驻法大使馆传授的。
《小丑》的影响力，已经从戛纳蔓延向全球，未映先火，特别对亚裔群体。
作为全球最有影响力的亚洲男演员，演饱受欺凌而黑化抗争的“卢瑟赵”，不管是不是出于本意，无形替在外的华侨华人抱不平——
他们，又何尝不是一个个“卢瑟赵”？
emm，香蕉人、慕洋犬除外，它们根本不是人。
……………
电影宫，有三个入口。
左边的卢米埃尔是开幕式红毯仪式的入口，中间是记者新闻中心入口，而右边的德彪西厅，才是通向电影放映和闭幕颁奖。
红座椅上，座无虚席。
遗憾的是，《江湖儿女》落选，贾科长他们提前打道回府。
叶秦坐在前排，鼓掌欢迎着评委团登场。
凯特布兰切特作为主席，致辞道：
“我认为世界本身是非常zz的地方，而且媒体总是很快地把人世间的事上纲上线，炒作成zz话题。
但作为电影领域的艺术家们，我们早已相互约法三章，确保我们以艺术作品的打开方式来对待每一部电影……我们真心把政治环境剔除出我们的选择过程，纯粹地选择那些能打动我们、并留驻在我们心里的电影……
有些电影，会炽热燃烧然后迅速消逝，有些电影需要一周、二周、一年、几年去消化，但无论如何，从不包括zz！”
说得好，去跟某马奖，去跟奥斯卡说啊！
叶秦不能再赞同，而之后奖项的揭晓，也的的确确照着这个思路来。
评委团奖、最佳剧本奖……
到了最佳导演，颁给了波兰导演。托德·菲利普斯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短暂的遗憾后，调侃道：
“恭喜你，秦。”
“还没开奖呢。”
话是这么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就连克莉丝汀·斯图尔特宣读名单，都不惊不喜，还会是谁？
舍小丑其谁！
“最佳男主角，秦！”
哗哗哗，众人早就举起的手掌，终于可拍下，拍得震震有声。
“谢谢，谢谢。”
叶秦走上台，捧着第二座戛纳影帝奖杯，激动归激动，也只是小小的激动。
“我发现我对卢瑟赵这个人物有感觉，我能明白他的世界、他内心长久以来的压抑与他坚信的事物、还有他所经历的一切痛苦，我能体会他的动机，但还是会在下一秒钟被他的决定震慑住。
小丑对我来说充满挑战性，尤其是观众们已经对‘小丑’已经有一个既定印象，但是我希望，我的小丑能在你们心目当中，占据一席之地。”
后排的观众席，立马回应：
“joker！”
“小丑，小丑！”
“どうけし（小丑）！”
“………”
回到座位以后，把奖杯搁在一旁。
在台上的张镇，看在眼里，简直是掐了柠檬，酸到不行，柠檬树下只有我。
自己一辈子追逐的艺术认可，人家早就达到了，奖杯数等于葛大爷、梁满洲的总和。
脑袋嗡嗡，等回过神来，电影节第二重奖，评审团大奖已经颁给《小偷家族》。
此时，到了万众瞩目的金棕榈。
照惯例，吉尔雅各布要总结陈词，赞叹一下这届戛纳，但这次却出奇地言简意赅。
而且，疑似受《小丑》传染，开起玩笑：
“如果在以前，有人告诉我，戛纳的影迷们会为了一部电影，鼓掌10分钟，我觉得这是个joker，但现在，我看到，我听到，因为所有人都为了这个joker！”
“哈哈。”
台下，众人轻笑。
叶秦摇了摇头，谐音梗要扣钱的！
就见他拆开信封，轻描淡写道：“毫无疑问，这部电影一定会直通奥斯卡。尽管它很晦涩、黑暗、暴力，但它有着惊人的野心和眼界，它当然是《小丑》。”
“卧槽！”
“叶秦牛批啊！”
“小丑万岁，小妞无敌。”
刹那间，没等叶秦高潮，华夏的媒体先高潮。
自93年，《霸王别姬》拿下金棕榈，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部获此殊荣的华语电影。
陈凯哥就靠这么一部，一辈子躺功劳簿。
但如今，要变一变。
《小丑》虽然是中美合拍，背景在美利坚哥谭，但他喵是超英的壳，亚裔的核。
讲的是受欺凌受歧视的底层华裔！
投资上，大秦、企鹅，华夏占得最多。
独角戏，更是ese！
非要说的话，四舍五入也是华夏电影。
不光是华语电影，亚裔们都得来一句：
谢谢你，泰罗！
台上，《小丑》剧组排成一排。
叶秦左手揽着安妮海瑟薇，右手挽住巩皇，站在托德·菲利普斯身后。
这哥们激动不已，虽然没得最佳导演，但是金棕榈，emm，他好了！
说话变得语无伦次，感谢了一圈人：
“谢谢你，秦。
没有你，我拍不出这样的电影。
你绝对是我认识的最凶猛，最聪明，最豁达的演员，谢谢你把你那不可思议的才能托付给我。没有你的优秀演出，就没有这部《小丑》，就没有这个奖项！”
叶秦勾勾嘴唇，发出小丑般的笑声，打趣道：
“托德，千万不要忘了谢谢这些天担惊受怕的主办方，以及绷紧神经的警察们！”
“没错，谢谢。”
托德·菲利普斯接过话茬：“《小丑》即将上映，提前谢谢所有操心的警察，谢谢，祝你们安全！”
全球警察们：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637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小丑》拿到金棕榈，且不论国外到底有多疯，国内的网络已经炸了。
不管纯路人，还是粉丝，但凡喜欢电影，喜欢DC，喜欢小丑，都在各种渠道地狂刷相关新闻。
漫改电影第一次入围国际电影节，就第一次拿下电影节最高奖，毋庸置疑，超英电影的高光时刻！
企鹅、新狼、搜糊等立马弹出若干条：
《影史头一遭！中美合拍〈小丑〉，勇夺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
《戛纳奇幻夜：叶秦封帝，小丑封神》
《戛纳电影节主席盛赞〈小丑〉：奥斯卡见！》
《问题来了，〈小丑〉算不算第二部金棕榈华夏电影？》
底下评论区，充斥火药味。
极端漫威粉丝酸溜溜地，不服气。
“那是《黑豹》不稀罕，它的目标只有奥斯卡。”
“我只认可《霸王别姬》是华语电影艺术成的最高峰，唯一一部金棕榈的华语电影，《小丑》中美合拍，根本不算！”
“希斯莱杰若在，岂教竖子成名。”
“漫威nc粉能不反串黑吗！我他吗一DC老粉，赞爆教主的演技。”
“楼上+1，小丑里必须有叶秦一席。”
“………”
DC漫迷火力全开，倒是舔狗神教约束教众，只窝在自个的粉丝大群里自嗨。
没辙，偶像太强大，一览众山小。
华娱一条街，打听谁是爹！
踩你家爱豆一脚，都是抬举。
他们现在已经麻了，叶秦第一次柏林封帝，会兴奋，“哇，升仙啦！”。
拿到一堆影帝，会满世界嚷嚷，“哇，又升仙啦。嗯，我为什么要说个‘又’字呢？”
这一回，平平无奇。老铁，出来看上帝！
“《小丑》没办法在国内上映，寂寞啊！”
“有啊，香江、葡京、湾湾都可以看，飞机票、电影票已买好，首映结束跟姐妹们聊感想。”
“呜呜呜，穷b如我只能网上求种，求富婆小姐姐高价包、养……”
“哈哈，人在美利坚，根本没烦恼，已经跟同校留学约好一块捧场。”
李蕾敲完键盘，晒出在“moviepass”订的电子影票，顿时引来一票国内党的羡慕，小小地虚荣一把。
就在此时，寝室的门推开。
室友拿着两条印有“小丑十字星”的头带，递上了一条。
“这是什么？”李蕾一懵。
“一个叫‘Run’组织发的，创始人是那个好莱坞明星汪可英，跟叶秦合作过好几次呢！”
室友戴上头带，在镜子前摆弄：“她专门为亚裔群体争取公平，这回《小丑》，就号召他们去支持。”
“啊，留学生协会也在搞这种活动。”
李蕾操纵鼠标，打开脸书网。
突然间，一则雅虎新闻弹出：
【美利坚军方发出预警，表示在《小丑》上映期间，很有可能会发生大规模枪击案，请各影院做好预警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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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面面相觑，不禁紧张。
“有这么夸张吗？”
“我不信！”
加州亨廷顿海滩的一家电影院，老板完全不相信妻子儿女的担忧警告，坚持《小丑》上映计划。
“一部电影而已，真是个笑话！”
结果第二天，就收到匿名信威胁，通篇都是令人恐慌的发言，吓得他立马拨打911。
当地警察赶到，配合FBI调查。
老板带着颤音地问：“这是个恶作剧？”
“根据我们切实的调查，威胁是可信的，确实会有大规模射击的可能。”
“到底放映，还是不放映？”老板害怕道。
“呵呵，这完全看你的胆量。”
FBI探员耸耸肩道：“这已经不是第一起。”
“what？不是第一起！”
不单单是这位老板，《小丑》上映前夕，纽约、加州、得州、堪萨斯等三十多个州，多个电影院报警，然后相继有警方发布通报，在暗网里发现大量惊悚的恐怖信息。
全城慌得一批，全国加紧部署警力。
民众、影迷、各地警察和院线，在《小丑》上映期间，似乎都紧绷着神经。
《纽约时报》头版头条，刊登着叶秦的小丑正脸妆容，十字星眼睛，诡异的笑容……
标题，赫然是“叶秦的《小丑》令全美害怕”。
…………
大洋彼岸的华夏，岁月静好。
叶秦搭航班一回国，才休整没几天，就给“五花大绑”，绑到一家心理治疗权威的医院。
熟人介绍，隐秘可靠。
主任医师姓李，五十多岁的男大夫，斯斯文文，戴着眼睛，看上去特顺眼和善，能让人降低心理防备的那种。
他自然认识叶秦，治疗之前，特意要了个签名，因为在国外读书的女儿，是铁杆粉丝，前几天打电话说要去看你的《小丑》。
“谢谢。”
等叶秦大笔一挥，就把其余人都轰了出去，单独问诊，保护病人隐私。
门外，林彬放下手头所有工作，陪护在旁。他此时靠在墙壁上，走廊的光线充足，紧张的情绪慢慢放缓。
羊超越敲着手机，时刻给刘师师、汪曼春、大甜甜等人报告情况，妥妥的众宫娘娘的眼线。
林彬调侃道：“超越，你在这么干，小心哥直接送你爱豆出道。”
“我这是为哥分忧。”
羊超越撇撇嘴：“哥肯定心理有问题，不然为毛线想把我送去SM。”
林彬翻翻白眼，多少人想求还求之不得！
就叶秦助理兼小妹妹的身份，还有众宫娘娘护持，别人是出道即巅峰，她的起点就站在别人巅峰上。
“去去，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就是没表现出来不重视不承认，怕被人当成怪人，或者疯子。”
对对，演辣么变态的角色，把我给吓尿！
羊超越委屈巴巴，弱弱道：“彬哥，哥他应该不会有事吧，像张国融那样？”
林彬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不会，我跟了哥这么多年，什么都见过，就没见过哥心理有毛病。”
讲到这里，门已经打开，叶秦跟李医生走了出来，彼此有说有笑。
两人看傻了眼，异口同声道：“怎么样，医生？”
“相当健康，只是不正常的减肥增肥，还有长期的工作压力比较大，轻微焦虑，不需要吃药，适当休息，劳逸结合。”
李医生双手揣兜：“最简单的，就是出去旅游一下。”
“真哒？”羊超越眨了眨眼。
“难道还有假？所以，彬哥，档期改改，提前拍《明日的你与昨日的我》、《南极之恋》。”
叶秦耸耸肩，跟李医生握手告辞后，大步地离开医院。
刚出现在门口的工夫，不远处一辆车上，卓威工作室上狗仔赶紧下手，单反“咔咔”地连拍。
“威哥，猛料，绝对的猛料！”
狗仔们激动坏了，跟踪抓拍这么多年，终于拍到大料——
叶秦疑似患上心理疾病，秘密就医。
关键能蹭上最近风头无两的《小丑》热度。
“高兴啥，高兴啥，又不是整容塑形、女朋友、塌房出轨、隐婚隐孕、有私生子……”
卓威板着脸，感觉到蹊跷。
总觉得，叶秦像在钓鱼。
小弟们问：“那咱们到底曝不曝光？”
…………………
5月18日，周五准点上映《小丑》。
北美各大电影院门口，影迷们大排长龙。
鱼目混珠，有叶秦的人迷、DC粉丝，也有纯路人，也有潜入的FBI便衣。
院线、警察们严阵以待，搜身禁枪，禁止佩戴小丑面具，严禁携带煽动标识牌……
亨廷顿海滩的电影院，同样如此。
老板、老板娘，以及工作人员，一开始心惊胆战，然而放映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几个影厅安安静静，只是偶尔爆发出雷鸣的掌声、喧嚣的叫好。
一惊一乍，老板娘无法忍受提心吊胆，强硬地提醒道：“大卫，我们必须休业两天，我再也忍耐不住了！”
“关门？不，不，绝不！”
老板怂的一批，但看到票房统计、预售数据，立马翻脸。
为什么要关门，甚至午夜场可以开放！
毕竟，真香啊。
首日开画，全美4689家影院上映。
《小丑》单日轰出7692.4万美刀，惊爆掉好莱坞的眼球，这他吗可是R级电影啊！
已经超越《小丑回魂》的5042万，登顶R级电影北美票房之冠，此外更以非常微弱的优势，刷新《黑豹》的纪录，一战封神。
超英SOLO历史第1，超英总历史第3！
烂番茄91%，爆米花指数92%。
当晚《小丑》在观众调查网站emaScore获得了最好的A+评分，热评第一条这么写着：
“也许谁是第一的超级英雄，会纠结在蝙蝠侠、超人、蜘蛛侠、钢铁侠、美队，但谁是第一超级反派，不用质疑，就是这个可恨又迷人的反派——
小丑！
谢谢你，秦。
希斯莱杰之后，小丑因你而复活！”
638 甜啊
“砰！”
香槟的软木塞飞出，白色泡沫随之喷流。
会议桌上，摆着郁金花型香槟杯，四周或作或站着维亚康姆、派拉蒙的高层。
莎莉雷石东闷闷不乐，独自饮酒，看到《小丑》挣钱，比派拉蒙亏钱还难受。
北美三天竟然进账1.91亿？
也就R级分级限制，只比《黑豹》低1000多万，但比同期上映的《死侍2》，高出足足7600万美刀！
位列超英历史第2，总历史第3。
眼前，只见菲利普多曼、尼克克劳利春风得意，彼此碰杯，说说笑笑。
“尼克，秦怎么还没回来？凯文、滨田已经迫不及待，催促邪恶联盟、杀手宇宙。”
“暂时回不来了，他正在外面散心。”
“散心？”
“爷儿～”
尼克克劳利道：“华夏那边的媒体已经曝光，秦因为小丑，心理上有轻微的抑郁焦虑，所以他要给自己的心灵放个假。”
“真的？”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绝对是个非常棒的营销点。‘又是一出希斯莱杰式的舍命演出‘，不过宣传费要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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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我跟凯文他们已经谈好，《黑豹》的全球宣传到4亿，《小丑》没理由不值2亿，这个数字才配得上秦的精湛表演。”
菲利普多曼满口答应：“但需要秦来配合，他现在在哪儿散心？”
“俄罗斯。”
“俄罗斯？！”
…………
下午，莫斯科。
巍峨的克林姆林宫矗立在红场。
叶秦驻足在宽阔的道路上，右手牵着大甜甜的左手，双双抬头，仰望注视。
她问道：“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散心啊？”
“既然散心，当然找一个尽量认不出我的地方。”
叶秦举起自拍杆，彼此依靠地凑到镜头前，拍照留影。
“也是诶。”
大甜甜笑眼弯弯，“不过把超越她们都丢到酒店，就我们俩偷跑出来，合适吗？”
“切，也不知道是谁跑的最快。”
叶秦环视陌生的街头，一个个路人掠过，余光里不经意一瞥，锤炼出的第六感敏锐留意到不对劲，但又谈不上哪里不对。
“呼，走累了，找个地方坐吧？”
“啊，才逛了15分钟就累啦，突然发现你好懒。”
“这不才显得你太勤奋呗。”
叶秦刮了刮她润滑的鼻子，像哄骗小萝莉的怪蜀黍，拿冰淇淋诱惑。
毕竟来俄罗斯不可以不吃冰淇淋，吃冰淇淋不可能不去古姆。
古姆国立商场，莫斯科最高档的商场。
华丽缤纷，光影交错，一楼正中间是一个喷水池，水柱飞溅，五彩斑斓。
好几个小亭子售卖冰激凌，叶秦买了两个，径直地走向坐在长椅的大甜甜。
一边吃，一边看路过的行人，几乎人手一支的冰激凌。
“啊，活过来了！”
叶秦吞下一口，纯正的奶香裹挟冰凉的口感，咽入腹中，沁人心脾，整个人都感觉活了过来。
大甜甜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无声无息，只是笑得格外甜蜜，然后伸出手，手指抹掉他嘴角的奶油。
“香草味道怎么样，我尝尝。”叶秦问道。
“嘻嘻，不给。”
大甜甜张开深渊巨口，狠狠地吃下一口，嘴唇粘着浓郁的奶油。突然间，他就扑了上来，彼此的舌头来了一场负距离的“剪刀石头布”。
三盘，五盘，十盘……
她一直出布，被剪刀杀得节节败退。
“不给？”
叶秦砸吧砸吧嘴，“忘啦，你的嘴可是我的小零食。”
大甜甜低下头，小口吃着冰淇淋，弱弱道：“那我的小零食呢？”
叶秦：0.0
嘿嘿，当然是，8==D。
“你眼神好猥琐，肯定憋不出好屁。”
“诶，那你就吃屁吧。”
“呸。”
大甜甜暗啐一口，心情轻松地摇晃双腿。
无声无息，俩人就依偎着。吃完冰淇淋以后，她才扯了扯叶秦的衣袖，提出玩游戏——
为路人配音。
就是指定路人，情景对话配音。
如果是单个路人，就一个人来配内心独白。
起初叶秦拿这种法子，来训练刘师师、大甜甜等人的临场发挥、台词功底，慢慢变成情侣间的小游戏。
“哪两个？”
“呶，就那两个男人。”
大甜甜努努嘴，手指直指向看上去不起眼的一高瘦一矮胖的俄罗斯男人。
“开始咯，叶秦，这么久还不结婚，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
“必须是漂亮。”叶秦斩钉截铁道。
大甜甜板着脸，“为什么要漂亮，光漂亮有什么用！”
“有面子啊。”叶秦脱口而出。
“面子能当饭吃啊，能不能降低标准？”
“起码是个富婆，能吃软饭的那种。”
“软饭，要不要硬吃啊？”大甜甜双手叉腰。
“你在教我做事啊。”
“不是，你要求这么高，怎么交女朋友！”
“我——”
瞧着那个高瘦站起身，大甜甜对口型道：”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挑三拣四，别挑啦！”
“问题是我不挑，也找不到啊。”
叶秦耸了耸肩，一脸“难受想哭”的模样。
噗嗤，大甜甜抿住嘴，忍住不发笑，然而双肩微微颤抖，显然被冷到。
叶秦见状，心里松了口气。
与其说大甜甜陪自个出来散心，倒不如是自己陪大甜甜，《环太平洋2》口碑票房双扑，又发动一场“黑甜”群嘲。
幸亏，白浅的buff叠得多，血槽很厚。
手一扬擦去大甜甜笑出的眼泪，抚摸着她的脸蛋问：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有想去的地儿吗？”
“莫斯科剧院！”
大甜甜顿时眼神闪闪发光，“我想看芭蕾舞。”
“不管能不能买到票，走着，咱们先去。”
叶秦戴上口罩，霍地站起来，忽然注意到刚才给配音的俩毛子一个箭步，快速地走到他们的面前，高瘦的站在前头，他有一米九，正低头俯视着。
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练家子啊！
悄悄地挪动身体，当在大甜甜的面子，谨慎地用俄语交流道：
“你们是？”
矮胖的没有废话，直接掏出证件，亮明身份。
卧槽，克格勃？不，安全局！
叶秦眉毛一挑，语气平静道：“难怪我从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原来你们在跟踪。”
“不得不说，您的防追踪意识很敏锐。”
矮胖的夸赞了一句，道明来意：“不要误会，我们两国是友好的，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有人知道您的行踪，特意有请。”
“谁，弗拉基米尔·梅津斯基？”
叶秦直接说出文化部部长的名字。
这货一直跟宣传口、光电局的大佬商量中俄电影交流，指名道姓找他。
中韩交流、中日交流、中非交流、中德交流、中美交流，是叶秦！
中俄交流，也必须是他！
“不，那不值得我们来，是那位。”
“那位？”
叶秦眉头一皱，紧接着神情一怔。
大帝？
639 华影有疑可问谁？
克里姆林宫，总统府邸。
3楼是大帝办公的地方，边上有卧室、图书馆、小剧院，还有娱乐室。
大甜甜假装欣赏，留意卫兵把手的大门。
又过十五分钟，门嘎吱打开。
叶秦、大帝，两个自带焦点的男人走了出来。
“希望在俄罗斯能看到更多华夏电影。”
“我们会继续努力，做出更好的电影……”
叶秦一边握手，一边说场面话：“《流浪地球》在俄罗斯的首映礼，打算选在圣彼得堡。”
大帝眼前一亮，眼神特耐人寻味。
“时间不早了，如果愿意的话，你和你的女友今晚就入住克里姆林。”
“不，我还是不打扰。”
叶秦委婉推辞，于是乎大帝下旨，安排专车，在俄期间供他驱使。
什么叫牌面！
大甜甜坐在座驾，稀奇地打量到新鲜感消失，才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叶秦，“十万个为什么”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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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酒店，终于憋不住询问。
叶秦挑能说的说，操着陕北口音：“投资。”
“投资，投什么？”
“当然是电影。”
叶秦轻轻地戳了下大甜甜的额头。
别说俄罗斯，投资可不兴过山海关。
獐子的扇贝不知道跑了多少回……
“去年才签了合拍协议，今明两年要巩固，我跟大帝说要投资翻拍俄罗斯的一部电影。”
“什么？”
“《古墓迷途》。”
叶秦勾勾嘴唇：“就是一群不尊重先烈的嘴强王者穿越回二战的时空主旋律电影。”
故事讲的是四个俄罗斯二流子，领队的曾经是历史系大学生，却是倒卖文物的小混混，专门挖掘二战老兵的坟墓，挖出战利品、纪念品，高价卖出，幻想一夜暴富。
某次找到一个窑洞，埋着指挥官、女护士和4个战士的遗骸，那4个战士的证件赫然有他们的照片，和他们一样的名字。
为了摆脱幻觉，跳湖清醒，没想到游回到二战的老大哥。
“我打算改成3个键盘侠，一个憧憬民国风花雪月的女公知，一个网络键政诋毁pla的男蛆虫，一个精美精日双标的五美分……”
他嘿然一笑：“《举起手来》、《虎口脱险》有看过吗？”
大甜甜双手托腮，静静地聆听。
“就照这种荒诞喜剧风格拍，一个差点被哄骗卖去女支院，一个被kmt拉去当壮丁，还有一个想当走狗都当不成。”
叶秦摸摸下巴：“然后一个个死也要爬到延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过审？”
“肯定不能过审！”
章宏森沉着脸，放下《死侍2:我爱我家》的放映申请表，严肃道：
“难道说限制级电影，只要改成个讨喜的名字，听着上合家欢剧场，就可以放行吗？”
张丕名并无怒色，提醒道：“但阿狸粑粑求情，它最近跟迪士尼、福克斯走得很近。”
“公平对待嘛，《小丑》不也没在内地上映。如果不是它负能量太多，其实立意蛮不错，不公平、歧视、霸凌，这才是亚裔在美利坚的写照。”
“没错，所以海外观影热情很高，华人、留学生团体、中资企业要么团购，要么包场观影，首周就有1.92亿。”
“我记得北美是4天2.31亿，了不得啊，4.23亿，超《黑豹》了吧？”
“超，肯定超！”张丕名收敛起笑容，“不过香江那边，我还是不要放心，《小丑》的血腥暴力，会不会激化那边的形势？”
“比起担心这个，更要抓爱国教育。”
章宏森双手交叉，“秦子说得对，不是主旋律电影太多，恰恰新颖好看的主旋律电影太少，明年是70周年，献礼片是个艰巨的任务，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从俄罗斯回来？”
“马上，已经在收拾行李。”
叶秦撂下电话，伸了伸懒腰，惬意地坐着，望向正在折叠枕巾的大甜甜。
她极其地认床，每次出门都自备枕席。
咕噜咕噜，抬手猛灌一口俄罗斯虎骨酒。
“又喝酒，每天都喝得一身酒气。”
大甜甜嫌弃地白了下眼，伸手去夺：“不准再喝了。”
“唉，可惜不能带回国。”叶秦叹了口气。
这些天，他可结结实实地过了一把瘾。
小酒一喝，劲头一上，再重的睡也不逃。
许·大佬·飞，不愧有前车之鉴啊。
大甜甜抿抿嘴，把酒重新递了回去：“呶，喝吧，最后一次哦，回国就不能这么喝酒。”
“不为折腾你，才不喝这酒。”
“呸！”
大甜甜闻着酒味，立马想到火上加酒的爆炸场面，小脸不由一红，慌地转身收拾被褥。
目光落在干巴巴的泛黄床单，羞得胡乱揉成一团，塞到小皮箱里。
两人手牵手走出酒店，门口停着一辆酒店专车，一辆来自克里姆林宫的。
在此分道扬镳，一个回国，一个飞美利坚。
叶秦拥抱大甜甜，轻声细语：“师师她们已经去了，安安心心参加《瞒天过海美人计》的首映礼，不会答，不想答的，都踢给凯特她们。”
“嗯，南极见。”
“南极见。”
叶秦轻轻啄一下她的额头，目送离开。
随后上车，享受一把国宾的特殊关照，畅通无阻，红绿灯任闯，快速地抵达谢列梅捷沃机场。
矮胖的特工打开车门，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飞机上有大帝赠送您的礼物。”
礼物？莫不是……
叶秦眉毛飞扬，emm，土特产我收下了，下次不准这么客气。
…………
华夏，XC区。
悬挂昂贵八骏图的别墅客厅里，陈凯哥煮茶招待着韩三爷、黄建信、冯裤子、姜闻几人。
陈非宇只能站着，充当奉茶童子。
陈凯哥问：“你们都收到电影局的通知了吧？”
“当然。”
黄建信喝口茶，“自成立起，从《今天我休息》一系列的电影，到四十年的时候拍了《开国大典》，我自己在六十年拍了《建guo大业》，每隔十年，电影界就有这样的传统，今年也不例外。
说实话，我是不想再接了，很难，太难了，尤其是要囊括咱们国家七十年的风风雨雨，这电影就难上加上。”
韩三爷靠在沙发，睨了眼陈凯哥：“看你把我们请来，老陈，你有这个信心？”
“有，而且信心很大。”
陈凯哥宛如诸葛亮，手摇白羽扇，胸口成竹。
“嗯，你的确有资历当这个总导演。”
“您也这么觉得，那上边什么意思？”
“上边就8个字，集思广益，择优为先。”
韩三爷叮嘱两句，“老陈，你要真想谋这个差事，得拿出以前《霸王别姬》那股劲儿，别再像燕京奥运会那次，吟一首诗，你要拿出方案。”
陈凯哥老脸一红，清清嗓子：“所以这不才把你们请来，讨论嘛？”
“不过我听说，参加的还有秦子。”
姜闻拧着眉头：“而这会的时间，上头是专门等秦子哪天回来，哪天开，有这么回事吗，三爷？”
“没错，毕竟秦子定义了新时代的主旋律商业片。”
韩三爷竖起大拇指，“《战狼2》、《湄公河》，还有今年跟那个《上海堡垒》打擂的《红海行动》，上头既要口碑，又要票房。”
突然间，众人一阵沉默。
叮叮，叮叮，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
冯裤子从口袋摸出手机一看：“抱歉，抱歉，《我不是潘金莲》又出问题，小王总叫我去公司。”
霍地站起身，咧开嘴道：“凯爷，这事如果您找我演戏，零片酬搭钱都行，拍戏就算了，我没啥主意。”
看着墙头草的冯裤子遁了，然后韩三爷、姜闻也相继离开，陈凯哥蓦然地意识到，京圈一脉，人心彻底散了。
“所以，凯爷，难啊。”
黄建信干脆连借口都不找，同样闪人。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陈凯哥父子。
陈非宇吞了吞口水，“爸？”
“你们觉着不行，我偏不信！”
陈凯哥气得脸皮颤抖，双手哆嗦。
640 献礼总制片
燕京的五月，碧空万里。
叶秦才下飞机，走出接机口，立马给电影局安排的人接走。
抵达电影局机关大楼时，刚好两点整。
踏入会议厅，映在视线的全都是老熟人。
宁昊、徐山争、薛晓路、章一白、苏仑、陈客辛、顾摄影……
叶秦亲切地打着招呼，然后被他们推到右边正中间的C位，对面坐着陈凯哥。
左右两侧全是京圈精英，滕花涛、管狐、乌尔闪、李少虹……
倒是冯裤子、姜闻几个大将不在。
识趣！
叶秦勾勾嘴唇，随口一问：“章国师怎么没来？”
黄建信回答道：“国师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可是明年国庆晚会的总导演，之后还要准备冬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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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国师啊！
叶秦暗自感慨，咱们这个献礼片没法比。
不多时，章宏森、张丕名等电影局的中高层到场，会议正式开始。
张丕名主持道：“咳咳，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这个小会。我想除了盛大的电影活动，很难把在座各位汇聚一堂，你们相当华语电影的最强力量……
今年的议题想必或多或少猜到，没错，就是70周年献礼片。大家也不要紧张，就是主题、内容、形式，头脑风暴出一个大致的创作方向。”
章宏森补充道：“这个会并非强制性，没有具体的会期，有急事可以暂时退出，想回来也欢迎回归，所以，请你们畅所欲言啊。”
一干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注意力集中在C位的陈凯哥、叶秦。
章宏森点名道：“秦子，你先聊聊，随便什么都行。”
卧槽，唠嗑也得有个支点，没话题干唠啊？
叶秦吹了吹泡大枣枸杞的高沫，“我刚下飞机得倒倒时差，不过我在想，大家是不是该议议，到底聚焦人物，还是聚焦事件？”
陈凯哥嘴角上扬，冷冷一笑，睨了眼滕花涛，就见他说：
“我觉得不能再像《jian国大业》那样，伟光正，大而全，题材范围应该扩大。”
“比如说？”薛晓路问道。
李少虹举例，“当然是70年里的典型人物，劳动模范、三八红旗手、感动华夏十大人物……”
你这个发言很好，下次不要发言了。
叶秦呷了口茶，不用自己跳出来，自有顾摄影、宁昊等人冲锋陷阵。
“拍这些，不就又绕回到以前的主旋律个人传记，限定在条条框框里，没法顾及两面性。”
“两面性重要，还是代表性重要？”赵忠华捏着腔调。
瞬即就题材，爆发一场争论。
苏仑介入战斗，“我觉得应该拍小人物。”
“小人物？”
陈凯哥板着脸，瞪着这个因《唐探》、《匆匆那年》等商业片而崛起的影坛红人，眼神微冷。
苏仑吞了吞口水，瞥了眼叶秦，腰杆子立马硬了起来：“没错！而且是有缺点有优点有生活气息的市民，这才能让观众们有代入，把自己的回忆跟国家岁月联系在一块，这才是家国情怀！”
“这个说的不错，但怎么把小人物的70年跟祖国的70年融在一部电影？”
面对陈凯哥的质疑，苏仑虽然一时语塞，但韩延及时补上，建议照着《岁月神偷》、《请回答1988》，又或者像《阿甘正传》。
“整整70年的跨度变化，没有哪个演员……”
陈凯哥刚要张口，余光里，辣个男人悠哉地喝茶，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吧，是有几个人演得了，但绝大多数演员演不了！老戏骨形象对不上年轻，年轻演员又撑不住老年。”
呦，改口啦，承蒙看得起。
叶秦安安静静地“倒时差”，吵闹都是他们的，自己旁观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夕阳西下，终于还是要靠领导。
章宏森压了压手：“这样吧，在内容允许的情况下，小人物要，大人物也要。”
说话间，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已经通知食堂准备了饭菜，大家不嫌弃，吃完回去，明天9点，还是这个地方继续。”
叶秦心不在焉地站起身，摸着下巴。
思索来思索去，果然最优解还是拍拼盘电影，把大事件拍个短片，摞到一个筐里。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秦子，黄导，你们留一下。”
章宏森特意把他叫住，跟张丕名几个团团围住，“严刑逼供”：
“你小子从刚才就迷迷瞪瞪，像姜太公钓鱼，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主意？”
叶秦：0.0
局座，你是了解我，我是那样人嘛！
我为祖国流过汗！
“不管想没想到吧，我们希望你能挑起献礼片总制片这副担子。”
“我？”
叶秦仅仅惊讶一下，坐航班的时候就想到这种可能，但依旧不免看向黄建信。
这可是一种荣耀啊，虽然不及奥运会！
“不该是黄导呢，毕竟三部曲，你都是总制片。”
黄建信摇摇头：“本来领导属意的也是我，但我觉得我自己只能把这部献礼片做合格，只有你能做到优秀。”
“因为黄导这么坚持，我们也同意。”
张丕名笑呵呵，“但是，你，还有你的团队要尽快拿出一个令上下都心悦诚服的方案来。”
“不如拍集锦？”
“集锦？”
叶秦和盘托出，“70周年，干脆选7段，以10年左右为一个跨度，挑一个个重大事件，串成时间线，然后找7个导演，全明星阵容来演，突出的就8个字：历史时刻，全民记忆！”
“没错啊，既然一个电影囊括不了，那就搞短片，这样又能有小人物，又能有大人物。”
黄建信投来赞许的目光。
现成的参考答案，照搬而已。
叶秦不动声色，反倒琢磨着如何优化。
“这个思路不错，秦子你在说详细点。”
章宏森萌生浓浓的兴趣，听得频频点头。
“你就照着这个写个书面材料，我们审完就试试报上去。”
“报上去，不放在明天商量？”
“商量也要等上面的领导认可才行，不然领导一否，不白商量。”
“上面，聂局？”
”当然是更上面。”
章宏森指了指天花板。
…………
宣传口。
秘书咚咚地敲开门，带着一堆文件。
他特意把第一个匣子递上，强调说：“领导，是聂局递上来的。”
“喔，这才3天，这么快就出方案啦？”
领导戴上眼镜，审阅文件，越往下看，越满意：“嗯，这八成又是叶秦的主意。果然，落款里有他的名字，任命为总制片……”
他拿着钢笔，批下“同意”。
秘书双手收好文件，就听到领导笑道：
“他在俄罗斯那边的电影外交办得不错，外交口也表扬了，让聂局见到他好好夸夸，顺便，再帮我问问，《三体》什么时候拍？”
秘书点了点头，心里一紧。
他再清楚不过，上头里的《三体》迷可不少，都巴巴地苦等着叶秦演罗辑呢！
641 没有助攻，全他娘主攻
第二天一大早，会议厅仍空无一人。
黄建信一个电话，把叶秦请到电影局喝茶。两个人坐在办公室，煮茶壶里的水沸腾着，热气从壶口冒出。
章宏森念完领导的批示，总结道：“上头同意你担任总制片，全权负责献礼片，黄导总策划协助。说说吧，你们下一步怎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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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组建团队。”黄建信说，“我觉得除了各个单元的导演之外，还需要增设一名总导演，这个人不但要把控拍摄的全局，还得在电影界有足够的资历和威望。”
你直接报陈凯哥的身份证好了。
叶秦叹了口气，一本正经道：“本来章国师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分身乏术。”
“谁说不是啊，要找一个跟章国师一样的，华语电影圈就那么几个，我建议……”
黄建信准备图穷匕见，叶秦一个打断，用诙谐的口吻作怪道：“李庵怎么样？履历、声望、能力，样样符合，而且两岸合作，zz蕴意……”
眼瞅章宏森心动，黄建信赶紧祭出李庵在忙《双子杀手》的消息，打消领导的念头。
心底松了口气，纳闷叶秦居然不计前嫌？
某马奖是怎么羞辱你的，你忘了吗！
叶秦什么都知道，但一脸的大义凛然，“国家大事，岂能因为个人荣辱耽误呢。”
不愧是华语电影第一人！
黄建信由衷地钦佩，感慨自个的老友陈凯哥，就不够大度，太小心眼了，瞧瞧人家才29岁，这气度！
“我觉得最合适的人选……”
“徐客有没有空？”叶秦摸摸下巴。
啥情况，咋还玩起排除法？
黄建信瞪大眼睛，仓促地找了个“《jian军大业》已经找香江导演”的借口，自忖不够说服力，又补了一句：
“徐老怪出名的是监制，我看请他当总监制，总导演还是要请一位内地的，比如陈凯哥。”
章宏森向叶秦投去征询的意见，就见他给自己斟茶，嘴角挂笑：“咱们要找的不是电影诗人。”
黄建信满脸尴尬，话虽然难听，但是这个理。
陈凯哥如今贼尴尬，商业电影为主的市场，既拍不好商业片，又回不去文艺片，就剩下资历跟人脉。
“我看这是一个改革导演中心制的好契机，为什么不尝试制片人制度，把最终剪辑权交给专业的制片人。”
叶秦话音落，章宏森、黄建信纷纷看来。
好家伙，在这儿等着呢！
上回要革新主旋律商业片，这回借献礼片，给推行制片人中心制造声势？
这也是你的计划吗，jojo，不，影帝。
“这件事，我要给聂局打个电话。”
章宏森竟没反对，走向办公桌，用座机拨号。
…………
9点半，会议厅陆陆续续有人来。
陈凯哥戴着墨镜，身着白色衬衫和西服，一路走来满脸踌躇。
管狐诧异道：“凯爷，是不是想到什么好点子啦？”
“嗯，是有主意了。”
陈凯哥故作高深，露出神秘的微笑，倒激起李少虹的兴趣，几次追问才得到答案——
短片集锦。
“02年的时候，我有幸参加一个‘十分钟，年华老去’的电影项目，当时那家公司邀请了像《末代皇帝》的伯纳多·贝托鲁奇、迈克·菲吉斯等十五名导演，各人拍10分钟，然后串成一部150分钟的电影，这个思路正好用适合献礼片。”
“凯爷这主意正！”
管狐啧啧称赞，“照您这思路，我现在也茅塞顿开，有灵感了。”
陈凯哥昂起头，这回电影的主导权他是志在必得。
就在此时，叶秦等人一块到场。
他看到黄建信为难的脸色，咯噔一下，而后瞧章宏森开门见山，宣布叶秦总制片的身份，笑容一僵。
“啪啪啪。”
宁昊、薛晓路等人衷心鼓掌。
陈凯哥像吃了苍蝇似的，恶心又无奈。
京圈顽固派的掌声稀稀拉拉，不情不愿。
叶秦完全无视，认真地介绍方案：
“………七个小故事组成，每一个故事皆由一位导演和他的团队独立负责。”
陈凯哥一听，鼻子都气歪，真他吗都是我的词！
“谁是总导演？”
他一插话，叶秦皱眉说：“这个我之后会说，现在不要打断。”
李少虹悄声交流：“老陈，不要急，总导演这个位子除了你，还能有谁。”
“是啊，凯爷。”管狐拍着马屁。
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滕花涛几个都想傍上陈凯哥，混一个单元。
“划分的单元，不能过分地自由发挥，都是半命题作文，剧本全部完成后汇总，再集体开会，梳理人物关系，尽可能让各单元既独立，又联系，形成一个整体。”
叶秦一边说，工作人员一边分发文件。
陈客辛低头一瞅，疑惑道：“不是七个单元嘛，怎么有九个？”
“这不是很正常吗，四大天王有五个人。”叶秦半开玩笑，“多出来的是备选，但头必须是开国大典，因为这是国家的开始，还有什么问题吗？”
毛卫宁翻阅着，历史脉络相当清晰：
开国大典、抗美援朝、两弹一星、高考恢复、华夏女排、香江回归、08奥运、航空航天、歼20上天（001下海）。
但注意力全放在“抗美援朝”，这个题材能拍？
电视剧导演出身的他太清楚，这个题材不能拍，能拍也没法播。千禧年正值50周年，央妈拍了一部30集的《抗美援朝》。
那会儿主演不是棠国强，而是古乐。
而且请了健在的参战功勋来当顾问，结果到现在都没解禁。
叶秦看了眼章宏森，信誓旦旦道：“能，不能拍你来找我！”
毛卫宁立刻心安，暗自兴奋。
他正好有个人物想拍，能文能武李延年！
殊不知这个单元，叶秦内定的也是他。
“咳咳，7个导演由你们，还有总导演来定，那么总导演找谁？”
陈凯哥坐姿端正，一副胜券在握。
论资排辈，论声望奖项，非他莫属！
然而，等来的却是叶秦的一句，“没有总导演。”
他彻底傻眼，“什么叫没有总导演？”
“领导同意我们试行制片人中心制，不设总导演，倒是会邀请徐客来担任总监制，一块把控。”
陈凯哥急眼，你这是违背祖宗纲领！
是大逆不道，忤逆祖训！是打击报复！
瞧瞧，急了，急了。
叶秦满不在乎，什么导演、总导演，要什么总导演，全他娘人人主攻，不，人人总导演！
“到时候我们会根据单元的风格来邀请人选，当然，没邀请的也可以任选单元剧，把思路、方案反馈给我们，权衡以后，会择优考量。”
说完，他深深地一弯腰：“明年是70周年，咱们电影人理应给祖国献份礼，希望各位能积极地尽份力，提前感谢。”
“哗哗哗。”
满座掌声雷动，每一次鼓掌，都像狠狠地给陈凯哥一耳光。
叶秦你不讲武德！
当章宏森一拍板说“散会”，他抛了个恶狠狠的眼神，拂袖而去。
管狐瞻前顾后，犹豫间冲叶秦露了个笑脸，讪讪地跟着京圈残军离开。
黄建信连连叹气，“何必呢？再不济，给他挂个虚职。”
“他的自尊心，难受得了？”
叶秦一句话，问得他哑口无言。
就因为恶搞《无极》，跟《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作者打官司，《演员请到位2》的时候，亲自下场举报围脖号。
没见过这么小肚鸡肠的。
“当时没有制片人制度，才会惯出这样的毛病。他，得有人压着才能拍好电影，《霸王别姬》以后，放飞成什么样子。”
黄建信细细一琢磨，也是！
“不用管他，这种脾气的导演我在好莱坞、欧洲三大见多了，靠成绩说话，不是功劳簿。”
叶秦拉出记着一长串导演候选的名单，开始研究各个单元的人选。
宁昊、陈客辛、徐山争、薛晓路、林超弦几个顺利地一致通过，但也有存疑。
原片的《前夜》算是7个单元的精品，可管狐屁股歪，《相遇》也拍的不错，但章一白，妥妥的白驼峰西毒座下弟子。
“黄导，你要不要接手一个？”
“我就算了，力不能及。”
黄建信摆摆手推辞，“这个机会，让给凯哥，让他好好地证明自己一把。”
证明？
叶秦强忍发笑，他喵《白昼流星》吗？
642 野望
华宜。
滕花涛、管狐等京圈大将一回来，小王总立马喊到办公室，就见陈凯哥也在，倍感意外：
“呦，凯爷，你怎么来了？”
“来讨一杯茶，小王总不会不给吧？”陈凯哥僵尸的脸上挤出笑容。
“哪能。”
小王总扫了几个人的神情，不服、不爽、不甘，想当年京圈何等风光。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啊！”
陈凯哥怏怏不乐，喝的是茶，却像喝酒，情绪过激。
犹如傲娇的花孔雀，突然说它屁股光秃秃的不好看，红了眼变成啄人的花孔雀，逮谁啄谁。
骂骂咧咧一会儿，全是文绉绉的古诗。
冯裤子纳闷，悄声问管狐：“怎么回事？”
得到答案，倒吸一口冷气。
不设总导演，这么不给陈凯哥面子。
“凯爷，这个叶秦得势不饶人，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得团结，再不团结，可就没有京圈嘛了？”
小王总拉拢陈凯哥，等于拉拢新丽传媒。
忽然间，被一个手机铃声打断。
“不好意思。”
冯裤子一瞅号码，非但没有不接，而且激动地马上就接。叶秦来电，点名他导一个单元。
“嘿，我啊？有空，必须有空啊……”
陈凯哥登时绷着脸，阴阳怪气道：“裤子啊，前几天你不还在宅子里说要忙《我不是潘金莲》，这会儿又有空啦？”
“嗨，凯爷，这不刚忙完嘛。”
“呵呵，茶虽然没凉，但我还走了。”
陈凯哥冷冷一笑，甫一站起来，电话同样响起，来自黄建信。
迎着众人的目光，赌气道：“老黄，导演这事你另请高明吧，只要剧组里有他叶秦，我绝不会出现！”
说完，不屑地睨了眼冯裤子，再看看连通知都没收到的滕花涛几人，心情竟有一丝的舒畅。
瞧见没，你们想要的“导演”，我不稀罕。
“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
他吟着《离骚》，一副不肯同流合污的姿态地离开。
管狐全看在眼里，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
“切，倚老卖老。”
滕花涛都不稀罕提他老婆跟自己老爹的事，摸出手机，摆在桌上，眼神恳切地盯着。
心心念念求一个叶秦的电话。
然而，苦等了一个小时，毫无消息。
管狐实在忍不住，托宁昊探探口风，没料到9个单元早已名花有主。
他们仨彻底没戏！
管狐嘴角一抽，掩饰尴尬道：“就算找我，我也接不了，《八佰》还没忙完。”
“是啊，我也是。”
滕花涛感到耻辱，咬牙切齿，“我要跟阿狸粑粑他们商量《上海堡垒》的宣发，一定要灭了叶光纪的《红海行动》！”
………
“搞定。”
叶秦提起马克笔，在移动白板支架的【抗美援朝】一栏里，写上“毛卫宁”。
树状图上的每一个单元，一一对应各自导演，全部都通知到位。
其实，他也抗拒拼盘。
但《我和我的祖国》拍得不错，毕竟建字头三部曲全明星阵容，观众都看厌，想突破可不容易。
高质量的拼盘出现一次，是创意。
第二次，第三次，是乐色。
起初设想的是TVB的《凤凰四重奏》。
佘师蔓、马得钟饰演四个年代的男女主，来看男女关系、夫妻婚姻在不同年代的变化。
又或者来一出华夏版的《本杰明·巴顿奇事》，从1949年到2019年，来一个70年的返老还童，拾荒逆流。
可谁让领导最喜欢拼盘方案呢！
“秦子，咖啡。”
杨曼敲开门，径自地走入。
叶秦接过，“谢谢杨姐。”
“还在处理献礼片？”
“差不多了，等1个半月后召开第一次碰头会，谈谈创作灵感。”
叶秦主动地转移话题，关心起《瞒天过海美人计》，毕竟里面有安妮海瑟薇、斯嘉丽、刘师师、大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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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相当喜人，北美首日票房1970万。
有斯嘉丽、凯特布兰切特担当，又有打着女拳造势，带飞萌新，毫无问题！
“这回倒新鲜，杨小蜜没有缺席。”
“确实！到好莱坞赚的可是美刀，而且能镀金，回来的广告代言都不一样。”
杨曼疯狂地吐槽杨小蜜。
“她现在可是杨劳模，荧幕上到处是她的广告，连卫生巾都不肯放过，三十多个代言，又是网剧又是古偶剧，还压戏跑综艺，参加优土的《这！就是爱豆》，哎，秦子，她这是透支演绎生涯。
就算咱们赌赢了，得不偿失，她的价值大打折扣。”
“嘉行第一年还差多少完成目标？”
杨曼乐道：“3200万左右吧，如果没遇到咱们，已经完成，说来也是孽缘。开年戏的《谈判官》正碰上《司藤》，《扶摇》又撞上《香蜜沉沉烬如霜》。
本来这回给她挑中软柿子，没想到师师真押对宝，真爆了，2%的收视率，比她的高出1%。”
“那就是完不成？”
“也不是，她在《上海堡垒》是片酬入股，如果有18个亿，一下子就能填平。”
…………
“阿嚏。”
杨小蜜一身黑裙呆在充满冷气的休息室，只有助理陪着，孤零零地被边缘。
眼巴巴地看着凯特布兰切特、安妮海瑟薇、斯嘉丽等人组了个小圈子，刘师师、大甜甜哪怕不会英语，也依靠女翻译，有说有笑。
一对比这些天的经历，心里不免发酸。
曾经，她也是跟刘师师嘴对嘴喝橘汁，给叶秦戴橘帽的女人！
悔不当初接《天下贰》。
“师师，请来一下。”
余光里掠过赫纳罗丝的身影，跟她一路的好像是华纳的高层，不只是掐柠檬，是酸到嫉妒。
八成是给她介绍片约。
前天，大甜甜就接见传奇影业，又官宣担任《皮卡丘大侦探》的女一号。
不是吧，《环太平洋2》都扑成什么样？
至少我的《捉妖记1、2》大赚好伐！
“蜜姐，宣传活动结束了，咱们该回国录播《这！就是爱豆》，要跟《爱豆实习生》打擂。”
助理提着行李箱，提醒车来了。
杨小蜜点了点头，看向被簇拥的刘师师。
如果《仙3》她要追的是楼哥，如果她不对赌单飞，肯定有她的一份。
但当个演员，再出名也是打工。
哪怕背负着“烂片之王”，也要自己当老板！
她抹了抹眼泪，打开手机，壁纸是Q版叶秦，拜倒在Q版杨小蜜的石榴裙。
emm，回去赚W！
643 船上没阿狸的位置
6月11日，燕京旺达集团。
叶光纪、阿狸粑粑、旺达影业的高管坐在台下，背后不远站着一排排的媒体。
闪光灯咔咔个不停，聚焦在台上签约的叶秦、鹿云、王前首富。
“师傅，为什么旺达这回不找企鹅啊？”
《每日财经》的实习记者低声问道。
“避免一家独大呗。”
老记者不禁感慨，这可是一场饕餮盛宴。
趁着旺达债务危机，巨头们瓜分分食。
继企鹅联合叶光纪、狗东、融创以340亿收购旺达商业14%的股权，叶光纪又花46亿，跟阿狸粑粑入局旺达影业。
这一笔交易之后，就是第二大股东。
算上光线、秦时明月、金逸、横店，6条院线在手，又是制片巨头，足以撼动改革票房分账制。
光靠打嘴炮，是推行不了！
“哗哗哗。”
当三方大佬握手时，掌声响起。
之后采访环节，王前首富居中，叶秦坐在他的右侧，得给风雨飘摇的旺达站台背书。
财经媒体火力全开，狂轰滥炸其他两人，叶秦倒留个清闲，心不在焉地听鹿云侃大山：
“……阿狸文娱是阿狸粑粑下个10年发展的方向之一，我们斥巨资已经组建成海陆空一体的文娱体系，阿狸影业、优土、UC、阿狸音乐、阿狸文学、大麦网等。
进军旺达不是单纯的投资，是跟旺达开展深度的战略合作。”
叶秦撇撇嘴，喝口水的工夫，媒体忽然调转枪口。
“叶总您好，《21世纪经济报道》的记者。我想请问您，叶光纪今年两次大动作，都是入驻旺达业务，这种投资基于什么考量？”
“在华夏文娱界，很多CEO都喜欢比肩、看齐、对标迪士尼，因为它称霸全球市场。”
叶秦扬起下巴，“但要对标它，得有和它一样三个强项，一是工业化的制片能力，二是市场化的周边营销能力，三就是全球化的发行能力……”
他正分析，鹿云身体侧歪，凑到王前首富耳边，窃窃私语。
这回截胡鹿化腾，咬下老王最肥的肉，但还不够，又盯上了旺达在派拉蒙的股份。
“这个不行。”
王前首富直说，合同有关于股权转让的特殊条款，未经股东会半数同意转让以外，股份必须优先在股东内部流转。
“我也不瞒你，这次旺达会让出15%，企鹅，5%，10%归归秦子。他现在可太有钱了，tik tok在北美上线才一年，估值就有200亿美刀。”
鹿云心里一沉。
阿狸粑粑进军影视圈吃了不少苦头。
跟楽视，楽视倒，跟华宜，华宜残。
自己投资，口碑票房，双双扑街。
这回完全是抱大腿，但他最想抱的，是最粗的叶光纪！
目光投向口若悬河的叶秦，只见他条理清晰地回答：
“大秦工作室的电影，因为基本是好莱坞，所以全球畅通无阻，而叶光纪产的国产电影，却很难被各国引进，就算引进，也没有多少影院上映。
很多媒体评价《湄公河》，评价《战狼2》北美票房惨淡，仅百万，但总共就50多个馆放映，而且基本在午夜场、上午场这种场次，能有多高？
当年的《卧虎藏龙》，层层加码到1800家，《英雄》，2000多家。
就连《长城》这样的片子，开画有3300多家，发行商还只是二线的传奇影业，不是最顶尖的八大，它们很少接下华语电影的全球发行。”
“叶总，你的意思是好莱坞在提防我们？”
鹿云眉梢一挑，意外道：“可阿狸粑粑进军好莱坞，我没这种感觉，它们很开放，很善意。我倒觉得，归根结底，是华语电影的质量不行，烂片太多，连国人都不喜欢。”
“论烂片的产量，美利坚在华夏前头。”
叶秦翻了翻白眼，“华夏电影走不出去，工业化低是一，二是好莱坞控制全球院线，全球院线却抵制华语电影。
所以，叶光纪入驻派拉蒙，努力让国产电影的制片、宣传、发行上跟好莱坞接轨。
入驻旺达影业，因为它不光在全国有一千多家影院，在海外，是AMC等国际院线的最大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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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光纪的国产电影已经打通德意志、法兰西、荷兰、意呆利、霓虹、棒子、泰国、非洲等国家，最近，我又跟大帝谈妥引进发行俄罗斯……”
卧槽，大帝？！
什么时候的事！
顷刻间，记者们嗅到了爆点的味道。
合着以前借各种电影节，偷摸摸在好莱坞眼皮底下，挖出一条华语电影发行的地道。
现在为什么摊牌，因为入驻旺达呗。
叶光纪的文娱帝国，还在开疆拓土！
王前首富看了眼底下的王撕葱，现在开小号也来不及了啊。
就算开小号，怎么开出叶秦呢？
在线等，很急。
鹿云眉头紧锁，哪怕采访结束，在喜庆热闹的自助酒会上，依然紧锁着。
阿狸系已经是博纳、华宜、光线、旺达，“五大民营电影公司”中四大的大股东。
就差这个“死板”的叶光纪！
他遇到叶秦，才笑逐颜开，客套地寒暄一阵，说道：
“你刚才讲的，精辟，阿狸影业也想和企鹅一样，坐上叶光纪的大船，为打破华夏电影的僵局出份力。”
呵呵，想挣W就直说，潘子不骗嘎子！
叶秦揶揄道：“鹿总贵人忘事，已经忘了上影节打的赌吗，五年，1个亿？”
鹿云脸皮厚的很，忽忽悠悠整歪理。
“当然没忘，路远回来跟我说，企鹅跟你对接的是任宇一，那么阿狸干脆我来谈条件，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掏1亿交你叶总这个朋友。”
叶秦：0.0
霸气！
没赌我认输就送他1个亿赌他的未来，将来那就是几十个亿是吧？
不愧是枭哥的终极版。
“我一直觉得，如果把发行院线比作水，电影公司就是船……”
“可阿狸不是脚踏迪士尼、福克斯两艘船，还要踏第三艘？”
“没人会嫌船多，华纳也在你船上。”
鹿云化身“夸夸子”，“它肯定想不到，最后拯救DC的是你的《小丑》，第一部破10亿的超英电影，没错吧？”
叶秦啜饮鸡尾酒，眉目透着得意。
24天，比《黑豹》提前两天破10亿。
虽然北美票房史第十在《黑豹》的下面，但实打实第一部10亿的DC超英电影，彻底终结了迪士尼、漫威的霸榜垄断。
“福克斯的《死侍2》也不错。”
焯！
鹿云嘴角一抽，简直伤口撒盐。
电影局一视同仁，《小丑》不能，《死侍2》也不能引进内地，阿狸粑粑没法赚！
“对文娱行业，我跟托尼（鹿化腾）都是门外汉，就像当年对互联网。可别的门外汉，是看了没兴趣就走开，我们是看了很好奇凑上去，想靠互联网改变世界。
他舌灿莲花，“现在，轮到文娱。华语电影也可以靠互联网，咱们一块造更大的船出海啊。”
“我的船上坐满人啦，抱歉，鹿总。”
叶秦笑着拒绝，举杯撞了下，扬长而去。
可一可二而不可再三，诏安不成——
鹿云的眉头皱的更紧，他招了招手，把范路远找来。
怎么样，《上海堡垒》，能不能干他一炮！
“能，《红海行动》虽然有胡哥、白羽、王潜源、章艺兴，但我们这边可是马晗、杨小蜜、王君凯、王原，都是顶流。”
范路远信心十足。
尤其是阿狸系入驻大地影院，唯一一个在影院数量和屏幕数量跟旺达抗衡的院线，跟掏票票深度捆绑，如虎添翼。
鹿云勉励一番，“宣发要不计代价，华夏科幻电影的大门，阿狸来敲开！”
644 我有种不翔的预感
又一周，燕京首都机场航站楼。
室内的LED大屏幕里不间断地播放着《上海堡垒》的超长预告片。
“灰鹰小队准备就绪。”
“这样一座非凡的城市，希望能为人类换取一线生机……”
叶秦戴着口罩，双手插兜站在接机口。
大堂里一排排的竖式刷屏，全都是《上海堡垒》的宣传海报。
哪个鬼才想出来的，有钱烧吧？
不如干脆多来亿点票补。
“哥，人接到了。”
林彬成功地领着赫纳罗丝杀出重围。
叶秦张开双臂，亲密地和她做了个贴面礼，“欢迎来华夏做客。”
“谢谢。”
赫纳罗丝特意带来一瓶凯歌香槟，“恭喜你，秦，拿到旺达的派拉蒙股权。真的很难想象，前几年还是你们华夏最富有的富翁，现在财政状况这么窘迫？”
“谁能预料呢？”
“或许只有你。”
“我不是上帝。”
赫纳罗丝打趣道：“是，你不是，你让上帝都要叫你上帝。”
叶秦露出笑容收下酒，一行人走VIP通道离开，同在一辆车上，关心起刘师师、大甜甜她们的近况。
赫纳罗丝笑道：“非常好，非常好，她们都是出色的表演履历，热映的《瞒天过海美人计》拿下了2.1亿，片酬大涨，其实不是撞上《侏罗纪世纪2》，会更高，也包括《小丑》。”
“是啊，真是不幸。”
叶秦相当无语，IMDb挤下《搏击俱乐部》，破天荒排到全球影史第十。
排在前面，可是《肖申克的救赎》、《教父》、《蝙蝠侠：黑暗骑士》……
一堆经典神作，连《阿甘正传》都进不了前十。而他，登上神坛。
口碑爆棚到全球许多亚裔三刷，甚至四刷，但他喵最后比《哈利波特·死亡圣器（下）》、《黑豹》就差了100万美刀。
13.41亿美刀！
他摸了摸下巴，“跟艾格的赌局我不能输，我可不演漫威电影，罗丝，吩咐你做的准备的怎么样？”
“没有问题。”
赫纳罗丝比划了个“ok”的手势，“华纳非常乐意配合，而且做的更多，打算让《小丑》下映后重返IMAX院线，进行为期一周的限定公映。”
叶秦眼前一亮，卧槽，还有这种骚操作？
“他们现在把你视为救世主，秦，你不知道凯文他们打了我多少通电话，一直在问，到底什么时候启动该死的宇宙计划。”
救世主？
叶秦撇撇嘴，你们竟不肯叫我声爸爸？
…………
7月5日，《小丑》正式下映。
就算没有华夏内地票仓，就算没有18岁以下的青少年观影群体，照样13.57亿。
影史上最卖座的R级电影！
不单如此，超越《黑豹》，超英solo电影影史第一，全球影史第7。
叶秦第二部破10亿美刀的电影。
前提，一番！
像沈藤，开心麻花拉垮，都在吹含藤量，吹两百亿，可正儿八经的一番挑大梁，只有58亿，还不如王保强。
真有含藤量，《超能一家人》别怂啊！
而在大地影院，此时大堂的音响里，正高调地宣传《上海堡垒》的一番，马晗。
“观众老爷们，大家好，我是路温鸭子1900，我现在就在《上海堡垒》首映礼的现场，还有十分钟，和我的朋友就能入场。”
路温鸭子举着自拍杆，开着B站直播，360度绕圈一周，到处是江南、马晗、杨小蜜、王君凯、王原的粉丝。
“卧槽，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朋友甲惊叹道。
“哈哈，你现在才有这种预感？”
路温鸭子笑出猪叫声，“我他吗看到马晗之后，就觉得大概率要吞翔，这里是华夏，不是棒子，哪有娘炮小鲜肉拯救地球？”
屏幕里，瞬间飘过一些字幕：
【马晗那样的能是个军人？】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举报了，故意引战，giegie招你惹你啦】
【晗晗那么努力，在打开国产科幻的大门，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我当然在见证啊！”
路温鸭子搓了搓刘海：“做个预测好吧，这部电影肯定是一部烂片，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如果电影好，会把卖点放在营销流量明星？”
之所以花大价钱请流量，八成是清楚自己内里空虚。
如果有优良的剧本、有口碑的导演、有固定观影人群的特殊类型，或者原著前作口碑良好的影响力，会砸锅卖铁花高价？
就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要请流量。
因为没有基本盘，只有流量的粉丝当！
“其实，我更推荐《红海行动》。不只是我是一个胡椒，也是他们演的才像一个军人。你们看看海报，看看胡哥他们，各个短寸、平头，又飒又帅……”
“票买到了，午夜场！”
朋友甲从售票台走了回来，“快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展开电影票，特意地指了指右上角，有个【pg-13】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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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现在光电推行分级制？“路温鸭子忍不住爆粗，连忙道歉，“咳咳，讲文明，树新风，一时嘴快啊。”
“不是，售票员说，这是《红海行动》的片方，跟发行方、院线协商，行业自律，试点运行。”
朋友甲又亮了亮，“叶光纪牵头，光线、旺达、企鹅都加盟了。”
路温鸭子竖起大拇指，什么叫高山，什么叫格局。
“这不得冲一波支持，老铁们。”
话落没多久，检票开始，通过进入影厅。
“兄弟们，我要关直播啦，看完以后，我们再见，8888。”
找到座位坐下，眼前，只见滕花涛、马晗、杨小蜜等人站成一排，精神面貌透着一股迷一样的自信。
主持人登场，上来就问了个尖酸的问题：
“滕导，网友们都说，一个拍爱情片的导演，谁给的勇气去拍科幻片，是梁静如吗，你怎么看？”
“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冒险。”
滕花涛说：“但谁也没有规定不可以，路阳之前拍了《绣春刀》，武侠片，但也不能阻止他拍《流浪地球》。《小丑》的导演，以前只拍喜剧，但他照样和叶秦拍出伟大的电影。
我觉得我们这代电影人有责任走出自己的舒适圈，朝着更工业化的方向去发展。”
“可为什么是科幻电影？”
“因为国产科幻肯定要有人来做，既然要做，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我特喜欢叶秦说的，不怕做不好，就怕不敢做，当年他拍《绣春刀》引领新武侠，我也试试，这个工作总归是要有人做的。”
“可为什么会找马晗、杨小蜜呢？”
“因为他们敢！”
滕花涛说完，主持人把话题抛给他们俩。
演员挑戏上分两种，要么突破自我，要么固步自封，像杨小蜜就是后者，古偶剧，稳定，钱多，有流量，真香！
相比其他更安全的选择，去探索一片空白的领域，是每个演员的勇气。
杨小蜜拿起话筒，说出痛快出演的原因：“拿到剧本时，我觉得难度很大，要挑战的是华语电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但我相信我们所有人的诚意，也相信华夏科幻一定会越来越好，所以当这个机会到来的时候，我没有什么可考虑的。”
“哇，杨小蜜说得真好！”
路温鸭子在台下阴阳怪气，不耐烦地等发布会结束，根本懒地听她们叨叨。
终于，半个小时过去，电影放映。
片头结束，第一个画面是地球侧面。
画外音里，传来朗朗的女播音声：
“晚间新闻，太空飞船带回的超级能源物质被正式命名为仙藤，短短几年，仙藤已基本取代石油、煤炭等传统能源，拥有仙藤的城市得到空前的发展……”
“仙藤？神尼玛仙藤，能不能取个正经科幻的专用名词。”
路温鸭子直接无语，整张脸像便秘时，吞了吞口水，他已经做好心理防线建设。
殊不知，十分钟，防线就被突破。
半个小时，地球没炸，他心态爆炸！
一个小时，他瘫软在座椅上，中毒抽搐，仰天哀叹：
国产科幻大片的第一步就这？
tmd，鸭子，造的什么孽啊？！
645 国产科幻大门焊死了
煎熬了2个小时，终于马晗拯救地球。
“我，我竟然还活着。”
路温鸭子眼神呆滞，已经看麻，拿起可乐，里面的冰块早已融化，喝上一口压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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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我憋不住了，我去洗手间。”
朋友甲捂着嘴，一脸蛋疼地跑出去。
路温鸭子随着人流来到影厅走廊，耳边骂声不断，甚至不少马晗死忠粉气到要脱粉。
他提振精神，打开直播间。
粉丝们涌入，人气值慢慢地回升，爬到10W+。
“咳咳，我看完了。就奉送四个字，如果《三体》发出的警告是‘不要回复’，那么，我现在就想警告观众老爷，不要买票，不要买票，不要买票！
烂尾，超级大烂片，神特么科幻大片！
这是打开国产科幻电影的大门吗？这是他吗的焊死了，还上十八道锁。
一个拍爱情片的导演，口口声声说要跳出舒适圈，要敢于挑战科幻片，什么鬼，到头来不还是披着末日科幻外衣的言情嘛！
关键言情就好好组CP，杨小蜜跟马晗？想让我们嗑起来，连工业糖精都不肯多洒一把。
鸭子，谁喜欢谁，都讲不明白……”
“咦，这个声音，好像一个我经常听的某个up主，鸭子，对，路温鸭子1900。”
一对路人情侣的男人驻足，回头一瞅，就看到路温鸭子愤怒地狂喷：
“我爆肝也要把三天做出视频，某些人为了圈钱连脸都不要了，硬要蹭国产科幻，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国产科幻……”
他立马凑上去，补了一句：“已经结束了，已经结束了，国产哪有科幻嘛？！”
“啊。”
路温鸭子吓得发出叫声，这才意识到，已经被《上海堡垒》影迷们团团包围，一个个怒气值，不比自己低。
灵光乍现，流量公式诞生。
“来，老哥，你对《上海堡垒》有多失望？”
群情激愤，抢着发言：
“在失望方面，跟国足一样，就从来没有让人不绝望！”
“总司令的手下就杨小蜜一个直属下属，光杆司令是不是，军衔体系乱七八槽，那个马晗，那个发型，我一个退伍老兵很愤怒，这是侮辱军人！
“何止侮辱军人，简直侮辱沪市。”
“也侮辱我们的智商，偌大一个沪市，灰鹰小队四个人拯救世界？灭霸都需要几十个超级英雄对付！”
“我他吗花2个小时，就是盼着国产科幻，给我出这么个玩意儿！”
“………”
四周，马晗、杨小蜜的应援粉丝们，有的敢怒不敢言，有的嫌丢人溜了，有的当场醒悟……
路温鸭子也不放过，不拍正脸怕侵权，拍的都是背影、侧影，直播间人气值猛增。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连粉丝都看不下去！《上海堡垒》对国产科幻是一个致命打击，对流量明星、粉丝电影也是个致命打击！”
…………………
8100万？
首映单日的票房成绩拍在滕花涛、马晗、杨小蜜等人的眼前，各个心脏抽搐，呼吸急促。
鬼都知道第一天都会注水，票补预售。
就这只有八千万，连一个亿都没有。
杨小蜜立马意识到，完了！
瞧了眼滕花涛，他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再看看马晗，眼神扑闪，隐约发觉他在想什么，因为她此时也这么想：
甩锅！
肯定不是我的错。
我已经演的那么到位，要错也是错在导演，他喊的“咔”，要错也错在编剧，他写的剧本。
我就是一个演员。
杨小蜜不动声色，表面安慰着：“滕导，现在是工作日，票房没有周五周末高很正常，我猜两三天以后就会反弹的。”
马晗也说了几句，然而气氛凝重，弥漫在休息室的空气都透着尴尬。
杨小蜜借口到外面透透风，溜到洗手间反锁，围信给曾加，言简意赅：
片已扑，公关洗地。
与此同时，《上海堡垒》官博连发四条动态，“这是烂片？这会是烂片？”
瞬间，评论区出现一堆水军。
【这是一次国产科幻的尝试，失败了，只能说华夏电影没有科幻基因，根本拍不了科幻片】
【《上海堡垒》是导演烂，编剧烂，演员都是正常发挥】
【驾驭不了科幻题材，最主要还是缺乏此类编剧和导演团队，而缺乏此类编剧和导演团队的根本原因是，国人普遍缺乏想像力。而想像力又需要自由的土壤。】
【科幻跟自由有什毛关系？去看看《彗星来的那一晚》，只用了5万美元的成本和什么政治一点关系都没有，只和量子物理和人性有关系。这种片子光电局能不让你上映吗？拉不出来翔，就知道怪茅坑】
【《上海堡垒》谁也救不了，叶秦来也一样！国产科幻谁来也救不活，叶秦来也不行！】
…………
第二天。
窗帘紧闭，忘关的台灯亮了一夜。
桌上的电脑一直亮着，wps文档里显示《错的不是它！光时9.2分，打开华夏科幻大门的神作〈垒堡海上〉》。
嗡嗡，嗡嗡，手机铃声响起。
路温鸭子把手伸出被窝，捞起手机一瞅，果断是介绍金主给饭恰的朋友，立马惊坐起。
“什么？洗《上海堡垒》！
“不是，这不是钱的事，多少钱都没用，大哥，我号不要啦，我还要在影视up圈混下去的。”
“我保证不往死里黑它，行吗？”
“什么，还要把马晗、杨小蜜摘出来，这难度太大，必须是另外的价钱啦……”
得到对面的答复，路温鸭子把手机一扔，高兴地在床上打滚，骂烂片掐流量，有流量赚大钱，还有比骂华语烂片更爽的吗！
但高兴完以后，心里一阵空虚。
就像水军，黑人是工作，喜欢是兴趣。
他他喵也希望华语电影干爆好莱坞。
朋友甲敲开门，捂着鼻子，“哎，总算醒啦，抽什么烟，赶紧收拾一下，待会儿出发。”
“出发，去哪？我今天接活了，得闭关把昨天肝出的文案改改。”
“当然是电影院，看《红海行动》。”
“等等啊！”
路温鸭子一怔，连拖鞋都不穿，直接飞奔到洗手间，不到5分钟，连刷牙洗脸带洗头，一气呵成。
太快了！
就连早饭，都是在出租车上解决。
抵达影院时，本来工作日冷清的大堂，充满着学生党，胡椒、小羽毛的粉丝居多，也有纯叶光纪的影迷。
这回没有开直播，径自找到座位。
“哈！”
连打几个哈欠，一对熊猫眼眯成一条缝。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一辆行驶在海洋上的货轮，正在索马里海域，突然就被海盗劫了。
而且，残忍地枪杀华夏船员。
跟《战狼2》一模一样，都是好莱坞的叙事套路，开局就来一个吸睛提神的小高潮。
章译率领的蛟龙一队，王潜源率领蛟龙二队，各自就位，像通讯兵的白羽，吴晶的师妹蒋璐侠演的霸王花佟莉，随时准备行动。
紧张感伴随着直升机的螺旋桨声，渐渐地溢出银幕。
“嘟嘟嘟～”
“队长，队长，两分钟之内给你回复，完毕。”
狙击手王彦林得到狙击指示，问到：“李懂，我们这边有什么机会。”
趴着的观察员章艺兴放下电子望远镜，分析着狙击环境，“船头到船尾方向乱流很多，平均45到55 之间……”
“队长，队长，十秒之内开始狙击，完毕。”
王彦林话说完，蛟龙突击队全体准备。
紧接着，一段升格慢镜头的子弹时间，瞬息之间，蛟龙一队击毙指挥室的全部海盗，人质毫发无伤。
“卧槽，带感！”
路温鸭子困意全无，两只熊猫眼瞪得老大，炯炯有神。
646 钥匙？它配几把
“《红海行动》有好莱坞大片的质感。
算得上国产主旋律军事电影的小高峰，138分钟，有100分钟是枪战爆破，坦克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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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娴熟的商业手法，展现华夏军人风范，厉害了，我的国！
其中配备的现代化武器基本都有现实原型，片中蛟龙各个铁骨铮铮，尤其是胡哥、白羽、章艺兴，摆脱以往小生的面孔，有血有肉。
而且导演有意抹平性别差异，汪曼春饰演的夏楠，蒋璐狭的佟莉，女性脱离好莱坞刻板印象的花瓶、人质、蛇蝎反派，而是斗士……”
路温鸭子用诙谐的口吻犀利吐槽《上海堡垒》，在录制下半段的《红海行动》，却难得一本正经。
“国产军事电影屡攀高峰，国货岂能只有电影这一个，国货品牌百雀羚精华水……”
念完文案稿子，他按下暂停键，打了个饱嗝，显然掐金主的饭掐饱了。
“完事了没有啊？”
朋友甲从敞开的门探进脑袋。
“没呢，还得核片子，怎么，你又想看什么电影？今年7月的暑期档，就这么两部值得一看。”
“嘿嘿，再看一次《红海行动》？”
“你蛇精病啊，前两天不刚刷过吗！”
“这回不一样，这回有剧组路演，而且叶秦也到场。”
“什么？！”
路温鸭子一惊，故作为难道：“算了，就你个舔狗神教万年单身狗，也找不到别人陪你，我勉为其难陪你二刷吧，谁让我是你兄弟，但票钱你出啊。”
“册那！”朋友甲怼道，“AA。”
“行行。”
路温鸭子出发的路上，闲着无聊点开实时票房排行榜。
《红海行动》，3天4.3亿，扬我军威！
至于《上海堡垒》……
他盯着手机，擦了擦屏幕，揉了揉眼睛，“1.1亿”落入眼中，它不是意不意外的那种，是特么特别搞笑！
首日8000万，后面3天才3000万。
这得注多少水，猪肉都没这么注水。
评分更是从2.6分跌到2.3分，比《逐梦演艺圈》还要垃圾，其实都错怪毕导，他是在用自己的前途跟名声，来捍卫华语电影的底线。
但没想到，竟然被人突破啦！
嘴角疯狂地上扬，忍也忍不住，恰在此时，弹出一条围信，又是掐钱介绍。
但是他想都没想，果断拒绝。
居然邀请他们这些自媒体影评人，到《红海行动》的路演捣乱，抛给主创刁钻的问题挖坑。
正面打不赢，背地黑公关嘛。
《开端》火了赵麦子，黑稿立马如雪花飘，演技上比国际章、巩皇、周讯哥，下比周冬鱼、文其、羊紫……
红，就是错。
“噫，这么下三滥的都用出来了，《上海堡垒》是真急了。”
朋友甲嫌弃地直摇头。
两个人进入到影厅里，前排已经坐满了人，搜虎、新狼等媒体之外，娱乐自媒体、影评up主来了不少，路温鸭子几乎全认识。
emm，来者不善呐。
不一会儿，主持人、林超弦等人相继登场。在千呼万唤之中，叶秦作为压轴嘉宾，最后登场。
“啊！”
粉丝们尖叫着，声浪快冲破天花板。
“我因为要拍一部戏，碰巧在沪市。”
叶秦正在回答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底下的小树林们就沙沙作响：
“我知道，我知道，在沪市师范大学。”
“跟刘师师一块！”
“你们大学还教特工吗，什么都知道。”
叶秦打趣了一句，轻松地接管回话语权，“然后林超弦、老胡他们都打电话，一定要让我来，所以我就沾沾曝光。”
而后，主创卡司一一自我介绍。
轮到提问，他这个局外人直接隐身，绝不喧宾夺主。
采访气氛还算融洽，但很快就没了。
“林超弦导演，很多网友都说，主旋律电影这几年拍得太多，虽然票房很高，打斗很燃，严重挤占其他电影的发展空间，您觉得呢？”
“呃，这个……”
林超弦一时语塞，琢磨如何应对，想不到提问的不肯罢休，继续追问：
“如果《红海行动》票房像《战狼2》一样非常高，有更多跟风之作，那么往后爱情片、动作片、喜剧片，甚至科幻片，该怎么办？”
“如果有像《红海行动》、《战狼2》这样的军事战争片，难道不好吗，我相信影迷肯定欢迎。”
叶秦凝着眉毛，拿起话筒还击。
某自媒体扶了扶眼镜：“可主旋律电影这些年出现得这么多……”
“多？多吗？”
叶秦撇撇嘴，前世逛贴吧，最讨厌的就是喷主旋律电影产量多。
多个屁！
主旋律崛起，也就从《湄公河行动》、《战狼2》算起，拢共才四五年。
美利坚向全球孜孜不倦地输出几十年。
甚至漫威超英电影也不落下。
暂且不谈主旋律，单单国产军事战争题材，除了《冲出亚马逊》，论最近也最经典的，《战狼》系列、《红海》、《湄公河》，总共几部、十几部，这产量都赶不上好莱坞一年。
只会键盘，不懂数数？
“甭管是不是主旋律，关键是好看。《横空出世》不好看吗，我现在还对里面一句台词记忆尤深。”
叶秦故意面朝那个刁难的自媒体，喊了声：“NO，qnmd！”
那人感觉是指桑骂槐，但可惜没有证据。
脸顿时青一阵，紫一阵，站立不安。
叶秦打个哈哈，表面无辜道：“不要误会啊，这个是原片里李雪建老师的台词，非常经典，我只是复述一遍。”
一股无形的气场爆发而出，前两排的媒体感受到压力，特别是收钱办事的自媒体，心虚的、胆小的，面面相觑，不敢再出头。
说得好，qtmd！
路温鸭子不屑地扫了一圈同行，高举起手，立刻得到主持人点名。
“教主，我是一名B站的影视圈up主。我前几天刚看了打着国产科幻的《上海堡垒》，说实话，我感到失望又迷茫，国产科幻电影还有希望吗，能追赶好莱坞？”
“当然，不要感到失望。”
叶秦神情严肃，轻轻地挥舞左手。
“更不要因为《上海堡垒》就对国产科幻不抱希望，因为它本质就不是一部科幻电影。
只不过把爱情故事放在末日的背景，这也能叫科幻片？有外星人，有机甲，不一定叫科幻片。
所以《上海堡垒》打开国产科幻电影大门，可能吗，它是钥匙吗，你们觉得配吗？”
“不配！”
顷刻间，几乎同一时间，异口同声。
视频传到围脖，不用引流，但凡涉及到叶秦，自带流量，立马召开一票的吃瓜群众：
“《上海大炮》配钥匙，它配吗？它配个几把！”
“《上海堡垒》勿cue国产科幻，我怕叶秦误会。”
“焊死国产科幻电影大门，太抬举《上海堡垒》，根本配不上！”
“………”
梗越传越火，渐渐地出圈。
以至于波及到《上海堡垒》，冷嘲热讽，口碑继续狂跌，快跌破2分，排片量也断崖式地滑到10.5%。
这还没坚持一周呢，国军都没败这么快！
“撤热搜，马上给围脖打电话，把叶秦的视频全部撤掉，绝不允许有《上海堡垒》的差评。”
范明远已经没法冷静思考，现在单日的票房，连一千万都不到。
最后连1.8亿都玄！
啪的一声，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座机随后响起，鹿云的秘书打来的，指名到总部一趟。
内心刹那间哇凉哇凉。
“叫滕花涛回来，叫他回来！”
“可是滕导他正在忙路演。”
“他吗还路什么演，票房、排片都跌成这个样。有什么脸路演，让马晗、杨小蜜继续，他给我回来！”
范路远双手叉腰，气得面红耳赤。
娘的，这个锅，导演不背谁背！
反正老子必须不粘锅。
647 阴阳怪气的道歉
中关村，新狼。
“讲完啦？”
曹国卫双手放在桌上，对面坐着围脖ceo王高费、运营部部长任泠意，事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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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怒批《上海堡垒》”的视频，删不删？
“曹董，要不删？”
任泠意弱弱地试探：“企鹅的，咱们不是没删过。”
曹国卫鼻子冷哼一声，又不站企鹅的队。
“况且更重量级的官博，咱们也不是没动过。”任泠意小声道。
曹国卫拧了拧紧皱的眉头，不答就是答。
叶秦大于官博，远大于企鹅！
王高费持反对，“光删了围脖有什么用，B站、斗音、快手、火山，到处都是，阿狸能删光吗，那都是叶秦的地盘。”
曹国卫愈发头疼。
鹿爸爸是爸爸，叶爸爸就不是爸爸了？
两边都得罪不起，左右为难，干脆拨给鹿云，毕竟阿狸是第二大股东，有31%的股权，15.6%的投票权。
“不用删，对，这都是路远一时的气话。坚决不删，不删不是丢脸，删了才是丢脸。”
鹿云一边聊，一边抬眼瞧向范路远。
那个笑面虎的眼神，令范路远不由地胆寒。前一任刘永福，也是“愿得共汝饮，白刃不相饶”，说滚蛋就滚蛋。
今年阿狸影业的股价第一季度跌了20%，《上海堡垒》一出，再蒸发5%。
危！
关键害得鹿云吹出的“国产科幻引路人”牛皮，吹炸啦，丢人！
“鹿总，我识人不明。我本来以为翁路名的儿子，或多或少带一点科幻电影的基因，没想到是这么个烂椽子。”
他懊悔不已，当初相信滕花涛。
京圈认证，作品傍身，还是拍出《霹雳贝贝》导演的儿子。
“不用解释，你怎么做呢，我不懂，我也不管，几百亿的大生意，亏几个亿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鹿云双手负背，像世外高人风清扬，云淡风轻地散步在自号“桃花岛”的办公室。
“有投入才有产出，好莱坞八大也有赚有亏，派拉蒙在引入大秦之前，不也是连年垫底，但必须要有计划，明远，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放弃流量电影，主抓主旋律。”
范明远和盘托出，主旋律又能赚钱又能搏名，不能让叶光纪一个吃独食，必须跟风。
博纳的《华夏机长》、《烈火英雄》，华宜的《芳华》、《八佰》……
“中影的《金刚川》、上影的《攀登者》，他们更倾向于叶秦。”
“很正常，如果可以，我也想像企鹅，无脑地跟头叶秦，可他不愿意给我面子。”
鹿云眼里有火，语气加重。
“所以要全力以赴！”
范明远硬着头皮立下军令状，拍胸脯保证处理《上海堡垒》的负面影响，然后满头冒出涔涔的汗，讪讪地走出门。
来到“光明顶”会议室，见到滕花涛竟然坐着喝咖啡，劈头盖脸怒骂：
“3.6个亿，你就拍出这么堆垃圾，一周1.4亿，《红海》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滕花涛默默承受，心里骂娘。
你他吗地指名道姓要马晗、杨小蜜当男女主，老子有什么办法！
真怀念煤老板、房地产老板啊，除了泡女星，尊重人，又不会干预。
mmp，就你们互联网屁事多。
听到范明远把黑锅甩给他，顿时炸锅。
凭什么我一个背锅，要背一块背！
于是乎，在江南、编剧、马晗来了一波道歉三连击，滕花涛在围脖公开道歉：
【自己从技术上讲，对马晗、杨小蜜、王君凯、王原没有任何的意见，演员是自己挑的，通过这一次要反思的是我们拍这种科幻战争，和演员类型的差别。
当初，我们是看到《流浪地球》启用流量的易烊四字、迪丽热吧，才有样学样，启用马晗、杨小蜜她们，但显然，并不适合放在这么一个领域。
衷心希望《流浪地球》不要重蹈覆辙，变成《流量地球》，把《上海堡垒》轰不开的国产科幻电影大门，打开！】
“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哇，快看，快看，臭不要脸，竟然捆绑《流浪地球》道歉。”
“死硬不承认《上海堡垒》是烂片，还有脸说易烊弟弟。”
“……”
留在沪市师范大学的女学生们，三三两两组团到东区的紫薇苑餐厅。
老校区的青石路上，叶秦戴着张东升的同款假发，零度数眼镜，口罩，一应俱全，就差去爬山了。
旁边的奶茶伦一样全副武装，手拿奶茶，并肩同行。
“哎，你说接风，就来这里啊，你好抠门。”
“吊（diu），当然是好吃，这个大学，可是叫吃饭大学，现在是暑假，只有中午开放。”
“姑且信你一回。”
奶茶伦登上台阶，却见叶秦停步在门口的广告牌，上面是“粮全其美”的海报广告。
手抓饼代言人，奶茶伦。
“噗嗤。”
叶秦调侃道：“你丫还代言手抓饼？”
奶茶伦尴尬地摸摸鼻子，给的实在太多。
“很适合你，你现在就爱给粉丝画饼，“
“画饼，什么意思？”
“专辑什么时候出，我期待你的新专辑。”
“不要期待，慢慢来。”
奶茶伦心虚地避开话题，撒开腿地跑入餐厅。
一楼窗口多，但人也多。
叶秦拉他上二楼，点了份寿喜锅，找个僻静靠窗的的位置。甫一坐下，始终不肯罢休，高强度催更。
“就你这速度，新专辑来得及？”
“咳咳，自己正在写，需要找新的灵感，出去玩也只是为了找灵感，所以我才电影里客串玩啊。”
奶茶伦打哈哈：“别说，在《闪光吧！民乐少女》里，我又有新的中国风的灵感，要不这样，你让我演多演几部电影，刺激一下灵感，比如，《三体》？”
这他吗你出专辑，跟拍《三体》有毛关系！
叶秦左看看奶茶伦，又右看看。
竟认真琢磨，史强他准备找王潜源，章北海必定是吴晶，太空战狼。
叶文洁，锅姨刘旦；汪淼，章译；潘寒，胡哥；比尔·西恩斯，卷福……
适合奶茶伦，要么魏成，要么关一帆。
“要演也不是不行，但必须戒奶茶减肥，不然你这个形体就不合格。”
“没问题。”
奶茶伦连声答应，露出狡猾的笑容：“其实吧，写歌对于自己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要不要而已，不是给你的电影写了两首原声吗，《说好不哭》、《等你下课》，再来四五首，就是一张专辑。”
他顿了顿，搅拌着奶茶，“不过，你确定主题曲定《反方向的钟》，我这首歌非常冷门。”
“就是埋没了，所以要翻红。”
叶秦拿起筷子，寿喜锅摆桌之后，涮起牛肉，接着粘上鸡蛋清，入口爽滑。
不远处，几名谢晋影视学院的学生，直直地望去，窃窃私语。
“你们说真的假的，是不是奶茶伦？”
“是有点像，像奶茶喝多了发福的奶茶伦。诶，就有那么一点，胖成圆脸周的人太多了。”
“可那个，有点像叶秦。”
“咦，是诶，这么凑巧吗，一个卧室里竟然有这么一对卧龙凤雏？“
“要不我们去问问吧？”
“不去，万一不是，不尴尬死了。反正，明天老班带我们去剧组实习，能当面见到叶秦，那时候再确认。”
648 8月是时空穿越月
千禧年之后，爱情电影配时空是常态。
《时空恋旅人》、《穿越时空的爱恋》、《穿越时空的少女》……
《明日的我与昨日的你约会》，倒更像《班杰明的奇幻旅程》。
一个是返老孩童，一个是平行世界。
每隔五年，一到8月，男女主的世界就会交叉，重叠三十天，但彼此的时间流向是相反的。
也就是男主的位面里，年龄是25岁向26岁变老，但女主从25岁向24岁变年轻。
他五岁那年发生意外，被一位35岁的阿姨相救，便是女主，而恰巧，他35岁的时候，救下一名发生意外的5岁女孩，也是女主。
两个人由此建生命的因果羁绊。
在各自的时间线里，男主20岁风华正茂的时候，遇上同样20岁“情窦初开”的女主，谈了一场一个月刻骨铭心的恋爱。
涉及世界平行交叉的科幻设定，不解释。
别问，问就是量子力学。
完全照霓虹的纯爱电影来拍，就好像呆毛吾皇与卫宫士郎，呆在没有虚玄渊的理想乡世，没有**、物质、阶层，甚至无关生死。
导演的担子苏仑挑着，但要拍出霓虹特有的唯美镜头，索性监制找来《情书》的导演岩井俊二。
刚巧他跟陈客辛合作完《你好，之华》，无缝衔接地进入剧组。
《八月的你，身边有我》，又叫《跨时空之恋》。
和《超时空同居》、《与君相恋100次》、《海市蜃楼》组一个叶秦的“超时空爱情”四部曲。
事实上，就是假公济私。
