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之王》 第1章 血战汨罗河 第1章 血战汨罗河 "龚破夭,你再不撤退,老子毙了你!"团长邵一之以浓重的湖南口音,朝龚破夭吼道。吼声钻入199年9月的天空,瞬间即被猛烈的枪炮声淹没。 连长龚破夭头也没回,双眼望着正陆续登上汨罗河岸的日军,毫不犹豫地对全连士兵下了命令,"上刺刀。" "龚破夭,你敢违抗军令,老子..."邵一之气得满脸通红。前面营长叫龚破夭撤退,电话吼烂,龚破夭也只回答一只字,"NO!"这下他邵一之亲自到阵地上来下令,龚破夭非但抗命不撤,反而叫全连上刺刀,要与日军展开肉搏战,他岂能不气? 全连"咔嚓"一声上了刺刀,龚破夭才回头道,"邵团长,等老子拼完这一仗,你再枪毙老子吧。" "你..."邵一之伸手拔枪,但他的手还没到枪套,手枪已经到了田欣的手上。田欣是龚破夭的勤务兵和连队的吹号手。 "小白脸,你..."邵一之更来气了。可气又有什么用?自己带来的两个贴身警卫,就站在他身边,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眼巴巴望着田欣卸了他的枪。田欣那动作之快,非夷所想。自己的两个警卫,都是八卦拳的高手啊。可见,田欣的武艺,就在他们之上。心里叹服,但嘴巴,邵一之的嘴巴,禁不住就骂田欣是小白脸了。 他也没骂错,田欣确实是长着一张小白脸,且白里透红,双眼水灵灵的,横看直看都像个女孩相。 田欣望着邵一之,好看的嘴角挂着一丝讥嘲的笑意。意思像说,我们龚连长马不停蹄地赶来增援,好不容易赶上迎击日军的机会,你叫他撤,岂不是等于要他的命? "小田娃,就你知道龚连长,我就不知道他呀?"邵一之生气道,但口气却明显软了,对田欣的称呼也从"小白脸"改为"小田娃"了。 叫小田娃是没错的。因为田欣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着的就是一张娃娃脸。明眸皓齿的,若真是个女孩,绝对是个美人儿。 子弹呼啸,炮声隆隆。屈子在汨罗河的精魂,也被闹得不得安宁。前面的部队已经血战多天,战场上早已是弹坑累累,残垣断壁,看不到一间完整的房屋。九月的秋声在呜咽。 "机枪手,给我压住过河的小日本。"龚破夭高声下令。 四挺重机枪顿时怒火猛吐,枪弹如雨地落在河中,"卟嗤、卟嗤"地钻入日军的体内。 但日军在炮火的掩护之下,仍"哇哇"叫着,冲过河来。 眼看上岸的日军距离阵地数十米远,龚破夭才下令射击。一阵枪响,射倒前面的一排日军,龚破夭一下就跃上战壕,"兄弟们,跟我冲。" 全连战士纷纷跃上战壕,端起刺刀,朝日军冲杀了过去。 立时短兵相接,生死就在须夷之间。 邵一之身形一晃,也操起一支上了刺刀的M1步枪,加入了拼刺刀的行列。 "团长你..."田欣喊,但已经迟了。 便想都没多想,就紧跟了上去,不离邵一之左右。 邵一之的两个警卫见状,也不甘其后,各操起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了出去。 刹时之间,汨罗河岸,便响起了"咔嚓、咔嚓"的拼刺刀声。 是国军的美式M1步枪对日军的三八盖子。 日军是参加过南京大屠杀的板本师团。 国军是著名战将戴安澜的00师第600团。他们刚打完南昌保卫战,还没休整,便赶来长沙增援。他们600团是先锋部队,而龚破夭的第一连,又是先锋的尖兵,率先赶到汨罗河,进入张耀明军的阵地。他们到达之前,张耀明军已经激战了几天,牺牲的营连长就有三分之二。尽管战况惨烈,但国军的士气依然十分旺盛。当龚破夭率部进入这片V阵地,替换张耀明军八连的时候,八连的战士没有一个肯撤退,都是被一连的士兵用刺刀逼出战壕的。 "龚破夭,算你牛。"高出龚破夭一只头的八连连长临走时,也不得不扔下这么一句话。 "嘿嘿,我不牛,还破什么鸟夭?"龚破夭不客气地道。 是的,龚破夭并非身材高大威猛那类,给足了,也不过是中等身材,脸还圆,也不是充满刚毅的国字脸。一眼看上去,还带点文气,很有一种儒雅。如果是以貌取人,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是被称为"铁军"的第00师一连的连长。 话说龚破夭跃上战壕,冲入敌阵之一后,三个小日本就端起三八盖子,"嗷嗷"叫着朝他冲了过来。 三八盖子枪身长,刺也长,明显比M1步枪优势。而且这板本师团,自从侵华之后,就屡战屡胜,从没吃过败仗,从军官到士兵,都傲气得很,自然也就目中无人,当国军是泥捏的。当一连的战士跃出战壕,端着刺刀冲锋的时候,日本兵都一脸傲气,不约而同地"咔嚓、咔嚓"退从枪里的子弹,明摆着要用刺刀与一连分高下。 因此,一见龚破夭是个上尉,是个小官儿,三个日本兵就来了劲。 冲上前来,三把亮晃晃的刺刀,就分上中下三个部位,对着龚破夭狠狠地刺出。 也没见龚破天如何的腾跃,甚至没看到他的枪头是如何磕在小日本的刺刀上的,就响起"啪啪啪"三声。龚破夭自己听着是三声,但旁人听着,则只感觉到是"啪"的一声。 但三个日本兵发出的三声"啊"的惨叫,旁人倒是听到了。 当龚破夭从第三个日本兵的胸膛拔出刺刀的时候,刺刀上竟然不见一滴血。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好破夭,你也快得太离谱了。"邵一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不由道。 "团长你怎么..."龚破天欲怪,但能怪么?以邵一之的湖南人性格,什么时候会见战而避的?虽说当年曾国藩的湘军屡战屡败,却因为有了屡败又屡战的精神,而灭了太平天国。这湖南人,从此就充满了一股牛气。你龚破夭都视军令如粪土,他邵一之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可团长死在自己阵地上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 龚破夭立马对紧跟在邵一之身边的田欣道,"田欣,团长掉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是,连长。"田欣答得十分坚决,一抬手,就"砰"的一枪,将冲向邵一之的一个日本兵射倒。 龚破夭对田欣笑了一笑,又端起刺刀,杀入敌阵。 邵一之却不满地看了田欣一眼。 田欣调皮地笑道,"团长,这日本鬼算你的,他是你的手枪打死的嘛。" "下不为例。"邵一之道。 "是,团长。"田欣欢快地答。 "啪"的一声,邵一之就跟一个矮墩墩的日本兵拼上了刺刀。 田欣发现,这矮墩矮是矮,却壮实,他的刺刀与邵一之的刺刀一相碰,"噼叭"的一声响,他的刺杀姿势也没变形,枪刺也没被碰开,倒是邵一之的枪刺被碰开了半寸。别看这半寸之功,那就是两人劲力高下之分。生与死,也就在这半寸之间。 田欣不由急道,"团长,左上磕,直刺。" 邵一之脸一红,嘴上道,"用你说么?" 但动作,依然是按田欣所说,枪头往左上一磕,即将矮墩的枪磕开半尺,顺势一个直刺,刺刀便生生地刺入了矮墩的胸膛。 邵一之拔出刺刀。 田欣抬手一扬,"砰砰"两枪,就将从左右冲过来的日本兵射倒。 这下,邵一之没怪田欣了。 要不是田欣眼明手快,自己必定吃亏。 张眼扫了一下战场,邵一之的血液马上为之沸腾... 冲上岸的日本兵虽然有二百多名,几乎比一连的人多一倍。然而面对强敌,一连的战士全无惧色,越斗越勇。 日本兵凶悍,拼刺刀的技术可谓一流。但一连的战士却灵动如豹,刺杀如风,身手都快捷无比。单打独斗的,不过三五招,就置敌人于死地。而且,令邵一之感到惊奇的是,一连战士的刺刀拼法,乍一看,与部队平常训练的没什么区别,都是持枪一个弓步直出,磕碰对方的枪头,然后直刺,硬桥硬马的。但细看,他就发现,除了这正规动作之外,一连战士的枪都像了太极推手,一碰日军的枪,就立马粘住,有的往外划个弧,就将对手的枪划开,就势一刺;有的往自己身前带,然后身子一侧,瞧个空档,直接刺出,十拿九稳,十分到位。 也就短兵相接的几分钟,日军便倒了一地。 剩下的日军,虽然斗得顽强,但脸上的傲气,已经变成了铁青。 喊杀声连天。 一连的战士,一个个如虎吼,好像都练了虎吼功夫似的。 呵呵,有名堂,有名堂,破夭这家伙大有名堂。难怪连师长都对他刮目相看。 邵一之心里不由赞叹。 而此时的河岸,已是血染的河岸。 渐渐,刀光渐暗,拼刺刀的"咔嚓"之声渐稀。 二百多名日本兵已经被消灭了大半。 突然,炮声骤急。 邵一之一听,知道日军疯了,不管自己的士兵正在河岸上拼杀,也要以炮火来轰击,欲将一连的人置于死地,以挽回面子。正要提醒龚破夭,却听到田欣吹响了撤军的号声。(未完待续) 第2章 桃源寨之夜 第章 桃源寨之夜 当月色轻轻敲响邛崃山198年9月的那个夜晚,龚破夭正轻搂着田欣的纤腰,走出寨子,走向他们那片初吻的桃林。 几声狗吠,将寨子吠向远处的山林。 万点星星,就像他们桃源寨的眼睛在天上闪烁。 龚破夭以前不知道寨子为什么叫桃源寨,自读了老陶的《桃花源记》之后,他方明白,桃源寨乃取世外桃源之意。寨子人丁不多,只有三百来人。因是世外桃源吧,不少高人也就慕名而来,在这里生根。寨子就有了十几个姓,他龚破夭也就有了搂抱田欣纤腰的机会。同长在一个寨子,他们自然就是青梅竹马,两少无猜。 龚破夭搂着田欣的腰,田欣就没有半点忸怩,身子紧紧挨着龚破夭,就像了青藤缠树,密不可分似的。 田欣身材苗条,肤色洁白,一张鹅蛋脸十分美丽迷人。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就像水洗过的星星,无比明亮。花瓣似的红唇润润的,就像灌满甜汁的桃子,令龚破夭的目光望着就不想离开一瞬。 "望什么哦,还没看够啊?"田欣甜蜜蜜地嗔道,声音就像山间的清泉叮咚,清灵灵的透心。 "半年没见了,也不让我多看看?"龚破夭笑说。 哼了一声,田欣的臀部故意碰了一下龚破夭,"我一个山野蛮女,有什么好看的?怎么比得上CD妹子啊?" 嘿,这也吃醋。 龚破夭乐了。 自他两年前到CD陆军讲武堂上学,田欣的目光就开始有点酸。每回放假回到桃源寨,她就不放过他,几乎每天都要拉上他,一同去打猎。龚破夭是寨里出色的猎手,在CD读书的日子,手就痒痒的。同去打猎,他自然乐意奉陪,风雨不改。但他也明白,田欣是紧张他。 笑笑,龚破天也故意道,"是啊,CD妹子都青葱儿一样,水灵着哩。可一看我这穿军装的,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粘上我,明儿就会收到一张阵亡通知书。" "你骗人。"田欣嘟起了小嘴。在她的眼里,龚破夭本就英俊、儒雅,一点也没有猎人的野性,穿上了军装,更充满一种豪情。 "骗你干嘛?" "就是骗人。要不,你说说。"田欣抬起头,望着他道,目光分明有着一种含义:说说你和CD妹子的故事。 "说什么?"龚破夭却装糊涂。 "说不说?不说,我再不理你。"田欣下了最后通碟。 挠了挠头,龚破夭却真难了。 和CD妹子有什么故事呢? 思来想去,就那么一个。 那是他上学的第三个学期的一个夜晚,他在外喝酒回校,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喊救命的声音,他飞腿赶过去,微暗的灯光下,只见几个歹徒,正亮着手中的匕首,围着一个女高中生非礼。女生缩在墙边,双手紧紧捂着胸前被扯开的校服,惊恐地喊着"救命"。 "嘿嘿,喊吧,喊破了天,也没人能救你。老子今晚就要偿偿你这个鲜。"一个脸带刀疤的高个子淫邪地道。 "可不用喊破天,你就要被惩罚的。"龚破夭平和地道。 话音刚落,几双目光就恶狠狠地落在他身上。看他不过中等身材,一脸文气,刀疤脸就鸡啼一样"咯咯"笑道,"哪来的酸秀才哟,说话也这么酸的?" 同伙大笑。 女生望着他龚破夭的目光,也是深满了绝望。 "识相的就快给我滚,别坏了老子的好事。"刀疤脸不耐烦地道。 龚破夭笑笑。 身形微晃,人已到了刀疤脸跟前,四把匕首分别插在他的两肩和大腿上,其他四个歹徒才哇哇痛叫着倒地打滚,双手捂着被他龚破天踢断的小腿。 那快,是瞬间,是须夷,是一眨眼的功夫。 望着倒在地上打滚的歹徒,女生的双眼瞪得天大,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是真的。 直到第二天,女生为了感谢他,请他吃麻辣火锅,仍怯生生地问,"你到底是神,还是人?" "你说呢?"龚破夭笑着反问。 "我么,看你像神。"女生崇敬地道。 "可神不会死。" 女生不解了,"你这么年轻,就想到说死的?" "是啊,穿上军装,我就想着如何死法才是最好的。"龚破夭爽快地道。 女生低下了崇敬的目光。 田欣"咯咯"大笑,笑到眼泪水出。 停了笑,便问,"后来呢?" "哪还有后来?有回在街上见到她,她也扭开脸,装着看不见就走开了。"龚破夭很是遗憾地说。 田欣却道,"遗憾什么?老虎听到你说如何死法,也跑得远远的呀。何况是人家小女生?" "那你干嘛不逃?"龚破夭笑说。这时他们已经走入桃林。 "我马上就逃。"田欣说罢,突然挣脱龚破夭的搂抱,跳到一棵桃树后面。龚破夭追了过去,田欣猛地转身出掌... "篷"的一声,两人的掌便对上了。 双掌却没碰开,而是粘住了。 两人都站成了弓步,你来我往地推着... 是太极推手? 不,是精武推手。 精武是集各大武学流派精华的一种独立的武学。单这推手,就是在柔软的太极推手的基础之上,融入了八卦掌的阳刚,形意拳的迅猛。他们两人推着,就像两只公牛在顶角,全身的力度,全部都集中到手上、掌上。 "嘿嘿,半年不见,长进不少哩。"龚破夭一时占不了上风,不由笑道。 田欣涨红了脸,显然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劲,但仍喘息着说,"用你说,我都满十六岁了,还当是我过去的小女娃啊?" "呵呵,那回去就选日子,看什么时候嫁过来。" "想得美你。"田欣嘴上这么说,目光却充满甜蜜。 嘿,分心了。 龚破夭的掌突然发力一推,虽然没推倒田欣,但田欣的掌却被推松了,就像格律诗的失粘,就这千分之一秒的空隙,龚破夭即刻反掌变为擒拿,一下就擒住了田欣的手腕,顺势一拉,田欣便倒入自己怀里。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你使奸。"田欣娇嗔道,身子却在龚破夭怀里轻扭,胸脯紧贴龚破夭的胸膛。(未完待续) 第3章 鬼子进村了 第章 鬼子进村了 龚破夭闻到了田欣身上一股百合花的清幽,心坎顿如春风抚慰,无比舒曼。正欲低头吻田欣的芳唇,寨里突然传来了枪声... 一听枪声,龚破夭的心头一颤,就感到不对路。桃源寨虽然有不少猎户,拥有不下数十条枪,但那都是火药枪,发出的都是"篷叭、篷叭"的浊声,绝对不是这么清脆的声响。 这么清脆的枪声,只有是正规枪支才能发出来。 说声"不好",龚破夭拉起田欣就往寨子里跑。边跑就边想:是什么人进村了呢? 土匪? 不可能。 这邛崃山只有小股的土匪,知道他们桃源寨猎人多,有数十杆枪,从来也不敢来招惹。 那就只有是外敌了。 但想想也不可能。日本鬼子还没入川,更不可能来到这么偏僻的邛崃山脉。 世事难料。 龚破夭不由问田欣,"这两天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吗?" 田欣想了一想,答道,"前天晚上,就是你回来的前一天,听到天上有轰隆隆的声音。" 飞机。 龚破夭心下又一颤。 在陆军讲武堂读书,老师就专门说了特工潜入敌后的重要性。因此正规的部队建制,都设有特务连,负责执行侦察、搜集情报、策反等特别任务。 如果是飞机空降下来的日本特工,桃源寨就大难临头了。对日本特工凶狠、残酷、冷血,他龚破夭去年底在南京就领教过了。 快跑到寨口的时候,正迎上从寨里逃出来的人。 一见到龚破夭和田欣,都惊惶地道,"日本人来了,快逃、快逃。" "有多少人?"龚破夭拦住一个堂叔问。 "不知道。反正很多。寨里十几个猎手都被打死了。"堂叔答罢,抬腿就要跑。龚破夭马上对他道,"别走出寨的路,往山林里钻。" "好的,好的。"堂叔答道,拔腿就跑。 "夭哥,我要回家去看看。"田欣忧心地道。 龚破夭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叮嘱道,"小心一点。" 田欣点了点头,风一样飘走了。 寨人不断涌出。 龚破夭高声地冲他们喊,"不要走出寨子的路,往山林里躲。" 话音刚落,寨下的一道山坳,便传来猛烈的机枪声,"哒哒哒"的声中,跑在前面的寨人纷纷中弹倒地。惨叫声不断。 龚破夭痛苦地闭上双眼。 他猜得没错,出寨的路已经被日鬼特工封锁住了。 妈的小日本,我跟你们拼了。 心里怒吼一声,龚破夭身子一晃,蹬蹬蹬几下,就飘上了巷边的屋顶,从一座房子飞过一座房子,迅速往自己家里急驰。他要回去取枪、取袖箭。 在屋顶上,他就发现,寨子的东南面,枪声特别猛烈。 从"篷叭、篷叭"的枪声里,他知道寨里的猎手正在与小日本交火。 但"哒哒哒"的机枪声,却令他感到心寒... 这是十八世纪的火药枪与二十世纪的机枪对抗。 不言而喻,吃亏的肯定他们寨里的猎手了。 除了火药枪、机枪的声响,还有手枪的枪声。 没有步枪枪声。 说明不是小日本的部队进寨,而是特工。 听声辩音,他龚破夭已大致推测出对方有几十个人。 飞回到家里,家里已空无一人。 想娘亲和妹妹月媚已经撤离,龚破夭的心才安了一些。月媚虽然和田欣一样的年纪,但功夫却比田欣略胜一筹。有月媚在娘亲身边,他就不用担太多的心。 父亲呢? 他绝对是去迎敌了。他是寨里的猎王,自然是个领头人。 走入自己的房间,龚破夭从墙上取下猎枪,背上鹿皮猎袋就要出门,走了两步,他马上停下,转身回到柜子前。 打开柜子,他就看到了他心爱的两排袖箭。袖箭极短,只有五寸长,但都是精钢打造,精光闪闪的。二十支插在袖筒,六十四支插在腰带上。套上袖筒,扎上箭腰带,龚破夭这才飞出门。 出了家门,他就直奔寨东南。那边,枪声剧烈,每一声都在撞着他龚破夭的心弦。快点,快点赶过去...(未完待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第4章 竟是他中村 第4章 竟是他中村 出了家门,他往左一拐,就直奔寨子的东南方。那边,枪声剧烈,每一声都在撞着他龚破夭的心弦。快点,快点赶过去... 龚破夭记得,那边只有一座旧炮楼。也许是咸丰年代起的了,用的是泥砖。说是炮楼,实则并没有炮眼,只有射箭的口。箭口便大,对于现代武器来说,它并不能掩护身在箭口的人。 炮楼不高,只有两层。 龚破夭飞身纵到炮楼下面,就听到炮楼上只响起五六枝火药枪的枪声。另外旁边的房屋里,也只有六七枝火药枪的枪响。心下不由一沉... 寨里的几十个猎手,难道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飘入炮楼,龚破夭一脚就踏在粘乎乎的血浆上。张眼一扫,五六个猎手已经阵亡。 往外射了一枪的杨杰回身看到他龚破夭,便一脸悲怆的神色,颤声地道,"破夭,你还来送死干嘛?" 龚破夭没直接回答杨杰的话,而是反问,"我爹呢?" "他在二楼。"杨杰边答,边往枪筒填装火药。 龚破夭刚要飞身上楼,正在箭**击的钱亮突然"啊"了一声,便身子往后倒下... 额头赫然着两只枪眼。 瞪着双眼,钱亮死不瞑目。 龚破夭二话没说,跳到箭眼,举起猎枪就朝外射了一枪。 当他收枪,侧身,对方的十几颗子弹,便像长了眼睛似的追了过来,打得箭眼尘土纷飞。 要不是他闪得快,肯定就吃子弹了。 好快的身手。 龚破夭心里不由道。 对阵亡的猎手,他龚破天就十分无语了。像钱亮也是寨里的好猎手,都是眼明手快的,但对方毕竟不是猎物,而是训练有素的、手持现代武器的日本特工。 心里惦着父亲,龚破夭便对杨杰道,"杰哥,你自己小心点了。" 杨杰"嗯"了一声。 飘上二楼,龚破夭看到父亲龚啸天正背对着他,朝外射了一枪,身子迅速闪到一边,嘴里骂道,"狗日的小日本,看你狂,让你脑袋长天花。" 显然是射中一个日本特工,铁砂在他脑袋上开花了。 "爸,你还真行。"龚破夭本想高兴地赞的,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一种苍凉。 龚啸天呵呵笑道,"我不行,我还叫猎王啊?" 其他两个猎手也道,"是啊,没有你爸指挥的话,我们寨子早就被破了。" "嘿嘿,功不在我,在大伙的一致同心合力。"龚啸天谦然地说。 龚破夭躲在一只箭口后,往外观察... 月色之下,只见日本特工的几挺机枪在枫树脚下喷吐着火焰。那枫树林本是寨人乘凉纳脚的地方,此刻却成了他们天然掩体。有了这些掩体,猎手的火药枪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借着火力掩护,一些日本特工往前纵跃,欲冲入寨子,但都被猎手的火药枪压住。只要他们一露身子,火药枪的散弹便飞射到他们身上。他们也就不敢妄动,只能从一个障碍物跳到另一个障碍物,以此保护自己。 月色之下,龚破夭也看到了,枫树林两边,均躺着十几个被打死的猎手。他们显然是想从两边冲杀过去的。 正望着,突然从枫树林里传出火药枪的枪声。 闻声,龚破夭知道有十来枝火药枪。 这些猎手当是父亲龚啸天安排去的。父亲将围猎的方法用在战场上了。 转回身子,龚破夭便欣佩地望着父亲。 龚啸天刚毅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笑意。 但火药枪的枪响之后,枫树林顿然枪声大作,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川音。 有日本声。 然而,龚破夭侧耳细听,便听出川音居多,一种不祥之感,闪过心头。 虽然无法看到枫树林里的惨烈,但他龚破夭从对方的几挺机枪转向猎手偷袭的方向,就知道猎手凶多吉少了。 不一会,当机枪重新转回他们这边,枫树林里就再也听不到火药枪的枪声了。 "爸,撤吧。"龚破夭对父亲道。 龚啸天惨然一笑,"我能撤吗?你走。你快走。" 是的,父亲一生英雄,怎么会在大敌之前逃离? 龚破夭也就不答话,伸出火药枪,瞄住一个跳跃起来的日本特工,就一枪打了过去。 好像知道他龚破夭要射他似的,那日本特工仅仅快了0.1秒,便避过了他龚破夭射出的散弹。 就这么一瞬间,龚破夭就惊讶不已... 因为那日本特工,正是与他在南京交过手的中村正岛。 既惊讶,龚破夭心下又不由寒颤。 这中村正岛,可谓是日本的一流特工。早在日军进攻南京之前,就只身潜入南京,搜集情报。国军军统驻南京站的站长尉扬与之几经交手,也奈他不何。他就像鬼影一样,来去飘逸,不可捉摸。 正想着,中村一声令下,几挺机枪集中射在炮楼。 顿然弹雨。 弹雨扫得炮楼砖飞木碎。 龚破夭不管父亲撤不撤了,对另外两个猎手说了一声"快走",便一手拉起父亲就往楼下奔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到了楼下,只见杨杰已倒在血泊之中。 "破夭,放开我,我要与炮楼同在。"龚啸天高声道。(未完待续) 第5章 狂啸的本能 第5章 狂啸的本能 "爸,不能硬拼了。"龚破夭道,硬拉着父亲跑出了炮楼,钻入了巷子。 "轰隆"一声,炮楼塌了。 龚破夭松开手,龚啸天不由骂了一句,"妈的小日本,人小,武器倒厉害。" 对父亲临危仍豪放不羁的性子,龚破夭差点没笑出声来。 那年,龚啸天上山打猎,被一头野猪的獠牙拱穿了大腿,依然不拐一拐着脚,冲野猪逃跑的方向大吼,"死野猪你,有种的就别跑,看我一脚踢死你。"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人家野猪似的。 炮楼两边屋里的四五个猎手,也从屋里撤了出来。 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悲壮地道,"来日再杀他小日本的。" "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龚啸天朗然地道。 几个猎手"嗯"了一声,身子迅速消失在巷子里。 桃源寨不大,也就六街十八巷。但寨子的房屋是围着山坪上的一座小山包而建,是中间高,四周低,街巷也是弯曲而陡,显得很深。且有几十个出口通往周边的山林,以他们猎手的敏感,要逃脱,应该不是难事。 走入巷子几步,龚啸天就道,"走北巷。" "嗯。"龚破夭答。 北巷的出口就是一片玉米地,穿过玉米地,即可进入一条古木森森的山谷。只要进了山林,就是他们猎人的世界。 然而,龚破夭的"嗯"声刚落,龚啸天脚一弯,差点没跪到地上。 "爸咋啦?"龚破夭急问。 "嘿嘿,没啥。小腿吃了一颗子弹而已。"龚啸天道。 龚破夭回头一望,只见中村正岛在数十米外得意地扬着手枪,双眼对他龚破夭射出讥嘲的目光,仿佛在说,"看你跑得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不敢大意,龚破夭赶紧一拉父亲,将父亲拉入旁边一条小巷。 跑了十几步,龚啸天一下甩开龚破夭的手,将他往前一推,"你别管我,你快跑。" 龚破夭被推得往前踉跄了几步。 一抬头,立马看到巷子那头闪出几个日本特工的身影。硬冲过去,必定是自寻死路。转身——当他龚破夭转身,想回去拉父亲的时候,只见父亲将一把砍刀飞掷了出去。与此同时,"叭叭"几声,中村正岛的枪响了。几颗子弹"卟嗤、卟嗤"地钻入了龚啸天的身子。 而砍刀也砍在中村正岛旁边的一个特工的手臂上,手臂被齐刷刷砍断,特工高声惨叫,倒在地上打滚。 "爸——"龚破夭怆然大喊。 龚啸天转过头来,拼着最后一口气,硬声地道,"破夭,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点了点头,眼望着父亲的身子轰然倒下,龚破夭马上身子一腾,就像冲天的鹞子一样,飞上了旁边的屋顶。半空,他感到一串泪飞出了自己的眼睛,雨一样纷纷飘落。 脚刚踮到瓦背,子弹就"叭哒、叭哒"地打在他的脚边,瓦被打得粉碎。身子一缩,他便来了个龙腾虎跃,三腾几跃,就从这一间屋顶,飞到了另一间屋顶。 他龚破夭的身手可谓快得如飞。 但子弹,仍像长了眼睛一样,追着他。 通红的弹头,流星一样划进夜空。 当他飞过几座房子,跳入北巷,刚跑了几步,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巷子窜出来,拦腰将他抱住,"呱啦呱啦"地说着什么。 对方虽没有他那么高,但身子却横,满身肌肉疙瘩的。一双倒八字眉显得十分凶神恶煞。 倒八字眉一下将他龚破夭抱住,就使出了柔道的摔跤手法,欲将他摔到数丈外。 这就真是班门弄斧了。 当倒八字眉将他龚破夭抱住的瞬间,龚破夭的气一沉,双脚就如长了千斤坠,先将自己坠稳了。倒八字眉抱着他往右边使劲,要将他摔倒,他的腰身一颤,顺其劲道一甩——"嗵"的一声——龚破夭原地站着。 倒八字眉却被甩出,一头撞在墙壁上。 没有脑浆四溅。 倒八字眉戴着钢盔。 但龚破夭发出的是千斤之力,钢盔也难救倒八字眉的性命。 血和脑浆从钢盔里流了出来。 倒八字眉身子晃晃,便双脚一软,昂身倒了下地,双眼对着龚破夭哗哗地乱转。 一股怒火,猛地燃烧。龚破夭跳了过去,伸出双手,"嘶"的一声,将倒八字眉的军衣撕开,再抬起右掌,狠狠地朝其心口插入。 "咔啦啦"的骨头响。 龚破夭的右掌硬是插入倒八字眉的心脏,抓着倒八字眉的心一拧一抽,就将倒八字眉的心硬生生扯了出来。 倒八字眉连"啊"的一声都没有。因为撞向墙的时候,他已经一命呜呼。 将倒八字眉的心举向眼前,龚破夭狂笑道,"小日本,你们这些黑心的小日本,我看你还能跳到几时。" 巷口一串步声传来。 龚破夭看都没看,就将倒八字眉的心掷出。 猛而迅捷。 倒八字眉的心就像一颗炮弹,"嘭啦"一声,炸在中村正岛的胸膛。 中村正岛被"炸"得"嗵嗵"地倒退了七八步。 而一串子弹也呼啸着,朝他龚破夭飞射了过来。 龚破夭往旁一闪,抬脚一蹬屋墙,蹬蹬蹬就飞上了屋顶。 朝中村正岛望了一眼,中村正岛正被两个特工扶住,脸色胀红。那是血涌攻心了。 果然,中村正岛突然一张嘴,"哗"地喷出一柱血来。 "中村,今天留你一命,来日再取你的狗头。"龚破夭丢下这句话,身子一飘一晃,就不见了踪影。(未完待续) 第6章 短兵相接时 第6章 短兵相接时 四排的四挺重机枪轰鸣着,朝日军喷吐着仇恨的火焰。十二支轻机枪也在"哒哒哒"地射出怒火。几个神枪手,也是一枪就撂倒一个小日本。 三十六个斗士,斗志十分昂扬... 望着他们,龚破夭更加充满信心。只要坚持到天黑,他们就可以趁着夜色,顺利撤出。 湘北的初秋,本来是十分迷人的。八月的洞庭湖,也是湖水平平,涟漪圈圈,若望着唱晚的渔舟,不想诗一下都很难。但这种日子,已经成为记忆。此时的每一缕风,都仿佛充满了血腥。 一连的阵地,是呈V字形的阵地。两端靠近河岸,都在日军的火力之下,已难以据守。龚破夭及时调整了火力的部署,将重机枪集中到V字的底部,全力扫射上岸的日军。 日军的炮火虽然猛烈,但一连的阵地筑得十分牢固。日军的多次冲锋,都被击退。 天色将晚,日军的炮火突然停了下来。步兵也停止了过河。 汨罗河两岸,一片杀静。 但静得怪怪的,龚破夭还感到了一种阴森。 这种阴森来自他的推测,他相信日军不会这么轻易停止进攻,而是在作兵力调整。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一场恶战在即。 趁这空暇,龚破夭走到一个个战士身边,轻轻拍拍他们的肩膀,说几句鼓励的话。 当他走到十班长郭振芝身边的时候,一阵酒香便扑入他的鼻子。 禁不住对郭振芝道,"郭班长,有好酒也不拿出来分享分享?" 郭振芝晃了晃行军壶,嘿嘿笑道,"还说,我才喝到一口,就空了。" "大家都喝了,就漏了我的,当我是与酒无缘的人?"龚破夭故作生气地道。 "我哪里敢?谁不知道连长是海量的人啊?我只怕这一壶酒,让连长喝得不过瘾。"郭振芝实话实说。 "哼,回去罚你给我弄十壶酒来。"龚破夭道。 感到有人拉自己的衣袖,龚破夭回头,刘树棠正冲着他笑。笑意里分明含着一些话。 龚破夭马上就道,"刘排长,笑什么呢?笑得这么奸,有酒就赶快拿出来。" 刘树棠也是个直汉子,藏不住东西。龚破夭一说,他便乖乖地从背后拿出行军壶来,交给了龚破夭。龚破夭接过行军壶,感到挺沉的,是满满一壶好酒,不由扭开盖子,举了起来,然后高声地道,"弟兄们,这酒预祝我们阻击胜利,我先喝了。" 说罢,一昂头,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 将酒壶交给刘树棠,龚破天便道,"每人都喝一口。" 刘树棠喝了一口,便将酒壶传开去,每人都乐滋滋地喝了一口。 刚喝罢酒,日军的炮火就响了。 众人马上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龚破夭回到自己的机枪前,往河中一望,只见几队日军,又涉河而来。 "弟兄们,等他们走近点再打。"龚破夭下令。 "是。" 众人都高声地答,以穿过轰隆的炮声。 他们的战壕距离河岸比较远一些,有三四百米的样子。 日军过河并没受到阻击,冲得便快。一上岸,就立马呱呱叫着,来个先声夺人。 龚破夭这边却静。 但一双双目光,都如火地射着越冲越近的小日本。 两百米。 一百米。可以看到刺刀闪闪的寒光。 五十米。那一张张禽兽一样的脸孔,充满着杀气。 "奶奶的,给我打!狠狠地打!" 龚破夭一声怒吼,一挺挺机枪就像万马齐奔,"哒哒哒"地喷吐出枪林弹雨。 枪声一响,前面的日军倒了一地。后面的则马上扑到地上,进行反击。 沙滩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当作掩体。 四排密集的机枪弹雨,便将日军压得抬不起头来。 天已暗。 龚破夭盘算着将他们击退,就可以撤出阵地。 一些日军,也正翻滚着往后退。 有的爬起身想跑,身子还没站直,一串子弹就将其拦腰扫断。 龚破夭瞧了一瞧,就知道那是没有经验的新兵。只是天已暗,看不清他们稚嫩的脸蛋罢了。 没有心软。 龚破夭一点都没有心软。因为他觉得,新兵也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老兵的。上了战场,就是敌人。何况这些小日本都是侵略者? 当他龚破夭瞄着伏在地上的日军正要点射的时候,突然从左边传来了郭振芝的声音,"小日本进战壕了,神枪手上刺刀跟我上。" 心下一颤,龚破夭便明白,日军从左右两旁摸上来了。 果然,左边郭振芝的声音刚落,右边的刘树棠也喊了起来,"上刺刀跟他们干。" 战壕狭窄,并非拼刺刀的好地方。 往哪边去? 龚破夭略一思索,即刻朝刘树棠这边飞奔过去。 在他的印象中,郭振芝这边的战斗力要强,几个神枪手都是格斗好手。 飞身奔到刘树棠这边,龚破夭便看到,刘树棠和几个战士已经跳上战壕,与十几个日军展开了肉搏战。 几乎是三对一。 "卟"的一声,刘树棠的手臂就被一个高个子日军刺中。 眼看另外两个日军的刺刀就要刺入刘树棠的胸膛之际,龚破夭出手了——两支袖箭闪电般射出,一支刺入一个日军的喉咙,一支刺入另一个日军的心口。 "啊啊"两声,两个日军便仰身倒地。 刘树棠才乘机往后退了几步。 高个子日军正要乘胜追击,致刘树棠于死地,龚破夭飞身到了。高个子日军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到喉咙"咔嚓"一声响,喉骨就被龚破夭的铁指捏得粉碎。 连"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高个子日军便瞪着恐怖的双眼,去见了阎罗王。 刘树棠正要对龚破夭说声多谢,龚破夭身子一闪,又飘入敌阵,眨眼之间,便听到日军连声的惨叫——一名日军的胳臂被硬生生折断,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一名上士的头被从正面扭到了反面,颓然倒地之后,是身贴地,脸朝天的。 一名中佐的头颅飞上了半空,身子还没有倒下。 龚破夭的手里却握着中佐的军刀。 中佐的军刀是什么时候被他龚破夭夺到手,并将中佐的头削上半空的,刘树棠瞪大眼睛也没看清楚。 太神了,这精武功夫的空手夺白刃。 如果不是亲眼见,他刘树棠怎么也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了得的功夫。 见连长如此出神,所向无敌,其他几个战士也勇气倍争,独对三个日军也毫不畏惧,拼得有章有法,渐渐就占了上风。 挥舞着军刀,龚破夭更如入无人之境,刀光所到之处,都会传出日军的鬼叫狼嚎。(未完待续) 第7章 十八般武艺 第7章 十八般武艺 挥舞着军刀,龚破夭更如入无人之境,刀光所到之处,都会传出日军的鬼叫狼嚎。 刘树棠几乎看呆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就约略看到,龚破夭使出的功夫,就有鹰爪、形意、八卦、太极、武当剑法、少林棍术等,可谓十八般武艺集于一身。这只有在旧时的书里看到有这样的人物,现实中所见,他刘树棠是第一回。 龚破夭挥舞着军刀,就时而刀砍,时而剑刺,时而棍砸。军刀在他龚破夭的手上,就不仅仅是刀,而剑和棍。每一招式都凌利无比,快如闪电。看似是一招,实则却包含着十招八招。他的军刀明明看着是直刺的,但被刺杀的日军,原是直冲着枪刺却被磕开,大露空门,眼睁睁看着军刀刺入其胸膛。他龚破夭是如何磕开日军的枪刺的?刘树棠瞪大眼睛,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太快了。 而且龚破夭的快,不仅是出手快,招式变化得快,身子也动若豹,闪如电,双脚就像长了风火轮一样。 刀光闪处... 一日军脸被劈开两边。 一日军的腹部被剖开。 一日军的双眼被划破。 一日军... 刘树棠看得惊心动魄,都忘记包扎自己受伤的手臂。 到后面,龚破夭就更加轻灵,只伤日军的手,令其失去拼刺刀的功力,而由对杀着的战士补上一刀,让日军去见阎王。 眼前一闪,龚破夭已站到刘树棠身边。刘树棠感到自己还没有喘过一口气来。 就是说,几乎是一口气的功夫,他龚破夭已经杀死、杀伤十多个日军。 神,太神了。 刘树棠的嘴巴抖着抖着,抖了片刻,才激动地道,"连长,你到底是人还是神?" "人也神,神也人。"龚破夭丢下这话,人已不见了踪影。 半轮月亮升了上山,地上便铺了淡淡的月色。 当龚破夭飞身飘到郭振芝这边的时候,郭振芝正被三个日军团团围住,身上已经鲜血淋淋,肩部、脸部都被刺伤了。而其他几个战士,已经牺牲。有的搂着日军,咬破对方的喉咙,致对方于死地,自己的后背也被刺了七八刀。有的死死卡住日军的脖子不放,自己的头却被砸烂,脑浆溢出。有的... 龚破夭不忍看了。他们都死得十分的惨烈。 军刀一掷,军刀就像一支长矛,直刺入一个日军的胸膛。 继而飞出两支袖箭,将剩下两名日军解决了。 郭振芝呆站着,一脸的悲怆。 龚破夭走到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振芝,没事了。" 郭振芝的身子颤着颤着,突然"哗"声大哭起来。 龚破夭正想说,"为啥,你这是为啥呢?" 郭振芝已踉跄着走到死去的战友身边,一边俯身抚摸他们,一边道,"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我说过不会让你们死的,你们却死了..." 龚破夭很理解郭振芝的战友之情。何况,牺牲的战士,都是连里顶一的神枪手。失去他们,就像失去极大的财富。 郭振芝蹲在战友身边嚎啕大哭。 龚破夭知道这时去安慰也不顶用,不如由他尽情哭一番。便转身回到战壕。见到刘树棠即问,"我们的伤亡多少?" "八个。"刘树棠答。 龚破夭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天色,便对刘树棠道,"你带重机枪手先撤,我和轻机枪手殿后。" "是。"刘树棠答道。尽管他心里很希望龚破夭先撤,但他也很清楚,每回战斗撤离,他龚破夭都是最后走的。这已经成了一连的例牌。 重机枪手的撤离,也是撤得很有次序。八挺重机枪都开着火,而轻机枪停下。当两挺重机枪撤下,两挺轻机枪就补上,继续扫射,给日军一个假象,重机枪仍在阵地上,令日军不敢轻举妄动。 当刘树棠带着重机枪手消失在阵地后的树林,龚破夭看了一眼沙滩,发现沙滩上只有一些受伤的日军在哀嚎之外,别的都被打退到对面河了。 日军的炮火仍轰着他们的阵地,但已经没有那么猛烈。 这无疑是撤离的好时机。 龚破夭便沉而有力地道,"撤。" 一声令下,轻机枪手都身如灵猫,迅速地撤出了战壕,朝阵地后的树林急驰。 进入树林,日军仿佛才发现了他们的撤退,炮弹便呼啸着追着他们。但都落在他们身后,只炸得尘土飞扬。 进了树林,就像进了天然屏障,大家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脚步也变得轻松起来。 一个轻机枪手就禁不住问龚破夭,"连长,你的功夫为什么这么了得?" "没什么,因为我们桃源寨就叫精武寨。"龚破夭淡然地道。 "哇噻,厉害。"轻机枪手激动地道,"难怪你教我们的拼刺刀那么顶用。" 龚破夭笑了笑,没有作声。但他的心里也是十分感激这精武功夫的。 前面说过,他们桃源寨就像世外桃源,不少高人都跑到桃源寨落脚、生根。寨里十多种姓氏,每种姓氏都有其独门武艺。像他们龚氏,就有逍遥腿和袖箭。这逍遥腿的功夫,就在于将腿练得逍遥,令腿灵活潇洒,又有如庄子逍遥游里的鲲鹏,腾则可冲天,跃则可过山,踢则可倒树,钩则可钓月。练此腿功,一是以气功导引腿脚的筋脉,令其筋脉坚韧,舒松通畅,意到力到,心与腿合;二则是站桩。逍遥腿的站桩,与别家武功的桩式都不同,它的脚板从不踮地,而要踮起脚尖。先练五趾,继而四,继而三,最后练到小脚趾都能矗立自己,并身负一石担之后,是为功成。 他龚破夭除了练自家的逍遥腿之外,寨里的武当、少林、太极等等拳法、刀法、剑法、棍术,他都练过一练。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那年,当龚啸天从山里背回一个发高烧的白发老人,用草药精心治好之后,白发老人感激不尽,说无以相报,只能教以几招拳法。说是几招,实则是招中有招,套中有套,招招都见武当、太极、少林、八卦等武学精华。龚啸天惊讶不已。临别,他才忍不住问白发老人,"你教的是哪门的功夫?" "精武门。"白发老人微笑着答。 自此,精武功夫便在桃源寨普及。因为寨里的人互相交流,都懂多门功夫,练起精武来就很快上手。寨子也就成了精武寨一样了。 白发老人姓甚名谁?龚破夭也搞不清楚。但他相信,白发老人肯定是精武功法的一代宗师。 想到初和田欣对练精武推手的情景,龚破夭就忍不住要笑。田欣家祖传的是豹拳,乃是硬桥硬马的外家功夫。两人的手一搭,龚破夭一推一牵,就将田欣牵入自己的怀里。田欣便红着脸骂,"死破夭,你耍流氓,我不跟你玩。"(未完待续) 第8章 中村的恐惧 第8章 中村的恐惧 龚破夭身手之快,令中村正岛感到一阵寒颤,好像龚破夭随时都会飞闪回来,给他狠狠的一刀似的。因为他深深感到,龚破夭快如闪电的身手就足以使人生畏。而更令他中村感到可怕的是龚破夭那双眼睛。他是他的杀父仇人。他知道,对于中国人而言,最大的仇,莫过于杀父之仇。但龚破夭投向他的目光,竟然不像常人那样喷吐怒火,而是纯净如水。若他龚破夭是个高僧,是个道长,他中村还可以理解。那是他们修炼得道,已经到了无欲的境界。他龚破夭小小年纪,即有此处险不惊、遇火不怒的静如止水的修为,实在是不同凡响。 刚易折,柔坚韧。 正是龚破夭这柔,令他中村不寒而栗。 但这内心复杂的情感,他中村并没流露出来。他也无法流露出来。当龚破夭掷过来的心脏,"嘭"的一声砸在他的心口,就像春天的一个猛雷在他身上炸响。要不是他事前感到了危险,迅速运气护身,多少卸了一些劲的话,别说吐血,恐怕心肝五肺都被震烂,即刻就收了他的命的。当他往后踉跄着,手下的两个特工扶住他的时候,他是本能地挣了一下,想挣脱手下的搀扶,以挽回自己当长官的面子。可他刚一挣,血就涌上喉咙了,哪里还敢再动?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在来中国之前,他就专门研究过中国的武功。对武当的隔物发功尤为感兴趣。虽然对隔山打死牛的传说,他是半信半疑的,但对隔物发功,比如明明打的是你的手,受伤的却是你的心肝五肺,他是深信不疑的。 这刻被龚破夭掷来的心脏砸着心口,他中村就深有体味。着力点是他的心口,但爆发开来的劲道,完全是像被雷轰弹炸一样,连脚趾骨都辣辣生痛。 "哇"地吐出一柱血,中村就生出撤离的念头。 他不是惧怕龚破夭会倒回来,他相信,以龚破夭的智慧,绝不会鲁莽行事,只身来面对手持现代武器的几十个训练有素的特工。而是桃源寨的猎手,玩强的拼杀,打乱了他的行动计划。 他此行的任务,正如龚破夭推测那样,是要在蜀地建立一个特工基地,逐步向川军的高层渗透,进行策反。策反不成,则实施暗杀,在蜀地制造一种恐怖的氛围。 事前的飞机侦察,拍回不少图片,但挑来选去,他中村硬是相中了桃源寨。一是桃源寨地处偏僻,方圆几十里再没别的人家;二是桃源寨距离CD不过三百多里地,并不算远;三当然就是连绵的邛崃山脉适宜他们进退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只要将寨子的几个出口堵住,就完全可以大开杀戒,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整个桃源寨灭了。 哪知桃源寨的猎人如此厉害,一有动静,就闻风而至,与他们驳上了火。寨子里的人也四出逃生... 这无疑是天机已泄,继续留下,无异是等死。 当然,他中村也并非等闲之辈,这个时候撤离的话,是十分危险的。因为猎人不像士兵,一切行动听指挥,他们都是单打独斗的好手。这是他们的地头,一旦进了山林,他们便如鱼得水。冷不防给你来一枪,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况现在时近夜半,猎手更可以借着夜色进行掩护,出没于林子。 中村粗略算了一下,几十个桃源寨猎手,只被打死了三十来个,还有二十多个逃脱了。 他所带来的特工队有四十九人,死伤十二人,能战斗的还有三十七人,两相比较,实力依然在他这一边。 这时,副队长横路征二来到他身边,关切地道,"队长,你还是先歇歇吧。" 中村点了点头。 两名特工便扶着中村走进了旁边的一座房子。 躺到床上,中村的目光望着横路征二。 横路征二很醒目,马上道,"队长,你放心歇着,我马上去布置岗哨。" 中村这才微闭上双眼。 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一句话都显得很艰难。元气大伤了。 横路征二对两个特工交带了几句,才转身出门,布置岗哨去了。 躺在床上,中村赶快运气调息。 在日本,他练的是柔道和空手道,并不懂气功。是到了中国之后,向一个汉奸学的少林禅功,也就是常言的气功。他是软、硬气功兼修。经几年修炼,他略一运气,就任由别人用棍棒击打,而丝毫不损。 若不是有此少林禅功在身,及时运气护体卸劲,他早就... 他不敢多想。 运气调息,讲求的就是屏弃杂念,凝神如一。 然而,任他怎么入静,怎么凝神,气都是运到尾龙骨的地方就滞住了。 糟了。 中村心下一凉,方明白龚破夭那一掷,不仅掷出了隔物传劲,还暗藏了打穴的功法,伤了他的气血。 好在还不至于致命。 便不敢再运气。 但中村也是个知识面很广的人,他发现运气行不通,便想到了由外而治内。第一时间,他想到的就是童子尿。 但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他否决了。 因为,到哪里去找童子尿? 虽说童子尿,不一定非儿童的尿不可,只要是处男的尿都行。可他们特工队里面,有谁是处男? 去年南京大屠杀,他们特工队的人,就大开淫戒,率先冲入一所学校,对里面的女学生进行**。他自己就一夜之间,强奸了三个女学生。最后三个女学生的**都被他硬生生割下... 童子尿是没望的了。 他继而想到了用生姜冲凉。 便强忍着痛苦,对服侍他的两个特工道,"烧开水,泡生姜,给我洗澡。" "约西。"两个特工听令而去。 当他中村坐在大浴盆,洗着姜水澡的时候,他才感到身上的血气通畅了许多,渐渐恢复了一些精神...(未完待续) 第9章 飞入桃花谷 第9章 飞入桃花谷 "不,不,肯定是他来了,肯定是他来了。"中村狂乱地道,跑出屋子,朝着巷子的暗处就开枪。仿佛龚破夭就藏在那暗处似的。 其实此时的龚破夭正走在山谷里。 当他朝中村发出"中村,今天留你一命,来日再取你的狗头"之后,他就飞速跃过几座房子,然后跳下北巷。北巷近山,偏僻。跑出巷口,就是一片玉米地,穿过玉米地,就进了山谷。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条山谷,寨里的人都称之为桃花谷。每到春节,谷中的野桃便满树桃红,几乎染红半边山。落花的时候,谷中的小溪更是花瓣片片,令一群群小鱼追逐不已。 野桃都酸,都涩,不能吃。 寨里的大人时常就告诫自己的子女,"不要像桃花谷的野桃。" 言外之意就是中看不中用。 桃花谷九曲十八弯,每一弯都留下过他龚破夭的足迹。因为山里的野猪,最爱从这里出没。 走了三四里地,临近第十二弯的时候,龚破夭突然听到低低的哭泣声。声音十分熟悉,一听就知道是田欣的。 不由加快了脚步,风一样飘到田欣身边,轻轻搂着田欣,关切地问,"欣欣,咋啦?" 田欣埋入他的怀里,放声痛哭。 "别哭,别哭,嘛事,说嘛。"龚破夭道,其实他心里已明白是怎么回事。 果然,田欣停了哭,伤心地抽泣道,"我爹我娘都、都被他们打死了。" 田欣是独女,是她爹娘的掌上明珠。但田欣淘气,像个野小子,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十多岁便独自上山打猎,爹娘也没她的办法。 那年,他龚破夭追踪一头野猪,从早上追到傍晚,好不容易在一条谷中追上了,当他正举起枪瞄准,却听到"砰"的一声枪响,野猪即刻脑袋开花,闷声倒地。 谁这么没规矩?打人家追踪着的野猪呢? 张眼一看,只见田欣红衫逸逸,三步作两,就跳到野猪旁边,一脚将野猪踏住,才回头冲他龚破夭嘻嘻笑道,"夭哥,多谢你帮我把野猪赶来。" 令他龚破夭哭笑不得。 "不过夭哥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把野猪扛回去,猪头归你。"田欣笑嘻嘻地说。 天哪,那么辛苦才得只被打得稀巴烂的猪头,还不亏? 龚破夭心道,但嘴上却说,"是你打死的野猪,你说咋样就咋样呗。" "嘿,我的夭哥就是好。"田欣笑说,跳到他身边,亲了一下他的脸蛋。 单是被她"夭哥、夭哥"的喊,他龚破夭心里就甜,再被她来一下亲亲,他觉得为她扛一座山回去都没问题。 当然,当他将野猪扛回到她家,她爹田亮将野猪弄好,还是分了一半给他。 田亮是寨里活得最悠然的人。家里虽然有几枝猎枪,却从未见他上山打过猎,倒是时常见他扛一条钓杆,到溪潭去钓鱼。每回都是钓得装满鱼篓,一回到寨子,就这家送一些,那家送一餐,到了家里,鱼蒌就只剩下几条鱼了。田欣娘非但没怪他,反而乐滋滋地接过他的鱼蒌,高兴地道,"呵呵,不错哩,今晚又有鱼汤喝了。" 因为田亮从不吃鱼肉,只喝鱼汤。 这夫唱妻和的,就令寨人羡慕得不得了。 眨眼两人就没了。 龚破夭想着心酸心伤的。 今年春节到田欣家吃饭,田亮还借着酒意道,"破夭,啥时和欣欣办了,如让我早日抱外孙哦。" 乐得龚破夭脚板底生风,差点没飘起来。 田欣却故意脸一沉,道,"爹,瞧你说的,谁知道他是不是桃花谷的野桃啊。" "嘿嘿,欣欣你放心。横看竖看,你夭哥都不是那种野桃。"田亮完全站在他龚破夭一边。 此刻,田亮夫妇可能正躺在家门前的巷子里,死也不瞑目。 龚破夭就有点反悔,在田欣家吃了饭的第二天,就应该叫自己的父母拿上礼金,到田欣家提亲的。亲事定下了,对他田亮夫妇当也是一种安慰。现在,连这点安慰都没有,他们就走了。 心里叹了一声,龚破夭便暗暗向田亮夫妇发誓:你俩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欣欣的。 而紧紧搂着田欣,龚破夭就禁不住咬牙道,"欣欣,你这仇,我一定会为你报。" 田欣轻轻"嗯"了一声。 "别在这里呆,我们再往里走。"龚破夭道罢,便搂着田欣往谷里走。 谷深林密,几乎密不见天。即使是白天走在谷里,也是阴森森的。 田欣打了个寒颤,龚破夭赶紧脱下外衣,披到田欣身上。 田欣紧紧依偎着他,已经当他是世间最亲的人。 走了若莫半里地,突然豁然开朗,他们到了第十五弯的一片空地。空地是密密的草坪。 和欣欣坐到草坪上,龚破夭抬头望了望星空,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孔闪入他的眼帘。怎么会这个时候想到他的呢?龚破夭也搞不清楚。(未完待续) 第10章 想到尉迟风 第10章 想到尉迟风 和欣欣坐到草坪上,龚破夭抬头望了望星空,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孔闪入他的眼帘。怎么会这个时候想到他的呢?龚破夭也搞不清楚。 他不是谁,他就是龚破夭的同学尉迟风。 第一天上学,当龚破夭背着行李走入宿舍的时候,刚到门口,从旁边便飞来一个大个子。两人一下就同挤在门里。龚破夭本能地发出了防御的功法,左手臂微微一动,一股弹劲顿然弹出。"卟"声弹在大个子的右手臂上。两人的手里都提着东西,只能手臂动作。当他龚破夭的弹劲弹在高个子的手臂,大个子的手臂非但没被弹开,反而刹地一硬,竟像了中流柢柱,硬硬地顶住了他的弹劲。 好俊的硬功。 龚破夭心里赞道,禁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大高子:妈噢,大个子足足高出他半只头,一张国字脸,显得刚毅而老成,根本就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两人的手臂便顶着,谁也不愿退让。 手动,脚自然也动了。龚破夭的脚一勾大个子的小腿,居然像勾在硬绷绷的石条上一样。 嘿,也懂千斤坠功法。 龚破夭心道。 但大个子的脸却红了。 因为他虽有千斤坠这功力,仍然被龚破夭的脚勾动了半寸,而且明显感到龚破夭只使出了五成的功力。 龚破夭收回脚,大个子马上就对他客气道,"你先请。" "你先。"龚破夭也谦让。 "你先。" "还是你先。"两人竟然互相谦让着,谁也不愿先入门。 宿舍里的几个同学不知就里,都笑说,"用不用我们帮手拉你们啊?" 他俩相视一笑。 笑意分明道:"一起吧。" 点了点头。 "篷"的一声,两人就像脱弦的箭,朝宿舍内的两张上铺射去。 几个同学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已射到了架子床的上铺,"哈哈"大笑起来。 "我叫龚破夭。"龚破夭自我介绍道。 "我是尉迟风。"尉迟风也道。 两人便英雄惜英雄地握手。 "还是你技高一筹。"尉迟风实话实说。在旁人看来,他俩好像是一齐到达上铺的,但尉迟风自己却清楚,龚破夭比他快了半个身子。 "彼此彼此。"龚破夭谦然道。 "一个妖,一个风,真就快得像妖风哩。"一个同学回神来,禁不住道。 两人微微笑了一笑。 自此,两人便成了好朋友。不论是去上课,还是去吃饭,两人都几乎形影不离。 宿舍的同学记着他俩的快捷身手,都知道他俩个武功高强,私下要他俩相授。 尉迟风说自己不懂武功,那天不过是凭一股气,疯癫了一下罢了。 龚破夭也说自己不过是个猎手,爬山爬惯了,爬上床的动作自然也就快了一些而已。 两人说的都有道理。求教的同学便罢了。 龚破夭感到尉迟风不是一般的官家弟子,而且听口音,也不是四川人。后来在龚破夭的追问之下,尉迟风才说自己是南京人。但也到此为止。再没别的有关他尉迟风的个人信息。 是他尉迟风城府深? 不是。 两人酒杯一碰,就像了顽童,话语不停,各自说着一些童年的趣事。 是他尉迟风身份比别人特殊? 嗯,这倒有点像。 每回校长来上课,或在路上遇到尉迟风,都表现出一种特别的爱护之情。 "校长跟你有亲?"龚破夭禁不住就问。 "没啊。他不过跟我父亲共过一下事。"尉迟风淡然地道。 龚破夭看了看他,"所以你父亲就把你交给他了?" 尉迟风点了点头。 他们两人虽然还没到同床共眠的地步,但两人的上铺连着,就不是脚对脚地睡,而是头对着头。时常两人趴着床,托着下巴,就聊个半宿的。 一夜,尉迟风轻轻推了推龚破夭的肩膀,悄声道,"起来。" 龚破夭朦朦胧胧地道,"干嘛,都下半夜了。" "去捉贼。"尉迟风轻轻笑说。 龚破夭没再说话,迅速爬起身,穿上衣服。 两人悄无声息地走出宿舍,龚破夭也没问他尉迟风要去哪。 当尉迟风身影一晃,身子如飞地飘了起来,龚破夭也施展出轻功身法,紧跟其后。 穿过校区,飘出学校的围墙,他们到了学校后山的一片树林。 天上有月有星,但树林里却暗。 进了树林,龚破夭张眼一扫,突然就见到前面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追。"尉迟风说了一声。 龚破夭不由分说便追了过去。 他的轻功身法比尉迟风强,一下就将尉迟风甩到了后面。 在林子追踪,无疑是他龚破夭的强项。 在山里追踪野猪的时候,他一是凭嗅觉,沿着野猪留下的气息去追;二就是看野猪留下的痕迹,像脚印,踩断的树枝,碰落的树叶等等。长期追踪所积下的经验,使他一下子就辩别出黑影逃离的路线。 当他的身影在树林里飘离纵去,发现对方所走的路线十分诡异,十分飘忽,时东时南,时进时退。有时绕圈,有时直走。有时地上不见了踪迹,显然是上了树,从一棵树飞到了另一棵树。单这轻身术,就令他龚破夭赞叹不已。而更令他龚破夭感到惊讶的是,两回三回都是追回到原地,他知道自己真正遇到高手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当他反其道而行之,进行逆方向追踪,希望迎面碰上对方的时候,对方竟然像布下了一个迷魂阵,有无数的逃离路线,令他龚破夭一时拿不定主意往哪里追。 便停下脚步,朗声道,"是哪位高人,请出来示教。我龚破夭输了。" 话音刚落,一声"哈哈"声便飘然而至,黑影一闪,即站到了他身前。 一看,龚破夭更是惊诧不已——黑影竟然是校长杜鸿。 "想不到吧?"杜鸿笑问。 龚破夭点了点头,不由道,"你这是八卦迷踪术吧?" 这下倒令杜鸿感到惊奇了,"你怎么知道的?" 笑了笑,龚破夭道,"我听一个白发老人说过。" "是怎么样一个白发老人?"杜鸿禁不住追问。 龚破夭便将白发老人的形象描述了一下。 "天,他是我师祖啊。"杜鸿说罢,朝龚破夭摆出了精武的起手式,龚破夭也一前一后伸出双掌,回以精武的起手式。 "哈哈,想不到我们还是一家人,难怪你能追我追得那么紧。要是别人,早被我甩开了。"杜鸿开心地道。 这时尉迟风才气喘喘地跑了过去,"什么一家人?" "精武一家人啊。"龚破夭笑答。虽然他没正式拜白发老人为师,但身上的功夫,大多却是白发老人所授的精武,自己无疑也是精武的同道中人了。(未完待续) 第11章 八卦迷踪术 第11章 八卦迷踪术 这时尉迟风才气喘喘地跑了过去,"什么一家人?" "精武一家人啊。"龚破夭笑答。虽然他没正式拜白发老人为师,但身上的功夫,大多却是白发老人所授的精武,自己无疑也是精武的同道中人了。 "呵呵,你们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我连你们的影子都看不到。"尉迟风擦着额头上的汗,不好意思道。 "我们八卦来着。"杜鸿笑说。那神情,完全不当他俩是学生,倒像是朋友一样。 "八卦?八卦掌,还是八卦轻功?"尉迟风自己安出个八卦轻功来。 "八卦迷踪术。"龚破夭道。 眨了眨眼睛,尉迟风恍然大悟,"哦,就是杜叔叔的轻功术。我听我爸说过,杜叔叔跑来,没人能追得到,像风又像雾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原来是迷踪哩。" 杜鸿笑了笑,缓缓地说了起来... 八卦迷踪术的祖师爷是老子。老子爱下围棋,爱研究阴阳、五行、八卦。而最令他入迷的就是八卦。在他看来,阴阳黑白分明,就像围棋的棋子,在简单中变化万千;五行相生相克,也能生生不息,相和相谐;八卦单是卦象就有八八六十四,可谓包罗万象,即使是在同一个卦象里,也能产生不少的变数。八卦的变,便显得神秘莫测,不可捉摸。时常看着是虚的,它却是实;时常看着是实的,它又是虚。真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而这虚虚实实,在瞬间就互为变化,神奇无比。老子将这八卦的原理融入到武学之中,从而创造了一门八卦迷踪术。 据说,老子当年要离开周国的时候,周王就苦苦相留,希望老子助他一臂之力。老子执意不肯。虽说周王对他很好,他爱读书,就封了他当国家图书馆的馆长,让他享受极高的待遇。但他觉得,现世的急功近利,根本无法理解他高远的政治理想。周王要他助他,无非是想利用他的智慧,去攻城略地,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成为更大的霸主。他老子的理念,则是最好每一个人都像是围棋的棋子,独立不羁,保持生命的原色。每一个人就像是独立的国家,拥有充分自由的权利。 老子追求平等自由平等的思想,无疑是与热衷于等级分明的现世格格不入的。 软的不成,周王就想来硬的。手一挥,几十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便一拥而上,要捉拿老子。因为周王是这样算计的,只要将老子制服,砍去其双脚,他就得乖乖地为自己服务。 哪知... 老子身形一晃,就变成了无数的影子。弄得几十个侍卫你撞我,我碰你,却连老子的一条头发都抓不到。 周王大惊失色。 老子则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淡然地道,"我们喝茶吧,让他们追去。" "罢了,罢了,你已得道成仙,不是我们的俗世所能留住你的。"周王不得不道。 老子便拉起他的手,到一旁喝茶。 几十个侍卫仍在对着老子的影子狂追不已。 喝着茶,周王不由好奇地问,"你这是什么仙术?" "呵呵,不过是八卦迷踪术而已。"老子淡淡的说。 "后来呢?"尉迟风急问。 杜鸿笑了笑,"后来周王自然要放他老子走了。但老子出关的时候,关长极力挽留,非要跟老子下一盘围棋不可。说是这是他一生最大的愿望。老子看他情深意切的,也就答应了。哪知,关长很有心计,每天只下一枚棋子,然后就作冥思苦想状。老子是高人,肯定不会催他。一月下来,只走了三十步棋。老子渴望着关外的自由世界,心里自然是希望尽早出关的。可君子一言,八马难追,说好下一盘棋才走的,棋没下完,他当然不能走。其实他很明白,关长之所以这样赖,是希望得到他的一点什么东西。老子不由道,你想要什么东西,你就直说吧。关长挠了挠头,嘿嘿了几声,方道,想你教几招八卦迷踪术。老子笑了,就这么简单?关长赶紧点头称是。老子便教了一些八卦迷踪术给他。关长就把八卦迷踪术传了下来。" "但据我所知,关长留下他,是要他将《道德经》写下来的。"尉迟风道。 杜鸿看了看尉迟风,笑说,"没错,史料是这样说的。但它经得起推敲么?试想想,连孔子都是老子的学生,他的学生怎么可能不将他的思想言论记录下来呢?再说,他当图书馆长当了那么久,难道天天就闲着,或者是光看书,不写书的人?以此类推,他老子在出关前,他的《道德经》就已经有了不少的版本。"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呵呵,有道理有道理。"尉迟风心诚悦服地道。 "孔子应该也学了老子不少的武功,要不他怎么能去周游列国?"龚破夭也道,眼里的孔子就像是绝世的大侠一样。 "嗯。但这些都是题外话了。"杜鸿道。 "嗯嗯嗯。"尉迟风一连嗯了几声,然后望着杜鸿,恳切地道,"请杜叔叔赐教八卦迷踪术。" 杜鸿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不说,我也会教你们的啊,要不半夜三更约你们出来干嘛?" 龚破夭听杜鸿这么说,心里十分兴奋,走到杜鸿身前,就要下跪行拜师礼。杜鸿赶紧拉住他,说道,"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你的精武都是我师祖教的,我怎么可能当你的师傅?虽然师祖没正式收你为徒,实则你已经是师祖的关门弟子,从辈份上说,我还得喊你作师公。" 哇,我当师公了? 龚破夭心里不由甜滋滋的。(未完待续) 第12章 谁人能逍遥 第1章 谁人能逍遥 但不管如何,他仍然朝杜鸿拱了拱手,当作是同道中人地行了礼。 是夜,杜鸿便将八卦迷踪术教给了他龚破夭和尉迟风。 "记住,师傅带入门,修行靠自己。"临别,杜鸿一再叮嘱。 之后,龚破夭和尉迟风每周必抽一晚时间,跑到这树林来练八卦迷踪术。开始的时候,两人的水平都差不多,但渐渐,龚破夭就越来越强,超越了尉迟风。简言之,龚破夭能游动出一个个影子,而尉迟风只能达到七八十,差了两到三成。对高手而言,这两三成,就如虎添翼,胜出许多筹了。 两人私下较技,龚破夭每次都能追到尉迟风,而尉迟风一次都追不到龚破夭。 这是怎么回事呢? 要说天赋,他尉迟风也不差啊。人家练千斤坠要十几年,他五六年就练成了。二三十个人推他、拉他,他都不会动半步。 教是一起教的,也没见杜鸿对他龚破夭偏心,他龚破夭为啥就强过自己呢? 尉迟风显得闷闷不乐。 后来杜鸿告诉他:龚破夭自少练就了逍遥腿,腿功本就了得。而八卦迷踪术,讲求的也就是腿法、身形、手势。 "但我的腿功也不差呀。"尉迟风仍然不解。 杜鸿笑道,"你的腿功也不差,但不同的腿功,自有不同的功用。破夭的逍遥腿,其根取自庄子的逍遥游,庄子与老子并称老庄,可谓同出一源。破夭练起八卦迷踪术来,就像是练自家的功夫一样,肯定就高出别人一筹了。" 尉迟风这才恍然大悟,"那家伙,对自己的绝招居然深藏不露。不行,一定要他教我逍遥腿功。" 杜鸿摇了摇头,"据我所知,逍遥腿功得从小练起。你这年纪,不可能练了。" 感到有点失望。尉迟风唉了一声。 "你也不用这么失望,"杜鸿安慰他道,"你首先要明白何谓逍遥?逍遥其实就是一种自由,一种潇洒。但这种自由与潇洒,是以深厚的功底为基础的。就像庄子所言,鲲鹏一跃三千里,就得有十倍于三千里的海水,十倍于三千里的在气。你有千斤坠功法,腿劲也不差的。关键在于你要赋予它逍遥的意识。" "我懂了,多谢杜叔叔。"尉迟风高兴地道。 但如何才能逍遥? 尉迟风悄悄地观察龚破夭,但看来看去,都觉得龚破夭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倒是显得很文气、很儒。 那夜一同在树林练罢功,尉迟风忍不住就问龚破夭,"夭哥,你是如何逍遥的?" 两人同年生,但破夭属三月,他属十月。破夭为兄,他为弟。 龚破夭愣了愣,"什么逍遥?" 尉迟风望着他,"夭哥,你就别装了好不好?杜叔叔都告诉我了,说你懂逍遥腿功。" 杜鸿怎么知道的? 想到白发老人。 龚破夭猜定是白发老人告诉他的。 便笑说,"哦,你说的是这个啊。从小就练的呗。" "怎么练?"尉迟风追问。 龚破夭便略略说了一说。 尉迟风第一回听说如此练腿功的,显得很是惊讶。但惊讶之余,他又觉得,不管怎么练,无非都是增强腿劲,与自己练千斤坠功法是同根同源的。应该还有别的什么特别的东西,便继续追问,"那如何才能逍遥?" "练了就逍遥呗。"龚破夭笑答。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尉迟风嚷道,然后又恳求龚破夭,"夭哥,说嘛,还有什么绝招令人逍遥?" 没什么呀,功就是从脚趾练起的。 龚破夭也显得茫然。 "夭哥,好好想想,肯定有的。功夫在诗外,不定是练功本身。"尉迟风耐心地启发。 "嗯,风弟,你这倒提醒了我。若说功夫外的东西,就是老爸自小就要我读老子、庄子、陶渊明、李白,但绝不让我读孔子。"龚破夭道。 尉迟风一拍大腿,"对啊,就是这嘛,就是这嘛。为啥要你学老庄、李白?因为他们都是浪漫的、自由的、逍遥的;为啥不让你读孔子?孔子是个现实主义,等级分明,规规矩矩,现钞现卖的,说得难听一点,那是扼杀人的心智与飘逸的灵魂的。夭哥夭哥,难怪你能逍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自此,尉迟风每天就捧着老庄李白,嘴里不停地"道啊鲲鹏啊轻舟已过万重山"起来。 但一年下来,尉迟风也没见如何逍遥,八卦迷踪术也没多在的长进。 尉迟风对龚破夭长叹一声,实话实说道,"夭哥,没办法了,我天生不是这个逍遥的料。" "为啥?" 尉迟风苦笑了一下,"我嘴里念着庄子的鲲鹏,心里却在说,不可能,这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鲲鹏呢?骨子对庄子的逍遥就抗拒。" "怎么会这样呢?"龚破夭感到难明。 尉迟风脱口道,"只怪我出自官宦世家。" "这有缘由?" "有啊,怎么没有?当官的是什么心态?功利主义得很的,心里想着的都是如何得名、得利、占有女人。在人前正人君子,背地里却肮脏污浊得很。整一个虚伪的灵魂。一旦有点利益得不到,就愁眉苦脸;一旦面对着利益,就绞尽脑汁,搞阴谋诡计也要得到,怎么能与逍遥扯上关系?"尉迟风批判现实主义地道。 龚破夭笑了笑,觉得尉迟风的话虽然偏激了一点,但也不无道理。想想老子,当着国家图书馆馆长也不当了。有人请庄子去当宰相,当朝的宰相就坐卧不安了,立马派人送来金子银子,求庄子不要抢其位。庄子立马写了一篇乌鸦当烂肉是宝贝的文章,大大讽刺了当朝宰相一番。顾自逍遥于江湖,对宰相一职根本就不屑一顾。李白就不用说了,当着皇帝的面,就写诗将皇帝的老婆大大奚落了一顿。 那逍遥,岂是一般等闲之辈所能达到的? "既如此,我也无法帮得到你了。"龚破夭只好对尉迟风道。(未完待续) 第13章 急赴南京城 第1章 急赴南京城 "嗯,我明白。"尉迟风道,"但我心里,是多么希望自己多拥有一些高强的功夫,来报效国家啊。" 拍拍尉迟风的肩膀,龚破夭表示出一种十分理解的神情。 龚破夭清楚地记得,197年11月5日那天早晨,他和尉迟风还有梦里,校长杜鸿就悄悄将他俩喊醒。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穿好衣服,走出门口,龚破夭还没开口问什么事,杜鸿便急地道,"你俩简单收拾点东西,马上赶去南京。" 尉迟风一听,脸色马上变了,急问,"是我爸——" 杜鸿摇了摇头,"他没事。你们赶紧去就是。"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答。 但一路上,尉迟风都在想:为什么要龚破夭陪自己回去呢?难道是父亲遇到什么难事了? 碾转了七八天,两终于到南京。 一进入南京城,他们就感到气氛沉重,天空也阴沉沉的,仿佛要塌下来一样。街上的人都显得惶惶恐恐,感到大难即将临头,而又极度的茫然,不知所措。 尉公馆座落在玄武湖边,是座三屋的洋楼。他俩到达的时候,已近黄昏。一踏入院子,龚破夭的心像冷了一下,仿佛被阴森森的枪口对着一样。放眼一扫,便发现十几个大汉散落地院子里,目光十分机警。每人的腰间都鼓鼓的,显然是插着手枪。 怎么会这么多枪手? 龚破夭不由讶然。 直到这时,尉迟风才悄声地对他道,"我爸是军情局驻南京的特务头子。他们都是我爸的手下。" 原来如此。 难怪他尉迟风一直神神道道的,只字不提他父亲的真正身份,最多是说他父亲是个当官的。当什么官,当多大的官,一概没说。 "你的嘴巴也真够密的了,半点风声都没漏。"龚破夭笑说。 话音刚落,楼里便传出一串爽朗的"哈哈"声。 龚破夭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从楼内走出来,脸相极像尉迟风。不用说,他就是尉迟风的父亲尉扬了。 目光亲切地望着尉迟风,尉扬高兴地道,"呵呵,我儿子终于赶回来了。" 走到尉迟风面前,尉扬便一把抱着尉迟风,亲热地拍着尉迟风的背。 龚破夭感到不太习惯。尽管尉迟风和他说过,他父亲尉扬是留美回来的,喝过洋水,家里也就充满了一些洋习惯。比如叫父亲不叫爸,而是叫"爹地",母亲则叫"妈咪"。 尉扬留美,并非去上哈佛大学,而是去特工学校进行特工训练。 "爹地,妈咪可好?"尉迟风被尉扬松开,便问。 "嗯,她很好。但她十天前就走了。"尉扬道,然后望着龚破夭问尉迟风,"他应该就是你的好朋友龚破夭吧?" 尉迟风点点头。 尉扬马上伸出大手,热情地握住龚破夭的手,开心地说,"杜校长经常在电话里提到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个英才。" 说是热情地握手,实则,尉扬的手一握住龚破夭的手的时候,就使上了劲。龚破夭对这种门道都很熟悉,当尉扬一发劲,他的手也立如注了铁一样,变得铁硬。任尉扬如何使劲地握,他都显得心闲气定,像平常人握手一样。 但他龚破夭并没发劲。若然发劲的话,尉扬的手掌就会碎了。因为尉扬的劲道虽然很足,等闲之辈,早已被握得痛不欲生,要跪地求饶。然而,瞬间之下,他就感觉到,尉扬十足的劲道里,有两只手指的力松了,散了,并没能五指合一。也就是说,如果他龚破夭反击的话,尉扬就只有三指之力来应付他的五指之功。 也就握了两三秒钟,尉扬已知道自己遇到了强劲的高手,不用再过再招,自己已经输了。 松开手,尉扬更是显得格外开心,张口便道,"迟风有你这个好朋友,真是莫大的幸福啊。" "尉前辈过奖了。"龚破夭谦然道。 晚餐的时候,尉扬专门叫了他的两个副站长来陪喝酒。 两个副站长,一个姓池,是个长脸汉子;一个姓方,脸也方方的。池副站长是个瘦高个,方副站长则胖胖的,显得较矮。 "今晚就喝茅台酒。"尉扬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望着坐在对面的龚破夭道,"你要放开肚量喝,将这国酒喝出国威来。" 龚破夭心下一震,觉得尉扬话里有话。但这言外之意是什么呢?绝不是喝下两三瓶茅台酒,就是扬国威吧?(未完待续) 第14章 酒品如人品 第14章 酒品如人品 龚破夭心下一震,觉得尉扬话里有话。但这言外之意是什么呢?绝不是喝下两三瓶茅台酒,就是扬国威吧? 这天是1月日,略看一看下面有关近半个月的简单资料,就知道南京的形势是多么的严峻——11月19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日军沿(南)沪铁路西进。苏州、嘉兴失陷。国民党军退守江阴、无锡一带。 11月0日。 国民党政府正式发表迁都重庆,以表明长期抗战决心,并称中国始终坚持决不接受任何屈辱条件。 同日,为适应扩大侵华战争的需要,日本政府设立大本营,并于御殿上正式宣告成立。 11月1日。 上海市社会局统计上海之实业损失,达8亿元,工厂555家完全被毁,且南市大火延烧9日,火势仍炽。 同日,上海日军司令松井石根向租界要求:取缔反日言论,解散国民党一切组织,监视中国官吏行动,检查邮电。 11月日。 日机空袭南京,被击落两架。警报解除后,蒋介石与夫人同乘汽车巡视全城抚慰市民。 同日,伪蒙疆联合委员会成立于归绥。 11月4日。 国民党政府派唐生智兼任南京卫戍司令长官。 11月5日。 无锡失陷。 11月7日。 伪河南自治政府成立于安阳,肖瑞宣为主席。 11月8日。 蒋介石训示南京战事,盼能固守二周以上。 11月9日。 日军陷常州、宜兴,并进犯江阴要塞,兵分四路,向南京急速推进,其太湖南之部队,已进抵广德前郊。 11月0日。 国民党军在南京城东75公里处完成弧形防御线,起自镇江经丹阳、全坛、溧阳而至兰谷。 同日,日本内阁政府批准197年至199年战时预算8.68亿日元。 1月1日。 江阴要塞失陷。 1月日。 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会见蒋介石,转达日本议和条件:㈠日方保证在华北无领土野心,仅要求与华经济合作。㈡中国国民党政府加入**协定。日军退出中国领土。 1月日。 日机第111次轰炸南京,被中国空军击落两架。日机又炸广九路,在平湖站被击落一架。 同日,日本外相广田称:日本决心在中国各地扫除国民政府之作战根据地,并加速新政权的产生。 隐隐的,他龚破夭已经嗅到浓重的火药味,南京的大战已经迫在眉捷。当尉迟风悄悄告诉他,尉扬是军情局驻南京站的特务头子时,他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尉扬希望在大决战前,能和儿子见上一面。杜鸿要他陪同尉迟风回南京,是希望路上有个关照,保证尉迟风的安全。 现在看来,又好像不全是。 不管它吧,既来之,则安之。 尉扬举起酒杯,说第一杯酒要为他龚破夭和尉迟风接风洗尘。 一杯之后,尉扬又单独敬了龚破夭一杯,说是多得他在路上关照迟风。 以为两杯喝下,尉扬应该再没敬酒词了,哪知第二杯酒刚喝罢,尉扬又对龚破夭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话真不假。看到你,就感到你英气逼人,是难得的栋梁材。为你这未来的栋梁,再敬你一杯。" 尉扬说得心诚意切,令他龚破夭无法拒绝。但池副站长和方副站长却显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目光扫着龚破夭的时候,分明像说,要不是看在尉站长的份上,你这山野小子算什么呢? 对他俩不将他放在眼里,龚破夭只是淡然地一笑。 也许正是他的淡然自若,令两位副站长难以接受,觉得这是一种无言的挑战。酒至半酣的时候,池副站长便对尉扬道,"站长,小杯喝没意思,我要跟龚小兄弟大碗酒地干。" "好啊,好啊。酒品如人品,酒喝爽,做人也就爽。"尉扬不但赞成,还说出些酒道道来。 哗啦哗啦斟了两碗酒。 池副站长笑道,"一人才一碗,也太看小我们龚小兄弟了吧?像武松,三碗不过岗。" "呵呵,好,有气魄。我就喜欢你池峰的爽快。"尉扬乐道。 哗哗又斟了四大碗酒。 两人的面前都摆了三碗酒。 "是一气连喝,还是一碗一碗地干呢?"池峰笑问。 "嗯,你是前辈,你定。"龚破夭谦然道。看上去,池峰不过三十出头。 "好,那就一气连干。"池峰一锤定音。 "池峰你——"方副站长欲说。 池峰却对他摆了摆手,"方铁,你放心,这区区三碗酒,难我不倒。" 说罢,站起身,捧碗便喝。 龚破夭也不甘其后,也站起身,咕噜咕噜就将三碗酒灌入肚子。 "亮碗、亮碗。"尉扬道。 两人将手中的碗倒转,那是滴酒不漏。 "呵呵,好酒量,好酒量。"尉扬开心地道。 但龚破夭一听,便听出尉扬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涩。这微微的涩,即暴露了尉扬心事重重的沉重。 是什么令他尉扬这么沉重呢? 国难当头? 这是谁都的心头都会沉重的大环境。 龚破夭心里分析——他尉扬作为一个特务头子,更清楚当前严峻的形势,要忧要虑,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早就忧的了。他此刻的心事重重,应该是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关。 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呢? 这就不是他龚破夭所能推测的了。 这时,池峰说起话来,舌头已经开始大了。也就是说,他已有了七八成酒意,与大醉已经临界。 方铁看着龚破夭,却一点事都没有似的,不由道,"龚小兄弟真是海量,不管怎么说,我也要敬你两碗。" "哎,这可不成。我们怎么能以多对少呢?"池峰不让,"要喝,也是我来喝,轮、轮不到你方铁。" 嗯,是个爽人。 龚破夭心里赞道。 尉扬也已经看出,池峰根本不是龚破夭的对手,便马上打圆场道,"酒多的是,什么时候喝都有。但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还是留一点肚量,保持头脑的清醒。" "没错,站长说的是。"方铁即刻附和。 池峰却将希望寄托在龚破夭身上,"关键是龚小兄弟是否喝得开心。" 龚破夭笑笑,"我们能有缘相见,就已经是很开心的事情,再干了那么多酒,无疑是开心极了。"(未完待续) 第15章 神秘的黑影 第15章 神秘的黑影 "行,有你小兄弟这句话就好。如果想喝酒,什么时候找我都行。"池峰拍着心口道。 龚破夭点了点头。他觉得池峰并非客套,而是真心实意的。其人不但爽,且会很仗义。 喝罢酒,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尉扬望了望龚破夭和尉迟风,关切地道,"你俩在路上走了那么多天,也够累的了,先去休息吧。" "嗯。爹地,晚安!"尉迟风道,站起身,走到尉扬身边,让尉扬吻了一下额头。这下龚破夭没笑了,只觉得这洋鬼子的礼数,总是很实际的,要么拥抱,要么亲吻,显得很亲情。 回到二楼的客房,尉迟风一下抱起龚破夭,开心地道,"夭哥,你的酒量真厉害呀,居然把我爸最厉害的手下也搞掂了。" 龚破夭笑笑,"嘿嘿,我是山野之子嘛,从来就是大碗酒地喝。是了,你今晚才喝了几杯哩。" 尉迟风放下龚破夭,"不是我不想喝,是我爸不让。" "为啥?" "怕你喝醉,没人照顾啊。" "你爸真细心。"龚破夭不由道。 尉迟风却说,"细心得有点婆妈。有时让我觉得,他倒像妈,我妈倒像爸。" "呵呵,谁叫你是独生子女,他不疼你,疼谁?"龚破夭笑道。 尉迟风笑了笑,"夭哥,那你休息吧。" "嗯。" 龚破夭嗯了一声,尽管他心里有不少疑问,想向尉迟风搞清楚,但想想人家父子难得相聚,肯定有不少话要说的,便没再多罗嗦。 送尉迟风出了门,关上门之后,龚破夭便打量起客房来... 一张席梦思床,床罩为丝质的粉色床罩,显得经贵而又不失暖意。 墙上挂着两幅人物半裸的洋画,显出主人很有品味。 一只大衣橱,十分大气。 一只收藏柜里,摆着一些瓷器。有几件是仿唐三彩。 给人的感觉,主人家有钱而不失品位。 在酒席上喝酒聊天的时候,尉迟风就告诉他,他爸这个特务站,对外打的是"尉氏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对外,尉扬是总经理;对内,尉扬则是站长。少将军衔。 无疑,这客房的摆设,就是摆给客人看的,专门显出一种商人附庸风雅的特性。 他想看看外面的景色,但窗子已被厚厚的窗帘遮住。全城都如此,各家各户都要拉上窗帘,以免漏光,成为日本空军轰炸的目标。 忍不住,龚破夭仍然走到窗前,拉开一角窗帘往外看... 看了看窗子,两扇窗门是开着的,但窗柱都是拇指粗的铁枝。 窗下是一片杂树林,树林过去就是玄武湖了。 天上无星无月,只有风呼呼地吹。 可隐隐听到湖水轻轻拍岸的声音。 树林似乎寂静。 而龚破夭伸了伸鼻子,就从树木的了息里,嗅到了人气。他推测,树林里肯定流动个三到五个军情局的特工。 不管怎么说,那湖、那树林,却让他龚破夭感受到一种自然的气息。 作为猎人,每到一个新地方,都有一种熟悉环境的欲望。 禁不住,龚破夭便回身熄了灯,然后再走到窗子前,两手贴着窗柱往两边一推,铁枝就弯了,足够他钻出去。 钻进窗子,轻轻地落地,龚破夭便施展出八卦迷踪术,轻易就避开了树林里的几个特工。 飘出树林,来到街上。 街上行人稀少。 龚破夭就像在山林里追踪猎物一样,不忘寻找固定物来作方向标。在山林里,他多是以独特的大树、山岩、溪潭来作座标。有了座标,就从不会迷路。到了城里,他则以独特的楼房、广告牌、店名来作方向标。由于长期养成的习惯,他记目标物就特别快,可说是过目不忘。只要看定了哪个是方向标,比如是一座楼房,他就知道朝向自己的有几扇窗子,窗子后的窗帘是什么颜色、什么图案,都基本了然于心。 但他并没往市区中心走去,而是往东一飘,就直奔中山陵。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中山陵感兴趣。 是因为孙中山振臂一挥,推翻了封建落后的清朝? 应该有这种意思。 在他心目中,孙中山是个英雄。伟人是政治家的评说,与他无关。 一个医生,能让那么多人跟着他革命,肯定是有神奇的道道。当年自然门的大侠杜心五就紧紧跟随孙中山。当袁世凯称帝,杜心五便于一个深夜,只身潜入袁府,欲要行刺。但毕竟,袁世凯也不是傻瓜,府上养着众多的武术高手。杜心五虽没得手,却也全身而退,未损丝豪。可见其武功之高深。 英雄很多,为何他龚破夭独对孙中山感兴趣? 当是从孙中山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自由的气息吧? 飞上中山陵,已是半夜时分。 在陵前叩拜了几下,龚破夭顿感一股轻风,柔柔地从他的脚板心升起,迅速弥漫全身。身子顿然若飘若浮,轻如飞燕。 神,好神。 龚破夭感到不可思议。 而当他在中山陵上转了一圈,他就不由不感叹:中山陵这地方,确实是南京的一块定地。 离开中山陵,他并没往旁边的灵谷寺去走走,也没有去明孝陵看看,而是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当他走在紫金山的山道上,突然感到背后有一束目光盯着自己。 猛地回身... 身后空空如也,鬼影也没一个。 难道是我的感觉错了? 龚破夭转回身,边走边想。 不可能。 他本想施展八卦迷踪术,回身去看过究竟。可看看天色,已经是下半夜,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路飘飞,他很快就回到了尉公馆后面树林。 当他飘入树林那一瞬间,他本能地回了一下头... 一条黑影,竟然在百米上一闪而过,躲入了旁边的巷子。 想都没有多想,一提气,龚破夭便朝黑影的方向追了过去。 追了几条街巷,也没见踪影。龚破夭心里不由暗道:对手也很强!要不,绝不会逃得这么快。(未完待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第16章 初遇敌特工 第16章 初遇敌特工 这神秘的黑影是谁? 回到房里,躺在床上,龚破夭仍在想。 第二天,吃完早餐,尉扬就对尉迟风道,"迟风,今天好好陪你夭哥去玩一玩。" "是,爹地。"尉迟风高兴地答。 "不过要小心,不要往郊外去。"尉扬叮嘱道。 "知道了,爹地。"尉迟风道,意外之意像在说,我都长大了,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尉扬放心地笑了笑。 坐上一辆黑色的甲壳虫轿车,龚破夭就感到有点别扭。 "咋了,夭哥?"尉迟风打着火,笑问。 "嘿嘿,空间太小了,像被困在白鸽笼一样。"龚破夭答。 尉扬慢慢将车开出院子,笑说,"当然啦,你自小就生长在大自然,张眼见的就是天,就是站在山巅上的辽阔,即使是让你坐在大客车里,你也会觉得狭窄的。" 嗯,这倒是。 龚破夭心道。 但当甲壳虫穿过了几条街,龚破夭也就习惯了、适应了,并感到一种舒适。这一是多得他的适应能力强,二就是这德国造的甲壳虫,从外面看似小,坐到里面,该舒展的脚,能舒展;该靠的背,也靠得宽松。 尉迟风就说,德国的将军都是坐这种甲壳虫的。 尉迟风带着龚破夭去了中华门、雨花台,最后转到秦淮河边的时候,已是中午。 将甲壳虫停在一间酒楼旁边,尉迟风便道,"咱们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怀想淮河烟花女子,如何?" "还用说,你是东主,当然听你的。"龚破夭笑说。 两人进了酒楼,上了二楼,在靠窗的一张台前坐了下来。 酒楼老板走了过来,热情万分地道,"两位公子,想喝些什么茶呢?" 公子?我成公子了? 龚破夭感到这"公子"这个称呼,与自己很陌生。可看看自己,心里也就明了老板为什么会当自己是公子。因为他身穿着一套质地极好的银灰色西装,单是领带上的金夹子,就有二十多克,领带都被坠得直直的。 尉扬对他并没见外,也是当他是大老板的儿子一样来装饰他的。 "有秦淮茶么?"尉迟风调皮地反问。 老板一愣,继而呵呵笑道,"公子真会幽默。不过,用上这秦淮河水泡上的茶,也可说是秦淮茶吧?" "聪明。就来一壶普洱茶吧。"尉迟风说。 老板的脚蠕了一下,想走又没走。 尉迟风不由抬头望着他,他瞧了瞧四周,方压低嗓子对尉迟风道,"这位公子,看你也是官家的人,可知道南京会怎么样?国军能抵挡小日本的进攻么?" "你说呢?"尉迟风反问。 老板神秘地道,"听说南京城周围都布置了许多国军,以我小百姓的想,国军应该能保得住南京。" "嗯,要相信国军的实力。"尉迟风一本正经道。 "是的,是的。"老板忙不迭地答,然后退去。 但这顿饭,尉迟风吃并不开心,因为点什么菜,什么都没有。以老板的话说,原先送河鲜、湖鲜、海鲜、野味的人,都不见来了,好像都进不了城似的。尉迟风想生气,都不可能。因为形势确实如此,而且要比老板想象的严重得多。 日军已经攻陷常州、宜兴,并进犯江阴要塞,兵分四路,向南京急速推进。很快就会兵临城下了。 从窗口望出去,秦万河上非但没有满是青楼女子的花船,就连那些小渔船也不见了踪影。整条秦淮河一片寂静,苍凉着初冬的寒意。 一切都仿佛要远去似的。 这种感觉,只有他这个生活在南京的人,才会产生。 他尉迟风本就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此刻,他的心间,也禁不住生出一种淡淡的忧伤。 南京是都城,但当蒋介石宣布迁都重庆,这南京国都的辉煌,就好像已经拉上了帷幕。 但这些个人情感,尉迟风并没有在龚破夭面前流露出来。 离开酒楼,坐上车,尉迟风还问龚破夭,"还想去哪玩?" "不去了吧。"龚破夭答。其实以他猎人的敏感,岂能感觉不到兵临城下那种危急?面对国难,他哪里还有心思玩? "那就回去?" "回吧。"龚破夭答。 当车开入广九路的时候,龚破夭便对尉迟风道,"我们后面有尾巴哩。" "我也发现了。"尉迟风答。 尾巴也是一辆黑色的甲壳虫。 "跟他们玩玩如何?"龚破夭突然来了兴趣,说道。 "呵呵,我正有此意。"尉迟风笑答。一踩油门,甲壳虫便飞驰起来。他们这车快,后面跟着的车也快,紧紧咬住他们不放。 尉迟风突然将车开入一条巷子。 巷子弯弯曲曲的,一下就看不到后面的尾巴了。 在一个拐弯外,尉迟风将车停下。 两人跳下车。 尉迟风手里竟然提着两把手枪。 将一把丢给龚破夭。 尉迟风躲在拐角处。 龚破夭则跃上房子,往对方追来的方向飘去。 急驰的车声也破空而至。 车头刚出现在拐弯的地方,尉迟风的枪就响了。 "砰砰砰"连开了数枪。 "嘭"的一声,对方的车子一头撞在墙上。 司机头部中弹,一命呜呼。 车里跳出两个日本人来,身手奇快。人未出车,枪已响。 尉迟风三纵两跃,便躲到自己的车后,与对方对射。 两个日本人——显然是特工,也躲在自己的车后。 射了几枪,一个矮个日本特工对另一个瘦个子叽哩呱啦了几句。当是发现尉迟风他们这边只有尉迟风一个人,另一个人可能在哪设伏。 但这已经迟了。 当瘦个子扭头往屋顶张望,一颗子弹"嗤"声就钻入了他的额头,闷哼一声,当即倒地。 矮个子拔腿欲跑。 腿是拔起来了,但龚破夭射出的第二颗子弹却吃在他欲跑的腿上。 忍着痛,一手捂着大腿,矮个子仍转身就跑。 是向龚破夭这边跑过来的。 龚破夭身形一晃,就从心顶飞了下来。 矮个子只感到一阵风声吧,手里的枪就不见了,瞪眼看到的,是龚破夭笑咪咪的脸。(未完待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第17章 他俩是诱饵 第17章 他俩是诱饵 说他瞪眼,乃是自己的喉咙已经被龚破夭捏住。 "夭哥,留活口、留活口。"尉迟风边跑过来边高声道。 "嘿嘿,放心,为你留着哩。"龚破夭笑答。 然而,话音未落,"砰砰砰"的一串子弹,便射了过来,打得墙壁尘粉飞扬。十几特工突然出现在巷子那头。当中竟然有不少是中国人。 "夭哥,废了他。我们走。"尉迟风反应好快,马上对龚破夭道。 龚破夭笑了一笑,双掌在日本特工的两耳轻轻一拍,日本特工即刻狂笑起来。 龚破夭转身便飞回到车上,上车关门那一刻,只见那日本特工转笑为惨叫,叫声无比凄厉而恐怖。因为他的七孔都在流血,脸部痛苦地扭曲,眼睛鼓凸凸的,快要掉出眼眶。身上像是被火烧一样,烧得他扯头、撕衣服,倒到地上打滚... 尉迟风发动了车子,嘟嘟着快速离去。 十几个特工赶到那特工身边,那特工已经气绝,两边脸像被烧了一样,焦了。 望着,这群日本特工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夭哥,你对他使了什么功夫?"尉迟风也不由问。 "你不都看到啦?就双掌拍耳嘛。"龚破夭笑说。 "嘿嘿,是朱砂掌吧?"尉迟风道,"但听说懂朱砂掌的人已经没有几个。" "不是朱砂掌,是精武火龙掌。"龚破夭答。 尉迟风笑笑,没再吭声,但目光却流露出一种崇拜之情。杜鸿也是精武门的人,可杜鸿从没向他说过有精武火龙掌。 杜鸿原是他父亲的部下,也是最佳拍挡。不知为何,几年前却突然不干了,跑回老家CD当上了讲武堂的校长。 他也曾问过父亲,杜鸿为什么要走,父亲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抚摸了一下他的头,说他杜鸿可能累了。 累了? 这是理由么? 累了休息一下不就行了? "是心累。"尉扬道,"你现在还不懂,等你到了一定的年纪,你就会懂了。" 尉迟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现在想来,杜鸿也许是杀太多人了,心理再也难以承受,才感到累的吧。因为看龚破夭杀人,就像喝一杯茶那么简单。以杜鸿那么高强的功夫,显然也是不得了的。有一回,他问其他特工叔叔,"你们最怕谁?"他们想都没多想,便答,"你杜叔叔。" 杜叔叔有什么可怕的呢?他整天都是笑呵呵的,多可亲啊。 龚破夭不也笑呵呵的么? 乍看,还像个儒生,手无提鸡之力似的。 "嗤"的一声,尉迟风禁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龚破夭问。 尉迟风看了他一眼,"笑你们精武门的人真会装,表面笑咪咪的可亲可爱,下手却是那么狠辣,几乎杀人于无形。" "大道无形嘛。"龚破夭笑答,"人家庄子死了老婆,还敲盘唱歌,那才是真率到极致。真正的看破红尘。" 从巷子转到街上,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尉公馆。 还没下车,尉扬和方、池两位副站长马上跑了过来。 看他俩好端端的坐在车里,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等他俩下车,尉扬就急问,"你们俩没伤着吧?" 龚破夭和尉迟倒呆了——他们难道知道我们枪战了不成? 呆了片刻,尉迟风方回过神来,"爹地为啥这样问?" 呵呵。 尉扬笑而不答。 拍拍尉迟风的肩,拉拉龚破夭的手,发现他俩确实未损丝毫,尉扬才道,"因为你俩是我们放出去的饵啊。" 恍然大悟。 龚破夭和尉迟风不由相视一笑。 进了客厅,喝着茶,尉扬便问,"他们有多少人?" 尉迟风道,"被我们打死的有三个。后面来了多少人,我却没看到。" "有十几个。"龚破夭道。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因为他这时才明白,他和尉迟风赶来南京,并非仅仅是让他们父子相聚,而是被暗中安排了特别任务。尉扬这么做,是要考验他们俩么? 可我从没想过当特工这一行啊。 尉扬略略一想,眼里闪过一丝忧虑的神色,然后对道,"据我们收到的情报,日本人是潜入了一个特工队到南京的。人数有四五十人。队长是他们的高级特工中村正岛。照这么看,中村正岛还没有露面。" "爹地,你们没对他们进行过搜捕?"尉迟风问道。 尉扬苦笑了一下,"搜过,可几回都扑了空,连他们的人影都见不到不说,我们的十几个特工反而接连莫名其妙地失了踪。" "所以你才叫我和破夭赶回来?" 尉扬点了点头,却不无忧虑地说,"照此情形,我们是很被动的。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我们已经在了明处,他们却在暗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嗯,我看到他们当中就有不少是中国人。"龚破夭望着尉扬道。 池峰便咬了牙,"那些狗汉奸,让老子抓到,绝不会放过他们。" "难怪我们的人会失踪,我们早被那些汉奸出卖了。弄不好,他们当中就有中情局叛变的人,所以对我们了如指掌。"尉扬分晰道。 "我去那边了解一下。"方铁道。他说的那边,就是中情局驻南京的特工站。 "嗯,你去吧。"尉扬对方铁道。 方铁"嗯"了一声,匆匆出了门。 望着方铁的背影离去了,尉扬才转脸望着龚破夭,"小龚,实在不好意思,事前没跟打招呼,就让你去当了诱饵。" "呵呵,尉叔叔这么说就见外了。"龚破夭诚心地道,"我虽只是个准军人,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能帮上忙,出点力,是应该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尉扬笑道,"我想问一下,你是否想过干特工这一行?" "真没想过。"龚破夭实话实说,他的理想是要在沙场上拼杀。 "但我看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尉扬也实话实说,"多希望你加入我们这一行。" 龚破夭笑了笑,"但我更喜欢带兵在沙场上战斗。" 尉扬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但片刻,他又道,"但我的感觉,你最终会干上特工这一行的。" "呵呵,顺其自然吧。如果上天有这种安排,我在所不辞。"龚破夭并非固执的人,言外之意,还是为尉扬留下了希望。(未完待续) 第18章 方铁遇袭 第18章 方铁遇袭 尉扬果然十分高兴,"那就说好了,什么时候想当特工了,你就来找我。" "好,一言为定。"龚破夭开心地答。 晚餐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喝酒。池峰不见了踪影,方铁也没有回来。尉扬表面上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其实内心却十分沉重。不祥的预兆,仿佛在告诉他,形势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蒋介石宣称要固守南京两周,这也不过是政治家鼓动性的语言。从反馈回来的信息看,日军兵正分四路进攻南京,其先头部队离南京也只有几十公里。 当他尉扬接获中村正岛的特工队潜入南京,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们来的目的是要暗杀军政要员,及破坏重要设施。他马上对军界的要员作了严密的保护措施,政界要员则由中情局负责。但这么些天,中村的特工队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既没有暗杀的行动,也没有对电厂、水厂实施爆破和投毒。 一下子,是的,一下子就令他尉扬如坠去中雾里,摸不着他们的行动目的。知己知彼,才能战胜对手。 当手下十几个特工莫名其妙地失踪,尉扬才想出让他龚破夭和尉扬来个诱饵。 这招果然奏效。 正如他尉扬所推测那样,他们这个特工站,已经处于中村的严密监视之下了。也就是说,原来打算在南京失守之后,他们的特工继续潜伏的计划,已经不可行。至少大部分特工得离开。只有那些隐藏得极深的特工能潜伏下来。 回头想,中村的特工队也是诱饵,诱惑他们一次次去进行搜捕,暴露身份。不用说,当他们扑到搜捕的地点,中村手下的特工,正在周围监视着他们。那些落脚点,根本就是一个诱饵。 如此看来,中村所来的目的,并非搞暗杀和恐怖活动,而是要破坏他们军情局驻南京站的组织,令他们这个特工站在南京失守后不能继续运作。 一大堆问题,逼着他尉扬去想,他的心岂能不沉重? 吃完饭,喝着茶的时候,尉扬便神情严峻地对龚破夭和尉迟风道,"你俩早点休息,下半夜出城,赶回CD去。" "爹地,干嘛这么急要我们走?"尉迟风显然还在为白天的胜利而欣喜,巴不得再来几次行动。 尉扬勉强地笑了一笑,"因为形势发展得太快了,所有的情报都显示,南京很快就会保不住了。你们越晚走越危险。" "那爹地你呢?"尉迟风禁不住道。但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的多余。作为一个特务头子,他尉扬身负重任,岂能说走就走的。 尉扬看了他一眼,"你放心,爹地自有安排。如无意外,你妈咪应该已经到了重庆,有空你就去看看她。" "嗯。" "是了,东西都为你们准备好了,就在房间里。"尉扬说罢,又望着龚破夭,"小龚,迟风就交给你了。路上多关照他一点。" 龚破夭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龚破夭便看到床上摆了两套衣服,那都是农民平常穿的衣服。想得真周到。龚破夭不由想。衣服旁边还有一支左轮手枪,三合子弹,约莫有几十发。一把美式空军匕首。还有一只小钱袋,里面都是丁当响的银洋。令他龚破夭感动的是,台上居然还摆着两只大烧饼,足够吃两三天的。 真是细心。 响起"咯咯"的敲门声。 龚破夭打开门——尉迟风一个农民似的站在他面前。 龚破夭不由笑道,"呵呵,不错,不错,真像。" "还笑?丑死我了。"尉迟风满脸不高兴地道。 "但这丑能保你的性命。"龚破夭说,望了望他,又道,"但你的头发不成,油亮油亮的,一看就是出自非贵即富的人家。" "那怎么办?" "剃光它。" "一定要剃?" "一定。剃了,你就像个山东大汉了。"龚破夭道。 "嘿,光头,配一副墨镜,真真个像特工啦。"尉迟风笑说。 龚破夭却没笑,将尉迟风拉入房间,二话不说,抽出匕首,就将他乌黑油亮的头发削了。 摸着光头,尉迟风几乎要哭,嚷道,"难看、难看死了。我剃了,你也要剃。" 龚破夭却说,"你想想,有哪个书生剃光头的?" 一下语噎。尉迟风无语。 过了片刻才道,"为啥你什么都占理的?" "不是占,而是理本身就存在。好了,赶快回去休息。"龚破夭道,并不容分说地把尉迟风轻轻推出了房间。 关上门,龚破夭躺到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躺了一下,他又从床上爬起身,将一套衣服、烧饼、小钱袋、两合子弹装入一只布袋。试着斜肩挎上,嘿,还真像模像样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脱下西装,穿上农民装,龚破夭就像鸟儿回到熟悉的山林一样,感到十分舒服。穿上线袜、布鞋,那也是柔柔软软的,不像皮鞋那般生硬。 当他走到穿前,正想打开一角窗帘,望一望玄武湖,楼下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 赶紧飞出门,飘到楼下。 龚破夭一眼就看到浑身血淋淋的方铁。 方铁躺在沙发,头枕在尉扬的大腿上,已经气若游丝。 "方铁,你一定要挺住。"尉扬急切地道。 方铁惨然一笑,方艰难地道,"站长,你也不必安慰我,老天注定要我走,我就得走了。只怪我太大意了,我们的车出门之后,走了几条街,也没见有尾巴,就放下心来,直奔中情局南京站,刚到他们那条街,一辆货车突然从一条小巷冲出来,枪就响了。要不是司机反应快,从一旁冲了过去,我是连回来见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尉扬闪着泪光,"嗯,我明白了。中情局那边,其实也像我们一样,已经被监视之中。" 方铁动了动头,突然一昂,吐出最后一口气,便闭上了双眼。 "方铁、方铁,你醒醒,你醒醒啊。"尉扬摇着方铁,悲切地喊。 但方铁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奶奶的,我跟他们拼了。"池峰双眼喷火,怒声地道。(未完待续) 第19章 赶蛇出洞 第19章 赶蛇出洞 尉扬朝他摇了摇头,"不可莽动。越是这种情况,越要冷静。" "那我们在这,岂不等于等死?"池峰激动地道。 尉扬望了他一眼,坚定地说,"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来个守株待兔。" 这时,尉迟风也飞身跑了下来,边跑边挥舞着手中的枪,"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好像还没睡醒。 尉扬一下挡住他,不让他看到方铁,"没啥事,回去睡觉去。" 说罢,朝龚破夭使了一个眼色。 龚破夭身形一闪,便闪到尉迟风身边,说声"迟风,我们回去睡觉",手微动,尉迟风即被车转了身,像被风吹一样,飘回了楼上。将尉迟风送入房间,龚破夭顺手点了他的睡眠穴位。 打了个呵欠,尉迟风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我还真想睡。" 话音未落,人已倒到床上,双眼沉沉的,再也睁不开了。 龚破夭走出房间,帮他关上门,才回到自己的房。 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方铁惨死的面容历历在目。虽说方铁只与他喝过一场酒,与他非亲非故,但他毕竟是死在日本特工的手下。因此,不管死的是谁,他都觉得与自己有仇,非报不可。 从昨晚的黑,到白天的一场小枪战,他龚破夭已经明白,尉公馆已处于监视之中。作为一个猎手,他十分清楚对方如何设伏,如何进行监视。略想了一想,他就呆不住了,拿上手枪,装上子弹,插上匕首,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他决定来个赶蛇出洞。 飘入树林,他发现军情局的特工,一下子多了十几个,都在严阵以待的样子。不由佩服尉扬处险不惊,雷厉风行的风格。前面刚说了要守株待兔,这刻就已经将人手布置到位。 尉公馆背靠树林,面向街。街对面是一排两三层高的民用楼房,楼房的南面有几幢五层高的商业楼,北面有一间大酒楼。而街后面那座教堂,一下就闯手了他龚破夭的眼帘。乍一看教堂只露出半边,并不十分显眼,但教堂顶上的一只窗子,正好斜对着尉公馆。要说设伏,这里并不是最佳的角度,可对高明的狙击手来说,则是一个既能隐藏自己,又能达到狙击、便于撤离的好位置。如若要监视尉公馆,单这一个点还不足够。另外两个点呢?显然就是商业楼和大酒楼了。这两个点与教堂正好呈一个三角形,将尉公馆全都监视住了。 但这是远距离的。 商业楼和大酒楼距尉公馆均有两百多米。教堂更远一些,足有四百米。 近距离的呢? 无疑就在尉公馆正门前的大街上。他们会扮成人力车夫候在街边,或假扮一对情侣,缩在街角。这些是基本固定的。还有游动的。你从街这边走过去,我从街那边走过来,相互交叉,始终将尉公馆的一举一动收入眼里。说得不好听,那是连飞出一只苍蝇,都逃不脱他们的目光的。 也就是说,前后左右,周围的街巷,都会有他们的人。只要尉公馆一有动静,他们的信息马上就会传递出去。负责跟踪的就立马会跟踪上来。 飘出树林,龚破夭便钻入一条巷子,直奔教堂。 巷子两边是密集的民房。 全城已经是灯火管制,巷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当然,这是对常人而言,对于他龚破夭来说,他那双猎人的眼睛十分凌利,百米远的目标物,他仍然能隐约看得见。 刚飘入巷子不久,龚破夭就看到几条黑影,闪入了旁边的巷子。那身手之快,并非平常人所能做到。 龚破夭不由想,特工需要好身手,但也正因为其身手好,时常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瞧,前面那个家伙就没闪没避,他装成一个小瘪三的样子,嘴里叼着根烟,大摇大摆地朝他龚破夭走了过来。 让他回日本见他娘去。 龚破夭心道,人已闪到"小瘪三"身边。"小瘪三"的大概只望到龚破夭半眼,连脸容都还没看清楚,头颅就飞上了半空,在半空滴溜溜转的时候,嘴巴叼着的烟还在。而"小瘪三"别在腰间的手枪,已到了龚破夭的手里。 龚破夭再腾地跃起,一脚将那头颅踢向那几个黑影闪入的巷子。顺手也将"小瘪三"的手枪扔了过去。 相信头颅"嗵"的一声掉到他们脚边,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双脚落地,龚破夭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那是寒光闪闪的,一滴血都沾。这美式匕首,也够锋利的。插回匕首到腰间,龚破夭开心地想。 当他飞过那几个黑影闪入的巷子的时候,身后果然传一阵惊慌的声响。 快到教堂的时候,教堂的围墙旁边,竟有一对情侣。 是听到他故意发出的声音,他们才假装亲吻的。 女的靠墙,眼睛还瞪得挺大,朝龚破夭这边望过来。 但她哪里看得见龚破夭? 龚破夭却看得她清清楚楚——是个中国女子。 看男的动作比较粗鲁,身材也是矮矮横横的,龚破夭猜那准是个小日本。 小日本在中国的土地吻中国的女子,这像什么话——当然,这并不是龚破夭想的。龚破夭并没这么幼稚。 龚破夭很清楚,国弱受人欺。尤其是两国相争,胜者为王。即使还没胜,只要侵略者的气势大过被侵略的国家,平民百姓也就成了侵略者的奴隶,那是倍受奴役和摧残的。 "让他们疯去。" 龚破夭心念一动,脚下一飘,无声无息就到了"情侣"身后,一手在小日本的后脑轻拍,一手连点了女的几个穴位。脚好像都没停,他龚破夭已飞入了教堂,朝顶层飘去。 若莫是他飞入教堂门里那一刻,那对"情侣"竟发疯似的疯跑了起来。 龚破夭只给了他们十五分钟的时间。因为他推测,中村正岛的临时指挥所,应该就在这附近的某一座民房里。十五分钟,足够那对"情侣"跑回去报告了。报告完之后,也就是他们一命呜呼之时。若是正常的特工,自然不会那么傻,直接跑去向中村报告,暴露中村的临时指挥所。但他龚破夭所点的穴位,是在他们临死前变得狂乱、绝望,第一时间就急着去搬兵求救。 飞上顶楼,一个日本特工正趴在地上,脸贴着枪,眼睛对着瞄准镜,正监视着尉公馆。 他是否能看到什么东西,龚破夭就表示怀疑。 龚破夭一脚踏地他的背上,那家伙还叽哩呱啦说着什么。 听口气,是当他龚破夭是自己人,搞笑找第二样,不要踏他的背脊。 龚破夭的劲一发,就听到他的脊梁"咔嚓"一声断了。(未完待续) 第20章 初见中村 第0章 初见中村 大大地惨叫了一声,这日本特工就与阎罗王握了手。 龚破夭要的就是他的惨叫声。 这惨叫声一传出,真就像晴天的一个响雷,在静夜里传得清而远。 他龚破夭这一连串的动作,就像人家赶蛇出洞,又是打草,又是灌水,又是烟熏,即使是最狡猾的蛇,也抵挡不住这样的逼赶,乖乖地从洞里钻出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第一只头颅飞上天掉落地的时候,他们还会觉得这是偶然事件:"情侣"疯跑回去,报告,倒毙,中村的神智还是清醒的,还在考虑到底走出指挥所,还是留在指挥所;而当这惨叫声传将出去,中村就坐立不稳了。然而,他还不会出"洞",他还要摸清情况,再行作最后的决定。 这不,从教堂西南面的一座民房里,突然就飞出了几条黑影,朝教堂直扑过来。 相距也就六七百米。 这么远的距离,他龚破夭也无法看到。他只是凭感觉。在山里打猎的时候,钻在树深林密的地方,别说六七百米,有时就是一百米,也看不到猎物。这就要凭感觉和嗅觉去辨别猎物所在的方位。如果是进入了老虎的地盘,老虎是不会跑的。因为它觉得自己的能力远胜于人类这种动物,你人类侵入了它的地盘,它自然就要反击。许多没经验的猎死于虎下,就是无法辨别老虎所发出的危险信息,闻到气味,还以为是野猪来了,可以一枪射去,开开心心地扛回家。却不知道,精明的老虎,从背后就跳了出来,一个虎掌,就令猎手的脑袋开花。 这刻,龚破夭虽然看不到几个日本特工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座民房跳出来。但一种信息,从日本特工身上发出来的狂怒的信息,一下就被他龚破夭敏感的灵魂捕捉到了。有人称之为第六感,是不用眼睛,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西南面的巷子。 龚破夭拿起地上的狙击步枪,走到西南面,将步枪伸出窗口,凭感觉连射了几枪。 准头是没有的了,只是射在几个日本特工的旁边的墙上,溅起一些粉尘。 但也将他们吓了一跳。原是飞跑着的,此刻马上就贴着墙,小心奕奕地前进了。 "砰砰砰"又射出几枪。 龚破夭便往枪膛里装子弹。 刚装了子弹,他就听到教堂前这条巷子传来了脚步声。 他的枪还没伸出窗口,几声枪就响了。子弹叭叭地打在窗边的墙上。 动作还算快。 龚破夭心想。 并知道他们这是试探性的回射,想搞清楚教堂里有多少个特工。 将计就计,龚破夭将枪伸出窗口,对着教堂下的巷子就射了几枪。 他的枪一停,几个影子就故意跳到可以让教堂里的人看到的地方。看还有多少支枪对他们进行射击。 没有了。 龚破夭正在继续上子弹。 一条黑影立马朝天开了三枪,继而又是一枪。 暗号。 三枪是摸清了情况,一枪是指只有一个人或者是只有一支枪开火。 龚破夭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道理很简单,他龚破夭确实是一个人出来的,而尉公馆里的军情局特工正在守株待兔,显然不会出来。这就让中村得出一个结论,并非军情局的人对他们进行搜捕行动,那么,原定的计划,就可以放心执行。 很快,西南面就传回一声枪响,又一声枪响。 分明像说,这一个家伙,就由你们这一组人搞掂。 没这么容易吧。龚破夭心里笑道。朝楼下射了几枪,他马上飞身下楼。当他刚飞到大堂。两条黑影就从外面扑了入来。 "砰砰"两枪。 多一枪都没有,两条黑影便应声倒下。 龚破夭即刻转身,就从后面的小门走了。 人刚出小门,教里便传出一连串的枪响。听枪声,龚破夭知道是三支枪发射出来的。 出了教堂,他并没按原路走,而是走了另一条巷子。 刚走到一半,突然从旁边的一条巷子里飞出一个人来,"篷"的一下,与他龚破夭撞个正着,对方被撞得蹬蹬往后退了六七步——"中村队长,你怎么啦?" 旁边那条巷子传出声问。 龚破夭反应极快,腾地一下,就跃上房顶,飞身而驰。 "嗖嗖"的子弹破空而至,那是三支枪射出的子弹追着他。 有惊无险,都没打着他龚破夭一根毫毛。 可心里头,龚破夭就不得不佩服中村身边的人反应之快。 当他腾空而起的同时,几个日本特工就已经飞出了巷子,两个飞到中村身边,三个的枪就已经朝他抬起。 菲是他慢了半步的话,他就大难临头了。 飞过几条巷子的民房,龚破夭也没直接回尉公馆,而是反方向飞飘了好一阵,发现身后没尾巴了,才折回尉公馆。 不管怎么说,虽然只是与中村撞了一下,但那一瞬间,中村正岛的脸相,已经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海。是一张长方形的脸,下巴陵角分明;一字剑眉,充满杀气;鼻子下的一撮胡子,就像黑煞星似的凶。 相信,中村也看清了他。 虽说是突然的一撞,他龚破夭已经本能地发了劲,而中村也本能地作出了防护。就是说,两人的反应都是奇快。中村之所以被他撞出六七步远,是因为中村从旁边飞出来,是侧面,而他龚破夭则为正面,吃亏的自然是中村。但相撞那一瞬间,中村的脸是扭向了他的。(未完待续) 第21章 夜半过江 第1章 夜半过江 折回尉公馆的路上,龚破夭并没遇到什么特别的情况。可当他相距尉公馆还有里把路的时候,尉公馆后面的树林,突然传来了猛烈的枪声... 是过去帮忙,还是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 龚破夭不由减慢了速度。 身后响起了尖啸的警笛声。 树林飞出了十几条黑影。 警察来了。宪兵来了。龚破夭明白不用自己再出手,便决定悄悄地回去。 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喘了几口气,敲门声就响了。 打开门,尉扬和尉迟风走了进来。 "小龚睡得好吧?"尉扬关心地问。 点点头,龚破夭答,"正发着梦,就被外面的枪声闹醒了。" 笑笑,尉扬道,"东西收拾好了?" "好了。" "嗯,那就走吧,由池峰送你们过江。然后你们先往西走,穿过安徽,再南下到武汉,从武汉坐船回四川。"尉扬细心地交带,"到了安徽的地头,不要马上往南走,芜湖那一带已有大批的日军。" "明白。"龚破夭答,挎起布包,望了一眼站在尉扬身后的尉迟风。尉迟风冲他笑了一笑,那兴奋的神情,像是要去寻宝探险,而不是去走一条生死之旅。 出门的时候,尉扬悄声地龚破夭,"你没被他们伤着吧?" 心下一颤,尉扬怎么知道我出去了?龚破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嘿,布鞋满是尘污,鞋底还沾了树林里的泥土,裤脚还有几滴血,自然是出去与人交过手了。 知道隐瞒不了,龚破夭只好道,"没伤着。" 心里佩服尉扬观察得细致。 下了楼,池峰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 尉扬抱了抱龚破夭和尉迟风,方道,"走吧,路上要小心。" 两人点了点头。 池峰领着他俩,并没往正门走,也没往后门走,而是进了一间房间。 什么意思?难道他池峰要拿枪什么的? 不会啊,看池峰腰间鼓鼓的,枪带着哩。 龚破夭暗想。 却见池峰走到一堵墙前,轻轻一推,竟推出了一扇门。 地下室?秘密通道? 正是。 地下室里,几个发报员正在忙碌。"嘀嘀哒哒"的声音,显示他们正在收报、发报。 台上、地上都堆满了资料。 池峰走到地下室一角,按了当中一块砖,一扇门便咔咔地开了。一条秘密通道即刻亮在他们面前。 通道灯光暗淡,显得阴森森的。 走了若莫半个小时,爬上一道石级,龚破夭就看到了一扇门。池峰也是按了当中的一块砖,门便开了。出了门,便到了暗室,出了暗室,是一间客房。走出客房,龚破夭看到两个特工在走廊里游动。 是一间小客栈。 走出客栈大门,龚破夭发现巷子两旁的房屋都是砖木结构,古色古香,显然是南京的老街了。回头看了一眼客栈,那也是平平常常的,很不起眼。这无疑是最好的掩护。 到了江边,已经是下半夜。 一艘小快艇正在等着他们。 "池副站长,你留步吧,不用送我们过去了。"龚破夭对池峰道。 "嘿嘿,不行。与君一席酒,胜练十年功。"池峰笑说。 "此话咋说?"尉迟风不解地望着池峰,问道。 池峰对他笑笑,"你还不知道?你的夭哥啊,真是当世的顶一高手。跟我喝的酒,全被逼成汗珠,悄悄地挥发掉了。所以他一点酒意都没有。" "酒可以逼成汗珠?这是小说里才有的事吧?"尉迟风仍然不敢相信。 龚破夭拍拍尉迟风的肩膀,"别听你池叔乱夸,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尉迟风挠挠头,不知信谁好。 "下艇吧。不管怎么说,也要送君送到大江岸嘛。"池峰爽朗地道。 龚破夭感到池峰不但热情,而且一口一个"君"的,对他十分敬重。 江上浪大。 快艇便如在浪上飘。 龚破夭回头望着南京城,南京一片黑漆漆的,显得无比的沉重。他龚破夭虽然没在南京生活过,但南京毕竟是国都。国都被外敌包围、攻击,心里自然而然地生出国破家亡的感觉。这感觉像毒蝎一样咬着他,令他难受极了。 悄悄看了尉迟风一眼——尉迟风双眼噙泪,凝望着南京城。 那里有他的欢乐的童年。 那里有他的亲朋好友。 那里的街,那里的巷,都有他灵魂的气息。他随便抚摸一堵墙,都会感到十分的亲切,就像面对老朋友一样,心里充满说不尽的话语。 而这一切,也许从此就是永别,一去不复返。 拉起尉迟风的手,轻轻地握住。尉迟风感激地看了龚破夭一眼。 却无言。 此时的一切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直到过了江,上了岸,尉迟风才对龚破夭道,"我们还会回来的,是不是?" "没错,我们一定会回来。"龚破夭坚定地答。 两人与池峰相拥道别。 "希望我们很快会再见,再好好喝上一场,不醉无归。"池峰拥抱着龚破夭的时候,就道。""嗯,一言为定。"龚破夭爽快地答。但他却从池峰的话里,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再见"只是一种期望,而这种期望却很渺茫。以池峰的身份,不说与南京共存亡,也是不到最后关头,不会离开的。战争的世界,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呢?就像方铁,刚刚还一起喝着酒的,转眼却以身殉职了。 当他龚破夭和尉迟风走远了,池峰仍在岸边朝他们挥手。 好重情义的汉子。 龚破夭心里十分感动。 "夭哥,你说我爸他们会有事吗?"尉迟风突然问。 "没事,肯定没事。你爸他们那么能干,要脱个身,岂不像喝茶那么容易?"龚破夭安慰道。 "可爸的手下,一下就失踪了那么多人。我真担心他也——"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龚破夭忙道,止住他往下说,"不必担心。你要相信你爸的能力。在我眼里,你爸是顶尖的特工高手,日本特工根本奈他不何。"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能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尉迟风眼一湿,伤心地道,"你今晚就骗我了。" 这——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龚破夭的大脑迅速地转动。 还没等他开口,尉迟风就道,"其实你今晚根本没在房间。我十点来钟进过你的房,发现枪和匕首都不见了。" 原来如此。 龚破夭便笑说,"哦,是这么回事啊。我不过是出去透透风而已,也没去干什么。" "真的没干别的?"尉迟风盯着龚破夭问。 龚破夭点了点头。 "嗯,这回算你。下回去哪,都不能忘了我。" "不忘,不忘,绝对忘不了你。"龚破夭答道,觉得自己真会说谎。但这是善意的谎话,老天应该会原谅的。因为那不是去赴宴,而是生死相搏。(未完待续) 第22章 女鬼上身 第章 女鬼上身 "呵呵,这才是我的好夭哥。"尉迟风小孩子一样,开心地道。 龚破夭心里不由想,别看尉迟风表面刚毅,一副城府很深的样子,实则骨子里却很童真、率直,有什么话就说什么,根本不藏。与这样的人交朋友、同行,你绝对不用担心他会在背后打你一枪。 一路上,龚破夭都故意避开城镇,只挑荒野的地方走。走的大多是崎岖的山道。若是他龚破夭自己走,只要施展起逍遥腿功,几个钟走上百多里都是很平常的事。但他还没使出逍遥腿功,只是急驰,也就是快步地走,已走得尉迟风气喘吁吁。走了不到三十里,尉迟风就不由不叹服道,"夭哥,你到底是人,还是兽?怎么不知累的?" "是啊,我是两脚兽,所以——" "所以四条腿的野猪也不如你。"尉迟风笑道。 哈哈一笑,龚破夭自豪地说,"不如我的东西多着哩。" 到了安徽交界,天已微亮。 一夜马不停蹄地急驰,龚破夭没有什么,尉迟风却显得累得不行。嘴里嚷嚷着,"走不动,走不动了。" 龚破夭并没笑他。像他这种自小生活在城里的人,出有车,入有车,怎么会走过这么远的山道?能跟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望望山道边的一片树林,龚破夭便道,"就到里面去休息吧。" 走了树林深处,尉迟风一屁股坐到地上,背靠树木,双手拼命地揉着小腿,嘴里哼哼唧唧道,"腿酸死了、胀死了。" "明天会更酸更痛。"龚破夭笑说。 "那你就见痛不救啊?"尉迟风装出一副可怜样,目的是要龚破夭帮忙。 龚破夭笑笑,蹲到尉迟风身边,出手点了几下他腿部、膝盖、小腿上的穴位——一阵酸麻酸痛冲上尉迟风的心头。 尉迟风不由大嚷,"喂喂,夭哥夭哥,你想让我瘫痪,丢下我,自己独自溜跑是不是?" "是啊,谁叫你这么不顶用。"龚破夭边说边变指为掌,顺着尉迟风的大腿扫了两下,尉迟风顿感一股暖流传遍大腿,而被点的穴位,原本酸酸麻麻的穴位,此时就像一座座温泉,不断地喷涌着热流。 浑身都飘飘然起来。舒服极了。 尉迟风迫切地问,"夭哥,你这是什么鬼功?" "嘿嘿,就叫鬼打穴。"龚破夭一本正经地答。 尉迟风腾地跳起来。 "干嘛?"龚破夭笑问。 指着龚破夭,尉迟风惊惶地道,"你、你、夭哥你真被鬼上过身?" "对啊,要不我怎么懂鬼打穴?就是鬼教我的啊。"龚破夭站起身,望着尉迟风说。 摇摇头,尉迟风打死也不相信地道,"不可能,不可能,以你夭哥这么阳刚、这么血性,鬼怎么敢上你的身?" "哈哈,这你就不懂啦。"龚破夭显得神秘地道,"你想想,庄周梦蝶,就搞不清自己是蝶,还是蝶是他庄周,多么的神化。说白了,人一旦逍遥起来,不仅可以容人,还可以纳妖、纳魔、纳鬼、纳怪,总能将妖魔鬼怪的神妙纳为己用。" "夭哥,你别唬我行不行?"尉迟风板起了脸,"别见我说一句鬼,你就打蛇随棍上,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你是在向我宣传迷信啊?" 龚破夭笑笑,"信不信由你。" 信,还是不信? 这虽然不是——是生存,还是死亡的哈雷姆特问题,但确实是显得很神秘的事情。 尉迟风见龚破夭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由想。天下万物,什么神奇的事情没有呢?你看,被他点点穴位,真就浑身暖流,不见累,不见腿酸脚麻了。 忍不住便道,"不是我不信你夭哥,而是你说得太神了。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可否再试试我?" "行啊,你说怎么试?" "嘿嘿,来点女鬼上身的感觉如何?"尉迟风调皮地道。 话音刚落,尉迟风就感到一阵柔风轻轻地吹向自己,明明睁着的眼皮,立马像坠了千斤之石,沉沉地拉着眼皮合上。 眼前先是一黑。 一黑之后,他尉迟风就像躺在席梦思上,身子若飘若浮,眼里也浮出一种粉红的光色。 光色顿然一变,竟变成了一个朦胧的女子。 像一块大石。 女子压倒他身上的时候,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欲喊,喊不出声;欲动,四脚沉沉的,根本动弹不了。一种无尽的恐惧,令他尉迟风绝望而无助,比掉下万丈深渊,还要恐怖。 虽是瞬间,却像一万年那么久,尉迟风才突然感到身上一轻——是风,又像云。 女子的双手在他身上轻抚,抚得他像棉花那样松,骨头都像不见了一样,无比的欣悦、舒曼... 他觉得自己明明是睁大双眼的,可任他怎么看,都看不清女子的脸容。给他的感觉却十分绝色。 是西施,又是赵飞燕。 是他心目中所有女子的美色。 噢,太妙了——继续啊,他由原先的恐惧,变成无限的渴望。 就像少年的青春期,在梦里生出那种神秘的性幻想一样——**。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大腿。 纤腰。 芳唇。 感到自己的小宝宝要进入哪个地方,却又拿不住是哪个地方。反正自己的小宝宝是充满强烈的欲望,要进入某个地方的——女子的身子突然坐到他的大腿上——却风一样飘走了。 尉迟风感到自己就像从温泉出浴一样,整个人都清灵灵地舒服。 瞪着在偷笑的龚破夭,尉迟风吞着口水道,"就没了?" "没了。"龚破夭笑答。 "不可能没有的。"尉迟风想到女鬼分明坐到自己大腿上了,接下来应该还有更美妙的事情发生,便对龚破夭道,"夭哥,你怎么只让女鬼上我了一半身,就让她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女鬼?"龚破夭一脸茫然地道。 "你不是让女鬼上我的身么?"尉迟风嚷道。 龚破夭摸摸他尉迟风的头,望望射入树林的一缕缕阳光,笑道,"你也没发烧啊,显然是发白日梦了。" "夭哥——"尉迟风大大喊了一声。 "咋了你?" "我是你弟你也跟我打马虎,装糊涂。明明你让女鬼上了我的身,你却说我发白日梦。你——"尉迟风生气了。 "风弟,别见我说一句鬼,你就打蛇随棍上,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你是在向我宣传迷信啊?"龚破夭般出尉迟风说的话。 尉迟风一愣,不由大笑,然后渴望着龚破夭,"夭哥,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再来点妖精上身如何?"(未完待续) 第23章 追杀中村 第章 追杀中村 和欣欣坐到草坪上,龚破夭抬头望了望星空,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孔闪入他的眼帘。怎么会这个时候想到他的呢?龚破夭也搞不清楚。 他不是谁,他就是龚破夭的同学尉迟风。 想到和尉迟风被女鬼上身,还想要他来个妖精上身,他龚破夭禁不住就笑出声来。 "哥,笑啥?"欣欣在他怀里睁开朦胧的双眼,问。 "呵呵,没啥。你继续睡吧。"龚破夭低头看了她一眼。 欣欣笑笑,"不睡了。天都快亮了。" 抬头看看东山,那山顶已露出一片鱼肚白。要在以往,每看着这东山的鱼肚白,他龚破夭的心底就像飘过一片亮丽的白云似的,心情会十分爽朗。可眼下,那鱼肚白不是白云,而是一片片白幡,为桃源寨戴孝。 又看了一眼欣欣,他就发现欣欣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心情便沉。 但在欣欣面前,他龚破夭仍然是一副潇洒的神情,天塌下来也不当一回事似的。 便道,"是啊,天亮了。我得回寨子去看看。" 欣欣紧张地拉住他的手,"哥,不要急着去。万一他们——" "没事。他们还在的话,我就要想办法把他们赶走。"龚破夭站起身,决定地道。 "哥,那你小心点。"欣欣松开手,关切地说。 龚破夭点点头,提起猎枪、挎上猎袋,身形一晃,便呼呼地飘飞。 到了谷口,他躲在一棵树后观察寨子——寨子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但空气中却弥漫着血醒和死亡的气息。 凭感觉,龚破夭推测中村的特工队已经撤了。 为保险起见,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闪出大树,朝寨子扔过去。 石头"叭哒"一声,砸在一座房子的瓦背上。 引起一连串的狗吠。 猎狗已经回寨了,说明已没有生人。 龚破夭这才放心地走出大树,向寨子飞扑过去。 然而,他仍然是十分谨慎的。一时飞上房顶,一时飘落巷子。 巷子东一个西一个地躲着被中村特工队射杀的寨人。 有的身中十几枪,全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有的妇人裸着上身,**被割掉。 有的身首离异... 望着、看着,龚破夭再也潇洒不起来了——那死去的,都形同自己的亲人哪。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一股怒火,马腾然而起。 当他飘到自己父亲身边,看到父亲两眼瞪着,既有一种遗憾,又有一种宁死不屈的倔强。 蹲下身子,他轻抚父亲的双眼,让父亲合上眼睛。 可龚啸天的双眼合上了又睁开。 龚破夭即道,"爸,你放心去吧。我会为你为死去的寨人报仇的。" 话音落,龚啸天的双眼才合上了。 龚破夭抱起父亲刚回到家,让父亲平躺在院子的地上,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龚破夭回身一看,十几个猎手鱼贯而入。 一个个双眼喷火。 当中的杨刚就希望着龚破夭,"破夭,这口气咱们能咽?" 按寨里的规矩,猎王死了,在还没有新猎王产生之前,猎王的儿子,就要行使猎王的权力。 龚破夭扫了他们一眼,心里已清楚,他们都失去了自己的亲人。杨刚就是杨杰的弟弟。钱飞就是钱亮的大哥...杨杰和钱亮的死,他龚破夭都是亲眼看到的。 咬咬牙,龚破夭道,"他们走多久了?" "一个时辰多一点。"钱飞答。 "追。"龚破夭斩钉截铁地道。 杨刚他们抬腿就要走。 "慢。不要急。"龚破夭望着他们道,"先安排一下。" 他们都停下抬起的腿。 龚破夭便安排,"田云、赵翔去搬救兵,以防万一。钱森、钱林、赵泉、刘星分守寨子四个路口。有回寨的人,就叫他们回家拿点吃的、用的,然后躲回林子里去。等救兵到了再回来。" "是。" 田云他们领命而去。 龚破夭便对余下的八个猎手道,"带上猎狗,出发。" 很快,龚破夭便带着八个猎手,十几条猎狗,往中村撤离的那条山道追去。 在路上,龚破夭特别交带他们要小心地雷。 一进入山道,十几条猎狗就特别兴奋,哼哼呜呜着在前面飞跑。 这群猎狗的主人,不少已经身亡。 它们此时就不仅仅是带路,而是去为主人复仇。 山深林密,虽是白天,山道也十分暗淡,阴风嗖嗖。 嗅着中村特工队留下的踪迹、气味,猎狗追得十分起劲,不时发出"汪汪"的狂吠。 有的猎狗吠出的叫声,分明还带着一种仇恨的愤怒。 狗,是人类的朋友。 狗,对主人从来就是忠心耿耿的。 如果主人被野捅猪伤了,猎狗会终生记住这头野猪,绝不会忘记。 发出愤怒吠声的猎狗,无疑是嗅到了害死自己主人的凶手。 吠得最凶的,是刘强那只叫"黑熊"的猎狗。 龚破夭飘飞在寨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刘强惨死的母亲。 还有杨度家的、郭敏家的、赵清家的、田龙家的、钱谷家的,都吠得无比愤怒。 听着,龚破夭的心就酸。 因为他推测得没错,跟着自己的八个猎手,都死去了自己的亲人。有的还死得很惨。连狗都愤怒,何况是充满血性的猎人? 追了十几里地,山林更是茂密。山道也更为崎岖、难走。 这条山道,都是寨里的猎人走出来的,别的人极少到。 一阵阴风嗖嗖,龚破夭突然感到心头一紧,赶忙喊,"杨度,喊回你的花花。" 花花是杨度的猎狗,因身上布满花点,故被叫作花花。实则花花是只狗少伙。 但——还是迟了,杨度还没高声喊花花,轰隆一声巨响,花花已被地雷炸上了天。 "花花——"杨度痛心地大喊,抬腿就冲上前去。 龚破夭一把拉住他,"你想找死啊?" "花花,可我的花花..."杨度伤心地哭了起来。 对他的伤心,龚破夭十分理解。猎狗对猎人来说,就像战马和骑兵的关系一样,早已是情如一体,形同自己的亲人。 轻轻拍了几下杨度的背脊,龚破夭道,"报仇要紧。" 杨度马上停了哭,擦去泪水。 龚破夭即道,"三人一组,避开山道,进入林子。" "是。" 猎手答。 便三组分开,朝山上摸去。 这座山有个很美的名字,叫芙蓉山。因为山顶有片形如芙蓉的大山坪。山坪也就叫芙蓉坪。龚破夭知道,中村他们就是从芙蓉坪那里降落的。 钱飞、杨刚和他龚破夭一组。三组里面,他们这一组居中。也许是最容易与中村的特工队驳上火的。进入林子,龚破夭望了他俩一眼,发现他俩都显示出一种毫不畏惧的神情,心里便感到无比的欣慰。(未完待续) 第24章 井上见阎王 第4章 井上见阎王 林子里面,是藤蔓、荆棘、杂树、杂草你缠我绕,密得几乎不透风。对一般人来说,大有寸步难行之感。可对龚破夭他们来说,就像在滔天大浪中寻找可以航行的地方。在看似没路的地方,走出路来。那路,都是山里的野兽寻吃,或追逐的时候踏出来的。因不是常走的路,地上都长了杂树杂草,不细心看,根本看不出是路。而且,这些路都是断断续续的,这里一段,那里一节,龚破夭他们时常就要钻过草树丛,才能接上另一段路。 在前面追踪的时候,龚破夭就发现,中村的特工,也懂狩猎。原来路边所设的藤套、竹箭、陷阱都被他们破坏掉了。 于是,在分组行动的时候,龚破夭就破釜沉舟地道,"人先走,狗随后。" 龚破夭一说,他们都明白,他们要在没有猎狗的引导下,先绕到对手的前面,然后再让猎狗出击,让对手误以为他们在猎狗的后面,从而腹背受敌。 但没有猎狗的先行,他们就十分危险,随时会与中村的特工相遇。 拼了。 他们心中都只有这两字。 龚破夭便不再多言。在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是新手,都是与野兽周旋过多年,身上留下过不少野兽的牙痕。而每一次受到的伤,都会为他们积累不少的经验。 这显然是中村所没有想到的。 昨晚的一场战斗,表面上看,是他们的特工队赢了,最终占据了桃源寨。然而,当他欲**,外面突然传来枪声,他跑到巷子狂乱地猛射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内心,已经产生了一种恐惧。这种恐惧,来自草目皆兵。每一只窗口,都仿佛隐藏着一只黑洞洞的枪口。 当他被副队长横路征二和另外两个特工硬推硬拉回到屋子的时候,他脱口而出的就是"警戒,加强警戒。"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是,我马上去布置。"横路征二领命而去。 走出门口,横路征二却哪里也没去。该布置的岗哨,明哨、暗哨,他都布置好了。 他横路征二不解的是:中村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脆弱? 只有他中村自己知道,桃源寨有一群猎手就够头痛了,居然还有一个龚破夭。当日在南京,要不是他防得快,后面的特工跟得上,他相信自己已命丧龚破夭的手下。虽然特工密集的子弹将龚破夭赶跑,乍看,龚破夭是不堪一击,败在他的手下,可细想,他并未损龚破夭一丝一毫。 眼下,他中村速速走在山道上,神智已经清醒。 当狗吠声一响,他马上意识到他们被追踪了。 一声令下,爆破手便沿途埋下了一些地雷。 一声巨响,并没令他中村感到兴奋——那不过是炸了一条狗。 当然,清醒的中村,已经恢复了他冷静。他四十九人的特工队,虽然只剩下了三十七人,但都依然士气高昂。 听到狗吠声的时候,火力队的大江武郎队长就凶狠地道,"队长,我们杀回去吧。" "不,按计划撤。"中村道。 大江武郎不屑地说,"他们不就几支破枪吗?" 中村话含深意地道,"不是几支破枪的问题。" "那——"大江武郎欲说,可一看中村冷酷的神情,马上收了口。要说杀气,自己哪里比得上中村? 中村即下令,"爆破手和狙击手殿后。" "那我们呢?"大江武郎见没安排自己小队的任务,急道。 "你们随机掩护。" "是。"大江武郎答。 他们这支特工队,分成四个小队。即情报小队,小队长是山田,负责情报的搜集;火力小队,小队长大江武郎,负责攻击与防守;狙杀小队,小队长由横路征二负责,专事狙击和暗杀;外事小队,小队长是小泉三郎,专事渗透与色诱,当中就有三个女特工。她们分别是小秀叶子、仓木麻衣、安室美惠。 昨晚中村怎么没想到她们呢? 不是没想到,而是在他中村的骨子里,要泄欲,就要找中国女人来发泄。中国女人面对**的恐惧、绝望,更能令他产生一种胜利者的高傲与自豪。这是日本女人所不能给他的感觉。 而且,在他中村的眼里,小秀叶子她们,在特工学校训练的时候,就已经将**练得很职业了,***无疑是一流的,至于情感方面,那都是虚情假意的了。在南京和小叶秀子做爱的时候,他就发现小叶秀子的呻吟很到位,可微闭着的双眼,却没有一种浓浓的爱意,从眼帘内投射给他。这种感觉,只有他这个行内人才清楚,才明白相互做着的,不过是一种职业动作。如果将手插入她的心,他摸到的将是冷冰冰的心。 所以要泄欲,中村也不会想到小叶秀子她们。而且,这也是特工最忌讳的事情。一旦将她们冷冰的心做出热来、做出爱来,她们就等于是废了,再不能去执行任务、完成任务。 速速地走着,中村的大脑仍在不断地转着... 而他龚破夭也没闲着。 当他们这组居中钻了一段路,他马上叫杨刚和钱飞远离山道,往一旁斜插上去。等杨刚和钱飞的身影消失,他的身形一晃,便施展起八卦迷踪术来... 他龚破夭这八卦迷踪术,不仅仅是以快换形,以形生影,而是身虚若谷,物我如一。简单说,就是可以利用身边的树木、草丛、藤篷来达到自己隐形的目的。自己明明站在对方面前,对方也误以为自己是一棵树。有人称之为障眼术,也有人视之为迷魂术。不管哪种说法,八卦迷踪术的目的,就是要达到隐藏踪迹、隐藏身形。 功夫越深,隐踪、隐形就越到位,时间也越长。 龚破夭自信自己能达到十分一秒的隐形时间。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对他而言,这眨眼的功夫,就可以使他发出连环掌,足以致对手于死地。 感到是风钻在丛林。 他龚破夭的身子已飞到树上,从一棵树忽闪到另一棵树上,只发出些微的声息。 旁人听着,犹如风声。 但他并不敢大意。他知道对手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也是心明眼亮,感觉极其敏感的。他施展八卦迷踪术的同时,仍然施展出他猎人敏感的天性。通过嗅觉、灵觉去感应周围的蛛丝马迹。 忽闪到一棵大红木树上的时候,龚破夭突然感觉到前面百米外的杂树丛里,有一缕生冷。这生冷来自铁物。(未完待续) 第25章 愤怒的子弹 第5章 愤怒的子弹 是枪么? 如果是枪,这生冷怎么这么淡?只是半把匕首的感觉呢? 狙击手。 他刚冒出狙击手这个念头,身子马上飞离了大红木树。 身子刚飘离,还没飘到另一棵老松树身上,枪就响了。 子弹叭地射在他刚停留的红木上。 虽然射偏了,没什么准头,但足见对手也不是等闲之辈,十分灵敏。 龚破夭的脚刚一掂老松树,立马借劲飞向另一棵树,不敢再停留。 子弹并没继续追着他。 他的迷踪,已经令对手找不到目标。 这时已是中午,秋天的阳光直直地射入林子,林内也就阳光斑斑,明亮了起来。 离山顶不过四五百米。若是走在山道上,一刻钟的功夫,就能到达。而在没有路的密林,只能兜兜转转地走。 龚破夭推测,中村大部分人马,已经快到达芙蓉坪。 他所察觉到的人,是中村负责殿后的特工和设伏狙击手。 而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他所察觉到的特工和狙击手,只有三四个人。除了隐藏在杂树丛那个狙击手外,另一个狙击手埋伏在一处山岩上,那里是个突出部,视线非常好,几乎可以将岩下的林子全收眼底,林子的一点点动静,都可能会吃他的子弹。而两个手持轻机枪的特工,则在山道上,相互掩护着撤退。 他所察觉到的就两个狙击手和两个轻机枪手。 当中一个狙击手因为朝他射击,而暴露了自己的埋伏点,已经从埋伏点转移。 如果仅仅是这四个人,事情就好办多了。龚破夭心想。 心里想着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朝山岩那个狙击手闪去。 山岩这个狙击手无疑是最危险的。 龚破夭本想绕到一边再摸上去。然而转念一想,这要花不少时候。而且,从人的心理上看,正面是最危险的地方,谁都不愿意从正面出现。但也正是这种心理,往往会受到忽视,而将重点放在两侧。 龚破夭便决定从正面上。 当相距山岩只有几十米的时候,他龚破夭已经看到了那黑洞洞的枪口,还看到瞄准镜后那张脸——一张长满横肉的脸。 横肉一眼闭着,一眼贴着瞄准镜。 龚破夭虽然看不到他双眼的神情,但从他的脸部表情来看,显得很疑惑的样子。 是似乎察觉到什么,又似乎拿不定主意是什么。 勾着扳机的食指,欲勾下又放松,放松了,又欲勾下。 横肉在犹豫不决。 他看到了什么? 是一道光影。 但当他看着是光影的时候,光影又消失了,不见了。或是,光影又变成了树。 声音他也是听到了。 是"忽嗖、忽嗖"的声响。 像山鸟飞过,却又看不到一只山鸟的影子。 应该不是山鸟。 也不可能是山鸟。 昨晚一夜的枪声,早已将鸟惊飞。前面那颗地雷的巨响,也震天动地的,再胆大的山鸟,也应该飞走了。 越往下想,横肉越显得惊惶。 他并不是怕死。死对他井上村夫来说,已经是等闲之事。当日在南京大屠杀,他井上村夫就参与了军刀砍人的比赛。他一气砍下了五十八颗中国男子的人头,军刀也换了几把。最后一个男子没被他一刀砍下,只砍断了一半脖子,男子的双眼就像从眼眶里跳出来一样,要吃了他。是他补了两刀,才将这个男子的头砍下来的。 他也就失去了继续比赛的资格。 后来别人问他为啥一刀砍不下? 他大咧咧的道,"那家伙的脖子是牛皮长的。" 只要是杀过一个人的人,一般都会过了生死这道关口。 当他井上村夫砍人如割韭菜,死亡对他而言,已经形同儿戏。 他连死都不怕,他还怕什么? 怕鬼。 这是人的天性。 看到光,不见影;听到声,不见影。这是什么东西? 只有一种解释——遇到鬼了。 额头冒着冷汗,脸上的横肉也扭曲成一条条的时候,井上村夫可谓恐惧极了。 当龚破夭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两眼瞪得天大,充满了恐惧;嘴巴张得天大,却发不出一句声来。 龚破夭的逍遥腿在他的背上一扫,他井上村夫顿感一股强大的逼力,从脚逼上头。先是听到脊梁骨"咔嚓嚓"地碎断,继而是心脏的爆炸声,继而又是脑浆粉碎,最后,他的双眼便"卟卟"地从眼眶掉了出来,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几滚,滚到山岩下面去了。 就正这时,猎狗狂吠了起来。龚破夭心里不由一喜,知道其他猎手都到位了。马上脚一撩,就像井上村夫的枪撩起来,接到手上。然后将其子弹袋解下,挎到身上... 这是一支三八式步枪,因其射程远达400米,有效射程600米。而在实战中,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往往能在800米左右的距离上成功射杀对手。加上了瞄准镜,无疑就成了日本狙击手的至爱。 这刻,枪到了他龚破夭的手里,他也是顿感如虎添翼。身子一弯——斜对面的山岗,便"砰"地一声枪响,子弹呼啸而至,竟然从他龚破夭的背上飞过。 要不是他弯了身子的话,就吃硬这颗子弹了。 龚破夭脸一热,觉得自己太大意了。前面他对只发现两个狙击手,就感到疑惑,一直都在寻找其他的狙击手。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察觉到。直到这第三名狙击手朝他射击,要直取他的性命,他方知道自己前面太注重自己的嗅觉和灵觉,而忽视了理智的推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当发现只有两名狙击手的时候,他其实已经警觉。只是没去加以分析——这是中村特工队的狙击手,而非一般部队的狙击手。部队的狙击手,时常是单兵作战,最多带上一个拍挡,负责观察。中村是个狐狸一样狡猾的人,行每一步棋,都是通过深思熟虑,绝不会急进冒险。他安排狙击手和火力队的人殿后,本就是一明一暗,互为支持,互为掩护。而作为狙击手本身,也是连成一气的,除了负责自己监视的范围之外,相互也是暗暗地照应着的。 他龚破夭击杀井上村夫的时间虽短,从他飞到井上村夫的面前,到使出逍遥腿,几乎是瞬间的事情。但对训练有素的狙击手来说,瞬间的功夫就足够了。 当河小野树勾下扳机那瞬间,他涂着满脸污泥的脸,都仿佛闪出了红光,开心地听着子弹嗤声钻入龚破夭的身子。 对他河小野树而言,世间最动听的声音,莫过于子弹钻入人体的声音。在南京大屠杀的时候,他就躲在一幢办公楼的一个窗口后面,对着街上混乱的市民射击。连射杀了几个男人之后,他觉得不过瘾,便将目标逐一落在老人、妇女、儿童的身上,加以射杀。他觉得子弹钻入儿童的头部是最动听的。那"卟"的一声,就像他家乡的樱花,在宁静的夜晚,"卟"声坠地一样,将一缕馨香卟入他的心里。(未完待续) 第26章 误入伏击圈 第6章 误入伏击圈 当时到底射杀了多少个儿童,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他当兵之前,也是个猎人。所以,当中村命令他和其他人一起殿后,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所要对付的不是平民,不是一般的士兵,而是一群经验丰富的猎手。 于是,在前往狙击点的时候,他便从一个坑洼里,捞起污泥,涂到自己的身上,连枪和瞄准镜都涂上。使自己和身上的一切,都与这山野的气息融为一体。 这也就是龚破夭为什么接收不到他丁点气息的缘故。 情绪的变化也没有。 他河小野树本就从打猎中练出了沉着、稳重的性格。当兵进入中国,杀了不少中国人之后,他的更是冷静到极致。唯一的情绪,就是勾下扳机,放出感觉去倾听子弹钻入肉体的声音。 龚破夭的一弯身,他倾听的感觉一落空,他的双眼顿然飘出一团黑,就像恶梦的开始一样。 怎么会这样的? 河小野树不解。 还在冷静地想。 正是这冷静,令他失去了人面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如果他眼一黑的时候,就马上从狙击点滚开的话,他就一点都没事了。 说他没点反应也不对,当他冷静地想着的时候,他的双眼仍然是扫射着龚破夭这个方向的。 只是——龚破夭已没了影。 子弹从他龚破夭背上飞过那一瞬间,他立马逍遥八卦一齐用,瞬间就闪到一棵树后,朝河小野树射出了愤怒的子弹——枪声,他河小野树居然没感觉到。 因为他的感觉还停留在龚破夭为什么不见了。 当子弹钻入他脑门的时候,他才听到头骨咔嚓嚓地炝碎。肉体内的灵魂,就像被鳄鱼狠狠地咬了一口,无限的痛梦,难以言说的恐怖,一下就弥漫了他的全身。每一根汗毛,都变得痛不欲生。 那恐怖——死的恐怖,他河小野树终于尝到了。 也就是在这时,这半山野突然枪声大作。 轻机枪声。 火药枪声。 还有地雷的爆炸声。 每一声地雷爆炸,龚破夭都仿佛看到一只猎狗的光荣牺牲。 他既为猎狗的死惋惜不已,又为猎手免遭地雷的爆炸而庆幸。 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他要顾及的其他猎手的安危。机枪声猛烈,扫的是猎狗,还是猎手? 龚破夭想都没多想,便沿着机枪声的方向飞了过去。 在林子里飞飘,龚破夭看到了杨刚和钱飞。他俩竟然还没摸到敌人的背后。 危险。 龚破夭心里不由道。 机枪的子弹便哒哒地扫在杨刚和钱飞所在的地方,打得枝飞叶散。 杨刚和钱飞虽然躲在树后,但机枪的子弹却射得树身如蜂窝眼,照此下去,大树也会被扫断。 两人危在关头。 龚破夭飞飘了一会,才隐约见到两个日本机枪手在山道边的身影。当他正要举枪射击的时候,几声火药枪响了。几乎是同时响的... 仿佛看到一群散弹从几支火药枪口喷射出来,带着狂怒,带着仇恨,卟嗤卟嗤地钻入两日军机枪手的背脊。将其背脊打得稀巴烂,身子晃了几晃,便卟嗵一声扑倒地上。 龚破夭一眼望去,他们是杨度、郭敏和赵清。 动作真够快的。 龚破夭开心——还没开心地想,一股危险气息,倏地钻入他的心头。马上转想为喊,"杨度,赶快躲避。" 声音是传过去了。 正在开心地望着两个机枪手倒毙的杨度、郭敏和赵清,似乎是听到了他龚破夭的喊,又似乎没有。当一串机枪子弹从他们身后,射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的目光是朝他龚破夭这边投了过来的。 那目光是不忿、是遗憾、又是对他龚破夭充满期望。 三人,无一幸免,都倒在机枪的扫射之下。 龚破夭感到撕心的痛。 又不由感到一缕寒颤。 这寒颤来自中村的狡诈、阴毒。 他中村安排狙击手和机枪手殿后,并不是仅仅阻击那么简单,而是在阻击的当中,还设了一个小小的伏击圈。当杨度他们悄悄绕到两个机枪手身后,以为是对两个机枪手进行了包围的时候,他们自己也误入了中村特工队的伏击圈。他们勾下扳机,射出愤怒的子弹,就暴露了自己... 田龙、钱谷、刘强他们呢? 龚破夭这刻只能关切活着的猎手。 杨刚和钱飞已经得救,应该会照顾自己。 他龚破夭更担心的,就是田龙他们。他们会不会也像杨度他们一样,走入了中村特工队的伏击圈? 应该不会。 田龙曾和他龚破夭一起打过猎,胆子虽然不是很大,却显得十分精明。他们俩当时是沿着野猪的气息追踪的,追了一段路,田龙便对他道,"夭弟,你继续追,我绕到它的前面去。" 谁都知道,追踪者是最危险的,随时会遭到被追踪者的反扑。 但龚破夭并没笑田龙胆小。 果然,龚破夭追了几里地,就听到前面响起了枪声——田龙在一个山弯,一枪就将逃到他面前的野猪打倒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田龙善于超前。 有田龙的超前意识,跟着他的钱谷和刘强应该也会安全。 有时龚破夭就想:胆小并不是一件坏事。有的胆小的人往往善于用脑。 八已损三。 怎么都不能再损了。 龚破夭边想就边施展起逍遥腿,却没加上八卦迷踪术。 他故意不要迷踪。 虽然几只猎狗已经"汪汪"着追了上来,但这猎狗作为诱饵的功用,业已失去。倒是会令对手更加注意身后的情况,以防他们的偷袭。 不出他所料,不管猎狗吠得如何的凶,都不见有枪声响。 刚刚还枪声大作,此刻却静得可怕。 这种可怕在于——明明存在的射手,突然却消失了。 这消失又并非真的消失。而是隐藏在某个角落,正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希望自己就是他们的猎物。 龚破夭边在林子里飞跑,边想。 但他跑了好一阵,也没有枪声的反应。 这诱招不灵了。 诱不成就攻。 打草惊蛇。 躲在一棵树后,龚破夭调息、静心,以嗅觉、灵觉去搜寻对手的踪迹。 前面不远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杨度他们。他龚破夭伸了伸鼻子,就能嗅到浓重的血腥。 这血腥无疑妨碍了他的嗅觉。 此刻可用的,是他的灵觉。 强忍着不去嗅同寨兄弟的血腥,龚破夭便展开灵魂的翅膀,迅速巡视周围的动静。 这灵觉,就像灵敏的触须,网状一样撒开。哪怕有一只小蜘蛛掉入网中,都会迅速反馈回来。(未完待续) 第27章 赵清家的狗 第7章 赵清家的狗 突然,龚破夭感到心一紧——危险正从前面的左右方向朝自己包抄过来。 是两人还是三人? 还是更多? 感觉有点模糊。 龚破夭知道这是自己的心境受到影响了。一是疲劳,二是不到一天里的突变——父亲死,寨人惨亡,猎手... 他逍遥,但不等于逍遥到心死,一点情绪都不受影响。 而这灵觉,极需要静心。心静到虚,静到无,静到通透,灵觉的捕捉能力才能更强。 杨刚和钱飞还在他身后,与他相距百多米。 田龙他们呢? 龚破夭一点信息都没有。 就是说,他龚破夭的灵觉,只能感觉到百米内的事物。百米外则无法捕捉。反过来说,田龙他们即使在,也是在百米外的范围。 身手好快。 当他一眼看到左边那个特工机枪手的时候,机枪手已经与他相距不到八十米。 他看到了机枪手,机枪手也看到了他。那是一张圆脸。 圆脸的机枪对他龚破夭平端了起来... 刹那,龚破夭感到的不是一只枪口,而是两只。右边那只枪口正在狞笑,就像其主人山本一样,连眼眉毛都在狞笑。 跑,绝对跑不过子弹。 如果是步枪,要跑着闪避,都不成问题。他龚破夭面对的却是两挺机枪,数十颗子弹。这就像是野鸡被猎狗赶到天上,被猎手的火药枪一枪撂下一样,那叫野鸡撞铁沙。言外之意,就是即使不会打枪的人,只要朝野鸡的方向打上一枪,飞散的铁沙,也会打中野鸡。 机枪的功用就在这里,以多胜少。 龚破夭没跑,他身子一缩,便来了个就地打滚。 几乎是同时,圆脸和山本的机枪就响了。 暴雨般的子弹,叭哒哒地落在他龚破夭百分之一秒前停留的地方。 是这百分之一秒,让龚破夭死里逃生。 在这百分之一秒前,圆脸的加藤和长脸的山本,已经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但这笑声,也就约莫发出了两到三声,还没尽情得意,他俩就笑不下去了——龚破夭不见了踪影。 而三支火药枪却响了。 是在山本的背后响的。 田龙勾下扳机之际,也是愤怒地骂了一句,"小日本,见你娘的鬼去。" 钱谷的目光亦在骂。 刘强冲冠的怒发,就像一支支利箭,随同火药枪的铁沙,一同朝山本射去。 然而,枪一响,田龙他们就感觉到射空了。 有经验的猎手,都会在枪响,甚至在勾下扳机,枪未响之前,就能感觉到能不能打中目标。这是一种直觉。这种直觉就像灵魂的感觉场,子弹未射到对方,灵觉已立马反馈——目标空了。 是的,山本本来就在树木当中,露出的目标,只有大半只身子,而且是上半身。下半身都被矮树杂草青藤遮掩。 就这半只身子,也在田龙他们勾下扳机之标,闪到树后去了。 山本的闪,并非感觉到田龙他们朝自己射击,而是,赵清家的猎狗从旁朝他扑了过来。 猎狗竟然无声。 却先于田龙他们的枪响扑出。 山本才本能地一闪,将枪头指向了猎狗。他避开了田龙他们火药枪射出的铁沙,却未能避开猎狗,猎狗仍然比他快了一步,一下就扑到了他身上。这无疑是一只冷静到极致,而又狂怒到极致的猎狗。它悄无声息地摸到山本身边,这是冷静的;它使尽全身的劲跃出,发出致命的一扑,这显然是狂怒至极,不顾自己生死的做法。 枪,山本的机枪是响了。 却没打在猎狗身上。 猎狗已经避过了他山本的机枪口,此刻正双爪爬着他的双肩,四只锋利的犬牙,带着复仇的力量,咔嚓的一声,狠狠地咬入了山本的喉咙。 山本瞪着恐怖的双眼——正是这双眼,在当日的南京,就像过节日一样狂喜。 山本也爱听子弹射入人体的声音。 他的所爱,则又与河小野树的不同。河小野树酷爱子弹身入儿童头部的声音,他山本则爱听子弹射入孕妇腹部的声音。 当他在南京街头,射杀了第十个孕妇之后——那都是将孕妇拦腰扫断的,孕妇肚里的胎儿,几乎被扫得粉碎。 他所爱听的就是孕妇大肚子爆裂的声音。 射杀了第十个孕妇之后,他还搞不清自己为什么喜欢射杀孕妇。 仅仅是那爆裂的声音么? 非也。 山本是东京人,他和邻居的一个女孩子青梅竹马,两少无猜。从小时候玩过家家,到青春期的牵手、初吻,都是甜甜蜜蜜的。看着女孩清灵灵的美着,他的梦里便重复着无数次入洞房的情景。但这都仅限于梦里。即使夜里两人悄悄相会,他们也是搂搂抱抱,亲吻一下。他的手,却从没有往恋人丰满的胸脯上摸一摸。他期望恋人和服里面的身子,只有到了入洞房那一刻,才去好好欣赏、亲热。 后来,他去了上大学。 那年寒假回到家,当他兴冲冲地去找苦苦相思的恋人,恋人却隆凸着肚子站在了他面前。 那一刻——是晴天劈雷。 是坠入深渊。 他狂怒地冲过去,一把揪住恋人的领子,"为什么?为什么?" 无声。 无言。 只有恋人讥嘲的目光和骄傲的肚子在向他示威... 当时他山本是否想过要爆炸恋人的肚子呢? 他记不起了。 当他的机枪指向第十一个孕妇,一束目光狂怒地盯着他的背脊。他猛地转身,身后却没人。 等他回身,孕妇已经从街上消失。 这目光,赵清家的猎狗的目光,给他的感觉,就像当日南京那束狂怒的目光。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山本恐怖不已。 猎狗咔嚓一声咬断他的喉咙的瞬间,那四只犬牙,就像千支针,万根刺地直刺他的每一只痛穴,令他在断气之前,仍生出痛不欲生的感觉。 山本的手一松,机枪掉到地上,身子也往后便倒。 赵清家的猎狗猛地一甩头,硬生生地撕出山本的一块喉咙肉。将山本的喉咙肉抛开,猎狗就像发疯了一样,狂撕乱咬着山本,一下子就像山本的军衣撕咬得粉碎。 接着便狂咬山本的胸口、腹部,直至——将山本的肠肠肚肚从腹内拉了出来,赵清家的猎狗才朝天发出一声狂啸。 狂啸声无比悲切,好像杀了山本,仍难以补偿它主人赵清的死。无疑,赵清就是被山本的机枪射杀的... 这猎狗撕杀山本的过程,田龙他们都没有看到,因为当他们感觉到自己射空的时候,马上就跳开,迅速没入林子深处。就在这时,加藤的机枪朝他们扫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28章 情绪的突变 第8章 情绪的突变 加藤的动作相当快。 如果单看他那张圆脸,你还以为他是个稚气未脱的娃娃。因为你怎么也无法想象,正是这张娃娃脸,在当日的南京街头,一口气射杀了一百多名无辜的市民。 望着街道流成血河,他加藤的脸显得更圆,更红扑扑的。那血河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条红色的彩虹,特别的绚丽。 问他为什么喜欢红色? 他的回答也是出乎意料的——因为我生长在北海道,抬头看到的就是白皑皑的雪。 这是理由么? 这就是他杀人的理由! 用中国人的血,满足他对红色的欲望! 钱飞和杨刚都不知道他加藤这个嗜好。当他俩喘过气来,悄悄跟在龚破夭的身后,看到加藤和山本朝龚破夭扫射,他俩的喉咙头都快跳了出来。 不约而同想跃出——又不约而同地互相拉了拉手,彼此暗示要冷静。 因为龚破夭一缩,已不见了踪影。如果他们此时跃出来的话,正好成了加藤和山本的目标。 杨度这一组以自己的牺牲,而救了他俩。 他俩还知道,还有田龙这一组人。 他俩这么想,并不是将希望寄托在田龙这一组的人身上。只是,作为围猎的规矩,当龚破夭这个诱饵,被发现、枪击之后,参加围猎的猎手,没有九成的把握,都不能随意暴露自己,更不能随意开枪。否则就对不住诱饵付出的心血了。 他俩想到田龙他们,也并非凭空而想。 围过猎的人都知道,围猎的猎手,并不是呈线性而围,而是呈立体形的。形象点说,就是一层一层的梯形。 杨度他们在第一梯,那么田龙他们就会在第二梯。这就像套中之套,以确保猎物难以逃脱。 再者,他俩没跃出来,并非是胆小,是因为他俩与加藤和山本几乎是正面相对。 莽然地跃出,无疑是围猎之大忌。 没跃出,但脚下并没停,他俩猫着腰,迅速地朝加藤和山本摸过去。 这山林,是猎人的天地。 每一棵树,每一棵草,每一条藤,他们都十分熟悉。 嗅着它们散发出来的气息,猎人便如对亲兄弟似的,心里与它们说起了悄悄话。 万物皆有灵性。 就像是感觉到钱飞和杨刚身上散发出来的复仇气息,树木、野草、青藤都无声地为他俩让出路来,让他俩走得无声,踏得无息。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当田龙他们的火药枪"嗵叭、嗵叭"地射向山本,钱飞和杨刚就像听到了进攻的号角,从树丛中跃了出来——山本没倒。 山本的目光也是落到他俩身上的了。 如果没有赵清的猎狗突然跃出,令山本无法顾及他俩,他俩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加藤——是的,加藤的反应太快了。一听到田龙他们的枪响,他的枪口马上就转到了田龙他们那边。 这一转,钱飞和杨刚就有了机会——两支枪不约而同地瞄住了加藤。 "嗵叭、嗵叭"两枪,叫加藤满身吃了铁沙! 加藤那张娃娃脸,顿时穿了一只只小黑洞,血花四溅。 双眼也被射穿,血流不止。 哇哇地惨叫着,加藤往后晃了几晃身子,并没倒下。反而枪口一转,又转到了钱飞和杨刚这边——这一着,钱飞和杨刚都料到了。 说真的,若不是近距离的射击,他们的火药枪很难一下子将对方击毙。 因此,勾下扳机之后,他俩马上就地一滚,就钻入树丛,躲到大树后面。 这加藤,还真厉害,身受重伤,感觉仍相当清醒,掉转的枪***出的子弹,就落在钱飞的杨刚所在的方位。 当然,偏是射偏。 毕竟,钱飞射他的头,已废了他的双眼。 杨刚则叫加藤的胸部布满了铁沙。 狗疯可怕。 人疯了更可怕。 加藤扫完枪中的子弹,马上又换上一梭,蹦跳着朝钱飞和杨刚这边冲过来,边冲边扫射。那疯狂,实在恐怖! 若是等闲之辈,准会被他的疯狂吓呆。 龚破夭站起身——一枪。 是的,一枪就叫加藤的脑袋开了花。 加藤的身子一顿,往后即倒。 "破夭,射得好。"钱飞高兴地从树后跳出来。 龚破夭赶紧冲他喊,"趴下。" 钱飞也灵醒,身子一缩,就缩到另一棵树后。 却无声。 没有枪声。 龚破夭不由疑惑:难道中村就设了两个套? 不可能。 以中村的狡诈,绝不会这么简单的。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中村的这个狙击手更狡猾,不见兔子不撒鹰。 龚破夭此时也躲在一棵大树后,边往枪里装子弹,边高声道,"都小心,还有狼!" 喊声在山林回荡。 却没有回声。 这是不必回声的。 听到这个信息,其他猎手马上就会警觉,小心行动。 装好子弹,龚破夭本想施展八卦迷踪术,去搜索一下周围的情况的,可他一提气,就觉得有点滞。气从脚板心到了膝盖,就弱了,到了丹田,几乎是有胜于毛。 糟了。龚破夭心里禁不住道。因为一股疲惫袭上心头。这疲,不是肉体的惫。是心。 是心惦着家人?惦着田欣? 像是,又像不是。 对,不是,绝对不是。 龚破夭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儿女情长。 倒是,强烈的杀心,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烧得快,熄得也快。 怎么会这样的? 这可不是他龚破夭的性格啊。 想当初,他追杀一头野猪公,追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感到疲惫,依然雄心勃勃。直到第五天,追上野猪公,一枪将野猪公干掉,他才一屁股坐在野猪公身上,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累。 紧追野猪公不放,只因野猪公将寨里七姑婆的母猪捅死了。 而眼下,面对的却是杀父仇人,怎么就——"破夭,这八卦迷踪术是教给你了,你是否能把它用好,就看你的做化了。" 他突然想起杜鸿当日对他说的话。 这话,现在想起,似乎别有用意。 再想想杜鸿退出军情局的理由:不想再杀人了! 这与八卦迷踪术是否有关系? 如果,这八卦迷踪术,真是老子所创,里面是否隐藏着什么玄机?(未完待续) 第29章 小秀的迷乱 第9章 小秀的迷乱 天大,地大,人亦大。 这是老子的根本宗旨。 这杀人,岂不等于杀天、杀地? 老子的功夫那么高,就从没听说过他去杀人吧? 他也不用杀啊。 皇帝都不在他眼里,谁还值得他杀? 他就是天,他就是地。 龚破夭似乎悟到了什么,心下便放弃了八卦迷踪术,转向逍遥腿。 心念一动,心劲来了,略一提气,丹田便气盈盈的。 怪哦。 但他龚破夭管不那么多了,身形一晃,马上从树后飞出,像猿猴一样跃到树上,以树身为路,从一棵树飞向另一棵树。眼里闪着是是死去的父亲、惨死的寨人,胸间便熊熊燃烧着一股怒火。 他要继续做诱饵。 面对强劲的狙击手,也只有他才能做诱饵。 从树后飞出那一刻,他龚破夭已将北面瀑布上的一处土墩作为了目标。那土墩看似平常,不怎么起眼。但对狙击手而言,那却是一个极佳的狙击点。不言而喻,伏在土墩杂草的后面,就可以监视一大片林子。 此刻,龚破夭与土墩相距不过三百米。 飞纵在树上,龚破夭立刻就明白,他叫钱飞"趴下"的时候,为什么没听到枪声。道理很简单,土墩与钱飞相距若莫四百多米。虽说小日本的三八大盖,曾创下八百米射杀目标的距离,三四百米射杀目标是等闲的事。但那一般是以指挥官为目标,以游动没那么快的对手作为目标。 当时,如果他没喊,如果钱飞站上一秒钟,狙击手的枪肯定就会响的了。 经验丰富的狙击手,只要看一眼目标,就即刻可以判断:是可开枪,还是不可。 就是说,被狙击的目标能给他多少时间。 没错,如果是在平原上,钱飞也是死定了的。尽管他从树后跳出来的时间,只有两三秒钟,但这两三秒时间,狙击手足以将他置于死地。 是山林救了钱飞。 当他钱飞闻声一动,树木就挡住了狙击手的视线。 两百米。 土墩没有动静。 对手真沉得住气啊。 一百五十米——对手——龚破夭突然感到心口一股寒气,马上就树上飞到树下,以树身作掩护,迅速举枪朝土墩连开了两枪。 并非打草惊蛇。 龚破夭从树上往下飞的时候,已看到土墩闪了一下镜光。 阳光是斜射着土墩的。 却没有回应。 正自纳闷:对手真这么沉得住气? "砰"的一声枪响,却从土墩左边的一棵树后传了出来。 "啊"的一声,从他龚破夭的右前方发出——是刘强的声音。 他们相距土墩不到一百米。 这距离太近了。 龚破夭的脸一烧——他知错了。 当他连发两枪,也没见回应,他就知错了。 因为那镜光,使他忘记了自己是诱饵。也许没忘,他只想着那就是目标,想来个先发制人。自己就既是诱饵,又是猎手。 这双重身份,无疑就坏了事。 但愿刘强没事。他龚破夭边朝土墩飞纵过去,边心里祈祷。 一口气飞上土墩,龚破夭差点没气晕,因为他看到了土墩上那枚小镜子——一枚女子随身带的小镜子。 一枪将刘强撂倒,她小秀叶子就马上抽身撤了。这是狙击手必备的常识。在定下伏击点之后,如何隐藏自己,如何全身撤退,从哪里走,怎么走,都要想好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身是抽了,撤也是撤了的。小秀叶子钻入林中的一条小道,马上就飞跑起来。她要追赶上中村他们。不管中村对她如何使坏,如何想置她于死敌,她都觉得那是中村个人的问题,而非代表日本特工队。在这茫茫山野,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与她无关的。她来到这里,无非是执行任务。任务完成,她即离开,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进入她和记忆。 尽管从小学到中学,老师就向他们灌输:要想吃涮羊肉,到中国;要想吃苹果,到中国;要想吃麻辣火锅,到中国;要想吃什么什么,都到中国。中国就像一切大块肉,吃之不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高中刚毕业,她就被挑入军队。原以为是去当护士之类的女兵,谁知却被秘密地送入一座学校,进行特工训练。 学校里的一切,从住的、用的、吃的、穿的,都是模仿中国的。单是床,她就睡过大铺、架子床、屋形床。屋内的摆设,也是仿照中国农家、市民、艺人、商人、官家的方式。住来住去,她喜欢的还是中国农家的居屋。尤其是春节的时候,门上贴春联,厅里贴年画,元宵挂灯笼,令她感到火红火绿,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平常间说话,也是说中国话。 就是说,一切都是中国式的。 几年下来,按说她也已经是中国化的了。然而,在她的内心,她怀念的仍然是塌塌米,爱吃的仍然是手抓饭团,而非新疆的手抓羊肉。 那天,她们实习的课程是当中国新娘。 她扮新娘。 出门前,伴娘为她梳头、为她描眉、为她精心打扮。 打扮好之后,一个大婶将伴娘赶出房间,然后教她如何做爱。大婶说得极细致,听得她脸红耳赤,心却又卟卟地跳,跃跃欲试似的。 出门之后,一队唢呐手"嘀嘀哒哒"开路。 她则身穿大红裙,头披大红巾坐在花轿里。 到了新郎家,还搞了一些跳簸箕、跳火笼、跨门坎的一系列仪式。进入厅堂拜天地、拜祖先、拜爹娘,才进入洞房。 夜里,红烛掩映。 新郎掀起她的红头巾。 新郎为她解裙,她为新郎宽衣。 第一回这么近距离看到男人近乎赤裸的身子,她的心便"卟卟"地跳,红不由烧得红扑扑的。 新郎将她抱上床,她以为扮新娘的实习就到此结束了。哪知新郎对她万般温泉,对她说着甜蜜蜜的话。然后亲吻着她。这是她的初吻,男性的阳刚之气,令她无比兴奋。当新郎抚摸她的身子、亲吻着她的身子,她的身骨就酥酥软软起来,身子热烘烘的,渴望着什么。心里想推开新郎,手却没有动,身子倒是渴望着新郎的进一步深入。新郎轻轻脱去她最后的一块布的时候,她的手才软软地拉了一下裤头,嘴里喃喃地说着"不"。可这"不"字是拒绝,更是一种应承... 新郎压在她身上... 她失身了... 却是令她感到甜蜜的失身。 这与后来技巧性的性训练,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说中国让她感觉亲切的,就是她扮中国新娘这一过程。 但这感觉也随着时间而变淡。真正留在她骨子里的,还是富士山脚下一座宁静的小村庄——她的家乡。 追上他们,她觉得自己才能回家。 然而,她在林子里跑啊跑,都像在转圈子,跑回原地。(未完待续) 第30章 猎人的血性 第0章 猎人的血性 一回如此。 第二回亦如此。 她知道自己迷路了。 第三回,她听到了猎狗"汪汪"的吠声... 怎么会迷路的? 她小秀叶子也搞不清楚。感觉是像朝特工队追去,双脚却将她带回原地。 遇到鬼迷了? 她心下慌慌地想。 在家乡的时候,她就听过不少鬼故事。当时都是当作故事来听的,并不当一回事。眼下——小秀叶子张眼四望,看哪一棵树,哪一棵树都像是一样的;看哪一条路,哪一条路都似是而非。 鬼迷心窍了。 狗吠声越来越近。 她不知该往哪跑。 她急得欲哭。大有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之感。 当她小秀叶子正要丢下枪,一屁股坐到地上,生死由天的时候,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拉住她就往一条小道跑去... 小秀叶子不用看,就知道这只温软的手,是爆破手武宫正宇的手。 那天,当小秀叶子到特工队报到,一眼看到武宫正宇,心里就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在一帮武夫当中,他武宫正宇太特别了——一张白净的脸,显得文文气气,说像书生,又不像。因为他不像书生那样呆板,他的双眼是灵光闪闪的,充满着一种人生的大智慧。中等的身材,却隐含着一种气宇轩昂。 目光一碰,小秀叶子马上感觉到武宫正宇那种内心的亲切,当她是一个完美的生命来对待。绝不像别的男特工,望着她的时候,目光都带着一种异样。有的还色色的,毫不遮掩地落在她的胸脯、臀部、大腿上。 她开始搞不清楚,这么文雅的武宫正宇,怎么会当了特工,而且是成了一名爆破手。 后来她才知道,武宫正宇出自围棋世家,其父亲、祖父都是日本一流的围棋高手,自小,他便在围棋边长大。每天听的是棋声,是棋子星星一样布落在棋枰。他五岁学棋,十五岁即成为东京的少年冠军。当他雄心勃勃,正要向全国冠军冲刺的时候,他却被强征了入伍,并被送到特工学校接受训练。 小秀叶子曾问过他,为什么要选择当爆破手? 他说是不用亲眼看到自己杀死人。 显然,他是在回避用枪杀人。 但时常,爆破手也会看到自己设下的地雷炸死人的。 他是无可选择的选择。 "武宫君,你们不是先撤了的么?"小秀叶子喘着气,不解地问。 "我在等你。"武宫正宇答。 小秀叶子一听,惊讶不已。 心却甜。 在她的印象中,武宫正宇连她的手指都没拈过一下,也没有一起去品茶艺,更没有花前月下,就连单独在一起的情况都极少。有的只是目光的相碰。只是,每回的相碰,武宫正宇的目光都对她依然如一:亲切而温情。 小秀叶子的心甜过之后,禁不住又忧虑起来:他擅离岗位等她,回去必定会受到中村的惩罚。 不由忧心地道,"武宫君,你不怕中村惩罚你?" 武宫正宇对她淡然地一笑,"什么都怕,就很难做人了。" 小秀叶子心里很是感动,眼里闪着泪光道,"武宫君,你对我这么好,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武宫正宇并没吭声,只亲切地看了她一眼,却加快了脚步。 狗吠声正从后面传来。 当猎狗如箭般射出,龚破夭也飞身追了过去。 猎狗汪汪着跑到瀑布上的土墩,鼻子呼哧呼哧地嗅了嗅,马上又朝旁边一条林道追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树林茂密,小道边长满了青苔,露出地面的石头,也陈旧暗淡,显然是极少人来踏过。 猎狗一走入林道,吠得更起劲。 这是发现追踪目标的吠声。 目标并没走多远。 龚破夭跟在后面,边跑边以嗅觉、灵觉去搜索——女性的气息。 定然是那个让他丢脸的女特工。 一种复仇的意识顿然而生? 没有。 他龚破夭竟然没有这种意识。 是他猎人的天性使然? 不可能。 以猎人的天性,是越遇强敌越兴奋,越有一种征服的欲望的。 我这是怎么啦? 龚破夭在问自己。 却嗅到一缕男性的气息。 他张口便喊刘强的猎狗,"多多,停下。" 声音还没有传到,一声巨响,震得枝摇叶落。 猎狗却没事。但它们也被这突然的爆炸声吓呆了,都站在原地。 龚破夭跑到它们身边,抬眼一看,发现地雷是在十几米外爆炸的。很明显,这不是猎狗碰了绊线而引爆了地雷,而是一枚定时炸弹。 不合情理。 龚破夭第一时间就想:在这短兵相接的时候设定时炸弹,是有违常理的。除非——龚破夭又往空中嗅了嗅,那缕男性气息淡而纯,并无伤害人的危险。 难道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特工里面,还有不想杀人的人?这人故意为他们暗示一个什么信息? 可能么? 这时,田龙、钱谷、钱飞、杨刚也追了上来,围着龚破夭问,"咋啦?" 龚破夭情感复杂地笑了一笑,然后道,"我们撤吧。" "撤?不撤,坚决不撤。"杨刚毫不犹豫地道。 "如果这样就撤了,我们对得住谁?"钱谷看是说得宛转,实则态度坚决。 田龙和钱飞虽然没有吭声,可目光里流露的,都是一种坚定不移。 然而,他们对龚破夭,仍然是十分尊重,谁也没有去怀疑他的贪生怕死。 龚破夭看了他们一眼,神情严肃地道,"如果继续,将会是一场恶战。" "什么战都不怕。"杨刚挺了挺身子,道。 田龙轻轻拍了拍杨刚的肩膀,"你别急,让破夭说下去。" 龚破夭便道,"从刚才地雷的爆炸情形看,我推测那不是偶然的事,倒像是对我们的一种暗示。你们想想,我们都是以猎狗开路,他们根本没必要设定时炸弹。前面那么多狗都被炸了,难道他们怕狗被炸精灵了不成,不装绊线而装定时?" "言之有理。但他们为啥要这样做?跟我们有亲?"钱飞先肯定,后怀疑。 "是啊,这不合情理啊。"钱谷也道。 龚破夭笑了笑,"世间恐怕是没有多少是合情理的事。如果是论情理,日本鬼子就不应该跑到我们中国来,更不应该跑到我们桃源寨来。这世界是疯了一样的。因此,不管那地雷是怎么回事,我们也要当作是被提了个醒儿。毕竟,现在是敌强我弱。"(未完待续) 第31章 小寡妇艳灵 第1章 小寡妇艳灵 "没错,怒归怒,恨归恨,我们也不能意气用事,掉以轻心。"田龙道,然后望着龚破夭,"那你有什么计划?" "单兵作战,置之死地而后生。"龚破夭简练地说。 田龙他们并不觉得突然。 作为猎人,都是单干的多,一起围猎的少。围猎讲究配合,讲究集体行动,对培养团队精神、心气相通是很有好处的,但无形中也缺乏独立自主精神,个人的能力得不到充分的体现。 "没问题。"杨刚马上就答,"我们都不是第一天打猎的了。" 龚破夭点了点头,"从现在起,你们自己就是自己的王。最好,去换上小日本的枪。" "猎狗呢?"钱谷不由问。 "仍按原来一样,让它们去追。我们则要远离猎狗。"龚破夭答。 都点了头。 龚破夭伸出了手。 田龙的手搭了上去,跟着是钱谷... 五只手便搭在一起,不约而同地道——"杀他娘的鬼子!" 话音一落,田龙唿哨了一声,几只猎狗即刻汪汪着,朝山上追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龚破夭他们也分了开来,鱼儿潜入大海一样,没入了林子深处。他们当中,是否有谁回去找小日本的枪,龚破夭也不得而知。猎人进入林子,就是自己的世界,所有的主意,都由自己来定。 听到机枪声,中村绑紧的脸,便露出了笑意。 但机枪声之后,紧接着是火药枪声。 如此重复了几回,再也听不到机枪的声响,他中村的笑意马上一扫而光。心口一紧,就像被龚破夭狠狠打了一拳似的。 当武宫正宇气喘吁吁地拉着小秀叶子赶上他们时,他中村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出乎小秀叶子的意料,中村非但没怪武宫正宇,反而显得很关心地对他俩道,"你们累了吧?歇一歇,先喝口气。" 小秀叶子感激地嗯了一声,一下坐到地上,大口地喘气。 中村一下子损失了六七名好手,心里是隐隐的痛。 这隐隐的痛,令他的心生出了杀气。 到了芙蓉坪,已经是下午三点来钟。 中村没顾得上坐一坐,就对横路征二道,"带几个人去搜索一下,看看有几条上这里的路。" "是。"横路征二答。 中村这才对大家道,"都歇一歇。" 特工们如释重负,除了去放哨的,都坐到地上喘息。 这芙蓉坪地处海拔两千多米的高度,即使徒手从山下往上爬,也会累得不行,何况身上还背了那么多装备? 山风呼呼。虽只是初秋,风也有点凉。 芙蓉坪并非山顶,它的北面,还凸出一座百多米的山峰。 中村他们是从东面上到芙蓉坪的。只要他们往西走入一条山道,就进入了芙蓉山的另一面。那里也是茫茫林海,而且更原始。桃源寨的猎人都极少到。 当横路征二回报,从桃源寨方向上芙蓉坪的路,就只有他们所走过的那一条。中村当即决定在这芙蓉坪设伏。 于是,中村率着大部分特工往芙蓉峰走,横路征二和几个爆破手留下,负责埋雷。 芙蓉峰对芙蓉坪居高临下,一只鸟儿飞过,都会看得清清楚楚,落入中村所设下的火力网。 中村从半峰往下望,脸上便闪不定期一缕得意的神色。 话说杨刚和龚破夭他们分开之后,并没有马上往芙蓉坪赶去,而是依龚破夭之言,回去找小日本的枪。 但他并没从原路走。 这也是猎人的天性。一种习惯的本能。常年进山打猎,总会遇到狡猾的对手。他们不怕老虎,不怕豺狼,就怕野猪公。尤其是上了一定年纪的野猪公,那是与猪人打过不少交道,死里逃生也不知道有多少回。这无疑就增长了它们不少与猎人打交道的经验。 一般人都认为猎笨。将蠢人也称之为蠢猪。 其实这是不懂猪的缘故。 猎人就清楚:扮猪吃老虎! 意谓猪是大智若愚那种。 杨刚不走原路,自然是因为他追过几头野猪公,最后被野猪公抄他的后路,等他返回的时候,突然冲出来——要不是他闪得快,只是腿部被野猪公的獠牙捅了的话,早就腰部被捅,跟阎罗王握了手。 最狼狈的是那回被野猪公撞下自己设的陷阱。 好在陷阱没装竹尖、木尖,否则,他的身子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可以让竹尖、木尖穿插。 说狼狈,是陷阱有三米多深。当时设陷的时候,他还特别将四壁弄得滑溜溜的,以防猎物爬出陷阱逃跑。 他没在陷阱装竹尖、木尖,并非他心慈手软,怕猎物死得痛苦,而是罗艳灵希望吃到新鲜的野猪肉。 何谓新鲜? 自然是活生生的扛回去,再当着罗艳灵的面放血,这才叫新鲜。 火药枪打死的野猪,罗艳灵都不太满意,说那野猪肉有火药味。 寨里的人都说她挑剔,基本和鸡蛋里面挑骨头差不多。 不过也怪她。她父亲罗国安是寨里的一流猎手,大名几乎与龚啸天齐名。为啥? 他罗国安打猎从不用枪,都是设藤套、挖陷阱来捕捉猎物。而且收获甚丰。就不能不令人刮目。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她罗艳灵说火药枪打死的野猪有火药味,也在情在理。 所以杨刚就当着她的面拍胸口,"我一定会为抓生的野猪回来。" 这不,野猪还没捉着,自己就被野猪撞到陷阱里去了。 如果是头顶朝下坠落的话,他并不算粗的脖子,准会"咔嚓"一声折断,立时断气,与艳灵拜拜没商量的了。 身子是背朝下横着坠落阱底的,"嗵"的一声,仍然很响,几乎将他震晕。可见高度加速度之力度之大。 迷湖了一会,他就拼命想往上爬,但四壁溜滑,哪里爬得上? 张嘴欲喊人来救命,话还没到喉咙头,便缩了回去。 自己被野猪公一头撞了,这都没什么。丢人的是被撞落自己所设的陷阱。这就成大笑话了。 艳灵虽然是个小寡妇,但却挺自尊的,绝不能容忍他杨刚丢她的脸。 硬爬干什么呢?笨蛋,真是笨蛋。 清醒之后,杨刚就猛骂自己。 腰间不是挂着把砍山刀么? 从腰间的竹鞘里抽出砍山刀,杨刚才松了一口气。 这砍山刀的刀身半尺,刀勾也有半尺,一半一半。刀柄则有一尺多长。带着砍山刀上山,有两用。一是砍藤削树开路,二是攀崖时,刀勾就既可挖洞作立足点,又可勾住石缝,引身向上。 陷阱四壁是泥。 泥虽硬,也硬不过刀尖。 爬上陷阱,他杨刚就发誓要好好向罗国安学习装套设阱的捕捉技术。 可罗国安一句话就让他陷入矛盾之中,"你要跟我学可以,但你得娶我的女儿。"(未完待续) 第35章 疯狂的暗恋 第5章 疯狂的暗恋 到了学校,她再也不称自己的功夫为唐手,而与政府保持一致,坚称为空手道。 小秀叶子和仓木麻衣都是她的学姐。 小秀叶子和仓木麻衣的性体验都是通过扮中国新娘来实现的,而她安室美惠坚决不扮中国新娘。 教官问为啥? 她朗朗而道,"不愿被中国人做。" "那不过是假扮的。"教官道。 "假扮的也不行。"她坚决地答。 "那你——"教官望着她。 她挺了挺胸,"我要奉献给我们勇敢的士兵。" 看她这么热爱军人,教官自然就会安排了。 她的处女夜,就奉献给了九个军人... 虽说是撕心的痛,她也咬着牙挺住,一滴泪也没流。 事后回到宿舍,小秀叶子和仓木麻衣望着她,都感到惊讶不已——因为她的神情太淡然了。 "那可是初夜啊。"小秀叶子心里想。 "怎么的,也要将自己的初夜,献给自己所爱的人。"仓木麻衣心道。她就是悄悄离开学校,将自己的初夜,给了自己初恋的男孩的。扮新娘那回,她体下流的就不是血,而是悄悄备好的红色素。 拧干头发上的水,安室美惠又用手抹去身上的水珠。手抹着自己白润润的身子,她就兴奋地想:中村什么时候才会在上面留下牙痕呢? 第一眼见中村,是在她毕业的时候。 前一天,教官就宣布:明天军情局的中村正岛来挑选人,大家要有所准备。 对中村正岛这个名字,她安室美惠可说是如雷贯耳。第一学期上课,就有一节专门讲到中村正岛成功获取情报的案例。不知为何,从那一刻起,中村就跑到她的心里来了。她感兴趣的不是中村如何深入敌后,如何采取利诱威逼的手法,将情报弄到手。而是,中村将情报弄到手之后,被对手追杀,他只身走进茫茫雪野,在荒山野岭里穿越了一个多月,靠吃树根、树皮维持生存,最终回到大本营。中村这种坚韧、顽强,无疑是她最欣赏的。 没有中村的相片,她便时常在心里刻画中村的形象——应该是一张倒"品"字形的脸,并略略拉长,非圆非方,但脸部棱角分明,每一条线条都充满着刚毅。嘴唇的轮廓也是线条分明的,既阳刚,又不失男性的美。一付剑眉,就将两把利剑,直插云天。目光炯炯,充满深谋远虑的智慧。身材中等,但强壮有力... 所有她认为男人的优点,她都几乎集中到中村身上。 渐渐,她就发现自己暗恋上中村了。 不管是学兄,还是学弟,谁对她暗送秋波,她都不屑一顾,觉得他们都像未成熟的男孩,根本无法和中村相比。 何况,特工学校根本就不许同学间谈恋爱。 那天下午,当他们列好队,中村从车上走下来那一刻——她安室美惠的心差点就跳了出来。 中村那张刚毅的脸,几乎与她心里想象的一模一样。 太酷了。 酷到炫。 中村的一抬手,一提足,都是她的心中所想。 三年了,三年日日夜夜所想的梦中情人,竟然丝毫不差地如她的想象,她的心岂能不激动万分? 要不是这是特工学校,纪律严格,她安室美惠真想跑到中村身前——来一个热吻? 心里当然想。真正做的话,也许只能拥抱一下的。 中村缓缓地从队列前走过,但他的目光如剑,一剑剑地刺到这群毕业生身上。 教官前一天就说过,中村挑人很特别,第一阶段是目选。只有经得起他目光挑剔的人,才能初选入围。 因此,尽管安室美惠很想看中村,也只能强忍住这内心的强烈欲望,身子站得毕直,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她是站在第一排的。 然后,中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都是一闪而过。她连兴奋的机会都没有。 就是说,她不入他的眼帘。 急得欲哭。 心里想骂中村有目无珠。但刚这么一样,她就痛骂自己: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你对自己要充满信心。 可信心有时是泥造的。当一个个同学被挑选出来,中村的目光也没回到她的身上,她几乎绝望了。 直到——武宫正宇也被挑上,她安室美惠终于忍无可忍了。 因为在她眼里,武宫正宇简直就不是男人。小秀叶子扮新娘被破身那天,他竟然独自跑到学校的小湖边,流了一下午的泪。 也不瞧瞧自己的熊样,小秀姐是你能爱的? 当时她就觉得武宫正宇是世上最窝囊的男人。 这男人却被中村挑上了——气啊。 当中村再次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豁出去了,厉叱一声,"中村接招。"身子便朝中村扑了上去。 中村连愣一下都没有。 轻轻的一抬手,就揪住了安室美惠的衣袖,前一牵,后一推,想以柔道的摔跤术将安室美惠摔出去。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长着娃娃脸的女孩子,竟然轻易就化解了他的牵和推。他的牵和推,目的都是要令对方失去重身,从而摔之。 惭愧,自己轻敌了。 中村前面只使出了三分功力,一招没摔成功,他顿然劲力迭出。 好像知道他紧接着就会发劲似的,安室美惠猛地一个劈手,就朝中村揪住自己衣袖的手腕劈去。 如刀。 似斧。 中村若然不缩手的话,手腕就非断即伤。 若然缩手,他中村就太没面子了。 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中村非但没缩手,反而欺身直进,另一只手闪电般直插安室美惠的脸门。 这招太凶了。 如果安室美惠不采取新的措施,仍然劈向中村,也许中村的手会被她劈伤,但她的脸门就不知会如何了。 脸和手比,不用说,也是脸比手重要。 安室美惠的劈手,立马就在半空转变,转劈为擒拿手。这擒拿手是防中带攻的招式,中村岂能不懂?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中村插出的手,也是在插出一半的途中,转为擒拿手。他要以擒拿对付安室美惠的擒拿。 几乎是同时,两手相碰,彼此都擒住了对方的手腕。 中村的手一拧——感觉就像拧着冰棍上,一下就被安室美惠滑脱了。 脸一热,中村知道对手不弱,揪住安室美惠衣袖的手一松,一个旋风腿就朝安室美惠的上身扫去。 太快了,快得安室美惠连退的机会都没有。 "嗨"的一声,身子一挺,一侧,安室美惠硬生生地用肩臂接住了中村的旋风腿——但中村的劲道太大了。 简直就是被雷霆一震,震得安室美惠得噔噔地往一旁退了几步,肩臂火辣辣的痛。(未完待续) 第32章 绵绵的爱意 第章 绵绵的爱意 这话就令他犹豫了。 从内心里说,他很喜欢艳灵。艳灵长得小巧玲珑的,那小嘴说出的话,就像鸟儿一样动听。虽然比他大三岁,但横看直看,都是他显大,她显小。别人说那是因为艳灵的肌肤白净。 每当别人说到艳灵白净的肌肤,他的心里便滋滋的想:夜里间,艳灵那白,光润润的像月儿一样哩。 单这月儿一样的白,他杨刚就希望和艳灵白头到老、厮守终生。 然而,他犹豫的是,艳灵的命太硬了。 结婚不到三个月,肚子还没胀,丈夫田光就在追一头野猪的时候,掉下山崖死了。 田光是他杨刚的好友。 可以说,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爱上艳灵的。 但杨刚的是心里爱得紧,嘴上守得紧。 田光内外兼修,刚有了这个意思,就毫不掩饰地和杨刚说,"我爱上艳灵了。" 没几天功夫,寨里的人就知道田光爱上了艳灵。 杨刚后悔得不得了。 可后悔归后悔,这个时候就再不能出口说爱艳灵了。否则,就有第三者插足之嫌,夺朋友之爱之嫌。 爱,便埋在他的心底。 田光横死,寨人都道艳灵的命硬,克夫。 看她那双眉,就妖妖的,哪个男人顶得她住? 他杨刚是不信这些的,可父母信啊。 他的犹豫,就是怕自己过不了父母这一关。 他期望时间能给他机会。 而艳灵也没催他,每次夜里悄悄为他打开门的时候,目光流淌在他身上的,都溶溶的情、蜜蜜的爱。他一把抱起她,她的身子就像雪一样在他怀里溶化... 当然是一团暖雪。 暖得他杨刚的血液沸腾,双脚飘浮,欲飞欲升,感觉做神仙也不过如此。 田光排行老二,和艳灵成亲之前,就搬出家里,自立门户。这新房子,杨刚也有份参与建筑。屋上的大梁,就是他和田光一起从山里扛回来的。房子的青砖、顶上的灰瓦,也流下他和泥、打模的汗水。说真的,入了房,杨刚就感到一种亲切。 轻轻将艳灵放到床上,大床就像中流砥柱一样坚不可摧。那可是他和田光翻了几座山,才找到的千年红木。单是将红木扛回寨里,就花了三天时间。田光当时就笑说,一座房子看墙和大梁,一间主人房则看大床。 当时,杨刚并不觉得咋的,现在回想起来,才感到田光言之有理。艳灵夜里未悄悄为他开门的时候,他时常像个夜游神,这里钻,那里窜。有时坐在一堆妇人中间,听些色色的故事。有的说上山砍柴,老公也趁歇息的时候,将自己按到地上;有的说我老公更厉害,睡前来一回,天亮还要来一回;有的就说那算啥?我睡着的时候,老公还爬到我身上,让我以为是在做梦,直到天亮,看到裤衩不在自己腿上,才知道老公和我那个了。 听着脸红,听得心里卟卟跳,杨刚的屁股也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也没人赶他走。 因为寨里的性知识,都是这样传播的。 但妇人讲的故事,不管怎么色,都没有具体的细节。这就令杨刚这样的毛头少伙,越发觉得神秘,要去探幽寻秘。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寨里有人娶新娘,他们就去听房。 听说哪家主人干哪事不关窗子,便悄悄摸到那家去,将半边头一只眼睛贴着窗子,偷偷的往里看。 可惜的是,也望不到什么。屋没点灯,还隔着帐子。只能隐约约看到朦胧的白影在动,以及听到"噢哦、噢哦"的呻吟。 初次听呻吟声,还以为女人被男人打的,在痛苦的吟叫。听多两次,方体味到那是令人无比愉悦的欢吟。 这里一晚,那里一夜,他杨刚不到临天亮,不会回家去睡。对床的感觉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自从艳灵夜里为他打开门,和艳灵上了一两回床之后,他杨刚的感觉,马上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天刚黑,他的心就飞到艳灵的家。而家的具象,就是那张大床。床并非很特别,也不过是寨里普及的那种架子床。三面围栏,顶上帐架,将帐子一放下来,床就成了屋中屋。 令他杨刚神思跃跃的,是床上那股气息。 气息当然不是红木的气息。红木虽说坚硬结实,可令夫妻如何的翻江倒海,也不会发出声响。红木那硬实,便给人一种沉实的感觉。若不是木面红着,有种热烈的色彩,红木就不是沉实,而是沉郁了。夫妻调情,恐怕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是艳灵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那气息像谷中的兰花,幽幽的、馨馨的。幽幽馨馨地爬上皮肤,还要汗毛上抖几抖,才从毛孔沁入去,顿然就肌舒骨酥,身子云一样的飘,水一样的流,说多惬意,有多惬意。 寨里的人说艳灵有点妖,他杨刚起初也是不信的。 第一回进入艳灵的房子,抱着艳灵放上床,他就担心会嗅到田光的气味。田光有点儿狐臭,很抢鼻的。但任他怎么伸长鼻子,都嗅不到一点田光的狐臭味。汗味都没。 虽然自田光死了之后,床上的用品,艳灵都全换了。 但毕竟,田光是主人,在这屋里,也是住过半年的。怎么都会留下点气息吧? 没有。 真的没有。 不是他杨刚虚伪,嗅到了都说没嗅到。 他真的没嗅到。 倒是,不管他的鼻子往哪伸,嗅到的都是艳灵兰花一样的馨香。 躺在床上,搂着艳灵,他也担心田光会跳出来,让他想到一起上山打猎、上山扛木、在寨里一同听房、一同喝酒的等等美好的情景。 却也没有。 他的目光明明是望着里侧的床栏的,可入他眼帘的,却是艳灵月儿一样润白的身子。 心里本想怎么的,也要对田光说一声抱歉,可嘴一张,说的竟是情深意切的话,"灵灵,我爱死你了。没有一晚不梦到你的。" 甜甜地"嗯"一声,艳灵的身子便在他怀里软软柔柔,无声地告诉他,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此时,什么话都显得多余了。 亲着艳灵的小嘴,杨刚的手就从艳灵的背部,激动地滑下艳灵圆润润的臀部... 是的,艳灵的气息深满了大床的每一寸空间。 妖。 只有妖媚的女子,才有这个本事,令屋里床上,都散发着她的气息的吧? 艳灵的床,就成了他杨刚天黑的渴望。 他也就幸福地算了一下,如果是与艳灵白头偕老的话,一生的大半时间,都将会是在床上度过的... 杨刚甜丝丝地想着,脚下也就一飘一飘的,十分轻快。听到瀑布声,他停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40章 杨刚的选择 第40章 杨刚的选择 钱飞担忧杨刚,并非空穴来风。 别看杨刚追踪野猪、打野猪,都表现出一种勇猛。但在他的骨子里面,却有一种山里人的纯朴。这种纯朴,令他无法狡猾。他用火药枪打野猪尚可,可他装套、设陷阱就不行。 艳如她爸罗国安在寨里能与龚啸天齐名,并不是他能套回、装回多少猎物。寨里人看重的,是他罗国安与猎斗智的那种智慧。一般人以为装套、设陷阱,只要了解猎物的行踪,算出猎物什么时候会出现就行了。那是只知皮毛。很多猎物是被算准了会出现,然而,它们都只在陷阱边留下脚印,气你没商量。 有人就说,猎物之所以掉入罗国安装的陷阱,是因为罗国安在陷阱放了蛊,令猎经过陷阱边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地跳过去,糊里糊涂就掉入了陷阱。对这种说法,钱飞自然是表示怀疑。 但罗国安到底是如何那么厉害的,钱飞也搞不清。毕竟,那是人家祖传的秘密。 杨刚掉入自己陷阱那天,钱飞正好在不远处打猎。 "篷"的一声响,他就知道杨刚掉入陷阱里了。 当时,他马上朝陷阱的方向跑了过去。 快到陷阱旁边的时候,钱飞却停住了脚步——这是很丢人的事,杨刚希望自己出现么? 如果有这需要,杨刚他肯定会喊救命。 却无声。 莫非他被摔晕了? 钱飞轻手轻脚地走近陷阱,便听到了砍山刀挖泥的声音。 杨刚没事。 钱飞便悄悄的走了。回到寨里,他对谁都没提过这件事。 钱飞的担忧,就在这里。 不是担忧杨刚愚蠢。因为杨刚还没到愚蠢的地步。而是,人和动物一样,都有一种本能的惯性。当他失魂过一次之后,并不会就此吸取经验教训,反而会重蹈旧辙,一次又一次地悔恨不已。但很快,就会忘了悔恨的根。 看杨刚留下那么明显的踪迹,钱飞就知道——他又失魂了。 钱飞不敢怠慢,赶紧寻找安室美惠和仓木麻衣留下的踪迹。 水里没有,岸边没有。 钱飞便钻入溪边的林子,仔细地搜索。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 她们是人,不是鸟,不可能飞在空中。 搜索了一片林子,钱飞终于看到一棵小树上的一条断枝。断枝新鲜,没被完全碰断,仍连在枝上。这无疑是刚刚断了不久的。有了这个指向,钱飞就有了搜索的方向。沿着断枝断裂的朝向,钱飞知道这是朝溪上方走去的。再往前搜索了十几米,他就发现了被鞋踏过的草。这秋草不像春草,一踩就断,会留下明显的痕迹。秋草干而韧,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被践踏过。 这无疑是训练有素的特工所为。 钱飞心下不能不服。 又更加为杨刚担忧。 他想快点追上杨刚,但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过。 她们既然那么小心,几乎不留踪迹,就是防止被跟踪。说白了,她们追踪着杨刚,脑后还长着眼睛和耳朵。一旦发现被人跟踪,必定会进行反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一时之间,钱飞就身外两难之地。 既要快点赶上她们,又得防备她们的设伏。 心挂着杨刚,他就只能调动全身的每一条神经,一边听风辨声,闻风嗅息,警惕周围的每一丝危险,一边尽量加快脚步,希望能帮上杨刚。 这样高度警惕地走了一段路,钱飞却疑惑起来——杨刚明明是在溪里走的,安室美惠和仓木麻衣留下的踪迹,为什么越来越远离山溪?难道杨刚没有溪里走了? 他和杨刚常来野狼谷,每回都是走溪中的多。溪水的潺潺流水声,可以掩饰他们的脚步声。两边茂密的树木和青藤,遮天蔽日,令溪中如一条暗道。而且,人在溪中,心也像清,眼也像明,一缕猎物的气息传来,他们都能嗅到。猎物在林中的动静,他们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可以说,在溪中是进可攻,退可守的最佳之地。 杨刚在溪中走是没错的。错的是留下的踪迹太明显。 眼下,杨刚舍溪而往林子里走,岂不是舍己之长,去和敌人过招? 钱飞急得要跳脚... 话说杨刚侥幸逃过大劫,迅速往林子深处逃。心卟卟地跳着,确实有点狼狈。虽说是因为艳灵,他才没被安室美惠所诱惑,他无限感激艳灵,回去一定要娶艳灵。可能不能回去,他的心里一点都没底。 那日本婆娘太狡猾了。 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居然还敢来色诱这一手,若不是艺高人胆大,谁敢啊? 看安室美惠那神情,是那么的镇定,那么的从容,好像在溪潭里沐浴,就是在她们日本泡温泉。奶奶的,这世界真反了。跑到人家的地方,反客为主来了。 居然没有半点惊慌的样子。 你惊慌一下都好啊,说明你还是个生人,而不是主人。 居然,哼哼。 杨刚哼哼着,就觉得自己太善良了,太缺乏猎人的敏感了。 按说,第一眼看到安室美惠,他就应该想到情况不对,应该联想到日本特工。 可自己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还花了那么多时间去猜她是妖还是鬼。 是真猜么? 还是你见不得女人。 尤其见不得裸体的女人? 望着安室美惠那丰腴的身子,你的心里就先色了起来,目光就没了猎人的警惕。目光落在人家身上,是带着一种欣赏的意味。从没去想,也许正这具裸身的双手,杀了你的亲人。而且是毫不犹豫地杀了的。 望着安室美惠丰腴的身子,你更不会立马想到开枪,让她雪白的身子布满黑洞洞的铁沙眼。 确实不会。 杨刚边跑,边想。 这倒是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和艳灵爱得如火如荼,艳灵小巧的身子,那么软、那么柔地令他身上的每根汗毛生出渴望,绊着石头跌到地上,想着的还是艳灵的话,他想他当时就会丢了枪,先跑到溪潭里去再说。以寨里的规矩,这也不是天大的事,最多被嗔骂几句。 脸皮厚一下,脸红一下,也就没事了。但却饱了眼福啊。 是艳灵,令他没产生这种冲动。 也是艳灵,应该是艳灵,令他明白女人的身体都是宝贝,不应该受伤,更不应该吃枪子儿。 可那是敌人。 可艳灵也没说女人的身体是分这分那的。 艳灵的身子在他怀里小巧,在他身下动情、美丽,他就觉得天下的女人都是这么美丽的。 不想那么多了。 你杨刚不分敌我,人家日本婆娘却分。安室美惠转过身来的时候,是多么的坚决,枪口一下就瞄准了你的胸膛。要不是老天有眼,一颗臭弹救了你的命,世界是黑是白,女人是否分敌我,对你就一点所谓都没有了。(未完待续) 第33章 美人爱英雄 第章 美人爱英雄 是从上面的原路回去呢,还是从瀑布下面绕过去? 从原路走,会比从下面走快一倍。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从下面绕过去。 小心驰得万年船。 艳灵还在家里等着我哩。 是了,艳灵怎么了? 昨晚枪一响,他就赶忙从艳灵的身上爬下来,跳下床,边穿衣服边道,"灵灵,我回家拿枪去,你自己小心点。" 艳灵"嗯"了一声。 小心点什么? 他记得自己当时没了下文。既没叫艳灵起身穿衣服,也没叫她赶紧往林子里躲。 想着就后悔。 可你也不是神啊,怎么知道发生的事情会那么严重? 没事的,没事的,寨里那么多人都知道往外走,躲到林子里去,她那么聪明,难道会傻傻的呆在家里? 这么一想,杨刚的心也就松了下来。 静了那么一阵子,鸟儿也陆续飞回来了。斑鸠、鹧鸪、白头翁、野鸡、琢木鸟等各式鸟儿都有。它们一回来,林子就热闹了起来。这么多鸟儿当中,要数鹧鸪的声音雄亮——"咔呱呱咔咔。" 让人听着就是"大哥哥干啥",挺有味道的。 而下午的阳光洒落在林子里,就这里一堆金斑,那里一堆金片,闪闪烁烁,在他杨刚的眼里,就像金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如果这时候和艳灵一起走在林子里,是多么美的事情。 杨刚回想了一下,他还没和艳灵正儿八经地花前月下过,更没挽着艳灵的手,一起走在寨子的街上,让别人羡慕来着。 每回都是趁着夜色行动,而且主题很鲜明——入屋,上床,缠绵到天亮。 我令她委屈了。 杨刚心里酸酸地想。 万一我像赵清他们一样,不幸了——艳灵她会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就床事么? 床事是最美妙的,但也最容易被人忘记的。事后怎么回想,都是朦朦胧胧的,抓不着边际,变得似有似无。也许正因为如此,相爱的人都期望永远在一起,不愿分离一瞬。 不管了,等打跑了小日本,就和艳灵成亲。 成了亲就可以天天和她在一起,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 决心一定,杨刚的心里马上充盈着一股阳刚之气,整个人和大脑都显得特别的灵醒。 他走到瀑布上的土墩前时,并没走过土墩,涉过溪流,从原路回去,而是往左一拐,钻入林子,朝瀑布下面走去。 他要从瀑布下面过溪,再折回小日本被打死的地方。 当他穿过林子,快到瀑布下面水潭边的林子明,眼前突然一亮——一个雪白的身子,站在水潭边正背对着他。 她是谁? 是的,从一头披肩长发,他杨刚知道是女的。 即使没有一头披肩头发,那雪白细嫩的肌肤,也会告诉他,那是个女子。 哪来的女子?这个时候,哪个女子会在这里出现? 杨刚停下了,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悄悄地观察起来。 不会是妖精吧? 如果不是,她会是谁? 不是寨里的姑娘。在他的印象中,寨里的姑娘怎么都不像这个背影。何况,哪个姑娘会跑到这大半山顶的水潭来沐浴? 妖。 还是我眼看花了? 杨刚揉揉双眼,再看——那雪白的身子仍在。 不但在,还在动。 当她弯下身子掬水洗身的时候,两只白晃晃的**,还在颤动。 **也白,却没艳灵的小**坚挺。 不知为何,杨刚竟拿她和艳灵比较起来。 肌肤也白,也白得没艳灵的光润。 腰身? 几乎没什么腰身。 这女子太丰满了,哪像艳灵的纤腰那么好看? 脸蛋呢? 脸蛋是圆圆的。虽然没从正面看,杨刚也从后面感觉到她的脸是圆的。这圆,自然就无法和艳灵的鹅蛋形的俊俏相比了。 不是妖! 杨刚心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自少听寨里的婆娘说起妖精,那都黄蜂腰,奶凸屁股凸的,绝不是这样没有腰身的圆。 是日本婆娘! 杨刚悄悄地举起了火药枪,却见——安室美惠突然转过身来,手里已握了一支枪——"砰"的一声枪响。 子弹擦着杨刚的耳边而过。 杨刚就像小偷似的,突然被一吓,勾着扳机的食指,立马本能地勾下——"嗵叭"的一声,枪是响了。却几乎是翰半空射去的。 灵醒啊,好在杨刚这时灵醒。 他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大脑却很清醒,第一枪不是裸身的安室美惠开的,而是从水潭对面射过来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有第一枪,当然还会有第二枪。何况安室美惠的枪还没开呢? 身子一缩,杨刚撤身就往林子里跑。 一声枪又响了。 不用说,要不是他缩得快,脑袋恐怕就要搬家。 边飞快地跑着,他心里就边道——灵灵哦,灵灵,要不是你润白的身子给了我,让我见识过女人,知道女人跟女人的身子是不同的话,我就死定了。 不管了,回去马上就娶你! 我的命是你给的。 杨刚无限感激艳灵。因为在这一刻,已经彻底地将艳灵命硬克夫的观念,从他的大脑里清除。眼里浮现着的艳灵,像观音,像菩萨,是他最最可爱的保护神。 虽然逃得有点狼狈,他杨刚还是万分庆幸自己逃了一劫。当安室美惠转过身那一瞬间,他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张娃娃面! 一眼看去,还以为她是个清纯的学生妹。 边在林子里跑着、钻着,杨刚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世界胡闹还是什么的?那学生妹子一样的人儿,居然也会拿枪来要人命的。 他哪里知道,安室美惠其实是勾下了扳机的了。只是,他真的是命大,如果他知道安室美惠枪膛里的是颗臭弹,他准会先让灵魂飞回到艳灵身边,吻着艳灵的红唇,就向天发誓:灵灵,我要娶你! 艳灵令他的目光没呆在安室美惠洁白的身子,让他保持清醒的头脑,身子一缩,躲过了仓木麻衣的第二枪,这已不算什么。关键是安室美惠瞄着他胸口这一枪没响。 如果他杨刚知道,岂不感激得痛哭流涕?跪在艳灵面前,他一生当艳灵的奴隶都愿吧? 跑了好一阵,也没见第三枪追来,杨刚才松了一口气,脚步慢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41章 安室的疑惑 第41章 安室的疑惑 眼下要紧的逃。 逃得越远越好。 杨刚心里就只有逃的念头。 但他的逃,不是逃走,不是逃避战场。而是要逃脱对手的追踪。 是的,他觉得自己是个猎物。 这不是丢脸的事。 这是现实。 不管从武器装备,还是从职业训练来说,人家都强过他。 只有面对现实,才不至于盲干。 他杨刚拥有的优势,就是熟悉这芙蓉山的一草一木。 因此,钻出林子,他就毫不犹豫地进入了野狼谷。 他并不像钱飞想象那样——失魂了。 他并没失魂。 他在溪中走,留下明显的痕迹,就是要引诱安室美惠和仓木麻衣。 作为猎物惊慌的逃离,留下的痕迹也是显得慌乱的。 当安室美惠和仓木麻衣追到野狼谷,一眼看到溪中的踪迹,安室美惠的嘴角就抹上了一丝笑意——猎物慌不择路了。 然而,安室美惠和仓木麻衣并没沿溪中追。 而是,她安室美惠在溪水左边的林子,仓木麻衣在溪水右边的林子,两人呈现包围之势,追踪杨刚。 在溪中跑了几里地,杨刚累得气喘吁吁。放慢脚步,他在思量着怎么走。继续在溪中走的话,再走上两里地,就到芙蓉坪了。这绝对不行。芙蓉坪空旷,他的火药枪根本就没有优势。往南走?南边和北面,虽然同是林子,可南面向阳,林子晴朗,无疑适宜远距离射杀的武器。 西是回头,显然不行。 思来想去,只有往北进入林子是最佳的选择。 他记得和钱飞追过一只大灰狼,大灰狼就是钻入北面的林子,才逃脱的。 狡猾的狼。 他当时就骂了一句。 不狡猾还叫狼? 钱飞笑说。 狼是狠,狐狸才是狡猾的吧? 他说。 狼叫智慧。钱飞给了狼很高的评价。 跟着智慧的狼走就没错了。 杨刚笑了一笑,一头钻入了北面的林子。 安室美惠在野狼谷溪口,和仓木麻衣各走一边之后,她的心就像脱离了笼子的鸟儿一样,感到十分自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嫌仓木麻衣笨么? 像是,又像不是。 一个人笨点都没有什么。所谓勤能补拙,只需自己努力,和经人点化,就可以化笨为聪明、化笨为动力的。 仓木麻衣并非真笨。 这才是她安室美惠感到不满的地方。 前面她已经分析过,仓木麻衣自私。因为自私,还会耍点小聪明。比如将初夜献给自己的初恋男友,在性实习课时备上红药水。 不笨。 仓木麻衣不笨。 但自己心底下,为什么会厌恶她呢? 为什么和她一分开,自己就感到是一种解脱,是一种自由呢? 昨晚进攻桃源寨,安室美惠就是和仓木、小秀一个组。她们负责外围的狙击。实际也不算什么狙击。她们面对的对手,无非是逃出寨子的人。那些都是手无寸铁的男女老幼。 是绵羊。 当她安室美惠的枪口瞄准着绵羊,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亢奋。是狼见到猎物那种亢奋。 亢奋着愉悦! 是的,上政治课的时候,教官的第一句话——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弱肉强食,始终是万物不变的法则! 她就觉得教官的话,是她的知音话儿。 教官将话锋一转——像中国那些病夫一样的人,就没有资格享受那些丰富的资源。对毫无作为的病夫来说,那些资源是一种浪费。 病夫只有两条路,要么被教化,要么被杀死。 因为病夫是拖人类历史前进的后退。 不将后腿斩断,人类如何能前进? 哦,好有道理啊。 政治教官的一堂课下来,她安室美惠的内心,就当他是自己的知己。要不是中村已经占据了她的心,她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地为政治教官献身。 因此,望着在夜里中逃出的寨人,她安室美惠的枪口,就坚定不移地对准了他们的后脑、后背。 反正是要害部位。 一枪在一个老人的脑后开花,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杀人,而是在帮上天清除病根、毒瘤。 一枪钻入一个小女孩的后腰,她生出的是斩草除根的感觉。 一枪——她一枪接一枪地射出,每一枪都不会落空。 但仓木麻衣和小秀叶子却一枪未开。 "你们咋不开枪?" 她语含不满地问。 "嗯,我们刚瞄上了目标,你的枪就响了。"小秀叶子道。 她望了望仓木麻衣,仓木麻衣似乎也是这种意思。 当时她心里感到很满足,觉得自己的身手远在学姐之上。 现在回想起来,她才隐约感觉到,仓木和小秀似乎是故意不开枪的。 后来即使开枪了,要么是打空,要么只是打伤了目标。 她俩的枪法不会这么差的啊。 但这只是感觉,不能就认定她俩对中国人有好感,对目标手下留情。 小秀叶子成功色诱中情局驻南京站副站长,中村就大为赞赏,还特地请了小秀叶子去喝酒。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仓木麻衣虽然没完成任务,却也是尽心尽力了的。 不管怎么说,她俩的身上,流淌的依然是大和民族的高贵血液。 但直觉——尤其是对仓木麻衣的直觉,令她安室美惠既不满,又疑惑。 也许她仓木麻衣的心还太软、还不够狠。 心不狠,也就不够果断。 要是果断一些的话,她相信杨刚早就一命呜呼了。 她和仓木麻衣也就不用再追踪杨刚了。 战争会令一个人成熟。 安室美惠相信,只要战斗多了,见血多了,她仓木麻衣才会变得成熟和坚强。 也许正是这种信念,令她毫不犹豫地和仓木麻衣分开走。 让战斗使她变得坚强吧。 安室美惠这么一想,就将仓木麻衣抛在脑后。专心致志地追踪起杨刚来。 她身处的林子属北面。 古木苍苍,老藤缠绕。安室美惠每走一步,都会嗅到地上枯叶散发出来的陈腐气息。 她不敢走在腐叶上。脚步一踏上去,就会留下明显的痕迹。她挑选干燥的草地上走。 林子的草地并非连成一片,而是这里一小块,那里一小块。而且,草地都在树木和树木的空隙间。她这样走法,虽然可以避免留下明显的痕迹,却也将自己暴露在比较显眼的地方。但小树、竹子、青藤、荆棘、箕草交织的绿丛,仍然可以成为掩护她的屏障。 她便时而露出头来,时而露出半只身子。 在未到中国丛林的时候,她所想象的丛林是鸟语,是花香,是满地斑驳的阳光,以及潺潺的溪水。 鸟语是有的。 可她此刻却无心欣赏。 倒是,每一串鸟语飘过来,还没到她身上,就转了弯,避开她一样,吱啾啾地飘走了。(未完待续) 第34章 安室美惠 第4章 安室美惠 还去送死么?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么一去,也许就永远见不到艳灵了。 杨刚停了下来,背靠着一棵树,喘息着。 如若不去——"叭"的一声,艳灵杏眼倒竖,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滚,你这个怕死鬼。" 是的,如果他当了逃兵的话,艳灵绝对会这样毫不留情地对他。 艳灵要吃新鲜的野猪肉,还有一层含义:就是看他杨刚是否有勇无谋的人。 因为装藤套,设陷阱,看似简单,好像是守株待兔一样。实则不然。单是选址,就大费脑筋。比如所挖的陷阱,野猪是否会来?如若不来,几天的功夫就白费了。因此,在选址之前,就要去预测:这里是否是野猪的必经之道?野猪为什么会来?野猪什么时候会来?等等。 如果不是必经之道,那不用说,那是白挖。 如果野猪不是一定有缘由的来,那也是野鸡撞铁沙,还未必能撞上。 如果算不准野猪来的时间。比如野猪一个星期后就来了,见到你挖出的一堆新土,它还往里跳啊? 惭愧。 每想到这点,杨刚就惭愧不已。 和艳灵相好了一年多,他悄悄设下的藤套、陷阱,还没装到一头野猪。果狸倒是套住了几只,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的藤套套到的。那是野猪套啊,套到的竟是果狸,有什么光荣感? 在艳灵面前,他还没有表现出智慧。 如果这刻又当了逃兵,连猎人最基本的血性都没了,你杨刚有什么颜面去见艳灵? 人家艳灵是如何对你的? 雪一样溶在你里,就任你抱上床去。对你没提半句要求,目光也没对你流露出丝毫的不满。给你,就全方位地给你。 身子为你闪出月儿一样的光洁,骨头都为你而酥软。 每一声幸福的呻吟,那都是艳灵爱意的激情爆发。 她这么完全彻底地爱着你,难道是爱你满身结实的肌肉不成? 那是爱的无言的等待,等待你有朝一日成为一个真正的好汉。 现在有比打野猪更重要的事情,已经是血深仇的事,你竟然还想逃避? 狠狠地揪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杨刚又一头钻入林子,往芙蓉顶悄悄摸去。 安室美惠听到撞针"咯"的一声响,却没见枪响,没见子弹从枪膛飞出去,射入杨刚的胸膛,她的心不由一沉,说了声"糟了。" 直到杨刚的枪朝天响了。 水潭后面的仓木麻衣的第二枪又响了,她才一转身,一头扑入水中,向瀑布那边潜去。 到了边边,爬上瀑布帘后面的石头,她安室美惠才松了一口气。 瀑布帘后面有个小山洞。她的衣服就放在里面。 听听外面并没有枪声响,安室美惠生气地退出枪膛里的臭弹,再将一颗子弹压上膛。走到堆着的衣服前,放下枪,抬起手拧干自己的头发。拧着头发的时候,她的心就有点跳。 这跳并非为刚才的危险而跳。 她低着头,目光就落到自己丰满的**上,仿佛感到中村的手在上面抚摸,心禁不住就兴奋地跳了。 安室美惠出生在京都。可说是武士世家。家族的人都尚武。先辈还出过几个有名的武士。自她四五岁坐在爷爷的膝头,爷爷就经常和她说起家族武士的故事。她最崇敬的是当中一个叫大刚正雄的武士。大刚一人独斗十几个对手,令天皇丝毫不损,仍然是日本不落的太阳。跳下爷爷的膝头,她就嚷着要学唐手,要当女武士。乐得爷爷哈哈大笑,连声说好。 因为她爷爷是唐手的高手,功夫十分了得。 因此,不到十五岁,她已经是唐手的高手了。 这唐手,亦就是空手道。空手道可追源自大约五百年前的冲绳琉球开始。当时中国与琉球往来交流频繁,中国拳法传入琉球,并发展成当地武术,称为唐手。由于长期受到禁武令的影响,唐手一直只能秘密地进行传授,直止到公元一九O五年才公开成为普及的武道。到公元一九三五年因唐手名称含有中国的意思,加上唐手与空手的日语发音相同,才被日本改为空手成为日本的武道。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空手道在唐手的阶段时,因中国武术传入的年代不同,以及战斗风格的不同,而分为三大系统;为首里手、那霸手和泊手。首里手以直线攻击且大动作为主,并包含扫技与摔技,适合中距离的战斗,为一古老之流派,那霸手以防守且小动作为主,并包含擒拿技与投技,适合近距离的战斗,接近近代之中国拳法。关于泊手,有一说法是中国福州安南至琉球之中国人所传授的拳法,与首里手及那霸手并无直接的关联,而另一说法是泊手为综合著首里手与那霸手两派之优点的。 上面的三大派系唐手,当中的首里手与那霸手后来再进一步发展成为传统空手中的四大流派。其中首里手之代表人物船越义珍先生,在其恩师糸州安恒先生过世后,于公元一九二二年第一位开始将空手从琉球传入日本本土,因船越先生雅号松涛,其空手即被称为松涛馆空手。而那霸手之代表人物宫城长顺先生在其恩师东恩纳宽量先生过世后,于公元一九二八年在日本京都以三战型为刚之型,转掌型为柔之型命名,设立刚柔流空手道。继松涛馆与刚柔流之后,摩文仁贤和先生于公元一九二九年在日本大阪以其两位恩师之名,糸州安恒之糸与东恩纳宽量之东命名,糸东流空手道。另外和道流空手道则是由神道场心流柔术师范,兼向船越义珍先生学习松涛馆空手之大冢博纪先生于公元一九二九年设立和道流柔术拳法而创立。直到今日松涛馆、刚柔流、糸东流及和道流统称为四大流派。 京都的建筑,都是仿唐的建筑。每条街、每条巷,都散发着大唐浓郁的气息。安室美惠练着唐手,心里就仿佛飞到中国的大唐盛世。尤其神往唐朝的长安。而那不过是远去的梦。但为圆这个梦,十六岁那年,她便只身来到中国,在西安、洛阳转了一圈。 她当时还是个学生妹,没什么人注意她。她却十分在意自己的感受。西安、洛阳那些古建筑,虽然令她产生怀念唐朝的时光,可街上的市民,一个个菜色似的脸,根本就无法让她联想到大唐男人的威武神气、女人的丰腴富态。这使她感到很失望。失望之余,就相信学校的宣传:中国人都是东亚病夫,需要大日本扶持... 而要扶持中国,踏入中国的土地,最简捷的办法就是当兵。 从中国回到日本,安室美惠二话不说,就坚定不移地当上了兵。以她唐手的造诣,她立马就被军情局相中,送去特工学校接受训练。(未完待续) 第42章 野狼的报恩 第4章 野狼的报恩 她禁不住抬头望了一眼树上的鸟儿——鸟儿回望她的目光却陌生生,还夹带着一种不屑。 仿佛在跟她说:我跟你不熟! 狗欺生。 鸟也欺生。 她心下掠过一丝不快——以后你们就知道谁是主人了。 她的身手敏捷,在林子里或纵或跃,有如灵猫。 然而,她明明是看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却都有麻烦。她的脚一踏落,旁边的荆棘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勾住了她的裤管。若不是她穿着高筒皮靴,裤脚都会被荆棘勾得紧紧的。 好在勾的是裤管,勾的不怎么紧,她一用劲扯,就扯脱了。 但毕竟,那些荆棘就令她走得不那么自如。 有时,她从一小块草地跳向另一小块草地,半空就飞出一条藤来,扫在她的脸上,扫得她的脸火辣辣的痛。 痛也没啥。 她担心的是藤条会扫花她的脸。 还好,扫向她脸上的藤,都是比较嫩的那一部分。 荆棘勾她,藤条扫她,连树枝也跟她过不去一样。 追了没有多久,她就发现杨刚在溪中的身影了。 杨刚像条失魂鱼似的,几乎不知道如何闪避,如何利用溪边的树木掩饰自己。像懵懵然地跑着。 当她安室美惠几次举起枪,瞄准杨刚的当口,一条树枝不知道咋的,就挡住了她的视线。 也就瞬间的功夫。 但正是这瞬间,杨刚就脱离了她的枪口。 几回都如此。气得她安室美惠欲骂。可她盯着那些树枝,树枝都悠然地晃着,当她不存在似的。 跟着智慧的狼走就没错了。 杨刚笑了一笑,一头钻入了北面的林子。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好几次落入了安室美惠的枪口。 他钻入林子的时候,与安室美惠相距不到三百米。若是在平原上,在空阔的地带,安室美惠随便就可要他的命。但这是在丛林。茂密的树木,足可以令人隐身。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三百米的丛林范围里,人就像小鸟一样,鸣唱得很自由。 闻到一阵山楂树的清香,杨刚一抬头,才知道自己走到了一棵山楂树下。山查果有拇指头大了。可还没熟。要等到深秋时节,山楂果才熟透。芙蓉山有很多山楂树,山楂果也就不值钱。主要是山楂果即使熟了,摘下来吃,还是带酸带涩的。要想吃得开心的话,摘回去之后,还得放到锅里,加一把盐下去煮。将酸涩者掉之后,吃起来才感到香和甜。吃不完的,还可以切开,晒干。干山楂片吃起来又是另外一种味道,仿佛连阳光的香味,都一齐吃到肚子里去。 怀孕的女人,口里觉得淡的时候,吃上几片山楂,就会开胃。 抬头望罢树上的山楂果,杨刚就感到了尿急。 也不管自己还是被追踪的猎物,解开裤头带,掏出那玩艺儿,对着山楂树脚,就射出一柱热气腾腾来。 大概是射出了一半,他才记起,每回走到这棵山楂树脚的时候,他都会尿急,都会对着树脚尿上一把。 地上是厚厚的一层山楂叶。 山楂叶倒是宝。每到冬天,将干枯落地的山楂叶捡回家,就可以用开水泡成山楂茶。茶红酡红,却透明,清澈,望着就想喝。喝下去是一股山楂淡香,以用微甜。 山楂叶茶有清热去火之功用。 桃源寨的人,是常年泡着喝。 撒完尿,杨刚感到旁边有一双目光望自己。不由扭头望去——一只灰黄色的野狼,正站在三十米外的一块石头上。 目光相碰,虽然不是和女人碰出火花那种激动,杨刚却感到一种亲切。 野狼跟他很熟似的亲切。 我跟它有亲么? 杨刚心道。 不可能啊。他和钱飞在这野狼谷,就狠狠打过几只大灰狼的。剥掉狼皮晒干,制成皮袄,那是挺暖和的。狼肉特膻,要放上不少生姜和花椒,才能除掉其膻味。油还用得特多。 也许是这样吧,桃寨的猎手,都不怎么爱打野狼。 只有野狼太多了,跑到寨里来叼鸡咬猪了,桃源寨的猎手,才会组织几次围猎,对野狼来一番围剿。 好像要提醒他杨刚回忆起什么似的,那只野狼瞧着他又是眨眼,又是摇尾巴。 野狼一眨眼,杨刚的大脑"咔嗒"一声,开窍了。 没错,早几年他和田光来这里打猎的时候,他也是走到这棵山楂树下,也是刚尿完,他就感到有一双眼睛望着自己,扭头一看——一只小灰狼正趴在那块石头上,眼睛巴滋巴滋地望着他,冲他眨眼。 田光突地举起了猎枪,要射得小狼一身铁沙,他却按下了田光的枪,笑道,"还这么小,打它干嘛?" "嗯,说的也是。"田光边答边收起了枪。 杨刚冲小狼嘘了几声,意思叫它走。它却一动没动,反而目闪泪光,渴求着他。 跑到石块边,杨刚才看到,小狼的脚上,被一只小铁夹夹住了。脚上的血已经和泥胶在一起,变成了硬块块。 显然,小狼已经被夹了好些天,走到这里是又累又饿,再也走不动了。 杨刚帮它取下铁夹。 这铁夹是夹芒鼠用的,所以劲不是很大,要不,小狼的脚早断了。 然后从猎袋里拿出两只鸡蛋给它吃。 刚放入它的嘴,它咕嘟一声就吞了。 那猴急的样子,真让杨刚明白,什么叫做狼吞虎咽。 等它吞下两只鸡蛋,杨刚又给了点水它喝。 吃罢,喝罢,小狼就精神起来了。 抚抚它的头,杨刚对它说了声"走吧",小狼便拐着脚,慢慢地走开。却走得一步三回头,目光对杨刚很是依依不舍的样子。 难道是它? 几年不见,它长大了,颜色也从灰色,变成了灰黄。 应该是它。要不,它的目光怎么会这般亲切? 杨刚朝它笑了笑,挥了一下手,它才一摇尾巴,跳下石头,没入了树丛。 它是想和我带路么? 杨刚边追过去,边想。 到了石头边,四外望,也没见到野狼的踪影。 它应该是往北面的上方走了。 杨刚也就不再犹豫,沿着北面的上方走去。 走了百把米,突然从后面传来"砰"的一声枪响。 冷汗,一股冷汗冒上杨刚的脊梁。 听枪声,他知道枪手相距自己很近。 若不是他向野狼追去,跑了百多米,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否就吃了枪儿。 枪声过后,几声狼嚎就接着传了过来。 这狼嚎是示警的嚎叫,是叫同伴快跑快避的信息。 没有其他狼的回应。 也就是说,狼嚎是冲他杨刚而嚎的。 杨刚哪里还敢怠慢?拔脚就跑。 跑到杨刚撒尿的山楂树脚下,安室美惠目露凶光,但脸上也有一丝沮丧的神色。 当杨刚从溪中往林子里走的时候,她安室美惠的心就激动得"卟卟"跳,心想被追踪的猎物,终于送上门来了。(未完待续) 第43章 杨刚的复仇 第4章 杨刚的复仇 安室美惠就在北面的林子。 杨刚往北面的林子走,正好和安室美惠连成了一条直线。 距离不远。就三百多米的样子。 安室美惠扇了扇鼻子,仿佛嗅到了猎物身上飘过来的气息。她厌恶中国人,但当她将中国人当成了猎物,她是猎人,她的心就是猎人的心。猎人对猎物是不分彼此的,只要是猎物,都能令其激动、亢奋。唯有这样,猎人才能调动全身的积极性,去追杀猎物。 倘若真要区分的话,那就是猎物是狡猾的,还是愚笨的。一流的猎手,自然希望对手狡猾,几经较量,甚至是斗得你死我活之后,方见真章,猎手才能感到无比的自豪,和崇高的光荣感。 杨刚太笨了。 这是安室美惠感到惋惜的地方。 倘若杨刚是时而钻入林子,时而出现在溪中,捉迷藏一样,和她玩上几手,她就会激动得多。如果杨刚还能躲在某堆树丛后面,突然将枪口对准她,在关键时刻,她倏地跳开,避开了杨刚致命的一枪,那也很有点惊险的意思。 可杨刚没有。 从在野狼谷口开始追踪杨刚,她安室美惠就觉得没费多大的劲。要不是那些该死的树枝阻挡了她,这场追踪,早就提前结束了。 这下杨刚走入北面的林子,自己找死来着,安室美惠仍然感到了激动。她的激动,并非因为杨刚的蠢,而是杨刚这个猎物,毕竟是人,手里还提着支破火药枪的。再怎么蠢,也要比野狼、野猪危险得多。 是危险的蠢物。 安室美惠为自己下的这个定义感到高兴。 三百多米的距离,对她安室美惠来说,真是太近了。 从一棵枫树后面跳出来,跃向前面草面上的时候,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就隐隐约约地传入她的耳朵。 那蠢物,吓得尿都出了。 安室美惠不屑地想。 借着杨刚撒尿的声音,安室美惠迅速朝杨刚这头飞扑过来。 哗啦啦的撒尿声停了。 虽然看不到杨刚的身影,但安室美惠抽了抽鼻子,仍然从杨刚的尿骚味里,判断出杨刚大致的位置。 尿骚,不是童子尿了。 说明他是偿过女人味的人,死而无憾了。 她乐意将自己的处女身奉献给士兵,就是希望他们死而无憾。 沿着尿骚的气息,安室美惠不由加快了脚步。 她推算过了,杨刚虽然蠢,但从他走入北面的林子来看,是要避开芙蓉坪。不希望在开阔地带被她轻易地一枪撂倒。他不上芙蓉坪,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继续往北逃窜,二就是往北走一阵,再往西折回,跟她兜圈子。 杨刚继续往北的话,她还追上一阵子。 杨刚往西折回的话,正好朝她迎头走来。 因此,安室美惠朝杨刚追过去的时候,就没有直扑杨刚撒尿的那棵山楂树,而是往北斜插过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很明显,不管杨刚是继续往北走,还是往西折回,都逃不脱她的掌心。 野狼谷两边是平缓的坡地。虽然安室美惠在下面是往上追,但在林子里,却能纵,能跃,速度很快。 不一会,她仿佛闻到了杨刚身上的气息,嗜杀的血液,腾地一下沸腾了起来。双脚就像灌了一阵风,若飘若飞。但她并没有忘乎所以。她的两耳,仍然在耳听八方。目光炯炯,眼观六路。 她先是听到一阵树叶细微的声响,目光闻声飞过去,就看到了一个暗影——在左前方的树丛后晃动。 这个意识刚飞上她的大脑,她的枪口就转了过去,"砰"的一枪,就朝暗影射出。 没有中弹受伤惨叫声。 没有临死前的一声"啊"。 她打空了。 她敏捷地跳到一棵树后,咔嚓一下退出弹壳,又咔嚓一下将子弹推上膛。两声"咔嚓",几乎是同时响的,可见其动作之快。 没有枪响。 那片树丛后,并没有朝她射出子弹来。 她心下正疑惑,暗影跳起来了,是——一只灰黄色的野狼。 野狼跳到一棵树后,"呜呜"地嚎叫了起来。 安室美惠的脸一下子红了。 居然被一只野狼捉弄了。 野狼的半边屁股露出在树外,尾巴还翘得老高,朝她示威似的。 算得好好的计划,突然被野狼打乱,安室美惠来气了。 瞄着野狼的屁股——"哒哒哒"的机枪却扫了过来。 密集的子弹射得她头上的枝叶,纷纷碎落。 被人反追踪了。 安室美惠心下一惊,赶紧弯下身子,急促逃离。 哒哒哒的机枪子弹,仍呼啸地追着她。 子弹在她头上乱飞。 安室美惠立马明白,持机枪的对手,是个新手,并非操弄机枪的专业人士。 