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前夫,复婚请排队》 离婚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离婚?!” 顾清歌睁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好友林小陌,眼神里充满疑惑。 “对!离婚!” 林小陌重重点头,“你一定要跟霍建亭离婚!” “他一点都不爱你,守着一个根本没爱过你的男人,你觉得你幸福吗?” 顾清歌狠狠吸了一口面前的果汁,“他不爱我,我爱他就好了啊…” “…” “顾清歌,你…你…”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林小陌重重戳着顾清歌的头,“你怎么就那么爱幻想呢?” “你喜欢霍建亭三年,嫁给霍建亭三年,前前后后六年的时间,那个男人如果会爱上你,早在六年前就爱你了,不会等到现在!” 顾清歌睁大了眼睛看着好友,“没关系啊,我可以继续等,等到他爱上我为止。” “顾-清-歌-” 通常林小陌这样叫自己的时候,就表示她真的生气了,这个时候不管你在做什么,一定要瞪大了眼睛很认真的看着她,听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 “你已经二十五岁了,女人最好的年纪,过了二十五就在走下坡路,你已经在霍建亭身上浪费了六年的时候,你还想在他身上浪费多少年?” “十年?” “一百年?” “青春苦短!你这是在浪费自己的青春!” “嗯,我知道了,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很“认真”的听完林小陌的陈述后,顾清歌说出一句话来。 听她这敷衍的口气,林小陌气就不打一处来,“考虑考虑,你每次都说考虑,可你考虑的结果呢?” “考虑完了以后就没有结果了!” “你那么爱霍建亭,可他是怎么对你的呢?他爱过你吗?” 顾清歌低下头,用力咬着吸管,“小陌,这是我和他的事,你知道的,我可以不爱我自己,但我不能不爱他…” “你…你怎么还看不清楚?!霍建亭根本就不爱你!” “他如果爱你,就不会娶了你三年不闻不问,当你是一件家具,一件摆设,他如果爱你,就不会结了婚以后还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 “看看狗仔队拍下的她去罗欢欢家的照片,你不觉得伤心我还替他害臊呢!”林小陌气急败坏,从背后的包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拍在顾清歌跟前。 “顾清歌,你怎么就那么傻?!” 林小陌的声音很大,咖啡店里不少人都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眼光。 顾清歌原本还是一副微笑的脸,见到报纸上的人以后,笑容僵在脸上。 报纸上是一男一女,女的漂亮性感,是新一代的甜歌皇后,名字叫做罗欢欢。 男的长相奇佳,朗眉星目,貌比潘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n市最大的房地产商人霍建亭,也就是顾清歌的丈夫。 报纸用了很醒目的题目:房地产大亨夜宿甜歌皇后住所,彻夜未归 红色的大标题占据了娱乐版的头版头条,照片上的霍建亭凤眸轻眯,紧紧抱着罗欢欢盈盈一握的腰肢,微抿的薄唇堪堪停留在罗欢欢的锁骨上,而罗欢欢则是一脸享受的模样俏笑着,她原本穿的就少,再经过媒体的渲染,这照片似乎就成了霍建亭偷/情的铁证。 亲们,我是小果,小果是新人,大家一定要呵护小颗这朵幼小的小苗哦。 喜欢文的亲们请多支持,收藏+推荐+留言都是小果更新的动力。 狭路相逢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记得在结婚的那一天晚上,她满怀期待的希望他可以留下来,他却用最冷的眼神看着她,“顾清歌,你不就是图我的钱吗!” “开个价儿吧,多少钱同意离婚?!” 那个时候,她一点也不怕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我不是因为你的钱才嫁给你,我是因为爱你才嫁给你!” “我对你的爱,无价!” 他咬牙切齿的冷笑,“那我就看看你的爱无价到什么地步!” 扔开她,他便离开了婚房。 那一夜,门被关上时发出的巨大声响震碎了她的美梦。 爱情是美好的,婚姻是残酷的。 爱一个不爱你的人是最美的奢望。 那一夜,顾清歌把这些话体会的淋漓尽致。 短信发出去以后,她等了一会儿,站在原地,仰望苍穹,明晃晃的太阳就照在头顶上,刺得眼睛生疼。 她和霍建亭之间,就好比眼睛和太阳的关系,眼睛那么渴望阳光,可是太阳却不能直视,那样会灼伤眼睛。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吧? 从结婚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在期盼这一天了吧? 霍建亭,我成全你… 不管我有多么不愿意放手,不管有多痛,我都会尝试着放手。 霍建亭,这一次,我给你你想要的自由… 手机一直没有响动,顾清歌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来。 他一定在忙着筹钱吧? 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像他那样精打细算的生意人,怎么会算不清楚这笔帐呢? 不过是五百万而已,五百万买他的自由,难道他霍建亭不值这五百万么? 她重新把手机放回包里,挺直了腰杆子,朝着母亲所在的医院走去。 咖啡店离母亲所住的医院不远,她之所以选这家咖啡店的原因,就是因为离医院近,可以快一些见到母亲。 咖啡店的对面是一家很大的珠宝公司,站在咖啡店的门前,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那个身影很快就吸引了顾清歌的全部视线。 难怪他没有回信息呢! 原来是美人在侧,忙着选珠宝哄美人开心,哪里有时间关心她这个小小的黄脸婆呢? 隔得那么远,她却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那样温柔的笑着,呵护着身旁小巧玲珑的女子,生怕她有一点点闪失。 笑容里是无限的关爱,那样的笑容,他从来没有用在她身上过。 马路对面的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回转身往她这边看过来,顾清歌吓得急忙躲在一旁的电话亭后。 等她再探出头来望向对面的时候,繁华的珠宝店门前已然没有了那人的影子。 顾清歌长舒一口气,转身朝医院走去。 “建亭,你说这个吊坠好看吗?” 很柔媚的女声,暖暖的,像风一样轻轻飘入她的耳朵里。 她嘴里叫的那个名字那样熟悉,明明是不经意的一个名字,却如影随行。 她冷不丁回头,化成了灰都认得的那张脸出现在视野里。 顾清歌想逃,却已然来不及。 她下意识的把脸转过去,背对着亲密相携走过来的两个人,装作陌生人的样子。 霍建亭说过,在外面遇上了,也要装作不认识,否则,他就把她赶出霍家的大门。 “哟…” “这不是霍总的太太么?” 柔媚的女声来到顾清歌身后,“霍太太好…” 亲们,我是小果,小果是新人,大家一定要呵护小颗这朵幼小的小苗哦。 喜欢文的亲们请多支持,收藏+推荐+留言都是小果更新的动力。 他的嘲弄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她原以为一旦自己狠下了心,决定离婚就不会再哭。 可眼睛却一直发涨,喉咙管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噎得她心里发慌,慌得发疼。 掌心里的痛楚传过来,却并不能掩盖住心口上的疼,脚底下仿佛被钉上了钉子,要转过来身来的时候,脚下的坡跟鞋突然一滑,她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一旁的电话亭。 “罗欢欢小姐,我是你的粉丝,我好喜欢听你唱歌…”她机械的伸出手,友好的向报纸上那个女人示好。 只是,她伸出来的手微微有些倾斜,那是为了掩盖住掌心里指甲掐出来的伤口。 罗欢欢并没有跟她握手,偎在高大的霍建亭身旁,挽着霍建亭的胳膊,“谢谢霍太太喜欢我…” “不过这一切呢都还要感谢霍先生,如果不是他在背后扶持,哪里有我的今天?” 罗欢欢说着,一边看向霍建亭,顺势在他脸上轻轻亲过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两人恩爱无比,根本无视她这个原配,顾清歌收回在半空中等待了很久的手,换上一副笑脸。 她知道霍建亭从来不把她当盘菜,所以今天这种场面她必须坚强面对,因为霍建亭说过,霍家的女人不准在外人面前流泪。 泪水往肚子里咽,笑魇如花,望着罗欢欢,心里却早已是泪流成河。 “罗小姐,你身上这件衣服好漂亮,一定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吧…” “罗小姐的手表很好看,很符合你的气质哦…” “罗小姐脖子上的吊坠好漂亮,真好看…” 罗欢欢朝她甜美一笑,有些羞涩的看向霍建亭,“吊坠是建亭挑的…” 顾清歌的苍白无助都写在脸上,明明笑的灿烂,却那般僵硬,她不停的说话,一直不停的说,机械的像是一个只会说话的机器人。 “顾清歌,你说够了没有?!” 站在罗欢欢一旁的男人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自言自语。 “我…” “我…” 顾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是不爱说话的一个人,怎么见到罗欢欢的时候,话突然变得那么多。 “建亭,你别那么凶嘛,瞧把霍太太给吓得,小脸苍白苍白的…”罗欢欢急忙走出来,挡在两个人之间。 仿佛她才是霍建亭的原配,而顾清歌倒更像是小三。 似乎是罗欢欢的劝解起了作用,霍建亭没有再说话,站在那里,冷冷的注视着顾清歌。 感觉到他冰冷的眼神,顾清歌真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她知道霍建亭发脾气的原因,不过是嫌她碍手碍脚,阻碍了他和大美女的好事而已。 气氛降至零度,霍建亭站在那里,不说话气势也能压死人。 “建亭,霍太太一个家庭妇女,没见过什么世面,见到我这样的大明星,不免有些激动,你别往心里去。”罗欢欢在打着圆场。 “没钱人家养出来的女儿,能见过什么世面!”霍建亭丢出这么一句话。 “她父母就是靠卖女儿过日子的!” 顾清歌想说什么,脑子却一片空白。 眼泪无声的滑下来,顺着脸庞落进嘴角里。 苦涩… 暂定每天2更,一更在午饭后,一更在晚饭后,喜欢的亲们要记得推荐和收藏哦 欠霍家的钱还没还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见霍建亭似乎是动了怒,罗欢欢急忙调解,“建亭,你何必跟她置气呢?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嘛…” “刚才我们不是说好要去给你买两件衣服的么?” “为什么要让一个讨厌的人破坏了你的好心情呢?” 罗欢欢不愧是罗欢欢,三言两语,就哄得霍建亭脸上的怒气烟消云散,长臂一伸,搂住罗欢欢的腰,“宝贝儿说的对。” 一边捏捏罗欢欢的脸,一边又在罗欢欢脸上亲了一下。 “女人是哄男人开心的,要么就是用来生孩子的,她既不能生孩子,又不能哄男人开心,这样的女人,活着也是废物!” “哈尼说的好呢!”罗欢欢一高兴,又在霍建亭的脸上亲了一口,“既然这个女人这么让你丢人,干嘛不离婚?” “何必在这一颗连歪脖子都不如的树上吊死呢?!” 提到离婚,霍建亭刚刚消下去的怒气又窜了上来,“如果不是老爷子发了话,我早把她扔出去了!” 顾清歌站在那里,活像一个被万箭穿心的箭靶子。 什么叫痴心妄想,什么叫痛彻心扉,什么叫肝肠寸断,这一刻,她了解的清清楚楚。 “霍-建-亭-” “我们离婚吧…” 每说一个字,仿佛有人拿着一把钝刀,在心口上剜了一个又一个口子,连皮带肉的撕扯下来,汩汩的往外流着血。 嫁给他三年,这是她第一次说“离婚”,霍建亭有些微怔,“你说什么?” “我要和你离婚!” 第一次把压抑在心口上的包袱甩出来,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有一种淋漓尽致的痛从心底流出来,扩散到四肢百骸里,然后再散到每一个细胞里。 霍建亭不敢相信的看着这张脸,那是一张年轻而温和的脸,娟秀的五官,清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倔强。 这不是他平时见到的顾清歌,平时的那个顾清歌,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顶嘴,只要是他要求的,她就会去做,仿佛她只是他的女佣。 三年来,她一直隐忍,突然之间,她敢于反抗他,这叫霍建亭有些不解。 他歪着头看着她,“你欠我霍家的钱还没有还上呢!” “凭什么离婚?!”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霍建亭瞪她一眼,拉过罗欢欢的手,自她身边经过时,狠狠朝着她的小腿踢了一脚,“什么时候把欠我的还清了,你就可以滚了!” 他牵着罗欢欢的手,扬长而去,丢下摔倒在地上的她。 “建亭,你让她好丢面子哦…” “她那种不要脸的人,要面子做什么!” 依稀还能听到罗欢欢和霍建亭说话的声音。 伤心都不怕,还怕伤面子么?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却没有一个人扶她一把。 她坐在生硬的水泥地上,很久都没有能站起来。 霍建亭那一脚踢得不轻,小腿又酸又涨又疼,她坐在地上,绝望的望着自她身边经过的行人。 人情冷漠,谁会来扶她呢? “三嫂,你怎么坐在地上?” 顾清歌抬头,是霍建亭的四弟,霍建声。 急忙朝他挤出一个笑脸,“是建声啊…”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霍建声朝她伸出手,拉她起来,“水泥地上太硬了,三嫂还是回家坐沙发吧…” 支持果子哦,收藏,留言,推荐哦 你不要脸我要脸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霍建声的帮助下,顾清歌终于站了起来,松开霍建声的手,“建声,谢谢你…” 霍建声摸着后脑勺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三嫂何必客气?” “对了,三哥呢?” “他没有陪你一起来看伯母吗?” 顾清歌强挤出一抹笑容,“他忙…” 他忙着和大明星购物约会呢! 霍建声点点头,“三哥就是这样的,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但三哥心里还是很惦记三嫂的,前两天我看他在珠宝店里看中一个吊坠,很适合你哦…” “是吗?” 顾清歌假装不经意的问。 其实那个坠子已经戴在了罗欢欢的脖子上,只不过对面这个小叔子不知情罢了… 他从来不会买东西送给她,又何需介怀? “霍建声,你整天闲着没事干吗?!” 暴喝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从霍建声腋下的角度望过去,正好是霍建亭一张扭曲了的脸。 那样凌人的气势,让顾清歌一怔,看到他的视线正停在握着自己手的霍建声的手上,仿佛触电一般,急忙推开霍建声。 “三哥…”霍建声笑的很自然。 “公司里的事情都忙完了,我准备到珠宝店里看看,买个戒指送给我未来的新娘子…” 霍建亭不耐烦的打断他,“公司那么多事,你还有闲情逸致跑出来逛!” “看来,我给你的事情太少了!” “不要…” 霍建声急忙求饶,谁不知道霍建亭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剥削阶级。 “我这就走…” 转过身,朝顾清歌做个鬼脸,“对了,三嫂,今天是周末,晚上你和三哥一定要回家吃饭哦!” “嗯。”顾清歌点头。 既然霍建声走了,她和霍建亭又不熟,自然没必要再面对这个人。 她的心慌得厉害,每次单独面对霍建亭的时候,她总觉得管不住自己的心。有时候,她真的怕它跳出来,扑到霍建亭的身上去。 原先被他踢过的小腿带着痛楚,她不想被他看扁,挺直了腰身从他身边走过,一个字也没有和他说。 从她下定决心要放弃这个男人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站住!” 瘦小的身躯被结实的臂膀挡住,他伸出来的臂膀堪堪挡在她的脖子前。 面对这个去而复返一脸暴戾的男人,顾清歌迟疑了一下,“霍先生,还有事?” “顾清歌,你给我听好了!” “你是霍太太,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霍家,就算你要公开勾/引你的小叔子,也得等到和我离婚以后!” 霍建亭的车钥匙忘在了珠宝店里,原本珠宝店里的侍者说给他送过去,他却一口回绝了,一定要亲自过来拿,目的就是想看那个女人狼狈不堪的样子,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她和自己的亲弟弟扯在一起。 心里有一股无名火腾然而起,怒气冲冲的冲过来,看到那女人对着自己的亲弟弟笑,为什么他有一种想杀人的感觉? “顾清歌,你不要脸没关系!” “我要脸!” “我们霍家还要脸呢!” 他盛气凌人,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俯视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该死的! 霍家没有供她吃喝吗? 为什么这张脸看起来像是发育不良的少女?! “好的。”顾清歌点头。 “那就麻烦霍总裁抽个时间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下周二吧…” 第二更来啦,支持果子,给果子动力哦! 不在乎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冷漠的眼神望着这个女人。 他果然一点儿都不在乎的! 顾清歌心口上一阵阵剧痛,她却隐藏的很好。 如果一个男人不在乎你,就算你为他死,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既然霍建亭那么讨厌自己,何不放手还他自由? 霍建亭有一瞬间的迟疑,以前每次提到离婚的时候,这个女人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同情,这一刻,为什么他竟然在她脸上看到一种解脱的感觉? “离婚我没意见,老爷子那里我不能保证!”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霍建亭微怔。 什么时候起,她不哭了? 而且好像一点也不伤心,甚至有一种重生的喜悦? 顾清歌有些缺氧,心口上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老爷子那里,我去说…” “…” 霍建亭说不上话来。 见霍建亭没有说话,顾清歌知道自己该走了。 再不走,她怕隐藏得很好的眼泪会掉下来。 “再见。” 转过身,拂去身上的灰尘,往旁边的医院走过去。 霍建亭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眉心微皱。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吗? 是哪里不一样了? 为什么她说“离婚”的时候,看上去那么坦然? 他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矗立良久。 一旁躲在高大的建筑物背后的霍建声探出头来,望向顾清歌消失的方向,一阵苦笑。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还是藏起来的好,这一辈子都不要说出来,一个人默默承受便好。 秋天的风有些凉,顾清歌紧了紧外套,加快步子朝医院走过去。 她本就不该在乎的,何必要自取其辱。 霍建亭不爱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又何必一味的抱着那个执念不放呢? 心上被人挖了一个大窟窿,鲜血淋漓的流着,每一滴流出来的血上,都写着“霍建亭”三个字。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痛。 进了医院以后,她先进了洗手间,把自己憔悴的脸色用粉底盖住,再戴上美瞳,让眼睛看上去精神些,稍微打扮一下,她也是个清纯又可人的妹纸。 女为悦己者容,只是,她的美,那个人从来都不屑看见。 匆匆进了病房,朝着躺在床/上的母亲挤出一抹笑容,“妈…” 正坐在窗边的轮椅上晒太阳的林芳杏转过身来,瞧见自己的女儿,乐的像开了花,“清歌来啦…” “林姐,快给清歌削水果吃…” “这是林姐特意从你喜欢的那个水果店里买的苹果,可好吃了…” 一边说着,一边朝顾清歌伸出手,“快到妈妈这里来,让妈好好瞧瞧,怎么看你又瘦了?” 顾清歌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心里的哀伤,脸上堆起笑容,走到母亲跟前,半蹲着,“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就知道妈最疼我了…” 林姐削着苹果走过来,“清歌呀,你不知道,你妈一直念叨你,说今天是周末,你不用上班,一定会来看她的,这不,特意让我去买了水果来,说你爱吃。” “妈…”顾清歌撒娇的钻进母亲怀里,真的想把自己埋在母亲怀抱里,永远都不要长大,就像六年前十九岁时候的样子。 家宴(感谢空羡青梅给小果的红包)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那个时候,她刚刚考上大学,霍建亭到她们学校演讲,他当时讲什么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那天那人神采飞扬,一副权指天下的样子。 那样不可一世,翩翩美少年,让人无法移开眼。 自此,她的眼中再容不下别人。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回到那个时候,她宁愿选择一辈子这样默默的喜欢着他,永远不让他知道。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 三个女人一台戏,特别是三个结过婚的女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题又落在顾清歌和霍建亭身上。 “清歌,你结婚都三年了,也该有个孩子了,怎么你这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听林芳杏的语气,似乎是顾清歌的问题。 顾清歌是妇产科医生,她比谁都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不是她的问题,也不是霍建亭有问题,而是他们两个之间有问题,他从来都不碰她一下,又哪来的孩子? 可看母亲失望的样子,她心头一阵不忍,“妈,我的事,我自己知道…” 林芳杏拍拍她的手背,轻轻叹息一声,“清歌啊,不是妈说你…” “这男人吧,得有个家…” “这家里吧,得有个孩子,才能拴住男人的心…”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趁年轻,赶紧生一个,将来恢复的也好,再说了,他们霍家要是有个孙子,还不得对你另眼相看?!” 又叹息一声,“说难听点,趁我这个老婆子还活着,还能抱抱我的外孙,临死前能见一眼我的外孙,我就知足了。” “妈…” 顾清歌最受不了母亲说这样的话,急忙打断她,“您长命百岁…” 林芳杏看着她,一本正经。 顾清歌只好妥协,“好了,妈,我知道了…” “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您早点抱上孙子。” 林芳杏这才露出一点笑意,“好啦,为了我的大胖孙子,你赶紧回家去,把建亭照顾好了…” 一提起那个没有人烟味儿的大房子,顾清歌就不想回去,拉着母亲的手撒娇,“妈,让我再陪您一会儿嘛…” “不行,天都黑了,你还不回去,这哪是为人妻之道?!” 见母亲拉下了脸,下了逐客令,顾清歌只好离开医院。 秋天的风总是让人觉得那么萧瑟,顾清歌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头,依稀觉得有些冷,她下意识的抱紧自己,想起霍建声的叮嘱,掉转方向,朝着霍家的方向走过去。 周末是霍家一家老小齐聚一堂吃团圆饭的日子,不管是谁,只要灌上了霍家的姓,就一定要回去吃这一顿晚饭。 顾清歌不是不知道规矩,急匆匆赶到公交车站台,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等车。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霍家的人已经齐聚一堂,大姐霍婉莹,二姐霍婉菁,老三霍建亭,老四霍建声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霍婉莹已经结婚,有个三岁的可爱女儿,这会儿,她正和丈夫林施洛一起逗弄孩子玩耍。 霍家老爷子霍天齐在夫人谢亦欣的搀扶下缓缓走下楼梯,一双精睿的眸子划过全场,走到座位前,看一眼霍建亭身旁空着的座位,轻咳一声,“怎么老三家的还没到啊?” 亲们,我是小果,小果是新人,大家一定要呵护小颗这朵幼小的小苗哦。 喜欢文的亲们请多支持,收藏+推荐+留言都是小果更新的动力。 不知道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话是说给霍建亭听的,霍建亭却仿佛没听见一样,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报纸。 “嗯?”老爷子看向霍建亭,脸色已然不悦。 谢亦欣急忙出声:“建亭,顾家那个女人呢?你爸爸问你话呢…” 谢亦欣生恐儿子惹怒老公,急忙从中打圆场。 听母亲叫自己,问起那个女人,霍建亭心头一阵了不悦,转头看往父亲的方向,“不知道!” “不知道?!” “这叫什么话?!” “做为丈夫,竟然不知道妻子在哪里?!” “你觉得是件很光荣的事吗?” 霍天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大姐霍婉莹望着霍建亭,扯了扯霍建亭的袖口,“建亭,怎么和爸说话呢?” 随即又安抚父亲,“爸,建亭他就这臭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二姐霍婉菁急忙把一碗汤羹送到父亲跟前,“爸,您先消消火,别把自己给气着了,犯不着…” 谢亦欣了解自己的老公,更了解自己的儿子,若是这两个人真的杠上了,只怕全家都吃不上这顿饭了。 侧了脸,对着保姆说道:“小李,去打个电话给那个姓顾的女人,问问她怎么还没到!” 保姆也怕老爷子生气,老爷子生起气来,非把整个霍家给拆了不可! “是,夫人稍等。”说着,便拿起电话。 谢亦欣看着霍天齐的脸色,急忙把霍婉菁递过来的羹喂到他嘴边。 霍天齐虽然暂时压下了心头的火,可眼睛却是通亮通亮的,一直盯着霍建亭。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连林施洛都带着女儿可可到楼上去玩了。 “夫人,顾小姐说堵车了,叫我们先吃,不要等她。”保姆小李已经打完了电话。 谢亦欣看一眼沉默不语的老公,再看看等在桌前的一干儿女,挥挥手,“不等她了,咱们先吃!” 没有人动。 “老三家的没来,就算人没到齐,团圆饭就是图个人齐!”霍天齐望一眼已经拿起筷子的老婆,眼神里闪过一丝警告。 “爸,这天色不好,怕是要下雨了,不如…” “去接一下三嫂吧…” 一直没出声的霍建声突然说出一句话来。 霍天齐的眼神掠过霍建声,突然变得幽暗,却什么也没有说。 半晌,他的眼神又落在霍建亭身上,“老三,去接你老婆!” 霍建亭事不关己的看一眼父亲,“她有手有脚,自己可以走!” 眼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好饭即将化为泡影,霍建声突然站起来,“爸,我去吧…” 霍天齐的眼神在两个儿子之间打量许久,算做是默许。 霍建声站起来,把自己坐过的椅子又推回原处,“我先失陪一会儿…” 谢亦欣一脸的不悦,小声嘟哝,“这么会装娇扮乖,和他那个不要脸的娘还真一样!” 已然走至玄关处换鞋的霍建声动作一滞,随后,又恢复如常。 霍天齐的眼睛狠狠瞪了一眼谢亦欣,她便急忙捂住了嘴,没有再出声。 他挺了挺腰杆,走出门去。 外面已然刮起了风,风里带着细微的雨滴,他抬头看了看天。 这样的天气,怕是她的关节炎要发了吧… 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 快到车库门口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等等!” 对别人的老婆不要太殷勤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出声叫住霍建声的是霍建亭,他来到霍建声身后,按住他的肩膀,用一种带有警告意味的声音说道:“我的女人,不麻烦别人费心!” 虽然他很讨厌顾清歌,可对于贴上霍建亭专属标签的东西,他从来都是不假外人插手。 霍建声一愣。 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 霍建亭走走过他身边,朝他眦牙一笑。 “爸爸没告诉过你吗?” “对别人的老婆不要太殷勤…” 霍建声那点儿小心思他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顾清歌那个女人太笨,三年来,她竟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笨也好,就因为她笨,他才能随意的欺负她嘛! 虽然霍建声是自己的弟弟,可霍家谁不知道,这个弟弟根本就是父亲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他朝霍建声吹了一声口哨,径自走过他,到车库里拿车。 开出车子,一边拔打顾清歌的电话。 ――――――――――――我是要下雨的分割线―――――――― 此时的顾清歌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天边云的颜色越来越暗,她的膝关节里开始犯出一种又酸又涨又疼又麻的感觉。 糟糕!要下雨了! 她看看表,已然到了六点钟,这个时候,顾家已经开饭了。 有细微的雨点开始飘起来,落在脸上,凉凉的。 她一边扶着两个膝盖,一边走出公交车站,到前边伸手拦出租车。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经过的出租车不是已经停运就是客满,顾清歌好生失望。 膝盖间不舒服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无奈之下,她只好扶着一旁的路灯强撑着。 “顾清歌,是你…” 顾清歌抬头,“叶卓燃学长…” 顾清歌瞪大了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跟前的俊美男子,他简直跟霍建亭一样帅气高大,不同的是,他比霍建亭多了几分柔和,许是因为戴着眼镜的原因,叶卓燃还多了一些书卷气和斯文。 叶卓燃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走上前来,扶住她,“怎么了?” “你还好吧?” 顾清歌朝他笑笑,“关节炎,老毛病了…” 叶卓燃透过镜片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仍旧是三年前的样子,即便是把她扔在学生堆里,你也不会觉得她已为人妇。 掏出手帕替她拭去额际的细汗,“疼的这么厉害,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我包里有药…” 顾清歌急忙摇头拒绝,霍家一家人还等着她吃晚饭,依霍老爷子的脾气,如果她不到的话,估计这顿饭根本吃不起来。 摸索着从包里找出几颗药,一仰头,水也不喝,就那么咽下去。 苦… 再苦比不过心苦。 叶卓燃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随即转身,到一旁的报刊亭里买了一瓶水递给她。 顾清歌看着那瓶纯净水,有些犹豫。 “放心,我不会下毒。” 叶卓燃看着她,透露出真诚的眼神,把水打开了盖子递给她。 “你丈夫不是挺有钱的吗?” “为什么不给你买个车代步?” 为什么我听到男人的声音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咽下一口水,冰凉的,几乎把人的整颗心都凉透了。 她把盖子拧上,“他…比较忙…” “对这些小节不太在意。” 岂只是不在意,她的丈夫根本视她若无物,结婚三年,他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叶卓燃没有再问什么,“要去哪里?” “我送你…” 顾清歌看一眼来来往往的车辆,估计一时半会儿打不到出租车,刚才李姐已经打电话来催了,点点头,坐上叶卓燃的车。 报上了霍家的地址,叶卓燃便朝着霍家的方向而去。 坐进叶卓燃的车里时,雨已经淅淅沥沥开始下了,透明的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斑斑点点,像是顾清歌碎了一地的心。 霍建亭,也许… 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叶卓燃开了暖气,车子里很暖和,顾清歌腿关节上的疼痛已然好了许多,至少她现在嘴角挂着自嘲的微笑。 像是嘲笑她自己的天真,又像是嘲笑人生的讽刺。 “他…” “对你好吗?” 叶卓燃的眼神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娇小女子,她瘦的可怜,小脸儿只有巴掌那么大,整个人窝在后排的真皮座椅上,憔悴的厉害。 “什么?!” 顾清歌张大了眼睛看他。 叶卓燃苦笑一下,“你丈夫对你好吗?” 好吗? 顾清歌嘴角那抹自嘲的笑意越发明显。 好? 不好? 她低下头去,随后抬起眼,“我们相敬如冰。” 她有意把“冰”和“宾”说的混淆不清。 叶卓燃的眼角闪过一丝痛楚,不过是一瞬间,随即又换上彬彬有礼一副斯文的样子,“嗯,很好。” 四年前,他去美国留学,那个时候他就暗暗告诉自己:等我回国,我一定要娶她! 如今呢? 他学成归国,而她早已为人妇。 车厢里安静的让人窒息,他打开cd,蔡琴的声音在车厢里缓缓流淌开来。 是谁? 在敲打我窗 是谁 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冗长的音乐把人带进记忆的旋涡,一直拉扯着,不肯撒手,仿佛打开了一道门。 顾清歌,你知道吗? 有一种痛叫做错过… 有一种无奈叫来不及… 我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 平缓的歌声在车子里缓慢的流淌,仿佛是潺潺的小溪,把人带入记忆的河。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顾清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她拉开包包,看一眼闪动的屏幕。 霍建亭… 顾清歌的心蓦的一紧。 叶卓燃回头看了她一眼,把音响声音调小,仍然细细稳稳的开着他的车。 “喂…”顾清歌接了电话。 “顾清歌!” “你这个蠢女人!” “你在哪里?!” “不知道全家都在等你一个人吗!” 话筒里传来的暴吼声让顾清歌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些。 “我…” “我…” “我快到了…” 相较于霍建亭的暴吼声,顾清歌的声音明显没有底气。 “快到了是在哪里?” “顾清歌,我再问你一遍,你人在哪里?!” 霍建亭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叶卓燃的卡燕拐过一个弯,霍家的房子已经隐约可见。 “再有五分钟就到了!”叶卓燃好心的提醒。 霍建亭在电话里叫的那么大声,想听不到谈话内容都难,顾清歌看一眼神情复杂的叶卓燃,用力握了握手机,“再给我五分钟。” “你在和谁说话?” “为什么我听到男人的声音!” 霍建亭的声音更大了。 支持小果哦,收藏,推荐,留言,打赏,一个都不能少哦 下车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他…他是叶学长…”顾清歌艰涩的说出这句话。 她知道,在叶卓燃面前,她撒过的谎言被揭穿了。 有些东西,想隐藏,却是欲盖弥彰。 她有一种被人看穿的不安感。 好在叶卓燃仍然安安稳稳的开着他的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下车!” 霍建亭的声音隔着那么远都震得人耳朵发疼。 顾清歌看一眼电话,淡淡的说:“我马上就到。” “顾清歌,我再说一遍!” “不管什么狗屁学长,你现在就给我下车!” “不准搭别的男人的车!” 顾清歌犯起了拗,又不好当着叶卓燃的面儿发作,仍然淡淡的对着电话说:“我马上就到了…” “嘟…” 电话那端是挂断的盲音。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 顾清歌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便听到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刺得人的耳膜几乎要裂开来一般的疼。 紧接着,顾清歌整个身子往前冲,好在有前排的真皮座椅挡住了她。 等到顾清歌从车里爬起来看清楚外面的情形时,她不由得怔了一下。 霍建亭的车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堪堪正挡在叶卓燃的车前,车头对着车头。 车上的两个男人都像是蛰伏着的狮子,一声不响却又一动不动的隔着挡风玻璃望着对方。 “顾清歌!” “下车!” 坐在阿斯顿马丁银翼里的那个男人摇下了车窗,视线依然放在叶卓燃的脸上,话却是说给顾清歌听的。 “你那么怕他吗?” 叶卓燃没有动,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伸手推门的顾清歌。 放在车门上的手缩了一下,慢慢又退了回去。 是啊,她为什么要怕霍建亭? 都已经决定要和他离婚了,又何必再怕?! 又有什么可怕的! 顾清歌挪动一下仍然带着痛的膝盖,让自己往里面又坐了坐。 外面飞着雪,雨滴落在车窗上,发出脆生生的声响。 霍建亭坐在车里,隔着两道玻璃望着那个女人。 她明明伸手去推门,却又那么倔强的缩了回去,对他的话已然不再在意。 以前,不管他要求她做什么,她总是一声不吭默默的把事情做好,哪怕是他要她滚,她也会听话的离开房间,在门外整整站上一夜。 从来不反驳他的顾清歌,三年来,竟然第一次违抗他的话。 “顾清歌,下车!” 他以为自己说的声音不够大,她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只不过,这一次,他话语中的命令语气轻了许多。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顾清歌重新坐回座位上,看一眼叶卓燃,“学长,麻烦你…” “我们绕道走…” “好。”叶卓燃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朝着对面车上的霍建亭挑了挑眉毛。 霍建亭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头一次,他觉得自己的怒气被触动了,深埋在地底下的火山似乎有些压不住了。 见到对面的车挂了倒档,霍建亭越发的生气。 他毫不客气,继续逼近那辆黑色卡燕,就是不给它避开自己的机会。 “顾清歌,你发什么神经!” “一家人都在等着你吃饭!” “你要是想闹,吃完饭以后回家闹去!” 霍建亭逼近卡宴的同时,人也下了车,带着细细麻麻的雨丝,走向顾清歌所坐的后排。 今天是七夕,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对峙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咯嚓…” 叶卓燃把车停下,给车窗上了锁。 “顾清歌,下车!” 霍建亭重重敲打着车窗。 巨大的声响震得顾清歌耳膜一阵阵刺痛,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阴冷的霍建亭,吓得缩在真皮座椅里,抱成一团。 “顾清歌,你下不下来?” 霍建亭拼命拍打着车窗玻璃,几乎快要把玻璃拍碎了。 顾清歌看一眼叶卓燃,“学长…” “我还是不要麻烦你了…” 叶卓燃突然转过身来,拍拍她的手,“清歌,一切有我…” “你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强迫你…” 顾清歌深知霍建亭的脾气,如果真的惹火了他那个人,后果她不敢想像。 “学长…” 叶卓燃没有听顾清歌说什么,径自下了车,来到霍建亭身前,打量着雨丝中的男人。 “你就是霍先生吧?” 用力拍打车窗的霍建亭停下来,斜着眼睛看一眼他,“知道还不滚开?!” 霍建亭很是不耐烦,今天的顾清歌不同往日,让他有一种想要抓狂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男人对顾清歌有一种说不清的维护,这让他的心头很是不爽。 “霍先生,我劝您还是安静一些的好…” “清歌他不喜欢这么没修养没素质的男人…” 叶卓燃的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脚下的纯手工皮鞋微微晃动,玩/弄着一颗小石子。 “你算个什么东西?!” “凭什么教训我?!” “她顾清歌是我老婆,我怎么对我老婆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狗拿耗子!” 霍建亭大约是被叶卓燃的话逼急了,冲上前去,拽住了叶卓燃的衣领,右手高高举起,朝着叶卓燃就要打过去。 就在这时,霍建亭背后的车门响起来。 “霍建亭,别闹了…” “我跟你走…” 顾清歌脚步蹒跚的下了车,摇摇晃晃出现在两个男人身后。 霍建亭愣了一下。 叶卓燃趁机推开霍建亭抓着自己衣领的手,望向顾清歌的方向,“清歌,你怎么下来了?” 顾清歌脸上带着浓浓的歉意,“叶学长,实在是对不起,很抱歉…” “这本来是我自己的事,把你拖累进来,实在是抱歉…” 顾清歌不停的道歉,说着对不起。 原本这就是她和霍建亭之间的事,把叶卓燃拖起来,让他面对霍建亭的坏脾气,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清歌,只要你一句话,刀山火海我都不在乎…” 他望着她疏离的眼神,第一次有一种无力感。 面对霍建亭的家庭暴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下车来,再走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 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儿他尚且如此对待顾清歌,私底下,顾清歌还不知道要被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想到这里,叶卓燃就越发觉得心痛。 顾清歌突然笑了,“叶学长,没那么严重的…他是我丈夫…” “谢谢你送我…” “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算是为今天的事道歉吧…” 霍建亭不悦的看着顾清歌和叶卓燃之间的互动,早已失了耐心,拖着顾清歌的手腕走向自己的车。 “顾清歌,不知道一家老小都在等着你吗?” 恨的源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 “很抱歉…” 想到霍家的一家老小,顾清歌不由得皱眉。 “抱歉有什么用?!” “上车!” 霍建亭很不温柔的把顾清歌推进自己的阿斯顿马丁里,重重关上了车门。 叶卓燃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任由冰冷的雨丝打湿他的睫毛。 霍建亭坐进车里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叶卓燃,“叶先生,顾清歌是我太太,麻烦你以后离她远一些!” 叶卓燃冷冷的望一眼霍建亭,“霍先生,您这样对待自己的太太,清歌她有权选择离婚…” “砰…” 叶卓燃的话还没有说完,霍建亭已然带上了车门,坐进车里,猛打方向盘,车子飞一般的冲出去。 带着某人隐忍的怒气。 他这种不要命的开法把顾清歌吓得半死,两只手紧紧握住安全扶手,眼睛都不敢睁开。 “霍建亭…” “你能不能开慢一点?” 她被颠簸的难受极了,整个胃仿佛被人翻过来一般,一阵阵抽疼。 “嫌弃的是我的车还是我的人?” 霍建亭阴冷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刚才你和你的那个叶学长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吗?!” “顾清歌,还没离婚呢,你就迫不急待想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顾清歌只觉得心上一阵阵疼,抬起眼来望向霍建亭的方向,“霍建亭,一直以来你对这段婚姻都不满意,如今我已经愿意和你离婚,你还要我怎么样?” 顾清歌的眼泪簌簌掉下来。 霍建亭一阵莫名的烦躁,“三年前你不让我如愿,三年后的今天,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逼死夏楠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你今天的下场了!” 他的眼神里有痛和恨意闪过。 顾清歌一愣。 “夏楠是谁?” “吱…” 车子突然停下来,顾清歌的胳膊撞到前排的真皮座椅上,虽然座椅是软的,可她还是觉得痛。 霍建亭从驾驶座上走下来,来到后排打开车门,把她拽下来。 嫌恶的看她一眼,“下车!” 顾清歌被他扯得一个踉跄,身形不稳,摔倒在地上。 霍建亭看都不看她一眼,上了车,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漫天飞舞冰冷的雨丝里,顾清歌狼狈的趴在地上,扶着生疼的膝盖一点一点想要站起来。 脸上沾满了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她的眼泪。 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终于让自己站起来,扶着两条不听话的腿,朝霍家的大宅走过去。 每走一步,膝关节间的疼痛便增加一分,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路,她却仿佛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夏楠是谁? 霍建亭讨厌自己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夏楠吗? 三年前? 三年前她还没有嫁给霍建亭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 顾清歌在漫天冰冷的雨丝中终于狼狈不堪的来到霍家,她的头发已经完全被雨水浸湿,眼睛里都在向外面倒着水。 站在大门前,她抖落身上的水珠,拿出纸巾擦干净身上的污泥,缓缓向着客厅方向走过去。 “三嫂,腿又疼了?” 霍建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疾步向前,扶住摇摇晃晃的顾清歌。 顾清歌朝他挤出一抹微笑,“建声,谢谢你…” 霍建声扶稳她,“三嫂,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两个字…” “对我,你永远不需要说谢…” 顾清歌抬眼望他,一双黝黑的眸子落进自己的眼眸中,心上某处被人轻轻撩动,仿佛是一块平镜的湖面被人投下一块石子。 “咚”的一下,那双眼睛落进她的眼睛里。 “顾-清-歌!” 你断手断脚了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望着霍建声的眼眸失神之际,背后已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随着脚步声临近,停完车回来的霍建亭出现在顾清歌身旁。 他伸手扶住顾清歌左边的胳膊,“霍建声,她是我老婆…” 虽然他很讨厌顾清歌,可顾清歌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不管他有多么讨厌她,他都不希望看到别的男人出现在他身侧。 霍建声原本温暖的手凉了下去,他垂下眼睛,松开顾清歌的手,后退一步,“三哥,一个女人爱你,是你最大的福气。” “不要仗着她爱你,你就可以任意的践踏她…” 霍建亭原本想说句难听的话来讥讽他的,大脑仿佛停工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建声,别…” 顾清歌出声想阻止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是的,她爱那个男人,很爱很爱,哪怕是委曲自己一千遍一万遍,她也不会让那个男人委曲一点点。 所以,她选择隐忍,不管霍建亭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有丝毫的介意,甘之如饴。 这个“爱”字从霍建声的嘴里说出来,气氛变得越发的诡异起来。 顾清歌低着头不吭一声,生怕霍建亭又发脾气。 霍建声则是扶着顾清歌,尽量护着她。 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认识她,如果早一点遇到她,娶她的人一定是自己,又怎么会看她如此忍气吞声的被霍建亭这样欺负。 霍建亭似乎在发呆,原本握着顾清歌胳膊的手已然松开。 “哟,三少爷、四少爷、顾小姐回来啦…” 李妈笑着走过来,“快到屋里坐下吃饭吧,老爷已经等不及了。” “好。”霍建声扶着顾清歌朝里面率先走过去。 霍建亭望着扶着顾清歌胳膊的那只手,不由得皱眉。 “走路还要人扶?!” “顾清歌,你断手断脚了吗?” “…” 顾清歌整个身体一僵。 随即推开霍建声的手。 霍建声望着她,眼神里有无奈、不解。 “三嫂,你的关节炎…” 顾清歌打断他,“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 少了霍建声的支撑,她只能扶着门框站在那里,膝盖里透骨的寒意和酸涨感让她越加的站不稳。 霍建亭冷“哼”一声,径直穿过顾清歌,走到她身前去。 “顾清歌,五分钟之内看不到你人…” “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大步离开,留下顾清歌一个人歪歪扭扭的站在门框边上。 霍建亭是个非常守时的人,如果顾清歌五分钟之内赶不到的话,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令她难堪的事来。 五分钟… 顾清歌看了看前方的楼梯,咬紧牙关,一点点挪过去。 当她终于一身汗透坐在餐桌上的时候,霍建亭抬腕看了一下手表。 五分钟。 刚刚好。 顾天齐一看大家都到了,便拿起了筷子,“吃饭!” 见老爷子拿起筷子,大家也跟前拿起了筷子。 “一天到晚挣不到钱,还拖累大家吃饭,也不知道每天在外头忙些什么!” “勾/引小叔子的本事倒是挺高明的…” 冷不丁,二姐霍婉菁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支持果果哦,多多留言哦! 不平静的霍家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听到这话,顾清歌心一凉,拿筷子的手险些把筷子落在地上。 “二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霍建声听出她话语中的冷嘲热讽,担心顾清歌受到伤害,急忙出声劝阻。 霍婉菁白他一眼,“霍建声,你以为姓霍就可以在霍家大声说话了么?” “你充其量不过是我们霍家的一个私生子而已!” “你…”霍建声气得额际上青筋暴起,却又接不上话来。 “是的,我的确是霍家的私生子,可那并不是我愿意的。” “如果可以有选择的机会,我宁愿从来不认识姓霍的…” “因为霍是一个肮脏的姓…” “你的心也肮脏的一如这个姓氏…” 因为霍建声就挨着霍婉菁,而霍建声用的声音又小,所以听到这几句话的人只有他们两个。 在外人看来,似乎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一般。 霍婉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肚子的火腾腾往脑门直窜,实在气不过,拿起手边的餐具向着霍建声就丢了过去。 她丢餐碟的时候,霍建声推了一下她的手,那碟直也不知道怎么了,朝着顾清歌就飞了过去。 碟子砸到顾清歌的手背,堪堪又落在顾清歌身下。 一地瓷片渣子。 顾清歌望着一地的碎片,抬眼望向霍婉菁的方向,眼神幽静而深邃。 也许是霍婉菁怕老爷子痛骂自己,也许是霍婉菁心虚,总之,她闭上了那张尖刻的嘴,努力的跟自己身前的饭菜做斗争。 霍天齐抬眼看一眼顾清歌,“清歌,怎么了?” 顾清歌急忙放下手中的餐具,朝着自己的公公挤出一抹笑容,“没什么…” “我…我不小心把碟子打翻了…” 摸了摸自己被砸痛的手背,低下头去,继续吃东西。 “真是笨的要命,比野鸡还不如,还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也得看自己有没有料!” 谢亦欣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在这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霍天齐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望着霍老夫人,“亦欣,你说什么呢?” 谢亦欣丝毫不理会霍天齐语气中的威胁,放下筷子,直勾勾望着顾清歌。 “我说什么?” “有什么我不能说的?!” 谢亦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日优雅淑女的形象全然被颠覆,她站起身来,远远指着顾清歌,“不就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吗!” “你这么宠着她,惯着她,好像她才是你的亲生骨肉一样!” “你看看婉菁,婉莹,建亭,他们才是你的亲生骨肉!” “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外人那么好!” “啪…” 霍天齐手中的筷子重重砸在餐桌上。 霍家所有人都停下来,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望着霍天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这场风波/波及,受那无妄之灾。 “谢亦欣,你无理取闹够了没有?!” 霍家老爷子的脸色早已变得如同这屋外的天空一般颜色,精厉的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望着自己的妻子。 “霍天齐,你说我无理取闹?!” “那我就无理取闹给你看看!” 谢亦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情绪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控制,走到顾清歌身旁,把顾清歌拉起来,朝着她白白净净的脸就是一巴掌。 第二更到,大家表嫌晚哈,小果家里有病人在住院,刚从医院赶回来,么么大家,记得收藏,推荐和留言哦,小果在这里谢谢所有默默支持文文的亲们。 一巴掌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被这一巴掌打的头昏眼花,摸着火/辣/辣的脸,看着一脸怨恨的谢亦欣,不明所以。 委曲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妈,我做错什么了吗?” 自从嫁进霍家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霍夫人不喜欢自己,确切的说是非常讨厌自己,可从来也没发生过打人事件。 如今,能让优雅端庄的霍夫人这样失态。 一定是有什么忍无可忍的理由吧… “亦欣,你太过分了…” 霍天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谢亦欣跟前,朝着亦欣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不应该把上一代的恩怨牵扯到清歌身上!” “这一巴掌,是你欠她的!” 霍家一家老老小小看着这一幕,不明所以。 林施洛生怕女儿可可受什么不好的刺激,吃到一半的饭也不吃了,拉起女儿就朝二楼去了。 李姐生怕城门失火,殃及自己,借口说去看看厨房的汤好了没有,也躲到厨房去了。 见自己的母亲被打,霍建亭腾一下就站了起来,“爸,你怎么可以打妈?!” 大姐霍婉莹和二姐霍婉菁也跟着站起来,“爸,不管怎么样,妈替你带大了三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您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就这样对妈!”霍婉菁的眼睛愤恨的看向顾清歌。 “都是你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你,爸不会这样对妈!” 霍婉菁说着,拿起自己用过的餐碗朝着顾清歌就砸了过去。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真不知道你嫁进霍家是做什么的!” “像你这样又穷又寒酸的女人,不配待在我们霍家!” 顾清歌没有预料到二姐真的会砸自己,两人离的又近,她甚至还来不及躲闪,那个白色的瓷碗就砸在了自己额头上。 痛… 仿佛还有什么热乎乎的粘热液体流了下来。 顾清歌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霍天齐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动手打了自己相伴二十多年的老伴儿,一双眼睛狠狠盯着自己的手,恨不得把手烧出一个洞来。 霍婉菁砸上顾清歌的那一刻是得意的,开心的,顾清歌清晰的看到她嘴角的那一抹笑。 这霍家的每一个人,除了霍天齐和霍建声外,只怕都这么讨厌自己吧… 霍建亭则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一语不发。 “你…” “你…” “霍天齐,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的女儿打我…” 谢亦欣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一跺脚,恶狠狠的瞪一眼霍天齐。 “霍天齐,你打啊…” “有本事你打死我…” 谢亦欣撒泼一般把脸伸向霍天齐。 霍天齐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了,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 许是觉得在儿女们面前失了颜面,见霍天齐没有再动手打自己,谢亦欣便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门发出“砰”很大的一声巨响,餐厅里一下子安静的吓人。 霍建声看一眼额头流着血的顾清歌,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递给她,“三嫂,你流血了…” 顾清歌没有接霍建声给她的手帕。 仿佛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她无视膝盖间的疼痛,径自走到霍天齐跟前。 朝着霍天齐跪下。 “清歌,你这是…” 支持果果哦,推荐,收藏,留言,打赏,必不可少哦,鞠躬感谢大家 我想离婚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爸,进霍家的门三年,你和妈之间总是因为我而吵架,实在是对不起…” “对不起…” 顾清歌朝着霍天齐“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头。 霍天齐急忙伸手去拉她,“清歌,你这是…怎么了?” “你妈她那个人就这样,她谁都不喜欢,你也不必太自责了…” “爸爸知道你委曲…” “好孩子,先起来…” 顾清歌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爸,您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霍天齐叹了一口气,“唉…”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膝盖间的骨头缝里疼得厉害,顾清歌跪在那里,浑然不觉。 有时候,心上的痛比身体上的痛来得猛烈,让人喘不过气来。 “爸,我知道我这样说对不起您…” “可是,我…我一定要说出来…” 霍天齐点点头,“好孩子,这几年来,爸爸知道你委曲,有什么委曲,你说给爸爸听…” 顾清歌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直直的,看一眼霍建亭。 他的眼神望着别处,不耐烦的看着这阴霾霾的天气。 “爸,我…我…” “我想和建亭离婚…” “什么?!” 霍天齐从顾清歌的嘴里听到“离婚”两个字,整个人都愣住了。 坐在餐桌前的霍家人都愣住了。 霍建亭站在那里,原本看向远处的脸转回来,落在顾清歌身上。 这个女人是怎么了? 从珠宝店外遇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在说着“离婚”两个字。 不不不! 应该是在他进珠宝店之前就收到了她的那条短信。 离婚? 虽然他一直讨厌顾清歌,可是这三年来这个佣人他用的很好,他叫她往东,她从来不往西,叫她向南,她绝不往北。 为什么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就哭着要离婚了? 谁给她的这份勇气? 霍建声吗? 又或者是她的那个叶学长? 可这女人真是奇怪,提离婚还哭的这么悲伤,倒让他觉得她这是在以退为进了。 霍婉莹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顾清歌,“开什么国际玩笑?” “霍家的门岂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也不想想,离个婚霍家得付你多少钱?” “光付你生活费不说,这霍家的脸可丢大了去了!” 顾清歌看向霍婉莹的方向,“大姐,你大可以放心,我都想好了,不需要给我生活费,只要付给我我妈妈的医药费就可以了。” “至于霍家的名誉问题,既然霍家不能丢人,那就让我丢这个人吧…” “到时候,可以跟外界的媒体说,是我出轨在先就可以了…” 顾清歌的声音越说越小。 这一切霍婉菁都看在眼里,她狠狠剜一眼跪在那里的顾清歌,她的额角上还流着血,那个伤口是拜她所赐,可她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看着这个女人如此狼狈的样子,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切!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当我们霍家是慈善机构吗?” “你妈妈的医药费是你的事,凭什么要我们霍家付?!” “还说不是图我们霍家的钱,你这么做,不是为了我们霍家的钱又是为了什么?” 第一更到,今天两更哦,喜欢文文的亲们都冒泡呀,多多支持小果哦。 霍老爷子的愤怒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婉菁,这没你什么事了!”霍天齐阴沉的目光落在霍婉菁身上。 对于自己的父亲,霍婉菁还是有几分惧怕的,不等霍老爷子再开口,她就拿着碗跑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三嫂,你真的想好了吗?” 霍家四个孩子里,大约就是这个声音最让顾清歌觉得安全了。 她看一眼那个眼睛里装着满满的关心的人,朝她用力点点头,“是的,我想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歌把这些话说出来以后,觉得轻松多了。 一颗心突突突的跳着,仿佛又活过来一次一般。 霍天齐的眼神停留在顾清歌身上,他深知顾清歌的性子,如果事情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是不会说离婚的。 “清歌,告诉爸爸,为什么?” “是建亭他对你不好吗?” 是的,霍建亭对我不好,结婚三年,他从来没有拿我当过妻子,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他的高级佣人而已。 三年来,我一直等,一直在等着他爱上我的那一天。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等到。 三年的爱恋和付出,我换回来的,是满身的伤痕。 所以,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我想离开这个男人… 我想知道顾清歌的世界里除了霍建亭以外,是不是还有别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把它们掩盖掉,苦涩一笑。 “爸,不关建亭的事…” “都是我不好…” “清歌,你没有什么不好的!”霍天齐打断她。 “在爸爸眼里,你一直是个好孩子。” “不懂事不听话只会让你伤心的是建亭!” “一定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是不是?” “说出来,爸爸替你做主!” 顾清歌急忙拉住霍天齐的手,“爸,不是这样的,建亭他…”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是我们…” “是我和他不合适…” 从头到尾,霍建亭都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 他看不透这个女人。 “老三,你怎么说?”霍天齐看向站在一边的霍建亭。 霍建亭不悄的看一眼顾清歌,“我没意见,她想离就离好了!” “混帐!” 霍天齐重重拍着桌子,桌子上的餐具跳了又跳,发出清脆的声响。 “霍建亭,你给我听清楚了!” “你要是敢离婚,你就从霍家给我滚出去!” “老子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爸…”霍婉莹想再劝些什么。 霍老爷子已经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霍建亭觉得自己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放回到了肚子里。 到是霍婉莹,用一种看不透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亲弟弟,什么也没有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的座位。 霍建声也放下了餐具,来到跪着的顾清歌跟前,“三嫂,你腿不好,快起来…” “地上凉。” 顾清歌两眼通红,失神之际,被霍建声扶起来,心里一阵阵酸涩。 她和霍建亭,根本就不应该结这个婚… “顾清歌!” “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你满意了?!” 霍建亭阴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来。 顾清歌整个人都僵了。 “我…我没有…”她望向霍建亭,试图解释些什么。 喜欢文文的亲们,小果很小声的问一句:有红包么? 不要欺负爱你的女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冰冷的眼神扫过站在餐桌前的顾清歌,率先一步迈出去。 长臂一挥,餐桌上的桌布被掀起来,所有的饭菜餐具一应落下,在顾清歌的面前摔得粉身碎骨。 “顾-清-歌!” “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 他干净利落的扔开餐布,直接砸在顾清歌的脸上,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离开。 转身。 上楼。 他走的很稳,一步一步真实而缓慢。 木质的楼梯发出“噔噔”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在顾清歌的心上。 霍婉莹看一眼地上的杂乱无章,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转身朝母亲的房间去了。 偌大的客厅,原本还是热闹非凡的房间里,只剩下顾清歌和霍建声。 顾清歌清晰的听到自己心破碎的声音。 碎的连渣子都找不到。 “三嫂,我来帮你…” 霍建声话音未落,人已然蹲下去开始收拾一地狼籍。 指尖还没碰到碎裂的瓷片,视线里便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纯手工皮鞋,霍建声皱眉,抬头去看。 已经快上到二楼的霍建亭突然又冲了回来,站在霍建声身前。 “霍建声,我说过,要顾清歌收拾!” 霍建声站起来,和他对视。 “三哥,三嫂她腿不好,不过是收拾垃圾而已,叫佣人做就可以了,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三嫂?” 体谅?! 霍建亭突然一声冷笑,“体谅?!” “你跟我谈体谅?!” “霍建声,三年前,这个女人处心积虑想要嫁进霍家,因而逼死夏楠的时候,她怎么没想过体谅这个词?!” 霍建声毫不退缩,往前一步,正视霍建亭,“三哥,三年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又何必死拖着不放?” “你说三嫂逼死夏楠,你有证据吗?” 顾清歌站在原地,看一眼霍建亭的背影,“霍建亭,我根本就不认识夏楠,又怎么会逼死她?!” “是吗?”霍建亭转过身来看向顾清歌,眼神中的愤恨几乎要化成一团火,活活把顾清歌烧死。 “如果不是你硬要嫁进霍家,她就不会死!” “我…” “我…” 顾清歌被霍建亭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愤恨吓得说不出话来。 霍建亭之所以这样讨厌自己,一定是有原因的,如今,那个原因被说出来,却是因为一个叫夏楠的人。 那个夏楠,一定是他很爱很爱的女人吧… “霍建亭,不要仗着三嫂爱你,你就可以这样任意的欺负她!” “欺负一个爱你的女人,算什么本事?!” 霍建声实在看不惯这样倍受委曲的顾清歌,忍不住想帮她。 霍建亭狠狠瞪一眼霍建声,“这是我和我女人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识相的,快点滚出去!” “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躺着出去!” 霍建声也不怕他,捋起袖口,冷冷的看着霍建亭,“那就试试看吧…” 霍建亭的本事顾清歌是知道的,他打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她曾经亲眼见过他一次打倒五个人,这瘦弱的霍建声哪里是他的对手? 顾清歌生怕霍建声吃亏,急忙冲到两人中间,把两个人隔开。 “建声,这么点小事,我很快就能收拾好的,你先回房间去。” 她想息事宁人。 “三嫂,你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你…”霍建声仍然不甘心。 怎么都木有留言捏? 放弃是一种痛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没事的,你放心吧…” 顾清歌靠着一股蛮力把霍建声推回到他的房间里,替他带紧了门,然后又回到餐桌前一地的垃圾面前。 低头开始收拾。 “顾清歌,我还没死呢,你就急着对你的小叔子投怀送抱了?” 清冷的声音来自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声音。 不过,这会儿她真的不想理他。 她好累,一颗心已然是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眼前这个男人可以这样肆意的欺负她,仗着的,不过就是她爱他。 如果,她不再爱他了呢? 她拿了扫帚,一点一点清扫地上的残渣。 “顾清歌!” “我在跟你说话!” “你听到没有!” 尽管身后的那人暴跳如雷,她却一点也不害怕。 有些人,有些事,当你不在意他以后,便是海阔天空。 将背后那个狂怒中的男人当作空气,不再为他所动,听着他狂暴的叫嚣声,顾清歌心上有一种麻痹的带着痛的快/感。 “顾清歌,你说话!” 他冰凉的指尖捏住她正在打扫的手,“你聋了吗?” 她停下来,抬起头,仰视他,“霍建亭,你不是很想离婚吗?” “我成全你…” 她撇开眼,抽回自己的手,继续打扫。 霍建亭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他又一次捏住顾清歌的手,“才三年,你就忍不住了么?” “别以为你想离婚就离得掉!” “告诉你,欠我的,欠夏楠的,我都会一笔一笔从你身上讨回来!” “想离婚,等到我满意以后!” 顾清歌清亮的眸子里已经带了眼泪,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霍建亭,“霍建亭,三年前,我爱你…” “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 “如果你不让我离婚…” “我就死…” 她倔强的眼神落在他的眼睛里,仿佛是一把刀,深深的嵌入他的脑海里。 霍建亭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刻顾清歌绝望的眼神。 她额角的血迹已经干涸,苍白若梨花的脸上是满满的坚定。 霍建亭第一次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死?!” 霍建亭重重咬着那个字。 “你舍得你母亲吗?” “难道你就不怕她伤心吗?” 霍建亭不愧是霍建亭,总是能一语中的,切中要害。 顾清歌站在那里,泪眼婆娑,却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坚定。 是啊,如果自己死了,母亲要怎么办? 见她没有一刚才的倔强,霍建亭满意的扬扬嘴角,“顾清歌,你给我听好了…” “如果你想让你母亲的医药费有人付的话,最好还是乖乖的任我摆布,否则…” 他很满意在这个女人眼里看到一种深深的恐惧感,丢开她的手,转身朝二楼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又侧过脸来看她,“好好打扫,打扫完还要回家呢…” 顾清歌紧紧阖上眸子。 霍建亭永远都能抓住她的弱点,她逃不开… 如果真的逃不开,要怎么办? 认命吗? 顾清歌认真的把一地残渣收拾干净,等她收拾干净以后,霍建亭便走了下来。 准时的如同他就站在二楼看着她打扫一般。 顾清歌收拾了一下额角的伤口,洗干净脸上的血迹以后,便向霍家的父母道别,虽然霍天齐没有再说什么,但顾清歌看得出来,他摇摆不定的眼神还是很在意谢亦欣的。 “爸,多哄哄妈就好了。” 霍天齐点头。 目送顾清歌坐上霍建亭的车。 霍家的大屋消失在视线里以后,霍建亭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留言,留言,小果会回复大家的 被遗弃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喂…” “是我。” “你在哪里?” “好…” “我马上就到…” 顾清歌坐在后排,膝关节处疼的厉害,她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膝盖,试图把身上的体温散播到膝盖里。 霍建亭的声音很温柔,她知道电话那端一定是个漂亮女人。 只不过,听霍建亭的语气,似乎要去接人。 “下车!” 车子突然在路边停下,霍建亭透过后视镜望着后排的顾清歌。 她整个人抱成一团,缩在后排的座位上,额际的血迹已然清洗干净,贴上了创可贴,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把我丢在前面一点?” 顾清歌疼得厉害,每说一个字就吸一口冷气。 “嗯?” 霍建亭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冷冷的打量着顾清歌。 早在霍建声扶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的关节炎犯了,可想到夏楠,他并不打算帮她。 “这里荒郊野外,我打车不方便…” 顾清歌小声的乞求着。 她知道霍建亭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他说的要自己下车,便不会改变,但至少…至少她希望他可以将自己放在一个可以打到计程车的地方。 她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看得霍建亭心上某个地方微凉。 不过,想到夏楠,他很快又遗忘了那一抹微凉。 “下车!” 他毫无表情的转过脸来盯着她的脸。 “求你…” 她缩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望着他,生怕激怒他。 那么小声而卑微的望着他,眼睛里充满渴求。 有那么一瞬间,霍建亭有一刹那的失神。 透过那双眼睛,他似乎看到了她楚楚可怜的样子。 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不掺杂这世间的任何污淖,干净纯粹的让人不忍心拒绝她。 “铃…” 电话又一次响起来。 霍建亭摁下通话键。 “好…” “我就来…” “你等我…” 挂断了电话,他又是那个冷漠的霍建亭,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眼睛盯着顾清歌,“下车!” 顾清歌死死拽着后排的扶手,带着水汽的大眼睛望着他,“霍建亭,求你…” “在前面丢下我都好…” “不要在这里…” 霍建亭早已失去了耐性,恶狠狠的看着她,“顾清歌,如果你不下车,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 顾清歌所有的期望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讨厌自己,所以无论自己怎么求他,他都不会心软。 与其让他把自己扔下车,倒不如… 她松开扶手,打开车门,摇摇晃晃的下了车。 她的脚刚一着地的瞬间,车子便飞了出去。 冰凉的雨丝落在脸上,凉意要浸进人的骨头里去。 顾清歌的心更冷。 她试着向前迈出一步,却发现,关节处的疼痛根本无法行走。 她只好坐下来,用仅有的一点体温去捂热那冰凉的关节。 霍建亭,我错了… 我不该爱上你…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你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雨越发的大起来,顾清歌紧紧抱着膝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霍家的别墅建在郊区,青水绿水环绕,风景秀丽宜人。 唯一不好的,便是这交通。 鲜少有车辆从这里经过。 顾清歌坐在柏油路上,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裳,寒意一直浸到骨头里。 她的唇早已没有一丝血色,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色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奇迹出现。 收藏啊,留言啊,鲜花啊,推荐啊,红包啊,都要给小果哦,小果会快快码字的 下午还有一更。 我怀孕了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打电话给霍建亭的人是罗欢欢,酒吧的酒保打电话过来,说她在酒吧喝醉了,翻开她的手机,只有霍建亭一个人的号码,便拔了过去。 见沉稳大气的霍建亭走过来,酒保如释重负。 “霍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本来不应该打搅你的,可是,您的朋友喝醉了。” “翻遍她的手机,只找到您一个人的号码,所以,只好打电话给您,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酒何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第一次看到现实版的传奇人物霍建亭,两只眼睛都被点亮了。 他一直在罗欢欢身边照顾着她,如今,见接手的人来了,便把罗欢欢交到了霍建亭的手里。 霍建亭点点头,接过罗欢欢,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百元钞票放在酒保面前,“谢谢…” 便带着罗欢欢上了车。 罗欢欢一身酒气,见到霍建亭,便开始吃吃笑,一边伸手捏着他的脸,一边哭,“你个没良心的,非要等到我死了,才来看我吗?” 霍建亭皱眉,拍拍她的脸,“罗欢欢,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因着是高档酒吧,酒保听到大明星罗欢欢的名字也不以为意,低头看看手里握着的霍建亭刚刚给的两张钞票,一阵阵羡慕。 似乎是被霍建亭吓到了,罗欢欢张开眼睛,睁大眼睛在霍建亭身上打量了一圈又一圈,才迷迷糊糊的问道:“建亭,是你吗?” 霍建亭没好气儿的回她,“不是我又是谁?” “难道你认为还有谁愿意替你收拾烂摊子?!” 霍建亭知道和一个喝醉酒的人根本没办法正常沟通,索性拉着她一路奔到车前。 罗欢欢吐了又吐,好不容易清醒一些的时候,已然在霍建亭的车上了。 她睁开微忪的双眼,发现是霍建亭的时候,似乎有些诧异,“怎么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建亭没看她,仍然安安稳稳的开着自己的车,“罗欢欢,如果你不想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是你的话,最好少去那种地方!” “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罗欢欢突然哭起来,“你以为我愿意去那种地方啊?” “要不是我遇上了不开心的事,我能去那种地方吗?” “像你这样的有钱人,有钱又怎么样?” “一点也不理解女人的心!” “不知道哪个女人瞎了眼,愿意嫁给你这种没心没肺没感情没人性的人!” 霍建亭一声冷笑,“罗欢欢小姐,你最好搞搞清楚!” “想嫁给我的女人多的是!她们挤破了头都想要挤进霍家!” “只不过,顾清歌捷足先登了!” “少说我没人要,不是还有顾清歌要我吗!” 提起顾清歌那个名字,他突然想起来,他似乎…把她扔在了荒山里… 方才她苦苦哀求他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顾清歌… 她… 到底怎么样了? “切!”罗欢欢不以为意的嘲笑他,“霍建亭,像你这种情商为零的男人,能娶到顾清歌那样的女人,是你一辈子的福气,知足吧你!” “顾清歌是没你有钱,可是她有一颗赤子之心,她坚强,善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霍建亭皱眉,转过身来看她,“少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 见霍建亭皱眉,罗欢欢知道,这男人不愿意提起顾清歌,也就适时的转换话题。 “建亭,你知道吗?” “我…怀孕了…” 我想留下孩子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吱…” 车子突然刹住,罗欢欢差点撞到头。 一身的酒气顿时消了七分,看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霍建亭,“建亭,你怎么了?” 霍建亭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慢慢燃起来,隔着青灰色的烟雾,他望着罗欢欢。 “罗欢欢,你想怎么办?” 罗欢欢脸色苍白,和镁光灯下那位倾城倾国的脸天壤之别,她手足无措的捏着自己的手。 “我不知道。” “建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她犹豫了很久,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向霍建亭,生怕触怒了他,“可以吗?建亭…” 霍建亭把没抽完的烟扔出窗外。 “罗欢欢,你想过没有?” “留下这个孩子,你的将来怎么办?” “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容易吗?” 重新再抬起头时,他又是那个清冷寡淡的霍建亭。 “我…” “我…” 罗欢欢张了张嘴,随即又看向车窗外。 “罗欢欢,如果你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不会反对,不过,你要想想清楚,你愿意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 霍建亭重新发动了车子。 这细细密密的雨让他莫名的有些揪心。 那个女人… 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似乎还在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盘山公路上。 这样的雨,足以让她湿透。 “你…”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罗欢欢疲惫的靠在座椅上,“建亭,送我回去吧…” 车子停在霍建亭为罗欢欢置办的别墅前时,他先下了车,从后备厢里找出一把伞,把她裹进自己的外套里,送到别墅大门前。 看着罗欢欢站在不曾被雨打湿的台阶上时,霍建亭后退了一步,仍然拿着那把墨色的伞。 “照顾好自己,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罗欢欢一愣。 “建亭,你不进来陪陪我吗?” 言语中,对霍建亭的依赖尽显。 霍建亭举着伞,看她一眼,温柔的安抚,“你先好好睡一觉,不必急着让自己想的那么清楚。” “如果你不想要孩子,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罗欢欢突然就湿了眼眶,钻进霍建亭怀里,“建亭…” 霍建亭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 罗欢欢推开他的怀抱,迷茫的望着他,“建亭,可不可以不要回去…” “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罗欢欢…”霍建亭连名带姓的叫她。 今天的霍建亭有些反常,和罗欢欢在一起,他的脑海里浮出的竟然一直是那个笨女人的身影。 “我还有事要办…” 结婚三年,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而她,却一直微笑着对他,不管他让她做什么,她都义无反顾的去做。 甚至是她的无理取闹,她都毫不记恨。 “顾清歌是个好女人…” 无端的,罗欢欢刚才劝解自己的话又在耳边浮想起来。 她原本是小心翼翼的哀求,却瞥见他眼底的一抹不经意。 “那么晚了,你还会有什么工作上的事?” “你一定是要回那边,是不是?” 不知道怎么的,罗欢欢一下子就想到了。 “建亭,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回那边的吗?” 她伸出手,丝毫不顾及细细麻麻的雨丝,走下台阶,抓住建亭的衣服。 “建亭,不要走…” “我怕…” 小果也像别的作者学习一下,每天收藏过50个,第二天加更,每天留言过30条,第二天加更,每天收到鲜花超过10朵,第二天加更,收到红包5个,第二天加更。亲们要支持小果哦 她不在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罗欢欢面前,霍建亭第一次犹豫不决。 “罗小姐,霍先生,外头雨那么大,怎么不进来呢?” 罗欢欢的保姆瑛姐走出来,恰好看到两人这副模样,便垂下眼去,良好的素养告诉她:主人的事,该看不到的便是看不到。 霍建亭身形一僵,急忙推开罗欢欢。 “我真的有事…” 将伞留在罗欢欢的手中,颀长的身形迈开步子,朝着自己的阿斯顿马丁走过去。 “建亭…” 罗欢欢叫他的声音染了鼻音。 他站在雨中,步子顿了一顿。 没有回头。 终究还是毅然的奔着自己的车去了。 坐进车里,隔的那么远,他看见罗欢欢朝他挥手说再见。 他冲着她点点头,算作是打了招呼。 再过些日子就是中秋节了,今年的秋天似乎来的比较早,单是那雨丝落在脖子里的感觉,就知道这时的气温比白天差了好多。 霍建亭发动了车子,由于下雨的关系,他的车开的很慢。 另一方面,他需要时间,需要给自己一个理由。 他需要说服自己去那个心里一直在耿耿于怀的地方。 他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还是决定到那个地方去一看究竟。 车子撒欢似的在柏油路上奔跑,霍建亭想也没想,把油门踩到了一百四。 那个女人,那个蠢女人,一定会蠢蠢的在原地等他。 当霍建亭的车到达目的地时,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响。 他沿着公路慢慢寻找着。 却始终不曾发现那抹身影。 他又在雨中逗留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决定放弃。 坐进车里,把自己的湿衣服脱下来,扔在后座上,兴致缺缺的开着车朝他的别墅而去。 顾清歌心力交瘁之际,给霍建声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霍建声二话没说,就开了车过来,一路把她送回家。 霍建亭的这幢别墅他不是没来过,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是以新郎的身份走进这幢别墅的。 当时霍建亭不想娶顾清歌,就故意在婚礼当天给顾清歌难堪,甚至他这个准新郎都没有在婚礼上出现。 霍天齐担心霍家的名誉,又心疼顾清歌,于是就出了这么馊主意,让霍建声担任新郎,偷梁换柱。 好在,霍建声和霍建亭两兄弟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模样倒确实很像,如果不是霍家至亲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霍建声把顾清歌扶到沙发上坐下,替她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手里,“三嫂,身体好一点没有?” 顾清歌把热水接过来,扶在自己的膝盖上,当那一缕暖意浸到膝盖里的时候,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笑意。 “好多了。” “建声,谢谢你…” 见她脸色不似刚才那般苍白,霍建声放下心来,“那我就放心了。” “哦,对了…” “三嫂不是和三哥一起离开的吗?” “怎么会一个人坐在马路边上?” “难道说,三哥他根本就没送你回来?” 被霍建声说中心思,顾清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拿起一旁的毛巾,佯装擦一下淋湿的头发。 “是…这样的…” “你三哥他…” “接了一个电话,说是临时有急事。” “为了不耽误他的事,我只好下车了。” 虽然顾清歌的这个理由很牵强,但霍建声还是勉为其难的相信了,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像是小叔子和嫂子的关系,倒更像是亲密的好友。 “怎么?我不过是晚一点到家,你顾清歌就迫不急待的要找别的男人了吗?!” 小果大吼一嗓子,要支持,要各种支持!!! 霍先生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其实,霍建亭回到家已经有几分钟了,他原想回到罗欢欢那边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屋子里的欢声笑语,他鬼使神差的又折了回来。 屋子里传出霍建声和顾清歌的嘻笑声,如毛刺一般划过他的心房。 有一种莫名的火从他心口漫延开来。 于是,他又折回来。 看着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他又一次吐出恶毒的语言。 顾清歌和霍建声相谈甚欢,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 她知道那个声音来自于谁,抬头望向大门。 玄关处,一双纯黑色的手工皮鞋正朝着她和霍建声坐的沙发走过来。 “三哥…” 见到霍建亭,霍建声似乎有些心虚,他微笑着站起来,看着霍建亭坐在顾清歌的身畔。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再留在这里。 “我先回去了…” 垂下眼睛,尽量不去看那道身影,“三嫂早点休息,别太辛苦了…” “你的腿…” “记得捂个电暖宝。” 霍建声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顾清歌。 那神情,仿佛是她最亲密的人一般。 亲密?! 霍建亭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又是一团火浮上来。 看着顾清歌送霍建声出门,他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目送霍建声离开,顾清歌站在大门前。 说实话,她实在不想回到房间里。 那个让她又恨又讨厌的男人,如今正坐在里面,一脸的暴怒,也不知道谁惹了他。 这个时候,自己回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顾清歌站在大门前犹豫,踌躇着要不要回房间。 “怎么?舍不得?” “舍不得就追上去啊!” “跟他一起走啊!” 这种阴不阴阳不阳的音调她听的多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站在那里。 她不想和他吵架。 于是,她抬起头,目不斜视,仿佛没看见他一般,挺直了腰杆子朝客厅里面走过去。 “顾清歌!” “你给我站住!” 暴喝声在身后响声,顾清歌连头都懒得回。 不是她清高,而是她累了,不想再被这个男人左右情绪。 霍建亭,有些事,我早该知道结局的。 如果不是我跪在霍老爷子跟前求他救顾家,就不会有今天的痛。 若不是我的执念太可怕,也不会将你和我困了那么久,更不会令我们恨上彼此。 如果我的爱对你是一种负担,那么… 我宁可痛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如果我可以装作不爱你,这样会不会让我们的相处方式平衡一些? “顾-清-歌!” 当那个男人这样咬牙切齿的叫她的时候,她知道,他的怒意已经遍布全身了。 她仍然脚步踌躇的朝着走。 顾清歌,不要回头,一回头,便是万劫不复! 不要在意… 不要在意… “顾-清-歌!” 当他第二次用这种口吻叫她的时候,他的怒意已经被点燃,化成红艳艳的火,直直朝着她烧过来。 顾清歌还在垂着头往前走的时候,一抹咖啡色已经挡住了她的视线。 循着望过去,不是霍建亭又是谁? 他的个子比她高,腿比她长,想要截住她,还不是几步路的光景。 顾清歌闭了闭眼睛,在心底幽幽叹息。 逃不过… “霍先生,什么事?” 她用最平淡最安和的语气问他,视线却不敢看向他。 不是她胆小,而是她害怕。 害怕那刚刚隐藏起来压在胸腔下的爱意又会不经意的流出来。 “你叫我什么?” 第一更来了,小果今天有事外出,第二更会在晚上的九点左右更新,亲们记得支持小果哦。 报备一下,昨天的收藏是30个,留言是5条,所以捏,今天木有加更,依旧还是2更哦。 我不会离婚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拧眉,高大的身形站在那里,像是来自天上最耀眼的天使。 只是,他的眼睛里写着愤怒。 此时的霍建亭一眨不眨的望着顾清歌,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顾清歌,有胆你再重复一遍!” 他愤怒的眸子盯着她,一点一点把她钉在十字架上。 他的目光凌厉的骇人,顾清歌的视线被他挡住,整个人陷在黑暗里。 她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尔后轻声叫他,“霍先生…” “霍先生?!” “你竟然叫我霍先生?!” “顾清歌,你刚才对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是一口一个建声的叫着,亲热的紧呢!” “而我这个老公,到你嘴里,竟然变成了霍先生?” 霍建亭有一种想打人的愤怒从骨子里流窜开来。 如果顾清歌不是个女的,他的拳头早就砸上去了! 顾清歌笑了。 她望着暴怒中心的霍建亭冷笑。 “霍建亭,你说是你我老公?那我问你,你有当我是你老婆吗?” “结婚三年,你的喜好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喜欢黑白色,讨厌刺眼的红色,对花粉过敏,最喜欢吃的菜是芹菜,最喜欢的牌子是阿玛尼,最喜欢的香水牌子是蒂凡妮,最喜欢的女人是罗欢欢!” “一条一条,我甚至知道的比你自己还要清楚!” “可是你呢?” “你对我又了解多少?” “结婚三年,你除了冲我大声吼,拿我当你的女佣外,你还知道什么?!” “你讨厌我,迫不急待的想离婚,如今,我成全你,你又在这里发哪门子的神经?!” 顾清歌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面对暴怒的霍建亭,她竟然说了那么多话。 吼完以后,她觉得压在心头沉甸甸的石头轻了许多,心尖尖儿上,也畅快了许多。 她垂下眼睛,眼睁睁看着霍建亭的手一点一点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来。 这是霍建亭要打人的先兆。 她看着那只打过来的拳头,吓得蹲下/身体,捂住了自己的头。 “砰…” 一声闷响。 顾清歌发现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抬脸再去看霍建亭,他的拳头堪堪打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顾清歌缩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一般无助。 “顾清歌,你给我听好了…” 顾清歌蹲在地上,霍建亭的声音却是一字不落清清楚楚的传进耳朵里。 “我不会跟你离婚,除非我死!” “欠我的,欠夏楠的,我会一点一点从你身上讨回来!” 丢下这两句话,他迈开步子,冲入雨中,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等到顾清歌转过身来再去看的时候,那辆阿斯顿马丁的银翼已然消失在视线里。 他一定是恨极了自己吧? 霍建亭,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不会求霍老爷子。 霍建亭走了以后,顾清歌只觉得空旷的房间越发的寂寞,她想哭,眼泪早已干涸。 她接通了电暖宝,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绕是这样,那颗冰冷的心却依然觉不到一点点温暖。 周一顾清歌上班的时候,便已然又是那个微笑的白衣天使。 她正坐在门诊的桌子前替患者看病,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心些…” 久违滴第二更来了,小果刚到家,赶紧发上来,如果有错别字的话,大家谅解哦。 支持小果啊,推荐,收藏,留言,鲜花,红包一个不也不能少哦 夏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不用抬头,她也知道那个声音属于谁。 他来妇产科做什么? 难道他生病了? 昨天他冒雨出去,淋了雨,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很快,她就推翻了自己的理论。 霍建亭就是生病了,也不会来妇产科啊! 顾清歌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 霍建亭正扶着罗欢欢的手,朝同科室的张姐那边走过去,看霍建亭小心翼翼的样子,顾清歌便知道,罗欢欢怀孕了。 罗欢欢怀孕了! 孩子是霍建亭的?! 虽然知道霍建亭讨厌自己,可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被什么东西刺伤了。 罗欢欢怀孕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霍建亭很快就要娶她过门,而自己努力维系了三年的这段婚姻便要告吹了? “顾医生…” “顾医生…” 患者在叫她。 顾清歌知道自己走神了,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有点累…” “我们继续…” 顾清歌用力闭了一下发黑的眼睛,忘记刚才看见的一幕,继续工作。 “患者姓名?” “夏晴。” “年龄?” “32岁,和你老公同岁…” 夏晴的回答让刚收回心思好好工作的顾清歌一愣。 “你认识霍建亭?!” 夏晴好似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一般,微微一笑,“顾医生,认识你先生的人有很多,特别是女人…” “而我…” “恰好是那些女人其中的一个…” “我们好像跑题了,顾医生,还是来谈谈我的病吧…” 顾清歌敛了思绪,开始认认真真给夏晴看病。 这个夏晴,恐怕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和霍建亭同岁,又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并不多… 夏晴平躺在检查床/上,似乎对自己并不愿意多谈,对顾清歌却是格外关心。 “顾医生,你嫁给他三年了吧?” 顾清歌一边带上一次性手套,一边指挥她,“你再往下躺一点…” “腿再分开一些…” 夏晴温驯的按顾清歌说的做,话题却还是在顾清歌身上打转,“顾医生,建亭他…爱你吗?” 顾清歌的手一僵。 夏晴却是死死盯着她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他一点都不爱你,对吗?” 这一次,夏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视线掠过顾清歌,落在天花板上。 “他的爱全都给了夏楠,又怎么会再分出一点一滴给别人…” 这一刻,顾清歌看到夏晴在笑。 可她眼底的那抹凄凉,只有顾清歌看的懂。 那是一个希望自己被自己爱的人所爱的凄凉。 不知道怎么地,顾清歌突然同情起这个女人来了。 “夏小姐,你不必多想,建亭他…” “他和那个罗欢欢已经有了孩子…” “很快…很快…” “他就会和我离婚了…” 顾清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完这段话的,一字一字仿佛是锐利的刀,一下又一下戳在她的心口上,疼得让人无法呼吸。 “哦…” “谢谢你…” 夏晴的脸很平静,平静的就像她知道结局一样,闭上眼睛。 “顾医生,麻烦您替我检查吧…” 顾清歌麻木的替夏晴做完了检查,又开了一张b超单子让她去做b超。 夏晴一离开,一直透不过气来的顾清歌卸下所有伪装,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一般张大了嘴巴用力呼吸着空气。 第一更来了,下午还有更新哦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 有人敲门,顾清歌转过脸来,又是那个温婉可人的顾清歌。 “叶学长?!” 叶卓燃一身浅灰色的西装,站在门口,他的手还停留在门上,“顾医生,你好,我是外科的叶卓燃…” 叶卓燃伸出手,和顾清歌握手。 顾清歌一愣,“学长,你来我们医院了?” “像你这种美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到我们这小医院,岂不是大材小用?” 叶卓燃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眼神闪过一抹暗沉,“你怎么知道是大材小用?” “也许我是觉得这个医院美女多,来钓鱼的呢?” 顾清歌显然对他这个回答不满意,“哦?” “我们一向眼界很高的叶大学长也有搞不定的小女生吗?” 当然有! 那就是你顾清歌! 叶卓燃苦笑一下,却没有直接回答她。 “顾医生,午饭时间,能否赏脸跟我这个刚回国的外科医生一起吃个饭呢?” 顾清歌笑了。 “好。” 叶卓燃歪着头问她,“想吃点什么?” 语气里是满满的宠溺。 也许连叶卓燃自己都不明白,每次面对顾清歌的时候,他的心总是那么的温柔,像是细细柔柔的风,轻轻一吹,便就要飘起来。 顾清歌想了想,“吃点清淡的吧,我喜欢喝粥。” 叶卓燃点点头,“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广式的粥馆,里面的海鲜粥很不错哦。” 顾清歌看他一眼,“那就走吧。” 说着,率先走出去。 “天气凉,你还是加件外套吧。” 叶卓燃体贴的替她拿了外套披上。 因为是上班时间,叶卓燃没有开车,两个人并排走在马路上。 叶卓燃高大帅气,顾清歌清秀小巧,走在叶卓燃身边,有不少女生投过来羡慕的目光。 顾清歌一心想着今天的那个夏晴,根本没注意周围发生的事,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粥店里了。 叶卓燃点了两份店里的招牌粥,又点了一些菜,都是顾清歌爱吃的。 看到菜端上来的时候,顾清歌一愣。 “学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叶卓燃抬眼看她,微微一笑,“这些菜其实…都是我喜欢吃的。” “没想到,我们两个竟然连喜欢吃的菜都一样!” 顾清歌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莞尔一笑,搪塞道:“好…巧哦…” 叶卓燃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开始认真和桌上的饭菜战斗,偶尔也会和顾清歌闲聊两句,不过都是些家常里短,对顾家的一些问候。 “清歌,我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你很健康的啊,怎么会有关节炎呢?” “而且还是在膝关节上?” 叶卓燃一直都记得,那天他载她的时候,她一脸苍白,紧紧抱着膝盖的模样。 “这个…” 顾清歌迟疑了一下,咬了一下筷子。 叶卓燃到是很体贴,见她面有难色,便道:“没关系的,不告诉我也无所谓,我只是随便问问。” “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说,你不想说就不要说。” 顾清歌便没再说什么。 “建亭,这家的粥很好吃呢…” “老板是广东人,东西做的很地道哦…” 顾清歌很确定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但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看。 第二更来了,想果果多更新,就用你们的收藏,推荐,留言,鲜花,红包来诱/惑小果果吧。 旧情/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学妹,你怎么了?” “脸色那么苍白,不舒服吗?” 叶卓燃一下子就发现了顾清歌的不自然。 顾清歌低下头去,扒一口粥进嘴里,抬起头来再看向叶卓燃时,眼神里已经没有刚才的狼狈。 “我很好啊…” 她朝着叶卓燃笑,笑的腮帮子发僵,僵的发麻。 罗欢欢坐的位置就在叶卓燃身后,她背对着顾清歌,而坐在罗欢欢对面的人,便是霍建亭。 与此同时,霍建亭也发现了坐在叶卓燃对面的女人。 看着那个埋头努力吃粥的女人,霍建亭眼中闪过一丝清冷。 “建亭,你想吃什么?”罗欢欢捧着菜单,抬头询问坐在对面的男人。 霍建亭似乎没有听见她说话,眼神一直盯着距自己一米之远的顾清歌。 “建亭…” 罗欢欢这次叫他的声音大了一些。 霍建亭从神游状态中回过神来,看一眼罗欢欢。 “你吃什么就给我点什么好了,我不挑的…” 罗欢欢突然笑起来。 霍建亭拧眉望着她,“怎么了?” 罗欢欢笑的更加张扬了,“你知道我点的什么吗?就和我吃一样的。” 霍建亭眉心拧紧,平淡的望着她,“嗯?” 罗欢欢扬了扬手中的菜单,“亲爱的,我点了桂圆,红枣,枸杞,益母草,红米粥。” “难道你也要吃这个么?” 隔着两个人坐在那里的顾清歌也笑了。 霍建亭啊霍建亭,为了讨美人欢心,你连自己是个男人都忘记了么? 刚刚痊愈的心上的伤口又一次裂开。 顾清歌清晰的听到伤口裂开的声音。 霍建亭,如果你注定是我的劫,除了万劫不得,我还有的选择么? “学妹,你脸上有东西…” 一直看着顾清歌吃的叶卓燃缓缓开口。 顾清歌便抬起头,伸着脖子问他,“在哪里?” “我来替你拿掉。”叶卓燃伸出手,温暖的指腹轻轻触过顾清歌的脸。 顾清歌伸长了脖子看着叶卓燃手指尖上那颗米粒,有些窘,却还是出声道谢。 “谢谢学长。” 叶卓燃很优雅的将那颗米粒弹进桌下的垃圾筒里,无所谓的笑笑,“清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顾清歌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原本坐在那里的霍建亭已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视线,紧紧粘裹着自己,像是庞大的蜘蛛网,裹得她透不过气来。 很快,笔直的黑色西裤停留在顾清歌他们这一桌跟前。 “霍太太…” “这么巧…” 顾清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强挤出一抹笑容,“霍先生…” “好巧…” 听她这样称呼自己,霍建亭的脸色已经由难看变为铁青了。 “霍太太好像很清闲…” “中午吃饭还要拉上旧情人一起…” 顾清歌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中,一种闷疼感渐渐漫延出来,从胸口到四肢,再到指尖。 “我…我…” 顾清歌接不上话来,她根本无法开口,霍建亭一句话,就把她钉死在十字架上,底下是熊熊的烈火,烧得她睁不开眼。 “他是我的学长,不是什么旧情/人…” 很久很久以后,顾清歌终于找回一点点属于自己的声音。 第一更到,下午还有一更哦 破鞋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先生,您说的对,原本我和清歌就该是一对的,应该是旧情/人的,只不过…” “我出国四年,本想回来娶她过门的,谁知道…” “被霍先生抢先了一步…” 叶卓燃抱着胳膊,悠闲的看着一副剑拔弩张样子的霍建亭,唯恐天下不乱。 “如果清歌肯离婚,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娶她…” 叶卓燃的视线越过霍建亭,停在顾清歌身上。 “清歌,只要你愿意…”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个根本不懂得珍惜的男人…” 叶卓燃看的清楚,上一次在盘山公路上遇上霍建亭的时候,他就很讨厌这个人。 明明不爱清歌,却又固执的把她绑在身边。 明明他的眼里没有她,却还要阻止别人疼她。 真是一个矛盾的男人! 最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拿顾清歌不当回事。 顾清歌用尽她的全心全力在爱他,可是这个男人,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更加不懂得顾清歌的心。 既然知道她生活的如此不幸福,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帮助顾清歌,让她远离这个不爱她的男人。 不管霍家多有钱有势! 顾清歌当然看到了霍建亭那张风雨欲来的脸,该死的叶卓燃,这个时候还在这里火上浇油,嫌她还不够惨吗! 顾清歌吓死了,握着勺子的手有些不稳。 “当…” 勺子碎在地上。 “想不到堂堂叶氏企业的接班人竟然喜欢拾破鞋…” 霍建亭整暇以待,站在那里,看着叶卓燃。 “很可惜,不管你再喜欢破鞋,她顾清歌都不会跟你走的…” “不信你问问她…” “当年,她想嫁进霍家,想爬上我的床的时候,可是不惜一切代价呢…” “甚至差点连她自己的两条腿都搭上了…” 叶卓燃也怒了,腾一下站起来,脸几乎就要贴上霍建亭的脸。 “霍建亭,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不准你侮辱清歌!” 破鞋?! 从他嘴里吐出来的那两个字就好比是两把刀,准确无误的插在她心脏上,痛得她来不及呼。 霍建亭啊霍建亭,顾清歌在你的心中就如此不堪么? 看一眼叶卓燃已经握紧准备挥出去的拳头,顾清歌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顾清歌,不要在意,不要想,他就伤害不到你... “学长,我们走吧…” 看着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叶卓燃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个学妹,什么时候对自己这样亲近过? 一颗心突然之间就化成了轻柔的风。 别说是她要拉着自己离开这里,就是她要他跳下百丈悬崖,他也会毫不犹豫。 回握住顾清歌的手,朝着霍建亭挤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霍先生,清歌说要走,我们就不奉陪了…” 顾清歌小心翼翼的绕过霍建亭,任由叶卓燃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走。 她需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场。 “站住!” 另一只手腕突然而至的凉意让顾清歌不得不停下来,抬眼去看的时候,霍建亭的手已经捏住了她的腕子。 “顾-清-歌!” “你是谁的老婆?难道忘记了吗?” 霍建亭的眼神一直停在顾清歌的脸上,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却发现,那张脸早已是波澜不惊。 第二更到,今日两更结束,祝大家阅读愉快。 明天三更,其中一章是加更,感谢“路过的蜻蜓”宝贝,希望大家喜欢。 我们的关系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把另一个手从叶卓燃的手掌里挣脱出来,去掰霍建亭的手。 “霍建亭,你别忘了,我们只举行过一场新郎不是你的婚礼…” “却并没有去领结婚证。”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说,我并不是你老婆。” “我和你的关系,只不过是非/法同居而已…” 顾清歌觉得这是三年来她最清醒的一次。 望着一脸疑惑的霍建亭,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对。 与其这样和霍建亭无休止的纠缠下去,到不如放手,给彼此自由。 不管霍建亭讨厌她也好,还是恨她也好,这样的结果对两个人都好。 霍建亭,你知道吗? 曾经有一个女人,那样的爱过你,爱你胜过爱她自己。 可是,当她发现她的爱于你而说是一种负担时,她宁可自己死了,也要放你自由。 第一次,霍建亭在顾清歌面前说不出话来。 霍建亭啊霍建亭,你看看清楚,眼前这个牙尖嘴俐的女人,可还是你的霍太太? 她就那样望着她,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 纯黑不染一丝烟火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失望和痛苦。 那样的眼神… 让霍建亭第一次觉得恐惧… 平日里那个不声不响一味任他欺榨的女人怎么了? 原来她反抗起来的时候也是那么的有杀伤力。 霍建亭承认,这一次,他的心口有那么一丝丝的酸楚。 “顾清歌,新的婚姻法有规定,即便是非/法同居,只要有夫妻事实,也认定是夫妻!” “如果还在婚姻内,一方出轨是要被社会/舆/论谴责的…” 霍建亭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便立刻找出理由回击。 霍建亭不愧是霍建亭,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对方的弱点,一击致命。 顾清歌笑了。 笑的苍凉。 “霍先生,有没有夫妻事实,你比我更清楚…” 她微笑着退后一步,望着这个让自己痛苦不堪的男人。 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顾清歌,勇敢一点。 再勇敢一点。 你就和痛苦绝缘了… 霍建亭愣在那里。 叶卓燃趁机拉过顾清歌的手,快速离开餐厅。 霍建亭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过道上,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清冷的眼神掠过一丝寒光。 霍太太,我们还会再见的… 如果在今天之前,我还想过要离婚让你一了百了,那么,接下来的生活,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建亭,这饭还吃不吃了?”罗欢欢注意到他的失态,出声叫他。 然而罗欢欢这么一出声,原本就引人注目的两个人迅速被围观。 “罗欢欢小姐吧…” “请问您怎么会和霍先生在一起?” “霍先生是不是会离婚娶你?” “霍先生,请问您是否会离婚娶罗欢欢小姐?” 霍建亭的怒气已然掩藏起来,越过层层人群来到罗欢欢跟前,长臂一挥,推开人群,拉着罗欢欢就离开了餐厅。 一帮人看着两人仓皇离开的样子,失望的摇了摇头。 “唉…” “今天的娱乐版头条算是黄了…” 有不知名的小记者幽幽叹息,言语中皆是一片惋惜之色。 “黄什么黄啊?” “之前拍到的霍太太和另外一个男人手牵手的照片不是还在吗?” 另外一个人正翻看着相机里拍下的照片。 两人相视一笑,“很好…” “明天的头版头条…” 第一更到!今天会加更,不知道有木有红包给这么乖的果子哦? 你知道夏楠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走出了餐厅很久,漫步在街头上,顾清歌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子还在打着颤。 今天,向霍建亭说出那段话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会哭,却不想,自己竟然干脆利落的说了出来,连一个磕巴都没打。 也许,自己爱的太辛苦,太累,所有的激情都在霍建亭的冷漠中死去了吧… 霍建亭,如果有来生,我情愿不认识你。 一旁的叶卓燃到是一脸高兴的样子。 “清歌,我真没想到,你和霍建亭竟然是这种关系…” 既然话自己已经说了出来,而且当时叶卓燃就在旁边,她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停下步子,看一眼叶卓燃。 “是的,学长,我和霍建亭的关系就像你听到的那样!” “我暗恋了他三年,嫁给他三年,前前后后六年的时间,我荒废了我的青春,我把所有的爱浪费在一个不值得我爱的男人身上!” 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这场闹剧,顾清歌的心反而平静了许多。 叶卓燃点头,“学妹,其实霍建亭他根本配不上你,你何必非要在他身上吊死呢?” 她和叶卓燃虽然离开了餐厅,可并没有走多远,一侧脸还能看到餐厅。 顾清歌很清楚的看到霍建亭抱起罗欢欢飞奔到他车上。 车子轰轰的叫嚣着,一路绝尘而去。 顾清歌并没有听到叶卓燃说了些什么,转过脸来,甩去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学长,上班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回到办公室以后,夏晴已经在等她了。 见顾清歌回来,坐在那里的夏晴微微欠身,“顾医生…” 顾清歌点点头,洗了手,坐回办公桌前,“夏小姐,把b超片子给我看一下。” 夏晴似乎有些紧张,一张姣好而精致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她颤巍巍的把片子递给顾清歌,“顾医生,我…我…” “我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顾清歌接过片子,给她一个微笑,“夏小姐,你不用太紧张,如果你病的很严重的话,又怎么会坐在这里呢?” 夏晴紧张的情绪稍稍淡了一些,眉头却还是有着化不开的忧郁。 “那我为什么老是小肚子疼呢?而且我现在的腰越来越粗,之前我买的很多漂亮衣服都穿不上去了…” “而且…你…还让我做b超…” 顾清歌拿着片子看了半天,又看一眼夏晴,“夏小姐,恕我多嘴,您丰/胸产品用了几年了?” 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夏晴的胸/部。 “这…” “这…” 夏晴没想到自己的秘密被顾清歌一眼揭穿,小脸儿苍白的越发令人怜爱了。 “夏小姐,听我一句劝吧,不要再使用那些含有激素的东西,它们会使你的内分泌失调,从而导致卵巢囊肿的发生…” 顾清歌也知道现在的女生都爱美,谁不希望自己有傲人的胸围更加吸引男人的眼球呢? 夏晴失神的望着顾清歌,“顾医生,我…该不会是得了卵巢囊肿吧?” 顾清歌点点头,在病历上写下一大段字,“现在的囊肿还有点小,等过段时间才能做微创手术,你先吃着这些药,等到囊肿足够大的时候,就可以手术了。” “这期间,我希望夏小姐可以停止对丰/乳产品的使用,积极配合医生治疗。” 顾清歌又向夏晴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看到夏晴愿意配合自己治疗,她也觉得十分欣慰。 夏晴拿了病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顾清歌。 “顾医生,你知道夏楠吗?” 第二更到,稍后还会有一章加更章节,大约在下午6点钟左右更新。 支持果子哦!要红包 有约(感谢路过的蜻蜓宝贝)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一愣。 她全身的力气都压在桌子上,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突然击中了一般,恍若痴呆。 夏楠! 没错,就是那个名字,一直出现在霍建亭口中的那个名字。 便是他恨自己的源泉… “你知道夏楠?” 等到顾清歌再去问的时候,夏晴已经离开了。 顾清歌若有所思的望着那道门,久久不能回神。 随着新患者的到来,她才投入到工作当中,很快就忘记了刚才发生过的事。 等到最后一个病人离开以后,她拿起手机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六点多了。 五点半就该下班的,已经拖了半个小时。 顾清歌无所谓的笑笑,反正那个大宅子里也是她一个人,回去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依稀还记得,第一次住进那个大宅子里的时候。 她欢欢喜喜的下了班,急匆匆赶回家,烧了一桌子的好菜,等待她的丈夫归来。 一直等啊等,等到凌晨十二点,也没有等到那个人的任何消息。 于是,她把一桌饭菜放进冰箱里。 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一夜未归。 那一桌的菜她害怕浪费而舍不得倒掉,于是,她每天吃一点每天吃一点,吃了整整一个礼拜。 那个身为她丈夫的男人,却是毫不知情。 从那一天起,她才知道,霍建亭根本不会回这个家。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手机响起来,顾清歌定睛一看,是林小陌。 想也不想就接了电话,“小陌…” “是我…” “我刚下班…还没走,正准备走呢…” “好,那我等你来接我…” 林小陌向顾清歌发出邀请,两人一起去逛街,顾清歌爽快的答应了。 收拾包的工夫,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她抬头看。 叶卓燃。 “还不下班么?” “真想给医院免费加班到深夜啊?” 叶卓燃出声打趣她。 顾清歌本就不是个爱攻击人的人,看一眼叶卓燃,“学长不也是吗?” 看顾清歌收拾包,叶卓燃忍不住问她,“学妹下班有约?”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话问的,跟没问一个样。 顾清歌笑笑,“是小陌,她约我去逛街…” “林小陌?” 叶卓燃搜肠刮肚,想出来这么个名字。 “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她好像是你的死党。” 顾清歌点点头,“是的,毕业以后,我和她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有这么个好朋友,顾清歌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上天不能眷顾她,却独独给了她这么一个好朋友。 “可以带上我么?”叶卓燃想也没想就说了这句话。 顾清歌愣在那里。 “是这样的,我回国以后也特别想念以前的旧同学,既然小陌是学妹,我当然也想见一见,叙叙旧嘛…” 见顾清歌不说话,叶卓燃索性以退为进。 “如果…实在不方便的话,那我还是不要参加你们的聚会了。” “免得打扰了你们的雅兴。” 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奏效,顾清歌看他一眼,“等下小陌会来接我,如果她同意的话,我是没有意见的…” “好的。”叶卓燃两只眼睛泛着精光。 第三更到,今日三更全部更新完毕,喜欢的亲请多支持果果。 要红包...要红包-- 早归的霍先生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傍晚的时候,霍建亭回了家。 这是结婚三年以来,他第一次在顾清歌之前回到家。 停好了车,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心思却不在电视上。 这个时候,顾清歌应该已经下班了吧? 肚子有些饿,没关系,等顾清歌回来,他就可以吃到东西了。 他并不着急,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许是太累了,又许是太烦心了,再或许是电视节目太没有新意,总之,霍大总裁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睡着了。 “喀嚓…” 一道响亮的巨雷划破夜的黑暗。 紧接着,外头下起了雨。 霍建亭被这雷声惊醒,睡眼惺忪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抬腕看了一下手。 专门量身为他打造的那块陀飞轮手表精确无误的指向十一点半。 十一点半了… 顾清歌呢? 顾清歌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吗? 想到这里,他穿上拖鞋,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 这一次,他很确定,他的霍太太,顾清歌那个女人不在家。 五点半就该下班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小时,这个女人都还没有回家! 霍建亭第一次觉得自己不了解自己的太太。 以前回来的时候,不管多晚,家里总有一盏灯为他亮着。 被人等待被人期待的感觉很好。 如今,换成他等待他期待,怎么却是这么蚀心熬骨? 顾清歌在加班吗? 掏出手机,拔打的顾清歌的电话。 信号接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电话。 听筒里传来优美而温柔的女声,“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霍建亭不肯放弃,又打了几次,都是无人接听。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无知,似乎顾清歌知道他的一切,而他对顾清歌知道的很少,他只知道那个女人很听话。 对于她的喜好,他更是无从得知,在他看来,那个女人掉眼泪,装可怜的本事很是高明。 不然霍家的老爷子怎么会为了这个女人,硬生生逼走夏楠呢? 甚至不惜动用武力将自己从遥远的美国绑回来和她结婚。 霍建亭心烦意乱,肚子又饿,两眼昏花,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距离打电话给顾清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那个女人还没有回电话过来,他越发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挠似的。 忍无可忍之际,随意按下了一组数字。 “喂…” 电话另一端传来很刺耳的音乐声,震得霍建亭眉头皱了又皱。 “月惜晨…”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慵懒的声音,“霍少啊…” “找我什么事啊?” 霍建亭皱眉忍受着电话另一端传过来的噪声,很大声的吼过去,“月惜晨,替我查一个人!” 电话里的月惜晨十分不悦,“老大,现在是繁华的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你却叫我工作,你不知道不能打搅我寻/欢作/乐吗?” “月惜晨,我警告你,这一次如果你不肯帮我查的话,我立刻叫你的狗屁公司关门!”霍建亭鲜少发火,这一次,他是真的火了。 “好好好…” “霍大少,算我服了你了…” “你说吧,要查谁?” 月惜晨对于自己的衣食父母还是不敢得罪的。 “顾清歌!”这三个字,霍建亭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来。 今天暂定一更,果子有事外出,亲爱的们要支持果子哦。 好友的打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电话另一端,在酒吧里泡吧的月惜晨,急忙把能致人耳膜穿孔的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一些。 “霍少,我没搞错吧?” “你竟然要查嫂子?” “怎么?” “嫂子红杏出墙了?给你戴绿帽子了?” 难得见到霍建亭为什么事着急,月惜晨忍不住抓住机会调/戏一下。 也不知怎地,月惜晨的话落在霍建亭的耳朵里,听起来竟是那么的锥心刺骨。 红杏出墙?! 今天中午和罗欢欢吃饭的时候,还看到那个叫叶什么的男人拉着她离开那家餐厅… “月惜晨,你他/妈再废话,我就废了你的公司!” 想到她和那个姓叶的男人在一起的场景,他就恨不得捏碎了那个男人的手! “给你十五分钟,找不到人自己看着办!” 想也不想,霍建亭就挂断了电话。 顾清歌从来都没有夜不归家的记录,不管他怎么骂她,讽刺她,她都是淡淡的笑着,默默的忍受着。 所以当谢亦欣的巴掌打在顾清歌脸上的时候,他选择无视。 越想越觉得心里闷得慌,终于在等到第十一分钟的时候,又一次拔通了月惜晨的电话。 “月惜晨,找到没有?” 霍建亭从来都没有什么耐心,这会儿,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 偏偏电话另一端的月惜晨不怕死的还在调/戏他,“霍少不是很讨厌那个女人的吗?” “她不回来不是很好吗?” “正好找个借口跟她离婚,把她从霍家赶出去,岂不是逐了你的心愿?” 霍建亭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月惜晨,告诉我她人在哪里?” “否则我废了你,让你从此不举!” “算我怕了你了…”见霍建亭真正发怒,月惜晨也知道不能再逗下去,急忙报上一串地址。 他刚说完地址,电话就被挂断,那一端隐约传来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顾清歌和林小陌很快就出现在n市最大商场里的女装部,叶卓燃脱了西装外套,跟在两个人身后,因为他长相俊俏,所以吸引了不少女士的眼光。 再看看他身前的两个女人,一个小巧秀丽,一个大方明媚,倒也能配得上他,便一个个垂头暗自叹息。 “清歌,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哎…”林小陌拉住顾清歌,在一件藏青色的碎花a字长裙前停下。 其实,早在林小陌赶到顾清歌医院之前,叶卓燃就跟她通过了电话。 这会儿,看叶卓燃毫不避讳望着顾清歌的眼神,她当然看得懂叶卓燃眼中写的是什么。 顾清歌也很喜欢这种颜色风格的衣服,伸手看了一下衣服标签,五位数的价格,能不好看么? “小陌,我不是太喜欢这件,我们到别处去看看吧…” 虽然自己的职业是医生,福利也不错,但像这种一件衣服就要花去自己大半个月工资的衣服,她还是不会随意浪费自己的工资的。 林小陌和叶卓燃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过后一闪而过,随后她便笑嘻嘻的怂恿顾清歌,“你先试试看嘛…” 今日两更,下午还有更新,喜欢的亲们请多支持果果。 陪我走走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随后又压低了声音在顾清歌耳边说道:“钱方面你不用怕,大不了我送你…” 顾清歌很不好意思,“那怎么行?” 林小陌父亲经商三十年,家境比顾清歌殷实的多,以前顾清歌母亲住院的时候,住院费还是林小陌垫付的。 “顾清歌,我可告诉你啊,少跟我废话,否则我把你扔河里喂鱼去!” 顾清歌还是不肯,“小陌,我…我…” “我已经欠你太多了…” 林小陌狠狠瞪她一眼,“顾清歌,你个笨蛋,你不是要和霍建亭离婚吗?” “离了婚以后,没几件漂亮衣服,你怎么再找男人啊?” 再找男人?! 离开霍建亭,她顾清歌根本就不会再爱上别人,更不可能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结婚! 她很想告诉林小陌的,可林小陌已经从服务员手中拿过了衣服,直接把她推进了试衣间里。 顾清歌无奈,只好勉为其难。 当她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她明显看到叶卓燃的眼睛一亮。 “顾清歌,真漂亮,这衣服就是为你量身订做的!”林小陌走到顾清歌身边,又仔细看了看。 “真漂亮!” “可是…可是…”顾清歌还想说什么,林小陌已经让服务员开了票,拿着付款单去收银台付款了。 到是顾清歌,看着已然远去的林小陌,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收下。 一旁的叶卓燃趁顾清歌换回衣服的时间,拿起电话,“密码是顾清歌的生日…” 顾清歌很是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欠了林小陌什么似的,非要说饭她来请。 叶卓燃和林小陌对看一眼,达成某种默契。 在某种意义上说,这顿饭吃的并不贵,一顿饭三百多块钱,顾清歌心里明白,这是林小陌在照顾自己呢。 吃过饭以后,林小陌突然接了一个电话,“顾清歌,你替我照顾叶学长,我爸有事儿找我,我得回去一趟。” 拍拍顾清歌的肩,趁着顾清歌不注意的当口,又朝叶卓燃挤了挤眼睛,便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里。 这一百多瓦的电灯泡,她可不想当! 林小陌一走,原来还有说有笑的三个人,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顾清歌垂着头坐在那里,宛若一朵圣洁的白莲花。 许多年以后,叶卓燃看着顾清歌一垂头的那种风华,才知道,就是那一垂头的风华,让他这一生都陷在她的光环里。 “送我回家吧…” 一坐上车,顾清歌就说了这句话。 叶卓燃虽然是自己的学长,可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别人说成什么样子呢… 叶卓燃发动了车子,回头看她一眼,“清歌,回国以后我还没有去学校看过。” “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一趟?” “就当是故地重游了…” 顾清歌抬腕看了一下表,八点半。 时间还早。 “好吧…” 他们到的时候,学校已然关了门,隔着铁栅栏望过去,校园里的植物还是翠绿翠绿的,许多往事便浮现在脑海里。 年少时青涩的爱情啊,就在这里生根,发芽,结出苦果。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绕着校园走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代。 不远处有车子引擎的声音响起,破坏了这难得的安逸。 顾清歌眯着眼睛望过去,一辆阿斯顿马丁直朝着两个人的方向开过来。 今日两更结束,不再更新,明日继续更新,喜欢小果的亲们,多支持果子哦 你的身份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车子一直嚣叫着开过来,就停在顾清歌身前几厘米的路牙子底下。 隔着挡风玻璃,顾清歌看见霍建亭一张铁青的脸。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却还是忍不住去打量他。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罗欢欢那里陪着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吗? 大晚上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砰…” 巨大的关车门声让顾清歌瘦小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 察觉到她的反常,叶卓燃着急的问道:“清歌,冷了?” 也不等顾清歌回答,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顾清歌身上。 “霍太太,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身份吗?” 霍建亭已经下了车,就站在离顾清歌不到一米远的地方,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眼睛却一直盯着顾清歌的脸。 看着叶卓燃体贴的替她披衣服,他的指尖接触过顾清歌的身体时,他的心里就有一团火冒上来,恨不得烧了叶卓燃的手。 顾清歌抬起眼睛,对上他的,“霍先生,我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 “我是顾家的女儿,顾家负债累累,我父亲因为还不起借下的高利贷,跳楼自杀,我母亲因为接受不了父亲过世的噩耗,中风躺在病床上,她还有心脏病,每个月如果不是靠霍家施舍的医药费,她早就死了…” 顾清歌把眼睛从霍建亭脸上移开,望向茫然的远方,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于是,顾家的那个恬不知耻的女儿跑到霍家去求霍老爷子,求他救救顾家…” “再后来,顾家把女儿卖给了霍家,换来了今天和普通家庭一样的表面。”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顾清歌,你配不上霍建亭,他是如神祇一般的王子,而你… 你却是连灰姑娘都不如的傻姑娘… 这些不堪的辛苦而又心酸的过往,此刻在她嘴里说出来,平静无奇,却让叶卓燃觉得心疼。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给她支持和力量。 他轻细而温柔的嗓音抚过她的耳边,“清歌,对不起…”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承受那么多…” 霍建亭没有想到顾清歌会这样回答自己,更不知道原来她嫁给自己的理由竟然是为了顾家… 对面那个男人放在顾清歌肩膀上的手,让他隐忍的愤怒已经到达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于是,长臂一伸,粗鲁把顾清歌从他手里拉过来,手扶在她的腰上。 “这位叶先生,霍太太是我太太,麻烦不要再纠缠着她。” “否则,我不介意和叶氏开火…” 顾清歌从来没有和霍建亭这样亲密接触过,她很是不自然。 她讨厌这种被贴上霍建亭专有标签的感觉。 “霍建亭,麻烦你放开我…” 她越挣扎,霍建亭就禁锢的越紧,他柔软的唇几乎就贴在她耳朵上,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警告她,“顾清歌,下周是替你母亲交医药费的日子…” 提起母亲的医药费,顾清歌只有乖乖挨宰的份儿。 这一幕清晰的落在叶卓燃眼里。 “霍建亭,放开她,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今日两更,稍后还有更新。 霍先生的嫉妒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叶卓燃的眼里,霍建亭根本就是个人渣,像顾清歌那样美好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和这种人在一起? 她怎么会爱上霍建亭? 霍建亭自私自我唯我独尊到极点,而顾清歌温柔大方善良又美丽,怎么看,也不觉得霍建亭会是她的良人。 如今,和霍建亭相遇后他对顾清歌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落入他的眼中,这霍建亭根本不配拥有那么好的女人! 反光的镜片后是叶卓燃焦急的眼,霍建亭却笑的开怀,禁锢在顾清歌腰上的手越加的用力。 趁势腾出一只手来,把原本披在顾清歌身上的男人外套扔在地上。 “姓叶的,你最好看清楚一点,顾清歌是我的女人!” “少来招惹我女人!” 叶卓燃冷冷的看着他,“怎么?” “霍建亭,你想打架吗?” 霍建亭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想打?” “那哥哥就陪你玩玩儿…” 放开顾清歌,用警告的眼神瞪她一眼,朝着叶卓燃过去。 步子还不曾迈出去,就被人拉住了袖口。 一低头,顾清歌红着眼睛央求他,“求你了,不要闹了,好吗?” 霍建亭玩味儿的捏起顾清歌的下巴。 这个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怎么那么楚楚可怜,揪紧人的心。 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乖…” “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输的…” 他从来都是对顾清歌粗声粗气,突然用这样哄诱的语气,倒着实让顾清歌吃了一惊。 发呆之际,霍建亭已经挪开了她的手。 不过几步光景,他已然来到了叶卓燃跟前。 叶卓燃看一眼眼泪汪汪的顾清歌,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清歌,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带你走的…” 顾清歌无助的站在那里,看着细雨中即将走到一起的两个男人。 一边是她敬爱的学长,一边是他的挚爱,不管哪一方受伤,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她犹豫的瞬间,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霍建亭,你个人渣,离清歌远一点!” “姓叶的,这一拳,是教训你不要勾/搭别人老婆!顾清歌!她是我老婆!” 霍建亭一拳打在了叶卓燃的鼻梁上。 叶卓燃吃痛,伸出去摸自己的鼻子。 看着手中的血,叶卓燃也没放过霍建亭,一拳打在了他的便有一块淤青浮现在霍建亭的眼睛旁边。 “你知道她是你老婆,你还跟别的女人好!你有当她是你老婆吗!” 叶卓燃越说越气,很快,霍建亭的另一侧眼眶上也出现了淤青。 远远看过去,霍建亭成了熊猫眼儿。 “叶卓燃!” “他/妈的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她顾清歌嫁给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想怎么对她,是我的事!” 两个男人都是跆拳道高手,不相上下,打来打去,谁都没有讨着半分便宜。 叶卓燃的眼镜框被打的歪歪斜斜,不成样子,鼻子还流着血,白衬衫上沾着血,看上去相当诡异。 霍建亭的嘴角噙着一丝血丝,两个眼眶被打的乌青,衣服领子被扯坏,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很快,剧烈喘息的两个人又一次面对面的站在一起,等着给对方最致命的一击。 拳头打出去的那一刻,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两人中间,软软的,绵绵的。 第二更到!今日两更全部更新完毕,求各种支持,小果最爱红包,有亲给红包的话,说不定会考虑加更哦。 蠢女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很快,叶卓燃先反应过来,也不跟霍建亭打了,急忙蹲下去,抱起倒在地上的小身子,拍她的脸。 “清歌…” “清歌,你怎么样?” “你出声啊…” “别吓我…” 察觉异样的霍建亭也急忙蹲下身来。 难怪刚才那一拳打出去,像是打在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 看到叶卓燃抱在自己老婆胳膊上的手,他恨不得把那只手千刀万剐,也不管是什么情况,一把推开叶卓燃,把顾清歌抱在自己怀里。 “顾清歌…” “喂…” “顾清歌,你个蠢女人!” “你不知道疼啊?!” 顾清歌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打来打去,不管她怎么喊,两个男人都像疯了似的,每一下都把对方往死里打。 这里是校园区,这个钟点,很少有人从这里经过。 顾清歌分不开他们,她说,他们又不听。 不想任何一方受到伤害的顾清歌,就选择了冲进两个男人的战场。 其结果就是,两个人的致命一击都落在她娇弱的身子上。 叶卓燃那一拳打到的是她的后背。 霍建亭那一拳打到的好像是胸口… “疼…” 顾清歌拼命的张大了嘴巴往外吐气,似乎这样,那骨头即将裂开一般的疼痛就这样被呼出体外。 “清歌…” “蠢女人…” 两个男人叫她的声音里透着焦急。 如果顾清歌细心一些的话,她会听出霍建亭语气中的焦躁,带着那么一丝丝后悔。 可惜,这个时候,她疼的厉害,根本没有精力去在意别的事。 “霍建亭,放开清歌,你不配碰她!” “不要用抱过别的女人的手碰她!” 叶卓燃看到霍建亭的手放在顾清歌身上,忍不住讥讽。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霍建亭明显感觉到怀里的顾清歌推了自己一下。 如果不是她力气小,只怕,他早就被她推到一边儿去了。 一肚子火又不能朝着顾清歌发,只好全撒到叶卓燃身上。 “姓叶的,这里没你的事!给我滚!” “这是我和我老婆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顾清歌觉得自己疼得快要昏死过去了,偏偏这两个男人还在这里争吵。 她实在没有力气看他们闹,再不去找个地方看一下身上的伤,她怕自己要残废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感觉到自己又活了过来,看一眼叶卓燃,“学长,我没什么,就是有点…疼…” 开玩笑,两个男人不要命的拳头砸在她身上,能不疼么? 叶卓燃很是心疼,却也不敢乱动她,生怕伤到了骨头。 “清歌,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叶卓燃半蹲在地上,诚恳的向顾清歌道歉。 打在顾清歌身上,疼却是在他的心上。 顾清歌苍白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关系的…” “叶学长,你…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她向叶卓燃伸出手。 因为受伤,她的动作有些慢而僵。 手还没有触到叶卓燃的手,便被别一只手握在了手里,“我送你去!” 一脸怒气的某人也不理会叶卓燃,把顾清歌抱在怀里,朝着自己的车走过去。 蠢女人! 当着自己的面儿竟然要求别的男人送她去医院! 我还没吃饭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拳打到了她的胸部吗? 又或者,她和这个姓叶的关系不一般,已经到了宽衣解带的地步?! 霍建亭越想越恼火,直接把顾清歌塞进了自己的车里。 虽然他很愤怒,愤怒的杨掐死那个女人,可他还是很轻柔的把她放在后排座位上。 谁叫她受了伤? 如果不是看在她受了伤的份儿上,他真想把她拎出来揍一顿。 一脸得意之色的把顾清歌放进了自己的车里,朝着叶卓燃笑。 “叶先生,看好了,这是我老婆,关键时候啊…” “她还是喜欢上我的车!” 一脸失败垂头丧气站在那里的叶卓燃低着头苦笑。 顾清歌啊顾清歌,你爱到如此卑微的地步么? 他没有说话,伸出手来,摸一把自己鼻子流出来的血,恶狠狠的甩在地上。 他想打霍建亭,真的很想揍他,顾清歌那么好的女人,他为什么就不好好珍惜她? 即便是你自己不能给她爱,也放了她,让别人来爱她,这难道不行么?! “学长…” 就在叶卓燃失神落寞之际,顾清歌的声音和车门关上的声音传过来。 叶卓燃猛然抬头,看着下了车的顾清歌。 一脸笑意。 “清歌…”他望着他的清歌笑。 “顾清歌!谁准你下车的?!” 暴吼声在耳畔响起来,顾清歌恍若未闻。 顾清歌佝偻着背,一步一步走向叶卓燃。 “学长…” 这是关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现在看来,无可厚非的是叶卓燃赢了。 他伸出手,接住走向自己的顾清歌,朝着自己的卡宴走过去。 完全无视额际黑线乱飞的那个叫霍建亭的男人! “霍先生,下次勉强女士之前,请尊重一下女士的选择…” “你连女士的感受都不能顾及,又怎么配为人丈夫呢?” 叶卓燃小心翼翼的扶着顾清歌,一步一步朝自己的车走过去。 昂贵的西装外套就扔在离霍建亭不远处的地上,细细麻麻的雨丝落在深灰色的衣服上,颜色越发的深了。 叶卓燃把顾清歌扶抱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的向车走过去,生怕触动了她的伤。 还没有坐上驾驶座的霍建亭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从车上又下来,狠狠关上了车门。 看着越走越远的顾清歌,他只觉得心里发酸。 “顾清歌!” “是谁说过,哪怕将来我失去了全世界,你也会站在我身边?!” 他不知道这样说,她会不会回头,可他现在真的找不到好借口留住顾清歌。 看着一步步远去的顾清歌,霍建亭觉得心在被某种东西拉扯。 又酸又涩。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他觉得很不好。 一定是自己没吃晚饭的原因。 “顾清歌…” “我还没有吃晚饭!” 他很大声的朝着相携远去的两个背影大喊。 他现在,真的很饿很饿。 这个钟点,也只有顾清歌烧的东西才能让他喂饱肚子了。 缓步前行的霍太太并没停下来,仍然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就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霍建亭觉得这种感觉可怕极了。 他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觉得,也许他真的要失去顾清歌了… 看着和自己一起站在路边像傻子一样的爱车,他忍不住踢它两脚。 今日两更,不再更新,明天继续,择日加更,看文的宝贝们请给力支持。 她回来了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都是你的错,你要是跑快一点,霍太太就不会抛弃我了…” 似乎都是车子的错,霍建亭狠狠的又踢了车几脚。 夜很静,静得可以听到小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霍建亭躺在车头上,任凭细细麻麻的雨丝打在脸上,眼睛上。 顾清歌… 顾清歌… 他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个名字。 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开始左右自己的情绪了? 曾经,他一直以为,只有那个叫夏楠的女人才可以左右自己的情绪,刚才,明明,顾清歌也做到了… 难道就像是老话说的那样? 再好的东西,放在那里一个人吃,也吃不出好吃来,非要几个人一起争抢,才会觉得这东西好吃。 是不是他对顾清歌就是这样? 突然,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从车头上坐起来,点燃一根烟,狠狠抽了两口,尔后望向远处。 他发现酸酸涩涩的心突然就亮了起来… 由远个传过来的皮鞋声一声比一声近,而那轻微的脚步声,正是他所熟悉的某个女人的脚步声。 虽然他很少和顾清歌住在一起,但顾清歌的脚步声,他却还是听得出来的。 霍建亭喜出望外。 看向正被人扶着走向这边的那个熟悉身影,整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不确定的话,那么,现在,他很清晰的看到那个姓叶的男人扶着顾清歌正朝自己走过来。 霍建亭扔了烟。 不敢相信的去揉自己的眼睛。 还没碰到眼睛,就碰到被叶卓燃打过的眼眶,疼得厉害。 眼睛的本能反应让他眼眶里蓄着湿润。 紧走几步,来到顾清歌身前,看一眼叶卓燃,“谢谢叶先生送霍太太回来…”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可以了。” “不麻烦叶先生。” 顾清歌回来,是再好不过的事,他一扫先前的阴霾心情,很客气的向叶卓燃道谢。 叶卓燃松开手,把顾清歌交给霍建亭,深深望她一眼。 “清歌,再见…” 顾清歌朝他点点头,“学长,明天见…” 叶卓燃转身离开,空旷的校园外,只剩下顾清歌和霍建亭。 她不知道霍建亭是一种什么心态,只是觉得眼前扶着自己的霍建亭那么的不真实。 他明明那么讨厌自己的… 其实在霍建亭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想回来了。 那个时候是三年前,她嫁给霍建亭的第三天,不知道为什么,霍建亭那样哀伤的坐在自己家别墅门外,一身酒气。 仿佛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顾清歌看得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她抱着他冰凉的身体,不停的安慰他。 霍建亭,你知道吗?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你,我也会永远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她一直以为他不会记得。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那个时候,他明明醉的离谱,怎么会记得住呢? 虽然她很想停下来,回来抱住他,但她必须先到叶卓燃的车上拿回自己的包。 包里有一份病历,她需要带回家去,好好研究。 随后,霍建亭又说了第二句话。 他说他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 有霍建亭在的地方,就是顾清歌应该驻足的地方… 不管霍建亭对顾清歌如何,她对霍建亭的爱始终不会变… 既然爱,那就奉献到底吧… 于是,顾清歌又折了回来。 谁付的钱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先把顾清歌扶到后排坐好,看她脸色苍白,还是决定去医院。 尽管顾清歌再三说自己没事,霍建亭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霍建亭发动了车子,带着顾清歌挂了急诊,检查过后,确定没什么大碍,就开了一些外涂的药膏让霍建亭带回去。 从头到尾,顾清歌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什么都没有说。 要是林小陌知道了,一定会骂自己廉价吧? 可那又怎么样呢? 霍建亭需要顾清歌… 谁叫他爱那个人呢? 车子快到霍家别墅时,雨突然大了起来。 顾清歌想起来家里的窗户还没关,一下车,就直往家里冲。 霍建亭在她后面回到家里,看到她一脸苍白的靠坐在地上,忍不住皱眉。 “蠢女人,谁让你乱跑的!” “下次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揍你!” 这样的天气,顾清歌的关节炎又发了,但看到霍建亭冷若冰霜的脸,她还是站了起来。 三年来,她太了解霍建亭,这个男人是从来不懂理怜香惜玉的,他说揍你,就一定会揍你。 她扶着门框走出来,摇摇晃晃走进厨房,关上了厨房门。 厨房里就传来丁丁当当的声音,很快,一盘蛋炒饭出现在霍建亭跟前。 肚子闻到了香味儿以后,叫得更欢了,霍建亭想也不想,接过盘子就吃。 顾清歌见他这副吃相,心底越发觉得酸楚。 他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 身上到处都是痛的,她必须快点回房间去处理一下。 于是,她很轻的离开了一楼,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里。 她放了热水,把整个人泡在滚烫的热水里。 皮肤被烫的通红,而身上的痛楚似乎也减轻了些。 她擦干净身体,换上宽大的睡袍,插上电暖宝,对着洗手间里一人大的镜子上擦药。 胸口处一大片淤青,背后也是,可见这两个男人有多么的讨厌彼此。 顾清歌摇摇头,轻轻叹息一声,洗干净的手,打开药膏,开始给自己上药。 在楼下吃着蛋炒饭的霍建亭很是高兴,至少,顾清歌跟他回来了。 这说明,这个女人是不是对那个姓叶的是不是不在意? 金黄色的蛋炒饭,里面还带着些翠绿色的青菜,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他很快就吃光了饭,喝光了西红杮蛋汤。 正准备上楼去,却发现顾清歌的包放在一旁,包旁边,似乎还有一件衣服。 他抽出一张纸巾,净了手,把包装袋里的衣服拿出来。 不得不说,这件衣服很适合顾清歌。 他甚至能想像到她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纯情的像是高中生一般。 视线巡回,他伸手看了看衣服的商标。 这个价格? 不像是顾清歌能买得起的。 难道… 他皱了皱眉,悄悄把那件衣服放回到包装袋里。 这件衣服,他一定要问清楚,是谁付的钱? 霍建亭上了二楼,进了顾清歌的房间,却发现房间里没有人。 房间里没有人,阳台上没有人,四周都看不到那个女人的影子,洗手间里的灯亮着。 霍建亭朝洗手间的门走过去。 因为霍建亭从来不会来自己的房间,所以顾清歌都是把门关起来,却并没有上锁。 第二更到,今日两更更新完毕,明后天准备开学事宜,会更新的少一点,但肯定有更新。 上药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会儿,顾清歌正背朝着镜子,给那片淤青涂药膏。 看着莹白如雪的后背这突兀的多出这么一块淤青,她也开始佩服起自己的勇敢。 那个时候,她怎么会想到冲到两个人中间去的? 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顾清歌把这一次的受伤归结为自己的脑子短路了。 胸前的一片到是很容易上药,可是后背上的那一声就难上了。 她几乎要扭断脖子了,也还没把药上完。 后背上的伤在两块肩胛骨的正中间,不论她怎么够,都不容易把药弄上去。 要不就是药沾在衣服上,要不就是沾在头发上。 顾清歌精疲力竭,弄到两只胳膊酸痛也没把药擦上去。 闷闷的把药膏放在洗手台上,仰面大口呼吸着。 霍建亭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顾清歌那个女人正瞪着镜子,衣衫半解,胸前的两只小白兔珠圆玉润,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光洁如玉的后背上虽然多了那么一块淤青,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惷光无限好。 霍建亭握着门把手,呼吸微重。 顾清歌听到声音,急忙把衣服拉上去,“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出去…” 拉衣服的过程太过猛烈,扯动身上的淤青,疼得她直挤眼睛。 连吸了好几口冷气才平静下来。 “笨女人!” 霍建亭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洗手台上的药膏,不由分说,就扯开了顾清歌的睡袍。 结婚三年,这是顾清歌第一次在自己的丈夫跟前暴露自己,她很是不适应这样的亲密。 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悄无声息的把被霍建亭拉下来的浴袍往上提。 “顾清歌,再往上拉,信不信我揍你!” 霍建亭的威胁声从背后传过来。 她僵在浴袍上的手顿了一顿。 顾清歌不敢动,连呼吸都很小心,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霍建亭把药膏挤在她受伤的地方,伸出手指,轻轻替她把药膏抹匀。 虽然他已经尽量让自己轻一些,可碰到那块淤青的时候,他明显看到她的躲闪。 “不准动!” 他又出声吼她。 顾清歌只好硬着头皮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 “别咬嘴唇,要疼就咬我…” 他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手腕伸到她嘴巴边上。 看着那只伸过来强壮而有力的胳膊,顾清歌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 霍建亭的胳膊就伸在她垂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轻微张一下嘴,就可以咬到他的手。 只是,因为那是霍建亭的手,她就更加不会去咬。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就是顾清歌受了天大的委曲,也不会让霍建亭委曲一分。 这一次,她没有咬自己的嘴唇,而是垂下头去,一声也不吭的由着霍建亭给自己擦药。 顾清歌从偌大的镜子里望过去。 霍建亭正认认真真的在替她抹药,每一下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顾清歌有一瞬间的恍忽。 霍建亭,你这是在讨好我么? 不知道为什么,冰凉的心里有一股细细的暖流正一点一点的渗出来。 从胸口到四肢,再到指尖,都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转过来!” 脱衣服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说实话,顾清歌后背上的那一块淤青足足有碗口那么大一片,莹白如雪的肌肤上,突然出现这么一大块淤青,和这如玉般光洁的细致肌肤很是不搭。 那么的突兀。 那么的怵目惊心。 霍建亭的眼神一直停在那处淤青上。 他有些懊恼,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和那个姓叶的打,她根本就不会受这无妄之灾。 心里说不上来的一股滋味儿,又酸又苦又涩又恼,让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霍建亭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拳打在了她的胸口! 于是,他在这说不清楚的心里滋味儿里挣扎着,揣摩着,也就没有在意自己到底用了多大声音和顾清歌说话。 顾清歌刚洗完澡,没有穿胸衣。 这个时候,她是背朝着霍建亭的,当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即使她害羞,也不必担心被霍建亭瞧见自己的惊慌。 可是一旦她转过来… 那后果… 顾清歌不敢想像。 这种情况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转过身来的。 打死都不会转过来,就更不要说还没被霍建亭打死了。 霍建亭仅有的耐心被磨光。 “顾清歌,你个蠢女人,我叫你转过来,你聋了吗?” 霍建亭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明显看到顾清歌的身子缩了一下。 该死的! 不就是给她上个药吗?! 都把她吓成这样?! 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吗?! “不要…” 顾清歌清细的嗓音里夹了一丝羞赧。 “顾清歌,你确定不要转过来吗?” 声音里的危险系数升高。 顾清歌还是不敢转过来,紧紧抱着胸口,抱着一副你要揍就揍吧的态度。 霍建亭老大不高兴,他不就是要给这女人上个药吗? 为什么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顾清歌!” “我数到三!” “你再不转过来我就扒你衣服!” 霍建亭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顾清歌了,看这女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他真的想揍她了。 “一…” “二…” “三…” 那个三字还没有喊完,顾清歌已然拉好了浴袍转过脸来。 霍建亭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就知道这女人怕什么。 见她把衣服又拉了上去,他越发觉得怪异。 “拉什么拉?” “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哪里知道,顾清歌里面根本就是真空的,只人浴袍一掉下来,她就会yi丝不gua的出现在霍建亭跟前。 这根本不是顾清歌想要的。 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猜不透。 看着顾清歌一脸委曲两眼泪汪的样子,霍建亭只觉得脑袋“嗡”一下就大了起来。 他欺负她了吗? “顾清歌,叫你转过来面对我,就那么难吗?!” “我会吃了你吗?!” 顾清歌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怎么会呢!” 心里却不这么想,要知道,光是想到这个男人会把自己看光光,她就已经不能正常呼吸了。 虽然她和霍建亭结婚已经三年,可是,在霍建亭没有爱上自己之前,她是不会把身体交给他的。 这是顾清歌的底线! 看到顾清歌转过身来,霍建亭非常满意。 这女人还是很听话的。 “脱衣服!” 他挑着眉毛看着她,大有威胁的意味。 第二更到!今日两更完毕,不再更新,明日继续更新,打滚儿求各种支持。 初吻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脱衣服?! 顾清歌着实吃了一惊,两只乌黑的眼睛怯生生的望着他。 “脱…脱…衣服?!” “做…做…什么?” 顾清歌发现自己舌头打结,竟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洗手间里还带着她沐浴过后的香气,水汽氤氲,连带着她都比平时多了几分迷/乱的味道。 许是不经意,却又恰到好处,她清细的嗓音在此时吐出声音来,不似平时,虽然带着些慌乱,却更加让霍建亭心跳加速。 霍建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回想起刚才替她擦药时触碰到的如瓷一般的滑腻质感,他突然还想再替她擦一次药。 不由分说,上前一步,挪开那女人紧紧护在胸前的两只手。 “顾清歌!” “只是替你上药而已,你在别扭什么?!” “你以为我会对你这样发育不良的身材感兴趣?!” 顾清歌听他把话说完,才明白他原来是一番好意。 可是… 可是… 眼下的情景,她实在是不敢脱衣服。 “我…我…里面没穿衣服…” 低如蚊蚋的声音在宽大的洗手间里散开,仿佛烟丝儿一般,径自去了。 霍建亭眉心一皱。 顾清歌的头垂得越发的低了。 这会儿,她觉得两个耳朵根子都要烧起来了。 霍建亭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觉得一股异样从心底缓缓升起,然后窜到他紧抿的唇角。 “那个…那个…胸口的伤…” “我自己已经上过药了…” 此时的顾清歌也是一脸尴尬,她万万没有想到,霍建亭会这个时候进来。 甚至,还那么温柔的替自己上药。 霍建亭一口气憋在那里,上不得,下不得。 两人相距不过数厘米,他清晰的嗅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幽幽徐徐的传过来。 和他接触过的所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不同。 这个女人的味道那么干净而清新,让人忍不住想探究更多。 霍建亭没有再说什么,站在那里,望着这个女人姣好的面孔发呆。 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顾清歌长的那么清秀? 这女人的皮肤不施任何脂粉,却是那样的光彩照人,明艳艳的眸子,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唇… 霍建亭发现,其实顾清歌的嘴巴生的很好看,所谓的樱桃小口,便应如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想尝一尝的感觉。 那红艳艳的小嘴儿,在此刻是那样的you惑人心。 霍建亭喉头滚动,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的视线还是停在顾清歌的红唇上,一点儿也移不开。 他拼命的想要靠近靠近再靠近… 他想尝那红唇的味道… 顾清歌整个人限在黑暗里。 霍建亭的身材高大挺拔,将他身后的灯光遮住,这样近的距离里,顾清歌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她只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在跳。 霍建亭,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再近一点的话,她真的怕自己会扑到霍建亭身上去。 她对霍建亭,永远没有免疫力… 突然,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顾清歌看到霍建亭低下来的头时,张大了眼睛。 他… 他… 他竟然吻了自己… 顾清歌觉得这身子已然不是自己的了,轻飘飘的,几乎要飘起来。 那边才是他在乎的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碰到顾清歌的两片唇时,霍建亭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一般,所有的毛孔都在叫嚣着,一路浩浩荡荡,如千军万马奔腾一般,一颗心就像炸开了锅,再找不到一丝先前的平静。 她的味道很好,一如他想像中的那般美好,轻轻舔食着她的唇,他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三年来,家里藏了这么个甜美的东西,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 喘息相绕。 他的呼吸还在她的鼻尖处萦绕,湿湿的,软软的,温温的,顾清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霍建亭一定是发疯了! 要不就是喝多了! 不然,他怎么会吻她?! 仔细闻了闻他身上飘过来的味道,没有酒的味道。 那他一定是疯了! 可她还是动心了。 原以为那颗不会再跳动的心,这会儿正“砰砰”的跳着,一下比一下剧烈,几乎就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蠢女人!” “吸气啊!” 顾清歌紧张的连呼吸都不会了。 如果不霍建亭及时发现,只怕她早就窒息而死了。 想到刚才的那个不真切的吻,顾清歌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霍建亭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原本清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一只手扶在墙上,剧烈的喘息着。 眸子里夹着血丝,声音暗哑。 他的视线仍然停在顾清歌的唇上。 感觉到他眼眸中地炽热,顾清歌慌乱的垂下头去。 “铃…” 枯燥而单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不用看也很知道是霍建亭的。 霍建亭收回了扶在墙上的手,平息了一下,才接起电话。 “喂…” “瑛姐啊…” 电话的另一端是罗欢欢的保姆,瑛姐,她的声音透着焦急,“霍先生,不好了,罗小姐她肚子疼…” 霍建亭面部表情一紧,“我马上就来…” 挂断了电话,他径自走了出去,看都没看顾清歌一眼。 听着“踏踏…”的脚步声,顾清歌知道,霍建亭下楼了。 接着是门开关的声音。 等到一切终于安静下来,顾清歌的身子也随着墙一点点滑落。 霍建亭走了… 毫不留恋的走了… 他去了罗欢欢那里… 顾清歌,他走了,他不要你了… 顾清歌,霍建亭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原本还沉浸在那个吻里的顾清歌,一下子清醒过来。 什么甜蜜,什么吻,什么关心,都抵不过罗欢欢的一个电话! 顾清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任由眼泪滑落,打湿胸前的睡袍。 时间仿佛静止了,顾清歌也静止了。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人抛弃的布娃娃。 电话响起来,她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就朝着电话跑过去。 “清歌,你到家了吗?” “是小陌呀…”顾清歌以为是霍建亭打过来的,却不想竟然是林小陌。 一时之间,难掩失望。 “嗯,我已经到家了,你放心吧…” 她尽量不让林小陌听出自己声音的异样。 林小陌又叮嘱了她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雨声细细柔柔的砸在玻璃上,发出细微的轻响,却并不恼人。 顾清歌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依稀的灯光,睡意全无。 其实,她对霍建亭本就不该抱希望的,不是吗? 不过一个不叫吻的初吻而已,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需要找一些事情做,来麻痹自己已经四分五裂的心。 她开始收拾家里,打扫卫生,清洗的床单、被套以及窗帘。 只要不停下来,就不会去想霍建亭。 不要停… 不要想… 二更完毕,今日不再更新,明天继续更新。喜欢的亲们请冒泡支持,谢谢大家 他陪着别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我带你去看医生…” 叶卓燃去扶她。 手碰到她的手腕时才发现她烫的惊人。 “怎么?昨天回去那个混蛋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他忍不住怒吼。 照顾? 从来都是顾清歌照顾霍建亭,霍建亭又怎么会照顾顾清歌?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放在哪里… 她全身都冷,整个人也在抽搐。 叶卓燃看的心疼,也就不忍心再多说些什么,这个时候,他只想赶紧把她送到医生那里。 顾清歌一分力气也使不出来,歪歪倒倒的靠在叶卓燃身上,乍一看上去,两人的关系倒更像是小情侣。 因为顾着顾清歌的身体,叶卓燃走的很慢,不时的扶住她的腰,生怕她摔倒。 内科的楼层在二楼,顾清歌的办公室在三楼,自然是要走下去的。 不过是一层的楼距离,却那么遥远,远的那么不真切。 顾清歌有被窗户里透进来的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头昏沉沉的抬不起来,索性把头就靠在了叶卓燃的身上。 叶卓燃看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心情竟然变得这样舒畅… 楼阁里有沉稳而健硕的脚步声走过来,顾清歌不由得抬了一下眼。 出现在眼睛里的,不是别人。 正是霍建亭。 她结婚三年的丈夫,正扶着另外一个女人。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闪痛了她的眼。 “顾清歌!” 霍建亭发现了靠在叶卓燃身上的顾清歌,出声叫她的名字。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怒意。 顾清歌不得不睁开眼睛。 硬生生的看着这一幕。 她深爱的丈夫,此时正把罗欢欢抱在怀里。 而罗欢欢的身上,穿的正是昨天她找不到的那条裙子。 叶卓燃也发现了那条裙子,俯在顾清歌耳边轻声问道:“衣服怎么在她那里?” 顾清歌想也不用想。 一定是霍建亭趁着自己不注意,把衣服拿走了。 为了罗欢欢,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没有回答叶卓燃,只是紧紧的,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了一眼霍建亭。 那个男人的视线全部流淌在罗欢欢身上,根本分不出一丝一毫给她。 紧紧阖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她将自己的悲伤隐藏的很好,微笑的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看着霍建亭,“霍先生好…” “这位…是霍太太吧…” 说“霍太太”那三个字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 霍建亭皱眉,他不解的望着这个女人。 明明她才是霍太太,却为什么要称呼别人为霍太太? 到是罗欢欢,十分大方的站在霍建亭身前,朝着顾清歌露出她招牌式的甜美微笑,“霍太太,实在不好意思,我身体不是太好…” 霍建亭却是大手一挥,不耐烦的道:“不要解释那么多,你身体不好,就更不应该累着自己了…” 言外之意,和顾清歌说一句话都会累到他的罗欢欢… 顾清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声的把眼睛闭上,重新靠回到叶卓燃的肩头。 “学长,我们…走吧…” 喉咙沙哑的厉害,胃揪成一团,第二根肋骨下的那么地方最痛。 痛意从那里一点点窜上来,挤在嗓子眼儿里,又腥又酸又涩。 二更完毕,今日不再更新,明天继续更新。喜欢的亲们请冒泡支持,谢谢大家 解释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站住!” 霍建亭突然就站在了两个人跟前,挡住了顾清歌的去路。 “你们要去哪里?” 叶卓燃冷冷的看着他,“霍先生,脚长在我们身上,要去哪里是我们的自由…” “姓叶的,我没跟你说话!” 霍建亭看到顾清歌靠在叶卓燃身上的样子就生气。 八成昨天那件衣服也是这小子送的。 越发的火不打一处来。 “姓叶的,我告诉你,顾清歌她是我老婆!” “你少缠着她!” 顾清歌嗓子火烧火燎的疼,听他说这样的话,也懒得理会他,一味趴在叶卓燃身上,一声不吭。 她累了。 霍建亭想怎么闹是他的事。 和她没有关系。 从今天起,不管霍建亭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叶卓燃冷笑一声。 “霍建亭,你说清歌是你老婆,有结婚证吗?” “把你们的结婚证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 霍建亭接不上话来。 是啊。 叶卓燃奚落的对。 他和顾清歌,只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婚礼举办的当天,他甚至还逗留在夏楠的房子里,根本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 这会儿叶卓燃要看结婚证,他就更没有了。 叶卓燃推开横在路中间的霍建亭,“没有结婚证的话,说明顾清歌还是单身,只要她愿意,我随时会娶她!” 他高傲的抬着下巴,从霍建亭身边走过,透亮的眼神一如这窗外美好的阳光。 隔外刺霍建亭的眼。 “姓叶的,明天我就给你看我和顾清歌的结婚证!” 霍建亭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叶卓燃顿了一下步子,回过身来看他,“是吗?” “霍先生,那叶某就拭目以待了…” 顾清歌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霍建亭要做什么? 拿她和他的结婚证给叶卓燃看?! 他脑子有病吧? 顾清歌想了想,很确定的转过身来,朝着霍建亭笑,“霍先生,您需要脑残片。” “我想,您一定是病的太厉害了,才导致今天这种状态。” “所以,有病得赶紧吃药。” “去买瓶脑残片,记得…” “一次吃十片…” “哦…不…” “也许十片对您来说有点少…” “还是吃二十片好了…” 顾清歌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越发觉得累,软绵绵的靠在叶卓燃肩膀上,勉强朝他挤出一抹笑。 叶卓燃看着霍建亭吃瘪的表情,哑然而笑,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顾清歌的鼻子。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顾清歌…” “学长,我好难过…”笑过以后,顾清歌觉得整个心上空了一块。 这是她第一次用恶毒的话来说霍建亭,第一次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要忘记那个人。 这一步她走的有多艰辛。 只有她自己知道。 越是告诫自己不要在霍建亭面前流泪,就越是收不住。 如果再拖下去,只怕连她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叶卓燃轻轻出声。 扶紧顾清歌,朝着电梯走过去。 还没踏进电梯门,突然有一只脚迈了过来。 霍建亭一脸阴霾,冷冷的看着顾清歌,从身后拿出一叠报纸,扔在顾清歌跟前。 “顾清歌,这报纸上登的内容,你不觉得有必要向我这个丈夫解释一下吗?” 一更到,稍后会奉上第二更,亲们要支持小果哦。 跟我回家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报纸上登的内容,顾清歌是不知道的。 但叶卓燃知道,报纸上登载的内容是经过他同意才刊发的,内容他再清楚不过。 但顾清歌并不知道。 如果顾清歌知道了报纸上的内容。 后果,他不敢想。 报纸用最大版面登了他和顾清歌两手交握的情景,配了醒目的红色大标题:霍氏少夫人不甘寂寞,以出墙方式回复霍总裁夜不归宿。 还有一张是逛街时,他和顾清歌轻松聊天时被拍下来的照片,那张照片拍的很好,无论是他的眉眼还是顾清歌轻笑的脸庞,都被拍的清清楚楚。 乍一看上去,还以为两人是热恋的情侣。 顾清歌并不知道这一切已经被搬上了报纸的头版头条,所以当霍建亭问起来时,她一脸茫然。 “什么报纸?” 因为发烧的原因,她的脸呈现出一种微醉的酡红。 霍建亭眉心微皱,“少装糊涂,你自己做下的好事,难道会不记得?!” 叶卓燃站在了顾清歌身前,借势挡住了顾清歌的视线。 “霍建亭,我警告你,不要这样对清歌讲话!” “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脸上再多两道伤!” 说到昨天晚上打架的事,顾清歌特意看了一下霍建亭的脸。 这男人天生就长了一副吸引女人的好皮囊,昨天夜里叶卓燃把他打成了两只熊猫眼的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今天看上去,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再仔细想想,像罗欢欢那样的大明星,对付这种在脸上的伤应该有很多办法吧? 一定是罗欢欢帮他弄掉了那两块淤青。 想到罗欢欢,心里头越发觉得堵得难过。 叶卓燃不提昨夜还好,他这一提,霍建亭的火突然又窜了上来,“姓叶的,有本事咱们单独出来打一架,扯上一个女人当挡箭牌,有什么出息!” 顾清歌背部的那块淤青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这如果打在胸口那一拳的人是叶卓燃,那他的霍太太岂不是… 要被这姓叶的占了便宜?! 越起就越发的想揍叶卓燃。 这里毕竟是医院。 至少在顾清歌面前,他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动手。 如果他们两个打在一起,受伤的,一定又是顾清歌。 罗欢欢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两个男人,眼神越发的孤冷。 “建亭,我累了…” “我想回家…” 这个男人对顾清歌明明是不舍的,每次只要遇上顾清歌,他就会失常,这其中的道理她不是看不明白。 她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色的让这个男人跟自己走。 让顾清歌知难而退。 果然,罗欢欢的话很快奏效。 如雄狮一般蛰伏在电梯口的霍建亭终于松开了电梯。 “顾清歌,跟我回去!” 他站在电梯口,叫顾清歌的名字。 “霍先生,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在上班…” 站在叶卓燃身后的顾清歌动也不动。 霍建亭隐忍的怒气越发的重了,“顾清歌,上班应该在你的办公室里,对着你的女病人!” “而不是在电梯里,对着你红杏出墙的男人!” 红杏出墙?! 顾清歌苦笑。 “那霍先生天天陪在别的女人身边彻夜不归又叫什么呢?” 霍建亭从来没想到顾清歌说出来的话这样有攻击力。 他站在那里,一个字也接不上来。 第二更到,今天不再更新,明天继续更新,择日加更,求留言,求推荐票票,求收藏,求红包,求各种支持。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我…和你不一样!” 霍建亭失神的空当,叶卓燃已经关了电梯门。 顾清歌当然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她只是觉得累。 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还能承受多少? 电梯很快在二楼停下,叶卓燃小心的扶着她,小小的舒了一口气。 “建亭,你刚才想说什么?” 罗欢欢急忙拉住想要追下去的霍建亭。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害怕了。 怕霍建亭说出那个秘密。 霍建亭站在电梯口,看着数字从三变成二。 深吸一口气,回转身,走向罗欢欢。 “她生病了,我得去看看…” 他的视线并没有停在罗欢欢身上。 罗欢欢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伸出手臂挽上他的胳膊,“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呢…” “现在是我这个孕妇最大,你是不是应该先送孕妇回家呢?” 霍建亭看着她美丽的面孔,“我叫秘书送你回去。” 罗欢欢摇头。 “建亭,你不是说你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女人的吗?” “怎么?” “动情了?” 霍建亭没有说话。 他的头埋在阴暗里,没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罗欢欢歪着头看他,“建亭,你难道忘记夏楠了吗?” 霍建亭浑身僵硬。 两人很快限入平静里。 只有微微的呼吸声。 良久,霍建亭重新抬起头来,看向罗欢欢。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大步向前,罗欢欢亦步亦趋,挽住他的胳膊。 嘴角带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她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提到夏楠,霍建亭就会放弃对顾清歌的一切幻想。 这是一个好办法。 可,如果,这个方法用久了呢? 会失灵吗? 她不敢想像后果。 下意识的,挽着霍建亭胳膊的手紧了紧。 顾清歌生病了,普通感冒,只是烧的有些厉害,四十度的高温,难怪她会浑身抽搐。 这会儿,她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神色平静,睡着了。 叶卓燃就守在床边,不时看一眼药瓶。 他不知道在顾清歌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顾清歌爱霍建亭。 爱的很深、很深…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身为学长的他,自认为对顾清歌了解最深,却不想,他对她的了解只是仅限于表象。 输液器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滴着,注入到顾清歌枯瘦的手背上的血管里,他看着那双胡萝卜似的手,莫名的心疼。 把那只冰凉的手攥在自己掌心里,试图让她暖和一些,却发现,自己传送过来的温度不过是杯水车薪。 窗外的阳光很好,洒在她安静的小脸儿上,带着一抹秋季的黄晕。 看着她美好的脸庞,叶卓燃只能无奈的叹息。 “清歌,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离开霍家…” “相信我…” 像是许下承诺般,叶卓燃握住顾清歌的手,在她手背上留下郑重一个吻。 看着她脸上的红潮褪去,渐渐呈现出白色,叶卓燃的心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坐在病床边,静静的守护着床/上睡美人一般的女孩,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她会凭空消失一般。 突然而至的阴影让他不得不抬起头。 霍家丢不起这个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前面站了一个男人,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眼神很是不友善。 “叶先生,请放开我太太的手…” 霍建亭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背后是一片金黄色的太阳,金灿灿的阳光把他修饰的如同天使一般耀眼。 这样的气势,不是每个人都有。 叶卓燃没有动,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霍先生,清歌她没有和你结婚,所以,她不是霍太太…” “她是顾清歌…” “我有权握着我喜欢的女人的手不放开。” “至少,我不会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抛弃她…” 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对刚才霍建亭带着罗欢欢一起走场面最大的讽刺。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无论生病,又或者是难过… 她只是顶着一个霍太太的头衔,却从来没有当过一天货真价实的霍太太。 霍建亭没有和他计较,紧皱的眉心显示出他此刻很不高兴。 跨出一步来到顾清歌的病床旁边,握住她插着针管的手,眼神中有什么东西涌出来。 第一次,他没有和叶卓燃针锋相对。 “叶先生,能让我单独和我太太呆一会儿吗?” 这一次,他没用命令式的语气,而是以一种很缓和的商量式的语气看向叶卓燃。 叶卓燃咧着嘴角笑了。 “霍先生,对不起,我办不到…” “因为我爱顾清歌,我舍不得她受一点点伤害,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霍建亭沉默下来,干涩一笑,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旁边,安静的看着顾清歌的脸。 平静的病房,尴尬的气氛,怪异的三个人。 总之,这病房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顾清歌太累了,她觉得这具身体不像是自己的,那么重,那么沉,几乎要把她拖到悬崖下去。 她似乎做了个梦。 梦到霍建亭就坐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 这一觉睡的好长好长,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又像是过了一生,一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两个男人,她不由得一愣。 头和身体似乎都没有那么疼了,她挣扎着收回自己的手,从病床/上坐起来。 “你…怎么在这?” 她虽然意识还不够清醒,但对于霍建亭,她并不陌生… 霍建亭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到是叶卓燃,看她醒过来,笑的格外灿烂,“你醒啦?” “想不想吃点东西?” 顾清歌忽略掉霍建亭带给自己心灵上的震撼,点点头,“我想喝薏米粥…” 这种近乎撒娇状的语气让霍建亭觉得很刺耳。 他冷冷瞪一眼顾清歌,“顾清歌,我还没同意离婚呢,你就这么迫不急待了吗?” 顾清歌原本带着微笑的脸垂下去,没有再说话。 她就知道,霍建亭是不会特意来看自己的。 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霍建亭握着自己手的那一刹那,她想哭。 她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却不想… 云依旧未开… 月依旧不明… “顾清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想跟姓叶的好,怎么也得跟我离了婚才行啊!” “你这样婚内出轨,霍家丢不起这个人!” 二更完毕,不再更新,明天继续更新。 不素之客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很满意看到顾清歌脸上的表情,他讨厌她向着叶卓燃撒娇的那副模样! 他才是她的丈夫,她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语气和别的男人说话! 一转眼,顾清歌终于顿悟。 霍建亭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竟然是为了看着自己,不让自己红杏出墙… 他在意的,不过是霍家的面子而已… 顾清歌本来想争辩几句替自己辩解的,可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有些人,有些事,不去在意就好… 你不在意,不在乎… 便没有谁能伤害得了你… 可心上,为什么还是那么疼? 刀割一般的疼… 叶卓燃气得不轻,正准备出口帮顾清歌的时候,有人敲门。 叶卓燃亲自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个年轻的漂亮女人,她穿着一件低领的黄色毛衣,搭配一件深色的百褶裙,细长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素花的围巾。 她很礼貌的朝着叶卓燃笑,“请问顾医生是在这个病房吗?” 她一笑,有一种百花皆残的美,让人移不开眼。 这样的美人,哪个男人不喜欢? 又有几个男人会不动心? 是男人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 叶卓燃愣了愣,很快便恢复如常,“顾医生她生病了…” “如果您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来找顾医生的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漂亮女子站在门口望了又望,似乎很是惋惜,“顾医生生病了?” 叶卓燃退开一步,让她的视线透进来。 “顾医生…” “夏晴?”顾清歌也是一愣。 她并没有约夏晴今天来会诊,可是她…怎么会来呢? 夏晴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礼貌式的微笑。 可是她的眼神却并不停在顾清歌的身上。 她一直望着霍建亭… 而霍建亭的眼神,也一直停在这个女人身上… 刹那间,顾清歌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从他和夏晴远远相望的那种眼神里,她感觉到了一种让人倍受压迫的窒息感。 夏晴和霍建亭是认识的… 看样子,不仅仅是认识的问题… 心口上又开始下起酸涩的雨,缓缓流过心房,一路向上,郁结在嗓子眼儿里。 酸的发甜,甜的发腻,腻的发苦。 不要去在意… 不要去介意… 霍建亭本就和你没有关系… 叶卓燃发现了她的苍白,悄无声息的握住了她的手。 用力收了一下,示意她:有我在… 遥遥相望的一男一女并没有发现叶卓燃握住了顾清歌的手,仍然隔着空间深深凝望彼此。 仿佛是上一世被拆散的情侣一般。 下一秒,夏晴突然转身,朝着走廊另一端飞快的跑过去。 霍建亭仅仅愣了一秒钟,立刻跟了出去。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在楼阁里回响,很快就消失不见。 顾清歌躺回床头,闭了闭眼睛。 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的,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结局早就写好了摆在那里,只是她一叶障目,不愿意醒来罢了。 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怪不得别人… 霍建亭不爱你,他就是不爱你… 不管你对他再好,再温柔,再疼爱他,他都不会看你一眼。 因为… 你不是他爱的那个人… “想哭就哭出来,没人会笑话你…”叶卓燃把颤抖的她搂进怀里。 挣扎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原就发着烧,如今心灰意冷,身体越加的吃不住,在叶卓燃怀里瑟瑟发抖。 “学长,我不哭…” “没什么可委曲的,这委曲都是我自找的…” “如果不是我非要嫁给霍建亭,就不会有今天…” “小陌说的对,如果一个男人爱你,早就爱上你了,不会让你等了六年之后还是无动于衷。” 顾清歌很平静。 平静的仿佛不是说她的事一般。 “学长,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吧…” 叶卓燃一愣,许久以后才开口问她:“清歌,你…可是都想好了?” “嗯。” 顾清歌重重点头。 “六年了,我用自己的想像给自己造了一座山,努力的想要爬到顶峰,征服它,用我的心温暖它,到最后我才发现…” “原来这山,根本就不存在…” “在我没开始攀登之前,它就已经倒塌了…” “霍建亭…” “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自己给自己假想的那座山而已…” 嗓子眼儿里疼的像是刀片滚过。 她笑的凄楚。 叶卓燃一眼望尽她凄楚的眼底。 “清歌,记住一句话…” “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也没有忘不了的人…” 一句话,顾清歌潸然泪下,簌簌的落在薄被上,洇开一团又一团的小水渍。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认识霍建亭六年,他的每个习惯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要忘记! 谈何容易?! 叶卓燃握着她冰凉的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清歌不哭…” “有我在…” 顾清歌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离婚协议什么时候要?” 叶卓燃在顾清歌哭的差不多的时候问出来。 顾清歌哭了两个多小时,情绪已然发/泄的差不多,坐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回答叶卓燃。 “你先不要急,离婚这事儿,一定要让我公公点头才行,只要我公公点头,霍建亭就不会有异议。” 叶卓燃点头。 “财产怎么分?” 顾清歌想了想,“只要帮我拿够我妈的医药费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要…” “我嫁进霍家的时候,什么陪嫁也没有,爸爸欠的高利贷都是霍家还的,这些年,我妈的病也是霍家一直照顾着,所以…” “我不能再要霍家的钱…” 她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 “最好,一分钱也不要霍家的…” 叶卓燃看着她,眼底满是疼惜。 却,什么也没有说。 顾清歌受苦,他比谁都心疼,比谁都难过。 可是,他不在n市的这几年里,如果没有霍家,也许,顾清歌过的还不如现在。 霍建亭虽然没有给顾清歌爱情,但他至少在物质上帮助了顾清歌。 顾清歌母亲的病非一朝一夕之功,说起来,霍建亭对顾清歌也算有义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一眼顾清歌。 幸好,他不能给顾清歌爱情。 如果他给了顾清歌爱情,自己还有机会么? 顾清歌只是感冒发烧,并没有其他的并发症,因此挂完点滴就回家了。 叶卓燃强烈要求她住到林小陌那里去,却被顾清歌一口拒绝。 她想住在霍建亭的别墅里。 既然和他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那么,不妨给自己多留一些回忆的空间吧。 昨天小果子家的网坏了,所以只更新了一章,先把昨天的补回来,感谢给小果子鲜花的宝贝们,大么么。 当你不能再拥有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当你不能再拥有,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顾清歌一直记得《东邪西毒》里的这一句话,那个时候年轻,看电影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今想起来,才觉得这话实实在在的贴合自己现在的处境。 霍建亭,当你不能再拥有时,你会怎么样呢? 她知道霍建亭这几天都不会回来,所以,她坚决的选择住回这里。 昨天夜里手冼过的床单、被套、窗帘已经晒干,风一吹,它们就跟着风飘起来。 顾清歌站在那里,看的竟然有些痴了。 这一幕多像她和霍建亭啊! 她是风,霍建亭就是随风摆动的布料,风吹的猛了,只会把布料吹远。 而她,也是。 她越爱霍建亭,他就离她越远… 遥不可及… 顾清歌一个人睡在偌大的房子里。 夜暮沉沉,吹进房间里的风也带着凉意。 睡梦中的她似乎察觉到了寒意,紧了紧被子,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不知道是不是梦,她总觉得有人在替她上药,那种温柔而又暖和的感觉让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睁开眼睛想确认什么,屋子里却只有她一个人。 闭上眼睛,再一次沉睡过去。 却不曾留意… 房间角落里,暗影下的沙发里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男人。 他眉目如画,清眸淡瞳,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望着床间睡的极不安稳的女子。 愁如锁,眉头聚。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连三天,霍建亭都没有再出现在顾清歌的视线里,难得安静而又轻松的三天。 顾清歌的病好的很快,只剩下轻微的鼻音。 周末的时候,她去医院看过了母亲,便朝着霍家大宅赶过去。 上一次的事,已经让谢亦欣很生气了,这一次,一定要早点赶过去。 叶卓燃适时的出现在眼前,又是那张温文尔雅的脸。 “清歌…” “上车!我送你!” 顾清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进车里,这些天以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叶卓燃陪在自己身边,她早就拿他当好朋友了。 看着他卓俊不凡的侧脸,“叶学长,今天是周末,你不需要陪女朋友吗?” 叶卓燃突然转过脸来,视线停在她的眼睛上。 “我…目前还没有…女朋友…” 顾清歌有些想不明白,“学长,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 “一定是你眼光太高了,把女孩子都吓跑了。” 叶卓燃微微一笑,“不是我眼光高,是我喜欢的女孩子不喜欢我…” 顾清歌一脸黑线:“怎么会呢?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不喜欢叶学长的女孩子?” “她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叶卓燃被她这一句话逗乐,笑的荒凉。 顾清歌,是不是因为你太爱霍建亭,所以才察觉不到我的爱? 再或者,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 可如果我说我爱你,会不会就此把你推远? 再触不到你的笑? 于是,叶卓燃选择隐藏那抹荒凉,继续说笑。 两个人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有说有笑。 谁也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正不紧不慢的跟着。 车里的人,早已是一脸寒霜。 顾清歌到霍家的时候,人还没有到齐,饭桌上只有林施洛和可可父女两人。 顾清歌礼貌的打过招呼,便到厨房帮忙去了。 其实,霍家的三个女人都在,只不过她们都围在谢亦欣的房间里,商量着怎么给顾清歌好看。 “妈,您放心,这次,我们一定会让爸爸把那个女人扫地出门的。” 今天的第一更,给小果子送蜗牛的宝贝,你太让果子伤心了,果果一直都坚持每天两更的,从来没有断更过,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果子,小果子伤心了... 不平静的家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婉菁和霍婉莹看着自己的母亲,信心满满。 谢亦欣点点头,“不管你们怎么弄,只要不死人,就没关系。” “好。” “妈,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时针指向六点整的时候,霍家的一家之主霍天齐从他的房间走出来,黝黑的眸子扫过坐在餐桌边的人。 最后视线停留在顾清歌身上。 “清歌,建亭呢?” 这个问题,顾清歌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毕竟,霍建亭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也从来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她又哪里知道他在哪个莺莺燕燕的身边? 如果她说不知道在哪个女人身边,老爷子会不会气得心脏病发作? 难道说不知道? 顾清歌站起来,朝着霍天齐微微点个头,“爸,那个…” “建亭他出差了,这几天都不在市里。” 霍天齐半信半疑的看着顾清歌,“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谢亦欣也觉得奇怪,不友善的眼神落在顾清歌脸上,“顾清歌,建亭他出差的话,一定会提前和我说的,这一次,他都没有和我打声招呼就出差了…” “这未免太不正常了…” 顾清歌一阵阵心虚。 霍建亭去哪里,从来都不会告诉她,她又怎么知道霍建亭在哪里? 如果她说霍建亭在别的女人那里,霍老爷子不吃了她才怪?! 可她的确又不知道霍建亭在哪里,只好这样撒谎。 硬着头皮撒谎的感觉很不好。 她有一种谎言即将被揭穿的恐惧感。 可是谎已经撒了,就要圆谎,于是,她只能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撒谎。 “嗯…那个…他是昨天出差的,短差,今天就回来…” “可能这会儿还没到市里…” “估计再等一等他就回来了…” 一段话说的结结巴巴,连谢亦欣都皱起了眉,可见她真的不是个撒谎高手。 好在,二老都没有说什么。 霍天齐已经坐在了餐桌前,“再等等吧…” 很快,霍建声换了鞋走进来,和每一个人打招呼,然后,在顾清歌身边坐下来。 霍天齐抬了抬眼睛,看向霍建声,“老四,你三哥出差了吗?” “出差?” 霍建声一愣。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霍建声身上,连谢亦欣平时那个最讨厌霍建声的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望着霍建声。 顾清歌怕死了,她真的害怕霍建声揭破她的谎言,情急之中,在桌下拉了一下霍建声的衣角。 霍建声恍然大悟。 “哦…是是是…” “三哥他出差了…” 霍建声不明白顾清歌为什么要撒谎,但既然她相求,他就一定会出手帮她。 谢亦欣似乎是不相信,眼神在顾清歌和霍建声两人的脸上打转转。 很快,传来开门声,高蜓笔括的西装出现在眼前。 三天不见,他依旧是那个玉树临风的霍建亭。 谢亦欣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一亮,“建亭,你出差了?” 大家的视线都停在霍建亭身上。 特别是顾清歌。 完了完了… 撒的谎就要被揭穿了… 霍建亭是不会帮自己的… 顾清歌像是被宣判了死刑的人一般,耷拉着脑袋,等待死亡降临的那一刻。 今天的第二更,稍后还有一更。 竟然帮她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旦自己的谎言被揭穿,霍老爷子还会像以前一样疼爱自己么? 他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吧? 霍建亭直了直腰身,眼神落在不曾落在看自己的顾清歌身上。 顾清歌害怕极了。 只要霍建亭说他没出差,她一定会被谢亦欣骂的。 她偷偷的向霍建亭投去乞求的眼神。 可那个男人仿佛她不存在一般,看都没看她一眼。 霍建亭在顾清歌对面坐下来,一边解手腕中的袖扣,一边笑,“是的。” “临时出了个短差,就没有跟李姐说…” “回来的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顾清歌的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 一家人开始有说有笑的吃饭。 顾清歌却食不知味。 霍建亭为什么要帮自己圆谎? 他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不会管自己死活的,可今天,他明明就帮了自己。 “三嫂,多吃点菜,光吃白饭可不行…” 霍建声夹了顾清歌最爱吃的鱼香肉丝,放在她碗里。 顾清歌的第一反应是抬眼看对面的霍建亭。 他仿佛没看见她一般,兀自吃着。 不可否认,霍建亭的家教很好,他吃饭的样子很优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他的吃相很好看,连拿筷子的姿势都让心觉得赏心悦目。 顾清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低头继续吃饭。 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进碗里,咬一口,吃一口饭。 “顾清歌,我要吃排骨!” 冷不丁,对面那位仁兄冲着她喊。 顾清歌心里一阵阵不爽:霍建亭这存心是欺负人嘛! 排骨明明离他那么近,他一伸手就可能够得到,为什么非要她来夹? 她抬头看着那个可恶的男人,打算继续吃自己的饭,不理他。 “妈,其实,这次出差我没有…” 霍建亭的话还没说完,顾清歌急忙站起来,飞快的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他碗里。 霍建亭看一眼碗里的排骨,放进嘴里,“这次出差我没有来得及跟妈打招呼,妈,您不会怪我吧?” 谢亦欣频频摇头,“怎么会呢?” “你这么有上进心,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我就放心了。”霍建亭的嘴角向上弯起来,继续优雅的吃饭。 顾清歌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桌上吃饭的大家。 没人理会她。 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个霍建亭,摆明了就是在整她。 就算她明白又如何? 还不是要受他的摆布! 暗暗在心里问候霍建亭的祖宗十八代。 “建亭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结婚都三年了,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来,看着跟妈年纪一样大的人都抱上了孙子,妈这心里呀…不是个滋味儿” 谢亦欣一边说,一边望向顾清歌。 顾清歌心里发毛。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 这事是她一个人能来的事吗? 霍建亭眉头紧了紧,“妈,您不是有可可抱吗?” 谢亦欣摇头,“那不一样。” “再怎么是孙子,可可姓的都是林…” 霍建亭低眉吃饭,不再说话。 见霍建亭不说话,谢亦欣把视线转移到顾清歌身上。 “我说顾清歌呀,你要是不能生,就赶紧从霍家滚出去!” “我们霍家是大户人家,你生不出孩子来,我们可是要被外头笑掉大牙的!” 今日第三更到,今天一共三更,不再更新,明天继续更新,表再嫌小果子更新的慢了,上架以后会多更新的。 ps:不要给我蜗牛,想小果子加更的话,最好用红包来砸我 有苦说不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一脸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低着头,闷闷的说,“妈,我知道了…” 谢亦欣最见不得她这副受委曲的小媳妇模样,说着说着,气越发的大了,“顾清歌,我可告诉你,三个月!” “三个月内,你要是怀不上孩子,你就给我滚出霍家!” 三个月?! 也就是说如果这三个月霍建亭都不碰自己的话,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那也就是说,不用再让叶卓燃替自己拟离婚协议书了?! 顾清歌在心底暗喜。 既然建亭不爱自己,这婚干耗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离了干净。 爱一个人不可怕,死人塌地的爱一个人也不可怕。 可怕的是,那个人不仅不爱你,还厌恶你的爱。 顾清歌的眼神有意无意掠过霍建亭的脸。 他一本正经的吃着饭,模样很是认真。 “好的,妈,我们一定努力!” 霍建亭突然又搭了话,隔着桌子望着对面的顾清歌,墨黑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从上次打了谢亦欣一个耳光以后,谢亦欣一直没理霍天齐,这会儿看着顾清歌难堪,霍天齐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朝顾清歌点点头。 顾清歌心里明白。 不过,如果谢老太太知道罗欢欢怀了她的孙子的话,会怎么想呢? 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呢? 顾清歌犹豫着,就在这犹豫不决中用完了晚饭。 用完了饭,顾清歌陪着李姐去收拾碗筷。 “清歌,我有话和你说…” 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霍婉莹突然叫住了她。 一本正经的模样倒让顾清歌不好意思拒绝了。 顾清歌走进厨房,洗干净了手,跟在霍婉莹身后,和她一道上了二楼。 二楼的楼梯口右拐第一间房便是霍婉莹的,顾清歌很自然的跟在她后面,一起来到霍婉莹的房间。 不等顾清歌进门,霍婉莹就拿了一份报纸出来,扔在顾清歌脚下。 “你做的好事!” “也不怕丢霍家的人!” 顾清歌弯下腰去,把报纸捡起来。 报纸是前几天的,好像就是自己生病那一天的。 印象中,霍建亭似乎有提过报纸的事,只不过她当时没有在意而已。 把报纸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个清楚,才发现,一切似乎并不如自己想像的那般。 后面这一张和叶卓燃有说有笑的照片,分明是和林小陌一起逛街时被偷偷pai下来的,可为什么叶卓燃不出来澄清? 不过,像叶卓燃那样的人,应该不会去在意这些东西的吧? 合上报纸,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霍婉莹干笑。 “大姐,对不起,我和朋友逛街被狗仔队拍到了…” “下次我一定注意!” 顾清歌很诚恳的道歉,甚至鞠躬呈九十度。 “下次?!” “你还想有下次?” “顾清歌,当初你死气掰咧的要进我们霍家的门,要给建亭当老婆,可你看看你是怎么做的?” “报纸满天飞,流言满天飞,你让我们霍家以后怎么做人啊?” 霍婉莹越说越气,捏住顾清歌的手,怎么也不肯松手。 顾清歌觉得心里苦。 比吃了黄连还苦。 不过是一张角度把握的很好的照片而已,霍家的人就可以这样践踏自己的尊严。 可是霍建亭的绯闻满天飞的时候,他们又有谁曾经站在顾清歌的立场上想过? 今儿两更。稍后还有一更。 百口莫辩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大姐,这报纸上的都是谣传,我和叶学长是好朋友,但我们对彼此绝对没有非份之想。” 顾清歌一边挣扎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一边努力的解释。 霍婉莹却没她那么单纯。 “顾清歌,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看这叶卓燃的眼睛,分明就是满满的情意!一个男人无条件的帮你,你当是为了什么?” 顾清歌步步后退,霍婉莹却步步紧逼。 “还不是看上你了,觉得你这破鞋拾起来快!” “上了手也不用负责任!” 顾清歌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霍家的家教么? “大姐,我和叶学长是清白的,你不要乱说!” 顾清歌一边说,一边试图挣开霍婉莹的手, “顾清歌,你…你不要推我…” 就在顾清歌和霍婉莹拉扯的时候,霍婉莹突然摔倒,顺着楼梯一路滚了下去。 “大姐…大姐…” 顾清歌慌慌张张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一路滚下去的霍婉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沿着楼梯一路跑下来,她惊慌失措的叫声引得全家人都赶了过来。 谢亦欣站在离霍婉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看着女儿倒在地上,洁白的两条腿之间有殷红的血流出来。 气得浑身发抖。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亦欣只说了这一句话,人就晕了过去,好在一旁的霍建亭扶的及时,才使她没有摔倒在地上。 佣人们全部都跑了过来。 霍建亭把母亲交给佣人,沉声吩咐:“快去打电话叫医生来…” 佣人胡乱的点着头,急忙跑到电话机旁打电话。 林施洛早就奔到了妻子身边,把霍婉莹抱在怀里。 “老婆,老婆…” “你怎么了?” 霍婉菁也跟着跑到长姐身边,无意中蹭到了地上的血,惊得她一声尖叫,“大姐,流…流血了…” 霍天齐站在一旁,眼神冷冷的看着顾清歌,“老三媳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清歌早就吓得飞了三魂六魄,只剩下一魄还不知道在哪里云游。 霍建亭一把抓住她,狠狠捏着她的胳膊,“顾清歌,你到底对姐姐做了什么?” 深入骨髓的痛意让顾清歌清醒了一些。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颤抖,“看样子…” “大姐她…” “她流产了…” 霍建亭也愣了一下,“流产?!” “你是说大姐怀孕了?!” 顾清歌站在那里,任由霍建亭几乎捏碎自己的骨头。 这个时候,最镇定的人还是霍建声,他不动声色的打了急救电话,很快,救护车赶到,霍婉莹被抬上救护车,林施洛和霍建声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屋子里很快又平静下来,谢亦欣也因为救得及时,已然悠悠转醒。 霍天齐,谢亦欣,霍建亭,霍婉菁,几个人的眼神,都落在一个地方。 跪在沙发前的顾清歌身上。 霍婉菁率先发难,“妈,这个女人一定是有意的,我听到她和大姐一直在争吵…” 顾清歌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心里一片凄然。 “爸,妈,我没有推大姐…” 明明是霍婉莹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她只是象征性的挣扎,并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滚下去的。 二更到,今日两更完毕,不再更新,明天继续更新,喜欢文的亲们请多支持小果子,鞠躬感谢大家。 欲加之罪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婉菁一点辩白的机会都不给顾清歌。 “爸,您看!” “大姐都流产了,她还在这里死不承认!” “难道大姐会自己摔自己,弄掉自己的孩子吗?” 顾清歌的解释那么苍白无力,就算她说不是她推的,又有谁会相信呢? 受害方是霍婉莹,哪怕是她自己摔下去的,道理也不会站在她顾清歌这一边。 顾清歌看的透彻,也想的明白。 连唯一一个会帮自己说话的霍建声都被支了出去,她们这一次还真是有心! 想到这里,顾清歌豁然明白。 从头到尾,都是霍家的这几个女人算计好了的。 目的就是针对她顾清歌。 可是现在明白,是不是有点晚了? 夜色越发的沉起来,起风了,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吹得窗户簌簌摇摇,一如顾清歌现在的心。 顾清歌跪在地上,抬眼望向霍天齐,眼神坚决而郑重。 “爸,我没有推大姐。” 霍天齐幽深的眸子自顾清歌脸上掠过,却并没有说话。 谢亦欣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顾清歌跟前,朝着顾清歌就是两个耳光。 “你们顾家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你没推婉莹?!” “你没推她,她自己会摔下来?” “她怀着孩子,她早就告诉过我,说这个家里有人想害她的孩子,让我不要把她怀孕的事说出来。” “当时我就在想,也许婉莹说的有道理,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她怀孕,这个孩子也就能保的住。” “这个家里,除了我以外,能看出婉莹怀孕的人只有你一个!” “因为你顾清歌是妇产科医生!你对怀孕的女人是最了解的!” 顾清歌并不觉得委曲,只是觉得心寒,她失望的看着谢亦欣。 “妈,我根本就不知道大姐怀了孩子,您不能这么诬陷我!” 谢亦欣像看什么厌恶的东西一般看着她。 “顾清歌,你说我诬陷你?” “我为什么要诬陷你?!” 顾清歌接不上话来。 谢亦欣要诬陷自己,总该有个理由吧… “妈,就算大姐怀孕了,又能碍着我什么?” “不过是一个未成形的孩子而已,对我造成什么样的威胁才让我下这样的狠手害它?” 顾清歌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她在霍建亭面前是唯唯诺诺的小媳妇,那是因为她爱霍建亭,她在乎霍建亭,不管他怎么对自己,她都不会反抗。 可是今天不同,谢亦欣是谢亦欣,她是霍建亭的母亲,并不代表她享有和霍建亭一样的权力。 可以任意的骑在她头上胡作非为。 谢亦欣一愣,她没想到平时软绵绵好捏又好欺负的顾清歌竟然还有这么硬气的时候。 