跟刘师师、汪曼春、大甜甜等四个重走一回恋爱，赔不赔钱都要拍，有钱任性。
咋地，我赚了那么多钱，就不能享受？
叶秦此时叠着腿，坐在上师大的3号会议室里，足以容纳五十人的空间，塞满了人。
美工组、摄影组、灯光组等都参加剧本围读会，耐心地聆听翻译翻岩井俊二的日语，记录交代的霓虹审美镜头语言。
刘师师抿抿嘴，抬手用手肘捅了捅叶秦。
“那个，唔，我没看懂，明明在公交车战第一次见面，为什么我上车前要流泪啊？”
叶秦翻翻白眼，“因为陆鸣、王弈可两个人所处的时空时间轴是相反的，第一天的我，也就是碰到第三十天的你。”
“等于一个满是你的记忆的我，遇到一个根本没有我记忆的你，对吗？”
“没错，这就是电影的虐点。因为女主王弈可不断倒退到前一天，都会丧失跟陆鸣之前的记忆。就好像现实里的情侣一样，一方的爱越来越多，另一方的爱越来越少。”
叶秦眨了眨眼：“彼此痛并快乐着。”
边上的奶茶伦也凑了过来，微微不爽道：“吊（diu），明明我的《不能说的秘密》也是这类。”
“生不逢时呗。”
叶秦拍了拍他肩膀，安慰说：“你的音乐跟你的电影，都太超前了。”
奶茶伦疑惑道：“可为什么把时间设定在8月啊，8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刘师师小鸡啄米地点头，“我也好奇，”
叶秦在纸上画了个“8”，然后横了过来，变成一个莫比乌斯环，解释说：“要说意义，也是玩梗，日漫《凉宫春日的忧郁2009》，有个章节叫‘漫无止境的8月’，总共8集，无限循环相同的剧情，简直是日漫历史传奇。
这部电影，是要中日同步首映。”
“中日同步。”
刘师师心里一紧，认真翻阅。
宛如在看甜宠网文，无非日常撒糖，吃吃喝喝，没心没肺，在掺杂一丢丢悬疑的氛围里，埋几个泪点。
比如八月份有31天，最后31号的那一天，陆鸣在公交车站苦等1天，等不到王弈可下站的那一班车。
然后来一句感慨，“8月结束了”。
又比如15岁的陆鸣要当艺考生，暑期的辅导老师就是25岁的爱笑女主，人生中第一个暗恋对象，用初学者的画技画下模样。
那会儿，不兴初中生带手机。
真就应了那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看到结尾，刘师师鼻子一酸，明显代入到角色，侧着头看向叶秦，情意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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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逐渐升温，仿佛是二人世界。
偏偏这时，奶茶伦不合时宜地介入：
“诶，如果，我说如果，35岁的时候，男女主都不去救5岁的对方，是不是两条相交线就会平行，两个人就不会存在在世界，另一种殉情？”
你丫咋这么喜欢凄美的爱情？
叶秦果断拒绝，“这不时间悖论吗？”
他可不想像《开端》整个不上不下的结局，扯出烂尾。
纯爱电影不动脑子，动的最多的是嘴。
少男少女花样翻新地谈着恋爱，从星空下的拥抱到瓢泼大雨中的激吻，从追汽车追火车到对着划过天空的飞机大喊“My Love”。
就是《那些年》，哪次不是心里骂着真狗血，一边又抹了把眼角的老泪，缅怀一下青春的美好。
不撕逼，不堕胎，不绝症，不车祸。
日式纯爱，把体验做到极致，简单清新。
…………
7月14日，下午2点半。
天晴气爽，一辆海湾1线的公交车停在路边，四周架设着摄像机，车内布置灯光设备。
“好了，同学们，保持安静。”
谢晋影视学院表演系的老师拍了拍掌，让带的班学生遵守秩序，照助理导演的安排，站在指定的站位。
两个女学生抓着拉环，眼睛不住地往后瞟，“快看快看，就是昨天在食堂的那个人，就是叶秦没错。”
“天呐，竟然没上去要签名。”
女学生懊悔不已，就见视线中，叶秦抓着座椅的扶手杆，刘师师落在他的斜对面。
侧逆光拍摄，光线洒落在她的脸上，光影效果制造出明暗对比，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在阳光下给人十分耀眼、明快。
“OK，试拍一次。”
苏仑拿起对讲机，“3，2，1，艾肯迅。”
顷刻间，监视器里呈现清爽唯美的日式画面，两个人像极了霓虹男女主，眉目相望，暗送秋波。
叶秦下意识地避开。
原著是京都美大的20岁学生，将来的梦想是成为插图画家，而他演的陆鸣是沪市师范大学美术系一枚二次猿大触宅，立志成为一名像“麻蛇”的漫画家。
有点社恐！
但是，鬼使神差般，眼睛莫名其妙地又盯上刘师师，她倒大大方方地跟自己对视，就是眼神特复杂。
心脏跳得飞起，竟萌生出要号码的念头。
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要！
因为一旦下了这班公交车，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苏仑念起旁白：“沪市师范大学东门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刘师师匆匆地下了车，叶秦不管不顾地跟着下去，两个人站在公交车站的边缘位置。
叶秦像个雏，脑袋发懵，语无伦次道：“那个，那个，我刚才在公交车上看到你，好像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呃，我能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不，是问下你的名字，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我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电话。”
刘师师抓挎包的手紧了紧，眼神闪烁。
叶秦不禁失落地垂下头，这么明显的拒绝，就算他是直男癌，也听得出来。
果然，他是个恋爱白痴，他辈楷模！
“不好意思，那再见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奇迹般地被叫住。
“为什么是我？”
“直觉！”叶秦斩钉截铁。
在公交车的学生们探出头注视下，两个人四目相对，裹挟着热浪的微风里，把他们的头发吹得拂动。
刘师师挽起一缕秀发，眼眶微湿。
她在戏里重新找到谈恋爱的感觉！
649 阿狸的倔强
沪市的天是晴朗的天，就是亿点热。
顶着三十六七度的高温拍外景，刘师师倒美滋滋，手里拿着景区特制的文创雪糕。
抹茶味的青铜鼎，香草味的东方明珠塔，海盐芝士的沪市中心楼……
走到哪，吃到哪。
用在画面转场，再适合不过。
此时，叶秦、刘师师人手一个巧克力味的武康大楼，走在午后静谧的武康路。
炙热的阳光，穿过层层枝叶洒到马路。
除了几栋Artdeco建筑风格的精致小公寓楼，几乎全是花园洋房，英式、法式、西班牙式，红砖绿树，梧桐树填满了这里的缝隙，透过花园的栅栏。
一张长椅上，刘师师一身纯白连衣裙坐着，领口大面积的蕾丝荷叶微微拂动。
嗡嗡嗡，小型鼓风机吹出风。
掌镜摄像师满头是汗，扛着斯坦尼康绕长椅逆时针转了半圈，转到叶秦两人的正面。
没有嘴对嘴喂食冰淇淋，各吃各的，也没有拥抱，没有牵手，甚至连几秒以上的对视都没有。
完全没有刻意地撒工业糖精。
如今的甜宠剧，动不动就“壁咚”，“双手咚”、床咚”，“摸头杀”、“捏脸杀”、“手势杀”，全是套路，仿佛一个拿着痒痒挠的容嬷嬷，抓住你的脚底板狂挠一顿，非甜得齁死你。
观众看得没支点，演员演得更没支点。
《开端》的CP就很自然，关乎生死的争吵合作，从反诈战友情，上升到反炸生死恋，水到渠成，一点儿不别扭。
叶秦像个刚刚恋爱的直男憨批，啃一口冰淇淋消暑，嘴角带上奶油，直接伸出舌头，偷偷地绕嘴唇舔了一圈。
刘师师嫌弃地撅撅嘴，拿出纸巾递上。
干净的爱情，在唯美的镜头里冒泡。
“咔！”
苏仑看了看回放，岩井俊二凑了过来，“演的真棒啊，情感把握得恰到好处，就像一对真情侣，霓虹演员在表演方面让人觉得不是很自然。”
“呵呵。”
苏仑憋住笑，那是演吗？
光明正大地假戏真做，名正言顺秀恩爱！
她喊道：“上午就到这里，开饭吧。”
“噢！”剧组上下忍不住地发声。
“诶，还吃，这可是道具。”
叶秦伸了伸懒腰，望着鼓起腮颊的刘师师，就见她吐了吐舌头，撒娇道：“不吃就要化光了。”
“师师姐，房车里有小冰箱，放在里面不会……”
羊超越遭到死亡凝视，咽了咽口水，“哥，哥，减脂餐做好了，在车里。”
“半个小时在吃，刚吃完雪糕。”
叶秦睨了眼刘师师，“你也是，知道吗？”
趁着这个工夫，不少实习当背景、群演的学生顾不上吃饭，一窝蜂地拥上来，求签名求合影。
“《流浪地球》上映，一定支持。”
“教主，《邪不压正》，我们一定会去看的。”
“……”
叶秦一一道谢，毫无架子。
然而人堆之外，零星几个女生躲得远远的，幽怨地盯着叶秦。
她们全都是马晗的死忠粉。
《上海堡垒》彻底让giegie打出“GG”。
两周票房才1.7亿，排片跌到8%。
大量场次挪给《红海》，12天26.44亿，铁血军人打爆娘炮爱豆。
市场迷信的流量，彻底陷入低潮。
无数广告代言接二连三跟马晗解约，深怕捆绑自家的品牌跌了份，商业价值断崖俯冲。
杨小蜜同样焦头烂额。
本来她期待《上海堡垒》助推登顶华语电影票房第一女演员，连通稿、公关都准备好。
可现在，汪曼春靠25亿的《无双》、45亿的《湄公河》，再靠《红海》，三部逆袭，直觉甩开自己20多个亿。
如果硬算上全球4.2亿美刀的《瞒天过海美人计》，已经是现役第一位百亿票房的女演员。
何况，存货还有一部《巨齿鲨》。
“蜜姐，《烈火英雄》这边临时要换汪曼春，《媚者无疆》也被李一童那个资源咖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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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若瑶心急如焚，今明两年谈妥的资源，要么换人，要么截胡，手头没剩几个。
对赌第一年的指标，恐怕完不成。
杨小蜜脸色大变，睫毛颤抖：“影视剧躲着我们，那就接综艺，我身上有几个综艺？”
“还剩三个，两个刚立项，《我是大侦探》、《明日之子》。”
赵若瑶翻了翻笔记本，“《这！就是爱豆》幸亏抢在《上海堡垒》之前签下合同，而且已经录制两期，违约换人是不可能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杨小蜜紧张的情绪刚一松，曾加一个电话又让她心弦绷紧。
“怎么了，曾姐，嘉行的艺人出事了？”
“比这个更严重。”
“塌房了？淘汰了？不会吧，优土、吴丹妮亲口答应给嘉行一个保送名额。”
曾加苦笑道：“是阿狸要把节目提档，跟企鹅的《爱豆练习生》同日期同时段打擂。”
“啊，阿狸疯啦？！”
杨小蜜眼前一黑，慌里慌张道：“若瑶，趁现在，赶紧把能接的综艺都接了，撞档都没关系，之后调整。”
…………
优土总部。
副总裁卫明行色匆匆，敲开范路远办公室的大门，连坐都顾不上。
“范总，把《这！就是爱豆》提前跟《练习生》打架，是不是太草率啦？马晗、杨小蜜身上的负面影响还没消除。”
“卫明，你这么说有你的道理，但我这么做，有我的考虑。提档，就是不能让《练习生》抢到这个第一档国产爱豆综艺，不然《练习生》拔高了观众的心理阈值，咱们就要加倍努力。”
“为什么不干脆提到《练习生》前面？”
“因为要做好相应的宣传部署，要借这个节目给马晗、杨小蜜洗白吸粉，然后转化成《上海堡垒》的流量。”
范路远双手交叉：“我要想办法止损！”
…………………
夜晚，暑气慢慢消散。
叶秦拍完一天的戏，进入房车的刹那，羊超越口衔冰棍，小碎步地跑到跟前，递上一瓶透着白气的冰水。
“哥，吸溜，喝水。”
“你倒挺享受。”
叶秦感受到脖颈一凉，空调冷气呼呼地吹，没好气地弹了下羊超越的头。
这哪是助理？简直是妹妹。
“嘿嘿，哥，是你打发我到车里的。”
羊超越露出憨憨的笑容，企图萌混过关。
看到叶秦抬手又赏一记不轻不重的脑瓜崩，一个闪身溜到沙发。
“哥，我是在帮你研究敌情，搜集情报。”
叶秦眼神玩味，瞅了瞅桌面，手机正播放《这！就是爱豆》，平板则放着《爱豆练习生》，好家伙，一心二用。
“哥，两边选手差不多。”
羊超越掏出小本本，指着平板电脑屏幕一通分析。报名参赛的公司，阿狸拉来华宜、呱唧唧呱、天娱、嘉行、果然天空，企鹅也找的是瑛皇、新锐、时代峰峻、东方觉醒。
楽华倒聪明，两头下注。
两边全凑了100号打麻将，可算把华夏爱豆“一网打尽”。
“但是评委，企鹅已经赢一半！”
她戳了戳手机，《这！就是爱豆》的Pd阵容悉数曝光，圆桌台坐着马晗、杨小蜜、李荣昊、华尘宇、盖、陈潇。
再看《练习生》这边，发起人章艺兴，音乐上胡彦冰，说唱王佳尔、欧阳境，而舞蹈——
宋西，林芸儿！
叶秦祭出摸头杀，“看把你能的，满嘴爱豆，你想出道啊？”
650 叶秦的心，真脏（求月票！）
夜，沪市师范大学。
校方安排的暑期临时宿舍里，陈丽跟她三个留校室友，全因为围脖热搜的#林芸儿担任《爱豆练习生》导师#，准时准点地守在电脑前。
“是真哒，冲林芸儿这综艺我追定了！”
“噫，梁婷，前段时间还说冲马晗追《这！就是爱豆》，现在瞅也不瞅，你个渣女。”
“我叛变啦，姐妹们，我现在的墙头是章艺兴，他在《红海行动》里太man了。”
说话间，鲲鲲一脸浓妆地出现在屏幕，耳钉、网眼打底衫、口红，娘气更甚奶气几分。
“哇，男生涂口红，还化这么浓的妆？”
陈丽看惯了叶秦的阳刚，对阴柔的根本没兴趣，随手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唠，指指点点一个个选手。
当看到草莓娱乐的艺人出场，忍不住惊讶：“嘶，连王撕葱的公司都来啦？”
画面之中，座位上的选手们特不淡定。
毕竟，“王撕葱的公司”6个字，很有爆炸力。
他们交头接耳，一看到草莓竟然派出一个9人团，有的小爱豆公司的艺人顿时头大，压力骤增。
最终的出道位，也就9个！
鲲鲲不再淡定，摸了摸头发，掩盖内心的焦虑，转个头，耳边听到陈利农自语：
“这还不是压轴的吗？”
话音落下，led荧屏上亮起“太合乐府”，全场几乎错愕，特别是外籍艺人懵圈，用蹩脚的中文问道：
“这是哪家公司？”
“这个公司，比刚才那个前首富儿子的还要厉害吗？”
“它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是很特别的那种。”
“哥们，这公司什么来历？”
“叶光纪收购太合麦田跟海蝶以后，整合出的新公司。”
鲲鲲手脚不由地颤抖，双手交叉，“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是叶光纪的艺人！”
“叶光纪”三个字，犹如惊雷，立刻炸响。
草莓娱乐的九人团脸色微变，不由分说起立，其他人有样学样，羡慕嫉妒地看向秦大田、伯原，眼神里充满忌惮。
“wow，叶光纪推出的爱豆？”
陈丽望着满屏的弹幕横飞，捂住嘴巴。
………………
在华夏，造星体系有两种。
一种是学院，一种是选秀。
在爱豆之前，以往的选秀，像超女快男、华夏好声音，参赛选手起码有特质有基础，从学院苗子里大浪淘沙。
譬如春哥，四川音乐学院。
周比畅，星海音乐学院。
哪怕第一届冠军安有琪，没上音校，既找声乐老师辅导，又到酒吧驻唱……
选秀造星，跟影视造星，井水不犯河水，全跑去唱歌，根本不敢染指演戏。
因为那会儿是煤老板、房地产老板的天下，影视公司、制片、导演还有呼吸权。
但大权旁落到互联网文娱，爱豆这个造星体系，直接入侵学院体系。
最典型的，就是网剧。
中戏、上戏、北电出身的给没有演戏基础的爱豆们，当配角。
有流量呗！
为什么流行dan美、古偶、甜宠，因为根本不用演技！
he tui～
叶秦默认爱豆搞唱跳rap，反正《光点》、《谜》，随粉丝买单自嗨，但他吗想涉足影视圈，就乖乖从配角做起，练出演技。
“他们两个表现得比较稳定，拿A有说服力，之后的淘汰赛就有操纵的余地。”
杨曼说明赛制，“投票权的设计，企鹅听从了你的意见，路人非会员投票、VIP会员、现场观众，三方纳入到权重算法来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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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呢？”
“和《欢乐喜剧人》一样，排名全靠VIP会员、现场观众打投，直接筛除掉不肯为爱豆花钱的，就像你说的，明目张胆割韭菜。”
“所以这种打投机制，必须扼杀。”
“只靠我们，根除得了吗？”
杨曼不无忧虑：“牵涉面太广，现在不光爱豆公司，影视公司、二次元艺人经纪公司、M机构、说唱厂牌，但凡跟文娱搭边的，都想捞一份，爱豆实在太赚钱，想彻底铲除，等于得罪半个娱乐圈……”
“不是铲除，只是修改游戏规则，好不容易才把马晗这一批流量打掉，总不能这么快又长出一茬。”
叶秦询问起两档爱豆综艺的数据对比。
三期下来，《爱豆练习生》的全网热度，遥遥领先《这！就是爱豆》，话题度、网播量、会员注册数、留存量，全部碾压！
一半的助攻，来自《上海堡垒》。
马晗、杨小蜜的人气，臭啦！
“范路远、吴丹妮他们肯定已经急了，咱们压得越狠，他们越会想更多的渠道变现。”
他摸了摸下巴，“杨姐，路绮在嘉行那边怎么样？”
“很出色，曾加很信任她。”
杨曼发笑道：“她会灵活地把方案交给曾加，不出意外，这种双赢的计划一定能打动曾加，依她的脾气，也肯定会交给吴丹妮，以此保住嘉行的爱豆顺利晋级。”
“推荐的都有什么品牌？”
“按你吩咐的，像rh的85度、贡茶，又或者衡大冰泉……”
“最好找一家牛奶品牌，倒牛奶酸乳的场面，比倒水更扎眼，更有画面冲击力。”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杨曼不禁毛骨悚然，爱豆打投倒奶事件？
真闹出这种事，上头肯定封杀！
难怪同意让杨小蜜单飞，难怪要跟嘉行对赌，难怪秘密安插心腹，难怪坐视嘉行跟阿狸合作，敢情喂毒丸呢！
嘉行，就是那颗毒丸。
嘶，秦子这个玩资本的，心果然黑啊！
…………
深夜，嘉行。
办公室的灯仍然亮着，曾加迟迟没走。
路绮咚咚地敲开紧锁的大门，捧着两个蓝色的文件盒子，她是曾加的好闺蜜李娟推荐当财务总监。
“曾姐，嘉行的财务状况很糟糕，今年投资的两部剧，《谈判官》小赚，可不够填《扶摇》，为了破1，买收视率的成本严重超支，芒果台硬拖着尾款……”
“我知道了。”
曾加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才是对赌的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的业绩要求更高！
“大蜜蜜已经在接综艺，接了四档，在谈的六档，公司其他人也没闲着，但只有热吧，勉强是个二线。本来指望接《这！就是爱豆》，炒一炒咱们艺人，可惜阿狸、呱唧唧呱这么不中用。”
“曾姐，我倒想到一个办法。”
路绮拿企鹅举例子，《爱豆练习生》在播出三期里，独家冠名的农夫山泉销售额猛增几十倍。
【ps：最高时，500倍】
“为什么不找个品牌合作方，跟打投机制深度捆绑，粉丝只能通过购买品牌方的牛奶，扫描瓶盖上的二维码才可以为自己的爱豆投票，肯定有狂热粉丝支持爱豆，成箱成箱地买。”
曾加顿时领会，甚至举一反三。
“然后咱们设立后援会，让职业粉丝跟经销商合作，向粉丝们出售奶帽、奶盖，左右倒手牟利。对，这个主意好，阿狸、吴丹妮他们肯定喜欢！”
651 这奶有毒
望京，阿狸文娱总部。
“截至第五期，企鹅视频的会员增长了67%，比优土多出10个增长点，付费会员总数7310万，多出600万……”
“佰度搜索词条的数据，企鹅那边的鲲鲲、陈利农、伯原占据搜索量前三，我们只有屈居第四第五，围脖热搜前三十，我们只占了10个，主话题阅读量低了3亿……”
范路远召集高层坐在会议室，聆听月度工作报告，面色越来越凝重。
他举起手粗暴地打断汇报，扫视众人，最终把目光落在卫明、吴丹妮。
“怎么办，怎么赶，怎么超，你们有计划吗？”
“有。”
吴丹妮深吸一口气，掏出前段时间找嘉行思路拟定的方案。
“《爱豆练习生》的投票机制，是一变再变。非会员现在一天只能投一票，会员可以一天两票，而且刚刚推出定制会员卡来拉新，最多可以投5票，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改变一下打投，赚更多的代言费？”
“喔，怎么改变？”
“奶票。”
………………
“买伊丽畅青，奶一口喜欢的爱豆吧。”
“爱豆有你，你有伊丽。爱豆里都有你一波奶，毒不毒投了才知道。”
“为爱豆出道，就为爱豆投票。想投票，就买伊丽‘这就是爱豆‘联名款……”
沈聪一脸烦躁，按下空格暂停视频。
“卧槽，我看个剧，给我弹3个广告，逼我冲会员是吧。”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动静。
“葱油饼，快，快帮忙。”
“夏青，要叫老公。”
沈聪走出屋子，只见败家娘们提着两箱的安慕吸，嗲声嗲气地撒娇。
“你怎么又买了？”
他一个激灵，“前几天才买了两箱，现在都没喝完。”
“那个是牛奶，这个是酸奶。放心啦，绝对没超过保质期，也不是原价买的，我从闺蜜那儿买的，半价！”
“真哒？她为什么给半价？”
“因为她只要奶盖、奶票啊。”
《这！就是爱豆》跟伊丽合作推出四款联名饮品，每箱都有一张奖卡，瓶装的瓶盖都印有二维码，都能兑换成奶量值奶选手。
夏青把安慕吸丢给沈聪，揉揉胳膊：“我的天，她买了大几万，实在没地方放，所以在单位里大减价倾销，回笼资金继续买。
简单说，她打投，我们喝奶。”
“这不有病嘛！”
“可不是。都魔障啦，不买奶票，不是粉丝，就要被开除粉籍，买的越多，对爱豆就越忠诚。”
“粉籍？粉一个人还要粉籍？”
沈聪直接无语，我混舔狗神教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说过。“照她这个卖法，卖得完？”
“当然卖不完，所以学聪明了，干脆到网上，跟后援会集资买瓶盖买奶票。”
“这也太过分，明摆着圈钱。企鹅虽然也这么搞，可注册会员可以看几年的视频，它这个奶，能放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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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呗！呶，你看看。”
夏青在掏宝网找到官方旗舰店，底下的评论全是《这！就是爱豆》各路粉丝的求助：
【还没扔瓶子的美女帅哥们，叔叔阿姨们，可以帮到二维码，给我家giegie投票吗，求求了】
【不好意思，小妹妹，帮不到你，因为我是对家的】
【呵呵，买来就是给选手投票的】
伴随“你一票，我一票，哥哥明天就出道”的洗脑广告下，打投之风也吹到掏宝、咸鱼。
商家专门售卖瓶盖和二维码，一个投2票的奶盖，明码标价5块钱，量大还打折扣。
更有“收奶”狂潮，你投票，我喝奶，粉丝直接下单，收获地址填写“收奶”地址，然后“收奶”人把奶票拍给粉丝，或者扫码代投。
伊丽牛奶强势地打出“月销售量破千万”。
企鹅视频看的眼热，明明是《爱豆练习生》热度、网播量、话题度更高，但没有阿狸赚钱，每一瓶奶里，都有它的一份。
越有钱，越投入。
第9期半决赛舞台，优土狂砸9个热搜，霸榜围脖、佰度、豆瓣各大平台。
#《这！就是偶像》C位出道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爱豆》掀起全民集奶，第8期热度反超隔壁#
#《这！就是爱豆》出道夜打投再次升级，谁是最后的9人#
#……#
就是财大气粗！
吴丹妮沾沾自喜，坐镇现场演播室。
呵呵，叶秦，就许你一个人王者归来嘛？
面对围绕在她四周的导演、策划等人，板着脸交代：“总决赛的台本，就突出一个字，‘虐’，要让他们觉得自家的爱豆出道很危险，激起她们打投的动力，懂吗？”
总策划点点头。
“镜头多给一些华宜、楽华、呱唧唧呱、天娱、嘉行……”
话说到一半，赶巧曾加打来电话。
吴丹妮接听：“是曾总啊，你放心，9人名单里，至少有你们嘉行一个，这回多亏你给的点子，太妙啦！”
“吴总，不知道你还想不想更赚一点？”
“更赚亿点，你又有什么点子？”
“毒奶。”
………
“‘毒奶打投’，亏他们想的多来。”
任宇一连喝几口茶，依然口干舌燥。
“是啊，反向加油最多两个爱豆，各自票数减一。”
秘书冷冷一笑，“呵呵，这不逼着那些小粉丝互黑减分，替爱豆扫除障碍，也刺激她们同情，买更多的奶票，把失去的投回来。”
“歪门邪道。”
任宇一说的正义凛然，语气却酸溜溜。
如果叶秦在这儿，肯定阴阳怪气一句：
喔，你们企鹅不氪金？
“叶总、杨总那边有什么说法？”
“叶总说，咱们犯不着嫉妒，阿狸这么做，迟早会出事。”
“出事，能出什么事，能把这个节目禁播封杀？”
任宇一一口把茶喝完，口腔微苦：“不光我们，小团团、紫光阁这些官博，在围脖发声警告有什么用，这都是市场消费行为，有需求，就有消费。”
秘书说：“这，我也不知道，叶总就是坚决不准改打投机制，轻氪适度。”
“算了，算了，都已经总决赛，这一届就稳住口碑吧，等下一届……”
任宇一说着，围信里收到杨曼的消息——
一条从围脖转发的视频。
只见数十名工人，拆开一箱箱牛奶，再打开一瓶瓶牛奶，然后只留下牛奶瓶的瓶盖，而把牛奶统统倒进水沟里。
乳白色的牛奶像流水，汩汩而流。
水沟四周，到处是空空如也的瓶子。
场面之荒诞，他一怔，忽然灵光乍现。
几次三番地确认消息源，的确可信可靠，就是伊丽跟《这！就是爱豆》联名款的牛奶。
“啪！”
任宇一一拍桌子，激动地喊道：“好，多行不义必自毙。小高，马上把企鹅新闻的总编、编辑叫到办公室，要快，十五分钟之内，知道吗！”
秘书懵懵懂懂地点头，但能细微地察觉到，老大笑的又奸诈，又幸灾乐祸，隐约能听见：
“阿狸，优土，这下看你们怎么收场，哈哈，秦子这口奶是真的有毒！”
652 爱豆出道未半而中道雪崩
和煦的阳光，渗入美术教室。
一个个画架排成圆圈，正中的圆心，刘师师一动不动地静坐，昂起头，显露她修长的天鹅颈，仪态优雅。
背后的薄纱窗帘，在鼓风机的吹动下，飘飘飞扬，整一副清爽唯美的画面。
只当一声“咔”，她立刻屁股挪椅，颠颠地跑到10点钟方向的画架，探头一瞅。
自己肖像的素描画落入眼睛，目光潋滟，右手捂住嘴巴，侧头看向亲手画下的叶秦，他躲到角落里，打着电话。
杨曼道：“新华网、人民报、光明日报这些官媒第一时间下场，人民报更是三问阿狸，这回犯众怒了，捅的篓子想压，也压不住。”
“压，他们压得住吗？”
“企鹅掺合一脚，发的网评你看了吗？”
“那篇《时隔百年！倒奶事件重现，谁之过？》？正在看呢。”
叶秦用另一部手机刷着页面：
【某档综艺竟然丧心病狂，诱使粉丝为给“爱豆”投票，公然将喝不完的牛奶倒掉。要知道不少儿童因为贫困，连牛奶都喝不起……】
然后指尖一滑，直接滑到评论区。
“不花钱本来就不配当粉丝。”
“没钱当什么粉丝，没钱怎么应援？怎么打投？怎么打榜？怎么接机？怎么送礼物？”
好家伙，还有执迷不悟的饭圈们“死亡冲锋”，以一敌百，捍卫giegie出道。
网友只能含泪送上正义铁拳。
“你们这么孝顺，你爸妈知道吗？”
“混过一次就再也不想混了，太乌烟瘴气了。”
“……”
叶秦咧开嘴笑，虽然跟前世一样有个“爱豆元年”，可因为他，没准也是爱豆的末日。
“杨姐，《这！就是爱豆》的惩罚结果下来了吗，停播，下架，封杀？”
“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事，聂局请你来一趟光电总局。”
“我，去总局？”
叶秦疑惑不解，不该找优爱腾嘛？
杨曼乐道：“童局透的风说，你在棒子国呆得长接触多，了解他们的爱豆文化，临时当一把顾问。”
“我看刑。”
…………
8月28日，事发第二天。
舆情汹汹，声讨优土持续不断。
范路远才挨鹿云一顿臭骂，马不停蹄地来到光电总局，等着挨骂。
坐立不安地呆在会议室，奇异果的老总龚雨在左手边，嘴里叨叨：“范总，糊涂啊糊涂。”
任宇一接话说：“没错，糊涂啊，范总，怎么赚钱都不该这么赚钱。”
你他吗企鹅、佰度好意思说我阿狸！
一个骗氪，一个竞价排名，都是千年的蛆，装什么蚕宝宝。
范明远刚准备发作，聂振席就带着秘书到了，就见他冲着叶秦三个笑脸相迎，独独轮到自己，铁青着脸：
“人都到齐了，那么开始吧。今天喊你们来，什么事，你们心里都有数，倒奶事件，触目惊心，令人发指。”
叶秦不动声色，双指夹着烟，看范路远被劈头盖脸地一通训斥，完全是看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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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这种打投方式之初，有没有考虑到可能造成大量浪费的风险？”
范明远嘴里连声说“没有”，额头冒出涔涔细汗，如坐针毡。
“既然没有想过本该承担的社会责任，这个节目就不要继续办了，停播下架。”
聂振席转向叶秦、任宇一，“至于《爱豆练习生》，可以允许你们播到收官。”
就这，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叶秦沉默地抽着烟，当听到聂振席追究责任，看到范明远主动承认是平台的错，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之所以会出事，根结错在粉丝投票规则的设计上，设计这套打投机制的，必须负责。”
范路远瞪了眼，但毫不生气。
就算叶秦不说，他也跟吴丹妮没完，很光棍地指认策划人。
“原《超级女生》、《快乐男声》的短信打投，也是她搞出的名堂，巧的是，我也是从她的选秀综艺出道。”
叶秦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但其他人都心知肚明，当年的封杀，记一辈子呢！
聂振席顺水推舟，表面谈的是罚款、通报，话里藏着话：
吴丹妮今后，全平台封杀！
“现在部里跟网信办要严厉打击爱豆、饭圈、流量，希望你们不要让局里难做。”
又放了几句狠话，就草草放任宇一他们离开，只留下叶秦。
“聂局，还有事？”
他仔细一猜，果然是出谋划策。
也毫不隐瞒，如数家珍。
选秀类节目不准设置场外投票、打榜等环节，禁止未成年人参加选秀及偶像团组……
就差把“清朗行动”四个字说出来。
“嚯，行啊，这个官该你当。”
聂振席茅塞顿开，认真地记笔记，又在爱豆选秀上画了个圈圈，“你觉得该怎么做？”
“咱们就不要从垃圾堆里找爱豆，到《爱豆练习生》、《这！就是爱豆》为止，以后干脆暂时停办所有爱豆选秀节目。”
叶秦这一刀切，太契合光电的脾性。
毕竟，没有爱豆，对华娱很重要。
只可惜了，羊超越没法出道。
………………
“欢迎收看《新闻30分》。
这两天，一则倒牛奶的视频刺痛了很多人，起因是一档综艺节目的粉丝为了给偶像打榜投票，需要收集很多瓶盖，而开瓶之后喝不掉就雇人倒掉，倒了30万瓶奶，只为一次排名，引发强烈的关切与谴责。
光电总局责令立刻暂停该档节目录制，下架整改……”
电视机的前面，吴丹妮僵在原地。
手里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显示的号码，是她不敢拒接的。
“喂，小王总，谁知道会弄成这样。出道？我的公司艺人也没办法出道，整件事都是嘉行的错，是粉丝的错……”
才说了几分钟，就被华宜记恨上。
挂断电话，老东家天娱同样兴师问罪。
因为倒奶的源头就是天宇旗下的爱豆，这下上头抓到机会，要严查敲打芒果台。
她疲于解释，还是同一套说辞。
都是嘉行，都是曾加的馊主意！
然而，除了她这个占功己有的知道，没人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果然、楽华、丝芭这些花了真金白银投入的爱豆公司，纷纷找上门。
嘟嘟，嘟嘟，手机一刻不停地响。
砰的一声，她怒摔手机，无力地瘫坐在地。
以后没有平台找她导综艺，更没有公司会跟她合作，她在圈里已经社死啦！
还违背欧阳常林向叶秦求情网开一面的约定，再没了阿狸，呱唧唧呱，死路一条。
一生都完啦！
“叶秦，哈哈，叶秦！”
她歇斯底里地抓头，突然发疯一样大笑，从窗台一跃而下。
“近日，国内知名制作人、呱唧唧呱总经理吴丹妮从6米多的高空摔落地下，导致特重型颅脑损伤，昏迷成植物人，经警方现场调查，排除掉多种可能，最终确认为跳楼自杀未果……”
望着电视，杨小蜜听若未闻，嘟囔着：“怎么办？”
节目一停播，总决赛的通告费根本拿不到，她坐在床边，双手抱住弯曲的双腿，蜷缩成一团。
“蜜姐，坏了，坏了，曾姐说嘉行被阿狸列入到黑名单，以后再也不可能合作。”
赵若瑶心急火燎地闯入，“芒果台那边，在谈的几个综艺也黄了。”
杨小蜜：(ノへ￣、)
港圈没戏，京圈也没戏。
阿狸、芒果台也丢了，偌大的娱乐圈，竟然只有叶秦能容得下，偏偏她还单飞。
“蜜姐，这样下去，对赌输定了。”
赵若瑶急了眼，“要不，我们去找杨曼姐、芷希她们，求她们帮帮忙？”
“帮忙？我们可是跟它对赌！”
杨小蜜叹了口气，犹犹豫豫还是找上他。
653 阿狸畏叶秦如虎
燕郊，废旧的电子厂房。
既是《夏洛特烦恼》里的教学楼，也是《老师，好》的。
离杀青，只差群星的客串戏。
戏也不多，一个场景，一句台词，谦大爷甚至不想管饭。
叶秦当的是数学老师，没包袱，没笑料，论知名度肯定不及体育老师·战狼·吴晶。
“集合！”
简陋的水泥地操场上，他穿着一身梅花运动服，上面印着俩字，“中国”。
“今天这堂课，由苗老师来教。”
“啊！”
这场景，不是九漏鱼，再熟悉不过。
毕竟，体育老师身体不好，老生病。
吴晶拍了下谦大爷，大步流星地从镜头里走出。
emm，活生生行走的表情包。
叶秦吸溜着冰棍，可把他馋坏了，咽了咽口水，一边埋怨鬼天气，一边解开拉链。
“诶，晶哥，这拉链可不兴拉。”
吴晶一愣，立马回过味，直接脱掉外套，太阳底下大背心，喝了口水。
“秦子，《攀登者》你不接？”
“我推荐章译，他在《红海》也不赖。”
“别介啊，你得来。你在剧组能指导我演戏，我是武行，我这演技，还跟章译、国际章拍文戏，不过关可糗大啦。”
“晶哥，你放心，方五洲这角色挺适合你演，如果感情戏能少点的话……”
“可不是，我也很反感感情戏，我想把国际章改成前妻，要么让她跟别人谈恋爱，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上影出品，我要还人情。”
“我就是因为这，才拒绝。”
叶秦咬下一块冰，在嘴里嗦了嗦。
明明是人类勇气赞歌的献礼片，偏要拍爱情，明明可以做实力派，非要谈恋爱，一段还不够，9个队员来3对，强行凑CP。
吴晶国际章、胡哥何林，最夸张的是黑牡丹，角色的原型可是世界历史上首个从北坡攀登，成功登上珠峰的女人！
在片里演傻白甜，坑队友的累赘？
“真要拍珠穆朗玛之恋，找什么国际章，索性找南姐，你俩演夫妻档，没准票房还能更高。”
“拉倒吧，这里面最难动的就是国际章，上影的任董认准了她，剧本改了十多回，一直要改到她满意。这不，最近要搞文联活动，任董约我，和国际章到酒店继续聊戏。”
吴晶撇撇嘴，心里不爽。
“所以才想把你拉上，有你发话，也不会为了个国际章，瞎改剧本？”
“要不？”叶秦勾勾嘴唇，眼神交流。
吴晶心领神会，“曼春合适，她现在是第一个百亿女演员。”
“这事我试试。攀登就攀登，谈什么爱情。”
两人合计着，谦大爷从背后蹿出。
“你们俩聊什么呢，收拾收拾，杀青下工啦，都到我那儿动物园喝酒吃串。”
…………
下午，天地精华宠物乐园。
马、狗、鸡、鸭、牛、孔雀、猴等各自栖息在杂食动物区、草食动物区、飞禽馆。
烧烤架、圆桌支在大空地，叶秦坐在塑料椅，抬头望着飞翔的鸽子。
“咻咻咻。”
“嗡嗡嗡。”
半空中，传来悦耳声。
“诶，这就是老BJ特有的鸽哨，梅兰芳大师说，这叫空中交响乐，特安详。”
谦大爷端来装满串儿的铁盘，“你们要是喜欢，有地儿放，我送你们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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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举起酒盅，“那敢情好，等我也捯饬个植物园，瓜果蔬菜，做成私人的农家乐，一定要。”
“就像你投资的那个网红李子绮？”
“没错，那就是我向往的桃源生活。”
三人一碰杯，吴晶叨叨说：“起码你得先有个伴儿。”
谦大爷接过话茬，“对，结婚，然后跟咱们一块参加《幸福三重奏》，三家人免费旅游吃喝，还有钱拿。”
“你们一唱一和的，组团说催婚相声呢。”叶秦虽然连干几杯，搪塞过去，心里却动了念头。
结婚？
吴晶调侃道：“秦子，想什么呢，是不是让我们戳中？”
“我刚想起个事，谦哥，再添一副碗筷酒杯，呆会儿有人要来。”
“女朋友？”谦大爷一脸怪笑。
叶秦连声给否了，话题就此一转，又扯到动物园、植物园等琐事，正事也有，拉着谦大爷、吴晶客串《我和我的祖国》。
“行啊，礼尚往来，义不容辞！”
谦大爷满口答应：“我的角儿都演一回《jian国大业》，嘿嘿，你也给我安排个好角儿！”
咣，推杯换盏，杀青宴上觥筹交错。
敬的最多的就是谦大爷，头回当导演，红光满面，脸红耳赤，迷迷瞪瞪地瞧着多出一个空座：“噫，秦子，你要等的人，还没来啊。要不打电话催催？”
“不用，没来最好，省的我头疼。”
叶秦被揽住肩膀，一股酒气迎面而来，吴晶嘿然一笑：“那就最好，敞开喝，没事，谦哥在这里盖了休息室搞民宿。”
“对，有的是空房间。”
谦大爷醉醺醺，扯着嗓子嚎道：“
Don''t break my heart，再次温柔！
不愿看到你那保持的沉默。”
“独自等待，默默承受！”
叶秦也喝得七颠八倒，拍着手打旋律。
余光里瞥了眼座位，依然空空如也。
一首黑豹的《Don''t Break My Heart》结束，宴罢人散，一群人分道扬镳，各找各家。
他半醉半醒给扛着，扛的人显然很吃力，垂下的小臂随颠簸左右摇晃，指尖隐约碰到什么。
噫，居然不是平板？
………………
“截至9月3日，《红海行动》再获延期秘钥，38.37亿能否成叶光纪又一部破40亿大作？能否助力叶光纪市值勇破1100亿？”
“《上海堡垒》票房不佳，净亏2.35亿，阿狸影业尾盘跌幅扩大至7%，股价触及两年以来最低，已跌破1港元，沦为仙股。”
“受倒奶事件以及《这！就是爱豆》下架等影响，优土股价暴跌9%，创半年新低，分析师称，阿狸入股优土以来定位不清，盈利模式仍需要数年时间摸索，投资机构持观望态度。”
“阿狸大文娱五年三换帅，倒奶事件之后是否再换帅……”
鹿云暂停《21世纪经济报道》的财经新闻视频，目光瞄向敲门而入的章勇。
“这是阿狸大文娱高层全体的检讨书。”他递了上去，“这是路远、卫明个人的。”
“阿狸大文娱，你觉得这个战略是不是错了？”
面对鹿云的提问，章勇这个继任者头脑清晰：“如果阿狸不做娱乐，就永远只是一家电子商务公司，有了娱乐，就有了向更大商业世界拓展的机会，最关键的是企鹅在做，佰度在做，我们不能不做。”
“但是这一次又折进去一员大将，三任总裁，十几位核心高管，一个季度烧掉64亿……阿狸音乐，失败，阿狸文学，失败，阿狸影业，失败……”
鹿云把检讨书丢到一旁，摊开优土的两季度的财报，“15年阿狸收购优土，它还是排名第一的视频网站，遥遥领先企鹅、奇异果，现在，已经让企鹅超了。“
“鹿总，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企鹅，也不是佰度，是叶光纪！”
章勇忌惮不已：“B站的估值，就已经比爱优腾总和高。
原本我们以为长视频是网络视频的全部，但他入股短视频的斗音、快手，不断地侵吞咱们长视频的份额，在这么下去，就是下一个搜糊视频。”
“是啊，我还笑过章朝阳少谋。”
鹿云不禁想到当初，搜糊视频在视频大战里烧钱，把有点家底的搜糊烧干，耽误了畅游、搜狗两家公司上市。
要不是阿狸财大气粗，优土早垮了！
“章勇，要不我们转让优土？”
“鹿总，不至于，还不到这一步，阿狸大文娱没到倒计时。”
“对，没错，我糊涂啦，我糊涂啦！”
鹿云双手抱怀，焦头烂额。
华语互联网大文娱，现在是叶秦当家。
他左手阿B，右手短视频，背后两杆大烟枪，唐仁、正午阳光，还有俩个核武器，叶光纪、派拉蒙，彻底掀翻BAT的江湖格局。
望着玻璃窗映照的人影，鹿云灵光一现：“我已经不年轻了，也已经到50多岁了，从创业到现在已经快20年，也许是时候退休了。”
“退，退休？”
章勇一懵，心脏狂跳。
他这么一退，董事局主席必定是自己。
但是倍感别扭，不是吧，阿sir，叶秦一个人连挑阿狸文娱两任CEO，现在你这个老大也给挑翻啦？
传出去，岂不是阿狸畏叶秦如虎！
654 船新版本《攀登者》
清晨，动物园里鸡鸣鸭叫。
马场里的马驹，马蹄急踏，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狂野疾驰了一圈又一圈。
结在四周的花草摇曳，叶上凝着霜露。
小马往往不知疲倦，不会合理分配体力，急跑急刹，老马就识途，路遥知马力。
跑完最后一圈，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发出老长的嘶鸣。
“咴咴～”
叶秦刚梦到骑着白马纵横战场，七进七出博望坡，猛然惊醒，正一个“木”字躺在柔软的床上，仿佛有种鬼压身的错觉。
卧槽，不会是羊超越吧？
不对啊，因为很快就过去，他干脆一个人，根本没带她来。
四处一摸，除了他空无一人，掀开被子，赤着彻底，昏沉沉的脑袋在拼命地回忆。
不会是小岳岳吧？
突然间，面孔越来越清晰。
叶秦眯了眯眼睛，反倒不着急，麻溜地穿上衣服，拿一次性洗具洗漱一番，完全像没事人似的走出房间，伸了伸懒腰。
走路微微摇晃，一到餐厅，空空荡荡，有一桌坐着早起的人，就见杨小蜜用汤勺舀豆汁，五指发颤。
果然。
叶秦随手取了一份羊杂汤、烧饼，专门坐在她的对面。
“昨天什么时候来的，一直给你留着座？”
杨小蜜主动迎上他的目光，“其实早来了，看到你跟晶哥、谦大爷喝的尽兴，就不过去了。”
四目相对，叶秦笑而不语，只是一口烧饼，一口羊汤，看得杨小蜜发虚、着急、慌张，直到吃的干干净净，霍地起身。
杨小蜜一个激灵，双手撑在桌面，有气无力地站着，双腿打软。
“你不会说你是被动的吧？”
“我主动的，我错了，楼哥。”
一碗羊杂汤下肚，叶秦精神大振，记忆越发清晰，扶他回房间是杨小蜜、赵若瑶，倒不担心漫天的绯闻。
“不要以为有关系，对赌就会作废。”
语气冰冷，虽然不爽，但一想到她下辈子都要给自己打工，撇撇嘴道：“《三生三世》会出系列，《三生三世宸汐缘》、《三生三世枕上书》，我会让址希把片约发给嘉行，仅此一次。”
杨小蜜又气又笑，心里喃喃着：“下次我还敢！”
叶秦毫不搭理，头也不回，当端碗续上羊杂汤时，吴晶从后头搭住他的肩膀：
“可以啊，秦子，起得比我还早，本来还想喊你。”
明明他喝的最多，却格外清醒，竟然记得自己答应陪他去见上影董事长任仲仑。
说到，自然要做到。
到文联活动指定的下榻宾馆，叶秦跟着吴晶，提前了足足一个小时，敲开任仲仑的房门。
住在同一间的，还有编剧阿来。
“呦，叶总，稀客，稀客，你怎么跟吴晶来了，是不是被他说服，回心转意？”
任仲仑见到叶秦，格外激动。
“当时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上影这部《攀登者》，是首部国产的攀登题材，你这么爱开辟新类型，不应该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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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筹备期是多少？”
叶秦坐了下来，跟吴晶对视了一眼。
“从7月开始满打满算，如果要在国庆70周年献礼上映，只有15个月的时间，时间是有点紧张。”
“是相当紧张吧。一年出头，对一部普通题材的电影都非常紧迫，像从零开始的登山题材，剧本要写好不容易，拍摄更难，需要高原拍摄，还需要拍出珠峰独特的气势，特效也不能少不了吧？”
叶秦叹了口气，难怪拍的这么粗糙。
跟《金刚川》一样，赶工出来的半成品！
“好莱坞的《绝命海拔》、《垂直极限》都要两三年，你们怎么敢说一年就可以完成？”
阿来憋着一肚子气，频频抛白眼。
任仲仑无奈道：“唉，当初我的脑子里，只有6个字，叶秦、吴晶、登山。我们也不是没找过导演，只有徐客肯当监制，向我们推荐李仁港，因为他是出了名的不超时、不超支。”
想快？
叶秦一时无语，不如干脆找王京。
当年也是十个字，五周时间整出《整蛊专家》，但那是屎尿屁的烂俗喜剧。
能跟献礼片比？
难怪《攀登者》拍成爱情片，因为省时省力省特效，合着导演也是背锅侠！
“我们没有讨价还钱的余地。”
任仲仑一拍大腿：“中影不也有《金刚川》，也是一年，也要拍成主旋律商业片，伟人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这就是《攀登者》的意义。”
阿来咂巴着嘴，欲言又止。
叶秦瞧在眼里，面对再三邀请，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是你发我的那个剧本，任董，抱歉，真演不了，我想演的是献礼片。”
“是不是只要剧本改到你满意，你就参演？”
任仲仑眼睛一亮，拍了拍阿来。
用意再明显不过，他说，你改。
这一下，让阿来怨气更重。
然而，当听到叶秦斩钉截铁地说出“剔除掉所有爱情线的元素”，他整个人惊呆了，笔尖落在纸上，一动不动。
“爱情线都不要？”任仲仑凝眉。
“既然是献礼片，就要有献礼片的样子。明确献礼的意义在哪，也就是这片子的价值在哪，主旋律，主旋律在哪。”
叶秦相当看重1960年的攀登，也就是前世电影的片头。
比起1975年，更有历史使命！
55年，就“珠峰归属”的讨论，某国说出了流传甚广的名言：“贵国连珠峰都没有登上去过，凭什么说它是你们的？”
53年，夏尔巴人丹增和新西兰人埃德蒙登顶完成，而华夏人，无人登顶。
如果不登，按某国的说法，珠峰必须对半分。那会儿的兔子虽然积贫交困，但硬的很，领土一块都不能少！
偏偏隔壁的大象国，也当搅屎棍。
不仅爬山，而且已经登到了8000米的位置，也想分一块珠峰。
华夏腹背受敌，不惜代价，必须登顶！
吴晶拍手称快：“我也特想拍1960年，还特想演刘连满，最后还有几百米上不去的时候，他还剩下半瓶氧气，他就不吸了，把氧气和一些糖果留着给队员回来用，一个人在缺氧高寒环境硬撑着。
这就是华夏的爷们，华夏的英雄！”
阿来摇摇头道：“考虑国际形势，不能大写大拍，只能当成背景，重点还得是75年。”
“行，那就75年。”叶秦点点头。
因为60年的登山没有照片，全世界的不认可，才有了75年再登一次。
“前半段的主线，就从1960年的回忆，1975年攀登任务下达，筛选队员，锻炼体能，设计登山方案，到开始登山，写绝命书为止。”
叶秦摆摆手：“不需要爱情，把爱情改成群像戏。”
“没错，就得这么改！”
阿来突然变得兴奋，“为什么需要爱情呢，比起浪漫，战友情、爱国情不是更好嘛！”
“可前段没有波动的感情戏，是不是太单薄？”任仲仑担忧不已。
“那就加嘛，完全可以借鉴曲松林原型的真实故事，屈银华冻坏了双脚，回去后截掉十根脚趾，走路像鸭子一样，让他上学的女儿感到自卑。”
叶秦耸耸肩，“但登山英雄的身份一揭晓，又让女儿骄傲，老套对吧，但不比俗套的爱情感人？”
阿来如获至宝似的，赶紧记在纸上，“这个好，这个得加上！”
“还有，结尾的时候，要把75年登山的意义也点出来，珠穆朗玛峰8848.13米，是华夏人测量出的海拔高度。”
叶秦伸出第二根手指：“而且，架了一座6米的金属梯，这个梯子在搭建后的33年，帮助世界各地的登山者登上了珠峰，被称为‘华夏梯’，记下了吗？”
“记下了，记下了。”
阿来憋着一肚子气，发牢骚道：“这个才叫聊剧本，这个改的才叫人又舒服又信服，之前那个，什么玩意儿！”
任仲仑一脸尴尬，摆明说的是国际章！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也不生气：“秦子，既然你对《攀登者》这么有见地，无论如何都要搭把手啊！”
叶秦：0.0
别了吧，我他吗还得去救《金刚川》呢！
mmp，我太难了，就逮着我叶某人薅啊！
655 我觉得我又行了
九月中旬，《八月的你，身边有我》杀青。照例，酒店小摆宴席，好聚好散。
偏偏主人翁之一的叶秦，戏一拍完就提前离组，忙到缺席。
苏仑拽了一把邻座的刘师师，拉到僻静的地方，双手合十：“师师，帮我！”
“帮什么呀，你倒是说啊。”
刘师师竖眉瞪眼，一脸问号。
苏仑耷拉着肩膀，“《我和我的祖国》，我那个单元，出了一丢丢小状况。”
“啊， 10月1号就得开会，出什么状况啦？”
“嘿嘿，跑题了。”
苏仑讪讪一笑，吐了下舌头，“就是本来该在北极，跑到南极了。”
“既然都跑题了，推翻再想一个思路就好了。”
“再想一个，你说的轻松。”
苏仑顿时变成苦瓜脸，诉苦道：“我抽到的可是歼20，天呐，国防科研题材，这道题太难了，我不会做。”
“啊，你怎么会抽到这个？”刘师师惊呆。
“本来，我想拍香江回归，可是陈客辛老师也想要，就让咯，想拍两弹一星，标题都想好了，《大国小爱》，结果跟薛晓路老师撞思路。”
苏仑苦涩不已，“挑来挑去，就只剩这个，我能想到飞机的记忆，只有春晚那个《我心飞翔》一名空军小姐姐当替补的故事，然后，跑题了。”
刘师师不无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你想我怎么帮，去睡，去说服叶秦？”
“你给我当制片吧。”
“当制片？我当制片怎么帮你，我也帮不上……”
刘师师慢半拍，终究想明白。
有她在，叶秦哪里会不帮忙？赴汤蹈火啊！
她双颊发红，全身滚烫，不敢擅自做主，打个电话征询一番，没想到轻易就同意，语气就透着一个宠溺。
苏仑眼神戏谑，露出得逞的奸笑，双手环住刘师师的脖子，脸蛋挤脸蛋，空气里弥漫着橘子的气味。
“他，他让我们到《邪不压正》首映礼找他。”
…………
长城脚下，古北水镇。
在燕京的圈里人云集在此，全冲着叶秦、姜闻，顾摄影、蒋娘娘、袁荃、夏雨、徐山争、宁昊、黄博等等都来。
刘师师拉着苏仑，一一打招呼。
坐了一会儿，慢慢开始犯困，耳边却突然听到姜闻聊到一场戏，叶秦居然披了一件斗篷，在屋檐上光着屁股跑，立马醒了！
“他那么好的身材，像希腊雕像一样，就应该把披风也去掉。”
“下次直接拍正面，对不对？”许清调侃着，抹着烟熏妆，媚眼如丝地盯向叶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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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台下的观众互动，笑声连连。
刘师师攥紧了小拳头，回去就振妻纲。
主持人抛出问题：“叶秦，你知道会有这场戏，还接了这部戏，为什么呢？”
“我之所以接《邪不压正》，三分之一冲人情，三分之一冲剧本，最重要的三分之一，冲姜闻。”
叶秦在台上吹嘘说：“电影，特别的姜闻，特别是电影的电影，特别是姜闻的姜闻。”
“哈哈，还有特别是叶秦的叶秦！”
姜闻也反吹一波，彼此间互吹牛皮。
而后，主创们纷纷下场，留下导演在台上跟主持人、观众一问一答。
叶秦路过宁昊、徐山争他们身旁，顺便一问各自单元的进展情况。
一对比，果然就数苏仑的最糟糕。
甫一坐下，大腿就被刘师师掐住，狠狠地拧来拧去。
他：(＠_＠;)
“下次不准这么露，更不准露正面。”
刘师师趁着影厅昏暗，双指比划剪刀，妥妥地拿捏，把叶秦拿捏的死死的。
emm，要是被你知道刘天仙误看……
他故作镇定，扯回苏仑的难题，这有何难？
心里默念着：“使用剧本回炉。”
叮达人改动的《攀登者》、《湄公河》、《寻龙诀》，收效不错，屡试不爽。
骤然间，一本无字天书浮现在脑海里，一字一句，逐行逐列地显示着：
“题材：主旋律。”
“梗概：歼20总设计师羊伟，在威龙首飞当天，回想起他记忆中歼10首飞的画面，此时此刻，恰似彼时彼刻。”
“大纲……情节……分场景……人物设定……台词……”
“生成完毕，请宿主及时寻找纸质或电子载体存储，保存期：30日。”
“名曰：《龙吟》。”
叶秦眨了眨眼，消化吸收再转述给苏仑。
“羊伟总设计师，还跟歼10有关？”
“他是歼10总设计师宋文骢先生的关门弟子，当年毕业分配到蓉城飞机设计研究所，才来不到五个月，就成了歼10的研究组长，自主研制出电传飞控技术。”
叶秦伸出左手，又伸出右手：“当时最流行的论调，‘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第三代战机是买国外的，还是国产研发，是靠歼10，一锤定音……”
刘师师聆听着，眼里异彩漫溢。
“的确，军事国防题材不是你的特长。这样吧，我请林超弦来给你当监制，涉及到飞行专业镜头，由他来，你只要把控住文戏。”
叶秦如此安排，苏仑大喜若望，懒地继续呆着当电灯泡，急匆匆地离开。
“哼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刘师师抿抿嘴，语气里带着小骄傲。
叶秦只是握住她的手，笑而不答。
……………
“哈哈，哈哈，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好在这天地，是无私！”
陈凯哥踩着拖鞋，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嚷嚷着让陈虹开酒庆祝。
“出什么好事，《白昼流星》写完了？”
“不，不是这件，是叶秦这小子终于翻车啦，哈哈，哈哈哈！”
陈凯哥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刚打开茅台，陈虹急忙抢到手里，数落道：“别这么幸灾乐祸，《邪不压正》的导演是姜闻。”
“哈，唔，对。”
陈凯哥疯狂上扬的嘴角，向下一扯，笑脸变苦脸，满面哀色：“姜弟拍的好，只是世人多庸俗，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这个酒嘛，不妨小抿一点。”
陈虹心知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倒上一盅。
“哈哈，《我不是潘金莲》才不到5亿，《邪不压正》也不过如此。”
陈凯哥嘟嘟囔囔，一嘴怨气。
“我看呐，章谋子的《影》好不到哪去，所以，不是我的《妖猫传》出问题，是像裤子说的，观众不懂审美不懂欣赏。”
陈虹张口又止，不忍打击。
《邪不压正》口碑再两极分化，票房首周就破7亿，假如没有叶秦，至少砍掉一半。
“你少喝点，喝完赶紧回书房，第一次剧本会马上就到了。”
“我早就想好了。”
陈凯哥满脸写着“无敌”，拽住陈虹的手，径直走到书桌前，把涂涂改改的剧纸摊开。
“虹，你看！我要把天地人三者结合起来，把扶贫和航天放在一起，把扶贫扶志和个人成长放在一起献礼，怎么样，很震撼吧？”
陈虹眨巴着眼睛，“老陈，两个小孩去抬航天员，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这是真实事件改编的，怎么不合理。”
陈凯哥又抿了一口酒，“何况电影为了艺术性，牺牲一些逻辑性，是常有之理！”
656 从实力的地位跟我讲话
国庆首日，叶光纪。
“怎么样，成了吗？”
刘师师看到苏仑走出会议室，凑了上去，就见她长舒一口气，“没问题了，最迟19年春节之前，把剧本或者详细大纲写好交稿。”
“啪。”
刘师师打了个响指，然后竖起大拇指。
苏仑搭着闺蜜的肩膀，“你不光要当制片，还得客串一把歼20的女飞行员。”
俩人边走边聊，跟毛卫宁擦肩而过。
他独自一人，提着公文包，敲开大门。
“毛导，坐。”
叶秦迫不及待地接过薄薄的几页大纲，9个单元里最期待的莫过于《抗美援朝》。
出乎意料，大纲竟然有两份。
毛卫宁细说着，一共有两个方向。
一个自然是李延年，另一个是胡修道。
第一次上战场，战到只剩他，坚守两个阵地，两天两夜，歼敌280余人。
真·战神，归位！
黄建信赞叹道：“思路很清晰，两个典型代表那场战争的军人，代表千千万万的普通战士。
“还有千千万万的指导员。”
叶秦补充了一句，“抗战题材终于有个真正的政工干部。”
这股歪风，抗战剧鼻祖的《亮剑》得背锅，政委前期成了管家婆，处处维护迁就团长的权威，政工工作基本没影。
但好歹赵刚是正儿八经的燕大出身，王牌狙击手！
后面的神剧，真正真刀真枪打硬仗打胜仗，还得靠团长、营长、连长带着战士们，冲锋陷阵，浴血奋战。
政工要么没影，要么管后勤管鸡毛蒜皮。
“我更倾向拍李延年，虽然胡修道老英雄的事迹惊天动地，但艺术加工的余地太少。”
毛卫宁又纠结了一下，“但三十分钟来拍李延年，这个时长未免太少。”
的确，《功勋》里每个单元，可是6集240分钟，相当于一部人物传记电影长度。
叶秦在脑海里回顾画面，筛选出最深的记忆点，摊出来跟毛卫宁掰扯。
“要不这样，拍完短片，再扩展成一部单元剧，电影电视我都来演李延年？”
毛卫宁满口答应，相当满足地离开。
“好久没见到这么好的题材。”黄建信感慨道。
“应该说，终于发现这么好的题材。这些题材其实一直都在，只是我们电影人视而不见。”
叶秦提笔在大纲的右上角写了个“《胜仗》”，暂定的这个名儿，直接引用台词——
我们必须打胜仗，是为了下一代不打仗。
随后接见宁昊、徐山争、薛晓路、陈客新、顾摄影，火光碰撞，头脑风暴。
不知不觉，已经近黄昏。
窗外，天际的火烧云，红得发紫。
叶秦伸了伸懒腰，“把顾摄影的《恢复高考》毙掉吧，您觉得呢？”
“毙掉顾摄影？”
黄建信一愣，大义灭亲？
谁不知道蒋娘娘是他阿姨，俩夫妻关系再不和睦，可顾摄影仍旧是姨父。
“他真的不了解底层群众，真正的人性是善恶交织。”
叶秦一针见血，《孔雀》跟《立春》，为压抑而压抑，人物严重扭曲失真，有种病态的卑贱感。
“片子的气质必须是真实，更重要，必须是大气，不能小家子气，再细微也要讲格局。”
同样的问题，问得冯裤子一脸懵逼。
他咧开嘴巴，露出一口的大黑牙：“嘿，不是小人物嘛，咋又多了个‘大气’？我想的是华夏第一面五星国旗设计和征集，这个跟大气沾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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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建信细细琢磨，“沾，沾，就是戏剧张力不够，而且《jian国大业》，就有投票国旗这一段，再拍这个，重了。”
“嘿，开国大典，又要大气，又要戏剧张力，这怎么拍小人物？”
冯裤子挠挠头，目光投向喝水的叶秦。
“吸溜，哈！”
他咂巴着嘴，“我觉得可以继续围绕国旗的故事来，但不是设计，一个是做，一个是升，这儿我有俩故事。”
把升国旗的《前夜》简单一描述，又说起做国旗。当时确定“五星红旗”的时候，离开国大典就剩3天，但物质匮乏，找不到黄绸缎。
找遍燕京所有布店终于找到，可一尺宽的黄绸，无法裁剪出最大的的五角星，只能拼接，忙活结束，距离开国大典只有几个小时。
“这俩故事，我全要了！”
冯裤子一拍大腿，正准备离开，又转身回来：“秦子，不过这事，我要再找个帮手，我把管狐拉上当个副手，没问题吧？”
“这个我们不干涉。”
叶秦摆摆手，言下之意，只管创作。
冯裤子心满意足离开，走入会议室的却不是陈凯哥，而是捧着两个饭盒送餐到羊超越。
哪怕细嚼慢咽，吃了半个小时，依然不见陈凯哥的身影，悬挂在墙壁上的钟表，落到“6:45”。
黄建信连拨两个电话，回复总是“在路上”，当忍无可忍拨第三次，陈凯哥慢悠悠，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堵车。”
“堵车，哪条路？”
叶秦看了下腕表，笑眯眯着。
“忘了，我为了赶这个稿子，熬夜太多，记忆力下降。”
陈凯哥不把剧本直接递给叶秦，只肯交给黄建信，由他代为传递。
实际上，不看叶秦也知道写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嘚，死性不改。
当陈凯哥不插手剧本时，是个正常电影。
当他插手，高情商的说法，整个电影进入意识流，低情商，拍的什么鬼玩意儿。
《白昼流星》，就是后者。
“这个有真实事件？”
“有，当然有！”
陈凯哥早有准备，拿出一篇网络新闻的打印稿——阿拉腾图雅的故事。
当时，“神五”从天而降，坠落向杜尔伯特草原，她正好骑着摩托车，于是一路追逐航天器。
正正好，砸在她家承包的草原。
“摩托变成马，倒也说的通，但新闻没说她上去抬宇航员，这一抬，等于把前面构建的真实感全破坏掉，太荒诞。”
“哼，我这是天地人结合。”
陈凯哥阿巴阿巴扯他的意识流。
天地人，我还三才阵呢！
叶秦不惯着，不留情面地打断，列出一堆问题，然后打回修改。
陈凯哥不服气，“喔，我倒要请赐教，怎么改？”
“要么不跑题，老老实实拍航天航空。也是神舟五号，从升空到遨游，再到坠落，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有惊有险。”
叶秦翻开手机，找到“神舟五号26秒生死瞬间”的短视频，推向陈凯哥面前。
他就是骄傲，倔强地别过头：“抱歉，我从来不看短视频，庸俗。”
“行，要么跑题跑扶贫，就认认真真写扶贫扶志，就顺着那个老知青改造青年的故事，但只有一个关键，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你的意思，是说我写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陈凯哥憋红了脸，连章国师都不敢这么说他！
“难道不是吗？结构不完整，情节不合理，人物支离不全，价值倾向游离不定，剧情片的逻辑因果，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懂。”
“我拍了几十年电影，你说我不懂？”
陈凯哥火气爆发，重重地拍桌子：“你绝对是故意的，纯粹打击报复，挑我剧本的刺，不就是因为我堵车迟到吗！不设立总导演，不就怕我分你权嘛……”
“老陈，少说两句。”
黄建信赶紧劝阻说：“顾摄影是你们9个里第一个被淘汰的，就是叶秦提议的。”
“做戏罢了。”
陈凯哥大手一挥，就是不服。
“我一向喜欢按实力的水平分人，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摆大导的架子，连斯皮尔伯格、卡梅隆都不能。”
叶秦冷眼看着，一部《霸王别姬》，一个金棕榈，也就在华娱窝里横了。
兴冲冲地第一个勇闯好莱坞，拍出来的《致命温柔》票房口碑双扑街，赔了3000万美刀，灰溜溜地回来，然后拍了《无极》，继续扑街。
绝了！
陈凯哥恼羞成怒，死死揪住《邪不压正》，开启嘲讽技能。
叶秦掏了掏耳朵，“我是演员，我只要我在戏演得问心无愧就行，何况票房也破10亿。”
“你，你！”
陈凯哥被膈应得无话可说，摔门而出前，放下句不轻不重的狠话，“哼，我已经跌落神坛，怕是你也不晚了！”
黄建信一个激灵，必须立马解释，老友似乎忘了，坐着的人可不只是献礼片总制片。
别看他，29岁，长的人畜无害。
禽兽着呢，野禽嘛！
“秦子，老陈他，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在《霸王别姬》之前不是这样，那会儿他很有激情，判断力很敏锐，之后多的是精细筹算与自负自满，品格的灵气也离他远去了。”
“黄导，能劳你一件事吗？”
叶秦面带微笑，“《我不是药神》也快首映，我这里有一些电影票，如果陈凯哥愿意来看看，随时来取。”
657 局座与求情
陈宅。
陈凯哥没到家，黄建信已经把消息透给陈虹母子，陈非宇立马小脸发白，战战兢兢。
“妈，爸要跟叶秦斗法吗？”
“斗法，斗什么法。”
陈虹无力地扶额，以前靠中影的韩三爷撑腰，现在全靠新丽。
俩人闹翻的消息一旦传开，新丽怎么敢得罪楽视毁灭者·华宜颠覆者·光线好爸爸·阿狸最强敌·叶秦！
“可是爸不会道歉，也不会认错。”
陈非宇已经想到自己的星途，一片黯淡。
“你爸是文人，他是有傲骨的。”
陈虹眉头紧锁，阴霾密布，抄起手机，翻找通讯录，挨个打电话。
“喂，蒋娘娘，我，陈虹啊。”
“喂，是国师吗？”
“周芸，姜闻在家吗，能让他听下电话……”
一通通，打到五通，陈凯哥回到家门。
静静地呆在玄关，竖起耳朵听着陈虹找韩三爷，愠怒的脸顿时一僵，智商又占领高地，垂头三叹。
当挂断电话，他才脱鞋，重新端着架子，大声嚷嚷：“我回来了！”
……………………
“嗡嗡，嗡嗡。”
羊超越站在绿幕控制室，拿在左手的手机振个不停，焦急地透过玻璃窗，望向被绿幕环绕的叶秦。
只见他坐在法拉利Sergio概念车，而车摆在可旋转的轮盘上。
架设在四周的摄像机运转着，画面中他仿佛一路狂飙，忽然停车，把支架里的神华mate20取下来，犹如身临仙境，拍摄绝美风景。
“咔，ok！”
广告导演比划个大拇指，然后指挥调度说：“动作快一点，摄影组调整机位，小赵，小赵，快去把局座请来。”
“呶，手机。”
叶秦跳下转盘，把道具如数交还，碰巧迎面撞上余大嘴，以及和蔼可亲的局座。
“真的太谢谢你们两位愿意当mate系列形象代言人。”
余大嘴双手紧握，连声感谢。
局座笑眯眯地摆手：“诶，其实找我当形象代言，增加不了多少手机销量，关键全靠他。”
“您太低估自己啦。”
叶秦抚摸着mate20，这可是一代机皇。
前世神华就靠它，趁三星爆炸门商誉暴跌，闪击欧洲，席卷全球，如今有他的代言加持，销量只怕更加爆炸。
为国产带货，我骄傲！
“您这形象气质太适合拍戏，尤其是军人。”
“军人还用演，我就是一个军人！”
叶秦抓住话头，顺势打蛇上棍，几句不离邀请局座客串出演。
“演戏，不行不行，我不会。”
呵呵，忽悠，接着忽悠！
叶秦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战忽局的头子说自己不会忽悠，不，说自己不会演戏，谁信呐！
什么“此四代机非彼四代机”、“四代机那有那么容易搞”、“华夏四代机还没打算搞”……
鹰酱信吗？信了，然后歼20出了。
“您演一个参加歼20首飞的某将军。”
叶秦一脸坏笑，“只需要露个脸。”
局座一听是“歼20”，憋不住笑，满口答应：“如果露个脸，行！”
叶秦又顺着话头，得寸进尺，一段软磨硬泡，忽忽悠悠间，又把局座忽悠同意演《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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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什么？
当然是演章北海的父亲！
简直是本色出演，章北海父亲一角有什么特点？
海军将军，研究未来学，章北海继承了他善于战略欺骗的特质，最最重要的是，姓“zhang”！
“我真的行吗？”局座将信将疑。
“当然行！”
叶秦答得斩钉截铁，华夏人不骗华夏人啊，局座，您就上我的贼船吧。
心想，事成。
他欣喜地双手抱怀，喃喃着：“嘿嘿，这趟没白来。”
正高兴着，背后传来羊超越的声音：
“哥，电话，你有好多未接电话。”
好家伙！
叶秦粗粗一扫，韩三爷、章国师、蒋娘娘、黄建信，全是重量级，他们的用意，心知肚明。
这个陈凯哥，有胆惹事，没脸道歉？
就在此时，偏巧姜闻第五个打来。
“姜哥，你不会也是来求情的吧？”
“求情？我是来赔罪的，麻溜的，赶紧来我宅子，廖范也在。”
姜闻的宅子，是一栋两进的四合院。
既不在百花胡同，也不是他打小住的内务部街11号院。
院落里生着一棵梧桐树，旁边支起一顶遮阳伞，伞下的圆桌上，六个菜，三热三冷，正中间摆着铁炙子，上面铺满洋葱香菜，老BJ烤肉的香气四溢。
“来，干一个。”
姜闻捧起整瓶的伏特加，“给你们俩赔罪了，因为老哥我的电影，连累你们受罪。”
叶秦倒不计较，接戏之前，就想好结果。
如果好莱坞是不讲人情的商业名利场，华夏影视圈是介于商业跟人情的江湖。
有时接烂片，是出于诱惑。
比如抬咖，比如片酬，这种机会只有一两次，错过了再也遇不着，像刘天仙接《花木兰》，章国师接《长城》，梁满洲接《上气》，都是抵不住诱惑。
有时接烂片，压根不看剧本，冲人情。
但可一可二不可三，像玛丽，就不是还人情的高手，一年五部烂片，没谁了，再瞧瞧搭档沈疼，这才是做人情的高手。
把人情，营销成“含藤量”。
“我也没事。”
廖范嘿然一笑，“不瞒你们说，这个戏，我在短视频还小火了一把，演了这么多年戏，没想到因为吃饺子火了！
啪嗒。
叶秦碰了一杯，语气透着遗憾：“电影里的段子好，短视频的效果就好，这才是最可惜的，《邪不压正》明明能拍得更好，横、平、竖、直，商业、文艺，只要朝一个方向使劲，凭你姜闻，我不信拍不出名堂？”
“那就不是我拍电影的本意啦！”
姜闻就一口烤肉，乐滋滋道：“我目的很简单，自己，自己，还是他吗的自己，我就是为了取悦自己，当个导演过把瘾，当个演员演自己，张牧之、马走日、蓝青峰，都是我！”
叶秦笑而不语，道不同就甭撕逼。
姜闻一瞅，叼着雪茄说：“所以，你别看冯裤子现在成天拍兑了水的葡萄汁，他一直想拍一部葡萄酒，章国师那《影》，也就自己图一乐。
现在网上不有一种说法，叫‘大导陨落，诸神黄昏‘，其实吧，无非这么大把年纪，只想拍自己觉得高兴的电影。”
“还是在聊求情的事。”
叶秦夹了夹一筷子烤肉，配上黄瓜、糖蒜，“这样的电话，我今天收到不少了，就是没收到陈凯哥的。”
“我们也只是心疼陈虹。”姜闻撇撇嘴。
“陈虹？”
叶秦冷冷一笑，“这也忒不够爷们！”
果真像王硕在喷的，英雄气短，贪名图利，爱钱想捞钱，却不愿当恶人，把陈虹推到前面捞钱。
现在连道歉，都要娘们出头？
姜闻试探道：“所以，抬一手？”
叶秦眯了眯眼，“姜哥，我08年跑龙套那会儿，一直听说燕京有个京圈，能影响大半个娱乐圈，现在18年了，这个‘京圈’还在吗？”
廖范手一抖，筷子险些拿不住。
错愕地看了看他，又瞧了瞧姜闻。
像他、郑小龙、姜闻这一支已经让西北圈招安收编，华宜也被整得服服帖帖，半死不活，就剩陈凯哥领头的北影，苟延残喘。
合着踩陈凯哥，不光踩他这个人！
道不道歉，重要，京圈服了，更重要。
不等姜闻回答，叶秦举起酒杯：“姜哥，我还是那句话，我这里还有一些《我不是药神》电影票，首映就在燕京，他，他们想看，随时欢迎。”
姜闻、廖范面面相觑，心领神会。
华娱只能有一个圈。
658 《药神》上映，立地成佛
10月3日，秦时明月影院。
《我不是药神》的首映礼，名叫“生如夏花”，影厅里特意播放着朴素的歌曲。
“我在这里啊。”
“就在这里啊！”
上千的影迷有序排队，陆陆续续进场。
“切，在网上骂《邪不压正》那么凶，现在还不是来看叶秦的电影？”
宋颖挽着男友的胳膊，语气幽怨。
“我喷的是姜闻，烂就烂在他的本子上，跟教主无关。”
男友翻翻白眼，兜里揣着纸巾。
本以为叶秦搭姜闻，强强联手，想不到1+1，竟然会小于2，虽然票房直冲15亿，但绝不如《让子弹飞》。
时光网只有6.7分，网上调侃：
【叶秦你要被姜闻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也有不少水军黑子，叫嚣看衰，可大多数吐槽归吐槽，一旦出新电影，依然一拥而上。
就跟奶茶伦一样，嘴上嚷嚷“江郎才尽”、“夕阳红歌手”，他吗的抢票抢得比谁都快！
宋颖两人顺着人潮，找到座位坐下。
左右张望，眼里异彩连连，诧异不已：“哇，好多导演、明星。”
叶光纪的艺人就不必说，京圈里“有头有脸”的全来捧场，包括文化痞子王硕，也不得不捏着鼻子。
“你看看，连他都来了，你还耷拉着脸。”
陈虹无比头疼，哄着一脸铁青的陈凯哥，就见他冷哼一声，托词道：“我是看在你跟非宇的面子来的，我不怕他叶秦！”
陈非宇叹了口气，落座没多久，从台后走出叶秦、宁昊、文木野等主创，可他们径直走向观众席，除了叶秦。
本就匪夷所思，然而更惊讶的是——
没有主持人，没有分享戏里戏外的故事。
叶秦语气平静地说开场白：“叶光纪从《失孤》开始，就努力开拓现实主义题材，同样关注打拐的《亲爱的》，关注亚裔的《小丑》。
而《我不是药神》，是第四部，也是自认为很久以来，很少有这么一部直抵人心大尺度的现实题材电影。”
“呵，自吹自擂。”
陈凯哥不服地冷笑，再直抵人心，比得了《霸王别姬》？他只承认《活着》，勉强够格。
“拍这么一部电影，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良心！”
叶秦双手合十，低声说：“希望能激励更多的电影人，去关注群众，关注底层，关注那些贫弱却失声的同胞。
痛苦是苍白的，就连承受痛苦是无声的，我们要做的，是用更直接、更现实的手法，直白地剖出血淋淋的悲苦。
也希望观众们能支持喜欢这样的电影，我相信，总有一种叫做善良的品性，能叫人热泪盈眶。”
“哼，故弄玄虚。”
陈凯哥嘴上依旧不服，眼睛倒诚实地看向银幕，明晃晃的灯光骤然黯淡。
故事开始。
发生在03年，世纪初的沪市，有这么一群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底层穷人，更可怕的是，穷人得了高价病，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续命的正版格列宁，两三万。
仿造的，两三千。
电影的前半段，叶秦演的程勇，带着胡哥、章余、唐卓、羊新鸣，违法走私，发家致富。
伴随着笑点、爽点，暗中点出核心矛盾：
守序善良跟混乱善良的对立，也就是守法的死去，生命的终结，还是违法的苟活，生命的延续。
观众们隐隐约约被调动情绪。
有的支持叶秦这帮走私犯，虽然賺钱样子很难看，但实实在在为病人带来平价药，他们是普通意义上有瑕疵的好人。
也有站队警察，铁面虽然无私，但法律是最后的底线，有法必究，必须抓捕走私犯，维护药企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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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哪边？”宋颖问道。
“当然是两边都不站，电影是让你反思，不是让你站队的。”
男友果断拒绝，抬头看着银幕里的叶秦，他正在张长林的威逼利诱下，天人交战，最终，亲情战胜友情，理智战胜感情。
他上有老，下有小，绝不坐牢。
不得不把走私渠道、代理权，都卖给对方，以致于最后的散伙饭，前面有多欢乐的团伙，崩裂时就有多悲伤。
原片到了这里，就有明显的漏洞。
就算叶秦不肯再走私，与其把渠道、代理权交给张铁林，吕受益他们跟了一段时间，完全可以撑起代购。
于是乎，改成叶秦主动退出团队。
然后特意给四人安排好退路，可是，章余演的黄毛，想的更多，质问道：
“所以，你就把其他病人推给假药贩子？”
“我他吗是个卖神you的，我管得了你们，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人！”
叶秦扯着嗓音，喊破音地说出心声：“我他吗又不是救世主！”
“那就祝你开一个更大的神you店。”
章余把酒杯斟满，啪地拍在桌上，碎渣刺得满手是血。
矛盾，炸得干脆。
团队，分崩离析。
场面，让观众们感叹，这就是现实！
憔悴忧伤的胡哥低声乞怜，只换了一个决绝的“滚”，只是这么一滚，就是一年多。
画面一切，程勇已经经营一家工厂，步入正轨，每月纯利几十万。
吕受益的妻子去工厂找叶秦，求他帮忙弄药。原来，张长林为了利益，不断提高药价，而胡哥、唐卓他们想重掌代购，压低药价，两边水火不容，可独家代理权在张长林手里。
药价越来越高，最后病人不再打掩护。
很快被公安锁定，张长林跑路，连累走私渠道封禁，也就说，辛辛苦苦开拓的渠道，没了！
仿造的格列宁，再也没有途径走私。
“嘶，胡哥怎么变成这样啊！”
宋颖心里一紧，已经哭了又哭的眼睛，再一次湿润。
这时的胡哥，因为停药半年已经病入膏肓，像一具被抽光血的干尸，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
满脸毫无精气神，如同缺水干枯的草。
“这也演的太像了吧？”
男友咋舌不已，“老胡的演技，牛皮！”
可事实上，拍这么一段，胡哥迟迟进入不到状态，哪怕怎么倾尽全力的演，都演不出那种濒临死亡、奄奄一息的感觉。
如果演员是赋予生命的话，吕受益就只能是一口气的生命，演到最后，叶秦支招。
格派的方法，就是熬夜不睡，不吃喝水，靠刺激身体机能，进入角色。
胡哥硬生生地熬了两天半。
陈客新惊叹不已：“这才是真正的演员。”
“决定了。”王墨镜扶了扶墨镜。“下一部《繁花》，我想找胡哥合作。”
陈客新一阵无语，并没反驳。
也是，也只有这么自虐式的演员，才能忍受得了王墨镜的导戏。
…………
《我不是药神》里刻画的角色，一个接一个，勾画的是一副底层生活的浮世绘。
没有完全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就算是假药贩子王长林像是彻头彻尾的“坏人”，然而正是这个坏人，在被抓住后非但没有供出程勇，反而说着自己救了多少人，笑的很坚定。
独独叶秦，踏上“圣人”之路。
四次进药，是四次蜕变。
第一次，起先拒绝走私假药，但为了给父亲治病，留住孩子的监护权，他万不得已，铤而走险。
第二次，賺得盆满钵满，跟假药贩子竞争，但最后为了照顾家人，他把走私途径卖给王铁林。
第三次，因为吕受益，他再次走私药品。
第四次，为了掩护自己死去的章余，哪怕工厂要停产，他也毫不犹豫，倒贴钱走私药品。
整个叙事，整个人物成长，像个锤子的《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反倒更像《辛德勒的名单》。
第一、二次是为利，但因为生命之死，幡然醒悟，第三、四次，完全是道义，从一个唯利是图但有底线的普通人，变成武侠小说里才有的“侠客”。
而叶秦，有意让文木野往这个方向靠。
甚至专门打电话找来斯皮尔伯格，跟文木野聊戏，把这个小子激动得像吃了兴奋剂。
放了一个多小时，剧情来到查封阿三药厂，只能从药店以两千元的买药。
叶秦不带犹豫，就俩字，进货！
“咱们卖多少？”唐卓追问道。
叶秦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玉溪，在此之前，他可是抽雪茄的主儿，别看卖两千，似乎没賺也没亏，但维系一条走私渠道，上下都要打点。
更别提，日益严峻的打击形势。
他叼着烟，又取下，不再犹豫，“五百，剩下的我来补，思慧，还能够联系到外省的病友群吗？”
这一段，不同于原片。
确确实实地借鉴《辛德勒的名单》，辛德勒跟会计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紧急地敲打出救人名单。
此时此刻，企鹅的铃声“滴滴”地响。
江浙、江南两省的病友群，疯狂地响应。
“勇哥，已经500个了，这么多病人，你，你一个月要损失几十万。”
叶秦扫了眼名单，烟盒已经从玉溪，已经换回了当初落魄时的大前门，细到极致的细节。
抠出每一块钱，那都是救命钱！
他嗅了嗅烟草，不舍得抽，“不，还不够，还可以更多，思慧，继续！”
吱吱嘎嘎，打印机的噪音回荡在房间。
画面中呈现企鹅的聊天界面，鲁东省、安皖省、赣西省、闵建省，一个接一个省份亮屏。
唐卓眼睛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叶秦翻了翻名单，足足上千人，已经达到他的极限，“思慧，就打完这一页吧。”
唐卓小心翼翼地接过，用订书机订好名单，厚厚的一叠，哽咽道：“勇哥，这份名单里，都是生命，你是拯救他们的救世主。”
“这世上他吗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你们都是我的债主，呵呵。”
叶秦神情平淡，仰天吐了口烟说：“思慧，进药吧，就当我还你们的。”
千金散尽，立地成佛。
这一刻，程勇成了“圣人”。
一年总结（祝读者大大除夕快乐）
《影帝从签到开始》这本书，从21年的4月份，一直写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180w字，大大超出南柯的预料。
一开始，觉着能有个120w就很了不起。
没想到能坚持这么久，蒙各位读者大大不弃，虽然没了上架前个月那股子爆更势头，天天三更，只有咸鱼两更，但尽力地维持原汁原味的故事。
要的是格局！要的是内涵！
不是那种拍拍拍，唱唱唱，然后震惊体。
文娱，包括华娱，真的太寻常，难以突破，所以一直在尝试各种突破。
《迷岸》想走文青，结果扯到蛋。
《降魔篇》以后想走国际拿奖路线，像褚青那样刷逼格，但貌似落入老套。
混好莱坞，出口转内销，拍的电影虽然有创新，不再是《源代码》、《飓风营救》，选的是《速杀》，但后续的路子还是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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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单纯混内娱，但每天三更，思路跟不上，有点断带，所以想试试沉浸下心，想演戏流，但想得太美太天真。
后来嘛，干脆就是微改、魔改电影，商业竞争，但内娱这块不像美娱放得开。
否则，不至于河蟹大神天天找我。
暗悄悄，其实想写《芝加哥》风格，但好像华娱的读者大大，有的不喜欢看美娱，所以不了了之。
可无论如何，在《影帝》的书里，华娱是稳中向好，没有爱豆，限制韩流，打压流量，抵挡好莱坞的攻势，而且反攻美利坚，拿下派拉蒙这个桥头堡。
叶秦，也当的起华娱第一人。
但第一人，最最重要，要指引未来正确的方向。
写未来文娱的，少妇白新书有，但没有打磨，有些粗糙。
南柯在想要不要试试，但也在犹豫。
眼下书里已经到18年，19年是什么形势，读者大大们都经历都目睹。
19年、20年，叶秦来了。
2022年，祝各位读者大大，虎年如意，金钱豹快乐！
659 谁说站在光明的，才算是英雄
原片的《药神》，瑕疵不少。
程勇做下跨省销售的决定，被抓的风险就成倍增加，所以不能有任何后顾之忧。
可明明交代了儿子的去向，却忘了瘫痪的老父亲，这可是促成程勇第一次冒险走私的动机。
老父亲得了血管瘤，需要高昂的手术费。
治好了，又因为上有老，下有小，程勇害怕走私被抓，于是把代理权、走私渠道转给张长林。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
杀身成仁，是圣人的品格。
………
银幕里，播放着前世没有的画面。
一座养老院里，叶秦办完手续，提着保温饭盒，到房间里探望安顿下来的父亲。
他躺在病床上，护工正在悉心地喂饭。
叶秦双手接过碗勺，舀了一勺流食，就瞧老头吃完，操着一口沪市话：“哎呦，你干嘛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
“爸爸，对不起。”
“让护工在家里照顾我不好啦，在这里我怎么见孙子。”
老头瘫痪在床，动弹不得。
叶秦沉默不语，一勺一勺喂着，然后拿吃饭围兜擦老头的嘴。
父子之情，在安静当中格外温馨。
此时，电视机报道新闻：
“近日，格列宁假药跨省泛滥，五部门联合，严打违法行为……”
叶秦手上一抖，流食从勺子里流出。
老头眯了眯眼，特写镜头打在他的脸上，五官微动的细节，透露着他隐约意识到什么。
“吃香烟（上海话：抽烟）。”
叶秦拒绝道：“吃什么吃，饭都还没吃完。”
“香烟！”老头忽然像回光返照，爆发出病虎的气势。
叶秦不依，但发现不给烟，老头就是不吃饭，但一想到也许被抓，没法养老送终，慢慢地想开，掏出烟盒。
“哎呦，怎么是大前门！”
“就一口，爱抽不抽，反正以后你也抽不到。”
叶秦笑骂了一句，望着吸口烟舒舒服服的老父亲，笑容在脸上慢慢消失，眼神深情。
“对不起，爸爸。”
“走，走吧！”
老头瞬间翻脸似的，嚷嚷说：“下次不带条软中华，不带孙子，不用来啦。”