她心里的气啊,真是不打一处来。 先是被野狼促弄,继而又被非专业人士打得狼狈而逃,大有一种雪上加霜之感。 如果被仓木麻衣看到自己这么狼狈,肯定会笑掉大牙。 那蠢货,居然没从那边掩护我。 安室美惠恶狠狠地骂仓木麻衣。 仓木麻衣此刻在干嘛? 听到狼嚎的警示,杨刚拔腿就跑。听了十几步,接着就传来机枪"哒哒"的连响。 子弹并没有追着他。 听声辨音,杨刚一下就听出——机枪并非冲他而来。 机枪手的目标,是在他和机枪手之间的目标。 这个目标是谁? 显然就是追杀自己的人。 杨刚心下不由大喜,停下脚步,车转身子,就往回扑去。 他要从猎物变回猎手。 这个把时辰,他真是丢尽了颜面,狼狈不堪到极点。 一股复仇的怒火,熊熊地燃烧。 凭感觉,他知道持机枪的人是钱飞。 钱飞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帮上他一把的。 杨刚是从上下扑,大有一种猛虎下山之势。所经过的小树丛,都被他碰得哗啦啦地响。 安室美惠是从下往上逃。虽说坡地平缓,但毕竟是坡,每跑一步,都消耗她不少的能量。不一会,身上就汗津津的了。 这是惊汗。 这是冷汗。 是从猎手变成猎物的惶惶之汗。 杨刚抽了抽鼻子,就闻到了安室美惠惊惶的气息。这是猎手必备的功底。如果连这点判断都没有,就会把老虎当成猪的。反之,则会把猪当成老虎,将自己吓坏。 安室美惠并没有被吓坏。 吓了一大跳倒是真的。但保护自己的本能,仍然令她失控,情绪有了波动。惊惶之汗,自然就流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36章 诱惑 第6章 诱惑 停住,安室美惠"嗨"的一声,又摆出空手道格斗的架势。目光毫不畏惧地望着中村。 笑了笑,中村欣赏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安室美惠身上。 安室美惠连第二阶段、第三阶段的测试都不用,就直接被中村选中了。 中村无疑是有眼光的。虽然不打不相识,打了之后才看中她安室美惠。一旦看中,中村就加以重用。 当他们潜入南京的时候,中村就是利用她那张娃娃脸,对尉扬手下的特工施以杀戮。 尉扬手下的特工,都是一流的好手。在大战即临的情况下,他们都特别的警惕,目光都十分的敏锐,一次次逃过敌特工的暗杀。可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不是死在刀下,不是死在枪下,而是死在一个安室美惠"温柔"的手下。 每回,安室美惠或装成派抗战传单的学生妹,在借派传单的机会,接近对手,突然施以杀手;或装成被抢的富家小姐,向对手求救,对手还搞不清是真是假的时候,已经一命呜呼;或装成卖花女... 而安室美惠的杀手招,就是贴身的一招锁喉。每回她都是听到对手的喉骨,"咔啦"一声捏碎,她才松手。 单在南京,尉扬手下的九个特工,就是死在她手里的。 当中村命令小秀叶子殿后,而没安排她时,她就主动向中村请缨。 中村当时并没吭声,等殿后的人走了,他才对安室美惠道,"你和仓木麻衣一起,等我们到了芙蓉坪,你们就当最后的打蛇手。" 安室美惠一听,心里不禁热烘烘,觉得中村很偏爱自己。 何谓最后的打蛇手? 就是当前面去殿后的人,都撤了,或死了的时候,她和仓木麻衣才出现,对对手进行打草惊蛇,赶入中村预定的埋伏圈。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在芙蓉坪设伏,并非中村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早就想好的招数。 坚决地"嗨"了一声,安室美惠便和仓木麻衣出发了。 对安室美惠的狂热、嗜杀,仓木麻衣也感到心寒。她怎么也难以想象:这么一张清纯的娃娃脸,怎么会变得那么凶狠呢?人家巴不得早点远离战场,她安室却偏要深入虎穴。 是因为她好强? 好强也不会走到嗜杀这一步啊。 仓木麻衣约略感到,安室美惠的嗜杀,既非为自己,也非为帝国,而是为了中村而表现自己。她安室狂热地爱着中村,队里的人都感觉得到。她安室也毫不掩饰,时常就在她仓木面前,大赞中村。 最后还充满遐思地说,"中村要是肯吻吻我的身子,我死也愿了。" "你这么清纯,他肯定喜欢你的。"仓木当时就笑说。 "哼,我才不要他喜欢我的清纯。我要做他的绝世红颜。"安室美惠道,"我要像他一样,将自己磨炼成刚强无比的人。" 刚强,是她安室美惠认为通向中村心灵的一条桥。 仓木心里却想:那是什么刚强?那是冷酷! 两颗冷酷的心,才会达成统一战线,成为知己知心吧? 她安室美惠,就是为了像中村一样冷酷,而不惜主动杀人的? 狂热,太狂热了。 仓木麻衣感到自己这个学妹不可思议。 钻入林子,安室美惠就像一头母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劲。 她带着仓木绕了一大个圈,才从瀑布下面,悄悄在躲进了瀑布后面的山洞。 知道这芙蓉山有瀑布不奇怪。侦察飞机拍回的资料,都可以看到。但她怎么瀑布后面还有山洞? 仓木麻衣禁不住就问了。 "没啥,猜的。"安室美惠淡然地道。 透过水帘、树丛、藤丛,她们可以观察到外面山林的情况。 是的,加藤的反应太快了。一听到田龙他们的枪响,他的枪口马上就转到了田龙他们那边。 这一转,钱飞和杨刚就有了机会——两支枪不约而同地瞄住了加藤。 "嗵叭、嗵叭"两枪,叫加藤满身吃了铁沙! 加藤那张娃娃脸,顿时穿了一只只小黑洞,血花四溅。 双眼也被射穿,血流不止。 哇哇地惨叫着,加藤往后晃了几晃身子,并没倒下。反而枪口一转,又转到了钱飞和杨刚这边——这一着,钱飞和杨刚都料到了。 说真的,若不是近距离的射击,他们的火药枪很难一下子将对方击毙。 因此,勾下扳机之后,他俩马上就地一滚,就钻入树丛,躲到大树后面。 这加藤,还真厉害,身受重伤,感觉仍相当清醒,掉转的枪***出的子弹,就落在钱飞的杨刚所在的方位。 当然,偏是射偏。 毕竟,钱飞射他的头,已废了他的双眼。 杨刚则叫加藤的胸部布满了铁沙。 狗疯可怕。 人疯了更可怕。 加藤扫完枪中的子弹,马上又换上一梭,蹦跳着朝钱飞和杨刚这边冲过来,边冲边扫射。那疯狂,实在恐怖! 若是等闲之辈,准会被他的疯狂吓呆。 龚破夭站起身——一枪。 是的,一枪就叫加藤的脑袋开了花。 加藤的身子一顿,往后即倒。 "破夭,射得好。"钱飞高兴地从树后跳出来。 龚破夭赶紧冲他喊,"趴下。" 钱飞也灵醒,身子一缩,就缩到另一棵树后。 却无声。 没有枪声。 其实不是没有枪声。 这个过程,几乎都落入了她安室美惠和仓木的眼帘。 仓木几次举枪,要朝龚破夭、钱飞和杨刚射击,以帮助加腾,都被安室美惠阻止住了。 "你,你难道要眼瞪瞪看着加腾死不成?"仓木麻衣生气地道。 安室美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毫无表情地道,"那不是我们的任务。" "你——"仓木麻衣气得语噎。 但气也没办法。不论是功夫,还是心计,她仓木麻衣都自认为不是安室美惠的对手。何况,安室美惠还有中村在后面撑腰? 眼睁睁看着加藤像猎物一样被杨刚、钱飞打伤,又眼睁睁看着加加藤被龚破夭一枪打开了脑袋,仓木麻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掩脸呜咽。 安室美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话语像冰似的道,"仓木姐,要战斗就会有牺牲,不想流血,就想实现我们帝国大东亚共荣的理想,岂不是白日做梦?我们又有什么必要跑到这深山野岭来?" 抽泣着,仓木麻衣道,"我本就没想来。"(未完待续) 第46章 血色芙蓉坪 第46章 血色芙蓉坪 在林子里穿插,仓木麻衣的每条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两耳听风辨声,双眼瞻前顾后,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出错。 她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她要好好地活着给安室美惠看。 她不希望自己出错,又成为安室他们的笑料。 她一旦再出错,她就真的被人认为是废物了。 追了不一会,她就隐约看到了杨刚在溪中的身影。 一看到杨刚的身影,她才突然醒悟——杨刚身在阴暗的地方,而自己则在明亮的地方。如果杨刚要射杀自己,真是易如反掌。 这一刻,就是这一刻,仓木麻衣仿佛才彻底认清安室美惠的真正用意——安室美惠要她走南面,是想借杨刚来杀掉自己。 好阴险啊。 仓木麻衣顿冒冷汗。 原来她还以为安室美惠只是鄙视自己、仇恨自己,并没有恨到想她死的地步。 安室对她的淡漠,她也以为淡漠的深处,是这样的话意:你这个废物,是死是生,对我们大和民族都没什么所谓吧? 仅停留在意念的层面,并不会对她有什么实际的行动。 动行动了,不怀好意地要她走南面的林子了。 仓木麻衣本已晴朗了的心,一下子又坠入了深渊似的,连骨头都感到了颤栗。 你安室美惠狂恋中村,你就只管狂恋,我又没和你争。中村在你眼里是英雄,在我眼里却是狗屎。 仓木麻衣愤怒地想。 中村弄着她的时候,简直就是**,就像野兽,根本就是没有人性的。对她不但没有一丝爱意,连半点怜悯都没有。 弄着她,只是为了泄忿、泄欲! 一种令她屈辱无比的惩罚! 这一刻,她也彻底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她于中村他们来说,她完全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局外人。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也许正因为如此,安室美惠才会对她这么阴险! 好在,她发现,杨刚在溪中逃窜的身影,显得慌乱,显得失神落魄,全然没有想到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对她们进行狙击。 虽然是这样,她仓木也不敢怠慢。 她故意放慢脚步,与杨刚拉开三四百米的距离。 她相信,在这个距离上,杨刚的火药枪,对她是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而与安室美惠的距离,她也由原来的百多米,拉开到两百多米。 有了这样的距离,安室即使想暗算她,也不容易。 密集的树木,足以掩护着她。 但她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目光一边盯着杨刚,一边警惕着安室美惠。 当杨刚从溪中钻上北面的林子,看到安室又纵又跃,要置杨刚于死地,她的心不由紧了一紧。 这紧是担忧杨刚么? 她也不清楚。 反正心是紧了。 而且在她的深层意识里,感到自己是到了人家的家里去伤害主人。 形同小偷。 岂止是小偷? 简直就是强盗。 她真有点后悔自己当日主动去当兵。 当初当兵的想法很简单——觉得穿上军装的女兵很威风! 全没想过会被挑入特工学校进行训练... 一步走错,步步就错了。 走出了一步,就没了回头。 在潜入南京之前,说是为了增强她们的胆子,中村专门派人抓了几十个老百姓,让他们排成一列——当靶子。 她记得她是最后开枪的。 但不管如何,她打死的也是一个中国少年。 她的双手,是沾了中国人的血的。就是说,她与中村他们已经没什么两样。 这,也就是中村要他们射杀平民的目的。 她要活,她要生存,就只能无条件地与他们站在一起。 越想,仓木麻衣的心越悲凉。 走着的双脚,也感到沉沉的。 直到钱飞的机枪"哒哒"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本能地举起枪,朝钱飞射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朝钱飞射击。 是为了帮安室美惠? 不可能。 是因为慌乱? 她觉得自己并没有慌。 应该是自我保护的意识,促使她本能地朝钱飞射击。 是匆忙的一枪。 目的是阻吓。 却引来了钱飞的子弹。 好不容易逃脱了钱飞的机枪子弹,仓木麻衣才在密林里喘了一口气。边往芙蓉坪上走去,边理顺自己乱糟糟的念头。 走了一段路,山形就走来走陡了。 她仓木麻衣再也不能纵,再也不能跃,只能艰难地走着。有时还得手脚并用地攀爬。或抓住青藤、小树、竹子,借力攀登。 就在这时,芙蓉坪那边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地雷爆炸声,隐约还听到猎狗的惨叫。 声音不远。 仓木知道自己就快爬到芙蓉坪了。 爆炸声之声,又是一片沉寂。 沉寂得可怕。 仓木麻衣感到每棵树后,都像朝她伸出了黑洞洞的枪口。 而此刻正近黄昏。夕阳倚在天边,尽染层林。芙蓉坪也浮着一层红光,血色似的在流动。 中村伏在芙蓉峰上的一块石后,用望远镜观察着芙蓉坪上的动静。 峰上距离芙蓉坪,也就三百来米的样子。无须望远镜,也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居高临下的看。一只小鸟飞过,都逃不脱他们特工队队员的目光。 他中村爱用望远镜,不过是一种习惯。 也是一种当官的身份显示。 他假假的也是个中佐。这小日本,尉官、将官都和世界接轨,唯独校官不称校,而称佐。 当几声轰隆的巨响,将猎狗炸上了天,中村就觉得所有的筹码,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了。龚破夭和他的几个猎手,就将羊入狮口,只有送死的份儿。 可不知为何,一想到龚破夭,中村就恨得咬牙切齿。他出道七八年,遇到的对手不少,但没有一个对手,令他放在眼里的,更别说恨了。 龚破夭却令他咬牙切齿的恨。 他中村也试图不恨。 好几次都吐纳动功,将大日本帝国的气慨凝聚于胸。 凝聚也凝聚了,他射出的目光也够不可一世的了。然而,眼里一闪出龚破夭,那胸中的狂气、傲气,就像被针刺了的汽球一样,嗤声泄了。双脚一软,就像要坠入深渊。 恐惧。 无助。 有力无处使。 龚破夭就像是魔,是鬼,令他捉摸不透,深不可测。 在南京那夜的突然遭遇,如果不是安室美惠的身手快捷,逼使他龚破夭一碰即退的话,他想自己不死也是伤的了。 相触那瞬间,龚破夭发出的劲道,就如电闪雷鸣,快且劲猛,令他全身的每根骨头都感到震憾。 高手交手,真是一碰就知。(未完待续) 第38章 秘密跟踪 第8章 秘密跟踪 那不是杨刚的。 而是钱飞的目光。 眼看了杨度他们的惨死,体验了被机枪扫射的狼狈,他钱飞心里最渴望的就是拥有一支机枪。当龚破夭希望他们回去找枪,他是一千个赞成。大家分头走开,他就钻入山道边的林子,然后直奔加藤被打死的地方。 杨刚往瀑布下面走,他则从瀑布上面走。跳过土墩,涉过溪流,刚钻入树林走了几步,他的身子就像被一阵光照射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往瀑布下面望去,妈噢——一个雪白的身子,站在水潭边正弯腰面对着他。 她是谁? 是的,从一头披肩长发,他钱飞知道是女的。 即使没有一头披肩头发,那雪白丰腴的肌肤,也会告诉他,那是个女子。年轻的女子。 哪来的女子?这个时候,哪个女子会在这里出现? 钱飞身子贴着一棵大树,只露出头来,目光火辣辣地、如饥似渴地望着那雪白的身子。 不是妖精。 如果不是,她会是谁? 不是寨里的姑娘。在他的印象中,寨里的姑娘怎么都不像这个身影。何况,哪个姑娘会跑到这大半山顶的水潭来沐浴? 妖媚哦——钱飞吞着口水。 可惜相距太远了,足有百来米。 嘿嘿,他猎人的锐利目光,此刻就派上用场了——她虽弯着身子,可当她两手掬水洗身的时候,两只白晃晃的**,颤动得十分好看。 **浑圆、硕大。 这一下就让他想起自己的表妹。 那年他十八岁,表妹十六岁。但表妹身材丰满,显得比一般的女孩要成熟。也不知是老天定下的缘,还是什么,当表妹春节来到他家里,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一碰,就生出一种触电的感觉,心怦然而跳。和表妹一聊上,心里就像有说不尽的话似的,可以滔滔不绝,而表妹那双大眼睛,就甜甜地落在他身上。 带着表妹满寨子走,表妹也乐滋滋的,好像他即使将她带向地狱,她也会说好。 不管是日间,还是睡觉前,他俩都几乎形影不离。 听说桃花谷很好,表妹就嚷着要他带她去看桃花。 进入桃花谷,谷边的桃花有的含苞,有的已经盛开。望着一瓣瓣桃红,表妹很是开心,一路地往里看。 走到表妹身后,钱飞的心就兴奋地跳。目光始终不离表妹的身子。不管是表妹丰腴的后腰身,还是浑圆的臀部,他都觉得美极了。目光望着,就恨不得望入衣服,亲吻表妹腴白的肌肤。 表妹盘着发髻,腴白的脖子,凝脂似的玉润。润得他的心卟卟地跳着。 表妹在看花。 他在看表妹。 他觉得什么花都比不上表妹的美。 表妹的脸也是圆圆的。却圆得很有韵味,就像十五的月亮,玉润润的光色,一丝一缕地洒入他的心坎。 突然,表妹惊喊了一声,身子往后便倒,他赶紧一步冲上前,从后面一把抱着表妹。 表妹对他嫣然一笑,身子在他怀里柔柔暖暖。 心下"篷"的一声,升起一团火。 情不自禁地抱起表妹,就往谷边的树林里钻。 表妹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甜蜜蜜地依偎着他。 走到一棵桃树下,他才将表妹放下,让表妹躺在草地上。 表妹红唇艳艳,分明在渴望着他的亲吻。 他马上轻压在表妹身上,张开嘴,一下吻着表妹的红唇... 唇柔。 唇软。 唇润润的,润得他血液沸腾,欲飘欲升... 我要——他想说。 其实哪里还用说? 表妹轻声的喘息,迷醉的双眼,就像呼唤着他一样。 解开表妹的第一颗衣扣,表妹没动。 解开表妹的第二颗衣扣,表妹的脸色红润润的,也像他一样兴奋。 当表妹雪白的身子亮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真的幸福得醉了... 忘情地吻着表妹的丰乳... 当他进入的时候,表妹紧紧地搂着他... 去了桃花谷之后的第三天,表妹就走了。 这一走,竟是永远的走——表妹回去不久,就得病死了。 这令他心伤欲死... 自此之后,他钱飞再没和第二个女孩子好过。亲朋戚友为他介绍过不少女孩子,他都婉言拒绝了。因为他的心,只有表妹。 不知为何,钱飞竟拿她和表妹比较起来。 肌肤雪白,也是雪白得像表妹一样的光润。 腰身? 几乎没什么腰身。 这女子太丰满了,丰满得就像表妹那身迷人的丰腴。 脸蛋呢? 脸蛋是圆圆的。虽然她还没抬走头,钱飞也看得很清楚,她的脸是圆的。这圆,和表妹的圆脸一样,圆得青春,圆得妩媚。 不是妖! 钱飞的心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自少听寨里的婆娘说起妖精,那都黄蜂腰,奶凸屁股凸的,绝不是这样没有腰身的圆。 是个日本女孩! 钱飞的心卟卟地跳。他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竟然会让他遇到像表妹一样的女孩。 可惜,这女孩是敌人。 钱飞便悄悄地举起了火药枪。 尽管明知这么远的距离,火药不会有什么威力,他还是举起了。举起了火药枪,他才不至于迷惑,将敌人误认为是自己的表妹。 却见——安室美惠突然转过身去,手里已握了一支枪——"砰"的一声枪响。 子弹呼啸着,朝杨刚那射去,擦着杨刚的耳边而过。 杨刚就像小偷似的,突然被一吓,勾着扳机的食指,立马本能地勾下——"嗵叭"的一声,枪是响了。却几乎是翰半空射去的。 灵醒啊,好在杨刚这时灵醒。 他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大脑却很清醒,第一枪不是裸身的安室美惠开的,而是从水潭对面射过来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有第一枪,当然还会有第二枪。何况安室美惠的枪还没开呢? 身子一缩,杨刚撤身就往林子里跑。 一声枪又响了。 不用说,要不是他缩得快,脑袋恐怕就要搬家。 当"嗵叭"的一声枪响,钱飞就知道那是杨刚。他和杨刚时常一起去打猎,对杨刚的枪声太熟悉了。 紧接着从树林这边射出的第二枪,就令钱飞的心提到喉咙头——杨刚咋啦? 听风辨声,钱飞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沙拉声,那是人与树草相碰的声音。 杨刚没事。杨刚逃过一劫了。 钱飞的心才松了下来。 却发现自己握枪的手在抖。 我怎么没勾扳机呢? 勾了。 他的食指已将扳机勾到底了。 枪没响,是因为他竟忘了扳起枪机头。枪机头都没扳起,怎么击打药引?药引都没被击打,又如何引发枪里的火药?(未完待续) 第47章 几乎是同时 第47章 几乎是同时 如若打下去,不出五招,他就会败在龚破夭的手下。 是安室美惠的快速反应,使龚破夭闻声便退。 是的,龚破夭根本就没看到安室美惠出现。 但安室美惠快速反应的脚步声,却让他龚破夭察觉到了。单是这种灵敏,就令他中村感到不可思议。 他中村知道中国的功夫出神入化,高不可测。像自然门的杜心五,遵循的就是"几无为,神变化"的武学宗旨。杜心五即使背对着人,也可感知到十步外的人,谁会对他偷袭。 精武功夫,他也接触过一些,可给他中村的感觉,全然不像龚破夭的精武功夫似的。 倒是,龚破夭的功夫,更接近自然门的武学真谛。 要不,龚破夭怎么会那么灵敏?全身上下,就像安装了无线接收器似的,对周围所有的动静,都体察得一清二楚。 南京那夜,中村对安室美惠是很欣赏的。 但在安室美惠面前,他仍然是板着一副上级的脸孔,一切都公事公办,全没有半点个人的情感。 不是他不喜欢安室美惠,而是,他觉得安室美惠是个可造之材,不能让个人的情感,影响了她安室的发展。 打心里面,中村望着安室的脸蛋,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就有一种占有的欲望。仿佛安室就是大和民族最优秀的女子。是他中村的知己红颜。 为了大日本的崇高事业,中村只能把占有安室的欲望,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因为一旦有了身体的欢,再有主见的女子,都会产生一种依赖的情感。 他中村不希望安室美惠依赖他,而希望安室美惠迅速成长,能独当一面,能成大器。 他刚放下望远镜,就听到芙蓉坪边的一片树丛哗啦一声响,只见安室美惠从树丛里跳出来,一副惊惶的样子。 中村赶紧举起望远镜——安室美惠披头散发,满脸是血,手里只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这是怎么啦? 怎么会落到这般狼狈的地步的? 安室美惠疯了似的跑过宽阔的山坪,朝芙蓉峰跑来。 又是哗拉一声,一个猎手跳上芙蓉坪——好,终于将他们引来了。 中村心下不由兴奋,不由为安室的勇敢而感到骄傲。 杨刚跳上芙蓉坪,一眼看到在前面疯跑的安室美惠,就立马举起了火药枪。再不开枪,安室美惠就要跑入林子去了。 两支轻机枪的枪口,却对准了杨刚的胸口。 只要中村一声令下,两名特工的食指,就会毫不犹豫地勾下扳机。 就在这时——"嗵叭"的一声枪响。 不是杨刚射出的。 是从峰后响起。 紧接着,就是"哒哒"的机枪声。 "砰砰"的步枪声。 是龚破夭和田龙与中村设在峰后的替伏哨驳上火了。 中村一呆,还没发出"开火"的命令,只见杨刚就地一滚,就滚入坪边的树丛,不见了踪影。 几乎是同时,两挺轻机枪就吐出了火舌——一串串子弹打得杨刚滚过的地上尘土飞扬。 几乎是同时,龚破夭就和中村的想法一样,要占领芙蓉峰。 和田龙他们分开之后,龚破夭哪也没去,就直奔芙蓉峰。他没从北面上。北面对着芙蓉坪,他推测,中村的特工队,已经上了芙蓉坪。中村他们要登上芙蓉峰,就会从北面上。如果他再走去芙蓉坪这条路,肯定就暴露在中村的特工队面前。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于是,龚破夭斜穿过林子,绕到芙蓉峰的后面,也就是南面,才开始攀登。芙蓉峰的南坡,十分陡峭。 近乎悬崖赤壁。 龚破夭长这么大,也是头一回从南面登芙蓉峰。 南坡只有一些松树和矮树丛,要隐身的话,只能伏在矮树丛中。 龚破夭纵有神功,也无法施展。只要一亮身,定然会暴露。 跳不成,纵不行。龚破夭就像复归人类的始祖,手脚并用,在树丛中攀爬前进。 北面的坡没有这么陡峭,中村的特工队行动起来,就要比他龚破夭快捷。 仿佛看到中村他们就要登上峰顶一样,龚破夭心里就急。不由加快手脚,哗啦啦在树丛中爬行。 虽然是第一回在这边登峰,但龚破夭伸伸鼻子,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树香草馨,以及芳馨里的一股淡淡的人气。 这股人气来自先祖,来自桃源寨的先辈。 他们在这里流过汗、流过血,每棵树木,每棵小草,都吸纳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这气息令龚破夭感到亲切。 不管他的手是抓着一条树枝,还是一条青藤,它们都像要助他一臂之力似的,对他或牵或拉,使他能够快速前进。 所谓家乡,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一草一木,都像亲人一样迎接着他。美丽的女孩子一样,为他报上芳名。 前进了一会,龚破夭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沙沙声在他身后的左右两边。 是两个人。 听声辨息,他龚破夭就知道是田龙和钱谷。 田龙在他的左边。 龚破夭从传来的沙沙声就听出——田龙这边传来的声音是轻微而有序的。就是说,田龙的爬行既谨慎,又保持前进的速度连贯。 右边的是钱谷。 钱谷比较马大哈,虽然爬行发出的沙沙声也轻微,但龚破夭细辨,就从轻微中感觉到声音的时急时缓。那是钱谷抓着附着物的时候就快,没有附着物可抓的时候,就慢。 听着身后的沙沙声,龚破夭不由发出会心的笑意。 不愧是自家的兄弟,心气容易相通。说是各自独立行动,但分开之后,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走到一起来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龚破夭禁不住朝他俩发出竹鸡"咯咯"的叫声。 "咯咯"声刚传出,身后就传来了"咯咯"的回应。 "咯咯"声之后,南坡就只有风吹木叶的沙沙声。 这沙沙声正好掩饰他们爬行所发出的声响。 登上峰顶,中村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感到十分满意。峰顶是长条形的平地,足有一里多长。东面、南面和西面都坡陡壁立,易守难攻。北面下方就是芙蓉坪。 芙蓉坪宽且阔,不下三平方公里。坪上除了一些低矮的树木,余皆草地。 中村在东南西三面布下五个潜伏哨,其他的特工便分散在北面的坡上。对芙蓉坪构成十足的火力。 按他中村的想法,那就是一只鸟儿也插翅难飞。 少佐横路征二带着布雷的人回到他身边,他就像感到大功即将告成,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剩下的就是等待。 等待龚破夭他们进入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 "轰隆、轰隆"几声巨响,将猎狗炸上了天,中村就觉得所有的筹码,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龚破夭和他的几个猎手,如同羊入狮口,只有送死的份儿。(未完待续) 第37章 要命的丰腴 第7章 要命的丰腴 "废话,想与不想,都是昨天的事。你现在来了,你身在战场了,这就是你的现实。你以为子弹会知道你不想来的?"安室美惠讥道。她觉得仓木麻衣太自私了。在学校那阵,当她发现仓木麻衣私下准备好红色素,去进行做爱实习,她打心里就瞧不起这位学姐。当特工的宗旨,就是为国服务、为国献身,连初夜都不愿意献,都先给自己的恋人,这不是自私的表现么?这么小家子气,如何成得了大事? 潜入南京之前,中村特地派她仓木麻衣和小秀叶子去诱中国情报局的人,小秀叶子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她却无功而返。 外面传来枪声。 安室美惠一把拉起仓木麻衣,站在水帘后藤条间,悄声道,"自己好好看看吧。" 仓木麻衣擦去泪水,透过藤叶往外看——几只猎狗汪汪着追上瀑布上面。 龚破夭身手快捷无比地紧跟在后。 接着是杨刚他们几个。 当他们都追到瀑布上面去了,安室美惠才冷冷地对仓木麻衣道,"看到了吧,如果以你的一时之气,跳出去救加藤,我们岂不是自己找死?" 仓木麻衣无语。 因为安室美惠言之有理。 安室美惠扯扯仓木麻衣的衣袖,一同坐到一块石头上,方缓了口气道,"仓木姐,我知道你的心地好。但你得记住啊,战争是残酷的,单凭心地好是没有用的。还用这个。" 安室美惠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嗯"了一声,仓木麻衣望着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笑了一笑,安室美惠胸有成竹地道,"你听我的安排便是。" "嗯。" 仓木麻衣又嗯了一声。 这"嗯"的一声,多少有点委屈。 可委屈又有什么办法? 谁叫自己是个不成功的特工呢? 她和小秀叶子潜入南京,小秀叶子色诱中情局南京站的副站长,她色诱南京站的谍报员,希望将中情局的谍报密码弄到手。开始都挺顺利的,谍报员不但相信了她新的身份——从哈尔滨流落到南京来的舞女,而且隔三差五就到夜总会来找她。从谨慎的跳舞,到跳贴身舞,她也是采取了欲擒故纵的手法,令谍报员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单纯无知的舞女。在包房里面,她就借着酒意,扑入谍报员怀里,身子扭扭,声音嗲嗲,谍报员的手就从裙领伸入了她的胸脯... 直到谍报员带她到旅馆开房,谍报员将她抱上床,急不可耐地脱掉她的裙子、胸罩,狂吻着她的身子的时候,她还感到自己的色诱技巧不错的。 然而,当那一刻,谍报员压上她身子之后,激情之后,她依偎在谍报员的怀里,睁开如梦似幻的双眼,却看到谍报员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心下一惊,她才发现自己出错了——当谍报员弄着她的时候,她的潜意识却想着自己的恋人。 就是说,她的身子给着谍报员,而灵魂却属于自己远方的恋人。 但她马上嫣然一笑,情浓似火地吻住谍报员的唇。 吻,是够热烈的。 谍报员也似乎是热烈地回吻着她。 似乎——说是似乎,是因为谍报员的热烈之下,却没了对她倾心的那种狂热。 完了。 她知道自己失败了。 当晚,她只能使出浑身解数,连续和谍报员弄了几回。直到谍报员累得呼呼睡着了,她才悄悄地脱身,逃出了南京。 后来据小秀叶子回报,第二天晚上,就有几个中情局的特工到夜总会去找她... 失败的人,是很难抬头的。 回到特工队,中村就没有好脸色给她看。尽管表面上还是安慰她,说一次失利,不等于永远失利,对自己要充满信心。 但她很明白,中村之所以这样说,没将她踢出特工队,并非心慈手软,而是爱面子。毕竟,她是他亲自挑选中的人。她的失败,中村就没有往上头汇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轰隆"一声巨响。 令仓木麻衣回过神来。 安室美惠一脸兴奋,"但愿将那些该死的猎狗炸死了。" 仓木麻衣疑惑地望着她。 她笑了笑,"不是我怕猎狗,但没了猎狗的纠缠,我们的行动毕竟方便一些,对不对?" 仓木麻衣点了点头。 站起身,安室美惠对仓木麻衣道,"等会就看我们的了。" "你打算——"仓木麻衣问。 "诱。"安室美惠爽快地答。 仓木麻衣一脸不解——这深山野岭的,如何色诱? 安室美惠便耐心地向她解释:中国人都迷信,山里的人更迷信。认为山里有山魈、女鬼、狐妖。妖我是不能扮,女鬼还行。等会我在水里裸身沐浴,你就在水潭那边的树林里埋伏... 安室美惠说的等一会,也没等多久。以她推测,龚破夭他们遇到地雷的阻挡,必定会重新调整策略。几个猎手里面,只有龚破夭手里提着步枪,其他人都是那些破火药枪。只要龚破夭冷静下来。是的,从在洞里往外观察这段时间里,她安室美惠已经认定龚破夭就是他们的头。龚破夭一流的身手,就令他赞叹。虽然她心里只有中村,可她毕竟是练武之人,比对武功高超的人,她都会刮目相看。当然,更会妒忌。 这个时候的安室美惠,是妒忌多于欣赏。她绝不能容忍有第二个男人强过中村。 当她推断龚破夭会叫其他人回来捡枪,加强他们火力的时候,她就决定用"色诱"来折断龚破夭的羽翼,最后再与龚破夭周旋。 她希望自己能好好地露上一手,提着龚破夭的人头去见中村。 于是,过了一会,她就叫仓木麻衣出去设伏,然后自己才开始脱衣服。脱掉内衣,剩下白色乳罩的时候,她有点犹豫了。她雪白的身子,可说是凝脂似的玉润,不管是手,还是腿,都浑圆着一种充满弹性的丰腴。雪峰似的双乳,更是她最值得骄傲的宝贝。当时在学校进行性实验的时候,那班年轻士兵,每进来一个,第一眼就被她的双乳粘住,再也不愿意离开一瞬。发疯地吻着它们,他们就像饥饿了一千年的婴儿,无限渴望,无比激动地吮吸着它们... 除了那回,她的胸脯再也没有让其他的男人看过。 她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留给中村。 眼下却要亮出给她瞧不起的中国人看——她犹豫了。 但她只犹豫了片刻,就果断地脱掉乳罩。 赤着身子,提着枪走出山洞,安室美惠站在水潭里假装沐浴。 不一会,她就感到一束热辣辣的目光射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48章 狼狈逃窜 第48章 狼狈逃窜 他想得正美——安室美惠披头散发地跳上了芙蓉坪。 杨刚随后也跳出来紧追。 杨刚对安室美惠举起了猎枪。 他还没下令开火,峰后就传来了枪声。 杨刚就地一滚,就不见了踪影。 回过神来,中村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到峰后——"横路,给我将峰后的敌人干掉。"他冲横路征二大喊。 横路征二马上带了七八个特工,前去峰后。 听枪声,中村就知道峰后的南坡只有三个人。 两声火药枪响,一声响的是步枪,还是他们大日本的三八盖子。 想到这,中村就咬牙。 三八盖子无疑是来自他的狙击手。 殿后的四个机枪手、六个狙击手,只见到小秀叶子和安室美惠回来。嗯,算上武宫正宇,也就回来了三人。武宫正宇是爆破手,另算。如他们都遭遇不测的话,这山林一役,就被龚破夭他们干掉了八个。 猎手死了几个? 按小秀叶子的报称,也就三四个,有一个可能还是受伤。猎狗倒是炸死了十几只。 两相比较,不言而喻,他中村输了给龚破夭。 咬牙啊。 恨啊。 中村感到牙齿都在出血。 这是他从来没有试过的惨败。 到了芙蓉峰,好不容易布下天罗地网,却又被龚破夭识破了。 砍千刀的龚破夭哦,我要你不得好死。 中村恶狠狠地想。 龚破夭此时正躲在树丛中的一块石头后面,他被中村特工队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子弹如雨般落在石头上,打得石头火花四溅。 而田龙和钱谷,打了一枪就换了地方。中村的特工便射得毫无目标。 他们没事就行。 龚破夭宽慰地想。 在他的记忆中,父亲龚啸天自从当上桃源寨的猎王,不管是组织全寨的猎手进行围猎,还是三几个成行,都是满载而归,没有一个人受伤。他此刻虽说不同于围猎,面对的是强劲的对手,但他不希望再看到有人伤亡。跟着他一同来的八个猎手,已三死一伤,够惨重的了。再出现伤亡的话,他不知如何向父老乡亲交待。 弹雨纷飞。 身边的树丛很快就被扫断射碎。他龚破夭再不采取行动的话,一会儿就更难行动了。 心念一动,龚破夭突然飞身而出,飞向旁边的一棵大松树后,紧接着朝另一棵松树飞去。 中村特工的子弹,就像黄蜂一样追着他。 然而,他的动作都比对方快一步。 他先是往峰下飘飞,让对方误以为他是逃离。左飘右飞了一会,见对方的子弹是乱射了,失去他的目标了,他才折回,继续往峰顶飞纵而去。 飞到一棵松树后,他一抬头,目光就落在一个机枪手的半只脑袋上。毫不犹豫,他便举起了狙击步枪,几乎是眼睛刚贴上瞄准器,食指就勾下了扳机——"叭"的一声枪响,他看到那半只脑袋"卟"的一声,开出了一朵血花。 枪声也暴露了他的目标。 枪声落,他人也飞离了树身。 身手十分的敏捷。 他龚破夭不由大喜——元气已经恢复! 心到气到。 意到人到。 人到神显。 中村特工的子弹虽然追了过来,却都落在了他的身后。 他仍然是先退后上,在飞纵中寻找战机。 又一个特工被他击毙。 横路征二见状,不由怒火中烧,脸目变得狰狞。但经验告诉他,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鲁莽。搞不好,脑袋随时会吃子弹。 两个死去的特工,都是脑袋开花的。 那枪法的准,令他横路征二感到心寒。 因此,即使怒火中烧,他仍然告诫自己要镇定、镇定。身子趴在地上,就不敢乱动,只目光左转右转,紧张地扫视着峰下的动静。 其他特工的心情,显然也是和他差不多。不同的是,他们拼命地射击,哪怕一丝草动树摇都不放过。希望野鸡撞铁沙,让龚破夭撞上他们射出的子弹。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听着南坡这边枪声大作,中村的脸上浮上了得意的笑容。心想他龚破夭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可他的笑容并没在脸上停留多久,仓木麻衣就从树林里跳上芙蓉坪,身后是"哒哒"的机枪声。 仓木麻衣被子弹追得失魂落魄的样子,立马令他中村眼火大爆,恨不得一枪将仓木麻衣解决,以挽回他们特工队的尊严。 但这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 不用他下令,其他特工的枪声就响了,子弹纷纷落在仓木麻衣身后的树林,以掩护仓木麻衣。 这安室美惠和仓木麻衣就够他中村失面子了。 哪知他中村最寄托希望的南坡,也传来不妙的消息——三名特工已阵亡! 妖? 魔? 鬼? 怪? 中村的大脑只跳出这四个意象。 只能这样去解释了,他们遇到的对手是妖魔鬼怪,否则无解。 长叹一声,中村咬了咬牙,再没有斗下去的意志和信心了。 正在这时,天空传来了"隆隆"的轰鸣声。 一听到飞机的轰鸣声,龚破夭就猜到是日军的飞机来接中村他们了。 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逃跑。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股力量顿然漫上他龚破夭的全身... 尽管子弹在他身边狂飞,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身子一腾,就像猿猴一样,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直扑峰顶。 中村那些特工见状,子弹更是狂风暴雨一样,降到他所落身的地方。 要不是他施展着八卦迷踪术,飘出几十个身影,令中村那些特工找不着北,只能见影就射击的话,他真是寸步难行。 田龙和钱谷就隐藏着,一动也不敢动。 想动也不行。 子弹太密集了。 一棵松树动一动,眨眼功夫,就被他们射来的子弹,扫得身断枝碎,一下就从一棵树变得无影无踪。好像它从来就没存在过似的。 火力,强烈的火力就是力量啊。 龚破夭希望田龙和钱谷就那样隐藏着,不要露身。 子弹如满天飞的蝗虫。 天空的云朵,也被呼啸的子弹颤动。 渐渐,火力弱了,子弹稀了。 龚破夭这时相跟峰顶不过百来米。 他看到了中村那些特工往后撤的身影。(未完待续) 第50章 财主家的夜 第50章 财主家的夜 "梦是梦啊,可惜我还不知道我的娘子在哪个娘肚子里哩。"刘树棠一本正经地说。 和田欣走入村街,龚破夭发现,街边的村民,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好像他这个连长,不是国军的连长,而是从天外来的连长一样。 "他们是怎么啦?"龚破夭忍不住悄声地问田欣。 田欣神秘兮兮地看了他一眼,"你哪,战士们都把你吹成神了,他们还能不把你当成神看啊?" "怎么神法?" "不告诉你。" "说不说?" "不说。"田欣坚决地答。 龚破夭笑了笑,故意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说我拼刺刀厉害了,以一对五什么的..." "才不是哩,都说你会飞。"田欣脱口道。 龚破夭"哈哈"地笑了起来。 田欣这才发现自己上了当,忙"呸呸呸"了几声,然后娇嗔地对龚破夭道,"我真笨,就是经不住你的引诱。"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龚破夭却说,"谁引诱谁啊?" 田欣一听,就兴奋地红了脸——当龚破夭带着猎人赶跑了中村的特工队,回到寨里,马上将寨人组织起来,处理死去的亲人的后事。那些天里,寨子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里。独他龚破夭不知累似的,到各家各户去安抚。直忙到半夜,才来到田欣的家,默默地陪伴着田欣。 依偎在龚破夭的怀里,田欣悲伤的心,感到了一种温暖。但她细腻的心,还是生出了一种预感:龚破夭很快就会离开她了。 果然,过了七七四十九天,龚破夭亲了一下她的脸蛋,就小心奕奕地对她说,"欣欣,我要出山了。" 尽管心里早有这种预感,田欣仍然感到突然,感到他龚破夭走得太快了。心禁不住一酸,泪水就忍不住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 "欣欣,我也不想离开你,只是——" 她不容他说下去,红唇一张,就紧紧吻住龚破夭。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留住他。说了也是白说。而且,父母之仇,她也期望他为她去报... 但深深的爱令她觉得,这一别就是千年。 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响起,用身子留住他的心。 便拉起龚破夭的手,往自己的胸脯上按。 龚破夭的手在她的胸脯上颤了一下,继而便温柔地轻抚着她,将一股浓浓的爱意,传入她的身心... 想起就甜蜜蜜的。 龚破夭说的引诱,当就是说她拉起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脯上吧? "可你坏死了。"田欣甜蜜地笑说。 我坏?我怎么坏了? 龚破夭心道。 因为我的手没解开你的衣扣,和你继续革命下去? 田欣瞧了他一眼,分明像说,"想得美吧你。不进洞房,你想都别想。" 龚破夭笑笑,就听到赵长天如雷一样的声音,"连长,你终于回来了,让我们等到太阳都碎了。" 龚破夭不知道赵长天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夸张的话,只觉得听着,很合此刻彼此的心情。 闻声而去,只见赵长天从一座门楼前跑过来,身后跟着黄翔副连长,一排二排三排的排长们。 握手,已经显得平淡。 都来拍肩、擂胸、拥抱。 亲热够了,问候够了,他们才拥着龚破夭走入门楼。 一看门楼高大的架势,龚破夭就知道这是财主和家。 进了门楼,呈现在眼前的是宽敞的院子。有座假山,假山边桃竹相映;有个小池塘,池塘边杨柳依依。望入去,三幢青砖白瓦楼房巍然矗立。中为主楼,两边为副楼。 未进入主楼的客厅,龚破夭的鼻子已经闻到一股麻辣火锅的香味。香味浓郁。尤其是那久违的花椒香,一下子就将他龚破夭带回到家乡的氛围。 "瞧瞧,连长嘴谗了。"黄翔笑道。 赵长天看看龚破夭,又看看田欣,才笑说,"还用说,一大早,小田欣就嚷嚷开了,说连长要回来了,得准备好吃的等着。这不,连长最爱吃的麻辣火锅就吐香了。" 龚破夭忍不住瞥了田欣一眼:这家伙,感觉越来越灵了。在桃源寨的时候,方圆百里之内,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现在看来,她对他的感觉,早已超越方圆百里了。早上,他们的军车,还在三百里之外吧... "再香,连长也要洗了澡才能上席。"田欣带着命令似的说。 "不是洗脚么?"二排长郭达明笑道。 田欣一听,脸上是喜盈盈的,嘴上却道,"洗什么脚?洗脚也要看时候的啊。没看连长像个泥人似的,是洗脚洗得了的?" "嗯嗯嗯,就是我们小田欣的心细。"郭达明夸奖道,继而一脸惋惜,"可惜小田欣不是女的,要不——" "要不什么?"田欣故意打断郭达明的话,问。 不约而同地,赵长天他们都齐声道,"天生的一对。" 田欣一下红了脸,手指都跳跳的微暖,仿佛爬上太阳的露珠似的。但当着这么多人的脸,她只能在心里偷着乐。脸红过之后就道,"这我可不敢高攀。" 田欣也有心口不一的时候。 龚破夭开心地想。 洗着澡,龚破夭总感到有点什么不对劲。 是什么? 嗅了一下钻入澡房的麻辣香,他马上想到:田欣这样麻辣地等待自己回来,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此一来,自己岂不太突出了?自己吃香喝辣,其他一块出生入死的战士就吃大米饭?还是有福同享么? 田欣啊田欣,你也有粗心的地方哦。 当日你赶来部队,一千个誓,一万个誓,发誓保证不拖我后腿的,我才留你下来,没将你赶回去。 这下...哼哼,这下就有理由赶她回去了。 但等他龚破夭洗完澡出来,院子里就传来了鼎沸的人声。 来到客厅,那台麻辣火锅也不见了。 搞什么鬼? 走出客厅,来到院子——十几张圆台摆得正正的,台上都摆上了大盆的肉,大碗的酒。 全连的人都来了。 说全来也不对,牺牲了的二十多个弟兄,是没法来了。但空着三张台,台上一样地摆着碗筷和酒肉。 龚破夭的目光就禁不住寻找着田欣。 田欣这时正忙着招呼连里的弟兄入席。 赵长天走过来,拉他坐到上席,方道,"这都是小田欣提醒我们安排的。就杀了一头猪,外加每台一个麻辣火锅。" 龚破夭既感动,又多少感到有点失望——田欣做得滴水不漏,他想趁机赶她回去都没有理由了。 等大家坐定,田欣才回到龚破夭这张台上,在龚破夭对面坐下,目光喜盈盈地望着龚破夭。 龚破夭回了她一眼:服你!(未完待续) 第39章 野狼谷之惑 第9章 野狼谷之惑 太紧张了。 钱飞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心下又不禁自责——危急关头,我竟重色轻友了。 而且,连一枪都没帮上杨刚。 再往瀑布下望去,已不见了那女孩。 钱飞猜,女孩肯定是回去穿衣服了。 是的,当水潭后面的仓木麻衣的第二枪又响了,安室美惠才一转身,一头扑入水中,向瀑布那边潜去。 到了边边,爬上瀑布帘后面的石头,她安室美惠才松了一口气。 瀑布帘后面有个小山洞。她的衣服就放在里面。 听听外面并没有枪声响,安室美惠生气地退出枪膛里的臭弹,再将一颗子弹压上膛。走到堆着的衣服前,放下枪,抬起手拧干自己的头发。拧着头发的时候,她的心就有点跳。 这跳并非为刚才的危险而跳。 她低着头,目光就落到自己丰满的**上,仿佛感到中村的手在上面抚摸,心禁不住就兴奋地跳了... 迅速穿上衣服,安室美惠走出山洞,攀着崖边的青藤、小树,猿猴一样攀过悬崖。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钱飞看到她猿猴一样,十分灵敏地从崖上的一棵树跳下,心里就很是惊诧——这么丰腴的女孩,居然这么灵敏。 这个敌人,非同一般。 要是一般的女孩,也不敢这么大胆地设下"色诱"的局吧? 小心啊,一定要小心。 钱飞告诫自己。 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 只见,安室美惠的脚刚落地,就朝对面招了招手。 沙啦啦一阵声响——仓木麻衣从树林里飞了出来。 动作快的,也是令他钱飞瞠目。 这对手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女孩子也像男孩一样,动作利索,身手敏捷,充满阳刚。这样的女孩娶不得,娶回来也是河东狮吼第二——自己找气来受。 她们要干嘛呢? 仓木麻衣"叭哒叭哒"地跑过溪流,便和安室美惠钻入了林子。 她们要追踪杨刚。 钱飞抬腿就要追,却突然转身,朝加藤倒地的地方飞跑过去。 他心里很清楚,用自己的火药枪去对付她们,无疑是找死。而且,对这一带林子,他都很熟悉,杨刚要走的路线,他也估算得七七八八。 所以,当他跑到加藤身边,从他的身上解下子弹袋,提起轻机枪,就由原路折回。 他没往瀑布下追。那样追,不但追不上她们,还很容易被她们发觉。他仍然从瀑布上面跑过去。到那里穿过一片林子,就到了另一条山谷。 他们叫野狼谷。 杨刚定是朝野狼谷逃去的。 打定主意,钱飞就飞也似的从瀑布顶上跑过,然后钻入了林子。林子靠北,背阴。虽然下午的阳光不错,也从枝叶间洒落来,但一股阴气,仍然阴阴地袭人。 秋息是浓的。 闻着秋息,钱飞就想到了八月十五。在他的心里,表妹的脸蛋,就像十五的月亮,总是在无人的深夜,默默地挂在他的心头。 快到八月十五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杨刚仿佛就是在这片林子里,和他钱飞说这句话的。杨刚并非他的老拍挡,田光才是。田光死了之后,杨刚就像一只孤雁,在山里飞来荡去,才和他钱飞拍上了。 没了表妹,钱飞一直就是只孤雁。 两只孤雁拍在一起,自然是一拍即合。 杨刚说起田光,他钱飞的眼里就湿湿的。 他说起表妹,杨刚的眼里也湿湿的。 后来,杨刚开始说起艳灵,他钱飞的目光就多了一层欣悦。为朋友而喜的欣悦。他就没再在杨刚面前说起表妹。 杨刚说快到八月十五了,突然就勾起了钱飞对表妹的思念。从桃花谷回到寨里,已经是下午。母亲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脸上就布满了欣悦的笑意。表妹是母亲妹妹的女儿。钱飞和表妹是姨表。以过去的传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表兄妹结婚,非常盛行。看他俩形影不离,一去桃花谷就老半天,母亲自然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晚上吃饭的时候,钱飞夹起一件野猪肉,欲往表妹的碗里放,可犹豫了一下,却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母亲就怪,"飞飞,怎么只顾着自己吃,也不知道夹点菜给妹妹吃。" 这无疑是暗示他钱飞进军的号角了。 钱飞便一块块肉地夹入表妹的碗里。 表妹柔情地看了他一眼,娇嗔地道,"哥哥想把我吃成小胖妹啊?" "呵呵,胖好,胖才有福气。"母亲笑说。 钱飞的妹妹和父亲都望着他笑。 半夜,表妹就悄悄进了他的房间,爬上床,钻入了他的被窝... 想着表妹,他的双脚就若飘若浮。杨刚看在眼里,脸上也为他盈盈的喜。直到在野狼谷,杨刚"嗵叭"的一枪,将一头野猪撂倒,他钱飞仿佛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钱飞已经穿过了林子,进入了野狼谷。谷中溪水潺潺,两边古树森森,青藤缠绕。白天的谷中,也像暗夜。他仔细地搜索着地上、水中的蛛丝马迹。 在水边的一小片淤泥里,他看到了一只新鲜的鞋印。一看他就知道,那是杨刚的布鞋留下的。 太粗心了。 钱飞心道。你杨刚这不是故意留下路标让人家追踪么? 但钱飞并没怪杨刚。 如果是自己,突然被射来两枪,也会像惊弓之鸟,心中所有的念头,都只想到逃离,而不会去考虑其他。 他继续往上走,希望发现其他的踪迹。走了一段路,水中、水边、岸上,他都看得很仔细了,除了杨刚留下的痕迹外,并没有别的。 难道安室美惠和仓木麻衣被他罢脱了,并没有追上他? 不可能。 钱飞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杨刚的踪迹这么明显,是谁都会看得到,何况是两个训练有素的特工? 钱飞的心不由悬了起来——以杨刚目前的状态,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猎人,倒像是被人追踪的猎物。是那要命的两枪把他吓的,还是安室美惠从美丽的裸身,变成一只凶猛的母豹,把他吓坏了? 许多猎物之所以逃不脱猎人的掌心,就是因为惊,因为慌,而慌不择路,留下大量明显的踪迹,轻易就被猎人追踪到。 杨刚猎物一样了,每走一步,都像为别人留下路标,岂能逃脱安室美惠和仓木麻衣的追杀?(未完待续) 第51章 先打鹰爪拳 第51章 先打鹰爪拳 然后,龚破夭端着酒碗,站了起身,朗声道,"弟兄们,都端起酒碗来。这碗酒,先敬我们牺牲了的弟兄。他们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是孬种。来,敬敬他们。" 话音落罢,众人均站了起身,双手举碗,然后将碗洒到地下。 斟上酒,龚破夭又道,"弟兄们不嫌弃我龚某,跟着我龚某出生入死,令我龚某感激不尽,这碗酒是我敬大家的。" 说罢,一气和大家干了。 第三碗酒,龚破夭敬的是天和地,说天助他们神威,地长他们志气。 这一场酒,直喝到半夜时分。 龚破夭也记不起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碗酒,只记得喝到半场的时候,他就开始运气排汗泄酒了。 席散,将醉薰薰的赵长天和黄翔送回房,就剩下了他龚破夭和田欣,两人都没醉。 诺大的财主家,立马变得静悄悄。 蝈蝈在墙角唱起了歌。 回到主楼,相视一笑,是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田欣又冲他嫣然一笑,身子一缩,就缩上了床,钻入了被窝。 龚破夭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所有的掩饰物,婴儿一样,赤条条地钻入了被窝,一把抱住了田欣...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田欣最初的夜,不是在桃源寨完成,而是在这衡山北簏,一个大财主家里得到淋漓尽致的满足。 这家财主姓黄,富可敌县,乃衡阳的首富。长沙保卫战的枪声一响,便举家躲到重庆去了。重庆有他当官的儿子... 田欣的满足,并非因为睡了财主的大床,躺在了席梦思上。若不是龚破夭为她而燃烧的无限激情,令她欲仙欲飞,忘记此身在哪的话,她是情愿在自己的家乡,躺在硬板床上,嗅着树木的气息,桃花的芳馨,和龚破夭进行天和地的相交相合的。 爱无界线。 爱的天地宽阔,全在于龚破夭的激情,如同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 但依偎在龚破夭怀里,如梦似幻地享受着袅袅的余情,田欣突然一口咬住龚破夭的胸膛。咬得龚破夭火辣辣的痛,禁不住"哟"了一声,她才松了口,梦呓似的说,"夭哥,你还是欠了我的。" 龚破夭忙道,"嗯嗯,嗯,我知道欠你很多。但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会补回给你的。" "嗯,我相信你会补。但我还是想罚你。" "怎么罚?"龚破夭来了兴趣。 "不告诉你。" "卖关子了。"龚破夭笑说。 田欣娇嗔地道,"不跟你卖卖关子,你心里还会有我啊?" "我心里什么时候没有你啊?" "是有,但——" 田欣刚说出了"但"字就停住了。 龚破夭侧耳一听——一阵细微的声响正从远处嗖嗖而来。 听似像一阵轻风。 龚破夭却脱口道,"好俊的轻功。" 话落,人也已经飘下了床,穿上了衣服。 "老公,我也去。"田欣道。 龚破夭对她笑了一笑,"你好好睡一觉吧。" "不——"田欣的"不"字只说到一半,心口顿然一暖,也不知被龚破夭点了哪几个穴道,嘴张着,却已然无声,身子更是动弹不得。田欣急得双眼瞪得天大,泪水在眼里打转,好像龚破夭这一走,就是一生。 龚破夭望了她一眼,将一海的情深爱意哗啦到她的身上,才一抬手,扫灭了房里的红烛。 "洞房"一片漆黑。 庭院的蝈蝈声突然停了,田欣便听到屋顶传来了细碎的步声。 张眼四望,房里早没了龚破夭的影子。 一个步声远去。 又一个步声远去。 田欣知道,后面这个步声,是龚破夭的。龚破夭正追着什么人去了。 难道又是日本的特工? 田欣担忧地想。 龚破夭却没有想这么多,当他飞出房间,从阳台飘上屋顶,屋顶那人闻声回头,面罩里的目光,不由闪出一丝惊诧。 龚破夭一看对方手里并没枪和暗器,就猜到对方不是刺客。他一个小小的连长,也不会是刺客的目标吧? 不管是什么人,抓着再说。 身形一晃,龚破夭的身子就朝那人飞射过去。 那人的反应也很快,身子微缩,脚下就像生了风,瞬间就飞了起来,从这屋顶飞到对面的屋顶。 两人在屋顶上追逐,眨眼间,就到了村外。 飘过一片荷塘。 穿过一片水田。 听到一阵流水声,龚破夭就在星月之下,看到那人蜻蜓点水一样,飞过了小河。 单看这功夫,龚破夭就看出这是达摩过江的招式——出自少林。 不会是少林的和尚闲得发慌,半夜三更来找我比武吧? 细看,对手身材精瘦,也不像是少林寺的和尚。也没有和尚那种慈悲为怀的气息。倒是,身上的每一条汗毛,都闪射着一种狠辣。 难道是我看走眼了,对方练的不是少林功夫? 龚破夭边想,边飞出几条稻草,然后踏草过河,双脚就像踏在半空,腾云驾雾似的,离河面足有两米。 那人回头一看,不由发出一声"好"。 声音一出,龚破夭就听出这是南方口音。 脚刚落地,龚破夭立马如钻山之豹,嗖嗖嗖就追到了对手身后,轻轻送出一掌。 对手的身子一缩一扭,不但避过了他的掌风,还回身朝他飞出一爪来。 呵呵,原来是鹰爪拳。 来而不往非礼也。 龚破夭也变掌为爪,左爪为虚,直爪对手的右爪;右爪为实,直取对手的脸门。 左爪触到对手的右爪,龚破夭感到了一种刚硬。 两爪相触,也就是百分之一秒的时间,但两爪已经过了四五招,龚破夭就占了上风。 对手大骇,速退了几步,转身就跑。 还算有眼有珠——识货。 龚破夭开心地想。 两人又继续追逐起来。 但每回,对手都是一触即收,一触即跑。 这家伙是要将我引向哪里吧?这么神秘兮兮的。 龚破夭心道。 追过一道山包,龚破夭减慢了速度,正盘算着是继续追下去,还是打道回府,身后却传来沙沙的声响。听声辨音,龚破夭便知道身后有三个人呈V字形追着自己——他被包围了。 心头不由颤了一下。 但龚破夭的颤,并非因为害怕。 在这个世界上,他似乎还没有怕过谁。若说是真怕,他怕的是自己。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他之所以颤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身后三个人的功夫都挺厉害。从传来的步声推断,三个人当中,一个是大胖子,一个瘦小,一个身材中等。大胖子虽胖,身手却敏捷,不时走出的八卦步,虎虎生风,练的当是八卦掌;小个子身如灵猴,步子便轻灵如风,走的定是太极一路;倒是中等个子令他龚破夭吃不透,其步声不急不快,不轻不重,显出一种神闲态定,天塌下来都当被盖似的。(未完待续) 第52章 双掌敌四人 第5章 双掌敌四人 若说三个的内功,当是中等个子高出其余两人一筹。 中等个子练的是什么功夫? 龚破夭从桃源寨的百家功,想到尉迟风的特种拳术,都无从和中等个子加以比较。 龚破夭的颤,恐怕就是来自中等个子的神秘功夫。 知己知彼,方能取胜。 眼下四个对手当中,他只知其三,却有一不知。而且这"一"是他们当中最强的。 往后退,无疑是与三强相遇。 避强击弱,是一般的战术常识。 因此,龚破夭并没有多想,略一提气,祖传的逍遥腿立马生风,犹如龙飞凤舞,身子嗖嗖地朝"鹰爪拳"追了过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鹰爪拳见龚破夭慢下来,自己也慢了下来。 眼下突见龚破夭发功朝自己飞飘过来,他也赶紧抬腿就跑。 但他哪里是龚破夭逍遥腿的对手? 眨眼功夫,他就听到身后传呼呼的衣袂声,脑后也阴森森的,仿佛随时会吃龚破夭的一掌。 抬头看到前面有一片小树林,他呆了一下,但迅即不顾一切地朝树林飞跑过去。 龚破夭不知道"鹰爪拳"为什么会呆了一下。按说,在这危急关头,是不应该呆的。 鹰爪拳这么一呆,似乎就提醒了他龚破夭:鹰爪拳对树林有一种本能的反应。 鹰在林中捕猎,常常会出奇制胜。 鹰爪拳,顾名思义,不但用的是爪,而且取的也是鹰捕猎的功法。 他对林子发呆,当是另有原因。 而这原因就在他龚破夭身上。 他龚破夭是山之子,林中王。 对手定是了解这一点,才对林子呆了一下的。 他呆了一下,仍继续往林子里钻,是出于无奈。龚破夭与他相距不到两丈了,若想绕开树林跑,无疑是自找死路。 鹰爪拳刚钻入林子,马上就发出一串唿哨。 嘿,求援了。 龚破夭心道。 一步飞入林子,龚破夭挥掌就对着一棵碗口粗的树身一砍——"叭啦"的一声,树被拦腰砍断,龚破夭再连送几掌,断树便如箭般朝鹰爪拳的身后射去。 势如破竹。 鹰爪拳闻声顿变,身子往上一腾,双手就抓住了一条树枝,顺势翻身,双腿勾住上面的树枝,将身子也勾了上去。 这动作一气呵成,快也真够快的了。 而龚破夭射出的断树,不但如箭,简直是刀——鹰爪拳的双手刚离开抓着的树树,飞射过来的断树上的树枝,就"卟"的一声,快刀一样,将那树枝削断。 鹰爪拳不由大骇。 试想想,他抓的树枝也有手腕粗,而断树上的树枝不过拇指大,竟像刀似的将其"削"断,可见龚破夭的功力之深。 但骇归骇,鹰爪拳略一回神,即刻从树上射下,双爪直取龚破夭的天灵盖。 好像早料到他有这一招似的,龚破夭突然倒立身子,双脚朝天一蹬——这一招"野马蹬狼",实在是变得太快了。 鹰爪拳本想以自己钢硬的鹰爪,与龚破夭过招,以多少挽回一些面子,哪知龚破夭蹬出的是逍遥腿功,两只脚板就像铁板似的阴寒。即使是钢指碰在铁板上,也是钢指吃亏吧? 退是没得退的了。缩手,伤的就是头。 闪也没法闪。 龚破夭的两只脚就像长了眼睛,他闪得了头,却闪不了肩。 只有以指变拳了。 "篷"的一声相碰,鹰爪拳顿感双臂发麻,拳面火辣辣的痛。 身子被碰得飞起,他赶紧打了几个空中翻滚,才卸了龚破夭直逼他心肺的劲道。 身子落地,他只听到一阵"哈哈"离去的笑声,脸便阴凉阴凉的。伸手一摸,面罩已经不见了。 此刻,龚破夭已经飞出了树林,哈哈的笑声还在半空,还没有飘落,三条黑影已飞纵而至,将他团团围住... 正如他龚破夭所料,三人的高度是一高一中一矮,呈阶梯形;肥瘦也是一胖一中一瘦,仿佛是经过精心的搭配。 扫了他们一眼,龚破夭将鹰爪拳的面罩丢落地,然后朝他们拱拱手,朗声地道,"各位英雄,要玩也光明正大地玩吧,这样戴着面罩,难道是真人不露相?生怕我龚破夭见到你们的真面目?" 三人的目光盯着他,不为所动。 那神情,就像是吃定了他。 龚破夭又笑道,"你们何必这么严肃认真?想跟我过招,也要轻松、潇洒、愉快地过啊。" 三人的目光盯着他,仍一声不吭。 那神情,像在思忖着是该卸他的大腿,还是手臂。 龚破夭抬头望望天色,半轮弯月业已西斜,夜风有种浸入肌肤的凉意,应是下半夜了。看看周围的环境,都是山林、谷地,显是到了衡山的腹地。龚破夭粗略算了一下,他这么一追,已经追出了几十里地。 山静林静,只偶尔飘出一两声夜鸟的尖鸣。 月色柔柔,仿佛这里是世外桃源,与战争无关,与刀光剑影无关。 倒是,一股淡淡的杀气,从三个对手身上,渐渐地朝他龚破夭逼压过来。 笑了一笑,龚破夭突然道,"小猴子,我们来玩玩太极吧。" "吧"字刚落,他的身子已飞到小个子身前。 小个子惊骇不已。因为他明明是站在龚破夭身后的,居然连龚破夭是如何转身的都没看到。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龚破夭的掌风已经刮得他的两耳嗖嗖地响。 双脚一拉,立马站成半弓步,右掌赶紧推出。 "啪"的一声,两掌相碰,小个子欲卸龚破夭的劲,再来个太极的"四两拔千斤",却是——他的掌碰在龚破夭掌上的时候,先是像碰在棉花上一样,软软绵绵的,瞬间就将他发出的劲道,消解得无形;继而就像碰上了糖浆似的,被龚破夭粘得紧紧,前不得,退不得,左右都动弹不了。 脸不由红得发烧。 龚破夭悠然地望着他,"嘿嘿,小个子,你的太极练得柔也够柔,绵中也带劲,只是弹劲还欠缺火候哦。试试我的一招如何?" 小个子的双眼闪出一缕惶恐,双脚拼命在吸气、提气,希望能两脚生根。 但见龚破夭轻轻一推,掌心就像发出千钧之劲,一下子将他推出七八米远,身子晃了几晃,才勉强站稳。 双眼忽闪,便闪出十几个龚破夭的身影。 "超常小心。"大个子急喊。 叫超常的小个子赶紧凝神聚气,听风辨声,朝龚破夭的身影发出一招招太极掌。然而,每一掌都打空了。 "小猴子,我在你左边。"龚破夭笑道。 超常以为龚破夭是声东击西,偏往右边打去。 一掌打空,超常心里就叫苦了。 只听龚破夭笑说,"说了在左边嘛,你又不信。我从左边扯你的面罩啦。"(未完待续) 第44章 与安室格斗 第44章 与安室格斗 因此,她虽然是被钱飞的机枪子弹追着,追得她很是狼狈,而她好强的心,并没有降低自己作为猎手的身份,将自己当成是猎物。她所逃的路线,依然不改初衷,依然将杨刚当作是猎物,要进行扑杀。 当她嗅到一股怒气飘过来,她心里面就乐滋滋——那蠢货,真是送上门来了。 跑了一会,机枪的子弹,就没再在她的头上飞。 反而,是听到了一声枪响。 步枪的枪响。 从方位判决,那是仓木麻衣射出的。 这个蠢婆娘,终于开枪了。 安室美惠心里骂了一声。 但骂归骂,不管仓木麻衣这一枪是射上天,还是射落地,这一枪顿然为她增添了力量。 惊惶的汗味,马上就飞出了一股杀气。 杀气来得太快了。 飞扑着的杨刚,心头不由一颤——野鸡变凤凰了。 不,是病猫变老虎。 退? 来不及了。 他一眼就看到安室美惠的身子一飘,就从树后飘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的胸膛。 简直是短兵相接。 短兵相接勇者胜。 射她狗日的胖婆娘。 食指毫不犹豫就勾下了扳机。 "嗵叭"的一声大响的瞬间,杨刚以为安室美惠的枪也会"砰"的一声响,子弹呼啸着钻入自己的胸膛,身子一挺,就当了英雄。 却没。 不,枪是响了。 只是子弹射入了地。 那只野狼已经将安室美惠的枪扑低。 安室美惠往左一踉跄,杨刚火药枪的铁沙才群蜂一样,嗡嗡地赶到。也是这一踉跄,让安室美惠避过了令她满脸开花的铁沙。 但只是避开了大半,一小半仍然无比热情地亲吻了她右脸。 火辣辣的痛——钻心。 这是脸上的。 要命的是,野狼还一口咬住了她腴白的右手腕。 本能地弃枪。 本能地挥出左掌,一下砍在野狼的脖子上。 野狼"呜"的一声惨叫,松开了口,身子摇晃着逃了开去。 脸是血,手是血。 还没等她安室美惠去擦脸上的血,钱飞的机枪又响了。 子弹叭叭地打在地上,打得她安室美惠的步枪乱跳。她想捡起枪的念头就一闪而过,满身的神经,都在紧张地催着她快逃。 拔腿,疯跑。 安室美惠发疯地跑着。 脸上的血在空中飞。 飞着的血令她满腔怒火,双腿不由自主地带着她,朝杨刚扑了过去。 杨刚不由大骇——安室美惠满脸是血,头发篷乱,本来挺纯的双眼,充满了杀气。 十足一个疯婆娘。 杨刚想避。 一个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是男人你就给我上! 这声音像是艳灵说的。 他相信艳灵会这样说。 艳灵希望他智慧,但不是胆小鬼的智慧。 这一念之间,安室美惠已扑到了他的面前。 杨刚以火药枪当他家祖传的杨家棍,猛地朝安室美惠捅出。 捅出的瞬间,他看到安室美惠的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这婆娘没疯。 还知道冷笑。 果然,杨刚的枪捅空了。 安室美惠闪得好快。 她的身子一闪,杨刚心里就喊了一声"糟了",赶紧撤枪。 哪里还撤得了? 安室美惠的身子不是大闪,而是小闪,仅仅闪出避过杨刚的枪头。可以说,杨刚的枪头就贴着她的身而过。 一下捅空,杨刚已是站立不稳,身子往前倾。欲往后撤,就得花上一些时间。虽说是瞬间的时间,这瞬间,就足以让安室美惠顺手牵枪。 感到手中的枪被安室美惠一牵,杨刚不敢要枪了,立马松手,往一旁跳开。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他跳得快。 安室美惠的右掌,就扫他的后脑而过。只要慢百分之一妙,他的脸上就会吃上安室美惠狠狠的一掌。 好快。 杨刚一跳避开,赶紧转身,顺势一掌推出——"篷"的一下,碰在安室美惠的掌上。 杨刚的身子一颤,手臂就像被雷霆一击,骨头咔咔作响,肩头酸痛。 这鬼婆,好大的劲! 奶奶的,她是假女人吧? 杨刚被安室美惠推出了几步。身子还在踉跄,安室美惠已叽哩呱啦地朝他杨刚疯扑过来。 看那神情,是要杨刚赔偿毁容损失费似的。 根本没将他杨刚放在眼里。 欺人太甚。 杨刚身子站定,杨家步一摆,变掌为拳,为手臂为棍,朝着扑过来的安室美惠猛抽猛扫,恨不得秋风扫落叶一样,将安室美惠扫成人老珠黄。 但安室美惠经抽啊。 杨刚的手抽在安室的身上、手上,就像抽在绵里藏钢一样,反被咯得酸酸痛痛。 怪谁? 只怪自己平日懒练功。 他们杨家以手当棍使这种功法,首先就得硬练。即用双手抽打树干,将双手练成铁筋钢骨。 自己没有练成。人家安室美惠像是练出来了。 安室美惠盯着他的目光,就含讥带刺。仿佛在说:瞧瞧你们中国人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功夫的,练成这个熊样?瞧我练我的唐手,这才叫真正的功夫。中国功夫只有在我们日本才能得到充分的体现。 太过分了。 杨刚的气不打一处来。 却也没办法。 安室美惠的身子忽飘忽闪,就像了仙风道骨,根本就不像丰满的女人。 瞬间功夫,安室美惠的拳和掌,就紧紧地封住了他杨刚。他杨刚壮实的身子,倒像了臃肿的婆娘,每动一动,都显得拖沓、迟钝。 脸上挨了一掌。脸骨仿佛要碎。 胸口吃了一拳。心脏差点没裂开两块。 狼狈。 杨刚感到自己狼狈极了。 逃,不可能逃脱。 高手相斗,一旦被粘上,是很难脱身的。 何况他杨刚技差一筹? 钱飞赶来帮忙? 能来的话,当然不错。钱家的螳螂拳,可不是吃素的。 但此时"哒哒"的机枪声却转了方向——转到了南面的树林。 听枪声时断时续的,定是一边躲着对手,一边发射的。 钱飞此刻也不轻松。 只有硬撑了。 杨刚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可惜不是狮吼功,并没将安室美惠吼出数丈,一头撞在树上。 只吼得安室美惠愣了一愣。 就这愣一愣的功夫,杨刚猛地朝安室美惠的胸脯砸出一拳。 以他杨刚的想法,那里应该是安室美惠最薄弱的地方了。 却错。 拳着砸在安室美惠的胸脯上,柔软是感到了柔软,却柔软得过分,几乎是被胸脯柔软了入骨。 准确说,是安室美惠吸住了他杨刚的拳,然后胸脯突然一挺,一阵飓风似的,将杨刚吹出三四丈。(未完待续) 第53章 内中有乾坤 第5章 内中有乾坤 声落,超常的面罩真的就被龚破夭从左边扯落。 "放肆,我赵卓宾来也。" 一声大吼,赵卓宾已经纵到龚破夭身后,双掌纷飞,一气使出了连环八卦掌。 "赵老弟,你打错方向了吧?"龚破夭嘲道。 赵卓宾不由愣了一下。 这一愣,他就上大当了。 只见龚破夭回身就一手拨开他的双掌,一掌就朝他的胸口拍来。 赵卓宾也反应得快,当他停在半空的双掌被龚破夭的手一碰,他就知道自己的中门大开,忙抬腿后撤。 他撤得快,龚破夭的掌出得更快。 "篷"的一下,赵卓宾仍然吃了龚破夭的半掌,就像被大铁锤狠狠地锤了一下,赵卓宾被"锤"得蹬蹬蹬地往后退了六七步。 身子刚停稳,赵卓宾怒不可遏地朝龚破夭冲了过来。 "赵兄,你已经输了。"中个子淡然地道。 赵卓宾却嚷嚷道,"才一招,我怎么就输了?陈节你也太长人家的威风了吧?" "呵,那你摸摸自己的脸看看。"陈节仍然是和和气气地道。 赵卓宾停住,伸手摸自己的脸,面罩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呆了。 赵卓宾这下真呆了。 可呆了片刻,赵卓宾又粗起脖子道,"陈节你那么厉害,干嘛不出招啊。" 陈节看了赵卓宾一眼,然后望着龚破夭道,"没啥,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这倒出乎龚破夭的意料。 陈节扯下面罩,露出了一张白晰的脸庞。 一副书生相。 龚破夭一看,就感到一种亲切,仿佛他的儒雅,和陈节这个白脸书生,是同道中人。 但他们是什么人,自己都还没搞清楚啊。难道他们半夜三更来找自己,就是来过过招的? 龚破夭心道。 这时,"鹰爪拳"从林子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边走边拍着掌,"好,好个龚破夭,又让我大开眼界了。" 一听到那人的声音,龚破夭差点没跳起来。 其实也是跳了起来了,他三步作两,就飘到那人身前,一把将其抱起,"迟风,你这个坏家伙,搞的什么名堂?" "什么名堂?我敢对大哥你搞什么名堂?我这是请君入瓮啊。"尉迟风呵呵笑说。 其他几个人却面面相觑,好像方知他们二人是老熟人似的。 龚破夭放下尉迟风,"瓮中有乾坤?" 望着他,尉迟风道,"没点乾坤,我会从重庆跑到这衡山来找你?" 擂了尉迟风一拳,龚破夭故意不满地说,"哦,是有任务才来找我,没任务就连兄弟情都不念了?" "岂敢,岂敢。"尉迟风忙道,"我是没有一天不念着你啊。" "嗯,这还像有点人话。不管你是真心的说,还是违心的说。但我还是喜欢妖精上身那个你。"龚破夭乐道。 尉迟风愣了一愣,也禁不住大笑起来。 那回两人逃出南京,尉迟风在途中的树林被妖精上身,可说将心中最深的私隐,都向龚破夭亮了出来。那兄弟情义,也就更加亲密无间。一路上,龚破夭几次出手救了尉迟风,尉迟风才得以完好无缺地回到重庆。回到他母亲身边。在重庆分别之后,龚破夭返回成都讲武堂。尉迟风则留在重庆。不久,便传来尉扬在南京失踪的消息。尉迟风的母亲伤心欲绝,但伤心过后,中国女性的坚强,又在她身上得到体现。她要尉迟风加入军情局,接他父亲的班,为他父亲报仇。尉迟风便到了军情局,在特别行动处工作。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特别行动处的主要任务,就是策划和执行反间和暗杀。 "我早跟你爸说过了,我不做间谍。"龚破夭明白尉迟风要拉他下水,赶紧声明。 尉迟风忙将他拉到一边,悄声地道,"我这间谍,不是你想的那种打入敌人内部,隐姓埋名,整容伪装,专门搜集情报的间谍,而是真枪实干的,刀刀见肉的。" "哪也叫间谍?"龚破夭来了兴趣,心想只要能手刃日本鬼子就行。 "是啊,那才是间谍中的精英,得智勇双全的人才能胜任的。"尉迟风有意识地往高处拔。 "这我不管,关键是能让我杀敌。"龚破夭道。 "这还用说。说不定还能遇到你的老对手中村正岛。"尉迟风火上浇油地道。 "真的?" "不真我半夜来找你干嘛?"尉迟风又欲擒故纵地道,"如果你不想干,我还可以找其他人,你——" 龚破夭抬手阻止他说下去,"不用多说,我干。" "呵,就是嘛。知我心者,大哥你也。"尉迟风开心地道。 "嘿,风弟什么时候学得那么会拍马屁了?"龚破夭乐滋滋地说。他的乐,在于仿佛见到了杀父仇人中村,继续芙蓉山没完结的战斗。 "哟,就许你进步,不许我八面玲珑?"尉迟风笑说。 龚破夭心里当然清楚,干间谍这一行,容不得直肠子。 看了一眼尉迟风的中校军衔,龚破夭就道,"你都中校了,还说我进步?" "我这都是虚的,哪比得上你这个少校,每升一级都带着不少战功?"尉迟风真心实意地说,然后亲切地看了一眼龚破夭,"好了,不能冷落了你的弟兄,我们有的是时间聊悄悄话。" 我的弟兄? 此话怎么讲? 龚破夭不解。 跟着尉迟风走到四人面前,便见尉迟风道,"他是龚破夭,你们未来的队长。你们都知道他,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介绍一下自己吧。" 队长? 尉迟风要封我做队长了?这家伙,任人为亲了。 龚破夭心道。 "鹰爪拳"首先介绍起自己来,"我叫李绍嘉,191年5月生,广西玉林人。荣誉第一师特务连一排中尉排长。" "嗯,鹰爪拳打得不错。"龚破夭望着精瘦的李绍嘉道。 李绍嘉红了一下脸,"比起队长的精武功夫,我这是小巫见大巫了。" 龚破夭微微笑了一笑。 大个子胸膛一挺,"报告队长,我叫赵卓宾,191年月生,山西翼城人。598团8连一排中尉排长。特长,会八极拳,懂狙击。" "好,还是00师的人,不打还真不认识。"龚破夭喜欢赵卓宾的爽快。 赵卓宾嘿嘿地笑了。 小个子也不例外,照本宣科地自我介绍,"我叫郭超常,191年1月生,河北沧州人。新编第师直特务连三排中尉排长。" "呵,也是特务连的人。那干特务这行,你们都要比我有经验。"龚破夭开心地说,然后目光落在陈节身上。心想他深藏不露,定是来自军部的特务吧?(未完待续) 第45章 安室的阴险 第45章 安室的阴险 身子飞在半空,杨刚心里就叫苦不迭。 想来个后空翻? 龚破夭可以做得到。他杨刚则没有这个功力。他的全身,都被安室美惠挺出的劲道控制住了。 根本动弹不得。 听天由命吧。 杨刚闭上眼睛,所有的愿望,是不要撞到树干上。 撞到树干上,死了倒没所谓。最怕是死又死不了,只伤着脊骨,断了脊梁的筋脉,变成瘫痪。那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他再怎么英勇,人家艳灵也不会为他守活寡吧? 背部撞到物了——嘿,是哗啦啦的声音。 是撞在小树丛上。 天有眼啊。 杨刚坠落在树丛那阵间,他十分开心地听到安室美惠惊惶的"啊啊"大叫,接着就是疯跑的脚步声。 怎么啦? 从小树丛中爬起身,杨刚一眼就看到安室美惠消失在树林中的背影。背影十分抢眼——安室美惠几乎是裸着后背,雪白的肌肤像一片飘动的白云。 呸呸呸! 白云?她配这么美的形容么? 杨刚不满地想。 仿佛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杨刚的目光倏地落在呻吟的声音上面——那只野狼的身上。 野狼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身子在抽搐。 三步作两跳过去,杨刚看到野狼的嘴上,仍紧紧咬着两块碎布。那是安室美惠的外衣和内衣的布片。细看,野狼还咬着一块肉。 可以想象,野狼从后面扑向安室美惠的时候,是连后脖、后衣领一齐咬了。痛痛令安室美惠"啊啊"大叫,衣服的撕裂声,令她感到惊惶。 无疑,又是野狼救了他杨刚。 杨刚卟嗵一下跪在野狼身边,一把抱起野狼,才发现野狼身上中了五六刀,血流如注。其中一刀还刺在胸口上... "狼狼,你挺住,你给挺住啊。"杨刚痛心不已地道。 野狼艰难地睁开双眼,千言万语地看了他一下,就闭上了。 野狼已经气绝。 杨刚看着野狼身上的一只只刀口,心里不禁打着寒颤——那日本婆娘,出手真狠啊。 旧仇未报,新仇又添。 杨刚放下野狼,腾地站起身,对野狼说了声,"狼狼,我回头再来安葬你。" 话音落,杨刚就就带着满腔的怒火,朝安室美惠逃离的方向追去。 安室美惠"啊啊"大叫着,转身朝野狼身上猛刺、乱刺的时候,仓木麻衣是看到了的。不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不是她仓木麻衣不想出手想助,而是她自己正被钱飞的机枪子弹追得东跳西躲,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偶然回手的一枪,也是毫无目标地乱放,只是为了壮壮自己的胆子,威吓一下钱飞。 而且,当野狼扑向安室美惠的时候,仓木麻衣的心头突然跳出一个声音,"咬,咬死她。"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自己为什么会恨到想她安室美惠死的地步? 怎么说,安室也是自己的同胞啊。流的同是大和民族的血液。 是她安室鄙视自己的目光? 是这目光从在特工学校开始就一直鄙视着自己? 好不容易逃脱了钱飞的机枪子弹,仓木麻衣才在密林里喘了一口气。边往芙蓉坪上走去,边理顺自己乱糟糟的念头。 她也搞不清楚,安室是如何发现她备了红药水去上性实习课的。反正,当她扮新娘,被不是自己的新郎弄得痛不欲生之后,安室原本还尊重自己的目光,就变成了一种鄙视。 虽然安室鄙视她的目光,还不算太重。 但在她安室的眼里,她仓木已经是连狗都不如。 是因为这个潜意识,令她希望野狼咬死安室的么? 狼和狗同类。 她将自己和狼结成了统一战线,心里才生出咬死安室的期望吧? 显然,如果安室仅仅是停留在学校那种鄙视程度,她仓木也不会恨她恨到这个地步。 当她在南京色诱谍报员失败,安室瞧着她的目光,就加重了鄙视的份量。她不但连狗都不如,是连什么都不如了。 她在她安室的眼里,形同废物。对她说话的口气,就像上级对下级的训示,大姐对小妹的教训。她安室在天,高高在上;她仓木在地,只能屈辱。 那晚,中村叫她进入他房间,她就知道自己是受宰的羔羊。 关上门,中村对她根本就没有爱抚的前奏。 站在她的面前,中村连脸都不望她一下,目光盯着她的胸脯,伸出双手,一下就将她的衣服撕开... 将她抛到床上... 弄着她的时候,中村的脸狰狞着,就像一只凶残的狼。 她是他的猎物。 被随心所欲玩弄的猎物。 好像他中村弄着她,是给足了她面子。 手臂、胸脯、大腿,都被中村咬得火辣辣的痛... 屈辱的泪只能在心里吞咽。 事后,中村还对她丢下一句话:希望你能体会到我的苦心。 苦心?他的什么苦心? 他当自己是神了? 带着痛苦的屈辱走出中村的房间,仓木麻衣真想一死了之。可刚走入客厅的安室一眼看到她,鄙视的目光,立马变成了一股仇恨的怒火,熊熊地燃烧着她,恨不得她死。 天啊,我已屈辱至极,哪里还得罪了她? 仓木麻衣牙一咬,心里即刻生出一种坚强的意志——人家想我死,我偏要好好地活着。 在野狼谷溪边分开的时候,安室望了她一眼。这一眼没有鄙视,却是深深的淡漠。 淡漠的深处,是这样的话意:你这个废物,是死是生,对我们大和民族都没什么所谓吧? 这般淡漠的目光,刺得她仓木麻衣的心滴血。 安室恨她恨到这种地步,是因为她和她安室的偶像上了床吧? 安室狂恋中村,特工队的人都知道。 她安室没上中村的床,她这个废物倒上了,她安室岂能不恨? 这难道就是中村的苦心? 要令她仓木永远承受鄙视和仇恨?每天都生活在屈辱之中? 在特工队里,没有谁敢公开安慰她。 安室对她恶言相对,也没有谁替她说一句公道话。 她在特工队里,好像只是废物的象征,不值得谁的同情。 只有小秀叶子和武宫正宇在没其他人的情况下,才安慰她几句。 小秀叶子一再对她说,"不管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武宫正宇则说得很哲学,"每一颗棋子,都是独立的生命,独立的宇宙,人也一样!"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安慰,也令她仓木麻衣感受到无限的温暖。 仓木麻衣走在南面林子,走了一阵,就被林子里斑驳的阳光,晴朗了心情,而忘了安室的淡漠。(未完待续) 第54章 壮士一去 第54章 壮士一去 哪知陈节却道,"我叫陈节,191年6月生,广东梅县人。00师工兵团六连二排中尉排长。会排雷和爆破。" 工兵团? 还是排雷和爆破手? 这真是大大出乎龚破夭的意料。一个白脸书生,怎么会和排雷和爆破扯上关系?那都是挺危险的工作啊。 但想想,龚破夭也就明白了,陈节之所以那么镇定、从容,是排雷和爆破练出来的。那工作容不得一丝惊慌,容不得一丝大意。 不错,不错。 龚破夭对尉迟风所挑的人选,感到很满意。 这时天快亮了。 想到财主家的田欣,龚破夭便朝他们拱拱手道,"相识就是缘,此后能在一起共事,更是三生之大幸。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说罢,转身想走,尉迟风却拉住了他的衣服,笑道,"大哥不能走了。" "为啥?"龚破夭莫名地问。 尉迟风依然笑道,"这次组建特工队,是绝密的事情,除了杜军长和军部情报处处长知道,别的人都不知道。知道了的人,就再也不能离开,这是规矩。大哥也不能例外。" 点了点头,龚破夭笑了。 尉迟风又道,"这就是为什么要半夜引你出来之故。" "嘿,你就不怕我杀了他们?"龚破夭脱口道。 尉迟风瞧了瞧他,"以你的见识,我还愁你乱杀人?" 真会说话。 龚破夭心里甜滋滋的乐,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尉迟风而乐。因为尉迟风的话表面是赞他,实则还向陈节他们暗示:他龚破夭与你们交手,不过是用了三四成功力。 尉迟风望望天边的鱼肚白,脸上闪过一片晨光,"我们走吧。" 听到走字,正望着山脚下那条小河的龚破夭,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苍凉。按说,这种感觉,应该是他离开桃源寨,与乡亲告别、与田欣告别的时候,才有的感觉。可他想想,当时并没有这种情感。朝乡亲挥手,朝田欣挥手,他觉得自己就是去上山打猎那么简单。尽管猎物是武装到牙齿的日本鬼子,他的心也是淡然的,毫无畏惧的。他仿佛已经料到,和田欣的分别,不过是暂时的事情。田欣口口声声说在家等他回来,说得也十分坚决。他却半信半疑。 多少回,田欣说过不再截他的猎物,也是说说而已。实际上照样截他的猎物没商量。他在田欣眼里,就像一个助攻的猎手,帮她赶出猎物,然后由她这个主角一枪解决。 第一回生气。 第二回有点气。 第三回他倒觉得有趣了。尤其是望着田欣一枪打死猎物那种欢欣的神情,他觉得美极了。心里便禁不住生出一种意念:下回最好又让她截住猎物。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若田欣没出现,他反而觉得失落,心里虚虚的,像缺少了一种什么。 所以,他嘴上对田欣说,"下回你再截我的猎物,我就对你不客气。" 田欣"嘻嘻"一笑,"不截,再不截了。" 但彼此心里都知道,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并没法律效应。 果然,他离开桃源寨不到半年,他从一个见习排长升到连长的时候,田欣就追到他身边来了。 转眼,已过大半年。 望着山脚下那条小河,龚破夭的心思就随流水,流到连队的驻地,流到财主家那张红木大床。 大床上的田欣瞪了一夜的眼,却动弹不了——干急。 算算时辰,田欣被他所点的穴道,也应该自行化解了。 说不定,田欣跳下床,穿上军装,就速速跑到村头,站在桂花树下,四处眺望。期望从哪一片树林、哪一片竹林,看到他龚破夭闪出的身影。 眺望的目光,已经不是恋人的目光,而是新娘的目光,望夫的目光。这目光不是虚幻的依恋,是真实的寄托。几个时辰的肌肤相亲,早就将他们的灵与肉相交相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了。 小河只有点凉,并没有易水的寒。 龚破夭生出"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感觉,是否因为觉得就此一走,就和田欣永别呢? 他也搞不清。 尉迟风的身形一晃,便往衡山的深处飘去。 陈节他们也随即跟上。 龚破夭略迟疑了一下,双脚就顿然生风,很快就赶上了尉迟风。 尉迟风悄声笑问,"大哥是在令着嫂子吧?" 龚破夭红了脸,"你咋知道的?" 尉迟风嘿嘿一笑,"我是你肚里的蛔虫,还能不知道你?这世上除了红颜知己,还有什么能让你迟疑的啊?" 不愧是当间谍的,观察就是细。 龚破夭心想。 然后笑说,"什么红颜知己,不过是山野女孩一个。" 看了龚破夭一眼,尉迟风道,"别这样说嫂子。想想在桃花谷,你是多么希望她像桃花一样,永远为你盛开啊。" 这么私隐的事情,他都知道? 龚破夭不能不服了。 无疑,事前尉迟风就派人到桃源寨去了解过他。 龚破夭不由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不告诉你。"尉迟风卖关子了。 "你说不说。"龚破夭逼道。 "偏不说。"尉迟风答,不容龚破夭出手抓他,他已经施展起八卦迷踪术,十几个身影一散开,就朝东南西北跑开了一样。 "噫"了一声,龚破夭又惊又喜。 想不到尉迟风的八卦迷踪术进步了这么多,一施展便化出十几个身影。 吃了什么神药,竟然进步这么快的? 龚破夭也不打话,盯着尉迟风东面的影子就追。 尉迟风化出再多的影子也难不倒他。 他是以不变应万变。 就是以猎人的嗅觉,从十几个影子中来区别真假。 追入一条山谷,将陈节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龚破夭才笑道,"迟风,你也不用装神弄鬼了,这对我没用。" "嘿,不上你激将法的当。"尉迟风的声音从八面传来,一般人根本就分不清声音具体的来源。 "嗯,身影化不错,声音也发得真假难辨了。"龚破夭赞道。 尉迟风得意地答,"要不怎么敢在你面前献丑?" "问题是——"龚破夭也来点悬念。 "是什么?"尉迟风果然上当。 "你的狐臭味太大了。"龚破夭哈哈笑道。 尉迟风突然停住,龚破夭已经站在了他身前。 半信半疑地盯了几下龚破夭,尉迟风抬起手臂,嗅嗅左腋窝,又嗅嗅右腋窝。 哪来的狐臭? 上当了。 正想开口怪龚破夭诬蔑,龚破夭却淡淡的道,"怪啥?这叫兵不厌诈。"(未完待续) 第55章 海陆空相攻 第55章 海陆空相攻 尉迟风一时语噎。 龚破夭笑了笑,"你没有狐臭也逃不了的。" "为啥?因为我的汗味?" "那太小儿科了。"龚破夭道。 尉迟风便嘴上哼哼,"大哥,我的龚连长,你就别跟我高深了行不行?有话就一句说完。" "自己想。"龚破夭丢下这话,逍遥腿拔地而飞,一下子就将尉迟风丢在身后。 "大哥,你等等我。"尉迟风喊,但哪里还有龚破夭的影子? 沿着一缕淡淡的气息,龚破夭穿出山谷,再翻了一座山头,眼前突然豁然开阔,一片垌坪就铺展在山脚下。几座帐篷立在一片松树林边。他猜那里就是他们的临时营地了。 仿佛看到自己的新家,身子一轻,龚破夭就像春燕一样,飞了过去。 而身后,尉迟风还没见影儿。 渐近帐篷,龚破夭突然感到四周出奇的静,灵觉马上四出搜寻。 帐篷回报是空的。 松树林呢? 似空非空。 龚破夭就地打了个滚,便飘出二三十个影子来。 枪声就从身后传来了。 "哒哒哒"的连发枪声,并非机枪,而是德式盒子炮。 龚破夭感到自己太大意了。身后是垌坪,只有一些土坎、茅草,一眼看去,可以说是尽收眼底的,却居然潜伏了。 这家伙也伪装得到家了。 子弹纷纷落在他龚破夭打滚的地方。若慢半秒钟,他的身上就布满了枪眼了吧? 这盒子炮在中国又称驳壳枪,正式名称是毛瑟军用手枪(MauserMilitaryPistol)。毛瑟厂在1895年1月11日取得专利,隔年正式生产。由于其枪套是一个木盒,因此在中国也有称为匣子枪的。有全自动功能的,又称快慢机,毛瑟厂则称之为速射型(Schnellfeuer)。也许是它能连发,且射击距离较远,因此,它一直是中国军人的至爱。 不敢大意。 龚破夭飞身纵入松树林,就仿佛听到"嘎嘎"的笑声。猛一抬头,一只酒葫芦已朝他的脑门砸了过来。 伸手一抄,龚破夭就将酒葫芦抄到手里,揭开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哈哈笑道,"好酒,好酒,多谢了。" 了音刚落,手一挥,酒葫芦就被他掷了出去,直射前面的一棵松树。 "嘎嘎,不错,不错,有眼光。"松树上飞下一个人,半空接住了酒葫芦,笑道。 "彼此彼此。"龚破夭说的是真话,并非客套。能够从八卦迷踪的二三十个影子中,将他分辨出来,功力自然不弱。而他一抬手,就将酒葫芦掷向对方的藏身之处,也令对方感到惊奇,所以说他"有眼光",非专指他只识"好酒"。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对方刚落地,龚破夭已到了他身前。 只见他长着一张稍长的脸,一双懒洋洋的猫眼,身材不算高,却显得壮实,浑身充满力度。 龚破夭一掌打出,他的双脚就像喝醉了酒似的,若飘若浮,嘴里也醉薰薰的道,"来、来而不往非、非礼也。" 手醉醉的抬起,"卟"的一声,龚破夭的掌就碰在他的酒葫芦上。 酒葫芦非但没碎,反而像抹了油,略往后一滑溜,就卸了龚破夭的掌劲。 好俊的醉拳。 龚破夭心下不由赞道。 便接连发出几掌,虽然都打在他的身上,但不管是落在手臂,还是肩膀,他都像不倒翁似的,左晃右摇,恰到好处地卸掉了龚破夭的掌劲。 不错,瞬间便接了几招。 龚破夭正想试试他的腿功,脑后就感到寒嗖嗖的,身子赶紧一缩一闪,几把飞刀嗖嗖而过,直刺"酒葫芦"。 "酒葫芦"故作哟哟道,"死老虎,你这么急要我的命干嘛,我的好酒还没品够哩。" 边说边飞飘手中的葫芦,"叮叮"几声,几把飞刀就被他磕下了地。 龚破夭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汗,正站在数丈外,圆嘴一张,铜钟似的声音就敲了过来,"醉猫,只许你敬酒,就不许我飞刀?" "可惜你是只死老虎,飞刀也是死的。"老范嘲道。 "老虎"不恼,大耳一抖,即道,"飞刀乃虚,虎拳乃实。" 声到人到。 好。 是一招"饿虎擒羊"。 当我是羊了。 龚破夭心道。 就给他来个"疯羊蹬天"吧。 面对"老虎"猛扑过来的双拳,龚破夭的身子突然往后一弯,一只脚突地往前一蹬——"篷"的一声,在"老虎"的腹部很响。 按说,"老虎"会噔噔噔地往后倒退的。 却没。 龚破夭的脚就像蹬在棉花团上一样,被"老虎"的腹部软绵绵地"绵"了进去。 说声"不好",却是"老虎"说的。 他的腹部吸进龚破夭的脚,正想一鼓作气地以猛烈的气功,将龚破夭反弹出去,却感到腹部被龚破夭的脚一拧,提到半空的气,竟然泄了。 往后就撤。 但哪里还撤得了? 龚破夭的身子就像弹簧一样,嗖的一下反弹了起来。他"老虎"的腹部,就成了龚破夭脚下的阶梯,正好被龚破夭蹬着上。 "老虎"不由大惊失色,挥动双拳就砸。 砸也是砸中了龚破夭的脚背,但龚破夭的脚背比铁硬,并非他一拳砸碎的青砖。 拳头辣辣的生痛。 这还不算什么,更要命的是,龚破夭的双脚就像千佛手一样,"抓"住他的双拳自相猛砸。 妈哟,拳要碎了。 "老虎"还没喊出声,背部就被龚破夭的脚一下猛蹬。 "老虎"哪里还站得住脚?噔噔噔就往前踉跄,一下扑入老范的怀里。 "嗳哟哟,想喝酒也不用这么急吧?"老范呵呵笑道。 龚破夭却无暇欣赏老范的幽默了,当他猛地一蹬"老虎"的背,身子就朝前面的一个高瘦子飞射了过去。 "蛟龙,让他尝尝海鲜。"老范朝高瘦子喊。 高瘦子瘦得像竹杆,单那脖子,就像像白鹤长长的脖子,让人一看,就担心他的头随时会坠落地。 瘦的这个样子,怎么能以龙相称? 叫瘦蛇还差不多。 龚破夭却不敢小看。当他朝蛟龙飞射过去的时候,一棵蔫蔫的秋草似的蛟龙,身形就动了。身子就像被加入了钢筋,双脚就像被配上了弹簧,也没见双脚怎么动,整个人便拔地而起,如龙冲天。(未完待续) 第56章 新军的精英 第56章 新军的精英 好俊的轻功。 龚破夭心里赞道。 本是平射过去的身子,也突然往上一昂,朝半空的蛟龙射去。 眼看龚破夭就快扑到自己,双掌的厉风,已经嗖嗖地射的如箭,半空的蛟龙,身子突然一卷,竟卷成了一团,飞快地旋转。 这是什么招式? 龚破夭心里只这么一想的瞬间,数百条鞭影,就像钢鞭一样,上中下左右地朝他抽来。 身上的衣服被抽得叭叭作响。 脸上也被鞭气抽得辣辣的痛。 龚破夭赶紧挥舞着千佛掌,让一道密不透风的掌了,紧紧护着全身。 鞭气撞来,便撞得噼叭大响,白光四溅。 "好,这招龙团神鞭太妙了。继续啊。"老范高声喝彩。 龚破夭双脚落地,已经看出蛟龙的身子虽然团着,双臂却挥舞出数百条鞭影,那狠辣的劲道,足以致人于死地。 蛟龙落地,在地上打了几滚,身子顿然一长,就像怒剑出鞘,剑光直指他龚破夭的脸门。 龚破夭竟然没避,只见他双掌一错,仿佛双刀翻砍,一刀为直,一刀为横,横直齐出,眼看就要砍在蛟龙的手上,蛟龙却身子一缩一扭,就扭到了龚破夭的背后。 "好,这招射龙扭身太好了,让他吃上两掌吧。"老范评拳员一样,口水花多多。 没这么容易吧。 龚破夭既没转身,也没反手相击,而是来了个鹞子冲天,双脚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啪啪啪"地拍击着蛟龙的双掌。 身子这才在半空旋转,脚下扬起的旋风,哗啦啦地将蛟龙的衣服,撕得粉碎。 蛟龙成了赤龙。 蛟龙速退数丈,脸色发青地站着。 "可惜啊可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老范遗憾地说。 龚破夭的双脚刚落地,飞机的轰隆声就在他头顶炸响。 抬头一看,一条黑影已从空中朝他直射而下。 是从飞机上跳下来的? 不要命了? 再特工,也不是这样特工法的吧? 那重量加速度,令空中的人快如子弹。 硬接的话,必定两败俱伤。 龚破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天降的招式,谁也没见过吧? 然而,空中的黑影快射到松树顶的时候,突然张开了伞。伞只顿了一下他的身子,就被他猛烈的冲力往下拉了下来,速度仍飞快。 龚破夭这时就看清了,空中降落的飞人戴着航空帽,戴着护镜,只露刚毅的嘴唇。 当然还有双掌。 双掌一前一后,并没朝他龚破夭发劲的样子。 不会是借着冲力,就不用发功了吧? 龚破夭脚下一移,就闪了开去。 几乎是同时,孙玉国就落了地。 站成半弓步,双掌仍然是一前一后,一成不变地对着龚破夭。 这是什么拳法? 龚破夭也感到莫名。 是以不变对万变? 是以静对动?等着我去进攻? 龚破夭正想冲过去试试,身后突然窜出一辆悍马,直朝他撞了过来。 腾空飞起、转身。 龚破夭马上看到从车上飞起一只肉球,借着车的势力,朝他飞扑过来。 悍马在往前冲了数十丈,眼看就要撞到一棵松树,却突然停住了。车头与松树相距不到一尺。 这家伙开车也够神了。 四掌在半空相碰。 "篷篷"两声,却不是很响。 对方的掌太绵了。 龚破夭感到自己的双掌就像碰在两团软泥上。 但同是软,左掌是软中带刚,右掌是软上加软。当龚破夭的双掌碰上他的双掌的时候,立马就感到对手的右掌在吸吮着他,左掌在反推着他。这一吸一推,分明就是要将他的身子吸转,从而露出空门。 龚破夭的反应特快,马上将双掌的力变成左轻右重,平衡对手的吸和推。 他变得快,对手也变得快。本是吸的右掌,顿然变成了推;推的左掌,又变成了吸。 变的节奏极快。 若是等闲之辈,早就被其双掌所控制,而失去重心,任其攻击。 但几个来回,龚破夭就知道对手使的是阴阳五行掌。阴阳交替,五行互换,便变化万千,神秘莫测。 好在龚破夭的精武掌,是集太极、八卦、武当等掌法的精华,对攻起来,一点都不吃亏。 两人落地,仍四掌相粘。 在旁人看来,他们的掌碰上之后,好像就没有动过。实则在这半空到落地的功夫,他们已交了百多个回合。 "肥佬,你搞的什么鬼,怎么光粘不动,他的掌有宝不成?"老范嚷嚷道。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肥佬却一脸苦笑。 老范哪里知道,此时龚破夭的双掌就像充满了魔法似的,他的掌柔,龚破夭的跟着柔;他的刚,龚破夭的跟着刚。龚破夭的双掌已然鬼缠身,将他的双掌缠得紧紧。开始的时候,他的双掌还能变,还能化,还与龚破夭不相上下。但几十个回合之后,他便渐渐落了下风。龚破夭的双掌,仿佛越磨越风快的刀,不管他如何变,如何化,都像慢了一步,失去了先机。 在半空的时候,斗到七八十招的时候,龚破夭的掌是砍过他的掌心几下的,因其砍得快,旁人根本就看不出。但他已经感到掌心如刀割,寒嗖嗖的刀气,几乎痛得他的双掌欲碎。 显然,龚破夭是放他一马的了,希望他识趣而退,在半空的时候就退。但他彭壁生什么时候这么轻易输过? 不服。 硬顶。 这么一硬顶,就顶到了地上。 一落地,他彭壁生就知错了。 在他眼前的龚破夭,虽说神情淡然,一脸的儒雅,一脸的亲切,对他像对老朋友一样,两掌双粘,也像是老朋友握手一样。然而,从龚破夭掌心发出的掌劲却越来越猛,逼得他只能死顶。 此时松开也不可能了。 龚破夭微弯的手,就像一把强弓,只要他一松掌,一股排山倒海的强劲,绝对会将他强出三四丈远。 这样的话,就真是失尽颜面了。 双脚便站成了弓步,一头水牛似的硬顶着。 而龚破夭只站成半弓步,神态十分的潇洒。 看到彭壁生的苦笑,老范也不嚷嚷了。 当老范的目光落在彭壁生的脚上,脸部也不由闪出惊诧的神色。 蛟龙亦如是。 孙玉国解掉身上的伞,目光却对龚破夭流露出欣羡的神情。 几个人当中,仿佛只有孙玉国才能知其龚破夭掌法的奥妙。 豆大的汗,冒上了彭壁生的额头。他的双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插入了泥土,足有半尺深。可以想象,脚筋是绽了起来,一条条蚂蝗似的了。 栽了,这回是栽定了。 彭壁生心里苦苦的道。 龚破夭则微笑地望着他。(未完待续) 第57章 神神道道的 第57章 神神道道的 而在他彭壁生的眼里,龚破夭这微笑,比那些满脸杀气的人还要恐怖。 "谁伤啦?谁伤啦?" 一条人影突然从帐篷里飞出来,紧张地问。 龚破夭闻声,心里就生出惊讶——怎么会有人在帐篷里呢?他的灵觉明明是搜索过帐篷的啊。 此人也隐藏得太深了。 及至眼前,龚破夭就看到,来人竟挎着一只药箱。 风样飞过来,佟大芳就道,"这样糖粘豆似的,不好玩嘛。" 边说,边就出了手。 一看那掌式,龚破夭就知道他使的是武当太乙掌。 双掌明明是直按在他们两人的四掌之上的,龚破夭却感到一股劲道,从彭壁生的掌中发了出来,一下子就将两人的力平衡了。而且,佟大芳的尾指,仿佛点了几下他龚破夭的手腕,意思分明在说,"你大人大量,就放他彭壁生一马吧。" 单是这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招,就有如此的功力,可见其用掌之快。 心下,龚破夭心下已经赞赏不已。 便双掌一松,送了个顺水人情给佟大芳。 哈哈一笑,佟大芳便一手拉住龚破夭,一手拉住彭壁生,笑道,"粘了这么久,什么情都生了。来来来,我介绍一下。 在旁人看来,佟大芳是说得很轻巧的,却不知道,龚破夭松掌的时候,一股余劲,仍然是冲向彭壁生的,若不是佟大芳接了这余劲,彭壁生肯定会站立不稳。 而佟大芳接了龚破夭的余劲,身子也只是微晃了一下。 好神的太乙掌,简直是卸劲于无形。 佟大芳先介绍了彭壁生:191年9月生。广东五华人。身材虽然肥肥胖胖,也圆头圆脑。但阴阳五行掌很是了得。是汽车团一连三排中尉排长。 依次便是——范庭兰,190年10月8日生,湖北黄冈人。酷喝酒,所以爱打醉拳。是599团三连二中尉排排长。 刘农峻,191年6月生。广州人。你别看他身材高瘦,似乎弱不禁风。龙拳却是打得不错的。他是工兵团二连五排中尉排长。 万全策,190年1月生。湖南邵阳人。你看他虎背熊腰的样,天生就是打虎拳的料,飞刀也了得。他是师直搜索营三排排长。 孙玉国,191年1月生,福建南平人,国军某部飞机师。他站着不动,你也许以为他是只有架式吧?实则不然,他可是大成拳的高手。 我么,姓佟,名大芳,浙江人。野战医院中尉大夫。平常没事,喜欢玩玩掌儿。 他们无疑都是新五军的精英。 龚破夭望着他们,心里就感到一种踏实。 佟大芳瞧了瞧四周,便高声喊,"蔡如柏,出来亮亮相吧。" 话音刚落,东面的树梢便传来嗖嗖之声。 眨眼,一条人影便从树顶飞了下来,站在龚破夭面前,啪地敬了个礼,"报告龚队长,师直通讯营一排排长蔡如柏向报到。" 这蔡如柏生于191年4月,广东佛山人。身材中等,打的是咏春拳。 龚破夭对他回了个礼,刚想说点什么,尉如风就风一样地飘来了。 目光落在龚破夭身上,仿佛像说:如何?我帮你找的人都不错吧? 龚破夭满意地笑了笑。 赵卓宾他们四个也赶到了。 也就是十一个队员:蔡如柏、佟大芳、孙玉国、万全策、刘农峻、范庭兰、彭壁生、郭超常、赵卓宾、李绍嘉、陈节。 他们当中,既有神枪手、爆破手、侦察员、发报员,也有飞机机师、汽车司机、大夫,可谓配备齐全。而且,他们都是独当一面的人,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成为特工的高手。 望着他们,龚破夭的心就动了,禁不住问尉迟风,"什么时候行动?" 尉迟风对他笑了一笑,"你当自己是新兵啊?" 言外之意就是:新车还要磨合,何况是来自不同连队的人? 龚破夭当然是明知故问了。 尉迟风扫了他们一眼,即道,"全体上车,出发。" 和尉迟风上了彭壁生的吉普车,龚破夭已经知道这里不过是临时营地。通过尉迟风的嘴,他才知道,这个临时营地,也临时了半个月了,第一个被诱到营地的就是彭壁生。其他人最迟的也来了一个星期,他龚破夭是最后来的一个。 "本想让你和嫂子多亲热几天的,可时间太紧了,只能让你马不停蹄,和嫂子不辞而别了。"尉迟风解释道。 龚破夭回头看了看赵卓宾他们上了后面的军车,军车被帆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方道,"国难当头,那还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 "嗬,跟我也唱高调了?"尉迟风笑说。然后拍拍彭壁生的肩膀,"开车。" 他的话音未落,吉普已"嘟"的一声吼了起来,从起动到加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身手之快,实在不同凡响,难怪尉迟风第一个就选上了彭壁生。 龚破夭很想问一下,此行的目的地是哪里。 却没问。 他知道问也是白问,以尉迟风的职业习惯,肯定是不会说的。挑选人,就已经挑得这么神神秘秘,每人都像在一夜间消失了似的。何况是要去秘密营地?既是秘密,就不可能在未到营地之前,就暴露出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想想田欣对他那么"主动",定是事前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他们有此一别,才刻意和他"洞房"一回的。 太聪明了。 只是田欣做得滴水不漏,令他龚破夭埋藏在心间的情和爱,都自然地喷发,该有的柔情和激情都有,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自己这么一走,她会怎么样呢? 龚破夭尽管明知田欣冰雪聪明,许多事情都能跑到他的前面,笑纳他辛辛苦苦追踪的猎物,他仍然有点忧虑。 "放心吧,大哥,嫂子会照顾好自己的。"尉迟风像看出他的心思,不由道。 龚破夭诧异地看了看尉迟风,"你见过她了?" "岂止见过?差点没让她吃了去。"尉迟风红了脸说。 "嘿嘿,没伤着你吧?"龚破夭仿佛看到田欣母豹一样扑向尉迟风。 "那倒没有。只是想不到,她那么柔软的手臂,怎么一挥起来就像钢鞭似的,几乎将我抽个密不透风。"尉迟风实话实说。 龚破夭心里感到很欣慰。 刚欣慰了一下,他又不无担忧,"我们的行程,她应该不知道吧?" "应该不知道,对谁我也没说。"尉迟风道,"咋啦,怕她追上来?" "奇怪么?"龚破夭反问。田欣既然能从桃源寨追到部队,追到他身边,就有可能继续追着他到天涯海角。 "嗯,不知道。反正还没有这么火烈的女孩追过我。"尉迟风故意道。(未完待续) 第49章 衡山北簏 第49章 衡山北簏 身影都闪得很快。 当他从一棵松树跳到一处崖壁后,伸出步枪,瞄准一个机枪手,就要勾下扳机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轰隆的声响。 他一愣之际,那机枪手就闪开了,不见了踪影。 凭着直觉,他赶紧身子一缩一跃,就飞离了崖壁。 身子刚飞离的瞬间,飞机上的机枪子弹就倾泻了下来,射得崖壁火花四溅。 他不敢怠慢。 三纵两跃,就跃到一棵大松树下,树边刚好有只石洞,他一下子就闪了入去。 洞不深,只有三四米的样子。 气还没喘定,洞外的松树就被子弹打得叶落枝断,瞬间就被打成了光身。 侧耳听听,峰头的枪声已经停了。 显然,中村那些特工已经撤了。 龚破夭心一急,就往洞外冲出。 他的身子刚露出洞外,日机上的机枪子弹就压了过来。 只能缩回洞里。 中村看到自己的飞机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撤退,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尤其是连龚破夭的一条头发都没打着的情况下,他觉得这样就撤了,实在是大失颜面。 但不撤又如何? 继续与龚破夭纠缠下去? 看看天边的夕阳,他中村的心就不寒而栗。 只要一到天黑。就是龚破夭他们的世界。 纠缠下去,他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龚破夭,总有一天我要你死得惨惨的... 咬咬牙,中村终于下了撤退的命令。 来了三架飞机。 两架已经朝芙蓉坪降落。 一架在天空掩护,正在逼压着龚破夭。 飞机顺利地降落在芙蓉坪。 钱飞一听到飞机的轰隆声,心里就大骇。 抬头看到天上的飞机,他更是吓得呆了,手里提着机枪,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怪不得他。 他从来没看过飞机。 当飞机从他头上飞过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哪来的龙鸟? 他认为只有龙鸟才会有这么大只的。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仍处于危险之中,从山峰射来的子弹,纷纷落在他身边的树上、草上。 他马上往山下飘去,直到子弹没追着他了,他才靠着一棵大树,大口地喘气。 当杨刚被峰头的子弹追得滚下芙蓉坪边的林子,他并没继续往山下逃,而是往北面绕去。 两架日机隆隆地降落在芙蓉坪,杨刚正趴在芙蓉坪北面的一堆树丛里,与飞机相距不到三百米。 面对着这两架庞然大物,他的火药枪是伸出了的。 但该往哪打? 打头? 飞机头太大了。 打身? 飞机身更大。 杨刚无处着手,只能望着飞机急。 即使想到该打哪里也没用。对他的火药枪来说,三百米的距离,只能是挠挠痒。 直到中村他们从峰头撤下来,跑到飞机边,一个个登机的时候,杨刚也不管距离多远了,朝着他们就"嗵叭"地开了一枪。 一枪放罢,杨刚马上就撤身,飘入坪下的林子。 子弹嗖嗖地在他头上飞。 上了飞机,中村铁青着脸,一声不吭。他还能吭什么呢?同来的几十个人,眼下不见了三分一。而且,他精心策划的"巴蜀开花"计划,也就此破灭。 直到飞机上了天,中村才对飞行员道,"绕山转一圈。" 飞行员依言绕山转了一圈。 中村看到了什么?看到满山的树木,都像是龚破夭的影子吧? 龚破夭带着四排,从汩罗河阵地撤回到衡山北簏的一座村庄——400团一连的驻地,已经是第四天的傍晚。 车还没到村口,龚破夭就看到田欣站在村头的一棵桂花树下,朝他们这边望过来。那焦急的神情,就像人家站在望夫石上眺望的女子一样,如果他龚破夭不回来,她田欣就要变成望夫石。 坐在车头的龚破夭,一眼看到田欣这个样子,心里便升起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当然,美中不足的是,田欣是女扮男装,身穿的是一身男军衣。若然是穿上女军装,那也是很英姿飒爽的。然而,打心底里,龚破夭根本就不希望她穿上军装。即使不穿上裙子,只穿上一身唐装服,他的感觉都会好很多,一下子就可以从她身上,感受到家乡的山野气息。 桃花林。桃花谷。芙蓉山上的瀑布。 车子离村头百多米的样子,龚破夭的目光突然一亮——只见田欣的身形一晃,已经从桂花树下飘起,朝他飘了过来。 田欣看不到是他。 只是灵魂感觉到是他。 龚破夭甜丝丝的心,顿然又增添了一种激动。 人生最美的事情,莫过于心灵相通。那是不用看,不用摸,不用近距离,就可以感知对方的存在,从而像相亲相拥那般亲切、亲热、兴奋。 感觉好久没和田欣亲热了。 龚破夭恨不得飞出车去,一把抱起田欣。 不过,这只是想想而已。 直到田欣飘到车前,红润润的脸蛋,就像桃花一样在他的眼里鲜,在他的眼里艳,他才叫司机停车。 打开车门,跳下驾驶室,龚破夭生怕田欣真会扑入自己怀里,正准备朝田欣打眼色的时候,田欣已笑盈盈的道,"连长,你回来了。" 一声连长,即刻打破了龚破夭的担心。 是的,这是他对田欣的底线:在公开场合,不能叫哥,不能拥抱,不能显出过份亲热的样子。 所以,听到田欣没叫他"夭哥",他的心便放了下来。 "嗯"了一声,龚破夭对田欣点了点头。 但目光——田欣的目光,却哗啦一声似的,在他身上柔情蜜意起来。 这并没超越底线吧? 既没语言,也没动作,只是目光而已。 即使是战友相见,也允许这般亲热的嘛。 田欣的目光淌在他龚破夭的耳边,调皮地说。 不知是被田欣的爱意所感染,还是心底本就对田欣充满浓浓的爱意,龚破夭感到自己的目光,也不是连长对勤务兵那种上级对下级的目光了。落在田欣身上,就像春天的青藤,柔柔软软地缠着田欣,缠得田欣兴奋莫名,为他发出动情的喘息。 靠近他身边,田欣就禁不住轻声地娇嗔道,"夭哥,你坏。" 龚破夭笑了,真想一把将田欣抱入怀里。 田欣却朝他的身后喊,"刘排长,你们住在村西面,沿着村子正街往下走就到了。" "明白。"刘树棠答,然后笑道,"你和连长不会住在庙里吧?" "你才住在庙里。你想我们连长当和尚啊?"田欣高声道,引得众人大笑。 "行了,快回去和连长洗脚吧。"刘树棠笑说。 帮连长洗脚,连里的人都知道,并不是什么新闻。所以田欣开心地道,"嘿嘿,还用你说。这洗脚啊,你就梦着未来的娘子帮你洗吧。"(未完待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第58章 牛刀小试 第58章 牛刀小试 "嘿,像你这么英俊的少伙,还能欠女孩追?"龚破夭不信。 "真的,到再现在我还没掂过一下女孩子的手。"尉迟风道。生怕龚破夭不信,又加了一句,"信不信由你。" 龚破夭笑了笑。 "行了,有的是时间聊。先养养神吧。折腾了一晚,也够累的了。"尉迟风说罢,便闭上双眼。 也该休息一下了。 龚破夭心道,一股睡意,便漫上了心头。 车在崎岖的道上奔驰,如若在浪涛之上,颠的山摇地晃。 朦胧间,龚破夭感到车是背着太阳走的,也就是说,车行的方向是西面。 西面是贵州、云南。 尉迟风说去哪里,谁也没告诉,那是假的。至少彭壁生就知道,要不他怎么把车开得风快,也没问一声他尉迟风怎么走? 龚破夭觉得尉迟风搞得太神神道道了。 不过也好,这多少能感受一下特工那种神秘色彩嘛。 手不觉间碰到一件硬物。 睁开眼睛一看,竟是一支盒子炮。这盒子炮是什么时候放到他手边的?难道我真睡着了? 龚破夭看看身后的太阳,太阳已升到半空。 噢,眨眼就过去了两三个小时,我睡得也太死了吧? "还说,呼噜声比这车声还响,轰隆隆的,像雷。"尉迟风眼也没睁,就道。 这家伙,也太灵敏了吧?我想什么,他都知道的。龚破夭心道。却也为尉迟风的知心而格外高兴。 但嘴上却道,"你也太夸张了吧?我记得我是不打呼噜的。"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连续十几天累的。" "这倒是。"龚破夭笑说,拿起盒子炮把玩起来。 这盒子炮亮锃锃的,好像还没有开过光。 此时吉普跑在山间公路上,四周是茂密的山林,鸟语花香。 "试试枪法如何?"尉如风突然道。 龚破夭就抬手了。 几乎是同时——砰砰两声枪响。 空中的两只班鸠便应声而落。 嗤嗤几声从后面传来——龚破夭回头一看,七八支枪管竟从军车的帆布后面伸了出来。 反应好快。 七八支枪管里,竟有五支是轻机枪,三支冲锋枪。 同时,两条人影嗖嗖地跳出车尾,一左一右地翻上了车顶。 他们是郭超常和李绍嘉——两个精瘦的灵猴。 尉迟风往后摆了一下手,枪管就缩了回去。郭超常和李绍嘉,也鬼影似的,一闪就不见了。 这种反应,已经不是听风辨声那么简单,纯属是一种第六感的灵动。 "如何?"尉迟风得意地问龚破夭。 龚破夭瞧了一眼他露出裤脚的手枪,"不错。" 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尉迟风盯着龚破夭,"才不错啊?" 笑了笑,龚破夭道,"若说真的,比你老爸的手下强多了。" "嗯,这话还差不多。"尉迟风并不因为龚破夭贬他父亲的手下而感到难为情,倒是高兴地道,"你以为我找人是随便找的?他们的功夫都是祖传的、天生的,并非后天所能训练得出来的。" 瞧了一眼山上的枫树,枫树叶虽然还没红,却已深满了秋意。这秋意让龚破夭一下子想到桃源寨的伙伴。 是的,尉迟风言之成理。中村的特工队之所以在芙蓉山吃亏,狼狈而逃,就是因为猎人的天性,胜过中村特工队员的后天训练。当然,如果天性加上一些独特的技巧,那就是如虎添翼了。 中村,有朝一日再相遇,就有你好看的了。 龚破夭心里道。 嘴上却对尉迟风说,"天性是一面,但仍需高人的点化。" "这当然,要不找你们来干嘛,看风景啊?"尉迟风道。 风景——但在这山河破碎的时候,谁有心情欣赏什么风景? 傍晚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湘西的地界。张眼望去,也是连绵的山脉,茂密的山林。 好像看出龚破夭好奇的心似的,尉迟风介绍道,"这里叫连山。山连着山,名副其实吧?" 点了点头,龚破夭觉得"连山"这名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车子走的是盘山公路。 令他龚破夭不解的是,车子正是上坡,彭壁生也加大油门,将车开得很快,好像身后有鬼追似的。后面那辆军车,也马力十足,毫不吝啬地急驰。显然是经过改装,特地加大了马力的。 看看山形,也是够险峻的。虽是傍晚时分,山上仍铺着残阳,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阴森森的,有一种无形的恐怖。 车至半山,龚破夭的目光往林子一扫,突见一只山鸟惊飞,他的身子立马从车上飞起。 彭壁生脑后长眼似的,龚破夭的身子刚离座位,他就一个急转,将吉普转向路边。 林子的枪声就响了。 子弹呼嗖而至,啪啪地打在路面,沙石纷飞。若不是彭壁生转得快,吉普就吃满子弹了。 后面的军车反应也快,一个急煞车,接着就往后倒退。子弹便落在车前的地上。 半空,龚破夭的盒子炮发出一串点射。林子里顿然传出几声惨叫。 军车上的机枪也"哒哒哒"地喷出了怒火。 几条人影从车尾飞飘而出,迅速散开,直扑林子。 尉迟风实际是和龚破夭一齐飞起身子的,当龚破夭发出一串点射,他手中的盒子炮也没闲着,"哒哒哒"就将枪内的子弹喷吐了出去。 刹时之间,宁静的山林便枪声大作。 无疑,他们是遇到土匪了。难怪彭壁生会火烫脚地急赶,把车开那么快。 龚破夭的脚刚踮地,身形一闪,就闪入了路边的林子。 林子是他的世界。 一进入林子,龚破夭就从对方的枪声判断出,对方若莫是二三十人。 找死。 一左一右,龚破夭和尉迟风就包抄上去。 郭超常他们几个则散入林子,从正面攻去。 别看他们年轻,但都是血战过几年沙场的斗士。六个人便分成三组,互相掩护,交替进攻。这组啪啪地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后,刚射出掩护的子弹,那组就已经嗖嗖地飞飘而进,另一组的子弹,则毫不留情地落在暴露的目标身上,相互配合得十分到位,十分默契。看是六人,实则形同一人。而且,他们时而在树上飞,而时在地上飘,组成的是上中下的攻击态势,飘忽灵动,而又次序分明。 那身手之快,几乎是只见影,而见不到人。 "鬼,他们是鬼。快跑。"一个土匪惊呼,跳起身就想跑。但哪里还跑得了?刚露出半只身子,赵卓宾一挥手,子弹就吃入了他的脑门。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听到喊声,几个土匪也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 显然,赵卓宾击毙的是个小头目。(未完待续) 第59章 顺利到昆明 第59章 顺利到昆明 每个土匪拖着的都是汉阳造,那是打出一枪,就要"咔嚓"一声退出弹壳,再"咔嚓"一声将子弹推上膛,才能打第二枪的枪种。 几个土匪一露形,李绍嘉就"嘎嘎"笑说,"对这些小毛匪,别浪费子弹啦。" "嘿,支持!"刘农峻高声答,瘦长的身子,就像过山风一样,呼嗖着朝一个胖土匪射去。 胖土匪见他朝自己射来,慌忙举枪就射。 他觉得枪口是对准了刘农峻了的,只是子弹出膛的瞬间,刘农峻的身影就飘开了。 "咔嚓"地退出弹壳。 咔——推子弹入膛的"咔"声都出来了,胖土匪只觉眼前一个黑影,紧接着肩膀一痛,就见到自己的整条右臂飞上了半空,后脑如被雷霆一击,连"啊"的一声都没机会喊,灵魂就出了窍,一命呜呼了。 "咔嚓"的"嚓"声,也没有机会发出。因为他的右臂已挂到了树枝上。 "好!"万全策大声叫好,同时虎拳一砸,就将身前的一个小个子土匪砸得脑浆飞溅。 "呵呵,太、太残忍了吧。"范庭兰笑道,实则他已经用背将一个土匪压在身下,土匪喊了一声"妈噢",便两眼翻白,嘴一张,"哗"地吐出一柱血。血柱射在头上的一条树枝,树枝"叭嗒"一声,竟被射断。 "你还说人家,自己像千斤大石砸在人家身上,五脏六肺都被你砸个稀巴烂了吧?"郭超常嘴上道,心里却是十分欣赏范庭兰这一招"千斤醉石"。 话说他们生撕活剥着土匪的时候,龚破夭和尉迟风已经包抄到土匪的后面,撤断了土匪的退路。 听着林中传出的鬼哭狼嚎,两人遥遥地相视一笑。 只是,龚破夭觉得尉迟风的笑,笑得有点诡异。不由脚下生风,就朝尉迟风飞纵了过去。 尉迟风看了看腕上的表。 没等龚破夭飞到,他的身子往前面的一棵枫树一跃,双脚"噔噔噔"地蹬着树身,一下子就登上了树顶。 本是朝着尉迟风飞纵过来的龚破夭,也身子一腾,手牵脚蹬着树枝,也升到了树顶。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树顶。准确说,是龚破夭比他快了半个身子。 尉迟风不得不欣佩地望了一眼龚破夭。他飞身上树的速度是够快的了,而且是身子先动的,竟然逃不过龚破夭的神眼,他一动,龚破夭也动,且比他快一步到达树顶。 心下不服不行。 此时夕阳正倚着远山的山头,一枚蛋黄似的,映得满天霞光。 尉迟风无心欣赏,气一提,双脚便踏着树梢,嗖嗖地往山下飘去。 龚破夭并没追他,身形一变,就从树顶飞落。 却没落地。而是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比猿猴的动作还要灵敏百倍。 目光往林子下四扫——只见郭超常踢了一脚身边无头的土匪,快意地笑了一笑。 赵卓宾刚刚将一个哇哇叫的土匪掷出,土匪"嘭"的一声,后腰撞在树身上,脊梁骨"咔啦啦"作响,不知断了多少节。掉落地,身子抽了抽,不动了。 一条大脚朝龚破夭这边飞过来。 万全策呵呵地冲龚破夭大笑。他身前的土匪,已没了大腿。 龚破夭的身子一闪,就闪开飞过来的大腿。但大腿喷出的血,竟如箭一样,嗤嗤地射穿一片片叶子。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李绍嘉的鹰爪,刚从一个土匪的胸膛里,掏出血淋淋的心脏。心脏在他的手上还卟卟地跳。 抓着两个土匪的头相撞在一起的时候,范庭兰就像喝了六七成酒似的,双脚飘飘的摇。 而此时的刘农峻,双脚如藤地将一个土匪绞杀。 "万兄,你几个?"李绍嘉嘎嘎地笑问。 "五个。"万全策笑答。 "老范呢——" "不多,六个。"范庭兰醉醉地道。 接着所答的不是"五",就是"六"。这是他们击杀土匪的数目。 "呵呵,彼此彼此。"郭超常开心地道,身子一扭,就往山下飞纵。 其他人也往山下飘。 龚破夭回到吉普车上,尉迟风正笑盈盈地望着他,"总数多少?" "我怎么知道多少?" "别骗我了,大哥。就这么一片林子,有什么能逃过你的眼睛的?"尉迟风道。 龚破夭只好说,"三十八个。" 尉迟风不禁喜上眉梢,"不错,不错,才花了三十分钟,就了结了这么多土匪。" "可那不过是土匪。"龚破夭淡然地说。 尉迟风擂了他一拳,"别心比天高,这已经很不错了。" 重新上路的时候,夕阳还在远山露着半边脸。 一路急驰,途中再没遇到什么阻力。第六天傍晚,他们终于到了昆明。 当车子驰入一个院子停下,龚破夭感到静悄悄的。矗立的一幢小楼房,既无灯,也没火,更见不到半个人影。 龚破夭狐疑地看了看尉迟风:难道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下车吧。"尉迟风看出了龚破夭的狐疑,笑说,"我们在这休整一晚,也让兄弟们去逍遥一下,略表我的心意。" 原来如此。 但怎么连个接头的人都没有? 龚破夭觉得尉迟风越来越神秘了,与以前那个爽爽直直的尉迟风,简直判若两人。 禁不住就对尉迟风道,"哪天你把我们卖了,我们都浑然无觉。" "卖了你们?我能卖了你们?我的肠肠肚肚里有什么,能逃得过你的眼睛?"尉迟风道。 "嘿,难说。常言道,最阴险的计谋,往往就藏在最真诚的笑容后面。"龚破夭盯着尉迟风那张坦坦荡荡的脸,说。 "呵呵,如果哪天我有本事把你卖了,那真是三生的造化了。"尉迟风开心地说。 下了车,进了客厅,尉迟风即对大家道,"各自上房,好好洗涮,换上便装,然后喝酒去。" 说罢,看了看腕上的表,又道,"十分钟后院子见,过时不候。" 都是军人,十分钟足够了。 这是一幢三层的楼房。 尉迟风的话音一落,楼梯上已飘飞着一个个身影了。 不到十分钟,龚破夭他们已经集中到了院子。 都是一式的西装革履。且都是黑色的。 龚破夭觉得尉迟风太会安排了。他们这一群人,都是经风历雨,日晒霜打的,大多皮肤都黝黑。穿上黑色的西装,更是显得黑口黑脸,冷酷无情的样子。妖鬼见了,都要退避三丈。 但转而一想,龚破夭就忍不住笑了:这是去逍遥啊,又不是去杀人。 龚破夭这一笑,尉迟风就知错了,赶忙道,"皮肤黑的,立马回去换上亮色的西装。"(未完待续) 第60章 昆明狂欢夜 第60章 昆明狂欢夜 哄的一下飞散,院子里只剩下龚破夭、陈节和佟大芳。 "呵呵,就你们三个不黑。"尉迟风望着他们笑说。 "天生的。"陈节赧然地道。 几分钟后,换衣服的人都下来了。 感到眼前一亮,一个个银白的身影,就闪现在他龚破夭面前。再张眼一扫,那都是一个个英俊的少伙。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 当中胖的、瘦的,都被银白的亮色掩饰了。皮肤即使黑,也黑得比较亲切,不那么吓人。 尉迟风看了他们一眼,脸上充满了满意的神色。人都有一种先入为主的习惯。按事先的安排,黑色西装都是摆在床上的,每个人一看,都相信这就是给人家穿的,而不会去想其他。当他叫他们回去换,他们谁也没提出异议,仿佛知道房子里肯定还有别的颜色的西装,可见他们反应之快。 而要改变先入为主的习惯,仍需一段时间的训练。 出了院子,龚破夭已经感觉到院子四周楼房的窗子后面,都有一双眼睛监视着院子。 也就是说,院子看似不设防,实则是防得密不透风的。 这也就是尉迟风一直都没叫他们带上武器之故。 到了酒楼,尉迟风对迎上来的老板说了一句什么,老板便高兴地道,"这边请、这边请。"将他们带入一间包房。 依次坐下。 然后喝茶。 然后喝酒。 酒过三巡之后,自然而然就开始斗起酒来。 第一个向尉迟风叫板的是范庭兰,举着酒碗,范庭兰的目光就有七成醉意地落在尉迟风身上,"教头,虽然我不是你第一个引诱出来的人,但相处也有十几天了,一直没机会喝上一杯。今晚无论如何,得敬你一碗酒。" 说是敬,却是同时干酒。 坐在尉迟风身边的龚破夭,知道这一敬开的话,余下的十人都会跟着敬,一人一碗,尉迟风恐怕就要当场趴下,来个现场直播。脚便踢了一下尉迟风,希望他拒绝。 哪知尉迟风却拿着酒碗,站了起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们毕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凭这三同,我们就要连干三碗,不醉无归。" 好——众人皆叫好。 "既是三同,当然得喝交杯酒了。"万全策想起范庭兰当日嘲笑自己败在龚破夭的手下,便提议道。 "对对对,喝交杯酒,喝交杯酒。"众人附和。 这练武之人喝交杯酒,可不像情人喝交杯酒那样,交的是亲热,喝的是情深爱意,尤其是两臂相交,四目近近地相对的时候,那情爱的火花,一下子就碰到心坎里去的。武人之交杯,则是功夫的暗地里较量。 万全策提议他们喝交杯酒,就是想看到范庭兰在尉迟风面前出丑。虽然不是在龚破夭面前,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呵呵,看来是民意难违了。"范庭兰笑道,身子一飘一摇,就飘到了尉迟风面前,出手相交。 "没错,没错。"尉迟风边说,边就身子微晃,也伸出了举着酒碗的手。 说是交,却是碰着交。 看似两人都是轻飘飘的出手,很亲热的样子,当两手臂一碰,众人就仿佛听到骨头碰的"咯咯"响。 尉迟风笑容依然。 范庭兰也春风满脸。 这一招似乎不相上下。 接下来,两人的小手臂就在较劲了。 别人看来,他俩的小手臂是交着、粘着的,一动不动。但在龚破夭眼里,尉迟风的手微转,就将一股拧旋的擒拿手法,逼压在范庭兰的小手臂上。范庭兰的手臂一松一滑,就卸开尉迟风凌利的拧旋之劲。而他这一松一滑,只是半毫米的距离,不用心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这等卸解擒拿的功夫,也是够上乘的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见拧旋不了,尉迟风马上来了个扣压,欲将范庭兰的小手臂压下,再来个"顺手牵羊",将范庭兰牵向自己。 "嘿嘿,想亲热也不用这么急嘛。"范庭兰笑道。小手臂就像醉得发抖似的,抖了一抖,一股弹劲,就反弹开了尉迟风的扣压之力。 "呵,那就飘一飘吧。"尉迟风边说,边就出脚。 "好好好,这第一碗,我们喝到云间雾里去。"范庭兰的脚轻扫,中间好像划了个弧,就弧住了尉迟风踢出的脚。 几乎是同时,两人的身子突然飘升了起来。 半空里头,四脚相踢、相扫、相勾、相缠、相踩,形同千藤斗缠,斗得不可开交。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斗了几十招。 而两人的酒碗,居然滴酒不漏。 头部几乎要碰到天花板的时候,尉迟风便道,"喝吧。" 两人本是粘得紧紧的小手臂,突然就弯向了自己,嘴一张,碗一倾,就将酒全数吸入了肚子。 "好好好,再来。"众人喝彩。 两人的脚刚落地,身子一飘一晃,手里就换上了另一碗酒。 这下是双手互斗,酒碗在空中飞来飞去。两人也就来来往往,绕着桌子斗来斗去。 除了拳脚,他们还碰腰、撞背、顶肩,可说是全方位都斗到了。 当范庭兰的背撞向尉迟风背上的时候——哇——众人都惊呼。 范庭兰对土匪"醉压千斤"功夫,他们都是见识过的。那劲道,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尉迟风却不躲、不避。 只见他背上的衣服顿然鼓了起来,充盈着一股气道。 "篷。" 这一声是碰得够响的了。 且一碰即反弹开来。 尉迟风往前进了两步。 范庭兰的身子摇摇晃晃,往前两步半——一只脚停在半空,还没有落地。 不是吧,范庭兰居然不敌尉迟风? 彭壁生感到不可思议。 万全策却嗬嗬笑道,"老范,你不会是真醉了吧?" 转身,范庭兰冲万全策道,"嘿嘿,就是因为没醉啊。如果你有本事敬我两碗酒,包你有好看的。" "你别急,等你趴在尉教头面前,我再敬你不迟。"万全策开心地道。 像秋兰迎风,范庭兰又摇向尉迟风。 尉迟风明明是在他前面的,却突然弯腰靠在范庭兰的背上,将他的小手臂一扣,乐道,"好了,斗了这么久,也该把这碗酒喝了。" 别人都看傻了眼。 因为他们都没看到尉迟风是如何转到范庭兰身后的。 独龚破夭知道,尉迟风使出了八卦迷踪术。 两人弯腰靠背喝下了酒。 直起身子,范庭兰便红了脸,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老范,还差一碗哩。"万全策明知范庭兰输了,仍故意道。 范庭兰洒然地一笑,便朝尉迟风拱手道,"我范某不才,只能和你喝到两碗的份上。余下一碗,希望来日有机会再喝。" "肯定有机会的。"尉迟风顺水推舟地道。(未完待续) 第61章 军歌嘹亮 第61章 军歌嘹亮 蔡如柏就接了话,"是啊,是啊,来日方长,以武会酒也大把机会。我们不妨换换形式,来点以文会酒吧。" 众人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就马上道,"好,猜拳、猜拳。" 为何? 他们心知肚明,以武会酒的话,弄不好的话,就会当场出丑。因为他们当中,除了龚破夭之外,谁都没有把握能赢他尉迟风。 还是猜拳为好。 "但是,"孙玉国道,"龚队长应该代表我们和尉教头表演一下吧?" 李绍嘉冲孙玉国嘎嘎笑了两声,"这你可搞错了。让他们俩表演,我们恐怕看到天亮都看不完。" "为啥?"孙玉国不解。 "很简单,他们俩都会迷魂术,只见影,不见人。"李绍嘉当八卦迷踪术为迷魂术了。 "这么神?我倒真想看看。"孙玉国兴奋地道。 "下回吧,现在是大家同乐。"李绍嘉自作主张地说。 "嗯,没错。就猜拳吧。"尉迟风一锤定音。 按规矩,仍然是尉迟风做庄。 一轮下来,尉迟风只输给了龚破夭、陈节和蔡如柏。 输给龚破夭是没得说的。 输给陈节,也是情有可原。陈节是擒拿高手,所有的功夫都在手上。拳猜讲究的就是手法。 但输给蔡如柏,却输得有点莫名其妙。 在这么多人当中,他蔡如柏的身材也不是最棒的,且看上去还有点文弱,叫"如柏"却没有柏之硬朗,倒像"如草"。不管是他出拳,还是伸指的动作,都像女人的手,柔柔的、缠缠的,草一样的柔软。但是,任他尉迟风如何的紧盯他的指掌,都无法看到他是怎样出法的。只是每猜一马,他尉迟风都输。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蔡如柏所练的咏春拳,本就是一种女性的拳种,乃是以柔克刚,以近击远,以快胜力的。 他尉迟风输,也就输得有理。 轮着做庄。 尉迟风下,龚破夭上。 不用说,龚破夭是大获全胜。 陈节也输得心服口服。在他看来,龚破夭的手,简直就是千佛手,变化万千,而又奇快无比。当日没和龚破夭交手,是一点都没错的。 这拳一路往下猜,酒也不知喝了多少,也就到了夜半时分。 但谁都没醉。 尉迟风和龚破夭相视一笑,都心知肚明,他们在喝酒的时候,都各显神通,或以内功逼出体内的酒,或以魔术手法,将碗里的酒变成了水。真正留在肚里的酒并不多。 便只有几成酒意。借着这几成酒意,彼此便称兄道弟,血浓于水,你抱我拥,亲密无间。 按年龄而论,龚破夭为老大,尉迟风为老二,范庭兰为老三,依次是孙玉国、万全策、郭超常、赵卓宾、蔡如柏、李绍嘉、陈节、刘农峻、佟大芳、彭壁生。 都是十八九岁的一群青年少伙。 然而,他们都要比实际年龄显得成熟,一个个都像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最差的也是中尉军衔。 看大家都乐到高潮了,尉迟风适时地发出了撤的提议。 "嗯,来日方长,咱兄弟有的是时间喝酒。"范庭兰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龚破夭望了他们一眼,心却有点酸。 以年龄而言,来日是方长的,但以他们眼下的身份而言,来日,只能是一种指望,说不定明天就——龚破夭不愿往下想。 人世间最怕的就是天灾和人祸。 这无情的战争,无疑就是最大的人祸。 当大家站起,正准备走出包房的时候,范庭兰突然哼起了《义勇军进行曲》,这是他们00师的师歌。 范庭兰一哼,本是嘻笑着的人,神情马上变得庄严,一起唱了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越唱越激昂。 他们当中,虽然有的不是00师的人,但这首《义勇军进行曲》太流行了,都会唱。 一曲唱罢,意犹未尽。 目光都落在范庭兰身上。 他成了他们当中的歌手了。 范庭兰不负重望,嘴一张,就唱开了新一军的军歌。 他唱开了头,大家都跟着唱——吾军欲发扬,精诚团结无欺罔,矢志救国亡,猛士力能守四方,不怕刀和枪,誓把敌人降,亲上死长,效命疆场,才算好儿郎。 第一体要壮,筋骨锻如百炼钢,暑雨无怨伤,寒冬不畏冰雪霜,劳苦是顾常,饥咽芘与糠,卧薪何妨,胆亦能尝,齐学勾践王。 道德要提倡,礼义廉耻四维张,谁给我们饷,百姓脂膏公家粮,步步自提防,骄纵与贪赃,长官榜样,军国规章,时刻不可忘。 大任一身当,当仁于师亦不让,七尺何昂昂,常将天职记心上,爱国国必强,爱民民自康,为民保障,为国栋梁,即为本军先。 这首新一军的军歌,原来是税警第4团的团歌,新8师的师歌。歌声刚落,他们身后便响热烈的掌声。 不知什么时候,酒楼老板和他手下的伙计,已经走入了包房。 他们听的热泪盈眶。 "太感人了,唱得太感人了。"老板紧紧握着尉迟风的手,动情地说,"有你们的热血,我们绝不会亡国。" "多谢老板的鼓励。"尉迟风谦然地道。 "我这算什么?看你们就是历经沙场的人,出生日死来着。为略表心意,我请你们吃宵夜。"老板说罢,不由分说,就对伙计道,"叫厨房做点黄蟮粥、蟹黄炒粉上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一个伙计刚走出门,老板又喊住他,"把我那锃十全大补酒也抱上来。" "好哩。"伙计应声而去。 面对老板的热情,尉迟风想推辞都不行,便拉了老板入座。 老板一坐下,就望着他们开心地道,"你们一进来,我就从你们坚定有力、整齐划一的步伐看出,你们是正规的军人。" 这——大家面面相觑。 连老百姓都能看出他们的身份,何况是——看来,做个合格的特工,还真要好好地训练。 "呵呵,老板真有眼光。"尉迟风赶忙赞道。(未完待续) 第62章 偷袭者是谁 第6章 偷袭者是谁 老板笑了笑,"听到你们唱军歌,我忍不住就进来了。因为我儿子也是唱着你们这首军歌去投军的。" 哦,也是军属。 尉迟风禁不住问,"那你儿子现在——" 脸色一阴,老板的眼里就闪了泪花,"在保卫南京的战斗中牺牲了。" 尉迟风心一酸,紧紧握住老板的手,"你养了个好儿子。人民不会忘记他的。你不要太伤心。" 擦去眼角的泪,老板朗声地道,"是的,我为他而感到光荣。" 伙计捧来十全大补酒。那都是虎骨、眼镜蛇、老鹰、人参等等浸泡的酒。 "这是珍藏了三十年的酒了,你们喝了只会强身壮体,绝不会上火。"老板诚意绵绵地道。 盛情难却。 这一喝,也就喝到了凌晨三点。 离开酒楼,回到住地,尉迟风在客厅的时候,突然对大家道,"睡觉的时候醒觉一点。" 大家"嗯嗯"地应着,却都抱着老板送的一葫芦补酒,乐滋滋地飘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里。好像全不当一回事似的。 尉迟风皱了皱眉头。 龚破夭拍拍他肩膀,对他笑了笑:放心,他们都不是三岁的孩子。 尉迟风这才松了眉,和龚破夭一起上楼。 刚走了几步,一群涂脂抹粉的女子,便哇哇叫着冲下楼来。 两人赶忙闪开。 女子风一样从他们身边飘过,飞出了客厅,逃出了院子。 望着她们的背影,龚破夭望着尉迟风,"怎么回事?" 摇摇头,尉迟风也一脸茫然似的,"我也不知道啊。当是后勤的人安排的吧。" "嘿嘿,你们的人也太小瞧我们了。"龚破夭笑道。 尉迟风红了脸,"这、这也许是个误会。" "但愿吧。要不以为我们国军,就知道搞女人,不知道打鬼子。他们都是好少伙,家里岂能没有好姑娘等着他们的?"龚破夭的话虽然说得很轻,尉迟风却觉得很重,感到自己侮辱了老朋友一样,赶忙道,"你放心,以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笑笑。 两人一同飞上了三楼。 龚破夭的房在东边,尉迟风的房在西边。中间还隔着几间房。 打开门,入了房,龚破夭这才像回到自己自由的天地,不由思绪飘飘。 一点睡意都没有。 房间他是打量过的了,就一铺床,一只大衣柜,一张台,一张椅子,以及一张茶几和两张短沙发。还有一间卫生间。这是幢小洋楼,配置也就西化。就连窗子都没有窗棂,只有两扇窗玻璃。打开一半,人就可以飞出去。 凌晨的昆明,高原的气息特别明显。风从窗子吹入来,龚破夭的皮肤便爬过一道深秋的凉意。其实此时相距中秋还有几天。 走到窗前,龚破夭抬头望了一望天上的月亮。 月亮虽然还没圆,但皎洁的月色,却满天飘洒,铺了一地。 月色下的昆明城,宁静而温馨。人们的梦呓,仿佛飘到月色上,如波似浪一样漂流到远方。 拉上窗帘,龚破夭感到口有点干,目光就落到茶几上的茶壶上。 茶壶旁还有两只杯子,一只空,一只斟满了茶。茶色黑如墨,那是陈年普洱茶的茶色。不用说,这是上等品的普洱茶。茶气袅袅,茶香也就扑鼻。坐到沙发上,龚破夭一眼就看到茶杯上的唇印。这显然是刚才等在房间的女子留下的。 看到唇印,龚破夭就嗅到了一股低俗的香水味。准确说,入门他就嗅到了,只是没有现在这般强烈。 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龚破夭三步作两走到床边,掀起床垫——盒子炮赫然在目。 他这才赧然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太多心了。那些女子虽然是风尘女子,却未必是小偷,会偷了盒子炮去换钱。 将盒子炮拿起,放到枕头边,龚破夭回到沙发上坐下,自斟自喝了起来。 茶还是热的。 茶入口,他用牙齿嚼一嚼,便嚼到一种汁液似的,但茶汁细滑,暖香,香若千年的古典。 这不像在桃源寨喝山楂叶茶,那是清、纯、爽的,可以一口气连喝几碗,再暑热的天,也会被消了暑去。 每回在田欣家喝山楂茶,田欣就会笑他:像牛喝水似的。 如果见到他此刻细斟慢品,会说他什么呢? 嗯,她总有词儿说的。 想到田欣,他的心就有点牵——她此刻在哪? 不会追着自己来吧? 应该不会。尉迟风的口关得这么密实,她肯定得不到半点信息。 但有一点他龚破夭很清楚,只要知道他走了,不在一连了,她绝对会溜走的。一天也不会多留。 趴在他的胸膛上,田欣甜蜜地说,"我要为你生个儿子,像我一样漂亮,像你一样健壮。" "那不行,那太奶油了。"他笑说。 "那就生女儿。" "也不行。女儿脸蛋像你,身材像我,你想的腰像水牛一样粗啊?" "人家话还没说完。是女儿的话,外形全像我,就要你那么一点聪明行了。"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女儿多像父亲的。" "哼,像你啊,我女儿丑死了。"田欣故意道,目光却闪动着无限的欣悦。在她眼里,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肯定不会丑到哪里去。 呵——龚破夭禁不住呵了一声。 不会这么巧吧,睡一晚,还没有一晚,田欣就能生出儿子、女儿来? 都怪尉迟风,早不找,迟不找,偏偏在他和田欣入"洞房"的时候找他。 这迟风——风声——风声里有一种杂音。 龚破夭腾身而起,刚落到床边,拿起盒子炮,"叭叭"的枪声就从外面传来了。 身子一纵,龚破夭就从窗子跃了出去。 人在半空,他也看到二楼的窗口飞出了几条影子。 难道他们都没睡? 脚落地,龚破夭飞上院墙,放眼一扫,就看到十几条黑影散入大街周围的巷子。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略一提气,他就朝相距自己最远那条巷子追去。留下较近的巷子给其他人去追。 从院墙飞到街树的树冠,龚破夭就像达摩踏叶过江,踏着树冠如踏浪,身子顿然飞射如山鹰。眨眼功夫,他就追到百米外那条巷口。巷子没灯,只有月色。 目光往巷子深处一射,他就看到一个黑衣人在飞窜。 跑不了啦。(未完待续) 第63章 好个新娘子 第6章 好个新娘子 龚破夭心道。回头看了一眼,尉迟风他们也都追入了各条巷子。 进了巷子,龚破夭的鼻子一伸,仿若青藤灵敏的触须,触向春天的每一缕气息。他触向巷子的夜息、月色、风息、花息、屋墙的陈年气息。在它们的气息当中,他嗅到了一股淡幽幽的肤息,肤息还夹带着汗味,无疑是刚刚留下的。肤息幽幽,阴性大于阳性。 咦,黑衣人是个女的。 她是谁? 不会是中村手下的安室美惠吧? 不可能啊。 一路上,既没有见到有人跟踪,也没有日机在他们的头上侦察,怎么知道是他们? 再说,他们都是临时秘密抽调的军人,既非大官,也非要人,有什么必要来偷袭他们? 难道——是尉迟风搞的演习? 不是。 龚破夭再嗅嗅那淡幽幽的气息,一种野母猪发怒的杀气,是那么的明显。就像谁杀了她的父亲似的。人和野猪同属动物,本能是一样的。正是这种本能,会暴露出动物最深层的意识。它是伪装不了的。 如果是搞演习,对手绝不会充满杀气。而这种杀气,就像谁杀了她的父亲,才生发出来似的。 但偷袭者的目标是谁? 尉迟风——嗯。 这倒有可能。 在他们当中,唯独他尉迟风是特工。而且是特别行动处的中校。 虽说中校不算大。但比起他们来说,却是个重要人物。他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才混了个少校、上尉、中尉。他尉迟风难道足不出户,就凭着父亲的关系,走后门什么的,就升上了中校? 不。 不会。 不管从哪种角度去看,龚破夭都觉得尉迟风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在短短的时间里,尉迟风就中校了,说明他在特别行动处干了不少好事。 杀敌如麻? 这是对军人而言。 作为特工,不在多,而在精,而在于目标的重要。比如暗杀了战区的指挥官,对方情报部门的重要头目,日方的政界要人。 军情局能授权他尉迟风来新五军组建一支专事暗杀的特工队,定然不会派一个什么实际经验都没有的人来组建吧? 反过来说,就是尉迟风有过不少实战经验,每次行动都十分出色,达到预期的目的,他便被刮目相看,一跃而为军情局的精英。他才能连破几格,连跳几级成为中校。 尉迟风有当特工的天赋,这是没得说的。 见到我这个老朋友,他的嘴也是紧紧的,只字不提他所特别过的行动。 龚破夭一方面为尉迟风感到自豪,一方面又觉得特工真不是东西,连老友都不能说心里话,都像防敌人一样防着。 不会错的了,如果偷袭者的目标是冲他们来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他尉迟风。 这一路上虽说没人跟踪,也没日机侦察。但沿途的敌特工呢,会放过他们?他们所走的路线,就是一条前方通向后方,后方通向前方的重要军道。调兵、调物,都得走它。敌特工能不在沿途的小镇设点监视? 但这好像又说不通。 龚破夭心想。 以尉迟风所处的地位,他应该比谁都清楚,沿途会有敌特工的监视。 可他和尉迟风却坐在敞篷的吉普车上,去观光旅游似的。至少也该安上车篷啊。 如此张扬,为的是什么? 诱饵? 想到自己被当成诱饵,龚破夭的心就发寒。 如果明打明告诉他们是诱饵,目的是为了掩护更重大的计划实施,他们虽死犹荣。 这糊里糊涂就当了诱饵的话,死得就冤了。 这虽然不是龚破夭所愿看到的结果。 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令他得出他们是被用来当诱饵的结论。 不过,还算尉迟风有点良心,回到住地的时候,特别说了一声,"睡觉的时候醒觉一点。" 这是明显的暗示。要他们枪不离身,睡觉的时候瞪着双眼。 这个尉迟风,特工了,就不够朋友了。虽说有所暗示,但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再怎么的,也要将事情对他们简单说一说,简单作个安排,使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啊。 也太神秘了。 龚破夭只能这样推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尉迟风策划了一个重要的行动,比如要去南京暗杀日方的要人。但为了麻痹敌人,他这个特别小组的头,却出现在数千里外的湖南、贵州、云南。说不定,还故意泄漏行动的计划。 这计划令日方恐惧,便先下手为强,派出精干的特工来昆明行刺尉迟风。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嘛。 而日方对尉迟风挑选了他们,却浑然无觉。 即使觉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们不过是军人,明里明打,在战场上拼刺刀什么的还可以,暗地里,也就是对付特工那一套,绝无经验。 哼哼,小日本,你也太小看中国军人了。 这么一想,龚破夭就来劲了。 不管黑衣女子是不是中村那一伙的,他也感到是仇人相见,要手刃了她。 提了一股气,龚破夭就像猛虎出山似的,朝黑衣女子飞扑过去。 一般的猎人,追踪猎物的时候,只会跟着猎物的屁股去追。这种追法既累,又显得不那么智慧。 龚破夭爱玩提前量。 即预测猎物要逃的方位,然后抄近路,走在猎物的前面,优哉悠哉地等着猎物的到来。 在巷子追了百把米,龚破夭已推测到黑衣女子跑出巷子之后,只能往北面走。因为南面有尉如风他们,西面则与他保持直线。一般急逃的人,都不会永远直走。直走的话,不但压力大,背部时常会挨枪子似的,而且不管跑得多快,都像在追踪者的视线之下。出于本能,被追踪者都要转弯,要急于避开追踪者,逃离踪者的视线。 眼看黑衣女子就要跑出巷子的时候,龚破夭身子一飘,飘上了巷边的屋顶。踏着瓦背,嗖嗖地朝北面斜插过去。 飞出一里多地,龚破夭飘落到一棵老榕树上。 坐在高高的树权里,龚破夭张眼一望——黑衣女孩果然如他所料,正朝自己跑过来。 相距约莫两百米的样子。 黑衣女子的身子好柔,步子也很轻快。跑一步,苗条的身子都像能柔出春水来似的。这只有女孩子才能闪发出来的青春气息。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难道她是女孩? 若是女孩——龚破夭又伸了伸鼻子,从风中捕捉气息。 幽幽的气息是没错的。 再进一层,幽幽的里头,还有种清,还有种纯。像是介乎女孩和女子之间那种气息。(未完待续) 第64章 紧追女汉奸(1) 第64章 紧追女汉奸(1) 就是新娘子身上散发出来那种独特的气息。 日本鬼子不会派一个新娘子来行刺吧? 这不合乎常理。 况且女特工从特工学校出来,就已经不是女孩。即使不结婚,那也只能称之为小姐。 小姐和女孩是有所区别的。小姐可以是**经验比较丰富,而女孩则不是。女特工即使结婚,也不能称之为新娘子。新娘子在他龚破夭的意识里,最多是尝过几回禁果的女孩。 本是瞄着黑衣女子胸口的盒子炮,也不由收了回来。 枪一收,龚破夭的鼻子顿然凉丝丝的,又柔柔的舒服。分明被钻入一缕如氤如氲的气息。 野百合的。 山桃花的。 龚破夭突然又惊又喜。 "嘻嘻,不用藏了,老公。"黑衣女子嘻嘻笑道。 妈啊,果然是田欣。 龚破夭惊喜万分地飘下榕树,田欣就到了他身边,一头扑入他怀里。 搂着田欣,龚破夭如在梦里似的,怎么都不敢相信。 但田欣在他怀里柔柔的身子、如氤如氲的气息,又告诉他:这是真的,不是梦。 "你怎么会追来的?"龚破夭禁不住问。 "追野猪呗。"田欣调皮地道。 龚破夭哭笑不得,田欣当他是野猪来追了。 "不可能啊,我分明是点了你的睡穴的。" "嘿,你就不许我破你的点穴手法?"田欣得意地说。 龚破夭心下大惊。 "是、是、是谁教你的?" "你猜。" "那人教你之前,没问你后面有没有人吧?" "问了,咋的?"田欣抬头望着他。 龚破夭更急,"你怎么回答?" "还用问,当然是说没有人啊。" 龚破夭一跺脚,"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 "唉。" 龚破夭大大唉了一声,然后咬牙道,"那人是谁?我要杀了他。" "你猜。"田欣仍然要他猜。 "嗳呀,我的好老婆,这个时候,你还要我猜谜?"龚破夭心急如焚道。他很清楚,点穴这门功夫,是属于秘术。因其杀人于无形,是很阴功的事,凡练此功者,之前都会被下咒语。就是问你后面有没有人,如果你答"没有",他才会收你为徒,教你点穴的功夫。但你也会因此而无后。即使能生,生的也是女儿。 听田欣说"没有人",他岂能不心急如焚。 "嘻嘻,骗你的。"田欣甜蜜地笑说,身子往他怀里柔。 "真的?"龚破夭倒是不信了。 "真的。要不我怎么会跟你说,要跟你生儿子?" "但你是如何破了我的点穴的?"龚破夭不解。 "笨老公,你不想想在山里的时候,我是如何在前面等着你赶来的猎物的?"田欣娇嗔道。 龚破夭这才恍然大悟。 田欣是在他出手之前,就防了。却装出被他点着了一样。这个鬼灵精啊,如果不是我龚破夭,还有哪个男人能与她旗鼓相当? "可你是如何知道我们来这里的?"话一出口,龚破夭就感到自己问得弱智了。 果然,田欣就怪道,"只有你这个没良心的,才不把人家放在心里。" "谁说我没良心?" "你就是没良心。你看你,追了两里多路,还不知道是我,还以为我是日本美女特工吧?" 嘿,吃醋了。 龚破夭心里乐道,却又赧然。 凭着气息、凭着对他的感觉,田欣就一路数千里地追了来。除了她追踪猎物的经验,更有一种爱他爱到灵魂深处的爱意,才能追得这么分毫不差。 老婆啊,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龚破夭心里不由文艺起来。 嘴上却道,"哪里,早就感觉到是你了。要不我的盒子炮是吃素的?" "嗯,算你。"田欣道。 龚破夭好开心:真是个好老婆,会饶人。 "可你——"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吧?"田欣打断他的话道,"其实是偶然,看你们喝完酒回去,我就在一座房子里望着。想等他们睡着了,再去找你。却等到十几个黑影去偷袭你们。心一急,我就开枪了。" "枪是你开的?" "是啊。难道他们会为你们示警不成?" "是啊,是啊,我真有点笨哩,还以为是暗中保护我们的人干的。" "哼,他们啊?早被人家干掉了。" 田欣这么一说,龚破夭感到脊梁骨冷嗖嗖的。要不是田欣,他们这帮人做了冤死鬼还浑然不觉。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走,找他们算账去。"龚破夭说罢,一拉田欣的手,两人就往南面飞飘了起来。 身子飘飞,田欣解下插满袖箭的腰带,扔给龚破夭,"老公,还你宝贝。" 龚破夭伸手一抄,接住腰带。腰带沉甸甸,上面插着的都是一支支钢箭。有的还是崭新的,显然是田欣为他重新订做。心下不由感激,"老婆,你真知我心。" "哼,少拍我马屁。"田欣娇嗔道,其实心里甜丝丝的。 脚一踮地,龚破夭突然如箭般射出,一下子将田欣拉在身后。 田欣微哼一声,岂甘落后?双脚猛地一提,就飞驰起来。 瞬间,龚破夭感到后脑扫过一阵风,只听田欣的黑衣忽啦啦一响,整个人儿突地飘升,胜似飞鹰,一下子就飙到龚破夭前面,眨眼已拉开数十丈距离。 龚破夭望着田欣母豹般迅捷的身影,心里赞叹不已,仿佛又见到昔日的她。昔日的她能跑么?在他龚破夭的印象里,还真没见过她跑。在桃源寨,谁能比得上他们龚家的逍遥腿?但凭直觉,龚破夭知道她能跑。每次她在前面等着他赶出的猎物,一枪笑纳了去,他心里就觉得有点奇怪——难道她每回都算得那么准,能提前找个地方,等着他追赶的猎到来? 当时并没怎么想。 眼下一看田欣的轻功如此了得,才恍然大悟:许多时候,田欣肯定是悄悄地跟在他身上,关键时刻才突发轻功,飞到他的前面去的。 这个老婆,太鬼灵精了。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她有这么好的功夫。 这功夫是她自小便上山打猎,练就一身穿山过林、攀崖跃谷的好身手?嗯,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肯定是有高人指点,她才能如虎添翼,功夫突飞猛进。谁教她的? 太神秘了。 龚破夭突然觉得田欣太神秘了。 "老公,快点啊。"田欣回头催促。街上那些廊柱、树木、骑楼,就像她熟悉的百里大山,身形飞闪腾跃之间,已飘入一条巷子。巷子的前面,出现了一个的黑影。 "来了,老婆。"龚破夭开心地道,施展出逍遥腿,嗖嗖几声,就赶上了田欣。(未完待续) 第66章 一对辣鸳鸯 第66章 一对辣鸳鸯 话音未落,一声长啸从树林传出,倏地一个干瘦的人影已到了他们跟前,"哈哈,两人死到临头,还在作美梦?" 田欣并不感到突然,她冷笑道,"死老头,躲在林子里算什么东西?早就该出来了。其他人也出来吧。" "鬼婆娘,你真是个鬼婆娘,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在下佩服、佩服。"干老头拱手道。 林子哗啦啦跳出五六个人,将他夫妻团团围住。 龚破夭心下一颤,知道他"夫妻"俩中计了,被绝色女孩引到了他们预先设好的陷阱。但他依然镇定地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为何要害我们?" 老头干笑了几声,"高姓不敢,小姓穆;大名不敢,单名叫羽。" "那就是墨鱼啦。"田欣嘲道,"墨鱼炒了好吃。不过你这条死干瘦墨鱼,送我都不吃。" "吃不吃无所谓。"穆羽显得宽宏大量地道,"况且,我们本就不是仇人。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取你们的头而已。" "没这么容易吧?"田欣的"吧"字一出,猛地将女孩一推,女孩踉跄地回到穆羽跟前。田欣飞射而出,龚破夭也化出了十几个身影... "小心——"穆羽急声道。 然而,他的声急,仿佛不及龚破夭和田欣的身手之快。眨眼间,穆羽手下的枪已到了龚破夭和田欣手里。 这么说吧,有的刚拔出枪,还没来得及抬起枪口,就被夺了;有的手刚抓到了枪把,还没抓紧,枪把就像泥鳅一样滑走;有的纯粹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的枪就没了。 都是一式的盒子炮。 崭新,锃亮。 但龚破夭和田欣都觉着它们是废物,手一扬,几支盒子炮就被扔入了湖里。 穆羽刹时和他的手下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龚破夭从他们的神色中,似乎看出了什么,不由道,"看你们也都是江湖好汉,干嘛要为日本人卖命呢?" 穆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娇哼一声,田欣却讥道,"做汉奸能吃香喝辣呗。" "你才是汉奸。"女孩从惊惶中回过神来,反击道。声音居然还是童音。 "哼,小小年纪还牙尖嘴利。"其实田欣也不比对方大多少,却一付老江湖的口吻道,"你们不是汉奸,为什么要帮日本人来杀我们?" "那、那是因为——"女孩急道,穆羽却止住了她,惨然道,"小雪,不用说了。从我们踏出黑龙江那一天,就是跳下黄河都洗不干净的了。何况,不该干的,我们也已经干了。" "爹,难道我们——"小雪眼闪泪光,委屈无比似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穆羽挥了挥手,不让她往下说。 还是父女俩。 这真是出乎龚破夭的意料,便望着穆羽,来了一句佛家之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除非提着你们的人头回去,否则我们全屯的人都得死。"小雪脱口而出。 他们是被要挟而来的? 应该是了。 龚破夭从穆羽手下跳出来那瞬间,他感到应该会响枪的,却没见枪响。他就觉得不太对劲。这刻听小雪一说,就明白了:他们并非心狠手辣的职业特工,而是被要挟而来的江湖高手,才没有一开始就对他们下杀手。 刚想说点什么。 可还没等他龚破夭开口,穆羽已一咬牙,就迸出两字,"干活!" 那声势,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田欣笑盈盈地望了龚破夭一眼,"老公,看来不玩也不行哩。又不是我们不给人家机会,是人家硬要玩呗。" "呗"字刚出口,田欣已然一道飞虹,直扑穆羽。穆羽退了几步,边接招,边朝手提一对双钩的兄弟喊,"黑白双煞,你们对付男的。" "好咧。"黑白双煞齐声答,四支钢钩在空中翻闪,带着一股阴辣辣的邪气,电闪光耀似的,直逼龚破夭。龚破夭脚下一沉,一股地气仿佛从地心冒出,钻入脚板,沿腿而上,融贯全身。目光如炽,瞧着黑白双煞,直到对方的钩,一支捅胸,一支勾脖,一支勾腿,一支扫腰,分四个方位攻来,快近到身体毫寸之时,他的双手方动。看似很慢,实际无比快捷,瞬间落在钢钩上,连发出"叭叭叭叭"四声。也就是说,瞬而的功夫,他龚破夭的双手已分击四个点。黑白双煞被震得一阵踉跄,蹬蹬蹬往后退直退。 黑白双煞脸容一变,好像从来没受过如此大的侮辱,怒气一冲,又翻山倒海似的朝龚破夭攻来。人总是有种思维定式,首回对招,龚破夭是以不动制动。这下,黑白双煞仍以为龚破夭跟前面一样,固来了个前后夹击。两位傻瓜哪里知道,龚破夭怎么说,也是个精武高手,心中绝招万千,哪会只有一种定式?当他俩身形一分开之际,龚破夭的双脚已然盈气暗浮,不待两人到位,身子一晃,有如马跃苍茫,跃到黑煞身后,炮轰长空似的,一掌拍在黑煞背心,黑煞被拍得飞起,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在半空就已经气绝,一截木头一样,硬生生砸在白煞身上,齐齐倒落在地。 "黑煞,我快刀王为你报仇来也。"一个提刀的大汉边高叫着,边大刀呼呼地朝龚破夭猛攻。其他人乘机而上,大有将龚破夭剁成肉酱之势。 "老公,玩得如何?"田欣边战着穆羽,仍关切地笑问。 "放心,老婆,我还行。你呢?"龚破夭答,反问。 "快炒熟墨鱼啦。"田欣嘻嘻笑道。 "做梦吧你。"穆羽嘴上硬声,心底却在发毛。他出道几十年,在江湖上身经百战,虽不能说百战百胜,倒也没遇到几个真正的对手。他的太极鹰爪拳,可谓集阴柔阳刚于一身,招招狠辣,招招见血,绝无半点手软的地方。也因其铁石心肠似的,而被江湖尊称为"铁鹰"。但面对田欣,他真的显得不知所措。田欣使出的招数,既无套路,也看不出是哪一门,哪一派。几乎是见招拆招,反应之快,非夷所想。 穆羽虽年近五十,色心仍重,见田欣长得如天仙似的,色心顿起,每一招都想占点便易。当他瘦巴巴的鹰爪,直伸田欣玲珑的胸脯,田欣的目光冷然一闪,纤手如藤如鞭,又棉里藏骨藏铁,"叭"的一声,狠狠地抽了穆羽一个耳光。 "嘿,跟老娘玩,你死墨鱼还差远哩。"田欣讥道。穆羽被硬生生抽了一掌,感到莫大的耻辱,不由使出浑身的解数,欲报一掌之仇。 但斗了近百招,穆羽非但占不到半点便易,反而觉得自己像了田欣的猎物,处处被动,处处被牵。穆羽可真想对了。她田欣练的虽然是祖传的田家拳,可她真正的师傅却来自大自然,来自豺狼虎豹,百里邛崃山,哪一座山没留下过她赤手斗兽的矫健身影?人们所练的什么虎形拳、龙形拳、鹰爪拳、猴拳等等,还不是模仿它们而来,哪及得上直接以它们为师、为对手所练就的功夫?(未完待续) 第67章 辽东八怪 第67章 辽东八怪 "不就一只死鹰吗?"田欣将穆羽逼到树林边,嘲道,"有本事你飞呀。" 穆羽真飞。因为他逃无可逃了,前后左右,都是田欣的藤影、鞭影,百招之间,除吃了一记耳光,脸上仍辣辣的痛之外,手臂、肩膀、前胸都受到击打,而他连田欣的一根头发都没沾到。 心下一急,穆羽呼地跃上树冠,想以轻功取巧。但他的脚尖刚沾冠叶,田欣已天仙下凡似的,黑衣飘飘地站在了他面前。他哪里还敢再斗,飞身便逃。田欣飘飘而赶。 两人便在树冠上追逐。 女的婀娜如仙,男的落魄如猴,如闻猎人一声枪响,有多快逃多快。 只是,穆羽不敢逃。 他的逃,不过是引诱田欣从龚破夭身边离开,分而击之。 果然,逃到数十丈外,穆羽就飞身下树。 田欣追将下来,一条绳鞭呼嗖而至,直扫她的双脚。 操鞭的人是小雪。 小雪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膘形大汉。 这时,龚破夭斗得正酣。 快刀王名不虚传,单刀使得如劲风疾雨,龚破夭虽马走龙蛇,却一直未能马踏九宫,一招制胜。几个从旁帮手的,功力也不弱。不过,相斗了几十招,龚破夭已然审出了门道。他发现,快刀王不仅功底深厚,且很有心计,在他两边帮手的人,功夫都了得,不但护着他,还在正面形成了一道铜墙铁壁。以形势而言,快刀王这边就好比强势,硬碰必然不成。因此,龚破夭听到鞭声呼嗖,知道田欣身处危境,马上使出猛虎出山的凛然大气,避强攻弱,翻掌如云涌海啸,连挥带拍,只见——一个小个子头顶开花,血柱冲天。 一个挥舞软剑的汉子胳膊被拍断,痛得翻滚在地。 一个操双棍的家伙被掌劈掉半边脸,当场气绝。 太快了,快得呆在一旁旁观的白煞都觉得是电光一闪的功夫,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的瞬间,龚破夭已连杀三个人。当第三个人倒地的瞬间,白煞脚底抹油,一溜烟地溜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龚破夭目光一射,直射得快刀王心里寒嗖嗖的。 禁不住回头欲喊白煞帮手,但哪里还有白煞的踪影。 而他这一分神,龚破夭的掌就到了——"叭"的一声落在他的刀面,震得他的虎口发麻,没等他是决定弃刀,还是抽刀后撤的瞬间,龚破夭的连环掌已如刀似剑地砍在他脖子上。 那瞬间,快刀王是听到了自己脖子骨"咔嚓嚓"地断碎的。 继而眼一黑,他已经到了极静的世界。 看快刀王轰然倒下,龚破夭抬脚就要飞去助田欣,却差点撞在田欣身上。 "老婆你——"龚破夭停住,讶然地望着田欣。 田欣冲他笑说,"就解决了一个大汉,你那位和他爹却跑了。" "什么我那位?"龚破夭故作莫名其妙地道。 "嗬,你那位雪啊。"田欣不由他龚破夭装懵。 龚破夭笑了笑,"行了,玩笑以后再开。瞧他们的阵势,就是冲尉迟风而来的。我们得赶紧回去帮手。" 田欣点点头。 但田欣的头刚点罢,一串嘎嘎的笑声,就传了过来。笑声阴森森,冷嗖嗖,令田欣全身起鸡皮疙瘩。 几乎是声到人到。 七八条灰长的瘦影,鬼魅一样,嗖嗖而至。 龚破夭心下一寒,忙对田欣道,"小心,老婆。" 背靠着龚破夭的背,田欣甜蜜地道,"知道了,老公。" 这下还来甜蜜。 龚破夭心里暗暗叫苦。田欣紧贴着他的背,分明像告诉他:来的对手越多,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 这令龚破夭哭笑不得。 老婆哦,你以为这是花前月下啊? 不容他多想。 鬼魅一样的瘦影未近身前,"咚、咚"两声却在他们身前响起。 低头一看,竟是穆羽和小雪的头颅。 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深满了悲愤。 毒。 狠。 辣。 对方马上给了他龚破夭这三个意象。 难道他们是辽东八怪? 龚破夭早就听说过:辽东八怪所练的魅魑功,邪乎得很,都是以笑声伤人,致人死地。 难道他们也被日本人收买了? 这"难道"就难道得多余。明摆着的,单从他们不穿黑衣,而穿灰衣,就知道他们不同于黑衣杀手,高出黑衣杀手一等。再看穆羽和小雪的人头,更知道他们是督战的人,谁想跑,只能落到穆羽和小雪一样的下场。 也就是说,他们是死心塌地为日本人卖命的,是日本人信得过的人。昆明是大后方,日本特工要混入来,无疑容易暴露。只有将汉奸训练成特工,才能轻易地潜到昆明来。 眨眼间,八条瘦影已在他们身前身后布开,骷髅似的,定定地立着,目光鬼眼一样,冷冰冰地射着他们。 龚破夭碰了碰田欣的背,故意高声道,"老婆,他们辽东八怪都是人间的厉鬼,你可要小心了。" 田欣对他笑答,"老公,你不用担心我,我是百毒不侵,邪气难入的。什么都怕,偏就不怕鬼。" 这八怪所取的名号也怪,都取一只单字。八怪也就是"冷嘲热讽疯痴癫狂",真名叫什么,谁也不知道。 听田欣这么一说,站在龚破夭前面的的冷怪、嘲怪、热怪,不由相视了一眼。 然后冷怪道,"小龚连长,她当就是你的小夫人吧?瞧她牙尖嘴利的,你得好好调教哦。" 嘲怪跟着就道,"是啊,不调教好的话,小心她半夜将你踢下床。" 热怪也道,"没错,到时你别趴在地下还嘴硬,我是男子大丈夫,说不上床就不上床。" 哈哈,哈哈哈。 众怪均笑。 田欣气得身子发颤。 龚破夭仍高声道,"老婆,别为他们的鬼言生气。你一生气就上当了。他们之所以号称冷嘲热讽疯痴癫狂,先就是要惹你生气,令你神不守舍,从而攻击你。" 冷哼一声,田欣道,"老公,我知道。谁说我一句,我等一下就要奖他五个巴掌。" "嘿嘿,我们这些老脸,就希望你的玉掌来奖励、奖励。"冷怪调戏道。 田欣欲飞身出击,却被龚破夭拉住,轻声道,"老婆,别急,他们用的仍是激将法。惹怒你,他们便可乘虚而入。" 田欣感激地用背碰了一碰龚破夭。 热怪道,"哈,好一对恩爱的夫妻。就怕今晚之后,你们就恩不成,爱不成了。" 龚破夭稍用劲握了一下田欣的手,田欣也以同样的力度回握。两人回头相视一笑,眼里充满无限的爱意。 田欣突然说了声"打野猪",即身形一斜,猛攻热怪。(未完待续) 第69章 尉迟风驾到 第69章 尉迟风驾到 龚破夭借被弹得腾空之机,瞬间变抬,有如天马行空,双脚朝癫怪飞踢。 癫怪扁脸一长,就像了四方脸,神情怪异,却暗含杀气,身子飞闪躲开龚破夭的飞踢之际,怪气已凝掌心。 当龚破夭落地,癫怪已闪到他右边,挥掌就朝他的右后背拍去。 但"嘭"的一声,癫怪的掌却碰在田欣掌上。 田欣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微微地变了变,背碰在龚破夭的背上,龚破夭也感到被一股鬼气冲撞,差点站立不稳。 "没事吧?老公。"田欣关切问。 "没事。老婆。"龚破夭答,声音却不大顺畅。田欣方明白癫怪是借她来打自己夫君,不由怒火一升,双手连出,如狂风,如电闪,朝癫怪攻去。 癫怪的功夫虽高,也被田欣来自大自然的自然而又无形的招式,逼得频频后退。 冷怪、嘲怪见状,长长的身形,就像攻人的眼镜蛇一样,朝田欣飞叮。 龚破夭转身,飞步前去帮手。双掌如长车直入,大有力拔长天之势,一掌挥向冷怪,一掌扫向嘲怪。 冷怪身形一弯,"嗵"地跳开,急急喘气,寡白的脸越发显得寡白。 嘲怪身形一斜,"嗖"地闪开,有点目瞪。 冷怪喘着气道,"嘲弟,看来这对鬼鸳鸯还挺难对付的哩。" 嘲怪接茬说,"鬼公倒没什么,来路看得清。鬼婆才真鬼,看似无招胜有招,招招如狼似虎。"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你们才是鬼。恶鬼才是你们。"田欣连怒道,边仍糖粘豆似的,粘住癫怪紧紧不放。 人们常说,女人不可惹,惹怒了可不得了。 这不,田欣的双掌,突然又改为鞭,一鞭比一鞭狠,一鞭比一鞭辣,且鞭影无形,随着她身上的仙风,大有鞭光魅魑鬼影之势。 一直在旁观的其他几怪,脸上都流露出惊诧的神色,忍不住目光相碰,看是否该出手了。 这辽东八怪生性极傲,傲到连枪都不带的地步。 在他们看来,先是以三怪对付龚破夭和田欣,已经是很失面子的事。癫怪又加入,他们觉得已经足够了。所以一直都只旁观,若有若无地围龚破夭和田欣。 这下——癫怪被田欣攻得已经有点手忙脚乱。 冷怪见罢,冲嘲怪道,"嘲弟,你挡一把,我去帮癫弟。"说罢,不顾一切朝田欣攻去。 龚破夭刚抬腿,嘲怪已拦住他,鬼手一晃,分左右两边,向龚破夭的脸抽去。 龚破夭心道,如此抽掌,当我是小孩啊。脚一顿地,双手如大象走田字,猛踏四方。一手分开嘲怪的攻来的掌,一手已变掌为指,"卟"的一声,插在嘲笑的喉结上。 人说拳不如掌,掌又不如指。 龚破夭这双指插在嘲笑的喉结上,嘲怪哪里还笑得出来?只见他蹬蹬倒退了几步,眼睛翻白,天昏地转,一付痛苦不堪的样子。 脖子是人最弱的地方。不管是前脖,还是后脖。 嘲怪喉结受攻,岂能好受?要不是他及时往后闪了一闪,化了一些龚破夭的指劲,他就不是痛苦的问题,而是死得如何凄惨的问题了。 龚破夭本想乘胜追击,致嘲怪于死地的,但他看到,冷怪加入到癫怪的阵形之后,田欣已占不了上风。念田欣心切,他马上飞向田欣,但灰影一晃,一座铁塔就像立在他面前。 铁塔横刀傲立。 "小子,我天刀在此,还不下跪?" 龚破夭不由呆了一呆。 "老公,他叫下跪,你叫他吃屎。"田欣不愧为充满野性的人,边对付着癫怪、冷怪两人,边还在意着龚破夭这边,一开口就不饶人。 天刀来自鬼谷,姓甚名谁,江湖上的人早已忘却。他自己也不在乎人家记住他的姓名,只要称他为天刀,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下田欣叫他天刀吃屎,他岂能不怒? 撇开龚破夭,天刀大刀一挥,转身就朝田欣狂砍过去。 刀,如带天风。 刀,如挟雷霆。 而天刀的刀法,不是直来直去,大刀阔斧那种,更是带着一种诡异。 龚破夭的心,立马就急到喉咙头,因为天刀的刀锋,已直逼田欣的后脖,他欲飞去阻挡也来不及了。 田欣也似乎毫无感觉。 龚破夭欲喊,但不知是惊的,还是急的,口张得天大,也没发出一声来。 就像看到田欣的脖子被砍,头颅直飞上天,龚破夭眼前一黑,却听"砰"的一声枪响,大刀"当啷"地掉到地上。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哪来的妖魔鬼怪,居然敢对我嫂子动手却脚。" 迟风,迟风来了。我的好兄弟来了。龚破夭激动地想,忙睁开眼睛,只见尉迟风一身白衣袂袂地飘到田欣身前,手中的枪在空中划个弧,又"砰砰"两枪,逼退了癫怪、冷怪攻向田欣的鬼手。 动作利索、潇洒。 虽然因为癫怪、冷怪和田欣相距太近,尉迟风的枪是往空中射的,没打向癫怪和冷怪,却也把他们吓退。 真是打虎不离好兄弟。 龚破夭感激地望了迟风一眼。 不用说,天刀的大刀是被迟风的枪击落的。 天刀呆了片刻,才回个神来。 "天刀老弟,我们魅魑谷的事,关你屁事。"冷怪身子飘忽着,嘴巴仍在道,"瞧瞧,你一刀未插成,就丢人现眼了。" 天刀脖子一挺,"什么不关我的事?鬼不是魅魑,魅魑不是鬼么?我是鬼,你们是魅魑,咱们是兄弟哩。怎么能不帮。" "哎,天刀老弟,咱们跟你可不是一回事。鬼就是鬼,那是铁定的。咱们魅魑除了有点鬼的意思之外,还有怪啊,妖啊,魔啊等等的深意,哪像你那么浅薄?"冷怪明里像是说天刀,实则话中有话,是说给迟风听的。意思他们辽东八怪比天刀强多了,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人。 天刀被冷怪一阵数落,脸色忽红忽白,很是尴尬。 癫怪也道,"天刀,你不是跟长白的人一块的,怎么跑过来了?" 天刀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哼,跟他们玩得不爽,就过来了。" "都把他们解决了?"癫怪问。 "不知道。"天刀说罢,捡起大刀。 话说尉迟风飘在田欣身前,癫怪、冷怪顿然往飞飘了十几丈,目光狠狠地盯着尉迟风。 尉迟风并没有开枪。 这辽东八怪见枪响也不逃,就是自恃武艺高强。此刻他们都不远不近地飘忽着,有如一只只鬼影。飘忽之快,非夷所想。 尉迟风关心地问田欣,"嫂子没事吧?" "嘿,没事。就凭这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嫂子能有事?"田欣笑道。 "没事就好。嫂子你先歇一歇,让我来跟他们玩玩。"尉迟风说罢,将枪一指,就像一道追光,忽地追向癫怪、冷怪。 癫怪、冷怪虽在十几丈外,但见尉迟风身形一飘,枪口便喷出连串的火光,"砰砰"的枪声追魂、夺魄似的,要取他们的性命。(未完待续) 第70章 飘逸山水间 第70章 飘逸山水间 癫怪、冷怪不由大骇。因为以他们的功力,退、闪一下刀啊剑啊,那是等闲的事。可以说,出道二三十年,还没什么利器沾过他们的身的。 可这是枪,是枪枪吃肉的子弹。 虽说,他们也避过不少子弹,从来也不将枪放在眼里。 他们哪里知道,尉迟风自小就生活在特工的氛围,特工的故事听得多了。对特工如何闪避子弹,早就略知一二。何况,他进了特别行动处之后,就突击训练了两个月,自己也懂如何闪避子弹。 因此,他尉迟风打出的枪,就不是直打,而是东一枪,西一枪,上下左右各一枪,几乎是将癫怪和冷怪包围了的。 癫怪、冷怪的大骇,就在这里。 他们使尽了浑身解数,上跳下窜,前闪后躲,好不容易才避开了尉迟风的子弹。 瞧,不过瞬间功夫,癫怪、冷怪已被尉迟风的子弹追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这边厢,龚破夭跟天刀斗。 田欣与恢复过来的嘲怪打。 而尉迟风一人打二,仍显得十分轻松。他那枪伸出,就像没有缩回过,但枪身就仿佛是他的手,时弯时直,时上时下,时左时右。手不用变,而枪自变。 "老怪,小心下巴。"他刚说,一颗子弹就到癫怪的下巴。癫怪只能听着他指挥,马上闪避,子弹仍"嗤"声擦着了他的下巴,火辣辣的痛。 "哈哈,那是假的,我这是象棋中不论一身的招数,下巴是你,手是老冷。老冷你避不了的。" "的"字音落,笑怪的手臂中了他尉迟风一枪。顿时血流如注。 "老冷你不用慌,皮肉伤而已,还没到要你命的时候。"尉迟风连讽带嘲地道,显得十分的轻松,但手中的枪却一点也不放松。枪口就像叮人的杀人蜂,持续不断,非追着对手叮不可。 "不过,老癫你又要小心了。你的脸那么扁,难看。整整容吧。"尉迟风说罢,"砰"的一枪,就吃掉了癫怪的一块脸皮。 脸皮被"吃",癫怪惨叫一声,边抽身飞退,边惨阴阴地道,"冷兄、嘲兄,咱是以己之弱斗人之强,成不了事的啦。咱识时务为俊杰,撤。" 冷怪、嘲怪忙撤。 其他几怪是旁观者清,哪里不知尉迟风枪法的厉害?也鬼影一闪,不见了踪影。 天刀看情形不对,早在癫怪发话之前,就溜得比兔子还快了。 尉迟风瞧着他们飞逃的背影,笑道,"嘿嘿,都一群兔子,连狼都不是。" "迟风,你也别说,他们真不差,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我和你嫂子真不知会怎样哩。"龚破夭道。 "嗬,大哥过奖了。"尉迟风谦然道,"我看你的八卦迷踪术都还没用。" 龚破夭笑了笑。 "嫂子的功夫也——"尉迟风欲说,却突然停住了,因为不见了田欣的踪影。 不由望着龚破夭问,"嫂子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龚破夭反道。 "她这样就走了?" "也许吧。" 尉迟风一脸不解,"她是风,还是云?" "别管了,我们回去吧。"龚破夭拍拍尉迟风的肩膀,道。然后身形一晃,飘飞了起来。 尉迟风紧追在他身后,"听你的口气,好像有点无奈似的?" "不是无奈,是有点遗憾。" "遗憾什么?" "好不容易碰上对手,还没打够瘾,就不了了之了。"龚破夭感到手痒痒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也许你是担心着嫂子,才没尽情施展吧?" "以你之见,我是儿女情长了?" "那倒未必。或者说,只是有点吧。嘿嘿。"尉迟风笑说。 回到住地,龚破夭一眼就看到,院里院外,都站着不少宪兵。而赵卓宾他们,已经坐在客厅里喝着茶。 在院子里,尉迟风被一个中年汉子拉到一边说话。 龚破夭径直走向客厅。 当龚破夭走入客厅,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到他身上,充满了钦佩。 范庭兰满脸笑容地拉他坐下,为他斟上一杯茶,嘴上却道,"老大哦,好东西你不应该独吞,应该和我们分享。" "是啊,老大不应该那么贪心。"其他人也附和道。 喝了一口茶,龚破夭显得不解地望着他们。 范庭兰笑说,"很简单,以后遇到强手的时候,你应该留点给我们过把瘾。这不,我们的手刚打得发痒,就没了对手了。" "就是,统共加起来,打死的人还不如你打死的多。"万全策直话直说。 原来如此。 龚破夭笑了笑,"我明白,我们是一个团队,应该有种团队精神。" "老大,别听他们咋呼的了。"孙玉国突然开口道,"其实眨眼功夫,你就让我们望尘莫及,我们哪里能帮上你的忙?" "老二过奖了。"龚破夭笑道。心里却纳闷,杀手此行的目标,应该是尉迟风啊,怎么他们遇到的杀手都不强? 正自纳闷,尉迟风走了进来,"各位,马上回房休息,下午出发。" "还要走啊?"万全策嚷道。 范庭兰看了他一眼,"这回出来是叫你特练,你以为是叫你来春城温柔啊?" 众人都笑了。 万全策不由红了脸,自言自语道,"那倒是、那倒是。" 回到房间,龚破夭发现,台上已经摆好两套平民服装、一只布袋。布袋鼓囊囊的,显然装了不少东西。 走近台前,龚破夭忍不住打开了布袋,里面装的竟然都是压缩饼干、猪肉罐头。掂了一掂,足有十几斤重。 难道长途跋涉? 看了看衣服旁边摆的一对千层布鞋,龚破夭心中已经有数。除了自己的私物,以用防身的盒子炮,其他所有暴露他们身份的行装,都要留下。也就是说,一觉醒来,他们就要以平民的装束出现。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掀开窗帘往往看了一下,此时天已微亮。 赶紧休息。 脱掉外衣躺在床上,龚破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已快近中午。 穿上黑衣的平民服,竟然十分合身。 嘿,这后勤工作真是做得到位。 当他检查西装口袋留下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摸出了一封信。 谁的? 不用说,肯定是田欣留给他的。 展开一看,田欣娟秀的毛笔字便映入了他的眼帘——"老公,我的亲亲。 请允许我这样叫你。虽然你还没有用轿子接我回家成亲,可不管是感情上,还是事实上,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你的不辞而别,并非你的过错。我感觉得出来,这样神神秘秘的做法,肯定是因为特殊的任务。尽管我是多么希望和你长厢斯守,朝夕不离,更希望我们还是在桃源寨,白天去打打猎,晚上来约约会,过我们平淡宁静的生活。然而,这都是不可能的了,家仇国恨在身,哪一个好男儿都不会甘于沉默,都会去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爱你,就因为你是一个真汉子;爱你,就因为你有一腔男儿的气慨。别的都不想再多说,只想说一句,只要有机会,不管追到天涯海角,你都要砍下中村正岛的头;不管何年何月,我都会在家等你,永远等你!"(未完待续) 第71章 白马溜啊溜 第71章 白马溜啊溜 一气读罢,龚破夭为田欣的深爱,而感到无比激动。心里也暗暗发誓:不取中村正岛的狗头,誓不为人! 吃完午饭,他们就分成四组,每组相隔十分钟,依次走出住地。 尉迟风领头,龚破夭殿后。 龚破夭和范庭兰、彭壁生一组。 出了昆明城,他们便往西南而去。 到了郊区,尉迟风的身形一飘,就飘离乡道,没入远离人村的山野。 在乡道上走的时候,他们都像常人一样地走着。进入了山野,走上了难见人烟的古道,他们的双脚就像生了风,嗖嗖地飘飞了起来。 这一走,就在山野间走了十多天。 当进入一片原始森林,龚破夭感到已经闻到了异国的气息,尉迟风才在山谷间的几座茅屋前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一望累得憔悴不堪的他们,指着茅屋笑道,"从今天起,这就是你们的家了。" "跑到这大山山里搞什么名堂哦?"万全策道。 "搞什么?让你打老虎啊。"范庭兰笑说。 "嘿,你以为我不敢?"万全策扬了扬自己的虎拳。 "敢也许是敢,就怕你的假虎拳,不堪人家的真虎拳一击。"范庭兰依然不放过万全策。 "好了,按照原来的编组,每组住一间茅屋。"尉迟风高声道。 他们便呼地飘了,飘向茅屋。 六间茅屋座落在山谷两边,中间是一条潺潺的溪水。 茅屋都编了号。 龚破夭他们入住的是三号茅屋,在溪水的北面。 屋内是通铺,都铺好了床单,摆好了被子。枪架是三支步枪。 "不会是叫我们来搞军事训练吧?"彭壁生瞧了一眼步枪,说道。 范庭兰看了看泥球一样的彭壁生,"像你一身的肥,是该好好训练一下的了。" "唉,老范你就别笑我了。这十多天,我足足掉了十几斤肉,不知何时才能补回来。"彭壁生显得难过地说。 "放心,这山里有的是山珍野味,不出几天,你又会肥得流油。"范庭兰笑道,然后又补了一句,"不信你问老大。" "信信信,你说的我都信,行了吧?"彭壁生用手擦了一把脸,擦下的都是一把泥污。 "先去清理清理身子吧。"龚破夭开口道。 等他们走出茅屋,只听上面一个溪潭,突然传来万全策哇哇的鬼叫声,"水好冷,冷死人了。" 这深秋的溪水,岂能不冷? 龚破夭心道。 这山里的水,夏天都凉,何总况是在秋天?若然入冬,更是寒得刺骨。 但都是一群练武之人,并因为万全策的鬼叫,而停止跳入溪潭的身子。 龚破夭往潭中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他们这一队人,人数不多,却黑白分明,黑皮肤和白皮肤,几乎各占一半。剩下的就是古铜色的黄皮肤。肥胖瘦小,也一目了然。彭壁生往李绍嘉身边一站,就相当于两个李绍嘉。刘农峻鹤立秋水,郭超常就矮得不像人形。 范庭兰跳到水里,就和万全策打起了水仗。万全策虎掌呼呼,推出的水,是大柱大柱的。但范庭兰的身子这边一摇,那边一晃,却避开了万全策水柱的主力。而他推出的水柱就像喝了酒,一倒一歪,会转弯似的,水无虚发,都射在万全策的身上。 射得万全策哇哇大叫,"老范,痛啊,你真来真家伙的啊?" "哈哈,不来真家伙,鬼才跟你玩。"范庭兰笑道,猛地推出两柱水花,直射万全策的脸门。水花不说如箭,也是如豆,硬硬地砸着万全策。砸得他满脸辣痛,只好落荒而逃。 边逃还边道,"我打不赢你,还不能跑啊?" "痛打落水狗哦。"范庭兰一声发起,其他人都朝万全策推出水柱。 一看形势不妙,万全策赶紧身子一缩,潜到水里。 下了水,龚破夭一下子就探知,溪潭深处,也有三四米深。 水里有不少鱼,不时撞到他们的身上。 人一热闹,就忘记了冷。 他们相互擦着背,擦出的都是一层层的污垢。 水是精,水是灵,人再怎么累,和水亲热一番,马上就会来精神。 洗罢身子,已近傍晚。 上了岸,穿好衣服,鼻子一抽,一股肉香便从六号茅屋袅袅地飘来。 "呵呵,今晚得好好地大吃大喝一顿。那压缩饼干,吃得我快不想做人了。"万全策乐呵呵地道。 "是啊,最后几天,我根本就没办法咽下肚子。全凭那十全大补酒帮我挺过来的。"赵卓宾也道。 "可不,吃那猪肉罐头,就像吃黄泥,难吃死了。"郭超常痛苦不堪地说。 "这就叫人无五谷不长。"佟大芳乘机贩卖他的中华医学。 回到茅屋,在屋前晾了衣服,龚破夭才发现,这期间一直都没见尉迟风。 他干嘛去了? 难道丢下我们,他就隐形了? 可当他龚破夭走入六号楼,一眼就看到了尉迟风,新净的军装,令他显得无比精神。他正坐在又长又大的台前,优哉悠哉地品着茶。 "怎么没见你去溪潭里洗澡,你也——"龚破夭不解地问。 尉迟风赧然地一笑,"自小娇生惯养,从没洗过冷水澡,所以我洗的是热水澡。" "独自偷欢吧你。"龚破夭目光一扫,就看到了屋角的洗澡间。心下不由惭愧,他们都心急火撩的,情况未明,就急着往溪潭里跳。其实长途跋涉了十多天,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洗一盆热水澡。 "难道你们还是新兵,什么都要教的?"尉迟风反说道。 "嗯,就你有理。"龚破夭的目光落在尉迟风的茶杯,鼻子便钻进了一缕清幽的茶香。 "不用望得这么毒,这是耿马上好的蒸酶茶,有你的一份。"尉迟风边说,边为龚破夭斟了一杯茶。 坐在尉迟风身边,龚破夭兴致地道,"蒸酶茶?这倒是第一回听。是咋样的,说来看看。" "嘿,简单说吧,这蒸酶茶用的是野生茶叶经蒸气杀青及特殊工艺精制而成,具有外形条索紧直,茶叶汤色碧绿、清澈明亮、滋味清香回甘、经久耐泡的特点;且内含物质丰富,消暑解渴、美容、益寿、助消化、防衰老、抗辐射、实为茶叶中之珍品。"尉迟风一口气说道。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瞧你说的,这茶像是万能的一样,喝了它,什么都不用再吃了。"龚破夭笑说。 端起杯子品了一口,果真像尉迟风所言,茶入口,便如沐清风,满春山的青翠,都香香地滴入心头。 这时,其他人也如惯而入,都一式的军装,又从平民,变回了军人。 坐下,喝着茶,胖厨师便端菜上台了。 红烧果狸、爆炒野猪、紫苏焖山青蛙、清蒸鲶鱼...(未完待续) 第72章 夜半鬼抽风 第7章 夜半鬼抽风 果然是山珍野味。 "好地方就是好地方,菜色就惹人爱。可这是什么地方?"万全策开心地道。 尉迟风对他笑了笑,"这里叫耿马,位于云南的西南部,西邻缅甸。有汉、傣、佤、拉祜、彝族、布郎、景颇、傈僳、德昂、回、白等民族。谁有本事,可以找个少数民族姑娘,以后就可以天天山珍野味了。" "呵呵,像我虎头虎脑的,让人家看上的机会挺少。"万全策笑道。 "我尖腮猴脸,绝不是人家的白马王子。"郭超常实话实说"是啊,我们都黑不溜秋的,野人一个,想让人家看上眼都很难。"蔡如柏风趣地说,"倒是老大、老二他们,一个个白脸王子,会被少数民族姑娘追死。" 尉迟风笑笑,"那倒不一定,情人眼里出王子。何况这里是浪漫之乡。知道这里为什么叫耿马吗?"耿马"的"耿"系傣语,意为"地方"、"地域"。"马"为汉语。即"有马的地方"或"跟着马找到的地方"。而"耿马"的傣语直译为"勐相耿坎",意为跟随白马寻觅到的黄金宝石之地。有意思吧?" "嗯嗯,不错,是不错。白马溜溜的地方哦。"众人都道。 "酒来了,这酒更不错。"胖厨师抱来一瓮酒,手一举一托,白花花的酒便哗哗而出,落入各人面前的碗里。眨眼功夫,十四碗酒便斟定,且滴不漏。 这一手仙摇酒瓮之功,就令人大开眼界。 范庭兰就禁不住道,"好俊的功夫。" "嘿嘿,见笑见笑。"胖厨师说罢,也入了席。 尉迟风便对大家介绍道,"我们这位大厨姓郑,名得泉,芳龄二十有五。谁不嫌他胖,都可以沾一下他的油光。" "这恐怕得让给农峻了。瞧他瘦的像竹杆,风吹就倒似的。"范庭兰望着刘农峻笑道。 刘农峻一脸遗憾地答,"可惜我是油泡都不肥的人。郑厨即使有意,我也无福消受啊。" 众人开心地笑。 尉迟风端了酒碗,站了起身,"各位,我们终于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如果说有点损伤的话,那也是被蚊叮蚂蝗咬,痛痛痒痒就过去了。为这顺利,我先敬大家一碗酒。" 说吧,一气喝下。 尉迟风开了场,接下来,自然就热闹了。酒过三巡,就打开了酒仗。 这酒仗打到深夜方散。 谁都好像没醉,有的只是七八成酒意的样子。 龚破夭心里却清楚得很,彭壁生和赵卓宾说去上茅房,实则是借机呕出胃里的酒水。方法很简单,用食指伸入嘴里,直顶喉咙头,就会一阵反胃,什么东西都会倾吐而出。这种方法简单是简单,却容易伤身体。但在酒席上,谁都愿伤身体,而不愿伤感情,更不愿伤自己的威严。 这是酒场的游戏规则,只要你不是当场醉倒,现场直播,还能坚持着喝下去,就不算你醉。哪怕到最后,你只能抿一抿酒碗,或者借着酒意,将碗中的酒晃出三分之一,也不会有人跟你计较。这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酒场上,从来就没有常胜将军,说不定哪天就会轮到你。 因此,借上茅房去吐的,或出门去透透夜风的,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心知肚明就算了。 彭壁生和赵卓宾吐了回来,赵卓宾是静静地端坐着,不敢再主动出击。彭壁生倒好,端起酒碗又挑起了战争。 他这是空肚喝酒,是酒家的大忌。 范庭兰用脚踢他也不顶用,他冲着尉迟风就嚷,"为了你让我有机会以步代车,这碗酒怎么说也得敬你。" 嘿,他还清醒,没忘记自己是汽车团的人。 尉迟风自然不能推,只能站起来应战。 一碗喝下,彭壁生又继续点将,"农峻兄,我最看不惯的是你瘦得像竹,飘动如云,生来就好像不用坐我开的车一样。但凭你这么不给面子,就得罚你一碗。" "唉,壁生,你以为我想瘦的?是老天喜欢肥瘦皆宜,才让我当代表的嘛。咱也别挑肥拣瘦,为咱这肥瘦有缘相聚,这酒就喝了。"刘农峻知道彭壁生爽快,自己也没半点犹豫。 这么一路挑战下来,彭壁生竟也喝了七八碗。 大家方知,他彭壁生的胃,是可以持续发展的胃,生态平衡得比较好。 尽管都喝得脸红的脸红,脸青的脸青,有的眼皮已经降下帷幕,有的已经声高八度,但都保持着军人的坐姿,不让自己的身子东歪西倒。 席散,范庭兰欲扶彭壁生,彭壁生推开他的手,"老范,你以为我彭壁生这么差的?虽不敢说海量,溪量是有的吧?" 溪水长流。难怪他吐了还能继续战斗。 坐着,大家都可以保持良好的坐姿,双脚踏地,要撑起身子,迈出坚定的军人步伐,那就不可能了。 走没几步,谁的脚飘,谁的脚浮,一眼就看得出来。 飘的、摇的、晃的,就有如浪上的帆。 但帆不会倒。 坚持到这个时候,谁都会继续坚持下去,回到自己可爱的窝。 进了房里,离开了别人的视线,彭壁生衣服也没脱,蹬掉鞋子,就爬上床,仰天八叉地一躺,拉开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龚破夭和范庭兰相视一笑。 也就笑一笑的功夫,如雷的呼噜声,就从彭壁生鼻头、嘴巴爆发而出。 "他也入睡得太快了吧?"范庭兰不由道。 "呵,有福之人,说睡就睡的。"龚破夭笑说。 范庭兰却笑不起来,"他这如雷贯耳,叫我们怎么睡?" "没事,就当听春雷吧。"龚破夭边说,边扫视着房子。 "想找什么?"范庭兰不由问。 "蚊帐。" "没有,我早检查过了。"范庭兰道,已经做好了喂山蚊的样子似的。 "嗯,那你先睡,我出去一下。"龚破夭丢下这话,人已飘出了房外。 脱了衣服,范庭兰也爬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说是怕彭壁生的呼噜声,那是正常的情况下说的。这十多天的长途跋涉,本就累得不行,加上酒意一涌,没两分钟,范庭兰的眼皮就开始打架。想睁开一下,都感到沉如千斤之石,无力再睁。不消三分钟,他也睡着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龚破夭出门,并非去找尉迟风。 没有蚊帐,他觉得这不是尉迟风的大意,而是故意安排。 既然是故意安排,他相信尉迟风自然有理。 出了门,龚破夭就抽了抽鼻子,夜风很凉,在凉凉的夜风里,他寻觅到一缕野艾的气息。 气息从溪上方传来。 身子飘了过去,龚破夭拔了一大把野艾。野艾已半干。 带着艾草回到房间,龚破夭看了一眼床上的彭壁生和范庭兰,差点没叫出声来——(未完待续) 第73章 紧急集合 第7章 紧急集合 范庭兰的白脸成了黑脸。 彭壁生的圆脸也黑得浮肿。 妈哦,那是爬着一层的蚊子。 龚破夭立马抬掌一扫,一股罡风,就像秋风扫落中似的,将他们脸上的蚊子,扫得飞起。 飞起,不是飞跑。 龚破夭再仁慈,也不会对吸血的蚊子仁慈。 被扫得飞起的蚊子,都在半空"噼叭"作响,爆出一滴滴血珠来。 血珠溅了一墙都是。 扫罢蚊子,龚破夭才在房子当中,燃起了艾草。 艾草驱蚊,桃源寨的夏天、秋天,都是与艾香相伴而过的。 艾香缭绕,躲在角落的蚊子,便穿窗而逃。 龚破夭抓起地上的艾草,正准备往别的茅屋走去——"妈哟,鬼啊。" "啊,鬼吸血了。" 一声声惊叫,却从其他茅屋传来。 龚破夭飞出屋子,其他屋子的人都逃到了房外,谁都是一脸的血。 "哟哟,痛死我了。"有的嚷。 "哟哟,好痒、好痒。"有的喊。 大多都穿着裤衩、背心,很是狼狈。 只有尉迟风和郑得泉住的五号房是静悄悄的。 龚破夭走到他们中间,笑道,"哪会有什么鬼?不过是山蚊而已。" 佟大芳看了一眼他手上拿的艾草,不由赧然道,"我失职,我失职,我早就该想到用野艾防蚊的。可酒一下肚,什么都忘了。" "这山蚊毒,你恐怕得为他们打打消炎针。"龚破夭对佟大芳道。 "嗯,我这就去。"佟大芳答罢,走向自己的一号房。 龚破夭将手上的艾草一分为三,分别交给了一号房的孙玉国,二号房的万全策,四号房的李绍嘉,然后道,"回房把他们点着。" "唉,这鬼山,真不是好地方。"万全策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龚破夭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能说什么呢?这耿马县的国土面积87平方公里,山地面积就占了9.4%,坝区约为7.6%;最高海拔米,最低海拔450米。遍山都是热带雨林,岂能不养蚊子? 第二天一早,既没起床的号声,也没有哨声,但龚破夭他们却踏正五点五十分就起床了。这无疑是部队养成的习惯,已经成了他们的生物钟,起床的时间,误差不大于五分钟。 鸟声是热闹的。 第一缕晨曦出现在天空,树林里的鸟声便此起彼伏,吱吱啁啁地组成了一支交响晨曲。 来到在溪边洗脸,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就禁不住笑了。他们的脸上,要么满是红泡泡,要么也是红点,都被蚊子狠狠地化妆了一回。有的眼皮肿肿,肿得双眼只能眯成一条缝;有的耳轮肿成玉珠似的,沉沉地坠着;有的鼻尖站着一只泡,红红的艳,十分抢眼。 虽则如此,他们就像是来度假似的,有的趿着拖鞋,有穿着裤衩,一付悠闲的样子。 彭壁生摸着耳轮的玉珠,就嚷嚷,"鬼没见到一个,倒被蚊子先享受了。尉迟风不是有意叫我们来喂蚊子的吧?" "喂蚊子是平易了你,像你这身肥肉,老虎肯定是很喜欢的。"范庭兰笑说。 "嘿,你以为老虎当你是醉武松啊?"彭壁生反唇相讥。 两人一斗上嘴,就没完没了。 六点,一阵紧急集合的哨声响起。 听到哨声,洗好脸的,还是没洗好脸的,都往自己的茅屋急跑。 只见龚破夭站在屋前的空地上,背上背着背包,肩挎着一支步枪,身上还挂着子弹袋、手榴弹袋。 银色的哨子还在他嘴里亲密着。 一看就知道,哨声是他龚破夭吹响的。 一看他的着装,就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是正儿八经的紧急集合。 从哨声响起,到空地上集中,他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回到屋里,第一时间就是换上衣服、穿上鞋子,紧接着就是打背包、配装备。 五分钟,他们都站到了龚破夭面前。 没见尉迟风。 按规矩,龚破夭负责集合部队,集合完毕,向上级报告,然后由上级发令。 "立正!"龚破夭发出了口令,"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向右看的时候,他们心里就哭笑不得。 他们这帮人,是第一回集队,从来就没一起列过队的。高矮也就没了顺序。几乎就是按同屋的人站在一起。刘农峻站在中间,就像了鹤立鸡群,长长的脖子,随时会引吭高歌。瘦小的郭超常站在他身边,那矮的,就像父亲带着儿子去逛街。 报完数,龚破夭立马又下令,"向右转,起步跑。" 那就跑吧。 向右转着的方向是溪上游的,只能沿着坎坎坷坷的溪边跑了。 这一跑,问题就出现了。 以往在营房出操,跑的都是平地。平时紧急集合的时候,对他们这些排长级的人都是难不倒的。他们都有经验。像穿衣服,穿上上衣,扣子也不扣,只扎上武装带。到时才边跑边扣了扣子,将自己整理得似模似样。鞋带也是不绑的,重点都放在打背包上。 可那是在平地。 这里却是山地、卵石遍地的溪岸。还有荆棘、野藤。 这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跳、是跃。 这样没跑出半里地,有的鞋子就被荆棘扯掉了,只能单脚跳跳地跑;有的背包松了,就像农村的妇人一样,抱着被子跑;有的裤子往下掉,只能一手提裤一边跑... 那样子,说多狼狈,有多狼狈。 不忍往下看。 龚破夭带着他们只跑了一里地,就往回跑了。 回到屋前的空地,集合好队伍,龚破夭即道,"各自检查自己的着装,看漏了什么。"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一检查,没一个能骄傲地笑出声来的。因为他们都着装不齐。有的忘了带枪,有的忘了带子弹袋,有的忘了带手榴弹袋。 再看军容,就更是洋相百出——三分一的人没戴军帽。 三分一的人衣扣扣错。 三分一的人掉了鞋子。 三分一的人抱着被子。 龚破夭扫了他们一眼,"我们到这里不是来度假,而是来进种训练。这紧急集合,是平时必备的功夫。可看看你们,连自己都看得不好意思吧?" 众人都面面相觑。 龚破夭又道,"一会吃完早餐,由孙玉国负责带你们继续操练。准八点开始,明白没有?" "明白。" "大声一点,不要像死了娘似。"龚破夭严厉地道。 众人呆了一呆,好像发现了第二个龚破夭似的。在他们的印象中,龚破夭是那样的儒雅,对谁都像笑咪咪似的亲切。这下怎么会变得这么严厉? 但呆了之后,他们想都没多想,马上高声地回答,"明白!" 龚破夭的脸上这才漫上一丝满意的神色,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方道,"回去之后,马上整理内务。解散!"(未完待续) 第74章 继续操练 第74章 继续操练 众人散去。 孙玉国却走到龚破夭身边,"老大,你要我操练他们,我恐怕..." "恐怕什么?怕他们不服?你放心,你是他们当中军阶最高的,这点规矩,他们不可能不懂。" "可佟大夫也是上尉啊。"孙玉国道。 "可他是大夫。"龚破夭笑说,"你就放心操练他们吧。" "是。"孙玉国答。 吃完早餐,他们都没见到尉迟风。 彭壁生禁不住问郑大厨,"怎么没见尉教头的?" 郑得泉笑笑,"他啊?一早就走了。" "走了?丢下我们走了?"彭壁生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怎么就走了呢?那带我们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其他人也道。 郑得泉摇了摇圆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们的目光便落到龚破夭身上。龚破夭喝着茶,当他们的目光没到似的,只望了孙玉国一眼,"孙玉国,记住开始操练的时间。" 孙玉国点了点。 其他人便哄一下散了。龚破夭的紧急集合已令他们出尽洋相,谁知孙玉国会不会又搞什么名堂呢?所以他们都速速离开饭堂,回去准备去了。 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背影,龚破夭的脸上漫上了笑意。 但有一点,他却感到有点忧虑。 尉迟风失踪了。失踪前既没有向大家宣布他龚破夭是队长,也没说要他代行管理,可谁都没提出异议,认为这是天公地道的事情。没错,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在他们当中,军阶是最高的,他有权对他们发出命令。可是,他们就要从军人变成特工了啊。 在他的心目中,特工是充满智慧的,时常是单枪匹马地干。也就是说,一个合格的特工,极需充分发挥个人的主观能动性,而非以听从命令为行动准则。命令是死的,行动是活的。面对同一个命令,就可以有一千种不同的行动方式。 操练,让孙玉国继续操练他们吧。 准八点,彭壁生他们等十人,就站在了孙玉国面前。肩挎步枪,身挂子弹袋,腰扎武装带,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像要挽回一早紧急集合丢了的面子。队列也不乱了,已按从矮到高来排列。 龚破夭从窗口望出去,只听孙玉国喊开了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孙玉国不会像操练新兵那样操练他们吧? 龚破夭心道。 "稍息。"孙玉国又喊开了,"下面以同屋为组,一组向东,二组朝南,三向西,四组朝北,进树林搜索,下午六点回到这里集合。" 嘿,这不让他们自由活动了? 龚破夭心里乐道。 "跑步出发。"孙玉国一声令下,四个组的人立马分跑四个方向。 眨眼间,四个组的人便没入周围的林子。 孙玉国走入饭堂,"报告。" 嗯,还挺正规。 龚破夭站了起身。 孙玉国向他敬了一个礼,他也回敬一个礼。 "报告队长,操练已经安排完毕,请指示。" "很好。"龚破夭答道,然后对他笑笑,"来,过来喝茶。" 坐到龚破夭身边,孙玉国笑问,"我这样操练他们真行?" "肯定行啊。他们又不是新兵,难怪还要从队列开始操练?"龚破夭道,为孙玉国斟了一杯茶。 "我也是这样想的。"孙玉国望了一眼窗外的林子,说道。 山林虽然鸟声依然,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鸟声里的寂静。虽近深秋,但这里的热带雨林,仍然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粗大的树干,巨人一样擎天立地。 "可他们要成为落汤鸡了。"龚破夭突然说。 孙玉国望了望外面的天空,那都是蓝天白云的,连点雨意也没有啊。不由道,"你怎么知道会下雨?" 笑了笑,龚破夭悠然地说,"鸟声有点躁。" 瞪大眼睛,孙玉国觉得不可思议,"鸟声?我听到的鸟声都一样欢快的啊,怎么会——" "说明你从来没有细听过他们。"龚破夭说,脸上像站满了鸟声。 喝了一会茶,龚破夭就回到了宿舍。打开墙边的一只柜子,里面有雨衣、有美式航空匕首、有砍山刀、有瞄准器、有救急包等等装备。 龚破夭拿了雨衣、砍山刀、救急包,再将盒子炮插到腰间,就飘出了茅屋,往林子走去。 向东走的一组是蔡如柏和佟大芳。 刚走入林子,蔡如柏就禁不住道,"孙玉国这样操练我们,搞的是什么名堂?要我们搜索什么呢?"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什么都没有。" "就是啊,既然什么都没有,这命令不就是虚的?"蔡如柏提出了疑义。 佟大芳却笑说,"虚则无,无则无所不有啊。" "你那鬼中医我不懂,明白点说。" "明白点说,就是让我们自由发挥。"佟大芳抽着鼻子说。 蔡如柏觉得他怪怪的,"你抽什么鼻子?" "嘿,我闻到了草药的香味。"佟大芳开心地说。他虽然生活在诸暨的一个小镇,却时常跟父亲上山去采采药,对山便有一种亲切的情感。当然,浙江的山,与山高林密的西南大山是没法相比的。 "闻到又咋的?叫你来是特训,是操练,又不是叫你做药材商。"蔡如柏不以为然地说。他自小生活在禅城,几乎没爬过一座像样的山,五六岁就开始在父亲的指导下,操练咏春拳。单是操练木人桩,他就操练了十多年,直到入伍当兵,才没了操练。所以对操练,他是有着深刻的感情的。这操练令他赢得自豪。十五六岁,他即以怪异的手法,击倒几个外地的高手,从而被称为佛山"快手"的称号。在他的眼里,他们当中,除了龚破夭的手法胜过他之外,就没了第二个对手。 "何谓操练?对我来说,采一株草药,也是操练。"佟大芳笑说。 "那也叫操练?"蔡如柏更不以为然了。 不觉间,两人已经走了两里地。越往下走,越觉难走。几乎每走一步,都要用枪拨开藤草小树丛,才能前进。 听到水声,佟大芳心头一乐,"我们往溪下走。" 溪在南边。 蔡如柏就犹豫了,"孙玉国的命令,是叫我们向东的,我们怎么能向南?" 佟大芳看了他一眼,"我先往南,再往东不就行了?" "这样也行?" "行。走吧。" 下到溪里,虽然是跳在石上、踏在泥里,但比在林子里走,是轻松了许多。在溪边走了没几步,佟大芳一眼就看到一条党参的藤,高兴得三步作俩跳了过去,一手摸着藤,一手就拔出刺刀,拼命地挖。边挖,还边发出"啧啧"的赞吧之声。(未完待续) 第75章 蚂蝗大战 第75章 蚂蝗大战 蔡如柏走到他身后,"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大赞大叹的?" "大党参,大党参啊。"佟大芳呵呵地乐道。 不一会,佟大芳就挖出了党参。党参足有三只拇指那么粗,两尺多长。 拿到水里洗净,佟大芳将党参亮在眼前,目光如品情人似的品着党参,"这可是一根千年老参啊。" "不是千年老妖就好——" 蔡如柏的"好"字刚出口,突然就一蹦三尺高,惊呼大喊,"妈噢,蚂蟥、蚂蟥。" 脚落地就像被鬼追似的,疯跑了起来。边跑边用手拔吸在反颈上的蚂蟥。 那是旱蚂蟥,从树上跳到他颈上的。 佟大芳赶紧喊,"别跑,快停下。" 蔡如柏哪里会停? 还振振有词地答,"你叫停我就停,我还有点人格自尊没有?" "那你跑吧,看你能跑多远?"佟大芳冲他的背影说道,然后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忘情地欣赏着手中的党参。 说是跑,倒不如说蔡如柏是在手舞足蹈,像无头苍蝇地乱窜乱撞,撞得树丛哗啦啦地响。 这一撞,情形就更糟。树上的蚂蝗就像等来千年的目标,纷纷从梦中醒来,从树上跳下来。那简直就是一场不断的蚂蝗雨,在半空欢快地扭动着,就跳到蔡如柏的身上。 落在帽子,落在衣服,他都感到蚂蝗张着血盆大口,吮吸着他身上的血。令他感到无比恐怖。因此他跳啊跑啊,希望将蚂蝗从身上跳下来。手不停地舞,可不是在跳孔雀舞。他的咏春快手,不能说不快了。但面对跳在他脖子上的蚂蝗,他恨不得自己是千手观音,尽快将脖子上的蚂蝗扯掉。 蚂蝗却是源源不断的地来。 不到半个时辰,不断的恐惧加上不停地施展浑身解数,立马令他气喘吁吁,双脚发软。很快,他就失去了斗志。 卟嗵坐到地上,蔡如柏口中喃喃自语,"死蚂蝗,死蚂蝗,我不跟你们斗了,你们要吸干我的血,你们就吸吧。" 将自己置之死地了。 他蔡如柏生来就不怕死,何况枪林弹雨也经过无数? 败在蚂蝗手下,是败在那种恶心、恐怖的感觉。 当他的手一接触到蚂蝗,蚂蝗那种粘,那种滑,那种吸血鬼一样的形象,立马像一千条眼镜蛇张开了毒嘴,冷酷无情地吞噬着他。 恶心。 恐怖。 坐没两分钟,本已斗得麻木的神经,一下又恢复了过来。蚂蝗吮着的脖子,痒痒的、湿湿滑滑的,比鼻涕虫爬在脖子上还要恶心百倍。 腾地跳起来,蔡如柏哪也不敢跑了,直直的就朝佟大芳跑过来。边跑边惊呼大喊,"大芳、大芳,快救救我吧。" 呵,终于会喊救命了。 佟大芳的身子也没动一下。 直到蔡如柏绕着他跑了十几圈,他方道,"跑够没有?停!" 蔡如柏即停,两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佟大芳。 佟大芳慢条斯理地将党参绕成一圈,放入口袋。刚放入,又拿出来,举至眼前细瞧。 蔡如柏忍不住生气道,"佟大芳,你有完没完?是你的党参重要,还是我这个战友重要?有你这样见死不救的吗?" 佟大芳抬头看了看生气的蔡如柏,差点没嗤的一声笑出来——惨! 数百条蚂蝗吸在他的衣服上、裤子上,身子飘飘,就像他身上无比欢欣的触须似的。 吸着他脖子的蚂蝗虽然只剩下十几条,但都吸得肚子胀鼓鼓的,很是圆滚。这都是吸得深、吸得紧的蚂蝗。 佟大芳瞧够了党参,发现没什么损伤,这才装入口袋,站起身,对蔡如柏笑道,"放心,蚂蝗不会致人死命,你贡献点血就行了。最多让你晕吧。" "你——"蔡如柏飞得说不出话来。 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吧。 佟大芳的"吧"字刚出口,人已没了影。 等他蔡如柏回过神来,佟大芳已在他身后道,"行啦,没事了。" 蔡如柏转过身,只见佟大芳手里拿着一条竹枝。再低头看地上,竟然是一地的蚂蝗碎尸。都碎成一截截,像被刀砍断似的。 摸摸脖子,一条蚂蝗也没有了。 不会这么神吧? 蔡如柏惊诧不已。 难道小小的竹枝到了他佟大芳的手里,就变成了风刀利剑? 可他是如何竹"砍"蚂蝗的呢?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蔡如柏像见到了神,双脚崇拜地一软,就要对佟大芳跪下。佟大芳忙出手扶住他,"你要干嘛?不就帮你消灭了蚂蝗么,也用行这么大的礼?" "哼,谁说我要跟你行大礼啦?我是对蚂蝗心有余悸而已。"蔡如柏挺了挺身子,心软嘴硬地道。 "嘿,其实你不是对蚂蝗心有余悸,而是对自己的心病心有余悸。"佟大芳缩回手,笑说。 "我有病?你才有病。"蔡如柏不满道。 "没病你怕什么蚂蝗?" "就是怕,咋的?" "那就是心理有病。" "你说是病就是病吧。反正在你们大夫眼里,这世间的人都是有病的。" "呵,随你怎么说。那我们走吧。"佟大芳道。 "走?去哪?"蔡如柏望着林子,仿佛看到千蚂万蝗在等着他。 "继续往东搜索啊。" "这?我、我不去了。"蔡如柏嗫嚅道。 佟大芳看了看他,"那我走了,一会回来找你。" 蔡如柏"嗯"了一声。 佟大芳转过身,继续往溪上游走去。 走了十几丈的光景,身后就传来蔡如柏的急喊,"大芳,你回来,你快回来。" 回到蔡如柏身边,佟大芳笑问,"喊我回来干啥?" 蔡如柏望了望溪边的树林,认真地道,"这么说吧。蚂蝗是会跳的,是不是?既然蚂蝗会跳,就会从树上跳下地,又从地上跳到我身边,再跳到我身上。就是说,我在这里不走,只是暂时的安全,而非永远的和谐。也许没等你回来,我就喂了蚂蝗。" "那又如何?决定跟我一起走?" "咳,一起走也不行。蚂蝗跟我有仇,我跟你一进入林子,不就成了它们的盆中餐啦?"蔡如柏为难地说。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那你说怎么办?" "嘿嘿,"蔡如柏涎起了脸,"你是中医传人,肯定有对付蚂蝗的祖传秘方,看在一场战友的份上,你能不能传授点儿给我?" "没问题啊。"佟大芳爽快地答。 蔡如柏大喜,"好就赶快教我吧。" "教你可以,但我做什么,你就跟着我做什么。" "没问题、没问题。言传身教嘛,我岂能不跟?"(未完待续) 第65章 紧追女汉奸(2) 第65章 紧追女汉奸() 借着巷子淡淡的月色,他看到黑影身材苗条,动作显出一种女性的阴柔。轻功也了得,忽而飘上屋顶,脚尖如秋叶落在瓦上,只发出轻微的声响;忽而飞下黑咕隆咚的巷子,黑衣嗦嗦,雨点急滴青石板似的,疾风而去。 又是个女的? 龚破夭心道。 田欣看了他一眼,"还是个美女特工。" 龚破夭红了脸。 哼哼。 田欣哼哼两声,马上拔枪在手。是一支"王八盒子"。正名为大正十四年式手枪。是日军陆军使用最广泛的战斗手枪,这种手枪使用南部式8mm子弹,指向射击精度极高,子弹伤害力极大基本与达姆弹相同,无防护人员被击中,通常非死即残。但这种子弹穿透力很弱,用5层棉被就能挡住,此外该枪采用的设计结构,必需严格保养才能保证可靠性,否则击发后容易出现第发子弹上膛不到位的现象,导致射击停顿... 不用说,这是田欣私藏的战利品。 见田欣动枪,龚破夭赶忙道,"捉活的。" 田欣对他嘻嘻一笑,"我现在又不是你手下的兵,我干嘛要听你的?" 龚破夭一时语噎。 他知道,以田欣的性格,那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龚破夭急的欲再说什么,田欣已猛地往前一跃,又与他拉开了距离。 田欣虽迅捷如母豹,却不像豹子那样,只能借助一股爆发力,速跑百儿几十米。当她追近黑影,与黑影相距十来丈的时候,她就恢复了猎人的本性。不管黑影飘在屋顶,还是飞入巷子,她始终飘飞在高处,紧紧盯着黑影。不时又加加速,给黑影增添压力。在她的眼里,黑影就像是野猪、獐子一类的猎物,全然在她的掌握之中。 龚破夭听到了黑影的喘息。 龚破夭感到了黑影脚步的慌乱。 突然,龚破夭嗅到了黑影求助的气息,他刚要高声提醒田欣,田欣春叶般清翠的声音,已飞入他的耳朵,"老公,藏在暗处的家伙就交给你啦。" 话音刚落,几道白光一闪,直喇喇朝田欣飞刺。田欣的身形一飘一升,一闪一晃,就像穿林避叶似的,轻松地避过了几把飞刀。 龚破夭何等敏捷,脚尖一撩,撩起几块瓦片,顺手接住,便朝闪出白光的暗处掷去。瓦片如电闪,带着一股力压江河的劲道,发出嗖嗖之声。暗处立马传来"唉哟、唉哟"的惨叫。 田欣黑衣一舞,显然是在夸奖他龚破夭的身手不凡。 龚破夭心里乐道,我这个老婆呀,身在险境,仍不忘山里人的舞蹈。这么迷人的身影,她干嘛从不在他面前表现?若在山里见着,他准会紧追不放,身心恨不得被她如舞如蹈的身影迷住吧? 这刻见着,龚破夭顿觉热血沸腾,身心充满一种无比幸福的愉悦。要是在原始的山里,他追上她的话,准会一把将她搂入怀里,一腔激情将她融化。 但今夜,今夜却是在充满险象的昆明城。他不敢有半点大意。 也不容他多想——一把钢针朝田欣飞刺而至。 "老婆,小心呀!"龚破夭失声喊道。田欣咯咯一笑,"老公,放心。"说罢,双脚一撩一扇,钢针卟声、卟声落在瓦面,消失于无形。龚破夭如前泡制,撩瓦掷瓦。 但——瓦片飞掷的暗处,并没如期传出"唉哟"的惨叫。 龚破夭心下一愣,马上又听声辩息,一连掷出十几块瓦片,却都只有瓦片碎裂的回声。 高手,遇着高手了。 龚破夭感觉不妙,顿高声喊,"老婆,咱不玩啦,咱撤。" "不,老公,我才刚刚上瘾哩。"田欣回声道,"你不就失了一下手嘛?几个小毛贼,怕什么?玩哦,玩开心点。" 哟哟,我这老婆哟,不能玩,一玩就玩得疯玩得癫,心就像回到从前。龚破夭哭笑不得地想。然而,当他望着田欣婀娜多姿的身影,热血一腾,早忘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孤军切忌深入"的兵家之道,深吸一口气,紧跟在田欣的身后。 何况,他喊田欣撤,也不过是担心田欣所脱口而出的话。在他的心里,哪里有撤的意思? 黑影跳入一条巷,几个躲在暗处黑影正准备张网,捕获田欣。可田欣却只在他们头上飘过。他们仰头之际,正吃着龚破夭掷来的瓦片。有的额头开花,有的脖子几乎被切下,好一点的,也断脚断手臂。一阵鬼哭狼嚎。 "好玩咧,老公!"田欣笑道。 "好玩,好玩。"龚破夭也觉得自己像了猎人,心里亮得通透,不放过一个猎物。 不觉间已到了滇池边。 此时,黑影像是传出了哭音。 田欣讥道,"哭什么?哭爹哭娘都没用。一个女孩子家家,不找个好男人去嫁,安安乐乐过日子,偏出来疯。疯呀,有本事你就跟我疯到天涯海角去。" 黑影带着哭音道,"谁知道会遇上你这个鬼婆,死缠着人家不放。" "哈哈,我是鬼婆?那你就是仙女喽。可惜你是个汉奸,人再美,心也黑,是中国人的败类。"田欣笑道,身形一变,飞如闪电。 龚破夭见罢,心下一乐,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女人之间比美,无疑是水火难容。以田欣的性子,她非将她擒到不可,以扯下她的面纱,看清她的真容。若是美过她田欣的,那罪,就有得受了。她会像猫玩老鼠地玩弄她,她会像蛇吞青蛙地慢慢吞噬她,一点一点地加深她走向死亡的恐怖。让她在恐怖绝望中死不瞑目。 瞬而,穿出一片树林,进入一处空坪,田欣一声娇嗔,"看你还往哪跑?"长臂袅袅而出,五指一张一合,便捏住了黑影的后脖。黑影还来不及"哟"一声,身子已被田欣掉转,面纱一下被扯掉。 星微月淡之下,一张清灵灵的脸蛋,灿若桃花,虽是眸闪泪光,眉锁绝望,仍可看出是一个青春照人、亮丽绝色的美人儿。 田欣看着也不由愣了一愣,显然是眼前的绝色人儿,美得出乎她的意料。 龚破夭嗖嗖地赶来,一眼望到妻子擒获的女孩,目光也不由一亮。 "老公,这美人儿可以吧?"田欣笑问。龚破夭心念一闪,若说真话,女孩肯定倍加受罪,便道,"一般,一般,一般般。" "假话,老公,你说假话。老公你什么时候开始说假话啦?"田欣盯着他道。龚破夭红了脸,低了头。田欣突然吃吃笑道,"老公呀,你也别难为情,看你看她的目光,魂都快丢出来了。看你喜欢的,我这回就破例不弄她,带她回去做你的小的。" "这、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她是我的猎物,我说行就行。" "那样我宁死!"女孩决然道。 "哈,还挺有性格的。"田欣乐了,"知道吧,我老公呀,最爱的就是有性格的女孩。说,叫什么名?名字不好听就把你杀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要杀就杀,爱剐就剐,罗嗦什么?"女孩宁死不屈。田欣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对龚破夭笑道,"老公,她行耶,屁股挺结实的,保证能生育。"(未完待续) 第77章 虎拳对太极 第77章 虎拳对太极 郭超常嘿嘿道,"就怕你响过了头。" "响过了头再说。"万全策寸步不让。 话到这个份上,郭超常还能说什么? 无语。 但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湖南佬显示出的豪气,不能不令人感到佩服。 无语也就输了。郭超常岂是轻易服输的人? 话峰一转,他就转到刘农峻身上,"还是我们小老广温文尔雅,又不失大海一样的胸怀。" 张了张嘴,万全策欲反驳郭超常,一时却又反驳不了。与刘农峻虽然还没深交,可刘农峻表现出来的,确实是像郭超常所说的那样。尽管在他的心目中,广州人的形象,不是刘农峻这种竹篙型的。 "呵呵,郭兄过奖了。"刘农峻谦然地道,"面对这山林,两位兄长都要比我有经验。毕竟,你们一个是搜索连的,一个是特务连的。而我这个工兵连的人,只会点架桥铺路。" "哈哈,刘兄弟就是会说话,听着就让人感到舒服。"万全策抢先说道,言外之意,无疑是说郭超常不会说话。 郭超常不傻,哪能听不懂? "我嘛,虽说是特务连的,可我这人心直口快,从来就不知道来点特务那种暗的,只知道有空隙就钻。" 似抑实扬,分明在表扬自己的灵活嘛。 万全策心想。 笑了笑,他就说,"遥想当年老项,那才叫爽。设好了鸿门宴,他都不屑一用,故意让刘邦那阴险小人逃出生天。" 这样斗法,那是没完没了的了。 刘农峻赶忙道,"历史自有人去评说,我们还是面对现实吧。下一步怎么走?" "怎么走?当然是看你这个工兵连的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 好,总算有了共同的语言。 刘农峻心里感到乐。 站起身,他便笑道,"那就跟着我来吧。" "慢点慢点,不用急。" 站起起身的万全策赶忙对刘农峻道。 转过身来,刘农峻显得不解,"我走的方向不对?" 摆摆手,万全策笑说,"不是方向不对。不管怎么走,都是方向,都可能殊途同归。问题是目的。孙玉国叫我们来搜索的目的是什么?"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那你说是什么?" 刘农峻和郭超常齐声问。 万全策挠挠头,"我知道了还用问你们么?" "我们也不知啊。"两人答。 万全策望着他俩,"正因为不知,我们才需要坐下来研究。" 三人便盘腿坐在石头上,围成了一圈。 "依我之见,孙玉国的搜索命令,肯定不是随口出的。"万全策分析道。 "绝对不是,他下命令的时候,就没见他笑,说明是很严肃的。"郭超常赞同万全策的分析。 万全策抬头望了一眼连绵的山脉、无边的原始森林,若有所思地道,"但这大山大岭的,叫我们搜索什么呢?总不会真叫我们来搜索老虎吧?" "大笨象。"郭超常脱口说。 "还金丝猴哩。"万全策不满道。目光落在刘农峻身上。 刘农峻便道,"万兄你是搜索连出来的人,平常你们是搜索什么呢?" "呵呵,我们么,主要是搜索战场,看看有没有残余的敌人,有没有我们受伤的战士,有没有——" "有没有名牌手表之类的战利品吧?"郭超常打断万全策的话。 "是啊,这又怎么的?这都是我们搜索连的职责,连一个口袋都不放过——" "一个不小心,就会搜索到一大叠日元来。"郭超常吃吃笑说。 "这不在话下,搜索口袋的目的,是看能不能搜索到有价值的情报资料。比如是日军死者写给家人的信,里面提到下一步要去哪个地方,这就对掌握敌人的动向很重要——" "还有军官标明的地图。" "是啊,是啊,能搜索到这样的地图,真的就是事半功倍了。"万全策乐滋滋地说,并不在乎郭超常的挪喻。 "那么,郭兄的特务连主要是弄什么呢?"刘农峻转而问郭超常。 郭超常嘻嘻一笑,答道,"我们的任务简单,就是侦察地形,抓点俘虏。" "嗯,你们这么一说,我们的搜索目的不就明确了?"刘农峻开心地道。 "怎么明确?"万、郭倒不明了。 刘农峻即综合道,"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到这里是人生地不熟,就像无头的苍蝇,摸不着头脑。有鉴于此,孙玉国才叫我们出来搜索,搜索的目有,自然就是这里的山形地貌、特别的树木标识之类,以掌握这里的一草一木,使空空洞洞的抽象体,变成活生生的实体。" "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两人恍然大悟。 "呵,其实你们两个原来的工作,都是殊途同归的,目的都是要掌握情报。"刘农峻道,希望将他俩粘合在一起。 "同是同,但也有不同的地方。"郭超常先赞同,后异议地说,"像我们特务连的人,就没机会去搜人家的口袋。" "超常,你也别鸡肠小肚去揣测我们搜索连的人,以为一搜索口袋,就会私捞日元。" "日元肯定不会要,谁知有没有命跑去日本花啊。但金条呢?钻石呢?这些可是可以传子传孙的。" "超常,"万全策提高了声调,生气了,"你再这样遭踏我们搜索连的形象,我就跟你反脸。 伸伸舌头,郭超常忙堆起笑脸,"万兄别生气,说笑而已、说笑而已。但你们搜索连不会做,不等于其他搜索连的人不会这样做吧?" 晕。 刘农峻心里叫苦。他俩真像是天生没有六合似的。你郭超常说了前面那句就算了,干嘛还要加上后面那句呢? 万全策脸色一变,抬手便一拳打向郭超常。 眼看拳头直砸郭超常的脸门,郭超常早有防备似的,身子往后一翻,就翻落了石头。嗖地站起,风一样钻入树林,丢下讥嘲的话,"万兄,有本事你就来追我啊。" 万全策一听,身子马上从石头上飞起,穿山豹似的,朝郭超常扑了过去。 唉了一声,刘农峻摇了摇头,"又斗上了。" 从石头上跳下来,刘农峻只能跟在他们后面。 郭超常真像猴子,在林子里蹦蹦跳跳地纵着、跃着,速度极快。 万全策则像红了眼的大水牛,一股牛气冲天,冲得所到之处的树丛、藤蔓哗啦啦作响。 刘农峻乐得跟在后面。 万全策这么牛气一冲,硬生生就为他冲出一条路来。他施展起轻功,也就自如多了,可以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上。 追了两里地,万全策就追上了郭超常。 感到脑后虎虎生风,郭超常身子一矮,躲过万全策的虎拳,回身就朝万全策发出一掌。(未完待续) 第78章 嗜血尝胆 第78章 嗜血尝胆 拳掌相碰。 万全策的是泰山压顶之势。 糟了。 刘农峻禁不住替郭超常担忧。以郭超常这么瘦小的身子,不被万全策冲出五六丈才怪吧? 但见——郭超常的身子往后倒,双脚却像钉一样,紧紧钉在地上,一点没动。身子往后倒,就快倒下地的时候,竟然像弹簧一样,反弹了回来。 看似没什么势,也没什么劲,身材高大的万全策反而被郭超常推出了三四步。 噔噔噔往后退了三四步,万全策非但没罢手,倒哈哈笑道,"太极推手,果然有两下子。这次是大意了,让你得手。我再来,看你如何推?" 哭笑不得。 刘农峻觉得他们真像孩子。 其实也是孩子。都是十八九的小年轻。若不是小日本侵华,发动战争,他们在家里,还会在母亲面前撒撒娇的。 "呵,你以为我们的太极推手是小日本的日元,那么不值钱啊?"郭超常没等万全策冲过来,转身又跑。 但跑的——刘农峻看到郭超常跑得不那么利索。他不会受伤了吧?只过了一招而已。可想想,万全策的虎拳也不是吃素。虽说太极可以四两拨千斤,可以借劲化劲。但每一种拳,只要练到一定的高度,都会拥有独的威力的。 往西飘了一会,彭壁生就有点气吁气喘,远远地落在范庭兰身后。看范庭兰的双脚踏在山地,就像醉踏莲花,当自己是醉仙一样飘逸,根本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彭壁生就急了,"老范,你能不能慢一点走?这么急,赶着去进洞房啊?" "是啊,傣族姑娘与我三生有约,此时不赶,更待何时?"范庭兰笑说,醉飘飘的身子,一时像了树上的叶片,一时像了缠树的青藤,令彭壁生眼花零乱。 "想得美吧老范你。你当自己是水上漂的浪子,那么的吸引人啊。"彭壁生知道他生长在长江边,生在苏东坡的文赤壁,故而这么说。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浪不浪子,你暂且不用急着说。但长江之水天上来,倒是你们家乡那条梅江所不能比拟的。"范庭兰开心地道,"不过,听说你们的客家山歌挺情色的,说句老实话,当兵之前,和多少个姑娘对过山歌?" "嘿嘿,终于良心发现,知道我彭壁生还有长处了?告诉你,和我对歌的姑娘,都是百里挑一的。别看我胖,但我是人很胖,歌声却很动情。我站在梅江头唱一唱,你妹妹在长江尾,就会升帆追我而来。" 吹开了牛皮,彭壁生就来劲,趁范庭兰的双脚慢了一点的功夫,便追了上去。 听着他的气吁气喘,范庭兰不由回头笑道,"看你气喘的像牛,唱出的歌肯定也是牛叫一样的。如果我妹妹听到到,绝对会对我说,哥,哪来的大水牛啊,买回来耕田应该不错。" "哈哈,这么说,你妹妹肯定是挺冰雪聪明的,要不她怎么知道我为她做牛做马都愿啊?"彭壁生很开心,仿佛看到伊人在水一方。 "哟,多会一厢情愿啊。问题是——" "是什么?要三千大洋做聘礼?" "这倒不必,真有情有缘的话,我们范家是不在乎这点小钱的。问题是,买回的公牛,第一时候就要把它阉掉。" "这太过分了吧?"彭壁生瞪大双眼,"恐怕也只有你们范大户人家,才会做得这么绝。" "没办法啊,田多,需要牛踏踏实实地耕田。要不,老是发情逃生的,我们家的田谁耕?" "说真的,老范,你家到底有多少田?" "不多,就三千五百亩。" "晕,够我耕的。"彭壁生不禁咂舌,他家的田只有老范家的千分之一。 "但那是咸丰年代的。"范庭兰呵呵笑说。 "哈,原来是个破落户。" "瞧你,多势利?不想做我家的牛了吧?" "那倒未必。烂船还有三斤钉,何况你妹妹是大户人家之后,肯定不失大家闺秀之风韵。琴棋书画当是一点不少。" "琴是弹得不错,就怕是对牛弹琴。"范庭兰道,身子一飘,就飘上了一棵大榕树,坐在树桠上,从屁股兜掏出一只扁扁的铜酒壶,拧开盖子,滋滋地喝了起来。 望高高在上的范庭兰,彭壁生不由双眼放光,盯着那铜酒壶,"即使你妹对我对牛弹琴,你也不能独自贪杯吧?" "呵呵,我可没拒绝你啊。等着你往上跳哩。"范庭兰笑道。 挠头。 这地上到树桠,足有一丈多高。如果是肥胖的高僧,都不成问题。但他是肥胖的彭壁生,爬壁而上可以,这跳的话,真难为他了。 彭壁生一急,脱口便道,"你这不是要拉牛上树么?"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前前后后他都当自己是牛了。前面的牛还不错,是甘为心上人所做的牛,幸福;这后面的牛,则就是笨牛了。 笨笨笨。 "没事,没事,来点牛气冲天,不用我拉,你就能冲上来。"范庭兰乐道,故意摇摇酒壶,"再不抓紧,这酒可就没喽。" 话音刚落,范庭兰就惊讶不已——只见彭壁生突地就跳了起来,半空中还哇哇鬼叫,"老范,救命。" 闻声,范庭兰目光四射——四周静悄悄,既没有日军空降的特种兵,也没有西南虎的踪影。 喊救什么命? 太搞笑了吧? 彭壁生双手吊着树桠,双脚乱蹬,惶恐地道,"脚,我的脚。" 范庭兰望向他的双脚。 双脚没什么啊。倒是亮锃锃的美制军靴,沾满了污泥。 "你的脚有鬼啊?" "不是鬼,是、是青、青蛙。"彭壁生急道。 青蛙?哪来的青蛙? 沿着彭壁生的双脚往下望,范庭兰终于看到彭壁生原来站着的地方,有两只拇只头大的三角形的麻点蛙。 难道他彭壁生怕青蛙? "壁生你怕青蛙?" 范庭兰差点没大笑。 但他哪里笑得出来? 感到头顶一寒,一股寒嗖嗖的气息,顿然从头顶穿到了他的脚板心。 更要命的是,他分明听到了蛇舌子发出的咝咝声。 一条名叫过树龙的蛇正从他头上的树枝伸下长长的身子,蛇舌咝咝。 身子一惊一软,范庭兰整个人就叭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压得两只麻点蛙"叭叭"肠肚四溅,当即丧命。 "呵呵,不错,不错,老范你以身相救,我彭壁生没齿难忘。"彭壁生高兴地道。 但见范庭兰目光惊惶地望着他的上方,便知情形不对,赶紧抬头望——过树龙的身子仍在树枝上吊着,发出咝咝之声。 "哈,美餐,美餐也。" 彭壁生边说边身子往上一翻,站在树桠上伸手一抄,就捏住了过树龙的脖子,用力一扯,就将过树龙扯了下来。足有腕口粗,近两米长。(未完待续) 第80章 神秘的大厨 第80章 神秘的大厨 可这荒山野岭的,会有山药蛋么? 不管了,到山吃山吧。 他们能在水里寻到吃的,我就不信我在地上找不到吃的。 意念一定,赵卓宾即转想发火为爽快,"好,就这么定。" 说罢,他大踏步地离去。 等赵卓宾走远,陈节才好奇地问李绍嘉,"你懂八极拳的奥妙?" "呵呵,不敢说懂,只能说略知一二。"李绍嘉笑说。 "说来看看。" "嗯,这八极拳么,全称开门八极拳或称岳山八极拳。称开门者,取其以六种开法作为技法核心、破开对方门户之意。称八极者,系沿用古代有九州之外有八殖,八殥之外有八统,八统之外有八极的说法,寓八方极运之意。称岳山者,相传八极源自河南焦作岳山寺,故名冠岳山。北方称武术为把式、八式。八极的意义在于勉励门内弟子要将八式练到极高的境界。另外八极的训练讲求头、肩、肘、手、尾、胯、膝、足八各部位的应用。所以八极之名是要求本门弟子将这八个部位的功能发挥到极致。八极拳之名也是要本门弟子将八极拳的劲道练到极远之境。八极拳的起源时间和地点,至今说法不一。一说,起源于明代,因在戚继光《纪效新书——拳经捷罗篇》中,曾提到巴子拳即八极拳。二说,源于武当,是道士所创。三说,是清代河南岳山寺和尚张岳山创。四说,是清代一号癞的云游道士所创。但均无确切史料依据,故其起源有待进一步研究。还有说法八极拳原始于河南嵩山少林寺,为少林寺第四门看山拳。八极拳系内由外家八种拳中之精华手法组成,故名为八极拳。"李绍嘉一口气说道。 "照你这么说,八极拳是一种很厉害的拳种啊。"陈节神思飘飘地道。 "是啊。我从没小看赵兄的八极拳,是他自己太敏感——" "这话就不用多说了。"陈节打断他的话道,"拳种是基础,功夫则全在个人的修为。" "没错、没错。"李绍嘉望着陈节,"我还没看过你出手,你练的到底是什么功夫?" 陈节摆摆手,"我那点三脚猫功夫,不值一谈、不值一谈。" 显然是不想谈呗。 李绍嘉心道。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陈节很神秘,像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似的。 脱掉衣服,陈节就跳入了溪潭,潜入到水里去了。 看他的身手,十分熟练,不愧是渔民出身的。 李绍嘉却没脱衣服,只脱了军靴,脱了袜子,挽起裤脚,就在潭下的浅溪里摸起山坑螺来。 刚飘到溪潭边的时候,他精利的目光一射,就射到水里的山坑螺了。所以陈节说要在水寻吃的,他心里便一百个赞同。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潭上"叭啦叭啦"响起水声,李绍嘉站直身望去,只见陈节手里抓着一条足有两三斤重的白鲶鱼,白鲶鱼拼命地拍打着水。这还不算,陈节的口里还咬着一条白蟮,白蟮也有两三斤重。白蟮也在扭动着身子,但任它怎么扭,也无法扭脱陈节的嘴。 "呵呵,有大餐吃了、有大餐吃了。"李绍嘉乐道,那都是鱼中的珍品。 不一会功夫,他也摸了三四斤山坑螺。 走上溪潭,陈节在水边,徒手就像两条鱼开了膛、破了肚。 李绍嘉一看就咋舌。 按论指功,他的鹰爪拳无疑是顶尖的,哪里想得到,陈节不动声息,就为他亮了一手以指当刀的指法。 手本已握着匕首柄,想抽出匕首来削断山坑螺的尾巴,令其通气,才能吮出其螺肉。一看陈节以指代刀,他李绍嘉就不能轻易认输了。便双手舞动,将一只只螺尾捏得"叭叭"碎断。眨眼功夫,三四斤的山坑螺,就全部被他捏断了尾。 那可是硬如石的螺尾啊。 陈节看了一眼,也禁不住流露出赞赏的神色。他知道,要练这鹰爪指功,从小就得从捏花生仁开始,逐渐由软而硬,由大而小。即从花生仁到黄豆,又从黄豆到绿豆,直至练到轻易就捏碎绿豆,即为功成。 "哈哈,我回来啦。"赵卓宾突然从树后飘出来,开心地道。 看他手里,提着的竟是两条五六斤重的淮山。 收获都不少。 接下来,他们便找柴的找柴,找野山姜的找野山姜。 鱼无姜去腥,就会被浓重的腥气掩盖掉鱼的清甜、嫩香。 火升起来了,陈节用蕉叶包着鱼,再糊上一层泥巴,便放到火里去煨。李绍嘉如法炮制。 "嘿,还是我这淮山方便,直接放进火里煨就行了。"赵卓宾笑说。 不一会,鱼香、淮山香就飘了开来。 "可惜没酒。"李绍嘉遗憾地说。 话音未落,林子里却传出一声,"谁说没酒?酒来也。" 谁?他是谁? 三个人还没回过神来,林子便圆球似的滚出一个人来。 张眼一看,竟是郑大厨。 "这么美味的山珍,没我的酒相伴,岂不浪费啦?"郑大厨也不管他们欢迎不欢迎,卟就坐到他们身边,与他们一起席地而坐。手里晃着酒葫芦。 一壶好酒,谁能拒绝? 李绍嘉马上就堆起了笑脸,"山珍固好,美酒更好。多得郑大厨你雨中送酒。" "呵呵,我这叫闻香而至。"郑大厨笑说,揭开壶盖,滋滋地喝了一口,递给身边的李绍嘉。 陈节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他的身上。 仿佛被盯痛了似的,郑大厨不由望着陈节笑问,"我身上有什么好看的?" "嗯,我想不明白,下这么大的雨,你的身子怎么一点没湿?"陈节不解地道。 郑大厨呵呵一笑,"下大雨的时候,我刚好遇到一个树洞,往里一躲,不就躲开雨淋啦?" 似是而非。 陈节觉得郑大厨的说法不太真。 另外,郑大厨怎么又会突然跑出来的? 他们走了一个上午,怎么说,也走了三四十里地吧。难道他郑大厨真的长着一对狗鼻子,会闻香而来? 神秘。 郑大厨给他陈节的感觉是一种神秘。 莫不是尉迟风私下里叫他监督他们的? 嗯,这倒有可能。 陈节笑笑,"大厨你这么一出来,龚队长和孙副队长不就没饭吃了?" "哈,就是他们放我的假的。"郑大厨开心地说,"他们好像知道你们就会弄到山珍吃似的,叫我也来享享口福。" 这理由成立么? 陈节没点穿他。 赵卓宾碰碰他的手,将酒壶交给他,"喝酒吧,还这么多话说。" 接过酒壶,陈节将酒壶悬在头上,一侧酒壶,酒如泉倾泻,他张嘴接住,连喝了两大口。(未完待续) 第68章 鸳鸯连环掌 第68章 鸳鸯连环掌 龚破夭闻言,身形即动,一边阻击冷怪、嘲怪,一边逼压热怪。 在山里的时候,龚破夭跟田欣一块打过不少野猪。知道野猪疯起来是很野的,专往隐庇处钻。因此,两人一块打野猪的时候,就需一个人对野猪进行详攻、逼压,使它走向另一个人。另一个人进入预设的地点,即可开枪射击,每每一枪必中。 当田欣一说"打野猪",龚破夭就明白了。 魅魑谷玩的是内家独门笑功,手上、脚上的功夫,似乎不玩。 龚破夭攻向冷怪,冷怪并不接招,只微晃,便鬼影般闪开。身上的灰袍呼呼有声。 龚破夭攻向嘲怪,嘲怪也不接招,也像冷怪一样,身子微晃,鬼影般闪开。身上的灰袍呼呼有声。 但龚破夭往冷怪攻,嘲怪就跟着贴过来。龚破夭朝嘲怪攻,冷怪也跟着贴过来。两人始终不离不散,始终与龚破夭保持一定的距离,却又不出手接招。只目光毫无表情地、冷冰冰地射在他龚破夭身上。干尸似的脸部,却有一种笑傲天地的傲气。 来回数番,都是如此。 龚破夭心下一颤,突然明了。魅魑谷的人之所以响震江湖,靠的就是笑气致人于死地。在他们看来,拳脚上的功夫,根本不值得一用。他不打你,你又打不到他,只冷你,傲你,让你自己生气。你一生气,他们的机会就来了。他们的笑气就乘虚而入了。 因此,龚破夭发现,冷怪和嘲怪在闪避的时候,还故意做出一些能惹火人的怪异动作。看似无为,实则暗藏杀机。 龚破夭和田欣虽然心气相通,想以"打野猪"之法逐一制胜,却一时难以奏效。因为他们三人也像连为一体似的,不管怎么退,怎么避,都呈着品字形,根本不会分散。面另外五怪,也若有若无地飘忽,与三怪遥相对应。 先破了三怪再说。 心念一动,龚破夭便熊扑虎跃般直取冷怪。 冷怪似乎料到他龚破夭的意思,非但不惧,反而一边退避,一边发出"咭咭咭"的冷笑。 田欣这边,也像龚破夭一样,没什么成效。虽则她的双手如鞭,快如闪电,攻得热怪有点狼狈,却一点都粘不到身。也就是说,所有发出去的招数,都成了空招。 当龚破夭猛攻冷怪,冷怪发出"咭咭"之声的瞬间,龚破夭突然感到八股阴气,冷嗖嗖地从八个方向朝他袭来。他忙腾然一跃,冲天而上,落到田欣身边。悄声对田欣道,"快防!" "放心,老公。我感觉到了。"田欣道,目光秋水盈盈地望着龚破夭。这眼神与田欣打斗时发出的充满野性、杀气的目光,简直是天和地之分,山和海之别,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龚破夭回望热辣辣的目光给田欣。田欣的脸蛋顿红润如桃,粉嫩粉嫩的布满春色。 思绪不由翩跹。 红烛、红帐、红被、红枕头构成的洞房,仿佛就是一片红色的海洋。 田欣褪下红裙。 洁白如玉的身子,闪发出晶莹的亮光... 奇妙而真实的身体。富有弹性的玉腿。坚挺的。 禁不住抚摸,轻轻的抚摸。 回应轻轻的呻吟。爱的呻吟。?他像握住了爱的手。她的唇,红着整个世界。世界是它,它是世界,它暖,世界不会冷。像一朵花开着的世界,只含色、香、美。 芳唇湿润而幽香,从他的每根神经传递到心坎。 芳唇将柔传过来,舌将兰香递过来。专一,执着。让你通体酥软,飘飘然的切实存在。?唇,芳草地一样的唇,百合花一样的唇。?手搂过来,像青藤般柔软。?把灵魂放入去...?眼睛星子般闪烁,像在寻找灵魂的天空。?**呼吸的意境是诗是梦。?肩膀浑圆,脸蛋红如一团火。 美丽的身体在他身下涌动。 如潮,如浪,如野山的林涛。涌得他的心如夏日的太阳,熊熊的热烈,淋漓尽尽致地喷吐、倾泻... 冷怪有点呆。 嘲怪有点呆。 热怪死尸样的脸,竟变得通红。 因为在他们眼里,龚破夭和田欣浑如一体。 是火的燃烧。 是水的沸腾。 是熔岩的喷发。 是... 冷怪回过神来,猛地朝热怪喊,"热弟,快跟他们加热,热死他们。" 热怪却就地蹦了几下,突然揪住自己的头发,"哇哇"狂喊着,疯也似的跑了。 冷怪和其它几怪面面相觑。 就在这一瞬间,田欣飞身而出,双腿如凤尾翻天地朝冷怪、嘲怪扫去。 却一条鬼影闪到,双手一展,只听"啊"的一声叫,田欣被拍得倒退了七八步,龚破夭飞步上前,接住了她。 拍她的人是谁?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就连敏感无比的龚破夭,都感到有点惊诧。 以田欣无影凤腿的功力,怎么的,也不至于被人一掌即倒啊。 "老婆,没事吧?"龚破夭关切地问。 "老公,我没事。可我们是遇着鬼了吧?"田欣不由对龚破夭道。龚破夭锁了锁眉头,硬声道,"老婆,不管他是人是鬼,我们都要打。" "哈哈嘻。"鬼影发出怪笑。 "癫弟,他们把你当成鬼了。"冷怪道。 来者竟然是癫怪。 癫怪身形长条,脸却扁,往横向方向长,就像挤扁的南瓜。眼睛、鼻头都被挤得扁扁的,吓死人了。 龚破夭盯着癫怪,心下思忖,辽东八怪并非不出手,平常只是不屑,但到关键时刻,就出手了。 真是出手不凡。 龚破夭怕自己分心,不敢往下想,悄声对田欣道,"老婆,我们得小心点。"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知道了,老公。"田欣柔情地答。 "嘻嘻哈,"癫怪怪怪地笑着道,"瞧瞧,他俩还挺恩爱的,这个时候,还说悄悄话哩。" "哩"音未落,身形一斜,癫怪就如同左拉拄冷怪,右牵来嘲怪,三人连体似的,朝龚破夭和田欣攻来。 癫怪之所以能称癫,就在于他在辽东八怪当中,反应快,时常有出人意料的招数、变数。 面对三条魅魑鬼影,龚破夭用肩碰了一碰田欣的肩膀,送去一股热烈,马上双掌如炮,长轰远击,切入到三怪当中。田欣也对龚破夭嫣然一笑,一头猛豹似的,如鞭的双手,也改为刀掌,一刀刀地砍向三怪。 好一个鸳鸯连环掌。 有如电石双碰,火花四溅。 有如湍流飞瀑,惊魂动魄。 龚破夭长掌轰向怪笑,癫怪右手一抬,看似很轻,很慢,一阵怪异的功气却如刀地削向龚破夭的手臂。 龚破夭的长掌已出,不可能收,只能挟一股豪气,硬生生地轰在癫怪的手上。 "轰"的一声,响如天雷。 龚破夭被弹得腾空而起。 癫怪也被轰得身子矮了一截。(未完待续) 第81章 欺水莫欺山 第81章 欺水莫欺山 李绍嘉就嚷嚷了,"陈节,你这么贪心,还让不让我们喝。" 陈节抿抿嘴,"嗯,好酒,好酒。" 将酒壶交给郑大厨的时候,当郑大厨的手一粘酒壶,陈节就暗中便劲往回扯。 却——酒壶就像被紧紧粘住似的,陈节加了把劲,酒壶在郑大厨的手里仍纹丝不动。陈节心下不由叹服。他抓的是壶颈,本就好用力,加上他是突然发劲,是先手在先。哪里会想到,郑大厨不但反应快,而且劲道特大。虽然抓着的是壶肚,并不容易用力,却被他紧紧地粘住,陈节根本扯不动。 陈节不由红了脸。 郑大厨笑道,"既是好酒,就该分享,大家喝到彼此的份上,才乐也融融。" 这话是说给陈节听的。意思是陈节你也不用跟我较劲了,彼此是差不多的。这当然是一种谦让。 陈节便松了手,"是啊,是啊,好酒不能浪费,也不能独斟独饮。" 这一壶酒,若莫有三四斤,但传了十几个来回,就见了底。白鲶和白蟮也只剩下了骨头。山坑螺却还有一半。因为赵卓宾和郑大厨不会吃,拼命吮着山坑螺,也无法将里面的螺肉吮出来,只能用竹签慢慢地挑出来吃。 拍拍肚子,站起身,郑大厨心满意足地道,"多谢各位这一顿美餐。我就先回去,为你们准备晚餐去。" "好,我们也不送了。"赵卓宾道。 等郑大厨郑得泉消失在林子,陈节朝李绍嘉和赵卓宾使了个眼色,三人便从地上跳了起来,身影如飞地朝郑得泉追去。 "我瞧出了,他和你较劲那手法,是峨嵋佛掌的功法。"李绍嘉悄声地对陈节道。 "我还以为他的是金刚掌。"赵卓宾说。 不愧是功夫之人,瞬间的较劲,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陈节心道。 对他俩笑了笑,"快点追,看不能看揭开他的庐山真面目。" 三人飘入林子,便分开三路追。 路是没有了。 他们原先走过的路,经雨一淋,早就不见了踪影。 但郑得泉刚走的路呢? 他们寻来找去,也是没有踪迹。 怪啊,难道他是阵来去无影的风? 三人心里都感到奇。 以郑得泉这么个大胖子,双脚岂能不像牛蹄,踏得树断草折的? 但任他们如何仔细的搜索,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我们不会是遇着鬼了吧? 三人的心里都感到发毛。 若说鬼,绝对不可能。鬼影可以算是,但酒呢?酒可是真实的啊。他们的嘴里还有酒的余香哩。 不会是遇到鬼。 郑大厨就是郑得泉,郑得泉就是郑大厨,一点都不会假。 既是真,他怎么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半点踪迹都没留下? 他们心里想着,脚下却施展出平生所学,时而穿林,时而在树上纵跃,嗖嗖叭叭的,速度极快。 一口气追出五六里,他们还是连郑大厨的影子都没见着。 三人碰了头,突然都不约而同地瞪大的眼睛,显出惊诧不已的样子。 惊诧什么? 惊诧他们又回到吃午餐的溪潭边。 明明是追着他郑大厨的啊。 我记得一直走着的都是南面的方向。 是啊,走着的是南啊。 可我们怎么又回到了原地? 途中我们转了北了? "撞鬼,撞鬼,撞鬼。"李绍嘉连说了几声撞鬼。 赵卓宾一脸沮丧。在连队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团里、师里时常抽调的狙击手,大多情况下,都是单独执行任务。不管是平原,还是丘陵、山地、林子,他都去过,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迷失方向的事。在他那把苏制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的枪柄上,就刻了十八个日军校官以上的标记。那是他的光荣战绩。最远的射杀目标,是一个站在1100米的日军中校。这么远的距离,就不仅仅是瞄准的问题,而是方向感的问题,即是得根据风力、温度、湿度,来定出子弹的偏离度是多少,上下偏差是多少。简单点就说,要打中目标的胸口,就不能瞄准胸口,而要从风向来定,瞄左肩头或右肩头。 就是说,方向感,是狙击手必具的素质。良好的方向感,可使狙击手到达任何陌生的地方,都能进退自如;在任何天气的情况下,都能准确地把握目标,从而一枪致命。 他很清楚地记得,当他射出的子弹,划过1100米的空间,钻入那日军中校的胸口的时候,他从瞄准镜里看到那小日本的表情是十分复杂的。最大的表情,就是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在方圆两里之内,连一只攻击性的老鼠都没有,怎么突然会飞出一颗子弹来呢? 按说,这日本中校对狙击手也是熟悉的。也许正因为熟悉,他才那么放心。在他的印象中,中国国军所用的狙击步枪,主要是美制步枪和德国造的K98和G4.K98的射程远,但要精确地射中目标,也是在600米的距离上。G4则是00米。 他哪里会想到,他赵卓宾所用的苏制"莫辛—纳甘",配备的PE型瞄准镜的焦距就是80毫米,视场5度,分划为1—14.每个分划100米,对应于100—1400米的瞄准距离。所以他所站在的1100距离,完全在他赵卓宾的瞄准范围之内。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怎么到了这热带雨林,他就没了方向感呢? 这就是赵卓宾感到沮丧的原因。 陈节看着他俩,内心的感觉也是极为复杂。论经验,他们都要比他丰富得多。毕竟,赵卓宾是著名的狙击手,李绍嘉也是特务连的人。而他只是工兵连的爆破手。当兵前,也是常年与水打交道,几乎与山无缘。即使与山有缘也没有用。他发现,这热带雨林,重点在林,而不在山。一进入林子,参天的巨树,就遮天蔽日的。第一棵大树,都像了一座神秘莫测的小山。还有树下树边的那些小杂树林、藤条、竹草,都是挺迷惑人的障碍物。 他当兵出发前,父亲就对他说了一句话,"欺水莫欺山。" 就一句。 当时他所理解的意思是:不要以己之长,去比人之短。 因为他是水里生水里长的人,对同属水性的人或物,都不必惧怕;但对水之外的东西,就要小心,不可逞强。 所以,到了部队之后,他为人处事,一直都很低调,极少张扬。 心里一直这样认为,山是不足惧的,怎么说,山也是实的,可触可摸的。只要双脚能走,就能走出山。最多要小心那些悬崖、那些峭壁、那些草丛下的坑洞、那些毒蛇和猛兽。 直到此时,他方明白,父亲话里的"山",亦指实实在在的山。(未完待续) 第82章 尴尬的相见 第8章 尴尬的相见 这山表面平静,却内藏玄奥。 追着郑大厨的时候,感觉就是追,并没什么异样。现在回想起来,陈节才感到,树林里分明弥漫着一种妖氛。这种妖氛说不清,也道不明。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跳入眼里的树木藤竹草,都似曾相识,都像是一样的。这当就是他们失去方向感的原因。 "怎么办?"李绍嘉忍不住又嚷了。 赵卓宾望着他。 "你不用望我。"李绍嘉对赵卓宾道,"没错,我是特务连的人,出外执行过不少侦察任务。但这鬼雨林,我也是第一回遇到。" 赵卓宾无语。 相比之下,对这地形地貌的掌握程度,他一点也不比他李绍嘉差,对他李绍嘉求援有什么用? 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陈节身上。 "他是浪中蛟龙,却未必是山里的猛虎。"李绍嘉速速为陈节解脱。 赵卓宾瞪了他一眼,"我话还没说,你就嚷。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么?真是的。" "嘿嘿,谁知道呢?"李绍嘉自嘲道。 望着陈节,赵卓宾便道,"以我之见,这雨林妖忽,和水的妖媚,应该有共同点。陈节你是浪中蛟龙,以水喻山,应该对这雨林有所感悟。" "哈,对啦。"李绍嘉突然开心地道,"既说到水,我们何不沿着溪水走,让溪水为我们带路?" "傻。"赵卓宾脱口就道,"如果溪水是流向缅甸呢?你也去缅甸不行?" 挠挠头,李绍嘉红了脸。 也该红脸。如果沿溪水走就能解决迷路问题,这世间恐怕就没有迷路一说。 "这样吧,"陈节开口道,"我们还是按最原始的方法,在走过的树身留下标记,只要一回头,就会发现,就不会兜圈子了。" "行,就这么干。"赵卓宾和李绍嘉都答。 他们便对着南面的方向,重新钻入林子。每走一段距离,都在树身划下一个十字,作为标记。 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感到是翻了一个山头,正往驻地的方向迈进。 他们走得都极小心,都没有施展功夫,或跳或跃了,而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在树身上划下十字还嫌不够,还不时挥动匕首,削断一些小树小竹,留下明显的标志。 临近傍晚,听到瀑布的哗啦声,他们都高兴得跳了起来,仿佛闻到了郑大厨炒出有肉香似的,脚下顿然生风,禁不住就飘飞了起来。旁边也传来哗啦啦的声响。三人不由相视一笑:其他组的人也回来了。 飘出树林,三人却呆了——瀑布是有的。 瀑布下的溪潭也似曾相识。 却没有他们幸福过一晚的茅屋。 继而嗖嗖飞出来的是万全策、刘农峻和郭超常。 万全策是夹带着"哈哈"的笑声飞出来的。 但哈哈的笑声在半空就停住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发呆的陈节、李绍嘉和赵卓宾。 脚刚落地,万全策的雷声就炸响,"妖迷,妖迷,我们被他妈的被妖迷了不行?我们明明是往北走的啊,怎么会到了这里?" 赵卓宾苦笑,"我们还不一样,明明是往南走的,却偏到西边来。" 他们两组分属南北。 早上分头走的时候,他们刚好以溪水为界,各奔南北。往回走,南的往北,北的往南,就能回到驻地。 "我们好像也没有走过溪水啊,怎么就走过界了呢?"郭超常不解。 陈节心道,溪水也未必是直线的啊,不用过溪水,也会从南跑到西来的。 问题是现在方位都乱了,该往哪走?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显得相当的尴尬。 走得也够累的了,都一屁股坐到溪边的草地上,让清灵灵的溪水,从眼里流淌而过。 心里都郁闷,一时都无声。 "怎么办?大伙快点想办法啊。"最终,还是李绍嘉忍不住道。 "我们没有发言权,我们居然从南跑到西来。"万全策唉声叹气地道。 这时,夜色已渐渐降临。 溪边的草地还显得有点亮光,林子内则已经是一片暗黑。 陈节缓缓地道,"八月我之见,既来之,则安之。赶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摸黑在林子里走,无疑是瞎撞。" "嗯,只有这样了。"刘农峻率先同意。 万全策却跳起来,"又要在这里喂蚊?" 蚊叮之痒,仍在他的脸上未散。 "蚊子就先别管了,还是先管管我们的肚子。"郭超常摸着肚子,一付饿得不成的样子。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李绍嘉倒乐了,"中午你们没吃东西?" "吃个屁么?原想万兄的虎拳,能打来一头西南虎,好让我们美餐一顿的,却连老虎毛都没见到一条。"郭超常一脸难为情地说,"想找野果吃,找来找去,就找到一棵山楂树。山楂挺多,还青里透红。乐得我们心里甜滋滋的,飞上树就摘来吃。嘿,那酸、那涩,一下就将我们酸涩落地。若说吃了,就吃了一口山楂。" "嗬,我们还不错,美酒加山珍。"李绍嘉得意地道。 "是白日说梦吧你。"郭超常即刻驳道。 "信不信由你。"李绍嘉道。然后将午餐的过程说了。 "郑大厨?你们见到郑大厨了?"万全策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他和陈节还交了手。那胖子的峨嵋佛掌十分了得哩。"李绍嘉带着赞赏的口气道。 刘农峻他们都感到惊奇。 "卟嗵"一声。 不知什么时候,陈节已脱光衣服,跳到溪潭里去捉鱼了。 "他干嘛?不会想不通吧?"万全策脱口道。 "你才想不通,我陈节贤弟会这么差的么?"李绍嘉和陈节结了盟似的。虽说他是广西玉林人,陈节中广东梅县人,相隔千里,但一只"广"字,却让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亲近。"他是为我们准备晚餐。" 话音刚落,一条两三斤重的鲤鱼,已破水而出,被陈节扔到了岸上。 哇——众人无不惊呼。 是一条金黄黄的鲤鱼。 都是有经验的军人,见陈节行动了,其他人也就行动了起来。找柴的找柴,摘蕉叶的摘蕉叶。 李绍嘉本想按中午一样,如法炮制,摸一些山坑螺就算了。但想想中午的山坑螺吃剩了一半,并不长面子,便改变了主意。他要换换花样。于是,他脱了军靴,挽起裤脚,走到溪里,掀开一块石头。果不出他所料,石下竟伏着一条肥胖胖的水蜈蚣,足有两寸长,拇指大。这水蜈蚣身长百足,有一层硬壳,形似蜈蚣,却无毒,也不会咬人,只是没有蜈蚣长,比蜈蚣胖,故他们玉林人称之为水蜈蚣,也有人称其为假蜈蚣、胖蜈蚣的。(未完待续) 第83章 谈起了女人 第8章 谈起了女人 是水中的珍品。剥开其壳,里面的肉鲜如虾,嫩如蟹,香味独特。 陈节一口气捉了五六条鲤鱼上来的时候,李绍嘉的裤兜、衣兜,都装满了水蜈蚣。 当他乐滋滋地掏出水蜈蚣,郭超常"哇"的一声,一跳三丈高。三跳两跳就跳到七八丈外,冲李绍嘉惊惶地道,"你、你怎么连蜈蚣也捉来,想要我的命不行?" 嘿,是个怕蜈蚣的家伙。 "傻瓜,它们是假蜈蚣。"李绍嘉笑道,故意将几条水蜈蚣放到自己的头上、肩上。水蜈蚣像受了惊吓的淑女似的,一条条在李绍嘉头上、肩上打颤。 "真的是假的?"郭超常远远的望着,仍不敢相信。 "骗你是蜈蚣的孙子。"李绍嘉道。 其他人都好奇地围过来看,有的还从蕉中上拿起来看。 郭超常这才半信半疑地走过来,看到蕉呈上的水蜈蚣确实是胖得可爱,根本就没半点攻击性,这才放下心来。 开餐的时候,郭超常仍然不敢掂水蜈蚣,直到李绍嘉一再劝他试试,看别人也吃得欢,他才大着胆子吃了一条。 一条吃下,水蜈蚣的美味立马征服了他,不容李绍嘉再劝,他便一口气吃了十几条。 吃光了水蜈蚣,郭超常舔舔嘴唇的余味,盯着李绍嘉,涎起笑脸,"明天继续捉些来吃如何?"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没问题,你爱吃我就高兴。"李绍嘉很高姿态地说。 填饭了肚子,天已大黑。 他们在东南西北生了几堆火,以驱蚊、防蛇。也可防夜半的风寒。 他们在草地上,有的坐着,有的半躺,万全策则抱着肚子走来走去,说是加速消化。 中午没吃东西,晚餐这一顿,他是放开了肚皮来吃。 单是他一个人,就横扫了两条鲤鱼。 "喂,老万,走来走去的,是不是鲤鱼精跑到你肚子里去了?"李绍嘉笑问。 万全策走到他面前,"是就好了。可惜我没这种福份。"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李绍嘉便故意道,"怎么可能?你这么高大威猛,还能不被女孩追死?" "嘿嘿,没有的事。" 万全策这嘿嘿,分明有几分得意。 "别装了,说来听听。"李绍嘉紧追不放。 "是啊,是啊,说来听听。" 其他人也道。 万全策坐了下来,挠了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就师妹送了一条绣花手帕给我。"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没抱抱什么的?" "没有,连手指都没拈过。"万全策赧然地道。神情却是甜滋滋的。 嘿,一条绣花帕就令他这么甜蜜,再发展下去的话,岂不更那个? 李绍嘉心道。 "你师妹肯定很漂亮吧?" 郭超常忍不住问。 万全策头一昂,充满自豪地道,"虽不敢说美如西施,倒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湘女嘛,本就万种风情,何况是你万兄的师妹?"郭超常似赞却贬。 万全策岂能听不出来? 眼一瞪,呼地站了起身,万全策就对郭超常扬起了虎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找打。" 郭超常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忙道,"没啥意思,没啥意思,随便说说而已。" "你娘的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万全策骂道。 生气了。 刹时充满了火药味。 李绍嘉赶紧圆场,拉着他万全策的手,"万兄息怒、息怒。老五这么会说人家,也让他说说自己的婆娘。" "对,说,得说。"其他人附和。 郭超常一脸为难。 "不说就扔你下潭,洗洗你的臭嘴。"赵卓宾道。 "我、我、我——" "我什么?" "我没啥好说的。"郭超常难为情地道。 "不可能没有,仔细想想。比如夜里看你们河北梆子的时候,是不是趁机摸人家大姑娘的屁股了。"赵卓宾引导着说。 郭超常对赵卓宾翻了一下眼白,"老六,你也别把我看得那么差。我虽然长得尖腮猴脸的,可我怎么也是出自太极世家,做人基本准则还是有的,还不至少去摸人家屁股那么低下。" "那五哥你就挑高尚的说。"李绍嘉似乎听出郭超常话后有话,便道。 郭超常被逼得不说不行了,只好道,"其实那是很虚的事。" "怎么虚法?" 大家都来了兴趣。 "就是看上了一个唱梆子戏的花旦。"郭超常红着脸道。 "哇,花旦哦。" "呵,厉害。" "难怪深藏不露。" "花旦也对你有意思了?" "有意思就不是虚的了。" "别吵别吵,让我五哥说嘛。"李绍嘉眼里闪着花旦的倩影似的。 "也没什么好说的。很简单,就是我的目光不离她,她的目光满场流盼,偶尔才落到我身上。"郭超常道。 "这确实也太简单了。" "应该多多少少也有点荤的故事吧?" "是啊,即使是暗恋人家,也有点梦里那个之类的东西嘛。" "我追了她一年。"郭超常突然道。 "哇噻,如何追的,快说快说。" "她到哪唱戏,我追到哪。"郭超常一扫难为情的神色,很有点自豪地说,"不论风吹雨打,霜天雪地,我都从不间断。" "嗯,这倒很有追求精神。" "如果花旦身穿红裙在雪地里跑,你在后面追,那意境更美。" "俗套了吧?" "在雨中相送相别,那才更有诗意。" 这些家伙,一个个跑题了。 李绍嘉心中窃笑。 便赶忙将主题拉回到郭超常身上,"五哥追得这么辛苦,花旦不可能不动一下心吧?至少也送了点什么东西给你吧?" 目光一闪,郭超常的脸上就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是一条裙带。" "呵呵,比老万的花手帕还要强哩。" "是她含情脉脉地送给你的?" "不,是她遗落在舞台,我嗵地跳上台去捡了就跑。"郭超常兴奋地说。 "裙带充满她身上的香气?"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绍嘉望着郭超常笑说,"你这也不算虚了。" "虚虚虚。"郭超常连说了三只虚字,"因为从此以后,我再没见过她。" "为啥?怕她向你要回裙带?" "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 "不,是我当兵来了嘛。"郭超常答。 唉。 都唉了一声,唉得很可惜的样子。 "五哥也不用灰心,等打完日本鬼子,我们帮你说亲去。"李绍嘉拍拍郭超常的肩膀,为郭超常鼓气。 有了女人的话题,他们都变得异常的精神,也忘记了日间被雨林的捉弄,直兴致勃勃地聊到夜深,他们才渐渐睡了...(未完待续) 第85章 漂亮女教官 第85章 漂亮女教官 他家虽然是捕鱼世家,但他爷爷为了使后代有个安稳的日子,穷一生之力,在渔村的附近买了十几亩水田。或是在江上生活惯了,到他这一代,也没弃江上岸。田也就租给了别人耕。有了这些租收,他们家的日子,也过得殷殷实实。 张家在梅南镇,是专买鱼的小贩。张父常年进他们陈家的鱼,一来二往,也就成了好友。 那回,他父亲在鱼档看到小思雅,见她肤色细白,脸圆圆,眼大大,很精灵,一下就喜欢上了。 当他提出要收张思雅做童养媳,张父一口就答应了。 思雅是五岁的时候到他家的。小他两岁。他是家中的老大,思雅无疑就是他的小媳妇了。 自小,两人就睡在一起。 每天睡觉前,思雅都会依偎着他,伸出小手,在他的胸膛划字。每回划着划着就睡着了。 划着的都是"哥哥好、哥哥好"的字。 直到那年,思雅在他的胸膛划着"哥哥,我——"。 我什么呢? 没有下文。 问她。 她的脸便红润润的,一头埋入他怀里,"别问嘛。" 他伸手去胳吱她,不经意触到她的胸部,胸部竟隆着两颗小苹果。 "是什么东西?让哥哥看看。" "不,不嘛。"思雅的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部,不让他看。 那年她十三岁上下。不久,父母就将他们分开睡了。 想想,那都是挺甜蜜的。 带着这甜蜜,陈节也朦朦胧胧地进入了梦乡。 早晨第一声鸟鸣的时候,陈节就醒了。 还没睁开双眼,他便感觉到了一种危险。 心下不由一颤:谁会来袭击我们? 土匪? 不可能。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可能有土匪? 也难说啊。 土匪不就喜欢往山里钻的么? 微睁了双眼,他们盖在蕉叶下的枪都不见了。 喊醒其他人? 肯定不行。 说不定,林子里的一支支枪口,正黑洞洞地瞄着他们。 便故意睡眼腥松地爬起身,摇摇晃晃着似醒未醒的身子,走到溪潭边,掏出自己的宝贝,往潭里撕尿。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在这十几步的过程中,他感觉到危险潜伏在溪的两岸,即东西两个方位。南为溪潭下方,下方流着的是浅浅的溪水;北为溪潭上方,尽头是高达六七丈的峭壁,哗啦啦的瀑布。瀑布两边是林子。 往下方逃,是逃不了的。 只能潜到瀑布下,再利用瀑布的掩护,跳上岸,钻入林子了。 主意打定,陈节便脱掉衣服,脱剩一条裤衩,才走入溪潭,先用水擦擦身,来一个游泳前的准备。 他感觉到,他脱衣服的时候,东西两边的枪口,便紧张地瞄着他。当他脱剩一条裤衩,做出游泳的样子,枪口才放松了一些,转向躺在草地上的其他人。 热好身子,他才扑向深水的地方,蝶泳起来。 "哇,陈节你有没有搞错,风凉水冷的,也来个晨泳。"身后突然传来李绍嘉的惊讶声。 糟。 陈节话也没回,一头就潜入水里。 一气潜了几十米,直听到头上传来哗哗的瀑布声,陈节才浮出身子,浮起在瀑布后面。 穿过瀑布帘一看——李绍嘉他们五个都背靠边地站在一起,摆出各家功夫的架式。 枪声就响了。 子弹纷纷落在他们的脚前。 原以为他们会投降的,但不知谁喊了一声散。 五人就像五支利箭,分别朝五个方向飞射而出。 说是射出也不太准确。 开始是射着出的,射出之后,就各显神通,有的打地滚,有的往空中飞飘,有的左跃右纵,使出的都是躲避对方子弹的招数。 身手之快,也令陈节叹为观止。 但他的心仍揪揪的。 毕竟是肉身对子弹啊。 但枪声却停了。 继而便传出一阵呵呵的笑声。 四条人影便从树林里飘了出来。 竟是龚破夭、尉迟风、孙玉国和郑得泉。 陈节揪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呆站在原地,李绍嘉他们都一脸尴尬。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武器都丢了,而且大意到连个岗哨都没设。 若是动真格的,他们恐怕都活不了。 陈节走出溪潭,穿上衣服,也是一脸尴尬地走到他们身边。 "陈节你不是真的晨泳吧?"尉迟风笑问。 打了个寒颤,陈节答道,"不是,是感觉到了来自你们的危险。" "嗯,还算有点警觉性。"尉迟风似是表扬。但陈节听得出来:若是对手不是为了俘虏他们,当他站起身的瞬间,枪就会响了。 陈节便红了脸,一声不吭。 尉迟风扫了他们一眼,突然声道,"列队。" 六人听令,在他面前排成了一行。 "立正。" "啪"的一声,立正得挺整齐。 "稍息。"尉迟风喊道,然后冲他们严肃地说,"你们到这里虽然是第二天,我也没跟你们说,此次要如何训练。但作为军人,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应该当作是战场,时刻保持警惕。可你们昨天的训练,只有两组人按时回到驻地。你们呢?又是喝酒,又是吃山珍,最后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就算是迷路,这也罢了。可你们露营,竟然连个哨都不设,心里还有点军人意识没有?" 说的都对。 六人的脸色都灰。 尉迟风又道,"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将要对付的敌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职业特工,没有一个会心慈手软的。从今天起,你们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明白没有?" "明白。"六人高声地答。 太阳升上半空的时候,他们回到了驻地。 首先映入陈节他们眼帘的,是五号房旁边多了一座帐篷。 谁来了? 目光好像听到呼唤似的,都飞到了溪潭——一个高挑的背影,袅娜多姿。长长的秀发左一飘,右一晃,几乎将他们的魂魄都飘晃了出来。 高挑女子正蹲在潭边洗衣服。 直接跑到潭边去看人家,就显得唐突了。便纷纷飞回自己的草屋,拿上毛巾、衣服,就往潭边跑——跑过屁么,潭边哪来女子的影子? 是不是想女人想多了?女迷心窍了? 不可能。 阳光灿烂的,怎么可能会看走眼? 目光便四扫。 一下就扫到了帐篷边。 噢,高挑女子正在晾衣服。 动作也太快了吧? 李绍嘉他们面面相觑。 他们从回到驻地,到回草屋,到跑到溪潭,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算算,也就拧干一件衣服的时间。 高挑女子怎么就不在潭边,而在帐篷边晾衣服了呢? 背上长眼了,知道他们要跑到潭里来,她便飘了、飞了? "卟嗵、卟嗵"地跳下潭中,他们的目光,仍然往帐篷这边望。(未完待续) 第86章 范庭兰献花 第86章 范庭兰献花 望着的仍是女子的背影。 同是背影,这背影又不同。 前面的背影是蹲着的,此刻却是站着的。 那身腰,青藤似的柔,青藤似的软。凸起的臀部,是那样的浑圆,仿佛圆润出一股盈盈的水意。修长的大腿,就像青葱儿一样匀称。从头到肩到腰到臀部到双腿一路下来,那是一路优美的曲线,十分迷人。 肤息,他们的鼻子都狗鼻子似的,一下子就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肤息。肤息醉人。肤息里有种桃子熟透那种诱人的甜香。 望着,李绍嘉就唉了一声。 "唉什么?"刘农峻忍不住问。 李绍嘉比划了一下个子,脸上便酸酸的笑。像在说:我还不到人家的肩头,这岂不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郭超常的神情和他差不多。 相互酸酸一笑,便一头潜入水里,不看了。 见此情形,刘农峻也对自己的鸡脸没了信心,也一头潜入了水里。按正规来说,他的鸡脸就不应该被挑上当兵。但这世上有应该两字么?要说应该,小日本就应该呆在他们的岛上,而不应该跑到中国来杀人放火,发动侵略战争。大前提是小日本先不应该了,他刘农峻才从不应该变成了应该,挺着鸡胸,也挺雄赳赳地成为国军的一员。 陈节望了一眼,就游开了。思雅从昨晚到现在,就没离开过他的心。 "她那水蛇一样的腰身,倒有点像我那位。"万全策喃喃自语。 听众也只有赵卓宾。 "像你师妹?"赵卓宾瞧了万全策一眼,笑道。 "是啊。"万全策答,眼里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说不定她就是你师妹啊。" "别笑我了。我师妹,其实,已经被小日本打死了。"万全策痛苦地道。 赵卓宾赶忙说,"万兄,不好意思,我真不该说。" 惨然一笑,万全策抬头望了望天,两行泪就流到了脸上,但嘴上却道,"也没啥,都过去了、过去了。" 哪里可能说过去就去的? 赵卓宾心道。 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冲万全策赧然地笑了笑,就游水去了。 等万全策低下头,再往帐篷那边望去,女子已不见了踪影。 吃午饭的时候,尉迟风才向他们介绍,"她叫杜丝丝,是你们的教官,专门负责你们的体能训练,当然,还有其他很多的训练,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体能训练? 她这身材负责我们的体能训练? 还有其他的很多训练是什么?尉迟风对他们留下了一个悬念。 杜丝丝站了起身,一脸冷峻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冷美人。 直到吃完饭,他们也没见她笑过一下。 下午,尉迟风放他们的大假。这么些天,确实是够累的了。回到宿舍,彭壁生拍拍肚皮,说他起码掉了十斤肉。 "你那肥肉,掉了更好。"范庭兰笑说。 彭壁生黑下脸来,"喂,兄弟一场,怎么就这么没情义啊?肥肉也是肉,也是爹生娘给的,你就不替我珍惜着点?是不是——"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是不是什么?"范庭兰不知他要说什么,兴趣地问。 "哈哈,没吃上我的蛇肉呗。"彭壁生哈哈笑道。 胃一阵抽搐,范庭兰立马依依哦哦,差点没将中午的饭呕出来。 依哦得眼泪水出,范庭兰就冷了脸,"你再敢在我面前说蛇,我就叫青蛙做你的娘子。" "你敢。" 听到青蛙,彭壁生脸色就变。 "有什么不敢的?半夜将青蛙放进你的被窝,让青蛙爬上你的肚皮,让青蛙钻进你的裤衩,让青蛙——" 范庭兰一口气连说了几个青蛙。 彭壁生赶紧叫停,"行,算我服了你。再不说了。" "还得保密。"范庭兰叮嘱道。 "这肯定,但你也得替我保密。"彭壁生更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怕青蛙。试想想,两百多斤的大个子,居然怕一只小小的青蛙,说出去,定是会让别人笑掉大牙吧?倒是人家范庭兰没啥,怕蛇是人的天性。不怕的人极少,也就不具备什么代表性。 两人击掌为约。 击罢掌,彭壁生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道,"我们夭哥这两天都好像不言不语似的,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的事隐瞒着我们?" "不可能吧?" "难说。反正我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似的。"彭壁生道。 "那是你多心了。"范庭兰笑说。但想想,龚破夭这两天确实是显得有点神秘。既没和他们一起参加训练,也没透露一点有关训练的消息。以他和尉迟风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一些情况的。 "什么多心?这不,一下又出来一个漂亮女教官。他事前就知道,我们就不知道。" "你凭什么说他事前就知道?" "看他对杜教官无动于衷的样子。"彭壁生言之凿凿地说。 范庭兰看了他一眼,却不以为然,"那有啥?人家老大的新娘子比杜教官更美,怎么会有动于衷?" 彭壁生鼓了鼓双眼,"我也说不清,反正有点不对劲。" "说不清就别说了。我们出去走走。"范庭兰道。 出了门,往哪里走?四面是山。 这时二号房传出热闹的笑语声。 他俩飘入二号房,只见郭超常的两只耳朵夹了七八只木夹,佟大芳也夹了四五只,最少的都有一两只——他们在打扑克,谁输谁夹耳朵。玩的是三公,斗点数。即三张牌,三张加起来的是十数或二十为零,最小;但三张是公仔牌的话,则为最大,依次为九八七六五等。若果都是公仔牌,就看K牌Q牌J牌的组合了。三张都是K牌的话,自然就是最大的牌了。故称斗三公。 范庭兰扫了一眼,他们十二金刚,除了龚破夭不在,其他人都在。 "来来来,你俩也来。"李绍嘉冲他俩道。 范庭兰对不感兴趣,便道,"你们玩,我还是去弄点革命的小酒喝喝再说。" "去吧。看你中午没酒喝,目光就呆呆的了。"彭壁生边道边将范庭兰轻轻推出门。 "好,壁生来,就要壁生贡献一下他的大肥耳。"李绍嘉嘻嘻笑说。 范庭兰出了门,目光就禁不住往帐篷的方向望。 身后就传来万全策的话——"老范找酒是假,找杜教官是真。" 嘿,这万全策,倒像我肚里的蛔虫。 范庭兰开心地想。 可惜帐篷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哪里知道,当杜丝丝一出现,他范庭兰一眼望过去,差点就没惊喊一声"表姐"了。 太像了。杜丝丝和他表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都是瓜子脸,都是高挑的身材,洁白的肌肤。 若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表姐的双眼总是含着一种淡淡的忧郁,而杜丝丝的双眼,则是闪着一种冷峻。随时目光一射,就要杀人似的。(未完待续) 第87章 丛林越野 第87章 丛林越野 但不管怎么说,杜丝丝是一下就钻入了他的心,令他想起了表姐。 更巧合的是,表姐也姓杜,芳名心绮。 表姐比他大两岁。 他和表姐是姨表关系。他家虽是破落户,而表姐家是黄州城的大富商,却也没成为他们情感发展的障碍。他记得十五岁那年入城,到了表姐家。 当表姐青葱儿一样立在他面前,他的心跳就加速,好像青姐就是他等了一万年的人儿。 表姐身穿一件银色的旗袍,就像一柱溶溶的月色,婷婷地在他面前玉立。 他的目光落在表姐身上,就丁咚丁咚地发出水响,像被表姐高山流水了一样,无比的欢悦。 当时,表姐高他半个头。 他往上一昂望,表姐盈盈的目光,也是月色一样沐浴着他。 相互无言,但已无比亲近。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一见钟情,只知道心里卟卟跳过之后,就有一种无比愉悦的感觉在血液里流淌,每根汗毛,都像立着表姐的影子一样。 他记不得是谁先开口的,但话一说开了,他们就无话不谈。坐着谈,在院子里散步谈,在街上走着也谈。谈着的是一种永远的感觉。 感到帐篷门开了,范庭兰竟然三步作两,飘进了树林。 一口气跑了半里路,他才停下,捂着卟卟跳的心自问:难道我爱上了她杜丝丝不成? 不可能吧? 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啊。 可他想想和表姐见面的情景,似乎有相似之处,心也就淡然了。顺其自然吧。 看到范庭兰逃入树林,杜丝丝的目光也是跳了几跳的。好像范庭兰的背影,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是什么?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范庭兰并不知道杜丝丝的目光追了几下他的背影。 但直到半夜,别人都睡着了,彭壁生也发出了鼾声,他仍辗转反侧。因为他一闭上眼睛,杜丝丝高挑的身影,就闪在他眼前。一时是军装的杜丝丝,一时是旗袍的表姐。 还是干吧。 下了第一百次决心,范庭兰终于爬了起身,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悄悄走出了茅屋。 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龚破夭差点就开声问他干嘛去的了。 却忍住。 龚破夭感觉到,范庭兰兴奋的气息,与情有关。若然打破他的好事,绝对会令他很遗憾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害人之心不能有,令人遗憾的心,也不应该有。 便没动声息。 当范庭兰的脚步声远去了,龚破夭才轻轻捅醒彭壁生。 "咋啦?"彭壁生睡意朦胧地问。 "没咋,只想知道,你们昨天发生什么事了?"龚破夭道。 "没啥事,就老范被蛇吓了一跳。"彭壁生脱口道。话刚出口,他就嗵地坐起身,仿佛要说出的话追回来似的。 龚破夭却道了一声,"糟。" "咋啦?"彭壁生不解其意。 龚破夭已飘下床,穿起了衣服。 衣服刚刚穿好,外面就传来范庭兰的惊呼大喊——"妈噢噢,救命、救命啊。" 龚破夭飞身而出,只见范庭兰边疯跳狂跑着,边双手乱扯后背,好像后背被缠着什么似的。 龚破夭一眼扫去,发现范庭兰身上什么也没有。 飞到他身边,龚破夭出手就点了范庭兰身上的几个穴位,范庭兰马上不跳了。 "回屋去吧。"龚破夭对他道。 范庭兰感激地望了龚破夭一眼,便飞身离去。 "咋啦、咋啦?" 一时"咋啦"声四起,并从屋里嗖跟地飞出几条影子。 "没啥,回去睡吧。"龚破夭高声道。 几条影子也没再问什么,就飘回屋子里去。 驻地一时又变得杀静。 来到帐篷前,龚破夭一眼就看到地上散落着七八枝野花,显然是范庭兰想送给杜丝丝的。 再看,十几条蛇正在野花旁游动。 第二天,集合的哨声响起来的时候,刚好六点。 有了紧急集合和丛林搜索的教训,赵卓宾他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五点半就起了床,去涮了牙,洗了脸,将自己准备就绪。 杜丝丝的哨声一响,他们的身影,纷纷从房里飘了出来。肩挎步枪,腰挂手榴弹,全副武装地站到了杜丝丝面前。 目光一扫,杜丝丝却下令,"把枪和手榴弹放回房去,重新出来集合。" 他们飞速散去,又飞速地回到空地上。 他们的身前,已经摆好一只只鼓囊囊的组合大背包,一眼看去,就感觉到了沉。背包边还放着一挺轻机枪。 一看这架势,就是要长途跋涉,丛林越野。 果然,龚破夭集好队,向杜丝丝报告之后,杜丝丝即发出命令,"背上背包,拿上机枪,出发。" 背包上了背,他们方知这背包的沉,要比他们想象的沉得多,足有七八十斤重,加上机枪,他们所负的重,就近一百斤。 比他们平常的装备重一倍以上。 背上背包,心里就咬了牙。 可谁都不敢有异义。 杜丝丝背着的,是和他们一样的包,提着的,也是机枪。可她杜丝丝却显得十分轻松,高挑的身子,坚挺挺的,特别精神。 步子一迈开,杜丝丝就像了大步流星,修长的双腿,嗖嗖生风,浑身上下,都嗖嗖着一种硬朗,全不点半点女性的柔弱。 美女? 魔女哦! 赵卓宾心道。看来她是要以负重越野来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了。哼哼,如果这百把斤东西就难倒我们,她就想得太天真了。 而范庭兰望杜丝丝的英姿飒爽,目光就多了一层欣佩。昨晚虽被杜丝丝的蛇吓得半死,他也没半点怨怼。倒是,杜丝丝更给了他一种神秘感。这种神秘感,令他对她更加感兴趣,心中充满一种要揭开她神秘面纱的欲望。 进入丛林,杜丝丝的步子也没放慢。 这都不算什么,令他们感到惊奇的是,杜丝丝走在前面,也没见她用刀用什么开路,走得居然毫无障碍。她的双脚好像长了眼睛似的,不管怎么走,都能从无路的地方走出路来。 她不是人,是妖吧? 心里都嘀咕。 丛林女妖? 原本心里还不服的人,这刻也不能不服了。 在他们当中,大部分人进了丛林,就成了瞎子一样,每走一步都要断藤砍树,才能开出路来。 龚破夭跟在杜丝丝身后。走了不到一里路,龚破夭已经看出来,杜丝丝对丛林的熟悉程度,并不亚于他。杜丝丝所走的路,都是野兽走过的旧路。这些旧路并不连贯,是东一截,西一截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她却能巧妙地将它们连接起来,将无路走出路来。 尉迟风对他也保密,也没告诉他,杜丝丝有什么背景。 但龚破夭很快就感觉到了,杜丝丝不但以目光选路,还以嗅觉择路。杜丝丝背对着他,他看不到杜丝丝鼻子的噙动。可杜丝丝细长而均匀的呼吸声,已显示出她在搜索丛林中的每一缕细微的气息。(未完待续) 第88章 妖眼哦妖眼 第88章 妖眼哦妖眼 她的气息搜索,不仅仅是搜索野兽留下的气息。搜索野兽的气息,在于寻路。还有更深层次的,那就是通过搜索树木的气息,来辨别方向。说来很简单,那就是通过阴气和阳气的浓重,来区分南和北的方向。但真正达到这种境界,非十年之功不可。 当然,有的人是天生的,鼻子会像狗鼻子一样灵。 从杜丝丝身上的气质来判断,龚破夭猜测杜丝丝不是山野之人,而是生长在城市,出自一个书香世家。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的嗅觉就是天生的。 是的,表面看,她杜丝丝十分冷峻,不近人情。深入去,龚破夭就从她严厉的目光后面,感受到一种善解人意。 开始,谁也没掉队。 翻了几座山,走了几十里,队中的人,相互间的距离就越拉越大了。首先落后的不是瘦小的李绍嘉、郭超常,倒是肥佬彭壁生。 "跟上哦,肥佬。"李绍嘉回头喊。 话声刚落,杜丝丝就飞到了他身前,抬手就扇了他一个耳光,低声喝道,"不许吭声。" 太突然,又太快了。李绍嘉连本能的防守都没有。 脸上火辣辣的,李绍嘉也只能无语。 他理亏在前。 虽说这是训练,但既然是在丛林里越野,就意味着在敌后穿插一样,一点声息都可能暴露目标。 该打。 这"叭"的一声耳光,也在警告其他人:她杜丝丝对违反纪律者,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回到前面,杜丝丝的脚步依然飞快,根本没有减慢的意思。 每人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 直到中午,太阳挂上了中天,杜丝丝才在一个小山坪停了下来。 能一直紧紧跟着她的,只有龚破夭和刘农峻。 余者依次是范庭兰、孙玉国、万全策、陈节、蔡如柏他们。 而彭壁生足足落后了两里路。 目光落在刘农峻身上,杜丝丝都感到一丝诧异——这个广州少爷,怎么会有这样的耐力? 落在龚破夭身上,她则流露出一种欣佩的神情。 因为龚破夭的神闲态定,就像再走上一百里,也不成问题。 其他人放下背包,马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喘气的喘气,擦汗的擦汗,目光都累得要散。 龚破夭放下背包和机枪,身子一飘,就朝彭壁生飞了过去。 不一会,他便一手拉着彭壁生,一手提着彭壁生的背包,走上了山坪。杜丝丝瞧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了。 喘过气,都打开包,拿出干粮、水壶,用起午餐来。 直到这时,他们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个组合背包。 这背包上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袋子,每只袋子都装着不同的东西。有干粮袋、子弹袋、手雷袋、匕首袋、资料袋、望远镜袋、药品袋、雨衣袋、日用品袋、水壶袋等等,中间的则是装睡袋和衣服的大袋。 这么多装备集于一包,岂能不重? 但有了这个组合背包,在野外生活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了。 吃罢干粮,稍事休息了一下,杜丝丝又带着他们起程了。 越往丛林深处走,他们越感到荒凉。感觉就像是大海中的一片叶子,不知哪里是尽头。 傍晚的时候,他们都看到前面山谷,升起了一缕炊烟。 这深山野岭的,难道还有人村不成?他们心里都感到疑惑。 走近了,淡淡的肉香飘过来了,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郑得泉——他正在简易的棚架下,挥铲炒菜,忙得不亦乐乎。 尉迟风则站在棚架边,朝他们这边辽望。 闻到肉香,他们就来了劲,双脚生了风。 然而,到了谷中,到了棚架边的空地,杜丝丝却将他们集合了起来。 又要训话了? 训就训吧,别口水多过茶就行。 却没训,杜丝丝扫了他们一眼,首先道,"龚破夭、刘农峻出列,自行活动,准备吃晚餐。" 特别照顾? 也不是。 一直紧跟着她杜丝丝的,只有他两人。 出列之后,走到尉迟风身边,龚破夭和刘农峻将背包放下,然后坐到板桌边,喝起尉迟风备好的茶来。 尉迟风望着他俩,目光既流露出一种诧异,又好像是情理之中。 "感到奇怪?"龚破夭笑问。 点了点头,尉迟风道,"是感到奇怪。第一轮就能让她通过的人,是绝无仅有的。你们是第一例。" 言外之意,杜丝丝之严,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因此,虽然背对着杜丝丝,但喝着茶,龚破夭的耳朵却伸长,听杜丝丝说什么——"说说,途中都遇到了什么?"杜丝丝淡淡地问。 "没什么吧?不就树木什么的?"这个答。 "就是,途中就是管走路呗,也没有遇到老虎。"那个道。 杜丝丝冲他们笑笑,"好,那我一个个来问了。范庭兰,在过一条小溪的时候,你为什么像被吓了一跳似?" "没有吧?"范庭兰挠着头,犹豫地答。 "说慌。你分明看到了一条草花蛇。"杜丝丝收起笑容,一针见血地道。 心里一颤,范庭兰的背脊就要流汗——是见到了一条草花蛇,但那条草花蛇很小啊,而且只是一闪而过,他相信只有他看到,杜丝丝怎么会知道? 难道她脑后长了一双妖眼? 逃不过了,只好答,"是,好像是吧。" "什么好像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亏你还是个男人,没点爽脆。"杜丝丝毫不留情了。 脸一烧,范庭兰大有无地自容之感。 其他人吃吃地笑。 "笑什么?"杜丝丝严厉地道,"你们以为自己就一身清白的?无所畏惧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接着,杜丝丝就道——蔡如柏被蚂蝗追着跳。 佟大芳被一只螳螂吓得坐到了地上。 孙玉国踏着一群蚂蚁,就像踏入了老虎口,惊的一头撞到了树上。 郭超常看到一条硬壳虫,还以为是蜈蚣虫。 彭壁生和青蛙一起跳。 赵卓宾见藤如见蛇。 李绍嘉被一堆黄草吓得几乎掉了包,怕的应该是狐狸。 陈节见泥松的地方就避,应该是怕蚯蚓。 杜丝丝一口气说出,句句都是直指他们心中的秘密。 一个个便被说得脸灰灰的,又不能不服杜丝丝的厉害,观察得如此细腻。 妖眼。 只能说她长着一双妖眼,谁都逃不过她的目光。 苦了,苦了。日后可怎么过哦? 心中都不由叫苦。 龚破夭也不禁赞许地瞧尉迟风一眼——没个严厉的女妖,怎么能管得住这群猴子? 尉迟风神秘地笑了笑——这才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但愿夭哥你都能过关。(未完待续) 第89章 另一个丝丝 第89章 另一个丝丝 龚破夭笑笑。 又说了一通话,杜丝丝才解散了队伍。 晚餐是红烧野猪肉加南瓜汤。 酒也不缺。 可他们都不敢放开来喝。 心里都嘀咕:谁知杜教官半夜会不会搞点新名堂? 喝到四五成也就罢了。 入夜,升起了篝火。 杜丝丝设了一个明哨,一个流动暗哨之后,就打开背包,取出睡袋,铺到草地上,便钻了入去。 其他人见状,纷纷跟着干。越野了一天,本就够累,身骨都快散。有了杜丝丝的榜样,他们岂能不跟? 不一会,他们便在篝火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了。 龚破夭和刘农峻值第一班岗。 龚破夭是流动暗哨。 既是暗哨,自然就得钻入林子里流动。 钻入林子,龚破夭感到自己就像回到天空的一只自由的鸟。 凌晨两点,集合的哨子又吹响了。 事前有了心理准备,龚破夭他们很快就集合到杜丝丝面前。 报了数,杜丝丝二话不说,带着他们一头就往林子深处走。 星稀月微,丛林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对不是生活在丛林里的人,无疑是等于瞎撞。 龚破夭不忍心自己的队友再出洋相,赶紧回头悄声道,"传话下去,听声辨路。" 声,是脚步声,身子与树枝藤草相碰相扯的沙沙声。只有听着它们、追寻着它们,才不至于迷路、掉队。 龚破夭不叫他们嗅气闻息,是知道他们一时还无法做到。但听声辨音,辨别方向,是练武之人必备的功夫。时常和对手交手,就不是靠看,而是靠听,尤其是对来自身后的偷袭,就不是靠看,所能看得到的。 对他提示,杜丝丝并没说什么,但却加快了脚步。 龚破夭发现,她虽然步伐是加快了,步声却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那轻微的沙沙声,就像风吹树叶一样的轻微。 李绍嘉他们说她是妖女,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步声能轻微到这种地步,人就形同与丛林合一。别人根本分辨不出那是步声,还是树叶的沙沙声。 龚破夭是个猎人,所走出的脚步,自然不会比杜丝丝的差。然而,他不能像杜丝丝那样走,那样走的话,后面的人就听不到了。 而且,每走上一段路,他都有意无意地用手碰一碰树枝,让树枝发出比较明显的声响。 这样一路走了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龚破夭回头望了一下——还不错,没有一个掉队的。 杜丝丝轻轻叹了一口气,盯了龚破夭一眼,就方向一转,朝驻地的方向走去。 按龚破夭的计算,他们走了一个白天,再加一个下半夜,走出的距离,是两百五十里左右。 若是轻装前进,走出这样的路程,并不算什么。但这是负重疾走,不要说新兵,就是老兵,也会走趴。 可他们没趴下。 直到傍晚回到驻地,也没有一个趴下的。 站在杜丝丝面前,一个个仍然高昂着头。 杜丝丝冷笑了。 龚破夭一看,心里就喊糟。 果然,杜丝丝既没训话,也没喊解散,而是冷峻峻的发出口令,"向右转,向前跑步走。" 跑吧。 绕着空地跑吧。 "都给我跑一百圈。"杜丝丝在他们身上又加了一句,"谁先跑完,谁就下来。" 空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少,跑上一圈,也有两三百米的。 龚破夭觉得杜丝丝过分了。 两天,他们负重越野了五百里,即使是美军海豹突击队员,也未必能比得上他们吧? 心气一凝,龚破夭就使出了逍遥腿功,身子顿如箭般射出,只听嗖嗖之声,而几乎不见人影。 呆了。 杜丝丝看得呆了。 本是拿着表,看他们跑一圈用多少时间的,此刻也顾不上看了。 简直就是眨眼功夫,龚破夭就"飞"完了一圈。 龚破夭带了头,其他人也各自施展起功夫来。 刹时之间,整个空地,就只见人影飘飞。 尉迟风和郑得泉闻声从厨房跑出来,一时也惊诧得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了几下,尉迟风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 因为不用猜,这肯定是龚破夭带的头。 从朋友角度,他不会怪龚破夭。 从军纪方向,尉迟风也没话可说,因为他们都正在跑,正在执行杜丝丝的命令啊。 但这样长途越野之后,再斗气发功,必定会伤元气。 能怪杜丝丝么? 也怪不得。 她身为教官,就有如何教的权力。 而且,这是杜丝丝来之前所要求的条件,否则不来。 为难。 尉迟风感到很为难。 杜丝丝的冷峻的脸,也是一时红一时白。 不过一会儿,龚破夭就站在她面前,"报告,一百圈完成。" "你、你下吧。"杜丝丝的嘴唇抖道。龚破夭的报告虽然很平和,可平和的声音之下,她分明感觉到一股寒嗖嗖的杀气。这杀气直逼她的身骨,令她本能地产生一种恐惧。 怎么会这样? 她也不解。 自从到美国特工训练回来,她的心中就没了恐惧一词。那回面对五个枪口指着她的日本特工,她也没惧过一下。 怎么面对赤手空拳的龚破夭,她反而感到了恐惧呢? 是的,龚破夭是赤着手,空着拳的。携带的机枪也捆在背包上。既没枪口,也没凶器对着她。 龚破夭对她笑了一笑,便飘回宿舍去了。 接着——竟然又是刘农峻来报告。 凭着他的腿长? 但那可是负重着跑啊。 第三个是孙玉国。 这个白脸书生,也这么能跑? 真的是出乎杜丝丝的意料。 没看时间,但最迟报告的彭壁生,也比她原先预测的时间,快上十倍。 无语。 杜丝丝感到自己被击败了,心一酸,眼泪就要飞。 但她强忍住,直到回到帐篷里,才"哇"一声哭了出来。 听到尉迟风进来的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地嚷道,"你找的人根本就不是人,简直就是魔鬼。我走,我明天就走,我训练不了他们。"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丝丝姐,你怎么能和他们一般见识?"尉迟风飘到她身后,轻轻搂着她的纤腰。 杜丝丝扭动着身子,似挣非挣的样子,实则希望尉迟风将她搂得更紧。尉迟风好像生来就迟钝,双手偏仍是轻轻地搂着她。她发泼地道,"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我是和没心肝的人一般见识。"(未完待续) 第76章 嘴上斗功夫 第76章 嘴上斗功夫 "君子一言——"佟大芳说上句。 "八马难追。"蔡如柏答下句,四马就够快了,何况八马?这可是比君子更君子的了。 点了点头。 佟大芳二话不说,手往空中一抄,然后朝蔡如柏摊开掌心,上面赫然着两条蚂蝗。 "张开嘴。"佟大芳对蔡如柏道。 "张嘴干嘛?"蔡如柏惊惶地盯着佟大芳掌心的蚂蝗。 佟大芳笑笑,手指一弹,便将一条蚂蝗弹入嘴,叭嗒叭嗒大嚼几下,咕的一声就吞了下肚。 "你、你、你要我吃蚂蝗?这不等于要我的命,我——"蔡如柏急道,想说我不干,却又想起刚说了的"八马难追",不可反悔了。 "闭眼,张嘴。想象这是吃山珍海味。" "我——"蔡如柏的嘴一张,蚂蝗已被佟大芳射入嘴。粘粘滑滑、腥膻,还在扭动。 妈哦。恐怖恶心至极。 哇的一下,蔡如柏就将蚂蝗吐了出来。胃一反,胃溶液也呕了一地。直呕得黄胆水出,眼泪鼻涕一齐出。 "去去,去洗洗嘴。"佟大芳道,"良药苦口,何况这是祖传秘方?" 祖传个妈哦,有这样祖传的秘方的吗?蔡如柏边用溪水洗嘴,边想。 洗好嘴,站起身,没等蔡如柏说什么,佟大芳已飘到他身前,一手捏开他的嘴,一手就将一条蚂蝗喂入他的嘴里。喂入还不算,还一托他的下巴,令他的牙齿双相,嗤的一声将蚂蝗咬断。 一股血腥顿然飞流直下,飞满他蔡如柏全身的每一颗感觉的细胞。 蚂蝗肉韧韧的,膻膻的,无比恶心。 蔡如柏欲吐,哪里还吐得出?一股气道从佟大芳的掌心发出,直逼他的口腔,被咬断的两截蚂蝗,吱溜吱溜就滑入喉咙,直达肚子。 一鼓作气,佟大芳连喂他吃了十几条蚂蝗。 怪,吃到第十六条的时候,蔡如柏不用佟大芳强迫,自已就叭嗒叭嗒地大嚼起来。 "雨林蚂蟥,味道好极了,是吧?"佟大芳笑说。 蔡如柏点头称是,"就有点腥膻而已,嚼嚼,却有种韧香。" "嗯,你进林子去走走看。" "行么?"蔡如柏有点怀疑。 "试试就知道啦。" 蔡如柏半信半疑地走入林子,转了几圈出来,身上竟然没有一条蚂蝗。 "我的神哦,大芳你的祖传秘方可真顶用。"蔡如柏无比钦佩地道。 "顶用的是你的心。"佟大芳一本正经地道,"一切的病皆由心起。" "行了、行了,别来你那套玄之又玄的中医理论了。我们走吧。"蔡如柏说罢,大踏步地往前走了。 却说往南走的是二号房的万全策、刘农峻和郭超常。一进入林子,瘦猴似的郭超常,便如鱼得水。只要有丁点的空隙,他就能轻易地钻过去。他走在前面,一下就没了踪影。也许是久久不见万全策和刘农峻赶来,尖厉的声音立马从前面传来,"你俩是公公养的奶油,还是什么的?老半天还赶不上来。" 真是不是自己的肉不知痛。 入了林子没多久,万全策就发现自己高大的身材,面对着纵横交错的杂树藤草,非但没点优势,反而显得累赘。每走一步,要么被杂树相夹,要么被藤草牵扯。遇到荆棘,不敢硬闯,只能用枪头去撩拨。费时不说,还费劲。走没一里地,已累得腰酸脚软。 竹篙一样的刘农峻跟在万全策身后,虽然不能昂首挺胸地走,但弯着腰,倒还能勉强应付。 弯得久了,腰也见累。有时想挺挺腰,刚一挺起,不是头碰着树枝,就是脖子被一条藤横着,像被吊了劲似的。 听到郭超常的尖喊,万全策就来火,"你才是公公养的奶油,所以才长的尖腮猴瘦,生来就适合钻林子。" "嘻嘻,我虽猴瘦猴小,但我型啊,能钻山过林啊。哪像你,练的是虎拳,却没点虎的本性。你见过老虎会怕山林的么?"郭超常反唇相讥。 "虎不虎,见了老虎才知。就你这个猴瘦子,连老虎都不屑一顾。"万全策高声地道。 刘农峻忙噢噢地道,"万兄,在白天不能讲人,在山林不可论虎。" "哈哈,怕什么?说真的,我倒真想见识见识一下老虎。要不瘦猴真以为我的是假虎拳。"万全策故意大声地说。 "假不假,见了老虎就知。"郭超常也故意模仿万全策的话。 刘农峻四周望望,"嗳嗳,小声点、小声点。孙玉国叫我们来是搜索,不是斗嘴,让别人听见不好吧?" 万全策不由停了脚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转过身子望着万全策,"你这么高这么瘦,是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才提高的、吊瘦的啊?" 刘农峻愣了一愣,却没在乎万全策说得这么冲的话,倒是脸上堆起了笑容,"嘿嘿,这未免也说得太夸张。不过还是小心点好、小心点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言之成理。 而又显得胸怀很宽。 万全策落在刘农峻鸡胸似的瘦胸上的目光,立马从不屑转为了欣赏,亲切地擂了一下刘农峻的鸡胸,"嗯,兄弟说的是。打虎靠兄弟,我们彼此还是照应照应着点好。" 刘农峻点了点头。 见万全策并没有转过身去开路的意思,刘农峻的身子一柔,就柔到了万全策前面,挥起枪杆,扫出路来。 往南爬上一座小山包,只见郭超常躺在一块石头上,翘起双脚,嘴里还含着一片木叶,呱呱啦啦地吹出叶笛声来。 一左一右坐在郭超常身边,万全策和刘农峻都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望着天上的白云,郭超常仍吹得乐。身子飘飘的,自己也像了一片云一样。 "别在云飘雾绕了。"喘过气,万全策推了一下他的身子,道。 坐起身,吐出叶片,郭超常装作不满地道,"看你这个湖南佬,就是不懂生活。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吹吹叶笛都犯着你了?" "哼,你以为你这个沧州佬就是燕赵大侠,可以到处逍遥啊?"万全策不屑道。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大不大侠不敢说,我只知道当年凡路过沧州的镖车,没一队敢喊镖开路的。"郭超常自豪地说。他说的一点不假。过去镖局出行,大凡都会边走边喊镖,一时亮出自己镖局的号,震慑山贼,二是告之黑道上的朋友,来的是自己人,三自然就是有种扬威的意思。沧州是武术之乡,藏龙卧虎,所以镖局的人行经沧州,都不会喊镖。当然,世上无绝对。当年北京就有一个镖局喊了。当即就跳出三个沧州高手,拦住去路,非要比试不可。镖头笑笑,身子一晃,就呼啦一声飞上了镖车上的旗杆,来了个白鹤亮翅。 三个高手一看,知道是遇着高人了,赶紧拱手而退,让出路来。 万全策未必知道这件事,所以他道,"哈,那有什么?只是当年我没行镖而已。我行镖的话,不但在沧州喊,还要喊得比雷声还响。"(未完待续) 第90章 标酒当席长 第90章 标酒当席长 这话中就有话了。 尉迟风不禁红了脸,"谁没心肝嘛?谁心里不是一直把你当作好姐姐嘛?" "谁要当你的姐姐?"杜丝丝生气道。 话挑得很明了。 尉迟风只好增添搂抱的力度,"肯定是你嘛,还能有谁?" "谁知道你还有谁,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仍然是生气的话,但话中已带着一种娇嗔,一种期望。 尉迟风赶忙用脸斯磨她的脸,柔声地道,"别生气了,好么?难道我对你的好,你还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呵呵,行了,我知道你想罚我。"尉迟风边说,边搂转杜丝丝的身子,一下吻住杜丝丝的芳唇。 唇柔而润。 杜丝丝的身子幸福地颤动,软软地贴着尉迟风。 一个热烈而情深的长吻,才令杜丝丝的脸上漾起了笑容。 轻轻推开尉迟风,杜丝丝娇嗔道,"就知道你坏,总是在我软弱的时候,占我的平易。" 目光柔情似水地淌在杜丝丝身上,尉迟风便转了话题,"你放心,他们并非魔鬼,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吃软不吃硬的军人。" 杜丝丝伸出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头,"知道啦。就知你会偏护他们。" 尉迟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一会见。" "一会见。"杜丝丝温柔地答。 走出帐篷,尉迟风马上听到溪潭传来热闹的笑语声。 这些家伙,乐什么? 尉迟风三飘两纵,来到了溪潭边——"老大,帮我捏捏。"这个喊龚破夭。 "芳芳,帮我揉揉。"那个喊佟大芳。 佟大芳一下成了女性了。 只见龚破夭的不是捏,而是点,他的手一挥一舞,手指就已经点在对方的穴位上。 "呵呵,舒服、舒服。"被点穴的人,穴道有如注入一股热气,身上的血液立马沸腾,奔流不已,顿然身舒骨畅,故而呵呵地乐道。 佟大芳的却是真揉,那是中医的按摩舒筋法。被揉的人,无不呵哟哟地欢呻快吟。 "尉教头,你也下来试试?"李绍嘉站在水里,朝尉迟风喊。 尉迟风摆摆手,"我现在就免了,改天吧。" "尉教头,今晚可有好酒慰劳我们?"范庭兰出口不离酒。 "放心,酒有的是,就怕你放不开肚量,装不下那么多的酒。"尉迟风笑说。 "嘿嘿,就怕把你喝得破产。"李绍嘉尖声的说。 尉迟风对他们笑笑,这才转身离去。 他并没有回饭堂,而是往下游飘去。 转了两个弯,他的目光突然幸福地一亮——只见杜丝丝正在另一条小溪里沐浴。 杜丝丝坐在水里,背对着他,露出了上半身。夕光落在她雪白的身上,便闪着一层润润的莹光,十分美妙。 "转过身去,谁叫你来偷看了?"杜丝丝嗔道。 "我看溪水,又没看你。"尉迟风笑说。 "算了吧你,我的背都快给你盯穿了。" "呵呵,就是要盯入你的心,看你的心里有没有我。"尉迟风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 "想得美吧你,自己把心锁得紧紧的,还想人家的心有你?你也太会点平易了吧?"杜丝丝以退为进。 却像遇到了一堵墙,进不了。 尉迟风把话题一转,"快点洗吧,都等着你喝酒哩。" 心一酸,杜丝丝的泪就要涌。 恼恼地怨:尉迟风尉迟风,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每到关键时刻,就比兔子溜得还快。 是的,尉迟风说罢,双脚就像抹了油,吱溜就溜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都坐到了酒席上。 是"他们",所以并没有杜丝丝。 "尉教头,恐怕得你去请杜教官了。"李绍嘉道。 尉迟风笑笑,"放心,她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一道银光便闪了入来。 众人的目光都刹地齐亮——只见杜丝丝身穿一件银白色的丝质旗袍,头上盘着发髻,插着玉钗,脸蛋粉润润,双唇如玫瑰,胸脯隆凸如峰,整个人就纯如月儿一样,仿佛会淌出柔柔的月色来。 轻盈地坐落在尉迟风身边,一股野百合的清香,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呵呵,仙女下凡了。"李绍嘉开心地道。 杜丝丝嫣然一笑,"我才不做仙女,我要做妖女,吃了你们。" 主动挑战了。 众人的目光都闪着疑惑:她杜丝丝这么自信,有什么绝招不成? 疑惑归疑惑,当郑得泉的佛手一斟上酒,酒香一飘,他们的目光就飘了、浮了,灵魂就像和白云一起在天上飘。 而且,他们喝酒的规矩特多。 前面让尉迟风做了两回庄家,他们认为已经给足了面子,这回则要按江湖规矩来竞争席长。 这席长官不大,也就管这酒席上的人。离开了这酒席,就屁长都不是了。简言之,这席长不是终身制,而是竞选制。每一场酒都得竞标。既是竞标,也就允许参与和放弃。 这竞标也很简单,就是谁标的酒多,谁当席长。但说简单,也考人,谁的标被别人超过了,自己所标的酒,就得先喝下。 席长之权,一是维护喝酒的公平性,二是行使猜马的公正权,三是发出行政命令。比如谁快醉了,不能再喝了,他就有权叫停,不让其再喝。自己也有豁免权,即可以不参与猜马。 当然,按规矩,尉迟风还是拥有优先权,即先由他起标。 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淡然地笑笑,"我起三碗吧。" "四碗。"李绍嘉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怎么样,赶紧提前参与。 "喝酒,喝酒。"众人都乐,催尉迟风喝。尉迟并没推辞,端起碗就喝。三碗喝下,喝得滴酒不漏了,才算过关。 好。 众人喝彩。 杜丝丝看了尉迟风一眼,脸上也是笑盈盈的。 "五碗五碗。"彭壁生拍着肚子,乐呵呵地道。目光却落在李绍嘉身上。李绍嘉回盯了他一眼,"望什么?怕我不喝?我李绍嘉也许什么都不行,就这一诺千金可以。四碗酒嘛,是四季发财,好意头。" "少罗嗦,快喝、快喝。"郭超常催道。 李绍嘉便将目光射在郭超常身上,"你希望我如何快法?" "嘿,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快呗。"郭超常激将道。 嗖地站起身,只见李绍嘉双手一抄,四碗酒就手上,手一侧,四碗酒同时倾注入他张大的嘴里。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不能漏酒哦,漏酒要罚。"郭超常紧紧盯着李绍嘉手上的四只碗。 李绍嘉想反击郭超常都不行,他的嘴巴,此时"咕噜咕噜"地忙得不可开交。(未完待续) 第91章 好个酒玫瑰 第91章 好个酒玫瑰 一气咕噜下肚,竟然也是滴酒不漏。 "不错、不错。" "好俊的鹰爪抄小鸡的爪法。"郭超常与李绍嘉有仇似的,偏偏又加了这么一句。 果然,李绍嘉就不满了,盯着他道,"你娘才鹰爪抄小鸡。" "我、我是夸你啊。"郭超常感到委屈。 "有你这样夸的吗?我说你的太极抄垃圾行不行?"李绍嘉生气道。 "好了,好了,我来六碗吧。"万全策不甘不战自输,高声道。也将李郭两人的伴嘴化解,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六碗就是三斤酒了。而且不是喝了这六碗酒,往下就不用再喝。 彭壁生摇着肥头,瞧了瞧万全策,"连老弟都不放过?还要跟我争?哼,以后坐我的车,你小心点,看我把你甩到悬崖去。" 说得一本正经。 但大家都听得出,他彭壁生说的是笑话,并非较真。 "呵呵,就怕你没那个本事甩我。"万全策笑道。 彭壁生笑笑,"那你就等着瞧。" 边说,边双手就翻飞,一时阴阳莫测。 也没见他碰酒碗,酒碗就飞了起来,半空酒水倾泻,飞流直入他的大肥嘴。 也许是他的喉咙特大吧,酒水入嘴,几乎是春雨润物细无声。 酒碗酒尽,便落在他的肩膀。 五只酒碗,均被他如此泡制。 "小彭是玩杂技么?"杜丝丝忍不住道。 "是啊、是啊,他就是在玩杂技。他当兵前,就是在街头卖艺的。要不是日本鬼子砸了他的饭碗,他还想去法国杂技大赛拿大奖哩。"李绍嘉滔滔地道。 彭壁生从肩上拿下酒碗,望着杜丝丝,"别听他胡说。" 杜丝丝对他笑了笑。 望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六碗酒,万全策仍然抱着侥幸得胜的期望。 可这期望值不高。 赵卓宾咬了咬牙,就喊出了七碗。 "妈哦,惨惨惨。"万全策故意大呼大喊,身子一弯,一头就扑向酒碗。但嘴巴距离酒碗仍有半尺。 仿佛虎嘴一张,碗中的酒便哗啦啦地被他全数吸入嘴里。 一气连吸。连气都没喘一下。 这哪里是标酒,简直就是标功夫。 杜丝丝心道。 却也感到大开眼界。也就明白他们为什么是一群吃软不吃硬的中国军人。酒品如人品,喝酒奸诈的人,为人也就绝对奸诈。反之,喝酒爽快,为人也就坦荡、干脆。 万全策喝罢酒,已是满脸通红。 众人的目光落在赵卓宾面前的七碗酒上,一时无语。 赵卓宾却不敢高兴,他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寂。 杜丝丝不懂,所以她笑道,"是不是一致投降,承认赵排长竞标胜利,当选成为席长啦?" 尉迟风对她笑笑,摇了摇头。 范庭兰便开口了,"取个好意头,我来个八碗吧。" "呵呵,不愧是来自苏东坡大江的黄冈人,出口就八碗。"杜丝丝夸道。 范庭兰害羞似的红了脸。 八碗,四斤酒。 一般酒席的竞标,都难以达到的高度。 因为竞标只是开始,还没到斗酒的时候。所以,在标酒的阶段,能拿出六成的酒量来标,就已经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了。 可这不是一般的酒席。而是身怀绝技的军人的酒席。谁也不会轻易言输。 因此,接下来就九碗、十碗地叫开了。 出乎杜丝丝的意料,最后叫到十四碗的,意是尉迟风。 天,他前面已经喝了三碗,再加上这十四碗,就是十七碗酒,足足八斤半酒啊。 杜丝丝担忧地望着尉迟风。 尉迟风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叫她放心。然后站起身,就地一旋身子,摆在他身前的的十四碗酒就不见了。 也不知旋转了多少圈。但眨眼功夫,他人停,十四只酒碗也空空如也地叠在他的面前。 "好好好,好个仙翁旋酒功。" 众人纷纷喝彩。 杜丝丝却感到不可思议,禁不住脱口道,"他不会把酒旋走了吧?" "哈哈,丝丝姐,如果你找出教头旋走的一滴酒,我喝十碗酒。"李绍嘉就像拍着心口来担保似的。 杜丝丝果真上下打量着尉迟风。尉迟风的一身军装,干干爽爽的,真的是滴酒没湿。抬头往上望,屋顶也是干干的;望尉迟风的脚下,也没有一滴湿。 神,这也太神了吧。眨眼就不见了十四碗酒。 望望尉迟风的腹部,也只是微鼓了一下,全然不像喝了十四碗酒的样子。 难解,无法解释。 "丝丝姐,没找到一滴旋走的酒吧?"李绍嘉得意地笑问。 杜丝丝点点头,"是没有,算他赢。" 然而,众人的目光都落到龚破夭身上。 除了郑大厨不参加,就他龚破夭没标酒了。 笑笑,龚破夭悠然地道,"我弃权。" 又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他龚破夭怎么会弃权呢?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没错,他很儒雅,但他的儒雅是豪放的儒雅,是斗酒诗百篇的豪情万丈。怎么就弃权了呢? 他一弃权,就再也没人跟尉迟风竞标了。尉迟风也就成了席长。 当了席长,尉迟风首先行使的职权,就是酒过三巡。三碗酒喝下,他的肚里已经装了二十碗酒,脸红得有点酱紫。 坐在他身边的杜丝丝,已经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酒气。 难道他是靠散发酒气来解酒? 悄悄看尉迟风的神态,除了脸红,并没有显出丝毫的醉态。杜丝丝也就放了心。 "老规矩,酒过三巡,自由发挥。"尉迟风宣布。 若是平常,大家首先会敬他尉迟风。但因他现在是竞标当上的席长,酒已喝了不少。大家怎么自由发挥,也不会发挥到他身上。起码一开始不会,得让他休息一会,先喝点汤,吃点菜什么的。 席长不是进攻的目标。 也进攻不了,如果他认为自己不能多喝,他表示一下,喝上一口酒一行,而敬他的人则要喝光。这是不对称的酒仗。所以谁也不会找席长来挑战。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目光,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杜丝丝身上。 还没等谁开口,杜丝丝已端着酒碗站了起身,"这碗酒是我敬大家。" "不行,丝丝姐,你一个人干我们这么多人,这不公平,得一个一个来干。"李绍嘉抗议。 杜丝丝看了他一眼,"放心,这一碗是通干,通干之后,再一个个干。" 她当酒是茶啊? 好。(未完待续) 第92章 酒场无父子(1) 第9章 酒场无父子(1) 都叫好。 杜丝丝果然没有食言,一口气连干了十四碗,连郑得泉也干上了。只是没和尉迟风干。 看她喝酒像喝茶。 但酒仗一开,都是无所畏惧的。 尉迟风成不了目标,杜丝丝无疑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哇,果然是女中豪杰。" "海量啊。" 一个个都赞。 这赞显然是先将目标捧上天,然后再将其打落地。 杜丝丝却十分清醒。当李绍嘉第一个回敬她的时候,她就说她是女的,以尊重女性原则,她喝四分一,李绍嘉干完。 李绍嘉捏指一算,她已经喝了十七八碗酒,所剩下的酒量应该有限,便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 他李绍嘉哪里会想到,在杜丝丝一步步的"引诱"之下,他们竟然干了十二下。也就是说,李绍嘉喝了十二碗,她杜丝丝才喝了三碗。 李绍嘉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但已经迟了。 杜丝丝今晚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浑身上下,非但看不到半点的冷峻,看不到半点拒人于千里的淡漠。倒是,一言一笑,都令人感到亲切,难以拒绝。 起初三碗,是李绍嘉主动的,说什么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三之后,杜丝丝就顺水推舟了——"三生有幸,还得四季发财啊。" "发了财,没点花相伴,毕竟失色,再来五月花开。" "人生仍需顺畅,六六大顺少不了。" "看你眼光光的,肯定希望仙女下凡吧?来个七仙女。" "酒色财气,财是根本,八八大发,你还是要继续大发财。" "虽说人生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于曾经拥有。但那都不是真心话吧?谁不希望天长地久?傻瓜才不希望吧?九九长久,这可不能少。" "月有阴晴圆缺,人却要争取完满。这十是大满贯,你会拒绝?" "满贯仍需努力,是不是?我还是要一心敬你一路顺风。" "我们俩是谁跟谁啊?不见外的话,我们还要来个两人好。" 这猜马令让她杜丝丝一一道来,再重复到二,李绍嘉就只能一碗接一碗地喝,不觉间就喝了十二碗。 晕。 李绍嘉刚喝罢,就天晕地转,目光飘浮着众人朦朦胧胧的影子,一头就趴到桌上,进入醉乡去了。 这么快就被杜丝丝干到一个,真是出乎龚破夭的意料。 但他仍不动声色。只和尉迟风边聊边看热闹。 尉迟风表面上像没有醉意,实则已醉到七八成。这龚破夭很清楚。所以他才和尉迟风天南地北地海聊,既分散他的酒意,又让他吐出酒气。 他猜第二个目标是范庭兰。 自从杜丝丝一入席,范庭兰的目光就几乎没离开过杜丝丝。那目光,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对杜丝丝倾诉。 杜丝丝故意不理他。 范庭兰几次敬酒都没敬成,都被杜丝丝选择了别人。 直到李绍嘉喝趴了,杜丝丝才对他范庭兰嫣然一笑。 千金难买一笑啊。 范庭兰的心便甜丝丝地醉。 双手端了酒碗,就要敬杜丝丝。 "规矩。"杜丝丝要先立法。 "你定。"范庭兰将一切交给了对方。 杜丝丝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就像蝴蝶一样在他身上飞,"和嘉嘉的一样吧,我四分一,你一碗。" "行。"范庭兰爽快地答。他算了算,他也喝了十二碗酒,但比起杜丝丝的二十碗,他是占了八碗的平易。他即使和李绍嘉一样喝上十二碗,她杜丝丝也要喝上三碗,两相比较,酒量基本持平。 这总是人未醉的时候、未忘形的时候的算计。 前四碗都很顺利,他范庭兰令杜丝丝喝了一碗。 第五碗,他猜杜丝丝又要来"五月花开"。 却没。 杜丝丝似乎不喜欢口头语言,而喜欢身体语言了。 身子像月儿一弯,杜丝丝就弯到了范庭兰身边,一手搂着范庭兰的肩膀,一手就碰范庭兰的酒碗。 碰罢酒碗,对范庭兰耳语几句,范庭兰便一气干了。 杜丝丝却一口没喝。 如此重复,范庭兰不但一口气喝了三碗,还主动将杜丝丝碗中的酒倒到自己的碗中,一口干了。 喂喂,她杜丝丝不是给范庭兰下了迷魂药吧?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看范庭兰,兴奋得像个孩子。 当杜丝丝牵起他的一只手搂到自己的腰上,范庭兰又是一气五碗,自然是包括杜丝丝那碗。 "这不像干酒吧?"郭超常提出异议。 万全策却冲他道,"席长都没发话,轮得到你出声?" 郭超常立马无语。 当范庭兰喝下第十七碗酒的时候,他再也顶不住了,双脚一软,就瘫坐在座位上,目光呆呆地望着回到座位上的杜丝丝,嘴里还醉醉的说,"我、我、我一生一世都跟你喝,喝、喝,一直喝到永远。"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醉出谈情说爱来了。 眼看连醉两个,龚破夭心里已觉不妙。同队的人中,最少的都喝了十碗酒,而且酒量各异,大多已有六七成醉意。这样和杜丝丝拼下去,岂不全军覆没? 心刚这样忧着,彭壁生已站了起身,要敬杜丝丝。 杜丝丝还没回应,郑得泉却开口了,"轮番进攻女孩子,总是有失男人风度吧?这样,我跟你喝。" "跟你喝就跟你喝。"彭壁生爽快地答。 两个肥佬干上了。 也是一气十二碗。 找醉。 龚破夭发现他们就像飞蛾扑火——自己找来醉。 郑得泉既没标酒,又没喝多少。前面只喝了尉迟风所敬的三碗酒。 看看,彭壁生醉得坐到了地上,在呵呵地傻笑。 悄悄看了一眼杜丝丝,杜丝丝的脸蛋是红润润的,鲜如玫瑰。有点酒意,但也就三四成的样子,要干倒三四个队员都不成问题。 该出手了。 龚破夭身形一晃,不知是离台了,还是没离台,但身子晃完之后,他的面前已摆着四瓮酒。 是小酒瓮,但每瓮也不下十五斤酒。 "杜教官、郑大厨,你们两一块上。"龚破夭边说边云手一拂,两瓮酒就到了杜丝丝和郑得泉面前。 杜丝丝看看尉迟风,尉迟风笑道,"这建议不错,多快好省,免得浪费时间。" 席长一锤定音。 万全策他们的眼睛都瞪得天大——龚破夭以一对二,行么?这两瓮酒喝下去,就是三十斤酒啊。 杜丝丝的红润的脸蛋刹时变了一变。变化虽快,但哪里逃得过众功夫王的目光? 郑得泉倒神情自若,好像他那大肚腩,生来就是装酒的。(未完待续) 第79章 各显神通 第79章 各显神通 "快扔、快扔掉。"范庭兰急喊。 彭壁生冲他一笑,"傻瓜才扔。" "你——"范庭兰急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笑着,彭壁生跳下树桠。 范庭兰见他往自己身边跳,就地就打了十八个滚,才站了起身,满脸惊惶地站着。 彭壁生站定,才对范庭兰笑道,"哈哈,你竟然怕蛇,那你就别笑我怕青蛙啦。咱们扯平。" "青蛙怎么能跟蛇相比?"范庭兰觉得不公平。 "一笔写不出两只怕字,都是怕,哪管是怕什么呢?"彭壁生振振有词。 是啊,你怕蛇,人家却不怕;人家怕青蛙,你却不怕。这怕嘛,是不拘什么的。 范庭兰想想,觉得彭壁生说的也对。 彭壁生抽出匕首,"嗤"的一声,就将过树龙的尾巴削断了,蛇血喷涌而出。彭壁生抓住蛇尾,头一低,嘴一张,就含住蛇尾,拼命地吮吸蛇血。过树龙拼命地扭动着身子。 生吮蛇血。 范庭兰远远望着,也感到头皮发麻,双脚发软。 吮罢,彭壁生还伸出舌头,舔唇上的蛇血。真是滴血不漏。 松开蛇尾,过树龙的身子已变得软绵绵的了,垂成了一条软藤似的。 彭壁生的匕首一挥,又是"嗤"的一声,过树龙被开了膛,破了肚。插回匕首,彭壁生肥嘟嘟的手指竟伸入蛇肚,将一颗绿色的蛇胆取了出来,往嘴里一丢,"咕"的一声,就吞了下肚。 该将蛇丢了吧? 范庭兰望得心惊胆战。 哪里会想到,彭壁生又顿然出手,"嘶"的一下,就将过树龙的皮削了下来,乌黑的过树龙,立马成了玉白,晶莹而剔透。 玉白的身子仍在扭动。 范庭兰再也忍不住了,"壁生,你不要这么残忍行不行?" "呵呵,别这样说,这可是天赐给我们的一顿山珍美味哩。"彭壁生乐滋滋地说,一边就用匕首削断了蛇头。 "你还要吃它啊?"范庭兰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啊,烧烤着吃,下酒最好哩。"彭壁生乐道,将蛇身挂在旁边一棵小树上,然后去找干树枝。 "鬼才吃你的蛇。"范庭兰望着彭壁生的背影道。 "吃不吃,等会你就知道。"彭壁生连头也没回,便答。 唉了一声,范庭兰的双脚真软了,便转过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望着寂静的林子。 当噼叭的火声响起,范庭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彭壁生将蛇切成一截截,放在一块蕉叶上。切罢,便用匕首插着蛇截,放上火上烤。 成野人了。 摇了摇头,范庭兰心道。 不一会,一股独特的香味,随风而至。 "老范,过来吧。" "不过。" "尝尝你就知道什么才是山珍。" "不尝。" "好酒仍需山珍伴啊。" "你自己伴吧。" "真的不想试试?" "坚决不试。" "哪别怪我独吃了。" "鬼才怪你。" 摇了摇头,彭壁生知道叫他范庭兰吃蛇,无疑是拉牛上树。 拉牛上树?哈哈,他范庭兰也有做笨牛的时候。彭壁生大为开心,胃口大开,五六斤重的过树龙,竟然让他吃得只剩下了骨头。 大雨下起来的时候,已近中午。 往北搜索的赵卓宾、李绍嘉和陈节,这时正面对着一个溪潭,讨论着如何解决午餐的问题。 早餐吃面条。那面条经一路的颠簸,早就不知吱溜到哪里去了。肚子空得咕咕的叫,叫得他们脚软。 听到瀑布声,李绍嘉和陈节相视一笑,身子飞也似的朝瀑布声的方向飘来。落在后面的赵卓宾便急喊,"是活得不耐烦,急着去跳潭啊?" 两人没吭声,只管飘。 飘到潭边,李绍嘉即对陈节道,"吃鱼就靠你了。" "那你呢?"陈节反问。 李绍嘉笑笑,"放心,反正不会白吃你的。" 赵卓宾飞喘喘地赶来,望诺大的溪潭,喘着气道,"难道真是有情喝水饱?" 话音未落,黄豆大的雨点就砸下来了。 盯着赵卓宾,李绍嘉和陈节不约而同地道,"你真个乌鸦嘴,说水,水就到。" 赶紧飘到旁边的一棵大樟树下面避雨。 樟树经雨一淋,便幽幽地散发出樟树独特的香味。 樟树足要三个人才合抱得过。 背靠树身,陈节边用手抚摸着粗糙的树皮,边抬头望着茂密的枝叶,赞叹道,"这千年古樟,是做衣柜上好的料子。" "是啊,可防虫。"李绍嘉附和。 赵卓宾不满了,"看你们两个老广,一唱一和的,还把不把我这个山西大汉放在眼里?"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山西大汗吧?"李绍嘉伸手抹了一把赵卓宾额头上的汗珠、水珠,笑道。 "嘉嘉,你那鬼爪少往我身上活动,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你爪去一把肉。"赵卓宾故意板起脸道。 "一把肉没有,一把煤灰倒可能有。"李绍嘉对山西的印象,就只有煤。 "呵呵,是啊是啊,要不你怎么会这么黑不溜秋的?"赵卓宾望着又黑又瘦的李绍嘉,顺水推舟地说。 瞧了他俩一眼,陈节道,"闲话少说,还是想想如何解决肚子问题吧。" "这大风大雨的,怎么解决?"赵卓宾满眼是哗啦啦的雨。 虽说樟树的枝叶茂密,也经不住滂沱大雨的抽打,雨水也是如线地哗啦到他们身上。不过片刻功夫,他们就像了落汤鸡。 好在山里的雨来得快,走得也快。 那是急风骤雨,急急的来,速速的去。 雨过天便晴,天空又见白云朵朵。 走出樟树下,赵卓宾忍不住感慨道,"这南方的天,变脸就是快。刚是雨,现在又晴了。" "这叫善变者活嘛。"李绍嘉笑说。 瞪了眼,赵卓宾瞪着李绍嘉,"以你之见,我的八极拳不及你的死鹰爪善变了?" "赵兄,我绝无此意,你也太敏感了吧?"李绍嘉也沉了脸。 陈节一看情形不对,赶忙道,"什么都是各有所长,又各有所短的。谁敢说自己是完美无缺的呢?再说,眼下也不是争长短的时候,是如何解决肚子问题的时候。" "就是。"李绍嘉附和。 又是一唱一和。 赵卓宾心下不快,嘴上却道,"那陈节你说如何解决?" 陈节望了望他,"我和嘉哥懂水性,在溪潭里找吃。赵兄你是否可以去采采山药蛋什么的?" 这不分明支开我么? 还赵兄、赵兄的喊得亲。 赵卓宾真想发火。但这火能发么?人家陈节说得没错啊,他俩懂水性,而你赵卓宾是个旱鸭子。再者,陈节一提到山药蛋,那山药蛋丝丝,便香喷喷、脆曾曾、辣麻麻的惹得他流口水。若是吃着山药蛋丝丝,再品上几口小酒,那感觉,真是妙极了。(未完待续) 第93章 酒场无父子(2) 第9章 酒场无父子() 杜丝丝的脸色变了之后,目光就柔在龚破夭身上,朱唇微启,"破夭,我是女孩子,你就不能——" 怜香惜玉? 龚破夭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没错,作为男人都应该怜香惜玉。比如我喝一瓮,你喝一碗都没问题。可这得看具体情况和具体对象。你身为军人和特工,所要体现的就不是女人的香,女人的玉,而是一种特种职业的精神。这种精神让你只能进,不能退,更不能用女孩来作为借口。道理很简单,酒场形同战场。就像战场上的子弹,不会认为你是女的就会拐弯。" 杜丝丝的脸就像被龚破夭扇了两下似的,变得忽红忽白。她没想到,看似那么儒雅的龚破夭,竟然是话里藏刀,每一句都割在她的心上。而且,毫不给情面。红着白着的脸,突然就闪过一缕坚毅,"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干吧。" 她的话音一落,龚破夭便挥手一拍桌子,四瓮酒猛地飘上半空。 一看这首发式,大家心里马上明白:他们要斗功夫了。 一道银影飞起,直射酒瓮。 一个胖身射起,直飞酒瓮。 龚破夭竟然没动。 准确说,是没人见到龚破夭动似的。 屋外却传来了龚破夭"哈哈"的笑声。 移形换影? 移形换影也没有这么快吧? 但笑声确实是从外面传入来的。 坐在龚破夭身边的万全策禁不住去摸龚破夭——一摸,龚破夭的身子就碎了,一下没了踪影。 人走影在。 这功夫也太邪了吧? 再看酒瓮,酒瓮也不见了踪影。 杜丝丝和郑得泉分别从两个窗口飞射了出去。 除了醉倒的李绍嘉、范庭兰和彭壁生,其他人都跟着飘了出门。 星稀月微之下,只见四瓮酒在空中飞快地旋转着。 龚破夭则站在空地上,独立寒秋似的,微昂着头,缓缓地道,"谁能最先喝到酒瓮的酒,谁就是赢。" 这规矩就意不在酒了。 也就是说,不必喝光酒瓮的酒,喝着即赢。 众人无不欣佩龚破夭的智慧——先来个先声夺人,发出以一对二的气势,继而才引向真正的目的——以酒斗功夫! 半空的杜丝丝立马就生出上当的感觉。 后悔么? 不到她后悔了。 郑得泉肥大的身躯已经直扑酒瓮,以行动来证明他接受了龚破夭的挑战。 但酒瓮好像长了眼睛似的,见到他扑来,突然就旋转着飞升,一下子就飞到十几丈高。 这么高度,无疑是令人望尘莫及的。 要想喝到酒,只能从掌控着酒瓮的龚破夭下手。 半空身形一转,郑得泉就扑向龚破夭。 "对对对,这才是破解的方法嘛。"龚破夭悠悠地道。 杜丝丝娇嗔一声,也射向龚破夭。 龚破夭的身子腾空而起,迎向扑过来的郑得泉。 四掌相碰——"篷篷"发出巨响。 迸发开来的掌气,扫得旁观者的衣服哗啦作响。 "不错,果然是神秘莫测的峨嵋佛掌。"龚破夭夸道。 "过奖、过奖。"郑得泉笑道,"只不知你什么也学了这种掌法?" "梦里吧。"龚破夭笑答。 这话就玄之又玄了。 但若说玄,就玄在他龚破夭居然也会峨嵋佛掌。 峨嵋佛掌的主旨,无疑就在那一字"佛"字上。 佛大无形,佛法无边。 众人看他俩掌来掌去,就像小孩子的击掌玩耍,随随意意的发出,随随意意的相碰。看似轻如蝶翅,柔若秋水,但不管是掌相碰,还是没相碰,强劲的掌气都会碰得噼叭作响。 这只是有声的,有形的。 两人时而在空中斗,时而在地上斗,忽上忽下,飘忽不定。 这可苦了杜丝丝。 杜丝丝明明是扑向龚破夭的,眼看就要扑到了,龚破夭潇洒的身形,突然就变成了郑得泉肥胖的身子。 令她一次次地扑空。 更气的是,两人斗掌,不仅仅是来来往往的相击相拍,而是在这来回转换当中,都各成形成一道气场。 这气场看似无形,实则强劲无比。 杜丝丝每一接近,就被气场反弹出数丈之外。每被反弹,她都要通过旋转身子或翻筋斗来卸解。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她在表演,根本不知道她被气场反弹得狼狈不堪。 而且,说是三人斗酒。实际上她已经被排除在外了一样,成了局外人。 目光禁不住就嗔在尉迟风身上,怪他尉迟风这个朋友太绝情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尉迟风就像当她的目光没到似的,只欣赏地望着龚破夭和郑得泉。仿佛这是千年一等,才等来的连场好戏。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三番几回之后,杜丝丝就飞得欲哭。 此刻她是进亦难,退亦难。 进有强大的气场。 退,那就是认输了。 "酒、酒、酒瓮啊。"范庭兰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醉熏熏地道。 酒瓮? 对啊,趁他俩打斗之际,我何不将目标放到酒瓮之下? 真是一语惊醒局中人。 杜丝丝感激地望了范庭兰一眼,身子一飞,就飞向渐落的酒瓮。 她无疑想得太简单了。 看她一飞来,酒瓮就"咭咭"笑着,往上飞。飞得时高时低,每回都差那么一点点,就是不让她杜丝丝抓到手。 简直是逗着她乐。 范庭兰摇晃着身子,竟然东一摇,西一晃,就进入了气场。 杜丝丝一看,不由大喊,"庭兰,小心。" "嘿嘿,我、我没事。"范庭兰道。 众人看他,他真的没事。 他的双脚像飘飘浮浮,站立不稳的样子。但不管他是怎么摇,怎么倒,都像不倒翁似的,眼看就要倒下地了,却又仰了回来。 "好俊的醉八仙。"尉迟风心道。 两人又斗了百多回合,仍然像没完没了地斗下去。 杜丝丝正想着是否该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拉着她,直奔气场当中。 不用说,是范庭兰拉她的。 "上我的身子。"范庭兰对她低声道,十分清醒,一点醉意也没有。 杜丝丝也不管那么多了,身子一跃,就跃上了范庭兰的肩膀,再一蹬范庭兰的肩膀,整个人就像破空而去,直奔酒瓮。 "哇,夫妻双双把酒还了。"有人乐道。 "老范,你不要命了。"有人却拼命提醒。 龚破夭一看,也笑了。笑着,他的身形就变了,顿然化出十几个身影来。 先是听到"篷"的一声,郑得泉从半空跌到了地上。继而是杜丝丝的欢叫,"噢,我抱着啦,我抱着啦。" 兴奋得像孩子。 众人都呆了,感到不可思议——龚破夭怎么会让她抱到酒瓮呢? 只听一串呵呵的笑声,"杜教官,可惜你那酒瓮是空的。" 杜丝丝一愣——就在她这一愣的瞬间,龚破夭已将她怀里的酒瓮抄到了手上,酒水哗哗地就落入他的口中。(未完待续) 第94章 蛇谷的诱惑 第94章 蛇谷的诱惑 "你骗人。"杜丝丝气呼呼地道。 "哈哈,这叫兵不厌诈。"龚破夭身子落到,另外三只酒,也已经在他的肩头婷婷玉立。 "哇,好!"众人不由发出赞叹。 而这时的郑得泉,才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他是腰部被龚破夭蹬了一脚。 第二天并没出早操。吃完早餐之后集合,尉迟风即宣布了几件重要事情,一是自即日起禁酒;二是龚破夭当特工队的队长兼教官;三是杜丝丝将采取人性化的训练。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对第一条,大家都没有异义。酒是令人欢悦,令人激情东西,但也是会令人失去理智的东西。就要当特工了,自然是离酒远一些好。 对龚破夭的任命,大家也认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是因为他是尉迟风的老友,尉迟风才来点任人唯亲,而是龚破夭的本事不可度量,不管是他当队长,还是当教官,心里都服。 对杜丝丝的人性化训练,他们就感到有点茫然。 如何人性法? 宣布完之后,尉迟风还特地放了他们半天假,下午才正式开始各项有关特工的训练。 队伍解散,龚破夭并没有回自己的草屋,而是走到尉迟风面前,将尉迟风拉到一边,"迟风,你叫我当队长可以,可这教官,你叫我教他们什么呢?" "杀人,教他们如何杀人。"尉迟风爽脆而严肃地道,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杀人还用我教?他们当中,谁没杀过几个日本鬼子啊?"龚破夭不解地道。 尉迟风望着他,仍然严肃地说,"他们是杀过人,但大多都是跟着部队一块的冲杀,独自行动的,却没几个。" 这下龚破夭总算听明了,便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将他们训练成好猎手?" 尉迟风点了点头,这才笑道,"大哥就是大哥,心气就是容易相通。我这么做,是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才作出的决定。你想想,他们一个个都身怀绝技,还用平常训练特工那样,对他们进行行鬼式的体能训练么?那是浪费时间。我需要的是他们既能单兵作战,又能相互心气相通,配合默契,形成一个密不可分的团体。我想这只有真正的猎人,才能做到,所以就要劳驾大哥你出面了。" "那你们呢?"龚破夭反问。 尉迟风轻轻擂了他一拳,"有你,我们就轻松了。只要教你们一些特工的常识,诸如如何使用密码、毒药、发报机、定时炸弹之类。" "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尉迟风轻松地答。 当龚破夭和尉迟风在一边说话的时候,范庭兰的目光就追着杜丝丝而去。眼看杜丝丝往溪下走,他想都没多想,就跟了过去。 但他的脚步快,杜丝丝的脚步也快,始终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望着杜丝丝丝高挑的背影,范庭兰心下就想:即使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你。 杜丝丝一直都没回头看他。 却感到范庭兰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她,火辣辣的目光,不时还烙在她的臀部上。 她知道自己的臀部很美。 读高中的时候,男生的目光就蝴蝶一样恋着她的臀部。好像她的臀部不是臀部,而是一朵美丽的花蕾似的。 是的,她的臀部饱满、浑圆。既有苹果的圆润,又不失桃果优美的曲线。加上她高挑的身材,臀部便扭得很有韵味。 这韵味令范庭兰醉。 他记得,每当自己搂着表姐的时候,手就会情不自禁地滑落到表姐的臀部上,轻抚轻摸。 有回表姐就对他笑说,"看你摸啊抚的,难道你就只喜欢我的臀部?" 说得他脸红耳赤,嘴上却喃喃地道,"谁叫我每从后面看你,就被它勾了魂去?" 表姐亲了他一下,"瞧你说的,那是人家爱你啊。要不,它怎么会勾你?" 似是有理,又似是无理。 像眼下,他范庭兰望着杜丝丝的臀部,也是魂飞魂飘的。难道杜丝丝会爱他不成?有点好感就不错了。那是天生的美,谁见了都会动心的。即使杜丝丝身穿军装,但那臀部的曲线,仍然像呼之欲出,浑圆他范庭兰没商量。 杜丝丝往下走了半里地,身子一飘,就飘入了溪边的丛林。 不会跟我捉迷藏吧? 范庭兰一望着丛林,脑袋就发胀。丛林就像迷宫,进了去,他就觉得自己丢魂失魄,找不着北。 好在,他一路跟来,除了目光欣赏杜丝丝的背影,鼻子也没闲着,拼命地抽搐,从空气中嗅着杜丝丝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气息虽然很淡,他仍能嗅到,且嗅出一种幽兰似的清香。 追入丛林,他还发现,杜丝丝有意无意地为他留下一些标记。或折断路旁的一两条树枝,或踢翻地上的一些石头,似断似续地让他跟着,不时还可以看到杜丝丝飘在前面的身影。 也不知追了多远,当他拨开一片树丛,眼前突然一亮,呈现在他面前的竟是一道洒满阳光的山谷。 谷中淙淙着一条小溪,小溪两边布满乱石,那无疑是山洪的汹涌澎湃冲成的。 不见杜丝丝的踪影。 她跑哪了? 范庭兰目光四射,仍然见不到半点杜丝丝半点的影子。 难道我追错了方向? 不可能。 范庭兰往空中抽了抽鼻子,那缕兰香就在这谷中。 当他正要往溪下走的时候,前面的一块大石后面,突然传来杜丝丝惶恐的惊叫。 她怎么啦? 范庭兰沿着声音飞奔过去,却惊讶不已——只见一条大蟒蛇正缠着杜丝丝的身子。 蟒蛇足有碗口粗。 见到蟒蛇,范庭兰马上脸色大变,双脚就发软,站在杜丝丝五六步的地方,再也动不了一步。 躺在地上的杜丝丝,边双手抓住蟒蛇的脖子,与蟒蛇相搏,边目光投向他,哀求道,"救我,快来救我啊。" "我——" "你什么?"杜丝丝急喘着气道。她的身子已被蟒蛇缠住。但蟒蛇好像故意要凸出她的胸脯似的,蛇身只缠着胸脯的上下方,令她的胸脯显得更加隆凸,形同两座山峰。 好诱人的山峰。 看了一眼,范庭兰就心动。 可他的嘴上却十分惶恐地说,"我、我怕它咬我啊。" "你、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个时候还怕这怕哪的,也不懂点怜香惜玉。"杜丝丝生气了,狠狠盯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想再理他似的。 这下,范庭兰的心就急了。 远远见到蛇,他都会感到蛇的冰冷、阴险,仿佛它们随时会张大口咬他一样。心就会颤,脚就会软。 可眼下的杜丝丝,却是他表姐的化身一样的啊。 心一硬,范庭兰就冲了上去,出手就抓住蛇身。 却又触电般缩了回去。 "干嘛你?" "它、它好冰。"范庭兰嗫嚅道。(未完待续) 第95章 龙拳与鸡胸 第95章 龙拳与鸡胸 杜丝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它们是冷血动物,能不冷么?但再冷,又冷得过冰么?" 这倒是。 有个冬天,他专摘了一把冰枝献给表姐,还说那代表他冰清玉洁的心。 双手重新伸出,抓住了蛇身。 不知是有了冰枝的意象,还是他的心为杜丝丝而热,抓着蛇身的手,居然不觉得冷了。 他欲抽开蟒蛇,但他越抽,蟒蛇缠得越紧。缠得杜丝丝脸色发白,快喘不过气来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硬抽没用。" "那怎么办?" "用嘴咬它的尾巴。" "这——" "还这什么?你想它把我缠死是不是?" 没有退路了。 范庭兰赶紧抓起蟒蛇的尾巴,放入嘴里,闭上眼睛,狠狠地一咬——一股冷腥的蛇血马上充满他的嘴。他心一慌,欲喊,话没喊出,一股蛇血却被他吞了入喉咙,钻入了他的肠肠肚肚。 先是一阵恶心,恶心得想吐。 杜丝丝却在催促,"不要松口,咬,继续咬,咬到它的身子软下来为止。" 这蟒蛇好像跟他作对似的,他咬断了一截蛇尾又一截蛇尾,蟒蛇仍然没有软下来的意思。 他只能一截一截地继续咬。 蛇血便源源不断地被他吞入肚里。 也许是他的肠胃适应了蛇血,他咬着、吞着,竟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蛇血除了腥之外,却有一种凉丝丝的清爽传遍他的身心,令他感到很舒服。几乎迷醉。 "你咬上瘾了你?"杜丝丝突然冲他道。 他这才回过神来,睁开双眼。 杜丝丝已经站了起身,双手抓住蟒蛇的脖子,蟒蛇的蛇身坠到了地上。 杜丝丝是如何脱出身子来的? 他范庭兰一点都不知道。 松开嘴,他满是蛇血。 "抓紧,使劲扯。"杜丝丝指引着他。 他"嗯"了一声,身子往的一退,两人便硬生生将蟒蛇扯直,扯得蛇骨咔咔的响。 蟒蛇即使晕了、软了。 "嘿,今晚有一道好菜了。"杜丝丝开心地道。 竟然没了惶恐。变得真快啊。 范庭兰不能不服。 回去的路上,范庭兰就像扛着战利品一样,像蟒蛇盘在自己肩上,兴高采烈地扛回营地。 感觉是追着一片故乡的云,刘农峻的身子若飘若浮,在山道上如舞如蹈。也许是接连一个星期都上课,坐到屁股痛,坐到心里蠢蠢欲动,难得休息一天,他刘农峻就飘入了丛林,自由放松起来了。 营地四周都是丛林,要到外面放松,也只有进入丛林。 比起广州城的房屋丛林,这自然的热带雨林,无疑是十分灵动的。作为工兵团的人,他也见过不少山,也走过不少林子。但那都是去铺桥开路,任务在身。每每一个任务,都限死时间完成。等任务完成了,人也累得筋痛骨散,最大的愿望是好好睡上一觉,根本无暇欣赏山色林秀。 屁股坐痛,感觉就像是笼中的鸟儿,无比渴望外面的自由。虽说上课的内容挺丰富,讲课的尉迟风和郑得泉也讲得挺生动。讲到踪与反踪,郑胖子就以自己为例,像他那样的胖子去跟踪别人,目标是十分明显的,只要被人发现两到三次,马上就会暴露,被人识破。因此,像他这样的胖子去跟踪别人的时候,就不能用目光、用脚去跟踪,而要用心、用预测去进行跟踪。心是用来感应跟踪对象,感应对象所处的方位,以及与自己的距离。预测则是提前推断对象会转入哪一条街,哪一条巷,从而让自己绕道过去,既避免对方的发现,又不会跟丢对象... 刘农峻和大家一样,开始对郑得泉讲课,都感到奇怪,他不就一个厨师么?但几课讲下来,他们都为郑得泉特工实战的例子而折服。尉迟风讲课,也是像江河流水,滔滔不绝。 龚破夭只讲了半天,讲的都是打猎的常识。 独杜丝丝没跟他们上课。 时常还见不到她的身影,显得神神秘秘的。 想到杜丝丝,刘农峻突然就想到了紫嫣。紫嫣住在他家的对面街,是一个米铺老板的女儿。他家是开中药铺的,中药不能当饭吃。要解决吃饭问题,还得到米铺去买米。十来岁上下,他就开始负责家中买米的任务。一来二去,和米铺就熟透了。第一回见到紫嫣,紫嫣还是一个扎着两条羊角辫的小妹妹。令他印象最深的,是紫嫣那双水灵的眼睛。当然,声音也不错,尤其是喊他"峻哥哥"的时候,他的双耳就像摇响了银铃,十分清脆、悦耳。 也许就是为这一声"峻哥哥",他自然而然就担当起紫嫣的保护神来。从他们家到文德路的学校,得走十几分钟的路。车是不用防的,街上也没有几辆车,防的是同学中的恶少。紫嫣读三年级,他读五年级。一回紫嫣无意中说了一个恶少经常骚扰她,不是在上课的时候悄悄扯她的头发,就是将一条四脚蛇放入她的书包。 他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到了学校,他找到那个恶少,揪着恶少的衣领,就揪到了紫嫣的面前,"嫣嫣,你希望他自己干什么?" 紫嫣望着可怜巴巴的恶少,笑道,"希望他记住我有你这个峻哥哥就行了。" "这么简单?不叫他自己掌嘴什么的?"刘农峻提示道。 紫嫣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打人。" "没人打他啊,是他自己掌自己的嘴而已。"刘农峻进一步提示。 紫嫣笑了笑,"峻哥哥,那都是一样的。对自己都不尊重,更不会尊重别人。你就放了他吧。" 哇,一副大人的口吻。 刘农峻差点没笑出来。 他没笑,依紫嫣之言,放了那恶少。 现在回想起来,他刘农峻倒是笑了。 他不知道紫嫣的心地为什么会那么纯、那么善。 如果她知道杜丝丝是那么严厉,连男人的耳光都敢抽,定然是惊诧不已。 家里开中药铺,父亲自然希望他继承。但不知何故,他自少就不喜欢中药,只喜欢父亲教他打拳。 "儿子啊,打拳只能强身健体,是找不到饭吃的。"父亲对他循循善诱,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是中药那种温柔的气味,令他感到不舒服,还是什么呢?他也搞不清楚。反正他喝酒都爱喝烈酒,低度酒根本提不起兴趣。 然而,他从三四岁就开始练拳,一直练到十五六岁,身子也没强壮起来,倒是只往上发展,不横向发展。忍不住他就问父亲,"龙是不是很瘦的?" "不会啊,龙怎么会瘦呢?"父亲答。 "那我为什么这么瘦?" "你吃饭不长肉呗。" "爸,不是的,应该是我练龙拳练成这样的。龙毕竟是长条形的嘛。"他笑说。 父亲却笑不起来。眼前的宝贝儿子,瘦也就罢了,居然还瘦出个鸡胸来。难道是他教拳的时候,强调打拳不仅仅是在手上的拳,而是全身所有的部位都是拳。屁股打人好理解,一撞一顶都能打人。但像胸膛呢?这是人的中门,也是最薄弱的地方。但对于高手来说,它一样可以成为厉害的拳。(未完待续) 第96章 人类是笨蛋 第96章 人类是笨蛋 是否,他的宝贝儿子刻意练胸,才练成鸡胸的呢? "爸,不用为我担心啦,我这叫龙凤呈祥。"刘农峻看父亲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鸡胸上就沉默了,猜是担心他的鸡胸,所以说道。 说的倒没错,凤亦鸡。但这龙凤一体,总是有点那个吧? 父亲点了点头,嘴角勉强挤出一缕笑。三个儿子当中,就这老二长出鸡胸来。 刘农峻不在乎自己的鸡胸,一是在于他胸有成竹。二本来是属于他的私隐,在这也不妨一说。 当紫嫣的胸前隆起两只小包包的时候,就故意在刘农峻面前一挺,高兴地说,"峻哥,我这胸比你的胸隆了吧?" 浓浓的月色之下,刘农峻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变成青葱儿一样的人儿了? 紫嫣虽然比他矮一个头,但在女孩子里头,也算高的了。果真是女大十八变,紫嫣小时不咋样的脸蛋,竟然长成了美人儿的鹅蛋形。两道眉毛就像弯弯的月儿,闪着润润的莹光。本就水灵的眼睛,更像星子一样明亮。精致的鼻子,有如玉雕。红润的双唇,形同玫瑰花瓣。胸前的两座小山包挺着,就像挺着一种女孩子的骄傲。 我这鸡胸怎么能与她的胸脯相比? 刘农峻感到心跳,又感到惭愧。 便红了脸道,"小妹的肯定强过哥哥的嘛。" 收了胸,紫嫣将脸贴在他的鸡胸上,甜蜜地道,"峻哥,我就想一生枕在它上面。" 这可是对他鸡胸最大的奖赏。 情不自禁,刘农峻就伸出手,紧紧搂住紫嫣的纤腰。心里虽然甜丝丝的,嘴上却道,"就怕你枕不了多久就厌了。" "不许你这样说。"紫嫣说罢,踮起脚尖,一下吻住了他。 刘农峻甜甜的醉,醉得两眼像从月亮下面飘过,一群山鹰追着他的目光,搏击风浪似的呼啸。 龚破夭却清楚地记得,刘农峻飘忽地丛林里的时候,一群秋蝶在他的头顶上翩翩起舞,情景美丽而壮观。 刘农峻是如何引来那么多蝴蝶的,他龚破夭也搞不清楚。他见到刘农峻,可以说是很偶然。上了一个星期的课,他猜下个星期就会进行实战训练了。尉迟风有言在先,要他将队员训练成出色的猎人。他便借着休息这天,飘入丛林,进行实地考察。这并不比在家乡。家乡那一草一木,他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面对西南这片丛林,他也是个陌生人。 熟悉地形地貌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要掌握这里动物的特性。 当他进入林子,在一条山谷里,他已嗅到淡淡的膻味。膻味里夹着些草香。正是从这草香里头,他知道膻味来自吃植物的动物,而非吃肉动物。更细一点去分辨,他就分辨出这是野猪留下的膻味。 野猪吃的东西很杂。野葛根、野淮山、野果、野党参、野百合等等,它们都吃。吃得杂,便容易生存,野猪的种族也就特别繁盛。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要训练队员,打野猪是首选。 但这并不是说野猪蠢。 他龚破夭跟队员上课的时候,第一句就说,不管什么动物,都要比人聪明。 队员都瞪大眼睛——人不是高级动物么?怎么比不上其他动物了? 龚破夭有说法——这是因为时间偏爱人类。当人类睁开蒙昧的双眼,大地已经为人类准备好了高山大海、江河湖泊、鸟语花香、森林草地、鱼虫百兽。天地万物,就像迎接贵客一样,迎接着人类的到来。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时间特意的安排。且不说别的星球、别的宇宙生物,单说我们居住的地球,人类便有后来者居上的骄傲和幸福。约在三、四十亿年前,已经出现单细胞生命。鸟的始祖,也在侏纪罗的时候,带着爬行动物的怪异模样,开始了怪异的飞翔。而此时,爬行动物非常发达,巨大的恐龙、空中飞龙亦与苏铁、银杏等植物一同出现。在这些中生代的生命里,恐龙独霸天下,极尽辉煌。我们虽然无法确证它们是怎样统治当时的地球,却可以想象,恐龙与万物的相争相斗,并不亚于我们人类历代的战争。面对恐龙的血盆大口,当时别的动物,也许没有一个能与它单打独斗。是否,别的动物便因此而退缩?而等死?而甘愿灭亡?我没看到这种迹象,倒是看到,一群群的动物为了生存,就像今天我们看到的蚂蚁一样,不惜前赴后继,赴汤滔火,与恐龙展开激烈而又漫长的战斗...整个中生代,几千万年的时光,都是充满血腥的、生与死的搏斗。但结果却出乎意料,所向无敌的恐龙亡了、灭了,我们今天只能看到它的化石、它的蛋,而爬行动物和鸟儿却进入了新生代第一纪,与这个时候的哺乳动物和被子植物共同形成了一个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繁盛景象。相对而言,在这新生代第一纪,约七千五百万年的时光里,日子是祥和的、宁静的,相亲相爱的时光,多于相争相斗的岁月。即使是相争相斗,那也是小打小闹的形式,并没出现灭绝种群的大规模战争。相信,那时动物眼里的太阳,就像水洗过的一样鲜艳,阳光亦饱含植物的芬芳和动物的幸福气息。作为迟来的爱,人类出现在新生代的第二纪。也就是最近的一纪,延续约一百万年,直到现在。当时,当人类从爬行动物、四脚动物中,以双脚直立起来行走的时候,不知遭受了多少的讥笑和耻辱。你看吧,论跑,跑不过豺狼虎豹、牛羊马兔;论飞,人类根本不行,干看人家蝶舞翩翩、鹰击长空;水中,亦是人家鱼儿、大多爬行动物的世界。 天地很窄。在人类直立行走的当初,除了能在植物面前耍耍威,不知还能逞什么能?看看五十万年前的北京猿人,不是只能躲在山洞里,过着寒寒酸酸、委委屈屈、好像见不得阳光的小日子么?真是天见可怜。 要不是时间,是的,要不是时间看到人类活得可怜,连兔子都敢撞一下人的脚,然后蹦蹦跳跳着跑开,人只能干瞪着牛眼生气,从而看到人类百样无一能,由怜而生爱,由爱而加以点拔,激活人类的大脑,让人类学会使用石头的话,我不知道我们今天是否有机会在这里坐在一起。 可以想象,当人类第一次用石头掷向老虎的时候,老虎定是哈哈大笑,说小人崽子,你掷啊,我先让你掷十下,我再还你一掌。面对老虎的大笑,别说我们的先祖被吓得屁滚尿流,这样有损我们人类的面子。但吓到脚软是绝对的。看吧,那位先祖刚将石头掷出,便立马转身就跑,蹭蹭蹭,三下两下二地爬上一棵树,然后才浑身发抖地看老虎有什么反应。那个狼狈样,是可想而知的了。老虎当然没事。它优优悠悠地走到树下,望着我们那位先祖,小人崽子,还是用你的石头去对付兔子之流吧,想对付我?哼,还差远哩。(未完待续) 第97章 蝴蝶也翩翩 第97章 蝴蝶也翩翩 如果,我们的先祖经不起老虎的讥笑,从而放弃了可爱的石头,今天非洲的猩猩,恐怕就是我们活着的样板了。 先祖气得满脸通红是肯定的,也许,还为自己落得如此狼狈,而大骂时间发神经,好端端的让自己学会用石头去掷老虎。老虎是石头掷得了的么?想得很多,也许想得痛哭流涕,几乎到绝望的地步。也许想得很少,那时先祖的大脑思维还很低级,思想仅限于是与不是的层次。当老虎讥笑先祖只能用石头去对付兔子之类的小动物的时候,先祖并不气,倒是生出一种大丈夫能伸能屈的气慨来。咱人类报仇,一百万年不晚。 于是,人类的石头目标,便锁定在兔子之类的小动物身上,从而赢得了生存、发展的空间。 当时间将石头交到人类手上的时候,我不知道它是否想到人类会从石头发展到弓箭到大刀到枪到大炮到原子弹到... 相信,时间是绝对想到了这层的。甚至,人类没想到的东西,它早已经安排好了。 它偏爱人类,并不等于人类是唯一高智能的生物。在时间的果壳里面,任何的天体,只要条件合适,就会产生原始生命,并逐渐进化到高级生物。人类目前所拥有的文明,别的星球早已拥有,甚至早已超越。人类之所以成为地球的万物之灵,一是时间的偏爱,二是地球自身的自然条件所决定的。单单是人类的外形,就是碳化合物经过几十亿年演化的结果。 做个地球人是幸福的。至少,在地球这座村庄里面,最终得到了时间的偏爱。它对人类的偏爱,既不像对恐龙那样,只给予恐龙庞大的身躯,而不是发达的大脑;也不像对鸟类那样,让它们飞得自由、飞得美丽,一生却只为食而奔忙。而是,既给了人类充满激情的肉体,又给了人类储存文化知识的大脑,让人类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基因都充满食、色、性的意识。 当然,时间既偏爱人类,也有所保留。它不能让人类自身像鸟那样飞翔,像大象那样孔武有力,像鱼那样在水中自由呼吸,像蛇那样拥有毒牙...因为那样的话,人类早把万物消灭光了。 因此,时间既有所偏爱,又不失公平的原则。它给予万物不同的特性,让万物形成一条生物链,缺一不可。无疑,人类过去对此是懵懵然的。人类太在乎老虎、狮子等等当初对自己的讥笑,将报复的心态发挥到极致,刀枪并用,很是威风了几千年。 但是斗到最后,斗上了瘾,动物已经不在话下的时候,人类就开始了自相残杀。从部落的小战争,发展到世界性的大战... 动物之所以被人类所杀,并不是因为它们笨,而是因为它们一直保留着自豪的心态,人类在它们眼里,反而是十分低能的,只能借助工具,才能战胜它们... 龚破夭这一番天马行空的话,令队员听的目瞪口呆。 接着,他又说,当你们了解了各种动物,你们才会知道动物是多么的聪明,而又多么的可爱。这好像自相矛盾了。叫猎人去热爱动物,这不等于叫老虎不吃肉? 望着刘农峻头顶上的蝴蝶,龚破夭的目光也如秋风似的爽。身子禁不住嗖嗖地飞驰,朝刘农峻追了过去。 秋蝶翩翩,翩翩着的是一只只红蝴蝶。 是桃花谷的花瓣? 田欣的红唇? 龚破夭笑了。他猜田欣正在回家的路上。田欣是那种识大体的好女孩。既执着,又很宽容。她可以千里迢迢追到他身边,亦可以千里迢迢地赶回去。分别,没有一滴泪。仿佛一切已经深藏在心。回到桃源寨,她就是他心尖上那株桃花,她就是他一生的等待。 听到身后的嗖嗖声,刘农峻回了一下头,目光正好碰上了龚破夭的目光。龚破夭笑道,"农峻,你是花还是什么,那么多蝴蝶追着你、恋着你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刘农峻这才抬头一看——头上果然蝴蝶翩翩! 眼前一黑,刘农峻竟然"卟嗵"一声跌倒在地,眼睛恐惧地对着蝴蝶,四肢抽搐,惶恐地喘着气。 妈哦,他怕蝴蝶?这也太搞笑了吧? 龚破夭飞到他身边,点了他身上的几个穴位。 刘农峻恐惧的双眼才平和了,回过神来,坐了起身,怪道,"你干嘛要说蝴蝶?" "它们是蝴蝶啊。" "可我心中正飞着一群山鹰的。"刘农峻道。 龚破夭一脸不解。 笑笑,刘农峻解释道,"是的,我自小怕蝴蝶。" "为啥?它们既不会咬你,又不会吃你,飞着的都是一种美啊。" "嘿嘿,道理我也知道,可一看到它们,我浑身就毛绒绒的,仿佛被它们毛绒绒地吞噬。" "这么恐怖?" 刘农峻点了点头。 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他小时候被毛毛虫螯过?还是别的什么? 龚破夭心想。 刘农峻苦笑了一下,"这也许是天生的,让我的生命不能承受温柔吧。" "不可能的,像女孩子的温柔,你就不会拒绝,是不是?"龚破夭笑说。 刘农峻顿然红了脸,"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什么?" "你说的女孩子的温柔啊。" "呵呵,我只不过是按常理推测而已。" 刘农峻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真能看透我的心,一下就知道我正在想着她。" "她肯定很美,是吧?" 刘农峻"嗯"了一声。 龚破夭承势道,"那你干嘛不能把她想象成蝴蝶呢?" "唉,她吻着我,我眼里飞出的是一群山鹰。你说怪不怪?"刘农峻实话实说。 龚破夭瞧了瞧他,"这么说,你内心里,是希望一切都充满勇猛和刚强。" "我也不知道,感觉如此。" "但柔是可以克刚的啊,它的力量更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力量。"龚破夭希望能解开他心中的结。 "可我老爸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要我龙精虎猛。" "出手如闪电,身动如虎扑?" "对对对。"刘农峻开心地说。 龚破夭身子微晃,刘农峻先是感到一股柔气,继而就将他猛地一弹,弹出了数丈。 身子在半空,刘农峻赶紧运功卸劲。落地,才不至于跌倒。 目光落在龚破夭身上,龚破夭竟是如蝶翩翩,轻盈盈地朝他飘舞过来。 也不答话。 一个龙腾,刘农峻就扑向龚破夭。 出手如闪电,一拳就砸在龚破夭的空门。 "篷"的一声,并没有响。响的是心中本能的响。 因为他的拳砸在龚破夭的胸膛,就像砸在棉花上面一样。(未完待续) 第98章 救了白水寨 第98章 救了白水寨 但这棉花,却是藏着千枝针似的棉花。 他抽回拳的速度已经是相当快的了,仍然感到被千枝针刺了一样,拳面痛痛的麻。 禁不住就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龚破夭笑笑,"蝴蝶功。" "别拿蝴蝶开玩笑了。"刘农峻边说,边又朝龚破夭飞起一脚。龚破夭既没躲,也没闪,只是抬起一只脚,蝶翅翩翩似的,很温很柔地,就化解了他刘农峻龙蹬天的一脚。也是如针刺似的,令他的脚又痛又麻。 龚破夭便笑说,"蝴蝶看似很柔弱,实则很坚韧。我知道北美洲有一种蝴蝶,每天秋寒的时候,就要跹陡到南美洲。几千里的路途,也难不倒它们,它们硬是能飞了过去。" "可你这功夫跟蝴蝶有什么关系?"刘农峻不敢轻易出手动脚了,只走着龙步,绕着龚破夭走。 龚破夭的身子慢得似乎没动。但不管他刘农峻绕得如何的快,龚破夭都是下面对着他。 "呵呵,万物都有奇功,只是你能不能发现它们,能不能将它们学到手罢了。像不起眼的小草,就很耐踩很耐踏。你说它是软,还是强?" "嗯,言之成理。"刘农峻一点即明。 "所以,当你深入蝴蝶之后,你就会发现它的神妙,从而学之爱之。据我所知,有一门功夫,就叫自然门功夫,所师法的就是自然万物。"龚破夭悠然地道。 刘农峻心里就服。原以为龚破夭是个山人,不会有多大见识,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东西,都像是经过高人指点似的,有很多的头头道道在里面。 心下一激动,刘农峻便道,"那老大你说我该如何蝴蝶起来?" "先抛开你心中的龙精虎猛,让蝴蝶的温柔进入你的心。"龚破夭说,"像学自然门这种功夫,最好是有八年以上的少林功夫做基础。但一挨学自然门,就得把前面的少林功夫全部抛掉,一切从头开始。" "哈哈,假如我把龙拳抛掉,我爸会被我气死。" "我是打个比方而已。你的龙拳取的是刚和猛,如果揉进蝴蝶的阴柔,那就是龙加凤,龙凤呈祥了。" 龙凤呈祥? 刘农峻差点没嗤声笑出来,他的龙身鸡胸,本就是"龙凤呈祥"了啊。 但他没笑,马上身子停下,朝龚破夭拱手道,"老大一言,真是胜读十年书。从今起,我就要让自己蝴蝶起来。" "什么蝴蝶啊?" 杜丝丝突然飘了出来,笑盈盈的问。 龚破夭瞧了她一眼,尉迟风正跟在他身后。 "说你蝴蝶。"龚破夭冲她笑说。 杜丝丝身子一摇,就像风摆似的,到了他们面前,"龚队长,你不用恭维我。你不说我是母夜叉,我就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没有恭维你啊。你不信,你回头看看,多少蜂在追着你这个蝶。"龚破夭道。 杜丝丝半信半疑地回头。没有谁啊,就尉迟风。尉迟风一直和她在一起的。还会有谁? 头还没回过来,李绍嘉他们已经嘻嘻哈哈都从道旁的树林跳出来。 杜丝丝不由红了脸。被人跟踪了,居然不知道。 龚破夭瞥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的腰间都胀鼓鼓的,显然随身带了盒子炮。军人就是军人,总是枪不离身。 尉迟风走到龚破夭身边,呵呵乐道,"瞧瞧你们,放假都不好好休息,都往林子里跑,是来捉林妖不成?" 说罢,故意看了杜丝丝一眼。 杜丝丝本就红了的脸,此刻更是变得绯红。 尉迟风当她是林妖了。这个坏东西。 龚破夭感觉得到,杜丝丝对尉迟风有情,尉迟风对她却似有意又无意。吃完早餐,也是杜丝丝主动约尉迟风的,说找他有事。找的结果,是一块跑入丛林来了。其他人呢?这么不约而同的,难道他们都是追着杜丝丝的气息而来?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少女思春似的。 可这荒山野岭,除了杜丝丝,还到哪里去找异性? 瞧他们你瞧我,我瞧你,然后发出会心的笑意,便可知道,他们都是各自行动,悄悄地进入丛林,悄悄地尾随着杜丝丝。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却碰到一起来了。 对尉迟风打了个眼色,龚破夭希望他安排点什么节目。 尉迟风会意地一笑,既道,"既然来得这么齐,我们就到白水寨去逛一逛吧。白水寨在正南方七十里,各位就尽情地飘吧。"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好好好。" 大家连声的说。 杜丝丝怨怨地瞥了尉迟风一眼。尉迟风却当没看到,身形一飘,就率先飘飞了起来。 这野山丛林,也是太令人寂寞了。有了这好机会,谁不感到兴奋?何况这是轻装上路,这队功夫王便各施其法,有的飞上树冠,踏叶而飘;有的则像猿猴,跃上大树,抓着粗藤,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好像是故意,将尉迟风和杜丝丝留在山道上。 龚破夭既没飞上树冠,也没飘上大树荡藤,只是钻入林子,在林子里飘纵。刘家峻紧紧跟着他。 跟了一段路,刘农峻心里就不能不服。 面对丛林,龚破夭就像如入无人之境,总是在看似无路的地方走出路来。好像这丛林就是他的家。 "想你自己就是蝴蝶,这丛林就是你的花丛。"龚破夭回头笑说。 刘农峻知道龚破夭在调教他,赶忙"嗯嗯"的答。 "身子放松,心中无我。让气从八方来,沁入全身。气要往上提,双臂如蝶翅;心要往天空飞,借风而飘;双脚不要想着踏地,而要想到是行云踏雾。"龚破夭又道。 刘农峻依言而行,果然身轻体盈。 这像是轻功之法,不仅仅是轻功之法。 他龚破夭讲求的仿佛是物我如一。 物蝶则像蝶。 蝶的对象是花丛。 想着蝶的轻盈,蝶的温柔,刘农峻的身子也轻轻灵灵的。眼见是密密集集树丛藤草,身子一扭,双臂一收,双脚一旋一转,就钻过去了。 龚破夭见刘农峻学得快,心下不由感到欣喜。 十点多钟的时候,龚破夭的心突然紧了一下,就像感觉到了危险的动物。但他还没提醒刘家峻注意,枪就响了。 枪是从树冠上传来的。 飘在树冠上的是范庭兰和佟大芳。 紧接着,对方的枪声也响了。 耳朵一抽,龚破夭就定了方向。 他只回头看了刘农峻一眼,刘农峻已拔枪在手。也不说话,龚破夭往左一飘,就斜插过去。 心想,在这荒山野岭相遇的,只有是土匪了。 为证实自己的想法,龚破夭突然跃上树冠,放眼一望,林子边有一条河。河岸是玉米地,玉米地上面的山岗上,座落着一座寨子。想必就是就是白水寨了。河流应该也叫白水河。通往寨子的山道,十几个持枪的黑衣汉子,正在攻打寨门。(未完待续) 第99章 女孩水灵灵 第99章 女孩水灵灵 寨子石墙上的寨民,都身穿白衣。有的持弓箭,有的拿火药枪,在作顽强的抵抗。 看到火药枪,龚破夭就感到一种亲切,仿佛看到了自己家乡的桃源寨。但也想到被中村特工队的洗劫。一股无名火,突然就涌上心头:小日本侵华就够可恶了,这些土匪竟也趁着乱世,越发地欺负平民百姓。 白水河上只有一条木桥。 几个土匪就是藏在桥后的玉米地,朝他们射击的。 龚破夭还没飘下树冠,只见李绍嘉和郭超常已经飞出林子,一左一右朝木桥飞纵过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两个家伙,平常像前世有仇,动不动就斗嘴。一旦面对敌人,立马就互相配合,紧密合作了。 当他们飞到木桥,并没有在桥上走,而是身子一纵,就纵到桥底,双手猿猴一样吊着身子,攀越得飞快。 与此同时,七八条身影也飞出了林子,趴在河岸朝对面射击,以掩护李绍嘉和郭超常。 藏在玉米地里的土匪只有三四个,所使用的枪支也是当阳造,只能射单发。因此,这边七八支盒子炮一齐射击,马上就将他们压住了。 攻寨的土匪,听到这边的枪声响得猛烈,马上就有七八个冲了过来。 时不待人。 龚破夭飞身飘下树冠,便箭一样朝木桥射去。到了桥上,他立马使出了八卦迷踪术。刹时之间,桥上便飘出他的十几个身影。 感到身后一阵风,龚破夭抽抽鼻子,就知道是杜丝丝。 她怎么跟得这么快? 连尉迟风也被她甩了? 没有多想,只回头看了一眼,龚破夭也不由感到惊讶——杜丝丝利用桥栏,这边一蹬,那边一跳,整个人便左跳右闪,飘忽不定。而速度之快,也是非夷所想。百把米的桥,杜丝丝飘到中央了,尉迟风才上了桥。 龚破夭快飞过桥的时候,李绍嘉和郭超常已经扑入了玉米地,一串枪声响起,便传出几声"依依啊啊"的惨叫。 龚破夭便朝山道下来的土匪飞了过去。 就像突然出现在那些土匪的面前,土匪都愕了一愕。就是这愕一愕的瞬间,他龚破夭发出了七八支袖箭。 枪也响了。 是杜丝丝和尉迟风的。 箭箭入肉。枪枪入肉。 七八个土匪,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去见了阎罗王。 攻寨的土匪一看,不由大惊失色,迅速飞散。 但山道边上的都是庄稼地,而非林子。 哪还容他们跑? 龚破夭他们也是刹地分开,各取目标。 龚破夭看到,杜丝丝的身影奇快。而且在飞纵中,身子还一闪一缩的,分明在躲避对方射出的子弹。 三几个回合,冲她射击的土匪也惊慌失措了,"咔嚓、咔嚓"地想将子弹推上膛,竟然推不上了。 瞪大惶恐的双眼,土匪就见到杜丝丝的勃朗宁发出了一缕青烟。"卟嗤"一声,土匪的脑门就多了一只黑洞。 好准的枪法。 龚破夭心里不由赞。 当然也赞这勃朗宁手枪。 勃朗宁手枪是美国枪械设计师勃朗宁设计制造的一种大威力半自动手枪。195年设计定型,195年开始在比利时生产。所以说它是比利时产的也可。 勃朗宁手枪出名是因为以杀伤力强,可靠性好。枪长196毫米,口径9毫米,重0.94千克,采用枪管短后坐,弹匣容弹1发,子弹初速每秒54米,战斗射速每分钟40发,有效射程45米,最大射程180米。 就是有效射程太短,远远不及盒子炮。盒子炮到了他们这些功夫王手里,两三百米外的目标,他们要射头,绝对不会射到脚。 这不,眨眼功夫,龚破夭追都不用追,余下的土匪就在盒子炮的连射、点射之下,纷纷上了西天。 龚破夭望着,便感到一种欣慰。 他不敢说自己是强将,但他的手下,确实是无弱兵。就连他并不怎么看重的佟大芳,也弹无虚发,一枪就将一个瘦高个土匪,来了个后脑穿。原想他就懂开开刀,打打针,将伤员的伤口猪肉一样缝起来而已。 这时寨门大开,在一群少伙子的簇拥之下,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健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紧紧握着尉迟风的双手,老者的嘴唇激动地抖着抖着,好不容易才道,"多谢,多谢你们。多谢你们救了我们白水寨。要不是你们及时相助,我们白水寨恐怕就要遭灭顶之灾了。" 尉迟风微微地笑说,"甭客气、甭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本来就是要到你们白水寨来作客的。" "哈哈,这太好了。真是相请不如偶遇。你们简直就是上天派来的天兵神将。"老者开心地道,"请,请请请,各位请。" 老者万分的热情。 龚破夭发现,除了老者身穿一件白袍,其他少伙子穿的都是白衣白裤。便想这白水寨不会是白族人的寨子吧? 放眼望了一眼,这白水寨座北向南。寨后是座大山,寨前则是白水河。白水河自东而西,流入缅甸。河两岸的平地十分肥沃,不管是玉米还是水稻,都一年种两造。 一句话,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进了寨子,到了老者的家,龚破夭才知道,这白水寨既非白族人的寨子,也不姓白。反而出乎意料的姓黑。为何姓黑?据说是他们的先祖本姓白,原在朝上当官,后被人诬陷,而打入大牢。先祖有冤难伸,又不忍就此冤死,便于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逃出了大牢。也许是为了感激夜的黑救了他,也许是为了避免朝庭的追捕,便将白姓改成了黑姓。但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自此便穿白衣白裤。 老者是族长。 喝着茶,族长就交带下人去杀猪宰鸭。 当尉迟风问及土匪为何要来攻寨,族长即刻脸色一变,愤慨地道,"他们都是些狼心狗肺的家伙。这方圆百里,寨子不多,也就十几个。我们白水寨人丁兴旺,算是比较大的寨子了,但也不过是几百号人。除了有十几支火药枪,就只有一些弓箭、大刀。这伙土匪虽然人不多,也就三十多号人,但使的都是长枪、盒子炮。硬拼,自然拼不过他们。因此,他们提出要吃要穿的,我们都给。但他们得寸进尺,最近又看中了我们寨子的姑娘,要我们挑上十个姑娘送给他们享用。这、这不是明打明在我们头上拉屎吗?我当然一口拒绝。今天他们就来攻寨子了。" "这些土匪,太可恨了。"李绍嘉插嘴道。 "是啊,他们就是该杀。你们杀得好。我们白水寨要好好犒劳你们。"族长爽快的说。 喝了几杯茶,族长便带着他们在寨子里参观。 寨子的房屋都是砖木结构,每家的门前都有个小院子。屋前屋后都种些桃李翠竹,庭院便幽幽,令人感到很舒适。(未完待续) 第100章 白水寨之夜 第100章 白水寨之夜 在村街上见到的女孩子都水灵灵的,肤色都白,都长得珠圆玉润。好像这西南的阳光,根本就晒她们不黑似的。 转了一圈,族长带他们来到了寨中晒谷坪。谷坪旁边,矗立着一座大木棚,木棚里已经摆好了数十张台。 尉迟风不懂,便目光瞅了瞅龚破夭。龚破夭对他悄声道,"这是寨人聚餐的地方。通常盛大的节日,寨人都会聚在一起,各家搬来自家的台桌、凳子、碗筷,然后喝酒吃肉,欢庆一场。当然办红事和白事的时候,各家就不必拿碗筷,而由主家打理。像办寿席,如果寿星公高寿,有个八九十岁的,寨人吃喝了不说,连碗筷都要拿回家,以带来吉祥。白事的喜丧也一样。喜丧的条件各地不同。一般而言,死者上了七十岁,只要不是病死的,其丧宴的碗筷,也是大家的宠爱之物,一一笑纳回家。"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呵,还有这么多讲究。有意思。"尉迟风兴奋地道。 走进大棚,族长并没请他们坐下,而是叫他们排成一行。 排队搞什么名堂? 这连龚破夭也不懂了。 "不会叫人来跟我们画像,给他们留个纪念吧?"尉迟风悄声地问龚破夭。龚破夭对他笑了一笑,"我也不知道啊。" 族长站在他们面前,瞧了一瞧,当他的目光落在杜丝丝身上的时候,族长便笑道,"杜小姐就不用排了。" 杜丝丝莫名其妙地出列,闷闷地坐到一边。 "杜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是重男轻女,而寨规如此,我也没办法。"族长对杜丝丝解释道。 但族长何为? 谁都不知道。 然而,正当他们心里胡猜乱想着的时候,寨里的一队姑娘如贯而入,也排在他们面前,足有二三十位。 族长走到他们中间,呵呵地笑道,"姑娘们都来了,喜欢哪个,你们自己挑。" 天下有这样的好事? 尉迟风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姑娘们倒大方,目光都水灵灵地、热辣辣地落在他们身上。 一个个被目光望的、淌的脸红耳赤。 族长笑了,马上又解释道,"姑娘陪酒,是我们白水寨的待客之道。赏脸的、给面子的,就不要客气,开心地挑。"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是没有退路的了。 但谁都没动。 沉寂了片刻,还是龚破夭第一个走了出队。他走到一个脸圆圆的姑娘面前,伸出了手。 姑娘的手也大方地搭到了他的手上。 龚破夭带了头,其他人也就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走向与自己有眼缘的姑娘面前了。 独尉迟风站着没动。 "尉长官,你不是瞧不起我们白水寨的姑娘吧?"族长走到他身边笑问。 尉迟风赶忙慌乱地答,"不不不,我绝没这个意思。" "那是为什么?"族长故意问。 尉迟风回头望了望杜丝丝,杜丝丝低着头喝茶,故意不看他。 族长就笑了,"呵呵,你是心中有人了。行,那就不勉强你了。" 张了张嘴,尉迟风想说"不",却只说出带中性的词句,"没啥、没啥。" 没啥什么?不知所云。 带着姑娘入座,他们特工队就坐了三台。 待他们坐定,寨子的人才陆续入席。 不一会,就上酒上菜。那都是大块的肉,香喷喷的诱人。 喝酒之前,族长站了起身,激动地说了一大通感谢特工队的话。目的一是表达心中深深的谢意,二则是希望寨人多敬特工队员的酒。 其实,寨人都是有眼看的。当时就有不少人在寨墙上,看到尉迟风他们天兵神将一样,神乎其神地就杀光了土匪。若不是亲眼见,真不敢相信这世间还有如此会飞会飘的功夫。而且,相互的配合是那么的默契,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因此,在族长说话之前,寨人的目光就无比崇敬地落在他们身上。一些妇人私下里还吱吱喳喳地讨论着,谁谁谁都是挺称心的女婿。 嘿嘿,私下相起亲来了。 在妇人的眼里,个个特工队员都是英俊的少伙。连李绍嘉、郭超常这样的尖腮猴样,她们都有独到的评价:个子小的人精灵,姑娘嫁给他们绝对不会吃亏。 特工队员的神勇,在他们的心目中,本就已经够高大,加上他们身穿的是美式军服,人就更显得精神。 族长说了一通感谢的话之后,率先就举了酒碗,一碗敬天,二碗敬地,第三碗敬尉迟风他们。这是他单敬。单敬毕,他再次举碗,全寨人就刷声站了起来。 一看这阵势,尉迟风他们也站了起来,端着了酒碗。 这是全寨人敬他们的,不能不喝,也不存在禁酒令了。 酒一喝开,场面就热闹了。 上年纪的男人过来敬酒,话都不多,喝了就走。 少伙子过来敬酒,话里都是崇敬之情,末了还希望能参加国军,加入到他们当中,去打狗日的小日本。 妇人来敬酒呢,则就像相女婿,先将他们上下打量一番,然后问一些简单的家事,最后就单刀直入,问在家里订亲了没有。 尉迟风他们当中,真正算得上订了亲的,就龚破夭和陈节。 妇人怀着希望而来,又带着希望而走。 尤其是陪酒女孩的母亲,目光都百般鼓励自己的女儿,要热情一些、勇敢一些,不可将眼前的金龟婿轻易放跑了。 其实不用母亲鼓励,陪酒的姑娘都无比热情,且态度十分鲜明。凡是来敬酒的,姑娘都和自己的特工队员站在一起,并肩战斗,一致对外,全然一对恋人似的。 大家都开心。 独杜丝丝开心不起来。 尉迟风已经是十分热情,又十分小心地陪着她的了。但寨里的姑娘都充满挑战的精神,明知他身边坐着个大美人,也无所畏惧。要么一个来敬,要么一群来敬,硬生生将尉迟风围在中间。 相比之下,寨里的少伙子胆子就小。目光虽然悄悄的、暗暗的落在杜丝丝身上,却没有一个敢主动走到杜丝丝身边。还是族长看到杜丝丝被冷落,私下叫人找几个少伙子上,才有少伙子来敬杜丝丝的酒。 这样的酒下肚,杜丝丝岂能喝出香,喝出酒意来? 表面上,她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但目光不时就落在被姑娘围着的尉迟风身上。 龚破夭也看出了杜丝丝的心思,本想过来陪她一陪,可他也像大家一样,都被姑娘们团团围着。陪他的彩枝姑娘紧紧挽着他的手臂,身子也紧紧挨着他,根本不容他松开一瞬。 来"进攻"的姑娘,不但热情,且大胆,话语就充满挑逗,目光就充满了妩媚,希望将他龚破夭俘虏。 十八的姑娘像花朵。 喝了酒的姑娘更是鲜艳艳的桃花,一朵比一朵美。说真的,若不是他龚破夭的欣欣在心,他也会为之动情、动心。(未完待续) 第84章 黎明的偷袭 第84章 黎明的偷袭 几堆篝火在熊熊燃烧,在为他们守夜。 森林中的夜,相当寂静。静到猫头鹰的叫声,既尖厉,又传得极远。每一片叶子都仿佛被叫声颤动。青蛙的呱呱声,虽然此起彼伏,但已经充满了秋意,很有一种爽朗的意味。 有时静到连鲶鱼发出的吱呜声,都仿佛从水里钻出来一样,带着一种水意和温柔,伴着他们轻轻发出的鼾息。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当大家都在聊着女人的时候,陈节极少吭声。论年纪,他在当中排倒数第二,只比刘农峻大一两个月。聊自己的女人,还轮不到他。他发现,万全策他们,都还没正儿八经和女孩子睡过。嘴上说到荤的事儿,都是别人的。比如如何听人家的洞房,如何贴着木窗的板缝往里瞧。前面脱衣服的情景,是看到了一些。这"一些",也是脱到内衣内裤为止。新郎将新娘抱上床之后,就会"卟"声吹熄了灯。有的新娘子害羞,还会叫新郎放下蚊帐。 灯一黑,蚊帐一放,他们就只能闻声,而看不到什么影像了。 所以乡村里的听洞房,就真的只能听。 亲吻的吮吸声。 新郎新娘缠缠绵绵的情话声。 好不容易才等到木床发出的吱呀声。 新娘挺有节奏的呻吟声。 这呻吟声一传出,听的人都听到自己"卟卟"响的心跳... "那是说不出的美。"李绍嘉充满怀想地说。 "怎么美法?"刘农峻好奇地问。他长于广州,显然没有乡村听房那种经历。乡村听房的习俗,实则是对年青少伙进行的一场性教育。当然,这种性教育还是比较朦胧的。再大方的新郎新娘,在洞房初夜的时候,都希望能隐蔽一些、私隐一些的。前面为新娘轻解罗衣的过程,在灯光下进行,都是考虑到同村兄弟的份上,才贡献出来的表演。极个别豪放的新郎,还会在灯下亲亲新娘,故意将手伸入新娘的内衣,抚摸新娘的胸脯。但灯光下比较激情的动作,也到此为止了。 也许是这种性教育的不完全彻底,只能让年轻少伙学到一半。 李绍嘉学以致用的第一回,是在村外山坳里的玉米地。实施的对象,是他的嫂子。 嫂子在叔子的眼里,总是最亲近,而又最能梦幻的具像。 李绍嘉也不例外。 嫂子高大、丰满的身材,本就是对他身材矮小的一种补尝,也是给他李家带来自信的动力。 平常相处相见,李绍嘉的目光都会趁大哥不在时,大胆而热烈地落地嫂子身上。但嫂子每每都是对他笑一笑,目光都没碰他的目光一下,就扭开了头。而其他部位却没闪开。他的目光自然就流淌在嫂子隆凸的胸脯上,不一会,他就听到自己的目光,在嫂子的胸脯上,发出津津的声响。 每回都是满足的遗憾。 令他感到满足的是,嫂子总是有意无意地任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胸脯上流淌上一段时间,然后才借故离开。 遗憾,自然是遗憾自己没有一双穿墙过壁的双眼。若有的话,那定会穿透嫂子的衣服,穿透嫂子的红胸兜,继而爬上那神秘的双峰。 嫂子的脖子玉白。 他也只能看到嫂子玉白的脖子。 嫂子穿的唐装衫,是将脖子以下的地方,扣得严严密密的。 那是布钮扣。 嫂子和大多乡村女人一样,平常穿的都是蓝布衫和灰衣。只有节日的时候,才会穿红穿绿,穿上有点花色的衣服。但他李绍嘉发现,嫂子的扣子,不管是蓝衫还是灰衣,都会配上或红或花点的布料。那花钮扣,在他眼里就像了花蕾一样艳丽,总是春色明媚的。 然而,他更逼切的心情,是要用目光层层剥开嫂子的衣服,从而看到一个女人完整的胴体。 机会还是让他等来了。 平时,嫂子冲凉都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冲的。那天,送了大哥出门,嫂子回到厅房,见到他正在喝茶,便道,"我去冲凉,你看看饭火啊,别让饭烧糊了。" 他"嗯"了一声。 抬头,嫂子正走入睡房,在入门那一刻,他看到嫂子的腰一扭,臀部一扭,眼都看傻了——那扭的,就像扭出十万种风情来一样。 嫂子虽然入门已经两年,也生了一个小孩,但在他李绍嘉眼里,嫂子仍是新人,给的感觉仍然是十八二十的感觉。其实嫂子也就十八岁。比他年长两岁而已。 嫂子拿着衣服从房里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嫂子手上的红胸兜。那是如火一样的,一下子就令他燃烧了起来,勇敢地联想到嫂子隆凸的胸脯。 听到冲凉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了,他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猫着步子,蹑手蹑脚地绕到冲凉房的一侧,透过木板缝往里望。 还没到傍晚,天色还亮。从窗子洒入的亮光,足以令他的目光顺畅通行。 像是知道他的目光在板缝上望,嫂子背对着他。但解衣服的动作并没有犹豫。 嫂子脱下外衣,他的心就开始跳。 嫂子脱下内衣,他的心几乎跳上了喉咙头——那腴白的肩背哦,就像迷人的雪坡。 嫂子解掉红胸兜,他的脚就飘了——嫂子左右两边,露出了小半边的乳轮。那圆、那润,将他圆润如仙。 接下是臀部、玉脚... 嫂子完整的胴体,全数亮了给他。 吞着口水,他渴望着嫂子转过身来、转过身来。 却没。 嫂子坐到浴盆里,就冲起凉来了。 他本想转过另一边去看嫂子的正面,可他还是强忍住了。他相信,嫂子这么做,都是特意让他开开眼界。如果嫂子愿意,肯定会为他转过身来的。也就是说,今天到此为止。 似飘似浮地飘入厨房,他想去看饭火——那用他看?饭已经煮熟了。 好嫂子,我的好嫂子。 李绍嘉十分感激嫂子的无私奉献。 回到客厅喝茶,他的眼里飘着的,都是嫂子美丽的胴体。特别是两边乳轮的圆润,令他遐想翩翩、血液沸腾... 陈节发现,猜的人都显得十分兴奋。 但也很正常,都是十八二十的小年轻,若是在家里,很多人都成家了,此刻正躺在软暖的床上,搂着自己的娇妻,哪用躺在这深山野岭里喂蚊子? "小日本,我你的娘!"陈节心里忍不住骂道。 陈节觉得这骂,有失自己的儒雅,但这确实是他心里想骂的。说真的,当别人乐津津地谈着自己的女人,或别的女人的时候,他的心就痒痒的。痒得一抽一搐,像是被张思雅的纤纤玉手牵扯着似的。张思雅是他的童养媳。客家人都有这种习惯,有的或指腹为婚,有的则在女孩四五岁的时候,就定作是媳妇,带回家里养,故称童养媳。(未完待续) 第101章 做你的新娘 第101章 做你的新娘 扫了一眼其他人,还不错,还没有谁"抛弃"自己的陪酒姑娘。 他们心里都清楚,来围攻的姑娘,都是无所畏惧来"抢夫"的。不能说不心动。但理智却告诉他们,如果这时公然地"抛弃"自己的陪酒姑娘,无疑是对其重大的打击。 说不定,这也是一个陷阱,看你是否经得住她们的诱惑,是否是一个花心的男人。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也是一种考验。 于是,每个特工队员都对自己的陪酒姑娘忠贞不二,一致对外。 围攻的姑娘花招特多,见久攻不下,就转为激将,说你们既然那么"恩爱",起码要喝杯交杯酒啊。 无法拒绝。 只能和陪酒姑娘喝交杯酒。 交杯酒喝了,围攻的姑娘又道,"交杯酒只是开始,还应该有所继续啊。" "对,要亲吻。" "吻啊。" 吻,还要吻得热烈、长久。否则不算。 大多特工队员都是童男,可说是第一回和姑娘相吻。姑娘那唇的润、唇的柔、唇的软、唇的绵绵情意,一下子就令他们幸福得欲仙欲飘。 接下来,不管围攻的姑娘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照做。实则心里也渴望着做。比如抱起姑娘原地转圈,姑娘的双臂搂着他们的脖子,他们就希望姑娘的手臂像青藤,一生一世都缠着他们。 最要命的是尉迟风,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高挑的姑娘就紧紧挽着他的手臂,成了与他一起并肩战斗的人了。 尉迟风回头看杜丝丝——杜丝丝已不见了踪影。 糟了。 尉迟风心里叫苦,双脚却连一步都挪不开。不是他不想挪,不想去追杜丝丝,而是不能。他就像身处姑娘热情的漩涡,早被漩得甜甜的醉。 而挽着他手臂的高挑姑娘,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样的清纯,纯得就像三月的花蕾。 含苞的欲放。 这种感觉极妙,是杜丝丝身上所没有的。 当他吻着高挑姑娘的时候,他的心就全被软化了:不管了,顺其自然吧。 仿佛该吻的吻了,该抱的也抱了,围攻的姑娘才放过他们,嘻嘻哈哈地散去。 原以为这样就该结束了。 哪知,这时木鼓敲响了,木棚旁边的空地上,已经升起了一堆堆篝火。 "跳舞去。" 不知谁说了一声,姑娘们就拉着各自的相好,走进了宽大的舞场。还好,跳的是拉手舞。就是手拉手围成一圈,边跳边转。向左转了,又向右转。但圈的中央,则有八对身穿着草衣草裙的青年男女,跳着十分狂欢的草裙舞。女的头戴花冠、袒胸露腹,充分展示出女性之美;男的脖挂藤圈、赤着上身,展示的也是男人的雄性和力量。 在锣鼓铜钹的伴奏之下,草裙舞的动作大胆而奔放,不一会便将白水寨之夜引向高潮。 这舞一跳,就跳到夜半方散。 尉迟风他们也松了一口气,以为和姑娘客套几句,就可以道别了。哪里想到,口还没开,每人就被七八个姑娘簇拥着,拥到了寨子边的一幢幢木楼里。 难道是放寮? 龚破夭猛地醒悟。 云南有些少数民族,都有放寮的风俗。所谓放寮,就是女孩长大了,大人都为其在寨边搭一间草寮或木寮,供其和男朋友约会。 眼前的是木楼。 木楼建得小巧、精致,着实是像为女孩子准备的。木楼与木楼相隔不远。 被推入木楼,门就砰声关上,继而就传来铜锁"咔哒"一声,门被锁上了。楼内就只剩下一男一女。其他姑娘则在楼外嘻嘻哈哈一番,也说上些良辰美景,莫错过之类的话。然后才陆续散去。 当门一关上,龚破夭还没回过神来,彩枝姑娘已扑入他怀里,紧紧地搂抱着他。 "这、这、这是干嘛?"龚破夭慌乱的道。 彩枝昂起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族长没告诉你们?" "没啊,族长就叫你们陪酒而已。" "那就对了啊。" "对什么?" "酒有三陪啊。" "啊???"龚破夭倒是第一回听,显得十分惊讶。 彩枝的手轻抚着他的胸膛,柔声地解释道,"这三陪,一是陪你的口过酒瘾;二是陪你的心尽兴;三是陪你的灵肉与我相交相融。" 明白了彩枝的意思,龚破夭马上道,"这不行,我已经定亲了。" "我不管,反正今晚我要做你的新娘。否则——" "否则我就像没人要的人,日后在寨子里都抬不起头来。"彩枝真诚的道,不像是说假的。 但如果我照做,我对得起欣欣么? 不行,绝不能答应。 龚破夭便急道,"不行,你还是放我走吧。" 瞧了瞧他,彩枝突然卟嗤一声笑了,"看你急的,我话还没说完哩。你以为我们白水寨的人都这么野蛮的?我愿做你的新娘,是我的心甘情愿。你若不愿意做新郎,也可以做假新郎,就是你什么也不用对我干,陪我一晚就行了。" 哦,原来还可以这样。 龚破夭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眼看看楼下,楼下仿佛是厨房。有柴禾,有炉灶,有水缸,还有一只大木盆。木盆足有半个人那么高。 木盆正袅袅着一股热腾腾的水汽。 "夭哥,先洗澡吧。"彩枝轻声地道。 好亲切。 龚破夭心里禁不住流过一股暖流。 彩枝伸手帮他解衣扣,他抓住了彩枝的手,笑说,"我自己来吧。" 点点头,彩枝松了手。 好像知道他害羞似的,彩枝上了二楼。 龚破夭这才脱了衣服,跳入了木盆。 木盆特大,足可以两人共浴。 泡着暖暖的水,背靠着木盆,龚破夭感到无比的舒适。在他的记忆中,自从离开桃源寨,就没洗过几回热水澡。更别说坐在木盆里泡澡了。在桃源寨洗澡,用的也是木盆,但没这木盆大,也没这木盆高。准确说,这木盆已经不像盆,倒有点像桶了。 泡着,龚破夭浑身暖洋洋的,真个是骨软筋松,有种欲仙欲飘之感。惬意在闭上眼睛,心就飘到了欣欣身上。 在他们桃源寨有个习俗,新娘入门的第二天,就要为新郎沐浴。当然,新郎也很会做的,也会为新娘沐浴。 感到肩膀被欣欣的纤纤玉指轻揉,龚破夭情不自禁地发出依依哦哦的欢声。 一股花香扑鼻。 龚破夭深吸入心,感觉有异,顿然睁开双眼——妈哦,彩枝不知什么时候已赤身入了木盆,双手正揉着他的双肩。 龚破夭惊的"哗啦"地站了起身。 彩枝拉了拉他的手,"怎么啦?不就洗个澡么?我都不怕,你还怕?" 龚破夭感到自己的XX正露出水面,赶紧又坐了下去,望着彩枝,"谁说我怕啦?"(未完待续) 第102章 留下定情物 第10章 留下定情物 "嗯,是不怕,只是不习惯,是吧?"彩枝善解人意地说。 龚破夭点了点头。 洗好澡,穿上睡衣,两人手牵手上了二楼。 楼上摆着一张床,一张梳妆台。 床前还有一张矮圆台,台上摆着一碟花生,一碟瓜子,一碟糖果,还有一壶茶。没有凳子,只有两圆圆的草垫。 无疑,只能席地而坐了。 坐在草垫上,喝着茶,龚破夭这才发现,彩枝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一抬手,一动眉,都闪发着女孩子特有的妩媚与温柔。能与这样的好姑娘生活在一起,定然是很幸福的。 "看什么哪?"彩枝红着脸问。 龚破夭赶忙收回目光,笑说,"看你啊。我在想,哪个少伙子能娶上你,都是挺幸福的。" "说假话,你心里就没有我。"彩枝道。 "呵呵,这心嘛,真的说不准,它给了某个人,就不容易逃跑。" "嫂子肯定比我漂亮,是吧?"彩枝突然转了话题。 "一般,一般,还过得去吧。"龚破夭答。 也许是知道他龚破夭要做柳下惠,彩枝便将妹妹一样对待龚破夭,大大方方地和龚破夭谈天说地起来。 直到下半夜,彩枝才打了个呵欠,"把灯吹熄了,我们睡吧。" "干嘛要熄灯?"龚破夭不解。 "你真会装,不熄灯,你还是我的新郎吗?人家都还在外面等着我们的灯黑哩。" "不会吧?她们还在看我们?" 彩枝了点头,"所以,我们假戏也要做得似模似样。" 笑了笑,龚破夭依言而行,站起身,吹熄了挂在墙上的油灯。果然,就听到外面传来姑娘们欢欣的笑声。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龚破夭感到身边是空的,睁开双眼,不见了彩枝。但楼下却传来丝丝嗦嗦的细微声响。彩枝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他竟然浑然无觉。只记得昨晚和衣躺下之后,彩枝侧身向着他,双眼星子一样闪着他。他心里一颤,生怕经不住诱惑,赶紧侧身背向她。 仿佛听到彩枝的一声低泣。 这一声低泣,令龚破夭觉得自己太残忍。欲转过身去,又下不了决心。 彩枝的手轻抚着他的背,泣声道,"难道我真这么让你讨厌吗?" 泣声幽幽怨怨的入心,龚破夭的心就软了,转过身,将彩枝轻轻搂入怀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的道,"别这么说,睡吧。" 彩枝动情地扭了扭身子,便柔柔软软地紧贴着他。 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依偎在他怀里,如梦似幻地享受着袅袅的余情,田欣突然一口咬住龚破夭的胸膛。咬得龚破夭火辣辣的痛,禁不住"哟"了一声,她才松了口,梦呓似的说,"夭哥,你还是欠了我的。" 龚破夭忙道,"嗯嗯,嗯,我知道欠你很多。但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会补回给你的。" "嗯,我相信你会补。但我还是想罚你。" "怎么罚?"龚破夭来了兴趣。 "不告诉你。" "卖关子了。"龚破夭笑说。 田欣娇嗔地道,"不跟你卖卖关子,你心里还会有我啊?" "我心里什么时候没有你啊?" 或许是太累了,梦竟然很短。而且没有多少和田欣亲热的情景。只突出一点:心里有她田欣。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梦或就是一种潜意识。正是这种潜意识,提醒着他,他的心里只有田欣。田欣就像他纯洁的守护神,守着他的心,不让彩枝进入。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睡裤还穿得好好的,连一只衣扣都没解开。说明自己一夜守身如玉。 跳下床,走到楼下,只见彩枝坐在炉灶前,烤着他的衣服。 听到他的脚步声,彩枝关切地问,"怎么就起来了?睡好了没有?" 很家常的话,却像春风一样抚慰他龚破夭的心。心里便欣悦地想:能这样亲亲切切地过日子,即使平淡如水,也是很甜蜜的生活啊。 "嗯,睡好了,睡好了。这两年,从来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好觉。"龚破夭说的是心里话。 "睡好就好。"彩枝说,然后站起身,抖了抖衣服,"好了,都干了。" 龚破夭看了看衣服,那是刚洗过的,不由感激地道,"辛苦你了,这么早起来帮我洗衣服。" 彩枝转过身来,亲了他一下,"瞧你说的,你们帮我们消灭了土匪,我们都无以相报。洗点衣服算什么的?" 涮了牙,洗了脸,龚破夭换下睡衣,穿上自己的衣服。 彩枝帮他戴上榄角帽,望着他,赞赏道,"夭哥,你好英俊。" 龚破夭笑了笑。 发现彩枝的目光似有所求,忙问,"我该如何答谢你?" "你说呢?"彩枝红了脸,反问。 钱是不能给的,给钱的话,无疑是对彩枝的一种侮辱。 那该给什么呢? 龚破夭想想,自己身上除了袖箭,就再没其他什么东西了。一时便显得为难起来。 "能代表你的心的。"彩枝进一步提示。 嗯,袖箭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宝贝,应该可以代表自己的心。 龚破夭便从腰间抽出一支袖箭,双手捧给彩枝,"它跟了我十几年,相信也融进了我的灵魂了。" 彩枝接过袖箭,开心地道,"我就是你的魂留下。" 说罢,也从自己的发髻上拔出一支银钗,送给了龚破夭。 龚破夭正想说两句什么,这时门上的铜锁"咔哒"一声响了。龚破夭赶忙将银钗放入衣袋。 开门的是彩枝的母亲。 彩枝的母亲一眼看到彩枝手上的袖箭,脸上便漾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道,"族长正等着你们,快去吧。" 到了族长家,龚破夭看到尉迟风他们,个个都满脸春风似的,十分的开心。 中午也喝酒,但没再斗酒。 倒是,每个人都与自己的陪酒姑娘互敬互喝,还说着些情情切切的话。 李绍嘉更大胆,公开就道,"等打跑日本鬼子,我就来娶玫瑰回家。" 哇,他的随着酒姑娘叫黑玫瑰,多美的名。 只是,黑玫瑰不黑,肤色是白里透红,叫白玫瑰或红玫瑰更贴切。 黑玫瑰身材中等,但很丰满。 "好,祝贺、祝贺。"族长马上举起酒碗。 大家都敬了李绍嘉和黑玫瑰一碗酒。 喝罢,族长便拍着心口,对李绍嘉道,"李壮士,你放心,你走之后,谁敢动玫瑰一只手指,我就取下他的头。" 族长显然是说到做到的人。 吃完午饭,他们就要走了。 整个寨子的人都前来想送。 而陪酒姑娘,一直送他们走到桥头,仍相搂相拥,依依不舍。 彩枝搂着龚破夭,目光就深情地流淌着他,"哥,答应我,我要你做我永远的哥。" 龚破夭点点头,禁不住吻了一下彩枝的红唇。(未完待续) 第103章 猎人式训练 第10章 猎人式训练 黑玫瑰更调皮,要李绍嘉抱着她在桥上走了十个来回,才和他吻别。 高挑姑娘则悄悄和尉迟风勾手指,不知定了什么样的相约。 挥挥手,告别了白水寨。 一进入林子,他们便如飞似飘,一个个都身舒体盈,无比的轻松愉快。 傍晚的时候,他们回到了营地。 接下来的日子,特工队几乎都是在龚破夭的带领之下,深入丛林,进行猎人式的训练。 尉迟风让他当队长兼教官,目的很明确。似乎事前,在挑选他们之前,就已经设想好了。 当龚破夭说第一步先训练打飞禽,尉迟风就说好,将十二支双筒猎枪抱到他们面对。还是德国造的。这自然比火药枪先进多了,省去了往枪管里填火药、充铁沙的麻烦。 每人肩挎一支猎枪,腰挂一排霰弹。霰弹里装的不是铁沙,而是一颗颗小钢珠,无论是射程,还是准确度,都比土制的火药枪强多了。 特工队里头,就他龚破夭是猎人。 第一回打猎,赵卓宾他们都感到新鲜,也就显得特别的兴奋。出发之前,李绍嘉就大声地对郑大厨道,"今晚吃我们的战利品吧。" "好的,好的,我等着你们胜利归来。"郑大厨呵呵的笑说。 进入林子,龚破夭试了几枪,便知道打飞禽的最好距离是六十米至八十米。太近,霰弹散的不够开,要么将目标打得粉碎,要么打不中目标;太远,霰弹又散得太开,即使打中目标,也可能只是中一两颗霰弹,将目标打伤而已。 龚破夭便将这种情况跟他们说了。接着又道,打飞禽的要点,既要眼明手快,又要掌握好距离和提前量。 "这没什么,这和平常打活动靶是一样的么。"李绍嘉道。 "嗯,差不多吧。"龚破夭笑答。 对营地周围的林子,龚破夭早已经去实地踩过点。哪片山林多飞禽,哪条山谷有野猪,哪片林里多野兔,哪条山谷有狐狸,他都了然于心。 往西走了十几里地,他们到了一片矮丛林。这里有草有木,视野相对开阔。鸟声一路陪着他们。 鹧鸪"呱呱呱,呱啊"的明亮叫声,便从不远处传来。 "大家小心了。"龚破夭道。 众人便将猎枪握在手,目光四射,注视着四周的一草一木。 突然一串"咯咯咯"的声起,一只肥胖的野鸡,从他们身前数十米处飞了起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叭。" "叭叭。" 一时之间,十一支猎枪同时响起,射出了漫天的霰弹。 独龚破夭没开枪。 野鸡的翅膀扇了扇。 李绍嘉不由高兴地大喊,"哈哈,打中了,打中——" 打中个屁。 只见野鸡扇了扇翅膀之后,就朝他们扭扭屁股,故意气他们似的,又"咯咯咯"地发出一串叫声,然后悠然地飞到了对面山岗。 连条野鸡毛都没打着。 李绍嘉他们面面相觑,显得很尴尬。 怎么说,他们也是神枪手,举起步枪、挥起盒子炮,要打中百米外的鸡蛋都不成问题。这况持的是霰弹猎枪,野鸡又那么肥胖... "注意距离。"龚破夭只说了这么一句。他们即刻醒悟:野鸡"咯咯"叫着飞起的时候,已经是在五六十米的距离。野鸡背对他们而飞,等他们举枪射击,野鸡虽然还在有效射程内,可弹散了,霰弹都擦翅而过。弹气令野鸡的翅膀扇了扇而已。 枪声一响,鹧鸪就收了声。其他鸟儿也是飞的飞,藏的藏。矮丛林立马归于沉寂。 继续往下走。 接着不是遇到斑鸠、竹鸡,就是白鹤、野鸭。 霰弹打出不少,仍然是一无所获。 脸上流露出的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走到斑鸠飞起的一片竹林,龚破夭对他们笑笑,然后道,"你们继续往前走,我在这呆一会。" 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都相信他龚破夭有名堂,便依言往前走,留下他龚破夭。 走进竹林,龚破夭发现竹林很茂密。 这是斑鸠的家。 找了一处草丛,龚破夭躲了入去。 不一会,一只斑鸠飞回来了,在竹梢上"咕咕,咕咕"地叫着,但脖子转着,目光四射着,显然是只"侦察员"。 果然,过了一回,几只斑鸠又飞回来了。 这是"先头部队"。 龚破夭并没理会它们。 直到几十只斑鸠飞回来,在半空盘旋,寻找落脚点的时候,龚破夭才找了一个最佳角度,连开了两枪。 霰弹长了眼睛似的,"卟嗤、卟嗤"地钻入斑鸠的体内。 十几只斑鸠身子一扭一翻,即纷纷坠地。 等龚破夭走出草丛,捡起一只只斑鸠,李绍嘉他们便气吁气喘地跑了回来,走到他身边,望着一地的斑鸠,惊讶不已的道,"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打到它们啊。" "没啥,鸟为食亡。我知道它们要飞回来而已。"龚破夭笑答。 "不会这么简单的,肯定有什么名堂。" "是啊,听说人家捉田鸡的,就是会唱田鸡的情歌,将田鸡诱到身边,一一笑纳。一夜捉百儿几十只田鸡是等闲之事。老大你应该也是唱了斑鸠情歌吧?"李绍嘉引经据典地道。 笑了笑,龚破夭方道,"唱情歌倒没有,但我对它们比较熟悉是真的。也就是说,打飞禽不能蛮打,而要掌握它们的属性。像打斑鸠很简单,你追着它们打,是永远都追不到的。它们灵得很,你人未到,它们已飞得无影无踪,且飞得快。但它们也有很愚蠢的一面,习惯了在一片竹林寻吃,打死它们,它们都要回到这片竹林。所以,不用追,等就行。" "呵呵,原来打飞禽还有这么多名堂。"李绍嘉挠着头道。 "再说打野鸡,你就不能等到它飞起的时候才胡乱的打。事前就要判定它所在的大致地方,然后根据地形地物,判断它会往哪个方向飞。最佳的方向,是它对你横着飞、斜着飞,而不是背对着你飞。它横着飞,你只要掌握好提前量,就几乎是百分百中。它背对着你飞,那是它飞得越远,你的霰弹越散,打中的机会就越少。"龚破夭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打猎和兵法是一样的,都要知己知彼。" 服。 从人心里都服。 虽说这天他们没打着一条鸟毛,却增长了不少见识。 直到第三天,他们终于在龚破夭的调教之下,开始有所收获了。 第四天,龚破夭让他们两人一组、三人一组进入丛林打猎。任他们自由发挥。 然而,等他们傍晚归来,一个个都成了苦瓜脸。 "它们都欺负我们,连只影都不让我们见到。"李绍嘉对龚破夭嚷嚷道。 龚破夭就笑了,"你们都是打飞禽心切吧?" "是啊,巴不得一枪就打下几只。"(未完待续) 第104章 野猪拱屁股 第104章 野猪拱屁股 "那我问你们,当有人对你充满仇恨的时候,你能感觉到么?" "当然能啊。" "那你们能,飞禽就不能?你们一股杀气地去,还不早把人家吓跑了?" "这——" "那你干嘛不早跟我们说?" 龚破夭看了看他们,"说了,你们也会不以为然的,只有亲身经历过了,留下的印象才深,才会牢牢记住,是不是?"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嗯,有道理。" 二天一早,不用龚破夭说,他们便充满信心地去出猎。 傍晚归来,他们一个个仍然是苦瓜脸——"老大啊,我们都不杀气了,仍然不见它们上钩哦。" 龚破夭笑说,"想想在白水寨,陪酒姑娘都懂顺序渐进,才让你们感到亲切自然。何况是充满野性的飞禽,能一两天就亲近你们了?嗅到生人的气,它们就躲得远远的了。" 言之有理。 "但你呢,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李绍嘉不解地道。 "蠢。"郭超常反驳他李绍嘉了,"老大是猎王,早已跟飞禽走兽通了灵,到哪还不是像老熟人一样?" 嘿嘿,终于开窍了。 龚破夭望着他们,脸上露出了笑意。 除了龚破夭带着他们进行猎人式的训练,晚间的时候,他们还按照杜丝丝练眼力、听力的方法,勤练不已。虽说,他们这些功夫王,都是眼明手快、听力敏锐的,然而,以杜丝丝的要求,还相差甚远。 在白水寨打土匪,他们都是有眼见的,杜丝丝迎着土匪的子弹冲去,却丝毫未损。不是土匪的枪法差,而是杜丝丝仿佛能看得到子弹,身子一扭一闪,就避过了子弹。十分神奇。 因此,当杜丝丝要求他们夜间练眼力、练听力,就毫无异义地执行。 杜丝丝就说,"你们时间很短,通常要练成视夜如白天的眼力,都要五年到十年。但你们有功夫在身,相信只要勤练,一两个月就可以达到比较高的水平。" 杜丝丝终于表扬他们了。 练眼力听力的方法很简单,都是用缝衣服的钢针。即在漆黑处,将钢针扔出,然后寻找钢针。采取的是顺序渐进,先用大号的针,然后中号,最后用小号。当将小号的钢针扔出,一眼就可以看到钢针在草丛中闪闪,不假思索就将钢针捡起的时候,这眼力就练到了五成。 练听力也是用钢针。但得两人配合,一人扔,一人听。扔和听的人背对着背。先在泥地上练,泥地上的声响毕竟大些。泥地练到差不多了,才到草地上练。钢针扔到草地上,哪会有什么声音?有,也是极微极微的。当能从草地上听出小号钢针扔到地上的声音,从而辨出钢针落地的准确方向,这听力也就练到了五六成。 不管是练眼力,还是练听力,扔出的钢针,都是由近而远。 "没有什么诀巧,就是要凝神、专一。"杜丝丝说。 这训练的方法,虽然说很女性化,但看到杜丝丝能见弹避、听声避弹,他们都相信这方法很实用,都放下功夫王的架子,练得很勤。 这天,龚破夭带他们上山打野猪。枪也从猎枪换成了步枪。 出发前,龚破夭就对他们道,"猪在你们的心目中,都是蠢和笨的。但我还是那句话,万物都比人聪明。" "呵呵,应该不成问题吧?像我万兄的虎拳,老虎都怕几分的,何况是野猪?"李绍嘉笑说。 本是赞的话,万全策却听到了刺,双眼一鼓,就冲李绍嘉道,"嘉嘉,那你的鹰爪拳就只打鹰啦?" 众人哄笑。 李绍嘉红了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如果鹰爪拳只能打鹰,这像什么话?人家打虎可以是英雄,却从没听说过打鹰英雄的。 笑了笑,龚破夭便下令出发。 这天所走的是南面的方向。 "野猪也不喜欢寒和冷的,所以秋凉之后,野猪都会在向阳的地方出现。"龚破夭说,"但这仅仅是大体上的方向。野猪具体在什么地方出现,还要看哪些地方比较容易找到吃的东西。这个时节,山栗子也熟了,会从树上掉下来。野猪爱吃栗子。" "嘿嘿,那就找有栗子树的地方,准能找到野猪。"李绍嘉高兴地说。 "行,那今天就两人一组,各自行动。但要注意自己的屁股。"龚破夭爽快地道。 龚破夭刚说完,李绍嘉立马就要求与万全策同一组。 "为什么要和我一组?"万全策盯着他道。 李绍嘉狡诘地说,"嘿嘿,可以防虎。" "嗯,我也怕鹰哦。"万全策讥道。 "行了,万兄,走吧。"李绍嘉不在乎万全策的讥嘲。 十二人,刚好分成六组。 好像不放心范庭兰的醉拳似的,其他人都搭对走了,只剩下了他。 龚破夭对他笑了笑,"看来你的醉拳不可靠哦。" 范庭兰苦涩地笑笑,"武松还是醉打老虎的。" "呵,野猪可不行。"龚破夭说。 "以你之意,野猪比老虎更厉害?" "各有所长吧。" "嗯。那你说的注意屁股,就是说野猪爱从后面来偷袭啦?" "这是其一。其二是它追你,你不能不跑。" 说罢,龚破夭双脚一腾,身子就飘飞了起来。 范庭兰紧跟其后。 说话李绍嘉和万全策也走得很快。 经十来天的丛林生活,他们对丛林都比较熟悉了。在寻路择路方面,都有了一些经验,走起来,就不像第一回那样狼狈。 往南一口气奔出了十几里,李绍喜闻到了栗子香,忙对万全策道,"小心,有栗子树了。" "用你说,你以为我没有鼻子啊?"万全策没好气地说。 李绍嘉就停住了,望着万全策,"我说万兄,斗嘴归斗嘴,关键时刻,我们还是得同心同气,要不怎么能和谐配合啊?" "嘿,用你说,我也是嘴上跟你不和谐而已嘛。如果遇到野猪——" 万全策的话还没说完,李绍嘉猛地一扯他的衣袖,"嘘,小声、小声点,前面有只大野猪。" 身到树后,万全策往前面的林子一瞧——妈哦,一头两三百斤重的大野猪,正在一棵栗子树下寻栗子吃。嚼得栗子"咯咯"有声。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就要立大功的兴奋,马上洋溢于脸。 野猪与他们相距不过百多米。 赶紧悄悄地伸出了枪。 当他们的枪出,野猪就有了警觉,抬头朝他们这边瞧了两眼,拔脚就跑。 "砰、砰"两声。 两人几乎是同时勾下了扳机。 野猪腾空一跳,发凄厉的叫声。 "哈哈,打中了,打中了。"(未完待续) 第105章 围猎的技巧 第105章 围猎的技巧 李绍嘉高兴地从树后跳出来,朝着野猪的方向就飞跑过去。 "小心,小心点。"万全策在他身后道。 "怕什么?它不死,也是被我们打伤了。"李绍嘉答,跑得飞快。擦得小树藤草哗啦啦的响。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受伤的鹿跟得最高。 受伤的野猪则是牛气冲天,老虎都惧几分的。 李绍嘉不懂。 万全策也不懂。 眨眼跑出几十米。 突然,他们身前的树丛一阵哗啦声,受伤的野猪就朝他们扑了出来。 一惊之下——"砰、砰",他们都同时开了枪。 枪是开了,但子弹却不知飞到哪里去。 枪一丢,立马转身就跑。 有那么快,跑那么快了。 避老虎要上树,避野猪也是吧? 没有多想。 蹭蹭蹭。 李绍嘉就爬上了一棵树。 野猪在树下团团转。 李绍嘉得意了,"嘿嘿。蠢猪,有本事你就爬上来啊。" 野猪抬起了头。 李绍嘉才看到野猪通红了双眼。 野猪的屁股流着血——他们打中的不是要害部位。 野猪速退几步,突然就往前一冲,一头撞在李绍嘉爬的树上。 "咔嚓"的一声,树居然断了。 树很大棵的啊,怎么会断? 直到树断倒地,李绍嘉都想不透。 爬起身,野猪已到了他身前,两只獠牙就像两支利箭。 转身跑都来不及了。 李绍嘉赶紧身子一闪,突地朝着野猪头挥出了鹰爪。 嘿,这可以断石碎砖的硬爪啊。你野猪头能有多硬?你以为我的鹰爪拳真只能打鹰的? 然而,当他的鹰爪落在野猪头上的时候,他就叫苦不迭了。 野猪头竟硬得如钢。 好在他的身子闪了,避开了野猪的獠牙,否则两条大腿,就会有一条被洞穿。 接着打? 主动权却不在他李绍嘉手上了。 受伤的野猪,就像练了野猪拳似的,身子不但灵活,而且势不可挡,令李绍嘉的鹰爪不知从何落手。 逃吧。 李绍嘉转身就跑。 野猪紧追不放。 听着小树丛被撞得哗啦啦的响,李绍嘉的感觉,就像听着小日本的坦克撞得房子轰隆隆的倒。 慌不择路。 当李绍嘉被一串青藤纠缠的瞬间,野猪已腾空而起,一个直扑,两只锋利的獠牙,就硬生生刺入了李绍嘉的屁股。 李绍嘉"哗哗"鬼叫,扑倒在地。 "我来也。"万全策跑了过来,边说边就一拳砸在野猪的屁股上。 但一股弹力,将他弹出五六步,脚下被树头一碰,便站立不稳,卟嗵一声,往后便倒。 野猪掉转身子,气势汹汹地朝万全策扑了过来。 眼看野猪凌空而起,就要扑到万全策身上的时候,"砰"的一枪响了。野猪"嗷"了一声,头一歪,从半空坠落。万全策一个打滚,才躲开了野猪重重的一砸。 李绍嘉还在抱着屁股,"哟哟"地叫。 站起身,万全策一眼就看到了龚破夭的枪口仍在冒着一缕淡淡的青烟。范庭兰站在一旁,捂着嘴笑。 笑啥呢? 笑他们的狼狈样? 是该笑。 万全策想:两个功夫王,竟然被一头野猪弄得如此丢魂落魄,枪也丢了,逃也逃了。虽说他回身反击,结果却是不堪野猪一击。准确说,人家野猪还没真正的反击,只是本能的防守。他的反击还有偷袭之嫌。 看了看野猪,野猪仍死不瞑目地望着他。仿佛在说,若没有另外的一枪,我会输给你么? 万全策尴尬地笑笑:的确如此。 目光落在李绍嘉的屁股上,并没见到血出,不由道,"还在喊什么?喊魂么?" "万兄你好没良心,要不是我主动引开野猪,为你光荣了屁股,你能轻松地开枪?"李绍嘉嚷嚷道。 万全策走到了他身边,轻轻踢了他一脚,"快起来吧,枪是老大开的。我们已经丢死人了。" "可我的屁股——" "你的屁股屁事没有。" 听万全策说没事,李绍嘉马上一个鲤鱼翻身,跳了起来。但双手仍摸着屁股,望着万全策道,"不可能没事啊,野猪的獠牙明明是刺着我的。" "那是你被野猪追得失魂落魄,心理作用而已。" "不可能吧。那我问你,野猪是不是扑向我了?" "是啊。" "它的獠牙是不是刺向我的屁股了?" "这我却没看到,只看到它好像被树枝挡了一下,獠牙只轻轻碰了你一下。" "真的?" "不真你的屁股还有么?" "嘿嘿,这倒是、这倒是。"李绍嘉又摸摸屁股,感到确实是无损了,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由走到野猪旁边,踢了野猪一脚。目光一闪,发现子弹是从右耳入,左耳出,心下更是佩服龚破夭的枪法。 这时,龚破夭和范庭兰走了过来。 "老大,你的枪法也太神了吧。"李绍嘉禁不住道。 龚破夭笑了笑。 万全策却望着他俩,疑惑道,"你们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的?" 没等龚破夭开口,范庭兰便道,"是老大往空中一抽鼻子,就感觉到危险,立马就赶过来了。要不——" "要不我们真见不到你们了。"万全策实话实说。如果被野猪扑中的话,那是重量加速度,不死也七伤八伤吧? "是了,老大,这野猪怎么就这么厉害,我的爪明明是爪在了它的头上,却像爪在钢板上一样,一点招都没有。" 龚破夭看了看他,答非所问,"那你说狗为什么那么厉害?为什么人见到它就害怕?按个头,它比人小很多啊。" 挠头。 李绍嘉就爱挠头,"狗凶啊。" "为什么凶?" "天生的吧。" "天生是一方面,还有狗仗人势。狗有主,这主为它助势,一凶就凶出一种疯劲。在这里,野猪是主人,我们是客人。闻到陌生的气息,它本就生气。你再把它打伤了,它还能不厉害?狗急尚能跳墙,何况是充满野性的野猪?"龚破夭解释道。 "哦,想不到还有这么多的学问。"李绍嘉摇了摇头,道。 "可以这么说,疯劲的能量是难以度量的。这也就是你的鹰爪拳,为什么在它的面前会变得小儿科一样。"龚破夭又道。 "所以常说穷寇莫追,就是这个道理吧?"万全策的虎拳领教过了野猪的反弹,深知其厉害。 龚破夭点了点头,"疯急了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做出意想不到的行为来的。" 万全策和李绍嘉都点头称是。 捡回枪,他们便扛起野猪往回走。 回到营地不一会,其他人也陆续回来,但都是两手空空而回。 这组说连野猪的影都没见到。(未完待续) 第106章 与美军干干 第106章 与美军干干 那组说野猪是见到了,但闪得比鬼影还快,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明天继续。"龚破夭笑说。 这一继续,就继续了七八天,直到每组都有收获了,龚破夭才带着他们一起,进行围猎的训练。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围猎,自然就是大家一齐上,一起去打猎物。 说来简单,实践起来却不容易。 首先是分工。围猎大致分三种,一是射击手,专在伏击点负责射击;二是寻猎手,负责寻找猎物的踪迹;三是赶猎手,将猎物赶到预定的伏击点。 第一天,龚破夭和范庭兰当寻猎手。龚破夭轻车熟路,没多久就寻到了一头野猪,将野猪稍为赶一赶,就赶入赶猎手的范围,由赶猎手接手。开始,都似乎很顺利,但眼看野猪就要进入伏击点的时候,野猪却突然转了方向,逃之夭夭。 龚破夭总结,这是因为赶猎手在关键时刻,以为大功告成,显出了兴奋。你一兴奋,自然就引起了野猪的警觉。 第二天,龚破夭由范庭兰和郭超常当寻猎手。 却寻猎失败。连野猪的影子都没见到。 接下来几天,不是射击手射得过急了,没射着野猪,就是野猪从赶猎手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一个星期,他们都一无所获。 "老大,恐怕还得你全程示范一回才行。"范庭兰提议。 龚破夭点了点头。 二天,龚破夭只安排了李绍嘉和万全策当射击手,其他的人都跟着他一起去寻猎、赶猎。若是寻猎,龚破夭单凭感觉,就可以找到野猪出没的地方。可这感觉是不能言传身教的。他便一路走,一路提请其他人注意——这树边的一把尿,是野猪昨天留下的。 这脚印比较新鲜,但也有一两天时间了。 看到这地上的栗子壳了吧?牙痕比较小,是只不到一百斤的野猪。 这里的膻味比较浓,说明野猪刚离开不久。 瞧瞧它往哪个方向走了。 众人便四处寻踪寻迹。 很快,他们便确定是往北走了。 龚破夭却道,"不,北面是野猪回家的路。这头野猪还没吃饱,不可能就回家去。" "老大,你怎么知道它还没吃饱?" "气味。这头野猪留下的气味,还散发着焦急的气息。你们想想,如果是吃饱的野猪,怎么还会焦急?肯定是一种心满意足的欢悦,是吧?"龚破夭望着他们,"所以,要确定野猪的方向,不能单凭周围留下的脚印,就轻易断定。而要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比如,同是没吃饱的野猪,有的可能就要回去。像发情的小母猪,就会有情喝水饱,急着回去见它的情人。" "发情的野猪,气味特骚吧?"彭壁生忍不住问。 "骚是人类自己弄的贬义词。动物没文字,才不管人类的定义。说白了,发情的野猪,气味不但不骚,反而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像公猪的是青草的馨香,母猪的是百花的芬芳。一般而言,我们都不打发情的野猪,得考虑人家要繁殖后代。"龚破夭说的头头是道。 "嗯,那我们该往南追了。" "没错。" 果然,往南追出没多久,他们就见到了野猪的影子。 不能过于兴奋。 这是龚破夭一再提醒的。 也不能追得过急。要追得若有若无,使野猪觉得有那么点危险,不得不走;但又似乎离危险尚远,也不必走得太急。这样的野猪,才不会荒不择路,一下钻入荒丛,再也难以追赶。 于是,龚破夭便带着他们,时走时停,显得十分的轻松。 当野猪进入伏击点,万全策就像射击家猪一样,在野猪毫无警觉的情况下开了枪。 眨眼间,一个月的丛林特训就结束了。丛林结束日这天,既没什么大官来作讲话,也没什么人来为他们颁发什么证书之类。一切都显得神神秘秘,似乎越不动声息越好。 然而,奇怪的是,本该好好庆祝一下的,也没见尉迟风有所动静。比如宣布解除禁酒令,晚上好好喝一场。 没有。 郑大厨的菜刀也静悄悄的,并没大块肉地剁,要剁出七八道菜来。 "不会是人走茶凉吧?"李绍嘉从溪潭冒出头来,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话耶?看尉教头是这样的人么?"郭超常率先就反驳。 其他人也纷纷道李绍嘉小心眼。 深秋了,潭水已十分寒凉。但看他们在水中游的,就像是夏天里的溪水,消热解暑。 直到吃完晚餐,尉迟风才道,"这只是丛林特训结束,下一步是到某基地进行特殊技能训练。" "还没完啊?我这手都痒痒的了,巴不得现在就到战场上去一展身手。"李绍嘉嚷嚷道。 尉迟风看了看他,"放心,大把机会给你施展。" 二天,他们就转到了一个空军基地。 训练的项目是驾车和跳伞。 驾车由彭壁生当教官。 跳伞则是孙玉国。 时间十天。 当了车上,彭壁生就像是王,不是说这个手笨,抓着方向盘不会转;就是说那个脚拙,踩着油门不会松。独对龚破夭,他不敢有二言。因为不到半天,龚破夭已驾着吉普到处跑了。 "前世就会开车似的。"大家都道。 跳伞也是龚破夭第一个从飞机上跳下,十分准确地降落在着落点。而其他人,有点飘到两里外,有的挂在树上,有的跌到河里,有的插入水田... 龚破夭是一次通过。 其他人则浪费了空军不少油,每天跳上几次,最后才算勉强通过。 一个月是一眨眼,十天更是一眨眼就过了。 这天早上,吃完早餐,尉迟风即宣布,"今天进行实战演练,你们的对手是美军特种兵。演练很简单,由你们空降到预定的地点,消灭躲藏在那里的对手。" "嗬,跟洋鬼子干一把,应该很有意思。"李绍嘉希望自己能一显身手,以补回被野猪拱屁股的狼狈。 "一定要认真演练,今天有长官到现场来验收。记住,这是没有事前侦察资料的应急演练,一切都是未知的,全在于你们的随机应变能力。"尉迟风道。 "放心,保证不会让你丢脸。"众人都道。 尉迟风笑笑,望了龚破夭一眼,"你带他们去准备吧,十分钟后集合。" 回到宿舍,龚破夭将他们召集到一起,简单地作了安排,"一会演练,就当是去围猎。我和范庭兰当寻猎手,李绍嘉、万全策、郭超常、彭壁生当射击手,原则上是分两组,但仍要根据实际情况,可分可合,灵活机动。其他人则分成三组,当追猎手。有问题吗?" "没问题。" "那就马上去准备。" 十分钟后,他们准时地集合在尉迟风面前。 他们身背的装备,都是按野战的要求,背上了组合背包。十二人,六把轻机枪,六支步枪,还有他们心爱的盒子炮。只是子弹都换了假弹头的,手榴弹也是纸做那种。但每人所负的重,仍然有七八十斤。(未完待续) 第107章 不祥的预兆 第107章 不祥的预兆 没有多余的话,尉迟风扫了他们一眼,马上道,"出发。" 一辆军车将他们送到机场。 上了飞机,龚破夭仍交带道,"一定要记住,我们这是去围猎,但对手不是野猪,而是经过特种训练的美军特种兵。"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众人都点了点头。 飞机升空。 不一会,跳伞的信号灯就亮了。 龚破夭往下看了一眼,发现目的地不是丛林,而是一片甘蔗地,马上道,"低空开伞,空中定点,各自为战,然后再围猎。" 说罢,龚破夭已纵身跳出舱门。 其他人跟着就跳了。 都没开伞,他们下降的速度便如飞。 但正如龚破夭提示那样,在空中,每人的目光都射向甘蔗林,寻找美军的蛛丝马迹。 龚破夭一眼就看到甘蔗林地沟的一条小木桥下躲藏着的一个目标。 按常规,一般人都会藏在甘蔗林里。但这对手是特种兵,深知越是明显的地方,越容易被人忽视。 龚破夭放眼扫了几下,就发现对手不是藏在地沟里,就是藏在守夜的木棚,或是在蔗林中的一些空地上的草丛,真正藏在蔗林里的只有几个。对手的设伏点,可谓轻重有致,连成一气,几乎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包围圈。 看了其他人一眼,龚破夭发现他们都在调整方位,便知道他们都搜索到了自己的目标,心里感到十分欣慰。 朝他们打了个伞开后即射击的手势,龚破夭便如箭一样朝小木桥下的目标射去。 当他龚破夭的伞在三百多米的地方打开,他的眼里一闪,立马看到对手的瞄准镜片朝他闪了一下。 几乎是同时,他的枪就响了。 紧接着,其他人的枪也陆续地射出了子弹。 可惜不是实弹,否则看着美军特种兵被子弹射中的"卟嗤"声,定然大快人心。 他们人还没落地,已经"消灭"了十二个美军。 一挨落地,他们马上卸了组合包,两人一组,对隐藏得较深的美军展开了围猎。 当龚破夭在蔗林中发出一声禾花雀的"吱啁"声,追猎手马上就追了过去,将对手赶向射猎手的枪口之下。 他们的动作太快了,快得站在山头观察的一个美军少将都惊讶不已,嘴巴张了老半天也没合上。 而国军的杜聿明军长,则满意地对身边的三位师长开心地笑了。 面对这队中国功夫王,美军的特种兵几乎就没有还手之力。 最后"战斗"结束,他们才知道,美军共出动了二十四个特种兵,是他们的一倍。 美军少将不服,要进行实弹射击。 杜聿明看了尉迟风一眼,尉迟风点了点头,却提议打飞碟。 少将似脸有难色,但建议是自己先提的,怎么也不肯未"战"先输,便勉强答应了。 打飞碟的结果,也是打得美军颜面全无。 打固定靶、活动靶,应该难不倒他们美军,但这用步枪打飞碟,不说第一回听,也是极少见的。硬着头皮上场,当然就是打得虚无乌有了。而龚破夭他们,则几乎弹飞虚发。想想,连飞鸟都难不倒他们,何况是这有规律的飞碟。 美军少将仍然不服,又提出要徒手格斗。 这下杜聿明军长就笑了,"我看这就免了吧,不是我吹自己的手下,你们的特种兵五对一都未必是对手。" 美军少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得十分尴尬。 尉迟风突然朝李绍嘉踢去一块石头,李绍嘉挥手一劈,石头顿被劈开成两块。 美军汤姆斯少将一看,方明白杜军长并非吹牛,马上转尴尬为笑容,朝龚破夭他们伸出拇指,"中国特种兵,神、神、神。" 但目光落在中国特工队员身上,却仍然充满着一种疑惑。在他汤姆斯的眼里,特工队员不是瘦得如竹,矮得如鼠,就是肥得流油,当中几个还文文气气的,如同书生。看得两眼的,只有万全策和赵卓宾。比起他们牛一样健壮的特种兵,简直是天和地之比。 杜军长拍拍汤姆斯的肩膀,"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人不可貌相。" "是的、是的。"汤姆斯毕竟是半个中国通,点了则明。 晚上,空军基地特地设宴,招待杜军长一行和中美特种兵。 入席的时候,杜军长特地朝尉迟风和龚破夭招手,要他俩坐到他们那席上,还要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 杜军长拉起龚破夭的手,望了一眼戴安澜师长,笑问,"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你戴师长手下的爱将龚破夭,并且还敢抗令的。" 戴安澜点了点头,却道,"他不仅仅是我们师的战将,也是新五军骄傲。" 一下被自己的师长提升到军的高度,龚破夭心里虽然感到自豪,却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便故意地问,"戴师长,我们什么时候归队,去参加长沙战役?" 戴安澜看了看杜军长,欲言又止。 杜军长乐道,"戴师长,你瞧瞧,一表扬他,他就急了。" 戴安澜笑了笑,然后对龚破夭道,"你们一直都没离队嘛。郑师长、邱师长,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两位师长都答。 李绍嘉那一掌劈石,就很为他郑洞国长面子。李绍嘉毕竟是来自他们荣誉第一师。 倒是邱清泉师长心里有点怅然。虽说郭超常出自他们新编第二十二师,可在00师的特工队员面前,却显得势单力薄。忍不住,便回头叫郭超常,"小郭,你过来一下。" 郭超常马上飘到邱清泉身边,"啪"的一个敬礼,"有何指示,请师长发令。" "哈哈,免礼免礼。"邱清泉笑道,然后脸色一转,严肃地道,"你今晚的任务,就是要敬我们杜军长三大碗酒。" "是,师长。"郭超常一副坚决执行命令的样子。 邱清泉开了头,郑洞国岂甘落后?即刻就招来李绍嘉,下达要敬军长一碗酒,敬戴安澜和邱清泉六碗酒。 "坚决执行。"李绍嘉爽快地答。 杜军长却摇了摇头,笑道,"我们怎么能打内战呢?得一致对外。" 三位师长一听,马上醒悟过来,"对对对,一致对外,一致对外。杜军长的酒,让他们心里先敬着。" 这外,自然就是美军特种兵了。 上桌的是茅台酒。 酒瓶一开,满屋皆香。 望着茅台酒哗啦啦地入碗,美国大兵都禁不住发出"哇哇"、"咦咦"的赞叹声。 汤姆斯便对杜军长笑说,"你们中国人喝酒啊就像喝水,是不是太浪费了?" "李白斗酒诗百篇,哪一首诗不顶千斗万斗酒啊?"杜军长借题发挥地道,"我们中国人要爱的,就爱得热烈,不会假装斯文。"(未完待续) 第109章 冈本来拜访 第109章 冈本来拜访 当他撕掉双胞女的内衣,正要压上当中一个身子的时候,门外传来轻微的一声"啊",他心头不禁一颤,脊梁像被黑洞洞的枪口似的。赶紧翻身下床,破窗而出。 脚还没落地,他本能地就去摸枪,但手刚到腰间,手腕"嗤"的一声,被一支钢钉射入,顿然血流如注,钻心的痛。 脚落地,顾不上痛,拔腿便跑。 "哼,还想跑。"范庭兰边道,边扭头望了身边的龚破夭一眼。 "追。"龚破夭迸出一字。 双双飞窗而出。 跑在巷子,他徐英佐才感到大事不妙——不但身后有追逐的嗖嗖声,巷子两边的屋顶,也若隐若现地闪着七八条影子。 但七八条影子都对他若即若离,似乎都不急于要他的命。 枪声。 对,只有枪声才能引来日军的巡逻队。 顾不了那么多,徐英佐伸出左手又要拔枪。 也是"嗤"的一声,一支钢钉就插入了他的左手腕。 立马,他就变成有枪都不能使了。 唯一能让他逃命的,是他的双脚。 逃出巷子,身后传来的嗖嗖之声,虽然轻微,却声声催杀着他这个十万大山的土匪头。一声长叹,他禁不住绝望地道,"天要灭我徐英佐了。" 但求生的本能,仍然令他张大嘴巴,欲高声喊救命。 嘴是张开了,声音却出不了。 "嗖"的一声,一件肉实实的东西已经射入他的嘴巴。 他感觉到,肉团仍暖,充满血腥,从形状去感觉,像是半只人的心脏。 眼一黑,他差点没晕过去。 不用说,他的手下被挖心肝了。 鬼,难道我遇着鬼了? 好不容易吐出嘴里的半只心脏,他徐英佐的脸又"啪啪"两声响起,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 "啪啪"在他脸上响的,是两只眼球。 挖心、剜眼。 令他感到无比恐怖。 这是他徐英作平生第一回感到恐怖。 手腕被钉了,脸被打了,而他连对手是什么样子的,都一无所知。对手的身影就像神出鬼没。说有,看不到;说没有,又分明紧紧包围着他。 动一动都会受到惩罚。 便不敢做出半点反抗的动作,只能死命地跑。 跑了几条街,竟然没遇到一支日军的巡逻队。徐英佐不由绝望至极,几乎就要放弃逃跑了。 "南宁的女人都是你的。" 冈本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眼前立马一亮,徐英佐不由大喜所望——他看到了冈本的特工总部。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我真是跑晕了头,差点连自己主子的总部都忘记了。 对,就将对手往那里引。以冈本的精明,肯定会设暗岗暗哨的。 嘿嘿,天不会绝我。 徐英佐神情一振,突然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嗖嗖声好像没有了。 街道两边的屋顶,也像没有了那些影子。 嘿,他们知难而退了。 虽说冈本总部的门前,挂着的是大和贸易有限公司的牌子,但许多被抓入去的抗日分子,都是直着进去,横着出来。那阴森恐怖的气息,足以对人震慑。对手并非等闲之辈,岂会不识时务? 眼看就要到冈本总部的门前了,他徐英佐乐得几乎是屁颠屁颠的,嘴里差点没朝夜空大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然是希望说给对手听的。 到了门前,当他抬手拍门——手背一麻,一支钢钉便穿手背而过,将他的手牢牢地钉在门上。 "啊"声痛喊,也许是刚喊完,后脖子一热,一条尺长钢钎"嗤嗤"而入。他分明听到了颈骨"咔嚓"的断裂声,喉咙"卟叭"地破裂。继而"嗵"的一声很响,钢钎插入门板,将他的脖子紧紧钉着。一股冲力,令他的额头、鼻子碰向门板,鼻头骨"咔啦"一声就断了。 这杀人、哪有这样杀人的哦? 徐英佐不可思议地想。 当他的左手乱飞乱舞的时候,龚破夭的袖箭也到了,也是"卟嗤"的一下,就将他徐英佐的左手钉在了门上。双手正好被钉成一个投降状。 第二天,是十二月五号。龚破夭一生都难以忘记的日子。早上,当他打开泰来布店的大门,一眼就看到对面街的大和贸易有限公司,门口四周,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只要有行靠近,都被赶跑。 徐英佐仍被钉在门上,还没放下来。地上是一大滩血。 一个日本便衣特工,举着相机,对着徐英佐左拍右照。 冈本则站在一旁,脸色铁青。 龚破夭再扫了一眼,便见到几个特工在公司大楼的四周搜索。显然,他们是想寻找足迹,以及看看杀手会留下什么物品。有时一只烟头,都会是破案的线索。 "狗日的搜索得还挺仔细的。"范庭兰走到他身边,骂道。 "是啊,这狗日的小日本也不是白吃饭的。" "嘿,又抬出几条尸来了。"范庭兰开心地道。 宪兵从周围房屋抬出的几条尸,便是冈本所设的暗哨,昨晚在猎杀徐英佐之前,就已经被龚破夭他们干掉了。另外周围的两支巡逻队,亦被杀得一干二净。这也就是徐英佐怎么盼,也盼不来救兵的缘故。 半个月前,龚破夭他们被空降到南宁郊区,然后进入市区。为了便于掩护,龚破夭和范庭兰当了这间泰来布店,当起了老板来。蔡如柏成了街头卖货郎。佟大芳万变不离其宗,在大和贸易有限公司的隔壁开了一间中药铺,也就隔了一条小巷子。中药铺也是当来的。老板听闻钦州被日军攻陷,魂魄早已吓得飞散。见有人来当自己的中药铺,就像见到了上帝,价位比平常低了两倍,也尽快出手给了佟大芳。 孙玉国文文气气的,自然适合扮老师。便在一间小学找了个数学老师的职位。 赵卓宾一看就像打手的样子,在一间妓院当保镖就十分贴切。李绍嘉就笑说,"有好姑娘的时候,别忘了告诉兄弟们一声。" "看你个乞丐相,哪个姑娘会瞧得你上啊?"赵卓宾反笑道。 别说,李绍嘉义无反顾就当起了乞丐。 刘农峻会理发,竹篙样的身子就插在了一间理发店。 郭超常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混进了伪警察局,当起了勤杂。 神高神大的万全策,拉起人力车来,脚下也生风。 彭壁生当了汽车修理工。 陈节当了如意酒楼的厨师,最拿手的菜是做鱼生。日军攻入南宁市区的第二天,几乎将陈节忙死。小日本最爱吃的就是鱼生。事后,陈节就狠狠地道,"真想一刀剁了那些小日本,用他们的肉来做肉生,让他们自己吃自己。" 乍看,他们十二人像分得很散,实则却联系密切。十二人分成六组,李绍嘉、蔡如柏和万全策则又是穿梭在各组的联系人。(未完待续) 第110章 杀敌祭团长 第110章 杀敌祭团长 但他们之间的联络,都是以暗号标示。 他们的暗号很简单,即一为集结,二为寻猎,三为杀猎,四为失手,五为要求清除尾巴,六为大家顺利,七为午夜出击,八为白天行动,九为走人。 而留下暗号的地方,也不是固定在一处。有时是一棵树,有时是一座房子的墙壁,有时是一条电线杆上。那歪歪扭扭的数字,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小孩子随便留下来似的。 一组是龚破夭和范庭兰;二组是蔡如柏、佟大芳;三组是孙玉国、赵卓宾;四组是万全策、李绍嘉;五组是刘农峻、郭超常;六组是彭壁生、陈节。 "换香烟糖果发结蜡烛喽。" 蔡如柏一路喊了过来,喊得如唱歌似的。 龚破夭和范庭兰相视一笑。 但蔡如柏快走近大和贸易有限公司门前的时候,日军宪兵马上喝他离开。蔡如柏点头哈腰,连连称是,十足一个良民的样子。 转到这边,途经泰来布店,蔡如柏对龚破夭和范庭兰视而不见,脚底像抹了油,一滑就过去了。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徐英佐的尸体也从门上卸了下来,抬上了一辆军车,和其他尸体一起运走了。 街上行人虽有,但来布店买布的人极少。 闲着没事,龚破夭和范庭兰便坐在茶几前,喝起茶来。 喝了几杯茶,龚破夭便嗅到了一阵野狼的气息,没有抬眼看,便知道来人是冈本。 "哈哈。" 人未到,笑声先到。 "龙老板早啊。" 龚破夭去共姓了龙。 抬起头,对冈本笑笑,"不早了。倒是看你一大早就忙死人的东西。死的是什么人啊?" 唉了一声,冈本坐在龚破夭对面,懊恼地道,"我也不知道啊。一早起来,就发现门上挂了件死尸。真是霉气啊。我冈本从来都是诚诚实实做生意,也没得罪过谁啊。像你龙老板在我们那里出货,价格都是最公道的,你说是不是?" "是啊。冈本老板最懂以诚服人了。"龚破夭嘴上道,心里却想,卖给我们那些布匹,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抢来的。 "嗯,龙老板就是知我心。"冈本真诚地道。 "那不用我猜,你此刻来,是想问我们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吧?"龚破夭斟了一杯茶给冈本,笑问。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龙老板就是聪明。但昨晚看你们俩是喝得醉薰薰回来的,想必也是一觉睡到天亮?" 是暗示他们在他冈本的监视之下,还是什么呢? "呵,差不多,只是下半夜起来撒了泡尿。"龚破夭实话实说似的道。 "不用说,你们是没听到什么动静了。"冈本道。 龚破夭点了点头。 冈本咳了一声,"其实听到又有什么用?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也不想多惹事啊。" "是了,公司没被盗东西吧?"龚破夭关切地问。 "这倒没有。他们的目的,也许是想给我一点颜色看看。" "嗯,有道理。"龚破夭顺水推舟地道。 喝了一口茶,冈本突然闭上了双眼,嘴上啧啧道,"好茶,好茶,真是好茶啊。嗯,让我想想,看这是什么茶。" 嘴巴嚼了几嚼,冈本眼开双眼,对龚破夭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肯定是河南信阳的白毛尖。" "好功夫,一喝就知。"龚破夭夸道,然后说,"如果不嫌弃,我就送两斤给你尝尝。" "哎哟哟,这可是大礼哦,我怎么受得起?" "冈本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们虽说相识只有十来天,可我觉得我们是一见如故,前世有缘一样。" "呵呵,是啊是啊。我也深有此感。既然龙老板这么盛情,我岂能拒绝?" 龚破夭便叫范庭兰去拿。 见范庭兰上了二楼,冈本便对龚破夭道,"你这搭档好怪哦,不怎么吭声的。" "他啊,有酒才有话,没酒基本没话。" "哦,是这样,难怪平常就看你们很少说话。"冈本道。 "呵呵,冈本老板观察得真仔细。" "这有什么啊,平常在办公室坐累了,走到窗前一站,就能看到你们这里了。你们喝着茶,我都像闻到茶香哩。" "冈本老板真是爱茶之人。如果有机会,我帮你找一只上好的紫砂壶。" "那敢情是太好了。正所谓美人爱英雄,好茶也要配好壶啊。"冈本开心地道。 这时,范庭兰拿了两盒茶下来,交给了冈本。 冈本接过茶,乐得合不上嘴。 "多谢,多谢,真的太多谢龙老板了。" 说罢,冈本站了起身,告辞而去。 等冈本走到对面街,范庭兰方道,"这个老狐狸,真的狡猾。" "不狡猾,他怎么能当上这南宁特工部的头。" "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什么东西了?"范庭兰担心地道。 "还是猜疑阶段吧。换着你,你对不迟不早,在大兵压境的时候,还在你对面开店的人,都会有戒心吧?" "这倒是。" "好了,我们喝茶,少说话,对面有眼监视着我们的。"龚破夭提醒范庭兰道。范庭兰笑了笑,便和龚破夭相对而坐,默默地喝起茶来。 傍晚的时候,龚破夭的下眼皮跳了几下,一种不祥的感觉,顿然升起... 目光像是一黑,就黑在李绍嘉黑污污的手上。 "老板,求你赏两个饭钱。" 心里咔噔了一下,他李绍嘉怎么会来这里的?难道——龚破夭没往下想,摸出两只小银洋丢到他的掌心。 李绍嘉转身离去,悄声丢下一句话,"你们邵团长在上月5号牺牲了。" 李绍嘉的声音很轻,龚破夭的头却嗡声很响。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即使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中村打死,他龚破夭也没有这样的震惊。 是太突然了,还是因为他们两人的情义太深,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却不呆。 龚破夭知道对面有眼,自己不能呆。赶紧转过身,才闪出泪花,声音发哽地对范庭兰道,"关门,关门吧。" 范庭兰看了他一眼,便知事情严重,什么也没问,从柜台后走出来,关上店门。 门一关,店内就变得幽暗。 范庭兰这才问龚破夭,"咋啦。" "我们邵团长牺牲了。" 无语。 范庭兰无语。 他早就听闻,龚破夭和邵一之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的性格虽然完全不同,却像五行相克相生似的,邵一之火爆,龚破夭就以柔化之;邵一之有丁点的柔弱,龚破夭就立马变得弱硬无比,令邵一之也奈何不了。口口声声说要军法处置龚破夭,到最后都是以酒碗相碰,他邵一之来承担龚破夭的过错。是兄弟情,是战友情,更是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惺惺之情。(未完待续) 第111章 炸开黄蜂窝 第111章 炸开黄蜂窝 有如千年一遇的知己。 坐在沙发上,龚破夭也是久久无语。 久久,范庭兰就看到龚破夭的两颗泪落到地上。左眼一颗,右眼一颗,多一颗泪都好像没有了一样。 泪落了,龚破夭也就恢复了平静,抬头对范庭兰道,"发出集结的暗号。" "嗯"了一声,范庭兰便从后门走了。 轻轻叹了一声,龚破夭的思绪又翩跹了起来——邵一之虽然是他的上级,在众人面前,对他也是一副上级的面孔。但私底下、骨子里,邵一之都当他是自己的小兄弟,是朋友,平等相待。若论资格,邵一之可谓强之又强。他参加过淞沪会战、台儿庄大战、武汉会战,还是黄埔军校第六期的学员... 算起来,龚破夭的特工队和00师是同一天出发,都是11月19日。只是,第00师是从衡阳坐火车到桂林,再从桂林坐汽车至南宁。他们特工队则是于19日的夜晚,由飞机空降到南宁郊外。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进入南宁,他们都忙于安顿自己。等安顿下来之后,已经是日了。听说00师到了南宁,邵一之的600团则赶到了南宁以北的二塘、二塘地区,他龚破夭的心是动了一下的,想去看看自己的团长。但这念头只是闪了一下,他马上就按下了。当时的环境也不容他去满足自己这个"私情"。出发之前,尉迟风给他的资料极少,就说了冈本以大和贸易有限公司为南宁的特工总部。而他们的任务除了对付冈本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寻找一个神秘人物。 冈本的手下有多少人,这都不难掌握。关键是这个神秘人物是谁?是男是女,是否如尉迟风所料,会出现在南宁?不得而知。而这些都是他要尽快掌握的情报... 有机会,日后会有机会和邵团长相见的。 龚破夭这样安慰自己。 哪里会想到,邵一之这么快就牺牲了。 临近半夜的时候,龚破夭他们都集结在一间破庙里。 看到众人的腰间都胀鼓鼓的,龚破夭知道他们都带上了心爱的盒子炮。每人背上还背了个小包,小包沉甸甸的,装满了定时炸弹。他们他们制作定时炸弹都是各施其法,有的用小台钟,将炸药藏在钟内,接好引线,爱定到什么时候炸,定好钟点就行。有的用手表,表与炸药绑在一起。有的用化学药剂,以药剂的化学反应时间来引爆。这种方法难度比较高,龚破夭猜只有陈节这个爆破高手才会用。 "老大,今晚是要玩回爽的?"李绍嘉兴奋地问。 龚破夭点了点头,然后道,"等会我们去偷袭小日本的第五师团总部,二组、三组从南北两侧潜入,但不用太深入;四组详攻正门;五组进敌营游击;六组在外围掩护,我和老范插入敌人心脏。一小时后四组开始攻击。具体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说了。一句话,速战速决,打了就往郊外的方向跑,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搞破坏的游击队。明白了?" "明白。" "出发。"龚破夭一声令下,他们便戴上黑面罩,两人一组,依次飘出破庙,然后分开,从不同的方向直扑第五师团的总部。 龚破夭选择第五师团总部下手,不仅仅是为了替邵一之报仇。在他的感觉里,那个神秘的人物,似乎与第五师团的今村均师团长有关。这今村均来头不少,他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1918年起任驻英国、驻印度武官。191年任参谋本部作战课课长,与关东军密切配合,策划侵华活动,参与制定《满洲问题解决方案》。后历任第四十旅团长、关东军副参谋长、陆军省兵务局长、第五师团长。 大凡使馆的武官,都是暗地里的间谍。再从他今村均亲自策划侵华活动来看,就可知他并非是个粗人,而是日军的智囊人物。 尉迟风虽然并没具体说到那个神秘人物要干什么,但以龚破夭推测,他既然来南宁,肯定不是来观光。最大的可能,就是来拜见今村均,秘密策划什么重大的作战方案。 飘出了破庙,龚破夭和范庭兰便神影一样飞街过巷,避开日军的巡逻队。 事前,他们已经侦察过今村均的总部。 今村均的总部以桂军的一个行营为主体,然后将周围的房屋都占用了。总部就设在行营的大楼里。大楼前的院子树木森森,每天清晨和傍晚,都会鸟语声声。树木旁边,还有两排平房,那里住着今村的警卫队。平房对面是一座小楼房,是慰安妇居住、活动的慰安所。 快到今村均总部的时候,龚破夭一手搂起范庭兰,便施展起八卦迷踪术,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了日军的明岗暗哨,悄然飘落在慰安所的楼后。 放下范庭兰,龚破夭便听到楼内传出依依哦哦的日语歌声。 是日本的慰安妇。 都快半夜了,她们为谁而唱? 龚破夭没有多想,朝范庭兰使了个眼色,伸出了一个指头。范庭兰点了点头,便悄悄摸向那两排卫兵的平房。在屋后安下定时炸弹,时间定在凌晨一点。 在慰安所楼后装了几颗定时炸弹之后,龚破夭身形一晃,便飞上了一棵大榕树,躲在茂密的枝叶间,静候四组的枪响。 透过枝叶的缝隙,龚破夭看到二组的蔡如柏、佟大芳,以及三组的孙玉国、赵卓宾身影,正飘逸在第五师团总部楼后的南北两翼。蔡如柏、佟大芳和赵卓宾的功夫,他都见识过了。独孙玉国的大成拳功夫,他还没见过。不过,他龚破夭并不担心,从第一天孙玉国自天而降,并对他的精武功夫谈得头头是道,他便知道孙玉国是个中行家里手。 五组的刘农峻和郭超常的身影也出现了。这一高一矮,同是精瘦瘦的,简直就是一对活宝。刘农峻挺直身子,便形如一条电线杆;郭超常缩成一团,人家还以为他是一件圆石。 往第五师团总部的大楼望去,大多房间都黑灯黑火的。只有三楼的一间房,还亮着灯光。 当是今村均的居室。 说不定,今村均正和那个神秘人物在密谋重大的作战计划。 一种欲揭开神秘人物面纱的欲望,令龚破夭心有所动,想飞下榕树,悄悄摸上三楼,从窗口往里打探。 但他还是忍住了。 二组、三组和五组的人虽然已经到位,但他们仍需一些时间去布置炸弹。毕竟,今村均是个老间谍,对安全防范绝对不会掉以轻心。万一他被发现,通盘计划就完了。 便忍着。 凌晨一点,正门的枪声准时响了。 枪声一响,几十条黑影就从平房里窜了出来,直扑正门。动作好快。 龚破夭再回头望三楼那间房,灯突然就黑了。 这时,刘农峻的枪响了。(未完待续) 第112章 诛杀特高课 第11章 诛杀特高课 郭超常的枪也响了。 南北两翼也响起了枪声。 眨眼之间,十几个小日本便倒在枪声之下。 龚破夭没动,他的目光仍然落在总部的大楼。 仿佛听到几声细微的门窗响,十几条黑影分别从总部大楼的窗子飞射了出来,将整幢大楼团团围住。 身手好敏捷。 龚破夭发现自己没轻举妄动是对的。 这今村均不愧是老手,除了平房的警卫,大楼里还暗藏着贴身的保镖。 范庭兰从平房后飞了出来,盒子炮一串点射,便撂倒了大楼前的几个保镖。 几乎是枪声刚落那一刻,大楼的几个窗口马上喷射出轻机枪"哒哒哒"的枪火。 密集的子弹就像满天的蚂蚱,射向范庭兰的方向。 范庭兰三纵几跃,就不见了影子。 而在这时,定时炸弹也陆续地炸开了。 一时之间,房屋被炸得纷飞。燃起熊熊大火。 扑向正门的卫兵,大部分马上转身,速速回救总部大楼。刘农峻和郭超常的精确射击,也无法挡住他们的回房。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当慰安楼的定时炸弹爆炸开了之后,龚破夭就看到几个卫兵跳出门外,警戒着四周。 回防的卫兵,一部分奔向总部大楼,一部分奔向慰安楼。 不一会,一个身穿少将军服的高个子便在卫兵的簇拥之下,走出慰安楼,奔向总部大楼。 卫兵胡乱地射着枪,显然是在掩护着这个少将。 他不是今村均,今村均是中将。 少将脸色白晰,还戴副眼镜,显得很斯文。 第一感觉,龚破夭就认定这位少将不是野战部队的将军,而是高级参谋一类的人物。 他,难道就是那个神秘人物? 龚破夭的手,已经抬起了枪,只要一个点射,少将的头定被开花。 但他的食指,并没勾下扳机。 在火光之下,看清了少将的脸相,他便悄悄地施展起八卦迷踪术,从大榕树轻身撤离。 当他的身子在今村均的总部飘忽的时候,看到总部的十几房屋,都被炸得着起了火。整个总部,就像被炸开的黄蜂窝,几乎乱成一团。 但龚破夭也发现,那是乱中有序,尤其是总部大楼,不但机枪不停地扫射,卫兵也在楼前楼后组成了三层防线。 伸耳听听,盒子炮的枪声已经渐离渐远,说明特工队的人都往外撤了。 龚破夭飘出了第五师团的总部,正打算往南走一段,走到邕江边,再折回布店。却听到西面传来追逐的枪声。 不是三八盖子的枪声。 也不是盒子炮的枪声。 而是日军的王八盒子手枪。 就是说,自己的特工队员被对方追逐了。 龚破夭的心不由一紧——这王八盒子,一是军官的佩枪;二就是日本特工所用。 "王八盒子"其实就是"十四年"式手枪,是日本军队配发的制式武器。 大正十五年(196年)11月,日本名古屋兵工厂开始批量生产"王八盒子"。同年1月5日,大正天皇去世,昭和天皇继位,1月1日,昭和元年始,但是"王八盒子"左面的铭文仍沿用"十四年式"。至此,"王八盒子"很快陆续投入日军使用。特别要说明的是,入侵我国东北,建立和控制所谓满洲国的日军,是最早装备"王八盒子"的日本侵略军。早期出品的"王八盒子"毛病很多,其中最突出的毛病是击针的设计存在重大缺陷,在日常使用中经常发生击发无力和击针折断等致命问题,特别是在东北那样高寒气候中,由于击针上涂抹的润滑油粘稠度增加,问题更为严重。那时,每支手枪都随枪多配一根击针,放在枪套下面的备份弹盒中,以备更换。直到昭和七年,南部武器公司重新改进设计的击针才全部取代了早期的击针,当然也就不再随枪配备备份击针了。 因为"十四年式"手枪枪形很像在中国普遍使用的德国7.6毫米毛瑟驳壳枪,而后者因有一木盒装枪,被叫为"盒子炮",这样一来,日本鬼子使用的、样子又像盒子炮的"十四年"式,就被中国军民称为"王八盒子"。 两相比较,王八盒子根本就不是盒子炮的"对手"。 眼下,却是王八盒子追逐盒子炮。 龚破夭的心岂能不紧? 能如此追逐他们特工队员的,显然不是日军军官。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日军特高课的特工。 难道他们的行动被冈本发现了? 龚破夭的心里一颤,脚下不由如飞,望西追了过去。 很快,几条人影就在前面飘忽,紧紧追着孙玉国和赵卓宾。手中的枪不时"砰砰"地射出子弹。 孙玉国和赵卓宾竟然没有回射的枪响。 是没子弹了,还是什么? 不一会,已经追出了郊外。近一些了,龚破夭便在微弱的星光之下,看到孙玉国和赵卓宾不时踢起道上的石头,然后飞身接住,以石当武器,朝几个特高课的特工飞掷而出。 石头破空之声,也嗖嗖,也嘶嘶,十分极度。 几个特高课的家伙却了得,竟然不闪不躲,等石头近了,才出手一拍,将石头拍飞,脚下的速度一点没减。 仿佛听到孙玉国剧烈的心跳。 仿佛听到赵卓宾被追逐的焦急。 两人一左一右,时纵时跃,躲避着追杀他们的子弹。样子十分狼狈。 这样下去,势必会吃大亏。 几个特高课的特工精神大振,仿佛看到了笼中的鸟,任他们宰杀。 相距两百米的样子,龚破夭抬手就要点射。 今晚他还没开过斋。 却见——孙玉国突然跃起,一手捋了一把树叶,往空中一撒,竟然撒成了一圈。 龚破夭本是急着的心,马上变成了欣喜。 孙玉国这是在给他们发信号——包围几个特高课的家伙。 龚破夭放眼往四周一扫,南有蔡如柏、佟大芳、刘农峻、郭超常,北有万全策、李绍嘉、彭壁生、陈节。业已对特高课的特工形成了包围圈。 数了一下人数,对方是六个。 二比一,他们强于对手。 孙玉国撒叶成圈没一会,六个特高课的特工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顿然两人一组,变追为分三个方向散开。 好警觉的家伙。 龚破夭知道,日军的特高课,是个反间谍机构,当中的特工,都堪称高手。 警觉是警觉到了,但却迟了。 当他们两人成组一散开的时候,孙玉国和赵卓宾马上回身,变被追为反追,手上的盒子炮也喷吐出了怒火。 带着怒火的子弹,却只落在特高课特工的脚边。 不会这么差的枪法啊。(未完待续) 第113章 夜审日特工 第11章 夜审日特工 龚破夭一看,便知孙玉国和赵卓宾在提示他们——要活捉。 全部活捉是不可能的。 龚破夭立马往空中来了个"二一二"的点射。即前连发两枪,中间一枪,后面再连发两枪。 这是他们特工队的暗号——围猎。 还有一个含义,就是二者取一就取一,不能取,就杀无赦。 于是,他们特工组的人,也分成了三组,以四对二地对特高课的特工进行围猎。 当龚破夭和孙玉国、赵卓宾合成一组的时候,范庭兰才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老大你、你跑得真快。"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龚破夭笑了笑,并没答范庭兰的话,而是问孙玉国,"为何把他们引诱出来?" "我和阿宾和他们打了个照面,是生面口,猜是上面的来人,也许对我们寻找那个神秘人物有用,便将他们诱出来了。"孙玉国道。 "但这也太危险了。你俩都没事吧?"龚破夭关切地问。 "嘿,没事。"孙玉国答。 龚破夭点了点头,然后手一挥,他们四人便散了开来,去围猎逃向西北的那一组日本特工。 这西北的方向,也就是可以转回南宁的方向。 转回南宁城,当然就逃出了生天。 龚破夭身子一晃,便嗖嗖地飞纵了起来。 他要断他们的去路,要逼他们往西,远离南宁城。 眨眼功夫,他龚破夭就飞到了两个日本特工的前面,对着他们飞驰而来的身影,"叭叭"地开了几枪。 两个日本特工愣了一下,马上一分为二,对龚破夭来个反包围。 这小日本也张狂了。都成瓮中之鳖了,还当是在自己东京城,想干啥就干啥。 心并没有怒。 此时的龚破夭十分淡然。 两个日本特工是一高一矮的家伙。 两个家伙利用地形地物,飞速地朝他龚破夭围了上来。全然不顾身后、左右的范庭兰他们。 那勇往直前的架式,大有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意思。 这么想死,就死去吧。 龚破夭飞上一棵树,再从树上飞起,一眼就看到躲在一堵墙后的高个子。高个子的头刚刚露起,眼睛刚刚露出一半,正疑惑他龚破夭怎么不见了影子的时候,龚破夭的枪就响了。 "叭"的一声,子弹就在他的天灵盖上穿了只洞。 高个子"噢"了一声,身子便软软地倒下了。 