一时之间,她反倒有些接不上话来。 倒是一旁的霍婉菁,见母亲语塞,急忙出声替母亲解围。 “为什么加害一个未成形的孩子,那是因为你没有孩子!” “你怀不上孩子,所以你就迁怒于大姐的孩子!” “你怕大姐生出来的是个儿子,到时候你就会被赶出霍家,少了我们霍家的钱,你怎么生活啊?” 霍婉菁言之凿凿,一下子给顾清歌定了死罪。 顾清歌跪在地上,一声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家法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谢亦欣似乎气极,素日里的好休养统统不见了,站起来,朝着顾清歌就是一个耳光。 “姓顾的,平日里有老爷子护着你,你无视我这个长辈也就无视了。” “可是今天,你自己做错了事,竟然还不认错,这就是老爷子千挑万选找回家的好儿媳吗?” 谢亦欣一席话,说的想开口的霍天齐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 “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谢亦欣的语气格外阴狠。 在顾清歌听来,那已然不是阴狠,是阴森。 这老太太自打顾清歌进霍家门的那天起,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睛的,对顾清歌没有一丁点儿的满意。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她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顾清歌? “来人,请家法!” 谢亦欣的声音格外高。 在这宁静的别墅里显得那么聒躁刺耳。 在坐的人都惊了一惊。 霍天齐最先开口中,“亦欣,请家法是不是太严重了?” “老爷,这事都不算严重的话?那什么叫严重?” 谢亦欣一个名门闺秀,竟然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是不是婉莹没命了才叫严重?!” 霍天齐看着顾清歌,“清歌,快向你妈道个歉…” 顾清歌跪在地上,脊背挺的笔直,“爸,我没有推大姐…” “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霍建亭蹙着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女人。 这蠢女人是属驴子的吗? 脑子被驴踢了? 还是被门夹过了? 这个时候向老太太道个歉,认个错,就能免受皮肉之苦。 霍家的家法他也只是听过,从来没见过的,如今要对一个弱女子用家法了,他反倒平静不起来了。 这女人倔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 跟头小驴似的。 原是和他风马牛不相干的事,他本想着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当他看到李姐拿着家法过来的时候,心里一沉。 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了。 所谓的家法就是李姐手中的一根牛皮鞭子,足足有两米长。 鞭子似乎刚沾过水,鞭梢上依稀还往下滴着水。 霍天齐看看顾清歌,又看看气头上的谢亦欣,有心帮着顾清歌,却见那死丫头跟一头驴似的。 知道无从劝解,只是不停的替顾清歌担心。 这丫头细皮嫩肉的,这一鞭子下去,还不得要了她半条命? 作孽啊… “太太,家法到了…”李姐很是心疼的看一眼顾清歌,还是把鞭子慢吞吞的递到了谢亦欣手里。 “嗯。” 谢亦欣接过鞭子,又交到年轻的管家手里。 “老房啊,这家法你来执行。” 三十岁上下的管家拿着鞭子,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心里一阵阵莫名不忍。 好个水灵灵白嫩嫩的姑娘,这鞭子抽下去,那还不得把姑娘后背打开花? 战战兢兢的握着鞭子,看一眼那笔直如松的脊背,咬咬牙,“三少奶奶,得罪了…” 管家的鞭子在手中绕了绕,随后又放开,他在空中挥了几下试试手,朝着谢亦欣点点头,“夫人,可以了…” 谢亦欣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她对顾清歌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有机会惩治这丫头,她又岂能错过? 今儿是周末,小果子要外出,所以两更一起更新了,今天的章节更新完毕,不再更新,明天继续更新,祝大家周末愉快。 ps:求推荐+收藏+留言+鲜花+红包打赏+钻石+神笔 连我一起打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谢亦欣为了显示她的大肚,刻意又问一遍顾清歌。 “你到底认不认错?” 谢亦欣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在霍老爷子面前保留一点霍家主母的风范而已。 顾清歌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可她顾清歌不是一个没有节操的人,顾家的人,把名声和品格看的比命还重。 腰杆子又直了三分,高傲的抬着下巴,直视谢亦欣。 “我…没…有…错!” 一字一字,她下了极大的决心。 今天就是被谢亦欣打死,她也不会把这莫须有的罪名担下来。 谢亦欣气得鼻孔都要炸开了,看她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也不再和她多说。 “顾清歌,这是你自找的!” “管家,给我打,狠狠的打!” 管家面犯难色的看一眼顾清歌。 没办法,太太是一家之主,连老爷都没说话,他一个下人又能劝得了什么? 鞭子高高举起来。 “慢着!” 这一声高呼,让顾清歌紧绷着的神经一紧,差点没晕死过去。 祖宗呀,吓人也不带这么玩儿了。 面色铁青的霍建亭不知道怎么就站到了顾清歌身旁。 顾清歌皱眉。 这个时候,霍建亭站出来干吗? 觉得平时欺负自己欺负的还不够,想趁机火上浇油? 霍婉菁最先反应过来,狐疑的望着站在顾清歌身旁的霍建亭,“三弟,你怎么了?” 谢亦欣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时候,霍建亭站出来,准备做什么? 连霍天齐的目光都凝在了霍建亭身上。 霍建亭正儿八经的在顾清歌身边站好,清了清嗓子。 “爸,妈,二姐,顾清歌是我女人,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我也有责任,都是我平时没教导好她。” 顾清歌这种有骨气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错事? 她狠狠瞪着霍建亭,“我没有推大姐!” 霍建亭侧了侧脸,森寒的脸泛着青光,“顾清歌,你给我闭嘴!” “整个家里,就你最没家教!” “对着妈大呼小叫,也是你这个晚辈该做的事?!” 霍建亭越说,脸色越难看。 “犯了错误就要勇于承担!” “除非你有证据证明你清白!” 顾清歌承认,霍建亭说的很有道理。 她是清白的,可是… 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顾清歌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狠狠咬着牙,静待鞭子降临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 “妈,老婆犯错,我这个做老公的也有责任…” “要打,连我一起打才是。” 有一瞬间,顾清歌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她狠狠朝着耳洞里挖了挖,确信自己没听错后,更加好奇的望向霍建亭。 他这是要做什么? 霍建亭,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对我好那么一点点,我倾尽全力建筑起来的那一堵隔离你的墙便轰然倒塌。 倒的尸体全无,连一砖一瓦都找不到。 只要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我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霍建亭没有丝毫犹豫,落落大方的走到顾清歌身前。 “妈,您动手吧…” 挨打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谢亦欣差点儿没气得背过气儿去。 一旁的霍婉菁急忙扶住她。 “妈…” 捋着她的胸口顺了大半天气,谢亦欣才缓过来。 她满眼失望的望着霍建亭,心里一片凄苦。 “儿大不由娘…” 霍天齐见老伴儿着实气的不轻,急忙上前规劝。 “老婆子,这事儿还没查清楚真相呢,等查清楚了,再打也不迟…” 查清真相! 谢亦欣的心顿时又慌了。 失望的看着霍建亭,心里却不停叹息: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跟自己永远都不是一条心。 管家高高举着鞭子,手累得发酸,看这阵势,三少爷替三少奶奶求情,怕是不用打了吧… 悄悄收了举的发酸的手,把鞭子放回身后,准备找机会出去。 谁知,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建亭,你今儿给妈一句话!” “你非要帮着这个害你大姐的女人,是不是?” 谢亦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两只眼睛通红,像是杀红了眼。 霍建亭两只手掏着口袋,看着气得浑身颤抖的母亲,沉声道:“妈,我没有帮她,我只是觉得,没管教好自己的老婆,我有责任和她一起接受家法。” 谢亦欣本就气的不轻,听他这样板上钉钉的话,更是气得头昏。 看一眼管家,也不管平日里对儿子的疼爱了,厉声道:“管家,给我打!” 准备出门开溜的管家一听这话,只好又回来。 战战兢兢的看一眼霍建亭,“三少爷,三少奶奶,对不起了…” 霍建亭摆摆手,“不关你的事。” 谢亦欣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盯着霍建亭的眼神都有些不正常。 “管家,还愣着做什么?!” “给我打!” 管家无奈,举起鞭子朝着顾清歌的背就抽了过去。 顾清歌死死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宛若被暴雨敲打的花骨朵。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顾清歌清晰的听到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声。 等她睁开眼睛看的时候,就是霍建亭站在她身后,笔直的挺立着,生生替她挨下了本该打在她身上的鞭子。 他高大挺括的身形那样迷人。 他微白的脸似乎带着笑,仿佛在告诉她:清歌,别怕… 顾清歌脸上一热,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她扑进霍建亭的怀里,想去替他挡身后的鞭子。 却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 听响声,打了足足有五六鞭。 顾清歌的心,就像在油锅里被煎炸了无数次。 一次比一次疼。 顾清歌跪坐在地上,紧紧抱着霍建亭。 那鞭子不仅仅是抽在霍建亭身上,也是抽在她心上。 眦牙咧嘴的疼。 可这男人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仍然是那张冷冰冰的脸。 白色的衬衫染着红艳艳的血。 突兀的出现在霍建亭的背上,几条交错的纵向红线,像是织就的网。 见到那染满了鲜红的白衬衫时,霍天齐心疼了。 “够了!” 霍天齐的声音之大,足以将哭得昏天黑地中的谢亦欣震的发抖。 “都给我回各自房间去!” “多大点儿事?!闹得鸡飞狗跳的,谢亦欣,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建亭他/娘的!” 心疼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天齐的话一出口,整个霍家都安静下来了。 特别是谢亦欣和霍婉菁,两母女连哭都忘记了。 霍天齐气呼呼转身就上楼去了,看也没看谢亦欣一眼。 临走到二楼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顾清歌。 “清歌,今晚你们就住这里,你替建亭治伤吧…” 顾清歌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扶着脸色煞白的霍建亭上了二楼。 这里原是没结婚前霍建亭住的房间,三间房带一个洗手间,地方很宽敞,也很干净。 顾清歌把霍建亭扶进屋,让他趴在床/上,自己则是动手找药箱。 因为她做事的时候经常会碰到磕到,有时还会发生流血事件,所以,她特意备了一个药箱,里面装了一些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霍建亭趴在洁白的床单上,身上的白衬衫已然被染成红色,尤其是背部,几条狰狞的血印子纵横交错,惨不忍睹。 行走的时候牵动伤口,疼得他直冒冷汗,青筋突起。 顾清歌再也忍不住,顿时就放声大哭。 “你…你为什么替我挨鞭子?” 霍建亭被这女人哭的心烦意乱,面部表情抽了抽。 “顾清歌,你哭什么哭?!” “我还没死呢!” “哭丧似的,烦不烦那?!” 顾清歌瞬间就吓得不敢哭了,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望着霍建亭。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霍建亭见她这样子,似乎更怒了。 “顾清歌,你个蠢女人,想疼死我吗?!” 听他这么一吼,顾清歌如梦方醒。 急急忙忙打开药箱。 好在血还没有凝固,伤口和衣服没有粘在一起,顾清歌一边小心翼翼的帮霍建亭脱衣服,一边朝着他的伤口吹着气。 伤口一条条横亘在霍建亭光洁的背上,一条条向外翻卷着,皮开肉绽,露出红色的肉。 顾清歌心疼的不行,不自觉的又掉眼泪。 眼泪落在霍建亭背上,冰凉凉的,察觉到她又在哭,他又吼她:“顾清歌,你个蠢女人,他/妈的你要是再哭,小心我揍你!” 这个时候,不管霍建亭怎么对她,她都不会离开他的。 他的伤口需要处理。 霍建亭实在是太高了,顾清歌无法够到他脖颈下的伤口,只好要求他坐在床边上。 顾清歌跪在他背后的大床/上,取出酒精棉,一点一点替伤口消毒。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想了想,把自己一条洁白的小腿伸到他身旁。 “要是实在疼得厉害了,你就咬我。” 霍建亭看了一眼那条光洁的如丝一般的小腿,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有些燥热… 有些晃眼… 还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涩… 顾清歌是含着眼泪替霍建亭上完药的,整个过程她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有一点点让霍建亭感觉到痛的动作。 打在霍建亭身上,却是疼在她的心上。 还是爱他的… 不是吗? 霍建亭,如果你不爱我,就要不对我好… 一直对我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心… 可是,欠了你这么大的人情,你要顾清歌怎么还你? 我要洗澡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伤口已经包扎好,霍建亭整个身子都裹上了纱布,虽然是薄薄的一层,看上去还是很滑稽。 可顾清歌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按理说,她应该恨霍建亭的,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还是那么疼? 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疼? 就在顾清歌神游的空当,霍建亭突然转过身来,握住她莹白如玉的腿,撩起她的裙子,在她大腿根内侧咬了一口。 “顾清歌,叶卓燃有没有碰过你?!” 顾清歌睁大了眼睛狠狠瞪着他。 “没有!” “你…你…” 想挣扎,却被他压的更紧。 这家伙,不是受伤了吧? 怎么力气还那么大? 难道不会扯痛背后的伤口么? 顾清歌生怕牵动他的伤口,一直没有动,任由他咬着。 当疼意扩散开来时,她知道,这家伙咬的不轻,似乎是流血了。 不过,她一点也不介意,坐在那里,有些泛花痴的望着这个男人。 结婚三年,她不是没有见过霍建亭的身材,可这么近距离不穿上衣的看,还是第一次。 这男人身材好的让女人嫉妒成狂,腹部的八块胸肌齐齐整整的排列着,精瘦的找不出一块赘肉。 不得不承认,霍建亭有让所有女人发狂的魅力。 如今,他乌黑的头正低在她的腿根处,这一幕撩人又暧昧的姿势,让顾清歌一下子就红了脸。 有人敲门。 霍建亭抽离,替顾清歌拉好裙子,动作流畅的比没受伤的人还要快。 顾清歌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男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受伤? “去开门!” 他小声吼她。 顾清歌哭笑不得,趿了鞋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霍家的当家女主人,谢亦欣。 顾清歌一愣,“妈…” 谢亦欣没理她,径自越过顾清歌朝房间里就走了进来。 看到光着上身趴在床/上的霍建亭,她刚刚收起来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建亭啊,伤的怎么样?” “都是妈不好…” “妈气糊涂了…” 霍建亭趴在洁紫罗兰色的枕头上,越发显得他面色苍白如纸,微微抬眼看一眼谢亦欣。 “死不了人…” 顾清歌这会儿也不忙着讨好谢亦欣了,安安静静的陪在旁边,看着霍建亭。 这丫怎么变脸跟翻书似的? 刚才还一副没受伤的样子,这会怎么就像病入膏肓的人一样? 谢亦欣还在抹眼泪。 “要怪就怪这个女人!” 谢亦欣伸出食指指向顾清歌。 “要我说,自从她进了霍家的门,咱们老霍家哪一天安静过?连顿安生饭都没吃上过!” “还不是这女人害的?” “赶紧和她离婚,让她滚蛋,以后咱们霍家就安生了。” 霍建亭似乎疼的厉害,眉头微皱,“妈…” “我累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谢亦欣不是听不出来。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妈明天再来看你…” 顾清歌急忙相送,“妈,您慢点…” 谢亦欣白她一眼,“顾清歌,你是医生,当然知道该怎么照顾建亭,希望你不要只顾自己,不管建亭的死活。” 谢亦欣阴一句阳一句的说着,走出了房门。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顾清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幻觉,觉得刚才霍建亭生气是因为听到了谢亦欣编排自己? 等顾清歌来到床前的时候,发现霍建亭已然坐了起来,正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 “顾清歌,我要洗澡!” 这两天果子生病发烧呢,和平时一样,保持每天两更的更新,所以,请大家暂时不要催更。 谢谢所有支持果子的亲们,爱你们,等果子好了以后加更答谢大家。 帮我抹身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开什么国际玩笑?! 伤成这样还洗澡?! 不怕伤口发炎吗? 顾清歌差点没尖叫出来。 “霍建亭,你现在有伤在身,不能洗澡。” 霍建亭狠狠瞪着她,“顾清歌,再说一遍,老子要洗澡!” 顾清歌也怒了,冲过来,和霍建亭视线相对。 “霍建亭,我也告诉你,这样没办法洗澡!” 反正他就是在想着法儿的折磨她。 突然,唇上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压制住。 等到顾清歌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霍建亭的唇已经吻在了她唇上。 顾清歌觉得大脑仿佛罢工了。 晕晕乎乎,如坠云里雾里。 若不是背靠在墙上,只怕她早就软成一滩泥,瘫在地上了。 上一次,在霍建亭自己的别墅里时,他就喜欢上了这张唇的甜美,那个时候,心心念念起的只是轻轻吻一下,却不想,一尝之后,便再也放不开。 看着顾清歌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皱了皱眉,“我痛…” “你不是说给我咬的吗!” 顾清歌咬咬牙,好吧,看在刚才那几鞭子的份儿上,她不和他计较。 她又羞又气,下意识的去推霍建亭,却忘了他身上有伤。 霍建亭也没想到顾清歌竟然会推自己,一时间毫无防备,硬生生退了几步,扯动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眦牙咧嘴。 顾清歌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低着头走到霍建亭跟前,“很疼吗?” 霍建亭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无辜的看向顾清歌,用力点点头。 “那…那…” “你咬我吧…” 顾清歌踮起脚尖,就把自己的唇凑近了霍建亭的唇。 小巧而嫣红的唇,像是熟透了的红樱桃一般,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唇上还带着他的气味儿,一抹亮色出现在她的唇上,更加的璀璨夺目。 霍建亭移不开眼。 连呼吸都是一窒。 那小巧而红润透着光泽的唇仿佛带着吸引力一般,他不自觉的又朝着她吻下去。 这一次,他不再浅尝辄止,而是细细密密轻轻舔食过每一个褶皱,每一个角落。 三年来,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平心静气的接吻,一个美好而让人心醉的吻。 顾清歌觉得,这具身体已然不是自己的了,整个人都在半空里飘着。 霍建亭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甜,很甜,甜的让他不想放开。 一个吻,一个认真而又令人心醉的吻,让顾清歌碎裂的心又拼凑在了一起。 这一刻,顾清歌觉得自己的心又活了过来。 “我要洗澡…” 声音沙哑的霍建亭率先回神。 顾清歌皱眉,“你身上有伤口,不能洗澡…” 霍建亭弯下腰来,认真而又郑重的盯着顾清歌的眼。 “我知道不能洗澡,我要你帮我抹身体…” 他邪魅地眼神又一次扫过顾清歌微肿的红唇,带着三分迷离。 顾清歌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随着他的视线所到之处,她的脸已然红到了耳根子。 帮他抹澡?! 那不就表示,她要把他的身体看光光? 哦,不不不… 吃饭前还想着要和霍建亭离婚,不过是一顿饭的光景,怎么又折了回来? 一颗心七上八下神采飞扬的跳跃着,跟擂鼓似的。 若是再不平静一些,只怕自己真要对霍建亭以身相许了。 禁忌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唇角,咬咬牙。 “好吧,我去帮你打热水来…” 还没走过霍建亭,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顾清歌,除了爱情,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 “不要再提离婚了,好吗?” 顾清歌从来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霍建亭也有这么低声下气的一天。 刚刚暖和起来的心,一下子又跌入了冰窖里,冷透了。 她僵硬的身子被他搂在怀里,心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霍建亭,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愿意遵从你的意愿。 只是,你可曾想过我的将来? 一段没有爱的婚姻,又如何能长久的了? 这些,她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把自己深深埋进霍建亭的怀里。 所谓飞蛾投火,便大抵是她这副样子吧… 明知道投身火海便是粉身碎骨,却毫不在乎只有一次的生命。 霍建亭,你知道吗? 顾清歌从来从来都是霍建亭的,而霍建亭,从来都不是顾清歌的。 这一点,她看得透彻,却糊涂的一味不肯走出来。 谁叫她爱他呢? 爱一个人不就是无条件的奉献么? 燃烧自己,照亮他… 这是她第一次被霍建亭抱在怀里。 明明,他的怀抱那么暖。 她的心,却那么凉。 她没有流眼泪,默默退出霍建亭的怀抱,了无声息的打来热水,替霍建亭擦洗身体。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说一个字。 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霍建亭看着她晦暗的脸,心里一阵阵郁结。 这女人,他哪里又得罪她了? 她不是一心要做霍太太吗? 如今,他已然做了这样的让步,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的爱全部都给了夏楠,再分不出一丝一毫给别人。 他甚至想过,终生不娶,将霍太太那个位置空出来,留给夏楠。 如今,他已经退步,愿意把霍太太的头衔给她,为什么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沉默中,顾清歌已经把他的腿和脚洗了个干净,两只胳膊和前胸也擦的很仔细,这唯一令她难堪的,就是他两腿间的那个地方。 眼看着他那里已经支起了小帐篷,做为一名妇产科医生,她不是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可她始终不曾真正尝试过。 又一次把毛巾清洗干净,递到霍建亭手里。 “那…那个…地方…你自己来…” 顾清歌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霍建亭却听见了,听的很清楚。 可他就是不接顾清歌递过来的毛巾,依旧大爷似的坐在那里,看着红透了脸的顾清歌。 一点要自己擦的意思都没有。 顾清歌咬着唇,手僵在半空中,一声不响的低头看着地板。 霍建亭也不接她递过来的毛巾。 两个人都限入了一个怪异的气氛里。 “你伤的是后背,又没有断手断脚,自己擦…” 霍建亭挑了挑眉。 这女人,似乎越来越不听话。 “我受伤了,我是病人,动不了!” 霍建亭傲然的态度让顾清歌气愤。 她知道,跟前这位剥削阶级的大资本家,打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她顾清歌也不是旧社会的小媳妇儿,没必要连那儿都帮他清洗。 “霍建亭,那里是你自己擦?” “还是我打电话请罗欢欢来帮你擦?” 今天是教师节,祝所有的老师们节日快乐 滚出去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没头没脑的,顾清歌也不知道怎么就丢出来这么一句话。 原本就沉着一张脸的霍建亭脸沉的越发深了,冷冷扫一眼顾清歌。 “顾清歌,滚出去!” 顾清歌朝他挤出一抹难堪的笑。 “滚就滚,我巴不得滚呢!” 一转身,拿了自己的包包,朝着霍建亭挥挥手,“霍先生,再见…” 霍建亭总是这样,无视她的自尊,每一交都把她的爱踩在脚下。 不过是替自己挨了几鞭子而已,并不代表什么,顾清歌,你就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下楼的时候,佣人们正在打扫楼梯上的血迹,见顾清歌下来,都停了下来,腾出道路,让顾清歌走。 “作孽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看着她平时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心肠这么坏…” 顾清歌在霍家的地位大家是知道的,这个三少奶奶平时待大家极好,和蔼又可亲,如今,竟然害得大小姐流产,这让霍家的下人对她反感起来。 连佣人都能欺负她,更何况是霍建亭? 顾清歌没有说什么,她也懒得和这帮人计较。 匆匆忙忙离开了霍家。 她没有车,只能靠两条腿,这秋天的风吹呀吹,很快就凉透了她的心。 牵动刚才被霍建亭咬出来的伤口,有些疼,她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这个时候,她需要疼痛感来刺激一下自己,证明自己还是活的。 霍建亭,一段没有爱的婚姻,没有继续的必要… 本就不该去奢望些什么的… 手机突然响起来。 看一眼来电号码,是那个烂熟于心却很少拔打过的号码。 那个让她奋不顾身的男人。 她本不想接电话的,最后还是咬牙接了。 “霍先生,有事吗?” 她尽量让自己听上去很平静。 “顾清歌,你个蠢女人,给我滚回来!” 电话另一端是霍建亭怒急叫嚣的吼叫声。 震得顾清歌的耳膜差点碎掉。 她不得不把电话拿远一些,“霍建亭,是你叫我滚的!” “你叫我滚,我滚了,已经滚远了!” 霍建亭这会儿有些后悔。 背上的伤口很疼,他一个人趴在床/上,越是安静,那伤口的疼痛感就越明显。 如果顾清歌还在的话,逗逗她,骂骂她,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还是能忍得住的。 可这会儿,他把人给骂走了。 想了千遍万遍以后,还是痛下决心,打电话给顾清歌,让她回来。 可他又拉不下那张脸,于是,只好又凶又狠的朝着电话叫嚣。 得到的答案却是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不知道又犯了什么倔劲儿。 “霍建亭,你当我是什么?” “是你的玩具吗?” “高兴的时候就逗一逗,玩一玩,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扔一旁,看都不看一眼!” 顾清歌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没头没脑的在电话里竟然哭了起来。 越说越伤心,到时候,她干脆在路牙子上坐下来,放声痛哭。 霍建亭头疼死了。 这蠢女人是水做的吗? 动不动就哭,烦死人了! 可这会儿,他有求于她,想要她回来,怎么办呢? 忍! 听她哭! 我好疼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女人,我好疼…” 电话里传来霍建亭丝丝吸冷气的声音。 明明隔得那么远,她却听的清清楚楚。 顾清歌哭着哭着,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 算了算了… 她顾清歌就是这么犯贱! 只要遇上霍建亭的事,她强装出来的冷漠都是假的,骗人的! 去他的生气,伤心,都比不过霍建亭重要。 抹干净眼泪,也不哭了,“那…” “那你等我,我就来…” 挂断了电话,霍建亭笑的一脸歼诈。 就知道这女人舍不得他疼。 听到那个笨女人说回来,霍先生的心突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连嘴角都向上弯起来。 有个女人为自己牵肠挂肚的感觉,真他/妈好! 这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浮上来,一会儿沉下去的。 两个字:舒服! 三个字:真他/妈舒服! 半眯着眼,把耳朵伸长了听着门外的动静,心里头那个美啊。 差点儿就开出一朵花儿来了。 果不其然,不大会儿的工夫,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霍建亭把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 果然是她! 顾清歌已经换上了拖鞋,虽然她的脚步声不大,在霍建亭听来,却恍如天籁。 此时的霍建亭已经换好的睡衣,正趴在床/上。 见霍建亭皱眉,顾清歌急忙走到床边,轻声问他:“很疼吗?” 霍建亭睁开眼,望着顾清歌,点头。 “要不,我给你弄点止疼片吃吧?”顾清歌一边说着,一边去摸他的头。 眼下他这种情况,只要不发烧,问题就不大。 霍建亭摇摇头。 “那你要怎么办?” “疼得厉害的话,就只有吃止痛片止痛了。” 看着他紧皱的眉心,顾清歌说不出来的心疼。 整颗心揪成一团,只恨不得替他受了,趴在床/上受伤的人是自己才好。 霍建亭指指他旁边的空位,示意她躺下来。 顾清歌不明所以,却没有拒绝,很是诧异的躺下来。 霍建亭长臂一伸,抱住她。 顾清歌挣扎,却又担心牵动他的伤口,只好一动不动。 “让我抱着你…” “这样就好…” 顾清歌没有拒绝。 在霍建亭跟前,她永远都是丢盔弃甲的那一方。 哪怕是他要天上的月亮,她也会想办法摘下来送给他。 很快,便传来轻微的呼声,顾清歌侧了脸去看,霍建亭已然睡着了。 这男人睡着的样子真好看,卸去了平日里冷漠的外表,干净的像是新生的婴孩般单纯无瑕。 他的眉毛又浓又密,长长的,几乎要斜入云鬓里。 顾清歌忍不住,伸出手,沿着他的曲线,一点一点描绘他的五官。 坦白说,霍建亭真的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只不过,他太清冷。 很少看到他笑,如果他笑起来,一定也是倾城倾国的美吧… 霍建亭,你永远都不知道,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 所谓一见钟情,大约便是我这样的犯贱吧… 其实… 其实,我一直不后悔嫁给你… 哪怕只是当一个挂名的霍太太… 我也是开心的… 看一眼箍在腰上的手,她试探性的推了推,却发现根本推不开。 罢了… 由着他去吧。 挪了挪身子,把他身后的薄被拉过来,替两人盖上。 结婚三年,两个人第一次同睡一张床。 却是在这样的光景下。 把帐算一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一夜,顾清歌睡得格外踏实。 睡梦中,总有一双手握着自己冰凉的膝盖… 是梦吗? 又或者是幻觉? 她已然来不及去证实。 一个礼拜以后,霍建亭背上的伤口愈合,已经开始做一些大副度的动作,比如开车,开门,搂女人。 这期间,两人的饭菜都是送到房间里来吃的。 霍建亭大爷似的坐在桌子前,看着小口吃饭的顾清歌。 “顾清歌,我要吃排骨!” 他的伤口不是已经愈合了吗? 自己不能夹吗? 抬眼看他一眼,“你的伤不是好了么?” “自己夹!” 低下头去,继续吃自己的饭。 “顾清歌,你真没良心,我这伤可是为你受的,好歹你也得表示一下你是个有良心的人吧?” 霍建亭看着闷头吃饭的顾清歌,一边拔弄着心底的小算盘。 “我是很有良心啊,所以我才一连喂了你整整一个礼拜的饭啊,如果我没有良心,我才懒得管你呢!” 这一个礼拜,只要她在,霍建亭的饭就一定是她喂。 那家伙,就是想着法儿的折磨她! 现在,他的伤口愈合的很好,她为什么还要再喂他? “顾清歌,你喂不喂?!” “再不动手,小心我揍你!” 顾清歌摸了摸脖子,看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吃饭。 “哦…” “要揍你就揍吧…” 她一副无关自己的样子。 他倒是真的生气了,举起拳头朝着她就砸过来。 拳头还没砸到她身上,他就尖叫起来,“哎哟…” “好疼…好疼…” “一定是伤口又裂开了…” 见他一脸痛苦的表情,顾清歌也懒得再同他计较。 端起他的饭碗,冷冷的看他一眼,“张开嘴巴…” 霍建亭果真就听话的张大了嘴巴。 看着顾清歌一口一口把碗里的饭菜喂光,霍建亭心里头那个美啊… “霍建亭,三十几岁的人了,能不要那么幼稚么?” 霍建亭顿时一口饭卡在喉咙里,上不得,下不得。 顾清歌见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急忙拿了一杯水递给他。 霍建亭匆匆忙忙抓起水杯就灌了下去,“还是媳妇儿疼我…” 顾清歌撇撇嘴,“谁是你媳妇儿?!” 霍建亭望望她的侧脸,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是该解决的时候了… ____我是默不作声的分割线____ 霍建亭受伤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两个人虽然关系还是不像正常的夫妻,却比原来的互不相识好了许多。 每次看到顾清歌,霍建亭莫名的就觉得这心里踏实。 而顾清歌那颗摇摇晃晃想离婚的心,越发的觉得离婚是件遥不可及的事。 叶卓燃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问她离婚的事,都被她委婉的拒绝掉了。 而林小陌打电话来问的时候,她就把霍建亭替自己挨鞭子的事说了出来。 搞得林小陌很是郁闷,直说“孽缘…” 顾清歌无奈的笑笑,谁叫她上辈子欠了他呢… 有些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管霍建亭会不会爱上自己,她只知道一点。 她爱霍建亭。 能像现在这样和他相处,她已经很满足。 霍建亭,只要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我就会把我的一切双手奉上… 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讨厌我了,我该怎么办? 霍婉莹出了院,安心在霍家坐着小月子。 霍婉菁和谢亦欣忙前忙后,生怕她落下月子病。 霍天齐望着这母女三人,偶尔会发呆上一阵子,却什么也不说。 又是一周一聚的周末,霍家的老老小小都坐在了餐桌上。 身体复元不少的霍婉莹也坐上了餐桌,虽然看上去脸色还是发黄,人却已然精神了许多。 她坐在顾清歌对面,朝着顾清歌笑。 “顾清歌,咱们这笔帐,也该算一算了吧…” 把话说清楚+上架通知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坐在顾清歌身旁的霍建声抬了抬头,看一眼霍婉莹,“大姐,有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再说?!” 右边的霍建亭微微皱眉。 却什么也没说。 霍天齐看看女儿,又看看儿子,“是啊,有什么事,吃完了饭再说也不迟!” 顾清歌却是微微一笑,看向霍婉莹,“没关系,该还的,迟早要还的。” “大姐,其实我也有事要和你说呢…” “不如,就你先说吧。” 霍天齐见顾清歌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沉下气来,吃了几口菜。 顾清歌彻底不吃了,她放下筷子,很平静的看着霍婉莹。 有些事,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懒得计较。 可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极限,那么,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霍婉莹的眼睛转向霍天齐。 “爸爸,我想知道,在您的心里,到底是这个外名外姓的儿媳妇重要?” “还是我这个血肉相连的亲生女儿重要?” 霍天齐皱眉,“婉莹啊,在爸爸的心里,你和清歌都是我的孩子,都是我的女儿!” “对你们,我一直是一视同仁。” 谢亦欣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什么一视同仁?!” “顾家那个女人才是你的心头宝,有了她,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顾了。” 谢亦欣说着,就哭了起来。 霍建声急忙抽了两张面巾纸给她递过去。 她本来还想说声谢谢的,一见是霍建声,连纸都没接,自己伸长了手,重新又拿了两张纸。 霍建声不以为意,拿纸擦了擦自己的手,扔进垃圾篓里,脸上带着微笑,没有丝毫不悦。 谢亦欣哭的让霍天齐心烦。 “老婆子,你要是喜欢哭,就到屋里哭去!” “当着孩子们的面儿,你也不嫌臊得慌!” 霍天齐这话一出,谢亦欣老实多了,咬着唇,狠狠瞪一眼顾清歌,便把眼泪收了回去。 顾清歌不禁在心底佩服这个女人。 这演技,她要不是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霍婉菁看一眼低着头小声哭的母亲,又看看坐在主座上的父亲。 “爸,不管怎么说,妈替你拉扯大了我们几个孩子,就算妈有些小过失,您也不能这样对妈,好歹,她还是您老婆!” 霍天齐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婉菁,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霍婉菁在霍家一向骄横惯了,几时被人这样掖揄过? 瞬间就红了眼眶。 “爸,您怎么可以这样偏心?” “你之所以偏袒顾清歌,不就因为她母亲是你爱过的女人吗?” “你有没有想过妈的感受?” “她嫁给你这么多年,和你同床共枕,为你生儿育女,还清清楚楚的知道你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她心里有多么的痛苦,您知道吗?” 顾清歌觉得自己的脑子瞬间就短路了。 难怪谢亦欣那么讨厌自己。 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霍天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霍婉菁,“你给我滚!” “滚!” 霍婉菁红着眼睛,看一眼霍天齐,转身就跑上楼,狠狠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霍天齐看一眼谢亦欣,“谢亦欣,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谢亦欣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霍天齐重新坐回座位上,疲倦的脸看一眼霍婉莹,“婉莹,要说什么…” “索性一次性把话全部说出来!” ____________我是要上架的分割线________ 文文到这里免费章节就结束了,明天上架。 首先感谢所有支持过文文的亲们,果子向你们鞠躬感谢。 接下来清歌和霍少的感情路到底如何发展?罗欢欢的孩子怎么处理?夏晴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果子将会为大家一一揭晓滴。 再次鞠躬感谢所有支持过果子的人,爱你们。 明天首发3万字,其实每天更新多少,取决权不在于果子,而在你们,你们的支持是果果码字的动力。 上架首日月票过100,果子必定加更无疑。 数到三,数就不哭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原本应该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顿饭,吃成这样,大家早没了要吃的胃口。8 林施洛生怕给可可造成坏影响,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拉着可可上楼去了。 霍婉莹看了看母亲,又看向霍天齐,“爸,顾清歌把我推下楼,致使我流产,这笔帐,您得给我一个说法。” 霍天齐看向顾清歌。 “清歌,不管怎么说,你大姐她流产跟你脱不了干系,这事儿,你说,该怎么解决?” 顾清歌仍旧是那张平静的脸。 霍天齐眼神中的担忧,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有些事情,说出来,她怕他承受不了。 “爸,我想听听大姐的意思,大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霍建声似乎比任何人都着急,他拼命的朝顾清歌挤眼睛,“三嫂,你就不怕她吃了你?” 霍建亭抱着两个胳膊,仿佛没事儿人一般。 听到霍建声的声音时,他朝着霍建声狠狠瞪了一眼。 霍建声并不理他,视线继续停留在顾清歌身上。 霍建亭偏不让他如意,身体稍稍前倾,恰好挡住顾清歌。 霍建声无奈,只好移开视线。 听顾清歌这么说,霍婉莹放心了许多。 “顾清歌,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既然有心认错,那么,我就给你悔改的机会。”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你离开霍家,再也不踏进霍家的门半步!” 霍天齐一愣。 “婉莹,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婉莹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爸,就是您听到的字面的意思。” 霍天齐还想说什么,顾清歌已然站了起来。 “爸,我也有件事要说,请让我先说完。” “我说出来以后,如果大家觉得应该是我顾清歌走人,那么,我顾清歌立刻走人。” “但如果不是我顾清歌的错,也请大姐当着爸爸的面儿给我一个交待。” 霍建亭望着这个女人,扯了扯她的衣服。 “顾清歌,你给我坐下!” “谁他/妈要是敢让你走,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个活祖宗,永远都是这样,顾清歌苦笑。 拍拍他的手。 “你放心吧,我能应付。” 霍建亭不相信的看着她,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看这女人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是有解决的办法。 那他还替她操什么心? 安心看戏就是了。 顾清歌顿了顿,从身后的包里掏出来一份化验单,递到霍天齐手里。 “爸,这是一份化验单和大姐的病历复印件。” 霍婉莹的脸顿时就变了颜色。 “顾清歌,病人的资料医院应该保密的,你凭什么调查我的资料?” 顾清歌看了看她,微微一笑。 “大姐说的对,这些是应该保密的。” “可如果有人用假病历来骗人,那就不是保密的事了。” 霍天齐看着病历,眉头紧皱。 “清歌,这病历和化验报告是什么意思?” 顾清歌看了看脸色越发苍白的霍婉莹,“大姐,这事情是你来说呢?还是由我来说?” 见霍婉莹慌了神,谢亦欣也紧张起来,剜一眼顾清歌。 “说什么说?” “你不知道婉莹还在坐月子吗?” 顾清歌微微一笑,“那好吧,就由我来说吧。” 视线环顾整个餐桌上的人,最后停在霍婉莹的脸上。 “这份化验报告上有一项是盐的含量。” “爸,您发现没有?” “这报告上的盐含量很少,几乎为零。” 霍天齐看着报告,重重点头,“这…是什么意思?” 顾清歌又笑,“很简单,意思就是这血不是人血!” 顾清歌说完,看向霍婉莹,“大姐,这是您摔倒那天,我从楼梯上取到的血样。” “剩下的,您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霍婉莹早就变了脸色,眼底已然是一片凄惶之色。 却倔强的一点也不肯妥协,瞪大了眼睛佯装镇定的看着顾清歌。 “顾清歌,有本事把话说清楚,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 一旁的谢亦欣似乎有些动容,伸出手来,扭住霍婉莹的手。 “婉莹,有妈在,不要怕这个女人!” “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你怎么了?” “生病了吗?” 顾清歌看一眼这对唱双簧的母亲,微微一笑,梨涡浅浅。8 “既然大姐身体不舒服,这事儿就到这儿吧,改天再说。” 似乎是被顾清歌眼中的轻蔑刺激到了,一脸苍白的霍婉莹突然站起来,一副气愤填膺的样子。 “顾清歌,要说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何必遮遮掩掩在那里装神弄鬼的?” “吓唬谁呢?” “有本事你今儿就把话说清楚喽!要不,我还真就让你出不了这霍家的门儿了!” 顾清歌沉了沉心气儿,清了清嗓子。 “既然大姐一定要我把话说清楚,那么…” “我也就把话说清楚好了。” “只不过…” 她稍微顿了顿,眼神依旧徘徊在霍婉莹的脸上。 “大姐,这后果,你确定你能承担得起么?” 霍婉莹脸色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有两只眼睛凌厉的骇人。 霍天齐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手中的化验报告单。 “清歌,你说下去!” 顾清歌原想着给霍婉莹留点面子的,却不想,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 既然霍婉莹不要面子,她又何必假惺惺? 顾清歌站起来,绕到霍天齐身后,指着化验报告里的一栏。17281760 “爸,您看这儿,化验单上的血液竟然没有血型…” 霍天齐的脸色越来越暗。 坐在谢亦欣身旁的霍婉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霍建声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看着谈论起自己专业就神采飞扬的小女人。 认真的女人真漂亮! 不可否认,这时候的顾清歌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光芒,仿佛天使一般的眼眸,还有那温和的笑脸,让人如沐春风。 霍建亭禁不住打量这个女人。 黑眸的颜色越来越浓。 “爸,化验单上的结果写的很清楚,这血不是人类的血,而是…” “动物的血。” 顾清歌的眼神有意无意看向霍婉莹。 后者的脸已然没有血色可言。 顾清歌又将复印过的病历拿出来,一点一点分析给霍天齐听。 “爸,其实,大姐她根本没有怀孕。” “这次流产事件,只不过是她的一次例假而已…” 很快,霍天齐和一大家子人便明白过来。 霍婉莹更是羞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霍天齐的眼神穿过空间停在她身上,“婉莹,三十好几的人了,还玩这种小把戏,你觉得有意思吗?” 霍婉莹只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霍天齐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免失望。 “你根本就没有怀孕,为什么要假装怀孕呢?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全家人都是心疼你的,可你为什么要用动物的血来欺骗大家?说你流产?” “这一切,根本就是你设计好了的,是不是?” “清歌她有没有推你,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弄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来陷害清歌,你觉得你很伟大吗?” “就算你没怀孕也不要紧,你还有可可,不管怎么说,可可都是我的外孙女,将来有一天我死的时候,霍家的财产里,总有一份是她的。” 霍天齐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清歌是个好姑娘,为什么你们总是容不下她呢?” “婉莹…” “爸爸对你很失望…” “很失望…” 霍婉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紧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眼泪却是哗哗往下掉。 似乎是看不过女儿受委曲,谢亦欣哭着开了口,“老爷子,你心里只有姓顾的那个女人,根本忘记了你还有两个女儿!” “你什么都听这个女人的,为什么不好好仔细查查?” “她说这血是动物血,你就相信?!” “要是这是她顾清歌栽脏陷害婉莹呢?” “你怎么不去问问这个?!” 霍建声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看一眼谢亦欣。 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块染了血的布,递到谢亦欣跟前。 “谢姨,这是大姐流产那天,送她去医院的时候,我在她衣服上扯下来的一块布。” “您看看,能不能再拼到她那件衣服上?” 谢亦欣顿时就白了脸,没了先前盛气凌人的气势。 “我说她顾清歌怎么有这么大本事,原来这里还有个吃里扒外的!” 谢亦欣话说的难听,霍建声也不理她,只是静静的把那块不规则的布放在霍婉莹跟前。 “大姐,请您仔细看看,是不是你那天的衣服上的?” 霍婉莹仿佛是被宣判了死刑的人一般,惨白着一张脸,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霍天齐眼中的失望越发明显,他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婉莹,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偏爱顾家的那个女人!” 没等霍婉莹答话,谢亦欣已然站到了霍天齐跟前,指着顾清歌。 “婉莹之所以会这么做,还是不看不惯你的偏心?!” “如果你能真正的一碗水端平,她会这么做么?” “她顾清歌是什么东西?婉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顾清歌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垂下头。 整个事情里,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可看谢亦欣的样子,根本就她们母女才是受害者。 苍凉一笑,用低头来掩饰自己心底的那抹荒凉。 其实,她从来没把自己当霍家人,也没想过要争什么,更没想过要霍家的财产。 可为什么这母女三人,偏偏就要针对自己呢? 这一次,如果不是霍建声帮忙,她能顺利的替自己洗脱罪名吗? 整个霍家别墅里,只听得到谢亦欣撕心裂肺般的哭声。 顾清歌觉得,也许从一开始,进入霍家就是个错误…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霍天齐下令管家,把霍婉莹一家三口送回到市区的小房子里,没有老爷子点头,不准她再踏回这别墅一步。 对于谢亦欣,因为她没管教好女儿,霍天齐则是罚她到后院的祠堂抄经书。 一时间热闹又喧哗的大宅子里,安静了许多。 霍建亭从来不知道顾清歌在霍家竟然会受这样的委曲。 他有些心酸,也有些无奈。 毕竟是他的家人… 车子无声的行驶在盘山公路上,一如现在他和顾清歌之间的相处模式。 无声又无息。 仿佛两个人都哑巴了一般。 挡风玻璃上沾满了白色的小雪花。 下雪了。 本融可看是。不知不觉,已然是冬天了。 十一月底的天气,虽然还没有冷到极致,却足以让顾清歌这样的关节炎生不如死。 霍建声开着车,脸色很是不好。 “霍建声为什么帮你?” “你跟他很熟吗?” 顾清歌苦涩一笑。 “不知道…” “也许…是他觉得我在霍家很可怜吧…” 顾清歌不知道霍建亭为什么脸色不好,但有一点她很清楚,霍建亭在生气。 生气的原因她猜不明白。 有一点,她却是清楚的很。 霍建亭这么生气,一定是因为自己揭露了霍婉莹的设计。 他心疼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所以,把气撒在她身上。 这是霍建亭一贯的作风。 既然他认定是自己伤害了他的亲人,那么,她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顾清歌,我告诉过你,离霍建声远一点!” “你他/妈没听到吗?!” 霍建亭低吼出来的声音很恐怖。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顾清歌觉得自己本没有做错,霍建亭在这里无缘无故发脾气,根本就是想替自己的姐姐讨一个说法而已。 她侧脸正视霍建亭。 “霍建亭,嘴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但腿长在我身上,我想离谁近一点,就离谁近一点!” “霍建声他一直在帮着我,我感谢他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 顾清歌也怒了。 受这不白之冤终于沉冤得雪,身边这个男人非但不替自己高兴,还一肚子火朝着自己发。 真是岂有此理! 车子毫无预兆的停下来,顾清歌的头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 她有些失望的看一眼这个男人。 他不爱她。 更不懂她。 她本就不该对他报期望的。 不是吗? 哪怕她在霍家受了再大的委曲,再大的冤枉,也只能忍着。 不是吗? 因为他不爱她。 所以,他任由他的亲人来伤害她,践踏她。 一个人的自尊该有多卑微,才能任人踩踏? 霍建亭很生气。 这一次,他真的很生气。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叫顾清歌的女人竟然和自己的弟弟关系匪浅! 她宁可背着他去请自己的弟弟帮忙,都不愿意向自己服软。 这个女人,到底把他当什么?! 前一秒,他还信誓旦旦的抱着她柔的腰肢哄她。 只要不离婚,其他的都随她去。 可现在呢?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是她的丈夫! 有事,她去别的男人那里寻求帮助,也不屑于找他帮忙。 他一直以为顾清歌是软弱可欺的。 今天才发现,这个女人心思沉的让人猜不透。 这些日子以来,他和她朝夕相对,甚至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他甚至有种错觉,他觉得和顾清歌又回到了从前。 不想,这些只是表象。 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表面上和他春风和睦,背地里却和霍建声串通一气,揭穿了他姐姐的阴谋。 说实话,他并不在意姐姐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他在意的,是眼前这个女人究竟和霍建声要好到什么地步! “下车!” 顾清歌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拿过自己的包包,很快就下了霍建亭的车。 早就想到是这种结局了。 所以,没什么可伤心的。 顾清歌一只脚刚落地,车子便飞快的离开了。 带起的旋风扯得她一个踉跄。 摔倒在地上。 痛吧… 只有痛才能让一个人清醒。 顾清歌,你看到了吗? 霍建亭他永远不会爱上你。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比你来的重要。 在霍建亭跟前,哪怕你是受害者,他也不会同情你一分一毫。 冰凉冰凉的雪丝飘在脸上,吹进鼻孔里,呛得鼻子发酸,酸的发涨,涨的发疼。 她坐在地上。 半天起不得身。 霍建亭说过,除了爱,什么都可以给她。 可是,她要的,却是他的爱… 一直以为,只要付出,只要用真心去浇灌,哪怕他是块石头,也会被自己给捂热了。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什么是爱情? 爱情。 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你情我愿。 一叶障目。 她只看得见霍建亭,却看不到在这段爱情里,自己有多卑微。 石头是永远捂不热的。 因为石头没有心。 执意要去捂那块石头的话,在石头没捂热以前,你的心就已经凉透了。 霍建亭给了她最美的惊喜。 却又在这惊喜之后,给了她最深的绝望。 膝盖间刺骨的凉意越发的明显,她用尽力气把腿抱进怀里。 顾清歌,数到三。 就不哭… 一… 二… 三… 明明已经数到三了,这眼泪为什么还是止不住的掉下来? 不准哭! 顾清歌,你不许哭! 路边有车轮碾过的声音呼啸而过。 扬扬洒洒的小雪花轻柔的抚摸着顾清歌的头发。 却没有人能安抚得了那颗受伤的心。 许久以后,眼前突然出现一方洁白的手帕。1avm4。 顾清歌抬眼去看。 .. 一月月不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叶学长,你怎么在这?” 叶卓燃眯起眼睛,不着痕迹的把手帕放进顾清歌的掌心里。 “出来办点事,经过这里,正好看到一个哭包…”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盘山公路上“碰巧”遇到她。 上一次和霍建亭在这条公路上对峙的时候,他就仔细的察看过周围的地形,稍一调查,他便知道了顾清歌每个周末都要在霍家的大家庭里吃晚饭的事。 于是,每个周末的傍晚,他都会在这附近转悠。 只想着遇上那个日思夜念的人。 不想,今天竟然真的就碰到了。 洁白的小雪花沾在她的头发上,没有化开,晶晶莹莹的折射着微弱的光。 她看上去,多像一个纯洁无瑕的天使。 打死顾清歌,她都不会相信,叶卓燃是碰巧经过这里。 话到嘴边,想了想,她还是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情,说的太明白,反而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怎么每一次我最狼狈的时候,总是遇上你?” 叶卓燃耸耸肩,“上帝说,每个天使身边都会有一个守护着天使的人。” “像你这么笨的天使,当然只有我这么聪明的人才能守护得了啊…” “所以,天使狼狈的时候,我这个天使守护者就要现身啊。” “要不然,上帝会炒我鱿鱼的。” 他说的一本正经,眼眸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闪耀。 眼底的那一丝落寞。 他隐藏的很好。 顾清歌笑了。 一滴亮晶晶的眼泪还挂在腮颊上。 叶卓燃打开了车门,“亲爱的顾清歌小姐,您的专属司机为您服务。” 顾清歌长长的羽睫上还带着泪湿,不过,她却笑的很开心。 “这么贵的司机,我请不起哎。” 叶卓燃朝她挤眼睛,“没钱没关系,你可以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顾清歌顿时就愣住了。 叶卓燃看着她惨白的脸,不再逗她,径自坐回驾驶座。 “逗你玩呢!” “瞧你吓得。” 车子缓缓开动,叶卓燃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清秀的眉眼。 “去哪里?” 顾清歌咬咬牙,报上了霍建亭别墅的地址。 叶卓燃没有说什么,聪明的男人要懂得抓住时机。 “清歌,恕我冒昧,你追的霍建亭吧?”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极大的顾及了顾清歌的面子。 因为叶卓燃也不是外人,顾清歌眼珠子转了一下,很快就点点头。 “对,是我追的他。” “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 “那个时候,霍建亭经常来我们学校演讲,我很喜欢他的演讲,所以,每一次他的演讲,我都有很用心的做笔记。” 提及往事,顾清歌有些淡淡的哀伤。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回到那个年代,她没有嫁给霍建亭,是不是就不会惹他这么讨厌? 爱一个人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爱的那个人他非但不喜欢你,甚至还厌恶你。 故事在她的小嘴里缓缓的流淌出来,柔柔的,像是如水的月华,倾泻在整个车厢里。 叶卓燃安静的做着一个倾听着,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微笑。 可是他的心却在被揪紧。 那个时候,如果他早一点向顾清歌表白。 会不会就是另外一种结局? 时光不能倒流,已经发生的故事也无法被改变。 唯一可以改变的,只有结局。 车窗外的雪花飘的越发的欢实起来。 叶卓燃开足了暖气,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来凝视顾清歌的脸。 “清歌,你知道吗?” “虽然说女追男隔层纱,但女人往往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 顾清歌秀眉微挑。 “学长,这是为什么?” 叶卓燃笑,“因为男人是征服者,他们更喜欢自己征服心爱的女人,而不喜欢做一个被征服者。” “所以,男人不怕千辛万苦去追寻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很少有男人接受天上掉馅饼的恋爱方式。” 顾清歌沉默下来。 她纯黑的眼珠在黑暗里闪动着,散发着流萤一般的光彩。 可她的眼底却写满哀伤。 “学长,也就是说,霍建亭永远不可能爱上我,是么?” 她微微有些颤抖的尾音在车厢里一路蹦散开来,像是受了委曲的小孩子。 她把自己蜷缩在车座角落里,像个被人抛弃的布娃娃。 叶卓燃承认,这一刻,他的心脏似被利刃划过。 可他告诉自己:叶卓燃,不要害怕她受到伤害,你这样做,是为她好。 叶卓燃轻轻的叹息声在车厢里别样清晰。 “清歌,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和霍建亭根本就没领结婚证吗?” “干脆登个报声明一下,跟他离婚得了。” “再这样耗下去,受伤害的肯定是你自己…” 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有梦固然美好,可是梦醒的那一刻,却是那么难过。 霍建亭,我那样卑微而又小心翼翼的爱,最终还是无法入驻你的心里么? 离吧… 看不到霍建亭就不会再想。 见不到就不会再念… “嗯。” 她轻轻的一声答应,那样轻,仿佛如风拂过。 明明那样简单的一个字,却如此沉重,沉重到她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两只手死死揪着自己的衣服,攥得那衣服已然面目全非。 下唇已然被咬出血来,她却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牙齿紧紧咬着光洁的指甲。 霍建亭,是不是离开你就不会再痛… 指甲很脆,硬生生被她咬断,一截鲜红的肉祼露在夜色里。 红的似火,暗的似血,像极那彼岸花的颜色。 又像是杜鹃泣血。 顾清歌无声的哭泣。 叶卓燃看一眼她颤抖的身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稳稳的发动了车子。 有些路,有些事,非得要自己走过了,才能放得开。 放得下。 霍建亭气得不轻,回到家里以后,看着渐渐浓密的小雪花。 他的心仿佛被毛刺扎了一般的难过。 又酸又痒又疼又涩。 五味杂陈。 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发起火来。 发起火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她又一次扔在了路边。 第二次了。 外套没有脱,车子也没有停进车库里。 很显然,某个男人正在左右为难。 像是经过了一场很严峻的思想考验一般,他终于从豪宅的大门里迈了出来。 站在门前,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望向远处。 眼睛瞪到发干,脖子伸到发酸,也没见到那个想见的人。 怎么办? 要不要去接她? 可万一这女人又蹬鼻子上脸怎么办? 不行! 不能去! 明明是她的错,把自己男人当外人,非要和小叔子走的那么近,这个错误怎么说,也不能原谅! 可… 好像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帮过她的。 霍建亭烦躁的紧。 也不知道跟前那株不知名的花朵怎么就惹到了霍三少。 总之,他就是看那朵花儿不顺眼。 一伸手,就把开的正好的花朵拔了下来。 靠在车身上,揪下了第一朵花瓣。 去。 不去。 去… 不去… 漂亮的花儿被揪的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枝干,绿油油的,又难看又怪异。 最后一片花瓣落地的时候,是不去。 霍建亭看看手中光秃秃的杆子,直接砸在地上。 “不去?” “这个扔地上就是去!” “你丫有本事再给我说不去!” 扔了花枝,急忙就钻进了车里。 发动了车子,又往回赶。 刚刚出了第一个弯道,便看见一辆有点眼熟的车缓缓开过来。 眉头紧皱。 那车不是他最讨厌的卡宴吗? 那开车的人不是他最讨厌的叶卓燃吗? 那车后座上坐着的… 霍建亭觉得自己两只眼睛都红了,恶狠狠瞪一眼后排的顾清歌。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傻过。 为了一个女人,屁颠颠的跑来跑去。 一颗心百转千回,转了又转,看到的… 却是她坐的别的男人车上有说有笑的模样! 她不让他好过。 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顾清歌,你等着! 霍建亭在禁鸣区狂按起了喇叭。 这招人恨的架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霍建亭。 坐在卡宴上的两个人自然也看到了霍建亭。 叶卓燃没什么反应,嘴角微微一扬。 在心底暗笑:幼稚。 顾清歌当然也看到了霍建亭。 这会儿,两个人隔着车窗遥遥相望。 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咫尺天涯。 车身交错。 谁都没有停车。 顾清歌很清晰的看见霍建亭眼中的怒气。 而霍建亭也很清楚的看见顾清歌眼中的漠然。 一个向外,一个向里。 错过。 风带起飞扬的雪,旋转着,慢慢停下来,落在微白的地上。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心,比这天气还要冷。 叶卓燃执意要送顾清歌回家,却被顾清歌婉言拒绝。 她在就近的地方下车,慢慢走回家里。 从这里到家里,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却像把一辈子都走完了。 她放慢脚步,想要记住这里的一花一木。 独独,却要忘记记忆最深处的那个人。 当爱成为相互折磨的工具,她宁可伤的那个人是自己。 学眯来疯怎。霍建亭,如果你要的爱就是顾清歌不爱你。 那么,我会找个地方把爱你的心藏起来。 再装出一副不爱你的样子。 偌大的家,冷清的可怕。 顾清歌窝在被子里,捂了四个电暖宝也不觉得暖和。 心上被挖开了一个大窟窿,四处的风都灌进来。 又冷又疼。 她又抱了一床被子来替自己盖上,才发现,怎么都暖和不起来。 第二天是星期天,顾清歌一夜没有睡好,所以早早起来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很快,她便在轻微的积雪中拿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 天气很冷,她穿着一件白颜色的羽绒服,带一顶宝石蓝的贝蕾帽,围着一条相同颜色的围巾,看上去像个蓝精灵。 一张小脸儿被冻得有些发红,眼睛也红红的。 可她还是毅然的向前走着。 即便不能和霍建亭离婚,也还是先搬出来的好。 只要不见,就能不念… 不念… 不想… 天气越发的冷起来,只剩下松柏依然翠青,来来往往的街道上,从来不会因为谁而改变风景。1avm4。 人本就是这风景之一。 从霍建亭的别墅里搬出来有一个多月了,这期间,虽然她总是推辞着不肯回霍家老宅吃饭,但霍天齐却是不允许。 不管顾清歌过不过去,他的司机总是会如期而至,带顾清歌上车。 老爷子知道她搬了出来,却从不点破,只是以一个长辈的姿态来对待顾清歌,没有半分责备。 回老宅吃饭的时候,竟然从来没有遇到过霍建亭。 这委实让顾清歌觉得诧异。 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过来:霍建亭如果不想见你,那他就有一千个理由不见你。 顾清歌住在顾家以前的老房子里,因为明年这里要拆迁,所以,很多时候这里是没有人的。 安静。 一如她现在的心。 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上班,回家,看母亲,偶尔去霍家老宅吃吃饭,日子虽然很无聊,却也很舒心。 这正是顾清歌想要的生活。 办公室里的暖气开的很足,顾清歌安静的写着笔记。 作为一名医生,她尽职尽责,对自己的病人没有半分的不负责任。 冬天的天总是特别短暂,不过才下午的五点钟,天却已然完全暗了下来。 收拾好东西,顾清歌穿上了大衣。 三天前,林小陌就打电话约好了,今天晚上,她必须得陪她疯。 虽然顾清歌不知道原因,但死党的事,她是一定不会推脱的。 林小陌开着她那辆牧马人就过来了。 每次顾清歌看她一个柔柔小小的女生,骚包的开那么大的车就想笑。 还直嘲笑说:林小陌呀林小陌,瞧你这品味,找男人的时候,也一定是找带着大家伙的那个。 两个人当然明白大家伙指的是什么,于是林小陌就咯肌她,两个人不知不觉六年过来了。 想到这里,顾清歌心里由衷的感激。17281760 如果没有这个死党,自己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呢? 上了车,林小陌很拉风的带着她去了n市最豪华的酒店。 今天的宴会很特别,只有她、林小陌和叶卓燃。 一顿饭吃到最后,顾清歌才知道是叶卓燃的生日。 别人的生日,自己空着两只手就来了,这叫什么样子? 她总觉得不好意思,一直想找机会溜出去买点什么送给叶卓燃。 却被叶卓燃拒绝了。 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叶卓燃的眼神不似平日清爽,墨黑地瞳孔里带着些许的迷离。 “你能来,就是我生日最好的礼物。” 顾清歌总觉得说不过去,“不不不…” “我…” 林小陌朝着她挤眼睛,“小歌子,你就别傻了,咱们叶大学长财大气粗,凡是用钱买的到的,他都不缺…” “你呀,除非送他一特别点儿的礼物,他才能记得住你!” 顾清歌点头。 林小陌说的对,像叶卓燃那样的家世,显赫的背景,从来都不缺用钱可以买得到的东西。 这段时间以来,他帮了自己不少忙,虽然自己一再表明立场,不想欠他太多,但不管什么时间,他总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单单是这一份人情,她就还不起。 而且,这个时候,如果她匆匆忙忙跑到外面随意买一件礼物送给他,是不是太随便了点? 由于有林小陌这个话痨的原因,酒桌上虽然只有三个人,却也吃的很开心。 叶卓燃无疑是开心的。 顾清歌能来给自己过生日,是他从不曾想过的。 她来,已经是给他最好的礼物。 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顾清歌的脸上。 那个温顺、乖巧的女人搬出了霍建亭的金丝笼。 可她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在她的脸上,他找不到一丝一毫开心的痕迹。 他原以为,只要离开那个男人,他的小歌子就会幸福。 现在才发现。 她的幸福,并不是他叶卓燃能给的起的。 不过是一个月而已,她已然瘦的皮包骨头。 怎叫他不心疼? 小歌子,不要怕。 有我在。 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眸间一片暗色,他生恐自己泄露了心思,迅速把眼神转向一旁。 很认真很认真的听林小陌八卦着报纸的内容。 吃完了饭,时间还早,林小陌提议去酒吧坐坐。 酒店旁边就是市内最繁华的酒吧,纸醉金迷的红尘男女,混流在俗世的横欲里,各有各的伤心,各有各的不如意。 叶卓燃不喜欢喧闹的地方,好在他在这边的一家酒吧里有vip卡。 进去以后,才发现,这里真的是个很幽静的地方。 灯光很暗,所有的包厢都被隔开,只看到大红色的沙发。 中间的舞场内有男男女女拥抱着共舞,贴得很紧。 吧台上的驻唱歌手热火朝天的唱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虽然有些吵,却绝不向外面说的那样糜烂。 台上的女歌手穿着齐b小短裙,和这外头的天气格格不入,挺翘的臀部来回扭动着,引人暇想。 血脉贲张的场面。 顾清歌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只不过她来的少,二十几年来,到这地方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 叶卓燃体贴的点了果汁。 他知道顾清歌不喜欢喝酒,替林小陌叫了啤酒。 林小陌会意一笑,默不作声。 台上的女歌者唱完一曲,便下台了,很快,狂野的舞曲换成了柔柔的萨克斯。 一片安静。 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总觉得有人在偷窥着自己。 .. 天降总天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发现。 坐回到座位里时,那种如芒刺在背一般的感觉迅速又涌上来,她不得不又四处寻找。 一无所获。 不知不觉,搬出霍建亭的别墅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期间,没有听到过那男人的一点消息。 他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了无音信。 许多时候,半夜睡不着觉的时候,她总会摸起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 却总是又不甘心的把手机放回去。 她二十四小时开机,唯恐漏掉那个男人的只字片语。 谁又知道,连半个字都没有。 原来,他不在乎。 一点都不在乎。 他若是在乎,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家? 不在乎,大抵就是他这样子的吧。 既然他不在乎。 那么,自己也应该学着不在乎才对。 不在乎,就不会难过。 不难过,心就不会疼。 酒吧里的灯光一下子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世界仿佛一下子进入了黑暗模式。 缓缓的,渐渐的,在微弱的光出现。 等到那一整束光线在舞台中央聚集时,顾清歌看到了手握麦克风的叶卓燃。 此时的他,褪去了西装革履,只穿一件粉色的衬衫,两侧的袖口打开,卷在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臂上。 他没有戴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俊逸脱俗。 台下,已经有无数女人的尖叫声充斥在耳边。 他拿着麦克风,优雅如王子一般看向顾清歌的方向,“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想唱一首歌来送给我最心爱的人。” 台下又是一片尖叫声。 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歌总觉得有事发生。 心里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有些陌生,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优美的音乐旋律在油走,叶卓燃的声音也随着节奏缓缓流淌开来,淳厚的嗓音把每个音阶梳理的脉络分明。 我唱的不够动人你别皱眉 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 我只想嬉戏唱游到下世纪 请你别嫌我将这煽情奉献给你 …… 叶卓燃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本就极优雅的男子,此时更是受人膜拜的神级人物。 他一手握着麦克风,另一只手则是朝着顾清歌挥动着。 满场的欢呼声在这一刻通通化为寂静,人声鼎沸的场子里,仿佛只剩下她和他。 遥遥相望。 我唱出心里话时眼泪会流 要是怕难过抱住我手 我只得千语万言放在你心 比渴望地老天荒更简单 未算罕有 歌词字字珠玑,她一字一字听得认真,没有半分遗漏。 仿佛忘了呼吸。 不知什么时候,叶卓燃已然来到了她跟前。 如墨一般深沉的眼多了几分笑意。 紧紧盯着顾清歌的眼。 他就那样毫不顾及的走过来,在顾清歌跟前单膝跪地。1avm4。 手中拿着一朵鲜红欲滴的玫瑰花。 “顾清歌,我喜欢你…” “接受我!” “做我女朋友吧!” “不不不,应该是做我的老婆。” 他虔诚的仿佛如信徒一般。 抬起头,仰视顾清歌的脸,仿佛要把这张脸镌刻在记忆最深处。 顾清歌吃了一惊。 电视剧里看到的浪漫竟然在这一刻成为现实,而且就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 说不感动。 是假的。 “在一起…在一起…” 整个酒吧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大声叫嚣着,期待着顾清歌伸出手的那一刻。 早已波澜不惊的心像是被人丢进了重磅炸弹。 炸得一团团水花四溅,溅湿了她的衣裳和鞋。 理智在这一刻似乎都幻化成了泡影。 她看着叶卓燃满带真诚而又期待的眼神,心里乱极了。 林小陌抓着顾清歌的左手就伸向了叶卓燃的玫瑰花。 “顾清歌,你个大笨蛋,到是接过来啊!” 顾清歌犹豫着,徬徨着。 林小陌急的不行,也不管顾清歌愿不愿意,死拖着她的手就往玫瑰花上抓。 “顾清歌,你能麻利点不?” 叶卓燃半跪在地上,满是期待的望着顾清歌。8 “清歌,我知道你受过伤害…” “虽然那些伤害并不是我造成的,但我感同身受。” “我会一直对你好,不再让你受任何伤害。” “一直…一直…”17281760 顾清歌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准备去接那只鲜艳的玫瑰花。 既然已经搬出了霍建亭的家,那么那个地方就不再属于她。 她和霍建亭之间的婚姻连维系的那张纸都没有。 又叫什么婚姻呢? 不过是一张皮象而已。 至于霍天齐那里,她会想办法再和他重新沟通。 相信霍爸爸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如果说霍建亭让顾清歌彻底对爱情死了心,那么叶卓燃的做法就是逼着她对霍建亭死心。 既然相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爱的。 是谁? 又有什么区别? 玫瑰花很香,隔着那么远,她都能清晰的嗅到玫瑰花的香味儿。 香的让人沉醉。 香的让人心里发疼。 疼的发麻。 麻的眼睛发涨。 指尖刚刚触碰到玫瑰娇艳的花瓣。 突然有一阵风掠过。 玫瑰花没了踪影,连香味也散了个干净。 “顾清歌!” “你他/妈的要是敢嫁给他,我扒了你的皮!” 意料之外那个熟悉而又让她牵肠挂肚百转千回九死一生的声音传过来。 顾清歌顿时只在了原地。 有人气呼呼的站在她头顶上,恶狠狠的瞪着她。 仿佛真的要扒了她的皮似的。 霍建亭! 一个月没见,他似乎瘦了些,黑了些。 棱角分明的脸庞依旧不染丝毫笑意,干净整齐的衣裳上,不知道怎么就带了那么一股子风尘仆仆的味道。 只是这火爆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没有丝毫改变。 这会儿他正紧紧拉着那个女人要接玫瑰花的手,恨不得剁了半跪在地上的叶卓燃。 “叶卓燃,你要不要脸啊!” “趁我不在,诱/拐我老婆!” “你他/妈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 叶卓燃心里的怒火比霍建亭还要重。 他明明计划的好好的,早就打听到霍建亭这一段时间都不会在市内,所以瞅准了这个机会,准备向顾清歌求婚。 没想到,竟然被这个混蛋破坏的一干二净。 如今霍建亭又爆了粗口,叶卓燃的脸色便越发的难看起来。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一个拉着顾清歌的左手,一个拉着右手。 “顾清歌,你是我老婆,你要是跟他走,就是重婚!” “清歌,反正你和他也没有领结婚证,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你不需要有思想包袱,跟着我走就好。” 林小陌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 霍建亭那叫一个威武啊! 简直就是帅爆了。 可叶卓燃也很帅的,好不好啊。 如果让她选的话,她也不知道选谁。 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然有人认出了霍建亭的身份,不时哄叫着。 顾清歌被这两个男人弄得左右为难。 “你们两个,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两个男人同时松开手,对看一眼。 “你不尊重她!” “你不尊重她!” 异口同声。 放开顾清歌后,各自不服气的又对看一眼,迅速把脸掉转到另一边,仿佛像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顾清歌成了全场的焦点。 有记者冲过来拍下这一幕。 刺眼的镁光灯照的顾清歌眼睛生疼。 “霍先生,你真的和霍太太离婚了吗?” “霍太太,刚才叶先生那么深情的表白,您一点也不动心吗?” 成群的人把三个人围在中间,密集的人群让顾清歌有一种想逃的冲动。 没有只言片语,两个男人伸手去阻挡涌过来的狗仔队。清张在找长。 只为了同一个女人。 于是,顾清歌脱离开两个男人的钳制,迅速逃离酒吧。 跑出酒吧以后,她站在路边,大口的吸着气。 真是要命,这样的场景,有生之年,她真的不想再遇上。 对于叶卓燃,她并没有男女之情,只不过,如果非要让她选一个不爱的人一起生活的话,她宁愿是叶卓燃。 可对于霍建亭,她是永远都没有免疫力的。 她爱他。 到现在还爱。 只要霍建亭不放手,不嫌弃她,她就会一辈子爱下去。 她那样小心翼翼,就是怕他讨厌她。 霍建亭可以骂她,可以叫她蠢女人,可以让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但只要他不嫌弃她,她就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霍建亭向她勾勾手,哪怕是百丈悬崖,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这是不是该叫犯贱? 风很冷,她跑的急,忘了拿外套。 只穿着一件低领的桃红色毛衣,看上去就像这寒冬里的一株红梅。 红个艳艳个红。 风像刀子一般在脖子上割着,疼的她嗓子眼儿发痒。 站在高楼林立的路边,她环顾四周,实在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顾清歌!” 霍建亭在叫他。 听他的声音,似乎要发火了。 本想躲起来的。 可刻骨的思念那么浓。 只是一眼,怎么够救赎她对他的思念之情? 她爱他。 还爱着他。 没有勇气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不是你没有准备好,而是你没有要忘记那个爱的人。 她把所有的勇气汇聚在指尖,紧紧握着拳头,猛然转身。 霍建亭就在那里。 手上还拿着她的围巾和外套。 昏黄的路灯下,她终于瞧清楚他的脸。 下巴被一圈密密匝匝的胡茬围绕,眼睛下方是厚重的眼袋。 他站在那里,望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思念… 一个月的怨念,一个月的相思,一个月的委曲。 都在这一刻幻化成风。 两个人傻子一般站在马路边上,望着彼此。 “顾清歌!” “你个蠢女人!衣服也不穿就跑,冻不死你!” 顾清歌瞧见他眼底的血丝。 看着他手中的衣服,她一步一步走向他。 “该死的霍建亭,你凭什么又吼我!” 他站在那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盯着眼前冻的瑟瑟发抖的女人。 “你这么笨,这么蠢,连衣服都不知道穿,难道不应该吼吗?” 她无语,眼眶中润湿的泪已经说出了一切。 这一个月以来,她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没日没夜的想他,想的发疯,想的心都痛了。 温柔的伸出手,把自己套进他拿着的衣服里,立刻就被温暖包围了。 他把围巾挂在她脖子上,站在那里,张开了怀抱,等着她扑过来。 顾清歌望着那个朝向自己张开的怀抱。 有一瞬间的迟疑。 不过,她还是很快就投进了霍建亭的怀抱里。 他的气息包围了她。 霍建亭抱妻心切,推开了那一帮狗仔队就往外跑,好在林小陌叫住了他,递上了顾清歌的衣服。 要不,以霍大爷的个性,哪里会去做这么细致的活儿呢! “咳…” “霍建亭,你多久没洗澡了?” “身上臭死了。” 一向爱干净的霍建亭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让自己身上带了臭味。 他身上的这身衣裳,似乎还是上一次她见他时的那套。 “臭女人,给我闭嘴!” 不等顾清歌把他推开,他已经紧紧抱她在怀里。 “我就是臭的,也不许你嫌我!” 顾清歌趴在他的肩头。 眼泪无声的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当你拥抱一个人的时候,他却把你抱的更紧。 霍建亭… 霍建亭… 霍建亭… “蠢女人,知道我的名字也用不着这样叫!” 他在耳畔重重喝她。 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恼。 只要有他在,哪怕是世界末日,也是幸福的。 其实幸福很简单,就是你很想念很想念那个人的时候,他真的如你所愿,出现在你眼前。 “咕噜…” 霍建亭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两个人都是一愣。 半晌,顾清歌轻轻退开一点,看着他削瘦的脸庞,轻声问他:“你还没有吃晚饭?” “嗯。”他点头。 他岂止是没吃晚饭,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她郑重的退后一步,伸出手来。 霍建亭面无表情,却还是慢慢的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握住她的手。 “霍建亭先生,请问你想吃点什么?” 霍建亭眼珠子转了转。 “我要吃顾清歌烧的饭菜,什么都行!” “我要吃一锅饭!” 隐忍已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她就知道他没有好好吃饭。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吃饭。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做一桌子菜,让他好好吃一顿饭。 “好。” 她重重点头,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一些。 “霍建亭先生,我们现在,回家吃饭!” 霍建亭侧脸望一眼这个女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又放回到肚子里。 其实,这一个月,霍建亭不在n市,他去了外地执行任务。 做为n市最牛的特殊作战部队领头人,他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上级。 这次的行动要保密,所以,他没有知会任何人。 对霍家的老小也只是称自己要公干,出差一段时间。 霍建亭的身份是绝对的机密,所以,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他都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那个最大的房地产大亨。 实际上,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又会令多少人望而生畏! 任务执行完,他先回了自己的别墅。 才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早已人去楼空。 沙发上,茶几上,窗台上,已经染满灰尘。 别墅的钥匙安静的躺上桌子上,像是等候了很久。 顾清歌那个女人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家里已经空置了很久。 他不知道顾清歌到底去了哪里,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换,就匆匆跑了出来。 好在月惜晨那小子的情报准确。 否则,很难说,今天晚上顾清歌就会成为叶太太。 他赶到的时候,恰好是叶卓燃唱完了歌,半跪在顾清歌跟前的场景。 那一刻,他觉得害怕极了。 明明不爱顾清歌,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他没有任何犹豫,冲过来,挡在了顾清歌和叶卓燃之间。 如今,他开着车,看着霍太太姣好的侧脸,第一次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如果他再迟一步… 后果,不敢想像。 车子迅速掠过,扬起地上的灰尘。 叶卓燃站在路灯下,望着远去的车影。 仰天长叹。 林小陌站在他身后,一动未动。 有些事情,劝是没有用的。 爱情就是执念,非得当事人放下才行。 霍建亭是顾清歌的执念。 顾清歌是叶卓燃的执念。 兜兜转转,谁的执念还不是要自己解开? 谁的痛苦不要自己承受? 谁又能比谁过的好? 今天看霍建亭这架势,真是气场强大。 别说是顾清歌了,就连自己,都觉得方才他那样子,真是威武。 霍建亭在顾清歌的要求下,把车开到了顾清歌娘家的楼下。 四周静悄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两个人手握着手。 明明隔的那么远,都听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进了门,换了鞋,顾清歌去了厨房,霍建亭则是去了洗手间。 时光流转的很快。 转眼,顾清歌和霍建亭就坐在了饭桌前。 三菜一汤,都是霍建亭爱吃的菜。 顾清歌已经吃过了,所以,她坐在对面看着心爱的男人吃饭。 霍建亭大约真的是饿急了,整整一电饭煲的饭和一桌子菜吃的干干净净,连菜卤汁都被他吃下。 顾清歌不由得心里发疼。 他这样子,饿了几天了? “你…一直都没有好好吃饭吗?”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他。 “嗯。”霍建亭并不多说,只是简单的点头。 她想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一顿饭,霍建亭吃的心里开花。 顾清歌却是心如刀绞。 霍建亭,你知不知道,你若受了委曲,最难过的人,是我。 “顾清歌,不准哭!” 他瞪着眼睛吼她,“你要是敢哭,我就揍你!” .. 搬回来,好好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说白了,霍建亭是不想看到这女人的眼泪。 他最怕女人的眼泪了。 那玩意虽然不是什么超级厉害的杀伤性武器,却总是让他不舒服,心里发毛。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好像天生就有流不完的眼泪。 顾清歌硬生生把眼泪咽回去。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顾清歌觉得自己的心又飞了回来。 这里是顾清歌从小就生活的地方,房子虽然小,却是她的家。 当年,她和父母亲、弟弟一家四口,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却也生活有滋有味儿。 七年前,一直老实巴交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学别人做生意,搞房地产,最后,落的如斯光景。 看着熟悉的家,再看看睡着了的男人。 原本的辛酸被幸福替代。 其实,幸福,就是你爱的人在身边。 他会令你忘却一切的不开心和痛苦。 在霍建亭的威逼利诱之下,顾清歌不得不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跟着霍建亭又搬了回来。 坐在霍建亭的车上,看着飞速后退的景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事实就是事实。 她真的回来了,霍建亭把她又带回到了这个家里。 坦白说,于顾清歌来说,有霍建亭的地方就是家,只要霍建亭在,那里就是家。 顾清歌已经把家里又重新收拾一新,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其实,霍建亭,你爱不爱我都好。 只要不让我离开你,即使你不爱,我也不会离开你。 霍建亭吃完了饭,顾清歌收拾了碗筷到厨房去洗。 他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干净衣服。 这衣服是顾清歌父亲的,虽然父亲过世了,但很多东西顾清歌都舍不得扔掉,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衣服有些小,但霍建亭一点儿也不介意。 只要能看到顾清歌,在什么样的环境里生活都无所谓。 房子小算什么,比这艰难几万倍的地方他都呆过! 他站在狭小的厨房门前,看着那个背对自己洗碗的小女人。 只一个背影,他便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 “顾清歌,你个蠢女人,明天就给我搬回去!” “你要是不搬回去,我不介意揍得你屁股开花!” 霍建亭当然生气。 他气回家看不到顾清歌,气她扔下钥匙就不见人影。 看他凶巴巴的样子,顾清歌的心里乐成一朵花。 他其实也是有点在乎的,对不对? 她背对着他,慢条斯里的洗着碗筷。 洗洁精的泡沫在水池里飞扬,沾在她的手上。 明明是看了三年一直都没喜欢的女人,为什么这一刻看上去那么漂亮? 霍建亭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尖尖儿上缓缓流淌开来。 顾清歌一直没有说话。 她站在那里,背对着霍建亭,安静的洗着碗。 霍建亭却有些提心吊胆。 她该不会是不想回去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时,霍建亭自己也吓了一跳。 毫不犹豫的走进厨房,来到她身后,圈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跟我回去,好吗?” 他一直都是蛮横霸道的主,突然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1avm4。 顾清歌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沉默良久。 其实回不回去,答案她心里很清楚。 只要那个男人开口,她就一定会回去。 可是,她还是想听他说。 他不说,她又怎么知道他想要她回去? 见她不说话,霍建亭有些着急。 但他又清清楚楚的知道,急不得。 于是,他俯下身来,去吻她白希的脖子,圆润的耳垂。 顾清歌怕痒,一直躲。 他有力的臂膀还握着她的腰,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她躲,他偏不给她躲的机会。 死死握住她的腰,强迫她正视自己。 “清歌,搬回来…” “我需要你…” 他淳厚的男中音从喉腔里传过来,带着她常用的沐浴露的香气,萦绕在她鼻尖。 缱不走,散不开。 “我…” 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他的唇已经压在了她的唇上。 像是饥饿已久亟待用餐的野兽一般,带着最原始的侵略,吸/吮着她的芳香。 这一次的吻,不同于前面任何一次。 狂风暴雨一般,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 他侵略者一般的攻城掠地,丝毫不给她退缩的机会,含住她的舌。 与之共舞。 吮得她舌头都麻了,还是不肯放过。 小腹处被坚硬如铁的东西顶得难过,她下意识的想退后。 却又被他重新拉回怀里。 心脏狂躁而有力的跳跃着,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剧烈。 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充斥在耳畔。 “霍建亭,你其实…有点在乎我的…” “对不对?” 回答她的是一阵阵的沉默。 顾清歌疑惑。 抬起头来看,才发现,他已经趴在自己肩头上睡着了。白到杀动建。 他没有扣衣服扣子,胸口大片露在外面,第一次触摸到那个强壮的胸膛,顾清歌觉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儿。 这个男人,墨黑的发上还滴着水,新生的胡茬儿戳在她脖子上,凉凉的,有些痒,微微带着些疼。 再看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就开的有些低的领口这会儿已然全部沦陷,大片的雪白露在衣服外,胸衣后面的扣子不知几时被人解开,这会已然落在了平坦的肚子上。 他的两只大手,落在她胸前的水蜜桃上,一手握着一只,像是拿着糖,生怕被人抢走的小孩。 一幕撩人又暧昧的活色生香。 顾清歌哭笑不得,心里却是涌上来丝丝甜蜜。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疲倦,只是揪起心来替他心疼。 摇摇头,微微叹口气,还是下定决心把他扶回床/上去睡。 把他扶回到床/上可是一个艰巨而又浩大的工程。 霍建亭那么一米九的个子,体重至少要有八十几公斤,她又瘦又小,很是费力气。 好在霍建亭肯配合,顾清歌说什么,虽然他睡着了,可意识还在配合着她。 好不容易把他弄回自己的那张小床/上,顾清歌累的气喘吁吁。 这男人,生就的一副欺骗女人的好皮囊。 替他拉好被子,正准备起身去把没洗完的碗洗掉,却不想,那双手死死握着两只水蜜桃,怎么也挪不开。 霍建亭,你大爷的,不带这么玩儿的! 顾清歌咬牙切齿。 举起拳头来,朝着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就打过去。 拳头却在距他的脸几厘米远的地方停下。 她才舍不得打坏这张脸。 既然舍不得他受委曲,那受委曲的就只有自己了。 罢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姑娘我让你握一夜。 一夜无梦。 霍建亭醒过来的时候,天儿已经大亮了。 他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一般不会睡的这么沉,可这顾清歌身上不知道有什么魔力,就是有让他彻底放松的本事。 吃着她准备好的早餐,看着她留在餐桌上的字条,僵硬的面部肌肉缓和了许多。 不管怎么样,虽然昨天晚上顾清歌没有说话,但字条上说了,她今天会搬回去住。 忍不住吹一声口哨。 这感觉比喝了蜜还美。 世界如此之美好,全因我霍建亭长的帅! 这个时候,顾清歌已经在办公室里替她的病人看病了。 其实,上学的时候,顾清歌修的是外科,当时,母亲考虑到家庭状况,又考虑到外科医患纠纷多,于是,逼着她选了妇产科。 好在,顾清歌的自我调节能力和适应能力都很强,一来二去,她已然是她们医院小有名气的妇产科医生了。 虽然顾清歌是妇科医生,但她不管产科的事,因为她们医院妇科和产科是合在一起的,所以,顾清歌对人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说自己是一名妇产科医生。 临近中午的时候,顾清歌的办公室里已经没有病人了,她坐在电脑前,咬着唇。 昨天拒绝了叶学长,会不会让他很伤心呢? 这段时间以来,叶卓燃这么尽心尽力的帮自己,如果就这样失去这个朋友,似乎…太可惜了。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顾清歌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神情郑重的妆了电话。 “爸…” 电话另一端正是霍家的老爷子霍天齐。 “清歌啊,今天的报纸是怎么回事?” 霍天齐从来不会在自己工作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看来,一定是出事了。 “我一直在忙工作,还没有看,怎么了?” 霍天齐沉默了几秒钟。 “那你看一下今天的报纸吧。” “晚上,我希望你跟老三回来一趟。” 没等顾清歌说完,霍天齐就挂断了电话。 顾清歌看着电话发呆。 一定是出大事儿了,不然老爷子不会亲自给自己打电话。 急匆匆到楼下的报亭买了一份报纸。 整个娱乐版的头版头条都是叶卓燃拿着玫瑰花向她求爱的图片。 甚至还登出了她和霍建亭只是表面上的夫妻,没有结婚证的消息。 难怪今天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都透着怪异。 不过,无所谓,她向来不在乎别的人眼光。 人生来就是为自己活的,又不是为别人活着。 如果总是活在别人的议论里,那还是自己的生活吗? 顾清歌虽然不想踏进霍家的门,可为了霍家老爷子,她还是硬着头皮回来了。 下班的时候,她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也没见到霍建亭的人影。 昨天晚上,他说来接她下班。 于是,今天一整天,她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对工作无微不至。 直到天彻底黑下来,直到霍老爷子的电话催过来,她握了握麻木的手,毅然转身。 不再等待那个不该等的男人。 他不爱她。 所以,不管他承诺过什么,她都不应该相信的。 不是吗? 他总在给她惊喜后,再给她最深的绝望。 霍天齐派了司机来接顾清歌。 既然没有等到霍建亭,那也就没有再等的必要。 有些人,不管你等他多久,他都不会为你驻足。 她小心翼翼收敛了眼底的水汽,坐上霍天齐的车,跟着司机一路浩浩荡荡进了霍家的大门。 顾清歌到的时候,霍天齐正坐在书桌前。 见她进来,朝她一笑,“清歌呀,晚饭吃过没有?” 其实她没有吃晚饭,可她真的没有什么胃口,一点也不想吃。 于是,她朝着霍家最最关心自己女士们和善的老人微笑。 “谢谢爸爸关心,我吃过了。” 对于霍婉莹给顾清歌造成的伤害,霍天齐已经尽是弥补。 但嫌隙还是存在于那里。 至少,顾清歌见了谢亦欣已经不再那么客气的叫她“妈”。 霍天齐深知顾清歌的性子,也知道这事儿急不来,干脆就用自己的方式对待顾清歌。 至少,顾清歌对他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 霍天齐点点头,挪了挪身子,指指书桌对面的座位,示意顾清歌坐下。 “吃过就好。” “你们小年轻啊,整天喊着什么减肥啊,一点儿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爸爸希望你不要像他们那样,啊…” 顾清歌点点头,在霍天齐对面坐下,“谢谢爸爸关心,我知道了。” 和顾清歌座位相临的地方还有一张椅子,现在,它是空的。 顾清歌想,这个位子应该是给霍建亭留的。 公媳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着说着,又提到了林芳杏的病情。 “我妈妈她很好,就是后遗症…” “没办法,中风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谢谢爸爸对顾家的帮助…” 顾清歌一味道谢。 她虽然不知道霍天齐对顾家好的真正原因,但有一点她清楚,霍天齐不可能因为顾清歌是霍家的媳妇就对顾家好。 虽然谢亦欣说霍天齐喜欢自己的母亲,可顾清歌总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清歌啊,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在霍家受了不少委曲,你虽然不说,但爸爸知道,不管怎么样,你是个好孩子,爸爸只认你这个媳妇。” 霍天齐大约真的是老了,才说了一会儿话就不停咳嗽起来。 看了看表,又让管家打电话催霍建亭回来。 “老爷,三少爷说他现在在忙,走不开。” 管家打过了电话,回来以后,如实向主人回话。 霍天齐气的直拍桌子。 “他现在翅膀硬了,连我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里了!” “你再去给他打电话,就告诉他,他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管家有些为难,求助的看向顾清歌。 顾清歌当然明白,“爸,建亭他估计真的被事情绊住了,您就不要责怪他了。” “有什么事,您和我说也一样。” 霍天齐呷了一口水,许久以后才平缓下来。 苍老而浑浊的眸子看一眼顾清歌。 “清歌啊,报纸你也看到了,霍家不能出这样的丑闻…” “现在霍氏的股票已经在走跌了…” 霍天齐顿了顿,恳切的眼神停在顾清歌身上,“清歌,爸希望你劝说建亭把结婚证领了,平息这场风波。” 顾清歌点点头。 “好的,我尽量。” 依着霍建亭的脾气,他怎么可能跟自己去领结婚证呢? 可面对霍老爷子那希翼的眼神,拒绝的话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管怎么样,尽量一试吧。 问心无愧就好。 离开霍家的时候,霍天齐要司机送她。 她生怕司机看到她搬出别墅的事,索性婉言拒绝了。 走出很远以后,她回过身来,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走出多远。 霍家的大宅子就在不远处立着,彰显着它的雄伟豪华。 相形之下,顾家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比较。 冬天的风总是那么冷,顾清歌忍不住把围巾拉高一些,包住鼻尖。 也许,她应该打个电话给霍建亭问问情况的。 她把手伸进包里摸了摸手机,又把手缩了回来。 问什么问?17281760 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霍建亭放她鸽子早就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也许,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顾清歌觉得心口闷的发疼。 却还是努力的朝着走着。 “三嫂…” 霍建声坐在车里,摇下车窗叫她。 顾清歌一侧脸,见到是他,露出微笑。 “建声!?” “你这是…要出去?” 看他的架势,应该是从霍家出来。 霍建亭笑笑,朝她歪歪头,“上车,想去哪里,我送你。” 顾清歌坐上车,报上顾家的地址。 “三嫂,这不是大哥家的地址…” 很快,敏感的霍建亭就发觉这地址的异常。 顾清歌笑笑,“我搬出来了…” 她眼底的那一抹哀伤终是没有逃过霍建声的眼。 “三哥他…对你不好?” “你们已经离婚了?” 顾清歌摇头。 “你知道的,爸爸不会让我们离婚的,就算是一直这样做挂名夫妻,他也不会让霍家丢这个人的。” 霍家的情况他比顾清歌还清楚,爸爸心里怎么想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事无绝对,三嫂,如果你真的想离开三哥,我可以帮你。” 顾清歌苦笑。 “再等等看吧,实在不行,我会向你开口的。” 霍建声看着后视镜里粉颈微垂的那个女人。 三年前,出席婚礼的明明是她和他,可为什么她的心就长在了霍建亭的身上。 其实,很多时候,顾清歌是不快乐的。 她的痛,她的不快乐,他都看在眼里。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 女,人,要对她好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再等一等。8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新娘。 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不管,我只要你开心。 因为你过的不幸福,所以,我要把幸福送给你… 只可惜,顾清歌的心里一直想着霍建亭为什么没有来接她,从来没去注意过霍建声的眼神。 这一夜,霍建亭没有回来。 也没有打电话回来解释一下原因。 顾清歌躺在床/上,张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就是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当期望终于变成失望。 当期待变成失落。 当捧着一颗心等着那个人来,他却没有来。 大约便是顾清歌现在的模样。 她不恨,也不怨。 只怪自己太天真。 有些话,当不得真。 特别是霍建亭的话。 不要再相信就好。 不要听。 不要信。 离婚协议书早就拟好了,顾清歌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它拿了出来。 在女方名字那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画,工工整整,认认真真。 她叫了快递公司,写上霍建亭别墅的地址。 既然不牵扯财产分割问题,那就连面都不用见了。 不见更好。 看着快递员把那张纸装进文件袋里带走,压在她心口上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顾清歌,从今天起,你做回顾清歌。 不再是那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顾清歌。 不再是卑微如尘的顾清歌。 目送快递员走远,她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霍建亭,从今天起,我和你路归路,桥归桥。 顾清歌不再是你的谁。 也不会再任由你指挥来指挥去… 还没走到公交车站,便听身后一阵阵刺耳的鸣笛声浮过,搅得她耳膜都快要碎掉了。 顾清歌不得不捂起耳朵。 