叶秦紧拧眉毛，没有眼泪，没有哽咽，嘴里叼住老头抽过的烟，默默地点了点头。
离开房门时，他佝偻着背。
同样的背影，再一次地出现在机场。
把孩子让给前妻，亲自送到国外。
小舅哥拍了拍叶秦的肩膀，“这孩子，将来准比我们有出息，咱俩找个地儿喝一杯？”
他已经知道姐夫是走私犯，也知道早晚他都会落网被捕，想拉一把。
但叶秦做这一切，为了什么？
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不再回头，义无反顾！
所以，被抓是必然！
因为片子丫的想过光电这一关，必须正能量，必须树立法律的威严。
只可惜原片的庭审戏，拍的简直是儿戏，突出一个“不懂法”！
法院判处走私罪、销售假药罪，甚至有违反国际版权法。
不是吧，阿sir！
哪有拿国际法直接套用，各国自有国情国法，都是用国内法量刑判刑啊，而且违反的是哪门子的版权法，明明是专利法！
既没有《叛舰凯恩号》的专业，也没有《辩护人》的感动。
最后十分钟的有罪辩护，这么潦草？
莫名其妙就虎头蛇尾，跟《开端》一样，虽然结局大团圆，但其实能圆得更好，《药神》也是！
“法与情”、“人与理”，矛盾彻底爆发。
叶秦坐在法庭，穿着橘红色的狱服，双手铐着银镯子，直视着前方。
为他做有罪辩护的律师，据理力争地撇清他触犯“销售假药罪”，因为时代背景在千禧年之初。
“生产、销售假药罪”，有过修订。
11年时第一次修订，这才导致程勇的原型在14年左右，因为涉嫌销售假药罪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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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03、04年——
章译演的辩护律师，义正言辞道：“根据《刑法》第一百四十一条规定，生产、销售的假药界定的硬性标准，是‘足以严重危害人体健康安全的‘。
但是，经过药物的化学检测鉴定，我当事人，程勇先生，所代购的仿造阿三格列宁，与正版流通的格列宁药效差距并不大，非但不危害委托代购患者们的健康，反而能治病救人。”
诉讼方药企的法务部律师，不依不饶。
“我要提醒审判庭注意，是诺瓦公司投入大量的资金研制出格列宁，是诺瓦公司救了慢性白血病人，不是违反国际专利法的阿三仿造药，更不是被告！”
“艹！”
宋颖不顾矜持，愤怒地爆粗口。
包括男友，上千的影迷又哭又恼，完全给勾出怒火。
好人就活该被人拿枪指着？
画面中，章译坚决果断地提出反对。
“辩护律师申请证人出庭，另外，因为还有一些证人无法来到庭审现场，但愿意接受远程视频作证。”
镜头切换到审判长，法律只规定证人出庭作证的次数，但没有限制数量。
他的手上，是密密麻麻一摞又一摞的证人出庭作证审批书。
一个瞬间，面无表情的法官都不免动容。
而后，镜头一点一点地向前推，推到叶秦的半身近景，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慢性白血病的患者名字，被喊到，被投影在幕布里，他佝偻的背，慢慢地挺直。
“阿三仿制的药品，也要2000一瓶，根据多方调查取证，我方当事人，是以2000原价代购，在造假工厂查封以后，仍以市场价代购，但只收取原价格的四分之一，五百。
倒贴亏钱，我的当事人主观意愿是救人，而不是盈利，一年多来，有上千名慢性白血病患者通过他代购的药，保住了生命！”
一镜到底，章译一口气说完一百多字的台词，铿锵有力，大义凛然。
随即举起那一本承载着“生命”的名单，当作证物呈递给审判长，“我的陈述完了。”
画面一转，落在叶秦身上，音响里传来审判长的询问：“被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休庭十分钟，之后会宣布审判结果。”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语气低沉：
“我犯了法，该怎么判，我都没话讲。但是格列宁在全球的定价如此高昂，请问，他们的定价真的合理吗？
看着这些病人，我心里难过，他们吃不起进口的天价药，他们就只能等死，甚至是自杀，他们只想活着，活到明天。
我，我希望明天会越来越好吧，希望这一天，能早一点到吧。”
然而，依然以销售假药罪、走私罪判刑。
最后，坐在警车上，道路两侧站满着病人，车慢慢地经过时，病人们纷纷把口罩摘了下来。
他们沐浴在阳光底下，叶秦隔着铁窗看去，在茫茫人群里，看到神父，看到刘思慧母女，甚至是已亡的吕受益、黄毛。
超现实的一幕，原地升华。
顷刻间，观众们全部被整破防。
宋颖泪崩如雨下，扯着沙哑的嗓子喃喃：
“嘶，这是什么破结局，明明是好人！”
男友沉默不语，叹了口气。
因为程勇跟现实里的原型不一样，他第一次、第二次的的确确是以此牟利，而不像第三次、第四次，舍己为人。
片尾，银幕依旧黑着，打出的白字亮起：“影片仅部分参考真实故事，故事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好！”
寂静的影厅里，姜闻第一个叫好，嗓门之大，回荡不绝，话音落下，掌声雷动。
“哗哗哗。”
陈凯哥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
660 口子，开不开？
电影放映结束，但未散场。
包括叶秦在内，主创们走到观众席前，站成一排，像靶子一样准备好媒体、影迷的枪林弹雨，狂轰滥炸。
开场白是叶秦一个人主持，自然而然，采访环节时，把聚光灯分散给团队其他人，特别是胡哥。
再过半个月，某花颁奖，他可凭《红海》提名了最佳男配角，竞争的可是——
《战狼2》的吴钢、《红海》的王潜源、《邪不压正》的廖范、《影》的白羽。
叶秦本来板上钉钉，但果断放弃。
就像此时，不争不抢，拍了拍文木野、胡哥他俩的后背，推到前面。
一圈问下来，不再只谈拍摄感受，也有请大咖嘉宾谈观影心得，总之花花轿子，人抬人，坏也要捏着鼻子说好，帮助宣传。
譬如《唐氏狮子少年》，众星力捧，官媒下场，攻势一波接一波，好家伙，《大圣归来》、《魔童降世》可没这待遇。
到底是华录百纳啊！
这个活计，主持人不敢，只有叶秦敢。
他仿佛老师点小学生的名，起来回答。
第一个，当然瞅准了冯裤子。
“这就是现实主义电影，一刀切在了生活的病处，是一部有功德的影片，此片大卖，是华语电影的幸事，意义重大。”
然后，又夸了夸文木野：“后生可畏，处女秀就有这样高度的，让我不禁想到章国师、李庵、王墨镜、姜闻、凯爷……”
陈凯哥听到提及自己，眉目舒缓，不禁追忆起《一个和八个》开辟第五代开山之作，神情飘飘然。
“老陈，喊你呢。”
陈虹悄悄地用手肘碰了碰，这才把他从回忆里拉出。
“咳咳，感谢你们，做了这么一部好的电影给大家。”
完了，敷衍到连编也不编。
陈虹一个激灵，惴惴不安地看向叶秦，他脸上保持笑容，但越发觉得瘆人。
再也不顾陈凯哥的面子，在首映礼结束以后，押解犯人一样，强拉硬拽到休息室。
叶秦打发走羊超越等人，单独面对。
顷刻间，陈虹服软。
刚才外面人多，诗人好面子跪不下去，现在这里人少，她们给跪了！
陈凯哥叹了口气：“叶秦，那天我可能因为堵车，性子惹急了，一时丢了修养，我的错。”
叶秦付诸一笑，不言不语。
陈凯哥在陈虹的咄咄逼人下，硬着头皮吹捧《我不是药神》，文绉绉扯了一堆，末了却忽然来一句：
“佳作是佳作，难得是难得，但还是及不上《霸王别姬》。”
“这话没错。”
叶秦大大方方承认，也不嘴硬。
《霸王别姬》、《活着》的确是华语的天花板，第五代导演擅长的时代轨迹下的小人物变迁，拍得淋漓尽致。
《药神》，输在历史的厚重。
“陈导赶上一个好时代，那个时代的作家，有余华、莫言、张碧华他们，那个时代港台内地的电影业朝气。”
陈虹顿时一怔，目光急忙投向陈凯哥。
果不其然，他满脸愠怒。
上一回这么喷的，是王硕，说得更直白：
“那时作家比导演红，一个年轻导演傍上一个好作家，拿着剧本一拍就红了，到他们自己做的时候，就成了《英雄》、《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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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这话，不亚于“《霸王别姬》是他爸爸代导”的谣言，伤害性不大，侮辱性高。
导演、编剧、作家、演员等剧组上下全体，本来相互成就，而不是一人的泼天之功。
给你，你也撑不住。
美其曰：踩在巨人肩膀的矮子。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叶秦表现得大度，“《白昼流星》拿回去修还吧。其实，我更喜欢扶贫这一条线，因为，无论在远的地方，无论在穷的同胞，但凡是华夏疆土、华夏人民，都会爱国。”
“不好意思，我打算拍航空航天。”
陈凯哥立马逆反，为反对而反对。
陈虹更加紧张，但没料到叶秦继续添油，根本不留情面：
“也行，但你们最好找个专业编剧或者编剧团队，交给他们来做。”
“不用，我自己来。”
陈凯哥老脸铁青，就见面前的男人满眼的蔑视和不屑，仿佛在说“省省吧，就你？”
“唉，自编自导了这么多电影，还没清醒吗？你的片子努力拔高立意，但情节缺陷，逻辑一塌糊涂。”
“你觉得我的电影没有逻辑？”
“你有吗？”
叶秦反问一句，“电影是现实的渐近线，现实是讲逻辑的。”
“哼哼，拭目以待吧！”
陈凯哥再也忍不下去，气得拉上陈虹破门而出，抛下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希望你的《药神》票房能够理想！”
或许如他所愿，又或者不如他所愿。
3天，12亿，连破单日票房记录。
围信朋友圈同样传疯，堪比《失孤》、《亲爱的》出来时病毒式传播的“人fan子必须死”，席卷围脖、贴吧、时光网、豆瓣、知乎，评论像沸腾的热水冒泡。
【虽然叶秦giegie像小李子，变成水枪油腻大叔，但卖药救人的样子帅呆了】
【叶秦、胡哥这回的破相，是庶民的胜利】
【时机啊！半步封神，同样是真人真事，如果比《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出的更早，足以封神】
【《药神》虽然感动，但必须承认抄袭《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文木野在棒子忠武路学习两年，别的没学会，倒学会棒子的不要脸。这是《我不是药神》？明明是《我是辩护人》，两者何其的相似】
【相似个锤子，你看我拿筷子的样子，像不像你爹！】
舆情汹汹，甚至惊动了上头！
哪个上头？
当然是最上头！
…………
电影局，机关大楼。
章宏森、张丕名关在办公室里，煮茶聊天，张口闭口都是《药神》。
“罕见，20年来罕见，就算是《霸王别姬》，也没有这样的社会影响力。”
“这种情况也难怪，现在的院线数量、银幕数量，岂是那个时候能比的。”
张丕名回答完章宏森，犹如自言自语：“而且电影的最高奥义，不就是反映现实、触动现实、改变现实。”
“是啊，这样的电影，千禧年以后就不多了，现在要么是积极向上的主旋律，要么就是纯粹的娱乐搞笑，又或者爱恨情仇偶像片。”
章宏森呷口茶，“但很明显，观众渴望有直击社会阴暗面的片子，只是这个闸难开。”
“我觉得这个闸能开，但不能全开，不能开到棒子、霓虹那样的尺度，可也要放松一点，民之所向。”
“这个口子，不好把握。”
“所以先让秦子摸摸底，他最爱折腾。”
张丕名列举叶秦跟叶光纪的“罪行”。
审核部压着好几部报批的剧本，《暴裂无声》、《扫鼠岭》、《南方车站的聚会》、《大人物》，全等着“准生证”。
“还有一部《少年的你》，拍‘校园霸凌’，融合《白夜行》和《嫌疑犯X献身》翻拍。”
“好嘛，这小子是打蛇上棍啊！”
章宏森放声大笑，笑声响荡在室内。
661 金鸡某花，该变了
央妈大楼，六公主的演播室。
摄像机位、绿色幕布、灯光背景布置妥当，导演站在现场，低头看了眼时间。
余光里，走入主持人郭薇。
“汪曼春化好妆了吗？”
郭薇回答道：“马上，她才从好莱坞飞回来，脸色疲惫，需要多补一点妆。”
即将录制的《光影星播客》，每周都会邀请银幕热点人物当主持人，来播报当周新闻资讯，推荐重点影片。
“那不要紧，还有五分钟。”
“李导，她近两年势头好猛，不声不响地票房破百亿，还主演《哥斯拉2》、《巨齿鲨》。”
郭薇语气里满是羡慕，想当初汪曼春还只是《镖行天下》的一个女主。
“她可是叶光纪’十美‘的’花木兰‘，你说呢？”
导演谈到“十美”，就燃起八卦之火。
坊间传闻，叶光纪年会给叶秦伴舞的十位，其实全是叶秦王的后宫娘娘，就像八旗有“上三旗下五旗”，十美也有“下五美上五美”。
这上五美——
汪曼春跟大甜甜闯荡好莱坞，佟大丫国内国外、电视电影四修，刘师师转行制片人，也就杨小蜜单飞掉队。
打入冷宫，平时只能接古偶、综艺，对赌八成是不可能对赌赢，这辈子都得是叶秦的人，打工人的“人”。
几个人窃窃私语，埋头吃瓜。
正聊到《药神》的“刘思慧”，谣传最初定的是杨小蜜，汪曼春不合时宜地闯入。
“你们在聊什么呢？”
“喔，没什么，我们在聊今年的某花。”
郭薇一个激灵，聪敏道：“恭喜曼春姐提名某花影后。”
“谢谢。”
汪曼春看破不说破，来到镜头前方。
导演一喊“开始”，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然后照着提词器，抑扬顿挫地说台词：
“截至现在，华夏内地票房表现十分强劲。暑期档有《红海行动》领衔，40亿票房，正式进入华夏影史第三部40亿大关电影，位列华语电影总票房第三名。
而在被人抱以厚望的国庆档，在《影》、《邪不压正》等大导电影不尽人意之下，一部《我不是药神》，撑起大盘。
到7号黄金周结束，5天累计票房18.7亿，基本持平其他电影收入总和，19.1亿。
国庆档总票房37.8亿的成绩，也超越2017年同期的25.47亿，增长48.4%。
同时，引发的社会效应也是空前。
《我不是药神》片方官博表示，将一次性捐款500万元给影片原型指定的白血病治疗相关机构，并向全社会公开用途明细。
而且，每当票房总收入多破1亿，就追加30万元人民币给以白血病治疗资助为主的专业公益基金，用于白血病患者的治疗及术后恢复……
该项捐助，由影片投资方兼主演，叶秦倡议。”
她一念到“叶秦”，笑容愈发地灿烂。
实际上，《药神》的刘思慧，叶秦第一个找的是她，但怕自己的演技拖累，就给推了。
演员，要有自知之明。
观众夸赞演员，是因为他们把对待戏中人物的情感，移情寄托在演员身上。
而观众骂演员，要么是共情，像李明起的“容嬷嬷”、李雪建的“宋江”、冯原征的“家暴男”，要么纯粹是演的烂，喷的就是演员。
好端端地，毁了角色！
所以一个褒奖演员的权威奖，至关重要。
“本周五，某花奖最后一组入围名单揭晓，入选最佳影片的有十部，分别是《战狼2》、《红海》、《十八洞村》、《相亲相爱》、《一念无明》、《jian军大业》、《影》、《无问西东》、《江湖儿女》、《目击者之追凶》……”
有内地有港台，有艺术有商业。
两个字，平衡！
再来俩，格局！
华宜是干不出这事，完全给逼的。
在《药神》颁奖礼，因为某人的威逼利诱，大小王把颁奖礼的控制权乖乖奉上。
毕竟，发展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差！
两岸三地电影界，可太需要一个华语奥斯卡。
…………
10月中旬，入夜。
天高气爽，月明风清，某花颁奖礼在粤东佛山国际体育艺术中心举办。
红毯铺地，群星云集。
“师师怎么没跟你一块？”
汪曼春穿着酒红色亮片高叉裙，挽住叶秦的手臂，并肩同行的还有陈祉希。
她抢答道：“师师正跟苏仑正鼓捣《威龙》单元，刚帮她联系到东部战区，幸亏是老相识，《战狼2》、《红海行动》的军备武装，都是战区支持，不费多少功夫就谈妥了。”
“都在忙献礼片，我也要马上拍《攀登者》。”汪曼春点点头，睨了眼辣个男人：“诶，你什么时候进组？”
“等B站在香江上市敲钟吧。”
叶秦领着两人步入中心，落座之前，弯腰蹲地，毫无架子地替汪曼春整理裙摆。
陈祉希眼尖手快，也蹲下来搭把手，边整理，边说：
“叶总，《攀登者》你只是客串，档期并不着急，倒不如先去拍《极限逃生》。”
瞧叶秦看向自己，汪曼春会心一笑。
坐下以后，伸手悄悄地握住他的手，五指相扣，紧紧地捏了捏，然后松开。
叶秦琢磨了下同意。
的确花不了多少时间，就是一个攀岩逃生的中韩合拍片，快的话，半个月就能杀青，到时候无缝衔接上毛卫宁的《胜仗》。
随后，晾下陈祉希，两个人窃窃私语。
只是聊不久，七点半整，嘉宾们悉数到场，图经纬、郭薇、蓝雨三名主持人准时亮相舞台。
第一个奖，最佳新人奖。
银幕里闪过一个个电影片段，《红海》的王雨田，《大佛普拉斯》雷婕熹，《七月与安生》李程彬，《湄公河》项佐。
以及，《jian军大业》的章艺兴。
放在以前，《大佛普拉斯》肯定像《那人那山那狗》、《我们天上见》，连初选都过不了，因为票房不达标。
现在，叶秦来了，青天就有啦！
筛选标准已经变了，改成允许两类国产院线电影。一种在全国电影院线上映且票房不低于1000万。
另一种，纳入艺术电影放映联盟院线的电影上映，票房不低于500万。
像《月光男孩》，之所以票房有上千万美刀，靠的无非是奥斯卡最佳影片光环。
没有的话，会有人问津吗？
好的小众电影，必须靠口碑奖项吸引影迷。
“接下来请交给我们的大众评委，请按动你们手中的投票器，请投票。”
图经纬站在主持台，看向投票席。
不再是华宜抽出来“重在参与”的观众，毕竟28届就玩脱了，李白莲志得意满，穿着高级礼服，甚至连庆功宴都订好。
结果被包租婆爆冷，她甚至没到场。
气的现场大骂所有评委：“虽然没赢，但我是演艺圈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我走得高傲，走得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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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得名，“李白莲”。
现在这一批，三分之一是时光网筛选的大众评委，而且在时光网也搞大众投票。
“最佳新人奖获得者，《红海行动》，王雨田！”
实至名归，无可争议。
项佐一听到不是自己，脸上写满遗憾，但绝不会怀疑搞黑幕，因为章艺兴也没份！
紧接着，最佳女配颁给蒋璐侠。
轮到最佳男配角时，变成了白羽、胡哥两方内斗，最后胡哥以两票之多，险胜《影》的白羽。
没辙，《药神》助他！
胡哥在万众喝彩里，径直地走到叶秦呆的前排，张开手臂，跟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汪曼春看到他俩的CP样，毫不顾忌，笑得格外灿烂。
“胡叶，胡叶！”
现场激起一阵蛙声，观众们尖叫不断。
“噫，麻溜上去吧，我可不想跟你传绯闻，你个光棍胡。”
叶秦投来嫌弃的眼神，看着胡哥上台。
他深呼吸一口气，捧着某花奖的奖杯和证书，灯光、目光齐齐聚焦。
“我今年36岁，我上次拿奖，是在我30岁的时候，那时候我拿的是新人奖。
现在，我从影已经6年，从银幕新人，演到一个稍有经验的演员，也终于一点一点地摆脱以往的印象束缚。
脱去古装，穿上军装、警服、病服……”
嘉宾们很安静，耐心地聆听着胡哥心平气和地讲述他的转型之路，夹杂着轻微的颤音，全场都看向这个“吕受益”。
李一峰、章艺兴等年青演员巴巴望去。
刘天王鼓起掌，他最清楚从偶像转型演员，有多难！
“我要感谢我都好兄弟，叶秦。在转型过程里，有他一路相伴，《jian军大业》、《烈日灼心》、《我不是药神》。”
胡哥哽咽了一声：“以及这么多年演绎生涯，不曾犹豫的扶持。说实话，如果我是女人，肯定迷你，但，哈哈，我们是哥们！”
“哥们，那不更好！”
围在体育艺术中心的观众们愈发兴奋，尤其是女人们。
男女只是意外，真爱必须是……
“原来胡哥单着，最大的阻力不是薛加凝，也不是胡妈妈，是叶秦！”
叶秦：0.0
他不住地打了个冷颤，瞥见汪曼春大笑。
然而，来到重头戏的大奖，最佳女主角，她情绪紧张地笑不出来。
竞争对手，都很强力。
LED大荧屏里，提名人选一一出现：
冯裤子江湖救急喊来的国际章。
贾科长御用女演员兼老婆，赵滔。
某马影后，湾湾电影人章艾嘉。
最大热门、百亿票房的汪曼春。
还有陈静，靠扶贫的《十八洞村》入围。
明眼人一瞧，还用投票吗？
纷纷举起手，准备掌声送给汪曼春。
然而，出乎意料地大爆冷门。
某花最佳女主角，竟然是《相亲相爱》的章艾嘉！
顷刻间，现场变得安静，气氛透着诡异。
内地演员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就连港台演员，都意识到不对劲。
什么情况，金鸡某花奖风向变了！
最诡异的是，汪曼春率先起立，丝毫没有未获奖的失落和错愕，在凝重沉闷的大堂里，第一个鼓掌。
叶秦勾勾嘴唇，妇唱夫随。
他一鼓掌，立马一边倒，掌声雷动。
“哗哗哗。”
章艾嘉意识恍惚，被旁边的李庵提醒，才清醒过来，不禁感慨：
“真的要变了。”
李庵脸上挂着苦笑，眉目难掩惊讶。
拿汪曼春“祭天”，牺牲掉百亿影后的名头，所图者大啊！
662 更进一步
某花跟金像，大哥不笑二哥。
从62年举办首届，到现在，这个备受瞩目的最佳女主角，港台演员，也只有刘若瑛拿到，历史首位。
就像金像影帝，叶秦是第一位内地演员！
但她靠的是《天下无贼》，呵呵，这是何人导演，哪家出品？
华宜，太巧了吧！
此时此刻，章艾嘉站在台上。
花甲之年的容貌，一头干练的短发，一身简洁的装扮，眼眸清澈，姿态轻盈，依然保持少女感。
岁月给了她沉稳，一开始的慌乱很快消失，在接过奖杯的刹那，捕捉到某种讯息，和李庵一样的大志向——
华语影坛奥斯卡。
但她想到的是第三层，而叶秦在第五层。
“姐，委屈你了。”
他语气里带着歉意，毕竟其它奖没有任何的干预，最佳女主角如果不出意外，汪曼春实打实的赢面大，但自己还是插手。
“其实我不怎么在意。”
汪曼春摇摇头，非常体谅。“你这么做，肯定有你道理。”
虽然某马奖在他强力抵制和每年高强度的拷打，沦为乡镇土鳖奖，但也让湾湾某些电影人撕破脸皮，彻底不装了摊牌：
我是毒蛆！
这回章艾嘉提名的电影叫《相亲相爱》。
两岸三地电影人，理该如此！
沐浴着聚光灯，章艾嘉抹了下眼角的泪水，高举奖杯：
“谢谢，谢谢，想不到在我65岁，收到这么一份意外之喜，谢谢某花的大众评委，给我机会获得这个荣誉，谢谢你们对《相亲相爱》的认可和支持。
这部电影是在豫南拍景，那里有淳朴的乡下，对我而言，有一种家乡的感觉……”
陈果富、吴白鸽、朱延萍等人的脸色凝重，天庭宴等演员或惊异，或犹豫，或不安。
倒是张镇，平静如水，不由地想起戛纳电影节时叶秦的良言：
爱国！
“我觉得拍电影真的不是为了得奖，拍电影的初衷绝对不是为了得奖，拍电影的初衷，是为了说一个好的故事，跟所有人分享。”
章艾嘉意会地说出最后一句：“希望大陆的影迷们愿意去了解、喜欢那岸同胞的喜怒哀乐。”
说的很好，再说一遍。
叶秦拍了拍手，立场果然可靠。
怪不得在91年水灾的时候，她抱着自己的孩子唱《童年》募捐。
掌声一波未平，又惊起一片哗然。
最佳导演竟然颁给了林超贤，既不是贾科长，也不是章国师，更不是主导主旋律军事动作高潮的吴晶。
徐老怪望着自己的徒孙领奖，感慨不已：“再照这样的包容办个七八届，金鸡某花的影响力追上某马奖，完全可期。”
“恐怕还有一点要变，题材开放。”
陈客辛扶了扶眼镜：“能允许提名越来越多像《药神》这样的电影。”
“难怪叶生冒险要拍《药神》。”
徐老怪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李庵，就见他眉目拧巴成一个“囧”，像是苦瓜，又苦又涩，但当叶秦、汪曼春作为“最佳男主角”的颁奖嘉宾出场时，又长吁短叹，些许释怀。
他的梦想，正被叶秦实现。
后面的奖项不像那届某马奖，离离原上谱，搞出双黄蛋，闹出骇人的争议。
吴晶毫无悬念地拿下最佳男主角。
毕竟是华语影史第一部破60亿电影，进入全球总票房前五十的华夏电影。
但论拍摄手法、叙事节奏、故事立意，《红海行动》更胜一筹，拿下最佳故事片，也只是感叹：
既生瑜，何生亮。
顺便，吐槽下某花奖两年一办的机制。
总之这是一次胜利的颁奖礼，这是一次团结的颁奖礼！
叶光纪第一份成绩单，各方满意。
酒会一结束，叶秦回来就呆在书房里，挑灯伏案。
“水已经放好了，去洗澡吧。”
汪曼春扭开房门，灯光照在她刚出浴脸颊，如她手里的水蜜桃水嫩。
“写什么呢？”
“这回某花奖举办的经验，还有一些改革的思路，打算趁汇报献礼片方案的机会，跟章局聊聊金鸡某花的改革。”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咬一口桃子，瞧着文案。
“要我再配合演一出戏？”
“不用，怎么也不能再牺牲姐了。”
叶秦照水蜜桃的缺口咬下，咀嚼道：“我欠姐一个影后，一定要弥补回来。”
汪曼春笑了起开，贴着额头蹭了蹭，“已经弥补了，你的戛纳奖杯在我这儿。”
“不，遗憾必须填补！”
说的斩钉截铁，怎么填，怎么补呢？
先吃个桃子。
…………
眨眼的工夫，君王上早朝。
叶秦只身到电影局，跟章宏森一对一私聊，一聊就是一壶茶的时间。
“《药神》、《红海行动》的自行分级干的不错，继续推广，看能不能在审查框架内，来一个行业自律。”
章宏森坦诚说：“到那个时候，类似《药神》这样直击社会的现实电影进入院线、入围金鸡某花，阻力不会太大。”
“如果要提名金鸡某花，这个奖必须改。两年一届，入选的电影横跨三个年份，已经过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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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之所以金鸡奇数办，某花偶数版，还不是本世纪初期，国内电影市场整体低迷，一年的电影产量少，不够两个奖平分。避免重叠，颁布《文艺新闻出版评奖管理办法》。
这轮改革，金鸡与某花调整成这样。
可现在华语电影的产量，今非昔比！
“要改回国际主流电影奖评选模式。”
在叶秦的设想里，金马某花拆开。
大众某花奖参照金球奖，人气兼票房兼艺术，而华夏金鸡奖，对标奥斯卡。
每年一届，还要有固定的举办地，不能像现在，全国城市辗转一圈，搞巡回演出似的。
“你打算把某花、金鸡设在哪里？”章宏森好奇道。
“湾湾某马既然扬言是华语电影奥斯卡，那么咱们面对面给他设一个，就设在闽建的厦门。”
“电影界的‘金门炮战’？那么某花奖呢？”
“闽建、秦省举办丝绸之路电影节，闵建承包金鸡，某花奖交给长安来办。”
章宏森眯了眯眼，这不就把金鸡某花，从京圈倒手到西北圈嘛！
挟金鸡某花，以令群星？
“这个方案，我支持，但电影局做不了主。”
“谁能做主？”
章宏森笑着点拨：“要想把这一切付诸行动，你必须竞选上华夏电影家协会主席，金鸡某花是华夏电影家协会和文联联合主办的电影奖项，譬如这届主席是李雪建老师，他就可以倡议改革。”
叶秦沉默不语，敲了敲桌子，是不是我成了话事人，做什么都行？
emm，错了，重新来。
“是不是我当上了，就可以改革？”
663 千亿！富豪前十
“怎么才开门？”
苏仑敲了半天的门，刘师师才打开。
她光着脚丫，飞快地跑回床上，双手抱住弯曲的双腿，眼睛发光地看向电视。
“哎，找你聊正事呢，电视先关了。”
“我这个也是正事。”刘师师伸手抵在唇间，做了个“嘘”的手势。
苏仑迷惑地顺着目光看去，凤凰台正播放《财经正前方》，主持人跟嘉宾聊着B站纳斯达克上市。
“2015年到现在，B站其它业务都在亏钱，但靠FGO、绝地求生、碧海航线、王者农药、多塔传奇、崩坏3这么多热门手游支撑，扭亏为盈……”
正当砖家分析得头头是道，主持人插了一句嘴：“所以外界都叫b站，其实是披着视频网站的游戏公司。”
“但是，也是华夏唯一一家盈利的视频网站！”
砖家伸出一根手指，“而且开拓出的直播、网购、周边衍生新业务，数据亮眼，就连前段时间‘侵影视剧下架’这么大的利空消息，也因为引入叶光纪、唐仁、正午阳光等优秀制作公司，广受海内外基金、投资人看好。
都坚信，这支‘Z+世代第一股’，在叶秦的带领下，会成为华夏的奈飞。”
“叶秦会在这笔生意中身家涨多少？他现在是第一大股东，有23.6%的股权。”主持人翻了翻采访稿，“如果再添这一笔，他毫无疑问会成为华夏最年轻的千亿富豪。”
“这个要对B站做个预测。”
“你可以吗？B站提交IPO是18.8美刀。”
“在近期利好消息刺激，以及有叶秦和叶光纪的商誉背书……”
砖家在镜头前拿笔装模作样写写画画，“我觉得首日收盘增幅会在8%到10%，总市值在53亿美刀区间。”
刘师师顿时错愕，左手张开五指，右手伸出三指，怔怔地望着。
房间气氛变得诡异，苏仑察觉到不对劲，“师师，你有B站的股份？”
“一点点。”
刘师师张了张嘴，“百，百分之一是多少啊？”
苏仑瞪大眼睛，拿出手机开始算汇率，惊呼道：“四舍五入，3亿人民币！”
刘师师脑袋一片空白，他就这么“白送”了自己1%，这是彩礼钱？
……………
“叮咚。”
杨小蜜躺在休息椅玩着王者农药，一则企鹅新闻弹出，出现“叶秦”的字眼，立马一僵。
“B站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开盘价18.80刀，收盘时每股19.92刀，叶秦身家暴涨84亿人民币，以1059.4亿，正式进入福布斯富豪榜前十，一举超越顺风王伟、佰度李艳红、吉利李舒福，位列第七名，将网艺丁三石挤出前十榜单……”
她猛地坐了起来，掐指计算着日子，紧张地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袋子，红衣古装飘飘飞舞，匆匆地跑到卫生间。
不一会儿，像刮彩票似的看向白色棒棒。
只见没有出现紫红色带，不由地一愣，回看盒装上的说明书。
“还好是用的不正确。”
她虚惊一场，立马坐第二次。
然而，结果是一条红线。
“那么多次，都，都没怀上？！”
气愤地把白色棒棒丢掉，盯着视频里的叶秦，在敲钟仪式被闪光灯包围着，闪得足以亮瞎眼。
突然间，又蹦出一条网艺新闻：
“B站明星合伙人大揭秘！叶秦之外，刘师师、大甜甜、胡哥、白羽、汪曼春、佟大丫、蒋娘娘都成小股东，一夜获利上亿，又一演员向商人蜕变的案例。”
“啊！”
杨小蜜发出凄厉惨叫，如果不单飞，肯定有她认购股权的份。
我的钱，我的钱！
洗手间外，助理吓得一哆嗦，张望四周，确认无人，心里松口气。
绝不能让蜜姐便秘惨叫上热搜。
与此同时，好莱坞一间大化妆室内，狭窄异常，除了长长的化妆镜和化妆台就塞不下什么东西，专供群众演员化妆的地方。
“那个华夏女演员到底什么来历，她竟然跟斯嘉丽共用一个经纪人，布莱恩洛德舔她就像亲妈一样。”
“她，你没手机吗？新闻上都报道了，她持有的一家公司上市，给她带来千万美刀，她一定是富家女逐梦演艺圈，玩玩。”
“玩玩？四部主演电影，damn，千禧年最火的国际章也没有这个待遇！”
“还有十分钟！”一位男性工作人员进来提醒。
女群演们顿时闭嘴，时间很紧，都开始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男性工作人员在她们面前双手负背，但在大甜甜跟前，搓着双手，和和气气道：
“甜，莱特曼让我通知你，你的请求完全没有问题，《大侦探皮卡丘》是面向青少年的卡通电影，可以不需要有吻戏。”
大甜甜笑眯眯地感谢，递上剥开的糖桔。
布莱恩洛德摇头阻拦，“没必要，完全没必要，这里可是好莱坞。”
然后感慨大甜甜错失良机，B站纳斯达克敲钟，无论如何也要参加，这可是刷逼格的机会。
“他没叫我去啊。”
她吃一瓣橘子，酸得吐了吐舌头。
布莱恩洛德不由联想到斯嘉丽，脸色微变，“《南极之恋》因为秦要往后延期，空出来的档期，有一部新戏，和华裔有关。”
“华裔？”
“爷儿，《别告诉她》，跟尊龙合作。”
小助理双手握紧，在一旁听得心潮澎湃。
哼哼，摊牌了，甜甜姐现在是国际巨甜！
大甜甜倒毫不在意，吃着酸甜的糖桔，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满脑子都是叶秦。
准又是他。
她呢喃着：“啊，好想飞到棒子国找他。”
…………
棒子，春川。
坐落在盆地山岳的城市，三面环湖，凤光秀丽，号称“韩流发源地”。
搭建的一万平大型摄影棚，叶秦进入其中，李尚根迎面而来，又鞠躬又敬语：
“处女作能找到您，真是我的荣幸。”
可不是，千亿富翁又攀又爬，还要演戏。
倒不如像国足开摆，三比一输安南，就算再输缅甸又何妨，一群千万富翁能踢球、给人骂，就已经够给面子，干嘛要那么累？
你笑国足踢得烂，国足笑你还房贷。
叶秦有时候，能理解垃圾演员的心态。
片酬上百上千万的演员，为什么非要有演技呢？
“林芸儿呢？”
“她就在附近的攀岩馆学习。”
李尚根走到棚外，指向不远处的一栋楼，然后亲自领着叶秦几个人到室内。
一面又一面光滑的攀岩墙矗立在地面，有笔直向上，有弯曲陡峭，形状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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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芸儿在担任顾问的攀岩馆长指点下，双脚踩在攀岩点，三点平衡，稳健攀登。
李尚根问道：“您会攀岩吗？因为电影里有不少攀岩攀绳的镜头，动作需要做到非常专业。”
“略懂，略懂。”
叶秦语气是谦虚，但心里一点儿也不。
当初在《射雕英雄传》干武行，不就是艺高人胆大，靠攀岩攀到“甄志丙”。
此时技痒难耐，抓了把磷粉搓了搓，绑好安全绳，当着众人的面儿，就像灵猴一样，一下子蹿了上去。
林芸儿心无旁骛地攀爬，压根没注意到一个人影，以惊人的速度步步紧逼。
她甩了甩酸麻的手臂，抬头仰视近在眼前的终点，耳边忽然听到一阵阵惊呼声。
“哇哇哇，好厉害！”
“欧巴，速度好快，快到顶点了。”
“……”
林芸儿轻咦了一声，转头斜向下看，余光里一个迅猛的黑影突如其来地冒出，吓得她身体哆嗦，脚下一滑，从3米多高滑下。
“啊！”
她前秒丧失平衡，后秒腰就被人搂住，硬生生地托住，等回过神，发觉辣个男人正跟自己对视。
“叶秦欧，欧巴？”
四目相望，满满都是泡菜味。
李尚根又意外又激动，已经在幻想该怎么在电影里呈现这一幕。
全场不住地叫好，攀岩馆长一脸的不可思议，自言自语说：
“华夏演员难道都像ja，都会跑酷？”
664 女神爆粗口
叶秦来了以后，自然没有教练什么事。
白天教攀登，晚上攀她峰，感情就像攀峰，一开始需要摸索磨合，登顶上一回，下回爬高就熟了。
攀岩馆的一座曲面岩壁上，林芸儿绷直两条脚，脚跟挂住岩点，维持身体平衡。
攀岩，既然叫岩壁芭蕾，自然得活用腿。
在他的言传身教下，从萌新快速进步到初新，懂得灵活地折膝挂脚，让一个难点瞬间泯灭，伴随着甩动的马尾辫，第一次成功地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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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降的过程中，她兴奋地挥舞单臂，露出灿烂的笑容：
“欧巴！”
“练到这种程度，电影里够用了。”
叶秦把白毛巾盖住林芸儿的头上，就见她揉搓擦汗着，溜圆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央求说：“欧巴，接下来，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演戏？我会努力的！”
“演戏可不是努力就行，要打通任督二脉。”
“任督二脉？”
“带着剧本到我房间里吧，我帮你打通。”
叶秦清了清嗓子，emm，什么夜光剧本，下贱，老夫我可是耗费毕身的“内力”，醍醐灌顶。
林芸儿一懵：“鹈鹕是什么，鸟吗？”
…………
《极限逃生》的核心，攀登跑毒。
一个报复社会的科学家，把研制的毒气在城市里释放，瞬间蔓延笼罩城市，而且不断向上扩散。
必须像个“是男人就下一百层”的关卡游戏，“想活命就上一百层”，只有爬的越高的人，越容易让救援直升机发现。
这类灾难逃生放在好莱坞稀疏平常，但在东南亚很少有的，看点无非有二：
像《九天》、《2012》，山崩海啸、冰河雪崩等等罕见的超自然的视觉特效，然后在这种极端情境，险象环生的逃亡，把人性最丑陋和最光辉的那部分都逼了出来。
是恶魔，是懦夫，还是英雄！
华语电影更侧重记录天灾下集体悲痛苦难，《唐山大地震》、《一九四二》、《惊天动地》、《惊涛骇浪》，而华夏最不缺的，就是保护人民的英雄。
唯独带战狼冷锋这种个人英雄光环少之又少，《华夏机长》拍的拖沓，《峰爆》又太扯，《烈火英雄》、《紧急救援》，emm，离离原上谱……
借着中韩合拍，当年老子叶秦怎么教你们拍主旋律，现在就教你们怎么拍灾难片！（语音：李云龙）
………………
嗡嗡嗡，水雾机运转着。
地下室里弥漫一团团浓浓的烟雾，在鼓风机的吹动下，向四周漫溢，一点点“吞噬”停得乱七八糟的车辆。
“ok，摄像、收音准备。“
李尚根戴上口罩，挥手喊了句开始。
顷刻间，从朦朦胧胧的水雾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咚咚脚步声，越来越急，随即叶秦率先穿出雾团。
他头戴防毒面具，胶带纸把塑料桌布裹得全身严严实实，时不时地回头看向同样武装的林芸儿。
今天本来是高高兴兴的日子，留学的二姐大婚，远嫁棒子，一家人参加婚礼，没想到二姐故意挑了一家酒店，让弟弟撞见林芸儿演的沈仪珠。
这样的“神助攻”不是第一回。
她作为交换生，也是二姐推荐寄宿在他们家，跟叶秦饰演的李勇，既是同校同学，也是攀岩社团的成员，更是他表白失败的对象。
3年不见，如隔好多秋。
她混上酒店副店长，但屡遭店长儿子骚扰。
他义务消防员退伍，内卷不动成了啃老一族。
如今，毒气让他们成了一对逃命鸳鸯，宛如李诗情、肖鹤云。
监视器画面里，摇晃得格外剧烈，刻意制造的紧张感略显突兀。
李尚根紧急叫停，重新叮嘱摄影师几句，“阻碍宋哈木尼搭（对不起），叶秦，芸儿，重新跑。”
叶秦摆摆手，呼了几口气，重新翻跃相撞的两辆车，走回迷雾当中，突然间，袖子被攥住，在能见度极低的雾气里，林芸儿深怕走丢。
他反手一抓，紧紧握住她的手。
“清场，安静，3，2，1，艾肯训！”
“咚咚咚。”
“咔，重来！”
第三条，镜头抖动的痕迹虽然变小，但叶秦、林芸儿跑动的距离太大，没有男女紧密配合的感觉。
就像《开端》，明明重点在李诗情、肖云鹤如何挣脱循环，但破案中情感自然升温，CP感爆棚。
《极限逃生》也一样，李勇这个失败者想追到女神，必须生死与共，烟雾散去，原地领证！
“艾肯训！”
场记板一打，叶秦、林芸儿已经第九次狂奔，李尚根精益求精，希望能跑出更冲击的紧迫感。
来来回回地跑，地下室闷热不说，全身裹着的武装，像一个蒸笼，跑出的热气无处散去，汗珠浸湿内衣。
“停，休息一下吧。”
叶秦注意到林芸儿体力不支，主动举手。
李尚根一怔，也察觉出异样，倒是林芸儿连声拒绝：
“没事，我状态好着呢，再来！”
叶秦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迷雾，摸了摸下巴，明白这是她第一次担任主演，必须倾尽全力，打个漂亮翻身仗。
……………
“咔！过！”
李尚根喊了停，拿起对讲机询问道：“下一组，天台的迷雾准备好了吗？”
“OK，干冰已经布满，特效组也准备好。”
大家短暂调整之后，继续开拍。
登上第一个楼顶天台时，叶秦的家人们得到救援，但好巧不巧，救援箱的承载重量到达极限，还可以上一个人，但李勇选择留下来陪沈仪珠。
紧接着，第二关、第三关……
在危机关头，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A！”
叶秦小心翼翼地趟在干冰里，抬手看了眼绑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机倒计时，消毒面具的滤毒罐15分钟，就必须更换一枚。
但问题是，天台四周无路可走，必须折返回去。
更大的问题是，只剩下一个！
“李勇哥你在干什么？”
林芸儿看到男人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换上，抛下一句“只有一个了”，然后径直地跑下楼，消失在茫茫毒气里。
“那我呢！”
她扯着嗓子喊：“你去哪里！”
人性，在这一刻见分晓。
此时，轮到林芸儿个人solo的镜头。
灾难片的女主都有特性，独立，自强，机智，善良但不圣母，看上去文文弱弱，但很刚毅。
林芸儿把攀岩所学的悉数施展，踩在凸出的砖头块，伸手抓住室外楼房外面的排水管。
之前跑得太久，双腿一软，右脚支撑不住，整个人从半空跌落，幸亏有威亚保护，只是磕到膝盖。
哎呦！
叶秦看的心疼，“怎么样，要不休息会儿？”
林芸儿倔强地摇摇头，冲工作人员鞠躬道歉，果断地投入第二次拍摄，这次更不如上次，显然膝盖的磕碰，没那么简单。
但是，李尚根要的是利索矫健的身法。
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ng”跟“a”里反复，最终拍到林芸儿没有力气维持自己的犟脾气，坐在地上。
叶秦摘掉她的面具，就见她满脸通红，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头，喘着粗气，眼眶微湿，竟哭了出来：
“嘶，没有任何力气，欧巴，如果我的体力再好一点就好了。”
“不要哭，骂出来。”
“骂，骂出来？”
“骂人，说脏话，会爆发出一股力气，试试看，席巴！”
“席巴。”
“声音太小，听不见，大声。”
“席！”林芸儿红着脸，细若蚊蝇道：“巴。”
“如果觉得棒子语难为情，就用中文骂，反正他们也听不懂中文。”
在叶秦的蛊惑怂恿下，林芸儿张口“卧槽”，闭口“吗的”，不是“王八蛋”，就是“畜牲”，口吐芬芳，把剧组里的棒子听的一愣一愣。
林芸儿的小助理问羊超越：“芸儿欧尼说的是什么？”
“咳咳，是我们华夏的一种国粹。”
羊超越强忍羞耻感，憋住笑声，谁能想到***神公然爆出口，也出乎意料，骂人貌似真有奇效，越骂越有力量。
难怪打架，要骂人，“你瞅啥！”
“吗的，无情的混蛋，为什么留下我！”
中韩掺杂的骂声中，林芸儿这回完全沉浸其中，一下子找准被抛弃时的情绪，失落，愤怒，心酸，委屈，全部在骂骂咧咧里宣泄。
“卑鄙的混蛋，狗崽子，王八蛋……”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做鬼也不会！”
呆在还未被毒气笼罩的楼房屋顶，孤零零的，格外无助。
却在此时，叶秦爬着梯子出现。
林芸儿大喊一句“mmp”，使出农夫三拳，“你个小赤佬，你去哪里了，你怎么可以把我甩了离开，阻锅啦（去死吧）！”
然而，只是一种误会。
叶秦是争分夺秒找新的滤毒罐，“我没看见你，真的很担心，幸好还有梯子。”
林芸儿弱弱道：“原来还有梯子啊，席巴～”
“OK。”
李尚根回看着林芸儿中韩混合的国骂，特别像东北口音，喜感十足，怎么也不敢想林芸儿一次就成，鼓掌表扬，“芸儿，刚才那段很棒，今天就到了，收工！”
665 教主，yyds！
“终于结束了！”
林芸儿吐了口气，疲倦地软在地上，四肢无力，全靠助理和羊超越搀扶回旅店。
叶秦拿出毛巾帮她热敷，换了五次，然后抱着进浴缸，酸麻的肌肉瞬间得以缓解。
然后控制力道，替她轻捶肩膀，慢捏腿脚，痛并舒爽着，水汽氤氲，气氛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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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林彬打来电话搅合。
“哥，仁川你一定要来啊。”
“有必要吗？”
“当然，lpl时隔四年进入总决赛啊，如果顺利拿下s8，这是第一个总冠军，wings的商业价值不可估量！”
林彬兴奋道：“有你坐镇，我们才不慌。”
叶秦摸摸下巴，wings现在的战局跟前世一模一样，不知道他的出现会不会蝴蝶效应。
关系的可不光是lpl总冠军，B站入股了俱乐部，夺冠以后宣布签约入驻直播，又是一个利好。
“喔，仁川。”
林芸儿躺在怀里，搅着手指：“过几天，我也要去那里参加韩流音乐节，可惜你不能来。”
话音落下，哼着《I GOT A BOY》旋律。
叶秦感受到她歌声里透着遗憾，露出淡淡的笑容，约定在仁川再见面，到时候有惊喜。
“惊喜？”
任宇一绷着脸，把一份企划案丢到姚小光面前：“你们真给我来了一个大惊喜，竟然没有策划wings夺冠的活动。”
姚小光心里咯噔，料到叶光纪会来告状，神情沉稳：“任总，我们跟wings没有一点关系，倒在rng投资了上亿帮助它造星包装，没想到倒在8强，现在全打了水漂，再帮着wings运营……”
任宇一双手交叉：“撸啊撸如果拿下这个冠军，游戏生命又能延续几年。而且，叶光纪传已经转让王者农药、和平精英的控制权。”
姚小光当听到转让对象是企鹅，张大嘴。
“你以为叶秦会吃亏？他换的可是epic的股份，这些年，他偷偷跟我们竞赛游戏布局，收购了30多家游戏公司。”
任宇一神情严肃：“三七互娱、莉莉丝、游戏科学、米哈游、沐瞳科技……”
姚小光越听越惊，尤其是听到沐瞳科技，一款类农药的《无尽对决》，风靡东南亚，全球53个国家手游畅销榜排名前十。
每年光收割海外韭菜，就有3亿美刀，做到了企鹅都不敢想的事，皮肤氪金全世界！
至于莉莉丝，魔兽最懊悔的就是授权。
“甚至和我们步调一样，一样入股动视暴雪的股份，一样在侵入棒子游戏产业，虽然比我们的动作小，但野心不小。”
任宇一脸色凝重，“据说叶秦之所以要epic的股，就是优先使用预测的虚幻5引擎，游戏科学正在研发国单3A。”
“国单3A？”
姚小光又惊又笑：“任总，搞不成，绝对搞不成，绝对失败，华夏游戏市场就做不出国产3A，这个我可以打包票。”
“这个你不信，米哈游立项3A水准手游，你也不信喽？”
“手游还能3A？”
任宇一叹了口气，“静观其变吧。”
“任总，那咱们以后跟叶光纪的关系？”
“亦敌亦友，所以活动就按rng规格办，如果wings能夺冠的话。”
…………
“wings夺冠啦！”
“教主牛皮，wings牛皮！”
wings三比零刚横扫fnc，拿下s8总冠军，刹那间，全国各地的高校宿舍楼、食堂、操场立刻沸腾，尖叫声响彻云霄。
噼里啪啦，璀璨的烟火绽放。
犹如过年，欢呼声难以平静，人人奔走相告，就差家祭烧纸告乃翁，这还是LOL，国足但凡进一次世界杯，得地动山摇，红旗招展，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网吧网咖里，同样一片喧哗。
“wings牛皮，护国神翼牛皮！”
沈聪扎在人堆里，不争气地留下了眼泪，双手捂脸，s赛冠军就是他青春的执念，如今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他不顾羞耻，高喊着口号：“舔狗神教，战无不胜，舔狗教主，一统江湖，舔狗神翼，天下无敌！”
没有人嘲笑，不少人随声附和，一个个全都自爆舔狗神教的教众的身份，但没人在意，呼朋引伴，重新上号，熬夜通宵，五人开黑。
“卧槽，服务器爆满，要排队。”
“不等了，老子去电影院看《药神》，给教主再贡献一张电影票，让他养着wings，wings不能倒啊！”
岂料提到刷票，乌压压一帮人响应。
沈聪左右为难，坐在电脑前，屏幕里弹幕横飞：
“七年夺一冠，四代终圆满。”
“小wings起飞啦！”
“教主功在电竞，DOTA、LOL双冠俱乐部！
密密麻麻的弹幕覆盖住画面，耳机里响动着wings全员在比赛室欢呼的声音。
“我们是冠军！”
“nice！”
林彬比领队、教练都要疯癫，第一个冲入，揪住the shy往死里揉：“你怎么这么莽啊，shy哥！”
叶秦鼓着掌最后出现，云淡风轻。
林芸儿通过手机直播看着这一切，坐在化妆镜台前，一脸幸福的傻笑。
“呀呀呀，林大俊！”
崔秀英才卸下一半的妆，敏感地嗅到该死甜蜜的酸臭味，伸手捏了捏林芸儿的脸，余光里注意到一个精致包装的盒子。
“忙内，忙内。”
金泰妍等人也顾不上换衣服，把林芸儿团团围住，双手抱怀，“严刑逼供”恋情。
林芸儿眼疾手快，抄起礼盒强行冲出包围圈，迎面撞上担任开幕式献词的李秀满，一个激灵，刹住了车。
“胡闹就到这里结束吧！”
李秀满板着铁青的脸，扫视了少女时代成员一圈，把注意力挪到林芸儿，突然慈眉善目道：
“芸儿啊，跟我一块去一个地方。”
她手捧礼盒横下决心，刚想委婉拒绝，不料李秀满报出的地名，和自己去的是同一目的地，而且见的居然是同一个人。
“叶先生，郑部长。”
李秀满带着懵逼的林芸儿，进入会所的一间雅厢，参见希杰电影部长郑泰成，自然还有叶秦。
“你觉得如何？”
叶秦看向郑泰成，就见老者上下打量着林芸儿，微微地点点头：“有您的背书，我想奉老师不会不同意，只怕耽误工期……”
“难道你们只满足于戛纳吗？”
“您的意思，《寄生虫》有希望冲击奥斯卡？”
“交给派拉蒙、大秦运营，希杰在好莱坞全力配合吧。”
郑泰成大喜若望，当着李秀满、林芸儿的面，双膝贴地，行土下座大礼：“我一定转告给李社长！”
然后，迫不及待地带上李秀满离开，留下林芸儿抱着礼品盒，傻傻地站在榻榻米。
“诶，什么，什么？”
叶秦含笑地盘着腿，招了招手。
林芸儿下意识地走到跟前，一把就被拉到他的怀里，酒气扑鼻而来。
“拍完《极限逃生》，你就去忠武路报道吧，奉俊昊的新作有个角色很适合。”
“啊咧？”
她脑袋空白，双肩颤抖。
“你不是想在演艺道路努力，走的更远，那就要突破爱豆的形象，抛弃掉偶像包袱。”
叶秦眼神戏谑，观察她的脸色：“怎么样，这个小小的惊喜？”
林芸儿小鸡啄米般点头，然后从怀抱里挣脱，爬到礼品盒捡起：“欧巴，这是我准备的惊喜。”
叶秦打开包装一瞅，赫然是棒子流行的一种巧克力棒，PEPERO（呗呗噜饼干）。
随即恍然大悟，11月11日，在华夏是光棍节，在棒子是情人节，表白脱光。
“欧巴，撒郎嘿哟！”
林芸儿说完，咬着巧克力棒，把头一伸，另一半凑到他的嘴巴，眼里荡漾似水的深情。
叶秦：(*￣▽￣)((≧︶≦*)
“你知道巧克力跟什么最配吗？”
666 《胜仗》开拍
“想不到拿下S赛冠军，也能拉动票房。”
杨曼扫了一眼最新一周的票房排行榜，《药神》依旧坚挺在第一，36亿高居榜首。
“汇报稿里的这个数据马上改掉，待会儿章局就要莅临考察，你们制片部准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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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瑕疵吧。”
陈址希耸耸肩，“《你好，之华》不是太成功，周讯哥、秦浩、胡哥、唐卓、章子枫这样的阵容，导演还是岩井俊二，上映2天，才只有2000多万，口碑也快跌破6.5分，首次在光棍当失利。”
“合拍片很少没有水土不服，今后调整中日合作方向，改成引入动画电影吧，《你好，之华》宣发就不要投入，把精力倾斜到《无名之辈》。”
杨曼简单地交代几句，再看了眼腕表，立马踩着高跟，一路噔蹬地跑到门口恭候。
”这回事我最后一次考察你们叶光纪。”
章宏森甫一进门，感慨万千。
杨曼早就从童钢收到消息，连连道喜。
“恭什么喜啊，我这是调到总局了。”
“以您的能力，肯定另有重任。”
杨曼留了个心眼，“秦子说了，能帮到章局的地方一定会帮。”
章宏森悄声道：“我听说，叶光纪跟芒果台闹了小别扭。”
好家伙，合着高升湘南啊！
杨曼顿时了然，打了个哈哈：“秦子只是一贯不喜欢过度娱乐化，推崇韩流。”
“所以更需要本土化有实力的节目。”
章宏森暗示了一句，然后左顾右盼：“秦子呢，回来了吗？”
“他还在拍戏呢！”
…………
表白日之后，叶秦在棒子又呆了6天。
一直呆到杀青，跟林芸儿日夜忙碌，到了三千汉江水我多饮几口的地步，耕田的老牛不能光给草，也要喝水！
随身携带大帝赠送的虎骨酒，几瓶见底。
享受完极致的温柔，该到戍边吃苦。
毛卫宁勘景勘了半个月，终于定在位于中朝边境线的延边。因为南北朝上空是军事禁区，棒子国起飞的飞机不能直飞北朝，航班中转到燕京，再飞朝阳川机场。
叶秦把坐上毛卫宁亲自驾驶的越野车，一路狂飙，不一会儿，窗外满是崇山峻岭。
“当年李延年老英雄的部队是在346.6高地战斗，没法入境实地拍戏，我们就找了一个350.2高地，跟346.6高地只差4米……”
说话间，一条蜿蜒起伏的战壕绵延数公里，犬牙交错，坑坑洼洼，工事防御做得格外细致。
什么他吗叫讲究，这就是！
叶秦双手叉腰，站在高处俯视，北风呼啸，身临其境一般，下意识就代入到战场。
“这些个土木工事是照《第六十三军抗美援朝作战经验总结》修建的，高度还原。”
毛卫宁凝着眉毛，指指点点道：“不过武器装备，有的道具组没法还原，得你帮忙。”
“还缺什么？”
“都写在里面。”
毛卫宁拿出一张清单，罗列着5大类至少25种型号，M4谢尔曼坦克、手枪、步枪、冲锋枪、机枪，还有迫击炮、火箭筒、爆破筒……
叶秦挑挑眉，这个精细，让抗战神剧情何以堪，想当初他也是扛着ak47的狠人。
“我来想办法。”
折叠清单，揣到兜里，随后上身换了一件印有《我和我的祖国·胜仗》的文化长袖衫，加入大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到烈士陵园。
祭奠先烈，就是开机仪式。
陵园正中央，矗立着一块写有“千秋正气”的石碑，下面摆上画圈鲜花。
叶秦九十度鞠躬，弯腰三回，缅怀发自真心，可不像某人戴着美利坚海军帽子，背手弯腰。
紧接着上来的主演团，全是军旅题材老面孔，章国强、段翼宏、王保强、马小帅，找的就是《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的原班人马。
仪式结束，于是在旁边纪念馆会议室里围读剧本，剧情考究，文武戏均衡，要说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长。
三十分钟，也就一集的量，不够尽兴！
“咳咳。”
叶秦清清嗓子，看向毛卫宁：“演的时候，台词一律都讲方言怎么样？”
电影运用方言，求的就是一个真实。
《疯狂的石头》，杂糅了山城话、川渝话、津门话、琴岛话等在内的十余种方言，简直是一部方言大杂烩电影。
“牌子，班尼路”、“你泡妞真下血本”、“我顶你个肺”……
地域口音的普通话，自带笑点，譬如闽建人，“灰机～”
毛卫宁迟疑道：“会不会太冒险，万一讲的不地道，可容易出戏。”
“如果是其他题材，是冒险，但放在抗美援朝，这是必须的！”
叶秦不容置疑，手指向南：“因为我们身后，就是你的黑江省，你的黔贵，你的赣西，你的粤东，我的秦省等等，今天五湖四海的兄弟，守卫的是北朝，捍卫的其实是国土，方言就是一种最简单最直接的形式。”
“没错！”
段翼宏深知方言有利于表演，毫不犹豫地赞成：“我们在《我的团长我的团》，就用方言口音，干脆，我演的韩冬年，也用滇南，毕竟六十熊，五十勇！”
“我是HLJ的，东北口音改不了。”
章国强摸摸下巴，“也不用改，这不正好罗厚财是个老兵油子痞气嘛，说出来满嘴的大碴子味，形象就立体嘞。”
彭玉畅演的是小安东，他弱弱地举手：“我，我是赣西人，我要不用赣西口音？”
“哈哈，当然可以得啦！”
王保强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许三多的笑容，他就是小安东的八班长。
毛卫宁见状，转变思路，不再反对，他完全相信专业演员的职业素养。
主创主演达成共识，会议室里变得热闹。
章国强好奇道：“诶，汪雷，你不辽省滨城人嘛，咋说话没一点大碴子味，倒有一股海蛎子味儿？”
“这你们就不懂了，滨海以前有一半是从豫东来的，说的都是胶东话。”
汪雷的指导员让叶秦替了，改演连长。
众人聊的欢乐，随即把目光投向叶秦。
“干啥呢这是？”
他脱口而出，带着一口唐山口音。
李延年实际说的是昌黎话，但那在QHD话里相对小众，不过却跟相邻的唐山口音相近，因此一张口，活脱脱是赵丽荣的声调，喜感十足。
“噗嗤，哈哈哈！”
顿时间，哄堂大笑。
叶秦摸摸鼻子，再笑报警了啊。
喂，妖妖零嘛，警察蜀黍，凑死（就是）这帮人！
667 入戏
北风萧瑟，气温骤降，白天降到2度左右，夜间干脆在零下。
大棚充当的化妆间里，篷布嗖嗖地拂动，正中央架着的三个煤球炉子，勉强维持室内的温暖。
“妆化好了，您看看。”
叶秦抬眼一瞧，脸上不像传统战争戏那般涂抹油彩，敷衍了事，细致地做足战场的“气愤妆”。
也就是塑造出各种战争创伤，譬如烧伤、砸伤、刮伤、枪伤，绝不是一块绷带沾点红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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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掉军大衣，露出一身带土脏兮的黄绿色50式军服，因为戏里的时间是秋，不能往里面填塞棉花，单薄得没法御寒抗冷。
“哥，还没开拍呢，先把大衣披上。”
羊超越连忙给盖上，然后拧开保温杯，杯口热气腾腾，“天冷，要多喝热水。”
叶秦却蹲在地上，顺手拾起一把土，照着镜子往鼻翼、脸颊涂抹。
“超越啊，下次记得换成带冰块的冷水。”
“冷水，还带冰？”
“是啊，你看我说话都冒热气，这哪是秋季会出现的，吃冰能压住。”
叶秦把土壤在手里反复揉搓，指甲盖的缝隙也不放过，一双手顿时黑乎乎。
“快，我也要这样！”
彭玉畅有样学样地抓一手的沙土，一边搓，一边用手肘捅了捅女助理。
她笑眯眯地打开水壶，“嘻嘻，我早有预料，喝吧，凉水。”
“你是不是压根没装热水啊？”
彭玉畅嘟着嘴，眯眼审视女助理，所幸毛卫宁正在棚外喊集合，行色匆匆地出来，只见叶秦双手抱胸，低头看地。
“毛导，你怎么会想到用穿越机？”
“新鲜吧。”
毛卫宁严肃的脸上罕见地露出得意一笑，“这个比航拍机牛多了，没有固定的运镜模式，会有第一视觉体验奇妙效果。”
手指指向监视器，然后示意烟火师启动装置，引爆炸点。
轰的一声，爆炸掀飞土壤。
眨眼间，穿越机从炮击的烟雾中低空穿行，如同一颗炮弹一样飞过，又像一只苍蝇360度绕圈旋转，3D的场面，冲击力十足。
“战争戏我打算这么拍。”
毛卫宁语气坚定道：“李延年老英雄说的，敌人是飞机大炮，我们是小米加步枪，靠什么躲避轰炸和坚守防御，靠的就是坑道。
坑道有一层坑道、二层坑道、三层坑道，一个坑道里边可以装一个排。而且有隐蔽洞，洞里可以藏一个班，然后还有避弹洞，避弹洞可以藏一个人。
只有这样，才能拍出真实激烈的战斗，拍出精妙的坑道战术。”
叶秦竖起大拇指，“够细节！”
“但是，磨细节就需要时间。”
毛卫宁轻叹了口气：“但眼下缺的就是时间，一次ng，就要重新布设炸点，每一次，至少一两个小时，你们可给我20天工期，所以跟你商量，文戏有没有可能多挤出点时间？”
叶秦：(～￣▽￣)～
“毛导，如果其他演员不犯错，我绝对没问题！”
……………
《胜仗》有且仅有的几场文戏，占大头而且考验演技的，当然是——
小安东当逃兵，李延年做全连思想工作。
毛卫宁坐在导演椅，盯着监视器，掐表计时，整个短片也就那么点时长，必须精确到分秒，能接受的最大极限，只有13分钟。
画面中，彭玉畅被捆在树上，前方是队列整齐的七连部队，叶秦在两者之间的距离，每一次的走位、站位，都恰巧卡在台词的节奏。
“同志们道理很简单也很残酷，简单的大家都明白。要想过上和平幸福的日子，只有打胜仗！”
他操着唐山口音，有力度地摆动手臂，“要把美利坚鬼子打得不得不罢手为止！”
段翼宏扛着步枪，介于入戏跟走神之间，仔细地观察指导员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华夏正经的演员演戏大致是两类，内地多是学院科班出身，学习色彩重，戏剧化重，就像老段说的，抽烟恨不得抽出十几种花样。
但港台类似王保强，只有tvb这种突击培训，生活气息浓，达叔、星爷这类接地气。
此时此刻，他感觉不到叶秦跟李延年的间离，仿佛跟角色慢慢地融为一体，声音、吐字、语气、情绪、气势、动作，不是在演剧情，是重现这一段经历。
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至臻境界！
“残酷的是，可能到了和平来临的时刻，我们有许多人已经看不到那个幸福的场景了，不能和亲人们团聚。”
语气铿锵有力，硬是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说得热血沸腾。
观者无不受到感染，在慷慨激昂中，偏感性的工作人员已经偷偷地抹眼泪。
台词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叶秦昂头挺胸，视死如归。
“但是，祖国会记得我们，亲人会感激我们，是我们让他们过上了和平幸福的日子，是我们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国家无比强大，不容欺辱！”
就在情绪即将上升到最高，要用反问激励全连，一般是急促的节奏配上大分贝来处理。
“为了祖国和我们的亲人——”
偏偏，他的节奏是缓慢的，音调起伏是一条平滑的峰形曲线，气息沉稳，有力，且咬字准确，没有喊口号式的煽动。
“我们怕死吗？”
“不怕！”
“你们怕敌人的飞机和大炮吗？”
叶秦有意地把台词语气从波峰降到波谷，然后再把情绪层层叠叠地往上推。
“不怕！！”
“我们能不能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叶秦振臂高呼，“把美利坚鬼子打回谈判桌？”
“能！能！能！！”
回应的是，响亮的三声虎啸。
整个镜头，毛卫宁看得毛骨悚然，冷不丁打寒颤，又不禁泪目，太特么震撼人心。
就跟真的似的！
彭玉畅彻底懵住，心里莫名地背负沉重的包袱，竟萌生出当逃兵的羞耻感，然后，没然后，把台词忘了。
“咔！”
一听到毛卫宁的声音，他猛然惊醒，注意到全连演员投来的目光，方寸大乱，以为叶秦的神级发挥被自己糟蹋毁了。
“毛导，对不起，我……”
但是毛卫宁并不冲着他，而是凑到叶秦跟前：
“秦子，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为难？”
“你这段演的太好，我哪儿哪儿都舍不得删，可一点儿不减，严重超时，剩下的时间没法拍坚守两夜一天的战斗场面。”
叶秦：0.0
他翻了翻白眼，演的突出都有错，你咋比陈凯哥他们还那么难伺候！
“毛导，就算剪辑时删减几分钟，20分钟的时长也不够两夜一天的战斗。”
“是啊，要是再给我半个小时的话……”
“这不可能，7个单元满打满算，150到160小时，2个多小时了，绝对不能超3个小时。”
叶秦摸摸下巴，盘算从其他单元抠点。
这一世徐山争的《夺冠》，最后没有吴晶出场，因为他得去演《威龙》的试飞员。
“我最多可以再给你争取4分钟。”
“4分钟，还是不够啊，要不10分钟？”
“5分钟，不能再多。”
叶秦眼珠子骨碌一转：“毛导，不一定非要直线叙述战争，可以迂回一下，改成李延年、小安东回忆，记忆片段闪回嘛。”
“诶，这是个好主意！”
668 最后的倔强
《胜仗》拍的如火如荼，《我和我的祖国》其他单元也加紧进度，摄制信息一一地汇集向叶秦、黄建信。
陈凯哥却有所保留，第一时间找上黄建新，交上亲手润色修改的船新《白昼流星》。
“怎么样？”
黄建信熟练地翻到剧本的末尾，结局删除了抬宇航员的逻辑漏洞，改成俩少年骑马追逐着神舟11号，远望飞行器着落。
然后翻回开头，第一页依然是“当白昼流星出现时，人们就会摆脱贫困”。
虽然看不懂，但大受震惊。
“有真情，但把精神扶贫寄托在白昼流星，是不是少了点实感？”
“你就直说能不能拍吧？”陈凯哥板着脸。
“我这边能过关，叶秦这关你恐怕也过不了。这段时间，我们几次沟通，在‘历史时刻，全民记忆‘的主旨又添了八个字，’气质贯通，浑然一体‘。”
一部电影要做到浑然一体，情节、人物、要么气质，至少居其一。
《我和我的祖国》虽然也是拼盘电影，但不像《我和我的父辈》、《我和我的家乡》散乱无章，便是历史瞬间的爱国气质，拿捏得死死的，有劲一处使。
黄建信合上本子，“其它7个单元都是写实，唯独你这个是写意，气质不通啊，要不再改改？”
“不改了，就这么拍！”
陈凯哥犟脾气发作，不服气道：“写意的搀合在写实里，才能脱颖而出。”
“叶秦有答复你吗？”
“同不同意我也要这么拍，凭什么他主演的单元已经开拍，我的项目必须等他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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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哥一拍桌子，“先拍，拍完把8个单元聚在一块开个内部观影会，熟优孰劣，我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一目了然！”
黄建信一时无语，见老友先斩后奏，劝也劝不动，只能轻叹地协调配合。
“我打算去甘陇西北角拍。”
“内蒙不能拍吗？”
“我需要在阳光出现在地平线的时候，骏马奔腾激起来扬尘。”陈凯哥诉说构想的画面，心里美滋滋。
“你不参加电影家协会换届了？”
“当然参加。老黄，这礼拜五，咱们到老舍茶馆饮茶如何？”
燕京前门西侧蓝色琉璃瓦飞檐的“大碗茶”商业大楼，门口立着一尊老舍先生的半身铜像。
茶馆并非老舍后人所开，倒是京味茶馆的老板“蹭”一波名气，偏偏四九城就吃这一套。
装着木制的廊窗，摆上中式硬木家具、细瓷盖碗，屋顶悬挂一盏盏宫灯，映照墙壁上马三立等大师亲笔的各式楹联。
“咚咚咚。”
舞台上，女人左手持板，右手击鼓，牙齿咬住一支灯架，灯架上花团锦簇，上面几支蜡烛燃着火光。
演的是含灯大鼓的《五音连弹》。
牙咬灯架却声音豁亮、吐字清晰，气息清匀，灯架上始终烛火不灭。
观众都瞪大双眼紧盯烛火，屏息聆听。
一曲唱罢，四下惊叹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好！”
英答拍了拍掌：“瞧瞧，这燕京不能没有京味，就像娱乐圈不能没有京圈。”
环视一圈，两桌八仙桌坐着陈道名、陈凯哥、徐才女、冯裤子、李少虹、田状状、葛大爷、滕花涛……
“又到了新一届电影家协会选举，5年一次，各位怎么看？”
冯裤子咧开嘴，拍了拍身旁的张涵雨：“坐了十多年的副主席，累了，也倦了，该退位让贤，场面话我不多说，涵雨，大家心里都知根知底，希望大家支持。”
许清磕着瓜子，浅浅一笑。
呵呵，还不是扯到范金锁，栽了！
英答摇头说：“光有涵雨不够，候选名单里，那边可有黄博、吴晶、宁昊、程龙、杨曼、蒋娘娘、姜闻，12个席位，他就要去一半。”
“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哥程连续当选，是他代表香江电影界，你看，这回某花拿奖的章艾嘉，还有跟秦子有嫌隙的李庵，也列入普通理事提名名单。”
冯裤子这番话，引得陈凯哥嘴上挂着冷笑，他端坐在主位，饮一口好茶，不急不躁道：
“这一回的主席，裤子不竞选，我也不竞选，但我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道名。”
“我？”
陈道名翘着二郎腿，酷似康熙大帝，不怒自威，心里也门圈，副的不争，但正的必须是京圈。
“以你的资历、履历，还有在圈里的威望，舍你其谁！”
陈凯哥发话，在座没人敢吭声，各怀心思，彼此对视，无声间极为默契地想到一块——
叶秦！
黄建信扶额，喝的茶都感到无比苦涩。
还是不服啊！
………………
“轰！”
炸点接二连三地爆开，叶秦身先士卒，领着部队，根据走位的路线，近距离地穿梭在各个点，无数的沙砾土块飞溅，裹着硝烟的烟雾漂浮。
段翼宏等人硬着头皮趟“地雷阵”，四架穿越机嗡嗡飞在半空跟拍，只能顶住压力向前冲。
这段路，是前往346.6高地增援的必经之路，但敌人仗着火力优势，狂轰滥炸，封锁阻截。
三五分钟一轮炮击，叶秦他们就像“三二一木头人”一样，时间一到，躲到焦土弹坑里，苦撑一分钟的“范弗利特弹药量”。
“咔！彭彭，你走位错了。”
毛卫宁拿着大喇叭大喊大叫。
彭玉畅一个激灵，从弹坑里爬了起来，慌里慌张地冲四面八方弯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叶秦看到他脸上写满愧疚，坐在地上蜷缩着，于是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叼出一根，慢悠悠地走去。
“叶哥，对不起。”
彭玉畅抿抿嘴：“因为我，又白白浪费2个小时。”
“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样更容易出错。自责可以，但不能变得不自信。”
叶秦一边暖心安慰，一边抽烟：“抽一根不？”
彭玉畅接过一支，突然有一种指导员谈心的亲切感，眼睛一抬，军帽忽然让叶秦扣在自己脑袋，帽檐挡住了视线。
“抽完，烟头不要乱扔啊。”
叶秦叮嘱了两句，伸手去接响起的电话。
章国师婉拒了他的好意，“这茬啊，其实老早有人推举过我，可我没时间参加影协会议，也不会去当影协主席，我热爱的是电影，但不会去当官，有这闲工夫，我不如多给国家办几台晚会。”
这倒是！
叶秦早有预料，毕竟国师可是冬奥会忙到连《狙击手》的宣发都顾不上，电影剪辑也是抽空干的。
虽然拍的一般，但也不是院线能欺负，电影全安排到午夜场、上午场这种垃圾场次。
“我属于老黄牛，只会吭哧吭哧干事，能者多劳，华语电影的变革，还得你来挑着，放心，我们都支持你！”
669 共襄盛举
11月下旬，《药神》以38亿收官下映的当天，离华语电影五年一届的盛会还有2天。
刘师师、苏仑甫一下动车，拎着单薄的行李，就火急火燎地赶到指定的燕京饭店。
大堂里群星璀璨，国际章、黄教主、小宋加等相互问候，旁边有六公主的记者穿梭其中采访，明显是新闻宣传用。
助理们一拥而上，排队登记，领取房卡，也领走大会出入的身份证件。
“咦，师师，苏仑。”
薛晓路转身离开时，迎面撞上她们俩，颇为惊喜，随口交流几句《我和我的祖国》。
“晓路姐，你不住这儿？”
“不了，酒店再辉煌，不如家一床。”
三人道别以后，拎包上楼，到房门的一路上，刘师师毕竟见识过世面，丝毫不怯场，中影、上影、西影、中戏、北电……
好家伙，粗粗一数，至少有七八十人。
此次参会的配置还不低，喇培慷、焦红愤、任仲仑、王常田、于小冬等全带着副董事长、总经理，好家伙，大佬云集，共推盟主啊！
或许全赖叶秦，一个个竟客客气气。
刘师师吃力地应付一阵，立马进房间躲清净。
苏仑咂巴着嘴，勾住她的肩膀，“嘿嘿，师师，想不到咱们也在这么大的阵容里。”
“是啊。”
刘师师双手捧脸，不由惊愕，别说没有胡哥的份，就连贾科长、刁一男他们都没戏，候补理事里居然会有她？
“师师，你也别心虚，没准是因为你的民族。”
“民族？”
刘师师一想到佟大丫，豁然开朗。
“咚咚咚！”
“请进！”
忽然有人敲门，仔细一看，汪曼春穿着纯白的系带大衣，热情洋溢地张开双臂，霸道十足地把刘师师抱住。
“哎呀，曼春姐！”
刘师师像只猫被薅毛，脸蛋像汤圆揉搓。
她巴巴地望向苏仑求救，好姐妹挺身而出，转移话题道：“曼春姐，不知道叶总去哪儿了吗，我找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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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呀，很早就来了，跟吴晶、黄博、宁昊几个神神秘秘地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
“呵呵，准又是喝酒鬼混。”
刘师师撅嘴不悦，突然铃声一响，收到的短信令她小脸通红，又嗔又喜。
汪曼春眼神戏谑道：“要不要像在好莱坞，跟姐一块睡啊？”
“不，不了。”
刘师师头摇如拨浪鼓，“今晚我回家。”
此家非彼家，俗话狡兔三窟，野禽可有九窝。僻静的御汤山别墅，她美美地泡个温泉，芙蓉出水，在充满暖气的客厅里，无所顾忌地啃着苹果。
偌大宅子，孤独难耐，摆着腿刷起小说，看得津津有味，一个苹果已经吃完一半。
“喂，颖珊，快，帮我买一部网文的影视改编权，叫那个《御赐小仵作》，拍这个绝对能火！”
“这个啊，早就被咱们唐人买走啦。”
“真哒！项目定了没有？”
“呃，定了，男女主是陈摇跟张若匀。”
刘师师本想推给羊紫，话卡在喉咙里，不免憋得慌。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大门咔嗒打开。
见到来人，一下子把正事丢掉脑后。
“终于舍得过来啦？”
她双手揣在蓝色睡衣袍里，凑到跟前用鼻子闻了闻，埋汰道：“一身的酒气，果然你跟晶哥呆一块，就只会喝酒。”
“还不是晶哥歪理一套一套，什么‘感情薄，喝不着，感情铁，喝出血’，要不你给谢南打小报告？”
“切。”
刘师师踮着脚尖，努努嘴：“呶，厨房里热着醒酒汤，赶快去喝！”
嘿呦，多新鲜，小狮子会下厨？
叶秦挑起眉梢，走到厨房揭开锅，热气扑鼻，眼前是一片红海，搅碎的番茄汁上漂浮着一绺绺葛根。
“这是什么汤？”
“葛根番茄醒酒汤啊，葛根解酒的。”
“你做的？”叶秦拿起铁勺舀起，尝上一口，口感酸甜。
“当然啦，某人那么爱喝酒，不学都不行，哎，我在里面还加了蜂蜜，蜂蜜养颜养胃。”
刘师师左看右看，瞧着他眼眶挂俩黑眼圈，皮肤粗糙，“改天给你买点护肤品，成天熬夜，显老。”
“你不也熬夜？”
“我天生丽质啊！”
“嘿，我也是仪表堂堂啊，已经很帅了，降一档才能让他们不自惭形秽，你不行啊，年轻时候就得保养，老了就晚了……”
叶秦清清嗓子，“我是说你就算老了，我也喜欢。”
“是吗？啊，我忘记放一样东西了。”
刘师师打开柜子，摸出装枸杞的罐子，笑眯眯地一倒：“哎呀，我倒多了！”
叶秦眼角一抽，完了，又来催公粮啦。
接连两天，讨租讨薪，仿佛要把欠的收成，加倍收回来，就是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遭呀！
总算驴推磨盘，熬到开会日。
北沙滩1号院，院子里都是车，人来人往，胸前挂着名牌，拿照相机、摄像机的也不少，会议厅挂有横幅：
“华夏电影家协会第十次全国大会”。
叶秦只身进入会场，底下是一排排桌椅，每座贴着名签，正前台摆着台子，领导席位主次分明，赫然有自己的名字在列。
再往后一排，摆着吴晶、宁昊、蒋娘娘、张涵雨等人的座位牌，他们没有落座，正跟圈里一帮人寒暄。
会议开始之前，现场自然是交际往来。
“秦子，你终于来了！”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华夏电影发行的xxx，这位是北影厂……”
“你好你好，我是叶秦。”
在喇培慷的引荐下，叶秦跟人家握手，统统是点头之交，混个脸熟。
但才只是开始，任仲仑、吴贻恭又截住他，把上影沪圈，譬如沪市动画制片厂等，无所保留地介绍给他。
“哦，呵呵，久仰久仰啊！早听说您年轻，没想到这么年轻。”
“早就听闻叶光纪跟霓虹的东宝、好莱坞的派拉蒙等合作动漫动画，或许我们也可以建立合作。”
不远处，陈凯哥、陈道名，双陈看的不是滋味，自己一个66岁，一个63岁，在影视圈大半辈子，已经是华娱的佼佼者，结果他29岁，横扫诸圈，万夫莫敌，这他吗上哪说理。
“道名啊，你有一样叶秦没有的，就是年龄，年龄是个宝啊，领导不会不考虑。”
陈凯哥的安慰，倒让陈道名觉着别扭。
什么意思，竞选最大的资本就是年纪大？
大约九点四十分，各归其位，现场安静。
十点整，领导们相继出席，规格高的离谱，宣传口一把手，以及兼着电影局长的二把手，还有光电的全体领导，似乎在给某人站台。
相关的学会、评论界、媒体界、院校老师面面相觑，隐约觉察到这场大会与往届的不一般。
央妈、六公主等官媒噼里啪啦拍照，无形中就透着一股压力。
第一天，领导做开场白，传达上头的精神，也肯定上一届李雪建带出的成绩，但重点放在演员艺德，要追求德艺双馨，怎么当一个电影艺术家，巴拉巴拉。
一棍子就堵死冯裤子上进的通道，华宜系没能守住金鸡某花最后的力量，在第二天的普通理事选举唱票里，165名当中自己人，寥寥无几。
“哗哗哗！”
全场掌声雷动，热烈地恭贺当选的理事们，包括刘师师，包括汪曼春，包括一堆叶光纪推举的。
毫无疑问，华宜彻底清理而出，叶秦凝聚的华语电影新势力崛起！
“沙沙沙。”
后面两天，轮到光电领导发言，全场除了讲话声和记录声一片安静，不知真记假记，反正都埋着头。
但心思都不在此，焦急地盼着闭幕式。
终于最后一天，重头戏，大的要来了。
武林盟主，花落谁家！
670 华影盟主
华影协会，最初叫全国电影艺术工作者协会，49年便成立，可是华夏电影第一个组织。
学会13个，会员7000多名，囊括导演、编剧、演员、摄影、影评人、学院专家等，相当于奥斯卡学院规模，本就该是华语电影奥斯卡的殿堂！
但千禧年前后，却被港台抢了风头。
含金量排名，金鸡某花居然垫底。
叶秦端坐在台上座位，头顶悬挂着“华夏电影家协会第十次大会闭幕式”，他竖起耳朵聆听电影局长讲话：
“10，由1和0组成，1+0=1，这个1代表什么？代表走完一个循环，代表事物走完一个周期，重新开始，物极必反，易穷则变……”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意思，“变”！
“现在，宣布副主席名单，吴晶。”
吴晶睁大眼睛，霍地站起，军姿挺拔，站如棵松，鞠躬三连，余光看向举荐的叶秦。
心里清楚虽然沾了民族的光，但也是靠成绩服人，63亿的《战狼2》，必须有姓名。
“杨曼、黄博、宁昊、蒋娘娘……”
“张涵雨！”
张涵雨悬在嗓子边怦怦直跳的心，终于落下，但当他心情平复，一回味嗅到不对劲。
除了姜闻落选以外，叶光纪其他6个全在榜上，剩下5席里的尹立、尹洪中立，代表上影的任仲仑、中影的喇培慷、西影的章宏，12个里9个倒向叶光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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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叶秦坐上头把交椅，铁稳的一言堂！
副主席宣布完毕，伴随哗哗的一片掌声潮起潮落，电影局长慢慢地拆开油皮袋。
全场屏住呼吸，陈道名上身前倾，再无帝王气的沉稳，假意拿起茶杯，偷偷地瞥向另一侧的叶秦。
就见他悠悠地靠在椅背，国际后仰，胜券在握。陈凯哥嗤之以鼻，握在手里的纸被揉得皱巴巴。
“主席，叶秦！”
撕拉一声，陈凯哥把纸撕碎，脸色大变。
论资排辈，为什么不是道名？
满座同样哗然，29岁的主席，这也太年轻了吧？虽然他完全配得上！
惊讶之余，杨曼、蒋娘娘等人带头起立，拍手鼓掌，啪啪地扇在人脸上扇醒。
顷刻间，稀稀拉拉的掌声变得洪水般汹涌，激情澎湃，响亮异常。
汪曼春张了张嘴，湿润的眼睛漾出泪珠。
刘师师全身的血液沸腾，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浪花，心情像浪花一样欢腾。
视线里，叶秦宠辱不惊，随后作为新一届的主席，给前任的李雪建等人颁奖。
“秦子，恭喜啊。”
李雪建口齿不清，声音嘶哑，声带受损严重，“我这一届没做出多大的成绩，希望你能继往开来。”
“不，您给所有演员做了个好表率，当之无愧的德艺双馨。”
叶秦郑重地把名誉主席证书递到他手里，然后走到一样选为名誉主席的陈凯哥面前，差点憋不住，笑出声。
他备受打击，满脸死灰，情绪跌落谷底。
让叶秦在位5年，华语电影工业化，编剧剧本标准化，给华夏导演排名排序，数据可视化地衡量商业艺术价值，等等举措折腾下来，哪门子还有什么京圈！
车同轨，书同文，这是大一统的前奏。
叶秦颁完奖，站在队列的一侧合影。
咔嚓咔嚓，官媒记者们连拍记录下这一瞬间，照片里他笑得人畜无害，帅的雅痞。
刘师师低头，跟苏仑窃窃私语：
“苏仑，电影家协会主席是什么级别啊？”
苏仑轻声细语：“跟沙瑞金一个级别。”
“沙瑞金又是什么级别？”
“嘚，这么说吧，跟光电局长一样。”
“啊！”
刘师师捂住嘴，怔怔地看向叶秦，那岂不是红顶商人？
不，红顶艺术家！
……………
大会结束，小会不断。
主席团第一次会议紧跟着召开，议题只有一个，推选吸收第十届的顾问团，金鸡某花的评选提名，基本就是俩团勾圈拍板。
叶秦二八开，二成归港台，八里有四成来消化前任的一批主席团，最后四成又招入徐山争、贾科长、章国师、冯裤子、姜闻……
会议室大门一开，才踏出一脚，立马给媒体们堵住去路。
“一个问题。”叶秦直接点名人民报。
“叶，叶主席您好，大会上一直强调‘变’，我想请问在当前的局势，华语电影最先变的是什么？”
“心态。”
叶秦双手负背，语气严肃：“资本的心态要放慢，不着急投项目，耐心地淘项目，多给年轻导演、编剧机会………演员的心态……导演的心态……
影迷的心态也要放平，华语电影难道真没法跟好莱坞比吗？不见得吧，电影上下限来看，超英电影的套路一成不变，只因为靠工业化的标准电影拍摄，特效完成度高，剧情上反倒华语电影多种多样，但就是一烂，烂到无底线，这在好莱坞一样很常见。
然后是重‘刚’，要追星，也要去追古天楽这种有阳刚气的演技明星，古仔年轻时，难道不比现在的流量演员更帅更奶油？他还是选择美黑阳刚，锤炼演技，观众们不该把精力投到流量明星，那是流量界，跟演艺圈不搭边……
最后是文化的心态，华夏文化是独一无二，最叼的文化，咱们必须文化自信，电影自信！”
一字不落，“叼”字跟央妈采访奶茶伦一样，不做消音，不做遮改，线下电视台，线上官媒围脖号，全网全发，立刻登上热搜宝座。
内有流量作祟，外有好莱坞虎视，华语电影极需一个主心骨，叶秦当选盟主，无可争议！
“华语电影终于要崛起啦！”
“教主，叼爆，主席，牛皮，叶秦，又牛皮又叼爆！”
“希望华语电影在众位大佬的带领下，脚踢烂片，拳打美片，愿天下无流量。”
“………”
大甜甜刷着围脖，两条长腿交叠，躺在沙发上，咬下一口梨，甜得嘴角合拢不住，嘻嘻哈哈的笑声不停。
她连敲带打键盘，给叶秦发了祝贺短信，很快地，就收到回复，心里不由一暖。
“你现在在哪呢，什么时候来好莱坞找我啊？”
“皇城根四合院呢，正在等人。”
叶秦坐在厢房里，透过窗玻璃，看向惨白月光朗照的梧桐树，落叶飘飘，落得枝桠光秃秃。
树下，此时一个人影浮掠而来。
他出门迎接，握住章宏森的手摇晃几下。
671 差事！大事！
咕咕咕，铜锅里滚着热汤，雾气腾腾。
叶秦、章宏森面对面坐着，羊肉配酒，越喝越有，彼此道喜，新官上任。
“你也不用谢我，主要是你的那份方案，上头很器重，他们也觉得该推行改革。所以，像吴晶、宁昊、黄博，往年肯定是没资格入选，但现在，要的就是新力量新血液。”
章宏森喝了口小酒，继续当传声筒缓缓道来：“不过激进了点，譬如把金鸡设在厦门，我们清楚你跟某马有矛盾，但两两对峙，意气太重。”
迟早，会真香的！
叶秦不置可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如考虑放在湘南？”
“湘南已经有金鹰翱翔，章局，金鸡这只鸡还给其他省市吧。”
“我也是随口一提。”
章宏森用着商量的语气，俩人现在的地位可是平起平坐，谁也不是谁的上级。
“不放也没事，但有件大事，电影局长托我找你问明白，关于《中美谅解备忘录》。”
叶秦凝着眉毛，认真聆听，合着是华夏电影人才交流计划，项目一开始就是他牵线搭桥，鼓捣出来。
中影、光电更上层楼，制定了一揽子交流计划，导演就派到派拉蒙和福克斯，在迪士尼学习的主要是动画人才，影视经营管理前往环球影业。
总之，从导演、制片、工业化管理，甚至服装道具、后期特效，涉及电影摄制方方面面，都派人调研学习。
甚至已经跟索尼合作“华夏编剧计划”，每年安排四名编剧前往索尼总部，但因为《备忘录》到期，包括上述的项目，全部终止。
哦豁，光电竟然跟进自己的计划！