龚破夭从树上飞起那瞬间,躲在一棵树后的矮个子是看到的了,眼看龚破夭的目标是对着高个子这边,他立马抬手,想开枪射击,以掩护高个子。但他的手刚抬起,范庭兰他们的枪就响了,从三个方向,朝他射来。矮个子听声而避,刹时就绕着树身转。 三个方向的子弹都没取他的性命。 只一颗子弹打在他的手腕,他的手枪"叭嗒"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当他弯身捡枪,龚破夭已经飞近了他,抬手一扬,一团树叶就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他的身子本就是弯着的,这下被龚破夭雷霆般的叶团一砸,牙齿被砸脱七七八八不说,人也卟声倒了在地,顿时晕了,成了个狗吃屎的样。 "哈哈,好身手。人家达摩飞叶成刀,老大你是飞叶如石,砸得好啊,砸得妙。"赵卓宾禁不住乐道。 话音刚落,他们三人已经飞纵到矮个子身边,三下五除二将矮个子从地上提起,瞬间就扯下他的腰带,将他反绑了起来。 矮个子这才悠悠醒转,一眼看到自己成了俘虏,双眼便凸成牛眼似的,冲龚破夭他们恶狠狠地鼓着。 "嘿,还挺牛的哩。"范庭兰笑道。 矮个子身子一挺,希望挺出武士道精神来。 放肆。 孙玉国朝他的背部拍了一下,矮个子即了像秋天的藤,蔫了下来。 赵卓宾去搜索高个子的身子回来,对龚破夭摇了摇头,"什么证件都没有。" 笑笑,龚破夭道,"没有就是有。没有更说明他们是职业特工么。" 赵卓宾点点头。 范庭兰突然道,"不知其他组有何收获?" 范庭兰的话音刚落,七八条影子便从不同的方向飘忽而来。看了一眼这些熟悉的身手,龚破夭知道其他组的人回来了。 第一个飘到他们身前的,是刘农峻长条的身影。 瞬眼间,其他人也到了。 但都两手空空。 不用说,被追杀的日本特工,都死在了他们的枪下。 龚破夭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方道,"李绍嘉留下,其他人马上回城。" 众人点点头,也不答话。身形一飘,就往南宁的方向飘去。 望着跪在地上的日本特工,李绍嘉兴奋地道,"老大,是想我将他的心挖出来?" 龚破夭笑笑,"走吧。" "吧"字还飘在空中,他龚破夭的身形已动,已将日本特工夹在腋窝,风一样飘起。 李绍嘉紧随其后。 望西飘飞了二三十里,便见山影幢幢,横在他们的眼前。 来到一座水磨坊前,龚破夭听了听磨坊水车"吱吱呀呀"声音,便丢下日本特工,飞入磨坊里。 磨坊内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一股腐尸的气味,扑入龚破夭的鼻子,龚破夭的胃部一阵抽搐,差点没作呕。强忍着难闻的气味,龚破夭瞪大双眼,很快就看到一件赤身的女尸"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均被绑... 女尸已高度腐烂。 但**被割掉的创口,仍赫然在目。 仿佛看到一群日本兽兵轮X这磨坊女主人的残酷情景,龚破夭不禁怒火中烧。从墙边的一铺床上拿过一张被子,盖到女尸身上之后,他便飘出了磨坊。 见他走出磨坊,李绍嘉便问,"将他弄进去审?" "不用,就这外面吧。"龚破夭答。 一脚将磨坊门前的石墩踢起,龚破夭恨不得石墩砸到日本特工的头上。虽说奸杀女坊磨主的不是他,但都是像他一样流着兽血的日本兵。然而,龚破夭还是忍住了,起脚的时候,只使了五六成劲,令石墩刚好到日本特工面前。 坐在石墩上,龚破夭盯着日本特工。 日本特工闭着双眼,一副死狗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龚破夭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问。 日本特工头一昂,视死如归。 "老大,对小日本用这么客气么?瞧他满脸凶相的,不知杀了多少我们的同胞。"李绍嘉瞅着日本特工,恨恨地道。 "那就洗洗他身上的血腥。"龚破夭一挥手,果断地说。 "嘿嘿,正有此意。"李绍嘉开心地答。 跳到日本特工身前,手一抄,一抛,李绍嘉就将他抛到水车上,自己接着飞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将日本特工绑在水车上。 旋转着的水车,仿佛才停了一下,便继续旋转。 水车转着日本特工,一时在水里,一时在水上。(未完待续) 第114章 邪恶的幽灵 第114章 邪恶的幽灵 开始,日本特工还紧咬牙关,不吭一声。 可不一会,就被水呛得双眼反白,发出难受的"咳咳"声来。 李绍嘉站在水车边,冲日本特工道,"说,叫什么名字?" 日本特工瞪了李绍嘉一眼,硬是不吭声。 "狗日的,敢瞪我?看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李绍喜怒道。 日本特工被水车转入了水里。 李绍嘉忍不住道,"老大,这水太温柔了吧?" "那就把放下来。"龚破夭道。 李绍嘉将日本特工放了下来。 日本特工"哦"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水。 "老大,让我拆他的骨,还是挑他的筋?"李绍嘉踢了一脚日本特工,朝龚破夭问。 "没用,这些家伙都是吃软不吃硬的。"龚破夭道,然后望着李绍嘉,"去找些柒树来。" 李绍嘉一听,双眼就亮了。"嗯"了一声,身子就如鹞般飞起,直扑磨坊后面的山林。 日本特工睁了一下眼睛,但很快又合上了。 他这个动作虽然很快,仍没逃过龚破夭的目光。 龚破夭心里"哼"了一声——还想装? 分明能听懂中国话。 不一会,李绍嘉就飞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条柒树,有枝有叶。 不用龚破夭开口,李绍嘉的身形一闪,右手便如鹰爪射出,眨眼间就将日本特工的上身的外衣内衣撕光。接着,手往柒树枝上一捋,枝上的叶子就团在他的掌心,稍一发劲,柒叶硬生生被他抓出了汁液。手往日本特工身上一按一摩,柒叶连同汁液,都涂到了日本特工身上。 日本特工先是感到一种热辣,继而,浑身就像被毛毛虫螯过一样,奇痒无比。 痒得骨寒。 痒得神经要断裂。 那种难受,难以言语。 平常上山砍柴的人,碰到柒树的话,要么浑身起泡泡,要么满脸浮肿,痒得喊爹喊娘。有的女人更敏感,听到柒树两字,身上都会过敏,痒得要死。 龚破夭看李绍嘉毫不在乎的样子,便知道李绍嘉能抗柒树。 也就眨身的功夫,日本特工的身子开始扭动了。 没两分钟,就倒到地上,拼命地在地上翻滚。 欲挣脱双手来挠挠身子,挠去火辣辣的痒,但哪里挣得脱?李绍嘉绑的是鬼结,是越挣越紧的。 不一会,日本特工就痒得"嗷嗷"的叫。 像哭又像嚎。 这柒树,单是碰到表面,就令人过敏,何况是汁液涂到身上?汁沁肌肤,汁沁血脉,就不仅仅是表皮的痒,而是浑身上下,从外到里,都处于一种火辣辣的奇痒。 痛,人可以不惧。 有的人是宁愿痛死,也不会屈服。 但这痒非痛。 真要形容的话,痒到极致,就像人做恶梦,梦到自己掉落到深渊,那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一脚将日本特工踏住,龚破夭便直奔主题,"你保护来的人是谁?" 痛苦地喘着气,扭曲着脸,日本特工再也傲不起来了,嘴巴一张,话语不清地答,"是铃、铃、铃木俊三。痒死了痒死了,快、快帮帮我。" "帮你可以,只要你老实回答,他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龚破夭继续追问。 "不,我不知道。" 想想,他不过是一个保镖,未必知道更机密的东西。龚破夭便拐了一个弯,问,"你们来了几个人?" "十、十二。" 十二? 龚破夭心头一颤。 这么说,他们今晚追杀的六个特工,只是铃木保镖的一半。这等阵仗,比保护一般的将军还要紧吧? "铃木是个什么人?"龚破夭的问话刚出,心里就闪过一丝寒意,立马对李绍嘉道,"小心。" 李绍嘉的反应好快,倏地拔地而起,飞上了磨坊屋顶。 龚破夭一脚将日本特工踢落沟渠,身子一弯,如豹般射入磨坊。 枪声就响了。 话说铃木俊三少将在卫兵的簇拥之下,走出慰安楼,逃入师团总部大楼之后,马上被今村均的贴身卫兵,带到今村均的办公室。 正如龚破夭所料,今村均的办公室就在三楼。 枪声一响,卫兵就将灯熄了,飞身跃到今村均身边。 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今村均却道,"慌什么?不就几个闹事的游击队员么?" 卫兵没吭声,仍背朝窗口,站在今村均身边,即使子弹从窗**入来,也是射到他的身上。 当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今村均才坐正身子,对卫兵道,"斟杯茶来。" 卫兵"嗨"了一声,马上跑去斟茶。 喝了几口茶,今村均就听到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武藤,把灯开了。" 卫兵叫武藤。 武藤有点为难,"这——" "这什么?他们已经跑了。"今村均不屑地道。 武藤只好拉着了灯。 一眼看到铃木走入来,今村均赶忙站起身,三步作两走到铃木面前,拉起铃木的手紧握着说,"老同学,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铃木苍白的脸,这才漫上血色,笑了笑说,"有你在,我怎么会受惊?" 今村均也笑了一笑,"来来来,过来喝茶。" 说罢,便牵着铃木的手,一同坐到沙发上。 从今村均对铃木的敬重来看,这铃木就不仅仅是和今村均是同学那么简单,必定是有其过人之处。 我们不妨看看铃木的简历——铃木俊三,1886年生,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190年起任驻法国、驻奥地利武官。19年任参谋本部作战课课长,198年任东条英机特别助理。 乍一看,他俩虽是同学,但今村均不管是当武官,还是当作战课课长,都要比铃木早两年。论军阶,今村是中将,铃木是少将。 今村均对他如此敬重,是因为他是东条英机的特别助理? 显然不是。 这铃木俊三看似像书生,实则十分阴辣。他虽然没带过兵,没打过仗,但不论是"九一八"事变、"七七"事变,还是攻占南京、武汉等等的军事行动,都有他铃木的参与策划。 所以,铃木被称为战争"邪恶的幽灵"。 东条英机是他和今村均的学长。 他既任东条英机的特别助理,自然就得说说东条英机这个魔鬼——东条英机1884年1月0日生于日本东京一个军阀家庭。其父东条英教是一个从下级军官逐步晋升为陆军中将的高级将领,甲午战争时期任日军大本营参谋,后任《日清战史》编纂部部长;日俄战争以来历任日军第八旅团旅团长、留守近卫第一旅团旅团长、朝鲜京城守备旅团旅团长;晚年从事兵学书编写,著有《战术麓之尘》等。东条英机是东条英教的第三个儿子。东条英机在其父的熏陶下,从小就在灵魂深处埋下了侵略扩张的军国主义思想。(未完待续) 第115章 阴险的黄雀 第115章 阴险的黄雀 东条英机自幼受到军国主义思想和武士道精神的薰染,1899年9月至1904年5月,先后在东京陆军地方幼年学校、陆军中央幼年学校期间,经历了严格的军事化学习。东条学习成绩不算太好,打架却很厉害,从不服输,被别人称为"打架王东条"。同时,军事教官的"在战争中要勇冲猛杀,视死如归,为日本征战建立功勋"的"训示"对他影响很大。1904年6月,东条升入陆军士官学校,1905年4月毕业时被授予陆军步兵少尉军衔,毕业前夕他带领第17期00名学员在皇宫振天府前宣誓:"要为天皇而死...在满洲的土地上粉身碎骨心甘情愿。"之后来到中国东北,赶上日俄战争的尾声。 1911年至1915年,东条英机就读于日本陆军大学,毕业后,历任陆军省副官、驻德国大使馆武官、陆军大学教官、陆军省军务局课员、整备局动员课长等职,并坚决支持日本军部的右翼法西斯分子谋划、策动武装侵略中国东北的"九一八事变"事变。当时日本各政党做为推行政治的中心势力,对于"九一八"事变及军部对此所持的态度感到不满。东条英机马上对政党发表的不利于军部的言行进行了"调查",指控这是"挑拨军民关系"。 "九一八"事变后,东条英机兼任陆军通讯学校研究部部员等职。19年月,东条英机被任命为陆军少将,任职于参谋本部,是铃木的上司;同年11月任军事调查部部长。195年9月,东条出任关东军宪兵司令官来到中国东北,加强对伪满洲国的"治安肃正"活动,镇压中国东北人民的抗日斗争。 196年1月,东条英机晋升为陆军中将。翌年月,东条出任关东军参谋长。6月,东条上奏日军大本营,鼓吹"从准备对苏作战的观点来观察目前中国的形势,我们相信:如为我武力所许,首先对南京政权加以一击,除去我背后的威胁,此最为上策"。"七七事变"后,日本侵华战争全面展开,东条英机率日军直扑察绥和晋北,侵占张家口、大同、集宁、绥远、包头等地,并炮制伪"察南自治政府"。东条指挥的察哈尔作战,被称作"关东军的闪击战",日本陆军部认为:"关东军的功勋,得力于东条参谋长。"东条也因此而获得日本政府的第一张"战功奖状"。 198年5月,东条英机回国出任陆军次官,负责陆军省常务工作,兼任陆军航空部部长、航空总监。也就是在这时,铃木被他调到身边,任命为特别助理。 一个是魔鬼,一个是幽灵,今村均自然自叹不如。 当铃木降临南宁,今村均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铃木到南宁的目的,也许是与他策划进攻重庆的作战计划。希望他从广西这边进入贵州,打开一条直奔重庆的通路。 可几天下来,铃木只字都没提攻击重庆的事,而是聊一些欧洲的战事,日军的士气,亚洲的资源,等等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还一再声称,此行是来看看老同学,有机会去游游漓江,赏赏桂林山水。 今村均是个十分敏感的人,当然不会相信铃木此行的目的,会这么简单。而且,从铃木不着边际的话中,他分明感觉到,铃正在策划一个更重大的作战计划。 但铃木这个具体计划是什么?他今村均一时也难以猜测。 回到白天。当冈本走到对面街的时候,范庭兰忍不住道,"这个老狐狸,真的狡猾。" "不狡猾,他怎么能当上这南宁特工部的头。"龚破夭笑说。 "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什么东西了?"范庭兰担心地道。 范庭兰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冈本刚走入大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报员大仓便前来向他报告,"站长,中村回报,使袖箭之人与南京中国军情局的人有关。" 冈本点了点头。 大仓退了出去。 冈本是中村正岛的师兄,两人经常互通情报。 但中村怎么知道龚破夭使袖箭呢? 话就得从桃源寨说起。 那晚,当龚破夭的右掌插入中村手下倒八字眉的心脏,抓着倒八字眉的心一拧一抽,就将倒八字眉的心脏硬生生扯了出来。 倒八字眉连"啊"的一声都没有。因为撞向墙的时候,他已经一命呜呼。 将倒八字眉的心举向眼前,龚破夭狂笑道,"小日本,你们这些黑心的小日本,我看你还能跳到几时。" 巷口一串步声传来。 龚破夭看都没看,就将倒八字眉的心掷出。猛而迅捷。但他袖筒的一支箭也掉了出来。 龚破夭浑然不知。 他的袖箭却被中村的手下捡到,然后交给了中村。 龚破夭他们追杀土匪头,范庭兰使的是钢钉,那都是普普通通的钢钉,不会留下明显的线索。独龚破夭发射出的袖箭特点鲜明。因此,冈本看到插在土匪头掌背的袖箭,便如获至宝,等拍完相之后,他便将袖箭拔了下来,交给副站长白鸟多夫,叮道,"把这袖箭向中村通报一下,看他有什么情报没有。" 白鸟多夫依言而去。 不一会,冈本就来到龚破夭的布店。 冈本的到来,并非毫无目的,只是来套近乎那么简单。 正如龚破夭所料,他们不迟不早,在大兵压境的时候,在冈本对面开布店,容易引起对方的戒心。冈本在他们开张的第一天,就已经将他们列入了监视的范围。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几次的接触,虽说冈本没从龚破夭和范庭兰身上发现什么重大的疑点,但这个老狐狸,凭着天生的直觉,就觉得龚破夭和范庭兰并非正儿八经的商人。对外,龚破夭和范庭兰以表兄弟相称。可在冈本眼里,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两人有血脉之缘。因为不管他两人如何掩饰,流露出来的也是友情,而非亲情。再从口音去分辨,龚破夭是四川人,范庭兰是湖北人。两人相隔千里,能成为亲戚的机率,只有万分之一。 两人以表兄弟相称,无疑是一种掩护。 但到底掩护什么? 冈本一时还不能定夺。 在布店吐了一些苦水,喝了一阵茶,冈本似乎什么都没得到。但正是这种什么都得不到的状况,令冈本感到欣喜——他们两个是训练有素的人,言行举止做得滴水不漏。 久经特工沙场,冈本岂能不懂同行的做法? 见到钉在土匪头掌背的袖箭,冈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龚破夭。据他所知,袖箭这种独门暗器,多出现在中国西南一带。无独有偶,龚破夭就来自西南四川。这般巧合的事,大概一千年只出现一回吧? 因此,望着大仓出门的背影,冈本就忍不住开心地道,"果不出所料,果不出所料。龙老板,不,是龚老板,这下是我替中村师弟报仇的时候到了。" 而冈本并没忘乎所以。 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117章 李绍嘉做饵 第117章 李绍嘉做饵 "是。" 两人干脆地答。 半夜时分,今村均的总部传来枪声、爆炸声,潜伏在西门的美智子,便将目光射入西门街的每一条巷子。 枪声、爆炸声静止了好一会,美智子也没看到可疑的人出现,她立马叫手下的两个特工,往南北两个方向搜寻。 虽然西门这里没发现可疑的人,但美智子仍坚信,冈本的判断是不会错的,偷袭今村均总部的人,肯定会逃离出城。不从西门出,也会从西门的两边逃离。 美智子的分析很到位。 不一会,手下的两个特工就回报,有可疑之人,逃出了城外。 美智子想都没多想,就蹦出一字,"追。" 美智子就是这样追了上来的。 当然,她的行动还是慢了一步。 追踪的路上,她不时看到保护铃木俊三的特工的尸体。 飞散回城的范庭兰他们,也没与她的特组相遇。 但凭着多年的经验,她还是发现了龚破夭和李绍嘉这两个"猎物"。 她的目光十分锐利,一眼看到龚破夭正在审矮个子特工,生怕迟一秒钟,矮个子特工都会吐露出秘密似的,相距百多米,她抬手就朝龚破夭开了枪。 是一串追着龚破夭的连射。 龚破夭射入磨坊,她还骂了一句,"臭野狼,逃得还蛮快。" 飞上横梁,龚破夭才发现,磨坊只有正门一个出口。几个窗子,都是极小的透气窗,根本容不了人钻出。 这时,磨坊顶上也传来了枪声。 不用说,那是李绍嘉的盒子炮。 然而,李绍嘉的盒子炮刚射出了几发子弹,回报给他的却是一串串的弹雨,刹时之间,就将他压得抬不起头来。 听枪辨声,龚破夭已经知道李绍嘉被对方压住,自己再不出去的话,无疑是等死。 心念一动,他的身子突然往上一蹦。 "叭啦啦"一声响,屋顶硬生生被他破出一只洞来,瓦片纷纷破碎。 穿洞而出,惯性令龚破夭升上半空。 借着这光景,龚破夭往四周扫了一眼,只见对手的身影,正分开飞窜,欲对磨坊形成一个包围圈。 在半空,龚破夭也来了一串点射。 只一颗子弹射入一个日本特工的胸膛。其余的子弹,都是一种阻吓,或落在对方的脚边,或飞过对方的头顶。 他的动作可谓突然且快,可美智子的反应也极快,他龚破夭的身子还没落到屋顶上,美智子的子弹就到了。 仅慢了百分之一秒。 子弹几乎是擦头而过。龚破夭鼻子一吸,就吸到了淡淡的弹药味。 脚刚踮到屋顶,龚破夭便对伏着身子的李绍嘉喊,"撤。" 话还在半空,他的身子便往后射出,半空旋了几转。发现对手还没转到磨坊后方,龚破夭的脚一落地,就朝不远处的山林飘去。 美智子哪容自己的猎物轻易逃脱? 当龚破夭破屋顶而出的瞬间,她就猜到龚破夭要逃,一边朝龚破夭射击,一边就脚下生风,追了过去。她有一点不解的是,龚破夭射出的子弹,竟然没有一颗是针对她的。倒是旁边的广口,吃了龚破夭的一颗子弹,"啊"了一声倒地,再没了声息。 是自己的身手太快,还是他想搞什么鬼? 嘿,定是自己的身手太快了,快得他无法瞄准自己。美智子充满自信地想。 飞身转过磨坊,她看到两条影子朝不远处的山林飘去,赶紧喊,"给我狠狠的打。" 美智子的话音刚落,一阵弹雨就朝龚破夭、李绍嘉暴泻过来。 李绍嘉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左一跃,右一纵,竟然避开了密集的子弹。好几颗子弹都是擦肩而过,令他感觉到子弹的火辣。 进入林子,李绍嘉跳到龚破夭身边,感慨万千地道,"真是好酒不能浪费,女人不能得罪。那日本娘儿,比鬼子还要狠毒。" 龚破夭对他笑笑,"等会你用鹰爪修理她。" "嘿嘿,我正有此意。"李绍嘉乐道,"怎么说,也要报裤裆的一枪之仇。" "裤裆咋啦?"龚破夭明知故问。 李绍嘉低头看了一眼裤裆的枪洞,骂道,"那骚娘儿定是前世没见过美男,哪也不打,专往我裤裆里打。" 龚破夭正想说句笑话,身后却传来碰撞树草的哗啦声,便对李绍嘉道,"你做饵。" 李绍嘉一听就明,往前就奔,故意碰得树枝咔啦啦的响,显出一种落荒而逃的样子。 龚破夭则飘向一边,然后折回到美智子他们的身后。 形同猎豹,龚破夭跟得悄无声息。 跟了一会,他已摸清对方有七个人。 但他发现,美智子并不像他原先想的那样,对丛林没有什么经验。倒是,表现得十分细腻。 初入丛林,他们毫无顾忌,碰得树枝、草藤大发响声,让人误以为他们没有经验。但追了一会,他们枪也不打了,追得悄无声息。 七个人分成三组。 美智子和两个男特工一组。两个男特工与她一左一右,交替前进,相互掩护。 另两组也在她的左右,但距离要远一些,而且,并不是平行着走。是一组靠后,一组靠前,呈一条斜线逼压李绍嘉。 看是分成三组,实则形如一组,他们是分而不散,形散而心不散。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们瞬间就可以合围上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有点儿担心李绍嘉。 虽说在云南特训的时候,每人都当过猎手,也扮过猎物。但那毕竟是扮的,与实战总有一段的距离。何况都是自己人,知己知彼,单是听着脚步声,就可以分出谁是谁,从而寻找突围的方向。 那回李绍嘉扮猎物,就是从彭壁生眼皮底下溜走的。也许是彭壁生开惯了车,目光主要是在正前方,左右和后面都只是兼顾。注视左右的范围也不大。就像他开车的时候,只要看左右两边有没有人或牲畜突然跳到路中间就行了。一个人的习惯形成了,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变。李绍嘉正是抓住这一点,在彭壁生左边藏匿起来,距离不过数丈,但这数丈已是彭壁生的盲点。 固而,李绍嘉就逃过了彭壁生的搜索。 但这小日本——猫着腰往前追,左右后面都像长着眼睛。 好几回,龚破夭刚一站起身扫视,美智子的头就往回扭,还停住脚步静听,令他龚破夭赶紧缩身,屏气静息。 就是说,这七个小日本,都十分警觉。李绍嘉跟他们素昧平生,连个照面都没打过,根本无从知晓对方的底细。知己不知彼,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想到李绍嘉身处险地,龚破夭马上作出了抉择:先收拾左边走在前面这一组。 这一组的两人当中,龚破夭知道其中一个叫佐藤,擅长收集情报。生于京都,长于京都,并非生活在丛林的环境。他的丛林知识,都是后天所学。(未完待续) 第118章 先折其左右 第118章 先折其左右 佐藤的拍挡是谁? 龚破夭还没收到资料。 在这七人里面,龚破夭只掌握了三个人的一些情况。即美智子、佐藤,以及和美智子一组的木户。其余四人均面生。 很显然,冈本手下的人,龚破夭他们只掌握了四成,有六成还是未知数。 已知在南宁的日特工,就不下五十人。以此类推,冈本的手下,就超过一百二十人。 定了目标,龚破夭马上就行动,悄悄地朝佐藤这一组摸了过去。 他之所以选择佐藤这一组,就在于人的习性。佐藤这一组走在前面,中间有美智子,右后方有另一组人。简言之,佐藤这一组走在前面,是有两组人照看着他们。除了来自的危险,几乎无后顾之忧。 因此,谁想偷袭佐藤他们,都是极之冒险的事。 龚破夭偏就选择了冒险。 人的习性,会令佐藤只注意来自前方的危险,而不太注意自己的后面。因为他已将自己的后面交给了美智子他们。 商场都无父子,何况是决战生死的战场?怎能轻易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照看? 龚破夭悄然地逼近佐藤这一组。 而此时的李绍嘉,心揪得紧紧的,仿佛看到七八只冷森森的枪口,正从不同的方向瞄准着他。 他并没后悔自己当诱饵。 在云南特训的时候,他当了三回猎物,两回逃脱,只一回被郭超常这个"死对头"逮个正着。 这个成绩,是他们当中最好的。 龚破夭就夸他做得不错。 所以当龚破夭要他做饵,他连话都不用答,就做起饵来了。 开始,他故意弄出声响,让美智子他们闻声而追。 走了半里,他才东扔一块石头,西掷一条树枝,以引开美智子他们的追踪点。 渐渐,他却发现,美智子他们并没上他的当。倒是,他们已经将他锁定在中央,不断地朝他逼近。 往左走,左面有佐藤。 往右走,右边有两个圆脸的家伙,定是被中国的大鱼大肉滋润的。 后面根本不能走。 他李绍嘉一回头,三支枪都像齐齐举了起来,直对着他的背脊。 只有一条路,往前。 逼着他走直线。 这直线无疑是通向死路。 如此走了一里多路,李绍嘉心里就暗暗叫苦了。 更要命的是,来自美智子阴毒毒的枪口,时常令他的脊梁骨冒冷汗。 不,我不能死。 白水寨的黑玫瑰还在等着我哩。 该死的是这些日本狗禽兽。 李绍嘉这么一想,便精神大振。 虽是走直线,他也最大限度地往左右两边逼迫。 左右两边被他一逼,也不敢硬上,也稍退让一些。 只要争取到时间,不给对方这么快下手,龚破夭就有机会出击,将他们诛杀。 李绍嘉充满希望地想。 望着李绍嘉东窜西跳的身影,美智子的嘴角就挂着一丝冷笑——瘦猴子还想跑?做梦去吧。 虽然李绍嘉左窜右跳,能避开她的射击,她美智子地一点也不急,心里倒是想:跳吧窜吧,看你能跳得多久。 朝左右打了个手势,左右两组的人,都十分会意,不紧不慢地勒向李绍嘉,让李绍嘉感到息被勒得既紧又松,既松又紧,就像老鼠被猫捉弄似的。 另一个人呢? 定是被我们吓坏了,逃得比兔子还快吧。 美智子开心地想。 这并非她的大意。 与中国特工交过不少手,时常他们都能以少胜多。中国特工给她的印象,跟他们日本特工不同一个档次。 何况这回是七对二。 傻瓜才不跑吧? 李绍嘉的心突然一揪,一眼就看到佐藤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完了,这下完了。 前面几回,当他往左逼的时候,佐藤这一组都会退让。 这次居然没退让。 李绍嘉感到身边一空,方发现自己身处地方,树木不多,不大不少,有一个小小的空旷。 这小小的空旷,对于职业特工来说,就足以置对方于死地。 难怪佐藤没退让。 拼死地搏吧。 李绍嘉一缩身子,还没闪开,"叭叭"就响了两枪... 脑袋一热,脊梁却没冷。李绍嘉感到的是一股暧流——龚破夭终于开枪了。 虽然没看到子弹在佐藤的脑袋开花,也没看到子弹钻入佐藤同伙的背脊,他却听到两声闷哼,接着便是身子重重倒地的声响。 没有多想。 心里感激着龚破夭,脚下已经生风。 龚破夭能给他的时间不多。 可以说是瞬间即逝的时间。 当他刚闪入树丛,美智子他们的枪声就响了,纷纷射在他和龚破夭呆过的地方。 枝叶被打得飞起。 若他李绍嘉还没浸在胜利之中的话,准就挨枪子了。 他明白,龚破夭的枪声,既是诛杀佐藤他俩,又是对他李绍嘉的命令——转诱饵为猎手。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特训的时候,龚破夭强调最多的,就是彼此的心气相通。因为灵魂的感觉,比一切外在的命令都是快一千倍。这感觉相通,不但会令彼此配合默契,还时常会救你的命。 因此,李绍嘉闪入树丛之后,就迎着美智子的方向绕了过去。 目标不是美智子这一组人。 美智子这一组人与佐藤两人的距离近,听声辨息,便能发现他李绍嘉和龚破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绕开美智子这一组人,将目标锁定在美智子右后边那一组人。 通常来说,三组人之间气息相通,都是从临近一组,再通向另一组。 李绍嘉和龚破夭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美智子这一组人来得好快。 枪响之后,三条人影就飞扑了过来,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吃定他们的子弹。 龚破夭就说过,在这种情形之下,只能避其锋芒。若然还迎上去的话,必定会吃大亏。这种情形之下,对手的身手会变得奇快,感觉也特别灵敏,整个态势,都是一种攻击的状态。 绕开美智子,直扑另一组的两个圆脸特工。 当龚破夭和李绍嘉突然出现在两个圆脸特工面前的时候,他们看到两个圆脸特工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按常识而言,暴露了目标的人,都会想办法尽快逃离,而不是继续进行反扑。 但龚破夭是猎王。 偏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神。 他是以险制险。 两个圆脸惊诧的瞬间,龚破夭、李绍嘉手中的盒子炮同时响了。 "叭叭叭"几枪,子弹分别落在两个圆脸的头上、胸上,确保置他们于死地。 两人相视一笑,倏地又分开,飞入林子深处。 这回,龚破夭、李绍嘉没有折回美智子的方向。而是往两边走,先远离美智子这一组人。(未完待续) 第119章 妖啊美智子 第119章 妖啊美智子 道理很简单,虽说兵不厌诈,但在同一个时间之内,不能重复同一种做法。当然,也不是绝对。有时还得根据对手的情况而言。 当他龚破夭诛杀了佐藤两人,美智子的反应就奇快。且快而不乱,并没惊慌得大喊大叫,以声唬人。 是的,美智子是个处险不惊的人。而且感觉十分敏锐。 李绍嘉缩身那瞬间,她本可以开枪的。但她看到李绍嘉的身子缩了一半就不缩了,像接收到什么开心的信息似的,她的目光马上射向佐藤的身后。但还是迟了——龚破夭的枪口火光一闪,两颗子弹就喷射了出来。 她将枪挥起的同时,已经勾下了扳机。 也就是说,她打出的枪和龚破夭射出的子弹,相距不到十分之一秒。 可就是在这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龚破夭竟然不见了踪影。 美智子身形一飘,马上飞扑了过来。 木户和另一个特工岛田太郎的枪声也响了,并迅速往两边包抄。 只是,木户和岛田太郎不敢离开美智子太远,包抄的范围就有限。 龚破夭和李绍嘉绕过去的时候,就是从他们有效的感觉范围之外,绕了过去的。 美智子并没追多远。 追出佐藤倒地的两百米上下,美智子的耳朵往前伸了一下,发现没有丁点可疑的声息,顿感觉到不妙,马上就回身,朝两个圆脸这边跑过来。 仍然是迟了。 就迟了一秒钟的上下。 几声枪响,她就看到两条人影飞入了林子深处。 木户和岛田太郎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意思是追,还是不追。 美智子自进入中国以来,从来还没输过,岂会就此罢休? 然而,她还是冷静的。 她朝两人点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龚破夭逃离的方向,由木户和岛田太郎去追龚破夭。目光还及时叮嘱他俩,要小心行事。 安排好后,美智子蛮腰一扭,就像一头母豹,射入李绍嘉逃离的方向。在她眼里,李绍嘉是眼见到手又逃了的猎物。她相信,以自己的身手,擒拿李绍嘉是卓卓有余的事。 李绍嘉逃得也是够快的了。 可没多久,一股有别于丛林的气息,便随风钻入他的鼻子。 气息像夜来香,浓而俗。 俗得风骚。 心里哼哼一声,李绍嘉就骂,"果真是个骚娘儿。" 他骂的骚娘儿,当然就是美智子了。 骂归骂,骂完了,李绍嘉的头皮就有点发麻。 他跑得那么快,竟然被美智子一下就追了上来,可见美智子并非等闲之辈。 他正想继续往前飞跑,鼻子钻入的夜来香气息更浓。 心间咔哒一声:难道她绕到我前面去了? 一时拿不定主意。李绍嘉便取了个中庸之道,从前和后的中间地段穿过去。 悄悄的穿插,树木也静静地望着他。 穿是穿了,但穿了没两分钟,前面又传来浓浓的夜来香气息。 赶紧转身回跑。 回跑了没几步,鼻子又钻入了美智子的气息。 糟,我被迷魂了。 李绍嘉心里不由叫苦。 猎手和猎物,时常是一步之遥。 跨向这一边,是猎手;倒向那一边,就成了猎物。 一个主动,一个被动。 不能失魂,不能失魂。 李绍嘉一再告诫自己。 猎物之所以被猎手射杀,就是因为被猎手迷惑、被猎手逼得失魂落魄,找不着方向,才一头撞入对方的枪口的。 前后左右,他李绍嘉都试过了,每跑出十儿八步,美智子的气息就朝他逼过来。开始,还是夜来香的气息,渐渐,夜来香的气息,就变成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李绍嘉脊流冷汗,不由叹自己命苦。一个晚上,竟然两次被人家当猎物来追杀。第一次是主动做饵,那还有点光荣感。这第二次,本是当着猎手的,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猎物。那气、那恼,真是难以言说。这好比一局好端端的棋,眼见胜势在握,却被对手翻了盘。兵临城不说,还被慢慢的勒,慢慢地紧,那心就像被人凌迟一样。恐怖至极,仍然让你感到恐怖。让你痛不欲生,偏又不让你这么轻易去死。 美智子黑洞洞的枪口,既从四面八方指着他,使他无从突围,危险重重,又分明像顶着他李绍嘉的脑门。冷冰冰的枪管,仿佛在嘲笑着他——你想死么? 勾下扳机你就完了。 偏不勾。 那冷冰冰的下面,子弹仿佛随时钻出,嗤声钻入他的脑袋。 李绍嘉拼命克制自己不去想。 偏偏,子弹穿入脑袋那种寒心的恐怖,缠绕着他的心。 这还不算什么。 美智子对他这么勒法、这么紧法,明摆着是要慢慢地折磨他,直到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崩溃。 如果要开枪打死他,美智子的枪早就响了。 他也不知死多少回了。 这骚娘儿想干什么? 李绍嘉恼恼地想。 要为她的同伴报仇? 报仇还不简单,一枪蹦了他不就行了。 这骚娘儿想对我如何? 割肉? 挖心? 剜眼? 这都不足惧,无非是痛。 剁他裤裆的宝贝? 妈噢。 真有可能的。 这个骚娘儿这么狠毒。前面开枪就哪都不打,专打他的裤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就够痛苦人的事。 剁了宝贝,又不让你死,岂不成了活生生的太监? 李绍嘉越想,越感到美智子的阴辣。 禁不住就朝树林的黑暗处吼,"骚娘儿,有种的你给我出来。" 但任他吼,周围都静悄悄的。只有那股杀气越来越浓,越逼越近。 当他再吼,刚吼出一半的话,一块泥巴"嗖"地射将过来,一下射得他李绍嘉满嘴是泥。 完了,我一世英雄,竟被一个骚娘儿捉弄。 李绍嘉边吐着泥,边想。 龚破夭这时早逃出了林子了吧? 怪谁?两人倏地一分开的时候,就是迅速逃离的意思。自己逃不脱,不怪爹,不怪娘,只怪自己功夫不到家吧。 李绍嘉绝望地想,绝望得快没了斗志。 因为该斗的也斗过了。 不管是他飘着走,还是伏着身子悄悄地爬行,惑是藏在浓密的树丛中,美智子的杀气,都会毫不留情地朝他逼来。也就是说,他所行的每一步棋,都掌握在美智子的手中。 龚破夭就是感觉到美智子的厉害,才决定逃离的吧? 龚破夭的决定一点都没错。 错就错在美智子骚得比妖精还要妖,一下就妖了我的魂去。李绍嘉实事求是地想。(未完待续) 第120章 击碎樱花结 第10章 击碎樱花结 但他显然是误解了龚破夭的意思。 龚破夭示意分开从两边逃离,不过是一种假象,以此迷惑美智子。 美智子果然上当。 当木户和岛田太郎朝龚破夭这边追过来的时候,龚破夭故意将他俩往远处引。引他们追了几里地,龚破夭才悄然避开他们,转身飘回李绍嘉这边。 按说,以龚破夭的身手,随时绕开他们都没问题。问题是过早绕开,必定会被他们察觉。只要追上一段路,没发现他的踪迹,他们就会打道回府,回到美智子身边。 之所以要将他们引离几里地,是龚破夭算过,这样才足够时间回去修理美智子。 美智子起初也想到龚破夭可能会使回枪,回来帮李绍嘉,追着李绍嘉的时候,她的脑后就多长了一双眼睛。但追了几里地,也没见身后有半点声息,她便放心地捉弄起李绍嘉来。 确实,她追得很快。 快追近李绍嘉的时候,她即转直追为绕着追,一下绕到了李绍嘉的前面。而且,在绕着追的过程,美智子就脱下自己的衣服,撕成几份,包着几颗子弹,丢在草丛里。等她从李绍嘉的前面,再绕到李绍嘉的身后,便对李绍嘉形成了一道浓浓的气息场。 这并非她灵机一动的做法。而是,当她回身去救两个圆脸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对方使的是猎人手法。 在黑漆漆的丛林,再亮的目光都是有限的。这个时候,要辨路寻路,搜索周围的情况,就得凭嗅觉了。 美智子对自己的肤息十分自信,谁只要嗅到她的肤息,她相信都会迷住。 李绍嘉自然不肯承认这一点。 但不管他承认不承认,当他东奔西突之后,不但鼻子吸入的是美智子的肤息,就连每根汗毛都深满了美智子的肤息。实则这是一种幻觉。这种幻觉首先来自他李绍嘉满眼的幻影。 是美智子的身影。 先是朦胧。 继而渐清渐清,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美智子那双勾人的媚眼。 漂亮的脸蛋。 性感的唇。 尽管他心里一千次、一万次地对自己说:这个骚娘儿,绝对不能跟我的黑玫瑰相比。 双眼却始终不听话。 他睁着眼也好,闭着眼也好,目光都闪着美智子。 目光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伸出万千只手似的,一件一件地脱着美智子的衣服... 妖啊,这个骚娘儿。 李绍嘉嘴里骂着,心却有团火在烧,烧得他极想将美智子按到地上,干她娘的一场。 他知道这与爱无关。 只是一种潜意识。 一种中国女子被日军XX的那种痛切,深深地埋在他心间,一经美智子的诱动,他就想以牙还牙,对美智子... 然而,这种想,显然又带着一种自我安慰的想。因为除了这欲念,更多的恐怖是来自美智子黑洞洞的枪口... 他这种想,就有点像被行刑前的人,冲天而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的话一样,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李绍嘉希望自己尽快醒转过来,从而寻找逃脱的方法。但他能醒转么? 感到心里一暖,李绍嘉的身心如沐春风,抽着自己头发的双手,一下松了开来。双手舞着,双脚蹈着。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令监视着李绍嘉的美智子感到十分迷惑——这瘦猴子不是被我弄疯了吧? 不可能。 另一个声音马上在她耳边响起。 闯入她眼中的李绍嘉,手舞足蹈的是一种狂喜。 是感觉到有救的狂喜。 美智子本能地一闪身子。 "嗵"的一声,一支木矛硬生生地插入她掩身的树上。 木矛还在悠悠地颤动。 尺长的木矛足足插入了三分一。 倒抽一口寒气,美智子就地一个打滚。 第二支木矛也呼嗖而至,卟的一声,射入她所站的地方。 滚了几下,美智子突然往上一跃,手往后一挥,就"叭叭"打出两枪。 两颗子弹嗖嗖地从龚破夭的身边飞过。 这个鬼婆娘,本能的反应不但快,且对准的目标还挺准。 龚破夭不知自己对美智子是骂,还是赞。 若不是他投出木矛的同时,就移形换位的话,身子就吃定美智子的子弹了。 这鬼婆娘也太狂了。 龚破夭一挥,手上的三支木矛,就分上中下朝美智子射去。 空中,美智子在空中就来了个后空翻。 一支木矛察脚而过。 一支木矛察肩而过。 美智子翻身落地,正自庆幸自己躲过了木矛。 第三支木矛就到了。 嗤啦的一声,不偏不倚,直插她盘着的发髻,樱花结被击得"叭"声粉碎,她顿感到头皮一阵火辣,头发被打得飞散。 顿时披头散发。 心里不由生出一股狂怒。 目光四射,但哪里见得着龚破夭的影子? 将怒火转回李绍嘉这边——李绍嘉也不见了踪影。 美智子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乱打了几枪,然后身子一缩,赶紧逃离。 不用说,她此刻已成了猎物。 她美智子是日本北海道的人,每到冬天,北海道便冰天雪地,茫茫一片的白。她爱冬天。自小,她就跟随父亲上山打熊。 山上雪茫茫一片,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动的东西。鸟儿也大多飞到温暖的南方。留下不走的鸟,也躲在窝里,懒得飞翔。 但熊就藏在雪下。 要寻找到雪下的熊,凭的就不是目光,而是嗅觉。 她爱穿着红衫走在雪地上。 她觉得自己红得像火苗。 红和白相映,形同桃花和李花盛开在春天,总令她感到春意盎然。 熊的味道虽大,但熊十分狡猾。 狡兔有三窟。 熊有十几个掩饰点。 就是说,熊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会在藏身的周围,埋下自己的粪便、小便,以及毛发,以迷惑猎人的寻踪觅迹。 别以为寻到了熊的粪迹,就可以大功告成,很快就可以寻找到熊的藏身之处。 熊的狡猾,就在于它所设的掩饰点是没有规律的。越年长的熊,经验越丰富。它在山这边埋下粪便,自己可能就藏在对面山那头。而有些熊则艺高熊胆大,偏偏就藏在粪便的旁边。等你寻到粪迹,准备继续往前追寻的时候,它就会从后面跳出来,将你扑倒。不少猎人,就是这样被熊硬生生撕咬成八大块的。因此,真正敢去打熊的猎人并不多。 能去打熊的猎人,均被视为英雄。 在英雄的父亲调教下,她美智子十五岁就敢独自上山,和熊单挑独斗。 她对李绍嘉设下的气息场,就是跟熊学的。 可惜,眼看猎物到手,却被龚破夭的几木矛破坏了。 几支木矛之后,打散她的发髻之后,她美智子的心里,才真正惊讶对手的厉害。前面的交锋,她都不认输,都认为自己还占着主动。(未完待续) 第122章 敏感的今村 第1章 敏感的今村 她无法想象的是龚破夭。 所有平常用的酷刑,仿佛都达不到他龚破夭的智慧。 在她美智子看来,龚破夭是那种将你的心挖了出来,又放回去,再挖,再放,让你在生之狂喜和死之恐怖中来回地穿梭,直折磨到你完全崩溃为止。 直到这时,美智子才后悔自己在龚破夭的面前,与冈本表现出情人般的亲热。 龚破夭的目的,显然是要从她的口里套出她和冈本私下里说的一些秘密。 正想着,美智子感到脑后一凉,赶紧低下了头,但仍然迟了——一把飞刀硬生生将她后脑的头发削掉。 一缕缕秀发飘落。 飘得她美智子的心隐隐地发痛。 冈本取下她的樱花结,深深地吻过之后,最喜欢的动作,就是伸手轻抚她的秀发,让她的秀发散落在他的脸上。冈本的目光,就像春天的气息,沿着她的一根根秀发,如梦似幻地爬上她的头,沁入她的心底。 一大把秀发被削掉了,美智子的心岂能不如针刺般痛? 回手打了两枪。 想再打一枪。 只听"嗒"的一声,只有撞针的响,而没子弹的飞出。 摸摸身上,子弹没了。 心下颤了一下,美智子不由惶恐了起来。 枪没了子弹,等于废铁一件。 若然赤手空拳地单打独斗,她相信自己对付瘦猴子尚可。 瘦猴子甩出的飞刀,虽然狠,也很准,是奔着她的秀发而来,但比起龚破夭的木矛,劲道却差了一截。 很显然,瘦猴子的功夫,只有他龚破夭的五成功力。 但这五成功力,也让她美智子感到,自己只能勉强对付。 多了一个龚破夭,她无疑是螳螂挡车了。 逃吧。 赶快逃吧。 美智子不敢再学北海道熊了。 朝着南宁城的方向,她飞快地狂跑。 龚破夭飘到李绍嘉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李绍嘉的肩膀,赞许他的飞刀手法不错。 李绍嘉却道,"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在你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笑笑,龚破夭说道,"你削她的一半右耳,我削她的一半左耳如何?" "没问题啊。"李绍嘉开心地答,已飘到飞刀插着的树身前,拔下了飞刀。飞刀是他们随身带的匕首。 "别答得这么快。我话还没说完。只能是一半,多了算输。" "行。"李绍嘉爽快地答。 他知道龚破夭这个提议,是为了让他解气。 很快,他俩就追近了美智子。 淡淡的星光之下,美智子的白影被看得很清楚。 等美智子跑到林子中的一处空坪的时候,两人的飞刀就同时出手了。 飞刀到处,便传来美智子"啊啊"的两声惨叫。 半边耳朵被削落,美智子痛入心骨。 但逃命的意念,使她不敢停留片刻,捂着血流如注的双耳,继续狂奔。 捡起美智子的两半边耳朵,李绍嘉马上发现自己输了——他的飞刀,削了美智子的大半边右耳。 美智子捂着双耳狂跑了一会,突然跑到一块崖石边,耳边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哗啦啦的水声本是很清晰的,但她的伤耳听着,却是一片哗啦的浊音。 崖下是河。 竟然无路可逃了。 扶着崖石,美智子大口地喘着气,心里在突然生出了一股绝望。 但求生的欲望,仍然令她的目光望向崖下——崖上离江水就十几米。 啊,天助我也。 美智子不由从绝望转为狂喜。 站在崖边,深吸一口气,美智子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今村均是个十分敏感的人,当然不会相信铃木此行的目的,会这么简单。而且,从铃木不着边际的话中,他分明感觉到,铃正在策划一个更重大的作战计划。 但铃木这个具体计划是什么?他今村均一时也难以猜测。 他也不便问。虽说他和铃木是同学,读书的时候就十分要好,两人的思想经常碰撞出火花。大体而言,他今村均是敢想敢干,铃木则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并非铃木的体能差过他。别看铃木一副斯文相,真动起手来,令村均觉得自己不一定是他铃木的对手。 在军校几年,他今村均与其他同学打架,都是屡打屡胜,高年级的都不是他的对手。自然就成了学生王。东条英机不服,曾多次向他挑战。每次的结果,无疑是他将东条英机压在身下,一阵雷拳电掌,打得东条英机鼻青脸肿。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服了?" "不服。"东条英机不屈地答。 今村均挥起拳头,想继续砸下去,但看到东条英机的双眼都肿得不成样子,眉心还被他打裂,正汩汩地流着血。他才收起拳头,"不服下回再来。" 果真,东条英机伤好了不久,又来找他今村均干上了。 东条英机是屡打屡败。 却屡败屡不服。 不服的结果是英雄惜英雄,两人成了好朋友。 东条英机出道得早,升迁也快。每有机会,都会提携他今村均。 按说,他和东条英机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铃木不该对他如此戒心。 可铃木就是这种性格。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有什么话都不会急着说,即使是很简单的话,铃木都要在脑中转上百儿几十圈,像人家下围棋的人,对棋路算了又算,最后才说出那一句话。 既然老同学说是来游山玩水,是来散心,今村均自然就尽力安排。铃木要去哪,今村均都安排一排的卫兵,一路保护着他。 晚上吃完晚饭之后,今村均便亲自陪着铃木到了慰安楼。看了几个艺妓表演的节目,今村均才告退。 "去吧去吧,你的军务那么繁忙。"铃木笑说。 铃木说得没错。 他们第五师团从钦州一直打到南宁,都挺顺的——199年11月15日晨;他们第五师团利用疾风暴雨的天气,突然在钦州湾企沙、龙门登陆,分路北上,16日午后即攻陷防城。16日晚,日军台湾混成旅也在钦州湾东岸登陆,17日攻占钦县,接着进入小董附近。也许面对的是桂系的杂牌军,部队之间的配合根本不到位,形同一盘散沙,他们第五师团便势如破竹,迅速深入。11月日傍晚已进抵邕江南岸,从东南、正西攻击南宁。4日,他们即占领南宁。 但5日晨,他们的第1、4两个联队在二塘遇到了戴安安澜的00师第600团。他们在飞机掩护下,对中国国军的170师和00师两个团的阵地猛攻,却遭到国军顽强的抵抗。战斗进行了两天两夜,他们好不容易才逼退国军。 6日,第1军司令官安藤利吉宣布所有日军组成邕钦兵团,由他今村均指挥。安本人则于7日离开钦州回到广州。 6日起,他们在飞机的掩护下猛攻高峰隘,国军尽管顽强抵抗,始终难敌他们猛烈的攻势,1月1日占领高峰隘。1月4日,夺取昆仑关,控制了南宁北通内地的两条交通道路的要隘。(未完待续) 第124章 偏往虎山行 第14章 偏往虎山行 "司令放心,我们特高课不论何时,都会全力对付他们,以保证司令少受骚扰。"冈本拍着心口道。 今村均望着冈本,"可他们却来了。" 冈本脸一红,"这都是我们特高课的疏忽,让司令受惊了。我们的人正在追捕他们。" 今村均点了点头,正想开口说话,外面突然又传来几声巨响。 三人面面相觑。 "报告。"副官大江郎满脸是血地前来报告。 "又发生了什么情况?" 副官大江郎报告道,前来抢救伤员的三辆救护车,突然爆炸,显然是被人事前装了定时炸弹。 今村均眼里闪出一缕凶光,然后望着冈本,"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城西。" 今村均咬了咬牙,"哼,这些东亚病夫,居然在我面前逞狂。大江郎,你马上警备部,带一个联队去进行围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看看这些东亚病夫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是。"大江郎领命而去。 冈本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再也坐不住了赶紧站起身,"司令,我马上回去指挥,配合司令的行动。" "最好提几个中国特工的人头来见我。" "是。"冈本坚决地答,然后速速离去。 望着冈本出门的背影,今村均摇了摇头,然后望着铃木笑说,"想不到特高课一流的特工,也对付不了几个东亚病夫。" 铃木也笑了一笑,张嘴却道,"今村君的棋艺如何了?" "呵呵,忙于军务,没长进,没长进。但铃木君你来了,无疑是我提升棋艺的好机会。"今村均说罢,便喊武藤拿围棋来。 是一副晶莹剔透的云子。 铃木拈起一只黑棋,举到眼前凝望了一会,不由赞道,"真是上好的云南玉棋子啊。今村君什么时候把手伸到云南去了?" 今村均愣了一愣,马上笑道,"没你铃木的策划,我岂敢孤军深入?" 笑笑,铃木又无语了。望了望棋盘,便将手中的黑子,放到右上的星位上。 今村均又是一愣——按以往的对局,铃木每逢先手行棋,都是走"三三",或是走小目,稳扎稳打的。从来没试过第一步棋就走星位。 如果是中国以前的棋规,也不奇怪。 按中国以前的习惯,四个星位,都是摆好了黑白各两枚棋子。这自然是一种很死板的做法。就像人还没出生,就将一大堆清规戒律强加到你的头上一样,从一开始,就不能让你自主行动。 今村均研究过,这都是清朝高压政治的结果。像象棋,在清朝以前,将帅的位置,都是在九宫的中央。棋手走第一步棋,都是将帅五退一。对方还以将5退1.这就像老友见面的握手、拥抱、问候,极富于中华文化礼仪的。可清朝一立,即刻就将这个规则改了,什么礼仪也不必讲,起手就行马行炮,张扬的是一种好战的霸道。 围棋定子于星位,无疑也是显示大清的清规戒律,时常提醒棋手,别忘了清规戒律的严厉。 终观整个清朝,今村均就发现,清朝顶尖的棋手,也就是四段的水平。在他今村均看来,棋艺的水平,就是代表一个国家的文化程度和意识。围棋分九段,一个泱泱大国,竟然出不了一个九段棋手,可见其国民的大脑是被压抑了的,精神也是阳萎的... 铃木第一步就走星位,今村均顿然就感受到了一种大气。 以不变应万变吧。 今村均将棋下在左下的小目上,与铃木的星子遥遥对着。 铃木"叭"的一声,又将棋子下在右下的星位,下出了二连星的开局。 这"叭"的一声,也出乎今村均的意料。 以前和铃木下棋,铃木都是下得和风细雨的。总是轻盈盈地抬手,轻盈盈地落子,不发半点声响。 听声看形,今村均感受到的就是一种霸气了。 禁不住抬头看了看铃木。 铃木的目光也笑咪咪地落在他身上,分明在说:接招吧! 整局棋下来,铃木的棋,一直都体现着大气淋漓的棋风。他今村均虽然也吃了铃木的一些棋,可他今村均大龙,不管如何左冲右突,都逃出不他的包围圈,最后只能乖乖地投子认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看铃木君,真有种盖世之才。"今村均佩服至极地道。 铃木不置可否地笑笑,"在你看来,我这棋可行?" "岂止可行,实在是行得太高、太妙了。"今村均由衷地说。 "当真?" "绝对真啊。我还想再领教领教。"今村均激动地道。因为他分明从铃木的棋中,体味到一种壮阔。而这种壮阔,并非某一个大战役所能比拟的。他希望和铃木再下多两盘,进一步印证他铃木的真正用意。 "老同学了,还用这么客气?爱下便下。读书的时候,我们什么时候不是整个通宵地下棋的?"铃木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回由今村均执黑先行。 他每行一步,都故意说——这棋可是中国哦。 这棋是马来西亚。 这棋是苏联。 这棋是澳大利亚。 这棋是美国。 今村均发现,铃木对苏联这枚棋子似乎不感兴趣,而对其他棋子,则大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当他今村均下出一子,说这是巴西,铃木也毫不犹豫地将其包围起来。 看看非洲如何。 今村均又道,"这枚棋子可是埃及的金字塔哦。" 铃木微微地一笑,"暂且放生吧。" 暂且放生? 也就是说,他铃木连非洲都不会放过的。 照此形势,那是大半个地球都被他铃木包围了。 今村均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老同学是是嫌我的棋走得太宽了?"铃木笑问。 "哪里,哪里。我是想走,也走不出你这种气势啊。"今村均实话实说。 铃木正要开口说什么,梅津贞夫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入来,对铃木敬了个礼,"报告将军,我们——" 铃木挥手止住他,"不用说了,你带去的人肯定是有去无回了。" "是的,我们的对手,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简直就是不是人,是魔鬼。"梅津贞夫心有余悸地道。 铃木看到他满身是泥是水,便道,"行了,你先去洗洗,然后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是。"梅津贞夫答。 等梅津贞夫出了门,铃木才望着今村均笑道,"他手下的人都是些好少伙。他们的仇,就交给你老同学了。" "放心吧,大江郎办事绝对干脆利落的。"今村均胸有成竹地说。 话说范庭兰他们往南宁城飘飞的时候,都是分头而走的。但却是分而不散,基本是分成三组人。范庭兰、刘农峻、郭超常一组,直奔东门;蔡如柏、佟大芳、孙玉国、赵卓宾一组,则飘向南门;万全策、彭壁生、陈节这一组,却绕向北门。没有一组人是走向西门的。他们都清楚,他们基本都是从西门这个方向出城,按一般人的习惯,也会从原路回去。对手要设伏他们,第一时间考虑的自然也是西门这边。(未完待续) 第108章 夜猎土匪头 第108章 夜猎土匪头 言外之意,当然是指洋人喝酒的慢吮慢抿,一杯酒喝上半个时辰。 好像是事前安排好了似的,国军的特工队员都分坐到美国大兵中间,以一对二。连杜丝丝和郑得泉都不例外。 基地司令先以主人的身份致了开酒词。 酒过三巡,便自由发挥了。 开始的时候,汤姆斯望着自己的大兵一碗一碗地与国军特工喝得豪爽,脸上便春风。心想演习输了,这酒席上定会争回点面子。 然而,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十几碗酒之后,他手下的特种兵已喝趴了大半,而国军特工似乎才刚刚有了一些酒意。 整晚,都是喝酒、谈些家常,半句也没有涉及紧张的战事。 但透过表象,龚破夭仍然感觉到,杜军长他们不过是内紧外松,人在这西南,心却在长沙那边。而且,入秋之后,日军为封锁中国后方,阻止中国取道越南运送物资,同时积极准备发动桂南战役,以侵占中国通往西南大后方的沿海交通线。11月15日,日军集结10余万人,由北部湾开拔,向广东北海(今广西壮族自治区)大举进犯。日军第五师团及台湾旅团主力在海、空军掩护下,在钦州湾登陆。11月16日登陆日军占领防城,17日占领钦州。两相比较,长沙保卫战虽然也很重要,但重中之重,似乎在桂南这边。新五军是国军第一支机械化装甲部队,极有可能从长沙抽调到桂南作战。说不定,杜军长已经接到了这个命令。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再者,他们原计划的三个月特训,一个半月就结束了。 尉迟风应该知道这些情况,可这家伙守口如瓶,半点风声也没向他龚破夭透露。 看到美军特种兵喝趴了大半,杜军长他们就开心地离席了。尉迟风跟了出去。 等尉迟风回来,龚破夭便悄声地问,"杜军长他们要赶回去?" 尉迟风点了点头。 目光对碰了一下,龚破夭即从尉迟风的目光里,读到了一种严峻。 "喝酒、喝酒,我们两兄弟还没有好好喝过一场哩。"尉迟风像要回避什么似的,主动地要和龚破夭喝酒。 一看这阵势,龚破夭的心已经明白了七八。 这酒不是兄弟相聚的欢庆之酒,而是送行的壮烈之酒。 在尉迟风爽朗的话语里,龚破夭分明听到了一种替他忧心的关切。杜丝丝过来敬酒的时候,眼里就几乎是闪着泪光,仿佛这一场酒之后,就是永别。 初冬的深夜,南宁市区一片沉寂。街上的灯,只三三两两的,鬼火一样忽闪。 突然,一条人影从贵子巷窜了出来。微暗的灯光下,只见此人神情惶恐,脸带血污,一双阴辣的三角眼,此时正闪着一种绝望。而他的两只手腕,均在滴血,哆哆地发抖。 目光投向街头,他希望日军的巡逻队能及时出现,以救他一命。 然而,街头也是静悄悄的,并没有传来日军巡逻队的脚步声。他不禁一脸茫然。自日军在11月4日下午攻陷南宁之后,就开始了全城戒严。这只不过是过了十天,难道就解禁了,没了巡逻队了? 身后传来的嗖嗖之声,虽然轻微,却声声催杀着他这个十万大山的土匪头。一声长叹,他禁不住绝望地道,"天要灭我徐英佐了。" 嘴上绝望地说着,脚下仍不甘心地跑了起来。 脚步虚虚,气喘吁吁,他徐英佐恨不得爹娘为他多生两条腿。 生出这个念头,他就惭愧不已。假假的,他徐英作也是自小习武,一手螳螂拳打得十万大山无敌手,而稳坐十万大山土匪司令之位。虽说这司令是他自封的,却是跺一脚,十万大山的石头都要颤几颤。 五月中旬的时候,当美智子一声"徐司令"的喊,那嗲声嗲气立马令他身骨酥软,也不管冈本在场,一手就搂住了美智子的纤腰。 冈本对他笑笑,"只要你徐司令肯合作,到时南宁的女人都是你的。" 合作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要他徐英佐的手下带路。 对冈本,徐英佐有很好的印象。冈本几次来拜山,从来都不是空手而来,捧上金子不必说,几十挺机枪,更是巩固了他在十万大山的地位。冈本送给他的一个情报,使他出奇不意地伏击了对手,解除了心头之患。 冈本对他有恩,他不能无义,便爽快地答,"没问题。" "徐司令就是爽。"美智子坐到他的大腿上,夸道。 和美智子来了几回床第之欢,他徐英佐念念不忘的,便是美智子的一身肉白。 据他所知,11月9日,日军的全部进攻部队,已经在三亚港集结完毕。第1军司令官安腾利吉中将亲自到三亚指挥。1日,舰队从三亚启航。14日先头舰只抵达北海,以10余舰发动佯攻。驻守北海的175师一个营,给予日军以回击。军事当局竟然懵懵然的,命令防卫部队彻底炸毁北海市,也来个焦土政策。只因指挥北海保卫战的国军第46军175师第54团团长巢威感到日本军并非要在北海登陆,没有采取行动,从而避免了北海的彻底破坏。当晚,日舰停止对北海的进攻,转向钦州方向。防城企沙、龙门两地各一个营抵抗一天后便败下阵来,日军登陆。在钦县犁头嘴作防守的连长,报告给新编第19师55团黄廷才团长,黄团长竟然认为这是日军惯常的骚扰而已,不必认真。结果毫无战斗准备的新编第19师所属部队溃败,日军顺利登陆。 战至17日,日军占领钦州、防城,并立即分兵北上。他徐英佐的手下组成了许多便衣队,为日军作先导,使日军加快北进速度,日傍晚抵达南宁市邕江南岸。 日军攻入南宁之后,冈本还特地为他徐英佐庆功,并说南宁就是属于他的了,不必再回十万大山做山大王。 果然,冈本说话算话,任他们在南宁任奸任抢,过着十分威风的日子。 晚上和几个手下在酒楼吃足饮饱之后,已近半夜。但他的精神相当好,心中熊熊燃烧着一团欲火。手下的刀疤仔很会察颜观色,立马对他耳语,"贵子巷有一对双胞女,包司令喜欢。" "嘿嘿,真的?"徐英佐马上双眼放光。 "真,水嫩嫩的。"刀疤仔道。 于是,他们几个人便来到了贵子巷。 这贵子巷不生贵子,多生女。 仍在戒严,巷子两边的屋门、院子门紧闭。巷子空无一人。 走到一间民房前,刀疤仔悄声对他道,"到了。" 一人守在院子门口,其余的人则嗖嗖地跃上院墙。 悄无声息地入屋,手刃了主家夫妇,徐英佐径直扑入双胞女的房间。双胞女猛地惊醒,张嘴欲喊,他将手中的匕首一闪,低声喝道,"不许出声,否则要你们的命。" 双胞女吓得浑身哆嗦,缩在墙角。 手下为他关上门,守在门外,他便迫不及待地爬上床...(未完待续) 第125章 神奇的飞刀 第15章 神奇的飞刀 他们是人,但更是经过特训的猎人。思维就不是一般人的思维。 以路程算,范庭兰这一组的回程最远。因此,当他们一分开,范庭兰便和刘农峻、郭超常加快了脚步。 绕了道,他们也就绕开了美智子的特工组,没有迎头碰上。一路上都在寂静中飘飞,并没遇到什么情况。 临近东门,范庭兰才放慢脚步。 等刘农峻、郭超常走近了,范庭兰方道,"我们不能从东门入。" "当然啦,傻瓜才从门入。"郭超常口快话快。 范庭兰望着他。 郭超常马上明白,脱口便道,"不用望我我也知道,我瘦小,目标小,打前站。" 说罢,不待两人说什么,身子就往前飘去。 范庭兰和刘农峻相视一笑,也飘起了身子,与郭超常保持百多米的距离。 他们是从南绕向东的。 郭超常却没在东南这边找入口,他越过东门,继续往北。显然,他要在东北面的地方,寻找一条潜入的巷子。 看到三条影子从东门外飘过,白鸟多夫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白鸟多夫带着的特工组,已经在东门守候了几个钟头。半夜时分,今村均的总部传来枪声、爆炸声,白鸟多夫的心颤了一下,却又感到莫名的兴奋,好像看到猎物就要进入自己设下的伏击圈似的,不由对手下道,"瞪大眼睛,注意观察。"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观察的结果,是两个小时过去,他们的眼睛瞪痛,也没等来一个猎物。 "站长,我们撤吧。"南次三郎对白鸟多夫道。 白鸟多夫摇了摇头,"不,我感觉他们会来的。继续守候。" 南次三郎的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 他是白鸟多夫的得力助手,多年的搭挡,白鸟多夫的一个眼神,他都会心领神会。白鸟多夫说有感觉,他便相信白鸟多夫的感觉是对的。 当看到三条影子从东门外飘过,南次三郎就钦佩地看了白鸟多夫一眼。 白鸟多夫对他使了个手势,他马上和四五个特工,悄悄摸向北面的朝北巷。 朝北巷深长、狭窄,且曲里别拐,容易藏身。要避开走东门,朝北巷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郭超常飘过东门,鼻子往空中抽了抽,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向范庭兰、刘农峻摆了几下身形,然后飘入了朝北巷。 "是活捉,还是往死里打?"一个叫加藤的特工悄声问南次三郎。 南次三郎瞪了他一眼,"你是第一回出来执行任务啊?" 加藤不由红了脸。 因为他问的都是很常识的问题。能活捉,自然是要活捉,还用问的? "等他们近点再行动。"南次三郎又道。 他们? 加藤略感诧异。 他只看到郭超常飘过来的身影。 可当他静下耳朵,他也听到了,郭超常的后面,还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趴在屋顶的身子,便放松,趋向安静。也像南次三郎一样,将枪瞄向了巷子... "看老范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望着范庭兰他们速飘速飞,万全策忍不住笑道。 "人家身材好,能飘,你吹么?"彭壁生却说。 万全策瞧了他一眼,嘲道,"我再咋的,也是健壮,哪像你,浑身上下就一个肥。" "肥有福啊。"彭壁生乐嗬嗬的说。 陈节笑了笑,然后道,"别斗嘴了,我们赶快走。" 当他们从北门旁的一条巷子潜入,正打算分手的时候,陈节的眼里突然闪过刘农峻的身影,脱口便道,"我们去东门。" 两人一听,心魂也往东门的方向飘去,顿然就像感觉到了什么,话也不说,就随了陈节直扑东门。 说是直扑,实则是东飘西飞着走。 此时的南宁城,已加强了戒严的力度。主要的街道上,都可以见到日军的岗哨和巡逻队。 他们只能选择偏僻的小巷子走。 几乎是同时,从南门旁小巷潜入的孙玉国一组人,也感受到范庭兰他们这边有情况似的,也往东门这边靠了过来。 白鸟多夫等南次三郎走了一会,看到门下已经有重兵把守,便带着余下的三个特工,向朝北巷这边走来。 为了抄近路,白鸟多夫没走大街,而是钻入一条小巷。南次三郎在朝北巷巷尾设伏,他则要抄到朝北巷的入口,对范庭兰他们三人来个两头夹攻。 插翅都难飞了。 白鸟多夫开心地想。并油多不怕菜坏地叮嘱手下,"能活捉的,尽量活捉。" "是。" 三人答。 三人当中,一个叫北村,一个叫南岛,一个叫大勇。 白鸟多夫走在前面,他的功夫好,走得飞快,一下子就和北村他们拉开了距离。北村、南岛和大勇之间,也是相距十几步。他们四人,都是呈一条直线走着。除了功夫的差别,主要还是巷子太窄,不允许几个人肩并肩地走。 看到郭超常的身影越来越近,南次三郎的心卟卟地跳。是激动的跳。到南宁几年了,他还没正儿八经地和中国特工面对面地真枪实刀干过。 望着郭超常飘忽奇快的身子,南次三郎便知道郭超常的身手不差,是个有功夫之人。 就像棋逢对手,南次三郎既激动,又兴奋。他的空手道,好久没施展过了。往日对付的抗日分子,大多都是老师、学生,手无提鸡之力的人。几下擒拿手,就足以将他们制服。 同是学生,倒是女学生麻烦。 他一次大意,只对一个女学生使了三成功力,哪知女学生突然像头猛兽一样,一下子就挣脱他的手,五爪金龙就爪向他的脸门。 太突然而又来得太快。 他虽然闪了,但脸上仍然被女生的指尖划到了,划出了几血痕。 至今想起那个女生,他还感到心寒。 不管对她用什么刑,她都是一付宁死不屈的坚强,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一怒之下,他用了轮X之刑,欲彻底将其击溃。 可当他压上女生的身子之后,他感到自己压着的不是女生,而是一具僵尸,冷得他的心寒嗖嗖的,非但没有胜利者的自豪,倒是生出一种无比失败的沮丧。后来,直到拉女生去射杀,女生的目光仍然是如刀地砍着他们的脖子。 如果说对手,那女生算上一个。 但男与女斗,始终是缺了点什么吧。 这下来了郭超常,来了真正的对手,南次三郎本是瞄着郭超常的手枪,也收了起来。他要以大日本的空手道来VS中国功夫。 郭超常似乎浑然无觉。他在巷子里左一飘,右一闪,呈之字形飘闪着。 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正从不同的角度,悄悄地指着他的胸口。 南次三郎几乎听到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近点,再近点。" 他心里紧张而兴奋地说。 突然,郭超常拔起而起,来了个鹞子冲天。(未完待续) 第126章 砖头也厉害 第16章 砖头也厉害 南次三郎的头禁不住抬了起来——目光相对。 是的,郭超常飞上半空的时候,已经看到趴在屋顶的南次三郎。 南次三郎的目光"篷"的一声,就和郭超常的目光碰上了。 目光相碰那一刻,南次三郎惊诧不已——郭超常的嘴角挂着一缕嘲笑。 他嘲谁? 还会有谁? 目光碰着你南次三郎,自然就是你南次三郎了。 过分。 猖狂。 不知天高地厚。 一连串的意象迅速在他南次三郎的脑里闪过。 怒火,但他的怒火还没来得及在心里燃烧,他就感到脖子凉了一下。 是的,只凉了一下。 他的头就脱离了脖子。 当是被猛喷的血柱一冲吧,他的头被冲上半空,朝郭超常飞过去。 而他的灵魂,此时还在腹中,正被一双无形的手扯走。 不,我还不能死,我还要VS中国功夫。 他的心最后在说。 那无形的手,显然是阎罗王的手。哪里管他说什么?猛地一扯,就将他的灵魂扯走了。躯体"嗤"的一声,就像泄了气的汽球,顿然瘪了。瘪得死寂。瘪如咸虾。 顿然虚无。 被扯上火星的灵魂,仍盯着他自己的头在半空滴溜溜地转。 双眼仍然睁着。 但已没了往日的不可一世。 睁着的是一种恐怖。 当郭超常将他的头一脚踢开,他的头竟然被踢开成两半。 他的灵魂不由颤栗。 没错,他的空手道,一掌可以劈开木板,一掌可以劈断青砖。 但从来没劈开个头。 不是没试过,在东北试过劈抗日联军的,在南京试过劈一个孕妇的,在南宁也劈过一个老先生的头,都只是劈裂,并没劈开。 郭超常一脚就将他的头踢开成两半,他南次三郎不能不服。感到郭超常的脚下是长了刀。 如果他的空手道真要和郭超常VS,无疑是自取其辱。 大日本的空手道,不及中国的脚道。 这是他高度总结出来的最后一句话。 阎罗王让他达成了心愿,马上就像他的灵魂从火星上扔入了阴曹地府。感到一阵黑,黑得深不见底,黑得他的灵魂就只剩下黑,黑入无尽的绝望... 当然,阎罗王对他还是比较关照的。当郭超常将他的头踢开两半,一半就砸在加藤的手上,砸得加藤的手指条件反射地勾下了扳机,射出了子弹,发出了响声。这个蠢材,真是迟钝。勾下扳机那么简单的事,还要我南次三郎的半边头来帮忙。 子弹射飞是肯定的。关键是我南次三郎在最后一刻,还体现出对天皇的绝对忠诚,为特高课的同仁,发出了警报。 另一半头则往他当时伏身的后面射去。 没射着人。 却让他看到了陈节。 陈节朝他发出飞刀的手,刚刚收回。掌心还带着飞刀的美国气息。 那些美国佬也太坏了,怎么能将最好的美式军刀,装备给中国的特工呢? 没天理啊。 如果是中国自己制造的军刀,绝对没那么锋利,绝对不会一下子就切断了我的脖子。即使切到大半也好啊,我也不至于身首分离啊。 南次三郎怨怨地想。 他的半边头还看到,圆头圆脑的彭壁生居然也发出了飞刀,飞刀的劲道十足,插入加藤背脊的时候,加藤的脊骨"咔"的一声,就被插透,刀尖穿骨而出,不偏不倚,就刺破了加藤的心脏。 心脏"嘭"的破裂声,只有加藤自己听得到了。 这速度,怎么说呢? 陈节先飞刀切下他的头,他的头飞向郭超常,郭超常再一脚将他的头踢成两半,他一半的头往回看到陈节收手,看到彭壁生发出飞刀。这个过程,就是陈节出手、收手的时间。 陈节的飞刀快,不奇怪。 怪的是郭超常踢他的头,踢出的速度也是那么的快。 但这快,就不是我南次三郎的空手道所能比拟的啊。 南次三郎不能不服。 又是奇怪的是,和陈节一起的万全策,竟然没出手。 嗯,是他没机会出手。 另外三个特工——吉田、上草、永丰,是趴在他南次三郎对面的屋顶的。 这三个家伙很会选位置,都选在左右、后面有障碍物的地方,别人想打黑枪都不容易,更别说飞刀了。 但这三个家伙的反应也差,直到加藤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他们才胡乱开了枪。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似乎也不能怪他们。 当陈节将我的脖子切断,我的头飞将起来,吉田他们三人的目光,就从郭超常的身上,转移到我的头上来。这些家伙虽然也惊诧,但惊诧的里面,分明还带着一种看马戏的幸灾乐祸。 奶奶的,我得罪他们什么了?居然如此幸灾乐祸。 无非搜抗日分子家的时候,搜到金啊银的,我会占大份。这不奇怪啊,我毕竟是个组长啊,军阶又比他们高。 对女抗日分子实施奸刑的时候,当然也是我带头的。我是组长,我不带头谁带头? 奶奶的,都是没良心的家伙。 那回追捕一个中国特工,不是我一把推开你吉田,你吉田才没吃着对方的子弹么?要知道你吉田如此无情无义,当初就该让你吃子弹。 你上草也是坏。 那回你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强X人家的妻子,那丈夫忍我可忍,扑到你身上,张口要咬你的脖子,还不是我及时一掌将他劈死的? 你永丰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日你抢人家一个老大爷的金戒指,被老大爷一脚就踢中你的裆部,痛得你在地上打滚,老大爷抓起板凳就要砸你的头,还不是我一枪把他撂倒? 奶奶的,做人总得讲点良心吧。 南次三郎恨恨地想。 直到郭超常将我的头踢开两半,你们才从幸灾乐祸中回过神来,胡乱地开了枪。 这最后一刻,也是我南次三郎的半边头提醒了你们。 但南次三郎怎么也想不到,当吉田三人的枪刚响,他的半边头就听到三块砖头嗖嗖地破空而至... 阎罗王似乎很人性,在绝黑里,并没让他南次三郎绝望多久。也许阴间的时间和阳间的时间不同,阴间的一瞬,就像千年。不管如何,感觉是一瞬,他南次三郎的眼前就一亮。当然是他灵体的双眼。一亮之下,他的面前就像摆了一枚镜子,令他看得很清楚——当吉田三人的枪刚响,三块砖头嗖嗖地破空而至。三块砖头在空中呈着抛物线,就像六零炮,"砰"的一声,将炮弹发射到空中,炮弹在空中划出弧形的抛物线,这就避开了正面的障碍物,落到目标身上。 三块砖头就是在空中划了个月亮弯弯一样的弧,弯过挡在吉田他们旁边那堵墙,重重地砸在吉田和上草身上。 没砸着头。 否则,绝对是脑袋开花,脑浆四溅。(未完待续) 第127章 狼心美智子 第17章 狼心美智子 这多得他南次三郎半边头的及时提醒,他们对郭超常胡乱开了枪之后,身子就滚动了。刚滚了两个身子,三块砖头就到了。两块砸中人,一块落空。原本三块砖头是冲着他们三人砸的,但永丰在边边滚,他空出的位置,刚好吉田代入,而上草又滚到吉田的位置。 永丰逃过了砖头的一砸。 没砸着头,只砸着吉田和上草的背。 也许是由于滚动着,多少卸了一些砖头的力度,两人的背上响了一下,但不是骨头断的声响。 但重量加高度的力量,仍然砸得吉田和上草的脸门也朝屋背撞去,撞得满脸满鼻子是血。 南次三郎看得很清楚,三块砖头是飘上屋顶的范庭兰和刘农峻掷出的。到底是谁一下子就掷出了两块砖头,他就搞不清了。但从三块砖头同时到达目标的情形看,掷两块砖头那个人的身手,绝对是一流的。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他南次三郎就觉得自己的空手道,着实是小巫见大巫。 唉,这有什么奇怪呢?空手道的前身,就叫唐手。也就是大唐帝国的功夫。将唐手改称为空手道,本就是要空掉大唐帝国的影子,暗示空手道这门功夫是空穴来风,或是来自大日本的天空吧? 南次三郎这才良心发现,若说没良心,这空手道一词,就是大大没良心的词,忘恩负义的词。 叫唐手多好呢? 大唐帝国的时候,人家的大和尚鉴真就渡海而来,传红送宝。看看京都的建筑,哪一座楼房不是仿人家大唐长安而造的啊? 南次三郎晃了晃镜子,他就看到了白鸟多夫。 白鸟多夫带着北村、南岛和大勇,正飞快地向朝北巷扑来。 白鸟多夫确实够朋友,他生怕我们的力量不足,特地前来支援,对郭超常他们来个前后夹攻。 心地很好,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听到吉田他们的枪响,白鸟多夫回过头欲喊"快点",嘴都张开了,声音却没发出。嘴也变成惊讶不已的O形——南岛和大勇不见了。 当然看不见了。 南次三郎伤心地想。 此时南岛的脖子,刚刚被孙玉国扭断。 蔡如柏对大勇更不客气,一掌就插入大勇的喉咙头。大勇连声都来不及发出,就感到颈部左边的血管,被蔡如柏插入的掌一横,血断立马断了,喷出一柱血来。 南次三郎做了鬼,什么都很清楚似的。他知道蔡如柏不但练咏春拳,还练了少林的铁砂掌。这铁砂掌练成,碎砖断石是等闲之事。何况是肉做的人颈? 还好,大勇的脖子没断。 倒地的瞬间,大勇的双眼深满了恐怖。 白鸟多夫不愧是特高课的高手,嘴巴O形了一下,身子马上就拔地而起,蹬墙上了屋顶,对着两百米外的范庭兰和刘农峻开了几枪。 这样的距离,无疑是白打的。 南次三郎很清楚,白鸟多夫的开枪,不过是为示警,为了报警。 北村也不蠢,见白鸟多夫的身子一动,他即刻闪到巷边的一扇门前,侧着身子,对着孙玉国他们的方向,砰砰地开起了枪。 一时笛声大响。 枪声大响。 戒严的士兵,巡逻队的士兵,纷纷从四面涌向朝北巷这里。 孙玉国对蔡如柏他们说了声"撤",四人就像鬼影一样,东一窜,西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镜子一黑,南次三郎什么都看不到了。 话说孙玉国这边撤,范庭兰这组也迅速在屋顶飘飞,然后跃入一条黑漆漆的巷子。 陈节这一组呢,也刹时四散。 这个时候,冈本正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目光射向龚破夭的布店。 自从今村均总部出来,冈本就决定要抓捕龚破夭和范庭兰。这虽然会打草惊蛇,可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今村均对他尽管很客气,但客气的后面,分明在怪他们特高课没用。 他们特高课的任务,主要是为军队服务。为军队打前站,搜集一切情报。当然,也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监视军队的高级将领,看他们是否有异心。所以,军队的将领们,对他们特高课的人,大多都是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表面上对他们绝对不会流露出不满。 但这下今村均的总部被袭,他冈本又说是中国特工所为,他们特高课的人,自然就逃不了责任。若不尽快抓到一两个中国特工,他冈本不但会大失面子,还会被今村均瞧不起。 虽说今村均不是直接管他,但他的升迁,今村均的话还是挺重要的。只要今村均在汇报军情的报告上写上他们特高课起到了重要作用,那就是他冈本的功劳。 反之,若说他们特高课不力,他冈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回到办公室,他马上安排了一组人,在龚破夭布店的前后设伏。只等着龚破夭和范庭兰自投罗网。 已经是下半夜了。 冬夜的风凉。 冈本披上了大夜,熄了灯,他站在窗前,外面的人就看不到他了。 目光盯着龚破夭的布店,眼里却不知为何,竟然闪着美智子的影子。 美智子一头乱发。 冈本的心不由一颤:难道她出事了? 美智子跳下山崖那一瞬间,手脚也极快,撕下内衣,一下子就绕着头,包扎好两只伤耳。刚包扎好,人也就"叭啦"地撞入了水。算她够运气,跳着的地方,江水够深。 只感到一股寒冷刺入她的身骨,她就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骚娘儿不要命了。"当时,李绍嘉就道了一句。 龚破夭笑笑,"狗急还跳墙,何况是人?" "哼,像她这种骚娘儿,还是人?"李绍嘉哼哼道。 他们走到美智子跳水的崖边,往崖下的江水看了看,自然看不到美智子了。江水湍急,不知将美智子冲到哪里去了。 坐到地上,两人背靠崖石。 李绍嘉掏出香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向龚破夭,"抽一支如何?" "不抽。" "嘿,好仔不抽烟。"李绍嘉突然冒出一句粤语。 "你说什么?"龚破夭听不懂,问。 "我说好儿子不抽烟。"李绍嘉复用国语道。 "听你说粤语像唱歌。" "是么?那有机会我介绍个讲粤语的姑娘给你。" "免了吧你。" "粤语真好的。" "我知道,要不白水寨的黑玫瑰,怎么会被你诱骗上当?"龚破夭笑说。 李绍嘉就对龚破夭昂起了头,"不是吧,老大,你看我是诱骗良家姑娘的人么?" "人不可貌相,谁看得出来?"龚破夭故意道。 "别逗我了。你明知我很丑,却相信我很善良、很温柔。" "嗯,说真的,你真看上黑玫瑰了?"龚破夭望着他问。 李绍嘉的脸上浮上一朵兴奋的红晕,"是啊。等打完仗,我就去娶她回来。"(未完待续) 第128章 狐臭亦狐香 第18章 狐臭亦狐香 "娶她回来?" "是啊,难道你要我上门入赘不成?"李绍嘉不满地反问。 龚破夭的目光望入夜空的深处,"也许入赘会更好。" "为什么?因为我配不上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呵呵,只是一种感觉。" "感觉?你的一种感觉就要我去入赘?"李绍嘉跳了起来,"我才不信你的感觉。到时我还要八大轿去接黑玫瑰回我们村子。" 龚破夭也站了起身,"到时再说吧。现在我们得考虑如何脱身。" 李绍嘉四处望望,林子静悄悄的,江上也没有日军的军舰,脱身一说,从何谈起? 但他仍禁不住问,"是美智子的手下摸过来了?" 龚破夭摇了摇头。 李绍嘉一脸茫然。 龚破夭往林子深处瞧了一眼,"今村均的警备联队来了。" "嗬,不就一群小日本么?咱再日他娘的,干他们一把。"李绍嘉充满斗志地说,手也拔出了盒子炮。盒子炮闪着一层冷光,仿佛也急于要喷吐烈火。 龚破夭对李绍嘉笑了笑,也不答,身子一飘,就往山崖下飘去。 李绍嘉感到不可思议,嘟哝道,"怎么话都不说一句,就逃得比兔子还快?" 话音刚落,狼狗的"汪汪"声就从林子里传了过来。 李绍嘉愣了一愣,然后听声辨息,顿然感觉到,横成一排的日军,正朝他这边围了过来。 这是人多欺人少的人海战术。 不敢再逗留了。 李绍嘉也纵身往崖下飘去。 龚破夭在崖下等着他。 沿着江边,两人迅速往下游的方向飘飞。 美智子悠悠醒转,耳边就传来对话——"还是把她丢回到江里去吧。"男的说。 "既然救了她,干嘛还要丢?我们做人做到底吧。"女的道。 "可她不是我们的人。"男的说着理由。 "什么我们他们的,只要救的是人就行。"女的开解男的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是——" "少唠嗦,快煮点姜汤,让她暖暖身子。"女的打断男的话。 美智子闻到了一股鱼腥。 鱼腥来自小木船。 来自身上的衣服。 心下不由一惊:他们帮我换了衣服? 悄悄伸手摸裤子,裤子是干的,是粗布,并非她的呢子军裤。 上身的衣服亦是。 显然,她身穿的是鱼妇的衣服。衣服也就散发着淡淡的鱼腥。 偷偷睁开双眼,她看到鱼妇正一脸慈祥地望着她。 "姑娘,醒了?"鱼妇关心地问。 她没吭声,扭了头,目光落在船头的男人身上。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小老头好丑,肤色黑黝黝,双手粗糙。小老头正在生火,准备煮姜汤。 没有感激。 美智子想到小老头粗糙的手触摸过她的身子,一股无名的怒火顿然升起:我这大和民族的天骄,怎么能让这两个东亚病夫触摸? "姑娘,你哪里还不舒服?"鱼妇继续关心地问。 美智子暗暗运了下气,觉得身子还是好好的,劲道还在。眼角却挤出一滴泪。 "姑娘,你咋啦?"鱼妇俯下身子急问。 美智子一声不吭,继续挤泪。 "是不是想着你的东西?你的东西都在。"鱼妇边说边从旁边拿起美智子的匕首,然后放到美智子的手上,"你看看,这是你的东西吧。" "吧"字刚出口,美智子锋利的匕首,已经插入了鱼妇的心窝。鱼妇连吭出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美智子的手法太快了,当她的匕首插入鱼妇心窝的同时,另一只手就捂住了鱼妇的嘴。 鱼妇软趴在美智子身上。 美智子掀开鱼妇,小老头正低下头,朝灶里吹火。 船舱很低,美智子只能弯身跃到小老头身上,寒光一闪,就割下了他的头。脚一蹬,小老头的身子就被蹬落到江里。而他的头被美智子提着,眼睛还在恐怖地转动。 美智子的手一扬,手中的人头就被飞到岸边的崖壁,"嗵"的一声,人头被撞得四裂。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转身回到舱里,美智子将鱼妇的身子拖起。 鱼妇死不瞑目,双眼瞪着美智子。 "傻婆,瞪什么呢?早进天堂早享福,我这是成全你了。"美智子心道,将鱼妇丢下了江。 解开缆绳,美智子撑着小船,往下游飞驰而去。 李绍嘉纵身飘下山崖,只见龚破夭正在崖下等着他。望了望湍急的江水,李绍嘉走到龚破夭身边,"那骚娘儿真是不怕死的,这么急的水,她也敢跳。" "他们从那么远的日本都敢来,跳个江有什么不敢的?"龚破夭淡然地道,实则他心里正窝着一股无名火:这是中国人土地,可看她美智子如入无人之境,当是她自己的家乡一样。 美智子跳江,给他龚破夭的感觉不仅仅是勇,而是一种反客为主的骄横。 李绍嘉不懂,在他看来,美智子的跳江,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武士道精神。 但经龚破夭这么一说,他也似有所悟,"是啊,她娘娘的是无所不敢了。" "快走。"龚破夭道了声,身子一跃,便抓着崖壁的小树、青藤,像灵猴一样,在崖壁上飞纵,朝下游追去。 李绍嘉不敢再怠慢,虽然崖上还没传来狼狗的"汪汪"声,狼狗的汪汪声,还远在林子里,他也跃起了身子,像龚破夭一样攀崖过壁。 崖壁下根本无路。只有湍急的江水。 不用说,这是一道峡谷。江水从上游宽阔的江道下来,顿然就挤入峡谷,水岂能不急? 龚破夭选择从崖上飘下,当是给前来围剿的日军一个印象:这是绝路,跳下去的话,不死都不可能。 李绍嘉的理解能力虽然差点,却也能理解龚破夭的用心。 看龚破夭飞快地在崖壁上飘跃,李绍嘉隐隐感觉到,龚破夭似乎在追着什么。 追美智子么? 那骚娘儿早就喂了鱼吧? 即使不喂鱼,也不知被江水吹到哪里去了。 龚破夭追什么呢? 李绍嘉想不到。 龚破夭自己也是一种直觉,觉得美智子敢那么义无反顾地跳下江,肯定是有相当的把握才跳的。崖上离江水虽然有十几米,可经过特殊训练,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不用像他们一样,飘下山崖的时候,手脚都会借用崖壁上的树木、青藤,这里一蹬,那里一抓,几乎是攀着下崖,而非直跳。 受伤的狼最恨。 何况他们伤着的美智子,明打明是被毁了容,那怒火,当是不亚于一座火山,那是见谁咬谁的。 直觉告诉他龚破夭,她美智子还会伤人。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飞快地朝下游追去的原因。 眼前一阔,龚破夭知道自己出了峡口。(未完待续) 第133章 爱与恨之火(2) 第1章 爱与恨之火() "叭"的一声。 龚破夭出手就给了她一掌,冷嘲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一掌扇得美智子的身子像叶子一样飘起。飘在半空,美智子感到龚破夭打的是她的脸,一股劲道往头上震,将她震晕;一股劲道往下,朝她的胸部、腹部震去,震得她的灵魂出窍,如坠地狱。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冈本速速回身相救,一手将美智子揽入怀里,一手迅速运气,轻抚美智子的背部,以气梳通美智子身上的脉络。 美智子双眼翻白,脸上深满恐怖。 过了好一会,才悠悠醒转,惶恐地问,"我、我还活着?" 点了点头,冈本刚要松开美智子,梅津贞夫赶来了,一眼看到美智子在冈本怀里,还亲昵地抚着美智子的背,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挺住,挺住,你要像个真汉子一样给我挺住。 梅津贞夫心里道,盯了冈本一眼,便将所有的狂怒,冲向龚破夭。 龚破夭——哪里还见龚破夭的影子? 梅津贞夫不由呆了——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 好像是为了安慰他,从北面百米外的地方,传来龚破夭的声音,"拜拜先了,后会还有期。" "是个好汉你就不要逃。"梅津贞夫回过神来,大声地吼。 哪里还有回音? 当龚破夭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人也飞到半里外了。 李绍嘉追上龚破夭,喘着气道,"老大,干嘛不将那骚娘儿送上西天?" 看了他一眼,龚破夭悠然的说,"取人的性命不难,难就难在对方对你真正的折服。" "哼,像他们那种魔鬼,心肝都没了,还会折服谁?"李绍嘉不以为然地说。 龚破夭没有直接回答李绍嘉的话,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时已接近黎明前的黑暗。 天,很快就要亮了。 正是感到天快亮了,龚破夭才全身而退。而且,除了梅津贞夫赶来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七八人的轻微步音。 听声音,那七八个人,都是轻功了得的人。 龚破夭一下就猜到了魅魑谷的八怪。 对付冈本,他相信自己不成问题。但加入了八怪,谁胜谁负,他就没有多大的把握了。 即使一时能应付得了,但天一亮之后,冈本的援兵就会源源不断地杀到。 "老大,我们要去哪?"李绍嘉换了个话题,尽管这个话题也是明知故问。看龚破夭走得这么轻松,就不像是落荒而逃,找不着北的人。 "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龚破夭故意说得虚泛。 李绍嘉不吭声了。 龚破夭笑笑,"留些记号吧。" "方向?" "南。" "过江?" "没错。"龚破夭道,身子微转,已从正北,转向西。 划了一个大弧,他们转回到美智子弃船的地方。 船还在。 上了船,李绍嘉禁不住道,"老大,邕江南面,可是小日本的地头啊。" "怕啦?"龚破夭笑问。 李绍嘉挺挺胸膛,"谁说我怕了?" "那就专心划船吧。"龚破夭道,然后走向船头。 当梅津贞夫得不到龚破夭的回音,拔腿就想追,却被冈本喝住,"梅津,别追。" 本就没多大信心要追的,听冈本这一喝,梅津贞夫偏就生出要追的决心,话也不答,双脚就生了风。 冈本望着梅津贞夫的背影,尴尬地笑了笑。 论军阶,他虽然比梅津贞夫高,可人家是铃木俊三的贴身护卫,来自总部,不说见官大三级,也是带着尚方宝剑一样,不用鸟谁的。 美智子松出冈本的怀抱,安慰冈本道,"别管他,他就那个德性。" "嗯。你没事了吧?"冈本关切地问。 "没事。"美智子答,然后目光感激地望着冈本,"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冈本笑笑,"我们还用这么客套的?" 美智子嫣然一笑,欲扑入冈本的怀里,魅魑谷八怪却嗖嗖嗖地飘到了他们身边。 "师兄,我们来晚了?"冷怪问。 "不晚不晚,有的是机会。"冈本话中有话地道。 望着怪模怪样的八怪,美智子心里就像吞了一只苍蝇,感到恶心。但仍忍不悄声地问冈本,"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今晚。中村特地叫他们从长沙那边赶来帮我们的。"冈本道。可他心里很清楚,他的师弟中村,很希望借此报当日之仇。 "八怪本就是属于你的人,有什么帮不帮的?"美智子不以为然地说。 冈本知道美智子看不起八怪,便朝八怪挥了挥手,"先回去吧。" 八怪即刻飞散了。 这时,美智子才感到双耳火辣辣的痛,不由苦了脸。 "怎么啦?"冈本也是明知故问。当他将美智子揽入怀里的时候,他已看到了美智子的伤耳。 "没啥,我们走吧。"美智子很想扑入冈本的怀里,撒一下娇,她却咬牙忍住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坚强。一旦软弱,在冈本怀里流泪的话,她在冈本心中的形象就毁了。 冈本自然知道美智子要强,也没再追问,身形一晃,便朝回城的方向飘飞。 飘飞了一阵,梅津贞夫感到脸上一阵寒意袭来,心里打了个哆嗦,双脚也软了似的,无力再追。 不是他不想追,而是不敢。 脸上的寒意,初是寒,继而就寒中带冰。一把把冰刀似的,从他的脖子砍向他的脚骨。 龚破夭就像藏在某个地方,手里握着飞刀,正等着他的到来。 一个李绍嘉就够他好受,再加个龚破夭,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太感情用事了,凭一时之气,竟然犯了孤兵深入的大忌。 好在这时天快亮了,龚破夭他们不会回身痛击他。否则,恐怕也像他的手下一样,已经身首离异。 梅津贞夫不敢再停留,马上转身,朝着南宁城狂奔。 他的狂奔,并非因为惧怕,而是因为心中的怒气。 对美智子背叛他的怒气。 看美智子情人一样依偎在冈本怀里,显然早就忘记了他们当日的山盟海誓。 没错,冈本是她的顶头上司。如果是鉴于冈本的淫威,她才屈服的话,他梅津贞夫还可以理解,心还好受一些。 可看他们两人那种亲密的神态,显然是两情相悦,自然而然的打得火热。 因为寂寞,美智子连有妇之夫也不在乎? 梅津贞夫无法理解。 想到自己的恋人,正光身地和冈本躺在床上,他的心就隐隐地痛。 与其说他是狂奔,倒不如说他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今村均的总部。 一走入自己的房间,他就直奔卫生间,脱光衣服,用冷水拼命地淋洒自己的身子,希望水的冷,也冷却他心中的怒火。 美智子和冈本这对狗男女已够他气怒,当他对着镜子,看到自己英俊的脸被划破一条长痕,几乎气怒得绝望。 英俊着,美智子都背叛他。(未完待续) 第134章 冈本的计谋 第14章 冈本的计谋 这下破相了,他是连冈本都不如了,更难讨回美智子的芳心。 她是个婊子,她是婊子。我还在乎她干什么? 梅津贞夫愤愤地骂。 可他心里越骂,美智子的香体越亮在他的眼前,令他生出立马要将美智子拥入怀里的强烈欲望。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欲望越强,又越觉得美智子离他越远,丢下虚虚空空的他。 这爱与恨的煎熬,无疑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梅津贞夫再也挺不住了,双脚一软,叭嗒一声的就坐到了地上,抱头痛哭。 过了江,龚破夭和李绍嘉又飘飞了十多里,才潜入了龙门小镇,进了一座他和范庭兰事先租下的小楼房。 "老大,你真是狡兔三窟啊。"李绍嘉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由衷地道。 "三窟算什么?还五窟六窟哩。"龚破夭略带夸张地说。 "有吃的么?肚子饿死了。"李绍嘉嚷道。 龚破夭笑说,"没吃的,我还算什么主人?" 李绍嘉反应倒快,倏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就直奔厨房。 不一会,李绍嘉便端出两大碗红薯汤来。 "不是有腊肉么?" "老大你是考我吧?一大早煮腊肉,是想小日本闻香来捉我们?"李绍嘉说罢,又补充道,"这违反常规的事,能逃过小日本的狗鼻子?" "行了,吃吧。吃饱了睡觉。" "睡一天?" "应该没问题。铃木俊三要走的话,也是明天再走。"龚破夭推测道。 "嗬嗬,你让我在那家伙的脸上留下标记,就是为了便于老范他们踪他吧?"李绍嘉开心地道。 冈本和美智子回到南宁站特高课总部,冈本马上叫来司机高仓信,送美智子去野战医院治伤。 这时天已微亮。 坐到茶几前,冈本泡上一壶茶。茶是龚破夭送的白毛尖。抓了一把白毛尖,冈本又是望,又是嗅。茶香,依然是白毛尖特有的茶香。可钻入他的鼻子,他就觉得不是滋味。 心里是酸酸痛痛的滋味,是无可奈何的惆怅。一种被挫败的感觉,令他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失落。多年的特工战,都是他将对手玩弄于股掌,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不管对手是久经特工战线的老特工,还是被美国特训的精英,他都游刃有余,从没失过手。这下被一个猎手,是的,中村反馈给他的信息,龚破夭不过是一个猎手。 他认为,当日中村吃亏,是因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头,遇到的是一群毫无特工章法的猎手。而在南宁,他早已反客为主,将南宁站的中国特工,早早就赶出了南宁。龚破夭他们突然到来,无疑是找死。因为从时间推断,龚破夭从四川出来,不过年把功夫,即使是从一出来,就接受特工训练,这年把功夫,也是太短的。 哪里想到,仅一个夜晚,南宁城就被龚破夭他们搞得天翻地覆。他自己损兵折将不说,连他的至爱美智子也被毁容。 龚破夭干嘛不杀她? 这不明摆着是要毁给他看么?让美智时刻提醒着他:要取你的性命,就像囊中取物。 这是警告。 这是威胁。 龚破夭啊龚破夭,算你狠。 将土匪头挂到我总部的门上,你还嫌不够,你还... 怒火顿升,手一抓,手中的茶叶,立马被他抓得粉碎。 可任他冈本怎么发怒,龚破夭闪在他眼前的形象,都是笑咪咪的儒雅。好像他龚破夭从来都不曾握过枪,拿过刀似的。 中村说他龚破夭是个猎人,他冈本怎么都无法拿龚破夭与猎人扯上关系。猎人粗犷,他龚破夭文雅;猎人心狠手辣,他龚破夭却慈眉善目,目光纯如秋水...怎么看,他龚破夭都不像一个猎人。倒像个乡村教师。但细品,龚破夭又比乡村教师高出很多筹。乡村教师的迂腐、酸气,跟他龚破夭根本就不沾边。反而是,龚破夭的潇洒,就不失庄子梦蝶的逍遥;龚破夭的度量,就像是千年一出的高僧,能容天容地,无可限量。 越深入龚破夭,冈本就觉得自己的底气越不足。为了训练自己不是头脑简单的特工,他可说是博览群书,连中国诸子百家的书籍,都熟读于心,令他在同行以智慧见长。 可一和龚破夭相比,他所读的都仿佛是死书,没什么灵气。 不不不,我绝对强过他龚破夭的。 你不要长人家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了。 冈本拼力将龚破夭从自己的脑海中抹走。 深吸一口气,闭目养了一下神,冈本方斟了一杯茶,故意啧啧有声地品了起来。 他还有杀手锏,如无意外,白鸟多夫和永野长郎两位副站长,应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白鸟多夫就一脸灰地走入办公室。 听了白鸟多夫的情况汇报,冈本的脸色也不由越阴越沉。 白鸟多夫诚惶诚恐地等待着他的怒斥。 他是想对白鸟多夫破口大骂,嘴都张了张了,却骂不出口。骂白鸟多夫笨蛋,你这个上司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了。 脸便由阴而晴,心里想骂的话,也压到了心底。冈本对白鸟多夫笑笑,"胜败乃兵家常事,死几个人算什么?千万别放在心上。来,先喝杯茶。" 白鸟多夫这才坐在冈本对面,喝起茶来。 自白鸟多夫一入门,他已感觉到自己的杀手锏失灵了。 因此,当永野长郎没什么神气地走入来的时候,他已明白设伏龚破夭、范庭兰的计划落空了。便什么都没问,就直接叫永野长郎坐下喝茶,然后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一切从头做起。" "嗯嗯,站长所言极是。"两人忙道。 望着白鸟多夫,冈本道,"白鸟副站长你先说,以你之见,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行动?" 白鸟多夫略思索了一下,"依我的推测,他们玩的是声东击西的把戏,真正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今村司令官的贵客。" "你呢,永野,你怎么看?"冈本又将目光落在永野长郎身上。 永野长郎咳嗽了一声,方道,"我基本同意白鸟君的看法,但我还认为,他们还有其他的目的。" "什么目的?说。" "我看他们的行事方法,与一般的特工不同。一般的特工,行事都希望秘密一些,不会那么张扬。而他们不仅张扬,而且所有的行动,都像是军事作战似的,分明还暗示着,他们的行动,配合着这回的桂南大战。"永野长郎分析道。 冈本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据我掌握的情报,他们都来自军队,是第五军的精英。第五军正与我们的部队作战,他们自然是要配合部队的行动,在我们后方进行捣乱。问题是,他们的具体目标是什么,我们一无所知。" "是啊,我就像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太被动了。"永野长郎道。(未完待续) 第135章 疯狂特高课 第15章 疯狂特高课 白鸟多夫无言,想到他最要好的朋友南次三郎身首离异,头还被分成两半,他的心就寒嗖嗖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嗯。要反被动为主动,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抓住他们当中的一个人,作为突破口。"冈本道。 两人点头称是。 冈本望着他俩,然后胸有成竹地下达命令,"白鸟副站长你负责全城的搜捕大行动,我会请警备部的部队协助你们;永野长郎你负责调查摸底,将近两个月到南宁城来开店、开铺、打工、落脚的等等外地人员的情况,你都要去摸清楚。重点是当过兵的人。" "是。"两人啪地站起身,坚决地答。 "你们去准备一下,八点开始行动。" 两人领命而去。 两人一走,冈本又觉得还有什么没想到似的。 是什么? 冈本迅速转动着大脑。 转着转着,梅津贞夫的目光便狠狠地盯了过来。 一拍脑袋,冈本不由喃喃自语,"是啊,我竟然连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保护铃木俊三,也是重中之重的任务啊。虽说上头没这个命令,他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但昨晚龚破夭他们偷袭了今村均的总部,自己后来也到场了,岂还能装作不知?况且,铃木俊三又是今村均的老同学,只要今村均掉一条头发,今村均都会迁怒于他。 不公开行动,自己也要秘密行动的。 于是,他喊来特勤组组长荒谷长崎,要他带一组人搜索去机场的路,看途中有没有埋设炸弹,扫清可以设伏的楼房、树木,另要魅魑谷八怪分伏在今均总部周围,暗中保护铃木俊三。 "一定要做得仔细,不可掉以轻心。直到铃木将军安全离开南宁,你的任务才结束。"冈本一再交带道。 "站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好,去吧。" 目送荒谷长崎出了门,冈本才松了一口气。 全城戒严,街上见不到行人,只见到荷枪实弹的日军。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整个白天,南宁城都处于一种紧张而恐怖的气氛里。 而白鸟多夫手下的几十个特工、加上警备部的一个联队,挨家挨户地进行搜捕。他们采取的是分工负责负制,即每个小分队负责哪条街、哪条巷,都有明确的分工,绝对不会漏掉一条小巷。 白鸟多夫给他们抓人的条件是:当过兵的、显得睡眠不足的、操外地口音的年轻少伙子。 三个条件的特征都很明显。像分辨是否当过兵,叫其走上几步就知道了。只要经过正规操步的人,一生都会走着军人的步伐。与老百姓截然不同。睡眠不足,自然就更容易分辨,眼里布满血丝,嘴里想打呵欠,一看便知。操外地口音的也不难分辨。南宁口音有些咬舌,不是自小生活在南宁的人,根本就很难说出那种咬舌音。 加上年轻人这个特定条件,可说将范围缩得很小了。 一时之间,城中的大街小巷,便传出"砰砰嘭嘭"的踢门声,日军讥哩呱啦的吆喝声——一座院子里,一个欲反抗的青年,被日军的枪托砸得头破血流。 一个青年挣脱日军,飞身往外跑,刹时枪声顿起,青年当场被打死。 一个老奶奶抓住孙子的手不放,几把刺刀立马捅入了她的胸膛。 哭声、惨叫声便此起彼伏,令整个南宁城变得像凄凄惨惨的地狱。 不到一个上午,白鸟多夫这边就抓了几军车的青年。都关到了警备部临时腾出的一间大房子里。 永野长郎的行动也很迅速,他将手下的几十个特工和百多个汉奸,分成几十组,到娱乐场所、特种行业的地方去进行调查摸底。那些汉奸,原来都是些流氓地痞,对南宁城十分熟悉。什么时候来了生人,他们大致都清楚。 进入妓院,将一个个妓女叫起来,查问她们接触过的外地人。 到了酒楼,直接就找老板,看酒招了外地人没有。 在街巷,他们则找些街道的小混混,调查有什么外地人在他们的街巷租了房没有。哪些店铺是新开张不久的。 总之,他们调查得极细致。 哪怕有一条陌生人的头发,都逃不过他们侦查的双眼。 令白鸟多夫感到奇怪的是,抓了几车人,里面竟然没有一个是他要找的人。他们当中,有一半是逃兵。另一半人,不是经过短期军训的,就是摸过一下子枪的半吊子猎手。 为了试探他们是否有功夫,白鸟多夫还这个拉拉,那个捏捏;或者突然打出一拳,突然踢出一脚,看对方的反应如何。 自然是失望的多。 有点过有点功夫的人,也不过是三脚猫功夫,根本无法与范庭兰他们相比。 难道他们从南宁城蒸发了? 白鸟多夫想不透。 昨晚明明是看到范庭兰他们在城中四散了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不见了? 是漏了什么地方没搜到? 不可能。 他们采取的都拉网式的搜捕,别说是每一座房子都搜索过,就连每一间茅厕都搜索到了。 即使是只苍蝇,是只蚊子,都插翅难飞的啊。 负责审讯的特工,对被审讯的人进行严刑铐打,不时传出阵阵的惨叫声。 没多久,大多受刑的人就坦白了——这个说偷了日军的一只车轮,卖了几只大洋。 那个说偷了日军的一袋粮食,扛回家,自己吃了。 坦白出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只有几个说,看到亲人的惨死,他们都打算对日军采取暗杀行动。 仅此而已。 白鸟多夫不由失望至极。 初从冈本那里领命而出的时候,他还想着可以大干一场,可以为南次三郎报仇了。 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失望之下,他白鸟多夫又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以范庭兰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反追捕能力,还有什么东西干不成的? 雁过留声,人过留影,不可能没留下半点踪迹吧? 这么一想,白鸟多夫马上对手下道,"重点问他们见过什么当兵的外地人没有。" "是。" "把他们都位到操场上来,只问三句,不说者杀。"白鸟多夫发狠了。 近两百个青年被拉到操场上,排成几列。 他们都被反绑着双手,不少人已被日军打得眼青鼻肿、血流满脸。 站在他们面前,白鸟多夫高声地威胁道,"不是我对你们狠,而是抗日分子杀人如麻,令我们南宁城不得安宁。你们给我听好了,凡见过、听说过外地来的当兵的人,都给我从实招来,否则格杀勿论。" 众人面面相觑。 查问开始。 最初被问的几个人都摇头。 摇了没几下,马上就被拉出队列,当着众人的面,立即被枪杀了。 白鸟多夫眼都没眨一下,他深信,这群人当中,既然有一半是逃兵,那么,他们对是当兵的人,绝对会倍加注意,留下印象的。(未完待续) 第136章 郭超常失踪 第16章 郭超常失踪 但审了一会,也没什么效果。 白鸟多夫就怒了,"凡当兵的站在一边。" 一阵骚动,那些逃兵站在了一边。 白鸟多夫走到站在前面的一个小个子面前,一手就将他揪了出列,将他踢得跪到地上。然后揪住小个子的头发,拔出手枪顶住其后脑,"只问你一句,见过外地来的当兵的人没有?"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小个子浑身哆嗦,"没、没、没——" "有"字还没说出,白鸟多夫的枪就"砰"的一声响了。 子弹从后脑钻入,前额穿出。 白鸟多夫一松手,小个子就卟嗵一声,趴到了地上,流出一地的血。 转身,白鸟多夫又去揪人。 一连揪出五个,射杀了五个。 当白鸟多夫去揪第六个逃兵的时候,那人衣领刚被抓住,就赶忙道,"我见过他们,我说、我说。" 白鸟多夫松了手,拍拍他的肩膀,"这才是好样的嘛,何苦为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去死呢?" 白鸟多夫的"呢"字刚出口,逃兵双脚一蹬,身子一下扑到白鸟多夫身上,张嘴就咬住白鸟多夫的肩膀。 距离太近,而白鸟多夫又被对方急于坦白所迷惑,心下一松懈,自然就中招了。 肩膀火辣的痛,白鸟多夫马上朝其腹部开了几枪,然后使劲一推,逃兵往后便倒。 逃兵满嘴是血。 往后倒的瞬间,目光如刀地砍着白鸟多夫。 "拿刀来,拿刀来。"白鸟多夫气急败坏地道。 手下匆匆拿来一把菜刀。 白鸟多夫一下拿到手,弯下身子,挥刀就朝逃兵着脖子砍去... 提着逃兵的头,白鸟多夫恶狠狠地道,"都看到了吧,谁敢反抗,他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样板。"说罢,丢下人头。 白鸟多夫转而对手下道,"给我狠狠地审,一定要给我审出点东西来。" 功夫不负白鸟多夫,当他包扎好肩膀上的伤口,回到操场的时候,手下的人立马领功似的向他报告:他们招了两人。 一个是瘦高个的理发佬。 一个是白脸的教书先生。 理发佬是刘农峻,他长条形的身子加上鸡胸,太有特征了。当中的一个逃兵去他的理发铺理发,一下子就嗅到了他身上的兵哥气息。 白脸孙玉国远看是书生,近看他的步伐,大兵哥无疑。应该是某个去追学校女教师的逃兵,无意中看到了他,也被发现了。 而且,据招供的逃兵所说,两人的口吻,已经带点儿官气,不是普通的士兵。 听了汇报,白鸟多夫马上兴奋了起来。虽然好不容易才逼逃兵招供了两人,却也是重大的成果。根据所掌握的资料,来南宁的中国特工,都是新五军的精英,至少也是个小官儿。刘农峻、孙玉国都是来南宁不久的,也有了官腔,且身上隐藏着杀气,显然不是逃兵。一个开铺,一个扮教师,完全符合特工掩饰身份的做法。 白鸟多夫亲率一组人直扑刘农峻的理发店。 另一组则去抓捕学校的孙玉国。 话说昨晚范庭兰、刘农峻被白鸟多夫的乱枪打散之后,他们就迅速飘入黑暗的巷子,左一穿,右一钻,避开了日军的围捕。范庭兰跳入一座院子,他发现主人家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早被划破夜空的枪声吓坏了。说不定,一家人正挤在床上,互相哆嗦。 日军自进城之后,时常夜半去侵袭市民,或抢或奸,无恶不作。 躲到墙角静了一会,范庭兰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伸了伸鼻子,是刘农峻的气息。 同是男人,南方人和北方人的气息截然不同。大的来说,南方人阴柔,北方人粗豪。对两广的人来说,除了两广之外,都属北方。 刘农峻身上的气息更明显,是一棵青草似的淡雅,这当是与广州人那种随意的性格有关。天塌下来,他们都不会失惊无神,都是置之若泰,柔柔和和地去慢慢补天。 一条青藤似的划入院子,刘农峻大气都没喘一下。 范庭兰走到刘农峻身前,看了一眼,悄声地关切问,"你没事吧?" "嘿,没事。至多是两根汗毛吧。"刘农峻笑答。 范庭兰开心地笑了笑,然后侧耳细听。 听了好一会,都是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 不由问刘农峻,"郭超常呢?" 刘农峻呆了一呆,"前面他还跟在我的身后的,按说,应该到了。" 范庭兰皱了皱眉。 按规矩,每组人都是分而不散,相互掩护。组与组之间亦是。郭超常在前面是打尖,撤的时候则殿后,原来殿后的人则变成了打尖。这种做法的好处是可以避免心理疲劳。 "恐怕有变。"范庭兰道。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了"嘭嘭"的拍门声,日军的吼叫。 打了个眼色,两人一分而散,马上跳上院墙,飞身而去。 当白鸟多夫带着十几个赶到刘农峻的理发铺,迅速散开,将理发铺包围了起来。 白鸟多夫躲在门边,朝铺里得意在喊,"瘦鬼,你已经被包围了,识时务的就乖乖给我出来。" 铺内无声,像静悄悄的黎明。 "不吭声是没用的,给你五秒钟时间考虑,是跟皇军合作,保个全身,然后回家去搂女朋友;还是顽固到底,自寻死路。"白鸟多夫展开了攻心战,"你这么年轻,好世界等着你享受,你女朋友也绝对希望你完完好好地回到他身边,然后一起花前月下..." 花了一大堆口水,铺内仍然无声。 白鸟多夫一闪身子,一挥手,两挺轻机枪就吐出了一串串的子弹,将理发铺的门打得粉碎。 即使是只苍蝇,也逃不过这么密集的子弹。 仿佛看到刘农峻满身被打成了麻蜂窝,白鸟多夫才挥手示意,叫停下射击。 闪身入门,白鸟多夫还来了个地滚翻,动作十分麻利。身子翻起,手枪仍指着前面,只要有目标,子弹就会准确无误地射出。 他的枪当然没响。 铺里除了被打得稀巴烂的椅子、镜子、面盆、围布、毛巾、板帐、床铺之外,鬼影都没一个。更别说躺在地下血流如注的刘农峻。 站起身,白鸟多夫狠委地骂了一声"八格呀噜"。 白鸟多夫自然想不到范庭兰他们会进城又出城。 在跳上院墙的瞬间,范庭兰就朝刘农峻打了个出城的手势。两人虽然同组,但也不会粘在一起跑。尤其是带着逃离性质的时候,都会拉开一定的距离。事前有了总的方向,就可以灵活机动地时分时合,以避开对手的追捕。 一口气逃到城外,听听身后并没有特高课的人和日军追来,范庭兰便在一片竹林边停了下来。 很快,他就感觉到刘农峻长条的身影,飘忽在原野,正朝他奔过来。 可任他范庭兰怎么再去感觉,怎么伸长鼻子,也嗅不到北方窝窝头的气息。郭超常这个河北佬,始终没在他的眼前、他的心中清晰一下。(未完待续) 第137章 李绍嘉被袭 第17章 李绍嘉被袭 刘农峻气喘吁吁地飘到他身前。 范庭兰仍越过他的身子往后望。 喘定气,刘农峻方道,"不用望了,他的小腿中了弹,已经落单。" "你看到他了?"范庭兰急问。郭超常虽然长得尖腮猴脸,与他印象中的燕赵慷歌搭不上界,但他觉得郭超常的性格挺豪爽,是可深交的人。有机会他还要和郭超常玩玩太极。 刘农峻叹了口气,"没有,只看到他留下的暗号。还叫我们不用担心他。" "嗯,这猴子应该能钻出城来的。"范庭兰只好自我安慰地道。 这时天色已经微亮,返回城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走吧。"刘农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郭超常怎么办?一路走,范庭兰仍在担忧地想。他可不希望自己组的人,会从此少了一个。 郭超常并没失踪。 当白鸟多夫押着几车"嫌疑犯"回到警备部,已临近中午。依依哇哇的嘈杂声,一下子就将藏在食堂二楼仓库的郭超常闹醒了。 透过气窗往外望,只见几辆军车停在操场上,一个个嫌疑犯正被推下车。郭超常的心一下提到了喉咙头。 范庭兰他们不会出事吧? 眼睛便瞪得大大。睡意也早抛九天云外。 心卟卟跳地望着——直到最后一个嫌疑犯被推下车,押向一座大房子,也没见到范庭兰他们的影子,郭超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收回目光,郭超常背靠在墙上,闭上双眼,昨晚的情景马上闪现在他的眼前——他一脚将南次三郎的头踢开成两半,目光钦佩地投向陈节。 陈节回投给他的目光却有一种急切。 这种急切无疑是提醒他要小心。 他心里无言感激,已经做好在空中翻滚的准备了,但还没实施,枪就响了。 一阵乱枪。 他感到小腿一热,知道自己中弹了。 到底是白鸟多夫射中他的,还是吉田他们射中他的,已无可考证。他们所用的枪型都一样,响声自然一样。 因为是乱枪,是从暗处突然打出来的枪,他郭超常是避无可避。 尽管如此,小腿一热,知道自己中弹,他心里仍然道了一声惭愧。 这声惭愧,似乎是对杜丝丝良苦用心的一种歉意。 当日在丛林练眼力,练避子弹,杜丝丝虽然对谁的态度都一样严谨,可他郭超常觉得,杜丝丝对他特别用心。不知是花旦的身材和杜丝丝差不多,还是自己眼里时常闪着花旦的身影,目光落在杜丝丝身上的时候,杜丝丝回馈给他的目光,也显得特别的柔情似水。 对这个问题,他私下分析过许多回。 分析来分析去,他很自知之明地明白:以自己尖腮猴脸的样,绝难进入杜丝丝的眼帘。杜丝丝之所以回馈给他柔情似水,是他充满爱意的目光,打破了相貌的歧视、身份的歧视,冲破了一切界限,令杜丝丝本能地作出反应罢了。 虽是本能,也令他郭超常感到十分欣慰:这爱的目光,有着一种超常的力量。 梦里,他也没将杜丝丝抱入怀里。 入他梦里的,仍然是花旦。 他相信,花旦会给他带来好运。 因此,心里道了一声惭愧,他郭超常就十分清醒,知道自己不能跟着范庭兰他们一起了。若一直跟着,必定会拖他们的后腿。 范庭兰和刘农峻由殿后变成打尖,并没注意到他受了伤。 在一个暗处,他迅速包扎好伤口。总算幸运,子弹并没伤着他的骨头。 开始,他还跟在刘农峻身后。 但转了几条巷子,他就悄然离开了。 听着枪声,感觉满城的日军在讥哩呱啦,郭超常预测到日军必定会在全城展开大搜捕。凭着直觉,他就知道范庭兰他们非出城不可。于是,他便在范庭兰他们可能经过的巷子,留下了暗号。 往哪走? 他本想回到警察局躲起来的,可脑子一转,总觉得回去的危险性太大,等于自投罗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朝南巷? 朝南巷有他悄悄租下的一间房子。 但那是民房,岂能不入日军的搜索范围? 这显然不行。 日军警备部。 对了,就它了。 主意一定,郭超常心里就兴奋起来。 这日军警备部,原是一所中学。他在警察局当勤杂的时候,曾经去送过文件,对那里比较熟悉。那里的围墙虽然加了铁丝网,但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障碍。 他去送文件的时候,就曾经想过,若要在这警备部躲藏,有三个地方不错。一是军官楼的档案室,那是十天半个月才开一次门的;二是武器库,虽有哨兵把守,但只要潜了入去,不是遇到打大仗,会有三几天的安全期;三是食堂的仓库,仓库设在二楼,装的是大米、食品油,只要藏在堆成山似的粮袋后面,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三个地方,他最终选择了食堂二楼的仓库。 仓库靠近围墙,且有树木作掩护,宜进宜出。 一路上,他虽然遇到过几阵日军巡逻队,但都是有惊无险。都是他听到了脚步声,就已经提前避开。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飘过围墙,跃到树上,郭超常静静地观察了一下,食堂四周都静悄悄的,只不时有几个流动哨兵过来转一圈。相隔的时间,足有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足够他进入仓库了。而且他还发现,这小日本还真够狂妄,侵占了哪里,都当是他们自己家里一样,连食堂的前门、后门都是虚掩着的,锁都没锁。 真个目中无人,以为有枪就是王,哪里都是他们小日本的势力范围。 悄悄替入二楼仓库,躲在粮袋后面,郭超常便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松懈,困意就袭上了他的心头。 不到一会儿,他即进入了梦乡——花旦见到他的小腿受伤,双眼一湿,泪水就像止不住的春雨,哗啦啦地落到他身上。 纤纤玉手抚着他的伤腿,花旦就忍不住动情地哽咽道,"亲亲,我的小亲亲,我再不让你离开我一步。" "嗯,我明天就娶你。"他搂着花旦,开心地道。 红头巾。 红烛。 红帐、红被子、鸳鸯枕,氤氤氲氲的洞房。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将花旦抱上床的了。 好像还没梦到抱的时候,他就被外面的嘈杂声闹醒了。 "妈的小日本,连个好梦都不让我做完。" 狠狠地骂了一句,郭超常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时,操场上传来了枪声。 郭超常忙转身将眼睛贴到气窗上,只见白鸟多夫正在开枪杀人。 当白鸟多夫将逃兵的头切下,他郭超常的肺都快气炸了,手禁不住就伸向腰间的盒子炮... 李绍嘉突然大叫一声,双眼还没睁开,就腾地跳起床。但只跳到半空,肩膀辣辣地一痛,像被铁爪拆骨似的,赶紧出手。左手欲抓住对方抓肩的手腕,右手掌飞快地朝对方的手肘砍去。(未完待续) 第116章 狠毒的子弹 第116章 狠毒的子弹 既然龚破夭那么训练有素,怎么会留下袖箭这么明显的线索给他? 而且,将土匪头钉在他们总部的大门上,岂不是公开挑战? 挑战的目的是什么? 消灭我手下的人? 不,不会这么简单。 若是这么简单,他们昨晚就可以想办法杀了我。而他们只是杀了明岗暗哨。 是赶蛇出洞? 抛砖引玉? 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可我有什么呢? 这就令冈本百思不得其解。 在龚破夭他们到南宁之前,他冈本就已经和中国军情局南宁站的特工相缠相斗,彼此都十分清楚对方的底细。若要谋杀对方,都是易如反掌的是。如果他是目标,脑袋恐怕早就吃子弹了吧? 日军入城,南宁站的中国特工就撤了。 却来了龚破夭。 他们来了多少人? 冈本略分析了一下,以龚破夭他们杀巡逻队、杀他的明岗暗哨、杀土匪的情形来看,人手定然不下十个。 而他冈本目前所掌握的,就只有龚破夭和范庭兰。 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知己知彼,这是特工战最基本的要素。 眼下,他冈本在明,龚破夭的人却在暗。 只要自己一有点什么动静,对方都会有所行动。 本已想对龚破夭、范庭兰采取拘捕行动的,冈本却犹豫了。 往窗外望了一眼,街上的行人里,仿佛都是暗藏着的中国特工。 仿佛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不可鲁莽。 情况未明之前,不可打草惊蛇。 主意一定,冈本就起身来到发报室,对大仓道,"给总部发报,问南宁来了什么要人。" "是。"大仓答,马上嘀嘀哒哒地向总部发出了密电。 总部的回复极快,就一字:无。 这是怎么回事? 冈本有点茫然。 难道龚破夭他们是毫无目的的乱杀一气? 不可能,绝不可能。 与龚破夭接触过之后,冈本就从龚破夭淡然的目光,潇洒自如的气质,感受到一种不同凡响。 这不同凡响深藏着一种智慧。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冈本刚坐下,美智子就走了入来。 一屁股坐到冈本的大腿上,美智子就亲了一下冈本的额头,然后望着冈本道,"今村均总部来了个要人。" 双手搂着美智子的蛮腰,冈本急切地问,"谁?" "具体不知。我只知道我的同学梅津贞夫来了,他是专门负责内务特卫的人。"美智子答,屁股蠕着冈本的大腿,手抚娑着冈本的头发。 冈本的一只手抬了起来,按在美智子的胸脯上,欲解美智子的衣扣。美智子兴奋地低吟了一声。但冈本只解了美智子的一颗衣扣,就停住了,"你马上带一组人去继续了解,看具体来的什么人。" "这么急干嘛?"美智子撒娇道。 冈本对她笑了一笑,将脸埋入她的胸脯,轻抚起来。 美智子不仅是他的得力干将,而且是与他打得火热的女人。与手下的人干这种事虽然犯忌,但他冈本发现,美智子是个很有个性的人,并不因为与他上了床,就对他漫天要价,不执行任务。倒是,对他所下的每一道命令,她都热情高涨地去执行,出生入死也在所不辞。 只一条,美智子会时常提一些小小的要求。 这下美智子说"这么急干嘛",冈本就很会做,立马将脸埋入她的胸脯,轻抚一番,双手也抚摸着美智子的背部和腰身。 轻吟了一会,美智子便轻轻推开他,跳下他的大腿,飞身出了门。 冈本原想直奔今村均的总部,正面了解到底来了什么要人。但这念头一闪就过了——我去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龚破夭的目的,就是要引我出洞,让我去暴露他所要寻找的目标。 一整天,冈本都没再出门。 直到傍晚,美智子回来向他报告,来的要人是铃木俊三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该行动了。 "要我去今村总部帮忙么?"美智子察颜观色,一下就知道冈本这个情人要有所行动,故而问道。 冈本摇了摇头,"总部回复,说没来要人,也没要求我们去保护,说明铃木将军这次来,是极之秘密的行程,不希望别人知道。" "那怎么办?对手都已经行动了。" 冈本看了看美智子,"我们只能是螳螂在前,黄雀在后了。" 龚破夭一脚将日本特工踢落沟渠,身子一弯,如豹般射入磨坊。 枪声就响了。 雨般的子弹飞射过来,打得磨坊的砖墙"叭啦啦"的响,每一颗子弹都分明要吃肉穿骨。 龚破夭瞬间就感觉到对手的狠辣。 从枪声里,龚破夭猜到对方有七八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女性。他并非嗅到了女人的气息,而是,枪声里头,有一串枪声来得特别的猛,特别的狠,特别的毒。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女特工,才会有这般狠毒、毫不留情的枪法。 正是这一串子弹,几乎是追着他龚破夭,从磨坊外,一直追入到磨坊内。要不是龚破夭在射入磨坊内那一刻,突地飞起,飞上横梁,他的背部就吃定子弹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子弹狠毒而准确。身手之快,也令龚破夭感到讶然。 龚破夭猜得没错,来人正是美智子带来的一组人。 今晚,当冈本对美智子道,"我们只能是螳螂在前,黄雀在后了。"美智子的身子不由一热,仿佛看到自己手中射出的子弹,正钻入中国特工的体内,禁不住激情澎湃、热血沸腾,一把搂住冈本的脖子,兴奋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闲着。" 冈本吻住她血红的唇,就像吻着一种特殊的异香。这种异香,不是从身体的百花散发出来,而是从美智子嗜血如狼的本性中散发。 冈本这一吻,也是充满渴望、充满激情的一吻。 正所谓兽味相投。 家中温柔的妻子,他冈本就吻得没这么激情,更没有一种内心急切的渴望。每当他要下达杀人命令的时候,美智子就对他显得特别的亢奋,本就漂亮的脸蛋,瞬间会变得红润,就像花朵为春天展现最美的芳容一样,为他而美丽。 一把抱起美智子,走入旁边的卧室,美智子的身子便在冈本的怀里柔软。 倒在床上,两人的手便如火如荼地脱着对方的衣服... 当冈本将头埋入美智子雪白的**中间,美智子便激动地呻吟了起来... 一番淋漓尽致之后,美智子仅接受了冈本一下子的轻抚,就跳下床,穿上了衣服。 冈本喜欢的就是美智子这种爽快的风格。 走出卧室,冈本坐在茶几前。美智子则跪在他对面,为他做茶艺。 喝了一会茶,白鸟多夫来了。 冈本看了他一眼即道,"九点钟之后,你带一组人到东门潜伏;美智子带一组人去西门。不管城里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动,只等可疑的人逃来,你们再行事。"(未完待续) 第138章 踏木渡邕江 第18章 踏木渡邕江 这招抓手砍肘的招法,他李绍嘉就是睡在梦中,都不会忘记。通常都是一招见真功。若是练家子,绝对会缩手;若是平常的人,都不会在意,即使想缩手避过他凌利的一砍,也没他的出手快,吃砍无疑。 他的左手是搭住了对方的手腕了,但还没到抓的地步,对方的手一抖,竟然卸了他鹰爪的劲。他的鹰爪就像抓在一条冰棍上,根本就是有劲无处使。 "糟。" 心里急喊一声,李绍嘉的右手不顾一切地砍下——没有"咔嚓"一声的骨头断。 通常这一砍,骨头不断都会碎。 不是他的右手没砍下,而是砍到对方的皮肤的时候,肩贞穴突然一麻,他李绍嘉的整条手臂都软了下来。 双脚一蹬床板,他的肩膀突地一缩、身子突地往后一退,好不容易才挣脱对方的魔爪。 一个滚身滚入墙边跳了起来,睁开双眼,不禁脸红耳赤——刘农峻正站在床边,冲着他笑。 显然,他李绍嘉是输了,且输得很狼狈。但他的嘴上却嚷嚷道,"瘦鬼,你搞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告诉你,英雄好汉就不搞偷袭的?"刘农峻笑咪咪地反问。 李绍嘉顿然语噎。 是啊,谁有这种规定? 尉迟风挑中他们,将他们集中在一起,看到的就是他们不讲规则的自由发挥。 "唉,我输,我认,行了吧?"李绍嘉只好道,心想谁叫自己睡得这么死呢?换着是小日本,还跟自己过招?几把三八大盖子的刺刀,早就没商量地刺入自己的胸口了吧? 这么一样,胸口顿然寒嗖嗖的。发誓以后都不敢睡得这么死了。 刘农峻对他笑笑,"这还差不多。" "什么时候了?"李绍嘉跳下床,禁不住问。 "太阳下西山了。" "噢噢,我居然这么好睡,竟睡了十几个小时。惭愧、惭愧。"李绍嘉红着脸道。 "你借着有老大在身边,才睡得这么放肆。"刘农峻给了他一个下台的台阶。 "这倒是,这倒是。"李绍嘉也乐之顺水推舟。 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李绍嘉一眼就看到了范庭兰。 范庭兰正在和龚破夭在喝茶。 郭超常呢? 心里颤了一下,李绍嘉的目光四扫,鼻子猛抽,既无郭超常的影子,也没郭超常的气息。 像看出他目光的询问,范庭兰道,"他受了伤,与我们走散了。" "他应该不会有事吧?"李绍嘉边关切地问,边拉刘农峻一起坐下。 "没事。"范庭兰答得很干脆。 喝了一会茶,李绍嘉才知道:范庭兰和刘农峻出城之后,借着黎明前的黑暗,悄悄摸到机场路的松树岭。松树岭距离机场路仅两三里,那里树密林深,是藏身的好地方。他们两人睡到九点多钟,突然就被枪声惊醒了。站起身,透过枝叶,范庭兰举起望远镜往机场路的方向一望,只见公路两边的房子正熊熊燃烧,村民惊惶四散,一些日军哈哈狂笑着,朝逃离的村民开枪。看日军都是沿路烧杀,范庭兰马上猜到这是日军的扫荡行动,目的是要保证机场路的安全。在日军当中,他还看到了特高课的荒谷长畸。荒谷长畸带着一些特工,检查路面,搜索路下的水沟涵洞,显然是在检查有没有炸弹之类。 铃木俊三要逃。 这是范庭兰的第一个感觉。 于是,他们两人就借着路边的山形地势,摸到了机场附近的一座小山上,仔细观察机场的动静。 荒谷长畸也带着特工到了机场,四处检查安全设施。 直到下午,他们才离开那座小山,然后找到龚破夭他们留下的暗号,才悄然过了邕江,来到了龙门镇。 李绍嘉禁不住望着龚破夭,"老大,我们今晚又要爽一把了?" "是啊,让你再去做饵。"龚破夭故意道。 李绍嘉不由大惊失色,"不不不,老大,你就放过我吧。你不知道我昨晚死多少回了。要做饵,也等我受伤的心恢复了再做吧。" 范庭兰、刘农峻好奇地望着龚破夭:此话怎讲? 龚破夭将目光落在李绍嘉身上。 李绍嘉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将昨晚的过程说了。 "哈哈,嘉嘉你好福气啊,遇到的是个骚娘儿。"刘农峻忍不住笑道。 "你喜欢的话,就留给你吧。"李绍嘉望着刘农峻道。 刘农峻摆摆瘦长的手,"免了吧,都没耳朵了,还留给我?还是你继续用吧。" "哼,那骚娘儿,送给我都不要。"李绍嘉毫不犹豫地道。 "真的?" "绝对真。" "我看不真。真的话,你昨晚还和她缠绵了那么久?我看你就是有目的。"刘农峻咄咄逼人地道。 "冤枉,这都是老大故意安排那么长时间给我的,那生不如死的受辱,你以为好受的?"李绍嘉满心冤屈地道。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刘农峻笑笑,没再说什么了。 对开玩笑,他总会适可而止,把握一个度。 龚破夭这才道,"庭兰、绍嘉,你们分头去通知孙玉国他们,叫彭壁生、陈节、蔡如柏、佟大芳晚上十点到松树岭集结,余下的人由庭兰组织,二袭今村均的总部。" "时间?"范庭兰问。 "你们是凌晨一点。之后见机行事。"龚破夭望着范庭兰道。 "好,我们马上出发。"范庭兰边说边站了起身。 李绍嘉却对龚破夭嘿嘿道,"老大真不要我做饵了?" "放心,魅魑谷八怪也够你受的。"龚破夭看似说笑,实则也在提醒他们:冈本还有更强的帮手。 李绍嘉扮了个鬼脸,"这还差不多,起码也让我棋逢对手嘛。" 等范庭兰和李绍嘉出了门,龚破夭才问刘农峻,"我们藏在松树岭的炸药,你检查过没有?" "查了,都在。"刘农峻答。 天刚黑了下来,龚破夭和刘农峻就悄无声息地出了门。街上冷冷清清,店铺、酒楼早早就关了门。他们没走大街,而走偏僻的小巷。 出了龙门镇,沿江往上走了一段路,江上竟然见不到一条渔船。 白天日军全城搜捕,显然连邕江也不放过。为防龚破夭他们在江里出没,渔船都被赶到港口,集中监管。 冈本肯定是这样想的,南宁城的东南面是战区。日军正在邕宁、九塘一带与中国第五军激战。龚破夭他们如果往东南方向走,无疑是去自投罗网,以卵击石。那里的日军,都是第五师团的精锐部队。经过一天的短兵相接,冈本被损兵折将之后,他也瞧出了龚破夭的猎人战法。表面上是打了就跑,实则是在跑中、在运动中寻找战机。将邕江封锁起来,就断了龚破夭他们的一条进出之路。虽说不上是关门打狗,但也等于是关了一扇门,缩小了龚破夭他们的活动范围。(未完待续) 第139章 巧设连环局 第19章 巧设连环局 冈本想得很美。 邕江上的日军巡逻艇也是不停地上下巡逻,间隔的时间,不过是十来分钟。 在冈本看来,没了船,龚破夭他们只能囚渡。冈本专门叫手下的游泳健将从此岸游过彼岸,江水寒冷,健将拼尽全力,游得脸青口唇白,也花了足足二十五分钟。算你中国特工很神,也得花上二十分钟吧? 因此,冈本设定巡逻艇的间隔时间,就是十分钟。如果龚破夭他们不知天高天厚,欲悄悄囚渡的话,游到江中央,正好是巡逻艇到达的时候。那当是瓮中捉鳖吧? 望着夜色下的江水,龚破夭和刘农峻相视一笑:这么寒的水,傻瓜才会想到囚渡吧? 龚破夭对刘农峻笑说,"达摩可以踏叶过江,我们如何过?" 刘农峻赧然道,"踏叶过江只能是我的梦。我最大的本事,也只能是踏木过江了。" "能过就行,管踏什么?"龚破夭开心地道,心下也不由赞许刘农峻的功夫。这踏木过江,即使是水上生活的人家,也没几个人能做得到。他不知道刘农峻是如何在珠江练就这身本领的。 "那倒是。"刘农峻答,"可踏木过江我也只能三成的把握。毕竟是做小孩子的时候玩过,现在——" "现在也行的。"龚破夭鼓励道,然后身形一晃,就飘向不远处的村子。 不一会,他们便找来两条杉树圆木,两条竹篙。 圆木三米长,二十五公分粗,按其浮力,勉强可以浮起一个人。 当巡逻挺刚过去两分钟,龚破夭便一脚将两条圆木踢入江中。刘农峻举起竹篙,往前飞跑,突然撑篙一跳,瘦长的身子便轻轻盈盈地落在圆木上面。圆木迅速旋转,刘农峻横起竹篙,一边保持身子的平衡,一边双脚在圆木上急点,避免被圆木旋转到江里去。但他的双脚在顺着圆木旋转的同时,也反方向加了力。身子晃了几晃,圆木被他控制住了。竹篙往江中上点,圆木便如箭般往前射去。 龚破夭后起。刘农峻没看到龚破夭是如何踏上圆木的,只听到一阵踏水声,龚破夭"嘿"了一声,圆木形似飞箭,一下就到了他身边,与他并排而进。 "老大,你不是比达摩更厉害,连叶子都不用,就踏水上了圆木吧?"刘农峻禁不住好奇地问。 "踏水过江,就太神了。比起达摩,我还差得远。"龚破夭笑说。 "此话怎讲?"刘农峻兴奋地追问。 "人家达摩用树叶,我却用了纸张,面积比他大了好多倍。" 踏纸过江? 这也神啊。 刘农峻衷心地叹服。 然后忍不住又道,"那你踏纸过去不就行了?" "了"字刚落,刘农峻就感到圆木顿然一飘,令他站立不稳。眼见身子侧向左边,就要掉落江的时候,一股似风非风的劲力从龚破夭那里传来,"扶"住他侧了的身子,使他复归平衡。 刘农峻这才明白,龚破夭没踏纸过江,是在陪着他、帮着他。心下一热,刘农峻感激道,"多谢老大。" 龚破夭对他"嘘"了一声——一柱灯光突然就射了过来。 刘农峻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射出灯光的巡逻挺就"哒哒"地轰鸣起来。 不用说,这巡逻艇是暗中漂流着的,发现了目标,才突然发难。 龚破夭悄声对刘农峻道,"别慌,你管走。" 说罢,龚破夭的竹篙朝刘农峻的木尾一点,刘农峻脚下的圆木顿如飞箭。 "哈哈,龚老板果然神功盖世。"冈本的声音抛了过来。 "嘿嘿,比起你的超人智慧,暗中算人,我还是技差一筹的。"龚破夭反嘲道。 灯光追着他。 巡逻挺也越逼越近。 艇上的机枪口,正寒幽幽地对着他,狠不得将他稀巴烂。 机枪没响。 机枪也不会响。 龚破夭是他冈本好不容易才守候到的猎物,岂会一枪就玩完了? "龚老板,识时务为俊杰啊,面对这不对称的力量,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投降吧。"冈本得意地道。 圆木虽快,也快不过巡逻艇吧。 何况这江水滔滔,他龚破夭往哪里跑? "投降两字,还是留给你用吧。"龚破夭讥道,"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你怎么这么神,知道我今晚要过江呢?" "很简单,你喜欢打回马枪嘛。"冈本洋洋自得地道,"当我推测你凌晨过了江,大概是到了龙门镇这些地方,我猜你今晚肯定会过江的。船已经管制起来了。你怎么过呢?我想到达摩的踏叶过江。当然啦,你还没神到他那个本事,踏个木过江,相信你还是可以的。这不,我就在这里恭候着你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龚破夭瞥了一眼已经远去的刘农峻,心气一提,身形微晃,十几个身影顿然飘在江上。 "冈本,看谁恭候谁吧。"龚破夭人在西面发声,声音传入冈本的耳里却是在北面响起一样。 冈本无疑是第一回见识"八卦迷踪术",心下顿然一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下令开火。 艇上的机枪"哒哒哒"地吐出一串串子弹,瞬间将龚破夭所踏的圆木扫得粉碎。 冈本左听右听,也没听到子弹入肉的声音,心里了喊了一声"糟糕",马上趴下身子——龚破夭的子弹就到了。 听到脑后的头发"滋滋"的响,冈本巴上嗅到了一股被子弹烧焦的煳味。 险。 好险。 要不是自己训练有素,趴下得快,烧焦的就不是头发,而是"卟嗤"一声,脑门被他龚破夭的子弹开个洞了吧? 冈本庆幸地想。 庆幸之余,心里就要置龚破夭于死地了,不由张嘴大喊,"打,给我狠狠地打。" 艇上的机枪,加上十几支三八大盖,马上形成了一片火力网。 "冈本,后会有期了。"龚破夭飘上岸,以心音传出。 冈本一听,仿若在耳边。 小心地抬头张望,江上哪里还有龚破夭的影子? 飘落在岸上,刘农峻的心卟卟地跳。虽然没回头看,单听江上的密集的枪声,他就为龚破夭担心不已。跳到一片竹林下面,气都还没喘定,他便回头张望——江面纵横交错着一片枪火,仿佛连只苍蝇都插翅难飞。 有点点星光,有点点月色。 透过星月的微光,他怎么瞪大双眼,都看到不到龚破夭的影子。而江上江下,已经传来日军巡逻艇哒哒的轰鸣声,从上下围了过来。 老大,老大去哪了? 难道已经中弹身亡,坠入江水里了? 刘农峻眼望欲穿,也望不到龚破夭的半点影子。 想到临危之际,龚破夭将自己的圆木点开,令他如飞箭地避开险地,他刘刘农峻既感激万分,又不禁有点怆然。如若龚破夭真的出了事,他是连半点报答的机会都没有了。(未完待续) 第140章 奇袭敌机场 第140章 奇袭敌机场 "农峻,江景那么好望么?还没望够?" 龚破夭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前响起,差点没吓他一跳。 猛地回身,只见龚破夭就坐在他的身后,欣赏什么似的望着他刘农峻。 "老大,你、你——" 刘农峻怎么也猜不透龚破夭是如何到了自己身后的。 "我什么?我的移形换声,不是被你破解啦?"龚破夭边说边站了起身。 刘农峻却赧然道,"不是我能破解,而是知道你会使移形换声,猜都猜到你的声在前,人可能在左在右,更可能在后面罢了。" "呵,你还真能猜。"说罢,龚破夭望了望江上的枪火,然后对刘农峻笑了笑,"我们走吧,让他们疯去。" 一直到了松树岭的集结地,刘农峻仍有几个问题没搞清楚。 首先是对在江上设伏的冈本,他龚破夭好像是事前就知道了一样。面对着黑洞洞的机枪口,龚破夭非但不慌不惧,反而将他点开,然后才采取行动。如果冈本当时就开枪的话,比如在亮灯之前就开枪,他们俩都必死无疑吧?问题就在这里:冈本为什么不悄悄开枪? 是希望活捉他们? 龚破夭正是抓住冈本这个心理,才放心地将他点开的? 还是龚破夭使了什么魔法,令小日本这些魔兽心慈手软,没及时开枪? 二是龚破夭是如何避过对方强大的火力的?使了"八卦迷踪术"?八卦迷踪术在陆地上,通过房屋、树木、竹林等地形地物,来移形换影都说得过去。可那是在江上啊,除了脚下的江水,并没有可以利用的障碍特啊。难道龚破夭是钻到水里又浮了上来的? 这不可能。 龚破夭的衣服根本就没湿。 三是龚破夭怎么会悄无声息就跑到了他的前面?龚破夭明明是和冈本斗着法的啊。而且从枪声里头,他分明听到了盒子炮的枪声。就是说,龚破夭当时是开了枪的。 他龚破夭不可能人在岸上,让影子在江里开枪吧? 反正,龚破夭的快,只能用一只字形容:神! 一路上,刘农峻好几次想开口问,都没问出口。 他不好意思问。 试想想,人家龚破夭一下子就将你如箭地送出危险之地,你却连人家是如何施展身手的都不得而知,这功夫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你刘农峻怎么说,也是个龙拳高手啊。 心下不由惭愧。 惭愧之余,只能暗暗发誓:功夫尚未到家,他刘农峻仍须努力! 在松树岭的几棵大松树下坐了一会,刘农峻便从山风中听到一丝别样的嗦嗦声响。 这回他没跳,也没避,他也学龚破夭一样,抽了抽鼻子,从风中搜索气息。嗯,是蔡如柏、佟大芳身上的气息。 蔡如柏的气息,有种荷花淡馨。 佟大芳的气息,则更多的是一种草香。 如果不是事前已经认识,乍一嗅,还以为他俩是女性。刘农峻推测,蔡如柏之所以散发荷花的淡馨,一是他的家乡荷塘片片,说不定蔡如柏时常就去荷塘月色,二当是蔡如柏所练的咏春拳。咏春拳又称女人拳,并非硬桥大马的架式,它只有三套单练拳术:小念头、寻桥、标指,一套木人桩法及由几个简单而凌利技法组成的八斩刀和六点半棍。它手法简捷、直接、顺手,出手看似柔软,却劲沉力重,疾速犀利,就像女人发起狠劲来的抽打。据传咏春拳法是咏春师祖从蛇鹤争斗中受到启发而创编出来的,它不以刚对刚,而是以他人之力还治其人之身。但看它的指法,时常像女人使出的兰花指,很有些女性的特性。刘农峻不由大胆地推测,咏春师祖当日观蛇鹤相斗的时候,也许就是在荷塘边,蛇鹤本就很女性的,加上荷花掩映,那更是一种女性柔夷的感觉吧。 但刘农峻绝无看小蔡如柏的意思。是广东人,都知道咏春拳的神妙。像它所有的训练套式,都不是直接攻击人的招式,而是通过这些套式的训练,达到提升练者身中的潜能,令其意到手到,犹如女性敏感的本能,出的看似是后手,实则却是先手,无所不用其极。咏春高手,都能达到出手如电闪的境界。"闪电手"、"无影脚"就是咏春拳的绝招。 佟大芳身上的草香,自然与他自小在中药铺里泡着有关。 两人来得好快,刘农峻刚嗅到他们身上的气息,人影已飘闪到他和龚破夭的面前。 "车找到了?"龚破夭站起来,问了一声。 "找到了。彭壁生和陈节在公路上等着我们。"蔡如柏答道。 龚破夭点了点头,然后道,"拿炸药下山。" 找到埋藏炸药的地方,他们取出两袋,就速速下了山。 当龚破夭他们到了军车旁边,彭壁生和陈节才从路边闪了过来。 龚破夭望着彭壁生问,"这里到机场要多长时间?" "四十分钟。"彭壁生毫不犹豫地答。 "好,把装在车上的定时炸弹定在六十五分钟。装在路边树上的定时炸弹定在一百二十五分钟。"龚破夭对刘农峻他们道,然后又望着彭壁生,"到了机场前,我们花十分钟解决门卫,给你十五分钟去炸机场指挥大楼,应该没问题吧?"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彭壁生略思索了一下,即刻答道,"没问题。" 龚破夭对彭壁生说了一声"好",便绕到车后,掀开帆布,看到车厢装满了一桶桶的汽油,脸上不由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刘农峻他们就像猴子一样,迅速地在路边的一棵棵树上装好了定时炸弹。 "出发。"龚破夭道了一声,他们便飘上了车。 彭壁生开车,陈节坐在他身边负责观察。 龚破夭他们则上了后面的车厢。 车开了一会,刘农峻才忍不住问龚破夭,"老大,那一百二十五分钟的定时,可有什么根据?" 龚破夭笑了笑,"当六十五分钟,我们袭击了机场之后,今村均绝对会马上收到机场被袭的报告,以今村均凌利的风格,不出十五分钟,前来支援的部队,就会出发。从南宁城到我们埋设定时炸弹的地方,不多不少,刚好是四十五分钟。" "你算过?"刘农峻脱口问。 "李绍嘉早已侦察过了。"龚破夭胸有成竹地答。 "这是一个连环局哩。"刘农峻开心地道。龚破夭瞧了他一下,并没有说什么。但刘农峻却分明从龚破夭的目光里读到一层意思:远远没这么简单的。 在去机场的路上,几乎是顺风顺水,除了遇到一头突然窜到公路上的水牛,迫使他们停了一下车之外,并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情况。 临近机场,彭壁生便熄了车灯,然后加大油门猛冲了一阵,即挂了空档,让军车悄无声息地向前滑行。 相距机场百多米的地方,军车停下了。 龚破夭他们跳了下车。陈节也从车头走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141章 打东又击西(1) 第141章 打东又击西(1) 轻轻拍了拍车门,龚破夭悄声对彭壁生道,"五分钟后你开车冲进去。" "不是十分钟后么?"彭壁生不解地问。 "五分钟,让你的时间充裕一点。"龚破夭说罢,朝刘农峻他们挥了一下手,几个人便神影一样散开,朝进入机场的大门包抄过去。 说是大门,实则只是一条木栏杆横在入口处,两边是岗亭,岗亭边各有一个沙包堡垒,架着一挺轻机枪。 四个机枪手,加上岗亭的两名哨兵,统共是六个小日本。 借着岗亭的灯光,龚破夭看到四个机枪手都背靠着沙包,在叽哩呱啦地聊着天,并没握着机枪。两个岗亭的哨兵,也是肩挎着枪,懒洋洋地斜靠着岗亭,只目光不时朝公路上望望。 这几个小日本都好解决。 但相距岗亭数十米外的那幢大楼的楼顶,还暗架着四挺机枪,只要岗亭这边一有风吹草动,四挺机枪即刻会全力扫射过来。 龚破夭马上朝陈节、蔡如柏和佟大芳指了指岗亭,然后和刘农峻朝大楼飘去。 当他们飞上楼顶,落在八个机枪手身后的时候,只见他们纷纷趴到机枪前,准备朝岗亭下的陈节、蔡如柏、佟大芳射击。有的食指已经勾到扳机上了,只差勾下的功夫,龚破夭和刘农峻的盒子炮同时响了。 更绝的是,龚破夭这边的子弹刚出膛,陈节、蔡如柏和佟大芳的盒子炮,也朝几个机枪手和门卫射出了愤怒的子弹。 弹无虚发。 楼顶的八个机枪手,要么后脑开花,要么脊梁碎断,心脏在体内爆裂。 连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刘农峻算了一下,他只打中了三个小日本,而龚破夭则是五个。就是说,龚破夭射击的速度,足足快他三分之二,且准头一点不差。 龚破夭对刘农峻说了声,"你留下在这掩护壁生。" 话音未落,龚破夭已飞身下了楼,朝停在机场上的十几架轰炸机奔去。 与此同时,陈节他们也拔腿而飞,扑向机场油库。 枪声一响,机场的警笛声就呜呜地尖叫起来,分布在机场加周的探照灯,也从各个方向照射过来。 其他卫兵、营房里的日军,也蜂涌而至。边跑,边叭咔、叭咔地开着枪,先来点阻吓再说。 一时之间,便子弹横飞。 妈的小日本,动作还真够快的。龚破夭心里骂了一句。 但他扫了一眼并没什么目标的小日本,脸上就露出了一丝讥嘲:这帮乱糟糟的家伙,吓唬平民百姓还可以。 逍遥腿平地一飘,他龚破夭的身影便如电闪,这边一闪,那边一闪,就从迎面而来的日军的空隙中闪了过去。 等小日本反应过来,转身追向他的时候,他已飞闪到百米之外。 这个时候,彭壁生的军车在刘农峻机枪的掩护之下,已经冲过岗亭,直奔机场指挥大楼。 子弹嗖嗖。 一颗射在车窗,子弹擦彭壁生的肩而过。 几颗子弹射穿副驾驶的车门,车门砰乓作响。 刘农峻手持机枪喷出怒火,马上就引一阵阵的弹雨。他只能边扫射,边跳跃着换位。 嗖嗖的子弹,在他头顶纷飞,钻入夜空。 射完一挺机枪的子弹,刘农峻又换上一挺。 他略算了一下,每换一挺机枪,都有十几个小日本被他扫倒。 爽。 这样打小日本就是爽。 刘农峻开心地想。 当他打完第四挺机枪上的子弹,不得不换弹的时候,几声巨大的轰隆声,从机场上的轰炸机那里传来。 嘿,老大得手了。 接着一声巨响,一柱火光冲天,机场的油库被炸上了天。 看了一眼彭壁生的军车,只见车门一开,彭壁生就像大大只的皮球从驾驶室滚了出来。刚一触地,彭壁生皮球一样弹了起来,半空中,他手中的盒子炮也射出了一颗颗子弹。 彭壁生在为自己杀开一条逃生的血路。 刘农峻没有犹豫,插好子弹,马上就为彭壁生打掩护。 一梭子弹打完,刘农峻的眼突然一亮,一声巨响就从机场指挥大楼传来。 大楼火光冲天。 救火车的笛声呜呜响,地响得有点乱,一时东,一时西,显然是不知该先扑哪一处的火好。 这时,龚破夭、陈节和佟大芳也相互掩护撤离。 再看彭壁生,居然不见了影子。 这个肥佬,可真能逃。 刘农峻心里不禁乐道。 大功告成。 刘农峻丢下机枪,飞身下楼,往野外飞去。 按事先的约定,得手之后,即在机场东面的一座小山头汇合。 通向小山头的是乡村小道。 道边有竹林、树木,是天然的掩身屏障。 刘农峻跑了一阵,就听到不远处的公路上,传来了摩托车声和枪声。 小日本追出来了。 但刘农峻是背向公路而跑。小日本即使要追,也不那么容易了。 然而,再跑了几步,刘农峻就像恍然大悟似的,突然停住了脚步,笑了一笑,马上回身,朝公路那边飞跑过去。 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是的,一阵盒子炮的枪声传来,追出机场的三辆摩托车就冲出了路边。 等他刘农峻跑到公路上,龚破夭他们已坐在摩托车上等着他。 摩托车除了冲入路边的农田,沾了一身泥之外,竟然完好无缺。 "嘿嘿,瘦鬼,坐我的车吧。"彭壁生呵呵笑道。 "哼,你以为不该坐啊?"刘农峻故意道,"要不是我那几把机枪,你的一身肥肉就留在机场了吧?" "就是,就是,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你开一辈子的车。"彭壁生知道刘农峻偶尔爱开下玩笑,也就顺水推舟地道。 当他跳上彭壁生的摩托车厢,龚破夭已将摩托飞驰了起来,直奔南宁城的方向。 "老大是不是搞错方向啦?"刘农峻忍不住道。 "放心,老大绝不会错的。"彭壁生瞧了他一眼,笑说,"只有你才会想到老大要带我们去投入虎口吧?"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哼哼,肥佬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以为你才跟老大亲啊?"刘农峻哼哼的说,但脸上却笑盈盈的,半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倒是那喜洋洋的神气,分明期望龚破夭又带他们去和出城前来支援的日军再干上一场。 骑着小日本的摩托车,龚破夭将车开得飞快。原来走在第三位的彭壁生,一下子就超过了陈节和佟大芳。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彭壁生冲陈节呵呵笑道,"陈节,你得节节跟上,可千万别节节败退哦。" "肥佬你别得意,你以为你像冬瓜一样,就能滚到天边去?"陈节开心地回敬彭壁生。 "嘿嘿,你管我是滚还是跑,能快就是硬道理啊。"彭壁生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胖。 陈节瞧了一眼刘农峻,灵光一闪,即道,"就怕你滚得离谱,峻峻这根青藤也被你扯断。"(未完待续) 第142章 打东又击西(2) 第14章 打东又击西() "放心吧,我和峻峻是公不离婆、称不离铊。他是常青藤,我是常青瓜,瓜依着藤,藤牵着瓜,永远都牵牵挂挂,你做梦都要眼红我们吧?"彭壁生也来上一段哲理。 "是眼红哦,做梦都想着如何拿你这个冬瓜来炖老鸭。"陈节竟脱口说出了一道广东名菜。 "嘿,嘴馋了?慢慢馋吧你。"彭壁生乐道,一加油门,摩托顿然就超过了陈节,朝龚破夭猛赶。 摩托风驰电掣。 刘农峻紧紧抓住车帮,咛道,"肥佬,小心点、小心点。" "放心吧,以我的车技,将车开成飞机都没问题。"彭壁生自豪地道。 可赶了一阵,彭壁生就发现,龚破夭驾着的摩托虽然和他的一样,也是三轮摩托,可摩托在龚破夭的身下,就像额外加了油似的,任他怎么追都追不上。论车技,他彭壁生敢说自己远远在龚破夭之上;论重量,他彭壁生和刘农峻加起来,跟龚破夭和蔡如柏相加,应该差不多。即使他彭壁生的份量重,也占不了多少便易。龚破夭比刘农峻重。蔡如柏和他彭壁生相比,外表是他占优,但肌肉的结实度,他根本就无法和蔡如柏比。蔡如柏的身材本就比较高大,加上壮实,那是极见重量的。 经仔细观察,彭壁生终于看出了一些名堂:龚破夭踏着摩托的双脚,正嗖嗖地喷射出一股白色的劲气,就像喷气式飞机一样,将摩托向前推得飞快。 神,太神了。 彭壁生发现新大陆似的,感到十分兴奋。禁不住深吸一口气,将气灌入丹田,再由丹田向两脚下灌。气从脚板心的涌泉穴嗖嗖而出,他顿感摩托像骏马那样一腾,速度突然加快。 哈哈,果真有用。 彭壁生开心极了。 然而,任他怎么努力,始终都赶不上龚破夭。 毕竟功力差了一筹。 彭壁生不能不认。 可与陈节的摩托,却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他本想慢下速度,等陈节赶上来,然后将这个方法也教教陈节,可看龚破夭飞快地往前赶,他知道那是在分秒必争,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了几个弯,彭壁生抬眼一看,马上看到他们很快就要到他们装设定时炸弹的地方了。 算算时间,定时炸弹还有五六分钟就要炸了。 彭壁生心下不由发毛:以他们这个速度,到达定时炸弹的地方,不正是炸弹爆炸的时候么? 难道龚破夭带着他们去自杀不成? 正急急想着的时候,彭壁生见到龚破夭的摩托慢了下来,还挥手朝他打了个暗号。 收到暗号,彭壁生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时,几束车灯从不远处照射了过来。 不用说,这是前来增援机场的日军。 嘿嘿,有他小日本的好受了。 彭壁生那个开心,不亚于拾到绝世之宝。 然而,他只开心了瞬间,双眼就瞪得天大了——日军的几辆军车,已经到了他们装设定时炸弹的地段。 仿佛看到定时炸弹上的指针,还有十秒钟才到时,彭壁生放下的心又急到了喉咙头。 这十秒钟,足够小日本的军车穿过定时炸弹的地段。 若被他们穿过了,无疑就前功尽弃了。 但就在这时,龚破夭突然一加速,蔡如柏的盒子炮也响了。 蔡如柏的枪一响,彭壁生赶紧停下摩托,和刘农峻齐齐飞起,边往前飞射而去,边拔出盒子炮打出一连串的子弹。 几乎是同时,龚破夭和蔡如柏也从摩托上飞了起来,而摩托继续往前飞驰。 走在前面那辆日军军车,不知是司机被打死了停了车,还是司机自己将车停了的,反正车是停了下来了。车上的日军反应也快,有的往车下跳,有的倚着车厢边就射击。 彭壁生看到,小日本反应虽快,却也被他们这突然袭击,打得慌乱了,射击着的小日本,都将子弹打在龚破夭那辆空驰着的摩托上。 可那摩托却像一头疯牛,一股牛气冲天地冲了上去,撞在小日本的军车上。"轰隆"一声巨响,不是撞车的声响,而是炸弹的声响——蔡如柏在跳车之前,已经点燃了车斗里的炸弹。 紧接着,仿佛听到"嘀哒"一声,路边的定时炸弹"轰隆、轰隆"地炸开了。 一片火光冲天。 一片鬼哭狼嚎。 三辆日军军车全被炸得七零八落,车上的日军,以及刚跳了下车的日军,大都在定时炸弹的爆炸范围之内... 几个身手快的日军,虽然没被当场炸死,却也被"隆隆"的爆炸声震懵了。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彭壁生他们的子弹,便卟嗤卟嗤地钻入了他们的身子。 再说龚破夭前面朝彭壁生打出的暗号,那就是叫彭壁生和刘农峻见机停车打掩护,陈节和佟大芳殿后,以防不测。 因此,当大局已定之后,陈节的摩托才嘟嘟地开了上来。 上了摩托,彭壁生才问坐在身后的龚破夭,"老大,我们之所以从机场回到这里,是你算到小日本的军车会提早穿过这段路?" 龚破夭笑说,"我可没你说的那么神。" "嗯,如果他们迟来了呢,你打算——"彭壁生仍问。 刘农峻抬手擂了一拳他的腰,"这还用问?重设定时呗。" 感到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彭壁生喃喃地道,"那岂不很玄?" "你在墙壁生都不玄,到树上去重设时间有什么玄的?"刘农峻笑道。 "行了,峻峻,你开心就行。"彭壁生乐道,一加油门,摩托便朝南宁的方向急驰。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当他们到达相距南宁城三四里地方,龚破夭即叫彭壁生停了车。 望着南宁城。彭壁生看到今村均的总部正火光冲天。显然,范庭兰他们的汽车炸弹也得手了。 感到心痒痒的,彭壁生禁不住向龚破夭建议,"老大,我们何不趁机入城去杀个痛快?" 龚破夭看了他一眼,"放心,一会有你玩的。" 说罢,龚破夭的身形一晃,便朝路边飘去。 飘了两三里,龚破夭看到一座村子,才停了下来。 是一座空村。 村民要么早逃难了,要么被日军杀了。 进了村子,龚破夭便感到死寂的村子,弥漫着一种阴森和凄怨。 村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龚破夭停下脚步,对彭壁生他们道,"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熟悉一下这村子的街巷。然后各占东南西北一个位置,刘农峻跟我一起居中。" "老大这是下棋啊,要我们摆九宫图?"彭壁生忍不住道。 "走吧,看你罗罗嗦嗦的。"陈节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道。 "不懂则问,这算什么罗嗦?"彭壁生口里嚷嚷,双脚已生风。 刚要飘入一条巷子,彭壁生即高声地道,"我守东位,各位别跟我争了啊,今晚我要好好做一下东。" "说得好听,你是怕死。谁不知村子是座北向南,南面才是正面啊?"陈节不客气地回敬道。(未完待续) 第121章 修理骚娘儿 第11章 修理骚娘儿 木矛击碎她心爱的樱花结,她狂怒万分。 这樱花结是她从日本带来的,一直都藏在怀里,轻易不结在发上,以免此地无银三百两,暴露自己的身份。直到日军进了南宁,她觉得是大日本的天下了,才将蝴蝶结拿出来,结到自己的发髻上。还特地穿上了极少穿的军装。 冈本虽然告诫过她,要她不要这么张扬。但看到她的樱花结,冈本的双眼就会放光,在熊熊的欲火里面,还对她弥漫着一种樱花一样的柔情。目光在她身上流淌,也是如梦似幻的流淌,令她如花一样为冈本盛开... 龚破夭这下击碎她的蝴蝶结,形同在她的心里剜了一刀。 她岂能不狂怒? 然而,当她发现自己的怒火,连发到李绍嘉身上的机会都没有的时候,她知道自己上当了。 这也就是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管三七二十一,乱打了几枪,身子一缩,赶紧逃离的缘故。 龚破夭啊龚破夭,我真是小看你了。尽管冈本已经提醒过我几次,说你是深不可测的人。但在我眼里,除了冈本是真正的男人,其他男人都一钱不值,不值一提。 美智子边逃,边狠狠地想。 你龚破夭似乎知道樱花结是我的心爱,击碎了它,就会引起我的狂怒。人狂怒的时候,是最容易失去理智的。 哼哼,你想得也太美了。 美智子为自己瞬间就压下狂怒,迅速地逃离而感到自豪。 心里却禁不住骂木户和岛田是笨蛋,追不到龚破夭不说,竟然还让龚破夭绕了回来,在背后偷袭她。 话说李绍嘉感到心里一暖,身心如沐春风,抽着自己头发的双手,一下就松了开来。双手舞着,双脚蹈着。 手舞足蹈了片刻,李绍嘉马上双脚生风,飘了开去。 是的,心里一暖,他已感觉到龚破夭来了。 当龚破夭的几支木矛射向美智子的时候,他已经躲到了一棵树后,手里握着的盒子炮,是那样的亲切、真实。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醒转过来了。 他知道自己从美智子的妖惑中醒转过来了。 抬起枪——美智子的枪声却响了。 好在美智子是胡乱的打。 美智子打完枪之后,闪得也快。 快得他还来不及开枪。 不用开枪。 李绍嘉念头一闪,明白龚破夭之所以使木矛,而不用枪,是要活捉美智子。 如果要诛杀美智子,龚破夭即使不用枪,发出几支袖箭,也会取她美智子的性命吧? 想到要活捉美智子,李绍嘉不由精神大振。被美智子搞得这么狼狈,这下该是他李绍嘉翻身解放的时候了。 解除了美智子的妖惑,李绍嘉顿然神清气爽。这八桂大地的山和水,仿佛就在他的每一条血脉里流淌。山上的每一片树叶,都像露珠淌过叶脉那样清晰;水里的每一条游鱼,都分明从他的眼前游过一样。他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八桂大地,不管是基因的遗传,还是记忆的连接,都在他李绍嘉的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形成他独特的生命密码。 回过神来,李绍嘉每吸一缕空气,都会感到一种凉丝丝的亲切。有如丝丝春雨,播在他甜蜜的梦里。 顷刻间,他即从丛林清新的气息里,分辨出美智子的"骚"味来。 前面的"骚"味,是美智子对他的妖惑,对他的逼压。现在的"骚"味,则是留给他李绍嘉寻踪觅迹的线索。 初冬的山林,寒意阵阵。 但为了逃命,美智子顾不得那么多了。外衣在前已经撕碎。身上剩下的是一件红毛线衣和一件白内衫。当然还有托着她**的乳罩。 裤子是不可脱的了。 脱了难看不说,林子里的荆棘,也会划破她没了裤子保护的腿脚。 唯一可以用来迷惑龚破夭他们的,就只有红毛线衣了。 心意一定,美智子马上脱下红毛线衣。 一阵冷风吹来,令她打了个寒颤。 一边跑,美智子一边扯下毛线,抓成一团,丢入草丛。 自然不是乱丢。 虽然是逃离,但她美智子并非惊到落荒而逃的地步。她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她就像北海道狡猾的熊,路一段直路,就绕几个圈子,丢下一团毛线。毛线丢在东,她就往西跑。逞"之"字形跑上一阵,她会在东面丢下一团毛线。但这回,她并没往反方向逃,而是继续往东跑。 李绍嘉追着,第一回就被美智子布下的圈子迷惑住了。 嗅东边,东边是美智子的气息;嗅西边,西边也是美智子的气息。整个东南西北,都是美智子的气息。 落入他眼里的,都是一团团毛线。这个骚娘儿,好狡猾啊。 李绍嘉在原地转了几圈,也决定不了继续追踪的方向。 还是龚破夭及时地射来一支木矛,为他指明了方向。 果然,沿着龚破夭所指的方向一追,李绍嘉不一会就嗅到了美智子清晰的气味。 心里不得不服龚破夭。 而在龚破夭看来,这没有什么可服的。 他在老家打猎的时候,每每追踪野猪或其他的野兽,他就不是去嗅它们身上留下的气息,而是嗅脚印留下的气味。这气味极淡,不是有经验的猎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他龚破夭却能做到。野兽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到了他的鼻子,就可细分成几种。像头部的气息,是浓烈中带有一种火气;腹部的气息,则夹带着汗味;背部的气息,有种兽毛味;脚下的气息,比较淡,且带着一种阴气。 美智子虽然穿着军靴,但脚上的气息,仍然穿靴而出,留下道上。 凭着这点,龚破夭任她美智子如何转圈,如何走"之"字形,都无法迷惑到他龚破夭。 龚破夭故意不紧不慢地追着美智子。 他相信美智子很快就会用完毛线。 但不时,龚破夭又会朝美智子投去一支木矛,逼迫美智子要开枪反击。 逃了几里地,美智子的毛线衣就一线不剩了。 继续脱掉内衣? 这已经多余。 她发现自己北海道熊式的方法,根本迷惑不了龚破夭。 不管她怎么跑,龚破夭的木矛都像指着她的溺爱梁骨。 龚破夭不用枪,只用木矛,这使她很快就猜到龚破夭的用意——龚破夭要活捉她。 想到被活捉,她的骨头就发寒。 他们捉到抗日分子,所用的酷刑,是非一般人所能想到的。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用电来电、用火来烙、竹尖刺指等等,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若然自己被捉,他们会如何对付自己? 美智子不敢想。 说是不敢想,她仍然在想。 瘦猴子她倒不惧。以瘦猴子一下子就被她迷惑的情形来看,那还是爱做春梦的少伙,本能的"色"心大于其他。瘦猴子对付她的话,最了不得的就是剥光她的衣服,侮辱她、糟蹋她...如此而已。(未完待续) 第143章 设陷八卦村 第14章 设陷八卦村 "嘿嘿,你爱咋说就咋说吧,身正不怕影子斜。"彭壁生乐呵呵地道。 转了几条街巷,彭壁生突然看到两个影子,不由喝问,"谁?" 话一出口,彭壁生就觉得自己问得多余。龚破夭和刘农峻的气息,早已扑入他的鼻子。 刘农峻就笑说,"怎么,舍不得我这个拍挡,又倒回来看看了?" 彭壁生尴尬地道,"是啊,搞什么名堂,我怎么又回到原地了?" 瞧了瞧彭壁生,龚破夭笑了笑,"这个村子名叫八卦村,房屋村巷摆的就是八卦阵。你迷一下路,有什么奇怪?" "那老大你怎么知道的?"彭壁生感到惊异。 "到南宁那晚,我不是要求大家都熟悉周边的环境么?我不能光要求你们,我也要熟悉啊,碰巧今晚来到的,就是我熟悉的八卦村。"龚破夭笑道。 没那么巧吧? 彭壁生却心道。知道时不待人,他也没多说什么,匆匆就走了,赶紧赶去预定的位置。 知是八卦村,摆的是八卦阵,彭壁生就多了个心眼,不是以目光看路,而是用心来走路。因为目光很容易被迷惑,看似是往外走的路,但转了几个弯,又会走回头路。用心来辨路,心就像一个钟摆,往左摆了,再往右摆,左右取其中,才不会迷失方向。 说不以目光看路,那也是假的。但彭壁生这回学精了,他不是从大处去看。道理很简单,这八卦村的大街小巷,不管是墙壁,还是地上铺的青砖,都是一模一样的,一眼看去,根本就无法分清是否曾经走过。村中的房屋,也是建得一模一样,连窗子都是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木板窗。同是巷子,有时看着是平展展的,实则却是微坡;有的看着是斜坡,实则却是平路;如果从平路、斜坡去分别,绝对会搞错。所以他要从细节着手,从临街临巷的大门去辨别。门都没上漆,仔细瞧瞧,就能瞧清门板上的木纹。世间的人千千万,没有一个的掌纹是相同的。掌纹如此,木纹亦一样。即使是同一条木锯出来的木板,都有着不同的地方。当然,单看纹路,仍然难以辨清。因此,在大的木纹里,还要记住当中的细微特点,像木纹中的结疤、叉纹、罗纹、斑点等等。 这么一用心走着,彭壁生便顺利地到达了预定的位置——东门。 望着彭壁生离去的背影,刘农峻禁不住问龚破夭,"老大,我们要跟谁玩八卦阵?" "辽东八怪。"龚破夭道。 刘农峻不禁感到诧异,"辽东八怪?在云南的时候,他们不是被你和嫂子打跑了么?怎么又来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没把他们打死嘛。" "咸鱼翻生了。"刘农峻突然冒出一句广州俚语。 龚破夭笑了笑,没说什么。思绪却回到了当日——眨眼间,八条瘦影已在他们身前身后布开,骷髅似的,定定地立着,目光鬼眼一样,冷冰冰地射着他们辽东八怪所练的魅魑功,邪乎得很,都是以笑声伤人,致人死地。 明摆着的,单从他们不穿黑衣,而穿灰衣,就知道他们不同于黑衣杀手,高出黑衣杀手一等。再看穆羽和小雪的人头,更知道他们是督战的人,谁想跑,只能落到穆羽和小雪一样的下场。 也就是说,他们是死心塌地为日本人卖命的,是日本人信得过的人。昆明是大后方,日本特工要混入来,无疑容易暴露。只有将汉奸训练成特工,才能轻易地潜到昆明来。 龚破夭碰了碰田欣的背,故意高声道,"老婆,他们辽东八怪都是人间的厉鬼,你可要小心了。" 田欣对他笑答,"老公,你不用担心我,我是百毒不侵,邪气难入的。什么都怕,偏就不怕鬼。" 这八怪所取的名号也怪,都取一只单字。八怪也就是"冷嘲热讽疯痴癫狂",真名叫什么,谁也不知道... 想到田欣,他龚破夭的心就不由一热。 田欣此刻会干什么呢? 这么晚了,肯定已进入了梦乡。在梦乡里喊着他的名字。说不定,还梦到和他一起,双双追杀辽东八怪。 忍不住,龚破夭自个儿就笑了。 刘农峻莫名地望着他,"老大你啥?" "我笑辽东八怪自投罗网来了。"龚破夭掩饰道。 刘农峻的双耳不由一耸,朝向南面倾听——一阵细微的声响,从远处传来。 嗯,一前一后。 前面的是两人,显然是逃;后面的是八人,无疑是追。 但逃的人竟然是万全策和李绍嘉。两人的脚步声都好辨别,前者身材高大,虎步呼呼的;后者瘦如猴,脚步轻灵。 刘农峻仔细再听,脸色不由大变。追踪者的脚步,简直就不是人发出的,而是像飘忽着的鬼步。速度之快,真是非夷所想。而且,八个追踪者并非排成一线地追,他们分成八个点,每点相距数十米,形同一张拉开的网,万全策和李绍嘉想做漏网之鱼都不可能。 听着两者越来越近的声音,刘农峻不由急道,"老大,让我去帮帮他们。" 龚破夭摇了摇头,"不用,全策和绍嘉会安全进入村子的。" 不用说,他们两人是饵。 刘农峻这才放了心。 跑在前面的李绍嘉一眼看到八卦村,马上回头朝万全策喊,"万全策,快点。" 万全策故意气喘如牛地道,"我能快的话,还用你说?" "你——唉。"李绍嘉也故意地叹息。 冷怪的话冷嗖嗖的就刮到,"嘿,还万全之策哩,这眼下,就是亿全之策都没用了。" "是啊,看他俩那熊样,恐怕连投降之策都不会用了。"嘲怪嘲道。 这时李绍嘉、万全策距离八卦村的南门不过数十米,只要提一口气,他们就能飞入南门。 然而,早就像料到他俩会逃入村子,以村巷作掩护,好迅速逃脱似的,李绍嘉刚提了一口气,两条瘦影就飞入了他的眼帘。 是癫狂两怪。 两怪站在南门前,目光鬼火一样蓝幽幽地飘落在李绍嘉和万全策身上。 李绍嘉一呆:硬冲么? 他一呆之际,万全策已跑到他身边,"冲。" "怎么冲?"李绍嘉仿佛有点怵。在城里,他已和辽东八怪交过一下手,每一怪的功夫,都分明在他之上。尤其是八怪那瘦枯枯的手,就像鬼手似的,快如闪电,还快得无影。他的肩膀被狂怪拍了一掌,此刻还火辣辣的痛。况且,这辽东八怪出奇的狡猾。当他们的汽车炸弹在今村均的总部炸响之后,辽东八怪都没露面,露面的都是冈本手下的特务和汉奸。但这些特务和汉奸都像长了千里眼似的,将他们盯得紧紧,紧追不放。直到他们打光了子弹,冈本的手下将他们五个人分割成两半,辽东八怪才鬼影一样露了形。冈本朝辽东八怪说了一声,"捉活的。"辽东八怪便紧紧粘住他和万全策不放。而冈本则去对付范庭兰他们...(未完待续) 第144章 关起门来打狗 第144章 关起门来打狗 "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万全策脱口道。 这本是讥讽人的话,但李绍嘉一听,马上就热血沸腾,感激地对万全策道,"多谢这么看得起我。" "别急,我只虎还是要帮你一把的。"万全策说罢,突然往前一个虎扑,身子弓在地上。 李绍嘉马上会意,嗖地跃上万全策的身子,一只脚刚踏在万全策的肩膀,万全策便像弓一样,将他弹射出去。 李绍嘉刹时如箭。 癫怪、狂怪哪里见过这样不要命的配合?心里也不由愣了一下。 如箭的李绍嘉,整个身子就像一支利箭,直射狂怪。 他要报一掌之仇。 "狂弟小心。"癫怪忙道,自己马上朝万全策扑来。 "癫兄,放心吧——" 狂怪的"吧"字刚落,李绍嘉已射到了他身前。 狂怪避其锋芒,本能地闪了一闪,同时伸出鬼手去抓李绍嘉,眼看就要抓到李绍嘉的肩膀了,却赶紧缩了回去——因为万全策暗地里发出的飞刀,已呼嗖而至。飞刀不是直射,而是空翻着而来,他狂怪不缩手的话,说不定就会被飞刀砍断。 他狂怪的手一缩,李绍嘉就冲了过去,一下子就飞到了门楼下。 万全策的飞刀也早他一步,"嗵"的一下,插在门框上,悠悠地颤。 飞刀无疑提醒他李绍嘉,——"刀来还要刀往。" 想都没多想,李绍嘉马上拔出自己身上的匕首,朝癫怪发射过去,然后再拔出万全策射在门框上的飞刀,朝狂怪发出。 "啊"的一声,狂怪痛叫着跳到了一边。 怪,我朝他的飞刀刚出啊,应该还没射到他身上的,他怎么就被飞刀射中了? 李绍嘉不得其解,身子却像被谁猛拉了一下,嗖地就入了门楼里。 而他后面发出那把飞刀,就像会拐弯似的,突然就拐向癫怪。 癫怪闪过第一把飞刀,马上又一个鬼步上前,挥起鬼手,就朝万全策的后背拍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一掌下去,他相信万全策就什么策都没有了。 但眼前一闪,李绍嘉发出的第二把飞刀,竟然就到了。 第一个念头,癫怪是想空手接飞刀,露一手给对方看看的。然而,这个念头刚闪出,他就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飞射而来的飞刀并非直射,而是在空中划着弧而来。划着弧也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飞刀暗藏着的劲道。若果他硬去抓飞刀的话,无疑是自取灭亡。因为那暗藏的劲道,不管是刀身,还是刀柄,都会变成是锋利无比的刀刃。他出手去抓,岂不是等于送自己的手去被飞刀宰割? 身子速往后倒退了几步。 飞刀飞射而过。 一股刀气,仍刮得他癫怪的脸部寒嗖嗖的,衣服更是被刮得噼叭作响。 好险。 癫怪心道。 借了飞刀的帮助,万全策也顺利地飞入了门楼。 癫怪跳到狂怪身边,"伤得如何?" "没、没啥,就小腿擦了点皮。"狂怪惊魂未定地道。 癫怪不由怪道,"可你刚才为啥喊得像鬼杀似的?" "刚才是像小腿被砍断了的感觉啊。"狂怪为自己辩解。 "好了,他们就像程咬金,无非三把飞刀。我们快追,要不给其他人看小了。"癫怪忙道。 狂怪"嗯"了一声,率先追入了门楼。 他狂怪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和癫怪没堵住李绍嘉和万全策,已觉得有失面子,再吃了一下飞刀,更是觉得无脸见人。当癫怪说"快追",他心中的傲气马上就熊熊了起来,马上就追入了门楼。他相信李绍嘉和万全策已是瓮中之鳖,只要捉到他们俩,冷怪他们才不会嘲笑他。 癫怪和他的想法差不多。 当狂怪率先追入门楼,他的双脚也一阵旋风,飞也似的旋入了门楼。 入了门楼,李绍嘉和万全策一秒钟也没有停留,赶紧巷子深处飘去。 巷子黑漆漆,只是借了些星微月影,李绍嘉仿佛看到前面有人才引路。那人的身影飘忽得奇快。也正因为这快,李绍嘉一下子就猜到是龚破夭。知是龚破夭,那种被当成猎物追杀的紧张的心,马上就平静了下来。也怪范庭兰,只叫他和万全策将八怪他们往八卦村这里引来,却没说龚破夭他们会在这里接应。也许连范庭兰自己也搞不清,龚破夭他们是否会打东又打西,偷袭了机场之后,还会回头来帮他们。龚破夭交行任务的时候,也是叫他们凌晨一点行动,再没有下文。 都神神秘秘的。 到了村子的中心,李绍嘉差点没一头撞在刘农峻身上。 "喂喂,这么猴急干嘛,急着吃老娘的奶啊?"刘农峻笑道。 "还急着投胎哩。我都快被人家追杀死了,你还有心民开玩笑。"李绍嘉没好气地道。 万全策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们身边,大口喘着气道,"嘉嘉真没夸张,这十几里地,真他妈的被辽东八怪追死了。" "还没死,但你们是在等死而已。" 声到人到。 癫怪和狂怪竟然就站在了他们身后。 李绍嘉心下不由一惊——他只看到刘农峻,而没看到龚破夭。 以他们三人之力,都未必是这两怪的对手。 心一急,李绍嘉便对刘农峻急喊,"峻峻,快开枪、快开枪。" 他期望刘农峻的盒子炮还有大把子弹。 刘农峻却没拔枪,只哼哼地道,"不就两条鬼怪么,怕他们有三头六臂?" "峻峻——"李绍嘉欲急急地说出两怪的厉害,但只喊出"峻峻"两字,他就收了口。因为他看到陈节已飘了过来,而巷子那头,也传来了彭壁生、佟大芳、蔡如柏熟悉的脚步声。 在他心急的瞬间,他们的人已经将癫怪和狂怪夹在了中间。 刘农峻对他们说了声"你们慢慢玩",即身形一晃,嗖嗖地飘走了。 以六对二,李绍嘉马上充满了信心。 癫怪、狂怪突见形势急转剧下,心里头也感到了震颤。 以他们辽东八怪的功夫,以一对二都不成问题,但眼下是以一对三,他俩就没多大的把握了。 话说冷怪他们一见癫怪、狂怪飞入南门,他们六人马上一分为三,两人一组地分赴东西北门,要将李绍嘉、万全策死死围住,慢慢地生捉。他们入门的时候,都如入无人之境。 可他们哪里知道,当他们的身影一消失在村巷,守门的陈节他们,马上关上了大门,然后按龚破夭的指令,飞上屋顶,急赶村子中央。 这也就是他们能赶来将两怪夹在中间的缘故。 冷嘲热讽疯痴六怪初初进入村巷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可当他们转了几条巷,转了七八个弯之后,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巷子显得阴森森不说,仿佛还有一股无形的逼力,从四面八方朝他们逼压过来。这也不算什么,令他们感到不解的是,跑出一条巷子,突然就遇到一堵墙。回头转了几圈,又碰到了墙。(未完待续) 第123章 发出围剿令 第1章 发出围剿令 自此,双方以昆仑关一线山地为界,暂时对峙。该处山岭延绵,无论往北往南,均为平坦地势。 昆仑关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至少远至宋朝,狄青征南时此处便成了著名战场。 不知这昆仑关与他今村均有仇,还是中国第五军太厉害,他手下的部队,常被攻得频频告急。 总的来看,虽说还算顺利,但这顺利,却从占领南宁之后,就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与前期的势如破竹,不可同日而语。 这正是今村均头痛的地方。 铃木不愧是他的老友,十分理解他。然而,从铃木的口吻中,他又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这种小战役,你今村君来对付就足矣。我铃木嘛,还是让艺妓陪着乐乐吧。 他知道,铃木并非不是自己的肉,不知痛的人。铃木说的是实话。因为铃木是策略家,而他则是实战家。每每在铃木策划的大战役里,他们第五师团,都被摆到极其重要的位置。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次桂南大战役,就是他铃木一手策划的。铃木的理由很简单,只要攻占了南宁,不但可以切断中国西南的国际交通线,而且他们的航空兵也可以以此为基地,直接危害中国西南的大后方。 回到办公室,今村均就面对地图,思量着如何调兵遣将。 自第1军司令官安藤利吉回广州之后,他今村均就成了邕钦兵团的总指挥,手下兵精将强。但面对昆仑关这个重要战略要地,他不敢掉以轻心,仍然决定以自己的第五师团为主力。 他以第五师团、骑兵第五联队(加强第四十二团第二营)守备昆仑关,第二十一联队分置在四塘、六塘、八塘附近,第四十二联队主力及第四十一联队一部在南宁附近。以此连成一体,守卫着南宁的重要门户。且进可往北,直攻柳州、桂林。 他们的第五师团,是日本的钢军,自入侵中国以来,还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铃木说是让艺妓陪着乐,那不过是假像。真正的目的,恐怕还是来看他们第五师团的进展和士气。他们第五师团,就像是日军的象征,是他铃木大战役棋盘上的一枚顶级的棋子。这枚棋子可说是日军的晴雨表。他们第五师团的战绩越辉煌,就越能增强他铃木策划大战役的信心。 但铃木似乎也太急了吧?这桂南大战,开张还没多久,难道他又有了新的策划? 今村均隐隐觉得,铃木平静的目光背后,分明对他寄托着更大的期望。这更大的期望是什么?今村均也一时无从知晓。 看了好一会地图,今村均感到有点累,才坐到沙发上,闭目养神。 当枪声一响,武藤就将灯熄了,飞身跃到他今村均身边。 今村均看了武藤一眼,"慌什么?不就几个闹事的游击队员么?" 武藤没吭声,仍背朝窗口,站在他身边,即使子弹从窗**入来,也是射到他武藤的身上。对武藤的忠心,今村均是满意的。 当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他才坐正身子,对武藤道,"斟杯茶来。" 喝了几口茶,今村均就听到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武藤,把灯开了。" 武藤有点为难,"这——" "这什么?他们已经跑了。"今村均不屑地道。 武藤只好拉着了灯。 一眼看到铃木走入来,今村均赶忙站起身,三步作两走到铃木面前,拉起铃木的手紧握着说,"老同学,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铃木苍白的脸,这才漫上血色,笑了笑说,"有你在,我怎么会受惊?" 今村均也笑了一笑,"来来来,过来喝茶。" 说罢,便牵着铃木的手,一同坐到沙发上。 "怎么样,那些小妞的服务还周到吧?"今村均笑问,仿佛外面的枪弹声是鞭炮声,并不妨碍他和铃木谈风花雪月。 "还不错。"铃木也笑道,然后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卫兵。 今村均便对他们挥了挥手。 卫兵都退到了门外。 "有悄悄话对我说?"今村均笑咪咪地望着铃木。 "我干着樱子的时候,她口里喊着的却是你的名字哩。"铃木笑说。 今村均摇了摇头,"不可能。说真的,我从来没干过她。" 铃木的目光停在今村均的脸上,"真的?" "真的,我怎么会骗你?" "哈哈,老同学就是老同学,真金不怕火烧啊。"铃木笑道,"是的,我问过樱子,她也说你没干过她。" "哼哼,你居然在背后调查起我来了?"今村均装作生气道。 "是啊,看你是不是对得起我的嫂子。"铃木收回目光,话中有话地说。今村均一听就明,日本女人没什么地位,根本不存在对得起不对得起的问题。铃木的言外之意,无疑是说他今村均是否花天酒地了,有违天皇的倚重。 "放心,我今村均自进军校那一天,就完全彻底地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天皇。"今村均朗声道。 铃木笑笑,"有你这话,我就更充满信心了。" "难道原来对我没信心?"今村均笑着反问。 "谁说没有?对你没信心的话,能将那么多的重任交给你?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老同学尚能饭否。"铃木道。 今村均心下一乐:铃木果然是身负重命而来。 正想顺水推舟,引出铃木的一些话,门外却传来了冈本的一声:"报告。" 今村均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也许是面对着铃木,他的不快,一闪而过。继而道,"进行。" 冈本风快地走了入来,"啪"的一声,敬了个礼。 "免了、免了。"今村均对冈本摆摆手道,然后对铃木说,"他就是特高课驻南宁站的站长。这回从钦州登录之后,多得他策反的土匪带路。" 铃木抬头看了冈本一眼,"嗯,不错,果真是个英才。来来,坐过来喝杯茶。" 冈本依言坐下。 见到铃木的第一眼,他的心里还是颤了一下。虽然事前已经知道是他铃木来了,可这下亲眼见,仍然感到一种颤动。这种颤动,无疑是来自铃木那种深藏不露的智慧和精神气度。从铃木的身上,分明看到了大和民族远大的理想。他冈本内心的颤动,便是由衷的、无比敬重的颤动。 "有什么情况吗?"今村均故意轻描淡写地问。 冈本点了点头,"是的,以我所掌握的资料来看,今晚来偷袭的人,是中国军情局的特工。" "特工?我还为是几个小游击队。"今村均道。 "游击队哪有这个本事来偷袭今村司令的总部啊?"冈本奉承地说。 今村均哈哈一笑,"冈本站长还挺会说话的。这对付特工,就靠你们特高课的人了。倘若我们的作战计划被他们窃取,也是影响我们作战的部署啊。"(未完待续) 第145章 东南西北宫(1) 第145章 东南西北宫(1) 都惊道:我们遇到八卦迷魂阵了。 冷嘲热讽疯痴从三个方向入村,以他们的感觉,早就应该到达村中央的。可任他们怎么走,都像是绕着村中央转圈。 有时,冷嘲两怪分明感觉到热讽两怪在墙的对面,开口喊,"热弟、讽弟在么?" 对面却哑然无声。 无声也罢了,眼前的墙就像是弹簧造似的,将他冷怪的声音狠狠地反弹回来。 听声,便知声如箭。 冷怪、嘲怪赶紧躲避。 声箭便嗖嗖地从头上飞射而过,头皮也感到了寒嗖嗖。 冷怪和嘲怪对望了一眼,眼神都在道:我们落入陷阱了。 身子一动,两人就往上飞升,希望飞上房顶,寻找出路。 可当他们的头刚冒出巷子的墙头,一片片锋利的瓦片,便如刀地飞削了过来,令他们赶紧缩回身子,落回巷里。 两人面面相觑——遇到高手了。 因为很显然,他们辽东八怪,已经被一分为四,像被关起门来打的狗了。 他们不但失去了制空权,连地上都自由不了。不管他们怎么走,都会遇到墙。那墙就像长了眼似的,总是快一步堵在他们前面。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却说癫怪和狂怪虽然心里感到震颤,可一想到冷怪他们很快就会赶来,马上就精神大振。 癫怪癫嚎一声,身子一摆,便朝彭壁生他们这边扑了过来。 狂怪也狂嗖一声,身子一扭,就像鞭子一样,对李绍嘉他们这头抽了过来。 彭壁生刚想抬步,却被佟大芳拉了一下衣袖,"让我来会会他。" 话音一落,佟大芳的身子就像一片叶子,斜飘了出去。 彭壁生和蔡如柏都没见过佟大芳空手对过敌,也想看看佟大芳的武当太乙掌,究竟是如何的了得,双眼便瞪得大大。 说佟大芳的身子像叶子,那确实是一片潇洒的叶子,看他的飘,更像是在月下闲庭信步。 癫怪却像一只癫狗似的,癫性狂发,全身都像张开了利齿,凶狠狠的,恨不得一下子将佟大芳撕成碎片。尤其是他那两只鬼手,每只手指都尖锐无比,见肉穿肉,见骨拆骨。 前面说过,这辽东八怪通常以笑功杀人,就像猫戏老鼠,直将对手戏弄至死方罢休。一般极少动手。 这下癫怪一上来就鬼手狂飞,并非他不想以癫笑来戏杀对手,而是,当他运了几回气,那气刚到丹田就散。实则也不是气散,是他的心散,无法将意志集中,将丹田的气,随癫笑来发出。也就是说,即使他癫笑,但没了内气的支持,那笑也就与平常的笑没两样,杀不了人。 心散,乃是魂飘魂忽,像被谁勾了去。 谁呢? 他癫怪打死都不愿承认是受到对手的控制,而认为是这八卦村作的怪。 因此,笑功不行,他癫怪才不得不施以硬功。 扑到佟大芳身前,癫怪的两只鬼手,就像狂舞着三百六十把利剑,将佟大芳笼罩在剑光之下。 只见佟大芳就像长在春天枝头的一片嫩叶,在枝头轻飘轻摇。癫怪怎么狂舞鬼手,都无法拈到他的身子。 癫怪的双臂虽长,但笼罩着佟大芳,佟大芳所处的空间就极小,犹如在一只铁笼里,左一寸会撞上癫怪的鬼手,右一寸也会碰上癫怪的鬼手。但就是在这方寸之间,佟大芳竟然游刃有余,如鱼得水。不管癫怪的双手是交叉、旋转,还是横扫、直砍,始终粘不着佟大芳的身子。眨眼一百几十招过去,癫怪的心就发毛了,以为自己的对手是空气,是个鬼影而已。可佟大芳的身形又是那样的清晰,清晰到足以让他看到佟大芳眼睛的一粒小红点。这才是令他癫怪心里发毛的原因。 听到他的气有点喘,佟大芳就发话了,"癫怪,也癫累了吧?" 他的话一出,癫怪本已有点迟缓的双手,马上又狂舞了起来。 结果仍然如前一样,根本粘不着佟大芳。 喘息声越来越大。 癫怪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是在打空气。 抬脚想跳开,双脚竟沉沉的,像被大地粘住了。 久经打斗场,他癫怪什么没见识过? 眼下就佟大芳这鬼怪功夫,他没见过。 明明是他的鬼手将佟大芳笼罩着的,不论是从主动,还是从先手的角度,他都是进攻的一方,占着优势的一方。佟大芳连被动的防守都好像没有。 直到他癫怪感到双脚被牢牢地粘住,他才知大事不妙——自己反而被对方控制了。 狂舞的双手也越来越慢,越来越感到吃力。 佟大芳又道,"癫怪,你还有什么杀手锏,尽管使出来。" 佟大芳这话就像一枚钢针,卟的一声刺入他癫怪这只汽球,嗤的一下,癫怪的气全泄,双臂软软地垂了下来,欲哭无泪地道,"没了,我服了。你爱杀爱剐,都由你了。" "不会吧,癫怪,你们辽东八怪从不言输的啊。尤其是傍上了小日本这个大款,你们更是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啊。"佟大芳就像心理医生一样帮他癫怪分析,"小日本杀入南京之前,南京武林的各大派,都被你们杀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小日本对你们的奖赏也很丰厚。依我之见,你应该想想当日的威风,再想想你们身后那个大款,你就可以精神大振,杀人不眨眼了。" "别跟我废话了,我心已死。"癫怪闭上双眼,竟然很哲人似的说。 "呵呵,你的心未死,如果你的心死了,你就不会拼命地向其他几怪发出求救的信息,希望他们的内功助你一把,让你内功再生,从而将我撕成碎片。"佟大芳一针见血地道。 癫怪忍不住睁开了双眼,仔细地打量着佟大芳:一张小白脸,身材也不过中等,有哪里显得强大呢? 佟大芳淡然地一笑,"不用看了,你怎么看,都不会看懂我们的心的。" 力量在心。 癫怪自然很懂。 长叹一声,癫怪心悦诚服地道,"行了,不用多说了。能死在你的手下,我做鬼都服。但你可以说说你使的是什么功夫么?" "中国功夫。" 说罢,佟大芳已飘回到彭壁生和蔡如柏身边。 彭壁生冲佟大芳道,"和癫怪有什么好聊的?竟然聊了这么久?你心软手软不肯出手就早跟我开声,让我来收拾他嘛。" 望着佟大芳突然飘走,癫怪本就感到是莫大的耻辱,认为佟大芳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心里已经升起一把火。这下彭壁生又当他是冬瓜豆腐,好像随便就能捏能扁似的,火气更是一下子冲上了头。本是鬼眼一样阴幽幽的双眼,突然朝冲过来的彭壁生一鼓,犹如一双鼓凸凸的牛眼,狠狠地瞪着彭壁生。(未完待续) 第146章 东南西北宫(2) 第146章 东南西北宫() "呵呵,瞪什么?没见过你彭大爷啊?行,没见过的话,就先跪下给叩个头。"彭壁生大大咧咧地道。 "你——"癫怪双眼猛瞪,猛地一运气——"嗤"的一声。 癫怪感到了肾裂。 气再往上急攻,又是"嗤"的一声,他听到了肝裂。 双脚一软,他竟"卟嗵"一声,双膝跪到了地上。 彭壁生被吓了一跳,以为癫怪要对他来个蛤蟆功什么的,赶紧后退了几步,嘴上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对我行这么大的礼,我该如何奖赏你?是卸下你的胳臂,让你流血而死;还是一拳砸你的脑袋,让你的脑袋快乐地开花并幸福地死?" 话音刚落,癫怪已听到心脏炸裂的声响,继而一股气急逼双眼,双眼一胀,立马就"叭"的一声炸裂。 癫怪的身子颓然倒地。 彭壁生惊诧不已,转身望着佟大芳,嘴巴抖着说,"芳、芳芳,你使的什么鬼功夫,这样就把他弄死了?" "武当点穴功。"蔡如柏激动地道。当癫怪和佟大芳交手的时候,他可是聚精会神地看的了,但看到最后,佟大芳飘了回来,他也只看到佟大芳的左食指在癫怪的身上点了几下。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点穴真能杀人?"彭壁生明知故问,虽然听过不少点穴杀人的故事,可那毕竟是听说,眼下却是亲眼见。虽说他并没看到佟大芳动手,但听蔡如柏这么一说,他也相信佟大芳是点了癫怪的死穴。 佟大芳淡然一笑,"我只是帮他自己杀自己而已。" "这话怎么说?"彭壁生不解。 蔡如柏轻轻擂了他一拳,"有什么难说的?芳芳封了他的一些穴位,当他一怒一运气的时候,那气就像被加了添加剂,突然地膨胀,东奔西突,要寻找出路,可该出的穴道,都被芳芳封了,只留一条穴道去攻肝攻心攻肺,那急气如如刀的,五脏六腑岂能不被攻得炸裂?" "呵呵,原来如此。厉害,厉害,厉害。"彭壁生连声赞叹。 却说狂怪也狂嗖一声,身子一扭,就像鞭子一样,对李绍嘉他们这头抽了过来的时候,陈节也一闪而上。他知道李绍嘉和万全策被追了那么久,也够累的了,不适宜再斗。 狂怪高出他陈节半个头,手长臂长,看似尽得先手之利。 可当狂怪的手一接触到陈节的手,他的心就不由一颤。陈节的手指分明不是手指,而像钢钉。每碰到他一下,都像钢钉在他的手上往下钉似的,钻心的痛。 他们辽东八怪堪称鬼手,那也是骨硬如钢的,哪知陈节的"钢"更硬,像是外炼出来的一样。 他俩四手相碰,立马就碰出一阵"丁丁当当"的清脆之声。 李绍嘉忍不住就笑道,"节节,你跟他玩敲锣,还是打钹?" 陈节并没吭声。 虽说手一碰之后,他便知道自己的骨头硬过对方,却也不敢大意。只专心地使出他的擒拿好手。 但他发现,不管他使出的是小擒拿手,还是大擒拿手,狂怪都能迅速化解。小擒拿手是只用指,而不用掌,且出手快,动作幅度小;大擒拿则是指掌齐上,全身皆用。 但他也发现,狂怪虽然能迅速化解他的擒拿手,渐渐却处了下风,只剩下了招架之功。 "节节,擒拿手不顶用,就跟他玩擒拿脚。"李绍嘉本是开玩笑的说,哪知他的话音刚落,陈节突然凌空一起,双脚顿如双剪,一下就将狂怪的脖子剪住。 狂怪硬着脖子,作最后的挣扎。 却为时已晚。 只听"咔嚓"一声,狂怪的脖子被陈节的双脚硬生生绞断了。 狂怪往后卟嗵一声倒地,陈节已跳回到李绍嘉身边。 只是瞬间的功夫。 这瞬间,连李绍嘉、万全策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节节,你真会玩擒拿脚啊?"李绍嘉瞧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狂怪,对陈节笑道。 "什么擒拿脚?那是虾公脚。"陈节笑答。 "管是什么脚,管用就是神脚。"万全策一锤定音似的笑说。 这时刘农峻飘在屋顶上道,"玩得开心吧?玩完了就到东宫、西宫继续玩。" 说罢,刘农峻又飘走了。 是的,按龚破夭的要求,他刘农峻今晚在八卦村的任务就是上传下达。这八卦村的中心点,就像象棋里的九宫方格。但刘农峻将其简而化之,分成东南西北宫。 龚破夭则身在九宫中央的屋顶上,控制着东南西北宫,以防辽东八怪飞上屋顶逃跑。 当范庭兰、赵卓宾、孙玉国三人随后赶到八卦村的时候,刘农峻便对他们道,"老大在正宫中等着你们。" 等范庭兰他们赶过去,只见龚破夭手里拿着一叠瓦,像发飞刀一样,将瓦片飞射出去。 瓦片射在屋顶,发出"叭啦、叭啦"的声响。 "老大,你这是在玩打水漂啊?"范庭兰禁不住笑说,实则他很明白,龚破夭在用瓦片控制东南西北宫巷子里的人。 "是啊,就等着你来接着玩哩。"龚破夭说罢,将一叠瓦片交到范庭兰手上,身子就往北宫飘了,边飘边丢下话,"卓宾、玉国随我来。" 范庭兰却急喊,"老大,这么好玩的机会,怎么让我做旁观者?" 但喊也是白喊。 他范庭兰眼里的龚破夭,已像一颗流星,倏地划入了北宫。 将目光投在刘农峻身上,范庭兰涎着脸道,"峻峻,你是大龙,上可翻天,下可倒海,龙尾一扫,那是连只蚊子都逃不了的,还是你来做守空员吧?" "嘿嘿,老范,你就免了吧。我还另有任务在身。"刘农峻并不领他的情。 "峻峻——" 范庭兰欲喊,刘农峻的身子一闪,又不见了。 无奈,范庭兰只好手里拿着一叠瓦片,耳听八方,鼻伸四宫,只要听到、闻到辽东八怪有飞上屋顶的苗头,马上射出瓦片。 烦哦。 听到宫里的打斗声,范庭兰越发心痒、手痒,感到了烦。 可射了几片瓦片,表姐的身影便浮上了他的眼帘——表姐站在池塘边,荷花一样婷婷玉立。 他走到表姐身边,表姐荷花似的摆入他的怀里。 轻吻了一下表姐的耳轮,他柔声地道,"姐,我们玩打水漂。" 表姐轻"嗯"了一声。 他的双脚马上行云踏雾,找来一块块小扁石,和表姐打起了水漂... 一石打出的是表姐的芳馨。 一石漂起的是表姐洁白的芳心。 太阳也静止,静在表姐好看有腰上。表姐弯腰的时候,柔若银蛇,仿佛柔着天下间最美的柔情... 范庭兰甜滋滋地想着,手上发出的瓦片,也像见了灵气。冷怪的头刚冒出宫墙,瓦片就到了。要不是冷怪缩得快,半边脑袋准被削去。 嘿,好玩。 范庭兰开心地道。 刘农峻已像一片飞叶,飞向村子南面的一片树林里。 树静。夜静。 只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吠,令旷野显得更幽更深。(未完待续) 第147章 尽诛魅魑怪 第147章 尽诛魅魑怪 爬上一棵千年古樟,刘农峻就像钻入了一只香囊,古樟的香,仿若从千年前,幽幽地沁入他的每一寸肌肤。千年的风雨,也像在他的心头嘀哒。 坐在一条粗枝上,樟树浓密的枝叶,将他密密地裹着。 在枝叶的黑中,刘农峻透过空隙往外一望,整片原野都尽收眼底。 虽说,星稀月微,可他心静眼明,原野上的乡道、田土、菜地,都为他而清晰。 是先看到人影,还是先闻到气息,他已搞不清了。 几十条人影飘逸而来,他刘农峻的鼻子就被钻入一股讨厌的气息。是岛国人那种自私、狭隘、凶残的气息。隐隐的,还夹带着一股血腥。 又是狗日的日本特工。 鼻子再抽了抽,刘农峻就闻到了一股阴辣、霸道的气息。 是冈本? 感到冈本一脸的气势汹汹,身边的几个机枪手,也是如狼似虎,大有要再来一回南京大屠杀的癫狂。 一群疯狗、癫狗。 刘农峻心里怒骂了一声,却又紧张起来:冈本正分开几路,朝八卦村扑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刘农峻这头紧张,龚破夭那边也不轻松。 龚破夭流星一样划入北宫的巷子,冷怪和嘲怪就像见到羊入虎口,二话不说,一左一右就朝龚破夭弹射了过来。 八卦村的迷魂阵,早已将他俩搞得怒火中烧,有火没处发。这下龚破夭一到,他俩连看都没看清是谁,人就已弹射到龚破夭身前,并迅速前后夹着龚破夭。 当看清是龚破夭——冷怪呆了一下。 嘲怪也犹豫了一下。 但立马,他俩就马死落地行,置之死地而硬着头皮上了。 四只鬼手对着龚破夭或抓、或爪、或擒,恨不得将龚破夭撕成八大块。 却连条头发都没拈到。 不知什么时候,龚破夭已闪到冷怪的身后,一脚蹬在冷怪的屁股上。 冷怪一下被蹬飞,一头撞在迎面而来的嘲怪身上。嘲怪的身子晃了几下,竟然化解了强大的冲力,一步都没往后退。 "嗯,还有点功底。"龚破夭故意轻描淡写的说。 嘲怪一听就上火了,一下拉开冷怪,目光冷森森地射着龚破夭,"看你嘴上也没几条毛,说起话来倒不知天高地厚。" "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应该是你既不是天,又不是地。"龚破夭笑说。 嘲怪一愣,"哪你说我是什么?" 看了嘲怪一眼,龚破夭方道,"论年纪嘛,你应该可以在抱孙子了,也是知天命之年。可惜啊可惜,你根本就不知天在哪,命在哪,跟在小日本的屁股后面当狗,还以为自己得道升天了。" "你——"嘲怪本以嘲人见长,眼下却被龚破夭噎得说不出话来。 "嘲弟,别跟他罗嗦,先收拾了他再说。"冷怪狠狠的道。他排在辽东八怪之首,功夫本也是顶一的,却先被龚破夭一脚蹬了屁股,大失了面子。 "收拾我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像你两老加起来也一百多岁了,一块进棺材也不亏了。而且,一块在棺材里天长地久,也是你们兄弟俩的缘份啊。"龚破夭的话说得平淡,却句句像刀,一刀一刀地砍入他俩的心。辽东八怪都是狂怪的人,可龚破夭的"狂"语,更高他们一筹。 果然,两人就受不了了。 哼哼几声,就朝龚破夭扑了过来。 龚破夭微微一笑,"卓宾,让冷怪尝尝你的八极拳。" 冷怪、嘲怪以为龚破夭在使诈,并不理会,继续往前扑。 但刚扑了两步,他俩就感到了脑后射来一股阴风,赶紧一缩身子。 还算缩得快,赵卓宾的双拳只擦了一下他们的头皮。 冷怪、嘲怪的反应也极快,边缩身子的时候,边就双掌往后推出。 却推出了孙玉国的一声"嘿嘿"。 "嘿嘿"的声极平常,两怪听着却头皮发麻,仿佛被一把大刀架住了后脖子。欲缩回双掌,哪里还缩得回? 孙玉国的双掌就像糖粘豆一样,将他俩的四只掌粘在一块。 怪。冷怪心道。 怪。嘲怪心下也诧异。 他们推出的双掌,并没感觉到孙玉国的双掌怎么动啊,怎么就将他们的四只掌粘到了一块? 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孙玉国的双掌奇快,快到他们连感觉都没有的地步。 不容多想,冷怪、嘲怪赶紧运气。 气却空。 空到无。 无到一种虚渺。 就是说,他俩连气都吸不到了。 形同身处太空的真空地带,刹时之间,冷怪、嘲怪就感到身子朝无尽的虚空飘去,飘入一种无限的绝望与恐怖。 怎么会这样的? 这到底是什么邪功? 冷怪、嘲怪倒着头,眼白白地翻着孙玉国。 "我这叫大成拳。"孙玉国从容地道。 两怪似懂非懂。 "不用懂了,像你们这种猪狗不如的人,还用懂什么呢?"孙玉国的"呢"字刚出口,只见他的双臂突然一胀,一股劲气猛烈地射入两怪的掌心。 "啊啊"地惨叫两声。 冷怪先是听到自己脊梁骨断裂的声音,继而就听到嘲怪的大腿骨破裂的声响。 已经绕到他们身前的赵卓宾,也不失时机地在他俩的头上各砸了一拳。 听到脑骨的碎裂,应该是冷怪和嘲怪最后的感觉。 踏了一脚倒在地上的冷怪,赵卓宾便问龚破夭,"老大,咋弄他们?" "挂到南门上去。"龚破夭答道,然后身子突地飞起,"我去看看他们。" "嗯,老大管去,这由我和玉国来弄。"赵卓宾望着龚破夭的背影说。 刘农峻的心却紧张得不得了。 他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拔出盒子炮,又一次一次地将盒子炮插回腰间。 眼看冈本手下的特工越来越逼近,他真拿不定主意。 是开枪示警? 还是不开? 这问题好像比哈姆雷特的"是生存,还是死亡"的问题,还要严重。 哈姆雷特的是个人问题。 要生由生,要死则死。都可由自己决定。 他刘农峻关系到的却是一帮兄弟。 开枪示警,无疑是最快捷的。 但这就可能打破了龚破夭原定的计划。 若不开枪示警,各位兄弟面临的就是被偷袭的危险。 怎么办? 他握枪的手,已握出了汗。 到了东宫,龚破夭就感到了一种热闹。 李绍嘉、万全策、陈节正和热怪、讽怪打成一团。 热怪和讽怪就像疯了一样,气势逼人,将李绍嘉他们逼得团团转。 难道热怪、讽怪的功夫还在其他怪之上? 不可能。 龚破夭再细看,便发现,他布下的迷魂阵,已被热怪、讽怪破解。就是说,热怪和讽怪的内功已得到恢复。 陈节的擒拿手打在热怪手上,就没有发出"丁当"的响声,只是"卟卟"的响。很显然,热怪已气贯双臂双手,能化陈节擒拿手的钢硬。(未完待续) 第148章 特洛伊木马 第148章 特洛伊木马 龚破夭便喊道,"嘉嘉往左出拳。" 李绍嘉左拳一冲,"嗵"的一声,就打在热怪的肋下。 "嘿,老大,顶用哦。"李绍嘉高兴地道。 龚破夭没答他的话,继续喊,"节节指插热怪的腋窝。" 陈节依言直插,"嗤"的一声,食指和中指竟然插入了热怪的腋窝。而热怪的鬼手也到了他的面门,指尖都触到他的脸了。但陈节感到,热怪的指尖只沁出一股无力的余劲。 无疑,他陈节快了一步。 "全策,给讽怪一虎腿。"龚破夭对万全策喊道。 万全策一脚踢出,正中讽怪的下阴。 讽怪立马弯下了身子。 不用龚破夭再喊,万全策的虎拳已砸在讽怪的后脑上。 仿若猛雷一击,讽怪闷哼一声,立马倒地气绝。 热怪却未倒。 但李绍嘉的身子一跃,鹰爪一下就将他的喉咙捏碎了。 "将他们挂到南门。"龚破夭急急道罢,马上急急地赶向西宫。 热怪和讽怪已恢复内功,西宫的疯痴两怪,肯定也恢复了。 这也就是龚破夭心急的缘故。 然而,当他飞到西宫的墙头,只见彭壁生他们都站着,身前是倒在地上的疯怪和痴怪。 "怎么了?"龚破夭问。 "不知道,我们到的时候,他们互相咬着对方的脖子死掉了。"彭壁生答道。 怪。 龚破夭也感到怪了。他借着八卦村的天然八卦,再以内功在巷子里东击一掌,西发一掌,或将气聚成墙,或将气形成雾,以此达到迷魂的目的。因为他很清楚,辽东八怪欲心气相通,必定要以星座来定位,而他以内功形成的气雾,仿若炫目的七彩虹,可迷惑他们的目光,令他们看着自己的星座,也是似是而非,拿不定主意。他们之所以迷魂,失去内功,原理很简单,就是气墙与气雾连成一体,就像一座气罩,将他们罩住,他们所处的空间,便形同真空。而要达到这种效果,自然是多得八卦村的八卦之形... 但疯痴两怪怎么会相咬而死? 龚破夭想想:当是疯痴两怪强行运气,走火入魔了。 "老大,咋弄?"彭壁生抬头问道。 "由他去吧,咱们撤。"龚破夭下令。 刘农峻还在想:若不开枪示警,各位兄弟面临的就是被偷袭的危险。 怎么办?他握枪的手,已握出了汗。 再透过树叶往外看,冈本手下的特工,已经相距八卦村只有三四百米的样子了。 冈本带着十几个特工,正朝八卦村的南门扑去。 只要一抬手,刘农峻相信自己有九成的把握,会将冈本的脑袋轰掉。 盒子炮都抬起了,他的耳边却传来了龚破夭心音,"峻峻,撤。玩特洛伊木马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刘农峻赶紧收了枪。暗自庆幸自己没勾下扳机。若一开枪,无疑就暴露了他们的目标,不知又要追逐到何时了。悄无声息地溜下樟树,从树林的另一头走了出去。 刚走出树林,刘农峻就遇到了李绍嘉。 李绍嘉对他说了一声,"老大叫你去警备部找郭超常。" 丢下这话,李绍嘉便猴子一样跳走了。 刘农峻不禁哂然一笑,"我又成孤家寡人了。" 可他比谁都清楚,郭超常和他一组,他不找到郭超常,往后他都时常要做"孤家寡人"。李绍嘉溜得那么快,就是追他的拍挡万全策而去的。 说是"孤家寡人",也是相对而言。 龚破夭他们撤出八卦村,虽然是两人一组,但组与组之间,仍然是遥相呼应,相互掩护的。 因此,刘农峻往南宁城飘去的时候,隐隐约约见到其他队友急隐忽现的身影。 知是玩特洛伊木马,刘农峻心里特兴奋。 在他们特工队眼里,整个南宁城就像一座木马,任他们潜藏。而龚破夭专门说到玩特洛伊,却有着特别的含义:就是藏到汉奸家里。 当他们在南宁城落了脚的时候,除了租房、开铺作为藏身地之外,每组都物色两到三个汉奸的家,以备急时之用。虽说是各找各的,却并非散沙一盘,都能遥相呼应,相互连环,相互监视对方的动静。比如某一组的汉奸家出了问题,其他组立马会前来接应、掩护。 每想到龚破夭这种安排,刘农峻的心里都会发出会心的笑意。表面看,龚破夭到哪,都是采取猎人围猎的方式。透过表面,刘农峻则看到它们就像是一出出神妙的棋局。 刘农峻生活在广州,广州亦称棋城,自小对象棋就耳濡目染,不想棋一下都不可能。 对日军在南宁城的各个驻地,刘农峻早已熟悉。 当他潜入南宁城,走到通向警备部的街巷,很快就看到了郭超常留下的暗号。沿着暗号一路摸去,他轻松就潜入了警备部厨房的仓库。进了仓库,郭超常身上的气息,就像带着一种燕赵悲歌的壮烈,倏地钻入了他刘农峻的鼻子。 这超常,不会这么快就去想到悲壮吧?不就受了点小伤么? 刘农峻边心道,边朝粮袋后面走去。 又想,人家花旦还在家等着你郭超常哩。 仿佛听到轻微的呼噜声。 这家伙,睡得倒香。 刘农峻正想着从粮袋后面跳出,扑到郭超常身上,给他一个惊喜,腰间却被郭超常冷冰冰的枪口顶住了。 "峻峻,你也想偷袭我,没这么容易吧?"郭超常在他身后开心地道。 刘农峻笑答,"就知你超常鬼精灵,用猫的呼噜声来引诱我。" "嘿,还不错,还没看到猫,就知道打呼噜的是猫。"郭超常收了枪。 猫着腰走入粮袋搭成的小洞——郭超常的藏身之地,刘农峻便看到一只大花猫在郭超常的衣服上睡得正香。难怪有郭超常的气息。 拉刘农峻一同坐下,郭超常赶紧问,"老大可交带了什么任务?" "没有,就叫我来找你。"刘农峻脱口道,然后关心地问,"你的伤如何了?" "基本好了。" "不会这么夸张吧?这么快就好了?"刘农峻感到诧异。 "嘿,有什么奇怪的?你以为我们沧州的刀枪药那么差劲?不是断骨、伤着大动脉的伤,三五天就能痊愈。" "可你才一两天。" "可我还能来点内功疗法啊。何况子弹只穿了一下我小腿的肌肉。"郭超常说得很轻松。 刘农峻这才放了心。目光又落在大花猫身上。 郭超常伸手将猫抱起,揽入怀里。花猫睡意朦胧地"喵"了一声,翻了个懒身,又继续睡。 "像你的小情人了。"刘农峻看郭超常和花猫那般亲,忍不住笑说。 "不怕跟你说,她比小情人更亲。小情人才亲那么几下,我却亲了她一个晚上。" "不会吧?"刘农峻感到不可思议。 "觉得不可思议?你想想,我藏在这个地方,是多么的危险。若没点什么东西来作掩护,我岂不一下子就暴露了?正当我为这发愁的时候,她却喵喵喵地走到我脚边,对我身擦腰抚,好像跟我前世有缘似的。抱起她,我就觉得是老天的安排。她一舔我的脸,我就想都没多想,就跟她接吻起来——"(未完待续) 第149章 心寒的冈本 第149章 心寒的冈本 "你、超常你这也太那个了吧?"刘农峻也爱猫爱狗,可还没爱到相互亲吻的地步。 "别急,听我往下说嘛。我一到这粮仓,已嗅到了狼狗的骚味。当时就吓了我一跳,只要狼狗一来,那我根本就藏不住了。可我又不甘心,这可是好不容易才选定的藏身之地,岂能轻易放弃?我便继续嗅。这么一嗅,就有了发现,狼狗的骚味,只占了仓库的三分之一。而三分之二的气味,却是我这只小情人留下的。想想,我能不以最热烈的爱意,来赢得她的芳心吗?" "呵呵,我猜到了,白天狼狗来的时候,她就跳出去和狼狗拼命,誓死保卫她的领地,也保护你这个大情人。"刘农峻边道,边伸手摸了摸花猫的头。 "猜的没错。若没有她,你来就是来帮我收尸了。" "乌鸦嘴,这么不吉利的话也说。"刘农峻怪道。 "行行行,不说,不说。那你快说老大还说了什么了?" "就说了玩特洛伊木马。" 郭超常一拍大腿,"对啊,这不就是老大交下的任务嘛。" "怎么会?老大的意思,不就是叫我们找个地方藏身嘛。"刘农峻不解地道。 "对其他人也许是,可老大专门对你说了玩字,可不是叫我们藏着来玩吧,肯定得有点东西玩玩,那才叫玩,是不是?"郭超常分析道。 似是有理。 刘农峻点了点头。 "你想我们现在是在哪?"郭超常望着刘农峻问。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但刘农峻仍答道,"日军警备总部啊。" "那我问你,警备总部什么最重要?" "还有什么,不就军火库、通讯设施之类。" "这都没错。可你别忘了,擒贼先擒王。"郭超常笑说。 刘农峻心里一颤,"警备部队的小咏司令?" "没错,就他。这家伙在攻占南京的时候,可没少杀人。"郭超常咬牙切齿地道。 "对,这家伙就是该杀。"刘农峻也从牙缝崩出话来。 郭超常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天快亮了,休息。养好精神干活。" 刘农峻"嗯"了一声。 却说龚破夭他们往南宁城飘飞的时候,龚破夭就对其他组的人传了话,"今村均总部。" 其他组的人一听就明,龚破夭所说的今村均总部,并非要他们潜入今村均的总部去藏身,而是去今村均周围的汉奸家里,对今村均的总部形成一个包围圈。 龚破夭和范庭兰要潜入的这家的汉奸姓王,名习。王习本是南宁青龙帮的一个小头目,平常就干些打砸抢、欺压街坊的事。冈本当初潜入南宁城,就利诱威逼,将青龙帮拉到自己旗下。他王习自然也就成了冈本的线人。这家伙头脑精明,很快就搜集到一批抗日分子的名单。日军一进城,他就带着日军去抓捕这些抗日分子,这些抗日分子无一幸免,都死在日军的枪口之下。 王习的母亲被其气死,家里就只剩下一个酒鬼父亲,一个妹妹王芳。王芳还是个高中学生。 龚破夭和范庭兰走入朝阳巷,悄悄从后门摸入王习家里。王习的家是一幢三层小楼房。龚破夭抽了抽鼻子,只嗅到两个人的新鲜气息,便对范庭兰伸出了二指,又单伸一只食指。 范庭兰会意地点了点头。龚破夭对他伸出食指,就是要他去对付王芳。 说是对付,实则也很简单,就是摸入房去,点其睡穴,让他们睡到天亮再说。 可当范庭兰摸上二楼王芳的房间,王芳的身子竟然动了,要坐起身的样子。 范庭兰只能飞纵过去,出手就先点了她喉间咙的哑穴。 王芳瞪大双眼,惶恐地望着范庭兰。 范庭兰对她笑了笑,悄声道,"放心,我们不是盗贼,只是来借宿一晚而已。你继续睡吧。" 说罢,便点了王芳身上的睡穴。 王芳的身子一软,双眼又沉沉地合上了。 走下二楼,来到客厅,范庭兰已看到龚破夭坐在沙发上。 话说巡逻艇上的机枪,加上十几支三八大盖,马上形成了一片火力网,将江面打得火红。 冈本心想龚破夭这回插翅都难飞了。哪知这念头还没转为高兴,耳边却响起——"冈本,后会有期了。"龚破夭飘上岸,以心音传出。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冈本小心地抬头张望,江上哪里还有龚破夭的影子? 龚破夭过江干嘛? 入城刺杀铃木俊三? 很有可能。所谓兵不厌诈。有些行动是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用的。 仿佛看到龚破夭一扬手,盒子炮就飞出一串子弹,穿过今村均办公室的窗子,一颗颗钻入正在与今村均下棋的铃木俊三的脑袋。 冈本的心一颤,便嗖嗖的发寒,赶紧下令回城。 回到城里,冈本马不停蹄地赶到今村均总部周围监视点,见到冷怪他们,他们都说没什么异常。 这虽然令他冈本松了一口气,但心仍放不下,仍一再交带冷怪他们小心监视,只要发现龚破夭的特工队员,一律格杀不论。 "不捉活的啦?"冷怪问。 冈本瞧了瞧他,"能捉活的当然捉活。" 心里却道:以你们辽东八怪的身手,能捉得到龚破夭他们么? 冷怪也似乎听出冈本的言外之意,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冈本是主子,他们不过是主子呼来喝去的狗。心有不满,也不敢过分流露。不快的神情一闪而过之后,便堆起笑脸,"一切按冈本站长的意思办。" 离开辽东八怪,冈本本想去今村均总部看看,看有什么情况的。可想想,今村均总部昨晚刚被袭,自己还毫无斩获,两手空空地去见今村均,无疑是自己送上脸去挨打。 城里还在戒严。 街道上空空荡荡的。除了戒严的士兵,再没其他行人。 回到办公室,冈本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十点过一刻。 坐到沙发上,冈本喝着茶,想以此定定心神。然而,茶越喝,他的心越烦。并不是因此他喝的茶,就是龚破夭送的茶。而是心里牵挂挂的,还是铃木俊三的安全问题。 便喊来秘书永田一郎,要他将白鸟多夫、永野长郎打来。 永田一郎"嗨"了一声,快步离去。 傍晚的时候,白鸟多夫、永野长郎都回来向他汇报。但所汇报的情况,都只不过是捣破了龚破夭特工队员的落脚点或铺头,却连对方的一条头发都没抓到手。 龚破夭他们就像空气一样,从城里消失了。 为了慎重起见,他冈本已经安排白鸟多夫和永野长郎去布置监视点。按说,龚破夭他们一有风吹草动,两个副站长的手下就应该来报告的。 很快,白鸟多夫和永野长郎就走入了他的办公室。 冈本二话不说,便问,"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两人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150章 环环相扣(1) 第150章 环环相扣(1) 冈本倒疑惑了:难道龚破夭他们没入城? 叹了口气,冈本便将在江上与龚破夭相遇的情况说了。 白鸟多夫和永野长郎面面相觑。 看了他们一眼,冈本又轻轻地唉了一声,然后方道,"你们也不必自责,这么大的南宁城,我们也不可能监视得滴水不漏。何况,龚破夭他们到底是不是要进城,我们也不清楚。也许,他们不过是来虚张一下声势。但不管怎么说,你们仍要严密监视。" "是。"两人答。 冈本朝他们俩挥了挥手,"去吧。" 两人一走,冈本不由长叹一声。 永田一郎忍不住道,"站长,你今晚已连叹三声了。" "是啊。这是我自从当特工以来,碰到最头痛的事。"冈本实话实说。永田一郎能当他的秘书,一是跟他能聊得来,二是永田一郎不时还能出些点子。 "以站长的智慧,应该不难解决。"永田一郎既是拍马屁,又是安慰冈本。 "按道理是这样。可这世界是没有道理的。你想想,以我们日本特工的功夫,什么地方不胜过他们这些东亚病夫啊。可偏偏,我们就奈他们不何,他们就将泥鳅一样,到了你手上,还能滑掉。"冈本近乎哀叹地道。 永田一郎坐到冈本对面,为冈本斟上一杯茶,看了一眼双眼红红的冈本,"站长也不必将他们看得那么高。只要是人,都必定有其弱点。只要抓住其弱点,就能迎刃而解了。站长这两天也是太累了,许多东西未必想得那么细。" "那依你之见?" "依我看,龚破夭他们都是由军人临时训练成的特工,很多习性都不可能被改变。"永田一郎道。 冈本仿佛眼睛一亮,来了兴趣,"说,继续往下说。" "军人最大的特性就是好打好斗,我们何不投其所好,设计引他们上钩呢?" "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冈本兴奋地道。 "但站长你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赶快休息一下。"永田一郎关切地道。 "好,我打个盹,有什么情况,立马向我报告。"冈本说罢,便站了起身,走了入房。 一倒在床上,睡意就袭上他的心头。 朦朦胧胧中,冈本便进入了梦乡。 但他的梦却纷杂。刚出现美智子的脸蛋,马上就闪出了日本的樱花。樱花明明是雪白的,突然就转成殷红。一红就红在抗日分子的胸膛,被枪杀射出的血红。 血红散去,手下的特工在他的一声令下,迅速将一个岩洞洞口包围住,将龚破夭他们封在洞里。 "放火,放火烧死他们。"他无比开心地道。 "轰隆"一声巨响,地将他震下了床。 他刚从地上爬起身,永田一郎就推门入来报告,"今村司令的总部被炸了。" 头"嗡"的一声响,冈本差点没昏阙过去。 心里吼了一声,他冈本马上回过神来,对永田一郎道,"叫白鸟多夫、永野长郎带队朝今村总部靠拢。" 永田一郎应声而去。 冈本走下楼,马上带上荒谷长崎的特勤组和一群汉奸赶向今村均的总部。 街上,消防车、救护车呼嗖着,也速速驰向今村均的总部。 冈本一看,即刻叫司机开入旁边的一条街。以他推测,龚破夭的特工队员不会那么傻,偷袭完之后,还会走大街,与前去支援日军下面接触。定是从偏僻的小巷撤离。 果不出所料,当他带着特勤组和汉奸赶到今村均总部旁边的一条偏僻小巷的时候,冈本一眼就看到屋顶上飘飞着一条条黑影。 "打,给我打。"冈本高声喊。 枪声便连成一片。 中弹的惨叫声也不时响起。 但都是他冈本这边的人。 似是片刻,又分明像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对方的枪声突然停了。 冈本不由大喜,"他们没子弹了,把他们分割开来打。" 话音刚落,冷怪他们才飞到他冈本身边。 冈本并没怪他们,这些家伙自持功夫了得,都不屑带枪,碰到带枪的中国特工,他们自然只有躲的份了。 很快,冈本的手下便将范庭兰他们五个人分割成两半。 冈本这才对辽东八怪说了一声,"捉活的。" 辽东八怪便紧紧粘住李绍嘉和万全策不放。而冈本则带着手下去紧追范庭兰他们。 是的,他已经看到了范庭兰。 一看到范庭兰,他冈本就特来劲。在他的感觉里,范庭兰就是龚破夭的得力助手。 抓不到龚破夭,能抓到范庭兰也很解气。 然而,追了一会,他冈本就发现,范庭兰他们几个人,一个个都像龚破夭似的,都会飞的一样。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不管他冈本的手下如何围追堵截,范庭兰他们仍然逃出了南宁城,没入了郊外的原野。 好不容易碰到猎物,冈本岂能轻易放过? 但在原野上追了没一会,范庭兰他们就不见了踪影。 等他冈本又好不容易才寻到踪迹,追到八卦村的时候,他见到的是八封村的南门墙上,硬生生挂着辽东八怪中的六条冷尸。 叫人将六怪放下来,冈本去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口。那不是骨碎、手断,就是内脏破裂而死的死法,就像一把把寒嗖嗖的利剑刺着他冈本的心。这分明是龚破夭在警告他:中国功夫,深不可测! 心寒得发毛。 当他在西村看到相咬而死的疯痴两怪,心里更是生出一种恐怖的感觉。 这种因恐怖而自相残杀的事情,他冈本只是听过传说,还从来没亲眼见过,所以一直不信。这下亲眼见了,他岂能不信? 又惨败一场。 他冈本恨不得仰天长叹。 却说范庭兰点了王芳身上的睡穴,王芳身子一软,双眼沉沉地合上之后,他便走出房间,下楼来到客厅,一眼就看到龚破夭已经坐在沙发上。心里不由叹道:老大的身手真快! "老范,你先休息,我值头班。"龚破夭没等范庭兰开口,即道。 范庭兰欲开口推让,可他的嘴还没张开,龚破夭已不见了踪影。显然,龚破夭已飞上了楼顶。 王习家的虽是三层小楼,可周边都是平房的多,这幢小楼便显了高,视野十分开阔。龚破夭蹲在砖墙前,往北一望,即可看到一里外的今村均总部。对着的是正门。其他几组人落脚的地方,也是环绕着今村均总部,就像舒展开的梅花花瓣,将今村均的总部团团围着。龚破夭他们的落脚点,也是分而不散,环环相扣。即任何一个点,都有左右两个点遥相呼应,相互掩护。只要一个点发现情况,发出暗号,其他的几个点立马就会知晓。 临近天亮,天色特黑。 日军全城戒严,也实行灯火管制。整个南宁城,便黑得死寂,仿若一片一坟场。 龚破夭掏出了望远镜,却没有拿来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用了也没用。以他龚破夭凌利的双眼,也只能穿过百来米的距离,看到一些朦胧的影像。(未完待续) 第129章 梅津和美智 第19章 梅津和美智 两岸的山崖,也呈倒八字形地张开。湍急的江水也变缓了。对岸还有三三两两的渔火。 突然嗅到一股血腥。 新鲜的血腥。 龚破夭沿着血腥望去,一眼就看到崖下地上的人头。 血淋淋的人头。 脑浆四溅的人头。 龚破夭飘了过去,拿起人头一看,颈部的刀口齐刷刷的,干净利落,全然是职业杀手所为。 美智子。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美智子。 李绍嘉也赶了上来,看着龚破夭手里的人头,禁不住就咬牙道,"抓到那个骚娘儿,我一定要先奸后杀。" 龚破夭愕然地看着他。 "咋啦?不行?他们小日本的兽兵奸杀了多少我们中国的女人,我奸她一个恶婆娘都不行?"李绍嘉气呼呼地说。 龚破夭哼哼两声,"他们是兽,难道你也像他们一样,是兽?" 气呼呼的李绍嘉顿然语噎。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龚破夭便和声地道,"当一个人变成了兽,就无法回头的。难道你希望自己一身兽性地回到黑玫瑰身边?" "这、这、这我当然不希望。我希望自己身上不存半点血腥地去拥抱黑玫瑰。"李绍嘉急道,气也消了。 龚破夭的目光又星光一样闪在他身上,"记住,敌我交手的时候,怎么出绝招去杀都行。" "明白。"李绍嘉点头答。 龚破夭将渔翁的人头埋在崖下。 埋毕,话也不说,身形一晃,又朝下游追去。 飘出峡口的崖壁,岸边是竹林、树丛。 追出十几里,龚破夭在竹林里嗅到了一缕淡淡的狐臭。看竹林下的江边,还泊着一条小船。 显然,美智子在这里上了岸。 李绍嘉发现新大陆地惊喊道,"老大,我闻到那骚娘儿的骚味了。" 但喊罢,他的脸就红了。 自己这算什么发现哦? 在龚破夭面前论嗅觉,岂不像是在如来佛面前谈佛? 龚破夭对他笑笑,脚下继续生风,嗖嗖地朝前追去。 越往前追,狐臭的气息越浓。 而梅津贞夫对美智子始终动心的地方,就是美智子腋窝散发出来的淡淡狐臭。当然,对他梅津贞夫而言,那狐臭是勾魂摄魄的狐香。 白狐的体香。 在特工学校第一回见到美智子,先是一缕狐香扑鼻,令他怦然心动。目光禁不住就落在美智子腴白的脖子上。 美丽的白狐。 这是美智子给他可心的眼缘。 白狐的雪白、白狐的柔软、白狐的温柔。所有能从白狐身上联想到的美好,他都联系到了美智子身上。 对英俊的他,美智子无疑也是有好感的。 擦身而过的时候,美智子就对他嫣然了一笑。 自此,梅津贞夫总是想方设法接近美智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学期后的一个月夜,他就在学校边的树林,吻到了美智子的芳唇。 明知这是违规的——同学间绝对禁止恋爱,更不能相爱。 可他们却吻得如痴如醉。 一年后,也是在这片树林深处,美智子为他亮出了雪白的香体... 吻着美智子的胸脯,梅津贞夫的心里被沁入美智子醉人的狐香。 刻骨的狐香。 话说梅津贞夫从今村均的办公室回到自己二楼的房间,眼里突然就闪出了美智子的身影。 怎么回事? 自毕业之后,他们就分开了,再也没有见过面。他不知道她分到哪里,她也不知道他分到哪里。他们从此就没了音讯。 已经好几年了。 怎么会突然想到她? 洗澡的时候,梅津贞夫的心豁然一朗:狐香,美智子的狐香。 是的,在今村均的办公室,他嗅到了美智子的狐香。虽然淡得他当时都无暇想起。 但无疑是这狐香,勾起了他刻骨的记忆,他的眼里才突然闪出美智子的身影。 一阵狂喜——美智子就在南宁。梅津贞夫就像看到一朵樱花,从自己的心底盛开,心情顿然怒放。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匆匆洗好澡,穿上衣服,他悄悄地走出第五师团的总部。 仿佛嗅着一股狐香,他七拐八拐,走到邕江边。站在江边,他有点犹豫,拿不定主意是该往上游走,还是往下游走。闭上双眼,他深吸一口气,灵魂仿佛飘到火星去一样,瞬间十万八千里地在邕江上下游转了个来回。他不知道灵魂是否有电波,这灵魂的电波是否遇到了美智子的灵魂。当他的灵魂往邕江上游飘忽,便显得特别的兴奋。 上游,美智子定是在上游。 他坚定地想。 一个转身,双脚就朝上游腾云驾雾起来。 几年了,和美智子几年没见了。他曾希望自己忘记美智子。他很清楚,特工间的恋情是没有结果的。尤其是各奔西东之后,不仅情感会渐淡,且生死两茫茫的感觉,会令人变得无望,从而抱着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有乐且乐了再说。但奇怪的是,他越想忘记美智子,越无法忘记。当他一生出这个念头,身上的骨头马上弥漫出一股狐香,一个个美智子的身影,即随着狐香在他眼前飘动,使他念得心酸,想到心痛。三番几次之后,他再不敢生出这种念头,该想便想,顺其自然。 同伴拉他去乡村寻猎村姑,开始,他还拒绝。但被喊得多了,他觉得自己不去,就太不给面子同伴了。 他记得在黑龙江的时候,他去过一回。 大白天的,他们几个人硬生生将一个村姑掳入林子,对村姑强行XX.当村姑被扒光衣服之后,他看到村姑身材丰满,肌肤腴白,心里马上升起一团欲火。 可当他的目光碰到村姑的目光,他立马感到村姑目光对他的鄙视。心中的欲火刚升起一阵,就熄灭了。随之是美智子的狐香升起,美智子对他的一脸讥嘲。 "上啊,贞夫。"同伴喊他,"我们专门要让你开开斋的。" 