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 虽然很是讨厌,可也只能在心底骂骂,这年头,有钱人都是大爷,她惹不起。 充耳不闻吧。 只想离这缺德鬼远一点,匆匆忙忙加快了脚步。 可那缺德鬼阴魂不散似的,竟然一路跟着自己。 孰可忍,孰不可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顾清歌转过身来,准备把这缺德鬼骂一顿,却在看清那人是谁后,安静的闭上了嘴巴。 不是欠揍的霍建亭又是谁? 这个时候遇上霍建亭,是顾清歌没想到的。 原以为昨天他没有来,就不会再来了。 却不想,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他。 心里又酸又麻又涩。 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 于是,她转过身来,当作没有看见他,继续走路。 只不过,这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顾清歌…” 霍建亭看到顾清歌的时候,眼睛一亮。 罗欢欢这几天情绪不稳,有流产的迹象,他不得不留存她那里多劝导劝导。 却不想,就忘记了要接顾清歌回家的事。 早上醒来,见天光大亮,才觉得自己愧疚于顾清歌。 于是,从来没在早晨七点钟之前起过床的霍家大少爷破天荒起来了,屁颠颠儿的开着车子来到顾清歌楼下,准备接她回去。 不巧的是,他敲了大半天的门,也没有理他,情急之下,翻窗而入,才发现,顾清歌不在家。 于是乎,霍大少只好再从窗户里爬出来,开着车四处寻找。 正失落的空当,看到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便立刻追了上来。 他叫她。 她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仿佛他是空气似的。 霍建亭气不打一处来。 这女人! 他哪里又得罪她了? 那天晚上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怎么她又摆出这副不高兴的嘴脸来,给谁看呢? “顾清歌!” 他又叫她。 已经不似刚才那么有耐心,他甚至把车窗摇下来,伸出头敲着车门。 顾清歌还是不想理他。 一次次,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都被这人的死皮赖脸毁掉,他之所以会成功,无非就是她爱他。 她在乎他。 她把他捧在手心里,如至宝一般。 可是他呢? 拿着她的爱当权利。 终于在第四次叫她的名字无果以后,霍建亭下了车。 大步跨过来,一下就挡在了顾清歌的路上。 打不过他,她躲,行不行? 于是,她像左移动。 可对面的人就是和她过不去,向右移,堪堪堵死她的路。 挣扎了数次无果,顾清歌不得不停下来,站在那里仰望这个男人。 精炼的板寸梳理的一丝不乱,古铜色的肌肤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阳光仿佛为他镀了一层金。 因为天气冷的原因,他的鼻头冻得有些红,还不时的有白烟从鼻腔里飘出来,他一开口,那白烟儿也就越发的浓起来。 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俊逸和优雅,帅得令人难以呼吸。 “顾清歌,你闹什么闹?” 他终于忍耐不住自己的坏脾气,抓了顾清歌的手就死死握住。 顾清歌觉得累,看一眼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沉声道:“霍建亭,你放手。” 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决。 “我不放!” 霍建亭的声音也不大,却是异常坚决。 “霍建亭,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我要告你非礼!” 霍建亭本就冷着的脸越发的冷了。 “顾清歌,一大早,你发什么疯?” “我就是喜欢非礼你,怎么样啊?” “有本事你就报/警,我看谁会救你?!” 他欺负她。 明明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还欺负她。 是不是她顾清歌天生就该被他欺负? 霍建亭,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啪嗒… 有温热而湿润的东西落在霍建亭的手背上,温温的,湿湿的,莹莹的。 那是顾清歌的眼泪。 她哭了… 明明该生气的人是他,可为什么看到手背上的那滴眼泪时,他却觉得仿佛做错的人是自己一般? 喉咙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压抑的难受。 顾清歌深深深吸了几口气,泪湿的眸子还带着晶莹的泪珠,看向霍建亭。 “霍建亭,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霍建亭觉得心似乎被揪成了一团。 “我知道我们顾家对不起你,特别是我,可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爱夏楠,如果我知道你爱她,我是一定不会求你娶我的…”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向你道歉。” 她语无伦次,表情哀伤,连脸都是白的。 霍建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清歌,一时间,僵立在原地,竟被她挣脱了手。 “霍建亭,求求你,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爱我,所以,我已经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字,寄给你…” “这三年来,让你过的这么不幸福,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 她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带着她的后悔与无助。 听到这话,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可为什么心里却像被针扎一般的难受? “你签了离婚协议书?” “寄到我家?” 霍建亭简直不敢相信。 一向温驯软弱的顾清歌,竟然真的签了离婚协议书。 “你要离婚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叶卓燃吧?”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一夜叶卓燃拿着玫瑰花向她示爱的场景,他就恨不得撕烂了叶卓燃。 顾清歌不说话。 不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 只要她下定决心,这个男人是一定会离婚的。 “霍建亭,你盼离婚盼了三年,如今,我签了字,你还想要怎样?” 想起以前的种种,顾清歌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不值得被爱。 以前的时候,霍建亭虽然讨厌这个女人,却也知道,这场婚结了以后,便不能离。 那个时候,说离婚,无非是想刺激这个女人,看她痛苦,难过。 如今,看她这副痛苦的样子,他很是不舍得。 “顾清歌,你他/妈的给我听好了!” “这场婚结的时候就已经板上钉钉了,是不可能离婚的!” “你要是敢离婚,我就敢断了你妈妈的医药费!” 霍建亭气极了。清间心亭等。 他起了个大早,准备来送这个他一直惦念的女人上班,结果呢? 结果就是,那个女人签了离婚协议书! 还寄给他! 平时遇事冷静的好休养在这一刻全部炸毛。 如今,他就是不想放她走,就是不想离婚,只要能留下她,什么事他都做的出来! 霍建亭真是急了。 见他发火,顾清歌也吓了一跳。 脸上还挂着泪,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却已然乱了心神。17281760 医药费… 永远都是她心底的痛。 有钱人是老大,没钱人连日子都过不下去。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以她顾清歌那点微薄的工资,又怎么能维持得住母亲的生命? 每次提到钱的时候,就是顾清歌最窘迫的时候。 霍建亭看着低头不语的顾清歌,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释怀。 不管用什么方法,至少现在她不再提离婚那件事了。 “顾清歌,你别忘了,这些年,都是霍家在负担你母亲的医药费。” “要离婚的话,也可以,先把你母亲的医药费付给我!” 就知道钱是这女人的死穴。 这下,看她还不乖乖跟自己回家去! “清歌,你欠霍先生多少钱?” “我替你还!” 说这话的人,是霍建声。 顾清歌只顾着伤心,并没有在意他叫了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三嫂”。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霍建声,“建声…” 霍建声笑米米的站在顾清歌身旁,看一眼霍建亭。 “三哥…” “其实,这两年霍氏都是我在经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妈妈的钱,是从爸爸的专用帐户上拔过去的。” “也就是说,这钱是爸爸付的,和三哥你…” “没有半点关系吧…” 霍建声说的是事实,霍建亭自己心里明白。 这可是他和顾清歌之间唯一剩下的联系纽带,如果连这个也没了… 他是不是真的要失去顾清歌了? 霍建亭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着,站在那里,恶狠狠瞪着顾清歌,“顾清歌,你要是敢离婚,我就拆了你!” 霍建声悄无声音的站到顾清歌身旁,沉声道:“三嫂,你和他是没有结婚证的,离不离婚也就那么回事,不必太当真。” “其实,你连离婚协议书都没必要寄给他的…” 霍建声的声音很轻。 他站在那里,看着浑身的血管都突起来的霍建亭,笑的格外阴美。 难得能看到霍建亭动怒。 今天正好碰上了,何不开开心心观赏一回? 最近他和顾清歌之间发生的事,他很清楚,也很明白。 霍建亭明明已经对顾清歌动了心,可这个后知后觉的男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发觉。 真是个可怜的男人。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发觉了,那自己岂不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前两天在酒吧的时候,无意中撞见叶卓燃向顾清歌求爱。 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嫉妒的要发狂。 整个心被妒火烧的又疼又酸,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1avm4。 不可以再坐以待毙。 昨天晚上送顾清歌回来以后,他压根儿没走,一直在楼下的车里坐到天明。 有些事情,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吧。 他本想送顾清歌上班的,却不想,恰好看到急匆匆驶过来的那辆阿斯顿马丁。 “清歌,别哭,我不喜欢你哭…” 他伸出手,替她擦拭眼泪。 “你哭,我的心会疼…” 靠近她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后面的这句话,霍建亭没有听到。 可是他替顾清歌擦眼泪的动作让他很是不爽。 “霍建声,你不用工作吗?” 心里那股酸溜溜的感觉逼得他不得不走到霍建声身旁,和他对峙。 “离她远点,她是你嫂子!” 霍建声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早在三年前他就知道了。 只是,顾清歌不知道。 三年来,她一直以为这个小叔子对自己好,是出于一家人的立场。 急忙把眼泪擦干,朝着霍建声微微一笑,“建声,谢谢你…” 霍建声一点居功的意思也没有,回她一个微笑,“清歌,你上班要迟到了吧?” “不如…我送你…” 两个人彻底把霍建亭当成了空气。 提起工作,顾清歌这才想起来,果然要迟到了,想也不想就点头,“好。” 直到霍建声的车子走远,霍建亭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想冲过去把顾清歌抢回来的感觉。 她朝着霍建声笑… 他叫她清歌… 这一切仿佛成了他发怒的源泉。 这该死的顾清歌,就是有本事让他发火! 月惜晨这个时候通常还在睡觉,可是狂躁的敲门声震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月惜晨很可怜的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看某个男人对着一旁的沙袋狠狠砸拳头。 “大哥,您老人家一大早的跑来我家,就是为了打沙袋么?” 正在狠狠砸沙袋的人突然转过脸来看他,“难道你希望我打你的脸?” “…” 好吧,月惜晨承认,他打不过霍建亭。 打不过,就只有认命的份儿。 “那大哥,你打你的沙袋,让我去睡觉,好不好?” “你不能这样折磨一个替你工作的人。” 霍建亭突然又转过脸来,狠狠瞪他一眼。 可怜的月惜晨只好把被子再裹紧一些,可怜巴巴的望着霍建亭。 “好吧,大哥,你说想怎么样吧…” 他实在是怕了霍建亭。 打? 他不是霍建亭的对手。 逃走? 霍建亭是他的衣食父母。 所以,他只有忍着。 那边跟沙袋有仇的人还是不说话,只是朝着沙袋拼命砸。 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人抱住沙袋,看月惜晨一眼。 “月惜晨,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花?” 女人?! 花?! 两个关键词让昏昏欲睡的月惜晨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歪着头看着霍建亭,“大哥,怎么?” “有喜欢的女人了?” “开窍了?” 迎接他的话的是两只拳击手套,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脸上。 “顾清歌那个蠢女人,竟然要和我离婚。” 月惜晨的嘴巴张成了“o”型。 “真的吗?” “那不是很好吗?” “她主动提离婚,只要她搞定老爷子那里,你就自由了…” “大哥,说实在的,我真替你高兴啊。” 霍建亭狠狠瞪他一眼,一手拍在他头顶上。 “高兴你妹啊?!” “要是离婚了,老子连饭都吃不上!” “衣服没人洗,床也没人铺!” 月惜晨想了想,“原来大哥是担心这个啊,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找个保姆回家就是了…” 霍建亭摇头,“保姆没她做的饭香…” “保姆洗的衣服没她干净…” “保姆铺的床没她舒服…” 月惜晨“扑哧”一声就笑了,“大哥,您这肯定不是找保姆,是找老婆呢…” “要我说,你一定是喜欢上嫂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嫂子温柔贤惠,漂亮又能干,挺好的…” 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连霍建亭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除了夏楠,他还会喜欢上别人? 见他发呆,月惜晨笑的更像一朵花儿。 “大哥,你要是想嫂子回到你身边,就得对她好。” “这女人吧,不能打,也不能骂,你得对她好,往死里好。” “你一对她好了,她就不会离开你。” 霍建亭愣了,“对她好…” 可他从来都没有对她好过。 他只会吼她,骂她… .. 送花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那…那要怎么对她好才算好呢?” 月惜晨看着老大舒展开的眉心,大喜过望。 只要打发了这位爷走,自己就可以睡大觉了。 “女人嘛,都喜欢花,你每天送一束花,亲自送给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月惜晨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霍建亭已经不见了人影。 今天是夏晴手术的日子,顾清歌站在无菌手术室外,正准备进去换衣服。 却不料,被人堵了个正着。 “你们谁是给夏晴主刀的丈夫?”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站在手术室门前朝里面张望着。 顾清歌看他一眼,淡淡的道:“我就是,请问您是…” 站在这男子身旁的中年美妇立刻就挡在了顾清歌和男子之间,“这位就咱们新任的副市长大人,夏长河。” 新任副市?! 顾清歌皱了皱眉。 “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夏长河一旁的妇人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女人,不由得皱眉,“哪来的小丫头?毛还没长齐呢,就替我们家晴儿手术了,这医院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你们院长呢?” “我们要见院长,给副市长的女儿手术,怎么也得找个成熟可靠的丈夫才行!” 夏长河拦住了她,“美娟,年纪不怕,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啊?” “不如咱们要求进手术室观看全过程,这样,也不怕他们出什么差错。” 张美娟连连点头,“对对对。” 很不耐烦的看向顾清歌,“去,把你们院长找来,我们要进去参观全手术过程。” 顾清歌哭笑不得,望着这两个活宝,心里头一阵感叹。 这年头,有权有钱都好,想怎么欺负别人就怎么欺负别人。 顾清歌一边换手术服,一边看向夏长河。 “夏副市长,身为咱们市的父母官,我想,对于手术室的一些规定,您是听过的吧?” “先不说你们要求进手术室观看,会让医生和护士分心,就说你们进手术室带进来的这些细菌,很有可能造成患者感染。” “既然你们那么爱宝贝女儿,舍得她感染吗?” 夏长河和张美娟似乎是听进去了,低头不语。 突然,张美娟又抬起头来,“我们不看着,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你要是少给我们女儿打一点点麻药,她还不得疼死啊?” 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抹两下眼泪。 顾清歌朝她笑笑,这女人心疼孩子的心,她能理解,所以也并不觉得张美娟有多讨厌。 趁着无菌服还没穿好,她来到张美娟跟前,握住张美娟的手。 “阿姨,您放心,这只是一个小手术,微创的,我们不会让她多吃苦的。” “医者父母心,我的心情和你们是一样的,我也希望病人能早点好起来。”要月位每对。 “只要您安心在这儿等着,我保证还您一个健康的女儿。” 夏长河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丫头。 确实有两把刷子。 连夏长河都没话说了,张美娟自然也不再说什么。 看着顾清歌走进更衣室,她和夏长河则是站在手术室外等着。 安抚好了夏家父母,顾清歌进入手术室。 站在手术台前,她指挥着麻醉师给夏晴打麻药。 手突然被人抓住。 顾清歌一愣,随即看过去。 夏晴朝她挤眼睛。 “顾清歌,把你丈夫让给我…” 顾清歌觉得好笑,难道她不知道这是在手术台上么? 只要她稍微动点心思,这夏晴就得多吃苦头。 顾清歌没理她,仍然认真的工作。 “顾清歌,他不爱你…” 夏晴死不甘心。 顾清歌朝她笑笑,俯首在她耳边道:“他也不爱你…” 不再和夏晴纠缠,让麻醉师给她打了麻药。 手术很成功,夏晴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顾清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夏晴很快被推进特护病房,顾清歌则是去无菌室脱下无菌服。 顾清歌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夏晴的麻药已然消退了不少,这时候,她正躺在病床/上,自己的父母陪在旁边。 不知道什么原因,夏晴的父母竟然笑着离开了病房。 顾清歌不由得犹豫,又朝前走了几步,视线落恰好落在夏晴脸上。 夏晴似乎很开心,顺着她的笑眼望过去,顾清歌看见一个极为熟悉的人正站在那里。 手中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不是霍建亭是谁! 虽然她猜不透霍建亭和夏晴的关系,但有一点她知道,霍建亭和夏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如果不是术后观察需要她亲自来做,她一定不会进这个房间。 站在病房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踏入房内。 熟练的测体温,量血压,尔后放下仪器。 “夏小姐,手术很成功,你可以放心了。” 夏晴朝她甜甜一笑,“谢谢顾医生。” 随后,她的视线转向霍建亭。 “建亭,抱那么大束花,你累不累啊?” “就算是送给我的,也不许那么抱着。” “快放下来。” 朝霍建亭说完以后,还不忘朝顾清歌送去一记挑衅的眼神。 这种事于顾清歌来说,算什么? 再大的阵仗都见过,更何况是这个? 顾清歌连看都没有看霍建亭一眼,抱着仪器,转身出了病房门,顺便还替他们带好了门。 自己心爱的男人,抱着玫瑰花送别人,虽然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在意,不要去难过,可心还是止不住的疼。 顾清歌一离开病房,霍建亭就向夏晴打招呼。 “你好好养病,我改天再来看你。” 夏晴却不依不饶,也顾不得自己刚动完手术,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建亭,你不要走,陪陪我,好不好?” 眼泪成串的掉下来。 霍建亭先她一步,按住了她的手,重新替她放回被子里。 “夏晴,不要任性!” “你再这样,我不来了。” 夏晴抬起脸去看霍建亭。 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柔情,那张如千年冰山一般的脸庞,不带丝毫波澜。 她哭的更加厉害了,反握住霍建亭的手,“建亭,不要这样对我…” “不要抛弃我…” 霍建亭掰开了她的手,“花,你喜欢,可以留下…” “但,别让我看到你再对她耍心机!” 冷绝的脸是夏晴从未见过的。 夏晴有一瞬间的茫然,她怔怔的看着霍建亭。 “建亭,你爱上她了?是不是?” “当年,如果不是她强行要嫁给你,夏楠就不会出车祸,难道你忘了吗?”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建亭,心底的妒火烧得她快要发狂。 如果不是刚手术完身体不支,她一定冲出去,当着霍建亭的面儿,掐死顾清歌。 霍建亭没有丝毫要留下来的意思,冷冷看一眼夏晴,“夏楠的车祸与她无关,你不要再把这件事扯到她身上!” 终于得已挣脱夏晴的手,他活动着手腕。 “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再不停留,大踏步离开。 夏晴伤心欲绝,一张小脸儿哭的成了泪人。 狠绝的看着桌上那束红艳艳的玫瑰花,一伸手就把它砸在了地上。 花儿包扎的很好,被她这样一摔,花瓣纷纷剥离,再无刚才的盛开之相。 办公室里的顾清歌和平日不同,这会儿她正穿着白大褂,认真而仔细的看着患者病历。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似乎已经彻底遗忘了。 冬天的日头再好,屋子里也是冷清冷清的,虽然开了空调,可体寒得她还是四肢冰冷。 想握住玻璃杯来温暖一下自己的指尖,却发现,杯子不在桌上。 抬眸四处寻找,眼神在那一抹颀长的藏青色风衣上顿住。 他正弯着腰,在那里往自己的玻璃杯里倒开水。 因为没有做过这些事的缘故,他僵直的背影看上去有些生硬。 顾清歌愕然。 高高在上如天神一般的霍建亭,怎么会弯下腰来做这些事呢? 这简直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要令人吃惊。 “怎么?不喝了?” 顾清歌望着那人出了神,竟然没有注意到杯子已经递到了自己眼前。 她有些错愕的接过杯子,捧在手心里,一阵暖意在指尖流淌开来。 “谢谢。” 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一个简单的礼貌用语而已,霍建亭已然变了脸色。 “你对霍建声不说谢!” 想到每一次她对着霍建声笑的样子,霍建亭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酸。 郁结不舒。 这一段离开n市的时间,他想的清楚。 夏楠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而他和顾清歌终究是夫妻。 虽然他还不能确定现在自己对顾清歌是一种什么感情,但有一点他很确定。 他不希望顾清歌离开自己。 既然月惜晨说了,想要留住一个女人,就要对她好。 那么,他不介意,花点精力和心思在这个女人身上。 刚刚那一束玫瑰花,他原本是要送给顾清歌的,却不想,来医院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夏晴的父亲。 出于对夏楠的一种负疚感,他去了夏晴的病房。 没想到的却是,夏晴一开口就认定了那花是送给她的。 夏晴的那点小心思没逃过他的眼,所以,他出声警告她。 但顾清歌的房间疏离让他莫名的发闷,烦躁。 他又提起霍建声… 早上霍建声送自己来医院上班的时候,他布满血丝的眼她不是没看见,那辆车在她楼下守候了整整一夜,她不是不知道。 这些年来,他处处维护自己,不惜与谢亦欣做对,她也知道。 可是,她的眼里只有霍建亭,再装不下别人了。 有没有人说过,水瓶座的女子一旦爱上一个人,便不会再爱上别人… 霍建声悄无声息的握住她的手时,她除了惊慌,还想逃离。 她清晰的听到他说,“顾清歌,我喜欢你…” 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逃。 “顾清歌,再忍一忍,不出三个月,我一定会让霍建亭成为穷光蛋。” “到时候,他就没办法再要求你留在他身边了…” 虽然霍建声的声音很轻,她却听得清楚。 她不知道霍建声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只是觉得莫名的害怕。 这会儿,霍建亭又提起霍建声,让她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紧紧握着玻璃杯,她看向他,“你不用上班吗?” 霍建亭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很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却还是答了。 “有建声照看着公司,我上什么班?”1avm4。 顾清歌那股不安的感觉浓重到让她不得不拧起了眉。 这在霍建亭看来,却是另外一番解释。 这个女人,想霍建声,在心疼霍建声,他压给霍建声那么多工作,已经引起了顾清歌的不满。 该死的,这个女人只不过半天工夫,就对霍建声上心了吗? “你越是心疼霍建声,我就越让他工作,累死他!”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 一想到顾清歌这个女人对着别的男人笑,他就觉得上火。 大摇大摆出了医院的门,板着一张臭脸,又去了月惜晨家里。 可怜的月惜晨,美梦被人打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强打精神,陪着老大发疯。 下班的时候,叶卓燃出现在顾清歌的办公室里。 “清歌,赏个脸,一起吃晚饭吧。” 自从上次求爱被拒绝以后,他对顾清歌的热情有增无减。 “我…我…”顾清歌极力搜索着借口。 “你已经搬出了霍家,你今天晚上没有约别人,也不需要值班。”似乎早就算好了她会拒绝,叶卓燃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理由。 以前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每次约顾清歌都带上林小陌,现在,既然已经捅破了那屋窗户纸,他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男人嘛,脸皮就应该厚一些,追求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应该勇敢一些。 一次不感动,就追两次,三次… 直到她感动为止。 实在没的推脱的借口,顾清歌只好点头。 “那好吧,我去下洗手间。” 顾清歌转身去了洗手间,叶卓燃站在门口等她。 很快,叶卓燃的手机响起来。 “是我…” “我已经约好了顾清歌…” “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好。” “很好。” “那麻烦你把霍建亭看好了,别坏我的好事!” “行了,顾清歌马上出来了,我挂电话了。” 叶卓燃把电话装进口袋不久,顾清歌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不好意思…” 叶卓燃还是那张巧笑如花的脸,“清歌,要知道,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顾清歌尴尬的笑笑,跟着叶卓燃上了车。 两人并肩离开后,楼道里有一道黑影朝着两人的背影冷笑。 霍建亭看着黑下来的天,正在想要不要去接顾清歌下班。 毕竟,他从来没有接过自己的太太下班。 想来想去,又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不愉快,干脆还是放弃。 咬咬牙,把手机扔在旁边,强忍着,没有打电话给顾清歌。 安安静静躺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几乎是手机响起的同时,霍建亭接通了电话。 “建亭啊,我是夏伯母,小晴的妈妈…”17281760 霍建亭微愕。 “哦,夏伯母啊,有什么事吗?” 虽然霍建亭是失望的,可还是强打起精神和张美娟说着。 “建亭啊,是这样的,我和你夏伯父年纪大了,晚上小晴这里没人照顾,能不能麻烦你一下?” 霍建亭没有说话。 电话另一端也是长长的沉默。 “算了,我就知道不应该麻烦你的,以前夏楠的事,我们麻烦你已经够多的了。” 张美娟自顾自的说着,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 “好吧,我马上过来。” 张美娟没想到霍建亭真的答应过来,挂断了电话以后,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夏晴也没有想到,霍建亭竟然肯来。 朝着自己的母亲竖起大拇指,“妈,您真厉害…” 张美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苦笑,“哪里是妈厉害?还不是夏楠?” “妈只要一提夏楠,他什么都会答应的。” 夏晴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妈,那你说,如果用夏楠来让他娶我,他会不会娶我?” 张美娟歪着头,想了想,“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倒可以试一试。” 夏晴更是笑的合不上嘴,张开怀抱抱住张美娟,“妈,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张美娟急忙把她放下,“你这孩子,才手术完,就开始乱动了,也不怕伤口裂开。” 夏晴朝她挤挤眼睛,“妈,您看,这手术是微创手术,指甲盖大的伤口,一点儿都不碍事。” “不得不说,这顾清歌真有两把刷子呢!” 张美娟收拾好东西,朝着女儿挤挤眼睛,摆出一个祝她好运的手势,便跟着司机回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夏晴一个人。 等待总是那么漫长,可这漫长后的愉悦,却是那么令人向往。 很快,楼道里传来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夏晴把被子盖上,躺回枕头上,原本嬉笑的脸也变得惨白惨白的。 推门声响起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夏晴看一眼来人,堆起笑容。 “建亭,你来啦…”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爹妈年纪大了…” “你也知道的,他们身体不好…” 霍建亭点点头,在病床边坐下,“没关系,就当是我替夏楠尽尽孝道吧…” .. 顾清歌,顾开门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晴小巧的瓜子脸上写着明显的失落。 她本身就瘦,穿着医院的病服,躺在那里,活像个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如果不是过于丰盈的胸部支撑着巨大的病服,还真以为她是个孩子。 “建亭,夏楠她已经死了,难道你忘记了吗?” 她不甘心,凭什么她比夏楠认识霍建亭还要早,最后却是霍建亭爱上了夏楠? 如今,夏楠不在了,又跑出来一个顾清歌。 为什么世界上所有倒霉的事都让她碰上? 三年前,夏家无权又无势,面对霍天齐的威逼利诱,只好选择拿了一笔钱离开n市。 如今三年已过,夏家再不是当年的夏家。 摇身一变,夏长河已然是n市副市长,虽然只差一步,可那一步夏家已是稳操胜券。 霍建亭整个人陷在黑暗里,由于光线微弱,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觉得他高大挺括的身躯越发冷漠。 病房里的空调开的很高,却不足以让屋子里的温度升起来。 “夏晴,身为楠楠的姐姐,在你提到妹妹的时候,不应该伤心难过的吗?” 紧抿的唇微微张合,他依旧陷在黑暗里,没有动。 却仿佛有一把刀架在了夏晴的脖子上。 她不禁打个冷战。 房间里一片沉默。 微稀的月牙透过窗户把稀薄的月光洒进来。 那么清冷。 “夏晴,我之所以来照顾你,是看在夏伯母的份儿上,夏伯母是楠楠的母亲,你是楠楠的姐姐,对于楠楠的亲人,我责无旁贷。” “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你…” “明白吗?” 病房里的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脸,声音却字字透彻。 想不明白都难。 夏晴翻个身,背对着霍建亭,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半眯着。 霍建亭缓缓起身,来到窗前,俯看一地夜色,黑暗把他映衬的越发寂寥清冷。 很多时候,他是孤独的,自从夏楠离世,他再难找到一个可以倾吐知心话的人了。 越孤独就越孤独。 除了月惜晨和他组织里执行任务的队友以外,他几乎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 月光很好,弯弯的月牙挂在半空中,并不是特别亮,却足以照亮楼下的人。 一个女人。 他所熟悉的一个女人。 顾清歌。 她正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棕色的长风衣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清冷。 那个男人,是一个温柔如水嫉妒的让他抓狂的男人。 叶卓燃! 很多时候,他都想把叶卓燃揍一顿,再把顾清歌给抢回来。 可是,想到那一次因为自己和叶卓燃打架,而致命顾清歌受伤的事,他心里就一阵阵难过。 受伤的人,从来就不应该是顾清歌。 可他却总是在她眼里看到最深的哀伤。 是不是,她哀伤的源泉正是他自己? 走神的空当,顾清歌已然朝着病房大楼过来了,他急忙退后一步,把自己隐在夜色里。 下意识的,眼下这种情景,他不想让顾清歌看到。 他怕她会伤心难过。 顾清歌和叶卓燃吃完了饭,便一门心思想着病房里的夏晴。 看霍建亭的样子,应该和她很熟悉。 这个熟悉,熟悉到哪种地步呢? 虽然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可夏晴美好的笑脸一直浮出在她视线里。 尽管叶卓燃说了很多笑话来逗她笑,希望可以赶走她心头的阴霾。 但,他还是失败了。 顾清歌说今天夏晴刚动完手术,她还要再查一次房才能放心。 毫无成就感的叶卓燃只好认命,把顾清歌又带回到医院。 “像你这么尽职尽责的医生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顾清歌笑笑,“你不也一样吗?” “放弃国外那么优厚的条件回国,还跻身在这么小的医院里,真是明珠暗投。” 叶卓燃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 他迟疑了一下,站在原地,望着顾清歌冷清的背影,“清歌,你这一辈子,就准备这样过吗?” 顾清歌知道他在说什么,整个人僵在原地,那悬在半空中的脚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你值得更好的男人爱你、疼惜你…” 叶卓燃说的话,顾清歌不是不明白。 但,有些事情,连自己都做不了主的事情,又凭什么相信别人? “叶学长,有些事情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又怎么让别人来说服我?” 她是顾清歌,是水瓶座的顾清歌。 一旦爱上一个男人,这一生,她都会爱着那个男人。 无论那个男人爱不爱她,她都会爱。 生命不息,爱他就不会停止。 叶卓燃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的转过身去,点燃了一根烟。 明明离顾清歌那么远,他却还是很礼貌的问她,“可以吗?” 顾清歌点点头。 站在原地望着他。 他穿一件灰色的开司米风衣,风衣很长,足足有她整个人那么长,穿在叶卓燃身上,却一点拖沓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将他衬托的越发的干练。 纯黑色的围巾,浅棕色的皮鞋,黑色的笔挺西裤。 怎么看,叶卓燃也是个卓尔不凡的名门佳公子。 可他怎么偏偏就对她这个结过婚的女人放不下? 有些事情,是不是说清楚了,就不会再让他越陷越深? “叶学长,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负担不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她只知道,霍建亭要她承受过的痛,现在,她正让叶卓燃承受着。 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抽完了手中的烟,一点一点将那苦涩的话语消化。 叶卓燃突然就冲过来,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勒死她一般的抱住她。 “小歌子,你…好狠的心…” 他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遍又一遍的叫她的名字,在夜幕中急切的寻找着她的唇。 “你怎么…” “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他发疯一般的找到她的唇,狠狠吻上去,不留丝毫给她逃跑的余地。 顾清歌挣扎。 她不知道为什么叶卓燃会变成这样,她只知道,那带着微凉的烟味的唇,刀一样的割着她的心。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是不是霍建亭加注在她身上的痛,她也要找个人来承受,心理上才舒服一些? 不不不! 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不希望叶卓燃越陷越深。 她不希望伤害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可她还是伤害了他。 他的吻炽热而强势,她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学长,放开我…” 情急之下,她急得快要哭了。 叶卓燃才放开她。 “对不起…” 他沙哑的嗓音于她来说,是无声的鞭策。 一颗本就愧疚不已的心,越发的溃不成军。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微肿的唇瓣轻轻吐出几个字,却是那样薄情。 叶卓燃甚至怀疑,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寡情的女人? 终于忍不住还是把她抱在怀里。 “不用道歉…” “感情的事,你不需要道歉…你不是过错方…” 顾清歌嘤嘤的哭着,几乎要哭断了气。 在叶卓燃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 顾清歌就是这样把自己的心捧出来给霍建亭践踏的。 而今,自己也这样践踏着叶卓燃的心。 原来真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可那个时候的自己是那样孤勇,以为只要自己再勇敢一点,再往前走一点,就能让霍建亭爱上自己。 却不知,不过是给了他更加看低自己的机会罢了。 被人禁锢着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一双带着怒意的眸子落在她眼睛里。 “顾-清-歌!” 一个字一个字叫着她的名字。 仿佛要把那名字连人一起嚼碎了一般。 顾清歌抬眸。 眼前是霍建亭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正站在她和叶卓燃中间,隔开了她和叶卓燃。 挡住了叶卓燃看她的视线,也挡住了她看叶卓燃的视线。 她看见他隐忍的拳头,亦看到他额际突起的青筋。 一度以为,霍建亭的拳头会这样砸在自己身上,却不想,他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一双蚴黑的眸子落在自己脸上,带着盛怒。 却,没有发作。 这一刻的霍建亭处在盛怒的边缘,他真的很想很想把叶卓燃狠狠揍一顿。 可是想到上一次和叶卓燃打架,受伤的是顾清歌,他又隐忍了下去。 他不想打顾清歌。 也不想骂她。 之前才告诉过自己:女人是用来疼的。 只有对她好,她才会一辈子不离开你。 霍建亭的拳头渐渐松开,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隐忍的怒气也跟着消下去,再开口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如常。 “清歌,跟我回家吧…” 顾清歌没有说话。17281785 于她来说,这样的霍建亭是陌生的, 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从来不知道除了朝着她吼不会做别的的霍建亭,竟然会这样小心翼翼。 回家… 多么诱/惑人的字眼。 可惜,她已经没有了家… 顾清歌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又隐入沉默里。 她和霍建亭,还有家吗? 见她不说话,霍建亭有些着急。 可月惜晨的话还回响在耳边。 要对她好… 于是,他耐心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 由于刚才病房里的空调打的很足,他已然脱了外套,精硕的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衬衫和同色系的v领毛衣。 看到叶卓燃吻上顾清歌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冲了过来。 坦白说,他真的很想揍叶卓燃。 但有一点,他一直不停的在告诫自己:就算是要揍叶卓燃,也不能在顾清歌的跟前揍。 以为顾清歌没听到,他又说了一遍。 “清歌,跟我回家…” 站在霍建亭身后的叶卓燃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仿佛被刀割一般。 虽然顾清歌没有说话,但他知道。 其实,在她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 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水瓶座的女子这一生只会爱一个男人。 既然爱上了,就不会再爱别人。 他仍然不死心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已经昭然若揭的结局。 “建亭,你怎么下楼了?” “也不穿上外套…” “这外头多冷啊…” 细细柔的女声飘出来。 顾清歌和霍建亭都是一滞。 四目相对。 顾清歌后退两步,避开霍建亭冰凉的指尖,迅速逃离。 “清歌…” 霍建亭不死心的看着她逃离的背影,妄图解释些什么。 顾清歌却是直接奔到了叶卓燃身后。 叶卓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夏晴的出现,恰到好处。 这会儿,她正佝偻着腰身,拿着霍建亭的外套站在风口里。 风很大,吹着她硕大的病服,更显得她细瘦。 病服的领口开的很大,露出她光洁而高耸的锁骨。 她没有穿鞋,赤着脚站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整个人在打着哆嗦。 小小的脚趾因为寒冷而收缩在一起。 那样凄凉,惹人怜爱。 “你是病人,快回去!” 霍建亭已经没有办法再去追逃走的顾清歌。 因为刚做完手术的夏晴真的不能这样。 他不能不管。 毕竟,她是夏楠的姐姐。 如果她再出什么意外,百年以后,等他到了那边,无法面对夏楠。 他终于停下追逐的脚步,改成快步来到夏晴跟前。 夺下她手中的外套,把她包裹起来。 什么话也没有说,抱起她,朝着病房走过去。 整个过程,他都是背对着顾清歌。 顾清歌觉得自己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儿。 又腥又甜。 也许,一张嘴,真能吐出一口鲜血来。 她咬紧了下唇不让眼泪涌出来。 却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抱着夏晴一步一步走回病房。 那样温柔。 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温柔呵护。 “想哭就哭出来。”叶卓燃一伸手,就把顾清歌揽进了怀里。 亲眼目睹心爱的男人那样温柔的对待另一个女人。 谁都受不了。 伏在他怀里的顾清歌没有抬头。 如果她稍微抬一下头,就会看见叶卓燃眼中的释然。 还好… 还好,夏晴及时出现。 如果,不是夏晴出现,他真的很难想像后果是什么。 如果夏晴没有出现,现在的顾清歌一定是坐在霍建亭的车上吧? 不过,还好。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这一次,顾清歌很平静。 她没有哭。 很快就从叶卓燃的怀抱里解脱出来。 一脸平静。 丝毫看不出半分伤心。 “学长,麻烦你送我回家,可以么?” 她仍然还在笑。 虽然她努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但,叶卓燃知道,她在乎。 越是在乎,就越要装成不在乎的样子。 殊不知,只会让他的心更疼。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替她打开车门,把她安置在后排座位上。 自己,则是坐上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车厢里沉默的让人想逃。 叶卓燃掏出了烟,却又放了回去。 想缓和一下车内的气氛,无奈之下,打开了收音机。 堪堪正唱着让人心酸的情歌。 我已经相信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 所以我明白在灯火阑珊处为什么会哭… 你不会相信嫁给我明天有多幸福 只想你明白我心甘情愿爱爱爱爱到要吐… 那是醉生梦死才能熬成的苦…1avmt。 顾清歌一直很喜欢这首歌,每当她爱霍建亭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哭的时候,就会听这首歌。 如今听来,却正中歌中唱的那样。 有些人,她已经永远不必等。 车子匀速在蜿蜒的公路上平稳的行驶着,一如她现在漫无目的的心。 霍建亭,我不会再等你了… 这些年来她用眼泪熬成的苦已经足够多。 既然不爱,那就彻底的放手吧… 回到自己家的楼下,她并没有邀请叶卓燃上楼,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转身匆匆上了楼。 叶卓燃站在那里,目送她上楼。 其实他心里清楚。 这一次,顾清歌受了很严重的刺激。 就算他强行要陪她,结果也是适得其反。 倒不如给她点时间和空间,让她冷静一下。 很快,他便离开。 男人也会疼,也会累。 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清理一下思路,再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顾清歌洗漱过后,躺在床/上。 今天那一幕太震撼,她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 是什么力量让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不顾身体冲出来? 如果夏晴不爱霍建亭,她根本不会这么做。 可以肯定,夏晴爱霍建亭。 否则,她也不会在手术前要自己离开霍建亭。 这会儿,她突然有些邪恶的想,如果当时自己不走到叶卓燃身后。 而是逼霍建亭在她和夏晴之间做一个选择。 他会如何选择? 是选择自己? 还是选择夏晴? 答案不言而喻。 晴着个撑活。一定是夏晴! 所以,在她没有看到结果以前,匆匆离开。 不给自己伤心的机会。 霍建亭,既然你的选择是夏晴,那么,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反反复复,夏晴那张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一直在脑海中浮现。 一个女人,要有多勇敢,要有多爱霍建亭,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连身体都不顾了。 顾清歌承认自己不如夏晴勇敢。 如果换成是她,她一定不会这么做。 至少她爱自己的身体,胜过爱那个男人。 爱情从来不是全部生活,可有好的身体,才会有好的生活。 如果连好的身体都没有了,又怎么生活下去?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数羊已经数到了几万只,可她还是毫无睡意。 当当当… 传来敲门声。 顾清歌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灯。 伸长了脖子往门口望过去。 “谁?” “顾清歌,开门!” 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 .. 爬窗爬户的霍总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不是听不出来门外的人是谁。8 可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见他。 “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狂跳不已的心在她胸口下剧烈的扑腾着,只要稍有一点点犹豫,刚刚做下的决定就会化成泡影。 在这之前,在医院看到他走向夏晴的那一刻。 她就告诉过自己:顾清歌,你该死心了。 可他,为什么又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来动摇她的决定? “顾清歌,你开不开门?” 门外的霍建亭已然失了耐性,开始很大力的砸门。 她真想朝着门外的人冷笑一句:霍建亭,我就是不开门,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想了想,她还是选择闭上嘴巴,默不作声。 沉默是金。 霍建亭,你知道吗? 就是因为我爱你,才纵容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自己。 我爱你爱到骨子里。 你是我的全部。 可是,我也会累。 我也会倦。 现在,我累了,我想放手了。 可不可以? 为什么你还要来撩拔我摇摆不定的心? 顾清歌把头蒙进被子里。 任泪水无声的滑落。 世界之大,只有这一方被窝最温暖,永远不会伤害自己。 也永远不会抛弃自己。 硕大的敲门声在整个空荡荡的大楼里回荡。 却一直没有敲开那道门。 门外的霍建亭是颓丧的,甚至带着些焦虑和担忧。 他从来不知道,等待的滋味儿这么漫长。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担心过。 担心门里的那个人不理自己。 担心她不会来开门。 霍建亭把夏晴送回病房以后,急匆匆拿起衣服就走。 却被夏晴抱住了腰。 “夏晴,你放手…” 知道她是病人,不忍心牵动她的伤口,伤害到她。 怎奈,夏晴死死抱着他,怎么也不撒手。 “你要去找顾清歌,是不是?” “现在你已经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对不对?” “建亭,想想夏楠,那个时候她对你多好啊。” “如果,现在她知道你跟间接害死她的人在一起,你觉得她会心安吗?” 提到夏楠,霍建亭所有的动作都化成了风。 夏楠是他心底永远的痛。 不管他有多想离开这里,为了夏楠,他只能留下。1avmt。 夏晴是夏楠最在意的人,她一定不希望自己这么对夏晴。 夏晴又哭又闹,说什么也不让霍建亭离开。8 无奈之下,霍建亭只好安抚她的情绪。 她是夏楠的姐姐,不管怎么样,夏楠一定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于是,他只好放下衣服,重新坐回来,把夏晴抱上/床。 夏晴说什么也不肯睡,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生怕他消失一般。 霍建亭耐着性子,哄了又哄,直到凌晨才脱身。 刚才顾清歌离开时,眼底的那一抹绝决他看的清楚。 如果连深爱自己的霍太太都放弃自己了… 那霍建亭是不是很失败? 趁着夏晴睡熟之际,他迅速逃离医院,跑到车库,飞身上车,直奔顾清歌的住所而去。 经过一家花店时,他还是忍不住又买了一大束红玫瑰。 这花原本就是要送给她的。 这个时候,再送,不知道会不会有点晚? 当他用尽全身力气砸门的时候,他抱着这样的惊喜想送给顾清歌的时候。 她却把门紧紧的关上了。 那是不是说,霍太太已经放弃了自己。 连心上的门也关上了? 霍建亭在门外呆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见顾清歌始终不理自己,狠狠扔下烟头,终于决定放弃。 “清歌,那个…” “我走了…” “你好好休息吧。” 幸好这是空楼,拆迁的人家早就搬的一干二净,否则,早就有人来警告霍建亭了。 听他说走,顾清歌愣了一下。 他要走了。 要不要给他开门? 要不要追出去? 开了门又怎样? 追出去又怎样? 他不爱你,就是不爱你。 顾清歌,你醒醒吧! 房间外很安静,安静的只有风声。 顾清歌悄无声息的下了床,来到门前,借着微弱的路灯灯光,从猫眼里看着外面的情景。 果然,他不在。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下来。 霍建亭,为什么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她虽然恨霍建亭的匆匆离开,却更恨自己。 明明说好不再爱,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把持不住自己的心? 为什么还对他有期待? 倚着背后的门,身体一点一点滑落。 最终,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霍建亭,就这样走了。 原本,她还给自己找了回头的借口。 霍建亭,只要你留下来,只要你说愿意和我在一起,只要你肯以后跟我好好过日子,哪怕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亦都可以接受。 可是现在,你的坚持只有三分钟的热度么? 地板那样凉,风那样冷。 却,终不及,她的心冷。 厨房的窗户传来窸窣的响声。 顾清歌吓了一跳,擦干净眼泪就朝着厨房跑过去。 还没走进厨房门,便落进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不是霍建亭是谁? 那人从窗户里钻进来,一脸的不悦,头发上还沾着灰尘。 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顾清歌,他眉头皱的像山一样。 “顾清歌,你个蠢女人,竟然不给我开门!” 她站在那里,惊讶的看着他,很难想像。 堂堂的霍氏大总裁,竟然从窗户里钻进了她的家。 相思。 终是不及。 那人眉眼。 她索性不再阻拦他,站在那里,看着玉树临风的霍建亭钻窗户,传出去,也是美事一桩呢! 霍建亭藏青色的风衣上还带着灰尘,白压压的,和深色的风衣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站在那里,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束火红的玫瑰花,递到顾清歌跟前。 “霍太太,送你的…” 顾清歌很惊讶。 坦白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霍建亭, 爬窗户的霍建亭。 送花的霍建亭。 一身灰尘的霍建亭。 每一面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建亭。 却,又真真实实的摆在她眼前,不由得她不相信。 迟疑着,一直没有伸手去接他怀里的花。 只是那样,惊讶的,讶异的望着他。 他叫她霍太太… 他从窗户里爬进来,特意来送一束玫瑰花给她。 今夜有太多的事让人想不透,看不明白。 这世界一定是疯了。 霍建亭疯了。 叶卓燃疯了。 霍建声疯了。 连她自己都跟着疯了。 见她迟迟不接花,霍建亭也不催她,只是伸长了胳膊,把花放在她跟前。 “阿嚏…” 不知怎地,霍建亭就打起了喷嚏。 一个接一个,喷嚏连天,无法停下来。 糟糕! 这时的顾清歌突然想起来,他对花粉过敏! 一定是过敏了。 “你过敏了,我去给你找药!” 放在她眼前的红玫瑰却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连带着还挡了她的去路。 “阿嚏…” 霍建亭不停的打着喷嚏,已然无法再说一句完整的话。 他的意思却非常明显,不接花,她就不给她出门的机会。 可是不把花接过来,他就会一直这样打喷嚏。 她抬眼看他。 他的脸已然开始微微发红,带着咳嗽,连呼吸都急促了好多。 可那束花就死死放在她的去路上,一动不动。 她终于妥协,一把抱过花,把花放在墙角,转身就进了卧室找药。 她找到药,匆匆忙忙塞到霍建亭手里,看着他吃下去。 霍建亭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在顾清歌的指挥下吃了药。 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好转,却已然不再呼吸急促。 顾清歌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 扶着他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开始给他测体温。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她坐在床边,看着双目紧闭的霍建亭。17281785 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人男人,深更半夜从窗户里爬进她的家。 只是为了送一束玫瑰花给她。 他对花粉有着严重的过敏症状。 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仅仅,只是,为了给她送一束玫瑰花。 霍建亭,你这么做,又是何苦? 那束火红的玫瑰花安静的躺在角落里。 一如现在的霍建亭,安静,详和。 可她的心,却为什么那么乱? 怎么理都理不清? “清歌,别离开我…” 昏迷中,霍建亭无意识的胡说着。 可他说出来的内容,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眼泪就这样毫无声息的掉下来,滚滚而落。 霍建亭,说这些,是不是代表你也舍不得我? 既然舍不得,那是不是就表示你在乎? 清的么着有。霍建亭烧了整整一夜,顾清歌就陪了他整整一夜。 喂水,喂药,量体温,替他擦洗降温。 该做的,该关心的,她全都做到了。 她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 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霍建亭为什么花那么多时间做对于他来说那么无聊的事? 为什么又在半昏迷的状态中还叫着她的名字? 这一切的一切拼凑起来,无非就是一个不舍得。 霍建亭,如果你也不舍得这份感情,那么,我是不是也不应该就这样放弃? 这个问题缠绕在她心头。 挥之不去。 天大亮的时候,霍建亭的烧总算退了下去,人虽然还没有醒过来,却已然没什么大碍了。 顾清歌替他做好了早餐,便急匆匆赶去上班了。 刚一进办公室的门,就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 推开院长办公室门的时候,发现院长正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 无妄妄之灾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院长,您找我?” 以顾清歌在医院的口碑,如果是院长找自己,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8 顾清歌犹豫着,小心翼翼的朝院长坐的方向走过去。 看着顾清歌走过来,院长点头,把一包东西扔在顾清歌跟前。 “小顾啊,这些东西你先看看。” 顾清歌并不知道包裹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层一层把包裹打开以后,顾清歌愣住了。 包裹打开以后,露出一些照片。 虽然拍的光线很隐晦,但顾清歌还是清楚的看到照片里的人就是自己。 这是一张拍在医院楼梯口的照片。 顾清歌面对着镜头,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 照片下方是一个中年妇女,背对着镜头,伸向顾清歌的手里拿着一个红包,正准备递给顾清歌。 另外几张,是红包捏在顾清歌手里的照片。 顾清歌仔细回忆了一下。 这是她在替一个患者手术前,患者的母亲来找自己,她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顾清歌,希望手术过程中,自己的孩子可以少遭一点罪。 顾清歌当场就拒绝了。 这是自己应该做的,就算这位大嫂不说,她也会尽量减少病人的痛苦。 这照片拍的… 顾清歌不能说不好。 照片只有几张,是她和那个妇人两个人都捏着红包的照片。 却没有她一个人收下红包的照片。 很明显,这人故意的。 目的很清晰,话只说半句。 把大家带入一种暇想的空间里。 就是为了给大家造成一种顾清歌收了红包的假象。 顾清歌还能说什么。 看完了照片,心情已然不再平静。 坏到了极点。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 有人想陷害自己。 她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抬头看向院长。 “院长,我从来没有收过患者的红包,请您相信我。” 上了年纪的迈长点头,“小顾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但是…”17281768 “这证据放在眼前…” “除非你有证明自己没收红包的证据…” 院长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过来,站在顾清歌两侧。 “顾清歌医生,你涉嫌在手术中违规操作,并向患者索要红包,现在我们以违背职业操守职责带走你,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顾清歌一下子就懵了。8 “警/察同志,你们看清楚,这照片只能说明我碰过红包,不能说明我拿了红包,对不对?” 顾清歌急切的解释着,抓着他们的手,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惜的是,没有人相信她。 连一直夸自己是好同志的院长也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顾清歌知道,这些人就是想抹黑自己。 可是眼下的情况,她又能怎么办呢? 眼泪被硬生生逼回去,她站在那里,任由那个警/察摆布。 冰凉的手铐落在手腕上的那一瞬间,顾清歌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是谁? 谁要陷害自己? 同事? 又或者是那个医患家属? 顾清歌已经来不及去细想。 顾清歌被带走的时候,整个医院里一片哗然。 看着顾清歌离开的背影,大家频频摇头。 “这顾清歌,看上去清清白白的,看不出来,她竟然还犯事儿了…” “这院长提拔上来的优秀员工,也不过如此…搞不好,她就是靠那副好看的皮相上位的呢…”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人是站在顾清歌这一边的。 顾清歌觉得心寒。 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可这年头,又有谁会雪中送炭呢? 顾清歌心如死灰。 即将被带上警车的瞬间,手被人用力拉住。 “清歌,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叶卓燃的那一瞬间,顾清歌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叶学长,他们…他们说我收受贿/赂” “说我违背职业操守…违规操作…” 叶卓燃长叹一声,“清歌,你没有,我相信你!” 这一刻,顾清歌承认,她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话。 但是… 叶卓燃的话没有用。 即便他再有钱,再替顾清歌辩解,顾清歌还是被毫不留情的带上了警车。 警车呼啸而去。 原本平静的医院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叶卓燃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警车开远。 打死他都不相信顾清歌那样的人会收受红包。 于是,他转身,走向院长办公室。 有些事情,他需要详细的了解一下。 经过病房的时候,其中一扇门突然打开。 夏晴站在那里,望着他笑。 “叶大公子,我送你的这份大礼,可要好好把握哦…” “机会只有一次…” 夏晴笑的格外灿烂,连眼角的褶子都笑了出来。 敢碰她夏晴的东西,非死即伤。 顾清歌,这一次进了局子里,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叶卓燃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人。 虽然她笑的很好看,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看。 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个魔鬼带着复仇后快/感的笑容,让人从心里觉得发毛。 和顾清歌相比,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满身涂关毒药的巫婆。 她站在门里,阴狠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淋漓尽致的畅快/感。1avmc。 “夏小姐,你最好知会里头的人一声,不要动顾清歌,否则…” 原本清明而温雅的眼神突然转为凌厉,狠狠瞪着夏晴,仿佛要在她身上蚀出一个洞来。 “她所承受的,我会十倍的向你讨回来!” 夏晴笑的更加张扬了。 整个楼道里都是她尖锐的笑声。 如鬼。 似魅。 “叶卓燃,叶大公子,我这好不容易制造的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你不感谢我,还这样中伤我…” 她绕到叶卓燃身后,吃吃的笑。 “你说,这顾清歌要是知道了我们合作的事,会怎么看你呢?” 她站在那里,笑的宛若一朵洁白的蔓陀罗花。 叶卓燃冷冷看她一眼。 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顾清歌被警/察带走的事,迅速在医院里流传开来。 很多人添油加醋,版本越发的多起来。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叶卓燃觉得自己真是混蛋到了极点。 当初,他怎么会答应和夏晴那个魔鬼合作的? 现在,他后悔了,还来不来的及? 向院长打听了一些情况以后,他匆匆往警/察局赶去。 在那个地方,没有不吃亏的人。 他担心顾清歌,更怕夏晴在里面的人会向她下狠手。 清歌,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与虎谋皮,大抵就是我这样的自作自受吧… 霍建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想起今天还有任务,他用最短的时间穿好衣服,吃了早餐。 抬腕看一眼表,前前后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走出房门后,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一眼。 这个地方虽然比自己的大房子小很多,装修设备上和自己的大房子无法相提并论。 但,这里有她。 很温暖。 屋子里还留着她身上的清香味儿。 不夹杂任何香精的成份,却那么令人觉得舒心。 昨夜,她整整照顾了自己一整夜,都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儿又跑去上班,一定很辛苦吧? 想到辛苦,他的心莫名的有些酸。 也许连霍建亭自己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在意顾清歌。 有些情,有些爱,也许在不经意之间,它就扎了根。 然后在你不经意间偷偷冒出来,吐个小泡泡,再像没发生过一样,又隐入无声无息里。 既然她那么辛苦,那他是不是应该在执行完任务以后,顺便请她吃个饭? 霍建亭突然觉得,虽然还没有见到她,可是光是想像她见到自己吃惊的合不上嘴的表情,就有些迫不急待了。 穿上大衣,带好门,一路扬长而去。 叶卓燃怎么也没想到,不管他开什么样的条件,拿多少钱诱/惑这些人,那些人都恍若未一般。长医小西口。 以他叶大公子的实力,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警/察局也进不去。 站在警局门口,他突然有一种失落感。 难怪人人都说在n市,霍建亭是女人们最想推倒的汉子,也是最想嫁的汉子。 那些女人甚至说:霍建亭有一种凌厉的霸势,就是因为那种霸道,才让女人更有想征服他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甚至有些佩服霍建亭。 依着他的脾气,已然一路打杀进去了吧? 这件事,要告诉霍建亭吗? 叶卓燃的第一直觉反应是:不! 这件事,一旦霍建亭知道了,自己还有机会吗? 可如果不告诉霍建亭,如今的顾清歌,能熬的了多久? 霍建亭迟早会知道顾清歌在里面。 他犹豫着,在警局门口抽着烟,疑惑着。 殊不知,顾清歌在里面,已然是风雨满楼。 顾清歌被推进来的一刹那,便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一路之上,她想的清楚。 一定是有人陷害自己。 而且这人来头不小,绝非一般的小人物。 能让警/察都乖乖听话的人,只有政/府部门。 既然是这样,那也就是说,叶卓燃一定救不了自己。 就连霍家,也许也帮不了自己。 照这么看,她是不是就再也出不去了? 顾清歌一直在游神,被推进来的时候不曾留意,脚下一个不留神,被绊了一跤。 一抬眼,对上一对阴森的眸子。 .. 她在你心里她算什么(7000+)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趴在地上,一抬眼望进那双眸子里,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寒。8 暗无天日的空间里,到处是湿重的霉气。 而那双眸子,远比这霉气要令人害怕的多。 循着微弱的光线望过去,绊倒自己的是一只脚,而那只脚的主人,正属于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眸子。 顾清歌几时见过这种阵势,还没开口已然心彻底凉透了。 除了心寒,还有一种恐惧感,正一点一点从心底爬出来,渗到四肢百骸里。 “滚!” 那双眼睛的主人开口,晦涩又暗哑的声音。 让顾清歌不由得想起父亲过世的时候,听到过的乌鸦叫声。 也像这般令人浑身发毛。 那个时候,母亲说,乌鸦叫是不祥之兆,意味着总有一个人要死去。 接着,是父亲过世的噩耗传来。 再一次听到类似乌鸦叫的声音,顾清歌本能的有一种恐惧。 她不敢再前进一步,缩在铁栅栏里,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声音的主人。 “对…对不起…”顾清歌出声道歉。 良好的家庭教养告诉她,冲撞了别人是要道歉的。 “对不起我,是吧?”那人朝着顾清歌笑,露出一排大黄牙。 笑的顾清歌心里发毛。 “既然是你对不起我,那就替我把被你踩脏的脚舔干净吧…” 顾清歌缩在地上,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这人。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她正靠墙躺着,身上是这监/狱的牢房里最后一缕阳光。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这是一张扭曲的变形到无法辨识的脸。 除了奥凸不平的疤痕以外,连鼻子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双眼睛透着阴冷的光。 顾清歌畏畏缩缩,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敢去看她的脸。 “怎么?既然进了这里,说明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成了狱友,你还觉得我桂姐的这张脸埋汰了你不成?” 桂姐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然坐了起来。 大概由于她自己特别丑的原因,所以她特别痛恨比自己漂亮的人。 尤其是像顾清歌这样脂粉不施也漂亮到让人惊叹的人。 她突然坐起来,这种极具进攻性的动作让顾清歌越发的害怕起来。 单是从上半身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桂姐的身体很壮。 如果真的动手打起来,她一定不是桂姐的对手。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顾清歌当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澄清自己。 桂姐看着这个干干净净的女孩,眼神闪过一比不屑。 “臭不要脸的婊/子,当小三很久了吧?” “被人玩够了,他不要你了,就把你扔这里来了?” 顾清歌深吸一口气。 在这种地方,能少惹一点是非就少惹一点是非,至于这个叫桂姐的人怎么称呼自己,随她开心就好。 她懒得和她计较,也就不再说话,闭着眼睛靠在那里,心里一片混乱。 摆明了有个陷害自己,那人来势不小,如果出不去,可要怎么办? 虽然说法律是公正的,可那些警/察根本就不提审自己。 这摆明了是有人关照过的。 因为顾清歌不说话,桂姐越发的觉得这丫头是看不起她。 伸长了脚,踢了踢顾清歌,“喂,刚才你踩了我的脚…” “叫你舔干净,你还没有舔呢!” 顾清歌一愣,抬眼和桂姐对视。 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倔强。 她不是有意的,而且已经道过歉了,她为什么要这样羞辱自己? 顾清歌当然是不会去舔的。 她很明白,就算是自己舔了,这位大姐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能进这种两人一室的牢房,也一定是有人关照过自己了。 她依旧缩坐在角落里,看向桂姐,“我只是不小心轻轻踩了你一下,没必要这么羞辱我吧?” “还有,我不是小/三,也不是什么高官的情/妇,我是一名医生,有人要陷害我,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顾清歌不管桂姐听不听,先把自己要解释的解释清楚。 有些事情,如果不解释的话,也许真的会吃大亏。 事实证明,即使解释了,这大亏也还是要吃的。 桂姐直接就站了起来,朝着顾清歌就是狠狠一脚。 “不舔干净是吧?” “老娘有的是手段叫你舔干净!” 说着,手朝着顾清歌的头发就抓过来,狠狠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扬手就打了顾清歌两个耳光。 顾清歌被打的眼冒金星。 她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从来没有跟别人打过架,又哪里会是这悍妇的对手? 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顾清歌扯着嗓子往外面喊:“狱警,有人打人了…” 她的声音明明那么大,那些狱警却向没听见一样,理都不理她。 顾清歌的这一举动更加惹怒了桂姐,非但打顾清歌的手更加用力了,甚至还举起了一旁的桌子,准备朝顾清歌砸过去。 顾清歌街彻底懵了。 头发被扯掉了很多,黑压压一块地块的落在地上,看着就让人心疼。 脸上肿的厉害,连睁开眼睛都困难。 鼻子下的人中处热乎乎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下流。 顾清歌觉得,也许桂姐的桌子砸下来的那一刻,就是自己解脱的时候。 身子有些飘,她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然游了出去,只剩下这具皮囊还在那里苟延残喘。 她闭眼了眼睛,乖乖等待桌子砸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 也许,陷害自己的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如了他的愿,是不是一切都停止了? 等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也没有桌子砸在自己身上。8 顾清歌不由得张开了眼睛。 却发现,桂姐已经扔了手里的桌子,正半蹲在地上,两只手紧紧捂着肚子。 借着唯一射进来的那道阳光,顾清歌清楚的看到她额际的汗水。 她生病了吗? 顾清歌原想问她的,可是想想她刚才的恶劣行径,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自从进了这个地方以后,她甚至还没有挪动一下身体,便已然被人打了个半死。 她可不希望自己把小命儿留在这里。 到现在,她还在期待着。 霍建亭一定会来看她的。 “救我…” 桂姐突然倒地不起,把手伸向顾清歌。 “好疼…” “救我…” 顾清歌伸长了脖子看着她。 看了半天,她觉得桂姐不是装的。 于是,那副医者父母心的豪情壮志又跑了出来。 刚才还在被恶人打的顾清歌同情,善心大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伤,便急急忙忙来到桂姐跟前。 “哪里疼?” 桂姐见她过来替自己检查,不敢相信,“小肚子疼…” “怎么个疼法?”顾清歌一边摸着她手摁的地方,一边尝试着按下去。 “很疼很疼,像是有人拿刀子在里面搅…”到现在,桂姐还不敢相信。 刚才自己打的那个软弱女孩,竟然会帮自己。 “小肠痉/挛,凉气受多了。” 顾清歌替她做了简单的治疗。 很快,桂姐就恢复了许多。 她躺在简陋的床/上,看着被自己打的面目全非的顾清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清歌则是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张小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谢…谢谢你…” 桂姐突然而至的感谢打乱了平静的空间。 顾清歌抬眼看了看她,“举手之劳,不必谢我…” 桂姐似乎忍了很久,咬着牙,看着顾清歌,“丫头,我打你,是受了别人的指使,你得罪了什么人?” 顾清歌苦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很快,桂姐就和顾清歌成了朋友,连相处的模式都让人咋舌。 顾清歌也很难想像,自己竟然会和这么一个人成为朋友。 可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不是吗? 像她和霍建亭,如果不是他到她们学校来演讲,如果不是那一眼,她又怎么会爱上他? 霍建亭。 在心底悄悄念着那个名字,如清冽的甘泉一般,很快就滋润的干涩的喉头。 霍建亭,如果你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来救我的,对不对? 你一定会来的,是不是? 在心底问了自己无数次。 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给自己。 霍建亭刚刚执行完任务,抬腕看表,已然是下午的两点多了。 轻轻叹一口气。 本想跟顾清歌吃顿午餐的,不想,到了这个点儿了。 只怕,她早就吃过了吧? 拿起手机,还是给顾清歌拔了电话。 月惜晨的泡妞语录里有这么一句:所有的女孩子对美食都是没有抵抗力的,当你很想见一个女孩,却又没有好理由的时候,那就请她吃一顿好吃的。 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点头。 不得不承认,月惜晨这小叔子他/妈的有时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就比如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他爬窗户进去,把花送给顾清歌,能吃到今天早上那么爽口的早餐么? 想起霍太太昨天晚上照顾了自己一整夜的情景,这脑子忍不住还是发热。 都怪自己不好,怎么就这么睡着了呢? 不管怎么样,他也不应该睡着的,就算睡着,也应该抱着霍太太胸前那两只水蜜桃才对。 那销/魂的滋味儿,真是让人舒服到心坎儿里去。 真是煞风景! 电话拔通了。 清望到循心。可顾清歌的电话怎么一直没人接? 这小妮子,对工作那么认真,一定是不想耽误工作,所以手机没带。 霍建亭带着蛤蟆镜,仰望四十五度角,看了看蔫不拉机的太阳,踩下了油门。 顾清歌你丫不接老子电话是吧? 那老子就到你办公室来找你! 不是不知道顾清歌的办公室在哪儿,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了顾清歌的办公室。 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门,一推之下,门开了,屋里竟然没人。 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会去哪里呢? 霍建亭的第一反应就是,跟叶卓燃那个野男人出去约会了。 怒从心底起,直恨不得把叶卓燃给千刀万剐了才好! 可当他的视线落在顾清歌的白大褂和包上时,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顾清歌出门会不随身带着自己的包? 白大褂和包都在这里,说明两件事。 第一件事,顾清歌没有出去。 第二件事,顾清歌不在医院。 这不是一件很矛盾的事么? 她既然要出去,为什么不带包? 工作时间,她没有穿着白大褂在工作,这事情想想就透着蹊跷。 难道是上厕所去了? 也不对呀! 如果她上厕所,又怎么会脱下白大褂呢? 霍建亭正犹豫着,背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微微侧了侧脸,看到身后的人时,脸上已然又恢复了如冰如风的模样。 站在门外的夏晴笑了笑。 “建亭,原来你在这儿啊…” 霍建亭没有回头,把蛤蟆镜放进口袋里。 “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出现在这里?” 想到昨天晚上的夏晴,他语气冰冷。17281776 夏晴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仍然带着微笑。 “我来找顾丈夫,怎么?她不在吗?” 霍建亭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在顾清歌的办公桌前坐下。 夏晴是夏楠的姐姐。 他一直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 哪怕就是委曲了自己,也不能再让楠楠的姐姐受委曲。 明明对她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很生气,可是想起楠楠那可爱的面孔,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再是问题。 两人相对无话。 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霍建亭又一次抬腕看表。 已经三点半了,那个女人怎么还没回来? 似乎事情有些偏离了他的预想轨道。 对工作认真负责兢兢业业的顾清歌竟然会离开工作岗位一个小时?!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建亭,顾医生她一定是和叶医生约会去了,要不然,怎么去那么久还不回来?” 她怎么不知道顾清歌在哪里? 只不过,这个时候,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 面对着自己心仪已久的男人,她又怎么能放手? 见霍建亭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连自己说的话也没听进去。 她不由得一阵心酸。 没关系,她一点也不介意。 只要她还是夏楠的姐姐,只要眼前这个男人还怀着对夏楠的一份愧疚之情。 她就不怕得不到他! 楼道里有人轻声在议论。 “你们说,那个顾医生,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呢?” “我看不像,顾医生的人品我们哪个不知道?” “她怎么可能向收患者的红包?” “就是就是…” “我看啊,她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 “这年头啊,越是好人越不能当…” 虽然议论声不大,夏晴却听的清清楚楚。 她现在坐在靠门口的位置,隔着一张桌子和霍建亭相望,她敢保证,霍建亭一定也听到了那些议论。 好在,她们那些三八没有说出来顾清歌在警/察局的事。 夏晴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坐在对面的霍建亭似乎发觉了什么,他已经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夏晴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么,所有的计划就要付诸东流了。 她顺着霍建亭过来的方向迎上去。 不偏不倚,正撞上霍建亭。 撞的力道不大,却足以让霍建亭发现自己。 “哎哟…” “建亭,我…我肚子疼…” 刚才那一下,她就不相信霍建亭会没有知觉! 夏晴早就算计好了,这些日子,她为了让伤口好的快,都是穿着医院提供的病服。 衣服又松又大,很是不合身。 可她却穿的很惬意。 因为,衣服越大,越容易不经意的露出某些部位,对男人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听夏晴喊肚子疼,霍建亭停下了脚步。 “我送你回病房。” 高大的背影俯下身来,他身上还带着微凉的寒风的味道。 很好闻的味道。 夏晴觉得,这个时候的霍建亭真的很迷人。 她的手紧紧搂住霍建亭的脖子,真空的病服下,一对几乎要爆出来的乳/房贴在霍建亭的身上。 正贴在他胸口的位置。 这样的男人,令无数女人泛花痴。 更加令女人向往,飞蛾投火一般的想要扑向他。 夏晴有意让自己锁骨下的雪白丰/盈展现在霍建亭眼前,身子因疼痛而微微扭动着。 小小的瓜子脸怯生生的看向霍建亭,大眼睛里蓄满泪水,随时会落下来。 “建亭,我好疼…” 霍建亭抱着她,昂首阔步向病房走过去。 轻轻的回答她一声,“嗯。” 把她放回病床/上,她胸前一大片美好显露在他的视线里。 比顾清歌的大。 可以说是很大很大。 但是,顾清歌的两个握在手里,刚好一手一只。 而夏晴的这个,有些过大了。 也许,他两只手才能握的过来。 月惜晨的泡妞语录上还有一句:千万不要和胸大的女人谈恋爱,如果一个女人的胸大到让你两只手才能握的过来,那么,你一定无法掌握这个女人,所以,还是选一只手就能握过来的妞儿比较好。 玫红色的乳/尖如盛放的花朵一般绽开,散发着诱人犯罪的香气。 霍建亭连呼吸频率都没有任何改变,轻轻替夏晴把衣服拉好。 仿佛他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你是病人,要注意身体。” 他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眷恋。 如风一般的身形将落寞诠释的淋漓尽致。 “建亭…” “我不要你走,我不要医生…” “我只要你…” 夏晴带着口腔的声音传过来。 已经走到门口握住了门把手的霍建亭身形一滞。 “我去替你叫医生…” 他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色彩,无波无水。 仿佛是一个很久远的朋友。 他的爱全部给了夏楠,再分不出一点点给别人。 “霍建亭,我不许你走!” “你要是走,我就死给你看!”1avmk。 夏晴声嘶力竭的叫嚣,唯恐霍建亭走掉。 屋子里的空调开的很暖,偶尔有风透过窗户缝子吹进来,缱散在这温暖的室内。 仅仅是那么一丁点点的寒意,也让人受不住。 夏晴握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紧紧卡在自己的脖子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背向自己的霍建亭。 眼泪止不住的掉起来,落在枯瘦的手背上,青色的筋脉被泪水洗涮过后,颜色越发深重起来。 霍建亭站在那里,握着门把手,没有回头的意思。 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霍建亭,你要是敢走出这道门,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夏晴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强撑着不让自己发抖。 可她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霍建亭的性格她非常了解,如果他不是看在夏楠的面子上,是根本不会到这里来照顾自己的。 她怕死。 她不想死。 她只是希望得到他的垂怜。 哪怕只有一眼。 霍建亭,你知不知道? 我和夏楠一样的爱你! 你知不知道,我爱你不会比夏楠少! 我的心在滴血! 你看得到吗? 夏晴就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紧紧握着眼前这一要稻草。 她要赌一次。 只赌这一把。 赌赢了,她就能得到霍建亭。 赌输了… 她还是夏晴,依旧是副市长夏长河的女儿… 就算是赌输了,她也有顾清歌陪葬! 她小声的低泣着,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门前的男人。 屋子里很静,静的只听到血液流过身体的声音。 瑟瑟的寒风吹进来,轻轻摇摆着白色的窗帘,这情景,不似人间。 夕阳斜斜的从窗户里照进来,落在霍建亭颀长的背影上。 很多时候,夏晴觉得自己的血液已经停止流动了。 “夏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他幽暗而沉稳的声音传过来。 却,迅速让她的一颗心坠入冰窖里。 “我不爱你,除了楠楠,我不爱任何人!” 他一字一字像冰,冷得让人忍不住发抖。 可她还是不甘心,颤颤巍巍抓着水果刀的手失了水准。 原本优美白希的脖颈上突然就染了血。 温热而粘稠的液体一点点洇开在她细长的脖子上。 血液自带的温度也由温变凉,一如她的心。 “霍建亭,你说你除了楠楠不爱任何人,那顾清歌呢?!” “顾清歌又怎么说?!” 她疯一般的从病床/上跑下来,冲到霍建亭跟前,把他和门远远隔开。 霍建亭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他站在那里,冷漠的眸子不带丝毫温度。 地板很凉,赤着脚的夏晴站在门前,因为哭泣的原因,抖动的更加厉害。 刺骨的寒意透过地板传递却脚底板上,她瑟缩着把五个脚趾收拢,整个身体因缩小的触地面积而颤抖的如风中的树叶。 一双泪眸却是毫不避讳,死死锁着霍建亭的眼。 霍建亭站在那里,伸手去扶她。 “夏晴,不要这样,你身体还没康复。” 他耐着性子哄。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哄女人,却又不得不哄,真是一件要人命的头疼事。 他伸出手,不想她刚动过手术的身体再有闪失,急切的想把她哄回病床。 “夏晴,不要任性,身体要紧。” 夏晴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更加紧张起来。 恶狠狠瞪一眼那只靠近自己的手,往后又退了退。 “霍建亭,我要听你说!” “你不说,我就划下去!” “反正你已经害死了夏楠,也不在乎多我一个!” 她的话让霍建亭不悦,好看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索性收回自己的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这个近乎疯狂的女人。 “我们之间的事,和顾清歌无关。” 为了不再刺激她的精神状态,他选择最保守的回答方式。 虽然,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要胁霍建亭,但因为她是夏楠的姐姐,所以,他忍下来。 仅仅,只是因为她是楠楠的姐姐。 “我不信!霍建亭,你说谎!” 夏晴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大声朝霍建亭叫着。 她的眼睛因激动而发红,呈现出一种令人心疼的酸涩。 霍建亭站在那里,看着这个不要命了的女人。 他知道,这个时候,无论人做什么,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精神刺激。 于是,他选择闭紧嘴巴。 屋子里很暖和,因为穿着外套的原因,霍建亭的身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连鼻尖上都呈现出一种亮晶晶的光感。 他闭紧自己的嘴巴,又向后退了两步。 见他退后,夏晴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但手中的刀还是没有放下。 “霍建亭,你说啊,顾清歌算什么?” “她在你心里算什么?” 算什么?! 这个问题,连霍建亭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又怎么回答夏晴? 他只知道,他很讨厌顾清歌,可没有她的时候,他会很想她。 想念她做的饭菜。 想念她身上的味道。 那个硕大的别墅也因为有顾清歌而显得有了家的感觉。 家… 霍建亭第一次觉得,有顾清歌的地方,就是家。 “顾清歌是我的妻子。” 有些话,他必须要跟夏晴说清楚。 就算是夏楠死了,就算是他不爱顾清歌,但顾清歌至少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最后一个尾音落地的时候,夏晴哭了。 她只有靠倚着门才能撑住自己不断下滑的身躯。 “霍建亭,那我算什么?” “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他凝眸,直视这个处于疯狂边缘的女人,仿佛要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人。 “夏晴,你是楠楠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 .. 神兵天b降b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晴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接受的话一般,死死盯着霍建亭。8 眼神里写满绝望和失落。 “不!” “我不是你姐姐!” “谁稀罕当这个姐姐!” 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刀划向自己的脖子,几乎是用尽全力。 鲜红的血很快涌出来,像是红色的河,流淌在人的心上。 染红了病服。 亦染红了霍建亭的眼。 霍建亭很冷静的叫了医生。 很快,夏晴就被送进急救室里抢救。 张美娟和夏长河听到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 三个人站在手术室门外,看着亮着红光的灯,各自沉默着。 张美娟很是心疼女儿,不停的抹着眼泪。 夏长河在一旁小声的哄劝着。 很快,张美娟就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寻常,问向霍建亭,“建亭,好好的,小晴为什么会自杀?”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 霍建亭自觉对不起天上的夏楠,垂着头,淡淡的道:“伯母,对不起…” 夏长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冷漠的男子,什么也没有说。 “霍建亭,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你总不能让我两个女儿都没有吧?” 张美娟越发哭的伤心起来。 “楠楠跟你谈恋爱,我一直反对,可是那丫头死心眼儿,非要跟你在一起,我这当娘的,一心只想着女儿幸福开心就好,可谁知道是这种结果…” “霍建亭,我已经没有了楠楠,小晴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 “你叫我这当娘的,可怎么活?” 霍建亭郑重的向她深鞠一躬,“伯母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张美娟看着这个冷漠而清冷的男人。 上天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为什么她的两个女儿都爱上了这个男人? 看着一本正经的男人,语气缓和了不少,“自打楠楠走了以后,小晴的情绪一直不好,连精神都出了问题,医生说是什么…不能受刺激…” “怪我这当妈的不好啊,没把女儿照顾好…” 张美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霍建亭听的。 一席话,絮絮叨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霍建亭却听的明明白白。 手术室外的红灯熄了,很快,门被打开,紧接着,挂着点滴的夏晴被推出来。 霍建亭趋步向前,向医生询问情况。 从头到尾,他都很认真,仿佛他是夏晴的家属一般。 很快,夏晴被送回病房。 晴不和中接。麻醉的药力还没有过,她脸色惨白,巴掌大的小脸儿陷在枕头里,如云的秀发散做一团,和惨白的脸色形成强烈的反差,黑白分明的吓人。 先前染着血的病服早已被换下,脖子上伤口已然被纱布掩盖。 仿佛是被暴雨摧残过后的蝴蝶花,静静的躺在那里,惹人怜爱。 霍建亭趁着无人注意的空隙,偷偷看了一下夏晴的伤口。 有那么一瞬间,霍建亭的眼闪过一丝精芒。 很快,霍建亭便来到张美娟跟前。 “伯母,我想去吃点东西,夏晴她…” “就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会儿…” 他眸色幽暗,态度恭谦。 张美娟点点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改成点头。 得到张美娟的同意后,霍建亭立刻出了病房。 夏晴脖子上的伤口并不严重。 那伤口拿捏的恰到好处,既让你看到了血淋淋的血流出来,又不会伤到她自己。 霍建亭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觉得夏晴是不是受过训练? 这种伤口,这种力度,不是所有人都切的出来的。 她很聪明,伤口切的非常棒。 可她切这一刀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留住自己? 只怕没那么简单。 霍建亭很快就来到了护士们值班的地方。 他挺括的身线往屋里一站,就有一种吸引人的本能。 小护士们见着这么帅一个男人,都想和他说些什么。 “这位先生,请问,需要为您做点什么吗?” 年纪轻轻的小护士,到底掩不住眉梢的那股子欢喜,毫不矜持的走到霍建亭跟前,大眼睛闪着动人的光芒。 霍建亭很有礼貌的朝她点点头。 “我想找顾清歌顾医生。” 听他找顾清歌,小护士一个个明亮亮的眼神瞬间就暗了下去。 “顾医生…她这会应该在警/察局的监/狱里吧…” 小护士心里又酸又涩。 像这样的极品男人,原想着骗过来当男朋友的,却不想,人家一开口,找的却是顾清歌。 顾清歌那么漂亮,岂是她们能比得了的? 监/狱?! 这是霍建亭万万都没有想到的答案。 依着顾清歌小媳妇儿的脾气,怎么可能犯事儿? 他借她十个胆儿!172817681avmc。 连谢都没有说,转身就往外走,一路风风火火直朝着最近的警/察局而去。 敢动他霍建亭的女人,活腻外了?! 顾清歌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吃的下? 又哪里还有心情睡觉? 自打进来以后,她就一直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就好像石化了一般。 桂姐一直心怀愧疚,想替她处理一下伤口,她微微一笑,婉言拒绝了。 不是她不爱惜自己,实在是没有心情。 迎接她的到底还有什么,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件事,叶卓燃根本帮不上忙。 要不然,她早就能见到叶卓燃了,而不是等到现在,一无所获。 桂姐嘴里说的“上头”到底是谁,她搞不清楚。 眼下,她唯一可做的事,就是等。 等待那么漫长,又那么消耗耐心。 她的心是晦涩的,连嘴巴里都是苦的,苦苦的味道,一直从喉头延伸到胃里头。 幽暗的牢/狱里,所有人都睡下了,身旁的桂姐已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顾清歌睡不着。 她张大了眼睛看着天,却怎么也看不到天明。 冬天的夜晚总是那么幽静,静到连一声咳嗽声都传的那么悠远。 有沉重的脚步声在耳朵边荡开,一下一下敲在心上。 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让人心肝尖儿发颤。 脚步声在顾清歌的牢房门口停下,一们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 “提审顾清歌。” 深更半夜提审? 一直没有合眼的顾清歌很快就站起来,来到狱警跟前。 “警/察同志,这里审/讯都是在凌晨么?” 那个工作人员看了看顾清歌,面无表情的道:“上头的意思。” 又是“上头”! 这个“上头”的权利还真大。 像她这样的平民小老百姓,是不是只能忍着受着。 哪怕受了再大的委曲,也是有口不能说? 看着架势,对方是想置自己于死地了。 她转身,低头拿起放在床头的发绳,“麻烦给我两分钟。” 狱警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桂姐听到动静,已然醒了,看着正在扎头发的顾清歌,轻声劝她:“清歌,这个时候审/讯,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事儿,你最好别去。” 她的声音很轻,话里头的危险意味十足。 顾清歌心里明白,笑笑,“桂姐,你说我拒绝的了么?” 说话间,,顾清歌已然收拾好了自己,长长的大波浪卷发被她扎成一个马尾,安安静静的垂在脑后。 人立刻精神了许多。 她拍了拍桂姐的手背,“桂姐,帮我一个忙。” 桂姐点头,“你尽管说。” “桂姐,如果我一直都没有回来,麻烦你一件事。” “麻烦你告诉来这里替我收拾东西的人,就说,我是冤枉的。” 顾清歌也不知道谁会来替自己置办后事,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得过今天。 匆忙之间,她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跟着狱警去了。 审/讯室里的白炽灯开的很大,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顾清歌被安置在一张四方形的桌子前。 两个警/察对着她轮番问话,明明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却要往复杂化里处理。 顾清歌不由得在心底感叹:这里的警/察一定是太闲了。 “顾清歌,你到底收了多少份像这样的红包?” “警/察同志,我没有收红包,一个也没有,一分钱也没拿过!” “顾清歌,麻烦你态度配合一点啊,不然我心防碍公务罪起诉你!” 翻天覆地就是这么几个问题,不管顾清歌怎么回答,都是徒劳。 她根本没有拿红包,更不存在收爱贿赂问题,可这些人,明摆着就是已经给她定了罪。 “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违规操作,也没有拿患者红包,更没有收受贿赂。” 说来说去,顾清歌只有这一句话可说。 可偏偏,人家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句话。 于是,折腾来折腾去,都是只有顾清歌被呵斥的份儿。 “顾清歌,你如果还是这种态度,我们不介意对你采取非常手段!” 顾清歌冷笑,“深更半夜提审,就不是非常手段的一种了么?” “哟嗬,嘴还挺硬,信不信哥哥真就给你上点非常手段。” 早听说过这里头的黑暗,没想到进来第一天就遇上了。 是她顾清歌的不幸? 还是真的倒霉到家了? 警/察的话音刚落,大门忽然被地脚踹开,灌进来的狂风吹得桌子上的档案哗哗作响。 那人一身军装,外面披着藏青色风衣,黑色的军靴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帽子下面的鹰目如飞刀一般锋利尖锐。 他一步一步缓缓而行,朝着顾清歌走过来。 .. 我是我夏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风在他身后狂舞,掀起他的衣摆如浪,帽沿下的鹰目如黑曜石般闪亮,他整个人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阿修罗一般。 “你…是什么人?”警/察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 霍建亭看都不看他,飞起一脚,将审/讯用的桌子踢成无数块,“我是你老子!” 周围人立刻吓得抱头躲到一边。 连负责审/讯的两个人也惊吓了,张大了嘴巴看着如天神一般降临的男子。 霍建亭一扬手,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直接扔在桌子上。 “顾清歌这个女人,老子带走了!” 再不理会那些阿猫阿狗,直接走向顾清歌,阴沉着脸朝顾清歌招了招手,“顾清歌,过来。” 顾清歌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准备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或者是直接赏她几个巴掌。 意外的,他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对着那个吓到傻的警/察吼道:“你/妈的,也不问问这是谁的女人,你再多留她一分钟,老子拆了你这警/察局!” 另外一个警/察拿着霍建亭拍出来的那张纸,嘴巴张的比鸡蛋还大,“他…他…他…是m组织的老大…” 一转脸,就看到顾清歌脸上的淤青,原本松下一口气的脸顿时又板成铁青色。 “你他/妈的,敢对老子的女人动手,老子废了你!” 不由分说,朝着那警察就一拳打过去。 这一拳,正砸在那个警/察的脸上,他一张嘴,便吐出两颗牙齿来,带着血淋淋的颜色。 霍建亭还要再打,这一次,拳头还没有挥出去,便被一只小手握在了掌心里。 “他们…他们没有打我…” 这是顾清歌从来没想到过的场景。 霍建亭竟然来了。 真的来了。 还为了她打了人… 心里头暖暖的,鼻头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霍建亭却是不依不饶,不相信的看着顾清歌,“他们真的没有打你?” 顾清歌点点头,“真的。” “那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霍建亭看着她脸上的淤青,只恨不得把这警/察局给拆了解气。 顾清歌伸出她的手,包住霍建亭的手,“不关他们的事,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原本还是阴沉如霜的一张脸,这会儿已然柔的要挤出水来,乖顺的点点头,抱起顾清歌,“好,我们回家…” 也不理会那些看傻了的人。 在众人一脸震惊加恐惧中抱着顾清歌扬长而去。 走出警/察局以后,霍建亭就厌恶的将顾清歌放下。 恶声恶气的骂道:“顾清歌,你干的什么好事?把自己弄到这鬼地方来,我他/妈的还要来帮你!” 顾清歌看着他,一阵阵酸涩。 没人让你来帮我,是你自己愿意来的。 刚刚还对他有那么一丝丝感激,现在,已然荡然无存,他的态度就不能好一些吗? 霍建亭见她不吭声,已然恢复平时对自己时那张扑克脸,再联想到她对病人笑魇如花的样子,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难道他霍建亭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倘的一个大帅哥还不及那些病秧子? 他心里的火气更盛,好像一条随时会喷火的暴龙。 顾清歌以为他要动手打自己,吓得赶紧后退两步。 霍建亭却一转身,朝着旁边警/察局的牌子连喝了几脚。 几声巨响之后,警/察局的牌子愣是让他给踹烂了。 霍建亭,结婚三年,你一直对我冷若冰霜,如今,我已经愿意离婚,放你自由,可你为什么又跑来对我做这些事? 六年了,霍建亭,你知道吗? 霍建亭最后在牌子上落下一脚,转身就走。 顾清歌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不敢靠近,生怕靠近以后,会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火气烧的连渣都不剩。 霍建亭,你为什么要帮我?维持三年来的状态不是很好吗? 那样,我起码不用像现在这般,左右矛盾,举棋不定。 她抬头仰望天空,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顾清歌,你一直祈求现事安稳,岁月静好,想要做一个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可是从你嫁入霍家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你不是霍建亭的良人。 你和霍建亭的婚姻,注定要灰飞烟灭。 顾清歌紧了紧上衣的领子,寒意从胸口向四肢百骸蔓延。 