“现在，MPAA（美利坚电影协会）拿这个当谈判条件，想咱们在引进份额、票房分账让步，去年就为了这一款，闹得不可开交。”
章宏森一本正经道：“上头的态度和贸易zhan时一样，寸步不让，你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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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为什么要妥协让步！”
叶秦摸摸下巴，丫的位置都没坐热乎，直接来大活，得亏建在好莱坞的桥头堡扎实稳固。
“我来想办法，本来每年叶光纪就要送导演、编剧、特效、动画、first青年人才到欧美日韩学习交流，已经是第六批。”
“有你这句话，我们心里有数了。”
章宏森把椅子拉近，轻声说：“跟你交个底，谈判的时候，也聊到华语电影跟奥斯卡。”
叶秦：━(￣ー￣*|||━。
…………
深夜，陈宅门口停着一辆凯迪拉克。
“虹虹，收拾好了吗？”
陈凯哥一回家，就嚷嚷着提行李跑甘陇，一刻也不肯多呆在燕京。
“都在这里了，干嘛走得这么急？”
陈虹搭望着他穿好鞋子，若有所思，拽上陈非宇说：“非宇怎么办，带上他？”
“等我在那里安顿好，就喊你们过去。”
“那非宇跟谁搭戏啊？”
“少虹公司以前的艺人，杨羊。”
”怎么会是杨羊来，不是说好的是胡哥、白羽，最差也是刘浩然。”
陈虹得知他们三人都参演冯裤子的《前夜》，不免埋怨道：“你呀，就是太轴，没有冯裤子灵活。”
“他那是灵活嘛，tui，他下贱，趋炎附势！我不会向恶势力低头，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陈凯哥甩了个冷脸，正要夺门而出，黄建新一个电话喊住，上来便是噩耗：陈非宇不能出演《白昼流星》。
“为什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非宇紧紧地抓住陈虹的手臂，快要哭出眼泪，就见陈凯哥神情骇然，喃喃道：“什么，外……外籍。”
黄建信无奈道：“《我和我的祖国》这样的献礼片，怎么能找个外籍。换做我是总制片，看在你的面子上，睁一眼闭一眼，可叶秦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爱国啊！”
“叶，叶秦是怎么知道的？”
陈虹一下子慌神：“老陈，我们必须去找叶秦，不能因为这个断了非宇的星途！”
陈凯哥挺直的脊梁，瞬间塌下。
…………
沙沙沙，花卉草团瑟瑟摇曳。
晶莹的月光洒在地上，遍地寒霜，落叶随风飘动。嘎吱一声，汪曼春穿着珊瑚红的睡衣，从正房走到已经空无一人的厢房。
杯盘狼藉，铜锅里还飘着几片羊肉。
她挽起袖口，亲手收拾起来，才把空碟子摞成一摞，忽然间，叶秦就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肢，狠狠地吻了一口。
“作怪！”
汪曼春小心地放下碟子，又幽怨又甜蜜地抿嘴：“我的牙白刷了。”
“正好，姐要不陪我喝一点？”
“酒不准再喝，换果汁！”
汪曼春白白眼，重新拿出一副碗筷，“我明天还要回美利坚，跟郭达斯坦森配合赶《巨齿鲨》的宣发。”
“噢，我差点忘了，不过也巧，我也要去一趟好莱坞，一块吧。”
“你去干嘛，《金刚川》、《攀登者》工期那么紧张，你不拍了？”
“有更要紧的事。”
叶秦一五一十地抖落而出。
“呦，这样啊，叶主席辛苦，别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是上任就干活。”汪曼春语气诙谐，夹给他一块羊棒骨。
没辙啊，苟……岂……
叶秦抓着羊棒骨上的肉，手上嘴上抹的都是油。
汪曼春单手支颐，浅笑凝视，“其实，你还有一件更大的事没做。”
“姐，什么事？”
“这年一迈，你就要30岁了，真快啊，我们认识有好久了吧，有几年？”
“9年！”叶秦斩钉截铁道。
汪曼春眼波潋滟，抽出纸巾，一边擦拭他的嘴角，一边抚摸自己的脸：“姐也快37岁，因为你，我才有今天。”
叶秦放下骨头，伸手攥紧她的手。
“那天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啊？”
汪曼春貌似在打哑谜，那天具体是哪天，但叶秦立刻就想到是《雪豹》杀青那天，连连点头：
“姐，我养你啊！”
汪曼春离开座位，扑到叶秦的怀里，压根不是逼婚，而是敞开心扉地谈原生家庭：“姐从小就不幸福，爸妈呢在没多大的时候就离了，吃的是百家饭，所以不向往婚姻，但是——
我想要孩子了，你介不介意多养几个？”
叶秦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来回摇摆，意思再明显不过。
“咯咯，你也该开枝散叶！”
汪曼春抹去眼角的泪水，笑靥如花，拿起筷子就往碗里添羊棒骨。
“快吃，我特意让王姨炖的，羊棒骨补肾。”
叶秦：0.0
就咱这肾，又不是许渣非，需要补嘛！
吃我肾斗士一招，庐山升龙霸！
672 第一把火
洛杉矶，派拉蒙总部。
“秦，喝点什么，咖啡，红茶，还是热水？”
尼克克劳利殷切地招待，叶秦掏出自备的枸杞大枣菊花茶，只差就着海狗丸、杞菊地黄丸，不堪重睡啊，再让汪曼春搜刮下去，吃枣药完。
夫妻间最重要的是什么？睡觉。
夫妻间最痛苦的是什么？睡觉！
吸溜，吸溜，口干舌燥地狂饮半杯：“哈，尼克，电话里跟你提的人才交流计划，他们什么意见？”
“只有华纳、环球、狮门愿意，福克斯单纯是立场问题，它支持纽约房地产商，另外的迪士尼、索尼，他们现在共同开发《蜘蛛侠》系列，好到穿一条裤子。”
“足够了，我会替你们说服中影增加引进的数量。”
叶秦满意地挑挑眉，果然找派拉蒙他们私底下py交易，二桃杀三士，MPAA这种松散的联盟，共识自然而然就瓦解。
毕竟跟派拉蒙、华纳等合作出品的，几乎全是中美合拍，不占据引进名额，还享受和国产片一样的票房分账，又省事又赚钱。
抬高份额，只会白白便宜迪士尼。
尼克克劳利信誓旦旦道：“只要中影同意，新的人才交流计划马上生效。”
“另外一个计划呢？”叶秦拧上杯盖。
尼克克劳利跑到门口，反锁大门，四处张望之后，凑到他的面前，声音轻若蚊蝇。
“菲利普说还不到时间，萨姆没有对莎莉完全失望，她犯的错不够多，必须让萨姆看到他的接班人有多么不堪，跟他的经营理念有多么冲突。”
叶秦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这集我熟啊，夺嫡宫斗是吧，华夏这方面技能点点满！
“是啊，一个年迈的暴君想要的是服从能干的仆从，而不是抬扛无能的大臣。”
“我们正在这么做。”
尼克克劳利厚着脸皮，满嘴口胡，把“架空”说成“减轻暴君的负担”，把“叶秦的功劳”宣扬成“暴君的英明领导”。
“只要她主导的《大黄蜂》、《终结者》失利，再次亏损，就快被驱逐出维亚康姆，事实证明，她只适合当一名律师，派拉蒙必须由我们掌舵，所以要拿出更多的成绩来取悦那位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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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流浪猫鲍勃》、《绿皮书》、《巨齿鲨》，更希望像你的《小丑》、《头号玩家》，带来更多惊喜！”
“不还有一部《利刃出鞘》吗，慢慢来，你必须认清如今的形势。”
叶秦耸耸肩，劝他放轻松，然而他激动地双手抓住自己的肩膀摇晃，茶水飞溅，晃出保温杯，淋了一手湿。
“但至少一年两部，你可是我们抗衡迪士尼的王牌，秦！”
“ok，ok，你先给我倒杯热水。”
叶秦把保温杯递上，然后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琢磨：“大秦有部亲子家庭电影已经立项，《奇迹男孩》，只需要1个多月……”
“像《克莱默夫妇》？和谁主演？”
“斯嘉丽。”
“她？”尼克克劳利惊异道，“这真是个绝妙的组合！既然叫‘奇迹男孩’，肯定有男孩角色吧，正好她离婚了，还带一个男孩，让他来主演，怎么样？”
叶秦拿手遮住嘴巴，故作遗憾道：“噢，竟然离婚了，真是不幸啊。”
………………………
与此同时，遥隔万里之外的华夏，冬日难得阳光普照，空荡荡的四合院门前，陈凯哥一家三口不请自来，但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
“找叶老师？他不在，去美弟啦！”
王姨提着篮子就到菜市场买菜，不再搭理陈凯哥他们。
“这该怎么办呐？”
陈虹扑了个空，立马拉上陈凯哥，径自杀向叶光纪，当面找上杨曼。
“陈导，陈太，这件事我也劝不动。”
杨曼摇头失笑，讲明不是叶秦打击报复，而是光电打的招呼，往后外籍演员将被限制拍戏跟综艺，连巩皇、尊龙也不例外！
新官的第一把火，竟烧在这里。
陈虹顿时慌了神，陈凯哥却鼻子冷哼，看出门道。
叶秦看似大义灭亲，但它喵的他给巩皇、尊龙找的都是国际资源，国内本来就少之又少，灭了，又好像没全灭。
可是，却要封死陈非宇、刘天仙的路。
离开叶光纪时，陈虹变得患得患失，情急之下乱投医。
“老陈，我们去找冯裤子，求找蒋娘娘，她是叶秦的阿姨，她求情会给面子。”
陈凯哥板着难看的脸，写满了不愿意：“电话里就能聊开，干嘛费劲去找。”
“你不找，我找，这事电话里怎么能说清楚！”
“他们都不在燕京，在横店拍戏呢。”
陈凯哥无可奈何，“我们冒昧过去，这算什么事，先打个电话谈谈口风！”
横店，明清宫苑。
一座1比1比例还原“瑞蚨祥”的三层建筑里，营业大厅南北向有4排圆柱支撑住二楼。
沈滕演的宋树信，正跟蒋娘娘的“赵文瑞”，联手翻箱倒柜，寻找积压存活的黄绸缎，用料子做成第一面红旗。
他们必须加班加点地赶制，送给黄博的“林治远”，测试国旗杆升降设备。
冯裤子惬意地坐在导演椅，自从华宜彻底败了，自己退了也投了叶秦，从未没过的轻松。
“秦篆计划”里的黑名单，有一堆不可多得的好剧本，想筹拍也有陈址希这种专业的制片人搭伙，组建班底，自个心无旁骛，只管拍摄剪辑。
不用像在华宜，欠债如今已经有47亿，全指望他的《芳华》回血，千斤重担于一身，重新回到拍《大腕》、《甲方乙方》的自在畅快。
当真投敌一瞬间，便觉天地宽！
“咔！”
冯裤子盯着监视器的回放，蒋娘娘走了上来，“哎，冯导，你这些天有收到陈凯哥的电话吗？”
“凯爷的？嗯，收到了！”他扯着沙哑的嗓子，“他说的含含糊糊，具体也不知道求什么事，总之就说要来见我一面。”
“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慢着慢着，凯爷不会遇到他都难过的坎吧？”
蒋娘娘不动声色地透露真相，惊得冯裤子瞠目结舌，乖乖，幸亏他们家没这么干。
“蒋嫂子，你打算怎么做，应还是不应？”
“我当然可以不应，冯导你行吗？”
“我，嘿，我还真不行。”冯裤子一下子就蔫了，低头叹气。
蒋娘娘笑道：“实在不行，就躲，李庵肯定邀请你的《芳华》去某马奖吧，你去不去？”
冯裤子一个激灵，连连摆手：“这可不兴去啊，蒋嫂子你不会忘了秦子跟某马奖的过节吧？”
“别多心，这回是章国师打圆场，替李庵、章艾嘉舍下面子请秦子回归，《影》、《邪不压正》，关键还有《药神》，全报名了。”
“真哒！？”
冯裤子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说不清。
或许，叶秦也不是什么魔鬼吧……
673 抓马
入夜，比弗利山庄。
叶秦驱车第一时间到斯嘉丽的别墅，推门而入，叶汉坐在客厅的毛毯上搭积木，突然放下跑来，兴奋地望着他手里的“霍格沃兹城堡”乐高积木。
然而一拿到积木，就抱住巨大的盒子，吃力地跑向娱乐室。
斯嘉丽一把揪住叶汉的衣领，板着脸：“洗手，吃饭。”然后抬眼看向叶秦，一样没给好脸色：“没做你的份。”
叶秦摊摊手，轻车熟路地打开酒柜，给自己倒上一杯酩悦香槟，转过身来，斯嘉丽就站在他的身旁，一把夺走香槟。
她幽幽的声音：“为什么不是汉主演？”
“他只是4岁的孩子，能说好台词吗？”
“当然可以，只要肯教。”
“就算能学，年龄气质也不符合，原著里是10岁，而且要化特效妆，一化必须几个小时，小孩的皮肤特别敏感，你舍得？”
斯嘉丽一怔，回头看了眼眉清目秀的叶汉，《奇迹男孩》的小孩是天生得病，脸部畸形，到了五年级年龄进入校园求学。
之后便是司空见惯的老套路。
遭受歧视跟排挤，然后靠友情靠亲情，迎来合家欢大圆满结局，偏偏崇尚“儿童教育”的欧美家庭就爱吃这一套！
这部片子，全球可是砍下3亿。
斯嘉丽不知道，叶秦却自然知道，好言相劝：“过早成名，在好莱坞当童星可不是好事，别忘了威尔史密斯的儿子。”
“贾登史密斯？”
斯嘉丽点了点头，把香槟倒进新的酒杯，只听“咣”一声，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但是，至少威尔史密斯倾尽全力。”
“我心里有数。”
叶秦把囤着的《寂静之地》、《婚姻故事》一抖出，斯嘉丽顿时和颜悦色，尤其是全是一家三口出演，心花怒放，舌头伸出舔着红唇，妖艳狐媚。
嘚，又是一番苦战！
他扶了扶老腰，只能再苦一苦小兄弟。
………………
11月下旬，某马奖颁奖礼。
当《药神》报名入围，再次登陆湾湾，无疑于释放破冰的信号，鞭了5年的尸，某马终于活了！
赞助商再次慕名而来，绵长二十多米的红毯上，两侧的挡板上摆满广告。
李庵站在纪念馆门口，百感交集。
眼见某花改革，争夺华语奥斯卡权威，他急了，真急了，这回下了血本！
不光请光电、中影、章国师求情，终于让叶秦勉强原谅，还邀请到已经表态不再参加的巩皇违心，担当评审团主席。
觉得湾湾不公平，干脆你们来定！
甚至动用全部的人脉，云集两岸三地九成以上的大腕大咖，梁满洲夫妻、周讯哥、徐山争、刘天王……
影迷、媒体再次蜂拥踏来，尖叫声、拍照声，伴随明星如流星璀璨而耀眼地划过，情绪愈见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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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刚走的冯裤子夫妻，正逗留在签名牌接受采访，宣传《芳华》，胡哥、文木野等人站在入口处，深吸口气，来回走动。
文木野问道：“哎，老胡，待会儿如果叶总获奖，谁去领奖？”
“当然是让址希领啊，她可是制片人！”
“老胡，别乱说，叶总指名让你代领。”
陈址戏眼神戏谑，“他想让你感受下捧起某马奖的感觉，嘻嘻，记得打个获奖腹稿啊！”
“这个秦子，切，迟早我会领到我的那座！”
胡哥翻了翻白眼，在工作人员示意下出发，迎着掌声跟欢呼，挥挥手走完红毯。
甫一落座，灯光璀璨，刺得眼睛恍惚。
恍如颁奖礼回到千禧年的盛况，群星毕至，佳作频频，两岸三地的氛围融洽又和睦。
正式进入颁奖环节，随着几个相对边缘的奖项逐渐揭晓，场上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只可惜提名了最佳男配角，奖并不是他的，忒遗憾，出于平衡让给了香江演员。
但章国师，没有遗憾了。
虽然在国际电影节里拿奖拿到手软，这回是首次入围某马最佳导演，直接一击即中。
实际上，只谈电影本身，仿黑泽明《影子武士》的《影》，真不如《药神》。某马却很鸡贼，既然文木野是处女作，索性颁了个最佳新导演。
至于最佳导演，李庵肯定投桃报李。
没有章国师斡旋，叶秦就不会和解！
而平息他的怒火，貌似这些还不够。
轮到揭晓最佳男主角，颁奖嘉宾刘加铃、张镇站在台前，背后的LED显示屏显示出5个框框——
彭玉畅最年轻，靠胡波的遗作《大象席地而坐》入围，但跟段翼宏一样，神情放松，在《胜仗》期间见识过叶秦的演技，五体投地，跪下唱征服：
争？争个屁！
伐木累双手交叉，情绪紧张，肩膀忽然被孙丽搭着：“你在《影》里一饰两角，真的不差。”
他露出微笑，抓住她的手，夫妻两人入镜，共同坦然地面对。
裘泽在屏幕里最没心没肺，早就躺平，明白如果不是卖湾湾演员一个面子，他不可能入围。
四人各怀心思，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唯一一个空白的方框，除了他，还能是谁？
刘加铃拆开信封，高声喊道：“第55届某马奖最佳男主角的是，叶秦！”
完全不出预料，他的《药神》，可是封神！
嘉宾们卖力地鼓掌，胡哥扣上深蓝色西装的纽扣，上台代领，抚摸着奖杯，半开玩笑说：“原来这就是某马奖。”
“唉～”
伐木累靠在椅子上，紧紧握住孙丽的手。
就像短跑五虎的时代，博尔特统治短跑，既生瑜，何生亮，影视圈但凡有叶秦在，拿奖犹如登天。
“叶秦让我转告说，他很荣幸拿到这个荣誉，谢谢评委团，谢谢观众。我们的观众特别伟大、仁慈，他们哭了，感动了是因为他们心里有一颗慈悲心……”
胡哥临了说道：“今日，我们聚在这里像一家人一样，我相信华语电影会越来越好，只可惜叶秦不在，不然可以再唱一回大中国！”
“一家人”、“大中国”，在如今两岸三地的局势，蕴意非凡。
刘天王非常配合地在主持的空隙，主动带头哼了两句，接着点名任仙齐，他不遑多让，紧跟唱出一段。
顷刻间，点燃全场，给力地合唱：
“中国祝福你，你永远在我心中！”
然而也激起某些电影人的逆反，等到“最佳纪录片”时，盛极而衰，喜极而衰，欢乐的气氛戛然而止。
她们的获奖感言，顿时让李庵透心凉。
他捂住双手，满脸透着窒息而不失礼貌的复杂神情，忙看向巩皇、章国师，双双铁青着脸，愤怒不言而喻。
tmd又来，全完了！
果不其然，殿堂里的空气瞬间凝重，仿佛堕入到冰窖里，沸腾的热水直降冰点。
颁发某马最后的大奖，“最佳剧情片”时，本该是李庵，跟本届评审团主席巩皇一块揭晓，但她雷打不动。
“巩皇，你不上来跟我一起颁奖吗？”
“你还是喜欢跟你的同志们坐在一起是不是来圆场？”
任李庵怎么喊，就是不给面子，任他在台上当个笑话，胡哥等人看在眼里，依旧气不过，可是现场直播，没法一怒之下离席。
文木野揶揄说，“老胡，看来你那座某马很难拿到了。”
“呵，不稀罕了！”
胡哥阴沉着脸，枉费他那番一团和气的发言，“送我我也不要。”
“没错，送也不要！”
就在此时，陈祉希放下手机，紧绷的脸色冷若冰霜，语气里透着杀意。
“刚刚联系叶总，某马影帝的奖杯，他要退回去！”
“退回去？好啊，干脆我的也退了！”
文木野扶了扶眼镜，丝毫不在意这尊新导演奖杯。
陈址希冷冷一笑，“退吧，都退吧！叶总说他来办，总之这届某马的奖杯怎么颁发的，就怎么全退回去！”
674 第二把火
某马奖，在一地鸡毛中，草草收场。
巩皇、章国师等人愤然离场，媒体记者们全无心思，憋着一肚子火，为了工作硬留在采访通道。
“出来了，出来了。”
“诶，怎么一下子来三个人？”
只见陈址希手握某马奖杯领头，文木野、胡哥像左右护法地站在两侧，带着肃杀的表情。
“刚刚收到远在美利坚的叶秦的消息，特此郑重宣布，将退还本届某马奖，另外第50届的影帝奖杯，也一并退回！”
顿时间，如同石头砸水，扑通砸出水花，泛起波澜。
她巡视着喧哗的全场，直愣愣的眼神冰冷，“叶秦说，电影可以超越语言，也可以让语言变得统一！”
最后两个字，特意地拖长，而且咬音极重。
文木野紧随其后，有样学样地学陈址希，如弃敝屣一样地搁在铺着红毯的通道上。
“卧槽，好刚！”
“就该这样，硬！”
企鹅、搜糊等娱记发着感慨，手上一刻不停地拍照，镜头里渐渐地涌现出一个接一个退奖的电影人，最佳导演、编剧、摄影、美术等大奖的奖杯，排成一列。
在灯光下金光闪闪，却俨然是个笑话。
“叶秦退还某马奖表达抗议，成为第一位以具体行动‘踹马’的巨星，此举得到‘最佳导演’的章国师、‘最佳新导演’文木野等人纷纷响应，众星集体缺席晚宴……”
“揭秘叶秦与某马的恩怨情仇！”
“某马有史以来最尴尬最恶心的一次，遭遇大型社死现场，沦为全国笑话，活该！”
“………”
线上铺天盖地全是某马新闻，叶秦刷着手机，眉头微皱，伸手摸向床头柜，紧握烟盒。
嗡的一声，杨曼发来围信：
“员工把能看到的现场视频全看了，鼓掌那些人的身份有的还在核实。”
“该封杀封杀，该灭掉灭掉，正好一网打尽。”
叶秦扫视发来的名单，统统记在心里的小黑本，得罪了方丈还想好？
杨曼道：“章局问你能不能请个假回国，上头正在重新考虑金鸡奖落户厦门的可行性。”
叶秦摸摸下巴，忽然间，小凶弟遭到劫持，歹徒卡住咽喉，拿捏得死死的。
眼睛向下一瞥，斯嘉丽露出戏谑的微笑。
他吻了下她的额头，了无兴致地扒拉开手，匆匆下床，“我要立刻回华夏，你让达米恩先拍你的戏份。”
“嘿！”
斯嘉丽郁郁不乐，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屏幕里播放NBC财经频道，女主持人报道最新的资讯：
“TikTok近期将开启新一轮融资，计划融资50亿美刀，目前已完成一半，投资方包括微软、谷歌、俄罗斯DST、中投、红杉资本、大秦、维亚康姆，估值再创新高，达到560亿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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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后，字节跳动继续掌握控制权，叶秦仍然位居第一大个人股东。据悉，日前他有多处减持的大动作，爱彼迎减持5.6%，moviepass，4.1%，Zoom，3.3%，转让套现17.86亿……”
她瞪大眼睛，转头看向敞开的卫生间，快如雌狮地冲入，张牙舞爪，就要把野禽生吞活剥。
“嗷呜！”
一下子，咬到大动脉，火气瞬间蔫了。
…………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已经安全的飞抵目的地，飞机将需要滑行到指定的停机位，为了确保您的安全……”
伴随着广播，从从洛杉矶到首都国际机场的航班，终于降落，轮胎摩擦轨道，隆隆，隆隆，声音由远而近。
叶秦连打三个哈欠，精神萎靡，搭上考斯特到所谓vip的贵宾中心，一辆霸气的红旗L5缓缓驶出停车位。
前头的红旗飘扬，一路上畅通无阻，一直到电影局机关大楼。
电影局长、章宏森、张丕名等领导早已在会议室恭候，叶秦甫一进场，马上汇报：
“派拉蒙4家同意继续人才交流合作，框架跟细节就需要光电、中影自己谈。”
“辛苦辛苦。”
电影局长和颜悦色，扶了扶眼镜：“这次请你来，有更重要的事，你也应该猜到，就是某马。这回的颁奖礼，你的做法非常提气！”
叶秦一时无语：“本来我就不赞同《药神》报名，对他们绝对不妥协，顶多华语电影多个死马，可还有金鸡某花。”
章宏森尴尬地低下头，促成和解的里头，不只有章国师，也有他的一份。
“你说得对，绝不妥协，绝不容忍！”
电影局长语气坚定道：“关于你改革提案里的颁奖典礼落户建议，初步同意，金鸡奖永久地设在厦门，目标暂时只有一个，2019年的金鸡必须当得起‘金鸡报晓’。”
“可以，但我也要要求。”
“要求尽管提，我们尽量帮到。”电影局长翻开笔记本，认真聆听。
“咳咳，我觉得把金鸡设在厦门，不能单单对峙某马，原来我的计划里，哪里有金鸡、某花，哪里就打造成像好莱坞的影视之都。”
“影视之都？！”
电影局长、章宏森等领导面面相觑，你丫的小脑瓜挺能想啊，好莱坞？
叶秦却非异想天开，规划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早有打算，才一会儿，居然说得电影局长有些意动，疯狂做笔记。
“要做成这个，首先筑巢引凤，金鸡下蛋必须要有窝，需要一个看齐戛纳电影宫、奥斯卡剧院的固定举办平台，以后轮到厦门举办一带一路丝绸电影节，也可以使用。”
叶秦喝了口水，继续说：“颁奖礼的筹办权必须掌握在协会手里，而且允许引入国际团队，比如海报设计、晚会布置，这方面，DCP团队相当有经验。”
“DCP？”
“旺达收购的一家国际制作公司，承包金球奖、公告牌音乐奖等晚会。”
“国际公司，费用可不低吧？”
“不会，叶光纪每年定期派人到DCP学习，组建的新团队已经接管first电影映展、丝绸之路电影节的策展。”
“策划的事，交由你们全权负责。”
电影局长喔了一声，虽然没听懂，但大受震撼，清清嗓子，“还有什么难处吗？”
叶秦伸出两根手指，一个自不必多说，金鸡奖必须改回每年评选，而另一个——
“设立最佳外语片，彻底划清界限，湾湾的电影只能入围国产电影奖项名单。”
“这两个建议我一定带到会上，叶主席，明年这一仗，金鸡要打的漂亮。”
谈话结束，叶秦跟电影局长彼此握手，嘴角勾起，这位可是宣传口的二把手！
不出所料，才过3天，捷报传来。
“经华夏电影家协会研究讨论，确定XM市作为金鸡某花电影节中‘金鸡奖’落户城市、落户时间，暂定五年。”
章国师呆呆地望着电视，画面中的叶秦西装笔挺，面对一水的官媒宣布，不由感慨：
“真让秦子办成了，后生可畏！”
“爸爸，爸爸，张叔叔来了。”
张永作为西影的董事长，直接开门见山：“这回您必须出马，帮咱们秦省争取到某花奖的落户城市啊！”
“这个秦子跟我说过，他提的方案就是金鸡归厦门，某花落长安。”
“可是没用呐，燕京不舍得，江浙、沪市、江南，就连鄂北、山城都想争，已经争成一锅粥！”
675 私心
金鸡某花奖可是个品牌，虽然不及G20、亚运会响亮，但每年都能云集群星，给地方增添知名度，出钱出力也值得！
金鸡奖没法争，剩下的某花奖，属意的省市东奔西跑，番茄台、蓝莓台、荔枝台等长期合作的电视台，全在试探杨曼的口风：
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面对杭城、鹏城、金陵、甬波、姑苏等一线城市不讲武德，长安彻底急眼了：
干嘛呢，干嘛呢，打劫啊！
上下能活动的全活动起来，自然而然少不了叶秦的兄弟，叶大根。
他坐着市里的车，回到金地九玺的房子。脑子虽然一头雾水，但一想到市里领导的嘱托，立马联系弟弟。
叶秦接到电话，倒挺意外。
自家的大哥老实到令人安心，老婆孩子热坑头，有他罩着不愁钱，就是闲得慌，特意开了一家面馆，专卖裤带面。
生意惨淡，外卖订单少的可怜，没生意的时候只能去收十几栋楼的租啦。
“二根，某花奖是什么玩意儿？”
叶大根挠挠头，平时不看新闻不怎么上网，也就赶上叶秦主演的片子上映，带上一家人观影，此外对娱乐圈的事，一概不知。
“这怎么说呢，就是国内一个电影颁奖礼，要不你直接问嫂子，或者上个网搜搜视频，应该有科普讲解。”
叶秦乐道：“哥，是不是长安的领导请你帮忙？”
“不愧是二根，什么都知道。”
叶大根抖落了个干净，几乎复述一遍长安市一、二把手的话。
叶秦笑了笑，想到一家人在长安受到的照顾，正准备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忽然就听到开门和踢飞鞋子的声音。
“爸，是不是叔叔？电话给我！”
一听到风风火火的动静，想都不用多想，准是叶晴霏。
“叔叔！”
“小霏，最近过得怎么样？”叶秦语气关切道。
“好极了好极了，在艺术团里小伙伴都知道我是叶秦的侄女，可羡慕我啦！”叶晴霏声音里充满激动和骄傲，但每次通话，总有一股淡淡的饭圈味儿。
叶秦听着侄女的彩虹屁，怪不好意思。
虽然我也挺崇拜现在的自己，emm，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从未……天天照镜子见。
不过转念一想，必须叮嘱大哥大嫂防范饭圈于未然。
叶晴霏悄声道：“叔叔，我想演戏，有没有什么戏适合我拍的啊？”
叶秦：0.0
“你才多大，老老实实练你的舞。”
“切，我将来要像大甜甜一样当大明星，她就是从从小天鹅艺术团出来的！”
叶晴霏撒泼打诨，不依不饶，在电话里叔叔长叔叔短的乞求，可怜巴巴。
“拉倒吧，叶晴霏我跟你说，以后不许进娱乐圈，进来会被污染的！”
叶秦翻翻白眼，就算有他撑腰，资源咖在圈里也是鄙视链底层，万一混到刘浩村那样，咦，万人鄙视。
都不知道《四海》扑街是因为她，还是《四海》本身烂连累她，总之，多亏有她，提前排雷。
票价，丫的真不便宜，翻了一倍！
毫不留情地驳回侄女请求，强硬地换回叶大根聊天，简短地交代几句，不必因为某花奖跑趟燕京。
“哥，犯不上，我心里有数。”
挂断电话，叶秦把手机放回桌上。
章国师一听这话，心里悬的石头早就落下，敲了敲桌面，“你那个侄女，今年多？”
“嗨，小学生。”
叶秦顿时会意，摆摆手：“根本不懂拍戏，您可千万甭找她拍戏。”
章国师低头垂目，“岁数是太小了，如果是高中生，倒可以带来试试我的新戏。”
新戏，《一秒钟》？
叶秦挑挑眉，旁敲侧击：“国师，这部戏女主角还没定？”
“目前挑了几个苗子训练，但有个是最心仪的，当初她考大学的时候在考场发现，觉得有点灵气，想让她演《影》，但是后来剧本改了，她太小，也不符合，就换成关小彤。”
章国师慢慢地回忆道：“我还跟她说，你回去好好复习，无论你考上哪个学校，有可能再找你拍电影。这不，一打听她考上北舞了。”
就她，灵性？章国师你被威胁就眨眨眼！
叶秦撇撇嘴，《一秒钟》、《悬崖之上》、《四海》，演技稳定到和爱豆一个级别，眼睛大而无神，如果演《开端》的锅姨，倒合适不过，那种惊悚，那种不适，绝了。
“咳咳，我家侄女是太小，但有个小女演员，倒可以给个试镜机会。”
叶秦这一句，正中章国师下坏。
正愁着这回某马奖委屈他，必须补偿！
“谁，我认识吗？”
“您不认识，叫赵今麦。”叶秦道明理由：“也是《流浪地球》培训竞争女主角时候认识，最后输给了章子枫，但这个女孩挺好，张嘉益老师推荐的，可塑性高，签在刘师师的公司，也算是叶光纪的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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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师师”三个字，章国师心里也有数。
他满口答应，叶秦满意地露出微笑。
这下她没法打着“谋女郎”出道，也就蹭不到西北圈的临时编制，算不上窝里斗。
毕竟，西北圈不打西北圈。
章国师想不到这一层，他起身交差，把“某花奖落户长安”的准信带给西影，安定人心。
“打算什么时候宣布？”
“上头的意思，不能间隔太短显得浮夸，至少保密半年，最好是在19年的金鸡奖，连同‘金鸡某花一年一办‘，一块公布。”
“这段时间，可够你烦的。”章国师慢步地穿过影壁。
“的确够烦的，所以我去好莱坞躲个清净。”
叶秦无奈地耸耸肩，躲一时是一时。
而当杨曼在叶光纪收到他夜遁的消息，午夜的航班已经起飞，她掐了掐晴明穴，如释重负道：
“秦子去好莱坞也好，这样我就能全推到他的身上，那些传媒集团、电视台背后的力量，我可吃不消。”
“但是杨姐，叶哥也躲不了多久吧？《流浪地球》首映礼，他迟早要回来。”
“安心，秦子临走前找过宣传口的领导，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通知地方，半年以后再开奖。”
杨曼把一份演员履历递给林彬，“现在，有件事找你去办，查查这个女的底细，不是什么硬茬的话，把她也加入到封杀黑名单里。”
林彬一个激灵，不免诧异。
呆在叶秦身边那么久，除了有仇的吴丹妮，就连马晗，他都没有动过业内封杀令。
这个刘浩村，怎么就招惹到我叶哥呢？
华语娱乐圈，恐怕今后要查无此人。
676 这算什么圣诞礼物啊！
燕京首钢园区，冬奥会办公楼。
五楼是开幕式团队的会议室，四楼是章国师特意要来给《一秒钟》当临时办公地。
之前的燕京奥运会，他也是一边排开幕式，一边拍《黄金甲》，两个办公室之间来回，随时随地开会讨论。
但熟轻熟重，拎得清楚。
从早上六点，到午夜，章国师的精力全部投入到冬奥会，十一、十二点回到四楼，才忙活自己的事，一直到两三点。
《一秒钟》、《悬崖之上》、《狙击手》，前期筹备工作全是这样。
反倒今天，章国师罕见地留在四楼。
隔壁充当舞蹈室的办公室，一帮过了初试的女演员留在这里学形体，刘浩村也在其中，踮着脚练旋舞时，被经纪人郭婷婷叫来。
“今天可能又是一轮考查，不用紧张，这个角色内定是你的。”
刘浩村嗯了一声，外界都传她是资源咖，其实全靠经纪公司，“博众星和”。
郭婷婷几个从华宜跳出来单干，不搞羊天真的营销包装，也不做传统经纪，学CAA，跟导演工作室合作。
给导演推送主演，直接省去冗长的新人挑选和培训的过程，不光接下章国师工作室的演员经纪业务，还有姜闻，韩作家……
刘浩村能演《四海》，根子就在这儿。
郭婷婷勉励道：“现在在帮你谈欧来雅的代言，只要你演完《一秒钟》，咱们不从品牌挚友、大使做起，直接当代言人，记住啊，艺人必须高调，该高调时不高调就会被人踩。”
看着刘浩村露出瘆人的笑容，她犹如在看自己打造的“杰作”，沾沾自喜。
时隔7年推出“谋女郎”，如果一炮打响，往后公司的艺人就会有更多出路，“峥女郎”、“谋男郎”……
就在yy未来时，小助理慌里慌张地跑来，“郭姐，不好啦，那个赵金麦也来试镜刘闺女。”
“也就演了几部电视剧的丫头。”
“可领她来的，是刘师师！”
小助理这一句，瞬间让郭婷婷笑容僵硬。
三个人匆匆地跑出舞蹈室，只见尚未褪去稚嫩的赵金麦，留的是齐肩短发，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
露在袖口的右手，刘师师牵着呢。
“师师姐，我真的能拍电影，拍章国师的电影？”
赵金麦既紧张又兴奋，斜眼看向天鹅颈大姐姐，温柔典雅，美得冒泡。
刘师师伸出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姐姐这么忙，还抽空带你来，你说呢？拿出点自信，待会儿自己把握机会。”
赵金麦娇憨一笑，立刻燃起斗志。
羊紫、章子枫、关小彤，以及她，国民四大闺女就属自己混得最差，无论如何争口气。
出现在章国师面前时，摘掉帽子脱下羽绒服，双手攥拳，睁大眼睛看向华娱陆地神仙级别的名导，名导同样在观察她。
“这个‘刘闺女’是个乡村的流浪娃，要扮丑，她的头发不但乱糟糟，还要剪成纯粹的那种短，你愿意吗？”
刘师师睨了眼，察觉赵金麦发愣，轻轻一拍，投来问询的目光，“剪成男孩子那样的短发，可以吗？”
“当然，我早就想改变形象啦！”赵金麦拍拍小胸脯。
章国师再问：“戏要在甘陇敦煌的黄沙热土拍，还要吃苦。”
她又拍拍胸膛打保票，把刘师师看乐了，两个人直直地望向章国师，等他宣判。
“眼睛很大，像两个灯一样，身上也有一股聪明劲，唯一的瑕疵，就是演了不少戏，不是白纸，但问题不大，后天来这里报到吧。”
“谢谢章国师。”
赵金麦心花怒放，然后露出娇甜的笑容，冲着刘师师比划了个“V”。
刘师师若有所思，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腹。
而后试镜结束，两人恭敬地鞠完躬离开，副导演也得到章国师的命令，来到舞蹈室宣布解散：
“一会儿都去财务室，去领这些天训练的补偿。”
“等等，蒲导。”
郭婷婷手足无措，喊住蒲伦要个说法，没料到章国师直接中止跟博众星和所有商务。
“你们这是违约！”
“是你们违约在先，你签约包装的新人有这么大的雷，竟然还敢推给我们！”
蒲伦冷眼一瞥，郭婷婷一脸懵逼。
雷，什么雷？
她心有不甘，刘浩村可是一个个资源磕下来的，布局良久，到头却辛苦泡汤，发疯地一再追问，真相挑明。
刘浩村如遭雷击，瞪大牛铃铛的眼睛：
“我爸妈做的，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批评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是啊，有人失去的只是一双跳舞的腿，有人失去的可是出道成名的机会！
………………
“慢点，慢点。”
刘师师等人刚回到酒店，赵金麦就像脱缰的野马，兴奋地狂奔，一溜烟地冲入房间，连鞋也不脱，直接蹦到床上，滚来滚去。
滚累了，连忙打电话给章子枫。
“我正在录制《向往的生活》呢，有什么急事啊？”
“切，每次找你都在录《向往的生活》，你怎么都不邀请我做客呢，我们是不是姐妹，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那要问你咯，你奶茶都没有请我喝过一杯，还想我邀请你啊！”
“奶茶可是增肥，好吧，你要喜欢喝，地址发我，圣诞节我点十杯外卖给你，奶精翻番，甜死你。”
“呦，真大方，遇到什么好事？”
“嘿嘿，我接到章国师的戏，我也要演电影啦！”
“好酸，我真的好酸。”
章子枫语气故意酸溜溜的，突然电话里头传来彭玉畅的声音，也是一阵发酸。
“酸什么，我除了《巴啦啦小魔仙》大电影，还从来没演过电影，你们都演多少啦，特别是你们还能跟叶秦、吴晶、易烊四字合演《流浪地球》。”
赵金麦骨碌一滚，趴在床上，“哎，为什么你们这部电影，会从平安夜撤档，改到贺岁档啊？”
章子枫说：“好像是叶老师要在好莱坞度假，首映礼赶不回来。”
“啊，这个理由，emm，不愧是叶老师。”
怎么滴，赚这么钱还不能享受享受！
而且享受天伦之乐，可是天大的事。
陪叶汉度过第一个平安夜，大不大！
《奇迹男孩》在12月中旬杀青，叶秦特意逗留到24号，中间多余的时间除了应酬谈事，就在精心地布置。
别墅里立着小松树，上面挂满彩花和彩灯，树顶还装上一颗大星，袜子里塞满礼物。
桌上摆着火鸡大餐，叶秦作为客人参加，难得和斯嘉丽母子像一家人，齐唱圣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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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平安夜通体爽了个遍，圣诞节却不行，斯嘉丽要回娘家跟家人团聚，捎带上叶汉。
寂寞啊！
叶秦坐在空荡荡的客厅，冷冷清清，一个人透过窗玻璃望向屋外的雪景。
手机里，倒是人情往来，祝贺不断。
刘师师罕见地像催债鬼，催要圣诞礼物：“又欠一次，打算什么时候还？”
“你想什么，我买什么。”
“哼，我要的你买不到，什么时候回来，回来我当面找你要。”
还有我买不到的？叶秦摸摸下巴。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
打开门的瞬间，一团雪扑面而来，砸在叶秦的脸上，随即一个身影蹿入他的怀里。
“惊不惊喜？”
大甜甜摘下手套，替他把雪擦掉。
“你不该在长春拍《别告诉她》吗？”
“拍完了呀，就剩美利坚的外景戏。曼春姐说你没有回国，所以我就来啦。”
大甜甜脱掉鞋子，飞快地跑到圣诞树下，左顾右盼，“有没有我的圣诞礼物啊？”
叶秦摇摇头，“全分完了，都让超越丫头霍霍了。”
“嘁，见者有份，你欠我一份！”
大甜甜眼珠子一转，拉拽住他的衣角，好说歹说地拉到洛杉矶大道购物，当日欠，当日还。
街上人来人往，打着促销的各大商场，无不在放牛本山的养老保险歌曲，《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橱窗前站满渴望玩具的小孩，乔装的圣诞老人发放传单，到处是圣诞节的购物人潮。
所幸还没零元购。
叶秦搂着大甜甜，乔装打扮，全副武装，应付无声无息的狗仔，一切的行动都由她来安排。
逛商场，看电影。
AMC影院门口大排长龙，上一批观影的观众嘴里喋喋不休：
“mother fuxk，我要看的是大黄蜂和汽车人大杀四方，不是给小女孩当保姆。”
“我宣布，我再看《变形金刚》，就是碧池。”
“《海王》不错，可惜我最想看的是《绿皮书》，imdb、烂番茄、moviepass的评价都很高。”
“看完《绿皮书》，必须吃肯德基。”
“……”
大甜甜眨了眨眼，于是看了《绿皮书》。
又眨了眨眼，突发兴致想吃肯德基炸鸡。
丝毫不眨眼地买了全家桶，两个人躲在车里，毫无吃相地吃鸡。
暖气呼呼地吹，叶秦喝着可乐：“你还没想好要什么？”
“其实，其实早想好了，我要当孩子妈！”
噗的一声，叶秦一口可乐喷出来，“你怎么突然会这么想？”
大甜甜吐了吐舌头，“唔，我妈催婚了呀，要我三十岁一定要结婚生娃，但我觉得这也太急了，在我的人生规划里，三十五岁之前一定要有孩子。”
叶秦：0.0
这份圣诞礼物，是不是太贵重？
价值好几亿呢！
然而接连几天，大甜甜吵着闹着，要他偿还以前欠下的债，还要支付利息，进进出出又是十几个亿，府库空虚。
没了，真的一点儿也没了。
好不容易还清大甜甜的圣诞礼物，急忙跑回国拍《金刚川》，溜之大鸡，整天龟缩在全是纯爷们的剧组里，相当安全，相当惬意。
每天早上健身跑步，喝茶只搭大枣、枸杞、菊花，再配一盅虎骨酒，休养生息半个月，终于重见天“日”。
也凑巧，也不凑巧，刘师师竟然杀到丹东追要礼物。
“慢着，慢着，你还没说你到底要什么礼物呢？”
刘师师笑而不语，母性光环蹭蹭冒光，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你说呢？”
叶秦吞了吞口水，诚惶诚恐。
不是吧，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就算是送子观音，也没这么肉身布施！
许大佬，我要跟你逃睡到天荒地老。
许渣非：来，干了这杯虎骨酒，我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677 《流浪地球》首映
2月1日，除夕夜前夕。
刘师师在辽省呆了半个月，她犹如黑洞，黄金肾斗士叶秦燃烧的小宇宙统统吸了个干净。此刻，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摸摸小腹，心满意足。
刘妈收拾桌上的狼藉，数落道：“师师，你也真是的，上次还挺机灵，这回又犯傻，既然他留在燕京不回家，为什么除夕夜不把人请到家里坐坐呢？”
“他现在忙得很，没时间。”
刘师师剖开橘子，咀嚼着一瓣：“《流浪地球》5号要首映，他正在配合宣发计划上节目呢。”
刘爸好奇道：“师师啊，你跟爸爸说，《流浪地球》能不能敲开国产科幻的大门？”
“能，当然能，除了他，还能有谁！”
刘师师语气坚定，刘爸、刘妈随即对视了一眼，满脸慈祥的微笑：
“那好，《流浪地球》首映礼你肯定能去，能不能把我们也带上？”
“带你们？！”
刘师师嗅到一丝古怪的味道。
与此同时，光电机关大楼。
聂振席翻看着2018年全年华夏电影票房报告，银幕数已经破6万块，但票房总额才涨了8%，只有624亿。
似乎电影市场在饱和，但无论如何，要到达美利坚水平，银幕数必须达到10万块。
要支撑这种量级的院线跟银幕数，必须连绵不断地有媲美好莱坞级别中上游的大片，叶秦引领的主旋律军事动作大片，已经是一条大腿。
如果国产科幻再起来，就有两条大腿。
半晌，聂振席放下报告，喝了口已经冰凉的茶，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叶秦一次又一次地捧上神坛，一次失败不会有多大影响，但对国产科幻片影响巨大。
就连叶秦、吴晶，配上易烊四字都带不动国产科幻，只怕从此沉寂至少十年，科幻电影无人敢投敢拍，电影工业化也会止步。
科幻里程碑的《三体》，就更遥遥无期。
再看看《疯狂的外星人》和《廉政风云》，对华语电影的进程无足轻重，毫无兴致。正在此时，电影局长打来电话：
“秦子刚打了个电话，请咱们看电影。”
“嗯？”
“就在电影局放映厅，邀请电影局的同志、宏森、丕名、中影几个人，说《流浪地球》快上映，心里没底，想请咱们把关，勉励几句，顺便帮着宣传。”
“哈！”
聂振席乐道：“他哪是想我们把关，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的是我们宣传吧。”
“如果电影真地不错，有《火星救援》的特效，《我不是药神》的品质，值得大加宣传。”
“是这个意思。行，我也去，电影局机关大楼是吧，什么时候，咱们到时候见！”
……………………
四天后，星期二。
春节档，自古是电影公司必争之地。
现在的片商和发行方花样百出，预告、采访等宣传物料一波接一波，但最有效的还是砸钱，砸票补。
一张票八九十，甚至百元，咋不去抢？
29.9块、39.9块，不香嘛！
夜晚寒冷，细雪纷飞，但难阻影迷们组团观影的热情。
今天的零点场，绝大部分是年轻人。
万婷、王方一对小情侣，早早地来到大堂排队，线上购票简直像抢奶茶伦的演唱会门票，零点首映场的荡然一空，总算在售票处还能抢到。
王方问道：“先看哪一部，《疯狂的外星人》，还是《流浪地球》，一部软科幻，一部硬科幻？”
“《沪市堡垒》算软，算硬？”
万婷已经患上烂片ptsd，心有余悸。
“它算个几把科幻，别玷污了科幻。”
“嗯，先看《流浪地球》，教主一定能把《沪市堡垒》焊死的科幻大门砸开！”
如此轻松加愉快地决定，小情侣买票检票，然后随着人潮进入最大的2号厅，有五百多个座位。
小情侣一进去，就兴奋不已。
2号厅采用了3DIMAX银幕，座椅、地面、墙壁、灯光，一看就超有档次，等屁股坐下来，感受更强烈。
“秦时明月的影院好好啊，以后都来这看吧？”
“嗯嗯，来。”
王方敷衍着，眼睛直直地盯着银幕，无比渴望广告早点结束，进入正片。
苦等了一会儿，影厅终于暗了下来。
冷色调的灰蓝画面里，夜空群星璀璨，一帧的质感已经秒杀《沪市堡垒》开头。
叶秦、曹达华坐在篝火前，孩子在海边沙滩嬉闹，看似温馨的亲情氛围，却是在托孤。
他交上一个链子，代表通往地下城的资格，“不用抽签，这也是唯一能让您和刘启都能活着的办法，也只能这样……”
“行了，别说了。”
曹达华攥紧链子，在两人的谈话间，记忆伴随镜头不断地闪回，昏迷的大甜甜躺在病床，躺在棺材，慢慢地推入焚化炉。
“不是吧，大甜甜就这么烧了？”
万婷眨了眨眼，一脸的困惑，为什么就弃疗呢？
只见叶秦摸着孩子的头，眼神里充满慈爱，“刘启，你不用望远镜看到木星的时候，爸爸就回来了。”
“flag，绝对的flag，肯定回不来了。”
王方挑挑眉，视线中画面一转，空镜头的海洋深邃幽暗，海浪哗哗地流，越流越急。
突然间，镜头越推越近，一直要往海里推，推到海底时，音响里响起“扑通”一声，一个，两个，一群人淹没在水里。
“啊，我不会游泳。”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那边有救生艇，一定是到地下城的。”
说着各种的语言，无数双手伸出高涨的水面，有的拍打浪花，有的狗爬游泳，拼了命地往救生艇上游，然而艇上的士兵毫不留情地开枪。
哒哒哒，子弹击起一阵水花。
甚至，漂浮着垃圾袋、汽车的水面上，泛起血红的血水。
恰恰此时，一个母亲哭着嚷着，把襁褓里的孩子想尽办法地丢到救生艇，但海水把她推的越来越远。
便在绝望之时，众人竟然接力。
万婷紧紧地抓住扶手，场面看得格外揪心，直到婴儿终于被推到救生艇，曹达华于心不忍，伸手接过。
定格了数秒，慢镜头里的人们被海水冲走，下一个镜头变成俯拍，汪洋无边的水像巨兽，竟然吞噬沪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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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黄浦江倒灌啊？”
王方被深深地震撼，这个特效，这个场景，以前只在《后天》、《2012》里见过，上来就整这么大嘛！
然而这一切，都是新闻的冰山一角。
“最初这不过是一场山火，一次旱灾，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消失……”
伴随着画外音，火山爆发、洪水喷涌、湖泊干涸等全球灾难景象一一报道，终于揭晓原因：
在2019年以后的若干年，太阳急速老化，不断地膨胀，导致地球表面的温度不断上升，人类无法居住。
因此全人类组建联合政府，耗材耗力，决定带上地球一起逃生。
“带着地球流浪？！”
顿时间，全场一片惊讶。
完全不同于好莱坞的叙事，如果是西方科幻，这会儿早他喵改成太空逃生、太空殖民，总之地球肯定是要抛弃的，但《流浪地球》，却像在搬家。
“地球去流浪了，月球怎么办？”万婷喃喃道。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王方话音落下，立马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耳朵被女朋友揪住，她笑眯眯道：“我以后有难，是不是你也飞啊？”
“我，我哪敢啊，我在你手里插翅难飞。”
他赶紧服软，但她还是揪住耳朵不放，余光里注意到左右的观众正凑热闹，戏谑地观望，羞愧难当。
“哇，月球飞啦！”
忽然间，观众席爆发出惊叹声，一下子把注意力全部转走，就连万婷都停下了手，两眼发直。
画面里，因为人类带不走月球，以免地球逃跑时相撞，于是在月球上安装了行星发动机。
轰的一声，音响效果爆炸。
月球一点一点地被推离地球轨道，行星发动机产生的巨大慧尾，使得夜空划出一个诡异的弧线，大海笼罩在一片蓝光之中，群星慢慢地看不见。
“度量衡”加“数字王国”的特效组合，把宇宙科幻的氛围渲染到极致。
伴随汉斯季默编奏带有末日气息的BGM，引力潮汐再次让大海狂野，巨浪冲天，吞没纽约，冲垮长城，席卷南北球。
冰河来临，大地结冰，人类不得不躲在地下生活。
而后旋律开始平和，画外音朗朗道：
“为了让更多人活下来，联合政府决定将整个地球推离太阳系，飞向4.2万亿光年的新家园，这一恢弘而漫长的人类移民计划，被命名为——
‘流浪地球’计划。”
画面中，空间站上天，行星发动机在地表茫茫的冰川喷射出星星之火，整个地球拖着幽蓝色的火焰，在黑暗的宇宙里前进。
就像日全食，太阳一点点露出，绽放出璀璨夺目的阳光，蕴意着“希望”。
这一幕，王方张大嘴巴，震撼到难以复加。
吗的，这真的是国产科幻？
678 前进三！
PS：没注意，4.2亿光年多打了个“万”。
科幻电影，哪怕是《星际穿越》，也是大bug小bug频频，毕竟电影嘛，制造戏剧张力，就不得不牺牲逻辑。
但《流浪地球》的bug，过于硬核，直接涉及到基础设定，也就是莫斯人工智能计算出的洛希极限，错的离谱！
89万公里、131万公里，这两个刚体、流体的极限数据，前世纯粹照搬太阳和木星之间的洛希极限。
emm，编剧严重偷懒。
但在叶秦的版本，至少没有口胡乱编。
地球没有因为木星的引潮力而被撕碎，而且主动地飞向木星。
飞向4.2亿光年的新星系，光靠地球上的资源肯定远远不够，必须借助外力，就像《星际穿越》，航天器把黑洞当引力弹弓，地球同样必须借木星当弹弓。
本来全在人类的掌握之中，没想到衰老的太阳大发脾气，每隔11年的太阳黑子“大姨妈”没来，要来就来波更大的。
画面中，表面的黑子剧烈地旋转，璀璨燃烧的太阳迸发耀眼的光芒，耀斑像红丝带飘舞，猛然向太阳系喷涌大量的高能带电粒子。
难得一遇的毁灭性太阳风暴，出现了！
音响里毫无声音，就像宇宙里无声无息，太阳风暴席卷水星、金星，刮到地球所在的轨道时，瞬间侵蚀月星上的行星推进器。
风暴犹如潮水，火星根本阻挡不住，汹涌的日冕物质立刻冲击到地球、木星。在太空中，任何一个微小的力都会改变地球运动，而这一次，安静的木星变得异常狂躁。
“夜航星”空间站与地球的信号，瞬间中断，莫斯正在紧急修复，并且通知宇航员进舱休眠。
叶秦饰演的刘培强，焦虑地看向太空，此时的地球逐渐地偏离预定的轨道，转入木星。
“哇喔喔喔！”
画外的观众看到天际绽放着极光，绚烂闪烁，美则美，却充满着危险。
只见画内的曹达华、易烊四字、章子枫等人一样抬头望天，在短暂的信号干扰消失之后，恢复通讯的刹那，立刻接收到通知：
“联合政府最高动员，通知全球战备力量，受太阳风暴影响，全球共有四千七百七十一座发动机出现停机故障，为避免地木相撞，各部依照三号紧急预案，即刻出发。”
曹达华的车，也被征用。
跟吴晶率领的华夏171-11救援小分队，运送火石到赤道。冰天雪地之中，车队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尽头，地球总共一万座行星发动机，但一个发动机，多个队伍共同前往！
这就是华夏式救灾，饱和式救援！
完全不是好莱坞的套路逻辑，拯救只需要一个人、几个人无所不能，易烊四字、吴晶为主的主角团没有无双大招，一路坎坷。
在太阳风暴、木星引力的干扰，曹达华牺牲、救援小队队友牺牲，但当重启苏拉威西行星发动机，引爆木星，单单靠主角团根本办不到。
世界，需要全体人类共同拼尽全力。
画面里，地球越来越靠近木星，地动山摇，地表的冰川开裂，大地在震颤，冰雪慢慢地浮在半空，开始失重。
地球陷入到绝望，观众们看得绝望了。
“怎么回事啊，都不帮忙吗！”
万婷气愤不已，代入其中发脾气。
树倒猢狲散，望着救援车纷纷地远离发动机，灰溜溜地四散而跑，王方感觉可乐都不甜了，怅然若失：
“不会是悲剧结局吧？”
“去你的，乌鸦嘴！”万婷忍不住掐了下。
“可千万不是啊，大年初一的，能不能整点阳间圆满的。”
王方穿的厚，扛住了物理攻击，就在此时，作鸟兽散的救援车队里响起章子枫的声音：
“叔叔阿姨，嘶嘶，帮帮我们。”
前世韩朵朵的广播演讲，诟病成“尬聊”。
可试想一个连课都不认真听的离家出走的初二生，第一次走出地下城，第一次又经历了一系列生死攸关的冒险，能不语无伦次，已经很难得。
好莱坞电影里，每次抗击外星人，对抗灾难，不是总统，就是司令演讲，档次能一样嘛？
关键是赵金麦的台词没有层次。
不能上来就镇定自若地布置任务，恳求支援，也不能立刻崩溃，嚎啕大哭哭来援军，角色的成长，需要一个节点。
这个时候，就是韩朵朵的蜕变。
“救援队的叔叔阿姨们，你们好！我叫韩朵朵，是一个14岁的初中生，我们的救援队正在执行最后的救援任务……”
章子枫照着叶秦所教的，停顿节奏、咬字轻重、音量高低，尽可能地模仿，从慌乱到冷静，从语无伦次到有条有序。
最让观众感动，又感觉韩朵朵长大的，就是说话的颤音少了，哭腔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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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重点啊，我们顶不住了！”彭玉畅催促，打断煽情但看似没用的废话。
章子枫伸手擦拭眼泪，语气放平：“希望，希望是我们唯一回家的方向，回来吧，点燃木星，拯救我们的地球，拯救我们自己！
我们就在苏拉威西三号转向发动机指挥中心，需要你们的支援。”
镜头伴随台词慢慢地推进，特写打在章子枫的脸上，她一说完“华夏171-11救援队，韩朵朵，播报完毕”，竟破涕而笑。
“这妮儿真不错！”
影厅里冷不丁蹦出一句豫南话，刚被点燃激情的王方差点破防。
画面中，倾听韩朵朵广播的全球救援队员，一个接一个国家幡然醒悟，纷纷掉头。
昏暗的天地间，车头灯全部调转回行星发动机，千军万马重新地杀回，甚至包括法兰西。
“卧槽，连法兰西都不投降了，无敌了！”
“答应我，今日不辱法。”
小年轻们开着玩笑，刚才的绝望荡然无存，整个观众席全热血沸腾，这他吗不比一个人单枪匹马拯救，更燃更戳泪点。
好莱坞的格局，太小了。
但勇气团结还不够，即便推动了发动机，火焰距离木星还差5000公里。
燃了，又没全燃，燃得更绝望了。
而且，最爱的星爷因为更换主程序，被落石砸中，牺牲！
“星爷！”
王方两眼空空，彻底瘫平了，“没完了是吧，撞吧，赶紧的。”
灾难电影，大起大落才能调动情绪。
所谓绝处逢生，要的就是在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一线生机，然后生机消失了，又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新的生机，反反复复地挑战观众的心脏。
叶秦注意到夜航号空间站还有30万吨燃料，申请冲击发动机火焰。
事实上又是一个bug。
就算把地球的氧气全用上，也没法引爆木星，更何况空间站这么一点燃料。
但总归比《2010太空漫游》靠谱。
竟然想到改变木卫一轨道，使它坠落木星的大气层，引爆木星变成太阳，老大哥更夸张，科学家提议携带6000万吨核弹炸掉月亮。
简直是离离原上谱。
相比而言，炸木星是不是显得正常多？
最终，联合政府批准了叶秦的申请：
“刘培强中校，我们决定，选择希望，无论结果如何，将人类历史导向何处，我们都尊重，并接受，祝你好运，祝地球好运。”
地球的命运，地球人共同承担。
叶秦驾驶着夜航号，分离掉休眠舱，独自一人面朝喷涌的火柱，孤胆英雄时刻，音响奏响，周神的歌声空灵圣洁：
“飞入黑暗的漩涡，划过宇宙的星河，栽着肉身的躯壳，都坠落。”
“再见吧，夜航星。”
“燃烧你所有的余火！”
临近副歌高潮，叶秦拉动推进器。
“前进三！”
空间站全速前进，义无反顾地撞入火柱，整个木星都为之点燃，化作夜空中最亮的星。
父爱如火！
易烊四字低沉地喃喃：“爸。”
影迷们要么像万婷捂住嘴巴，眼泪不禁地流下，要么像王方，呆愣愣地看向银幕，唏嘘中带着敬佩。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679 踹开国产科幻的大门
“哗哗哗！”
在似乎掀翻影厅天花板的掌声中，叶秦系好了一颗西装扣子，跟吴晶搭着肩膀，和团队大步走到3Dimax巨幕之前，灯光照着他们。
刘师师也算是久经江湖，但今晚真的太特殊，热泪盈眶，积攒的压力与担忧一泻千里，双手狂拍。
刘爸露出与有荣焉的神情，胸膛昂起，刘妈则看了眼女儿，舒了口“幸甚至哉”的长气。
这准女婿，太涨脸！
“爸，妈，待会儿让小萧载你们回去。”
刘师师话音落下，刘爸、刘妈相视一笑，只是提醒早点回来，明天得走亲戚拜年。
“他是不是忙，还是来不了啊？”
“嗯。”
刘师师揩去眼泪，嘴角像抹了蜜饯甜蜜露笑，呆呆地望着叶秦和郭凡、大刘、路阳等主创并肩一排坐着。
此时，早已迫不及待的记者、影评人、观众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七八个问题一起冒了出来，吵得头疼。
“这个电影最成功的地方，emm，最成功的在于摆脱了好莱坞的叙事，讲的是华夏科幻的内核，地球人如何去征服星辰大海。”
叶秦翘起二郎腿，坐姿格外的轻松。
“不是去太空殖民，不是去太空航海，而是把地球当成家，当成飞船一块带走，这是只有咱们独有的家国情怀和家园情节。
后面对抗灾难，也不是几个人拯救几十亿人类，没有个人英雄，集体主义之下，众志成城，人人英雄……”
“东方叙事的科幻。”
章国师不禁动容，双手揉了一把脸，此举被一旁的巩皇看在眼里，打趣道：“怎么，看完突然对科幻片感兴趣？”
“不是突然，是一直。我本来就很期待国产科幻电影的创作，我们第五代缺的，一是现实主义题材，《药神》之后，我在努力找本子。”
章国师不无遗憾道：“二就是科幻，这么说吧，我从来没有停过找好剧本，太难找！”
“你这样一说，我倒愿意接受《三体》的试镜，试试那个叶文洁。”
巩皇表面淡定，内心已经惊涛骇浪。
而姜闻，整个人热血沸腾，同样嚷嚷着要拍科幻电影。
周芸翻翻白眼：“省省吧，你拍什么？”
“嘿嘿，我就拍一个华夏怎么得世界杯的一个电影，我可以当科幻来拍，怎么样，是不是最好的科幻片？”
“跟你说正经的！”
“唉，正经的就是这事得找秦子。这小子够坏的，把大刘的全买断不算，江波、王晋康这批但凡有名气的，统统收编到叶光纪的IP库。”
“收就收呗，秦子不是小气之人！”周芸疑惑道，“不过你清楚你要拍什么吗？”
“当然，陈楸帆的《荒潮》啊，赛博朋克，这个可够带劲吧！”
姜闻扶了扶眼镜，咧开嘴发笑，看着台上的郭凡、路阳两个小字辈导演侃侃而谈，斗志昂扬。
“拍《流浪地球》，筹备开拍花了4年，但真正有这个念头，在13年，那个时候，叶秦找上我、郭凡，还有文木野，但是交代的方向不一样，他是《药神》这类现实电影方向，而我们，是星辰大海。”
路阳看了眼郭凡，示意他来接话。
郭凡拿起话筒，低沉缓慢道：“叶秦很郑重地把项目交给我们，印象里有句话他说的很深刻，‘拍坏了，我们是烈士。拍好了，我们就是英雄’。
国产科幻电影，总要有第一个人站出来，已经落后好莱坞这么多年，怎么能畏首畏尾，所以叶秦就当第一个人，拉上我们俩，从零开始打基础，从《星际穿越》、《火星救援》、《普罗米修斯》、《天降浩劫》等好莱坞跟组历练……”
叨叨的话虽多，但全是科幻片的经验。
郭凡、路阳毫不藏私，面向首映礼全场的导演、制片、投资人，分享科幻电影摄制的理解跟难点，满满的干货。
顷刻间，被《流浪地球》燃的头脑发热的投资人们，慢慢地冷静，重新审视，光第一个门槛就堵死99%的人。
逻辑自洽的科幻故事小说，太稀有了！
王常田摸了摸下巴，打消了投资科幻片的念头，瞥了眼任宇一，语气发酸道：
“恭喜任总啊，跟投上好项目，光线想投却投不了。”
“哈哈，人人都知道叶总主演的是香饽饽，企鹅也只投了一点点，还是叶秦看在科幻文学合作上。
任宇一伸出5根手指：“今后的五年，叶光纪会跟《科幻世界》、企鹅影业、阅闻集团合作，对海内外推出科幻文学征集活动，征集软、硬科幻小说。”
“有收获了吗？”王常田问道。
“还是淘到几本不错的，叶光纪已经买走《死在火星上》、《开端》的版权。不过科幻电影，难还难在制作上，国内懂改编、懂原创的编剧，比小说网文还稀有。
更何况影视需要强大的特效工业体系，恰恰这是国产电影生态的软肋。”
任宇一的话，也传到喇培慷的耳朵里。
“任重而道远啊！”
他的这一句感慨，任仲仑、于小冬、杨受成等影视大佬深以为然，目光齐刷刷地对准叶秦。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但叶秦没有前人，只能开天辟地。
“《流浪地球》75%的特效是由国内的特效公司，也就是叶光纪整合的‘度量衡’独立完成，25%交给数字王，视觉效果上没有明显的参差。”
他兴奋地汇报战果：“其实跟好莱坞的成熟科幻工业体系相比，华语工业化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但是《流浪地球》万人的团队，就像一颗颗科幻种子，迟早会遍地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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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钱给足了，不是人才也是人才，这一版的小破球，特效肉眼可见地已经逼近好莱坞A级的中上水平。
“我们的华夏科幻迷们很可爱，明明看了那么多好莱坞科幻大片，欣赏审美能力已经是世界级，甚至他们的科幻幻想思维比外国人更宏大，但他们还是耐心地宽容地等待国产的科幻电影。”
听着叶秦夸奖的话，影迷们既感动又心酸，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掌声如潮水般汹涌地涌向这一批国产科幻开路先锋。
《沪市堡垒》焊上的大门，叶秦挥舞《流浪地球》的铁锤，八十，八十，砸开啦！
全场高呼：“教主牛皮！”
“教主牛皮！封神！”
王方、万婷不在首映礼的现场，仍然难掩热情，从放映结束，到走出影厅，即便是凌晨两点半，精神始终亢奋。
“还看不看别的，《疯狂的外星人》也是科幻片，也是改编大刘。”
王方的建议，遭到万婷的驳回：
“不看了，明天再看，我现在只想回去刷影评，跟闺蜜们安利《流浪地球》！”
顶着刺骨的寒风，回到被窝里，迫不及待地打开时光网。
如今的豆瓣，已经被丢进下水道，论权威，论专业，还得是1905电影网、六公主跟叶光纪合作的新“时光网”。
影评区里早已让大神们的神评论霸占：
【喜欢叶秦的必须要看，这可是他投资加主演的，不喜欢叶秦的更要看，因为他炸啦】
【讨厌叶秦的一定要看，才20分钟的戏都撑不住就死了，而且老婆焚了，岳父冻了，好友飞了，儿子叛逆，最后自己还炸了】
【叶秦带着地球偷三体人水晶啦。四百年之后，三体人抵达太阳系，一看：卧槽，地球呢？】
【满分一百分，我打88分，还有12分违规扣了，现在人在背交通语：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心疼华夏球迷，华夏科幻迷等来了自己国产的科幻电影，华夏球迷大概是等不来男足崛起，再下去要输越南了，泰国输完输越南再输缅甸，然后莫得输了】
【教主，你能不能去踢球啊！华夏足坛需要你！】
【……】
刘师师趴在床上，晃动着脚丫子，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只听屋外传来钥匙开门声，她顾不上穿鞋，飞奔到门口，飘忽的倩影吓了叶秦一跳。
没等他回神，她使劲一跳，径直地扑过来，搂住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边亲边笑。
叶秦被蹭得满脸口红，“行行行，你先下来，唔……”
话未说完，嘴巴就被刘师师霸道地狠狠堵上，双脚落地，抱住他一步步后退，拉入到微光的卧室里。
嗷，小狮子发威了，就欺负叶秦这病猫！
“嘻嘻，这是我还你的圣诞礼物。”
叶秦：Σ(°△°|||)︴
这个礼物，我能不能不要啊！
我滴金刚不坏的肾啊！
680 小破球出海
“各位过年好，这里是2019年2月9号，星期六，现在是燕京时间下午五点整，欢迎走进《新闻直播间》。”
央妈的男女主持说完开场白，直切主题，报道热点新闻。
“《流浪地球》在上映三天之后，票房突破了11亿，它所带动观影热潮，成为这个春节独特的文化现象……”
电视机前，项辉停下写作业的笔，抬头望着，耳畔里突然响起敲门声。
他撒开腿跑去开门，然后冲着项爸蹦蹦跳跳：“爸爸，爸爸，票买到了吗？”
“抢到了，晚上十点场！”
“怎么这么晚呐？”项妈从厨房里探出头。
“知足吧，黄金场的票早抢光了，这还是最后的几张，不然只剩赶午夜场。”
项爸脱掉鞋子，从兜里取出电影票，“上次这么大阵仗，还是《战狼2》、《药神》，昨天15场，现在变成20场还不够！”
“哇！”
项辉接过电影票，右上角标注着全年龄段的“G级”，下面有一行灰色的油墨，立马刮了起来。
三张里，只刮到赠送可乐饮品一杯。
“辉辉，寒假作业写的怎么样？”
“快写好了，就差亿点点啦，明天我去灿灿家，一天就能写好。”
“嗯，真棒，那就再增一个寒假作业。”
“啊！”项辉惨叫道。
“啊什么啊，这可不是我安排的，你们老师要求的。”
项爸翻看围信家长群，“爸爸妈妈带孩子走进影院观看《流浪地球》，之后写一篇观后感，我觉得很有必要，当然，辉辉要是不愿意写也没关系，大不了就不看电影，没看就没法写啦。”
“我，我写！”
项辉扭扭捏捏，小孩子做出了选择。
九点抵达电影院，他的注意力立刻被售票前台陈列的玩具吸引，立马拽住项爸的衣袖，颠颠地跑来。
“爸，是夜航星空间站！”
项爸回头看了眼项妈，心领神会，再看向货架上的周边衍生品，门类齐全，拼图、积木、玩具、手办，甚至有地下城、行星发动机的拼装模型。
“先生，这几款目前比较热销，只剩下几套了，夜航星空间站已经买断货了，您要购买的话，可以预留一个电话号码，到时候我们再通知您。”
售票员笑容满面，“或者可以到线上的时光网官网购买，注册秦时明月影院的VIP会员，能够享受到优惠折扣，还包括电影票……”
“爸爸，我要夜航星。”
项辉拽了拽项爸衣角：“灿灿他们都有，就我没有。”
项爸被缠得没法子，只好答应，顺手多买了个地下城、行星发动机的组装模型。
“你买这么多干嘛，买一个就好啦！”项妈瞧着父子各捧个盒子，皱着眉头。
”他吵着嚷着要，我能有什么办法。”
项爸摸摸鼻子，一个怎么够，我不用玩啊！
项辉眨了眨眼，“爸爸，你自己想要，怎么全赖我啊？”
童言无忌，瞬间哄堂大孝，吸引到全场的目光，项爸一时羞红了脸。
男人到死事少年，我的梦想是星辰大海！
…………
叶光纪，灯火通亮。
高层齐聚会议室里，听取战报。
“小破球的周边衍生品销量再创新高……”
赵珊翻动统计报表，“票房上连续三天占据大盘的39%、42%、47%，已经把《疯狂的外星人》、《飞驰人生》挤出第一梯队。
预计从今天开始，票房会迎来大爆发，单日票房至少在4亿以上，总票房大概在50亿到55亿左右。”
杨曼用钢笔在纸上圈了几个数字，转向负责海外发行的沈扬。
“小破球的全球发行基本上谈妥，在79个国家上映，北美首日有1897家，欧洲区、东南亚也拿下百分之二三十的排片量，只是俄罗斯那边，还需要叶总亲自到圣彼得堡。”
“他已经知道了。”
杨曼给钢笔扣上笔帽，本来在小破球上映之后释放的压力，翻倍袭来。
华语电影在北美最高的票房，还停留在千禧年的《卧虎藏龙》，首部破亿美刀的外语片，第二名的《英雄》才5000多万，第三名是《红番区》。
小破球北美票房只需要破1亿，海外票房破2亿，岂止是给国产科幻打兴奋剂，简直是注射鸡血。
想当初正因为《卧虎藏龙》、《英雄》这类古装大片在全球大爆，往后的华语影坛无不是古装大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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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埋伏》、《黄金甲》、《夜宴》、《赵氏孤儿》、《无极》、《赤壁》、《铜雀台》……
华语古装工业体系，那个时候进入巅峰。但是古装电影没落，被本土轻喜剧、爱情片、粉丝电影、时装动作片冲垮，工业体系也随之崩溃。
以至于，只能拍出像《雪中悍刀行》、《斗破苍穹》一堆慢镜头武打的武侠玄幻剧。
he tui，丢人！
倘若小破球在海外也票房大卖，名利双收，国内资本、导演绝对趋之若鹜！
华夏科幻工业体系，就此逐步搭建！
此间利害，全系叶秦。
在座所有人无比相信叶秦在全球的号召力，但有得有失，损耗他的口碑是必然的代价。
最担心的，还是扑街！
就连诺兰的《星际穿越》，全球票房也不过8亿。
杨曼再三强调，“《利刃出鞘》定在奥斯卡颁奖礼后面，中美同步首映，国内一定要做好宣发配合。”
“好的！”
赵珊、陈址希等人异口同声，随即钟丽方提到：“刚刚收到消息，电影局长要召开《流浪地球》的研讨会，叶总他们都要到场，听章局说，有大人物要来，想聊聊华语科幻电影工业化。”
“有多大？”杨曼诧异不已。
钟丽方不言不语，指了指天花板。
…………
“鹿总，咱们去还是不去？”
卫明坐在阿狸大文娱总裁办公室，初登大宝的他事事请示鹿云。
“当然要去，不去显得阿狸怯场小气！”
鹿云摸摸下巴，翻看“小破球5天破19亿”等劲爆的新闻，若有所思。
“你怎么看《流浪地球》走出海外？”
“我不看好。”
卫明没有隐藏，直言说：“鹿总，在北美上映并不代表走出去，海外电影市场是纯商业市场，票房高，才是硬道理！”
“但好歹是叶秦主演的电影，上一部《火星救援》票房可有7亿美刀。”
“但刨除华夏票房，只有两三亿。”
卫明冷冷一笑，“这还是在畅销书、中美合拍、好莱坞特效的基础上，再加上NASA检测到火星有液态水的偶然事件，刚好被电影预测到，这么一连串的因素，也才这么多。何况，同期没有强劲的竞争对手！”
眼里越发阴冷，嘴角疯狂上扬。
但这回叶秦飘了，步子迈得太大。
竟然敢让小破球跟卡梅隆的《阿丽塔》撞档，阿狸影业因为承担的《阿丽塔》宣发，提前看过。
特效上，《流浪地球》跟它一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你有什么‘好’计划？”
鹿云眯了眯眼，叶秦灭了阿狸大文娱两代总裁，摧毁阿狸粑粑五年的文娱布局，该复仇啦！
681 全力以赴，开天辟地！
musso&rank烧烤餐厅，1911年就建在洛杉矶高地大道，格调复古优雅。
红色隔间每个木质雅座，颜色深沉，增光瓦亮，旁边竖着一根挂衣架。
“嘿，这里！”
赫纳罗丝看到酒保领着叶秦三人而来，招了招手。她坐在餐厅唯一一个挨着窗户的雅座，名叫“卓别林”雅座，以前他经常赛马从这面窗户玻璃经过。
“恭喜你，秦，再次拿到金球影帝，再次入围奥斯卡影帝大名单，你创造了影史奇迹！”
“谢谢。”
叶秦淡然一笑，把大刘、郭凡介绍认识。
这个工夫，服务生端上菲力牛排，烤牛肉卷，还有一杯马提尼。
赫纳罗丝并没有拿起刀叉，而是从座椅上拿出几份拢在一块的报纸，展开摊平。
“《流浪地球》入侵北美，华夏电影业加入太空竞赛。”
醒目粗体的标题立刻吸引叶秦的注意力，他一瞧是《纽约邮报》，再看向《泰晤士报》。
“秦率领华夏电影业挑战好莱坞科幻电影，全球局面就要改变，继日漫日游进军美利坚，这是亚洲第二次文化冲击。
如果华夏能够自己制作高水准的科幻电影，将不再需要好莱坞进口……”
郭凡吃力地阅读，越看越发慌。
卧槽，未免太危言耸听吧！
不就是小破球在北美上映嘛，怎么跟“华夏威胁论”、“华语电影崛起”、“华夏太空电影军备竞赛”扯上关系？
好莱坞科幻电影在自家的时候，可没有这样阴谋论，咋地，见不得华影发展！
“都是默多克集团旗下的报纸。”
叶秦翻找报纸，挑起眉毛，“其它媒体呢，它们是怎么评价？”
赫纳罗丝莞尔一笑，又呈上一摞杂志报纸，特意拿出《纽约时报》诵读：“在许多好莱坞大片里，人类通常放弃地球，探索移居其他星球。
秦和大刘却给出了一个充满家园情怀的华夏式解决方案：带着地球去流浪。截至目前，《流浪地球》在华夏单一市场，9天收获5.38亿美刀（$1=￥6.8967）……”
“内容非常一般。”叶秦嚼着牛排，“我记得投入的宣发是五千万美刀，不是五百万吧？”
“就因为砸了这么多钱，站驴党的它们才勉强跟支持象党的默多克集团作对，为一部华夏电影发声。”
赫纳罗丝一口喝完马提尼，“不过靠它们是靠不住，我们必须自己还击，福克斯还在抹黑《流浪地球》，给《阿丽塔》造势！”
叶秦叶秦拍了拍大刘，笑道：“接下来几天要辛苦你啦。”
“我？”
大刘一脸懵圈，我就一写科幻的，懂什么《流浪地球》！
赫纳罗丝露出会心一笑：“这就是你电话里说的秘密大杀器，是吗？”
叶秦点点头，一把揽住大刘的肩膀。
因为《三体》，他可在美利坚科幻迷颇有影响力，一票正星条旗的大佬是书粉。
“有没有可能邀请卢锡安，让他跟大刘来一场书迷见面会，也宣传《流浪地球》？”
“卢锡安不是很好约，但可以一试。”
赫纳罗丝眼前发亮，她早有耳闻，白宫曾给大刘发邮件催更。
如果促成这次见面会，有卢锡安背书，就算电影没有尼哥演员，照样能吸引尼哥族裔买票！
大刘：(⊙?⊙)
我就这么被安排了？
之后在《流浪地球》上映前，各自行动。
大刘在赫纳罗丝的运作下，接受各种高端的采访，马斯克、贝索斯等科技巨头之外，当真请到卢锡安。
顷刻间，外媒因大刘重点报道小破球。
叶秦、郭凡也没有闲着，行程安排得格外密集，在维亚康姆的牵线搭桥，做客ABC、CBS的访谈节目。
小破球在ins、推特、脸书等平台热度攀升，趁热打铁，狂轰滥炸，Tik Tok做着推广，Moivepass打出票补。
总之，底牌尽出，倾尽全力！
这么大的风吹草动，迪士尼可不是瞎子。
罗伯特艾格双手交叉：“凯文，你觉得哪边会赢？”
“福克斯和卡梅隆！”
凯文费奇不假思索，“虽然秦靠《小丑》成为亚裔心中的光，但全美的人口不过两千多万，再团结也是‘others‘。《流浪地球》也没有遵照潜规则，没有请尼哥演员，也没有美利坚伟大的戏份，反而竟然有中俄合作。”
“但是，不是没有翻盘点。”
罗伯特艾格笑道：“如果秦能在5天后的奥斯卡颁奖礼拿到影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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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我宁肯相信维果·莫特森靠《绿皮书》再次卫冕，也不信他能加冕！”
凯文费奇一口否定，但罗伯特艾格摇了摇手指：“凯文，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黑豹》不也提名奥斯卡最佳影片？”
“不一样，秦是华夏人，就算《副总统》、《一个明星的诞生》阻击不了他，拉米·马雷克一定可以。”
凯文费奇凝着眉毛，认真剖析。
他在《波西米亚狂想曲》扮演的可是摇滚歌手佛莱迪·摩克瑞，英伦殿堂传奇，又是lgbtqiapk团体，绝对的zz正确。
“除非有我们一样的几家好莱坞巨头全力……”
“恰巧这就是我输给他的赌注。”
罗伯特艾格露出释然的笑容，“迪士尼要像环球、华纳、派拉蒙、狮门，帮助他争夺影帝。”
“只是口头承诺，艾格，你们之间没有见证者。”凯文费奇言下之意，履行个屁！
“但他有靠山，华夏，别忘了MAPP还在跟中影谈判，所以翻盘《阿丽塔》，还有一线可能。”
罗伯特艾格如是想，但当2月14日，情人节首映如期来临，形势出乎意料。
卡梅隆的《阿丽塔》竟然北美遇冷，影迷们不买账，第一天的票房，才只有870万美刀。
反而《流浪地球》以“黑马之姿”，开画的影院数只是《阿丽塔》3790家的一半，却狂轰1563万，几乎一倍逆袭！
虽然在叶秦意料之中，但也很意外。
烂番茄新鲜度、爆米花指数相差10%。
就像《攻壳机动队》全球扑街，改编1991年日漫《铳梦》照样口碑票房双崩盘。
日漫改编的通病，除非对整个故事翻天覆地地改变，譬如《盗梦空间》之于《红辣椒》，否则霓虹漫改电影的市场，还不如小说靠谱。
何况卡梅隆是个技术派导演，特效玩的贼六，写剧本却弱的一批，更别提把东方文化还成西方。
全靠烂片《阿丽塔》衬托，《流浪地球》第二天、第三天，影院数量加码到2966座，继续领跑北美情人档。
首周末票房4581万，遥遥领先《阿丽塔》两千多万，更挤下华语电影北美票房第三名的《红番区》。
距离《英雄》，只差五百万。
好莱坞发生地震，六大以及奈飞侧目。
这他吗小破球，叶秦也能带飞？
早就收买的《好莱坞报道》不吝夸奖，文字激昂地写道：
“有异于西方价值观，华夏科幻电影以自己的叙事方式挑战被好莱坞垄断统治多年的科幻片。
华夏的英雄，秦，正在像布鲁斯李开辟功夫动作片，闪电般地开辟华夏科幻电影新时代！”
682 鹿云：又输了
阿狸粑粑，“桃花岛”办公室。
卫明咚咚地敲开门，步伐沉重地走到鹿云面前，已经做好“红豆尼斯米玛塞”的准备。
谁能想到拍出卡梅隆监制的《阿丽塔》会翻车，5天票房才3400多万美刀，被《流浪地球》反杀，甩开1500万。
“你觉得《阿丽塔》为什么会失利？”鹿云敲了敲桌子。
“漫改的风险很大，二次元跟三次元存在的‘次元壁’，没有那么容易突破……”
卫明说个子卯寅丑，鹿云听后，脸色慢慢地不再难看，也不苛责，摆摆手用“吸取教训”打发，就见他踏出没几步，又折返回来。
“还有什么事？”
“鹿总，卡梅隆要来华参加《阿丽塔》的首映礼。”卫明畏畏缩缩道，“他还有默多克，希望您也能出席，来一场关于电影的畅聊。”
“这是把回本的希望全寄托在华夏市场。”
鹿云气打不一处来，站在一幅书法面前，笔走龙蛇写着“马到成功，云来获胜”八个字，落寞地叹气。
又失败了。
那些落井下石的计划，统统落汤，可恶，又让叶秦装到！
嗡嗡嗡，手机震动着，远在美利坚的蔡崇鑫打来电话，客套的问候几句，直切正题：
咱们阿狸是不是哪里得罪叶秦？
鹿云心里咯噔一下，心虚地否认。
“那就奇怪，我跟叶秦更没交集，根本不可能得罪他啊？”
“崇鑫，你跟叶秦到底出什么事？”
“嗨，气死我了，我不是从去年就跟NBA篮网队的老板，普罗霍夫谈收购的事吗，眼看快谈妥了，想不到叶秦突然杀了出来。”
蔡崇鑫气愤不已，从18年布局，不仅收购篮网49%的股权，防止51%的股权被别人买走，鸡贼地在条款里附加一款：
19年如无其他买主，剩下所有的股份将以13亿美刀成交。
偏偏叶秦抬了一手，从13亿抬到13.05亿，而且每当蔡崇鑫涨1000万，他就多加五百万，像极了乌鸦哥加一块。
两方一顿撕逼，结果硬是抬到13.65亿。
鹿云嘴角一抽，确定叶秦已经查到那些抹黑叶秦跟《流浪地球》的黑料新闻，有阿狸粑粑一份。
但没想到，居然冲蔡崇鑫报复。
多亏了6500万美刀，足足4.5个亿rmb啊！
…………
纽约，布鲁克林巴克莱中心球馆。
“抱歉，秦，虽然你是大帝介绍的，但我是商人，我要考虑利益，讲究诚信，我跟约瑟夫（蔡崇鑫）已经谈好。”
普罗霍夫紧握住叶秦的手，摇了又摇。“他还承诺会出7亿买下这座球馆，并承担3多亿的贷款，他的条件我无法拒绝，当然，如果你愿意出的更高的话……”
23.65亿，还美刀？
有这钱，不如多投点特斯拉，现在每股才60美刀左右，十几个月以后，能暴涨13倍，中间套现也有四五倍盈利。
叶秦委婉地拒绝，虽然对NBA球队很感兴趣，普罗霍夫2010年花了2亿，才9年翻了18倍！
蔡崇鑫看重的不光球队能保值，NBA里唯一一支华人老板的球队，取代火箭成为华夏主队，一定升值！
如果不是火箭整出幺蛾子……
“不不，是我该感谢你，哈哈，你的加入让我多赚了3.65亿！”
普罗霍夫发出毛熊一样的大笑，豪爽地包下《流浪地球》剧组在俄罗斯的一切费用。
“谢谢，俄罗斯再见。”
叶秦挥挥手走出球馆，钻入法拉利400i家长礼宾车里，正对面坐着赫纳罗丝，她一脸费解道：
“秦，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介入篮网收购？”
“我很喜欢约翰威克的信条，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叶秦翘起二郎腿，三句话让蔡崇鑫多出几个亿，但没完，小本本上记着阿狸粑粑跟鹿云。
我叶某人，不是小气之人！
赫纳罗丝翻了翻白眼，聊回正事，认真地汇报《流浪地球》在亚太区、西欧区的发行。
棒子国首映三天动员110万，相当于723万美刀，但希杰反馈的情况堪忧，与其说棒子不相信华夏人拯救地球，倒不如掐柠檬地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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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都是大棒民族的，要拯救也应该是他们，或者是他们的爹，阿美利加。
华夏算什么玩意儿！
她无奈道：“如果主演不是你，《流浪地球》在棒子国，一定会像《阿丽塔》惨败，最终的落点可能在200万到300万人次。”
叶秦撇撇嘴，不屑道：“Every dog is a lion at home（狗是百步王，只在家里狂）。”
“爷儿，A cock is valiant on his own dunghill（自家粪堆上，公鸡称英雄）！”
叶秦、赫纳罗丝相视一笑，今日辱棒子。
毕竟论冬奥会无耻，它绝对能领金牌。
“ok，欧洲区也在加馆，德意志、英吉利、法兰西、意呆利各国的票房，每日总和都在八九百万美刀，不出意外，北美加海外的票房会在1.8亿左右。”
赫纳罗丝清清嗓子，“如果算上此时的华夏票房，6.26亿，哇哦，秦，你极有可能打破诺兰的《星际穿越》票房！”
“也只是可能。”叶秦眼里闪烁一丝微妙的光。
“不，不，如果今晚你能拿到奥斯卡影帝，绝对的百分之百！”
当天晚上，杜比剧院。
“原来奥斯卡是这样的啊！”
大甜甜坐在加长车里，望着好莱坞大道两边疯狂粉丝的惊叹连连，她这回配合《皮卡丘大侦探》宣传，增加曝光，也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电影圈的顶级盛事。
“是啊，这么热闹。”
汪曼春显得很惊讶的样子，止不住的嘴角往上弯。《巨齿鲨》全球拿下5.3亿美刀，她已经栖身好莱坞二线女星行列，片酬涨，片约多。
最关键，叶秦又又双叒叕拿到提名，足以令人期待结果。
耳边，大甜甜幽怨地嘟囔着：“可惜叶秦不在这里。”
“秦子不在，我来陪你啊！”
汪曼春抬起手臂，任大甜甜挽住臂弯，橘里橘气，一人是米白色的西装，干练飒爽，一人是黑纱刺绣礼裙，曼妙婀娜，橘里橘气，有说有笑。
走在华丽丽的红毯大道，直铺十几米，好莱坞的娱记媒体看到杨子琼之后，又出现两张东方面孔，不由地一怔。
但不同于某女星蹭红毯搔首弄姿，无人搭理，长枪短炮，咔咔响个不停，就算不给品牌方、CAA面子，也必须给大秦面子！
她们俩走后没多久，叶秦跟巩皇搭伙，作为《小丑》的母子档，一亮相立马引爆全场，就听身旁猛地响起一片欢呼声：
“秦！”
“巩皇！”
“加油，秦！”
竟然在嘈杂的声音里，蹦出亲切的汉语。
叶秦一怔，不禁地回头，只见一个个华夏留学生蹦蹦跳跳，挥舞手臂，不停向两边挥动。
“《流浪地球》很棒！”
“谢谢。”
他眨了眨眼，克制住泪腺蹦出眼泪，忽然感觉肩膀被轻轻一拍，巩皇低声道：
“辛苦了，秦子。”
然后，她昂起头霸气地扫视，笑道：“好久没来奥斯卡，突然觉得华语影坛在蒸蒸日上，奥斯卡倒慢慢地夕阳红了。”
可不是嘛！叶秦深有同感。
在签名牌前合完影，大步迈入殿堂里，看到剧院的老旧，看到舞台上左右两尊硕大的小金人，竟感觉老态龙钟。