他"嗯"了一声,头却摇了。 "嘿嘿,真个老夫子。你不上,我们可上了。"同伴盯着被按在地上的村姑,得意地道。 令他想不到的情景却发生了,当一个同伴压到村姑身上,强行亲吻村姑,村姑突然嘴一张,就将同伴伸入村姑口中的舌头硬生生咬断了。同伴惨叫着跳了起来,捂着满是血的嘴,狂奔狂跳。 其他同伴拔出枪,还没开枪——只见村姑"卟"地吐出一截舌头,然后目光寒寒地扫了他们一眼,"咔"的一声,竟然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他愣了一愣,村姑使尽力气,将咬断的舌头猛地吐出,断舌朝他射来,他赶忙闪开。 同伴的枪响了。 他虽然避开了村姑吐出的舌头,但衣服仍被村姑吐出的血溅到了。 村姑死仍不瞑目,仍冷冷地盯着他们...(未完待续) 第151章 环环相扣(2) 第151章 环环相扣() 远不用嗅觉、感觉、灵觉来得实在。 鼻子往空中吸了几下,龚破夭嗅到了彭壁生他们的气息。心里略加分辨,他已知道彭壁生和陈节在他的左面,蔡如柏和佟大芳在他的右面。彭壁生的左面是孙玉国和赵卓宾,蔡如柏的右边则是万全策和李绍嘉。 所有的人都安全到达了预定的位置。 刘农峻呢? 脑海里飘出这三字,龚破夭的心口感到微微的暖,仿若春风抚慰。 嗯,峻峻也没事。 龚破夭放心了。 扫视了一下四周的街巷,没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龚破夭才转过身子,坐到地上,背靠着墙。 虽然感觉到有点困,可他却没有多大的睡意。 昨晚蔡如柏收到尉迟风传来的一个信息——日军第五师团第十二旅团长中村正雄少将,乃是中村正岛的大哥。 龚破夭知道,199年11月4日,号称"钢军"的日军第5师团之中村正雄1旅团攻占南宁。很显然,这中村正雄就是第五师团的急先锋。他龚破夭的团长邵一之,也是死在第十二旅团的联队手下... 想起这,龚破夭的心就痒痒的,恨不得飞到第1旅团的驻地,手刃了中村正雄。 但他们此次的主要目标是铃木俊三,而非中村正雄。 尉迟风为什么会发这个信息给他们呢?是因为第十二旅团的第二十一联队守在昆仑关,国军的新五军迟早要和中村正雄对垒? 那么,尉迟风的意思是什么?要他们诛杀中村正雄? 不可能。 诛杀中村正雄,他们当然会很痛快。但这却犯了军事大忌。杀了中村正雄,日军还会派中村一雄、中村二雄来。两军交战,讲求的是知己知彼。就像下棋的人,总爱找自己熟悉的人下,就是因为知道对方的棋路,行棋的脾性,不管是输是赢,心里都有个谱。中村正雄的第十二旅团,虽然号称日本的"钢军",很是张牙舞爪。可因为中村正雄侵华的时间比较长,国军对其情况都比较熟悉,可谓知根知底。以杜军长的性格,显然不会"吃"掉他中村正雄就算数,而是要吃掉他的整个旅团。 这么一分析,龚破夭的心也渐渐明晰了起来。 心下一明晰,神经也松驰了,一阵睡意便袭上他龚破夭的心头。 当他的眼皮正在打架的时候,范庭兰来到了他身边,"老大,该你休息去了。" 站起身,龚破夭哂然一笑,"差点就睡着了。" "去吧,那快去吧。"范庭兰催道。 龚破夭抬头望了望东方的天空,那已经露出了亮光。 感到心里暖了一下,刘农峻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郭超常。 "咋啦?"郭超常朦朦胧胧地问。 "老大在想我了。"刘农峻兴奋地答。 "唉,以为是哪个女孩子想你。"郭超常故意唉声道,实则刘农峻一说,他的心就朝龚破夭飞了去。 "你好没良心。"刘农峻怪郭超常。 郭超常嘻嘻一笑,"谁说我没良心?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老大叫你来找我的啊?我这一两天下来,就感到老大好几回念着我。" "算你。要不跟你没完。"刘农峻道,然后侧了个身,继续进入梦乡。 听到一声猫的惊叫,刘农峻和郭超常都醒了过来,拔枪在手。 不一会,便从粮袋外面传来了日军厨子的声音——"这头死猫,吃得倒肥。" "天天大鱼大肉的,还能不肥?" 接着是"喵喵"的亲昵声,显然是那只猫绕着日军厨子的脚边撒娇。 "好了,乖乖,晚上会有好吃的给你。" 接着是扛粮袋的声音。 脚步声下楼。 郭超常不由朝刘农峻伸了伸舌头。 两人说好轮流值班的,可不知何时,都一块睡着了,且一睡就睡到了下午。若不是花猫的惊叫,为他们发出警示,说不定他们的呼噜声,就会传到外面去,而被日军厨子发现。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时,花猫钻了回来。 刘农峻马上将她抱入怀里,轻抚着她的背,"猫猫啊,我们的好乖乖,又多谢你帮了我们的忙。" 花猫温柔地"喵喵"了几声。 傍晚的时候,楼下的厨房就热闹了起来。这是日军一个中队的饭堂。开饭的时候,日军的中队便齐刷刷地门前排好队,先高声唱一首军歌。哪个小队唱得雄亮,哪个小队先入饭堂。 歌声之后,听着楼下传来的碗盆声,刘农峻和郭超常就像闻热菜香一样,喉头咕噜、咕噜地吞咽着口气。 他俩可是早餐没吃、午餐没吃,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日军厨子收拾好东西,熄了灯,关上了门,他俩才松了一口气。 悄悄摸下楼,找到一些剩饭剩菜,两人便狼吞虎咽了一番。 边吃,郭超常还边悄声地对刘农峻道,"多吃点啊,这可是一顿顶三的了,明天又——" "不,打死我也不再在这里窝藏了。每一刻钟都叫人提心吊胆的。"刘农峻实话实说。 "以你的意思,我们今晚就行动?然后走人?" 刘农峻点了点头。 填饱肚子,回到楼上,郭超常望着刘农峻问,"打算如何行动?" "赶蛇出洞。"刘农峻胸有成竹地道,"到时我朝小咏司令的小楼房扔汽油瓶,把他从楼房里赶出来,你在远处朝他勾下扳机就行了。" "我去扔汽油瓶。"郭超常道。 刘农峻对他摇了摇头,"你不用跟我争了,你还有伤在身。" "我那点小伤算啥?何况都快好了。我个子小,目标小,不忍人注意。"郭超常仍争。 "不用再说,就听我这一回。"刘农峻没有商量余地地道。 郭超常便不好再争。但为了刘农峻的安全,他再次详细地介绍了这里的地形地貌,连一棵树、一条电线杆都不放过。他相信,像刘农峻这长条形的身子,一条电线杆都是极好的掩护物。 过了半夜,两人才下了楼。刘农峻找来几只酒瓶,然后从日军厨子用来生火用的汽油桶里,将汽油灌入酒瓶,撕碎厨子的围裙当导火索。郭超常帮他找来了一只袋子。装好汽油瓶,刘农峻对郭超常点点头,示意他先行。 轻"嗯"了一声,郭超常便从后门闪了出去。 郭超常走了一会,刘农峻猜他已经到达预定的位置——小咏司令斜对面的医院。医院与小咏司令的两层小楼房相距不到三百米,中间是一片空地,视野十分良好。 闪了出门,刘农峻便借着营房里的屋角、树木,迅速绕到小咏司令的小楼房后面。 郭超常早就侦察过,小咏司令的小楼房,白天门前有两个岗哨,夜里则没有。只有流动哨每隔半个小时到那里转一转。 刚伏在小楼后面的一堆草丛里,刘农峻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是一队流动哨。 流动哨只从前门走过,连后面都没来看一下。 "狗日的小日本,真当中国是他们的家一样了。"刘农峻心里禁不住骂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130章 疯狂的梅津 第10章 疯狂的梅津 "倒霉,倒霉极了。"同伴丧气地道。 他听出言外之意:他们第一回和他出来,就碰到这样的倒霉事。 果然,自这事之后,同伴再没请他一起去掳良家女子。 他觉得美智子在看着他。这令他感到很激动,美智子的心还是有他的,否则不会时常出现在他心里。 话说美智子沿江而下,开始她还挺开心的,觉得自己终于逃出了生天。可船行了十来里地,她的背脊突然一寒,好像被飞刀插着了一样。 想到飞刀,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寒颤之后,她又恼又恨,咬牙切齿地想:等捉到龚破夭和那瘦猴子,绝对要剁他们千刀万刀,以报失去双耳之仇。当然还有头上的美发。 对啊,他俩干嘛不杀我呢? 美智子突然想。 不杀我的目的是什么? 要我来做饵,诱出冈本? 冈本那么爱我,我被削掉双耳,痛的是肉,他冈本痛的定然是心。冈本心一痛,绝对会来找我。 这么一来,不就上他们的当了,冈本不就有危险了? 冈本,我的亲亲,我可不能让你掉一根头发。 这么想着,她的心就急了。 心一急,便觉得船行得太慢,她三划两划就划到岸边,弃船上了岸。 上了岸,美智子急喘一口气,马上就拔腿而飞。只要到了南宁城,她就安全,冈本也会安全。 南宁城不远了。 她已隐隐约约看到了南宁城零星的灯光。 但她不敢怠慢,寒嗖嗖的背脊告诉她,龚破夭他们越追越近了。 冈本,我的亲亲,你千万不要出城来找我哦。我能逃脱他们的追踪的。 美智子心里不停地道,希望冈本能接收到她这个信息。 人一急,尤其是为情而急的时候,就会顾此失彼。当她美智子心切着冈本,她腋窝的狐臭,即刻就由淡而浓,像母狗一路撒下尿尿,留下路标一样。 这也就是龚破夭轻易就嗅到了她美智子的气息的缘故。 "这骚娘儿,气味就是骚。"李绍嘉也禁不住道。 龚破夭没有吭声,他已加快了追踪的速度。 南宁城的灯光已在隐隐闪烁。 目测了一下距离,不过是三四里之遥。 进了城就不好办。 他们在今村均的总部炸开了窝,今村均岂能不全城戒严? 李绍嘉一看龚破夭加快了速度,心里也就明白了龚破夭的意思,不由使出浑身的劲,紧紧跟在龚破夭的后面。 追出里把地,龚破夭目光一闪:美智子的身影闪入了他的眼帘。 美智子跑得十分疯。 是不顾一切地疯跑。 这婆娘还真聪明。 龚破夭心道。 美智子回头看了一眼,也看到了龚破夭和李绍嘉的身影。 相距不过数百米。 美智子不由心急如焚,虽说离南宁城不过两里地,但以龚破夭的速度,绝对会在她到达南宁城之前追上她。 不知是绝望,还是什么,美智子突然希望冈本出现了。冈本的功夫到底有多深,她也不太清楚。冈本从没和她交过手。但在上海的时候,冈本带她去过一些武馆。冈本只和馆主握了握手,馆主对他便十分客气,敬为上宾。 不用说,在握手的时候,他们已经过了招。 后来,她在夜里蒙上脸,悄悄潜入那些武馆,与馆主过招。不过三几招,她要么被踢倒,要么被摔到几丈远,只能狼狈而逃。却逃得开心,因为她知道了自己的情郎,是个功夫了得的人。 了得到什么地步,她虽然也拿不准,但她觉得,应该可以对付龚破夭。 然而,这种想法一闪而过之后,她就大骂自己没骨气。在冈本眼里,她什么时候输过给别人呢? 冈本爱她,当就是爱她巾国英雄一样的刚烈、勇猛。 当冈本救了她,也许就是不爱她之时。 一想到会失去冈本的爱,美智子的心就隐隐的痛。 不,宁死也不能失去我的亲亲。 心一硬,美智子的心间即刻涌起了一股豪情。她相信,当风本知道她是为她而死的时候,定然会对她生出百倍的爱,将她爱入永恒。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当她抬起头,目光朝南宁城深望,一个影子突然跳入她的眼帘。见到这个影子,她差点没惊叫起来... 美智子见到了梅津贞夫,自己昔日的恋人。梅津贞夫无疑也是看到她了。只见梅津贞夫的身子突然往前一跃,就如箭一样朝她射了过来。大有一种千军万马也阻挡不了他的气势。 美智子心下一热,仿佛看到一枝爱神的箭,海枯石烂不变心地射入她灵魂的深处。 令她激动。 呻吟。 一朵樱花地要为梅津贞夫盛开。 不知是激动过头,还是咋的,双耳抽搐了一下,火辣辣的痛。美智子猛然醒起:自己已经被毁容,已经不是当日的美智子了。 梅津贞夫飞射到她身前,张开双臂,欲将她拥入怀里。美智子却突然身子一缩,一个狐狸闪身,就从梅津贞夫的双臂中闪了开去,继续往南宁城狂跑。 梅津贞夫呆了一呆,他看到——美智子的双耳伤了。 美智子闪身而过留下给他的目光,就像告诉他:她已不是当日的她了。 谁令她这样的? 目光往前一投,梅津贞夫也看到了龚破夭和李绍嘉。 定是这两个中国特工伤害了她。 一股怒火顿然在心间熊熊燃烧。 梅津贞夫回头看了美智子一眼,脚下一飘,就朝龚破夭、李绍嘉破空而去。 美智子的头也回了一下,见到梅津贞夫像一头狂狮朝龚破夭、李绍嘉扑去,她激动得差点脚软,差点就回身去和梅津贞夫一起并肩战斗。 没有回身,是她发现自己的激动里,出现了冈本的身影。身上的狐臭,分明也不是为梅津贞夫而散发。 她并没感到羞愧。 她觉得自己和冈本的爱,是在出生入死中建立起来的情感。她没扑入梅津贞夫的怀里,是理智告诉她,她已被毁容,她不能在梅津贞夫面前失去以前那个美丽的形象。 闻着浓烈的狐香,梅津贞夫就像喝了一壶千年好酒,浑身充满力量和激情。身上的每根汗毛,都恨不得为美智子而燃烧。 越近龚破夭、李绍嘉,梅津贞夫的怒火越烈,已变成了腾腾的杀气——要为美智子报仇。 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龚破夭看了一眼梅津贞夫,将其俊脸收入眼底了,马上用手对李绍嘉使了个暗语——别杀他。 梅津贞夫猛虎下山似的朝他龚破夭扑了过来,欲置龚破夭于死地。 眼看梅津贞夫挥起的双掌就要砍到,龚破夭的身子突然拔地而起,飘过梅津贞夫的头,一脚扫了他的掌,一脚蹬了他的背,借着这蹬背的力,龚破夭快如闪电,朝美智子闪射而去。(未完待续) 第153章 直奔牛牯岭 第15章 直奔牛牯岭 王习的父亲点了点头。 洗了脸,涮了牙,王习的父亲出门去买菜。王芳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老大,这是不是简单了点了?"范庭兰有点顾虑。 龚破夭笑笑,"人心隔肚皮,人家是怎么想的,你能一下子摸得透么?只能要么相信,要么不信。" "这倒是。"范庭兰道。但看了看龚破夭,又忍不住问,"老大肯定还有什么别的计划吧?" 龚破夭却淡淡的说,"没有,随机而变。" 范庭兰一脸狐疑,在他的感觉里,龚破夭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怎么会说出随机而变,好像没点远虑的话来呢? 再看看龚破夭,龚破夭也是神情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行了,不用再看我了,你也去休息吧。"龚破夭对范庭兰笑道。 范庭兰也笑了笑,才上了三楼的客房。 龚破夭相信王习的父亲是真心的,当他出门的时候,王芳想跟着一起去,但他却示意王芳留下。也就是说,王习的父亲是故意要将王芳留在家里,留给他们当"人质"的。 后来从其他组反馈回来的信息,王习的父亲只去了菜市场,买好菜就回来了,既没去冈本的总部报告,也没和青龙帮的人接头。 其他几组的人,对其落脚点的汉奸和家属,也是像他龚破夭一样,如法炮制。 到了南宁城郊外,龚破夭朝路边的一棵樟树,连发了三掌。樟树浑身摇晃,树叶纷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静夜之下,声不高,却致远。仿若旷野上的狗吠,飘过草尖,直抵天际似的。 这是集中的暗号。 不一会,龚破夭便听到几个方向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沙沙之声十分轻微,却如风快。 第一个飘到他身前的是范庭兰。 接着是孙玉国、赵卓宾。 最后到的是五组的刘农峻和郭超常。 龚破夭不由望着郭超常,关切地问,"你的伤怎么样了?还能走么?" 郭超常胸膛一挺,"那小鬼子的子弹哪能奈何我?" 说罢,还帮意原地蹦了几蹦。 龚破夭笑笑,"不是鬼子不厉害,是你们家祖传的刀枪药更厉害。" "嗯嗯。"郭超常开心地答。 看了大家一眼,龚破夭又问,"出城都没碰到冈本的人?" "没有。" 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答。然后又禁不住异口同声地问,"咋啦?" 龚破夭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没啥,只是觉得这不像是冈本的风格。" "这有啥的?他冈本是头蠢猪,哪能抓得住老大的心思?"郭超常不以为然地说。 龚破夭笑了笑,方道,"好了,不管他,我们按既定计划行动——直奔牛牯岭。玉国和卓宾打尖,峻峻和超常居中,我和庭兰殿后。" 牛牯岭位于南宁城的西南面,相距南宁百多里。 听罢龚破夭的安排,孙玉国和赵卓宾二话不说,身形一晃,率先往西南方向飞去。 郭超常站在龚破夭面前,双脚还没有动的意思,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龚破夭说似的。可不是吗,从他掉队那一刻,龚破夭的心便掂着他。最后不但及时叫刘农峻赶到他身边,还倾全特工队的力量,掩护他和刘农峻顺利地从敌窟里撤出来。这战友之情、兄弟之情,岂能不让他郭超常深深感动? "不用婆婆妈妈了,我们走。"刘农峻看出郭超常的心思,边说边拉起他就走。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龚破夭和范庭兰忍不住相视一笑。 "老大,那我先走了。"范庭兰道,双脚却没动,他在等龚破夭的反应。 龚破夭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点了。" "老大放心,我会的。" 说罢,范庭兰如箭一样,射入黑夜的原野。 四周顿然杀静。 龚破夭的耳朵抽了抽,身子突然就动了。 他并没有追范庭兰他们而去。 而是,他转身,走了反方向——南宁城的方向。 因为他不相信冈本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这么多人出城,居然没碰到一个冈本手下的人。难道冈本和他手下的人都睡大觉了? 当他龚破夭的耳朵抽了抽,他马上就听到身后一里外地方的传出轻微的声响。 他才转身,朝声响的地方飞扑过去。 瞬间,到了。 映入他眼前的是一座破庙。 破庙只剩下了一扇门,门上还布满了弹孔。 淡淡的血腥。冤魂低低的呜咽。 当日一群难民躲在庙里,硬生生被日军杀个精光,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轻微的沙沙声,从庙里传出。 龚破夭绕到庙后,耳朵贴墙听了听,脸上不由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庙里只有一个老乞丐。 没有进庙,龚破夭又纵横飘忽了几里,发现没有盯梢的尾巴,这才身形一转,朝牛牯岭的方向飞奔。 到了牛牯岭,天已微亮。 龚破夭放眼一看,这牛牯岭山高林密,只有一条盘山公路蜿蜒而上。这是南宁通往钦州的必经之路。 飘上半山腰的一个拐弯处,龚破夭一眼就看到范庭兰从树后闪了出来。 范庭兰走到他身边,悄声地问,"老大,这地方设伏可行?" 龚破夭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V字形的大弯,公路是被三面的山相夹,路下是极陡的山坡,直达谷底。只要在三面的山上设下伏击点,公路上的目标,自然就插翅难飞。 只是,龚破夭觉得,山上都大树参天,周围的视野不是很好,便问范庭兰,"附近都搜索过了?" "搜了,一切正常。"范庭兰答道。 走到V字底部,相距公路百多米的地方,龚破夭这才停下,望着范庭兰,"三组在左,五组在右?" "是的,他们都选好自己的位置了。"范庭兰答,感到龚破夭好像有点婆婆妈妈了,心里不由疑惑。 龚破夭仿佛感觉到了范庭兰的疑惑,便对范庭兰解释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我觉得冈本的毫无动静,很让我怀疑。" "老大是想多了吧?"范庭兰脱口道,"这些天的交锋,哪一回不是以他冈本失败而告终?冈本要跟你斗,恐怕得一千年之后吧?" "庭兰,怎么连你也给我戴高帽呢?要知道,骄兵必败啊。"龚破夭意味深长地道。 范庭兰不由红了脸,"可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但真话不等于是真理。"龚破夭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说重了,便笑说,"我也是人啊,是不是?" 范庭兰"嗯"了一声。 龚破夭想了一想,马上决定道,"庭兰,你去交带他们,一旦情况有变,除郭超常回南宁城报信之外,其他人先往北走,然后折返往南,直奔钦州。" "嗯,我这就去跟他们说。"范庭兰道,身子一飘,就飘忽在树林里。(未完待续) 第131章 冈本的鬼手 第11章 冈本的鬼手 梅津贞夫没想到龚破夭会拔地而起,更没想到龚破夭半空仍对他出招,一脚扫在他的掌上,他的掌形同刀砍,痛入心骨。背部被蹬一脚,有如被雷霆一击,将他击出了七八步。 还没停稳,李绍嘉的鹰爪就要插到他的脸门。 赶紧,双掌一错,一掌防身,一掌朝李绍嘉的手腕砍去。 李绍嘉出爪快,他的掌砍得亦快。 况且,他高出李绍嘉一个头,臂长手长,占尽先机。 却电光一闪,李绍嘉闪开了。 好快。 梅津贞夫暗道,目光虽然不将李绍嘉放在眼里,身手却不敢怠慢。 李绍嘉闪到他身后,他没等李绍嘉出爪,脚往前滑出一步的同时,身子也转了过来。 好快。 李绍嘉心道。 双脚紧逼梅津贞夫。 梅津贞夫变掌为拳,对着李绍嘉的额头直擂。 拳击手法也用上了。 李绍嘉心里不由来气:当中国功夫是儿戏不成? 马上变爪为擒拿,一下叼住梅津贞夫的手腕,欲来个四两拔千斤。 竟拔之不动。 拔之不动不说,反而被梅津贞夫翻腕抓住了手,被猛地一扯——柔道来了。 一股无形的劲道,欲将他扯到天上去。 欺人太甚。 不就瞧我矮小么? 怒。 李绍嘉本想以落地千斤的招式,坠着不动,让梅津贞夫白扯的。 这一怒,他的双脚就起了狂潮。 顺着梅津贞夫的扯势,腾地飞起身,脚下的狂潮——如击、如拍、如撞、如鞭。 叭叭叭几声。 从梅津贞夫的腹部"叭"到胸口。 脸色一变,梅津贞夫另一掌立马狂砍。 这砍又是空手道了。 借着狂潮的劲道,李绍嘉挣脱了梅津贞夫的手。 脚一蹬梅津贞夫的肩——他李绍嘉人是斜飘而闪开了。 竟然,梅津贞夫的身子仍站得稳稳的。 发觉,自己脚下的狂潮,被梅津贞夫卸了。 妈的柔道也了得。 李绍嘉心里骂。 管他吧,跟他玩玩猴子上身。 一跃,两跃,李绍嘉的身子如弓,像这边一弹,那边一弹,比弹簧弹得还快。 鹰爪也没闲着,不时爪下梅津贞夫衣上的布片。 不一会功夫,梅津贞夫的衣服便被他爪得七疮八孔。 梅津贞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伸手要拔枪——别拔。 李绍嘉的声音却先到。 "你是谁?你说不拔,我就不拔?"梅津贞夫怒道,英俊的脸也在扭曲。仿佛看到美智子在山里,或是在什么地方,被李绍嘉的鹰爪侮辱,身上的衣服,被爪个精光。要不,美智子怎么会穿一身农妇的衣服? "叫你别拔,你就别拔。" 李绍嘉的"拔"字刚出口,声音还没到梅津贞夫的耳里,他伸向腰间拔枪的手背顿然一热——飞刀。 飞刀连闪都没闪一下,就插入他的手背了。 要不是他本能地往旁边卸了劲,以飞刀的力度,极可能连手背一起插入他的腰部。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钻心的痛。 拔出飞刀,梅津贞夫朝李绍嘉狠狠地飞射。 "嘿嘿,送刀回来了,多谢多谢。"李绍嘉伸手一抄,就将飞刀接在手里,然后转身就跑。 梅津贞夫从来没受过这般侮辱,这口气怎么能吞得下? 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就追。 边追边包扎伤口。 李绍嘉身子矮,跑两步才当梅津贞夫一步,显然跑不过他。 不一会,他就听到身后传来梅津贞夫的喘息。 突地停住,转身——梅津贞夫的拳头就到了。 却打空了。 "嘿嘿,我是孙猴子,你想打就能打到的?" 李绍嘉在梅津贞夫身后道。 梅津贞夫车地转身——脸部却一热,如被闪电划过。 是李绍嘉的美式匕首。 李绍嘉是如何飞起身,又如何挥出匕首划破他梅津贞夫的脸的? 梅津贞夫根本搞不清楚。 "哈哈,断耳配破脸,天生的一对。" 李绍嘉在数丈外丢下这话,身影一闪,不见了。 梅津贞夫欲追,理智却阻止了他:你已连中两招,岂是人家的对手?追下去,岂不是找死? 梅津贞夫冷静了下来,马上就感到自己上了龚破夭调虎离山的当。自己对李绍嘉这般狂追猛打,实是被牵着鼻子走。 危险。 美智子定然处于危险之中。 梅津贞夫转过身,拔腿就往回追。 美智子与他擦身而过,连拥抱一下都没有,显然是被龚破夭他们伤害得厉害,心存恐怖,期望他阻挡住龚破夭他们的。 你在美智子心中,是希望,是力量。 可你轻易就上当了。 梅津贞夫边跑,边就感到了后悔。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这么一想,梅津贞夫不由精神大振。 然而,他梅津贞夫的来得太迟了。 美智子从他身边飞闪而过,飞跑了没一阵,脊梁骨就寒嗖嗖起来。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追着自己的是龚破夭。 这鬼人,看似文气儒雅,目光似乎也很清纯。没有和他交过手的人,都以为他手无提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三两招就可将其搞掂。历经不到半个夜晚的交锋,美智子就感到龚破夭不是人,而是鬼了。龚破夭的身上,无处不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这力量像什么——海啸? 雷鸣? 她也搞不清楚。反正是一种强大的逼力,逼得刀山火海也为之让路。 怎么,龚破夭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仅仅是因为他的功夫深? 显然不是。 功夫的力度,能伤筋,能断骨,却未必能摄魂震魄。 在她美智子的感觉里,即使将龚破夭千刀万剐,也剐不去他闪射出来的力量。简言之,龚破夭即使被打死了,也不会输。 这才是最可怕的。 脊梁骨寒嗖嗖,美智子知道自己是逃不脱了。即使她逃到天涯海角,龚破夭也会像鬼魂一样,死缠着她。 从龚破夭寒嗖嗖的目光里,她分明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这像是要为谁报仇的杀气。 是那对渔翁渔妇? 哼,两军相争,杀些人是正常的啊,有什么了不得的? 美智子觉得龚破夭是小题大做。 不管她怎么想,她的双脚都是本能地狂奔着。而她的心,已经被龚破夭杀死了千回万回似的,早已到了绝望的境地。 尤其是龚破夭轻松就避过梅津贞夫,并让梅津贞夫吃了几脚,她心里已经明白:没有谁能阻挡龚破夭对她的追踪。 当初爱上梅津贞夫,并不是因为梅津贞夫是个英俊帅哥,而是,梅津贞夫的功夫了得。梅津贞夫出生在柔道世家,柔道功夫本已一流。加上他梅津贞夫聪明绝顶,将空手道、拳击的技法也融为一体,那是打遍全校无对手。连教官都被他打趴在地的。他已然是她心中的英雄。(未完待续) 第154章 心中也诗意 第154章 心中也诗意 背靠一棵泡桐树坐下,龚破夭感到一阵睡意袭上了心头。 不能睡。 龚破夭告戒自己,并站了起身。借着黎明的晨光,他放目牛牯岭。 这岭为什么叫牛牯岭? 为了调动自己的兴奋点,龚破夭没事找事想。可任他怎么看,这牛牯岭也没有一点像牛牯的样子。中国的山川,通常都是以形取名。是因为自己身在山中,不识牛牯真面目? 这也是有可能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牛牯二字,仍多少冲淡他的一些睡意。在桃源寨的时候,他就知道,哪个男孩若被称为牛牯,都是爱打架的人,而且是屡打屡败,屡败屡打,从不服输。即使头被打破了,流的满头是血,只要在坐门前一声不哼,沉重地闷气一番,二天又可以继续战斗。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也因此,牛牯二字,从没落在他龚破夭身上。他记得他的童年和少年时光,还没跟谁打过架。倒是田欣赢得"牛妹"的光荣称号。虽说田欣也从没跟人打过架,也没欺负过谁。只是她猎枪一挎上肩,身上就生出一股英姿飒爽,给人一种挺牛的印象。这是其一。其二是真正与牛有关。每年元宵节的第二天,就是桃源寨的斗牛节。当然,桃源寨的斗牛,并非西班牙那种斗牛。西班牙那种人与牛斗的斗牛方式,龚破夭就不敢恭维。感觉人拿着剑去和牛斗,本身就不是对称的斗法。而且,看斗牛士那种扭扭捏捏的身法,显得十分的做作,且是对牛的一种侮辱,是一种公开的谋杀。当牛被刺得满身是血倒地,全场的人都会为之欢呼。这与鲁迅文中所说的中国人爱围观砍人头的那种愚味,并没有什么区别。满足的都是自己不敢杀人的心理。 桃源寨的斗牛,是牛与牛斗。 龚破夭清楚地记得,桃源寨斗牛斗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头牛斗死的。也不会有多大的损伤。最多是头破了一点,会流一点血而已。因此,咋看斗牛,看似很惨烈,实则上场相斗的牛牯都很君子,很文明,很以牛为本,从不伤及生命。 当然,牛相斗的时候,那是牛气冲天,全力以赴,寸土必争。 斗牛场本就不大,只有一个一百平米的圆圈,谁被顶出场外,或自己逃出场外,则被视为输。 那年,田欣将自家的牛牯赶上场,大家都笑了,说,"牛妹送牛郎上前线来了。" 田欣小嘴一嘟,反道,"不叫牛郎上,叫牛奶奶上啊?" 惹得全场更是大笑。 看田欣家的牛牯并不高大威猛,却壮实。但一上场,与对手相比,谁都不看好田欣的牛牯,而将赌注押在杨刚家的牛牯身上。 独他龚破夭将赌注寄托在田欣的牛牯上面。 赌注落定,一声令下,斗牛就开始了。 两牛开始的招式,都是身子往后一挫,然后往前一冲,顿然两头相撞、四角相撞,撞得咔啦啦的响。 这样硬撞,它们头痛不痛? 有人就忧心的道。 痛还叫牛? 有人不以为然地说。 好像牛是石头似的。即使石头也有痛感吧?龚破夭心道。 牛一斗开,田欣就忙开了。 当然,按规矩,主人是不能上场的,只能在场外指挥。 田欣窈窕的身子,就像青葱儿一样,这里一绿,那里一翠,绕着场子转。却见她只打手势,没有哼声。 而杨刚则兴奋得高声地喊,"刚刚,撞死它、顶死它。" 杨刚把自家的牛牯放上了自己的名。 "刚刚,刚刚。"场上的人也跟着齐声喊,很有节奏地喊。 单看这阵势,就是一边倒向杨刚家的牛牯。大有要让庄家赔死的味道。 庄家不是谁,就是田欣的父亲。 田欣的父亲本是个极逍遥的人,一根钓杆钓春秋的,怎么竟当起庄家来了? 寨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但见他神态自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哪怕天塌下来,他都会为田欣顶住。 田欣也感到了父亲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打着的手势便如舞如蹈。 眼看田欣家的牛牯被刚刚顶得要往后退了的时候,田欣家的牛牯竟然头一摆一牵,就像高人使出了顺手牵羊的擒拿手似的,一下将刚刚牵得往前踉跄。借着这个势,田欣家的牛牯身子一侧一绕,就绕到刚刚身后,头朝刚刚的屁股狠狠地一撞,刚刚立马被撞出场外。 这结果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 杨刚的嘴巴更是张得天大。 田欣这才嘻嘻一笑,跳一了场,举起了双手,欢呼胜利。 斗得也太快了。 寨人都不太满意地想。 "那也没办法啊,谁叫人家牛妹的牛郎会擒拿术呢?"有人也道。 "是啊,人家牛妹就能调教自家的牛郎智勇双全。"有人附和。 但不管怎么说,结果是田欣的牛牯赢了,下了注的钱,就乖乖地让田欣的父亲笑纳吧。 当田欣的父亲将龚破夭赢到的钱交到龚破夭手上的时候,田欣父亲的目光对他就充满了欣赏。欣赏的理由,无疑是他龚破夭坚定不移地站在田欣这边。 那晚在桃林,田欣也奖励了他龚破夭一个长长的吻。 这牛妹啊,真是牛妹。 龚破夭心里甜甜地想。 甜甜地想罢,龚破夭全身都无比舒松。靠着树干,他微闭着双眼,期望田欣跳入他的眼帘。 果真红裙一闪,田欣笑盈盈地来了。 芳唇一张,田欣轻吻着他的眼帘。 像一股青草的芳香,一缕一缕地将他龚破夭带入了梦乡。 朦朦胧胧间,龚破夭像听到了什么,真心睁开了双眼——范庭兰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而他则坐到了地上,背靠着树身。 "我睡着了?"龚破夭不由问。 范庭兰点了点头,笑道,"还在喊欣欣哩。" "不可能吧?"龚破夭站起身,并没有梦到田欣啊。 "不信你看看天。"范庭兰笑说。 龚破夭一抬头,发现太阳已爬上了树梢。很显然,田欣飞来的吻,让他睡了一个多时辰。 笑笑,龚破夭望着范庭兰道,"我果真喊欣欣啦?" "当然是真的嘛,喊得好情深意切哪。"范庭兰欣羡地道。 "唉,喊没喊她我真说不准,但确实是想到了当日在家乡时的斗牛。"范庭兰甜丝丝地说。 "你还说要送诗给欣欣哩。" "不会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写过一首诗。"龚破夭实话实说。但经范庭兰这么一说,心里真有一种要为田欣诗一番的感觉。 "没写过诗不等于心中没诗。"范庭兰说,眼里也飘出了诗意盎然的表姐。 龚破夭想想,也觉得范庭兰言之有理。在讲武堂念书的时候,他最爱读的就是徐志摩的诗。尤其是徐志摩那首《再别康桥》。当时尉迟风就不解,说他为啥读这些酸酸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155章 牛牯岭的牛 第155章 牛牯岭的牛 "嘿嘿,不读诗,无以言。人家徐志摩的诗就两字:潇洒。"龚破夭对尉迟风答道。 当晚,尉迟风一口气读了徐志摩的诗集,二天却对龚破夭道,"我怎么就读不到他的潇洒?" 龚破夭看了看他,"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老大,听听,客人来了。"范庭兰打断他的回想。 龚破夭伸耳一听,山下隐隐传来了车声。这时,负责监视山下公路的孙玉国也发来暗号:三辆装甲车,一辆轿车。两辆装甲车在前,一辆在后,轿车居中。 这样的阵势,也只有铃木俊三才能享受吧。 龚破夭和范庭兰相视一笑,便分开,各自寻找自己的伏击点。 龚破夭躲在一块大石头后的树丛里。从他这个方向望去,下面V字形的路弯,全都收入眼底。视线极佳。 并没有多大的兴奋。 龚破夭也感到奇怪。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等来的机会啊,怎么会不兴奋? 从袭击今村均的总部开始,就一直逼着铃木俊三出洞,这下铃木俊三终于出洞了,就要进入他们的伏击圈了,怎么说,也应该有点兴奋啊。再说,只要将铃木俊三击毙,他们此行的任务就基本完成,就可以回去,上战场参加战斗。 想到上战场,龚破夭便兴奋。虽说这特工的活也很刺激,但在他龚破夭看来,这特工的活,总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比起战场上面对面的真枪实干,一下子就消灭一群日军来,这特工的活就显得小打小闹,不够过瘾。 怎么说呢?当是战场体现的是一种勇猛、豪情、爽快吧。打胜仗的光荣感也十分直接,痛快而淋漓。这特工战呢,则是斗智多过斗勇,说白了,就是搞阴谋诡计的多。欺、瞒、诈、骗、诳、假、惑等等手段都要使出来。即使偷袭了敌军,杀了对方的特工,炸了机场之类,也没有多大的胜利感。因为只要还在斗着,谁都不敢说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说不定,当你正自以为胜利的时候,对方的枪口已经瞄住了你的脑袋,一颗子弹无声无息就钻入了你的头,令你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龚破夭提起了精神。 他希望这次一战功成,然后速速归队,带领连里的弟兄一同上战场拼杀。 阳光从枝叶间滑下来。地上斑斑驳驳的阳光,如若金色的蝴蝶,轻轻地翩舞,将遥远的春息,带到他龚破夭身边。 等待是最难熬的。 等待着的时间,仿佛处于静止。 龚破夭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太阳也像浑然不动,一万年才挪一寸似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在他龚破夭的印象里,即使是守候一只狐狸,他的心情也是很舒适的,并没有这般等待的难熬。 为啥? 是我急于完成任务,急于归队? 龚破夭不由想。 想归队是真的,但并没有到急的地步。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既然他接受了领导特工队的重任,他就已经泰然处之。到了南宁之后,他都尽职尽责。单是地形地貌的侦察,他就做到连一棵树断了哪条树枝都一清二楚。这也使他与冈本斗法的时候,占尽了上风... 这么说来,他心里是已经认同了眼前的特工任务。以他的性格,只要是认同了的,他都全力以赴。 怎么会感到难熬? 龚破夭心里感不解。 莫非——当你辛辛苦苦等来的,不是你所等待的猎物,比如狐狸变成了野兔,你兴奋的心情马上就会感到失望,连开枪的欲望都没有了。 心下顿然一惊,龚破夭差点没跳起来。 却没跳。 他仍然坚信得到的信息是准确的,从山下驰来的轿车里,坐着的就是铃木俊三。 可他越是坚信,心里越是觉得虚。虚到空,空到无着无落的慌。灵魂也像不在自己身上一样。 糟。 心道一声。 他赶紧凝神、调息。 不一会,他的心才由静而致远,心底也像秋水一样清灵。 正当他欲飞出灵觉,飞去渐近的车队,感觉轿车里坐着的到底是不是铃木俊三的时候,山头突然传来哗隆隆的声音。并伴随着黄牛的哞叫声。 听着嘈杂的声响,龚破夭马上估算到有一百多头黄牛。 枪声,嘈杂的声响里,竟然夹着几声枪响。 反被伏击了。 龚破夭心念一闪之际,刚刚出现在V字形公路上的日军装甲车,就喷吐出一串串疯狂的子弹。 好像事先知道他们在这里设伏似的。 但对方的射击,是没有目标的乱射。是在打草惊蛇吧? 不容多想,龚破夭即刻发出撤离的命令。 孙玉国他们都没发一枪。 这令龚破夭感到欣尉。 因为不用说,当牛群在山头狂奔,发出哗隆隆的声音,并听到当中的枪声之后,孙玉国他们都知道他们是被反伏击了。而且山头的伏兵与公路上的日军车队,正好将他们夹在当中,一旦暴露目标,无疑就成了靶子。因此,龚破夭一说撤,他们都没发一枪,便悄然地撤离。 好在山深林密,并不容易发现他们的踪影。再者,因了牛群的提前报警,在山头的伏兵的公路上的日军车队未来得及合围之前,龚破夭他们还有够大的空间撤离。 然而,虽然撤离得比较顺利,并没谁被发现成为目标,更没谁被对方的乱枪打中,龚破夭仍然感到脸有点发烧。怎么说,这一役,他是输给了冈本。而这输,也是因为他轻信了从汉奸身上得到的信息。现在想来,汉奸所提供的信息,显然是冈本授意他们透露的。 哼,青龙帮的汉奸,到时有你们好瞧的。 龚破夭心里忍不住道。 到了山谷,再往北跑了十几里,龚破夭才绕了一座山,继续往南,朝钦州的方向奔去。 约莫中午时分,龚破夭才在一道山桠口停下。以他逍遥腿的疾速神行,他相信已将孙玉国他们抛在身后,拉开了二三十里的距离。 事前他已经看过地图,除了通往钦州的公路,这道山桠口,便是通往钦州的必经之路。只要孙玉国他们看到他在路上留下的暗记,绝对不会迷路,很快就会赶来与他会合。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山道上静悄悄的,并没有见到行人。但为了安全起见,龚破夭便飘入道边的林子。 背靠一棵杨梅树坐下,龚破夭抬头看了看杨梅叶,杨梅的酸即时从牙缝里沁出,顿然满口**,十分解渴。 这是冬天,离杨梅成熟的夏天还很遥远。这不,北风一吹,杨梅叶也瑟瑟的抖,难抵冬天的寒意似的。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一阵沙沙的声响,便传入龚破夭的耳里。 龚破夭站起身,往北面的山道上一望,范庭兰他们的身影,便隐隐约约地闪入了他的眼里。(未完待续) 第157章 激情的美智 第157章 激情的美智 白鸟多夫望着永野长郎。 永野长郎也望着白鸟多夫。 都在等着对方先说。 "别望了,多夫你先说。"冈本对白鸟多夫道。 "是。"白鸟多夫忙答,然后道,"我负责搜索东城、南城这块,都没有发现他们踪迹。" "哦"了一声,冈本转头望着永野长郎。 永野长郎一脸茫然地道,"西城和北城这两块,我们都彻彻底底地搜过一遍,也是毫无收获。" 冈本笑笑,"这都是意料中的事。只有傻瓜才会等着我们去搜捕吧?" 两人感激地望了冈本一眼,忙道,"是的,是的,站长说的是。" "不过,"冈本收起了笑容,转了话锋,加重了语气,"你们比我更清楚,这段时间我们所蒙受的损失,是多么的惨重,如果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还没有什么成效的话,我想我们都别想在这南宁城呆下去了。" "站长所言极是,请站长明示。" "依我之见,龚破夭他们绝对还要回来。铃木将军一天不走,他们都不会死心。"冈本分析道,"所以,只要我们在南宁城布下圈套,不怕他们不来钻。" "以站长的意思,我们是否在青龙帮主要成员家里布下重兵,等他们来钻呢?"白鸟多夫道。 "不。以龚破夭的行事方式,总是诡异多变的。有些行动,他会重复地做,比如出城,又进城。但这是不得不做的事。而对选择落脚点来说,他就未必会重复。况且,因为今天的行动失败,让他们逃脱,他们己知道在青龙帮主要成员的落脚点已经暴露。换着是谁,都不会再以青龙帮成员的家作落脚点了吧?"冈本道。 "嗯,站长就是站长,说的很有道理。"永野长郎奉承着。 冈本笑了笑,"你们也想一想,他们最有可能落脚和最想攻击的目标是什么。" 两人点了点头,隐入了沉思。 激情之后,冈本仍搂着美智子温存了好一会。也许是这段时间的紧张,也许是躲在仿唐的大床,让他仿佛回到大唐盛世,生命外于一种享乐的状态,渐渐他就进入了梦乡,发出轻微的鼾声。 美智子如同从幸福的天堂,轻盈地落到一篷荷叶之上,好想嗅着荷塘的清气,吮吸荷塘的月色,与冈本相拥到天明。 但听到冈本发出轻微的鼾声之后,她便轻轻地走下了床,穿上军服,她马上就回复了特工的心态。 临出门之前,她还回头依依不舍地望了冈本一眼。 冈本正发出甜蜜的梦呓。 美智子的心一阵激动,动情地道,"相公,我一定要让你伟大的梦想得实现。" 咬咬牙,美智子便风快地出了门。 走出这座秘密的行宫,来到街上,美智子望西而奔。 原想,冈本从总部带她出来,是带到伏击龚破夭他们的行动地点,没想到冈本这一带,却是将她带到秘密行宫,一个令她无比缠绵的温柔乡。 她并没怪冈本。 倒是,心里十分感激冈本。冈本非但没因她的破相而嫌弃她,反而在百忙当中,还把她带到一个这么神妙的地方,让她当了一回他的娘子。 正是冈本这深爱,令她再也睡不着,要帮冈本做些事。 她虽然不知道冈本为龚破夭他们所设下的圈套是怎么样的,但她相信,那都是守株待兔形的圈套。 她想,若然龚破夭他们不动,这圈套岂不白设?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何况,以她美智子的性格,也是喜欢进攻的人。而且,猎人的天性,使她充满追捕猎物的欲望和激情。 是的,此刻她要去主动捕猎。 快出城的时候,美智子突然发现自己穿着军服似的,马上停下了脚步。回宿舍换上便装?那无疑是浪费时间。 想都没有多想,美智子便弯腰从小腿上拔出匕首,悄悄潜入巷边的一间民房。主人一家五口仍在梦中,就被她的匕首一一刺入了心口,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惨死。 点亮油灯,美智子从主人房的衣柜了找出一套女衣穿上,将军靴换上布鞋,头扎一条布巾,俨然一个民妇的样子了,她才出了门。 到了城外,美智子沿江而上。 在江边走了没一会,她就隐隐嗅到了一丝淡淡的气息。 是李绍嘉的气息。 自从和李绍嘉近距离打斗过之后,李绍嘉身上的气自己,就已经深深地铭刻在她的心中。 话说郭超常和龚破夭他们分开之后,就从乡间原野穿插,朝南宁城这个方向狂奔。 时间极紧,他一方面要向陈节他们报告这边中招的情况,一方面要陈节赶向钦州,和龚破夭他们会合。更主要的是,他得提醒他们,提供铃木俊三去钦州的信息的汉奸,已出卖了他们,他们不能再到汉奸家去做落脚点。 是在白天行动,过村过寨的时候,郭超常就不敢施展轻功神行,只能像常人一样走着,内有到了偏僻的地方,郭超常才施展轻功,疾速飘飞。 因此,任他如何心急,他也是快近今晚的时候,才在邕江上游的一座小渔村,找到了陈节他们。 一见到他,陈节他们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问,"老大他们怎么样了?" 郭超常勉强地笑笑,"没事,只是有惊无险的中招罢了。" 说完,郭超常才将所有的情况一一道来。 "噢,好险。"彭壁生脱口道,"节节还打算今晚再去汉奸家,继续监视铃木俊三的动静哩。" 万全策和李绍嘉则面面相觑,显得很尴尬。因为铃木俊三去钦州的信息,就是在他俩拳脚相加的政策攻心之下,汉奸张学强才招供出来的。按说,这受了皮肉之苦,才不得不招出来的供,应该不会假的啊... 陈节拍拍他俩的肩,安慰道,"别放在心上,谁也有失手的时候。" 李绍嘉眼一湿,马上蹲下地,掩面泣声道,"不管怎么都说,都是我对不住老大,让老大丢脸了。我真该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万全策一把将他扯起,"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鸟干嘛?难道我心里就好受?就不内疚的?是条汉子,咱俩今晚就去将张学强开膛破肚。" 李绍嘉擦去泪花,硬声道,"老万你放心,他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揪出来。" "嗯嗯,这才像话嘛。"万全策开心地道。 陈节瞧了瞧他俩,"你们俩也不要去想太多,是仇,总会报。我走之后,你们都要服从佟大夫的指挥。" 佟大芳一听,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暖意。因为陈节事前都没跟他打过一声招呼,这下突然就将指挥权交给他,这种信任之情,实在珍贵。 望着陈节,佟大芳忍不住就道,"陈节你放心去和老大会合,我一定会把他们带好。" 陈节点点头,话也不再多说,转身就飘出了门。(未完待续) 第158章 谁是猎物 第158章 谁是猎物 这是一户农家小院,主人一家早就逃难走了。空出的房,正好是他们的落脚点。因是座渔村,白天陈节在村里转了一圈,就和没走的村民谈得十分熟络。知道他们是游击队,村民对他们十分热情,这家为他们送来渔干,哪家为他们送来油和米。起初,他们要给钱,村民就不高兴了,说你们为了我们,连命都可以献出,我们送上这点东西算什么呢? 无法拒绝,只好收下。 村长还特意上门,说今晚要设宴招待他们。 这时天色渐黑,佟大芳便对众人道,"走,我们赴宴去。" 刚走入村长家的院子,佟大芳他们的眼前都不由一亮,村里的男女老幼都来了,粗算一下,也有百来人。 村长热情地邀他们入席。 坐下之后,村长的目光还在朝院子大门望。 佟大芳忙问,"村长是在望陈队长吧?" 村长点点头,"他怎么还没来呢?" "他有任务,今晚来不了了。他要我代他多敬你几碗酒。"佟大芳道。 "呵呵,多谢,多谢。"村长开心地道。 酒席散了时候,已经快近半夜。 出门之前,佟大芳要求大家喝酒要节制,所以大家都没有多喝。好像知道他们身负重任似的,村人没强敬他们的酒。 各自回房休息。 实则是两人共一间房。因为主家只楼下一房,楼上两房。就三间房供他们睡的。 万全策和李绍嘉的房在楼下。 两人进了房,四目不由相对——找张学强去。 嘴一张,想大笑。 怕楼上的佟大芳听到,赶紧捂住了嘴巴,却仍发出"吃吃"的笑声。 吹黑灯,两人在黑暗中坐了好一会,听听楼上没什么动静了,才悄悄摸出房间,溜出院子,深吸一口气,便施展起轻功,朝南宁城飞飘。 美智子再抽抽鼻子嗅了嗅,心下不由"噫"了一声——怎么李绍嘉的气息是上游淡,下游浓呢? 进城了。 美智子马上断定,李绍嘉进城了,心里不由大急。因为龚破夭他们一进城,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再抽抽鼻子,她还嗅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嗯,定是和李绍嘉同组的人。 至少为什么再没别人的气息,美智子是这样想的,龚破夭他们是分组入城,气息自然就不在一起。 转回身,美智子朝南宁城疾步而飞。沿着李绍嘉留下的气息,美智子往下游追了一段路,就折入了村道。就是说,李绍嘉和万全策并没一直沿江而下。而且,到了村道之后,李绍嘉和万全策还故意绕了几个圈,布下了迷惑阵,才朝南宁城奔去。 这当然难不倒她美智子,瞬间她就走出了李绍嘉迷惑阵。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李绍嘉这一组的人是入城了。 但美智子发现,两人都很狡猾,都没有从西门入城,而是绕了一个大圈,从东南方向的一条巷子进了城。 美智子的嘴角不由挂了一丝冷笑,心想这等小儿科的技巧,还能难住我这个高明的猎手?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进了城,李绍嘉感到特别的兴奋,仿佛看到张学强正躺在床上,发着春秋大梦。心里哼了一声,李绍嘉后悔那天便易了他,只硬拳硬脚弄了他一下,打到的都是皮外伤。这回将他从床上提起来,绝对要让他尝尝鹰爪拳的厉害。先捏碎他的指骨,然后再拆他的琵琶骨,要他求生不得,欲死不能,痛得烂心烂肺才行。 嗅着李绍嘉身上的气息,万全策忍不住悄声道,"嘉嘉,你在发春梦还是咋的?那么兴奋的?" "嘿,在想抓到张学强之后,如何泡制他。"李绍嘉兴奋地道。 万全策瞧了瞧他,"你不会是一个虐待狂吧?" "任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李绍嘉咬上切齿地道。 万全策对他笑了笑,然后"嘘"了一声,示意警醒一点,不可大意。 李绍嘉点了点头。他心里很清楚,今晚他和万全策悄悄跑出来独自行动,已是犯了军纪,万一有点闪失的话,回去就更无法交待了。他之所以和万全策独自出来行动,是十分有把握能悄悄的来,悄悄的回,等佟大芳他们还在睡梦中,他和万全策已将张学强杀于无形。而非看不起佟大芳,不服从其领导。 万全策的一提醒,李绍嘉马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但身在巷子,并没六路可供他李绍嘉观,耳听八方则是他的本事,周围的高墙、楼房都无法阻止。 在他李绍嘉的感觉里,周围都静悄悄的。巷子漆黑,他瞪大双眼,也没发现什么鬼影。 这时已是凌晨一点多,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 偶然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也是日军巡逻队"咯咯"的皮鞋声。"咯咯"之声在静夜里传得很远,大有一种虚张声势之嫌。李绍嘉便觉得,他们与其说是巡逻,倒不如说是提前警示,起到阻吓的目的,并没什么实际的作用。 转了几条巷子,李绍嘉的鼻子一抽,顿时嗅到了张学强那淡淡的气息。按说,作为猎人,嗅到猎物的气息,李绍嘉应该感到高兴。却没,倒是一阵恶心。因为张学强的气息,就像是一具腐尸散发出来的气息。也许,这是因为他李绍嘉心里憎恶出卖灵魂的汉奸,才会生出这样的感觉。 距离张学强的家已经很近,不过百多米的样子。 张学强家的正门面向大街。 李绍嘉和万全策并没从大街奔去,而是选择了张学强家的后巷。 张学强就一个人住在家里。 李绍嘉本该早就要对这个家伙提起戒心。想想,如果不是准备好作恶到底,防止别人报复,他怎么会将父母和妻儿都送到乡下去呢? 蠢啊。 李绍嘉觉得自己太蠢了,当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好在龚破夭他们丝毫没损,否则,他李绍嘉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往前走了十来步,李绍嘉突然感到尿急,便对走在前面的万全策喊,"等一等。" "嘛呢?" "撒尿。" "就你名堂多。"万全策笑说。 "嘿,人有三急嘛,有啥的?"李绍嘉边满不在乎地说,边掏出自己的宝贝。当宝贝刚对着巷墙哗啦啦地江河奔泻,李绍嘉的心猛地紧了一下。 "这鬼人,没点正经。"美智子在后面不远处听到李绍嘉哗啦啦的撒尿声,心里不由骂了一句。但她的目光并没离开李绍嘉。其实巷子很黑,虽然相距不到五十米,她瞪大双眼,才勉强看到李绍嘉和万全策的朦胧身影。 她发现李绍嘉和万全策并非天生的猎人。 从进城后不久,她就已经紧紧地跟在他们的后面,他们居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即使回头看不到她,她身上的气息也会随风飘去的啊。 她感到李绍嘉抽鼻子往空中嗅的时候,心就提上了喉咙头,生怕李绍嘉会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未完待续) 第160章 相斗美女峰 第160章 相斗美女峰 冈本三步作两走到发报员身边。 发报员正在收取信息。 不一会,发报员即向冈本报告:永野长郎那一组发来消息,发现两个中国特工潜入了来凤巷,美智子在后面跟踪。如何行动,请站长指示。 冈本想了一想,便对发报员道,"叫永野副站长暂时不要采取行动,继续监视。 "是。"发报员答,马上"嘀嘀哒哒"地发报回话。 白鸟多夫走到冈本身边,兴奋地道,"鱼儿终于上钩了。" 冈本也满脸欣悦,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还能完全这么说,毕竟现在才见到两条鱼。以我们所掌握的情况,龚破夭这支特工队,应该有十来人上下。" "嗯,也许他俩是打前哨的。"白鸟多夫分析道。 冈本点了点头。 来凤巷到张学强家还隔着三四条街,李绍嘉和万全策是否如他冈本所愿,直扑张学强的家呢? 消息不断从各个点传来:两名中国特工正渐渐接近张学强家的后巷。 再过了一会,传来的消息马上证实:两名中国特工已经进入了张学强家的后巷。 冈本即下令,"叫各猜击手锁定他们,等候下一步的指示。" 消息陆续传来——两名中国特工相距张学强家两百米。 一百八十米... 所有的消息,都是这两名中国特工。 冈本本是欣悦的心,却变得不安起来。 难道龚破夭只派了两名特工来行动? 怎么可能啊。 与龚破夭斗了那么多回合,龚破夭那一回不是采取一环扣一环的互相掩护、互相进退的方式?难道突然就改变了? 这种可能很少。 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思维模式。尤其是当这种模式行之有效的时候,更不会轻易去改变。 一百五十米。 越来越接近了。 从酒楼到张学强家的后巷,不过两百米的样子,再加上一百五十米,无非就三百多米。 冈本抖抖耳朵,都分明像听到了对方的脚步声。 一百三十米。 更近了。 再等等。冈本心里道。他相信龚破夭一定会出现的。这条大鱼不来,他所设下的圈套也就没有多大的意义。况且,除了那么多狙击手锁定住这两名中国特工,美智子还紧紧跟在他们身后。他们已是网中之鱼,不愁他们跑了。 一百米,目标突然停下。狙击手急报,是否开枪射击? 冈本摆摆手,"不,再等等。" 冈本的话音刚落,消息马上传来:目标突然消失。 怎么回事? 冈本速叫发报员叫各组回话。 发报员刚"嘀嘀哒哒"地敲了发报键,"叭叭"的盒子炮枪声,突然就划破了夜空。 接着便枪声大作。 冈本听着枪声的方向,就知道是从荒谷长崎带着的特勤组那边传来的。也就是在这家酒楼的左面,张学强家的正对面。 "叫各行动组出击。"冈本冲发报员道,然后拔枪在手,马上就冲下酒楼。 白鸟多夫也立马带着自己的组员紧跟其后,冲了下去。 当冈本冲出酒楼,来到街上,却发现盒子炮的枪声已经远去。多么迅捷的行动。真个来无影,去无踪。冈本心里也不能不服。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因为很明显,龚破夭他们撤了,又逃出了他冈本所设下的圈套。 冈本呆呆地站着,心里闷闷地想:今天真是撞鬼了,两个回合,竟然见不到龚破夭一面。 白鸟多夫经过他身边,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带着手下往枪声的方向追去。 望着白鸟多夫的背影,冈本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追也是白追的吧? 天渐亮,佟大芳发现,他们五人在白鸟多夫、永野长郎、荒谷长崎三队特工的三面围追之下,竟然被逼到了南宁北面的美女峰下。 佟大芳抬头往山上一看,心里都寒了。美女峰是石灰岩式的山,满山是林立的瘦削嶙峋的尖石,以及低矮杂树丛。可借物掩身悄然而退的机会极少。 彭壁生看了一眼眼前的山,头就大。以他肥胖的身子,走在此山中,无疑就像一只显眼的野猪,正好被当作别人追杀的目标。 "咋办?"彭壁生忍不住就问佟大芳。 咋办? 还能咋办,背后是白鸟多夫他们的三队特工,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往美女峰上逃。 咬咬牙,佟大芳即道,"趁还有雾气,上山。" 说罢,他已率先朝山上飞去。 彭壁生呆了一呆,马上拔腿跟随,其他人也动身而飘。 佟大芳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实在是无奈之举。凌晨的时候,他和彭壁生虽然偷袭了荒谷长崎他们,打破了冈本欲将他们一网打尽的美梦。他们撤得虽然也快,但毕竟还处在冈本设下的网中,很快就被白鸟多夫他们追了上来。 好像知道他们要分开撤离似的,白鸟多夫他们也是三人一组,分成十几组,散得很开地对他们进行围追堵截。而且每组之间又互相联络,当一组发现目标,左右的两组马上过来帮手,令他们难以突围。 佟大芳也曾将全部力量集合在一起,希望从中打开一个缺口,逃出生天。可当他刚将人集中起来,白鸟多夫他们的七八个组的特工,已然赶了过来,很快就将他们打散。 更要命的是,乡间的道上,都飞驰着配合行动的日军摩托,对他们形成一道三面合围的铜墙铁壁。 留给他们的只有一条路,就是往前飞奔。 借着轻功的疾速神跑,他们才不至于被擒。 看看,当他们还没爬到两百米,山下已经响起了枪声。子弹嗖嗖地从他们头上、身边飞过。 白鸟多夫追得他们好紧。 佟大芳心里不由有些内疚。若是龚破夭在的话,他们定然不会被追得这么狼狈。眼下的情形,真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身后突然响起了沙啦声。 佟大芳回头一看,是李绍嘉。 "芳——"李绍嘉本想亲切地喊"芳芳"的,可"芳"字刚出口,马上转口道,"佟、佟队长,我有个情况跟你说说。" 佟大芳觉得李绍嘉对自己分生了,马上笑道,"看你个嘉嘉,什么时候对我这么见啦?" "嘿嘿,"李绍嘉嘿嘿着红了脸,"不是见外,而是惭愧。要不是我和全策擅自行动,也不会让大家落到这个地步。" "现在还说这些话,不等于是废话么?一场兄弟,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分什么你我,你对我错的?何况你们是去杀汉奸,又不是去偷去抢。"佟大芳洒然地道。 李绍嘉心里一热,差点没激动地掉出泪来,"嗯嗯,芳芳就是理解人。" "我是医生嘛。"佟大芳笑道。 几颗子弹嗖嗖地落在他们身边,打得石头叭叭作响。 佟大芳忙一把拉李绍嘉躲到石头后面,"有什么情况,说说。"(未完待续) 第132章 爱与恨之火(1) 第1章 爱与恨之火(1) 美人爱英雄,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她亦不例外。 在学校的树林为梅津贞夫献身,她就觉得自己是献给了最可爱的人。梅津贞夫抚摸着她的身子,她即如触电般地幸福颤动,恨不得身上的每一条汗毛,都为梅津贞夫铺出一片月色。 可她也是好强的人。 当从特工学校毕业,她和梅津贞夫各奔西东之后,特别是遇到了冈本之后,梅津贞夫在她的心中就渐淡渐远了。并非因为分开的时间长了,情感才变淡。而是冈本在她的眼里,更多的是一种成熟和智慧。这成熟和智慧,一下子就将她迷住了。 开始,冈本对她是冷淡的,只当她是他自己的手下,是他可操纵的工具。她也不在乎。她很清楚,越是表面冷淡的人,内心越是藏着一座火山。关键是如何将其火山引爆。 她却知道,特工训练女色那套,在冈本身上不会有用。撒娇、哆气、假扮纯情、装作温柔,只能被他看小。因为这些都是从女色到女色,与妓女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最终的武器,也就是香体。而非精神的共振。 因此,美智子在特工战中,时常使出她那套猎熊的本领,每每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 渐渐,冈本的目光,便从冷淡,转为欣赏。 再从欣赏,转为热烈,这个过程就很快。 同是色色的目光,冈本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就不仅仅是穿过她的衣服,直达她身上的隐秘部位。而是将她的隐秘部位,望成樱花,望成草原。他就像是花中的蝶,他就像是原上的马。她的花之美,呈现他的蝶之舞。一瞬,也像舞入永远的美丽。她的原之宽,任他的白马腾之不尽,越奔越有奔头。 这当就是两情相悦。 这两情相悦,更多的是来自精神,来自灵魂,而非香体。 冈本是个事业型的人,是个工作狂。 是个鱼和熊掌都要兼得的完美主义。 美智子欣赏冈本的,也是这一点。一个完美主义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浪费一寸光阴的。大多时候,她和冈本的**,都是在白天完成。而不是借着长夜,在床上反复缠绵。 以她自己的形容,她和冈本的**,就像火山爆发,就像雷鸣闪电,总是能够激情淋漓。淋漓之后,身上仍然烈火熊熊,电闪不断,转化为工作的狂热与动力。 在她的感觉中,这是梅津贞夫所不能给她的。 因此,经过梅津贞夫身边的时候,她没接受梅津贞夫的拥抱,就是觉得自己不是当初那个美智子了。 当然,她也不希望梅津贞夫看到自己被毁的容。 脊梁冷嗖嗖。 美智子绝望至极。 绝望至极的她,突然又生出要为冈本而死的念头。 死了,在冈本的心中,就留下永远的完美,她也会赢得冈本永远的爱。 狂奔着的双脚,突然就停住了。 龚破夭不由一呆——她美智子想干什么? "哈哈"一串笑声传出,冈本便鬼影一样飘到了龚破夭面前,讥嘲道,"龙老板,不不不,应该是龚老板,夜来的生意特好吧?" 龚破夭停住脚步,也"哈哈"一笑,反唇相讥,"承蒙冈本经理的贡献,收藏还不错。" "可惜你的生意做错了对象啊。" "不会错的。当你踏入中国那一天,你就应该想到,会有对手和你做生意的。"龚破夭淡然的说。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冈本的脸色变了变,语锋仍利,"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看现在的天下,都是谁的天下?" 龚破夭故意望了望天,"我望着,就是我的天下吧。" "龚老板,你也太狂了。螳螂挡车,结果会如何?" "可惜我不是螳螂,你也不是车。你大不了,就是一只狗卒。" "那试过才知道啦。" 冈本的"啦"字刚落,人已飞身而上。 人边上的时候,身形边拉长,形如骷髅。 非柔道。 非空手道。 是什么东东? 龚破夭的大脑迅速飞转。 接招再说。 "怎么就像鬼一样了?"龚破夭使出太极云手,先将自己云虚了再说。 一股罡风砍来,有如风刀。 "嘿嘿,鬼亦人,人亦鬼,胜者乃是王,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冈本得意地说。 龚破夭的太极云手虽然化开了冈本砍来的罡风,但手臂仍感到阴森森的寒。 魅魑谷? 难道他的功夫与魅魑谷有关? 魅魑谷八怪冷嘲热讽疯痴癫狂,他龚破夭已经见识过,其功以笑为厉器,先惹你生气,令你神不守舍,从而攻击你。 冈本却没发出笑功。 是魅魑谷的另一门? 龚破夭对魅魑谷的功夫也略知一二。一门以笑功为上,出笑不出手;一门则相反,出手不出笑。 不由道,"冈本最大的本事,就是会偷学中国功夫吧。"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可是花了数十两金子才学到手的哦。"冈本忘形地道,"这叫以夷之功制夷。" "就怕你学到的只是皮毛,连魅魑谷的八怪都不及。" "什么魅魑谷八怪?"冈本装癫卖傻。 "算是你的另一门师弟吧。"龚破夭讥道,又接了冈本的几招。冈本的骷髅手时长时短,变化莫测,看似是漫不经心的,但每一招都是欲置对方于死地的狠招。龚破夭则以不变应万变,连接几招,用的都是太极云手。在旁人看来,他龚破夭好像没了招似的。 只有冈本才知厉害。 简简单单的云手,在龚破夭的双手里使出,竟然就是千变万化。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了他的魅魑鬼手。 既已被点破,冈本也就毫不隐瞒,"是的,八怪就是我的师弟,难道你能吃了他们不成?" "吃不吃,你问他们才知。"龚破夭道,心里却有点疑惑,若果八怪是他的师弟,那么,他冈本从他们未到云南之前,就已经开始盯上他们了。若果是这样,他们的特工队,早就被他冈本掌握了啊。但看情形,冈本只对他和范庭兰起了疑心,对其他人还知之甚少。那么八怪为啥又会出现在云南?难道八怪并非他冈本直接指挥的人? "嘿嘿,早问过了,他们都好好地享着福。哪像你这般不识抬举?"冈本含讥带讽地说,希望激怒龚破夭。 龚破夭却笑笑,"以你这小孩子的本事,也想抬举人?白日做梦做得太多了吧。" "放肆。" 一声怒斥,美智子竟然加了入来。 她是在绝望之际,听到冈本哈哈的笑声,马上像从黑暗中见到了太阳,绝望的心顿然升起了烈火。便回过身来,看冈本对龚破夭进行攻击。 看冈本攻之不下,还被龚破夭讥笑,她就再也忍不住,冲了上来了。(未完待续) 第161章 诡异的洞穴 第161章 诡异的洞穴 李绍嘉的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眨了眨眼,才道,"小时候我就听过一个有关美女峰的故事。" "呵呵,嘉嘉,现在可不是说故事的时候啊。"佟大芳瞥了一眼正往山下开火的蔡如柏,打断李绍嘉的话道。 "嗯嗯,那我就长话短说吧。这美女峰有一个天然的洞穴,里面是洞中有洞,穴中有穴,只要找到入口,我们就不愁走不脱。"李绍嘉快言快语地说。 "入口还要找?"佟大芳不解。 "是的啊。因为据说洞口是时开时闭的,不是有缘的人,根本看不到洞口在哪。因为——" 李绍嘉还没继续因为下去,佟大芳就一把推开他,抬手一枪,将正在李绍嘉身后不远外的日特工击毙。那日特工瞄着李绍嘉背脊的枪口,也在他倒地的瞬间,朝天响了。 李绍嘉扭头一看,立马脊梁骨冒冷汗。 要不是佟大芳及时开枪救了他,他就要去跟阎罗王握手了。 "芳芳,"心下无限感激,李绍嘉动情地道,"多谢你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行了,嘉嘉,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你快去找洞口,我们掩护你。"佟大芳道。 李绍嘉"嗯"了一声,马上飞身而去。 对美女峰这种石山,李绍嘉是再熟悉不过了。他的家乡就遍布这样的山。因此,对美女峰他就显得熟门熟路,这里一跳,那里一跃,就避开了荆棘、树丛,在没路中走出路来。 在他的记忆中,故事里的洞口,是在半山腰上的。 可当他到了半山腰,左寻右找,转来转去,都没有发现有洞口的迹象。 莫非故事只是故事,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洞穴? 李绍嘉急急地想。 回头望了一下下面,佟大芳他们在日特工强大的火力之下,已经显得很吃力了。 洞口在哪? 李绍嘉心急如焚。 当是被树丛、藤条遮住了。 这么一想,李绍嘉就不再用双眼去寻找,而改双脚。只见他像猴子一样,往山壁上的树丛、藤蔓这里踹一脚,那里蹬一下。双脚被树枝、荆棘刺得火辣辣的痛,他也全不在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洞口,帮大家逃出生天。 刹时之间,满山坡都是他李绍嘉飞来纵去的影子。 彭壁生回头看了一眼李绍嘉,禁不住就道,"嘉嘉,你还在乱跳舞干嘛,想我这身肥肉留在这里作肥料啊?" "放心吧,肥彭,我定会将你舞到天上去的。"李绍嘉答道,身上加速运气,使出平生的功力,继续在山壁上又蹬又踹。 形势越来越危急,白鸟多夫他们已经越逼越近。 而李绍嘉回头看了一眼的时候,目光就像会转弯似的,一下子就转到了美智子身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可李绍嘉连眼红的机会都没有,他所有的功夫,都用在寻找洞口上。 倒是目光一碰,美智子的嘴角便对李绍嘉露出了一丝讥嘲,仿佛在说,看你这鬼猴子,还能往哪跳? 端起三八盖子,美智子就朝李绍嘉射击。 第一颗子弹擦肩而过,李绍嘉还没在意,还以为那是毫无目标的乱枪。 第二颗子弹从他的裤裆间穿过的时候,他李绍嘉的脸就不由红了,知道是美智子要羞辱他裆部的宝贝。 日你个鬼婆娘,我又没奸你又没和你上床,居然那么恨我的宝贝。 李绍嘉心里恨恨地想。 心一狠,他马上回手朝美智子打了几枪。 美智子赶紧跳开。 几颗子弹立马射在她刚才站的地方。 好有准头。美智子心里不由道。 端起枪又瞄李绍嘉。 但见李绍嘉像疯了一样,双手猛拔猛扯着山壁上的树藤,一时之间,被扯断的树藤在他的身后纷飞。而且,李绍嘉不但移动得极快,还移动得毫无规律,时左时右,忽东忽西,令美智子打出的几枪都落了空。 跳到一块大石后面,李绍嘉的脚狠狠地朝石壁一蹬——"嗵"的一声回响。 只有里空才会有这样的回响。 李绍嘉不由大喜,继续朝石壁猛蹬了几脚。 只听隆隆的一阵响,一扇石门开了。 心下狂喜,但他李绍嘉还算冷静,并没急于喊佟大芳他们,而是身子一闪,就闪入石门,飞过十几米的甬道,眼前顿然开朗——一个天然大洞,就展现在他眼前。 若是有时间,他李绍嘉肯定还会侦查一番,看洞中的情形是如何的。但没时间给他了。 迅速飞到洞外,李绍嘉马上朝佟大芳发出暗号,"芳芳,鸟有巢了。" 佟大芳一听,就知道李绍嘉找到洞口了,即刻叫彭壁生他们撤。 当佟大芳他们相互掩护着,撤到大石头后面的时候,李绍嘉正朝美智子扫出一梭子弹,压得美智子连头都抬不起。 "嘉嘉,赶快进洞。"佟大芳喊。 进了洞,李绍嘉将洞门推好,佟大芳他们则找来一块块大石,垒在石门后面,将石门顶住。 穿过甬道,他们来到了大洞中。 "叭哒"一声,蔡如柏点亮了一支竹火把。 在火光之下,他们才发现,洞内十分宽敞,足的数千平方米,且洞中有洞,一洞连着一洞。地面离洞顶,最高的地方也有近三十米。洞顶悬挂着一条条洁白的石钟乳。石钟乳在火光里,竟然闪烁着七彩的光色。 "呵呵,简直就是一座宝晶宫。要不是小日本穷追猛打,我真想好好品享一下。"蔡如柏情不自禁地道。 洞壁、和地上都还残留着一些未燃尽的竹把。看火把新鲜的程度,在近一年里,还有人进过洞来的。他们便将竹把捡了起来,将三四把扎成一把,然后一一点亮。 佟大芳仿佛想到什么,不由问李绍嘉,"关于这美女洞,还有些什么故事?" 挠挠头,想了想,李绍嘉方道,"嗯,据说有一个女子,因为长得比较丑,为自己的男人生下儿子之后,就被踢出了家门。她跑到美女峰想寻死。当她站在洞外的大石头上,准备往山崖下跳的时候,身后却传来隆隆的声响,她回头一看,隆隆打开的竟然是一扇石门。像是得到神谕似的,她马上从石头上走下来,走进了石洞——" "长话短说、知话短说。"万全策不耐烦地打断了李绍嘉的话。 李绍嘉赧然地笑了笑,"嗯,就说、就说。女子进了洞,发现洞内七彩闪耀,仿若仙洞,就在洞内住了下来。吃的是洞里的青蛙、壁虎,还有不知吃的是什么东西,反正,当她在一个月后回到村里,村人都对她刮目相看,她老公也百般求她回家。因为心里念着儿子,她也就依了老公的言回了家。回到家站在镜子前一看,她才发现自己像天仙一样的美。后来村人都到洞里去找她吃过的东西,村人吃了那东西,竟然百病皆除,脸色红润,返老还童似的,就把石洞称作美女洞。"(未完待续) 第162章 洞穴暗斗 第16章 洞穴暗斗 "唉,说来说去,不就这洞里有燕窝么?"蔡如柏唉唉地说。 "对对对,就是叫什么窝来着的。"李绍嘉赶忙道。 佟大芳笑笑,"既有燕窝,定然就有燕子出入的地方。而石门是紧闭的,说明燕子另有出口。这样,你们仍然两人一组,分头寻找其他出路。" 话音刚落,洞门就传来"嗵嗵"的声响。 不用说,白鸟多夫他们已经发现了石洞的门。 "赶紧行动。"佟大芳道。 大家便迅速朝洞的深处走去。 因是五个人,李绍嘉和万全策仍然是一组,蔡如柏则和佟大芳分开,和彭壁生临时合成一组。佟大芳独自一人。 穿过大洞,进入里面的一个洞,他们即看到,这洞里有十几个甬道口。每一条甬道都可能通向另外的洞,或是出口。 选择那条甬道? 这就全凭感觉了。 蔡如柏和彭壁生很快就选了东面的第三条甬道,迅速地钻了进去。 佟大芳则选了南面的一条甬道,也很快钻了入去。 李绍嘉却不急,举着火把一个甬道口一甬道口地看。 洞外隐隐传来轰隆轰隆的爆炸声。 显然,是白鸟多夫他们在用手榴弹炸门。 听到爆炸声,万全策便急,"嘉嘉,你在找什么?" 李绍嘉回头对他诡秘地笑笑,"找人多走过的甬道。人多走过的,定然是通向出口的地方。" 李绍嘉这么一说,万全策马上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嘉嘉有时还是鬼灵精的。" "什么有时?难道我傻过?"李绍嘉故意不高兴地道。 万全策看了他两眼,"我们俩都傻过。" 李绍嘉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万全策在说他俩擅自行动、闯下大祸的事,不由"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人无完人嘛,神仙也有出错的时候啊。是不是?" "行了,快找。"万全策道,自己也瞪大双眼,察看每一只甬道口,看道口下的地面是否被脚印踩得熟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当洞外传来一下巨大的轰隆声,接着是石块撞向石壁的嗵嗵声响,李绍嘉说声不好,也不再看余下的几个甬道口了,马上拉着万全策,急急走到北面的一个甬道口,钻了进去。 甬道又矮又窄。 李绍嘉钻入去的时候,还要弯一下腰,高大的万全策,几乎就要曲着腰,才能往前走了。有的地方,还侧身才能通过。 走了不一会,万全策便感到腰酸,禁不住嚷道,"嘉嘉,瞧这么难走的甬道,你不会是带我通向绝路吧?" "嘿,放心,天无绝人之路。"李绍嘉乐观地说。 甬道口传来了枪声。 但他俩已经在甬道转了好几个弯,不愁直射的子弹。 也不知走了多久,万全策不仅腰酸,连腿都痛得受不了。因为不少地方,弯腰走还不行,他还得半曲着脚走。 "嘉嘉,好难受哦,我情愿死了算了。" "嘿,如果你舍得家里的师妹,你就去死吧。"李绍嘉激将道。 万全策眼里闪过一下师妹的身影,呵呵地笑道,"是啊、是啊,我这样就死了,岂不便易了他娘的小日本?" "就是嘛。"李绍嘉笑答,黑玫瑰雪白的身子,就像雪花一样在他眼前飘舞。 好不容易,李绍嘉才感到眼前一宽,一个不算大的洞呈现在他的眼前。 钻出甬道,万全策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是揉腰,又是捏腿。 李绍嘉却高兴地道,"老万,我不是说了嘛,天无绝人之路。这不,柳暗花明又一洞了。" "就怕是个死洞。"万全策没好气地答。 死洞倒不是。倒是,李绍嘉绕洞转了一圈,看到的又是十几个甬道口。这可真是太诡异了。李绍嘉心里也不由叹气。 李绍嘉在这洞里叹气,美智子也在外面洞中感到茫然。十几个甬道口,到底往哪里追? 白鸟多夫、永野长郎、荒谷长崎却没想这么多,当他们带着手下的人进来之后,马上下令朝甬道内开火。 开完火之后,立即叫手下的特工两人一组,分别钻进那十几条甬道。 见美智子一脸茫然,白鸟多夫不由问,"智子怎么啦,难道连个小洞都怕?" 美智子的嘴角生出一丝冷笑,"白副站长,我好像生来就没怕过什么。只是这洞穴——" "这洞穴如何?"白鸟多夫并不在乎美智子的冷笑。对美智子这种冷笑,他已经领教多了。站里的人都知道,她美智子与冈本有一腿。因这一腿,她美智子的职级不高,却像是特高课驻南宁站的第二把手一样。当她美智子丢了两半只耳朵回来,站里的人都偷着乐,心想这下你破相了,看你还有没有那么耻高气扬。 美智子瞧了白鸟多夫一眼,"如何?它们太诡异了。你叫他们这样追法,无异是叫他们去送死。" "嘿嘿,智子小姐也太小瞧我们站里的人了吧?"白鸟多夫不满地道。 永野长郎一看他们两个有了火药味,赶紧出口圆场,"白站长你也不用这么多心,智子小姐并没看小我们自己的人,她只是出于好心才这么说的。依我看,这样去追,确实也是太危险。" "依你这么说,我们不追了,打道回府算了?"白鸟多夫口气极冲地说。 永野长郎不由呆了一呆。和白鸟多夫共事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红过脸。这下是怎么啦? 面对这情形,荒谷长崎不能不开口了,他对白鸟多夫笑笑,"打道回府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才将他们赶进这洞里,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你想回去,我还不愿哩。不过,面对这样的洞穴,我们真的是第一回,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才好。叫他们追进去,只能靠他们自己灵活地处理了。" 荒谷长崎这一番八面玲珑的话,谁听着都受用。 白鸟多夫和永野长郎都不再吭声。 而美智子则嗅着李绍嘉的气息,举着火把走到北面那个甬道口,往里再嗅了嗅,她便丢下火把,钻入了甬道。 李绍嘉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赶紧示意万全策熄灭火把。 轻微的声响来自他们刚刚爬过的甬道。 李绍嘉便和万全策一左一右守在甬道口。 细微的声响越来越近。 听声辨音,李绍嘉听出有两个人,想对对万全策说,又怕对方听到了声音。想用手暗示,却又伸手不见五指。说也不能说,却也不能动,连呼吸都要慢呼细吸,以免发出些微的声响。 只能用心说了。 李绍嘉的心便拼命对万全策道,"老万、老万,来的是两个人,你先解决走在前面那个,后面那个留给我。" 心口突然一暖,李绍嘉猜万全策已收到自己的心音,这才放了心。(未完待续) 第163章 闪电般击杀 第16章 闪电般击杀 声响渐近。 当一个日本特工的头露出甬道的时候,万全策的枪就响了。 紧接着,李绍嘉一个饿狼扑食似的,猛地弓身扑入甬道,一头就撞在前面日本特工的脚上,感到后面那个日本特工欲开枪,却又不知如何开,因为前面的特工挡住了他。借对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李绍嘉"砰砰"就连开了几枪。 "啊"的一声惨叫,传遍甬道。 这时,走在前面的日本特工才倒下,重重地压在李绍嘉的身上。 前后是瞬间的功夫。 "老万,快来帮我。"李绍嘉急喊。 万全策赶紧弯下身,将压在李绍嘉身上的日本特工扯开。 站起身,李绍嘉摸黑拉起万全策的手,低声道,"快走。" 钻入西面的一个甬道,李绍嘉方悄声道,"那日本娘儿追上来了。" "不就一个娘儿吗?等我去干了她。"万全策甩脱李绍嘉的手。 李绍嘉急道,"老万,千万不可。" "为啥?"万全策不解。 "唉,说来话长。反正不可,快走吧。"李绍嘉说罢,又伸手拉住万全策就走。 这条甬道还算宽敞,万全策直起身子也能走。但黑咕隆咚的,万全策也不敢大意,仍然低着头前进。 走在前面的李绍嘉,也只能用手摸索着走。 走着走着,李绍嘉感到手里摸着的是一道石壁,心下不由大惊:难道是条绝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 感到腿间扑来一股阴风,李绍嘉才由惊而喜,蹲下身子往前摸,摸到的是一个又窄又小的甬道,连弯身都通不过。刚由惊而喜的心,马上又变得失落。 "咋不走了,嘉嘉。"万全策悄声地问。 李绍嘉苦笑了一下,"不能走,只能爬了。" 说罢,李绍嘉便趴到地上,爬入了甬道。 边爬,李绍嘉边用手摸索四周,他感觉到,甬道窄小是窄小,但也够万全策通过。 爬着,佟大芳就觉得不对劲了。 佟大芳自进入南面那条甬道,开始还可以弯着腰走,但走了没多久,甬道就越来越窄小,最后窄小到他只能爬的地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火把早燃尽了,他也只能摸黑前进。 甬道黑漆、潮湿、阴冷,从没钻过洞的他,心里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卡着他的脖子似的,令他喘气都艰难。 但还没到恐惧的地步。因此,他的理智还是十分清晰,往前爬了一会,他便停了下来,静下心,微闭双眼,调息运气。当一股暖气从丹田涌起,他先让这股暖气在任督两脉运行了几周,感到血也暖呼呼的了,他才任暖气漫向全身。身心顿然舒松,若飘若浮,仿佛山亦是他,他亦是山,与山相通相融,厚重的山体就像是保护他的铜墙铁壁,窄小的甬道,他也不觉得窄小了。而心中的压抑,早被抛到九天云外。 睁开双眼,嘿,他竟然能穿过甬道的黑,能看到三四米外东西。虽然只是朦胧的影像,他也感到十分开心,毕竟双眼可以看到一点东西了。 继续往前爬。佟大芳心与山合,意与石合,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张开,吸纳山与石的气息,将山与石的气息和自己紧紧融在一起,以免对手沿着他身上的气息追上他。 但爬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甬道弯来折去,分明是从南面的方位,转到北面去了。如果他猜得没错,沿着这要甬道爬下去的话,就会爬到原先进入甬道的那个洞里。 这岂不是去送死? 退,已经不可能。身后肯定有白鸟多夫的手下。 进,亦是凶多吉少。若然这条甬道是转回洞穴的话,前面定然也有日本的特工。 显然,他佟大芳被前后夹攻了。 静观其变。 佟大芳停下,悄悄拔出了匕首。再看看眼前的甬道,竟然有三米多高,一米多宽,虽然只有五六米的距离,但亦可发出飞刀了。说这是甬道,倒不如说是一个小洞更准确一些。 果不出他的所料,静待了不到一刻钟,前面和后面都传来了咝咝嗦嗦的声响。是人爬地的声音,是衣服与地与甬道石壁摩擦发出的声音。 静静听了一下,佟大芳根据声音的大小,判决出前面的人与他的距离近一些,比后面的要近上十几米。 会不会是蔡如柏他们呢? 佟大芳嗅了嗅传来的气息,即刻就否定了。气息里夹杂着一股凶残,一股浓浓的杀气,更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意味。 恨不得爬过去手刃了他们。 佟大芳却没动。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动,就很容易被对方发现。非但没动,他还像心放得宽宽的,让山与石的灵息进入自己。 正往前爬着的桥本,鼻子怎么抽、怎么嗅,都嗅不到一丝佟大芳的气息。不由停下,悄声对身后的小野道,"他不见了。" "嗯,我也嗅不到他的气息了。"小野答。 "他会不会钻到别的甬道去了?" "不可能吧,我们好像也没发现这甬道有分甬道啊。" 两人在佟大芳的身后分析。 而从前面爬来的长田和上川,一直都没有嗅到佟大芳他们的气息,认为是一条没什么危险的甬道,谈话的内容就不同——"上川,说实话,这么久你干过几个南宁姑娘?" "嘿,长田,才几个?你太也小看我了吧?" "说说看。" "嗯,有一个晚上,我就把一家五口给干了。嘿嘿,当然,干的是那家的两个女儿和她们的母亲,杀掉的是那家的两个男人。" "哇,上川你果真厉害。我最辉煌的一回,才干了一家三口,杀掉的是那家的父母,干的就那家的女儿。真遗憾。" "长田你也不用遗憾,回去你就可以找一家有五个女人的干,那就超过我了嘛。" 两人的对话,一一传入佟大芳的耳里。 长田和上川两人的对话,一一传入佟大芳的耳里。佟大芳的心里马上升起一团怒火,双手仿佛飞出十万把飞刀,挟着风霜雪寒,将他们两人砍个千刀万刀。但这念头一闪,佟大芳马上就让它飘走,让心重归于静。 想了想,佟大芳的双脚慢慢曲起,使自己的身子形成一个随时准备往前飞扑而出的弓形。 他仍微闭着双眼。 但静下的心,仿若秋水一样明净。神思带着他的感觉,网状一样朝四面八方撒开。 在他的内心深处,就像长着一双眼睛似的,对长田和上川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长田有一张长方脸,棱角也算分明,如果不是脸上长满横肉的话,当是一个英俊的少伙。与长田比较起来,上川那张长脸,则显得凶,还带着一股流氓的恶气。 两个家伙的手里虽然都握着枪,但都显得松懈,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 佟大芳再感觉后面的桥本和小野,两人仍不有动身。(未完待续) 第164章 肥彭啊肥彭 第164章 肥彭啊肥彭 桥本就道,"小野,咱们先歇歇吧。这样黑咕隆咚的追,简直就是瞎子打鼓,摸不着边际。" "可不,钻在这样的甬道里,我感觉自己就像只老鼠。说真的,这特工的活,真不是人干的。"小野抱怨道。 "那你当初为啥选择当特工?"桥本好奇地问。 "为啥?不就为能多点津贴,能让家里的老母亲过得好一点吗。"小野答。 "呵,看不出来,小野你还是个孝子。"桥本夸道。 "那你呢,又为啥当特工?" "我啊,很简单,不希望自己在战场上当炮灰。当特工起码还有点自主权,有点自己的选择。"桥本说。 "呵呵,难怪你每回执行任务都不抢先,也不拉后。人家打三枪,你打一枪。"小野笑说。 "嗯,知道我最牢记在心的话是什么?" "什么?" "枪打出头鸟。这可是中国人几千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桥本得意地说。 "那东亚病夫的东西你也信?"小野不解。 桥本嘲道,"小野啊,你真的是读书太少,没自己的大脑。我们说人家中国人是东亚病夫,不过是宣传的需要,你以为人家真的是病夫啊?以我这些年对中国人的接触,发现他们很多人都是外柔内刚的人。" "嗯,还是你见识广。"小野诚心悦服地道。 听着桥本和小野的对话,佟大芳的心里感到怪怪的,尤其是桥本的话,似乎流露出一种对日本当局的一种讥嘲。 可佟大芳没再去理会桥本和小野。因为他已经感觉到,长田的头已经从狭窄的甬道里伸出,伸到够宽敞的甬道来了。 "上川,快点,我感觉甬道宽敞了,不用再爬了。"长田开心地道。 佟大芳的心里"咔噔"了一下。按他原先的设想,长田和上川都会一直爬着过来的。等他们爬近了,他才一个虎跃,一边朝后面的上川发出飞刀,一边跃上长田的身子,一脚踏断长田的脊梁,再一脚蹬碎长田的头。 眼下长田这么一说,长田肯定不像他原先想的那样,仍然往前爬,定会站起身来。 果然,长田爬出狭窄的甬道,正准备在小洞站起身。 只有这是极好的机会了。 佟大芳双眼一睁,手中的匕首马上对准长田的头飞出。 匕首飞出的瞬间,佟大芳马上闪电般扑出。 匕首直刺长田的天灵盖,"咔嚓"的一声响,长田连"啊"的一声都还没发出,佟大芳已飞身砸到他的背脊上,然后身子往后一仰,右脚对准上川的头狠狠一蹬,"叭啦"的一声,上川的头被他蹬得粉碎。这时身下的长田才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佟大芳翻转身子,一手拔出长田头上的匕首,一手猛地一撑长田的背脊,自己整个人便腾空而起。 一阵"砰砰砰"的枪响,一串子弹嗖嗖地飞射而至,但都"卟嗤、卟嗤"地钻入了长田的身子。 佟大芳的身子腾起之后,双脚马上张开,呈一个大字形地蹬着甬道两边的石壁,迅速飘到狭窄甬道出口的上方,才转过身来,双脚踩着甬道边凸出的石头,背部紧紧贴着石壁。 身下的甬道口仍然飞出一串串的子弹。若不是他及时腾空,桥本射出的子弹,就正好射到他身上了。 枪声停了。 佟大芳感到自己的心在卟卟地跳。刚才实在是太险了。 "桥本,打中了么?"小野急问。 "嘘,别出声。"桥本急道。 一切复归于静。 佟大芳朝长田望去,只朦胧的看到,长田的头已被桥本射得开了花,脑浆流了一地。 桥本、小野会爬过来么? 佟大芳静下卟卟跳的心,将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桥本和小野身上。 桥本瞪大双眼,手里握着枪,紧紧盯着前面,身子却一动没动。 身后的小野则是干瞪眼,什么都感觉不到。想爬到前面来,根本就不可能。这甬道狭窄得爬一个人都勉强。 双方在僵持。 佟大芳也想过——飞到长田身后,拉起长田的身子作掩护,再拉出甬道里的上川,然后自己钻入甬道。 但这得花上两三分钟时间。 而且,上川被他的脚一蹬,也不知被他蹬出多远,若是有五六米的话,就不是两三分钟能解决的了。 佟大芳算了一下,桥本与他现在的距离,也不过是十来米左右,别说两三分钟,就是一分钟,桥本也会钻出甬道,对着他稳稳地射击。 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僵持下去?佟大芳心急如焚地想。 话说蔡如柏和彭壁生选了东面的第三条甬道,迅速地钻了进去之后,转了几个弯,映入他们眼前的就是一堵石壁,石壁下一只狗洞似的洞口。 彭壁生的双眼一下就大了,"如柏,这可是狗洞啊,能钻么?" 蔡如柏回头对他笑了一笑,"你想留下来给小日本煎油,你就别钻。" "如柏,看你没点正经,这个时候还说笑话?人家生来就有恐洞症嘛。"彭壁生严肃认真地说。 "算了吧肥彭,我只听说有恐高症,从没听过恐洞症。"蔡如柏笑道,"何况,人类就是从洞穴里爬出来的,高级野兽而已。" "唉,说你们佛山人野蛮、没文化,真的说得没错。看你们还有什么不敢吃的,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人类虽然是动物,但那是高级动物,文明的动物,你就不能说得宛转一些的?什么都被你们一针见血。"彭壁生不满道。 "嘿嘿,人类比野兽还野兽。一般野兽还不知道用枪用炮来杀自己的同类,人类却什么法子都用上了。不信你留下,说不定小日本就会灌你吃毒气弹。听说中毒死的人极惨,先是心肝六肺如火烧火煎,继而像豆腐一样碎烂,最后七孔流血,那惨痛,那凄惨,绝不是人所能承受的。"蔡如柏一本正经地道。 彭壁生顿时脸色大变,"如柏你不是吓我吧?" "吓你干嘛?"蔡如柏边说边趴下身子,往洞里钻,"你不想当狗钻洞,你就等着被他们毒死吧。" 话音落,蔡如柏已不见了影子。 彭壁生犹豫不决。心里还在直后悔,怪佟大芳安排蔡如柏和他一组。这蔡如柏说什么都是见血见骨的,一点都不会哄人。换上陈节,绝对会用很诗意的语言,将我诱进洞里。就说这洞虽像狗洞吧,陈节绝不会说这是狗洞,而会说是仙人洞之类。往洞里钻,说不定还能遇到仙女。这么一说的话,谁的心都会动吧? 隐约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彭壁生不敢再犹豫了,赶紧哆嗦着趴下身子,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一头钻进了洞里。 洞里的黑,不是一般的黑,是黑得如墨,黑得深不可测。 彭壁生紧闭着双眼,洞的黑也嗖嗖地钻入他的眼里,钻入他的身骨,像是要牵着他走向黑不见底的深渊似的。一种无助,使他心生绝望,赶紧伸手去摸洞壁。洞壁滑溜溜的,就像青蛙的溜滑的皮。刹时,他的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虽然在云南集训的时候,杜丝丝为了打破他对青蛙恐惧的心理,专门捉来青蛙叫他摸。(未完待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第165章 天都长眼啊 第165章 天都长眼啊 "摸摸看。"杜丝丝鼓励他。 "不。"他闭上眼睛,坚决地道。 杜丝丝只好对他进行启发式的诱导,"你不要去想它是青蛙,就当它是你最想摸的东西。" "没有我想摸的。"他心口不一地说。其实当他第一眼见到杜丝丝,就想,抚摸她修长的大腿一定很美。 杜丝丝笑笑,拉起他的手摸向青蛙。 一触到青蛙的滑,他就马上触电般缩手。 杜丝丝又拉起他的手。 他忙道,"杜教官,你就别费心了,你怎么训练我,我都还是不敢摸青蛙的。" 杜丝丝不管,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大腿。 他先是触电般的感觉,但这触电却不是相斥,而是相吸。还是隔着军裤的摸哩,如果... 脸不由一阵发烧,心里说不可,手却全无缩回来的意思。 "想想,感觉是不是一样?"杜丝丝笑道。 "不一样。你的腿暖,青蛙的皮冷。"彭壁生实话实说。 "说的没错,可你不要从冷暖去感觉,而要从滑的角度去想。"杜丝丝继续引导着他。 但当他摸向青蛙,仍然是触电般缩回手来。 杜丝丝仿佛是轻声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就听到一阵衣服的咝嗦声。 杜丝丝再拉他的手去摸,他摸着的竟是杜丝丝裸露的腰身,那柔,那光润,那细滑,一下子就令他的心升起了一团火... 唉,杜教官,浪费了你的腰身了。彭壁生心里唉声叹气地道,你看看,你牺牲了你的腰身,仍然无法让我从你腰身的光滑,去感觉青蛙的滑。 墨黑就像随着石壁的滑,瞬间滑满他全身,要将他淹死似的。 急得他大喊,"如柏如柏,你在哪啊?" "喊鬼啊你?"蔡如柏没好气地答。 "人家真的、真的怕嘛。"彭壁生牙齿打颤地道。 "怕就想想你在娘胎的时候,那时是不是比现在还黑?" 真是哪壶不开,偏提那壶。 他彭壁生本就怕洞的黑,蔡如柏偏又说黑。 忍不住,彭壁生就冲蔡如柏吼,"蔡如柏,你娘娘的,你天生跟我有仇啊?连一句话都跟我没有六合。" "嘿嘿,想跟我六合?老天还没安排我是女的,还没要我嫁给你的意思。" "你——"彭壁生气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好了,好了,我跟你有六合。"蔡如柏柔声的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真怕洞,就当这洞是你娘的娘胎,你娘以甘液玉汁美美地滋润着你,让你像春天的种子,发芽、开花,做着甜甜蜜蜜的梦。你爱这洞,就等于爱你娘。" 嗯,怪了,这话倒像中听。彭壁生心道。 继续往前爬着,彭壁生不但感到身舒体松,眼里的黑,也渐渐变成了红光。这红光大概就是娘胎里的红光吧? 彭壁生美美地想。 鼻子一香,他的口水就流,仿佛在吃着娘亲做的酿豆腐。 "肥彭,小心了,这里更窄。"蔡如柏提醒道。 彭壁生心里一暖,觉得蔡如柏还是挺关心自己的。 往前爬了十来米,彭壁生突然感到身子一紧,被洞壁夹住了。 一时动弹不得。 忙喊,"如柏如柏,我被夹住了。" "别慌、别慌,你静下心来试试。"蔡如柏引导他。 彭壁生静下心,然后手爬脚蹬,身子仍然动弹不了。 "不行。" "嗯,那我回来帮帮你。"蔡如柏道,身子往后退。 退到彭壁生前面,"肥彭你抓住我的脚,我喊一二三,你就缩身使劲。" "好的。"彭壁生答,伸出一只手抓住蔡如柏的脚踝。 "一二三,使劲。"蔡如柏喊,脚往前一扯。 "卟"的一声,彭壁生就像酒瓶的塞子,一下从酒瓶口给拔了出来。 "嗳哟哟,我的肚皮要裂了。"彭壁生嚷嚷。 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 一股气流冲击而来,碎石、沙子"叭啦啦"地落在彭壁生身上。 "肥彭,快爬。"蔡如柏忙喊。 彭壁生也顾不了肚皮的痛了,赶紧四脚并用,拼命地往前爬。但任他怎么拼命往前爬,都赶不上蔡如柏。 这家伙,难道天生就是爬洞的? 彭壁生忍不住想。 感到手被一拉,彭壁生顿然浑身一松,舒舒畅畅地站了起来。 蔡如柏打着了火机。 虽是豆苗似的火光,却也令彭壁生隐约看到,眼前是个宽敞的大洞。 蔡如柏忙从地上捡起一些残枝火把,扎在一起点燃。 火把一亮,眼前的洞,也并非彭壁生想象的那么宽敞,也就两三百平米上下。而且,洞中四壁,除了他们刚刚钻出的洞口之外,再没有第二个洞口。 彭壁生不由心慌意乱起来,"如柏,没路可走了。" 蔡如柏对他笑笑,"肥彭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到出路。" 但蔡如柏转了一圈,拍遍四壁,也没有找到一个出口。 回头是不可能的了,甬洞里正传来砰砰响的枪声。小日本正以子弹开路。 蔡如柏赶紧熄了火把。然后拉起彭壁生,飘上倒挂的石钟乳间,目光射向他们钻出的那只洞口。 "咋办?如柏。"彭壁生急问。 "不用急,肥彭,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蔡如柏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何尝不急?只要小日本扔入来几只手榴弹,他和彭壁生恐怕就会被炸成肉饼。 可他蔡如柏的话音未落,彭壁生却"嗵"的一声掉到地上。 糟糟糟。 蔡如柏心里连说了三只糟字,觉得彭壁生这么一掉,是种不吉的兆头。 当他正想往去跳,去帮彭壁生的时候,一股阴风嗖嗖地吹入他的脖子。有风必有洞。他不由大喜。猛地抬头,左上方竟然有一只小洞。 张嘴刚想喊彭壁生,他的耳朵像被谁抽了一下,即刻听到下面的洞口传来细微的声响。 彭壁生似乎也听到了,赶紧就地打滚,滚到洞边。 "砰砰砰"的枪声立时响起,一串子弹打得洞壁火花四溅。 蔡如柏忙拔枪在手,紧盯着下面的洞口。 想想不对劲。 因为对手都喜欢用枪、用手榴弹开路的。子弹射出之后,必定会再来手榴弹。 没有多想。蔡如柏赶紧往上一纵,一手勾住左上方的洞沿,稍一借力,整个人就进了洞里。 嗯,不像前面的狗洞,是条一米多高的甬道。 蔡如柏边想边转过身来。 他的头还没伸出甬道口,洞下即传来几声"咚咚"的声音。是手榴弹壳的生铁敲到洞下石板的声音。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天佑肥彭。"(未完待续) 第166章 冈本的喜和忧 第166章 冈本的喜和忧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为彭壁生祈祷。 "轰隆、轰隆"几声巨响,洞内弹片飞射,碎石纷飞,刹时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蔡如柏侧耳听听,并没听到彭壁生受伤的哟哟叫。伸长鼻子嗅嗅,也没有嗅到血腥。 说明彭壁生没事。 可你蔡如柏是这样的感觉,对方也是这样的感觉啊。 一个声音仿佛在他蔡如柏的耳边道。 蔡如柏心里打了个激凌,马上坐起身,拔出匕首,一下刺在自己的小腿上。然后撕下半截衣袖,才拔出匕首,让小腿流出的血染满衣袖。接着用衣袖包着一块小石头,飞身飘到洞下,将衣袖扔到那只洞口边。 洞内顿时有了血腥。 闪到洞边,蔡如柏感到脚下绵绵的,低头一看,自己的脚竟踏在彭壁生的身上。他这时才发现,彭壁生的身子正趴在洞边的坑里。坑不算深,正好藏住他彭壁生的身子。 难怪彭壁生没事。 真是天长眼啊。 蔡如柏开心地想。 彭壁生扭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就紧盯洞口,手上的盒子炮严阵以待。 跳到彭壁生身后,蔡如柏出手点了几下小腿上的穴位,先将血止住。 就在这时,嗖嗖的三声传来,三条人影接连从洞口飞出来。 三条人影还没站定,彭壁生的盒子炮就响了。 彭壁生射出的子弹,就将他开的吉普,提前量算得极准,子弹该落在对方的左胸,绝对不会射在右胸。 "叭叭叭"的三声枪响之下,蔡如柏马上听到子弹钻入对方身体的"卟嗤、卟嗤"声。 三条人影晃了几晃,就颓然倒地。 蔡如柏再侧耳听,感觉那狗洞里没了声响,这才撕下一条衣布,包扎小腿的伤口。 彭壁生站起身,知道蔡如柏是以自己的血诱敌,不禁感激万分地道,"如柏,多得你舍血诱敌啊。" "呵呵,不用客气,我们走。"蔡如柏道。 "咋走?又钻狗洞不成?"彭壁生急道。 "随我来便是。" 说罢,蔡如柏的身子往前一纵一跃,就石钟乳后的甬道飘去。 要说彭壁生的眼力,应该只在龚破夭和孙玉国之后。龚破夭是天生的神眼,那是没得说的。孙玉国作为飞行员,眼力的要求就要比陆军高得多,彭壁生自叹不如。但摸黑开车练下的眼力,他相信其他人都没法和他相比。 因此,蔡如柏朝石钟乳后的甬道飘去的时候,他还是看得到蔡如柏的影子的。 双脚微屈,彭壁生也往前纵出几步,突然往上一跃,手攀脚蹬着石钟乳,瞬间就飞上了甬道。 他俩不用再爬了。 而李绍嘉和万全策仍在继续爬的之中。 爬了没一会,万全策便发牢骚道,"嘉嘉,你又说这是美女洞,可美在哪啊?我看就像是丑死洞。像我这六尺大汉,也得像狗一样爬,你说丑不丑人啊?" "老万,你就少牢骚吧你。虎落平原还受犬欺,何况你这只虎还是落在洞里?"李绍嘉笑说。 "呵呵,言之有理。"万全策最高兴的是别人说他是虎,心下一宽,便笑道,"那这就是洞中虎落难,你这只猴子称大王啦。" 李绍嘉"嘿嘿"地笑了两声,"称不称大王倒无所谓,关键是要想办法把你这只死老虎带出去。" "嘉嘉,你这样说话我就不高兴了啊。老虎就老虎,干嘛要加上只死字。多不吉利啊。"万全策抗议的说。 "好好,我再不这样说你老万,行了吧?"李绍嘉马上投降。 "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咱兄弟俩同在一个洞里,我不吉利,难道你就会好上天去了?"万全策继续教育李绍嘉。 "老万你说的没错,我们兄弟是一条心,不赶跑小日本不分心。"李绍嘉来了个顺口溜。 "看你嘉嘉,就是没点正经。赶跑小日本,我们也不能分心。" "嗯嗯,海枯石烂心不变。"李绍嘉发誓。 万全策呵呵地道,"这誓你对黑玫瑰发发可以,对我就免了。到时一把骨头散了,进了黄土,我们的心不分也不可能了。" "嘿,那还早着哩。首先,我要跟黑玫瑰生一堆儿女,再看儿女生一群孙儿孙女,儿孙满堂了,那心愿自然就满足了。"李绍嘉充满遐思地说。 万全策正想开口说,只听李绍嘉突然哇哇的喊,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怎么啦?嘉嘉。"万全策急喊。 回答他的是"叭啦"一声响。 掉水里去了? 万全策心想,还没想到李绍嘉是怎么回事,他只觉身子往下一斜,整个人便风驰电掣般往下飞滑。双手欲抓石壁,石壁也是精光溜滑,根本无法抓稳。 瞬间,他万全策也从甬道里飞驰而出,"叭啦"一声掉到水潭里。水寒刺骨,刺得内生痛。 "嘉嘉,你在哪?"万全策从水下钻出头来,急问。 "老、老、老万,我在这哪。"李绍嘉打着牙颤答道。 万全策闻声望去,只见李绍嘉攀在水潭上方的石壁上,一动不动。 "嘉嘉你没事吧?"万全策关切地问。 "我、我没、没事,你也快、快点爬上来吧,要不会被冻死。"李绍嘉浑身发抖地说。 万全策"嗯"了一声,赶紧游向潭边,抓着石壁凸出的石头,攀了上去。出了水面,万全策抬头往上看,看到三四丈高的地方,仿佛有只洞口。 接到佟大芳他们被因在美女洞的报告,冈本心下不由大喜。马上就和警备司令联系,要求对方派人带上狼狗和火焰喷射器前往美女峰,支援他们特高课的行动。 警备司令是刚接替小咏司令的大冢。 大冢平常和冈本的关系就不错,加上警备部经常都和特高课一起行动,可谓是鱼和水的关系。所以大冢一听冈本的要求,马上就爽快地答应,决定派出一个中队前去支援。 大冢的爽快,令冈本感到很满意。 但接下来陆续收到的消息,却让冈本感到不安。 先是进入甬道追击的七八个特工有去无回。 要战斗就会有牺牲。对于这点,冈本倒看得很开。谁叫你技不如人呢? 继而是最终落实的人数,对方只有五到六个人。 竟然只有一半人。 另一半人呢?跑哪了? 更令冈本感到不安的是,对方的人里,居然没有龚破夭。 也就是说,龚破夭还带着另一队特工,不知何时就会杀将出来。 感到额头在冒汗。 冈本当即叫来发报员,叫他速向白鸟多夫发送命令:白鸟多夫速带自己的小队回城。永野长郎继续留在美女峰,指挥自己的小队搜捕中国特工。荒谷长崎等警备中队到达接手之手,也速带特勤组的人回城。 命令下达,冈本的心才稍安了一些。 他本想驱车前往今村均的总部,当面向今村均汇报情况的。可眼前的状况这么不明朗,去到今村均的面前汇报,无异是去看今村均的脸色。(未完待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第167章 护送铃木 第167章 护送铃木 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官场的规矩。 可冈本的骨子里却十分反感这些东西。 能避则避吧。几十岁的人了,何必时常去看别人的脸色? 这么一想,冈本即打消了去今村均总部汇报的念头。 拿起电话,冈本接通了今村均,将情况向今村均汇报了。 今村均"哦哦"了几声,最后扔下一句话,"希望你多拿出点大和民族的精神来。" 语气虽然不是很严厉,但今村均这话,就像一把利剑,直刺他冈本的心。 是傻瓜都听得出来,今村均的意思很明白:你冈本屡屡失误,是没尽心尽力,缺乏大和民族不可战胜的精神。 冈本当即就呆了,拿着话筒的手都微微地发颤。 他很清楚,大日本的重要人物铃木俊三到了南宁,居然只能来,不能走,他这个特高课的南宁站站长,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前方打仗靠部队。 后方的城防是否到位,则靠特工和警备部队。而二者的任务又各有不同。前者对付的是隐藏的敌人,后者负责的则是浮在面上的工作。 今村均总部被袭、机场被炸、小野司令被杀,这一连串特大事件,都是龚破夭他们所为。 龚破夭他们之所以得手,不就是你这个特高课的站长无能么? 放下话筒,冈本一反平常的神情自若,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为了对付龚破夭他们,他冈本已放下师兄的架子,向师弟中村要来了辽东八怪。 辽东八怪却像不堪一击,一夜间就被龚破夭他们灭了。 已不可能再向中村求援。 而不断补充来的特工,在他冈本的眼里,也都是平平常常的人,远不是龚破夭他们的对手。 想起过去一帆风顺,冈本这才发现,皆是没遇到真正的对手。 一切都是龚破夭啊。 冈本气恼万分地想。 是我认输了么? 冈本不由怀疑起自己来。 不,你不能输,你绝不能输。 可你的气恼,本就是输了给龚破夭啊。 一个声音仿佛在他的耳边道。 冈本心里一惊,马上静下心来,运气调息。 冷静方能出智出谋。 怒火只会将人带向盲目。 静心了一会,冈本离开办公台,坐到沙发上,喊来秘书永田一郎。 "站长有什么指示?"永田一郎忙问。 冈本指指自己对面的沙发,示意永田一郎坐下。 永田一郎顺从地坐了下来。 冈本才对他笑道,"没什么,陪我喝喝茶。" "好好好。"永田一郎堆起笑脸道,然后站起身去茶柜上拿开水。 喝着茶,冈本望着永田一郎,"一郎你说,一个完人,是否就没有弱点了?" 永田一郎先是一呆,继而马上反应过来,笑了笑,"像这样的完人,这世间恐怕还不存在吧?" "嗯。但像龚破夭——" "龚破夭算什么?他怎么能跟站长你相比?"永田一郎不屑地道。 冈本心里感到很欣慰。 他想,秘书的好处就是像一只叭儿狗一样,随时随地地讨你开心。 而好的秘书,是既有才,又是叭儿狗。 永田一郎无疑是个好秘书。 所以,当冈本说,"话可不能那么说,山外有山嘛。" 永田一郎马上就猜到冈本又吃龚破夭的苦头了。但他却没有直说,而是曲折迂回地道,"站长英明,昨天就差点叫龚破夭插翅难飞。今天又将他手下的人赶入美人洞,战果是不断的来啊。" 冈本摆了摆手,"目前都还是虚的。何况,龚破夭还带着一队人不见了踪影。说真的,如果你是龚破夭,你会怎么做?" 沉思了片刻,永田一郎方道,"如果我是龚破夭,我就会直奔钦州,在钦州搞几个大行动,断绝铃木俊三从钦州走的念头。" 冈本心里不由一惊。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永田一郎的想法。 故意笑了笑,冈本望着永田一郎,又问,"为什么会这种想法?" 永田一郎答道,"你看龚破夭进城出城已经多少回了?虽然说铃木俊三一天不走,他都还是要进城来,进行直接的攻击。可中国人还讲究一种打法,就是隔山震虎。钦州看似距离南宁很远,但那也是铃木俊三可以选择离开的一条路。他龚破夭只要在钦州搞上几次爆破,谁还敢从那里离开呢?说不定乘上的军舰,随时都会被炸沉。这是其一。第二个作用就是告诉我们:他绝对有能力袭击铃木俊三。这像勒索,是吧?可中国人却称这是隔山震虎。" "呵呵,有道理,有道理。"冈本笑道,"但我认为这是你的想法,而不是龚破夭真正的想法。作为猎人,龚破夭只会一步一步紧逼猎物,而不是弃猎物而去。" 永田一郎本想说"他并没有放弃猎物啊",可看冈本说得很胸有成竹的样子,他马上转口道,"嗯,站长所言极是。" 冈本笑笑。 这时,白鸟多夫匆匆地走了入来,满眼血丝地望着冈本。 冈本站起身,走到白鸟多夫身边,拍了拍白鸟多夫的肩膀,"白鸟君辛苦了,来来,先坐下喝杯茶。" 说罢,半拉着白鸟多夫坐到永田一郎身边。 经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的折腾,白鸟多夫确实也够累的了。但在冈本面前,他仍然挺着,身子毕直地坐着,显出一副坚忍不拔的精神。 永田一郎为白鸟多夫斟了一杯茶,白鸟多夫刚刚端起杯子,还没有喝,冈本办公台上的电话就响了。 冈本对白鸟多夫笑了一下,意思是叫白鸟多夫先喝茶,他去接电话,一会再谈。 白鸟多夫点了点头。 冈本走到办公台边拿起电话,今村均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冈本"嗨嗨"地应着。 听罢电话,冈本一脸严峻的神色。 "站长,怎么啦?"永田一郎忙问。 冈本"唉"地叹了一口气,方缓缓地道,"今村司令要我们派人护送铃木将军去钦州。" 白鸟多夫啪地站起身,"站长,这任务就交给我吧。" "交给谁都问题,问题是到现在还不知道龚破夭带着的一组人在哪里。"冈本脸有难色地说,"情况未明之前,就莽然行动,谁敢担保不出问题?" 白鸟多夫一听,神情也黯然起来。 永田一郎却笑笑,"站长也不必多虑。既然是今村司令的命令,我们管执行就是。护送铃木将军的任务,尽可以交给白副站长去做。" 冈本听出永田一郎还有意外之意,马上也哈哈一笑,"是啊,是啊,看来我是多虑了。今村司令何等英明,想问题肯定比我们想得深、想得远。嗯,白鸟君,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马上带一队人去今村司令总部报到。"(未完待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第168章 今村的侦察兵 第168章 今村的侦察兵 "是。"白鸟多夫坚决地答,然后转身,匆匆离开。 等白鸟多夫的脚步声远去了,冈本才赧然地对永田一郎道,"看来我的修炼还没到家啊,刚才居然在手下的人面前失态。" 永田一郎笑说,"功高盖主必死,显得比上级聪明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像和你一块出来的人,升迁的都比你快,那就是因为人家明知道那是大粪,也毫不犹豫地答应去吃,到底吃不吃,怎么吃,还是根本不吃,那就是下回分解了。你最好的朋友、你最忠诚的部下,也许就是你最大的敌人,只有他们才能从背后一刀把你捅死。" 冈本不由欣悦地对永田一郎道,"永田君就是知我的心。" "我知你的心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权在握的人。"永田一郎感慨地说。 冈本笑了一下,"也别管有用没用吧,这草木一秋,人生一世,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但为了我们大和民族的宏伟目标,我们都不必去计较个人的得与失。" "嗯,站长就是胸怀广阔。"永田一郎见冈本在唱高调,也不失时机地奉承道。 冈本望着永田一郎,"废话就少说吧。你说,我是不是该亲赴钦州?" 永田一郎沉思了一下,"不但要去,而且你得马上带一组动身,提前赶到钦州,摸清那边的情况。" 冈本的目光仍不离永田一郎的脸,"以你之见,龚破夭真会在钦州?" 永田一郎点了点头。 冈本嚯地站起身,"行,我马上去。这里就由你和荒谷长崎负责。" 永田一郎也站了起身,"站长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冈本"嗯"了一声,走到永田一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快步走出办公室。 挑了七八个精悍的特工,冈本一行即驱车前赶赴钦州。 眼看着白鸟多夫带着一组人前往今村均总部,又见冈本一行人的方向是钦州,郭超常的心便有点急。 是的,当佟大芳叫他留守渔村,他便满脸不高兴。 佟大芳对他笑笑,"你以为真叫你睡大觉啊?等天亮了,你就悄悄进城,负责监视冈本总部的动向。你可是一个人单独行动,肩负重任的啊。" 郭超常的心才舒服了许多。 他的潜伏点,就在冈本总部斜对面的一座商场楼上的旧仓库。从下午进入旧仓库后不久,他的心就没平静过。先是看到冈本的报务员频频走入冈本的办公室,向冈本递交消息。不久就从窃听电话里听到冈本向今村均的汇报,知道佟大芳他们被困美女峰。继而又是今村均对冈本下达派人护送铃木去钦州的命令。 掌握的情况不少,可他郭超常却无法将这些消息传递出去。虽说他知道发报机藏在什么地方,他也能发报。但这有什么用?龚破夭、佟大芳他们都没带上发报机。也不可能带。带上那么笨重的发报机,怎么行动?何况,以他们当初的计划,都是以南宁城为中心展开行动,用的是人工留下的暗号来传递消息。谁会想到情况有变? 怎么办? 想阻止冈本的行动是不可能了。 郭超常急急地想。 夜色已渐渐隆临。 围魏救赵? 嗯,围是不可能了。 但打还是可以的。 先打冈本的总部。 这么一想,郭超常便带上高能定时炸弹,悄悄地潜出商场。 龚破夭笑笑,随即对范庭兰道,"你在这等孙玉国他们,我先行一步,到钦州再见。" 范庭兰点了点头。 身子一动,龚破夭已飘出了十数丈,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却说今村均眼见龚破夭他们一次又一次得手,心里已经十分恼火。老同学铃木俊三远道而来,他非但没能陪着他在八桂大地好好玩上一场,连出门都不敢,整天只能陪着铃木俊三下围棋。而冈本又是那么的令他失望,连一个中国特工都抓不到,他差点就对冈本直言,"你不行的话,我就叫我侦察联队的人出手。"但他却忍住了。毕竟,冈本是特高课的人。他可以得罪冈本,却得罪不起特高课。 铃木俊三似乎是看出了他今村均的忧虑,当他和今村均下着围棋的时候,看到今村均的左上角围了一个大空,马上下子侵入。 今村均不由愣了一愣。在他的印象中,铃木俊三的棋风都是宇宙流一样的,讲求的是大局和美感,从来就不在乎一城一池。这下他怎么下子来侵入? 面对入侵的棋子,今村均自然不会手软,便使出最强硬的应招。 起初几个回合,铃木俊三也强硬地应对,但几招之后,铃木俊三就显出力不从心的样子,或故意脱先,或走出软着,使今村均大为开心,认为可以一举歼灭铃木俊三入侵的一队棋子。然而,走着走着,他就发现自己上当了。铃木俊三这一队入侵的棋子,可以说是诱饵,又不能说全是诱饵。因为他今村均如果不管的话,这队入侵的棋子不但可以在他的围空内做活,还可以里应外合,将他的棋逼向绝路。如果管下去,他就腾不出手来去对付铃木俊三在右下角围出的大空。 瞬间,今村均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为什么会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的?"今村均望着棋盘,禁不住喃喃自语。 铃木俊三笑笑,"为什么?皆因你的心太用强,太固执于一隅了。" 今村均一听,就听出了铃木俊三的言外之意,马上笑道,"是啊是啊,我老想着让冈本去跟龚破夭他们斗,不由自主就跟着冈本走进了死胡同。我应该跳到三界外,从更高处去看,是不?" 铃木俊三笑而不语。 今村均心里一暖,觉得铃木俊三很会做人,明明是他的提示,到最后却又不居为己有,既帮了你,又使你不失自尊。 因此,当冈本要在牛牯岭计陷,要反伏击龚破夭他们的时候,今村均就棋高一着,私下从侦察联队抽调了一个小分队,交由梅津贞夫负责,直奔钦州。梅津贞夫早就想报脸上的一匕首之仇了。虽说只是被李绍嘉的匕首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可留在他英俊的脸上,确实是有点破相。 领了这个任务,梅津贞夫不由豪情万丈,感到龚破夭他们已经捏在他的掌心。 当晚,梅津贞夫就带着侦察小分队,乘上一辆军车,连夜赶到了钦州。 龚破夭到达钦州的这晚,已经是梅津贞夫到达钦州的第二晚了。 白天的时候,梅津贞夫即要求钦州的警备部队协同行动,在城里的主要部位及港口进行布防。他带来的小分队,则一分为三组,一组十二人。他亲带一组,作为机动,随时出击。另两组则由队长鸠山和副队长本田负责,在城内游动。 但龚破夭到达钦州已是凌晨,他并没有马上进城,而是在城外的一座小山里落了脚。(未完待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第169章 酒楼的较量 第169章 酒楼的较量 一觉醒来,已临近中午。 龚破夭感到肚子咕咕地叫了,便从一棵大樟树上飞身下来。走到山下的小溪,洗了个脸,他即望钦州而来。 快近钦州城门,龚破夭的目光一闪,顿然警觉起来。 城门下的日军守兵,看似跟平常没什么两样,都是对入城的人进行盘查。但龚破夭细细一看就发现,守兵的目光,都落在入城的人的脸上,看得格外的仔细,显然是在有目标的寻找。 目标是谁? 难道是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 龚破夭不由慢下了脚步。 冈本他们明明是往南宁城追回去了的啊。 难道他冈本灵机一动,又追到钦州来了? 龚破夭静心感觉,渐渐就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但这危险的气息,并非来自冈本。 冈本是老对手了。 他冈本如何布局,如何展开行动,龚破夭都比较清楚。 而从守兵的行事方式来看,对方的目标就十分明确,很有针对性。对他们已经画了像,只等对号入座。 如果是冈本,用来认人的肯定是汉奸。毕竟,中国人看中国人,会更容易认得出来。 反过来说,眼下钦州这个对手,并没有一支可用的汉奸队伍。 那么,这个对手是谁? 龚破夭正想着,眼里突然就闪出了梅津贞夫的影子来。 没错,肯定是他。 他是铃木俊三的人。只有铃木俊三这个中国通,才会想到他们用隔山震虎的招式。 加上今村均这个老狐狸的插手,一切意想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从城门直接入城是不可能的了。 龚破夭马上转到其他地方。 他既没从偏僻的巷子进入,他猜那些地方,肯定也有了暗哨,也没飘上民房,从房顶进入钦州城,而是从民房的后门进入。再悄悄摸到一户商人的家里,换上一身钦州商人常穿的灰色西装,才来到街上,进了钦州海鲜酒楼。 侍应生一看到他,马上热情地走上来,带他上了二楼。 楼下已经满座,大多是日军的水兵。 上了二楼,龚破夭扫了一眼便看到,临窗的好位置,都被日军的一些小军官坐上了。他便找了一个不怎么显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上了茶,侍应生便十分热情地向他介绍酒楼的菜色。 龚破夭对他笑笑,"我就一个人来尝点鲜。" "哦,正好正好,我们这正好刚进了海鳗,清蒸或豉汁蒸都挺不错。" "嗯,那就来一份豉汁蒸海鳗吧,这好送饭,是不?" "是的、是的,老板真有眼光。"侍应生嘴甜口乖的道。 龚破夭另点了一个汤和一个蒜蓉炒菜心,当然,还要了一瓶三花酒。尽管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响,他也没有马上要饭。这不符合他目前的身份。如果一上桌,就埋头吃饭的话,三岁的小孩,都会看出你是个假商人,怀疑你是刚从监牢里放出来的饿鬼。 喝着茶,悠然地抽着烟,龚破夭的目光似是望着天花板,实则余光却落在客人身上。酒楼不算大,也就三四百平米的样子。龚破夭的余光轻扫,便尽收眼底。除了两桌是钦州本地人之外,其余七八桌均是日本海军的小军官。最高的军衔也就是个大佐。龚破夭的鼻子抽抽,即嗅到他们身上的海味和机油味。 还有一股浓浓的脂粉味。 脂粉味来自妓女。 每桌日军的席上,都有三四个妓女相陪。 酒一喝开,日军的手就借着酒意,伸入妓女的胸脯,捏得妓女哇哇的叫,当这中国酒楼,是他们日本的酒楼,放肆得很。有的军官还叫妓女像狗一样爬在地上,张开嘴接他们从半空倒下的酒。酒水有的倒在她们脸上,有的倒到她们头上,身子冷得发颤,她们表面上仍装出很开心的样子。 有几束日军的目光,还故意射在龚破夭身上,像在挑衅地道,"东亚病夫,我们在公开玩你们中国女人,你能咋的?" 龚破夭装作视而不见,但心却在滴血。虽说妓女是有钱便是娘,但她们受到日军如此侮辱,无疑是中国男人的枪,还保不住自己的国土,让这些日本禽兽的铁蹄践踏了进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表面看,他们是在侮辱妓女,而真正的用意,则是侮辱在场的每一个中国人。 猖狂,实在是太猖狂了。 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龚破夭不得不将昂着的头也低了下来,显出一副很驯服的样子。 那几束挑衅的目光,马上得胜似的哈哈大笑。 酒菜上来之后,龚破夭便很商人似的,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斯斯文文地夹菜吃肉。 刚喝了一半酒,一阵吆喝声就从楼下传来。 只见一个侍应生一边回身点头哈腰,一边带着一帮日本兵上楼。 还没看清日本兵的脸,龚破夭的心已是一颤——来者不善。 龚破夭猜的没错,来者就是鸠山带的那组侦察兵。 竟然是今村均手下联队的侦察兵,难怪事前一点这方面的信息都没有。龚破夭心想。因为他们空降到南宁之后,重点都放在冈本和其手下的特工身上,对今村均手下的侦察联队,就没太在意。 今村均突然使出这一招,自然就有点出乎龚破夭的意料。 龚破夭赶忙低下头,边装着吃着饭,边用余光注视着日军侦察兵的动静。 两个走在前面的侦察兵,都肩挎着卡宾枪,腰间挂着匕首。刚从楼梯走上酒楼,两人的动作十分利索,眨眼间就将卡宾枪平端在手上,疾步如飞地走到两台中国人坐的台边,二话不说,就出手揪住客人的头发,令客人的头昂起,以便看清脸孔。客人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已一个个被揪了头审查。 客人脸红、惊恐,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那些日军海军军官也停止了喧闹。 虽然侦察兵的杀气并非冲他们而来,可侦察兵那种如入无人之境的气焰,顿然使酒楼里充满了一种紧张。 龚破夭感到两人的目光望了过来。 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直刺刺地奔了过来。 这小日本,当我是泥巴做的商人了。 龚破夭心道。 脚步声刚到龚破夭的身后,两个侦察兵的手几乎是同时伸出,一个要揪龚破夭的头,一个要掀龚破夭的肩。 这两个小日本,也太不懂中国人的规矩了。 中国人的头,一般都是被父母抚摸,被好友抚摸,再怎么的,也只有是长辈的人,才能抚摸。而这揪头,本就是一种极大的无礼,对人极大的侮辱。 当两个侦察兵的手只伸出一半,他们的双眼就瞪得天大——龚破夭不见了。 而脊梁的一股寒意,令他俩惊恐不已,勾着扳机的食指,本能地往下勾了。 卡宾枪刹时发出一串"哒哒哒"的枪响。 两人想转身的。 但这想,也只想到一半,还没从头到达心里,连脖子都还没有通过——(未完待续) 第170章 来而必往(1) 第170章 来而必往(1) "咯嚓"一声,后脖子骨就断了,两人登时气绝。 身子却没倒。 龚破夭的双手已经将他俩合抱,并借用他俩的卡宾枪,朝上了酒楼的鸠山他们射去。 一下就撂倒了两三个侦察兵。 而鸠山和其余的侦察兵反应也很快,立马扑地翻滚,枪也响了。 那些海军军官和妓女,有的吓得钻到了台底,有的吓得发呆,有的吓得尖叫,有的反应过来之后,也拔出手枪,朝龚破夭这边射过来。 一时子弹如雨。 可如雨的子弹,都卟嗤、卟嗤地钻入龚破夭身前的两个侦察兵身上。好在都是手枪和卡宾枪,子弹的穿透边有限,两个侦察兵的身子尚能抵挡一阵子。 龚破夭身在酒楼一角,身后是墙,并没窗子可逃。只有右边有一扇通向卫生间的门。 但这扇门与龚破夭相距有六七米。 鸠山无疑是很有经验的人,枪一指,就引导几支枪的火力射向卫生间的门,断了龚破夭的退路。 龚破夭心里不由笑了一下,我龚破夭如果要逃,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眨眼间,两支被借用的卡宾枪子弹就打光了。 龚破夭正想将两个侦察兵一推,然后拔枪飞身而出,左边的两个窗户,右边的两个窗户,同时"叭啦"地被蹬碎,四支盒子炮马上齐响——一个正瞄着龚破夭的脚的侦察兵,脑袋立时开花。 一个趴在卓边朝龚破夭拼命射击的军官,背部"嗤嗤"地被钻入了几颗子弹。 躲在柜台后面的鸠山,刚露出半边头,孙玉国的一颗子弹就擦过了他的头皮。 刘农峻射出的子弹,也是枪枪见肉。 范庭兰和赵卓宾岂敢人后?他俩的每一颗子弹,都落在攻击龚破夭的日军身上。 是眨眼的功夫,龚破夭即感觉到,射向自己这边的子弹稀了、薄了。 但楼下已闹哄哄,一串串子弹已从楼梯下射将上来。 不是久留之地。 龚破夭突然缩手,再猛地一拍两个侦察兵的后背,两个血肉模糊的侦察兵,就像木头一样,被拍得直飞出去。 这是撤退的暗示。 当龚破夭身形一闪,飞向窗口的时候,孙玉国他们的身形也动了,边射击压住日军,边退身而出。 从窗口飞出,飘上楼顶,龚破夭放眼一扫,酒楼周围的几条街上,一队队的日军,正朝酒楼这里涌来。 从两个侦察兵的枪响,到他龚破夭飘上楼顶,不过是五六分钟的光景,其他支援的日军就来了,可见日军反应之快。 龚破夭刚见到孙玉国他们的身影飘上楼顶,他便提气疾飞,嗖嗖地从酒楼的楼顶,飞身到旁边的民房屋顶,踏着瓦背,望城外而飞。 虽是白天,但等惊魂未定的鸠山从柜台后走到窗前,哪里还看得到龚破夭他们的身影? 捂着血淋淋的头,鸠山还仿若在梦中一样,不敢相信自己遇到的就是中国特工。 交手的时间虽然只有几分钟,可对久经沙场的人而言,这几分钟也够长的了。可他鸠山连龚破夭的脸相都没看清。孙玉国他们几个也像是厉鬼一样,一来就要他们日军的命,谁的目光投向他们,必吃子弹无疑。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鬼。 只能用鬼来形容龚破夭他们了。鸠山心里不由长叹一声。 出城的人只有龚破夭和范庭兰。 龚破夭走的是东门,并故意撂倒了几个守门的日军,将日军的目标引向自己,才继续往东而飘逸。当然,龚破夭飘飞的时候,也使出了八卦迷踪术,使自己的身影,变成了七八个,以迷惑日军。 范庭兰则闯北门,也是毫不客气地朝守门的日军射出一梭子弹,听到一阵鬼哭狼嚎之后,便左一飘,右一飞,躲闪着日军从后面射来的子弹。 不一会,范庭兰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摩托车声。 摩托车上的机枪也在猛烈地喷吐。 嘿嘿,这就不好玩了。 范庭兰心里笑道,迅速飞入路边的一座村子。 村子很空,只偶尔见到几个村民。 枪声一近,村民速速关上了家门。 范庭兰本可以穿越村街,瞬间就飞入村子后面的山上的,但一想自己走得轻松,却会连累村民,便放慢了脚步。 几辆摩托车在村头一停,一群日军就端着枪,冲入了村子。 一个日军的身子刚出现在村巷,范庭兰就从巷子那一头闪了出来。 这个日军一呆,还没来得及举枪射击,范庭兰的盒子炮已火光一闪,"砰"的一枪,子弹就硬生生地钻入了他的脑门。 后面的日军见状,纷纷开枪,子弹叭叭地打在墙上。 范庭兰边打边退,直到将日军引出村子,他才钻入一片竹林,从竹林撤到了山上。 朝龚破夭追来的日军,足有十几辆摩托,和三辆军车,那是如临大敌的了。 但这时的龚破夭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往东飘飞了一阵之后,就飘入了一片果园,利用果园浓密的沙田柚树,改变了方向,由东而向南。 等日军团团围住果园的时候,龚破夭已在果园的三里之外,鼻子一吸,已嗅到了海风的咸味。 孙玉国他们及时赶到酒楼,相助龚破夭,并非是谁的第六感觉,而是龚破夭留下了暗号,要他们到酒楼集结。只是他们快到的时候,嗅到了酒楼传出的危险气息,马上一分为二,从街上飞上楼顶,再从两边破窗而入。 通过龚破夭留下的暗号,他们还知道,龚破夭和范庭兰已经被日军画了相,一旦发生情况,龚破夭和范庭兰出城,余下的人留下,继续秘密活动。 因此,孙玉国、赵卓宾、刘农峻他们从酒楼顶分头飞跑之后,飞纵了几条街的屋顶,便从屋顶飞到民房的天井,借了男主人的衣服换了,又悠然地走到了街上。 刘农峻看到街边卖甘蔗的,马上灵机一动,买了一根甘蔗,一边大大咧咧地啃着,一边往钦州海鲜酒楼这边走来。 当他到了酒楼这条街,发现酒楼前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日军,以及围观的市民。 钻入围观的市民里头,刘农峻感到有双目光在望着自己,不由扭过头去看——只见赵卓宾冲他笑了一笑。 嘿,这家伙,比我来得还快。 刘农峻心里乐道。 突然一阵吆喝声,引得刘农峻望了过去——一群手持卡宾枪的日军,正簇拥着梅津贞夫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刘农峻一眼就知道他是梅津贞夫。因为李绍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匕首痕,此刻还用胶布贴着。 梅津贞夫铁青着脸,眼里却露着凶光,见谁都想吃似的。 刘农峻摸了摸腰间的盒子炮,孙玉国的目光却朝他投来,示意他不可莽动。 刘农峻笑了一笑,便慢慢钻出了人堆。 走入一间名为王老吉的凉茶铺,刘农峻发现,茶铺里的客人还挺多的。人说两广一大怪,就是冬天喝凉茶,夏天吃狗肉。凉茶好像不是用来消暑,而来用来添"凉"似的。只有刘农峻这个地道的广州人才知道,凉茶不仅消暑,清势解毒,还能消食祛湿、舒肝和胃。同是祛湿,各地的方法都不同,湖南人用辣,四川人用麻辣,两广人则爱用姜。王老吉是广东凉茶的老字号,想不到钦州也借用了。(未完待续) 第171章 来而必往(2) 第171章 来而必往() 茶铺不大,就摆了十来张小桌子。 刘农峻在一张空桌前坐了下来。 "老板喝点什么茶?"老板娘走过来问。 "养胃祛湿的。"刘农峻熟门熟路地答。这段时间常在野外跑,睡的是地,饮的是露,身子湿气重。吃饭也不正常,胃也须养养。 "要点什么小吃?" "花生米、鱿鱼丝," "好,你先坐坐,马上就来。"老板娘热情地道。 凉茶铺是间夫妻店,连一个伙计都没请。 不一会,老板娘便端来了凉茶,还有一碟花生米和鱿鱼丝。 刘农峻扫了一眼其他客人的桌子,桌上摆的都差不多是这些小吃。很显然,有了小吃,就可以在铺里多消磨一点时间。 刚吃了几颗花生米,刘农峻的鼻子就钻入了孙玉国的气息。 刘农峻马上喊老板娘多来两杯祛湿茶。 话音刚落,孙玉国和赵卓宾已走入了茶铺,坐到了刘农峻的面前。 喝着茶,吃着小吃,孙玉国便用手指在桌上划出了暗语——各施其法,给点颜色小日本看看。 刘农峻点了点头。 街上军车隆隆,满载着日军,朝城外急速驰去。看样子,是增援的后续部队。刘农峻的心不由隐隐的忧:难道龚破夭和范庭兰被困住了? 但这忧也是一闪而过。 在城里,小日本都奈何不了他们,何况是在野外,是在山高林密的地方? 这些增援的日军,无疑是去围山、搜山的。 喝罢茶,刘农峻他们三人便在茶铺前分了手。 刘农峻直奔城西的市场。 还未到市场,他已闻到一股鱼腥。 卖鱼的鱼档不少。 刘农峻略转一圈,便从一个老农的手里,买了一辆牛车。然后再买了六只大竹筐,竹筐里,再用一些大白菜放在上面,刘农峻这才赶着牛车,悠然地走到了街上。 孙玉国说是各施其法,并非单独行动,而是各有分工。刘农峻负责找车,赵卓宾负责找汽油,造汽油炸弹,孙玉国则寻找袭击点。 在街上转了不一会,刘农峻已看到孙玉国留下的暗号:袭击点是城南的警备部。 再走了一会,赵卓宾留下的暗号,也闪入了刘农峻的眼里。沿着暗号,刘农峻赶着牛车,顺利地在城西的一条巷子里找到了赵卓宾。 赵卓宾一看到他的牛车,双眼差点没发直。 等刘农峻跳下牛车,赵卓宾忍不住悄声地对他道,"你怎么找的是牛车?" "平常,不显眼啊。"刘农峻一本正经地答。 赵卓宾摇了摇头。 "放心,反正是我赶牛车。"刘农峻笑说。 赵卓宾脸色一沉,低声地冲他吼,"你以为我是怕死,不敢赶牛车去啊?是牛车太慢了啊,怎么能及时帮上老大他们?" "行了,别躁,我没那个意思。何况老大吉人天相,没事的。我们还是快点弄吧。"刘农峻拍拍赵卓宾肩膀,笑道。 赵卓宾的脸色这才好转。 将六只装满汽油的瓦瓮抬上牛车,放入竹筐里,再盖上大白菜,一个牛车炸弹就准备好了。 但直到刘农峻跳上牛车,赵卓宾仍忍不住嘟哝,"那可是一头活生生的牛啊。" "是头老黄牛了。"刘农峻回头朝他道,便吆喝着老黄牛开道了。 走到另一条巷子,刘农峻看到孙玉国的身影在前面闪了一下,更是放心地赶着牛车往前走。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前有孙玉国探路,后有赵卓宾相护。 刘农峻沿着孙玉国留下的暗号走,左转一条巷,右入一条巷,走得很是曲里别拐。走得虽闷,刘农峻也不急不躁。他相信孙玉国所探的路是安全的。而且,巷里的市民,不时还和他打招呼,"菜回啊。" "嗯嗯,菜回、菜回。"他开心地答,好像自己真的是买了一车菜回家似的。 但牛车确实是太慢了。直到太阳快西沉,刘农峻才赶着牛车,到了日军警备部的后巷。 这警备部的地方原来也是一间中学。按孙玉国留下的暗语,刘农峻知道学校没有围墙,只有日军后来搞起的铁丝网。孙玉国负责剪开铁丝网,他刘农峻收到信息后,即从后巷冲出,将牛车赶入网内。 安排得极好。 刘农峻心道。 可当他刚收到孙玉国的信息,急赶着牛车欲冲出后巷的时候,三个小男孩嘻嘻哈哈地从后面追了上来,爬上了牛车。 "下去,快下去。"刘农峻急道。 "不下,这可是我爷爷的牛车,你是偷车贼、偷车贼。"当中一个男孩愤怒地道。 嘈了。 怎么会这么巧?那车主看上去明明像个老农啊,怎么会是城里人? 刘农峻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确实不知道,这钦州城里的人,有一些就是菜农。 "偷车贼,你快停下,再不停我就喊人啦。"男孩开始威胁了。 刘农峻正想飞起身,赵卓宾已呼嗖而至,二话不说,一手就抱起三个男孩,飞下了牛车,又嗵嗵嗵地往后疾驰,直到觉得安全了,才放下三个男孩。男孩站定,瞪大眼睛,也没见到赵卓宾的影,以为是被鬼抱,都吓得哗声大哭起来。 刘农峻将牛车赶入铁丝网内,刚掏出火机点导火索,"叭叭"的枪声就响了,子弹飕飕。 刘农峻扭头看了一眼,只见七八个日军正从不远处朝他冲过来。当是巡逻队。 "砰砰砰"一串枪响,孙玉国的盒子炮也响了。 日兵纷纷趴到地上,以避开孙玉国射出的子弹。 情势紧逼,刘农峻牙一咬,迅速点着导火索,然后从小腿上拔出匕首,一下刺在黄牛的屁股上。 老黄牛虽老,但负痛之下,也不禁四蹄猛抬,向前疯跑。 刘农峻从牛车飞下身来,马上拔出盒子炮,与孙玉国一起,朝巡逻兵射击。 两个不怕死的日兵跳起来想拦住牛车,没跳上两步,就吃了刘农峻射出的子弹。 刘农峻发现,孙玉国选的入口极佳,牛车进入铁丝网之后,可以直奔日军警备部的办公大楼。 两百米的距离。 如果是刘农峻他们,是眨眼间就可以到达的地方。 可拉车的是头黄牛,目标大。 增援来的日军,似乎也看出了牛车的危险,都举枪欲朝黄牛射击。可当他们的枪刚举起,刘农峻射出的子弹已及时赶到,逼使他们要趴下身子。来不及趴下的,身上都吃了子弹。 也有日军朝老黄牛射出了子弹,可都打偏了。 身痛兼枪声,老黄牛真疯了,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老黄牛就冲到了警备部的办公楼楼下——"轰隆"一声巨响,办公楼顿然被炸得砖碎木飞,燃起了熊熊大火。 传出一片鬼哭狼嚎。 "撤。"孙玉国对刘农峻说了一声,刘农峻马上飞身而起。 刚飘入巷子,刘农峻马上听到巷子那头传来了枪声——赵卓宾也和日本人驳上火了。 对方的枪声有点稀、有点薄。(未完待续) 第172章 梅津的布防 第17章 梅津的布防 刘农峻略一提气,双脚微曲,腾地一下,就跃上了房顶,朝枪声的方向疾飞而去。 眨眼间,刘农峻就看到赵卓宾躲在巷角,不时闪出身来,朝对面的几个日军射击,打得砖墙粉飞。 刘农峻飞身跃过一条巷子,悄悄地绕到日军的背后。 他猜的没错,只有五六个日军,显然是一支小巡逻队。其中两个,一个伤了脚,一个伤了手臂,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在包扎伤口。这些小日本,自救的经验还是挺足的。若不懂自救,流血都会流死。 另外四人,各据巷口一边,相互掩护,交替朝赵卓宾开枪。 刘农峻笑了一笑,便发出一串点射。子弹都像长了眼睛似的,一颗钻入一个矮个子的后脑;一颗从瘦高个的脊梁钻入,穿过其心脏,再从前胸钻出来,充分显示出盒子炮的杀伤力;一颗打得有点偏了,却也钻入一个胖墩的后腰,胖墩的身子一扭,就歪歪、歪歪地倒下了地;一颗从后背骨钻入,狠狠地亲吻那个上士的肝脏之后,便从前腹穿了出来。上士就像被人从后面重重地拍了一下,身子往前冲了一下之外,仍然未倒地。肝脏穿破流血,一般不会痛,也不会那么快死。不像脑袋、心脏那么立竿见影。 对两个伤兵,刘农峻却不屑一打。 因刘农峻的没打,两个伤兵似乎反应极快,刘农峻的四声枪响之后,两人也顾不了伤痛,立马就地一滚,就巷子这边,滚到另一边,脑离了刘农峻的视线。 嘿嘿,还算识做。 刘农峻心道,若然对方的目光投向他,就不能怪他手下无情了,盒子炮的子弹,势必要使其永远闭嘴。 听到钦州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正在郊外果园指挥围捕龚破夭的梅津贞夫,不由心跳加速,赶紧拿起望远镜往爆炸声的地方望。 其实不用望远镜,也可以看到警备部升起的熊熊火光、浓浓黑烟。 上当,上当,上了龚破夭的当了。 梅津贞夫心里苦苦的道。 看梅津贞夫脸色突变,本田副队长禁不住问,"梅津总指挥,怎么啦?" 这不明知故问吗? 梅津贞夫瞪了本田一眼,心里骂道:真是人头猪脑,我们被调虎离山了,还问怎么啦。 本田满脸尴尬。 梅津贞夫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将风度,马上平静下来,恢复了常态,然后对本田道,"你们组留下,继续在这里搜索。" "是。"本田坚决地道,"我一定要提着龚破夭的人头来见你。" 梅津贞夫心里却嗤笑:凭你个猪头,也想去提龚破夭的人头?能抓到几条头发都不错了。 但嘴上仍然鼓励,"嗯嗯,就是要有这种信心。等你提他的人头回来,我一定会为你报大功。" "多谢、多谢梅津总指挥。"本田感激地道。 梅津贞夫不想再多停留一分钟,速速带着一组侦察兵,往钦州城赶回来。 坐在车上,梅津贞夫才感到自己的心,有如刀割。一刀刀割着他的人,就是龚破夭。 自在南宁城郊被龚破夭他们打得七零八落,保护铃木俊三的几个特工,只剩下了他自己,他就对龚破夭充满了刻骨仇恨。恨不得早日抓到龚破夭,放龚破夭的血,割龚破夭的肉。当然还有那个瘦猴子李绍嘉,那一匕首之仇,也是要报的。 他好不容易才等来了机会,从南宁带队来到钦州。原以为可以大展身手,对龚破夭他们手到擒来的。哪知,人影未见到,己方已损兵折将。这下警备部又被袭击。 袭击倒也罢了。 关键是他梅津贞夫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是英俊型的天才人物,对付龚破夭他们,就像九段棋手VS业余棋手一样,根本不在话下。 在南宁城郊之所以那么狼狈,是因为自己没掌握指挥权。掌握指挥权的是那个蠢蛋冈本。 直到这时,自己被调虎离山了,被龚破夭牵着鼻子走了,他梅津贞夫才有切骨的体会——龚破夭才是九段棋手。 怎么办? 梅津贞夫的心里乱乱的。 说他没指挥过行动,那也是假的。在东北三省的时候,他就带着手下的人,抓获过不少抗日分子,而且从来没失过手。在他的印象中,中国人都是蠢到极的人。 静心、静心。 他龚破夭又不是神,怕他什么? 梅津贞夫为自己鼓气。 目前的被动,在于自己到现在还搞不清龚破夭来钦州的目的。 仅仅是搞一些袭击,以阻吓铃木将军从钦州这边走么? 这也太简单了吧? 如果是这么简单,他龚破夭就不叫龚破夭了。 看他龚破夭在南宁所搞的一系列袭击,就不像一般的特工,只为刺杀铃木将军,就只为刺杀铃木将军,而是将整个南宁都搞得鸡犬不宁。特高课的人忙得不可开交不说,连今村均这个战区司令,都要分出心来应付。从桂南战场上传回来的消息,日军和中国军队都打得不可开交,单是为了争夺昆仑关,双方就斗得异常惨烈。可以说每一寸土地,都是用鲜血换回来的。而打第一线的杜聿明的新五军,似乎非要将今村手下的部队吃了不可。 龚破夭他们就是来自这支铁军。 对啊。 梅津贞夫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腿,豁然开朗似的满脸兴奋——龚破夭他们刺杀铃木将军的行动,应该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搞乱我方的军心。军事设施和军用物资,才是他们攻击的目标。 钦州有什么? 军用物资啊。 日军在桂南战场上的后勤补给,大多都是从钦州港上岸,然后运到战场上。 进了钦州城,梅津贞夫马上叫司机直奔钦州港。 到了港口,梅津贞夫下了车。 扫了一眼港上的环境,梅津贞夫看到,进入港口的各主要通道,都有重兵把守,港内还有巡逻队。而且,堆放在港内的军用物资,都用帆布盖着。物资的旁边,也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把守得十分严密。 港湾里,停泊着五六艘运输船。 梅津贞夫放眼望去,从运输船的吃水位比较深,他就知道船上的军用物资还没卸下来。 另有两艘运输船正在港边卸货。 卸货的是中国工人。 梅津贞夫马上叫人找来负责港口安全的大三四郎大队长。 指了指那些卸货的工人,梅津贞夫盯着大三四郎问,"那些中国工人都可靠吗?" 大三四郎呆了一呆,连忙道,"可靠、可靠,我们都严格审查过的。而且他们的家人都被我们软禁着,只要他们一搞事,就拿他们的家人来开刀。" "嗯,这方法不错。"梅津贞夫表扬了一下大三四郎。 "还有,除了明哨,我们还布置了不少暗哨。可以这么说,一只小鸟飞进来,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大三四郎道。(未完待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第173章 攻击的前奏 第17章 攻击的前奏 梅津贞夫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港湾的运输船上,不由问道,"水里可设了哨?" "有的、有的,有巡逻艇不断地巡逻。" "我是说水里,不是水面上。"梅津贞夫加重了语气。 "梅津总指挥说的是潜水哨?" "是啊。" "有、有,那肯定有。"大三四郎答。 梅津贞夫心里"嗯"了一声,想地上有重兵,水里有暗哨,整个安全体系,还是挺完整的。 天上呢? 天上也有空军防着,不愁中国空军来偷袭。 但梅津贞夫仍然不放心,便对大三四郎道,"为了进一步保证港口的安全,这两天我的人协助你们一下。" 大三四郎一听,也听出港口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禁不住问,"是不是有人想来偷袭?" "不是想,而是来了。警备部不就被偷袭了?"梅津贞夫道。 "是的,是的。所以我又特地增加了一些岗哨和两支巡逻队。"大三四郎赶紧说,说罢又马上奉承道,"有梅津总指挥的人协助,我就更放心了。" 梅津贞夫"嗯"了一声,即安排那些侦察兵两人一组,分头堪查港口内的重点建筑物,并要求他们寻找好位置,设立伏击点。 等侦察兵走了,梅津贞夫这才随大三四郎到了大队指挥所。 指挥所是一幢五层楼房,居港口的中心地点。大三四郎的办公室就设在五楼,从五楼望出去,港内港外的环境都几乎尽收眼底。 见大三四郎陪着梅津贞夫走了进来,勤务兵马上斟茶倒水,十分热情。 喝着茶,梅津贞夫才松了一口气。 可喝了两杯茶,他又怀疑起自己来了——这样的安排就万无一失了么? 屁股像被针刺了一下,他又坐不住了。 走到窗前,举起望远镜,梅津贞夫将目光射到远处的海面上——海面微波荡漾,只有一些渔船的帆影。 夕阳之下,海面也是一片金黄,十分迷人。 再看港内,除了工人在忙着卸货,也显出一派安宁。 港口周围的民房,炊烟袅袅,好像警备部从来就没被袭击过似的。 但是,表象,这都是表象。 梅津贞夫心道。 只要天一黑,夜色一降临,所有的罪恶,都会在夜色的掩护之下衍生。 说不定,龚破夭他们就藏在某一座民房里,等天一黑,就会像鬼影一样飘出来。 这么一想,梅津贞夫的心越发不安。 夕阳西下的时候,冈本正坐在赶向钦州的车上。公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他们日军的运输车。不时还可以看到一两辆装甲巡逻车。乍一看,这南宁到钦州的这片范围,都似乎尽在日军的掌握之中。 夕阳很好,只是近黄昏。 冈本不像梅津贞夫那样害怕天黑。因为他知道,龚破夭他们的袭击行动,都是在下半夜开始。只要他能及时赶到钦州,一切都应该可以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不怕天黑,不等于他的心不急。 车已经开得够快的了,车屁股扬起的滚滚灰尘,就像龙卷风似的朝公路两旁卷去。他冈本仍催司机,"快点,开快点。" 在他看来,龚破夭他们的袭击手法就那么几招:定时炸弹、汽油炸弹、枪击和徒手击杀。 "站长。"坐在副驾驶位的收报员突然喊。 "什么事?"冈本忙问。 "钦州传来消息,警备部刚刚遭受到汽油炸弹袭击。"收报员答。 就像被当头打了一棒,冈本的心一下子就沉到脚底。 果不出永田一郎的所料,龚破夭不但去了钦州,而且开始了袭击行动。 尽管事前他已悄悄交带钦州的特工小组,要他们密切注视钦州的一切动向,可一直都没点消息,可见龚破夭他们的神出鬼没。也是自己太掉以轻心了,第一时间就应该听永田一郎的,立即派人过去支援。 冈本后悔不迭。 收报员又道,"据高楼组长所报,炸弹袭击之前,今村司令手下的侦察兵已经和龚破夭他们交了手。" "什么、什么?"冈本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今村司令手下的侦察兵。"收报员重复道。 "谁、谁带的队?"冈本急问。 "梅津贞夫。"收报员答。 心口像被猛击一拳,冈本立时喘不过气来——显然,今村司令已经对他们特高课失去信心了。 窝心。难受。 难受之下,冈本的心里还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今村司令这样"暗渡陈仓",比当面打他一掌,还要难受百倍。 "掉头,回去。"冈本心里忍无可忍,但话出口的时候,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是。站长。"司机义无反顾地执行命令。 小车掉了头,后面跟着的军车也掉了头。 冈本心里长嘘了一口气:钦州就让梅津贞夫和那些侦察兵去弄吧。看他们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站长,是直接回总部么?"司机问。 "不,去美女峰。"冈本爽脆地道。 只要在美女峰抓到龚破夭的人,他冈本就有本钱可以说话了。 龚破夭——冈本心里唠叨着龚破夭,突然就闪出一个念头,希望龚破夭在钦州的动作搞得更大一些,最好搞到梅津贞夫焦头烂额。 但这个念头一闪之后,冈本就狠狠地批评自己:我怎么能这样想呢?梅津贞夫也是为天皇服务的啊。今村司令对你有看法,是今村司令的个人问题。是梅津无关,更与大日本帝国无关。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你冈本可不是个鼠目寸光的人。怎么能有幸灾乐祸的心态呢? 想罢,冈本马上对收报员道,"对高楼组长下令,要他们在后面尽量配合梅津总指挥的行动,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是。"发报员答,嘀嘀哒哒地敲响了发报机。 而望着越来越西沉的夕阳,梅津贞夫的心越发紧张。 大三四郎走到他身边,他也没有察觉到。 望着远处金黄的海面,大三四郎禁不住道,"好美的黄昏。" 黄昏当然很美,就怕是被昏了头。 梅津贞夫心道。 便没回应大三四郎的话。 大三四郎尴尬地干咳了两声,然后方道,"梅津总指挥,我们去用餐吧。" 大三四郎这么一说,梅津贞夫的肚子禁不住就咕噜起来。中午警备司令陪他刚喝了两杯酒,通讯兵就前来急报,说是钦州海鲜酒楼出事了。 放下酒杯,他立马就赶向现场。 这一下午下来,肚子岂能不空? "好,用餐去。"梅津贞夫显出很爽快的样子说。 到了酒楼,坐了没一会,天就黑了。当上了菜,上了酒,梅津贞夫端起酒杯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点抖。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没事的,没事的,你也不用惧他龚破夭惧到这个地步。(未完待续) 第174章 巧杀侦察兵 第174章 巧杀侦察兵 梅津贞夫一再安慰自己。 手抖,不过是因为肚子饿过了头。 大三四郎的目光似乎也是这样说的。 龚破夭当然不会知道梅津贞夫会这么惧他。 天刚一黑,龚破夭就和范庭兰他们悄悄走出了梅村。 这梅村相距港口有四五里地,也许是村后山都长满杨梅树吧,故称梅村。 中午,当龚破夭飘出果园,由东而向南,不久就到了海边。跳上一条渔船,悠悠地朝港口驰去。他当然没入港,只在港外的海面上漂游,将港口细察了一番之后,才将集结点选在梅村。 下午四点来钟,范庭兰、赵卓宾、刘农峻他们便沿着他留下的暗号,陆续到了梅村,在村长家找到了他。陈节也从南宁赶来了,并背了一包高能定时炸弹来。 赵卓宾一看到那么多炸弹,就忍不住问龚破夭,"老大,今晚又要玩大的?" 龚破夭笑道,"你先别管怎么玩,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去捉老鼠。" "捉老鼠?"赵卓宾的双眼瞪得天大。 "没错。"龚破夭严肃的道,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可这老鼠到哪去抓啊?"赵卓宾挠着头,显得十分为难。 龚破夭对刘农峻笑笑,"峻峻你帮帮他吧。" 刘农峻"嗯"了一声,便拉着赵卓宾走出了村长的家。 村长的两个儿子都参加了国军,上了前线打小日本。得知龚破夭他们是国军的特工队,很是热情。要不是龚破夭要他不要张扬,他差点就把家里的猪宰了,要把村人全请来,一块来为他们洗风接尘。 傍晚吃饭的时候,赵卓宾乐呵呵地扛回一大袋老鼠回来。一进门就对龚破夭道,"峻峻可真太神了,我们一到了谷仓,那些老鼠就像见了亲爹似的,纷纷从洞里跑出来,我管抓入袋就是。" "去你的,你才是老鼠的爹。"刘农峻在背后后轻轻擂了赵卓宾一拳。 众人开心地笑了。 村长觉得神,不由好奇问刘农峻,"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农峻不以为然地道,"没啥,我们广州人爱养八哥、画眉,我自小就跟他们学鸟语。后来觉得鸟语不够刺激,就偷偷跟老鼠学起话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村长恍然大悟,"我以前也听说过,说是有人能将青蛙喊到自己身边,然后管捉。看来真有这么回事。" 吃饭喝酒的时候,村长仍然请来了村中的几个长老作陪。 喝的是桂花酒。 端起酒碗,龚破夭他们的目光都碰了一碰:可惜漏了孙玉国。 但他们都没开口提到孙玉国,他们心里很清楚,孙玉国留在钦州城另有任务。 酒没多喝,按村长的话说,喝下三碗酒,刚好够暖身子,能耐晚上的寒。 出了村,按原先定好的计划,陈节和赵卓宾带了十几枚高能定时炸弹直奔海边。龚破夭他们则直扑港口。 当龚破夭和范庭兰在约定地点等了一会,孙玉国和刘农峻便从一条巷子里飘了出来。 整个下午,孙玉国都躲在港口后面的一座商业大楼上,观察港内的一举一动。傍晚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轻灵的脚步声,孙玉国马上从窗口飘下了楼,绕到大楼斜对面的一间东北面馆,在临窗的地方坐了下来。 当他刚叫了一碗面,低头喝茶的时候,大楼便飘出一高一矮的两个日军,看其装束和身手,孙玉国便知他俩是侦察兵。 好险。 孙玉国心道。 两个侦察兵,就是梅津贞夫那一组的。高的叫木根,矮的叫竹下。 当梅津贞夫在港口向他们下达命令的时候,孙玉国看到他们两人一组,迅速分头奔向港内的主要部位,心里就不禁讶然,感到他们很有经验。却没想到木根和竹下会这么快就来到大楼这里来搜索。 当时他孙玉国是想到过的,自己所处的位置,相距港口虽然有两三百米,可这大楼实在是太显眼的,要方便侦察港内的情况,谁都会选这个居高临下的点。自己能想到的,对方岂能想不到? 只是木根和竹下来得太快。 眼看木根和竹下离开了大楼,孙玉国匆匆吃了面,又悄悄潜回到大楼上,继续观察港内的动静... 当龚破夭问他,"都看好了吧?" 他即充满信心地点了点头,十分准确地汇报,"东边的大仓库、八角楼,西边的一号楼、二号楼,北面的九号仓库、三号楼,都有一组侦察兵潜伏。" "好。那我和庭兰先去引离他们。等一个小时后,你和峻峻再潜入去。"龚破夭望着孙玉国道。 "没问题。"孙玉国爽快地答。 龚破夭对他俩说了声"保重",身形一晃,马上和范庭兰一起飘走。 目标是东面的八角楼。 白天龚破夭已观察到,八角楼紧靠港口的围墙。墙外是一片菜地,显得光秃秃的,根本就不能容人藏身。菜地足有百多亩,只有在菜地的尽头,才有一片竹林。 从竹林到达围墙,得穿过上百米的菜地。 日军侦察兵在八角楼设暗哨,显然是懂得越是看似安全的地方,越是充满危险,不可掉以轻心。再从他们六个组的潜伏点来看,几乎将港内港外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他们六个组之间,也是环环相扣,一个组有动静,其余的组都会马上收到信息,从而支援、协助、配合。 龚破夭和范庭兰并没有直奔八角楼。 他们绕了一个弯,先进入了菜地边的竹林。 竹林里黑漆漆的,要不是他们练了夜明眼,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庭兰,今晚玩玩套野猪。"龚破夭对范庭兰笑说。 范庭兰马上开心地道,"好啊。再不玩的话,我都忘记如何装套了。" 两人迅速在竹林里装套、设桩、弯弓... 末了,龚破夭削了两条竹尖,然后伸手对东北面指了指,示意范庭兰从东北面佯攻。 范庭兰点了点头。 出了竹林,东北面还有一些小树丛、竹丛。范庭兰东一跃,西一纵,仍然可以掩身。 从东北面迂回,即可靠近大仓库。 等范庭兰的身影飘出了竹林,龚破夭也身形一闪,就闪出了竹林,迅速朝八角楼前的围墙飞了过去。 范庭兰引离对方的目光,也就两三秒的时间。但就这么短和时间,对龚破夭而言,已经足够了。 当范庭兰一出竹林,往树丛跃去的时候,他故意弄出一些细微的声响。 这东西面,本就是对方重点监视的地方。这下传出了声响,对方的注意力,更是集中到了这边。 龚破夭飞入围墙,从八角楼东南面的死角攀了上去,悄悄从一只窗户钻了入楼内。 楼内漆黑。 但在楼下,龚破夭通过闻风嗅息,已知道楼上设伏的木根和竹下,此刻已伏在东北面的两只窗户后面,密切注视着范庭兰的一举一动。(未完待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第152章 调教汉奸 第15章 调教汉奸 等流动哨的脚步声远去,刘农峻马上从草丛一跃而起,风摇雨摆似的,飘向小楼,然后脚一蹬墙壁,身子就飞上了二楼的一个窗沿。点着汽油瓶,刘农峻的身子马上又沿墙而飞,将汽油瓶掷入开着的窗内。飞到楼下,又朝开着的窗子掷入汽油瓶。 火光一闪,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 刘农峻飞身而去。 身后的小楼房已火光冲天,并隐隐传来叽哩呱啦的惊叫声。 当小咏司令身穿睡衣,在一个卫兵的搀扶下走出大门,他并没有失惊无神,反而挥舞着手中的枪,对赶来救援的士兵叽哩呱啦地发出命令。但就在他发出第二道命令的时候,郭超常的子弹就到了——一颗吻在他的额头上,卟的一声,他的额头便多了一只黑洞。 一颗钻入他的心口,他最后听到的声音,就是自己心脏的爆裂声。 就两颗子弹。 多一颗,郭超常都觉得是浪费。在他小咏的心口补上一颗子弹,都是为了十拿九稳地要他的狗命。 打出第一颗子弹,郭超常就骂道,"狗日的小咏,这颗是为惨死的南京人送给你的。" 打出第二颗子弹,郭超常一时不知骂什么好,随便就脱口骂,"这颗子弹是为了你娘生出你这个狗日的儿子。" 射出的两颗子弹,虽然相隔不到十分之一秒,可当第二颗子弹射出之后,一阵弹雨就朝他郭超常飞射过来。 狗日的小日本,反应也够快。 感觉到枪口的火光一闪,郭超常立马从医院楼顶的围墙往后翻滚,卟卟哒哒之声,即刻将他刚才倚靠的那堵墙打得粉碎。只要迟疑百分之一秒,他郭超常的身子,准会被密集的子弹钻成麻蜂窝。 迅速从另一边飞身跳下,郭超常马不蹄地往军营外飞奔。 而两队日军,一队朝刘农峻那个方向追着,一队朝郭超常这边追来。 十几辆摩托车也发动了起来,往军营外急驰,显然是要从另一头包抄刘农峻和郭超常。 眼看着十几辆摩托就要驰出警备部大门,龚破夭一声喊,"打。" 十支盒子炮便从不同的角度,朝摩托上的日军射出愤怒的子弹。 前面几辆摩托的驾驶员中弹丧命,没了控制的摩托相互撞在一起,刹时乱成一团。 几乎是同时,警备部的军火库、通讯大楼也轰隆、轰隆地被炸得火光一片。 听到巨大的爆炸声,朝刘农峻、郭超常追着的两队日军,马上撤身回防。 刘农峻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郭超常也回头看了一眼。 两人虽是一南一北,反方向地飞跑着,但都仿佛感到目光在空中相碰,欣悦地感激龚破夭他们默契的掩护。 有了这掩护,刘农峻和郭超常没费多大的劲,便轻松地逃出了日军警备部的军营。 打出一梭子弹,龚破夭即道,"按原计划行事,一三五组随我出城,盯着陆路;二四六组由陈节领队,负责水路。" 话音一落,各组刹时分开,一路往南,一路往西,前往预定的位置。 龚破夭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在下午的时候,收到四组传出的暗号:铃木俊三明天要从陆路离开南宁,前往钦州,搭乘日舰回国。 铃木俊三已是瓮中之鳖,岂能让他轻易逃脱? 但为了防止铃木俊三声东击西,从水路往西进入越南逃离,龚破夭特由熟悉水性的陈节领队,带一路人负责监视水路。 回想白天,也是有惊无险。 感到脸上一暖,龚破夭伸手往脸上一抹,便抹下了一把阳光来。只是感觉,太阳虽然已经升上了一竹篙那么高,可阳光只洒在外面,并没洒入屋里。睁开双眼的时候,范庭兰从楼上飘了下来,朝他打着眼色。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他侧耳一听,一阵脚声从不远处传来,一步高一步低的,显得有点浮。不用说,是奔波了一夜的王习回来了。 两人迅速分开,躲在门后。 王习边打开门,边喊,"妹妹,我回来了。" "了"字刚出,门刚打开,王习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力将他一牵,就牵入了屋里。 "妈的,撞鬼了。"王习不干不净地骂。 还没骂完,门已被关上,他腰间的枪,也到了范庭兰的手上。 王习不由大惊失色,双眼瞪得天大,"你、你们是..." 马上觉得问得多余。 膝后被踢了一脚,王习"卟嗵"地跪到了地上。而他身前的沙发上,已经坐着了龚破夭。 黄豆大的汗顿然从王习的额头冒了出来。以对方连贯而迅捷的动作,他已猜到对手就是冈本带着他们追杀的国军特工。 "不用我们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是谁了。"龚破夭笑道。 "知道、当然知道。"王习赶紧道。 "像你这种汉奸,立马将你灭了,也是替天行道,不会有人可怜你。"龚破夭给王习来点梁山好汉的口号。 范庭兰忍不住就"嘻"声笑了,"老大,我们又不是反朝庭,我们是打外敌,除汉奸,保家卫国,正义之师,而非草寇。" 龚破夭抬起头,望着范庭兰笑了笑,"对他这种没骨头的东西,还用说那么多的大道理?直接利索就行。" "是的、是的,那些道理我都懂。只是我们老大都跟了日本人,我们这些不大不小的小头目,岂敢违抗?"王习将自己当汉奸的原因,推到自己老大身上。 "说的都是真话?"龚破夭盯着他问。 "真,绝对真。虽说我劣迹不少,但这投敌的大事,并非我的心所愿。"王习指天发誓道,"若然是假,天打五雷轰。" "嗯,我信你。"龚破夭说罢,朝范庭兰使了个眼色,范庭兰马上飞上二楼,将王芳带了下来。 王芳仍一脸惶恐,目光寄托在王习身上。 "没事的,妹妹,他们都是好人。"王习安慰王芳。 王芳点了点头。 龚破夭对王习道,"站起来吧。" 这时,范庭兰也将王习的父亲带了出来。 王习的父亲"卟嗵"一下就跪到龚破夭面前,"国军大人,都怪我教子无方,才出了这么个助敌为虐的孽子。但念在老天的份上,还望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龚破夭将王习的父亲扶起身,"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不会殃及无辜的。当然了,这抗日的大事,人人有责,我们到你们家,也是借用一下。只要王习能革心洗脸,戴罪立功,我们定当会放过他。" "多谢、多谢。"王习的父亲忙不迭地道。 龚破夭望着王习,"大道理我也不想再跟你说,如果你真的想走正路,以后就要好好地配合我们的行动。" "嗯嗯,我一定听你们的、一定听你们的。"王习诚心地道。 "那你去休息吧。"龚破夭对王习挥了挥手,王习"嗯"了一声,转身上楼。龚破夭这才对父女俩道,"按平常一样,你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未完待续) 第175章 高楼的尴尬(1) 第175章 高楼的尴尬(1) 站在楼内闭眼适应了瞬间,龚破夭才睁开双眼,嗅觉嗅的一点没错,木根和竹下正趴在窗下的麻包上,一手握枪,目光紧紧地盯着范庭兰的那个方向。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食指都勾在了扳机上,随时准备击发。 龚破夭的脚下故意踏出些声响。 响声一起,木根和竹下的反应奇快,马上从趴着的麻袋上翻身跃起,抬手一扬——"叭叭"就打出了枪。 这听声辨物的功夫,是侦察兵必备的素质。 子弹射的虽然没什么准头,但大方向是对的。 龚破夭一缩身,手上的两支竹尖也随即飞出。 木根和竹下的子弹先到,纷纷射到他龚破夭身后的墙上。 而他飞射出的竹尖,也是嗖嗖有声,朝着木根、竹下破空而至。 木根和竹下不敢大意,马上就地打了几个滚。 竹尖"叭啦、叭啦"地射到墙上。 龚破夭"噢"了一声,脱声道,"快撤。" 好像还有其他人和他一起进入了八角楼似的。 木根、竹下一看,分明看到几个身影飞出了窗子。 木根也倏地从窗子飞出。 而竹下飞出窗口的同时,朝天连开了三枪。 显然是示警招来同伴的枪声。 龚破夭跃出围墙,并没沿墙而走,而是像慌不择路似的,跑到菜地上。 这光秃秃的菜地,对方借着星月的微光,就可以看到龚破夭的身影。 龚破夭化出的身影不多,就三个。而且一个个跑得很狼狈,不时还跌倒在地上。 木根、竹下跃上围墙,手里的枪就追着龚破夭的影子打。 大仓库里飞出的原田和渡边,也追着范庭兰猛烈地射击。 范庭兰"哟"了一声,伤腿一拐一拐似的,跌跌撞撞逃入了竹林。 原田、渡边一看范庭兰受伤,更是来了劲,脚下嗖嗖地追了上来。 龚破夭拔出盒子炮,勾了两下扳机,都只是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却没子弹出膛的火光。 "哈哈,臭弹。"木根开心地道。 这时七八条影子也飞驰而至。 看其身手,就知是同一伙的侦察兵。 这些家伙,心气果然相通,瞬间就赶到了。 龚破夭飞入了竹林,回身打了几枪,但都是打偏的,要么打在对方的脚下,要么从对方的头上飞过。给对方的印象,是慌乱之下开的枪。 对方分得散,呈一个半弧形追了过来。 而且,当中的两组侦察兵迅速从竹林的两边飞驰,要飞到另一边,断龚破夭、范庭兰的退路。 龚破夭发现,木根他们追入了竹林,并非成了瞎子,身手仍然敏捷。这里一闪,那里一跃,如入无人之境似的。 是他们的功夫十分了得? 龚破夭心道。 但瞬间,龚破夭就否定了——不可能。 以侦察兵的训练方式,绝对无法和职业特工相比。他们之所以显得身手敏捷,是军人那种毫不畏惧的勇猛,以及不把中国人放在眼里的狂傲。想想他们为部队侦察的地方,多是乡村、城镇、山野,遇到的都是平民百姓,即使遇到中国军队的侦察兵,也是他们见强。 也就是说,这些日本侦察兵,还没遇到过什么对手。 龚破夭不时回手开一两枪,将他们吸引过来。 当木根从一丛竹跳到另一丛竹的时候,脚刚落地,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但想缩脚已经不可能。 脚下"叭啦"一声响,一根竹枪马上从竹丛里弹射而出,一下就刺穿了他的脖子。 大大地一声惨叫,木根就硬生生被竹枪挂着,死而不倒。 竹下闻声赶到他身边,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冷气过后,竹下心里升起的是一股狂怒,对着龚破夭发出声响的方向,"叭叭叭"连开了几枪,身子一弓,顿然猛虎下山似的,朝龚破夭这边飞扑过来。 但一扑,他就回家见天皇了。 当龚破夭在木根身亡那丛竹设下竹枪机关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只要对方一人中了竹枪,另一个人绝对会闻声跑过来,看看能不能相救。看到中招者的惨死,必定会狂怒。狂怒之下,绝对就会不顾地切地出击。却不知道自己脚下踏着的是另一个圈套的机会。 是的,竹下狂怒地扑出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因为"嗖"的一声之后,一条竹弓便飞快地弹出,弓头绑着的藤套,不偏不倚地套入了他的脖子。 竹弓的弹劲加上他的冲劲,两相冲撞,"嗦"的一声,他竹下不但听到脖子被勒得紧紧的声音,而且脖子有如刀割,喉骨"咔啦"一下断碎。竹弓被他的冲力冲得往前摆了一下,继而又马上弹了回来,将他的身子吊了起来。 竹下的大脑立时一片空白,身子被吊空,感觉却是如坠深渊的恐怖、绝望。 在他绝望的最后一眼,他分明看到小村的脚下被一绊,整个人就往前跌,几支竹尖就像春笋一样从地里拔节而出,硬生生地刺入了小村的腹部。 小村"哟哟"地惨叫,身子仍在扭动。 原田和渡边听到惨叫声的时候,他俩正被范庭兰设下的竹夹夹住身子,正手忙脚乱地挣扎着,欲挣脱身子。 范庭兰飞射而出的竹尖却到了——原田听到脑门一声响,就像被大铁锤猛砸了一下似的,瞬间即气绝。 渡边感到腹部"卟嗤"一声,感到的是被竹尖开膛破肚——命啊。 这时他才想到是命中注定的事。 当他去年一刀像一个村妇劈成两半,村妇怒瞪着他的双眼,分明就在咒他不得好死。 原田已气绝,他也许不知道自己的枪头砸死一个老汉的时候,也是被下了咒了。 渡边痛不欲生,剩下的最后一个意念,就是朝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对余下的那些侦察兵,龚破夭和范庭兰就快刀斩乱麻,盒子炮"叭叭"地出击,将他们一个个葬身在竹林里。 接到冈本下达的命令,驻钦州的高楼组长,马上行动了起来。但他对冈本的命令,有着独到的理解:协助,既可主动的协助,又可被动的协助,更可协而不助。 三种选择,他选择了第二条。 主动本是很好的事,但人家梅津贞夫到了钦州,就没找你这个特高课钦州组的小组长。按军阶来说,你这个组长确实也是不值一谈,不过是个大尉。人家梅津中佐可以找你,也可以不找你。既然不找你,你就不能主动,主动就有抢功之嫌。协而不助也不成,到时说你一句协助不力,你高楼就吃不了兜着走。 选择被动的协助,实则也是无奈之举,令他高楼十分尴尬。 这就像在一个领导面前,你不能多说话,也不能多说话,时时刻刻都要看着领导的脸色。 当梅津贞夫带着摩托化的侦察小队进入钦州城,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目中无人。(未完待续) 第176章 高楼的尴尬(2) 第176章 高楼的尴尬() 高楼守在电话旁,一直都不敢离开。直到一天一夜过去,也没接到梅津来的电话,他就知道梅津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要不是接到冈本的命令,他高楼就尽可以装作不知,睡自己的安乐觉。 他们这个特工组就五个人。但在钦州经营了一年多,也发展了几十个汉奸。 当副组长太保将人召集起来之后,高楼马上将所有人分成三组,每组十五人。两个副组长各带一组,他自己带一组。 太保负责港口外围。 另一个副组长小江负责钦州城的主要出入口。 他高楼则负责在城里巡查。 临出发之前,高楼特地交带两个副组长,一切都要见机行事,不可莽动。 太保和小江都不是傻瓜,一听就心知肚明。 得知梅津贞夫在港口附近的来福酒楼吃饭,高楼硬着头皮前去汇报。 刚踏入来福酒楼,高楼就差点被守在门前的侦察兵卸了枪。要不是他还有点功底,一边避开对方的搜身,一边报上自己身份的话,对方的卡宾枪就会毫客气地冲他响了。 但这么一弄,也弄得他高楼脸红耳赤。怎么说,他也是钦州的地主啊,竟然被客人喧宾夺主,羞辱了一番。 进入客房,高楼"啪"地一下向梅津贞夫敬了个礼,"报告梅津总指挥,特高课驻钦州特工组组长高楼前来请示。" 梅津贞夫刚喝了几杯酒,脸已经有点红,他上下打量了高楼一眼,才不冷不热地道,"怎么现在才来?" "我们是刚刚接到冈本站长传来的消息,才知道梅津总指挥光临钦州,所以..."高楼连忙解释。实则梅津贞夫一入城,他就收到汉奸报回来的消息了。 梅津贞夫摆了摆手,"不用再解释,有什么事,说吧?" 这不明知故问吗?没事我自己来找脸色看啊? 高楼心里窝着一肚子气,但表面仍满脸堆笑地汇报,"接到冈本站长的消息之后,我们马上将人召集了起来,听从梅津总指挥的调度。" "哦"了一声,梅津贞夫仍然淡淡地道,"这样吧,你们的人,还是由你来指挥,港口外围、城里的主要目标和钦州城的出入口,就交由你负责。" "是,我马上去安排。"高楼连忙坚决地答。 出了酒楼,高楼才松了一口气。 抬头望望将晚的天色,高楼的心突然一紧,脑里闪出一个念头:要和太保对调,自己亲临港口外围才行。 当高楼带着一队汉奸匆匆赶到港口的后巷,太保以为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赶紧从一座民房里闪出来,紧张地问高楼,"组长,你怎么也来了?" 高楼看了他两眼,"没什么,我们组的人和你们的人对调,你带着他们去巡城。" "这——"太保显得有点为难,因为他手下的人都安排下去了。 高楼察颜观色,也瞧出了太保的难言之隐,便道,"其他人不用对调也行,这里由我来负责,你去指挥我这组人。" "行。"太保爽快地答。他知道高楼的性格,若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绝不会临时变化。 太保走之前,为高楼留下了贴身的汉奸谢标伦、黄长友。并对两个汉奸道,"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组长。" 两个汉奸连连点点称是。 等太保带人走了,高楼才走入了民房。 房主一家人早已逃难,留下了空房。 步入客厅,高楼马上叫谢标伦到厨房去生火烧水,叫黄长友将房内的油灯点亮,显出房主一家人回来的样子。 谢标伦烧好开水,泡好一壶茶。 三人便坐在客厅里喝茶。 这时高楼才开始打量着他两人——谢标伦身材中等,但肌肉结实,一张方圆的脸,油光闪闪,双眼含着一股狠辣,是练武之人才有的特性。 黄长友的身材则墩实,略显胖,但胸肌十分发达,细细的眼睛显得十分精神。 两人都是二十五六上下的年纪,练的都是洪拳。原在钦州开武馆,生意并不红火,收入勉强度日。后在太保的金钱利诱之下,当了太保的线人。日军攻陷钦州,他们便大摇大摆地当了太保的打手。 高楼问了一些太保安排手下设伏的情况。 两人答了几个点。 高楼一听,就知道那都是监视港口外围的极佳的地方。 "他们对皇军都是大大的忠心的吧?"高楼故意问。 "忠心,大大的忠心。都是甘愿为皇军肝胆涂地的人。" 两人异口同声地答。 喝了几杯茶,高楼仍然感到不太放心,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因此,天刚黑下来的时候,高楼便带着谢标伦、黄长友出了门。 出了门之后,他们三人都分开走,谢标伦在前,高楼居中,黄长友在后面,装成是饭后出门散步的市民。 望着高楼他们三人渐渐地走近商业大楼,孙玉国的心就有点紧。 街上的灯虽然暗淡,但他一眼就看出,谢标伦和黄长友都是本地人,而居中的高楼,则是日本人。虽然高楼也穿着本地人一样的服装,乍看和本地人没什么两样。但目光稍为望得久一些,就可以感觉到其骨子里的一股狂傲。更怪的是,尽管高楼的圆脸润润的,还有点女性的阴柔,可孙玉国的目光一望去,就觉得高楼长着的是满脸的横肉——凶! 高楼三人到了商业大楼对面,就聚拢在一起,窃窃私语。 私语罢了,高楼突然抬头朝大楼的各个窗口望过来。 孙玉国赶紧缩下身子。 心下也不由诧异——难道钦州特高课的人也出动了? 如果是,那么这港口后街就被监视了。 静了静心,孙玉国隐隐听到高楼他们离去的脚步声。 孙玉国没有马上起身,从窗口望出去。 而是,将心静在商业大楼内。 这一静,孙玉国大为惊诧——就在同楼的另一头的房里,竟然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大意,自己太大意了。 大楼潜进了敌人,自己竟然浑然无觉。 怎么办? 让他们消失于无形? 万一失手,岂不暴露了自己? 孙玉国心里有点矛盾。 若然不下手,这后街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杀。 这"杀"字从孙玉国牙缝里蹦出,一股腾然之气,马上充盈着他的身心。 以他的推测,设伏的人一般是两人,最多是三人。 他相信,以己之功,偷袭三人不成问题。 悄悄摸到大楼的另一头,孙玉国的心里越发清晰——房里确实是三个人。 其中一人守着一只窗子往外监视,另两人一起守着另一只窗子。 到了门前,孙玉国轻轻推了一下门,门竟是虚掩的。 拔出匕首,孙玉国突然推门而入——左窗下那人刚扭回半边头,孙玉国的匕首就飞到了,直刺其后背。 "啊"的一声惨叫。 右窗那两人反应也快,边转身,边往腰间掏枪。(未完待续) 第177章 要命的选择 第177章 要命的选择 但再快,也没孙玉国的快。 孙玉国飞扑过去的身子,几乎是与飞出的匕首一样迅疾。 而且人在半空,已然发掌。 两个掏枪的汉奸,顿然感到手一麻,抓住枪把的手也软了,一时无力将枪抽出。 两人的头一动,想就地打滚,孙玉国发出的第二轮掌也倒了,一股劲利的掌气,"叭"声击在两人的头上。 两人本能地蹦起。 孙玉国身形一变,双脚凌空飞踢,在两人中间形同"一"字展开,"叭叭"两声,落在两人的胸口上。 两人顿被踢飞,一头撞在墙上,头骨咔咔碎裂。 房内刹时静然无声。 从身中匕首的汉奸背上拔出匕首,孙玉国这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整个过程,仿佛就是喘一口气的功夫。 将三个死去的汉奸摆到窗前,让他们露出半边头,似是仍在监视着外边的样子,孙玉国便离开了大楼。 离开大楼之后,孙玉国继续悄悄搜索周围的重点目标。以他的推测,钦州的日特工,显然不会只在这后街安排一组人潜伏。 他们会哪里? 如果一个目标一个目标去搜索,他根本没有那个时间。按原定的计划,龚破夭他们很快就会到来。 嘿,有人带路嘛。 孙玉国心里突然一乐:高楼他们三人显然是巡查潜伏点的,何不跟着他们? 高楼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选择,竟然是一个要命的选择。 当他带着谢标伦、黄长友,悠悠地在港口后街走着,不时却停下来,将目光投向太保安排好的潜伏点的时候,孙玉国正在街的对面,悄悄地跟在后头,把每个潜伏点牢记在心,并在墙上为龚破夭他们留下了暗号。 高楼一路检查下来,觉得太保所安排的潜伏点都不错。 他的目光投向潜伏点的窗口,里面潜伏的汉奸,还朝他招手示意,以示他们并没有睡觉,正在密切监视着前街后巷的所有动静。 嗯,还不错,挺有责任心。 高楼满意地想。 高楼从街头走到街尾,并没有沿街尾往回走,而是转到后巷,从后巷折回那所民房——他的临时指挥所。 孙玉国在街上的正墙留下了暗号,他还不放心,也转到了后巷,在后巷的墙上,或电线杆上留下比较显眼的暗号。他相信,只要龚破夭他们一到后巷,马上就会从他留下的暗号得知,后街一座酒楼、两幢民房的楼上,都潜伏着敌特工。 四组潜伏哨,孙玉国已解决了一组。 他本想继续去解决其他组的敌特工的,可算算时间,龚破夭他们也快到了。而且,高楼带着两个汉奸要在哪里落脚,他还不知道。 因此,他先打消了偷袭敌特工的念头,仍然悄悄在后面跟着高楼他们。 直到跟到一条巷子,看到高楼他们进入了一座民房,关上了房门,孙玉国才朝龚破夭和他约定的地点走去。 走了几步,他的心顿然一惊:那地点,不正是有一组敌特工潜伏着的民房后巷么? 脊梁一冷,孙玉国感到自己在冒冷汗。 边往那里赶,孙玉国的心一边在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以龚破夭他们的敏感,绝对会看到他留下的暗号。 但他转而一想——如果他们看走眼了呢?岂不暴露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孙玉国不由心急如焚。 赶紧绕到另一条巷子,避开对方的监视,即施展起轻功,朝约定地点飞疾而去。 但他还是生怕自己去得迟了,心里频频对龚破夭他们发出"危险、危险"的心语。 他不知道这心语是否有用。 只有龚破夭知道,快到约定地点的时候,他的心是紧了一下的。紧了一下之后,他马上调动起全身的感觉,搜索周围的情况。很快,他便收到来自约定地点的危险信息。 二话不说,龚破夭就拉起范庭兰飞扑约定地点。 看他俩突然飞驰起来,刘农峻就知道前面有情况,即刻从另外一条巷子包抄过去。 一眼看到孙玉国留下的暗号,龚破夭和范庭兰相视笑了一笑——玉国的心还真细。 脚下没停。 龚破夭和范庭兰从民房的两边死角飘上了楼,然后突然破窗而入——只见三个汉奸,一个躺在对着后巷的窗下,却是仰身的躺着,正在悠然地抽着烟。另外两个则背靠着临街的窗边,悄声地聊着天。 他们怎么会这么大意? 如果说他们大意,也确实冤枉了他们。 在高楼过来检查的时候,他们一直都露出半边头,密切注意着街巷的动静的。高楼他们在街对面停下,他们还悄悄朝高楼招了招手。只是,高楼走过去之后,他们认为,高楼他们走动的这一个时段,等于是有了流动哨,应该是安全的。他们才趁此休息一下。 人一旦松懈,所有的感觉都会变得迟钝。 龚破夭和范庭兰破窗而入,三个汉奸的嘴巴就张得天大,立时呆了。 也是太突然了。 等三个汉奸反应过来的时候,听到的是自己脖子被匕首切割的声音,血管卟嗤喷血的声响。 他们最后一眼的感觉,则是龚破夭、范庭兰神影一样地飞出窗子。 一头撞在刘农峻身上,孙玉国蹬蹬蹬地倒退了几步,一手拔出匕首,看到的却是——电线杆一样立着的刘农峻。 还听到刘农峻背着的袋里,发出等老鼠的吱吱叫声。 你——峻峻——孙玉国既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被碰得倒退了几步,刘农峻竟然纹丝不同,也不知刘农峻的龙拳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功力。 喜的是自己人终于来了。 刘农峻"吱吱"了几声,袋里有老鼠马上静止。 "老大呢?"孙玉国急问。 刘农峻悄声的反问,"还用问么?" 无疑,龚破夭他们都收到他孙玉国发出的信息了。 孙玉国伸出三只手指。 刘农峻点了点头。 两人身子飘起,速去解决另一组的潜伏哨。 当龚破夭和范庭兰飞出窗子,又解决了另一组敌特工,回到约定地点等了一会,孙玉国和刘农峻便从一条巷子里飘了出来。 "都是些汉奸?"龚破夭望着孙玉国问。 孙玉国点了点头。 "他们的头呢?"龚破夭又问。 "是个特高课,正和两个汉奸在一间民房里。"孙玉国答。 "嗯,先放他们一马。"龚破夭道。 等孙玉国将白天观察到的情况说了之后,龚破夭便对孙玉国道,"好。那我和庭兰先去引离他们。等一个小时后,你和峻峻再潜入港口。" "没问题。"孙玉国爽快地答。 龚破夭对他俩说了声"保重",身形一晃,马上和范庭兰一起飘走了。 当港口东面的竹林传来了枪声,高楼的身子不由一颤,端着茶杯的手也抖了几下。(未完待续) 第178章 高楼命归西 第178章 高楼命归西 谢标伦、黄长友不解地望着他。 他扫了他俩一眼,笑了笑,以掩饰内心的紧张,淡然地道,"你们俩出去看看他们有什么情况没有。" 两人"嗯"了一声,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门,两人直奔商业大楼。 但他们没走前街,而是走后巷。 爬上三楼,谢标伦自个儿"嗯"了一声。 黄长友看了看他,"师兄,咋啦?" 谢标伦皱了皱眉,"师弟,你感到这有一股死气?" "没有啊,是师兄你多心了吧?"黄长友笑说。 "不是我多心,你没见高楼那家伙手都抖了吗?"谢标伦道。 黄长友的脸色也不由紧张了起来。 到了四楼门前,谢标伦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一片死寂。 推开门,两人都同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老五、老六,你们咋啦?"谢标伦颤声地问。 没有回声。 两人跳到临街窗下的老五、老六身边,立马看到两人的后脑穿了个大窟窿,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再去看另一个窗口下的老七,老七的后背血淋淋一片。 两人都跟着太保见过一些打杀现场,那现场都是乱七八糟的。而这房里,竟然井然有序,什么东西都没动过,如果不是见到老五他们的尸身,两人根本不敢相信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杀戮。老五他们的功夫也不算差的啊,怎么连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不言而喻,这杀手的功夫,可谓高得深不可测。若果被他缠上,要取你的命,无疑就像囊中取物。 一种无形的恐怖,顿然袭上两人的心头。 谢标伦望着黄长友——黄长友望着谢标伦——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问,"要命,还是要钱?" 谢标伦长叹一声,"没命,要钱有什么用?何况这鬼子的钱也不是好赚的。" "走,咱们还是有那么远走那么远吧。"黄长友道。 但话音刚落,他俩的身后就传来了"哼哼"的两声。 两人急忙转身,只见高楼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们。 "别动。"高楼低喝一声。 两人不敢再动。 高楼的目光如电地射着他俩,"亏我们皇军对你们这么好,竟然还敢背叛我们。" 谢标伦脸无血色。 黄长友一脸恐惧。 "说话啊,怎么成哑巴了?"高楼得意地晃着手中的枪,讥嘲道,"说实话吧,对你们这种卖身求荣的汉奸,我从来就觉得是猪狗不如的人。狗还不嫌主贫,哪怕饿死,也不会背叛主人。一个出卖了自己灵魂的人,永远都是下贱和不可药救的。" 高楼的一番讥嘲羞辱,令两人羞愧万分,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因为存在你们这种没骨头的人,中国才如此不堪一击。你们的子孙后代,也注定为奴。"高楼继续羞辱他俩。 谢标伦的膝头突然一软,"卟嗵"地跪到了地上。 黄长友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我们该死、我们该死。"谢标伦叭叭地抽着自己的耳光,"但看在我们为皇军效过犬马之劳,还请高楼组长高抬贵手,饶我们一命,日后我们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哼,肝脑涂地?你这话今天是第二回说了。"高楼哼哼道。 谢标伦猛地弯身对高楼叩头,嗑得地面嗵嗵的响,百般地求饶。 黄长友也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 高楼禁不住皱了皱眉。 就在他皱眉的瞬间,谢标伦突然对黄长友迸出一句,"咱跟他拼了。" "了"字刚出口,谢标伦、黄长友突地跳起,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跳起的同时,两人都伸手拔枪。 "砰砰"两枪。 谢标伦的手刚触到枪把,胸口已然一热,身子晃了几晃,便颓然倒地。 黄长友也不比他好到哪里,虽然枪是拔出来了,但还没来得及抬起,胸门已吃了高楼射出的一颗子弹。 "哼,想跟我玩,你们还嫩着哩。"高楼丢下这句话,马上匆匆走下楼去。 听到枪声,孙玉国和刘农峻迅速从一座民房里飘了出来。 日间的时候,孙玉国已瞄中港口后墙西面的两棵大榕树,利用浓密的树荫进入港内,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里原来是梅津贞夫手下的两组侦察兵负责监视的。眼下港口东面传来了枪声,他相信这两组侦察兵会扑过去支援。 但到了大榕树下,孙玉国仍不敢大意,仍通过听音辨息,确定两组侦察兵是否走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听了片刻,嗅了片刻,孙玉国感到危险的气息远了,才朝刘农峻悄声道,"快上。" 刘农峻点了点头,双膝微曲,嗖地一下就飘上了榕树,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孙玉国很清楚,龚破夭和范庭兰会引去侦察兵,但负责保卫港口的日军,肯定会来填补侦察兵留下的监视空隙。也就是说,从侦察兵的离去,到日军守兵的到来填补,只有五六分钟的时间。 所以他要催刘农峻快上。 等刘农峻的身影消失,孙玉国马上转身,准备跑到西北边去,跃上围墙,朝港内的日军射击,以掩护刘农峻。 可当他一转身之际,一条黑影从一条巷子飞了出来,一眼看到他,抬手就朝他打了几枪。 好快的身手。 孙玉国闪身躲避着射来的子弹,心里也不由赞了一下对方的身手。 黑影是刚刚赶来的高楼,他打了几枪之后,迅速闪到一条电线杆后面,以避孙玉国的反击。 孙玉国却噔噔噔地蹬上了围墙,飘入了墙内。 但他并没逃。 而是,直往港内飞飘了百多米之后,才迎着高楼的方向绕了过去。 高楼看到孙玉国蹬上围墙,迅即就没了踪影,且听脚步声是嗵嗵地远去,心下便犹豫:是追,还是不追? 孙玉国既然飘入了港内,那就应该是由梅津贞夫和大三四郎的人负责了,自己追入去的话,就有失职之嫌。 这么一想,高楼便打消了继续追孙玉国的念头。 况且,手下潜伏的汉奸都死了,他现在是单枪匹马。如果中国的特工从港内逃出来,他一人定然难以应付。 搬兵来吧。 高楼马上朝天打了一个点射,再加三个点射,向游动的太保发出求援的信号。 枪声刚落,他就听到枪膛"咔哒"了一声——没子弹了。 他赶紧退出弹匣,要换上另一只弹匣。 却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嗖嗖声。 猛地抬头,高楼呆了——孙玉国的盒子炮火光一闪,一颗子弹便热辣辣地钻入了他的胸口。(未完待续) 第156章 冈本的遗憾 第156章 冈本的遗憾 直到听到越来越近的喘息声,龚破夭才走到山道上,等着他们的到来。 范庭兰他们几个拉开的距离并不远,都是百多米上下,相互间完全可以照应。 当范庭兰飘到龚破夭身边,边大口喘着气,边道,"老大放心,他们都没事。" 龚破夭"嗯"了一声,然后拍拍范庭兰的背脊,范庭兰马上感到脊梁沁入了一股暖气,令他周身的血气无比顺畅,疾行数十里的劳累,刹时一扫而光似的。范庭兰不由感激地望了龚破夭一眼。 笑笑,龚破夭即对他道,"你在这等他们,我先行一步,到钦州再见。" 范庭兰点了点头。 身子一动,龚破夭已飘出了十数丈,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当前面的装甲车的机枪哒哒地响起的时候,轿车里的冈本和美智子马上打开车门,从车里跳了出来,迅速躲到路边的树后。 侧耳听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对方射来的枪响,冈本不由满脸狐疑——难道龚破夭他们没上当?没来这里设伏? 不,不可能。 这可是他冈本屡战屡败之后,好不容易才设下的圈套,希望将龚破夭他们一网打尽,怎么可能就成了泡影? 美智子朝冈本打来眼色,意思是要冲出去。 冈本赶紧制止了她。说不定,龚破夭等待的就是他和美智子露出目标,然后一举击之。 美智子一脸的不高兴。 此刻的她,虽然身穿一套军服,显得很英姿飒爽。但头上却不得不戴上一顶纱帽,以遮住她那两只受伤的耳朵。遮了之后,只露出下面的耳轮。一眼看去,她的纱帽就有点像尼姑帽,与她那身军装很不搭配。不搭配也没办法,总不能露出两只只剩下半边的耳朵来吧? 耳伤还没好。可当她一听冈本设下了圈套,等着龚破夭他们来钻,她马上要求参加行动,期望报双耳之仇。 面对情人的强烈要求,冈本自然无法不答应。然而,出发之前,冈本就一再交带美智子,一切行动得听他的指挥。 因此,美智子尽管一脸的不高兴,也不敢擅自行动。 直到山上哗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冈本悄悄从树后露出半边脸往山上看,隐隐约约看到一群黄牛,正从山上往下狂冲的时候,他才明白,牛群已经提前为龚破夭他们报了警,也就难怪龚破夭他们为何没有动静,连一枪都没开。 心里长叹一声,冈本不得不认命:连牛都在帮龚破夭他们,这不是天意,还是什么? 虽然山头的伏兵也伊伊呀呀地冲将下来,枪声不断,但以冈本的感觉,龚破夭他们早已撤出他们的伏击圈了。 冈本对美智子挥了一下手,美智子马上身子一闪而出,就要往山谷下追去。 冈本赶紧喝道,"不要去追。" "为啥?"美智子停住脚步,不解地问。 冈本本想说,你这么一个人去追,岂不等于是送死? 可他却没说。因为他知道,美智子的自尊心极强,这么一说,无异是等于说她不够本事,对付不了龚破夭他们。从美智子一下就断定龚破夭他们已经跑下山谷的情形,美智子的猎人天性,还是十分了得的。他冈本还是看美智子要往山谷追去那一瞬间,才猛然想到山谷是龚破夭他们最佳的撤离路线。若设计的时候就想到了的话,他冈本就完全可以在山谷下布置一队伏兵。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但这都是马后炮了。 所以,略一沉吟,冈本才道,"他们是自寻死路。" 美智子的眼里闪过一缕欣佩的神色。看冈本胸有成竹的样子,定然是套中有套,圈中有圈,龚破夭他们是自投罗网。 心里一高兴,美智子马上转身跳上一辆装甲车,操起机枪就朝山谷下猛扫。 赶蛇?赶兔子? 不,是驱魔。 在她美智子的心目中,龚破夭他们就像一群魔鬼。 接收到美智子欣佩的眼神,冈本顿时豁然开朗,一个新的计谋,马上就漫上心头。 美智子正扫得起劲。 冈本知道她正在借机泄恨,就没有马上喊她。而是走到轿车边,叫司机掉头。 当轿车掉好头,冈本才对美智子喊,"智子,我们走。" 美智子这才从装甲车上跳下来。 上了轿车,美智子紧紧挨着冈本,冈本也忍不住搂着美智子的纤腰。 美智子的娇躯扭动了几下,热辣辣地望着冈,"站长又有什么新的计划了?" 冈本的手捏了一下她的腰,"到时你就知道了。" 美智子兴奋地点了点头。 多日没和冈本亲热,美智子在冈本的抚摸之下,心里不由升起一团甜蜜的欲火。原来她还担忧自己掉了耳朵,破了相,冈本嫌弃她。可今早一早去见冈本的时候,冈本落在她身上的第一束目光,就既是深满热辣辣的爱意,又充满无比深切的关怀,一丝嫌弃她的意思都没有。要不是有其他人在一旁,冈本定然会展开双臂,将她拥入怀里。 此刻在车上,冈本就打破常规,当着司机的面,也搂着她的腰身,并轻抚着她。 美智子真想亲吻冈本。 可她还是忍住了。 毕竟前面还有开车的司机。 悄悄看冈本,冈本也微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沉思的状态。 美智子便没有打扰冈本。 冈本抚摸着美智子的腰身,感到美智子的身子为他而柔,为他而软,心里感到莫大的欣尉。他想,人们常道的红颜知己,也当是如此吧。即使眼见你输得一塌涂地,她也不会背叛你,看小你,仍然如故地为你献上浓浓的爱意,以爱来抚尉你的心灵。并对你充满着极大的期望,支持你有朝一日成功。 美智子的爱意,一下子就将他冈本因没围捕到龚破夭他们的遗憾一扫而光。 心情舒畅,冈本也就隐入了沉思,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直到回到南宁,回到总部,进了办公室,冈本才回身一把抱住美智子,"宝贝,我想死你了。" 美智子兴奋地嗯了一声,便芳唇一张,紧紧吻住冈本。 冈本也热烈地回吻着她。 美智子期待着冈本将她抱起,进入卧室。 但等了好一会,冈本也没有抱起她,倒是松开自己的嘴,然后热辣辣地望着她,"智子,你先回去休息,晚上再见,好么?" 美智子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嘴一张,仍然是开心地"嗯"了一声,便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望着美智子离去的背影,冈本的眼里突然闪出美智子美妙的玉体。 但只闪了一下,他即收回目光,恢复自己的理智。 这时,两位副站长白鸟多夫和永野长郎走了入来。 "坐,坐坐。"冈本招呼他俩坐到沙发上。 两人坐下,冈本也坐到他们对面,"城里发同什么情况没有?"(未完待续) 第179章 老鼠也神奇 第179章 老鼠也神奇 高楼连孙玉国的脸相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这应该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以往在东北等地与中国特工交手,都是他看到自己的子弹钻入对方的身子,看到对方临死那刻扭曲的脸相。 他清楚地记得,那回对一个中国女特工连开了五枪之后,中国女特工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他也因此牢牢记住了女特工的瓜子脸。 也是直到这时,他高楼才后悔自己的选择——孙玉国的这颗子弹,应该是钻入太保的心口的。 太保当然不知道高楼会这样想他。当高楼打出求援的枪声,他正好带着两个汉奸经过港口后街。 急匆匆地赶来,太保一眼就看到倒在电线杆边的高楼。 扑到高楼身边,太保拼命摇着高楼的身子,急喊,"组长、组长,你醒醒,你醒醒啊。" 这是明知故喊了。 孙玉国射入的子弹,谁都明白是从高楼的胸口直穿心脏,那是上帝都没办法救的了。 喊了一会,太保才无奈地放下了高楼,抹上高楼死不冥目的双眼。 枪声传来的时候,梅津贞夫已经吃完饭,正在喝茶。虽然他心里有一千个准备,但这传来的枪声,仿佛一枪一枪地颤栗着他的心。表面上,他却仍然装出神情自若的样子,望着大三四郎道,"我们回去看看,看是那些小毛贼在搞事。" 大三四郎赶紧点头称是。 出了酒楼,梅津贞夫的双脚就不听话了,本想显出很大将风度、一副处险不惊的样子的,双脚却飘了、浮了,已经不由他的大脑控制,托着他飘飘浮浮地向港口飘去。 他的身子一飘,其他人就得紧跑急跑才能跟上他。 刚到港口大门,一队守兵蜂涌而出,欲扑向东面的竹林。 梅津贞夫忙挥动着手枪喝道,"回去,都给我回去。" 守兵停住脚步,却没转身,目光都落在大三四郎身上。 梅津贞夫一脸尴尬。 大三四郎气喘吁吁的跑上来,也急忙对手下的士兵道,"听、听梅津总指挥的,都、都回去,坚守自己的岗位。" 几十个守兵这才转身往回走。 梅津贞夫也猛然醒悟:自己身穿西服,并没穿军装,谁知道你是特高课的中佐呢?守兵不向你开枪,已是十分万幸的事。 刘农峻觉得自己也很幸运。 当他从榕树下飘落,穿过一片开阔地的时候,竟然没有被敌人发现。虽说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他眨眼间就穿越了。 若是潜伏的日军侦察兵没走,这眨眼间的时间,也难以逃过他们凌利的目光的。 从一只窗口跳入仓库,刘农峻不敢大意,先是躲在一堆货物的后面,静听了片刻,感到仓库里没有日军,才从货堆后飘到仓库的大门。 大门虚掩,显然是那些侦察兵走得急,连门都没锁上。 从门缝往外看,二十米外的地上,叠着一堆堆用帆布遮盖住的军用物资。每堆物资旁边,都有日军固定的岗哨。哨兵的眉毛眼睛,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放下背上的布袋,刘农峻搬来几袋大米堆在门后,以作掩体。然后走到一堆木箱前,用匕首撬开箱盖,箱内装的是手榴弹。 拿出五六只手榴弹,刘农峻拧开后盖,用它们在仓库的几条通道里布下了陷阱。 回到门后,刘农峻对布袋吱吱了几声,这才解开布袋口。 布袋口一开,几十只大老鼠列队而出,每只老鼠的尾巴都绑着泡了油的布条。 望着老鼠,刘农峻的双眼就有点湿,禁不住动情地对老鼠道,"兄弟们,不是我逼着你们去做英雄,而是小日本太猖狂了。你们给点颜色他们看,让他们小日本知道,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万物都在抗击他们。" 老鼠们都抬起头,对他吱吱地轻声叫。 老鼠对他说了什么? 别人肯定不知道。 但看刘农峻的双眼热泪盈眶的,老鼠对他说的肯定是一些很英雄的话。 刘农峻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情深意切地一一抚摸老鼠。 摸罢,他发现老鼠都摆出了一副奋不顾身、勇往直前的姿势。 刘农峻又吱吱地交带它们,出了门之后,分头向日军的军用物资冲去。 一只特大的老鼠对他点了点头。 这只大老鼠显然是老鼠大佬。 刘农峻"啪"声打着火机,迅速点着老鼠尾巴的布条,然后飞身一脚蹬开仓库的大门,喊了声"冲",几十只拖着火苗的老鼠,马上吱吱叫着冲出大门,直扑外面的军用物资。 外面的哨兵见状,一愣之下,马上"咔嚓"一声拉起枪栓,将子弹推上膛。 刘农峻岂容他们先出手? 手一扬,刘农峻手中的盒子炮就射出了一串点射。 弹无虚发。 "啊啊"几声惨叫,几个日本哨兵就卟嗵、卟嗵倒地。 远远的看到火光,梅津贞夫的心就急上了喉咙头。 大三四郎处事似乎比较有经验,一见是老鼠拖着火条冲向军用物资,马上高声地下令,"打,打老鼠,把火扑灭。" 一群守兵冲上来,有的朝刘农峻射击,打得米袋卟嗤、卟嗤的响;有的追捉老鼠。 但哪里捉得到? 老鼠这里一闪,那里一跳,轻轻松松就避开了捉它们的日军。 刹时之间,军用物资周围,便跳动着几十团火苗。 刘农峻一边还击,一边注视着老鼠——一只从帆布下钻了入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又一只钻了入去。 刘农峻很想看到军用物资被老鼠的火苗点着了才走的,可对方的火力太猛了,再不走的话,就很难脱身了。 身子往一闪,刘农峻穿过一堆堆物品,从原来进来的窗口跳了出去。 脚刚落地,几条黑影就从左右两边,朝他扑了过来。 孙玉国呢?他可是打掩护的啊。 刘农峻脑里刚闪出这个想法,盒子炮的枪声,仿佛如约而至似的,"叭叭"地打在几条黑影身上。 黑影应声而倒。 刘农峻趁势朝榕树飞纵过去。 刚飞上围墙,身后的仓库便响起了连串的巨大的爆炸声。 仓库被炸上了天。 一股爆炸的冲击波,将他冲得直往街上飞。 紧接着,仓库外的军用物资,也被老鼠们点着了。 映入梅津贞夫眼里的港口,顿然变成了一片火海,轰隆的爆炸。 枪声响的时候,躲在港口后街的太保,心里掠过一丝狂喜。以他的推测,中国特工肯定是和他们日军的守兵驳上火了。听枪声,他就知道守兵的火力大大高于中国特工的。 嘿嘿,中国特工只有招架之功吧? 可狂喜之后,他的心又忧了。 这后街就他和一个汉奸。 另一个去搬兵还没回来。 怎么办? 是静观,还是主动出击?(未完待续) 第180章 冤家老对头(1) 第180章 冤家老对头(1) 太保扶着抖动的窗子往外看,见到刘农峻被爆炸的冲击波冲飞到街上来,不由大喜,想都没有多想,就冲出大门。 他身边的汉奸余汉杰还在发抖。 直到太保冲出了大门,余汉杰才回过神来,跟着冲了出去。 太保冲出了大门,只见刘农峻在空中打了几个筋斗,就像白鹤亮翅一样,轻灵灵地落了地。 他不由大惊失色。 爆炸的冲击波明明将他刘农峻冲得飞起的,怎么被他几个筋斗就化了冲击波的强劲呢?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刘农峻的功夫十分了得。 若是平常的人,早就被冲击波冲到墙上去,一头撞死。 大惊失色的不仅仅是他太保。 余汉杰一冲出大门,脑后就感到一凉,像被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似的。 他的感觉一点都没错。 枪口指着他后脑的,正是从竹林那边转回来的龚破夭。 容不得余汉杰多想,龚破夭毫不留情地勾下了扳机。 子弹从后脑钻入,再从余汉杰的右眼穿出。 眼球"叭嗒"一声破碎,余汉杰听得比谁都清楚。 但这是他倾听这个世界的最后的声音。 往前扑倒的瞬间,余汉杰看到太保惊讶地转过身来。 太保的嘴巴张开,张得很大,满脸是惊恐的神色。 双眼闪出一缕绝望的时候,一颗子弹已在他的脑门上开了花。 血花四溅。 余汉杰仿佛闻到了太保血花四溅的血腥。 人还没倒到地上,余汉杰就感到自己的灵魂倏地从自己的心口飞上喉咙头,再从嘴巴飞飘而去,跟他永远拜拜了。 一团漆黑,如无底的深渊,迅即将他吞噬。 仿佛这时,余汉杰才明白:人真是有灵魂的。 当太保绝望的一眼落在范庭兰身上的时候,范庭兰的嘴角挂起一丝冷笑,盒子炮连发两个点射,两颗子弹钻入太保的两只眼睛,像带来范庭兰送给太保的话,"小日本,安心地见鬼去吧。" 太保轰然倒地。 刘农峻飞到龚破夭、范庭兰身前,拱起双手,动情地道,"多谢,多谢两位大侠及时相助。" 范庭兰轻轻擂了他一拳,"什么呀?当我们江湖游侠啊?" 刘农峻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起来。 "玉国呢?"龚破夭问刘农峻。 刘农峻停住笑,刚想开口答,孙玉国的声音已到,"我来了。" 声到,人却未到。 龚破夭不由沿声望去,只见孙玉国靠在围墙上,脸色寡白。 范庭兰也看到了,二话不说,就飘了过去。 "老孙,怎么啦?"范庭兰关切地问。 "没、没啥,就被冲击波弄了一下。"孙玉国话语迟缓地说。 龚破夭也来到了他身边,"是身子撞墙了?" 孙玉国点了点头。 应该是血气被撞滞了。 龚破夭即刻运气,然后叫孙玉国背转身,双掌按在孙玉国后背上。 孙玉国感到一股热气沿脊梁而上,经头顶,再转到胸口,直达丹田。 不一会,孙玉国便感到浑身舒松,一扫身上的酸麻、沉重。 龚破夭松开双掌。 刘农峻赧然地道,"都怪我,没及时通知玉国我装了陷阱,让他被爆炸的冲击波——" 孙玉国转过身来,打断刘农峻的话,"峻峻,你这不是寒碜我,说我功夫不到家,连冲击波的劲都化不了么?" "嗳哟,我哪敢有这种意思啊?"刘农峻一脸委屈地说。 "行了,说笑而已。"孙玉国笑道,"这生死倏忽的战场,谁能什么都想得到的啊?" 刘农峻也笑了。 "咱们撤。笔架山见。"龚破夭简短地道,然后身子一腾,就飘飞了起来。 范庭兰紧跟其后。 孙玉国和刘农峻相视一笑,也腾身朝另一个方向飘飞。 面对港口的一片火海,梅津贞夫气得双眼像青蛙一样跳出。 但跳出也没用啊。 技不如人,奈何? 短短的一天里,他就像被龚破夭玩弄于股掌之中。心里不服,心里气忿不已。可这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梅津贞夫叫这一切都不要发生啊。 一股气积在胸口,梅津贞夫差点气噎。 罢罢罢,不想,不想了。 当他的目光落在港湾的几艘运输船,运输船还静静地泊着港湾。 还好,它们还完好。 梅津贞夫心里自我安慰。 然而,这安慰只不过是瞬间的功夫。 瞬间之后,他就惊惶地对大三四郎道,"快、快加派人手检查水下的情况。" 大三四郎冰敢怠慢,赶紧叫副队长带人去检查。 副队长刚走了几步,几艘运输船火光一闪,同时响起了强烈的爆炸声。 接着就是船上的弹药,发出的一连串的爆炸。 双眼一黑,梅津贞夫的大脑只闪出一只字:死。 拖着无力的脚步,梅津贞夫走进大三四郎的办公室。 大三四郎跟在后面,被梅津贞夫转身推了出去,砰地关上了门,推上了门栓。 "梅津总指挥,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可千万别——" 别什么? 大三四郎不忍心说下去。 梅津贞夫惨笑了几下,从墙上摘下大三四郎的军刀。 除了死,还有什么颜面去见铃木将军? 武士道的精神,就是不成功则成仁。 跪到地上,梅津贞夫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衣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当军刀剖腹那一瞬间,梅津贞夫大大地喊了一声,"美智子,我们来生再见吧。" 话说李绍嘉从洞中掉落水潭,正四肢伸展,攀着石壁的时候,万全策也跟着掉了下来。 在水中,万全策一眼看到李绍嘉,赶紧问,"嘉嘉你没事吧?" "我、我没、没事,你也快、快点爬上来吧,要不会被冻死。"李绍嘉浑身发抖地说。 万全策"嗯"了一声,赶紧游向潭边,抓着石壁凸出的石头,攀了上去。出了水面,万全策抬头往上看,看到三四丈高的地方,仿佛有只洞口。 那只是否是入水的洞口? 如果是,说不定就有机会从这爬出去。 万全策不由高兴地道,"嘉嘉,我上头好像有只洞。" 李绍嘉攀着的位置比万全策要高,扭回头看了一看,果然隐约看到一只洞口,洞口还蛮大,足有一个人那么高。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是啊、是啊,是有只洞。"李绍嘉开心地说。 "呵呵,好,我先爬上去,你跟着爬过来。"万全策对李绍嘉道罢,即意凝十指,将十指想象成虎爪,扣着壁缝、凸出的石头,迅速往上攀爬。 李绍嘉那边,也传来嗦嗦的攀壁声。 万全策还没攀到洞口,李绍嘉的身影就像猿猴一样,已经闪在他上面,倏地就爬了入洞。(未完待续) 第181章 冤家老对头(2) 第181章 冤家老对头() 这家伙,不愧是鹰爪功,攀爬都比别人快。 万全策心道。 李绍嘉爬入洞口,马上转过身来,一手扣着洞壁,一手伸向万全策,"老万,抓我的手。" 万全策一手抓住李绍嘉的手,手脚同时使劲,沉沉的身子便腾然而起,一下子就进了洞口。 当他用手摸摸四壁,再弯身摸摸地底,心马上就凉了——四壁是干的,地面也是干的。 很显然,这不是入水口。 不是入水口的话,这条甬道通向的,就有可能是通向山顶。而山顶上,显然早被冈本的人把守。 万全策禁不住脱口而出,"糟了。" "什么糟了?"李绍嘉不禁问。 万全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嘿嘿,这有什么糟的?说不定,这甬洞通向的是一道神不知鬼不知的山谷。反正是说不定的事,管它呢。先解决温暖问题再说吧,要不,不被小日本打死,也会被冷死。" "嘉嘉,你这乌鸦嘴,怎么老说死呀死的?再怎么死,也不能死在小日本的手下。" "是是是,老万你所言极是。我再不说死了。"李绍嘉忙道。 往前走了几十米,李绍嘉的脚下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 感觉是柴。 弯身出手一摸,果然是一堆未燃尽的干柴。 "老万,生火、生火。" "身子都湿透了,拿什么来生火?"万全策道。 "大把方法,看我的吧。你先削碎一些柴,一会好引火。"李绍嘉对万全策说,然后取出两颗子弹,用匕首挑出弹头,将弹壳内的火药倒到一块石面上。 "柴削好了。"万全策说。 "给我。" 接过万全策削丝丝条条的柴,李绍嘉将其放到火药上空,然后用匕首使劲一划石面,顿然火星四溅,火药也"篷"的一下着了,瞬间就点着了李绍嘉手上的柴丝。 "呵呵,还是嘉嘉有办法。"万全策不由赞。 "这算什么?即使没有火药,还可以钻木生火的。"李绍嘉淡然的说。 火生了起来,他俩才看到,这洞穴不大,就百把平方,而且仿佛是个通天洞。除了他们入来的甬洞口,四壁再没有出口。抬头往上望,竟然像望不尽头似的。但也没有亮光透下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不一定是通天洞。但攀登是攀定了。"李绍嘉对万全策笑说。 万全策"哼"了一声,"你笑什么?你以为我真攀爬不过你呀?" "没啊,我没这个意思。"李绍嘉掩饰道,不等万全策开口,马上又说,"快烤烤身子吧,冻坏了可没人可怜我们。" 两人便蹲在火堆前,烤了前面烤后身,要将身上的衣服烤干。 爬在甬道里,美智子先是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因为她终于嗅到了李绍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这只死猴子,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 美智子开心地想。 然而,继续往前爬了一会,她就感到心闷闷的,浑身烦躁不已,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会是什么事? 难道冈本出事了? 她首先想到冈本。 不不不,绝不会是他。 他可是个胸怀大志的人,老天都会关照他的。而且,以他的聪明才智,这世上有什么事能难住他呢? 冈本既是她的情人,又是她的偶像。 她觉得,为了冈本,她粉身碎骨都在所不辞。 这是一种崇高的爱。可以为爱人牺牲自己的大爱。 美智子心里顿然热血沸腾。一扫心中的烦躁。 这也注定梅津贞夫的可怜。虽然他很爱美智子,可美智子对他却没什么感觉。明明是他潜意识里向美智子发出了信息,美智子想到的却是冈本。 不公平是吧? 可这世界哪来的公平? 你最爱的人,可能就是最先背叛你的人。不在背后打你一枪,已经是你最大的幸运了。 热血一腾,美智子就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途中,她也碰到了死去的同伴。可这并没阻止她前进的信心,反而激发了她内心对李绍嘉的仇恨。巴不得马上追到李绍嘉,将李绍嘉生吞活剥。 但她并没被激动取代了理智。 因为她已嗅到,除了李绍嘉,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显然,自己是以一对二,不可掉以轻心。 虽说小心能驶万年船,可这里面的前提,仍然是要靠运气相助。就像有些人怕坐车被撞死,情愿行路。但走着路,也会被绊倒,一头撞到石头,就与阎罗王握了手。 美智子是够小心的了,但她仍然避免不了像李绍嘉、万全策一样,从甬道里滑落到水潭里。 也是"卟嗵"的一声很响。 李绍嘉触电似的跳了起来,悄声地对万全策说,"那个鬼婆来了。" 万全策忙起身将火踩灭,然后迸出一句,"干掉她。" 李绍嘉"嗯"了一声,就走入甬道。 万全策紧跟其后。 美智子掉入水潭的时候,冈本的下眼皮就跳了几跳。 冈本深谙中国文化,知道这下眼皮跳是不吉的预兆。 这时他还在去钦州的路上。 预兆了什么? 是不该去钦州? 还是美智子出什么事了? 想到美智子,他心里就隐隐作痛——多美的女子啊,竟然没了两半边耳朵。 尽管他在美智子面前没有表露出这种痛心的感觉,但在他的内心深处,是为美智子感到万分惋惜的。对手下的人,他还没对谁这样惋惜过,可见美智子是进了他的心,融入了他的灵魂。 美智子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冈本的心在为美智子祈祷。 美智子从水下浮出头来,感到心里暧了一下。 定然是冈本收到她掉下水潭的信息,在关心她了。 仿佛握住了冈本的情深爱意,美智子浑身充满了力量。 游到水潭边,她迅速往上攀爬。 感到头顶一凉,美智子心下不由一惊,马上腾出握枪的手,朝自己的上方就开了几枪。 李绍嘉身子往回一缩,对美智子讥道,"鬼婆娘,别说打枪,你就是打大炮都救不了你了。" 美智子"哼"了一声。 声音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不顾一切地往一旁攀去。 "叭叭"两声枪响,子弹就落在她刚才身在的地方。 美智子赶紧抬手打了两枪。 李绍嘉的声音就到了,"鬼婆娘,子弹打光了,是吧?" 美智子一勾扳机,"咔哒"一声,却没见枪响。 李绍嘉趴在地上,将头伸出洞口,隐约看到美智子快速往旁边攀爬的身影,像是要攀回到滑落水潭那只甬道口。 "没用的,鬼婆娘。"李绍嘉边说边一枪打去。 "铛"的一声,打在美智子的手枪上,美智子感到虎口一麻,手枪跳出了他的手心,"嗵"声掉到水里去了。 美智子不敢再动。 "给你一个最好死的方法,就是跳到水里去,自己淹死自己,免得我李绍嘉浪费一颗子弹。"李绍嘉半真半假的说。(未完待续) 第159章 冈本的遗憾 第159章 冈本的遗憾 但李绍嘉却没有反应,说明他根本就没嗅到她的气息。 是因为自己身上穿了民妇的服装? 美智子想这也是一个原因。 然而,说到底,还是李绍嘉的嗅觉不够灵。若然换了龚破夭,她早就被发现了。一想到龚破夭,美智子的心就发寒。 她一直紧跟着李绍嘉和万全策而不敢行动,并非她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两个人,而是担忧她的枪一响,就会引来龚破夭。在山里的时候,龚破夭不就是以李绍嘉作饵,引她上钩的么? 不到非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开枪。 李绍嘉撒尿的哗啦声停了。 美智子屏住呼吸,静观李绍嘉的动静。 却见李绍嘉一下闪入了旁边的巷子。 怎么啦? 美智子不解。 因为万全策也回头折入了李绍嘉闪入的巷子。 他俩明明是朝着预定的目标走去的啊,怎么会突然转向了呢? 美智子静心一听,马上听到了第三者轻微的脚步声。 难道我的跟踪被发现了? 美智子感到脊梁骨在冒冷汗,仿佛龚破夭的枪口正指着她的后脑。 却说李绍嘉哗啦啦撒着尿的时候,心突然紧了一下,一种不祥的感觉马上漫上他的心头。他心里刹时一边催着快点把尿撒完,一边想着不祥的感觉到底指的是什么。 难道冈本在张学强家周围设下了圈套? 不可能啊,一路上,他和万全策都是十分警觉的,并没发现什么危险的信息啊。 也许,仅仅是张学强不在家吧? 这个坏蛋,仗着投靠了日本人这个新主子,越发不可一世。腰里别着枪,就侵入民居,残暴妇女。说不定,他张学强此刻就正在某座民居里作着恶。 可他张学强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李绍嘉赶紧抽了抽鼻子,重新去嗅张学强家里飘散出来的气息。 气息虽淡,却是新鲜的,说明张学强在家里,并没有去哪里。 怎么回事? 莫非是我自己多心了? 李绍嘉怀疑起自己来。 但这怀疑瞬间就被他否定了。 当他速速撒完最后一滴尿,他马上就嗅到了蔡如柏的气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蔡如柏的手已经从旁边的巷子伸了出来,一下将他拉入了巷子。 他张口欲说什么,口刚张了一半,却被蔡如柏的手捂住了。 万全策刚好回头看李绍嘉,见李绍嘉被拉入巷,马上就飞闪过来,打算救援李绍嘉。 闪入巷子,一眼看到是蔡如柏,万全策的心不由"咔噔"了声:他蔡如柏怎么也来了? 蔡如柏赶紧朝他摆手,示意他不要吭声。 等万全策到了身前,蔡如柏的手才松开李绍嘉的嘴,然后用手语告诉他俩:冈本已经在张学强家周围设下了圈套,赶紧往美女峰撤离。 两人大惊失色。 蔡如柏瞧了他俩一眼,身形一晃,已疾速离开。 两人哪里还敢怠慢,拔脚便飞。 大街那边传来了枪声。 李绍嘉不由又惭又愧。 很显然,当他和万全策悄悄离开渔村的时候,已被佟大芳察觉。佟大芳马上叫起蔡如柏他们,然后一路赶来,在后面悄悄保护他和万全策。 大街那边的枪声,无疑就是佟大芳为了吸引日特工,掩护他们这边顺利撤离而打响的枪。 率先响起的枪声,就是盒子炮发出的... 听到枪声,冈本的脸上马上闪出一丝遗憾的神色。 是的,抚摸着美智子光滑的身子,他渐渐就进入了梦乡。可当美智子走出房门之后,他的心一虚一空,像被抽走了魂似的,即刻就醒了。 今晚他之所以这么开心,特地将美智子带到这秘密行宫,来一番浪漫的"娘子、相公",乃是下午和白鸟多夫、永野长郎定好了圈套,只等龚破夭他们来钻。当时他们推来算去,都猜到龚破夭要拿张学强来开刀。故而在张学强家布下了伏兵,并在周围几个点安排了猜击了,再在外围布下了几个特别行动小组,形成一个三重的伏击点,只要龚破夭他们进入,定然就插翅难飞了。 因此,虽然上午让龚破夭他们逃脱了,多少令他冈本感到失望。可失望之余,他就发现,龚破夭也并非神,也会有上当中招的时候。 心情特好,冈本猜龚破夭他们行动,也是在下半夜。所以美智子一入门,稍为亲热了一下,他即带着美智子出门。除了想和美智子激情之外,他心里一直担忧的是,自己终会成为龚破夭他们偷袭的目标。眼下自己是明,对手是暗。为防不测,冈本也就决定要避一避,离开特高课总部,躲到这个秘密行宫来。 美智子猜的没错,这座秘密行宫,就是桂系一个将军的行宫。在日军破城之前,他冈本已经瞄上了它。破城之后,这座行宫自然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知道美智子已经离开中,冈本也没有要追她的意思。他心里很清楚,美智子独立行动的能力十分强,而且头脑冷静,不会乱来。 直到过了半夜,到了凌晨,冈本才爬起床,穿上衣服。 下到楼下客厅,他也没有马上出门,而是泡了一壶茶,一边品着墙上的字画,一边喝着茶。 茶香满腹了,冈本方起身出门。 驱车来到张学强家斜对面的酒楼,冈本下了车,从侧门进了酒楼。上了三楼,冈本一眼就看到了白鸟多夫正在窗前用望远镜往外望。其它几个窗子后,都分别架着一挺轻机枪,机枪手都在严阵以待。 听到脚步声,白鸟多夫转过身来,"站长来了。" 冈本点了点头,"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还没有。"白鸟多夫答。 冈本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多夫放心,龚破夭他们肯定会来的。两军相斗在乎精神、气势,除了斗智,还得斗勇。白天虽然没抓到他们,毕竟他们是进了我们的伏击圈,是输了一筹。以龚破夭的性格,绝对是要尽快挽回面子,以提高士气。"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嗯,站长目光高远,看问题绝对看得清,不会错。"白鸟多夫道。 冈本哈哈地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就从白鸟多夫手里拿过望远镜。 走到窗前,他举起望远镜往外望去。 凌晨时分,只有大街亮着暗淡的灯光,而那些小巷则连云港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望了一会,冈本就觉得望也是白望,没有多大的意义。 回过身来,他将望远镜交回给白鸟多夫,目光落在对面的发报员身上。发报员正坐在台边,面对着台上的收发报机。 这可是他冈本今晚最有用意的一招。即每一个行动组都配上了收发报机,只有一发现动静,即以发报机互相传递信息,这样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掌握对方的一举一动。 冈本正想着的时候,发报机"嘀嘀"地响了。(未完待续) 第182章 狗日的狼狗 第18章 狗日的狼狗 他绝对想不到,美智子果真身子往后一跃,就"卟嗵"一下跳入了水潭,瞬间不见了踪影。 嘿,她能逃到天上去不成? 李绍嘉放心的道。 然而,望了老半天,李绍嘉也没看到美智子浮出水面。 "咋了,嘉嘉。" "那鬼婆娘跳到水潭里,到现在还没浮出头来。" "该是死了吧?" "不可能,这婆娘能称鬼,会没两下子功夫,会那么容易淹死?"李绍嘉很理性地分析道。 "那再看看。" "嗯。" 又等了足足十分钟,李绍嘉也没等到美智子浮出水面。 李绍嘉后悔不迭,站了起身,"唉,都怪我多事,没果断下手。" 万全策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后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死法,也许老天没安排她是被淹死,反而在水里为她安排了一个出口。" "只能这么说了。"李绍嘉无奈地说。 "咱们走吧。既是冤家,你们肯定还会碰头。再碰头的话,你绝不能手软了。运气只能给别人一回,给多了就会害了你自己。"万全策富有经验地说。 却说,蔡如柏的身子往前一纵一跃,就石钟乳后的甬道飘去。 彭壁生双脚微屈,迅速往前纵出几步,突然往上一跃,手攀脚蹬着石钟乳,瞬间就飞上了甬道。 甬道比较宽敞,不用再像狗一样爬了。 这是彭壁生最为开心的事。 但偏偏,他们走了几百米的上下,前面就传来了狼狗汪汪的吠声。 蔡如柏马上停下脚步,回头问彭壁生,"怕狗么?" "有点。"彭壁生实话实说。 蔡如柏转过身来望着他,"这么说吧,人之所以怕狗,并不是因为狗有多厉害,而是狗的样子凶狗狠,还有一股不怕死的气势。另外还有一点你要明白,狗是一种很固执的动物,虽然它会很凶,但它内心里,也有惧怕的东西。" "怕老虎呗。"彭壁生道。 "是啊。再凶的狗,一嗅到老虎的气息,就会夹起尾巴,浑身发抖。" "可我又不是老虎。"彭壁生觉得蔡如柏等于白说。 蔡如柏笑了笑,"人虽不是虎,但可以有虎威啊。说白了,面对着极凶的狗,你也不要惧怕,更不能逃。你越怕,它越凶;它越逃,它越当你是可口的猎物。" "柏柏哦,有话就直话,转这么多弯干嘛?又不是我在开车。"彭壁生心急地打断蔡如柏的话。 "嗯,那我就直说吧,面对凶狗,你和气势一定要压过它。当它朝你扑过来的时候,你就当是平常和人交手,该如何出招,就如何出招。千万不要被它的凶样吓住了。"蔡如柏很有经验似的说。 "嗯,明白了。"彭壁生答道,随即又问蔡如柏,"在家的时候,你常徒手偷杀人家的狗吧?" "你怎么知道?" "广东人爱吃狗肉啊。"彭壁生得意地道。 蔡如柏还想说什么,狼狗的吠声却已逼近。他赶紧静心倾听——狼狗的奔跑声,来势好汹。 一只。 两只。 三只。 三只狼狗。 除了狼狗的奔跑声、汪汪的吠声,并没有人紧跟的脚步声。 蔡如柏这才放心一些,便悄声地对彭壁生道,"只有三头狗。" "三只还嫌少啊?"彭壁生低声地嚷嚷。 蔡如柏没答彭壁生的话,他在迅速寻找够高的地方。 甬道本就窄,仅够两人并排行走,而高不过两米,不容易施展功夫。 往前走了十来米,蔡如柏目光一亮,这里足有三四米高。忙对彭壁生道,"一会狼狗到的时候,我们一块飘上顶部,放过第一只狗。然后一起落地,你对付第二只狼狗,我对付第三只。" "明白。"彭壁生答。 话音刚落,三只狼狗就到了。 两人一蹬石壁,马上借劲飘上了洞顶。 两人飘上洞顶都伸开双手双脚,撑住两边的石壁,令身子稳住。 蔡如柏是稳住了,彭壁生却一手撑在青苔上,手被一滑,肥胖的身子即刻坠落。 听到彭壁生坠落的声音,蔡如柏心急如焚——彭壁生坠到地上的话,正好是第一只狼狗扑到之时。 迅即,蔡如柏猛地翻身落地。 第一只狼狗见到他身动,腾地飞跃起来,露出凶狠的犬牙,要将他咬得粉碎似的。 但半空,蔡如柏已双脚齐出,叭叭地踢在狼狗的左右两耳。 狼狗大大地"汪"了一声,感到头骨碎裂的声音。 但冲力,仍然令它往前扑。 狼狗一下就扑在刚好坠到地上的彭壁生身上。 彭壁生惊恐地"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打着、踢着身上的狼狗。 蔡如柏根本无遐顾及彭壁生了,他的双脚刚落地,第二只狼狗已经扑到,张开的大嘴,正冲着他的脖子。 蔡如柏并没心慌,他的身子猛地一缩的同时,手中的匕首就往上一捅一划,硬生生将狼狗开了膛。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狼狗喷射而出的血,喷得他满身都是。 第三只狼狗突然停住,两眼绿绿地盯着蔡如柏。 蔡如柏的双眼也毫不畏惧地盯着它。 "呜呜"了两声,狼狗竟然夹起了尾巴,转身就跑了。 "柏柏,柏柏,它死了么,它死了么?"彭壁生还躺在地上急问。 也不到他起来,因为第二只狼狗也坠落到他的身上。两只狼狗,两百多斤压在他身上,本来不算什么。但因是死狗,便见沉。 "肥佬,它们早死了。"蔡如柏笑道。 彭壁生好不容易爬起身,也是满身的狗血。 便怪蔡如柏,"你咋不早说?害得我还乱打。" 蔡如柏笑笑,"我若顾着说话的话,我们俩恐怕都献身给狼狗了。" "行了,我都看到了。我又欠你的——" 彭壁生突然打住,不敢将最后一只"情"字说出来。 因为,蔡如柏的脸色正准备不高兴给他看。 看他及时打住,蔡如柏才冲他笑道,"这才像是我的好兄弟。" 彭壁生"嘿嘿"了几声。 狼狗的吠声顿起。 蔡如柏一推彭壁生,"快跑。" 彭壁生转身就跑。 蔡如柏也紧跟其后。 彭壁生知道,不是蔡如柏怕狗,他也听出来了,单狼狗就有七八只,而且,狼狗的后面,还跟着十几个人的脚步声。 往回走,又要去钻狗洞? 如果那边又来狼狗呢? 彭壁生不敢往下想。 很快,他们就跑到了洞口。 蔡如柏一下拉住他,低声道,"别慌,还有另外一只洞口。" "你怎么知道的?"