在这个为烟稀少的黑夜,望着霍建亭的背影,她竟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清歌…” 身后传来叶卓燃的声音。 两个人都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看向叶卓燃的方向。 明明灭灭的光影里,他的步子有些虚浮,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憔悴。 “叶学长…” 顾清歌看着他苍白的脸,勉强朝他挤出一个微笑,“没事了,都过去了…” 叶卓燃很紧张的跑过来,抱住顾清歌,“清歌,对不起…” “我想了好多办法,可就是进不去…” “他们不让我进去…”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在这安静的街道上,显得那么苍凉而又落寞。 顾清歌站在那里,任由他抱着自己。 其实,她也很想哭… “学长,你不必自责,不关你的事…” 说话的时候,牵动脸上的伤,让她不得不有所保留。 霍建亭一肚子火正没处发,见到叶卓燃抱着顾清歌的手时,立刻再也忍不住了。 冲过来,一把拉开叶卓燃的手。 “叶卓燃,你他/妈的,给我看清楚了,这是我女人!” 也不给叶卓燃解释的机会,直接朝着叶卓燃的肚子就是一脚。 “霍建亭,你讲不讲道理?” “什么都不说就打人,你这野蛮没文化的粗汉!” 顾清歌被人冤枉,已经是一肚子伤心,这会儿,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却又被霍建亭打,哪里受得了? 叶卓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打也不还手,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等着挨揍。 “清歌,你不要管,这是我应得的…” 眼看着霍建亭又朝着他的肚子打了几拳,顾清歌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抱住了叶卓燃。 霍建亭的拳头堪堪正落在顾清歌胸口的位置。 针戳一般的疼痛从一点被挤出来,迅速流窜到四肢百骸里。 顾清歌一动也不能动,躺在叶卓燃的身上,只剩下喘气儿的力气。 “顾清歌,你他/妈给我起来,别装了!” 上一次和叶卓燃打架的时候,她不是挺能的吗? 像个无敌小钢炮一样冲到两个人中间。 这次不过一下,她怎么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顾清歌胸口很疼很疼,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霍建亭,快救她,她不好…很不好…” 叶卓燃看着霍建亭,“相信我,她不好,很不好…” 霍建亭看他认真的模样,停下手来,急忙来到顾清歌跟前。 “顾清歌…” 叫她的名字,才发现她根本回答不了。 惨白的小脸安静的躺在他怀里,清亮的眸子紧紧合上,无论他怎么叫她,她都闭着眼睛,无法回答他。 叶卓燃还躺在地上,朝着他叫:“送她去医院…” 霍建亭有一瞬间的恍惚。1avmk。 顾清歌这是怎么了? 她身体不好吗?有隐疾吗? 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 有些颓败的抱着顾清歌,气急败坏的发动了车子,一骑绝尘,朝医院狂奔而去。 叶卓燃费了好大劲儿才站起来,看一眼碎得四分五裂的警/察局牌子,不禁摇头。 彼时正好有一个警/察走出来,看着那碎裂的牌子,“唉,这m组织的人就是牛b。” 叶卓燃一愣,“m组织?” 那人仿佛看什么异类一般望着他,“连m组织都不知道啊?” “告诉你,这可是咱们n市最厉害的部队,听说只有几个人,却端掉了无数个贩毒点,据说,他们的头儿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连市长见了他都得礼让几分呢!” 霍建亭是m组织的老大? 叶卓燃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要怎么办?在衣来紧曜。 是继续追顾清歌? 还是知难而退? 顾清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的病床里。 鼻尖里到处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对这个味道很熟悉,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缓缓张开眼睛,环顾四周,才发现,霍建亭就睡着在自己身侧。 顾清歌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和霍建亭是这样的一种相处模式。 忍不住多打量几眼睡着的霍建亭。 睡着的霍建亭少了平时的戾气和冷漠,呈现出一种婴儿般的无害面容,和白日里那个冷漠难缠的霍建亭相距甚远。 眉脚下的那颗小痣似乎下如同他一般,睡着了。 他还是昨天的那身衣裳,没有换过,这是不是说明他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他如果一直守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他是有些在乎的? 随即,她又暗暗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顾清歌,你凭什么认为霍建亭会照顾你一整夜? 会陪着你一夜? 那颗七零八落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霍建亭熟睡的面容时,又重新组合到了一起。 一直都爱着他的,不是吗? 职业军人练就的良好素养让霍建亭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顾清歌扬在半空中,差点落到自己脸上的手,原本婴儿般无害的面容突然一凛。 顾清歌有些惋惜的,在他冷漠的视线里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你醒了…” 霍建亭面无表情,也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研究的眼神看着顾清歌,迟迟没有开口。 霍建亭承认,看到这女人醒来的这一刻,他的心是会动的,是跳跃着的。 可是,常年以来养成的冷冽让他很快就压抑住了不安份的心。 “我还有任务。” 他冷冰冰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摇曳的门把他的背景隔绝在外,一如顾清歌摇摆不定的心。 刚刚升起来的那一点点热度,一下子又降回到零点。 顾清歌,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顾清歌在医院躺了三天,这三天都是林小陌在照顾她,两个死党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霍建亭给顾清歌留下的伤痛很快便被遗忘。 对于霍建亭这么有范儿的去警/察局救顾清歌出来的故事,林小陌佩服的五体投地。 “顾清歌,你丫的,要我说,你还真有当霍太太的面相。”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霍建亭也不是那么没人性。” “我还听说,一个男人要是对一个女人有情的话,一定会和那个女人上/床,要不,你也试试勾/引他一回?” 对于林小陌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顾清歌着实头疼。 “林小陌,这霍建亭给你灌了啥迷/药?前阵子你还撺掇我和他离婚呢,这会儿又让我牺牲色/相,你是我好朋友吗?” 林小陌一本正经,大大方方的盯着她的脸瞧,“顾清歌,你不知道,一旦男的爱上女的,在那方面儿就会要不够,言情小说里都这么说的。” 顾清歌嗤之以鼻。 “去你的,要是都像言情小说里那样,这日子还不得天天过的跟飞似的!” 两人正有说有笑,传来敲门声。 互相打趣的两人收了笑容,看向门口,郑重的道:“进来。” 门打开,露出一张小巧而饱满的瓜子脸。 “顾医生…” 这是顾清歌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看一眼林小陌,朝着门口的人笑,“夏小姐…” 对于这位夏小姐,顾清歌并不陌生。 前几天,她刚刚替她做过微创手术。 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她还要求自己把出霍建亭。 想到这些,对着夏晴的笑容便收敛了一些,“夏小姐是病人…”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确,病人就不应该乱跑。 夏晴却恍若未闻,依然挂着甜美可人的微笑,一步步走到顾清歌的病床前,“听说顾医生生病了,我来看看…” 顾清歌摆了摆自己的手,又动了动脚,揭开被子下床,“我很好…” “多谢夏小姐挂心。” 这夏晴都找上门儿了,她总不能挨打吧? 争强好胜从来不是顾清歌的个性,可这一次,她是告诉夏晴:我顾清歌也不是好捏的杮子! 夏晴不急不徐,还是维持着她的笑容。 “既然顾医生身体没什么大碍,我也就放心了…” “刚刚看了今天报纸的头版头条,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呢…” 顾清歌和林小陌对望一眼。 “报纸?” “什么报纸?!” 夏晴笑米米的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顾清歌的病床/上,“我说顾医生的心情怎么那么好,原来…是还没有看过报纸。” 顾清歌的注意力放在报纸上,也没心思和她计较。 拿起夏晴放在被子上的报纸,看起来。 报纸上的内容很精彩,无非是顾清歌如何被人陷害入狱,又找到证人证明顾清歌没拿那个红包的事。 顾清歌看着已然还了自己清白的报纸,心底却有些事情想不通。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要求任何人替自己去查这件事。 谁会做这件事呢? 其实,她的名誉对于别人来说,并不重要。 可还是有人替自己查清楚了真相,还了自己清白。 会是谁呢? 顾清歌猜不到,也想不通。 夏晴看她皱眉的样子,微微一笑,“顾医生,既然你和霍建亭没有结婚证,那也就不算是夫妻…” “也就是说,建亭他还是单身…” 她得意的挥着报纸,向顾清歌挤眼睛。 顾清歌这才想起来,报纸里似乎是有这么一段话,扒出了她和霍建亭没有结婚证的事。 而前一段时间,霍老爷子之所以急匆匆的叫自己回去,也是要自己劝说霍建亭,把结婚证给办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在少数,上一次的风波已经平息。 如今,又是谁挑起了这件事? 把风波又挑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一边替自己澄清了清白,一边又把自己和霍建亭的婚姻推到风口浪尖上。 顾清歌的心思瞬间就转了几千回,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最后,她把视线落在夏晴脸上,“夏小姐,您想和我说什么?” 夏晴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来看自己那么好心。 这个女人觊觎霍建亭已久,她是不会这么好心来看望自己的。 一直在一旁安静不语的林小陌,也看出来这个夏小姐对顾清歌很不友善,她立刻冲过来,挡在顾清歌身前,一脸警戒的看着夏晴。 “夏小姐,你来看我们家清歌,我们欢迎,但是,你如果要对我们家清歌做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你!” 夏晴突然笑出声来,轻蔑的看着林小陌,“这位小姐,如果我想对顾医生做什么的话,你们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林小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顾清歌拉回身后。 她抬高了下巴,看着这个非敌非友的女人,虽然她笑的一脸真诚,可顾清歌的心里却是一道又一道的警钟。 “夏小姐,有话不妨直说,别吓坏我朋友。” 夏晴伸出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中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顾医生,既然建亭还是单身,那么,我要追求他…” 林小陌忍不下去了,冲到顾清歌身前,指着夏晴的鼻子,“你这人怎么这样?” “就算霍建亭和顾清歌没有结婚证,他们还是事实夫妻呢!”17281776 “你凑什么热闹?” “姑娘我见过不要脸的,却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林小陌一段话,说的夏晴脸色白一阵黑一阵。 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 “这位小姐,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和建亭的关系吧…” 林小陌望着她,一时之间接不上话来,求救的眼神望向顾清歌。 顾清歌只是知道夏晴和霍建亭关系不一般,却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只好垂下头,默不作声。 这一局,夏晴占据了绝对优势,她笑米米的抬高了下巴,趾高气昂的自顾清歌身边走过。 “顾医生,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声,我要追求霍建亭…” “其他的,随你怎么想,如果你要和我公平竞争的话,随时陪奉…” 丢下这么两句话,夏晴便离开了病房。 林小陌望着还在摇晃的门,又看看顾清歌。 “小歌子,这女人到底什么人啊?” “霍建亭养在外面的小四?小五?” 顾清歌更是一筹莫展,摊摊两只手,“我只知道他们认识,至于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还真不知道。” “那你打算放弃霍建亭吗?” “还是和夏晴公平竞争?” 林小陌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顾清歌摇摇头,“不知道。” 林小陌却是不依。 “顾清歌,我可告诉你,就凭今天这女人的话,你也得给我拿出点勇气来!” “跟她公平竞争,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臭女人比下去!” “大不了,把霍建亭追到手以后,再把他抛弃!” 顾清歌咀嚼着林小陌的话,发呆良久。 又是周末,霍家一大家子吃饭团聚的日子。 算算日子,抄了两个月佛经的谢亦欣应该回来了。 顾清歌生怕又被谢亦欣骂,这一次,她早早的就来到了霍家。 霍天齐因为市足以那块地皮的事去了市里请人吃饭,因此,这位大家庭的一家之长并没有出现在家里。 谢亦欣、霍婉菁、霍建声和顾清歌四个人坐在餐桌上。 四个人本就是四条不同的心,谁都不喜欢谁,所以,谁也不理谁。 谁也不开口,桌子上安静的让人窒息。 很快,谢亦欣开了口,“今天有客人来,大家多等一会儿吧。” 谢亦欣话音刚落,便听李姐在门口轻笑,“三少爷回来啦…” 顾清歌的心一滞。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离开了一个多礼拜,一点动静儿也没有。 这会儿又突然出现,想吓死人不成? 立刻有人布好了碗筷放在顾清歌的右边,这是霍建亭的位子。 见霍建亭回来,谢亦欣笑的一脸灿烂。 “李姐,再加多几个菜,今天还有个客人要来。” 霍建亭朝着谢亦欣点点头,并不说话,安静的在顾清歌身旁坐下。 从头到尾,他没有看顾清歌一眼。 霍建亭刚坐下没几分钟,门铃便响了,谢亦欣示意李姐开门。 门打开,玄关处一个漂亮的身影出现,翩翩而至。 “霍伯母好,二姐好,四弟好,我是夏晴,夏楠的姐姐…” .. 登堂入入室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晴微笑着向每一个霍家人打招呼,独独,对顾清歌视而不见。 “夏伯母,您血压高,这是特制的血燕,除了有安神美容的作用以外,还有降血压的作用呢…” 夏晴把一盒血燕交到李姐手里。 谢亦欣笑的一脸满意,嘴上却还是说,“你说你这孩子,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夏晴到是毫不害羞,朝着谢亦欣笑的更加灿烂,“谢伯母说笑了,我是晚辈,第一次见伯母,空着手多不好意思啊…” “这也是我妈妈的一片心意…” 谢亦欣频频点头,对夏晴甚是满意,“好好好…” “这位是婉菁姐吧?”夏晴的视线转到霍婉菁身上,从身后又取出一个礼盒来。 霍婉菁对夏晴没什么好感,只是不冷不热的点点头,算作是打了招呼。 一边说着,一边把礼盒递向霍婉菁。 “婉菁姐,这是今年香奈儿的最新款,限量版,国内这个颜色的款,只此一件…” 霍婉菁原本还是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就朝着夏晴笑开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 “这个牌子的衣服很贵的…” 她嘴上虽然说着不好意思,眼睛看着夏晴,手还是伸了出去。 夏晴把礼盒往她手里一放,“二姐,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霍婉菁喜滋滋的把礼盒放在身旁,眼神却不时往盒子里瞟。 香奈儿今年的最新限量款,她可是心仪很久了,只不过,她没有那么多钱买而已。 霍家老爷子每个月给的零花钱,还不够买一衣服的… “四弟,这个是给你的。”夏晴一点儿也不认生,连霍建声晴转阴的脸色都没放在眼里。 霍建声并不喜欢夏晴,他双手在胸前交叠,看一眼夏晴递过来的东西。 “夏小姐,无功不受禄,东西…” 他把东西又推回到夏晴跟前,“您还是带回家,孝敬夏伯伯吧…” 似乎早就料到了霍建声会是这种反应,夏晴一点儿也不恼。 她并没有接霍建声退回来的东西,而是挨着霍建亭坐下来。 “建声,何不先打开看一下是什么东西再做决定…” 霍建声微微皱眉,有些犹豫。 良久,他还是伸出手,把东西拿了过来。 打开一看,是几页合同。 夏晴格格笑,“怎么样?城西那块地皮可是多少人想要都要不来的,我送给你,难道你还想往外推不成?” 关于城西那块地的事,顾清歌到是听霍天齐提起过,听说,要在那个地方建一个游乐场,这其中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霍家。 看来,夏晴为了讨好霍家人,做了不少事。 不过,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很快,整个霍家也将与她无关。 霍建声有些意外的把合同收回来,装进文件袋里,却并没有再退回给夏晴。 他沉缓的眸子看向夏晴,“夏小姐,礼物太过贵重,建声不敢…” 夏晴毫不以为意,她的视线停留在霍建亭身上。 “四弟,你不用害怕我想要些什么,送出去的东西,我自然是不会拿回来的。” “如果,你真的觉得欠了我什么的话,不妨在将来叫我一声三嫂…” 霍建声的脸顿时就变了颜色。 夏晴却是一点儿也不理会霍家人的眼光,她把头靠在霍建亭肩上,撒娇似的开口,“建亭,人家好饿…” 声音直酥麻到人的骨子里去。 顾清歌觉得一阵阵发寒,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 她偷偷去看霍建亭。 他还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既没有不高兴,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开心。 甚至面对夏晴的撒娇,他都无动于衷。 霍建亭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 到是一旁的谢亦欣,生怕得罪了夏晴,急忙对李姐道:“还不赶紧开饭?!” 一桌人总算吃上了饭。 顾清歌在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今天有夏晴在,自己一定不会成为谢亦欣的靶子。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夏晴的,是不? 于是,越发欢实的吃饭,和面前的美味战斗。 顾清歌自顾自的吃着饭,仿佛别人都不存在一般。 夏晴从眼角的余光里瞄到谢亦欣看顾清歌时轻蔑的眼神。 嘴角微微上扬,原来,这顾清歌在霍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建亭,听谢伯母说,你最喜欢吃排骨了,来,多吃点。” 夏晴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到霍建亭的碗里。 霍建亭没说话,看着夏晴把那块诱人的排骨放到自己碗里。 这霍建亭不是有洁癖的么? 他不是从来不碰沾过别人口水的东西的么? 顾清歌不由得皱眉,偷偷从碗里把眼睛露出一条缝来,看向霍建亭的方向。 不料,霍建亭漆黑的眸子正落在自己脸上。 霍建亭,你大爷的,吓人不带这么吓的! 顾清歌急忙又把头埋进碗里。 许是因为霍天齐不在饭桌上的缘故,今天的霍建声有些过分关心自己。 “清歌,怎么只吃饭不吃菜?” 听霍建声这么一说,顾清歌急忙把头从碗里露出来,夹一口菜放进碗里。 “你这么瘦,要多吃一点才行。” 霍建声不由分说,夹了一大块鱼放进顾清歌的碗里。 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夹了许多菜,直到把顾清歌的碗堆满。 顾清歌看着小山一般的碗,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偏偏,隔壁有一道灼人的视线投过来,落在她的脸上,恨不得把她的脸烧出一个洞来。 顾清歌生怕隔壁的暴龙发怒,急忙弯下腰去,认真吃饭,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刚吃了一口菜,脚上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呛得她直咳嗽。 急忙把碗放下来顺气。 才发现,霍建亭的脚踩在自己脚上。 好吧,本姑娘脾气好,不和这种没素质没修养的人一般见识。 偷偷把脚抽回来,放在霍建亭够不到的地方。 晴家盒的还。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这回,你霍建亭够不到我的脚了吧… “顾清歌,我要吃红烧鱼。” 她还没把饭扒进嘴里,就听隔壁那位太子爷又在没事找事。 顾清歌把头从饭碗里露出来,伸长了脖子一看,那条清蒸苏眉就在夏晴的跟前。 也不理会霍建亭一张漆黑的脸,朝着夏晴笑,“夏小姐,麻烦你,建亭他要吃鱼…” 夏晴当然开心。 这么大好的机会,顾清歌让给她,她岂有不从之理? 巧笑倩兮,乐呵呵的夹了鱼放入霍建亭的碗里,“建亭,你要吃鱼,跟我说一声说好了嘛,何必舍近求远呢?” 自从上次在医院和霍建亭不欢而散之后,顾清歌算是看开了。 你越在乎那个人,他就越糟蹋你的爱。 你越是不理他,越是抬高自己,反而能活的洒脱一些。 如今,她对霍建亭已经无欲无求,这日子到是过的舒服多了。 至少,她不再像以前过的那么心酸。 虽然,在某个深夜突然醒来的时候,想到他还是会痛彻心扉,还是会想哭,可那是人后的事。 忘却需要一个过程,时光是最好的疗伤药。 “不吃了!” 也不知是谁惹了这位太子爷。 就在夏晴把鱼放进霍建亭碗里的那一刻,他突然站起来,转身就上楼了。 顾清歌的眼睛瞄了瞄,刚才夏晴夹的排骨和鱼都还在他碗里。 桌上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哪里惹毛了霍建亭。 夏晴犹豫着,想要追过去,谢亦欣阻止了她。 “建亭就这脾气,不用理他,咱们吃咱们的。” 桌上的人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能闷着头吃饭。 “顾清歌!” 谢亦欣突然开口。 顾清歌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自己的婆婆,“妈,有事?” 谢亦欣眨着眼睛想了想,“上次说的孩子的事,已经两个月过去了。” 原来是那件事,顾清歌紧绷着的心松懈下来。 “嗯,我知道了,妈…” 三个月嘛,她怀不上孩子就得离开霍家。 她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着急。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你要是再怀不上孩子,别怪我不客气!”谢亦欣的话语越来越难听。 顾清歌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低头吃饭的夏晴突然抬起眼来,看向顾清歌,“伯母,他们结婚都三年了,还没有孩子?” 提到孩子的事,谢亦欣就觉得惆怅,幽幽叹息着,厌恶的看向顾清歌,“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三年了,连怀都没怀过!” 夏晴突然笑起来,“三年了,还没怀过孩子,这有点不太正常啊…” 夏晴一副很替谢亦欣惋惜的模样。 看着她那张脸,连顾清歌都觉得,这没怀孩子是自己的错。 “也不知道建亭中了什么邪,放着外面大把的好姑娘不要,非弄个不生蛋的放在家里养着!”谢亦欣的话已经越说越难听。 夏晴摇摇头,跟上谢亦欣的话茬儿,“伯母,这会不会是他们其中哪个身体有问题?”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顾清歌挑眉。 挑衅的意思很明显。17357815 顾清歌却懒得理她。 这会儿,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谢亦欣看顾清歌的眼神越发的厌恶透顶,“有没有问题都无所谓,反正过了这个春节,她要是还怀不上孩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夏晴笑米米的看向顾清歌,“那你可得抓紧时间了…” 顾清歌也懒得跟她计较,夏晴对霍建亭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 可霍建亭到现在也没有明确表过态,说他喜欢夏晴,所以,她顾清歌也不能太贬低自己不是! 就像林小陌说的那样,她和夏晴都有追求幸福的机会! 就看谁有本事让霍建亭先爱上她。 匆匆又扒了几口饭,放下碗筷,“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转身,逃也似的上了楼。 坦白说,如果今天没有夏晴在,她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可偏偏,谢亦欣的话是当着她那个情敌的面儿说的。 谢亦欣摆明了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就是想赶她出霍家。 面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婆婆,她又有什么办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躲。 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缩起来,把那些欺凌都关在门外。 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驼鸟心态,可除此之外,她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真的要像林小陌说的那样,去勾/引霍建亭吗? 这样一来,既能怀上孩子,又能试探霍建亭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可如果完事儿以后,霍建亭还是不喜欢自己呢? 顾清歌越发的迷茫起来。 霍建亭,你如果不爱我,就不要对我好… 与其给我漫无止境的猜测,不如一次来个痛快。 痛过之后,我也许会清醒一些,会学着不再那么爱你。 只要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我就会动摇,就会回到你身边… 有风从窗户里溜进来,吹着坐在地毯上暗自伤神的顾清歌,当冷意越来越足的时候,顾清歌终于耐不住冷,站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屋外竟然下起了雪。 一片一片,雪白雪白的雪花花在漫天飞舞。 地上,早已是洁白一片。 顾清歌站在窗前,幽幽叹息:这么大的雪,车子怎么开?注定是无法回自己的家了。 晚饭过后,躲在房间里的顾清歌难得安静一会儿,却不料,很快这安静就被人破坏了。 进到她房间里的人是夏晴。 她站在顾清歌跟前,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她把顾清歌拽到阳台上,出声警告:“顾清歌,我告诉你,罗欢欢怀孕的事,你要是敢透露半个字给霍家人,我立刻就抓你坐牢!” 顾清歌耸耸肩,把自己的衣服从夏晴手里拽出来。 “夏晴,上一次冤枉我收红包,让我坐牢的人,是你吧?” 夏晴没想到她会猜到是自己,一愣。 “顾清歌,没有真凭实据的事儿,你最好别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 虽然夏晴没有明确承认,但顾清歌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这个时候,她不能冲动,以她顾家的实力,拿什么跟夏晴争? 就算知道是她冤枉了自己,她又拿什么替自己辩白? 夏晴的父亲是副市长,大权在握,掌握着多少人的生死? 她顾清歌不过是蝼蚁一枚,就算她是冤枉的,说出去,又有几个人会帮自己呢? 只有忍耐。 她相信,只要夏长河再这么帮着女儿下去,迟早有倒台的那一天。 “顾清歌,我要洗澡!” 霍建亭突然从另一扇门里走出来。 刚才的对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顾清歌下意识的去看霍建亭的脸,他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对于刚才她和夏晴的谈话,似乎什么也没听到。 她原想着让霍建亭自己去放洗澡水的,可又一想,正好趁这个机会躲开夏晴,所以也就没吱声。 安安静静朝着洗手间去了。 夏晴却先她一步,拦住了顾清歌,带笑的眼睛看向霍建亭。 “建亭,我新学了一种泰式的减压按摩方法,要不要试一试?” 泰式减压按摩?! 顾清歌心里顿时冒出无数句粗话。 什么按摩,摆明了就是想勾/引霍建亭呗! 不要脸啊不要脸!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霍建亭,希望他不要答应。 “好。” 霍建亭很高兴的点了点头,末了,还向顾清歌送去一记卫生眼。 那眼神里的意思顾清歌明白:就是警告顾清歌,别坏了他的好事。 他漆黑的眼神渐渐转为玩味,跟着夏晴,一步一步走进洗手间里。 顾清歌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又在扑通扑通跳。 又酸又涩又苦又盐。 人生百味,在这一刹那间,百转千回,她便尝了个够。 霍建亭邀请夏晴帮他洗澡,这分明就是一种暗示。 男女之情的调/情暗示。 那自己又杵在这里做什么呢? 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缠绵不休? 算了吧,她没有那份勇气承受,更怕自己的眼泪会掉下来。 不是说好了吗? 在霍建亭面前不再掉眼泪。 为什么眼睛还是又麻又疼? 她转身,拖着疲惫不已的一颗心,朝着书房走去。 这个时候,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来刺激一下自己疼痛的心,只有更痛,更难过,才会令她忘却眼前的伤痛。 “顾清歌,你去泡一壶茶送到我卧室!” 她还没迈出第二步,霍建亭便已经发号了施令。 他想做什么? 还嫌她不够难堪吗? 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当着自己的面儿,和别的女人亲热,还要他奉茶? 他当自己是什么? 真当自己是太子爷了? 顾清歌想拒绝。 可霍建亭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顾清歌,十分钟之内,把茶泡好了送过来!” “否则,我不介意打女人!” 夏晴站在那里,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笑米米的望着顾清歌,“顾医生,你还是不要惹建亭发脾气了,快去吧!” “要不然,他打你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劝他!” 她娇笑着朝顾清歌挤挤眼睛,拔了拔自己及腰的卷发,骨子里都透着风/骚。 顾清歌只好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问候霍建亭的祖宗十八代。 却还是不得不去泡茶。 有什么办法呢? 霍建亭又不是没打过她? 这两个月的时间,算下来,霍建亭已经打过她两次了。 虽然也许他并不是存心要打自己,可打了就是打了,没什么可解释的。 如果他说打她,她能不信么?1apyl。 顾清歌站在厨房里烧开水,泡茶需要滚烫的开水,水壶里的水不够烫,她只好重新烧。 透过厨房的窗户望过去,外面的雪又厚了一层。 天气很冷,她只穿一件高领毛衣站在厨房里,朦朦胧胧的光线里,越发显得她骨瘦如材。 “清歌…” 霍建声在她身后,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在顾清歌的印象里,霍建声总是这样,柔柔的,温和的,友善的朝她笑。 从来没有摆过一点富家公子的架子。 “是建声啊…” 顾清歌笑的有些不自然。 他应该叫自己三嫂的,不是吗? “你怎么在这儿?” 霍建声的两只手还插在口袋里,他轻轻走进厨房,来到顾清歌跟前。 “既然你和三哥没有实质性的婚姻,为什么不离开他?” 为什么不离开他? 顾清歌垂下头,默默的在心底也这样问自己。 答案呼之欲出,她却不想去想。 “如果是因为伯母的医药费问题,交给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霍建声的眼神真诚而又认真,静静的,如一泓明月,就这样望进顾清歌的心底。 有些事情,不用刻意说明白,就应该明白的。 霍建声对她的感情,早就不再是叔嫂关系那么简单。 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可她对霍建声没有感觉,既然她不喜欢霍建声,就不要给他希望。 曾经自己也是这么希望霍建亭的。 如果霍建亭不喜欢自己,也不要给自己希望。 当你给了一个人希望,却又亲手掐灭这个希望,对于那个人来说,是一种痛不欲生的苦海。 她已经在这片苦海里饱受折磨,不可以再让霍建声重蹈她的覆辙。 她沉默了很久,直到水壶发出水烧开以后的鸣声。 她关了火,把水灌里茶壶里。 滚烫的开水冒着兹兹的白烟,茶壶里的茶叶随着水旋转,很快就变成淡绿色的叶子飘浮在水面上。 “建声,我爱他…” “这辈子,我不会再爱别人…”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这屋外吹进来的风。 却那样寒冷。 冷得让霍建声颤抖。 “为什么?”他抑制不住的上前,捏住了顾清歌的手腕。 “为什么?” “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 他的手很用力,捏得顾清歌很疼,疼得她眼泪快要掉下来。 “建声,你弄疼我了…” 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哀求。 他却始终不肯放开,一步一步逼近她,把她圈死在角落里。 他俯下身来,去寻找她的唇,朝着她的唇就压过来。 “顾清歌,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他仿佛是着了魔一般,喃喃的念着,几乎就要吻上她的唇。 顾清歌觉得怕极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正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要把她淹没。 “建声,别这样…不可以…” “我是你三嫂…” .. 你不生生气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她的哀求并没有让他清醒,相反,他离她反而更近了。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快要烫伤她。 可她却一丝暖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冷,整颗心都揪成一团。 “建声,不要这样…” “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他伸出手来,压住她的唇,紧紧揽她入怀。 “不要叫人,一次,就给我这一次,好不好?” 顾清歌的唇被他压制住,无法开口说话,发出来的全是不成音节的“呜呜”声。 可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不停摇头,含泪的大眼睛望着霍建声。 她激烈的反抗让他更加的兴奋,娇小的她又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 他把她挤在角落里,唇抵着她的唇,身体紧紧抵着她的身体,他一只手就捏住了她的两只手,反剪着,把她的手抵在她背后。 另一只手,则是在她的身上油走。 他甚至过分的把手伸到了她的双腿间,隔着牛仔裤轻轻的撩逗着。 顾清歌挣扎,狠狠咬他的唇,他却不避不躲,任由她咬。 “顾清歌,你知道吗?” “凡是霍建亭的东西,我都想尝一尝味道…” 顾清歌的眼泪掉下来,无助的她在强大的霍建声跟前,只有挨宰的份儿。 “不要哭…”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他的唇舔食着她的眼泪。 “霍建亭他不爱你,这个时候,他正在和夏晴风流快活呢…” “难道你就不想报复他一下吗?” 顾清歌从来不知道外表温文的霍建声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霍建声,再不放开我,我就叫人了!”她尽量让自己平静。 霍建声却笑的诡异,“没用的,没有人会帮你的…” “老爷子不在家,佣人们都回去了,谢亦欣和霍婉菁巴不得你出丑…” “你叫了,她们不但不帮忙,还会把照片拍下来,给老爷子看…” 顾清歌限入深深的绝望里。 可她还是不肯放弃挣扎。 结果就是,她越挣扎,霍建声越兴奋。 “你想想看,如果霍建亭看到我们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会更讨厌你?” 很快,霍建声的手就伸进了顾清歌的衣服里。 隔着薄薄的胸衣,却揉捏那两颗红豆。17357817 “来,小宝贝儿,放轻松…” 顾清歌真的很希望这一刻,她已经死掉了。 她更想不到,霍建声竟然是这样的人。 “顾清歌!” “我要的茶呢!” 霍建亭的暴吼声在整幢楼里回荡。 紧接着,是他下楼的脚步声。 霍建声立刻放开了顾清歌,小声的警告:“三嫂,为了你在三哥心目中的地位,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重获自由的顾清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好险… 霍建声伸手替她拭泪,“三嫂,你见到三哥的时候,应该带一点微笑…” 这种事,她能跟谁去说? 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罢了。 顾清歌拿起泡好的茶壶,垂着头从厨房里走出来,刚一从厨房门,便有一双宝蓝色的拖鞋挡在了她脚边。 “泡个茶也那么慢,顾清歌,你笨死算了!” 霍建亭的态度还是很不好。 顾清歌,想了想,压低了声音掩饰自己的颤抖,“嗯,厨房没有开水了,我烧水需要时间…” 不知道怎么地,霍建亭觉得顾清歌哪里不对劲儿。 他狐疑的在顾清歌的脸上打量着,看着顾清歌从他身边经过。 目送顾清歌步上楼梯,他的视线落在厨房里的霍建声身上。 “霍建声,离她远点儿!” “否则,我会揍得你满地找牙!”的醒不丝建。 霍建声无所谓的耸耸肩,朝他眦着牙笑,“随时奉陪!” 虽然搞不清楚霍建声和顾清歌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霍建声没安好心。 特别是他看顾清歌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猎物一般。 霍建亭阴沉着脸环视厨房,视线最终定格在霍建声身上。 冷“哼”一声,转身沿着顾清歌走过的路,上楼去了。 霍建声的脸躲在明明灭灭的江影里。 看着霍建亭远去的背影,他笑的分外悠长。 霍建亭似乎对那小东西上了心。 看来,这个游戏会越来越好玩的… 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他离开厨房,哼着小曲儿走回自己的卧室。 霍建亭的房间很大,他的活动范围在主卧。 顾清歌进了房间,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夏晴的影子,便猜到夏晴一定在霍建亭的卧室里,所以,她也懒得敲门进去,把茶就放在了次卧里。 霍建亭皱着眉走进来,眼睛在顾清歌的脸上打量几圈。 “哭过了?” 顾清歌哪里敢说真话? 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霍建亭,“哪里?” “刚才不小心烫到了手。8” 霍建亭不容许她逃避,走到她面前,凝视着她,“手给我看看…” 他站在那里,眼神定格在顾清歌的手上,仿佛不看到她的手,就不罢休一般。 顾清歌深知他的性子,生怕他又闹什么脾气,便摊开手掌心给他看。 “只是红了一点,没关系的…” 说这话时,顾清歌竟然有点紧张,分不清是被霍建亭吓的,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霍建亭凝神在她脸上,大约有半分钟的样子。 最后,退开来,回到他的卧室里去。 顾清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就算霍建亭知道了又如何? 他会帮助自己讨回公道? 还不是冷眼看自己被霍家人嘲笑。 不说也罢… 看着惯性后还在摇晃的透明茶壶,她笑的牵强。 霍建亭一进自己的卧室,就看到夏晴穿着自己的白色衬衫站在窗边看风景。 修长的两条钰腿茕茕而立,泛着莹莹之泽。 衬衫很大,刚好没过她挺而翘的臀部曲线,神秘的三角区忽隐忽现,让人喉头发紧。 见霍建亭怒气冲冲的望着自己,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笑的开怀。 “刚才帮你按摩的时候,我的衣服全打湿了,现在我没衣服穿,借你一件衣服穿,你不会就生气吧?” 她说的不急不徐,一点儿借的意思都没有。 仿佛那衣服就是她的,她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见霍建亭走进来,她便朝着霍建亭过来的方向迎上去。 衬衫很宽大,她修/长而匀称的两条白生生的腿摇曳生姿,落在任何男人眼里,都是致命的诱/惑。 衬衫开到第三个口子,她一动,波涛汹涌,细白处一条深深的沟壑若隐若现。 霍建亭皱眉睨她一眼,“穿的这么少,你不冷吗?” 夏晴只朝着他笑,一点点靠近霍建亭,把头埋进他怀里,“当然冷啦,可是,看到你…” “我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 “还觉得很热…” 这么明显的暗示,联盟睿智如霍建亭,又怎么听不出来? 可他偏偏就是不买夏晴的帐。 “热的话,夏小姐可以到外面凉快凉快。” 长臂一伸,骨节分明的手伸向窗户。 这屋子里的气氛委实让人觉得心血澎湃,可他不是一般人。 他是m组织的老大――霍建亭! 别说是夏晴还穿着衣服站在自己眼前,就算是她脱光了,他也不为所动。 眼前是夏晴,可他的脑海里却掠过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人很瘦,身材不如夏晴好,可,他为什么一直惦念着她胸前的那两只水蜜桃。 噬骨销/魂的滋味儿,真是令人终生难忘。 霍建亭的手刚落到窗户上,便被夏晴的手按住了。 “建亭,我说的热,是心里热,身上不热。” “这心里啊,总有那么一团火在烧啊烧的…” “烧得心都疼了。” 改为抓着霍建亭的手,往自己胸口上轻轻放上去。 “你摸摸,是不是?” 她媚笑如花,抓住霍建亭的手,就势压在饱满的突起上。 ――――我是诱/惑霍三少的分割线――― 顾清歌在次卧里已经洗漱干净,换上睡衣,这会儿,她已然躺下了。 时间还早,她没有早睡的习惯,于是,打开床头灯,抱着一本医学书猛啃。 最近医院的医生要考级,她的名字在其中,考的好可以提干,工资和福利都会比现在好,一旦她考上了,母亲的医药费也就不用再那么依靠霍家了。 她很看重这一次考试,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很努力的看书。 “啊…” “嗯…” 隔壁传来刺耳又令人心里发痒的呻/吟声。 声音很大,搅得她根本没心思再看下去。 霍建亭啊霍建亭,我这个原配还在呢,你就跟别的女人滚床单了?! 不不不,好像他还有一个大了肚子的女人! 那个女人甘愿放弃镁光灯下的光环,替他生孩子,她倒是怎么也想不通呢! 夏晴的声音很大,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却觉得,那声音还是笔直的插进心脏里。 顾清歌索性放下书,把自己包里被子里。 饶是这样,夏晴的声音还是清晰无比的穿进耳膜里。 仿佛她不出声制止,夏晴就不会停下来一般。 好吧,夏晴,这是你自找的。 虽然霍建亭不爱我,可他身上还贴着顾清歌男人的标签呢! 睡了我的男人还罢了,竟然还这么大声吵我学习。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清歌翻身下床,穿好拖鞋,来到霍建亭的主卧门前敲门。 “谁?” 霍建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被人打断的不愉悦。 顾清歌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想了半天慢慢吞吞开口,“我…送茶来的” 开门的是正是霍建亭,此时的他,睡袍完全敞开着,露出他壮硕的肌肉。 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隐约挂着晶莹的薄汗,性/感的薄唇紧抿着,十分不悦的看着顾清歌。 “干什么?” 顾清歌撇撇嘴,她就知道,霍建亭一定是这种欲/火不满的表情。 无所谓,反正她也看开了,既然他不爱她,她也不愿意再看他的脸色,那就一拍两散好了。 好在,两个人没有领结婚证。 否则,单是老爷子那一关就过不了。 故意把手中茶壶举高,“那个,你不是要喝茶的吗?” 霍建亭蹙了蹙眉,还是退开一步,让顾清歌把茶端进来。 顾清歌借着送茶的工夫,用眼角的余光四处偷看。 夏晴躺在床/上,裹在被子里,脸上呈现出一种异常的潮红,顾清歌不是不知道那代表什么,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在意。 心,还是疼了。 她把茶放下,面无表情的转过身,飞快的逃离这个地方。 霍建亭早就说过,他会碰任何女人,独独,就是不会碰她顾清歌! 有需要的时候,他不介意在外面找小姐,也不会碰她顾清歌一下。 如今回想起来,他到真是做到了。 霍建亭,你好狠… 顾清歌想哭,整个人陷在宽大的双人床里,却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陪伴她的,只有她的叹息声。 顾清歌离开以后,夏晴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抬起眼睛,冷冷的看着霍建亭,“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却让她看到一副什么都做过的样子?” “你很在意她吗?” 霍建亭并不理会她,走到电脑跟前,关闭原来的色/情画面。 “夏晴,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单独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夏晴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霍建亭,你在意那个女人…” “你忘记了夏楠,你抛弃了夏楠…” 她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不过,她要用她的方式得到霍建亭。 既然霍建亭一直念念不忘的说自己爱夏楠,那么,她就用他对夏楠的愧疚让他来爱上自己。 她不仅是夏楠的姐姐,还会是将来的霍家三少奶奶。 纵观今天霍建亭的反常态度,她知道,顾清歌那个女人让他的心再一次泛起了涟漪。 如果不立刻掐断他的这份念想,后果… 她不敢想像。 霍建亭皱眉,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夏晴却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调侃他,“你敢说你不在意顾清歌?” “如果不在意她,为什么你不敢碰我?” 她抬高了下巴看着霍建亭。 这个男人,她已经觊觎了很久,从四年前,她就开始布局,一定要收服这个男人! 如今,近在咫尺,她却怎么觉得他离自己好远? 不知道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还是话说的太多,的确有些口渴了,夏晴拿起刚才顾清歌送进来的茶,轻轻抿了几口。 霍建亭没有说话,站在这个女人对面,居高临下俯视她。 小巧的瓜子脸,和夏楠一样的脸型,尖尖的瘦瘦的,连鼻子都生得一样。 不同的是,夏楠生了一双纯洁无瑕的眸子,而这个女人的眸子沉的望不到底。 顾清歌的眸子也是纯洁无瑕的。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念头来。 “夏晴,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陷害顾清歌的事,我可以看在夏楠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保证,夏长河会失去这个副市长的位子!” 他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绝决。 这一刻,夏晴才明白:原来,这个男人不爱就是不爱。 可越是这样的男人,她反而越喜欢,更加的不想收手,怎么办呢? 心头被小尖锐的东西刺得一阵阵发疼,她佯装不在意,举起杯子,微笑着抿一口茶。 “茶不错…” 霍建亭用一种很平淡的眼神看着她,“喝完这杯茶,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转身,快步离开这里。 人生第一次,他睡了三十年的房间让他觉得透不过气来。 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这时候的顾清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正认真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长长的头发柔顺的落在深蓝色的被子里,嫩白的小脸儿上似乎还带着泪痕,整个人向右侧着,蜷成一团。 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霍建亭从后面的主卧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小时候,每次看到安安静静看书的女孩子,他总会想起岁月静好那个词。 如今,这副画面终于化为现实,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步都不敢迈出去。 生怕打搅了这美好的画面。 主卧里没了夏晴杀猪般的嚎叫声,很安静,听不到那恼人的叫声,顾清歌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微扬着。 霍建亭就站在那里。 唯美的画面总是那么短暂,不过是一眨眼的光景,先前叫声不断的夏晴突然捂着肚子跑了出来。 “建亭,能不能…叫家庭医生来一趟?” “我肚子好疼…” 正在看书的顾清歌放下书,侧了脸来,望着狼狈不堪的夏晴,强忍住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霍建亭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并没有点破。 只是冷冷的看着夏晴,“身体不舒服么?” “我叫司机送你去医院吧…” 不由分说,拿了夏晴的外套替她套上,手强行摁在她的腰上,就送她下了楼。 夏晴和霍建亭一走,顾清歌便张大了嘴巴笑。 夏晴,叫你不要惹我的! 她只是少少的在茶里放了一点点泻药而已… 不过,霍家不是有家庭医生的吗? 为什么霍建亭不请家庭医生来? 却非要送夏晴去医院呢? 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雪,去医院的话,那夏晴岂不是要疼死了? 万一途中她要上厕所的话… 这会儿,她怎么觉得霍建亭不是在帮夏晴,反而是在要她难堪? 顾清歌心情很好的躺回被子里,连眉脚都是上扬的。 很快,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霍建亭去而复返。 顾清歌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连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霍建亭,你大爷的,不带这么吓人玩儿的! 看着霍建亭阴沉至极的脸,顾清歌一动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是死死捏着被子一角。 看霍建亭的脸色,一定是来替夏晴讨回公道的。 不过,她既然敢做,就不怕。 大不了,她拍拍屁股离开霍家。 反正东西早就收拾好放在自己家里了。1apyn。 虽然那个要被拆迁的家不知道还能住多久,但至少目前,它是自己的避风港。 “顾清歌,胆子见长啊!” 霍建亭抱着胳膊站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清歌。 “那个…那个她太大声了,吵到我看书了…”顾清歌一脸无辜,蜷成一团的小身子又往里缩了缩。 不就是装可怜嘛! 谁不会啊! 我顾清歌也会装可怜,就看你霍建亭买不买帐! 林小陌不是说过嘛,男人都喜欢小女人,那她就装小女人给他看喽。 “很好。” 霍建亭站了半天,挤出来两个字。 顾清歌抬眼仰视这个男人,她真的怀疑自己的耳朵。 霍建亭难道不应该是替夏晴来讨公道的么? 他为什么要说很好? 今天的霍建亭好反常好反常。 顾清歌没回过神来的空当,霍建亭已经跨出一步,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你…你…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继续和夏晴没做完的事!”看这女人的表情,他突然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块感。 没想到一向软绵绵的顾清歌竟然会在茶里下药,幸好自己没喝。 奇怪,他不是应该生气的吗? 为什么他非但不生气,还觉得心情很好。 被人在乎的感觉,好像味道还不错。 这男人,刚从别的女人身上下来,就要对自己也做同样的事了吗? 顾清歌又向后退了退,摸到一本厚厚的书。 她紧紧把书捏好,望着霍建亭,只要他敢过来,她就用这本书打爆他的头! 似乎没预料到这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霍建亭蹙了蹙眉心。 嫌恶的眼神在顾清歌身上上下打量一番。 “瘦不拉几的,谁对你有兴趣!” 也不理会顾清歌,往被子里一钻,就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了,刚一回到n市,就直接冲到了顾清歌的破房子里,谁知道,那女人竟然不在家。 于是,他堂堂的霍大总裁,m组织的大哥大,只好自己驱车,一路狂奔到霍家,见到那个笨女人的时候,他突然有了归属感。 见他半天没有动,顾清歌试探性的往他身边凑了凑。 “霍建亭…” “嗯…”此时的他,褪去了白日里的清冷,难道露出一丝儿倦意,绵软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带了些微的感性。 见他毫无攻击性,顾清歌的胆子又大了点儿,把书放回床头,又往霍建亭身边挪了挪。 “我坏了你和夏晴的好事,你不生气吗?” .. 我婚们只婚不爱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嗯…” 霍建亭困的要死,偏生的这笨女人又有那么多话。 眼皮好重,重的抬不起来,回答她的只有轻轻的一个字。 “霍建亭,其实…” “其实…你心里还是有点在意我的,是不是?” 她顾清歌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家儿女,索性把话一次说出来。 不过,这话说出来,她没抱希望能听到肯定的答案。 倒是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等下,如果霍建亭发起火来,为了不使自己被动挨打,她是一定要跑的快一点的啦。 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明明那么想从他嘴里听到答案,却又害怕听到答案。 如果他说不是,她要怎么样? 如果他要说是,她又该怎么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顾清歌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在悬崖边上荡着秋千。 等了半天。 霍建亭一动也没动。 顾清歌伸长了脖子过来看个究竟,才发现,这男人早就睡着了。17357817 “唉…” 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问出这么羞人的话来。 他倒好,竟然睡着了。 刚才的问题等于没问。 顾清歌好不懊恼,嘟着嘴巴在霍建亭身侧躺下。 这男人,生就的一副好皮囊。 只可惜,他太清冷,冷的让人无法靠近。 夏楠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因为,她有你爱着。 霍建亭,如果有一天,你也像爱夏楠那样爱我,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其实,饮鸠止渴这道理谁都懂,可连命都快没了,谁还在意那点毒? 这一夜,顾清歌睡的很沉。 不是没有在霍家大宅里睡过,以前总是或多或少觉得不安。 这一次,她是真的累了,困了。 “顾清歌!” 顾清歌睡的正香。 有人在她头顶上暴喝。 想也不用想,除了霍建亭,还有谁会这么做。 百般不情愿的从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揉着睁不开的眼睛看向霍建亭。 “霍小三,什么事?” 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虽然霍建亭排行老三,可是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小三。 而且,小/三的代名词是第/三/者。 于是乎,所有的睡意顿时全消。 匆匆忙忙从床/上跳下来,奔进洗手间里,体贴的替霍建亭放好刷牙水,挤好牙膏。 然后很狗腿的朝着霍建亭露出八颗牙齿,“霍总裁,请刷牙。” 霍建亭似乎心情很好,并没有出现她想像中的包公脸,顾清歌的心稍稍放回肚子里一些。 谁叫他那么吓人的! “顾清歌,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看着这位活祖宗爷走进洗手间,顾清歌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在她面前,他就是祖宗。 伺候不好他,他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折磨她。 比断手断脚还惨。 “顾清歌,替我挑衣服!” 顾清歌神游的空当,活祖宗已然洗漱干净,连胡子都刮过了,抱着两只胳膊,悠闲的站在她跟前。 好吧,谁叫他是祖宗。 顾清歌打个哈欠,掩着嘴来到他的衣柜前,打开柜子。 看着一大排衣服,她眼花缭乱,挑来挑去,挑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出来。 这时候的霍建亭已然脱了睡袍,赤/祼着上半身站在那里。 顾清歌有些不敢看他,垂着眼睛把衣服往他身上套。 “顾清歌,我不是去参加葬礼!” 好吧,她忍。 把黑色衬衫放回去,又挑了一件红色衬衫出来。 “我不是去当火鸡!” 顾清歌无奈,只好再放回去。 这位活祖宗真是难伺侯,就他这脾气,除了她顾清歌,谁受得了他啊? “顾清歌,你能不能有点品位?” 好吧,她彻底被这位活祖宗打败,重新替他挑了一件深灰色的衬衫,配上一件纯白的羊毛毛衣。 这一次,他总算没有再数落她。 穿好衣服以后,他率先下楼。 “顾清歌,五分钟后下楼,看不到你人,结果…” 顾清歌急忙堆起满脸的笑容,“我知道了。” 丫就是把自己当大爷,她又能怎么样呢? 谁叫她是他的小媳妇儿? 整天被他欺负,穿小鞋… 不过,看到昨天他帮自己整夏晴的份儿上,她不和他计较。 顾清歌下楼的时候,霍家一大家子人已然围在桌上吃早餐了。 霍天齐也坐在餐桌上,看上去有些疲惫。 看来,昨天晚上他到家一定很晚。 顾清歌笑着和每一个人打过招呼,独独在看到霍建声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褪了去。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像一道裂痕,永远杵在那个地方,怎么都弥补不了。 顾清歌在霍建亭身边坐下,开始吃早餐。 “你手怎么了?” 霍建亭突然抓住了顾清歌的手,视线放在她的手背上。 不就是昨天晚上被霍建声抓出来的! 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偌大一块,几乎布满整个手背,看上去怵目惊心。 第一次当着霍家人的面儿被他这样亲密接触,顾清歌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停往回缩着自己的手,一边嘟哝,“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 霍建亭的目光依旧停在顾清歌的手背上。 “撞到了?” “怎么撞的?” “你两只手都伸到门里去夹的?!” 毕竟昨天晚上的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眼下霍家的人又都在桌上,顾清歌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 只是一味躲着霍建亭的手。8 “昨天晚上烧开水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 “没关系的,涂点药膏就好了。” 她越是轻描淡写,霍建亭越不肯放过。 昨天晚上她在厨房烧水的时候,霍建声也在。 这些淤青和霍建声一定脱不了干系。 “啪…” 盘子被扔在地上,粉身碎骨流淌了一地。 霍建亭已然站起身来。 原本舒展的眉心皱起来,冷冷的环视在场的每一个顾家人。 “你们给我听好了!” “顾清歌他是我女人!就算她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也轮不到你们来教训她!” “不就是没有结婚证吗?” “你们一个个这样的欺负她!” “告诉你们,打今儿起,谁敢再动她一个指头,我就卸他一个膀子!” 顾清歌愣住了。 霍家人都愣住了。 只有霍天齐,看着这个儿子,眸中微微露出笑意。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他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霍建亭一边说着,一边揉动着自己的拳头。 朝着一旁还在吃饭毫无防备的霍建声就是一拳。 这一拳正砸在霍建声的鼻子上,顿时,鼻血就流下来,落在他浅灰色的衬衫上。 霍建声毫无防备,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闷痛不已。 顾清歌更是没想到,霍建亭竟然会替自己出头。 坐在那里,望着霍建亭飞扬拔扈意气英发的脸庞,竟是再也移不开眼。 霍建亭长的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 霍天齐很快出声制止,“老三,你这是做什么?!” 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不管哪一方受到伤害,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更何况,还发生了流血事件。 霍建亭毫无悔意,如英雄一般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亲,“爸,这一拳,是他欠顾清歌的!” “他到底做过什么,他自己心里明白!” 霍天齐气得砸桌子,一桌子的碗筷叮叮当当作响。 “霍建亭,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打自己的弟弟,就是不对!” “道歉!” “立刻向建声道歉!” 霍建亭抬高了下巴,冷冷看一眼霍天齐,“我没有做错!” 顾清歌还坐在座位上发呆。 大脑一片空白。 霍建亭已然拉过了她的手,“爸,你最好搞清楚霍建声到底做了些什么,再来和我谈!” 霍天齐气得捂着胸口,“你…你…” 这个时候的霍建亭已经拉着顾清歌站了起来,环视桌上每一个人,“其实,我也很讨厌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霍家!” 拿了外套,拉着顾清歌一路而行,将霍家一家人甩在身后。 桌上所有人都呆住了。 唯一清醒的人,大约就是霍天齐了,他恶狠狠的冲着保姆喊:“看不到四少爷受伤了吗?!” “一个个,都瞎了眼吗?” “还不快点给四少爷止血!” 经过霍天齐一骂,所有人又行动起来。 霍家又恢复平日的光景。 霍建亭拉着顾清歌的手,一路昂首阔步走出霍家。 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漫天白雪堆积的银色世界里,他宽厚的掌心握着她的手。 这天气明明那么冷,她的心却那么暖。 暖的连眼睛里都是湿意,湿湿的,润润的。 这似乎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霍建亭,是梦么? 她傻傻的望着霍建亭,如痴如梦。 雪下的很大,雪上的积雪很厚,车子无法正常行驶,霍建亭黑着一张脸从车库里走出来,鞋子上还带着细微的雪渣。 顾清歌站在雪地里,包的只剩下两只眼睛还在外面,扑闪扑闪的望着霍建亭。 天地之大,她的眼睛里却只容得下他一人。 风刮在脸上,又疼又麻,连膝关节里的疼痛都像小虫子一般溜出来。 她站在那里,两只眼睛紧紧锁住建亭,再望不见别的。 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一片,霍建亭穿着深色的羽绒服,隔得那么远,她却依旧瞧见他嘴角的那一丝弧度。 “蠢女人,车子开不了,怎么办?” 他这样的语气,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嘴角的那一丝笑却一直挂着。 顾清歌的眉眼里都是笑,她觉得自己的心轻的就像是这风,一吹就会飘起来。 “不如…我们回霍家吧?” 她眨着眼睛望着他笑,眼睛弯起来,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他嘴角的那一丝笑意突然就消失了,快步走过来,拉住顾清歌的手。 “走,我们回霍家!” 开玩笑! 这个时候回霍家,还不得被一顿痛骂啊? 顾清歌杵在雪地里,说什么也不肯走。 “我…我说的霍家是幕府山那个霍家。” 霍建亭笑,轻轻捏一下她的鼻尖,一副歼计得逞的笑。 明白过来的顾清歌,狠狠瞪他一眼。 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他突然半蹲下身子,指指自己的后背,示意她上来。 这一刹那,顾清歌只觉得鼻子发酸。 曾经渴望的画面突然出现在眼前,她有些不敢相信。 是真的吗? 是不是这些年来她无声的爱有了回报? 她站在那里,望着霍建亭宽实的后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蠢女人,再不上来,就自己走!”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她,维持着这么令人不舒服的姿势,霍建亭有些不耐烦。 她无声的笑着,顺着他的背趴上去,手搂着他的脖子。 两条腿被他握住,一手一个,半截掌心堪堪握住她的膝盖。 她终于忍不住把头埋在他宽厚的背上。 “霍建亭,一辈子,我们都这样,好不好?” 空旷无人的雪地上,只有他和她,他背着她… 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 幸福来的那么快,快的让她觉得不真实。 霍这情个歌。因为背着她的缘故,霍建亭的声音有些发闷,嗡嗡的传过来。 “顾清歌,我想过了,既然夏楠已经死了,我也没必要再跟自己较劲。” “死人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是要生活下去。” “我答应你,从今天起,我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 “给你所有一切我能给你的,但…” “也许我给不了你爱情…” 他的声音明明那么好听,却像是剜心的刀。 明明那么美好的画面,她却想流泪。 她就趴在他的背上,隔着厚厚的衣料,她清晰的听到他沉稳而健壮有力的心跳声。 两颗心之间,隔着不过几公分的距离。 却,那么远。 一条无形的鸿沟横亘在两颗心之间。 逾越不得。 她挂在他脖子上的两条胳膊紧了紧,把他抱的更紧一些。 霍建亭,这也许是你能给到我的最后的底线。 既然你已经决定安安心心和我过日子,那我顾清歌也后退一步。 不再去说从前,也不再去计较你的从前,就像是我不曾恨过你怨过你一般。 因为我爱你… 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遗弃了你,记得,还有我在你身边。 这是顾清歌许给你的承诺,如今,这承诺依然有用。 只要你不放弃我,顾清歌就永远是你的。 路漫漫,冷风不息,一径的吹到心窝窝里。 心上仿佛被戳了个大口子,风呼呼的往里灌。 除了冷,还有疼。 霍建亭,我的心在流血。 你感觉到了吗? 强行咽下眼眶中的泪,回望走过来时的路,两行深深的脚印出现在雪地里。 头埋在霍建亭温暖的背上。 她把那颗破碎的心和这漫天飞雪一起埋葬。 霍建亭,埋葬掉那颗破碎的心,重新再捧出一颗心。 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就不会放弃爱你。 雪下的实在太大,两个个走走停停,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到霍建亭的别墅。 一个多月没有回这个地方,如今再相见,竟恍若隔世。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是以真正的霍太太的身份出现。 除了爱,他都可以给她。 就算是只婚不爱又如何? 只要他没有爱上别的女人,她就会一直是霍太太,一直陪在他身边。 顾清歌的钥匙早就还了回去,如今的钥匙只剩下霍建亭的一把。 他一边掏钥匙,一边把钥匙插到锁孔里。 门锁还没有扭动,霍建亭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霍建亭拿出手机,看着那个号码,又看一眼顾清歌。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起电话。 “喂…”1apyn。 似乎是怕顾清歌听到,他侧过脸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向花坛边。 “嗯,好…” “雪太大,我没开车,要迟一会到…” “你先躺下,千万不能动怒…” “否则,伤了胎儿,对你身体很不好…” 隔的那么远,他眉角间的温柔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胸口第二根肋骨下的地方很疼。 疼得她直不起腰来。 她站在没有被打开的门前,望着霍建亭的一步一步走向远方。 这么大的雪天,只要那个女人一个电话,他就什么都不顾了。 连他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霍建亭,你怎么能忘? 风很冷,吹进眼睛里,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泪水流过的地方被腌得发疼。 她只是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仿佛是被哽住了,一下接一下的抽泣着,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子。 很久很久以后,她终于还是打开那扇门。 从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起,寂寞就在滋长。 疯狂的滋长,如今,已经没过了她的人。 霍建亭走了,不带一丝留恋的走了,除了寂寞,什么也没留下。 想到以后的生活,也许就这样过好多年,越发觉得恐惧恐慌,心里头的那点害怕也就越来越浓。 她不怪他。 只怪自己,如果没有她的执着,是不是,他和她都会生活的不似这般无力。 无计悔多情。 躺在沙发上,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眼泪却一泪一泪穿过眼眶落在耳后的沙发上。 滴嗒… 有什么东西在胸口上转了转,继而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终于还是抹干净了眼泪,看着落满的灰尘的房子,开始一点点整理。 黑夜那么长,也总有天明的时候,可是她的黎明在哪里? 也许,这一生都等不到了。 把家里的一切都收拾好以后,她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因为许久没人住,被子上带了点淡淡的霉味,和残留下的他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好闻。 明明很累,躺在床/上却是半睡半醒,昏昏沉沉的,偶尔听到一点大的动静,或是突然想起他,整个人就马上清醒过来,不可抑制想东想西。 再也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 霍建亭接完了电话,就急匆匆往罗欢欢的住所赶去。 卜一进房门,罗欢欢便哭着扑到他怀里。 “建亭…” 这样的天气,硬靠两只脚步行,从霍建亭的别墅走到这里,已然花了半天时间。 这个时候,已然是华灯初上了。 看着脸色蜡白如纸的罗欢欢,霍建亭颇是心疼。 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问她,“你跟什么人结过仇?” 罗欢欢摇头,“没有…” “我真的不知道谁要这么对我!” 霍建亭也不逼她,把她扶回床/上躺着,又吩咐瑛姐煮了些安神汤。 经过霍建亭的安抚,罗欢欢的情绪已然安定了许多,让瑛姐把时才收到的盒子递到霍建亭跟前。 她自己则是不敢看,瑟缩在床头,小小的身子微微还有些颤抖。 霍建亭可是带过兵、打过硬仗、杀过人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想也不想,就揭开了那盒子,只见一只被剥了皮的小动物鲜血淋漓的躺在盒子里。 盒子里血迹斑斑,却早已干涸。 饶是霍建亭,也被盒子里的惨景惊得扔了盒子。 罗欢欢则是惊恐的缩在床头一角。 她原本就瘦,如今虽然已经怀孕六个多月,因着是冬天,衣服穿的又多,如果不仔细看,谁也不会相信她是一个孕妇。 霍建亭弯下腰去,把盒子捡下来,送回到瑛姐手上。 “瑛姐,把这个处理干净。” 瑛姐点头,拿着盒子转身便出了门。 霍建亭皱眉,好看的脸也被一层阴戾覆盖,说不出的压抑在空气里流转。 “东西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缩在一角的罗欢欢动了动,“今天下午的时候,收到的第一时间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霍建亭看着她苍白的脸,也知道有些痛不应该再让她承受。 可事情总是要弄明白的,不是吗? “送东西来的是什么人?” 罗欢欢摇头,“不知道。” “东西一直放在门口,瑛姐开门扔垃圾的时候发现有个盒子,就拿了进来。” “我并没有怀疑,打开盒子以后,才知道是…” 她不愿意再去回想那令人恐惧的一幕,话说到这里,便打住了。 霍建亭点点头。 “看来,我得再为你换一套房子了…” 罗欢欢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漆黑的窗口。 “建亭,我是不是不应该生下这个孩子?” 霍建亭看她一眼,“都六个月了,想不要?” “当初干什么去了?” 罗欢欢咬咬唇,不再吭声。 霍建亭说的对,当初是她自己非要生下这个孩子的,如今,又能怨谁? 谁都知道,六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成形了,也许连小手指脚趾都长齐全了,这个时候,再想做手术流掉孩子,实在是太残忍了… 似乎察觉到刚才自己的话语太过犀利了一些,霍建亭缓和了语气,“你先睡一觉,等路好走了,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 他的表情仍然是那副沉沉闷闷的样子,锐利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罗欢欢没有拒绝他,只是朝被子里又缩了缩。 “你今天晚上…还走吗?” 霍建亭神色一凛,站在那里,如墨的眸子望着她。 “我知道你有家,有妻子,我没有想要太多…” “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我不应该再要求你的…” “没关系,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她垂着头,床头灯昏昏暗暗,柔的长发恰好遮住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却能感觉到她的落寞。 霍建亭紧绷的唇松了松,“我睡客房。” 他转身离开,她则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霸占着霍建亭。 可这个社会于她来说,太孤单,太凄凉了。 除了霍建亭,她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一连几天,太阳都很好,雪后的阳光总是让人觉得亲切。 虽然天气很冷,可暖暖的太阳总让人觉得,看到了希望。 顾清歌穿梭在上班的路上。 她穿一件深蓝色的长款羽绒服,长长的摆子恰好停留在膝盖上方,遮住她修/长的腿,怎么看,都觉得笨拙。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着霍建亭的话。 只婚不爱… 只婚不爱… 那又如何? 她爱霍建亭,可并不代表霍建亭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强加给她。 比如说,罗欢欢… 还有罗欢欢的那个孩子… 霍建亭那么紧张罗欢欢,只有一种解释,那孩子是霍建亭的。 既然他跟罗欢欢已经有了孩子,那他为什么不和罗欢欢结婚? 还要和自己过这种挂名夫妻的生活? 地上的雪已然化了个精光,地上到处一片湿漉漉的,空气却出奇的好。 许是天气冷的缘故,妇科这几天的病人很少,到是内科感冒发烧的病人多一些。 顾清歌乐得清闲,闲来无事,便拿出考试要用的书猛啃。 有人敲门。 门没锁,顾清歌朝着门口喊了一声:“进来。” 来人夹着一大束马蹄莲,堪堪正挡住他的面孔。 顾清歌抬眼,看着洁白的马蹄莲,若有所思。 “这个季节,不应该有马蹄莲的啊…” 花儿落下,叶卓燃一张俊颜出现在顾清歌的视线里。 “说的对,这个季节本来是没有马蹄莲的,可是我为了讨美人欢心,特意置办了一个花房,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花。” 眼神随即落在顾清歌的脸上,“不知道,清歌小姐肯不肯赏脸来看看这些花呢?” 这样寒冷而单调的季节里,能看到马蹄莲实属不易。 如果还可以再看到别的花… 顾清歌心中一阵阵向往。 她犹豫着,被眼前的马蹄莲蛊惑。 “来,小心些…” “还走得动吗?要不要我抱你?” 顾清歌一个“好”字还没有说出口,便在看到门口的身影时愣了下来 .. 世界界真小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的微愕当然没有逃开叶卓燃的眼睛,顺着她的眼神望过,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那个男人。8 此时,他正扶着一个女人,高蜓健拔的身躯宛若天神一般,保护着娇小明媚的女人。 那女人叶卓燃自然是认识的,今年最红的甜歌皇后,罗欢欢! 而扶着她的那个男人,正是顾清歌名义上的丈夫。 此情此景,他不知道顾清歌是一种什么心态,单看她苍白如霜的脸,他就知道她很难过。 自己的丈夫的,抱着别的女人,还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这份奇耻大辱,谁能受得了? 可偏生的,眼前这女人只是死死抠着桌子一角,站在那里,直勾勾的望着那对男女走过。 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哀莫大于心死,是不是就是眼下这副光景? 他悄悄的把花放下,轻声问她:“要不要…” “我出去替你教训他们一下?” 连他自己都觉得心间那股子酸涩如狂风入体一般,刹那就席卷了所有的温度而去。 更何况是当事人顾清歌! 顾清歌却是摇头,一张惨白至极的脸上却还是挂着微笑,“不用了。” “他做什么事,是他的自由…” 叶卓燃很清楚的看见了顾清歌眼底的哀伤。 他承认,他又一次被那股流露出来的哀伤打垮,迫切的想要拥她入怀,守护她,给她最温柔的呵护。 顾清歌坐在那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只有痛,才不会让眼泪流下来。 霍建亭,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怎么可以刚刚才对我许下承诺,又去握罗欢欢的手?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不过就是一片真心,捧出来,由着你践踏而已… 我已经让步,不再要求你一定爱上我,只求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样都注定是奢望么? “清歌,放手吧…” “只要你离开霍建亭,就不会再痛苦…” 叶卓燃轻声哄诱着。 其实,顾清歌的悲伤来源于霍建亭,如果她离开了霍建亭,所有的痛苦也就结束了。 顾清歌突然笑了。 眼眸中有晶莹透的东西落下,延着清秀的脸庞蜿蜒而下。 如果离开他就可以不痛苦,她一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可是,离开之后呢? 只要离开霍建亭就不会再痛了吗? 相思刻骨,相思成魔。 如果连见他一都成为奢望的时候,痛就比现在轻么? 有些话她说不出来,心里却明明白白的知道。 就算是离开了霍建亭,她的心依然不会暖。 依然是疼的。 归根咎底,是她爱霍建亭。 一直爱… 除非她死,这爱便是不眠不休。17357813 有些事情,外人看的再清楚,最明白的还是当事人。 问题的症结已然不在于她是不离开霍建亭,而是她能不能不爱霍建亭! 有人说过,重新投入一段恋情,可以忘记之前的恋情。 如果… 如果她投入到别人的怀抱里,享受一下那种受呵护的滋味儿,会不会就能彻底忘了霍建亭? 很快,她把视线停留在叶卓燃身上。 “学长,今天晚上有空吗?” 她的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些压抑的颤抖。 在叶卓燃听来,却犹如天籁。 他几乎不敢相信的望着顾清歌,呆若木鸡。 顾清歌以为他没听见,又把声音抬高了一遍。 叶卓燃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当然…” “下班以后,我来接你…” 抬头,看着顾清歌嘴角扬起的轻笑,一阵阵心酸。 明明不爱,明明眼睛都容不下他,为什么又给他这样的期待? 顾清歌,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 可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时光总是不疾不徐的走着,如一摆古老的沙漏,细细缓缓长长的流开。 人们总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紧紧包住自己,行色匆匆。 路边的花坛里,花儿早都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油绿油绿的冬青依然挺括。 城市的边缘地带,有人静静的将车停在一幢要拆迁的老楼下,久久凝望。 许是等的有些久了,叶卓燃点上一根烟,隔着车窗玻璃,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楼梯口。 很快,视线中出现一道白色身影,白色的羽绒服,红色的围巾,到小腿的雪地鞋,正缓缓向他走过来。 清浅的白色,在这样枯燥而又毫无声机的季节里,显得那样明亮。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一抹最亮丽的颜色。 叶卓燃下车替她拉开门,郑重的望着顾清歌,“第一次约会,不知道你想吃点什么?” 顾清歌清亮的眸子眨了眨,“我去上次的那家酒吧。” “调酒师调的那杯忘情水很好喝。” 叶卓燃突然就笑了,幽深的眸子越发望不到底。 “酒吧要晚上九点钟以后才开始营业,现在,要吃点东西,把肚子填饱。” 顾清歌点头,“那就随便你吧。” 叶卓燃想了想,“我知道最近新开了一家湘菜馆,菜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辣?” 顾清歌笑了,“就去那家!” 霓虹灯亮下来,像是蜿蜒而上的河,车子缓缓汇入河流中。 叶卓燃透过后视镜望着后排的顾清歌。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 等她学会忘却,等她忘记那个男人。 再适时的时候,他有必要推她一把。 只有痛的彻底,伤透了心,他的小歌儿才会明白:那个人不爱你,终究不会爱你。 城北的一隅,新开张的湘菜馆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楼下的大厅里早已坐满了人,服务员走来走去,忙得连歇脚的时间都没有。 楼上是包厢,相对的人要少一些,也安静一些。 饭店的老板姓庄,叫庄思则,这会儿,他正坐在包厢里,陪着客人。 那客人始终不怒不笑,面色如常,只是锐利的眸子不时穿过庄思则,看向半透明的玻璃外。 这位客人似乎很难缠,从头到尾没听他说过几个字,只是那双如鹰的眸子,格外令人有压迫感。 “夏副市长的千金和霍氏的霍大总裁能来,实在是小店的荣幸。” “我敬夏小姐和霍总裁…” 清逃护时躯。面对这位霍大总裁,他总有些语言乏力。 只能一味的劝酒。 只是这大好的攀高枝儿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夏晴举起杯子,把杯里的酒喝了,霍建亭却是动也没有动。 庄思则一愣,“是在下哪里不周吗?” 开玩笑,这位可是n市的财神爷,据说n市三分之二的钱掌握在他手里,只要他动动手指,这n市的天立刻塌一角,庄思则不是傻子。 见他不肯喝酒,生怕自己哪里有得罪的地方。 霍建亭还是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拔着身前那盘辣子鸡。 盘子里鸡肉被切成很小的块儿,连骨头也一并剔了个干净,炸得酥黄酥黄的,再配上鲜红的辣椒,红黄搭配,说不出的好看。 透着心儿的辣。 霍建亭不太能吃辣,他之所以吃辣,还是跟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学的。 以前的时候,有一次见她吃辣椒,辣得眼睛都红了,还在吃,嘴巴里直说好吃。 他偶尔尝试了一下这种东西,总觉得那女人品位太差。 可几年下来,他学会了吃辣,只要不是太辣,他都能接受。 眼前这道菜显然辣椒有些多了。 他不是不明白庄思则的心思,偌大个n市,想跟霍家沾上关系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他都得笑脸相迎? 他不出声,只是低头拔着辣椒,把那盘菜里的辣椒一个一个剔出来,放来旁边的小碗里。1apyj。 白白净净的碗,鲜红的辣椒,多像那一天她被辣椒辣红了脸的模样。 他不说话,只是不想说。 他原想着今天晚上回去陪顾清歌的,却被某些事情不得和拖到这种地方来。 心情本就不好,如今再看庄思则一脸谄媚的脸,心里越发的不舒服。 可这庄思则像是看不到一般,仍然自顾自口若悬河的说着。 夏晴当然知道霍建亭为什么不高兴,朝着庄思则一笑,“庄先生,霍先生是要开车的,这酒驾可不行…” 庄思则急忙抹一把额际的汗。 妈呀,这位真是活祖宗,要开车您说一声儿啊,偏的又不说话,这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庄思则的脸色不好看起来。 急忙又换了茶,敬霍建亭,“霍总,不好意思呀,我不知道您要开车。” “这样吧,我以茶代酒,敬您…” 他端着茶杯在那里,看向霍建亭的方向。 可那人分明就不想理他,眼睛一直盯着玻璃后面,似乎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东西一般。 顺着霍建亭的眼光望过去。 一个带红围巾,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正在往对面包厢里走。 她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蜓的男人。 长的挺好看的一个男人。 因为服务生经过的原因,他伸手拉了一下身前的女孩子,这会儿,女孩子正落在他怀里。 很明显,对面这个男人的眼神更冷了。 冷的让人害怕,他端着茶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急得一头汗。 夏晴顺着霍建亭的眼光望过去,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女孩。 朝着霍建亭微微一笑,“哟,这不是顾丈夫吗?” 霍建亭就像没听见一样,既不看她,也不动,视线仍然停留在那道已经合上的门上。 .. 你们们要干什么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看一眼一直被霍建亭视若无物的庄思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庄先生,今天我和霍总有事要谈…” “麻烦您行个方便吧…” 逐客令下的那么明显,庄思则也不好再厚脸皮。 堆起满脸笑容,向霍建亭和夏晴说告辞。 霍建亭的眼神还停留在那扇已经关闭的包厢门上。 “建亭,人都没了,还看什么?小心得相思病…” 夏晴一边把玩自己的手指,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霍建亭的脸。 这男人今天脸色沉的吓人,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请自己吃饭。 虽然不知道是为着什么原因请自己吃饭,但是看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她就知道,一定没什么好事。 可不管怎么说,霍建亭请吃饭,哪怕是鸿门宴,她都会跳下来。 霍建亭还是没有说话,不过,脸已然偏了过来,不再看那道关紧的门。 “其实啊,这叶卓燃和顾清歌还是挺般配的…” “男的帅气,家世也不错,配顾清歌这样的灰姑娘,再好不过…” “只要叶卓燃不嫌弃,我看啊,他俩迟早在一起…” 夏晴有意无意的瞄过霍建亭的脸。 她说这些话是故意的,无非是贬低顾清歌而已,可她却偏偏又不正大光明的贬低,把个叶卓燃捧出来,做挡箭牌。 霍建亭喝了一口茶,冰冷的视线终于落在夏晴身上。 “不要再去找罗欢欢的麻烦!” 他的话很轻,眼睛却一直盯着夏晴的脸,仿佛要在她脸上寻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其实,他已经调查的清楚,把剥光了皮的鲜血淋淋的小狗扔在罗欢欢家门前的,是一个小混混。 而在那个盒子出现在罗欢欢门前之前的几天里,夏晴曾经去过那个小混混住的贫民窟。 他不能说夏晴不能去那种地方,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太过巧合。 于他而言,没有第二种解释。 夏晴依旧微笑着,点了一只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霍建亭皱眉,“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她笑笑,“认识你的那一年,在你说爱夏楠的那个夏天…” 垂下眼睛,仿佛有一种心事被人剥开窥视的感觉。 “建亭,其实,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酒喝的不少,迷茫的眼神里泛起水汪汪的涟漪。 “其实,我只有在想你的时候抽…” 说完,她垂下头,把手里的烟掐灭,再抬眼时,她又是那个透着精练的夏晴。 霍建亭看不透这个女人,更是鲜少看到她这么脆弱的一面。 “别抽了,楠楠在天上看着,会难过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声劝慰,只是觉得有些惋惜。 夏晴笑的花枝乱颤,乱颤中有晶莹的泪滴滑过,她却并不去擦,抬了脸,仰视四十五度。 “楠楠会难过…” “霍建亭,同是夏家的女儿,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夏楠?!” “如果你是想报恩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夏楠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女孩!” 霍建亭瞪大了双眼,随即又眯成一条缝。 “夏晴,有些话,不可以乱说…” 夏晴撇着嘴笑,“霍建亭,实话告诉你,夏楠跟我一样,都是夏长河的亲生女儿,我们两个身上流着的,都是夏长河的血…” “夏长河之所以说楠楠是领养来的,不过是看中霍家的财产,想把你骗成他的女婿罢了…” 霍建亭剑眉蹙起来,冷冷的盯着夏晴,“这怎么可能?!” 夏晴笑的更凄苦,“你想想看,夏长河已经有一个女儿了,为什么还要领养一个女儿?” “如果他要领养一个儿子,没人会说什么,可他偏偏领养了一个女儿,你难道学觉得奇怪吗?” 霍建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夏晴的脸。 照夏晴这么说,夏楠是夏长河的亲生女儿,那么,二十年前救自己的另有其人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夏晴。 也许是这个女人喝多了,胡说八道而已。 有些事,当不得真的。 眼前的夏晴不是好人,而且,她疯狂的嫉妒着夏楠,不是吗? 所以,她的话不可信! 楠楠是不会骗自己的! “夏晴,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冷冷丢出这么一句话,站起身来,拿了外套,便准备离开。 同夏晴之间,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不是为了罗欢欢,他根本不会约她吃饭。 “哈哈…” 夏晴放声大笑,笑的眼泪涌出来。 “霍建亭,被心爱的人骗了那么多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痴情…” 她笑的放/浪,平日里的淑女风范荡然无存。 “啪…” 抄起自己身边的菜碟,朝着夏晴的脸就砸了过去。 好在夏晴躲的快,否则那只菜碟砸在她脸上,就不是毁容的事了。 “夏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夏晴毫不在意,歪着头看他,“霍建亭,如果你还想保住罗欢欢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你还想让她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 “如果你不想让她身败名裂…” “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霍建亭拿外套的手停下来,转过身来看向这个已经成魔的女人。 “你敢?!” “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百倍赔偿!” 霍建亭凌厉的眼神中透出一种不可一世的绝决。 夏晴却一点儿也不怕他,反而靠近他,抓住他的胳膊,笑起来,“这么在乎她,那顾清歌又算什么呢?” “既然那么在乎罗欢欢,又为什么还霸着顾清歌不放?” “难道你想一夫二妻?” 她的手紧紧握着霍建亭的胳膊,晕红如桃花的脸轻笑着靠在他的胳膊上。 撩人的姿势,怎么看都透着暧/昧。 顾清歌从包厢里出来要上洗手间的时候,经过这个包厢,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她看到的,就是夏晴和霍建亭拉拉扯扯的场景。 夏晴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而他没有拒绝… 直觉告诉顾清歌,她不应该看。 于是,她垂下眼,装作什么都不曾看到。 心里,却早已冰凉… 只是她垂下眼的那一刻没有看到,霍建亭毫不拖泥带水的推开了夏晴的胳膊。 感觉到霍建亭动作的迅捷,夏晴笑的更加灿烂。 “一边是顾清歌,一边是罗欢欢,还真不知道你要如何取舍呢?” “一个千娇百媚,一个清水出芙蓉,看眼下这副光景,如果你想两个都要,怕是很难哟…” 深爱一个人,就会仇视他身边所有和他有暧/昧因子的女人。一无向客事。 夏晴爱霍建亭,疯狂的爱,所以,她选择用最惨烈的话来刺激霍建亭。 其实,也是提醒她自己。 可偏偏,霍建亭不受她的挑唆,如冰如霜的脸仿佛看小丑一般望着她。 “夏晴,如果你闹够了,请你不要再来骚扰罗欢欢或者顾清歌,如果让我知道,后果不是你能负担的起的!” 他终于失去了所有耐心,推开这个面若桃花,心若毒蝎的女人。 夏晴却先他一步扑过来,自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 “霍建亭,不许走!” “我不许你走!” 她死缠烂打,怎么都不肯放手。 他几番挣扎,脱不开她的手,只好另谋他法。 “告诉我,夏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爱我哪一点?” 她笑魇如花,以为他终于被自己打动,伸出细长葱白的手指抚过他的轮廓。 “可能是因为你长的好看吧…” 霍建亭微微欠身,稍一使力,挣开她的手,薄唇轻启。 “很好,我会改掉这个优点…” 夏晴一愣,他却趁机离开包厢,把门锁死。 出了包厢门,他便四处搜寻那个女人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 想着她应该是去了洗手间,他便到女洗手间门口等待。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出来,他便将外套穿戴整齐,趁着四下无人之际,溜进了女洗手间。 每一个洗手间都是单独的,他顺着一排看过来,竟然都是无人。 正想到最里面那个写着“有人”的门里看一看,却听到意外的声音。 “霍建亭,你个王八蛋!” “天天围着女人转,今天是罗欢欢,明天是夏晴,后天不知道是谁…” “口口声声说霍太太只能是我一个人,可是你怎么做的?!” “王八蛋,你去死!” 这抽抽搭搭的哭泣声,除了顾清歌那个蠢女人,还有谁! 他原本想踢门进去的,鬼使神差的,他没有过去,站在门前,抱着胳膊,兴致盎然的盯着那道门,听着那个女人的抱怨。 顾清歌从包厢外经过的时候,看到了和夏晴拉扯在一起的霍建亭。 一连一个星期都没看到霍建亭的人,乍一看到,又是在这种情况下,怒从心头起。 进了洗手间,见里面没人,便开始出声咒骂。 反正她在背后也没少骂霍建亭,多一次少一次也无所谓。 顾清歌又哭又骂又笑,折腾了足足有十五分钟,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门拉开的那一刹那,她看到地上有一双有点眼熟的纯手工制作的男士黑色皮鞋。 顺着皮鞋再往上前,是笔挺的西裤,再接下来,是深色的开司米风衣,再接下来,她看到一张最不愿意看到的脸。 果然是不能在背后骂人的。 顾清歌第一反应就是关门。 结果有人先她一步,抵住了门,她只好放弃。 “顾清歌!” “给我出来!” 为什么地上没有洞,要是有个洞,她立刻钻进去。 可惜,地上没有洞,只有抽水马桶里有洞,可那个洞,她根本钻不进去。 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从霍建亭身边走过,心里早就怕的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 霍建亭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缩着脖子站在洗手池边洗手,极不情愿的磨磨蹭蹭搓着洗手液。 “顾清歌,胆儿挺肥啊!” 他站在她背后,散发出来的冷气让她不寒而栗。 勉强朝着霍建亭挤出一个很狗腿的笑。 “霍总裁,对不起,我没想到上女洗手间也能碰上您…” 他突然向前一步,靠近她,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垂边。 “你经常这么骂我吗?” 他离她那么近做什么?! 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偏生的,他还在她耳朵边呼气,弄得她一阵阵酥痒,痒到心坎儿里去。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她扬起手,很认真的回答。 虽然她信誓旦旦,可他根本不相信。 越发的栖近她的耳朵。 女人的耳垂真是个好东西,只要他轻轻呵一口气,她便如惊弓之鸟一般闪躲,有趣极了。 顾清歌越退,他越进。 退到无路可退,她只好转过脸来看他。 “霍建亭,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眯着眼睛看她,“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让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赔偿? 她冷冷一笑,“霍大总裁那么有钱,还需要我赔偿么?” 他不急不徐,弯下腰来,越发靠近她,声音如魅如惑,“你在背后骂我,给我脆弱的心灵造成了极坏的影响,难道…” “你不应该赔偿我么?” “又或者,你根本就想赖帐?” 这男人没事靠她那么近做什么? 不知道她现在紧张的要死吗? 霍建亭那张薄唇在她眼前一张一合,每说一个字都是致命的诱/惑。 她真的好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吻住那张性/感的唇。1awgu。 只差一点点,几毫米的距离,那张唇就要落在自己唇上。 为什么那颗心不受控制的迫不急待的希望他吻下来?17385202 刚才,他不是还在包厢里和夏晴拉拉扯扯吗? 忽略掉渐渐放大的男人的唇线,顾清歌尽量让自己清醒,不受这个男人的蛊惑。 已经下定决心和这个男人不再有瓜葛,还抱什么奢望呢? “霍建亭,我从来不欠你什么…” “嫁进霍家三年,我无怨无悔的做着你的女仆,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看你的脸色。” “今天的这一笔帐和我三年来的付出抵消。” “我不再欠你…” 伸出手,拍拍霍建亭的肩膀,“霍先生,麻烦让路…” 霍建亭从来没有想过,顾清歌也有这么精明的一天。 那个心心念念想要成为霍太太的女人,突然对那个头衔弃如蔽履了。 一切仿佛如同一场梦,轻的让要察觉不到。 等他反应过来时,顾清歌已然走到洗手间的门前,握住了门把手。 先她一步,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冷眼看她。 “顾清歌,我们说好的,你是霍太太,除了爱,我什么都给你!” “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 她侧过脸,避开他的呼吸,尽量让自己那颗上下扑腾的心保持理智。 “霍建亭,麻烦你不要再缠着我,好吗?” “我已经出来很久了,我的朋友在等我…” 他拧眉,“朋友?” “不就是巴巴的想和你上/床的那个叶卓燃吗!” “怎么?他已经成了你的入幕之宾了吗?” 他的话越说越难听,顾清歌实在不想再和他纠缠,用尽力气推开他仓皇逃出洗手间。 很显然,霍建亭没有预料到顾清歌会有这样的反应,被她推得一个趔趄,退后几步堪堪才停住身形。 只能望着那条被打开的门缝叹息。 他伸手去拉门把手,想追上顾清歌。 手机,适时响起,仓皇之下,只能看着顾清歌逃走。 “喂,我是霍建亭…” “老大,在哪?有新任务!” 霍建亭报上地址,“不用接我,直接到老地方等我,召集所有人!” 挂断电话,看一眼已然望不到背影的顾清歌,迅速离开。 霍建亭,你总能撕破我自认为最坚强的伪装… 刚刚愈合的伤口被他又一次撕裂,心上的疼一阵强过一阵。 顾清歌走的很慢,有些伤,需要慢慢平复。 有些人,需要慢慢忘记。 不要急,慢慢来。 今天,你已经做的很好。 以后,再见到霍建亭的时候,再冷静一些,再淡然一些。 她一边告诉自己要勇敢,一边承受着那锥心的痛,回到包厢里。 叶卓燃见她脸色不好,也没多问,很快就把她送回去。 一路之上,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仿佛约好了一般,谁也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 叶卓燃又何尝不知道她的难处? 爱一个人很容易。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很难。 忘记自己深爱的那个人,更难。 也许穷顾清歌这一生,都不能够忘记那个人。 但,他仍然愿意愿意陪着她,一直到世界的尽头。 霍建亭一走又是一个月,沓无音信。 对于顾清歌来说,日子却没有什么分别。 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该睡的时候睡,没有什么不同,却也不尽相同。 过了元旦就是春节,再有几天时间就是春节了,霍家的年夜饭是一定要回去吃的。 上一次霍建亭在霍家揍了霍建声的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人为难顾清歌,也没有人理顾清歌。 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并没有因为立了春而暖和多少,温度仍然在零度以下,河里结着冰,树上挂着霜。 黑白灰是这个季节再普通不过的颜色。 顾清歌拿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放回抽屉里。 就算是要登报离婚,至少也等过了这个春节吧。 单是霍老爷子那里,她就不得不给面子。 叶卓燃还是跟平常一样的殷勤,每天送一束和这个季节毫不相干的花来,偶尔也会请顾清歌吃饭。 两人的关系走到这里似乎就再也无法深入下去了,总是这么不冷不热的过着。 至于霍建声,顾清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每次回霍家吃饭,在饭桌上都没见过他,顾清歌甚至以为他消失了。 可财经版的报纸头版头条,到处是他的名字和照片,满天飞。 林小陌已然知道了顾清歌住在即将拆迁的老楼房里,说什么也不同意,逼着顾清歌从里面搬了出来。 如今的顾清歌住在离医院不远的一所小公寓里,面积不大,两室一厅,却足够她用了。 因着房子是林小陌的,连房租一并省了,倒叫顾清歌过意不去了。 虽然她总想着法子要还林小陌这份人情,可聪明如林小陌,又怎么会给她机会? 两人的友谊在这患得患失物欲横流的世俗光影里越发好的让人嫉妒。 很长一段时间里,顾清歌没有再失眠,也没有再去想霍建亭。 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个人遗忘。 其实,忘记一个人,也没有那么难… 下了班,顾清歌匆匆往住所赶, 明天是周末,是她要去医院看母亲的日子,她想准备一些汤给母亲送过去。 买了一只鸡,放在煤气灶上开了小火闷着。 想到快过年了,便又给自己的弟弟打了个电话,催促他早些回来,陪母亲一起过年。 两人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题又落在霍建亭的身上。 “姐,那姓霍的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顾清歌摸着还有些发疼的心,凄凉一笑,“别乱说,我跟他本来就没有关系,我正琢磨着离婚的事儿怎么跟妈说呢。” “离了好,反正我就是看不惯那姓霍的!” “得了,这事儿你先别跟妈说,天气不好,这阵子她的病又加重了。” “行了姐,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来。” 挂断了电话,顾清歌靠在门框上。 明天吃饭的时候,如果再见到霍建亭,她该怎么做呢? 如果他不同意离婚,还是只婚不爱呢? 脑子一团乱,却又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门铃突然响起来。 顾清歌走到门前,隔着猫眼儿看向门外。 “谁?” 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人除了叶卓燃和林小陌,没有其他人。 林小陌和叶卓燃来之前都会打电话给自己。 这个时候,又没有电话打过来,敲门的又是谁? 从猫眼儿里望过去,外头站着一个人,他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帽沿压的很低,看不到那人的脸。 “你是谁?” 顾清歌又问了一遍。 那人沉默半晌,哑着嗓子道:“查水表的…” 顾清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却不料,那人朝着自己直接就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三个人迅速把顾清歌五花大绑绑起来,相对一望,点点头。 “你们想做什么?” .. 他会不会来的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几个人都遮着脸,看不清面相,从绑顾清歌的手法来看,这些人都是惯犯老手。 见顾清歌问话,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人回答道:“顾医生不必着急,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方便…” “真正要找你的人,不是我们…” 因为是在家里,顾清歌只穿着一件白色高领毛衣,下/身是厚重的牛仔裤,脚上穿着居家拖鞋,身上还系着围裙。 手被反剪着绑在背后,原本松松垮垮挂在脑后的长发在挣扎中也被打散,乱糟糟的披在身上。 她的脸色因为惊恐而苍白着,和墨色的发形成一白一黑的强烈对比。 顾清歌是个医生,血肉模糊的场面她见得多了,面对这几个突然而至在歹徒,她并不惊慌。 虽然心底始终是害怕的,可她明白,这个时候,越是害怕,越没有用。 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你们要多少钱?” “我老公很有钱,只要我向他开口,他一定会给的。” 这个时候,用钱来引/诱这些人,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为首的人一边整理麻袋,一边把顾清歌往麻袋里塞,“你用不着诱/惑我们,和我们谈钱…” 隔着黑色的面罩,顾清歌仍然能感觉到那人在笑。 “简直就是侮辱我们的智商!” 顾清歌被他们推搡的到处都痛,脑子却飞快的转着。 “我老公是霍建亭,想必…” 她的话还没说完,有人便撕了胶带贴在她嘴巴上。 随着嘴巴被封起来,她整个人也被装进麻袋里,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那些人虽然绑了她,封住了她的嘴,轻微的动作她还是可以做的。 