华夏，可取而代之！
683 加冕
本届奥斯卡，是自从1929年第一届奥斯卡以来，历史第二次没有设立专职主持人。
一改往届邀请主持界金牌主持，替代的是好莱坞全明星阵容，专业不专业无所谓。
总之，奥斯卡这部剧，必须继续！
叶秦跟《小丑》主创坐在一块，恰巧被女人团团包围，不只巩皇、蕾哈娜卡在他的左右，前方是杰西卡阿尔芭，身后是艾玛斯通，她又靠《宠儿》入围影妃。
咚咚咚，伴随一阵鼓点，剧院的幕布缓缓地上升，皇后乐队出现在颁奖礼弹奏开场曲，《We are the s》。
一瞬间，勾起全场的美好回忆。
“We are the s（我们是冠军），
No time for losers（这世界不属于失败者）
Cause we are the s of the world（因为我们是世界之王）！”
尤其是英伦演员，来回挥舞着手臂，嘴里哼唱。
叶秦凝着眉毛，前世拉米·马雷克之所以能获得奥斯卡影帝，原型的佛莱迪·摩克瑞至少占一半功劳，《时代周刊》曾提名他是60年间最有影响力的亚裔英雄之一。
如今的华人之光，大战亚裔英雄！
而且佛莱迪·摩克瑞保留很多的影像资料，包括《波西米亚狂想曲》里最高潮的1985公益演出，LIVE AID，仔细揣摩模仿，不至于犯大错。
“怎么样，秦，有没有信心？”艾玛斯通突然上身前倾，轻声问道。
“你觉得呢？”叶秦耸耸肩，“我已经打破小李子的陪跑纪录，我可不想一直顶着这个名头。”
“哈哈！”
她斜了斜他，笑道：“等下我颁男主角奖，如果是你，我就给你个提示。”
奥斯卡颁奖礼的惯例，上届的奥斯卡影后给本届的影帝颁奖，上届影帝则给影后。
“什么提示？”
“我会假装咳嗽两声，像这样，咳咳！”
跟艾玛斯通约定好以后，叶秦坐了下来，耐心地等待大奖揭晓，但在此之前，是一连串的服装、剪辑、音响之类的边角料。
终于轮到影妃，却出乎意料地爆冷。
竟然既不是艾玛斯通、蕾切尔·薇兹，也不是艾米亚当斯，《宠儿》、《副总统》等热门候选全部陨落，颁给了尼哥演员，雷吉娜·金。
全场的掌声稀稀拉拉，显然没有最佳男配角公布时响亮。
虽然照样是尼哥，但他可是马赫沙拉·阿里，上次靠《月光男孩》，这次靠《绿皮书》，两夺奥斯卡小金人。
黑白之间已经达成默契，配角优先！
叶秦拍了会儿掌，斜眼看向蕾哈娜，就见她抿着嘴，目光投注在lady gaga身上。
emm，这位可比她打入好莱坞成功。
当颁奖嘉宾宣布lady gaga给《一个明星的诞生》献唱的《shallow》，拿下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奖，蕾哈娜眼神黯淡，心思看似烦乱。
虽然阿黛尔抢先她之前，但lady gaga同样创造了历史，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同时拿下金球奖、格莱美、奥斯卡的艺人。
而且，拥有奥斯卡影后提名。
叶秦摸了摸下巴，望着lady gaga戴着奥黛丽赫本在《蒂芙尼的早餐》佩戴的项链，不禁意动，这宝石好重。
她站在舞台，激动得连获奖感言都没说利索，声音发颤，模模糊糊只听清一句：
“成功取决于你有多少次被打到后，站起来勇敢地继续前进。”
“很适合你。”蕾哈娜调侃道。
叶秦撇撇嘴，他吗的要不是奥斯卡驰名双标，老子早就靠《海边的曼彻斯特》封神！
距离自己提名的大奖越来越近，他却毫不紧张，靠着椅背，双臂环抱，自顾自地走神。
原创歌曲奖之后，最佳原创剧本给了《绿皮书》，最佳改编剧本没有《小丑》的份儿，颁给《黑色党徒》。
一直到最佳导演，没有再现《沉默的羔羊》的辉煌，R级出身的托德·菲利普斯，目送《罗马》的导演，阿方索·卡隆领奖致辞。
“哗哗哗。”
掌声从未停歇，汪曼春忽然推了推旁边打着哈欠的大甜甜。“哎，兴奋点！”
“怎么了？”大甜甜挺了挺身子。
“注意镜头。”
“嗯？”
大甜甜顿时精神一振，轻轻地回头，左眼的余光里注意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甜茶”提莫西·查拉梅。
摄影机的镜头，也调准背朝着。
“马上就要颁发今晚的最后三项大奖，时间宝贵，让我们欢迎演艺界的王室成员，耀眼迷人的奥斯卡得主，艾玛斯通！”
“是轮到叶秦了吗？”
大甜甜顾不得惊艳提莫西·查拉梅神似小李子的颜值，她在叶秦身边呆久，已经对神颜免疫。
毕竟，阿汤哥外号叫“西方叶秦”，吴炎祖是“香江小叶秦”。
“是啊。”
汪曼春双手合十，视线中艾玛斯通拖着长裙，台风潇洒自如，曼妙地走到台前。
“ok，我不想耽误你们等下来畅饮的时间，我知道我应该谈论演戏，并找个巧妙的线把这些提名表演者串在一起，但我无法形容，正是这些美妙精湛的表演，才让他们如此独一无二。”
话音落下，此时的大屏幕上，先是播放五名入围者的电影片段，然后啪啪地显出五位的现场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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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达福面带微笑，已经做好躺平，维果·莫特森更加从容面对，心里早就把自己剔除竞争人选，奥斯卡有连续两届奥斯卡影帝的先例。
马龙·白兰度、汤姆·汉克斯、杰克·尼科尔森、达斯汀·霍夫曼、西恩·潘……
都是殿堂级的演员，他明显不配！
安妮海瑟薇紧紧地抓住扶手，左右为男，看了看好友，克里斯蒂安·贝尔，他神情严肃，再瞅向叶秦，他身子偏斜，单手撑着脸颊，似轻松似不安，犹如古井，看不出情绪。
这俩货，一个陪跑3次，一个陪跑4次。
属实是难兄难弟，最巧合的是，一个演蝙蝠侠，一个演小丑，秩序与混乱，又属于生死仇敌。
算得上这届奥斯卡的顶流话题，媒体们紧抓着这点疯狂炒作，已经比肩“小李子是否终结陪跑”的热度，自然而然，他们俩呼声最高！
杰西卡查斯坦、西尔莎罗南、杰西卡罗德等一票合作的女演员，巴巴地望着叶秦，期望奇迹诞生。
斯嘉丽嘴里喃喃，不断地在心里祈祷，情绪波动如潮涌，就差诅咒拉米·马雷克。
柯比剧院此刻的氛围，紧张到极点。
艾玛斯通拆开信封，扫了眼，眉梢上扬，但没有如约地咳嗽两声。
叶秦瞧见，心脏咯噔一下，怦怦狂跳。
卧槽，不是吧？
自虐式表演，反歧视主题，第一部获得戛纳金棕榈的超英电影，影史第一名利双收的超英solo电影，而且陪跑了4次，积分也该攒够！
最要紧，这回可有迪士尼、派拉蒙、华纳、环球、狮门、中影以及大秦站台。
这还不够一个奥斯卡影帝？
拉米·马雷克吞了吞口水，他注意到大屏幕上叶秦微表情的变化，有种幸福预感袭来。
只见艾玛斯通拉长声音，“获得91届最佳男主角奖的是……”
她顿了顿，突然冲某人吐了吐舌头：“叶秦！”
684 名垂影史
“Wow！”
名字一公布，全场倒吸口气，掌声如雷炸响，眼神里一时间充满复杂的情绪。
叶秦如释重负地站起身，细细地抚平衣服，领奖领麻的心终于又有一丝波澜。忽然间，巩皇热泪盈眶，紧紧地拥抱了下。
即便知音章国师靠《影》拿下某马最佳导演，弥补国内奖项遗憾的瞬间，她也只是感动，没有落泪。
我巩皇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这次真没有！
“获奖感言准备好了吗？”
“当然！”叶秦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千万不要像那位歌手说不利索，你现在代表华夏，代表华语电影圈……”
巩皇激动地叮嘱，话到一半哽咽得卡在喉咙里，就望着叶秦小心地挤过长长的坐席，踏上台阶。
登台以后，艾玛斯通递上奖杯，玩味道：“怎么样，我演的到位吧，有没有一丝紧张？”
“呼，演的很好，下次不许这么演了。”
叶秦摇头失笑，彼此来了个贴面礼。
艾玛斯通退到一旁，让出灯光：“OK，现在是你的表演时刻。”
“谢谢。”
叶秦克制着心情，尽可能平静地面向所有嘉宾，口齿清晰且平缓道：
“谢谢。”
“joker，joker，joker！”
“wick，wick！”
“秦！”
在座的别说华夏演员，亚裔演员也少的可怜，零零星星，构不成磅礴的阵势。这个时候，人脉地位就凸显出来，无论是黑是白，竭力地喝彩，深怕表现不好，被大佬记恨。
“贝尔，骚瑞，蝙蝠侠在电影里击败小丑无数次，这次请容许小丑先赢一步。”
叶秦说了句俏皮话，伴随底下一阵轻笑，再次陪跑的贝尔给面子地鼓掌。
“ok，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比提名的现场的任何一位优秀，我们聚在一起，是因为分享着对电影同样的爱。
电影这一表现形式，给予了我最精彩的人生。但我觉得电影给予我和现场很多人最大的礼物是，能有机会为无声者发声。
有时候，无声者最大的痛苦也是无声的，我们支持不同事业，不管我们是性别平等、zhong族歧视、同性权利还是动物权利，归根结底都在反对不公平！”
“呜！”
掌声哗哗，众人心思各异，但显然认同。
谈到不公平，叶秦顿时来了精神，阴阳怪气地输出了一通。
“曼春姐，他这么说会不会出事啊？”大甜甜心弦紧绷。
“不会，因为拿到小金人的秦子，就是对抗不公的榜样。”
汪曼春拍了拍她的手一边安抚，一边眼睛紧盯叶秦。
她看着这位从柏林起步，像打穿副本一样，一路杀向戛纳、威尼斯、金球，最后在奥斯卡，进进出出，终于不再以制片人的身份领取最佳影片这项集体奖。
第一座个人演技奖！
这可比李庵的导演奖含金量更重，不是华人华裔，是华夏第一座奥斯卡影帝！
华语电影海外出征二十多年，可以画个短暂的句号，难道还指望给华语电影颁最佳影片？
《霸王别姬》连最佳外语片都捞不着，可《寄生虫》就行！
“人类共同抵抗不公，和平随之而至。”
即将三十而立的叶秦，高举着金光闪闪的小金人，慷慨高声。
此夜，他刷新了世界影史、好莱坞历史、华语影史多项纪录，凭超英电影拿下影帝第一人，也是把最年轻的奥斯卡影帝阿德里安·布劳迪变成过去式。
此届以后，叶秦才是第一年轻的影帝！
………………
高潮之后的颁奖礼，风平浪静。
影后毫无悬念地颁给了《宠儿》的奥利维娅·科尔曼，最佳影片更无可争议，当然是《绿皮书》。
叶秦再次上台，但低调下来，把发言曝光的机会让给其他主创。美滋滋地握着两个小金人，当电影盛宴一结束，大步流星地出现在鸡尾酒会。
大门忽然冒出一大堆的华夏记者，官媒全体出动，冲自己大呼小叫。
“为国争光！”
“叶秦！叶秦！”
“叶秦，我是红中的记者，就采访几个问题。”
“……”
叶秦驻足留步，沐浴在刺眼的闪光灯。他清了清嗓子，旁边的侍应生殷切地端上一杯威士忌。
他抿了口酒，润润喉道：“最多三个。”
一下子，各家媒体吵得不可开交，自顾自地抛出各自的问题，乱成一团。
叶秦听了个大概，几乎都在问获奖的感受如何，回应道：“揭晓的那一刹那，有一点点惊喜，不过很快就平静，因为这个奖的话，不出意外，我的几率很大，我对《小丑》里表演还是有信心的。“
“你接下来有计划么，是继续往好莱坞发展还是留在国内？”另一位记者问。
“工作重心会慢慢地移回国内。”
“是为了《三体》做准备吗？”
“不单单是《三体》，华语电影工业化正在崛起，筹备筹建需要更多的精力，当然，好莱坞也会来，还有几部片约。”
叶秦把酒一饮而尽，转而专门回答几家外媒，一视同仁。但是国内媒体完全不满足，人人亢奋，还是企鹅的老熟人，郝荪忽然插了一嘴：
“你作为最年轻的奥斯卡影帝，觉得觉得自己还有努力的方向吗？”
“奖项只能算演绎生涯的高点，但不能是终点，电影最大的乐趣就是多种多样的角色，始终能带来新鲜和挑战。”
叶秦坦诚认真地回答完，然后一句“骚瑞”避开采访，钻入到喧哗的酒会里，嗨皮畅饮。
接着奏乐，接着喝！
他仿佛全场最亮的星，被恭维着吹捧着，从华纳到迪士尼，从奈飞到苹果，电影公司、流媒体等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一敬酒，他不停应付试探和橄榄枝，深度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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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几杯下肚，好莱坞导演圈的名门掌教，斯皮尔伯格跟卡梅隆，一块贺喜：
“恭喜你，秦！”
卡梅隆更是自嘲道：“真难以想象你才29岁，你的表现可比我当年《泰坦尼克号》14提11中时成熟。”
“爷儿，他竟然喊‘我是世界之王’，哈哈！”斯皮尔伯格像老顽童打趣说。
“是啊，太傻批了。”
卡梅隆撇撇嘴，好在叶秦及时地碰杯缓解尴尬，他呷口酒直入正题：“《流浪地球》有你获得影帝的好消息，全球票房只会更好，《阿丽塔》就惨了，我把希望全赌在东南亚市场……”
叶秦挑挑眉，“我会跟东宝、希杰通气，叶光纪在《阿丽塔》上映期间不会再有新片上映。”
“谢谢。”
卡梅隆喜出望外，叶秦趁机提到想安排一些华夏的年轻导演、特效人才来《阿凡达2》剧组培训学习，如愿地一口答应。
他勾勾嘴唇，还差个卢卡斯。
心里正盘算着跟工业光魔、天行者的人才交流，女星们大献殷勤，又化身最靓的仔，安妮海瑟薇、斯嘉丽等递交奏本：
值此普天同庆的日子，理应礼炮三十六响，响到天明。
甚至，西尔莎罗南大咧咧地口头暗示。
叶大帝： o(一︿一+)o
西方群芳欺我老无力？小心我御驾亲征！
但一想到弹药库没有那么多基数，无法久战，立马从心，班师回朝。
今日叶大帝，高挂免战牌！
扭头透过人群，看到汪曼春、大甜甜站在不远处，犹如白蛇青蛇，有说有笑，目光偷偷地投来，视线相撞。
叶秦这个“许仙”连忙喝口酒，压压惊。
快去到金山寺请法海大师，救命呐，再晚就来不及啦，我才29岁，我不想助妖精修炼！
大威天龙，般若巴嘛轰。
685 凯旋
横店，某宾馆。
杨小蜜窝在床上，搂住枕头，不自禁地感叹一声：
“啊，楼哥！”
她正盯着手机回放的奥斯卡颁奖礼，刚才那个男人简直光芒四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于小李子、马修麦康纳，又霸道又高冷。
那么大的殿堂，那么大的舞台，那么多的好莱坞群星，一个人hold住了。
啧啧，竟有种与有荣焉。
转瞬间又失落地垂下头，郁闷不已。若非捡尸叶秦，怕是连《枕上书》这样的古偶资源都捞不到。
《沪市堡垒》已经把她打入泥潭，《流浪地球》横空出世，就好像狠狠地践踏，成绩越辉煌，踩得就越厉害。
“唉！”
杨小蜜一手摸了摸干扁扁的肚子，一手敲字发送围信，同时附上某些不可名状之恐怖的照片和语音。
“嗡嗡，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频频震动，发亮的界面满屏狂刷着各路人马的祝贺吉祥话。
夜半，叶秦翻了个身。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拧巴的梦，在梦里跟刘师师结婚的时候，大甜甜冒然地闯入抢亲，司藤大战龙葵，自己被硬生生地抢走，中途又杀出佟大丫。
离离原上谱，他竟然混入一个女尊世界！
醉酒之后，脑洞大开，难以形容出感觉，分不清真假，零零碎碎的画面浮现在眉间心头。
直到杨小蜜幻化九尾，来一发尾兽玉，画风突变，一下子惊醒，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
“呼～”
叶秦吐了口气，把手机关机，努力地想睡着，睡意全无，煎熬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走到落地窗前坐下。
眼睛前闪烁着纯白的屏幕，叮达人从大师升级到王者，距离只差一个条件：
3个银幕经典形象！
小丑、约翰威克，最后一个，要么《利刃出鞘》的克莱恩·莫雷蒂，要么《三体》的罗辑。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声响，汪曼春察觉到异样，裹上被子下床，“怎么坐在这里？”
“睡不着。”
叶秦眉头紧锁，已经2019年，重生裹挟的记忆快到头啦！
华语电影重工业在前世连个鬼影都见不着，没法参考，怎样对标好莱坞，可他是总指挥。
黑漆漆的像黑纱蒙在脸上，但汪曼春感觉得到他很焦虑，抿抿嘴，被子打开把他包裹在里面，同时整个人压在他的后背。
她关切道：“到底为什么睡不着？”
叶秦强自微笑，转开话头：“我在想欠姐的最佳女主角，该怎么还，是戛纳，威尼斯，还是柏林，金球。”
“打趣姐呢，姐有自知之明，演技可上不了国际，强行参赛就是当笑话。”汪曼春抓了抓他的头发，“倒不如争取视后，钟姐说热播的《大江大河》，肯定能提名金鹰、白玉兰。”
“可我欠的是影后。”
叶秦手头上适合冲奖的不多。
《摘金奇缘》，亚裔富豪婆媳大战，《贝利叶一家》，健全的女儿照顾聋哑一家，《绣春刀2》的北斋……
猛然间，灵光一现。
“姐，有个电影，万玛采旦的《气球》，你如果愿意，可以去……”
汪曼春把手一伸，抵在他的双唇间，咬着耳朵小声达说：
“与其补偿我，倒不如多想想怎么弥补大甜甜吧。”
“唉！”
叶秦抬眼望天，彼时美利坚的夜空，昏黄月光，乌漆墨黑。此时的华夏，晴空万里，气爽风清。
山城黄田坝机场跑道，一架黑色涂装、外形科幻的歼20静静地停在起飞线上。
“地面摄影准备。”
“航拍机升空，保持高度不变。”
苏仑握着对讲机，单手叉腰走向机务人员，他们正在校准参数，给起飞做最后的准备。
刘师师客串女飞行员，跟章天爱、古力扎扎等人一并站在不远处的观礼席，翘首以待威龙首飞。
“啊！”古力扎扎忽然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
工作人员，包括看台上的人全都看向她。
“没事，我只是有点激动！”
古力扎扎倍感尴尬，满脸通红。
忽然间，金辰也忍不住尖叫，随即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缩了缩头，一副“社死”的样子。
刘师师铁青着脸，提醒拍摄期间不要翻手机，心底却起疑，“到底怎么回事？”
金辰激动得声音发颤：“他拿影帝了！”
“谁？”
“叶秦啊，奥斯卡影帝，历史第一年轻！”
真的拿到奥斯卡影帝？！
刘师师嘴巴张开，脑袋嗡嗡，一片空白。
就在此时，吴晶迈开大步，找上制片人的她，开口就要请2天的短假，他要回一趟燕京，代表电影家协会给叶秦接风。
“晶哥，这假我批了，待会儿我跟苏仑说。”刘师师突然悄声地请求一块同行，遭到吴晶果断地拒绝。
不是不给她跟秦子面子！
恰恰接送会，紧跟着便是《流浪地球》研讨会，事关华语电影重工业的讨论。
刘师师喔了一声，没有再提。
“师师，以后你得多注意点秦子。”
吴晶突兀的一句，她感到莫名其妙，但一通聊天，慢慢地清楚到叶秦背负的重担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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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某些人喜欢造神，也喜欢毁神。”
吴晶神情严肃，“像刘翔，秦子这回拿到奥斯卡影帝，又一次推上神坛，万一哪里错了一小步，就会被无限放大，然后跌落神坛。这股压力，可比晶哥抵押房子贷款拍电影还大……”
刘师师抿抿嘴，“晶哥，你们得多替他分担一点。”
“分担？分担不了。”吴晶轻叹，“只有他是能让华语电影在世界起飞。”
“起飞。”
刘师师喃喃着，歼20的发动机瞬间发出巨大轰鸣声。飞机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着从无数双眼睛前滑过。
加速，再加速，一眨眼功夫，飞机便如一道闪电，呼啸着腾空而起，直插云霄。
“呜呜，呜呜～”
从洛杉矶的航班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机坪，登机梯慢慢地挪到门口。
“来了！来了！”
一个眼尖的记者忽然喊了一嗓子，其他同行马上架起长枪短炮，势要把叶秦狂轰成渣。
半分钟后，叶秦第一个现身，走到舱外，乌压压一片人，电影局带头，电影家协会的人打着长长的横幅——热烈祝贺叶秦主席荣获奥斯卡影帝！
又是鲜花，又是媒体。
“局长，这个阵势是不是有点过？”叶秦挑挑眉。
“今非昔比，你完全配得上。”
电影局长紧紧地握手，“后天先开个全国电影工作者座谈会，五天后再开《流浪地球》的小会，怎么样，报告写到哪儿啦，时间够不够？”
“初稿已经初稿，还要核对。”
“一定要多核对，多总结，《流浪地球》国内16天破45亿，海外首周破亿美刀，但上头和我们希望看到的局面是对外输出能可持续。”
“这个毫无疑问，必须电影重工业。”
“所以这些天，你要再加个班，写个工业化的思路，写到哪算哪，不管是条件，还是计划都可以，旁听的领导想听。”
“领导？”
叶秦与电影局长四目相视，“几个？”
“3个，全都是《三体》迷。”
叶秦：0.0
隐隐约约猜到，大概便是禁止游族《三体》的电影上映的那几位，记得上次和他们见面，还是在上次！
686 第三把火烧到科幻
3月2日，电影局机关大楼。
容纳十几人的方桌外围，加设了一圈桌椅，物业服务人员一一摆上茶杯。
宁昊就在其中，揭开茶盖，冲热茶吹了吹，目光时不时地瞄向门口，终于把期待的人影给盼来。
“秦子，秦子。”
叶秦侧目一瞧，吓了一跳。
宁昊满头白发，枯黄憔悴，像极了前几个月某头牛奶被挤光的老奶牛。
“嘶，去好莱坞之前你可不这样，生大病啦？”
“还不是《疯狂的外星人》。”
宁昊点点自己发际线不算高的额头：“拍这部戏之前没有白头发，从拍完到上映，每天我都在崩溃。”
叶秦安慰道：“20亿不少了。”
“票房是够了，口碑，口碑啊，说《流浪地球》好不容易踹开的国产科幻大门，让这部戏关回去了一点。”
宁昊飙了句晋西方言：“撇B（胡说八道）！”
叶秦白了白眼，说的有错吗？
《外星人》哪门子跟《乡村教师》沾边，有一点科幻色彩吗？把外星人当猴耍，教他握手、作揖、骑单车、走钢索，甚至泡酒，把外星人换成僵尸、鬼怪，照样是一出无厘头。
“咳咳，科幻味儿是不够浓，我承认，但我们做到好莱坞拍不了，只有华夏才能发生这样的事。”
宁昊身体慢慢前倾，干脆直接趴在桌面上，眼睛里浮上笑意。
“这倒没错。”
好莱坞设计的外星人侵略地球，轮到华夏，就不能驯化外星人？华夏又不是没被异族入侵，不照样文化同化嘛！
最后外星人给黄博、沈藤带阴沟，变成贪杯的市井酒鬼，荒诞离谱没错，只是错在不够搞笑，主打的可是喜剧。
叶秦勾勾嘴唇，“还想不想拍科幻片碰特效？”
“不想碰了，不拍电影了都，累死我了，干嘛还要拍戏啊。”
宁昊果断否定三连，表情像极了沈滕，“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这样啊，本来还想找你拍部时空科幻题材的《海市蜃楼》，我找韩延他们吧。”
“慢着，你主演吗？”
“我跟曼春姐。”
“全球发行对吧？我们合计一下啊！”
宁昊一个激灵，双手攥住叶秦的手不松开，“我从小就有科幻梦，想拍科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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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_，￣)
俩人聊了会儿剧本，随后参会的陆陆续续地到齐，电影局长跟着三位大领导最后出场，大佬们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咕噜，宁昊吞了吞口水，心里发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直愣愣，全场鸦雀无声。
“那么，现在开始吧。”
电影局长清清嗓子，整个研讨会由来主持，一开始自然上数据，小破球的票房、观影人次、话题热度……
毫无疑问，引爆全民科幻小高潮。
“《流浪地球》开启华夏科幻电影创作新征程，填补了华夏‘硬科幻’电影类型片的空白，推动了华夏电影工业化水平的进步。”
一堆学院派专家、影评人从各个角度花式地吹捧，五花八门，往天上往海里吹。
他们吹也就罢了，阿狸大文娱掺合一手。
“我觉得18年足以称为华夏电影的科幻元年，虽然阿狸出品的《沪市堡垒》不如《流浪地球》、《外星人》，拍烂了，牺牲了，但是一年三部科幻电影，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就当众人深以为然时，叶秦跟宁昊、郭凡几个清醒的对视了一眼，摇头说：“现在说元年太早了。”
电影局长询问理由，因为包括央妈，密密麻麻的通稿新闻都是“流浪地球开启科幻元年”。
实际上，称得上高质量的也就小破球，只有华夏可以持续量产一定质量的科幻电影，那才叫做元年。
卫明撇撇嘴，“叶总对国产科幻太严格了，我觉得华语特效跟好莱坞已经差距不远，只要钱给到位，根据阿狸做的市场分析，华夏特效公司水准弱于国外顶尖，但也在二流。”
“卫总的意思，阿狸在《沪市堡垒》砸的钱不到位，不会吧？”
叶秦阴阳怪气地讥讽，杨曼、黄博等忍不住偷笑，细细的笑声让卫明脸上挂不住。
tnnd，此处禁止辱《沪市大炮》！
“其实不是阿狸砸的不够，是阿狸不懂科幻工业化。”
叶秦这话，更加讽刺，直说你丫的阿狸不懂行，竖起耳朵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光有特效公司还不够，整个产业链上下游，也要达到好莱坞级别，就像高能的生产车间，也要有精妙的工业设计图纸。”
他点出国产科幻最薄弱的一环——
剧本的视觉化！
也就是缺科幻艺术指导和概念设计师，他们在科幻电影的地位，相当于武侠片功夫片的武术指导。
“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独孤九剑”这些一招一式从文字转成影像，又流畅又潇洒，又有逼格，科幻电影不也一样？
太空舰队、外星人造型、战舰武器、水滴、二向箔、歌者文明……
武侠玄幻可以不讲科学，盖住牛顿的棺材板，科幻电影就算不讲科学，也得讲量子力学。
“但更困难的，是国内这方面的人才很少，满打满算不到30多人。”
“三十，这么少吗！”
电影局长，以及大领导们不禁动容，如果把概念设计比作芯片设计，芯片设计师未免太稀少。
“是这么个情况。”
郭凡、路阳先后肯定，像《流浪地球》，之所以质量有好莱坞A级水准，那是聘请专业的概念设计团队，视效总监、艺术指导都有十多年的经验，设计出4000多张概念图。
《沪市堡垒》，八成没有！
“为什么会这么少？”北电专家问道。
不用叶秦回答，宁昊抢着说，拍《外星人》，难就难在特效。
八九十年代左右的电影厂，没这个设备这个土壤，就连香江梦工厂也被好莱坞特效摧毁，千禧年又是古装大片，勉强算科幻的《机器侠》，还高仿《终结者》。
好莱坞几乎左右了一两代人的科幻审美！
“《流浪地球》、《外星人》最难能可贵的，就是打破美利坚科幻的套路。”
叶秦瞧着众人陷入沉思，打气道：“国内的科幻艺术指导、概念设计师，叶光纪已经在加快培养，first电影映展会定期开设人才交流，推荐到跟卡梅隆、斯皮尔伯格、雷德利·斯科特等合作的团队历练。”
“能行吗？”卫明嘟囔着，声音细若蚊蝇。
叶秦却敏锐地听见，怒视着他，“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他们行，我们也行，在奇幻概念设计上，华夏已经不比好莱坞的水平低，比如负责《鬼吹灯》系列的徐天华。”
【ps：《封神》三部曲的概念设计师】
“还有什么困难，都说来。”
不光是电影局长，三位领导格外重视。
“还有服化道，连一个道具，一个场景的预制件都要花很长时间去研究，华夏太久没有科幻电影，所以拍的时候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
宁昊倒完苦水，路阳附和道：“《流浪地球》的外骨骼装甲，要到国外定做，36万美刀一套。”
深怕领导们、专家们听不明白，郭凡用传统电影美术的道具设计翻译了一下。
古装剧本中里写宝剑、家具、建筑，美术组需要请教专家，有迹可循，根据历史设计画出图，再让道具加工。
奇葩的是就这，也能把唐朝建筑盖成日式风格，《风起洛阳》？
《风起扶桑》！
何况是奇幻和科幻，要把不存在于现实的东西设计生产出来，从无到有，就国内服化道的手工作坊，没钱没人没设备，怎么做？
靠爱发电吗？
“科幻电影是对未来的想象，服化道的审美进化更迭周期是很快的，一步慢，步步慢。”
叶秦轻叹口气，电影局长等人才意识到，华语科幻电影工业的底子，到底有多么的薄弱！
难怪叶影帝愁得睡不着！
电影局长脸色凝重，“叶秦，你跟我们说实话，跟好莱坞之间到底落后了多少年呢？”
“科幻概念设计大概在10年左右，道具的部分环节有50到70年差距。”
“五十七十年！？”
“为什么这么说，1954年的《海底两万里》就有微缩模型拍摄，模拟复杂机械结构，华夏别说做了，设计图都没有。”
叶秦一番话，瞬间让会议上因《流浪地球》大捷而欢悦喜庆的氛围，荡然无存。
然后，提及产业链里的声效、音乐、布景，一时间，沉默不语。
“当然，我们有后发优势！”
叶秦振臂鼓舞道：“《流浪地球》就证明我们的电影工业的潜力很大。”
话音落下，电影局长收到领导们暗示，暂停会议，休息一会儿。在此期间，他们找上叶秦，把他拉到小角落里密谈。
“《三体》还很遥远呐，看来要等华夏电影工业化再成熟一点才行，你有什么想法？”
叶秦眼前一亮，当然是想要政策。
叶光纪会把榆林特效基地继续扩张，把服装、道具工厂也集中在那儿，至于科幻艺术人才，统统安排到闵建，全在金鸡某花举办地周边的城市。
诸如此类的建议，领导们用心地记下，接着跟他一一握手勉励。
这一幕，陈凯哥看在眼里，酸死了……
687 《三体》筹拍
再过半个小时，研讨会结束。
叶秦特意向电影局长要了一间小型会议室内，喊上一群人，一个个身影进入，神神秘秘。
任仲仑、喇培慷被杨曼委婉地拒之门外，站在门口干瞪眼，气氛异常尴尬。
喇培慷率先反应回来，“肯定跟《流浪地球2》有关。”
“也有可能是《三体》。”
任仲伦故意放低姿态，“喇总，中影在《流浪地球》讨了个开门红，国产科幻崛起也该给上影一个机会啊。”
“哈哈，任董，这话你要跟秦子说，关键要看他给不给我们这个机会！”
喇培慷双手负背，发笑地离开。
任仲仑望着他的背影，朝着反方向离开，临走前瞥了眼紧锁的大门。
屋内，叶秦坐在主位，犀利的眼神扫视全场，不禁叹口气，华夏导演圈里懂特效的，当真少之又少！
香江也就一个半，徐老怪，星爷。
内地除了没来的乌尔闪，好莱坞学习的郁刚、章小北，郭凡、路阳、大刘、贡格尔这四个小破球功臣以外，宁昊也在，甚至还有韩延。
《动物世界》勉强算半个吧……
“人都到齐了。”
叶秦清了清嗓子，交代小破球的后续。
电影对原著的还原度不到三成，飞船派跟地球派、政府军跟革命军的内斗，最后暴民们推翻了“独裁帝国”，处决坚信自己没有错的5000名官员和科学家，高高兴兴地让地球重返太阳系。
讽刺的是，太阳恰巧这时炸了！
“《流浪地球2》，贡格尔、郭凡你们来负责。”他转头看向路阳，“你另有重任，先跟址希、韩延把《三体》的班子搭起来，后续郭凡再加入。”
“啊！”
韩延一脸懵逼，一个馅饼砸头上发晕。
路阳心领神会，这是带徒呢！
当初内地电影厂还在，港台公司正处巅峰，导演之间流行传帮带，最典型的便是林超弦、陈嘉尚、徐老怪的徒孙三人。
棒子电影之所以在精进，忠武路的公司效仿香江传帮带，而叶秦这些年，一直在恢复华语电影这个光荣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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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体》有三部，从哪里开始拍起呢？”路阳向叶秦、大刘投去征询的目光。
“我当然希望能照顺序，像《哈利波特》、《魔戒》那样拍几部曲，但科幻文学要剧本化，还要看你们，你们才是专业的电影人！”
大刘说话间，也看向叶秦。
只见他敲了敲桌面，仔细地琢磨，三体如果拍电影，按时间线真的合适吗？
第一部，更多的是交代背景跟概念，比如红岸基地的由来，三体人面临的困局，在三部里科幻的味儿是最不浓的，特效就算不省钱地砸，也没有多少地方可以砸。
何况涉及过审，阉割剧情肯定少不了，那么故事，很有可能吸引不了非书粉。
“拍《黑暗森林》！”
大刘瞪大眼睛，扶了扶眼镜。
郭凡、路阳等人猛地一出汗、心脏扑通狂跳，不是吧，上来就大小王王炸，不合适吧？
杨曼提醒道：“咳咳，如果是《黑暗森林》，场面特效、动作特效要求可是……”
“好莱坞A级电影顶尖水准！”
叶秦双手交叉，左看看路阳、韩延，右看看郭凡、陈址希，“有这个信心吗？”
郭凡吞了吞口水，压力山大，“我觉得可以请诺兰、斯皮尔伯格他们来当监制，这个主意怎么样？”
“当年卢卡斯拍《星球大战》、斯皮尔伯格坚持《侏罗纪世纪》，卡梅隆赌《泰坦尼克号》，可没人帮他们。”
叶秦说的轻巧，路阳、郭凡面面相觑，我们怎么能跟他们比啊！
“是不是，我说，还是有点草率？”
路阳语气里充满着不自信，“如果拍《黑暗森林》，就肯定少不了三体与地球人类的末日之战，那个星级战争的场面，我和郭凡都没经验。”
“正因为是星级战争，宏大而且惨烈，而且背景是在2个世纪之后，智子虽然锁死基础科学200年，但人类的应用技术发展到极致水平，场景里一定有未来都市，这些科幻元素，才能震撼住观众。”
叶秦抛出关键的一点，黑暗森林的故事结构相对独立，没有第一部做铺垫，只要稍作调整，就能交待清楚前因后果。
何况前世的《我的三体之罗辑传》，他记得非常深刻。
给出的理由，让杨曼、路阳、郭凡他们无话可说，紧接着谈论故事的剧情，一部电影2个小时，最多2个半小时，不可能塞进《黑暗森林》整本书。
“面壁计划结取消，罗辑从冬眠里苏醒，有短暂的记忆错乱跟阻断，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记忆。”
“用找寻记忆的方式回顾其他三位面壁者、大衰退还有一堆背景，这个设定妙啊！”
路阳顺着叶秦的思路，灵感爆棚。
“在恢复记忆途中，制造悬念和危机，苏醒的史强数次帮罗辑躲过袭击，一直到末日之战。”
韩延接话道：“末日之战以后，地球大败，绝望之际发现罗辑行星诅咒的成功，重启面壁计划，电影的结尾，罗辑彻底恢复记忆，领悟黑暗森林法则！”
“啪啪啪。”
叶秦勾勾嘴唇，鼓起了掌。
罗辑当主角，主线就是面壁计划与破壁人的较量，而罗辑要找回自己的面壁计划，电影特效的高潮点自然是三体人的“水滴”探测器击毁人类太空舰队两千多艘星际战舰。
最终在地球人陷入绝望，罗辑被世人再次选为救世主，落下帷幕。
那么第二部，不就也有啦！
罗辑遭到人类的唾弃与漠视，尽情放纵末日狂欢时，中间穿插第一部，结尾再来一个大反转，用黑暗森林威慑三体，挽救全人类，成为了执剑人。
顺着这个思路深入，文思如泉涌，会议室里所有人滔滔不绝，已经水漫金山。
“秦子，预算初步定多少？”
杨曼的一句话，让声音戛然而止，他们全屏住呼吸，齐刷刷地投目于叶秦。
“大概1.2亿到1.7亿。”
“人民币？”
韩延下意识察觉到说错话，想什么呢，《流浪地球》都砸了7000万美刀，4个多亿！
但一想到是美刀，如遭雷击，脑袋完全炸了，脱口而出：“十亿以上啊！？”
杨曼、宁昊等人一个个怔住，就连淡定的大刘，这下也都不淡定，面色潮红。
10亿人民币拍《三体》，会是什么样！
“犯不着这么意外，行情价啦。”
叶秦耸耸肩，“《星际穿越》、《钢铁侠》这样的好莱坞顶级特效电影，全是这个价儿，《黑豹》、《复联》更贵。”
路阳赶紧喝口水，压压惊：“如果是这么高的预算，我赞同郭凡的建议，一定要把诺兰、卡梅隆他们中一个请来，剧情我们可以来抓，但特效还得大神坐镇把关。”
叶秦摸了摸下巴，如果他是裴总就好了。
郭凡路阳，你们这对卧龙凤雏，我能见证你体内无穷的潜力被激活，是我的荣幸！
………
一个小时以后，叶秦第一个走出会议室。
刚踏出一步，喇培慷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他竟然没有走，就一直苦等到讨论结束。
然而，他不是一个人。
任仲仑也嗅觉灵敏，飞快地从电影局长的办公室杀来，速度不遑多让。
“喇总还没走啊？”
“任董不也是吗？”
俩人目光相对，几乎摩擦出火花。
叶秦急忙横插在中间，吹散他们的硝烟味，和气地承诺无论是小破球2，还是《三体》，绝对少不了中影、上影。
毕竟，要拍出恢弘史诗的两部电影，肯定是大场面大制作大投资，必须平摊风险！
放下这话，喇培慷、任仲仑才心安，正好赶上《流浪地球》补庆功宴，顺便请上两人参加。
众人等电梯的工夫，却不曾想阿狸大文娱的卫明也逗留在大楼，嘴里叨叨着：
“三体，三体！”
688 不服什么
清晨，皇城根的四合院。
阳光照在青色瓦檐，四四方方的庭院里，叶秦穿着太极服耍拳，脚步虚实转换行进，打得虎虎生风。
一套养生太极拳下来，再喝一口“82年”枸杞党参茶，浑身暖洋洋。
“吃饭啦！”
王姨把大碟小碟端在石桌上，白粥冒着白气：“赶紧趁热吃，前几天喝了那么多酒。”
“哎！”
叶秦重新裹上大衣，就着辣咸菜、焦圈、烧饼等老燕京的小吃，大口喝粥。
叮叮，叮叮，电铃响起。
王姨跑到门话机，一瞅视频监控，来的是杨曼，立刻打开自动门放行。
“吃了没有，没有一块吃点呗？”
叶秦感到意外，他们两家到公司可不顺路。
杨曼也不客气，接过一小碗，把羊肉烧饼掰成两半，馅儿往外飘出香气。
“有急事？是《三体》出问题了？”
“是，也不是，《三体》的确有点事，这几天不知道谁把我们立项消息提前放出去，圈里圈外的全来探口风。”
杨曼三口半个烧饼，“连雷布斯、丁三石也想插一手，不是要投资，就是求角色，活动找人的不少……”
“吸溜。”
叶秦翘起嘴唇，“剧本还没个着落，他们倒挺积极。”
“这可是《三体》。”
杨曼发出感慨，随即说明真正的来意。
合着某江请示到她的头上，叶秦当初收购时，严令禁止不允许经营dan美小说版权，从IP上斩断源头！
《镇魂》，《上瘾》，胎死腹中，直接把苗头熄灭，不会有dan改101，但叶光纪不拍，架不住其他公司想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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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公司？”
“王丽威，还有阿狸粑粑。研讨会结束就跟我商量，报价非常高，想买下《魔道祖师》的版权。”
这名字耳熟啊，xz的经纪人，还有另一个身份，还是“康熙大帝”的女婿。
“这件事，我还是那个意见，不卖，滚，让他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叶秦撇撇嘴，完全不明白这种剧怎么火。
“就为这事？杨姐你直接在围信里说就好，没必要来一趟。”
“这事如果就拒绝这么简单，我也就不回来了。因为咱们对dan美的强硬态度，某江不少人全被阿狸文学高价挖走，甚至愿意代理版权纠纷，和某江打官司。”
“这是谁的主意？”
“卫明。”
“此人必须除掉。”
叶秦眼神冰冷，思考一会儿，笑道：“既然上游锁不住，那就堵下游，这件事我来出面，正好光电已经叫停爱豆选秀节目，也不缺再封杀这类类型剧。”
杨曼竖耳倾听，大呼让他们血本无归啊！
…………
3月5日，《阿丽塔》在国内上映一周，表现很是一般，就算首映礼请来鹿云助阵，也只有3.6亿，才勉强到小破球的零头。
淡季档，淡出鸟味。
获得延期密钥的《流浪地球》，每日继续三四千万，称霸票房冠军宝座，华夏第二部破55亿的电影，就差2.2亿，一步之遥。
海外，虽然小破球没能打破《卧虎藏龙》在北美的票房记录，但有新晋奥斯卡影帝的加持，在东南亚突然大卖，尤其是小西八，边看边酸：
啊，西八，为什么叶秦不是棒子思密达！
欧洲区，是西边亮，东边也出奇地亮。
叶秦领着小破球全体主创北上俄罗斯圣彼得市，普罗霍罗夫拉上一圈毛子富豪与其是给他站台，倒不如大半冲着大帝的面子。
大帝莅临，立马点燃大毛的观影热潮。
从4号开始，每天都在刷新华语电影在俄罗斯的票房纪录，更重要的——
“华夏最大的影视民营巨头叶光纪与俄罗斯ADG集团设立合资公司，共同开设38家影院，华夏首例……”
黄建信坐在协会机关大楼里，等候的工夫闲来翻阅报纸，全都是叶秦取得的捷报，因为俄罗斯有八成是好莱坞大片，大帝早有意引入华语电影来制衡。
秦大帝的文娱版图竟然还能北扩！
就在他浮想联翩，羊超越屁颠屁颠地跑来，敲开了门道：“黄导，叶哥人在放映厅，他请你过去呢。”
“知道了。”
黄建信即刻动身，他跟叶秦约好细看《我和我的祖国》8个单元的未剪辑毛、片，8选7，必须淘汰掉一个单元。
灯光暗下，银幕亮光。
串联一通的电影呈现在画面，粗糙到连开头的场记板都没有剪掉，清晰地写着《前夜》。
叶秦、黄建信手上有相同的打分表格，第一行的评分框里标注【历史意义】、【经典程度】、【叙事逻辑】……
看到万家灯火，黄建信感觉泪腺被戳了下，再翻篇轮到《胜仗》，叶秦振聋发聩的solo演讲，酣畅淋漓，泪腺再次给扎了一刀，眼泪流出眼睛，仍不忘打分。
满分十分，一排全是十分！
接着是薛晓路的《相遇》、徐山争《夺冠》、陈客新《回归》、宁昊《燕京你好》……
“呜呜！”
歼20呼啸滑空，宛若游龙，无愧把《威龙》改名叫《龙吟》，且听龙吟！
即便文戏还不够完整，但战机航拍的运镜已经秒杀央妈水平，毕竟燕京奥运会让章国师遗憾，就是这个转播。
该远景的时候不远，该全景不全……
黄建信因为前7个单元，兴奋的阈值无限拔高，终于老友的《白昼流星》一出现，又期待，又紧张。
“大对我和哥哥说，爷爷的爷爷传下个故事，说要有一天，能在白昼的这里看到夜的流星……”
伴随着画外音，故事慢慢地展开。
虽然平平淡淡，至少陈凯哥没有犯文青病，从少管所出来的兄弟俩像没驯化的野兽，退休李旗长受人之托照顾，结果他们偷了救命钱逃跑，立刻让警察追捕。
没有带回派出所，也没有赏银手镯，用绳子绑着兄弟俩找上失主李旗长？
叶秦扶额，警察是这么处理偷窃案吗？
越往后看，越无语，闯入航天器坠落地这一幕的确没了，也把“白昼流星”的逻辑理顺了些，李旗长看到了电视新闻，有神舟卫星返航，就跟俩青年打赌，赌流星会降临在白天。
于是乎，老人驱车，青年骑马，在大漠里追逐卫星，镜头除了美，一无是处。
最后卫星坠落的动静闹大，吓坏了羊群里的小羊羔，扑通摔倒，又是陈非宇的戏，下下马想去抱扶，但给老人拦住：
“小羊羔要自己站起来，才能活下去，靠人去扶是没有用的。”
扶羊，意味着扶智。
叶秦咂巴着嘴，瞥了眼黄建信，他此刻脸上瞧不出情绪，不喜不悲。
两个人斟酌一会儿，慎重地打完分，然后喊出3个数，同时亮出最终的评分结果。
毫无疑问，如同鸡肋的《白昼流星》最低！
“这个结果，我当面跟他说吧。”
黄建信爱莫能助，叹了口气，“虽然我们没有偏私，但老陈这个人，思想直不容易转弯，我担心你来公布，他会对你有什么误会。”
“想解开也不难，把他请到这里看其他7个单元，如果他坚持《白昼流星》更好，就指出来比哪个强，看能不能服众！”
689 战役，战意
甘陇，雅丹魔鬼城。
绵延起伏的黄沙中，路边的胡杨林随风摇晃，越野车摇摇晃晃，一路颠簸。
看厌了千奇百怪的风蚀土丘，陈虹打开水壶，小心偷听陈凯哥跟黄建信的通话，话里话外，委婉暗示：
《白昼流星》，出局！
“确定了吗？”
陈凯哥矜持的文人风骨不见，摸了摸干燥的脸皮，回避到燕京看短片合集。“老黄，我主动退出《我和我的祖国》，我不拍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后，批准退出，给他留了最后一点面子。
陈虹心里咯噔一下，最适合自家宝贝儿子的处女秀，就这么黄啦？这些天白遭罪折腾？
“不白折腾，进不了单元正合我意，拍的短片激发了我的思路，完全可以做一部扶贫电影。”
陈凯哥倔脾气上来，紧握妻子的手。
车队开回到鸣沙山月牙泉风景区，泉水形状形似月牙，碧波荡漾，涟漪萦回。
他们住在双层的平房民宿，“沙缘客栈”，好巧不巧，正撞上新来的一支剧组，而且不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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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导！”
章译一个激灵，忙摁住发懵的赵金麦的头，和范德彪一块毕恭毕敬地问候。
“这么巧，在这里碰到。”
章国师全身干瘦，但精神矍铄，“我刚才还在想，你们会不会还没走，说不定撞上。”
“你的电影也在这儿取景？”
陈凯哥眼睛一眯，不禁想到共用横店秦王宫，结果《荆轲刺秦王》凉了，《英雄》却开启华语电影大片时代！
当这俩亦敌亦友的校友出现，随行的赵小丁来不及拿出相机，持着手机速拍。
章国师、陈凯哥，一个西北圈秦省帮一代目，一个京圈北影系扛把子，从影35年里，争锋相对10多回，从处女作就刚上——
《黄土地》VS《红高粱》。
巅峰代表作，《霸王别姬》战《活着》。
隔空打牛般的来往交锋，商业转型上陈凯哥输了一程，失败，甚至表演上，陈凯哥只是客串《末代皇帝》，章国师靠《老井》封东京影帝。
又输一程，失败！
再算上圈子的兴衰，西北圈二代目灭了整个京圈，失败中的失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气氛变得凝重时，赵小丁正要按下拍摄键，白发的田状状闯入画内，打破了构图。
“哎呀，老同学！”
他才是78级北电系的老大哥，左右手揽着章国师、陈凯哥，打圆场道：“你们真有意思，一个拍过去的胶片时代，一个拍未来的扶贫美景……”
“我退出了。”陈凯哥板着脸。
“退，退出？！”
田状状错愕，章国师意外，但更意外的是，陈凯哥竟然向他递交挑战书，第十一次开战。
章国师梦回当年激烈较量，顿时战意升腾，“好啊！”
而且，承诺敌方不率先使用核武，我方就不出动叶秦！
赵小丁拍照记下这个瞬间，兴奋不已。
“陈凯哥因故退出《我的我的祖国》单元，《白昼流星》遗憾流产，7个单元再无悬念，主题暂时处于保密状态，7名国内知名导演70位明星合体，重磅打造70周年献礼片强音，剑指国庆档！”
“据知情人透露，《白昼流星》之所以跳出《我和我的祖国》，陈凯哥打算独立制作成长电影，献礼祖国……”
卫明收到消息，凝着眉毛询问投资方，得到的回答是新丽传媒，《道士下山》、《搜索》、《妖猫传》都占大头。
“献礼片不能少了阿狸，跟新丽对接一下，让我们联合投资。”
秘书记下，提醒道：“卫总，献礼片我们有3部，算上这一部，已经是第4部，国庆前的档期排不过来，《八佰》、《华夏机长》可能要撞上《攀登者》、《金刚川》……”
卫明摆摆手打住，dan美造星的布局让叶秦再次破坏，燃烧着战意。
这回阿狸集结博纳、华宜、新丽，“四国”合纵伐秦，诛杀暴君！
“让你们留意叶光纪那边，有什么消息？”
“有，奈飞的CEO哈斯廷斯叶秦见面！”
…………
奈飞不光跟北美大秦，去年跟叶光纪在剧集、动漫、纪录片、真人秀等领域的内容授权合作，如果不是光电审批过不了，《黑镜》、《怪奇物语》之类的美剧已经进B站。
实在没辙，奈飞只能买叶光纪的影视剧，《白夜追凶》、《沉默的真相》、《隐秘的角落》等等，输出悬疑犯罪类。
这回哈斯廷斯亲自来，是谈大生意。
“秦，我们购买下《流浪地球》除华夏内地之外的全球流媒体播放权，会翻译成28种语言，面向全球190个国家地区的观众播放！”
叶秦坐姿轻松，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小破球的确石破天惊，华语第一部硬科幻电影就在全球拿下9.4亿美刀，虽然吧，国内占了八个亿左右。
但不值得堂堂奈飞ceo，飞到华夏。
“我在好莱坞都听说了，你准备拍《流浪地球2》、《三体》。”
哈斯廷斯像极了抱住大腿的土豪，挥舞钞票，苦苦请求，shut up and take my money！
确实，奈飞在投资上绝不含糊。
不要求资金回报，就是硬砸钱，能赚到口碑赚口碑，能赚到制作团队人脉就赚人脉。
叶秦摸摸下巴，“在叶光纪的计划里，六到七年的时间，量产出五部大制作的软、硬科幻电影。”
哈斯廷斯眼睛发光，“董事会批准同意拿出5.2亿美刀投资3部独立的大制作，如果成绩理想的话，多少投资都没有问题。”
“我缺的不是投资。”
“我知道，秦，所以我一直都在邀请你成为奈飞的股东，你这些天有关注美股吗，市值已经突破千亿！”
叶秦道了声喜，然后哭穷，他的大量流动资金分投到动视暴雪、辉瑞制药、特斯拉，后两个就不用说，动视暴雪更不必说！
剩下的小金库，全是留着吃派拉蒙的弹药，而且他并不看好奈飞，天然站在院线影院的对立面，还有华纳HBO、亚马逊、苹果、迪士尼这些死敌环伺。
比如Disney+，会员费用只需要每月6.99美刀，可比奈飞的13美刀便宜。
“它们无时无刻不想扳倒奈飞。”
“所以你真正需要的不是股东，也不是制作合作方，是一个真正的盟友，哈斯廷斯，派拉蒙迟早也会推出流媒体，不是吗？”
“我们该怎么化敌为友？”
哈斯廷斯突然喔了一声，会意一笑。
“一场像迪士尼的政变。”叶秦眯了眯眼，端起茶杯，“cheers！”
690 喜讯！新娘竟是……
哗哗，哗哗。
蓝绿色的海水冲在沙滩，碧波涌涌，人头涌涌，五月的戛纳小镇最适合避暑。
叶秦拍完《攀登者》，受吉尔雅各布的邀请，担任评审团主席，噱头十足。
去年在戛纳大放异彩的“小丑”，夺下奥斯卡影帝重返戛纳，况且华人导演、演员当评委的不少，但当上主席的，导演只有王墨镜，演员，就连“戛纳亲女儿”巩皇也没有。
就差这个，她又能解锁另类成就：
集齐欧洲三大电影节评审团主席一职！
如今，叶秦只差个威尼斯。
海天一色，他穿着一条大裤衩，双手枕在头下，舒服地躺在躺椅，旁边一顶大伞遮阳。
“呶，冷饮。”
羊超越小跑而来，白色透明的防晒外套飞扬，她放下两杯冰镇橙子汁，然后冲向大海，西尔莎罗南在那儿，她也是评委，毕竟两度提名奥斯卡影后。
望着她们嬉戏玩水，尼克克劳利贪婪地吮吸果汁，“菲利普让我替你道歉，他不能亲自来。”
“理解，现在还不能激起雷石东家族的警觉，特别是萨姆，晚年的暴君总是猜疑有人夺取他的王座。”
“虽然暴君的直觉是对的，哈哈。”尼克克劳利放声大笑，“跟哈斯廷斯谈的怎么样？”
“当然同意，但篡位弑君可不能指望他，借助外力来清剿内部，失败比成功多，我们要靠自己！”
“内斗的局势逐渐明朗，事实证明莎莉无法掌握维亚康姆这艘大船，在CBS也干得马马虎虎，她把一切怪罪在老萨姆放权不够，他们的关系又恶化了。”
“又？”叶秦挑挑眉。
“他们父女不是第一次决裂，07年就要买断她女儿在全美娱乐的20%股份，剥夺控制权，如果交易成功，会由雷石东家族信托基金运营。”
“雷石东家族没有其他的接班人？”
“暴君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权力，他的儿子、侄子已经清理出全美娱乐，莎莉是最后一个。”
叶秦盯着尼克克劳利，眼神玩味，你们这些玩资本的，心果然都脏！
如果莎莉也被驱逐，皇位空悬，内阁权臣接管雷石东家族的传媒帝国，正好首辅是菲利普多曼，这不把帝国给掏空解体，那还是虫豸吗！
嘚，大嘤无不怀念大清，于是成了大清。
阿美利加无不怀念大明，于是成了大明，巧了，霓虹、棒子那会儿也是大明的狗！
他凝着眉毛：“她会等死吧？”
“不会，她还要拼一次，正在组织发动‘拯救维亚康姆’运动。”
尼克克劳利的话，让叶秦格外诧异，这不就艾斯纳第二嘛！
当年皇帝搞出“拯救迪士尼”，结果被董事会流放，但那是迪士尼在他手里混得太差，混到六大里的倒数第五。
但好歹比派拉蒙强！
在大秦没有加盟之前，倒数第六，甚至偶尔让狮门逆袭，不在六大的大名单，现在已经爬回第三，望二争一！
“不光是维亚康姆董事会，全美娱乐的董事们也不愿意。事实上莎莉的消息，也是她的自己人泄密，投出不信任票。”
尼克克劳利举起橙子汁：“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时机，秦，你准备的弹药足够吗？”
咣当碰杯，叶秦笑道：“爷儿。”
而后又跟尼克克劳利聊了好久，聊项目，聊《利刃出鞘》戛纳开幕式首映的宣发安排。
一直聊到酒店的门口，他趿拉两只拖鞋，站在小街上等待，此时天色已黑，入围主竞赛的《南方车站的聚会》主创们，迟迟没来。
“滴滴！”
叶秦打发羊超越他们上楼，一个人抽了根烟，终于听到鸣笛声，汽车从远处的夜色中，缓缓驶来。
两具大灯晃得眼晕，然后就听车门啪地一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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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
啪的一声，叶秦感觉后背一阵发疼，睨了眼马思春，嫌弃道：“你怎么长得这么胖？”
“要死啊你！”马思春抖了抖宽大的衣服。
“注意点影响，酒店附近不是没有狗仔，你想炒CP啊？”
叶秦一边调侃，一边给胡哥、廖范、刁一男丢烟，场面话没聊几句，马思春立刻降雷，天雷滚滚：
“绯闻？没戏啦，你小马姐我要结婚，呶，请帖。”
“结婚？！”
叶秦笑容一僵，“这事你妈，蒋娘娘知道吗？”
“废话，就是她们让我给你送喜帖。”马思春翻了翻白眼，“喜糖已经放你四合院啦。”
“和谁啊？”
叶秦疑惑地揭开一看，顿时傻眼，就算是拿下奥斯卡影帝，也没有如此震惊。
“卧槽，林，林彬？！”
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滑稽的画面，林彬扶了扶眼镜，转过身来，略微不好意思道：
“叶哥，我都想好了，以后咱们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姐夫。”
马思春观察他的脸色变化，“果然，果然，难怪他才不敢亲手交给你，让我来送。”
“你们谈了多久？”
“两年而已。”
马思春笑眯眯，秦王十美图一出现，不切实际的念头立马打消，老老实实地当西北圈长公主，这不香吗！
“你们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好……”
叶秦调整情绪，很快平静，嘴上道着“恭喜”，心里松口气，至少比前世找的那位强不是一星半点，林彬现在可是叶光纪的经纪副总监，标准的亿万富翁！
完全没法想象，就凭她和章子枫一样的渣男脱渣的眼睛，怎么会相中林彬？
“婚礼一定要来啊，不管什么大事。”
马思春叮嘱几句还没完，又碎碎念地叨叨起叶秦的婚事，当面催婚。
“是啊，秦子，你什么时候结婚呐！”胡哥双手放在嘴巴化成喇叭状，起哄打趣。
“急啥呢，老胡还没结婚呢。”
叶秦递了递眼神，火力全转向胡哥，狂轰滥炸，催得他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单身怎么能是光棍呢，单身而已，又不是不结婚！”
接着便是各种的借口，什么“叶秦还没结婚”、“刘师师也没结婚”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门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哈哈哈！”
瞧着胡哥逃跑的狼狈样，叶秦勾勾嘴唇，周围搬运行李的服务生用古怪的目光盯着他们，也因为有叶秦在，否则误以为是一群神经病，
把他们领进酒店，分配房间安顿以后，叶秦做东，摆酒接风，推杯换盏之时，有人敲响包厢的大门。
赫然是李美敬、奉俊昊，身边连忠武路三幻神之一宋康昊都没跟来，林芸儿却陪在一旁，含笑问候道：
“欧巴。”
691 神探叶秦，利刃出鞘
众所周知，棒子为了荣誉，脸都可以不要，电影节前三天，就以影展、酒会、酒店各种场合，组团频频拜访评审团。
甚至李美敬，堂堂希杰财阀副社长带头出击，使出面子果实，尤其对本届的主席叶秦最上心，祭出美人计。
如果真能保送金棕榈，估计少女时代、T-ara等女团，只要身体吃得消……
也得亏棒子参赛的是戛纳，若在威尼斯，想都别想，意呆利就算忘记二战，都不会忘记02年世界杯！
如此丧心病狂地攻关，或许老天都看不下去，原本晴朗的天，突降暴雨，根据法媒天气预报，会持续一周。
酒店房门紧闭，雷雨中的雨水像瀑布一样沿着窗户泻下，啪啪的雨打声吵醒林芸儿。
“欧巴，搓它。”
她疲惫地趴在床尾，绑着黑色镯子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模糊的视线里，地上到处是残破的各式服装和道具。
忽然，传来清晰的关门声。
今晚正式开幕，《利刃出鞘》作为开幕电影放映，叶秦必须提前到电影宫门口迎接。
天空一直灰暗，大雨不止。
他撑着伞，自酒店出门，觉得微微凉意。地点不算太远，只需要走十多分钟，擦得很亮的皮鞋踩着湿漉漉的街面，抬脚，落脚。
“秦，秦，等等我！”
西尔莎罗南提着华丽的丝绸纱金丝长裙，轻盈飘逸，踏水而来，偏要两个人挤一把伞。
她穿着一双高跟鞋，比他矮一丢丢，稍稍打量，“酒店里的伞被借光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
叶秦也不戳穿，把雨伞倾斜为她挡雨，“正好，走红毯时我们可以一块。”
“谢，谢谢。”西尔莎罗南吐出蹩脚的中文。
“你还会说中文？”
”为了华夏市场，特意学的，怎么样？”
西尔莎罗南伸手挽住叶秦粗壮的臂弯，得到他的勉励，心跳加速。
两个人在雨中行走，从酒店到红毯，再到电影宫影厅，时而中文，时而英文，说说笑笑。
高挂在大楼的巨幅海报，在雨水的冲刷下依然如新，叶秦一副福尔摩斯的复古侦探造型，叼着烟斗，右眼戴着单片眼镜。
与其像克莱恩，倒不如是阿蒙。
狂风暴雨照样难掩影迷的热情，或打伞，或雨衣，敞开的大门大排长龙，三三两两的往里走，影厅的门口摆满雨具，场面别样的壮观。
“秦征服了法兰西！”
吉尔·雅各布在开幕式开场如是说，语气亢奋有力，恨不得更直白一点：
虽然他起于柏林，但是戛纳的嫡系！
“去年的《小丑》，全法兰西的警察因他日日夜夜地巡逻加班，如今他来‘赎罪’，要化身侦探，协助警察们破案！”
话音落，银幕上闪烁着片头，特别显示一行字：“致敬阿加莎·克里斯蒂娜。”
悬疑侦探电影，少不了死亡。
柯南、金田一号称死神小学生、中学生，并称黑白双煞，走哪死哪，但这回叶秦饰演的克莱恩·莫雷蒂还没出场，人已经死了。
死者是富豪小说家霍华德·斯隆比，在自己85岁生日隔天被发现意外死亡，留下巨额遗产。
遗产争夺，密室杀人，老掉牙，老把戏，要玩出新花样，非常考验剧本。
紧接着，叶秦闪亮登场。
久负盛名的大侦探、被匿名人士雇佣调查此案真相。
而看似和和睦睦的大家庭，就像《红楼梦》的贾府，“只有宁国府门前的石狮子是干净的”，同样丑陋，又病态。
老富豪有两个儿子，二儿子英年早逝，留下二儿媳与外孙女孤儿寡母，在生活上得到他的慷慨解囊，但二儿媳靠欺骗骗取两份的生活费，每年十万美刀，骗了整整四年。
老富豪忍无可忍，断了救济！
三儿子经营管理老富豪的出版著作，他希望能得到影视改编的授权拍电影。
老富豪一口回绝，而且取消经营职务，因为希望三儿子能独立创业。
他还有个大女儿，大女婿在老婆的公司上班，却婚内出轨，但被老富豪知道，并要求向女儿坦白，可是夫妻二人签了婚前协议，如果离婚，大女婿很可能净身出户！
至于大外孙，出了名的败家子，老富豪直接把他剔除遗产继承人的名单。
每个人都有杀人动机，而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在12点15到凌晨2点之间，也就是除了小护工跟大外孙，其他人都有嫌疑。
电影群星云集，从主角到配角，都是重量级演员，堪称好莱坞豪华卡司。
大女儿，是《真实的谎言》女主杰米·李·柯蒂斯，三儿子迈克尔·珊农……
大外孙更是克里斯·埃文斯，但混入这样的阵容里，谁也吃不准谁是杀人凶手。不像《开端》，一个公交车司机需要皇觉来演？
一下就穿帮，肯定有隐藏暗线！
也正是如此，一个看护老富豪的小护工，至于是西尔莎罗南吗？
第一个反转，随着律师公布遗产归属而来——
老富豪竟然给了西尔莎·罗南。
一瞬间，矛头与嫌疑全都指向她，因为只有证明老富豪的死跟她有关，遗产才会失效。
最有意思的是，就像匹诺曹撒谎鼻子会变长，小护工撒谎就会呕吐，而且心地善良。
男女观众，交头接耳，猜测着凶手的身份，甚至有赌狗已经在暗悄悄地下注。
意料之中，西尔莎罗南的押注最多。
正当影迷们聚精会神，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线索时，突然间，画面闪回，西尔莎罗南陷入回忆，事实的真相是：
她给老富豪打错药剂，打成一百毫克的吗啡，如果不来一针救命的纳洛酮，十分钟以内就会玩完，等救护车赶到可以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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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纳洛酮不翼而飞。
这可是重大的医护事故，小护工的人生完了！
然而，老富豪仁慈心善，不仅不怪罪，而且利用多年的推理小说家的丰富经验，给她制造不在场证明，设计成自杀现场。
“what？”
顿时间，一片哗然，看了这么多悬疑电影，很少见凶手上来就自爆的啊！
恰恰，这就是《利刃出鞘》的绝妙！
贯彻“契诃夫之枪”理论，“如果一支上了膛的枪不会开火，就不能把它放在台上。”
电影里的每一个元素都应该直接影响到整体，所以不装了，摊牌了，线索全方位大大方方地展示在画面和对话当中，藏头却露尾，就是有迹可循。
就是让观众站在上帝视角，看叶秦这名大侦探如何跟小护工这个凶手，斗智斗勇，揪出来绳之以法。
然而没等来智斗，第二个反转出现。
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尸检以后一切水落石出，管家不相信老富豪是自杀，偷偷做了尸检，把血验报告藏了起来。
没料到，招来杀身之祸。
当西尔莎罗南赶到时，管家被注入过量的吗啡，奄奄一息，老管家面容狰狞，吃力喊道：
“你是凶手，你逃脱不了的！”
被害者临死前亲口指证，观众们看的清清楚楚，却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西尔莎罗南明明没有作案时间啊，她一路上跟叶秦玩蹩脚的追逐车戏，哪有空杀人。
即便杀了人，犯不着把叶秦带到案发现场，亲眼目睹被害者的死状。
除非，西尔莎罗南有帮凶！
“她的母亲是个非法移民，需要钱才能留在大嘤，所以母女两个联手哄骗老富豪更改遗嘱，然后制造意外，故意杀死他。”
有的疯狂脑补，信誓旦旦地推断：
小护工刚才的回忆，纯粹是糊弄鬼！
是给自己的心狠手辣开脱！
影视剧的老套路，穷凶极恶的凶手，都是以善良柔弱的小绵羊伪装的。
画面中，西尔莎罗南不知道是良心不安，还是认罪伏法，主动地找到老管家藏的尸检报告。
“你可算不上什么好侦探。”
叶秦并没有打开，调侃道：“说句公道话，你这个凶手当的也不好，也许咱俩是绝配。”
“你看看，你看看！”
“威尔，你猜的真准。”
“………”
男观众们昂起头，享受着破案解密的快感，看呐，我跟电影里的神探叶秦，一个智商！
四舍五入，我也是神探。
然而如果能看到进度条的话，他们就会发现没有那么简单，130分钟时长，才播了90多分钟呢。
大的要来了啦！
西尔莎酝酿着情绪，攥紧拳头，然后松开，娓娓道来：“你们对我一直很好，我要说的很简单，你们也会很失望，但我认为在有了前几天的经历以后，你们应该听说说出真相……”
老富豪全家人兴奋不已，等着她主动承认罪行，这样遗嘱就作废，他们能平分巨额遗产！
从心底，当西尔莎罗南拿到遗产，她已经被全家人定罪，演技全体在线，那种贪婪，那种渴求，就像要分食这只羊羔。
“等等！”
叶秦忽然杀到，甩了甩手里的尸检报告，挺身而出，站在西尔莎罗南的面前，正义凛然道：
“你们从来没对她好过，你们对她是视如敝屣，就想夺回你们失去的，不，本该属于她的财富，你们简直是饿狼扑食，利刃出鞘，敲骨吸髓，ok，这一回你们不可能全身而退，阿曼尼西斯已经最终决定，不会放弃遗产继承权！”
画里画外，都让叶秦的说辞搞懵。
小护工不是下毒的凶手？的确不是！
尸检报告带来第三次反转，老富豪血验正常，小护工打的并不是吗啡。
“你知道是因为你操作了上百次，你给他用了正确的药，是因为你是一名好护士。”
叶秦这名神探，终于在结尾大杀特杀。
揭开谜题，是老富豪自己杀死了自己。
“what？！”
观众们挑挑眉，这个死法特么太意外了。
老富豪出于对小护工的怜悯，于是乎在吗啡过量死亡前抹脖子伪装自杀，真相竟然是一个令人心疼的误会！
“不，这一切都不是误会。”
伴随着神探破案的专属bgm响起，叶秦双手插兜，犀利的眼神仿佛洞穿人心。
制造出这个误会的，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地偷换药剂，想小护工给老富豪注射吗啡，但阴差阳错，医疗包摔落混淆，小护工凭经验拿的是无害的药剂。
“偷动医疗包的人，是一切误会的源头，就是你！”
说话间，叶秦的目光直指坐在沙发上的美队，他帅气、英俊、不羁，又“怼遍全场”，万万没想到，浓眉大眼的美队，竟然也叛变正义，当蛇蝎美男！
女观众没立刻反应回来，男观众却神经大条，欣然接受，不约而同地低吟：
“九头蛇万岁！”
692 破案，授勋，彩车
《利刃出鞘》是典型的乡村别墅推理模式。
像《东方快车谋杀案》，凶杀案发生在一个特定封闭的环境，犯罪的人、犯罪嫌疑人都是与死者有特定关系的几个人。
套路非常过时，玩了100多年，但如今的悬疑电影，精彩的点可不只谜团案件，也不一定需要精彩绝妙的逻辑推理和解密。
或许是《嫌疑人x的献身》，在抓捕的罪犯上，也许是《恶意》，在结局的逆转。
前面三次的反转，犹如打篮球做体前变向，虚晃、换手、拜佛、交叉步、试探步，一套操作，成功把观众往沟里带。
现在，他们一个个如卷毛狒狒，放弃了思考，静静地看着叶秦的“克莱恩·莫雷蒂”装B，还原分析案情，真相只有一个：
谁雇佣他来查案，谁就是幕后凶手！
美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替换掉药剂，就能嫁祸陷害西尔莎罗南，但没想到老富豪会自杀。
按常理，凶手该找蹩脚的侦探，譬如毛利小五郎，可照他们的水平，会愚蠢地认定就是一桩自杀，所以必须找神探，挖出小护工错打吗啡的事实，给她定罪。
从而，让遗嘱失效，他也能重获继承权，瓜分遗产。
但滑稽的是，雇佣的神探不仅解开自杀的假象，连他设的局一并破了，彻彻底底！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也是个讽刺的意外。
………
“幸亏管家还藏了一份血检报告作为保险……”
乡间别墅的复古客厅里，叶秦瞥了眼坐在“铁王座”的西尔莎罗南，又看向美队：
“如果不是阿曼妮西斯又赢了你一次，靠着她的善心，救了她一命，就算她会因此失去遗产甚至锒铛入狱，她没有按你的计划。”
“你一丁点证据都没有，不过是你编造出来的故事。”
美队耸了耸肩，有恃无恐。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美队是害死老富豪的凶手，因为他是自杀。
西尔莎罗南睁大眼睛，恍然大悟，被美队袭击的老管家，对她说的不是“是你（you）干的”，也不是说自己，而是告诉她：
“是休（hugh）干的！”
美队让佣人们都叫你休！
观众们在线索的提示下，后知后觉，回顾前面对白错漏的蛛丝马迹，看似特别对待的称呼，暗藏玄机。
只是，谐音梗要扣钱的，喂！
美队维系微笑的脸一僵，如果老管家作证的话，实打实的实锤。
他表情不自然道：“管家还活着？”
“当然，她能证实这个故事，至少八九不离十。”
叶秦步步紧逼，像狮子紧盯猎物，“然后把你，休，送进监狱。”
就在此时，医院送来神助攻。
西尔莎罗南接到电话，脸色由紧张变得松弛，肉眼可见的放松，“她没事，她准备好录口供了。”
“对，我杀了管家，但没有成功，那么你们有什么罪名抓我！”
美队卸下伪装，不但不投降，还胆敢挑衅：“谋杀未遂，烧房子判纵火罪，和其它几项无关痛痒的罪名，只要有个好律师，我恰好认识这么一个，我随时可以出狱。”
目光凶狠，伸出手指虚指着西尔莎罗南：“然后你你就等着瞧吧？看我怎么毁了你的生活，你个恶毒的婊子。”
这么骑脸输出，甚至不管警察在场，西尔莎罗南喉咙一痒：
“呕！”
粘稠新鲜的“八宝粥”喷了美队一脸，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也让所有人不禁发懵，小护工撒谎就会呕吐。
又一次的峰回路转，正派重新占据主动。
老富豪的死扯不上美队，但老管家没有救活，涉及谋杀罪，有罪可抓。
美队立刻破防，气急败坏地抄起桌上两把刀的其中之一，利刃出鞘，刀锋直直地捅向西尔莎罗南，连捅十几下。
慢镜头里，匕首捅人的动作凶狠，配上美队眦裂的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球，凶神恶煞，刺激残忍分感觉溢出银幕。
“啊！”
犹如《闪灵》斧头劈门，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坏胆小的女观众，揪心、紧张，尖叫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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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妮西斯！”
叶秦着急不已，然而惊喜再现。
被捅的西尔莎罗南，毫发无伤，因为老富豪评价自家这个败家子外孙，愚蠢到连真刀和道具刀都分不清楚，这句应验了啊！
一波几折，无时无刻不是翻转，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遗产争夺案，人们看得欲罢不能。
一直到电影结尾的最后一幕，都是充满讽刺意味的逆转，小护工摇身一变成为别墅的主人，站在二楼居高临下。
与她对视的，是曾经使唤她诋毁她的一群寄生虫，地位身份，翻天覆地！
“bravo！”
“精彩，精彩。”
影厅爆发出喝彩，西尔莎罗南悬着的心一落，第一部转型商业电影，成了！
“秦，它绝对能在大嘤帝国成功。”
她兴奋地看向叶秦，他正在跟吉尔·雅各布轻声聊天：
“法兰西艺术及文学勋章？”
“对，这是法兰西文化和通讯部颁发的文学艺术界的最高荣誉。”
授勋？！
西尔莎罗南捂住嘴巴，两眼迷离。
而且是最高级别的司令级，华人里也只有章国师、巩皇、王墨镜、陈凯哥四个，程龙都只是个骑士。
叶秦挑挑眉：“什么时候？”
“就在戛纳电影节期间。”雅各布道。
“这么急？”
叶秦带着疑惑，找到驻法大使馆的参赞，给出的理由很魔幻，大嘤帝国也要给他授勋。
每年的新年和君主官方生日，也就是6月份的第二个星期，英吉利的内阁会公布当期受勋者名单。
叶秦赫然在册，虽然几乎是历史最短、颁发数量最多的大嘤帝国勋章，但大概率和斯皮尔伯格、卷福一样，也是爵级司令勋章。
好家伙，英法搁我这儿抢着刷成就呢！
叶秦从善如流，来者不拒，但一点儿不激动，然而消息一经传开，外人比本人亢奋。
人民报、央妈等官媒火速地调配人员，采访规格陡然提高，《综艺》、《每日银幕》、《好莱坞报道》的关注点同样偏离，大幅的板块铺天盖地地宣传。
一连好几天，授勋的热度依然不减。
现在出席各大酒会、展映会，见到的人全是半开玩笑地祝贺：
“叶司令来了！”
就连参加《南方车站的聚会》放映，胡哥、廖范都不忘挺直腰杆，敬了个礼。
“哎，叶司令，你是哪个军种的司令，陆军，海军，还是空军？”
那必须是空军啊！
叶秦摸摸下巴，毕竟最近驾驶着林平之这只战斗姬，鹰击长空，轰炸犁地，次次冲上云霄，在云端翱翔。
思绪一闪而过，他摆摆手：“嘚嘚嘚，可别再这么喊，这些勋章我觉得也就这样，没什么大不了。”
“秦子，你都拿奥斯卡影帝，眼界自然高了。”胡哥撇撇嘴：“我问你，现在还有什么能吊起你胃口的？”
“有啊，怎么没有，70周年国庆的彩车啊！”
叶秦摊摊手，勋章哪能跟咱祖国比？
693 林芸儿的新身份
法兰西，波尔多。
一座酒庄里，葡萄酒兄弟会性质的波尔多左岸骑士会，正在举行授勋仪式。
鹿云西装革履，也在其列。会长亲手给他捏别上荣誉骑士勋章：“恭喜你，杰克鹿。”
“谢谢！”
鹿云侃大山，花式吹了一波左岸的葡萄酒，然后跟会长携手下台，边走边聊。
“杰克鹿，秦，你认识吗？”
鹿云驻足，这才得知，今天也是叶秦获颁法兰西艺术及文学勋章的日子！
但一点儿都不酸，他也有法兰西荣誉军团勋章，华人里只有7个，李瓜皮、常凯申……
“他被我们列入重点观察的候选会员，如果你们认识的话，能不能替骑士会邀请他？”
按理来说，举手之劳，但鹿云对叶秦的恨，比他喵鹿化腾还多！
刚斟酌措辞拒绝，忽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就见是吕克贝松在哈哈大笑：“昆汀吃瘪啦，该让这蠢驴见识法兰西的厉害。”
一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原来是昆汀的《好莱坞往事》出糗出局，这回戛纳别说拿奖，连颁奖礼都进不去，大爆冷门。
自觉丢了面子，冲评审团主席叶秦开炮：
不是我的电影不行，是某人对歧视敏感！
李小龙不能是一个傲慢的人吗？就不能是目中无人的菜鸡，被打得满地找牙？
侮辱李小龙，就是侮辱华人？
“这件事真的太有意思，不行，我要连夜赶到戛纳，绝不能错过这出好戏。”
吕克贝松仰脖把酒一饮而尽，匆匆告别。
鹿云嘴角上翘，乐子不就来了嘛！
改变主意，欣然地接受差事，追上吕克贝松，老司机带他一个，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马不停蹄地抵达戛纳。
此时的电影宫，《综艺》、《每日银幕》、《好莱坞报道》等等娱乐媒体早早地站好位置，红毯上群星的璀璨，都不及叶秦瞬间的闪耀。
“秦，你是布鲁斯李的粉丝吗？”
“当然，我当然是布鲁斯李的粉丝，没人能拒绝成为他的粉丝。”
叶秦随即反问记者，“你觉得呢？”
另一个记者问道：“秦，你怎么看待昆汀认为淘汰《好莱坞往事》，是因为电影侮辱了布鲁斯李？”
“侮辱布鲁斯李，冒犯的是他的家人，但我不会敏感到觉得是歧视华人，昆汀的电影向来喜欢把恶搞丑化大人物。”
叶秦语气冷静，“但和一样恶搞的《无耻混蛋》一比，实在太无聊，太普通，太不像昆汀。”
“你能说的具体点吗？”
“他应该是让观众意想不到、让观众血脉喷张的昆汀，《杀死比尔》中的血肉横飞，《低俗小说》中的踢踏舞，《被解救的姜戈》中的zhong族主义，而不是让观众坚持看两个小时，不知所云。”
翻译成人话，昆汀不行，跌落神坛！
再补充一句，莫找借口，就是江郎才尽！
刚上啦，怼上啦，狗仔媒体立刻沸腾，拼命地煽风拱火。
叶秦解答了几个争议问题，但提问层出不穷，一个个全是容易爆炸的雷管。
应付之余，突然瞧见人堆里，鹿云居然藏着，躲得偏僻，幸灾乐祸，一脸lyb的笑容。
“杰克鹿！”
叶秦抛下主席的矜持与风度，嗷一嗓子，媒体顺着他的目光，惊喜地发现鹿云，新的顶流出现，立刻转移分担走一半的炮火。
鹿云：0.0
媒体一窝蜂地冲来，团团包围，得亏他凭口才，从记者堆里杀了出来，险些活埋。
心里窝着气，怒冲冲地走入卢米埃尔大厅，哪怕颁奖礼颁到尾声，怒气照样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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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委团奖获得的是《悲惨世界》，以及……”
西尔莎罗南宣布获奖名单，“《南方车站的聚会》，恭喜！”
台下，胡哥、马思春两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一下子蹦了起来，激动得不能自我，和廖范、唐卓紧紧相拥。
“刁导？”
然而刁一男却大感失望，虽然论艺术性、商业性、知名度，戛纳是三大电影节之首，评审团奖，也仅次于金棕榈大奖、评审团大奖的第三大奖，但毕竟——
《白日焰火》，柏林金熊银熊双熊！
不过怨不了叶秦，他尽最大努力，前世的《南方车站的聚会》，可是颗粒无收，跟《兰心大剧院》一样，故事散乱，彻底玩脱。
能拿奖，还是叶秦的面子果实发挥到极致，也不得不py，到底拿人手短，受人家勋。
主竞赛单元自然而然有偏向，评审团奖、评审团特别提及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剧本奖，甚至评审团大奖，全归法兰西。
一直到最佳男女主角宣布结束，《寄生虫》始终无奖可拿，就只剩下戛纳最高的荣誉——金棕榈奖。
林芸儿屏住呼吸，看到叶秦从后台走到台前，打开信封，一点儿不废话：
“获奖的作品，就如去年的《小丑》，评审团9位评审没有任何异议，有意思的是，这部电影跟《小丑》有相似的主题，相似暴力的结局，但更直白，更凸显‘阶级’两个字，那就是《寄生虫》！”
“啊！”
棒子们顿时鸡叫一片，热泪盈眶。
李美敬客气地跟奉俊昊点点头，然后热情地拥抱住林芸儿，踮起脚在她耳边轻语：
“辛苦啦，辛苦啦。”
林芸儿脸颊发红，烧到耳根，满脑子都是这些天叶秦疯狂的画面，老司机仗着油多，马力上到最大，把能开的路都开了，飙得起飞。
最难通的路，都畅通无阻，畅通无阻！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干女儿？”
李美敬温柔的像棉花的一句，让她全身发抖，晴天霹雳轰得脑袋嗡嗡。
希杰财阀的干女儿？
“最完美的棒子”李秉宪的干爹，是大宇集团创始人，也是他能在韩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同样是在好莱坞混得开的资本。
“我……我……”
林芸儿激动到失声说不出话，小鸡啄米般点头。
李美敬慈眉善目，笑盈盈地攥住她的手，和其他主创欢欢喜喜地上台。
明明只是个女配，演员的站位却在赵茹珍、李善均之前，仅次于忠武路三幻神宋康昊。
“李代表，这是棒子电影的一次突破。”
叶秦微笑地递上金棕榈奖牌以及证书，李美敬双手微颤，在捧起的刹那，腰背下意识地弯下：
“这一切，都多亏了您，多谢您思密达！”
这话没错，别看棒子电影拍的如何，在这届之前，从来没有获得过三大电影节最高奖。
但私人只占一丢丢，叶秦笑眯眯道：
“今年是棒子电影100周年，华夏为亚洲电影贡献了许多，其他东南亚国家是时候发力，中韩今后的电影能有亲密的合作。”
“华语电影对亚洲电影的贡献，有目共睹，希杰和棒子电影愿意在您领导的亚洲电影圈，贡献一份力。”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都是明白人。
亚洲电影圈只能有一个主宰——
华语电影！
当华语电影的狗，是你们的荣幸。
694 狼子野心
颁奖礼结束，戛纳之夜酒会。
棒子的媒体倾巢出动，比官媒还要积极，一圈人包围《寄生虫》剧组，一圈人拦住叶秦，非要逼他夸夸棒子电影，可他偏不！
“法兰西电影一如既往保持高水准……去年的《小偷家族》、《小丑》，今年的《寄生虫》、《南方车站的聚会》，亚洲电影终于不再是华夏电影苦苦支撑……”
棒子媒体听不下去，年轻的记者冲动地打断：“可我觉得棒子电影，现在比华夏电影优秀！”
呵，当着我的面，谁给你的自信？
叶秦凝着眉头，“你是怎么得出的推论？”
记者沾沾自喜道：“上一次华语电影拿到金棕榈，已经过去26年，最接近的一次也只有《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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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难道不算吗？”
“那是中美合拍。”
“亚裔题材，华人主演，华夏投资，为什么不算华夏电影？”
叶秦轻飘飘的一句，让全场的棒子彻底闭嘴，而自家的媒体昂头挺胸，两边一对眼，瞅你咋滴，不服啊！
接着，六公主被点到名，抛出尖锐的问题：“叶老师，您觉得亚洲影视行业现在的领头羊是谁？”
“日韩在某个阶段都诞生优秀电影人，黑泽明、北野武，还有像拍出《寄生虫》的奉俊昊，但不管是谁，都撼动不了华语影坛在亚洲电影圈的地位！”
叶秦语气坚定：“我们已经过了需要得到西方电影节认可的时候，我辈电影人现在要做的，是对外建设媲美欧洲三大的国际性电影节，对内在华语区域革新权威奖项，打造华语奥斯卡。”
棒子们感觉憋屈，但只能憋着，又幽怨又期待道：“您觉得《寄生虫》能冲击奥斯卡吗？”
“的确有这个可能。”
“叶先生真的这么认为？”
李美敬收到消息，红光满面，抓住林芸儿的手臂，急切地杀到叶秦的跟前。
李善均看到这幕，郁闷地一口闷酒，“啊，西八，她到底怎么傍上李社长，刚才的站位竟敢在我前面，一个爱豆，西八！”
骂骂咧咧，满腹牢骚时，右肋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捅他的是宋康昊，警告道：“喂，注意点。”
“还，还不是叶秦的……”
李善均吞了吞口水，最后两个字卡在喉咙很久，才憋出来：“女人。”
啪啪，宋康昊轻轻拍了他的脸，呵斥道：“喝醉了吗，芸儿是李社长的义女，注意你的身份！”
“义女！”
不光李善均，旁边的赵茹珍捂住了嘴，望着一袭黑色长礼服的林芸儿，柠檬在心里爆炸发酸。
………
棒子电影圈，无时无刻不觊觎奥斯卡。
毕竟最佳外语片，霓虹有《入殓师》，华夏有《卧虎藏龙》，棒子连提名都没入围过。
无限接近的一次，还是去年李沧东的《燃烧》，在最后9进5阶段被踢出局，棒子举国痛哀，万狗齐鸣。
李美敬得到叶秦帮忙攻关的承诺，惊喜若狂：“那么，您觉得最佳电影有希望吗？”
滋滋，不愧是棒子，贪得无厌呐！
02年世界杯，四强赛要不是贝肯鲍尔动用人脉换裁判，估计敢黑掉德意志，一路黑到总决赛，没准能把五星巴西也黑喽。
叶秦摸摸下巴，沉默不语。
李美敬许下种种好处，希杰集团愿意全开放投资，旗下二三十个游戏工作室，企鹅可以砸钱，叶光纪也可以，还有像希杰影业、SM娱乐、CGV院线……
而且祭出大招，亲切地拍了拍林芸儿的手，举止亲密。
“我之前一直单身，没有家庭，棒子电影就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孩子，但我跟芸儿非常投缘，她简直像我的女儿一样……”
“义母。”林芸儿低头娇嗔。
棒子为了荣誉，真够下血本！
叶秦表面笑嘻嘻，心里藏杀机。
棒子电影其实在04年之前都无人问津，一直到《老男孩》获得戛纳评审团大奖，才渐渐行销海外。
前世奈飞之所以找棒子合作《鱿鱼游戏》，也因为《寄生虫》在奥斯卡，一炮而响，但现在有他在，门都没有。
大威天龙，必须镇压！
咣当，酒杯相碰，满饮红酒，然后目送她们离开，忍不住哼一句：“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叶总好诗兴。”
忽然间，鹿云像幽灵，鬼鬼祟祟地冒出来。
“鹿总，你怎么会想到来戛纳，稀客？”
“受人之托，帮人跑个腿。”
“呦，能让你跑腿来戛纳，份量不一般。”
“让我跑腿的的确不一般，但我是跑腿见到的人更有份量就是你，叶秦。”
“我？”叶秦心里的戒备拉满等级，鹿云夸人，非死即伤。
“我今年9月份就会退休，我现在不是以阿狸粑粑的名义，是以我个人的名义站在这里，还记得我们在上影论坛的赌注吗？”
鹿云坦然承认输了，十年规划的阿狸大文娱，确实在他手里栽了，愿赌服输，大大方方地给慈善捐款1亿。
叶秦大感意外，更意外的是他要送自己葡萄酒庄。
“我有85公顷的葡萄酒庄，都在波尔多左岸，那可是世界顶级的拉菲、玛歌等五大酒庄所在，我一个人也经营不过来，送你15公顷，你可以自己做个葡萄酒品牌，也可以酿酒给自己喝。”
“条件呢？”
“嘿嘿，明白人，加入波尔多左岸骑士会。”
叶秦摇头拒绝，并不感兴趣。
他已经过了喝葡萄酒的年纪，每天都得怼枸杞红枣菊花大补茶，中午一小盅虎骨酒。
鹿云并不纠缠，冷不丁蹦出一句：“那么，岱山会呢？”
叶秦：(???)