彭壁生不解地问。 蔡如柏笑说,"我是发报员嘛,脑里有电波,哪里有洞都知道。" "开玩笑吧你。"彭壁生也笑说。因为蔡如柏确实是在开玩笑,以令他身心放松。(未完待续) 第183章 可恶的火焰 第18章 可恶的火焰 蔡如柏对他说了声"随我来",便闪出洞口,往一旁攀爬过去。 狗吠声越来越近。 彭壁生不敢停留片刻,赶紧跟在蔡如柏后面,攀岩扣壁。 蔡如柏往前攀爬了十几米,一股阴风就吹到了他头上。他往上一攀,即看到了一只小洞口,随即钻了入去。 天,又是狗洞。 彭壁生心里不由叫苦。 然而,狼狗的吠声已近洞口。 "哒哒哒"的机枪声亦已传来,子弹打得洞壁火星四溅。 蔡如柏钻入洞里,欲转身拉彭壁生,可洞太窄了,根本无法转身,只能往外喊,"肥彭,快点。" "来了,来了。"彭壁生边答边钻入了洞口。 这回他没怨蔡如柏了。 非但没怨,内心还万分感激蔡如柏的心细,竟然发现了这个洞。 而且,当他刚钻入洞里,正如他所料,那个狭窄的甬道口,也传出了狼狗的吠声。 当佟大芳朝长田望去,只朦胧的看到,长田的头已被桥本射得开了花,脑浆流了一地。 被两头夹击,佟大芳好不容易才解决了一头。 另一头的桥本和小野会爬过来么? 佟大芳迅速静下卟卟跳的心,将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桥本和小野身上。他不敢期望桥本、小野会主动爬过来。从桥本只打枪,而人不动,就可知桥本很会保护自己。 这时的桥本也瞪大双眼,手里握着枪,紧紧盯着前面,身子却一动没动。 身后的小野则干瞪眼,什么都感觉不到。想爬到前面来,根本就不可能。这甬道狭窄得爬一个人都勉强。 双方在僵持。 佟大芳也想过——飞到长田身后,拉起长田的身子作掩护,再拉出甬道里的上川,然后自己钻入甬道。 但这得花上两三分钟时间。 而且,上川被他的脚一蹬,也不知被他蹬出多远,若是有五六米的话,就不是两三分钟能解决的了。佟大芳算了一下,桥本与他现在的距离,也不过是十来米左右,别说两三分钟,就是一分钟,桥本也会钻出甬道。如果自己一头钻入去的话,屁股无疑就成了桥本的活靶。 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僵持下去?佟大芳心急如焚地想。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桥本和小野似乎很有耐性,身子都一动不动。说也不说了。好像他们有大把的时间,跟佟大芳怎么耗都没问题。倒是佟大芳耗不起。时间越长,佟大芳将会越被动。说不定什么时候,从长田这一头,又会冒出几个敌人来。 前不得,退不得。 佟大芳形同身陷绝境。 静心,静心。千万不能急,一急就会出错。所谓急事缓办,缓事急办。 佟大芳一再告戒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佟大芳撑着石壁的双脚已经开始感有点酸。再这样下去的话,不用桥本枪击,他也会累得掉下来。那时就真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老鼠。 佟大芳的脑里突然闪出"老鼠"两字。 心里不由一颤:老鼠与我何关? 是生命潜意识的提示,还是老天爷的点醒? 这个时候冒出老鼠的意念来,不会没有理由。 佟大芳坚信老鼠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脑中,就是——就是什么呢? 迅速转动大脑——老鼠出洞,偷了一点东西就会马上逃回洞里。然后又出来,又逃回。周而复始,既能实现目标,又能保护自己。 好一个周而复始啊。 佟大芳差点没放声大笑——这老鼠计真是太神妙了。 佟大芳先用手摸索着石壁,寻找松动的岩石。 功夫不负有心人,摸索了一会,他终于摸到一块松动的岩石,五指使劲一扣,便将一块巴掌大的岩石扣了出来。 凝了凝神,佟大芳将岩石朝长田那边掷过去。 石块掷到地上,发出"叭啦啦"的响。 "哒哒哒"一串枪声,果然如佟大芳所料,从桥本的卡宾枪奏响。 佟大芳在静听。 只要桥本射光了子弹,在换弹匣的瞬间,他就有了可以利用的时间。 佟大芳继续扣出一块石头,仍然掷向长田那边。 一阵"叭啦啦",马上又引来桥本的枪响。 "打中了没有?"小野忍不住急问。 "不知道。"桥本答。 佟大芳突然飞出身子,扑向长田,将长田的尸体往桥本这边拉了一下,马上又飞回原来的位置。 是瞬间的功夫。 等桥本开枪的时候,子弹都打在长田的身上。 一而再,再而三,佟大芳飞下又飘起。 引得桥本的枪声不断。 当佟大芳将长田的尸体拉到桥本这边的洞口,将洞口堵住的时候,他正好听到桥本的枪"咔哒"了一声,却没见枪响。 机会来了。 佟大芳立马飞身过去,钻入甬道。 果不出他所料,上川的尸体果然被他蹬出了五六米远。 将上川整个拖出不但费时,且危险。 当桥本发现自己的子弹都打在长田身上的时候,绝对会从甬道里钻出来,追杀他佟大芳。 时间就是生命。 佟大芳一把揪住上川的头,匕首朝其脖子狠狠一抹,便将上川的头割了下来。然后将上川的头往后送。 接着是胳臂。 往下是从锁骨入手,将上川开膛破肚。 一股难闻的气味马入钻佟大芳的鼻子。 顾不了那么多了。 佟大芳双手抓住上川的两边肋骨,使劲地往边一扳,胸膛顿然被扳开。 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显然是桥本从甬道钻了出来,正朝他佟大芳这边扑过去。 佟大芳赶紧从上川的膛肚上爬过去。 身子被挤逼得很紧,佟大芳分明听到上川的心肝五肺被压碎的卟嗤声。 爬过上川的身子,佟大芳迅速往前爬。 桥本的枪声就响了。 但已是有惊无险。 除了上川的尸体挡住桥本射出的子弹,佟大芳亦已经爬到了一个转角处,直射的子弹当然不会拐到他身上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松了一口气,佟大芳接着面临的问题就是:照直爬出去,无疑是将自己往虎口里送。 而退又不可能。后面的桥本和小野正等着他。 两相比较,佟大芳还是觉得往前有机会一些。说不定,这甬道还有另外的甬道连着。 于是,佟大芳喘定气之后,加快速度往前爬。 一边爬的时候,一边感觉四周,看哪里会送来一股阴风。 有风必有出口。 很快,他就爬出了狭窄的甬道。 刚站直身子,还没来得及伸展一下酸软的四肢,前面已传来叽哩呱啦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184章 心慈手软了 第184章 心慈手软了 佟大芳侧耳一听——"河谷,还是打两下火焰开路为好。" "山井,瞧你说的,这样乱打,一下就把燃料打没了。"河谷道。 河谷显然是火焰枪的主射手。 火焰枪都出动了。 佟大芳双眼差点没一黑。 因为他太清楚了,若然火焰枪一喷,这狭窄的甬道里,根本就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被活生生烧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那被烧的恐怖,立时令他佟大芳如坠深渊。 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佟大芳急得满头大汗。 当他抬手擦汗的时候,一缕微风吹到他的手上。 微风从前上方吹来。 佟大芳不由大喜,三步作两飘跃过去,再往上一跳,伸手一摸,果然有一只洞口。 他的双脚刚落地,前面就传来河谷的喝问,"谁?快回话。" 回个鬼哦。 佟大芳一脚蹬向石壁,身子借势往上一腾,双手扣住洞口的凸石,迅速地爬了上去。 也是狭窄的甬道。但比刚才爬过的甬道要宽敞一些。 甬道有点陡,斜斜地往上延伸。 至于通向哪里,佟大芳根本无暇顾及了。他手脚并用,前爬后蹬,嗦嗦地往前爬进。 "葡噜"一声,一阵光影闪了上来。 河谷的火焰枪喷出了火焰。 眨眼间,佟大芳就嗅到了燃烧的气味。 继而,出乎佟大芳的意料,他竟听到了连串的"啊啊"惨叫声。 桥本? 小野? 应该是了。两个家伙竟然悄悄地追在他佟大芳后面。 河谷喝问的时候,桥本和小野是听到的了。想回话,又怕被佟大芳听到,冷不防被佟大芳回手送来两颗子弹。一时的犹豫,就注定他俩要吃自己人喷出的火焰。 关键是他俩不知道河谷手持的是火焰喷射器。如果知道的话,即使马上去见鬼,他桥本都会答话的。他猜河谷持的也是卡宾枪,只要没有回话,河谷的卡宾枪肯定会"哒哒哒"地响起。如果没打中佟大芳,佟大芳绝对会朝他这边逃,这一逃,就刚好吃上他打出的子弹。 他桥本这么想,是很自然,而且还有点得意的想法。 作为河谷,消灭敌人,保护自己是第一要素。 火焰枪,说是枪也行。但它毕竟只是喷射器,既笨重,射程又有限,不及时喷射的话,势必要吃亏。 见没有回话,又听到腾跃的声音,河谷岂敢犹豫? 一勾扳机,火焰立马喷吐而出。 火焰熊熊。 火球滚滚。 直朝桥本、小野这边翻滚过来。 火光一闪,桥本、小野就知道大限已到。 火球缠身的时候,那惨痛,只有放声惨叫,才能减轻一点临死前的痛苦、恐怖。 佟大芳嗅到了烟味。 不一会,就嗅到了身体被烧焦的焦味。 心下不禁一阵寒颤。 若不是老天有眼,为他安排了一个逃生的洞口,此刻烧焦的就是他佟大芳了。 一股火顿然升起。 当然不是为了桥本、小野的惨死,而是为了河谷的狠,对火焰枪的仇视。 在武汉、南昌等战役中,佟大芳就面对过不少被火焰枪烧得血肉模糊的战友。那情景,真是惨不忍睹。他作为一个医生,心里都无法冷静,而感到深深的震颤。 杀。 佟大芳的牙缝迸出一字。 这甬道可容他转身。 转过了身,佟大芳并没有马上往下冲。 他知道,火焰过后,下面的甬道会缺氧。 河谷和山井也会等一会,才会过来。 佟大芳静下心等待。 河谷、山井的对话却传了上来——"河谷,你可真行,一下就消灭了两个家伙。" "嘿,山井,你以为我是傻瓜啊?干咱这行的,就不能心慈手软。" "这肯定。" "山井你还记得大昌和勇见不?" "记得,大昌是个矮胖子,勇见是个瘦猴。他俩不是在南昌死了么?" "是啊。但你知道他俩是怎么死的?" "这我可不知道了。那时我还在炊事班,没上战场嘛。" "嗯。他俩就是看到躺在地上的是伤兵,不知该喷射,还是不该喷射,就这么一犹豫,对方伤兵的枪就响了,打死了他俩。我马上赶了过去,把那伤兵烧得连骨头都露了出来。总算为他俩解了一口气。" "河谷你直勇敢。"山井夸道。 河谷笑了两声,"好了,我们过去看看。" 脚步声。 渐近的脚步声。 佟大芳等河谷、山井从洞口底走了过去,马上飞身滑下甬道,但快到洞口的时候,佟大芳的双脚往两边一扣,将自己扣停,半边身子伸出洞口,对着河谷、山井的背部就开了几枪。 见两人摇晃着身子,轰然倒下,佟大芳才飘了下去。 他并非要从下面的甬道出去,而是肚子饿了,看两个家伙有没有带吃的。 在两个家伙的身上搜索了一番,竟然有所收藏——两只烧饼。一盒烟,还有一只打火机。 抽烟的是河谷。 从烟盒抽出一根烟,佟大芳还没将烟放到嘴唇,外面又传来了几声狼狗汪汪的吠声。 佟大芳哪里还敢怠慢? 赶紧丢了烟,仍然是脚一蹬石壁,身子腾起,攀上甬道上方的洞口。 一阵猛爬,佟大芳突然感到地面平缓了,而且还比较高,这才站了起来。 身子还没站直,头已"嗵"一声撞到顶壁。 只能弯腰前行。 总比爬着好多了。 佟大芳开心地想。 边快速地小跑着,边啃着烧饼。 可啃了几口,却难以咽下。口太干了。 只好作罢,将烧饼装入袋里。 身上脏兮兮的,又是血污,又是泥。他猜自己的脸也是血污污的了。想到从上川膛肚上爬过,他心里就作呕。 死人他见过不少,也为不少伤员开过刀。但像这样将人卸八大块的,他还是第一回。 也许这就是战争,时常逼使正常的人,干出不正常的事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佟大芳突然看到前面闪出一条黑影,抬手就一枪打去。 黑影像脑后长了眼睛,倏的一下,就避开了他的子弹,迅即往前飘逸。 甬道曲里别拐,他佟大芳加快了速度,也无法赶上黑影,只能听到黑影留下的脚步声。 脚步声轻灵。 佟大芳推测,要么是黑影的功夫厉害,要么是黑影是个女的。 美智子? 如果是美智子,她怎么会跑? 早上在美女峰,看她的射击是多么的狠,哪里有半点手软? 佟大芳猜的没错,跑在前面的黑影就是美智子。当她跳下水潭的时候,她首先感到的是双耳的伤口刺骨的痛,包扎伤耳的纱布也已经脱落。但浮上水面必死,在水里呆着,也不可能呆得多久。美智子便强忍着疼痛,瞪大了双眼。水里也是黑漆漆的,哪里看得到什么?(未完待续) 第185章 以为是绝杀(1) 第185章 以为是绝杀(1) 美智子马上转看为摸。 迅速潜到潭边,手脚并用,触摸潭壁。 身子冷得发颤,骨头也生痛。 但求生的欲望,使美智子忍爱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而且,她心里还有一个意念:冈本的爱,会给她带来好运气。 好像应了她的所想似的,当她被水憋得肺都快炸的时候,手突然一空——她摸到了一只洞口。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一顾一切地钻了入去,美智子很快就钻出了水面,爬上了一条甬道。 在甬道躺了好一会,她才喘过气来。 身子冻得打颤。她赶紧爬起来,弯着身子小跑。 跑了多久,她自己也搞不清。 七转八转,连东南西北也无法分辨了。 当她从这条甬道闪出另一条甬道,马上就听到了脚步声,接着就是火光一闪。 不用说,对方开枪了。 美智子本能地一闪,闪开了佟大芳射过来的子弹,拔脚就逃。 佟大芳当然不知道美智子的手枪已经被李绍嘉打掉。 美智子只有拼命逃的份。 佟大芳也没想到,狼狗竟然又追来了。 除了"汪汪"的吠声、脚步声,狼狗身后好像还拖什么。 难道是炸药包? 晕哦。 佟大芳发现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先是被人夹攻,接着是被火焰枪夹攻,现在又来狼狗夹攻。虽然从严格上说,眼下不算夹攻,他毕竟是追着黑影,黑影对他并没有攻之势。 可狼狗拖着的炸药包要命啊。 仿佛听到导火索"咝咝"的燃烧声,佟大芳心里不由发毛。 他想跑得快都很难,低矮的甬道根本不容他施展轻功。不像原来要爬着才能前进的甬道,这已经是天大的万幸了。 可这甬道对狼狗来说,就像是赛场上的跑道,尽可以跑得欢,跑得乐,跑得如风驰电掣。 要不是身后拖着炸药包,狼狗早追上来了。 这追上和没追上,对佟大芳而言,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炸药包一炸,人不被炸死,耳朵都会被轰聋吧? 佟大芳想回身打几枪。 可都是想想而已。甬道弯弯的,打不着狼狗不说,反而拖延了自己的时间。 跑吧。 只有跑,才是唯一的生路。 佟大芳刚这么想,前面竟然也传来了狼狗的吠声。 天。 难道天要绝我不行? 佟大芳痛苦得双眼一黑,往前跑了几步,脚下一空,身子就往下掉了。 赶紧一个空翻,身子安然落地。 还没等他瞪大双眼,轰隆一声巨响,从前面的甬道传来。 佟大芳赶紧趴下身子。 而美智子"啊"的一声,就被冲击波从甬道里冲了出来,嗵的一下跌到地上。 这鬼婆娘跑得还真快,不但穿过了这个洞穴,还逃到前边的甬道去了。 佟大芳心里边想,边跃起身子,扑到美智子身边,用枪口顶住美智子的头。 正想勾下扳机,身后的甬道又轰隆一声巨响,震得佟大芳的双耳发麻。 美智子却动也没动,显然是刚才被震昏了。 佟大芳看了看美智子,发现在美智子满脸是血,两只耳朵的伤口也被震裂,正汩汩地流着血。 血他见得多了。 但见到女人的血,他佟大芳就心软,就感到自己是救死扶伤的医生。 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使他收起了枪。 为安全起见,他还是搜了一下美智子的身。没搜到枪,只搜到一把匕首。 接着,他才用手捏着美智子的手脚、肋部,看哪里是否骨折了。 "哦"了一声,美智子悠悠醒转过来,一眼看到佟大芳,马上坐了起身,冲佟大芳怒道,"你、你、你耍流氓。" 佟大芳感到脸上一阵发烧,赶紧道,"我不是流氓,我是个医生,在检查你哪里受伤了。" 美智子瞪大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中国特工会关心她受伤的情况。 "真的,我只是帮你检查而已。"佟大芳又解释道。 美智子点了点头,脸上的怒容转为一种悲戚,"你的心地再好也没用啊,我们被困在这小小的洞穴,不被窒息而死,也会被饿死。" 听美智子这么一说,佟大芳才明白自己所处的困境——两头的甬道都被炸塌、被泥石封死,洞穴也就百把平米的样子,氧气能维持多久? 天真要亡我不成? 佟大芳心烦意乱地想。 不,总会有办法的。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 他的神情为之一振:没错,将甬道里的石头搬开,就能逃出生天了。 关心地问美智子,"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头晕得很。"美智子答。 "那你先休息,我去搬甬道里的石头。" 美智子温驯地点了点头。 佟大芳走和前面的甬道,边搬着塌下来的石头,边想:看她美智子也有温驯的时候,如果能将其感化,说不定能套出不少的情报。 不知是炸药包太少,爆炸力不够大,还是甬道的石壁太硬,被炸塌下的的泥和石并不是很多。 搬了半个时辰,佟大芳就搬出了一个能让人爬过去的洞。 当他站起身,正想对美智子说的时候,脑后突然一阵阴风袭来,佟大芳赶紧头一侧。 但右脑仍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 砸得佟大芳眼冒金星,差点没晕过去。 美智子闪到他身前,再给他一个后脚蹬,将他蹬得嗵嗵地往后退,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等他拔出枪来,美智子已不见了踪影。 长叹一声,佟大芳悔极、悔极,悔得两眼忍不住泪水滴哒。 听着四处的甬道传来爆炸声,冈本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当他从去钦州的路上转回到美女峰,得知对佟大芳他们的追杀没什么成效,便决定将自己人从甬道里撤出来,然后动用狼狗拖炸药包这个方法。 但撤出来的特工并不多,十有八九都似乎是一去无回。最令他冈本担心的是,左待右等,也不见美智子出来。一种不祥之兆便深深地笼罩住他。 当永野长郎问他是否开始行动的时候,冈本狠狠地咬了咬牙,"开始吧。" 望着一只只狼狗拖着炸药包冲进甬道,冈本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美智子,希望你福大命大,能顺利出来。 每只狼狗的后面,都跟着警备中队的士兵。按冈本的要求,只有到了人不能行走的狭窄甬道,才点燃导火索,让狼狗追入去。 从洞穴里出来,冈本望着南宁城,城中已灯火掩映。夜风吹到他的身上,他感到阵阵的寒意。 他让警备中队的人继续留守监视,其他的人撤回城里。 下了山,上了车,冈本仍然相信自己这个办法,已将佟大芳他们灭掉。即使没当场炸死他们,也会困死他们。 很显然,这不过是他冈本的一厢情愿。(未完待续) 第186章 以为是绝杀(2) 第186章 以为是绝杀() 万全策富有经验地对李绍嘉说,"咱们走吧。既是冤家,你们肯定还会碰头。再碰头的话,你绝不能手软了。运气只能给别人一回,给多了就会害了你自己。" "嗬,再也不会的了。"李绍嘉笑答。 两人回到以为是通天洞的地方,一直往上攀爬。 李绍嘉爬在前面。 爬了一阵,万全策就问,"嘉嘉,见到亮光没有?" 李绍嘉抬头往上望,都黑漆漆的,哪来的亮光? 只好答,"还没有见到哦。" 这"哦"字令万全策感到心灰灰的,越往上攀爬,越感到了累。 爬了一会,又问,"嘉嘉,有没有见到亮光?" 李绍嘉又抬头往上望,仍然黑漆漆的,哪来的亮光? 也许是从万全策的语气了听出了一种心灰意冷,李绍嘉便安慰道,"老万,应该是天早黑了,所以看不到亮光。" "时间过得那么快?" "肯定啊。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嘛。不信你摸摸肚子,是不是空了。"李绍嘉提示道。 他不提示还罢,一提示,不用万全策自己摸肚皮,肚子已经"咕咕"的叫。空空荡荡的虚空,顿然令万全策冒虚汗。 不由怪李绍嘉,"你什么不好说,偏要说肚子呢?" "嘻嘻,不说你还以为是白天,拼命要我寻找亮光,叫我怎么找给你?" "星光也是光啊。"万全策为自己辩解。 "我说老万,现在可是冬天,风凉水冷,月黑星淡的,你以为是八月十五,月亮为你亮为你圆啊?"李绍嘉笑说。 万全策一时语噎。 突然,李绍嘉"哟哟"地喊了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嘉嘉。"万全策急问,本已没什么动力的四肢,顿然像加了油似的,哗啦、哗啦地速速往上攀爬。 "我又掉——"李绍嘉故意卖了个关子。 "又掉水里去了?" "那是不可能的。"李绍嘉笑嘻嘻地答。 万全策就不满了,"嘉嘉,你再这样胡弄我,等下回你有难,看我还管不管你。"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老万,别生气嘛。我不这样假装,你能心急我,能那么有劲往上攀爬?告诉你吧,我已经爬到平地的地方,不用再攀再爬了。"李绍嘉开心地道。 "真的?"万全策惊喜的问,心里充满了希望。 李绍嘉一手将他拉了上来,"骗你干什么?" 万全策看看,果然是到了平坦的甬道。 一屁股坐到地上,万全策大口地喘着气道,"先歇歇吧。" "嗯,歇歇,是该歇歇的时候了。"李绍嘉边说边坐到万全策身边。 喘罢气,万全策突然问,"嘉嘉,这个时候你最希望干什么?" "好好吃上一顿红烧肉,喝上几碗酒。" "不会吧?怎么不是希望和黑玫瑰花前月下?"万全策不解。 "嘿,你没读过孔爷子的书?他不是说了,先是吃,然后是色,最后才是性。像我现在饿得四肢发软的,哪来的精神和黑玫瑰花前月下?连点精神陪人家,这是对人家没有心哪。"李绍嘉搬出孔爷子来。 "嗬,看不出你嘉嘉说话还能一套一套的,难怪一夜间就让人家黑玫瑰心甘情愿为你奉献终身。" "嘘。"李绍嘉突然对万全策嘘了一声。 "嘘什么?" "下面好像有狼狗声。" "唉,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是什么。有本事叫它们攀爬上来,看我打不打爆它们的头。"万全策不以为然地道。 话音未落,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就从下面传来,震得他俩耳朵嗡嗡,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快走。"李绍嘉一把拉起万全策,快速地跑了起来。 这回他彭壁生没怨蔡如柏了。 非但没怨,内心还万分感激蔡如柏的心细,竟然发现了这个洞。 而且,当他刚钻入洞里,正如他所料,那个狭窄的甬道口,也传出了狼狗的吠声。 往洞里爬了几百米上下,蔡如柏便开心地回头对彭壁生道,"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到了一个大洞穴,不用再爬了。" "好好好,这就好。"彭壁生乐不可支的说。 钻出甬道,彭壁生放眼一看,果然是一个特大的洞穴。 洞顶挂满石钟乳,地上也长满了洁白的石笋。因这上白下白,洞内就没显得没那么黑。 但两人只高兴了一下,就不由面面相觑——这时从不同的方向传来了脚步声、狗吠声。 不用说,通向这大洞穴的,有好多条甬道。 "快找。" 两人不约而同地道。 找什么? 自然是找没有声响传来的甬道。 彭壁生的视力好,他马上施展起轻功,迅速在洞穴四周飘忽,寻找可逃的甬道。 蔡如柏仿佛听到了水声,赶紧趴下身子,耳朵贴地倾——没错,水声从东南面传来。 蔡如柏一跃而起,飘了过去。 好不容易,他才在石笋丛中看到一个洞口。 趴在洞边往下一望,下面流水哗哗,显然是一条暗河。 有河即有出口。 蔡如柏马上朝彭壁生喊,"肥彭,快过来。" 彭壁生闻声,即刻往蔡如柏这边飘了过来。 还没飘到蔡如柏身边,彭壁生就看到,从几个甬道里窜出了狼狗。更令他心惊肉跳的是,狼狗后面还拖着炸药包,导火索正"咝咝"地燃着。 "柏柏小心,有炸药包。"彭壁生急喊。 蔡如柏挥起盒子炮就朝狼狗吠声的方向打去。 一颗颗子弹打出。 但多打在林立的石笋上。 一时火星四溅。 彭壁生踏在石笋尖上,又飞又纵,终于到了蔡如柏身边。 然而,当他一看到洞口下面的是暗河,心就凉了一半——跳下去的话,冷也会将人冷死吧。 不由脱口对蔡如柏道,"还是找其他出口吧。" "吧"字刚出口,各个甬道口都"哒哒哒"地枪声大起,一串串子弹射将入来。 好像要进一步给颜色他彭壁生看似的——一声轰隆大响,一只狼狗拖着的炸药包爆炸了。 洞**碎石纷飞。 一只狗耳朵"叭"声飞砸在他彭壁生的脸上,砸得他火辣辣的痛。 蔡如柏这才望了他一眼,"还走不走?" "走走走。"彭壁生急道。 蔡如柏便飞身跳了下去。 彭壁生哪敢再犹豫?也跟着跳了下去。 暗河的水足有两三米深,且急湍。 彭壁生一落到水中,不用他挥臂,湍急的河水,已将他冲得飞驰而去。 另一头的佟大芳虽然悔得两眼忍不住泪水滴哒,可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朝美智子爬出的甬道口打了两枪,他就赶紧追了出去。 这条甬道还算宽敞,可以让他直起身子速跑。 追了三四里地,佟大芳也没有再见到美智子的身影。虽然他是沿着美智子身上的气息而追,可途中有不少分道口,也不知美智子钻入了哪条甬道。要是平常,要是没有其他日军的在周围追杀他,他相信绝对可以找到美智子。(未完待续) 第187章 竟然中了招 第187章 竟然中了招 环境不容人。 时间也不允许他多想。 他捏指算算,他们出来已经是一天快两夜了。按龚破夭的要求,他们是负责监视铃木俊三的一举一动的。这一天两夜,非但没监视到铃木俊三,反而被冈本的人追杀。 如果铃木俊三趁此机会逃出南宁的话,他佟大芳就真是罪不容赦了。 虽说他已安排了郭超常留下,但郭超常一人之力顶什么用? 脱身。 得尽快脱身。 佟大芳这时的所有意念,都是希望尽快脱身。 因此,追了三四里地,没见到美智子的影子,也没了美智子身上的气息,他也不管了,继续往前飞驰。 甬道在往下陡。 是斜坡。 当佟大芳的脚下被藤绊了一下,他不由喜出望外。有藤的地方,无疑就是接近出口了。 果然,再往前跑了十几步,他就出了甬道,到了外面。也许是从暗黑的地方出来,天上的星星虽稀虽微,他也觉得特别明亮。 哗啦的流水声送入他的双耳,他知道自己到了的地方是一道山谷。 唇干舌燥。 佟大芳马上沿着水声飞了过去。 趴在湍急的河边刚喝了几口冰凉的水,佟大芳就听到上游传来彭壁生依呀的鬼叫。 佟大芳忙站起身,纵到旁边的一丛竹边,挥起匕首砍下一条竹,复回岸边,将竹伸到河中,朝彭壁生喊,"壁生,抓住竹,抓住竹。" 彭壁生赶紧伸手抓往竹。 一股冲力,仍将佟大芳扯动了一下,虽然他已经稳扎好了马。 爬上岸,彭壁生就呻吟,"嗳哟、嗳哟,冻死我了,冻起我了。" 佟大芳丢下竹子,走到他身边,"老蔡头呢?" "他呀,只顾自己爬上岸了。"彭壁生坐起身,不满似的说。 "呵呵,不感谢我还不说,还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蔡如柏的人未到,声已到。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我有说错你吗?你明知我不太会游泳,也不帮一帮我。"彭壁生打横地道。 蔡如柏从树林中飘了过来,"嘿嘿,就是不帮你,让你这身肥肉好好冻一下,减去点脂肪。" 佟大芳笑笑,拉起彭壁生,"咱们走吧,这里还一定安全。" 说罢,三人便往树林深处跑去。 一口气跑了七八里,彭壁生一眼看到前面的小山坪上有一堆篝火,再看烤火的人,竟然是李绍嘉的万全策。 两个家伙,闯祸的是他们,逃得比谁都快的也是他们。 彭壁生一想到就来气,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掷了过去。 "嗳哟哟,肥胖,不是闻到香,就要来抢吃的吧?"李绍嘉边大惊失色似的说,边从地上跃起,一手接住了飞来的石头。 果然闻到了肉香。 彭壁生不由吞口水。 三人飘到篝火边,万全策忙站起身,对他们笑盈盈的道,"来来,坐坐,赶快烤烤火。" 说罢,又指着被烤着的果狸,"这果狸可是嘉嘉专门为你们准备晚餐。" "呵呵,猴子会知道我们从这里经过?"彭壁生开心地笑道。 "他总惦记着你这身肥肉贡献一点给他嘛。"万全策笑说。 彭壁生大大咧咧的道,"我也想给他啊。就怕他穿上龙袍不像太子。我这一身肥肉给他,他会像啥?像只懒蛤蟆吧?" "嘿,懒蛤蟆好,懒蛤蟆可吃天鹅肉。"李绍嘉嘻嘻道。 彭壁生伸手就拧住李绍嘉的耳朵。 "嗳哟、嗳哟,肥彭你要拧死我啊。"李绍嘉哟哟的喊。 "就是要拧死你这个负心汉,有了黑玫瑰,还想着要天鹅。"彭壁生故意将手一拧一抽,抽得李绍嘉跳脚。 大伙都开心地笑。 松了手,彭壁生仍对李绍嘉道,"记住了,下回再有二心的话,真的就拧下你的耳朵。" "记住、记住,再不敢了。"李绍嘉一本正经地答。 佟大芳抬头望望天色,知道已经过了半夜,便对大家道,"烤暖身子,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天亮前赶回南宁。" "没问题,我们都是铁打的嘛。"李绍嘉嗵嗵地拍着心口。 话说夜色隆临之后,郭超常便带上高能定时炸弹,悄悄地潜出商场。 整个白天,郭超常都潜伏在商场的仓库里,一边监视冈本的动静,一边窃听冈本的电话。掌握到的情况不少,可他郭超常却无法将这些消息传递出去。虽说他知道发报机藏在什么地方,他也能发报。但这有什么用?龚破夭、佟大芳他们都没带上发报机。也不可能带。带上那么笨重的发报机,怎么行动?何况,以他们当初的计划,都是以南宁城为中心展开行动,用的是人工留下的暗号来传递消息。谁会想到情况有变? 想阻止冈本他们的行动是不可能了。 郭超常便想出一个围魏救赵的方法。 嗯,说围也不准确,他毕竟是一个人。 但攻还是可以的。 郭超常决定先攻冈本的总部。 潜出商场,当他悄悄向冈本的总部摸去的时候,他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冈本并非重点,铃木俊三才是重中之重。 电话里头,今村均就要冈本派人过去护送铃木俊三,白鸟多夫也带了一队人匆匆赶去今村均总部,说明铃木俊三是要急于离开南宁了。 得阻止铃木俊三离开。 郭超常马上转道摸去今村均的总部。 但他也不敢走得太急,以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只有在偏僻的小巷,他才走得风驰电掣。 郭超常怎么也不会想到,当他悄悄潜出商场之后,两个冈本手下的特工就悄悄在后面跟上了他。 郭超常的被发现,是他窃听电话的时间太长了。 下午的时候,冈本的技侦组,就已经发现有人窃听电话。马上出动了一组人去查线。要不是龚破夭他们接线的地方隐秘,冈本技侦组的人早就摸了上来,将他郭超常捉个现形。 直到傍晚,技侦组的特工才发现了接线的地方,才沿线摸了过来。 正好看到郭超常悄悄从后门潜出商场。 即刻由两个特工跟踪郭超常,余下的人入商场搜查。 转了几条街,飘入一条偏僻的小巷,郭超常已发现身后有两个尾巴。 他装作不知,只是突然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两个尾巴也不即不离地跟着。 先玩玩他俩再说。 郭超常心念一动,先是往前奔跑,再突然转过身来,迎着两个尾巴飞驰过去。 两个尾巴一时呆了,不知是该继续往前走,还是该躲避。 这一呆,郭超常就毫不客气地拔出了盒子炮,"叭叭"打出了两枪。 两个尾巴身上吃了子弹,仿佛才回过神来。 郭超常还没转回身,还没收回枪,就看到从几条巷子里闪出了一条条人影。(未完待续) 第188章 孤胆也英雄 第188章 孤胆也英雄 怎么会有那么多特高课的人跟着他? 当他一眼看到白鸟多夫,他马上就明白了:白鸟多夫去护送铃木俊三是假,设陷等他们中招是真。 白鸟多夫看到只有郭超常一人,脸上也露出诧异的神色。 郭超常朝他虚打了几枪,即刻往前一冲,猛地一蹬巷壁,就借势飘上了屋顶。 在屋顶上放眼一看,郭超常并没发现有其他的日特工设伏,便放心地望南而飞。 飘出了百多米,才听到身后传来瓦碎的声音。 再听了听,郭超常就听出身后追来的有三个人。 可惜功夫太差了,踏得屋瓦"叭啦、叭啦"地碎,半里外都能听到。 郭超常并没往效外跑。 他先是往南飘了一会,然后往西一飘,就飘入了城西中学。 据他所知,学校的人早已四散,只留下一个年老的守校人。 校内树木深深,校舍都掩映在树木当中。 对郭超常而言,这城西中学,无疑就像一座森林。 迅速穿过广场,郭超常进入一片小树林,再往前就是学校的礼堂。 郭超常知道已将白鸟多夫的人拉开了三四百米的距离,便趁着夜色,在礼堂的左边的两棵大树的树桠上,安装了两枚定时炸弹。然后飘入了礼堂,关上大门,在门后也装了一枚定时炸弹。 剩下两枚,他仍随身带着。 走到舞台后面,郭超常拔出匕首,撬开两块木板,下面是舞台的地下室。 郭超常并没跳下去,而是从舞台后面走出来,然后跳下舞台,躲在椅子后面。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礼堂四周响起。 郭超常算算,若莫有七八个人。 哼,七八个人就想将我围住? 郭超常不屑地想。 大门外响起了人声,显然是在商量,是破门而入,还是先等等再说。 郭超常笑笑,定时指针"咔哒"的一声,就将炸弹引爆了。 "轰隆"一声,大门被炸得纷飞。 这炸弹一爆,其他人必定就往树后躲。 树桠上的两枚定时炸弹,自然也"轰隆、轰隆"炸开了。 爆炸声中,郭超常听到了几声惨叫声。 这左边的炸弹响过之后,马上从礼堂的右边射入一串串子弹。 那是盲人瞎打,毫无准头的。 "停止射击,捉活的。"白鸟多夫高声道。 捉活的? 你白鸟多夫也想得太美了吧。 郭超常心里哼哼道。 老子没时间跟你耗。 心念一动,郭超常马上飘飞到舞台后面,从撬开的板洞里跳了下去。 因为他很清楚,一人难敌四手。只要白鸟多夫他们回过神来,往各个窗口一占,就完全可以控制住里面的他。 跳入地下室,郭超常便从一条下水道钻了出去。 悄悄绕到礼堂右边的树林里,郭超常看到三个日特工果然站在三只窗口边,正伸出半边脸往里望。 白鸟多夫呢? 他跑哪了? 郭超常有点不解。 不管了。 先解决了这三个再说。 抬起盒子炮,郭超常来了三个点射。 一枪入肉。 二枪在对方的后脑开花。 第三枪却打偏了。 也不是他打偏,而是那家伙反应极快,缩下了身子。郭超常打出的第三颗子弹,就打在那家伙头上的墙上。 只能补了两枪,将那家伙惨叫着滚地。 嘿,老子走鸟。 郭超常借着树木的掩护,飞到不远处的教室后面。 几支枪声追了过来。 郭超常飞上屋顶,然后趴在瓦面上。 不一会,就听到下面跑一个脚步声,又跑过一个脚步声。 静了。 怎么只有两个人? 分头包抄了? 郭超常正想着,一个脚步声跑了过来。 送死。 等这人从下面跑过,郭超常马上飞跃而下。 也许是听到了声响,那人回过身来。 但只回了半边身,半空的郭超常就勾下了扳机。 "叭"的一枪,子弹直穿那人的右肋,再从左下肋穿出。 如无意外,心脏也被穿了的。要不,那人不会倒下之后,一下子就断了气。 郭超常的双脚刚踮地,迅即一蹬旁边的树木,借势飘回屋顶。 仍然趴下身子。 "怎么啦?怎么啦?"两个跑远了的日特工,复跑回来,边跑边急问。 当然没有回声了。 脚步声停在中弹的日特工身边,一人急喊,"土房、土房,你醒醒,我是蕉树啊。" "不用喊了,蕉树,他已经死了。"另一人道。 "土房啊,我要蕉树一定要为你报仇。"蕉树咬牙切齿地说。 "那我们快追。"另一人道。 "好,石井,我们再不能放过他了。"蕉树激动地道。 真是没脑。 郭超常差点没笑出声来。 其实也不能怪人家么,谁会想到你郭超常会这么大胆,枪击了别人,居然不跑。还飞回屋顶,来个守株待兔。 没等两人抬脚追,郭超常已将一枚定时炸弹扔了下去。 这定时炸弹的好处就是可以自己设定时间。 郭超常将时间定在半秒之后爆炸。 因此,定时炸弹还没落地,就在蕉树和石井的头上炸开了。 "轰隆"一声,郭超常觉得十分响亮。 蕉树和石井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炸得血肉模糊,一左一右倒在土房的身边。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郭超常一跃而起,往前速跑几步,身子一飘,就飘到屋边的树上。然后,再从一棵树飘到另一棵树。 在一棵树上静候了一会,郭超常也没听到追来的脚步声。 难道只剩下白鸟多夫了? 郭超常心下不由大喜。 身子突然绕着树身旋转,瞬间就转到了树冠上面。轻踏着树冠飘飞,郭超常的双眼四扫,寻找白鸟多夫的踪影。 这时的白鸟多夫,已经是孤家寡人。 带来的十一个人,礼堂大门被炸死两个,礼堂左边的树下又被炸伤炸死三个,礼堂右边的窗下,又硬生生被打死三个。这礼堂简直就成了他白鸟多夫这一组人的坟堂。 接下来又损失了三个。 白鸟多夫一想到就心寒。 也百思不解。 死去的这些特工,都是训练有素的啊,怎么这么容易被人搞掂的? 心寒之下,白鸟多夫就怒火中烧。 此刻,他正躲在学校的水塔下面。 当他看到郭超常在树冠上飘飞,心里就升起一阵狂喜。 近些,近些,再近些。 白鸟多夫悄悄盯着郭超常,心里在激动地道。 他哪里知道,人一激动,身上的气息就特别浓郁。 水塔在北,郭超常在东。 吹的又是北风。(未完待续) 第189章 到底怎么啦 第189章 到底怎么啦 白鸟多夫只想到郭超常望不到他,而没想到郭超常会用鼻子嗅。 嗅到白鸟多夫的气息,郭超常用目光搜索了一下气息源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就推测到白鸟多夫躲在水塔下面。 最后这颗定时炸弹就送给他吧。 悄悄定好时,郭超常在百米外就突然发难,盒子炮朝水塔下的白鸟多夫射出一颗颗子弹。 子弹时左时右,逼得白鸟多夫只能躲在水泥柱后面,不敢露头。 瞬间飘到五十米距离,郭超常才使劲扔出了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落在水塔时,是"铛"的一声响了的,白鸟多夫也感觉到不对头,拔脚想跑,但哪里跑过炸弹的爆炸? "轰隆"一声之下,水塔顿然被炸碎,却——塔中居然没水。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郭超常是希望用水淹死白鸟多夫的,水塔却没了水。 但被炸碎的钢筋水泥块,仍然将白鸟多夫砸掉了半边头。 一切复归于静。 郭超常从树上飘下来,就听到了摩托车朝学校急速驰来的"哒哒"声,显然是日军警备部的人来了。 一觉醒来,冈本就感到脚软。躺在床上不想起来。昨晚半夜回到总部,秘书永田一郎为他泡好一壶浓浓的茶之后,就想向他汇报情况。他马上对永田一郎摆摆手,"有事明天才说。" 永田一郎略感诧异,但也像在意料之中,笑了一笑,便默默陪着冈本喝茶。 茶是上好的茶。 茶香袅袅。 可冈本怎么喝,怎么都不是滋味。这茶好像不是往日的茶,已经变得寡然无味。只喝了两杯,他就打了个呵欠。 永田一郎识趣地退了出去。 躺到床上,冈本感到的不是口苦,而是心苦。心闷闷的像压着一块石头。 并非他儿女情长,因为见不到美智子从美女洞里出来,才心情苦闷。而是,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一天半夜,龚破夭他们又不知带给他多少麻烦。 在美女洞,他采取了狼狗拖炸药包的方法,去对付佟大芳他们。 炸药包是炸了,警备中队也贡献了不少狼狗,他却没有特别兴奋的心情。好像炸药包都炸空了,狼狗都白死了。 非但没点兴奋,反而有种空落。 这种空落令他提不起一点劲。 多少令他感到有点安慰的是,当他去感觉美智子的时候,那感觉还是实的,也感到美智子在感觉他。就是说,美智子仍活着。 闷闷地睡着之后,一夜无梦。 睁开眼睛,美智子也并没有躺在他身边。 心戚戚地想——难道我真被龚破夭打败了? 打死他,他都不愿意承认。 然而,这一段日子,他都像一个未入门的棋手,被龚破夭的棋将得团团转,只有招架之功,而没还手之力。 即使还手,也像打在空气上,根本粘不到龚破夭的一条头发。 不,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笑。 冈本仍在鼓励自己。 平躺着身子,他微闭上双眼,静心静息,令全身放松,默默地运气。意念天地之灵气如丝灵缕地沁入他的丹田。 不一会,丹田就暖了。全身的脉道,也像充满了盈盈之气。 当他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巴上变得神清气爽。 跳下床,穿上衣服,洗好脸,涮好牙,从房里出来,走到办公室,永田一郎已经为他泡好了茶。 茶香袅袅。 望着袅袅的茶香,冈本的心也袅袅起来,全身的每只毛孔,都仿佛沁满了茶香。 品上一口,茶如甘液,在他的牙缝里,都很有汁液的充实感觉。 "说吧,一郎,有什么情况。"冈本望着永田一郎。 永田一郎犹豫了一下。 "没事,是忧是喜都管说。"冈本很大度地说。 永田一郎咳嗽了一声,方缓缓地道,"钦州方面,港口被烧,运输船被炸,高楼、太保身亡。" "梅津贞夫?" "他以身殉道,剖腹来向天皇谢罪了。"永田一郎的话语虽淡,冈本仍然听出了当中的含义:若你冈本再不采取得力的措施,恐怕也得走梅津贞夫的这条绝路。 但他嘴上却道,"梅津贞夫不愧是大和民族的好儿子,至死也不失武士道精神。" "是啊。"永田一郎附和道。 "美智子呢?"冈本不知为何,竟然脱口问道。 永田一郎看了他一眼,缓缓的答,"美智子昨晚来了。看你睡了之后,她就走了。" "她没受伤吧?" "没有,只是旧伤口裂了,流了点血。" 冈本"哦"了一声。 永田一郎继续道,"白鸟多夫那组人已在城西中学全军覆没。包括白鸟多夫自己在内。" "是谁干的?" 话刚出口,冈本就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 但永田一郎的话,仍然令他感到不可思议,"据技侦组的人检验后报告,对方留在现场的弹壳,都来自同一支枪。" 就是说,对方一个人,就搞掂了白鸟多夫一组人。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冈本隐隐的感到心寒,觉得对方简直不是人,而是魔,而是鬼。 但这世上哪来的魔鬼? 不相信也不行。 冈本对技侦组的人,是十分信任的。只要经他们检验过的事情,他都相信是真的,一点都不会假。 "另据美智子说,反追杀她的那个中国特工,也逃出了美女洞。" 对这,冈本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触动。昨晚,当他的心感到空落的时候,他就知道奈何不了佟大芳他们。 "今村司令的总部有动静吗?"冈本最关心的还是这点。 永田一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动静。" "这不有点奇怪吗?"冈本望着永田一郎道。 "是很奇怪。这静的后面,时常是暗藏着最大的危险。"永田一郎忧心的说。 "其他还有什么情况?" "没了。"永田一郎答。 "嗯,去把永野长郎和荒谷长崎叫来。" "是。"永田一郎应声而去。 不一会,永野长郎和荒谷长崎走了进来。 "坐,坐,都坐下。"冈本对他俩道。 两人依言坐下,虽然表面上都很武士似的,显得很精神,可内心里,两人都感到十分沮丧。 冈本故意视而不见,开口即道,"昨天一役,虽说战绩不理想。但这没什么,谁都不可能是常胜将军。只要我们加倍努力,就一定会战胜敌人。两位可千万别泄气哦。" "不会,我们怎么会泄气呢?我们恨不得马上就砍下龚破夭的人头。"两人口不对心地答。因为他们很清楚,别说龚破夭,就是龚破夭手下的人,都难以对付。若不是他们运气好,昨晚在城西中学身亡的就不是白鸟多夫,而是他们。除了服冈本,他们最佩服的就是白鸟多夫了。这么厉害的白鸟多夫尚且瞬间被人玩转,何况是他们?(未完待续) 第190章 山雨又欲来 第190章 山雨又欲来 想都不敢想。 冈本呵呵地一笑,"好,我就是喜欢你们这股勇敢战斗的精神。这样吧,从今天起,荒谷长崎就接白鸟多夫的位置,代理副站长。" 荒谷长崎"啪"地站起身,万分感激地道,"多谢站长的提拔,此生为站长肝脑涂地都在所不辞。" "不用客气,坐下吧。"冈本对荒谷长崎摆了摆手,然后继续道,"我认真考虑了一晚,我觉得我们对敌的策略得改变一下。从今天起,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今村总部周围,以保护好铃木将军。以不变应万变。" "高,站长的谋略就是高。"荒谷长崎奉承道。 冈本笑了一笑,谦虚道,"是高是低,还得经过实践来检验。也是从今天起,你们两个副站长各带一组人,轮流守护今村均总部。"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是。"两人站了起身,坚决地答。 "你们回去布置吧。"冈本也站了起身,对他俩道。 等两人走了出门,永田一郎却忧心忡忡地望着冈本。 "怎么,你认为我这样安排不行?"冈本道。 永田一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是说不行。这世上其实就无所谓行与不行。同一样的计谋,往往都会因人而异,而得出不同的结果。" "此话咋说?" 永田一郎苦涩地笑笑,"不是我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从昨晚白鸟多夫一组人死在人家一个人手上,就足以看出,对手之强,不是一般的强,而是太强了。像你刚才的安排,对付一般人,也许就是一步高招,可对付龚破夭他们——" "那会如何?" "不堪设想。"永田一郎直言不讳地道。 冈本脸上的肌肉抽了抽,"那你说怎么办?" "依我之见,你还是将情况如实向总部报告,请他们多调一些高手来。"永田一郎毫无保留地说。 冈本一听,差点就要跳起来,盯着永田一郎,"一郎,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永田一郎摇了摇头,"我绝无此意。我只不过是怎么感觉,就怎么说。我认为这是为了你好。" 冈本根本就听不入耳,他觉得这太伤自尊了。 不耐烦地对永田一郎挥挥手,"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永田一郎便表情复杂地走了出去。 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冈本百无聊赖地想——这到底是怎么啦? 接连几天,龚破夭他们都没有一点动静。冈本先是大为不解。但当他一往深处想,不由背流冷汗。 龚破夭他们的不动,分明在告诉他:更大的行动,即将到来。 这并不是他冈本的多疑。 虽然几天没有龚破夭他们的动静,他却一晚都睡不安稳。时常半夜就惊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摸枕头下面的枪。是枪的铁冷,才令他感到有点实在,从惊恐的虚空里,渐渐回过神来。 无疑,那都是恶梦。 在梦里,龚破夭时常将他逼到悬崖。他举枪射击,却怎么都勾不下扳机,眼睁睁地看着龚破夭朝他发袖箭。 是的,龚破夭连枪都好像不值得为他开。 好像子弹"卟嗤"的一声入肉,还便易了他。 龚破夭发出的袖箭,分明是嗖嗖有声的,疾速之极。听着嗖嗖之声,他冈本的心口就像被铁钻钻,被钢钉刺,那种痛感和恐怖,令他的骨头咔啦啦的散。 如果袖箭嗖声刺入也就罢了,眨眼就死了,那也没有什么。 然后天杀的龚破夭,就像有魔法似的,在袖箭快到又未到的时候,突然就慢了。使你惊恐得张开的大嘴,久久合之不上。 龚破夭故意延长他冈本恐怖、绝望的过程。 他的身子想闪,双脚却如坠千斤,根本就动弹不得。 口中想喊。 他想喊的是美智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美智子。 喊是拼着全力喊了,喊似乎也喊出了,却是无声。 任他的心里怎么急,都无法发出声来。 他觉得更不吉的是,美智子现是现出形来了,却像云片一样飘,双脚不踮地地飘。 这不是中国人所说的鬼么? 如此类推的话,龚破夭在杀他之前,美智子就已经死了。 坐起身,手颤颤地握着枪,冈本不由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重新躺下身子,心口便闷闷的,如被千斤之石所压。 可怕的梦。 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冈本回想了一下,他白天并没怎么去想龚破夭。 只有一种更深层次的解释,即是他生命的感觉,他生命里的潜意识,已经感觉到了龚破夭的危险。 只是他自己浑然无觉而已,非要梦来提醒他不可。 在办公室,他再也坐不稳了。 他很想找个人来聊聊。 可找谁呢? 永野长郎?那是副手,只配看他的脸色,哪里配听他的心里话? 永田一郎? 一郎是可以的。 他们一直都交着心来。 可自从他没接受永田一郎的建议,请求总部派高手来之后,永田一郎就变得寡言默语了。 能和美智子聊聊当然很好。 但美智子这几天都没出现过,不知是有意避着他,还是别的什么。 几场恶梦之后,冈本已经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手下的人,大部份安排在今村均总部的周围,暗地里保护铃木将军。他冈本能用的人,也就那么十几个人。 更要命的是,当龚破夭在南宁展开一连串的行动之后,他所有的信息都好像不灵了。 即使有点信息,也是不咸不淡的,并没有多大作用。 换言之,目下的他,就像是眼瞎、耳聋了一样。 他坐守在办公室,就像将自己困在牢房里。 这个时候,谁也不能帮上你呢。 你只能主动出击,进行自保。 一想到这点,冈本就感到深深的悲哀。 在特工这一行,他怎么说,也是在特高课里大名鼎鼎的。数一不敢说,进前十名应该不成问题。 却被一个山野之人——龚破夭搞得心惊肉跳。 这真是极大的讽刺。 不敢再想那么多,冈本走出办公室,下楼来到院子,自己开上车就出了门。 他要去找青龙帮的帮主陆金池。 陆金池为了巴结他,连自己的三姨太都送到他的床上。这是比兄弟还要亲的做法。 小车在街上急驰,冈本仍没忘记眼观六跟,心感八方,看周围是否有对他不利的危险信息。 街上行人幢幢,商铺也显得热热闹闹,一派平和的景象。 穿过几条街,当他的小车停在陆府大门前,人还没下车,几个青龙帮的人就已经闪了上来,车前车后护卫着他。 怎么回事,这么大阵仗的? 冈本不解地下了车。 陆府的管家韦家佑忙将他带入府内。(未完待续) 第191章 美智之死期(1) 第191章 美智之死期(1) 进了院子,冈本即看到,院子里的假山、竹丛、围墙下,都游动着七八个青龙帮的打手,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看到他进来,陆金池从客厅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热情地朝他招呼,"不知冈本站长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呵呵,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冈本嘴上这么道,心里却有点不舒服。要是往日,守门的人早已跑入来向他陆金池通报,他陆金池也是三步作两地小跑出来迎接他。 待他冈本坐下,侍女端上了茶,陆金池方赧然地道,"冈本站长,不好意思,这几天天一冻,我那风湿的老无病又犯了,站起来都痛得不行。"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哦,那你就要好好保养,静修静修。"冈本一脸关切地道。心里却嘀咕,这家伙不是听到什么风声,故意在我面前装病吧?他能成为南宁青龙帮的帮主,除了黑白两道都有人脸之外,功夫也是十分了得。尤其是那一手钢珠暗器,可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有听声,连看都不用看,他的钢珠一出手,必定十拿九稳,说要打中眼睛,绝对不会打中鼻子。还有,他的内功也是出类拔萃的,略一提气,就可跃到房顶。 一个知气行气的人,怎么风湿? "是啊,站长你有所不知,我这老毛病,都是年轻的时候逞强,大冬天站着水里去练功,被寒气侵了都不知道。年轻的时候尚没什么,这一上年纪,就开始犯了。"陆金池进一步解释。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冈本却没点破,并顺水推舟的道,"是啊,怎么说,你陆兄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唉,人生如梦啊,转眼就年过半百了。"陆金池长吁短叹的道。 "这有什么?你的身子这么硬朗,活上个八九十都不成问题。"冈本给高帽陆金池戴。 陆金池却道,"我也希望承你的贵言,能开开心心地活到那个岁数。可人吃多少,用多少,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也不想那么多了,顺其自然吧。" "呵呵,那倒是。"冈本笑答,心却如吞苍蝇。 陆金池也笑了笑,突然问侍女,"三姨太在哪?也不出来见见老朋友。" "谁说我不见呐?"三姨太娇滴滴的声音传出来。 冈本闻声望去,只见三姨太轻移莲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袭红旗袍,将三姨太的腰身裹得曲曲弯弯,妖冶万分。 冈本的心也不由动了一下:这天生的尤物,总是令时光如春夜,一刻值千金。 当三姨太伸出纤手,轻轻将他拉起,他就知道陆金池是要以三姨太来打发他了。 他也就假意地回头对陆金池道,"我随三姨太上去看看她房里书画。" "呵呵,去吧、去吧。三姨太的目光意是独到的,最近又弄了不少好书画。"陆金池嗬嗬的道。 上了二楼,进了三姨太的房,三姨太将门一关,就倒在冈本的怀里,"死冤家,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听到"死"字,冈本的心里就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死冤家"本是很亲切、很暧昧的字眼,此刻他冈本却无法消受。 但为了假戏真做,冈本仍然一下吻住她艳艳的红唇,吻得三姨太激动地喘息... 渐渐,望着三姨太腴白的肤色、隆凸的丰乳,冈本也情不自禁起来了。 轻轻脱下三姨太的旗袍... 两人在床上行云弄雨了一番,仍相依相拥着,情语呢喃。 冈本突然有意无意地说,"你家老爷最近身体不好么?" "谁说不好?早几晚他还把我做得半死。"三姨太脱口道。 冈本笑了笑,什么都明白了。 为了保持友好的姿态,冈本在陆府吃了晚饭,才回到总部。 坐到沙发上,冈本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要瘫了——还没到大难临头,所谓的兄弟、盟友就开始背叛了。 怎么说,他冈本也待他陆金池不薄啊。自日军攻入城之后,他对陆金池大肆抢掠的行为,都放手不管,任其大发横财。 风湿。 三姨太。 这一切都是他陆金池事先安排好的。 还算三姨太有点良心,还是对他说了一句真话。 渐渐冷静下来之后,冈本不由反问:陆金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否收到了什么重要的风声? 美智子几天没找冈本,并非她美智失踪了。从美女峰死里逃生,非但没令她感恐惧和沮丧,反而像受伤的老虎,内心更是充满着一种狂怒,要找人来发泄。当晚她回到总部,看到冈本已经睡了,便悄悄地走了。 但她并没回自己的宿舍,而是来到了冈本的秘密行宫。 匆匆洗完澡,她便一头倒到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 睁开双眼,她望着墙上唐伯虎的春宫图,享受着黄昏从窗子爬进来的光影,她感到自己就像是大唐的公主一样,身心开满了牡丹,在春日里明媚。 一夜无梦。 应该是太累、太困了。 睡了一整天,她就像酒醒过来的人一样,精神为之大振,心里又渴望着谁请她去喝酒。 当然,这不过是一个比喻。 她是从追杀人中醒过来的,心里的渴望,自然就不是喝酒,而是杀人。 跳下床,穿上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套上一袭披肩假发,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一朵美丽的黑玫瑰。 嗯,今晚要美丽地杀人。 出了门,美智子来到到嘉裕酒楼。 这嘉裕酒楼,可说是南宁数一数二大酒楼。到这里就餐的客人,多是达官贵人,富家公子和小姐。 大堂装饰得金碧辉煌,十分堂皇富丽。身置其中,就像身置于另外一个世界,花香酒色,人间的极度享乐。 美智子被一个侍者带到临窗的一个位置上。 是一张小台,准确说,是适合两人用餐的小台。 可惜对面的位置是空的。若果冈本像以往一样来了,与她一起共进晚餐,那是多美的事情。 眼下却不敢奢望了。 一觉醒来没见到冈本躺在身边,她就知道冈本为了大日本的宏伟前景而呕心沥血,无暇感觉她了。要不,冈本准会来到她的身边。她一点都不怪他。望着窗外的街着,她的眼里便飘动着大唐长安街的灯笼,朱门玉廊。她相信有朝一日,冈本会实现他的目标,将南宁建成日本京都一样的仿唐城市。到时街上走着的女子,就是身穿和服的日本妙龄女郎。或许她们根本不记得,南宁变成了京都,是因为有了像她一样为大日本帝国发展壮大而流血牺牲的特工和军人。这都不要紧,前人种果,后人收获,这是必然的事。 想着,美智子就感到一种崇高,一种自豪。 品着红酒,吃着龙虾,美智子眼里飘着的是血的红。 血红流淌,她嗅到的就是一种美美的血香。 对面台突然传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未完待续) 第192章 美智之死期(2) 第19章 美智之死期() 美智子闻声望去——一个身穿白狐裘的少女,正背对着她,对着一个英俊男子咯咯的笑。 美智子皱了皱眉:有什么好笑的? 想收回目光,目光却被少女的背部粘住——看不到少女的脸相,但从少女十分匀称而富于青春的背部来看,她感觉到少女长着一张略圆的瓜子脸,花瓣般的红唇,玉雕一样圆润的鼻子,双眸如星,晶莹透亮。 当少女的背部一阵寒颤,美智子才收回了目光。 少女仿佛背上被人砍了一刀似的,莫名地回过头来看了看,只看到美智子和另外几个公子爷。几个公子爷的目光都色色地望着她,显然和目光如刀无关。 是谁呢? 少女怎么想,也想不到是美智子。 转回头去,英俊男子便亲切地问,"宝贝,怎么啦?" "没啥,就想试试你是否在关注着我。"少女咯咯的笑说。 美智子心里哼了一声:好肉麻。 但少女回头那瞬间,绝色的脸蛋儿,令她美智子感到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少女吊着耳环那双好看的耳朵,更像刀一样割着她的心。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要不是天杀的龚破夭和李绍嘉,她相信自己的双耳,要比少女的双耳好看得多。 这一餐吃得好漫长。 吃得美智子一点滋味都没有。 少女不时传的银铃般的笑声,就像千支针刺着她的心。那对耳环晃着的青春美气,也是令她的目光生酸。 她本想快快吃了就走的,可目光闪了几闪,少女就像了她的猎物——一只可爱的小白熊。 在家乡北海道,她打的都是老白熊,从没打过小白熊。 可这是中国的小白熊,打了也不足惜。 这小白熊身上散发的是一股百合花一样的气息。 她巴望少女和英俊快点吃完走人。但两人情语缠绵绵,永远都有说不完的废话似的。 一直熬到十点多钟,酒楼要关门了,美智子才看到两人离座。 跟到楼下,美智子看到少女和那男子上了一辆甲壳虫,往北驰去。 夜半,美智子便沿着百合花的气息,摸到了少女的睡房。 当她的匕首割下少女的头的时候,她仿佛还听到少女发出的缠绵的梦呓。 割下头她还不解气,又割下了少女的双耳,将少女的脸蛋划花,才悄悄地离开。 没有一点遗憾。 尤其是少女被割下头那瞬间,暖暖的血喷射而出,她就嗅到了一股特别激动人心的血香。 一连三晚,美智子都寻找这样的目标下手——戴耳环的漂亮女孩。 这天下午,美智子在行宫里喝着茶。茶是红茶,她怎么喝,怎么觉得茶香像血香。 血香一升,她的心就熊熊然了,再也坐不住。 来到街上,美智子也感到阳光如血。 下午的街上,行人不少,显然很热闹。 当美智子的目光在寻找猎物的时候,一朵好看的发髻,突然闯入她的眼帘。 发髻盘得很精致,一支玉钗横插在发髻中,钗尾吊着的小蝴蝶一飘一闪的,如若在春天的花丛里翩翩起舞。 再往下看,如玉的双耳,挂着一对小巧的银环。银光闪闪,将女子洁白的脖子闪如八月十五的月色,无比晶莹迷人。加上女子身穿的又是一件藕色的旗袍,整个人就形同一支含珠带露的百合花,清纯照人。 虽然不是个少女,而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但女子窈窕的背影,细长的腰身和修长的大腿,无不闪发着少女一样的青春气息。 同是女人,美智子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实在是太美了。 但她转而一想,有的女子背影好看,脸蛋也许丑得惊人。 一种巴望女子丑的心态,驱使她美智子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就赶到了那女子的前面。 当她回头看的时候——女子竟然是杜丝丝。 杜丝丝的嘴角正朝她发出一丝讥嘲。 杜丝丝俊俏的脸蛋,她美智子在上海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当时要不是有同伴的掩护,杜丝丝的子弹,早就让她的脑袋开花。 这刻一看是杜丝丝,她美智子岂能不惊? 只看了半眼,美智子就身形一飘,逃入了一条巷子。 她希望从这条巷子抄近路,尽快逃回总部。 但她刚跑了百把米,猎人的本能就让她感觉到,巷子的前面,正有一支冷冰冰的枪在等待着她。 只能转入另一条巷子。 越走,美智子的心就越慌。 因为不管她钻入哪条巷子,都感觉到后有杜丝丝紧追,前有杜丝丝的同伴堵截。 冷静,冷静,你美智子可是个一流的猎人啊,怎么会被人当成猎物追杀? 美智子心里鼓励自己。 你杀人都如杀鸡,什么时候会眨过一下眼睛的? 然而,任她怎么鼓励自己,她的心都充满着一种无形的恐惧。 为什么恐惧? 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 当一个猎人一旦被猎物反追杀过之后,这个猎人对那猎物就会心生恐惧。何况杜丝丝当日还不是她的猎物,而是猎人呢? 被逼到一条偏僻的巷子,美智子已经气喘吁吁,想继续往前逃,已经不可能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已立在巷子的前面。 男子手里虽然没拿枪,但他那双凌利的目光,射得她美智子心寒。 回转身,杜丝丝与她相距不过十来米,手里的枪随时可以抬起要了她的命。 "跑啊,怎么不跑了?"杜丝丝对她讥嘲地道。 美智子长叹一声,"我能跑还用你教?" 话是这么说,但在说话的瞬间,美智子以为自己的唉声叹气能骗到杜丝丝,突地往前一滚,要从小腿下拔出枪来。 枪把都抓到了。 杜丝丝的子弹却像长了眼睛,"砰"的一声,就将她小腿上的枪打飞。小腿像被狠狠砸了一拳,也火辣辣地痛。 美智子垂头丧气地站了起身。 杜丝丝却很美地笑了一笑。 美智子顿然感到,杜丝丝的笑,也仿若美得如花。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很丑。 也不仅仅是觉得的问题。当那男子的目光射着她的时候,就像射着一个丑八怪似的,流露着一种厌恶。 这无疑太伤她美智子的自尊了。 即使是在上海那大都市,只要她走在街上,赢得的回头率都是相当高的。很多男子对她吞口水的声音,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现在就那么丑了呢? 咬咬唇,美智子盯着杜丝丝道,"我真的很丑吗?" "你说呢?"杜丝丝反问。 "为啥?"美智子不解。 "因为你是一个侵略者,是一个杀人的机器,早已没了女人的味。" 那男子——尉迟风直言道。 美智子仍不甘心,仍盯住杜丝丝,"说杀人,你不还是和我一样杀人吗,怎么你就显得比我美?" 杜丝丝笑笑,"这你还不明白?你是侵略者,是毁灭别人家园的美丽和希望,我是保家卫国的人,守护的是自己家园的明媚春天和百花。这叫毁灭者自毁,岂能不丑?守护人有天地万物相助,岂能不美?"(未完待续) 第195章 诛杀张学强(1) 第195章 诛杀张学强(1) "嗯,往下说,往下说。"尉迟风急切地道。在淡然自若的龚破夭面前,尉迟风的性子就显得急。 "首先,我们就要惩罚青龙帮的人,先断冈本的耳目,使其成为瞎子、聋子。在惩罚的过程中,物色为中村正雄带路的人。接下来,就是巢杀冈本手下的特工,断其今村均的一臂。整个行动要表现出一种外松内紧,既要让铃木俊三感到压力,我们的力量正在勒向他的脖子,又要让他感觉到有可乘之机,有离开南宁的机会。"龚破夭将行动的方案简单说了一下。 "好,这方法好。就按你的思路去做。有什么要安排我做的,尽管说。"尉迟风道,道罢,好像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 "放心吧,大伙都要看你露一手哩。"龚破夭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也落在杜丝丝的身上。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杜丝丝对分笑了一笑,意思在说: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果然,第二天尉迟风和杜丝丝就将美智子解决了。 但等他俩回到黄家村,李绍嘉却不满了,说老万都说他李绍嘉有缘和美智子再相遇的,等着他李绍嘉去手刃了她。这下却被你们抢了去... 众人大笑。 杜丝丝望着万全策,"真有这事?" "是啊,人家嘉嘉一而再,再而三和她交手哩。"万全策呵呵的笑说。 杜丝丝却对李绍嘉道,"可相逢不如偶遇啊。再说,她在上海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的猎物,我可是跟她打交道在前啊。" "这——"李绍嘉一时无语。 更无语的是佟大芳,他连自己的头是怎么伤的都不敢说。被问急了才说是"撞到洞壁"。可龚破夭一看就知道,他头部那肿块可不是撞壁撞出来的。但龚破夭也装作浑然不知。 再看李绍嘉他们说着美智子的时候,佟大芳的脸色就不好看,笑的时候,也是笑得很勉强,龚破夭已猜出佟大芳是中了美智子的招。 是夜,佟大芳和蔡如柏留守黄家村,其他人则随龚破夭悄然地离开了村子,直奔南宁城。 出发前,龚破夭重新编了一下组。其他组不变,就他和范庭兰分开。他和尉迟风为一组,范庭兰与杜丝丝合而为一。龚破夭还一再强调,今晚的行动主要是对青龙帮的人调查摸底,定好目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天亮前赶回黄家村。当然,有任务的除外。 他和尉迟风去王习的家,郭超常和刘农峻在外负责监视王习家周围的动静。 出了村子,各组就散开,分头入城。 半夜时分,当龚破夭将王习从床上提起来的时候,王习就赶忙低声道,"龚大侠,你不用担心我什么,我早就感觉到你会来找我。" "是么?那你快穿上衣服吧。"龚破夭松开手,道。 王习却卟嗵一下跪在龚破夭面前,"龚大侠救我。" 龚破夭看了尉迟风一眼,尉迟风也没对他装出威胁的样子啊,不由问,"此话怎讲?" "冈本要我帮中村将军带路,在我出发前,就要将我爸和我妹妹扣作人质,如果我敢有半点差错,他就杀了我爸我妹。"王习紧张地道。 "别急,穿好衣服再慢慢说。"龚破夭拍拍王习的肩膀。 "嗯嗯。" 等王习穿好衣服,他们一起来到客厅。 坐下之后,龚破夭才问王习,"冈本为啥要找你?" "他知道我老家是九塘的人,对那一带比较熟悉。"王习答。 "那除了你,青龙帮里还有谁对那一带比较熟悉的?"龚破夭追问。 王习想了一想,"还有一个。" "叫什么?" "蒋志义,是城北的分帮主。" "此人如何?" 王习犹豫了一下,方道,"手狠手辣,冈本很看重他。" "嗯,明白。"龚破夭笑了笑,然后望着王习道,"你说你早就感觉到我会为找你,是什么意思?" 王习苦涩地笑道,"你们一入城,就拿徐英佐来开刀,不就是在明告诉我们,谁真替日本人卖命,就会像徐英佐一样的下场。冈本能来找我,你怎么能不会来?" 龚破夭和尉迟风相视一笑。 "那你的意思,是打算帮我们了?"龚破夭问。 "是的,是的。"王习忙点头道,"因为我从乡里人那里知道,这回国军打小日本打得特狠,还是一支装甲部队,我想小日本肯定没有好下场。所以,我即使没带错路,到时他们也会迁怒到我身上,而杀了我爸我妹。" "好,我们相信你。你就按冈本的要求去做,帮中村正雄带路,当然是要带错路,把他们引入山林。你是本地人,自个儿要逃,应该不难。到时搭救你爸和你妹的事,就由我们来解决。你认为如何?" "好好好,这正是我所期望的。"王习喜出望外地答。 尉迟风却盯着他问,"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 王习也看了看尉迟风,然后问龚破夭,"这位大哥是刚到南宁的吧?" 龚破夭点了点头。 王习"哦"了一声,才道,"难怪这位大哥不知道,自从你们的特工队的人要去杀张学强之后,我们青龙帮的人都人人自危。就连我们的老大陆金池也足不敢出户,院里院外都布满了打手防守。像我这种小头目,不想办法自救,那还不是等于自己找死?" "嗯,那你就听龚大侠的,千万不能再有二心。"尉迟风话语虽然软了一些,却不失严厉。 "不敢,不敢,打死我都不敢有二心。"王习指天发誓似的说。 龚破夭站了起身,"大道理我不想跟你说,你是个聪明人,不用说也明白的。冈本要你什么时候去?" "他说到时会通知我。"王习也站了起身,答道。 冈本这个老狐狸。 龚破夭心道。 然后望着王习说,"好,我们暗地里会注意的,你放心去做就行。" "嗯嗯。"王习忙答。 悄悄从后门离开王习的家,龚破夭走到有点亮光的地方,打了几下手势,告诉刘农峻和郭超常,继续监视王习家周围的所有动静。然后和尉迟风迅速转入了偏僻的小巷,很快就出了城。 下午四点来钟,李绍嘉他们几个已经到了城南市场。 入城之前,李绍嘉即对万全策和彭壁生道,"到时你们两个打掩护。" "干嘛是我们俩打掩护?"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李绍嘉嘻嘻地笑说,"看你老万,就像一只东北虎,走哪哪显眼,就不怕被人家便衣发现?你彭壁生就更不用说,你虽是广东人,跟广西有亲——" "你才跟广西有亲。"彭壁生不满道。 "哈哈,我当然有亲啊,我本就是广西人嘛。我是打个比喻,湖广自古就一家亲,老万也不例外。但肥彭你现在不是来相亲,而是来打小日本。首先得保护好自己,才能打击敌人,是不是?像你这样的胖子,无疑是最明显的特征,最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你和老万就不能在市场上游来逛去,而要潜伏在市场周围。只要发现有谁跟踪我和陈节,你俩千万不要手软,杀他没商量。"(未完待续) 第196章 诛杀张学强(2) 第196章 诛杀张学强() "哼,谁帮你?我们只帮节节。"彭壁生故意道。但心里还是觉得李绍嘉言之有理。 到了城南市场,万全策和彭壁生只露了一下面,就一个东,一个西,寻找潜伏的位置去了。 李绍嘉也不怎么露面,毕竟他和万全策在张学强家呆过一晚,还狠狠教训了张学强一顿。 那晚,当他和万全策潜入张学强的家,家里只有小媚一人。 小媚在床上睡得很熟。李绍嘉便点了她的睡穴,让她睡得更安稳。 听到门外传来张学强的脚步声,已经是下半夜的时候。 张学强边哼着小曲,掏钥匙开门。 显然,他出去时,将小媚反锁在家里了。 听到锁头"咔嗒"的一声响,躲在门侧的万全策就朝躲在沙发下的李绍嘉使了一下眼色。 李绍嘉会意地点了点头。 张学强"吱呀"一声推门入来,还没转身关门,万全策就一步跃出,一下给他来了个顺手牵羊。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张学强被牵得嗵嗵地往前踉跄了几步。 觉得万全策矮他半个头,他竟然连枪也不拔,转身就朝正在关门的万全策扑过来。 他练的是少林长拳,出拳就有种长轰远炸的气势。 万全策却像呆了一样,身子竟然没动。 说呆了也不对。 因为张学强看得很清楚,万全策还在慢条斯理地关门,当他张学强是泥牛似的。 冷不防被万全策来了个顺手牵羊,张学强心里本就窝火,这下又被万全策如此不放在眼里,更是怒火中烧,浑身的劲都集在右拳,旋转着手臂,朝万全策的头部抛出了炮拳。 希望一炮就将万全策的头轰碎。 眼看他的炮拳就要落在万全策头上的时候,万全策忍不住喊,"嘉嘉——"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就听到李绍嘉"嘻嘻"的一笑,"你急什么嘛?" 听着李绍嘉"嘻嘻"的笑声,万全策感到张学强的拳风呼地冲了一下他的头,拳头却好像停住了,并没砸在他的的头上。 只有张学强知道,当他的炮拳就要砸在万全策头上的瞬间,两只腋窝突然一麻,拳就在半空停住了。 全身也麻得动弹不了。 意识却还清醒,他知道自己被身后叫"嘉嘉"的人点了穴。 万全策转过身来,看了看张学强停在半空的拳头,才对李绍嘉笑说,"这回算你,下回再给我搞有惊无险的话,我跟你没完。" "嘿,说你是只假老虎,惊一下都不行。" "肯定的啊,那会被吓死多少细胞。"万全策边说边绕过张学强,坐到沙发上。 李绍嘉搜出张学强身上的枪和匕首。 是一把崭新的盒子炮。 "他怎么办?"李绍嘉问。 "你有本事就让他站到天亮,我们喝茶、休息。"万全策道。 李绍嘉便又点了张学强身上的几个主要穴位,"嘿,老万你也看小我,这下够他站到太阳升到中天了。" 倒是,李绍嘉过高地估计了自己。 早上九点多钟,当他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打斗声惊醒了。 不知什么时候,张学强已运气冲破了穴位。 要不是被万全策及时发现,他俩被张学强硬生生宰了都不清楚。 还好,万全策的虎拳打得很轻松,每一拳都落实到实处,打得张学强的身子嗵嗵的响。 但李绍嘉仍不满的道,"老万,你当自己在练沙包还是什么的?打老半天也没见效果,嘈我休息。" "嘉嘉,你真是说话不怕牙酸,你看他练长拳练得身子像头牛似的,肉厚不说,骨头还有点硬。好在他娘生他不是打拳的料,长拳也被他打成短拳。"万全策连讥带刺地道。 确实,不管张学强如何牛劲冲天,长拳猛轰,可在万全策猛烈兼灵动的虎拳面前,都像是有劲使不出,长拳明明是打尽了,拳头却还相距万全策有一尺之远。 难怪万全策说他将长拳打成了短拳。 要不是事前说好,不能打脸部,以免暴露目标的话,万全策早就将张学强打得鼻青脸肿了。 但万全策"嗵"地打张学强一拳,就骂一句,"看你还跟不跟小日本学着逞强。" "嘻,老万还来点花旦的唱词啊?"李绍嘉忍不住嘻嘻地笑说。 "唱你个头。你看我是在唱吗?跟这狗汉奸也能唱的?骂他祖宗十八代还嫌不解气。" "好好好,你慢慢骂他祖宗一千代。我再睡一会。打不赢的时候,记得喊我李大爷哦。" "喊你个头。" "没良心。知道昨晚让他一拳把你砸晕,好让我跟他慢慢玩。"李绍嘉故意怪道。 "呵呵,你当我是傻的?如果你有那么一点邪念,我的匕首早把他的头割下了,还轮得到你嘉嘉?" 两人像在胡吹乱擂,气得张学强七窍喷火。 喷炸弹都没用。 此刻他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他想退到门边去撞门,以引起外人的注意都不成。万全策的虎拳,就像将他的灵魂牵制住了一样,要干什么,想干什么,都由不得他了。 "咳,你这头死笨牛,让我打得很没有面子。"万全策突然道。 张学强张嘴想回骂,只觉膝后关节被猛地一踢,双脚一软,卟嗵地跪到了地上。 接着两耳"嗡"的一声,就吃了万全策的一记双风贯耳。 张学强立时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显然是万全策没有要他的命的意思,双风贯耳的力度拿捏得很好。否则,张学强立时会毙命。 这一记也将张学强打聪明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所以,后来他强装反抗了一下,就变得服服帖帖起来,发誓要回到中国人这边,共同打击小日本。 现在回想起来,李绍嘉就觉得后悔,居然这么轻信张学强。 这时,李绍嘉躲在市场边的一间茶铺里喝茶。 陈节则在外面和鱼贩聊天,聊得很投机的样子。但目光却不时四扫,看张学强出现了没有。 以往,张学强这个时候就会出现的了。 怎么还没见影子? 李绍嘉的心不由急了起来。 可心越急,时间越难熬。 嘀哒,嘀哒。 李绍嘉恨不得秒针像他卟卟跳的心。 然而,望茶铺墙上的大挂钟,那秒针像一千年才"嘀哒"一声。 张学强啊张学强,等下捉到你,不把你砍千刀我都不解恨。 正走到市场北巷的张学强,心突然紧了一下——是谁咒我了? 小媚? 嗯嗯,定然是她了。 这小妞,实足一个野猫。 要不是他三番几次的蹂躏,将她整得昏死过去,她跳起来,肯定会给他一刀。 嘿嘿,咒吧,咒吧。如果诅咒都有用的话,天下的坏人都死光了。 张学强得意地想。 只要小日本统治了中国,他这个有功之臣,还愁没有奖赏?到时来个妻妾成群,也是很正常的吧? 当他走入市场,心里突然就升起了想吃鱼的欲望。(未完待续) 第197章 此时的冈本 第197章 此时的冈本 径直走到卖鱼档前,望着大木盘的鱼。 正在和陈节聊着天的鱼贩一见到他,赶紧堆起笑脸,"呵呵,张老大来了?" "是啊是啊,今天特想吃鱼。"张学强的脸上也露出亲民的笑容答。 "张老大来得可真是时候,看这条白蟮,可是正儿八经的邕江白蟮啊。放点姜葱一蒸,绝对清甜、爽口。"鱼贩热情地介绍。 "这还用你说,问题钱不爽手啊。" "看张老大说的,你想吃鱼,我还能收贵你的吗?"鱼贩笑说。 "哼哼,就怕送给他张学强,他都没命吃了。"陈节在张学强身后突然道。 张学强不由一愣,刚想转身看看谁光天化日之下,敢这么大胆说话,李绍嘉已从茶铺飘了出来,闯入了他的眼帘,他不禁大惊失色。身未转,就朝身后的陈节蹬出一脚。 但他的脚只蹬出一半,陈节的擒拿手已经到位,一手缠住的左手,一手捏住他的后脖,往前一逼一冲,一股泰山压顶似的劲道,立马将他按倒,将他的头按在大木盘里。 "想吃白蟮,张开你的臭嘴吃吧。"陈节对张学强嘲道。 张学强一张嘴,就咕咕地吞了几口木盘里的水。 盘里的鱼跳了出来。 呆在一旁的鱼贩根本无暇顾及了。 因为他怎么也难以想象,牛高马大的张学强,竟然被低半个头的陈节轻轻松松就搞掂了。 那动作之快,真是非夷所想。 张学强被木盘的水淹得心肺要炸,手脚乱挣。 几回想挣扎着爬起来,感觉都像是被十万座大山压着一样,根本无法爬起半寸。 "挣吧,好好地挣,就当你为小日本死鸡挣硬脚一回吧。"陈节边说边加大了劲道。 张学强感到一股强大的劲道冲入后脖,后脖的骨头咔啦啦地响,刀砍一样剧痛,再也忍不住,在水里"啊啊"地惨叫不已。 不过就分把钟的时间,市场里的两个日本便衣,已经发现情况不对,拔出枪就从两个方向朝陈节扑了过来。 本是要飘向陈节这边的李绍嘉,一看两个便衣动了,正准备拔出枪来射击——"叭叭"两声枪响,两个便衣立马脑袋开花,颓然倒地。 市场立时像炸开了的锅,人群惊叫着四散。 张学强最后挣了两挣,就一命呜呼,软巴巴地趴在了地上。 陈节这才松了手,朝鱼贩笑了笑,便迅速消失在四散的人群当中。 冈本突然感到,龚破夭他们要么不来,一来就像暴风骤雨。连续几天,一个凶讯接一个凶讯传来。先是美智子横死街头,继而是张学强在城南市场被诛,蒋志义在妓院被开膛破肚。青龙帮下面的小头目,一个接一个被诛被杀。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如果说美智子是他的左臂,那么青龙帮的人,就是他的右臂。 龚破夭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断了他的左右臂。 好狠啊,龚破夭,你个龚破夭。 直到这时,冈本才明白,陆金池为什么会装病,为什么会那么如临大敌,乃是他早已收到危险的信息,迅速自保起来。 这个蠢蛋,就凭他那几条破枪,能对付得了龚破夭他们么? 一想到这,冈本就来气。 那天,收到美智子死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了。 心如刀割。 狂怒不已,却又不知朝谁发泄。 这种痛苦,就像眼看着对手在割你的肉,你却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一整天,冈本都不吃不睡。 当永田一郎第二天告诉他,美智子火化好的骨灰,已经被送回日本,他才泪流满脸,失声痛哭,狠抽自己的头发,说自己没用。 永田一郎第一回看他这个样子,赶紧关上办公室的大门,以免被别人看到,影响他的形象。 等冈本哭够了、泪够了,永田一郎才淡淡的道,"逝者已经如斯,生者当自强啊。" 也不管冈本是听了,还是没听,永田一郎就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冈本自然是听到了永田所说的话,当即叫来司机,叫司机到街上买菜买酒回来。 跟谁喝呢? 只能是永田一郎了。 但他哪里知道,永田一郎此时已经离开了总部,化妆成当地的老百姓,正往越南的方向潜去。 自然是左找右找都找不到永田一郎了。 感到永田一郎弃他而去,他冈本既没怒,也没遗憾。这么多年,永田一郎紧跟着他,他给了永田一郎什么呢? 大东亚共荣? 这个梦,他就到此为止了。 可永田一郎为什么还叫他"自强"? 独自一杯一杯喝着酒,冈本渐渐才品味到永田一郎的话意:当你的手上沾了中国人的血,你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所谓自强,就是你活着的每一秒钟,都得从对手那里去争去取。逃避,就死得更快。 永田,难道你的手上就没沾过中国人的血? 冈本细细地回想,竟然回想不到永田一郎亲手杀过一个中国人。 即使是处决抗日分子,永田一郎也是避而远之。 冈本不由长叹一声:世上居然还有永田这样的人。 酒喝至半夜,冈本就醉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他感到自己神清气爽,马上想到自己要干的事。即刻派人去将王习一家带来。 王习一家到了之后,他即叫人安排王习他爸他妹住在二楼的"招待所"里,实则是进行软禁。 王习万分感激地对冈本道,"我爸我妹有站长的保护,实在是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我们会好好保护他们的,你放心去就是。"冈本拍拍王习的肩膀,弦外有音地道。 想起来,冈本觉得这是他这几天唯一落实了的事情。 当时他就想,只要王习为中村正雄带好路,令日军势如破竹,龚破夭他们也就不攻自破了。 有了这种想法,冈本的信心又立马大增。 青龙帮的小头目一个个死去,陆金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只有和他们特高课紧密联手,才能对付龚破夭他们。 冈本一个电话打给陆金池。 陆金池听了冈本的意思,即冲冲地对冈本道,"我的冈本站长啊,这几天你都睡昏头了吧?我别说跟你们联手,我现在就连门都出不了了。" 听着陆金池含讥带刺的话,冈本很是恼火。 但恼火有什么用? 既然他陆金池连门都出不了,危在旦夕,怎么还在乎和你说话的分寸? 强压住心中的恼火,冈本显得很大度地说,"陆兄你也不用着急。我们毕竟是合作得很愉快的嘛。这样,我马上请警备部派一个中队去你那里,保护你过来我这里,共商对策。" "嘿嘿,免了,免了。那中队还是用来保护你自己吧。"陆金池苦笑道。(未完待续) 第198章 狙击的准备 第198章 狙击的准备 "你——" 冈本想发火,忍了忍,才转而道,"那你就好自为之吧。" "你也一样。"陆金池回应道。 放下电话,冈本的心立时冷了半截。 青龙帮是他的耳,是他的目,现在耳目都没了,他还能不瞎?不聋? 冈本也想过避到警备部去。 可这念头刚出,他就马上否决了。 你堂堂一个特高课的站长,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像什么话? "永田,永田。"冈本突然朝门外喊。 司机高仓信马上跑入来,"站长怎么啦?" 话一喊出,冈本就知道自己白喊了。 高仓信走入来一问,冈本才回过神来似的道,"没啥、没啥。" "哦"了一声,高仓信正准备退出去,冈本却喊住了他,"等等,我们一块出去走走。" "是。"高仓信答。 下了楼,走到院子,冈本刚刚坐上了车,高仓信还没打着火——小车颤了一下,轮胎"卟嗤"一声泄气了。 怎么这么倒霉? 冈本心道。 打开车门,正想下车。 车子又一颤,另一只前轮又"卟嗤"一下泄气。 这回,冈本比谁都清楚——受到狙击了。 连枪声都听不到,可见狙击手的距离之远。 好像要告诉他冈本,真的是有狙手,一颗子弹便"叭"声穿窗而入,落在小车的后座上。 高仓信立时脸色发青。 冈本却明白,对方并没有要他的命的意思,在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冈本猜的一点都没错:龚破夭并不急于杀他。 那天下午,龚破夭和尉迟风潜入南宁城,并非像他自己所说,是陪尉迟风逛逛街。见到路边有辆黑色的甲壳虫,他和尉迟风相视一笑,便开为己有。 开着甲壳虫,龚破夭便对尉迟风笑说,"迟风,用你的眼力,帮我们物色一些狙击的潜伏点。" "夭哥,看你开口闭口就你们我们的,我们真的这么见外了?"尉迟风不开心地道。 "呵呵,你毕竟是客人嘛。"龚破夭这么说,确实是不希望尉迟风参与他们那么多的事情。如果可能,最好让尉迟风乖乖地坐镇八卦村。毕竟,他是答应过尉扬,要关照好尉迟风的。 尉迟风一听龚破夭的语气,就知道是那么回事,便直言道,"夭哥,你再不要把我爸的话当圣旨了。怎么说,我也长大了啊。" "我没那个意思啊。"龚破夭违心地辨解。 "还说没有。你看你是像会说假话的人吗?"尉迟风一针见血地道。 "好了,骗不了你,你就好好落实狙击的潜伏点吧。"龚破夭无奈地道。 "这还差不多。"尉迟风马上一脸高兴。 甲壳虫在南宁城的大街小巷转来转去,一直转到傍晚,龚破夭心中也有几十个狙击的潜伏点了,这才停在一家小酒楼前。 在小酒楼匆匆吃完饭,天已黑了下来。 龚破夭和尉迟风并没马上出城,而是借着夜的黑,在一些地方留下了暗号,让郭超常和刘农峻去诛杀蒋志义。天亮前全部人赶回八卦村。 这与原定的计划有些出入。 也是灵机一动,龚破夭和尉迟风偷袭了一支日军巡逻队,收获了十几支三八盖子,以及装满子弹的子弹袋。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当背着这些枪和子弹袋走到八卦村,刚到门楼,尉迟风就累得不行,放下枪和子弹袋,便一下坐到门槛上,对龚破夭嚷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龚破夭笑笑,"那就歇一会吧。" 说话间,李绍嘉已不知从哪闪了出来。 龚破夭笑问,"今天解气了吧?" 脸色一黑,李绍嘉即答,"解个屁,我都没出到手,节节就把张学强解决掉了。" "那还不一样嘛。" "什么一样?就不一样。那是我渴望了多久的事,却没实现。"李绍嘉十分遗憾地说。 随李绍嘉走入一座大屋,龚破夭看到,只有李绍嘉他们一组回到了八卦村。 大屋确实够大,楼上楼下,足有二三十间房子。 二天,吃了中午饭,龚破夭便每人发了一支三八盖子,要他们到村后的山林里去试枪。 大伙接过枪,脸上都乐滋滋的——动用长枪,自然是好戏要登场了。 龚破夭则和尉迟风留在屋里,各自将心中记下的狙击潜伏点,在地图上作标记。 标记好之后,两人一对照,竟然十有八九都一样。 两人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 笑罢,尉迟风趁机道,"看吧,我们兄弟俩的心,依然是那么相通的。" 龚破夭却笑说,"我还以为你的心早被哪个女妖勾去了。" 尉迟风马上道,"哎,夭哥,你可别想歪了,以为我和丝丝有什么关系。" "嗬,我说你和她有关系了吗?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连续两只"吗"字,吗得尉迟风脸红耳赤。 "那就实话告诉你吧,丝丝是对我好,但这种好,还是朋友那种好,还没升华到你和嫂子那种高度。" "那就努力啊。"龚破夭鼓励道。 尉迟风却脸显难色。 "是你母亲不同意你俩深交下去?"龚破夭不由问。 尉迟风点了点头。 "唉"了一声,龚破夭道,"也不能怪你母亲,你爸像泥牛入海无消息,已经够伤她的心了。如果你还和一个女特工结合,她还能不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是啊。我母亲也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但毕竟,她是个女人。"尉迟风深有感触地说。 "女人的心不柔不软,鬼见了都怕啊。" "可我却没见你怕田欣啊。"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女人的温柔,时常是藏在刚强的后面的。"龚破夭笑说,眼里飘动着田欣温柔的身影。 "打完这仗,你就回去看看她吧。" "到时再说。" "什么到时再说?你想回去的时候,儿子看到你,还问他妈,妈妈,这是哪来的叔叔啊?" "胡说,什么儿子?" "你的儿子啊。"尉迟风笑答。 "八字还没一撇哩,哪来的什么儿子?"龚破夭不以为然地道。 尉迟风神秘地笑了笑,再没吭声。 两人最终定好了四十二个狙击的潜伏点。这四十二个潜伏点,全散落在南宁城的四面八方,可以说是将全城尽收眼底。点和点之间,既是一种立体式的,又是一种全方位式的,互为连环,互为掩护,交叉狙击。 村后山传来"叭叭"的枪声。 龚破夭即对尉迟风道,"我们看看去。" 两人飘到后山,只见李绍嘉他们,有的倚着树干射击,有的趴在地上打枪,有的跪着一条腿发射。 所射的目标,都是从一百米,到一千米范围里的目标。 没有瞄准器,凭的都是目视。(未完待续) 第199章 全方位狙击 第199章 全方位狙击 但能打中一千米目标的,只有孙玉国和赵卓宾。 其他人超过六百米就不行了。 李绍嘉就对龚破夭抱怨道,"这小日本的三八盖子,确实是不错的枪,可没有瞄准器,我们这些非专业的狙击手,过了六百米就没办法了。" 龚破夭却反问,"谁说没有瞄准器?" 李绍嘉一时语噎。 "我们当初空降下来的时候,不是连同瞄准器、狙击步枪一块空降下来的么?它们不就藏在这山里么?"龚破夭道。 李绍嘉恍然大悟似的,"是啊是啊,可你没说要拿出来用嘛。" "呵呵,也是我的错。好了,去把瞄准器取出来吧。"龚破夭乐道。 "好咧。"李绍嘉高兴在答,拉上万全策一起去取。 尉迟风望着龚破夭笑笑,意思像说:我们定下的狙击潜伏点,大部分都是一千米左右的啊。没有瞄准器,岂不难为他们? "你看我像难为他们的人么?"龚破夭悄声的说。 尉迟风不解了,"那我们还用这三八盖子干什么?" "呵呵,就是要用小日本的枪,去打他们小日本。"龚破夭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 "嘿,真有你的。"尉迟风轻轻擂了一拳龚破夭的胸口。 走到赵卓宾和孙玉国身边,龚破夭对他俩道道,"如何远距离狙击,你俩再教教他们。我和尉教头回去煮饭恭候你们。" "别忘了酒啊。"彭壁生道。 "呵呵,你真当自己是彭师长啊,开口就要酒。"郭超常笑道。郭超常这并非空穴来风,新五军第00师的副师长就叫彭壁生。 "我可没这样想,是你超常自己想而已。"彭壁生呵呵的道。 这期间,杜丝丝一声都没吭,只不时用目光投在尉迟风身上。 吃了晚饭,龚破夭即要大伙熟悉地图上标好的狙击潜伏点,并每人认好三个点,作为流动和备用。再而要求大伙八点上床休息,下半夜出发入城。 这次狙击行动,除了龚破夭、尉迟风和杜丝丝没当狙击手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狙击手。夜半出发之前,狙击手都穿上了日军的军服,装扮成一支巡逻小队。 直到这时,尉迟风才明白龚破夭为何要他们用三八盖子的真正用意。 龚破夭望着尉迟风和杜丝丝道,"我们三人都不是狙击手,只能当他们的侦察兵,随时向他们报发信息了。" "没问题。这侦察兵要做好也不容易啊。"尉迟风笑说。 出了村子,他们三人就先行一步,提前入城为狙击手踩点,看哪些潜伏点可用,哪些潜伏点不能用。 毕竟,那些潜伏点都是他龚破夭和尉迟风在车上认定的,与实际的环境,肯定有所出入。 他们所定的潜伏点,主要是围绕着今村均的总部、冈本的总部、日军警备部和陆金池的陆府进行分布。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在入城之前,龚破夭他们三人便散开,分头入城,各自去踩点。 龚破夭负责东南城区,尉迟风负责西城区,北城区则由杜丝丝负责。 冈本的总部属东城区,但靠近城区中心。 冈本当初选择这里,就是觉得它比较安全,行动方便,不管城里哪个地方出现问题,都可以以最快的时间到达。 这回,冈本清楚自己受到狙击了,而且连枪声都听不到,可见狙击手的距离之远。 他的背脊虽然没流冷汗,却也明白:在狙击手的距离内,根本就不存在安全。 好像要告诉他冈本,真的是不安全的,一颗子弹便"叭"声穿窗而入,落在小车的后座上。 高仓信立时脸色发青。 冈本狙的没错,赵卓宾并没有要他的命的意思,是在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但高仓信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下车,赶快下车。"冈本对高仓信着。 高仓信回过神来,一打开车门,就往外跳。 嘿,像只胖青蛙。 高仓信比较胖。 车门一开,赵卓宾已勾下了扳机。 高仓信的身子从车里跳出,人还在半空,脚还没落地,赵卓宾射出的子弹就到了。 "卟嗤"一声,就从高仓信的右肋钻入,从左下肋穿出。 赵卓宾看得很清楚,高仓信的身子就像被狂风刮了一下似的,猛地一侧之后,即倒地身亡。 迅速退出弹壳上膛。 正如赵卓宾所料,冈本是以高仓信做饵。 高仓信中弹倒地那瞬间,冈本也跳了出车。 然而,他刚落地走了两步,赵卓宾的子弹就到了。 "卟嗤"一声,钻入了他身前的地面。 冈本停了一停,马上抬腿就想跑。 以他的推测,狙击手得退弹壳上子弹,会让他拥有十分之一秒的时间。 他却想错了。 他的脚刚抬起,孙玉国的子弹跟着就到。 哪里都不打,就打他的脚背。 子弹"嗤"声钻入他的脚背,先是一热,继而便刺心般的痛。 这痛令他冈本醒悟过来——对方并非只是一个狙击手。 而且,从子弹钻入脚背的角度来判断,他正受到两个狙击手的两面夹击。更令他惊诧的是,两个狙击手配合得十分默契,心灵相通的误差,不到十分之一秒。这也就是他想利用对方退弹壳的时间差,都利用不到。 不能动。 动则必死。 冈本赶紧朝二楼高声喊,"秋树,东南两面有狙击手,快向警备部报告。" 秋树是技侦组的组长。 听到冈本高声的喊,秋树马上摇通了警备部的电话,将这紧急情况作了汇报。 警备部即刻决定出兵。 放下电话,秋树走到窗前,伸出头往院子里望。 不知是他以为子弹认他当爹,不会吃他的肉,还是关心领导心切,才那么大胆从窗子伸出头来的。 作为狙击手的赵卓宾,岂能忍对方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让他的脑袋开花。 心念一动,赵卓宾马上瞄准秋树的头,迅速勾下了扳机。 冈本是最懂狙击手心理的,立马张嘴大喊,"秋树,快躲开。" 可惜,他的喊声还是迟了一步。 当他的喊声还没传入秋树的耳朵,赵卓宾的子弹已经敲开了秋树的脑袋。 秋树最后的一眼,已经看到冈本对他张开了嘴。 虽死,他还是感激冈本的。 尽管冈本的提醒迟了一步。 望着秋树的脑汁被打得飞溅,冈本的心里寒嗖嗖的。 对方若然想要他的命,真是易如反掌。 认命吧,你现在只能当老鼠了。 但还不能当死老鼠,还得不时地动一动,以让猫及时伸出爪来玩玩。 若猫觉得没了玩头,知道你是装死的话,不好玩的话,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将你咬得骨头断碎。不死,也先丢了半条命。 冈本将血流如注的右脚踏到地上,再提起左脚。(未完待续) 第200章 陆府成地狱 第00章 陆府成地狱 果然,"嗤"的一声,一颗子弹就提前落在他左脚板要落到的地方。 分明在提示着他:再动,子弹就吃肉了。 只能提着左脚,来了个金鸡独立。 如此往复,冈本被孙玉国和赵卓宾玩得生不如死的时候,冈本才走进了大楼。付出的代价是——右脚背穿了一只洞。 右手掉了一只食指。 裆部的裤裆穿了一只洞。 左耳掉了半边。 入了大楼,两个年轻的特工,马上将他冈本扶上了办公室,并为他包扎伤口。 日军警备部收到秋树的情况报告,即下令派出两个摩托小队,准备前往东南两面,搜捕狙击手。 当两个摩托小队气势汹汹地开出警备部的时候,刚到街上,走在前面的两辆摩托,突然就失去了控制,一头撞到街边的墙上。 所有摩托顿我停下。 两个小队长从后面的摩托上跳下来,骂骂咧咧地走上来看是什么情况。但只走了几步,两个小队长就分吃了李绍嘉和万全策射出的子弹。 队长一命呜呼。 副队长马上接手指挥,吆喝着前进。 但去哪里? 原来是东南方向,现在狙击手打来的子弹,却是从西北面打来的。 两个副队长自以为聪明,各自带着自己的小队,一队往东南,一队往西北。 子弹却又到了。 "嗤嗤"两声,就钻入了两个副队长的脑门。 这可是升官的好机会。 平时爱出风头的班长,此时立马勇敢地挑起重担,继续指挥摩托队前进。 前进了不到一百米,龚破夭、尉迟风的盒子炮就响了。 "叭叭叭"的连串点射,可谓弹无虚发,一下就干倒了七八辆摩托。 其他摩托手见状,纷纷停下,从车上跳下来,有的躲在摩托后面,依托摩托进行射击;有的跃到街边的树后,侧身开枪。 车斗上的机枪手,更是将机枪打得"哒哒哒"的响。 街上的行人,都吓得趴到了地上。 日军的枪声大作,却都打得毫无目标。 龚破夭和尉迟风此时已经飘得无影无踪。 日军见对方久久没有回应,对停止了射击。 以为万事大急,都从躲避的地方走了出来。 哪知身后的杜丝丝,又给他们来了一串点射。 瞬间,七八个士兵就惨叫着倒到了地上。 日军便又转过身来,乱打了一气。 但远处的李绍嘉和万全策,面对乱了套的两个日军摩托小队,就像打野鸡那般开心。 一枪撂倒一个。 一枪又撂倒一个。 两个刚接过指挥权的班长,恐怕还没享受到别人叫一声队长的机会,就挨了枪子,到阎罗国去发当官梦了。 陆府和今村均的总部,同在邕江边。但今村均的总部在上游,靠北;陆府在下游,靠东。 每天早上或傍晚,陆金池往临江的阳台一站,双眼尽收江上的片片帆影,波光鳞鳞,心情就像三月里的花朵,开得无比的舒曼。 这天一早,他正想像往常一样,到阳台上去站站,前院就传来了惊惶的嘈杂声。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怎么啦? 陆金池赶紧走下楼,刚到了客厅,两个打手便扶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走了入来。 血人是院子外负责放哨的打手阮文和。 陆金池跃到阮文和身前,立马看到阮文和的脸部穿了一个洞。 阮文和哟哟地哀鸣,已经说不成话。 陆金池便将目光落在扶阮文和的两人身上。 这两人是一对兄弟。 兄叫邓志远。 弟叫邓志望。 志在远望之意吧。 邓志远神色慌乱地道,"院外的游动哨,都被打死了。只他幸运,中了脸没死。" 陆金池一听,双眼差点没黑。 便强忍住,对两兄弟挥挥手,"扶他回房,帮他包扎。" "是。" 两兄弟答,扶着阮文和走了出客厅。 望着他们走了出去,陆金池几乎是跌坐到太师椅上的。 大场面他也见过不少。但死人的事发生在他陆府周围,这可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形同对虎拔须。 可你已经像一只死老虎了。 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陆金池不由长叹一声:想不到我也会有今天。 原想投靠了日本人,他们青龙帮就像如虎添翼,风生水起的了。哪知好景不长。钱财虽然搜刮了不少,但有命使么? 一大早,院外就躺了七八条尸,还连一声枪响都没听到。 陆金池岂能不心寒? 而且,这几天里,手下的头目一个接一个被杀,早已将他的左右手砍断。 张学强死在市场。 蒋志义死在妓院。 都是公众的场所,可见对手之强大,杀人如入无人之境。 命,这就是命么? 陆金池悲哀地想。 前些日子,他连发了几个被人追杀的恶梦,马上叫人找来南宁最有名的算命先生刘半仙来解梦。 刘半仙听了他的诉说,沉吟了半响,脸色即大变。 "怎么啦,怎么啦?可是凶兆?"陆金池急问。 刘半仙唉了一声,目光望着他,"岂止是凶兆啊。" "那是什么?能化解么?只要能化解,你只管开个价,多少钱都没问题。"陆金池慌得大许其诺。 摇了摇头,刘半仙方道,"如果能化解,我不收你一分钱都愿意。可是——" "可是什么?" "对手太强啦。当中的一个人,命格高绝,远远在你我之上。你想我还能解么?"刘半仙苦笑道。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陆金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刘半仙又长叹了一声,"只能尽我之所能了。" 说罢,拉起陆金池的手,然后用手指在陆金池的掌心写了三只字:逃。自保。 写了之后,刘半仙就像火烫脚似的,茶也不多喝一杯,就匆匆地告辞离去。 陆金池望着刘半仙离去的背影,脸色也变得寡白。 如果是别人帮解的梦,他还半信半疑,甚至不信。 可这是刘半仙帮解的梦啊。 刘半仙在南宁大名鼎鼎,就在于他所算的命,十有八九都准。他说谁七天内会死,那人绝对不会活到第八天。 可这"逃",叫他陆金池怎么逃? 这么大的家,那么多的财产,还有那些源源不断送来的保护费,怎么能撒手不管? 况且,一旦离开南宁,离开自己的地盘,没了手下的人簇拥,他陆金池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逃"只能是下下策。 那就只能选择"自保"这一条了。 因此,陆金池马上加强了院里院外的护院人手,还在陆府周围设了暗哨。(未完待续) 第202章 冈本奈何天 第0章 冈本奈何天 人生能有此一红颜,做鬼都无憾了。 三姨太出了院子,到了街上,也没被子弹射倒。 陆金池不由大喜——对手不会对女人下手。 陆金池赶紧上楼,去换上女装。 三姨太的身材娇小玲珑,她的衣裙,陆金池自然不合身。 二姨太高大丰满。 所以他穿上二姨太的一套蓝色西裙,还挺合身的。 但二姨太的高靴,他穿着就觉得紧,脚趾头挣得靴头鼓鼓的。不一会,就觉得脚趾生痛。 忍一忍吧。 忍得一时之气,赢得万年常青。 提上二姨太的手袋,他将十几颗钢珠和一支小手枪放了入去。 最后,披上假发。 站上镜子前照了一照,他觉得自己还挺像女人的。 下了楼,他又觉得不妥。 眼下是逃命的时候,怎么可能只带一只手袋就走呢? 肯定有个包袱包些细软的。 重新上楼,随便捡了些衣服,连同手袋一起打了个包,陆金池这才放心地下了楼。 走到院子——没有子弹射来。 走出大门,到了街上——仍然没有子弹射来。 陆金池暗地里狂喜。 再走在街上不行了,如果对手在后面踪的话,一下就会发现他是假扮的女人。 街边下面就是邕江。 没错,找条小渔船,沿江而下,远走高飞。 三步作两,陆金池走到了江边。 一条小渔船,好像专门为救他而来一样,此刻就泊在岸边。 跳上小船,陆金池马上对背对着他的渔夫道,"船家,麻烦你送我一程。" "去哪呢?"渔夫问。 "顺江而下,到陆家村。"陆金池答。 "在陆府不好么?为啥要去陆家村?"假扮渔夫的陈节转过身来笑道。 陆金池不由大惊失色,"你、你、你是谁——" "我是等着关你去喂鱼的人。"陈节说罢,双脚一颤,小船便如箭地朝江中射去。 陆金池并非水上人家,小船突然一射,他便立不稳,身子摇晃不定,双手也本能地展开摇晃。挎在肩上的包袱便嗵声滑落到江里。 "乖乖地坐下吧。"陈节笑说。 陆金池偏不坐,还想硬顶。 陈节双脚又一颤,小船马上就在江心打转。 陆金池赶紧坐下,两手紧紧抓住船帮。 "这才听话嘛。"陈节讥道。 话音刚落,一阵"哒哒哒"的机船声传来。 陆金池双眼一亮——是日军的巡逻艇。 "呵呵,以为能抓到救命稻草啦?"陈节对陆金池嘲道,没等陆金池有什么反应,脚下突然一顿,小船就翻了。 陆金池被压在船下水里。 陈节则站在翻转过来的船背上,手里握着船桨。 水寒刺骨,陆金池本想趁机藏在船底下,等日军的巡逻艇来了,再浮出水面来求救。 但刺骨的水寒,仿佛千支针一样,刺得他骨麻、骨痛,比死还难受。 赶紧潜离船底,潜了一段距离,才浮出头来。 冬天的水清,陈节看得一清二楚。 小船自然紧跟着陆金池。 当陆金池的头刚露出一半,陈节的桨就劈下了。 陆金池的头被劈开了两半。 "啊"的一声惨叫是喊了的,但因他陆金池的嘴还在水里,也就"啊"得无声。 到了下午,冈本才觉得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不再传来伤心欲绝的死讯。上午,当他被猫捉老鼠一样,弄伤了几个地方,保住条命回到办公室之后,他以为自己是最倒霉的了。长吁短叹之余,却一个个死讯传来——永野长郎、荒谷长崎、陆金池,以及他手下的一批特工。几乎是一半死于狙击,一半死于手刃。 而被手刃的人,大多是潜伏的暗哨。 似乎是应了永田一郎的话,他冈本以静等动、以守为攻的行动计划,不但被动,而且是自掘坟墓。 悔不听永田一郎的话,现在也迟了。 冈本想不通的是,他作为龚破夭主要的对手,龚破夭为什么不取他的性命? 是故意折磨我? 还是,另有所图? 冈本百思不得其解。 街上传来一阵阵吆喝声。 那是警备部的人在挨家挨户搜查。 冈本心里不由苦笑——警备部的人总是事后诸葛亮,而且是盲人摸象,不知哪是哪的。 只有傻瓜才等着你们来搜捕吧。 但为了显示战绩,警备部每回都会抓一批所谓的嫌疑人回去,来一番严刑逼供。顶不住折磨的人,什么都会认,即使说他杀了天皇,他也会认,也说是自己干的。所以,警备部的人不管干什么,都会有战绩。这战绩就是功劳啊,往上一报,一年下来,那是功劳大大的。当官的就大把升迁的机会。 然而,最令他冈本担心的今村均总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连一个卫兵都没有被杀。 这可真是怪了。 龚破夭来南宁的目的,不就是要杀掉铃木俊三么? 怎么没点动作? 这又是冈本想不通的地方。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冈本马上将剩下的人,都集中到自己总部,楼前院内,都加强防守。 可他算了一算,剩下的特工,统共就十三个人。 想着他就心寒、肉痛。 当初他可是兵强马壮的啊,手下的特工就有六七十人,像一支精悍的特工中队。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眼下,只剩下一个班了。 无奈,冈本只好将情况如实地向特高课总部汇报。 他很清楚,自己这么一汇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撤职是事小。搞不好,他就会被踢出特高课,从此与特工这一行无缘。 这是生不如死的事。 就像一个赛车手,不但收了他的爱车,还不准他上场比赛。那种痛苦,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得到。 这时还不向上汇报的话,那就是渎职,成罪人了。 还没到中午,龚破夭他们已经撤回了八卦村。 "爽,今天玩得真爽。"李绍嘉开心地道。 "你干掉了几个?"彭壁生笑问。 李绍嘉头一昂,"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吧。" "嘿,那算什么?人家杜教官一梭子出去,就撂倒十个八个。"彭壁生讲故事似的道。 杜丝丝便笑了笑,"嘉嘉,你别听他胡吹。真厉害还是你们老大的尉教头,匕首一挥,人头落地,那可都是近身战。" 啧啧。 李绍嘉伸了伸舌头。 "陈节也厉害啊,硬生生让陆金池喂了鱼。"彭壁生道。 刘农峻就"嘿嘿"了起来。 "嘿什么,难道不是?"彭壁生望着刘农峻。 刘农峻笑道,"我不是嘿节节,是嘿你。" "嘿我什么?"彭壁生莫名其妙。 "你说呢,当你在小巷里牵着三姨太的手的时候——"刘农峻故意不往下说。(未完待续) 第203章 铃木的末日(1) 第0章 铃木的末日(1)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彭壁生身上。 彭壁生不由红了脸。 "说,怎么啦?"李绍嘉催。 "没啥啊。"彭壁生嘟哝道。 "不会吧?人家峻峻的瞄准器,肯定是把你看得一清二楚的了。"李绍嘉不容彭壁生不说。 彭壁生只好红着脸道,"就目光落在她的胸脯上而已。" "就这些?" "就这些。"彭壁生老老实实地答。 大伙不由哈哈大笑。 笑罢,杜丝丝便望着彭壁生正色道,"你没想过那瞬间她会对你开枪?" "我、我想她不敢。"彭壁生仍然实话实说。 这下大伙却没笑了。 确实,正如杜丝丝所说,如果三姨太是想杀他彭壁生的话,彭壁生就死定了。 "还不赶快多谢杜教官。"陈节捅捅彭壁生的肥腰。 彭壁生忙对杜丝丝道,"多谢杜教官的教导。" "我有什么好谢的?还是多谢你自己福大命大吧。"杜丝丝笑说。 冈本知道最危险的时候,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这是人睡得最死最熟之时,往往被人割下了头,还不会醒过来。 早早他就上了床,还没忘记在房外安排了两个特工。说是为了方便通传命令,实则是为了保护他。 人是躺到床上了,心却在飞在翔,一点睡意都没有。 一闭上眼睛,美智子就出现在他心里。 美智子虽然对他脸带笑容,可他却感觉到,美智子的笑容后面,是无限的凄楚。 但凄楚的笑意里,还对他充满了期望。 这期望令他冈本感到惭愧,感到心酸。 是一种壮志未酬的酸楚。 日军横扫大半个中国,何等的气势。他在上海等地展开的情报活动,又是那么的骄人,备受总部的赞赏。总部早就对他暗示,只要再建立一些功绩,少将的军衔就等着他拿了。 是的,是他主动要求到南宁来开展活动的。 到了南宁之后,不论是建立多层次的特工网络,还是收卖土匪、青龙帮等等,他都干得十分顺利。 之后,日军也根据他所提供的情报,迅速采取行动,取得节节的胜利。 以为是大功告成了,却横出个龚破夭来... 毁了,一切都被他龚破夭毁了。 冈本心里哀叹。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美智子的话像在他耳边响起。 他马上睁开双眼——房内暗黑,哪来美智子的影子? 冈本胡思乱想着,直到凌晨三点,困意才袭上他的心头。 他想顶住不睡,眼皮却重如千斤石,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了。 朦胧间,感觉有人在扯他的手。 他立时惊坐起来。 只见床的两边都站着一个人。 一个是龚破夭。 另一个面生,他不认识。 他不知道那是尉迟风。 喊是没用的。外面的特工,肯定早被他们收拾干净了。 慌也是白慌。 冈本便镇静下来,惨然地一笑,道,"龚破夭,要杀要剐,由你。" "杀你很容易。不过——" "不过什么?"冈本不解。 "一是来告诉你,你推荐给中村正雄带路的王习,已经将中村正雄的部队带入了岐途,此刻正被我军困着来打。二是要来收回你身上的中国功夫。"龚破夭神情自若的说。 冈本惊诧不已。 他想不到那么忠心耿耿的王习,竟然会背叛他。 但身上的中国功夫,他们怎么能收得回去? 冈本冷哼一声,"有本事你就收吧。" "是要收啊。以免你做鬼,还要拿我们的中国功夫去害人。"龚破夭说罢,已然出手。 冈本好像都没看到龚破夭的手动,龚破夭的手已经按在他的天灵盖。 他本能地想动,身子却麻麻的,根本动弹不了。 龚破夭的掌心一暖,一股强大的吸力,直透他冈本的脚心。 冈本立时感到,从脚心的筋脉开始,全身的筋脉都在"叭啦"作响,筋脉里的每一缕真气,都被龚破夭源源不断地吸出。 空。 他感到自己的身子正在被抽空。 整个人虚空得如坠地狱。 恐怖、绝望。 当龚破夭松开手,冈本整个人就像没了骨头一样,形同一根枯草。 "朝我打一拳试试。"龚破夭对冈本笑道。 冈本的意识里很愤怒、很想一拳将龚破夭打死。 他也真的朝龚破夭打了一拳。 却像婴儿打出的拳——软弱无力。 "好了,好人做到底,还是让我们送你最后一程吧。"龚破夭笑说。 冈本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尉迟风一掌按住冈本的天灵盖,冈本即刻感到一股熊熊的阳刚之气冲刺而入。 龚破夭的掌从冈本的脚心往上一扫,冈本的身子不由一颤,一股猛烈的阳气,形同银河落九天,从他的脚心飞射而上。 瞬间之下,他冈本身上所有的脉道,就像了两股阳气飞驰的高速公路。 但——两股阳气是上下夹击。 也就是说,两股阳气将迎头相撞。 当冈本明白过来的时候,他这才知道中国功夫,还有如此厉害的一招。 阳气相撞,如同是放在他冈本体内的炸弹,轰隆的爆炸威力,将他的五脏六腑,炸得粉碎。 但表面看,根本看不到他冈本有什么伤。 "龚破夭,你不是人,你是魔啊。"冈本最后迸出一句惨痛的话。 眨眼三四天过去,整个南宁城都没再出现龚破夭他们的身影。今村均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铃木俊三到了南宁之后,一直就呆在他的总部,大门都没出过一下。今村均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当日得知冈本一命呜呼,今村均心里就很冷漠。心想要不是他冈本的无能,连几个中国特工都对付不了,他今村均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阳光很好。 当他建议出去走走,铃木俊三就表示赞同。 若不是他铃木俊三胸怀世界,脑里想着的是一个个战争的策划,这像坐牢一样的日子,真会将他闷死。 虽说没了龚破夭他们的活动,今村均仍十分小心,在所要去的沿途,都由侦察兵去清查了一番,看有没有埋了炸弹,有没有狙击手的潜伏。这当然还不够,沿途上,还布置了身穿便衣的侦察兵。一有风吹草动,侦察兵立马就可以出手。 因此,出门的时候,今村均并没有要摩托、装甲车开路。只前面一辆小车坐着卫兵,后面一辆小车坐着陪同的副官。他和铃木俊三的车居中。 在城中巡视了一番,再到北郊转了一圈。然后在城中的大酒楼用了晚餐,便回到了总部。 半天里,连一声枪响都没听到。 铃木俊三当然明白老同学的用意:现在安全了,要离开南宁的话,尽可以放心离开。(未完待续) 第204章 铃木的末日(2) 第04章 铃木的末日() 铃木俊三也觉得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到了南宁的这些日子,尽管今村均忙得不可开交,今村均也抽出时间来陪他下棋。他便以棋演绎他的一个个战争策划。时常他是扮演日方,今村均代表敌方。 当他要今村均扮演美军的时候,今村均便感到惊诧。 他对今村均笑笑,"大东亚共荣,是不是不够气魄?" 今村均一点即明,便以他所掌握的美军军情,尽力与铃木俊三对抗。 对抗的结果,竟然是他的美军一败涂地。 "这可能么?"连今村均都感到不可思议。 "这世间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呢?"铃木俊三反道。 今村均想了想,仍谨慎的说,"美军可是一头老虎啊。" "不把老虎打死,我们能有什么大的发展?我们想在太平洋威风一下都不行吧?"铃木俊三解释道。 "如果真的和美军干起来,我们的战线是不是铺得太开了?" 铃木俊三望着今村均,"老同学,你这是咋啦?怎么好像没了斗志似的?" 今村均笑笑,"你看我像是那种人么?" "就是嘛。做人就是要有大志,有大志才能有大发展,才能让我们大和民族来个伟大的复兴。"铃木俊三雄心勃勃地道。 今村均心下不由又惊又喜,惊的是铃木俊三来的目的,并非要策划进攻重庆那么简单,而是要在太平洋发威,从美军的虎口里拔牙。喜的是铃木俊三带来这么一个信息,高层的人物,也许就是天皇,已经将目光放之四海。作为军人来说,只要有仗打,升迁的机会就大把。功成之日,天皇自会封侯拜相。 嗯,若能在澳大利亚当上个总督也很不错。 自此,每当铃木俊三和他下棋演绎战争,他都十分投入,并不时指出日军要注意什么,加强什么。 两人在棋枰上和美军打了一场又一场的太平洋战争。 突出的要点,是日军需要大大加强海军的实力。 至于陆军,日军就像一只下山的猛虎,所到之处,无不虎虎生风。相比之下,美军、英军就像刚断奶的孩子,轻轻一捏就喊爹喊娘。 有了这些"实战"的演绎结果,他铃木俊三大可回去好好向东条英机汇报了。 从酒楼回到总部,今村均即接到一个惊人的信息:中村正雄战死在九塘。 心不由隐隐地发痛。 中村正雄可是他们第五师团最得力的战将啊。 那天,今村均鉴于第二十一联队在昆仑关、九塘地区被分割包围,马上急派第二十一旅团长中村正雄少将率部增援。0日10时,中村支队(个营为基干)从南宁出发,经4天4夜的苦战突围,才前进5公里,虽未被全歼,但伤亡极其惨重。中村正雄途中多次中弹,只能裹伤跟进,苟延到5日毙命九塘。 中村正雄临死前在日记本上写道:帝国皇军第五师团第十二旅团,之所以在日俄战争中获得了"钢军"的称号,那是因为我的顽强战胜了俄国人的顽强。但是,在昆仑关,我应该承认,我遇到了一支比俄国更强的军队。 今村均后来才知道,中村正雄之所以这么被动,是因为王习第一时间就将中村支队带入了岐途,左冲右突,也没能与自己的部队连成一体。 中村正雄的死,令今村均的心情十分烦闷。 因此,铃木俊三和他喝了一会茶,就先行告退了。 这个时候,龚破夭他们还在八卦村里休息。 到了凌晨,他们一个个都跳下了床,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这晚,他们可谓是全副武装,盒子炮、狙击步枪、美式手雷,全都带上了。 出发的时候,他们仍然是按原先分好的组,一组组散开,朝南宁城奔去。 今村均无疑是想错了。 这几天,龚破夭他们一直都在活动,只是没发一枪一弹而已。但今村均总部里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像铃木俊三习惯起早床。天刚亮,铃木俊三就会站到阳台上,看第一缕霞光铺在邕江之上。 因为今村均的指挥部大楼,就背对着邕江,与邕江相距不过是三四百米的样子。 铃木俊三站在后阳台望江,并非没有安全意识。而是,楼后是一片草地,卫兵一眼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江岸也是平展的沙滩,一览无余。若不是总部的围墙隔着,楼后的草地,就与沙滩连成一片。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再说,日军的巡逻艇,每隔半个小时就从江上经过。如果有一只危险的鸟儿,巡逻艇上的机枪都会将它扫落。 这样的环境之下,无疑是十分安全的。 今村均也不会想到,龚破夭会使出欲擒故纵的谋略。 白天的时候,他今村均陪着铃木俊三巡城,也没逃过龚破夭他们的目光。很多可以下手的机会,他们偏偏都放过,视而不见似的。 今村均陪铃木俊三巡城,显然是发出了铃木俊三终于要离开南宁的信息。 龚破夭和尉迟风一商量,便决定行动。 飘逸在郊外的旷野,龚破夭感到心情特别的爽朗。 心仿若吻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在他看来,人本就是宇宙。 这并非他的忽发奇想。 在这方面,先祖似乎来得更浪漫。看看神话里的盘古:"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别看就这么几句话,却深藏着哲学意识、宇宙意识。 天人合一,天地人为一体,一直是先祖哲学的最高境界。他不知道他们的哲学思想,是否来自这个神话。但他却知道,这个神话,已经将天地人视为一体。而且,盘古,人类的先祖,不是有了天,有了地,才出现。而是,天地浑沌,无所谓天,无所谓地的时候,盘古已生在其中。这种积极主动精神,是西方人所不敢想的。他们深信,人是上帝创造的。这非但不科学,而且首先就将人贬低了,将人置于被动的境地。 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这才有了今天的天地的含义,由浑沌而变得实在,可触可摸。盘古在其中,则能一日九变,将天神化,将地圣洁,让人们实实在在地看到他改天换地的行动。当然,先祖还是很谦虚的,他们并不因为盘古如此能干,而将盘古视为"上帝",倒是,以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也是日长一丈,来表现它们的平等关系。也就是说,天地人已经为一体。为了进一步深化这个意念,又以"极高、极深、极长"这三个同级数的词语,来形容天地人,使它们处于同一的位置,谁也不会高过谁。 人,可与天地同高、同深、同长。 人,是多么可贵的生命啊。 可人类却要自相残杀。 龚破夭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那么多感慨。(未完待续) 第205章 神秘的暗示 第05章 神秘的暗示 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日军的服装,他差点没哑然失笑。 "你在想什么?"尉迟风禁不住问。 "呵呵,胡想。"龚破夭笑答。 "你认为我们的计划真可行?"尉迟风突然道。 龚破夭想了想,"应该没问题吧?" 以他们制定收拾铃木俊三的方案,两组在江上实施狙击,如果狙击失败,潜伏在今村均总部周围的五个组,则迅速强行突入,正面攻击。 前者是最佳的行动。 后者则会有大的牺牲。 尉迟风担心的是牺牲了队员不说,到时连铃木俊三都伤不到一根毫毛就麻烦了。 见龚破夭信心十足,尉迟风也就没再多言。 黎明前那一阵绝黑的时候,龚破夭这一组和孙玉国这一组就悄悄潜入了港口,顺利地解决了守艇的哨兵,他们便上了日军的巡逻艇。 他们早已侦察好,日军的巡逻艇都是早上八点开始执行巡逻,晚上十二点结束。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凌晨到早上八点这段时间,来借用日军的巡逻艇。 当他们慢慢将巡逻艇撑到江中,往上再撑了一段距离,天边已露出了曙光。 发动起巡逻艇,他们朝上游开去。 一觉醒来,铃木俊三感到自己睡得很舒服。 夜里还做了一个甜甜的梦——飞机穿过云空,降落在东京机场。 他连家都没回,就匆匆去面见东条英机。 东条英机听了他的汇报,显得十分激动,连声的对他说说,"好好好,你就大胆去做你的行动方案吧。" 东条英机这个命令,令他就像进入了天堂一样开心。 爬起床,铃木俊三像往常一样,走到了阳台。 江上刚刚铺上第一缕霞光。 听到"哒哒哒"的巡逻艇声,铃木俊三还在高兴地想:天皇的战士,就是尽职,这么早就开始巡逻了。 但他刚想罢,就觉得不太对劲:往日都是八点之后才开始巡逻的啊,今天怎么这么早? 嗯,也许是有特殊任务吧。 这么一想,铃木俊三也没放在心上。 龚破夭站在艇前,举起望远镜故作巡视江面。 当他转过身来,将望远镜对着铃木俊三的时候,艇内的孙玉国和赵卓宾便同时勾下了扳机。 "叭叭"两声枪响。 龚破夭即看到,一颗子弹正中铃木俊三的脑门,一颗子弹直穿入铃木俊三的胸口。 铃木俊三的身子一挺,往后便倒。 龚破夭马上拔出信号枪,朝天打出了信号弹——大功告成。大家撤离。 但就在这时,今村均总部周围,却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手雷的爆炸声。 龚破夭的心下不由一惊——怎么回事,难道李绍嘉他们暴露了? 如果是暴露了,是否是中了今村均设下的圈套? 如果是中了今村均的圈套,那么,铃木俊三就未必是铃木俊三,而是铃木俊三的替身。 果真如此,这次行动无疑就是失败了。 不会,应该不会的。 龚破夭边安慰自己,边举起望远镜望向铃木俊三的阳台——几个卫兵冲出阳台,将铃木俊三抬回房里。 并没有日军朝他们射击。 显然,日军还不知道狙击来自江上。 当龚破夭望向西门,一辆军车突然从西门冲出来。 司机是彭壁生。 车厢后射出机枪的"哒哒"声。 几辆日军摩托紧追其后,子弹打在车厢板、护栏上。 形势十分危急。 像是一道目光吸着龚破夭似的,龚破夭不由自主地望向西门的城墙上——中村正岛正用望远镜望着他。 四目突然相对。 龚破夭看到了中村正岛的脸上挂着狞笑。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感觉告诉龚破夭——中村正岛的双眼,正射出仇恨的火焰,恨不得将他龚破夭烧死。 龚破夭的心又不由一颤——中村正岛怎么会出现在南宁? 是因为他的哥哥中村正雄战死? 可中村正雄是昨天才死的啊,他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 还是因为冈本一死,今村均就要求中村正岛来接替冈本呢? 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 龚破夭一时也难以断定。 但这刻仇人相见,龚破夭的心也怦然而动了,回头便喊,"迟风,靠岸。" 话一出口,龚破夭便哑然失笑。 尉迟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尉迟风明知故问地道,"靠岸干嘛?" 龚破夭望着尉迟风,"你说呢?" 尉迟风笑笑,"依我说,靠岸也是靠岸,只是靠南岸,不是北岸。如果你想解解气,不妨给中村正岛来上一枪。" 在尉迟风看来,彭壁生他们不会有问题,而对中村正岛,也不是眼下要急须解决的问题。言下之意,好像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着他龚破夭。 龚破夭对赵卓宾挥了一下手,赵卓宾马上举枪瞄准中村正岛。 距离太远了。 足足有两里之遥。 但赵卓宾还是勾下了扳机——"叭"的一声枪响,子弹朝着中村正岛呼嗖而至。 中村正岛略微闪了一下身,子弹便擦身而过。 龚破夭看到中村正岛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笑,仿佛在说:有本事就把我射倒。 果真,赵卓宾又"叭"的一枪打了过去。 龚破夭感到,赵卓宾这枪并非朝中村正岛而射。 望远镜往中村正岛旁边一扫——只见中村手下的一个狙击手的脑袋突然开了花,狙击步枪的枪口也散出一缕青烟。 感到脚下颤了一下。 龚破夭低头一看,一颗子弹钻入了脚下的甲板。 几乎是同时开枪。 但赵卓宾却要了对方的命。 再看中村正岛——中村正岛的脸色变了一下,才又故作镇定下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好了,我们走。"尉迟风道。 龚破夭点了点头,但望远镜仍禁住转向彭壁生那辆军车——军车在飞驰。 一辆日军摩托被打翻。 又一辆摩托被打得冲到路边的田里。 另外两辆日军摩托也是被打得左闪右躲,并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龚破夭这才宽了心。 巡逻艇刚在南岸停下,下游就传来几艘巡逻艇的"哒哒"的吼叫,机枪也朝他们扫来,打得水花四溅。 跳下巡逻艇,龚破夭他们迅速飘入岸边的竹林。穿过一座村子,他们便进入了山林。 走在密林中,龚破夭禁不住追问尉迟风,"你事先就知道中村正岛会来?" 尉迟风摇了摇头,却又神秘地对龚破夭笑了笑。 大有天机不可泄漏之意。 龚破夭只好作罢。(未完待续) 第206章 仗剑走天涯 第06章 仗剑走天涯 辗转来到新五军的军部,已经是傍晚的时候。 好像知道他们要到来似的,杜聿明军长竟然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走近,龚破夭他们"啪"地向杜军长敬了个礼。 "免了,免了,等你们投降的时候,再对我行大礼吧。"杜军长呵呵笑道。 他们低头一看,身上还穿着日军的军装哩。 不由都笑了。 尉迟风正想对杜军长说什么,杜军长马上对他摆摆手,"现在什么都不用说,先去洗涮洗涮。" "是。"尉迟风爽朗的答。 陆陆续续,彭壁生他们也赶回来了。一个都没少,也没有一个受伤的。 晚上,杜军长设宴招待了他们。 他们的师长都没来。 杜军长解释道,"他们都在指挥战斗,忙得腾不出身来。我就代他们多敬你们两杯吧。" 喝酒的时候,龚破夭他们都要求回到自己的连队去参加战斗。 杜军长却将目光落在尉迟风身上。 尉迟风对他们笑了笑,"杜军长对你们这次的特别行动十分满意,为了奖励你们,除了各位各升一级,还特地放你们一个月的假,能回家的回家,不能回家的就就地休息。" "不。" "我们要回去参加战斗。" 这个急道,那个急说。 尉迟风便神情庄重地对他们说,"你们要知道,你们现在已不是一般的战斗人员,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着你们。" "什么任务?" "我们不用休息。" "要休休一两天就行了。" 又一阵七嘴八舌,但听说有重要任务,都挺兴奋的。 尉迟风看了看他们,然后笑道,"不想休息也行,从明天起就由杜教官继续训练你们。" "这——" "嗯,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是休息的好。"彭壁生挠着头道。 其他队员的神情,也是这个意思,都怕被杜丝丝再训练。 "好,就这么定了。"尉迟风一锤定音地说。 杜军长望着杜丝丝,开心地道,"杜教官,什么时候,我也让一些不听话的军官,被你好好地训练一下。" "好啊,就怕杜军长你到时心疼他们。"杜丝丝笑答。 龚破夭没怎么说话。 直到杜军长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龚队长,你放心,中村正岛有被你收拾的时候。现在的任务是喝酒,一定要喝得开开心心。" 龚破夭这才知道自己的心还想着中村正岛,心事一下就被杜军长看出了。笑了笑,马上连敬了杜军长三杯,还说,"有军长这句话,我绝对喝得开心。" "好好好,这就好。"杜军长连声的说。 龚破夭心下已决定留下。尽管他很想回去看看田欣,可他心里更希望回连队去参加战斗。他相信,到时磨磨杜军长,杜军长心一软,就会放他回连队去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尉迟风就将他拉了起身。 "干嘛哦?"龚破夭不由问。 "嘿嘿,咱两兄弟兜兜风去。"尉迟风笑答。 可尉迟风的吉普一开就开到了机场,将他推上一架飞机,匆匆地对他道,"回去和田欣好好聚聚,一个月后我们在成都再见。" "不——" 尉迟风止住龚破夭往下说,并神秘地笑笑,"相信我,到时会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这么神秘?"龚破夭忍不住道。 尉迟风点了点头,目光更给了龚破夭一种神秘的暗示。 当龚破夭登上前往日本的丸子号,上海港的大钟,刚好敲响了1940年5月6日下午六时的钟声。钟声落在江面上,江鸥吱啁,时而扑入水中,时而飞起,像在喙着碎落的时光。送行的人站在码头上招手,人声鼎沸。龚破夭一眼望去,见到送行的大多都是日本兵、日本人的家属,汉奸的亲朋好友。好不容易,他才在人头幢幢中,看到林芷若瘦小的身影。林芷若挥动着一条白手帕,显出很激动、很依依不舍的样子。 龚破夭看了就想笑,真会装啊芷若你。 却没笑。 他很清楚,在人群里面,不知夹杂着多少日本特高课的人。虽然他目前的身份是伪政府《大中华日报》的记者,准确说,也是一个汉奸记者,但仍然是特高课的重点监控对象。特高课上层就说了,不能让一只反日的蚊子,从中国飞到日本去。 林芷若是他的临时恋人,她的叔叔林天成是《大中华日报》的社长。军情局的人不知是如何发展了林芷若的,反正是恋人了一个多月,他龚破夭就被介绍给了林天成。 林天成留日回来,还娶了个日本婆娘,是个狂热的亲日分子。芷若也是在他的影响之下,去过日本留学。她表面上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骨子里却厌恶日本。林天成正在吸收亲日分子到自己的旗下,龚破夭作为林芷若的男朋友,当然没经多少波折,就进入了《大中华日报》当记者。进了《大中华日报》之后,龚破夭一口气写了几篇极度亲日的报道,马上令林天成刮目相看。林芷若也乘机在林天成的面前进言,希望能让龚破夭当《大中华日报》的驻日记者。 面对侄女的要求,林天成岂会拒绝?他巴不得侄女多交一些亲日的男朋友。 龚破夭的新名字是龙共荣,取日本人大力宣传的"东亚共荣"之意。 因此,林芷若依依不舍,他龚破夭的目光就更是留恋万分地落在芷若身上。他相信,如果田欣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枪打过来。 还好,任他龚破夭怎么看,都没有发现田欣的影子。 也不可能发现,此刻的田欣,应该还躺在床上,听着桃源寨早晨的鸟声,心里一边想着他何日再回到她的身边。 但有几双目光,还是让他龚破夭感到心寒。当中两双是日本特高课的,那目光就像刀一样,从他的表面,剥到他的心里,看他的心里是否真写着"亲日"两字。另一束目光则来自中情局的人,目光也是如刀,也是狠狠地剥着他的心思。中情局和军情局虽然同是效忠蒋委员长,但双方大多是各行其事。何况龚破夭此行是只身赴日,肩负的是秘密任务,就连军情局里的人,也只有几个高层的人知道,怎么可能跟中情局的人通报情况呢? 龚破夭并没碰他们的目光,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将全部的情和爱意,都落到林芷若的身上。林芷若的身子虽然瘦小,但脸相却和田欣相似。他不能不服军情局的人,这么会挑人。说真的,第一眼看到林芷若,他就觉得亲切,好像看到田欣的影子一样。 这时目光投出,他心里明知并非是真情爱意,但因林芷若有了田欣的面容,他的目光也就与真情爱意无异。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林芷若身后不远处,就有一双目光若有若无地盯着他。当看到他装得这么像,忧虑的神情,也变得轻松了。(未完待续) 第207章 认敌做哥们 第07章 认敌做哥们 不用说,这双目光是来自军情局的人。军情局不是不放心他,但为防万一,在最后一刻,他们还是在关注着他。只要发现有半点的不对劲,他们都有可能将他召回。这既是对整个秘密行动计划的负责,也是对他龚破夭个人的安全负责。 龚破夭的目光虽然对林芷若十分投入,但他的的目光不时还是飘闪了一下,落到正在上船的人流上。他的目光飘闪得极快,就连经过严格训练的林芷若,也难以觉察得到。当他飘闪的目光,闪在一个日本大尉身上时,心里顿然颤了一下。 颤什么? 此人在什么地方见过? 龚破夭的大脑迅速进行搜索。 咔嚓一声定格:此人是冈本手下的反间谍组长,叫小林光一。曾在南宁见过一面,之后好像就神秘失踪了。 他小林光一这个时候出现,是偶然,还是奔他而来? 龚破夭没有多想,心里轻轻笑了一下,目光继续不时飘闪。 好不容易,坐船的人才上完。 "嘟嘟"的几声汽笛响起,最后的分别时刻到了。 船上飘着泪雨。 岸上也飘着泪雨。 龚破夭看到林芷若的泪珠也青蛙一样跳出来。 是战友的离别之情? 还是恋人的纯情之泪? 说是战友,也说得过去,毕竟同是军情局的人。但战友之情并非这么简单的,如果没有一块出生入死过,还不至于激动到流泪的地步。 恋人之情? 也不可能吧。 他们不过是假装恋人而已。 然而,龚破夭望着林芷若的泪珠,双眼也不由湿了。芷若的泪珠,分明是带着恋人真情的那种泪。这是从内心流出来的,假装不了。 尽管芷若很会装,当他们漫步在上海外滩的时候,芷若就像小鸟依人一样,紧紧依偎着他。任谁看他们,都感觉他们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恋人。 龚破夭记得,第一回在咖啡厅送玫瑰给芷若的时候,芷若脸上的笑容便如花一样灿烂、甜蜜,目光是如水地淌在他身上。 感到是田欣望着自己,他的心也如春风抚慰一样,无比的舒畅。 当他回过神来,禁不住悄声地对芷若道,"我们是不是装得太像了?" 芷若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缕泪光。虽然闪得很快,却仍然被他捕捉到了。 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芷若红了脸道,"装得像不好么?" 龚破夭点了点头。 为了在林天成面前,表现他们热烈的恋情,在林天成家的花园里,龚破夭就在芷若的暗示之下,将芷若搂入怀里,低头吻住芷若的樱桃小嘴。 芷若的双唇好柔、好润,更令他龚破夭怦然心动的是,芷若热烈的回吻中,分明将一缕醉人的芳香,源源不断地送入他的心间。他的双唇也情不自禁地有了热烈的反应。 是真是假,已经难以分辨... 难道她芷若真的对自己动了情? 或是,为了表现得更真一些? 龚破夭没入深处去想。 泪光闪到芷若身上,龚破夭仿佛感到了芷若的身子在幸福地颤栗。 当丸子号驰离港口,林芷若仍对他挥动着白手帕... 心里喟叹一声,龚破夭也禁不住生出了一股依依不舍之情。毕竟,他是第一回出国,是只身仗剑走天涯。眼前最亲的人,就是芷若;最熟悉的国土,就是上海这片土地。虽说上海的高楼大厦,引不起他多大的兴趣,可一想到它们是属于自己祖国的,那些高楼,那些大厦,就像桃源寨的参天大树一样,为他散发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但这淡淡的伤感,只是在他心里一闪而过。 因为从不远处射来的一束目光,也不容他像女人的心肠,顾自伤感下去... 没有扭过头去看,凭感觉,龚破夭就知道那束目光来自小林光一。目光有点犹疑,像拿不定主意。是因为龚破夭变了容?还是因为龚破夭一身白西装,一双白皮鞋,将自己打扮成公子哥儿的样子? 小林光一自己也搞不清楚。 但凭直觉,龚破夭给他的感觉是似曾相识。 龚破夭自然地转过身,往另一头走去,留给小林光一一个背影。 他的是二等舱。昨天,军情局的人就拿到资料,坐二等舱的人,都是一些日本军官、商人及军官家属,并没有小林光一的名字。头等舱是几个日本将军和一些大商家。三等舱是一些日本小军官、一般的商人。四等舱大多是平民、士兵、学生。经过排查,并没发现对龚破夭有危险的人。 现在看来,小林光一的突然出现,并非偶然的了。 显然,小林光一是用了假名,将自己扮成是在战场上立过战功的军官,作为特别的奖赏,回国休假。如此一来,军情局的人就无法搞清他的底细。 龚破夭并没怪军情局的人。 百密总有一疏,何况军情局也并非万能。 龚破夭回到16船舱,三个日本军官不屑地打量着他。他却大大咧咧地冲他们一笑,用死日本话冲他们道,"哥们,有你们一块同行,定然不会孤寂。" 三个军官呆了一下:一个中国公子哥儿,竟敢和他们称哥们? 脸便板了起来。 "我靠,用不用这么严肃?出门靠朋友,咱们同在一间房,不称哥们称敌人?说不定你们还有什么地方能用得着我。"龚破夭既公子哥儿的说,又及时地暗示。 一个中佐嗵地站起身,拔出手枪就指着龚破夭的胸膛,"你竟敢威胁我们?" 龚破夭望着他的一脸横肉,真想让他尝一下逍遥脚,当然只是想了一下。闪念之后,则神情自若地轻轻拨开中佐的枪,笑道,"你这枪不错,可枪不是乱指人的。当你的枪指着我之前,你就得知道我是谁。" 不知是被龚破夭的从容所动,还是被龚破夭的话慑住,中佐"嘎嘎"地笑了两声,擂了一拳龚破夭的胸口,"不错、不错,真像咱们的哥们。我接触的中国人,没有谁不在我的枪下吓得屁滚尿流的。你的,不错。" 你欺负的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龚破夭心想,嘴上却道,"要是哪一天中日共荣了,我龙共荣首先考虑的就是娶你妹妹。" "嗯嗯,就怕你这个中国哥儿,瞧不起我妹妹。"中佐收回枪,有点底气不足地道。 龚破夭心里笑了一下:你板田当兵之前,不过是一个街头小混混,当然希望我这个中国哥儿娶你的妹妹,你从此就能吃香喝辣的了。 "看你说的,咱哥们不说二话。既然是哥们了,哪里有瞧得起瞧不起的。关键是你妹妹喜不喜欢我。"龚破夭笑说。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板田一脸喜色,"喜欢、喜欢,肯定喜欢的。来来,坐下说,坐下说。" 当然喜欢了,你妹妹为了能穿上一条漂亮的裙子,都不知梦过多少回。你狗日的板田偷了两分钱,就知道自己去花天酒地。你妹妹做梦都想找一个中国公子。(未完待续) 第208章 夜半恐怖声 第08章 夜半恐怖声 "不忙,第一回见面,我能薄待了哥们么?"龚破夭边说,边从一只行李包里拿出两瓶茅台酒,还有两只烧鸡。 一看到茅台酒,三个家伙的眼睛都绿了。 他们在南京烧杀奸掠的时候,也是好不容易抢到一两瓶茅台酒的,喝过之后,便知这茅台酒是上上品之酒。 看龚破夭拿出两瓶茅台酒,就像拿出两瓶平常的白酒似的,单看这种神态,便推测龚破夭并非吹牛的人,家境绝对是不错的。再看酒瓶上的标签,打着的是百年陈酿,三个家伙的口水就要流出来。 将酒和烧鸡放到小桌上,龚破夭这才挨着板田坐了下来。 另外两个少佐,一个高仓,一个小泉,坐在对面床上。见板田中佐连妹妹都愿贡献给龚破夭,原来板着的脸,也堆起了笑容。 龚破夭熟练地"咔咔"打开两瓶茅台,一股浓郁的酒香马上飘溢。 "哟西,哟西,真的是好酒。" 三个家伙啧啧赞道。 将酒平均倒入四只大口盅,龚破夭笑道,"咱们哥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都不多点一点。嗯,是一口干了,还是分两次干?" "这是好酒,慢慢喝吧。"板田道。 真个小样。 龚破夭端起了酒盅,"你怕我没酒?没说的,是哥们的就一口干了。" 说罢,和他们碰了一下,便"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几个家伙看呆了。 龚破夭望着他们,"喝、喝、喝,快喝。" 板田还是舍不得,"这么好的酒,一口干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男子大丈夫,讲的是痛快,是豪爽,哪在乎可惜不可惜的?"龚破夭嘴上道,心里却想,为了灭了你们这些狗日的,别说几瓶茅酒,就是一火车茅台酒,中国人也出得起。 三个家伙犹豫了一下,也一昂脖子,将酒盅喝了个底朝天。 瞬间,整间房子都充满了茅台酒香。 龚破夭又从包里拿出了五瓶茅台酒来。 三个家伙一看,目光盯着酒瓶就不想动了。 龚破夭笑了笑,每个面前放了一瓶酒,"各拿一瓶回家,余下两瓶龚破夭们现在喝,如何?" "太好了。"高仓道。 "太感谢了。"小泉说。 "到了东京,去我家做客,不知龙先生赏不赏脸?"板田热情地邀请。 龚破夭扭头望着板田道,"怎么会不赏脸?你可是我到日本认识的第一个哥们啊。" "好好好,那就这样定了。"板田高兴的道。 龚破夭也"嗯嗯"了两声。 接下来的喝酒,不管龚破夭如何提议,他们都不愿意一口干了。不是他们不想干,而是酒量有限。半斤酒下去,他们的脸都烧得通红,就像一块块棺材板。 这些狗日的,杀人可以不眨眼,酒量却一般般。以前在家中喝的都是寡淡寡淡的青梅酒吧,哪有机会喝这么好的酒来锻炼? 借着酒意,大家都胡吹乱侃着。 板田是东京街头的小混混,却吹得自己像王子一样。 高仓的家在大阪的八剑山下,家里穷得只有几间旧木屋在风雨中飘摇,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的家如何的宽敞,形同宫殿。 小泉更离谱,他家不过是四国岛边的一户渔民,船破了都没钱维修,却说自己家拥有一支捕鱼船队。 真会放他妈的狗屁。龚破夭心道,都像你们说的那么好,还用跑到中国来抢来夺?穷空才会极恶。 "你呢,说说你。"板田红着双眼,望着龚破夭道。 龚破夭笑了一笑,"我有什么好说的?不就老爸经商,有点破钱嘛。" "嗳嗳,可不能这么说。中国的商人,都能赚大钱。"板田忙说。 得知龚破夭是《大中华日报》的记者,板田他们就有点不解了,"这可是一件苦活,你老爸也舍得你做?" "就是他啊,说我不去干点正事,终有一天会成为败家子。"龚破夭笑说,"他让我自己选,我想自己读过几年破书,也爱吹吹牛,想干记者这行当应该不成问题,就干上了。" "记者辛苦是辛苦,但相对也是比较自由。"板田善解人意的道。 "是啊,这下让我当驻日记者,正好让我好好在日本旅游一下。东京地区就由你板田老兄做导游了。"龚破夭道。 板田马上将心口拍得"叭叭"响,"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你是东京的哪一个角落,我都能带上你去转一转。"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酒喝到夜半,看板田他们已经昏昏欲睡,龚破夭便提议上床休息。三个家伙依依哦哦地应着,歪歪扭扭地爬到了自己床上。龚破夭和板田都是睡在下铺。龚破夭装出比他们还醉,人刚躺下,就故意发出了呼噜声。其实他并不打呼噜。 等呼噜声此起彼伏的时候,龚破夭心里笑了一下,几个蠢猪,也想和我斗酒,第二世吧。悄无声息地跳下床,龚破夭嗖地从窗子飞了出去。 像是听到"噫"的一声,一条黑影就朝他龚破夭扑了过来。 找死了,你小林光一。 龚破夭心道。 借着星月的光,龚破夭看清了小林光一。 虽然小林光一的身手奇快,想以一招制住他龚破夭。 龚破夭的目光一闪,就将小林光一收入眼底:一张似方似圆的脸,一对浓眉,两只大眼,留一个小平头,鼻子和脸部都有些坑洼,皮肤十分粗糙。身材显得很横,孔武有力。 如果不是在南宁见过他一面,知道他是冈本手下的反间谍组长,龚破夭也会被他这副五大三粗的模样骗了,会认为他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会杀人的军官。 一看小林光一扑向自己,龚破夭微微地笑了一下,身子不闪不躲,只轻轻地抬起了右手。手在半空变成了掌,掌如蝶翅轻扇,是那么的轻,又那么的飘逸。 小林光一见龚破夭像蝶戏花丛似的戏弄自己,心下就火大,扑向龚破夭,就将饿虎擒羊。五指顿如虎爪,全身的劲力都逼到指尖,带着嗖嗖之风,爪向龚破夭。只要爪住龚破夭,龚破夭不但会皮开肉绽,连骨头也会被爪碎。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招虎爪穿山,可以说是他小林光一的绝招。 小林光一出生在四国岛的石钟山下,是山多地少,水田更少,粮食往往不能自给的地方。那里的人便靠山吃山。石钟山竹林遍野,春天他们可以拔笋,将笋晒成笋干,然后卖到城里,换些盐油酱醋;秋天他们可以砍些竹子,削成篾片,编织箩筐、竹篮之类,到集市去卖卖,换些口粮,以帮补自给粮食的不足。小林光一七八岁上下就会编箩筐,双手在篾片中翻飞,很是灵巧。但这灵巧并没给他带来多少光荣感。十八岁那年,他看中邻村一个姑娘,姑娘长得胖胖的,两条罗圈腿很O形,倒也水灵。(未完待续) 第209章 田中一角(1) 第09章 田中一角(1) 但姑娘望着他就很现实,"你有什么本事?" 小林光一得意地说,"我的手灵巧,可以编很多箩筐。" "灵巧顶个屁用啊?你编出山一样的箩筐,也换不回一牛车的粮食。"姑娘毫不客气地道,然后车转身子,给他个冷背没商量。 望姑娘远去的罗圈腿,小林光一很是伤心。日本姑娘以罗圈腿为美,姑娘越罗圈,说明姑娘越能跪,越能服侍老公。 伤心之下,小林光一就从了军。后来被特高课看中,选入特工学校进行训练。训练的时候,看到同学一百几十招地去练特工拳,他心里就偷笑,将那姑娘的话转用一下:招式多顶个屁用啊?你会一千几百招,也打不死一只老虎吧? 表面上,他也像同学一样的练,私底下,他就只练一招:虎爪穿山。 一年下来,他便打遍同学无敌手。 到了中国,他这招虎爪穿山也是屡试屡爽。和几个中国特工过招,他都是一招致胜,要么将对方的脸皮爪了下来,要么将对方的琵琶骨爪碎... 因为他只练一招,这招就被他练得出神入化,往往都不用考虑对方的防守招式,一爪出击,即爪到伤人。 速度奇快啊,快得对方的防守招数根本都防不着北。 得知冈本那班人几乎全被龚破夭他们赶尽杀绝,小林光一当时就不以为然,心想,如果龚破夭和他交手的话,绝对得不到便易。可惜他当时身在上海,执行另外一个秘密任务。否则... 但当他的虎爪朝龚破夭穿出,直指龚破夭的喉咙,期望一爪捏碎龚破夭的喉咙的时候,一声"糟糕"竟从他的心底下,本能地发了出来。 并非龚破夭的手上突然多了刀之类的东西,而是,龚破夭的掌一翻一闪,已经到了他的脸门。 明明很慢的啊,龚破夭的掌,怎么手一轻抬,掌就到了自己的脸门? 小林光一哪敢多想?收腿就后撤。 船边的走廊本身就不宽,退也只能是直退。 但令小林光一惊讶不已的是,龚破夭不见了。 飞上天? 不可能啊。顶上有船檐。往上飞岂不等于自撞船檐? 往下飞? 那可是飞入海中,也没听到"卟嗵"的一声响啊。 怎么就不见了? 感到脊梁骨寒嗖嗖的,小林光一想赶紧转身,双脚却像被什么粘住了,根本就动弹不了。 龚破夭讥嘲地对他道,"让你看一眼,已经给足面子你了。还想看第二眼?恐怕得第二世了。" "了"字刚落,龚破夭的右掌就朝小林光一的背部扇了几下。 小林光一身子一颤,就将被千支针刺入一样,全身的筋骨、穴道,马上变得火辣辣的痛。 痛得难以形容。 痛得小林光一只感到全身的肌肉都在扭曲、都在撕裂一样。 灵魂也像瞬间被抽走,内心顿然空落,如坠深渊。 恐怖。 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令他小林光一惊恐万分。就像身在漆黑的绝镜,身坠无底的深渊,只想发声大喊。 "啊"的一声恐叫声,终于从他小林光一的嘴巴发了出来。 是撕心的喊。 是肺裂的喊。 喊声无比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但这只是他自己的感觉,他的嘴巴是张开了,喊也是大喊了。却是无声的喊。或者说,是喊不出声来的喊。 惊恐至极,一个心念就是——逃。 逃得越远越好。 双脚一抬,小林光一跑了起来。 这样跑出十几步,感觉是舒服了点,小林光一越发疯跑了起来。 按道理,是的,按道理,他这样疯跑,脚下应该发出嗵嗵的脚步声来的。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双脚明明是踏在甲板上的,甲板一松一软,顿然令他像踏在云间雾里。 行云驾雾。 龚破夭成仙了? 小林光一莫名地欣喜。 欣喜一闪而过。因为任他怎么想,龚破夭都不会让他成仙,只会要他下地狱。 去年他在南京爪杀一个中国女特工的时候,他的手就没软。尽管那女特工美得如花似玉,他穿山的虎爪,仍然毫不犹豫地落在女特工的头上,五指一插一掀,硬生生将女特工的天灵盖揭了开来。女特工只撕心地惨叫了一声,登时气绝。天灵盖下的脑浆仍在跳动... 干得特工这行,出手绝不会手软。 耳边突然响起龚破夭潇洒的笑声。 小林光一如被虎啸狼嚎一样,本已舒服的身子,马上又如被针刺。更要命的是,脸上就像被划过千万似的,他小林光一抬手一摸,满手立时是血。 龚破夭就像紧跟在他身后,随时要刀砍他一样。 "啊啊——" 小林光一恐怖地喊着,双脚也像飞了起来,带着他飞快地狂奔。眨眼功夫,就绕着二等舱船边的走廊,转了两三圈。 恐怖声穿入静夜下的丸子号。 "怎么啦?怎么啦?" 一片急促的询问声。 一片开门的砰嘭声。 一群日本军官率先从自己的房里跑出来,手里都握着枪。 船内的走廊有灯。 灯光之下,只见小林光一仰着身子倒在走廓上,双手揪住自己的胸口,满脸是血,双眼恐怖地瞪着,嘴巴张得天大,人却已经气绝。 小林光一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军官的手枪纷纷对住了他。 他是谁? 从他身穿一套灰色西装,头戴一顶呢子礼帽,手持一条名贵手杖,一脸富态的情形来看,他像是一个年近半百的商人。他冲军官们笑了一笑的笑,也是充满铜臭味那种笑,即使他身穿名贵的西装,也掩盖不住他身上俗不可耐的气息。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正当军官犹疑之际,十几个便衣冲了过来,对着军官吼,"回去,都给我回房去。" 一个少佐刚嘟哝了一声,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枪也被夺了。 "想让我扔你下海是不?"打他的人厉声地道。 一看这气势,军官们都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被打的少佐,双眼含着泪光,也"嗨"的一声,朝对方立正敬礼。 那人将枪交回给他,毫不客气地道,"快回房去。" 傻瓜都感觉得到,单是这不可一世的气焰,非特高课的人莫属。特高课建立于19世纪末0世纪初,隶属于日本内务省。最初,特高课是一个应付国内事变的机构,但随着日本侵略中国和远东的需要,日本政府开始逐渐转变特高课的职能。比较显著的一个标志是:日本驻外国的使领馆官员在搞情报工作的同时也配合其他间谍情报机构进行谍报活动。(未完待续) 第210章 田中一角(2) 第10章 田中一角() 在被日军占领的中国各地的"日本领事馆警察署"内都设有一个特高课,来负责侵华特务活动和谍报活动。特高课的任务有5项:第1项是监视中国人的思想动态,取缔反日言行。第项是搜集情报,汇编情报资料。第项是破坏抗日地下组织,侦捕审讯处理特工人员。第4项是监视伪高官言行。第5项是进行策反诱降等活动。除此之外,日本宪兵队也与之配合增设了特高课兼管反间谍业务。 当然,这些特高课都是浮在表面上的,有固定的联络点。除此之外,内务省和军方直接指挥着一个秘密的特高课行动局。这行动局形同英国的军情局,美国的中央情报局,苏联的克格勃组织。 既是特高课秘密行动局,当中的特工,自然就行动诡秘,身份掩盖得十分好。这也就是中国军情局的人,为什么在龚破夭上了丸子号之后,也没有发现船上有特高课的人的原因。 十几个便衣特工毕恭毕敬地站在"商人"身边,静候指示。 "商人"是他们的头。 其实何止是他的头? 他叫田中一角,出生于1891年。早年就读于早稻田大学,是政治学、法学双学士。后来留学英国,取得英国剑桥大学政治学的博士学位。回国之后不久,他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商人,在中国上海开了一家贸易公司,专和国民政府的党政要员联手做生意,生意做得十分红火。中国军情局的人,私下也监视过他半年,但不管是他,还是他手下的人,都没和在中国的特高课有半点联系,发回日本的电报,也是商业往来的信息,一点牵涉到中国的情报都没有。给人的印象就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不时还为中国军队走私回来一些德国军火。 因此,不管是国民政府的要员,还军方的高层,都视他是一个同情中国的地道商人。 只有他田中一角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特高课秘密行动厅的副厅长。 自从他在早稻田读政治学的时候,他就形成了一个怪异的思想,认为政治学就是间谍学。从英国留学回来,他即投靠到自己昔日的老师——身居内务省高位的廉仓门下。廉仓直管特高课,与他田中一角的见解一拍即合,并指定由他来组建特高课秘密行动局。忙了足足大半年时间,他终于将特高课秘密行动局组建了起来,行动局下面设了九个不同职能的处。按说,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坐上特高课秘密行动局的局长之位,廉仓也极力推荐他做,他却拒绝了。说既是行动局,就要从我开始行动。廉仓看他执意要去行动,也就不再勉强他,但也封了一个副局长之职给他。 话说在组建特高课秘密行动局的时候,田中一角仍然在早稻田大学教政治学,所教学的内容,都是同情社会主义的学说,硬是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左派的形象。 到了中国,国民政府的要员还笑他,"你可是一个共党分子哦。" 他哈哈一笑,"中国人就常说,在哪山唱哪歌。其实也可以在哪山不唱哪歌的。如果我不唱些社会主议倾向的歌,他们早就把我拉进他们的右翼阵营了。如此一来,我还能到中国来和你们一块做生意吗?何谓政治?政治就是现实,现实就是白花花的钱。没钱跟鬼讲,是不是?" "高见,实在是高见。不愧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要员赞道。 如果这就是田中一角,只能看出他是个深藏不露、老奸巨滑的人。绝对不知道他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在英国留学的第二年,他就私下跟一个退休的英国刑事专家学习刑事侦查知识,足足学了三年。当然,那都是利用晚上和节假日的时间去学,就连和他同居室的同学,都不知道他去跟了那个刑事专家学习。当他用药物令那个刑事专家心脏病突发,一命呜呼之后,他还在那专家的葬礼上痛哭流涕。英国的警察调查了半个月,就不了了之了,半点也没怀疑到他田中一角身上... 田中一角扫了一眼十几个便衣,才缓缓的道,"还呆站着干什么?该干啥干啥去。" "是。"十几个便衣齐声应道,然后三人一组,分头行动。有的负责拍摄、勘查现场,有的负责戒严、保护现场,有的负责找人调查。 田中一角则不紧不慢地走上头等舱,看到几个将军的门口都站着卫兵,心里轻嘘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沙发上,他已毫无睡意。 丸子号仍在前行。这夜半三更的,它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死人而停下。 他从窗口望出去,感到月色明亮。 但他哪里还有心思去欣赏什么月色? 当他第一时间飘到小林光一身边,他就后悔了。 想到对手如果是以小林光一做饵,专门引诱他出来,隐藏了二十多年的身份立马暴露,他的脊梁就禁不住冒出了冷汗。 出道二十多年,他还从来没有惊过,连惊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自己怎么就跳了出来,飘到了小林光一的身边? 虽然凭着直觉,他知道并没人暗中监视着他。走廊上除了他和死鬼小林光一,还没见一个影。也没有人打门,或掩上门的声音。可不知何故,他却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跳得卟卟的响。 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能比他更有定力的人,应该没有几个。 自己为什么会跳出来? 是小林光一疯跑的声音惊动了他? 非也。 如果是疯跑的声音,发出嗵嗵响的声音的话,他也不会飘出自己的房间。 主要是小林光一的疯跑,竟然没有嗵嗵响的脚步声。说是跑,倒不如说是飞。当小林光一在下面嗖地飞过,他即刻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气息。就是这股恐怖的气息,引起了他的警觉,惹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不信鬼。 小林光一跑得无声无息,却又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就形同鬼一样。 只有鬼,才会这样的吧。 否则无解。 也许就是出于一种要见"鬼"的好奇心,他才放松了戒心,从房里飘了出来。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当时他还没睡,还在喝茶,还在欣赏窗外的月色,倾听轻轻哗响的浪声。 第一眼看到小林光一,他的心里就闪过一丝颤栗——他认识小林光一,小林光一也认识他。更具讽刺的是,小林光一就是驻上海特高课派来监视他的人。已经监视他有半年多了。 当然,从特工技能上说,小林光一还是挺不错的。不管是跟踪,还是反跟踪,都做得极到位。好几回,中国军情局的人刚一露面,小林光一马上就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令中国军情局的人,既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所监视的目标是谁。 他认识小林光一,小林光一未必知道他认识他。 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小林光一眼下死了,且死于手段高明的谋杀。 是谁杀了小林光一?(未完待续) 第211章 逻辑混乱 第11章 逻辑混乱 特高课秘密行动局的人? 这肯定不可能。 小林光一对他田中一角的监视,无疑是对掩盖他田中一角的身份大有好处。说白了,他田中一角都是受到特高课监视的人,绝不可能是特高课的人。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影,小林光一能摆脱中国军情局特工的跟踪,却不一定能逃过中国中情局特工的眼睛。因为他田中一角,已由最初被中方怀疑、监视、侦测,变成了中方的保护对象。延安方面,就曾派特工私下和他联络过。他也顺水推舟,为延安那边走私过一些药品。 这样的好事,特高课秘密行动局怎么会去搅黄呢?再说,秘密行动局的人,也清楚小林光一是特高课的人啊。 仇杀? 也不可能。 要是仇杀,早就在中国将他小林光一干掉了,何苦跑到丸子号上来?看谋杀的手法,也不是一般仇家所能做得出来的。 看小林光一恐怖的死相,就可知凶手是多么的强劲... 难道是中方的人为了保护我而派人下的手? 这也不可能啊。中方的人真要杀他,何必在这丸子号来下手?如果是中方的人下手,小林光一也不会死在这里,早就被丢入大海喂鱼了。小林光一也不会死得这么恐怖。 只一种可能,就是对手的目标是冲着我的。 喝了一口茶,田中一角的心突然感到有点虚。 他不信鬼,却感到对手比鬼还鬼。 这鬼是谁?如果不把他揪出来,我田中一角的秘密身份就到此为止了 这鬼是谁派来的?是中国中情局,还是军情局?如果是,怎么安插在两局里的内线,都没有传来一点信息?如果不是,又会是谁? 田中一角默默地分析着。 在中国,除了这两局拥有大量的高级特工,其他组织都是谈不上有什么力量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嗯,是不是我自己多心了? 也许对方的目标并不是我。之所以暗杀小林光一,是因为小林光一认出了对方,对方不得不出手。 但很快,田中一角就推翻了这个侥幸的想法。 如果仅仅是杀人灭口,对方的功力这么高,早就将小林光一扔到大海里,让小林光一消失于无形,何必让小林光一死在船上,留下这么明显的谋杀证据?从杀人灭口的角度去看,这不就不符合逻辑。 对方谋杀小林光一,目的就是要杀给他看。 难道是我什么地方暴露了,引起了中方的怀疑? 田中一角冷静地梳理着自己在中国所有的行动,梳理来,梳理去,他都觉得自己是做得天衣无缝的。比如一些双面间谍,见到这边的人,就讨好这边的人,将那边的一些情报交给这边。对那边的人,也如法炮制。这种两面光的间谍,实则还是比较低层次的间谍。因为天长日久,总有露馅的时候。他则不管是在中方,还是在日方的面前,始终是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出现。既不以反日的言论讨好中方,也不用中方的情报来向日方领赏。凡有关情报方面的东西,都只字不提。对手下的人,他也是如此严格要求的。但在情报的来源方面,他拥有很多渠道,既有来自中方政府高官的,又有来自上海黑帮的。他和上海黑帮的头子杜月笙和黄金荣就称兄道弟,相互形同十指连心。 他的生意能越做越火,越做越大,就因为他将自己掩盖成一个纯粹的商人。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的人,都可以从他身上获得实实在在的利益。在利益面前,根本不用他去套话,对方就当他是老朋友一样,将一些机密的情报透露给他。当获得第一手的情报资料,他和他身边的人,都会装着浑然不知,更不会去落实情报的真和假。而是通过单线联系,让其他的秘密特工去完成。即使秘密特工被捕,叛变,也搞不清幕后的人是他田中一角。这也就是中方的中情局和军情局一直都没找到他从事间谍情报工作的蛛丝马迹的缘故。 从这点上说,中方是不会对他有怀疑的。 这么一来,又和杀手的目标相矛盾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杀手的目标都是冲他来的啊。 田中一角突然感到茫然不解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接着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田中一角道。 进来的是竹山,他最得力的助手。竹山三十多岁,身材中等,脸相斯文,一眼看去,像个中学老师。谁也想不到他是个柔道高手,出色的刑事侦查专家和反间谍的行家里手。田中一角安排的所有行动计划,事前都经过他反复的推算、演绎,得出天衣无缝的结论之后,才开始真正的行动。不是田中一角信不过自己,而是他觉得,再天才的人,都会有盲点。所谓的百密终有一疏。竹山的作用,就是在他的计划中寻找漏洞,从而进行补丁。 竹山顺手掩上门,走到田中一角身边,在田中一角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说说情况。"田中一角显得很轻松的说,好像小林光一是只蚊子,不小心被人打死了一样。 "嗯"了一声,竹山开始汇报情况,"根据我们对现场的初步勘查,和对死者的表面检查,可以认定死者是被谋杀的。但有几个方面令人费解,一是死者身上的创口,只有脸部存在,看上去,像是利器划破的。创口都很浅,又不是致命的重要部位,他却死了。他是怎么死的?还无法认定。二是第一现场无法确定。沿着血迹勘查,从血迹凝固程度来看,最初的血滴落在船头的走廓。但那里没有半点的打斗痕迹,可以断定那里不是第一现场。三是竟然没有死者的足迹。从血迹滴落的情形去看,死者至少绕着外走廓转了三圈,却连一滴血都没踏到,非但没踏到,连一只新鲜的足迹都没有。" 心里抽了一口冷气,田中一角仍故作平静的道,"依你这么说,小林光一是被鬼打的,打得他也成鬼了,所以不知他如何死、不知哪里是第一现场、连足迹都没留下?" 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竹山一脸尴尬地道,"情况就是这样,扑朔迷离,令人摸不着头脑,混乱得毫无逻辑。" 田中一角笑了笑,口气平和的道,"表面上虽然混乱,但有一点是不言而喻的,就是杀手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一个高明的职业杀手。这无疑为我们的侦查方向提供了有力的线索。" "是的,我们的一组人,正在船长那里核查乘客的名单,重点放在中国人身上。另一组人,继续在现场勘查,面向外走廓的窗口,是勘查的重点。当然,三等舱、四等舱,我们都不会放过。"竹山一一二二的道。 田中一角点了点头,"不可放过一丝可疑的痕迹。另外,得马上解剖尸体,找出死因。" "是。老板。"竹山答罢,便起身出了门,继续侦查去了。 等竹山出了门,田中一角也坐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212章 用上了灵异 第1章 用上了灵异 在二十多年的间谍生涯里,从来都是他采取主动出击,牢牢掌握主动权的。这下,连对手的影子都没见到,自己就处于了被动状态,这比直接抽他的耳光还难受。 定了定心,静了静气,田中一角站了起身,走了出门。 会一会他,看他是不是一个三头六臂的人。 田中一角心道。 老爸将他的名字安成田中一角,本来就是很有含义的,希望他像田中的一角那样,静静地躲在角落,不事声张,更不出头露面。 但偶尔也要露露峥嵘的吧,要不人家还以为你是个缩头乌龟。 来到二等舱的外走廓,田中一角就像在欣赏静夜下的海中月色一样,轻轻点着手杖,悠悠然地走着。但他的目光却扫视在栏杆、窗口、地板上。 蓦地,他的目光停在一节栏杆上。 俯身贴近去看,他即看到栏杆上有一处新鲜的擦痕。擦痕只有半只巴掌大,还隐隐约约有点鞋纹。 这鞋熟悉了,是日军军靴的鞋纹。 这个发现,并没让他田中一角感到狂喜。 他冷静地推断,如果这是小林光一留下的,也很合情理。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能飞上栏杆疯跑,并非天方夜谭。 往前走了两步,却没了擦痕。 怎么回事?难道他小林光一跳上一下栏杆就下来了? 如果是跳了下来,地板上应该有比较明显的鞋印啊。 他倒退了两步,将目光落在地板上,可任他眼眼看穿,也没发现新鲜的鞋印。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小林光一跳上了栏杆,一是直接往前跑,二是往地板上跳落,不可能朝海上跳。 还有第三种可能么? 跳到墙上? 对啊,定然是在墙上。 目光落到墙上,果然就看到了一个鞋尖的新鲜擦痕。 嗯,跑的是"之"字形。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田中一角又往前走了十数步,看到栏杆上隔一步就有一处新鲜的擦痕,墙上亦是。 落点相当的准确。 他不能不佩服小林光一的功夫。像他这样跑法,即使是白天,也没几个人敢这样跑吧?一个不小心,就会跳到海上去的。 却又矛盾了。 按竹山对血迹的勘查,小林光一是跑了三圈的啊,怎么只在栏杆和墙上留下一圈的擦痕呢?还有两圈去哪了?难道他小林光一成飞人了? 田中一角眼里的樱花,就是樱花。樱花有几片花瓣,是什么颜色,在什么时候盛开,在什么时候坠落,仅此而已。他绝不会望着樱花去生出什么浪漫或伤感的情怀。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理智。这是学政治最基本的要素,当间谍最重要的素质。虽然按竹山对血迹的勘查,小林光一是跑了三圈,而留在栏杆和墙上只有一圈的擦痕,他也不会相信小林光一成了飞人。 另外两圈的痕迹不见了,只是未被发现罢了,并非真的不见。 第一手的证据虽然显得互相矛盾、逻辑混乱,田中一角也不感到奇怪。在他所接触到的案例里面,时常就遇到这样的情况,表面上很矛盾、很不合逻辑,但通过抽丝剥蚕,一条清晰的脉络,就会渐渐地呈现出来。而这条清晰的脉络,会把那些矛盾的东西、不合逻辑的现象,一一串将起来,矛盾也就只剩下矛了,不合逻辑的现象也在情理之中。 任何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的。但这环并非明摆着的,有时这一环浮在面上,另一环隐藏了起来,便做成了中间的脱节。因了脱节,无法扣上,咋一看就会觉得矛盾,不合逻辑。这还不算什么,有的时候,寻找到的第一环,就是假象。如果沿着这环走下去,必定会走入死胡同。 因此,田中一角并没因为不见了小林光一的两圈痕迹而感到惊奇。 现在要下结论,为时尚早。 田中一角便不紧不慢地沿着外走廊转了一圈。 转着走的时候,田中一角的目光搜索着小林光一留下的蛛丝马迹,心却静如止水,像一个探测器,探测着周围丝丝缕缕的信息。他是个唯物的人。但他对物质的见解,又与一般的等闲之辈不同。很多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谓的眼见为实,而不相信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 就像很多人还在为人到底有没有灵魂而争吵不休的时候,他田中一角却深信,灵魂是存在的。灵魂就是另类的物质,这类物质,往往比眼见到的物质更强大。虽说,灵魂所感觉到的东西,在目前还不能成为证据,可它无疑是为侦查案件提供了方向。在中国,他就向很多风水大师、相术大师学习风水、相术的知识。一些假道学认为它们是迷信的东西,他却深信不疑,并以自己的所学,去总结提高,运用到刑事侦查学上。有意思的是,不少中国官员在他的指点之下,或在家里摆上一盆金鱼,座上一块石头,或挂上一些生肖属相相生的画,种上一些花草,令官员的流年十分顺畅,有的升官发财,有的添丁抱孙,将他视之为大仙。 他心里不由窃笑,大仙个屁么,那不过是一种心理暗示。但话说回来,若没有这种积极向上的心理暗示,人是会很盲目的,做起事来也就糊涂,一糊涂自然就诸事不顺。正所谓疑神生暗鬼。如果一个人老是想着自己的肝不好,肺不行,再好的肝肺,也会变成烂肝烂肺的。比如吸烟危害健康,就是一棍子打死人的提法。信它的人必死,不信它的人反而没事。 利用风水、相术"帮助"中国官员升官发财,只不过是他田中一角笼络中国官员的一个手段,他的真正目的,则是要将它们运用到实际的刑事侦查中。 除了风水、相术,田中一角对南美的灵异术也很感兴趣,还专门跑到南美去跟灵异大师学习。 大师告诉他,"灵异是天生的,不可学。" 他也顺水推舟的说,"能学多少算多少吧。" 灵异在心,在灵魂。 心静灵魂就会动。 心静如止水,田中一角感到自己的灵魂动了、飘了。灵魂如蝶,时而从窗口飞入房里,探寻房客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时而穿墙而入,落在房中人的心口上,倾听对方的心跳...灵魂就像一张敏感的网,只要有不同寻常的气息落入,它都能将其捕捉。 尤其是对针对自己的危险信息,更容易捕捉得到。 但转了一圈,田中一角的灵异术并没捕捉到什么东西。准确说,是对他没用的东西。像几个军官,想得最多的是回去抱老婆。也有几个在做恶梦,或被中国女人撕咬,或被中国农民砍杀。很显然,撕咬的中国女人,定然是被恶梦者所奸杀。喊砍杀的中国农民,不是被恶梦者杀了亲人,就是被恶梦者抢走了耕牛。经过龚破夭窗前的时候,先是几个军官想家的梦,继而就是龚破夭的。龚破夭也在做梦,他梦到的是一个挥舞着白手帕的瘦小女孩。(未完待续) 第213章 人人都自危 第1章 人人都自危 那瘦女孩定是他的恋人。 田中一角笑了笑。 笑意还在嘴角,龚破夭的梦里又跳出了一个日本女孩。日本女孩身穿一条白裙子,正从东京一条小巷跑出来,扑入龚破夭怀里。 这花花公子,可真够花心的。这边刚离开上海的恋人,心就跑到东京去抱另一个女孩了。 田中一角禁不住摇了摇头。 转了一圈下来,他也没捕捉到一丝针对自己的危险信息。 杀手不在这二等舱的范围里。 田中一角初步得出这个结论。 他非但没失望,反而很兴奋。这是他跟南美灵异大师学成之后,第一次运用灵异术。想不到会这么灵,真能捕捉到别人内心的信息。 他本想到三等舱的走廓,继续灵异的,可当他刚走到通向三等舱的楼梯,心里一阵水响,静静的心就松了、散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累了。 顶级的灵异大师,最多也只能连续灵异一个小时左右。像他刚出道,就能灵异二十多分钟,已经是很不错了。 田中一角便来到二等舱的内走廓。 竹山正在解剖小林光一。 小林光一的身下,已经铺了一条军用雨衣,雨衣上还加上了一块白色的床单。 看样子,竹山是刚刚开始。 听到田中一角的脚步声,竹山抬起了头。 田中一角朝他打了个眼色,要他管做自己的。 竹山点了点头,便按常规,从头部开始检查。他先是用手对小林光一的头部摸摸捏捏,看有没有破损、碎裂的地方。虽然之前他已经检查过,但那是匆匆忙忙的检查,并不像现在这么细致。因此,摸捏之后,他还一边用手电筒照着小林光一的头部,一边俯身,贴近去看。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检查毕,他即对记录员道,"头部未见肿块,没有破损、碎裂的创口...只有一块×CM的陈旧疤痕。" 接着检查脸部。 小林光一的脸被划出一条条的伤痕,且横的竖的都有,显得乱七八糟。竹山却要一条条地去细看,用尺去量。每一条伤痕所处的位置,以及尺寸,都要搞得清清楚楚。搞完伤痕,还要捏拿脸部,看脸骨、鼻梁是否被打折了。拿捏之后,先检查眼睛,瞳孔放大多少,也要记得一清二楚。这是表面的检查,接着就是口耳鼻,得用棉签插入去搅搅,看有什么异物。即使没有明显的异物,棉签也要保留,放入纸袋封好,回去再进行检验。小林光一刚死不久,嘴巴闭得不算紧,竹山两指一撬,小林光一的死嘴就张开了,一股死气冲之而出,竹山本能地闭了一下气。然后用电筒往里照,口腔并没异物,但竹山仍然用棉签在小林光一的口腔内搅了几搅... 牙齿也完好,没掉一只。 检查小林光一的手,竹山也很仔细,尤其是指甲,他一只都不放过。因为指甲常常会爪到对方的衣服纤维、皮肤、肉丝、头发、汗毛、口水、鼻涕、血液等等。哪怕是一条汗毛,都会成为十分有用的证据和线索。 却什么都没有。 脱掉小林光一的衣服之前,竹山像翻一条死猪一样,将小林光一翻来覆去,以检查衣服是否有破损的地方。外表检查了,还得用鼻子去嗅。当竹山嗅到小林光一衣服的时候,竹山突然停住了,反复地嗅了几遍,才道,"衣服背上有一股淡淡的青梅酒味,面积为1×15CM." "就衣背上有青梅酒味?"田中一角不由问。 竹山点了点头。 将小林光一剥了光猪,竹山也是从脖子检查到脚趾。对可疑的地方,还俯下身子,用放大镜去看。 外表检查完之后,竹山就对小林光一开膛破肚了。 并非一般的开膛,而是大面积的。即是从锁骨开始动刀,左右两边肋骨切割,硬生生将整块胸骨割将下来。 揭开胸骨,一股浓郁的死气,马上飘散开来。死气是比恶臭还难闻的气味。 田中一角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竹山往小林光一的内脏一看,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小林光一的肺部,竟然碎得像浆糊一样,连一块一寸大的肺肉都找不到。 肺碎成这个样子,怎么能不死? 难怪小林光一的双手要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那死前的痛楚,是谁都顶不住的。 恐怖,确实是恐怖。田中一角看着小林光一恐怖的死相,心里也不由道。突然他就觉得自己太大意了,竟然独自去用灵异探测。虽说灵异术可以提前预警,他亦能来点柔道、空手道,但比起对方杀人于无形来说,他这点功夫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堪一击。他自信功夫在小林光一之上,但也高不到哪里去。 仿佛一股寒风嗖地穿入他的背脊,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退、退、退,赶快退到幕后。趁对方还没对自己下手之前,得赶快隐藏起来。田中一角心念一定,马上对两个便衣招了招手。 两个便衣很醒目,双脚一移,就闪到他身边。 他什么都没说,只转身往回走。 两个便衣就像听到命令似的,一前一后护着他回到房间。 末了一个高个便衣问,"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田中一角看了他俩一眼,"你们就留在门外吧。" 等两个便衣出了门,关上门之后,他三步作两走到窗前,推了推窗子,检查窗子是否关好了。 窗子关得紧紧的,玻璃也完好。 转过身,他又三步作两跳到床边,弯身检查床底。 哎哎,我这是干嘛啦? 站直身子,田中一角不满地对自己道。对手的影子都没见到,自己就慌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说,这也是在自家的船上,十几个特工,一大批军官,还有卫兵,就算对手有三头六臂,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攻击他吧? 可他越这样安慰自己,心里越跳得慌,好像对手随时都会出现在他面前似的。 他并不是怕死,对死他一点都不惧。他所忧虑的是,自己一旦身亡,特高课秘密行动局,不,可说是整个大日本,都将蒙受难以估量的损失。 回头想,他仍然觉得自己太鲁莽了,不该在这个时候出头露面。就连手下的人,也不该出面。 这下是惹火上身了。 熄了房里的灯,田中一角盘脚坐到床上,身边还放了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感到该做的预防措施都做了,田中一角才慢慢静下心来。 天刚亮,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就将龚破夭闹醒了。 "谁呀?"龚破夭明知故问。 "警察,开门,快开门。"门外道。 板田、高仓、小泉也被嘈醒了。 "什么狗屁警察?大清早就来嘈人?"板田不满道。要是在过去,听到警察两字,他这个小混混都会脚软。但现在时势不同了,通国上下,都是军人至上,何况他还是一个联队长,振臂一挥,就可以将中国军队的两个团打得抱头鼠窜的。这回回日本,还将受到天皇殿下的接见。(未完待续) 第214章 无声的较量 第14章 无声的较量 但他的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大响,门就被踹开了。 板田、高仓、小泉的反应也快,嗵地坐起身,一下子就拔枪在手,齐齐指着闯进来的人。 "怎么啦、怎么啦,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龚破夭打着颤道。 "收声,没你的事。"高大的松下对龚破夭喝道。松下的身后站着竹山和另外两个便衣,都握枪在手,对着板田他们。 龚破夭一脸惊惶的样子答,"收声,我马上收声。" 板田却安慰他道,"别慌,龙公子,有我们在,怕他们什么的?" 竹山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鸡骨,便望着板田问,"你们昨晚一直在喝酒?" "是的,咋啦?"板田不耐烦地答。 "嗯,既然是这样,你们继续睡吧。"竹山说罢,便对松下道,"我们走。" "妈的,这么紧张,是天塌了,还是死人了?"板田仍然不满地嘟哝。 松下回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板田回以满不在乎的目光。 "他、他们是什么警察?"龚破夭颤声问。 "谁知道呢?便衣警察吧。"板田道,然后又补了一句,"要不是在自家的船上,我早把他们当海盗一枪打死。" "这地方海盗猖獗?"龚破夭不解地问。 板田对龚破夭哈哈一笑,"龙公子,你在上海是公子爷,对这外面的世界你就不懂啦。这里别说没有海盗,就连一只海蚊都没有。"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是啊、是啊,大日本的军力这么强,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往枪口上撞?"龚破夭违心的说道。 "嗯嗯,所以你放心,坐上我们大日本的丸子号,你连一根头发都不会掉。平平安安就能到我们日本。"板田大哥一样的说。 听到头发两字,龚破夭的目光马上对窗子闪了一下——窗子很干净。 昨晚他飞出窗子的时候,身子就像鲤鱼跳龙门一样干净种索。 回来的时候,他还专门检查过窗子是否挂了他的头发、他身上衣服的布丝的。但本能的警觉,他还是重新再看了一下。 而且,他发现,开着窗子睡的都是军官的房间。这些少壮派,身子好的只知道打仗杀人,难道享受一下悠悠的海风,岂能放过? 外面传来拍门声、吆喝声。 不用说,都是被田中一角的便衣喊起来调查的。 船上的广播也一再播出1点钟前不许出门的通告。 "怎么回事?"高仓不解的道。 板田看了他一眼,"瞧他们那阵势,肯定是死了人。而且死的不是一般的人。" "嗯,我想也是。"小泉道,"龚破夭看他们的样子就不像警察。" "那像什么?"龚破夭故意好奇地问。 "特高课的人。"小泉答。 "听说特高课的人特厉害,有机会真想认识一下他们..."龚破夭很神往似的说。 "嘿嘿,我劝你还是免了。惹上他们,不死也脱层皮。"小泉道。 "怎么会那样呢?你们都是一家人啊。"龚破夭像一个无知的少年,天真的道。 小泉欲言又止。 板田就不耐烦了,"有屁就放,龙公子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泉咳嗽了两声,"其实也没啥。就是去年一个特高课的人死在我管辖的地头,特高课的人足足烦了我两个月,好像是我把他们的人干掉似的。" "唉,这特高课的人疑心这么重,连自己的人都不放过。"龚破夭不解的说。 "是啊。所以还是别惹上他们为好。"小泉经验十足的道。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了哭声。 听声音,龚破夭就知道哭的是中国人。 说是中午1点解严,却一直到傍晚六点的时候,广播在发出通知,宣布戒严结束,大家可以到餐厅就餐,并说晚上举行舞会。 "妈的,这算是补偿么?让我们白白坐了一天牢。"板田愤愤的道。 龚破夭对他笑笑,"老大,息怒、息怒。毕竟自由还是来了。我们先出去透透风,晚上我请客。" "嘿嘿,这不用了吧?"板田假意道。虽说他在中国刮了不少金银珠宝,但那都是他准备日后起楼房的钱。想到家里住的像贫民窟一样,他就心酸。 高仓、小泉的心态和他板田差不多。心想刮到的钱财都是用命换来的,岂可乱花?这下有个中国公子爷充大头鬼,何乐而不为? "哥们还用客气?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就当是我预支给你们的导游费吧。"龚破夭大大咧咧的说。 "嗯,也行。"板田顺水推舟的道。 出了门,他们在甲板上享受了一下海风,观赏了一下旦黄一样的落日,才来到三等舱里的餐厅。 餐厅并不宽敞,不过两三百平米的样子。桌子也小小的圆桌,得坐上四五个人。四五十张桌摆在一起,餐厅立时变得狭窄。龚破夭扫了一眼,心里就嗤嗤,这小日本,除了杀中国人大刀阔斧,干什么都显得小家子气。 好在这时到餐厅来用餐的人并不多,也就坐了一半位置的样子。都是些军官和商人。等他们在西面靠窗口的地方坐了下来之后不久,那些身穿和服的日本太太、小姐,才娇声哆气地走了进来。 看了一下菜谱,龚破夭就头大,都是些什么酱汤、寿司、丸子、炸菜、菜碗木须之类的东西。特训的时候,吃这些鬼东西,就吃得他龚破夭鼻酸眼水出,寡然无味。但眼下他是个亲日的公子爷,得显出很欣赏日本菜的样子。当侍应走了过来,他首先就点了酱汤。这桨汤跟喝酱油差不多,这对中国人来说是个大忌,即疯子才会去喝酱油。但小日本却视之为宝,是日本人每餐的必备之物,一般与饭一起在最后上。口味较重,一般放入豆腐葱花,也有放海鲜及菌类。 "好好好,这酱汤好,好久没喝过了。"板田的脸上顿然放光的道。 寿司、丸子自然不能少。 寿司是在饭里放醋做主材料的日本料理。传说寿司是以前为了储藏鲜鱼而制成的。在日本把新鲜的生鱼切成片放在饭上,然后放在撒着盐的板上,上面放上石头,几个星期以后,被饭发酵的鱼片吃起来味道非常鲜美。 鲜美个屁。 龚破夭心道。 丸子主要是章鱼丸,又称"樱桃小丸子"。它是一种在铁板上用油炸的食品,装在船形小盒子里,章鱼丸子的外面很脆,里面的陷很香,新鲜美味的章鱼丸子配上照烧汁、日本芥辣酱、沙拉酱、黑胡椒粉、辣粉和柴鱼片,味道绝不混乱,更突出了章鱼鲜味。 难怪日本人的眼睛都像章鱼眼。 龚破夭没好气地想。 炸菜、菜碗木须也要有。 炸菜,主要是炸天妇罗。用面糊炸的菜统称天妇罗,据说烹制方法源于中国,名字来自荷兰。海鲜制的天妇罗以虾为冠,也可以用蔬菜的根、茎、果实、叶及菌类。天妇罗挂糊越薄越好、越热越香,最好现炸现吃。吃时配以天妇罗汁、萝卜泥、柠檬,外酥脆里软滑,清甜,大概是中国人最容易接受的日本料理。(未完待续) 第215章 假面舞会 第15章 假面舞会 炸菜源于中国,龚破夭当然能够接受。 而日本人最喜欢吃的是菜碗木须,冷鸡蛋豆腐一类的蛋制品。说白了,茶碗木须其实就是加有其他原料的蒸鸡蛋羹,里面放有鲜虾、肉丸、蘑菇之类。此外还有些鱼类、贝类加酒蒸的菜式。 整一个杂烩。 另外还点了几样小菜,点得板田已经频频的道,"够了,够了,不用点那么多。" 酒,就喝日本的青梅酒了。 那是寡淡寡淡的,简直就不是酒。 龚破夭刚点好酒菜,一阵噫噫之声就传来。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田中一角在几个将军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他是谁?"龚破夭悄声的问板田。 板田脸露不屑的神色,低声的答,"叫田中一角,是个左派分子,一个大奸商。" "嗯,看他的样子也是满身铜臭的。"龚破夭道。 "就是,就是,要不是他还有点钱贡献给天皇,我早一枪把他打死。"板田目露凶光的说。 田中一角他们落坐在东面。 是一张加大的台,台上已经摆好了酒菜。酒是洋酒——轩尼诗。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不用说,掏钱的是田中一角。 一眼看了那台上的洋酒,板田又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暴发户,连酒都喝洋的了。" 龚破夭对他笑笑,"那我们也喝洋酒吧?" 板田像受了侮辱似的,目光刺着龚破夭,"你看我是那种数典忘宗的人么?再有钱,我也要喝日本酒。" 好一个爱国分子。 龚破夭心里窃笑,嘴上却道,"行,我们就喝青梅酒。喝个青山常在,梅开四季。" "对对对,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板田高兴道。 龚破夭的心却咔嚓了一下——田中一角正对板田进行灵异。 但他却装出一付浑然无觉的样子,继续与板田他们笑谈。 其实在上船的时候,当他一眼看到小林光一,他猎人的天性就显示出来了。通过对丸子号上的乘客一番感觉,他已经对田中一角手下的十几个便衣了然于胸,这些便衣虽然不显山显水,但内心的阴险,却表明他们并非一般的打手,而是特高课的人。但龚破夭也感觉到,他们并不是冲他而来的,对他并没什么危险。当他的灵觉飞向田中一角的时候,他的心不由一颤,禁不住道,"好一条深藏不露的巨鳄。" 尽管田中一角练就了满身的铜臭,纯粹一个商人似的,但凭着猎人的天性,龚破夭却穿过田中一角身上的铜臭,感受到他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霸气,一种不露声息的阴辣。就是不吭声的狗,往往最能咬死人。当时龚破夭就想不透,对这一条巨鳄,军情局的人怎么会浑然无觉的呢? 十几个便衣恭恭敬敬地护着他田中一角,他田中一角能不是特高课重量级的人? 田中一角瞧了龚破夭一眼,龚破夭心里笑了一笑,所有的意念都落在林芷若和板田的妹妹身上。板田那傻瓜蛋,昨晚喝酒的时候,就禁不住从荷包里掏出他妹妹的相片给龚破夭看。板田的妹妹叫小松子,还是一个身穿学生服的高中生,脸圆圆的,眼睛大大,散发着一种少女的清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龚破夭看着相片上的小松子,一下子就将她看入到心里。 昨晚夜半,当田中一角灵异而来的时候,龚破夭的梦里就是林芷若和小松子。田中一角自然无法在龚破夭身上得到想要的信息。 他不知道田中一角为什么还要来灵异他。 既然人家灵异来了,他龚破夭当然也就如法炮制。 田中一角心道,"这个中国公子爷,夜里想的是中国恋人、日本女孩,白天想的也是一样。好个花花公子。" 酒菜上来了,板田的脸上马上放了光芒。 两杯酒下肚,板田便高兴地对龚破夭道,"等到了东京,我请你吃铁板烧。" "好啊,好啊,铁板烧最有特色了。如果能吃到正宗的日本铁板烧,真是十分幸福的事。"龚破夭也嗬嗬的道。 这日本铁板烧,是即席料理。就是大家围坐在大而扁平的铁板周围,烧热铁板后擦油,放上原料煎熟,厨师当场操作,边吃边煎。日本铁板烧首先要求原料的高品质和绝对新鲜,制作之前不经过腌制,只在烧烤过程中加入盐、胡椒两种调味品,品的是食物的原始味道。特点之二是厨师现场进行菜品的制作,所以吃铁板烧是个慢功夫,你可以边吃边聊,还可以欣赏厨师表演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杂耍"。吃法上也讲究不同的食物配不同的汁料,食用海鲜水产品类要蘸浅色汁,其他如肉类、蔬菜等蘸深色汁。先吃开胃菜,然后是刺身、海鲜、肉类... "单是牛肉,我就要请你吃最好的神户牛肉。"板田很豪爽的道。 龚破夭忙说,"多谢,多谢,先多谢老大这么赏面。" 板田摆了摆手,"嗨,那算什么呢?我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罢了。" 当龚破夭他们在餐厅喝着酒的时候,竹山正带着几个人潜入了他们的房间。竹山发现,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但房里依然弥漫着一股酒香,几只茅台酒瓶,还摆在桌子上。看是茅台酒瓶,竹山的目光本已经挪开的了。他的头发飘了两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的目光重新落到酒瓶上。走到桌子边,他拿起酒瓶,鼻子伸向瓶口上,呼哧呼哧地嗅了几下。嗅了一只又一只。呼哧完几只酒瓶,都是一样浓浓的茅台酒香。 其他几个人也没闲着,有的检查床,有的检查行李。紧锁的行李箱也难不倒他们,掏出万能铕匙,轻轻往锁里捅几下,锁头便叭嗒一声开了。 "头,你过来看看。"正在检查龚破夭旅行箱的松下喊。 竹山走了过去,只见箱里有一封信,收信的主人竟然是今村均。 "要打开来看么?"松下问。 竹山绉了绉眉,这今村均可是东条英机的老友兼红人,现在正任教育总监部本部长。龚破夭跟他有什么关系? "看。"竹山犹豫了一下即道。作为他们这个行业,目的就是搜集情报。为了情报,可以不择手段,不论对方的官职是高是低,该查的一定要查,绝对不能放过蛛丝马迹。 松下"嗯"了一声。 信并没有封口。松下将信笺抽了出来。素洁而又显得古典的信笺上,林天成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在上面栩栩如生。写的虽然是日本字,却也不失中国书法的韵味。信的内容,其实是一封推荐信。但在林天成的笔下,推荐信也写得文采飞扬,含而不露。几年的同窗之情,被写得像千古情深一样,极有古人的雅士之风。明明希望今村均关照龚破夭,却没有一句关照的字眼。只说龚破夭是他未来的侄女婿,是可造之才,需今村均为之备好沃土、添加养份。(未完待续) 第216章 特工之王 第16章 特工之王 纯属一个汉奸写给主子的推荐信。 竹山便道,"放回去吧。" 松下小心地折好信笺,然后放回信封里。 竹山走到窗前,用放大窗检查窗框、窗玻璃,检查之细,可以说连一片头屑都不会放过。如果有一丝进出的擦痕,更不可能逃过竹山的火眼金睛。 窗台、窗框上的灰尘虽然不多,但竹山发现,灰尘的分布很均匀,仍然保持原始的状态,并没有人为留下的痕迹。按他和田中一角的推测,杀手极可能从窗口进出。因此,检查窗子就列为了重点。 另外一个就是小林光一后衣背的青梅酒味,也是侦查的方向。 他们的动作相当麻利,不一会就检查完。 并没有发现青梅酒的酒瓶。当然,对这点竹山心里已经有所准备,稍为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将酒瓶留下,当作把柄被人揪住,早就会扔到大海里去的。所以,在检查的时候,他们的鼻子都像狗一样四处呼哧,看床单上、衣服上,是否留有青梅酒的酒味。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青梅酒的酒味也没有。 "我们撤。"竹山下令,然后转到其他房间去检查。 喝着青梅酒,龚破夭的也像喝着茅台酒一样开心。尽管不是真的开心,龚破夭也要装出是真的开心一样。一个汉奸,岂能不喜欢主子的东西? 喝到七点多钟,大家都有了五六成酒意。 龚破夭算了一下,田中一角是七点零五分离开餐厅的。 舞会八点半开始。也在这餐厅里举行。到时收起一些桌子,中间就是一个舞池了。 龚破夭他们喝完酒,结了帐,回到房间还不到八点。 田中一角回到房间是七点半。 他刚坐下喝了一杯茶,竹山便敲门走了入来。 抬头望着竹山,田中一角的目光充满了期望。 竹山却摇了摇头。 "一点什么都没发现?"田中一角不甘心地问。 竹山点了点头,将检查龚破夭房间的情况说了一遍。 没可能啊。 田中一角心道。 然后对竹山摆摆手,"继续去调查吧。" 竹山"嗯"了一声,退出了房。 田中一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龚破夭列为重点的调查对象。只是凭直觉,他觉得龚破夭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但不管是他的灵异术,还是竹山的检查、调查结果,都排除了龚破夭作案的嫌疑。 这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我的直觉出了问题? 八点半,龚破夭和板田他们准时到了餐厅。 轻快的舞曲在悠扬,迎候着陆续到来的人。 是个假面舞会。 龚破夭挑了一只牛魔王的面具。 板田选了猪妖,高仓和小泉选了骷髅头。 来参加舞会的女子,都穿上了晚礼服。刹时之间,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裙裾,便如蝶翩翩。但最入龚破夭眼帘的,却是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高挑女子。单看身材,他就知道她是个中国女子。日本女子都是丰满的多,虽然裙裾遮住了她们的罗实腿,但从她们走路的姿势,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好像知道他龚破夭喜欢蝴蝶似的,黑裙女子偏偏就挑上了一只蝴蝶面具。 灯光暗了下来。 板田用肘碰了碰龚破夭,悄声的说,"那黑裙女子好像对你有意思哩。" "是么?"龚破夭故作不知。 "是啊,她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已经好几回了。快去找她吧。"板田道,然后推了一把龚破夭,又叮道,"玩玩可以,别花心了哦,我家小松子还在等着你。" 龚破夭对回头板田笑了笑。 当他转回头的时候,那黑裙女子却不见了。 嘿嘿,假面舞会嘛,就像捉迷藏一样,考你的眼力。 虽然场上有几个是身穿黑裙的女子,龚破夭抬眼一扫,就认出了哪个是他要找的。当他的目光落在高挑女子的脸上,蝴蝶面具后面的双眸,就像星子一样朝他闪。 心里颤了一下,龚破夭发现穿黑裙的女子,所戴的面具都是蝴蝶。 什么意思? 心在想,龚破夭的脚步却没停下。 是在考他的眼力,试他的敏感? 若从公子爷这个角度去看,时常也会出入这种场所的,挑中自己心目中的人,应该不成问题。 龚破夭在人堆里穿梭,故意显得脚步浮浮的,不时碰在别人身上,跟别人连说声"对不起、对不起。" 几个黑裙女子也和他玩起了捉迷藏,相互在人堆里穿梭得极快。若是别人,早就看得眼花缭乱了。龚破夭却一点没乱,他心里很清楚谁就是他要找的高挑女子,却也装出有点迷惑的样子,故意捉错了两个黑裙女子之后,才捉住了那个高挑女子。 "嘻嘻,你好笨哦。"高挑女子春声一样的说。 龚破夭赧然地笑了笑,"不是我笨,是我酒喝多了,眼有点花。" 高挑女子的双眸在他身上闪着星子一样的光彩。 跳着劲舞的时候,高挑女子几回要跌倒,龚破夭并没有迅捷地出手,而是做出常人所反应的速度。当他抱住她,脚下也踉跄,装出站立不稳的样子。 并不是龚破夭想到她是个什么人,故意要提防。他根本就不能多想。喝完酒回到房间,他不用看,就知道房间被人秘密检查过。因为陌生人的气息太明显了。而且,还是几个人的气息。稍一分析,他已猜到田中一角已经怀疑上了他,将他当作重点的调查对象。 因此,高挑女子身穿黑裙一出现,龚破夭凭直觉就知道对方是个诱饵。 当他捉到高挑女子,她身上的肤息,一下子就暴露出她并非是个良家女子。尽管女子装出很清纯的样子,身上的肤息并没清纯起来,倒是散发着一种邪恶的气息...(未完待续) 第217章 杜鸿来接风 第17章 杜鸿来接风 当尉迟风的吉谱开到了机场,将龚破夭推上一架飞机,才匆匆地对他道,"回去和田欣好好聚聚,一个月后龚破夭们在成都再见。" "不——"龚破夭抗议。 尉迟风止住龚破夭往下说,并神秘地笑笑,"相信我,到时会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么神秘?"龚破夭忍不住道。 尉迟风点了点头,目光更给了龚破夭一种神秘的暗示。 飞机冲上了云霄,龚破夭仍在想:是什么任务?这么神秘? 上战场杀敌是没他的份了。否则,鏖战正浓的桂南战场,就不会少了他杀敌的身影。 但从在南宁斗冈本、杀铃木的情形来看,他们这支特工队,形同部队的特别尖兵,专门刺向敌方的心脏。眼下除了桂南战场,打得正烈的还有长沙会战。上头是否认为桂南战役大局己定,另一个重点,仍然是长沙这边呢? 嗯,有可能。 龚破夭兴奋地想。 几年的兄弟情谊,尉迟风早就摸透了他的猎人性格。对于猎人而言,打了野猪,下一个对手,就希望是老虎。挑战性越高,对他龚破夭就越有动力。看尉迟风那么神秘,好像中村正岛已经不是他龚破夭的对手,所以才让他撤出南宁。然而,据他所知,中村正岛本就是日本一流的特工。何况,中村正岛和他还有杀父之仇。 想到这里,龚破夭就有点不解。 不管怎么说,尉迟风也是他的兄弟啊。于公于私,尉迟风都不应该要他离开,让他干了中村,实现了心愿再说。 中村正雄死了,今村均马上就调来中村正岛,希望他为兄报仇。 尉迟风怎么不来个顺水推舟,也让他复仇一番呢? 这可不像尉迟风的性格。 只有一点可以解释的就是像他尉迟风所言,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直到飞机降落成都,龚破夭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刚走下飞机,杜鸿的吉普就飞驰到他身边。 凭感觉,龚破夭知道杜校长并没有要将吉普停下的意思,脚下微动,身子已然飞起,轻盈地飞落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杜鸿对他笑了一下,油门一踩,吉普就嘟嘟地飞驰而去。 出了机场,杜鸿才对他道,"破夭,老师正在等着为你洗风接尘。" 龚破夭一听,觉得这待遇太高了,忙道,"我何德何能啊?怎么能让老师为我接风洗尘?" 杜鸿却不答话了。 脸上的神情,也是显得神神秘秘的。 车既没开向成都,更没开回学校,而是直扑西北,走的是邛崃山脉的方向。难道他要送我回家不行? 龚破夭心道。 车子开出几十里,就进入了坎坷的乡道。 杜鸿即使有心送他回去,也只能送到邛崃山脉的山口。到了山口,乡道也就变成了羊肠一样的山道,吉普车根本就走不了。从山口回到桃源寨,要走近二百里的山路。 离山口越近,龚破夭感到乡土的气息越浓。灵魂就像被春天的花瓣吻了一下似的,柔柔的润,又温温的软。渐渐就软入了田欣的掌心一样。(未完待续) 第218章 白天见鬼火(1) 第18章 白天见鬼火(1) 路边的田园、村舍、树木,仿佛亲人一样,默默地朝他招手。 但吉普车并没直扑山口。在离山口若莫五六里的时候,杜鸿将车子一转,就转入了另一条乡道。过了片刻,车子嘟的一声,开入了一座农家院子。 龚破夭还没下车,已感觉到这座院子充满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还有一种阴森。这院子,不像平常的农家院子。 人还没见到一个,龚破夭就感到有七八双眼睛朝自己射来。 不是仇恨的目光。 却是无比挑剔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在穿透他的肠肠肚肚。 卖了。 龚破夭马上明白,尉迟风将他卖了给别的人。 他们是些什么人? 龚破夭没动声息。 跳下车,随杜鸿走入客厅,厅内的酒席上果然坐着七八个陌生人,仿佛在等着他这个贵客光临。 怎么一个老师都没有? 龚破夭不由看了杜鸿一眼。 杜鸿并没有直接回答龚破夭的疑问,而是笑呵呵地对众人道,"来来来,我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小袭。" 众人都依依哦哦地应答,脸上是笑,目光却十分理智。 杜鸿拉他坐下,才向他介绍在座的人。 进入他耳里的都是张德峰老板、刘长生老板、莫必然老板... 但这些人哪里像老板? 龚破夭不用猜,已知道对方是尉迟风的同行。一个个挂老板的头衔,实则却是军情局里的人。年纪都在三十到五十之间。 当他龚破夭和张德峰握手的时候,手掌还没有相触,一股暗力已从张德峰的虎口发出来。龚破夭不由讶然,掌心本能地发劲。 张德峰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脸圆身圆耳朵大,一眼看去,显得慈眉善目,笑容可掬,形如笑佛。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却是笑里藏刀。 龚破夭早就听说,有一种点穴的功夫,并非用指,而是用虎口。用指点穴,还比较明显,若是行家,还可以防一防。但这虎口发劲点穴,就不是点,而是在触摸对方身体部位的时候,以一股气道进入对方,以气颠倒对方的阴阳、脉道、穴位。重者可即刻令对方丧命,轻者也令对方痛不欲生。更高级的手法,则可令对方半年、甚至一年之后才发作,气绝身亡。 龚破夭很清楚,张德峰一见面就对他使出绝招,既是要试他的功力,又是要让他见识见识这种充满神秘色彩的功夫。 对张德峰笑笑,龚破夭的手并没退缩,而是以一种纯阳之气,朝张德峰握去。 他的动作看似平常,实则速度已经极快。 然而,两掌相距不过数寸,张德峰的掌却像鹰隼一样飘忽,在瞬间变化出万千种阴阳之气来。且是阳中带阴,阴中带阳。不阴不阳的气道,分明又带着一种不可捉摸邪魅。 龚破夭笑笑,也在同时以阳克阴,以阴压阳,以似有若无来对付张德峰的邪魅。 两掌相握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人听到虎口气道碰撞的叭叭声。 虎口相持,张德峰占不到半点上风。但张德峰仍不甘善休,五指欲动。可不论他动哪只手指,龚破夭都在他欲动之前,已经发出指劲,对他提出警示。 张德峰的五指便不敢再动,只好堆起笑脸呵呵道,"小龚真是个好少伙,不愧是杜校长的高足。" "多谢张老板夸奖。"龚破夭也笑答。 两掌松离的时候,仍然是两气相粘。张德峰进一寸,龚破夭进两寸,硬生生将张德峰的气道逼回虎口。若果龚破夭要乘胜追击,完全可以将自己的气道追入张德峰的体内。 适可而止吧。 杜鸿忙对他使眼色。 龚破夭才收回气道。 其他人握手的时候,就像平常那样的握了,再没要试龚破夭功力的意思。 很显然,张德峰是他们的头。 但在席间,酒来杯往的时候,他们对龚破夭的问,却问得很仔细。 有的问他凭感觉的射击,有的问他对老子的道的看法,有的问他会讲几种方言,有的问他能吃什么...可谓衣食住行,生活细节,个人技能,都一一问到了。比岳母娘审女婿还要细致。 这场酒便喝到夜半。 原本对他龚破夭挑剔的目光,都变得友善、敬重起来。 席散,杜鸿将他留下住了下来。 其他人则告辞而去。 "先去好好泡个热水澡吧。"杜鸿对他道。 听到热水澡,龚破夭马上感到自己像一万年没洗过热水澡了,身子倏地飞入了浴盆。 浴盆也真够大。 泡着热气腾腾的热水,龚破夭仿若进入了春天的怀抱,身心尽放松。 泡完澡出来,龚破夭看到杜鸿已经在客厅为他泡好了茶。 是他久违的茉莉花茶。 喝着茶,闻着醉人的茉莉花香,龚破夭忍不住问,"校长接我来这里,不是仅仅和他们喝一场酒吧?" 杜鸿神秘地笑了笑,"你不用多问,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回去见你的家人,见你的欣欣。过了春节后再到这里找我。" 那么,一切都是十天后才能见分晓了。龚破夭心道。 第二天一早,龚破夭告别了杜鸿,便马不停蹄地往桃源寨赶。 归心似箭。 田欣仿佛就在寨口枫树下朝他眺望。 回想着田欣和他在一起的甜蜜、幸福,龚破夭的心里马上热血沸腾,充满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快点,快点,加油哦。快点回到田欣身边哦。 一个声音响在他耳边。 进入山道,一缕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形同春草的鲜气、灵气,丝丝地沁入他的心坎。 是田欣出山入山留下的气息。龚破夭欣悦地想。也没去细辨田欣的气息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甚至连简单推断一下都没有。认定了是田欣的气息,他的心便篷地一下着了火。热火熊熊中,田欣的身影在一飘一闪。飘得他的心揪揪的,闪得他的心揪揪的。好像他如果不尽快将飘闪的田欣搂入怀里,田欣就会飘闪而去一样。 但两百多里的山道,得在脚完成,才能飞回桃源寨,飞回到田欣身边。 也不管自己是狂热,还是忘情,此刻的田欣,就是他的魂,就是他的永远。 他呼呼的疾走着,身子如飘如飞。树木一排排往后倒退,又一排排往前旋转。每一棵树木都似曾相识,每一棵树木都仿佛为他说着同一种声音。在这山野间,是他和树木的世界,是树木和他的天地。他不知道,一千年之后,和他一样走在山道上的人,是否看着同一样的树木,是否同一样的树木看着他。但他抬头望了望枝叶上空的太阳,他相信太阳是一样的。今天照着他的太阳,一千年以后,仍然会照着另外一个人。阳光不会变,一样是灿烂明媚,一样是黄金似的明亮。 不变的是太阳?因为太阳在天上? 不变的是阳光?因为阳光总是那么热烈?(未完待续) 第193章 桃花又开了 第19章 桃花又开了 美智子苦涩地笑笑,牙齿使劲一咬,就将藏在牙里的氰化钾咬破了。奇毒无比的氰化钾,瞬间就令她体内如火地燃烧,剧痛不已。她很想在杜丝丝面前表现出死而不丑的形象,可毒性燃烧的剧痛,仍然逼使她扭曲了脸,双发凸凸地倒到地上,四肢挣了几挣,才断了气。 尉迟风和杜丝丝的突然到来,龚破夭并不感到奇怪,倒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因为这么些天,铃木俊三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分明在和今村均密谋着什么重大的阴谋。 而从桂南战场上传来的消息,今村均的部队,就像围棋盘上的棋子,一枚一枚地突入重地,在杜聿明新五军的范围里四面开花。双方时常展开激烈的白刃战。每争夺一个山头,都几乎是以士兵的尸体铺就。战斗的惨烈,也大大出乎龚破夭的意料。 只有尉迟风知道,战斗的初期,国军是处于上风的,但铃木俊三到了南宁和今村均走在一块之后,战场上的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今村均属下的部队,就像从一盘要死的棋里,走出了妙着,马上变被动为主动。 在杜军长的眼里,铃木俊三不仅是一个战争的策划者,还是一个十分狡猾的战略家。 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铲除铃木俊三。 接到杜军长的信息,尉迟风便和杜丝丝一起秘密到了南宁,找到了隐身在南宁北郊黄家村的龚破夭,当然,还有其他队员。 当龚破夭将情况向尉迟风汇报了之后,尉迟风很是开心,望着龚破夭笑说,"想不到你们的行动那么快,已经到了勒紧袋口的时候了。" "可铃木俊三还在喘气。"龚破夭也笑道,"但你和杜教官一来,我想他就喘不了几天的气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尉迟风的目光却带着另一层含义在龚破夭的身上流淌。 感到身子一暖,龚破夭就明白了尉迟风的意思:要是田欣来,铃木俊三死得更快。 这家伙,都什么时候,还开这种玩笑。 然而,龚破夭的心里就像桃花又开了一样,感觉到甜丝丝的美——他龚破夭一直觉得,真正相爱的人,是心灵的和谐相融,而非动手去解衣脱裙的勉强。尽管每回看到田欣对他含情脉脉的时候,他的双手都想伸出去,一颗钮扣一颗钮扣地解开田欣的衣服。 但他想得更多的是,爱就要爱到情浓。爱到情浓的时候,即使同是用手去解衣扣,那也是不存在解的感觉,而是爱的进入...多妙。 而妙就妙在他龚破夭还坐在草地上,吃着红薯就做起白日梦来了。红薯才吃了一半。他不由哑然失笑,将红薯一口吞了。扛起獐子,就往家赶。 这回不是做梦了吧? 他捏捏自己的大腿,大腿是痛的。拧拧脸蛋,脸蛋也是痛的。还嫌不够,他又抽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感到头皮都快被扯脱了,火辣辣地痛了,他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爬上一道山坡,往寨子的方向望去,在流淌的阳光里,他的心顿然升起一团火。因为恰在这时,一束温柔,又一束温柔,随山风扑到他的胸怀。像欢快的孩子得到母亲温柔的抚爱,一股喜悦,又一股喜悦涌上心头,使他感到一种实实在在的亢奋。手仿佛被田欣的手牵着,被田欣的双眸凝着,被田欣的红唇深情着,他一步也抬不起了,激动得快晕了。田欣柔软的唇,湿润着、湿润着他的每根神经。 双脚一软,他果真蹲在地,抚着自己的胸膛,呵呵地傻笑起来。哦哦,怎么会这么火的,怎么会这么火的? 心中的一团火,令他的血液沸腾。 让山风凉凉吧,要不自己抱着木树,木树也会被燃烧起来。 可山风温柔,柔柔地送来田欣诱人的气息。 田欣一朵去似的向他飘逸而来,红唇就像了玫瑰花瓣,一瓣一瓣地飞到他的脸上、唇上... 呵呵,这样下去,会晕死,醉死的。 走。 从地上跳起来,龚破夭就像穿山过谷的猛风,嗖嗖地沿着田欣的气息飞去。 气息如春声,如鸟鸣,如泉唱。声不高,却像太极高手发出的柔劲,一道一道地扑到他身上。他想自己即使是铜墙铁壁,也会被瞬间化开了,化成一堵花墙,带着缤纷的花色,拥抱田欣... 龚破夭如飞如舞地奔驰的时候,田欣正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这条溪叫杜鹃溪。春天的时候,两岸的杜鹃红得如火。杜鹃过了季节,但溪畔却开着一些无名小花,黄的、紫的、蓝的,在秋阳下淡淡的静着。尤其是那黄菊,更显得淡雅、素净。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是什么? 其实田欣心里很清楚黄菊在等待什么。 大清早她来到这里梳洗,就期望龚破夭高大的身影,从雾纱中跳出来,站在她面前。 直想到雾散,龚破夭没来。她知道破夭不会来。破夭追着野猪的时候,嗅觉就专心地落在野猪的气息上了。她爱的就是破夭的这种专一。 赶在雾散尽之前,她回到了家,心却激动地卟卟。 拿起绣花针绣花,绣没两下,针就刺到了手指。吮着手指沁出的血珠,她的心就飞到杜鹃溪。好像看到龚破夭正在溪中四处寻找她的踪影。仿佛自己失了约,心里不安,倍受煎熬。 为了喊轻心中的煎熬,田欣马上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绣花腰带上。这腰带是她准备送给龚破夭的。按桃源寨的说法,这腰带上的花绣得越细致,越能将恋人的心缠住。 田欣一边绣,心里就一边道:看你个夭哥往哪里跑,看你个夭哥往哪里跑。 但匆匆吃了午饭,田欣又走出了家,来到了杜鹃溪。 田欣的目光落在溪边的几丛黄菊上。 黄菊微微地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仿佛朝她张开了小嘴,送来龚破夭的声音:我的新娘子,愿你是秋天的黄菊,就你秋阳在我的目光里淡淡,淡淡的吻一缕风,淡淡的立一只蜻蜓,淡淡的香着我。爬上山岗的半轮月亮,半轮月亮就像你的花瓣,轻轻地将你荡漾在天河,我伸手摘一颗星,却怎么也比不上你望我的眼睛。淡淡的你,不会惊扰我的梦,正如我宁静地把你搂入怀里,呼吸就只是我们微醉的呼吸。 听着,田欣既兴奋,又感到莫名,破夭什么时候这么诗意起来了? 我也有诗意的时候啊。耳边仿佛响起破夭的声音。 田欣刚想回头,感到腰身已被一双手温温柔柔地搂住,就像三月的青藤一样,柔软,却充满生机。 这不像破夭的风格啊。 田欣心想。但阳光一样浓郁的气息却告诉她,搂着她腰身的双手,就是龚破夭的双手。 这是一种怜香惜玉的温柔。这是一种爱到极致的柔情似水。当这股柔情似水从男人身上流淌出来的时候,就像阳光暖雪一样神妙。田欣的身子幸福地颤动着。颤着,颤着,浑身就软了,果然像一团雪似的,溶化到破夭身上。(未完待续) 第222章 妖媚的香奈 第章 妖媚的香奈 居然还这么轻快,这像是应承人的态度么? 龚破夭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变成简单的告诉别语,"欣欣,那我走了。" 田欣点点头,脸上笑盈盈,目光说如水也如水,但这水并没有九曲回肠那种缠绵。好像他龚破夭这回出寨,只是去赶一趟集似的。 田欣既然已经点了头,他龚破夭就没理由不走了。 一转身,龚破夭硬着心不回望,非但不回望,还立马逍遥腿起来,眨眼功夫,已将桃源寨远远地抛在身后。 回到山口那座农家院子,龚破夭抬头看了看天色,夜暮刚刚降临。 杜鸿和那几个军情局的人,已经在客厅里等候着他。 等他刚坐定,杜鸿只和他寒喧了几句,便站了起身,对张德峰道,"小龚来了,我就把他交给你们了。" 说罢,对在座的人拱拱手,"那我先告辞。" "杜校长——"龚破夭欲喊,却没喊出来。当他发现自己被尉迟风"卖了"之后,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这下杜鸿又将他"卖"给张德峰他们,龚破夭事前也有预感,但感情的天平,仍然让他偏向杜鸿,所以脱口便欲喊。最终没喊出来,是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军人,不是一个小孩,而且,猎王的风范,也不容他在人前表现出丁点的失礼行为。 张德峰他们也没过多的客套,只是对杜鸿点了点头。 杜鸿瞬间飘出了客厅,接着院子外就传回吉普嘟嘟离去的车声。 "走。" 张德峰只说了一字,身形已然飘起,往厅外飞去。 其他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龚破夭喝了一杯茶,才身子一腾,人在半空,双手一拂,就将厅内的几眼油灯扇熄。当他飘出客厅,到了院子,就像从黑暗走向光明一样,目光变得特别的明亮。 听声辨息,龚破夭一下子就知道张德峰他们走的是杜鸿的反方向。跃上墙头,往东一望,只见百米外隐隐约约飘动着几个影子。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嗯,跑得还算快。 龚破夭心里赞了一下。略施轻功,便赶上了他们飞跑的节奏。 眨眼间跑了三四里地,张德峰他们在一辆大卡车前停下了。 车厢蒙着帆布,显得神神秘秘的。 上了车,龚破夭才知道,张德峰他们出入的地方,都不让杜鸿知道。很显然,这也是当特工的规矩。熟归熟,但彼此间的行踪,都属于秘密。也就是说,张德峰他们为什么要找龚破夭,杜鸿也不清楚。以杜鸿的经验,对方不说,他也绝对不会问。 行规如此。 换言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车尾的帆布也放了下来,车厢是黑漆漆的一片。龚破夭能看到张德峰他们朦胧的身影,他们是否能看到他,他就不清楚了。 没人吭声。 也没人问他。 龚破夭突然感到自己像一个囚犯,不知被押到哪个地方,心里不由笑了一下。 车很颠,走的像是乡间的路。 约莫下半夜的时候,车才停了。龚破夭算了一下,他们走了有三四百里路。 下了车,借着星月的微光,龚破夭看到眼前的地方像是一个小镇。但这小镇全然是陌生的,与四川的小镇完全不同。 当张德峰将他带入一间房子,他一眼就看到了厅中摆着的是日式茶具、及房里的榻榻米。 不会是到了日本吧? 龚破夭心道。 但瞬间他就明白了,自己已到了一个形象化的训练基地。这形象的对象,无疑是日本。这么说,张德峰他们神神秘秘地找他,是与日本很关系的了。 张德峰什么都没说,轻轻拍了他的肩,眼神示意他休息,便退出了房间。 龚破夭猜的一点都没错。 张德峰他们受军情局高层授意,寻找并特训一个人到日本进行情报工作。要求这个人能独当一面,且智慧超群,心理素质超强。 当时的人选不少,但挑来选去,最终还是落到龚破夭身上... 第二天,龚破夭才知道张德峰他们的真正身份——张德峰,50来岁,擅长乾坤点穴法,是个反间谍专家;刘长生,0多岁,密码专家;莫必然,40来岁,日本通;高扬,0来岁,形象设计师,情场高手;康永健,40多岁,吹鼓手,一手文章写得天花龙凤。 基地所有的设施,都是日本化的。衣食住行等等,也一概是日本式的。这既是形象体现,也是情景教育... 经张德峰他们几个高手的精心特训,龚破夭不到两个月就出师了。 从张德峰他们喜形于色的神态,龚破夭便知道,他为他们节省了半年时间。 出师之后,龚破夭离开了秘密基地,到了上海,和林芷若接上了头。 当他龚破夭捉到高挑女子,她身上的肤息,一下子就暴露出她并非是个良家女子。尽管女子装出很清纯的样子,身上的肤息并没清纯起来,倒是散发着一种邪恶的气息... 皱了皱眉,龚破夭立马就将心中的厌恶压住。虽然戴着面具,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龚破夭搂着她腰肢上的手,却感到她的身子微颤了一下。尽管是很微的颤,也没逃过龚破夭的感觉。这微颤显然在告诉他龚破夭,他对她生出了不友好的情感。 赶紧压住内心的情绪,龚破夭将自己的感觉往田欣身上去想,觉得自己搂着的是田欣,搂着的腰肢,也是田欣的腰肢。并很亲热的问,"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么?" 女子的目光朝他闪了闪,"嗯,我叫香奈子。你呢?" "我啊,名字很俗,叫龙共荣。"龚破夭笑答。 "真的好俗啊。"香奈子笑说。 香奈子这一笑,面具后面的脸蛋,便仿佛漾起了一层妩媚。像妖似的妩媚。 龚破夭只能想象她像田欣一样的清纯的妩媚。 不知是他这个"公子爷"多情的目光,不断深入香奈子,还是他的肢体语言也很到位,跳到几圈舞,香奈子这个安了日本名字的上海女孩,竟然就紧紧贴着他,动情地喘息。目光也迷醉地流淌着他。 淌得他心醉神迷。 香奈子轻轻"嗯"了一声,身子便离开他的搂抱,一头钻入人群之中。 龚破夭回过神来,见到香奈子走出了舞场,马上追了过去。 这一追,就追到了头等舱。 进了香奈子的房间,香奈子一下脱了面具,为龚破夭亮出一张绝色的瓜子脸。脸色红润,双眸流光,双唇红玫瑰似的晶莹欲滴。 由衷地赞叹一声,龚破夭也脱下面具,手一伸,就将香奈子搂入怀里。 香奈子闭上双眼,红唇却在妖着他龚破夭。 龚破夭不敢犹豫,就像追了她一万年似的,忘情地吻住她了的。 是田欣的喘息。 是的,是田欣的。 龚破夭回味着田欣,就像回味着初恋的感觉。当他正要深入下去,进一步去体味田欣的时候,"咔啦"的一声,从前面传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194章 中村正雄 第194章 中村正雄 破夭轻轻地抱起她,如飘如舞地将她抱到一片黄菊丛中,轻轻地将她放下。躺在柔软的花丛,闻着淡淡的花香,田欣感到自己迷醉了。心里飘入一声声鸟鸣似的,破夭的声音充满磁性:新娘子,你就是我的新娘子。这生,我非你不娶;这个世上,我非你不娶... 甜蜜,幸福。 田欣不由感到,自己已经是世上最美的女孩了。 破夭的不似海盟山誓,却胜似海盟山誓的话语,令她就像花朵一样灿烂,为破夭尽情地展开自己的芳容... 没感到手指的挑动,田欣就感到自己的裙衣像风一样,舒舒柔柔地松脱开了... 是玫瑰的香体。 是花香和花香的丝丝缕缕的相交相织... 那天黄昏,龚破夭没感到手指的挑动,田欣就感到自己的裙衣像风一样,舒舒柔柔地松脱开了... 是玫瑰的香体。这是他的第一个感觉。接着,他就觉得不妥。玫瑰美是美,但还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田欣。 是野百合的玉体。这似乎比较接近了。田欣的身子是玉白的,野百花也是玉白的,而且白得晶莹,白得玉润,白得充满生命的气息。当然更是青春的气息。 就是野百合了。 龚破夭为自己找到比较准确的表达,而感到无比的开心。 女人希望男人如狼似虎。面对她们的躯体,显得越饥渴越好。饥饿了一万年的样子,她们更喜欢。似乎那样更能显示男人的本性,浑身上下都对她们充满一种吃的、吞的、啃的、噬的、嚼的、咬的欲望。具体落实到她们身上,就是一种撕裂的感觉,就是一种百搓千揉的死去活来,就是一种如坠深渊的极度惊惶的恐怖突然又升天的狂喜... 那是女人的事。 田欣却是个女孩。 女孩如玉。 如玉的女孩怎么能面对如狼似虎呢? 野猪都不会这样吧? 在大自然当中,他觉得欢爱做得最美最雅的是植物。都在春天里,花朵盛开的时候,在春光明媚的怀抱,让柔和的春风带去自己的花粉,精子一样,美妙地撒落到所爱的伴侣身上...一切都在美丽中完成了美丽。 也许因为太美了,对人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便想到蝶恋花。 蝶是动的花。 花静如处子。 龚破夭一想到蝶恋花,就觉得自己如蝶了。他也搞不清楚,自己这么高大威猛的人,怎么会想到会像蝴蝶一样轻盈。当是在他骨子里,本就有着一种诗歌一样的浪漫情怀,神往着梦一般的美丽呢? 他不知道。 但他是如蝶一样了。 如蝶一样翩跹着身下的田欣,他感觉自己是如舞如蹈,只想为心上人展示人生最美丽的舞姿。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他是飘动的花。 田欣是静静为他盛开的花。 在舞与蹈中,心是溪水一样清纯,目光是秋空一样蓝。树木为他们发出欢吟,云朵为他们飘出了霞彩。倚着山头西沉的太阳,蛋黄着,竟像了旭日,无比的鲜艳。 田欣身下的野菊花,也轻摇轻晃,散发出淡淡的醉人菊香。 如蝶的龚破夭,顿然浑身舒松,轻如流云,胜似花瓣,飘出了阵阵的花香... 是花香和花香的丝丝缕缕的相交相织... 是的,花香的相交相织。 花香来自他心中的花瓣。 花香来自他灵魂的花蕊。 在破夭的眼里,田欣是天下最美的花朵。 在田欣的心里,破夭是世间最动人的花蝶。 蝶恋花,花恋蝶。 就像恋出了人生最美的春天,就像恋出了生命最动人的一页,两人都发出了最幸福的一声呻吟... 相拥在野菊花丛,破夭望着田欣,"我要为你唱情歌。" 田欣甜蜜地对他笑笑,"其实你的情歌,早就唱进了我的心。" "可我从来没对你唱过啊。" "但你的心唱了。"田欣的手按着他的心口,甜蜜地说,"我想它一生都会为我而唱。" 龚破夭感到无比激动,田欣就像一瓣一瓣的桃花,盛开在他心里的春天。 