被关在麻袋里,她仍然在挣扎,希望这附近有经过的人可以看到。 她不停在麻袋里发出不成音阶的“呜呜”声,想借此得到路人的关注。 可惜,那绑匪嫌她聒躁,直接把她敲晕了过去。 几个人很快穿过马路,走进对面的小巷子里,再转过几个弯,便没了踪影。 夜色渐浓,霓虹灯闪烁着,像是流动的河,越是喧嚣的地方,有些人反而越落寞。 顾清歌住的小公寓楼下,一辆鲜红色的法拉利在夜色里已经停留了很久。 驾驶座上,有微弱的红点一闪一闪,再贴近一些,便可以看到夹着香烟的指尖。 叶卓燃已经在车里等了一个小时。 他不停的拔打顾清歌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楼上的房间里明明亮着灯,可这人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是不想接? 又或者是看到是自己的号码,不愿意面对自己? 再或者,她手机没带? 思忖良久,他终于还是下了车。 扶了扶耳朵上的眼镜,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朝着顾清歌住的楼道走去。个面在我样。 这房子原就是他的,只不过他以林小承的名义把这房子借给了顾清歌。 不说房子是他的,无非是怕顾清歌不愿意住而已。 她所住的那个地方,即将被拆掉,移为平地,而且,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在一幢没有人家的拆迁楼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只好让林小陌帮忙,和他一起撒了这个谎。 步履匆匆,急忙忙赶到四楼,才发现,门竟然只是虚掩着,没有上锁。 这不是顾清歌的做事风格。 再把门推开一些,轻声叫她的名字,“清歌…” 厨房里的灶台上还开着细小的火苗,鸡汤的清香味儿钻的满屋子都是。 叶卓燃环顾四周,却始终不见顾清歌的人。 他掩了门,朝着洗手间走去。 “清歌,你在吗?” 敲了半天门,毫无回应。 “清歌,对不起了…” 洗手间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叶卓燃彻底傻眼。 放眼整个屋子,除了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 他又拿起手机拔打顾清歌的电话,才发现,她的包还扔在沙发上。 房间里没有人,手机没带,鞋子还放在玄关处,连外套都还放在沙发上。 厨房里还煲着鸡汤。 这顾清歌到底去了哪里? 下楼买东西么? 楼下就有便利店,买什么东西要花那么久的时间? 而且,竟然连门都不关。 叶卓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笼上来。 他又打电话给林小陌,确认顾清歌不在林小陌那里以后,他彻底凌乱了。 关了灶台上的火,他匆匆赶往楼下的保安处问询。 得到的结果是,顾医生早就回家了,回到家以后根本就没再出过门。 无奈之下,叶卓燃要求调楼阁里的监控录像。 当画面定格在被两个陌生人抬走的麻袋上时,叶卓燃觉得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那么不真实,却又那么清楚的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他选择在第一时间内报/警,提供了小区的监控画面。 收到消息的林小陌急匆匆赶来,陪着叶卓燃一起,找寻顾清歌的下落。 时间过的很快,一夜的时间转眼过去,太阳一如既往的升上来,照亮人间。 此时的顾清歌被关在一间充满男性气息的房间里,四周一片黑色,连窗帘都是黑色的,床单和墙上的布景亦是黑色。 许是惊吓过度,又许是穿的太少,再或者是她太累了,总之,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她竟然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等到顾清歌醒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身上的绳子已然被去掉,竟然还盖着黑色的被子。 有些诧异,更多的还是惊慌。 眼睛睁开的一瞬间,看到对面的沙发里坐着一个男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如妖孽一般的脸庞上挂着微笑,仿佛看小宠物一般望着顾清歌。 “醒了?” 顾清歌一个机灵,皱着眉爬起来,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还好,都在,一样不缺。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推开被子下床,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是谁?” “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17385206 妖孽一般的男子脸上依旧挂着笑,双手在胸前交叠,慵懒的看着顾清歌。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霍建亭会不会来救你?” 难怪那些掳劫自己的人不要钱呢,原本他们另有目的! 顾清歌笑的凄苦。 “这位先生,您大概是搞错了吧…” “虽然我和霍建亭结婚三年,可我们只是挂名夫妻,连结婚证都没有领过,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根本不在乎我…” “就算你们把我抓来,他也不会来的。” 那人一点儿也不生气,仍然微笑着看着顾清歌,“他会不会来,你和我,说了都不算…” 这人的目标是霍建亭,抓自己来是为了霍建亭的钱? 虽然搞不清楚对方的真正目的,可总要想办法诈出来,不是吗? “这位先生,我劝您还是别白费力气了,霍建亭是不会在我身上花一分钱的!” 那人摇头,冲着顾清歌竖起一根食指,压在自己唇上,示意顾清歌不要说话。 “钱不钱的,对于我来说,真的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这么大一只鱼饵放在这里,霍建亭会不会上勾?” 顾清歌越发听不明白这人的话。 霍建亭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又怎么可能会来? 听这人的意思,似乎并不是图霍建亭的钱,到像是跟霍建亭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你跟霍建亭有仇?” 顾清歌并不意外,像霍建亭那样的商人,一定得罪过不少人。 恨他的人大有人在,找他寻个仇,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过,找霍建亭寻仇,却把自己弄来,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 那人只是朝着她笑,却并不再说什么。 被他盯着的感觉很不舒服,顾清歌只好背过身去,走向窗台。 “嗯?” 离窗户大约还有几米远,便有一个壮硕的保镖走过来,拦住了顾清歌的去路。 无奈之下,顾清歌只好再走回来。 她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偷偷打量沙发上的男子。 这会儿,他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见她闭着眼睛,顾清歌大胆起来,把这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这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颀长,一头长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 深褐色的眼睛,双眼皮,眼睛并不是很大,微微带着笑意,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一股子轻佻的意思。 这眼神在别人做出来那就是低俗的轻佻,可是在他做来,却是优雅如王子一般的调/情。 他的眉毛是典型的八字眉,又浓又长,几乎要没入鬓际。 他穿一件米灰色的毛衣,修/长而法白的指尖交叠在一起,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这男人美则美,比霍建亭又多了几分阴柔。1awgy。 顾清歌不自觉的把他和霍建亭相比较。 仔细打量过了四周的环境,顾清歌得出一个结论。 自己不是被人绑架,到像是被人请来做客的。 除了行动上不自由以外,其他的,凡是她要的,他们一应奉上。 和妖孽男并不熟,但看他的眼神,却像认识自己很久了。 这个男人,甚至连顾清歌的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 连顾清歌自己都觉得怪异。 整个别墅里的人都对她很恭敬,毫无冒犯之意。 只有在她离开自己房间的时候,会有人拦住她。 顾清歌长这么大,头一回碰上这样的事,更觉得猜不透。 .. 公私不的分的霍总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个时候,霍建亭正带着自己手下的精锐部队执行任务。 离开家的这段时间里,他带着部队,已然端掉了七个贩/毒窝点,捣毁了三个制毒点。 任务完成,卸下军装,他便准备回家看看。 上次和顾清歌在洗手间一别,已经有四十几天没见面了,也不知道那个蠢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开着自己的专用车往n市赶去,心情也莫名的变得好起来,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驾驶位上的警卫员见他吹口哨,知道他心情好,便转了脸来回头瞧他。 “老大,遇上啥事儿了,那么高兴?” 霍建亭冷冷白他一眼,“小王八羔子,问什么问,开你的车!” 无辜头上被敲了一记栗子的驾驶员王三五可怜巴巴,“老大,您这副样子倒是有点像去跟人偷/情的感觉…” 王三五的话还没说完,霍建亭又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你个小王八羔子,信不信我让你去天狼战队?” 原本还乐呵呵的王三五立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老大,我错了,求您不要啊…” 霍建亭心情好,也懒得跟他计较,很有大将风度的摆摆手,“别嚎了,开你的车!”1awgl。 车子依旧稳稳的沿着公路行驶,王三五的眼睛却越瞪越大,“老大,这前面都是些要拆迁的老房子,根本没人住,咱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废话! 他霍建亭当然知道这里已经要拆迁了,要不是因为那个蠢女人住在这里,他才懒得过来。 “老子当然知道这里要拆迁!” 霍建亭不解释,连车门都是自己开的,下了车就往楼道里走。 王三五在后头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急匆匆也跟着下了车,一溜小跑跟在霍建亭身后。 前头这位可是衣食父母,又是老大,又是首长,要是他出个什么意外,可不是他这个小娄罗能担得起的。 还没进楼梯呢,就听霍建亭的话飘过来。 “你不用上来!” 半空中的脚还没落地呢,急忙又往回撤。 霍建亭三下两下就上了楼,走到熟悉的门前,刚想敲门,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抬脚朝着门就跩了过去。 这门在他脚下就跟纸糊的似的,摇摇晃晃几下,就掉了下来,哗啦啦躺在地上。 霍建亭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门,直接朝着里面就闯。 不管怎么样,哪怕是绑,这次,他也一定要把这蠢女人弄回家。 她不在家的日子,真的挺难熬。 没饭吃,没人说话,连口热水都没得喝。 想他堂堂一个军长,虽然身份没被曝光过,很多人不知道,但好歹在m组织里,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回到家以后,竟然连口热茶都没得喝,说出来,委实有些心酸。 顾清歌那个蠢女人呢? 霍建亭伸长了脖子四处搜寻,就是找不到人。 房子里的东西早就空了,什么也没留下,霍建亭这才明白过来,这女人搬走了。 搬哪儿去了? 他的在幕府山的那幢别墅? 随即又摇头,这笨女人又笨又倔强,怎么可能搬那里! 摇了电话级月惜晨,可怜月惜晨只好屁颠颠儿放下怀里的妞儿,去做苦力。 “老大,嫂子她不在n市!” 电话那一端,月惜晨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霍建亭眉头皱了一下。 正在开车的王三五见他脸色发沉,急忙收回视线,这活阎王真的是不高兴了,千万别惹他。17385193 躲的越远越好。 “不在n市?” 霍建亭捏着眉,耐着性子又问,“那去哪里了?” 月惜晨也好无奈,这个时候,他本来就该是和妞儿快活的时候,谁知道他这个老大,非逼着他做些他不想做的事。 偏生的,这个顾清歌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他找了大半天,连个人影子都没找到。 “不知道,没有她离开n市的记录。”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霍建亭心生警惕,“不好,顾清歌出事了!” 从未有过的郑重语气,连月惜晨都吓了一条。 “月惜晨,继续找,找到她为止!” 可怜的月惜晨还没有来的及辩解一句,电话便硬生生被切断了。 王三五坐在驾驶座上,小心翼翼的开着车,生怕一不小心就踩了地雷。 开玩笑,活阎王发火的时候,那就是天雷地火! 他可不想受着无妄之灾。 霍建亭越想越觉得事情透着蹊跷,朝着王三王又说了一串地址,王三五一个字儿也没敢说,开着车子就飞奔而去。 车子在林小陌家的房子前停下时,霍建亭拔通了林小陌的电话。 他怎么会有林小陌电话的,这当然要归功于月惜晨。 “喂…” 林小陌望着陌生的电话号码,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决定接起来。 既然那些人绑架了顾清歌,就一定会打电话来要赎金,即便不是为了钱,也是为了其他事。 所以,现在每次她看到陌生号码打电话过来,都会不由自主的紧张。 “告诉你们,赶紧把顾清歌给我放了,要不然,警/察抓到你们,有你们好受的!” 这几天找不到顾清歌,又没有勒索电话,林小陌急的两只眼睛都红了。 也不管电话是谁打过来的,都是劈头盖脸先骂一顿。 “我是霍建亭…” 随着“霍建亭”那三个字传过来的时候,林小陌愣了足足有三秒钟。 霍建亭竟然会给自己打电话! 身为顾清歌的闺蜜兼死党,竟然能被这个不重视顾清歌的男人想起来,还真是怪事一桩哎! “霍大总裁,我们不熟,如果您打电话来是想找顾清歌的话,很抱歉,她不在我这里!” 想到顾清歌受的种种委曲,林小陌气就不打一处来。个自清三任。 虽然这男人曾经到警/察局去英雄救美过,可这一点点事情,怎么能抵得过顾清歌六年来的付出? 她替顾清歌不值,却也明白,像霍建亭那样的男人,顾清歌注定只能仰视他。 不过,能这么痛快的挂霍大总裁的电话,也实在是爽事一件。 电话挂断不到两秒钟,又一次响起来,林小陌睨了一眼那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接。 眼下顾清歌被人绑架的事,她不能不说,可是顾清歌受的委曲,她又不能不管不问。 她心疼顾清歌受过的委曲,却也担心霍建亭不再打电话过来,那样,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顾清歌被绑架的事。 总之,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换上一副不冷不热的口气,“霍建亭,我说了,顾清歌她不在我这里!” 面对这么泼辣的女孩子,霍建亭丝毫没有生气。 他知道对方是顾清歌唯一的朋友,她们的感情甚至越过姐妹。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他目前最想做的,就是知道顾清歌的下落。 连王三五都觉得惊奇。 能让老大吃鳖还不生气的女人,真不简单! “林小姐,顾清歌在哪里?” “再不找到她,她会有危险的!” 快人快语从来才是霍建亭的风格,那些客套话他不会说,更不会耍嘴皮子逗女孩开心。 林小陌也明白,以她和叶卓燃的实力,找了整整两天都找不到顾清歌的人,不是他们实力太弱,而是对方实力太强。 如果再拖下去,也许顾清歌真的会有大危险,而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友在危险里挣扎而不管不顾。 虽然气霍建亭的所作所为,可关键时候,这男人不是还能靠得住嘛! 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背弃她和叶卓燃的约定,把顾清歌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一字不落。 王三五正倚在车门上抽烟,看一眼面色铁青的老大,吓得连烟都掉在了地上。 活阎王又出现死人脸了! 通常当活阎王出现死人脸的时候,说明事情很不好! 霍建亭拿出了另一个手机,随意的按了几个数字。 “全军给我集合,把所有n市能装人的地方给我搜一遍!” 歹徒明明绑架了顾清歌,却迟迟不打电话来提条件,这才是让霍建亭最担心的地方。 对方到底要什么? 直觉告诉他,这一次的绑架事件和刚刚抓获的大毒枭夏俊明有莫大的关系。 可不管事实真相是什么,他一定要把顾清歌带回家。 迅速召集了部队,下达了命令。 望着四散的兄弟,他头一次有了愧疚感。 和我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们,对不起… 为了一个女人… 我… 房间里没有光线,窗户和门一直被黑色的窗帘掩盖着,分不明日夜。 顾清歌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睡的着。 头顶上刺眼的水晶吊灯已经褪去它的光彩,房间里留下的,是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大约是房主人为了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吧。 时间一点点流逝,睡在床间的绝色女子呼吸均匀,神情放松,一点警觉都没有。 伫立在床尾的高大男子视线紧紧锁在那张俏丽的小脸儿上。 神情竟然有一抹温柔… 床间的小人儿似乎睡的有些不安稳,轻轻翻个身,大半个手臂便从被子里滑落出来。 她还是穿着那天被带进来时的衣服,只是纯白色的毛衣染满灰尘,已然变成了灰色。 男人看着毛衣上的污渍皱眉,转向一旁的保镖,轻声道:“去替她准备几套换洗衣服!” 亲们不妨猜猜这位帅哥和清歌啥关系,嘿嘿 .. 必要的时候,候牺牲她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保镖的嘴巴张的有鸡蛋那么大,“啥?” 男人瞪他一眼,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还是我自己去吧。” 修长而笔直的腿迈开步子,顿时有风袭过。 再抬眼时,那人已经没了踪影。1awgy。 保镖站在原来男子站过的地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着睡在床间的人儿,不明所以。 这个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自从这个女人来到基地以后,他们的老大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先前身上的男子气概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从头到脚,他现在做的事完全像一个娘儿们! 视线在床间的女子身上看了又看,不由得赞叹:这妞长的真正点! 一旁的人见他站在床前迟迟不动,便走上前来,轻轻碰碰他:“齐哥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 这人咬咬牙,退后一步,视线终于离开顾清歌的脸。 “反正齐哥在这里也呆不了几天,等齐哥一走,想怎么玩儿,还不是随便你!” 两人yin笑着又回到先前站的位置。 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相视一笑,不再出声。 没有了时间概念,又看不到外头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顾清歌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 她只知道,这一帮人是一个神秘组织,在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他们之所以把自己掳来,目的就是为了要胁霍建亭。 都这么长时间下来了,也没见霍建亭有任何动静,估计,他根本不在乎吧… 不在乎… 不在乎最好,免得她那颗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再起涟漪。 如果能忘,自然是最好的,不能忘的话,最好也不要再有瓜葛。 来了这么长时间,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至少,这幢别墅里有几个人把守,有几个出口,自己住在哪一层,她摸得一清二楚。 因为那个妖孽男人对她实在是太好了。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连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他特意去买来的。 见过被人抓去当人质的,可你们见过这么享受的人质么? 顾清歌甚至怀疑,今正坐在自己对面吃饭的这个男人,根本就和自己非常熟悉。 是不是很久以前,自己曾经遭遇过某种际遇,失忆过? 所以忘了他。 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存在,所以又找上门来,想和自己再续前缘? 似乎察觉到别人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妖孽男把头从报纸从抽出来,看向顾清歌。 “我的小歌儿,你如果再这样望着我,我会扑过去,把你吃干抹净的。”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带着某种戏谑。 这几天下来,大约是相处的久了,顾清歌一点也不怕他,听他这么说,也不脸红。 抬起下巴,高傲的看着他。 “能被你这样的妖孽吃干净,总比便宜外面那些畜生来的好。” 她波澜不惊的话语下,暗示他是畜生的大哥。 言下之意,即是他也是畜生。 对面的人皱眉,脸上却仍然挂着笑,“你是在骂我吗?” 和这个男人打交道太累,太费脑筋,不管你怎么猜,怎么想,怎么诱哄他,都猜不到他的目的。 这才是让顾清歌最头疼的地方。 他可以和你开玩笑,可以给你买衣服,却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好人。 可,能在这群坏人的监视下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买衣服,他又和那些坏人不同。 他不是纯粹的坏人,却也不是好人。 有一句古话叫作:好人不长命。 看着他一本正经捂着胸口伤心欲绝的样子,顾清歌忍不住又笑了。 “喂,你要不要那么夸张,我都没有骂你的…” 对面的男人更加大副度的捂着胸口,整修身体呈一种弯曲的状态。 “你竟然还叫我喂…” “顾清歌,你是不是非得把我的心伤透了,才开心啊…” 他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顾清歌只觉得这男人像小孩子一般的脾气,原本还想掩着嘴笑,这下,笑的更加一发不可收了。 “不叫你喂,难道叫你哎?” 顾清歌也开始暗暗佩服自己的胆大,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有心情和对面这个男人开玩笑。 明明是他掳了她来,她应该和他势如水火才对,可为什么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这么轻松? 他脸色突然沉下来,如刀一般锋利的眼神掠过顾清歌的脸。 “跟他们一样,叫齐哥…” 顾清歌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 “齐哥,已经三天了,霍建亭如果在乎我,他早就来了…” 她拿出餐巾纸小心的擦拭着嘴角,眼神清明的可怕。 艾天齐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小歌儿,不如我们打个赌…” 顾清歌摇头,关于霍建亭的事,她从来就没有猜对过,又哪里来的底气和他赌? “齐哥,真的不用赌,霍建亭他讨厌我,一直都是这样…” 顾清歌垂下眼睛,有些事,这个时候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心上一道又一道的痛楚划过,人反而越发的清醒。 霍建亭从来就只是她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已。 她甚至还没有捕捉到他的衣裳一角,梦便已经醒了。 艾天齐却比她乐观的多,两只手在鼻尖下交叉握住,嘻笑着看着一脸颓废的顾清歌。 “小歌儿,你太悲观了…” “要不要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于齐哥来说的好消息,一定是霍建亭的消息,难道说,霍建亭来了? 随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如果霍建亭真的来了,自己早就可以见到他了,又何必跟齐哥一样的傻等呢? 念及霍建亭,她的一颗心顿时又紧了起来,隔着桌子,正视对面的男人,“什么好消息?” 艾天齐转了转手,换个姿势,改用左手握住右手,看向顾清歌的眼神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小歌儿,你知道吗?” “我等了你十年,一转眼,你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你说,我该不该直接把你给吃了,给霍建亭戴一顶特别绿的绿帽子呢?” 听他这话,顾清歌原本对他仅存的一丝好意也消失殆尽。 “齐哥,我根本不认识你,胡说什么呢?” 十年? 十年前,她还没上大学呢,最多上初三。 初三的时候,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那个时候,自己就跟丑小鸭一样,哪里有男生喜欢自己呢? 这个齐哥一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 顾清歌,你要是相信一个绑匪的话,你就是一大笨蛋! 见顾清歌不相信,艾天齐的眼底掠过一丝浓重的哀伤,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常,气定神闲的看着顾清歌。 “我的小歌儿,这一场赌局,你怕是要输了…” 顾清歌大惊,“你是说,霍建亭他来了?” 艾天齐却并不回答,只是紧紧盯着顾清歌的脸。 虽然齐哥没有下面回答自己,但顾清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应该是霍建亭来了。 他竟然会来! 他竟然来了! 这是不是说明,在他心底,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顾清歌的? 被在乎的喜悦感从心底一点点爬升上来,连带着指尖都是暖暖的。 如果,霍建亭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乎顾清歌,那是不是说明,顾清歌离爱情已经不远了? 所有的爱情都是从在乎开始的。 那么,霍建亭,我的爱情是不是也睡醒了? 那一股窃喜的感觉让顾清歌看上去整个人都散发着光彩。 本就极黑的眸子,越发的如天上闪耀的星星一般。 哗啦… 对面的齐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扯桌布,整修桌上的餐具纷纷翻滚着落到地上。 碎的乱七八糟,一地狼藉。 顾清歌着实被他眼眸中的盛怒吓了一跳。 她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看着他,沉黑的眸子里都是惊慌。 他却只是冷冷瞪她一眼,转过身,绕过被吓到的她,上了二楼。 顾清歌站在那里,猜不透那个男人。 两个保镖模样的人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着,一个个像看小丑一样的看着顾清歌。 顾清歌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想到屋外走走,却被两个保镖拦住。 唉一口气,她只好再走回来,看一眼他离开的方向,踩着他走过的路,走过去。 顾清歌走进房间的时候,屋子里黑色的窗帘已然全数撤去,懒洋洋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落在齐哥身上。 他背对着顾清歌,眼睛看向太阳的方向。 顾清歌突然有一种错觉。 这个背影里藏着多少落寞和孤独? 不过,仅仅是一瞬间,顾清歌便恢复了理智。 他是绑匪,她是肉票,他一个不高兴,随时都可以把她撕票,她凭什么要去同情一个绑匪? 定了定心神,她挺直了腰身站在他背后。 “齐哥,麻烦你告诉我霍建亭的消息…” 她说的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尽量不再惹怒他。 可顾清歌的话一出口,艾天齐便突然转过身来,张开虎口,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眼神里的戏谑和温柔早已荡然无存。 顾清歌从来不知道,这男人狠起来的时候,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顾清歌,你给我听好了,我不会告诉你只言片语!” 齐哥用力掐着她的脖子,一点松开的迹象都没有。 顾清歌白希的脸庞已然转为青色。 “齐哥,就算是要我死,也请你让我死个明白…” 顾清歌的声音断断续续,却依然清晰。 这个时候,她挂念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霍建亭。 话不成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她嘴里蹦出来,惹得一旁的男子更加怒火中烧。 掐着顾清歌脖子的手也越发的用力。 “顾清歌,我不生气不代表我不会生气!”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 “他哪里比我好?!” 艾天齐死死掐着顾清歌的脖子。 因为呼吸困难,顾清歌的脸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绯红。 极度缺氧使得她的眼珠往外迸出来。 下意识的用自己的本能挣扎着,希望可以搏得一线生机。 可是她面对的这个男人太强大了。17385206 不管顾清歌怎么挣扎,所有的力气都像是泥牛如海。 眼珠子已然要跳出来了,整个眼眶挣着又疼又涩,喉骨仿佛要被人生生捏碎一般。 顾清歌不甘心。 她用仅有的力气再次向那人乞求。 “求求你…” “求你…” “告诉我…” 艾天齐的瞳孔骤然收缩,看着她红的如朝霞一般的脸,突然就松开了手。 他在做什么?! 他竟然真的想掐死她来着!镖么没笔我。 这是他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丢开顾清歌,转身离去。 突然接触到新鲜空气,顾清歌剧烈咳嗽起来。 原以为那个齐哥会掐死自己,不想最后关头,他还是松手了。 原想着,要是这样死了也好,死了以后,他们就不能用自己要胁霍建亭了。 这会儿,却突然又觉得,活着真好。 活着的感觉,真好。 顾清歌像是濒死的鱼,张大了嘴巴拼命呼吸着。 很快,他就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 “齐哥,霍建亭找来了!” “很好,抄家伙,准备战斗!” 家伙?! 战斗?! 顾清歌听着这些字眼,一阵又一阵的心惊肉跳。 抄家伙的意思就是拿武器,这些人手上都有枪? 想到这个的时候,顾清歌只觉得一阵阵天旋地转。 这帮绑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霍建亭他一个人又怎么应付的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让霍建亭走才行。 想到这里,也不知道顾清歌又哪来的力气。 先前被人掐过的脖子上还带着指印,可见齐哥下手的时候有多么用力。 然顾清歌却顾不得这些。 她仓皇跑到窗口,望向远方,急切的寻找着那抹身影。 霍建亭的部队找了整整两天,才找到这个地方。 难怪一直找不到艾天齐,原本他的藏身之所就在这幕府山,自己的别墅后面。 那里离市中心更偏远,却,也更加不引人注意。 部队六七十号人都穿着清一色的迷彩,唯独霍建亭,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 离着艾天齐的别墅还有两公里远的时候,他示意手下的士兵全部坠隐蔽。 而他,则是独自驾车前行。 军用悍马稳稳当当的在离别墅五百米远的地方停下。 霍建亭拿起高倍军用望远镜,看向别墅方向。 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放下望远镜,扔开戴在手上的手套,接了电话。 “艾天齐,你他/妈有点本事没有?” “拉个女人做肉票,算什么本事!” 得知顾清歌被艾天齐绑架的那一刻,他只觉得火往眼眶子上窜。 这帮毒贩子,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做不出来?! 怪只怪他自己,忽略了这帮孙子的情报,要不然,顾清歌怎么会被卷入这风波里来?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笑的声音让人浑身发毛。 “哈哈…” “霍建亭,你女人在我手上,不想她被先歼后杀的话,把夏老爷子给我放回来!” 霍建亭嘴角微撇,“艾天齐,上一次没抓住你,让你跑了,这次,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再他/妈让你逃走,老子就不叫霍建亭!” 艾天齐在电话里笑的更加放/浪,“霍建亭,你不叫霍建亭,难道是想跟我姓吗?” “没关系,你要是想改姓的话,跟着我姓艾好了…” “我是一点都不介意的…” 艾天齐越是谈笑风生,霍建亭越觉得坐立难安。 顾清歌那个女人在他手上三天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顾清歌死了,他该怎么办? 如果顾清歌真的死了,倒也好说,回去以后,他完全可以替她弄个见义勇为的勋章。 可如果她没死,在这帮混帐手里,又能遭遇些什么? 这帮人根本不是人,他们是畜生,什么坏事都做的出来。 如果,真像艾天齐说的那样。 顾清歌被他们…糟蹋了,他又要怎么处理? 一念之差,百转千回,却足以让霍建亭心乱如麻。 兵家大忌,最忌心不静。 如今这光景,艾天齐的目的不就是想扰乱他的心神吗? 既然如此,他偏不让他如愿。 霍建亭咬咬牙,“艾天齐,叫顾清歌出来见我!” 电话另一端里是艾天齐笑的更欢的声音,“哟,霍建亭,你凭什么命令我啊?” “我又不是顾清歌,又不是你手下的兵,凭什么听你的啊?” 霍建亭越是关键,艾天齐反而越不着急。 他就是要看霍建亭暴跳如雷的样子,就是要他先乱了方寸。 这样,他才有机会冲出去。 刚才手下的几个人来报,说是这别墅附近方圆几公里内,已然被人包围了。 为了一个顾清歌,霍建亭竟然动用了大部队,还真是难得。 看来,这霍建亭对顾清歌并不像报纸上说的那样。 自己这段苦恋,是不是早就应该在准备掐死顾清歌的那一刻结束了? 合眸闪过十年前自己倒在血泊中,一个清涩的小女孩怯生生的望着受了伤的自己,她并没有尖叫,也没有喊人,只是蹲下来,默默的放了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在他手里。 然后,又默默的离开。 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许她已经不再记得,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在阿三和阿五打开麻袋的那一瞬间,他就认出了是她。 时隔多年,她早已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小女生,褪却了那份稚嫩,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 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是惊喜的,他甚至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上苍还是怜悯他的,不管怎么样,终究是让他再次见到了她。 十年岁月偬倥浮华掠过,她却已然不再记得自己。 喜忧参半,却还是吩咐手下不准为难她。 尽量呵护着她。 原想着拖一拖,让他和她相处的日子多一点。 却不想,霍建亭那个混蛋,这么快就找了来。 前前后后不过三天时间,加起来也就是七十二个小时,连再多一点点的时间都奢望么? 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他儿女情长。 “霍建亭,你放夏俊明过来,我放顾清歌过去。” “我们同时数到三十,一起放人!” 霍建亭却是一阵冷笑。 “艾天齐,你别痴人说梦了,我不会把夏俊明带过来的!” 艾天齐已然变了脸色,“霍建亭,再不把夏俊明交给我,我就毁了顾清歌!” 霍建亭毫不退让,“想要夏俊明?” “拿你的命来换!” 谈判终于撑不下去,谈崩开来。 艾天齐铁青着一张脸,向阿五命令道:“去把顾清歌拖过来!” 电话挂断的同时,他用自己另外一部手机下达命令。 “狙击手听命,如果有侮辱人质的事情发生,不要犹豫,直接干掉人质!” 他甚至没有给属下回答的机会。 一只手生生把手里的电话捏碎。 以前明明就那么讨厌顾清歌的,为什么现在却一点也讨厌不起来。 满眼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的影子。 她朝着他笑的样子。 她委曲的样子。 她站在那里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来的样子。 明明过却了那么久远。 在这一刻,却又那么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 顾清歌,对不起… 你是霍建亭的女人,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侮辱… 因为你是霍建亭的女人,所以,在你嫁给我的那一刻,就注定要牺牲… 顾清歌,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没有人知道霍建亭的心上是怎样一种痛。 顾清歌虽然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听着近在耳边的枪声,她知道,这一次非同小可。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拿自己来要胁霍建亭,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成为霍建亭的累赘。 更不想霍建亭因为自己而被这帮人侮辱。 她在房间里不停的寻找着,直到看到齐哥放在梳妆台上的剃须刀。 这东西她曾经替霍建亭刮过胡子,所以知道怎么用。 趁着四下无人,她把刀片取下来,藏在袖口里。 如果实在不行,这刀片杀不了人,却总能杀得了自己吧。 身为一名医生,她自然知道切哪里是最有效的。 既不会太痛苦,又不会成为霍建亭的负担。 咬咬牙,就在这一瞬间,她打定了牺牲自己的主意,把刀片藏好。 她甚至还没有来的及再往窗外看一眼,再看一眼霍建亭,就被人拉了出来。 别墅是三层的小洋房,这会儿,阿五奉了艾天齐的命令,拉着顾清歌站在楼顶上。 一左一右两把枪顶在顾清歌的头上。 一边是阿五,另一边是艾天齐。 .. 不是不在不乎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通过军用望远镜,霍建亭很清晰的看到这一幕。 只是有一点他很纳闷,为什么那个胆小如鼠一直流眼泪的女人这会儿却不哭了? 轻轻按动手中的对讲机,压低了声音道:“狙击手注意,瞄准艾天齐,一有机会,立刻狙杀!” 霍建亭从来不知道,顾清歌为了他,,已然做了牺牲自己的决定。17419955 不管霍建亭有多能打,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的绑匪,他一个人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霍建亭,不管怎么样,我爱你,我不希望你受一点点伤。 枪声突然暗下来,顶楼阳台上的三个人在夕阳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孤伶伶的。 顾清歌被两柄枪抵住头,却没有半分惊慌。 歹徒把她揪上来的时候很不温柔,以至于她的脚上只穿着棉袜。 拉拉扯扯被拖上楼顶的时候,拖鞋也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 “齐哥,不好了,兄弟们都挂了…” “我们该怎么办?” 背后突然多出一道慌乱的声音。 是艾天齐的手下。 顾清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脏一阵阵狂跳。 齐哥手下的人都挂了,那是不是意味着,霍建亭不是一个人来的? 能把那么多歹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 顾清歌越加坚信,霍建亭一定带了帮手。 艾天齐气得头发都要冒烟了,把子弹推上膛,又一次抵在顾清歌的太阳穴上。 拿着扩音喇叭朝着霍建亭所在的方向喊话。 “霍建亭,你他/妈的竟然敢人来,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这女人?!” 齐哥的话音还没落下,“砰…”一声巨响。 顾清歌只觉得左腿硬生生有什么东西挤进肉里来,带着滚烫的热度,几乎要把她的整条腿废掉。 应该是中枪了。 空气中弥漫着清晰的火药味首,大刺刺的呛着人的鼻子,连眼睛都被呛得涨痛起来。 她的头发被阿五用力扯着,她瘦弱的身子一直被挡在阿五和艾天齐身前。 顾清歌想低下头看,他却抓的更紧。 “臭娘们儿,不过是用你换一个老头子而已!” “霍建亭可是m组织的老大,只要他动动手,把老头子送过来,你就不用受着皮肉之苦!” “你看,你是他老婆,他都能牺牲你,看来,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在乎你!” “要不然,他怎么对你的死活一点都不关心!” 阿五的话落在顾清歌疼得发麻的耳朵里。 其实顾清歌心里明白,霍建亭如果不在乎她的话,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大可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做。 而不是出现在这个地方。 可阿五的话条条有理,她原本温暖起来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 是的,身为m组织的老大,那个组织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呼风唤雨,几乎无所不能,不过是用自己换一个老头子而已。 他甚至没有把那老头子带到这边来,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一下。 霍建亭,你真是冷情的令人心寒。 霍建亭一直隐蔽在军用车里,不时用望远镜看一下这边的情况。 “头儿,嫂子好像受伤了…” 狙击手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进他的耳朵里。 霍建亭眉心一拧。 又一次拿起望远镜看过去。 那女人穿着深色的裤子,白色的白衣,上身除了毛衣脏了一些,没有任何异样。 难道她受伤的部位是腿? 再仔细看一看,才发现,果然,左腿上侧大腿外侧有看不清的液体正缓缓流出来。 好你个艾天齐,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随即下达命令,“狙掉那个打伤她的人!” 随着霍建亭的话音落下,站在顾清歌左边的阿五便倒在了地上。 爆头。 白华华的脑浆流了一地,和着鲜红的血,那场面,谁都看不下去。 顾清歌一直呕,呕到苦胆都吐出来了,还是抹不掉那副场面。 艾天齐身边只剩下三个人,他把顾清歌推到自己身前,挡住自己身体的重要部分。 一点一点把顾清歌往外推,直到她的两只脚都悬空,被艾天齐单手抓着。 艾天刘把她拎在阳台的边缘,只要轻轻推一下,顾清歌就会从这里掉下去。 他面带微笑,看向远方,“霍建亭,看到没有,再不把夏老爷子交出来,我就把你女人扔下去!” “这里是三楼,这幢楼高十米,从十米高的地方摔下去,你说,她会不会粉身碎骨?” 顾清歌只觉得脖子被勒的呼吸困难。 因为艾天齐是揪着她的衣领把她吊在半空中,所以,既无法正常呼吸,也不能开口说话。 顾清歌只有翻白眼儿的份儿。 她不敢动,一动,大腿外侧的伤口就越疼,连痛都不能喊出来,她只希望快点解脱。 越来越清晰的痛楚仿佛在提醒着她:霍建亭是不会救你的。 如果这个时候,她死了,会不会就不再那么痛苦? 一闭眼,咬咬牙,她豁出去了。 利用艾天气和霍建亭对话的空隙,她悄悄把藏在袖口里的刀片抽出来。 因为身体被拎在半空中,她连回头看人都很困难。 艰难的把脖子轻轻移了移,恰好看到艾天齐的喉节,1b5j1。 要知道,顾清歌当年上学的时候,主修的是外科。 做为了名外科医生,对人体构造的每一部分都十分清楚,甚至要用多大的力气划破它,她都了如指掌。 因为身体处在悬空状态里,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手臂试探性的动了好几次,才勉强提到自己脖子的高度。 霍建亭的话清查的从远处传递过来,“艾天齐,这个女人于我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又呆,又笨又无趣,你杀了她,正好给我再找一个老婆的好借口。” “很好!” 她又呆又笨又无趣?! 哈哈… 原来她在霍建亭心目中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死了,他正好有再找一个老婆的好借口… 霍建亭的话明明那么远,却那么真切,仿佛就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用尽全力埋入她的胸膛里。 顾清歌,不要哭。 霍建亭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你。 就算你为他流干了眼泪,他也不会在乎你一下的。 不值得为这种人渣浪费你富贵的眼泪。 顾清歌,梦醒来的时候是最痛苦的时候。 脑子清醒的时候,却是做决定最好的机会。 这一刀下去,她深知后果,她从顶楼掉下去,非死即残。 艾天齐也许会死,也许会活。 但那些,都已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躲在军用越野车旁边的霍建亭,只觉得一颗心快要炸开来。 打听到是这帮人绑架顾清歌的时候,他就已经算到了这帮人不会老老实实交换人质的。 虽然他知道不应该利用职权谋私,可他还是动用了大部队。 用他的话说:普通百姓是人,他的老婆顾清歌也是人。 顾清歌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 咱们当兵的,保家卫国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老百姓! 饶是相信自己带出来的兵的实力,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带着一种深深的恐惧,他把夏俊明带了出来,就藏在这辆车的后备厢里。 当时他说要提审夏俊明的时候,m组织的政委就曾出面阻止。 “霍建亭,为了救你老婆,你竟然把这么重要的犯人带出去?!” 过清远哭过。“我一定会向组织反应,除掉你军长的职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只知道,他不想让顾清歌有事。 虽然他在和艾天齐谈判的时候说了很多无关痛痒的话。 可他心底的恐慌和不安,没有人知道。 因为他表现的越是在乎,顾清歌生还的几率就越小。 他越是不在乎,那帮人也就不会拿她怎么样。 充其量,不过是一枪让她毙命而已… 如果真是那样,他霍建亭就给她立个碑,给她加上霍太太的头衔,这一辈子,不会再娶。 看到她大腿上的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恨不得替她受了的冲动。 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会疼… 犯着酸的疼。 这种感觉从夏楠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如今,顾清歌又唤醒了他这种感觉。 那是不是表示,他已经忘却了前尘,准备接纳顾清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看到顾清歌被悬空出现在楼顶的边缘里,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做为m组织的最高指挥官,他不可以有这种冲动的想法。 他必须冷静。 顾清歌小小的身子在半空中摇摇晃晃,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艾天齐聪明的用顾清歌的身子做挡箭牌,霍建亭的狙击手不敢轻举妄动。 这架势,对峙的双方谁也不敢动一下。 望远镜里的顾清歌脸色已经开始发紫,如果勒的时间再长一些,她就会没命的。 想到这一点,霍建亭突然从车后走了出来。 他知道对方只剩下三个人,没什么好怕的。 他举起双手,从车后走出来,扔掉身上的望远镜。 扔掉怀里的短枪。 连风衣也脱了。 只剩下一件浅灰色的毛衣。 一步一步走向那幢楼。 “头儿,不能出去!” “头儿…” 对讲机里传来下属急切的呼唤,他却恍若未闻。 一步一步走的坚定而认真。 .. 偷来的偷幸福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8 霍建亭怎么可以这样?! 他手上为什么会有枪这个问题她已经无力再去思考。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朝他挥手。 霍建亭,不要过来! 不要靠过来! 可霍建亭偏偏像没看到她一般,神态自若的走着。 无视所有人的惊诧。 身为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更何况他霍建亭还是m组织的老大。 “艾天齐,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当挡箭牌,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下来,你和我单挑!” “你赢了,车和夏俊明你带走!” “输了,把这女人和你的命留下!” 言简意赅。 霍建亭摆明了是拿自己的命在和艾天齐赌。 隐蔽在四周的兵士们还是第一次见老大冒这么大的风险。 仅仅是为了抓住艾天齐吗? 这个答案又有谁会相信呢? 也许,他们的老大这一次,不是为了抓人,而是为了救人… 狙击手手中的枪依旧瞄着楼顶上的艾天齐。 和这个人交手这么多次,那家伙狡猾的很,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算计。 艾天齐听了霍建亭的话,微微一笑,“霍建亭,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要的是老爷子,把老爷子给我送出来,这女人我就还给你!” 霍建亭却并不理他,仍旧走的不紧不慢。 在战场上,他从来都是那个从容不迫的霍建亭,没有人可以要胁他! 哪怕是顾清歌! “艾天齐,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放了她,我来当你的人质!” “如何?” 连顾清歌身后的艾天齐都惊呆了。 霍建亭这个疯子,他想做什么? 他以为自己赤手空拳走过来,顾清歌就能获救么? 他想在顾清歌跟前装英雄,他就偏不让他如愿。 举起枪来,瞄准霍建亭的右腿,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他就开枪! 顾清歌虽然不知道艾天齐安的什么心,耳畔被人撩起的乱发提醒了她。 虽然脖子不能动,眼珠却还是能动的。 看到艾天齐举起枪瞄准霍建亭的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不可以! 如果这一枪打中的是霍建亭的胸口,她的疼不会比他少一分! 手中的刀片握的更紧。 刀片浸入她的指尖,连疼都不顾了。 拼尽全力,只为这一下。 艾天齐远远想不到此时此刻自己竟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而那个看似娇弱不堪的小女人,这会儿正在算计着他的脖子。 一刀切下去的话,只能划伤他的脖子,却不见得能杀死他。 纵然是这样,顾清歌也顾不得这许多。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子弹穿透霍建亭的胸膛。 顾清歌只想着如何帮霍建亭脱离困境,却忘了自己现在和处境。 一旦艾天齐松手,她便会从十几米高的三楼掉下去。 这样的高度,非死即残。 许久以后,顾清歌将她今天这一不要命举动归结为本能。 爱霍建亭是她的本能,不舍得他受伤害更是她的本能。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霍建亭的身上。 此时此刻,他正大步朝着这边走过来,眼角的余光明明看到了艾天齐举起的枪,却连一点退缩的空间都不给自己留。 他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 “艾天齐,放下顾清歌,我来做你的人质!” 他俊朗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紧张到浑身发抖的顾清歌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以后,反而冷静了许多。 不可以让霍建亭靠近! 咬紧牙关,努力把脖子转过来。 不过是一个最简单的动作,她却花了至少一分钟的时间。 “齐哥…” 脖子被衣领死死卡着,连呼吸都困难,更何况说话? “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一个字一个字硬生生从喉管里挤出来。 旁人并不觉得怎么样,只有顾清歌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折磨和无奈。 她拼了命的朝着艾天齐挤出一个笑容。 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个笑容一定很难看。 霍建亭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看到了艾天齐手中高高举起的枪。 枪林弹雨,别说是受伤流血,就是命都差点送过,他这区区几枪又算什么? 只要他能尽快放开顾清歌,别说是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就是要他半条命,他也愿意换。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对那个女人的关切已然超出了正常范围。 如果在这之前,她还能对自己毫无影响的话。 那么这一次,顾清歌彻头彻尾的影响到了他。 连做出来的反应都不似平常冷静。8 艾天齐第一次看见顾清歌朝着自己笑。 虽然她笑的很难看,可这一次的笑,却的的确确是冲着自己笑的。 一颗心几乎要化掉。 “你说吧…” 似对眼下这副场景有些心酸,又似觉得对不起顾清歌,他甚至没有注意顾清歌的眼神。 很好。 靠近一点。 再靠近一点。 再近一点点,就足够了。 顾清歌默默计算着艾天齐脖子距自己手中刀片的距离。 三… 二… 一… 她依旧挂着那抹笑,毫无预兆的向着艾天齐的脖子出手。 用力程度以至于她连自己的手指都划出血来。 艾天齐是惊讶的。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女人。 眼神里充满了不相信。 前一秒对着他还在微笑的软弱小女人,在这一刻竟然化身为魔鬼,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若非这刀片太小,此刻,只怕他的喉管早已被割穿,而他自己,只怕也活不下去了吧? 就在顾清歌割向艾天齐脖子的时候,吃痛的艾天齐不得和松开了自己的手。 原本悬在半空中的小身子就这样笔直的掉了下去。 飘浮在空中的感觉…17419962 真的很好。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一刻得到解决,就算是顾清歌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她张开双臂,放空自己,仿佛一只蝴蝶一般从顶楼坠下来。 顾清歌的下坠速度很快。 她闭上了眼睛,应该很快就可以被大地母亲拥抱。 霍建亭,不要为我伤心… 我一直都希望你快乐… 一旁翠青的松树伸出手来,堪堪挡了一下她下滑的速度。 虽然有松枝挡了一下,可松枝毕竟还是太细了,很快,顾清歌就落到了地面上。 痛… 到处都是痛… 这个身体仿佛散了架一般,已然不再是自己的了。 如果痛是唯一的感觉,那么,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活着? 她是不是应该感谢艾天齐? 是不是他早就看到了那颗茂盛的松树,才把自己推到这个位置? 谢谢你,艾天齐… 这是顾清歌最后的意识。 “顾清歌…” 随着顾清歌身子落向地面的那一刻,还在两百米开外的霍建亭风一般的驰过来。 “顾清歌,你这个蠢女人!” “你要是敢给我死,老子就到阎王爷那里去要人!” 这一刻的霍建亭是慌乱不堪的。 他甚至崴掉了自己的鞋,光着一只脚直直朝着顾清歌下落的地方跑过来。 赤目如血。 仿佛受了伤的野兽一般,发出一声击碎人心的低吼。 “顾清歌…” 他把顾清歌紧紧抱在怀里,布满血丝的眼睛写满哀伤。 “顾清歌…” “我不许你死!”1b5j8。 他半跪在地上,双手抱着那具小小的身体,眼角有泪滑落。 顾清歌,你不能死… 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 我还没有和你一起领结婚证… 所有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连艾天齐身旁仅有的两个人都吃惊不已。 “砰…” 艾天齐的上臂被击中,殷红的血流出来,瞬间就染红了他的衣裳。 埋伏在不远处的狙击手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子弹飞进艾天齐的胳膊里。 “操!暗算老子!”艾天齐一边骂,一边反自己藏起来。 脖子和上臂都受了伤,再战斗下去,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他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收拾一下身上的伤口。 胳膊上的伤并不严重,不过是子弹打进了肉里。 最要命的是脖子上的伤,那个小女人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这样对他! 难道他对她不好吗? 在这种狼窝里,他这么维护她,换回来的,就是这种回报么? 小骗子,我记住你了! “赶紧撤!”艾天齐向身后仅剩的两人发出命令。 两人也明白眼下的局势,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老大都说要撤了,谁还真想把命送在这里啊? 身后两个人拉住他,急急忙忙退向安全通道。 三个人狼狈逃离,哪里还有昔日大毒枭的一点点风采? 时间仿佛被凝结了。 漫天寒风里,只剩下霍建亭的心伤。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顾清歌,冷漠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 顾清歌,你只是累了,睡着了,对不对? 以前,他明明那么讨厌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那么疼?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了… 胸口下第二根肋骨的位子空荡荡的,世界一下子全部安静下来。 只剩下他和她。 霍建亭出现在王三五跟前的时候,王三五足足愣了有三分钟。 眼前这个双目如血,丢了一只鞋,连风衣也没穿的男人,还是平时那个倨傲冷情的老大吗? 他的唇已然没有了血色,连眼睛都是空洞的。 仿佛是一个木头人一般,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 一步一步机械的走着。 行尸走肉,不过如此。 “头儿,快看,嫂子的手指还在动…” 痴呆的霍建亭听到这句话时,瞳孔才重新有了焦距,他的眼珠缓缓移动,视线最终停落在顾清歌细白的指尖长。 那小巧如葱白一般的指尖,此时正微微的颤动着。 不止一下。清幕也的了。 霍建亭突然狂笑起来,抱起顾清歌奔着那辆军用悍马就飞了过去。 “王三五!” “到!”从未见过老大这种落魄失神的样子,王三五在这一刻终于明白:老大怀里的那个女人,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开车,去医院!” 压抑着心底突然窜出来的那一股兴奋,他飞度上车,和王三五一起把怀里这个女人送往医院。 她还有呼吸… 她还有心跳… 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 她的手指还在动… 部队随行的军医被霍建亭叫上了车,他一边命令王三五把车开的稳一些,一面又命令这个军医替顾清歌诊治。 她还活着… 活着就好… 不管她是不是残了废了,只要她还活着,这样就好… 此时的霍建亭又恢复了抗日那个不苟言笑的霍建亭,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眼神却一直留在顾清歌的脸上。 军医虽然技术有限,可他至少还是医生,知道顾清歌的伤势如何。 头一遭,他没有向靠近顾清歌的男人骂脏话。 这个时候,只要顾清歌还活着,哪怕是让他当不成这个军长,他都不在乎。 他只要顾清歌活着! 军医在顾清歌身上窸窸窣窣弄了大半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报告军长…” “病人的左腿小腿多处骨折,右臂也有轻微骨折,左大腿上受了枪伤,失血过多,再加上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心脏有些负荷不了,她只是暂时性的昏迷,很快就会苏醒过来。” 听完军医的报告,又让军医替顾清歌包扎了伤口,就把军医赶到了副驾驶位子上。 而他,则是坐到了后排,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清歌的脸。 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非要等到失去以后才后悔吗? 望着顾清歌因失血过多而呈现白色的脸,霍建亭有些恍惚。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一辈子都不会了解。 发觉她的呼吸渐渐增强,脸上的那一抹阴郁终于散去,双臂把她抱在怀里,仿佛是捧着什么宝贝一般。 顾清歌,等你好了,我就打结婚报告。 结婚! 军婚,一辈子都不能离的婚! 夏楠是我的过去,而你,是我的现在和将来。 艾天齐举枪瞄准自己的那一个动作他不是没有瞧见,只不过,她没想到顾清歌为了自己,竟然连命都不顾了。 顾清歌,你真蠢! 我是男人,男人生来就是要保护女人的! 你到好,非要强出头来保护我,你让我堂堂一军之长的面子往哪里搁?! 算了,这笔帐先记着,等你好了,我再慢慢跟你算。 原本灰白的脸色渐渐恢复,再看看怀里睡着的如玉一般的女人,霍建亭第一次觉得。 原来,幸福就是你在乎的那个人还活着。 她还在你身边。 不由得把怀中的女人抱的更紧一些,脸挨着她的脸。 顾清歌,从今天起,我一定会对你好…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顾清歌觉得,这一觉那么长。 长到几乎过完了她整个二十六年的人生。 眼皮那么重,身上那么痛。 却总有一股暖意源源不断的涌过来,温暖着她冰冷的身子。 是梦吗? 又或者她已经死了? 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象? 巨大的黑暗让她觉得恐慌,想到从楼顶坠落的那一幕,她的心不由得一紧。 突然张开眼睛,眼神空洞。 “不要把我丢下去…” “不要…” “霍建亭,你别过来…” “他手上有枪…” “他会杀了你的…”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指甲划破了霍建亭的脸也不觉得。 “顾清歌…” 虽然脸被她的指甲划破,可霍建亭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 他把惊惶失措的顾清歌抱的更紧,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额头。 “不要怕,有我在…” “没事的…” 顾清歌恍惚的眼睛仿佛受了蛊惑似的,突然安静下来,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的脸。 她突然笑起来,“你是霍建亭,对不对?” 霍建亭皱眉,失而复得的喜悦感迅速褪去,睁大了眼睛看着顾清歌。 “我是霍建亭…” “是那个老欺负你的坏蛋…” 她这种似疯似颠的状态让霍建亭又陷入另一种恐惧里。 如果,顾清歌不记得自己了,他该怎么办? “顾清歌…顾清歌…” 他用力拍她的脸,非要她睁开眼睛看着他。 顾清歌累极倦极,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哪里有心思和他说话。 “你…别吵我…让我睡一会儿…” 军医转过脸来,看着老大焦急的脸,“报告军长,病人有轻微的脑震荡现象,不排除失忆的可能…” 一句话,霍建亭又陷入沉默里。 什么时候起,一个女人也能轻易左右他的心了? 刚才以为她死了的时候,抱着她小小的身子,他甚至想过陪她一起死。 看到她醒来的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如今,听到军医这么说,他所有的兴奋一扫而光,重新陷入挣扎的地狱里。 如果顾清歌不记得他了,他要怎么办? 他看向军医,眸中的戾气渐渐化为深沉。 “军医,她失忆的可能性有多大?” 军医沉默了一下,“大约是百分之三十。” “那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抱着顾清歌软绵绵的身子,他的心却一片凄凉。 顾清歌,我才刚刚发现我有一点点喜欢上你了,你就要弃我而去吗? 如果你身上连关于我们的记忆都没有了,你让我怎么面对? “报告军长,这个问题并不是太严重,你可以试着叫她,唤醒一些她的记忆…” 军医的话还没有说话,霍建亭就拍醒了顾清歌。 “顾清歌,我是谁?” 他指着自己的脸,生怕她忘记了。 顾清歌眨眨眼睛,微眯起来,“你是霍建亭…” 她的声音很小,在顾清歌听来,却犹如天籁之音。 “你认得我?” 顾清歌侧过脸去,“你化成了灰我也认得!” 听她说出这话,霍建亭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只是觉得开心。 她还记得… 还好… 一切都还好… 他把两个人相处的种种挖出来,却见她并不责怪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平日里太过分。 见她疼得脸色发白,正想替她擦擦额头的冷汗。 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她好看的秀眉皱起来,“疼…” 霍建亭急忙握住她的胳膊,“我帮你揉揉就不疼了…” 她扁嘴,“你骗人,还是疼…” 顾清歌是清醒的,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一种什么状态里。 她受了伤,浑身都疼。 特别是左边的腿和右边的胳膊。 右边的胳膊还好一些,疼痛可以忍得住。 左边的腿就不行了,很痛很痛… 痛到骨子里去。 她甚至有一种这条腿要废掉了的感觉。 不过,这么温柔的霍建亭,她到真是第一次见到。 他那些温柔的语气都是对着自己说的吗? 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老天爷,你真好。 没拿走我的小命儿,还把霍建亭送到了我身边。 我爱你… 她在心底大声欢呼,面色却是苍白如纸。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应该是骨折了,再加上失血过多,眼前一片又一片的发黑。 可是她的意识很清醒。 因为,现在霍建亭就在她身边,正抱着她。 生活那么美好,她怎么舍得去死呢? 艾天齐,虽然你帮了我,但我却不会感谢你。 一个做了许多件坏事的人,不能因为只做了一件好事,而被划到好人的行列里。 如果再见到你,我还是不会放过你,一样要抓你入狱! 霍建亭大抵是高兴疯了,不管顾清歌有什么要求,他都一一满足,连喝水这种小事,他都亲力亲为。 去医院的路有些远,可顾清歌一点儿也不觉得远。 看着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不停在为自己着急,眼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急切盖过了平时的睿智,她突然有一种想要笑的冲动。 可,她还是忍住了。 这偷来的幸福能维持多久? 多一秒是一秒吧… 她半闭着眼睛养神,因为从郊区到医院的路有些堵,又正赶上下班高峰期,饶是霍建亭这样的大人物,也只能望着如蜗牛一般的车流叹息。 顾清歌的伤势很严重,他比谁都明白,可是眼下这路,实在是让人无可奈何。 掏出手机,正准备让部队派直升机过来。 手机却先他一步响起来。 “瑛姐?!” 这个时候,竟然接到瑛姐的电话,霍建亭很是吃惊。 “霍先生,不好了…” “罗小姐她…她羊水破了…” .. 愧的疚的心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翻看着顾清歌的病历,作为医生的叶卓燃一眼就看到了问题所在。 他看着霍建亭,拿着病历走向他。 “霍建亭,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太过分了!” “你是不是想她死?” “顾清歌死了,你心里就会好过,是不是?” “如果你想赶她走,又何必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顾清歌她是个好女人,你不懂珍惜,珍惜她的人大有人在!” “如果你不能好好爱她,那就麻烦你放过她,让值得她爱的人来疼惜她!” 因为极端愤怒,叶卓燃的眸子呈现一种腥红色。 死死盯着霍建亭,只恨不得把他的心穿出一个洞来。 “霍先生…” “霍先生…” 安静的走廊里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很快,瑛姐出现在霍建亭跟前。 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这一路走过来,她微微喘息着,看向霍建亭的眼神却是笑着的。 “罗小姐她…醒了…” “母子平安…” 霍建亭微微颔首,“嗯。” 似乎是发现了这边的气氛有些不对,瑛姐看向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红灯。 “顾医生还好吗?” “手术都进行了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没出来吗?” “会不会有危险?” “刚才她替罗小姐手术的时候,我就发现她脸色不对…” 瑛姐的话还没说完,霍建亭就结结实实挨了叶卓燃一拳。 瑛姐余下的话吓得咽回到肚子里,怔怔的望着被打也不还手的霍建亭。 站在一旁的叶卓燃如果在听到瑛姐的话之前,还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他甚至没有听完瑛姐的话,就已然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挥起拳头朝着霍建亭就砸了过去。 “霍建亭,你真不是个东西!” “你连畜生都不如!” “顾清歌她怎么招你恨了,你这样的待她?!” “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你竟然还让她替罗欢欢做手术?” “你想逼死她就痛快点,何必还要把她送到医院来治疗?” “她死了,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吗?!” 处在极端愤怒中的叶卓燃丝毫不考虑后果,朝着霍建亭的肚子又是两拳。 霍建亭被打的倒在地上,却还是倔强的站起来,抹掉嘴角的血迹,停在叶卓燃跟前。 对于顾清歌,他于心有愧。 他知道自己太自私,太不负责任。 可罗欢欢的命也是命,而且她是一尸两命,二者相较之下,他觉得顾清歌的伤可以治,但罗欢欢的命却是再也捡不回来了。 看医歌太历。顾清歌的病历掉落在地上,散做一团。 霍建亭弯下腰来,一张一张捡回来,重新整理整齐,放在一边的长椅上。 叶卓燃的拳头又一次打上来。 他只是皱了皱眉,却不曾还手。 一旁的林小陌实在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握住了叶卓燃的手。 叶卓燃痛苦,难道霍建亭就不痛苦了吗? 眼下他这副样子,不就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吗? “学长,停手吧…” 叶卓燃恨恨的望着林小陌,急欲挣开她的手。 “小陌,今天我不打死这个人渣,我对不起清歌…”1b5j8。 林小陌苦笑,把他的拳头按回去,“学长,你想想,等下清歌出来,看到他这副样子,是不是更心疼?” “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清歌心疼他吗?” 叶卓燃猛然就停住了手。 对啊!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霍建亭被他打的死去活来,疼的,还不是顾清歌的心? 她那么爱那个男人,看到那个男人这副样子,还不是要心疼死? 他把拳头硬生生又收回了身边,顺势放在西裤上的缝隙上。 谁叫他上辈子欠了那个女人? 这辈子来,注定要还她。 要受她的欺负和摆布。 霍建亭站在走廊里,背倚着墙,瑛姐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她站在霍建亭身旁,摇头叹息。17419962 “唉…” “霍先生,容我多句嘴,其实今天罗小姐本来好好的。” “后来一位姓夏的小姐来过以后,她就不对劲儿。”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夏小姐到底对罗小姐说了什么,但我能看出来,罗小姐受了刺激。”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就看罗小姐一直闷闷不乐,我本来想开解她几句的,谁知道,那个夏小姐又回来了。” “她把我支出去,跟罗小姐说了好半天,我一直在门外等着,看到她走,我才回去。” “等我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我发现罗小姐躺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后来我就叫了急救车。” 霍建亭颓废的眼突然抬起来,瞳孔重新聚集,落在瑛姐脸上。 “夏小姐?” “夏晴吗?” 瑛姐摇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是个挺漂亮的小姐,开着一辆火红的法拉利,看上去,是有钱人家的姑娘。” 虽然瑛姐说不清楚那个夏小姐到底是谁,但霍建亭还是可以肯定,她就是夏晴。 他不是帮罗欢欢搬了家吗? 夏晴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一边是顾清歌出事,一边是罗欢欢出事,这么巧的巧合,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霍建亭铁青着一张脸,直接就往外冲。 他要去找夏晴,他要去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霍先生…” 霍建亭的脚步还没有迈出去,幽幽的女声叫住了他。 林小陌从叶卓燃身旁站起来,来到他身后。 “霍建亭,你不能走…” “尤其是这个时候,你不能走…” “清歌她需要你…” “不管情况有多危险,我相信,清歌她还是在乎你的…” “只要你在这里,她就会听到,就会有坚强的意志…” 林小陌是顾清歌的好友兼死党,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顾清歌。 这个时候,是她最需要霍建亭的时候。 已然处在爆发边缘的霍建亭,因为一句话而冷静下来。 他不声不响的走回到长椅边,叹息一声,又坐了回去。 他承认,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去找夏晴。 他不应该抛弃顾清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在急救室外的人一个比一个神情冷漠。 霍建亭脸上还挂着伤,那是叶卓燃打的。 可他一点想要还手的心都没有。 这是他欠顾清歌的。 他心甘情愿。 叶卓燃则是十指交握,不停的在胸前划着十字。 林小陌则是一直盯着那道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到是瑛姐还理智一些,叫了小护士来替霍建亭处理脸上的伤口。 霍建亭既不说话,也不拒绝,任由小护士摆布。 怪异的气氛,却又那么的融洽。 四个人站在手术室外,心里记挂的,是同一个人。 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手术的门很快被推开,走出来一个医生。 “谁是顾清歌的家属?” 三个人一拥而上。 “我是…” “我是…” “我是她丈夫!” 霍建亭挨着医生站定,把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小护士扔在一旁。 他笔直的站在那里,脸上的伤口虽然还流着血,却并不严重。 如炬的眸子紧紧盯着医生,宣示着他对顾清歌的所有权。 “病人急需输血…” “她是rh阴型o型血,这种血很少见,我们血库里没有库存…” 三个人面面相觑。 顾清歌是rh阴型血,他们三个都是普通的a型血,根本无法匹配。 霍建亭更是沉着一张脸。 “我来想办法…” 他在长椅上坐下,拿起手机。 电话拔向m组织里。 他急切的询问着,看谁到底是rh阴型血。 另一旁的林小陌也拔通了顾清歌弟弟的电话。 “清璃,是你吗?” “我是小陌,我现在在医院,你姐她遇到危险了,你能赶紧过来一趟吗?” 顾清璃是顾清歌的弟弟,这种近亲之间的血型肯定可以匹配的上。 三个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顾清璃接了林小陌的电话以后,还没走出医院病房的门,就被一堆大兵抬上了车,车子一路闯红灯,飞速就到达了顾清歌所在的医院。 一到手术室门前,顾清璃就被拉进血液中心,进行验血。 三个人看着顾清璃的背影,燃起希望的光。 很快报告结果就出来了,顾清璃只是普通的o型血,根本和顾清歌的配不上。 四个人都是一脸颓丧。 能找的人都找遍了,却没有一个能和顾清歌血型配上的人。 一时之间,手术室外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霍建亭拉着医生的手,不让他进去,“医生,我是o型血,你抽我的!” 医生被他缠的没有办法,只好把话说明白。 “这位先生,您想救人的心我们可以理解,但这种血型只能输同样血型的血,否则一旦产生凝血,就算是输了您的血,也是白输…” 霍建亭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孤独无依的滋味儿。 连司机王三五都进来验过血型了,却没有一个人能输的上血。 空荡荡的走廊里,一时之间,只剩下叹息声。 霍建亭突然冲到墙角,对着墙一阵猛捶。 如果不是他强行要顾清歌救罗欢欢,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霍建亭恨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的血全抽出来都塞到顾清歌身体里。 可是医生说了,普通的o型血是无法输到顾清歌体内的。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这种血型实在是太罕见了,找遍整个部队,也没有一个人能配得上顾清歌的血型。 霍建亭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可是,这个时候,后悔是最没有用的事。 突然,王三五似想起什么来,悄悄走到霍建亭跟前。 “头儿,车上不是还有个夏俊明吗?” “要不,咱们让他也试试?” 霍建亭不抱任何希望的点点头,“死马当活马医吧…” 很快,带着手急铐的夏俊明被带进来,送进血液室。 林小陌、顾清璃和叶卓燃虽然不认识这个人,单看他手上和脚上的镣铐便知这人身份不一般。 等待在无声的时光里划过。 所有人都垂头丧气,一个具耷拉着脑袋,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 顾清璃甚至想回到医院去,把母亲接过来。 都被大家拒绝了。 林芳杏本就心脏不好,如果再让她见到现在的顾清歌,还不得病发? 而且,就算是林芳杏来了,这血型也不见得就能配的上。 按理说,顾清璃是顾清歌的亲弟弟,他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理由顾清璃的血能和顾清歌的配得上,可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 众人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等在手术台上的,是住院病人的至亲好友,如果那个人有事,他们这一生都不会快乐。 很多时候,他们宁可有事的那个人是自己,也不愿是自己的好友。 医生拿着报告急匆匆的走出来。 “夏俊明是谁?” 连霍建亭都愣住了。 足足愣了有半分钟。 “医生,你是说,他的血能和病人配得上?” 医生点头,脸上的表情终于释然,“他的血和病人的完全吻合,麻烦请让这位同志来配合我们工作吧…” 时间不等人,一旦有了希望,谁还会在乎那个人的身份? 众星拱月一般把夏俊明送进血液室,抽血,再把血输到顾清歌体内。 看着那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进一次性袋子里,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只有一个人不开心。 他是霍建亭,rh阴型血那么少,是传说中的熊猫血。 顾清歌的血竟然能和夏俊明的血完全配得上。 这其中的原委,只怕瞎子也看的明白吧? 霍建亭没有出声,示意王三五把人送回m组织,并对在场的人再三警告,不可以让顾清歌知道这件事。 叶卓燃作为一个医生,他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望着那个被带走的人,他一直焦急状态沉默不语。 刚才那个人,和顾清歌会是什么关系呢? 很快,手术室的门推开,一帮白大褂推着手术车走出来。 其中一个医生摘下口罩,望着拥上来的病人家属,沉声道:“手术很成功,病人虽然多处骨折,但没有伤到关节,不会影响将来的行动。” 林小陌挤到医生跟前,急切的盼望着“医生,病人她是不是很快就会醒来?” 医生笑笑:“这位小姐,病人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能生还已经是奇迹,更何况,她基本上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不过,病人因为是输了别人的血,而她又是极罕见的血型,所以,不排除有凝血的可能性。” “这个还要进一步观察。” 看着自己姐姐苍白的脸,顾清璃眼眶红了,“医生,我姐姐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个还要再等等,只要血液融合的好,相信她很快就会醒过来,最迟后天,没有意外的话,她就该醒了。” 众人围着医生,七七八八问了许多关于顾清歌的问题。 只有霍建亭站在最后一排,远远望着顾清歌沉睡的脸,眼神幽暗。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的顾清歌很安静的躺在手术车上,像是睡着了的小孩子,安静而恬美,左腿和右臂都打上了石膏,洁白的纱布和她白色的脸相映,越发显得她像个破碎的布娃娃。 走到手术车旁,和护工一起推着车,把顾清歌送到特护病房里。 因为其他人还在向医生询问顾清歌的病情,只有他一个人在病房里,所以,周围很安静。 安静的只听到输液管里的点滴声。 顾清歌睡在病床上,仿佛只是睡着了。 许是病房里的日光灯太刺眼,他清晰的看到她眼角有泪痕。 关掉了日光灯,只开一盏小灯,房间时顿时暗下来。 霍建亭搬了凳子坐在床边,握着顾清歌的手。 顾清歌,对不起… 对不起… 只要你能醒过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1 只要你醒过来… 也许是拥有的时候付出的太少,太过于简单,让他只知道一味的索取。 如果不是他的任性妄为,如果当时他能多替顾清歌考虑一点点,会不会就不这么心痛? 顾清歌,回来吧… 我真的需要你… 你已经唤醒了我沉睡的爱,你不可以再让我孤单! 很快,安静的气氛被脚步声破坏,林小陌、顾清璃和叶卓燃三个人同时跨进病房里。 三个人正在商量谁留下照顾病人的问题,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竟然坐着霍建亭。 顾清璃知道顾清歌对这个家的付出,他对自己姐姐心里的苦更是明白。 如今姐姐有事,他这个弟弟,怎么能不管不顾? “小陌姐,她是我姐,我姐有事,我这个当弟弟的不陪着她,还能算是她弟弟么?” 叶卓燃摇头,“清璃,你还有你妈妈那边,清歌出了这么大事,一时半会还能瞒的住,但时间长了,总是会穿帮的,你总不能让你妈妈亲自到这边来吧?” 顾清璃若有所思。 咬咬唇,“既然这样,那我就呆在妈妈那边,把她照顾好。” “不过,如果姐姐有什么事,你们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叶卓燃重重点头,拍拍他的肩,“我们的清璃长大了…” “你回去吧,好好陪顾伯母,别再让她受到刺激。” “这里,一切有我们…” 顾清璃点头,又转过脸来看一眼病床/上的姐姐,一咬牙,一跺脚,转身朝着母亲所在的医院而去。 叶卓燃不是没看到床边的霍建亭。 那个男人,平时冷漠的令人发指。 如今,却又颓废的让人心疼。 他的痛,他看在眼里。 其实,霍建亭的心里是有顾清歌的,至少,现在他看到的霍建亭的悲伤不是装出来的。 但,他还是要试一下。 “小陌,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晚上不回家,说出动不好听,你也回去吧…” 叶卓燃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想和顾清歌独处,自然是希望大家都离开。 林小陌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 可是,这个时候,还玩这种小心思,有意思么? 林小陌还想说些什么,坐在床边的霍建亭已然走过来。 带血的眸子落在叶卓燃的脸上。 “顾清歌是我老婆,她生病,理应由我照顾!” “你们都给我走!” 他发疯一般的推着叶卓燃,这个男人只要出现在这里,他的心就会不安静。 他对顾清歌做了些什么? 如果她醒过来,看到的人是叶卓燃,会不会彻底把自己抛弃? 虽然他和顾清歌不是正式夫妻,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他在意顾清歌。 发疯一般的在意。 所以,他很怕叶卓燃出现在这里。 如果她醒来后的第一眼看到叶卓燃,想起自己对她做的那些混蛋事,她还会留在自己身边么? 林小陌没有说话。 她看得出来,如今的霍建亭对顾清歌上了心。 就算是她和叶卓燃不在,他也会把她照顾的很好。 于是,她伸手去拉叶卓燃。 “学长,我们走吧…” 叶卓燃却执意不肯。 拔掉林小陌的手,他走近霍建亭。 “霍建亭,顾清歌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她永远是被你牺牲的那一个?” 霍建亭无言以对。 叶卓燃说的对,他就是一混蛋。 他一直折磨顾清歌,恨顾清歌,恨她嫁给自己。 可顾清歌有什么错? 她不就是嫁给了他吗? 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她当然想要嫁给他,只不过顾清歌如愿以偿而已。 三年来,他一直欺负顾清歌,一直不拿她当人看。 到如今,他才幡然醒悟。 其实,夏楠的死,和顾清歌没有一点关系。 他只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借口,给一个让自己恨顾清歌的理由罢了。 那么纯净而美好的女子,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去在意过她的感受? 叶卓燃的话,字字如刀。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静静的望着他,“请你们都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她…” 很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叶卓燃抬起了眼,正眼看他。 沉默许久,叶卓燃拉起林小陌的手,默然离开。 病房里终于又安静下来。 因为是高级特护病房,特意为陪伴的家属另外置办了一张床,虽然跟家里不能比,却还是很温暖。 漫漫长夜,霍建亭无心睡眠。 他坐在病床边,一直握着顾清歌的手,注视着她的容颜,一刻也不曾移开过。 第一次,他觉得,顾清歌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不施脂粉,仅仅是素颜,也能美得让人叹息。 “顾清歌,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 对不不起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水…” 慢慢又把杯子里的水通过汤匙喂到她嘴里。8 甚至还怕水会烫到她,特意从自己的唇边试了试温度。 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想到这个,霍建亭的心思更加飞扬。 也不理会众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只温柔的待着床间的宝贝疙瘩。 许是有了水的滋润,再或许是听到了众人的心声,又或者是顾清歌终于睡够了。 反正是,在这一刻,天即将黑的那一刻,顾清歌张开了眼睛。 一屋子人站在那里,认识的,不认识的,想见到的,不想见到的,通通都在。 那么一大帮军人出现在病房里,委实是件诡异的事。 但顾清歌心里明白,如果不是这些人打跑了艾天齐,没准自己还在那个鬼地方呆着呢。 虽然不认识他们,顾清歌还是勉强朝着他们笑了笑,哑着嗓子向他们打招呼,“大家好…” 用惯了右手的她,试图深出右手来,才发现,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随即了然一笑。 好像受伤的部位还有左腿。 刚想低下头去寻找,却发现,左腿下安安静静的吊在病床另一端。 轻吁一口气,看着快哭出来的林小陌,冲她挤出一个笑脸。 “该死的林小陌,你要是敢哭出来,你丫这辈子别再当我死党。” 因为身体还很虚弱的原因,明明是一句狠戾的话,在她说出来,却像是小猫爪子挠心似的绵柔。 林小陌压下眼泪,红着眼睛来到病房前,看着醒过来的好友,又喜又悲。 喜的是,她终于醒过来了。 悲的是,这傻女人只知道往前冲,从来不管前面是什么,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敢上。 握住顾清歌的左手,朝她撇撇嘴,“瞧你那样儿!” “你有点出息没?” “毛还没长齐呢,就发狠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熊样儿!” “连妆都不用化,晚上直接就可以出来吓人了!” 顾清璃见姐姐醒来,心底的大石头放下,站在林小陌身后,轻轻的叫了一声,“姐…” 见到自己的亲弟弟,顾清歌固然开心,可开心之余,又想到他的功课。 不等她开口,顾清璃已然说了出来,“姐,我已经放了寒假…” 点点头,也是,既然放了寒假,就应该呆在家里了… 可是顾家的家… 当初只考虑到母亲的病,把拆迁补偿的钱全送医院了。 到着实没想到,顾清璃回家应该住哪儿这个问题。 如今,顾清歌回来,却无家可归,她这个当姐姐的又怎么能不心酸。 眼泪在眼眶眶里打了个转转,便被她咽了回去。 大不了,先让他在林小陌的那套公寓里住着吧。 虽然房子不是自己的。 看一眼林小陌,“小陌,我想…让我弟弟跟我一起住…” 林小陌又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 “顾清歌,你丫要是再跟我说客气话,我就把房子收回去!” 叶卓燃一直安静的站在床边,只是注视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坦白说,这样的顾清歌,让他心疼。 真的很心疼。 疼到五脏六腑都揪成一团。 可他又有一种隐隐的期待。 在霍建亭把她的心伤的那么重以后,她一定不会再爱那个男人了吧? 顾清歌微笑着和屋子里每一个人打招呼,包括那些不认识的士兵。 在顾清歌的再三要求下,那帮士兵离开,顾清璃也去了母亲所在的医院。 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 她和林小陌一直在互相看着对方。 再世重生的感觉,很好。 这一系列的过程里,顾清歌的视线从来没有落在霍建亭身上过。 连一眼都没有。 她甚至连怨恨都没有。 只是那么静静的躺着,和林小陌小声说着话。 仿佛之前霍建亭对她所作过的种种,她已然全部忘记了。 刚刚醒来的她,似乎很累,和林小陌说了没几句话,便又限入沉睡里。 霍建亭叫来了医生,确定她已经脱离危险以后,三个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夜色日晚,夜风吹着光秃秃的树枝,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顾清歌的手还握着林小陌的手,就连睡着都不肯放开。 看来她是希望林小陌留下来陪自己。 霍建亭望着那只苍白的还挂着输液管的手,只觉得心一点一点以被风蚀干。 心心念念一直惦记着顾清歌,那么希望她醒过来,那么希望她再向自己笑。 可是她呢,仿佛没看见自己一样。 堂堂霍大总裁在这一刻竟然成了空气,被人视若无物。 这奇耻大辱,他如何能咽得下? 可对方偏偏是顾清歌! 就算他有一万个一千个不愿意,也得忍着。 于是他把怒火发到叶卓燃和林小陌的身上。 只要这两个人一出现,顾清歌的眼睛里就没有自己。8 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两个人消失在病房里才行! 恶狠狠剜一眼那只被顾清歌握在手里的手。 虽然是女人的手,他一样讨厌! 这个时候,顾清歌应该是他的! 顾清歌是霍太太,她的一切都只能属于霍先生! 犹豫半晌,他还是向林小陌开了口。 “林小姐,我知道你是清歌的好友,可现在,时间那么晚了,你也应该回去休息了。” 林小陌看他一眼,“霍大总裁,清歌的意思是希望我留下照顾她。” 关于好友的请求,她是不可能拒绝的。 好! 很好! 竟然懂得用顾清歌来拒绝他! 看来,这个女人需要小小地惩罚一下了。 霍建亭气得不轻,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林小姐,你明天还有工作要做吧?” “我想,清歌她不愿意看到你为了她而耽误工作吧?” “这样,她的心会内疚一辈子的…” 果然,林小陌的手松了松。 “霍先生,我可以请假…” 霍建亭微微一笑,几颗洁白的牙齿在黑色的胡茬里显得越发明亮。 “林小姐,你想想看,我没事干,与其让你请假耽误工作,不如我来照顾她,您自己看呢?” 摆事实,讲道理,霍建亭一惯的手法。 简单,直接,有效。 果然,林小陌抽出了被顾清歌握着的手。 “那好吧,麻烦霍总裁照顾清歌。” “但是有一点,我希望霍总裁不要再伤害她…” 虽然叶卓燃很不想走,但他没有不走的理由。 不管怎么样,站在那里的,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而他,又算什么? 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仰望者而已。 林小陌都走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心,霍建亭坐在病房边,看着枕头上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顾清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哪怕你骂我,打我都好,独独,不要不理我! 其实最狠的报复不是恨,也不是骂,而是假装你不曾存在。 明明在乎过,爱过,却像不曾爱过一样。 他坐在那里,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只是,心,已然全没了当初的平静。 转眼又是一天。 朝阳的光辉落在顾清歌苍白的小脸儿上时,带了一丝金色,把那张小脸儿晕染的越发白希。 休息了一整夜之后,顾清歌的精气神儿恢复了许多,连软软的身子都有了坐下来的力气。 霍建亭就在旁边,趴在病房上,他身上还穿着她从顶楼掉下来时的那一套衣裳。 霍建亭,三天了,你都没有换过衣服么? 说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的。 一直有洁癖的霍建亭,竟然穿着同样一身衣服在医院里守了三天三夜。 这对于顾清歌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谈。 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顾清歌别开脸,不再去看霍建亭。 在他逼着她替罗欢欢手术的那一刻,她就死了心。 不是吗? 顾清歌,降低这个男人对你而言的存在感吧… 只有不在乎,才不会在意,不在意,就不会受伤害… 左手撑着大半个身子,稍稍挪动一下,尽量离霍建亭远一点。 却不想,惊动了他。 她吓得急忙停下来、 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顾清歌立刻撇了头去,不看他。 不再看… 不再念… 不再想… 只怪自己将一腔爱错付。 如今,她只想远离这个男人,过自己平平淡淡的日子。 只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素来养成的习惯让霍建亭很快惊醒。 看一眼挪动身子的顾清歌,他立刻就恢复了清明。 “你醒了?” 顾清歌却并不理会他,只一味的慢慢挪动身子。 她不指望霍建亭真的会对自己有心。 他一直呆在这里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愧疚罢了… 事情已然发生,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接受。 接受霍建亭不爱自己的事实。 接受自己受伤的事实。 见她不理自己,霍建亭好看的眉心拧起来。 “顾清歌…” 话说到一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清歌没理他,重新倒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她其实想上厕所,无奈之下,自己又动不了,林小陌又不在。 看看霍建亭,她还是决定不开口。 再忍一忍。 也许,过不了多久,林小陌就会过来了。 见顾清歌又重新躺回去,霍建亭越发觉得怪异。 再看她眉心里透着烦躁,心里大概也猜到了, “你…” “你是不是…要上厕所?” 顾清歌的脸顿时红的像大虾子。 眼睛睁了一下,迅速又闭上。 “你都躺了三天三夜了,一定是想上厕所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对。 上前一步,抱住顾清歌。 却着实把顾清歌吓了一跳。 看一下自己被腾空抱起的光祼的身体,她忍不住尖叫。 现在的医生做手术都是不给病人穿衣服的么? 为什么她浑身都是光溜溜的?1b5jb。 连最小的内衣和内库都没留给她? 身体因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遇到房间里的空气,而泛起大片的小点点,她却已然顾不得。 “霍建亭,你要干什么?!” 她身上滑腻的质感握在掌心里,软软的,带着她的香气,霍建亭只觉得小腹一紧。 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处凝聚而去。 “蠢女人!” “不要动!” “我抱你上厕所!” 巨大的吼声,带着某种隐忍传进顾清歌的耳朵里。 还好,还好,他只是抱自己上厕所。 等等… 眼下她这副光条条的身体要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全被他看光了? 顾清歌犹豫不前的空当儿,霍建亭已然把她放在一马桶上。 “还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出来…” 说完,霍建亭便退出洗手间外,在门外等着。 顾清歌看着未着片褛的自己,哭笑不得。 难不成接下来,自己要一直这样光条条的对着霍建亭? 又羞又赧又无助,一颗心忐忑不安的上下翻动着,好不容易解决完,她正想着拿纸擦一下,四下望望,才发现,洗手间里竟然没纸。 这下要怎么办? 叫霍建亭吗? 不不不! 她宁可在马桶上坐一辈子,也不会叫那个男人进来。 可如果不叫他进来,难道自己真要这样在马桶上坐一辈子? 叫与不叫都是个难题。 这一次上厕所,大约是顾清歌这一生中最煎熬的一次吧。 “你好了吗?” “要纸吗?” 霍建亭的声音就在门边传过来。 这么说,刚才那哗哗的流水声,他全都听到了? 顾清歌只觉得整个身体都红了。 身为当事人的顾清歌哪里知道,堂堂霍大总裁站在门外,偷听女人上厕所的声音,还是头一遭。 “嗯…” 顾清歌犹豫着,挣扎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天那,林小陌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竟然让自己受这种折磨! 太丢人了。 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很快,霍建亭走进来,一只手抱起她,另一只拿着纸伸向那幽静的神秘地带。 轻轻的替她擦拭。 天那! 顾清歌觉得自己被雷的里焦外嫩。 这是什么情况?! 他堂堂霍氏大总裁,m组织的老大,刚才竟然… 竟然替一个刚上过厕所的女人擦那个地方… 神啊,打个雷劈死她吧。 尴尬的人又岂只是顾清歌? 这会的霍建亭更加尴尬。 一只手把着顾清歌,另一只手还在她美好而幽静的地带摩娑着。 鬼才知道他有多可怜。 美人在怀,他却连碰都不能碰。 好不容易把顾清歌抱回到病床/上,两个人的脸都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红。 霍建亭到是没什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很镇定的站在那里,叫护士进来送药。 顾清歌却是连脚趾头都红了。 有比她还惨的人么? 护士把药放下,迫于霍建亭眼神的淫威,不得不转身离开。 屋子里又剩下尴尬的两个人。 “原来你身上的衣服太脏了,我怕伤口感染,就给你剪掉了…” 霍建亭没话找话。 唯恐顾清歌不理他。 眼下,他什么都不怕,就怕顾清歌不理他。 “那个…那个…我叫王三五替你买衣服去了,很快就会送过来。” 顾清歌躺在病床/上,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话却是一个字都不落的听到了。 还是不想理霍建亭,干脆闭着眼睛装睡。 心里却在一直祈祷,让林小陌快点出现吧。 刚才那上厕所的磨死人的羞人场景,千万不要再出现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左等右等,早饭时间都过了,林小陌也没出现。 顾清歌哪里知道,霍建亭派他的部下守在门口,不管是谁,都不准进来。 特别是叶卓燃和林小陌,两个人被挂上了重点的牌子,这会儿,两个人正在楼梯口,远远望着顾清歌的病房门,却怎么也进不来。 “喂,我是顾清歌的好朋友,你让我进去!”林小陌被拦在病房外,心里一阵阵窝火。 霍建亭怎么可以这样? 就算他要霸占顾清歌,也不能不让她见见好朋友吧? 那换了便衣的士兵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挡住林小陌。 “小姐,我们在执行公务…” 执行公务?! 林小陌没气死过去。 执行的狗屁公务,不就是把顾清歌和她隔绝起来! 林小陌心有不甘,仍然不肯离开,拽着士兵的衣领,怎么也不肯退步,“叫霍建亭出来,我要见他!” 士兵耸耸肩,“这们小姐,对不起,我们头儿不轻易见人…” 林小陌那个气啊,只差没揭了医院的房顶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闹,把守在门楼道口的几个人就是不让她进去。 百般劝说游说无果后,林小陌只能默默的退开。 谁叫霍建亭有权又有钱! 霍建亭,你丫给本姑娘等着! 有机会我一定拐跑顾清歌,让你再也找不到她! 顾清歌饿了。 肚子在咕咕叫。 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能不想吃东西吗? 偏生的,这林小陌到现在都没有来。 她不想招惹霍建亭。 确切的说,是她不想再理霍建亭。17419965 有些事情,有些伤,一旦造成,便会留下一个永久性的疤。 就如同人的皮肤一样。 虽然会愈合,却永远会有那么一道疤,提醒着你,不要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 可因为旁边坐着的人是霍建亭,她便一声不吭。 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这男人一刀两断,两不相欠,自然没必要再麻烦他。 哪怕就是饿死,她也不想理再会这个男人。 可那男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也不知怎么地,就粘在了她身上。 慢匙子心匙。“饿了吧?” “起来吃早饭吧…” 他略带疲惫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顾清歌没有动。 “我知道你没睡。” 既然被人揭穿,也没有再装的必要。 可她实在不想见到霍建亭。 干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字不发。 “你稍微坐起来一点。” 霍建亭一边在床尾摇着床,让它渐渐升上来,一边示意顾清歌自己动一下。 顾清歌不想理他,干脆一动不动。 反正她现在是病人,霍建亭不能拿她怎么样。 霍建亭老大不高兴,他亲自照顾,这女人竟然还摆出一副死人脸给他看,什么意思?! “顾清歌,你动不动?” “再不动信不信我把你光着扔出去!” 妈的!霍建亭是个混蛋,趁人之危的混蛋! 明知道被子下的她没穿衣服,光条条的,竟然还这样要胁她。 不过,她顾清歌也不是吃素的。 横竖就躺在那里,眼睛一闭,装死。 “我不饿!” 你丫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本姑娘累了,不想再陪你玩了。 “你不饿?!” “不饿肚子叫什么?难道叫/春吗?” 看了半天,顾清歌竟然还是一动不动,霍建亭只觉得火一股劲儿的在往脑门上冲。 “顾清歌,你到底吃不吃!?” 顾清歌冷冷看他一眼,“只要你走,我就吃!” 说来说去,这女人还是在恨他,恨他牺牲她而救罗欢欢的事。 可事情紧急,换成是谁,都会像他这么做的。 霍建亭望着顾清歌倔强的小脸儿,委实有些愧疚。 要不是自己,她不会躺在这里,更不会差点死掉。 可最最令他恼怒的,是现在这女人的态度。 “就算你再讨厌我,饭还是要吃,不吃饭就没营养,没营养身体就不会好。” 终于,于心有愧的人强行压下心头的怒意,低声哄劝。 顾清歌也铁了心,这一次,不管这男人耍什么花招儿,她都不会轻易再把心交出去。 就是这颗心碎了,破了,烂了,她也不会再去看霍建亭一眼。 霍建亭似乎也动了真怒,碗里才熬好还散发着香味的稀饭随便一方,就走到窗户边上去了。 这女人,怎么性子这么难缠?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从顶楼掉下来,摔坏了她的脑子。 怎么这个浑身长了刺儿的顾清歌,和以前那个安静如兰的顾清歌相经,怎么差别就那么大! 稀饭的香味儿在屋子里幽幽的漫延着,似乎还带了顾清歌最爱吃的爽口小菜。 平时早上的时候,顾清歌最喜欢就着点爽口小菜吃稀饭。 如今,已然饿了三天三夜的顾清歌,对美食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肚子越发觉得饿,空荡荡的烧得心里发焦。 明明那么想吃,可还是拉不下脸,不愿意低下声气儿来原谅霍建亭。 这该死的林小陌,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来? 林小陌,你的死党快要被饿死了,你知不知道? 再不来,我真要恨你了。 可不管顾清歌怎么在心底骂,林小陌始终没有出现。 “顾清歌,对不起…” “原谅我,好吗?” 霍建亭站在窗户边,望着窗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 殷勤的霍总的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只觉得想笑。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凭什么她顾清歌的命还抵不过“对不起”那三个字? 凭什么受害者是她,她还要假装大方的原谅那个人。 “霍建亭,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但是,今天,我愿意说原谅你…” “因为我真的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哪怕是一丁点儿的纠缠。” “所以,我原谅你。” “拜托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可以吗?” 霍建亭的灰暗的脸色越发的暗沉起来。 早知道她不会轻易原谅自己,却不想,她竟然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仿佛什么伤害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她的那一句,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煽痛了他的心。 顾清歌,你到底还是恨我至此么? 有人说过,这世界是最狠绝的报复就是若无其事。 可她,连若无其事都懒得装出来。 就仿佛那件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霍建亭站在窗边,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顾清歌一门心思等着林小陌,却不知林小陌和叶卓燃根本进不来。 如果说真有天罗地网的话,这一次,霍建亭假公济私,给顾清歌制造了一个天罗地网出来。清么歌大么。 整个一层楼的病房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原本是想借着这段养病的日子,好好把顾清歌哄回来,却不想,顾清歌连希望都没给他。 希望的种子慢慢被掐死,枯萎沉溺。 那张冷酷的脸找不到丝毫瑕疵,再转过脸来看向顾清歌时,他又是那个冷漠的霍建亭。 