卧槽，想拉我下泥潭？
“晋商，徽商，潮商，秦商，像你这样的商界奇才，也该加入一个商业组织。”
“华宜不就在岱山嘛，一山不容二虎，我看我还是去找其他的山头吧。”
叶秦打了哈哈，借口尿遁，溜之大吉，完全不在乎鹿云的脸色多么的阴沉难看。
坐上明早的飞机，沿着欧洲的宣发路线，航班一刻不停歇，参加《利刃出鞘》的各国首映路演，包机飞了足足一周，终于飞跃英吉利海峡，顺道出席授勋仪式。
甫一下酒店，累到倒头就睡。
衣衫整齐地躺在床上，呼噜像雷鸣响亮。
电子锁滴滴几声，房门咔地推开，走廊里的光落入漆黑的室内，一道黑影也蹿了进来。
轻手轻脚，坐在床沿，明明伸手不见五指，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她仿佛戴着夜视仪，轻松熟练地扒掉叶秦的衣裤鞋子，盖上被子，合眠而睡。
“大甜甜。”他翻了个身，抵着对方的额头。
“唔，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可是克莱恩·莫雷蒂。”
“切，一定是知道我也是今天来大嘤宣传皮卡……呀，你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嘛……”
“我什么也不干。”
叶秦只是亲了亲她，就放开，其实特想管弦丝竹合奏一曲，但他真地筋疲力尽的，睡个好觉才是正事。
“是不想，还是不行？”大甜甜笑嘻嘻地伸手一抓。
“我不想干！”他翻了个白眼，突然身子一僵，火气升腾到丹田，无奈地摆了个木字，“算了，随便你干嘛吧！”
695 图穷匕现
伦敦，丽兹酒店。
和煦的微风吹拂窗帘，满是大理石镶嵌的浴室中，热腾腾的白汽从敞开的大门里飘出。
“玩够了吧，把手放下。”
大甜甜娇嗔地瞪了眼叶秦，把金丝刺绣的睡衣系带捆上，只露出脖颈的一丝皮肤。
她强忍着他的作怪，伺候打好领带，然后羞红着脸，把他赶了出去。
“头发我自己吹干，你赶快去白金汉宫吧，不要误了大事！”
“你就不是大事嘛？”
叶秦嬉皮笑脸，大甜甜轻啐一口：“就会哄我，快走吧，千万千万不能迟到哦！”
咔嗒，浴室的大门反锁住。
就在此时，女侍应生推拉一排排的衣架，上面全挂着各种顶奢品牌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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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粗粗一扫，没有rh的，非常满意地从口袋里掏出小费，用手指抵在唇间做了个噤声手势。
女侍应生封口保密，识趣地退出。
他坐在沙发上，一根烟的工夫，大甜甜晃动着长腿出来，一看到辣个男人竟然还在，优哉游哉，神情惊愕。
“你怎么还没出发？”
余光里，注意到礼服都是春夏最新款，“你想带我一块去？”
“我问过参赞，授勋仪式可以带女伴。”
“嘻嘻。”
大甜甜展颜欢笑，笑得甜蜜蜜，把挂在衣帽架的燕尾服展开，柔顺地伺候老爷一样，伺候叶秦穿衣。
他理会道：“你不想去？”
“想啊，可佟姐姐、汪姐姐，还有师师怎么想啊？”
叶秦得亏背对着大甜甜，他稍稍诧异，你为什么会这么懂，不，这么懂事吗？
她仿佛有读秦术，撅嘴道：“我可是舔狗吧14级，不对，现在是15级大佬，你的绯闻，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林衣晨、赵颖宝、白小冰、Maggie Q、安妮海瑟薇、斯嘉丽、林芸儿……”
叶秦惊地猛回头，两人四目相对。
大甜甜双手环住他的腰，“舔狗舔到最后，什么都有，这可是你说的哦，你没有忘了吧？”
然后抓住叶秦的手，贴在她的肚子上：“这里还是没有呢。”
叶秦：0.0
这还用说吗，必须生啊，还得响应政策！
温存吻别之后，出发上路，所幸酒店在伦敦市中心的市中心，离白金汉宫没几步远，走路就到。
在卫队的注目下，跟同行的宾客入内。奏完英吉利国歌之后，被点到名字的人走出队列，面向授勋人，单膝跪地。
“秦！”
女王用乔治六世留下的一柄佩剑，轻触叶秦的左右肩，再替他别上司令级别的勋章。
“哗哗哗。”
掌声雷动，充满大堂每个角落。
授勋结束，叶秦漫步在酒会里应酬，忽然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丽人迎面而来，自报家门，赫然是王妃的助手。
叶秦隐隐约约猜到来意，当她出口，果不其然，那位演员出身的又想拍电影。
“虽然她离开好莱坞很久，但始终渴望实现演员梦。”
“英吉利的电影公司不能满足吗？”
“她只想成为好莱坞巨星。”
“……”
叶秦一时无语，拿人手短，摸了摸下巴：“以那位的身份地位，会有很多影视公司感兴趣，我可以帮忙引荐，相信好莱坞也会喜欢这样一位有故事的女演员。”
“她希望是派拉蒙，准确地说，咳咳，是你和你的大秦，她想参加那种众多明星卡司的大制作。”
“比如说？”
“《三体》？”梅丽莎试探道。
叶秦摊摊手，开什么国际玩笑，想祸祸，去祸祸诺兰的《信条》，反正烧脑得不怎么样！
“王室会支持她这么干？”
“不，不会。”
梅丽莎松了口气，“事实上，我希望你说出的也是这个答案，更希望你能阻止莎莉雷石东。”
“她？是她怂恿的？”
“必须想办法阻止她们这种愚蠢出格的想法。”
叶秦倍感意外，卧槽，找死啊！
想借王室的资源力量，来和他们争夺全美娱乐、维亚康姆的控制权？
…………
5月27日，《利刃出鞘》就在英吉利首映的同时，比弗利山庄的豪宅里，私人放映室诡异地也在放映。
拷贝，是菲利普多曼带来。
漆黑幽静的室内，银幕发光，照在萨姆雷石东父女的脸上，他面色铁青，吃力道：
“莎莉，为什么会这么干？”
“父亲，不管全美娱乐，还是维亚康姆、哥伦比亚广播，破产也该是雷石东家族的！”
“我不会因为你是雷石东家族的人，就能愉快地忍受‘笨蛋’，我绝不允许出现埃德加·布朗夫曼这样的蠢驴。”
莎莉嫌弃道：“嘿，父亲，不要把我跟埃德加·布朗夫曼相比，他不配！”
“不配吗？太般配了，你们该手拉手结婚。”
萨姆气得喘息，吸了几口氧才缓过来：“之前引入甲骨文的埃里森家族，我不干涉，结果呢，他们根本是门外汉！”
菲利普多曼插嘴道，“安纳普那不但花光3.5亿美刀的授信，还欠了华尔街投行们几亿债务，天空之舞也濒临破产，他们兄妹俩毁了我们最赚钱的IP，变形金刚、终结者……”
莎莉恶狠狠地瞪了眼。
“但我不怪你，反正亏的最多是埃里森，但到底会是那会是多愚蠢的人，才会想到引入英吉利当外援！”
萨姆变得怒火中烧，恨铁不成钢。
莎莉不服气道：“难道这不对吗，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就有整个英吉利电影做后盾，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全依赖那个华夏人！”
“唉，你如果跟埃德加·布朗夫曼再婚，不要邀请我去婚礼现场见证。”
萨姆叹了口气，当初法兰西想借华纳伸入好莱坞，被棒打一顿，英吉利这个“儿子”也想伸手，咋滴，梦回当爹的时候？
派拉蒙本就掺入华夏势力，遭到最最重点的关照，再来一个英吉利……
他抬起傲慢的头，指了指银幕：“菲利普，这部电影太多了，我现在就像老富豪，家族所有人，所有人都是寄生虫，趴在我的身体上吸血！”
“父亲，我不是吸血鬼！”莎莉反驳道。
”你是笨蛋！咳咳！”
萨姆急促地呼吸，久久平缓下来：“菲利普，你记下，将来的接班人必须获得全美娱乐董事会其他成员的认可，才能继承主席职位！”
菲利普多曼内心狂喜，等的就是这个！
没有这条，萨姆一死，莎莉继承最多部分的遗产，凭手里的股权就坐稳头把交椅，没法撼动。
但现在，议定储君的权力分发给内阁。
莎莉感觉有被“废黜太子”的可能，怒道：“如果是这样，干脆把我全美娱乐20%股份也买断好了！”
“你报个价吧。”萨姆失望至极，正眼不再看一眼。
“16亿美刀！”
莎莉随口一说，萨姆当即扭头，问菲利普多曼：“问问奈飞，愿不愿意这个价格成交？”
莎莉雷石东震惊：“什么！！奈飞？”
“奈飞有意和全美娱乐捆绑，到时候，派拉蒙在奈飞、Tik Tok两个大流量的流媒体的助力下，完全可以比肩迪士尼、华纳，成为好莱坞的新三强！”
菲利普多曼面带笑容，分析利害关节。
叶秦的计划又进一步，这个华夏人太可怕，前辈子一定跟萨姆一样，是犹tai人！
果真引入奈飞，雷石东家族的传媒帝国，一砖一瓦地瓦解掉，让叶秦内部蚕食，鸠占鹊巢，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那时候，或许维亚康姆都要姓华！
696 人与人的区别，咋那么大呢！
飞机舷窗外的蓝天，蓝得似水，云团像海浪翻滚，波澜壮阔。
叶秦坐在商务座，目视液晶电视，耳机里男声播报着资讯。
“《复联4》击败《阿凡达》，27.96亿，以50万美刀之差夺得全球影史冠军。”
“在世界第二大票房市场，华夏，成绩一样亮眼，6.19亿美刀（￥42.5亿），攀升到该国影史第四名，前三分别是：
《流浪地球》、《战狼2》、《湄公河》，它们的主演有秦、秦、秦。”
女主持人“哇哦”了一声：“秦像是华夏电影的超级英雄，抵挡住漫威第三阶段所有超级英雄的攻势！”
“yes！”
男主持人话锋一转：“ok，下一条新闻，还是关于好莱坞。雷石东家族再次上演‘父女大战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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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持人又“哇哦”一声，“简直太魔幻了，维亚康姆、哥伦比亚广播的股价竟然不降反升。”
“没有什么比一家有裙带关系的大企业，而且家族经营者很可能不按商业逻辑处理遗产，更能使华尔街痛恨。”
男主持人一本正经道：“最主要的是，奈飞CEO 哈斯廷斯近日宣布，将考虑收购莎莉雷石东手里的全美娱乐股份，到时候，好莱坞将出现新的一艘银河战舰……”
“吸溜。”
叶秦小口小口地喝枸杞人参菊花茶，头看向隔壁，大甜甜戴着眼罩，枕在软枕睡觉，睡相可爱。
授勋仪式没带上她，弥补亏欠，立马带她在英吉利到处溜达瞎逛，一路向北，开到车体没有油，只剩下水。
不一会儿，保温杯里的水空了。
招呼着空姐续上热水，她面带微笑地提醒卫星电话收到地面的传呼，来自赫纳罗丝。
“梅丽莎感谢我们，那位暂时打消了回好莱坞拍戏的念头。”
“其实该我们感谢她，没有她，不可能找到这么轻松驱逐莎莉的突破点。”
叶秦捏了捏眉头，询问起《无依之地》，这便是拿来抗衡《寄生虫》的利器。
电影本身没问题，金融危机后，美利坚某寡妇不得不流亡的公路片，关键是导演，香蕉你个芭啦！
“秦，你推荐的文，他真的行吗？”
“他的处女作，拍出了东方的《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叶秦摸摸下巴，虽然出道巅峰，不过《奇迹笨小孩》真地一般，不难看，但也不出彩。
文木野江郎才尽，#狗头保命。
“但他在全球影坛，还只是个没有名气的新人导演，第一部就冲击金狮奖，冲击奥斯卡，奎瑞贼！”
“不要担心，执行制片人是李庵。”
挂断电话，返回座位，大甜甜依然在睡，一直睡到飞机降落，微微摇晃的机体把她晃醒。
“哈！”
她摘下眼罩，伸了伸懒腰。
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裹着丝巾的脖子，种在上面的草莓印，有深有浅，时隐时现。
…………
飞机停在马德里的机场，一行人推着行李走出出口站，一辆巴士就在路边。
“曼春姐！”
大甜甜一个箭步，飞扑到汪曼春怀里。
“咦，甜甜你怎么来西班牙啦？”
“嘿嘿，特意空出档期，来这里避暑度假。曼春姐，有空吗，有空我们出去玩。”
大甜甜撇了撇嘴：“不带他去。”
“好啊，反正戏还没拍呢！”
她们俩人嘻嘻哈哈，眼神不约而同地看向叶秦，他正遭受宁昊的小拳拳暴击：
“你小子不地道，不地道，竟然不找我拍《无依之地》，我好歹也拍了两部公路片好嘛！”
“拉倒吧，你拍不出我要的味儿。”
“有这么大差别？”
话音落，大巴车随即启动，路上男的聊男的，女的谈女的，到了餐馆，依旧如此。
忽然间，吉他音乐响起，聊天戛然而止，座位桌旁出现一位艳丽夸张的西班牙女郎。
她脚踢地板，发出明快节奏，肢体动作娴熟到位，随着音乐和伴唱，用手臂摆出各种傲慢姿势，脚下的舞步节奏加快，泼辣奔放，跳了足有二十分钟。
西班牙导游傲娇道：“在英吉利能看到这样的弗拉明戈舞吗？”
“英格兰有剑舞。”
大甜甜脱口而出，叶秦捞上一勺海鲜炒饭，边咀嚼边揶揄：“盎格鲁撒克逊人最喜欢舞刀弄枪呗。”
“哈哈！”
一阵轻笑声，像银铃在饭桌响起。
“铃铃，铃铃～”
大甜甜收到短信，笑容顿时拉了下来。
“怎么了，甜甜？”汪曼春问道。
“突然来了个片约。”
“007的邦女郎？”
“咦，曼春姐，你也收到了？！”
“是啊，但我要拍《气球》，就推了。”汪曼春满不在乎，邦女郎算什么，她可是秦女郎。
“唔，那我也推，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仨，我们俩休假！”
大甜甜把头凑过去，下巴抵在汪曼春的肩膀上，头靠着头，散发橘子气，看到叶秦眼睛直愣愣，有点想喝橘子汽水。
余光瞥了眼保温杯，他叹了口气，脑袋说可以，身体不允许啊！
…………
“怎么样，有试镜通知吗？”
刘小莉急切地看向沙发上的刘天仙，却见女儿眼神黯淡，“已经有心仪的人选。”
“谁啊，是不是又是欧美演员？”
“是大甜甜。”
刘天仙神情失落，双手抱住双腿，蜷缩成一团。
“她，邦女郎！”
刘小莉气得昏了头，一把夺过电话，质问威廉莫里斯不给力，没有用心地替女儿找资源。
凭什么是大甜甜？
《环太平洋2》、《长城》那样的票房，好莱坞怎么找她，不找刘天仙呢！
经纪人冷冷地回了句：“你没有手机吗？看看最近的票房新闻。”
她一愣，搜索以后才发现，大甜甜已经靠《大侦探皮卡丘》翻身把歌唱，全球4.97亿美刀，超过《魔兽》，是票房最高的游戏改编电影！
立马恢复平静，张开双臂抱住刘天仙：“茜茜，咱们回华夏吧。”
“回去？”
刘天仙眼睛瞪圆，“可是有限籍令，电视剧电影的主演尽量不能用外籍演员。”
“又不是完全禁止，茜茜，不管怎样，总比在这里没有任何机会好。”
刘小莉看得明白，汪曼春、大甜甜、刘师师几个，牢牢霸占好莱坞华人女演员的生态位，就连国际章、李白莲都喝不到汤。
失去了陈金非扶持的她，更没戏。
“不能再像以前《功夫之王》那样，傻乎乎耗在好莱坞，白白丢了华夏的市场。”
“我回去能拍什么？”
刘天仙咬住嘴唇，华夏发来的片约她不是没留意，基本只有古偶剧，有些还不是女一。
“只是暂时的，等《花木兰》一炮而红，我们就风风光光地回来！”
刘小莉温柔地安慰，满脑子却在想：
少了个叶秦，差别怎么那么大呢！
697 设使无有孤，华娱已经亡
入夜，窗外一片漆黑。
天花板的灯依旧通亮，叶秦叼着一支烟，刚背完台词，正在处理批阅文件，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要早。
大早上，得拍戏！
咚咚咚，汪曼春敲开门，手里捧着剧本：“忙吗，有空对下明天的戏吧？”
迈进屋内，浓重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立马推开窗，“你到底抽多少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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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叶秦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
她扫了眼桌上的烟灰缸，把烟盒揣进兜里：“这些天都不许抽了，否则别来找我和甜甜！”
叶秦摸了摸鼻子，忙把嘴里的半根掐灭。
“这还差不多，吃糖。”
汪曼春拿起润喉糖倒出一颗，不经意间注意到ipad的屏幕，赫然是建筑施工图纸。
“金鸡奖不是落户厦门吗，官府划出150亩地打造滨海影视小镇，除了颁奖礼的会展中心，特批给叶光纪几块。”
叶秦嚼吧着糖，整一片拿来给华语影视服化道，他专门把叶光纪、唐人、正午阳光的服化道部门独立出一个全新的子公司，不光接纳港台的道具师、道具团队投奔，也大力整合内娱的小作坊。
要点满类型片全领域的服饰、妆化、道具和布景的“技能点”，砸钱砸技术砸人才，一个都少不了。
“光线、中影、上影、西影它们也在跟进入驻，慢慢地重新统一影视的服化道的标准跟审美。”
汪曼春坐在他的大腿上，“统一？”
“对，就从古装开始！”
叶秦撇撇嘴，从影这么多年，早看“以倭代华”的风气不爽，《汉武大帝》称得上汉朝正剧吧，也特么有霓虹的古装饰品。
千禧年以后的影视剧组，当时抛出“霓虹冰箱论”，觉得霓虹原封不动保留了华夏汉唐和其他朝代的文化。
自创了这么个词来洗地，he tui！
传到古偶流量时代，就更离谱。
从霓虹风格到建筑款式，甚至直接采购霓虹面料、服饰成品，像于妈剧直接使用霓虹造型，美其曰：精致！
还离离原上谱的，连棒子的造型抄！
tui！
老《三国》是因为剧组太穷，不得不用上霓虹的服装甲胄，其它三大名著，《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哪个妆容服装不是地地道道的华夏风。
“姐，我要重振我华夏古装！”
“难怪，我说为什么你这个奥斯卡影帝，突然想到下凡演电视剧。”
汪曼春眼波潋滟，满含深情：“大秦帝国之一统。”
“没错，真正的战国秦汉之风。”
叶秦郑重地点头，心累也没辙，能者多劳，谁让朕是华娱的皇帝呢！
昧爽视事，唯恐有怠政务，数十年如一日，励精图治……
“多注意休息。”
汪曼春心疼不已，按摩起他的太阳穴，顺逆时针按揉，然后向耳朵上方平推。
叶秦合眼，没眯上一会儿，菲利普多曼火急火燎地找来，汇报奈飞收购全美娱乐股权的进度。
消息意料之中，莎莉狮子大开口，根本没存心要卖，不肯乖乖被罢黜出局。
“萨姆突发心肌梗塞，住院了。”
“是被这样的宝贝女儿瞎折腾，气坏了吧？哈哈！”
“莎莉恐怕巴不得萨姆就这么被气死，只要他还没死，他就绝不会卸任。”
“老头如果挂了的话……那岂不是莎莉就会回归？”
“这就是一大隐患，虽然担任全美娱乐的主席需要董事会全体通过，但她拥有继承权，没法保证其它董事一直站在我们这儿，我们跟她开战，用不了多久也会被驱逐。”
菲利普多曼阴恻恻道：“必须要让萨姆活久一点，活到让他愿意把所有全交给信托基金运营。”
“他们不会阻止？”
“本来是可以，萨姆的父亲把一部分股份留给了莎莉这些孙辈，还让他把自己三分之一的股份放进基金里。但是萨姆当初趁儿女、侄子女均未成年，通过私下协议，本属于下一代的股份搞到了自己手里。”
“万无一失？”
“任何事都不可能没有隐患，他的儿女莎莉、布伦特都遵循他的意愿当上律师，他们可不会放任我们吞掉雷石东家族的传媒帝国。”
“哦。”
的确，自己这边一直密切关注，莎莉雷石东到处奔走寻找新的资本力量，“关键还在莎莉，据我所知，布伦特对全美娱乐没有兴趣，已经靠边站。”
“yes，她正在试图检查萨姆的精神健康，让法院能判定他在精神上失能，被迫所有职务，这样她就能归来。”
卧槽，父慈女孝啊。
咋地，还想上演王者归来嘛！
叶秦摸了摸下巴，“菲利普，你确定雷石东家族只有她一个接班人？”
“差不多，布伦特就不提，她的堂兄弟姐妹，早已经被萨姆无情地清扫出局，彻底断了继承的可能，全被用基金会当猪养，只有她这些年，接管维亚康姆，虽然干的不怎么样。”
菲利普多曼斟酌措辞：“但有部分原因，是她们父女间相互防备，没有完全放权，内部分化内斗，至少她决心把哥伦比亚广播和维亚康姆合并的想法，跟你和我不谋而合。”
“但是新的帝国一诞生，旧的皇族是什么下场？”
“唉，看在我跟萨姆这么多件的交情，尽量像迪士尼的家族吧，毕竟我们是为了帝国的前途。”
“哈。”
叶秦勾勾嘴唇，少来这套，到时候就属你背叛得最彻底，毕竟是堪比迪士尼的巨无霸。
他也不黑心，只要派拉蒙影业和院线而已。
“说到迪士尼，前段时间艾格突然找上尼克，你猜找他干什么，他主动给投资额，想我们说服你出演漫威第四阶段的电影。”
“片名是不是叫《上气》？”
“咦，艾格联系过你了？”
“嗯，我拒绝了。”
叶秦眼神里充满杀气，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道：“你们同意了？”
“不不，当然不，虽然《复联4》的全球票房我们很羡慕，但绝对尊重你的选择。”
叶秦：(*￣︿￣)
这就好，取我战甲，孤要御驾亲征啦！
“秦子，这个问题很敏感也很严肃。”
聂振席放下办公室的电话，脸色铁青。
秘书离得不远，隐约能感觉到他窝着火，只差一根火星就爆炸。
“立刻通知中影的喇总，让他们转告迪士尼，必须取消伤害华夏感情、侮辱华夏形象的电影，否则后果自负！
698 刘天仙的麻烦
加大洛杉矶分校医学中心，顶尖的美利坚医院里的最高配的五星级私人病房，萨姆半躺在病床上，又憔悴苍老了一些，艰难地睁开眼皮。
菲利普多曼站在一侧，莎莉也一样。
“父亲……”
莎莉心情复杂地坐在床沿，双手摸住他干枯如柴上手。
萨姆拿起呼吸机，猛吸几口氧，“呼呼，我一直在喘气，这样很好，说明我还活下去。”
“父亲，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还是做一个全方位的检查。”
“呵呵，我非常棒。”
萨姆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我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个期间只要你不再做愚蠢的事，我就恢复了。”
“你静养的这段时间里，谁来主持维亚康姆和哥伦比亚广播大局？”
莎莉抚摸着老父亲的手试图打亲情牌，萨姆冷冷一笑：“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所以我安排菲利普暂时接管全部事务，他会忠诚执行我的旨意。”
“他忠诚的只是你，不是雷石东家族。”
“忠诚是靠个人魅力和智慧去征服，不是靠继承。”
萨姆把手抽了回来，“等你把全美娱乐的股权卖出去，你再回来吧，想一个合适的价码，不要戏耍我和奈飞，这是损害雷石东家族的商誉。”
“不，我不卖！”
“Get out of here（那就从这里滚出去）！”
萨姆这头病狮，突然爆发出力量大吼，直接把莎莉赶出病房。门外，布伦特来回踱步，见到她立刻上前询问。
“他不肯做心理精神检查。”
“fuxk！”布伦特攥拳锤打墙壁，“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他送进圣伊丽莎白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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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不会隐退，要死也死在任上，我们必须在他死之前，证明他精神失能，剥夺他的一切职务，让他立的遗嘱的失效。”
“这么急？”
“迪士尼和漫威在干蠢事，它们启用亚裔超级英雄项目，《上气》。”
“这有什么问题？”
布伦特一脸懵逼，莎莉也很困惑，“我不知道，但有不少人建议终止，不然会得罪华夏这个巨大的潜力客户。”
“漫威这是飘了？”
叶秦站在取景民房的阳台，狭小的空间里和和大甜甜呆在一块，明媚的阳光照着他们俩。
她穿着清凉的夏装凉鞋，戴一顶草帽，美滋滋地吃雪糕，趁着四下无人，偷偷地喂食。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凯文费奇的解释是漫威没有满大人的版权，这个角色跟漫威无关，这部《上气》是讨好华夏……”
喇培慷说到最后，自己都说无语。
tmd，讨好华夏，然后找了个rh的超级英雄，什么商业鬼才想出的神点子！
“你说《花木兰》也涉嫌rh，真的？”
“这么严肃的话题，我会乱说吗？”
喇培慷语气认真说：“那么这个事情就严重啦，如果坐实，迪士尼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们底线，进口片严禁漫威，砍掉迪士尼份额也不是不可以，好莱坞又不缺它一家！”
叶秦咂巴着嘴，回味雪糕浓厚的奶油。
迪士尼、漫威失去的份额，肯定会被派拉蒙、华纳分抢，到时候他在派拉蒙，菲利普多曼在维亚康姆的话语权就更重了。
“打铁要自身硬，国产电影才是根本。”
“话是没错，不过今年的暑期档有点清冷，只有《攀登者》、《华夏机长》像那么回事，但重现前几年的社会性火爆，难喽。”
“哪有回回都整出个四五十亿？”
叶秦伸出舌头，绕着嘴巴转了一圈，把雪糕舔干净，唇角随即上扬。
其实他还藏着大招。
“叶光纪这个暑期上映的还有一部动画电影，关于哪吒，威胁并不大，本土动画电影除了《大圣归来》，远不如美日进口片。”
卫明端坐在电脑摄像头前，和鹿云视频通话汇报：“唯一有威胁只剩《攀登者》，但有《芳华》、《华夏机长》前后夹击，今年暑期档的冠军……”
“在我退休之前，必须赢一回叶秦。”
鹿云赌气的一句，卫明拍拍胸脯立下军令状，这一波优势很大，他毫不犹豫地A了上去。
视频一挂断，他在窗玻璃前扯扯领带，吹着口哨地离开公司，直奔酒店而去，赶着赴刘天仙的约。
语音发给刘小莉：“你们到了吗？”
“刚下飞机。”
此时此刻，刘小莉陪着刘天仙，她上红下黑一身名媛范着装，长发披肩，戴着墨镜。
甫一亮相，接机口站着应援会，拉起横幅高喊“亦飞冲天”的口号，声音齐整。
刘小莉满心欢喜，不管刘天仙在华夏怎么折腾，女儿都是血叠的最厚打不死的女星，拍多少烂片，照样不会糊。
刘天仙挥挥手跟粉丝互动，然后坐车来到酒店的私人包厢里，金碧辉煌，只有一人。
“卫总。”
她们客套地打招呼，重新启用刘天仙，完全是卫明拍的板，并不吃亏，《花木兰》果真爆红，《三生三世》亏的就是九牛一毛。
“噢，茜茜，我是你的粉丝，能签个名嘛？”
卫明解开西装的扣子，露出白色衬衫，挺了挺胸膛，暗示胸口的位置。
刘天仙皮笑肉不笑，接笔的时候被揩油占便宜，还要保持微笑。
“茜茜，你真美。”
卫明故意把头一伸，凑近嗅了嗅。
“咳咳。”
刘小莉看有过界纠缠的迹象，立马端着酒杯凑了过去，“还没开始喝酒，卫总就醉了。”
“茜茜没来之前，我一杯都不会喝。”
卫明把醒好的葡萄酒倒入杯子：“这是鹿总自己的波尔多左岸酒庄酿的葡萄酒，金贵得很，尝尝，嘿嘿，咱们走一个。”
刘小莉心里一惊，阿狸的这位，比前任更大胆放肆，犹豫了下，但被刘天仙一个眼色制止。
连干两杯，她脸色微红，刘小莉立马像老母鸡护鸡仔，把她护到身后。
然而，三人上桌，卫明直接无视刘小莉，注意力全放在刘天仙身上，推杯换盏，不停敬酒。
“本来给茜茜留着《上阳赋》，不巧让国际章抢先截胡，你看现在圈里的资源很紧张，电影明星都不挑食。”
刘天仙、刘小莉对视，萌生出不好的预感，没想到卫明竟然找她拍网剧。
“网剧？不是电视剧吗！”
不光刘小莉，刘天仙都感受到侮辱。
“可千万不要小看网剧，叶光纪这些年在网剧的投入不比电影少，全是S级，《无心法师》、《三生三世》、《东宫》，捧红不少流量小花。”
卫明笑眯眯道：“像古力渣渣、彭小苒、热吧，茜茜现在缺的就是流量。”
“可茜茜是好莱坞女星。”刘小莉不悦道。
“是是，但大甜甜不也是吗，她照样演《司藤》，你看看她现在多红！”
“大甜甜”宛如一颗子弹，咻地击中刘天仙的心房，她挤出笑容：“我接的又是什么。”
“当然是A级起步，《你的微笑很美》，少有的电竞甜宠剧，男主角也是当红的流量小生，茜茜演好了很容易翻红。”
话音落下，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压抑又凝重，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尴尬，一直到酒宴结束，都没有消散。
“不好意思，卫总，茜茜太累了，又喝了这么多酒，不早了，我们先酒店休息了。”
刘小莉铁青着脸，保护刘天仙离开。
临走前，卫明用热毛巾擦擦手，催促早做决定，过时不候。
“再见！”
刘小莉扶着微醺的女儿，拿出手机，联系司机。
“妈，我现在只能演网剧，嘶嘶，网剧。”
刘天仙摇摇晃晃，神情落寞。
在华语圈，她要么得罪山头，要么山头抛弃，无依无靠，除非带着存款房产退圈，否则只能憋着。
站在门口，热风徐徐，她依偎在刘小莉怀里，而刘小莉安慰着她：“茜茜，《花木兰》一上映，一切都会好起来。”
“如果好不起来呢？”
刘小莉道：“其实，其实还有个山头……”
刘天仙猛地抬头，脑子里又浮现出叶秦披着披风，雄鹰起飞，飞跃瓦片屋檐时的风姿。
“阿狸是指望不上，那个卫总，对你有那种想法，绝对不行！”刘小莉拿出手机，“你打还是我打？”
“我来吧。”刘天仙从她手里接过手机，拨打叶秦的电话，却突然一懵。
他竟然接也不接，直接挂了！
699 血脉
7月酷暑难当，夜晚热浪滔滔。
然而，难阻《海市蜃楼》杀青的热情，酒店顶楼的空中游泳池，远远地伸出楼外，碧水与夜空一色，仿佛抬手就能触碰到天。
自助大趴体霓虹闪烁，绚丽多彩。
“秦子，走一个。”
宁昊举起冰镇啤酒，和叶秦一碰，两个人咕噜几口吹完。
“嗝，想不到我也有这么一天，拍的电影能在全球上映赚美刀，秦子，你说能不能像你那部《利刃出鞘》，干它个六七亿美刀？”
“算上华夏市场，至少一半吧。”
“哇噻！”宁昊激动得面红耳赤。
“所以杀青宴的单，要不你请？”叶秦调侃道。
“去去去，当然是谁最有钱谁出啊，你这个百亿富豪，不吃你吃谁。”
宁昊踩在椅子上，嗷了一嗓子：
“大伙敞开造啊，今晚的消费由叶总买单！”
“喔！”
全场彻底尖叫，男男女女伴随音乐摇摆。
扑通，扑通，一个个奔放火辣的西班牙妞儿跳入水中，水花四溅，她们全是趴体负责人找当气氛组，点缀美景，不至于只有一帮糙老爷们，猛汉如林。
叶秦穿梭人群，女人们频频抛来媚眼，毕竟他这身家，搁在自由世界要多“自由”有多“自由”，换个皮，妥妥霍华德休斯二世。
回到躺椅躺平，无视各路妖精，妹纸，不是你们不够优秀啊，实在是熊多鸡少！
“这么乖？”
汪曼春翻了个身，她穿着色彩斑澜的沙滩衣，衣裙随晚风飘扬。
叶秦耸耸肩，一脸的人畜无害，就听她问道：“昨天刘天仙打来的电话怎么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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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们又不熟，而且我给她指过路。”
明明江至强投资《花木兰》，有港圈的话事人之一，不抱住大腿跟着混，娘俩跑来混内娱？
新的港圈，虽然裙带关系依然复杂，盘根错节，但经过叶秦挥舞金箍棒，搅动风云，安乐、瑛皇全在招兵买马，正缺成名的演员，尤其是女演员。
否则，也不至于王京的《倚天屠龙记》，除了文咏姗的赵敏，几乎全是嫩模整容脸，刘天仙来演周芷若，不香吗？
“不管怎样，我要提醒你，她那个妈可不省心。”
“我也没打算认她当咱妈。”
“呸，什么咱妈！”汪曼春轻啐一口，踢踏着凉鞋，跑去找大甜甜和羊超越。
有说有笑，他就在不远处望着，然后转个头，从上而下俯瞰，心不在焉地欣赏马德里的璀璨夜景。
趴体闹到半夜，尽兴而散。
叶秦挥挥手，打发走包括工作人员的闲杂人等，偌大的顶楼只剩三人，左手搂住汪曼春，右手大甜甜，她们全侧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
哗啦，哗啦，泳池的水流淌着。
“啊，曼春姐，你跟他在贵兄健身房认识的吗？那个健身房，我在北电的时候经常去！”
“还有更巧的，他也是在那里见到你的第一面，我记得当时有几个保镖……”
汪曼春追忆往事，聊到叶秦跟俩人的初见邂逅，嘴角不由地上翘，满脸的幸福感。
“这么巧合吗？”
大甜甜眨了眨清澈的眼，瞥见叶秦点了点头，又看到汪曼春轻轻掐了一下他：“结果都便宜你这小坏蛋！”
“可不是嘛。”
他把她们搂得更紧，半夜的晚风微凉，仨人抱团取暖似的，心里不住感慨，简直跟做梦一样。
当初就在一个健身房遇上，命运如此的巧合，两朵人间富贵花全种他这朵“秦粪”上。
吧唧，忍不住地亲汪曼春、大甜甜额头一下，然后不等她们反应过来，钻入到水里。
正打算拉她们一块，忽然间，汪曼春摸了摸腹部，“你们下水吧，我要等肚子再大一点才能游。”
卧槽？！
叶秦：╰(*°▽°*)╯
大甜甜抿抿嘴，看向汪曼春时满眼都是羡慕，看向叶秦时，全是遭受刺激的残忍凶光。
月下星空，水池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比完剑术拼内力，大甜甜竟然是逍遥派的，精通吸星大法升级版，北冥神功。大战叶秦的九阳神功，打了几百个解数，差点被吸干内力，祭出大杀器乾坤大挪移，才勉强战平！
汪曼春在旁观战，本来摇旗助阵，突然九阴白骨爪搞偷袭，不讲武德！
一直战斗到午夜，才鸣金收兵。
第二天，大甜甜满意地踏上飞好莱坞的航班，叶秦送完她，然后小心翼翼地护送汪曼春回国。
“别让人看见，捅出去看你怎么办。”
汪曼春翻了翻白眼，扒拉开某人的手。
“不会，我特意订的头等舱！”
叶秦摇摇头，贪心地低下头，继续贴在她的小腹，虽然叶汉是第一个血脉，到底斯嘉丽生是瞒着他。
那个是惊吓，这个是惊喜。
汪曼春又无奈又高兴，打量阿提哈德航空的头等舱，世界上唯一的包含三间客房的套房，也包含客厅、卧室以及浴室。
为了孩子，壕无人性！
她推了一把：“还没成形呢，有完没完。”
叶秦死气白赖地享受膝枕：“姐，我看《气球》咱就不拍了，拍摄地在西海省呢，条件太恶劣了。”
“又想拿国际影后，又想不吃苦，这可能吗？”
汪曼春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倒一下子激发灵感，眼睛骨碌一转，也不是不行，可以拿《巨齿鲨》做文章。
譬如，土星奖影后？
刘天仙靠《花木兰》和迪士尼，才混到一个提名。
“与其操心我的事，倒不如多操心超越。”
“她？她有什么好操心的，跟小祖宗似的。”
“什么时候放超越出去，她今年21了？”
“姐，昨晚她和你说的？”
汪曼春嗯了一声，从包里取出耳勺，一边伺候，一边说：“我的工作室就我一个，旱涝保收，吃喝不愁，签她也没什么，就怕委屈了她，师师签吧，正好跟小苒凑一对，我呢有资源也不会短了这个丫头。”
呵呵，委屈她？
满华娱打听打听，谁敢欺负她啊？
她连我秦帝都敢欺负！
叶秦委屈巴巴，而后凝着眉毛：“等回国我找杨姐合计一下，emm，帮这个蠢丫头规划好。”
“千万别捧成人造紫微星，像那个谁。”
汪曼春温柔地替他掏耳朵，安静当中说不出的温馨，俩人打开话匣，畅想有娃的未来。
“取什么名呢？男孩叫……女孩叫……该给那份家业呢……”
叶秦从飞机上，一直念叨到降落回京。
在酒店简简单单地休整两天，《攀登者》首映礼如期而至，同日同时，撞档《华夏机长》。
700 主旋律一战
燕京，博纳国际影城。
到底参加《华夏机长》的首映礼，还是《攀登者》，刘天仙纠结了几天，最后刘小莉拍板——
留京！
刘天仙坐在车里，怏怏不乐，心里还在计较叶秦挂断她的电话。
“茜茜，别再多想，他又没邀请我们，我们犯不着凑上去，等着吧，等《花木兰》上映。”
刘小莉安抚女儿，脸上大有一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女儿穷”的样子。
“唉。”
刘天仙别过头，透过车窗，视线里能看到开幕的露天红毯，袁荃、章天爱、利沁、金辰、彭小苒五美霸气登场，身穿空姐制服，仪态端庄，大长腿开道。
“你看，叶光纪的艺人参演的参演，捧场的捧场，可见咱们站对了，博纳跟港圈利益一体，倒博纳，就是倒港圈。”
刘小莉得意洋洋，“总之网大网剧绝不能拍，跌份！”
“港圈。”
刘天仙咬了下唇，这不就是叶秦给指的路吗？
“阿嚏。”
叶秦轻轻地打了个喷嚏，挪了挪屁股，不知道是沪市影城的冷气太给力，还是某人身子虚。
咕噜咕噜，赶紧整两口枸杞菊花茶。
座位后面的赵姗上身前倾，话里带着顾虑：“这些天，阿狸、博纳那边一直在造势，让自媒体使劲地拱火，明明都是献礼，非要搞对抗。”
“什么天空战雪山，《华夏机长》大战《攀登者》，暑期档主旋律大片对决，谁会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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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和为贵？胜者为王！两大香江名导，火拼主旋律……”
叶秦不以为然，前世《华夏机长》票房高涨，不是它有多好，完全是《攀登者》拉垮，达不到预期，如同《你好，李焕英》，多亏天时，以及《唐3》衬托。
拖拖拉拉，没话找话。
既没有侧重机长英明冷静的决策，也没有灾难片该有的紧张刺激的氛围，干巴巴的，还不如99年拍的《紧急迫降》。
“有没有哪些标题党很有意思？”
赵珊滑动手机，“有啊，叶秦、吴晶、胡哥、章译、白羽，五虎上将力战硬汉张涵雨，赢了也胜之不武！”
“噗嗤！”
叶秦忍不住发笑：“这个标题不够精确，主演还有王井春这位东京柏林双料影帝。”
然后瞄向汪曼春，自豪道：“以及新晋的金鹰白玉兰双料视后呢！”
她含羞地剜了眼，喜上眉梢。
多年积累，今年总算靠《大江大河》的“宋运萍”，打开奖运，不是影后，但不要拿视后不当后！
趁着影厅灯光熄灭，四下黑暗，悄咪咪地在叶秦的手背掐了一下，然后自相矛盾，又揉了揉。
就在此时，银幕里金龙腾飞。
片头龙标一闪而过，第一眼的画面，便是白，真他吗的白，在一望无边的白茫茫冰雪里，阳光落下，雪原的左下方有几个小黑点，像蚂蚁在白纸上爬行。
一行字幕飘出：“珠峰北坳，6800米，含氧量9.75%。”
紧接着，远景拉到特写。
咔嚓，冰镐砸在雪地上，一只脚底板绑着冰爪的高山靴出现，镜头自下而上仰拍。
吴晶演的“方五洲”、叶秦的“曲松林”、胡哥的“李国梁”，以及客串的龙叔，戴着特制的防寒毛绒帽，身上穿着尼龙衣裤和鸭绒衣裤，即便太阳当空，照样瑟瑟发抖。
呼出来的气，立刻在嘴边凝成了一圈白霜，鼻孔很快就被冰冻封盖住。
字幕再次打出：“气温，零下二十一度！”
跟原片对1960年的攀登轻描淡写，完全不一样，这一版不是数字摄影，而是胶片，开篇的画面，特有质感！
吴晶、叶秦领头，尼龙绳把他们连结成一条线，一个跟着一个，迎着呼啸的寒风，从雪地拔出一次脚，带出一堆雪，艰难地沿着北坳冰坡前进。
“向前！向前！向前！”吴晶扯着嗓子，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叶秦跟唱着。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程龙扯动干裂的嘴唇，胡哥不顾呼吸困难，嚎了一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四人齐声合唱，随后插科打诨，苦中作乐。
“李国梁，他吗起那么高的调干嘛，注意节省氧气。”
“方队，你说那么多话，也耗氧！”
“哈哈！”
镜头一切，近景慢慢地拉伸，又变回茫茫雪山的远景，话外音朗朗而出，介绍登山背景。
55年，就“珠峰归属”的讨论，我国与邻国多次磋商，咱们提出对半分，北峰归华夏，南峰归邻国，两国共有珠穆朗玛。
但邻国不同意这个分法，“贵国连珠峰都没有登上去过，凭什么说它是你们的？”
而在两年前，邻国已经有人登顶完成，而华夏人，无人登顶。
因此，邻国拒不同意华夏方案，如果华夏人不登，珠峰就不是对半分，只归属邻国。
叶秦的声线低沉厚实，带着磁性，完全是历史纪录片的广播配音。
“我们虽然穷，没有装备，没有科技，也没有专业的登山技能，但是华夏的领土一块都不能少！”
“隔壁的大象国，狼子野心，他们宣布爬山，而且已经登到了8000米的位置，企图也分一块珠峰，十万火急，中央指示，不惜代价，必须登顶！”
“我们不得不登顶，我们不上去，也许咱们就再也不能叫她，珠穆朗玛！”
交代完登山意义，观众们的爱国情瞬间点燃了。
吗的，合着珠穆朗玛差点不是我们的！
叶秦、吴晶的登山队，一路沿途上，到处可见是牺牲的华夏人，姿势各异，甚至有匍匐爬行，冰雕似的，屹立不倒。
四人分别搜集带走能证明身份的遗物遗书，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有工人、农民、军人、学生、老师和科研人员……
全为了一个使命，领土一块都不能少！
叶秦带头敬礼，此间如无火炬，我们就是唯一的光。
突然间，天气骤变。
雪山的上空上空云雾缭绕，特效拉满。
霎时天昏地暗，猛烈的西北风冲击着北峰和主峰的岩壁，带着暴雨一样的冰渣和粒雪，嘶啸着，翻滚着，形成一股强力的旋风。
气温骤然下降到摄氏零下三十度左右。
轰隆隆，地面在震颤。
叶秦抬头一看，覆盖白雪的山坡突然裂开，大量雪体开始崩塌，仿佛惊涛骇浪。
他瞪大眼睛：“雪爆！快找掩体！”
“撤，快撤，躲到岩石后面。”
吴晶把尼龙绳的一头套在石头上，四个人拼命地用冰镐砸地固定，又用尼龙绳打了个圈，忙完这一切的同时，狂暴汹涌的雪潮冲来。
在狂风暴雪面前，他们无力得像一只扁舟，动态特效的场面，不亚于好莱坞一线的《2012》，简直是让观众能看到钱在电影银幕上飘！
以至于，惊险的刺激紧张感，溢出银幕，尤其是胡哥这个队里的摄影师被卷走，吴晶舍命相救，惊心动魄。
一直到雪崩结束，屏住呼吸的观众才大口喘气，就见银幕中，四人有惊无险地度过，但照相机不慎丢失。
画面一转，夜色昏暗，字幕里显示着：“珠峰北坳，8680米。”
登顶的最后一道关卡，也是最难的关卡。被称之为“飞鸟也无法逾越”，因为没有攀缘的支点，根本无法通过。
“我来吧，没有相机，我上去干嘛。”
胡哥蹲了下来，甘当人梯，让队友踩在自己肩膀上前进。
“你在这里休息，我们去冲顶，回来的时候我们再一块儿下撤。”
叶秦拍了拍他的肩膀，抛掉了空氧气筒。
整个登山队弹尽粮绝，这是最后的一战！
他毅然地脱下满是钉子的高山靴，不能冰爪、钉子踩伤战友，但没想到鸭绒袜子也不行，差点滑的跌落悬崖。
于是又脱掉袜子，光着脚丫攀爬。
一步两步，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趾瞬间由青变紫，冻若冰棍。
影厅里一片寂静，鸦雀无声，看的格外又揪心又感动，攀登者用另一种方式，守护山河，保家卫国！
当他们在夜空释放信号弹，高喊“我们登顶啦”，观众提着的情绪方释放出来，有的忍不住喊出声：
“好！”
但掏出手机一看，卧槽，才过去十五分钟？
银幕里，镜头忽闪忽闪，闪回的叙事，这一切来自15后叶秦的回忆，他此时站在厂里的小学，耐心地等待女儿放学。
“叮铃铃～”
校门打开，韩昊林蹦跳地跑出人堆。
“洋洋，这里，这里！”
叶秦走路很怪，像企鹅像鸭子，一扭一扭，因为他赤脚攀登，两足脚趾和双足跟就被彻底冻坏，只能切除，十根脚趾全无。
韩昊林假装不认识叶秦，撒开腿地跑。
“哎，洋洋，别乱跑。”
在众人的注视下，韩昊林羞愧地低下头，不得不跑回叶秦身边，小声道：“爸，你以后不要来接我，行不行啊？”
叶秦眼神黯然，摸了摸儿子的头，强颜欢笑地答应：“以后让你妈来。”
“这个小孩太不懂事了。”
“如果是我儿子，干这么嫌弃老子，非打烂他的屁股。”
“……”
观众们的火气噌地一下上来。
子不嫌母丑，何况老子是英雄，真正的英雄！
从惊险戏，渐渐地回归家长里短的文戏。
然而正当他们误以为之后的故事，是攀登英雄的岁月苦难，想不到吴晶出现在家里，门外还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以及一个军人司机。
一根烟的工夫，道明来意。
60年，他们舍生忘死的登山壮举，没有得到国际登山界认可，因为按照惯例，必须留有足够的证据才能得到公认。
一是影像资料，当时照相机丢失，没法拍下他们登顶的照片，那么就剩下另一种证明，便是登顶者在顶峰留下的纪念品。
“前不久美利坚登山员登顶，没有找到咱们当年埋下的纪念品……”
“砰！”
叶秦重重地丢下烟头，抬脚踩了踩：“所以他们不认是吧！”
吴晶拍了拍他的肩膀，告知上头再次组织登山队，“老伙计，咱们再登一次山不？
为了我们，为了祖国！”
701 刀子一直下
75年的攀登，两个任务：
把鲜艳的五星五星红旗高高飘扬在峰顶，让国际上质疑华夏的统统闭嘴！
另外，拍摄带回珠峰的各项第一手科学考察资料，特别是竖立测量觇标，丈量珠峰。
海拔8848.13米，就是这次测出来。
华夏的人，丈量华夏神山，很合理吧！
叶秦哪怕腿脚不便，国有战，召必还。
家门口聚集着吃瓜的群众孩子，这才晓得“鸭子爸爸”，竟然是隐姓埋名的无名英雄。
他告别妻子俞飞虹，摸了摸儿子韩昊林的头，义无反顾地坐上军区的吉普车。
平地上，韩昊林捏着胸前的红领巾，莫名地长大，终于知道爸爸为什么走得像鸭子。
突然间，迈开了腿跑，狂奔地追赶吉普车，吃着灰尘尾气，大喊大叫地嚷嚷：“我爸爸是英雄，我爸爸是大英雄！”
紧接着，年纪有大有小的小孩们拥了上去，一块嚷嚷着：“英雄！英雄！”
叶秦坐在驾驶座，平静的脸上微微动容。
镜头慢慢地推向他的眼睛，猛汉的眼眶里也含着热泪，一个举止暗示着：当父亲的何尝在意儿子的感受。
影厅里，隐约响起一丝抽泣。
没有半点感觉在强行煽情，父子间的理解释怀，戳中观众的泪点。
画面一切，浩瀚无垠的山地上，一列车队浩浩荡荡地杀向珠穆朗玛峰山脚的居民点，登山探险员、测绘员、气象专家、后勤、警卫战士组成的大队伍，扎营露宿，整队练兵。
吴晶挑起大梁，也是登山队的队长。
叶秦是教头，训练登山技巧，传授经验，筛选出第一梯队，汪曼春、白羽、章译、王井春、古力渣渣……
电影花了十多分钟，从生活习性、处事为人拍出群像，譬如白羽演的杨光，原型夏伯渝，一年四季都用冷水洗澡，绰号“火神爷”，豪爽不羁。
大冷的天，光着膀子，当女同志们的面用毛巾搓澡，丝毫不脸红，全身搓的通红。
关键拍的时候，白羽是真搓，而且是冷水，就差补一句台词：“乡亲们呐，我王老五是满头的汗！”
什么叫演员？演这样的英雄，就得豁命！
前段的训练节奏平缓，毫无波澜，但冲突矛盾很快就来，第一梯队里没有胡哥！
因为之所以有这次登顶任务，完全是摄像师的责任——搞丢相机，没法保留影像资料。
这个大错，折磨了胡哥整整十五年。
终于，在和叶秦、吴晶喝酒叙旧的酒局上，彻底爆发：
“你们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知道吗！”
“国梁，把你选入后备梯队，没有责怪你当年……”
“键关虽向走云旗，律规藏槽低支南，它注关天三早提……机时待后之天五，顶登可九八之十。”
胡哥猛地灌酒，呛到连连咳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十三年来在整个珠峰地区记录的气象资料。
这次对我来说，没有如果，没有万一，我一定要亲手拍到珠峰的照片！”
话音落，摘下帽子，深深地鞠躬。
吴晶、叶秦面面相觑，神情凝重。
这回，不单单是为国而战，也是老兄弟的救赎之战！
最后，胡哥被升入到最危险的第一梯队。
连绵的风雪停息了。
笼罩在上空雾幕开始消散，阳光把珠穆朗玛的山峦映得五彩缤纷，天空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浮云。
前四十分钟，毫不拖泥带水，拖拖拉拉。
登山队，整装待发，集合在珠穆朗玛山下的广场，在庄严的国歌声中，吴晶、叶秦亲手把一面五星红旗徐徐升上灿烂的晴空。
叶秦抱拳，喊着口号：“不怕冻掉手脚，不怕冻掉耳朵，不怕老婆离婚，不怕找不到对象！”
镜头一一扫过汪曼春、胡哥、白羽等人，然后调转向队长吴晶，发布进军的命令：“现在，华夏登山队开始向世界第一高峰挺进！”
“怎么样，哥哥演的没毛病吧？”
吴晶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突然凑过来求表扬，一旁的谢南白了白眼。
“跟秦子对戏，不弱下风。”
汪曼春竖起大拇指称赞，叶秦露出戏谑的笑容，调侃道：
“晶哥，没准继战狼、太空战狼，黑子能再黑你一个珠峰战狼。”
…………
攀登珠峰，犹如闯关。
拔海7000米以上的山峰，不可能一次行军就取得胜利，必须在沿途不同拔海高度建立起许多个高山营地，相当于游戏的存储点，囤放物资，原地回血。
建设一个，下山回大本营，一直逼近主峰，最后集中力量突击，整个过程，步步为营，步步惊心。
前世的《攀登者》，不讲攀登，一个劲儿地谈恋爱，爱情能有爱国燃吗？
叶秦这一版，实景拍摄与场面特效完美融合，壮丽难见的珠峰风景呈现在银幕前。
舌头一样的冰带，滑不溜秋，吴晶他们使用新式先进的登山装备，一步一蹬，不容易踩稳，跌倒了，又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
字幕里写着：“海拔5700米”。
“路被堵住了。”
吴晶抬手一指，镜头拉到手指的方向，在一个冰川拐弯的地段，几座冰塔并立在一起，像一座座墙一样，把窄削的山坡整个堵住了。
在强烈的高山阳光下，冰面冒着气泡，裂缝中不时传出冰块炸裂的声音。
“吱吱，吱吱。”
接着冰塔的尖端、侧角崩塌下来，巨大的冰雪碎块纷纷四散，危险至极，但无路可走，不得不走，唯一的路——
在冰崩之前，从冰缝中间钻过去。
短暂的沉默之后，吴晶斩钉截铁道：
“我来，我是队长，我先来！”
这就是tg，永远都是，同志们跟我冲！
正当要莽的时候，队伍里的智慧担当，汪曼春冷静地制止，观察一番地形，指向右侧一座十几米高的雪坡。
“我们刨吧，刨出一条路，像这样。”
说话间，当着团队的面儿示范，用冰镐在冰雪地上，刨出一级级整齐的台阶。
“卧槽，这也特么太聪明了吧！”
观众们无不惊呼，吗的，这么高智商的女主，不再是恋爱脑的，已经不多见啦。
“不愧是张苏茵。”女粉丝们喊出汪曼春在《巨齿鲨》里的角色，同样能文能武。
画面中，他们就像愚公移山，在坡度陡峻的冰面上，刨出一级级平平的台阶，然后拉起牢靠的保护绳索，在宽阔的冰裂缝上搭起了“桥梁，在垂直的冰墙雪壁上，挂起轻便的金属挂梯。
如果搁好莱坞，绝对是个人绝对力量的英雄主义，但华夏的英雄们，面对自然，靠的是脑子和智力。
在海拔5900米的地方，建立第一号营地。当然，事事不能如意，黑夜温度骤降，冷风里也吹着编剧的刀子。
刀子发给了白羽，因为一路砸凿台阶，古力渣渣的睡袋滑落到雪原裂缝里，没有睡袋保暖，在珠峰直接宣告死亡。
情急之下，白羽主动让出睡袋。
古力渣渣自责道：“可是……”
“别可是了，我是谁，火神爷！阎罗爷跟我是平辈，放心吧，绝对不敢收回去地府哒。”
而后的两分钟，全是白羽个人solo表演的环节，在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之下，躲在营地的角落，蜷缩一团，瑟瑟发抖地苦熬一夜。
“一杯老白干，两杯二锅头，三杯洋河大曲……”
看着白羽像数绵羊，数喝酒来精神取暖，观众们又笑又哭，心酸落泪，但泪点远不如此，一来就是一连串。
下山回大本营时，医生们检查登山队身体健康时，发现白羽的腿已经肿胀到连鞋都脱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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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秦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的十根脚趾就是这么没的，一扭一拐地跑到白羽跟前，拿着剪刀，一点点地剪开他的登山鞋，才发现双脚严重冻伤，从肿胀到变黑，再到脱落。
医生下最后审判，必须截肢！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是……”
古力渣渣眼泪汪汪，自责地抬不起头。
“哈哈，我是不是猜着啦，阎王爷遇到我火神爷，不敢收我的命。”
白羽躺在病床上，下肢已经没有知觉。
“是，你看看我，照样站起来，你也能站起来。”
叶秦安慰着，病房里的气氛罕见地降到冰点，但在白羽乐天派的自嘲自夸中，带着一丝欢愉的气息。
“曲教练，如果有机会，咱们俩搭个伴，将来组个残疾人登山队，再来征服珠峰怎么样？”
他伸出右手，叶秦果断左手握住：“没问题。”
“一言为定！”
真正的英雄主义，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白羽的乐观豁达，不造作，不刻意。
人设随着故事，层层递进。
观众不会别扭，只会流泪，不像某些国产片，就跟春晚小品一样，戳你眼睛逼你哭，不哭就是失败。
前世电影就有这种趋势，“哭片”。
比如《你好，李焕英》，因为电影嘛，除了内容消费，就是情绪消费，要么哭，要么笑，要么燃。
如今的环境，短视频的段子乐子太多，观众笑点太高，笑料太少，想让观众笑太难，而且喜剧需要天赋，也因此，开心麻花的喜剧电影，越来越垃圾，越来越烂，接连扑街。
反而，哭更容易，哭跟笑不同，哭有各种小技巧的，简而言之，煽情就完事了。
各种不幸，各种苦难……
只是“哭片”不可怕，可怕的是扎堆，可怕的是过度，可怕的是强行。
恰恰，《攀登者》很自然。
第二次行军，目标海拔7000米。
北坳是珠穆朗玛的“大门”，堆积着深不可测的万年冰雪，潜伏着无数冰崩和雪崩的槽印，是珠峰最危险的冰崩和雪崩地区。
脚底一滑，沿着几乎是垂直的冰壁一直滚到几十丈深的岩底。稍一疏忽，可能掉进一眼望不到底的冰裂缝中。
一阵旋风，可能把他们卷得无影无踪；一次冰瀑，也可能把他们埋葬。
按理这个点，最适合发刀子。
然而，并没有死人，还是依靠汪曼春的智慧，吴晶的胆魄，王井春的沉稳等等，团队配合，克服一切。
事实是片头已经来一次雪爆，再来一次，单调乏味，叶秦嫌弃埋汰，商量剔除。
本来，古力渣渣该牺牲在雪崩。
改到了第三次行军，饥饿、缺氧、迷路、雪盲症、低温，目标海拔8600米的征程上，她在一阵雪雾里掉队，消失无踪。
影厅里，之前骂骂咧咧，怪古力渣渣累赘，连累白羽截肢的骂声消失了，只因为她的掉队，是有意地寻死自杀，不能再拖累团队。
关键，她把省吃俭用的食物，省下的氧气全部留给了队友，这是她最后的波纹，攀登者！
继承着两人的意志，仅剩下的人继续前进，必须冲出爆裂的“大风口”，扎下突击营地。
就在此时，刀子来了，一刀捅向胡哥。
仿佛是60年雪爆的重现，胡哥顶着强烈的暴风雪，举着沉重的摄影机拍摄前行的队伍，绝不松手。
刺拉，脚下的冰块忽低裂开。
唰地一声，他滑坠而下，众人用冰镐砸在冰壁上，死死地抓住各自腰间的尼龙绳，绳子另一头拴着的他，悬在半空。
“李国梁！”
吴晶拼命地拉扯绳子，竭力地想把胡哥重新拉上来，但脚下的冰面太脆弱，稍微一使劲，慢慢地裂出裂缝。
“坚持住啊！”章译咬牙切齿。
胡哥看着队友拼命，一点点地被拉上来。
此情此景，恰似彼时彼刻。
上一次，吴晶选择救胡哥，舍弃了相机。
而这一次，胡哥选择牺牲，死也要护住相机，急忙用尼龙绳把相机捆得严严实实。
“李国梁，你在干什么！”汪曼春吼道。
“我不能亲手拍下登顶珠峰的照片啦，你们一定要，一定要。”
胡哥语气决绝，不带犹豫地解开绳扣，绳子一松，整个人直线坠落。
悬崖间，雪雾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向前！向前！向前！”
观众捂住嘴巴，包括影院中的小孩，一句话也没有，突然间，开始哭个不停。
702 前后夹击，干翻叶秦！
“哗哗哗。”
影厅里的观众们全体起立，掌声经久不息，汹涌澎湃，孩子们挥舞着赠送的小红旗。
银幕中，吴晶、汪曼春等人踏上珠峰之巅，东方天际，朝霞喷薄，金字塔般的峰顶金光灿烂。
砰砰砰，三声枪响。
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
吴晶在《战狼2》之后，又举起五星红旗，在绝顶处高高飘扬。
王井春吸了口氧，从背包里取出报话机，他扯着沙哑的声音，向大本营汇报登顶成功的喜讯。
大本营里，叶秦收到消息，坐在轮椅的白羽等人热烈盈眶，不约而同地高呼：
“祖国万岁！华夏万岁！tg万岁！”
结局自然而然是大而广，画面中，喜讯顺着线路，从大本营一直传播到燕京，又从燕京传至五湖四海。
再一次，大街上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紧接着银幕变黑，配上白色的字幕：
“本片根据真实历史事件改编。”
“75年登山队9名队员，女队员潘多，和8名男队员索南罗布、罗则、候生福、桑珠、大平措、贡嘎巴桑、次仁多吉、阿布钦，从北坳登上珠峰。”
“是世界登山史上，男女混合集体登上世界最高峰人数最多的世界纪录！”
9个人的群像戏，电视剧行，塞入电影难，做不到面面俱到，其实最理想的人数是“7”，譬如《七武士》、《豪勇七蛟龙》，除非像《十二怒汉》、《无人生还》，单一的场景，纯粹的文戏，主要靠台词。
显然《攀登者》做不到，艺术化加工，把几个人融合到一个虚构的人，就像李云龙，有原型。
银幕里慢慢地再闪过一行：
“他们架起的6米金属梯，在搭建后的33年里，帮助世界登山者登上了珠峰，在国际登山界称为‘华夏梯’！”
任仲仑惊叹不已，问向杨曼：“这真的是半年赶工出来的电影？
“没错，本来咱们华夏的特效工业就是好莱坞中上水平，叶光纪把它们整合，还只是挖出一点点潜力。”
杨曼昂起头，“今后华语电影工业一成型，爆发出的产能更加惊人！”
任仲仑心思一沉，坚定上影靠拢叶光纪。
这些年，鹿云跟阿狸粑粑伸入沪圈，偷袭入股股东有叶秦的禾禾影业，结果叶秦拍拍屁股清空退场，现在的大文娱，越混越差，濒临崩盘。
望向台上的叶秦，风光依旧，冷静地应应对记者、观众的提问。
忽然间，一个记者拿起话筒，张口说道：“叶老师、晶哥带领这么好的团队……”
“什么！？”
叶秦眉毛一挑，吴晶、章译瞪大眼睛，一晶译乍，卧槽，带领上影，国影老单位，而且是投资的最大金主，有这么坑的问题吗？
这话可不能乱说！
叶秦直接打断，指了指背后的电影海报：“上影出品！”
“对对，上影出品，上影。”
吴晶等人混圈的，哪个不是人精，拼命地打圆场，消解尴尬的局面。
任仲仑露出笑容，秦子这人能处，会做人，不贪功，更不飘，活该他登顶华娱！
“杨总，再有2年多，100周年就要到了，这次上影计划拍《1921》，这回不像《攀登者》那么赶，有没有机会再合作？”
“这个献礼，叶光纪已经有自己的计划，打算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电视剧初定叫《觉醒年代》，电影嘛……”
任仲仑脸色一凝，再听到杨曼同样拒绝中影，恢复正常，深表遗憾地目送她离开。
然后转过头，吩咐秘书：
“打电话问问陈果，她去的《华夏机长》首映礼，电影怎么样？”
…………
“好消息啊，卫总！”
秘书敲开卫明办公室的大门，兴冲冲地来报喜，递上最新的票房统计数据。
《攀登者》、《华夏机长》，首日2.23亿，对2.08亿，战个难解难分。
“之后三天的预售走势，两部电影差不多，卫总，要不要发给鹿总吗？”
“当然不行，鹿总要的是差不多吗，是干翻叶秦，差不多那也是差。”
卫明心如明镜，“黄总那边对《攀登者》的公关怎么样？”
“那个记者已经被单位开除了，抛出的话头立马给叶秦他们掐断。”
“吱。”
卫明咬牙切齿，没想到叶秦如今的地位，居然不飘，还是这么谨慎。
“记者把他安排到马铃薯网，警告他让他闭嘴。”
秘书点了下头，偷瞄观察，却见卫明看也不看文件，紧张不安，大口喝水。
吗的，掏票票真金白银，大力度票补，《华夏机长》照样落后1500万，败相已出，现在就看《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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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摁动座机号码，联系小王总。
“我明白，我明白卫总，大王总、裤子都和我在一块，商量宣发的对策。”
小王总挂断电话，愁眉不展。
冯裤子一看他眉堂发黑的脸色，就知道《芳华》撤档的事根本没戏，心里着急。
不想跟叶秦硬碰硬，不光是面子人情，关键跟华宜签的对赌，今年必须盈利1.15亿元的盈利，也就是《芳华》票房必须得有7亿以上，否则他得赔钱给大小王。
“不是，这不是让我去找死嘛，涵雨的《华夏机长》不行，喔，我的《芳华》就行？”
他满嘴怨气：“咱们比秦子强，咱们会混成这样嘛！”
“少说两句吧，我们也着急，这个季度，华宜又有十几个亿的公司债到期。”
小王总头昏脑涨，拍了拍额头。
当初搞电影文化小镇，质押借贷，现在遭到反噬，爆仓、银行欠款等等，光在市场上补仓，就耗掉十几亿的现金。
今年华宜还各种债、各种贷，合计47亿，可以说是最困难的一年。
大王总叹了口气：“小王，着急也没有用，我已经在嘉德夜场几个拍卖行挂我收藏的名画啦。”
“哥（大王总）！”小王总、冯裤子惊愕道。
“为了公司安全，我一切都可以卖掉。”
大王总无可奈何地惨笑：“前几年我们都太过狂妄，想当华夏的迪士尼，结果呢，叶光纪才是！”
小王总攥紧拳头，又恼恨又嫉妒。
叶秦趁火打劫，华宜零星的几座影院，全贱卖给叶光纪，而且为了筹集《八佰》的资金，1.8亿卖了他一幅梵高的《雏菊与罂粟花》。
传闻，正挂在汪曼春的别墅里。
可气的是，《八佰》首映撞档《金刚川》，不是他喵故意的，谁信啊！
大王总捏了捏鼻子上端的晴明穴：“还清阿狸的贷款，咱们要跟它马上脱钩，他们俩巨头对垒，华宜犯不着送死。
现在，只希望《攀登者》不要是《战狼2》一样的爆款，让《芳华》多赚点钱过冬，再来一场影视寒冬，华宜真就亡了！”
flag，就这么立了起来。
703 天仙：都是我妈逼的
7月20日，琼海海口。
一周发酵，《攀登者》大爆，再次印证，“叶秦主演，必属精品”的口碑，19.7亿，连续四天逆跌增长。
《华夏机长》虽然是票房老二，已经被甩开4.3亿，颓势已现，何况暑期保护月僧多粥少，不光《芳华》，连伐木累的《银河补习班》都来掺合。
十大票仓城市，叶秦跟着剧组逛了七七八八，在鹏城路演后兵分两路，吴晶、胡哥亲率主力军入蜀，叶秦南下，卖冯裤子面子参加首映礼，顺便考察。
这里明年出政策，刚好跟霍尔果斯税收优惠政策窗口关闭时间吻合，影视避税的新去处。
影视公司如此敏感，跟收入的不确定性挂钩，爆款电影能拉动全年的电影收入基本盘，打眼、看走眼或者窒息的操作，就会是灭顶之灾。
头部因此不惜像候鸟迁徙一样，尤其距离12月不远了，又是一轮影视寒冬。
叶秦吩咐羊超越，留在酒店照顾汪曼春，在保镖的驱车下，到琼海影视基地几个地方踩点，兜兜转转，最终停在芳华小筑。
《芳华》的取景地，随处是七八十年代布景建筑，一砖一瓦，一根栏杆，精致还原。
踏在砖石地面上，走到民宿客栈，一楼的茶餐厅空荡荡，靠窗能远望观澜湖的地儿，大王总煮茶以待。
呼噜，呼噜，壶口飘出花茶的清香。
“感谢叶总赏我这个面子，请坐。”
叶秦甫一坐下，打量下他的脸色，
“大王总现在还能沉住气，了不起。”
“华宜还在紧张阶段，但我觉着最困难的应该是过去了。”
大王总一边和喝茶，一边满口“没所谓”、“过去了”、“不算什么”，脸上的表情，风轻云淡。
叶秦懒地扒他的底子，笑眯眯地只顾喝茶，不言不语，两个人在茶室里熬着，闲扯娱乐圈的八卦，就是不聊重点。
他打开手机，点开毕加索的《盘发髻女子坐像》图片，一通夸赞，“叶总，这幅买来的时候是2亿，你觉得怎么样，我打个折扣，1.6亿？”
叶秦摇摇头，毫无兴趣。
大王总咬咬牙，又祭出在香江的一栋价值2亿的豪宅，割肉大减价，可有条件：
必须认购定增，买入华宜。
“叶总，有时候做生意对吧，它一定不是个生意，友情占第一，肯定是情义占第一。”
“吸溜。”
叶秦呷口茶，笑道：“岱山会除了想吞了华宜的阿狸，也没有有情义的嘛？”
大王总心凉半截，无奈地叹气。
叶秦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王总，我在好莱坞不算短，就连六大指不定哪天就变天，耗子尾汁。”
“能不能再求叶总件事，《八佰》上映的时候，请抬一手，《金刚川》往后挪一挪，不要撞档？”
大王总弯腰曲背，九十度鞠躬，双手奉茶，就差双膝跪地，标准的土下座。
叶秦眯了眯眼，不是没想过趁着华宜债务危机灭掉，但影视寒冬到了，少了个华宜，影视行业就更难。
必须，顾全大局！
“行吧。”
他拿起茶盏，一口饮尽，轻飘飘来了一句，大步流星地离开客栈。
第二天，汪曼春怀孕犯困，叶秦霸气让她窝着补觉，独自一人走红毯。
粉丝尖叫不断，围得水泄不通。
在签字牌签个名，就匆匆闪人，一副“生人勿care”的样子，静坐在影厅，目光逡巡，在人群里发现一个熟悉的倩影，但灯光暗下，面孔藏在黑暗中。
然后苦熬地看完片子，相当于重刷一遍。
也就那样，又是“伤痕文学”。
千禧年来这套，都快二十年，还是这一套，像《人世间》，把个体的苦难无限放大，哭哭啼啼、凄凄惨惨，早就过时啦！
冯裤子鸡贼又胆小，第六代敢碰禁片，《1942》、《集结号》，每次避重就轻，把轻飘飘的部分装批成“大尺度”、“触碰审查的边缘”，明明说的俗人相声，非得装高雅。
首映礼结束，被热情地请到万豪酒店。
冯裤子端来葡萄酒，咧开嘴就问：“秦子，你觉得电影怎么样？”
叶秦品了品，咂巴着嘴：“我还是怀念鲜榨的葡萄汁。”
冯裤子笑容一僵，姜闻搁《让子弹飞》就挖苦他的电影是鲜榨葡萄汁，夸自己的电影是酒，一激将就嫌弃冯氏喜剧。
“呵呵，我还是爱喝葡萄酒，我拍《芳华》的时候，就像喝了一杯度数很高的红酒，度数还不低。”
emm，兑了水，还有雪碧。
叶秦好心提醒，“市场上现在假酒烂酒太多，新鲜的现榨葡萄汁太少，希望哪天，还能看到像《大腕》、《天下无贼》的喜剧电影。”
冯裤子失落地干笑，喃喃着“没了没了”，接着强行转移话题，把主演一一介绍。
“叶，叶老师。”黄宣激动地握了握手。
“我认识你，跟蒋阿姨同一个经纪人，虹姐签下的超新星。”
叶秦心里嘀咕，可惜捧不红体质，就连《山海情》也捧不红。
随即，目光扫向苗淼、钟初曦等等，各个亭亭玉立，不由地想起严守一爆料的选角细节，冯裤子有时候真是一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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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地应付，三杯两盏，冯裤子却有点喝高，拉着苗淼的手，非让她们在叶秦的面前跳上一曲，喝酒助兴。
大王总喊道：“还有那个谁，天仙我记得也来了吧，干脆让她一块？”
叶秦：0.0
刘天仙竟然会来华宜的场，不会吧？
当年《功夫之王》闹僵，不封杀啦，和好啦？
回头一瞅，就见发福微胖的牙花子，穿着黑色礼裙赫然出现在眼前。
合着电影院里，那个倩影是她啊！
刘天仙如遭雷击，双肩微颤，万万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面，暗暗叫苦。
早知道不接受阿狸的说和，跟华宜和解！
当着他的面，跳舞取悦，自贱自欺。
她果断拒绝：“跳舞？大王总，冯导，不好意思，我不方便。”
“不方便？“大王总板着脸，但被冯裤子拦下：“行吧，那让苗淼她们跳。”
“算了，裤子，我觉得她们都作为演员，在这种场合跳舞不太合适，她们还穿着高跟鞋，不便跳。”
正在解围，旁边有金主打断他，“天仙也来一个。”
叶秦回头一瞅，呦，是陈金非啊，天仙的老熟人，差点忘了杨彩玉担任女三。
“四个比划比划也行啊！”
陈金非拍掌，招来许多的老板，不断地起哄，场面一度让刘天仙下不了台，甚至不忘语言攻击：“茜茜，早年又不是没跳过，给叔叔伯伯再跳一个！”
“都他吗没看过跳舞是吧！”
叶秦一发威，睥睨得陈金非不敢放肆。
千亿富豪，文娱大资本，电影家主席，红顶艺术家，哪个敢吱声。
刘天仙看到这一幕，眼睛直盯着他，脑子里又想到飞跃屋檐的画面，脸颊发烫。
冯裤子被驳了面子，感到尴尬，非要挣回脸面：“脱了高跟鞋，跳吧。”
刘天仙虽然落地凤凰，但坚决不肯。
苗淼几个人微言轻，不得不脱了鞋子，在略尴尬的氛围里，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叶秦全无心思，瞥了眼胡吃海吃的羊超越，“看到了吧，你今后没准也要受这样的委屈，还想出道吗？”
“想。”羊超越揪了揪衣角。
刘天仙站在人堆里，看见他竟然拿纸巾给小助理擦了擦她的嘴角，双眸瞪得溜圆，内心深处发酸。
“本来想送你去SM培训两年，然后爱豆出道，但现在选秀类节目禁办禁播，像你这样的废柴小妹纸，演戏去吧。”
“演戏？可我不会演戏！”
羊超越张大嘴巴：“演砸了，不是丢哥你的脸啊？”
“算你明白，所以边演戏边学习，班也帮你找好了，中戏的刘天驰老师会从基础给你打起。”
“谢谢，嗝，哥！”羊超越打了个饱嗝。
叶秦嫌弃地白眼：“收拾收拾，后天就走。”
“后天，这么急！”
“怎么，不想走？”
羊超越悄声道：“嘿嘿，起码我陪你和曼春姐跑完路演呗，曼春姐最近反应特别大，我可以伺候她。”
叶秦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非常欣慰，“行，就这样，路演结束你就去报到，去吃东西吧。”
目视着小妹纸蹦跳地离开，余光里，刘天仙呆呆地立在原地，轻声道：
“至于嘛，找我找到这里？”
“臭美，谁找你！”
“那就是陪客捧场，也至于嘛，还跳舞？”
“龌龊，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当我想来嘛，我妈、逼的。”
“你妈、逼的？”
“没错，是我妈、逼的。”
刘天仙看到叶秦嘴角抽动，强忍笑意，气得牙痒痒，爆粗道：“你妈、逼的！”
“咳咳，我妈又不是你妈，她逼你什么了？”
“你，你……”
刘天仙一时语塞，扭身就跑，挤出人群。
叶秦本就无心酒会，勾勾嘴唇，找到借口脱身，装模作样去追女。
704 哪吒闹海
露天阳台，上空星光璀璨。
正对世纪大桥，灯光闪烁，海风呼呼地吹散热气，对岸霓虹通明，万家灯火。
刘天仙挽了几缕秀发，回头一望，气得咬后槽牙。
叶秦悠哉地躺在纯白躺椅，边抽烟，边通话，跟杨曼商量在海口注册公司的事。
看到他爱搭不理的样子，刘天仙左右为难，搭话也不是，不理也不是，偷偷地在线求救刘小莉。
答案只有一个：不如跳舞。
她抿抿嘴，双手在身前下垂，两臂抱圆，然后平平地向上端起，同时踮起脚跟，在月下舞动身姿，黑纱裙的她此时像黑天鹅。
叶秦乍一看稀奇，多看几眼就索然无味，他见得多啦，大甜甜的一字马，刘师师的天鹅舞，汪曼春的瑜伽，佟大丫的民族舞，林芸儿就更残暴啦。
毕竟是少妇时代，一代天团，什么《提线木偶》、《something》……
而且，全是仅供叶秦个人的闺房限制版。
刘天仙就这？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何况是发福长胖的牙花子，有点膘，有点肉，鹅鹅鹅……
舞了一阵，刘天仙绷不住了。
只见叶秦翻了个身，正眼不都看两下，彻底伤到自尊，她跺跺脚，爱搭不理是吧，让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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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疾步走向大门入口，却偏偏又在他眼皮子底下经过，突然听见电话那头的杨曼说道：
“漫威宣布梁满洲加盟《上气》，出演满大人，真想不通，这么大的毒饼，他还真感接，不怕晚节不保吗！”
“不是所有人都跟钱跟好莱坞过不去。”
叶秦摸摸下巴，世界线收束，果然梁满洲还是演了，这么一比，真不如张国融、刘天王。
“咱们怎么做，无视、抵制，还是封杀？”
“公开抵制封杀，老外要笑咱们小气，不够‘自由’，别人我管不着，但叶光纪一律不准再用他，内娱也让他少来，呵，连最基本的避嫌都不知道吗？”
刘天仙听得脸色大变，刚要张口，但叶秦伸手抵在嘴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指点江山：“第二，咱们要树立一个榜样。
冲击好莱坞可以，送上门给好莱坞羞辱可不行，丢的又不是他一个人的脸面，美利坚最注重族裔形象。”
“立谁？怎么立？”杨曼问道。
“最好也是港圈，跟梁满洲齐名，还是相当爱国，emm，刘天王吧！”
叶秦动动嘴皮子，就把《网络谜踪》让给刘天王，这可是手头上仅有几部以小博大的亚裔电影，100万美刀，撬动全球7500万！
这不比当满大人强？
挂断电话以后，刘天仙脱口而出：“是不是我演了迪士尼的《花木兰》，所以你才不搭理我？”
“这是两码事，你还是我推荐给艾格。”
叶秦摇头起身，“错就错在你们回国一开始找的竟然还是阿狸。”
刘天仙身体摇摇晃晃，坐在躺椅上，垂下脑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混港圈就踏踏实实地呆着，别再被你妈、逼的到处乱撞，一会儿法兰西，一会儿日韩，好莱坞呆不下去才回华娱，华娱不是垃圾站，不收垃圾。”
叶秦眼神冰冷，毫无怜香惜玉。“也不缺女星小花，找个靠谱的经纪公司。”
话音落，扬长而去，独留下刘天仙呆坐在阳台，头也不回，径自地回房间找汪曼春。
她在浴室里，抹着烟熏妆，扎上双丸子头，额头画有魔丸哪吒的符号，在镜子前自拍。
手机面画里，突然多出一张叶秦的脸。
他环住她的腰，下巴压在她的肩膀，抚摸平坦的腹部。
“回来啦？”
“姐，你怎么这个打扮？”
“切，还不是替你打工营业，应援宣传《哪吒》嘛，呶，甜甜、丫丫都发了。”
汪曼春点开仅仅三人的围信群，翻阅聊天记录，密密麻麻全是私房话。
叶秦眨了眨眼，“姐，你，你们三个……”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汪曼春撇撇嘴，“甜甜、丫丫呢懂事乖顺，这些年也慢慢放下了，也不太争什么，不过呢，万一哪天群里再加几个人，当心……”
说话时，两根手指比划成剪刀。
“我哪敢啊。”
叶秦一个激灵，林芸儿、斯嘉丽她们只是外室，杨小蜜就算要收，顶多是签了对赌卖身契的丫鬟。
emm，至于刘天仙……
“对了，佛罗里达那边的房子隐秘吗？我和丫丫约好，拍完《气球》，我们俩一块待产。”
“嗯，丫丫？她，她也……”
“甜甜郁闷死了，那么高强度，还不如丫丫，这下受的刺激更大，你再遇上她，有你好瞧了。”
汪曼春贴在叶秦胸膛，感觉到他心脏狂跳不止，莞尔一笑。
某人吞了吞口水，惨了，这次南极之行，要变成冰棍啦！
…………
7月27日，山城秦时明月影院。
沈聪耷拉着脸，又喜又气，喜的是小情侣观影，气的是中间横插一只小电灯泡——
熊孩子小舅哥。
“咦，我觉得以前这里是华宜的影院，怎么改秦时明月，装修都换了，更高档啦。”
女友牵着弟弟的手，好奇地打量。
“姐儿，我要爆米花，我要喝可乐！”
弟弟眨巴着眼睛，女友又看向刚取票回来的沈聪，家庭弟位一下凸显。
“姐儿，为什么看《哪吒》？”
女友瞪了眼：“还不是因为你吵着要跟过来，老老实实地吃你爆米花，看你的动画片。”
弟弟缩了缩脑袋，嘴里嘟囔：哪吒有什么好看的，我要看《华夏机长》，我要看空姐，看小苒姐姐的空姐装。”
沈聪差点栽倒，卧槽，你是蜡笔小新转世吧，小小年纪不学好！
半晌，他们三人通过检票口，在影厅找到位置，刚一落座，弟弟依旧喋喋不休：
“国产动画有什么好看的，都是拍给小孩子看的……”
然而，当电影正式开始，抱怨嫌疑立刻消失，整个人变得安安静静。
一直到哪吒度天劫，怒吼道：“我去你个鸟命，我命由我，不由天，是魔是仙，只有我自己说了才算！”
沈聪就是个大人，同样血液沸腾。
小舅哥更不必说，和影厅里年纪相仿的孩子们一样，“哇哇”叫个不停。
观影结束再出来，他嘴里挂着“我命由我不由天”，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突然间，停下脚步。
售票的前台，大排长龙，大把大把的孩子，嚷嚷着要买哪吒玩偶、魔丸贴纸……
队伍里还有漂亮的小姐姐，穿搭清凉，大秀颜值，关键各个扎着双丸子头，额头贴着魔丸的符号。
投放预告片物料时，刘师师、汪曼春等大秦十美带头，引领一波时尚风潮，伴随斗音号、快首号跟进，魔丸哪吒的造型风靡线下。
票房水涨船高，首映直接喷涌。
野火燎原，势不可挡！
华宜收到消息，已经过去2个小时，总经理赵雷火急火燎地赶到见大小王总。
“怎么你亲自来送周票房的数据？”
小王总又诧异又担忧，难道《芳华》出岔子！
急切地打开文件，一目十行，看到《芳华》7天5.06亿，距离目标只有2亿，松了半口气。
再看到《华夏机长》，票房比两周25.7亿《攀登者》只差了5亿，又松了另外半口气，博纳、华宜两部总和超过叶光纪，足以给阿狸交差。
大王总也探过来头，疑惑道：
“这数据很亮眼啊，赵雷，你这什么表情，到底出什么事？”
赵雷说话发颤道：“大小王总，叶光纪的《哪吒》爆啦！”
“爆啦？爆成什么样，有《大圣归来》恐怖吗？”
大王总顿时惊慌，听到《哪吒》短短2个小时票房已经破亿大关，两腿突然一抖。
这他吗是大圣，不，是王者归来嘛？
对暑期档，无异于核武炸鱼塘！
气氛凝重紧张，慢慢地人传人。
小王总反复确认宣发成本已经投入5000万，来回踱步，“不够，不够，再砸500万，不，1000万票补。”
“保险起见，2000万！”
大王总拍板否了，就像亡命赌徒管不了这么多，筹码全部梭哈。
《芳华》必须保7争8，否则华宜的股价……
705 国漫大计
“下面是影视个股最新消息。”
“受益于《攀登者》、《哪吒》、《利刃出鞘》等多部影片，以及布局国漫产业等利好消息，叶光纪股价持续上涨，以1211.7亿市值，牢牢占据影视第一股……”
“华宜受业绩影响，寄予厚望的《芳华》票房未达到市场预期，14天票房6.44亿，距离盈亏平衡的7亿仍有差距。
今日开盘价￥4.39，收盘价￥4.17，跌幅5%。前三季度，加上控股子公司，预计亏损6.52亿，已处于‘ST’戴帽边缘，如第四季度再度亏损……”
“噔。”
王常田点击鼠标，暂停财经新闻，坐在光线待客室，看向斜对面的李小平，无不感叹：
“华宜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李小平看了眼手表，“听说小王总已经拿《八佰》的未来应收账款质押给民生银行，换7亿贷款，只能说定档太草率太儿戏。”
“本来以为是2打1，谁能料到蹦出个哪吒，关键是7天15亿！”
“让我想起《大圣归来》。”
“唉，错过了。”
王常田郁闷不已，光线是华娱里最早最卖力布局国漫的一批，彩条屋曾有机会发行《大圣归来》，但嫌弃很难赚钱，白白让给刚起步的叶光纪。
“不光电影，现在叶秦的‘种花兔‘，有流媒体的优势，2D/3D剧集根本不愁曝光亏损，像《灵笼》，首播前三集，播放量已经超过2亿，IP手游、周边衍生品都在开发……”
“这么一比，差距越拉越大！”
王常田也看了下腕表，“秦子来了，一定要当面取取经。”
半晌，一直到10点整，秘书敲开门，随后叶秦穿着印有魔丸哪吒DIY短袖衫，径直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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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王总，李总。”
“是啊，好久不见。当时就在这里，咱们谈《绣春刀》的投资，一晃这么多年。”
王常田一上来，悄悄地打起感情牌。
叶秦接过紫砂茶盏，嗅了嗅茶香，慢悠悠地饮茶。
这次既是光线邀他来，也是他要来！
自个的“种花兔”牢牢占据国漫公司一哥，但光靠一家推动不了产业化，必须跟彩条屋合作。
它是名副其实的二哥，虽然是松散的联盟体，但整合13家动漫公司，入资22家。
三人寒暄一阵，然后客套地恭喜一通《哪吒》，毕竟根据预售，有破40亿的潜力！
“秦子，光线的彩条屋，在《大鱼海棠》、《大护法》之后，投了不少，但东一锤西一锤，路线很乱，这次找你来，是请你出出主意。”
“投资会迷失，这很正常。咱们的国漫，绝多数是低幼龄，《喜羊羊》、《熊出没》霸占院线，要么是那些批判社会、探讨人性的非主流，都不是大众的主流。”
叶秦摊摊手，《刺客伍六七》、《镇魂街》、《雾山五行》这类，才是主流。
“国漫崛起，首先搞分级。”
“分级，分级，这个词在我入行的时候就一直在议论，可光打嘴皮子，不见行动啊！”
“emm，这个我跟聂局先通个气，然后等在《哪吒》研讨会聊，无论如何，不分级，只会限制想象力、创作力。”
叶秦和盘托出，会上还打算提国漫全产业链，从动漫IP代理到动漫制作，从周边产品到衍生游戏，说得头头是道。
王常田敬佩交加，感慨道：“秦子，谁能当东方迪士尼，非你叶光纪莫属了。”
“难！”
叶秦头脑冷静得很，叶光纪，哪怕算上派拉蒙，离运营IP的迪士尼还差的远。
不但有自营IP的米老鼠、唐老鸭等，收购的收购皮克斯、漫威、卢卡斯都可以孵化IP。
“国漫崛起，不仅要运营IP，还要创造，现在是IP依附运营，但最终一定是运营依附于IP。”
王常田暗道一声“难怪”，怪不得‘种花兔’大量的人才派到霓虹的东宝、上影的东方梦工厂、派拉蒙动画部、华纳动画集团……
合着偷师运营全产业链去了！
“可创作有一种挣脱资本的力量，像《哪吒》的导演饺子，像《秦时明月》的玄机，万一口碑品牌强大到吸引其他投资，不是给他人做嫁衣嘛。”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奈飞现在在转型内容公司，搞了个‘独家全面合作’协议，规避创作人成长后脱离运营公司。”
“这是个好建议！”
王常田眼前一亮，跟叶秦越来越尽兴。
满口答应加入First映展的动画电影创投计划，更重要的，和叶光纪搞出一个类似美利坚MAPP的国漫委员会。
“分级审查监督以外，必须保护版权，迪士尼能运营IP，靠的是法务部保驾护航。”
叶秦点点头，“所以我也邀请光传集团、中影、上影、企鹅加入。”
“高！”
王常田竖起拇指，畅想会儿蓝图。
突然，李小平来了一嘴：“光线收到一个项目，暂时没有剧本，但制片导演很可靠，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次？”
“总该有片名吧？”叶秦有不祥的预感。
“暂时没有，但有三个关键词，舞狮、少年和热血。”
叶秦：0.0
卧槽，这丫不是《雄狮少年》吗？
押宝鬼才啊！
…………
阿狸粑粑，“桃花岛”办公室。
卫明惴惴不安地面对鹿云，又尴尬又担忧，立下的军令状没做到，但不至于再换帅吧，总归挣到钱盈利啦！
历史性地突破！
何况四年四换帅，嫌阿狸大文娱不够乱？
他自我检讨道：“鹿总，对不起，让您失望，在您退休前没有赢叶秦一次。”
“这个倒是其次，就算《攀登者》3周29.6亿，哪怕30亿、35亿我也不在意，因为占大头的是上影，不是他。”
鹿云伸出一根小拇指：“我在乎是他看中的动画电影，竟然击败阿狸，我记得这个暑期档，阿狸也有一部对吧？”
“是，《未来机器城》，改编王尼玛创作的漫画《7723》。”
“票房呢？”
“不到一千万，您也知道，《大圣》、《哪吒》这种毕竟少之又有。”
“《芳华》、《机长》、《未来机器城》，三部可能都不如他一部，输得不冤，因为叶秦他不是为对手竞争，而是跟明天竞争。”
啥？
卫明一脸懵圈，望着高深莫测的鹿云，聆听教诲：“不管是俞永福，范路远，还是你，都输在格局，不是对手灭了你，而是自己灭了自己。
你们谋的只是票房，是财，他心胸里装的是华语电影的天下，现在轮到改革国漫产业。”
“没错，鹿总，动画电影现在是新的风口，企鹅到现在就投了10家动漫公司，网艺也发布动漫扶持的‘源计划’……”
“阿狸影业有什么动作？”
“我们除了高额的动漫人才扶持计划，打算投入1个亿，跟长城动漫等公司合作。”
卫明自鸣得意道：“尤其是新精彩，老板叫章苗，以前是索尼哥伦比亚华夏区的高级总监，负责过《功夫》、《007》，正在做一个动画项目，叫《雄狮少年》。”
………
“喔，《雄狮少年》？”
任宇一看向陈武，双手交叉：“秦子投了吗？”
“没有，倒是阿狸、光线很感兴趣。”
“阿狸在，企鹅就不在，动画电影，我们只跟叶光纪好好开发IP。”任宇一摸了摸下巴。
陈武道：“可是叶总在别的做的有点不地道，他旗下米哈游新上线的《原神》，竟然不要渠道服！”
“是啊，也太自信了。”
706 tmd，绝对是来捣乱的！
海殿区，玄秦大楼。
不是租的，23亿真金白银砸的，375亩，8栋办公楼，建了将近4年，终于告别北漂租房，一搬到位。
帝国里灯火通明，叶秦俯瞰园区。
在他背后，杨曼解释道：“米哈游那边说，本来想和其它安卓商店渠道商谈的，七三开，他们都不同意，索性不上渠道！”
叶秦撇撇嘴，“现在世道变了，也就垃圾换皮游戏指望渠道推销续命，好游戏谁受这个鸟气！”
“但不管怎么样，渠道服都有引流到一批可观的新增用户。”
“现在的好游戏根本不缺宣传，自媒体、短视频、up主、游戏直播、平台排行榜，等玩家入驻的红利期过去，转化留存接近一个平缓数据，再拉回到谈判桌。”
“那个时候盈利能力有目共睹，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
“到时候先交给B站，如果走得通，莉莉丝的《万国觉醒》也这么搞，传统渠道再不妥协，会有越来越多的游戏脱离，倒向B站，那就别逼我们搞出一套新的游戏规则。”
杨曼诧异道：“手机端渠道暂定……”
“这个叶秦这么自信，直接出走国外？”
雷布斯坐在粗米的会议室，圆桌的四周都是高层亲信，他紧盯着卢十瓦道：“如果我们让步，三七开，有没有可能来粗米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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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谈，神华也在跟踪，毕竟他是mate系列的代言人，去年mate20的销量能破千万台，他的全球影响力不可估量。”
“为什么粗米没有签下叶秦的代言，是代言费太低吗？”
卢十瓦无比苦涩，当然是嫌粗米low呗，带佬，人家虽然支持国产品牌，可不傻。
雷布斯心里门清，自问自答：“不是，是粗米的品牌还吸引不到全球巨星，所以必须做高端！”
一瞬间，一个个董事、高层说着流利的互联网黑话，建言献策。
“我常跟手下讲，雷总是我的偶像，做事一定要找到有台风口的地方，做一头会借力的猪……”
“现在，这个风口是什么？”雷布斯发问。
“动画是台风口，电影是暴风眼，《哪吒》连续17天破亿，已经38亿，《攀登者》下映的时候，也有三十多个亿，企鹅、阿狸、佰度、旺达，那么多企业都布局文娱。”
顷刻，李万强心里咯噔一下，作为粗米影业总裁的他，此时感受到被众人围观，包括雷布斯，有苦难言。
粗米影业虽然有10亿美刀的基金，但严禁制作、宣发，专搞电影投资，隔行如隔山，玩互联网的哪懂电影！
一投，一个亏。
雷布斯摆摆手，清楚几斤几两，连楽视、阿狸都让叶光纪干趴了，贾布斯跑路，鹿云赌输1亿，粗米进去送死嘛？
“我觉得，风口是游戏！”
…………
“43.9亿？千真万确吗！”
鹿化腾看了眼任宇一，又低头盯着第三季度报告里的《原神》的流水，不免惊讶。
任宇一回答：“米哈游不是上市公司，不会公布财报，以上收入都是估算，但全球移动端、PC端、主机端所有收入加起来，的确在39.6到48.2亿之间。”
“上线才一个月，国服差不多20亿，全年岂不是200个亿！”
鹿化腾神情严肃，一本正经道：“到底什么是二次元手游，我们能做出来吗？”
任宇一迟疑半会儿，摇了摇头：“目前还在研究，现在版号批得严，倒逼行业出精品，换皮手游今后越来越没有市场。”
“实在不行向秦子取取经，再不行，能不能收购米哈游，它们估值多少？”
“没出《原神》之前，1200亿，刘伪他们本来打算上市，但因为90%收入太依靠单一游戏，让上交所打了回来。”
“那么现在呢，还上市吗？”
“叶秦又投资啦，现在持有米哈游四成的股。”任宇一叹了口气，上市是为了啥？
融资啊！
米哈游缺钱吗？有叶秦在，根本不缺，那还上市干嘛呢。
“国漫之后，现在又进军国游。”鹿化腾搓搓手。
“还有国单，epic那边来的消息，叶光纪投资了一款国产3A单机游戏，开发的项目组是从咱们退出的《斗战神》的团队。”
“莉莉丝、斗战神、沐瞳科技，为什么全是企鹅的旧将？”
别问，问就是鹅厂不缺人才！
任宇一含笑不语，佯装不知。
鹿化腾感慨道：“游戏界的黑暗降临啦，能不能约叶秦见一面，当面谈谈？”
“我约过，他现在去南极拍戏，可能国庆前回来。”
“南极？”
鹿化腾扶了扶眼镜：“也行，国庆那天我跟他应该都在天安城楼上，emm，阿狸溃败，旺达衰落，华宜崩盘，下一个，总不至于找我们企鹅的麻烦吧？”
“暂时不会，我们还是盟友！”
最后两个字，任宇一咬字加重，强调说：“他还需要咱们帮忙拿下派拉蒙。”
…………
“莎利，游说的怎么样？”
莎莉拖着疲惫的精神，踏月而归，别墅大厅里，布伦特以外，坐着潜藏在维亚康姆、派拉蒙的心腹们，零星几人，夺嫡班底。
“那是我见过最愚蠢最贪婪的女人。”
莎莉语气里充满幽怨，不就仗着纽约房地产商老爹嘛，胸大无脑，喜欢捞金！
布伦特焦急道：“结果呢，同意，还是不同意？”
“同意，她会在必要时插手洛杉矶高级法院，当然，只是买个保险，靠我们在法律界的人脉，没人能推翻得了健康证明的权威性。”
莎莉拿出崭新的报告，斩钉截铁道：“父亲患有阿兹海默症早期症状，精神失能，已经被菲利普多曼控制。”
“行动要快，莎莉，尼克现在打算把派拉蒙的IP全部授权给那个华夏人的游戏公司。”
派拉蒙副总裁提醒一句，莎莉懵圈。
IP手游化？
派拉蒙副总裁点点头：“爷儿，华夏人公司一款叫《原神》的手游，一个月在海外区赚了3500万美刀，董事会同意IP入股，共同开发《星际迷航》、《终结者》、《变形金刚》……”
另一个亲信说道：“派拉蒙跟秦、华夏的利益绑得越深，他的话语权和地位就越牢不可破，他安排了不少华夏人接触业务，在这样下去，很快那将是他的独立王国，就像迈克尔·艾斯纳。”
迪士尼的暴君？
莎莉心里一紧，“成败在此一举，驱逐的要么是他，要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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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
闹市街头的餐馆里，厨师叉着烤肉，在铁杆上翻转火烤，肉味混杂香料，弥漫大厅。
“明天到乌斯怀亚，世界最难南的城市，然后从那里坐邮轮到南极。”
吴由音为了拍《南极之恋》，亲自三赴南极堪景，路线规划、行程安排，轻车熟路。
“170箱摄影器材，还有其他货物已经全部在货轮，我们一到，就可以出发。”
叶秦吃着烤肠三明治，“到南极大概需要多久？”
吴由音道：“船期一般10天，到时候长城站会接应我们。”
叶秦盘算时间，拍摄预计半个月，不出意外的话，能在国庆之前回国，不耽误《我和我的祖国》首映。
就在此时，新换的男助理钟山匆匆而来，大甜甜跟在后面，她戴着黑色鸭舌帽，白短袖黑皮裙，肩上斜挎金属链条带小方包。
“叶老师，您慢吃。”
吴由音识趣地让出座位。
叶秦点了点头，然后把手边的空盘刀叉摆在大甜甜的面前，“在飞机上吃了吗？”
她摇了摇头，突然讶异：“阿根廷也有炸饺子？”
“也是他们的特色，馅儿有猪肉、玉米和起司。”
叶秦用叉子叉住一个金灿脆皮的大饺子，咬下半口，然后把另外半个伸向大甜甜。
“007试镜的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啦！”
大甜甜咀嚼着，“而且我还接了另外部小成本的惊悚片，唔，网络版‘招魂‘！”
叶秦挑挑眉，一勺一勺喝着阿根廷浓汤，聆听她绘声绘色地描述。
六名好友网络视频通话，寻找刺激，打发时间，于是找了一位灵媒，一起“在线”举行降灵仪式，然后作大死。