梦是甜蜜的。尤其是若真若假的事情,在梦里都变成了真的一样的时候,那感觉,更是长久地甜蜜。梦到田欣他心中成了桃花,龚破夭恨不得飞回桃源寨,紧紧地将田欣抱入怀里。 然而,这都只是想想而已。想到心揪揪的痛,也没有办法。 当传来中村正雄暗地里物色汉奸,龚破夭的心就立马从田欣身上收了回来。 中村正雄少将是第五师团第二十一旅团长,是今村均手下的得力战将,他的第二十一联队,在日俄战争中,就赢得了钢军的称号。 这下中村正雄有所动作,显然是与前线的情况变化有关。 自日军攻陷南宁之后,日军第二十一集团军及其第五师团司令部均设于南宁。日军第五师团、骑兵第五联队(加强第四十二团第二营)守备昆仑关,第二十一联队分置在四塘、六塘、八塘附近,第四十二联队主力及第四十一联队一部在南宁附近。18日,日军第二十一联队主力增援至九塘。 北路军的杜聿明第五军奉令攻取昆仑关、八塘;第九十九军第九十二师协力向七塘、八塘间攻击。1月18日,第五军以荣誉第一师向昆仑关正面攻击,以新编第二十二师进攻五塘、四塘,阻敌增援,以补充团两团向七塘、八塘间进行牵制活动。桂林行营还令第九十九军的个师向日军后方七塘实行包围攻击。19—1日,第五军荣誉第一师、第二零零师击破日军第二十一联队的反击,坦克一度冲入昆仑关,割裂九塘与昆仑关日军的联络;第九十九军攻占山心和七塘,切断了昆仑关日军的后方交通。中国空军出动飞机支援地面部队的攻击。日军第二十一团完全陷入包围。 这第二十一团可是中村正雄的心头之肉,掉一点他都肉痛,何况被围的还是他第二十一团的主力? 龚破夭和尉迟风分析,中村正雄暗地里找人,应该是找带路的人。就像他们从钦州登陆之后,冈本就派徐英佐的土匪带路一样。自徐英佐被龚破夭他们诛杀之后,那些土匪都逃回了十万大山,不敢再在南宁露面。 眼下中村正雄要找人,自然还是要难过冈本来找。冈本手下的汉奸,就是青龙帮的人。 尉迟风不由望着龚破夭,"可有能感化的人?" 龚破夭一听就明白尉迟风的意思,希望为中村正雄带路的人投诚,将中村正雄的人带入岐途。 点了点头,龚破夭答,"应该有。但——" "但什么?怎么跟我说话也说一半,不说一半了?"尉迟风笑说,分明在怪龚破夭对他分生了。 龚破夭坦率的说,"远亲不如近邻啊,分开那么久,还能不生疏啊?这帐慢慢再跟你算。以我的观点,对付铃木俊三和中村正雄,可以同步进行。"(未完待续) 第223章 差点儿失身 第章 差点儿失身 目光追过去,龚破夭不由狂喜——一个红影倏地闪入了山洞。 那"咔啦"的一声,就是推开石门的声音。 呵呵,田欣来了。 龚破夭拔腿就跑过去,边跑边喊,"田欣,等等我。" 红影并没有从洞里闪出来。 龚破夭一口气跑到山洞前,石门仍半开。他侧身入去,洞内却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田欣,田欣。" 他一路摸着洞壁走,一路喊。 没有田欣的回声。 只有他自己的回声。 走过长长的洞廊,这时洞中豁然一开,一个数百丈平方的洞堂,顿然展开。洞堂宽敞,地面离洞顶很高。洞顶倒悬着一支支钟乳,闪烁着七彩的光色,无比斑斓。 哦,真美啊。他发出由衷的赞叹。 然而,直到走出洞廊,也没有七彩的光色。他感觉到,洞堂是到了洞堂,一种空阔,已经从他的周围展开。 "田欣,你是想跟我捉迷藏么?" 他禁不住道。 前面传来"咝嗦"的一声。 嘿,有回应了。 龚破夭心下窃喜。 瞪大双眼,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他干脆闭上眼睛,用第六感去感觉。 肤息,他先是闻到了一缕淡淡的肤息。肤息是女性那种特有的馨香。花儿的馨香。 一袭红裙——田欣的红裙脱落,一身水水地润了过来... 太那个了吧,太那个了吧。斯文点行不行?龚破夭一边往后退,一边心里道。 做鬼都愿了。 心中的涟漪却不会莫名,正一圈一圈地漪向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他感到自己也要出水了,就要发洪水一样了... 水和水相融。 水和水相合。 田欣的水意,令他情激难禁... "嗯,田欣,你不要再过来,你再过来,我真的就不客气啦。"龚破夭严正地说。 严正个屁么,他发现自己的话是另一层意思,分明是带着挑逗地说:田欣,你敢再过来的话,看我爱不爱死你。 哦哦。 这太诗人了吧。诗人的浪漫可以这样。但你龚破夭是诗人么?田欣是诗人么? "傻瓜,我就是你的诗啊。"田欣笑盈盈地说,身子一柔,就柔入了龚破夭的怀里... 怀里的田欣,却是那样的柔,那样的软,一弹一绵的,仿佛就要绵入他的肌肤,绵入他的骨头。肌肤被软暖的,就像春风沐浴似的,舒舒的欲张欲展。骨头"咔啦、咔啦"的,也有了反应。 "嗯,我是不是很可爱?"田欣红唇轻启,声音特别的温特别的柔,就像温柔着女性水水的性子,春声一样在他龚破夭的心头"嘀哒"。 龚破夭便道,"本来觉得你都挺可爱的。像你隆重登场,在空中飘舞的时候,嗳哟,我的魂就差点丢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田欣目光一闪,笑盈盈地说,"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不是夸张,真的,那刹那间,真是感觉挺好。"龚破夭道,感到背脊被崖壁磕得生痛,便抱起田欣,想走到前面的一块石板上坐下,脚还没动,双脚突然就像长了翅膀,"嗖"的一声飞了起来。眼看就要撞到洞顶,正欲大喊,他的身子却像被谁指挥着一样,不用他的大脑动,他的心思就像了鸟儿的心思。有了鸟儿的心思,当然就飞得自如了。 眼看要撞到洞顶,他的身子就一转,朝洞的深处飞去。 田欣在他怀里拱动,肌肤润润的润着他,如若小鸟依人。这么一小鸟依人,龚破夭身上的雄性激素就生机勃勃了,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强大的男人,什么刀山火海,也不在话下。更要命的是,他雄性起来,就觉得田欣是天下最可爱的人了,世间所有的一切,只要能让她开心的、幸福的事情,他都心甘情愿、义不容辞地为她去做。 "是不是真的啊?"田欣甜蜜地笑道。 "什么是不是真的?" "你说什么都心甘情愿为我去做呗。" 嘿,这妖女,什么心思都被她看透。 "嗯,是有这种想法。"龚破夭只好说。 他们穿过一条洞巷。洞巷雪白,如玉一样晶莹。 龚破夭看了一眼,他抱着田欣的影子,竟然十分清晰地映在洞壁上。而且,洞壁上的影子,他的身子是红的,田欣的身子也是红润润的。他们相搂着,相拥着,相依着,就像两团热烈的火,不分彼此地熊熊燃烧在一起。便红光闪映,整条洞巷的壁上,都就像飘舞着十万只红蝴蝶一样,美不胜收。 噢,太妙了。 难怪寨里的人就常说,被女人妖死了,也是十分幸福的事。也就是说,想被女人妖精一样妖你,也不是想被妖就妖得到的。得讲妖缘。这妖缘,也不知是要一千年,还是一万年的积德积福,才有可能遇到。 太妙了。 他激动地道,"香奈子,你真的太美了。" 关键的时刻,他喊出了香奈子。 香奈子轻轻"嗯"了一声。 身子在他怀里轻扭,柔软。 他睁开双眼,希望看到香奈子星子一样的眼睛。可他什么也看不到,香奈子似乎也没有睁开眼睛。 吻住了她的唇。 唇柔。 唇润。 香奈子的舌头伸入他的口腔,轻轻地搅着,那柔柔的舌,便搅得他香津津的,魂魄都飞翔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着香奈子。 香奈的身子渐柔渐软,就牵着他倒到地上。 轻压在香奈子身上,龚破夭的手激动地颤着,伸向她的裙带。手指都触到裙带了,只要轻轻一扯,香奈子雪白的身子就会为他而绽放。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砰砰"地爆响。 龚破夭触电似的跳了起来。 跳了起来之后,龚破夭心里说了声糟糕,马上一脸惊惶地望着香奈子,浑身发颤地问,"香、香奈子,是你的男朋友来了?" 香奈子一个鲤鱼打挺,身子闪电般闪到门后,手里竟然握住了一支小手枪。突地拉开门,香奈子飞身出门,追了出去。 好快的身手。 龚破夭心道。 嘴里却喊,"香、香奈子,等等我。" 他的身子刚冲出门,就"篷"的一声,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龚破夭眼快,在相撞的百分之一秒前,已看到是田中一角的手下竹山。身心马上复归为什么功夫都没有的自然人,"篷"地撞在竹山身上。竹山丝纹没动,龚破夭却被反弹得往后便倒,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哟哟"地喊痛。 "龙先生你没事吧?"竹山走入房来,望着龚破夭问。看似是漫不经心的望,目光里却藏着一种穿墙破肚的审视。 "靠,肯定有事啊,骨头都差点被你碰碎了。"龚破夭公子爷似的撒泼道。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竹山边道边伸手拉龚破夭起身,手掌相触的瞬间,竹山暗暗地使了一下劲。龚破夭马上鬼叫似的喊痛,"喂、喂、喂,你是想捏碎我的手,还是咋的?"(未完待续) 第224章 田欣你在哪(1) 第4章 田欣你在哪(1) "不是意思,我不小心把劲用大了。请见谅、请见谅。"竹山忙道,然后微鞠了一躬,才退出了房间。 好险。 龚破夭心想,要不是自己眼快,及时收功,像什么功夫都不会一样撞在竹山身上,才避免了露馅。 田中一角无疑是盯上他了。 但很显然,这盯是无把握的盯。要不,田中一角就不会叫香奈子和竹山来试他。 突然敲门的人是谁? 军情局暗中保护自己的人? 不可能。 出发前就说好的了,他龚破夭这回赴日,是单独行动。既不会有人暗中保护他,也不会有人来跟他接头。 当他的鼻子一抽,一缕熟悉的肤息,倏地钻入了他的心坎。 天啊,竟然是田欣! 出了房间,龚破夭再在走廓里嗅了嗅,田欣身上那百花一样的气息,便如氤如氲地弥漫着他。 他惊诧不已。 却又不能表现出惊诧。 他很清楚,田中一角此时正在房间里灵异着他。便装出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心里只去想着香奈子,边走边喊,"香奈子小姐,你在哪?香奈子小姐,你在哪?" 回到舞场,龚破夭失魂鱼一样,在人群中寻找香奈子。还故意揭揭这个女孩的面具,揭揭那个女孩的面具,见是搞错了,忙连声的说"对不起"、"不好意思"。 "怎么啦?龙公子。"板田拦住龚破夭,掀开面具问道。 龚破夭急急的说,"我、我的舞伴不见了。" 板田狡诘地看了他一眼,"不会吧,明明看你去金屋藏娇了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切,还金屋藏娇,差点失身是真。 龚破夭真想找人吐露心中之苦。 却想都不能想。只能顺着板田的话意去发挥,"是啊,藏是藏了,可突然又飞了。" "不会是龙公子怜香惜玉、手下留情了吧?"板田笑道。 他爹爹的刽子手,居然还懂怜香惜玉一说。 龚破夭厌恶地想。 目光笑嘻嘻地望着板田,"你看我像那么不懂风情的人么?" "嘿嘿,龙公子风度翩翩,哪个女孩不被你迷住都是傻的。"板田奉承道。 "好了,不跟你多说,我找她去。"龚破夭说罢,便钻出人群,走出了舞场。 当他走到四等舱的楼梯口,却被松下拦住了。 "干嘛你?"松下恶声地对龚破夭喝道。 龚破夭故意颤了一下身子,"我、我想找香奈子。" "走走走,她不在这里。"松下出手推了龚破夭一下,龚破夭往后退了两步,一脸不快地离开了。 其实他龚破夭哪里是找香奈子? 出了舞场,到了走廓,他的心就像被春风轻拂似的,生出一种柔柔的舒服。这春风不是田欣的肤息,而是田欣的灵魂。田欣的灵魂飘入他的心,使他感到无比的踏实。 但只舒服了一下,他赶紧将田欣从心里赶出去,将意念集中到香奈子的身上。 香奈子的玉臂。 香奈子的粉脖。 香奈子的酥胸。 妖眉,妖眼... 凡是香奈子能引起自己去联想的,龚破夭都拼命地去想,热情高涨地去想。他是公子哥儿,他是情场高手啊,岂能不对美女动心?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还要动得像真的一样。 双脚却不听话,说是找香奈子,他龚破夭的双脚却将他带往四等舱。 凭直觉,龚破夭就猜到田欣会混在四等舱的人群里。 要不是松下恶劣地将他拦住,双脚定会带着他龚破夭走到田欣身边。 上了二等舱的外走廓,龚破夭感到脊梁冒出了一层冷汗。 如果真的走到田欣身边,即使他们装作不认识,但不论是目光,还是肢体语言的本能反应,都会暴露出他们两人的亲密关系。 说不定,当他走入四等舱的时候,就有几双眼睛在悄悄地盯着他。 好险。 在二等舱转了一圈,龚破夭也没找到香奈子。 想都没有多想,他的双脚就带着他上了头等舱,径直走向田中一角的109号房。相距还有两个房间,109号门前的两个便衣嗖地拔出手枪,指着龚破夭喝道,"站住,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找香奈子。"龚破夭如实的答。 "这哪有什么香奈子?快走,快走。"两个便衣齐声的喝。 龚破夭眼里飘飘着香奈子的身影,嘟哝了一声,"找人都不行么?" 当他回到二等舱,舞会散了。 板田一眼看到他,笑嘻嘻地问,"龙公子,还没找到你的香奈子?" 龚破夭失望地摇了摇头。 板田走到他身边,一手搂住他的肩膀,"没事,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找也没用。我们回去睡觉,明天再说。" 躺在床上,龚破夭仍在辗转反侧地想着香奈子。 盘腿坐在床上的田中一角,这时也轻呼了一口气,双手自丹田往空中划了一圈,又轻轻往身前推出,才睁开双眼,看了立在床边的香奈子一下,笑道,"龙共荣那个花花公子,现在躺在床上还在想着你。" 香奈子的脸红了一下,低声的说,"我都是按你的意思去做的。" "嗯嗯,做得不错、做得不错。"田中一角赞赏地说,伸手轻轻一拉香奈子的手,香奈子便顺势倒入他的怀里... 第二天下午四时,客船准时到达东京湾的港口。 港口上站满了宪兵和警察,如临大敌似的。 田中一角一行先下的船。 下了船之后,田中一角并没走,而是站在下船出口的地方,打量着一个个下船的乘客。 说是打量,实则是在用鼻子嗅,不时还使出他的灵异。 当龚破夭经过田中一角身边的时候,田中一角还对他笑了一下。笑得有点坏,有点笑外之意。 龚破夭不敢停留,也不容他停留,板田他们几个连拉带牵,将他拥上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板田就说,"到了东京这地头,怎么也要我做一回地主。明天你们爱怎么飞就怎么飞。" "龙公子你可要用心一点,明天就带着他妹妹一块飞。"高仓笑说。 "嘿嘿,只要龙公子有这个本事,我一百个支持!"板田很大方似的说。 到了板田的家里,已经是傍晚。 小松子的苹果脸在家门口闪了一下,马上就从家里冲出来,边动情地喊着"哥哥",边扑入板田的怀里,双眼闪动着激动的泪花。 龚破夭看着小松子对板田那么亲情,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刹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在中国人眼里,板田是个刽子手;可他在小松子眼里,却是个可爱的哥哥。说不定,还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小松子不算很漂亮,但脸圆圆的,眼睛大大,身上还保留着一种少女的清纯。 出于客套,龚破夭总是找机会主动和小松子搭话,但小松子的回应是他问一句,她答一句,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不冷不热。然后,在这不冷不热里面,龚破夭却隐隐感觉到小松子的骨子里,隐藏着一种对中国人的歧视。(未完待续) 第225章 田欣你在哪(2) 第5章 田欣你在哪() 被板田硬拉到家里作客,龚破夭心里有说不出的苦。虽说他表面上装出很轻松、很风流倜傥的样子,总是找机会主动和小松子搭话,可他身上的每一条汗毛,都像春天灵敏的触须,全方位地去探寻田欣。 田欣在哪? 田欣是否顺利下了船? 田中一角是否已抓住了田欣? 一切的一切,都令他龚破夭揪心。 晚上十点多钟,告辞了板田他们,龚破夭便直奔位于银座的东京大酒店。酒店高九层,十分豪华。内设有四间餐厅、一个商务中心、多间酒吧、多个会议室、一个健身中心和洗衣设施。 当中一间餐厅由法国大厨执掌牛耳。想到法国大厨,龚破夭的眼里便爬出红烧蜗牛、香槟酱牡蛎。从香槟酱牡蛎,龚破夭知道法国人是热爱浓香型的民族。如果是四人用餐的话,就有4只大牡蛎,加上0毫升新鲜奶油、0毫升生香槟、三根小香葱量的碎末、四分之一个柠檬的果汁、三个鸡蛋黄、切碎的小茴香、胡椒粉等配料。从配料上也可以看出,配料并非配角,倒有喧宾夺主之势。说是香槟牡蛎,给人的感觉却是配料大合唱。也可见法国人并非单纯的浪漫,而是挺复杂的。 面对德国的飞机大炮,隆隆的坦克,法国人便浪漫不起来,只能现实到投降的地步。 除了法式餐厅,还有意式餐厅。 意大利人是什么时候没了罗马人当年那种横扫欧亚的气势,龚破夭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从得到的情报来看,墨索里尼的军队在非洲战场上是屡战屡败,气得希特勒直跳脚。 出发之前,龚破夭就选择了这间东京大酒店,无疑是适合他这个"汉奸"和"花花公子"的身份的。而且,这里也是各国记者云集的地方。当然,少不了日本特高课严密的监视。 当他走到服务台,报上自己的姓名,服务员说了一通欢迎之类的话,便将房间的铕匙交给了他。 是08房。 随服务生进了电梯,龚破夭心里不由笑了一下。 在他走到服务台前的时候,就有三双目光从三个不同的方向,闪到他的身上。虽然是一闪而过,装作是漫不经心落到他身上的样子。可那目光的锐利,仍然让他龚破夭明显地感觉到了。 浑然不觉。 他浑然不觉地对待。 当电梯关门前那一刻,龚破夭随意地往外瞧了一眼,松下那张大脸,便倏地收入他的眼帘。尽管松下低着头,坐在沙发上装着看报纸。对于过目不忘的龚破夭来说,即使只看到松下的头发,也知道他是谁。 并没倒抽一口冷气。 这都是他龚破夭意料之中的事。 换着他是田中一角,也会对一个毫无漏洞的人产生怀疑。 正所谓高手隐于无形。 田中一角是反间谍老手,岂能不懂这点? 进电梯的时候,龚破夭就无意一样碰了一下服务生,服务生帮他提着行李的两只手,马上本能地有了反应。反应是一瞬,是服务生刻意的收殓,但两只行李箱还是猛地颤了一下。 "不好意思,今晚喝得有点多了。"龚破夭赧然的道。 "没事。"服务生简练的答,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 将龚破夭送入房间,服务生放下行李,对龚破夭鞠了一躬,"先生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 这是要小费的客套。 龚破夭自然很识做,马上给了一百元服务生。 等服务生出了房间,关上了门,龚破夭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回上海,与林芷若通话,通话的内容都是情意绵绵的,思念啊想你之类。 林芷若也很会做,故意问他在船上有没有遇到漂亮女子,话语里充满了醋意。 他当然一口否定,接着就指天发誓一番。 这一聊,就聊了一个多小时。 末了,龚破夭才交带芷若,要她向林天成说一声,他已顺利到达了东京。 洗完澡,龚破夭躺在床上,心里一边想着林芷若,一边又想着香奈子,渐渐就进入了梦乡。 想都不敢去想田欣。 田欣眼里噙着泪,泪珠差点就青蛙一样跳出。 田欣此时就在东京大酒店斜对面的一间小酒店里。这间小酒店,是夜莺常住的地方。当田欣九点来钟入住在410房,隔壁即传来职业女人依依哦哦的欢吟声。将自己打扮成夜莺,是田欣无奈之举。 但也正是这夜莺的职业,使她田欣顺利地下了船,轻松就逃过了田中一角的灵异。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龚破夭离开寨子那天,田欣就悄悄跟上了。 发现龚破夭在秘密基地特训,她也在基地附近"特训"自己。并时常装扮成农妇,进入基地去倒馊水、捡垃圾。她远远的可以看到龚破夭,龚破夭却不知道她的存在。 跟踪到上海,看到龚破夭挽着林芷若的手花前月下,田欣的心就要滴血。令她感到安慰的是,龚破夭从没在芷若的房里过夜。而且,凭着天生的猎人本性,田欣一下子就知道龚破夭和林芷若是在做戏。 但他们做得也太真了。 真得她田欣无法不吃醋。 这都不算什么,令她田欣最受不了的是,龚破夭竟然写了一大堆与日本人一个鼻孔出气的文章。 虽然明知那不是龚破夭的本意,她的心仍然十分难受。多纯的老公啊,却不得不变成了一个双面人。 但谁叫他们桃源寨那么特殊呢?当中的高人,就有清廷的大内高手。而且这人不是谁,正是她田欣的父亲。然而,寨里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她父亲是清廷的高手。 也就是说,她田欣的血液里,早就拥有了间谍的因子。这也就是她为什么能够在打猎的时候,时常跑在龚破夭的前面,坐享其成。 可令田欣不解的是,父亲怎么会死在中村正岛的手下?是因为父亲做鹰犬的时候,杀了太多的人,双手只想握鱼杆,而不想再沾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田欣也不得而知。 看到龚破夭在秘密基地依依呀呀地学日语,她心里就窃笑。 老公好傻哦,要知有今日,早向龚破夭学不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她心里也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父亲教她日语,就要她指天发誓保密的了。 父亲为什么要教她日语?父亲又怎么会日语的? 对她来说也是一个谜。 直到下了船,踏上东京这块土地,田欣感到似曾相识,很多年前就来过了一样,她才推测到:父亲定然是到过日本,并与日本的特工交过手。 具体如何交手,她当然就不知道了。 她的心里只有龚破夭。 昨晚,当龚破夭和香奈子入了房的时候,她的心就紧紧的。 当香奈子发出哦哦的欢吟声,她哪里还受得了? 他是我老公哦,怎么能让他失身? 想都没多想,她飞了过去,就来猛敲了一阵门。 之后她就潜回到舞场,继续假面舞会。 后来,看到龚破夭在舞场拼命找香奈子,还很花花公子地情急,她的心就隐隐的痛。(未完待续) 第227章 公子的情感 第7章 公子的情感 松下说得那么坚定,也是认为自己跟着田中一角做事,是做着神圣而伟大的事业。一旦事业成功,未来的日子就是相当美好的。 想着美好的前景,松下运动了一下四肢,便将春夜的寒驱走。 可监视了一夜,他也没发现龚破夭有什么动静。 天快亮的时候,上川来替换他。 "不可大意。"他对上川叮道。 上川点了点头。 松下从不怀疑田中一角的命令。在他的眼里,田中一角是神,作出任何的一个决定,都是无比正确的。田中一角要他带队监视龚破夭,说明龚破夭肯定有问题,所以他一再交带上川不可大意。 松下回到事先开好的客房,倒在床上就呼呼睡着。他只给了自己睡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既是对自己的命令,也是一种对自己约束的意念。这方法极为有效,不管他有多累、多困,他都能做到按时醒来。 他松下全然没有想到,这一睡,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当他和衣躺到床上,发出了鼾声之后,田欣已悄悄潜入隔壁的房间。贴着墙倾听了一下,认准了松下头部的方位,田欣站直了身子,稍微运了一下气,就飞快地对着墙壁推出了几掌。 一股劲气穿墙而过,直达松下的天灵盖,天灵盖下的几条大血管,立时破裂,血溢大脑。 松下急喘了几口气,身子挺了几下,就再也没动了。 田欣再贴墙倾听,听到松下再没发出半点声息,才笑了一笑,悄然离去。 龚破夭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帘,明晃晃地洒落在房间。不知为何,龚破夭感觉有点怪怪的。他的生物钟很准确,一般他就睡六个小时。除非是大醉,才会破坏他的生物钟,睡的比平常多几个小时。但这样大醉的机会极少。尤其是喝桃源寨酿的酒,那酒醇的就像甘泉。喝一碗下去,就像喝了一座春天的清气和花香。 如果他是十二点睡,早上准六点就会醒来,一分不差。 早上六点的桃源寨,天还刚刚亮,只有鸟儿在树林间吱啁、吱啁地鸣唱。太阳还躲在山后,羞羞的不愿露面。 看看腕上的瑞士金表,也是六点啊。 望着金表,龚破夭就无法忘记自己是个公子爷。这金表可是军情局花了十几万块大洋从瑞士买回来的,货真价实。目的就是要将他龚破夭打扮成货真价实的公子爷。 在上海的时候,还专门为他配了一辆劳斯莱斯的跑车,让他载着林芷若在上海街头招摇过市。 准六时,怎么就天大亮了? 若是在桃源寨的冬季,天还没亮呢。 所以龚破夭的感觉怪怪的。尽管在特训的时候,教官就一次次说到,日本位于亚洲的最东面,天亮得早,夜来得早。四五点天就亮,四五点天就近今晚。但第一次面对,龚破夭仍然感到不习惯。 从船上走下来,一脚踏在日本的土地上,龚破夭的脸就如沐春风似的,盛开着一朵朵樱花。田欣仿佛瞧了瞧他龚破夭,不由笑说,"老公,你到了哪里,都像一只自由的鸟儿似。" 挽起田欣的手,感到她的手是青藤一样缠着龚破夭,为他龚破夭的肌肤缠入一种樱花似的芬芳。龚破夭心里笑答,"这有什么的?人类就一个地球,地球就像一座村庄。我在自己的村庄里走,还能不自由啊?" "老公,你别太天真了,这可是日本人的地方。"田欣提醒他道,然后又哼哼两声,"你喜欢这地方,是喜欢那些写给艺伎的俳句,心里何尝不是神往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浪漫多情?" 龚破夭的心"咔噔"了一声,难道她发现我和林芷若有点那个什么了? 双眼本能地望了一下四周。 当然没有田欣的影子。 为了逃避田中一角的灵异追踪,龚破夭顺水推舟地上了板田的车,随板田他们到了东京。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似真若梦的想,龚破夭只能一闪而过。 此回东京,并非来看东京艺伎的舞蹈,也非来品日本的茶道,更不是来欣赏日本的俳句。虽说日本的俳句是仿唐诗而来,可龚破夭觉得,俳句有其独特的味道。 而是,龚破夭的灵魂在东京,就嗅到了田中一角灵魂的浓重气息。田中一角对他还是对他紧紧缠着不放。 龚破夭顺水推舟地上了板田的车,一路上谈着板田的妹妹,其实就是龚破夭让自己的灵魂,有意识地飞到板田妹妹的身上,以此迷惑田中一角。 一般人,都有一种习惯性思维。按中国人的话说,就是三岁定性、三岁定终生。当思维定式了之后,不管干什么,都会是差不多的手法。即使是江洋大盗,也逃不了这种宿命。警察破案,最喜欢的侦查手法之一,就是从作案手法入手。一旦了解清楚现场的作案手法,拿出以往的资料一比对,只要是有案底的人,入了资料库的,作案者的面目就会很清楚地浮出水面来。 田中一角是否也知道龚破夭会多变,以此来迷惑他? 龚破夭还不知道。 他只相信,任他田中一角怎么想,也许都想不到,他龚破夭的变,是一种极端的变。因为龚破夭平生最讨厌的是花心。说白了,就是龚破夭的灵魂,从来就是对爱情十分专一的。 但自特训出来之后,上海有林芷若,船上有香奈子,东京又有了板田的妹妹。 我这不成了花心萝卜了? 龚破夭不由苦笑了一下。 下了床,穿上衣服,龚破夭洗漱好之后,表上的指针才指着六点半。 公子爷怎么会这么早起床? 到回床上去睡? 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出门去走走,那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用田中一角去灵异他,田中一角的手下,也知道他这个公子爷是假的。 想田欣也不能多想,只能一闪而过地想。 想香奈子? 也显得刻意。 想板田的妹妹? 更不行。 板田的妹妹从骨子里,就瞧不起他这个中国人。 同一个村庄的人哪,怎么就要分出彼此、敌我? 这是哲学家、思想家思索的问题,也不是他这个公子爷去想的。公子爷都去想这个问题,这个世界就没有公子爷了。 寻花问柳,花心萝卜,才是公子爷的特性。 公子爷所有情感的目的,都是通向物质。也就是说,不管是送花、送金银首饰、送蓝宝石、送钻戒,还是嘴上千思万爱的种种表现,都是要得到女方的肉体,要和女方上床。上过床之后,这女子就变成可有可无的了。然后继续下一个目标。 想谁? 坐在沙发上喝着茶,龚破夭在想。 只能想林芷若了。 在上海从赌场出来,龚破夭就感到灵魂有点不安。 放眼四望,街上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并没见什么异样。 上了的士,便直奔芷若的家。(未完待续) 第229章 忽闻警笛声 第9章 忽闻警笛声 沃特的牛眼望着龚破夭,流露出一缕不屑的神色。 克里斯蒂丝赶紧向沃特介绍,"沃特先生,他是龙共荣,来自中国。据说喝酒是海量,你这个美国牛仔未必是他的对手。是了,龙先生,他叫沃特,是美国《自由日报》的记者。" 听音辨色,龚破夭感到克里斯蒂丝是向着自己的。但克里斯蒂丝为什么要向着自己呢? 克里斯蒂丝刚才对他匆匆的一瞥,也分明含着一种忧虑。 她为我忧虑什么? 她不能说,只能用眼神来暗示。而且是很隐蔽的,一闪即过的。是否因为他们都在日本特工的严密监视之下,一言一语,都逃不过对方的窃听;一举一动,也避不开对方的目光? 如果,她使用了灵魂,当然就没有问题。 但她懂灵异么? 龚破夭的目光虽然亲切地落在克里斯蒂斯的身上,但他的心,他的灵魂,却已行动了起来。 灵魂紧搂着她,无言地,只以万分热烈的灵体语言来感谢她的一番好意。但在他热烈的灵体语言的燃烧之下,克里斯蒂丝的眼里虽然闪着火辣辣的目光,却没有闪动着幸福的泪光。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她也没有回抱着我。 嗯,她不懂灵异。 龚破夭多少感到有点失望。 进一步灵异一一"亲爱的,我们该换衣服了。"克里斯蒂丝轻声道。 "不用我穿西装了吧?"他问。 "不用穿了,不用穿了。"克里斯蒂丝笑道,"看你昨晚穿着西装,显得多么的别扭。" 克里斯蒂丝说得一点没错。穿着西装,他感觉自己就像上班的白领,一点宽松自由都没有。便进入卧室,打开衣橱,拿出一条休闲裤子穿上,再拿出一件暗红色的T恤穿上。 "还是红的。"克里斯蒂丝走进来,笑说。 "是呀。我妈说红的能劈邪。"我道。 克里斯蒂丝也换上了一条休闲裤,上身则穿上一件薄薄的毛丝衣。质地挺好,鹅黄的颜色,既显出克里斯蒂丝的美丽,又显出一种纯纯的温柔。 "但不性感,是吧?"她笑说。 "老是性感,就等于不性感了。"他道。 "你呀,就是花心。最好我每天一个样。" "那样当然最好啦。"他直言不讳。 这个他是我么? 龚破夭差点失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克里斯蒂丝笑问。 龚破夭笑答,"我在笑,想如果有一天能搂着你漫步在罗马街头,那该是多么开心的事情。" "算了吧你,你怎么会想到我?你想到的是芷若小姐。"克里斯蒂丝带点醋意地说。 妈噢,这也吃醋? 龚破夭心道。 沃特没好气的问,"谁是芷若小姐?" 克里斯蒂丝扭头剜了他一眼,"是人家龙先生的女朋友。" 沃特双肩一耸,尴尬地笑了笑,但目光落在龚破夭身上,却仍然是一付不屑的神情。龚破夭心里窝着一肚火,心想你个美国牛仔,满脚牛屎味的,凭什么对我不屑?可一想到自己目下的身份,是个汉奸,气就硬不起来。只好满脸堆笑地恭维沃特,"沃特先生是大报的名记,以后请多多指教我这个无名小辈。" 侍应生送来咖啡、荷包蛋、香肠等早点。 沃特的眼飞出一丝讥嘲,"你那些大作,是我指教得了的吗?" "那些大作",显然是指他龚破夭大赞日本"东亚共荣"的那些文章。想到那些违心之作,龚破夭的脸就红。 克里斯蒂丝看不过眼,瞪了沃特一下,冷下脸道,"沃特,你再欺负我的朋友,就请你离开。" 沃特瞧了瞧克里斯蒂斯,赶紧道,"哪敢、哪敢。" 说罢,沃特端起杯咖啡,冲龚破夭爽快地道,"来来来,以咖啡代酒,算我向你道歉。" "道什么歉?你又一一"龚破夭本想低调的说,但话还没说完,克里斯蒂丝就插话道,"就是要他道歉,要不他这个美国佬不知道自己有多粗鲁。" "嗯嗯,承蒙沃特先生赏脸,碰一下。"龚破夭道。 两人碰了一下咖啡杯。 克里斯蒂丝不满地望着龚破夭,"龙先生,你挺起你的脊梁行不行?他能赏你什么脸?" "呵呵,这是、这是一一"龚破夭欲解释。 克里斯蒂丝打断他的话,"龙先生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这是客气话,但对他沃特就不用讲客气。以后需要什么资料,直接找他要,就当是罚他的。" 龚破夭不清楚他俩是什么关系,但从克里斯蒂丝的口气来看,两人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龚破夭还没开口说什么,沃特忙向克里斯蒂丝道,"公主的话一言九鼎,我愿罚、我愿罚。" "这还差不多。"克里斯蒂丝对沃特嫣然笑了一下,沃特的两眼顿然大放光芒。 公主?沃特称克里斯蒂丝为公主,可见沃特对她的欣羡和敬慕。 "嘿嘿,北极熊来了。"沃特的话音刚落,龚破夭即感到一辆坦克朝自己开过来。既称北极熊,自然是指苏联的人。 来人果然是俄罗斯流亡在法国的记者基洛多夫。 当基洛多夫坐到龚破夭身边,厢坐明显沉了一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基洛多夫不但身材高大,且横向发展得厉害,少说也有三百多磅。 克里斯蒂丝又向基洛多夫介绍了龚破夭。 相互握手的时候,龚破夭感到自己握着的是一只熊掌。基洛多夫似乎没使多大的劲,一股狂涛般的狠劲,便辗压着他龚破夭。龚破夭只能以公子爷那种手无提鸡之力的柔弱来应付。一看他龚破夭不堪一握,基洛多夫赶紧收了劲。 经克里斯蒂丝的介绍,龚破夭知道,基洛多夫的父母都是旧俄罗斯人,苏联的十月革命,让他们流亡到法国,基洛多夫当时只有三岁。旧俄罗斯的沙皇体制虽然和日本的天皇制不同,但大概是都有个皇字吧,旧俄罗斯的流亡者,便被日本视为同一阵线的人。 基洛多夫的身份,便是《俄罗斯日报》的记者。《俄罗斯日报》的总部设在巴黎。 但隐隐的,龚破夭觉得基洛多夫这个身份是假的。 早餐还没吃完,外面便传来呼啸的警笛声。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几个的目光都在发问。 听警笛声停在酒店大门前,克里斯蒂丝即站了起身道,"走,看看去。" 记者的敏感,是不容放过蛛丝马迹的。 走出餐厅,来到酒店大堂,他们几个即被警察拦住,不让再走。 克里斯蒂丝冲一个警官问,"警官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警官瞅了克里斯蒂丝一眼,冷生生的答,"无可奉告。" 克里斯蒂丝并不因为碰壁而退缩,仍然继续问,"是死了人,还是失了火,警官先生总有个说法吧?" 警官仍然一脸冷铁,"无可奉告。"(未完待续) 第230章 只有胭脂香 第0章 只有胭脂香 "警官先生,我可是你们日本政府允许自由采访的记者,你怎么能以无可奉告来应付我?"克里斯蒂丝咄咄逼人地道。 警官欣冷的脸又挂了一层霜,"记者小姐,你别忘了现在是战时状态,根据战争规矩,可告之即告之,不可告之的事情即是无可奉告。" "哼哼,难道死的人与战争秘密有关?"克里斯蒂丝看到一帮刑警、法医涌上二楼,猜到肯定是死了人,故意激将道。 "无可奉告。"警官一板一钉地道。 "死的人不会是什么军政要员吧?"克里斯蒂丝隔山打虎地问。 警官不耐烦地丢下一句"无可奉告",就赶紧溜了。 克里斯蒂丝虽然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资料,却让龚破夭感觉到,她的风格是多么的火辣。 龚破夭看到东京警视厅的法医也来了,也猜到是酒店死了人。他本想跟着法医去灵异一番,但这个念头只闪了一下,他马上就打消了。说不定,这是田角一角设下的局,专等他这条大鱼去上钩。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然而,田欣的一缕气息,仍然倏地一下钻入了他的心坎。 心下不由既喜又惊。 喜的是田欣没事,也到了东京。 惊的是田欣似乎又惹下了什么麻烦。因为从田欣的气息里,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欣欣啊,你不是又杀了人吧? 然而,当龚破夭再细品田欣的气息,他又品到了当中的一股胭脂气。 田欣可是从来都不涂脂抹粉的啊,怎么会有胭脂气? 这一暗地里的问,龚破夭也感到了好笑。自己都可以假扮汉奸,她田欣怎么就不能涂脂抹粉? 龚破夭也不敢多想田欣。 他相信以田欣的古灵精怪,干什么事都会干得天衣无缝的。 当田中一角接到松下的死讯,他正在东京西郊的一幢别墅里和香奈子一起吃早餐。这是他在东京其中的一个秘密落脚点,也是和香奈子销魂的地方。只有十分火急的事,手下的人才能打他这里话。知道他这个电话的人也就三五个。 第一感觉,他就将疑点集中到龚破夭身上。 松下是负责监视龚破夭的人。松下的突然死亡,龚破夭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他田中一角不能及时到场,却要求东京警视厅尽快派出最好的刑警和法医到达现场。以他的说法,就是连现场的一条头发都不能放过。 香奈子从田中一角的神情,已感到事态的严重,不用问,就知道田中一角要亲临现场。她马上上楼入房脱下睡衣,换上了一套西服。 她换好衣服没有一会,田中一角也入了房来。 香奈子赶紧为田中一角脱下睡衣,帮他穿上衣服,动作快速而又不失女人的温柔、细腻。 田中一角忍不住抚了一下她浑圆的臂部,才道,"我们走吧。" 香奈子听出田中一角的"吧"带着点无奈。这种无奈,显示出他田中一角是多么希望和她呆的时间长一点。 心下,香奈子不由感激田中一角对自己的宠爱。 上了车,她就依偎在田中一角的怀里。 田中一角是她的恩人,准确说,是她一家的恩人。她本姓秦,名智丽,意谓智慧而美丽。自小也聪明伶俐,读小学就连跳三级,上大一的时候,才十五岁。也正是她上大一那年,她的商人父秦万年跳入了官商设下的陷阱,眼看一夜之间就要破产之际,田中一角及时伸出了援手,将她父亲救出了火坑。 也是从那一刻起,她对政府的人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而对田中一角充满了崇敬之情。 当田中一角说要教她一些复仇之法,她义无所顾地就投入到田中一角的旗下,认了田中一角做干爹,并跟随田中一角练功夫,学习特工知识。几年后,在田中一角精心的安排之下,她亲自手刃了那个官商。 她知道,这是田中一角破例为她做的事情。感激之下,她也就不犹豫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到达东京大酒店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下了车,田中一角便和香奈子直奔松下出事的0房。 进了0房,房内是空空的,松下早已经被抬走。田中一角的鼻子抽了抽,心下就不由疑惑一一房里除了松下和那些警察,以及服务员的气息,再也没有别的人气息。 不用田中一角交带,香奈子也知道他田中一角的目标是龚破夭。她静了静心,嗅觉马上也全方位地搜寻房里的每一个角落。只有她和龚破夭肌肤相触过,对龚破夭身上的气息,她无疑是太熟悉了。而且,她的记忆力特强,不管是中学的数学公式,还是大学里的数学公式,她都几乎是过目不忘。她的嗅觉之灵,也是惊人。她可以从气息的新鲜程度,准确地判断出一朵玫瑰是几点钟被采下的。一只死蚂蚁是什么时候死的,她亦能通过气息判断出来。 搜寻了一番,她却失望了,房内根本就没有龚破夭的气息。 为了不放过蛛丝的气息,香奈子走出房间,到走廊里去嗅。 快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她嗅到了一缕淡淡的草香。 这草香她太熟悉了,是龚破夭身上独有的。 香得有点微微的甜。 当晚在舞会上和龚破夭跳舞的时候,她还说他身上的气息,不是上海男人的气息。 龚破夭当时就说是啊,他太调皮,自小就被父亲送到乡下去,在青山绿水间生活了几年。 还对她道,"是不是有一股牛屎味?" "才不是呢。" "那是什么?" "不告诉你。" 她笑答。 是的,她并没告诉龚破夭,他身上的气息是什么。 龚破夭的气息是追寻到了,但香奈子很明白,这缕气息没有。因为龚破夭这缕气息是从电梯里传出来的。龚破夭在电梯里上上下下,那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是从楼梯上散发,那又不同,说明龚破夭是到过二楼。 可香奈子从二楼嗅到三楼、四楼的楼梯,也没有嗅到龚破夭的气息。 龚破夭的气息线路,都是从08房到电梯口,又从电梯口到08房。 从气息上看,龚破夭作案的可能是可以排除了。 回到二楼,香奈子仍不死心,又进了01和04房搜寻。 01房和0房正对面,房里散发着浓郁的酒味。 04房挨着0房,房里则有一股胭脂气息。 嗅到胭脂气息,香奈子的神情不由为之一振一一船上那神秘人的气息,不就是一股胭脂味么? 但那胭脂味和这胭脂味不同。 这胭脂味,明显是东京夜莺特有的一一带着浓重的桂花香。 当然,对手如果是聪明的,完全可以就地取材,到哪用哪的胭脂。 回到0房,田中一角瞧了她一眼,"我们走。" 显然,田中一角也没有什么收获。 到了东京警视厅,厅长和办案的刑警、法医正在等着他田中一角和香奈子。(未完待续) 第232章 两女子暗斗 第章 两女子暗斗 生怕一回头,就会掉入东京夜莺那种温柔的梦海,再不想出来。 龚破夭朝出租车抬手。 手刚抬,一只黑影从后面飞来,一口咬住龚破夭的衣袖一一天哪,居然是只小狗。 是只吉娃娃。 双眼鼓鼓的。 当龚破夭的目光和它的目光相碰时,龚破夭马上看懂了它的意思,不由分说,就地滚到地上。 几声"卟嗤、卟嗤"的微响,就落在刚驰过来的一辆的出租车上,几只弹孔赫然在目,还散出一缕蓝烟。 出租车司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卟嗤"一声,一颗穿甲弹已经钻入车窗,不偏不倚地在他的脑袋开了花,连"啊"一声都没有,只张开了嘴,双眼瞪得大大的,就一命呜呼了。 不用说了,这时连傻瓜都会明白,龚破夭被伏击了。 想都没多想,赶紧爬起身,抬腿就跑。 准确说,是跟着吉娃娃跑。 吉娃娃是特别能蹦能跳能跑的小型狗。 它就像经过特别训练似的,这里一转,那里一拐,就带着龚破夭穿过几辆出租车,很快转到一辆大巴后面,避开了狙击手的射杀。 只是,出租车身上,大巴身上,都享受了不少穿甲弹。射碎的玻璃"叭啦、叭啦"地响。 从大巴后面再往前跑了数十米,吉娃娃突然冲向一辆黑色牌轿车。龚破夭心里不由一惊,车里不会又是我对手的人吧? 车门却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飘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支手枪,飞快地到了龚破夭们身边,连用身子护着龚破夭边道,"快上车。" 不知为何,田欣简短的一句话,就让龚破夭感受到了一种安全感。 上了车,只见到田欣在车上,神情显得很紧张。 那快,全然是眨眼间的事。 龚破夭这么一想,头就往窗外望去,望向机场大厅大门。 田欣跑出来的时候,还回身朝大厅内的某个目标开了几枪。 田欣开着轿车,在大街上七转八转,很快就开上了通往郊的公路。 这时田欣才扭过头来,歉意地望了龚破夭一眼,"老公你没事吧?" "他没事。"吉娃娃道,跳上龚破夭的大腿。 田欣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吉娃娃的头,"没叫你说话,你说什么?" 吉娃娃朝田欣扮了个鬼脸。 龚破夭不由问道,"这小家伙是从哪来的?" 田欣正想开口说,吉娃娃却得意地道,"嘿嘿,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梦特娇可是受了南京十几万只狗灵的嘱托,特别来照顾你夭哥的特使。" 这也太神了吧? "美得你吧。"田欣又敲了一下梦特娇的头。 梦特娇缩了一下脖子,嘟哝道,"欣姐姐,别以为你喂了我一顿饭,就可以随便虐待我的,看在我救了你老公的份上,你怎么也要对我实行狗道主义吧?" "靠,我老公用你救,美得你吧。"田欣不屑地说。 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龚破夭好奇地抓住吉娃娃,将它翻了身。 "夭哥、夭哥,你干嘛?"梦特娇急道。 "检查一下。"龚破夭笑说。 明白了龚破夭的意思,梦特娇就抗议了,"夭哥,人家我梦特娇可是个淑女,你这样做分明是在非礼我哦。" 淑女个屁,龚破夭捏了一下它屁股下的小蛋蛋,"你这坏家伙,还装女声来骗。"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翻转身,梦特娇假装生气地望着龚破夭道,"你真是好心没好报,我要不是装女声喊你,你肯定就回头。你一回头,不正好吃子弹了?" "呸,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回头?" "嘿嘿,"梦特娇狡诘地瞧了一眼田欣,然后说道,"你不敢,因为你猜到欣姐姐正在盯着你。" 成精了,这小家伙。 龚破夭并没继续去管梦特娇,这突然的变故,突然被狙击,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里还是一团乱麻,一时还理不出个头绪,不由皱着眉头苦思。 "老公,你不用多想了。都是我跟你惹的祸。我说出来,你可千万别怪我。"田欣歉意地看了龚破夭一眼,道。 龚破夭对她笑了笑,"我怪谁,也不会怪你啊。" "可毕竟,这么一来,你就可能暴露了身份。"田欣忧心的道。 龚破夭洒然地一笑,"傻老婆,你又不是第一天打猎,既然是猎人,怎么可能不跟猎物打交道的?" 田欣的脸上飘过一片乌云,"老公,问题是你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 我成了别人的猎物? 是谁的猎物? 龚破夭还没多想,眼里便跳出香奈子的影子来。 怎么是她? 田中一角的人不是都撤走了么? 但这香奈子突然跳出来,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田欣对他灵魂的提示。或者说,他早已和田欣心灵相通,他的所思所想,都通着田欣的心,连着田欣的灵魂。 是的,他已经成了香奈子的猎物。 话说香奈子离开田中一角之后,马上和横沟三郎、河直一郎会合,直奔东京大酒店。 虽说田中一角已经撤出了在大酒店的人,解除了对龚破夭的监视,可她始终认为,龚破夭仍然是最大的嫌疑。 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既然是由她带队行动,她香奈子就要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行事。 她吃准龚破夭,并非毫无来由的乱想。 龚破夭被认为是公子爷,可在她的感觉里,龚破夭还形同处子。嘴巴上的调情,他龚破夭还可以,但一到实际,龚破夭就显得像一个新手一样。 当在船上,他们两人进了房的时候,龚破夭虽然也很激情的样子,情不自禁地脱她的裙子。要是一般人,都不会生疑。问题是龚破夭的身份是个公子爷,是个情场老手。 一个情场老手,怎么会那般斯文? 在跳舞的时候,就会直奔主题的。比如捏捏她的臂部,手从裙子下面摸向她的大腿。 龚破夭却没这样做。 稍为有点公子爷的动作,就是捏了一下她的腰。 到了房间,那是二人世界的了。 男人面对一个心仪的女子,最想冲动的地方,无疑是女子的胸部。 香奈子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假戏真做得情欲飞扬的,胸部也是激昂如山,是最诱人的亮点。 龚破夭却像视而不见,并没有出手揉她的胸部。而是像一个新手那样,先去脱自己的裙子。 再回想当时的情景一一龚破夭激动地道,"香奈子,你真的太美了。" 关键的时刻,他喊出了香奈子。 香奈子轻轻"嗯"了一声。 身子在他怀里轻扭,柔软。 他睁开双眼,希望看到香奈子星子一样的眼睛。可他什么也看不到,香奈子似乎也没有睁开眼睛。 吻住了她的唇。 唇柔。 唇润。(未完待续) 第201章 泥牛过海 第01章 泥牛过海 当冈本来找他,他即刻就想到了"自保",装起病来。 却一字都没提刘半仙来帮他解梦的事。 是啊,暗哨怎么样了? 陆金池仍抱着一线希望。 便派人叫邓志远两兄弟去查看。 不一会,邓志远两兄弟就惊惶不已地跑了回来,手上提着——五六只人头。 人头上的双眼都瞪得大大的。 陆金池看了一眼,心里也是寒气嗖嗖——那脖子的切口十分利索,几乎就是一刀就割下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对手那功力多高,可想而知。 三姨太从楼上走下来,一眼看到邓志远兄弟手里提着的人头,惊得"啊"了一声,立时昏倒在地。 陆金池皱皱眉,连声对邓志远兄弟道,"快拿出去、快拿出去。" 邓志远两兄弟忙转身出去。 到了院子,将人头放在假山后面,两兄弟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逃。 可当他俩刚站直身子,郭超常和刘农峻的子弹,就从不同的方向射到了。 邓志远后脑开花。 邓志望的心口中弹。 两人目光对视的"逃"字,刚刚入了他们的大脑。 怎么还能逃? 当日他两兄弟将一个女学生**致死,就从来没想过要逃。觉得有日本人这棵大树,他们怎么无恶不作都行。 两兄弟轰然倒下。 院内又是一片惶恐之声。 这时陆金池刚刚将三姨太抱到椅子上坐下。 转身望向院子,几个打手惶惶然地朝客厅走过来,显然是要来向他陆金池报告情况。 一个打手都已经踏上门槛了,身子却突然一挺,陆金池就看到一颗子弹穿胸而出,带出一股血花。 打手惨叫一声,即刻倒地气绝。 后面的几个打手,也是一个个倒地身亡,横七竖八地躺在客厅的门前。 剩下的打手顿然哇哇鬼叫,有的往大门逃,有的欲爬墙。 但没有一个能逃脱的。 都非死即伤。 刹时之间,整座陆府的惨叫声、哀叫声阵阵,形同地狱一样,充满了恐怖。 面对府内形同地狱一样恐怖,陆金池的脸色时青时白,牙齿咬得咯咯的响。他虽然杀人不少,是操过刀,见过血的人。但那毕竟是主动性的攻击,仗着有日本人撑腰,自己有一大帮打手,感觉自己就像是天下无敌,无所畏惧。这下自己从猎手变成了猎物,他陆金池的心才感到了颤,一种无形的恐惧,蚂蚁一样啃咬着他的骨头。 掌心里的几颗钢珠,也被他动转得咯咯响。若然对手出现在院子里,他绝对会将钢珠飞射而出,将对手的脑袋射穿。 然而,不管他如何怒,如何狂都没有用。 他没有对象。 他没有实实在在存在的对手。 在他面前的是空气。 他所有的狂怒,从心里呼嗖而出,却卟嗤、卟嗤地坠入空虚。 一点用都没有。 龚破夭,有种的你就给我站出来。 忍无可忍了,陆金池朝院外大喊。 "喊鬼啊你,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动下脑子。"三姨太从惊恐回过神来,不满的道。 "动脑?你叫我动什么脑?"陆金池没好气地冲她吼。 陆金池这么一吼,三姨太就突然感到他很丑陋,很没有男子气慨。 读书的时候,三姨太就觉得黑社会大佬很威风,能呼风唤雨,能上天下地,什么黑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是另类人生的英雄人物。所以高中还没毕业,她就嫁给了陆金池,幸福地当上了三姨太。 "你吼什么?看你就像堆狗屎。"三姨太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嗵嗵地走上了楼。 "你——"陆金池对着三姨太的背影欲骂,却一时语噎,骂之不出。因为当日将三姨太娶入门,他就觉得三姨太与众不同,知他的心,懂他的意,是他生命的小红颜。 日军入城,他为更加密切和冈本的关系,希望三姨太能贡献一下肉,体。 不用他多说,三姨太就一口应承。 然后以牺牲小我,来维护陆家的大我。 三姨太还以西施来自比,说西施是为国贡献自己,她则是为青龙帮贡献自己,虽然一个是国,一个是帮,大小不一定,但性质是一样,都无比高尚的,是不是? 陆金池自然说是了。 一高兴之下,他也不禁豪情大发,以勾践来自比。说自己目前是屈居在日本人之下,只要一有机会,条件成熟,他就反他鸟的小日本,一举成为广西王。 一个西施。 一个勾践。 哇噻。 两人就像绝世知己红颜一样,幸福无比。 眼下"西施"说他像堆狗屎,他这个"勾践"怎么还能对"西施"怒得出来呢? 罢,罢,罢。 虎落平阳受犬欺。 自己当黑的时候,别说被骂成"狗屎",就是比"狗屎"更难听的话,都得承受了。 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怎么办? 坐到太师椅上,陆金池冷静了下来。 搬人来相救,无疑是第一要素。 搬谁? 自己手下的人已经死的死,散的散。 唯一可求的,就只有冈本了。 可一想到要找冈本,他就犹豫了起来。 当日冈本来求自己的时候,自己都借计推了。后来还冷言相向。 现在去求他,他还会管我么? 陆金池一次次拿起电话,又一次次放下。 最后,还是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他的面子。 拿起电话一摇,却无声。 再摇,仍然无声。 电线被剪断了。 陆金池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 他哪里知道,此时的冈本,也是泥牛入海,自身难保。 他摇电话打给冈本的时候,冈本刚刚被两个特工扶入办公室,脚穿指断,耳朵不见了半只,冈本正痛苦不堪。即使他陆金池打通了冈本的电话,冈本回复给他的绝对也是绝望。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陆金池睁开双眼一看,只见三姨太已提了一只皮箱,停在了他面前。 "你要走啦?"陆金池无力地道。 "什么我要走啦?你这个傻瓜,是我代你先走。里面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三姨太拍拍皮箱,皮箱沉沉的,显然是金银珠宝之类。 陆金池一听,不由感慨万分,赶紧站起来,一把搂住三姨太,"你真是我的绝世知己。你放心,只要我能逃出去,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绝对会东山再起。" "嗯,我相信你。如果我出去没事,你也扮成女装出逃。"三姨太道。 陆金池连连点头。 "那我先走了。"三姨太轻声的说。 陆金池松开她,"自己小心点。" "嗯,我会的。" 说罢,三姨太转身离开。 望着三姨太的背影,陆金池的眼里就有点湿。 大婆、二姨太,以及子女,听到危险的信息,早早就躲到乡下的亲戚家去了,唯独三姨太陪到他最后一刻。并在最后一刻,还帮他出点子如何逃生。(未完待续) 第233章 香奈子使计 第章 香奈子使计 香奈子的舌头伸入他的口腔,轻轻地搅着,那柔柔的舌,便搅得他香津津的,魂魄都飞翔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着香奈子。 香奈的身子渐柔渐软,就牵着他倒到地上。 轻压在香奈子身上,龚破夭的手激动地颤着,伸向她的裙带... 是的,龚破夭是抚摸了她的,但这抚摸,只限于她的腰身,她的臂部,而对她最诱人的部位却没有行动。 因此,从这些细节上判断,香奈子就得出龚破夭是假公子爷的结论。 公子爷对自己的女子就像对猎物,哪有那么斯文的? 其次,是不迟不早,龚破夭正要扯开她裙带的时候,神秘的女子就出现了。 这不是为他打掩护,还是什么? 这个情况,香奈子并没有向田中一角汇报。不是因为忽略,而是当时她自己也拿不准,心里还比较模糊。 对模凌两可的事,田中一角是最不爱听的。以田中一角的风格,要么是,要么NO,得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为了准确的判断,就得一层层地去拨开迷雾,直至真相大白。 当时觉得模糊的事,现在回头去细想,香奈子就得出比较明朗的结论:龚破夭的身份是假的。 凭这假身份,就值得怀疑,就值得她香奈子追寻下去,逼使龚破夭露出真容。 因此,说是直奔东京大酒店,香奈子和横沟、河直却没有走到酒店里面,而是在酒店外面设伏。 香奈子做得更绝的是,她没有直接监视酒店内的龚破夭,而是监视酒店外的人。 她的设伏点,就在大酒店旁边的一间小旅馆里。通过小旅馆的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酒店前面街上的一切情况。 而监视的重点,是一个女子。 横沟和河直分别在大酒店正门的斜对面,两人一左一右监视着大酒店的大堂,只要龚破夭一出现在大堂,就向她香奈子发信号。 街上来来往往的女子不少,但以香奈子的天赋,很快就筛掉了很多人,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三个女子身上一一一个是在糖水店喝糖水的长脸女子,她的目光不时瞧向大酒店。 一个是在街边擦鞋的方脸女子,目光也是落在大酒店。这是最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一个擦鞋女,望向大酒店,是希望寻找自己的客人,再正常不过了。但也因其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 香奈子自己就扮过擦鞋女。 第三个是杂货铺里的田欣。 香奈子当然不知道她就是田欣。 田欣之所以令她生疑,是因为田欣抱着一只吉娃娃,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买的东西却是姑娘家爱买的一些小饰物,而非油盐酱醋。 感到有一双目光盯着自己,田欣心里不由笑了一下,嘿嘿,想不到本姑娘略施小计,对方就上钩了。谁不知道一个家庭主妇,最该买的是油盐酱醋啊? 你香奈子也真个聪明过头了。 田欣却不动声色,装作浑然无觉。 只是,她的灵觉以自己为中心,朝四面八方触去。 横沟、河直的目光紧紧盯着大酒店,心思想着的,也是龚破夭。 两个蠢才,心思用得那么强,傻瓜也会感觉得到啊。 所谓察颜观色,即可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是婴儿都懂的。 婴儿时常"哇"声大哭,要么察觉到母亲不给奶吃,要么感到母亲要骂自己,比如自己在裤子里拉了尿,干了"坏事"... 这是动物的天性。 狗在这方面天性是保持得相当好的。对不友好的气息,狗远远就能察觉得到。 背对着香奈子,田欣一直没转身。 香奈子的心就有点急,她很希望能看到田欣的脸相,能看清田欣的真容。 当横沟向她发出龚破夭出现在大堂的信号,她的目光马上射向三个女子身上,看谁的目光会瞧向龚破夭。 射了一阵,龚破夭应该是走入电梯了,香奈子也没发现三个女子的目光投向龚破夭。 而田欣仍然背对着酒店大堂。 难道我的判断错了? 香奈子怀疑起自己来。 不,不可能啊。 最值得怀疑的就是田欣啊,她怎么还背对着龚破夭,对龚破夭无动于衷? 你奶奶的香奈子才无动于衷。田欣心里骂。我对自己的老公,还用眼睛去看的?不知道我正在吃克里斯蒂丝的醋吗? 等她香奈子的目光从第一个女子的身上回到杂货铺的时候,田欣已不见了踪影。 怎么这么快就没见了? 香奈子不解。 连田欣的脸相都没有看到一眼,她香奈子心里很不忿。船上与田欣过招,她也是输得惨不忍睹,那是连田欣的影子都没见到。 眼下,田欣又从她眼皮底下溜走了,她的心岂会舒服?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要龚破夭这间庙在,还怕你田欣不出现? 田欣越是神秘莫测,越是让她香奈子坚信:田欣就是照应龚破夭的人。 继续盯着龚破夭。 香奈子向横沟和河直发出了这个暗号。 龚破夭浑然不知香奈子他们在监视着他。 他是感觉了一下,但他的感觉,只局限于酒店内,发现没了田中一角的人,便以为田中一角的人都撤走了。 和克里斯蒂丝分了手,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小睡了一会,他即出门去拜见今村均。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却不知道,香奈子他们正跟在后面盯着他。 看龚破夭轻易就进了陆军教育总监部,香奈子并不感到奇怪。在船上的时候,松下他们已经搜出林天成为龚破夭写给今村均的推荐信,带着这封推荐信,龚破夭当然就可以去面见今村均了。 跟踪的途中,香奈子也没发现龚破夭的出租车在中途停下,与什么人接触。他龚破夭去面见今村均,仿佛就是去面见今村均,并没有什么别的目的。 难道他真是记者? 难道他真是个公子爷? 香奈子对自己的判断也怀疑起来。 不,直觉是不会骗我的。 香奈子又自信起来。 龚破夭去了教育总监部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 不远不近地跟着龚破夭,香奈子的心里也在打嘀咕。因为龚破夭既不像一个观光客,有目标地去看一些景点,也不像专业的特工,专去看一些重要部门的位置。倒真像一个公子爷,这里逛逛,那里钻钻,见到漂亮的女子,目光就如水一样淌着人家。 说是乱逛,倒不如说是他龚破夭在走马观花一一观花朵一样的美女子。 眼看龚破夭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香奈子顿然心生一计,打手势朝横沟和河直两人发出狙击龚破夭的暗号。 横沟和河直接到暗号,马上提前到了火车站。 横沟在火车站旁边的酒店里设伏。 河直则在火车站斜对面的一座楼顶上守候。(未完待续) 第234章 老婆你真好 第4章 老婆你真好 只要龚破夭到了火车站广场,就尽在他们的射击范围之内。 田欣一看到横沟和河直设伏狙击龚破夭,心里不由大急。以为龚破夭在陆军总监部,拿到了重要情报,暴露了身份,香奈子要置他于死地。 更要命的是,当她的灵觉飞到龚破夭身上,龚破夭竟然像石头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倒是,龚破夭心里想着的是那个洋妞,那个克里斯蒂丝。 老公哦,这个时候你还这么花心干嘛哟? 田欣心急如焚。 怀里的梦特娇咭咭笑了两声,"欣姐姐,世上无难事,只要有我梦特娇在,你还愁有什么事解决不了?" 田欣敲了一下它的头,"别打扰我。" "谁打扰你嘛?你不是想要找谁去提醒你的好老公么?我就是你最佳的狗选啊。再说,我也得报你的一饭之恩啊。"梦特娇快言快语。 田欣心下一颤:这小家伙,居然懂我的心思。 便故意道,"你都能干事啊,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梦特娇哼哼了两声,"欣姐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万狗之灵。不远千里从南京来到东京,就是要为你们办事的。" 嗯,昨晚田欣出掌击杀了松下,悄无声息地回到小旅馆,正要打开自己的房门,脚边竟"嗯呜呜、嗯呜呜"地传出了小狗声,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吉娃娃。 吉娃娃正用身子讨好地挨抚着她的脚。 "小家伙,你是从哪冒出来的?"田欣脱口问。 "田欣姐姐,亏你还是个猎人。我跟你同船,你也不知道。"吉娃娃答道。 神了,小家伙竟然会说话。而且还知道我叫田欣。 田欣不由惊奇地打量着它。 "别这样看我好不好?我又不是你的新郎哥。"吉娃娃抗议道,然后又说,"快点让我进房吧,我都快饿死了。" 进了房,田欣给了两件寿司它,它狼吞虎咽,瞬间就将两件寿司消灭了。 经询问,田欣方知道,吉娃娃叫梦特娇,来自南京。原主人是个美少女,美少女与它情同手足,整天形影不离。即使是晚上,它也与美少女同床共枕。 "我主人可喜欢做美梦了。"梦特娇甜丝丝的说。 "那她现在在哪?"田欣问,可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 梦特娇眼里闪一道泪光,悲戚的道,"给日本鬼子**死了。" 不用说,梦特娇从南京跟到东京来,显然是带着复仇的怒火而来。 但它能干什么呢? 田欣心道。 可面对会说话的梦特娇,她已觉得神。更何况它能避过一道道关卡,上船来到了东京,显然不是一般的狗了。 于是,田欣便作出决定,"行,你去提醒我的夭哥,我到时接应你们。" "嗯"了一声,梦特娇就从田欣的怀里跳下,嗖声往火车站跑去。 龚破夭胡乱地走着,不觉间便到了火车站广场。 当他的身影一出现,横沟和河直都感到特别的兴奋。 跟着田中一角多年,他们干的都是传递情报的事,从没真枪实刀地干过。这下难得有机会,他俩岂能不兴奋? 手里拿的虽然是手枪,但子弹却是特制的穿甲弹。手枪的准头,一般都在五十米之内,可这穿甲弹不但威力巨大,且射程远,精确度高。百米之内射杀一个人是等闲之事。 龚破夭并不知道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在对着他。 要是以往,他立马就会察觉到这种危险。 但目下,他当自己纯粹是一个公子爷,将自己的灵觉、触觉、感觉都收敛了起来。心里想的也是克里斯蒂丝和林芷若。 哪里会想到香奈子要设计狙击他呢? 横沟、河直咔嚓、咔嚓地将子弹上了膛。 直到枪响了,子弹嗖嗖地飞过来,龚破夭才有反应一样。 看到龚破夭手舞足蹈,就地打滚,然后落荒而逃,一副狼狈相的样子,香奈子的心便兴奋不起来。在她的预想中,龚破夭应该是敏捷地一闪,即使是就地打滚,也会做出特工本能的回击动作。 却没有。 看他那样子,就将遇到飞来的横祸似的,只有惊慌失措,只有狼狈而逃。 真个没用的公子爷。 香奈子心里窃笑。 对中国的公子爷,她都有一种刻骨的仇恨。在她的眼里,大凡中国的富豪,大多都与官家勾结,狼狈为奸,赚取黑心钱。像她父亲那样正直的商人,势必被打压,被逼至破产... 香奈子相信,龚破夭并不知道这是假狙击。 尽管她香奈子很想真狙击龚破夭一下。 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龚破夭是中国军情局的人之前,他的身份仍然是亲日的《大中华日报》记者。也就是说,他龚破夭亲日派,是自己人。 如果一一香奈子又想,如果龚破夭是将计就计,演戏给她看的呢? 这么一想,香奈子立马决定,继续搜寻、跟踪龚破夭... 龚破夭不由对田欣道,"老婆你真好,要不是你及时叫梦特娇提醒我,我真的就可能露馅了。" 田欣并不因为龚破夭的表扬而高兴,倒是脸色有点沉重,"老公,你以为你的戏真的演得天衣无缝?说不定,你那个香奈子对你更加生疑了。" "生疑就生疑,那也没啥。"龚破夭轻松的道。 田欣的眼里飘出一缕喜悦,"真的?你不怪我?" "我怪你干什么?只要是老婆干的事,我一概无条件支持。"龚破夭笑道。 "看你,就是嘴巴甜,真个像了公子爷。就会讨女人的欢心。"田欣娇嗔的道。 龚破夭笑了笑。 田欣又担心的问,"难道组织容许你暴露自己?" "没有规定,一切随我。"龚破夭答。 田欣不由高兴道,"这太好了,老公,这样我们就可以公开在一起,形影不离了。" "还有我呢。"梦特娇也插话道。 龚破夭点了点头,情深意切地看了田欣一眼。略为思索了一下,他便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老婆,我们回火车站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嗯"了一声,田欣便将车掉头奔向火车站。 田欣目光盈盈地望着龚破夭,却又似乎不解,不由轻声的说,"我们回去有什么用?伏击你的那个香奈子,早就逃了吧。" 龚破夭笑了一下,说,"人过留声,雁过留影。" 说罢又道,"老婆,你别老是说我那个香奈子行不行?" "不行。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你早就失身了。不,你是想乘机失身的吧?"田欣故意道。 "老婆,看你说的,我要那么想,失身也不会失给她这个叛国贼啊。"龚破夭脱口道。眼里闪林芷若的影子。 "是啊,我就知道你心里惦记着那个林芷若。"田欣气呼呼的说。 糟糕,醋劲来了。(未完待续) 第235章 桃源寨的狗(1) 第5章 桃源寨的狗(1) 龚破夭心道。马上对田欣解释,"怎么会呢?我那是没办法,才那样的..." 田欣禁不住"卟嗤"一笑,"我的傻老公,我连这都不知啊,我还做你什么老婆哟?" "行了,看路开车。这回我们是要开明车马地跟他们斗。"龚破夭语气坚定地道。 田欣开心地点了点头。因为龚破夭从此不用假装去想别的女人了。 龚破夭凭直觉就知道,田中一角是条大鱼。军情局的人派他只身到日本,并没有明确的目标,执行什么样的任务,由他龚破夭自己去决定。说不定,军情局的人就是要以他来做饵,钓出田中一角这条大鱼。尉扬就说过,他龚破夭很有干特工的天赋。 这天赋是什么? 当就是一种直觉吧。 想起当假面人的日子,龚破夭心里就窝火。 虽然那也是一种防守的策略。 但对他龚破夭而言,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田欣也似乎明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反追踪杀手,无疑是最直接的线索。而最直接做法,就是从现场开始。 "破夭哥,早就应该这样了。"梦特娇望着龚破夭道。又是一个事后诸葛亮。龚破夭拍了拍它的头,"怎么这时候才记起叫我破夭哥了?" 梦特娇头一昂,"哼,什么呀?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叫破夭。我喊你夭哥,是故意的,让你迅速作出反应。只有你傻,老半天还没反应过来,脑子尽往什么女郎身上去想。" 这小家伙,一下就捅穿龚破夭当时的心里了。 不由瞥了一眼田欣。 田欣的身子却像往龚破夭身上靠,不是柔柔地却胜似柔柔地贴着龚破夭。虽然无语,分明又很大方似的用肢体语言告诉龚破夭:你这个假公子爷,岂能不装出多情种的样子来的?梦特娇说你有一卡车女郎,我都不感到奇怪。 心下很是感激田欣的理解。尽管在现实中,龚破夭是活得多么的实在,除了田欣,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实质性的女朋友。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但人若无情,无所追求,无所向往,无所寄托,早就是活着的死人了。哀大莫过于心死。心死无疑是因为无情无趣。 心里搂着田欣,龚破夭就像搂着了十万个春天。每一个春天,田欣都以不同的花形为他龚破夭鲜艳,令他龚破夭多情的蝴蝶,为她翩翩无限的情意。其实这都是一种很主观的意念,而这种意念,全在于龚破夭对田欣的情深意切。若龚破夭是无情的,龚破夭绝对不会想到她是十万个春天,恐怕连一个春天都不是。连一个春天都不是的话,她也就不会是美丽的百花、千花,只不过是一具身体而已。 情人眼里出西施。龚破夭们老祖宗是总结得很好的。 快到火车站的时候,梦特娇就显得有点激动了,看它那神情,就像肩负着中国人重大的使命似的。 便轻抚着它的背部。 在世界名狗里面,吉娃娃的IQ排名,是排在六十四位。也就是说,智商麻麻。它的所长,是它的本性。给它饼干,它会叼着就跑,将饼干藏到鞋柜背后,电视柜里,床底下,门角,鞋肚,凳底。整个屋里,它当作是大自然一样,野山一样,可以让它藏着食品过冬似的。将一块骨头放在桌边逗它,它就会望着骨头蹦啊跳啊,跳起的高度,足足高出它身高的三倍四倍。双眼鼓鼓的,就只鼓着那块骨头。那执着的精神,你不能不佩服。 但它的IQ,只排六十四位的IQ,却令龚破夭觉得与它的激动有点不太对称。六十四位的IQ,怎么能与日本一流的特工相比? 在广场边下了车,梦特娇就一蹦三跳的往前跑。龚破夭和田欣也要加快脚步,才能跟上它。 梦特娇直接跑到广场上的喷水池边,对着池边的一个位置,就吠了几声。 它一吠,龚破夭马上醒悟起来了。当他经过池边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孕妇就坐那里。龚破夭记得还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但长长的眼睫毛,像扇着一层忧郁似的,给龚破夭留下了印象。现在回想起来,她是个假装的孕妇。因为她的目光,并没因为的眼睫毛的忧郁,而蒙上阴影,倒是显得十分的精灵。而且,她的脸容,也没有孕妇那种情不自禁的喜悦。 假扮成孕妇,是女杀手常用的手法。而且是屡试屡爽的。因为作为人的天性,见到孕妇,首先想到的是一种关爱,一种祝福,而不会去想到其他。比如她的肚里藏着武器之类。 龚破夭伸长鼻子一嗅,就嗅到了香奈子淡淡的气息。 这香奈子也真易容,竟然连我都骗过去了。龚破夭心里赧然道。 "梦特娇,带路。"龚破夭对梦特娇道。 梦特娇嗵嗵就往广场边的方向跑。 跑到广场边,梦特娇停下了。 不用说,香奈子是乘车跑了。 回到车上,龚破夭马上对田欣,"老婆,往西追。" "老公,真追呀?"田欣握着方向盘笑问,脚下却已加大了油门。 "难道还有假的?"龚破夭反答。 田欣马上将车往西开去。 梦特娇坐在龚破夭的腿上,显得有点兴奋,分明在说,田欣开往的方向是对的。 田欣目视前方,神情却丰富。即使身子没碰着龚破夭,她灵魂的青藤也是这里一缠,那里一绕,将龚破夭缠绕得舒柔柔的。忍不住,龚破夭就想拉下她的手,轻抚一下她什么的。但这念头一闪就过了。田欣的在开车。而且,他也不想太宠她,以免将她宠坏。 在国内,她追着他到了他的部队。 他出国,她竟然又追到日本来。 这都是他宠坏的啊。 再宠她的话,她又不知会干出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来。 心里很想抚摸田欣,龚破夭偏就忍住。 倒是梦特娇,一时跳到她身上,向她扮扮鬼脸,一时又跳回到龚破夭的腿上,在传递着两人的气息似的。 这家伙,说它蠢,真的说不过去。 它的不蠢,它的IQ有所长进,是否因它跟了田欣有关? 在他龚破夭的感觉里,田欣对狗是十分尊重的。她容不得别人倒吊着小狗取乐,更不允许别人打狗。 狗不是狗,不是动物,而是朋友。 狗是你的朋友。 对朋友你怎么能虐待? 万物只要被尊重,生命才能闪耀出灵性。 这当是田欣心中的话语。 梦特娇遇到田欣,自然就像遇到了知己。在知己的怀抱里,自然会欢乐地、健康地、自由地度着时光,受到压抑的聪明才智,也自然而然地发挥出来。 IQ排六十四位的梦特娇,能及时提醒他龚破夭,又能嗵嗵地带龚破夭们去辩识香奈子守候的位置,可见聪明至极。摸了摸梦特娇的头,龚破夭想,应该给它平反了。对第一眼看到它,心里称它为"傻仔",也应该作一番检讨。(未完待续) 第236章 桃源寨的狗(2) 第6章 桃源寨的狗() "夭哥,你也不用这么虚伪了。"梦特娇咭咭地笑道,"你一眼见到我,你就要喊我做傻仔的。" 龚破夭感到脸有点发烧。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它很哲理、很形象地道。 不由诧异。 都说狗嘴吐不出象牙,可它,吐出中国成语、典故来了。 嘿嘿,有文化修养就是不同。它哪天吟出诗歌来,龚破夭也不会感到奇怪。望着它,不由就想到了桃源寨的狗。 桃源寨的人活得悠然,却又不甘平淡,总是要找些什么乐子来耍耍。 自从老蔫的猫会画地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画地图,反正老蔫和他的猫是出了名,桃源寨的人都称奇。 养猫是不行的了,不管怎么养,肯定是养不过老蔫,养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了。猫狗一家,都是人类的宠物。猫能一举成名,狗何尝不能?有了如此高瞻远瞩的见解,仿佛一夜间,桃源寨便犬吠相闻,家家你来龚破夭往,大谈养狗之经,养狗之道。世界的名狗闻着嗅着桃源寨的花香,不远千里、万里齐集到桃源寨。像刘妈的斑点狗,就是她的英国女婿,从英国带回来的,单这费那费,就花了两万英磅。那可是桃源寨一幢十座房屋的价钱哪。朱伯当然也不甘人后,他在美国当教授的儿子,专为他老人家带回一对八哥狗,有公有母,尽可繁衍正宗的后代。别看八哥狗傻头傻脑的哈叭,却值钱。人家八哥狗的父母是全美选狗大赛的冠军,单奖金就二十万美金。朱伯就常在人前道,虎门之后无犬子。英国的能来,美国的能来,别的国家岂能不来? 桃源寨已经成了狗的联合国。 除了国度,还讲究名人效应。像美国总统养的那两只狗种,桃源寨就不下二十只。影星、歌星、球星等等星们的狗种,也在桃源寨将头昂得高高的。名人的所爱,会差到哪里去? 在这养狗的队伍中,来得最迟的就是他老费。老费住在寨子的小溪对面,单门独户,已经有点"郊区"的意味了。所以他养狗养得迟,人们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当然,说不怪,也有点怪。人家养狗都养两三年了。为了自家的狗出自名种、名门、名人,寨上的人可谓绞尽了脑汁,费尽了心思。没有直接的亲属在国外,也难不倒他们,也不会让刘妈、朱伯占尽风头。他们或通过亲戚的亲戚,或通过朋友的朋友,或过儿女同学的同学,反正能想到的办法,他们都想到了,都是为了达到获得名狗的目的。 一轮斗名下来,大家都觉得没有多大意思。因为你有名,我比你更有名;你有来头,我的来头也不差。都半斤八两,彼此的脸上并多不了多少光。老蔫抱着他的猫就笑了,名是人家的名,种是人家的种,能奇到哪里去呢?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如梦初醒。寨人不由恍然大悟。看人家老蔫,名人就是名人,说起话来就不同凡响。要出名,首先就得出奇。出奇才能制胜,出奇才能引起轰动,轰动自然就有了名人效应。 朱伯就想,如果将八哥狗变成九哥狗,臭老九的九,知识分子的代号。像自己儿子能当上拿美金的教授,还不是多得沾了"九"字的光?要将八哥变成九哥,也就是要将八哥变得有文化一些、有风度一些、有内涵一些,能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大室。朱伯想过了,八哥要变成有中国特色的九哥,首先得背唐诗宋词,那可是中华文化精华的精华,将精华的精华学到手了,那就是龙文化的传狗了。朱伯是个有远见的人,他教八哥读"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时候,就没用汉语,而用英语。试想想,别人到国外喝了几年洋水,回来立马就叽哩呱啦地当上了教授,何况他的八哥狗是准备进口转外销的,不懂英语怎么行?万一海关又要考英语合格才能出关,岂不白费了功夫?再说,他朱伯还有一个宏图大志,就是要八哥狗的儿孙将唐诗宋词走向世界。虽然他儿子已经在美国讲授唐诗宋词,但人们早说,诗是不可译的,就连歌德那么伟大的诗人,翻译李白的诗也翻译得不伦不类,何况是一般人呢?狗通人性,看看,世界名狗齐集桃源寨,也没见谁跟它们产生难勾通的问题。人类看似不可逾越的东西,对于狗们来说,无疑是小菜一碟。他相信,只要八哥成了九哥,绝对会在一声一吭之中,就将唐诗宋词美妙的意境送入主人的心中。 朱伯有宏图大志,刘妈也有不差的期望。她之所以能拥有英国的斑点狗,就在于她的女儿能跳孔雀舞,将英国女婿跳回来的。朱伯整日对着八哥摇头晃脑吟唐诗宋词,她则不声不响地教斑点狗孔雀开屏。她想,只要斑点狗开屏开得美仑美奂,一个不小心就开到英国王子身上去,也是有可能的。 屁股大的桃源寨,有什么秘密可言?朱伯有志,刘妈有望,大家岂能无欲无求?于是,各家都又在斗奇方面大出奇招了。有的教狗拉二胡,有的教狗吹笛子,有的教狗舞狮,有的教狗打太极,有的教狗练书法,有的教狗捏泥人,有的教狗剪纸,总之,教的大多都是挺文艺的。 也不知是狗们的学习课程太重,还是名狗们太娇气,不到半年,许多狗都病了,而且都是些怪病。有的嗜睡,几乎一天到晚打呼噜,闹得主人没法安睡;有的胖得离谱,除了动一动送到嘴边的狗食,几乎再懒得一动;有的精瘦无比,纸一样薄,风一吹就倒;有的下身有毛上身没毛,半身像狗半身像猪,令人哭笑不得。至于挑食、使性子、皇帝一样要人百般服侍,那已经是小问题了。但狗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爱拿红包和上山去捉蝴蝶。睡得再死的狗,胖得无法动的狗,只要主人说给红包,它们准会一蹦三丈高,一口咬住红包,嗵嗵嗵就往山上奔,整日整夜地疯玩,全没了回家吃饭、回家睡觉的意思。有好事者建议禁狗上山捉蝴蝶,也真禁了。可这一禁就坏事了,没几天,就死了好几条名狗,哀得主人又是大哭三天,又是大办丧事,影响比狗上山捉蝴蝶更坏。没死的狗也一付病恹恹的样子,弄得主人手足措,遍找名医。 当人们发现,宠物医生除了会打打西林,什么都不懂之后,不禁大失所望。大失所望之余,都抱着狗去上山捉蝴蝶。 那些日子,桃源寨宠狗户主,不管是眼睛,还是嘴巴,飘动的都是蝴蝶。 不是天人合一,而是狗人合一了。 但不管怎么说,宠物狗们的精神好多了,也肯学习了。那诗声、二胡声又街坊可闻了。 不过,弃狗还是越来越多。大概是因为花了那么多心思,非但没一条狗成奇,带来经济效益,反而使手头变得紧巴巴不说,狗也变得似狗非狗,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点名狗的光彩。 这时,老费的家有了狗吠声。起初,大家都不以为然,心想我们都养得精疲力竭,都没养出点名堂,你老费能有什么能耐,能让鸡变成金凤凰?(未完待续) 第237章 短兵相接时 第7章 短兵相接时 直到,直到老费的狗一批接一批被商贩买走,数的是白花花的银子,人们这才对他刮目相看。 问老费,你的狗是咋养的? 咋养?就那么养呗,养狗那么养呗。 屁话,等于没说。 问的人都愤愤然。但也没办法,那是人家的商业秘密。看他老费,院子的门从来都是紧闭着的,谁也不给进。当然,除了商贩。认命吧。人家老蔫懒,也懒出只会画地图的猫,这不是命定是什么?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也有不认命的人。夜半三更,他们悄悄蹲在老费的院子外面,希望能听到老费调教狗的片言只语。但大多时候,蟋蟀叫累了,青蛙唱哑了,老费的院子仍是静悄悄的,只有狗不时发出的吠声。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听到了老费的哭声。那是老费夜深从外面回来,怀抱一只布袋,袋里有物在动,他们猜那肯定是只狗。回家不久,老费的哭声就传出来了。一般,老费带狗回家之后,都会哭上三晚。 对狗哭?神经有毛病吧? 但不久老费不哭了,倒笑了,像孩子那样笑得天真活泼。那晚,当老蔫这个过气名人,好不容易来了点劲,便抱了那只懒猫,翻过老费的院墙,悄悄地站在老费客厅的窗前。只见老费对着几条光鲜亮丽、显然是刚刚洗过澡的狗,又是抱又是搂,还边跟狗亲嘴,边发出孩子一样咯咯咯的笑声。亲热够了,老费突然脱光上身的衣服,惊得老蔫差点叫出声来。但见老费将一盆猪血涂在身上、手臂上,然后躺在地下,狗们汪汪的欢叫着,争先恐后地扑到老费身上,叭叭有声地舔着老费身上的猪血。显是被舔得痒痒,老费边打滚,一边嗄嗄地笑说,舔吧,舔吧,舔够了就回到家了。 老蔫听得莫名其妙。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狗本狼,狼嗜血,老费无疑是以血将狗带回本性。这家伙,亏他想得到。看多了几眼,老蔫觉得那些狗都很眼熟,再细看,原来那些都是人家的弃狗。 "老公,你在想什么?"田欣突然扭过头来道。 龚破夭笑答,"我在想寨子以前养宠物狗的事。" "老公你真是没事找事想。那有什么好想的?"田欣嗔道。 龚破夭却心想,当然有好想的,像寨子里的人都养宠物的时候,你却没养,只悄悄地将养狗之法教与老蔫。看看,好心总有好报,这梦特娇不就报答来了? 从火车站广场留下的弹痕,以及梦特娇发现香奈子的气息来来推测,来狙杀他龚破夭的,显然是三个人以上。就是说,除了香奈子之外,至少还有两到三个杀手在场帮手。 龚破夭在想。 田欣卟嗤一笑,"傻老公哦,这还用推测?我一直都在后面跟着他们的。" 龚破夭对田欣笑了笑,却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嘛?"田欣不解的问。 龚破夭反道,"你爸没跟你说过反跟踪的事?" 田欣一听,不由瞪大了双眼,"我爸,你知道我爸是一一" 悠然地一笑,龚破夭道,"何止知道他在大内高手,他还教过我不少东西哩。" 伸手轻擂了几拳龚破夭,田欣怪道,"老公你好坏,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我。" "呵呵,这是做高手的基本要素,最基本的保密守则呀。"龚破夭笑说。 田欣也就怪不得,自己不也对他龚破夭保密么? 田欣便转回到原来的话题,"老公,以你的推测,他们还有另外一组人在反跟踪着我?" 龚破夭点了点头。 龚破夭推测得一点都没错。 当看着香奈子离去的时候,田中一角私下已决定派另一组人去照应香奈子。不是他不相信香奈子的能力,而是直觉告诉他:对手太强了。 明知松下的死与龚破夭有关,查来查去,却与龚破夭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在船上与龚破夭交手,也是咬龚破夭不入,倒是差点"折了夫人又折兵"。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香奈子,若然香奈子有半点损失,无疑就破坏了他的计划。 一辆黑蓝色的越野车正飞速驰来。 来者不善? 越野车一下超过龚破夭他们的轿车,突然停在他们前面。 田欣立时刹车减速。 就在减速这瞬间,龚破夭和田欣都打开车门,飞了出去。 越野车上的人,身手也奇快,车未停稳,就从车上飘出两个人来。 是两个大汉,一个长脸,一个方脸。 两个大汉的块头很大。 一对一。 不由分说,在对方还没拔出枪来之前,龚破夭和田欣已经飞到了他们身前。二话不说,就交上了手。 拳掌相碰。 是龚破夭和方脸大汉的。 龚破夭为掌,他为拳。 拳的力度相当大,龚破夭只能运用精武的卸劲,手微缩,已自化解了他的拳势。正想缩而快进,以缠丝手法缠住他,他却闪得快。拳只使了七分力,就缩回,闪开,变招。 嘿,也是个行家。而且是练过中国功夫的。 来个八卦云游。 龚破夭的身子一下就转到了他的背后。 但龚破夭还没出掌,他也已经转过身来。 好快。 那就斗快。 龚破夭继续以八卦云游步速转。双掌若虚若实地朝他发出攻击。 他以自己为中心,就地而转,始终保持住自己的重心。双拳也时而虎拳,时而豹拳,凌利无比。 嗯,不错。 龚破夭心里不由赞叹。 田欣那边也打得十激烈。 比较起来,对方块头大,要比田欣横向不少。 他们使出的都是硬桥硬马,拳拳到肉的。 嗯,像自由搏击。 星光之下,龚破夭看到那长脸大汉形同一张狂怒的马脸,出拳如炮,狠不得瞬间将田欣轰碎。 嘿,田欣也不是吃素的,她一个下勾拳打在对手腹部。 "篷"的一声,龚破夭想对手的胃正在反。 是龚破夭想得美。 对手略一弯身,大条条的腿就蹬了出来,也是"篷"的一下,蹬在田欣的腹部。田欣站立不稳,倒退了两步。 但田欣退了两步,马上就飞出一腿,横扫对手的小腿。 这一腿扫着的话,马脸大汉的脚不断,也会倒地的。 当然扫空了。 跳起来躲过,马脸大汉就像非洲狮子,仍然充满凶猛。 两相比较,田欣是吃了亏了。 吃了亏的田欣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她长长的手臂横出,那是要横击对手的太阳穴的。 那是非死即晕的致命点。 马脸大汉抬手一挡一一呵呵,田欣那是假招,左手的一个直冲拳,才是实招。 "卟"的一声,打在对手胸膛上... 身子颤颤的,有点站立不稳。 马脸大汉变了脸一一龚破夭正要叫田欣小心,却见田欣像一缕云似的,绕到马脸的背后,一掌刀砍在马脸大汉的后脑,马脸大汉的嘴巴张得天大,"啊"的一声都没喊出,已然卟嗵倒地,气绝身亡。(未完待续) 第238章 激烈的枪战 第8章 激烈的枪战 方脸大汉一看,急喊"武藤"一声,方脸立马拉长,拳脚万分凌利地攻击着龚破夭。 龚破夭似乎只防,不急于反击。 田欣不由急道,"老公,还跟他玩什么?速战速决啊。" 可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与龚破夭的心思不一致了。 表面上看,方脸大汉的攻击凌利,龚破夭只有招架之功似的。可行家一看就知道,龚破夭正以太极的柔劲牵制着对方。 方脸叫高岗一郎。他不过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正值人生巅峰,体能、体魄,都是最旺盛的时候。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两相比较,龚破夭就显得柔,显得弱,仿佛不堪一击似的。 然而交手之后,高岗一郎才发现,自己打出的拳,就像打在空气上。拳头明明是砸在龚破夭身上的,却如同砸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非但没点硬实的回应,连半点声息都没有。 看着同伴武藤惨死,他心里便升起熊熊的怒火,恨不得一招致龚破夭于死地。 然而,一轮攻击下来,龚破夭连一条头发都没掉。 而且,在格斗的过程中,龚破夭始终对他保持一种笑咪咪的神情。好像与他不是生死相搏,而是在玩耍。 是轻视。 更是一种潇洒。 高岗一郎气啊。 但气有什么用? 不是自己练功不努力。自六七岁起,他就开始练唐手,十来岁上下,一掌就可以砍碎七八块砖头。二十来岁投到田中一角门下,田中一角还专门请一些中国武教头教他们中国功夫,那些武教头,没有一个不夸他的。虽然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在他们的同伴当中,他也是能入前三甲的。 但面对着龚破夭,他竟然没了招数。 准确说,是他所有的招式,都被龚破夭化有于无。 龚破夭使的也是太极拳。 对太极拳,高岗一郎不但熟悉,而且还练过。可眼下龚破夭所使出的太极拳,形似而神不似,与他印象中的太极拳根本不是一回事。 像他龚破夭走着的是八卦步,使出的却是太极拳。 不容他多想了。 因为龚破夭对他微微一笑之下,他高岗一郎只感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风,很轻很柔地牵着他,他心里发出一千个要站稳的信号,也无济于事。他被风牵得嗵嗵嗵地往前跑了几步,立马"卟嗵"地倒到地上。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可身子却像被泰山压着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只听龚破夭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高岗一郎"哼"了一声,扭头最后望了一眼夜空,牙齿一咬,藏在牙里的扭氰化钾,"卟嗤"一声碎裂,口腔顿然像着了火一样,烧得全身火辣辣的痛。肠胃如千刀万剐... 痛苦地扭曲着脸,高岗一郎便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 田欣走过来踢了高岗一郎两脚,"老公,你也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龚破夭的脸红了一下。 田欣虽然没有直接说他,但话中的意思,无疑是怪他大意了,怎么不迅速控制他高岗一郎的嘴巴,检查是否藏了毒药呢? 其实这是常识了。 外勤的特工,嘴里都藏着毒药的。因为在训练的时候,教官就灌输给他们一种观念:与其被折磨而死,倒不如自己解决自己痛快。 但死得并不痛快,而是痛苦。这是高岗一郎最后的想。 龚破夭将武藤和高岗一郎拎上越野车,然后将车推落路边的山下。 上了车,坐在龚破夭身边,田欣将头倚在龚破夭肩上,显得十分的温柔... 她的温柔让龚破夭觉得,不管他是真想着别的女子,还是假想着别的女子,都会产生一种深深的愧疚。因为田欣的爱意,将女性那种特有的阴柔美,体现得淋漓尽致。伸手搂着她的纤腰,她的纤腰便水蛇一样柔绵着龚破夭,如若生命清灵灵的触须,给龚破夭一种清灵灵的新鲜气息。 搂着她,龚破夭不会想到她是猎人,不会想到她是个冷血杀手,只会想到她是自己心上的人儿,是自己的秋水伊人。 搂着田欣,龚破夭多希望就这样和她永远缠绵下去、温柔下去。 但这是不可能的。 连小狗梦特娇都加入了抗日行动,何况是龚破夭,与日本鬼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但目下,他龚破夭已经成了田中一角追杀的目标。 想到这,龚破夭的心是有点寒的。 今天要不是梦特娇的及时提醒,他龚破夭就要和世界拜拜,或上天堂,或入地狱了。 死都不惧,最是牵挂的是他和田欣的生育问题。龚破夭最渴盼的是田欣能生为他一对龙凤胎。 龚破夭想,和田欣缠绵蜜意了那么几回,他春天的种子,应该播种到她丰饶的土地上了。 说不定,她此刻依偎着龚破夭温柔,肚里正在孕育着龚破夭们未来的龙子凤女。 禁不住亲了一下田欣。 她甜蜜地望了龚破夭一眼。 她水水的目光,分明晶莹着一种意思——就这样永远甜蜜。 然而,龚破夭们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一个梦。 就像龚破夭所想的,当全世界都没有了警察、特工和军队的时候,人类才能真正到达和平、幸福的顶点。 这只是龚破夭浪漫的想。 龚破夭将车开在前往富士山的公路上,并非是他和田欣要欣赏沿途的夜景,去富士山登高远一番,而是追踪着冷血的杀手一一香奈子。 香奈子—冷血杀手。 这两个意象,很难联系在一起。 又香又奈的,怎么会跟冷血的杀手相提并论呢? 它却相提并论了,而且从她安排射出的子弹,是弹弹都要穿过龚破夭的心脏,要他龚破夭们一命归西的。 追她,龚破夭知道这是追着一条线索。 她这条线索到底有多大价值?他不得而知。但从田中一角那么小心的安排来看,香奈子显然是他田中一角极为重要的一枚棋子。 龚破夭也明白,军情局选中他,并非看中他的功夫厉害,而是看中他的思维不是线性的、直线的,而是全方位的,飘逸灵动的。 就像他田中一角不惜出动这么自己的得力助手香奈子来试他来狙杀他,仅仅是因为他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么? 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他为什么要回到东京来? 他到东京来的目的是什么?肯定不是回家探亲。 田欣感到龚破夭的心思在追寻着田中一角他们,心里虽然有点酸,却也很甜丝丝地柔情蜜意着。虽说对手是田中一角,不是杀父母的仇人中村正岛,但只要是和中村正岛一路的人,都该杀。 龚破夭确实想得有点头痛。田中一角太神秘莫测了,他并不像凶神恶煞的魔头。怎么说呢?他是一个智慧型的,恐怕还是一个充满艺术气质和哲学意味的人。以他的神秘莫测来看,倒更像一个幽灵。(未完待续) 第239章 灵魂合一(1) 第9章 灵魂合一(1) 龚破夭不知道英文如何来形容他。 只知道,中国古代的鬼谷子,也是个神秘莫测的高人。 但他田中一角能与鬼谷子相提并论么?这不抬举他了? 龚破夭正在想,梦特娇却大大地喊了声"不好"。 龚破夭立马一个急刹。 车还没停稳,龚破夭和田欣便打开车门,跳出了车外,迅速远离车子,迅速散开,趴在地上。 后面的田欣和龚破夭同样以龚破夭们一样的速度,停车,跳到车外... 两枚无后座力炮弹呼啸而至。 两声"轰隆、轰隆"巨响,他们那辆黑色车即刻熊熊燃烧着,飞上了天。 震耳欲聋。 心肝五肺都几乎被震碎。 巨响未落,只见田欣的身影一飘,就向树林的方向飞扑过去。那灵活敏捷的动作,就像充满原始野性的灵猿。在飘飞的同时,还向龚破夭扔过来一支日式手枪。 龚破夭接住手枪,也朝树林扑过去。 枪声,一阵猛烈的枪声朝龚破夭们扫来。 那是最先进的三八狙击步枪射出来的。 子弹在田欣的脚边溅起一朵朵泥尘。 但田欣如跃如飘,全身像长了眼睛似的,闪避着射向她的子弹。 龚破夭跃起冲去的时候,他已经从炮弹、枪声分辨到,对方有五个人。 脑中一闪,就不得不佩服田中一角。他分明像知道龚破夭会回头追香奈子他们似的,特地在这途中设伏。也就是说,如果香奈子他们失手,他还有这第二方案。 如果这第二方案又不慎失败呢,是否还有第三方案? 龚破夭不敢想。也不容他去多想了。只怪龚破夭大意,没叫田欣沿途用灵觉扫描,搜索沿途的情况。 要不是梦特娇... 当龚破夭跃起,带着一股怒火冲向树林的杀手,一阵密集的子弹却朝他龚破夭扫来。感到身子被狠狠撞了一下,一下将龚破夭撞倒地下。 子弹嗖嗖从头顶、身边飞过。 "老公,你不要命了?" 一个声音道。 这是田欣的灵体发出的声音。 龚破夭不由万分感激,又感到惭愧。你龚破夭堂堂一个桃源寨的猎王,居然在搏斗中还不懂得保护自己,还要田欣在百忙中抽出灵体来帮忙。 你显然是太分心了。 "老公你别再动,你是他们的目标。"田欣的灵体又道。 龚破夭忙"嗯"了一声,又道,"行,我会照顾自己,你快回去吧。" 一个没有灵魂在身的人,行动就会盲目,力量就会失去许多。所以龚破夭忙叫田欣的灵体回去。 "嗯。" 她答,像道白光,她闪了。 田欣说得没错,对方的子弹大部分都是朝他龚破夭射来的。他身前的小土包被打得泥土飞扬,这样呆下去,他必死无疑。跳起身,也等于是自己吃子弹。 只能滚了。 身子一转,便连打了十几个滚,滚到旁边一个低坑里。 子弹也是追着他龚破夭似的。 滚入坑内,仰身望着夜空,星星在闪,但子弹的曳光,纷纷在他龚破夭上方飞射而过。好在坑比较深,足够藏身,要不就死定了... 就在这时,感到心窝一暖,浑身就像被一股暖气通畅,突然显得无比的舒松。灵魂回来了,它没吭声,而龚破夭的大脑已灵光闪闪,眼里闪出了田欣窈窕的身影... 魂被谁勾去了? 田中一角? 嗯,定然是了。我拼命想着他,这无疑正中他的下怀,正好让他对我进行灵异。我心中的所思所想,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说不定,前面两个杀手的追击,眼下狙击手的狙击,都是从我身上灵异到的信息,知道我会往西追香奈子... 龚破夭心里不由寒颤颤的,想真不能小看了田中一角。 赶紧静心凝神。 田欣是从左侧冲向树林的,当灵体回到她身上,她顿时如虎添翼。身子一飘一跃间,已经飘入了树林,利用树木作掩护,迅速向杀手扑过去。 五个杀手,三个杀手的子弹针对龚破夭,非要致龚破夭于死地不可。其余两个杀手,则对付田欣。 田欣也身处险境啊。 龚破夭想都没有多想,冒着对方猛烈的子弹,身子突然从地上飞起,马上施展出八卦迷踪术来。 五个杀手的脸容都朦胧。他们都像特种部队士兵一样,身穿迷彩服还不算,脸上还涂了黑色的斑纹。除了眼睛大小不一,其他似乎都一样。 树林不大,就十来公顷的样子。 龚破夭迅速扫描了一下,树林里,就七个灵体在飘动。 五个是杀手的,两个是他和田欣的。 说是七个灵体,当然也不准确。 准确说是有七个人类的灵体飘动。至于林子里的老鼠、兔子等小动物的灵体,龚破夭就没去理会了。也不可能理会。单几百只老鼠的灵体东飘西忽的,就够龚破夭晕。因此,龚破夭的意念,只集中在人的身上。 没有其他人。 也就是说,林子里和林子外的方圆几里之内,再也没有别的人类灵体在动。换言之,这五个杀手是独立的一组,没有外援。没有田中一角的连环绝杀一一没有? 这是田中一角的风格么? 龚破夭不知道田中一角是否下中国象棋,但龚破夭总觉得他是一个象棋高手。他的每一步棋里面,至少包含了三招以上的。 但到目前为止,龚破夭们只遇到了两招。 还有一招呢? 难道就只有两招? 龚破夭心下疑虑。 没有过多去想。 龚破夭的心惦着田欣。 是的,只惦着田欣。 龚破夭很清楚,灵魂是最敏感的。平常的人都会感受得到,只是没当一回事罢了。像在你的梦中,时常出现的,一是你最爱的人,二就是你恨的人,或者说,是恨你的人。 有的人你早已经遗忘,但他却会跑入你的梦,令你的梦很不爽,甚至是恶梦。为什么? 呵呵,因为他对你怀恨在心。 你梦中出现他那晚,他白天正和别人说着你,而且会说出一些黑社会的人才会说出的话。比如要砍掉你的一只手,找几个人揍你一顿之类。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感自己手里是握着一支枪,或一把刀的。 你浑然无觉。 一般人对自己的灵魂都是浑然无觉的。 在于,大部分人对灵魂似信非信,根本就没用心去感觉它、爱护它、体味它,当它是自己生命重要的组成部分。绝大部分人是直到死前那一刻,才会感觉到,灵魂在他腹中,就像一个人形,无比亲切而又无比遗憾地望着他。目光里有万语千言,有人生的真谛。有的人会在这最后时刻和它对话,有的人连对话都没有。因为他已经失语,早已经没有了可以跟灵魂对话的话。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一个很突出的感觉,十分强烈地告诉你:它要走了。(未完待续) 第240章 灵魂合一(2) 第40章 灵魂合一() 你求它吧。 有人会求得它留下一时。 但大部分人的求,都是白求的。 不是它真想走。看在大家相依相存了几十年的份上,灵魂是不会这么绝情的。 然而,却有一双无形的手,伸入你的腹腔,拉着它走。 这双手拉着它走的时候,过程是很明显的,是从你的腹部升至心口、胸腔,穿过喉咙,最后从口里离开。 出了口就几乎是永别了。 龚破夭说是几乎,是因为还有例外。 那就是亲人的喊魂。 在许多山区、少数民族地区,纯朴的人还保留着喊魂的传统。即在家中设着灵堂,家人亲戚日夜不停地在死者身边哭喊。 哭喊上三天,死者如果都没坐起来的话,亲人们才会依依不舍地罢休,将死者入棺。 许多时候,只要亲人情真意切地哭喊上一两天,死者的灵魂深受感到,就会回到死者身上的。 因此,当死者突然长叹一声,在亲人面前坐起来的时候,亲人们一点也不会感到惊奇一一明白他们终于将他的魂喊回来了。 有的人是被抬到山上,准备入土的时候,突然醒转,而敲响了棺材... 所以一些少数民族,都不在家中将死者入棺,而是用竹椅抬到山上,到了墓穴,才将死者入棺的。因为试过死者从竹椅上跳下来,冲着他们吃吃笑的。也因此,在用竹椅抬着死者上山的时候,亲人们的哭喊,更是悲天恸地,树木也为之落泪的。 不到最后一刻,他们都不会放弃喊死者的魂归来。 而城里的人已经极少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原因不少。 但终归有三。 一是城里人都认为自己是很文明的,不信灵魂。这个前提最要命。 二是死者久病缠身,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谁都对他的生与死都无所谓了。 三是死者是个富翁,有大把的钞票和不动产,亲人是巴不得他点死的。 但这三点,城里人的哭啊喊啊就很假,有点像鳄鱼泪。 面对鳄鱼泪,灵魂连绝望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回到死者身上? 龚破夭所说的喊魂,其实是很实用的。尤其是对当兵的人来说,一定要深知这一点。 许多战争影片都会有这样的情景一一一个战友背着受重伤的同伴,边走边喊着他,边鼓励着他,要他坚持。 表面上,他是在给他信心,实则,他是在喊着他的魂。 有的是得救了。因为喊他的战友跟他感情很深,是真切的喊。有的是不到半里地就一命呜呼了。因为喊他的人,跟他的关系一般。 人是感情动物,在就在灵魂懂情。 所以,如果你是在战场上打仗的,一定要牢记,要跟你最好的战友在一起。你一旦受重伤,他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龚破夭这不是吹牛。 龚破夭记得一部反映一战的战争片,一个美军上尉和他的连队都几乎全部死光了,尸体还留在战场上。他在另一个连的一个朋友得知之后,不信阵地医生说他已经死了的话,马上驱车到战场上找到他。朋友发现,一颗子弹正中他脑袋,他早已死绝,俨然一个死人。但他没有放弃,将上尉抱上车,带回战地医院。大夫帮上尉粗略检查了一下之后,就对他摇了摇头,说"死了",叫他将上尉抱走。他不顾一切地拔出手枪,强行要大夫进行祥细检查。 大夫无奈,再作检查。 他走出帐篷,守在门外。一边吸着烟,一边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结果。 不一会,大夫走出来告诉他:上尉还活着,有救。 是两个医生都看走眼了? 非也。 医生也没错。他们是按常规检查的。比如瞳孔扩散了,没有气了,没有脉搏了,心不跳了等等。这种标准,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都还在使用,何况是一战期间? 也许是"死"而复生的人常有。因此,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后,才提出脑死亡一说,作为最新的标准。 但脑如何才算死亡?不得而知。 但至少说明,医学界是进了一步了,比较接近灵魂学说了。 回到上尉的朋友,他为什么深信上尉未死? 很简单,他们是童年的伙伴,从小玩到大的。说得不好听,对方穿什么内裤,喜欢女人的大腿还是**,彼此都一清二楚。 两人的灵魂,已经浑然一体。 这时,天上虽有星光,但树林是很黑的,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也差不离了。 田欣此时躲在一棵树后,正准备跳向另一棵树,龚破夭的心突然就像被谁打了一拳,"嗵"就灵醒了。因为龚破夭发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田欣此时躲在一棵树后,正准备跳向另一棵树,龚破夭的心突然就像被谁打了一拳,"嗵"就灵醒了。因为龚破夭发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瞄着她。她只要从树后跳出来,跃向另一棵树,在这一两秒的时间里,枪**出的子弹,就会十分准确地钻入她的身子。 厉害。 龚破夭感到这个杀手很厉害。 他趴在地上,很沉得住气。不管身边的同伴已经吃了一颗田欣儿射来的子弹,在一旁痛苦地扭动,他仍然脸贴枪托,眼睛对着瞄准镜。 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枪手。 风向,提前量都定好了。 当田欣的身影从树后一闪而出,他只要轻轻勾下扳机,便大功告成。 龚破夭心急到喉咙头。 灵光就闪过去了。 光速本就够快,加上是灵魂的光芒,那是快上加快。龚破夭的心一急田欣,田欣就马上感应到了。她本是往左边的树木跳过去的,在就要跳的瞬间,龚破夭的灵光已闪入她的意识。 左边危险。 龚破夭的灵光显然是这样告诉她的。 即刻一一田欣往右边一跃而出。 在她一跃而出的同时,龚破夭的灵光已经将杀手所在的位置、距离的信息,传递了给她。树林虽黑,但对于猎人的田欣来说,在龚破夭灵光的指引下,一下就找到了目标。 因此,当她的身子飞跃而出的时候,人还在半空,手里的枪就朝杀手发出了一串点射。 一颗子弹射入杀手的额头,"卟嗤"的一声,就像烟头烙在额头上,一只黑洞幽幽的。幽幽地穿过他的头,从后脑钻出。带了一些血、脑汁... 过程是瞬间的瞬间。 杀手连啊的一声都来不及,灵魂就飘走了。 他的灵魂在半空,仍一脸惶然——它的主人分明是算计好田欣从左边跃出的啊,它也是感觉到田欣会从左边跃出的,怎么会从右边跃出了呢? 杀手的灵魂飘在半空的时候,田欣的身子仍在半空旋转,高挑的身子转得十分的优美。 身子落地,田欣并没有停住,继而一个虎跃,就跃到了一棵树后。 与此同时,一串子弹就射在她身子落地的地方,"叭叭"的打得泥尘飞溅。(未完待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第243章 醉人的肤息(1) 第4章 醉人的肤息(1) 龚破夭心急如焚地看了田欣一眼,正好碰上田欣对他的一瞥。两目相碰,龚破夭立马明了,田欣是要从另边去包抄对手。 但这太冒险了。 楼房四周都已经是熊熊大火。 此时的田欣在屋顶,也正成为对手的目标。 龚破夭赶紧一边射击掩护田欣,一边飘下了大树。 他发现,子弹射去的屋角、树后,也喷出了子弹的火光。 目标是田欣。 龚破夭迅速跳跃到旁边的树后去。掏出梦特娇,即闪身而出,吸引对手的子弹,以此掩护田欣。 子弹"卟嗤、卟嗤"地射入龚破夭身后的树身、地上的街道。 他飞快地跳跃、闪动、飘飞,有效地躲避着对方的子弹。 地上被子弹打得火花四溅。 龚破夭感到自己就像一只猎物,被子弹追杀得好狼狈。 狼狈也没办法了。 对方的火力十足,压得龚破夭只有躲避之功,根本无还手之力。 手里的手枪,在对手的狙击枪、自动步枪面前,简直就是一支水枪。 也不知过了多久。 其实应该没多久。 警笛声响了。 消防车也呼啸而来了。 追着龚破夭的子弹也突然消失了。 当龚破夭回头看樱花旅馆,那已经是一片火海。不用说,里面的几十个住客,以及旅馆的工作人员,都无一生还了... 这就是田中一角送给龚破夭的樱花园。 他真是看透龚破夭的心思了。 他分明已经预料到第二步棋会输,而龚破夭多变的思维,又决定龚破夭不会继续追下去,龚破夭要休息,樱花园无疑就是龚破夭的梦中所想。 如果龚破夭不是心中有点诗意,他就不会从诗意的角度去考虑他和田欣的住宿地点。 这就叫先入为主。 当一个人心里有了某种意识,这种意识就会左右他的行动。 龚破夭犯的是常识性错误。 问题是田中一角怎么会想到龚破夭会犯这样的常识性错误呢? 龚破夭稍为变一变,他的第三步棋就落空了。 龚破夭的灵魂,龚破夭的灵魂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它到底怎么啦? 它怎么像冰封了一样,在他龚破夭的心里无知无觉呢?因为到了日本?到了陌生的地方,还是因为为了提防田中一角,不怎么敢放开灵魂的触觉,致使灵觉迟钝了?还是因为他变成了双面人? 靠着一棵大树,龚破夭仿佛听到肉体在"咔啦、咔啦"地坍塌,骨头也在"咔啦咔啦"地扭曲。在灵魂看来,他的肉体或许就是它的圣地,容不下一粒沙子,一滴污水。他的肉体就只配生长纯纯的爱意,只配浪漫人生最初的纯情。若他龚破夭有那么一点邪恶的意念,它都会感到深恶痛绝。 宝贝哦,我知道你是受委屈了。 但我一一这是我龚破夭所愿意的么? 如果可能,如果有条件,我岂不想和田欣坐在故乡的山坡上,看夕阳慢慢西下;岂不想挽着田欣的手臂,漫步在桃花谷,让桃花香醉入心坎?岂不想和田欣一起坐在家里,一起品尝故乡的山茶,让山茶的清香,飘出灵魂纯纯的气息... 可容我龚破夭这么想么? 再说,当初我出山打鬼子,你并没有阻止我啊,你比我还兴奋啊,一下子就飞到了战场上,恨不得我多杀日本鬼子。 那一刻开始,我和你都已经迈出了步子。 那是已经无法回头的步子。 我不想怪你,宝贝。 我也无权怪你,宝贝。 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比如我的开枪是不得已,是为了报仇,为了中国人类的利益。这些大道理我不想说。有时我觉得,这些大道理与我和你的关系无关。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是情纯的,我就应该是情纯,除纯情以外的,一切都免谈。 但宝贝哦,不管如何,这个时候,我是最需要你的时候。 当田欣走过来,龚破夭才回过神来。 见她没事,龚破夭的心才一松,将伤感抛到脑后,回到现实中来。 "老婆你没事吧?"龚破夭急切地问。 "没事,老公。"田欣轻声道,有若春风抚慰龚破夭的心。 "那我们快走" 不用说,他俩得迅速撤离现场。 走到偏僻的街道,田欣偷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甲壳虫。 黑色的甲壳虫。 德国做的甲壳虫。 目标太明显了。 可刹时之间又到哪里去找车? 上了车,田欣问龚破夭往那开,龚破夭即刻道,"去富士山。" 别说,甲壳虫的马力还挺强劲,田欣轻踏一下油门,它便狂吼着飞驰起来。 田欣的一只手按在龚破夭腿上,好像有点内疚似的。 她内疚什么呢?是因为她擅自追到日本来? 这用什么内疚呢? 既来之,则安之。 "你呀,就是不识好人心,人家欣欣姐是看你老成为追杀的目标,心里不安。"梦特娇爬到龚破夭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龚破夭无比感激。轻抚着田欣的手,就禁不住送去一股柔柔的情意,希望能抚去她心中的内疚。都情浓意深的一对情侣了,还分什么彼此呢?我的安危,也就是你的安危,我已经不仅仅是我了。也就是说,我们的灵与肉已经相融。 已经相融——灵光一闪了。 龚破夭不由对田欣道,"老婆,我们是不是上了田中一角的当了?" 田欣的眼里飘出一缕智慧的光芒,"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一切好像是真的,又好像是假的。说是真的,他们动的都是真刀真枪,粒粒子弹都像在要你的命;说是假的,是因为我们好像都很轻易地躲过了危险。这是不是太做戏了?" "没错,很逼真。但太过逼真了,反而暴露出了演戏的痕迹。"龚破夭道。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田欣点了点头,略思片刻,又道,"那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声东击西?" 这个一一龚破夭的大脑在迅速运转:田中一角一一东京一一火车站杀手一一途中狙击一一樱花园之火一一香奈子。 这太明显了。 尤其是田中一角的灵魂,为什么会那么明显,让龚破夭的灵魂跟踪到呢?难道是局中还有局? 回想起来,龚破夭就觉得有很疑团。比如小林光一在船上出现,是偶然,还是一个诱饵,专门来引诱他龚破夭上钩? 如果是这样,应该就是田中一角感觉到自己被中国军情局怀疑了,为了证实这一点,他才让小林光一来做饵,让中方的人自我暴露,然后进行追杀。追杀又是似紧实松,目的是牵出中方潜入日本的特工。 但这似乎又有点牵强。 也许一切都是偶然。(未完待续) 第244章 醉人的肤息(2) 第44章 醉人的肤息() 小林光一只是偶然的出现,因为被他龚破夭杀于无形,田中一角本能的介入,才将自己暴露出来。当他发现这只是个偶然事件,不由大呼上当,为了杀人灭口,他只能派自己手下的人秘密行事,要将他龚破夭,以及龚破夭的同伙一网打尽。 这似乎更接近事情的本质。 从一开始,田中一角并没对他龚破夭起杀心。 或者说,是有杀心,但并不想开明车马地杀。只要证实他龚破夭是中国军情局的人,就可以设局,让龚破夭死于无形。比如是注射某种激素,让他龚破夭心脏病突发而死,或者是脑溢血而死。因此,田中一角才叫香奈子试探他,叫松下秘密跟踪他。 一切本来都安排得天衣无缝的。 却想不到田欣的先下手,打破了他田中一角的计划。 田欣的诛杀松下,就像向田中一角发出了公开的挑战。 分明在向田中一角说:你不用再隐藏了,我们已经知道你是深藏于水的大鳄。 这犹如被重拳一击,直接击中田中一角的要害。 "老公,我有那么厉害么?"田欣忍不住道。 龚破夭看了看她,脸上流露出肯定的笑意。 田欣赧然的说,"我还担心我为你惹来麻烦呢。" "怎么会呢?你干什么事都走在我的前面的。"龚破夭道。将她田欣在打猎的时候,抢在他的前面,收获了猎物也暗示了。 田欣红了一下脸,娇嗔的道,"老公哦,我干什么事,你都说好的。说真的,我真的没给你惹麻烦么?" "真的没有。"龚破夭答,尽管田欣是打破了他只想以记者的身份获取情报的计划,但那已经不重要了。说出来,反倒令田欣感到不安。他不愿意让田欣感到一丝丝的不安。田欣就是他心中的世界,为了心中的世界,他觉得天大的事,自己也能承担,也能迎刃而解。所以他只字不提自己原来的计划。在他看来,重要的是获得情报,而不在乎手段。再说,要他做双面人去获取情报,本身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有违他自由不羁的天性。 他喜欢斗智,也喜欢斗勇。 他不知道军情局的人为什么要训练他做双面人。 或许,军情局的人早就知道,他不会一直双面人下去。迟早会以自己的方式行事。 "老公,你真好。"田欣甜丝丝的道。 突然被田欣表扬,龚破夭既开心,又有点不习惯。田欣对他从来都是故意抬杠的多,极少公开赞他的。 龚破夭开心地笑了一下,继续思索下去。 田中一角被田欣击中要害,面子怎么能过得去? 他毕竟是隐藏了二十多年的大鳄啊。 既然挑明了,就只有开明车马地斗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田中一角所有的行动,就不是做戏,而是不惜血本,也要置他和田欣于死地。像火烧樱花园,就是不惜牺牲无辜者的做法。 田中一角这么做,真是太狠辣了。 单是这一点,足见田中一角身上有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田中一角,吃定你了。 龚破夭心里坚决的道。 香奈子是个突破口,追到香奈子,你田中一角还能跑到哪里? 吉娃娃梦特娇趴在龚破夭的大腿上,两眼鼓凸凸的,挺精神。 摸了摸它的头,龚破夭不由问,"娇娇,我们走的方向对么?" 梦特娇眨了几下眼睛,"如果是追香奈子的话,这是没错的。" "你嗅到她身上的气息啦?" "还用说?她身上有非洲狮子的气味哩。"梦特娇得意地说。 "她吃狮子肉?"龚破夭好奇地问。 "不,她骑狮子,当狮子是马。"梦特娇答。 龚破夭不由骇然。 香奈子骑狮子,岂不成了兽王? 一个兽王想杀人的话,连枪都不用吧? 是的,田中一角为了训练香奈子,专门让她到非洲丛林特训了一年,强化她心中的野性。 龚破夭突然对田欣道,"田中一角一回回失手,是不想让我这么快死吧?如果我死了,他就没对手了。没了对手,他岂不寂寞?" 田欣听罢,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老公,这个时候,你还这么幽默?" 说罢又道,"是啊,他手下留情,除了你所说的原因,应该还有别的用意。因为你的大脑,太多异想天开的点子了。" "哈哈,我知道啦,田中一角的目的,是要活捉你,要借你的大脑来用哩。"梦特娇笑道。 "娇娇真聪明。"田欣赞道。 这时候,天快亮了。经过一夜的折腾,实在也累了。 然而,奇怪的是,田欣挺精神,车开得飞快而稳当。龚破夭自己也没有一丝疲惫的神色,反而目光炯炯有神,扫视着车外的情况。 但这也许是因为兴奋,兴奋过后,累就会袭来。到时就没了精神对付田中一角的人了。龚破夭便对田欣道,"老婆,把车开进路边的树林,我们休息一下,养养精神。" 田欣"嗯"了一声,将车开入路边的一片树林里。 林子古木森森,鸟语花香。 停了车,田欣对龚破夭微微一笑,才挪了挪身子,背靠着车椅背,微闭上双眼。 她微微的一笑好美。 龚破夭也打起盹来。 像闻到一阵山楂的甜香,龚破夭的心如饮入一杯甘醇。香味是从田欣的一头乌发散发出来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不由打量起田欣来。 龚破夭发现,田欣成熟而青春。 看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就很匀称,丰满,充满一种力量。 一种青春的力量。 看一个人的身材,有时不用看全身,看一个人的手,就可以知道。她的手是匀称的,因此她的身材也是匀称的。当龚破夭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脖子就像一截玉柱,纯白而洁润,坚挺而浑圆,显着一种迷人的修长。 不知为何,望着她浑圆的脖子,龚破夭的心就像被她浑圆到月亮上面去。 这种感觉相当奇妙。 显然是诗的感觉。 而最大的感觉,是她脖子的纯白。 龚破夭心里不由闪出一首赞美纯白的诗一一《亲爱的,就爱你的白色世界》亲爱的//我就爱你的//白色世界//不是我偏心//当你让我的目光为之灿烂//已如天声//将我深深撼动。 撼我无言//我只能捧出我的灵魂//撒进你的世界//希望生根//最好能发芽//更美的事情//是开出你微笑一样的花朵。 而面对你//我无法背转身//连这个念头都不会有//因为背向你//我就像花朵//背叛春天//就像鸟儿//拒绝歌唱。 惟有以爱望着你//把你望入花蕊//惟有以情燃烧你//让你纯白的光芒//在每个深夜//闪耀我梦幻的河流。 怪了,我怎么会做诗了?这可是火辣辣的情诗啊。 灵魂作怪? 这么想着,目光就不由落到田欣的脸上。 只能看到她的半边脸。 像半边月亮爬上来?(未完待续) 第245章 灵魂的芳香 第45章 灵魂的芳香 嘿嘿,她的脸可不是圆脸。 是略长的。 准确说,是一种桃圆吧。 当然,说桃圆也是不准确的。 形容一个人的脸,有时很难。有时就只能用抽象一些的词句来描写。 怎么说她呢? 总的感觉,她的脸形极美,不是美得高雅,也不是美得古典,而是美得很春风。就是说,望一眼,她的美就很热情大方地进入你的心坎,令你感到十分亲切,可以生出许多浪漫的想。 春风扑面,给人的就是舒柔、写意。 田欣肯定是感觉到龚破夭在打量着她,便扭了一下头,冲龚破夭笑了一笑。 噢,醉。 她的笑意里,分明飘扬着一种故乡的晚风,闪映着山林和醇的阳光,流动着桃源寨的田园牧歌。 是一种浪漫的气息。 龚破夭感到是一种浪漫的气息。 心下就像春风抚慰,每条神经都甜丝丝、轻盈盈起来,仿佛喝着纯正的米酒那样,美丝丝的微醉。 而这种浪漫的气息,无疑是来自田欣的灵魂。 许多时候,人的相交,都是灵魂的交往。也只有是灵魂的交往,你才会感到亲切,才会感到这种交往,是一种真正的交往。 当龚破夭望着田欣的乌发,她的每根头发,都像长了眼睛似的,亮晶晶在闪烁着,形同千条万条珠琏。每一条珠琏,都像串着她灵魂的露珠。露珠带着春天盈盈的水意,"嘀哒、嘀哒"地滴入他的心头。他感到自己的身子哗啦啦地铺开,像一片沙漠,拼命地吸吮着。让每一滴露珠都滋滋有声地进入龚破夭的体内,以满足他无限的干渴。 龚破夭能够轻易进入田欣,田欣也乐意让他进入,当就是他的渴望,是发自内心的渴望。在梦中也梦过千回百回的美丽。 当龚破夭欣赏着她,他的灵魂,是的,这家伙就兴奋了,在他的身上兴高采烈。 田欣能够让他龚破夭轻松地进入,当也是她身上深满了东方神秘文化的因子。他在她眼里,也许就是老子、庄子、竹林七贤、陶渊明、李白、苏东坡、李清照这些中国文化符号。他的灵魂,散发着的也是一种神秘的色彩。 是诗意。 在西方人看来,中国的唐诗宋词,是将诗推向了极致,已经是世人难以超越的高峰。 也就是说,她浪漫的灵魂与龚破夭诗意的灵魂,既有着共通点,又着着相互吸引的地方。虽然龚破夭从来没写过诗给她看。可在她看来,诗从来就是在心的,不一定要写出来。就像爱的语言,许多时候是不用说的,说了反而冲淡了爱意。 在车上这短暂的时光里,龚破夭全然是抛开一切的社会身份,就像一个自然人回归到自然一样,进入也是自然人的她。 既是自然,一切也就是自然的流露。 她虽然是侧对着龚破夭,可在龚破夭的目光之下,她是面对着他似的。目光相碰,就像碰出一片纯纯的月色。 月色柔和、温馨。 她嗅到的是山茶的芬芳。 龚破夭嗅到的是野百合的清香。 目光轻轻地解开她衣扣,她的目光笑咪咪的,在欢迎着他龚破夭的进入。 她的胸脯很丰满。 感到它在激动地起伏着,期望他龚破夭的目光在上面生根、发芽、开花,为她散发出灵魂的芳香。 是一对月亮。 但这是人间的月亮。 可望,而又可及。 吻着她湿润的红唇,龚破夭的整个身心,就像置身在柔柔的芳草地,无比的舒松、柔曼。 她轻微的喘息,就像一声声欢悦,玉珠一样,在他的心坎上跳动。心跳不由加速,吻着她,就期望吻入一种永远,进入一种静谧的境地。 她像花。 他像草。 是花和草并肩在一片山岗,一同沐浴着阳春三月的香风。 他们的灵魂就一对蝴蝶,在花丛中轻飞。 天、地、人,三者合而为一。 他们躺在地上,也像在云间。 他们身在云间,也像在草地。 不用相搂,不用相亲,即使她在云间,他在地上,他们也像紧紧地相依在一起,从来也没有分开过的感觉。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种情景,实在是太神妙了。 此时,他龚破夭的灵魂正轻贴着田欣的胸脯,与田欣的灵魂相对而坐,品着奶茶。奶茶的香味,一缕缕地飘散,田欣的胸脯,马上就像草原一样,变得无比的辽阔。 看灵魂有种乐不思蜀的意思,龚破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坚定的信念,马上浮上了脑海... 信念浮上脑海之前,龚破夭对田中一角真是叫服。他的狡猾,确实是令人捉摸不定。他假戏真做,让整个行动像真又像假,更给人一种感觉,他是在导演着一场好莱坞大戏。是的,他给龚破夭的第一感觉,就是在做戏,给龚破夭一种声东击西的印象。好像他的自我暴露是无意的,实则是有意而为之。 目的是为了什么? 为了引诱他龚破夭浮出水面? 这都不用去管了。 但戏一过火,就容易露馅了。 目标,仍然是追踪香奈子。 这就是龚破夭坚定的信念。 望着睡得甜蜜蜜的田欣,龚破夭自己也打了个盹。 约莫打了个把小时的盹,龚破夭便醒了。 肚子在咕噜。 看看表,快十一点了。 找吃的去。 龚破夭轻手轻脚地打开车门,轻手轻脚地和梦特娇下了车。 当田欣一觉醒来,首先扑入鼻子的,是一缕烧肉的喷香。 目光落在车外的破夭身上,破夭也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跳下车,田欣一眼就看到,龚破夭已经将一只野兔烧好了。 "欣姐姐,请用餐。"梦特娇高兴的道。 田欣看了它一眼,"不用说,肯定是你带路才捉到野兔的吧?" 梦特娇得意地点了点头。 吃罢野兔,他们又开车上路了。 快到富士山的时候,龚破夭不由想到教官对富士山的介绍一一富士山是日本第一高峰,位于本州岛中南部,跨静冈、山梨两县,东距东京约80公里,为富士箱根伊豆公园的一部分。富士山海拔776米,山底周长15公里,山体呈圆锥状,山顶终年积雪。 它是一座火山,自1707年最後喷发以来一直处於休眠状态,但地质学家仍然把它列入活火山之类。富士名称源於虾夷语,意为"永生"。山体呈优美的圆锥形,闻名于世,是日本的神圣象徵。由于山人合一的意识存在,每年夏季数以千计的日本人登至山顶神社朝拜。 富士山北坡有"富士五湖",自东往西是︰山中湖、川口湖、西湖、精进湖及本栖湖,都是熔岩流造成的堰塞湖。最低的川口湖海拔81公尺,(未完待续) 第248章 人类本同源(2) 第48章 人类本同源() 可在龚破夭看来,这笑意的背后,好像还包含着一种宽容。宽容他什么?显然是他的迟钝。这两天他确实是显得太迟钝了。 洗了澡,他们和衣相拥而睡。 枕边却放着手枪。 安然地睡到天亮。 一夜有惊无险。 吃了早餐,他们开车到富士山附近的小镇买了一些衣服、裙子。龚破夭仍然是一身西装,田欣却穿上了裙子,一条红色的连衣裙。两人就像一对度蜜月的情侣。 稍为化了化妆,田欣就像了一个日本女子。 龚破夭贴了一撮小胡子,意念着自己一脸横肉,也就成了个十足的日本男人。 "老公,你的样子真凶。一点都不可爱。"田欣不满的道。 龚破夭心里只能苦笑。人类本不分种族,是人都一样。但如果种族的灵魂邪恶了,在别人的眼里,人也变得凶恶和丑陋。 不知是突发其想,还是灵魂的有所暗示,龚破夭突然对她道,"我们到山上去走走。" "是富士山顶?" "嗯,是富士山顶。"龚破夭答。 车只能开到半山。 在半山停下,他们和梦特娇下了车。一到地上,梦特娇就欢蹦乱跳,跑在他们的前面,不时还回头看看他们,目光催他们走快一点。眼下是初夏,还没到登山的季节,只见到零星的登山人。富士山的登山季节在7月1日至8月6日,这期间,会有十万之众聚集于此。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有趣的是,富士山也被称作"芙蓉峰"。 "老婆,这富士山的另一个名字,也跟我们桃源寨的芙蓉峰一样,叫芙蓉峰哩。"龚破夭道。 田欣"哦"了一声,然后道,"这有什么奇怪?人心本来就一样的,对美的东西,都会有着同样的感觉,安出相同的山名,是很自然的事。" 龚破夭点了点头。 不由想起了富士山的传说一一有一个老头,叫笃郎。他靠编竹篮为生。一天,东方刚亮,笃郎和往常一样,从竹林里砍回一捆竹子,坐下来干活。突然他听见一个细柔的声音:"你好呀!"笃郎随口回答了一句"你好",就站起身来,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可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又坐下来干活,刚拿一根竹管,想把它劈开,细柔的声音又响了,就象在耳朵旁边:"你好呀!" 笃郎向周围打量一下,还是没见到一个人影,再往竹管里一瞧,原来在竹管里有一个小不点儿的女孩。他把小女孩倒出来,放在手掌上,仔细端详了一阵:是一个挺俊的小妞儿!"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为什么只这么一丁点儿呢?"老工匠问。小女孩回答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细柔动听:"我是月宫里诞生的,那儿的女孩子都是这么小,不过我们长得很快,不用多久,我们就会长成大姑娘的。""月宫里的女孩?那为什么跑到我们地面上来了?""昨天夜里,我到月宫旁边幽静的小路上玩。那里风景非常美,我一时给迷住了,走着,走着,不小心摔了跤,就掉到你们地面上来了。幸亏恰好掉进竹管里,要不然,恐怕要跌碎啦。""那么,对这个俊妞儿我该怎么办呢?"笃郎沉思着,自言自语地说。"把我收作女儿吧!"小女孩说,"我能帮你编竹篮,帮你烧火做饭,帮你栽花种菜,帮你洗衣衫。" "好,留下来吧。"老工匠和善他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小女儿,你的名字就叫山竹子吧!"山竹子留了下来,和笃郎生活在一起。她手脚勤快,帮老工匠编篮子,洗衣衫。小女孩果然长得很快,她日长夜大,不消几时,就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离老工匠家不远,有一个铁匠,他是一个快活、健壮的小伙子。年轻的铁匠心灵手巧,他能把金银铜铁,甚至宝石,得心应手地制作成各种精巧的艺术品。铁匠整天在铺子里一边干活,一边高兴地唱歌。 有一天,铁匠看见了山竹子,立刻就爱上了她,山竹子也喜欢铁匠。铁匠深情地对阶竹子说:"咱们结婚吧,山竹子。"山竹子羞答答他说:"明天你到我家里去求亲吧,我们的事要由我的老父亲来决定。"当铁匠和山竹子在说知心话的时候,邻近国度的三位显贵的皇子光临了老工匠的家,第一个走进茅屋的是皇子一太郎,他对笃郎说:"把你的女儿山竹子嫁给我!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下令把你扔到大海里去喂鱼,明天我来听回音。" 紧跟在他后面来的是皇子仓石,他说:"把你的女儿山竹子嫁给我!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下令把你扔到山沟里去喂虎,明天我来听回音。" 最后走进茅屋的是皇子道太,他说:"把你的女儿山竹子嫁给我!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下令把你的头砍掉! 明天我来听回音。""怎么办?"老工匠左思右想,拿不定注意。他愁坏了。 正在这时,山竹子回到家里,笃郎把这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山竹子说:"不要紧。明天我来对付他们。" 第二天早晨,首先来到老工匠家的是皇子一太郎,山竹子在门槛旁边有礼貌地问他:"听说你要向我家求亲,是真的?" "哪里还有假的?我正是为这件事来的。"山竹子说:"你如果真心实意爱我,我希望你能用行动证明它。印度有一只铁酒杯,它薄得象靖蜒的翅膀。里面装满了钻石。有个狰狞的妖怪日夜看守着它。如果你真是爱我,那么就用你的勇敢和智慧去把它取回来当作聘礼吧!我等你一百天。" "一定照办,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一太郎说着,就告辞了。一太郎在路上遇见了皇子仓石和道太,趾高气扬地对他俩说:"你们来迟了,美人儿山竹子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以后我请你们来喝喜酒。"仓石和道太听到这个消息,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一太郎边走边寻思:"我何苦去找妖怪拚命?要一酒杯钻石,我家里有的是。现在只要请个巧铁匠打一只铁酒杯就行了。" 一太郎叫来家仆,吩咐说:"你去找个巧铁匠,替我打一只铁酒杯,要象蜻蜓翅膀一样薄,如果他能打得好,我要给他双倍的工钱。" 铁匠整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打好了这只精美无比的酒杯。家仆把酒杯取走,可是没给铁匠工钱。九十九天过去了。第一百天,皇子一太郎穿上礼服,拿着这只装满钻石的铁酒杯,大摇大摆地上笃郎家来了。 他把酒杯献到山竹子裙下,就厚着脸皮扯起了弥天大谎:"为了得到这个酒杯,我不辞千辛万苦,在大海里劈风斩浪,航行了四十天。第四十一天,我才登上印度国土。在那里我和看守酒杯的妖怪血战好几大。那个妖怪剽悍得很,他有四个脖子每个脖子都长着两个头,好是吓人!在你死我活的厮杀中,我好几次险些走命。由于我无所畏惧,从不退却,终于斩下妖怪的八个头颅,带回了这只装满钻石的酒杯。我把它当作聘礼献给你,依照前约,我们今天就举行婚礼吧!"(未完待续) 第249章 人类本同源(3) 第49章 人类本同源() 诚实的老工匠听过一太郎的讲述,非常感动,他说:"这位高贵的皇子用行动证明了,他是勇敢的,他的爱情是坚贞的。现在我就请客人来参加婚礼吧!" 可是,笃郎前脚还没有跨出门槛,门口来了年轻的铁匠,他向皇子一太郎施了一礼,说:"尊贵的皇子阁下,你答应过:我替你打好铁酒杯,就付给我双倍的工钱,可是你的家仆一个子儿也没有给我。既然如此,酒杯还应该属于我。" 铁匠把酒杯里的钻石倒在地上,双手捧起酒杯,对山竹子说:"我把它献给你,虽然里面没有装钻石,但是它盛满我对你的深情。"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说完,铁匠又回铺子里去了。山竹子接过酒杯,贴近自己的胸前,对一大郎说:"我不想成为骗子的妻子,请你离开这儿吧!" 一太郎羞惭无比,用扇子遮住面孔,溜出了老工匠的家。他前脚刚走,就来了皇子仓石。他对山竹子说:"我是来参加皇子一太郎的婚礼的,尊敬的一太郎在哪儿呢?""他是一个胆小鬼、骗子!我永远下会嫁给他的。""那就嫁给我吧!我又勇敢,又忠实??""我倒真想考验一下你。"山竹子截断了仓石的话,说:"东海有座飘浮无定的蓬莱山。山上有棵奇异的樱桃树,树身是金的,树枝是银的,果实是金刚钻的,三只老虎日夜守卫着它。如果你真是又勇敢、又忠实,那么你就去蓬莱山,带回一根结着金刚钻果实的樱桃枝,给我当聘礼。" "没问题!你等着吧!一百天以后你就请客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说着,他就走了,走到路上,仓石的老鼠眼骨碌碌转了儿转:"我何苦千里跋涉去找什么蓬菜山呢?只要请一个巧铁匠就解决问颗了。"仓石走进打铁铺,对铁匠说:"你替我打一根樱桃枝吧,树枝是银的,枝上结着金刚钻的果实。事成以后,我付给三倍的工钱。"铁匠开工了,三十天双眼未合,一个月炉火不熄。在限定的那一天,皇子仓石来取樱桃枝了。他一看银光闪闪的樱桃枝,就别提心里有多么高兴了。拿着樱挑树枝,他急急忙忙奔向老工匠的家,而付给铁匠的工钱呢?——对不起!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皇子仓石来到老工匠家里,老工匠和山竹子在门槛边上编着竹篮。仓石把樱桃枝献到山竹子裙下,就不顾羞耻地信口开河说:"为了采折这根无价的樱桃枝。我不怕千难万险,不怕惊涛骇浪,乘船在海上飘浮了四十天,台风吹折了桅杆,巨浪冲毁了船舷,由于我毫不畏惧,顶风破浪地向前、向前。第四十一天,我看到船的正前方浮动着一座高山,山巅高耸入云。我鼓足劲头登山,一直到了山顶,才找到那棵奇异的樱桃树:树身是金的,树枝是银的,果实是金刚钻的。三只斑斓的猛虎看守着它。它们看到我,咆哮着。向我猛扑过来。这时,我的心里只铭记着你的嘱咐,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我抽出利剑,左砍右刺,苦战半日,终于割下了一只老虎的头,砍断了另一只老虎的脚掌,第三只老虎夹着受伤的尾巴逃走了。我就折了一根结钻石果实的樱桃枝,带回来献给你,当作聘礼。依照以前的约定,我们今天就举行婚礼吧!" 老工匠听过皇子仓石的叙述,深受感动,他说:"这位高贵的皇子用他的行动证实了,他的确是一位勇敢和忠实的人,现在我去请客人来参加婚礼吧!" 笃郎前脚还没有跨出门槛,门口来了年轻的铁匠,他向皇子仓石施了一礼,说:"尊贵的皇子阁下,你以前许下诺言,我若打成樱桃枝,你就付给我三倍的工钱。可是你忘了,一个子儿也没有给我。既然如此,樱桃枝还应该属于我。" 铁匠双手捧起樱桃枝,对山竹子说:"我把它献给你,表示我对你的深情。" 说完,铁匠又回铺子里去了。山竹子接过樱桃枝,贴近自己的心口,对仓石说:"我不想成为骗子的妻子,请你离开这儿吧!"仓石羞愧难当,用扇子遮住脸孔,连忙溜之大吉了。 他刚刚溜走,就来了皇子道太。他对山竹子说:"我是赶来参加婚礼的,显贵的新娘在哪儿?可敬的新郎在哪儿?""仓石是个胆小鬼、骗子!"山竹子回答道,"我永远不会嫁给他的。""那就嫁给我吧!我才是真正的勇士和正人君子??""空说无凭,用行动来证明吧!"山竹子截断了道太的话,说:"海的西南面有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度,它就是中国。在中国东海岸边,有一对金鸟儿,它们只有小指甲那么大,小翅上各有一万根鸿毛。一条十头凶龙日夜看守着它们。如果你是真正的勇士和君子,那么去把这一对金鸟儿取回来作聘礼吧!" "给我一百天期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道太坚定地回答。这位道太倒真的是比前二位强一些,他果真坐上船驶向中国。海面风平浪静。道太航行了两天,海不扬波。第三天,道太忍不住吹起牛了:"我道太是个货真价实的勇士,无所畏惧,海龙王,它算什么?它碰到我手上,我非割下它的头不可。要拿到一对金鸟儿,易如反掌。" 海龙王听到这话大怒。霎时间夭昏地暗,狂风掀起恶浪摔过来了!道太的船眼看要翻了。 道太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像筛糠似的抖着。他连忙跪下来祷告:"饶恕我吧,龙王。小的愚昧无知,说了错话,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不敢再去想金鸟儿,也不敢再去想山竹子了。" 海龙王听了胆小鬼的祈求,动了怜悯的心。它息了怒气,天空中风停云散了,浪涛也平静了下来。但是船却早就被吹转了头,在海上继续航行着,晚上,船靠了岸。山后升起了明月,道太上岸一看,吃了一惊,原来船又回到了出发的地点——山竹子住的村庄。 "且慢!"道太犹豫了,"我曾向山竹子夸下海口,要把金鸟儿带回来给她。可是如今怎么向她交代呢?难道去承认这次出丑的航行?不,不!山竹子是不愿做胆小鬼的妻子的。" 突然,一阵铁锤声把道太从沉思中惊醒。 "是铁匠!天还没亮,他就开始干活了。"道太灵机一动:"对,找铁匠去!" 道太快步流星地向打铁铺走去。 "你替我打一对金鸟儿吧!"他吩咐铁匠道:"像小指甲那么大,小翅上要有一万根鸿毛。事成以后,我赏赐给你优厚的工钱,决不食言!" 铁匠手不停锤,炉不熄火。经过三个月的辛苦劳动,终于打好了一对金鸟儿:就像小指甲那么大,每只小翅上有一万根鸿毛。金光闪闪的小鸟站在铁匠手里,就像活的一样,好像马上就要从铁匠手里飞起来一般。 金鸟儿刚打好,道太就来了,他急不可耐地从铁匠手里接过这一对金鸟儿,连一句客气话没说,转身就奔山竹子家去了。他把金鸟儿献给山竹子,说:"我完成了你的吩咐,你也应该兑现诺言,我们今天结婚吧!"(未完待续) 第250章 较量富士山 第50章 较量富士山 "可是,"山竹子说,"我很想听一听,你是怎样西渡中国去取得这对金鸟儿的。" 道太双眼一眨,谎话也就像开了闸的河水一涌而出:"我的船向西航行了四十天,一路上战风斗浪,千辛万苦,第四十一天,我登上了中国的海岸。在那里我看到了一条十头凶龙。经过激烈的血战,终于砍下了它的九个头。正当我挥剑要把它最后一个头砍下来的时候,胆小的龙王跪下来哀求道:饶了我的命吧,你把金鸟儿带走吧!我可怜了它,饶恕了它,留下它一条狗命!把金鸟儿带回来..." 道太还没有讲完,门口来了年轻的铁匠:"尊敬的道太皇子阁下!我为你打的这一对小金鸟,你答应过给我优厚的报酬,可是你一文钱也没给,你既然不讲信用,那么金鸟儿就应该属于我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铁匠双手捧起金鸟,献给山竹子:"我把这一对金鸟儿献给你。愿我们像这对金鸟,永不分离。" 山竹子激动地站起来,走到铁匠身边,亲热地和他并肩站着,对道太说道:"我不愿意成为胆小鬼和骗子的妻子,请你离开这儿吧!"没等山竹子下完逐客令,道太就识趣地溜走了。 山竹子幸福地笑了。她对铁匠说:"别看这些显贵的皇子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他们都是一些心地肮脏的胆小鬼和骗子。你是一个心灵手巧勤劳诚实的人,让我们在一起生活吧!" 她的话刚说完,明亮的太阳消失了,在漆黑的天空里,升起一轮阴森森的月亮。 山竹子跑出门来一看,她惊骇地拍拍手,泪流满面,说:"我知道了,这是月神发怒了,她不准我和地面上的人相爱,命令我立即返回月宫。" "不,不,我们要永远在一起!"铁匠挥着铁锤发誓:"我要日日夜夜守卫着你。绝对不让月神把你带走。"山竹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绝望地摇摇头。 山竹子和她的老父亲走进屋子歇息,年轻的铁匠守卫在门口。可是神通广大的月神把阴森森的银光照到铁匠身上,铁匠立即睡着了。深夜,月神派她的喽罗要来把山竹子带走。喽罗们腾云驾雾飞向茅屋。他们轻易地打开了紧闭着的大门,闯入了山竹子的家。 山竹子从梦中惊醒,倔强他说:"我不回月宫,我要留在地面上,和铁匠在一起,决不分离。"月神的喽罗,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狡猾他说:"仁慈的月神答应让你们结婚了,你看,这是月神送的贺礼。" 他们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件银光闪闪的衣裳,比皇后的盛装还漂亮。山竹子轻信了这些鬼话,放心地穿上了这件美丽的衣裳。结果中计了,这不是一件普通的衣裳,而是一件魔衣。谁穿上它,就立即会忘却往事。只有大阳的光芒才能解除它的魔力。山竹子一穿上魔衣,就忘记了她的老父亲,也忘记了心爱的铁匠。月神派来的喽罗,让山竹子坐在云朵上,离开了地面,向广阔的天空飞升。 就在这一瞬间,铁匠醒来了,他跑进屋里,屋里只剩下老工匠,不见了山竹子。 铁匠慌忙跑出门来,抬头看了看,有一朵云正离开地面,慢慢向天空飞升。他立即明白了,山竹子让月神派来的喽罗带走愤怒的铁匠拿着铁锤,紧追在云朵后面,他追了好几个钟头,还是没有追上。正在这时,那朵云停在一座高山的峰顶,铁匠快步登上山顶大叫:"山竹子,山竹子!我救你来了!"但是,那朵云又飞起来了,飞快地飞向月宫。铁匠无可奈何,悲痛欲绝。他绝望地用铁锤猛击山头,发泄心头的愤怒。山头裂开了,从裂缝里喷出冲天的火焰,直向云彩烧去。云彩被火饶着了,月神的喽罗们全被烧死了,只有山竹子平安无事,魔衣保护着她。 山竹子掉下来,落在高山顶上。铁匠快乐地奔到她的身边,拉着她叫道:"快跑,快离开这儿,快躲起来,再过一会儿,月神还会派喽罗来追捕你的。"但是,可怜的山竹子穿着魔衣,她忘记了铁匠。看着铁匠,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你是什么人?"山竹子生气地推开铁匠,说:"快滚开,你拉着我想干什么?"不幸的铁匠心情实在难以形容,他满怀痛苦跳进山头的裂缝里去了。就在这一刹那,太阳升起来了,它金色的光芒照射着山竹子穿的魔衣,魔衣的力量消失了,山竹子立刻记起了一切:月神的喽罗是如何把她带走,铁匠又是如何把她拯救出来,而她又是如何粗暴地把铁匠推开,铁匠又是如何绝望地跳进山头的裂缝里去。她悲痛地惨叫一声:"心爱的铁匠,等着我,我要和你一起去!"山竹子的惨叫声还在半空中回荡着,她也跳进山头的裂缝里去了。 自山竹于和铁匠从地面上消失以后,已经过去了一万年。可是,人们却还记得他们。许多人都说,山竹子和铁匠并没有死,他们避开了月神,还幸福地生活在地下宫殿里。当他们生火做饭的时候,山头的裂缝里就喷出一股火焰,升起袅袅的炊烟。 从此以后,人们就把这座大山叫做富士山,意思就是不死的山。 一个多凄美的传说。如果不说这是中国人的传说故事,谁都不会怀疑,因为里面的思想意识,就像是中国人心坎里的一样。 可眼下的日本人,怎么就变成了鬼一样可恶呢? 听着有关富士山的传说,田欣的眼里就有点湿。抬头望了望山峰,山峰高耸入云,山巅上白雪皑皑,形同一顶帽子。 但越往山上走,寒气越发逼人。虽然是初夏,却山高气寒。田欣只好穿上了裘皮大衣。大衣雪白,裙子火红。田欣在他龚破夭眼里,便形同雪野里跃动的一团火苗。 爬到山顶,已近傍晚。 山顶上有两座圣庙──久须志神社和浅间神社。 也像朝圣者一样,龚破夭和田欣先直奔圣庙,在庙里烧上香,拜了拜神,然后再出来望风景。 朝圣的人不多。龚破夭一眼望去,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走到庙外,龚破夭挽着田欣的手臂,放目辽望。 富士山的四周有剑峰、白山岳、久须志岳、大日岳、伊豆岳、成就岳、驹岳和三岳等"富士八峰",每一峰都各显其异。 东望是太平洋。 西望是日本海。 富士山的北麓有富士五湖。从东向西分别为山中湖、河口湖、西湖、精进湖和本栖湖。山中湖最大,面积为6。75平方公里。湖畔有许多运动设施,可以打网球、滑水、垂钓、露营和划船等。湖东南的忍野村,有涌池、镜池等8个池塘,总称"忍野八海",与山中湖相通。河口湖是五湖中开发最早的,这里交通十分便利,已成为五湖观光的中心。河口湖中所映的富士山倒影,被称作富士山奇景之一。西湖是五湖中环境最安静的一个湖。(未完待续) 第251章 美女也如狮 第51章 美女也如狮 呵呵,也叫西湖。望向富士山的南麓,那里是一片辽阔的高原地带,绿草如茵,牛羊成群。 夕阳。山峰。五湖。远海。还有满天的晚霞。 这都是挺令人诗意的。 而龚破夭却诗意不起来。心里就像压着一块石头似的。而田欣的手臂,也是坚实有力的,处于猎人的狩猎状态。显然,她的心情和他的一样。 但目标在哪? 应该是有目标的。 难道香奈子也会跑来这里? 脑中一闪出这个念头,龚破夭的目光就灵了、亮了,马上又扫视山峰上周围的情况。当龚破夭的目光射向东北面的一块岩石上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即刻闯入了龚破夭的眼帘一一香奈子。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龚破夭差点没惊喊出来。 龚破夭挽着田欣的手动了一动,田欣马上就接收到"有情况"的信息,二话不说,就沿着龚破夭目光的方向,朝香奈子追了过去... 田欣的身手如豹,眨眼,龚破夭还没说出一句提醒的话,她已经飞出了数十米。当龚破夭的目光再射向那块岩石,香奈子身穿红风衣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龚破夭一边往另一个方向包抄过去,一边急切地想一一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要不,为什么会这么巧,不迟不早,等龚破夭和田欣望风景了,她香奈子才出现? 但思来想去,龚破夭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香奈子的出现,纯属巧合。或者说,香奈子昨天就隐藏在这山间的圣庙,借助庙里的神佛,掩盖她的行踪。 龚破夭发现,香奈子正朝火山口那里飘去。 田欣紧紧追着。 龚破夭也一提气,双脚便像生了风。 倒可怜了梦特娇,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田欣略停了一下,龚破夭便赶到了她身边,悄声对她道,"老婆,要小心。" 田欣"嗯"了一声。 他们又分开追去。 火山口四周都是一些乱石,难以藏身。 但刚飞到火山口旁边,枪声就响了。 一听枪声,就知道对方用的是手枪,而非机枪、自动步枪。显然,这不是预先设好的陷阱。只是香奈子的同伴。 而且,听枪声,对方也就是两到三个人。 二对三,龚破夭的神情便为之一振。 龚破夭的心念一动,田欣就像接收以龚破夭的信息似的,身子一腾一闪,就朝藏在乱石后的枪手扑过去,而让他去追香奈子。 不知为何,想到去追香奈子,龚破夭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是因为她的美丽? 应该不是。 她给龚破夭的印象只是妖媚。 突然红光一闪,香奈子已经婷婷玉立在他龚破夭的面前。 鹅蛋脸,妖媚的眼睛,性感的唇... 妖媚的双眼,本该是黑葡萄似的春水盈盈,春波柔媚的,此刻却充满一种野性,一股杀气。 香奈子冷哼一声,"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龚破夭笑了笑,"是啊,可惜这不是假面舞会了。" "哼,废话少说。" 说罢,香奈子的那神态,凶而狠。 尽管她的肤色是白嫩,且白得雪光闪闪,很有质感。说是熟透的桃子,甜汁饱满,望着就令人垂涎欲滴,也一点不为过。 可想为她欲滴都不可能了。 她伸出五指,那五指就像了虎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被她一爪,绝对是一把肉一把骨的,不死也要脱层皮。 她的手指也是很美的啊。丰腴而又浑圆得十分匀称,不短不长,恰到好处。这是拈花的手,爱抚心上人的手,谁被它轻抚一下,都会怦然心动的。可此刻,却是夺人性命的利爪。 龚破夭无言。 龚破夭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但这能怪谁呢? 她妖媚的双眼,盯着他龚破夭的时候,已经不是秋水盈盈了,而是喷吐着怒火。两只眼睛,就像两座火山。熊熊燃烧着,不是爱得欲生欲死的燃烧,而是吞噬生命的狂烧。 绝对是毫不留情的。 面对她的双爪,龚破夭哪敢大意? 双脚扎成弓步,迅速朝她推出一掌。 "篷"的相碰,龚破夭也感到手臂微麻。 那力,有若千钧。 要不是龚破夭在与她的手掌相碰的瞬间,已经借势卸了她五成的劲,他龚破夭的手臂恐怕会更麻。 龚破夭知道,她的力度,是硬练出来的力度。 有这力度在身,她的手掌就不是玉掌,而是铁掌、钢掌、魔掌。 这魔掌在要他龚破夭的命。 首招就感觉到了香奈子的力度,龚破夭便不敢大意。因为他明白,按体魄,按功夫,他都会在她之上。但论气势,香奈子似乎更盛。是因为怜香惜香? 似乎是有点。 尽管香奈子不认自己是中国人,连名字都改为日本名,心甘情愿地成为日本鬼子的一个女魔头。可面对女性,他龚破夭仍然本能地生出怜香惜玉之情。 然而,两军相斗,勇者胜。 这勇,便是一种势。 就像一只几十斤重的狗,就足以将一个两百磅的人吓住。为啥?狗有凶势啊。那凶势是视死如归的,不达目标势不罢休的。 何况她香奈子如狮似虎? 龚破夭对她怜香惜玉的时候,她却将满腔的仇恨集中到他龚破夭身上。好像他龚破夭就是害得她父亲差点破产的这官商。 感觉香奈子是比美智子更狼更狠。 龚破夭禁不住道,"你为啥对中国人那么狠啊?" "就是狠,咋的?"香奈子狰狞着脸,早已没了假面舞会上的娇媚。 "没咋的,如果你还有点中国心的话,我会饶你一命。"龚破夭淡然的道。 "哼,恐怕你没这本事。"香奈子讥道。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气一昂,龚破夭立马转掌为擒拿。 但龚破夭快,她更快。 龚破夭的掌刚一动,她的手就缩走了。 龚破夭的掌竟空了。 心下不由微诧。 以精武的推手,只要自己的掌碰到对方,马上就会粘住的,对方缩,自己的手就像弹簧,自动地追着去,紧粘不放的。她香奈子居然能缩回手,令他龚破夭的手掌落空,他岂能不诧? 而且,她这手缩回,另一只手就直冲龚破夭的脸门,就像一浪接一浪,根本就没有退却的意思。 "嗯,果真有两下子功夫。"龚破夭笑道,迅速将弓步变成八卦游龙步,身子一边转动,一边飞出左手,飞快地拍开她冲过来的利爪。 想游转到她身后。 而她的身上仿佛都长着眼睛似的,龚破夭转到哪,她跟着转到哪,总是以正面面对着龚破夭。且双爪猛飘狂扑,不容龚破夭有一点攻击的空隙。 但手上的功夫,她一根本占不到龚破夭的便易。 想她会用脚。 她的脚果然就踢了出来一一(未完待续) 第252章 田欣吃醋了 第5章 田欣吃醋了 直踢龚破夭的裆部。 这都是特工的杀手锏。 要不是八卦游龙步的灵活与快捷,避开她凌利的一脚,龚破夭就会立刻跪到她面前,是生是死,全在于她的掌握之中。 好狠啊。 龚破夭仍然笑道,"你是想收我的种啊,你也太狠了吧?" 香奈子却不吭声。狰狞的脸部,还扭曲着一种惊慌。几招之后她才发现,龚破夭与她过招,就胜似闲庭信步。每招之下,都明显让着她。 边走着八卦游龙步,龚破夭时而八卦掌,时而太极拳。 刹时之间,是狂风,是暴雨。 香奈子却像是疯了的母狮。 龚破夭的掌落在她的手上,虽然给她一定的震撼,但她仍硬顶着,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然而,香奈子突然感到龚破夭的双掌慢了下来,却有一股无形的气道向她袭来,渐渐笼罩住她。不管她发出如何狠辣的招式,都仿佛打空,有劲使不上。 心下不由大惊。 知道自己遇到的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真正的武学大师。 心里顿生逃离的念头。 "想跑,吃我一掌再跑不迟。"龚破夭笑说。 "你发梦去吧。" 香奈子想说,可这话意刚一冒出,脸部便"叭"的一声响,被龚破夭扇了一掌。 明明是掌扇的,感觉却像是被锤砸了一样,香奈子马上听到脸部的骨头咔啦啦的响,痛入心骨。 整张脸也像是被砸扁了似的。 当龚破夭正准备将香奈子擒拿到手的时候,田欣那边传来了枪声。 听枪声,龚破夭知道田欣没事。 那还是相互对着射击的状态。 龚破夭呆了一下。 香奈子乘机抬腿就跑。 龚破夭在后面追。 田欣这边的对手是两人。 田欣和他们相距不过数十米,都在利用火山口周围的乱石,互相对射。 杀手一高一矮。 枪法都了得,每一枪都射在田欣所在的方位。而且,都是田欣闪出半只身子来的时候,枪就响了。要不是田欣闪得快,就吃定子弹了。 但就这一点,半秒之差,龚破夭就知道那两个杀手技差一筹。 心下一高兴,龚破夭的灵觉立马将杀手什么时候闪出身子的信息,传递给田欣。这很重要。就像一个明眼人告诉你,对方要从左边探出身子了,开枪。既令你有了准确的提前量,又有了明确的方位。在战场上,战友间的互相配合,就是这样的。一人在观察,然后告知同伴对方的位置,同伴即迅速闪出身子射击。一般都会一击即中。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于是,一枪一一田欣一枪就打在高个子杀手的胳臂上。 再一枪,则射在矮个子杀手的左脚上。 这矮个子杀手每次闪出身子的时候,都是左脚先出的。 也该他命绝。 高个子杀手中弹之后,马上疯了似的狂逃。 矮个子伤了脚,逃得就不利索了。 田欣一纵一跃,就追近了他,一枪射出,他的后脑瓜便开了花。 龚破夭一路紧追香奈子。 香奈子如狂奔的狮子,在山道上乱蹦乱跳。 龚破夭则像一朵轻飘的云,是那样的轻盈,那样的潇洒。 看似飘得很慢、很悠然,可对香奈子来说,龚破夭就像夺命的幽灵,紧紧缠着她,逼得她气都喘不过来。要不是她在非洲丛林经过特训,闭着眼睛都能在山间奔腾纵跃,她早就跪地,干脆向龚破夭求饶了。 魔鬼。 幽灵。 香奈子对龚破夭只生出这两个意念。 比魔鬼还要魔鬼。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小林光一为什么在船上会死得那么恐怖,而龚破夭又能隐于无形。龚破夭的功夫,简直就不是人类的功夫,而是魔功、鬼功。 自己对他太轻视了。 想想被龚破夭轻轻的扇一掌,自己的脸就像被锤狠砸了一样,似扁若碎。若然龚破夭再使出什么鬼功夫来,自己恐怕死得比小林光一还要难看。 死倒不惧。 但一想到自己俊俏的脸蛋变形、变丑,香奈子就无法接受。 这么想着,香奈子心里有点后悔,悔不该自告奋勇来对付龚破夭。 横溪和河直,一个真的横了,一个真的直了。 眨眼间,香奈子就钻入了半山腰的树林。 一到了树林,面对着一棵棵树木,香奈子马上又恢复了信心。 她是丛林的猛狮。 身子在树木中东纵西跃了之后,香奈子突然就从树后闪到龚破夭面前。 这时天已黑。 月亮爬上了山,月色透过树木的枝叶洒了下来,幽黑的林子,也就有了光色。 借着月色,龚破夭看到香奈子的嘴角挂了一缕讥诮。 嘿,竟然讥诮起我来了。 龚破夭心里笑道。 然后对香奈子笑说,"我知道你是非洲丛林特训出来的猛狮,但在我看来,你倒像一只病狮。" 香奈子双眉一竖,也不打话,身形一晃,对龚破夭又是拳,又是脚。 龚破夭对她的拳脚,悠悠然就化解了。 似乎是因了树木的依靠,香奈子越战越勇,时而借着树木发出冷脚,里面利用树木躲避龚破夭的攻击。 树木仿佛与她浑然一体似的。 若是换了别人,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她却不知道,龚破夭与树木打交道的时候,她还在上海的学校里扮公主,以招引男生的目光。 攻是她攻得猛、攻得勇,看样子也是她香奈子对比龚破夭强,而且凶猛、有劲,但奇怪的是,被紧紧逼着的却是她。 龚破夭的拳掌似乎是很慢,却是慢中见快。 正所谓功夫不怕慢,就怕慢得无功。 她香奈子很清楚,以中国功夫来说,慢不过是一种假像,慢的背后,往往深藏着狠招、杀招。而且,真正的高手,所发出的劲道,对方根本感觉不到是劲,倒像是一缕轻风,一缕流云。 真个是大功无形。 因此,龚破夭这样绕着树和香奈子打斗,在旁人看来就像在追人仔,在玩耍。实则龚破夭已将香奈子逼得气喘吁吁,步法都有点乱了。 尽管香奈子强将作镇静,表面上仍然保持着一种临危不惧、处险不惊的神情,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乱。但哪里逃得过龚破夭的目光?他听声就知气,望色就知人。龚破夭的嘴角露出讥嘲的一笑,左脚一蹬,实则是个假动作,香奈子也当真来对待,身子本能地一闪,"篷"的一声,马上被他的右脚踹到,身子禁不住嗵嗵嗵往后便退,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站稳。没了树的依靠,香奈子无异大露空门。 龚破夭一见,顿如腾云的龙,嗦嗦地向香奈子过去的时候,田欣的枪响了。 "砰砰"几声,子弹落在香奈子的脚边。 香奈子头也没回,迅速跳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田欣跑到龚破夭身边,"你没事吧?"(未完待续) 第253章 恐怖的矿井 第5章 恐怖的矿井 龚破夭点了点头。 却感到田欣的声音有点冷,并没有多少关切的意味。 她是怎么啦? 一路田欣都没吭声。 直到上了车,往回开了一段路了,田欣方含讥带嘲地道,"刚才看你和香奈子玩得好开心哦。" 我和香奈子玩? 天啊! 难怪她突然对我这么冷淡,原来是吃醋了。 龚破夭纵然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因为他和香奈子转了那么久,确实是有种玩的嫌疑。 怎么解释? 说精武的功夫就是这样的? 鬼才信吧? 说香奈子是经过非洲丛林的特训,所以在树林里特别凶猛,他一时对付不了? 这更加说不过去。 谁不知道你龚破夭是森林之王,丛林之子啊? 说不清了。 更不能再提香奈子三只字。 龚破夭只好呵呵地傻笑了一下,装傻扮懵起来。 女人心,真难懂。 见龚破夭扮懵,田欣就更气了。本就一副严肃认真的脸,此刻又添上了一层气呼呼的色彩,更显得脸绷得紧紧的,像冰一样冷着龚破夭。 心口一暖,龚破夭的灵魂就出动了。它当自己是一个仗义的大侠似的,一下跳到田欣的身上,希望钻入田欣的心,帮龚破夭去安抚田欣。 却"卟"的一声,龚破夭的灵魂撞板了。像一头撞在铜墙铁壁上。 灵魂摸摸自己的头,显然被撞痛了。 但它既要行侠,自然不会轻易言败。 绕着田欣转了几圈,又一头朝田欣的胸脯飞去。 "嗵"的一声。 这下的声音很响。 龚破夭的灵魂被田欣的灵魂踢出了车外。 "你想收我的命啊?"龚破夭禁不住道。 田欣扭头瞪了龚破夭一眼,"就是要收你的命。谁叫你这么坏?" 如果是那样,你龚破夭真是够坏的了。拥有田欣也就罢了,这下见到香奈子,见到自己的敌人,你居然也想入非非,当着她田欣的面,和香奈子调起情来。 说是调情,一点也过分。 你这么坏,她田欣能不生气么? 硬着头皮,只好向田欣实话实说,"我确实只对她用了五成功力。" "哼,五行?三成都没有吧?念在和她有一夜情的份上,你还舍得真打她?"田欣含讥带刺的道。 "天哦,那也叫一夜情?"龚破夭脱口道。 "是不算,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的话,她肚子里就不知道装了你多少种子了。"田欣冷哼哼的说。 完了,解释也没用。 没办法,只能以情感人了。 便装出一副被冤枉的可怜相,对田欣哀求道,"老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嘛。天地良心,龚破夭的心里那一刻没有你?" 嘴上说着,手也按到她的腿,轻抚起来,希望心灵的语言,加上肢体的语言能感动她。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开始,田欣仍是一种宁死不信的神态。但渐渐,龚破夭就感到她绷硬生冷的大腿有点暖意了,渐渐,也就松柔,反馈回一种柔柔的情意。 看她绷得紧紧的脸,也松了,再不是拒人于千里的神情。龚破夭这才松了一口气,脱口道,"老婆,小心一点。" "怎么啦?"田欣反问,口气却温柔多了。 怎么啦?龚破夭的灵魂飞回到他的身上,带回了一个不祥的信息... 田欣瞥了一眼倒后镜,一辆银色的越野车,正气势汹汹地朝龚破夭们的车尾撞来。田欣一踏油门,车子"嘟"的一声,飞驰而去。一下就拉开了和越野车的距离。 冲龚破夭笑了一下,田欣道,"放心,我们的是德国造的甲壳虫,还是有点希特勒的魔力的。" 龚破夭笑了笑,眼里竟然飘出了希特勒那撇小胡子。但他不解,这么个小丑,怎么能让以智慧见长的德国人通国狂热? 希特勒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眼前? 因为田欣说到了德国,他们坐着的是德国的甲壳虫? 似乎是,又似乎另有深意。 难道有朝一日我要跑到德国去斗斗希特勒这个小丑? 这不可能吧? 在军情局的人嘴里,德国特工是世界一流的特工。说是一流,在用刑方面更是一流,比明朝的锦衣卫还要厉害。谁落在他们手里,都是有去无归的。 别胡思乱想了,眼下自己正被别人追哪。 龚破夭便对田欣道,"先甩开他们,然后跟踪他们。" 田欣点了点头。 飞驰了一段路,不见了越野车的影子,田欣马上将车从主干路,转入一条支道。 进了支道,拐了一个大弯,他们才重新驰上主道。 好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当他们的甲壳虫驰上主道,龚破夭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那辆银色越野车。 他们反先为后,反被跟踪为跟踪了。 龚破夭赞许地看了田欣一眼。 田欣的嘴角挂了一丝微笑,好像这种反跟踪是小菜一碟,不值一谈。 他们并没紧追上去,而是拉开了三四百米的距离,可隐约地看到他们,而他们却不那么容易发现他们。 他们一一是的,银色的越野车上,有三个大汉,还有被接应了的香奈子。 龚破夭略计了一下,田中一角接二连三派出的杀手,已经有七八个人。 田中一角对他真是下了重注了。 这样相互追逐了几天,他们竟然从东京地区,追到了长崎。 龚破夭他们的车也偷换了几种。到达长崎的时候,他们开着的是一辆出租车。 在途中,龚破夭已经感觉到,香奈子是故意将他引离东京。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他龚破夭远离田中一角。 这婆娘还挺狡猾的,似乎知道我对她手下留情,是要顺着她这根藤,摸到田中一角那只瓜。故而将我引到长崎。 龚破夭心道。 到了长崎,已经天黑。 银色越野车开过一座庙宇,突然拐入一条巷子,在一座房子前停了下来。三个杀手和香奈子下了车,匆匆走入房子。 龚破夭和田欣也下了车,悄悄摸了过去。 梦特娇也跟在他们后面。 快接近房子的时候,直觉告诉龚破夭一一房子是空的。 就是说,他们四个人不在房里。房里也没有其他人。 他们跑哪去了? 从后门跑了? 不可能。如果是从后门跑的,龚破夭绝对会感觉到。 进入了地下。 这是唯一的答案。 龚破夭悄声将房内的情况和田欣说了。田欣点了点头。 到了房前,田欣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门上、窗上、墙壁,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监视仪器。 田欣这么认真,完全是出于女性的细心。 推开门闪入屋,田欣的手里已握着了枪。 屋内黑漆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之中,梦特娇就优于人类了。跟着它的指引,龚破夭和田欣走入了主人房。(未完待续) 第254章 竟然中了陷阱 第54章 竟然中了陷阱 田欣去检查壁柜,看那里是否是入口。 龚破夭却走到大床前,掀开床头的垫子,果然摸到一只按钮。 将按钮一按,一扇暗门便从西墙咔咔地开了。 一缕亮光从里面射出来。 田欣飞身扑过来,将龚破夭扑到床上,嗔道,"你不想要命了?" 龚破夭感到脸有点发烧。 虽然,里面并没射出子弹来,但龚破夭直直的向着暗门,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站起身,龚破夭感激地亲了一下田欣的脸蛋。 田欣也回吻了龚破夭一下。 这一回吻分明像说:不可大意。 进了暗门,梦特娇走在前面带路,看它的神情,香奈子他们就是从这里走的。 在通过一个很长而且昏暗旋转楼梯向下后,在暗淡的灯光下,龚破夭才发现,这不是地下室,而是一条甬道。甬道高米,宽1.4米。这会通向哪里? 长崎的地下矿井? 这长崎有几十座煤矿,不少工人都是从中国东北强征来的劳工,据说还有战俘。 一股阴森森的风吹到身上,龚破夭更加确定这是通向长崎的矿井的。从阴风里,龚破夭已经感觉到一种阴幽幽的鬼气。 田欣和梦特娇走在前面,十分警觉。 甬道太窄了。对方一旦开枪,真的是一点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趴到地下。 因此,田欣是猫着腰走的。龚破夭亦不例外。 鬼气阴阴,越往里走,龚破夭越觉得龚破夭们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死亡,要闯入地狱似的。甬道的顶部是黑色的,想必是当年的人进入时的火把和蜡烛熏黑的。甬道中每15米一个灯,很黑,脚下有很多用来防潮的碎石。所以走起路来,"唏哩哗啦"的声音回荡在离地面5米的坑道之中,感觉很奇怪。甬道特别长,加上很暗;感觉就像走了一万年那么久,仍未走到尽头。心里不由就急:快点走完啊! 然而,当快走到尽头的时候,龚破夭的心里却生了毛一样,有种恐惧的颤栗。因为无法预知那一头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在山林,他是王,但到了这坑道,他就感到十分憋闷。因此,表面上,他装出很镇定的样子,实则内心,已经将一切希望交给了田欣。她相信鬼灵精的田欣,在坑道里要比他精灵。 龚破夭悬着的心,一直到田欣闪出甬道,也没见枪响,才松了下来。 走出甬道,就像走进了绝黑的境地。 一股浓重的煤味扑鼻而来。 煤味是陈年的气息。 他们显然是到了废旧的矿井。 很静,静得让人发疯,现在除了进入没有别的路了。此时龚破夭还不知道他们已经闯入了死亡的国度。当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路,目光适应了黑暗之后,就像一步跨进了一座"地狱门",满眼的尸骨:头盖骨、大腿骨、腕骨... 这不是龚破夭所能够想象的墓葬,没有墓也没有葬,人骨全部砌在两侧的墙上,从脚底到天花板,密密麻麻不留一点缝隙,连柱子也被人骨严严实实地包住。不论他把视线转到哪里,扑面而来的都是骸骨、骸骨、骸骨。他当然不会惊惶,更不会脚底发软。但若然用手去撑墙以免摔倒,手指触到的不是一个骷髅就是一条大腿!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龚破夭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人骨的排列还有些规则有规则:头归头,腿归腿,手归手。 再细看头盖骨,龚破夭的心就像针刺般痛一一这些头骨的形状,完全是中国人的。 他们是因为瓦斯爆炸死亡? 还是被折磨而死? 龚破夭冒险地按亮了腕上的金表,金表有个特殊的装置,就是可以发出亮光,形同微型手电。然后,抽出几条手骨、腿骨来检查。 果不出所料,手骨、腿骨上都有明显的刀砍的砍痕。 也就是说,他们死之前,都被刀砍过。 而一些头盖骨发黑,显出了中毒的症状。 他们都是瓦斯爆炸和被折磨死的中国冤鬼啊。 约略算了一下,就有一万多具骸骨。 因了两旁的骸骨,坑道比甬道还窄,要是说甬道很长,坑道就是太长了!很多地方在滴水,潮湿加上无数的尸骨,感觉寒嗖嗖的,十分不舒服!好几次水都滴进了龚破夭的后颈窝! 龚破夭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面对同胞的冤死,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腾然之死,一扫心中的郁闷。 熄了金表的亮光,他三步作两,就走在田欣的前面。 "老公,咋啦?"田欣感觉到龚破夭的异样似的,禁不住悄声的问。 "没啥,也该我带带路了。"龚破夭轻声的答。 往前走了一段路,没有遇到危险,他们继续往里走。 走了不久,龚破夭就发现一一有很多岔路! 有的岔路被铁栅栏封上了。 往哪里走? 龚破夭低头看了梦特骄一眼。 梦特骄两眼鼓鼓的,却也鼓得茫然。 不用说,梦特骄也失去了香奈子他们的踪迹。 面对众多的岔路,龚破夭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然而,就在这时,从前面传来了一阵声响... 田欣飞身冲了过去。 龚破夭紧随其后。 转了一个弯,见到甬道边的一扇铁门还在晃动,田欣飞身到了门边,朝里开了两枪,人也紧跟着闪了进去。 龚破夭也是想都没有多想,就从那扇门进入了另一条甬道。 甬道仍然是狭窄,阴暗。 两旁仍叠着一些骷髅头、腿骨、脊骨。不知是前面经过了同样的骷髅甬道,心里适应了;还是因为骸骨是自己同胞的骸骨,龚破夭这个生来就不怕鬼的人,根本就感觉不到恐惧了。 田欣跑得好快,一下就没见了她的身影。 龚破夭嗵嗵地跑着,甬道就只有他嗵嗵的回声。 梦特骄体小轻灵,脚下几乎没有什么声息。 像无意惊扰了这些骷髅,当龚破夭的目光落在他们上面时,一双双眼洞,竟黑幽幽地望着龚破夭。似是空空洞洞,又似有万语千言。 骷髅一样,都是白森森的骨头。 表情一样,都是无欲无求的冷。 死寂,就是这里的最高哲学! 虚无,就是他们的最高境界! 活着的意义,只有活着的人自己去探寻。 龚破夭边跑,边胡思乱想。 可他分明感觉到他们那一双双眼洞,在向他诉说着千言万语。 而千言万语又终归一句:为我们报仇啊! 放心吧,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龚破夭心里发誓道。 突然在一个拐弯处,"篷"的一下,撞到了田欣身上。 田欣被龚破夭撞得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田欣怎么会在这里停住了? 龚破夭张眼一看,田欣身后已无路可走。 一一他们跑入了死胡同。 上当了。 龚破夭立马明白,他和田欣中了对方的陷阱了。(未完待续) 第219章 白天见鬼火(2) 第19章 白天见鬼火() 快点,快点,加油哦。快点回到田欣身边。 一个声音响在他耳边。 声音从哪里来? 他不知道。 他是飘着似的,他是飞着似的。为了尽快回到田欣身边,他避开弯弯曲曲的山道,直穿树林。树林阴幽幽的,竟然——幽蓝的鬼火,在树林深处飘飞,从一棵树飘飞到另一棵树。鬼火时而一团团地砸向树身,时而又拉长身子,将树木搂抱。搂抱得如痴如醉。鬼火身形变长的时候,有时就会变成了人形,有耳有鼻有脸有眼睛。搂抱着树木,鬼火会张大双唇,狂吻树木。树木就仿佛是它们的怀念人。真怪啊,人活着爱相互搂抱,人死了,做鬼了,依然喜欢搂抱。好像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都拒绝孤单似的。 其实何止是人? 龚破夭常年在山野里跑,他比谁都清楚,青藤会将树木紧紧缠绕。一旦缠绕,就不再松开一瞬。那等搂抱,真是尽心尽力尽情的搂抱。即使藤枯了,藤死了,仍然不会自己松开树木,仍然对树木相依相恋,直到被风化为止。一棵一棵的树木,看似是独立自主的,各立天地,互不相干。但它们的根却在泥土下互相缠绕,心气相通。树身上的枝叶,也会借风借雨,你扫在我身上,我挨到你身上,表现出一种缠缠绵绵的相互斯磨。 但白天见到鬼火,这可是第一回。 是吉?还是不急? 快点,快点,加油哦。快点回到田欣身边。 一个声音响在他耳边。 谁在喊他? 他不知道。声音像从远处来,又像来自心间。 是他自己喊着自己? 应该是的。 鬼火也要搂抱。青藤也会搂抱。树根也会相缠相绕。这些亲密相拥的情景,要在平常,他龚破夭会很诗人地欣赏。但在此时此刻,越感到它们的亲密甜蜜,他的心越发生痛。仿佛看到田欣就要离开自己一样。那些心魂相融的日子,就像要远他而去,将他一个人抛下,孤另另的像沙漠里的一棵树。 心痛,骨痛。 心哭,骨哭。 他的双眼迷糊了,一阵水意涌出,顿时泪雨纷飞。 长这么大,他记得他是从来没有哭过的。他是个流血不流泪的好男儿。面对天大的事,他也没有掉过一滴泪。 可此刻泪雨纷飞,他仍然觉得泪雨下得不够滂沱,根本流不掉他心的痛,根本减不轻他骨的痛... 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只有伤心,男儿才会流泪。 龚破夭感到自己的心就要碎了。 怪啊,该是爱的甜蜜感觉啊,怎么会是伤心的? 撞鬼了,真是撞鬼了。 难道是情深处,一丝不祥的感觉,都会令心心痛? 只能这样解释了。 龚破夭抬手抹泪,可哪里来的泪? 鬼惑。 自己被鬼惑了。 龚破夭刚想停下来定定心神,冲不见了踪影的鬼火吼吼,却一脚踩空,竟然掉入了一只深坑。 深坑定然是猎人装老虎用的深坑。凭感觉,龚破夭知道这是一个旧坑。坑边都长满了茅草。 因此往下掉的时候,龚破夭并没有感到惊慌。双脚落地,果然是踩在腐烂了的木桩上。若是新的猎虎坑,他就死定了。因为坑内是布满尖利的木桩的。 一股腐烂的木头气味涌上来,钻入他的鼻子,他也顾不得难闻不难闻了。双膝微屈,嗖声飞上深坑。 狠狠地抽了几下自己的耳光。龚破夭边抽边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没理智了?爱是让你甜蜜,而不是让你昏头昏脑的啊。 快点,快点,加油哦。快点回到田欣身边。 心在喊他,魂在喊他。几团鬼火也像在喊他。 刚刚还不见影子的鬼火,此刻又跟上了他。 它们跟我干什么呢?他也没时间去理会那么多了。但他越往林子深处走,鬼火越发活跃。一团跳到他前面的树身上,呼嗖呼嗖响着似的,突然变成了一头野猪,是一头年轻的母猪,朝他扮着鬼脸。他顿然一愣,鬼火怎么会变成野猪的形状?难道是因为他射杀的野猪太多,野猪寻冤来了? 正愣着,另一团鬼火也呼嗖呼嗖地飞到,也变成了一头野猪。竟是一头年轻的公野猪。 两头野猪从树上跳下来,你拱我,我拱你,一副斯磨相亲的样子。再看下去,公猪爬上母猪的身子,做着人类也做的事...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龚破夭的大脑迅速旋转。 若说它们是为了寻仇,应该是冲上去,对他或撞或拱的啊。至少也应该扮一些凶相,一些恶相,唬一唬他才是。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却是相亲相爱的事。 它们朝他望的时候,好像还甜蜜蜜地冲他笑。 是对他暗示什么呢? 龚破夭想不透。他的身子仍飘着、浮着,若飘似飞。双眼虽然没半滴泪掩映,却也有点朦胧,就像在云里梦里似的。 其他几团鬼火,也有样学样。不管是白色的狐狸,还是花鹿,都一对对地朝他龚破夭表演着**。 狐狸更甚,边做着,边发出醉人的呻吟... 但做着做着,突然就散了、碎了,烟消云散一样了。 几番重复,龚破夭终于感到那么点意思——不管是阳间,还是阴间,**都是甜蜜幸福的事儿,但阳间是实实在在的,阴间则只是鬼火一团,虽能变形,却不能长久,**一瞬间,就像梦一样粉碎,烟消云散,什么都没了、虚了、不存在了... 很明显,它们都是好心的鬼,在暗示我要珍惜今生、此时。而此时顶顶重要的,就是不能失去田欣... 龚破夭不由对几团鬼火感激地笑了笑,然后冲它们道,"多谢了,我会努力的。" 话音刚落,几团鬼火竟然飞了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几下,才咭咭笑着飘走了... 这时,天也渐黑了。山林更是幽暗。 穿出一片林子,来到一条山溪前,似乎无路可走了。周围的林子茂密,青藤缠绕,荆棘满布,想从当中钻过去是十分艰难的。 正自犹豫,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从上头传来嘻嘻的笑声。 龚破夭一听,心里一颤,竟如沐春风一样,感到无比的舒适。唯一能走的,是走下溪水中,踏溪水而上了。 不再犹豫。龚破夭跳到溪中。时值冬天,水是冰冰的冷,寒意入骨。因为山溪几乎被树藤遮盖,不见天日。跳下溪中,也就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走。不时就有些藤树缠绕,挡住他的去路。他不得不挥动匕首猛削猛砍,从树藤中砍出通路来。 嘻嘻的笑声很近,他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眼前一亮,看到一道细细的瀑布从山崖上飞泻,跌说崖下的一座深潭。几个身穿白裙的女子,正嘻嘻哈哈着在潭边浣衣。 见到他从山溪里钻出来,她们都停住了笑声,警惕地望着他。 他立马堆起笑脸,说自己是桃源寨的。 "不会吧?你是桃源寨的,怎么会大清早就到了这里,你会飞啊?"一位苗条的女子望着他道。(未完待续) 第256章 寻踪觅迹 第56章 寻踪觅迹 老鼠的生存能力,无疑是在动物界中数一数二的。敢于与人斗,并且保持不败的动物,也只有老鼠。 有时龚破夭就忽发奇想——老鼠也许真是上天流放到地球的神物。 而且,在老鼠的身上,可以看到许多连人类都不及的优点。比如面对有异味的食物,都是大老鼠先去尝试,如果中毒身亡,后面的老鼠,就不会再吃这种带毒的食物。这种自我牺牲精神,无疑是人类望尘莫及的。我们人类的功利心太重了。虽然也有自我牺牲的英雄出现,但许多都是有前提的。就像要去炸碉堡之前,会得到立功这类的承诺,才会雄赳赳地冲向碉堡。临死那一刻,还会想到自己当了烈士之后,国家会补偿家里人多少美金。 说起爱心,老鼠也是没得说的。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时常会听到弃婴的故事。而且,不少人就从路边、巷角、厕所里抱回被弃的婴儿。当然大部分是女婴。男婴也有,但极少,有的都是先天有缺陷,或者是病得快死的。 龚破夭却知道,一只非洲老鼠妈咪极富母爱,出外行动的时候,它让小老鼠咬着自己的尾巴,其他小老鼠又咬住小老鼠的尾巴,连成一队,老鼠妈咪拉着它们往前走,去寻找吃物,和避开别的动物的伤害...那爱子之心,真是令人感动。 在人类的眼里,老鼠是不可饶恕的。 实则,相比较人类本身,老鼠可谓可爱至极。 除了龚破夭所说的优点之外,龚破夭觉得老鼠最大的优点,就是宽宏大量。它们的鼠群,不管有多庞大,也会和谐相处,一同生活,共同面对艰难和困境。从不会你争我斗,我恨不得灭了你的族群,你恨不得灭了我的族群。在龚破夭的印象中,老鼠只有"吱吱吱"地说着悄悄话,而从来没争没吵,更不会打架。 人类对它们恨不得灭之而后快,它们也从来没对人类进行报复,最多是在米缸拉下几粒老鼠屎,无伤大雅地捉弄一下人类。 若以老鼠的天赋,龚破夭相信它们要灭了人类并不难。 天灾,并没能令人类警醒。 病毒,也没能令人类收敛。 人祸,就像扩散的癌细胞,在不断地重复——国与国的仇恨,种族与种族的敌对,信仰与信仰的争斗... 人类什么时候才能像老鼠一样,和谐相处呢? 龚破夭真不知道。 他龚破夭此刻在这黑洞里匍匐,不能在家乡的桃花谷搂着田欣赏花,就是为了去阻止一场大的杀戮... 这世界,真一个黑色幽默。 嗯,他龚破夭的推测没错——田欣停住了。 龚破夭往前一望,就见到了几缕细细的光从前面漏了入来。正想激动的说点什么,田欣却悄声对龚破夭"嘘"了一下,示意龚破夭不要吭声。 轻手轻脚地爬到田欣身边。 地道狭窄,他和田欣几乎是紧紧挨在一起。 洞外传来了声音。 一个女声,凭感觉,龚破夭就知道是香奈子的声音——"一切都听组长的安排,我马上赶回去。执行老板的任务。你们留下,直到他们硬挺了尸体,你们才能离开。对了,老板要他们的头。" "好,那就各自行动吧。"一个男的道。 听口气,他定就是香奈子所称的那个组长。 龚破夭的身子本能地动了一下,田欣忙伸手按住龚破夭。要龚破夭不要冲动。 是的,冲动无异于找死。 虽说他们是在暗处,可等他们推开骷髅墙,人还没有冲出去,恐怕迎接他们的就是一串猛烈的子弹。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坑道狭窄,再高的功夫,也难以施展。 龚破夭便没再动。 接着,就听到一阵离去的脚步声。 脚步声是分两头走的。 约莫有七八个人。 怎么会有七八个人? 进来的明明只有四个人啊。 难道,难道田中一角早就安排了人等在这里? 如果是这样,田中一角对我的心思真是摸透了。 不能说他田中一角是棋高一着,至少是很有预见性。 龚破夭觉得自己真是遇到对手了。 香奈子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几人的对话,一点信息也没有透露。但龚破夭从香奈子的话音里,感觉到了一种神秘。神秘的背后,无疑是隐藏着重大的阴谋。而且,从田中一角一定要他们的头来看,似乎已经有种杀人灭口的意思。 为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怀疑他龚破夭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龚破夭一头雾水。 然而拨开云雾,龚破夭心里便十分明朗:他无意间与田中一角交上了手,是交对了。田中一角身上,有重大的秘密! 过了一会,推测他们应该走远了,田欣才推开挡在洞口的骷髅墙... 爬出洞口,在洞中压抑的心情,顿然开朗了许多。 洞外,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地下室,十分适宜十几二十个人坐在一起开秘密会议。不用说,这里也是田中一角其中的一个秘密落脚点。 地下室有三条甬道通向外面。 往哪里追? 龚破夭望着田欣。 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疲倦。 龚破夭不由道,"先回去吧。" 田欣点了点头。 龚破夭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昨晚睡得太沉了,居然连个梦都没有。显然是奔波了一天的缘故。 田欣早已经起了床,正坐在床边凝望着他。 "看到我什么了?"龚破夭笑问,伸手搂住田欣的纤腰。 "看到你睡得像头猪,杀了你都不知道。"田欣嘻嘻笑说。 "有你在我身边,谁能杀得了我?"龚破夭的目光沐浴着田欣俊俏的脸蛋。 "行了吧,要讨好我,也必这样贬低自己,你以为你是吃女人饭那种人?"田欣直言道。 龚破夭"嗯"了一声,转换了话题,"可有香奈子的信息?" 田欣摇了摇头。 龚破夭多少感到有点失望。尽管这是意料中的事。香奈子毕竟是个职业职业特工,不会轻易留下什么踪迹。 走入卫生间,当龚破夭涮着牙的时候,田欣突然从他的脑海里飘出来。眼里闪着她的影子,龚破夭的内心便禁不住生出一丝愧疚。这么些天,她都与自己一块出生入死。时光都走在刀尖上,并没什么时间温存一下。 但愧疚也是一闪而过。 摆在他眼前的是如何找到香奈子。 只有找到香奈子,才能知道她执行的神秘任务是什么。 匆匆洗好脸出来,他的目光就和田欣相碰。她的目光显得有点犹豫,既想对他表现出一种女性特有的情感,又好像这不是时候,而不得不流露出平常间的那种神情。(未完待续) 第220章 如梦又似幻 第0章 如梦又似幻 "我昨晚就开始走过来的。"龚破夭说。感到苗条姑娘的目光淌在自己身上,是温温馨馨的,仿佛散发着野花的气息。苗条女子花瓣一样的脸蛋,十分美丽、迷人...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来奔丧啊,这么急?"一位胖女子笑说。 走近她们,龚破夭只好实话实说,这么急走狂奔,只想尽快回到田欣身边... 几位女子马上寂静,眼里都感动得湿湿的。 其中一个就道,"我要是能找到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我就是死千一回都愿了。" 还是苗条的女子关心他,问道,"我们能帮你什么呢?" "我迷路了,不知如何才能走出这片林子。"龚破夭答。 "哦"了一声,苗条女子道,"看你也是快急坏了。这样吧,我带你走一段路,然后你就自己走了。" "多谢,多谢。"龚破夭感激地道。 苗条女子叫同伴将她洗好的衣服带回家,然后便带着龚破夭钻入崖边的林子。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出这林子里有路。 月亮还没有出来。林子幽黑。 苗条女子在前面带路,显得十分熟悉,走起来十分轻松。轻松的走着,苗条的身子,便如青藤似的柔软,扭动着万种风情。龚破夭跟在她身后,心里虽然紧惦着田欣,但目光仍然被女子风情万种的身段,这里一飘,那里一揉,就飘揉到她的屁屁上。她的屁屁,就像会唱歌似的,每一颤动,他龚破夭的心就像升起了一段美妙的乐曲... 望一下,龚破夭就赶紧收回目光。但收回目光没一阵子,目光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牵着,又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的臀部、屁屁上...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吧,龚破夭便问,"姑娘的芳名叫啥哦?" "我么?就叫山枝子。"苗条女子笑答。 龚破夭开心地道,"好好听的名字。" 龚破夭知道,山枝子也称黄枝子,是一种小灌木,开黄色的花,结黄色的果。果实和根都可以药用。 山枝子"咭咭"地笑说,"有什么好听?我们山野之人,随便找样山上的物名,放上就放上了。大哥你呢?高姓大名。" "我叫龚破夭。" "破妖,厉害哦。"山枝子赞道。 "嘿嘿,可我是粗人一个,只会打猎,填饱肚子过日。"龚破夭谦然的道。山枝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清亮亮的,令他忘记林子的幽黑。 "山里的人,谁不是这样过着日子的。会有什么诗啊歌的。"山枝子说。 龚破夭感到山枝子的话十分慰心,平常不多说话的他,心里也似乎有了很多话一样,要和山枝子说。他说什么,山枝子都爱听。 说到自己在林子和树木对话,山枝子就开心地笑起来,说龚破夭你可以成仙哩,连树木都能和你说话。 仿佛感受到了山枝子的清纯、好心地,龚破夭焦急的心,也变得轻松了起来。本是虚虚的目光,此时也像早晨的露珠,变得晶莹起来。露珠挂在绿叶上,清翠欲滴。他的目光落在山枝子的的后背上,不知怎的,也感到了一种清翠,一种清翠中的芳香。 是山枝子窈窕的身子像青芽绿叶一样?还是山枝子身上那一股青春气息,随着腰身的轻摆,就散发了出来? 龚破夭不知道。 龚破夭只觉得山枝子的身段好看,窈窈窕窕的,青葱儿一样,却又很有一种曲线的美妙。臀部该有凸的感觉,又恰到好处。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加上圆圆的屁屁,摇着摆着,就像摇出十万个春天来一样。他龚破夭很希望自己是春天的小燕子,或者是春天里第一朵盛开的花。但这个念头一升起,他就打消了。目光赶紧从山枝子的背上移开,一时看看右边,一时望望天上的星星。然而这么一来,他就感到自己很别扭,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做了贼似的。 龚破夭并没偷她什么东西啊?是不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要不是我心里有了田欣,我是可以大胆追求她的。不追她,欣赏总可以吧? 似乎有了行动的理由,龚破夭的目光又落回到山枝子的背上。 山枝子突然"吃吃"笑了两声。 龚破夭脸一烧,显然红了。心里"卟卟"的跳,就像差点被人抓住了的小偷一样。 禁不住问,"山枝子姑娘你笑啥?" 山枝子笑盈盈地回望了他一眼,"你都快将人家的背望穿罗。" "没、没这么夸张吧?"龚破夭差点没张口结舌。 "嘿嘿,说笑而已。"山枝子道。龚破夭顿然松了一口气,感到山枝子真善解人意。 田欣心里却在窃笑,因为一进入林子,她就感到龚破夭的目光在她身上如火如荼起来了。而那如火如荼的目光,也越来越大胆,倏地穿过她的衣服,抚摸着她的胸脯。目光热烈而温柔。是一种热恋的人,才能相互体会得到的感觉。她浑身烘热,无比亢奋... 但田欣不解的是,龚破夭似乎忘记她叫山枝仙子了。不知什么时候,寨里的人都叫她山枝仙子。当然,喊出口的时候,大多都省了"仙子"二字。 龚破夭是故意装的,还是什么呢? 越往林子的深处走,越是寂静。每步脚声,都像夜雨打芭蕉一样清脆。 这是龚破夭们的二人世界了。田欣开心地想。龚破夭的目光就像手指,解开她的一只衣扣,又一只衣扣。 她顿然血液沸腾。 沸腾着联想翩翩。 往日,要是龚破夭有十分一的胆子,她想,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就给了他的。可那时龚破夭太纯了,纯得有点傻。月夜之下,两人相依在小溪边。龚破夭只是不时亲亲她的脸蛋,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且亲的也像蜻蜓点水,好像用大了力,就会将她的脸蛋亲碎了似的。她知道,龚破夭太爱她了。 不管是日里思的,还是梦里想的,她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龚破夭的手抚摸着她是最幸福的。 但龚破夭从不敢乱摸。 那晚,她情不自禁拉起龚破夭的手深入自己的怀里,期望他抚摸自己的小**。可当龚破夭的手触到她的小**,马上触电似的,迅速抽出,脸红得像火烧。她感到他的心在狂跳。 几回都是这样。 有一回,龚破夭的手搭到她的大腿上,她的血液就沸腾了,巴望着他的手往上点,再往上点,扯开她的裙带。心里都为他准备好了。她想她会像朵花,为他而盛开。她想她是一汪柔情的湖,任他跳入来,然后将他淹没。 龚破夭的手并没按她的期望进一步无能去动作,反而在她的大腿上搭了一会,就缩开了,脸还红红的。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的脸更加红了,好像自己哪里做不够似的,对她嘘寒问暖。 她十他感动,也十分理解他。(未完待续) 第257章 古堡的较量 第57章 古堡的较量 龚破夭笑了一笑。 她也笑了。 田欣叫服务员送来了早餐。 他们便边喝着牛奶,吃着面包,边推测香奈子可能藏身的地方。 "以我看,她肯定是回东京去了"田欣道。 "嗯,那我们就追回东京去。"龚破夭相信田欣的直觉。 出了门,上了车,田欣望着龚破夭。 "直奔东京。"龚破夭道。 田欣点点头,嘟地开起了车。 车开了没一会,梦特娇已趴在龚破夭的腿上哼哼唧唧地打起了呼噜。 而且,当龚破夭打开窗口,一缕气息,就像沁了三月的春雨,如氤如氲地钻入他的心坎。是似曾相识的气息。嗅着这缕气息,香奈子的身影,倏地闪在龚破夭的眼前一一香奈子站在牡丹丛中,人如牡丹,牡丹如人。香奈子的脸蛋红润润的,含珠带露似的亮丽。 牡丹! 没错,向他龚破夭扑鼻而来的气息,就是牡丹的气息。 一时,龚破夭一时间里也没反应过来,这牡丹的气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香奈子在他的印象中,是大上海的气息,是非洲森林的气息,绝不会想到她与牡丹有关。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渐渐,龚破夭才想明白。 香奈子当自己是个公主,是个贵族。当她在非洲的原始森林见到野牡丹,野牡丹那富贵的体态,无疑就与她一拍即合。说不定,野牡丹花开的季节,她就是与野牡丹花同床共眠。她的躯体、她的灵魂,自然就深深地吸入了野牡丹的气息。 看龚破夭神思飘渺的,田欣悄声的问,"发现什么了?" "牡丹。"龚破夭扭过头,脱口道。 田欣莫名地望着龚破夭。 龚破夭方发现自己说得莫名其妙,便笑了笑,说了牡丹的前因后果,田欣听了之后,对龚破夭微微地笑了一笑,目光却仿佛在说:老公,你可真行! 没着这牡丹的气息追下去,龚破夭发现,香奈子并非直奔东京,而是到了广岛就停下来了。 再细细的分辨,牡丹的气息竟然通向城外的一座古堡。 古堡就座落在山岗上,掩映在树林中。 古堡,阳光,树林,秋息。这本是很令人心情爽朗的,可龚破夭却没有听到鸟声,脑中顿然闪出一丝不祥之兆... "往后退。"龚破夭对田欣急喊。 田欣反应奇快,一个猛刹车,接着就快速往后退。 古堡正门左上方的一个窗口火光一闪,"嗵"的一声大响,一支无后座力炮炮弹即呼啸而至。 "轰隆"一声,炸得泥土飞扬。 射落点,就在田欣急刹车的地方。 泥土纷纷飞落到车顶、前窗上,砸得车子"叭叭"作响。 田欣一个急转弯,将车子开入树林。 几乎是同时,龚破夭和田欣迅速跳出车门,分开两边,朝古堡扑过去,而将梦特娇留在车上。 都只有一把手枪。 论火力,他们自然不及对手。 但都没有多想了。 龚破夭从右边扑过去,选择古堡的右角。 田欣好像事先和龚破夭商量了一样,选择的也是古堡的左角。 当龚破夭和田欣飞快地跑出树林的时候,古堡的枪声大作。 听枪声和弹着点,都是集中在进古堡的通道。 再听,竟然有车声。 龚破夭的心不由一紧——谁在开车吸引对方的视线,以掩护他和田欣。 车可不是什么防弹车啊。 不会是梦特娇吧? 梦特娇再神,也不可能开啊。 谁呢? 他? 还是她? 顿然,龚破夭身上的血一热,不由感激神秘人的勇敢与帮助。 从外面看,古堡是掩映在树木当中。近了,方发现,相距古堡最近的树也有三四十米。 空地不算宽,但也不窄。若没有神秘人的掩护,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他和田欣就得在枪林弹雨里,穿越这三四十米的空间。 飞出树林,龚破夭突然加快了脚步,一鼓作气飞到墙角下面,借着一股冲劲,一蹬墙壁,往上一跃,一手抓住屋檐,翻身爬上去。 屋檐很窄,不到三十厘米。 右墙有两扇窗。 龚破夭略一感觉,并没发现生冷的兵器,便迅速朝窗子走过去。 翻入窗子那一瞬间,龚破夭的心口突然冷了一下,那感觉就像被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指着。 不假思索,抬头就朝门连发了几枪。 子弹穿门而出。 门外便传来"啊"声的惨叫。 好险。 打开门,冲到走廊,捡起地上的自动步枪,龚破夭想都没多想,对着第三扇门跑出的一个身影就射出一串子弹。 糟,射偏了。 龚破夭赶紧就地打滚。 对方的子弹就打了过来。 身手好快。 借着滚地的势,龚破夭突然腾空而起,横枪一扫——"叭"的一下扫在对方的枪上,枪被扫转,子弹纷纷身到对面墙去。 他的枪还没来得及转过来,龚破夭已经扑了上去,一手抓住他的枪身,一手就对着他的脸门来了个"八卦连环掌"。 说是掌,实则着落点是指。 指,落在他的双眼。 眼珠"卟嗤、卟嗤"的炸裂声,马上从龚破夭的指尖,传到他的双耳。声音虽小,却刺耳,颤心。 连同对手的惨叫,令人如坠地狱之感。 太多的感慨是没有的了。 当他本能地松了握枪的手,龚破夭的身子往前一靠,胯部朝他一撞,走廊的栏杆"叭啦"断碎,他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坠落到天井,身子抽了抽,就再没动弹了。 田欣呢? 龚破夭拔腿就朝她那边跑过去。 刚跑了几步,只见田欣从一间房里闪了出来。 古堡杀静。 禁不住问田欣,"你干掉几个?" "一个。"田欣闪着警觉的目光答。 怎么才一个呢? 难道他们才三个人? 不用说,这不过是香奈子引诱他们掉入的一个陷阱,目的就是要拖延他们的时间,当然,能将他们杀掉最好。 "我们走。"龚破夭拉起田欣就往楼下跑。 下了楼,走出门,一眼看到龚破夭们的车——那已是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人呢? 那神秘的人呢? 龚破夭和田欣飞快地跑到车子前,往里一看,只见车内空空如也。 来无影,去无踪,也太神了吧? 梦特娇呢? 这小家伙正从一堆草丛钻出来,身子还在颤着。 "人呢?"龚破夭不由问。 梦特娇昂了昂头,反问道,"人?什么人?" "刚才开车的人啊。"龚破夭直言道。 梦特娇一脸茫然,"没什么人啊。我只感觉到一阵风,我就被飞出了车子。接着就枪声大作。吓死我了。"(未完待续) 第258章 单身会新欢 第58章 单身会新欢 看来是白问了。 龚破夭心想。 不一会,田欣已将一辆越野车从古堡后面开了出来。 那定是杀手的车。 上了车,没等田欣问,龚破夭便道,"去东京。" 再看田欣,龚破夭这才看到她脸上有血,便用餐巾纸帮她抹掉。 "你们徒手相搏了?"龚破夭忍不住问。 田欣点点头。 "没伤着你什么地方吧?"龚破夭的目光关切地落在她的身上。 "没有。"田欣答得简洁。 越野车开上公路,田欣一跳油门,车子就飞驰了起来。但任车子怎么快,龚破夭依然心急如焚。因为追了大半天,连香奈子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香奈子是怎么发现他们从坑道逃出生天,而后在古堡设下伏击的?难道她也懂灵异? 龚破夭在想。 田欣看透他的心思似的,卟嗤一声笑道,"所谓灵异,有时就是人的直觉。女人的直觉天生敏感,她香奈子第一时间感觉我们逃出了坑道,一点也不奇怪啊。"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嗯,言之有理。 龚破夭心道。 那个神秘人物又是谁? 田欣的目光酸了他一下,"还有谁?还不是你那个新欢。" 克里斯蒂丝? 怎么可能是她? 田欣定是又吃醋了。 龚破夭心想。 田欣瞪了他一眼,"老公,你别把我当成醋坛子好不好?" "那你干嘛说她是我的新欢?"龚破夭显得委屈的说。 "就是呗,就是花花公子那个你的新欢呗。"田欣点明的说。龚破夭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笑了,"放心吧,老婆,我再不做那个花花公子了。对了,你怎么会想到是她?" "直觉。"田欣认真的答。 又是直觉? 龚破夭心里苦笑了一下。 但不知是因为田欣的提醒,还是潜意识作怪,他的鼻子倏地钻入了一缕气息。这气息有那么点浪漫,又有那么点自由,还有那么点海洋的风情。显然,这不是巴黎女郎,因为它的漫漫度的热情度,都不是巴黎女郎特有的。而是意大利女郎的特质。这个特质,与他们意大利这个民族有关。尽管意大利民族由罗马人、伊特鲁利亚人、希腊人、日耳曼人、阿拉伯人结合而成占95%左右,另外还有许多少数民族,其中泰隆人是最大的少数民族,人口有100万左右。但作为意大利人来说,他们都很希望以罗马人来自居,以怀想当初的辉煌。但因为是想,就说明他们已经失掉了罗马人当初横扫欧亚的豪气。直爽的性格还是有的,浪漫也有那么一些。但都是那么一些,故而也就有种没落的气息。 嗯,透过克里斯蒂丝的表象,确实可以感受到她身上这种没落,或者说是失落的气息。 可意大利和德国、日本是同一阵线的啊,她怎么可能帮我? 除非一一嗯,除非她是同盟国的特工。 可话又说回来,即使她是同盟国的特工,她又有什么理由帮我? 难道她是中国军情局的人? 不可能吧。 龚破夭想爆了头,也想不出过所以然来。 "老公,不用想那么辛苦,反正认定是她就行了,管她是什么人。"田欣禁不住道。 龚破夭看了看她,摇了摇头,"不知她的根,不知她的底,岂不太飘忽?" "那你凭空想,就能想出她是什么人来了?" "不是凭空想,我这是在分析、推理。" "你还在破案哩。真是。"田欣笑说,好像觉得自己的话重了,接着又马上柔声道,"老公,你继续你的推理吧。我开我的车。" 田欣开车,他龚破夭当然是很放心的。她当开车也当作是自己在打猎,一时开在主干道上,一时开在乡间小道,虽然开得兜兜转转,但对避开对手的跟踪,无疑是很有作用的。 "嗯"了一声,龚破夭继续推断一一如果气息果真是克里斯蒂丝的,那么就可以肯定,她的身份确实是一个特工。而她这个特工身份,有可能是意大利的,也可能是同盟国的,甚至与中国的军情局有关系。这都不重要,因为不管她属于哪一方,她都有可能出手帮助。比如她是意大利的特工,她也可以演一出双面特工的戏。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帮他们?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从松本的死,发现了疑点。顺着这个疑点,她推测到背后有着更大的秘密。对特工而言,越是秘密的东西,就是越重要的情报。 表面上,她好像浑然无知,也当他龚破夭是一个记者,一个纯粹的公子爷。但凭直觉,是的,女性的直觉,她就可以将松本的死,联系到他龚破夭身上。他龚破夭也就成了解开秘密的一条线索。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克里斯蒂丝一定在背后注视着他,并悄悄跟踪上了他。 再深入一点看,说不定,她克里斯蒂丝的组织,对田中一角这个神秘角色,早就产生了兴趣。 当他龚破夭从上海上船那一刻,就已经成了她的线索。要不,她怎么会那么快就知道他的一些情况呢? 而且一见面就对他那么热情。 这热情的背后,往往就隐藏着目的。 第二天晚上,他们才兜兜转转到了东京。途中,他们也换了一辆车,将越野车换成了一辆不显眼的轿车。 "去哪?"田欣问。 "我回东京大酒店,你和梦特娇在同围找个落脚点。"龚破夭道。 "那也太危险了吧?"田欣忧心的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龚破夭来了一句成语。 田欣点了点头,在街边停下了车。 龚破夭下车之后,搭上一辆出租车,便直奔东京大酒店。 无暇欣赏东京夜晚的灯光十色,龚破夭一上了出租车,心便飞到了东京大酒店。 这飞去的心,也是一闪而过的意念。他龚破夭还得防着田中一角。几经交手,田中一角都没得到什么便易,说不定正气得吹胡子干瞪眼,满眼是呱呱叫的乌鸦。 龚破夭并没这样去想象田中一角。 田中一角在他的眼里是个老奸巨滑的家伙,绝对不会因为几回失手,而举手投降。睡不着觉,他田中一角都在灵异着他。 因此,他飞向克里斯蒂丝的心,只能一闪而过。 真正的心思,是放在香奈子身上。 想着香奈子。 尽管香奈子的身材,仍是高挑的身材,脸蛋也是俊俏的脸蛋,可一想到她,龚破夭就反胃、就恶心。 香奈子高挑的身材,仿佛变成了一条毒蛇;那俊俏的脸蛋,也像变形的女鬼一样凶恶。 反胃也得想。 恶心也得想。 而且还要强烈地去想。 只有这么想着香奈子,才能引离、迷惑田中一角的灵异追踪。(未完待续) 第259章 奇异的密码 第59章 奇异的密码 踏入东京大酒店,龚破夭一眼就看到几个可疑人的身影。 是田中一角派人守候他的? 还是香奈子的意思? 龚破夭没有多想。 几个可疑人好像对他视而不见。 准确说,是扫了他一眼,就将目光闪开了。 看来他这个伪装的日本鬼子,伪装得还挺成功的。 顺利地进入了克里斯蒂丝的房间。 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克里斯蒂丝一眼看到他,身上的裹着的浴巾差点没脱落,惊惶的瞪着龚破夭,"你、你是谁?" 龚破夭对她笑了笑,"你说我是谁?" 一听声音,克里斯蒂丝就知道是他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龙先生。你也太会化妆了,居然连我都骗过了。" 说罢,又疑惑的问,"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是关好门的啊。你不会像一缕空气,倏地就钻进来了吧?" "差不多吧。"龚破夭笑答。 克里斯蒂丝当然不知道,为了对付门锁、保险柜,军情局的人专门请了中国一流的锁王,训练了他一个星期。再高级的保险柜,他不出五分钟,就能打开。至于一般的门锁,更不在话下。 "别说得那么神,你不过是用了万能铕匙而已。"克里斯蒂丝抽紧了一下浴巾。 龚破夭心里笑了笑:你克里斯蒂丝刚从卫生间出来,身上的春光就尽收在眼底了。 克里斯蒂丝的肌肤光洁、细白。也许是刚洗完澡吧,脸蛋儿也显得红润润的,流淌着一股醉人的春情。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是否使用万能铕匙,龚破夭觉得不必多说,眼下要紧的是,搞清楚克里斯蒂丝到底是不是那个神秘的人。 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克里斯蒂丝已快步地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上了。 动作好快。 却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克里斯蒂丝定然是知道他龚破夭的真正身份,才本能地去拉上窗帘,以对付日本特工的监视。 趁克里斯蒂丝去拉上窗帘的瞬间,龚破夭已经闪入了卫生间,并将门关上。 一眼看到堆在洗手盆旁边的衣服,龚破夭的心不由欣喜的道:嗯,还好,衣服还没洗。 "龙先生,你不是专门跑来用我的卫生间的吧?"克里斯蒂丝在门外嘻嘻的笑问。 "嗯,差不多吧。"龚破夭边答,边拿起克里斯蒂丝的衣服来嗅。尤其是对裤脚上的泥尘,他更是又看又嗅。当他翻开裤脚检查,一条很细的草屑,顿然闪入他的眼里。并非克里斯蒂丝大意,没清理自己衣裤上可能在现场带回的痕迹,而是草屑粘在裤脚的内缝里,只露出那么一点尖尖,不细心去看,根本看不到。 从草屑钻入裤脚的内缝,可以推断出克里斯蒂丝是经过激烈的运动。飞速的跑动,草屑才有可能钻入裤的内缝。这与衣服浓重的汗味十分匹配。 从裤缝抽出草屑,龚破夭举到眼前细看了一下,不由笑了:这草就是古堡树林里的小草。泥尘的气息,也是古堡那里的泥土气息。 打开门出去。 克里斯蒂丝看他一脸喜盈盈的,只能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是什么都瞒不住你的了。" "呵呵,中国有句古话,叫雁过留声,人过留影。谁叫你的肤息那么醉人?"龚破夭笑说。 "算了吧你,你都快把田欣搂入到骨头里去了,还会想到我?"克里斯蒂丝直言道。 龚破夭望着她,"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从我一走出酒店,就跟踪上我了吧?" "你说呢?"克里斯蒂丝反问,其实也是默认了。 "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龚破夭逼视着她的眼睛。 克里斯蒂丝的双眼竟然静如止水,一点也没慌乱。真是个训练有素的人。 "看你,用不用对我这么凶?"克里斯蒂丝嗔道,身上醉人的肤息,一拨一拨地钻入龚破夭的心坎。 龚破夭禁不住伸手搂住她的腰,语气亲切的道,"说嘛。" 克里斯蒂丝扭了扭腰身,便紧贴着龚破夭,"还用我说吗?" 言外之意,我行动那么隐蔽,都被你发现了,还有什么能隐瞒你的? "要。"龚破夭固执地说。 克里斯蒂丝只好说了。 原来,克里斯蒂丝是英国军情六处的人。当年她在英国留学,就被军情六处的人发展成为特工,专门负责日本这一块的情报。当然,说专门负责,并非是她一个人。还有军情六处的其他人。但他们都是单线联系,彼此根本不认识。半年前,军情六处在德国的特工,就发现了一条线索:希姆莱手下的特工,与田中一角有联系,但具体有什么交易,不得而知,要她克里斯蒂丝密切注视田中一角。因此,当田中一角订了回日本的船票,军情六处驻中国的特工,马上就对船上的乘客展开了调查。最终将有可能与田中一角有关系的人,落到他龚破夭身上。这也就是克里斯蒂丝为什么对他那么熟悉的缘故...当松下死在酒店,田中一角的出现,就更加让克里斯蒂丝认定龚破夭与田中一角有关。只要跟着他龚破夭,就能顺藤摸瓜,搞清田中一角的真实意图。 "说真的,你是怎么杀掉松下的?我一直都听到你房里发出的鼾声的啊。"克里斯蒂丝不解的问。 "他不是我杀的。"龚破夭答。 "哦哦,定是你那老婆田欣干的。"克里斯蒂丝道。 龚破夭笑而不答,而是继续前面的话题,"那么,你认为田中一角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傻哦,我知道了我还用跟踪你?倒是,你们两夫妻并肩战斗了几天,发现了什么线索没有?"克里斯蒂丝望着龚破夭的眼睛问,身子也贴着龚破夭柔软。 "她在哪?"克里斯蒂丝兴奋的问。龚破夭凝神感觉了一下,"不远,说不定就在大堂。" 克里斯蒂丝高兴地跳起来,"我去看看。" 龚破夭却高兴不起来。 如果香奈子是跟踪他而来,说明他的行踪,已经逃不脱田中一角的灵异。这样一来的话,他所有的运动,将会十分被动。 克里斯蒂丝换上裙子,在龚破夭的头上吻了一下,安慰道,"你也别愁眉苦脸的,她未必针对你而来,说不定跟她执行的神秘任务有关。" 龚破夭"嗯"了一声。 却想:我什么时候愁眉苦脸了? "等我的好消息。"克里斯蒂丝欢快的说,然后轻盈地飘出了门。 那神态,就像去赴美丽的约会似的。 香奈子来了,龚破夭再不能将意念集中到她身上。距离太近,田中一角马上就可以从香奈子的身上,追踪到他的灵魂。 田欣也不能想。 田中一角绝对一刻也不会放过田欣。只要他龚破夭在田欣身上热烈,不但暴露了他自己,连田欣所在的位置,也会被田中一角发现。 只能往远处想。(未完待续) 第263章 假戏亦真做 第6章 假戏亦真做 便道,"嗬,我没什么,就怕田欣不放过你。" "哼,就喜欢她不放过我。"克里斯蒂丝得意的说,"当你丑了,你才会死心塌地地爱我。" 这是什么逻辑? 龚破夭差点没嚷出来。 却没嚷。 随便想一想,就觉得克里斯蒂丝言之有理。 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国外,都有一个普遍的现象,就是丑男配美女。一般人觉得不可思议,但从心理学的角度去看,这是很正常的。丑男得了美女,会比俊男得到美女更懂珍惜。而且,丑男为了得到美女,什么甜言蜜语都会说的,这也很能满足美女的虚荣。 "那你认为我是个虚荣的人啦?"克里斯蒂丝又不高兴了。 "我哪里有说你嘛?"龚破夭辩道。心下却想:难道她懂读心术?我什么心思她都知道? "哼,用什么读心?看你的目光坏坏的看着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克里斯蒂丝哼哼道,"转过身去,弄头发。" 不让我看了。 龚破夭心里苦笑了一下。 感到梳子在卷他柔顺的头发,风筒在狠狠地吹。 要将我的头发弄成卷发? 太不自然了吧? 意大利的好男人就是这样不自然的? 你克里斯蒂丝的审美也太差了吧? 不过,看大卫的雕像,那头发好像也是卷的。当年的罗马人,头发都像是卷的。 嘿,难不成意大利女人都喜欢男人的头发像波浪一样?望着男人的头发,便像望到了大海?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还是当年的罗马军团爱东征西伐,头发被海风吹、在沙漠被曝晒,才形成的卷曲? 卷曲的头发,也就象征着出生入死的壮士、英雄? 美女爱英雄。 呵呵,这意大利女人的审美传统,应该就是这样来的吧? 龚破夭胡思乱想着。 闻到一阵色素的味,知道克里斯蒂丝在帮他的头发染色。 不用说,肯定是焦黄那种。 焦黄有种苍桑感啊。 突然,龚破夭忍不住笑问,"蒂丝,要不要我满身也隆起铁块一样的肌肉?" "最好啊,那可是力量的象征。"克里斯蒂丝答道。 想得美吧你。 练硬功的少林和尚会有那种肌肉。 龚破夭心道。 "行了,知道你是个多情的人,打死你也不会去做和尚。"克里斯蒂丝笑说,"在你眼里,四肢发达,必定头脑简单。" 是么? 也许是吧。 像希腊自从发展体育运动之后,就没有出过世界级的思想家。 龚破夭马上找到了证据。 "好了,转过身来看看。"克里斯蒂丝拍了拍他的屁股。 转过身,龚破夭差点没晕过去一一一脸的雀斑,一头卷曲的黄发。 这像什么? 十足一个罗马街头的小混混啊! 克里斯蒂丝望着龚破夭,目光就像望着当年罗马凯旋的英雄一样,飘溢出无限的崇敬之情,双臂欲展,欲扑入他的怀里,希望他英雄的手抚摸。 对她的审美,龚破夭真不敢恭维。 克里斯蒂丝却连声的说,"不错、不错,真的不错。" "不错什么?不会把我弄的像你那个男朋友吧?"龚破夭大人大量,顺着她的心意笑问。 "你说呢?"克里斯蒂丝反问道,目光则飞出一千只鸽子似的,发出欢悦的鸽哨声。 不用回答,答案也是肯定的。 她当他是她死去的男朋友来装扮的了。 只要你开心,我就丑一回吧。 龚破夭心道。 克里斯蒂丝笑说,"别婆婆妈妈的不满了,你能扮装我的男朋友,也是千年修来的缘。" 哼,这缘不要好过要吧? 像我目前这个样子,田欣一见,有多么高都会爬上去,然后从上面跳下来吧? 龚破夭心想。 别说是满脸的雀斑,就是一粒青春豆,田欣都会觉得碍眼,十天半个月不望他一下。急得他拼命地煲溪黄草,狠狠地将青春豆清热下去。 将他推出卫生间,克里斯蒂丝才自己上妆。 上完妆出来,她穿一身牛仔T恤,也要龚破夭一身牛仔T恤。 别说,这么一配,两人还真的像天生的一对似的。 "这叫人靠衣装。"克里斯蒂丝得意地说,"这么一来,你不想意大利都不行了。" 出了门,他们直奔意大利餐厅。 从背后望着克里斯蒂丝,龚破夭就感到了别样的韵味:被牛仔裤包得鼓鼓的臀部,走起路来,就像鼓荡出一股青春的活力;修长的大腿,虽然隔着厚厚的布,却也显示出生命的灵动,灵动的风快。薄薄的T恤却见柔、见软,如波似浪一样,为他飘逸。 真个刚柔并济。 他真希望就这样永远走下去,让他品味着克里斯蒂丝流淌不尽的风情。 克里斯蒂丝回头冲他笑了一下,娇嗔道,"想把我望穿是不是?" 龚破夭红了脸,忙收回目光,"谁叫你那么诱惑人?" "我这也叫诱惑?你是当我是田欣来望吧?"克里斯蒂丝笑道,明显带着些醋意。 这女人啊,真的无时不醋。 龚破夭笑而不语。 到了餐厅,龚破夭的目光像被什么一牵,就飘落到香奈子身上。 香奈子正对着他,目光碰了他一下,即刻闪开了。 龚破夭的心仍然"砰"的一响:她不会认出我来吧? 但见香奈子缩回去的目光,对他流露出的是陌生,他才放下心来。 那个德国佬伯格纳背对着他。 伯格纳身材不算高大,也就175公分的样子,五十岁上下,头发有点稀疏,当是经常用脑过度的缘故。文质彬彬,显然很文艺。与党卫军的形象,相去十万八千里。 他们在相隔两张桌子的地方坐了下来。 坐下之前,龚破夭已看到餐厅的角落坐着两个德国少伙。 两人似是在埋头大吃薏粉,但他们的后脑、耳朵、背脊,都像长着一双双眼睛。 无形的目光扫视着餐厅内的一切。 不用说,这两人定是盖世太保。 而对香奈子,龚破夭不敢多望一眼,以免引起她的疑心。 只要香奈子一生疑,他就无可逃遁。 外形可以骗到她,但他龚破夭身上的气息,定然骗不到她。毕竟,他们是近距离交过手的。 龚破夭扇她的一掌,自然令她刻骨铭心。 吃着薏粉,龚破夭不论是目光,还是肢体语言,都毫无保留地落在克里斯蒂丝身上。 几回,香奈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都朝他们瞟过来。 瞟过来的几回,龚破夭都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克里斯蒂丝。那神情,就跟久别重逢的情侣一样,要将对方情到心里去,情到床上去。 外貌和衣着提示着他龚破夭是个意大利青年,他身上的气息,也就像沾了罗马街头的气息一样,将自己的气息意大利化。(未完待续) 第267章 公不离婆 第67章 公不离婆 不知是田中一角喜欢文艺,还是因为喜欢古典,大门竟然是木制的。好看是好看了,但哪经得起卡车猛烈的一撞? 听到轰隆的车声逼近,门后的两个保镖都从门孔往外望。 望到田欣的卡车正朝大门撞来,他们都呆了。 不仅是因为突然,而是因为在他们的大脑里,根本就不存在卡车会来撞大门这种意念。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一呆之间,两只狼狗却本能地挣脱他们的牵绳,顾自逃生去了。 "轰隆"的一声巨响,厚厚的木门被撞得四分五裂。 两个保镖即时丧命。 田欣也感到了一股反弹的力度。 如果是小车,根本奈何不了田中一角这扇大门。 轰隆一声巨响之后,仿佛是瞬间,枪声就响了。 田欣猜的真没错,园里还有潜伏和流动的保镖。 子弹"叭叭"地射在车窗上。 窗玻璃"叭啦"一声粉碎。 傻瓜才会等着你们来射吧? 田欣心里窃笑。 在加大油门撞向大门的时候,田欣已经将脚边备好的一块石头压到油门踏板上。 直到卡车撞开了大门,田欣砍石头仍压着油门踏板,才腾身飞出拆了车门的车头,身子还没落地,马上就将一只汽油弹扔向卡车的车厢。 时间、距离,田欣都算得极准。 当卡车一头撞在别墅的正墙上,她扔出的汽油弹,也刚好落在车厢的汽油桶上。 一声不太响的爆炸声,马上引爆出一连串的巨响。 一柱柱火光冲天。 一声声鬼哭狼嚎。 停在园内的几辆小车,也被接二连三地燃烧、引爆。 田欣则躲在街边的一棵大树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田中一角的樱花园、别墅。 田中一角肯定不会从正门出来。 正门已被大火封死。 只能走后门和后窗。 如果没把震死的话。 震死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那是汽油桶,不是一车炸药。 将他震晕、震落床是有可能的。 几个保镖提着手枪冲出了院子大门,迅速四处搜索,寻找作案者的踪迹。 但他们都是往别墅周围的街巷追去。 哪里会想到田欣根本就没走,就躲在别墅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不一会,田欣就在火光中,看到田中一角和樱雪共披着一条毛巾被,狼狈不堪地从别墅后面走出来。几个保镖紧跟在他俩周围。 感觉田中一角铜臭的双眼酸酸地望着眼前的惨景,两颗泪珠在眼眶滴溜溜地转了几圈。 居然没掉下。 泪珠居然被他田中一角收了回去。 继而,目光不再铜臭,而是充满杀气的寒光。 田欣心里也不禁颤了一下:这才是田中一角这个老魔头本性。不可小觑啊。 田欣躲在大树上,准备等田中一角走出园门,要转移到哪里去的时候,再悄悄下树跟上的。 东面却传来了枪声。 听声辨音,她知道不是手枪走火,而是相方驳火。 怎么回事? 难道还有别的人想偷袭田中一角? 还是田中一角的手下遇到的是小偷、强盗? 两者都不可能啊。 如果是别的人,她应该会发现踪迹的。如果是小偷、强盗,不消两分钟,就会死在田中一角的手下。 听着传来的枪声,田欣就听到了一方的飘逸。 对这飘逸她太熟悉了。 她相信,除了她老公龚破夭,这个世界,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将枪打出飘逸来。 破夭怎么也来了呢? 枪声越来越密集。 感到田中一角的人正涌向龚破夭,田欣心头不由一紧,灵猫一样溜下了大树,朝枪声的方向飞了过去。 面对着田中一角手下的几个特工,龚破夭从容地应对。他时而飘上屋顶,时而落到树上。一边引诱着他们追向自己,一边回击。 为了显出自己是落荒而逃,他故意将枪打得没个准头。 那几个日本特工,也真以为龚破夭是狼狈逃窜的作案者,紧追不放,眨眼间就追到了郊外。 到了郊外,龚破夭很快就认定对方只有五个人。分三路朝他包抄过来。 正面是两高一矮。 左边是个长脸。 右边是个圆头。 看他们的动作都十分利索,判断方位也很准确。 第打过来的一枪,子弹都从他龚破夭身边飞过。 有些星光,有些月色。 郊外越发显得寂静。 枪声"叭叭"的十分清脆。 是时候收拾他们了。 龚破夭心道。 先折其左右。 脚下一飘,龚破夭施展起八卦迷踪术来。 顿然,星月之下,便飘忽着十几个龚破夭的影子。 对方显然是呆了:怎么突然出来这么多人? 呆归呆,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手上的枪并没呆,朝着龚破夭的影子,纷纷射击。 却没有一颗子弹在他龚破夭身边飞。 龚破夭心里笑了一下。 笑容还在脸上,人已到了左边的长脸身前。 长脸又是一个口瞪目呆:眼前的人是从哪里飞出来的? 只有龚破夭知道,八卦迷踪术之所以叫八卦迷踪术,不是因为它能变化出许多身影,而是,虚的影子像实的一样,对方看得更得更清楚;真实的他,他的主体反而更加像影子,淡淡的虚,虚虚的无。 长脸哪里能发现他是怎么到了自己面前的呢? 伸手一抄,龚破夭已将长脸的枪夺到了手里。 这时长脸才反应过来,飞腿就朝龚破夭踢。 踢得也太迟了。 长脸的脚刚踢出一半,龚破夭的脚已经先到。 长脸的脚是从下往上踢出。 龚破夭的脚则从上往下蹬踩。 蹬踩出的脚不说像刀,也是大石一样,狠狠地砸在长脸的小腿骨上。 是力与力的相撞。 是上与下的相碰。 只不过,龚破夭的是主动,长脸的是被动。 "咔嚓"的一声很响。 是骨头断碎的声音。 接着就是长脸的惨叫。 钻心的痛,令长脸的脸拉得更长。 一双小眼珠也快凸了出来。 人也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怒怒地瞪着龚破夭。 "说声对不起中国人,我就饶你一命。"龚破夭目光悠然地望着他,说道。 "哼哼,中国人都是病夫,都不值得在这个地球上生存。"长脸的语气,就像希特勒说犹太人是猪一样的语气,非建毒气室来毁灭犹太人不可。 "那你先从这个地球上消失吧。" "吧"音未落,龚破夭已将长脸的手枪当袖箭一样,朝长脸飞射而出。枪管"卟嗤"一声,深深地插入了长脸的脑门。 一股冲劲,将长脸冲得往倒了还不算,还被冲出几步远。 长脸的四肢挣扎了几下,便断了气。 龚破夭也没想到自己出手会这么狠。(未完待续) 第268章 中日美女 第68章 中日美女 是因为长脸的话太气人了,还是因为长脸的语气已经完全彻底像了希特勒的? 似乎都是。 将长脸身上的子弹搜到自己手上,龚破夭转身就朝右边的圆头飞去。 "砰"的一声枪响。 一声"啊"的惨叫。 又一声"砰"的枪响。 又一声"啊"的惨叫。 三声枪响,田欣眨眼间就从后面将正面扑向龚破夭的三个家伙解决了。 龚破夭朝圆头一看,那家伙比车轮滚得还快,瞬间就滚得不见了踪影。 田欣欲追,龚破夭喊住了她。 飘到龚破夭身前,田欣不由"卟嗤"一声笑了。 为啥? 龚破夭不知哪弄来的女人黑色丝袜当了头套,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笑啥?"龚破夭拉脱头套。 "笑你真像一个蒙面强盗。"田欣笑道,然后又问,"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龚破夭笑着反问。 "嗯,这叫公不离婆,称不离砣。"田欣开心地道,目光在龚破夭身上柔情蜜意。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龚破夭也深情地望了她一眼,"好了,现在不是情情切切的时候,田中一角肯定很快就要反扑,我们快走吧。" "一起走?"田欣问。 "当然不,车帮你备好了,我们分头走。"龚破夭说罢,身形已动。 "哎一一"田欣还想再说,龚破夭已飘出了七八丈。 这老公,等都不等人家一下。 田欣心里甜甜地怨。 走了两三里,他们走到了一条公路上。 路边停了两辆小车。 龚破夭指着红色的一辆,对田欣道,"你开那辆。" 说着,龚破夭就要开门上车。 田欣忍不住"哎"了一声。 龚破夭转身望着田欣。 田欣的双眼闪得像星子一样亮。 分明在说:不抱抱人家就走了? 龚破夭忙三步作两走到田欣身前,双手一展,将田欣紧紧地搂入怀里。 快天亮的时候,龚破夭悄悄回到了东京大酒店。当他刚走到克里斯蒂丝的房门前,正想抬手敲门,房门就像他小时候半夜回家一样,母亲轻轻地为他打开了。 闪身入房,看到克里斯蒂丝眼布黑圈,一对熊猫眼似的焦切着他,定是一晚都没睡,一晚都在等他,心里一阵感激,情不自禁地将她轻搂入怀。 "你去哪了?怎么一声都不说?"克里斯蒂丝幽幽的说。 龚破夭轻抚她的金发,将协助田欣的过程,简短地向她说了。 克里斯蒂丝仰起脸,目光在他的脸上忧虑,"田欣一个人去对付田中一角,岂不太危险了?" "是危险,但她能对付得了。"龚破夭充满信心地说。 泪光一闪,克里斯蒂丝喃喃的道,"真难为她了。" "没事,她绝对可以应付的。"