察觉到她左顾右盼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告诉她:“你不用看了,林小陌和叶卓燃不会出现的。” 这于一心盼望林小陌过来的顾清歌来说,不啻是晴天霹雳。 “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霍建亭挑挑眉,“没什么,只是不让人靠近这里而已…” 不让人靠近这里! 霍建亭绝对有这个本事,身为m组织的大哥大,别说是封锁小小的一层楼,就算封了整个n市都绰绰有余。 顾清歌认命的望着天花板。 无声的叹息着。 霍建亭似乎忘却了刚才的不愉快,又一次拿起了碗,看着面无表情的顾清歌,“你是自己坐起来一点呢?还是我抱你起来?” 摆明了不给顾清歌拒绝的机会。 跟被他抱起来相比,她顾清歌宁可自己受点累,也更愿意慢慢扶着坐起来一些。 霍建亭很体贴的把靠枕塞在她后背。 汤匙勺了一汤匙粥,放在舌尖试了试温度,伸向顾清歌的嘴。 顾清歌只觉得自己在霍建亭面前就像是只被剥光了的小动物。 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哪怕是一丁点儿的错误,也会被霍建亭抓住,成为被霍建亭利用的利器。 无奈的翻着白眼靠坐在床头,心里却总被什么东西硌着。 硌得心发涨,涨得发酸。 “张嘴。” 霍建亭把粥送到她嘴边,强势的命令着。 顾清歌却恍若未闻。 她怎么就碰上霍建亭这么个强盗?! 惹不起他,她就躲,如今,连躲都不让她躲,还让不让她活! 偏生的,那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的望着她,仿佛受委曲的人是他一般。 霍建亭的耐性几乎都被这个女人磨光了。 明明听到她的肚子在咕咕叫,可这蠢女人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想他霍建亭,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的照顾过别人?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他偏偏又对着她气不起来。 谁叫他欠了她? “顾清歌,再不吃,我不介意用我的嘴喂到你嘴里…” 他的声音很轻。 话里的那股子威胁顾清歌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土匪又强盗的做法,她哪里抗得住?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为了表示自己不想被霍建亭的嘴巴喂,她只好接受汤匙里的粥。 他喂一口,她就吃一口,半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天知道霍建亭这家伙疯起来会干出些什么事来。 罢了,他想怎么样,都随他去吧。 很快,一碗粥吃了个精光,顾清歌觉得五脏六腑都舒坦起来。 美美的舔了下嘴唇。 却不料,被霍建亭制止。 “等一下…” “你嘴巴上有东西,我帮你拿掉。” 说着,他便向她凑过来。 顾清歌安安静静的等着他过来,替自己拿走腮边的饭粒。 却不想,下一秒,唇瓣上落了轻似羽毛的东西。 霍建亭的唇就这么压在了她的唇上。 轻轻一吻。 在她还没有做出反应之前,他轻笑着结束掉了这个吻。 拿了面巾纸替顾清歌擦嘴。 虽然顾清歌没有说什么,但是霍建亭感觉的到,她在生气。 很生气。 不过,他霍大少现在心情好,不和她一般见识。 孔老二不是说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既然老祖宗都说了,别和女人一般见识,他堂堂的霍大军长,自然是不会跟这个小小的顾清歌计较的。 于是乎,某个男人屁颠颠儿的去洗碗了。 很快,王三五在病房门外喊“报告”。 霍建亭侧脸看一眼身旁的顾清歌,见她整个人都盖在被子里,没有什么地方露在外面。 沉声向外头喊道:“进来。” 王三五笑的很狗腿的走进来,拎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包,放在霍建亭跟前。 “头儿,都买好了,就是不知道这尺寸合适不…” 王三五伸长的脖子,朝病床/上偷偷瞄着。 谁不知道他们老大娶了个大美人儿。 原想着趁这个机会多看两眼,和嫂子拉拢好关系,却不想,嫂子还在睡。 霍建亭剜他一眼,“东西放下,人可以滚了。” 王三五撇撇嘴,不情愿的又退了出去。 难得见到冰山老大温柔体贴的模样儿,如今想多见一会儿,都被老大轰出来,真是不公平。 可再不公平又能怎么样呢? 谁叫他是军长,他只是个小兵呢? 不过,相信有了嫂子以后,霍大军长会对他们这些小兵们好一点。 王三五一出去,顾清歌就睁开了眼睛。 她根本没有睡,闭着眼睛,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霍建亭。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虽然顾清歌是后脑勺对着霍建亭的,但他一样知道那个男人是在拆衣服。 在心底轻轻叹息一声。 唉… 霍建亭啊霍建亭,你到底想怎么样? 以前我追你的时候,你嫌我讨厌。 如今,我不再追你,不再惹你讨厌,为什么你又不肯放我走? 男人,真是奇怪的东西。 窸窣声很快消失,顾清歌一度以为衣服会很快就穿到自己身上,等了大半天,却什么也没很有等到。 忍不住微微睁开一条缝,去观察霍建亭。 特护病房的洗手间里,门大开着,一脸胡子的霍大总裁正在洗衣服。 洗衣粉泡泡弄的到处都是。 那男人还在对着衣服一阵阵捣鼓。 顾清歌突然就笑了。 在霍家,谁不知道霍建亭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他竟然在替自己洗衣服。 这简直就是头号新闻。 不知道,如果她把这个时候霍建亭的照片拍下来,送给杂志社,会得到多少报酬? 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霍建亭也是人,也食人间烟火,他洗个衣服又怎么样? 这三年来,霍建亭的衣服不全都是她手洗的么? 这位公子爷,矫情又难伺候,说什么用洗衣机洗出来的衣服不合身,非逼着她手洗。 反正他就是爱折磨她。 她爱他。 所以,那个时候,无论霍建亭叫她做什么,她都毫无怨言。 现在,看着霍建亭洗衣服的笨拙模样,他只觉得心酸。16931961 霍建亭,救罗欢欢是我的决定。 你其实不必愧疚… 我不希望你愧疚,我只希望离婚。 离了婚以后,你才会快乐… 才能带着罗欢欢和孩子幸福的生活。 顾清歌出神发呆之际,霍建亭已然洗好了衣服。 看到顾清歌望着自己发呆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丝很好看的弧度。 这女人现在的样子才可爱。 顾清歌没预料到霍建亭会突然转过身来,视线就定在他身上。 如今的霍建亭,灰白色的毛衣已然变成了全灰色,肚子以下到大腿的部分还沾着厚厚的白色泡沫,拖鞋上沾着水,说不出来的滑稽相儿。 说实话,这样的霍建亭让她觉得温暖。 有一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平时的他,太高高在上,高的让人只能仰望。 见顾清歌望着自己身上的泡沫发呆,霍建亭朝她挤挤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我…没洗过衣服,也不知道该怎么洗,就随便洗了一下…” 顾清歌只觉得心酸。 以前的时候,她从来不舍得让他做这些琐事,如今,他竟然都做了。 自己是该觉得幸福呢? 还是应该觉得欣慰? 不过就是受了点伤而已。 霍建亭,你真没必要这样的愧疚。 顾清歌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愧疚… 霍建亭以为顾清歌对自己不满意,越发觉得难为情,挠了挠精干的板寸,又道:“王三五说的,新衣服都要洗一下才能穿…” 顾清歌的眼睛沉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目送霍建亭去阳台晒衣服。 天那,霍建亭这哪里是洗衣服,根本就是和衣服有仇,好不好? 每件衣服都被他拧的皱皱巴巴的,像是老太太的皱眉一样。 顾清歌无语。 只是看着那些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衣服发呆。 其实,有些事情,早就回不去了。 又何必再苦苦执念不忘? 既然霍建亭非要在这里照顾,依着他的性子,是没办法拒绝的。 只希望,等自己出院以后,可以和他断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霍建亭真的很体贴。 虽然他很不温柔,可是真的很体贴,连顾清歌身上的衣服都是他量体裁做的。 开玩笑,五位数的衣服,在加上他霍大总裁的剪刀,能不合体么?192m9。 其实,也不是霍建亭暴殄天物,实在是顾清歌现在的样子没法穿衣服。 右手臂和左腿都被厚厚的绷带缠着,粗得跟水桶似的,再高级的设计师也设计不出来她穿的衣服啊。 万般无奈之下,霍建亭替她买了一条宽大厚厚长到脚踝的裙子,剪去右边的袖子,衣服看上去还是很清爽的。 唯一令顾清歌不满意的是,她里面没有任何衣物。 她向霍建亭提出抗议,可那男人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你这打绷带的地方那么粗,套不进去…” 于是,顾清歌只好忍。 忍… 徐妈每天都送顾清歌爱吃的饭菜来,霍建亭自然而然的就担当起了喂饭工的重任。 顾清歌如果把碗里的饭菜吃干净,他就要用他的嘴喂进去。 于是,胆小如鼠的顾清歌只有忍忍忍。 吃饭上厕所都还算是小事,这洗澡擦身子的事,是顾清歌最受不了的。 这会儿,霍建亭已然准备好温水和毛巾过来了。 “左边胳膊伸出来给我…” 顾清歌咬咬牙,一闭眼,慷慨赴死一般的把胳膊伸出去。 顾清歌本身就瘦,裙子又买大了一号,所以穿在她身上,倒更像是袍子。 霍建亭轻轻的替她把袖口掠上去,拿起湿毛巾在她胳膊上轻轻擦拭着。 虽然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但温毛巾之后的突然降温,还是让顾清歌起了鸡皮疙瘩。 霍建亭另一只手伸出来,不着痕迹的盖在她的小臂上。 温热的毛巾穿过腋窝,来到肩膀,脖子,顺流而下,又来到她的胸前。 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一旦擦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会擦很久。 两只手都用上了,一只手握着一只。 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那半湿半干的温热毛巾被他扔进水盆里。 偏生的,这人又在乳/尖上捏来捏去,怎么都不松手。 体内似有电流闪过,又酥又麻还带着些许的微痒,挠得顾清歌也是一阵阵呼吸粗重。 “霍建亭,你在干什么?” 情/欲攀升之际,顾清歌哑然出声。 可那双不安分的手就是不肯离开,连嘴角都凑了上来,隔着衣料,轻轻舔食突起的点点。 “霍-建-亭!” 顾清歌终于忍无可忍,便不再忍。 被她的怒气惊到的霍建亭一愣,抬起弥漫着情火的眸子,看向她。 一刹那间,顾清歌发现,这男人情动的样子,比平日更加俊朗丰逸。 呜呜,感冒流鼻涕头昏+左眼结膜炎的小果子送上加更章,乃们为毛不心疼一下小果子?呜呜 .. 谜一样的女女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拿开你的咸猪手!” 顾清歌被他挠的心里发慌,又慌又乱,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急忙出声制止他。 咸猪手?! 霍建亭不由得皱眉。 本就墨黑的眸子越发的深沉起来。 清冷的脸惹了一丝情/欲的味道过后,反而让这男人看起来更加俊朗。 “顾清歌,有胆你再说一遍?!” 胸前的两团水蜜桃被他一左一右握在掌心里,不时的挑拔撩逗着,在顾清歌说了这句话以后,那双手动的更加欢实了。 霍建亭半个身子压在顾清歌身上,唇角就挨着她的水蜜桃。 “别碰我!” “要发泄你的兽/欲,找你的罗欢欢去!” “人家连孩子都替你生了,你还在这里对我做这种事!算什么?!” 顾清歌垂下眼睛,糯糯的说着。 因为沾染的情/欲,她本就绵软的声音听起来,倒更像是撒娇。 霍建亭微微一笑,手仍然没有停下来,抬眼望着顾清歌。 “我的孩子?!” 斜长的眉峰微微挑起来,眼神中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16934848 “谁告诉你那孩子是我的?” 看着他满脸的戏谑,顾清歌只觉得心尖尖儿上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 “难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吗?” 一直得不到事情真相的顾清歌,第一次触碰到真相的边缘。 一颗心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怎么摆放,只是傻傻的望着霍建亭。 霍建亭突然笑出声来。 还以为顾清歌为什么事儿非要跟自己离婚呢! 不就这么大点儿破事么! 他停下来,把自己的手从顾清歌身上恋恋不舍的抽回来,狭长的桃花眼带着满满的笑意看着她。 “先告诉我,你要离婚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孩子吗?” 怕压到顾清歌的腿,他自觉的从她身上下来,抱着两只胳膊站在那里,看好戏似的看着她。 因为袖口向上卷进来,延伸到胳膊肘处,顾清歌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小臂上壮实的肌肉。 他问的这个问题太突然,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更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心虚和伤心。 只好垂下头去。 再抬起头时,她已然敛去了所有的哀伤。 “你既然有了罗欢欢,也有了孩子,我…” “应该放手…” “成全你们的…” 最后两句细若蚊蝇,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她所有的情绪都被霍建亭看在眼里。 忍不住伸出胳膊抱住她。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傻女人!” 由于心疼,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带了淡淡的鼻音。 “顾清歌,你怎么那么傻?” 垂下眼睛,不敢看他,这样温柔的霍建亭,是她从来不曾见过。 带着些小心,带着些希翼,甚至还带了探究。 他蚴黑的眸子落在她的瞳孔里,像是黑曜石一般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被他深深吸引,再移不开眼。 “我是傻,我就是傻,所以才会让你一味欺负,而无法不让自己爱你!” “我宁可是自己死了,也不要你受一点点受伤,所以,艾天齐用我要胁你的时候,我已然做了死的打算…” 她已然说不下去,委曲的心酸在这一刻,统统化作眼泪,晶莹剔透。 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霍建亭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眼泪竟然可以让自己的心揪起来,窝在心口那个地方。 心上某处轰然倒塌。 “老婆…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以后我不会再欺负你,不会再吼你…” “我会跟你好好过日子…” 带着淡淡的鼻音涌到喉节处的话,不知道怎么地,那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 顾清歌这三年来所受的委曲都是来自于他。建手拿出眸。 而今一旦朝顾清歌打开了心房,念及自己过去种种,越发觉得心里百转千回,不是个滋味儿。 敞开心房的两个人,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托出来,小心翼翼的交到对方手心里。 虽然霍建亭说了很多平时他不曾说过的话,但顾清歌还是有疑虑。 “那个孩子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放下不那个孩子和罗欢欢,一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霍建亭朗声一笑,“叫我一声好老公,我就告诉你…” “…” 她红着脸,歪过去,不看他,只是一味觉得不好意思。 结婚这三年多的时候,她和霍建亭根本就是连手没牵过的陌生人。 如今,突然要她叫他老公,这是不是来的太快了点? 幸福来的太快,总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顾清歌觉得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甚至就是一个梦境。8 霍建亭坐在旁边,一边绞着水盆里的毛巾,一边望着她红红的小脸儿,连眉梢里都是开心。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照顾顾清歌受了不少累,可他觉得,一切都是幸福的。 偶尔能摸摸那两颗水蜜桃,抱在手里捏一捏,馋的时候再啃两口,那感觉,比喝了陈年的女儿红还要美。 顾清歌照顾了他三年,他不过才照顾了她一个月,一个月和三年相比,他的霍太太是个多么容易满足的小女人! 她的脸很红,耳根子都快要烧起来,完全一副小女人的娇羞状。 明明打着绷带的她那么难看,可在他眼里,怎么她还是那么美? 绞干了毛巾,继续替她擦洗,见她还红着脸缩着头坐在那里,荡漾的心神又开始漂移。 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清洗干净,毛巾看也不看,就扔在一旁的水盆里。 溅起的水花落到了他干净而清新的衬衫上,他却恍若未闻。 满心满眼的,都是她。 一双手不规矩的伸到她洁白的小腿上,一点一点向上摸过去。 他微凉的手指接触到自己小腿的那一刻,顾清歌就懵了,大脑仿佛短路了一般,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灵活的指尖一点一点向上攀爬着,经过肥美的草原,打着圈圈。 腿根处的骚痒令顾清歌轻轻的缩了一下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霍建亭。 如水一般的眸子几欲要滴出水来。 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 那模样,说不出的风情,道不出的娇羞。 像是偷喝了陈年佳酿被人发现的小家女儿一般,微醺里带着清明,清明里带着缱绻不尽的风情。 说不出的缠绵悱恻。 霍建亭觉得,这一辈子都不曾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心底的那股渴望渐渐爬升上来,一点点晕开在他的唇角。 小女人眼底的那抹惊慌他看在眼里,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儿,不知道怎么就让他起了善心,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 转身,急忙冲进洗手间里,拼命的淋冷水澡。 谁叫他色胆包天来着?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顾清歌迷离的神智恢复一些。 刚才自己不是也很享受吗? 可到底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埋在被子里,生怕被人瞧了去。 霍建亭说罗欢欢的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是真的吗? 既然没有关系,为什么霍建亭还要牺牲自己而去救罗欢欢呢?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 早知道,刚才就叫他一声“好老公”得了。 可,这么羞人的话,她又怎么说的出口? 算了,算了,还是再问问吧。 很快,霍建亭裹着浴巾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特护病房虽然不比家里,该有的却还是有的。 霍建亭穿着拖鞋,高大的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 壮硕的胸膛还挂着水滴,精练的板寸被灯光一照,莹莹泛着光亮。 浴巾太短,堪堪只围住了他的腰和屁股,露出他精硕的肌肉。 这男人身材真好。 顾清歌这样想。 见顾清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霍建亭嘴角微微上扬。 许是走的快,又许是不经意,围在腰上的浴巾随着他的步子一跳一跳。 每跳一下,他小腹下毛绒绒的从林便显露出来。 再近一些,便可以隐约看到从林里面硕大的蘑菇。 这会儿,它正高高的昂着头,看向顾清歌的方向。 做为一名妇产科医生,顾清歌不是不懂那代表什么。 可… 可她的腿还有伤… 她的胳膊还没好… 口干舌燥。 明明是大冬天,也不知道这被子里藏了什么,竟然热的让人想出来。 “霍建亭,罗欢欢和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谁,打破了这暧昧而缱绻的风光,令人气愤不已。 霍建亭抬眼看着床头的小女人,微微一笑。 “明天我让她来看你,怎么样?” 让罗欢欢来看她? 她怎么忘了,罗欢欢也住这家医院。 不过有件事,她到是觉得很奇怪,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罗欢欢的病房就在旁边,为什么霍建亭一直没离开过自己的病房? “霍建亭,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跑到隔壁产房去了?” 她歪着小脑袋,眼神凝视着霍建亭的脸,仿佛要看出点什么来的样子。 霍建亭狠狠瞪她一眼。 “顾清歌,你他/妈的要是再不睡觉,我现在就把刚才没办完的事儿给办了!” 天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 要不是为着这女人的身子,他早就吃到肉了。 可怜他的兄弟,到现在还在忍忍忍。 顾清歌似被他的话吓到,也不再追问,闭了眼睛就睡。 漫漫长夜,有人无心睡眠。 坐在顾清歌的病床边,凝视她沉睡的容颜。 眷眷恋恋,再移不开眼。 后天,是顾清歌和罗欢欢同时出院的日子。 有些事情,该解决了。 夜色中,有人轻轻推开门出去,脚步轻的似不曾有人经过。 很快,那抹身影又回到顾清歌身旁,熄了床头灯。 第二天天一亮,顾清歌的主治医生就来替她做了检查。 很快,顾清歌胳膊上的纱布就被拆了去。 左腿上的夹板也拿了下来,改用纱布缠着。 依旧是不要太多活动,伤口不要沾到水,注意饮食,不要感染。 叮嘱完毕后,医生离开。 霍建亭则是替顾清歌打来洗脸水。 因为两只手都可以活动了,这一次,顾清歌没有让霍建亭帮太多忙,从刷牙到洗脸都是一个人来,霍建亭只是在一旁替她拿着脸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霍建亭的心情特别好,一向冷漠的冰块脸竟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意。 早饭顾清歌要自己吃,他却坚持要喂,万般无奈之下,顾清歌这个小媳妇只好饭来张口。 很快,平静而详和的气氛就被打破了。 原因是,罗欢欢穿着一身病服走进了顾清歌的病房。 罗欢欢不愧是大美人儿,生产过后的女人是虚弱的,脸色是苍白的,连走路都是缓缓的。 但罗欢欢却有着另外一种美。 是那种让人心疼到骨子里的美。 看一眼顾清歌,再看看霍建亭,她微微垂下了头。 大波浪卷的长发在身后被扎成一个马尾,虽然面色有些泛黄,却丝毫不影响大美人的美丽。 顾清歌坐在床.上,暗自叹息:为什么罗欢欢生病的样子都那么美? 再看看自己,一点形象都没有,难看的要死。 难怪霍建亭喜欢她,而不喜欢自己呢! 正暗自自卑之际,罗欢欢开了口。 “建亭,我想借顾小姐几分钟,可以吗?” 她笑的恰到好处,不甜不腻,反而让人觉得更加美丽了。 霍建亭看她一眼,“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儿说?” 面对吹胡子瞪眼睛的霍大总裁,罗欢欢一点儿也不怕,依旧笑的风情动人。 “我还有些女人坐月子的问题要问顾大夫呢!” 霍建亭狠狠瞪她一眼,“你月子都坐完了,还坐什么月子?!” 顾清歌伸出手,推推霍建亭。 “你先出去一会儿嘛,让我和我的大明星偶像好好说说话嘛…” 霍建亭看一眼顾清歌,警告的眼神在罗欢欢脸上飘过,还是拿起外套,出去了。 看着霍建亭心不甘情不愿离开的模样,罗欢欢笑了。 “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姐姐啊…” 姐姐?! 顾清歌瞪大了双眼。 从头到脚把个罗欢欢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你说你是霍建亭的姐姐?” 这一次,顾清歌彻底被震晕了。 这罗欢欢和霍建亭从头发到脚,根本就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嘛! 罗欢欢望着一脸震惊的顾清歌,笑了笑。 “其实呢,本来我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但是建亭他昨天大半夜的找我,非要我来跟你说清楚。” “所以呢,我只好来告诉你这个消息。” 罗欢欢竟然是霍建亭的姐姐! 顾清歌显然还没有把这个消息消化过来,只是怔怔的坐在床头,望着罗欢欢发呆。 报纸传言满天飞,都说罗欢欢的新欢。 眼前这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霍建亭的姐姐。 “你怎么就是霍建亭的姐姐呢?” 听她这么孩子气的问话,罗欢欢笑更加迷人。 “我怎么就不能是霍建亭的姐姐呢?” 曾经有一段时间里,顾清歌疯狂的迷罗欢欢的歌声。 那个时候,她总觉得人生太苦,需要一些甜的东西来中和一下苦楚。 所以,那个时候,她对罗欢欢的了解一度比霍建亭多。 罗欢欢温柔美丽又大方,脾气又好,霍建亭脾气那么差,相差千里的两个人怎么就是姐弟呢? “霍建亭的脾气那么差,你的脾气又那么好,你们两个人是姐弟?” 顾清歌对霍建亭的印象显然还停留在暴龙时期。 罗欢欢笑起来,“傻丫头,其实建亭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他外表的冷漠都是装出来的。” “就比如说对你…” “我一直以为他最讨厌的你非你莫属,所以我经常和他出现在报纸娱乐版的头版头条。” “一来呢,是为我营造声势,这二来嘛,大约就是给你看的。” “你知道的,娱乐圈嘛,没有绯闻怎么红啊?” 罗欢欢顿了顿。 “可是昨天晚上,他大半夜跑到我病房里来,跟我说,姐,我实在装不下去了,你去告诉她真相吧…”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有些东西表面上表现的越是讨厌,其实,这心里就越是在乎。” 顾清歌点点头。 难怪狗仔队拍到的照片角度那么好,两个人的默契程度那么高。 想想一个月前霍建亭的举动,她突然有些能理解了。 如果换成是自己,躺要急救车上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姐姐,也许她也会做出和霍建亭相同的选择。 身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她顾清歌的天职所在。 一如霍建亭,身为一名军人,如果有需要他牺牲的时候,他一定也是全力以赴吧… “你既然是建亭的姐姐,那你也是霍老爷子的女儿吗?” 顾清歌从心底觉得奇怪。 这个罗欢欢,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物。 既然她是霍建亭的姐姐,为什么还要抛头露面混娱乐圈呢? 就算她想让自己成名,只要她曝光了自己的身份,不就可以一夜成名了吗? 为什么她还要借着霍建亭来炒作绯闻? 最最让顾清歌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罗欢欢姓罗?却不姓霍? 罗欢欢走过来,在顾清歌的病房边上坐下。 轻叹一口气,看看顾清歌。 “我知道,有些事情注定是瞒不过你的。” “但我有我的苦衷。” “没错,我和建亭都是同一个父亲,我和建亭是双胞胎,我只是比他早出生了一个小时而已,但父亲只知道有建亭,却不知道有我…” 顾清歌越听越糊涂,但有一点她明白:罗欢欢没有说谎,她一定是霍建亭的姐姐。 像霍建亭那样的男人,一旦有人冒充他的亲人,结果肯定比死还惨! 罗欢欢能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辈,混到今天歌坛甜歌皇后的地位,这中间霍建亭一定没少帮忙。 如果罗欢欢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一定不会这么帮她的。 虽然罗欢欢隐藏了很多事情,但顾清歌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罗欢欢竟然不认自己的亲生父亲,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但顾清歌猜不透这其中的原因,罗欢欢又不说,她只能默不作声。 毕竟,这是罗欢欢的私事。 看着就在对面的罗欢欢,顾清歌第一次觉得这个卸下光环后的大明星那么让人心酸。 有父亲却不能相认。 有弟弟却不能公开。 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虽然顾清歌的好奇心被吊起来,可她还是忍着。193wi。 有些事情,罗欢欢不想说,她便不能问,即便问了,也得不到结果。 倒不如不去问,不讨人厌。 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虽然罗欢欢笑的甜美,但顾清歌知道这背后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毕竟是人家的隐私,问的多了,真的不好。 “清歌,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罗欢欢抬眼看着顾清歌,眼眸背后的清寂落在顾清歌的眼里。 既然霍建亭的姐姐开口,她没有不帮的道理。 正犹豫间。 罗欢欢又开了口,“只是一个小忙,如果你为难的话,我可以自己想办法…” 既然罗欢欢武器要求自己帮忙,一定是霍建亭不能帮,或者是不愿意帮的忙。 她没有直接拒绝,“你说说看,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罗欢欢紧紧盯着顾清歌的眼,思虑再三。 “清歌,我想让你…” “带我去一趟霍家…” 罗欢欢的话一出口,顾清歌就后悔了。 带罗欢欢去霍家,难道霍建亭不能带么? 为什么她非要自己带她去? 原因只有一个:肯定是霍建亭不愿意带她去。 既然霍建亭不希望罗欢欢出现在霍家,罗欢欢不会不知道,她又为什么要求自己带她进霍家的门呢? 可自己已经说了,能帮的一定帮。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同为女人,她总不能看着罗欢欢不开心。 一个产妇,产后本来就有些抑郁,她可不希望霍建亭的姐姐得忧郁症。 “好吧,我答应帮你…” 顾清歌一口应承下来。 通过今天的谈话,她感觉到罗欢欢不是坏人,甚至在性格上的某些地方,她和霍建亭还有些像。 见顾清歌答应,罗欢欢长舒一口气。 “你身体不好,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改天再聊吧…” 罗欢欢很快就退出顾清歌的病房。 门一关上,顾清歌就听到了霍建亭的低吼声。 “你是不是向她开口了?” 门虽然被关起来,但楼道是没有隔音的,门里的顾清歌依然可以听到。 罗欢欢很平静的看着霍建亭,一脸无畏,“对,我是向她开口了。” “而她,也答应帮我了…” .. 她流血了((加更求各种支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罗欢欢,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你为什么非要把她扯进来?” 霍建亭压不住的火气声在楼道里传开来。8 顾清歌在房间里听的清楚。 罗欢欢一定是把这男人惹毛了。 霍建亭是头顺毛驴,凡事你多顺着他点儿,也就过去了。 罗欢欢不就是想到霍家看一眼吗? 怎么惹得霍建亭发这么大的脾气? 再怎么说,霍老爷子也是罗欢欢的父亲呀,女儿回去看一眼父亲,总是没有错的。 “霍建亭,你总是这样,你觉得这对我来说,公平吗?” 罗欢欢似乎很激动,说话的声音夹杂着颤抖。 “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你再扯出来做什么?” “有意义吗?” “死去的不能活过来,活着的,难不成你也要逼他们死去?” 霍建亭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那火气顾清歌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悄无声息的下了床,摸索着拿到一边的拐杖,朝着门口走过来。 “建亭,有些事,你可以不记得,可以忘记,但我却不能忘记…” “母亲的惨死,难道不应该讨回一个公道吗?” 罗欢欢的声音里带着哭泣声,想来已然哭了。 顾清歌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好像还牵扯到他们母亲的死? 典型的豪门恩怨啊! 许是顾清歌拄着拐杖过来的声音惊动了霍建亭,又许是罗欢欢的哭声让他软了心。 总之,没有听到霍建亭再出声来。 顾清歌还没走到门前,霍建亭便已然推门进来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如墨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怒气。 看到顾清歌的时候,也不知怎地,那层怒气莫名的就消了下去。 “吵到你了?” 体贴的走到顾清歌跟前,拿开她手中的拐杖,抱起她,重新又放回床头。 “怎么起来了?” 被他抱在怀里,她试探性的伸了伸手,环住他的腰,仿佛要把他的怒气融化在自己的拥抱里。 他身上特有的属于男人的味道氤氲在鼻孔里,夜风有些凉,他身上还带着躲在衣服外面的冷风。 “好好的,为什么要发火呢?” “发火的时候,伤肝又伤肺,最重要的是,还会伤到你至亲至爱的人…” 所有的怒气淹没在她甜美的微笑里。 霍建亭无声的抱紧她。 “一些陈年旧事,她非死拖着不放。”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霍建亭一味的想息事宁人,而罗欢欢却又抓着事情不放,便是这姐弟俩吵架的原因了。 顾清歌虽然猜的不是很清楚,却也略略猜到了一些。 “这件事情,似乎和你母亲有关…” 她带着小小的试探,轻轻问他。 她的脸埋在霍建亭的怀抱里,听上去,声音有些闷闷的。 霍建亭似乎很不愿意去提这件事。 他沉默了很久,才挤出一句话,“其实谢亦欣不是我亲生母亲…”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一直认为谢亦欣是我母亲,而她也待我像亲生母亲一样。” “后来,我十一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失血过多,急需输血,当时爸忙于生计,东奔西走,根本无法顾及家里,她在场,看着流了那么多血的我,一劲儿的哭。” “因为她是我母亲的缘故,医生说可以抽她的血输给我,可她的血型和我的配不上。” “后来,她打电话叫来了爸,然后我得救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叫了十一年妈的那个人,竟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我曾经问过爸,他说,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 “但是,我在姐姐那里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 顾清歌下意识的把他抱的更紧。 明知道那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却还忍耐着叫她一声“妈”。 霍建亭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这男人冷漠无情的眸子深处,到底埋着多少苦楚? 其实很多时候,拥抱比安慰来的更温暖。 就比如现在。 顾清歌瘦小的身子紧紧抱着霍建亭,而霍建亭只是将她抱的更紧。 霍建亭没有再说下去,话说到这里,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便再问。16934609 问题很明显,霍建亭的亲生母亲死因蹊跷。 而这件事情牵涉到一手将霍建亭抚养长大的谢亦欣。 身为亲生儿子的霍建亭,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所以,他选择了让这件事情偃旗息鼓,石沉大海。 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每一个名门望族的背后,都有许多不堪入目的肮脏。 想来霍家也难逃这个运数。 这件事,既然霍建亭不想追究下去,做为霍建亭的妻子,她自然没有必要去揭已经结疤的伤口。 虽然不知道霍建亭压下这件事情的具体原因,但有一点顾清歌明白。 霍建亭不希望霍家曝出丑闻。 窝在霍建亭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 两颗心贴的那么近。 近得只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 其实,爱情这东西真的很奇妙。 一句话可以让你心如刀割,却也可以让你心花怒放。 如今的霍建亭,虽然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可他已经试着对自己敞开心房。 顾清歌,再努力一点点。 连他的身世都可以告诉你,还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呢? 努力吧。 再努力一点。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霍建亭真的会带给你爱情。 在医院的这一个月,两个人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毫无牵挂的享受着二人世界,某些时候,甚至不用顾清歌说出来,霍建亭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就比如现在。 顾清歌一张脸红的要死,万般无奈的垂在被子上,脸都不敢抬起来。 徐妈在一旁收拾东西。 霍建亭则是坐在一旁,翻看着今天的军事报。 男人嘛,通常都是对军事和时政有兴趣。 顾清歌则是在一旁看着她的八卦小报。 没办法,这医院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她只能靠看点八卦报纸才能打发时间。 除了睡就是吃,再不就是吃了睡,再加上霍建亭每次都强迫她多吃。 顾清歌下意识的摸摸腰两旁微微突起的小肉肉,不由得皱眉。 “怎么了?” “什么事惹霍太太不高兴?” 头埋在报纸里的霍建亭仍然在看着报纸,话却是问顾清歌的。 丫的,这霍建亭的眼睛到底能看到多少地方? 他不是在看报纸吗? 顾清歌把眼睛从报纸上露出来,很奇怪的看着这个男人。 霍建亭的头仍旧埋在报纸里。 “顾清歌,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让你皱眉头?” “说出来听听,让霍大爷开心开心!” 丫的,她就知道霍建亭没安好心! 丧尽天良! 这种话竟然都能说的出来。 顾清歌狠狠瞪他一眼,大声朝着他喊:“没事!” 一旁的徐妈看着他俩这样,不由得笑了。 这要是搁以前,三少奶奶和三少爷这么说话,三少爷早打人了。 可是现在,这三少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但不生气,竟然好像还在笑。 欢件怎压惹。徐妈又仔细看了一眼霍建亭的脸。 没错! 三少爷在笑。 “顾-清-歌” “你到底说不说?” 他阴沉着一张脸,眼睛狠狠盯着顾清歌。 顾清歌才不怕他,这男人根本就是纸老虎。 纸糊的老虎,有什么可怕的! 把报纸放下,歪着小脑袋看他,“我只是觉得最近有些胖了,该减肥了…” 这男人的脸立刻就变了。 手中的报纸朝旁边一扔,站起来,叉腰指着顾清歌的鼻子。 “顾清歌,你他/妈欠揍是不是?” “老子好不容易才把你养出点肉来,你竟然要减肥?!” 一旁的徐妈原以为三少爷会朝着三少奶奶拳脚相加,却不想,三少爷只是站在那里,狠狠瞪着三少奶奶。 “顾清歌,你只要敢减,我就把你喂的更胖!” 有这么霸道的男人么? 她想瘦一点,还不是为了美啊? 还不是想让自己漂漂亮亮的,留住他的心啊? 顾清歌扁着嘴,手里还拿着报纸。 一双慧黠的眸子左顾右盼,流盼生辉。 心里却比喝了蜜还甜。 霍建亭那点小心思,她怎么会看不明白? 徐妈整天唠叨,说女人要胖一点才好,胖一点身体好,皮肤也好。 不知道怎么的,霍建亭就听进心里去了。 如今,他这副样子,摆明了跟徐妈一条战线了。 在一旁收拾东西的徐妈看着这一幕,更是乐的合不上嘴。 看来她们家的冰砖三少爷,终于被三少奶奶捂化了。 不行,她得赶紧收拾好东西,回家向老爷报告这个好消息去。 上了年纪的徐妈乐颠颠的收拾好东西,一溜小跑回去了。 原本就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这会还在对眼儿望着。 霍建亭下巴高高抬着,居高临下看着顾清歌。 一副你要是敢减肥我就揍换的样子。 顾清歌风是微仰着脖子瞪他。 敢揍我?! 我不信! “顾清歌,你他/妈再跟我喊减肥,我就揍你!” 顾清歌也毫不含糊,拧着鼻子看他,“你敢?!” 霍建亭毫不客气,三步两步走到顾清歌跟前。 “顾清歌,我再问你一遍!” “还减肥不?!” 顾清歌才一点都不害怕,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死都要减肥!” 霍建亭气得不轻,咬牙切齿。 “好!” “很好!” “别仗着你是病号老子就不敢打你!” 顾清歌还没反应过来,霍建亭已然把她抱了起来。 长长的裙子被撩起来,露出她洁白的小屁股。 “啪…” 顾清歌只感觉到光光的小屁股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然后屁股就火、辣、辣的疼起来。193sr。 “还要减肥不?” 这个该死的男人! 竟然打了她的屁股?! 顾清歌欲哭无泪。 这是什么世道? 她要减肥,关他什么事? 眼下,还是屁股和尊严比较重要。 要是被人看到她顾清歌这样被霍建亭打,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急忙求饶。 伸手拉拉霍建亭的衣服。 “我…我不减肥了…” 她眼睛里还带着委曲的泪花花,夹杂着淡淡的鼻音,说不出来的可怜。 这男人一下子就心软了,看着白白的小屁股上涌现出来的红斑,又心疼又着急。 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揉揉。 “顾清歌,再大声说一遍!” 面对霍建亭这流氓又强盗的做法,她顾清歌只有挨宰的份儿。 于是,她只好一字一字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 霍建亭很满意的点点头。 把她放回病床/上。 得意的望着顾清歌眼泪汪汪的小脸儿。 顾清歌咬着牙在心里怒骂霍建亭。 霍建亭,你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本姑娘一定报仇。 等等。 肚子怎么突然痛起来了? 一阵阵热流涌下来。 糟了… 这一下,顾清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她脸色不对劲,霍建亭急忙过来,仔细看了看她的脸。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不就是打了你一下嘛!怎么脸白的跟鬼似的?” 他哪里知道顾清歌的尴尬。 千算万算,没算计到这个。 她的大姨妈来看她了。 还真会挑时候。 “我…” 顾清歌说不出来。 这种事,她要怎么跟霍建亭解释? 又怎么说的出口? “屁股疼?” 她反常的反应没逃过霍建亭的眼,做为一名有素养的职业军人,他有着天生的警觉性。 见她还是呆若木鸡的样子,耐不住的霍建亭大手一伸,就把顾清歌捞了起来。 正要掀开裙子去看她的屁股,却发现裙子上一块殷红的血。 “啊…” “你流血了…” 霍建亭吓的不轻。 急忙把顾清歌放回去。 “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叫医生…” 顾清歌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了。 “喂,你不用叫医生…” “我没事…” 她一再强调自己没事。 可霍建亭说什么也不相信,推开病房门就去找医生去了。 顾清歌躺在病床/上,急得五官都扭在一起了。 霍建亭啊霍建亭,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么? 完了完了…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霍建亭急匆匆往医生办公室里赶过去,恰好医生在整理资料,见他进来,急忙放下手中的资料。 “霍先生…” 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霍总裁? “医生,你快来,病人她…流血了…” 我是勤劳努力的小果子,比蜜蜂还勤快的小果子,眼睛好多了,赶紧码出来4000字送上,希望大家喜欢,多多支持果子哦 .. 20加00字加更(求明天的月票)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凝眸,视线落在罗欢欢的脸上。 关于医院门口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记者的问题,他丝毫不作它想。 只有罗欢欢才会干这种事! 虽然她是他的亲姐姐,但是他依然很生气。 原因是,那些记者扰到了顾清歌! 他的霍太太。 所以,霍建亭看的眼神里透着不耐烦。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也许你知道的未必是真相!” 罗欢欢不依。 “建亭,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有数。” “你所以不愿意让我查这件事,不过是为了保全霍家的面子!” “可是,你真的打算让母亲含恨而终一辈子么?” 霍建亭沉默了。 顾清歌不便插嘴。 毕竟这是他们两姐弟之间的事情,似乎还牵扯到整个霍家的生死存亡问题。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谁又能说的清?16934412 但有一点,她是同意罗欢欢的。 一个女人含恨而终,真的是太可怜了。 虽然她一直没有说话,但心已经默默的偏向了罗欢欢这一边。 突然又想到霍建亭的警告。 不要搅进霍家和罗欢欢之间的恩怨里… 要不要帮助罗欢欢呢? 是继续冷眼旁观? 还是揭开真相,让霍家难堪? 也许,这都是不是她想要的… 这一段豪门恩怨里,终究有一方要付出代价,不管是罗欢欢,还是霍天齐,他们都是霍建亭的亲人。 也许,霍建亭的处理方式才是最好的吧… 一路之上,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车厢里安静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王三五把车子开的很稳,车子缓缓在霍建亭独门独户的大房子前停下。 徐妈和瑛姐先下了车,罗欢欢自己下来,顾清歌,则仍然是由霍建亭抱下车的。 见她的围巾落下来,露出红红的鼻头,霍建亭又细心的把围巾替她拉上去。 围巾还没有完全把顾清歌的鼻子遮住,便突然又有镁光灯频频朝着这边闪动。 很快,穷追不舍的记者们又冲了过来,把几个人围在中间。 “霍太太,请问您这算是接受罗欢欢小姐和她的孩子吗?” “请问霍太太,您之所以接受罗欢欢小姐和她的孩子,是因为您自己没有孩子吗?” “再或者是您不能生育?才被动接受这样的方式!” 竟然说他的霍太太不能生育?! 霍建亭一张脸立时就黑了下来。8 怀里还抱着顾清歌,看着刚才那个记者的眼神已然惊起狂风暴雨。 “你是哪家杂志社?” “回去告诉你们主编,现在就收拾东西,立刻滚蛋!” “否则我记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脸上散发出来的阴霾几乎和这寒风沦为一起,每一个字都直直落进人的心里。 那名记者慌了神,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其他的记者更是纷纷举起相机,把霍建亭这赤、祼、祼的威胁拍下来。 霍建亭如刀一般眼神扫过众多记者,泛起一种嗜血的阴冷。 “我数到三,谁不离开,我就废他一条腿!” 呼啦啦的寒风吹过来,和霍建亭阴冷锥心的话呵成一气。 一时间,在场的记者都惊住了。 连手中的相机都忘记按下快门。 “三…” “二…” 那个“一”字还没有说出来,众人便一轰而散了。 以霍大总裁在n市的实力,绝对说的出做的到,他们不过是混碗饭吃而已,没必要连命都搭上。 很快,那帮乌合之众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霍建亭没心思理会那帮人,眼神落在顾清歌身上。 见她眉心微皱,霍建亭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来,细细捋平她眉心的皱痕。 “不要怕,有我在…” 不过是这世间最简单的几个字,在她听来,却是最美妙的乐章。 其实,受伤的时候,最美的情话也不过就是这几个字。建罗凝现干。 有我在… 有他在便好。 随着记者们的离开,霍建亭的眼神落在罗欢欢身上。 “罗欢欢,不就是想进霍家吗?” “你招这么多记者来做什么?” “要进霍家我带你进!但请你不要再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你吓到霍太太了!” 霍建亭的脸色很不好,虽然面对的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姐,他也毫不吝惜怪责之词。 目送霍建亭抱着顾清歌走进门里,罗欢欢轻叹一声。 到底有了老婆就不再关心姐姐了…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跟着进了门。 事到如今,明天的报纸满天飞,她就不信,霍天齐会不看报纸! 两三个月没回这里,东西摆设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要说有变化,大约唯一的变化就是堆积的灰尘不见了吧… 顾清歌被霍建亭安置在偌大的沙发里。 其实她的左腿骨折部分已经长好,只不过霍建亭谨小慎微,不肯让她下地走路而已。 霍建亭转身去洗手间,罗欢欢趁势坐在顾清歌对面。 十指绞在一起,带着歉意看向顾清歌。 “那个…清歌…对不起…” “记者是我通知他们过来的,刚才他们说的话太难听了,对不起…” 顾清歌淡淡一笑,“没关系的…” 其实,从在医院门口遇到记者的那一刻起,顾清歌就明白:罗欢欢是一定要进霍家的大门的。 虽然霍建亭一再反对她出现在霍家,但罗欢欢似乎已然失了耐心,改用这种强烈的手段。 这手段固然有些偏激,但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霍天齐一眼就注意到她呢? 她手中的那个孩子再加上霍建亭,就是最好的工具。 罗欢欢这么做,真的很令人讨厌。 但顾清歌觉得她可以理解,没有哪一家的儿女愿意自己的母亲含恨而终。 “罗小姐,其实你不必这么精打细算的算计我和建亭,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就好。” “能帮到的,我一定帮你!” 顾清歌看的明白。 霍建亭的反对,才导致罗欢欢用这种过激的手段来令自己出现在霍天齐的视线里。 如果自己可以在这中间缓和一下,也许霍建亭的芥蒂就不会有那么深。 罗欢欢没想到顾清歌竟然真的愿意帮自己,一时之间,愧疚之情越发的深重,竟然连看都不敢看顾清歌了。 霍建亭很快回来,拿着手中的毛巾替顾清歌净了手,又转身回去。 这些本来都是佣人们该做的事,他却一定要自己做,顾清歌只觉得心头一阵阵暖。 霍建亭,如果可以这样让你一直对我好下去。 从前种种,我都不会计较。 夫妻间总有磕磕绊绊,若是太过计较,又有哪对夫妻能走到地老天荒呢? 关于夏楠的问题,他不说,她亦不会再问。 有些事情,一辈子,注定烂在肚子里。 第二天,接到霍天齐电话的时候,顾清歌正半躺在床/上休养。 她一只脚翘放在枕头上,一只手看着报纸,一只手吃着苹果。 苹果是霍建亭削好给她的,虽然苹果的肉被削下去了好多,只剩下一点点果肉,但基于是霍建亭削的,她还是没有笑出来。 霍建亭则是坐在笔记本电脑前,qq响个不停,似乎在处理部队的事。 屋子里安静而平淡,却又那么的充满温暖的家的感觉。 自打昨天回到了家里,电话就没断过。 林小陌打来问罗欢欢的事,叶卓燃也打来问,现在,更是连霍天齐都在问了。 “爸,就是报纸上说的那样啦…” 因为答应了要替罗欢欢保密的关系,顾清歌只好硬着头皮向霍天齐撒谎。 “清歌,什么叫就是报纸上说的那样?” “爸爸要听你说,这个罗欢欢的孩子跟建亭到底是什么关系?” 年逾六十的霍天齐看到报纸,差点儿没昏过去。 好在管家急忙喂他服下几颗保命的药,这才稍稍缓过来一些。 顾清歌的不擅长撒谎,她左顾右盼,支支吾吾,半天了,还没说清楚。 “爸,是这样的,那个孩子啊…” “他真的是您孙子,不信您可以验dna。” 电话另一端的霍天齐急忙喝了一口水。 顾清歌当然知道霍天齐的煎熬。 身为霍家的当家人,竟然传出这样的绯闻来,让霍家的脸往哪里搁? 顾清歌一方便要顾着罗欢欢,另一方面又不能刺激到霍天齐。 总之一个字,难! 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啊,罗欢欢那孩子真的是霍天齐的孙子啊! 验dna也没关系啊。 只不过,他是外孙而已。 小家伙昨天一到家的时候,顾清歌就抱过了。 肉嘟嘟的,纷嫩嫩的小家伙儿,眼睛还没有睁开,一直在睡着。 小模样儿长的很是格正,乍一看,跟霍建亭还真有几分相像。 只是一眼,顾清歌就喜欢上了这孩子。 谁叫她是孩子的舅妈呢! 腿还没完全好呢,她就盘算着要给小家伙买衣服了。 “清歌,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孙子?” 喝了一口水的霍天齐终于缓过气来,电话里的声音却是相当的苍白无力。 顾清歌不由得有点心疼这个老人,她是不是应该把真相告诉他呢? “爸,这孩子,它真的是霍家人…” 原谅我吧,爸,我真不是有意骗你的。 电话另一端是长时间的沉默。 没有挂断,也没有说话,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声。193pg。 沉默良久,霍天齐终于开口,“清歌,爸爸现在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总不会让那个女人进门吧?” 顾清歌咬咬牙,“爸,明天…我想带…她和孩子回去…” .. 饭局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什么?!” “你...竟然还想带她进霍家的门?!” 霍天齐大约是受了刺激,连说话都不健全起来,频频咳嗽。 顾清歌于心不忍,急忙开口相劝,“爸,您别生气…” “不管怎么样,孩子总是无辜的嘛…” “而且,这孩子身上,毕竟流的是霍家的血啊…” 霍建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 埋首在她颈窝里,却一声不吭。 电话另一端是漫长的沉默。 沉默… 连顾清歌都觉得这沉默的时候有些过长了.. “爸…” “爸…” “您在听吗?” 顾清歌有些着急,毕竟,霍天齐上了年纪的人,身体不像年轻人那么健硕。 而且,霍天齐的心脏不是太好。 “唉…” “清歌,爸爸对你好失望…” “真的很失望…” 顾清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心。 面对一个疼爱自己的霍爸爸,她竟然这样的骗他… 如果他知道自己在骗他,一定会更加伤心吧… “爸,对不起…” 许久以后,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叹息。 “清歌,爸现在只问你一句话!” 霍天齐大约是接受了事实,苍老的声音不再似刚才波澜起伏。 顾清歌长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最怕老爷子心脏病发作。 听到他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顾清歌的一颗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 “爸,有什么话,您尽管问。” 这么郑重的口吻,霍天齐还是第一次用在他和顾清歌的谈话上。 还是在电话里。 清了清嗓子,霍天齐终于开口。 “清歌,那个女人进了霍家门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跟建亭离婚吗?” 这个问题顾清歌还真没想过。 因为她知道那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压根儿就没想离婚的问题。 如今,霍天齐猛然问起来,她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旁的霍建亭似乎心情很好。 细密的胡渣温柔的抚过顾清歌优美的颈项,轻若羽毛,柔柔的落在顾清歌的耳垂后。 女人的耳垂真是个有趣的东西。 每次霍建亭触碰到顾清歌这个地方的时候,她总会不由自的猫起身子。 霍建亭现在也学坏了,每次顾清歌反对某件事或者物的时候,他就用他的胡渣去戳她的耳垂到耳根后这段地方。 顾清歌怕痒,经不住他这样的撩拔,没几分钟就败下阵来。 这会儿,这男人又乐此不疲的玩这种把戏,虽然她想躲,却怎么也躲不开。 她挪了挪身子,试图离霍建亭远一些,却不料这男人又跟了上来,强而有力的两只手摁在她腰侧,呼吸微重。 顾清歌被他弄的酥痒,四处躲闪,又怎么敌得过他的双手? 偏生的,这男人还不肯罢休,两只手隔着睡衣就游到了她胸前的两只水蜜桃上。 一手一只,刚刚好落满他的掌心。 他若只是这样安静的握着也就罢了,偏巧这男人使坏,不停的撩拔着已然变得俏立的两朵小点点。 他这分明就是不想让她好好接电话嘛! 顾清歌无奈,朝着霍建亭举了举手中的电话,。 生怕这男人还有下一步的举动。 天知道,这男人要是再前进一点,她会不会轻轻吟出声来。 霍建亭才不理会她手中的电话,继续玩着他的小把戏。 他的霍太太,注定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顾清歌又急又气,扔了报纸,急忙腾出一只手来去推霍建亭。 这女人似乎越来越上脸了,现在他说什么,她都敢跟他唱反调。 看来,他有必要好好调教一下她了。 谁跟他说来着? 说什么“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看来,他的霍太太真的要上房了。 继续不声不响的点着便宜,尽情的吃着顾清歌的豆腐。 这样也好,至少他便宜占的比较痛快。 蓦不急然,听到父亲在电话另一端里提到“离婚”两个字,他便伸长了耳朵。 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顾清歌还在想着离婚的事吗?! 他怎么不知道? 怎么霍太太的事,别人都比他先知道? 也不知道怎地,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一把夺过顾清歌手中的电话。 部着话筒恶狠狠的吼出一句话来。 “离个屁婚!老子跟她结的是军婚,不能离的婚!” 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径直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以后,他站在顾清歌身前,抱着胳膊,半眯着眼睛盯着顾清歌,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一般。 顾清歌有些莫名其妙。 这位活祖宗又怎么了? 不就是接了霍家老爷子的一个电话么,他至于摆张臭脸给自己看么? 顾清歌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了这位祖宗,只好无辜的望着他。 “顾清歌,你丫是不是还想着离婚的事呢?!” 他本来就是看顾清歌讲电话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过来出现一下,至于偷偷占便宜吃豆腐,他倒是很想,只不过,霍太太现在的身体不允许他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顾清歌的腿还打着绷带… 还来着姨妈…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只好做恶人了,夺过电话,对着电话另一端的老头子一阵暴吼。 原来还有些失落的霍天齐,被霍建亭这么一吼,心情反而好多了。 挂断了电话,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可怜的顾清歌,站在暴风雨的中心,只有祈求上天见怜的份儿。 “我没有说要离婚啊…” 看着霍建亭已然发黑的脸,她急忙出声解释。 开玩笑,根本都没有结婚证的结婚,也算是结婚么? “真的没有?” 某人黑色的脸渐渐缓和一些,却仍然不相信的问着。 以前的时候,他总是讨厌顾清歌那样波澜不惊的脸,不管在什么时候,这女人永远是微笑的,像从来不知道伤痛一般。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撕下她的伪装,看看天使笑容下面的那个女人,到底长着一颗什么样的心! 现在想来,却只觉得那时的想法真是幼稚。 他的霍太太其实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 被霍太太爱的感觉实在,实在真的太好… 顾清歌有点搞不懂这男人,就算是她要离婚,现在能离得起来么? 腿这个样子,怎么走去民政局? 不过,看霍建亭在乎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那么大一个男人,怎么还像是个孩子般的长不大? “我倒是想离婚呢,可问题是,咱们连结婚证都没有啊!” “没有结婚证,结的什么婚那?” “还不跟没结婚一个样儿?!” 顾清歌也不高兴了,明明是他不愿意结这个婚,婚礼当天,新郎还失踪,要不是霍家老爷子逼着霍建声出来顶上,还不知道被多少人耻笑呢! 现在倒好,他还竟然怪起她来了。 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霍建亭脸色一白。 他不说话,只是狠狠踢开脚下的凳子,又坐回电脑跟前去了。 “等你腿好了,就拍婚纱照!” 霍建亭坐在凳子上,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顾清歌有些吃惊的望着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罗欢欢其实是个挺好相处的人,一日三餐下来,她和顾清歌相谈甚欢,甚至还相邀一起逛街。 霍建亭也不多说什么。 多一个人对顾清歌好,没什么坏处,但如果罗欢欢再拿着顾清歌当幌子,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一夜的时间过的很快。 十二个小时,天色由黑到白,太阳懒洋洋的挂在东边,无精打采的看着这城市的一切。 忙忙碌碌的人们,又进入忙忙碌碌的生活里。 今天是周末,恰好是要回霍家吃饭的日子。 离春节又近了一段时间,所以到霍家的时候,顾清歌赫然发现,霍家的大门上,已经挂起了两个红红的灯笼。 霍建亭开着车子,缓缓停在主屋前。 他抱顾清歌下车,罗欢欢跟着下车,瑛姐抱着孩子也下了车。 管家让佣人开走霍建亭的车子,一行四人便进了霍家的门。 许是靠近年关的原因,大姐霍婉莹出现在沙发上。 顾清歌丝毫不觉得意外。 毕竟,血浓于水,霍家老爷子也不舍得让女儿在外头吃苦受累。 不过是给她一点教训罢了。 霍婉菁和谢亦欣也坐在沙发上,母女三人同坐一边。 另一边,孤独的坐着霍建声。 见霍建亭抱着顾清歌进来,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般看着这两人。 竟然忽略掉了顾清歌身后的女人和孩子。 谢亦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冷冷盯着霍建亭抱着顾清歌的手,,很快便把脸转了过去。 霍婉莹则是看向霍婉菁的方向,仿佛没看见顾清歌一般。 到是霍婉菁,看到霍建亭的时候,还是叫了他一声“三弟”,算作是打了招呼。 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霍建声了,乍一见到他,心关的芥蒂还在,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候。 “三少爷好,三少奶奶好…” 佣人们把霍建亭和顾清歌的拖鞋送过来,这才发现,门口还站着两个人。 “这位是…” 李姐疑惑的问着,眼神落在罗欢欢的身上。 李姐这么一问,顾清歌到是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了。 之前来的时候,霍建亭就反对把罗欢欢带过来。 顾清歌不同意,她已经答应了带罗欢欢进霍家的门,没有食言的道理,况且,罗欢欢也答应了她,不会在霍家闹出什么事儿来。 总之,罗欢欢是千难万险才让霍建亭把她带来。 见有人问自己,罗欢欢也不怯生,朝着众人微微一笑,“我是罗欢欢…” 顿时,客厅里更加安静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罗欢欢的身上。 “不就是个小三吗?!竟然也敢堂而皇之的进我霍家的门!” “当我霍家是什么?” 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罗欢欢的人,竟然是谢亦欣。 这是顾清歌再也没想到的。 霍婉莹和霍婉菁也都站了起来,一点点走近罗欢欢,绕着她转了两圈,在她身旁停下来,打量着她。 “这小模样儿长的,果然有当小三的资本!” 霍家的三个女人竟然同时站出来反对罗欢欢,这是令顾清歌更加吃惊的事。 么进样说竟。这三个女人,平时恨自己恨的要死,巴不得自己被赶出霍家。 怎么今天,却纷纷把枪口对准了罗欢欢? 一旁的霍建声冷眼看着顾清歌,越发的不理解。 “三嫂,你从楼顶掉下来的时候,不光摔断了腿,脑子也摔坏了吧?” 他真的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 前一段时间还因为霍建亭不爱她,伤心的死去活来。 如今,虽然腿上打着绷带,却神采飞扬,眉间满是挡不住的、风、情。 那是只有热中的女人才有的状态。 难道,霍建亭回心转意了? 这是霍建声不能接受的事,他看看顾清歌,又看看霍建亭,再把视线落回到罗欢欢身上。 这一幕总是透着着怪异在里面。 小三进门,正室负责引荐! 顾清歌还真不愧是一个贤妻良母! 霍婉莹和霍婉菁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站在罗欢欢身旁,眼睛里带着数不尽的鄙夷。 罗欢欢被霍建亭抱着,把如今的局势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霍婉菁和霍婉莹对罗欢欢下手,她一定打不过她们! “嗯哼…” 顾清歌清了清嗓子,却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妈,大姐,二姐,四弟,这是罗欢欢…” 原先准备好的说词竟然忘了大半,这会儿,一句也想不起来。 “想必你们都知道那个孩子的事吧?” “妈,您一直想抱孙子的,如今孙子有了,您还要把他往外推吗?” 不过一句话,顾清歌便问得谢亦欣哑口无言。 顾清歌微微一笑,适时的提醒她,“妈,您说的,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我还没怀上孩子,就把我赶出家门…” 这话是谢亦欣亲口说的,当着霍家人的面儿说的,哪个不知道? 屋子里是谢亦欣倒吸冷气的抽声。 霍婉菁和霍婉菁两人站在罗欢欢身旁,眼神很不友善,却迟迟没敢向罗欢欢动手。 顾清歌的一句话,好似一巴掌打在谢亦欣的脸上。 霍家母女三人,没有一个人的脸色是好看的。 到是一旁的霍建声,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在看着什么好戏一般。 沉默良久,谢亦欣终于还是说话了。 “建亭,我们霍家是大家庭,小三进门,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这个家,有这个女人就没我!” “有我没她!” 霍建亭刚想说话,却被顾清歌用指尖压住了唇。 看她微笑的模样,他便不开口,寻了机会就去咬她葱白的指尖。19so3。 霍太太的手真好看。 手指被霍建亭吻住,绵柔的吻带来的是密密麻麻的轻痒,一点点落在冰凉的指尖上,却有那么一股子暖意从指尖流淌到心里去。 “妈,以前我进门的时候,您也说过这样的话。” “顾家又穷又落魄,根本配不上霍家,弄这么个破烂币送到霍家来,也不知道要不要脸!” 顾清歌重复的,是当年谢亦欣的原话。 那个时候,第一次进霍家门,她悉心挑选了礼物,一个人送到霍家来,除了霍天齐以外,没有人给过她好脸色。 特别是谢亦欣,不但扔了她带来的东西,还打了她的脸。 如果不是霍老爷子出面制止,也许,她说不定会被这个老巫婆打死。 当然,这一切,霍建亭并不知道。 但有一点霍建亭知道,那就是这个他一直不愿意叫他妈的女人,很讨厌他的霍太太。 不仅骂过顾清歌,还打过她。 如今,霍太太想要把旧帐算一算,他也没什么可插嘴的,索性就由着她胡闹吧。 大不了,她弄出来的烂摊子,他收拾。 谢亦欣没想到顾清歌突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看着霍建亭怀里的顾清歌,她有一秒钟的愣神。 这个女人,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见顾清歌翻出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来堵自己,谢亦欣也泛起恼火,一边抹眼睛,一边看向霍建亭。 “建亭,你怎么可以这样纵着这个女人?” “你看看,她都这样跟你妈说话了,你也不管一管?” “她这样说话,是一个后辈对长辈的态度吗!” 霍建亭被谢亦欣弄得有些烦躁,抱着顾清歌紧走几步,把顾清歌放在后面的单独的沙发上,给她弄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她坐好,这才退回来。 “妈,我之所以叫您一声妈,是看在你对我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上。” “至于清歌为什么会这样和您说话,谁是谁非,你心里比我明白。” 霍建亭这话说出来,一旁的霍建声眼神一亮。 看来,这顾清歌在霍建亭心目中的地位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啊! 视线又一次停留在顾清歌身上。17130355 这个女人,的确是个尤物。 他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又冒出一股子邪恶的想法。 顾清歌啊顾清歌,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主动走到我怀里来! 谢亦欣显然没有想到霍建亭会这样跟自己说话,一时间愣在原地,望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不甘的瞪着眼睛。 “儿大不由娘啊…” “有道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谢亦欣还在碎碎念。 霍建亭却已然走到罗欢欢身旁,把孩子和罗欢欢一并接到了顾清歌身旁。 环视这一大屋子里的众人,霍建亭凛然出声。 “这两个女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我希望妈能和她们和平共处。” 他不着痕迹的把顾清歌的手握在掌心里,冰冷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他的指尖微凉,五指透过缝隙和她的五指紧紧相扣。 虽然天气很冷,他的指尖带着凉意。 为什么她的心却觉得很温暖? 那一是种要从心底溢出来的满满的饱涨感。 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落在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里只有她。 而她的眼睛里亦只有他。 有些东西没入寒风里,再寻不到半点踪迹。 这女人,竟然在这种场合用这种眼神看他! 难道她不知道这是赤、祼、祼的勾/引么? 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人在,他一定就此吻上她的唇,再不放过她的美好。 脚步声响起,众人的视线投向二楼。 霍天齐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在管家的搀扶下,缓缓而行。 他的脚落在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他的眼神却一直停在罗欢欢的身上。 那个站在霍建亭和顾清歌身旁的女人,虽然初为人母,却没有半点人母的样子,美丽而安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朵圣洁的水仙花。 他的视线落在罗欢欢的眼睛上。 这双眼睛,像极了那个人! 他不由得一惊。 扶着楼梯扶手的手突然晃了一下,扶了个空。 如果不是身后的管家拉住他,只怕他早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像! 像极了! 这眉眼,这风情,和那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几乎就是那个人的翻版。 罗欢欢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她却没有丝毫的幸福感。 “你…你就是罗欢欢?” 霍天齐已然走了过来,离罗欢欢只有几步之遥。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仿佛要穿过她看到另外一个人。 那样的眼神,让一旁的谢亦欣恐慌。 害怕。 罗欢欢长的太像那个女人了。 太像太像了… 早在看到报纸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发慌。 这个叫罗欢欢的人,实在是长的太像那个女人了! 那个女人,是住在霍天齐心尖尖上的肉。 三十几年来,她虽然替霍天齐带大了几个孩子,心底却仍然有一个致命的恐慌。 就是来源于那个女人。 许是想到了什么,她急忙来到霍天齐跟前,“老爷,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霍天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点头附和,“吃饭。” 于是,一大帮人坐上餐桌。 顾清歌就坐在霍建亭旁边,霍建亭的另一边则是罗欢欢。 霍家的菜肴虽然丰富多彩,可罗欢欢显然没有怎么动筷子。 原本还对顾清歌生气的霍天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罗欢欢的第一眼起,他的视线便一直落在罗欢欢的身上,从不曾移开。 谢亦欣往他碗里夹了几次菜,他都恍若未闻。 今天是28号,月票翻倍的日子,亲们把月票都投给小果子吧,小果子加更答谢大家。 .. 隐藏的多年的名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见母亲犹豫踌躇。 霍婉菁一掐母亲的胳膊,恨铁不成钢一般盯着自己的母亲。 “妈,你是想她死?还是想爸活活打死你?” 霍婉菁这话一出,果然管用。 原来还犹豫不前的谢亦欣似想起来什么一般,仿佛脱胎换骨秀,清明而光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 霍婉莹看一眼自己的样妹妹,又看一眼母亲,适时扇风点火。 “妈,您就别再犹豫了,婉菁她说的对,这次您要是再不出手,只怕真没我们娘仨的活路了。” “依着爸爸的性子,他要是知道了罗欢欢是他的亲生女儿,还能让我们过下去吧?” 对于她们的母亲谢亦欣,两个女儿自然是了解的,谢亦欣虽然看上去是个泼辣的主儿,其实遇到大事,反而没什么主心骨,若不是这两个女儿在身后替她出主意,只怕她也不会有今天的蛮横。 母女三人机警的商量着,留心着外面的每一个动静,听着似乎没什么人进来,这才把事情摊开来,仔细研究了一遍。 小屋里是阴谋诡计,小屋外的饭厅里,气氛尴尬。 霍建声知道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也不作声,吃完饭就插着口袋上楼去了,丝毫没把楼下的三个年轻人放在眼里。 于他而言,那个罗欢欢根本不值一提,给顾清歌提鞋都不配。 却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歌那个又蠢又傻又笨的女人怎么会把小三带回家! 替她生气不值之余,不免又替她惋惜。 顾清歌啊顾清歌,你爱霍建亭爱到这么没有尊严了么? 念及往日种种,那日在厨房碰触她时,肌肤留下的美好触觉似乎还在。 不由得轻轻捏了捏指尖。 从手楼的楼梯口望下去,恰好看到她温婉的伏在霍建亭怀里。 一脸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 顾清歌,是不是只要你同意罗欢欢进霍家的门,霍建亭就给你爱情? 如果这是你折下了自己爱情的翅膀才换来的,又有什么意义? 眼神不由得又往顾清歌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上掠过去。 霍建亭抱着顾清歌跨进房门的样子,他不是没看见,那个男人眉眼中没有丝毫和不自然,也没有丝毫的做作,坦诚的仿佛是真心实意。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冻得凝结了,透明的冰将他的心团团围住,如沉睡在水晶棺中一般。 如今,看到罗欢欢,他才觉得,那个水晶棺的盖子被打开了。 如果霍建亭真的爱顾清歌,又怎么会让这个女人登堂入室? 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霍家? 看来,还是不爱… 他不在乎顾清歌… 虽然表面上装的挺像,却终究是人心隔肚皮。 餐桌上只剩下四个人。 霍建亭和顾清歌紧紧挨在一起,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分开。 罗欢欢则是安安静静自顾自的吃着。 在这种场合下,没人会照顾她,她只有自己照顾自己。 见该走的人都走了,顾清歌看了一眼霍建亭,随后视线穿过霍建亭,停在霍天齐身上。 “爸,难道你不想看一看您的孙子吗?” 顾清歌是故意的。 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比较喜欢小孩子,当他们抱着自己的孙子在怀里的时候,那种感觉是不用用言语来形容的。 听到顾清歌的提醒,霍天齐才突然明白过来,看一眼罗欢欢。 “我…想抱一下我的孙子…” 他这话的意思里,分明带了询问。 开玩笑,一向都是以专制在霍家出现的霍老爷子,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对罗欢欢说话。 看来,这个罗欢欢的影响力果然非凡。 又或者,在老爷子心里,对这个女儿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本能? 罗欢欢正低头吃着东西,听霍天齐这么一说,抬起头来,视线转向霍天齐。 “霍老爷子,您的意思是你要承认这个孙子了么?” 她的眼神很冷,笑不达眼底,可是那双如扶摇花一般的眼神里却透出一股冷漠。 似乎还有仇恨… 霍天齐一惊。 “罗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毕竟,眼前这个女孩长的和那个人太像太像了。 眼前人的脸和记忆中的那张脸交叠,在罗欢欢的脸上重叠,似乎,他又看到了年少时的那个女人。 他这一生中最深爱的女人。 罗欢欢似乎心情很好,有一种报复后的块感在心底渐渐攀爬上来,她笑的宠辱不惊。 “霍老爷子记错了吧?” “我和您,可从来没有见过面呢…” 她不着急,一点儿都不着急。 既然霍家都知道她和这个孩子的存在了,那么,她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只要霍天齐有心,他一定会找到自己,不管当年的事,他有没有参与,她都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母亲惨死,他却在这里坐享齐人之福。 母亲啊,你瞎了眼么? 这样对你毫不在意的男人,也值得你爱么? 霍天齐一时语塞,当着霍家众多家仆的面,他又不好再问些什么。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晚里的饭菜没动几口,便让佣人撤了下去。 因着罗欢欢要给孩子喂母乳,霍建亭和顾清歌只好上了二楼,在霍建亭的房间里坐下来。 霍建亭把顾清歌放在床/上,便到主卧里去了。 罗欢欢虽然是他的亲姐姐,但母乳喂养的孩子,他总不能站在旁边观看全过程吧? 屋子里只剩下顾清歌和罗欢欢两个人。 顾清歌特意听了听,然后小声问罗欢欢。 “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罗欢欢一边轻轻拍着孩子,一边把乳/尖放进孩子的小嘴里,看到孩子吃的香甜,她才转过脸来看顾清歌。 “清歌,霍天齐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 “我和我母亲长的很像,他一定想到了些什么,吃饭时,他的眼神就没在我身上移开过。” 顾清歌点点头。 “爸是个很念旧的人,我听建亭说,他在书房后有一道小暗门,里面专门供着你母亲的牌位。” 罗欢欢却连连摇头,一阵冷笑。 “清歌,如果他真的爱我母亲,当年,我母亲又怎么会惨死?” 见勾起了罗欢欢的伤心事,顾清歌急忙收住嘴。 “哎呀,你看看我,身为妇产科医生,竟然忘了,产妇是不能伤感的,否则影响下奶。” 说着,又去逗弄罗欢欢怀里的孩子。 “这孩子长的和建亭还真有几分相呢,要不是我提前知道,还真以为他是建亭的儿子呢!” 罗欢欢勉强笔了笑,“只要他健康平安就好…” 顾清歌望着罗欢欢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女人身上一定有数不清的苦楚。 如今光鲜明亮的大明星背后,谁又知道她是一个不被父亲认可的孩子呢? 看着罗欢欢,不由得又想到自己。 若不是父亲听信别的人话,非要弃文从商,放着好好的大学教授不当,非要去炒房地产,顾家也不至于衰败成今天的模样? 父亲虽然有错,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只是希望家里人可以过的好一点,在物质上享受更好一点而已。 爸爸,你在天上还好吗? 有没有天使陪你? 罗欢欢怀里的孩子已然吃饱,孩子还小,基本上都是在睡觉状态,这会儿吃饱了,便又沉沉睡去了。 罗欢欢把衣服重新穿好,孩子放在顾清歌身旁。 “清歌,谢亦欣那个女人一定有阴谋,我想下楼去看一下。” 顾清歌想拉住她,却因为腿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算了,她知道罗欢欢报仇心切,索性就随她去吧。 罗欢欢出了房间门,便沿着楼梯朝一楼走过去。 因为穿着鞋子,踩在楼梯上会发出声响,她干脆脱了鞋,只穿着棉袜走在楼梯上。 虽说是木质楼梯,可在这大冬天里,却像刀子一般,冷的像是要切入肉里。 罗欢欢轻轻来到谢亦欣的房门外,听了听,里面没动静。 于是她弯下腰来,把拖鞋穿上,趁着弯腰穿鞋的空当,她四处望了望。 还好,没人经过这里。 她上前一步,轻轻敲了敲谢亦欣的房门。 然后又迅速退到房门一边的墙外,尽量遮掩自己的身形。17129819 很快,门里就传出来谢亦欣的声音,“谁呀?” 罗欢欢没有吱声。 抱着孩子上楼喂奶的时候,她就看到霍家两姐妹离开了谢亦欣的房间。 那个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特意来会一会这个谢亦欣。 见没有人说话,谢亦欣又问了一遍。 接着便是细微的脚步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谢亦欣开了门。 罗欢欢一步跨到她跟前,冷眼看着她,那阴森森的表情着实把谢亦欣吓了一跳。 “你…你这个贱女人,你要做什么?” 罗欢欢充满仇恨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极尽低沉冷血的声音让人害怕。 母菁脱恨妈。“谢亦欣,当年你一手害死自己最好的朋友,你不怕她化成鬼来找你吗?” 罗欢欢的声音很恐怖,怪异中透着一种阴森,阴森里又带着一种惊悚。 谢亦欣在看到那张如鬼魅一般的脸时,有一种无力的恐惧感。 “我不知道你这个疯女人在说什么,你要是再不离开,我就叫管家了…” 罗欢欢并不怕她,笑的更加瘆人。 “叫人?” “叫他们都知道你当年做下的好事吗?” 谢亦欣很是不耐烦,一次又一次的要关门,却都被罗欢欢阻止了。 “罗欢欢,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已经打扰到我休息了,请你离开!” 一向温婉柔弱的谢亦欣一直都是优雅的,这会儿,她却怎么也优雅不起来。 眼前这张酷似那个女人的脸在她眼前徘徊,仿佛是从地狱里来的勾魂使者。 如果不是早就见过罗欢欢,她真的还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罗欢欢更加靠近她,浓重的呼吸喷洒在谢亦欣的脸上。 “谢亦欣,当年你所做的事,会一一付出代价的!” 见四下无人,谢亦欣也没什么可怕的,好几十岁的人了,这点风风雨雨还扛不住么? “罗欢欢,不管你想怎么样,这里是霍家,容不得你撒野!” 其实谢亦欣没想到罗欢欢那么快就会找上自己,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想先进入到霍家,然后认亲。 却不想,她的目的似乎不在认亲。 并不想和这张非人非鬼的脸纠缠,便伸长了脖子叫了下人过来。 罗欢欢趁她不注意,一手抓了她的手捏在自己脖子上。 “救命啊…” 她的两只手紧紧捏着谢亦欣一只手,死死抵在自己脖子上,乍一看,到真觉得是谢亦欣想掐死她。 很快,就惊动了整个别墅里的人,霍建亭第一个赶到,急忙把这两个人分开。 把罗欢欢挡在自己身后。 “谢姨,您这是要做什么?” 霍天齐跟在霍建亭的身后,也朝着这边过来了。 他冷冷看一眼谢亦欣。 “亦欣,罗小姐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霍家的客人…” 言下之意已然很明显。 说谢亦欣没有待客之道。 谢亦欣很是委曲,她本来就是上了年纪的人,如今又被罗欢欢这番折腾,却见自己的老公不安慰自己,反而偏向外人。 一颗心再也熬不住,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就掉了下来。 “天齐,我没有掐她,真的没有…” 她哭得泪水连连,霍天齐却是毫不与理会,朝着管家摆摆手,“夫人需要静养,送她去后院的祠堂!” “多抄些经书对身心都好…” 很快,管家便把谢亦欣扶走了。 毕竟,她还是霍家的主母,老爷子的夫人,总不能让老爷子太失了面子。 也不能轻易得罪夫人。 说是带走,到不如说是请走。 谢亦欣一走,霍天齐的眼神便落在了两个女儿身上。 霍婉菁忿忿不平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爸,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妈?” “这个女人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小三而已!” “她生了孩子又怎么样?是不是霍家的种儿,还不一定呢!” “妈是心疼三弟,肯定是这个贱女人勾/引的三弟,要不然,建亭怎么可能跟这种女人生下孩子?” 霍建亭冷冷一笑。 霍婉菁这挑拨离间的话说的真好。 谢亦欣是为了要替自己出头,才想掐死罗欢欢的… 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也许今天这一幕,他真的还在认为,谢亦欣是为了维护自己。 悄无声息的把罗欢欢从背后带出来,引着她一路前行,很快便回到霍建亭的房间里。 外头霍天齐的叫嚣声震天响。 这屋子里的人,却是各自安静。 罗欢欢面上有细微的喜悦在跳跃,霍建亭狠狠瞪她一眼。 “一到霍家来就生事端,你不怕死在这里吗?” 罗欢欢笑的毫无惧色。 “怕?” “怕我就不会来了。” 罗欢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老爷子高昂的叫骂声,再看看罗欢欢喜悦的表情,自然也明白了八九不离十。 惹得霍家鸡犬不宁,难道还留在这里么? 三个人相视一笑,罗欢欢抱着孩子带着瑛姐,霍建亭抱着顾清歌,便下了楼。 霍建亭替顾清歌把衣服往上拉了拉,环顾众人,“爸,清歌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 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借口,顾清歌是病人,本来病人事情就多,这理由冠冕堂皇。 四个人在霍婉莹和霍婉莹杀人一般的眼神中离开。 走到玄关拐角处的时候,霍天齐突然问了一句,“林芳桃是你什么人?” 罗欢欢转过身去,淡淡的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你不配说她的名字!” 霍天齐脸上一片抽搐,只是怔怔的望着罗欢欢。 为什么她的眼底有着浓浓的恨意? 四个人离开霍家的时候,已然是晚上的十点钟了,经过这么一闹,霍建亭越发不肯让顾清歌再带着罗欢欢去霍宅了。 这会儿,两个人正的床头僵持着。 顾清歌像受了委曲的小媳妇一般,坐在床头,大眼睛眨啊眨,可怜兮兮的望着霍建亭。 偏偏,某人不吃她这一套。 于是乎,顾清歌只好厚着脸皮去拉他的衣角。 “老公…” 甜的腻死人的声音。 霍建亭觉得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干什么?” 他依旧粗声粗气。 顾清歌又往他跟前凑了凑,“好老公…” 霍建亭不得不承认,如果这女人真有让他心软的本事! “本来霍家的生活挺安静的,你非要把霍家搞的鸡飞狗跳才开心吗?” 顾清歌眨巴着一双眼睛,仰望霍建亭,“可是建亭,你不想知道你亲生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霍建亭轻轻把她挂在自己衣角上的小手捏手,坐在她身前,盯着她乌黑的眸子。 “清歌,真相没有那么重要,如果罗欢欢是错的,那我们又该怎么赔偿爸?” “就算谢亦欣再怎么不好,我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 “她的养育之恩,我不能不报。” 顾清歌垂眸。 霍建亭说的不无道理。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非要去扯那些陈年旧事? 可如果罗欢欢说的是真的,她真的要看霍建亭的母亲枉死吗? 她知道霍建亭的为难。 所以,她不逼他。 既然她选择了这个男人,那她就应该尊重他,相信他。 见她不语,霍建亭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栖近她的小嘴儿。 四片唇交叠在一起的时候,顾清歌才发现,其实,她很贪恋霍建亭的吻。 仅仅是一个吻而已,可这女人绝对有让他沉沦的资本。 他在她优美的脖颈上轻轻啃噬,画出一道道小圈。 然后沿着她颈部的曲线蜿蜒而上,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和她十指交握。 “清歌,答应我,过好我们的小日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好吗?” 意、乱、情、迷中的她,只有紧紧攀附着他,无声的应下他的话。 呼啸的北风被挡在窗外。19sfp。 其实,天地之间,本没有什么事,无非庸人自扰之而已。 他不要他的霍太太掺合到那些无关他们生活的旧事里去。 他要的,不过是给他的霍太太一片安稳而已。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因着要过年,部队里有演习任务,霍建亭不得不离开顾清歌,前往他的部队。 好在,顾清歌的腿已经可以走路。 虽然还是有一些不自在,却比整天躺上床/上好多了。 想到好久没有去医院看母亲了,顾清歌便向霍建亭打电话说了一下,他便派了家里的司机送顾清歌去医院。 林芳杏见到女儿的时候,颇有些惊讶。 “你不是说要到年三十才能回来的吗?” 顾清歌笑笑,“工作上的事忙好了,就赶紧回来了,省得妈惦记。” 之前,因为怕林母难过,便隐瞒了顾清歌骨折的事,只说是到外地学习,要过年时候才能回来。 林姐见顾清歌过来,急忙削好了苹果递到她手上。 “清歌小姐,还是上次那家的苹果,清璃少爷买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顾清歌微笑道谢,一边吃苹果,一边陪着母亲聊天。 “妈,您听过林芳桃这个名字么?” 顾清歌特别记得那天霍天齐的表情,像是心被什么东西挖走了一般。 按理说,像霍天齐那样年纪又饱经风霜的老人,早就看淡了一切,是不应该出现这种表情的。 而且那个名字和妈妈的名字很像,只差一个字。 这中间特别引人遐想。 看着情结精神尚佳的母亲,她小心翼翼的问出来。 林芳杏只是看着她,紧紧的看着她。 手紧紧掐着她的胳膊,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顾清歌只觉得母亲的表情太过怪异,反握住母亲的手,“妈…” “您别激动,我也就是随便一问。” 林芳杏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大颗大颗落在顾清歌的手背上。 她哭的很厉害,浑身颤抖,仿佛要抽过去一般。 顾清歌捏着她的手,继续轻声问她,“妈,您认识她的,对不对?” 一向坚强的母亲,竟然在听到一个名字后,就痛哭起来,这委实让顾清歌有些措手不及。 但母亲的反应只能说明一件事。 林芳桃和母亲的关系非同一般。 “妈,告诉我,她是谁,好不好?” .. 若爱只爱是擦肩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陌,我也曾经这样想过,可是我不能…” “我过不了我自己心上那一关。” 在林小陌跟前,她不需要伪装坚强,所有的弱点和脆弱都可以暴露。 林小陌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小歌子,你那么爱霍建亭,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会死的…” 顾清歌突然就笑了。 “谁说相爱的人就一定会走到一起?” “谁说没了霍建亭我就不能活?” “不就是个男人吗?爱了,恨了,怨了,痛过了,也就不会再记得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心底的汹涌澎湃只有她自己明白。 这一个月来,霍建亭待她的好又浮现在眼前。 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虽然他总是粗着脸吼她,刀子嘴下的那颗豆腐心,却让她觉得幸福满满。 昨天还卿卿我我,今天却是再也不敢触碰他的指尖。 “没有了谁,地球都照样转动,没有霍建亭,我不会死…”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听不到。 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心上的肉却是在被千刀万剐,刽子手在那个仅有拳头大的地方,用力一片一片的割着。 比凌迟还要让人痛苦。 林小陌还在劝她,“小歌子,跟霍建亭在一起,只要不生孩子,就没有问题。” 深知顾清歌的个性,又怎么会不了解她那张小脸儿下的痛楚? 除了一张嘴坚强以外,其他的都是假象。 她明明爱霍建亭,胜过爱自己,却独独要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 林小陌不由得替她惋惜。陌过建一在。 “我嫁给他霍建亭,就是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想和他生儿育女,一直到老。” “如果不能生孩子,生命怎么延续?” 顾清歌是固执的。 这个时候,她固执的一面又流露出来。 林小陌见多劝无益,便想带她去逛街购物,缓解一下心情。 正要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恰好瞧见了叶卓燃。 他穿一件银灰色的风衣,围着一条黑白色的马蹄格围巾,站在通往停车场的路上,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叶学长…” 林小陌热情的向他打招呼。 叶卓燃承认,见到顾清歌的时候,他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这会儿,她正淡淡的站在幽暗的夜幕下,若一朵白莲花。 她穿一件白颜色的过膝羽绒服,长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马尾,因着衣服长,显得她越发的清瘦。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叶学长…” 他向她点头,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她脸上,“身体都好了吗?” “我去拿车…”林小陌适时的避开,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林小陌远去,顾清歌站在那里,微笑着看向叶卓燃,“嗯,都好了,谢谢学长关心…” “跟我还客气什么?”叶卓燃没有丝毫大家公子的纨绔。 “天儿这么冷,你还是挤公交车回家吗?” “要不要我送你?” 顾清歌摇了摇头,看一眼林小陌走过去的方向,“我要和小陌去逛街,她会送我回家的…” 叶卓燃点点头,随即为她让开一条路。 两个人平静的仿佛只是萍水相逢。 顾清歌点点头,从容的走过去,将背影留给叶卓燃。 叶卓燃站在寒风里,脸被寒风吹的发红,却还是一直目送他上了林小陌的车。 有些事情,有些爱过的人,终究和你走不到一起。 眼见着顾清歌上了林小陌的车,正准备离开,林小陌却突然又停了下来。 看向他的方向,“叶学长,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原本渐渐冷下去的心,一下子又暖了起来,看向顾清歌,小心翼翼的问,“我去?” “方便吗?” 林小陌看了看顾清歌,见她没有出声,便朝着叶卓燃点点头。 顾清歌坐在林小陌的车上,两边的路灯如流莹一般纷纷退后,枯黑的树枝上没有半点春意。 打发了司机自己回去,只说自己去和朋友玩一玩,朋友会送自己回去,便不再多说。 不管怎么样,日子都得过。 好过难过都得过,没有谁能逃得过宿命。 车子里那么暖,窗外的风景别样幽静,为什么她的心,却想流泪? 破天荒的,霍建亭第一次在天大亮着的时候就回了家。 瑛姐在厨房替罗欢欢煲月子汤,罗欢欢在一楼最角落边上靠南的房间里带孩子。 顾清歌还没有下班。 他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疲倦。 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又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随意的拿起一份报纸,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 时针已经指向了六点。 顾清歌还没有回来。 他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司机。 得到司机的回复以后,皱了皱眉,迅速又拔了顾清歌的电话。 顾清歌正坐在林小陌的车上,听到电话响,看一眼号码,犹豫了半天,还是把电话设为静音,又重新放回了包里。 林小陌看她一眼。 “怎么?霍建亭又不能吃了你!” “你丫的要是想他,就回去,别太压抑自己。” “我怕你压抑的太久,会精神分裂。” 林小陌一边说,一边准备把车子靠边,后面紧跟着的叶卓燃不由得拧起了眉。 林小陌这是要做什么? 不是她提议几个人聚聚的么? 怎么半路又改变主意? 顾清歌的心里很混乱。 乱的像是一团麻,怎么解都解不开,虽然把电话放进了包里,可她还是无法平静。 “小陌,继续开,说好了的事,不要轻易改变。” 林小陌看了看她,“你确定非要跟我们一起?” 顾清歌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的路,重重点了一下头。 她必须学会拒绝霍建亭。 不接电话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她要学会拒绝霍建亭的东西还有很多。 比如爱他… 比如渴望他… 再比如无可自拔的想他… 思念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你越是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偏偏心上某个地方就越疼。 疼到你只能握紧指尖。 却,必须还要活生生的忍受着。 认识一个人,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想忘记,却已是不能够。 霍建亭打了四五个电话,顾清歌都没有接,电话一直处在接通状态,却是无人接听。 他莫名的有些烦躁,用力扯了扯领带。 看一眼司机,“你确定她是跟林小陌在一起?” 司机见霍建亭脸色不好,急忙点头,“是的,夫人跟林小陌在一起,她说约好了一起去逛逛,会早点回家,叫我不用送她。” “我见林小姐是夫人的好朋友,又怕夫人怪我,所以就没跟着。” 霍建亭摆摆手,示意司机下去。 这会儿,主人的脸都可以臭十里远了,他哪里敢多留? 一个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清歌,你再敢不接我电话试试!” 拿起家里的电话,又拔了一遍顾清歌的号码。 一如既往。 那女人既不接电话,也不挂电话,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也不知道怎地,霍建亭就想起了上一次她被绑架的事。 火烧火燎的又拔通了林小陌的电话。 林小陌正在开车,她是通过耳机接的。 “喂,您好,我是林小陌…” 林小陌的电话终于接通的时候,霍建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没有被绑架。 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我霍建亭。” 林小陌听到霍建亭那三个字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顾清歌。 “她在我车上呢…” 霍建亭一听,也不知道这火怎么就窜了上来。 好你个顾清歌,竟然敢不接电话! 声音也不知道怎么,就变得生硬起来。 “叫她听电话!” 林小陌看一眼顾清歌,“你电话,找不到你,打到我这儿来了…” 顾清歌看一眼车窗外漆黑的夜,顿了顿,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用力握了握拳头,最终还是接过林小陌的手机。 “喂…” 她压低声音,尽量让人听不出自己的哀伤。 “顾清歌,你发什么神经!” “我打那么电话,你一个也不接!你知道瑛姐有多着急吗?!” 这便是霍建亭。17130126 哪怕他心里急的要死,嘴上说出来的,却永远不是自己着急。 瑛姐和自己什么关系? 她不过是暂时住在霍家的罗欢欢的保姆而已… 顾清歌和她的关系又不好,她凭什么这么着急关心顾清歌? 分明是霍建亭自己着急。 顾清歌想到这一层,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发涨。 用力吸了吸鼻子,若无其事的道:“我手机放在包里,没听到…”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背后,是她无尽的酸楚。 霍建亭,天知道我有多想你,天知道我多想立刻出现在你眼前。 可是… 我不能… 听到她的解释,霍建亭的火气立时烟消云散。 “十一点前回来!” 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顾清歌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抽在心窝子上,疼得她眼睛发涨。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模糊。 林小陌开着车,偷空抽出一张面纸递给她。 “顾清歌,你丫的要哭就哭出来,这副熊样儿,给谁看呢!” 顾清歌接过纸,用力在掌心里揉着。 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 “小陌,你知道吗?以前我总觉得这世上最美的情话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现在,我再也不信这些东西了…” “生死病死,都是大事,根本不由我们支配,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类的力量是多么小,多么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偏要说:‘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分开。’好像我们做得了主似的。” 其实她和霍建亭的爱情,又有谁能做的了主? 霍建亭做不了主。 而她自己,更做不了命运的主。 车子缓缓在公路上行驶,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由感。 她却觉得格外空寂,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心上漏了一个大口子,风呼呼的往里灌着,找不到一点可以温暖它的热源。 霍建亭一直在家里等到了十一点半。 罗欢欢和瑛姐已经睡下,大宅里安静而悠长。 其实,霍建亭并不介意顾清歌和朋友出去。 毕竟,谁都有朋友,谁都有自己的生活,即便是他和顾清歌结了婚,顾清歌也不是他的附属品。 所以知道顾清歌和林小陌在一起逛街以后,他并没有不高兴。 时间被安静悠远的空间拉的很长。 长的就像是人的哀愁,一点一点落在心上,抹不净,褪不去。 很快就处理好了公事,他坐在电脑前又玩了一会游戏。 一抬腕,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夜如墨,深沉又安静,看一眼窗外,不知什么时候起,又飘起了零星的白色小花。 下雪了。 顾清歌还没有回来。 这样冷的天气里,她的关节炎… 想到这里,霍建亭拿起外套就出了门。 虽然不知道顾清歌到底在什么位置,但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事。 此时的顾清歌和林小陌还有叶卓燃三个人,正在一家酒吧里。 顾清歌坐在包厢宽大喜庆的沙发里,已然醉得双眼迷蒙。 “情人马爹利…” “嘻嘻…真好喝…” “小陌,你也来一杯…” 顾清歌说着,拿着手中的酒杯就朝林小陌递过去。 因为手不稳的缘故,她手中的酒泼泼洒洒,溅出来大半。 林小陌看着泼出来滴落在沙发旁的酒,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顾清歌,你丫喝成这样,还喝!” 直接夺了她手中的酒杯,倒掉了杯子里的酒。 顾清歌不依,伸出手,还想把杯子抢回来,却不料,林小陌抢先一步,倒掉了杯中的酒。 “小陌,不要这么小气嘛…” “我想喝,你就让我喝嘛…” 她嘟着小嘴,撒娇似的半躺在林小陌的身上。 “我没醉,真的没醉…” “我很清醒,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眼角有一滴泪滑落,落在林小陌深褐色的毛衣上。 没有人知道她心底的悲伤。 那悲伤不仅长着脚会在心里走,还会唱歌,一点一点唱得她心如冰窖。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她倒在林小陌身上,像是醒着,又像是哭了。 叶卓燃皱眉。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今晚的顾清歌是一道哀伤的闪电,照着他失落的眼。 “清歌,别喝了,你醉了…” 在他的印象里,顾清歌根本不会主动要求来这种地方,更不会喝成这样。 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更不会抱着林小陌的脖子,分不清是醉是哭。 他不愿意看她伤心的样子,更不希望她伤心。 林小陌拍着顾清歌的手背,低声柔哄。 “小歌子,现在太晚了,该回家了,我送你回家吧…” 望着顾清歌酡红的脸,她甚至有一种微微的歉意,真不应该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 早就知道顾清歌不能喝酒,这会儿看她发酒疯的样子,委实心里难过。 “家?” 顾清歌突然又坐了起来,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林小陌。 “不!” “我不要回家!” “我没有家!” 叶卓燃看不下去了,腾的站起身,来到顾清歌身边,掐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吼:“顾清歌,你醒醒!” “这里是酒吧,更不是你的家!” 他从未见过买醉的顾清歌,虽然她知道霍建亭不爱她,可她都是坦然从容的面对着,没有丝毫的退缩。 可是如今的顾清歌,根本就是一个借酒浇愁的醉鬼! 她这么伤心,是霍建亭彻底抛弃她了吗? 许是叶卓燃的吼声让顾清歌稍稍清醒了一些,她用力睁了睁半眯的眸子,在叶卓燃脸上绕过一圈。 “关你什么事?” “我想喝,我愿意喝!” 谁说顾清歌醉了? 她明明清醒的很。 对面站的是叶卓燃,身旁扶着自己的是林小陌。 不远处走过来的是霍建亭。 所有人她都认识,又怎么会醉? 咦,怎么会看见霍建亭? 难道自己真的喝醉了? 用力甩甩头,再张开眼睛细细看,哪里还有霍建亭的身影? 原来真的是自己喝醉了。 醉的不轻,醉到看到了霍建亭的幻影… 明明醉了,为什么脑子还那么清醒? 怎么还会想到那个人? 顾清歌虽然醉了,可林小陌和叶卓燃没有醉。 当两个人看到霍建亭过来的时候,再想叫顾清歌,已然晚了。 霍建亭站在三个人中间,眼神一直停在顾清歌的脸上。 “林小陌,身为好友兼死党,你就是这么做的?” 林小陌无言以对。 如果不是她拉顾清歌出来,如果不是顾清歌要来这种地方,如果不是她劝顾清歌喝点酒,也许就不会是这种结果。 顾清歌不会喝酒,却喝了那么多的酒,想想,她都觉得后怕。 叶卓燃站在那里,冷眼凝视霍建亭,他的一只手还扶在顾清歌的肩膀上。 霍建亭一伸手就拍掉了顾清歌肩膀上那只碍眼的手,把顾清歌揽在怀里。 “顾清歌!” “谁让你喝酒的!”19skm。 包厢里很安静,不像舞池里的吵闹,在这里,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约是酒壮怂人胆儿,顾清歌也不知道怎么地,一把就推开了霍建亭。 “你是谁呀?” “你凭什么管我?” 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倒向叶卓燃的肩膀。 霍建亭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被挑起来,锐利如刀一般的黑眸紧紧落在顾清歌脸上。 “顾-清-歌!” .. 9月份最后的月加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通常霍建亭这样叫顾清歌的时候,就表示他已经发怒了。 虽然顾清歌喝了那么多的酒,可她真的没有醉。 旁边站着的,就是那个想了千万遍,念了千万遍的男人。 天知道这个时候,她有多想抱他。 恨不得就此冲进他的怀里,再也不理会这世俗的一切。 可是她不能。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看着霍建亭站在那里。 却不敢伸出自己的手。 霍建亭… 霍建亭… 那个名字就像是春天的风,每每齿间流淌过这个名字时候,就仿若清冽的甘泉滋润了喉间。 要有多勇敢,才敢在你跟前,把一颗爱你的心碾成了渣,把心痛变成麻木! “跟我回家!” 