不是招魂，合着是笔仙！
她说的口干舌燥，他就温柔地盛汤。
小情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直到一通电话打破甜蜜的气氛。
“秦，我正在跟维亚康姆的5名董事举行一场轻松的下午茶会，有没有兴趣电话旁听？”
菲利普多曼说话间点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
电话那头，董事乔治开口道：“维亚康姆是一家家族企业，家族内部成员之间会有矛盾，但我们管理层不要企图在一场家族纠纷中讲理，并获胜。”
“可现在是莎莉要夺权，她一旦上位，一定会清算我。”菲利普多曼扫视一圈，暗示再明显不过，在场的一个都跑不了。
领衔独董弗雷德里克不无赞同：“一个控股80%的皇帝要杀人，任何激烈抗争都没有用，但你有把握你就是那个储君吗？”
忽然间，叶秦插了一嘴：
“真的要争，菲利普并不是毫无胜算，这两年对萨姆言听计从，对维亚康姆力挽狂澜，派拉蒙能重新崛起，他的功劳不大吗？”
董事们面面相望，各怀鬼胎。
弗雷德里克说出担忧：“这些能说服我们，但还不够，董事成员有18席，尼克那一票以外，至少要再争取两票。”
“放心，我已经准备了让你们和萨姆无法拒绝的条件，就在尼克手里。”
………
8月19日，维亚康姆会议室。
首席运营官托马斯?杜利、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总裁，以及一票董事，端坐在各自的座位，或交头接耳，或闭目养神。
尼克克劳利抓紧公文包，皮鞋踩得蹬蹬响，迈入大门前撞见莎莉，以及她仅有的两名支持者——
BET电视网、MTV音乐网的诸侯。
“这些天帮菲利普游说的怎么样？”莎莉镇静中隐含怒意道。
“纯粹是生意业务上的往来。”尼克克劳利耸耸肩。
“现在是最后一次机会，交出秦给你秘密武器，别担心，不会影响你现在的职务和地位，我保证。”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会后悔与接班人为敌。”
“总要试试不是吗，莎莉……”
尼克克劳利咧开嘴，进入会议室坐在倒数的角落，看了看手表。
分针走了2分钟，大门推开。
菲利普多曼推着坐在轮椅的萨姆出席，虽然是垂垂老矣的国王，但他依旧是这里说一不二的王。
庞大的帝国，庞大的权力，全掌控在铁腕独裁者萨姆一人手里，根本没有放权，给自己的孩子们派发多少股权，像莎莉手里20%的股权，仅仅代持而已。
“菲利普，开始吧。”他病怏怏道。
菲利普多曼冲秘书们递了个眼色，董事们随即收到一份份有关议题的文件，放在最上面的，自然是两个季度、半年的报告。
一行一句，一个数字一个图表，无疑在彰显传媒帝国这艘银河战舰已经驶向正轨，全赖雷石东陛下的英明领导，以及自己这位丞相，一丢丢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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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多曼问道：”对此，对目前维亚康姆的运营情况还有什么异议，或者建议吗？”
莎莉不得不承认，就连她这个死敌也挑不出大毛病，引进叶秦，的确是力挽狂澜于既倒，但非要试探性地挑刺：
“我不接受奈飞入驻，建议把哥伦比亚广播和维亚康姆合并，像迪士尼、华纳搞自己的流媒体。”
萨姆不言不语，摁动按钮，座椅上的电脑屏幕立马闪出单词：
“No！”
皇帝，一口拒绝公主的请求！
“父亲……”
莎莉横下决心，从包里取出一份档案。
此时，菲利普多曼主持第一项议题，“根据规定，需要董事会投票决定是否通过莎莉手中的雷石东家族股权，转让给奈飞，开始投票吧。”
“慢着，在投票之前，我有话要说。”
莎莉突兀地站了起来，侃侃而谈起来，大谈特谈老皇帝萨姆年轻时南征北战，打下好莱坞传媒帝国的丰功伟绩，有那么一瞬间，萨姆神情微变，有所动容。
菲利普多曼眉头一凝，怀柔攻势！
一个眼神，弗雷德里克收到讯息，鸡贼地拍了拍掌，喝彩叫好道：“维亚康姆有今天的辉煌，全靠萨姆。”
“哗哗哗。”
掌声随之响起，硬生生打断莎莉的施法吟唱。她撇撇嘴，被迫话锋一转：“但人可以接受自然衰老，公司却不行，父亲虽然押中从广播到电视、从电视到电影的红利，却现在是流媒体的时代，迪士尼、亚马逊、苹果、华纳、奈飞……
维亚康姆独独失去了转型的黄金十年！”
“我们需要流媒体！”MTV音乐网起哄道，“我们需要懂这个时代的人来掌管！”
“谁？”
萨姆眨了眨眼，浑浊的眼里迸发精光。
“我！”
莎莉直接站了出来，高举着健康证明：“这是上次住院，主治医师做的心理精神诊断，他们判定他有阿尔兹海默症的前期表现，精神失能，我觉得，他已经没有能力掌控全美娱乐，甚至我认为，他已经被菲利普多曼操控……”
董事们一片哗然，父刺女啸啊！
争夺皇位送萨姆当太上皇，竟然祭出精神打击，阿尔兹海默症都出来。
“莎莉……”
萨姆倒吸一口气，心中哇凉，眼睛一闭，再一睁，透着寒意，丢给菲利普多曼一个眼神。
啪！
突然间，他扔来一份诊断报告。
“这是什么？！”莎莉一惊。
菲利普多曼笑道：“moca测试，萨姆已经接受测试，满分30分，拿了满分，请注意，我们的大总统，纽约房地产商接受了一样的测试，得到一样的分数。”
“这不可能！”
莎莉脑袋一嗡，没想到这竟然牵扯进纽约房地商。
moca测试是检测认知能力，纽约房地商满分正常，同分的老皇帝没道理不正常，又岂是昏庸的“疯王”？
萨姆鼻子冷哼，“连那个蠢的房地产商都可以拿到30分，难道我会拿不到吗？4岁的孩子都可以做这样的测试！”
殊不知纽约房地商的继任，或许真拉啦！
“没有认知障碍，并不能证明没有精神失能，没有阿尔兹海默症！”
莎莉硬着头皮，终于做出“大逆不道”的逼宫：“董事长必须让权威的老年精神病医生做检查，检查他的精神状况！”
708 新君
会议室里，哄堂大孝后，一片寂静。
董事们各怀心思，左看看莎莉，右看看菲利普多曼，脑袋飞速转动，公主逼宫，必须站队。
萨姆睖眼，点名法务部首席律师。
“阿尔兹海默症不代表无民事行为能力！”
律师抛出结论，祭出判例佐证，步步分析：“被医院诊断为阿尔兹海默症的早期行为症状，没有对萨姆是否有民事行为能力进行判断，从医学的角度看，阿尔兹海默症有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并不等同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
moca测试，可以作为萨姆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的依据。”
莎莉心里咯噔一下，老国王明显是有备而来，她克制住惊慌：“是不是具备，该由法院和医生来判断。”
“尽管来吧！”
萨姆感到心寒，眼神愈发凶狠：“但是现在，开始投票，举手代表同意。”
老狮子怒吼，豺狼虎豹也不看戏，国王党、菲利普一党纷纷跟随举手，哥伦比亚广播、派拉蒙……
莎莉阴沉着脸，双手抱胸，自然不会举手，通过就意味着驱逐董事会，废黜太子。
萨姆也没有，目光扫视全场，老眼昏花但不错漏任何一个细节。
BET电视网的诸侯在重压之下，终于扛不住了，老国王一个眼神就服软，竟然临阵倒戈。
MTV音乐网直接哔狗，依然强硬地不举手。
萨姆心里松了口气，对公司内部权力的流动暗自警惕。
“过半数，同意！”
当菲利普多曼高喊时，莎莉痛苦地闭上眼睛。
“父亲，我不会轻易低价交出我的股权，奈飞必须出到我合理的价格为止！”
缓兵之计。
菲利普多曼心头一沉，想靠收购案扯皮来拖延时间，当初驱逐布伦特，官司闹得沸沸扬扬，最终老国王给废太子付了2.4亿美刀，滚回封地，永不回京。
“菲利普，第二项议题。”
萨姆年纪毕竟太大，身体吃不消。
于是乎，菲利普多曼紧急开启第二个议题，比第一个更至关重视——
贪权的老国王罕见地放权，只担任哥伦比亚广播的主席，辞去维亚康姆的董事会主席。
“现在推选新的主席，提名候选人有，菲利普多曼以及……”
菲利普多曼宣读名单，语气低沉：“莎莉雷石东。”
“嗯！”
除了事先通气的董事，其他人瞪大双眼，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搞得迷茫，老国王没放弃女儿？
不该废黜驱逐，雪藏圈禁吗？
选举必定会告知候选人，菲利普多曼显然有备而来，闭口不谈莎莉经营下拙劣的成绩，光他祭出的计划，就够吸引董事股东。
“派拉蒙与中影、大秦共同创立中美制作基金，总值10亿美刀，三年内投资5部左右的合拍电影。”
上完开胃菜，再来一道“进口片引进份额提高到9部”的浓汤，然后是主菜。
“大秦—派拉蒙主题公园！”
董事们眼前顿时一亮，环球、迪士尼都在华夏建主题公园，派拉蒙入驻，有叶秦保驾护航，绝对的利好。
这么多好消息，以至于莎莉除了雷石东家族成员的身份，一无是处。
莎莉冷冷一笑，记下这些人的嘴里。
她闪电归来之日，就是剿灭叛臣之时！
新一轮的投票开始，却没想到意外爆发。
领衔独董弗雷德里克竟然把票投给莎莉，他阵营的乔治等人，纷纷追随。
什么情况？！
尼克克劳利大感震惊，盟友的背刺？
但看莎莉，她一样难以置信，毫不作伪。
萨姆凝着眉头，看到菲利普多曼神情恍惚，仿佛被背叛了一样，询问支持的理由。
“我支持她，只因为她是雷石东家族一员。”
弗雷德里克直接悍跳，老子保皇党。
萨姆顿时从容许多，反而露出满意的笑容。事已至此，董事分化，莎莉不再是极少数。
哪怕菲利普多曼带来持续的盈利面前，提振公司的业绩，维亚康姆集团照样是家族企业。
“莎莉！”
MTV音乐网的总裁高举起手，乐不可支，莎莉竟然以一票优势，暂时险胜菲利普多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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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比8，18个人里，就差萨姆。
莎莉竟有些期待：“父亲……”
………………
嗡嗡嗡。
邮轮驶向南极，舷窗外一片海景。
叶秦躺在床上，耳边清楚地听到浮冰撞击船体，裂开、粉碎，有点像冷饮摊里卖刨冰的那种撕裂声。
眼睛瞅着ipad，屏幕里正在播放《雍正王朝》，太子复立的那一集。
佟国维道：“保举废太子的张廷玉倒成了忠诚吗？请皇上明示。”
“大胆！佟国维，今天当着满朝文武，朕告诉你，保举废太子的人，是少了些，除了张廷玉，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没准，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朕！”
滋滋，焦黄老爷子的康熙，比同样晚年期的陈道名，味儿正太多。
他琢磨着老年皇帝的声台形表，就在此时，卫星电话收到尼克克劳利的喜讯：
菲利普成功啦！
“莎莉呢？”
”萨姆把她赶到全美娱乐，负责一家小小的电影院，但是这么羞辱的提议，她肯定是辞职。”
“她一定会诉讼，要警惕鼓动媒体。”
“当然，这是当然！”
尼克克劳利哈哈大笑：“秦，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完全想不到弗雷德里克会带头支持莎莉，比我吓一跳，会后菲利普才告诉我，这是故意的，是你的计划。”
“一个控股80%的皇帝要杀人，任何激烈抗争都没有用，同样要废立接班人，任何激烈的抗争一样没有。”
叶秦瞄了眼平板里的八爷党，就算管理层、董事们一众推举菲利普多曼，他也未必坐稳储君，这么凝聚人心，反而会让老国王忌惮，以为丧失对帝国的掌控。
“只有让萨姆以为菲利普依靠他，才能接管住维亚康姆，那才是真正铁稳的新君！”
你们华夏人，这么恐怖吗？
尼克克劳利嚼吧嚼吧，还真是这个道理，
叶秦撇撇嘴，论宫斗，《冰与火之歌》只是菜鸡互啄的水平，举出乾隆和嘉庆的例子，别不比太上皇当老国王。
“菲利普多曼现在就一个字，熬！”
“我会转告菲利普，还有，弗雷德里克也被选入雷石东的信托基金，一切在按计划进行。”
“ok。”
叶秦一个骨碌起身，振臂挥舞，妥了！
把电话丢在床上，兴奋地跑上甲板。
只见航道上方群山高耸，黑色的山体覆盖白雪，蓝海上无处不在地漂浮着浮冰。
“哇，海豹！”
大甜甜头戴狗皮帽子穿着防寒服，激动至极。不远处的海豹懒洋洋地趴在冰上晒太阳，外表呆萌，眼睛极为传神，像狗一样。
度过漫漫长夜，邮轮终于抵达。
南极科考站的站长，以及站员早已就位，装货的履带车已经停靠在岸。
叶秦甫一下船，站长就紧握他的双手：
“我代表长城站，欢迎《南极之恋》剧组！”
709 交给我吧
“还不够……”
高大伟岸的男人凝视窗外，夜空极光绚烂多彩，像薄纱轻盈飘荡，他目光专注，似被风景吸引。
“还不够？”
大甜甜听力一向灵敏，叶秦的喃喃自语也逃不过。她害羞地捧着潮红未消的脸，没想到刚才完全抛却羞耻感，玩得那样的疯，辣个男人居然是这种感觉。
呦，难得秦帝又觉得自己行了！
她裹着厚实的被子，光脚下床，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展开被子，像饺子皮包馅儿裹藏他。
“别冻着了。”
吧唧，叶秦朝依偎在怀的大甜甜额头亲吻了一下，眉头凝着。
“在想什么呢？”她紧紧地搂着。
“在想你适合一个新戏的角色。”
“谁啊？”
“罗辑的老婆，庄颜！”
叶秦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大甜甜的鼻子，气氛暧昧，在被子里动手动脚，温度骤然升高，眨眼间，厚厚的被子滑落到地上。
春光乍泄，一片旖旎。
她羞地垂下头，吞吞吐吐说：“那，那，那谁演程心呢，师师吗？”
“这种圣母婊，谁演谁黑！”
叶秦眉毛飞扬，下半身支撑上半身思考。
谁来演成心，不，程心呢？
杨小蜜、高媛媛，还是换成zz正确的阿美利加圣母白左？
音量调得很大的电视机，此时放着福克斯新闻：
“维亚康姆持续十数年的内斗告一段落，结果大跌眼镜，最终以莎莉雷石东遭到不信任投票，罢免独立董事一职，MTV音乐网、BET电视网总裁同意卸任，而告一段落。”
“经董事会的一致同意，萨姆雷石东辞去主席职务，由CEO菲利普多曼接任。在董事会大清洗中，跃升至维亚康姆及雷石东家族的核心，有权在雷石东过世后参与打理400亿美刀的家产。
在一场充满金钱、复仇、阴谋、家庭纷争的争斗中，多曼笑到最后！”
“据悉，莎莉雷石东已向洛杉矶高级法院提交诉讼，控告萨姆雷石东，父女公开决裂……”
斗争仍在继续，但斗争本身已经不重要了，维亚康姆再发生动荡，一切好像确实在顺着叶秦的精妙设计走。
大秦收购旺达在派拉蒙剩下的股份，43%，董事席位又加一位，赫然是韩三爷。
emm，不光是光电、中影的传声筒，更是上头的，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派拉蒙，华夏派系牢牢扎根，甚至向上蔓延维亚康姆。
这二十多天，势利的好莱坞社交圈里波澜起伏，接连地震。
“恭喜你，罗丝。”
斯嘉丽在自家的比弗利别墅，盛宴款待赫纳罗丝这位新上任的维亚康姆董事，兼执行副总裁。
望着散发女强人气息的女人，不禁感慨，几年前在训练营跟自己不过露水情缘的辣个男人，如今已经是一尊圣人，轻轻地抬一抬手，就让亲信扶摇直上，分封诸侯。
“谢谢。”
赫纳罗丝把握方寸，她是叶秦的下属，面前却是他孩子他娘。
“也要恭喜你，复联4虽然结束，但还有黑寡妇独立电影，而且是‘2000万美刀+票房分账’，好莱坞的女星里就那么几个。”
“比如，安妮海瑟薇？”
斯嘉丽抿了口红酒，“《哈莉奎茵》在全球拿下六七亿美刀，从人见人黑的小丑，又变成人见人爱的小丑女，呵呵，多亏了他啊！”
赫纳罗丝干笑一声，“秦也没有忘记你，他建议你能推掉《黑寡妇》。”
“拒演《黑寡妇》？”
斯嘉丽怔了一下，差点爆粗骂人，没娃的安妮海瑟薇又是小丑女，又是DC暗黑联盟，却不准她接漫威。
“只是建议，如果你坚持，他说就当他从来没提过。”
“为什么，就因为他讨厌迪士尼，讨厌漫威？”
“不不，秦不想你被黑寡妇定型。”
赫纳罗丝说话间，递上一份剧本。
“《婚姻故事》？”斯嘉丽粗粗地一翻，又是一个一家三口的故事。
“这会是个冲奖的电影，也许是影后……”
赫纳罗丝的暗示，充满诱惑。
一说到奥斯卡，她心思瞬间活跃。
顶级代言、咖位片酬，该拿的都拿了，就缺荣誉奖项，刚出道，她可是誉为“文艺缪斯”。
安妮海瑟薇有影妃，自己却颗粒无收，只有影后提名，只有想到叶汉，稍稍给了她一些抚慰。
“好吧，我对接拍《黑寡妇》也很犹豫，我早就演烦了，不想长期地呆在漫威宇宙里，但我需要维持咖位，你懂我的意思？”
斯嘉丽耸耸肩：“我完全可以两部都接。”
然而，叶秦预判到她的预判，赫纳罗丝照吩咐，又祭出《寂静之地》，又是一部可以一家子出演的片子。
而且会出系列续集！
客厅里，叶汉安静地搭叶秦送的积木。
斯嘉丽看了眼儿子，心动之余又问一句，“《三体》呢，我听说你们和奈飞正在选演员？”
“他相当讨厌‘洗白’，一定要亚洲角色必须亚洲面孔，绝不找白皮尼哥，打破好莱坞的怪癖！”
赫纳罗丝兰拿出选定的演员举例，美前国防部长弗里德里克·泰勒，妥妥的《纸牌屋》木下总统，凯文·史派西。
希恩斯，自不必多说，必须卷福！
而曼努尔·雷迪亚兹，福里斯特·惠特克，演《末日独裁》的阿明，也就是通辽宇宙奇葩狠人。
“一个角色都不行，那个智子呢？”斯嘉丽不死心。
赫纳罗丝没有直接拒绝，“智子我们已经答应华纳，安排日裔或者霓虹演员，不过，希恩斯的妻子，山杉惠子倒可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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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问题？”斯嘉丽举起红酒。
赫纳罗丝轻轻碰杯，“交给我吧。”
咣地一声，她喝完酒，似有意，似无意地提到威尼斯电影节。
“我担任过一次评委，好早之前。”
“有没有兴趣再担任一回？”
斯嘉丽眼睛一眯，露出玩味的笑容，赫纳罗丝见不说不行，坦白叶秦看中的《无依之地》入围威尼斯，计划冲一波金狮奖，再一鼓作气刷奖冲奥。
至于《寄生虫》，最佳外语片就够了！
够棒子电影节高潮，对叶秦感恩戴德。
“那倒是可以，但是有的评委是评委团主席亲自邀请……”
赫纳罗丝笑吟吟道：“主席当然是你，好莱坞女星里能媲美的，还有多少呢！”
“我？！”斯嘉丽张张嘴。
“只要你同意，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来运作。”
“好的，可以。”
“那就这样？”
“就这样，交给我吧。”斯嘉丽吐了口气。
赫纳罗丝对视几眼，“ok，我马上给秦回电，需要任何资源，你可以直接联系我，当然，绝对不会让你难堪，《无依之地》是绝对值得金狮奖的电影，何况，他的制片是——
李庵！”
710 顶级理解
“李庵监制、文木野执导的《无依之地》，获第76届威尼斯金狮奖，华语影史上第8次，文木野也成为第6位获得金狮奖的华人导演！”
“对话评委团主席斯嘉丽：《无依之地》，是一部美利坚西部之旅的视听散文，有博得奥斯卡大奖的潜力。”
李美敬好端端在好莱坞，替《寄生虫》提前公关，以她今时今日经营的人脉网，加上叶秦的能量，奥斯卡拿几个奖，绰绰有余。
没想到，半路杀出文木野！
顾不上陪斯皮尔伯格等犹太大佬，火急火燎地把奉俊昊拉到角落，窃窃私语。
“这个文木野，是不是你身边学习过一段时间？”
“是，处女作《药神》就达到一个新人导演很难企及的高度，票房超过7000亿韩币，当然，少不了叶先生的巨大帮忙。”
“这就棘手了。”
李美敬脸色担忧，《寄生虫》是金棕榈，但《无依之地》也是金狮奖，叶秦帮谁还用想吗？
“有叶先生在，华夏电影在世界的地位，棒子电影还是挑战不了啊。”
奉俊昊同样忧心：“您是担心叶先生对我们支持力度减少？”
李美敬点点头，叹息道：“幸亏《无依之地》是英语电影，不能跟我们竞争最佳外语片。”
转念一想，跳过奉俊昊询问秘书：“青龙奖、春史奖申报的名单提交了吗？”
“还没有，社长。”
“女演员配角赏的人选，全部撤换成林芸儿。”
“诶？”
不但是秘书，奉俊昊也是一惊。
目光投向李美敬，又挪向在不远处说说笑笑的林芸儿，不由地心领神会。
等通知传到林芸儿耳朵里，她一时错愕。
棒子国内三大奖，青龙、大钟、百想，相当于金鸡、某花、华表，只有三大指标认证，才算得上演员。
本来保送她的是人气明星赏这类爱豆专属奖，有一天竟然能翻身，哪怕只是提名，也半只脚踩入忠武路行列。
“叶秦欧巴。”
迫不及待地拨打电话，传达喜讯。
“电话占线了。”
章国师放下手机，冲面前的人摇摇头。“他现在估计还在从南极回来的路上，没你们回的这么快。”
“是啊。”
李庵招牌式的咧开嘴，似哭非笑。
“这次电影能扬眉吐气，你出的力很大，废了不少口水吧。”
“哪里有叶秦对华语电影、亚洲电影的贡献大。”
李庵细究道：“今年的威尼斯片单里，整体的质量有所下降，但华语电影的体量增加，每个单元都有华人导演的身影，主竞赛更有三部，《继园台七号》、《兰心大剧院》，当然，都不如《无依之地》。
这可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美利坚电影，华夏导演说美利坚故事，历史性突破。”
章国师一拍桌子：“秦子的思路对，好莱坞能拍咱们的《花木兰》、《长城》，咱们为什么不能拍他们？”
“是这个理！”
李庵发笑道：“回来的时候我跟艾嘉商量，明年我们号召湾湾电影人北上，参加金鸡某花奖，搞我们的华语电影奥斯卡。”
这话从某马奖主席嘴里说出来，章国师感到欣慰又古怪：“你们不怕那边阻拦制裁？”
“不会啦，叶秦已经帮港台联系上奈飞、派拉蒙，有钱有资源，不愁平台又有名，人人抢着合作。”
“这种事，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章国师大为感慨，同样感慨的包括文木野、宁昊、郭凡。
电影节一结束，三人立马聚在一块。
“干杯！”
郭凡一饮而尽，酸溜溜道：“木野，你进步也忒狠了，处女作《药神》，第二部《无依之地》直接干到金狮奖，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冲奥啦？”
“全是叶总器重。”文木野嘿然一笑。
“还真是，没有秦子出力，我的《无人区》不可能拿柏林金熊奖。”
宁昊把酒杯倒满，“诶，说到秦子，他人呢，还没来！”
殊不知，叶秦此时在楼下，但被记者们团团围住，狗仔们经验丰富，女人站成一排堵在门口，保安们不敢狂野地动粗。
“叶先生，《哪吒之魔童在世》票房破52亿，您今后在动漫产业的布局能说一说吗？”
“大秦—派拉蒙主题公园地址会选在哪？”
“……”
“叶老师，您跟大甜甜去南极，是拍戏，还是拍拖？”
叶秦眉梢轻挑，这浓重的粤普，果然提问的是香江的《壹周刊》无疑，好家伙，新港圈北上，狗仔闻着味儿也北上啦？
在南极躲清静这么久，可把他们憋坏了。
问题狂轰滥炸，叶秦无可奈何，“一个问题，关于《南极之恋》的任何问题，我不会回答，这个留在首映会。”
他随手一指，点中企鹅。
她欣喜若狂，克制住激动：“文导采访说，《无依之地》是您点名他拍摄，您是为什么会想到让华夏导演拍的美利坚题材，而且一举成功，拿到金狮奖？”
叶秦面对二十多支话筒，各钟长枪短炮，一本正经道：“讲华夏故事，不一定要讲华夏的故事嘛！”
虚假的“文化输出”，讲自己的故事，黑自己的文化，考证如履薄冰，过审如临深渊，眼巴巴地求洋人喜欢，了不起混个叫好不叫座。
就为讨好西方，脸都不要啦！
真正的就该像好莱坞，自己的视角，讲别人的故事，用别人的瓶子装自己的私货，让别人掏钱，等别人跪舔。
“《小丑》是亚裔在哥谭的处境，《无依之地》是丑国消费主义、金融危机，华夏的电影，为什么要局限在本土，完全可以用华夏的视野说别国故事嘛！
说话间，两个身影从人缝里飘过，鬼鬼祟祟，很快飘然而去。
“难道好莱坞拍得，我们拍不得？春节档，叶光纪投拍的《别告诉她》，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媒体们一开始听得热血沸腾，霎那间傻眼，合着您说了这么一大堆，最后在宣传电影呐！
如果是前世的《别告诉她》，倒贴钱给叶秦，他都不会宣传，本来剧情很简单：
奶奶得了癌症，家人选择对其隐瞒，并且假借婚礼名义让所有人回家团聚，主角一家三口回国，见奶奶最后一面。
然后聚焦在“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奶奶”上，明明可以拍成李庵的《喜宴》、《推手》，东西方文化冲突，非要上价值：
“西方的生命属于个体，东方人的生命属于集体。”
原来对生死的态度，也能扬美贬中？
拍电影就像做数学题，从一个错误的前提开始推导，无论公式画得多么精妙，都只能是浪费时间。
大甜甜这一版，纯粹奔着亲情路子拍。
她们这一家自以为出了国高人一等的三口人，回到变化巨大的华夏，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惹出各种笑料。
毕竟2020年异地过年，大伙要的是温情，是欢乐！
哪像《四海》，送抑郁丢智商。
叶秦不再理会，给大甜甜新片拉来曝光，立刻沿着安保人员替他疏散出的小路，步伐急促地躲进酒店。
刚一踏入包厢，宁昊立刻起身：
“你怎么才来啊，罚酒！”
叶秦打量一番酒桌，疑惑道：“路阳我知道在忙《三体》，徐山争、黄博忙什么？”
“拍囧系列呢，徐山争跟欢喜传媒对赌24个亿，前几天黄博过去客串，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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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昊不比郭凡、文木野拘谨，大大方方，拉着叶秦：“别管他们，我们喝我们的。”
三杯两盏，酒精下肚，气氛慢慢热乎。
宁昊试探道：“秦子，今年春节档，叶光纪有没有什么硬菜？”
“有部《别告诉她》，还投资保底了一部《你好，李焕英》，贾铃导的。”
“贾铃？”
宁昊眨眨眼，吐了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啊？没劲敌是吧，对赌稳赢。”
叶秦挑挑眉，少了《唐探3》，《囧妈》这种大烂片，没准真能吃个二十多亿。
“反正差不多这个意思。”
宁昊乐得喝酒：“他虽然没来，但这话自己没脸说，让我代传，大概就是请你高抬贵手，怕你又整出小破球、哪吒，现在好了，我也不用不好意思。”
“叶光纪今年最后一道硬菜，呶，《我和我的祖国》。”
叶秦直接伸手，抓起一根棒子肉就啃。
咚咚咚，服务生敲开门，推着装菜的推车进来，背后莫名地多了两个面孔。
711 寡人有疾
“楼哥。”
杨小蜜的面孔出现在叶秦眼里，他一点儿不惊讶，但意外的是，旁边的不是曾加，不是迪丽热吧，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刘能。
“叶子，不，叶总……”
刘能格外地拘束，双手端着红酒。
“刘哥！”
叶秦睨了眼杨小蜜，和刘能勾肩搭背，大大方方地介绍。
“刘哥。”
宁昊三人瞧着这位大腹便便的胖汉，叶秦都喊“哥”，他们哪敢喊“弟”。
刘能通体舒坦，倍儿长脸，挺胸抬头。
耳畔边就听叶秦轻声道：“刘哥，你不是在横店嘛，怎么和她在一起？”
“这个，嘿嘿……”
他刚要开口，杨小蜜伸出手，勾住叶秦的胳膊，拉拽的同时打断道：“楼哥，我们就在隔壁包厢，那里有不少你的老熟人。”
叶秦眉梢一扬，行啊，摆迷魂阵呐，倒要瞅瞅大蜜蜜搞的名堂。
”我去那桌会会老朋友，你们先喝。”
带着疑虑，推门而入，就见坐在包厢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但果然眼熟。
长得像夏宇、章一山的刘星，还有彭玲。
“咳咳，叶子，他们俩都签了嘉行，我是他们的经纪人，也跟着进了嘉行。”
刘能假装咳嗽，掩饰尴尬。
“你们都跳出公司，什么时候的事？”
叶秦难以置信，自个从横店发迹，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安排刘星到唐仁混网剧，稳定三线咖，彭玲也从老家找回，基本是正午阳光的固定配角役。
“就今年！”
杨小蜜“坦白从宽”，合着他们不务正业，戏也不接，学嘎子、潘子跑去直播带货赚快钱，彻底糊比。
叶秦：0.0
卧槽，这里的水这么深，你们把握的住？
“刘哥，彭姐，麻烦你们三个先出去，我和大蜜蜜单独谈谈。”
叶秦一发话，理亏的三人作鸟兽散。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包厢的门锁上，转过身的时候，眼神凛冽，冷冰冰地审视。
杨小蜜缩了缩头，“楼哥，刘哥他们是觉得没脸见你，所以我签下他们，能帮衬多帮衬。”
“真的是帮衬，没别的意思？”
“嗯。”
杨小蜜如小鸡啄米地点头。
然而，叶秦一个电话，真相大白，直接捏住她的下巴：“他们是被嘉行挖走的，都给了什么承诺？”
“捧他们当主角，只是网剧，网剧。”
“原来是嫌角色小。”
叶秦苦笑一声，拎起醒酒壶，直接对着壶口灌酒，“你的主意，曾加的主意？”
“曾加！她说楼哥还欠彭姐一个允诺，当初你答应过，等你发达，要给彭姐找胡哥当男一，大哥李联杰、吴晶黄博当男配，诗糖蜜做女配……”
杨小蜜察觉自己失言，话头打住。
“然后靠这部电影逆袭，对赌成功是吧！”
叶秦始终捏着她的下巴不放，两人一进一退，她被逼退到餐桌，退无可退。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火气很大啊！”
她一个激灵，抢走醒酒壶填满嘴巴，脸腮鼓鼓的，然后乖顺地蹲了下来，发丝垂落。
亿比勾销是吧？
叶秦吸一口凉气，不一会儿，愤怒倾泄而出，聪明的智商又重新占领高地。
“算你们聪明，我给彭姐找的那部戏是星爷的《替身之王》，片约我不会改。”
“咳咳，谢，谢谢楼哥。”
杨小蜜双膝跪地，喉结蠕动了几下。
“但如意算盘不要打太精明，没有投资额，这样对赌还输的话，惩罚就不是这个，你就给我当……”
最后两个字没出口，叶秦夺门而出。
杨小蜜站了起来，拿起叶秦喝过的醒酒壶，也对着壶嘴，一饮而尽，全当漱口。
“奴婢呗，我乐意！”
高兴的开始，愤怒的结束。
人生最沮丧的事情之一，莫过于你怀着当初的朋友情谊，兴冲冲去赴约，结果到处是心机莫测与世俗功利。
物是人非啦！
酒局索然无味，叶秦告别老友，夜色迷离，流光飞舞，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失落地回到别墅，强打精神刷牙洗脸，澡都没冲，往床上一躺，懒懒的拽过被子。
“怎么了？”刘师师枕着他的胳膊，满足的蹭了蹭。
俩人都很困，却都没睡着。
叶秦长叹短吁，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温润的气息细细喷在脖子。
“到底怎么了？”刘师师往怀里拱了拱。
“师师。”他忽然唤道。
“嗯？”
“我们结婚吧？”
“结，结婚？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刘师师像炸了毛的猫，又惊又喜地盯着叶秦。
“我问你呢，结不结婚！”他语气加重。
刘师师伸出手，手背贴在他的额头，确认没发烧说胡话，心跳陡然增加。
“她们同不同意？”
“我爸妈肯定同意啊！”
“不是二老。”“
刘师师撑起身子，心情五味杂陈，“是她们，她们同意吗？”
“我……”
叶秦不禁挺直身体，吐出一个字，随即顿住，不愿把事情变得如此生硬，所以张了张嘴，“原来你都知道。”
“是啊，我又不傻，这都不知道。”
刘师师露出虎牙，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
一阵吃痛中，他满脑子闪过曼春姐、丫丫姐、大甜甜的脸，点了点头：“嗯，她们都同意。”
“这回南极，是不是彻底睡服了甜甜！”
“她早就答应了，不过你既然察觉，怎么没有点破？”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想让我知道，还有，还有，到底是不是我……”
“和我结婚？”叶秦把刘师师身体扳正，四目相对，饱含深情，“愿意吗？”
她就算早有准备，心脏扑通狂跳。
如果不愿意，干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眼睛的确是直视死亡魔眼，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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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他让自己成长，却又保护她的任性和天真。
咬住嘴唇，脸埋进他的胸膛，“不愿意。”然后补充一句：“连公开表白都没有，官宣都没有，求婚都没有，就这么结婚，我不愿意，鬼才愿意！”
“对，是这个道理，哈哈！”
叶秦狠狠地啄了她的脸蛋一口，“我是傻子，我怎么给忘了呢，早就在办，在办，咱们的电影上映之日，统统都办。”
“呵呵，你不是傻子，你就是个渣子，我才是傻子，她们真得更傻，真的！”
叶秦搂着她的肩膀的手，紧了紧，“是啊，谢谢你们对我这么傻。”
今晚寡人，有疾。
喂完待续，请看狎姬。
712 我和我的祖国（一）
9月30日，秦时明月影院。
电子荧屏里闪烁着电影海报图片。
晚七点，工作人员准时到岗，齐聚在大堂，小姐姐各个面带微笑，立在大楼、检票口门口，发放小礼包。
无它，纸巾一包，小红旗一面，一份资料手册，还有一样小本子。
像开盲盒一样，首页都有明星签名。
“哇，我的是胡哥！”
“噗，还行，黄博。”
“……”
大排长龙的队伍里，欧皇笑了，非酋哭了，《原神》抽不到的，现实里更抽不到。
“司藤，抽到大甜甜啦！”
黄夏高兴地攥紧拳头，阅读她手写在纸上清秀的字：
【有五星红旗的地方，就有信念的灯塔，如果信念有颜色，那一定是中国红。】
收回眼神，伸出脑袋凑向男友田方，“你抽到的是谁的？”
他目光呆滞，看着【目光所至皆为华夏，五星闪耀即是信仰】一行字，尾款提的是【叶秦】，张了张嘴：
“教主。”
“啊，你是叶秦！”
黄夏尖叫一声，刹那间小情侣成为全场最靓的崽，吸睛无数，目光里充满着非酋的羡慕嫉妒恨。
签名是下午抽到的，人是……
田方一个激灵，在被眼神杀死之前，赶紧拉着女友的手，迎着路人复杂的目光，进入影厅。
“嘶。”
不光是参演的60多位明星，几乎悉数到场，就是来的明星嘉宾，放眼望去，至少四五十位。
首映礼是映后见面会，放映结束主创们再出来，台后的休息室里，坐满冯裤子、宁昊、薛晓路、陈客辛、苏仑等7名导演。
和他们一样，叶秦穿着短袖衫，红底黑字，印着《我和我的祖国》，走过路过，互相招呼。
眼前突兀地出现一个增光瓦亮的脑门，徐山争笑呵呵道：“秦子来啦。”
“《囧妈》拍得怎么样？”
“他呀，无非就是个累。”
小桃红趁着跟叶秦握手，手指挠了下他的手心，“还是谢谢秦子你抬一手。”
叶秦：0.0
各自嗨皮是吧？但老子不是曹贼！
他立刻松开手，忽听到门外外一阵脚步声响，林彬跑来过来，忙使个眼色，合着光电局、电影局领导全来捧场。
一下子，众人纷纷起立，不敢坐着。
气氛肃穆，安静中带着些许敬畏，略微不适应。
“这么喜庆的日子，不要这么严肃，都坐。”
聂振席和和气气，给叶秦递烟。
三言两语，聊聊明天国庆阅兵，谈谈票房预期。
“谢谢领导关心，我觉得至少35亿没有问题。”
“都说叶总能慧眼识好片，裸眼鉴票房，相信这部也一定能大红大紫。”
说完场面话，迎送走领导，冯裤子晃晃悠悠地瘫坐在座椅，嘴里叼支烟：
“好家伙，比我当初拍《甲方乙方》时还紧张。”
当初他转战商业喜剧片，能动用的资源人脉全动用，连自己老脸都豁出去了，背水一战，但彼时的上映，气氛都没有现在的凝重。
因为开头的开国大典，可是他拍的！
“开始了，开始了！”
影迷们在看到银幕里一条金龙腾飞，先是躁动，随即寂静如深海，一双双眼睛凝视前方，伴随着红旗飞舞，《我和我的祖国》映在上面，音乐响起：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一下子，氛围不就有了嘛！
《前夜》开场，不像大伙想象的开国大典前夕锣鼓喧天，而是风雨满城，特务潜伏燕京，企图破坏，负责安保工作的胡君下令，封锁天安门广场，加强安防。
“没有时间修改啦，确保万无一失！”
丁海锋扛着一把步枪，厉声喝道：“国旗呢！”
胡哥演的宋树信，身体抖了一下，脸色纠结几秒：“裁缝已，已经就位，红绸已经找齐，就差五角星的黄缎，正在全城布行绸缎寻找红旗材料。”
“明天6点验收前，两面，一面交给人工组，一面交给布置科，能保证嘛！”
“能，保证万无一失！”
胡哥底气十足地高喊，人工组也一样。
“电动装置升旗，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可轮到黄博，底气就明显不足，带着颤音，因为广场封锁没法反复试验，最重要的是，自动升旗是国内首次，没有先例。
丁海锋睖眼，杀气腾腾地过来，飙着东北话的口音，再次强调升国旗的意义：
“明早六点验收，出了什么问题，不用说后果了吧。”
事实上，形势并没有那么紧迫。
当时有备选计划，护旗的战士用绳子系起，隐蔽在旗杆一边，万一电动升旗装置出现故障，随时可以改用人工升旗。
但神圣的历史时刻，难免戏剧性波折。
正当黄博，和白羽、王潜源跑前跑后，忙着还原广场的小型试验，画面直接平行蒙太奇，胡哥蹬着自行车，满城转悠，北平刚刚解放，物资相对匮乏，跑遍一家家布料店，来到大栅栏的瑞蚨祥。
“黄缎，做什么吗？”冯裤子客串的布店老板，敲着算盘。
“做国旗！”
话音落，冯裤子左看看，右看看，再看了眼工作证，立马召唤伙计，关门打烊，全店上下盘点库存。
翻箱倒柜，掘地三尺。
随即银幕变黑，弹出时间，距离验收还有13个小时。
黄博、白羽拉伸电线，搭建场地。
“27号才定下的国旗国歌，在广场上做过几次实验，才4次啊，科学这种东西，容不得半点侥幸心理。”
他戴着电焊面罩，电焊着旗杆，“哪怕国旗这块红绸子都马虎不得，细节细节，还是细节，国旗到了没有啊！”
“没呢。”
白羽靠在屋檐上喊话，找到红绸缎。
黄博在红绸缎称重时，继续科普：“真正的红旗长5米5宽3米3，总重量是一千一百二十克，还要打出五星的富余，就差黄绸缎了。”
“可连红旗组都找不到黄绸缎，如果，如果没有红旗怎么办？”
“屁，要相信我们的同志！”
黄博、白羽焦急地苦等红旗之时，镜头一切，胡哥终于艰难地翻到半匹黄绸缎。
“找着啦！”
他急忙掏出钱，冯裤子直接推回去：“骂我呢，缎子我捐新中国。”
随后，杀到新华缝纫社。
蒋娘娘坐在缝纫机前，仔细地端详黄绸缎，摇摇头说：“宽度不够，做不了最大的五角星。”
“那该怎么办！”
“拼接。”
黄绸缎一尺多宽，做大五角星的长度不够，所以必须接一个角尖。
“怎么这样揪心呢，哪哪都是困难！”
黄夏紧紧地抓着田方的手，指甲都扣在肉里，但男友丝毫不喊疼，因为他的情绪也带入到焦灼的氛围。
一面红旗制作升旗的困难，以小见大，足见祖国成立有多难！
“你不懂不要乱动好吧，这是旗杆的阻断装置，国旗升的起来很重要，但是停得稳更重要。”
黄博又在科普升旗细节，跟王潜源吵了一架，闹了矛盾。
“你以为升起的只是一块红布吗？”
“自动升降，你以为这是关乎我吗，这是关乎新中国的形象，我们华夏人照样能有把咱们的国旗升起来！”
一番话下来，王潜源赶紧去找会国歌的乐手，他前脚刚走，胡哥后脚杀到，组织同意缝制，把一面旗帜郑重地交给黄博。
他问：“我们的国旗能自动地升起来吗？”
“科学地讲，没有百分之百。”
结果嘴上开光，立下flag，当号手、红旗、电力，万事俱备，立马试验，结果阻断球裂开，红旗突然卷了进去。
自动升旗失败！
观众们不由地心里咯噔，在看到距离开国大典只有3个多小时，紧张感已经溢出，蔓延到影厅，不少人不停地抖腿，缓解压力。
原因出在阻断球，伏笔直接收回。
锈时间长了就容易脆弱，应急的法子就是往里面矽、铬、镍三种稀有金属，变成钢。
“这个时候了，上哪找去？”王潜源急眼道。
“街坊邻居们，我们这里急需矽、铬、镍，谁家有电子管收音机、白铜或者相关金属物品，为了开国大典，谢谢大家，拜托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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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在屋顶，拿着扩音器嗷一嗓子。
满屋本来因为发电机停电而变得昏暗，忽然间涌入无数星星之火，万家灯火如潮水冲入到院子里，把胡同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团结一心，众志成城。
“来电了！”
紧接着，院子恢复电力，希望如光芒。
这一幕，能把人看哭。
田方一个大汉都顶不住，正准备拿出小礼包的纸巾，忽然背后传来一个豫南口音的大哥，哇哇道：
“这都算准了俺们会哭啊！”
他差点给破防，破涕而笑，得亏后面黄博克服恐高，爬上杆子，焊接阻断球。
在浓浓的湘南口音喊出“今天，成立嘞”，《前夜》翻篇了，鲜艳的五星红旗飘扬着，从白天到黑夜，忽然间色调由暖转冷。
严寒刺骨的冷天，这面红旗握在士兵手里，部队整齐划一，齐步并进，嘴里吟唱着：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随后，士兵嘹亮地合唱：“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田方顿时又冒鸡皮疙瘩，到抗美援朝啦！
713 我和我的祖国（二）
“华夏好儿女，齐心团结紧。
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
志愿军浩浩荡荡的画面慢慢淡去，暗下的银幕弹出白色的字幕：“1951年7月。”
一栋平房里，中朝、美韩面对面坐在谈判桌，黑篮的冷色调烘着气氛肃杀而紧张，随即叶秦抑扬顿挫的画外音：
“第三次战役后，在开城近郊来凤庄，进行首次正式谈判。
由于美帝国主义仗着海空优势和军事攻势，毫无和平诚意，并不急于停战，妄图通过‘极限施压’，捞到一个对其政治、军事均有利的战果，要求朝中必须在双方实际控制线基础上再后退38至68公里，让出1.2万平方公里土地。
谈判进行地极其困难，双方陷入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沉默对抗。”
然后，谈判双方都收到小纸条。
美帝代表一拍桌子，单方面散会，叫嚣道：“既然双方无话可说，那就让炸弹、大炮和机关枪去辩论吧！”
“在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休想在战场上得到，用不了多少时间，你们还是会回到谈判桌！”
李云龙，不，李幼冰义正言辞。
毕竟，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画外，田方张张嘴，自言自语道：“卧槽，给李云龙一个师，敢打太原，现在有志愿军，不得把十七个堂口他吗给扫喽！”
“呜—”
画内，伴随着美军飞机轰隆呼啸，隐蔽在山野密林的47军140师418团3营指挥所，接到上级命令，重新夺回346.6高地。
战略部署完毕，8连9连主攻，叶秦演的李延年所在的7连奉命助攻，而且传达最新的命令：任命七连连长刘家龙为三营参谋长，立即到任！
“调我回营里当参谋长，亏营里想得出来，要调也该是你啊，你的军事水平比我强多了。”
孙红磊双手放在武装带，满脸的不高兴。
叶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就别说了，进步是好事，总不能把我们都提拔上去，大参谋长，以后多关照关照我。”
孙红磊发了一通牢骚，点点头：“好吧，营里这决定也是，现在这个当口啊，可以没有这个连里可以没有我连长，但是不能没有你指导员。”
三言两语，短短3分钟，连队的指挥权交接得明明白白，明里暗里在疯狂释放：
这个指导员，是个强人！
而后，马上安排一场印证能力的戏——小安东当逃兵，连队面临危机，大敌当前，扰乱军心。
孙红磊还没上任参谋长，立刻集结部队。
整齐列队的队伍里，王磊、王保强、章国强、段翼宏、王雨田一张张面孔，直接让观众诧异，军人形象跟《士兵突击》、《红海行动》重叠。
“卧槽，钢七连！”
“所以这个七连，是那个钢七连吗？”
影厅里不休的议论声，因为孙红磊要枪毙小安东彭玉畅以儆效尤，戛然而止。
叶秦此时站了出来，做思想工作，从“二妞到底是什么姑娘，值得小安东临阵脱逃”开始聊，聊到“为什么打这仗，为什么而战”。
只有保住国家，才能保住小家。
人民保卫祖国，祖国保护人民！
一场本来见血的批评教育大会，声情并茂的教育能力，成功转化战前动员会，一粒火星点燃干柴，士气不降反升，简直是祭司上buff。
“是我们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国家无比强大，不容欺辱！”
叶秦振臂高呼，最后发问：“我们能不能把美国鬼子打回到谈判桌前？”
“能，能，能！”
战士们强有力的呼喊声，响彻小树林的上空。
“说的好啊！”
光电局、电影局的领导无不赞许，结合时局，这话听着贼提气。
电影局长感慨道：“就像以前看《高山上的花环》，这个单元拍成独立电影，绝对叫好又叫座。”
聂振席摸摸下巴：“抗美援朝这个题材，我觉得是时候放开。”
“下次会上就议议这件事。”
电影局长抬头，聊天的工夫，画面里显示着“10月8日早”，叶秦被紧急地喊到营指挥所，346.6高地战事紧张，8连9连损失惨重，7连必须高地增援，据守一天两夜。
但难就难在一千多米的封锁线，敌人以范弗利特弹药量计量，倾泻炮火，如此密集，如此不间断，即便穿越上去，部队伤亡也是惊人数字。
叶秦到现场观察，镜头随着他的视野移动，上坡的这段封锁地带，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弹坑。
华夏千禧年以前的战争片，拍得极其浮夸，出于画面好看，玩得很嗨，把许多战役场景的炮弹洗地，当成礼花庆祝，炫丽亮眼，火光冲天。
但《胜仗》，狠抓纪实。
戏说是范弗利特弹药量，拍的时候炸的就是这个基数，轰隆轰隆，地动山摇，无数炸碎的小碎石，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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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摇晃，配合画面，故意在炮弹落地爆炸的瞬间，突然“抬头”，也就是把镜头抬了一下，肉眼可见，威力之大。
就算是筑基期修士，都扛不住这么炸！
叶秦的“智”来了，研究出轰击规律，“轰击三分钟，停歇一分钟”，最强烈的爆破全在中心地带，两头炮火较弱，然后怎一个“勇”字了得，身先士卒，先行实验。
砰！
砰砰！
每逢炮击，叶秦就躲到两侧的弹坑里。
虽然明知有主角光环护体，但镜头剧烈的抖动，杜比音响里传出全景式的轰炸声，影迷们身临其境，就这么提心吊胆地看叶秦跑了个来回，有惊无险。
单元播了十七八分钟，没有交火，没有搏杀，也没有惨烈的战斗场景，像《亮剑》的骑兵连舍命进攻，但斗智斗勇，化解看似不可能解决的难题，好莱坞战争片可拍不出来。
华夏战争片独一份！
论玩战术玩智谋，兔子是鹰酱的祖宗！
飘着浓烟，一片焦土，画面随即拉到全景，俯视而下，叶秦率领七连，以班为单位，灵活机动，穿梭触目惊心的封锁线。
甫一登上346.6阵地的后方，8连的医护小战士哭丧着脸跑来：
“李指导员，你们可算来了。”
“别哭，说说情况。”叶秦镇定自若。
“刚才我送伤员下来的时候，一号、二号、五号阵地，还在我们手里，三号、四号的敌人已经打上来了，我们二排长正带着人和敌人拼呢。”
“连长和指导员呢？”
“都在那儿呢。”
小战士一指，白布包裹着牺牲的尸体。
马革裹尸，青山忠骨，小号的低吟随之响起，悲壮、苍凉，但隐约激昂，大气磅礴。
大战在即的气氛到位，叶秦眼里泪光闪烁，脸上杀气腾腾，但保持冷静的口吻：
“同志们，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听我的命令，副连长。”
“到！”王磊喊道。
叶秦对各排布置任务，怒吼道：“我们一定要把敌人压下去，为我们牺牲的战友，报仇！
“报仇！报仇！”
掷地有声，振聋发聩，犹如催泪弹，无人不动容，紧接着暗下的银幕里，突然蹦出：
“第一夜。”
713 我和我的祖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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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4 我和我的祖国（三）
“砰！”
“砰砰！”
伴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声，叶秦率领着全连增援，各排班井然有序地以三三制，排队阵型，交替掩护进攻。
全景的画面里，一个个三角形蔚为壮观。
“哒哒哒，哒哒哒哒～”
司号员不顾生死，毅然地吹响军号，全连如猛虎下山，炮弹爆炸的黑色烟火弥漫的大地，身影快如鬼魅，在壕沟里穿梭。
灵活穿插，左右开弓。
王磊带着火力排，目标直插前方机枪阵地，在进入防御工事，喊道：“六零炮，八发急速射。”
“预备，放！”
迫击炮炮管发出清脆的“叮叮”声，炮弹精准地摧毁，攻上阵地的美军同样不甘示弱，一个戴钢盔的士兵扛着“巴祖卡”火箭筒，齐刷刷地射向阵地。
炮火连天，竟打得火热。
“炮兵，炮兵，火力覆盖2号区域！”
王磊身为副连长，正下达着命令，殊不知他已经暴露在美军狙击手的“十字星”之内。
“啾！”
枪响，人倒。
看到王磊倒下，叶秦眼里喷火，拿着步话机吼道：“三号阵地五点种方向，张绍杰，拿六零炮把他给我轰出来，陈衍宗，去把他给我毙喽。”
“是！”
王保强身为连里神枪手，咬牙切齿，孤身游走，迅速地找到合适的狙击地点，当一轮炮弹把狙击手轰出来时，不需要打提前量，也不需要狙击镜，机瞄就是一枪。
这一刻，简直是顺溜附体！
血红的晚霞渐渐消散，夜幕降临，美军顿时六神无主，这会儿没有可没有夜视仪、热成像，三次战役已经把他们打得夜战ptsd。
灰溜溜地撤退，七连趁势，连续攻克，赶在拂晓时分，全部收复了346.6高地。
“我去，我记得网上都是说咱们是人海战术嘛，怎么感觉老美才是啊！”
“呵呵，那帮公知水军，一群军盲，自从有了机枪，人海战术早没用了，排队送死嘛。”
“………”
战斗场面，颠覆不少影迷的认知。
一男孩轻轻地摇了摇军装上戴满勋章的老人，询问道：“爷爷，您当年也这么猛吗？”
“那还用说哩，猛冲，猛打，猛追！”
老人板着脸：“鬼子要是没有飞机坦克，他们根本不会打仗。”
说话的工夫，叶秦把指导员们聚集在一块，开诸葛会，集体智慧放光芒。
“这样打下去，真的不行啊。”
叶秦凝着眉头，“敌人在白天的火力太猛了，每一次火力覆盖，我们都要伤亡一半的人，真是这么干下去，我们真的无法守住一天两夜呐。”
章国强等人无不赞同，但颇为无奈。
通常的方法是把兵力放到后斜面躲避炮击，以班为单位留在阵地上坚守，但现在这个后山坡这个反斜面经过几次炮击，全都是碎石，不利于展开反击。
“这是个大问题啊，我估摸着敌人会在天明立刻发动进攻。”
叶秦的目光，一刻不停地扫视阵地。
突然间，敏锐地发现二、三号阵地之间交叉火力的范围，有一条雨裂沟，刚好是敌人炮击和视线盲区，埋伏在那里隐蔽，等他们攻上来就出其不意，发动突然反击。
在《功勋》里，这会儿是弹药不充足，步话机损坏，靠司号员牺牲传递消息。
但电影时长不够，塞不进这么多东西，于是乎，改成步话机交流，营里立刻做出部署。
镜头不断往上拉，拉到夜空，黑色的银幕里，蹦出一行字幕：“10月9日，早。”
天刚刚擦亮，上空呜呜地飞来美军飞机，地面开始震颤，天上地下，洗地式的炮火轰炸，一轮又一轮，炸得刚刚修建的工事，面目全非。
炮火耀眼，头顶上，无数的铁块崩裂。
七连机智地躲在雨裂沟里，炸不到，也没被发现，果如叶秦所料，敌人攻上来时，犹如神兵天降。
绞杀在一块，刺刀见红。
“杀！”
“火力排，炮火支援！”
彻底杀红了眼，《士兵突击》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哦，一一倒下，牺牲到观众认识的，只剩下叶秦、段翼宏、彭玉畅。
从早到晚，终于撑到第二个夜晚。
但人数已经减员四分之三，叶秦不得不把尚能坚持战斗的指战员重新进行编组，把七八九三个连剩下这么点人，编成6个班。
无论如何都要坚守到天明，等待大部队的总攻，然而险就险在，敌人失去耐心，调动坦克。
硬拼是拼不过，又得智取！
观众们挠挠脑袋，这他吗已经不是地狱难度，完全是噩梦灾荒级别，没有海空火力优势，没有后勤装备优势，只能绞尽脑汁。
再一次到叶秦的高光时刻，利用先前的雨裂沟，把反坦克防线挖到那里连通，形成两道防线，把两个阵地工事修建伪装成相似。
然后，挖出交通壕，供两个阵地之间来回转移，虚虚实实。
“卧槽，这都能想得出来？狡兔三窟，真不愧是我种花兔！”
田方不由地惊叹，立马就让黄夏掐着肉，狠狠地捏住：“懂不懂用成语，这叫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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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影迷们感慨“李延年永远的神”时，看到“10月10日，早”的字样出现在银幕，猛地一个激灵，一场恶战再次打响。
伴随段翼宏抱着炸药包，肉身炸坦克，火光混合着血雾，在空气中爆开。
“轰！”
“啊！”
彭玉畅彻底发狂，顾不上二妞不二妞，能不能回来，端着缴获的美械机枪，左突右杀，已经杀疯了。
硝烟弥漫，击溃一轮轮进攻，战到弹尽粮绝，但346.6高地上，红旗依旧飘扬，阵地还在叶秦他们手里。
“手榴弹，大家都分了，每个人都要留一颗，等我们的子弹打完了，手榴弹投完了，敌人们还是不退的话，我们就拿着这最后一颗手榴弹，冲进敌群。”
他分发完最后一箱手榴弹，所剩10名的士兵，包括小安东，高喊着：“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
紧接着，准备同归于尽，好在终于到约定大总攻的时间，兄弟部队火速驰援，扑了个空上去。
“哒哒哒，哒哒哒哒～”
镜头里，志愿军的战士，前仆后继，身后如血的战旗，千疮百孔，都是弹孔，残破损害，但在红太阳下，屹立不倒。
“嘶。”
老人看得眼冒热泪，抹了抹眼睛。
就在此时，音响里传来英语，嚷嚷叫嚣着，画面一切，撤换下阵地的叶秦，遇到一个美军下士俘虏，当着他的面大声喊叫：
“等着我们丢原子弹吧！”
叶秦睖眼，一脸杀气的吓住美军大兵，揪着他的衣领，逼得他学唱“打败美帝野心狼”，从零开始手把手教中文。
彭玉畅已经蜕变成真正的战士，怒吼道：
“听不见，根本没有劲儿，再说一遍！”
“重来！”其他连队的伤员也喊着。
“打败美帝野心狼。”
美军下士哆哆嗦嗦，说着蹩脚的中文。
《胜仗》随即无缝衔接“两弹一星”单元的《相遇》，行进摇晃的火车车厢，坐满士兵。
“老班长，老班长，你说咱们这是往哪开啊？”
“外边可都是戈壁滩。”
“情况属实吗？”
“报告连长，情况属实。”
遍地黄沙，赫然是《横空出世》的开头。
714 我和我的祖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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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5 我和我的祖国（四）
休息室里，烟雾缭绕。
叶秦把烟头摁在烟灰缸，使劲地掐灭，走到屋外透口气，迎面撞上满头银发的陈客新，显然受不住浓重的烟味。
“现在到哪个单元了？”
“《夺冠》。”
陈客新竖起大拇指，“刚刚超弦跑来说，你主演的那个单元，太适合拍成战争电影。”
叶秦点了点头，“可以让他来设计枪战的动作戏，我已经和中影、八一制片厂谈过了，拎出来和合拍成长篇电影。”
“如果这样，我也想把《夺冠》这个单元拍长，里约奥运会以后，就一直有这个念头。”
“你不是在筹拍《李娜传》吗？”
“两头进行，不耽误。”陈客新摆摆手。
叶秦勾勾嘴唇，嘴上都是大义，心里全是生意，不就瞅准这个三大球里人气情怀叠满的女排嘛。
然而，华夏女排拍得真不咋样！
“听说你除了《三体》，还要拍跨栏的电影？”
“体育类型片国内很少涉及，华夏该有一部热血的体育片。”
叶秦摸摸下巴，“这也是我找到的一个自己觉得很有激情的题材。”
“你要自导自演？！”
陈客新惊讶之时，余光里注意到吴君茹匆匆跑来，喊着拉他回影厅，电影来到第五个单元——
《回归》。
银幕里，老旧的钟表店夹在两栋高楼之间，尊龙单眼戴着放大镜眼罩，在逼仄的空间里，耐心地修表。
惠英虹进入画内，带饭给他。
“你不吃饭？”
“不行，我今晚要执勤。”
就在夫妻俩聊天时，曾之伟腆着大肚子，来到店面取回修理的手表。
“郑伯，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今天香江回归，还有我大儿子要从美国回来啊，全家团聚，双喜临门，哈哈！”
“那你请吃宵夜。”隔壁右边的杂货铺探出一个脑袋，任达桦起哄道。
“请请请，今天大排档不做生意啦，全部街坊，我通通请，全部叫来啊！”
“真哒，诶，郑伯请吃宵夜？”
左边烧鹅店冒出刘震芸、渣渣辉，满世界地嚷嚷：“大伙晚上都来啊！”
画面一切，夜色降临。
曾之伟颠勺翻锅，大火炒菜，打发帮厨的二儿子奶茶伦，领着儿媳昆零端菜上桌。
一桌两桌，乌压压全是tvb红花绿叶。
“来啦，趁热吃啊，这虾很新鲜。”
菜端到尊龙这一桌，他回头的瞬间，赫然撞见张国融，画内的人一脸懵然，画外的更是又惊又喜，难以置信。
卧槽，哥哥活了！
“喂，智伯。”
只见他冲尊龙打招呼，程蝶衣面对蝴蝶夫人，竟莫名地相似。
“哎呦，萝卜头，以前人家说你像张国融我还不相信呢，谁知道还越大越像啊，你不是在美国上班吗，怎么舍得回来？”
“香江回归了嘛，我肯定要回来啊！”
尊龙夸赞道：“嗯，有一样还真没变，还是那么爱国。”
“智伯，你不也一样吗？”
此情此景，观众们越看越觉得熟悉，尤其是阅尽港片的老影迷，立马一拍大腿。
这不就是《豪门夜宴》嘛！
顷刻间，记忆貌似被唤醒，当年内地洪水滔天，灾情严重，香江众星零片酬出演，赶制赈灾电影。
老一辈在缅怀的时候，95后、00后感触不深，但同样被香江群星璀璨的场面震撼，视线所及，许官杰、古天楽、周闰发、程龙、张雪友、黎名……
更何况天王巨星张国融，死而复生。
“这是特效？”黄夏错愕不已。
“肯定是，肯定是！”
田方两眼瞪大，全景真人，配上七八分相似的配音真声，简直以假乱真。
镜头一转，从张国融这桌挪开，沈藤、星爷、许官闻、曹达华，三代华夏喜剧人齐聚一桌，顿时一片哗然。
“哎，菜来了。”汪曼春端上白切鸡。
沈藤拿起筷子，夹起鸡头，恰恰星爷眼疾手快，也夹中鸡头，两双筷子犹如高手过招，在半空打得难解难分。
“哎，朋友，不是这么巧，你也喜欢吃鸡屁股的吧？”
“我不喜欢吃鸡屁股。”沈藤道。
星爷左看看，右看看，一本正经道：“那你干嘛夹着我的鸡屁股啊？朋友。”
“我夹的这个是鸡头啊。”沈藤咬重音：“朋友！”
“这是鸡头吗？”
“这不是鸡头是什么？”
“如果是头，那鸡头发呢？”星爷胡搅蛮缠，一副碰瓷老大爷的嘴脸，“这么大的白头发，你见过吗？一二三四五，你傻啊！”
“头顶上长的不是头发还是什么，你说是屁股，那这些是什么？”
“这是屁股啊，这个当然是痔疮嘛。”
沈藤一僵，悻悻地收回筷子：“对不起，你吃吧。”
星爷理亏，但硬着头皮啃着鸡屁股的“痔疮”，虽然很恶心，但就是不能认输！
曹达华在旁边帮腔道：“他对，他说得对！”
观众席里爆发出浅浅的笑声，更多的是一种见证历史的激动，这一幕，是不是新旧喜剧之王交替的时刻？
“他，他竟然把这群人聚在一部电影，不，一个单元，天呐。”
刘小莉大感震撼，四大天王、双周一程、甚至退隐的港台影星都出山客串，这是何等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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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仙揪住衣裙，左右思量：“妈妈，我想改国籍，改回华夏。”
“改国籍，为什么呀？”
刘小莉皱眉，抚摸着女儿的手安慰说：“是因为那些网评？茜茜，不要在意，一切等《花木兰》上映再说。”
刘天仙摇摆不定间，叹了口气，眼巴巴地望着画面，而大排档的众星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电视机。
交接仪式上，两国整齐列队。
英军道：“谭笑爱中校，威尔士军营现在准备完毕，请你接收，祝你和你们的同事们好运，顺利上岗。”
张涵雨身姿昂扬，目光炯炯，用字正腔圆的腔调告诉英军：“你们可以下岗，我们上岗，祝你们一路平安！”
紧接着，五星红旗冉冉上升。
刘天王突然从座位上站了出来，画风从正儿八经的剧情片，差点变成歌舞片、音乐MV，领头歌唱《东方之珠》。
“小河弯弯向南流，流到香江去看一看。”
张雪友跟唱道：“东方之珠，我的爱人，你的风采，是否浪漫依然。”
而后，惊喜再次出现。
既然张国融可以复活，梅艳芳当然也行！
她用粤语，深情款款地唱着：“月儿弯弯入海港，夜色深深，灯火闪亮……”
群星参演，群星演唱，男的像程奕迅、李克情，女的如叶倩温、王飞，港台明星大合唱声中，红旗飘扬在香江。
不远处，关咏合、滕丽名、蔡少风身着女警服，个个是枪陀师姐的英姿飒爽，在惠英虹的指令下，更换警帽的帽徽，不再是“皇家香江警察”，而是华夏的“香江警察”！
砰砰砰！
烟花在夜空璀璨绽放，绚烂夺目。
镜头向下一拉，从香江蒙太奇地无缝换到天安门广场，红旗招展，燕京的老少爷们欢欣雀跃。
“好！！”
章国立笑呵呵道：“现在就差奥运啦，咱们申奥会成吧，会成吧？”
“那可不！”郭德刚、谦大爷异口同声。
“必须的。”冯宫大爷挥舞小红旗。
“世界少了华夏，还能叫世界嘛？”
葛大爷高举手臂，双手比划大拇指，“咱华夏，牛皮格拉斯！”
715 我和我的祖国（四）
716 我的家，我的祖国
“燕京加油！”
“加油啊！”
加油声喊个不停，当再响起时，奥运之夜过去，迎来最后一个单元——
《威龙》。
阳光普照之下，大西南的的一隅，跑道上静静地停着一架黑色涂装的战斗机。
滚滚热浪中，刘师师在内的机务组做着最后的检查工作，吴晶一身飞行服，迈出稳健的步伐，同样绕机检查。
“加油。”刘师师递上放飞单。
吴晶郑重地点点头，在试飞科目郑重写下“首飞”两个字，然后走正步，走到跑道上放话筒的后方，立定站好。
“我奉命执行歼20首次飞行任务，准备完毕，待命出征，请指示。”
扮相年迈的雷加音站在第一排行列，听着陈道名铿锵有力地说出“出发”，抬眼眺望起跑线边上，待会儿陪跑的编号220的黄皮歼10，陷入回忆。
镜头闪回，胶片般泛黄的色调画面里，浮现出歼10立项以来的险阻困难。
“当时，盛行一种说法，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当时，又流行一种说法，造不如买，到底是自个造第三代战机，还是买老美的F16战斗机，有激烈的争执，但最后决定自主研发，歼10这项艰巨的千斤重担，就像歼20之于我，压在恩师宋文聪的身上……”
伴随着剧情摊开，简直是华夏空军由弱到强的发展缩影，熟悉国防的军迷观众已经热烈盈眶，从来不会忘记一笔笔血仇。
特别是81192……
不懂军事的观众们，看得入迷，年龄小才恍然大悟，合着咱们华夏以前有那么一段憋屈的时候，忍辱负重。
小孩子不禁喊口号：“打倒美帝野心狼！”
在引擎启动低吟的声响中，雷加音拉回到现实，站在观望台翘首以待，只见飞机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着从现场的无数双眼睛前滑过。
冲向天空，划破苍穹。
视野转入到歼20，飞机上的翼尖涡流让机翼冒出白气，加速，再加速，渐渐形成白烟，宛如飞仙。
转弯，低空通场。
再转弯，低空通场。
舱内，吴晶冷静地握住操纵侧杆，按照项目行政总指挥下达的飞行测试项目。
“收到。”
瞬即，当着歼10的面儿，在天空做起“特技动作”，侧转，滚转，倒飞……
下来的时候，犹如凯旋归来，由远及近，一个蜻蜓点水，后轮在跑道上擦出两个白色的烟圈，前轮同时稳稳压在跑道线，安全着落。
“这就是我们的飞机！”
雷加音、刘师师等人，他们在地面欢呼，鼓掌，拥抱，热泪盈眶。
这一刻，在画面里定格。
转眼，十年！
电影随之落下帷幕，再次响起《我和我的祖国》，片尾闪过华夏强大的工业国防实力，整整165分钟时长，观众时而大笑，时而落泪，心绪因为7个单元，起起伏伏。
哗哗哗，掌声雷动。
“听听，听听，绝对成啦！”
冯裤子率先走了出来，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紧接着是宁昊，勾住叶秦的肩膀，一边走，一边挥舞手臂：
“首映礼结束，必须喝酒！”
随后冒出来的徐山争、苏仑等人不忘起哄，嚷嚷着不醉不休，与国同庆。
叶秦翻了翻白眼，摇头摆手。
黄建新站出来，替他解围：“秦子的确不能喝，他明天还要上天安门城楼呢！”
一时间，众人无言以对，过道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卧槽，太nm凡尔赛了！
“师师，师师。”
叶秦的声音，打破古怪的安静。
刘师师凝着眉毛，又羞又疑地跑到他身边，悄声道：“干，干嘛，当着这么多人喊我？”
不曾想，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再掩饰，一把抓住她的手，手牵着手。
苏仑、薛晓路先是一惊，然后大喜。
小桃红张了张嘴，好家伙，大秦文娱帝国的皇后，定了？
全场所有人怔在原地，心情五味杂陈，或玩味，或惊讶，或羡慕……
不知道是谁带头，拍起祝福的掌声，稀稀拉拉，啪啪作响。
“你，你，你……”
当事人刘师师，脑子是一片混沌，心顿时被揪住，脸涨得通红。
“走吧。”
叶秦眨了眨右眼，要表白是吧，要求婚是吧，趁着献礼的场合、国庆的日子，够不够喜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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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说地拉着刘师师，她就像木偶一样，呆愣愣地和他肩并肩走在各位圈内大佬的前面，领头话事人的位置。
蓝色星空裙曳地而行，挂在肩膀的斗篷轻纱飘扬，甫一出现在台前，却远没有被叶秦紧紧握住的手，让台底下震撼。
媒体、影评、观众，全都傻眼，掌声戛然而止，仿佛时间凝滞，甚至忘记了鼓掌。
刘师师感到??的?体直往上升，要飞到空中去，眼眶里泪水打转，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楼哥。”
杨小蜜看了看两情相悦的男女，咬了咬牙，暗暗在心里打气，对赌绝对不能输，输了不光给某人为奴，当牛做马，还要给小狮子做婢。
想都不要想！
刘天仙面色苍白，子弹穿透心脏般痛，摇摇晃晃地瘫在椅子上。
“这，这……”
刘小莉露出不甘心的眼神，明明是自家女儿的赝品，小刘天仙，怎么会这样！
官宣后，众生相。
上百名导演、演员一个激灵，个个反应过来，越发热烈地鼓掌，交头接耳，悄悄地聊怎么讨好刘师师，走夫人路线。
叶秦扫了眼emm，汪曼春、大甜甜、佟大丫都不在，三人在美利坚抱团，安心养胎。
美滋滋，至于《我和我的祖国》拿多少亿，已经不重要，至于之后新闻如何，线上热度怎样，也不重要。
长夜漫漫，手机振动，无人接听。
开车的时候必须专心，接什么电话！
刘师师这个女司机，把握方向盘，完全不收油门，一个劲儿地狂野飙车，也得亏叶秦的是一辆霸气威猛的悍马。
嗡嗡嗡～
开完马路，开戈壁，然后是雨天水路、羊肠小道、花田小径，开到天荒地老，除非汽油耗干。
“师师，能不能让我插一嘴？”
“嗷，不行。”
刘师师绝不容许叶秦下车，死死地把他摁了回去，披头散发，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你管好你的嘴。”
“为什么？”叶秦无奈地坐稳扶好，伴随车体，摇摇晃晃，颠簸不止。
“因为，因为我要亲你！”
刘师师俯下身，把他的嘴狠狠地堵住。
最近黑夜，开车查的真紧，汽车收音机里播放着：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716 我的家，我的祖国
717 凌绝顶
晨，5点。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阳台上。
叶秦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哪怕昨晚累得跟狗一样，照样坚持健身，至少搓一套养生太极拳。
风雨无阻。
吐纳一阵子，拿着毛巾抹了把脸，然后抄起拖把，清理昨晚狂风骤雨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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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轻轻地拉开门。
只见刘师师满面红光，熟睡在沙发上，身上只盖着一件空调毯，如玉无暇的手臂垂落，皮肤上凝着一层淡淡的汗渍白颗粒。
醍醐灌顶一宿，不知道耗他多少年道行。
就想不通，法海怎么能熬得住跟青蛇修炼，明明乏力无鞭啊？
唉，男人，能力越大，责妊越大。
叶秦叹了口气，把刘师师抱起。
仅仅一个细微的动作，她就像兔子一样惊醒，打着哈欠：“哈，要出发了吗？”
“7点开始。”
“现在几点？”
刘师师刚被放在床上，听到叶秦的回答，“呀，我要赶回去，我答应陪爸妈看阅兵。”
想要起身却骨头散架，有气无力，幽怨道：“扶我一把！”
………
“吃吃吃，都不给师师留点。”
刘妈站在餐厅，凝着眉头收拾空碗空盘。
“嗨，她这会儿该在那边，能回来吗？”
刘父吃饱喝足，哼着“迎来春色换人间，今日痛饮庆功酒”，舒坦地坐上沙发，打开电视，静候央妈直播。
“也是。”
刘妈笑眼眯眯，就算再糊涂，也不是睁眼瞎，叶秦刘师师官宣恋情的热度，简直是秒杀《我和我的祖国》，直接替电影宣发省了几千万。
普天同庆，不，普网同庆。
昨个后半夜，家里的手机电话全给打爆。
咔嗒！
门锁一扭，刘师师推门而入。
她探头探脑，左手抓着衣领，遮盖纤细的天鹅颈，上面到处是某吸血鬼留下的狼吻印记。
“师师！”
刘妈先惊后喜，但看到看着闺女双眼的黑眼圈，走路歪歪扭扭，心疼地扶了一把：“他也是，怎么就光顾着自己？”
刘师师双颊绯红，双唇张张合合，偏不发出声音，其实那个人，是自己。
刘妈又问道：“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啊？”
“你这个老婆子，年纪大了健忘，人秦子今天要去阅兵现场观礼。”
刘爸骄傲地昂起头，拿遥控器虚指向电视屏幕，此时现场的观礼台上，人山人海，座无虚席。
周鸿一扎在人堆，阴阳怪气道：“改革开放方阵的彩车，想不到坐的不是BAT，也不是任老板，竟然是雷布斯，好吧，毕竟是’高科技‘企业。”
“高科技”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杨曼跟董明朱对视一眼，笑道：“周董，比起在彩车上，倒不如这里舒服，可以近距离观看咱们的国防军备。”
“我倒觉得与其坐彩车，不如在天安门城楼。”周鸿一语气里透着羡慕，“叶总不就是吗？”
杨曼笑而不语，他可是电影家协会主席！
红顶艺术家，更遑论还是维亚康姆集团的董事，这回没有他的关系，不可能跟央妈合作，全球直播。
抬眼望去，天安门巍峨端庄。
城楼里，娱乐圈搁里面只是萤火之光，随处能撞上肩膀上别着麦穗一、麦穗二的……
叶秦深呼吸一口，后背被人轻拍，扭过头，原来是聂振席。
“叶总，领导让我转告，谢谢你安排的维亚康姆参与阅兵转播。”
“我应该做的。”
“在世界的影响力太小，好歹俄罗斯有一家今日俄罗斯电视台（RT），但咱们华夏在全球媒体格局里少一块阵地。”
聂振席悄声道：“领导们很关心你和维亚康姆……”
叶秦也不藏私，因为木已成舟，菲利普多曼已经是这场夺嫡的胜利者。
“莎莉雷石东的官司输了，已经被愤怒家丑外扬的老萨姆取消股份代持，剥夺接班人。
全美娱乐20%的股权，大秦拿到5%，接下来就等老萨姆自然死亡，哥伦比亚广播、维亚康姆集团会交由雷石东家族基金托管，到时候，菲利普他们也许会兑现承诺。”
聂振席面露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困难，尽可以跟我们说，能帮的我们会帮。”
借着杆子往上爬，叶秦直截了当，请宣传口、光电局协调战区，动用至少上千人，取代群众演员演戏。
“哪个戏，是《胜仗》那个单元？”
“不是，《大秦帝国之一统》，和奈飞合作，海外同步首播。”
“如果是这样，可以试试对接。”
叶秦得到肯定的答复，勾勾嘴唇。
没有比军人更适合演大秦武卒，有章国师艺术指导，战争场面必须对标《英雄》！
思虑之间，屋里的人涌向城楼。
不多不少，正好7点整。
“分列式，开始！”
伴随威严的声音，空中护旗梯队拉开了阅兵的序幕，20架直升机组成巨大的“70”字样，挂着红旗，通风飘扬。
叶秦西装革履，身体紧绷着，比奥斯卡颁奖礼还要紧张，上辈子只能看电视，妈耶，这辈子不会想到能从这个高度、这个角度，亲眼目睹，
“向右看！”
士气昂扬的军队，正步向前，整齐划一。
之后《钢铁洪流进行曲》奏响，磅礴之气，浩荡而来，气壮天地，浩气长存。
战旗方队穿过长安街的人潮，缓缓驶来，百面荣誉战旗的猛士车，缓缓驶过天安门。
“叶老哥，你家二根在哪哩？”
“呶，就在城楼上！”
叶秦秦省老家的院落里小马扎、长板凳，坐满乡亲父老，村长、镇长、县长全在，面前摆着三台崭新的电视。
叶大根不差钱，壕气一把，虽然老弟叶秦经常上电视上新闻，但能比得上上天安门吗？
他们笑容满面，激动地挥舞红旗。
记者扛着摄像机，在两侧绕转拍摄。
画面突然拍到叶晴霏，就见她揣兜摸出瓜子嗑着，低头刷着手机，不是在聊八卦，就是在满屏吃自家二叔的瓜。
“霏霏，为什么你叔叔不找大甜甜啊！”
“是啊，我买的秦甜股都爆了。”
“小狮子有什么不好的。霏霏，嘿嘿，你家二姑什么来秦省啊，求求给个签名吧。”
“……”
眼见围信群里秦甜党跟叶师党搅成一团，叶晴霏翘起嘴唇，敲字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爸说了，二叔会带二姑回来过年。”
717 凌绝顶
718 凛冬又至
给罗辑找取景地，有多难？
雪山得像天神之剑、地球之牙，蓝天白云，山脚下还不太冷，有一片广阔的湖泊，湖的周围，森林草原……
还他吗要有欧式别墅！
路阳他们四处堪景，终于定在能电影退税的瑞士。从秋天到冬天，足足3个月，一直到戏份杀青，之后就是漫长的后期特效渲染。
少说1年，也就是2021年。
趁着空档期，叶秦甫一回国，就拉上刘师师，直奔榆林，一路的颠簸，抵达无双镇。
叶家村又是新变化，信号从4G变5G，马虎应付的水泥路修得更宽更长，不单单只通到村口。
沿路上的复古路灯发着暖光，红绳绑在两头，系挂的红灯笼随风摇晃，与漫天烟花交相辉映。
“砰砰砰！”
叶秦尽管舟车劳顿，但噼里啪啦的炮仗声传到耳朵，精神大振。
“口罩还要戴多久啊？”
刘师师忍不住取下n95口罩，摇下车窗，迎面而来一阵阵刺鼻的硝烟味，这才像在过年。
当车开到窑洞，大铁门敞开，叶大根在凉飕飕的冷风里，在门口蜷缩地蹲着。
叶秦熄火下车，“哥。”
“弟啊！”
叶大根把烟头甩在地上，朝里院大声嚷嚷：“大，娘，二根回来啦。”再看到刘师师，补充说：“还有老二家媳妇！”
她小脸通红，瞥见叶秦在偷笑，“大，大哥。”
“二爸！”
突然间，一个鬼灵精怪的身影，嗖地蹿了出来，在看到刘师师这个大活人，更兴奋地喊：
“嬢嬢。”
“娘娘？”
刘师师满面脸疑惑，叶秦解释说；“就是小娘，小婶婶，小姨妈。”
“喔。”
她从兜里摸出红包，半弯下腰摸叶晴霏的头，笑靥如花。就在此时，李婶、杨霞也跑了出来，三人把她团团围住，嘘寒问暖。
“你们都进屋，我跟大根二根搬行李。”
叶老汉摆摆手的工夫，叶大根打开后备箱，发现满满全是口罩、消毒液、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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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纳闷道：“弟啊，你这是买得啥啊，这酒能喝吗？”
叶老汉呵斥了一句，“啰嗦啥，你弟带这些东西回来就有它的用处，管这么干啥。”
“哥，这酒可不兴喝，消毒的。”
眼瞅大哥缩了缩脑袋，叶秦拎出刘师师带来的各样礼品，“大，这是师师特意给您带的保健品。”
“来都来了，还带甚礼物。”
话虽如此，叶老汉欣然接受，嘴一刻没有合拢，提着礼盒，迈开高兴的步伐，进入正屋。
叶秦跟在后头，一进去就看到李婶给刘师师封了个大红包，鼓囊囊，虽然于他们都是小钱，但多少无所谓，重要的是态度。
刘师师忐忑的心，瞬间大定。
一回眸，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处，浓情深意，都在笑里，最后还是被叶老汉嗷一嗓子惊扰：
“人都到齐了，开席，开席！”
八仙桌摆上炸油糕、拼三鲜、丸子、酥鸡、羊肉陕北五魁，还有关中蒸碗菜，黄焖***宝饭……
“丫头，这里面没一样是猪肉，全是鸡鸭牛羊肉。”
李婶的话，让刘师师不禁动容，更惊喜的是，她把金镯子戴在自己的手腕。
“这是额们叶家的传家之宝。”
叶秦：0.0
不对啊！
娘，上回见你给大甜甜戴，再上回是汪曼春，最早是佟大丫，咱们这传家之宝有点多啊！
…………
“嗝~”
叶秦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牵着刘师师的手，走到以前自个的窝，推门而入，大红大黄，喜庆非常，红被子，红被褥，红枕头，满床红。
刘师师摸着金手镯，脸紧随而红：“把门锁上。”
“师师，刚，刚吃完饭，咱们坐下聊会儿天。”
“好啊，聊到你消化为止。”刘师师解开丸子头，秀发如瀑布滑落垂肩，清澄的眼眸里娇媚可人。
“咕噜。”
叶秦咽了咽口水，摸出装着虎骨酒的小酒瓶，猛灌几口，顿时一股暖意回流到丹田。
第一夜，朕要御驾亲征！
第三夜，秦帝还没倒，秦帝还能战！
第四夜，扶朕起来，天子守玉门，君王死社稷！
第五天，就当叶秦庆幸自己不用“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喝着酒，唱着歌，高高兴兴地启程好莱坞，突然噩耗传来。
病毒来袭！
“怎么办，可能全国的影院都要停摆。”杨曼语气透着焦虑。
“电影事小，生命为大。”
叶秦叮嘱《你好，李焕英》、《八月的你，身边有我》都退出春节档，上映日期待定，让时光网配合退票。
“那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电话里头能隐约听清杨曼在来回踱步，她格外惊慌，因为院线基本靠票房分账盈利，而制片方的电影放不出来，投资的钱也收不回本。
“幸亏按你说的，把秦时明月院线的扩建砍掉一半，但是关闭停摆，每天损失的也不是小数目，我在考虑要不要裁员？”
这个主意，叶秦直接给否了。
虽然他是资本，但还得讲良心。
“院线的员工按工龄来分，2年以内工薪减半，2年以上全额。”
“制片班底呢？复工可没这么容易。”
杨曼忧心忡忡，影视新一轮的寒冬来了！
比前一次的税务风波，更冷，更要命。
很多小公司都得死，票房款回款到自己的公司需要一段时间，现在院线遭重创，不少雨影院会倒闭，那些票房款很难要回，资金链的相互拖欠，等收账的时候，已经成批成批的死。
不复工，钱砸水漂。
复了工，疫情不说，账也收不上来。
“怎么办？”
华宜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大王总的眉头拧成一团，小王总在他眼前乱晃，反复喃喃着：“怎么办？”
去年靠人情举债，变卖资产过冬，今年已经没柴可烧啦，疫情拖个一年半载，华宜可完啦。
大王总问道：“不要慌，别的公司都怎么自救？”
“一样，博纳、光线他们一样没办法。”
小王总咬咬牙：“徐山争打算把《囧妈》卖给字节跳动，要不，咱们也卖？”
“叶秦，他是怎么做的！”大王总问道。
“叶光纪有B 站，有西瓜视频，自己就能上自制的电视剧网剧，现在赶上疫情，看剧需求无限放大，企鹅、奇异果也在抬价争抢他们的剧。”
“那电影呢，电影总不能不走院线吧？”
“他已经飞美利坚，据说他手上有好几部片子，苹果、亚马逊、奈飞几家都想上它们的流媒体。”
小王总强调道：“尤其是《三体》！”
“有这样的事，让他也救救咱们呐。”
大王总站了起来，如同看到救命稻草。
值此危难之际，秦帝陛下，你得救救咱们！
718 凛冬又至
719 影后冲喜
叶秦飞美利坚，跟奥斯卡、金球奖无关，跟华语电影也无关，纯粹是牵挂养胎的仨孩子他娘。
汪曼春、佟大丫六七个月，大甜甜也有四个月，她穿着薄纱的孕妇装，肚子微微隆起，瘦条的人变得丰腴。
“又动了，又动了。”
叶秦枕在大甜甜的大腿上，竖耳聆听。
汪曼春、佟大丫看到他像缠着自己，又缠上大甜甜，相视而笑，大度地挺着大肚，回房休息。
“咯咯～”
姐姐们的笑声，让大甜甜羞得低头，但手上一刻不停地抚摸叶秦的头发。
四周悄无声息，安静中透着温馨，略带一丝暧昧。
半晌，她忍无可忍，扒拉开他的龙爪手，转移话题道：“金球奖，我还是不去了吧。”
这届可不是蹭，不是品牌代言，也不是电影宣发，正儿八经的提名，《别告诉她》喜提音乐/喜剧类最佳女主角！
上一个，是国际章，这下妥妥的全球甜！
“不怕，遮掩得好并不明显。”
叶秦翻个身起来，“万一得奖了呢？”
得奖？
大甜甜愣了一下，可能吗？
华人第一个奥斯卡影帝有多么曲折，她可是亲眼见证，华人亚裔在好莱坞，纯粹陪跑。
“我们一起。”
叶秦拍了拍她的手背，就在此时，屋外的赫纳罗斯敲响门，“黑斯廷斯到了。”
“我去去就回来。”
他走出卧室，柔和的眼神转瞬犀利，满满是上位者的气质：“金球影后有麻烦吗？”
“如果是剧情类，的确很麻烦，但音乐喜剧类，全摆平了。”
赫纳罗丝翘起嘴唇，经过《小丑》掀起的“亚裔反歧视”，少数族裔的情绪需要安抚。
这一波，很zz正确！
何况《别告诉她》，350万美刀的小成本，没在华夏上映，光海外就2500万，口碑风评也大获全胜，颁奖季热门电影，名副其实。
夺后的方程式，已经写好。
叶秦满意地点点头，这回是大甜甜，下回给汪曼春她们也物色一个，区区土星奖影后给孩子他妈，寒碜，很他吗寒碜。
顺着楼梯而下，径自进入书房。
圆形吊顶透着亮光，实木书架上满满的书籍整齐摆放着，豹纹地毯上安置降红深棕色的桌子，桌腿还镶嵌着华丽的金色贴片。
暗沉的木椅上，坐着黑斯廷斯。
“喝点什么？”叶秦走到酒柜。
“威士忌。”
黑斯廷斯接过酒杯，高高举起：“秦，你们华夏正在遭受的疫情，我很难过，奈飞打算捐助一批医疗物资。”
“谢谢。”叶秦碰杯。
“这次的疫情对华夏的院线电影是毁灭性打击，如果放在全球也一样，对人也许是不幸，但对奈飞却是一个机遇。”
黑斯廷斯抿了口酒：“秦，我们需要更多独占的流媒体电影，那部《奇迹男孩》你不该卖给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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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出的价最高，我无法拒绝2500万美刀。”
叶秦耸耸肩，跟斯嘉丽的一部《奇迹男孩》，院线票房5个亿美刀，彻底赚翻，够过个半年凛冬。
“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黑斯廷斯郑重强调，其他的流媒体无一不实力强大，背后全是财力雄厚的金主，只有奈飞纯靠客户量讨好华尔街。
叶秦摇晃酒杯：“是啊，我们是朋友，所以你同意我给的方案？”
黑斯廷斯摸摸嘴巴，如果同意，奈飞接下来三年除了买叶光纪的电影，还得引进三五部其他华语电影。
美其曰：救市！
叶秦耐心地等待，不信他不答应。
一部批片也就几十万、几百万美刀，和他带来的利润一比，九牛上的一根毛。
“大秦给奈飞的有《无依之地》、《舞女大盗》，会开放《隐形人》、《婚姻故事》项目的投资。”
“咳咳，《寂静之地》、《贝利叶一家》……”
叶秦看到黑斯廷斯得寸进尺，伸出两个手指：“再加2部。”
“cheers！”
“cheers。”
咣当一声，杯中的酒伴随碰撞摇晃。
黑斯廷斯哈哈大笑，扯到金球奖剧情类最佳影片。
“秦，20美刀，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叶秦把酒一饮而尽，“100美刀。”
黑斯廷斯之所以有这种胆气，因为这回的奈飞“垄断”金球奖提名，电影电视领域34项提名，尤其是《爱尔兰人》，拿到5项提名。
转眼第二天入夜，洛杉矶的暮色降临，比弗利山庄的希尔顿酒店门前，灯光映照着群星，璀璨夺目，媒体和影迷已经列开阵势，守在长长的红毯两侧。
“不要给大棒民族丢人，出发！”
林芸儿穿着鹅黄色印花长裙，扎在《寄生虫》的剧组里，听着李美敬再三的叮嘱。
这一刻，是她们棒子电影的最高光。
绝不能丢小西八的脸！
林芸儿身体微微僵硬，挽着“干妈”李美敬的手臂，跟奉俊昊、宋康昊走在第一排，十足的牌面。
然而，红毯主持人只是简单地提了几句嘴，敷衍打发，转头又寻找新的目标，扫视了几秒钟，忽地眼前一亮。
只见一辆加长的礼宾车缓缓停稳，四张东方面孔依次出现，就算不认识赵淑真，也认识尊龙，何况好莱坞当红炸子鸡的大甜甜、叶秦。
林芸儿回望见大洋马颠颠凑了上去，把话筒戳到辣个男人的眼前，崇拜的同时再看他身边的大甜甜，目光里无不是羡慕。
即便坐在餐桌，视线从未离开分毫。
只见他们跟文木野、李庵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文木野略微矜持，背部忽然被叶秦一拍，给调侃说：“都去过威尼斯了，怎么还这么紧张？”
他有些语无伦次，“这里不一样，哇哦，真不可思议……”
李庵露出招牌式的笑容，笑起来像哭，“慢慢就习惯，我第一次也不适应这样的聚光灯。”
“金球、奥斯卡也就这样。”
叶秦振振有词说：“金鸡某花也会有这样的光芒。”
话音落，服务生便倒了香槟，端上菜肴，因为环保素食的zz正确，nm菜品全是素食。
丫的，完全魔障了！
叶秦叉了一口西兰花，塞进嘴里，简单地吃了几口就放弃，肉蛋奶更适合他。
放下刀叉，苦熬到颁奖礼开始。
主持人巴拉巴拉一顿脱口秀，言语里没有冒犯华夏，然后安妮海瑟薇上台，小丑女一炮翻红，女王归来，颁发第一个奖项：最佳男配角奖。
入围的布拉德皮特神色紧张，同桌的小李子屏住呼吸，昆汀却吊儿郎当，眼神投向叶秦。
落选戛纳最终名单的仇，可记着呢！
叶秦自然注意到，但满不在意，他更在意尊龙，他也凭《别告诉她》，再次入围金球奖。
安妮海瑟薇拆开信封，道：“获奖者是《好莱坞往事》，布拉德皮特！”
“哗哗哗。”
众人一点儿不吃惊，尊龙也很随性，鼓起掌，反倒是昆汀，扬眉吐气，冲着叶秦又昂了昂下巴。
叶秦撇撇嘴，暗自不爽。
紧接着，全是电视奖项，冷门迭爆，美国五大电视网首次未获得任何金球奖提名，冷门迭爆，美国五大电视网首次未获得任何金球奖提名。
等叶秦跟罗伯特拉丁森在洗手间聊了会《新蝙蝠侠》回来，就见林芸儿站在台前，一群人热泪盈眶，《寄生虫》剧组如愿拿到“最佳外语片”。
奉俊昊一脸激动：“感谢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颁发这个奖给我们，这对棒子电影来说，是历史性的一天，康桑斯密达！”
emm，不愧是素食宴会，泡菜味很浓。
当叶秦穿梭狭窄的过道，一桌桌的白皮尼哥们望着他，目光复杂，这是华人亚裔们冲击金球奖最多的一次盛宴，全因为这个人钻破亚裔壁垒的口子！
又坐了一会儿，伴随颁奖嘉宾美队、斯嘉丽双双出现，重头戏总算是来了。
斯嘉丽穿着点缀蝴蝶结的礼服，用古怪的眼神扫了几下，在叶秦、大甜甜身上停留数秒，道：“ok，很荣幸能为音乐或喜剧类最佳女主角颁奖。”
“唉。”
叶秦不会对凯特布兰切特其他三个入围者内疚，但会抱以歉意地看向西尔莎罗南，毕竟她靠《利刃出鞘》获得提名。
“怎么了？”大甜甜疑惑道。
叶秦悄悄说：“记住表情控制，获奖感言准备好了吗？”
“什么？！”
大甜甜惊讶的同时，斯嘉丽在打开信封时也不由地一怔，飞速地掩饰表情，“获奖者是，大甜甜。”
大荧屏里，最终锁定在东方的面孔。
“轰！”
顷刻间，整个厅堂地震了。
第一次提名金球奖，第一次获奖，不是没有。可关键，她是首位获得金球奖最佳女主角的华人。
不是亚裔！
继叶秦之后，又一个华人创造了历史！
719 影后冲喜
720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燕京时间13日，上午。
企鹅新闻工作区，人心惶惶，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全员上岗，窃窃私语着疫情。
岳晓军戴着口罩，一手托腮帮子，一手狂点鼠标，瞧着单调的页面不断刷新，生无可恋。
不出意外，本来他该杀向好莱坞，好好的带薪旅游泡汤了，都怪这天杀的疫情！
现在倒好，窝在犄角旮旯里，盯着海外影评媒体的第一手信息，快速翻译做成简讯，一行字，几张图，就算OK。
看上去很轻松，但一刻不能停，从开幕刷到闭幕，中途几次忍不住想打把《原神》，可一想到有叶秦……
纠结之中，突然在推特上刷到一张照片——斯嘉丽和大甜甜贴面礼，递给她金光灿灿的奖杯。
“卧槽！”
岳晓军霍地站起来，同事们停止闲聊，迅速围观，七嘴八舌。
“怎么了？怎么了？”
“是咱们拿奖了吗？总不会又是棒子拿奖了吧？”
“等会儿。”岳晓军烦躁地低吼，扫了眼全英文的消息，念道：“第77届金球奖爆冷，来自华夏的演员大甜甜获得音乐或喜剧类最佳女主角！”
爆冷。
切切实实的爆冷。
“出道大咖大片，《长城》本来要扑，几部电影又奶到好莱坞，现在还拿金球影后，没有金主爸爸，我不信。”
“我的天，大甜甜背后到底是谁啊！”
“………”
瘾头上来，议论声此起彼伏，但都是瞎扯，没有丁点证据，声音吵得岳晓军没法专注，赶紧打断。
同事们悻悻地闪回到座位，旁边的胖子身子向后仰，沾沾自喜道：“棒子拿了个最佳外语又怎么样，咱们拿它个影帝影后，不比他们差！”
正当他们满心欢喜，以为叶秦会凭《利刃出鞘》，三连金球影帝，真就把电影奖当足球奖来个帽子戏法，出乎意外地又一次爆冷。
既不是呼声最高的叶秦，也不是《好莱坞往事》提名的小李子，而是名不见经传的塔伦·埃格顿。
倒是最佳影片没有再爆冷，昆汀在一片掌声和口哨声中，踩着《利刃出鞘》的尸体加冕。