龚破夭安慰克里斯蒂丝。 克里斯蒂丝半信半疑地"嗯"了一声,然后轻推龚破夭走入卫生间,"洗漱一下,赶快休息。" 大概睡了两个小时,龚破夭醒了。 感到怀里软软的柔,发现克里斯蒂丝正小鸟依人一样依偎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抚着她金色的柔发,龚破夭心里突然感到有点酸:田欣这时说不定正被田中一角的人追杀。即使不被追杀,也是独守空房... 昨晚分手之后,他就感觉到田欣在车里频频朝他回头望。 望得他心酸欲碎。 仿佛有个感觉:每一次分手,都可能成为永别。 想到再也看不到田欣,他的心就隐隐的痛,痛得世界都在他眼前粉碎。 在他的轻抚下,克里斯蒂丝也心有灵犀似的醒了。 睁开如梦似幻的双眼,克里斯蒂丝对他甜蜜地笑了一下。 起了床,洗漱好之后,克里斯蒂丝才对龚破夭道,"根据总部发来的情报显示,伯格纳除了是太阳能专家之外,还是一个对东方文化颇有研究的人。尤其是对中国的女性,他还发表过论文,谈的是中国四大美女的神秘色彩。" "那他为什么不去中国?"龚破夭不解地问。 克里斯蒂丝笑了笑,"别急嘛,听我慢慢说。他本来打算是要到中国的,可盖世太保说中国不安全,不让他去。尽管他很想到西子湖边,去感受西施;很想到洛阳的牡丹丛中,遥想杨贵妃的天生丽质,也没法成行。好在他还有个专题,就是比较中日女子的美感,所以他就到了日本。田中一角专程从上海赶回日本,目标也就是他伯格纳。" "以你们总部的看法,伯格纳与田中一角私下并没交易?"龚破夭道。 克里斯蒂丝点了点头,"是的,田中一角只与盖世太保暗中来往。田中一角到底用什么情报交换到盖世太保对伯格纳的放行,总部也不清楚。但以伯格纳这个重量级的人物来看,田中一角送给盖世太保的情报,显然不是一般的情报。如果可能,总部希望我们打开田中一角的口,让他说出实情。因为他送给盖世太保的情报,极有可能危害到我们同盟国。" "嗯,有一点我要搞清楚,就是伯格纳并不知道田中一角当他作为猎物?"龚破夭望着克里斯蒂丝,说道。 "没错,所以田中一角才派出香奈子去引诱他。" "干嘛是香奈子?" 话一出口,龚破夭就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了。 克里斯蒂丝眼里闪出笑意,"理由很简单。伯格纳在比较中日女子的美感之后发现,中国女子的美感要求,不但超前,而且是全方位的。大的部位,像脸蛋、胸部、腰部、臀部、大腿,都通过胭脂、衣着来体现。像中国的女子,很早就有袒胸露肚的习惯。就是说,胸部是美的,肚上的肚脐也很有神秘感和性的暗示,而且,露肚也是露腰。至于细的部们,中国女子就更讲究,眉毛、发髻、芳唇自不必说,就连手指甲留的长短、涂的颜色,都特别注意。像窈窕的女子,如果指甲留得长,会更显一种妖媚。如果是丰腴的女子,指甲就不适宜留长,留长了,就会破坏女子丰腴的美感。而身穿和服的日本女子,最美的地方则在脖子。她们不露肚,因为她们的腰圆;她们不露腿,因为她们的腿是罗圈。" "所以伯格纳要求一个中国女子做他的翻译,并专门去看艺妓表演。"龚破夭恍然大悟似的说。 克里斯蒂丝"嗯"了一声。 龚破夭心下不由戚然:一个欣赏女性美感的人,却要去研究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行了,不要去感慨了,我们去行动吧。"克里斯蒂丝瞧穿他的心思似的,笑道。 两人来到意大利餐厅,发现餐厅的人寥寥无几,也没有伯格纳和香奈子的影子。 两人相视一笑:我们睡得太晚了。 匆匆吃了早餐,克里斯蒂丝的目光便落在龚破夭身上:该怎么走? "去京都。"龚破夭胸有成竹地说。(未完待续) 第226章 巧妙杀松下 第6章 巧妙杀松下 我老公可是天底下的大英雄,怎么会扮成一个丢人的花花公子哦? 看在眼里,也只能痛在心里。 她田欣即使是近水,也救不了龚破夭的火。 下了船,发现松下和另外两个便衣跟踪龚破夭,田欣也悄悄反跟着松下他们三人。 龚破夭到了板田的家里,松下留下一个在暗处守候,自己就走到电话亭打电话。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足足打了半个小时,松下才走出电话亭。 田欣一看松下得意的神色,便猜到松下找到了料。 果然,松下招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东京大酒店。 那不是破夭预订的大酒店么? 这死松下是找死了。 田欣心道。 在小酒店住下,田欣即密切注视着大酒店这边的动静。 当龚破夭走出出租车,走入酒店,都落入了她田欣的眼里。 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龚破夭的房间熄了灯,田欣也没收到龚破夭想念她的一缕信息。 她真个伤心得欲哭。 在船上的时候,她就故意留下自己的肤息,他相信龚破夭再傻,也会嗅到她的肤息,知道她跟着他来了。当然,她这肤息也为迷惑田中一角。当她从二等舱飞回舞场的途中,她的肤息便由本我,变成了他人。这种本事,既是天生,也是做猎人特有的训练而成。人类虽然是高级动物,但在仿生自我保护这一点,绝大部分的人早已经退化。所以一般人去打猎,时常是连条野猪毛都打不到的。道理很简单,野猪远远的就能嗅到人的气息。而田欣则能让自己的肤息仿生,或是树木花草的气息,或是野兔狐狸的气味,随心而变。 半途,她即令自己的肤息变成夜莺那种特有的风骚。 香奈子沿着她的肤息追踪,当时就追向了四等舱。 那是天和地的不同方向了。 想到要杀松下,并非田欣的心血来潮。打心里面,她最想杀的是香奈子。她不能容忍香奈子占龚破夭的便易。若不是她及时出手,龚破夭就在香奈子的裙下失身了。 龚破夭是她的命,龚破夭是她的魂。龚破夭就像悬在她心头的月亮,纯得冰清,纯得玉洁,岂容别的女人玷污? 她一看香奈子,就知道香奈子是个骚娘儿,和田中一角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样的骚娘儿,她看着就不顺眼,就想一脚踹她下海。 但下了船,香奈子就不见了。 见到的是松下和另外两个便衣跟踪龚破夭。 一路上,田欣只是偶尔收到一下龚破夭心灵传来的信息。然而瞬间就不见了,让她的心又空落起来。 开始,她还有点怪龚破夭,觉得龚破夭心里没了她。 可三番几次之后,她立上明白,龚破夭之所以不敢过多地想她,想她的意识也是飘忽的一闪,是有难言之隐。 这难言之隐是什么? 田欣略一思索,即刻断定,龚破夭是不能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她能灵异龚破夭,能进入龚破夭的心思,别人难道就不能么? 父亲偶然也对她说过,南美洲那边就有专门的灵异大师。美国总统出行,事先也请一些通灵的人,为其所到的地方,通灵侦测一番,看是否存在什么危险。 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现在回想起来,父亲事前好像就预想到什么似的。比如教她日语,她就在多年之后来到了日本。 这通灵、这灵异呢? 也是父亲对她的暗示啊。 因此,在船上的时候,当田中一角对龚破夭灵异的时候,她马上就察觉了。也打破了她以前认为自己爱龚破夭爱得深,所以才能与龚破夭通灵的观念。 正如她父亲所说,世上还有一些能灵异的人。 要说这灵异的本领,龚破夭也有。 龚破夭却没用,却收藏于心。 田欣的灵思在龚破夭的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没得到龚破夭的反应。倒是,田中一角的灵思飞来,就像刀片一样,砍在龚破夭的身,恨不得砍入龚破夭的大脑,将里面的每一缕思想都解剖出来。 当时田欣并不知道田中一角在灵异龚破夭。但沿着那刀片一样的灵思,田欣很快就追踪到了田中一角。 心里颤了一下,田欣方知道,龚破夭已经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她搞不清楚田中一角的背景,可她却感觉到,田中一角的灵异能力相当强。为了保护龚破夭,她的灵思也不敢在龚破夭的身上多流连。 田中一角无法灵异出龚破夭真实的意识,仍然不放过龚破夭,特地派松下和两个便衣跟踪龚破夭。 松下是看似粗,实则心细的人。 龚破夭收起了通灵的本领,就像猎犬没了嗅觉一样,是十分危险的。田欣最担心的就是这点。以对龚破夭的深切了解,她相信龚破夭能对付松下。但松下只是浮在面上的人。说不定,松下就是田中一角撒出的诱饵。只要龚破夭对松下出手,马上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攻而自龚破夭暴露。 即使她田欣要杀松下,也不能留下痕迹,而要杀于无形。如果留下了痕迹,无疑就是告诉田中一角,有人在暗中保护龚破夭。那么,龚破夭以后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严密的监视。 如何诛杀松下? 田欣想了一想,心里就有了主意。 打了个呵欠,田欣自言自语道,"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松下也打个呵欠,他却不能睡,他只能强忍着睡意,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假扮服务生的上川向他汇报,说并没试出龚破夭有什么异样,他心里就嗤嗤发笑。香奈子差点失身,也没试出龚破夭,凭你提提行子、碰碰身子,就能够试出来了? 松下叫上川先去睡一会,自己和角山继续监视。 他和角山换了位置,即他在龚破夭窗后的花园,监视龚破夭窗子的动静,看龚破夭是否会站在窗前望着什么,是否会从窗子悄悄爬出来,去和什么人碰头。角山则在大堂内,监视电梯和楼梯的出口。也是正面的监视。 下半夜,寒气有点侵人。 躲在树丛后面的松下,也不禁打了个寒噤。 为了驱寒,他松下在原地活动着四肢。他是属于四肢发达的人,胳膊上的肌肉,凸如一颗颗鸡蛋似的。 可他并非百寒不侵。 春天的下半夜,寒气就带点冰。 想到冰,松下不由想到他在大阪的年轻妻子冰知子。在他的印象中,他和冰知子结婚一年多,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每回冰知子雪白的玉臂搂着他,就情幽幽的说,"老公,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永远在一起哪?" 松下望着她漂亮的脸蛋,坚定地说,"快的,很快就能实现的。我要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冰知子轻嗯了一声,一头埋入他的怀里。 枕着他结实的胳臂,冰知子不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力量。她相信松下这股强大的力量,会为她带来幸福。(未完待续) 第269章 玩玩美国佬 第69章 玩玩美国佬 克里斯蒂丝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直到上了车,她才问龚破夭,"你怎么那么肯定他们去了京都?" 龚破夭指指自己的脑袋,笑说,"直觉。" "行了了你,不要什么都说直觉。快说,你是怎么断定的?"克里斯蒂丝娇嗔的道。 龚破夭心里顿然被她娇嗔得甜丝丝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克里斯蒂丝穿了一条红裙子,与她的金发一道,熊熊地燃烧着他龚破夭。 瞥了一眼克里斯蒂丝的大腿,龚破夭即感到了一种修长、一种圆润,以及一股青春的气息。 "别老望我,快说。"克里斯蒂丝的脸色绯红,形同雨后玫瑰的清润、艳丽。 龚破夭只好道,"京都是仿唐的一个城市,不管是房屋,还是街道,还有小河边上的垂柳,都是仿照唐朝的长安和洛阳的。伯格纳那么神往中国,却又去不了,他只有到京都去看看,从京都的身上,来遥想唐朝的长安和洛阳了。" "这理由好像还一般。"克里斯蒂丝道。 "那你说他还有什么理由去别的地方?"龚破夭反道。 克里斯蒂丝想了想即道,"他好不容易才来到日本,对象征日本的富士山,他能不去看一看?" "是有可能,但是一一" "但是"之后,龚破夭就停住了。 克里斯蒂丝轻轻擂了一拳他的肩膀,"你卖关子了行不行?" 龚破夭笑答,"我没卖关子啊。" "卖了,你就是卖了。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么肯定他们去了京都。"克里斯蒂丝连声的说。 龚破夭对她笑了一笑,才道,"是的,香奈子留下的气息,是一股唐朝的胭脂气。" 克里斯蒂丝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连唐朝的胭脂气你都知道?你也太神了吧。" "感觉是。" "唉,又是感觉。"克里斯蒂丝显得有点失望。 龚破夭却突然道,"有人在跟踪我们。" 克里斯蒂丝赶紧望向倒后镜,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正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看那距离,就是跟踪人的距离。 他们是谁? 他们是谁?谁在跟踪他和克里斯蒂丝? 龚破夭也在想。 为了进一步证实他们真的是被跟踪,龚破夭突然加速,超过几辆小车。 后面那辆黑色轿车果然也加速,始终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三番几次都是这样。 龚破夭觉得对方太不老练了。 对方是什么人? 第一时间,龚破夭就否定了是田中一角的人。 田中一角的人,要么就来直接的,要么就来隐蔽的。如果是田中一角的人来跟踪,绝对不会安排一辆车,而会安排两到三辆车,彼此轮流,有的在前,有的在后,行对方怎么走,都逃不出他们视线。而且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眼下就一辆黑色轿车在跟踪。 跟得明目张胆,却又不超车,没将他们逼停。 只死死咬住他们、缠住他们。 什么意思? 只管跟踪,不管其他? 龚破夭心里笑了一下,然后望着克里斯蒂丝,"你不会早就进了日本反间谍的黑名单吧?" 克里斯蒂丝愣了一下,"不会,应该不会。你看我,不就一个疯疯癫癫的记者吗?" 嗯,说的也是事实。因为表面上,她克里斯蒂丝是风风火火的,好像一点心计都没有。看她采访别人,所问的问题都是直通通、赤裸裸的,直奔主题,并没刻意地转弯抹角去套别人的东西。她的率性而为,就让人感到是一种平常。而平常往往就是一种安全的象征。 所谓枪打出头鸟。 如果说不平常的地方,就是克里斯蒂丝的相貌了。她实在是太漂亮了。 龚破夭忍不住笑道,"蒂丝,不会是你的追求者在跟踪我们吧?" "瞧你哟,这个时候还开我的玩笑。"克里斯蒂丝嗔道,然后又不无骄傲地说,"说真的,像日本人这种矮个子,别说追求,就是站在我面前,他们也没有什么光荣感啊。" "呵呵,这倒是。"龚破夭开心地答。虽然他没有种族歧视,但日本男人成了鬼子,被克里斯蒂丝歧视一下,也很贴合他的心情。 路边的景色都不错,他的目光不由投向远山、田园、小河。 龚破夭突然将车开入乡间小道。 那辆黑色轿车似乎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开进了小道。 克里斯蒂丝的目光落在龚破夭身上,分明像说:教训他们一下。 我正有此意。 龚破夭对她笑了一笑。 在乡间小道行了十多里,车就在山间穿行。山道弯弯,路边树森林密。 当车转过一个大弯之后,龚破夭对克里斯蒂丝使了一个眼色,便打开车门,飞身而出。 克里斯蒂丝接过方向盘,继续往前开。 闪为路边的一棵大树后面,龚破夭拔出了手枪。 像瞬眼功夫,黑色轿车就到了。 当轿车的前轮刚落入龚破夭的视线,他毫不犹豫地对着前轮开了两枪轮胎"嗤"的一声瘪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轿车歪歪扭扭往前冲了一下,一头撞在山边。 感到车门开得好快,一条灰影倏地从车里跳了出来。 瞬间,灰影跳出来的瞬间,龚破夭不由讶然:灰影竟然是沃特,那个美国《自由日报》的记者。 龚破夭从树后闪出来,正想对沃特打招呼,哪知沃特手一抬,枪就响了。 动作好快。 只是看其枪口所指,并没什么准头。 龚破夭略闪了一下身,便避开了沃特射来的子弹。 沃特不认识他。 是啊,他龚破夭已经扮成了意大利男子。 制服他再说。 不容沃特射出第二枪,龚破夭脚下一踢,将路边的一颗卵石踢得飞射而出,不偏不倚,正砸在沃特握枪的手上。 沃特"啊"了一声,手枪掉到了地上。 这家伙"啊"声的同时,居然还有反应,顺势滚到地上,人还没站起身,一把匕首已经朝龚破夭飞刺过来。 嘿嘿,这美国佬还有两下子啊。 龚破夭伸手一抄,就将沃特的匕首笑纳到手上。 看他还有什么招。 龚破夭将手枪插回腰间,轻描淡写地望着沃特。 沃特从地上跳起身,冲龚破夭破口大骂,"你这个死罗马混混,看我把你撕成八大块。" "嘿嘿,你能沾到一下我的身子,我叫你爷。"龚破夭对他讥道。第一回在餐厅见面,沃特对他是多么的傲慢。 沃特气得面红耳赤,噢噢叫着朝龚破夭冲了过来。 近了,沃特就对着龚破夭左脑打出了横勾拳。 看那势、看那力,脑袋不被打扁才怪。 沃特也很兴奋。 因为龚破夭似乎呆了,正等着挨他的拳头。 他相信自己这一拳足有五百磅之力。(未完待续) 第221章 特殊的训练 第1章 特殊的训练 他是怜香惜玉。 他希望甜蜜的事业,到了洞房之夜才做。 爱得太深,爱得太美,有时也是一种错误。田欣想。如果他的手大胆一些,扯落她的裙带,她觉得以大地为床,以天作帐,星星如花烛,她为他的展示,一样是花容月貌,令他美不胜收的。 可他没有。 因为他太爱她了,他的手缩了回去... 脚步声就像在耳边。那激动的喘息,已经一声声地叩动着她的心弦。 浑身一阵烘热,她感到自己的身子软了,骨头也酥了。一只手伸了过来,坚定有力地将她抱到自己怀里。 "老公,我的心肝,我的冤家哦。"田欣无比动情地道,"你再不回来,我真的就要死了,多一天都不能坚持了..." "老婆,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赶回来了。"龚破夭也动情地说。 龚破夭抱着田欣,轻放在一棵大树脚下。树下有一层松软的树叶。 "老公,我要你,我..."田欣幸福得仿若在梦中。 解着田欣的衣扣,龚破夭豪情万丈地说,"老婆,我的好老婆,这些天爱你,念你,想你,我的心不知碎了多少回...老婆,我再不会对你缩手了,不会,绝不会..." 两个爱的身体赤裸着,就像赤裸着人间最美的诗篇。 "老公,我要。" "老婆,我一切都给你。" "老公,我是你的,我要你狠狠地要我。我要为你生儿育女。" "老婆,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一定要有爱的结晶。" 仿佛太阳吻着月亮,是那样的热烈... 仿佛天空吻着大地,是那样的神妙... 田欣感到自己的身子就像柔软而又汹涌的大海,一波波地涌动着龚破夭,一浪浪地吞没着龚破夭... "我爱你,老公。" "老婆,我更爱你。" 是阳刚的。虽然是迟来的阳刚,田欣却是全身心地为之盛开。 是清纯的。虽然好像已经遥远,田欣却感到无比亲近,全身的三百六十个穴道,都仿佛张开了嘴,拼命呼吸这清纯的气息。 迷醉。仿若在梦。 飘浮。仿若飞天。 即使是下地狱,田欣觉得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龚破夭去... 可这是天堂。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天堂。 每一声喘息,都是幸福的。 每一声呻吟,都美若春声... 爱与爱的相碰,就是灵与肉的相融。田欣感到自己是完全彻底地融入了龚破夭,龚破夭的每一缕清纯的气息,都已经在她身上生根发芽... 就像大江奔腾到海,汹涌澎湃之后,激情之后,归于的宁静。树林里的一片天地,突然变得无比的纯静、温馨。 龚破夭坐了起身,背靠大树,然后让田欣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星光从枝叶间洒下来,洒在田欣光洁的身上。龚破夭望着,感到玉色的光斑,顿然像白色的蝴蝶一样,在田欣的身上翩翩起舞。田欣的腹部,就像开满五色花的芳草地,散发出阵阵的清香。龚破夭感到无比幸福。因为他知道,一个女孩,只有深爱着你的时候,身体才会为你散发出芳香。如若不爱,再美的身子,也会无香、无色、无味,宛如一块死猪肉。灵魂已死。或者说,灵魂早已逃离了她的身体。 田欣的胸地,就像向阳的山坡,树木葱葱,充满生机。一万双翠绿的眼睛似的,深情地望着他龚破夭,在他身上美妙地滴翠。 青葱般的人儿哟。 龚破夭激动地想。 田欣不但为他尽展芳容,而且美丽的灵魂,纯情袅袅。 奇妙。 龚破夭不由赞叹,感激。 仿佛第一次认识女人似的,他的目光不管落在田欣身上的哪一个部位,都感到无比的新鲜,无比的诗意,身心就像沐着春风,无比的朝气蓬勃。 抚摸着田欣的头发,龚破夭感到头发柔软,青草似的生机盎然,一下子就长到他心里去了。 禁不住拔掉田欣的头钗,让头发海浪一样飘伏。 双手拿起田欣的头发,龚破夭细心在编织了起来。编成辫,辫子就像春天的青藤,美美地缠着他。越缠越紧,缠得他喘不过气来,仿佛听到田欣嘻嘻的笑声,"老公,我就要这样缠你一万年,一刻也不让你离开。" "老婆,我就喜欢你把我缠向永远。"他心道。 微闭着双眼的田欣,晶亮的眼皮,仿若抹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编成一颗颗的心。 龚破夭就像看到田欣的一颗颗心,像满天的星星,不管他走到哪,都为他闪亮。星之光一圈圈地将她的甜蜜爱意,圈满他的全身。 他就在她的心之中。 她就在他的身之里。 编成一朵朵花。 田欣时而像桃花,为他夭夭,桃红艳丽。 田欣时而像海棠,血样的红,在他的血脉里流淌。 田欣时而... 世间的百花,都在田欣身上姹紫嫣红。 如躺花海,龚破夭真希望就这样躺下去,再不用醒来。 田欣长长的眼睫毛扇了几扇,睁开了明亮的眼睛,春光一样洒到龚破夭的身上。 "老婆,我要娶你。"纵有万语千言,龚破夭最想说的,就是这几个字。 "看你,我们亲还没定呐。"田欣红唇轻启,笑盈盈的说。 龚破夭急了,"谁说没定?在衡阳的时候,我们不什么都定了?" "哼,那也算?"田欣冷了脸。 龚破夭这才清醒过来,忙道,"对对对,那不算,那不算,那我们重新来过。明天我就叫母亲去跟你提亲,过两天我们就定亲。好么?"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田欣亲了他一下,"这才是我的好夭哥嘛。" 两人回到寨子,已是夜半。 第二天,龚破夭即叫母亲到田欣家去提亲。 田欣父母身亡,长辈便由一个堂叔出面,代表田家这方说话。虽说寨里的人都认为他俩是天生的一对,但必要的程序,龚家还是做到位了。等田欣的堂叔应承了这门亲事,过了两天,龚家便摆了几十围酒席,将全村老少都请了来,大肉大酒一番,正式将这门亲事定了下来。 春节眨眼就到,眨眼间又过去了。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和田欣过的甜甜蜜蜜,也正因甜蜜,一万年的时间也嫌短。 龚破夭离开寨子那天,田欣将他送到寨口,就在一棵大枫树下面站着,笑盈盈地目送龚破夭离去。 没有一句缠绵的话。 是不是这十天情情切切的斯磨,已将该缠绵的都缠绵了? 龚破夭搞不清。 当他三回头望向田欣,田欣仍然是笑盈盈的,竟然连点泪光都没有。 天,这哪里像送别哦? 龚破夭似乎感觉到什么似的,又折身飘回田欣身边,严肃认真地道,"欣欣,这回你怎么也不能再追我来了啊。" "哥,知道啦。"田欣轻快的道。(未完待续) 第270章 云香客栈 第70章 云香客栈 但他高兴得太早了,拳头明明是砸在龚破夭的脑袋上的,却像打在空气上一样,打在影子上一样。 没错,就是影子。 他沃特的拳头打过去之后,龚破夭的脑袋又复原了。 鬼,我遇着鬼了? 沃特由兴奋而大惊。 "笨蛋,我在你后面哪。"龚破夭拍拍沃特的肩膀。 沃特迅速转身,脸上却"叭"的一声脆响。 根本没看到龚破夭是如何出手的,他就硬生生吃了一掌。 一阵晕眩,脸部火辣辣的痛,牙齿也像被打松了。 本能地,沃特又踢出一脚。 "呵呵,手上功夫不行,来脚下的啦。"龚破夭笑道,从后面一脚他的小腿。 沃特踢出右脚,人已呈金鸡独立,本就站得不那么稳,只要一个小孩子送他一脚,他都会跌倒。何况是龚破夭踢他? 只听"卟嗵"一声,沃特跌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的沙。 "沙子的味道还不错吧?"龚破夭一脚踏住他的头。 沃特的头是侧着的,脸部便被压得扁扁,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只有反眼白的份儿。 "亲爱的,快停手。"克里斯蒂丝不知什么时候倒了回来,对龚破夭喊道。 亲爱的? 这话既亲切又陌生。 嗯,是陌生。 这陌生是一种暗示。 龚破夭松了脚。 沃特气呼呼地站起身,瞪着走近来的克里斯蒂丝,"他就是你的小白脸?" "是的,咋啦?"克里斯蒂丝走到龚破夭身边,亲切地挨着他,不客气地对沃特答道。 龚破夭有了克里斯蒂丝的暗示,再加上两人的对话,知道沃特当他是情敌。便十分显摆一样,搂住了克里斯蒂丝的纤腰。 "哼哼,亏我对你那么好,你一一"沃特愤怒的说。 没等他把话说完,克里斯蒂丝已对分冷哼一声,"可我对你没有感觉,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杯咖啡。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便拉着龚破夭走了。 龚破夭和克里斯蒂丝到了京都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 龚破夭知道,京都这座千年古都的最初设计是模仿中国隋唐时代的长安和洛阳,整个建筑群呈长方形排列,以贯通南北的朱雀路为轴,分为东西二京,东京仿照洛阳,西京模仿长安城,中间为皇宫。宫城之外为皇城,皇城之外为都城。城内街道呈棋盘形,东西、南北纵横有秩,布局整齐划一,明确划分皇宫、官府、居民区和商业区。 京都御所则是日本的旧皇宫,又称故宫。从奈良迁都到明治维新的1074年中,它一直是历代天皇的住所,后又成了天皇的行宫。京都皇宫位于京都上京区。前后被焚7次,现在的皇宫为孝明天皇重建,面积11万平方米,四周是围墙,内有名门9个、大殿10处、堂所19处,宫院内松柏相间,梅樱互映。 平安神宫,于1895年为桓武天皇迁都1100年而建,殿堂仿效平安朝皇宫正厅朝堂院建造。建筑宏伟壮丽,为明治时代庭园建筑的代表。其大殿为琉璃瓦所盖,远眺屋宇,金碧辉煌。神宫内的回廊庭园,由东南西北四苑组成,中间有白虎池、栖凤池、苍龙池。宫内湖上的亭阁,都是仿照中国西安寺庙的结构。 被称为"三步一寺庙、七步一神社"的京都有佛寺1500多座,神社000多座,形同日本佛教的中心。 京都的东南西北中五个部分,也被习惯称为"洛东"、"洛南"、"洛西"、"洛北"和"洛中"。在京都,许多寺庙、街名,甚至是店铺的名称,都使用汉字,有的甚至连日本人都念不出的难读字眼,在中国人看来,反而很容易了解字义。 望着街上店铺名称,龚破夭便感到亲切,如同回到中国。更像回到了四川的小城。因为街边挂着各式灯笼的砖瓦木楼,与四川小城的砖瓦木楼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京都是仿隋唐国都的,显得更富丽堂皇。 看到"云香客栈"的招牌,龚破夭差点没笑出声来。 "想笑嘛呢?"克里斯蒂丝禁不住望着他问。 "我笑我像回到唐朝似的。"龚破夭答道,然后将车停在云香客栈的旁边,对克里斯蒂丝说,"我们就在这云香一晚吧。" 克里斯蒂丝突然红了脸,朝龚破夭嗔道,"瞧你没点正经的。云香,我们还云雨呢。" 云雨? 妈妈哦,她居然也懂云雨。 龚破夭感到自己的脸也烧烧的。 下了车,进了客栈,龚破夭便如置身在一种古色古香的氛围里。木梁、木梯、八仙台、四方椅,都散发着千年的陈香似的。 龚破夭本打算开两间房的,老板娘一看到他们,便笑意盈盈地对他们道,"哟,好一对郎才女貌的新人哦。我们正好有一间蜜月套房,你们就住它吧。" 说的是半生不熟的英语。 当他们是英国人了。 并且不容他龚破夭开口,老板娘已帮他们安排了。 不容拒绝。 拒绝的话,就得费一番唇舌去解释。即使解释,似乎也解释不清楚。他们两人本就是扮成一对情侣的,突然说不是情侣了,要分开来住,岂不让人生疑? 龚破夭便没再说要开两间房。 老板娘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十分丰腴富态,脸蛋形同一轮圆月,皎洁而俏丽。头上的盘着的发髻,似乎也是仿唐的发髻,一枚银钗横插在发髻。银钗有一串珍珠坠子,明亮如一颗颗星星。 蜜月套房在二楼。 老板娘兴致勃勃地带他们上楼。边上楼边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名字,说他们都在她的云香客栈住过。看她挺自豪的样子,龚破夭猜那些名字都是日本的名人。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不知是为她感到高兴,还是助她自豪,龚破夭忍不问道,"松尾芭蕉来住过没有?" "哦哟,他来过,他还留下了几句诗耶。"老板娘兴奋地说,俏丽的脸蛋也抹上了一层开心的红晕,"他写的是我们这里池边的青蛙,闲寂古池旁,青蛙跳进水中央,扑通一声响。挺美的,是吧?" 是挺美。 龚破夭心道。 这首俳句描写了一只青蛙跳入古池的一刹那。在这一刹那,四周闲寂的静与青蛙跃入池塘的动完美的结合了起来。青蛙跳之前,一切是静的,青蛙跳之后,一切仍会恢复平静。表面上是无休无止的静,内面却蕴含着一种大自然的生命律动和大自然的无穷的奥妙,以及作者内心的无比激情。飘溢着一股微妙的余情余韵和一股清寂幽玄的意境。 但这是松尾芭蕉的名诗,日本的妇孺都知道。 是否在她云香客栈这里写的?谁也说不清吧? 像是看到他龚破夭的疑惑似的,老板娘马上又道,"你好像不信哦?不要紧。今晚你们先休息,明天早上起来,你们到后园的池子去看,准能看到青蛙扑通一声跳到水中央。"(未完待续) 第274章 单凤引离 第74章 单凤引离 香客的客房在寺中的西边。是一排平房。 龚破夭悄悄潜入寺内。 寺内静悄悄的。 两个守更的和尚,也坐在走廊,背靠廊柱打盹。 未近那排香客的客房,龚破夭已嗅到一股气息。 是香奈子的气息。 不是因为龚破夭对香奈子的气息熟悉,而是香奈子此时的气息太特别了。 那是一股充满骚情的气息。 嗅着这气息,龚破夭心里就急,难道香奈子得手了? 沿着香奈子的气息,龚破夭很快就到了香奈子住房的后窗。 根本不用凝神静听,龚破夭已听到房内传出香奈子依依哦哦的欢吟声。 真的干上了。 有什么奇怪呢? 龚破夭心想,这个伯格纳本身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希特勒为了笼住他的心,防止他逃到美国,要盖世太保动员一些美貌的女大学生对他投怀送抱。他也是尽情玩弄... 香奈子是个上海女子,本就挑起他神往东方的神秘美感,何况香奈子又是那样的会表演,他伯格纳岂能不掉进去? 一个男人掉入了女色,往往就不能自拔。 如果这个女人是你心仪的人,你又一旦动了真情,那么,你为她赴汤滔火也在所不辞的。更别说是什么国家的机密了。 此时动手将伯格纳劫持,无疑是最佳的机会。 香奈子在呻吟。 伯格纳在喘息。 这个时候,他们绝对是毫无防范的时候。 龚破夭身子微动,正想破窗而入之际,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 龚破夭扭头看去,即见到两条黑影正在追着克里斯蒂丝。 克里斯蒂丝翻上围墙,逃了出去。 两个黑影犹豫了一下,马上回身朝龚破夭这边扑过来。 我被发现了? 龚破夭心下讶然。 房内也传出香奈子的声音,"伯格先生,有情况。" "会有、有什么情况?"伯格纳喘息着道,肢体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面对两个朝自己扑来的黑影,龚破夭并不惧,他打算会一会两个黑影,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然而,他这个念头刚冒出,几条黑影相断出现,身子飘着,也是朝他飘过来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的? 不容龚破夭多想了,他双脚微屈,就来了一个鹞子冲天,瞬间飞上了屋顶,从另一头飞身而下。 还好,这边没人。 龚破夭没作停留,迅速飘出了金阁寺。 到了寺外,他顺着原路折回。 刚走了一半的路,一条黑影在他前面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谁? 克里斯蒂丝? 不,不是她。 看那黑影的身形要比克里斯蒂丝的身子高大许多。 是两个盖世太保当中的的一个? 那两个盖世太保,一个身材高大,一个身材中等。 龚破夭赶紧调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小心地前行... 话说田欣与龚破夭依依不舍分开之后,独自驾车往北面走。她的心情并不好受,可以说是有点难过。虽说引开田中一角的注意力,让龚破夭和克里斯蒂丝专心去对付香奈子,是她出的主意。但一想到自己不远千里,从中国追到上海,目的是要和龚破夭形影不离。哪里会想到,这么些天,单独和龚破夭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且,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拼拼杀杀,连真真正正的亲热都没有。她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清庭的大内高手,让她也继承了父亲好斗的基因。如果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龚破夭也是个一般的猎人。她包耕种,他包打猎,日间虽然会分开,但那都是在感觉的范围之内。随便想一想,他都会跳到她的心坎上,为她而亲切。他当然也一样,会感到她在他心里为他而妩媚。晚间自然就相拥在一起,直至天亮。也就是说,如果是那样,他们分分秒秒都不会分开,分分秒秒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灵与肉浑如一体。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能怪谁? 只能怪这天杀的小日本。要不是他们侵入到中国来,龚破夭不会去从军,她也不会有追踪龚破夭之苦。 天杀的鬼子。 狗日的鬼子。 田欣心里狠狠地骂,有那么毒,骂那么毒,希望自己的骂是个毒咒,倾刻间咒死那些小日本鬼子。 和龚破夭分开,她知道自己的任务仍然是引离田中一角的主力。因此,往北面走的时候,她就故意在新宿区多转了几圈,表面上,她像迷惑对方,实则是为了留下一些气息给田中一角。 为了将戏演得更加真,和龚破夭分开的时候,她特地用手帕擦了一把龚破夭身上的汗,让龚破夭的气息也和自己在一起。 正如她的所料,田中一角这只老狐狸,很快就追寻到了她的气息。当她的车刚开到郊外的的公路上,便发现后面有几辆小车杀气腾腾地追了上来。 嘿嘿,终于把田中一角那个老狐狸惹火了。 田欣心里窃笑。 又有猎打了。 她当田中一角的人是猎物。 有了猎物,她猎人的天性马上勃发,瞬间一扫心中的不快。 好像知道她要被田中一角的人追逐似的,龚破夭专门为她备好了一辆奔驰跑车。 田欣脚下一加油门,奔驰跑车立马"嘟嘟"地飞驰起来。 响声是大。 尤其是在这临天亮的时分,"嘟嘟"的轰鸣声,仿佛震切原野。 我那傻老公,心就是细。 奔驰在飞驰,她的心也甜甜地为龚破夭飞翔。 看一看倒后镜,后面的几辆小车加足了油门,老牛一样吼叫,也是追得气吁气喘。 不要命了,他们。 田欣心道。 她的车在飞驰。 路边的树木也往后飞。 但后面的几辆小车追得也紧。 她的奔驰始终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路是陌生的路。 可不知为何,陌生的公路,给她的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哪里有弯,哪里有坡,她都像事先知道似的。 定是我老爸当年走过的路。 他开的肯定是老爷车吧? 想到老爸开着老爷车与日本特高课的人周旋,田欣心里就笑:真难为老爸了。开着老爷车,心里怎么急,那车也是老爷一样慢悠悠的吧? 开了不一会,田欣就与追踪的汪车拉开了距离。只不时看到后面射出雪亮的灯光。 田欣正自高兴,车却进入了山多路弯的地方。 她不得不减慢一些速度。 减速没一回,追踪的小车又跟上来了。 此时天已渐亮。 她从倒后镜里看到,追在前面的小车,从一左一右的车窗伸出了狙击步枪。 她发现的瞬间,只见枪口火光一闪,子弹便卟嗤、卟嗤地钻入奔驰的后尾箱。 哼哼,田中一角这个老狐狸,真被逼急了,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啊。 没那么容易吧? 田欣正想加大油门,感到车子一颤,后轮卟唠卟唠地响,手中的方向盘也不容易把握,车速也减慢了许多。(未完待续) 第275章 无形的判决 第75章 无形的判决 后轮被射中。 可惜了这辆靓车了。 田欣心道,已打定弃车的主意。 转了一个急弯,田欣迅速跳出车子。 失了方向的奔驰,呼的一下冲下了山崖。 望了一眼山形地势,田欣知道自己到了羽山的地方。 羽山山高林密。 在山我就是王。 田欣自豪地想。 钻入路边的林子,她悄悄躲到一棵树后。 刚喘了几口气,追踪的几辆小车就到了。 奔驰冲下山崖的痕迹太明显了。 几辆小车停在山崖边。 车上的人迅速飞出车外。 两人持枪警戒山上,两人持枪警戒山下。 三辆小车。 每车下来三个人。 三三为九。 嘿嘿,有九个猎物玩玩了。 而且令她感到开心的是,当中竟然还有田中一角的情妇樱雪。 此时的樱雪不再是艺妓的打扮,而是身穿一套军服,脚蹬一双军靴。显得很是英姿飒爽。 只是,她漂亮的脸蛋绷得紧紧的,针刺都不出血。双眼也是辣辣的毒,像要吃人不吐骨。 那么强大的汽油弹也没把她轰晕,这婆娘也够硬气的。 田欣再细看那些人,竟然没发现田中一角的高足一一竹山。 难道樱雪比竹山更厉害? 看樱雪在指指点点,似乎是个头目。 在她的指挥下,三个壮汉下山去检查奔驰,其余六人分成三组,从三个方向摸上山来。 显然,是樱雪发现了她田欣的踪迹。 田欣心里笑骂,这个骚婆娘,还真有两下子。难怪田中一角从灵魂到肉体都那么器重她。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田欣离开大树,往山上的方向飘去。 她这一动,虽然动得很轻、很细心,但清晨的步声,仍然发出了声响。 "叭叭叭"的一串枪声,立马就射到她刚离开的地方。 反应好快。 田欣不敢大意,飞速奔离。 在林子里,田欣形同灵猫,步子轻灵,身子轻灵。树木、青藤、杂草、丝茅,都仿佛与她有亲似的,她从它们中间钻过去,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一滴露珠落到她的脖子上,她感到沁凉沁凉的,皮肤也像为之晶莹。 对手也是轻手轻脚地在林子里钻,尽量避免弄出声响。他们哪里知道,田欣的耳尖,就像千里耳。听声辨音,她知道他们三组人分得并不开,彼此都在对方的视线之内。 从这点上去看,他们还是挺有经验的。 只要田欣与任何一组驳上火,另外两组人都会及时赶来支援。而且,他们还彼此关照着,田欣想突袭他们都不容易。 要玩转他们,只能采取声东击西的办法了。 心念一定,田欣迅速往上飞奔。 在飞奔的同时,她见藤就扯一扯,故意让藤弄出声响。 刹时之间,林子里便这哗啦,哪里哗啦。 而田欣根本就不在哗啦的响声那里。 如此玩了一阵,田欣听到对方的脚步有点犹豫,知道他们被青藤弄出的响声迷惑了,心下暗喜。 再悄悄往山上飞奔了一阵,她马上转了一个大弯,绕开樱雪他们,迅速往山下飘去。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却说往山崖下去检查车子的是大野、高川、河木三人。 山崖陡峭,他们只能小心亦亦地抓着崖上的小树、竹子往下走。 山崖百多尺高。 人往下一望都会眩晕。 每往下落一步,都要他们付出不少体力。 等樱雪他们往山上追去的时候,大野就忍不住说,"那个骚娘儿,什么苦活都让我们去干。" 高川对他笑道,"大野你就少发牢骚吧。等哪天你当大官了,你也会找几个骚婆娘来指手划脚的。" "我才不会。"大野硬声的说。 "谁开始都不会的。当你在官场那个大染缸一泡,你是淡的,也会变咸。原想着会如何去帮人,到时你就只会想到如何去整人,如何跟对手勾心斗角。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你的每一声笑,都是那么的假。说了一整天话,你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的。"高川滔滔的说。 大野不由欣佩地看了高川一眼,"高川君,你懂的东西真不少啊。" "不是我懂得多,而是我见得多了。怎么说,我也比你早出道几年啊。"高川多少带自豪地说。 "嗯,那倒是。"大野诚恳的道。 他们三人当中,数高川的年纪大。 但高川也不过三十岁。 大野最小,二十五岁不到。 河木二十七岁。他仿佛要比他们两人老成。 大野和高川论着樱雪,他却一声不吭。 感到太阳在东山露出了暑光,河木的心并没暑光起来。 田中一角的别墅被袭的时候,他就在场。他担当的是潜伏哨,在别野西北面的墙角。如果他是守门的话,此刻不知魂飞哪方了。 从对手行事的干脆、利落,而又无比狠辣来看,他河木当时就觉得对手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及至出车追踪对手,对手的奔驰车是快而不乱,一点也不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 倒是,河木觉得,对手是在引诱。 要不是他开枪射穿奔驰的轮胎,奔驰冲落山崖,说不定前面哪个地方,就有对手的人在伏击。 爬落到一半山崖的时候,河木的心无端地紧了一下。 一个不祥的念头马上冒了出来:如果对手是两个人,一个人引离樱雪他们,一个人悄悄潜伏下来。等樱雪他们追上山去,潜伏者出来对付他们三个人,岂不像吃豆腐那么轻松? 他们都在山崖上攀爬,手脚并用都不够,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心无端的一紧,当就是一种暗示吧? 这么一想,河木的背脊顿冒冷汗。 但他仍故作冷静地对高川道,"高川君,我们是不是上去一个人负责警戒?" "有必要么?"高川反问。 "我认为有必要。你想想,我们现在可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活靶子啊。"河木说着的时候,就感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听到活靶子三字,高川的心也不禁颤了一下。 半年前,田中一角为了让他们练胆,专门秘密弄来十几个中国劳工当活靶,押到长崎的秘密基地。 中国劳工是活靶。 田中一角却不许他们用枪击,只能用刀砍,用剑刺,将那十几个中国劳工活生生的砍死、刺死。 砍死、刺死了还不算,要还他们各自负责肢解一具尸体。肢解尸体的地方,是暗暗的密室。整个过程,都是一个人独立完成。 高川至今还记得,当他将一具年轻的尸体拖入暗室的时候,尸体的冰凉,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他记得自己是闭着眼睛乱砍一气,单是尸体的手,就被他砍成了几截。脑袋也被他砍开了两边。 说来也怪,自从砍过活靶,肢解过尸体之后,他高川觉得自己的胆子大了许多,心里充满着一种不怕死的豪气。(未完待续) 第231章 小狗梦特娇 第1章 小狗梦特娇 田中一角扫了他们一眼,即道,"不客套了,把现场的情况说说吧。" 一个刑警警官汇报一一根据现场勘查,门窗完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地上的新鲜脚印,除了松下的和服务员的,再也没有别人的。服务员的底我们查过,她是地道的东京人,不具备作案条件... 法医的汇报,则出乎田中一角的意料。 经过对松下的全身检查和解剖,松下既没外伤,也没骨折。检验胃溶液,也没有毒素,可以排除是中毒身亡。但在对大脑检查的时候,发现松下的脑血管破裂了几条,符合脑溢血的症状... 脑溢血,就是说,松下是脑溢血而死的。 怎么可能啊? 松下的身体那么棒,怎么会是脑溢血? 他的血压也不高啊。 但田中一角没有吭声,也没有提出异议。 毕竟,东京警视厅的刑警和法医,都是一流的专家,只要有什么异样,都不会逃过他们眼睛。 见田中一角都没吭声,香奈子当然就更不讲话了。她不能单凭胭脂香就去发挥联想,那会落下笑话的。何况,那警官还说了,住在01房的是个酒鬼;04房的是个商人,也是个嫖客,昨晚正和一个夜莺鬼混。 也就是说,那胭脂香是夜莺留下的。 然而,凭着女性的直觉,香奈子始终觉得那胭脂香有蹊跷。但她怎么也想不透,即使胭脂香的后面,留有那神秘女子的气息,说明神秘女子到过04房,可那神秘女子是如何杀掉松下,而又不留半点痕迹?难道她是空气?是透明人? 不可能。 这根本就有违一般的常识。 但直觉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奈子,你还在想船上那个神秘女子?"在离开东京警视厅的车上,田中一角望着香奈子问。 香奈子笑了笑,"是啊,直觉告诉我,那神秘女子是到过04房。可我怎么也想不通,她如果真的到了04房,她是如何杀了松下呢?何况,经调查,那嫖客和夜莺一直在房里。她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田中一角伸手抚摸了一下香奈子的大腿,"既然直觉为你提供了这条线索,你就应该紧紧抓住它,去逐个逐个解开心中的谜团,真相才会向你呈现。"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干爹,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单飞了?"香奈子高兴地道。 "是不是嫌跟着我烦了?"田中一角故意道。 香奈子亲了一下田中一角的脸蛋,娇嗔的说,"看干爹说的,把我当作是什么人了?" "呵呵,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嘛。"田中一角搂了搂香奈子的纤腰。 香奈子将头靠在田中一角的肩上,嗲声道,"我就知道干爹是最疼爱我的了。所以绝不会放我单飞。" "嗯,你就是我肚里的精灵,什么心思都瞒不住你。"田中一角轻轻刮了一下香奈子的鼻子,"这样吧,你带横沟三郎和河直一郎去办这件事。给你五天时间,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要回到我身边,我还有更重要的事给你去干。" "嗯,一言为定。"香奈子开心的道。 吃了午饭,龚破夭略略观察了一下,发现田中一角的人已经撤出东京大酒店,不再对他进行监视。在回房间的时候,克里斯蒂丝的身子紧紧靠着他,他也很贵族似的轻挽着克里斯蒂丝的手臂,穿过大堂,走入电梯。 "老公耶,你也太花心了吧?"田欣在酒店对面的一间杂货铺望,心里就酸酸的道。令她更难受的是,克里斯蒂丝的那头金发,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欲火,拼命地燃烧龚破夭。 都说法国女郎开放,眼下的意大利女郎也差不到哪里去。 龚破夭到这才多长时间啊,一下就跟人家勾搭上了。 当然,这只是她田欣醋醋的想,其实她心知肚明,龚破夭对克里斯蒂斯并没有什么真情实感。 龚破夭和克里斯蒂斯同住在三楼,而且是邻居。 他龚破夭住08,克里斯蒂斯住10.送克里斯蒂丝到了门前,龚破夭才松了自己轻挽克里斯蒂斯的手。 打开门,克里斯蒂丝笑盈盈地望着他,"不进来坐坐?" "我很想进去坐坐,可我得小休一会,下午要去拜见一个要人。"龚破夭实话实说。 克里斯蒂丝点了点头,和龚破夭握了一下手,才进了房。 下午,龚破夭带着林天成的推荐信,去拜会了今村均。 今村均地眼见到他,突然愣了一下,但瞬间就回过神来,拉住龚破夭的手道,"欢迎,欢迎龙先生到日本。林先生早两天就给电话我,说你要来,要我多关照你。你那未来叔叔啊,对我也太见外了。怎么说,我跟他也是老同学,对同学的亲朋戚友,我岂有不关照之理?" 今村均说了一大通热情洋溢的话。 要不是知道今村均的底细,龚破夭定是感激流涕。 表面上,龚破夭也是很感激流涕的样子的。 喝着茶,今村均便和他聊起了家常。 但龚破夭却很明白,今村均在旁敲则击着他。 像他说到自己小时候在浙江乡下的生活,今村均就道,"浙江是个好地方啊,那里的汾酒真的香醇可口。" 汾酒明明是山西杏花村的,怎么跑到浙江来了呢? 笑了笑,龚破夭和声的说,"今村先生肯定是记错了,浙江兴喝黄酒,而不爱喝汾酒。" 一拍大腿,今村均忙道,"是啊是啊,瞧我的记性,真的太差了。" 龚破夭却很清楚,今村均是在装傻扮懵,故意将一些很明显的东西搞错。 这只是礼节性的拜会,所以坐了一会,龚破夭就向今村均告辞了。 临别,今村均一再交带他,"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找你,肯定是要找你的。 龚破夭心道。 离开日本陆军教育总部,龚破夭看看天色尚早,便胡乱地在街上逛着。说是胡乱的逛,倒不如说他龚破夭是在熟悉地形。 五点来钟,天就快黑了。 这时龚破夭正走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正要朝一辆出租车招手的时候,龚破夭听到了一声亲切的喊一一"夭哥,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哦。" 声音亲切而动听,还带着一种亲热的暧昧。 等我好久了? 会是哪个东京女郎等我呢? 我这是在做梦吧? 板田的妹妹? 绝不可能。 哪来的东京女郎喊我? 是中国情报部门安排来的女特工? 不可能。 龚破夭到东京,只有军情局的几个高层知道。而且事先就说好,他龚破夭是独立行动,不会有任何人帮他的手。 龚破夭的大脑迅速转了一圈,也想不出应该有东京女郎出现的理由。当是东京的夜莺。 龚破夭便没有回头,当作没听到。(未完待续) 第276章 猫戏老鼠 第76章 猫戏老鼠 活靶一一河怎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到活靶? 不吉,不吉啊。 高川的脸沉了一下,便对河木道,"那你就上去负责警戒吧。" "是。"河木逼不及待地答。 上崖要比落山崖容易一些。 河木领命之后,心里充满一种尽快爬上山崖的逼切感。 在他看来,在崖壁上多呆一会,就多增添一份危险。 他手脚并用,就像壁虎一样,迅速往上爬。 可不知为何,他越往上爬,心里越感到空虚。 这空虚令他无缘由地生出一种绝望的恐惧。 是天要收我去了? 我可没干过什么坏事啊。 虽说他是个出色的狙击手,可他还没有真正狙击过一个人。 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冷冷的道。 想的是什么? 他也在自问。 想的是如何到中国去狙击中国人,好尽快建功立业,为天皇尽忠。 也就是说,你没狙击过人,只是因为你没有机会,而并非是你不想。 那声音越发冷冰冰。 想也犯罪么? 他在为自己辨解。 那声音却道:一般的想是不犯罪,但你是死心塌地的想,而非仅仅是空想。从这点上去说,你的肉体还没成为罪人,但你的灵魂已经是万恶不赦。因为你早已丧尽良知。 形同听到一纸死刑判决书,河木顿感四肢冰凉。 河木形同听到一纸死刑判决书,顿感四肢冰凉。一种绝望中的求生,又使他不顾一切地往上攀爬。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意念:爬上山崖,就爬出死亡的阴影。 抬头往上望了一下,还有十多尺就到了。 再侧耳静听,崖上的公路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异样。 倒是山上的林子里,不时传来枪声。说明樱雪他们正在追逐着对手。 嗯,看来是我自己多疑了。 河木私下批评自己。 疑神生暗鬼。 我居然连这都忘了。 这么一想,河木的心里又充满了希望。手里抓着的每一棵小树,他都感到特别亲切。太阳在他身后刚刚爬上山岗,形同玫瑰一样鲜艳,为他盛开芬芳一样。 生命多美好啊。 他由衷的道。 可你的心里却老想着用狙击步枪去杀人。 那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对他讥嘲道。 河木的头皮马上发麻。 心里却又不服:你知道什么?因为我没上过中国战场,没杀过人,没当上英雄,我那位恋人都跟我拜拜啦! 哼哼,终于说出心里话来了。 那声音冷哼哼的道。 河木禁不住硬声的答:是又如何? 没有回音。 他的手已经抓住了崖顶的一棵树,只要轻轻一揪,他的身子就可以爬出山崖,上到公路了。 背上的狙击步枪,也沉甸甸地为他带来一种安全感。 然而,当他的头刚伸上山崖,只见田欣笑盈盈地望着他,"你怎么这么听话哦,我刚到,你的头就送上来给我敲了。想去投胎,也不用这么急嘛。" 是呆,是惊,更是恐惧! 河木发现田欣的笑意里,分明含着一种轻蔑。轻蔑他不如一只蚂蚁! 是否,当你视生命如蚂蚁,要去狙杀的时候,自己的生命是连蚂蚁都不如了呢? 河木也搞不清了。 田欣笑问,"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让我帮你一下?" 想到跳下百多尺的山崖,身子被摔成肉饼,河木就觉得恐怖。 "嘿嘿,看来你是没有往下跳的勇气啦,还是我帮你一把吧。" "吧"音刚落,田欣手中的石头已砸在河木的天灵盖上。 脑袋开花的瞬间,他大大地惨叫了一声,双手一松,身子便如一块石头,直通通地坠落山崖。 听到河木的惨叫声,大野和高川赶紧往上看一一先是见到河木直通通往下掉的身子,他俩还以为是河木没抓稳,自己往下掉的,嘴上都不禁嘟哝:他怎么这么不小心的? 嘴里还没嘟哝完,他俩还算凌利的目光就看到,河木的脑袋瓜形同一朵盛开的大丽花,血花、脑浆正在四溅...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河木遭到暗算了。 大野一脸惊惶,不知所措。 高川临危不惧,马上腾出一只手去拔腰间的手枪。 "你还是免了吧。"田欣趴在崖上,一头秀发垂在脸上,对高川嘲道。 妈妈,居然是个女的。一只母老虎耶! 大野心下更是惊惶不已。 河木"嗵"的一声坠到崖底,身上的骨头咔啦啦地断碎。 惨不忍睹! 高川的手还在拔枪。 手都摸到枪把了,一块卵石却呼啸而至,大锤一样砸在他拔枪的手背上。手背顿如被千锤狠砸,被砸得血肉模糊。 再来一块石头的话,我的脑袋就开花了。 不敢多想,高川的抓住小树的手一松,往崖下便跳。 三十多尺高啊,岂不是自己打死? 大野感到不可思议。 高川往崖下跳的时候,并非空跳。准确说,他是松手往崖下滑落,身子还贴着崖壁,松出的手也不时抓一抓小树,以此缓冲身下坠落的冲力。 田欣一看,便知道高川是个有逃生经验的人。因为高川这样往下滑落,最多是身子受伤,但还不至于死。 "大野,赶快滑往下啊。" 半空,高川还朝大野急喊。 大野却在犹豫。 "嘻嘻,你也滑吧,就当是滑滑梯,感觉定然不错。"田欣对大道笑道。 大野双眼茫然。 田欣的声音好听是好听,就是显得太无情了。 一个女子家吧,应该在家做做家务,服侍服侍丈夫,怎么能跟无情的杀人粘在一起呢? 大野乱七八糟地为田欣设计人生。 "喂,要不要我为你做个示范?"田欣又道。 身后传来"叭叭"的枪声。 显然,樱雪终于发现了田欣的声东击西之计,马上匆匆赶下山来。人未到,枪已先响。希望以枪声威吓田欣,帮助高川他们。 高川"叭啦"一声滑坠到崖底,他便听到两条小腿骨"咔嚓、咔嚓"地断了,立时钻心的痛。 痛好过死吧。 有痛感,就说明自己未死。 高川开心地想,一边用左手拔出手枪,朝崖上的田欣就射。 "呵呵,不错哦,我被两头夹击了。"田欣说罢,身子飘然而起,往山崖下飘落。 好美的身姿! 大野由衷的赞。 更令他大野惊讶不已的是,田欣的飘落,就像是崖壁上的一只鸟儿,一时轻灵地踩在小树上,一时手牵在青藤上。陡峭的山崖,她田欣如覆平地,且飘且舞。当然也是忽东忽西地躲避着高川射出的子弹。 大野看得两眼发光、发亮。 仿佛在看仙女下凡。 如果田欣穿着裙子的话,更是飘逸美丽。(未完待续) 第277章 话说樱雪 第77章 话说樱雪 人生得此眼福,死也值了! 大野开心地想。 感到眼前一个暗影飞来,头部马上"嗵"的一声响,他大野的双手顿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震得脱离小树,身子往后一仰,朝下便坠。 最后一眼,他看到田欣的身子在空中旋转,动作十分优美。 接着就是他的脊梁着地,骨头咔啦啦地断碎,灵魂被一双无形的手从他的胸腹内猛然抽走。 世界顿时绝黑、绝静! 追到半山腰的时候,樱雪就觉得不妥了。因为只有他们射击,而不见回击。初始,还能听到树丛发的的声响,越往后,则变得静悄悄的了,对手就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手在玩声东击西? 心下一惊,樱雪赶紧下令回撤。 更令她心惊肉跳的是,追了这么久,连对方的人景都没看到。对方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也不清楚。 出发之前,田中一角通过灵异,说对方是有两个人的。 从树丛发出的声响来判断,对方似乎也是两个人。 是两个人啊,怎么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樱雪还没惊过谁。 这下却惊了。 田中一角时常就对她说,真正的对手,不是与你面对面斗狠斗勇的人,而是让你看不见,摸不着的人。 眼下的对手正是如此。 飞快地下山。 在她樱雪的感觉里,对方已经绕过他们,悄悄下了山,去偷袭高川他们。 这可是她第一回执行这样的任务啊。 开始,田中一角就不希望她来。 却又不便阻止她。 田中一角很清楚,她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田中一角在一群小艺妓里面挑中她,就是看中她好强这一点。比如她漂亮,但还没到绝色的地步,在她们那群艺妓当中,有几个就漂亮过她。但她从不认这一点,始终坚信自己是最漂亮的。这种信心,确实也为她添色加彩了不少,使她比其他几个漂亮的艺妓更受欢迎。被田中一角收到门下那年,她才十六岁。经特训几年之后,她表面上仍是艺妓,也到艺妓馆去表演,私下里却是田中一角的人。在不到三年的时间了,她便多次出息地完成了田中一角交给她的任务。 十八岁那年,她上了田中一角的床。 田中一角并没强逼她,是她心甘情愿的。田中一角在她眼里就像神一样。而且,田中一角的心特别细腻,她只要有一丁点的不开心,田中一角都会看到眼里,然后三言两语,就令她高兴起来。 再者,田中一角不但学识丰富,更是财产丰富。 她当艺妓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过上好日子么? 财神爷就在自己身边,她岂能放过? 这并非她的一厢情愿。 从田中一角看她的神神里,她也感受到了一种暧昧。 那晚她借着酒醉,便顺利地倒入了田中一角的怀里。 田中一角很爱她。 尽管她知道,田中一角并非只有她一个女人。但田中一角是属于多情而专一的人。这样说,似乎是有点矛盾。实则不然。说他多情,他可以为许多女人留情;说他专一,则是他面对她的时候,不论是眼神,还是满身的神情,都只专注她一个人... 要不是田欣的汽油弹将她和田中一角震下床,她未必会主动要执行这个任务。还有一点就是,田中一角说杀手当中,有一个是女的,更引起了她要会一会这个女杀手的欲望。 在她的意识里,这个世界还没有谁是她的对手。 昨晚在银座艺妓馆,当她一眼看到香奈子的时候,她就知道香奈子是田中一角的人。原打算好好在伯格纳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但想到香奈子是田中一角的人,她打心里就不舒服,一赌气,就将所有的表演情感都倾注到田中一角身上。结果当然是伯格纳假装的喝彩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哼,让她香奈子骚去。 凭感觉,她相信香奈子搞不惦伯格纳,到时田中一角还得请她再度出马。那时,才能显出她的价值。 这下追踪杀手,本来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 当河木一枪打穿杀手的奔驰轮胎,奔驰歪歪扭扭地冲下山崖,她就感到很开心,觉得自己赢了第一回合。 经过对现场的细心观察,她推测到杀手往山上逃去。 这个推测,她也是对的。 从这点上说,第二个回合,她也赢了。 想不到第三回合,她却被对方的声东击西玩了一把。 心里气,却也不服。 她边飞奔下山的时候,边示意同伴开枪,以达到先声夺人的效果。 脚下在飘,身边的树木被她碰得哗啦啦的响。 管不了那么多了。 越快赶到公路的山崖边越好。 樱雪心里只有这个意念。 仿佛是眨眼间,她就赶到了山崖边。 静,一片死静! 当她听到河木的惨叫声,她已觉不妙。但她还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只要高川和大野坚持一会,她就能和依田、片冈、大竹、小树、石田他们一起,对杀手来个两面夹攻。 她得到的却是一片死静! 依田迅速跑到崖边去看。 其他几个人则紧张地警戒。 看了一下,依田转身对她樱雪摇了摇头。 其实不用摇头,单看依田那一脸死了父亲的神色,樱雪就猜到,高川他们三人已经壮烈了。 忍不住,她还是走到崖边,往下看了一眼一一只见高川、大野、河木都直挺挺的躺在崖底,三人的头都被硬生生地切下,正挂在一棵小树上摇晃着。 眼睛都鼓凸凸的死不暝目。 太残忍了! 樱雪不由脸色大变,倒抽了一口冷气,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正割向自己的脖子。 别慌,别慌,这下是对手的心理战术。目的是要扰乱我的心。 樱雪赶紧让自己定下神来。 转过身,她望着依田,"你负责在这里警戒,其他人跟我来。" 说罢,她率先走向山崖,往下爬去。 她推测,对手肯定还在崖下的林子里。 他们手脚并用,往下爬的很快。 到了崖底,他们以高川他们的无头尸体为中心,迅速向周围展开搜索,寻找对手留下的踪迹。 搜索了好一会,反馈回给她樱雪的都是摇头。 就是说,四面八方都没有对手留下逃离的踪迹。 怎么可能?难道他们会飞? 樱雪一时也茫然了。 片冈走到她身前,"他们会不会又从崖壁逃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樱雪赶紧道,"开枪、开枪示警。" 片冈他们迅速朝天开枪,为崖上的依田示警。 "叭叭"的枪声刚停,一阵哗啦声从崖上传来。 他们沿声望去一一依田正被一条青藤吊着脖子,舌头伸得长长的悬挂在崖上。 一条死咸鱼一样了!(未完待续) 第278章 死不瞑目 第78章 死不瞑目 脑袋像被大锤砸了一下,樱雪差点没晕过去。 片冈突然大喊,"快找地方掩蔽。" 大竹、小树、石田的动作都很快,都是就地打滚,有的滚到石头后面,有的躲到土墩背后,有的藏在小树丛里。凡能掩蔽身子的就近地方,他们都滚到去。狼狈是很狼狈,但他们心里都想,保命要紧。 樱雪既没打滚,也没跑,只是身子一闪,就闪到崖壁,头上刚好有一块凸出的崖石保护着她的头。 片冈是自己先感觉到危险,先发出危险信号的,反而滚地滚得比大竹他们晚。 也没晚多少,约莫就是三五秒时间。 片冈倒地的瞬间,心里突然一抽,仿佛看到一双鬼手朝他挥舞着死亡的令牌,叫他促促到阎罗王那里去报到。 不,我不去。 他心里急道。 我还不能死,我可是刚刚新婚不久啊。 鬼手变成了鬼脸,冲他讥嘲:时辰到了,哪容你不去的? 是的,他的身子还没开始打滚,田欣的狙击枪射出的子弹就到了。 算准了他片冈要倒地打滚,而且在他身子刚动的瞬间,田欣已拿捏好了提前量。 因此,片冈刚倒到地上,子弹就在他的脑袋上开了花。 "卟嗤"的一声,樱雪也听得很清楚,并看到一缕细细的血花,从片冈的脑袋溅了开来。 片冈的四肢抽了抽,就不动了。 樱雪心惊肉跳,又怒火中烧。 恨不得一把火将对手烧死。 却只能是想着的一时之快,逼在眉睫的问题,是怎么应付对手。 九个人,已损失了五个。剩下他们四个,又在对手居高临下的控制之下。 硬拼当然只能是找死。 片冈动着的,都倒地准备打滚了,脑袋还是吃了对方的子弹。那枪法不说神,也近似神了吧? 樱雪不敢动。 大竹他们也不敢动。 他们都明白,谁动谁死。 但不动又是等死。 怎么办?怎么办啊? 樱雪第一回没了主意。 这可不像她在艺妓群里争强好胜,那些争强好胜都是不伤皮不伤骨的,随便想个什么主意都可以去实施。 眼下面对的却是真枪实弹,分分钟见血要命。 对死,樱雪从来没有去想过。 自从和田中一角上了床,她想得更多的是日后如何享受荣华富贵,儿孙满堂。 他们也不能死。 大竹刚刚做了父亲。 小树是独子。 石田也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儿。 不死又怎么办? 总得有人去自我牺牲,引开对手,其他人才能乘机脱身吧? 谁? 叫谁去冒这个险? 樱雪的目光扫了一下大竹他们,他们的头都藏得严严实实的,好像知道她要发令一样,故意避开她的目光。 难道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团队合作精神跑到哪里去了? 樱雪有点生气。 可气向谁发? 向谁发都是白发啊。 说不定,当她刚刚向那人发了火,那人就会马上吃了子弹,一命呜呼。这呜呼,就是带着怨恨她的呜呼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刻,樱雪才感到对手的狠辣。 对手的狠辣在于,不仅仅要消灭他们的肉体,更在于在消灭他们的肉体之前,摧毁他们的精神。令他们互相猜疑、互相提防、甚至互相仇恨。 不,不能让对手得逞。 樱雪下定了决心。 车声,崖上传来了车声。 是他们开来的车。 对手想干什么? 想乘机逃跑? 傻哟,眼下谁是谁的猎物啊? 樱雪猛然醒悟。 也听到车声并非远走,而是正朝崖边开来。 这车掉下来,不就成了汽车炸弹?熊熊的大火,岂不把他们烧成灰? "跑啊,快跑!"樱雪高喊,脚下就像抹了油,疯也似的飞跑。 大竹他们闻声,也迅速跳起来飞跑,跑向前面不远处的树林。 刚刚跑到林子边,轰隆一声巨响,就从他们掩蔽的地方传来。猛烈的冲击波,将他们冲得东歪西扭,踉踉跄跄地逃入了树林。 进了林子,定下神之后,大竹他们都面面相觑:我们是不是遇着鬼了?要不,怎么会步步被催杀,躲都躲不掉? 这不是鬼缠身一样,还是什么? 樱雪增到他们面前,他们都感激地望她。要不是她及时发出警告,他们此刻已变成了烧猪了吧? 樱雪接收着他们感激的目光,心里顿然感到一种英雄般的自豪。 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她才缓缓的道,"废话我就不说了。依眼下的情形,自保是我们的第一要素。只有自保了,才能有效地反击敌人。我们仍然分成两组,相互掩护,相互照应,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组长的意思,我们要撤?"大竹脱口道。 樱雪点了点头。 "不,我们要为高川他们报仇。"大竹朗声的说。 "是啊,我们要为他们报仇。"小树、石田也附和。 樱雪扫了他们一眼,"你们真是这么想的?" "如果是假的话,天打五雷轰。" 三个男人发下了毒誓。 "好,我要的就是你们这种决心。"樱雪顺水推舟的说,"大竹你和小树一组,石田跟我一组。我们从两边绕回去,打他个回马枪。" 三个男人点了点头。 望着樱雪他们被打的狼狈不堪,田欣心里十分快意。快意之下,她又觉得:人怎么这么傻的呢? 比较起来,她发现打野猪要比打这些小日本难得多。一般的野猪,都要斗上三几个回合,才能得手。如果是野猪精,斗个三五年也是常事。 这小日本不经斗啊。 看看,他们几个蠢货又分两路包抄上来了。 傻瓜不是? 等你们爬得上山崖来,我早逃之夭夭了吧? 田欣心里窃笑。 樱雪却是有苦难言。 若不是大竹的态度坚决,她根本就不想打什么回马枪。 她好强,但她还有自知之明的一点。 当田欣将小车开向山崖,小车飞坠而下,又送她享受一件汽车炸弹之后,她已经明白,过去认为自己没有对手,是因为自己从来没碰过对手。 眼下这对手就像妖,就像魔。 可说了要打回马枪,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山崖长达十多里。 她和石田往北走了一里地,也没打算往上爬的意思。 石田忍不住问,"组长,我们从哪上?" "再走一段,找到容易上的地方再爬上去。"樱雪答道。 石田却感到她是在拖延时间。 等到他们找到容易爬的地方,对手早逃得无踪无影了吧? 咳,管她呢,她是头,她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未完待续) 第282章 灵猫遇到虎 第8章 灵猫遇到虎 想着,石田不禁豪情万丈,心中熊熊燃烧着一股强烈的欲望,要无比幸福地进入心爱的樱雪。 当他站起身,一把抱着樱雪,正要以十万颗太阳一样的热烈,深吻樱雪的时候,却一阵"卟卟"的声音砸了下来... 竟是樱雪冰冷的尸身。 樱雪砸在石田身上,如坠入了万劫不复的冰窟... 死不瞑目啊! 田欣飘了过了,对他俩冷嘲了一眼,才向山崖走过去。 田欣还没有走到山崖下,一阵枪声突然就从崖上传了下来。子弹"卟嗤、卟嗤"地射入她身边的泥土。 来得太突然了。 事前竟然一点觉察都没有。 田欣飞快地闪到崖壁,连气都没喘一下,马上利用崖壁的一些遮掩物,往北飞纵。 对手太阴了。 这是田欣的感觉。 要不是山崖的一些杂树阻挡了对方的视野,她又跑得快,令对方的射击没什么准头,她恐怕就吃了子弹。 是因为自己太专注在樱雪身上,没听到车声之类,还是对手远远就停了车,静悄悄的摸上来? 不管是什么,都是自己太大意了。 田欣边跑,边从枪声、脚步声去感觉对方有多少个人。 粗辨了一下,田欣发现,对方不下七八个人。而利索的脚步声,也足见对方都是训练有素的人。 不用说,他们都是田中一角派来支援樱雪的。虽说是迟来了一步,毕竟还是来了。田中一角这个老狐狸还是灵异到了樱雪的危险。 "嗦啦、嗦啦"的声响传来,田欣禁不住回头看到一眼一一四五个人抓着绳索,从崖上飞纵而下。 当中的一个人竟然是竹山。 竹山是田中一角的高足,田欣在船上就见过他。 田欣突地转身,刚想举起狙击步枪射击,掩护竹山他们下崖的子弹就到了。田欣只能闪避。 继续在山崖下跑是不行了。 竹山他们马上就要飞到崖下,只要一到了崖下,她田欣就完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内,成了他们射击的活靶子。 田欣身形一转,忽纵忽跃,忽左忽右地飞向树林。 虽然只有十数丈的距离,田欣也纵跃如灵猫,对方的子弹,仍然落在她的身前、脚下。 眨眼功夫,几十颗子弹就像黄蜂一样追逐着她,使她连停下来反击一下的念头都不敢有。 子弹一直追着她。 直到她进入了树林,茂密的树木挡住了对方的视线,枪声才稀落了下来。 但子弹仍落在她周围的树上。 进了树林,田欣心里就来了劲:哼哼,田中一角,我要让你的高足死无全尸。 越往林子深处跑,林子越显得阴森森的。 钻出一片密林,顿感一片白光,就像见到光明的前景一样,田欣的心情为之开朗。但她还没有开心地噢一声,一阵阴风厉厉地射入他的脊梁骨,嘴里本能地吐出"不好"两字... 说出"不好"两只字,田欣就知道自己被偷袭了。 是谁呢?出手就这么狠辣? 要不是她田欣感觉得快,本能地闪避了一下的话,她想自己的脊梁骨都会断。此刻没断,阴风射偏了,她的闪避将对手阴风的厉劲卸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突地转身,田欣瞬即发出七八掌,掌气击得树枝叭啦叭啦地响,并响着断成一截截,哔哔剥剥地掉到地上。 仍见一条蓝影飞扑而至,当她田欣的掌气是柔柔春风似的。 但蓝影身上的衣服,仍被刮得叭叭作响。 蓝影是竹山。 "竹山你这个阴辣鬼来找死!"田欣大喝。 "哼,我还是专吃你的厉鬼。"竹山狠狠地道。 厉鬼? 吸血的厉鬼? 不止吸血那么简单哦。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竹山这家伙竟然知道中国的厉鬼。 嗯,看他的掌风,就有点像白眉掌的。 当年白眉道人因为少林寺的和尚对他不恭,便跑到少林寺大开杀戒。白眉道人每击出一掌,对方都是在七步之内倒毙。后人也称白眉掌为七伤掌。 但这七伤掌据说已经失传了,竹山怎么会用呢? 田欣不敢大意了,马上变掌为拳,连环炮一样,朝着飞扑过来的竹山就挥砸过去。 一下砸着了。 两下砸着了。 却砸得田欣双拳辣辣的痛。 拳砸在竹山的手上,就像砸在钢条上,铮铮有声,自然也就辣辣的痛了。 是日本的锦衣卫?大内高手? 都差不多的。 竹山没暗地里朝她开枪,显然是想抓活的。 田欣看清了,眼前的竹山精瘦,脸长额窄,嘴皮薄,脸色发蓝,目光如电。身子虽然不高,却显得十分凶神恶煞。 这跟船上看到的竹山完全不一样。 显然是形随心变。 两拳没将竹山的手砸开,田欣也没惧。不但没惧,心里还生出了一股杀气。 双拳收回的时候,田欣立马又转而为掌,对着竹山直刺过来的右手,就使出了擒拿绝招。手一粘到厉鬼的手腕,即刻五指如钳,死死钳住,这右手往下扳,那左手即狠狠地朝肘关节一托,咔嚓的一声——一般都会咔嚓的一声,对方的手立断的。 然而,出乎田欣意料的是,竹山如钢的手,突然就像了强劲的弹簧,一下就将她弹起,整个身子竟被弹上半空,撞得树枝咔啦啦断碎。 人在半空,田欣也没慌。 非但没慌,反而想:当我是沙包来抛啊? 心就来气,意念一转,就将功力转到脚板心,双脚猛蹬,两道厉风就像利刀,直砍竹山的头。 竹山的身手好快,只见他身子一缩,就地一滚,就避开了田欣双脚发出的刀风。 刀风砍在地上,"嘭嘭"两声,炸开了两只坑。 "嘿嘿,还有点三脚猫功夫啊。"竹山站起身,讥道。 田欣弹上半空,见有一条如桅的粗竹,便伸手将其抱住,借着被弹的劲,身子绕着粗竹飞速旋转,边转边以双脚发劲,朝竹山射出一道道刀风。 竹山嘴上虽然说田欣的是三脚猫功夫,但面对劲厉的刀风,也不敢怠慢,左闪右躺。 刀风所到之处,遇藤,藤断;着地,地成吭。瞬间"轰隆"之声大响。 竹山蓝色的脸竟蓝出一股烟来。 "嘿嘿,竹山,你这个死厉鬼也七窍出烟了,是不是马上就来火啦。"田欣讥笑道。 哼。 竹山狠狠地哼了一声,"臭婆娘,你当我竹山是樱雪他们啊,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田欣白了竹山一眼,"竹山,你的嘴好臭,看来该掌你的嘴。" "哼哼,到时不知谁掌谁的嘴。"竹山冷然道,身子一斜,形同猛虎摆身,一股无形的逼力,就朝田欣压了过来。 田欣正想卸劲反击,四周已传来咝嗦的声响。 一个竹山就不易对付,再来几个人的话,定然是凶多吉少。(未完待续) 第228章 克里斯蒂丝 第8章 克里斯蒂丝 但转入一条比较窄的街道时,一辆卡车突然从旁驰了出来,横在街中间,挡住了龚破夭他们的去路。 "遇劫了。"龚破夭悄声对林芷若说了一声,不等她回话,龚破夭已经从芷若的手袋里拿出手枪,开门跳了出车。 枪响了。 但只是龚破夭的枪响了四声。 就四声。 三个从卡车跳下来的持枪歹徒就一命呜呼了。 不用说,这三个歹徒是赌场老板的人。因为他龚破夭赢得太多了,足足五十万块大洋啊。在上海滩,花十万块钱就可以要人一条命,何况是五十万? 司机被吓得目瞪口呆。 给了车钱,龚破夭拉起芷若就转入了一条小巷。 转出巷子,偷了一辆车,龚破夭和芷若安然地离去。 在车上,芷若的手抚在龚破夭的腿上,仍颤颤的。 龚破夭对她笑了一笑,安慰道,"亲爱的,没事了。" 林芷若勉强地笑了笑,"嗯"了一声。 龚破夭心里立马闪过一丝不祥——是自己的杀人不眨眼吓着她了? 显然是这样。 在她林芷若的文化意识里,人命是大过天的,谁也没权随便剥夺别人的性命。即使面对罪犯,也不能乱开枪,说射杀就射杀的。其实对这点龚破夭何尝不知道?像警察用枪也有诸多的规定。很简单一条,就是开枪前要鸣枪示警,罪犯继续威胁人身安全了,方能开枪射击。 芷若显然是认为他龚破夭没有鸣枪示警。 龚破夭轻抚了一下她的手,淡然道,"亲爱的,我是已经鸣枪示警了。" 芷若有点忧伤地望了龚破夭一眼,摇了摇头,"没有,你没有鸣枪示警。" "嘿嘿",龚破夭笑了。 确实,龚破夭的动作太快了,开了四枪,但给人的感觉是只有三声。 "你笑什么?我怎么想都不会想到你们军情局的人是这么残忍的。"芷若痛心地说。 这问题可严重了,不说清楚,这件事势必会影响到他俩的情感。 在路边停下车,龚破夭深情地望着芷若,"亲爱的,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不信你检查一下你的枪,看是不是还剩下五颗子弹。" 芷若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无疑,她是希望龚破夭所说的是真的。然而,她是磨蹭了好一会,才下了决心,拿出枪来,卸下弹匣,一颗子弹一颗子弹地退落到自己的掌心。 五颗。 "你的枪只装了九颗子弹,是不?"龚破夭望着她轻声道。 只见她泪光一闪,马上就扑到龚破夭身上,紧紧地搂着龚破夭,哽咽道,"亲爱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想你。但我确实是只听到三声枪响..." 龚破夭吻了一下她的脸蛋,安慰道,"亲爱的,没事。换着是谁都会这样想的,因为我的动作确实是太快了,四枪,只有三响。"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但亲爱的,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该那样想你。"她充满内疚地说。 安慰了她好一会,她才松开龚破夭。 龚破夭不由感慨:爱,真是不能容忍一粒沙子的存在的。尽管他们是假扮的情侣。但当中是假中有真,真中有假的。 现在回想起来,龚破夭也感到惊讶,当时他和芷若互相喊着"亲爱的",就不像是假的。 来到宾馆的意大利餐厅,龚破夭瞅了一眼手表,还不到九点钟。他刚在一个座位坐下,眼前忽闪一团金色的火苗,熊熊燃烧得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一一——只见克里斯蒂丝如一枝绿柳、一泓秋水地向他袅袅而来。嗯,就像梦中的秋水伊人,伊人秋水。既如秋的爽朗,又不失春的明媚;既像水的袅娜,又不失垂柳依依的神态。身子的线条曲折有致,美而富于弹性。一双大而明亮的美目流盼,就像流淌着月色的皎洁,月华的晶莹。长长的眼睫毛,仿佛一对彩蝶,扑翅扑翅的,将我扇向远天,扇入一种欲仙欲死的境地。鹅蛋形的脸,洁白而红润,无比的亮丽。精致的鼻子下,一双红唇就像含露凝珠的玫瑰花瓣,闪动的光芒。 她挂着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近了,洁白而丰满的胸脯,从低低的V字形领口裸露出来,几乎接近一半。就像两轮弯月,将他龚破夭弯入醉人的港湾。 短而紧身的衣服,也将一小节腰身露了出来,袅袅娜娜的,仿佛在呼唤别人的手去搂抱。 但没露肚脐。 似乎知道他龚破夭的的爱好似的。他虽然唯美,但有个底线,就是含而不露,不能太直接。像肚脐,虽然给人一种神秘感,但神秘的背后,却有一种直接的指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女人神秘的三角地带,直接和性打上了热线电话。 所以,克里斯蒂丝露胸、露腰,却没露肚脐,连手臂也没露,也被长衣袖遮住。可克里斯蒂丝修长而浑圆的手臂,却透过衣袖,三月的青藤一样,柔柔软软地爬满春光,散发出清新的气息。 手背腻白。 手指仍是修长又不失丰腴,让人瞧着就想吻,就希望被她抚摸。 "龙先生早啊。"克里斯蒂丝笑盈盈地落座,笑盈盈的道,仿佛他们早就是一对熟人一样。 "你也早,小姐你一一"龚破夭感到自己有点迟钝了,自己刚露面,别人已对自己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克里斯蒂丝微晃了一头金发,目光热辣辣地望着龚破夭,"我叫克里斯蒂丝,是意大利《国民报》的记者。" 克里斯蒂斯报上了家门。 龚破夭迎着克里斯蒂丝火辣辣的目光,也情满意溢地道赞道,"克里斯蒂丝真是太漂亮了。" 边说边拿起克里斯蒂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中指还在她的掌心轻轻而又不失亲热地划了一下。 克里斯蒂丝咯咯地开心笑道,"都说中国人死板,不懂浪漫,看来那是错的了。想不到我遇到的第一个中国人,就这么懂风情。" "关键是你风情万种,望着你,我就不由想到你们意大利的美神。"龚破夭装出十分由衷地说。 "行了,龙先生,别再夸了。什么美神哟?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中上姿色的人,还比不上你那个芷若小姐。"克里斯蒂丝自谦的笑说,但谦词后面却是一种自信。 噢,她连芷若都知道。 她还知道我什么呢? 龚破夭表面上仍是很公子爷地多情于克里斯蒂丝,心里却忧道。 正想引诱克里斯蒂丝往下说,看她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东西,一声粗犷的声音却从他龚破夭的身后传了过来,"克里斯蒂小姐,你可真早啊。" 克里斯蒂丝忽忽瞥了一眼龚破夭,便抬头望向龚破夭的后面,笑道,"沃特先生,你也不晚啊。" 一阵水牛的脚步声走近,龚破夭即刻想到美国西部的牛仔。 高大的沃特坐在克里斯蒂斯身边,克里斯蒂丝苗条的身子显得更加苗条。(未完待续) 第283章 美女心也灵 第8章 美女心也灵 田欣脚下一蹬,身子往后便飞,迅速没入林子深处。 龚破夭迅速飘出金阁寺,他顺着原路折回。刚走了一半的路,一条黑影在他前面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谁?看那黑影的身形要比克里斯蒂丝的身子高大许多。 是两个盖世太保当中的的一个? 那两个盖世太保,一个身材高大,一个身材中等。 龚破夭赶紧调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小心地前行... 刚行出没两步,前面就传来了枪声。龚破夭静耳一听,似乎是六对一。一是边打边逃;六是紧追不放。鼻子一抽,他已嗅到了克里斯蒂丝的气息。 心下不由一颤:是她被田中一角的人发现了? 还是一一再静听了一下,他立马发现,克里斯蒂丝是打得有板有眼,并不慌乱。 她是在故意引离对方。 龚破夭得出这个结论,略一思索,他迅即返身,决定杀个回马枪。 形同清风穿林,眨眼间,龚破夭已飞回到金阁寺。 飘上塔顶,他悄悄往香客那排平房望去,只见伯格纳住那间房的门前,站着两个盖世太保。 龚破夭心下微诧:两个盖世太保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们两个一直都没动?自己看到那个身材高大的是另有其人?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伯格纳和香奈子走了出来。 伯格纳对两个盖世太保悄声说了什么,两个盖世太保点了点头,便站在原地没动。 走过两间房子,柏格纳和香奈子进了第三间房。 两人在调包。 龚破夭心里笑了一下,这么儿戏的东西也想来蒙我。 伸耳往平房后面听去,那里也有两三个人的动静。 从前面过去,必定要和两个盖世太保交手。 尚不知他俩的功底如何。 若然失手,他龚破夭的回马枪就白打了。 后面的人,定然是田中一角的手下。对田中一角的人,他比较熟悉,心里也有数。 从后面下手。 再观察了一下,金阁寺仍然静悄悄的,好像危险已经过去,外面的枪声与他们金阁寺无关。几个守更的和尚提着灯笼,优哉游哉地巡着夜。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守更的和尚是两人一组。 望着守更的和尚,龚破夭心里就有了主意。 当他飘下塔顶,突然出现在一组和尚面前的时候,两个和尚的嘴巴张得天大,想本能地"啊"出一声,龚破夭的掌已先到,砍在他俩的喉咙上,将他俩的"啊"声控制在喉咙之下。再在太阳穴上补上一掌,两人即晕倒在地。 龚破夭将他俩提到暗处,剥下一个和尚的衣服穿上。按了一下腕上的金表,金表"嗒"的一声,伸出一片薄薄的刀片。想都没有多想,手便如风刀,飞快地削下自己的头发。削发的同时,他也气凝脸上,脸上顿时冒出一层汗,他伸手一抹,便将克里斯蒂斯精心化妆的雀斑抹掉。然后对地上的一个和尚凝望了一下,意念自己的脸相,就是那个和尚的面相,这才提起灯笼,向香客的平房后面走去。 见到他的灯笼从墙角出现,三个日本汉子马上紧张地窜了过来。 见是和尚,三人松懈了下来。 当中一个方脸汉即道,"和尚,这里没你的事,你回去吧一一" "吧"字刚落,龚破夭已出手了。 灯笼往前一送,灯笼的提棍立马长枪一样刺入方脸汉的胸口。方脸汉"啊"的一声还没喊出,另外两个汉子已经一个被龚破夭踢出数丈,肝裂脾炸,倒到地上便断了气;一个的天灵盖则吃了龚破夭泰山压顶的一掌,头盖骨登时碎裂,脑浆四溅,双脚一软,身子便软巴巴地软到地上。回手,是的,龚破夭这时才回手朝方脸汉的喉咙穿了一掌,将其喊声压下。 是瞬间,是片刻。 那快,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嗅着香奈子的气息,龚破夭很快就到了伯格纳的窗下。 耳听八方,没听到附近有什么异响,龚破夭身子一腾,双掌往前一推,破窗而入。 伯格纳坐在沙发上,惊讶地望着龚破夭。 香奈子呢? 卫生间传来声响。 香奈子正在尿尿吧。 龚破夭二话不说,出手就点了伯格纳的穴位,伯格纳立时晕了过去。提起伯格纳扔出窗子,龚破夭正想朝卫生间扑过去,枪声却响了。子弹穿门而出。 这个骚娘儿,动作还挺快。 枪声一响,门外便传来脚步声。 不容片刻的停留。 龚破夭飞窗而出,一手夹起伯格纳,就朝围墙跑过去。 好在伯格纳不是身材高大那种,龚破夭夹着他跑,还不至于吃力。 跑到墙根,龚破夭先将伯格纳抛出墙外,然后自己双膝微屈,稍一使劲,身子已然飘上了墙头。 "叭叭"的枪声追了过来。 "拜拜了。"龚破夭心道一声,人已飞下墙。 将伯格纳扛到肩上,龚破夭迅速没入林子里。 龚破夭刚进入林子一会,身后便传来嗦嗦之声。 听声辨音,是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他包抄过来。 扛着伯格纳跑,龚破夭虽然不至于吃力,行动毕竟不那么灵活。从脚步声的轻重推测,龚破夭知道向他包抄过来三个人,当中一个是女的。如无意外,这女的定然就是香奈子。另外两个人的脚步声沉实,还有点呆板,这很贴合德国人死板的性格。这两个人,显然是那两个盖世太保。 香奈子他倒不惧,担心的倒是那两个盖世太保。这是他龚破夭第一回和盖世太保交手。也许是特训的时候,教官都将盖世太保捧到天上去,想到要面对的是盖世太保,龚破夭的心就有点虚。这虚,在于不知对手的虚实。而且,对德国文化,他也不太熟悉。只约略知道,德国人的死板后面,是一种坚强的意志。意志的基础,自然是他们的信心。 自信对于人生来说是十分重要的。自信往往能做到不可能做到的事。 龚破夭的担心,正是这一点。 从脚步声的来源,龚破夭就知道,居中这个人,是那个高大的盖世太保;左则是香奈子,右则是另一个盖世太保。 按道理,居中这一个人,应该是灵巧的人,目标没有那么大的人。 身材高大的盖世太保居中,并非偶然。 德国人行事,是十分谨小慎微的,哪怕面对一只蚊子,他们都要搬出一套理论去论证。 何况是面对他龚破夭? 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经躲到云后,本就阴暗的林子,此刻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虽说这难不倒他龚破夭。他的夜明眼,还能看到数丈之内的东西,数丈之外,则爱莫能助了。 扛着伯格纳,他的脚步声便重。 这无疑为对方留下追踪的线索。(未完待续) 第284章 使出杀手锏 第84章 使出杀手锏 龚破夭在林子里东绕西挠跑了一阵,伸耳一听,对方的脚步声仍然从三个方向朝他包抄过来。 他并没甩脱他们。 龚破夭发现,他跑得快,对方也跟得快;他走得慢,对方也走得慢。始终是不紧不慢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是相当理智的跟踪。 不管他龚破夭怎么跑,他们都不会乱,始终三人如一,连成一气。 这不好对付。 只要你对当中一个人动手,另外两个人就会扑过来,对你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包围圈。一旦被他们包围起来,就很难脱身。 如果不是扛着伯格纳,龚破夭要甩脱他们是易如反掌的事。 眼看林子的树木越来越稀疏,龚破夭的心就有点急。树木稀疏,说明快到林子边了。在茂密的林子里,他可以借树掩护,与他们周旋。若是到了开阔地,他等于成了他们的活靶子。 怎么办? 龚破夭第一回感到了为难。 进是出林子;退是与他们面对面相斗。 天也快亮了。 只要天一亮,他龚破夭更加被动。 只能搏一搏了。 龚破夭将伯格纳藏在一片小树丛里,正打算回身与他们相斗,一条高大的人影,突然从他身前闪过,冲香奈子他们冲了过去。 这人的动作虽快,仍然逃不过龚破夭的利眼。 看到他的身影,龚破夭愣了一下:这人竟然是那个美国佬沃特。 沃特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是因为克里斯蒂丝? 不,不可能。 看他利索的身手,就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 正自愣着,克里斯蒂丝已经飘到他龚破夭身边,对他悄声道,"我们快走。" "沃特呢?"龚破夭禁不住问。 那边林子已响起了枪声。 "不用管他。"克里斯蒂丝果断地答。 龚破夭犹疑地看了克里斯蒂丝一眼,眼神在说:他可是来帮我的啊。 克里斯蒂丝的眼里飘出一缕不信任的神色: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龚破夭想想也是,便二话不说,扛起伯格纳,和克里斯蒂丝一起跑出了林子。 跑着的时候,龚破夭的耳朵并没闲着,林子里的枪声,先是沃特的一对三,接着就是二对三。 这多了的一个人是谁? 出了林子,龚破夭禁不住问,"另外那人是谁?" "基洛多夫。"克里斯蒂丝答。 "他怎么也来了?"龚破夭感到有点惊奇。 克里斯蒂丝看了一眼他肩上的伯格纳,"还不是奔他而来。你出金阁寺在林子里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就是他基洛多夫。"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他的主子是谁?"龚破夭心里猜到基洛多夫与苏联有关,仍然问道。 克里斯蒂丝"哼"了一声,"还用问,苏联呗。" "苏联也想搞原子弹?"龚破夭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小学生。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不想拥有强大的武器来武装自己啊? "嗯,是的。"克里斯蒂丝简短的答,目光却柔柔地淌在他龚破夭身上。 龚破夭心下一暖,觉得克里斯蒂丝的用时赶到,真的像与自己通了灵一样。目光不由也柔柔地回望了克里斯蒂丝一下。 穿过一片田野,龚破夭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小镇子,便对克里斯蒂丝道,"我去找车,你看着他。" 也不管克里斯蒂丝同不同意,龚破夭放下伯格纳,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开着车回到克里斯蒂丝身边,龚破夭从车上跳下来,一眼看到克里斯蒂丝的脸色很严峻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测的事,赶紧问,"怎么啦?" 克里斯蒂丝望着他,"刚才你们的吉娃娃来跟我说,田欣正处在危险之中。" "这一一"龚破夭看了看地上的伯格纳。 "还这什么?赶快去帮她。"克里斯蒂丝道。 "可那是私事,这是大事一一" 克里斯蒂丝脸色一沉,"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说大道理?如果你最爱的人有难你都不去帮,我这辈子都瞧你不起。" 说罢,克里斯蒂丝又加了一句,"她就是完美你的世界。" 心下无言的感激,龚破夭觉得克里斯蒂丝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克里斯蒂丝,在她耳边柔声的道,"谢谢,真的谢谢你!" 克里斯蒂丝眼里闪着泪光,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快去吧。" "嗯"了一声,龚破夭松开克里斯蒂丝,迅速望北而去... 田欣白了竹山一眼,"竹山,你的嘴好臭,看来该掌你的嘴。" "哼哼,到时不知谁掌谁的嘴。"竹山冷然道,身子一斜,形同猛虎摆身,一股无形的逼力,就朝田欣压了过来。 田欣正想卸劲反击,四周已传来咝嗦的声响。 一个竹山就不易对付,再来几个人的话,定然是凶多吉少。 田欣脚下一蹬,身子往后便飞,迅速没入林子深处。 羽山连绵,茂密的森林为田欣带来天然的屏障。 然而,在林子里穿插了几里地之后,田欣便感到情况不妙。因为不管她怎么转,怎么绕,都被竹山他们逼着往北走。 北面是什么地方? 北海道啊,傻女。 老爸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老爸的"啊"字就意味深长。 田欣岂能不懂? 相对北方而言,四川也是南方。虽说是靠西,但也不是天寒地冰的地方。 北海道是个什么地方呀? 北海道全岛地势中部高,四周低。山地占全岛面积的60%,其中火山占山地面积的40%。东部有阿寒、知床火山群;西部有天盐、夕张山地;北见、日高等山脉纵贯中央,有大雪山火山群;最高峰旭岳海拔90米。沿岸多平原,西有石狩、勇拂平原,东有十胜平原。主要河流有石狩川、天盐川、十胜川等。森林覆盖面积占全岛的70%以上。 温带海洋性气候。平均气温:1月-4~-10℃,8月18~0℃。年降水量800~100毫米。1月至次年月有积雪,最深达4米。夏季东南岸多海雾,冬季北岸和东岸有流冰。 森林是不少,全那里的森林,跟南方的森林完全是两码事。南方的森林是树木、青藤、杂草相缠相绕,互为逢勃,易于藏身。北方的森林可是树木占据主导地位,即使有藤有草,那也是东一丛,西一缕的,难于藏身。再看气候也不妙,四月还在十度,四川的暖冬也没这么冷。 时值五月,也不会暖到哪里去。 北海道时常五月飘雪。 竹山这样紧逼她往北海道走,不明打着要将她逼到极为不利的环境去么? 说不定,竹山已预测到北海道会五月飘雪。 不能往北走了。 田欣心下决定。 对竹山的气息,田欣从在船上的时候,就已经熟悉。但其他追杀她的人呢?她很陌生。(未完待续) 第285章 别怪我心狠 第85章 别怪我心狠 知己知彼,心中才能有数。 这样狂奔狂逃,绝对不是办法。 得抓个活口来审一审。 心意定下,田欣背靠在一棵大树后,通过穿林的风,辨别竹山的气息。竹山的气息很淡,淡到几乎无。 这个狡猾的家伙,是故意掩饰自己的气息。 田欣心道。 嘿,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从竹山淡淡的气息里,田欣断定竹山在自己的正面。竹山自恃功底深厚,是独自一人行动。另外有三个点,则是两人一组。还有一个人的气息飘来飘去,像是几组之间的联络人。或者是机动的,哪里有点情况,他就往哪里去。 竹山是他们当中的强手,田欣暂时不想与他硬拼。 先将竹山引开。 田欣闪出树后,边走边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一把撕成几块,然后直线飞奔,将撕成的布块藏在草丛中,以其气息引诱竹山。 她这一奔,就奔了几里。 奔到一条溪水的地方,田欣故意在沿溪而上,往东走了百把米,并在溪边留下足迹。然后跳入溪水中,踏着水中的石头,蜻蜓点水一样,迅速沿溪而下。 在桃源寨的时候,她常和龚破夭玩这种迷踪法。每每都是龚破夭被她弄得头晕转向。 如果仅仅是利用溪水中的石头隐藏自己的足迹,也难不倒龚破夭。龚破夭对她的气息太熟悉了。 偏偏就不让龚破夭嗅到她的气息。 说是蜻蜓点水,也太小看她田欣了。 田欣的双脚落在溪水中,就像一双灵巧的小手,不时踢起一些小鱼。小鱼落到她的手上,她即把小鱼捏碎,涂到自己身上。浓重的鱼腥,马上掩盖了她自己的气息。 这下,她又如法炮制。 即使竹山能从浓重的鱼腥辨别出她的气息,那也得花一些时间。有了这些时间,田欣就可以成就自己想干的事了。 往溪下蜻蜓了数百米,田欣用水冲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鱼腥,再用岸边的泥土涂到自己身上,然后扯了一些青藤将自己绕挂起来,整个人便像藤人一样。不动的话,绝对以为她是藤。 田欣推测得没错,那个飘来飘去的气息,就来自大朗。大朗身子并不大,相反,是属于精瘦那种。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竹山将他大朗安排做机动人员,他心里就不舒服:这跑来跑去的,不明摆着想累死我吗? 谁叫你生得精瘦呢? 瘦得如猴,你不跳来跳去,难道叫大个子去跳来跳去? 人不可貌相,你偏就输在相貌上。 怪谁? 怪自己的爹妈吧。 心里不舒服,他大朗仍然要去执行。 而且还不能大意。 对手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可从山崖下硬挺挺躺着的樱雪他们去看,足见这个女流之辈,并非等闲之辈。 要说人数上,他们是占绝对比例。可在这茂密的山林里,大家一分开,就等于是单兵作战了。 于是,每走一步,大朗都小心奕奕,耳听八方,眼观六路都用上了。感觉没什么危险,再走下一步。 小心驰得万年船啊。 这中国的古训,他大朗是牢记于心的。 从一堆草丛钻出来,大朗一眼看到一挂青藤,他是愣了一下的。但再看看,青藤是绕着树的,自自然然的长着,并没有什么不妥。大朗心下不由怪道:我真是疑神生暗鬼了。 伸伸鼻子嗅嗅,四周都是树林的气息,泥土的气息,连一缕人气都没有。 大朗放心地前行。 当他经过那棵藤树的时候,他突然感到手腕一麻,手上的枪便掉到了地上,还没觉到是怎么回事,脖子已经被田欣的手卡住。 大朗被田欣卡得双眼要掉出,眼凸凸地瞪着田欣,却动弹不了。田欣的五指形同铁钳,生冷而铁硬,只要他动一动,喉咙头即时会被捏碎。 田欣并没有立马要他的命的意思,只是卡得他大朗喘不过气来,头昏目眩,四肢发软。 田欣一松手,大朗身子一软,跌坐到地上。 大朗翻着一双墨鱼眼,一付乞皮赖脸的死样。田欣抬起右脚,呵呵笑道,"一脚将你踏入十八层地狱如何?" 翻着墨鱼眼,大朗嘴巴绷得紧紧的,就是不吭声。绷得紧紧的嘴巴,又分明有一种宁死不屈的坚强似的。据说干上特工这一行,都有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打心里,田欣就有点佩服。可一想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田欣就感到自己抬起的脚,是代表中国人民的利益的,满身的劲力,不由集中到脚板心,"说,除了竹山,其他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大朗合上双眼,不当他田欣一回事。 田欣冷哼一声,"死瘦猴,你是当我没料到哩。该给点颜色你看看吧?" 但应该咋样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来点酷刑? 刺手指? 对对对,十指连心,这是特高课最常用的方式。一般人都过不了这一关。只要钢针刺入第二只手指,就乖乖地出卖同志的了。 但哪来的钢针? 倒吊他祖宗十八代的。 田欣想着干就干开了,三下五下二,就用藤将大朗倒吊了起来。 一脚踢向大朗的嘴巴,田欣是希望踢掉他几颗牙齿的,可脚明明是踢着他的嘴巴了,竟像踢在一团烂泥上。 踢身,亦是。 因为大朗全身软绵绵的,好像骨头都没有了。 怪了。 他的钢指铁拳跑哪去了? 难道自己刚才很狠狠的一卡,已将他卡软巴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如若不是,以他们这种死心蹋地为当天皇服务的特工狗,绝对会拼命反扑的。他们的双手,沾了多少仁人志士的鲜血啊?岂会在乎你田欣这个女流? 但踢了几脚,田欣就发现,什么酷刑都没用了,仿佛自己的一卡,早将他大朗废了。 怎么办? 来点攻心战? 嗯嗯,只能这样了。 田欣便将大朗放下来,让他背靠大树,然后温和地道,"大朗,我知道你不过是日本军国主义的工具,上面说叫干啥,你就照执行。不管对方是否代表着真理,你都会格杀不论。不过你也应该是有脑的吧?比如我的行动,就是要为自由而奋斗的,你阻止我,就是阻止了自由。自由,知道什么是自由?自由就像是天空上的鸟儿,就像是来去的风,就像无拘无束的江河流水,就像百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就像一一" "像、像、还像什么?"大朗忍不住道。 嗯,终于开口了。 田欣想不到自己也能来那么点大道理。 开口就好办。 便望着大朗道,"你认为像什么就像什么,反正自由是很美的东西。" 大朗紧闭双眼,又装出一副死样。 田欣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却再没有大朗的回声。(未完待续) 第286章 妖妖的樱花 第86章 妖妖的樱花 "看来跟这些死日本鬼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田欣心道,突然五指一伸,直插入大朗的琵琶骨。 琵琶骨"咔嚓、咔嚓"地断。 大朗痛得全身抽筋,硬是不吭一声。 田欣的手一拧,"啪"的一声,硬生生将一节琵琶骨抽了出来。 "噢哟。"大朗终于顶不住喊痛了。 "哼哼,以为你是个哑巴,也会喊痛了?"田欣哼哼道,"快说,他们那几个人有些什么本事,是狙击厉害,还是格斗厉害?" 大朗狠狠地盯了田欣一眼,"你是个恶鬼。" "嘿嘿,我还是魔哩。说吧,不说的话,我就把你的琵琶骨一根根拆出来。"田欣威胁道。 大朗痛得扭曲了脸。 仍然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望着,田欣就生气。 继续修理他。 没有多想,田欣又伸出五指,将所有的功力都集中到指尖,对着大朗的心口就要插入的时候,半空突然传来一声怒斥,"大胆女妖,竟敢对我的人下毒手..." 听着就拗口。而且是出自一个女声,田欣觉得更加别扭,浑身起鸡皮疙瘩。要不是声音还算清脆,还能入耳,他田欣肯定连头都不会抬,抓一把藤条当飞刀,就会射将过去的。 收起脚,抬起头,田欣不由呆了一一飘落在她面前的,竟然是樱雪。 呆了瞬间,田欣不由脱口道,"你是鬼还是人?" 樱雪一脸莫名其妙,杏眼瞪着田欣,"你说的什么屁话?看我割下你的舌头。" 做鬼了,仍然那么狠心。 然而,当田欣细看眼前的樱雪,就发现她真不像往日的樱雪了。脸蛋儿是一样的,没增没减,都桃圆,都粉嫩嫩的。只是没了艺妓那种妩媚的笑意,多了恨的怒意,漂漂亮亮的脸蛋,也显得很凶。还有身上的装束,那是紧身的黑色皮衣皮裤,十分的酷,几乎接近炫。领口开得比较低,可以看到小半边小**。也许是黑白相衬,那小半边**,就像半只月亮爬上山岗,跳入田欣的眼帘。 好美。 田欣禁不住赞。 难道做鬼让她变成冷酷的美了? 田欣的大脑转得很快。 转着转着,也就转回到现实,张嘴一笑,就冲樱雪道,"樱雪,你做鬼就放心去做吧,怎么说,你也得感谢我,是我让你和石田一块到了地狱去亲热,提前实现了你的心愿。" 眉毛一挑,樱雪斥道,"谁是你的樱雪?你个死女妖,死到临头还要讥嘲我?实话告诉你,我是樱雪她姐樱花,我是为她报仇来的。" 仿若晴天霹雳,田欣刹时懵了。 难道她真不是樱雪?我遇到的真不是鬼? 没可能的。除非樱雪是双胞胎,否则不会一个饼印印出来似的。 "小心了,傻女。"老爸仿佛望着樱花手里紧握的手枪,及时提醒道。 田欣早就看到樱花手中的枪了,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樱花的枪就"砰砰"地响了。 胸口没有一热。 大腿也没有被子弹射中的火辣辣的痛。 但枪一响,田欣就仿佛看到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时长枪短枪杀人的情景,知道樱花非樱雪也非鬼,是真人真枪来真的了,赶紧身子左一腾,右一跃,迅速急逃。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樱花的手枪又"砰砰"地速响,子弹嗖嗖地追着她。 但不知为何,子弹都打偏了。都打在身边的树上。树身"卟嗤、卟嗤"被射出一只只洞眼。 好差的枪法。 田欣边跑边心里窃笑。 回头望了一下,望到的是一片黑烟。 是谁施魔法了? 打出烟幕弹了? 傻哦,那不是你自己发出的烟幕么?你被她樱花搞昏头了吧? 田欣记得放烟幕也是自己的拿手好戏。有一回在芙蓉顶遇到一只老虎,就是这烟幕让她顺利地逃之夭夭。 目光还没有收回,樱花就像一个黑妖似的,从烟幕中妖了出来。 冷酷的妖。 这是樱花给她田欣的感觉。 樱花是妖,樱雪是媚。 难不成这对双胞胎都把田中一角妖媚住了? 樱花和樱雪一个模子出来,都身材丰腴。丰腴本跟妖无关。在她田欣的印象里,中国的妖精都是黄蜂腰,两座高峰颤悠悠的,那是一步三摇,一摇三摆的,每一摆都摆出一股妖气来。 樱花的妖,竟然就是她的丰腴。 丰腴的肉体仿佛胀出皮衣皮裤,胀出一种妖妖的水意。 要不是她樱花一脸的冷酷,那就有了樱雪的媚,那她就是妖媚合一,不知会妖媚到多少男人。 自己应该也是被她妖了一下的,要不自己怎么会忘了开枪?只会临急临忙去放烟幕? 田欣想到自己被妖,心里就生气。当然是生自己的气。 她樱花可是敌人啊,你怎么会被敌人妖了呢? 竟然妖到你心慈手软,连枪都不会开。 是妖太迷人了,还是自己本来对妖就感兴趣? 稍想了一下,田欣觉得自己确实是属于喜欢妖精的人。尤其是对西游记里的那些妖精,她都觉得挺有意思的。她们那种敢爱敢恨、自由不羁的性格,分明闪烁着她田欣的影子。 桃源寨的人,私下里就说她妖的。 没想到樱花比她更妖。 目光盯着她,就想生吃她的肉。 田欣的脚下生风,跑得已经够快的了。然而,身后始终紧跟着樱雪的脚步声。更要命的是,跑一段距离,樱花就朝天开两枪,为竹山他们发出信号。 这个妖精,好狡猾。 田欣心里骂道。 突然眼前一亮,铺入她眼前的,竟然是一片草谷。 田欣感到不可思议。 这羽山里,怎么会出现草谷? 草谷虽不至于一望无际,却也有些辽阔之感。 风吹草低见牛羊。 田欣突然对草谷跳出点诗意的意象。 意象很美好。 到了目光之下的现实,双眼望得欲穿,她田欣也没有见到一条牛、一只羊。 浪费了,浪费了。田欣心里禁不住道,这么茂盛的草场,居然没只牛羊来吃吃。 一踏入草场,田欣就真个感叹不已。 草不但绿,不但青,且成长茁壮,丰姿肥美。她本就不算高,可一入了草丛,草就高出她两个头。 绿草茂密,却柔软。虽然没路,可她却走得轻松。略施功法,身子便如蛇一样,在草丛里穿得很舒服。 草太柔软了。 柔软得令她马上想到樱雪的玉臂。 想她樱雪的双臂搂着田中一角脖子的时候,就是柔柔的、软软的,令他双脚发酥的。 可惜见到的不是樱雪,是樱雪的姐。樱雪的姐虽说也不错,一身黑色皮衣皮裤也很酷、很性感。要不是她手里拿着枪,满眼怒火,要将她吞掉一万次才解恨的话,她想她准会冲过去搂搂她。 一对多美的双胞胎,怎么就跟要人命的枪扯上关系呢?(未完待续) 第241章 激情之美 第41章 激情之美 杀手也不是等闲之辈。 当田欣发出点射的时候,另一个杀手的枪就转过来,不由分说就发射了。 这个杀手与死去的杀手,显然关系很好。 当田欣从右边飞跃而出,他就惊讶了,灵魂马上向同伴发出"不好"的信息,同伴的枪,也就从射向龚破夭的方向,转到田欣的身上。 好快。 如果不是田欣久经猎场,经验丰富,身子落地还犹豫的话,她也就跟龚破夭拜拜了。连一句永别的话都无法跟龚破夭说的。 话说龚破夭是从正面进攻的,他正面的三个杀手,好像对他刻骨仇恨似的,一个劲地将弹雨射向他,态度十分坚决,立场十分坚定,非要将他龚破夭射成千苍万孔不可。 显然,田中一角对他龚破夭是下了杀心的了。 龚破夭也感觉到了杀手的意图,但凭着八卦迷踪术的神奇,他一形化成了多影,便大胆地往前冲。这里一跃,那里一扑,就与杀手相距不过几十米的样子。 三个杀手,当其中一个转射田欣的时候,龚破夭想是朝田欣大喊了一一老婆小心! 话音刚落吧,另外两个杀手的枪,却毫不犹豫地朝龚破夭射击一一龚破夭觉得自己是闪了,但一颗子弹,仍然先到一步,"嗤"的一声,擦过他的肩背一一是半边子弹擦过他的肩背。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一阵火辣。 一阵痛麻。 龚破夭感到血液喷涌而出,湿了身上的西装。 两个杀手是闻声而射,反应之快,着实出乎龚破夭的意料。 真是千好万好,还是采用灵光传递信息为好。 当然,他龚破夭也不是吃素的,当他闪避的瞬间,手中的枪也没闲着,边闪边朝杀手射击。 子弹嗖嗖,分别落在两个杀手的身上。 另一个转射田欣的杀手,也是刚勾下了一半扳机,脑门就吃了田欣射出的子弹。 田欣的感应实在太快了。 老实说,龚破夭的喊是有点多余。当他的话还没喊出口,心中只有这个意念,田欣已经接收到,射出的子弹,便走在对方的前面。 剩下的最后一个杀手,不知是看呆了,还是反应迟钝,龚破夭和田欣明明是朝他飞扑过去了,他的枪竟然没响。 他的没响,龚破夭和田欣的枪却没闲着,几乎是同时,"叭叭叭"地发出欢快的狂喊一一一声喊在一个杀手的臂上。 一声喊在一个杀手的后腰上。 一声一一是龚破夭的枪发出的,落在那个杀手的脸部。龚破夭仿佛看到他的脸部扭曲了一下,两颗大牙也被打断了,"咔嘣、咔嘣"地在他嘴里打转。 两人的枪声响过之后,树林一片杀静。 龚破夭飘到田欣身后,田欣好像知道龚破夭到来似的,伸出一只手,握住龚破夭的手。她的手很暧,充满一种激情似的亢奋。 "结束了。"龚破夭轻声地说。 "嗯"了一声,她转过身来,双眼亮晶晶的,星子一样,在龚破夭身上闪烁。脸蛋红润润的,就像早春盛开的桃花,鲜而艳。 好美。 龚破夭心里不由选赞叹。 被她握着的手,情不自禁地回应一股深深的爱意给她。 对龚破夭嫣然一笑,田欣松开他的手,就跳开了,朝杀手的地方飘去。 五个杀手,五支三八式狙击步枪,两杆无后座力炮。火力真是够充足的了。 如果——没有如果了。 五个死不瞑目的杀手年纪都不大,都是二十多岁的少伙子。 而且,有个把还挺帅的。 若不是身上穿着迷彩服,脸上涂了黑纹,换上西装,戴上领带,手上捧着一束花,而不是三八式狙击步枪,该是多受姑娘喜爱的少伙子啊。 但龚破夭感觉到,他们死不瞑目,并非依恋家乡美丽的姑娘,而是因为没将他龚破夭射杀,而表现出来的一种极度遗憾。 这么感觉着,龚破夭的心不寒而栗。 因为,像他们这么立场坚定的杀手,不知田中一角手下还有多少... 经这么一天的折腾,以及这轮激烈的枪战,龚破夭也感到有点疲了,累了。以疲劳之军去斗人家的精锐之师,无疑是兵家之大忌。 先找个地方休息再说。 龚破夭心道。 田欣便叫甜丝丝地挨着他,"老公,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吧。" 龚破夭"嗯"了一声,便赶紧拉着田欣走出树林。 找到杀手停在树林后面的车,他们不再往西,而是先往北开了上百里,在一个小城偷了一辆车,再朝西面开了两百多里,他们就到了富山县。 富山县在海边。 将偷来的车推落海中,他俩才进了城,在靠海的地方,他们找了一间小旅馆住了下来。 这时已经是下半夜了。 旅馆叫樱花园。 上了二楼,入了房间,小狗梦特娇一下就跳到床上,嘣了几下,冲龚破夭和田欣高兴道,"嗬嗬,不错,挺软和的。" 扫了一眼房里的摆设——茶几上一瓶粉红樱花。 书桌上一瓶白樱花。 床头柜上却摆着一瓶黑玫瑰。 怪哦,床头怎么会摆黑玫瑰呢? 细瞧了两眼,龚破夭才深知其妙。 桃红的花瓶上,黑玫瑰显得鲜,显得艳,而鲜艳的光泽里,却隐隐飘忽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是美的神秘。 是神秘的美。 说明店主人含蓄。 黑玫瑰分明在告诉你,浪漫到床上的时候,也不要太急,仍需罗裙轻解,渐渐进入人生神秘而美的佳景... 关上门,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田欣,她的目光正情深深地望着龚破夭。 醉。 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拉起她,她便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龚破夭,芳唇一张,就深深地、热烈地狂吻着龚破夭。 她的身子好柔。 柔得令龚破夭心醉,热血沸腾。 禁不住就抱起她,走向浴室... 这可是在樱花园哦,应该是温馨的、温柔的、浪漫的。 以龚破夭的感觉,沐完浴,田欣应该穿上丝质的、透明的红睡裙,让洁白的胴体在裙里若隐若现,更显出生命的朦胧美。 然而,这只能想想而已。 从东京出来,就什么都没带。 就是说,除了身上穿的和所带的钱,就什么都没有了。 钱可以买衣服、买裙子,却不能当衣服、当裙子穿。 因此,抱着田欣从浴室出来,他们两人都是赤条条的,肌肤如痴如醉地相亲着了。 到了床了,更像是分开了一万年之久,相抱相拥着,就没有再想分开一瞬的意思... 不知是玫瑰引起的浪漫想象,令龚破夭感到田欣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美,还是田欣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为龚破夭闪发着爱的光芒,不管龚破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蛋上、**上,还是她柔软的腰身,都感美意盎然。这盎然如春,春天一样在龚破夭身上生机勃勃,每一条汗毛都像灵敏的触须,忘情地触入她的每一寸肌肤...(未完待续) 第242章 樱花园之火 第4章 樱花园之火 梦特娇不时跳上床看龚破夭们一眼,然后又跳下床去,没眼看龚破夭们似的。 高潮迭起。 缠绵无限。 激情之后,田欣的两道眼睫毛就像两只睡蝶,轻扇轻扇着蓝色的梦儿似的... 然而,当龚破夭欣赏着田欣柔柔的美,他的心突然闪过一丝寒意一一田中一角会让他这么浪漫、甜蜜吗?这是否太幸福过头了? 如果你是我的对手,第一步棋输了,第二步棋也输得惨惨的,你会怎么想?心里肯定是怒火中烧吧?对我咬切齿吧? 小孩子都会走一两步棋的,何况是田中一角这样的高手? 来两步硬的棋,硬的不行,会不会来软的? 所谓软硬兼施,这也是人的本性。 田中一角会来一步什么软着呢?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两架无后座力炮也不顶用。 香奈子装成孕妇,差一点就成功了,却败在梦特娇的手上。 差一点就是差一点,没成功就是没成功,这是无话可说的。 无话可说的田中一角能睡得着觉? 而且,只有两步棋,不是他的风格啊。 龚破夭也睡不着了。 尽管田欣多像个睡美人。芳唇仍润润的,余情袅袅。在他的轻抚下,她甜蜜蜜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感觉就是在度蜜月。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多想就这样轻抚着她,感觉着她洁润的肌肤,和她一同进入梦乡。 想,时常都是一个心愿。 因为现实就是一一一支特种远程狙击步枪,正在远处的某个窗口,正瞄着他龚破夭的背脊心。 对于先进的穿甲弹来说,穿入玻璃窗,再射入他的身子,是吃饭那么简单。别说窗玻璃,就是穿过墙壁,也能轻松地要他的命。 命不丢了,肉体不存在了,灵魂也就无所依。 尽管灵魂不灭。 但如果灵魂离开了他龚破夭的肉体,就成了没有家的游魂了。 没有家的灵魂,也就无从明白家里的所需。 当然,它或许会投胎到别人身上,甚至是一只猪的身上。它不会死,但他这具肉体却死了。他这具肉体或许是它的沃土,是它的圣地,只有他这具肉体,才能令它发挥最大的潜能。 人跟人不同,大概就在这里。 同是肉体,却孕育不同的意识和思想。 有的人孕育的是诗,有的人孕育的却是杀人放火的暴力... 消灭他的肉体,让他的灵魂无所依,显然是田中一角的主要目的。 当田欣轻轻地发出了如氤如氲的鼾息,龚破夭便悄悄地下了床。梦特娇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龚破夭脚边,舔着龚破夭的脚。边舔边抬头望龚破夭一下,目光的神情很明显:夭哥你为什么不睡了? 对它笑了笑,龚破夭走到食物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两片牛肉干,送到它的嘴里。它乐得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来。它还看了一眼床上的田欣——我想感谢你,夭哥。可我不想吵醒你的心上人。 这小家们,还真懂人性。 龚破夭点了点头,意思是免客气了,它便叼着牛肉干,跑到茶几下面,品享起来了。它的吃相很斯文,咬下小小一块,慢嚼慢吞。 穿上衣服,龚破夭走到窗前,很想拉开窗帘,欣赏这异国小城的夜景。可龚破夭不能。虽然田欣在前面已经对周围的情况进行了灵觉扫描,得到的是安全的结论,龚破夭还是不敢大意。 时间能改变一切。 一个小时前是安全的。 一个小时后呢? 人是活的,物是死的。田欣所检查的不过是当时的情况。当时的情况,周围的一切都如同死物,让他静止地扫描。 但龚破夭仍然忍不住掀开一线窗帘,往外望去。 夜已深,小城静静地在灯光下酣睡。 小城像日本许多城市一样,都有一些仿唐的建设,散发着唐朝的古色古香。 望着散发着木质气息的小楼房,感觉就亲切,嗅着,就仿佛回归到大自然的怀抱。 日本的景物,竟然比日本鬼子可爱得多。 因为在这种宽松自然的环境,望着心爱的人向自己走来,心情才会真正的轻松愉快。目光投到心上人身上,就像春风在原野上沉醉... 放下窗帘,龚破夭悄悄地开了门,走了出去。 龚破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去。 仿佛是很自然的。 刚走了两步,一个人影一闪,就闪到了龚破夭面前一一好快的身手。 田欣窈窕的身子,一棵青葱似的散发出清新的气息。 真难为她了。 显然是听到他出门的声音,她也起床了。 龚破夭出门的声音够轻的了,她居然能察觉到。 "有情况么?"她悄声地问。 "嗯。" 龚破夭竟然"嗯"了一声。 田欣的手一晃,便拔枪在手,迅速转身,扫视四周。 龚破夭"嗯"了一声,真是"嗯"得是时候,因为一股燃烧的气息,已经扑入龚破夭的鼻子。 "快走。"龚破夭对田欣道。 他俩冲下楼一一妈哦,楼下大堂已经大火熊熊,根本无法冲出去。 回到楼上,龚破夭迅即道,"老婆,我们从窗口走。" 当龚破夭拉着田欣回到房间,刚拉开窗帘一一"轰隆"一声巨响,就从窗下响起,一团大火熊熊升起。 接着又是几声巨响,震得房子发颤。 要命的汽油罐。 田中一角为他俩准备好了几瓶汽油。 瞬间,整幢楼房,已经被火海包围。 田中一角要将他俩当猪来烧哦。 歹毒啊,田中一角你。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龚破夭扯下床单,三下两下撕成条,绑成绳,湿了水,然后一头绑在床脚上,一头绑在一只热水瓶上。打开窗子一一正如龚破夭所料,火还没升上来。 窗子对面高大的树木,正好派上用场。 退后几步,突然往前冲,使劲地将绑着布绳的热水瓶掷向树木的一个桠叉。 天有眼啊,热水瓶不偏不倚,正落在树桠叉中间。 一条救命的索道。 龚破夭二话不说,便拔出手枪,将梦特娇塞入自己夭的怀里,纵身跃上布绳,,借着布绳的弹劲,身子飘飞而起,眨眼间就落到对面的大树。 身下的火,烘得身子烫烫的。 但人在逃生的时候,力量是无穷的。 当龚破夭刚落到大树,枪声就响起来了。 龚破夭朝几个方向还击。 只见田欣也像他一样,跃上布绳,身子借劲飘飞,但田欣却没飞到大树,而是飞上了屋顶。 她想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246章 隐蔽的香奈 第46章 隐蔽的香奈 因其平静的湖面上映出富士山的倒影而出名。 富士山东南是箱根火山森林区,以汤本和强罗两温泉疗养地而著名。 富士山区溪流及地下水充沛,山周围有许多庙宇和神社,有些神社分布到火山口的边缘和内部。 富士山山体高耸入云,山巅白雪皑皑,放眼望去,好似一把悬空倒挂的扇子,因此有人用"玉扇倒悬东海天"、"富士白雪映朝阳"的诗来赞美它。 精进湖是富士五湖中最小的一个湖,但其风格却最为独特,湖岸有许多高耸的悬崖,地势复杂。本栖湖水最深,最深处达126米。湖面终年不结冰,呈深蓝色,透着深不可测的神秘色彩。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富士山的南麓是一片辽阔的高原地带,绿草如茵,牛羊成群。山的西南麓有著名的白系瀑布和音止瀑布。白系瀑布落差26米,从崖壁上分成十余条细流,似无数白练自空而降,形成一个宽130多米的雨帘,颇为壮观。音止瀑布则似一根巨柱从高处冲击而下,声如雷鸣,震天动地。富士山也称得上是一座天然植物园,山上的各种植物多达2000余种。 富士山这么优美,为啥日本鬼子的灵魂就那么凶恶,散发不出一点面花的芳香来呢? 龚破夭感叹。 一个人的灵魂丑恶,只会害了自己,而一个民族的灵魂都变得丑恶的话,危害的就是整个人类,整个世界。 到了富士山脚下,龚破夭也没发现香奈子的踪迹,目光投向田欣。田欣也是摇了摇头。 香奈子去哪了? 难道她没到富士山? 还是她隐藏在某个角落? 一连串的问题,在龚破夭脑海里闪过。 车停在水栖湖边,龚破夭和田欣下了车。 梦特娇跳下车之后,马上欢欣鼓舞地扑入湖中,叭啦叭啦地戏水。 湖水深蓝,在夕阳的映照之下,充满一种神秘的美感。 龚破夭感到身后有一双目光望着自己,春风一样抚慰着他。有着深深的依恋,还有那么点忧心。 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田欣正站在他身后,目光如水一样淌着他。 不知为何,龚破夭感到田欣丰硕的身材,就像一座勃勃生机的春山,在微风里摇曳着万种风情。令人禁不住就希望成为她春山里的一条小溪,日夜绕着她淙淙地轻吟浅唱。 脸蛋也如深秋的瘦月,将他的心瘦入去。里面的月色,如同琼浆,似若玉液,将他醉入另一个奇妙的境界。 禁不住,龚破夭亲了一下田欣的脸蛋。 脸上弥漫一种甜香。是桃子熟透那种甜香。 好醉人。 他真想将田欣长吻下去,田欣却扭了扭身子,"老公,别分心,忙事吧。" 声音也醉人。 田欣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美美的。 长吻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她清楚,龚破夭更清楚。 虽说他采取了一些措施,可以迷惑田中一角。然而田中一角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他的灵魂追透过迷雾,就可以追到富士山来,追到富士山,他很快就会追到他们。 所以当田欣叫龚破夭"别分心,忙事吧",龚破夭马上就清醒了。田欣的脸蛋虽然复归了平常,但龚破夭相信,她也希望天下无事,与他长吻下去。 那么,香奈子到底在哪? 山! 香奈子是从原始!山林培训出来的,前面几招她都没得手,理应所选的地方就是这富士山啊。 怎么却没有她的踪迹? 也许是看龚破夭思索得太沉重了吧,田欣的手轻拉起龚破夭的手,将一股微暖,柔柔地传入龚破夭的心里。 回过神来,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这时天已渐渐黑了下来。 湖上的晚风轻吹,就令人舒爽。 "走,我们找个地方住下再说。"龚破夭道。 田欣点了点头。 便在湖边找了一间小旅馆住了来下。 心情特好,当龚破夭和田欣坐在一间小酒馆,喝着淡淡的青梅酒,他拉起她放在桌上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目光马上柔了,柔得如水,如月色,一缕缕地淌到龚破夭身上... 享受着田欣柔情的目光,龚破夭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愉悦。 沐浴着田欣的目光,龚破夭就发现,自己手背上的肌肤,也变得滋润起来。这不是感觉,而是人的本能反应,正像人们平常所说的,是爱的滋润。 爱是能滋润人的。 还有一说,就是十八无丑女。 为啥? 那正是女孩的青春期,说白了,那是女孩的发情期。血液的奔腾,心跳的加速,都会令人变得美丽。当然,这是爱情状态下的心跳,而非杀人者的心跳。杀人者的心跳和血液奔腾,却会令杀人者变得凶恶,脸部扭曲,神态狰狞,与美无关。 龚破夭一直坚信,爱是春风,是春雨。它能令一切勃勃生机、充满力量。 因为田欣的目光,喝着青梅酒,龚破夭也觉得特别的可口。这酒香一进入嘴里,马上就在他的全身弥漫。其实,这酒香的弥漫,实则就是田欣身上散发出来的肤息。因了喝着青梅酒,酒香就成了她肤息的代入品。 温馨的灯光。 古典的灯色。 加上悠悠的音乐声,使龚破夭将田中一角和香奈子的事情抛开一边。 春宵难得。 龚破夭希望自己和田欣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因此,沐浴着她柔情的目光,龚破夭也回以脉脉的温情。想自己是一只春天的蝴蝶,在她如花一样的身上起舞。想自己是一支迷人的夜曲,沿着她修长的手臂,送入她的心坎。 人是感情动物,情感也表现为一种很主观的东西。你赋予它什么,它就为你表现什么。 有时根本就无需语言去表达,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是一声细微的叹息,都会传达出一种情感的信息。如果是相爱得深的人,马上就会接收到,并回以情意深深的信息。 在这爱的氛围里吃着晚餐一一什么寿司、薰鱼都显得不重要了。 送入嘴里的,是对方的柔情。 品到心里的,是对方的爱意。 龚破夭故意吃得很慢,希望将这爱的晚餐延长再延长。 田欣也吃得很斯文。 她的目光明明望着碟里的寿司,龚破夭却觉得另有一双目光,从她的额上望着他,笑意盈盈的,很甜。 无话。 他们一直都无话。只用心尽情地品享这爱的盛宴。 直到夜半,青梅酒也喝了两壶,他们再没有理由坐下去了,龚破夭才对她柔声道,"老婆,我们走吧。" 她轻轻嗯了一声。 出了小酒馆,他们哪也没去,就直接回到了旅馆。 进了房间,关上门,龚破夭转过身来,正要将田欣拥入怀里一一田欣却不见了踪影。 她当然不是飞了。(未完待续) 第247章 人类本同源(1) 第47章 人类本同源(1) 听着她轻盈、快捷的脚步声,龚破夭知道她已经进了卫生间,去检查安全了。 十分细心。 检查完卫生间,她又检查衣橱、窗帘后的窗子。 田欣检查完卫生间,又检查衣橱、窗帘后的窗子。她检查得很快,但龚破夭却觉得像一万年那么久。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当她检查完了,回头朝龚破夭嫣然一笑,龚破夭差点没醉过去... 田欣她笑得太美了。那回眸的眼神、那甜甜的笑意,分明像深含着千年的情缘似的。龚破夭的双脚就飘了、浮了。飘飘浮浮着,就如痴如醉地飘到她身后,伸出热烈的双臂,搂抱住她的腰身,兴奋地道,"老婆,你太美了。" 颤了一下。她的身子幸福地颤了一下。 嗅着她的发丝,一股春兰似的幽香,倏地钻入龚破夭的心底。 噢,春风沉醉。 龚破夭沉醉。 她转过身来,龚破夭想象着她的双唇润润的,像带露的玫瑰一样鲜艳。 有人说:女人脱掉衣服都是一样的。 那是屁话。 因为一样的不过是肉体,而与灵魂无关。 以肉体概括一切,无疑是将人简单化的做法。这种思维无疑是十分危险的。就像希特勒认为犹太人是猪,像猪一样的,所以毫不犹豫就建起毒气室、焚尸炉,焚他们犹太人没商量。 就像许多极权统治者,也是这样认识人民的:他们有饭吃就成了。 从而将人民的政治权、言论权、思想权、发展权、追求权等等权利都剥夺了。 她的双唇红艳。 龚破夭禁不住张开嘴,亲吻住她。 她轻扭着身子。 噢,好窈窕的身子。 是青葱? 是月魂? 月魂是什么?太虚了。 是轻解去罗裙的仙子? 也虚。 但她坚实浑圆的臀部,真像月儿一样,送给龚破夭销魂的洁润。 让龚破夭想到清水出芙蓉。 尤其是初夏的时候,大地灌饱了春雨,就像一个体态丰盈的女子。既不用担心倒春寒,又不必理会盛夏的酷热。风,仍带着春息,而气温恰好让人可以春衣薄。神清气爽,漫步荷塘边,塘水清且盈。此时望着塘里新长的荷,就会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感觉。不管是荷的鲜,还是荷的嫩,都会给你一种清灵灵的青春,和勃勃向上的生机。 田欣芙蓉了? 田欣青春了? 感觉到她的小脚趾,就像蜻蜓一样立在荷花上,很轻盈地贴着地面。更可细腻到一滴小水珠溅到她的手臂上,然后沿着她的手臂,滑落到指尖。指尖如草尖凝珠,手指也就变得青葱起来。 爱一个人,也就是很细腻地关注着她。即使是她身上的一缕小小气息,你都会像感觉满天的云霞一样去感觉它,觉得它无比的重要,极有份量。 然而,这爱意,并非单向,而是相向的。就是说,首先是她给了你清水出芙蓉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平白无故就能产生的。也不是随便看到一个女子浑圆的臂部,就可以产生的。 在于,她的心里也充满着爱意,这种爱意令她的血液加暖、加快奔腾,身上的肌肤就像被春雨滋润了一样,闪发出生命的青春和活力,而这种青春和活力,是最诱人的。它能令人产生很多美丽的联想。 吻,便形同初吻。 是那么的兴奋,又是那么的新奇。 这爱之吻分明在超越时空。并不因为他们身在异国,美好的感觉,就有所减弱。 龚破夭一把抱起她,欲将她抱到床上。她的双手搂着龚破夭的脖子,却柔声地道,"老公,别动,就这样抱着我。" 便不动。便紧紧地抱着她。 她依偎着龚破夭。 她在龚破夭怀里就像了小鸟依人。 她在龚破夭怀里的身子十分柔软。像三月的春草,柔得清翠欲滴。平常感觉到她肌肉的结实,钢鞭一样的手臂,此刻也像青藤一样柔软。她的整个身子便柔如水似的,仿佛要化开来,如水一样包裹着龚破夭。明明是龚破夭抱着她的啊,怎么却是被她拥抱的感觉? 但这感觉真美。 是一种被爱的感觉。 或者说是一种身心彼此相爱的感觉。 爱,能令一个人柔情似水? 应该是这样的了。 龚破夭紧紧抱着她。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落在她的脖子上,落在她的皮肤上,都仿佛听到她爱的呼唤。想到她二十多年的孤独、无爱,龚破夭打心里是希望自己像一个相恋的人,将无限的爱意融入到她身上的... 轻吻着她的脸蛋。 她的脸蛋洁润,柔柔地回应着他的吻。 感到她是既希望他将她吻到心里去,又不希望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哦一一这是一种初恋的感觉。 她希望自己像初恋的人一样,慢慢享受拥抱、亲吻的甜蜜,而不希望一步到位,一下就将男女之情脱得精光,令男女之情的神秘感,一下就消失掉。 这感觉真好。 "老公,放我下来吧。"田欣又轻声的道。 放下她。 龚破夭以为她会离开自己,去喝杯茶什么的。 却没有。 她的脚一落地,便展开双手,紧紧地抱着龚破夭。芳唇一张,便主动地吻住龚破夭。她的唇好柔,好润,仿佛将自己的芳心润入他的心里。龚破夭感到血液奔腾。耳边响起她轻轻的喘息。动情的喘息。而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下身,龚破夭感到她的下身,如火一样燃烧着龚破夭... 紧紧地抱着她。 深深地吻着她。 龚破夭的心激动地跳着。 龚破夭的手情不自禁地沿着她的背,下滑到她的臀部。 沿着她的大腿住上抚摸。 当龚破夭的手摸到她神秘的三角地带时,她的手却将龚破夭的手轻轻拉开。 龚破夭知道,她还不想。 便继续紧紧抱着她。 有一种抱向永远的感觉。 但仅仅是感觉。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田欣便一下将龚破夭推到床上,自己已拔出手枪,闪到门边,静听门外的动静。 感到很可惜。龚破夭的灵魂并没有感觉到危险。但能怪她么?显然不能。只能怪这脚步声来得不是时候,使她一下就恢复了猎人的天性。 直到脚步声远去,田欣才回过身来,对龚破夭歉意地笑了笑。 她的笑,仍然是恋人间那种勾魂夺魄的笑意。(未完待续) 第255章 神秘的任务 第55章 神秘的任务 田欣一脸严峻。 龚破夭却故意笑了笑,"我们定是被哪个女鬼诱惑了进来的。" 田欣的脸才松了。 只能往回走了。 但回到铁门的地方,那扇铁门已经被紧紧地关上了。 田欣使劲蹬了两脚,铁门却丝纹不动。 显然,对手已经在外面锁住了门。 田欣的眼了闪出了一丝惶惑:难道我们就这样被他们困死在这里? 龚破夭的心却一松,好像船到了桥头车到了站,才感到双腿又酸又软,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对田欣道,"先坐坐吧。" 田欣坐到龚破夭身边。 龚破夭伸手一搂,她就靠到了他的身上,将头倚着他的肩膀,以望星星一样的目光望着他。 龚破夭心里大为感动:绝境之下,他仍是她的星星。她心中所有的美好,都毫无保留地在他身上流淌。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让人像星星一样望着,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何况是被自己的心上人凝望? 龚破夭情不自禁地扭过脸来,也以望月亮一样的目光,柔情蜜意地望着田欣。 两人的目光凝在一块,仿佛成熟的桃子,嘀哒着醉人的香甜。 田欣感到腰间一紧,龚破夭的手在加劲,像要将她搂入自己的身骨里去。 禁不住,还是田欣忍不住,"卟嗤"一声笑道,"老公,我们这是在干嘛呢?" 龚破夭一听,脸上也漾起了傻傻的笑,"抓紧时间甜蜜啊。" "看你说的,好像我们真的掉进了绝境似的。"田欣被龚破夭的爱意燃烧,本有点惶惑的心,马上升起了无穷的希望。 "嗯,老婆说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况且我们是打狗日的鬼子,天都会为我们长眼的。"龚破夭充满乐观地说。 说罢,他的目光不由落在坑道两边的骷髅上面。 骷髅都叠得整整齐齐的。 难道骷髅后面藏着出路? 龚破夭把这个意思和田欣说了。 田欣目光一闪,突然吻了龚破夭一下,跳了起来,"老公,有可能。" 有可能,就有希望。 于是,龚破夭们便从铁门这头做起一一细致地观察,看哪些骷髅被动过。 全部搬开来看是不可能的。几百米长的坑道骷髅,要搬到何年何月? 瞪大双眼,希望尽快从整齐的骷髅墙里,发现有不整齐的地方,被人动过的地方。 坑道杀静。 在金表的亮光下,一具具骷髅默默地望着他们。 如果不是急着寻找出口,心思都放在出口上,真会被它们望得心寒、脚发毛的。 静得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心跳。 田欣做事就是认真,目光落在骷髅墙上,就紧紧地盯着,从没看龚破夭一眼,好像他不存在似的。 他们一人负责一边墙,一路地往下看。 也不知看了多久,感觉是很快,他们就到了坑道的尽头。 没有。 没有发现骷髅被动过的痕迹。 是不是看漏眼了? 相视一笑。 其实都笑得沉重。 笑里都有种失望。 但又都抱着再试的信心。 于是,他们又从甬道尽头往回看。 这回,他们走得很慢,可以说是不放过一丝一缕被动过的痕迹。 其实,骷髅叠得很整齐,骷髅与骷髅相连的地方,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只要动过,都很容易分辨出来。 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半,龚破夭的心已焦躁不安,溢满了失望的情绪。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不成? 死都不惧。 只是感到死得不值。那么多的风浪都走过来了,难道要栽在这地下坟坑? 这岂不让田中一角笑死? 目光禁不住就落到田欣身上。 田欣正猫着腰,在前面仔细地扫描着骷髅墙。她猫着腰的样子也很好看,臀部凸向龚破夭,仍然是充满生机和活力,一点也没被眼前的困境所左右。对她的刚毅,坚忍不拔,龚破夭是由衷的佩服。 "老婆一一" 龚破夭忍不住想喊,可话还没出口,前面转弯的地方就传来"叭哒"的一声响。 田欣马上灵豹一样跃了过去。 龚破夭紧跟其后——是一颗骷髅头掉到了地上。 田欣无声地站在它前面。 看头骨的颜色与形状,死者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比田欣还要年轻。 龚破夭不由乐道,"老婆,我们的中国兄弟带路来了。" 田欣狐疑地望着龚破夭一一你这不是迷信么? "第六感——"龚破夭想说。 可龚破夭没说,因为龚破夭觉得,不管是迷信,还是不迷信,此刻都要将死马当活马医了。 龚破夭的目光马上落在原来叠着骷髅头的地方——一个空洞。里面还有白森森的骨头,并没漏出一缕光来。 但龚破夭不管了,动手就将叠着的其他骷髅搬开。 田欣也帮手搬。 搬开骷髅——一只洞口亮在他们眼前。 田欣激动地一把搂着龚破夭,"老公,我们有救了。" 龚破夭"嗯"了一声,也动情地搂着田欣。禁不住吻住她,嘴刚吻着她的唇,他就感到干干的。便松开,对她赧然一笑。时近半夜,龚破夭们已经老半天没喝水了。 肚子这时也咕噜起来,抗议这么久没填进食物。 "走。"龚破夭坚决地道。 洞里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这洞通向哪里。它都像一根救命稻草,给予他们希望。 田欣仍然爬在前面。 是的,洞道狭窄。高不过米,宽不过八十公分。就像盗墓者挖的地道一样。猫着腰走都不成,只能爬。 洞里潮潮的,不时还被地上的石子咯着膝头,酸酸的痛。 田欣爬得好快,不时还停下,悄声的问,"老公,跟上了吗?" "跟上了。"龚破夭答,心里感到暖暖的。为田欣的关切。 突然"吱吱吱"的几声,几只老鼠从田欣身上跳起来,嗖嗖地从龚破夭身边钻了过去。 身上不禁鸡皮疙瘩。 鸡皮疙瘩过后,大脑皮层就开始兴奋——老鼠是十分聪明的动物,它们自己所打的洞,一般都有几个出口。换言之,他爬着的这个洞,不会是一个死洞。 而且,龚破夭也感觉到了,微微阴风从龚破夭身上扫过。 有希望。龚破夭不由信心百倍。 继续往前爬。 仍然遇到不少老鼠。 对老鼠,龚破夭一直都不反感,倒觉得它们很神。可以说,自从人类有了粮食之后,就开始与天斗,与地斗,与老鼠斗。斗天的结果,是我们斗出了航天器;与地斗的结果,是我们们斗出了很多沙漠,因为我们大量地摧毁森林,也令许多动物灭绝;与老鼠斗的结果,是不分伯仲。不管我们人类是夹、是打、是捕、是捉、是毒杀,都奈何不了它们。它们依然鼠丁兴旺,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未完待续) 第261章 竟然是处子 第61章 竟然是处子 龚破夭听了,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别说是威力强大的原子弹,就是日本轰炸机的炸弹,已经不知让多少中国人丧生。 唯一阻止的办法,就是将日本人的这个计划消灭于萌芽状态。 冷静下来,龚破夭便分析道,"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伯格纳来日本的目的,并非要出卖资料给日本人。否则香奈子就不用扮成翻译接近他了。也就是说,日本人还没得到伯格纳的资料。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伯格纳的资料,对日本人研发原子弹是关键性的资料。反过来说,阻止了香奈子获取伯格纳的资料,就是阻止是日本人研发原子弹的进程。" 克里斯蒂丝"嗯"了一声,欣赏地望着龚破夭。 仿佛从克里斯蒂丝的眼里看出另外一层意思,龚破夭不由道,"不是你们英国人也想要伯格纳的资料吧?" 克里斯蒂丝诡秘地笑了笑,"何止我们英国人想要?" "还有苏联、美国?"龚破夭忍不住问。 克里斯蒂丝既没点头,也没否认。看她那神情,却是一种默认。 龚破夭心生疑惑,"像他这么重量级的人物,怎么会跑到日本来呢?" "是啊,我们总部也有怀疑,所以要我进一步去跟进调查。"克里斯蒂丝边说边将目光寄托在他龚破夭身上,意思像说: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帮了你,你却不能不帮我。 "对付法西斯,人人有负。"龚破夭来了一句大而空的话。 克里斯蒂丝的欣悦地笑了一下,但脸上马上又闪出一层忧色,"以我的看法,伯格纳来日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你是说,他的背后,还有盖世太保?"龚破夭明知故问。 克里斯蒂丝点了点头。 龚破夭沉吟了片刻,"说不定,伯格纳来日本,就是盖世太保和田中一角暗中的交易。" "嗯,有这层意思。"克里斯蒂丝道,"我也想过,田中一角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现在看来,他是放长线,钓大鱼啊。一般的情报,他根本就看不上眼。" 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心还真够狠。 龚破夭心道,然后望着克里斯蒂丝,"以你们总部的意思,该怎么对付伯格纳?"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还没有具体的方案。" "不会是叫你看一步走一步吧?"龚破夭希望有个通盘的计划,而非毫无章法的乱干。但有一条,他很清楚,不管是哪一方,都不会让他们对伯格纳一杀了之。伯格纳太重要,他身上隐藏着无价之宝。 "当然不会。总部很快就会拿出行动方案来的。"克里斯蒂丝肯定的答。 龚破夭"哦"了一声。 此时夜已深。 当他们目光相碰,都生出"睡觉吧"的信息。 龚破夭却得有点为难,自己到哪里去睡? 克里斯蒂丝却"卟嗤"一笑,"你以为你还是个农村青年啊?" 言外之意,都特工了,还那么婆妈。 说罢,克里斯蒂丝主动地拉他起身,大方的道,"来,帮我脱裙子。" 当龚破夭拉下克里斯蒂丝裙背的拉链,他感到自己的手有点颤。 熄了灯,躺在床上,克里斯蒂丝紧紧地依偎着他。她微闭着双眼,眉毛、睫毛显得很温顺,那是一种幸福的满足。俊俏的脸蛋红润润的,还带点潮,红唇挂着笑意,显得十分的妩媚。 他不敢有所动作。 克里斯蒂丝呢喃的道,"你不会是个木头人吧?你就当你是个公子爷行不行?" 如此明显的要求,他龚破夭岂能不懂? 为了下一步的合作,假戏也要做做吧。 便轻轻地抚摸着她,把他内心的一些柔情和爱意,温温软软地传递到她的体内。 她的肌肤柔滑,光洁,闪发着一种神秘的生命光芒。轻抚着她,他就像轻抚着世界的美好,为这美好,他觉得他没有什么不可以为她付出,没有什么不可以为她牺牲。就像春天珍爱万物一样,他珍爱着她。 女人,真个人间的珍品。 她们为世界而美,世界也为她们而美。 这种感觉,不是因为他们同了床,相互搂抱着。而是,她给他的不仅是肉体,更是灵魂,一个为人类美好而勇于献身的灵魂。 当灵魂如肉体盛开的鲜花。 望着克里斯蒂丝,望着她进入梦乡的眼睛,他也感觉到,她正以梦幻的光芒,滋润着他的骨头。 她睡得好香。她柔软的身子,就像小猫依偎在母亲怀里一样,满足而放心地依偎着他。从她唇上轻轻发出的梦呓,就像她小时候在小河里发出的欢声一样,天真,纯粹,完全回到了灵魂的圣洁。 一觉醒来,龚破夭看到阳光已抹上了窗帘。似乎是感觉到他醒了一样,克里斯蒂丝也睁开朦胧的双眼,春燕呢喃似的说,"老公,天亮了?" 她的呢喃,吓了龚破夭一跳,"我什么时候成了她的老公了?也太搞笑了吧?居然还用中国的老公来喊我。" 但呢喃的声音,却在他心里甜滋滋的。 不是她的老公,可她柔软的身子柔着他龚破夭,让他感觉自己胜似老公。这种信任感与亲切感,使他觉得她更加可爱。 她长长的睫毛扇了两扇,就像扇出了梦,扇出了幻。任他龚破夭怎么看,都觉着一种美。 "看什么?喊我老婆。"克里斯蒂丝娇嗔的道。 "不。" "喊不喊?" "不喊。" "不喊别想我帮你。" 要胁了。 龚破夭犹豫。 克里斯蒂丝目光灵灵地对他撒着娇,"喊嘛,求你了,就喊一声。" 龚破夭有点心动,但仍在犹豫。 克里斯蒂丝仍在求,"喊么,喊一声又不伤你的皮,又不伤田欣的心。你就满足我一下行不行?"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龚破夭哪里还有退路? 蚊嘤似的喊了一声"老婆。" "不行,听不到,大声一点。" "老婆。"龚破夭提高了声调。 "不行,你的眼睛都没看着我喊。" 龚破夭拗她不过,目光便落在她的脸上,"老婆!" "嗯,这还差不多。"克里斯蒂丝的脸上漾上了欢悦的笑容,"你们中国人不是说么,一夜肤亲百日恩,求你喊声老婆是便易你了。" "那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龚破夭纠正道。 克里斯蒂丝长长的手臂青藤一样缠着他的脖子,将他缠向自己,两人几乎是鼻尖顶着鼻尖,睫毛如双双蝶舞,"一日夫妻有时可能只是名份,未必有过肤亲,所以肤亲更让人恩爱,我不要你对我千日恩都算了。" 没等龚破夭说什么,克里斯蒂丝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手臂松开了他的脖子,"好了,我们起来吧,别顾着缠绵,忘了正事。" 说罢,克里斯蒂丝便轻灵地下了床。(未完待续) 第262章 罗马小混混 第6章 罗马小混混 她下床的瞬间,龚破夭突然嗅到一股清纯的肤息。 处子的清纯。 难道她还是一个处子? 龚破夭感到不可思议。 克里丝蒂丝对他回头嫣然一笑。 像在对他说:你感到奇怪? 何止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个处子,怎么会表现得那么大方、那么热烈,像是久经情场似的呢? 龚破夭想不明白。 但她清纯的肤息,让他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她还是一个处子! 忍不住,龚破夭冲已经走入卫生间的她问,"你以前没交过男朋友?" "交过一个,他只摸过一下我的手就上战场去了,等了他两年,结果等到的是他的死讯。"克里斯蒂丝淡然的答。 龚破夭的心里闪过一阵无尽的忧伤,顿然生出要热烈拥抱她的欲望。 "别想了,老公,快进来。"克里斯蒂丝在卫生间喊。 不知为何,对她这样喊,龚破夭并不反感,反而欣悦的答,"嗯,我来了,老婆。" 天,我怎么这么乐意喊她老婆? 下了床,龚破夭自己也感到奇怪。 进了卫生间,他又禁不住从背后搂住克里斯蒂丝。克里斯蒂丝回头望着他,眼里闪着泪光,动情的说,"龙先生,你的心地真好。" 龚破夭心下怦然,嘴上却道,"我有什么好的?" 克里斯蒂丝转过身来,"我对你的非份之想,你都能满足我。" "我一一" 龚破夭欲说,克里斯蒂丝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对他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用说。" 龚破夭点了点头。 就像他们昨晚只相拥而睡,不用做什么男女之事,彼此也如夫妻一样亲切、甜蜜。 松开手,克里斯蒂丝道,"但从今天起要你扮我的男朋友,却不是我的非份之想,而是工作需要了。" "我扮你的男朋友?" "是啊。你既然能伪装成日本男子,就能伪装成意大利男子。"克里斯蒂丝对他充满信心地说。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意大利男子是个什么样的?"龚破夭心里没底。 "其实什么样的都有。有爱吹牛的,有爱唠叨的,有爱一本正经的,有爱幽默的。" 龚破夭忍不住"嘻"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嘛你?" "嗯,我感觉意大利男子都是爱吹牛的人。" "不会吧?"克里斯蒂丝不太高兴道。 龚破夭这才感到自己是一棍子打死全部意大利男人了,忙解释道,"这感觉是墨索里尼的军队牛皮吹得很大,在战场上却屡打屡输..."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克里斯蒂丝幽幽的道,"真正的男人,谁愿做别人的傀儡?被逼做了傀儡的人,又有几个能显示男人的气慨?" 龚破夭不由红了脸。 比起克里斯蒂丝的见解,他觉得自己的看法是以偏概全了。 人活在这个世间,许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尤其是平民百姓,所有命运都掌握在极权的统治者手上。统治者要做傀儡、要做法西斯,平民百姓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克里斯蒂丝加入英国军情六处,就是希望正义的力量早日打败法西斯,以曲线来救国吧? "行了,不说那些,我帮你化妆。"克里斯蒂丝一扫不高兴的神情,对龚破夭开心的道,"你就做我意大利的好男人吧。" 做你意大利的好男人? 在龚破夭的印象中,不知道意大利有哪个男人算个好男人。 心里想,嘴上却不敢再说,生怕又伤克里斯蒂丝的心。 既然她说要做她意大利的好男人,那就做吧。 便将脸亮给克里斯蒂丝,由她去打造。 打造从脸部开始。 望着他的脸,克里斯蒂丝就笑了,"你的脸真白净。" 喂喂,不是说我是小白脸吧? 龚破夭心里抗议。 克里斯蒂丝又补充道,"但白得有股英气,有种灵气,还隐隐的藏着霸气。" 嗯,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龚破夭心里佩服,便笑问,"还有什么气?" "杀气。"克里斯蒂丝毫不犹豫地道,"本来不想说,你偏逼着我说。一眼看你吧,既有点仙风,又有点道骨;既像个儒者,又像名家白马非马的诡秘;但你眉毛飞舞着的,却是你们兵家的那种杀气。" 想不到,想不到克里斯蒂丝对中国的诸子百家还那么熟悉。 龚破夭咽了咽口水,"就没点别的?比如佛啊耶苏什么的。" "还神了你。"克里斯蒂丝笑说,"不过,你的眼里不时会飘出一点禅意。" 呵呵,连慧能六祖也牵扯上了。 禅学,也是玄学。 很多人都难以理解,龚破夭却能理解。 在禅的故事里,常常就是以小见大,以不可能成为可能的。像什么一条蜘蛛丝可以将一个人从井里救上来,一只蚂蚁可以为困在绝境的人搬来食物。 看似很玄,实则体现的是物的潜能,物的超常状态。 按常态来说,一条蜘蛛丝经不起半斤重的东西一坠。但物我相忘的时候,蜘蛛丝就像了一条粗绳,人的体重也不成为体重,二者相合,蜘蛛丝即可将人从井里拉上来。 当然,有个前提,就是这人曾经救过蜘蛛。 这宗教的东西,总是要将一些伦理道德融入到故事里去的。 亦就是说,你爱万物,万物爱你。当你付出了爱,在危难的时刻,蜘蛛都能救你。 可我已经杀生不少,还会有什么禅? 龚破夭心里怅然。 克里斯蒂丝的目光钻入他的肠肠肚肚,春风一样抚慰着他:你不要那么死板行不行?你所杀的生,本就是不该生的恶。 是啊,是啊,我是在替天行道。 龚破夭心里也打出了水浒里的旗号。 行了,一切从脸上开始。 克里斯蒂丝拿起一支笔,就往他脸上点。 "不是跟我点人痣吧?"龚破夭忍不住笑问,目光已飘向镜子。 妈噢,洁净的脸,顿然被点得密密麻麻的褐色雀斑。 肉痛,心痛。 龚破夭差点没喝克里斯蒂丝住手。 怎么说,他也是个唯美的人啊。 好端端的脸被糟蹋,心岂能不痛? 目光赶紧从镜子回到克里斯蒂丝的脸上,"那雀斑不会洗不脱吧?" "洗不脱,据我所知是洗不脱的。"克里斯蒂丝强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道。 "嘿嘿,你也舍不得让我这样丑男下去。"龚破夭悠然的说。 "我不舍得?当我是你什么人啊?" 什么人? 老婆啊。 可这意念刚一冒出,田欣的目光马上盯着他。 他觉得这时说克里斯蒂丝是老婆,显得很假。(未完待续) 第264章 银座的艺妓 第64章 银座的艺妓 没有暗示、提示,他都可以转换气息。眼下有了明显的提示,就更不在话下了。 克里斯蒂丝的鼻子轻扇轻抽,双眼迷醉,脸蛋迷醉,仿佛迷醉在龚破夭身上的意大利气息上。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如果对她来点古罗马的气息,她岂不醉倒? 看到龚破夭含情脉脉地望着克里斯蒂丝,田欣感到自己就要泪如雨下。 尽管克里斯蒂丝对龚破夭化的妆很成功,可以骗过香奈子,却怎么也骗不到她田欣。 什么都可以改变,唯独眼睛是不可以改变的。 透过表象,田欣就可以感受到龚破夭望着克里斯蒂丝的目光,就像望着自己的一样,脸部欣悦的神情,如同一个饼印印出来。 看龚破夭和克里斯蒂丝同样的牛仔T恤,以及龚破夭昨晚进了克里斯蒂丝的房就没出来,田欣知道龚破夭和克里斯蒂丝是一起过夜了。 是否同床? 田欣不愿去多想。 她相信龚破夭不会轻易上克里斯蒂丝的床。 问题是克里斯蒂丝风骚啊。 哪有猫不吃鱼的? 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她希望龚破夭是。 又不希望龚破夭是柳下惠。 那样的柳下惠,也太不情风情了。 当田欣发现香奈子也在餐厅,到了眼边泪水才收了回去。 嗯,我老公是在扮双面人。 田欣转伤心为喜。 再看香奈子陪着一个洋鬼子,田欣便断定,香奈子的神秘任务与洋鬼子有关。否则龚破夭也不会和克里斯蒂丝假扮情侣了。 只是他们假得太真了。 香奈子和伯格纳起身离座。 龚破夭假装没看到。 等香奈子、伯格纳出了餐厅,两个盖世太保尾随出去之后,龚破夭和克里斯蒂丝才离开餐厅。 两人目光相碰:下一步怎么办? 跟踪。 这是说都不用说的。 龚破夭和克里斯蒂丝马上相互一笑。 这天,香奈子陪着伯格纳去了东区的浅草寺,还和伯格纳一起喝了浅草寺的圣水。说是喝了浅草寺的圣水,百病皆除。逛了浅草挂着大红灯笼的街区,又去看了新宿御苑。 香奈子满口含香地向伯格纳介绍:新宿御苑是东京最大的日式庭园和法式庭园相结合的公园,位于市中心,面积约58公顷。这里原来是信川高远藩主内藤骏河守的住宅,明治5年改为水果蔬菜研究所,七年以后成为新宿植物御苑,园内林木丰茂,景色宜人,还有1500株樱花树,春天时樱花竞相开放。从月的"寒樱"到月的"江户彼岸"、"染井吉野"、"山樱"、"大岛樱"等,直到4月的"一叶"、"寒山"、"普贤象"、"里樱",各式樱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到最后,著名的"八重红垂"才缓缓开放。所以,在新宿御苑人们可以慢慢欣赏樱花逐渐开放的美丽身资,不用赶着惋惜樱花的迅速凋零。 "可惜,伯格纳先生,你来的不是时候哦,樱花都过了花期了。"香奈子边说,身子边往伯格纳身上靠。 伯格纳顺水推舟地挽起香奈子的手臂,对香奈子笑了笑,"热爱樱花的人,他们的樱花都是开在心上的。" 香奈子甜甜地望着伯格纳笑说,"伯格纳先生真是出口成章,像诗又充满哲理。如果你有机会到中国,去洛阳看看我的牡丹,到洞庭湖去看看我们的荷花,到西子月去看看我们的月亮,包你会有更多的诗情。" "我也想去看啊。"伯格纳道,然后轻叹了一声,"只怕这生都没这个机会了。" "伯格纳先生好像好悲观哦。以我们协约国的能力,这世界迟早都是我们的。不出几年,我想我就有机会在中国陪你去赏花看月。就怕伯格纳先生眼高目远,不用我香奈子来陪了。"香奈子欲擒故纵的说。 伯格纳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暧昧了一下,"看奈子小姐说的,我从德国大老远跑来日本,我就没要日本女孩陪,而要你这个中国女孩来做翻译。难道你还看不出我对中国女孩情有独钟?" "嗯嗯,那是伯格纳先生赏脸。"香奈子说着,身子往伯格纳身上柔。 伯格纳挽着她手臂的手,也情不自禁地加了点劲。 香奈子的美目在伯格纳身上流盼,脸色也红润润的粉嫩,散发着一股青春美丽的风情... "真个骚狐狸。"田欣远远的望着,心里骂道。 为了避免对方发现,龚破夭、克里斯蒂丝和田欣分别轮流跟踪他们。即一人跟一个景点,相互交替,即使被对方发现,也会认为是偶然遇到。 最后跟到银座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香奈子陪着伯格纳进了一间叫"樱之花"的艺妓馆。 龚破夭和克里斯蒂丝碰了头。 克里斯蒂丝悄声对龚破夭道,"我先回去发稿。" 龚破夭点了点头。他知道克里斯蒂丝所说的发稿,就是要将白天监视到的情况向军情六处汇报。 克里斯蒂丝刚走,田欣便一身男装飘到龚破夭身边一一十足一个日本花花公子。 这鬼精灵哦,我真服了你了。 龚破夭心道。 田欣对他扮了个鬼脸,身形一晃,便飘向"樱之花"艺妓馆。 龚破夭心下不由感慨万分:田欣和他的配合,也真是太默契了。她仿佛知道他这个假意大利人不适宜在香奈子面前出现,立马就女扮男装,自个去深入"虎穴"。 是的,他和香奈子已经见过面,虽然香奈子没认出他,但如果他出现在艺妓馆,香奈子肯定会生疑。 他只能打外围。在外围负责监视、负责掩护田欣。 他不知道伯格纳为什么对艺妓那么感兴趣,只隐隐觉得,伯格纳是想通过观赏艺妓来得到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 这日本艺妓产生于17世纪的东京和大阪。最初的艺妓全部是男性,他们在妓院和娱乐场所以演奏传统鼓乐、说唱逗乐为生。大约1750年左右,出现了第一个女艺妓。18世纪中叶,艺妓职业渐渐被女性取代,这一传统也一直沿袭至今。 在东京等关东地区称为"芸者",见习阶段称"半玉";在京都、大阪等关西地区则称为"芸妓",见习阶段称"舞妓"。而在明治时期以后,"芸妓"这种读法越来越普遍,成为现代标准日语读法。 日本浮世绘中的艺妓在日语中,"妓"字保留了传统汉语的用法,既可代表女性艺术表演者,亦可代表女性性工作者。而艺妓的"妓"是指前者,因为艺妓在原则上是艺术表演者,并不从事***。但在现代汉语中,多把"妓"字直觉关联到***方面,因此才有了"艺伎"这种以避讳为目的的现代汉语翻译写法。日语中的"伎"是指男性表演者,如歌舞伎,所以有人主张"艺妓"才是正确的中文翻译写法,以示区别。(未完待续) 第265章 艺妓樱雪 第65章 艺妓樱雪 艺妓并非妓女。准确说,艺妓是日本从事表演艺术的女性。除为客人服侍餐饮外,很大一部份是在宴席上以舞蹈、乐曲、乐器等表演助兴。她们的交易是满足男人们的梦想一一享乐、浪漫和占有欲。通常与她们交易的,都是上层社会有钱有势的男人。在昂贵的餐厅和茶舍里,谈论生意的男人们喜欢请一位艺妓相伴,为他们斟酒上菜,调节气氛,但花费自然是很高的。艺妓并非日本特有。以"侍酒筵业歌舞"为职业的艺妓,在历史上本来并不是日本所特有。黄遵宪认为艺妓"甚类唐宋官妓、营妓"。中国的唐宋时代,士大夫携妓吟唱,是当时普遍的习俗,在中国浩瀚的诗词曲赋中,留下了不少咏唱歌姬的佳句。当时中国的官妓,以及朝鲜的妓生,和日本的艺妓都有相类之处。 艺妓一般从10岁开始学艺,学习的内容繁多,过程十分艰苦。其中包括文化、礼仪、语言、装饰、诗书、琴瑟,直到鞠躬、斟酒等,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严格的要求,处处体现高贵和稳重。比如训练中有一项的内容是吃热豆腐不能发出声音,更不能碰到唇彩,可见要求之严格。到16岁左右便可以正式担任艺妓,整个演艺历程长达5年。初为艺妓者称为"舞妓",而后才可以正式转为"艺妓"。艺妓生涯一般到0岁完结,在0岁以后仍然继续当艺妓的话便降级,成为年轻貌美的名妓之陪衬。艺妓中把前辈艺妓称为"姐姐"。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在艺妓业从艺的女妓大多美艳柔情,服饰华丽,知书识礼,尤擅歌舞琴瑟,主业是陪客饮酒作乐。艺妓业是表演艺术,不是卖弄色情,更不卖身。不过,这里面包含着男欢女乐的成分,所以称之为艺妓。艺妓雅而不俗之处,不仅在于它与妓有别,而且在于它的不滥,不相识的人很难介入,大都是熟人或名士引荐。艺妓大多在艺馆待客,但有时也受邀到茶馆酒楼陪客作艺。行业规定,艺妓在从业期内不得结婚,否则,必须先引退,以保持艺妓"纯洁"的形象。 艺妓的服装是十分华丽的和服,做工、质地和装饰都十分上成,以悬落飘逸,重量相当沈重,扎束之间需要相当大的力气,所以常常由称为"男众"的男性仆役来帮忙。 舞妓的特殊穿著与化妆舞妓及年轻的艺妓所穿之和服,从腰带到裙摆间的一段称为"褄"。艺伎的腰带结在身后,不像妓女那样结在前面。在外行走时,舞妓及年轻的艺妓一定会将左手压在这一段上面,有"卖艺不卖身"的含意。 尽管艺妓的服装被归类为和服,但事实上却与传统的和服有一定的区别。传统的和服后领很高,通常能把妇女的脖颈遮盖得严严实实,而艺妓所穿着的和服的衣领却开得很大,并且特意向后倾斜,让艺妓的脖颈全部外露。 艺妓化妆也十分讲究,浓妆的施用有特殊的程序,用料也以传统原料为主。最醒目的是,艺妓会用一种液状的白色颜料均匀涂满脸部、颈项,因此看起来犹如雕饰华美的人偶一般。 艺妓表演时所使用的道具从狭义上专指手持的表演用具,包括各类乐器、饰物;广义上应当包括妓馆、歌舞伴奏者,甚至艺妓所学习的所有知识。因为艺妓接待客人并不限于歌舞表演,她们提供的是能为客人宴席助兴的众多活动。 艺妓表演的场所最初只限于艺馆之中,后来由于要出席达官贵人的筵席,艺妓便开始在茶馆酒楼及料亭出没。 艺妓的表演大致可分为"立方"和"地方"两种。 "立方"是指舞蹈为主的表演者,"地方"是指演唱"长呗"、"清元"等歌曲、演奏太鼓、三味线等的表演者。因为"地方"类的表演难度较高,需要长时间训练后才能胜任,因此多由资深的艺妓担任。而"立方"表演较为容易,所以一般由资浅的艺妓及舞妓担任。艺妓除了上述两大项表演外,也有茶道、香道等日本传统艺术表演。另外,艺妓都有受过说话训练,因此健谈者不少,表演之余亦会陪客人谈天说地,增加气氛。顾客给予艺妓的演出费用称为"线香代"或"玉代",京都一地特称"花代"。 伯格纳是出于一般的好奇,才来银座欣赏艺妓,还是有更深层次的理由? 龚破夭还不得而知。 守候到夜半,龚破夭才看到香奈子陪着伯格纳从艺妓馆走了出来。刚走到门口,一辆小车已经停在他们面前。一个中等身材的盖世太保敏捷地闪出小车,目光往四周扫了一眼之后,迅速为伯格纳打开车门。 伯格纳和香奈子上了车,车便"嘟"的一声开走了。 动作好快。 龚破夭并没马上从暗处走出来。他担心后面还会有日本特高课的人。 等了一会,也没看到其他小车尾随伯格纳的车,龚破夭才放了心。尽管整整一个白天,形影不离伯格纳的是香奈子和两个盖世太保,满打满算,他们似乎就是四个人。 没有其他特高课的人保护伯格纳。 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伯格纳这次来日本,行动是十分隐蔽的。除了和田中一角的特使一一香奈子接触,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伯格纳是何许人物。 如果是这样,香奈子和田中一角就是单线联系,她直接对田中一角负责。 这不像田中一角的风格吧? 龚破夭心想。 田中一角行事谨慎,凡事都做得滴水不漏,怎么会让香奈子单独行动?而没有其他人暗中保护?田中一角明知他和田欣已经从矿井逃出了生天,正在紧追她香奈子的啊。 难道这是一个陷阱,等着他和田欣往里跳? 龚破夭迅速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也没觉出这是一个陷阱。 没有危险的气息。 没有危险的气息? 龚破夭的心"咔嚓"地响了一下:没有危险的气息,就是最危险的啊。 走入一条小巷,龚破夭顿感头皮发麻。 以田中一角谨慎,他绝对是派了人暗中接应香奈子的。 但这些人是谁? 怎么一个影子都见不到? 如果是这样,我定然早就在田中一角手下的人的监视之中... 禁不住,龚破夭凝神静听一一一阵细微的声响从后面传来。 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是轻功。 龚破夭没有转身,他听出是田欣。 果然,瞬间功夫,田欣就飘到了他身边。 龚破夭还没开口问她,她悄声地说了声,"我去逼蛇出洞。" 说罢,身形一飘,就飘出了巷子。 她有什么发现? 龚破夭急想。 这是明知故想了。 田欣所说的逼蛇出洞,显然是有两层意思,她所逼的蛇不是香奈子,而是田中一角;逼着田中一角,就可以将视线从香奈子这边引离,使香奈子觉得他和田欣追错了方向,追到田中一角那边去了。这么一来,他龚破夭的行动就会轻松得多。(未完待续) 第266章 逼蛇出洞 第66章 逼蛇出洞 这鬼精灵,什么心思都被她摸透了。 走出巷子,龚破夭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东京大酒店。 坐在车上,他的心不禁就忧了起来:田欣单身深入虎穴,是多么的危险啊。 放心吧,老公,干不了的事,我怎么可能去干呢? 田欣开着一辆出租车,正不远不近地跟踪着一辆银色的轿车。 龚破夭当然不知道,当田欣扮成一个花花公子走入艺妓馆,鼻子往空中抽了抽,心下就不由一惊一一怎么会有田中一角的气息? 对田中一角的气息,她是太熟悉了。 在船上就餐的时候,她就扮成一个日本军官,坐在田中一角的旁边。再往早点说,当龚破夭诛杀了小林光一,田中一角到达小林光一身边的时候,她就混在一群军官里头看热闹,第一时间,就觉得田中一角是条大鱼,是个重要的猎物。 只不过,田中一角这条大鱼怎么也想不到,她田欣在船上是以一当二。就是说,她的包房只有她一个人,但她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分别是一个军官和一个艺妓,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军官和一个艺妓在一起。 实际上,原来订房的也是一个日本军官,只是这个日本军官还没带着艺妓上船,已经和艺妓一起在酒店被田欣杀掉,然后丢入黄埔江喂了鱼。田欣顺水推舟就扮了那个军官和那个艺妓。 然而,当她搜遍艺妓馆,也没有发现田中一角的影子。 她相信田中一角会化妆。 但任田中一角怎么化妆,他那双充满铜臭的眼睛,是怎么都骗不了田欣的。 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搞错了? 田欣正自犹疑。 一个绝色的艺妓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田中一角那气息,竟然就从艺妓身上散发出来。 这个老色鬼。 田欣心里不禁骂了一声:香奈子在身边,他睡香奈子;香奈子在外面出生入死,他却睡艺妓。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从艺妓身上散发出田中一角那么明显的气息来看,艺妓显然是和田中一角睡了好多晚。再看艺妓满脸春色,就不像去为伯格纳表演,而是为田中一角表演似的。 这艺妓叫樱雪。 樱雪并非艺妓那么简单,她和香奈子一样,是田中一角的情妇兼得力助手。樱雪和香奈子长的不是同一个类型。樱雪长的丰腴,脖子浑圆,手臂浑圆,脸蛋也是偏圆的,却圆得春色满园,浑身上下,都闪烁着一种古典美人的性感。 肥瘦皆宜啊。田中一角这个老色鬼。 显然,对伯格纳,田中一角连双凤都派上场了。 这个老色鬼,真是舍得花本钱啊。 哼哼,就怕他到时赔了老婆又折兵。 田欣心里哼哼的道。 在艺妓馆的一个角落,田欣还发现了樱雪的司机兼保镖杉木。 盯着杉木和樱雪,就能顺藤摸瓜摸到田中一角这个老色鬼了。 于是,田欣便订了伯格纳包房旁边的包房。也叫了两个艺妓来为自己服务。 无心欣赏艺妓的舞蹈,无心倾听艺妓依依哦哦的歌吟,对艺妓的茶道,田欣也是心不在焉。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隔壁。都在香奈子、樱雪和伯格纳身上。 可倾注了一晚,她也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樱雪只是尽一个艺妓的身份,尽情地表演。歌声十分动人,就像唱给自己情人听似的,不时赢得伯格纳的掌声。但掌声只是客套的掌声。田欣怀疑伯格纳根本听不懂日本歌。如果他听得懂,再看樱雪的满脸春色,绝对就会动情。 樱雪的声色,都是调情的啊,木头都会为之动情的。 倒是,香奈子不时传来的嗲声嗲气的话语,很令伯格纳受用似的。伯柏纳的手不时就按在香奈子的大腿上抚摸。 香奈子不时也发出"嗯嗯"的欢吟。 这个骚婆娘,对谁都会骚。 田欣心里骂。 要不是她及时出手,龚破夭也会被她骚掉。 夜半席散,田欣迅速飘出艺妓馆,向龚破夭通报了一声,然后折回艺妓馆对面,等候卸装的樱雪出来。 杉木已经将车停在门口。 等樱雪出了艺妓馆,上了杉木的车,田欣便在后面悄悄跟上了。 田欣这一路跟踪着樱雪,竟从银座跟到了新宿。 一片别墅群。 富人区。 田欣发现,田中一角的别墅,显得很特别,似乎是富人中的富人。别墅比别人的大不说,别墅前也不是一片草坪,一个小花园就了事。他的花园就特大,还被高墙围了起来。一棵棵樱花树站在屋前屋后,俨然一座樱花园。 樱花园配樱雪。 田中一角想得真周到。如果不了解田中一角,还以为他是财大气粗,故意花园大给别人看,故意樱花高给别人看。 田欣却清楚,田中一角花这么大的成本,不过是为了博美人一笑。 满眼铜臭不过是他的假像。 骨子里,他田中一角分明还有种文人的浪漫,很懂风花雪月,很解风情。 这么大座花园别墅,得花多少钱啊? 这里面的钱,又有多少是从中国赚到的啊。 想到就火大。 田欣恨不得马上将田中一角的别墅炸平。 炸平是不可能的了。 一来她没有带上炸药,二来接近别墅也不容易。 樱雪的的车进入别墅的时候,大门两边,就有两个保镖在恭迎。保镖也不算什么,问题是保镖手里各牵着一只狼狗。 狗是天生护院护主的。 要想避开狼狗,不动声息地进入园子,那是挺难的事情。 如果狼狗是自由活动的,还有可能悄悄将它杀死。 毒死也不可能。 经过特训的狼狗,绝不会吃别人丢给它的东西,想用毒包子之类毒死它们,根本不可能。 大门两侧就有两个保镖。 流动的呢? 潜伏的呢? 田欣无法知晓。只相信以田中一角的谨慎,绝对是层层保护着自己的。 如何将田中一角逼出来? 直接进攻? 那不但鲁莽,而且没脑。 田欣从不干没脑的事。 烟熏? 在桃源寨的时候,田欣倒是常看到一些猎手用烟熏蛇洞、鼠洞,常常能将蛇、鼠熏出来。 也有用水灌的。如果水方便的吧。 但烟和水,都不适宜在这里使用。 田中一角的是别墅,不是洞。 方法却可以借鉴。 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最怕的是火。 嘿嘿,要他田中一角的别墅四面火起。 他不是想用火烧死我和破夭么? 这天杀的,也让他尝尝火的滋味。 下半夜的时候,田欣已经偷袭了一间小油站,然后将卡车上的一只只油桶加满,便浩浩荡荡地开向田中一角的别墅。 快近田中一角别墅大门的时候,田欣熄了车灯,脚下一使劲,油门被加到最大,卡车就像发疯了的野牛一样,狂吼着朝别墅的大门冲去。(未完待续) 第260章 疑点重重 第60章 疑点重重 想到林芷若身上。 一想到林芷若,龚破夭这才发现,自己好多天没去想林芷若了。 这能怪他么? 他和林芷若本来就是一对假情侣。何况田欣又在身边,每根汗毛都巴不得在她田欣身上长成森林。 想芷若。 奇怪的是,不管他如何调动自己的情绪,却怎么也不能对芷若燃烧起激情。 特训的时候,情场老手的教官就一再对他强调:当你对自己最厌恶的女人或敌人,燃烧起激情来的时候,你的情感课就合格了。 假的要当真的做。 要做到这点,就得抛开你所有的私心杂念,而将情融入你的对象身上。 道理,他龚破夭懂。 但做起来却真难。 他已经尽量不去想田欣了,可心中的情,却无法为芷若燃烧。 想着的芷若,也像是一片云,一片雾,虚虚无无,似有若无。好像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也不知道想了芷若多久,克里斯蒂丝回来了。 关上门,克里斯蒂丝悄声地对龚破夭说,"香奈子在陪一个叫伯格纳的德国人。" "这伯格纳是个什么人?"龚破夭禁不住问。 克里斯蒂丝摇了摇头,然后对龚破夭道,"你稍等。" 说罢,便坐到写字台上,涮涮涮地写了一页稿纸。 写罢便接亮服务灯。 很快,服务生就敲响了房门。 克里斯蒂丝对龚破夭使了个眼色,龚破夭赶紧起身闪进了卫生间。 克里斯蒂丝打开门,将稿纸交给服务生,"马上将我这篇稿发回去。" 克里斯蒂丝的话传入卫生间,龚破夭马上就明白了:克里斯蒂丝在用明文将密码发回总部。 他传递情报的手法,也是和克里斯蒂丝的一样。 就是将情报隐藏在自己的文章里。 这种做法,全世界的特工都通用。 但要破解,只有找到密码使用的方式,才能做得到。 而这很难,除非和你单线联系的人将你出卖。 这明文隐藏密码,通常有几种方法。一种是以顺序藏入密码,隔两字或多少字,由双方约定;一种是倒序,即密码从文章结尾开始读起;一种是从文章中间开始。而要更复杂的话,则将三种方法融在一起使用,这就更难以破解。 所谓密码,就是以常用的字眼或符号,代表特定的词句。将这些特定的词句连起来,就成了明确的情报了。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听到克里斯蒂丝关上门,龚破夭才走出卫生间。 "没有偷闻我的衣服吧?"克里斯蒂丝笑问。 龚破夭赧然地一笑,"早闻够了。" 这克里斯蒂丝真够精灵的,从龚破夭开始来就走入卫生间,便知道龚破夭是去检查她的衣物。 故而看龚破夭胸有成竹的神情,她便不再隐瞒自己真实的身份。 坐回到沙发上,龚破夭望着克里斯蒂丝,"你猜香奈子陪德国人的目的是什么?" 克里斯蒂丝对他笑道,"看你,比我还心急。" "你就不急?你不急的话,用那么快发情报回去?"龚破夭反道。 克里斯蒂丝的笑容如花,"行了,我们都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香奈子是以翻译的身份陪伯格纳,本身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伯格纳是她的猎物。但伯格纳为什么会成为她的猎物?只有搞清楚柏格纳真正的身份,就知道香奈子的目的所在了。" 龚破夭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等待回音的时间是最难熬的。 坐了不一会,龚破夭就有种坐立不安的情绪。 克里斯蒂丝十分细心,一下子就捕捉到他这种不安。 对他亲热地笑了一笑,克里斯蒂丝便埋入他的我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并主动拉起他的手往她的身上抚摸。他的手便从她的臀部一直往上抚摸。当他的手轻抚着她那一头秀发,浑身就像被灵敏的触须亲吻,身心不由如波如涛起来。 感觉灯光柔柔,就像半轮月亮爬上山岗那种柔柔的月色,既不显得太亮,又不显得暗。柔柔溶溶的,让人仿佛坠入如诗如梦的境地。 他搂抱着她,她的芳唇一展,他情不自禁就低下头吻了上去。克里斯蒂丝的眼睛有如十五的月亮,浴他一身皎洁,浴他一身柔媚。 她的目光在笑。 就像听到心的一声呼唤,两唇同时激烈地燃烧。 吻着她。他紧紧吻着她。那感觉就像他只有一刻钟的生命似的,内心的紧逼,令血液沸腾,浑身燃烧。把她紧紧地搂着,恨不得将她搂进我的骨头。她激动地喘息,心里发出了呻吟。 脱去她的裙子,仿佛看到一尊美神... 他压在她的身上。就像春天进入他的灵魂,他的小太阳,幸福地进入她丰腴的月亮圣地,深深地进入她的体内... 欢吟,如月下之声。 欢吟,如梦里的曲。 她富于弹性的身子,柔柔的,滑滑的,嫩嫩的,很快变成了一种暖暖的软,牵引着他软入到她灵魂的深处... 是相融。 是一体。 是诗里的梦,是梦里的诗。 燃烧,是爱的燃烧,激情的燃烧,真的,就想一直燃烧到永远... 但这只是他龚破夭浪漫的想,将对田欣的感觉,飘到克里斯蒂丝身上。他轻搂着克里斯蒂丝,克里斯蒂丝也只甜蜜地靠在他的身上,裙子完整完整地裹着她的身子。 时光却过得飞快,感觉只一会,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不用克里斯蒂丝暗示,龚破夭就马上闪入卫生间回避。 来人是服务生。 听着有节奏而又不温不火,挺有礼貌似的敲门声,龚破夭已猜到是服务生。 服务生送来了电报。 克里斯蒂丝接过电报,给了小费服务生,服务生便笑容满脸地离开了。 龚破夭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电报的内容是要求克里斯蒂丝如何修改稿件,其实里面就隐藏着密码。 望着克里斯蒂丝,龚破夭开心地问,"有消息了?" 克里斯蒂丝点了点头,神情有点严峻。 "咋啦?"龚破夭禁不住又问。 克里斯蒂丝的眼里闪过一缕忧虑,目光落在龚破夭身上,"你们中国人有难了。" "为啥?"龚破夭不解,虽然隐约感觉到伯格纳是个重量级的人物,但怎么会对中国人带来灾难,他却一下想象不到。 克里斯蒂丝缓缓的道,"伯格纳是个原子能专家。" "这又怎么了呢?"龚破夭仍然不解。 克里斯蒂丝拉他坐到沙发上,对他解释道,"按照爱因斯坦的理论,原子的核裂变,可以产生无比巨大的能量。如果将原子制成炸弹,其威力就是一般炸弹的一百万倍,甚至更大。据我们的情报显示,目前秘密研发原子弹的国家只有美国、苏联和德国,但都在研发阶段,还没有研制拿出实弹。想不到日本也在研发。香奈子将伯格纳当成猎物,显然是要从他身上得到有关原子能的资料。一旦日本人研制原子弹成功,你们中国人...唉,后果真不敢设想。"(未完待续) 第271章 京都的夜晚 第71章 京都的夜晚 哦哦,果真有古池啊? 龚破夭赶紧道,"嗯嗯,我们明天一定去看。" 老板娘亲切地看了他一眼。 到了蜜月套房前,老板娘对他们嫣然一笑,"好了,你们好好去享受吧。" 说罢,老板娘便转身下了楼。 进了蜜月套房,龚破夭的眼前一闪,如闪动着万千只古铜色的蝴蝶。 怎么会闪出蝴蝶来的? 龚破夭也感很奇怪。 但他的目光落在客厅墙上的一幅画上时,马上就解了这个谜。 是一幅六尺挂画。 是仿唐的。 嗯,好像还有点唐伯虎的神韵。 画上是绿兰、黄菊、黄蝶翩翩。 画上的蝶不过十来只,但龚破夭望着,就感到是万千只黄蝶在翩翩起舞。 是画的神奇,化十蝶为千蝶万蝶,还是他因为的心中有蝶? 扭头看看克里斯蒂丝,她对墙上的画却毫无感觉似的。倒是对客厅的八仙台感兴趣。因为台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龚破夭便对她笑说,"一会我为你献上茶艺。" "你?算了吧。你们恐怕只会泡四川的花茶。"克里斯蒂丝笑答,目光却在他龚破夭身上流淌着一种柔情蜜意。 "既然来了京都,我们还是去品品他们仿唐的茶艺吧。"龚破夭下意识地避开克里斯蒂丝的目光,"至于我的泡的四川花茶嘛,最好等你来日到了四川,有了此情此景之后,我才泡给你喝,包你喝的满身花香。" 克里斯蒂丝的目光仍流淌在他的脸上,"好啊。只怕到时你只顾着你田欣的花香,我连草香都没有。"嘿,又吃醋了。 如果有可能,把她娶回家也是挺有意思。让她和田欣来个东西合壁。 龚破夭心里乐道。 继而一想,龚破夭就乐不起来:弄不好,我夹在东西两壁中间,左右都不讨好,左右都不是人。 匆匆洗了一下手脸,他们便走出云香客栈,来到了街上。 这时天已全黑了下来。街边绚丽的灯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灯红酒绿。尤其是那红红的灯笼,仿佛青楼的媚眼,频频对人抛色弄彩。 京都的初夏,已经见热。街上的行人,都穿起了薄薄的衣裙。反而穿和服的年轻女子不多。年轻女子都穿上了纱裙,裙裾长长的,轻扇轻摆,仿佛扇出唐朝的风情来似的。 云香客栈座落在中京区,也就是京都的市中心。 京都人把街不叫街,将路不叫路,而叫町。 町的原意是田埂、田间小路,但还是平坦的。 这是谦词,还是什么呢? 也许是比较起唐朝长安、洛阳的繁华景象,他们京都还显得很乡村吧,所以街也不叫街,而叫町了。 当他龚破夭和克里斯蒂丝走到河原町的时候,突然一串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帅哥,上来坐坐呀。" 龚破夭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妖冶的女子正倚在二楼的阳台上,朝他挥动着粉红色的手帕。 青楼女子。 克里斯蒂丝对他笑笑,"好有唐朝的风情啊,你要不要去感受一下?" "饶了我吧你。"龚破夭笑答。心想田欣何等的玉洁冰清,岂容他寻花问柳? "如果不是田欣,你就毫不犹豫地去了?"克里斯蒂丝笑说。 龚破夭看了她一眼,"你看我像那种人么?" "哼,哪个男人不是猫?"克里斯蒂丝讥道。 龚破夭却答,"总有例外的。" 心里却想:你以为像你们古罗马的人啊,为了显示平等,贵族女子专门跑到街上去和平民**。那时辰,整个罗马,就像一座淫城。 "是啊,结果是将强大的罗马淫得没落了。"克里斯蒂丝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 "那你还叫我去淫?"龚破夭找到反击的机会,马上道。 克里斯蒂丝睃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当真的?如果你是那种人,我才不跟你在一起。" 受到克里斯蒂丝宛转的表扬,龚破夭开心地笑了。 突然,龚破夭我闻到了绿茶的清香。 不由对克里斯蒂丝笑道,"我们喝茶去。" 沿着茶香,他们很快就到了"松尾芭蕉"的茶庄。 又是松尾芭蕉,看来松尾芭蕉在京都还挺受欢迎的。 既用了松尾芭蕉的名字做招牌,这茶庄定然是与松尾芭蕉有关了。 果然,进了茶庄,在临窗的一个厢座坐下之后,年轻貌美的茶艺师便向他俩介绍,说松尾芭蕉当年最爱到他们茶庄喝茶,每每喝完一道茶,松尾芭蕉就有诗出来了。为了纪念他,他们茶庄的招牌便用了松尾芭蕉的名字。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茶庄的灯色十分柔和,且散发着一种古典的气息。 一个艺妓坐在厅内的小舞台上弹着古筝。 弹的曲子竟然是《高山流水》。 只是,《高山流水》在艺妓的纤指之手,形同淙淙的小溪,叮咚、叮咚的清脆。 茶也是中国武夷山的青茶。 难怪那般清香。 龚破夭禁不住问克里斯蒂丝,"亲爱的,喜欢喝青茶么?" 克里斯蒂丝略感微诧,但很快,她便甜蜜地对他笑了,"亲爱的,你爱喝什么,我就爱喝什么。" 这可不像意大利女子答的话哦,倒像了东方女孩对男人的顺从。 龚破夭的目光便暖暖地望着克里斯蒂丝。 克里斯蒂丝竟红了脸,显得有点羞涩。 龚破夭拉起她放在桌上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目光柔了,竟柔得如水,如月色,一缕缕地淌到他身上... 享受着克里斯蒂丝柔情的目光,龚破夭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愉悦。 沐浴着克里斯蒂丝的目光,他就发现,他手背上的肌肤,也变得滋润起来。这不是感觉,而是人的本能反应,正像人们平常所说的,是爱的滋润。 爱是能滋润人的。 但爱是相向的,而非单向。如果别人对你单相思,你是不会有感觉的。 难道我喜欢上了她不成? 龚破夭心里暗想。 因为克里斯蒂丝的目光,喝着青茶,他就觉得特别的可口、清香。这清香一进入嘴里,马上就在他的全身弥漫。弥漫着克里斯蒂丝身上散发出来的肤息。 克里斯蒂丝的目光如水地淌着龚破夭,里面却又分明带着一种疑惑:难道他龚破夭转性了?不想做柳下惠了?竟然这么对我爱意绵绵的。 偷眼看茶艺师,茶艺师的目光也正为他们的绵绵情意,流露出一种欣羡。 不,这绝对不是他龚破夭的性格。 莫非,他龚破夭又成了双面人? 克里斯蒂丝十分敏感,想扭头望向窗外,龚破夭赶紧低声对她道,"别望。" 克里斯蒂丝闻言,目光更是柔情蜜意地在龚破夭身上流淌。 像初恋的目光。 又不失热恋的热烈。 过了一会,龚破夭才抽回抚摸克里斯蒂丝手背的手,悄声的说,"他们刚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273章 香奈的骚情 第7章 香奈的骚情 生命,呈现一种百花盛开的景象。唐朝的女子,仿佛没有一个是丑的。 克里斯蒂丝满身就像添了一万道神采,美得珠圆玉润,清翠欲滴。 望着不远处的一片竹林,他恨不得马上抱起克里斯蒂丝飞过去,尽快到达一片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天地。一块躺在竹林的草地上,品享从竹叶间滑落来的月色。 月色滴翠。 他也听到了克里斯蒂丝兴奋的呼息。 挽着克里斯蒂丝朝远处的竹林走去,他觉得时间在飞驰,刚刚好像还在湖那头,立马他们就像被风吹神送似的,踏在竹林里了。 脚下的泥土干爽,但还没到硬巴巴的地步,感觉还有点软。是刚离开春天不久的夏嘛,春天的雨意,仍藏在泥土。 不用他多想,手轻轻的一牵,克里斯蒂丝就扑入他怀里,双眸深满盈盈春水。仿佛镜湖一样,深深地浸泡着他,芳唇往他的嘴上一贴,月亮也随着她克里斯蒂丝的喘息,摇晃了起来。 月亮摇晃着望着他轻轻地将克里斯蒂丝倒向柔软的草地上。 他听到月亮在喘息。 两唇吻得热切,吻得如痴如醉。灵魂也像站在他的舌尖,拼命地添柴、加煤、加油,恨不得将他们俩熔在一块。 克里斯蒂丝的衣扣在他指中解开。 克里斯蒂丝的眼睫毛如蝶,翩翩。 我他顿如一对蝴蝶,绕着翠竹飘转、舞蹈。 身子就像从地下飘浮到竹梢,又从竹梢轻飘到地下。 蝶舞翩翩啊,翩翩蝶舞。 那种轻盈,那种彩翼曼舒,那种浑身都像插满羽毛的神灵,绝对是在床上体会不到的。 月亮像倚着竹梢,贴得近近的、明晃晃地望着他们。月华如水。如水的月华在克里斯蒂丝洁润的身子流淌,是如玉的温润,令他感到十分亲切。望着她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仿佛会为他散发出诗歌一样的芳香。 如蝶翩翩,不管是他拥着她,还是她拥着他,他们都如粘如胶,紧紧地相融。每一根汗毛,都像三月的青藤一样,相互缠绕,情意绵绵地搂抱每一寸春光。 时光也像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只花瓣一样为他们增添岁月无限的甜蜜与美意。 "亲爱的,我要深入你。"他喘息着说。 克里斯蒂丝眸光如浓浓的酒香,一下就将他的话醉入到她的心坎。 其实,他的话是多余。 当你看到最美的情景,或者是享受着人间最美的乐事的时候,一切话语都是显得无力而多余的。 可人就这么怪,明知多余,明知是废话,偏偏还要说。好像不说,耳朵没听到,自己就不存在似的。 "亲爱的,我爱你。你爱我吗?"他现实的嘴巴就是跟灵魂不一样,它长着就是要说话,而不仅仅是吃饭。它才不管多余,还是废话,仍执拗地问克里斯蒂丝。克里斯蒂丝似乎也爱听,也回复爱意绵绵的话,"亲爱的,我爱你,我一生一世都爱你。" "我爱你一万年。"我的嘴真是灌了糖。 "我也是。"克里斯蒂丝也不甘输。而且身体一软一绵,更是尽情地放开,让我如波如涛地尽情进入。那一刻,只想将浑身的爱,一生的情,全部融到她的身体里,一同抵达永恒的境地。 幸福的欢吟,如春声,如浪声,如涛声一样,激拍着他的身子,令他更加豪情,将她的欢吟回拍到天上去。 青草柔软,溶溶的月色下,就像一张圣洁的婚床。 克里斯蒂丝微闭着双眼,仍沉浸在激情之后的绵绵蜜意之中。 侧着身轻抚着她的身子,他如醉人的雨丝,将他的柔情蜜意,一丝丝,一缕缕地洒到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掌心感到她肌肤的回应。但那是一种十分诱人的柔绵的回应。那感觉就像读到一首绝妙的好诗,看到一幅绝世的好画,满身的血液是舒曼舒曼地流淌,让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甜丝丝的酥软。 月华如水。 如水的月华,也发出幸福的低吟。 当它们流淌在克里斯蒂丝洁白的身子,就像流淌在春天的嫩芽之上,是那样的清新,那样的富于生命气息。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月亮好像也累了,斜挂在天上。 克里斯蒂丝发出一串缠绵的梦呓,也睁开了眼睛。 冲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克里斯蒂丝柔声道,"亲爱的,我好像睡着了。睡得好舒服哦。" 她这一说,我才回过神来,惊讶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浪漫、这么美丽的怀想。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是因为镜湖的优美?还是因为他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令他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忧? 当他们走出林子的时候,龚破夭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身影,心里不由颤了一下一一是谁? 然而,当他再细看的时候,却鬼影也没有一个。 难道是我看走眼了? 龚破夭心里感到疑惑。 克里斯蒂丝仍甜蜜地挨着他,眼里深满梦幻的色彩。好像他们此番不是来执行任务,而是来镜湖边晒月光似的。 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龚破夭悄声地对她说,"蒂丝,我们分开走,目标是金阁寺香客的客房。" 克里斯蒂丝点了点头,从龚破夭的臂弯抽出手,抬脚就欲走。 龚破夭忙对她叮道,"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克里斯蒂丝答罢,身形微晃,人已飘到五六丈外。 好俊的身手。 龚破夭不禁感到讶然。 如果她是个学生,是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被吸收进军情六处的话,她不可能有如此俊的身手。 正所谓高手过招,一试就知道谁高谁低。 他龚破夭都感到克里斯蒂丝的身手不凡,她克里斯蒂丝定然不是一个等闲之辈,而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 那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是自小训练出来的职业特工? 龚破夭又迷惑不解了。 如果她克里斯蒂丝是个职业特工,那她的表演也真是出神入化,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因为她表现出来的情和爱是那样的真,那样的纯,全然就不像是演戏。 龚破夭这么一想的功夫,克里斯蒂丝已不见了踪影。 龚破夭也赶紧脚底生风,沿着湖边的林子,朝金阁寺飘去。 四周寂静。 只有湖水轻拍岸边的浪声。 月亮浮在湖心,形如一朵洁白的莲花,在静悄悄地盛开。 如果不是任务在身,龚破夭真想踏着一条圆木,箭一样驰向湖心,驰入月亮的怀里。 眼前一闪,龚破夭感到自己到了金阁寺。 是的,当他抬头,只见金阁寺塔顶尾部那只金铜合铸的凤凰,在月色下金光闪闪,呼之欲飞似的。 整座金阁寺也倒影在湖中,被碧绿的湖水相亲相拥。(未完待续) 第279章 香消玉殒 第79章 香消玉殒 石田心道。 实则他也无心恋战。想到家中的父母、妻儿,他的心里更是隐隐的痛。万一自己像高川他们一命呜呼,谁照顾他们? 都是大竹多事,逞什么英雄呢? 明知对手那么厉害,还要去跟人家斗,这不是白白去送死么? 你大竹也是当了父亲的人啊,为人父者,怎么说也得有点责任心,对不对?你这么一逞英雄,一时之快你是感受到了。可你老婆儿子呢?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蠢啊,大竹你! 不过大竹这么做也不奇怪。 大竹时常是将为天皇尽忠挂到嘴上的人。尤其是在田中一角面前,表现得尤其突出。说忠于田中,就等于是忠于天皇。 这么肉麻的话,石田觉得自己打死都说不出来。 大竹却能说。 而且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将这肉麻的话当成是说家常似的。 田中一角对他的忠心就颇为欣赏,据说正准备提拔他。 人都爱被拍马屁啊。 石田心下感叹。 身边的樱雪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连灵魂和肉体都贡献给田中一角了。 说她贱? 也不能那么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人都是物质至上的。 尤其是女人,对这方面的欲望更为强烈。 丑男人手里有了钱,就不丑。哪怕他是个三寸钉,女人望着他手中的钱,就会感觉到他高大威猛,形同白马王子。 这世道,就是如此搞笑。 樱雪是个想死的人么? 看她的样子不像。 于是,石田便抬头望了望天空的白云,绕着弯子说,"白云多美啊,如果天天都能看着它们,人活的就像神仙一样了。" 樱雪一听,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脚下故意一歪,便"哟哟"地叫了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扭到脚了?"石田明知故问,并快步上前扶住她。 樱雪"嗯"了一声。 石田赶紧道,"坐下,坐下,我帮你看看。" 樱雪便坐到地上。 石田坐在她面前,为她脱下军靴,然后将她的脚架到自己的大脚上,伸手按摩着她的脚腕。 "哟,痛。"樱雪痛得眼水欲出的样子。 "嗯,我轻点,我轻点。"石田便轻轻地按着、摩着。 樱雪的脚雪白、晶莹。 石田按着、摩着,心里也卟卟的跳:这婆娘,真是人间的尤物,难怪田中一角这么宠她。 男人拼搏,男人打世界,最终为了什么?好像都是为了女人! 这女人啊,生来就像是为了享受世界的。 樱雪被他按摩得脸色绯红,目光不由睃了他一下,反问道,"如果这世界没了女人,你认为还成为世界么?" "嘿嘿,这我没想过。但如果有一天我老婆离开我,我会觉得生不如死。"石田老老实实地答。 "这不就对了,你还怪女人干啥?" "不怪、不怪,再不怪了。"石田忙道。心里在推算时间,按时间推算,大竹和小树应该已经爬上山崖了。 他的双耳听向南面的山崖。 樱雪的双耳也没闲着,随时准备装入南面山崖传来枪声似的。 这里的山崖却静悄悄。 静到他们两人听到彼此的心跳。 却跳得慌。 因为不论从哪方面感觉,他俩都觉得不对劲。 目光碰了一下,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一一我们这么做,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不由樱雪开声,石田马上为樱雪穿上军靴,然后一把拉起她,"我们快走。" 哼哼。 仿佛听到两声冷哼。 石田顿然双脚发软。 樱雪则像见到情敌似的,一下甩开石田的手,拔出手枪就朝"哼"声的方向扑了过去。 "组长你一一"石田急喊,但樱雪已经飞出数丈之外了。 石田正要抬脚跟上去,两声"哼哼"却从他的背后传来。 樱雪追错方向了。 石田赶紧转身,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朝哼声的地方打了几枪。枪还没打完,他已就地打滚,滚到一棵大树后面。 听到枪声,樱雪也折身回来,走在石田身后,悄声的问,"打中没有?" 石田从树后伸出半边脸瞧了一下,摇了摇头。 "嗯,我们要以静制动。你负责一边,我负责一边。"樱雪立马决定。 石田点了点头。 两人便背靠着背,紧张地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却只有静,没有动。 不过是瞬间的时间,这静就让他俩觉得像一万年那么长。 大竹和小树从南面爬上山崖,悄悄地向北面包抄过去。 只要樱雪和和石田从北面包抄过来,对手是插翅都难飞的了。 大竹和小树很精灵,两人是相互掩护着前进。 几乎是三步一停,停下来静听一番,直听得连只蚊子飞过都能感觉到了,再继续前进。 这样小心奕奕地前进了一会,大竹和小树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两人的目光不由碰了一下:对手是不是逃了? 正自想着,"嗖"的一声,小树突然凌空而起。 "干嘛你一一"大竹急问。 问声刚发出一半,大竹便大惊失色一一小树不是自己凌空而起的,而是被一根藤吊起的。 小树在空中四肢挣扎,眼睛反白。 嘴巴动着,硬是发不出一声来。 唉,叫他小树怎么发声?脖子被藤勒得紧紧的,哪里还说得了话? 挣扎了几下,小树就断了气,四肢垂了下来。 大竹不由怒火中烧,"有种的你给我出来,这样使暗招,算什么英雄?" "嘻嘻,你管我是不是英雄,要你的命就是硬道理。"田欣嘻嘻地笑说。 大竹立马闻声发枪。 枪却"咔"的一声,哑火了。 大竹一愣之际,一杆竹刺,已飞射而至,硬生生刺入了他的胸膛。 "嘻嘻,你叫大竹,就让你最后回归到竹里去吧。"田欣边说,边从树后闪出来。 大竹最后的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笑嘻嘻的中国绝色女子。 而且,这女子是从他身前不到十步的树后走出来的。 这么近的距离,他和小树怎么就发现不了呢? 死不瞑目啊! 田欣对他冷嘲了一眼,才向山崖下飘去。 樱雪感到一阵阴风,就像几个女鬼到了她的身后,将她和石田抬起,狠狠一扔,就将她扔到了崖壁... 被扔在空中,樱雪的眼里,闪动着藤的青绿,藤的缠绵,藤的柔软。藤的所有的好,她都希望向自己扑面而来。可"篷"的一声,她的身子就砸到藤上了。 藤像断了,又好像没断。 身子触到的藤,都是大腿一样粗的藤。 被她身子砸着的藤无声。无声的藤没有青枝,没有绿叶,更没有嫩嫩的触须,都是灰一色的万年老藤。没有藤的柔韧。身子一挨到老藤,老藤就像空气一样消失。等他的身子过后,又复归回藤。(未完待续) 第272章 月亮也欢吟 第7章 月亮也欢吟 他们,无疑是指香奈子和伯格纳。 克里斯蒂丝既兴奋,却又有点失望。她多希望龚破夭充满爱意的抚摸是发自真心,而非为了演戏。 龚破夭的心很细,马上就感觉到了克里斯蒂丝这种情绪,忙一手拿起一杯茶,一手轻搂着她的纤腰,将茶送到克里斯蒂丝的唇边。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仿佛面对一杯浓浓的爱意,克里斯蒂丝芳唇一张,吱吱有声地将杯中的茶吮入心中。 喝了两道茶,快到夜半的时候,龚破夭才对她柔声道,"亲爱的,我们走吧。" 她轻轻嗯了一声。 当他们回到云香茶庄,正在柜台后打盹的老板娘突然抬起头来,一眼看到他们脸含春色、爱意,俏丽的脸蛋顿然灿烂如一朵花,"噢哟,你们回来了?玩得开心吧?噢噢,不用说我了,不用我说了。" 他们对老板娘笑了一笑,便上了楼,进了蜜月套房。 进了房间,龚破夭刚关上门,还没转过身来,克里斯蒂丝已从后面紧搂着他,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躺在床上,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龚破夭并没有进入温柔乡的感觉。并非克里斯蒂丝对他冷漠。倒是,一到了床上,克里斯蒂丝便像温驯的小猫,柔柔地往他怀里钻。 搂着克里斯蒂线丝,感觉到她肌肤的光洁、柔滑,也感觉到她的身子为他而温软。 看看克里斯蒂丝,她微闭着的双眼如梦似幻,似在等待,又似在渴望。双唇也润润的鲜,红红的艳。 龚破夭不敢多看,赶紧闭上双眼。 心下却有点酸。 说真的,打心里,他喜欢克里斯蒂丝。几天的接触,就像人家接触了一辈子似的,不管是灵魂的感觉,还是肉体的感受,都显得十分的融洽。爱仿佛在无形中埋入了彼此的心间。 面对克里斯蒂丝的渴望,他真想对她说:蒂丝,我爱你。 可他却不能。 不是因为田欣。 他相信,如果自己爱上克里斯蒂丝,田欣肯定会很理解,并支持他。至于她两人谁当大,谁当小,那是下回分解。 而是一种职业的本能在提醒他,这个时候,他不能陷入情爱的漩涡。 而且,他还有一点忧虑,自己对克里斯蒂丝并不知根知底。她说自己是英国军情六处的,那是她自己说的。如果她不是呢?自己岂不中了她的苦肉计? 如果是抱着逢场作戏的心态去和她亲热,那也未尚不可。 可一旦她的身份是真的,她的情和爱都是真的,自己又如何对得住她? 面对爱,却不能爱。 龚破夭心酸,还隐隐的痛。 眼下的克里斯蒂丝,可说对他是完全彻底的信任,完全彻底的开放。她裸赤的身子,仿若一朵雨后的玫瑰,晶莹而艳丽,随时任由他采摘。 轻抚着克里斯蒂丝,龚破夭心里想得更多的却是凌晨两点要起床。 睡吧、睡吧,赶快睡吧。 他心里在默念。 朦朦胧胧地进入梦乡,刚梦到他情不自禁地吻向克里斯蒂丝的芳唇,心里"咔嗒"的一声,形同古寺的钟声响了。 醒了。 他睁开双眼,就发现克里斯蒂丝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心里腾地升起一团热情火,双手禁不住紧紧地搂着克里斯蒂丝,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 那感觉,像是这一缕之后,从此就是永别。 克里斯蒂丝也紧紧地搂着他,身子恨不得永远贴着他一样。 像一株春兰在他身上幽香。 像三月的青藤紧紧地缠着他,要将他缠向永远。 轻叹一声,龚破夭柔声地对她说,"蒂丝,我们该起床了。" 克里斯蒂丝轻"嗯"了一声,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 起了床,龚破夭看看表,指针正指向凌晨两点。 克里斯蒂丝什么都没问他,匆匆走入卫生间洗漱,然后穿衣。 她穿了一套黑蓝色的西装,窈窕的身子,更显得婷婷玉立,形如一个高级白领,一个白领丽人。 如果不是她在腰间插了一把手枪,龚破夭感觉她就是去上班的样子。 出了门,上了车,克里斯蒂丝才问,"你肯定香奈子他们在金阁寺吗?" 龚破夭点了点头,起动车子,直奔金阁寺。 金阁寺,位于镜湖池畔,原为西园寺恭经的别墅,后来给了足利义满。足利义满死后,根据遗言改为禅寺,取名鹿苑寺。金阁寺为三层,第二三层的外墙用金箔贴成,远远望去,金光闪闪。层高的金阁寺,每层都象征着不同时代的风格:第1层是平安时代,第层是镰仓时代,第层是禅宗佛殿的风格。塔顶尾部装饰着一只金铜合铸的凤凰,堪称一绝。 就是凭着香奈子、柏格纳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金气,龚破夭断定他们住在金阁寺里。 就像他在东京断定香奈子会陪伯格纳到京都一样。 伯格纳热衷于东方文化,不可能不知道唐朝尊佛教为国教一般,全国各地大兴寺院,形成一股浓郁的佛教氛围。 佛教在他伯格纳心里无疑是充满神秘色彩的。 京都既是日本的佛教中心,伯格纳当然要从京都的佛教氛围,来感受唐朝的的大兴佛事了。 而金阁寺是京都的第一寺,与富士山、艺妓并列为外国人眼中日本三大典型印象。金阁寺还有独特的地方一一游客拿到的不是参观入场门票而是写有祝福话的纸符。他伯格纳是个严谨的学者,到金阁寺住上一两晚,体验体验那里的佛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而且,当香奈子陪着他走过茶庄的时候,龚破夭就已经嗅到了金阁寺的金气,以及镜湖的清气。 "你是猎人么?"克里斯蒂丝忍不住问。 "是啊。"龚破夭爽快的答,大概是觉得没必要对她隐瞒什么吧。 克里斯蒂丝嗤声笑了,"难怪你的鼻子比狗的还灵。" "呵呵,也许吧。我去打猎从来就不用带猎狗。"龚破夭自豪的说。 凌晨的京都,十分的寂静。 他们的车声也就显得特别的响。 相距金阁寺还有一两里的地方,龚破夭便将车开入路边的林子。将车藏好之后。他便和克里斯蒂丝下了车。 一阵清风扑面,克里斯蒂丝禁住轻"噢"了一声,然后笑盈盈地看了他龚破夭一眼,挽起他的手臂,将他挽向她的身子靠。 她醉人的肤息,沿着他的手,弥满了他的身心。就像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一样,她的肤息也给他一种全新的感觉。这种肤息,来自于大自然。有春草柔软的清香,有湖水沁人心脾的清冽,有树木爽然的淡馨。每一缕肤息都感觉不同。有的如悠扬的夜曲,音符一样在他心间跳跃。 在她醉人的肤息里,他的心念一动,仿佛牵着她的手,一路跑回到唐朝。在唐朝盛世的长安街,每一束目光,都仿佛闪动着性感的美丽。(未完待续) 第287章 孤原炊烟直 第87章 孤原炊烟直 田欣心下感到惋惜。 她觉得,当一个人手里握了去杀人的枪,拥有了生杀之权,就会令一个纯真的人变态,令一个美丽的人变丑。 她想龚破夭喜欢自己,绝对不是喜欢自己握枪那个形象,而是站在桃花树下,她脸若桃花的形象。 正想着,田欣感到脚下一绵,还来不及收脚,已"卟"的一声,挺入了深深的泥泞。 沼泽。 这草谷是一片沼泽。 难怪没有人来放牛放羊。 心下道了一声糟糕,田欣的头皮不由发麻。 前是沼泽,后是追兵,真个是进退两难。 难道老天安排我命丧异国? 不,不可能的。 破夭还等着我为他生个一堆儿女哩。 不退则进。 田欣从泥泞里拔出脚,取下肩上的狙击步枪,插上刺刀,用刺刀刺地来探路。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走得很小心。 听听身后,竟然静了。 难道竹山他们撤了? 还是静悄悄地朝她摸过来? 这念头刚闪出大脑,后面的远处,就传来两声"叭叭"的枪响。 这显然是示警,显然是在告诉她田欣,有本事你就穿过这片草谷的沼泽吧,回头是想都不用想的了。 足足走了两天两夜,田欣好不容易才走出了草谷。饿了,只能靠吃草根,将肚子填饱。填了两天草根,她的肚子就难以承受,隐隐的痛,咕咕的叫,开始拉稀的了。在家的时候,哪里会受这样的苦? 走出草谷,正近傍晚,田欣一眼看到一条炊烟直直地伸上天,心下不由一阵狂喜:终于见到有人家了。 以她纯朴的想法,这荒凉地带的农家,必定养育纯朴的农民。去讨口饭吃,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竹山他们,要么还在草谷那头守着她,要么认为她被沼泽吞掉,已经撤了回去。 解决肚子问题,是最最要紧的问题。 将狙击步枪藏在草丛里,田欣就朝那农家走去。 田欣伸了伸鼻子,仿佛闻到了一阵肉香。神情不由为之一振,软绵绵的双脚似乎也有了劲。这两天,她的肚子里晃荡晃荡着的都是青草味,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吃草动物了。 沿着肉香,她来到了一间草屋前。 炊烟升着。 肉香从屋里飘飘而出。 好像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一个汉子从草屋里走出来,热情地对她道,"远方来的客人,请屋里坐、屋里坐。" 本就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了,这下有了热情的相邀,田欣也就不客气了,边说着"多谢、多谢",边就双脚往草屋里走。但一进入客厅,田欣就惊得差点没尿裤子... 本就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了,这下有了热情的相邀,他俩也就不客气了,边说着"多谢、多谢",边就双脚往草屋里走。但一进入客厅,田欣就惊得差点没尿裤子... 一眼看到樱花坐在客厅里,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没有肉吃了。继而双脚就往后退,一下撞在汉子身上。 "咋啦?咋啦?"汉子关切地问。 樱花仍是一身黑色皮衣皮裤,仍然很酷、很性感。田欣望着,却没了要搂搂她的欲望。要不是她手里没拿着枪,双眼也没怒火,没有要将他一口吞掉的才解恨的意思,她想她的双脚就软了。她竟没软,退了两步,撞在汉子身上,被汉子"咋啦"着,田欣便心一硬,盯着樱花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怎么会我跑哪,你追哪,死缠着我不放?" 樱花的目光呆呆地望着他,根本就不认识她似的。 田欣正想骂她装傻扮懵,汉子走上前来,笑道,"哦,她是雪樱,我的妻子。她天天都呆在家里,没出过去啊。" 她是雪樱? 这下轮到田欣懵了。 "嗯,没错,她就是我的雪樱,不过有点傻了。"汉子有点伤感地说。 傻了?她是傻的? 田欣瞪大双眼,走到雪樱面前,方发现雪樱身上穿的并非皮衣皮裤,而是黑衣黑裤。 竟然看走眼了。 揉揉眼睛,再瞪大看,田欣自己也笑了:她哪里是什么樱花哦?实足一个纯朴的农妇。 定然是自己饿昏头了。 汉子一边为她斟着茶,一边对她道,"你先去洗一下身子吧。" 嗯,是该洗了。 自己整一个泥人似的。 洗好头,洗好身子,穿上农妇的黑衣黑裤,田欣感到自己像了个农家姑娘,仿佛回到了桃源寨一样,心里乐滋滋的。 喝着茶,汉子自我介绍了一番。 汉子叫原上草,是个猎手。他的打猎方法,都是十分原始的,用的是弓箭、铁夹,也会用绳套和挖坑设陷阱。陷阱内不用放竹签、木签的尖利品。那天,他去巡视布下的机关,突然听到一只陷阱里传出哗啦啦的声音,不由大喜,以为装到什么大型的动物了。高兴得三步两步跳了过去,一看,阱内的竟是一个女孩子。她就是雪樱。樱雪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已经发着高烧...他连续煲了十几天的草药,才使雪樱退了烧,保住了命。但脑子却烧坏了,变成了现在傻呆呆的样子了。 "太可惜了。"田欣叹了口气,道。 "可她知道我爱她。"原上草却开心的说。 爱,确实是神妙。 有了爱,其他都可以不在话下。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雪樱不过是有点傻而已,相貌还是挺姣好的。 田欣为原上草的乐观而高兴。 "稍等一下。"原上草对田欣说了声,便起身走入厨房。 不一会,原上草端了一大盆兔子肉出来,亲切地对田欣道,"贵客光临,也没啥好招呼的,就将就着吃点吧。" "呵呵,原上君客气了。"田欣笑道。 坐到桌边,田欣发现还有酒杯,双眼不由放光——好久没闻到酒香了。 是梅子酒。 是用草谷的杨梅酿造的。 原上草斟着酒的时候就解释道,"粮食都是靠买的,填肚子都不够,只能用野果来酿酒了。" "果酒也不错啊。"田欣脱口道。 但干了两杯之后,她才发现梅子酒不但性烈,且有一股酸涩,并非心中所想的好酒。要不是兔子肉喷香,吃一件想两件的话,这梅子酒就真有点难咽了。原上草很是热情,一杯接一杯地跟她干。 雪樱坐在田欣身边,她傻归傻,竟然也很有礼节,不时将大块的兔肉夹入田欣的碗里,还一个劲地说,"姑娘吃,姑娘多吃。"令她田欣感到十分幸福。为了报答樱雪的美意,田欣的手不时就抚摸着樱雪的大腿,将心中的感激之情轻抚入去。 喝到七八成酒意,田欣就禁不住说起他和樱雪的故事。当然是添了油,加了醋的,令原上草夫妇听得很感动,眼里都闪着泪花,好像他和樱雪演绎着一出动人的生死之恋、爱的绝唱似的... 喝到七八成酒意,田欣就禁不住说起她和龚破夭的故事来。当然是换了环境,换了姓名的。她成了梅子,龚破夭成了秋田。而且是添了油,加了醋,令原上草夫妇听得很感动,眼里都闪着泪花,好像她和龚破夭演绎着一出动人的生死之恋、爱的绝唱似的... 田欣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变得那么能吹。大有咸鱼会翻生,母猪能上树的感觉。 挺爽。 美中不足是雪樱听不懂。不管她田欣说得多么的精彩,雪樱也只会呵呵的傻笑。至多是将头靠到她的肩膀上。本是很甜美的事,但雪樱的一串口水流入她的肩膀,也就瞬间破坏了甜美。 傻人有傻福。也许这样对她雪樱是件好事。至少,她没有了烦恼,天塌下来,也呵呵的笑。被一颗星星砸着,恐怕也不会感到痛苦。 田欣倒有点欣赏起雪樱来了。(未完待续) 第280章 最后的欲念(1) 第80章 最后的欲念(1) 是一片老藤纵横交错的藤林。 呼啦啦砸过藤林,又"篷"的一声,樱雪感到撞到硬物了,身骨子被撞得酸酸的痛。但手一摸,是崖壁。 就是说,她突然从林子里,被鬼扔到了崖壁。 放眼张望,是一片灰,一片阴冥。不知有天,不知有日,也无所谓什么光和阴。灰冥冥一片,是比雾更浓重的液体似的,却又未到达液体的地步。不管樱雪如何努力的望着,目光都好像被胶着、粘着,所望出的距离,也就是十来丈远。更要命的是,所望的藤,也不像藤。都木木的交织如网。望着是虚,感觉是虚,一种虚虚落落的压抑,沉沉地压着目光。目光仿佛要被窒息了一样,急喘着气,赶紧逃回眼窝。 樱雪使劲地摇着头,拼命地睁开双眼,但都无济于事。她越用劲去望,目光越被压抑得要死。望不了数丈,目光已经被压得扁扁。竖着的藤变成了横,横着的藤变成了竖。目光逃回眼窝,樱雪立马感到一种黑黪黪的,将她的全身紧逼,要将她紧逼到一种黑黪黪的虚空之境。她赶紧用心调息,以心运气。可哪里来的气?他用尽心力,也没有丝毫的气息被吸入鼻子,沿着喉咙进入她的丹田,进入田中一角爱抚摸的腹部。更没有一丝气息进入她的脉道,令她感到脉道舒松,血液循环。倒是,她越用心调息,心越发虚空,正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的绝寂似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死,我要死了?樱雪不由惊惶。 组长,不要再望、再调了。石田提醒他道。 可不望怎么办?不望就黑啊。樱雪几乎带着哭声道。 石田惨然地笑笑,你不望,静着就行。 如何静?我连调息都调不到。樱雪觉得自己已经被抽空了一样,仿佛就要变成木木然的万年老藤了。 调息更不成。你要微闭双眼。千万别合上。石田教导着樱雪。 樱雪便微闭着双眼。 嗯,还不错。既感到有光,又不至于被压抑、被黑。 樱雪不由感激石田。 过去她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 "你以前经历过?"樱雪禁不住问。 石田答,"差不多吧,就像过了一千年似的。" 一千年?樱雪痛苦地想。一千年,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父母兄弟姐妹早就烟消云散了吧?别墅,唉,别墅都被炸了、烧了,即使田中一角花钱重新起过,也挨不住千年的风雨吧?豪华小车更不用说。纸钱也是没用的。千年之后,恐怕都不用纸钱了。 能留下的是什么? 金子。 对对对,只有金子。 想到金子,樱雪才有点兴奋。 十八岁那年,她为田中一角献出处子的第二天早上,田中一角就将一箱黄橙橙的金砖摆在她面前。 这天杀的如意财神,真能弄钱。不知他是怎么把中国人的钱骗到手的。 看眼前二指大的金砖,精精致致的金砖,还打着清朝乾隆的年号。 她再傻也知道,这不仅仅是金砖,更是无价的文物。 有金子就行。 可千年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 这么一想,樱雪伤心欲绝。心一酸一痛,一抽一搐,不由发出了泣声。 "哭啥呢?"石田关切地问。 哭啥呢? 樱雪突然感到莫名其妙。 怎么会想到青藤? 怎么青藤又变成了枯藤? 那撞向的崖壁,分明像地狱一样啊。 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樱雪禁不住打了个颤。 他们两人是背靠着背,紧张地扫视着周围的动静的。 樱雪这一颤,石田自然就感觉到了,不由问,"组长,你怎么啦?" "没、没怎么。"樱雪强装镇静地答,发出的话却带着哭音。 石田愣了一愣,眼里飘出樱雪的另一个形象一一樱雪穿着领口缀花的真丝紧身衣,徐徐向他走来。 樱雪身材丰满,脸圆润,光泽闪闪,唇艳红,像涂了胭脂,又像没涂。双眼在淡蓝的眼圈包围下,更显得光彩照人,青春活泼,一眨一闪,都似乎在说话似的。胸前那对**非常饱满,像随时都会跳出紧身衣。这种丰姿卓约的身材,他只有在古代的仕女图中才能看到。丰腴,在他石田的感觉中,是洁白的凝脂,以及凝脂里湿润润的水意。樱雪的身子颤一颤,都仿佛颤出水响来... 大胆,你怎么敢对老板的女人色情? 石田猛然醒悟。 醒悟过来,石田的心马上又一沉:难道是人之将死,色心也大? 想到依田硬生生被青藤吊死,樱雪就脚软。 自己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藤,是不是自己的死也与藤有关? 还是,这藤,是田中一角的牵手? 对对对,定是田中一角的牵手。 以田中一角的灵异,怎么能不知道我现在身处险地? 嗯,是的,他一定是派人来支援了。 樱雪的心里顿然充满了希望,便兴奋地对石田道,"我们就这样坚守。只要坚持一会,老板派来支援的人,马上就到。" 却没有石田的回音。 更要命的是,一股新鲜的血腥钻入了她可爱的鼻子。 她一转身,石田已卟嗵地倒到地上,两只眼睛恐怖地瞪着,而脖子上的血管、喉管都被硬生生地切断... 形同夜里撞到鬼,樱雪惶叫一声,拔腿就狂奔起来。 感觉是往前直跑的,可跑了一千年似的,樱雪发现自己在跑着圈子。跑一圈,回到石田身边;跑十圈,也是回到石田身边。 撞鬼了撞鬼了。 樱雪绝望地想。 嘻嘻。 两声清越的笑声传来。 樱雪扭曲着脸,冲笑声传来的地方连开了几枪,然后嘶声狂吼,"你是人还是鬼?有种的就出来亮个相。" "哼哼,你不配看到我。"田欣哼道。 "你一一,死我都要看你的真容。"樱雪发狠道。 "那你就去死吧。你没发现你跑来跑去都跑回到石田身边么?是他做鬼都要拉上你一块去做啊。" "你放屁。"樱雪怒火冲天地道。 "嘿,别火嘛。依我想,你和石田是前世无缘,今生无份,来世却是有缘又有份。当然,这都是因为我的成全。"田欣乐滋滋的说。 樱雪气得血管要爆。 打死她,她也不会认为与石田有缘。 这石田农民不说,穷光蛋不说,还整一个没大脑的人,我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 "去了地狱你就知道了。" "了"音未落,樱雪便听到"叭"的一声枪响,子弹火辣辣地热吻着她的胸口,再钻入她的心脏。 心脏爆裂如花。 她最后听到的是自己"哦"的一声,最后见到的,是倒地前看到的朵朵白云... 樱雪最后听到的是自己"哦"的一声,最后见到的,是倒地前看到的朵朵白云... 当然,还有最后的欲念在飘逸一一(未完待续) 第281章 最后的欲念(2) 第81章 最后的欲念() 但石田却一动也没动... 一动也没动的石田,双眼是似闭非闭的。樱雪望过去,不禁惊诧万分。只见石田的身子渐伸渐长,竟长成了一棵秋草一样。 没错,应该是秋草。而且是深秋的草,干了,黄了。蔫蔫地躺在林子的地下,无声无息。好像天塌下来,他也这个样子,一副无所谓生,无所谓死的样子。黄着,就干着。只有他的头发,成了草尖的头发,不时飘摇一下。 难道这就是他说的造化? 造化到这种地步,与真正的死有什么区别?樱雪不满地想。目光突然就像被大石头互相砸着一样,被砸得粉碎。粉碎的目光,一片片的坠落。坠落的花瓣一样。落一片,她的心抽一下,痛一下。纷纷碎落的目光,痛得她肝裂肠断。 赶忙闭上眼睛。 像石田所教导的,似闭非闭。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咝咝嗦嗦就跳上他的鼻尖。被青蛙的脚跳着一样。鼻尖感觉有点凉,有点润,有点柔。柔柔润润的,就像被女孩子的纤纤玉指轻按轻抚似的,樱雪感到无比的舒服。 这是她到了冥府之后,第一次感到的舒服。 谁呢? 是我,石田。 耳朵被灌入软暖的温声。樱雪的血液就"篷"的一下沸腾了。 石田吻着她的脸蛋。唇竟是柔柔的,暖暖的,春风一样吻着她。明明是吻着她的脸,她的脚板心却感到一种微痒的兴奋... 不会是真的吧?鬼怎么可能是暖的?即使他吻着你,那也是冰冷冰冷的才对啊。 我在做梦吧? 雪儿噢,我不是鬼。 不是鬼?樱雪的心跳了一下。到了这冥府,还有不是鬼的?最多是分好鬼、坏鬼罢了吧? 不信让我你摸摸你。 石田的手被樱雪拉到自己的胸部上。 手刚触到樱雪的胸部,樱雪就差点没晕。胸部在田石的手下,是那样的柔软,那样的充满弹性,还有一股暖意,跟冰块一样鬼,完全是两码事。不用睁开眼睛,石田的手已经让樱雪感觉到,自己的胸部不但高挺,而且**还是粉红的,充满着生命的青春色彩。只有是活人,才会这样的。 这下信我不是鬼了吧?石田柔声道,软暖的手按住樱雪的掌心,也咝咝有声似的,向她传递着一股男人独有的阳刚气息。 樱雪如沐春风,身上的脉道,就像解冻的冰河,"咔嚓、咔嚓"地破冰溶雪,流淌着春天的暖。 信你是鬼,我就是鬼了。 樱雪情不自禁地道。 石田的手自然而然地搂着她。 发出轻微的喘息,樱雪动情地说,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让你紧紧搂着... 石田瞪着天大的眼:她樱雪转性了?平常她是连正眼都没多望我一下的啊。 我是个农民,你怎么会想我那个?石田吞着口水说,倒是,每回看你出门,你的目光都是瞧上天的,根本没往我身上看一眼。 此一时,彼一时了,那时有时是瞧上天吧。但我肯定是看过你的。心里也是那样想过你的。樱雪坚持着说。 算了吧你,你是到了地狱,为了讨我喜欢才这样说的吧?石田不敢相信地道。 樱雪身子却往他的身上贴,还微微地扭动。将一种兴奋的气息,弥漫到他身上。 嗯。她是怎么啦?石田心在疑惑,手却被樱雪满身的柔软,柔得十分幸福,禁不住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的是真的。即使走在街上,眼里都晃着你的影子。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噢,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我一路跟在你后面,就觉得你的脑后长着眼睛在看着我。石田充满甜蜜地道。 是么? 就是。你还真坏,居然跟在我后面,还用目光来惹火我,让人家激动的... 【本站首发,最快更新】 这太夸张了吧?石田心想。管它吧。人已经做鬼了。即使做了鬼,但能感受一下心仪女子内心的话,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就像人临死前,最希望出现的事情,无疑是一个红颜知己牵着你的手,泪眼涟涟地不忍心你离开人世一样。 禁不住吻着樱雪的芳唇,樱雪情深意切地望着他,一边甜蜜地回吻着他,一边激动地喘息着... 怎么回事? 我怎么最后想的竟然是石田? 想谁都不会想他啊。 樱雪无法理解。 因为一想到石田满脚的牛屎味,她就感到恶心。 怎么在最后的欲念里想到的是他? 怎么说,想到的也应该是田中一角啊。 田中一角可是代表着别墅、名车、金子的呐。 竟然没有。 难道那些实在的东西竟然是虚的? 对石田一点意思都没有的东西,反而在地狱变成了实的了? 樱雪感到自己柔软的唇,仿若春天的花瓣,一湿一润地吮吸着石田,将一股女性的芳香,源源不断地送入他的心坎。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令石田无比兴奋,身上的三百六十条穴道,顿而像遍布大地的江河,哗哗地流淌,哗哗地奔腾。血液的浪潮,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他的心岸。 他感到自己的心岸就要坍塌了,就要不顾一切地为樱雪倾倒了。虽然樱雪没穿裙子,是裸赤着身子,他却感自己像高雅的文人墨客,大侠骑士,拜倒在樱雪的石榴裙下... 我顶不住了,我顶不住了。我要,我要... 他禁不住道。 樱雪的身子一软一柔,胸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将一种强烈的信息,传递到他的身上。仿佛在对他说,我早就是你的人儿,你要,你尽管要,放心地要,大胆地要。 我要拜倒在你的脚下。石田情动地说,身子往下一蹲,就跪在樱雪面前,双手抱着樱雪的双脚,如痴如醉地狂吻着樱雪丰腴的大腿。 樱雪兴奋地扭动着身子,禁不住发出了幸福的欢吟。 石田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望着自己,不由抬头,双眼就像阳光一样灿烂了。因为樱雪神秘的三角地带,一抹黑色丛林,是那样的晶亮,那样的飘逸,仿佛十万座草原的春草,为他摇曳着十万个春天的勃勃生机。丛林掩映的两瓣月轮,就像一瓣在东,一瓣在西,明亮在星星闪烁的夜空,无比的迷人... 很自然地,石田感到自己腿间的小太阳热烘烘的,要闪射出万道光芒一样,雄赳赳起来... 天空亲吻大地。 太阳亲吻月亮。 他的心间顿然充满一种彻底亲吻樱雪的欲望。樱雪丰腴的大腿,也在他的手上弹颤着,仿佛地逼切地呼唤着他... 樱雪啊,我来了。 来吧,我在阴间不死,就是等着你来,就是等着你来哦。 樱雪,我真来了啊。 来啊,来啊,我的肉,我的魂,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说得太诗意了吧?石田突然想。心里却甜甜的醉。从一开始见到樱雪,仿佛就写下了第一句诗,几经起承转合,应该就是要进入诗的奇妙意境,一起合唱出生命的高潮来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