舞台上，他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很显然，好莱坞很喜欢我送它的情书，毕竟不是送给戛纳的，下次我会专门写一封，叫《戛纳往事》。”
说这话时，高昂着头，尖下巴对准叶秦，就两个字，嚣张。
“到时候法兰西影迷能喜欢得喊‘super cool’，然后秦能用中文说，牛～笔～”
顷刻间，哄堂大笑。
叶秦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有的戏谑，有的冷眼，他翘起嘴唇，并不发火，笑看昆汀在台上撒娇赌气。
“ok，不管怎样，提名的每一部电影，都很牛~笔~，我的电影，牛笔兔（too）！”
且不说大甜甜恼怒，英语渣滓的林芸儿也听得生气，凝着眉毛，把气全撒在土豆煎饼，用刀叉“五马分尸”。
李美敬制止住，这一切都是叶秦的牺牲。
华人、亚裔演员拿影后，哪有这么容易，光有钱砸公关还不够，必须凑足积分。
“是这样。”
林芸儿眨着眼眸，不由生出一丝期待：他会不会为了自己，也牺牲一把？
就在yy时，轮到“最佳导演”，这下不但李美敬、奉俊昊紧张，文木野同样躁动不安。
然而，再一次爆冷！
《寄生虫》、《无依之地》、《爱尔兰人》统统没戏，卯足劲的两边大失所望，奈飞跟马丁斯科塞斯一样滑铁卢，没想到——
竟然颁给“籍籍无名”的《1917》。
文木野神情一僵，脑袋一片空白。
“其实，其实我没有这个影后也没关系的，应该紧着文导……”
大甜甜误以为她的一个影后牺牲这么多，内心自责，秦就在旁边开导。
其实，根本谈不上牺牲。
关键《1917》的确配得上，全片只有一个镜头，一镜到底，镜头跟随两个主角移动，制造出对战争的沉浸式的视觉体验。
长镜头本来就是评委津津乐道的形式，更不用说“一镜到底”，这么高超技术难度的电影，凤毛麟角。
“没错。”李庵也点点头。
文木野、大甜甜一听，心结顿时化解。
李庵说道：“这也是除了《寄生虫》，金球奖、奥斯卡提名里头，我们最大的劲敌。”
叶秦笑而不语，并没有反驳，耐着心看完剧情类最佳男女主角，稍有遗憾的是，影后没有颁给《无依之地》。
也不是zz正确的《爆炸新闻》，扛女拳旗号的《小妇人》，他吗再次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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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的金球奖，主题貌似是“爆冷”。
已经数不清多少次爆冷，像是给今晚最大的重头戏，剧情类最佳影片铺垫呢！
部分人已经预感到，大的要来了。
能作为压轴的颁奖嘉宾，咖位份量自然是响当当，一亮相赫然是斯皮尔伯格，既是马丁的老伙计，也是李美敬公关对象，同样是叶秦的老熟人。
“这是一个影像的时代，视听的时代，而构成这个时代的影片不是画面，而是画面的灵魂，每个成熟的导演，会让视觉画面里藏着他的灵魂签名。”
他没有故作悬念，拆开信封，恰到好处地停顿，让现场的摄像机跟拍到提名者的面部神态，《1917》、《教宗的承继》、《寄生虫》、《爱尔兰人》……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排，最后定格在《无依之地》。
“嗡嗡嗡！”
场内响起了一片兴奋的噪音。
文木野全身紧绷着，发抖的双腿好在有桌布遮掩，肉眼可见的压力传染到周围。
大甜甜紧紧握住叶秦的手，那手心凉凉的，全是细薄的冷汗，比自己拿影后时还紧张。
最紧张的，非奉俊昊、李美敬等《寄生虫》的棒子们，巴巴地望着斯皮尔伯格打开信封：
“最终获奖的是……《无依之地》！”
………
“咣啷！”
岳晓军瞬间就跳了起来，以至于膝盖磕到桌沿，疼得惨叫一声：“哎呦！”
“噗嗤。”
同事看见他很滑稽地摸着大腿，脸上似哭似笑。然而岳晓军视若未见，跳着脚就往外跑，嘴里大喊：“主编，主编。”
同事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凑到电脑前，只见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着一行字：
“快讯：文木野《无依之地》荣获金球奖最佳剧情电影奖！”
“文木野牛笔啊！”
他用力地挥着拳头，不管不顾地大喊，动静越来越大，乌压压的一群人涌上来。
“哇哦！”
“卧槽，只要不是棒子就行。”
他们感到震惊，此刻金球奖的现场同样惊讶，比大甜甜夺得影后还要严重，所有人都拧身转头，当看到李庵、叶秦像左右护法，他坐在中间。
这就没事了，一点儿不奇怪！
“秦子，你上去吧。”李庵推让道。
叶秦摆摆手，把露脸的人机会推了回去：“等奥斯卡的时候，我再上，哈哈。”
“奥斯卡！？”文木野咋舌不已，双腿已经开始飘了。
“你我是制片人，还是都去吧。”
在李庵三要求下，叶秦半拉半拽上台。
此情此景，奉俊昊、宋康昊面面相觑，《寄生虫》全体上下心里发凉：
完了，芭比Q了，完了！
妥妥的《寄生虫》奥斯卡上的绊脚石！
“想不到叶先生在好莱坞影响力已经这么深。”
李美敬拧着眉头，感慨不已。
这回冲奥，可不只希杰一家使劲，棒子财阀全在助攻，上上下下在好莱坞公关。
秘书问道：“社长，我们要改变重点，转移到奥斯卡最佳导演、最佳外语片吗？”
李美敬犹豫不决，最佳影片啊，这可是大棒民族无限接近的一次。
她咬咬牙，余光瞥了眼林芸儿，“这些天有没有去拜见叶先生？”
“还没有。”
“一会儿我们去求见。”
顿时，林芸儿脸色绯红，看向在舞台上闪耀的叶秦，他高举着奖杯，目光投向昆汀。
“如果你要拍《戛纳往事》，我非常愿意出演，片酬高低无所谓，但我也希望有布拉德布特的待遇，要有玛格特·罗比的脚，玛格丽特·库里的脚，艾丽·范宁的脚，越多女人的脚越好……”
“哈哈哈！”
当众戳昆汀的“恋足癖”，全场笑翻，甚至同桌的小李子、布拉德皮特也忍不住发笑。
“什么恋脚，我没有，我不是！”
昆汀心虚地撇撇嘴，致命三连否定：我没有说我恋脚啊，都是你们说的！”
小李子调侃说：“说真的，你让女性脱鞋的数量比海关还要多。”
怎么能平白无故侮人清白呢！
昆汀恼了，什么“为戏需要”、“突显角色”等等狡辩冒出，周围的嘉宾乐得前仰后合。
如此窘态，叶秦看在眼里，有样学样地学昆汀的口吻，竖起大拇指给他的恋足癖点赞：“昆汀，牛～笔～”
一时间，殿堂里充满欢乐的气息。
720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721 弗敢忤逆
金球奖之后，叶秦把文木野、李庵推到媒体镜头，享受聚光灯。
酒会更不敢冒险，万一埋伏着携带者，大甜甜怀孕呢！
两人回到别墅，她捧着影后奖杯，趿拉趿拉地跑到书房，面对着大柜子，痴痴傻笑。
“嘻嘻。”
柜子里装满着叶秦的奖杯，按获奖的年份时间排序，时时拿出来擦得增光瓦亮，旁儿还有半边，便放着她们几人。
空间很大，奖杯却少，根本塞不满。
这下至少不算太寒碜！
大甜甜冲奖杯哈口气，拿着软布擦了擦，小心地摆好，屋外忽然传来一声：“甜甜，吃饭了！”
“知道了！”
大甜甜应了声，跑出来时大金毛、柯基一路跟随，就见叶秦已经上桌，狼吞虎咽，颁奖礼的素食根本没吃几口，饿得发慌。
“曼春姐、大丫姐呢？”
“早就睡了，吃完你也赶紧洗白白休息，别累坏了。”
叶秦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端起南瓜粥，舀起一勺，轻轻地吹了吹，喂给大甜甜。
“嗯。”
她眼眸含水，点了点头，彼此相互对视，一喂一吃，安静得只剩下电视里播报的财经新闻：
“特斯拉发布2019年Q4及全年业绩，交付数达到36.8万辆，特斯拉19个交易日股价高涨39%，到第23个交易日，累计上涨112%，市值达到1597亿美刀。”
喂了半碗，屋外响起铃声。
“谁？”叶秦问道。
管家一来一回，带回信。
他挑了挑眉，毫不意外李美敬、林芸儿上门，不来才它喵意外。
………
“没有空头能在这种涨幅下幸存，当股价达到预设的价位，空头被迫买入，股价进一步攀升。‘空头踩踏空头’是特斯拉暴涨的原因……”
叶秦坐在餐桌，把大甜甜吃不下的，统统风卷残云，消灭干净。
边吃，边看向李美敬、林芸儿，尤其是林平之，她此时换下鹅黄色的礼服，身上纯黑三件套，蕾丝打底，蜂腰长裤。
可惜，在性感面前，平之不堪一击。
“我记得叶先生入股了特斯拉？”
“呵呵，不多，亿点点而已。”
叶秦吸溜完最后一口粥，伸出舌头舔了舔，不过是抄底抄了区区7.5%，这一手到20年年底，身价勉强涨上480亿美刀。
我信你个鬼！
李美敬嘴角抽动，现在在他的面前，希杰财阀单单从财力上都算不上是“财阀”。
这个华夏人，实在太他妈有钱了！
才三十岁，已经朝着全球千亿富豪进发……
诚不可与之争锋！
“李社长是为了《寄生虫》？拿到金球奖这个风向标之后，再拿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胜算有七八成。”
李美敬说了一堆感激的话，肉麻至极，然后扯到奥斯卡最佳影片，胜算有几成？
叶秦耸耸肩，当然是0成呗！
“《寄生虫》不只是棒子电影，而且是最佳影片提名里唯一一部亚洲电影，是非英语，这是亚洲电影的一次突破。”
“原创剧本奖、国际电影奖……”
叶秦笑吟吟道：“如果还有最佳导演，奉俊昊可是棒子影史上第一位，已经刷新亚洲电影记录！”
“再加上首部非英语最佳影片，不是更好吗？”李美敬郑重道，“我，希杰，大棒电影界不会忘记叶先生的……”
拉倒吧，就你们的德性？
叶秦没有当场拒绝，大棒啊，你辈分不够，下届话事人，不，奥斯卡我再全力支持你，这届我选文木野。
含蓄地抛出承诺，让李美敬进退维谷。
不是吧，带佬，说好的不出来竞选，怎么突然变卦，下届？下届又下届，棒子电影哪有那么多机会！
林芸儿左看看辣个男人，右看看干妈，两边在暗中角力，无声中硬刚，就见他托着脸腮，占尽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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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能抬《寄生虫》进来，就能再抬棒子电影。”
言外之意，不要不识抬举，敢跟我火拼？
“我明白了。”
李美敬咬咬牙，明面上臣服，暗地里正盘算着纠结棒子在好莱坞的势力，有一个算一个！
“谢谢叶先生。”
她故意服软，把林芸儿带来不管带走，丢下正要离开，想不到叶秦竟然也有闲心关心外室。
“芸儿得了青龙奖最佳女配角赏吧？”
林芸儿注意到男人投来目光，用力点头。
“完全配得上，芸儿在《寄生虫》的表现，绝对不只是一个爱豆的演技，我记得棒子电影节除了青龙，还有大钟、百想艺术大赏，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女配……”
弦外音再明显不过，李美敬还答应了！
林芸儿大感震惊，脑袋嗡嗡作响，甚至李美敬走了也浑然不觉，呆呆地僵在原地。
突然，耳边响起辣个男人的声音：
“跪下！”
她立刻默契地像小动物般，乖乖膝行过去讨好，身心完全被征服，现在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哪像个少女，那么妖冶浪荡，痴女般任自己予取予求……
真好！
就是喜欢想把干净的弄脏……
正准备享用，电话铃声捣乱，他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捏住双颊阻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
“怎么了，菲利普，老萨姆那里有什么好消息？”
“emm，是也不是。”
“他现在又住院了。”
“不会吧，得了什么病？”叶秦眉梢飞扬。
“一种病毒。”
菲利普多曼压低声音：“一开始以为只是单纯的流感病毒，但医师已经确诊是一种未知的病毒，也许，我只是说也许，像你们华夏疫情的那种。”
“哈！”
叶秦忍俊不禁地发笑，忽然“悲痛欲绝”，乐极生悲，嘴角疯狂地向下扬，语气深沉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得的病毒？”
“他参加了一场慈善晚宴后，上千人的那种，回来就低热缺氧，现在全靠呼吸机，也许一辈子离不开它。”
叶秦戴上痛苦面具，大喜大哀，忽笑忽苦，“老萨姆晚年真得不幸啊。”
“不幸啊。”
“没有他，维亚康姆就失去了舵手。”
“可不是嘛！”
菲利普多曼知道到自己展现能力的时候了，依叶秦如今的财力，足以吞下维亚康姆，否则做的一切都是空。
西方的国王驾崩，东方的秦帝继位，听着多么顺耳啊！
“我们要早做打算。”
“托管基金上面，短时间内能操作吗？”
叶秦得到肯定的答复，敲了敲椅子。
资本偶尔得道德真空，吃绝户的事情不干，但雷石东家族不是，瓦解传媒帝国，他不干，迟早也让这帮虫豸挖空。
只能再苦一苦雷石东家族！
“需要任何资源，你都可以交代赫纳罗丝来帮忙，她那儿也许有你需要的人。”
“好的，可以。”
“那就这样？”
“就这样，交给我吧。”
挂断电话，叶秦还没收手，又拨给赫纳罗丝，顺便多叮嘱几句奥斯卡，才吹着口哨，粗暴地狼吻林芸儿。
她逆来顺受，乖乖地跟着他走向书房的角落。那里有一间绝对隐秘的密室，只有安妮海瑟薇、斯嘉丽知情。
最近多了个西尔莎罗南，现在也有她。
吧嗒，开关打开，紫红色的灯光闪烁。
开车前必须得好好检查修理，大力改装，必须把车捆住架起来，气缸加水，车胎充气，车体表面要涂喷漆，车灯车玻璃打蜡抛光……
一套操作猛如虎，引擎轰鸣八千转。
总之，叶秦的大射计，去秋名山兜风，甭管五连发夹弯，十连都么问题。
风从下水沟，呼啸而过。
721 弗敢忤逆
722 悲喜剧
酷似刑房牢狱的密室里，暗无天日。
林芸儿经过一晚的严刑拷打，浑身酸痛，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被丢到床上，只知道屈打成招，全招了。
她吃力地爬起，摘下眼罩，眼前是整排整排的顶奢高定的礼服，周围的地上到处是刑服刑具，“惨不忍睹”。
就见牢头叶秦穿着睡袍，冲电话里叮嘱“留意老萨姆的儿女闹事”，就撂下手机，径直地朝她而来。
“别动。”
他从礼盒里拿出戒指、项链、首饰，逐一给戴上。
林芸儿一动不动，甚至被子窸窣地滑落，眼眸钉死在男人脸上。
“奥斯卡之后，才可以摘。”
“我不会摘的。”
林芸儿在心里默念着“一辈子”，满心欢喜地抚摸手镯，“欧巴，义，义母在撒谎，她不会放弃最佳影片。”
忠诚可嘉！
叶秦挑挑眉，难怪说男人动的是身，女人动的是心，脑子八成已经是他的形状。
“我知道。”
他捏着她的下巴，神态自信。
李美敬暗中走游说的小动作，心里门清。
林芸儿眨了眨眼，就听到男人的敕令，顿时错愕，赐封SM小股东，翻身做主把歌唱？
“放心，你义母、金英敏都会同意。”
叶秦咂巴着嘴，希杰会趁奥斯卡大胜，32rmb收购李秀满在SM18%的股权，若非大棒民族小心眼，根本不许他入局，也不至于扶持林芸儿当傀儡。
她张大嘴巴，脑袋飞速运转，立马意会，她不单是希杰跟大秦的桥梁，还是他扎下的一颗钉子。
但也笃信，这是陛下给棒子嫔妃的恩宠！
惊喜之余，眼罩又被叶秦拉了下来，眼前重新一片漆黑，昨晚是五十度五彩斑斓的黑，一直稀释到一百度酱香型的灰，拍十几部《霸道皇帝爱上我》，莫得问题！
转眼2月份，奥斯卡如期举行，绵长的红毯一直延伸到杜比剧院门口。
签名牌前，叶秦站在C位，陪着文木野、李庵在长枪短炮前合影，随即走向大厅。
李庵有意无意道：“李社长最近很忙啊，不是参加酒会，就是见公关公司。”
“甚至找上迪士尼。”
叶秦撇撇嘴，小西八跟小八嘎一样，表面服气，背地较劲，可什么都敢干得出来，要不然夏冬奥运会会整那么多幺蛾子？
必须办他！
“这也不奇怪，现在不争取，以后就没机会。”
李庵叹了口气，规则变了。
从24年开始，入围最佳影片的前提，必须lgbtqiapk、女性、残疾人在制片中满足比例才能申报，奥斯卡直接摊牌不装了，就是一个美利坚zz正确奖。
“这么搞，可以接受。”
叶秦勾勾嘴唇，华人亚裔也是少数族裔！
“搞得越正确，对打造咱们的华语奥斯卡越有利。”
话音落，他们找到座位坐下。
头顶四周的摄像机，全程拍摄，投射全美广播现场直播。
电视机前，汪曼春、佟大丫、大甜甜穿着宽大而不显臃肿的孕妇衣，挺着大小不一的大肚，旁边不远有贴身医护监视健康。
大甜甜吐了吐舌头：“哇，曼春姐，你怎么会喜欢吃这么酸的葡萄？”
“酸吗，我觉得蛮甜的啊。”
汪曼春剥开葡萄皮，喂给佟大丫，她们俩吃得津津有味，像极了李沧海跟巫行云，橘里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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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甜甜摸了摸隆起的肚子，默默啃着苹果，满脑子胡思乱想，心不在焉，等啃的只剩下果核时，颁奖礼已经到重中之重的大奖——
最佳女主角。
荧屏里一一闪过塞隆的《爆炸新闻》、斯嘉丽的《乔乔的异想世界》等5部作品，然后聚焦在她们的脸上神态。
西尔莎罗南的面孔落入汪曼春的眼里，她扬起眉毛：“甜甜，秦子有没有说你为什么会爆冷落选？”
“好像是交易，名额要让给尼哥。”
大甜甜毫不在意，摆手笑道：“无所谓啦，压根没想到会走到哪一步，能捞个奖已经是胜利！”
“没错。”
佟大丫翘起嘴唇，目不斜视，凝视出现在画面中的叶秦，作为上届奥斯卡影帝，照惯例毫无疑问揭晓影后桂冠。
他拆开信封，扫了眼自个的“红颜知己”，再看看《无依之地》的女主麦克多蒙德，宣布道：
“获奖者，蕾妮·齐薇格。”
没有一丁点悬念。
斯嘉丽太过性感如花瓶，西尔莎罗南才26岁年轻攒积分，只有这位，够分数，敢扮丑，《朱迪》还他喵是同xing，buff叠满。
而影帝，前世也没有悬念，必须是《小丑》的凤凰叔，可谁让叶影帝摘了桃子，以致于这一届媒体认为“最弱最无说服力的”的名单。
顶替《小丑》挤入名单的，竟然是《寄生虫》的宋康昊，当LED屏幕里亮出他的头像，现场的棒子韩裔们无不高潮，算上先前的最佳导演、外语片、原创剧本，已经是四个奖。
“扒依厅（加油）！”
“森腻（胜利）！”
“……”
“李社长的公关起效果了。”
李庵拧着眉毛，尽管最后颁给了《爱尔兰人》的罗伯特·德尼罗，但忧心忡忡。
“他们这次来者不善。”
“李导，咱们都是来者！”
叶秦翘起二郎腿，转头透过人群，瞟向交头接耳的李美敬、奉俊昊，当轮到万众期待的最佳影片时，他们正襟危坐，神情严肃，他的脸随之沉下来。
此时，汤姆克鲁斯压轴登台，展示提名的9个作品，但部分深知内幕的，最清楚今年的奥斯卡，是亚洲内战——
《无依之地》大战《寄生虫》。
《1917》这种战争片，就连《血战钢锯岭》、《拯救大兵瑞恩》都莫得奖缘，它更没戏。
夺奖热门的《爱尔兰人》且不说拿了影帝，即便没拿，老白男的学院派眼里漫威电影不配叫电影，流媒体独占的网大电影就配是电影？
其他的《好莱坞往事》、《小妇人》、《极速车王》，全是凑数的样子货！
好莱坞的特效电影顶尖，内容已经拉了。
《经典蜘蛛侠》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到《钢铁罗宾》只剩下“三虫合体”的看点，《永恒族》、《沙丘》，一堆烂片……
林芸儿焦虑地坐着，于公希望《寄生虫》拿奖，于私是《无依之地》，紧紧抓住项链。
旁边的李美敬、奉俊昊等人翘首以待，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巴巴地望见汤姆克鲁斯拆开信封，心提到嗓子眼。
“Nomadland（无依之地）！”
顷刻间，全场如炸雷，惊得发出怪声，掌声在迟疑片刻以后，哗哗地响起，哪怕是逢场作戏。
轰！
李美敬的心就像被万箭穿心，又像万炮齐射，从头到脚轰成了碎渣，耳朵忽地失聪，视线模糊不清。
“我……”
林芸儿连忙搀扶住她，拍着她的背：“放松，深呼吸。”
“我输了……”
李美敬落寞非常，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集大棒民族的全力一击，都撼动不了？
包括林芸儿，《寄生虫》剧组全体看向台上，文木野、李庵等一水的华人，虽然电影是美利坚故事，但剧组几乎全华班，就差说普通话。
风光无限，全赖一人！
叶秦睥睨着小西八，嘴角毫不掩饰蔑笑。
蕞尔小邦，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不能抢！
叶秦站在舞台中央，锤炼得早已淡定自若。
没辙，好莱坞媒体喜欢跟房地产商对着干，党同伐异，我反对他的反对，越跟华夏过不去，就越偏华夏。
就是叛逆！
“卧槽，牛笔！”
“棒子们、亚洲电影姓华，华夏的华！”
因为疫情，华夏媒体只能顶着时差，在大洋彼岸守夜值班，但一切都值得，华夏影史又一次的突破。
继李庵两夺最佳导演，两次提名最佳影片，文木野接过接力棒，首次入围，首次便得奖。
一战创纪录，把旗帜插在老美地头。
虽然棒子来势汹汹，砍下3个奖5个提名，但相当于大考，最佳影片才是最重要的分数！
媒体，尤其是自媒体狂嗨：
《夺魁背后：华夏电影，终于熬出头了？》
《叶秦：讲好华夏故事，不一定只讲华夏的，而是华夏人说全球的故事！》
《泼冷水，〈无依之地〉非华语电影的人胜利，只是叶秦文木野的成功》
《聚焦〈无依之地〉，重新思考走出去》
《……》
汪曼春嗑着葡萄吐出籽，不停刷手机。
大甜甜不厌其烦道：“曼春姐，少用手机，有辐射，对宝宝不好。”
“吃……嘶……”
突然间，汪曼春肚子发疼，时有阵痛。
“曼春姐，呀，曼春姐早产！”
佟大丫惊慌地喊来陪护医护，然后唤醒失神的大甜甜：“妹妹，快，快叫他回来！”
722 悲喜剧
723 终章
南加州大学医院，生育中心。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人未到，语先闻，琐碎急促的脚步，嗓门高的声音，传遍走廊，然后才是叶秦本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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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手术室上方的“手术中”，红光闪烁。
候在门口的医生戴着口罩，叽里呱啦一通：“她的身体状态很好，之前的孕检结果都正常，虽然差几天才足产，但不是大问题，建议顺产，麻烦签个字。”
叶秦细细地审阅，签字道：“我要母子平安！”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医生抬眼看了下，相当清楚面前站着的是何许人也，但格外冷静，南加州大医院算得上全洛杉矶，甚至全美闻名的，患者非富即贵，司空见惯。
她确认无误以后，径自走回手术室。
“放心吧。”大甜甜挺着大肚。
“累吗？”叶秦忙不迭扶一把。
“还行。”她努力往上挺了挺，“丫丫姐太累了，送去休息了。”
“这里有我呢。”
叶秦关切说：“你也快去休息，你再多出什么……”
“呸呸呸！”
大甜甜可不爱听，慢慢地坐在凳子上，专挑积极的话题，“取什么名”、“月子中心”……
“宝宝落美籍吗？”
“怎么可能，必须是ese！”
一个个问题中，叶秦从如坐针毡，很快恢复平静，双手抱胸，就在苦等煎熬之际，杨曼呼来电话。
“接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大甜甜体贴地劝道。
他点了点头，走到自认为辐射不影响的位置，就听话筒里传来杨曼报喜的笑声。
“《无依之地》拿下奥斯卡，聂局他们领导高兴，说等你们凯旋，开庆功宴！”
“暂时回不去，老美停飞了回国的航班。”
“甭担心，迟早会重新开通，咱们这边已经控制住疫情，‘江城保卫战’、‘鄂北保卫战’取得阶段性成果，患者数逐步下降至个位数。”
杨曼说话哽咽道：“咱们华夏真牛逼格拉斯。”
“是啊，牛笔！”
“光电、中影想合作一部疫情题材的主旋律电影……”
“拍啊，就以医生为职业！”
话音落，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医生解开口罩喊道：“可以进来了。”
叶秦二话不说，如箭一般冲了进去，就见汪曼春额头涔涔汗珠，脸色苍白，但渐渐变回红润。
“啊～”
啼哭声从保温箱里传开，婴儿平躺着，皮肤皱巴巴的，emm，带把的汉子。
“太好了！是儿子。”叶秦喜道。
“怎么，重男轻女？”汪曼春、大甜甜几乎异口同声。
“不是啊，生个女儿长大了被哪个禽兽拐走了多心疼。”
“是啊，我替我爸心疼！”
大甜甜调侃一句，盯着婴儿，笑的合不拢嘴，“快，快，在外面坐了那么久，想好取什么名吗？”
叶秦乐呵呵说：“女的叫叶夏，男的话，自然就叫——”
“叶华。”
“噢，叶华。”
4个月月以后，刘师师挺着肚子，站在比弗利别墅的客厅，扮鬼脸逗玩着摇篮椅里的叶华、叶夏俩兄妹。
“叶夏长得更像丫丫姐。”
“是吗，我倒觉得这个鼻子挺像他的。”
大甜甜坐在沙发上，后背靠着软垫，和汪曼春、佟大丫说说笑笑，言语间充满戏谑诙谐。
她自嘲道：“华、夏两个字用完啦，到你们俩肚子里的小家伙，总不会又敷衍地取‘汉唐’吧？”
“他敢！”
刘师师睖眼挑眉，目光投向站在阳台上的叶秦，他沐浴着阳光，电话接个不停。
“反思？我反思的结果是，光禁止《花木兰》在华夏上映还不够，干脆迪士尼今年所有片子都别引进，让艾顿好好反思漫威干的蠢事！”
赫纳罗丝担忧道：“这是宣战？”
“不，这是警告！《上气》、《永恒族》，以及以后等等电影，不要尝试挑战底线。”
叶秦一口喝完威士忌，“华夏电影市场是开放的，不只引进我的《速杀3：通缉》、《自杀小队》，像《新蝙蝠侠》、《沙丘》，凡是不伤害我们感情的片子，都欢迎，但不要当华夏人是傻子，一边侮辱我们形象，一边还想挣老子的钱。”
他扭身走回客厅，略微喝高，痛骂漫威：“mother fuxk！”
“不许在孩子面前骂脏话！”刘师师双手叉腰，凝着秀眉。
“喔，喔。”叶秦尴尬地挠挠头，哪有当年秦帝之威，妥妥得了妻管严早期综合症。
“咯咯。”
汪曼春、佟大丫捧腹大笑，笑得身体都在发抖，阳光照在沙发边的小茶几，上面的《时代周刊》的封面闪闪发光——
叶秦坐在维亚康姆总部，双手交叉相握，头发漆黑，轮廓鲜明的脸上，洋溢着高位者的霸气和自信，眼神犀利。
底下的标题，赫然是《雷石东帝国？no，秦帝国！》。
边上的福布斯杂志摊开，展开的页面写着：“2020年全球富豪榜出炉，叶秦以537亿美刀（3655.9亿rmb），迅速跃升至华夏富豪榜第三名，仅次于阿狸粑粑的鹿云、企鹅的鹿化腾，正式进入福布斯全球第21名。
他的身价一年暴涨，除了电影和游戏等传统生意的收入，增幅主要来自他持股的字节跳动估值达5000亿美刀，以及tiktok再次融资，沃尔玛、微软等公司参与此轮，估值再创新高，900亿美刀，另外入主维亚康姆，利好刺激股价。
伴随精准投资特斯拉、辉瑞药企、奈飞等，有望在明年冲击全球前15……”
“啊，突然不想努力了。”
汪曼春伸了伸懒腰，生产后恢复如初的细腰多出四块腹肌，“弟弟，以后你养我吧，我想带着宝宝周游世界！”
“我也要！”
“我也一样！”
大甜甜、佟大丫跟着起哄，刘师师一拍板：“等我们都生了娃，组团呗。”
“组什么呀！”
叶秦一个激灵，差点没吓栽，搓手陪笑道：“咳咳，周游世界之前，我给你们安排一部新戏，必须演啊。”
“什么戏，《大秦帝国之一统》？”汪曼春疑惑道。
刘师师否定说：“不会吧，横店秦王宫的好像还没翻新完工吧？
“嘿嘿，你们肯定想都想不到！”
叶秦露出奸笑，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必须是《极品家丁》啊！
emm，私密不外传版。
四人齐刷刷地翻白眼，“呸，下流。”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叶秦借着开门闪人，跑到门口，只见金发白肤的安妮海瑟薇美颜中稍显臃肿，大腹便便，而陪着她的，竟然是短发飒爽的“黑蜘蛛”斯嘉丽。
“爹地！”
唰的一个人影蹿出，已经小大人的叶汉抱住叶秦的大腿，牢牢不松开。
“holle，my love，my king！”
“亲（秦）。”
723 终章
完本感言
正文写到昨晚，终于撒花完结。
但不要紧张，不要担心挖坑不填，《三体》这些坑，留着番外慢慢来，甚至打算给胡哥找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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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笔写这书的时候，就想薛加凝跟老胡复合得了，那个时候是去年，也就是4月15号，没想到一写竟然就快一年，而且算上被404的章节，应该200万了。
哇靠靠靠，每天高强度996都没码辣么多！
其实，南柯写这本书的初衷呢，就是打工人苦中作乐，找点乐子，所以开篇的行文，就像揭露皇帝新装的2B青年，闯入娱乐圈，各种玩梗，各种八卦，各种对女星的向往和yy。
以致于萌新不懂《步步惊心》这类的清宫剧是文娱文毒点，但还是想到“大青皇帝”、“我绿我自己”、“阉皇帝”来找趣味。
个人还是觉得蛮欢乐。
但之后收到读者大大的私信，专攻下三路要有，也希望能救救华语的影坛。
所以在《大唐荣耀》、《白日焰火》以后变味，叶秦也从2B青年，逐渐蜕变去操控华娱，南征北战的影帝。
演戏的细节就少了些，走上传统的华娱商业老路，但南柯没有走模式化，怼华宜、怼博纳，怼遍所有，而是整合资源，推动华娱工业化，服化道精品化、特效本土化、制片人中心制……
跟好莱坞干一仗！
起码，入股派拉蒙，窃取维亚康姆，这算是个新点子。
而且系统的戏份少了，最后的“王者”等级，会把坑填好，跟系统的互动少了，但多了电影魔改。
像《湄公河》、《寻龙诀》、《小丑》、《无双》，不光挑出他们的毛病，也尽量改出新意。
譬如，《湄公河》方新武的牺牲。
《小丑》，亚裔身份以及跟《自杀小队》的联动，可惜《新蝙蝠侠》出的太晚了。
《无双》则彻底换了个结局。
整体而言，自觉得没有辜负读者大大们的小钱钱，虽然是有很多的毒点。
所以上架订阅贼拉胯，当时只有810，把南柯都看傻眼了，没办法，订阅不够更新来凑，前仨月疯狂一把，后面就疯不动啦。
不只是体力，还有思路，写得太快，感情戏没有缓缓，这是一大诟病。
好在有责编阿飞大大，大威天龙，天公助我，强推几把，终于把憨憨fw推了上去，到最后，终于捞到一个精品勋章。
相当于3000均订（激动地小声说！）
在这里，我要谢谢！
谢谢主编维妮、责编阿飞等一票的编辑大大们的支持，谢谢哦！
感谢ソ氷渃轩づ大大打赏投笔以来第一个盟主！
感谢曼氏钰、砼萌军、M蛋炒饭JY、上善若水丶J、书友138687663963433696、mario82、厉竹韵、上杉不识院殿真光谦信、海〓倲〓淸、0字、豆丁男孩等等，全部，全部，全部愿意支持订阅，支持月票，支持正版，支持南柯的读者老爷们。
谢谢哦！
谢谢在前面很多大小毒点跟瑕疵之下，一路相随，不离不弃，多谢你们的支持！
所以，嘿嘿嘿，新书也求多多支持！
新书大概会在4月份出炉，到时候会在《影帝》这本书里发的，也会在读者群里说。
大致讲下：
发生在2000年的千禧一代。
同样是重生都市文娱文，这年头不是穿越众重生党，都丢了主角的面儿！
一个燕京胡同的街溜子·铁大顽主的“奇袭暴富时代”，遍地都是宝藏。
而他，叫陆飞，一个想当王的宝藏男孩！
尽请期待，另外，番外开始更了噢。
完本感言
番外 天仙（一）
2020年7月，晴。
叶秦提着行李箱，走出首都机场，通过VIP通道走到接机口，一眼就看到杨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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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你回来了，师师她们呢？”
她忧心忡忡，“美利坚疫情那么严重，你放心她们留在那儿？”
“当然不放心。”
叶秦头疼不已，要不是隐孕隐育，谁闲得蛋疼把老婆孩子往火坑里送，光想想她们跟斯嘉丽、安妮海瑟薇共处一室，就胆战心惊。
那一夜，没少吃竹板炒肉！
他叹了口气：“但不幸中的大幸，美式医疗是穷人的地狱，可是富人的天堂，有钱一切没事，老萨姆还靠呼吸机吊着命。”
“还是要把她们接回来。”
“等咱们华夏的疫苗上市，全都接回来。”
叶秦出了候机室，门外停着两辆大奔，最前头赫然停着一辆大红旗，红旗飘扬。
宣传口特批，显然这大半年的影视寒冬，领导也急了。
钻入车内，立刻询问复工复产。
“咱们还好，网剧电视剧不愁卖，海内外都有流媒体，光线、博纳、中影他们都靠存粮度日，最惨的是华宜，大小王已经在卖房子了。”
杨曼凝着眉毛：“影院最快也要20号开业，但不代表全国所有的影院能够同时开，需要层层上报审批，片方都在观望，我们也不敢轻易定档期。”
叶秦敲了敲车门，定下档期，就意味着宣发要开始做，一旦开始就意味着燃烧经费。
万一回流的影院观众少得可怜，甚至疫情反弹，某地又有爆发，那个地区的影院得再度关闭，等于拿钱砸水花——泡汤！
如果撤档，宣发还得重新做，又是一笔银子。
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最稳妥的法子是等到下半年，春节档的时候。”
他说话坚定，语气里一副舍我其谁，“但咱们不出来第一个救市，谁第一个。”
大红旗一路畅通无阻，开到光电局，面见宣传口一把手、电影局长、聂局，开门见山，依然是这个态度。
“好，咱们在疫情上打了个翻身仗，在电影上也要打一个翻身仗！”
几位领导对视，电影局长拍板，把官府第一批向市民发放的电影消费券、优惠券交给时光网平台。
“但是上座率，最多放宽到50%。”
“百分之五十？”叶秦诧异道。
“也因为这个限制，很多电影撤档退档，只有少数，像《八佰》、《误杀》，还有几部引进电影，比去年何止是冷淡，简直是惨淡！”
“和中影合作的《金刚川》可以上，《小妇人》，在海外拿了2.09亿美刀，也可以安排在七夕档。”
叶秦咬咬牙，老子不过了！
又丢出《“大”人物》、《极限逃生》……
“够了，但也还不够。”
宣传口一把手神情认真道：“最好能有一部像《流浪地球》、《战狼2》，五六十亿的爆款，彻底炸暖大盘，振奋市场。”
卧槽？
叶秦跟杨曼对视了一眼，没辙了，二营长，把他娘的意呆利炮拉出来。
《三体》，够不够格！
“《三体》，拍好了吗？”
“已经在特效后期渲染，一年工期结束，正好上映21年春节档。”
“好，到时候，我，还有其他的领导都去看！”
…………
“刘，这也不是我们所愿的，但疫情就是这样，《花木兰》放弃院线，转Disney+流媒体首映。”
罗伯特艾格双手抱胸，强硬地摇头。
刘天仙脸色难看，瞥向刘小莉，她正在力争，因为好莱坞都清楚，上了disney ＋，就意味着扑街，而且是轰轰烈烈的扑街。
好莱坞美梦，碎得稀巴烂！
罗伯特艾格冷眼冷面，对待赔钱货从来不会有好脸色，直接下逐客令。
刘小莉、刘天仙敢怒不敢言，憋屈地离开，迎面撞上来送报告的秘书，擦肩而过，正当走到门口时，突然被喊住：
“crystal（刘天仙英文名），我可以再给你机会，去华夏，去说服引进《花木兰》，你唯一的希望，只有靠华夏电影市场。”
说话间，刘天仙接过传真。
“2020年暑期档持续43天，现象级电影引爆华夏票房，由叶秦、吴晶、章译领衔的《金刚川》，已经轰下4.1亿美刀（27亿rmb），超越史密斯的《绝地战警》，暂时荣登全球电影票房榜首。
《八佰》以15亿位居第三，其他有7部电影过亿，叶光纪在疫情之后掀起复工复产热，华夏市场迎来开门红！”
解铃还须系铃人，说到底，还得去求他！
刘天仙抿抿嘴，心不甘，身体却很诚实，不管传染的风险，搭上航班，在酒店禁闭，闲来无事就翻叶秦的相关新闻。
隔三差五，全是他在号召影视救市。
从早到晚，她趴在床上，要么盯着他的照片发呆，要么刷他的剧，满脑子胡思乱想。
终于，隔离结束，她们立刻杀向叶光纪。
刘小莉叮嘱道：“茜茜啊，一会儿见到他，千万不要在那么耿直。”
“我知道。”
刘天仙心不在焉地点头，进入时被前台直接拦住，“不好意思，刘天仙，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当然啦！”刘小莉瞪大眼睛。
前台再次确认，“叶总他们很忙，改天再来吧。”
不照顾一点儿面子，就算谱儿也忒大了，就算当年的陈金非，也没有这么对待她！
前台也是半个天仙粉，就偷偷地前头带路，领她们走到休息室，目睹真相。
放眼望去，赫然坐着不是华宜、光线、慈文等影视公司，就是豫南、秦省等电视台，大地、金逸几家院线也在。
头头脑脑，汇聚一堂。
“哎，小姑娘，杨总、赵总她们那边好了吗？”
“不好意思，程台长他们还在里面，出来以后马上告诉您。”
前台弯腰道歉，然后喊慈文的副总到陈芷希办公室，像极了银行排队。
“你们都看了吧？”
站在她身后的刘天仙、刘小莉全都傻眼。
救市如救火，没想到这么争分夺秒。
于是乎，灰溜溜地返回酒店，撂下足足五天，无人问津，心气都磨没了，总算等到一通电话。
“叶总特批下午2点见面，请准时。”
紧接着她们赶到办公室，视线前方，转椅背对着，叶秦坐在上面，透过落地窗俯瞰园区。
他转过身，不容刘小莉套近乎，虚指向她：“我在电话里说只见刘天仙，你，出去。”
刘小莉脸一阵青，一阵白。
“妈妈是我的经纪人。”刘天仙牵着她的手，母女同心。
“那最好，你们一块出去。”
叶秦抬抬手，不留情面地打发。
“茜茜，妈妈在外面等你。”
刘小莉脸上挂不住，但不敢招惹，得罪罗伯特艾格顶多在好莱坞混不下去，得罪他，能安安稳稳地退圈养老，都得看他的脸色。
钞能力，惹不起！
“要，要保护好自己。”
临走前又补充一句，刘天仙听后咬咬唇，双手紧紧攥着，余光里瞥见沙发，得亏不是赤裸裸的红色。
“如果是《花木兰》，向后转，出门不送。”
“什么评论都会接受，但我就是没rh！”刘天仙倔强道。
“别跟我说，去跟观众影迷们说。”
“我是你推荐的！”刘天仙委屈巴巴，后槽牙咬着嘴唇，露出牙花。
“你可以拒绝推荐。”
叶秦眯着眼，不再搭话，也不再看她。
两人僵持，彼此打冷战。半晌，他看了眼腕表：
“这部电影你的错没这么大，没有你，还有杨天仙马天仙，关键是编剧，剧情里的花木兰跟咱们的故事差距太大。满意了？如果就为这个找我，可以离开了，我很忙的。”
“你管杀不管埋啊！”
“我已经看在同胞的份上，无偿帮过你一回。”
“那有偿，代价是什么！？”
刘天仙脱口而出，忽然发觉口误，但来不及，叶秦露出玩味的眼神，步步紧逼，猥琐地摸摸下巴，心凉了半截。
“呵呵，男人！”
“有偿是吧？”
叶秦捏着刘天仙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嫌弃地松手：“你不值！”
正眼不再多瞧，自然没注意到她恼羞成怒，羞愤地夺门而出，差一点撞到人。
“谁啊！”
杨小蜜挑挑眉，合着是刘天仙。
相视无言，客套地打个招呼，她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疑惑，刘天仙呆那么久，出来那么急，那脸那么潮红，眼里还含泪，梨花带雨……
以己度人，百分百跪倒在某人的龙裤下。
“楼，楼哥。”
她才跟叶秦目光一碰撞，他还没开口，双腿发软，已经跪了，对赌因为疫情彻底输了，把家当全赔光，倒欠3亿。
如今，他是她的债主，她是他的牛马。
至少五年。
扑通！
刘天仙在屋外愣住了，门没有关，敞开带着一条缝，然后她鬼使神差地偷瞄几眼，就见杨小蜜已经土下座：
红豆泥斯米马赛。
再然后，脸颊发烫，然后涨红得烧到耳根子，暗骂了一句“不要脸”，慌里慌张地跑到休息室。”
刘小莉关切道：“茜茜，你们聊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休想，他，他休想！”
刘天仙拉着母亲离开，心脏狂跳不止。
番外 天仙（一）
番外 天仙（二）
燕京，顺义区里。
阳光透过粉色窗帘，照进一万七千平方的豪宅，有一点点照在刘天仙的脸上。
她额头凝汗，嘴里梦呓：“休想，休想……”
满脑子是屋檐，自己身着“小龙女”的服饰，蜻蜓点水，飞奔逃窜，背后叶秦穷追不舍，肩披一件床单，如履平地地穿梭，放声奸笑：
“桀桀！”
忽然间，他化身青翼蝠王，唰地一声，如鬼魅地抓住她，径自冲着脖颈就是一咬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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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顿时，她睁眼惊醒，尖叫不止。
从偌大的床上翻下，跑到窗台拉开窗帘，看着棕树林、绿草坪，碧水粼粼，心头的梦魇依然挥之不去。
叶秦，俨然是她的心魔！
以致于，上桌吃饭都心神不宁。
“妈，我想退圈，不想演戏了。”
“退圈？因为叶秦，你们昨天聊了什么？”
刘小莉大惊失色，“他有‘小刘天仙’还不知足，还想要正版是吧！他是不是在办公室逼你……”
她连杨小幂都不如。
刘天仙摇了摇头，眼神黯然，骄傲的下巴一垂，“妈，我只想当自己的演员，安安静静地演戏，既然做不到，干脆退了吧。”
“退？现在还不行。”
刘小莉摇了摇头，女儿背着这么多代言，冒然退圈，可都是违约金，赔偿就能赔掉一半家当。
“你有没有惹到他？”
看到母亲色厉内荏的样子，刘天仙不敢相信，子昂当初刚出道没多久，有人偷摸她，刘小莉敢一个人把所有群演拦下，还朝导演发飙，不查出来是谁，一个人也别想走！
那个护犊子，简直彪悍得让人害怕。
副导演想当和事佬，结果被刘小莉扇了两巴掌，最后愣是拖到半夜才散场。
从此以后，母女形影不离。
到后来除了拍戏，根本没有男人敢靠近刘亦菲三米之内，一旦靠得太近，就会引发警惕。
“那都是看在你爸爸，还有陈，那个人的面子上，茜茜，现在不一样，咱们只能靠自己。”
刘小莉叹了口气，拍了拍刘天仙的手背：“你不能退圈，我倒该退休。”
“不，您不能退休！”她圈住母亲的脖子，撒娇不已。
“你陪了我15年，所以我希望也要陪足你15年，现在就差1年，早退休晚退休都一样。
刘小莉无奈道：“现在你需要更专业的经纪人，妈妈做了很多错事，不该让你那么早去好莱坞，不该到棒子到霓虹发展，就该踏踏实实在内地发展。”
“我不怪您。”
“人总会有长大的一天，你该自己把握。”
刘小莉感慨：“虽然转回国籍很难，但你想转就转吧，实在不行转去香江，那也不华夏籍不是，反正好莱坞事业停滞不前，外籍反而限制你在内地发展……”
“妈，我不是因为这个！”
“不管是不是，在这之前，妈替你做最后一回主，必须找叶秦，现在的局面，只有他才能替你脱困。”
刘小莉咬咬牙，“那个大甜甜，你不比她差，他能捧成金球影后，你也行的！”
“我不，我……”
刘天仙嘴硬一时，但架不住刘小莉强拉硬拽，最后屈服母意，但叶秦，岂是想见就见的？
足足被冷落晾了一周，《花木兰》在流媒体的成绩何止是扑街，简直是天崩地裂，彻底断了国际刘的星途。
最后，刘小莉急地找上前夫：“安院长，女儿的事你管不管！”
………
“行吧，求情都求到聂局这儿，我卖这个面子。现在是晚上6点，就现在吧，一会儿我给她发给地址。”
叶秦放下电话，仰头呼了口气，“你呆着吧，我出去了。”
“嗯。”
杨小蜜刷完牙，顺从地起身，把悬挂的浴袍展开，伺候穿衣。
当叶秦正眼不瞧地离开，吞了吞口水，弱弱道：“楼，楼哥，我下半年档期很空……”
“要不要送你去好莱坞？”
他回眸一瞥，她连忙改口：“知道了，楼哥怎么安排，都是对我的恩赐！”
心里叫骂着黄四郎，周扒皮……
其实，她恨的不是叶老爷，而是恨自己没当上杨老板，果然，资本是个好东西。
“滋滋。”
叶秦咂巴着嘴，嫌弃不如林芸儿，看了眼时间，然后转过身，又脱下浴袍挂上。
杨小蜜一个激灵，全身发颤，莫名感觉被锁定，有一股能量注入身体。
“演技在线。”
叶秦目光如炬，叮达人的声音回荡在脑中，“锁定对象，检索剧本，参考对象……”
他给刘师师，安排孙丽的哭戏。
给大甜甜，安排杨子琼的武戏。
给汪曼春，锁定巩皇的文戏。
轮到杨小蜜，眼前，一水的霓虹实战演技派老师一一闪过，她适合夫の目の前.avi。
毕竟，我老公呢？
………
7点整，刘天仙在客厅苦等半个小时。
终于，叶秦踩着拖鞋，头发湿漉漉，显然才从浴室出来，好在不是一身浴袍见人，穿的是便服。
“follow me。”
话音落，刘天仙不情不愿地跟到书房，刘小莉照样被隔在屋外，她站在门口，双手放在背后，紧紧抓着门把手。
稍有不对，拔腿就跑！
“国籍的事你爸爸会出力，在这之前，你还是在好莱坞，我们华夏严控外籍华人明星回来捞金。”
叶秦双手相合，十指相碰：“同意吗？”
“我还能在好莱坞发展吗？”
“你从威廉莫里斯转到CAA，经纪人会改成赫纳罗丝，以后由她来安排你在好莱坞的通告业务，你的神仙妈妈，不准插手干涉……”
“不准这样说我妈！”
刘天仙像炸了毛的猫，龇牙咧嘴。
叶秦撇撇嘴，若非他打算培植华人华夏演员为核心圈子的势力，看在刘天仙还有利用价值，否则懒地搭理。
“同意吗？”
“你……”
刘天仙想到母亲的叮嘱，在施压下委屈巴巴地点头。
“就凭《花木兰》的表现，电影就算了，你也不适合大银幕，拍美剧吧。”
“美剧！？”
“别这个眼神，你不想要，我还不想给，那部可是李小龙的遗作，懂吗？”
叶秦斜视全身僵硬的刘天仙，“《死亡游戏》原来的手稿和设计，叫《战士》。”
内容类似于《浴血黑帮》的“华夏黑帮”。
背景在1878年，清朝末年，大批穷困潦倒的国人，通过西方列强的商船，偷渡到旧金山。当时的美国白人，把劳工称为“猪仔”，就连移民官员也不把他们当人看，各种刁难和侮辱。
主角斩掉辫子，因缘际会，加入华夏城最大的黑帮——
“合威”。
“这部美剧，我是拿来对垒rh的《上气》，收视不错，会出电影版，会跟《速杀》世界联动。”
“对垒《上气》。”
刘天仙眨了眨眼，“我，我要付出什么？”
啪！
叶秦一巴掌拍在门上，给她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壁咚，也把留着门缝的大门按得死死的，让她插翅难逃。
“你知道我出道第一部作品是什么？”
“什，什，什么？”刘天仙后背贴门，说话颤抖。
“唐人版《射雕英雄传》，我的角色，甄志丙！”
叶秦咧开嘴，眼神里没有对刘师师她们的温情浓意，和对杨小蜜一样，完全是高位者的俯视。
什么丫的神仙姐姐？
我就不信这个邪，龙骑士没有龙，那还叫甄志丙吗！
“同意吗？”
“妈，妈妈……”
刘天仙犹犹豫豫间，叶秦A了上去。
“驯龙若御马，下上何足奇。
飘摇海东鸐，司晨不如鸡。
白云本无心，每与仙人期。
悠然岩壑姿，卷舒岂无时……”
好诗，好诗，吟的一首好诗。
番外 天仙（二）
番外 三体（一）
2021年，2月。
叶光纪带头救市，勉强扛住影视寒冬，比一比，欧洲崩溃，好莱坞停工，纵观世界疫情，华夏风景独好！
光回暖不够，叶秦直接整个大的，预示春天来了——
《三体》，如期在春节档首映。
饥饿的院线丧心病狂，直接给出43.3%的排片，其他片商只能退档的退档，改期的改期，暂避锋芒，毕竟是《三体》啊！
丫的还是叶秦主演！
秦时明月影院里，大大小小的影厅坐满规定上限的75%座位率，人头攒动，翘首相望，当过道出口里走出主创团队，顿时水烧开似的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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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夏洛特，黑寡妇！”
“什么夏洛特，叫郝建。”
扮演希恩斯夫妇的卷福、斯嘉丽甫一亮相，立刻哇声一片，虽然凯文史派西、惠特克没有来华夏，但一点儿不可惜，还有更重量级的——
局座！
在战忽局局长面前，吴晶、巩皇都要黯然失色，人气之高，只有叶秦不落下风。
顷刻间，异地过年的异乡客们，暂时把思乡恋家的情绪丢到一旁，也暂时忘了疫情，仿佛回到疫情之前，正常地看场电影。
叶秦戴着口罩，握住话筒：
“科幻电影，一直是衡量一个国家电影工业程度的试金石，前年一部《流浪地球》，重重地砸开华夏科幻电影大门，但工业化还不够，感谢观众们、影迷们的包容这些瑕疵。
这次的《三体》，我希望能解答，’华夏科幻电影名片究竟是什么样‘！”
长话短说，一切牛皮都等结束见真章。
影厅瞬即暗下，银幕泛起光亮。
全景，落日余晖，深蓝的夜空和艳红的晚霞，像颜料混在一块，下一画面，便是随微风拂动的草木，镜头向后，一点点拉动。
一座坟墓上，有一只蚂蚁爬过。
佟大丫的照片嵌在里面，墓碑赫然写着“杨冬之墓”，在它前方，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并肩站着。
“小罗啊，冬冬常常提起你，她说你是搞天文学的。”
巩皇拄着拐杖，冷漠的脸色忽然带了一点柔光，看着叶秦饰演的罗辑，俯身献花，祭奠亡女。
“以前是。”
叶秦站起身，正脸朝向观众，“现在我在大学里教社会学，就在您那所学校，不过我去的时候您已经退休了。”
“社会学？跨度这么大。”
巩皇在特写中，表情微动，似乎做着某种抉择，细细地打量这位习气放荡的花花公子，“怪不得她说你很聪明。”
“小聪明而已。我这人确实胸无大志，很浮躁的。”
“我倒是有个建议。”
巩皇缓缓地转过身，拄拐背对墓地，语重心长道：“你为什么不去研究宇宙社会学？“
“《宇宙社会学》？”叶秦错愕不已。
“就是假设宇宙中分布着数量巨大的文明，很多很多，这些文明构成了一个总体的宇宙社会，宇宙社会学就是研究这个超级社会的形态。”
说话间，坟墓上的蚂蚁动了动触角。
巩皇抬手，指向星光璀璨的夜空，像个NPC，细声细语地向新入坑的萌新影迷们灌输《三体》世界观——
浩瀚宇宙，定有地外文明。
画面中，漫天星辰，斗转星移，忽然间，一个巨物拖着一根长长的白色尾迹，冲向天外，镜头一切，圆柱体尾端爆发出烈焰，灼热的气流吹起漫天的积雪。
像看不见的巨手从线团中抽出一根线拉向太空，轨迹在一块大屏幕里显露无疑。
嗡嗡嗡，警报作响。
在银幕左下角打着“北美防空司令部指挥中心·NMD系统控制室”，美军少校接听着来电。
“亚洲方面刚刚来电询问，太平洋五号正在监测。”
轨道监测员报告说：“目标反射度3.52，三号见识窗口传回热成像谱线图。”
“目标已甄别，重复一遍：目标已甄别，停止发射。”
“不用呼叫了，已经晚了。”史泰龙穿着美军将军的制服，“我们攻击的到底是什么？”
“您还记得去年国际空间站的综合舱换过一块反射膜吗，就是那个东西。”
“所以你们把那个该死的东西当成低维展开的智子？”
史泰龙轻轻地锤了下栏杆，结果就是数据甄别错误，根本不是智子。
“智子是什么？”
宋琪戳了戳男友求解。
“呵呵，等下电影里没有说，我在告诉你，不然就剧透了，总之是个很强大的设定。”
男友故作高深，神神秘秘，就像揣着秘密不肯透露的小男孩。
“切。”
宋琪撇撇嘴，就见银幕画面转到酒店房间。
“声音开大点。”
叶秦盖着被子，赤身躺在床上，嘴里叼事后烟，遥控器调高点声音，电视里正在播报着载有核弹头的拦截器的新闻。
“切，好像你真的关心一样。”
古力渣渣穿着丝袜，一点点往上拉。
明眼人都瞧的出来，孤男寡女，显然刚刚经历一场枪林弹雨、狂轰滥炸。
“瞧你这德行，也算学者？”
“不，是青年学者。别看我现在没什么建树，那是因为我没努力，我这个人要是努力起来……”
叶秦一副吊儿郎当，语气浮夸。
话没说话，就被古力渣渣丢来衣服，衬衫盖在他的头，打断叨叨，“切，就你那个什么亚文化？”
“是宇宙社会学，就是外星人的社会学，当年我差点就成明星学者。”
“呵呵，现在外星人都烂大街了，你的话我已经没几句能信的，除了一句。”
“诶，哪一句啊？”叶秦穿上衣服。
古力渣渣双手抱胸：“你快点起来诶，我想出门了。”
“诶，到底哪一句啊！”
“不告诉你。”
同期声转场，衔接丝滑顺畅，两个人再出现银幕，已经坐在露天咖啡厅，像一对情侣悠哉地吃着早饭，聊天谈心。
“咚咚咚，咚咚咚。”
对面的道路上，一个工人正用钻地电钻机钻地，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叶秦，他回头冲车上的同伴对视一眼，下一秒工程车开出画外。
叶秦站在路边，送古力渣渣上车，他操作手机，从电话名单里删除“法律系学妹”，包括围信等一切联系方式。
he tui，海王！
“我们还是得赶快学会生活。”古力渣渣矜持地抓着包。
“那么，再见了。”
叶秦神情平淡，拔diao之无情，动作之熟练，堪称渣男楷模，甚至连帮妹子打开出租车的车门，都懒得做。
“本色出演！”
刘天仙凝着眉头，咬牙切齿。
“茜茜，你说什么？”刘小莉诧异道。
“没……没什么。”
刘天仙心虚不已，又是一阵遐想，脸颊又红又烫，简直像个烧红的茶壶。
只见古力渣渣回眸，眼里略微不舍，折返走到叶秦的面前，踮起脚想分开前续上吻别。
然而叶秦身体向后倾躲开，吻别都不给。
好家伙，当初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是牛夫人！
古力渣渣破口大骂，拎起lv挎包，狠狠地甩动，直冲他的脸而来。
“啊～”
叶秦下意识闪身，一不留神绊上消防栓，侧面摔倒，狼狈样立刻激起古力渣渣报仇雪恨的快感，噗嗤发笑。
“哈哈哈。”
笑声没两下，刚才的工程车横冲直撞，嗖地撞开一辆辆停靠的汽车，车头凹凸不平，但依然高速径直地冲来。
不偏不倚，正好撞向古力渣渣。
她就像一个没有骨骼的布娃娃，飞跃车顶，整个人在半空划出抛物线，重重地砸在一辆红车的车顶，整个人撞得细碎。
而叶秦，恰恰被绊倒时，滚了两圈，竟然奇迹般地幸免于难。
眼前，遍地都是撞死的死人，撞伤的路人。
耳边，尖叫声、惨叫声，嘈杂交加。
“啊！”
伴随着小女孩的哭声，叶秦沉沉地昏倒。
番外 三体（一）
番外 三体（二）
《三体》影视化，难在哪儿？
不是技术，不是画面，也不是想象力，而是风格定位，其间的尔虞我诈，人性阴暗，未知恐惧……
显然，片子进行到15分钟，以悬疑追杀开局，何为“三体”，何为“宇宙社会学”，何为“智子”，等等都捂得严严实实，只等罗辑来揭晓。
此时，等黑下来的银幕亮起，就像叶秦再次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被带进一个很深的地下室，坐在电梯里向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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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王潜源满脸胡渣，拉动一根线，排风扇嗡嗡地响了起来。
“大哥，您是警察吗？”
“以前算是吧。”
“大哥，那个……”
“别，别叫大哥，听着不舒服，我叫史强。”王潜源把烟丢给叶秦：“罗教授，要不咱们聊聊？”
“您问吧，我坦白。”
他接过烟，神情胆怯。
毕竟，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好像哪里不对？
王潜源不说话，笑眯眯地盯着。
顿时空气都陷入死寂，只有少见的老式电梯嘎吱嘎吱地作响，当排风扇卷走飘动的烟气，叶秦终于扛不住了。
“你们怎么能怀疑我？那明明就是一场意外交通事故嘛！”
“我可没提这事儿啊，是你先提的。”
王潜源带着困意的双眼突然炯炯有神，那好像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神中，藏着一股无形的杀气。
“其实吧，上面不让我说更多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更多的，不过我听说杨冬，是你的同学？”
“高中同学。”
“她母亲叶文洁，你认识嘛？”
“一，几面之缘。”
“ETO呢？”
“ETO，这是什么？这跟那位女孩的死有关吗？”叶秦一脸懵逼，满脑子浆糊，矢口否认与死者女孩的关系。
“怪不得她死了你一点儿也不在乎，呵呵，罗教授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隔一段就认识一个女孩儿，档次还都不低。”
一言一行，全房间立体地塑造俩人。
罗辑是谁？
在加入面壁者计划，成为执剑人之前，他就是及时行乐的花花公子，投机取巧，胸无大志。
“这犯法吗？”叶秦试图辩解他不是凶手。
“看看，现在又说自己可能杀她。咱就是随便聊聊，你急着抖落这些于吗？”
电梯停在地下十层，王潜源把叶秦带进一个房间，有单人床和简单的生活用品，像值班室，不像牢狱。
守卫已经等候多时，蹲下来打开手提箱，也不是橙色囚衣，而是黑灰色的防弹衣。
“等换上衣服，就可以上路了。”
“上路？”叶秦心惊肉跳。
“该交代的我已经交代了，我想通知我的律师。”
“好，罗老弟，我就欣赏你这种人，拿得起，放得下。”
王潜源话里带话，又带上叶秦拐弯抹角。
沿着来时的走廊走向另一部电梯，走廊上方有方形的铁皮通风管，斑驳的墙壁上有一行隐约可见的标语，深挖洞、广积粮，后面三字模糊不清。
“这里是防空洞？”
“专门防原子弹的！”
“这件事有这么复杂？”
“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很。”
说话间镜头一切，两人再出现时，站自一个宽阔但低矮的地下停车场，这里停满了各种车辆，有一部分已经发动，车排之间有很多士兵武站着或走动。
光线昏暗，影子游动，越发神秘。
看到叶秦、王潜源坐上一辆车，随行武装车队保驾，宋琪惊讶不已，询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男友依旧保持悬念，神神秘秘，指了指银幕，就像王潜源说的笑话——
“去刑场的路上，死刑犯抱怨天下雨了。刽子手抱怨说，你有什么可抱怨的，俺们还得回来呢，这就是你我在后面，该有心态。”
萌新观众们一头雾水，就见叶秦又坐上国产大飞机，即将动身启程，他喊了一声：
“史警官？”
“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这事儿没有警察参与，他们都叫我大史。”
王潜源从兜里取出一瓶药，摇晃几下，“安眠药，睡不着就吃点，我本来想要酒的，可他们说没有。”
“那个，大史，你刚才说的叶老师，ETO，是不是叶老师犯什么事了？”
王潜源在门口回过头来：”还是那句话，这事儿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但我有预感，你必须成为那样一个人。”
“什么人？”
话音刚落，飞机微微震动，引擎轰鸣。
飞机正在向起飞跑道滑行，随着引擎声音的变化，滑轮慢慢地收起，来自地面的震动消失以后，超重让叶秦陷进沙发。
渐渐升空以后，他因为过度劳累，合上眼睛，转瞬间，记忆闪回一样，画面跳到大甜甜的面孔，打着圣光，看不清五官长相，但充满圣洁。
突然间，美梦惊醒。
驾驶室内的吴晶，眼神坚毅，他演的章北海紧急汇报异常：“报告控制中心，报告控制中心，这里是黑箱编队，侦测到前方有十多个不明单位告诉接近中。”
“收到，向对方发送甄别消息，判断对方是否是前来交接的联合国护航机群。”
平流层里，夜色漫漫。
就像一片黑暗森林，幽静无声。
一次猜疑链，在天空中的预演。
“这里是04号护航机，请表明身份，否则我们将进行射击。”
在释放信号无效以后，驾驶室果断的安排护航的歼25、歼31出动。
刹那间，飞机抛掉副油箱，场面剑拔弩张，一场空战就在眼前，紧张感在镜头的摇晃里，像水一样溢出银幕。
BGM响起，激昂的音乐在杜比音效的加持下，回荡在影厅，鼓声号声交杂，引擎轰鸣。
“指挥中心，我方遭对方火控雷达照射，做迎击准备。”
“指挥中心，我雷达已锁定，请求射击。”
大战一触即发时，忽然收到讯息。
“这里是美军空军护航编队……之前的通讯故障已经修复，我们前来迎接护航VIP，识别码已发送。”
“识别已完毕。”吴晶命令道：“请进行规避。”
“咻！”
歼31与F22擦身而过，在空中玩起特技。
大飞机一阵颠簸，桌上的安眠药掉落下来，叶秦猛地惊醒，视线中，王潜源正在训斥手下。
“你他妈的犯混啊，这么重要的事儿都没落实！”
“史队，照上级的意思，好像我们得一直跟着。”
“跟一辈子都行，但到那边肯定是有交接的，责任分段儿必须明确！这得有条线，咔！之前出事儿责任在我们，之后责任就在他们了。”
“他们没说。”手下很为难。
“这是乱世，乱世懂吗？人心不古，防不胜防。”
叶秦出声替年轻人解围，问到刚才的情况，被一句“小误会”揭了过去。
有惊无险，抵达目的地。
“大史，这里是纽约？”
“罗教授，你可问倒我了，嘿嘿，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们才下机场，又被一群人围起来。
FBI戴着墨镜，在他们的簇拥下，一路护送到联合国大会堂，甫一进门，尊龙就迎了上去，他是坎特博士，笑脸迎接。
“你想要的答案，就在里面。”
“答案？”
叶秦完全是赶鸭子上架，进入到大厅。
正前方，高高的镶着联合国徽章的黄色大壁，作为主席台的背景，以小于九十度的角度向前倾斜着，像一面随时都可能倾倒的悬崖绝壁，会堂的穹顶是一片星空。
主席台上，秘书长杰西卡查斯坦环顾会场后，看了下叶秦，说：“行星防御理事会第十九次会议现在进入最后议程，公布最后人选的面壁者名单，并宣布面壁计划开始！”
番外 三体（二）
番外 三体（三）
深夜的纽约，一栋灯火通明的大厦里，洛基·抖森躺在浴缸里，脸色苍白，端着手枪，枪口对准嘴巴，吞枪自杀。
就在此时，无处不在的智子突然展开。
特效之中大变活人，比《终结者》的“液态金属机器人”都要匪夷所思，从粒子转化为实物，广末凉子穿着和服，簪着细工花簪，款款走来，阻止这位ETO降临派残党。
“智子。”
“消灭人类暴政。”
“世界属于三体。”
两人对完口号，抖森一下子抖擞精神，当听到她传达主的旨意，要重启ETO组织，立刻死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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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虫子，才能侦破虫子的阴谋。”
“什么阴谋？”
“面壁计划。”
画面一转，联合国大会会堂。
杰西卡查斯坦在宣布“面壁计划”之前，向包括叶秦在内的与会人介绍，也是给画外的观众影迷的回顾科普。
第一个知识点，三体人是地外文明，是由透明的思维直接进行交流，这就使得他们的计划、伪装和欺骗方面的能力低下，所以必须启用球歼叛徒。
只有人类，才能消灭人类！
又跑出第二个知识点，面壁者就是一批战略计划的制定者和领导者，完全依靠自已的思维制定计划，不跟外界有任何交流。
简称，孤勇者。
他们所承担的，将是人类历史上最艰难的使命！
“面壁者所要误导和欺骗是整个世界，尽可能地误导三体文明或拖延时间，因此他们会授予极大的权力，不必对自己的行为和命令做出任何解释，不管这种行为是多么不可理解。”
在底下一片噪声哗然之中，杰西卡查斯坦宣布面壁者名单。
拥有丰富反恐指挥经验的前美国防部长，泰勒。
说话间，叶秦看到前排的凯文·史派西霍地从座位站起，走向主席台，紧接着是委瑞内拉现任总统，雷迪亚兹，曾因为试图制造“大伊万”级别的核武器而受到制裁的。
而后，卷福登场。
比尔希恩斯在人体脑结构以及智力开发领域取得卓越成果，获得双料诺贝尔提名的科学家，当然，没法跟陆教授掰手腕。
哗哗哗，掌声雷动。
杰西卡查斯坦道：“第四位面壁者是……”
镜头一切，ETO残余势力在三体游戏世界召开大会，抖森穿着白大褂，乔装异服，站在巍峨壮观的秦王宫。
“卧槽，这不是《英雄》吗？”
男友不由地惊呼，宋琪眨了眨眼，一眼就认出场景是横店的秦王宫。
始皇宝座之前，烛台燃烧烛火，随着烛火光影变化，气氛肃杀而冰冷。
陈道名穿着冕服，单手握住剑柄。
“好了，思维透明的主无法破解这个迷宫，需要我们立刻启动破壁计划。”
“可是，组织现在支离破碎，但破壁人却可以调用地球上所有资源，破壁人也可以调用组织内的，包括智子在内的一切资源。”
针对前面三位面壁人，陈道名选定了三位破壁人，抖森被任命泰勒的破壁人。
“亚里士多德，破壁人三号，比尔西恩斯。”
斯嘉丽感慨道：“是，他的破壁人也只能是我。”
“这是我们能为主做的最后一件事，之后，我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抖森疑惑不已，“但是，第四位面壁人罗辑呢，他的破壁人是谁？”
“在四个面壁者中，只有他，直接与对决！”
陈道名透露罗辑手里掌握着威胁主的东西，但他尚未完全掌握，他的破壁人，是他自己。
而ETO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伊文斯未完成的任务，暗杀他！
“昨天的暗杀很可惜，但接下来，不容有失，罗辑，必须死！”
话音落，陈道名从抬高右臂向后掠过头顶，从背后把剑抽出来，插在殿上，地面上浮现出一副水一样的画面，泛起波澜。
叶秦一脸懵逼的站在主席台，跟其他三位牛逼哄哄的大牛并排站着，台下议论纷纷，猜测罗辑的身份。
但当刚宣布完，杰西卡查斯坦的秘书神神秘秘地取下胸前的钢笔，嘴里嘟囔着：“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三体。”
旁边的人一怔，稍不留神，就看到男人暴起，像决心求死的死士，扑向叶秦，出其不意地使用钢笔手枪。
精准射程10米左右，子弹呼啸而来，径直地击中叶秦，纵使有防弹衣，强大的冲击力让他胸口一闷，昏厥过去。
“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三体！”
第二次遭遇暗杀，叶秦再次醒来，已经躺在病床上，尊龙、王潜源等人守在一边。
脑子更是一团浆糊，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他！
“如果我拒绝做面壁者呢？”
“当然可以，我们也会在全世界发布。”
“是怎么说的？”
“很简单，做一个特别声明，罗辑拒绝了面壁者的身份和使命。”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负责您的日常联络。”叶秦茫然地看着尊龙，他却给自己一个对面壁者的微笑。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叶秦顿时恍然，叹了口气：“我要见联合国秘书长。”
在等待之余，他用“面壁者”的权限从王潜源里口中，终于撬开“叶文洁”、“ETO”、“三体”等秘密。
暗杀的谜团，瞬间解开。
萌新入坑的观众们，在巧妙的剧情设计下，毫不费力地被科普完三体文明，尤其是搭配浩瀚宇宙的配图。
就在此时，杰西卡查斯坦推门而入：“我本想等您的身体恢复后再来看您。”
“我现在还是面壁者吗？
杰西卡查斯坦复刻出尊龙的笑容，对面壁者的笑容，搞得叶秦露出自闭人的表情。
又可怜，却又搞笑。
“噗嗤！”
呆萌无辜的样子，引得宋琪等人嬉笑。
“为什么选择我？比起他们三个。我没有任何资格，我没有才华，没有经验，没见过战争………”
叶秦说来说去，归根结底就一句话：
我说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实在也不是谦虚，我一个混吃等死的破教授，怎么就当面壁者了呢？
“哪他妈在乎过人类文明的延续为什么选中我？”
王潜源当场念了一句诗：苟利……岂因……
杰西卡查斯坦拍了拍叶秦的肩膀，祭出”联合国一致决定”，微笑道：“在所有面壁者中，您所能调动的资源是最少的，选择您确实是历史上最大的冒险。”
既然没法改变，只能将错就错。
他向联合国提出，要求来到一处背靠雪山面朝湖泊的世外桃源，还要求找到他做梦梦到的完美女神——
大甜甜饰演的庄颜。
就在他们俩谈着恋爱，没羞没臊地在旅游吃喝，各地已经纷纷行动，华夏、俄罗斯、美利坚、欧盟等组建联合太空军。
吴晶在告别局座老父亲，成为第一批太空军，被任命为未来政工特派队的领袖。
画面中，科技感爆棚的基地里，华夏正紧锣密鼓地研发新型太空战舰，集体适配训练，恰恰时间飞逝，叶秦、大甜甜再出现时，已经拖家带口，有个女娃。
这一天，来了不速之客，打破平静。
凯文·史派西找上门，两人面对面，他整个人眼窝深陷，精神萎靡，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在镜头闪回中，原来抖森上门，带来一句像洛基作怪时的魔鬼问候：
“费里德里克·泰勒，我是你破壁人。”
伴随声音转成画外音，在充满嘲笑与戏谑的语调里无情地揭开计划，那就是——
太空珍珠港。
表面上，泰勒组建的时一支以球状闪电和宏原子核聚变为主要武器装备的太空力量，并且寻找人类世界残存的会自我牺牲精神的太空敢死队。
但这个敢死队真正攻击的目标，不是三体人，而是地球主力舰队，在人类舰队出击之时，携带量子武器的敢死队将向人类舰队发动自杀式袭击。
在蓝色的爆炸中，诞生幽灵般的量子态太空军。
然而，抖森嚣张至极，轻蔑耻笑道：
“主，根本不在乎！”
倾诉完一切，凯文·史派西饮弹自杀。
而这一刻，叶秦意识到竟然有破壁者，更没有想到，联合国竟然“绑架”大甜甜母女，目的是希望他放下儿女情长，承担面壁人的职责。
咔哒，台灯亮起。
叶秦执笔伏案，在星空下他仿佛置身在冰面上，脑海里开始把“三体”、“ETO”等线索串在一起，混沌之中，冥冥之中，黑暗之中，站在冰面上的他，看到巩皇从漆黑中走出：
“还记得宇宙社会学吗？”
刹那间，冰面赫然地开裂，裂出一条细缝。
番外 三体（三）
番外 三体（四）
“他们在哪里？”
“为什么外星人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
就像屈原的《天问》，费米也提出悖论，而《三体》之牛，大刘之牛，就在于构建的“黑暗森林”理论，是目前最好的诠释。
两条公式：
一，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
二，文明不断地增长和扩张，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
叶秦久久地坐在椅子上，时间仿佛如水流逝，窗外的太阳东升西落，斗转星移，始终陷入到沉思。
镜头从侧角切到他的正脸，特写中他眉毛轻挑，豁然开朗，又祭出支撑《三体》世界观的重要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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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爆炸，每一种文明的发展过程中，都有可能发生技术的爆炸式进步，因此，一个弱小的文明，很可能通过技术爆炸在短时间内超过某个高级文明。
“猜疑链。”
叶秦拿着钢笔，在桌上敲了两下，穿上衣服，走到阳台，星空在自己的眼里，每颗璀璨的星星都像是一个个潜伏在幽暗中的眼睛、枪口、瞄准镜。
深夜之中，雪山之上，忽然传来狼叫声。
他摘下眼镜，寒风中语气冷冰冰道：
“面壁者罗辑，我是你的破壁人！”
随后，一个电话通知尊龙，眨眼的工夫，五架黑鹰直升机在天上，地上是全副武装的防弹装甲车，天地震动，夜间行走的鹿群吓得四蹿而逃。
“这些年，你的头发都白了。”叶秦一上车，对尊龙说。
“至少在以后的很多年，不会继续白下去了。”
“大史呢？”
“之前突袭ETO的行动中，因辐射导致白血病，需要进入冬眠，等待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彻底根治。”
尊龙这番话，悄悄埋底。
他一副彬彬有礼、老到周全的样子，“您终于开始工作了。”
“我需要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叶秦说。
“您对那个地方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除了安全，没有任何要求，要绝对安全。”
叶秦旋即发问：“你是第一个发现三体舰队的人？”
小说里，发现的是天文学家艾伯特林格，但考虑时长，减少出场人物，通常是合二为一、合三为一……
一问一答，询问标记宇宙中恒星坐标的方法，又问到三体文明跟地球文明的距离。
“4.22光年。”
“那么第三个问题，太阳系外其他带有行星的恒星，你们已经发现几百个了吧？”
叶秦让尊龙在512个当中挑选一个类太阳系的，“244J2E1，距太阳16光年。”
“太近了，再远些的呢，比如50光年左右的。”
“187J3X1，距太阳49.5光年。”
嗡嗡嗡，直升飞机的螺旋桨转动，径直地飞向地下防御工事，与此同时，下一帧的平行蒙太奇，又是秦王宫。
这次，只剩下陈道名和其他三个破壁者。
“还是讨论一下怎么办吧。”
抖森耸耸肩：“没办法，谁能接近那个二百米深的地堡？更别说进去了！”
“考虑过用核武器吗？”
斯嘉丽的建议，立刻遭到JK西蒙斯的反驳。
“那地方就是上世纪冷战时的防核掩体。唯一可行的办法，是派人渗透到警卫部队内部。”
“这可能吗？这么多年了，有谁成功渗透过？渗透到他的厨房！”
抖森一副洛基的腔调，成功地引起了几声轻笑。
陈道名一脸严肃，制止发笑，“还是想想怎么完成主的指令吧。这个使命很重要，主可能真的遇到了威胁，况且，如果能够完成，组织在主眼中的地位就会大大提高！
我不相信，这里聚集了世界上各个领域里的精英，怎么会想不出办法？”
“要不试试我的方案？”抖森舔了舔舌头，做掉一个面壁者，等不及做掉第二个面壁者。
画面一切，叶秦从地下防御工事里的房间出来，就是片头被王潜源带进来的屋子，格局布置，一模一样。
“阿嚏。”尊龙打了个喷嚏。
“你听起来好像感冒了？”叶秦略微敏感，
“只是染上了轻流感。”尊龙回答。
”禽流感？！”叶秦吃了一惊。
”不是，是轻重的轻，媒体上都这么叫。是一个星期前在附近城市流行的，感染率很高，但症状很轻，不发烧，就是流鼻涕，部分患者可能嗓子疼。不用吃药，三天左右就自动痊愈了。”
尊龙摊摊手：“这里的很多士兵和工作人员都传染上了，你没发现房间里的勤杂工换人了吗？她也得了轻流感，怕传染上你，但我这个联络员一时还换不了。”
“那就好。”
叶秦放下戒备，大步迈向会议室，此时召开远程防御行星理事会会议，就是他，第四位面壁者罗辑要提出自己的面壁计划——
“恒星诅咒。”
也就是通过太阳放大功率，向外太空发送一份咒语，内容是三张图形，上面标注着187J3X1的太阳系外的恒星坐标。
刹那间，全场哗然。
杰西卡查斯坦制止了会场上出现的喧声。
半泽直树，不，堺雅人提出疑问，既然是咒语，为什么不直接发送给三体世界？
”这是一次实验，用来证实我战略的设想。”
叶秦拿出核武做比方，战略武器要在末日之战到来时使用，
“三体世界难道不能作为实验的目标吗？”
叶秦断然摇摇头：“绝对不行，太近了，咒语发生作用时很可能波及到我们，我为此甚至放弃五十光年以内的带有行星的恒星。”
正当其他人对计划不解，堺雅人打算继续发问，叶秦突然“呕”的一声，从嘴里呕出血，鲜血流出，嘴唇肉眼可见地发紫。
毋庸置疑，中毒！
随时待命的紧急医护组冲了上来，主治医师胡哥直接判断：“这是基因炸弹。”
一行人匆匆地把他送到冷冻急救室。
“对一般人而言，它只是产生轻流感这样的轻微症状，但这种病毒具有基因识别能力，能够识别某个人的基因特征。”
画面就相当于叶秦的视线，一直乱晃，制造天旋地转的不适感，整个人像死前回光返照，走马灯一样，耳边依稀间能听到医师的话。
“一旦这个攻击目标被感染，病毒就会在他的血液中制造致命的毒素，毒素已经侵彻很深，他的肝脏和心肺功能都已衰竭，现代医疗手段无能为力。”
“马上进入冬眠。”杰西卡查斯坦下令。
叶秦躺在冬眠舱，仿佛失去一切生命体征，视线越发模糊，越发黑暗，终于，银幕暗下。
紧接着，一道强烈的强功率电波从星空射向太阳，电波穿透对流层，到达辐射层的能量镜面，在增益反射中，放大了几亿倍。
犹如极光的蓝紫咒语，以光速飞向宇宙。
番外 三体（四）
番外 三体（五）
“欢迎您来到这个时代。”
在一阵明晃晃的白光中，叶秦苏醒，躺在病房里，周围是一堆仪器，医生正在用手指，隔空触屏，上面显示着复杂的曲线和数据
“现在是什么时候？”
“危机纪元205年。”
“我冬眠了两百年？”叶秦一懵。
医生道：“具体地说，是185年，您可能觉得思维有些迟钝，这是正常现象。”
叶秦又问到面壁计划和面壁者，两个死了，一个疯了。
“其中还有一个华夏人，好像对着一颗星星发咒语的，真的太傻了。”护士插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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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
就在此时，王潜源人未到，笑声已来：“哈哈，罗老弟！”
“大史，你也苏醒啦。”
”是啊。”王潜源说着从随身带的背包里拿出一身衣服，让他穿上。
“这也太大了吧？”
叶秦抖开那件夹克款式的上衣，然后王潜源就指着上衣胸前的一个胸针样的东西，告诉他衣服的大小可以调整。
一阵细咝咝声，衣服缩到合身的尺度。
“我来接你出院，也是代表太空舰队传达一个消息，面壁计划终结了。”
从王潜源口中追忆，画面闪回，带着观众回顾起除了泰勒以外，其他两名面壁者，把坑瞬间填上。
无论是西恩斯的“思想钢印”，还是雷迪亚兹“水星撞地球”，甚至算上逃跑的章北海，其实都点出一个意思——
人类必败！
叶秦不由紧张起来：“我诅咒的那颗恒星，怎么样了？”
“那颗行星还围绕着那颗恒星在运行整个面壁计划，在这个时代的教科书上，已经定性成古代人的地狱笑话。”
“呵呵，确实是笑话，古代的笑话。”
“但好消息是，老弟，你变成普通人！”
“是啊，我都等两个世纪了。”
叶秦跟王潜源走在医院的广场上，中央竖立着纪念碑，无数双手向上托举，无助又绝望，碑文上写着，“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
AI讲解员讲解着他在冬眠期之后人类发生的重大事件——大低谷。
“啊！”
突然间，脚下的地砖收缩，整个人即将掉落进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幸亏王潜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
AI里弹出工作人员，说道：“我是市政中心的客服代表，由于软件故障，排水管道自动弹开，给您带来了危险。”
“这他吗得有多深。”王潜源责怪。
“30多米深，你们刚才非常危险。”
叶秦心有余悸，“哈，哈，ETO要杀我，这是ETO针对我的一次谋杀。”
“ETO？先生，这不可能。地球三体组织早在一个世纪前就已被完全剿灭，当然有这种思想倾向的人还是存在，但不可能形成组织，您在外部世界是绝对安全的。”
刚信誓旦旦地这样说，叶秦、王潜源走出医院，找个地方点菜吃饭，又一次遭遇机器人暴起杀人，又一次多亏史强。
如果叶秦拯救地球，军功章至少有一半归他。”
“大史，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和我过不去。”
“我觉得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控制着一切，他们的目标，就是杀了你。”
王潜源、叶秦从警察口中得知，机器人是中了一种叫“killer5.2”的病毒，以谋杀为目标的计算机病毒，一旦识别，会操控一切可以操纵的外部硬件来进行谋杀，ETO在一个世纪前传播的。
叶秦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我要尽快知道我发射咒语的星星的情况。”
“天文台现在没人会理你的，大家都在等着迎接水滴。”
“水滴？”
“一个探测器，也是三体舰队的礼物，三体探测器已经抵达太阳系。”
王潜源手指一指，窗外竖立在商业广场上的大屏幕显示着新闻节目，主持人兴奋地播报：
“舰队国际已经做出决议，亚洲舰队、欧洲舰队和北美舰队的所有恒星级战舰，共二千零一十五艘，将组成联合舰队，统一出击，拦截已经越过海王星轨道的三体探测器！”
画面中，浩浩荡荡的人类舰队起航，太空船舰从四面八方云集，排兵布阵，纷纷点火。
就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时，吴晶利用重置口令的时间，切断了飞船的通讯，操作“自然选择”号进入“前进四”加速状态，劫持飞船向深远的太空临阵脱逃。
2000多人沦为人质进入深海状态，亚洲舰队火速排出4艘星际飞船，追捕拦截。
但这个只是一个小插曲。
叛逃事件丝毫没有影响迎接水滴的狂欢，烟火绚烂多彩，全球人类屏息注视着屏幕。
完美的水滴，头部浑圆，尾部很尖，表面是极其光滑的全反射镜面，银河系在它的表面映成一片流畅的光纹，在太阳光中，金光灿灿。
“卧槽，这个水滴特效，绝了！”
男友兴奋地挥拳，宋琪侧目而视，萌新虽然不清楚水滴是何物，但美得冒泡，流体光滑。
螳螂号小型无人飞船伸出一对超长机械臂，机械臂的回收水滴，拉入主舱，然后，两片张开的舱壁缓缓合上。
李雪建饰演的老年丁仪，和一票人研究“水滴”，哪怕千倍，万倍，十万倍，一百万倍，全都是光滑镜面。
一千万倍！
电子显微镜所能达到的极值了，依旧如此，人类无法检测一粒探测器。
“它来干什么？”中校惊恐道。
“也许它是一个信使，带给人类的却是另外一个信息。”丁仪说把目光从水滴上移开。“毁灭你，与体有何相干？”
“什么！”
考察队成员，联合舰队的指挥官，地球上的人类，不约而同地惊讶。
李雪建突然说：“快跑！”
然后他扬起双手，声嘶力竭地大喊：“傻孩子们，快跑啊！”
刹那间，水滴尾部的尖端出现蓝色的光环，光环开始很小，但很亮，使周围的一切笼罩在蓝光中，它急剧扩大，颜色由蓝变黄最后变成红色。
伴随太阳核心的超高温，考察队全员气汽化，螳螂号像蜡烛一样溶解液化，在太空中漂浮一颗颗银色的水滴。
“保持队形！准备进攻！”
太空舰队司令官才反应过来，螳螂号上的一块液态残骸就与邻舰的撞击中，更多的战舰毁灭，在宇宙无声的空间里，像烟花爆炸。
各艘飞船已经丧失迎战的勇气，一个个指挥官命令舰队“快逃”，然而急于加速的飞船上，无数来不及进入深海状态的船员，在“前进4”的超重状态下，瞬间脏器爆开，鲜花飞溅。
千人的部队，千人的惨叫，鬼哭狼嚎，化做一朵朵迸发的鲜血花蕾，舱室内的人体进入搅拌器里被搅碎。
“啊！”
突如其来的血腥暴力，宋琪吓得连忙闭上眼，双手死死地抱住男友的手臂。
男友也两眼瞪大，就见整个舱室一片血水，画面之中，在舰队残骸形成的金属云中，水滴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肆意屠杀，仿佛绣花针，穿针引线。
除了两艘战舰成功脱逃，活脱脱的太空赤壁之战，樯橹之间，灰飞烟灭。
人类舰队，全军覆没。
毁于太空舰队，只是三体舰队的一颗水滴，而它正径直地飞向地球。
“啊！”
本来还期待迎接三体的地球人，顿时惊慌失措，城市出现大骚乱，到处都是准备逃难躲灾的人。
在空中赛道行驶的车辆，无视交通规则，车祸连连，冲撞毁灭的车辆残骸坠落，砸在地上，碾压众人。
绝望，席卷画内画外。
“这………这怎么赢？”宋琪眨了眨眼，
番外 三体（五）
番外 三体（终）
观众看的都绝望，何况片子里的人。
有开枪自杀，有纵欲狂欢，有暴乱残杀，有逃避躲藏，城市秩序荡然无存。
“这种事，政府怎么就不制止？”
王潜源骂咧咧道：“真不如让水滴把它撞掉算了。”
”怎么制止，他们完全合法，如果采取行动，犯罪的是政府，这个时候，警察和军队什么也干不了。”
叶秦冷漠中透露着无奈，仰望天空，“我必须走了，要不这座城市真的要毁灭的。”
“为什么？”
“因为水滴是来杀我的！”
叶秦毫不犹豫地驾车离开，因为交通已经瘫痪，拥挤堵塞，驱车沿着空中高速公路全速行驰。
“北半球注意！北半球注意，水滴减速时亮度增强，现在你们用肉眼能看到它！”
车上的电视机里，水滴呼啸而来。
人类地面的防空力量束手无策，在强烈的电磁波干扰下，高精尖的武器沦为没有眼睛的破铜烂铁，在释放的假信号里，各地相互残杀。
电视中的图像突然模糊起来，声音也变得嘶哑不清，与此同时，群鸟从山中惊飞，荒野里的野兽玩命逃窜。
抬头一瞅，才发现水滴就出现在自己的上空，巨大的火球，裹挟浓浓的烟雾，拖长浓烟的长尾。
叶秦干脆把车开到一个三面有山的U形谷地中，把电视机从车上拿下来，带着它走到空旷的沙地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死亡。
然而，水滴没有攻击，没有坠落。
突然，触底反弹一样的转向，当着叶秦的面，开始向太阳发射出强烈电磁波，频率则覆盖了能够被太阳放大的所有波段。
叶秦痴痴一笑，像被抽去了什么，软瘫地躺到沙地上，喃喃道：“完了，完了。”
“罗老弟，什么完了？”
“它不是来杀我的，是来封死太阳的。”
“太阳？”
王潜源望着落日的余晖，满腹不解。
但此时，叶秦已经疲惫不堪，重新回到车辆，跟王潜源返回城市，就在返程途中，沙漠变成了一张璀璨的光毯，密密麻麻地闪烁着，仿佛是萤火虫的海洋。
车灯一照，才发现全是人。
“主啊，救救我们吧！”
人群全都高呼罗辑是救世主，并跪在车前祈祷。
”我们的神，拯救世界吧！伟大的代言人，主持宇宙的正义吧！救救人类吧！”
人群的最前头，是两个人。
一个是杰西卡查斯坦，一个是卷福。
“咒语生效了？”他试探着问。
人类在绝望之际，翻找任何可行的计划，甚至那个古代的笑话——面壁计划，恒星诅咒是真的。
卷福严肃道：“面壁计划被重新启动，你是唯一的面壁人。”
这一刻，全世界都聆听着罗辑的声音，守在前面的媒体们迫不及待地渴望传播叶秦的圣训。
他在要求城市恢复秩序，在一片寂静的夜空之中，对王潜源揭开黑暗森林法则。
画面不由进入宇宙星空，伴随叶秦的画外音：
“宇宙就是一片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像幽灵般潜行于林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必须小心，因为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如果当他发现别的生命，不管是不是猎人，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猜疑链、技术爆炸，总结起来，一、让你知道我的存在。二、让你存在下去，对我来说都是危险的，都违反第一条公理。”
“你很聪明，大史。”
“这一开始我的脑瓜还是能跟上你的。”
叶秦在黑暗中沉默了很长时间，他的脸在火星的微光中浮现了两三次，“已经结束了。”
“结束？你说的宇宙文明图景呢？你在得知我的存在后……”
“交流和沉默都不行，只剩一个选择。”
叶秦语气凝重道：“开枪消灭它，在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狱，就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
“操，黑，真他吗的黑！”
画面一切，叶秦在出席的听证会，也揭示了黑暗森林法则，然而，没有太阳，他没法发射诅咒。
与会代表以苏醒他的妻儿为要挟，想用利用救世主威望来推动一个耗资巨大的项目，雪地工程——
为了追踪三年后即将到来的其余9颗水滴，地球舰队联席会妄图利用恒星级氢弹和海王星的油膜物质，围绕太阳制造一圈太空尘埃云，以便水滴穿过这片云层时，会像踏过雪地一样留下脚印。
于是，叶秦只能答应，而且一干就是两年，在完成之际，当着全人类宣布“雪地工程”，结果人们发现，单纯的探测任务却提不出更新的人类救世计划。
“这就是全部？”
“我之前在面壁计划听证会中已经解释过了，由于水滴屏蔽了太阳，我无法发射咒语。”
“你是个骗子！”
“大骗子！”
人们把他推上神坛，又把他狠狠地拉了下来，大量的媒体、自媒体诋毁、质疑，甚至人身攻击。
叶秦狼狈又颓废地回到住宅，但家里一团糟，不时有人群聚集在楼下，起哄嘲骂，还向他的窗子扔石块。
而且也收到社区红头文件，被新生活五区的居民代表会议驱逐出小区。
颓丧无力地坐在沙发，然后背起备背包、拿着铁锹，淋着雨走上马路。
一辆车的车主好心地让他上车，一块逃难，车里放着音乐，响起了《山楂树》。
小孩无意中看了一眼，然后惊讶道：“呀，他好像是面壁者，那个罗，罗呀……”
“罗辑。”叶秦坦然地承认。
车立刻停了下来。
“下去。”父亲冷冷地说。“没有救世的能力不是你的错，但给世界以希望后又打碎它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恶！”
但男人还是好心地把他送到公交车站，公交车来了，叶秦付费上车，但又被公交车的人认了出来。
“我已经输入信用点买了票，有权坐车！”
“那我就还给你。”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掏出两枚金属硬币，砸在他脸上，然后掉在地上滚了一段路，一直滚出车外。
他被轰出了车。
好事者拉开窗户，探出脑袋嘲讽：“面壁者，你背把铁锹干什么？”
”为自己挖墓。”
叶秦的话，引起了车里的一阵哄笑。
“哈哈哈！”
迎着嘲笑，叶秦背起背包，向前走去，走了约半小时后，走到陵园，在叶文洁和杨冬的墓碑旁，挖好自己的墓地。
当他挖好的时候，天晴了。
“我要对三体世界说话。”
他举起自己的左手，那是雷迪亚兹的“摇篮系统”。
“一端连接着自己的心脏，而另一端是两年时间里雪地工程在太阳轨道上布置的3614枚核弹。
“如果我的心跳停止，核弹就会引爆，太阳就会被油膜物质的星际尘埃包围，云层下的太阳会时隐时现，不停闪耀，它会像一座灯塔，在全宇宙频闪发出三张图形，就是三体星系的位置，当然，也会标记出我们的位置。”
说完，举起一把枪，抵在下巴，“想不到吧，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现在我只给你们30秒！”
很快，在前方的半空中出现三个球体，共同显示着两个字“住手”。
在展开的智子面前，叶秦提出三个要求。
水滴停止向太阳发射电波，另外9颗水滴离开太阳系，以及最重要的，三体舰队立刻调头转向，从此不可越过奥尔特星半步。
在智子的另一头，三体人第一次出现在观众们的眼前。
“你们的孩子不怕落日的黑暗吗？”
“也许我会是两个文明的罪人，但不怕，因为她知道，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
叶秦浑身湿透，沐浴在阳光下。
以凡人之躯，战胜神明。
人类世界从危机纪元，跨越进威慑纪元。
三体舰队不得不折返，浩浩荡荡的三体军队出现在银幕当中，真真切切地让观众们感受到，如果没有罗辑，地球文明，弹指之间就会灰飞烟灭，真的是从完全被动毫无希望，彻底翻盘！
“罗辑牛皮。”
男友已经压抑不住激动，大呼过瘾，在画面渐渐变黑，影厅的灯光再次亮起，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拍掌。
“哗哗哗。”
顿时间，观众毫不吝啬送上掌声。
如潮水般，淹没整个电影院，久久没有停歇。然而，就当以为电影结束之时，末尾又一次出现彩蛋。
三体舰队在太空中，捕获到探测器。
里面，是一颗大脑，在激活活性，读取记忆以后：
“你好，三体人，我是云天明。”
微小的显示屏里，出现胡哥的样子。
番外 三体（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