霍建亭不知道顾清歌为什么会喝成这样,单看顾清歌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喝了不少酒。 微醺后带着小女儿家的娇羞,一张脸就像是刚采摘下来的红玫瑰,鲜红欲滴,几乎要滴出血来。 此时的她,退去了冗长的外套,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圆领毛衣,脖子上的围巾也摘了下来,原本梳理整齐的马尾被弄的凌乱不堪,因着呼吸粗重,她的胸脯一起一伏。 说不出的颓废,却透着另外一种美。 她半挂在叶卓燃身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迷离的眸子看向霍建亭。 突然就笑了开来。 “家?!” “我的家已经被拆了,哪来的家?!” 见她喋喋不休,红艳艳的小嘴儿里又吐出让人不愉快的话来,霍建亭一抬手,就把她从叶卓燃身上拉了过来。 他用力捏着她的肩膀,似乎想要把这个女人捏得清醒一些。 “顾清歌,你好好看看清楚!” “你的家在幕府山,我是你丈夫霍建亭!” 听到“丈夫”两个字的时候,顾清歌突然挣扎了一下。 但霍建亭的力气太大,大到她挣不开。 许是被捏得疼了,她有些不高兴,眉心微微拧起来。 “丈夫?!” “我什么时候结婚了?” 霍建亭愣在那里,望着她。 这女人,果然醉的厉害。 未几,她仿佛是又想起来什么一般,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 “对,我是结婚了…” “跟霍建声举行的婚礼…” “婚礼那天,新郎是霍建声…” 叶卓燃和林小陌站在旁边,还是被这句话吓到了,急忙抬眼去看霍建亭。8 敢在霍建亭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顾清歌真的是醉了。 霍建亭的脸色很不好看。 确切的说,是特别不好看。 他凝眸,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乱说昏话的女人,捏着她肩膀的手又用了用力。 “顾清歌,别闹了,回去!” 他已经对顾清歌完全失去了耐心,虽然知道她喝了酒,神智不清,但她说出来的话,这一次,的的确确惹毛了霍建亭。 他处在火山暴发的边缘,一触即发。 大抵是被捏痛了,顾清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开了霍建亭的手。 “你是谁?” “凭什么要我跟你回家?” 歪歪倒倒的又退回到叶卓燃身边,伸出胳膊,挂在叶卓燃的脖子上。 叶卓燃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顾清歌这到底是怎么了,竟然醉的这样失态,连叶卓燃和霍建亭都分不清了么? 霍建亭的眉毛在不停收缩,手已然慢慢握成了拳头。 偏偏,顾清歌还是不知死活,朝着叶卓燃的脸就亲了一口。 “学长,还是你最好了…” “你不但不欺负我,还总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替我解围…” 叶卓燃一滞。 吃惊的眸子锁住顾清歌娇丽的容颜,似有些不敢相信,“你…都知道?” 半醉半醒的顾清歌重重点头。 “当然,有什么是我不知道呢?” “我还知道你喜欢我…” “是发自心底的那种喜欢…” 顾清歌的话还没说完,叶卓燃觉得一颗心突然被她拎到了半空中。 摇摇晃晃。 不知道是上还是下,五味杂陈。 一旁的霍建亭呼吸加重,分明是在隐忍着怒气。 偏偏,顾清歌不知死活的又准备去吻叶卓燃。 有人却先她一步,把她狠狠从叶卓燃身上拽了下来。 “抱歉,恕不奉陪!” 直接把顾清歌扛到了肩膀上,另一只手拿起顾清歌的东西,直接朝着酒吧门而去。 顾清歌虽然舌头和牙齿老是打架,意识却是清醒的,如今被霍建亭扛在肩膀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一张脸早就红到了耳根。 她并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让霍建亭回去,不要再理顾清歌。 可偏偏,这男人就是这么强势和霸道,连带她离开的方式都这么令人乍舌。 她不停的挣扎,拳打脚踢,希望霍建亭可以把她放下来。 那人铁打一般壮实的背却像是不曾察觉一般。 “霍建亭,你放开我!” “我要下来!” 见她挣扎的厉害,霍建亭出手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 “顾清歌,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的屁股。” 她哪里还有脸再挣扎? 好歹酒吧几百号人看着呢。 从酒吧到停车的地方,路并不长,前前后后也就十几米远的路。 顾清歌却觉得度秒如年。 每次一靠近霍建亭,装出来的漫不经心,都会被摧毁的连渣都不剩。 霍建亭把她放下来,她身后就是霍建亭的车,由于被霍建亭挤着,她整个人只能靠在车上。 星星点点的微湿落在脸上,她抬头望了望天空。 又下雪了。 因为只穿了外套,没有系围巾,她脖子上显得空落落的,精致的蝴蝶骨起起伏伏,让人觉得她越发的瘦。 她想躲开霍建亭,可那人就是不让她躲开,死死把她挤在车门上,不给她动弹的空间。 下意识里,霍建亭就觉得这女人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这女人眼底明明写着哀伤,却非要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17130360 她动,他便挤的更紧,连一点点空间都不给她。 “顾清歌,到底怎么了?” 知道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更知道以她的性子,断断不会到酒吧买醉,如今这副光景,只能说明一件事,顾清歌有心事。 见她闭眼不看自己,他忍不住在她眉心留下一吻。 “顾清歌,我是你老公,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你他/妈给我说出来!” 说不介意,其实他心里很介意。 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事应该共同进退。 这话明明是顾清歌说的,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反而把自己包起来,什么也不肯说? 他的话,一字一字顾清歌听得清清楚楚。 那颗疼着的心,如今却越发的痛了,北风呼呼的吹着,仿佛是拿着刀子在她脸上割。 说出来? 说出来有用吗?常清不然顾。 说出来就可以改变她和霍建亭有血缘关系的事实吗? 有些东西,哪怕就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生命那么脆弱,那么渺小,每个人都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都好像自己能做的了命运的主似的。 她整个身子都被挤得倚在车上,因为挤压,胃部的不适感立刻涌上来。 她拔开霍建亭,站在车旁边吐啊吐。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她才扶着车缓缓让自己站起来。 胃里翻江倒海,难过的要死,可她偏偏不肯说出来,倔强的小脸儿上还挂着因为吐的太剧烈而挤出来的泪珠。 “霍建亭,我好难过…” 霍建亭站在一旁,目光锁在她的脸上。 “自作孽!” 丢出一句话,他便直接把顾清歌扔进了车里,飞快的发动了车子。 车子迅速离开,悠悠扬扬落下的小雪花被尾气冲得打着旋儿。 换个地方落下。 顾清歌在霍建亭车上又哭又笑,哭了笑,笑了哭,总之,最难看的一面,全部落入了霍建亭的眼底。 早知道这女人不会喝酒,如果知道林小陌带她去的是这种地方,他还真不该把顾清歌交给她。 回到幕府山的时候,因着已经过了十二点,霍建亭生怕吵到罗欢欢和瑛姐休息,直接把顾清歌拖上了二楼,扔在硕大的双人床上。 因为吹了风的缘故,顾清歌稍稍清醒了一些。 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一边扶着头,一边喊头疼。 从喉咙里到胃部都是火、辣、辣的,仿佛被什么东西灼烧着,又干又渴。 她想动,身体却像是被缚上了千斤巨石,手指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水…” 意识到霍建亭就在旁边,她艰涩的开了口。 很快,有清凉的温水滑过她的喉咙,滋润了久涸的喉管。 “知道自己不能喝,还喝那么多!” “顾清歌,你以后要是再敢喝成这样,我就把你绑在家里!” 看这女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霍建亭忍不住又吼她。 好好的一个人,非要跑出喝酒,把自己糟蹋成这个鬼样子,不骂她骂谁! 许是喝了水的原因,顾清歌有一丝的清明,抬眼看那个落在灯光下的男子。 棱角分明的脸,如刀一般锐利的眸子,斜长入云鬓的眉,挺括的鼻子,性感的唇线。 宛若天神一般。 明明是个脾气那么坏的人,为什么她却觉得好? 明明有那么多人讨厌他,讨厌他的坏脾气,可她为什么就是讨厌不起来? 可…19so8。 似又想到了什么。 借酒装一次疯吧… 她半闭着眼睛,“你…你出去…” “我不要看到你!” 继续求月票哈,明天就是十一长假了,姐妹出去玩要开心哈,别忘了偶尔来陪小果子唠两句磕儿。外出注意安全哈 .. 夜漫漫夜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站在灯光下拿着水杯的霍建亭身躯微微一滞。8 转过脸来,眼神紧紧锁在这女人脸上,仿佛想瞧出些什么东西来。 “霍建亭,我讨厌你…” “我恨你…” “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顾清歌窝在枕头里,闭着双眼,话虽然说的很轻,但却可以很清晰的令霍建亭听到。 她没有醉,一点都没有醉。 意识明明那么清醒,心口上的痛那么明显,如果醉了,怎么还能觉得到? 但愿长醉不愿醒… 霍建亭放下了水杯,转身来到顾清歌旁边,他抱着胳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如帝王一般俯视着她。 “你恨我?” 半边眉毛微微挑起来,带着些许轻微的颤抖,似在极力隐忍着某些东西。 意识在醒与不清醒之间跳跃的顾清歌也不知道听到了他的话没有,只是简单而机械的发出几个音阶。 “嗯…” 高大如帝王一般的男人迅速俯下身来,紧紧捏着顾清歌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意识明明是清醒的,被人捏住的手明明那样痛,她却一声也不吭。 只是麻木如木头人一般的承受着。 幽暗的床头下,一侧眼睛中似有什么清白无暇的东西溢出,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霍建亭… 你终究是我无法言明的伤。 男人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道传过来,浸染在鼻尖,微闭的眸子上被覆上一道阴影。 她知道霍建亭此时此刻离她非常近,近的可以看清楚她脸上的每个毛孔。 “霍建亭,爱你太累,我好累…” “累到已经爱不动了…” “我想停下来,休息…” 浅淡模糊的话语在她嘴角轻轻溢开,明明不是她想说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心上被一种尖锐的利刃划过,带着一种淋漓尽致的令人血脉贲张的畅快。 霍建亭捏着那只手的力量又一次加大,痛得顾清歌眼泪快要掉下来。 “顾清歌,是你酒后吐真言?” 他的声音依旧平和,只是冷冽了许多。 仿佛像是这窗外的小雪花,落在她的心上,明明那么细小,却足以冻伤她。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死死咬着下唇,把脸遮在枕头里,不让他瞧见。 “我真的就那么让你讨厌?” “还是你喜欢那个姓叶的?” 她知道,这已经是霍建亭忍耐的极限了。 平时,话还没说几句,这男人的拳头就过去了。 他又帮自己倒水,又容忍自己发酒疯,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 她忍住心头的酸涩,嗓子眼儿里又干又疼,又疼又苦,生怕他听出什么来,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回答他。 “就算是吧…” 她回答的很平淡,没有任何不情不愿,霍建亭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大傻瓜。 “砰…” 床头柜被狠狠砸中,无辜的柜子只能发出轻微的呻/吟声,以示抗议。 “你喜欢叶卓燃是吧?” “明天我就下他一条腿!” “看你还怎么喜欢他!” 他猛的松开顾清歌的手,朝着一旁白压压的墙又是一拳。 墙被他打的发出闷声,不用看也知道这一拳霍建亭用了多大的力气。 “顾清歌,我他/妈怎么招你不待见了?” 两只手的指关节部分浸染着血,连皮带肉的被撕开,委实骇人。 他却丝毫不觉,仍旧攥着拳头站在那里,背对着顾清歌。 顾清歌突然就坐了起来,“霍建亭,你讲不讲点道理?” “我喜欢叶卓燃是我的事,关他什么事?!” “你这么蛮横不讲理,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事情本来不关叶卓燃的事,见他把叶卓燃拉进来,顾清歌生怕连累到叶卓燃。 话赶话赶的急,也不知道的,听在霍建亭耳朵里,就仿佛是在谴责霍建亭一般。 流着血的手背血还的殷殷的渗出来,明明那么疼,他却不觉得疼。 和心上这点疼相比,手上的疼又算什么? 顾清歌,才不过短短几天而已,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么? “顾清歌,你说过,就算全世界都遗弃了霍建亭,你也会陪在我身边。” “怎么?” “这才几天啊?你就忘了你的诺言?” 那是结婚后的第三天,大雨滂沱,他在夏楠的房间里喝了很多的酒,回到幕府山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那个时候的他,明明像是一个乞丐,顾清歌却像捧着什么宝贝一般,把他拖进房间里。 一边替他擦身上的雨水,一边宽解他。 最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便是那一句话。 三年来,这也是顾清歌唯一让他记住的地方。 可是,在两人经历了那么多以后,他突然觉得,其实,不是这句话让他记得住。 而是,他真的很希望说这句话的那个人,真的就可以这样陪着他一辈子。 一辈子是多久? 不知道。 没有人量过。 其实,也不过就是几十年而已。 听到霍建亭的话,顾清歌只觉得心底一阵阵疼痛,似被车轮碾过。 他一直都记得的这句话,恰恰是当初她那么用心说的一句话。 是的,霍建亭,不管怎么样,只要我还在,我就会陪你一直到最后,哪怕是世界的尽头,我都不会抛弃你。 可是现在,我还是这么想的,只是,我已然不能够… 做为有血缘关系的表亲,我只能远远望着你,让可以给你幸福的那个人,陪你一直到老。 “其实,以前说的话,你未必要当真。” “就像有些你对我说过的话,我也没有当真一样…” “说过的话都可以不算,爱过的人也可以再换…” “只不过,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她神情淡然,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一般。 只是手却悄悄的捂上了胸口第二根肋骨下的位置。 霍建亭,不是我不爱你了… 是我无法陪你到世界的尽头了… “顾清歌!” “你到底是在闹哪样?!” 他虽然不知道这女人在别扭什么,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女人眼下说的话,分明是狠绝的话。 月惜晨的泡妞语录里好像有这么一句,当一个女人哭泣着说不爱你的时候,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多半这女人还爱着你,而且很深很深。 仔细看了看顾清歌的脸,却找不出丝毫哭过的痕迹。 她甚至平静如水,脸上无波无澜。 霍建亭第一次觉得,他猜不透这女人的心思。 前一秒钟还在死死拉着你的衣角说要和你天长地久。 不过才一个转眼的工夫,却又绝决的要说不爱你,爱上了别人… 女人都这么bt的么? 顾清歌觉得特别累。 再这样装下去,她怕她真的会忍不住破功。 霍建亭的话在她听来,每一个字都是世间最美的情话。 却独独是她最不能承受的。 不如,就让他讨厌自己吧? 爱情里,当一方厌倦另一方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会适得其反。 那就让她做那个爱情里的坏人吧…17129544 “霍建亭,我现在只问你,是你走还是我走?” 她挣扎着勉强坐起来,扬手指着卧房的门。 心里却带着一种深深的惊恐。 如果霍建亭不走,她该怎么办? 如果他一直坚持在这里,她还能撑多久? 那勉强拼凑而成的伪装,会不会全部土崩瓦解? 霍建亭看了看她,幽深的眼神看不清他的情绪。 喉节滚动,他终于把视线停在顾清歌的身上。 拿起外套挂在胳膊的弯处,正斑斑点点向外渗着血的手背因为过份用力,而显得狰狞可怕。 深深望一眼顾清歌。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 “那么,我宁愿是我走…” 已然走近了门,手落在门把手上,却忍不住还是回头叮嘱她。 “你的腿不好,下雪天注意点…” 如果霍建亭此时回头,一定会看到顾清歌无声落下来的眼泪。 可惜,他只是微微侧了侧脸,加上卧室里的灯光本就幽暗,所以,他什么也没看到。 门“喀哒”一声被关上。 不过是一声细细的轻响,在顾清歌听来,却仿佛是镇定剂。 她张大了嘴巴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仿佛是濒死的鱼一般。 几秒钟以后,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光着脚跑下床,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 她没有穿袜子,也没有穿拖鞋,坐在毛绒绒的地毯,神情悲赧,如丧考妣。 霍建亭走了… 他真的走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回来了… 泪无声的大颗大颗掉下来,洇湿了她纤细而修长的脖子。 屋子里很暖和,她却觉得如处冰窖。 霍建亭,我不想你走… 我需要你… 顾清歌需要你… 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你,一点儿也不恨你… 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但是… 但是,我真的接爱不了某些东西… 我无能为力… 她就倚在门上,坐在地毯上,那样一直哭,一直哭着… 不敢哭出声来,只是无声的用力挣扎着,压抑着喉间的疼痛。 出了别墅门,霍建亭就坐进了车里。 雪下的越发的大了,纷纷扬扬,无声的落在地面上。 树枝上已然沾满了雪花,偶尔有风吹过来,承受不住压力的树枝被压断。 掉落在地上,发出“扑簌扑簌”的响声。 寂静的夜,也因此而显得更加的悠长冗繁。 发动了车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熄了火。 手扶在方向盘上,手背上的血已然干涸。 顾清歌这是怎么了? 以前,看到自己身上有一点点伤,她都会心疼不已。 那个时候,虽然他讨厌她,总是在欺负她,可她却从不曾像今天这样过。 霍太太,是不是你对我的爱都在这三年中被消磨的无影无踪了? 刚刚不是还说好,要好好过日子的吗? 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她提出那个屋子总有一个人要离开。 既然她的腿不好,那离开的人注定是他。 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里,她的关节炎发作,他又怎么舍得让她离开温暖舒适的房间? 他一个大男人,这点小风小雪算什么? 想到顾清歌,就莫名觉得烦躁。 她说她喜欢叶卓燃… 可如果她真的喜欢叶卓燃,不是早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么? 为什么非要到今天才说出来? 这不是很奇怪么? 蓦然,一颗原本还七零八落的心又聚拢在了一起。 顾清歌不喜欢叶卓燃! 那也就是说,今天,她只不过是小女人一般的乱发发脾气而已? 想到这一层,霍建亭突然就释怀了。 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霍太太还没爱上别人,一切都好办。 她的房间就在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地方,离着不过几十米远的距离,他仰望着那个房间。 他的霍太太,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屋顶上,树枝上,道路上,连花坛里绿油油的冬青也未能幸免。 顾清歌一夜未睡,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随便扒了几口早饭,便背了包准备去上班。 卜一打开门的那一刻,她惊住了。 霍建亭的车就在前方不远处,整个车子都变成了白色。 唯一没有变白的,是驾驶座旁边的窗户部分,半搭雪遮住了半边玻璃,却没有遮住霍建亭的脸。 他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睡在车子里。 顾清歌忍不住就红了眼睛。 霍建亭,你就这样呆了一整夜么?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生病? 我的心会难过…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缓缓的,一步一步靠近霍建亭的车子。 驾驶座下的雪地上,隐隐还有些未被雪埋没的烟头。 他,抽了一整夜的烟吗? 顾清歌突然间觉得,自己原来比刽子手还要残忍… 她竟然会这样对待霍建亭… 他是她的心头宝,是她一辈子的爱人。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离车子越近,她就越发的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 霜前冷,雪后寒。 雪虽然停了,这风刮在脸上,却仿佛是刀割一般。 同样被刀割着的,还有顾清歌的心。 随着她越发靠近车子,驾驶座上的霍建亭眉毛动了动。 他要醒了么? 顾清歌立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屏息凝视他。 这男人永远都是那么好看,即使是这一夜窝在这么小的地方睡下来,脸上长了许多黑乎乎的胡茬,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站了一会儿,见他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她又大着胆子往前靠近一些。 伸出手,隔着车窗玻璃,一寸一寸细细描绘他的五官。 霍建亭…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会在这里一直等… 真的对不起。 就在她的眼泪即将落下的时候,车窗里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紧紧锁住顾清歌。 却已然是一眼万年。 顾清歌,此时此刻,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看着你含泪的眼睛对着我笑,我突然就觉得,人生百年,不如如此… 沧海桑田,不过寥寥之间… 即便是拥有了全世界,也不及你嫣然一笑。在的枕霍虽。 见到原本睡着的人突然张开了眼睛,顾清歌下意识的往后退。 走到雪地靴被卡在厚重的雪地里。 远处有推雪车开过来,把这洁白的雪推到一旁,堆积在树下。 再去看时,洁白的颜色已然被变成了黑白色。 霍建亭迫不急待的推开车门,手伸向顾清歌的方向。 “霍太太,早…” 刚才她那副模样儿,明明就是心疼自己。 这一次,他非要把她的心里话给逼出来不可。 顾清歌忍不住将眼泪咽回去。 苦涩滚过喉间,她却麻木的如同不曾经历过一般。 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看向霍建亭。 “霍先生早…” 默然中带着淡淡的疏离,一如他们现在的关系。 进不得,却又退不得。 霍建亭身上还穿着那件银灰色的风衣外套,扣子没有扣,风吹起衣袂一角,露出他里面单薄的衬衫。 衬衫再往里面看过去,就是白花花的肉。 霍建亭一直不喜欢穿保暖内衣,再冷的天里,也是一件风衣外套加一件衬衫,最多就是在衬衫外套一件毛衣。 顾清歌越发觉得心疼。 这样子在雪地里坐一夜,他不会生病吗? 心疼… 揪成一团的疼。 见霍建亭靠近自己,她不由得又后退了两步。 “你…为什么一直呆在这里?” 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霍建亭怕她再后退,索性停在原地,不再近前,不再逼她。 她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呆一整夜? 他只是认真而清澈的看着她的眼。 “我怕坏人靠近这里时,你找不到我…” 顾清歌的眼泪刷就掉了下来。 她能想到一千种一万种理由来解释霍建亭为什么待在这里的原因。 却独独没有想到,答案竟然是这样。 霍建亭,你这是存心要我难过么? 她捂着嘴巴,用力吸气,用力呼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现在波涛汹涌的心。 在她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以后,在她赶他出门以后,他竟然还守在这里。 只是怕坏人来的时候,她找不到他… 霍建亭,不要对我好… 不要再对我好… 霍建亭站在那里,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为什么这个女人就哭成这样? 想上前靠近她,她却仿佛如避蛇蝎一般躲开,转身就向远处跑去。 霍建亭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慢慢伸出手,扶住车门把手,才发现,自己连打开车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警卫员王三五从远处跑过来,立正向他敬礼以后,替他打开了车门。 “头儿,您在发烧,得赶紧去医院…” 他却无所谓的摆摆手,“开车,去追你嫂子…” 明明嗓子眼里又干又疼到极致,却还是极力的隐忍着。 只因为,在前方那个乱跑的女人太让他牵挂。 车子“霍”一声就在顾清歌身旁停下。 顾清歌一看是霍建亭的车,仿佛见了鬼似的,慌不择路,继续乱跑。 见她这般反应,霍建亭眉心紧皱,朝着王三五使了个眼色。19say。 “抓回来!” 王三五下车,果然不辱使命,三下两下就把顾清歌抓了回来,直接往后排车上一扔。 顾清歌就落在了霍建亭身旁。 没想到霍建亭用这么流氓的手段对付自己,顾清歌欲哭无泪。 这个男人一直都这么不讲道理的,她再哭再喊再叫又有什么用? 索性什么也不说,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 你霍建亭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反正我顾清歌是无所谓了。 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霍建亭烧得厉害,连眼睛眶子里都是疼,只要稍稍垂一下脸,那眼珠子就像是要蹦出来一样的疼。 浑身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来。 见顾清歌被扔上来,他睁了一下眼睛,伸出胳膊抱住她。 顾清歌剧烈挣扎。 “霍建亭,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从车上跳下去!” 说着,就要去推车门。 霍建亭没有心思和她争那么多,也不解释,只是抱住她的肩膀,头歪在她肩膀上,再也没了反应。 顾清歌吓了一跳,急忙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只好认命。 既然推不开他,干脆就不推呗,反正男人永远比女人力气大。 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是白费力气。 等等。 为什么霍建亭只是维持着靠在自己肩膀上这一个姿势? 为什么他的头那么重? 脸也那么红? 顾清歌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烫得吓人。 果然大雪夜不能呆在外面。 霍建亭一定是冻坏了。 “王三五,赶紧送他去医院!” 王三五早就觉得老大不对劲儿,再一看顾清歌的脸,就知道事情严重了。 二话不说,开着车子一路就杀到了医院。 风风火火替霍建亭挂了号,带到医生跟前。 霍建亭已然限入半昏迷状态里,却还是不肯放开顾清歌的手。 无论顾清歌怎么努力,那只手就像是粘在了自己手上一样,怎么推都推不开。 她只好一直陪在霍建亭身旁。 从包里掏出电话跟医院领导请了假,便就陪着霍建亭看医生。 霍建亭是争性肺炎,必须住院。 好在王三五身上有不少钱,垫付上了住院费。 顾清歌一再向他道谢,“小王啊,实在是太谢谢你了,这钱我明天就拿给你。” 王三五却一点儿也不介意,“嫂子,这都是头儿的钱,您不用还的…” “其实,平时头儿对我们可照顾了,谁家生病了,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头带我们去看医生,连医药费都是他付的。” 顾清歌点点头,她从来不知道,士兵们眼中的霍建亭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感谢任性可爱小公主亲亲送的大红包,稍后果子会奉上特意为你加更的章节。 .. 我饿我了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声有一瞬间的恍惚。 看不出喜忧。 “你说的是真的?” 顾清歌点头,站在雪后初霁的寒风里,安静的看着他,“有些我不在意的人,不管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 霍建声原本喜出望外的脸突然变得难看。 “我还你说忘了,就表示已经原谅我了…” 随即苦笑一下,“却原来,到底还是不在意…” “那你在意霍建亭对你做过的一切吗?” “他曾经那样深深的伤害过你!” 最后这一句,他几乎是从胸腔里吼出来的。 顾清歌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仿佛什么陌生人一般。 “霍建声,有些事,我不愿意去提起,但并不表示我不介意…” “你之于我,不过外人一个,被狗咬了一口,我总不至于再咬狗一口。” 霍建亭眉毛拢了拢。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以后我再不会做这样出格的事…” 他信誓旦旦,向顾清歌诉说着他的保证。 许是这天气太冷,又许是顾清歌不想多计较,在见过他如此真挚而诚恳的道歉之后。 她终于还是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声,“没关系…” 见她释怀,霍建声长舒一口气。 向前一步,礼貌而绅士的伸出自己的右手。 “既然你已经原谅我了,不如就赏脸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吃顿饭,算作是道歉,如何?” 顾清歌看了看他,面犯难色。 说实话,她真的不想和霍建声再有任何瓜葛。 这男人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可他的架势,分明就是不给自己离开的机会。 顾清歌犹豫,四处观察,寻找着可以退开的路。 霍建声却不给她机会,“清歌,是不是你还不愿意原谅我?” “那我真的…好伤心…” “好难过…” 霍建声站在凛冽的寒风里,绅士的弯着腰,痛心疾首。 顾清歌已然被狼咬过了一次,是万万不想让自己再被咬第二次的。 她思忖着,在思考着拒绝的理由。 霍建声等的已然失了耐心,上前一步,拉住顾清歌的手臂。 “清歌,别怪我,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真的…” “仅此而已…” 他粗/暴的不顾顾清歌的挣扎,强行把她按进了车厢里,吩咐司机开了车。 时间已然来到了傍晚,斜阳的余辉阴森的泛着灰白,一如这大地的颜色,只有空荡荡的树枝上,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留下些淡淡的鸟鸣声。 顾清歌挣扎不过,见霍建声确实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便安静的在车厢里坐下来。 车厢里暖气开的很足,他却还是关切的盯着她的膝盖。 “腿还疼吗?” 摸索着半空的手,颤抖着朝她的膝盖靠过去。 却终究还是扑了个空。 顾清歌先他一步挪开了腿。 “我有贴暖暖贴,不怎么疼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霍建声只能收回自己的手。 如今,是他离顾清歌最近的距离,却又那么远。 明明心上被遇见她点的明亮亮的,为什么却冰凉的可怕? 顾清歌,不过就隔着这么几十厘米的距离,却为什么像隔着几个世纪之远? 她畏缩如小白兔一般蜷缩在车厢里,对他望而生畏的模样让他心痛。 顾清歌,我喜欢你… 自从第一眼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为什么,你只看得到霍建亭,却永远蔑视我的存在? 顾清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心底的痛滚滚而涌,仿佛像烙铁一般打在他的心口,那么疼,那么凉。 坐在不远处的人,却对他不置一顾。 顾清歌,我不就是比他晚到吗? 为什么得不到你的一丝丝垂青? 如今,你更是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都是霍建亭,这一切全是拜霍建亭所赐! 是他抢走了顾清歌,却又对她不闻不问,弃如蔽履。 如果不是他抢走了顾清歌,她现在应该是霍建声的女人! 手慢慢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咯咯”作响,对霍建亭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霍建亭,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那个时候,我看看顾清歌是要你,还是要我! 车子在一家海鲜楼前停下,因为霍建声是常客,门童自然是认得霍建声的。 大雪后的天儿总是特别冷,这温度显然已然到零下。 饭店门外不远处的地上,积雪化开的水已然又结成了冰。 门童虽然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强撑着笑脸迎上来,替霍建声打开了车门。 “四少爷好…” 霍建声下车,朝着门童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红票子递到他手里。 门童很开心的收了小费,乐呵呵的朝着里头喊:“霍四少爷来了,老位置…” 里面迅速把这话传上去,很快,旋转的玻璃门就经霍建声停了下来。 顾清歌却没有下车。 霍建声微微有些恼,躬着大半个身子站在车门旁,看着顾清歌。 “不愿意下车?” “我不介意抱你下来!” 顾清歌侧了侧脸,不情愿的自己走下车来。 霍建声站在车门旁等她,见她似乎不太高兴。 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语,“放心,就是吃一顿饭而已…” 顾清歌虽然心里不高兴,但霍建声的话说到了这份儿上,她也总不能太不近人情不是? 勉强跟着霍建声进了酒店的大门。 一前一后,顾清歌在前,霍建声的后,走进旋转门的时候,霍建声突然扶了一下顾清歌的腰。 不远处,闪光灯悄悄闪过… 察觉到腰上多出来的手,顾清歌一僵,很快便反应过来,推开了霍建声的手。 霍建声却并不以为意,看着顾清歌的背影,笑的很是开心。 虽然得不到她的心,能这样碰一下,也是幸福的…17129591 用力嗅了嗅指尖,仿佛她身上的味道还在一般。 紧走几步,追上前面的顾清歌。 “对不起,刚才门挡了一下,我怕你摔倒…” 顾清歌没有说话。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但不管霍建声说的是不是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他不过分,她可以不计较。 桌子选在靠窗口的位置,楼下便是车水马龙的主干道,如今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车子比平时见到的都多。 坐在窗边,俯视这城市的风景,心情似乎也渐渐平利了一点。 流光如画,夜色如墨,星星是你闪亮的眸,这样安静的夜,就暂时放下一切吧。 霍建声翻看着菜单,很礼貌的问,“想吃什么?” 顾清歌手里也有一份菜单,但是菜单上的菜她几乎全部没吃过,她对海鲜过敏,并不想吃海鲜。 可偏偏,又没有其他东西可选。 许多菜的名字听都没听过,再选择就更困难了。 索性把菜单扔在一旁。 “你点好了,我不挑的…” 霍建声微笑一下,朝着侍者说了几道菜的名字。 侍者下去,很快就送上一瓶红酒来。 开了瓶,替两人每人倒上一杯酒,霍建声便让他下去了。 透明的高脚杯里流淌着红色的液体,如血,如荼。 霍建声一边晃着酒杯,一边递向顾清歌的方向,“路易十六,不尝一尝么?” 顾清歌现在对酒有阴影,昨天晚上宿醉后的头疼还在,霍建亭的病容还频频在眼前闪过。 她没有一丁点喝酒的心思。 尤其现在对面的人还是霍建声的情况下,她更不可能喝酒。 缓缓把杯子推到一旁,冷凝着的霍建声的眼,“我不会喝酒…” 霍建声有些失落,受伤的眼垂下去。 “是不喜欢酒?还是不喜欢一起喝酒的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感伤,仿佛是受了伤的失恋者。 面对这个男人,顾清歌没有同情的欲/望,如果说在厨房那件事发生以前,她对霍建声还有那么一丝丝好感的话,无非是源于他平时对自己的关心。 在顾清歌的印象里,一直帮助自己的霍建声是一个好人。 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霍建声这个人。 男人失落的模样,憔悴的声音应该是让人心疼的。 可对于霍建声,她却一点也心疼不起来。 “四少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城市的生活节奏这么快,大家都很忙,别耽误彼此的时候了,好吗?” 霍建声猛然抬头,眼神死死盯着顾清歌,仿佛要用这眼神把她缢死一般。 顾清歌很诧异的看着这双眼。 从什么时候起,霍建声开始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为什么她一点察觉都没有? 是她太相信人了么? 沉下眼去,避开霍建声的眼,仿佛不曾看见过一般,把视线转向窗外。 霍建声承认,刚才顾清歌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让他很生气。 明明他那么在意她,可她,为什么总是对自己冷冷清清的? 建惚然不么。他到底有哪一点比不过霍建亭? 点燃的怒气很快又被他压下去,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他又是那副温柔的笑脸。 “为什么要这么说?” “就算是做为一个普通朋友,我也有请你吃饭的权利吧?” 侍者送上菜,肥美的大闸蟹,已经被敲断的蟹壳和蟹腿安安静静的躺在盘子里,偶尔有金黄色的膏油流出来,浸染在绿色的配菜上,相得益彰,让人忍不住想吃。 顾清歌仍旧是那副冷冷的表情。 在霍建声跟前,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见顾清歌不说话,霍建声殷勤的把敲好的了蟹放进她的餐盘里。 “来,偿偿这个大闸蟹…” “可是他们家的一绝…” “在这个季节里,能吃到这么大只的螃蟹,很难得的…” 不过是一个夹菜的动作,旁边飞快的闪过镁光灯。 顾清歌从玻璃窗里看到有光亮闪过,下意识的抬直了身子去看。 却什么也没看到。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是幻觉吗? 再或者是自己多心了? 伸长了脖子四处看了又看,的确没有人。 这才放下心来。 霍建声送到她跟前的蟹,她并没有动筷子,仍然安静的看着霍建声。 “霍少爷,能直接说重点么?” 霍建声刚刚隐藏下去的怒气顿时又翻了上来。 翻江倒海一般,几乎要把他的整个胸腔撑爆掉。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站起来,直接把这个女人压在沙发上,得到她的身体。 不是有人说过么,那地方是通往女人心灵的窗户。 可偏偏顾清歌的性子太烈,他又不能硬着来。 一再告诫自己要忍耐。 终于,缓了三秒钟以后,他还是平静了下来。 从身后拿出一份报纸丢在顾清歌跟前,“你自己看吧…” 顾清歌拾起报纸。 很快,报纸的内容被她看完,扔在一旁。 “霍建声,你什么意思?” “难怪夏晴知道这件事,是你告诉她的吧?” “我怎么不知道,霍家还养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看过了报纸内容,顾清歌彻彻底底的明白,原来,霍建声和夏晴早就是一伙儿了。 怪不得上一次夏晴出现在霍家的时候,恰好是霍老爷子不在家的时候。 怪不得夏晴和霍建亭在房间里的时候,霍建声敢到厨房来找她。 怪不得事情才发生两天,夏晴就找到了医院。 顾清歌的话说的实在太难听。 霍建声有些忍受不住,腾的一下就掀了桌子。 一桌的餐具和酒菜就这样被五马分尸,凌乱不堪的散了一地。 一直隐忍着的霍建声突然站起来,扯住了顾清歌的衣领。 “顾清歌,谁都有资格这么说我,唯独你没有资格!” “如果不是为了得到你,我才不会和夏晴那个婊/子结盟!” 顾清歌方寸大乱。 如今这发疯一般的霍建声真的发了疯,她一个区区小女子,又怎么躲得开。 虽然是大厅,但这种档次的消费场所并不是所有人都消费的起的。 再加上又是下雪后的第一天,酒店的生意并不是太好。 所以,当霍建声把餐桌打翻在地以后,跑过来的只有侍者和酒店领班。 “霍先生…” “四少爷…” “怎么了?菜不合口味么?” 一向儒雅的霍家四少爷竟然也有这么暴力的一面,酒店里的工作人员都吓呆了。 顾清歌从来不知道霍建声竟然会对自己下手。 脖子被他掐住,又疼又干又涩,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用力。 呼吸困难。 顾清歌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她突然有些后悔。 为什么要再去相信霍建声呢? 狼永远是狼,就算披上了羊的外衣,他也还是狼… 酒店的工作人员过来想把两个人分开,却被霍建声一脚踢到旁边。 他用力狠狠捏着顾清歌的脖子,眼睛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顾清歌,你说,你到底是选我?” “还是选那个跟你有血缘关系的霍建亭?!” 连他说出来的话都透着狠戾,织成一张网,顾清歌被网在中间,动弹不得。 曾经有一度,顾清歌以为自己会这样被他活活掐死。 等到脖子上的束缚解开时,她都没有睁开眼睛。 “顾清歌,你有没有事?”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浓重的喘息。 有些陌生。 眩晕了几秒钟以后,顾清歌才缓缓睁开眼睛。 抱着她的人,却是霍建亭… 涣散的瞳孔突然又重新聚集起来,她顾不得自己的脖子,扯住霍建亭的衣服就问。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咳…” 因为太着急想知道答案,她竟然忘了自己才被霍建声掐过脖子。 霍建亭定睛在她脸上瞧了瞧,见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将她轻轻抱起来,放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尔后,高大雄伟的身躯缓缓走近霍建声。 此时的霍建声很是狼狈, 整个人趴在地上,衣服上沾满了今天的饭菜,红的黄的绿的,各样颜色聚在一起,实在是热闹。 头发上挂了一朵香菜叶子,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顾清歌半靠在沙发上,看着霍建声的样子,着实觉得好笑。 霍建亭几步走到霍建声跟前,把他从那堆废弃的餐具里拖出来,朝着霍建声的肚子又是重重一拳。 “敢欺负她?!” “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人!” 霍建声捂着肚子,只觉得疼,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霍建亭怎么会冒出来,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被揍的对象。 当霍建声被揍得已经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之后,似乎听见某个女人的声音。 “建亭,你快把他打死了…” “别打了,咱们走吧…” 也不知道怎地,那拳头就没落在自己身上。 模模糊糊里只听到霍建亭丢下一句“少他/妈惹我女人!” 便没了动静。 徒留一大群人在风中凌乱。 当顾清歌又一次呼吸到新鲜空气以后,她忍不住很狗腿的抱了抱霍建亭。 “谢谢你…” 霍建亭长臂一伸,手上还挂着吊过点滴以后的胶布,唇还是灰白色的,却不知道怎么的,那眼睛就那么亮。19sbj。 亮亮的落在顾清歌身上。 他的眼眸一如天上的繁星,而她,便是他眼眸中最亮的那颗繁星。 “顾清歌,你他/妈的,竟然敢一个人跑出来见霍建声那个混蛋!” 也不知道怎么地,接下来便没了声音。 等到顾清歌反应过来时,她的唇已然落进了霍建亭的嘴里。 “霍建亭…” “这…里…是大马路上…” 来来往往的街头,到处是行色匆匆的路人。 而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吻她。 她受不了路人的眼光,匆匆忙忙推开他。 可他偏不让她如愿,猛的俯下头,又一次含住她的唇。 顾清歌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电流击中了,浑身都发着颤,心底绷紧的那根弦,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断了。 顾清歌挣扎着试图推开他。 可这男人偏偏不允许她挣扎,她越挣扎,他就箍的越紧,容不得她有一点点反抗。 男人的唇里还带着烫人的热气,气息微喘着,像是蛰伏了千年的野兽一般,对着她的唇就是一番啃噬。 大街上有小朋友拉住妈妈的手停下来,指着两人的方向问,“妈妈,那个叔叔和阿姨是在亲嘴吗?” 顾清歌只觉得脸被什么东西烧着了一般的烫。 她和霍建亭… 竟然在这人潮拥护的马路上公然亲吻了… “建亭…” “不要…” “有小朋友…” 话不成话,句不成句,全部淹没在男人的唇角里。 话还没说完,竟然被他再次趁虚而入,勾缠住她的舌,再不肯放开。 霍建亭的吻,一如他的人,霸道而强势。 冰冷的表面下,是炽烈的火山。 一吻毕,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狼狈不已,却谁都没有嘲笑对方。 “霍建亭,你怎么可以在大马路上就…” 她羞的再也说不下去。 他却是一本正经,冷冷的瞪着她,“顾清歌,谁准你离开老子的?!” “不就是那张破报纸么!” “老子今儿他/妈的还就告诉你!” “你不是林芳杏亲生的,你和老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其实早在夏晴进入病房的那一刻,他就醒了,因为不想见夏晴的原因,他故意装睡。 却不小心听到了蠢女人和夏晴的谈话。 怪不得顾清歌这几天这么反常,却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正想着怎么跟她解释,却又被夏晴缠住。 好不容易把夏晴赶走,等到他下楼的时候,顾清歌已然不在了。 最后看了医院的监控录像才知道,顾清歌跟霍建声走了。 一路风风火火,跟着王三五杀到酒店,却不料,一进门,就看到霍建声掐着顾清歌的脖子。 气不过,把霍建声狠狠揍了一顿,虽然觉得还不够,想想隐避处是他间接让自己知道了顾清歌最近反常的原因,既然顾清歌求情,他就暂时先放过他这一次。 毕竟,报纸要是拍到这一幕,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顾清歌大约还沉浸在霍建亭刚才的话里,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痴傻。 就连被霍建亭推进了车里以后,她还在问着同样的问题。 “霍建亭,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 霍建亭伸手就在她头上拍了一下。 “好痛!” 她皱着小鼻子看他,泪眼汪汪的样子,说不出的可怜。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这模样儿的她。 像个精灵一般。 忍不住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就咬了一口。 不算疼,却又明显的可以感觉得到。 亲密的让人感觉仿佛是两个热恋中的情侣。 “顾清歌,我饿了…” 下一章有肉肉吃,嘿嘿 .. 病房里里的客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他就像个赖皮的小孩子一般,趴在顾清歌的肩膀上,紧紧抱着她,生怕一个眨眼,她又消失。 顾清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任由他抱着自己。 却缩在他的脖颈下低声哭泣。 “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你还病着,我却那么让你操心…” 霍建亭轻轻推开她一些,认真而诚恳的盯紧她的眼。 “顾清歌,你是我女人,你他/妈的要是再敢哭一声,我就揍你!” 虽然他还是那么粗暴的语气,她却一点儿也不害怕。 高高的昂着脖子,歪头头看他。 “霍建亭,你敢揍我试试!” 眼角的泪痕犹在,她却已然变身,换作是趾高气昂的高贵女王,冷眼晲着他。 于是乎,霍大总裁黑着一张脸,伸手就在顾清歌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顾清歌,不想我现在就干你,就丫给我闭嘴!” 这个时候的顾清歌是侧坐在霍建亭腿上的,他腿间高高支起的小帐篷,几乎要撑破了裤子。 顾清歌哭笑不得,急忙停住,抱着他的脖子,撒娇似的在他脸上留下一吻。 “不管怎么样,今天都要谢谢你…” 霍建亭半眯着眼睛看她,“真的想谢我?” 顾清歌用力点点头,很认真的回答他,“当然是真的。” 他突然靠近她的耳朵,俯在她耳边轻轻一笑,“不如…以身相许吧…” 有意无意的,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那儿抓。 顾清歌未经人事,哪里经得住他这样的挑/逗? 明明隔着衣服,那地方烫人的热度却让顾清歌不由得缩回了手。 柔若无骨的小手匆匆忙忙就收了回来,却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耳边浮起红云,似朝霞一般令人流连,带着无限向往。 霍建亭的唇就这样压下来,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唇上。 辗转,吸吮,细细描绘着每一条褶痕… 顾清歌被他吻的浑身乏力,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仿佛中了邪一般。 有人却如鱼得水,进一步掠取,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在前排开车的王三五红了脸。 吓得也不敢乱看,强装出一副认真开车的样子,却又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偷去看。 哎呀,妈呀,头儿这回可真露脸了。 回到m组织,他一定得把这事儿说出来,让大家知道知道,他们头儿不仅仅是在战场上英雄,在爱情面前,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因为霍建亭还发着烧,面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顾清歌也没吃什么东西,于是,两人就在一家很特别的粥铺停下来,吃了些清淡点儿的粥和包子,便又回了病房。 毕竟,霍建亭还病着,顾清歌可不敢拿他的身体开玩笑。 因为粥铺离医院比较近,索性让王三五先回去。 两个人则是一路步行。 温度已经降到零度以下,霍建亭还是穿着昨天的那一套旧衣服,顾清歌忍不住心疼他,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替他围上。 “霍建亭,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 “大冷天儿的,你就穿个风衣加个衬衫,不冷么?” 霍建亭原本是要拒绝的,见她一脸坚持,便由着她去了。 看着她空荡荡的脖子,伸手替她把外套拉链往上提了提。 “我是男人,又是当过兵的,身体哪有那么弱?” 顾清歌狠狠瞪他,“没人说你身体弱,但是,你总得看天儿穿衣服吧?” 他伸出手,突然就握住她的手,“蠢女人,谁让你把围巾给我了,瞧你这手凉的!” 说着,就要去取脖子上的围巾。 顾清歌死活不肯让他摘下来,绕到他背后,把围巾打成一个死结儿。 叉腰指着霍建亭,“霍建亭,你丫要是敢摘下来,我就不理你!” 风刮的紧,她的小脸儿因为被风吹的缘故,呈现出一种红彤彤的状态,看上去就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可爱极了。 霍建亭第一次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打败了。 于是乎,他只有默默接受那条围巾,缓缓向前几步,握住那个笑的很傻的女人的手。 忍不住还是伸出手,在她通红的鼻尖上刮了一下。 “蠢女人!” 顾清歌也不怕他,一张嘴就咬住了他的指尖。 “蠢男人!” 说是咬,还不如说是含。 调皮的舌尖顺着他的指尖,一点点舔食着,仿佛那是什么人间美味一般。 霍建亭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仿佛凝固了。 顾清歌则是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一副歼计得逞的模样儿。 霍建亭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迅速抽回沾满了口水的指尖,在自己的唇上舔了舔,直接朝着她的唇就压了过去。 一边吻,一边拖着顾清歌大步朝着走。 “蠢女人,你点起来的火,你要负责!” 偏生的,顾清歌笑的两只眼睛弯弯的,贼兮兮的,像只小狐狸。 直到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了,那人才放开她,摸着下巴,眼神在她身上滚来滚去。 “小样儿,敢跟老子玩这个,看回头床/上我怎么收拾你!” 顾清歌挺了挺胸脯,毫无畏惧之意,仍然笑的一脸灿烂。 “蠢男人,我才不怕你呢!” 霍建亭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顾清歌,有胆你再说一遍!” 她笑的更加欢脱,像小兔子一般跑开,一边跑一边还冲他做个鬼脸。 “霍小三是蠢男人…” 某个男人气得脸都歪了,一紧外套,顺着顾清歌跑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顾清歌,你丫的,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三步两步,顾清歌就被抓住,像没有了妈妈保护的小母鸡一般,头缩在外套里。 那人看着她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一脸开心。 甚至还朝着她吹起了口哨。 幽幽暗暗的路灯下,他笑的分外妖娆。 把她拎到自己身旁,俯下/身子,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小东西,这笔帐,咱们在床/上算…” 她想躲,无奈衣领被霍建亭揪着,哪里还能逃得开? 两个人就像是两个偷吃了蜂蜜的傻子一般,傻笑着回到病房。 小家儿女的娇羞在顾清歌的脸上展露无疑。 虽然有些害羞,却隐隐的又带着些期待。 听人说,一旦男人和女人之间冲破了那层薄膜,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照这么看,霍建亭是不是已经开心敞开心房接受自己了? 顾清歌,努力一点。 再努力一点。 也许,你会让霍建亭忘记那个叫夏楠的姑娘。 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霍建亭的现在和将来,是属于你的。 两个人傻笑着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皆是愣了一愣。 朦胧的灯光下,一身火红的女子巧笑倩兮,施施然转过身来,注视着霍建亭和顾清歌。 “回来啦?” “玩的很开心?” 她的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眼神落在霍建亭和顾清歌交握在一的手指上时,却突然一冷。 连那笑容都变得冷淡了下来。 顾清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却被他握的更紧。 霍建亭抬眸,眼神淡淡的落在窗角那火红的女子身上。 “夏晴,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们最好不相见。” 他突然变得冷漠起来,连身旁的顾清歌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从他指尖传递过来的冷意。 这个女人是来找霍建亭的,与她无关,似乎… 她应该回避的好。 她很小心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霍建亭死死扣着,不允许她松开。 这一幕落在夏晴的眼里,格外讽刺。 很快,她抬了抬眼,将刚才那一幕自行屏蔽掉。 “顾医生,我没记错的话,你和建亭,似乎是带有血缘关系的姨表亲…” 她站在那里,浅浅淡淡的笑着,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一般。 霍建亭站在那里,冷眼凝视着她。 这个叫做夏晴的女人,曾几何时起,他竟然也看不透她了? 都说女人的心思易变,这夏晴的心思他再也猜不着了。 顾清歌站在那里,有些仓皇的看一眼霍建亭。 刚才在上车之前,霍建亭就说过了,她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为什么现在夏晴又说的那么信誓旦旦? 霍建亭紧了紧她的手。 “夏晴,关于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 夏晴穿着一件火红的圆领毛衣,红彤彤有颜色,一如过年时春联的颜色。 喜庆的让人眼睛发涨。 她的脸色却是苍白的,仿佛是被罩了一层寒霜。 她缓缓走近自己的包,取出一叠报纸,扔过来。 “霍建亭,好好看看这份报纸!” “除非你有证据,否则,空口白牙,谁都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报纸在飞行的过程中已经被展开,娱乐版头版头条的特写,给的是顾清歌的侧脸。 虽然打了马/赛/克,熟悉的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那是顾清歌。 报纸的标题非常醒目:霍氏又曝丑闻,哥哥结婚实为弟弟娶妻 顾清歌的巨副照片往下,夹杂着一些小照片,恰好是刚才她和霍建声吃饭时的场景。 照片上,霍建声握着她的腰,脸几乎就贴着她的脸。 照片的角度拍的很好,看上去,仿佛是霍建声在吻她的样子。 另一张,则是霍建声伸手掐她脖子时候拍的。 不过,照片显然被人动过了。 照片上的样子,是霍建声伸手握她手的姿势,他的腰微微弯着,嘴巴几乎要落在她的唇上。 拿捏的恰到好处。 明明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如今,硬生生被扣上这样一顶帽子。 顺着大副照片再往下看,昔日顾清歌婚礼的照片也被曝光出来。 照片经过特殊处理,新郎的旁边还特意附了一张霍建声的照片。 顾清歌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些陈年旧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可如今图文并茂的出现在她自己的视线里,还是头一回。 那些照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在指向一个事实。 她结婚的对象是霍建声。 陪她出入餐厅的人,也是霍建声。 顷刻之间,霍建声变成了她的真正爱人。 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一步? 之前,如果他们还拿着姨表亲的血缘关系来炒作的话,她还有勇气去面对。 如今,这照片上的斑斑点点,却让她无力辩白。 报纸呼啦啦躺在地上,被暖风吹的瑟瑟翻过,大副的照片和文字,一样落在霍建亭的眼底。 他轻轻松开顾清歌的手,弯下腰,一张一张把报纸捡起来。 阔步走到夏晴跟前。 “夏晴,这些报纸是从哪里来的!” 隐忍的怒气从他清冽的声音里隐隐透出来,顾清歌站在原地,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 都是她不好,如果她不见霍建声,如果不去和他吃那一顿饭,就不会有这张报纸出现! 她有些懊恼,有些恨自己。 事情已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她想躲,已然是躲不开了。 她不知道霍建亭看到这些照片时,是一种什么心态,但她自己很清楚,不管怎么样,报纸上那一张婚礼两声的照片中,新郎的确是霍建声。 她明明记得当时霍家老爷子为了保全霍家的名誉,没有让一家媒体出现在婚礼上,也没有让摄影师拍下霍建声的正脸。 这张照片又是怎么来的?17129884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霍建声和夏晴是认识的。 所有发生在霍家离奇古怪得不到解释的事情,都出自霍建声和夏晴的手。 眼前这份报纸摆明了是一个大坑,在等着自己和霍建亭往里面跳。 她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镇定下来,只有傻傻的站在那里,等着霍建亭的处理。 夏晴无视霍建亭的怒气,看一眼报纸,视线又落回在霍建亭脸上。 “报纸哪儿来的?” “怎么?” “建亭,你很想知道么?” 她高傲的抬着下巴,站在霍建亭对面,和他,仅仅是一步之遥的距离。 霍建亭眼神一层未变,依旧盯着她的眼。 “告诉我!” 他的手几乎要把报纸捏烂。 脆弱的报纸被他捏的惨不忍睹,可站在他对面的女人却开心的很。 “想知道吗?” “想知道的话,很简单…” “只要你现在就陪我出去吃一顿饭,我就告诉你!” 她的眼神里写满邀请,甚至还带着些淡淡的得意之色。 “夏晴,我没工夫和时间跟你耗!” “你不说,我也能查得出来!” 霍建亭最后的一丝耐性也被磨光,报纸直接砸在夏晴的脸上。 他伸手拽了夏晴的胳膊,就把她往门外推。 “夏晴,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性!” 霍建亭发疯时候的样子顾清歌自然是见过的。 可是像今天这样狠戾的脸色和手段,却还是头一回。 夏晴哪里肯让霍建亭把自己拖出去,她伸出一只手,扳住床腿,希望可以让霍建亭放手。 可霍建亭偏偏就是不放手,用力拉扯着她,一点一点向门外拖。 夏晴这时候的样子已然不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堂堂副市长的千金大小姐,如今竟被一个男人像拖什么垃圾一般往外扔,说出去,实在是没有任何面子。 “霍建亭,你放手…” “放手…” “你弄疼我了…” 夏晴带着哭泣声开口。 霍建亭仍然不肯放过,依旧把她往门外拖。 眼看自己即将被拖出门外,夏晴突然朝着顾清歌喊。 “顾清歌,想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 站在一旁一直中立的顾清歌在听到这一句话后,突然一滞。 连霍建亭都停下了动作,一双如霜刀般的眸子紧紧落在夏晴脸上。 “夏晴,说话的时候小心点!” “否则,我直接把你从窗户里扔下去!” 夏晴一哆嗦。 下意识的看向顾清歌的方向,突然就噤了声。 顾清歌愣愣的站在原地,刚想问些什么,霍建亭已然走到了她跟前。 “不要去在意一个疯子的话!” “报纸的事,我来摆平!” 夏晴依旧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原先亮丽的眸色已然暗了下去。 “霍建亭,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忘了吗?” “当年如果不是我爸爸和夏楠,哪里有今天的你?” “你就是这么对待楠楠的亲人的吗?” “霍建亭同,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坐在地上的夏晴头发散乱,眼神凄凉,颇有一副怨妇的样子。 顾清歌想上前去把她扶起来,最终还是没有走出去那一步。 要知道,霍建亭爱夏楠。 他的心里一直住着那个叫夏楠的女人。 那是他的禁忌,是不允许被任何人提起的。 无限同情的看一眼夏晴,顾清歌退回到霍建亭身后,暗暗替她捏一把冷汗。 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霍建亭,在听到“夏楠”那两个字以后,突然就转过了身。 直接走到夏晴跟前,拎着她的衣领把她吊在半空中。 “夏晴,知道为什么你找人绑架顾清歌,我没有找你算帐吗?” “知道,你害得罗欢欢早产我为什么没有动你吗?” “就因为我记着欠楠楠和伯父的恩情,只要没弄出人命来,我就容忍你!” “可是你,不知足!” “贪心不足蛇吞象!” “别以为我霍建亭不会打女人!” 夏晴从未见过这样的霍建亭,睁大了两只眼睛恐惧的望着霍建亭。 两只脚因为悬空,她无法够到地面,脖子被衣服勒得厉害,她呼吸困难。 勒的时间越久,她的呼吸越发困难。 “霍建亭,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楠楠在天上看着伤心吗?” 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如果再不说出来,也许,她真的会死在霍建亭的手下。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霍建亭突然就松了手。 砰… 一声闷响,夏晴落在地板上。 虽然被摔得有些疼,可好歹保住了命。 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仰望霍建亭,眼泪刷就掉了下来。 “霍建亭,你知道的,楠楠和我这个姐姐的感情最好…” “她生前,你和她之间的种种,她全部都告诉了我,那个时候,她甚至还说过,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希望我能代替她来爱你…” “可是你呢?” “你今天又对我做了些什么?” 就子泣歌又。因为刚才喉咙被勒过的原因,她的嗓音有些嘶哑,再加上她情绪激动。 一段话说下来,倒更像是歇斯底里的发泄。 顾清歌站在霍建亭身后,凝视着这个男人的后背。 霍建亭,你到底有多爱夏楠,才会容忍夏晴犯下的这么多错误? 既然你那么在意夏楠,又为什么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我都打好了离婚协议书,是你那一句“和你好好过日子”让我以为我重新获得了希望。 却不想… 她只是一句话,便将我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 夏楠… 你永远是我的魔咒,恶梦… 穷我这一生,也许都不会摆脱你的阴影吧… 顾清歌只觉得伤感。 以前只知道夏楠是霍建亭不能触碰的禁忌,如今才知道,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毒。 它扎根在霍建亭的血液里,流窜在四肢百骸里。 霍建亭站在那里,背对着顾清歌,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顾清歌能感觉到他的伤感。 “霍建亭,你怎么对我不要紧,但是你不能辜负楠楠!”19sgs。 “你可以去问问我爸妈,楠楠生前是不是说过,把你也分我一半?” 夏晴坐在地板上,两眼通红,死死盯着霍建亭。 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感。 顾清歌突然觉得,这病房里的空间太狭小,她需要出去,找个空旷一点的地方透透气。 好在,外套还没有脱,鞋子也还没有换。 于是,她轻轻从霍建亭身后走出来,绕到他身前,缓缓走向那道门。 “你们…好好谈一谈…” “我…出去打点热水…” 说是打开水,可她连热水瓶都没有拿。 仿佛是犯人见到了警察一般,慌慌张张走出门去,避开病房里的那两个人。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大口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 似乎只有这样,才会好过一些。 心上明明那么疼,疼得连眼泪都涌了出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硬生生咬着,不肯让那眼泪落下来。 顾清歌,别在意… 只要霍建亭没有说什么,没有答应夏晴,就什么都不算的… “顾清歌…” 她的步子仅仅只迈出了两步,手便被人从背后捏住。 原本说这一章让清歌吃到肉肉的,但小果子预算失误了,抱歉哈,下一章里奉上啦 .. 恨若若成狂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护士就进来替霍建亭扎针了。 小护士毕竟还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看着赤条条躺在床/上紧紧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吓得一声惊呼。 霍建亭狠狠瞪她一眼。 急忙飞快的伸手把被子捞上来一些,替身旁露着大半个肩膀的女人盖好。 “滚出去!” 这位首长脾气坏,脸色又差,声音又狠,谁也不敢惹他,小护士两眼泪汪汪,拿着托盘又退了回去,顺带把门还给带好了。 一夜风流。 霍建亭这会儿只觉得浑身使不完的劲儿,半个身子撑起来,俯视怀中的女人。 这女人还在沉沉的睡着,长长的睫毛几乎要延伸到鼻翼,眼角还挂着干涸的泪痕。 细细再往下看,此时的她未着寸褛,洁白泛着荧光的皮肤落在霍建亭的眼里。 斑斑点点,青痕紫痕,都是他的杰作。 女人睡得很沉,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许是觉察到了凉意,那小小的身子朝着霍建亭身上又偎了偎。 本是无意识的一个小动作,却让霍建亭一滞。 原本清散的眸子,突然一聚,某处热情似火的又向他打着招呼。 看着自己的兄弟,霍建亭咬咬牙,挨着顾清歌又躺了下去。 这女人身子太虚,又是第一次,被他折腾了几乎一整夜,天亮时候才好不容易睡着,他哪里舍得再惊动她。 昨天夜里,她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依然浮现在眼前。 他一再哄诱着,要她放松,可不知道为什么,进去以后,当他穿破那层阻碍的时候,这女人痛得大哭起来。 他已经六年没碰过女人了。 也许,真的是自己太急了… 她无助的趴在自己肩头低泣,每一滴眼泪都仿佛是对他罪行的控诉。 那一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远残忍。 可他没有退缩。 身下这女人,是他喜欢的,爱不爱她,他说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他会心疼这女人。 舍不得她再受一点点伤害。 于是乎,整个过程就成为一种折磨。 她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攀着他的肩,而他则是一脸隐忍,一动不敢动,生怕她更痛。 女人的第一次都是这样,痛得撕心裂肺。 他甚至想骂娘。 怎么还有处/女/膜这种东西存在? 接下来的情况要比他想像的好一些,这女人虽然痛,却还是勇敢的努力着。 许久以后,霍建亭才明白,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鱼水之欢了吧? 所谓的鱼水之欢,欢的不仅仅是鱼,连水也是快乐的,才叫作鱼水之欢。 快乐的若只有鱼,又谈什么欢呢? 总之这一场欢/爱就像是一场久违的甘霖,滋润着他干涸已久的心。 其实,情动之时,便是心起之刻,只不过,这男人对感情的事,向来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被窝里光条条的小美人鱼长长的羽睫动了动。 下意识的,霍建亭闭上了眼睛。 顾清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因为屋里的窗帘是关着的,所以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下意识的去摸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表。 妈呀,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迟到了! 于是乎,顾清歌飞速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捡起凌乱了一地的衣服,往身上就套。 腿间的疼痛立刻涌上来,从一点扩散到四周。 痛意,身体最底部的濡湿,散落一地的衣服,都在提醒着她,到底发生过什么。 昨天夜里,她和霍建亭那个了… 那个过了… 竟然… 竟然还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而且还是霍建亭生着病的情况下… 顾清歌啊顾清歌,你是不是有点太过饥/渴了? 可连孔子都说了,食和色本就是人的本性,又有什么好害羞的? 不过,好像昨天晚上霍建亭表现的很好。 而自己,表现的则像个大傻瓜… 似乎,还哭了… 和霍建亭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幸福? 还是不幸? 她已然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在这一场也许无关爱情的欢/爱里,顾清歌是无悔的。 对,她不后悔。 衣服还没有穿到身上,腿间又是一疼,她毫无预兆的倒向地面。 她认命的闭上眼睛,以为会摔在地上。 却不想,迎接自己的是,竟然是暖暖的被窝。 某个身上膀子长的男人直接把她捞回了床/上。 顾清歌一愣,没有完全穿上身的衣服还抓在手中。 “你…早就醒了?” 那岂不是自己光条条的样子全部被他看光了? 于是乎,某个人急忙把那半截没穿上的衣服捂在脸上。 霍建亭粗鲁的把她盖在脸上的衣服扯开,“顾清歌,你男人就长的那么难看不入你的眼吗?” 顾清歌语塞。 这男人,真能误解别人的意思。 昨天到现在,她都不敢看他,那些翻云覆雨的片断还在脑子里盘旋,她哪有勇气看他。 霍建亭,你丫的,不带这样儿欺负人的。 她依旧偎缩着身子,虽然两人紧紧偎在一起,可她的心一阵又一阵的乱跳,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羞人的场面。 她越是躲,他就越是靠近,把她逼的无路可走之时,她终于抬起水汪汪的黑眸看他。 “那个…那个我迟到了…” 霍建亭眉头一皱,这女人! 醒来第一句话不是应该向老公问早安么? “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等你赶到医院,也下班了…” 他看不透这个女人。 不是说女人只有真心爱一个男人,才会把身体交给那个男人么? 为什么他一直饿到现在,也没见霍太太心疼一下? 莫非,这月惜晨的泡妞语录错了? 原本还在他怀里挣扎的顾清歌突然一滞。 是啊,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等她赶到医院,还真的下班了。 顾清歌痛心疾首,捂着胸口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我的全勤奖啊…” 某个男人白她一眼,“老子替你请过假了!” 顾清歌缓了缓神,才又放松下来。 在医院的病床/上和霍建亭发生那档子事儿,她已经觉得很不好了,如今,贪欢竟然连上班时间都错过了。 顾清歌啊顾清歌,你这叫什么? 这才想起来霍建亭还发着烧,急忙又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19sca。 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低低的有一些烧,温度不会太高。 一颗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 昨天晚上,她怎么就没把持住呢? 不过几分钟之间,她的脸色转变了无数次,每一次都落在霍建亭的眼底。 大手不安分的又游移到了那两颗水蜜桃上。 “女人,我饿了,要喝奶…” 还没等顾清歌反应过来,某人已然含住了那片粉色的花蕾。 霍建亭不是人! 如果说他穿着衣服的时候是衣冠禽兽,那在床/上就是禽兽不如。 丫一点儿也不体谅她的小身子板儿,一点都不心疼女人的第一次,硬生生又挤了进去。 顾清歌眦牙咧嘴,恨恨的瞪着他,“霍建亭,我疼…” 他放缓了进入的动作,轻轻在她唇角留下一吻。 “之所以会疼是因为你太紧了,让我进去帮你松一松,就好了…” 于是乎,在某个女人连连抗议无效的情况下,霍大总裁把那两颗水蜜桃,连带着它的主人全方位三百六十度吃了个干净。 可怜的顾清歌,除了在心底暗暗痛骂霍建亭,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一张小脸哭的惨兮兮,到最后,她哭得实在是太惨了,霍建亭好不容易软了心,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出院的时候,连值班医生都夸霍建亭恢复的快。 霍建亭满面春风,稍稍弯下一些腰来,让顾清歌替他系着围巾,频频朝着小护士们招手。 “感谢这两天里大家对我的照顾,我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旁边一个护士插嘴道:“霍先生别谢我们,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到是霍太太,衣不解带的照顾您,实在是辛苦了…” 霍建亭笑的像一朵花,眼神落在替自己系围巾的顾清歌身上。 贴着她的耳朵轻轻一笑,“霍太太最辛苦了,晚上我一定好好伺侯你…” 他故意把“伺侯”两个字说的暧昧不清。 顾清歌又闹了个大红脸。 好在没人在意她,胡乱的替霍建亭把围巾围上,就急忙朝着出口去了。 她真不知道一向那个连话都懒得说一句的霍建亭怎么这么多话! 总之,他一句话就把她平静的心搅得乱起来。 谁知道他要怎么伺候她? 从医院回到幕府山的时候,已然是黄昏了。 因着是大年三十,又是霍建亭出院的日子,瑛姐和罗欢欢准备了一大桌的菜。 四个人坐在餐桌上,摆了五套餐具。 顾清歌没有说话,霍建亭也没有说什么。 罗欢欢看两人一眼,“瞧你俩这气色,应该是和好了。” “今儿是大年夜,吃团圆饭的日子,不介意我替我妈多放一套餐具吧?” 顾清歌无所谓,这家是她的,也是霍建亭的,既然是给霍建亭母亲的,也无可厚非。二护眼进士。 往年的年三十都是在霍家大宅里过的,霍老爷子喜欢热闹,每每逢年过节的时候,小辈儿们是一定要在家里吃饭的。 今年,由于林芳桃的事,霍建亭和顾清歌都没有回去。 霍建声受伤住院,也没有回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饭桌上显得格外冷清。 霍天齐看着空着的座位,连动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是年三十儿,老四、老三和老三家的都不回来,你们就多说说话,热闹热闹吧…” 人越老,就越怕寂寞,越寂寞就越怕人少。 很多时候,霍天齐甚至想搬到养老院里去住。 可惜,他不能。 霍家家大业大,他膝下有子,如果他真的搬到养老院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指着霍建亭和霍建声的脊梁骨骂呢? 再说了,霍家那么多财产,还不至于让他沦落到住养老院。 虽然霍天齐表面上仍然是一副笑脸,但是谢亦欣看得出来,霍天齐是不开心的。 纵然有女婿、女儿和最小的儿子陪着,老三才是那个让他牵挂的人。 默默的坐在霍天齐身旁,慢悠悠的动着筷子,心里却是凄凉的紧。 想她抚育霍建亭三十年,如今,他一声“谢姨”就掩盖了她所有的辛苦。 到底是为谁做的嫁衣? 霍婉菁是个直性子,看着没有动筷子的父亲,她忍不住又多了嘴。 “爸,老三家的不回来,有我们陪着您,还不是一样过年!” “地球少了谁,还不是照转?” 霍婉菁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她虽然对自己的弟弟霍建亭说不是讨厌还是喜欢,但是她讨厌顾清歌,非常讨厌那个女人。 霍婉莹从桌子底下伸出手,拉了拉她。 “婉菁,说什么呢?吃你的饭!” 霍婉莹当然是一番好意,因为她看到了霍天齐突然转换的脸。 霍婉菁也不知道怎么了,挣开霍婉莹的手,声音越发的大起来。 “爸,你不能太偏心了!” “不管怎么样,我和大姐才是您的亲生女儿,那个顾清歌说到底,她就是一个外人!” 谢亦欣皱起了眉头,和霍天齐同床共枕三十多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霍天齐的脾气。 手中的筷子伸向霍婉菁的手,重重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 “婉菁,说什么呢?” “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霍天齐深知这个女儿的刁蛮性子,也不愿意和她多说。 又因着是大年三十,他越发的希望能安安稳稳的过个年。 可这霍婉菁大抵是酒喝多了,越发的目无章法。 “妈,您不用瞪我!” “我知道您委曲…” “您嫁给爸三十几年,替他养大了三个儿女,连霍建声那个私生子都认下了,你这般的委曲自己,不过就是因为你爱爸。” “可是,爸是怎么对你的?” “因为顾清歌那个外人,就罚你去祠堂抄经书!” “六十多岁的人了,这么大冷的天儿里,一个人孤伶伶的呆在那个四处漏风的破地方!” “爸他心疼过您吗?” 霍天齐一直冷冷的注视着这个女儿,慢慢的嚼着嘴里饭菜。 “婉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并说出来吧!” 许是父亲不在意的态度让霍婉莹更恨,又许是平日里太过受宠爱,以至于连基本的事实道理都分不清了。 总之,这个时候的霍婉菁更像是一个骂街的泼妇。 “妈才是陪你一生一世走到现在的人,顾清歌她娘算什么东西?” “你要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就跟妈离婚,去找她过!” “犯不着把一个顾清歌扔在我们家里,让一家人都受她的气!” 霍天齐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这个二女儿,越发被娇惯的无法无天,再这样下去,霍家家将不家。 他随手拿起身旁的菜碟,朝着霍婉菁就砸了过去。 “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的东西,三十几年,老子白养你了!” 碟子堪堪砸在霍婉菁的额角,同上一次她砸顾清歌的额角位置一样。 当霍婉菁摸到殷红的血渍时,一双眼睛登时变得通红。 “霍天齐,不要以为你是我名义上的父亲,就可以这样对我!” “你之所以砸我,还不是想为你那个旧情人的女儿报仇?!” 霍婉菁从来没有想到过,父亲竟然会这样对自己。 “可是你别忘了,林芳杏的女儿和林芳桃的儿子结了婚,这算是近亲结婚!” “难怪霍建亭一直不喜欢顾清歌,这是他们顾家的孽障,活该!” 霍天齐已然被气得不轻,看一眼管家,伸手向他示意。 “管家,你聋了吗?” “取家法来!” 管家看这架势,深知老爷子的脾气。 只好摇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然多了一条鞭子。 和上次打霍建亭的鞭子一模一样。 恭恭敬敬的站在霍天齐身旁,“老爷,家法来了。” 霍天齐的眼神穿越空间落在霍婉菁的脸上。 “管家,执行家法!”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绝决。 谢亦欣哪里受得了,直接扑到了霍天齐身旁,“老头子,求求你,不要打她…” “婉菁她还小,她只是替我抱打不平…” “你不要打她…” 霍天齐的眼神依旧停在霍婉菁的身上。 其实,霍婉菁的脾气他清楚,现在,只要她道个歉,陪个不是,认真悔过,他也不会太为难她。 毕竟,一个女孩子,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这鞭子? 他有心放霍婉菁一马,却不知道这丫头肯不肯认错道歉。 霍婉菁的眼神则是落在霍天齐身旁的谢亦欣身上。 谁不心疼自己的母亲,见着母亲为自己这样求那个令她讨厌的父亲,霍婉菁哪里肯? “妈,不要求那个男人,站起来,你听到没有!” “他根本一点儿都不在乎你,求他又有什么用?” “妈,你不要这样…” 一向任性拔扈的霍婉菁见母亲这副模样,竟然哭了。 倒叫霍天齐心头一震。 这丫头虽然坏,对谢亦欣却是一片赤诚。 赤子之心,可见一斑。 孝顺固然是好事,却也不能不懂规矩! 霍婉莹见这架势,急忙规劝。 “爸爸,您自己都说了,今天是年三十儿,两个弟弟都不在,咱们要好好吃顿团圆饭,怎么这才一转眼的工夫,就又弄成这样?” “爸,难道您真的希望仇者快,亲者痛么?” 霍天齐真的被霍婉菁气昏了头,狠狠瞪一眼管家。 “还愣着做什么?!” “执行家法!” 很快就有佣人走近霍婉菁,把她摁跪在地毯上。 谢亦欣和霍婉莹则是纷纷跑过来,拦在霍天齐跟前,苦苦哀求。 “爸,您就原谅婉菁这一次吧…” 谢亦欣也急了,站在霍天齐跟前拦着。 “老头子,这大过年的,你消消气好不好?让大家吃一顿安生饭,成不?” “千错成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是想让那姓罗的丫头进门,灌上霍姓,我也不会反对的…” 霍天齐面色一凛。 罗欢欢的身世他已然找人调查过了,既然是林芳桃的女儿,霍建亭的亲姐姐,他自然希望她认祖归宗,不要再外流浪。 可谢亦欣说什么也不同意。 如今,为了霍婉菁,她到是连这个都同意了。 霍天齐在考虑。 谢亦欣肯松口是好事,但罗欢欢那丫头同不同意进霍家的门,还是另外一回事。 依着谢亦欣的性子,便是罗欢欢进了霍家的门,她也有办法让她有苦说不出。 就在霍天齐犹豫的时候,霍婉菁又丢出一句话来。 “妈,你要是敢同意姓罗的那女人姓霍,我就不是你女儿…” “我一定找人强/歼她,再杀了她,把她大卸八块儿!尸体扔出去喂狗!” 霍天齐已然气得浑身颤抖。 “管家,给我动手!” 当鞭子撕裂衣服的声音响起时,霍婉莹和谢亦欣都惊呆了。 柔弱的霍婉菁被摁在地毯上,后背已然挨了好几下。 鞭子撕裂衣服,露出鲜红色的翻卷着的肉,殷殷向外流着血。 霍婉菁却是一声不吭,硬生生忍着。 “爸,您要是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 “否则,只要我活着一天,一定不会便宜顾清歌和罗欢欢那两个女人!” 鞭笞声越来越重,被鞭子抽中的人也越来越安静。 直到地毯上全部都是血渍的时候,谢亦欣再也忍不住了。 她直接朝着霍天齐就跪了下来。 “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婉菁她还是个孩子…” “我求求你,放过她吧…” 霍婉莹跟在母亲身后也跪了下来。 霍天齐无力的挥挥手,转身便上了二楼。 三十年前的事,他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芳桃还曾经为他生过一个女儿,可为什么亦欣却说,她只生了一个儿子? 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有两个孩子,为什么他只见到一个男婴? 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有某种东西从心底正一点点升上来,让他越发觉得恐惧。 如果真相不是谢亦欣说的那样,又会是什么? 他默默吩咐了司机备车,自己则是悄悄离开了霍家。 驱车前往某个地方。 他要寻找一个答案。 不管怎么样,三十年前的事情,即使被掩盖,也总有人知道真相是什么。 霍婉菁被姐姐和母亲拖进房里,撕开了她的衣服,替她上着药。17129618 “妈,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让顾清歌和罗欢欢那两个贱/人好过!” “你替我找人过去,在霍建亭的别墅外放一把火!” “把她们全部烧死!” .. 每个每人都有一段哀伤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谢亦欣心疼的要死,哪里肯让她再惹事端。 “婉菁啊,你这又是何苦?” “我和你爸爸之间的恩怨是上一代的事,你就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行不行?” 霍婉莹也心疼不已,一边替妹妹上创伤药,一边又吩咐管家去请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霍婉菁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挨打。 虽然挨的鞭子不多,却足以令她痛不欲生。 豪门世家的小姐,打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大声呵斥都没有过几次,这样惨痛的责罚哪里受得了?19snt。 见母亲在一旁暗自哭泣,生怕她又触动了伤心事,便缓缓开口。 “妈,这么晚了,您先去歇着吧,婉菁这里有我呢…” 谢亦欣摇头,一脸阴郁。 “婉莹啊,不是妈懦弱,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再翻出来了…” “妈年纪大了,也累了,不想再劳神又劳心了…” 握住霍婉菁的手,语重心长。 “婉菁啊,妈知道你是替妈抱打不平,可是,你想过没有,妈努力了这么多年,不过就是为了让你爸留在我身边…” “你这么一闹,我还有什么?” 霍婉菁更是委曲的直哭,眼泪簌簌往下落。 “妈,我就是看不惯…” “你嫁给爸三十几年,却连一纸结婚证都没有,这算是什么?” “他到底拿你当什么?” 已经年逾六十的谢亦欣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之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眼睛微微抬起来,看向窗口的方向,一声轻叹。 咬咬牙,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霍婉菁的伤在背部,为了上药方便起见,霍婉莹脱了她的上衣,连带着内衣也一并脱了,这会儿她的上半身是赤/祼着的。 许是这天气太寒,再许是母亲的眼泪太过凄凉,又或许是这个家的气氛太过压抑,也可能是她今天挨了打,太过于伤心。 总之,她握着母亲温暖而略显粗糙的手,也跟着哭了起来。 “妈,我就是替你气不过…” “你嫁给爸三十几年,替他带大了三个儿女,还接受了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可是爸是怎么对你的?” “你平日里照顾他吃喝拉撒,无一不周,可你连霍家的女主人都不是…” “妈,你为了那么男人,这么委曲你自己,你不心疼你自己,我心疼你,行不行?” 谢亦欣说不出话来。 女人的心,果然还是女人最懂。 尤其是自己的女儿。 人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这不就应证了这句话么! 谢亦欣眼泪掉得凶,几十年来,两个女儿从来没见她这般伤心过。 霍婉莹劝了又劝,好不容易才把母亲送回她的房间。 看着母亲躺下后,她又折回了霍婉菁的房间。 霍婉菁趴在床/上,半闭着眼睛,看不出睡还是醒。 霍婉莹又朝前走了走,来到床边上,替她把被子盖上。 “二妹,你最近这是怎么了?” “就算你不喜欢顾清歌和那个姓罗的女人,也不要在爸跟前提起,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你如果实在喜欢那个叶卓燃,想办法请到家里来,用点计让他从了你就是了,何必非要跟那个顾清歌置这份儿气?!” 霍婉菁突然睁开了眼睛,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神里闪过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 “大姐,你看那个叶卓燃,他连正眼都不肯看我一眼,我又有什么法子?” 霍婉菁想了想,“二妹,你也不用太着急,感情的事,急不来。” “元宵节前,夏副市长家有个小型的聚会,被邀请到的人,都是n市的青年才俊,叶卓燃肯定也在受邀行列里,回头我找夏晴商量商量,怎么着也得帮你把这叶卓燃吃到嘴里。” 又轻轻在霍婉菁手背上拍了拍,“你看行不?” 提到叶卓燃的时候,霍婉菁的眼神里闪过一种兴奋。 原本暗淡眸子突然就光亮了起来。 “还是大姐知道我的心思…” 霍婉莹捏了捏自己妹妹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 “婉菁,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不要再惹爸生气,也不要再让妈伤心了,好吗?” “你知道的,妈那么在乎爸,如果真的把她和爸分开,妈一定会伤心死的。” 霍婉菁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 锃亮的眸子暗下去,缓缓合上了眼。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又睁开了眼。 “姐,想办法,找人把顾清歌和那个罗欢欢给我收拾了…” “我一定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霍婉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好,这些事情我替你操办…” “你自己好好养伤,别再让妈难过了…” 姐妹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直到半夜,霍婉莹才回了自己房间。 霍婉菁又气又怒又伤心,再加上一身的伤,折腾来折腾去,就发烧了。 好在家庭医生到的及时,一片混乱之后,霍家大宅里又趋于平静。 大年三十,明明是平凡人家最开心团圆的日子,独独六十七岁的霍天齐一个人孤伶伶的出了门。 司机在前面稳稳的开着车,不急不徐,一如往日的样子。 霍天齐坐在后排,一颗早就半截没入黄土的心,却一刻也不得平静。 这个时间去幕府山做什么呢? 如果儿子问起来,自己要怎么说呢? 见到罗欢欢的时候,又该以何种方式关心她? 几天前她提到的那个名字,就仿佛是从埋藏千年的地底被重新剥开一般,重见天日。 那个名字,背负着他一生的遗憾。 也是他一生的痛。 小桃,对不起… 都怪我不好… 当年如果我在你身边陪你到最后,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遗憾… 世界上有一种痛是横亘在他心上永远无法弥补的。 那就是没有在霍建亭的生母过世的时候陪在她身旁。 一个女人,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只希望自己心爱的丈夫能陪伴在侧。 可是他呢? 为了事业四处奔波,竟然遗弃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等以他再回到那间破房子跟前时,留给他的,只有一地灰烬… 小桃,你是我无法言明的伤。 那个名字,那么美,却又那么凄凉,生生的刮在心口上。 那么疼。 亦里伤是药。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如果不是罗欢欢重新再提起那个名字,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去触碰这件事。 林芳桃的事,是整个霍家的禁忌。 没有人可以提起那个名字。 除了他和谢亦欣,霍家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女人的事。 车子开得又平又稳,他坐在后排,却止不住的捂着胸口。 明明没有伤口,却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的疼。 罗欢欢和林芳桃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罗欢欢的生日和建亭竟然是同一天,这之间又存在着怎样的关联? 小桃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的疑问在他脑子里盘旋,久久挥散不开。 从霍家大宅到幕府山霍建亭的住宅不过是半个小时的路程,于他来说,却漫长的仿佛像隔着千山万水。 到了以后,他该怎么向罗欢欢开口询问? 又该怎么向建亭解释? 在这犹豫不决前后左右都矛盾的挣扎中,车子已然停在了霍建亭的别墅前。 司机替他打开了车门。 霍天齐下了车,站在别墅门前。 驻足良久,左手抬起来,又放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门铃。 却终是没有按上门铃。 “老爷,这大冷天儿的,您怎么不进去?” 司机善意的提醒让霍天齐做下了决定。 心一横,闭了闭眼,按下了门铃。 前来开门的是瑛姐。 虽然只在霍家大宅里见过霍天齐一次,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人的身份。 她站在门里,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体面的衣衫,矍烁的精神,那么光鲜的外表下,却有着一双忧郁的眼睛。 至少,他此时的眼神很忧郁。 “瑛姐,是谁啊?” 顾清歌在屋子里伸长了脖子问。 三年来,一直都是在霍家大宅过年,吃完年三十这顿晚饭以后,她回别墅,霍建亭则是不知所踪。 所以,这三年来的年三十都是顾清歌一个的过的。17130345 如今,家里有罗欢欢,还有霍建亭,再加上一个小外甥,热闹的让她一直在笑。 这会儿,罗欢欢在给孩子冲奶粉,她则是和霍建亭在逗孩子玩儿。 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在睡觉,只有饿的时候,才会睁开眼睛来哭两声。 小小粉皱皱的婴孩看上去肉肉的,很是可爱。 霍建亭看着被顾清歌抱在怀里的婴孩,鼻子皱了皱。 让霍大总裁不爽的原因很简单。 那个粉嘟嘟的小东西的小嘴儿正朝着顾清歌胸脯的方向。 堪堪落在左边那颗水蜜桃的位置上。 趁着无人看见之际,他朝着小家伙挥了挥拳头,狠狠瞪了瞪眼睛。 小家伙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那样吓人的黑脸时,突然就哭了出来。 顾清歌急忙站起来,把孩子又抱的紧了紧。 “乖乖,不哭,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小孩子根本听不懂大人的话,只是一味的哭,向霍建亭做最直接的抗议。 瑛姐是第一个听到门铃响的人,于是,她去开了门。 见到是霍天齐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霍天齐后退了两步。 瑛姐侧过脸,朝着里面喊道:“是霍家老爷子来了…” 一句话,霍天齐退也不是,避开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瞧着是霍天齐,顾清歌急忙迎出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他脚下。 “爸,您…怎么过来了?” 顾清歌的眼睛里有惊有喜。 惊的是,这样大团圆的日子里,依着霍天齐的性格,自然应该是在霍家大宅里过年守岁的。 喜的是,这个时候,能见到自己亲近的人,自然觉得格外亲切。 霍天齐一边换鞋,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交给顾清歌。 “怎么?” “不欢迎爸爸来你们的小家坐坐?” 顾清歌笑。 “爸,您说哪里话?” “您能来,我巴不得呢…” “快到里面坐。” 相对于顾清歌的热情如火,霍建亭就淡定的多,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见着父亲走进来,轻轻的叫了一声,“爸…” 霍天齐点点头,四处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 跟着顾清歌一起往客厅里走。 这套房子他还没有来过,霍天齐是个喜欢呆在家里的人,很多时候,他更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书房里思考某些事情。 罗欢欢已经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喝到了奶粉后,小孩子便不再哭泣,用力吸着奶嘴儿,还不时发出“啧”的声音。 见到来人是霍天齐的时候,罗欢欢愣了一下。 随即抱起孩子朝着自己的房间便转了身。 她这种冰冷的态度落在霍建亭的眼里,他没有制止她。 如今的霍家已经是一团乱了,想必老爷子的日子也不好过。 大年三十,好好的团圆饭不吃,跑到这边来吃闭门羹,这其中的意味大约没有那么简单吧… 见罗欢欢要走,霍天齐急忙开口,“罗小姐,请…你等一下…” “可以吗?” 见这架势,顾清歌也知道霍天齐找罗欢欢一定有话要说,朝着霍建亭努努嘴,两个人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回了自己的小屋。 一进屋,霍建亭就从身后抱住了顾清歌,两只手不安分的游移在她的水蜜桃上。 顾清歌翻了个大白眼。 “霍建亭,这天儿才刚黑…” 霍建亭一点儿也不在乎,轻轻拔开那两只葱白的还在挣扎的小手儿,恣意摸着那两团丰/盈,暗自销/魂。 “顾清歌,你这是在提醒我,天黑以后就要尽丈夫的义务吗?” 碰上了这么赖皮又蛮不讲理的人,她顾清歌还有什么办法? “才刚刚吃过晚饭…” 那双大手越发的过分了,顺着她的领口伸到了里面,略显粗糙的掌心轻轻揉捏着那两朵漂亮的花蕾。 “女人,你这是在提醒我吃过饭以后要运动运动么?” 他特意咬重了“运动”两个字,湿热的气息流淌在她的耳垂间,一阵阵酥麻和颤栗感涌上来。 顾清歌只觉得这男人太危险。 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又被他吃二抹净,连渣都不剩。 伸出手,按住他两只不老实的手,半歪着脸看向他。 “谢亦欣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霍建亭的手停留在顾清歌的掌心里。 他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高大的身形走向窗边,俯看一地夜色。 见他不说话,顾清歌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后,站在那里,看着他削瘦的背影,轻轻道:“你不想说就不说…” “没关系的…” 其实,对于今天这种和霍建亭相处的方式,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一个人在这座房子里孤伶伶的等待着,直到自己死的那一天都等不到霍建亭。 然后就这样,带着一生的遗憾死去。 她甚至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霍建亭会陪着自己吃晚饭,会替自己踢夏晴。 这些本就是奢望。 她顾清歌是个太容易满足的人,所以,她不奢望霍建亭会把他的心事和她分享。 有些事,注定是一个人的心事。 不然,又为什么会叫心事呢? 那是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即便是再亲近的人都不能分享的秘密。 更何况她于霍建亭而言,不过是一个有了肉/体关系的女人而已… 他不愿意说,她也没必要问。 问的多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无非是让你自己彻底看清,你在霍建亭的心目中到底有几斤几两而已。 她幽幽的叹息声散落在房间里,一如这墨色的夜一般,漫无边际。 霍建亭站在窗边。 夜色很美。 幕府山的夜永远都是那么纯美恬静,把所有的事物都包裹在黑暗里,仿佛是母亲的怀抱一般,令人觉得温暖而安谧。 顾清歌的问题让他想到了某些东西。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某些东西。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思路。 顾清歌是他的女人,是他的老婆,他说过,要好好跟她过日子。 好好过日子。 不仅仅是一个承诺,更是他霍建亭做出的又一个重大决定。 面对一个爱你的女人,不要再用伤害她来掩饰你对她的在乎。 如果你也不讨厌她的话,不如试着和她好好相处。 人生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每个日日夜夜都是一个人度过的话,该是多么的凄凉、寂寥和落寞? 漫漫长夜,如果孤独是你唯一的伴侣,那么,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与其去伤害一个爱你的女人,倒不如回应她。 也许,她就是那个可以和你共度一生的人。 顾清歌没有等到他开口。 所以,她选择转身,走向洗手间。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谁。” 他突然说出来的一句话,打破了这平静。 也敲碎了顾清歌的失落。 她没有再选择走向洗手间的方向,而是走到暖水瓶边,替他倒了一杯热水。 霍建亭接过水杯,握在手里,却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仿佛他在讲述的,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我是谢亦欣一手带大的,所以在我十一岁以前,我一直认为谢亦欣就是我的生母…” 顾清歌缓缓走到真皮沙发前,把自己埋在沙发里。 霍建亭那样的人,一定有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吧?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看到他完美的侧脸。 比明星还要好看的一张脸。 只不过,这张脸太过清冷,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他把水杯放在窗台上,眼神仍然望向窗外,嘴里的故事却没有停下来。 “我十一岁的时候,和小朋友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玩耍,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起了火…”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风很大,火借着风势,很快就把我们两个人围在了火海里…” “那个时候小,并不知道要怎么逃出去,只是一味的哭…” “后来,有一个叔叔裹着湿湿的衣服冲进来,把我和我的朋友救了出去…” 他突然顿了顿,脸上有哀伤闪过。 仅仅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恢复如常。 知他如顾清歌,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霍建亭痛苦时的表现?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擅长隐忍痛楚。 十一岁的孩子,在经历这些伤害的时候,幼小的心灵又该遭到多么深刻的伤害啊! 怪不得霍建亭从来不吃和烧烤有关的东西。 就连他用的打火机都是特制的,没有明火的那种。 难怪,那一次在霍家大宅里,她烤好了玉米给他吃,却被他无情的扔在地上。 忍不住走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腰。 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那样紧紧的抱着他。 其实,有时候,不需要语言,仅仅是一个动作,就可以令对方感觉到你对他的珍惜和在乎。 所以,面对你在意的人伤感的时候,不要吝啬你的拥抱和怀抱。 尽情的拥抱他吧。 霍建亭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背上。 慢慢的,覆盖住了她的手。 “当我们就快要冲出火海的时候,房顶上的一根柱子掉下来,恰好砸中了们,我的左腿被压在柱子下,那个叔叔整个后背被压在火柱下。” “当时,我彻底懵掉了,唯一的剩下的知觉就是痛…”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我只知道,也许,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叔叔毫不在乎压在他背上的火和柱子,直接把我从火海里扔了出去…” “虽然我受了一些伤,但始终保住了性命…” “我的同伴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可是那个叔叔,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为了救我,把自己留在了火海里…” “后来,我彻底康复了以后才打听到,他死了,只留下一个四岁的女儿…” 顾清歌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悲伤。 尽管他说故事的口吻很平静,可是他微颤的身躯出卖了他的平静。 顾清歌知道,他一定很难过很难过。 于是,她更加用力的抱住他,用整个身子抱住他。 这种心灵上受到过创伤的孩子,都会有心理阴影… 她抱着他,反握住他的手,轻轻的问他,“再后来呢?” .. 小脾小气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自从顾清歌上次被绑架出事以后,霍建亭就在别墅周围加强了安全防范,请了不少保镖。 今天是大年夜,基于保镖们也有亲戚家庭的原因,霍建亭特意人性化的给他们放了假,只剩下几个人隐在暗处。 连他的警卫员王三五也回家过年去了。 搂着顾清歌的腰,两人缓缓而行,在这大冬天儿里散步,还真是有一些冷的。 寻着了顾清歌,本就打算回家的,经过别墅一角的空旷区时,突然看到有几个人正在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角落里。 几个人手上都拎着一个桶。 路灯有些暗,看不清楚他们手里提的到底是什么,只是隐约闻到一股子汽油的味道。 几个人大约浪/荡江湖,混迹惯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你他/妈的算哪根球,老子碍你事了吗?” 霍建亭停下来,把顾清歌送回到家门口,自己则是走向了几个人。 这样的天气里,浇汽油分明是想放火烧什么,可这地方离自己的家太近,火借风势,很快就会烧到自己家。 为了不让顾清歌担心,他特意把她推进了门里。 “女人,我不叫你,不许出来!” 顾清歌站在门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17130164 四个小混混,嘴里叨着烟,见霍建亭去而复返,大抵是有些慌了。 其中一个拿刀指着霍建亭,“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老子就不客气了!” 霍建亭慌若未闻。 仍然不紧不慢的靠近那几个人。 霍建亭凌厉的气势让几个人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这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人不由自主觉得心底发慌。 见霍建亭就要靠过来,另外几个人也纷纷掏出了刀子。 刀光闪闪,借着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霍建亭停在原地,沉思了一下。 迅速攻向几个人。 霍建亭的身手自然是不用说的。 附近巡逻的保镖听到声音,急忙赶到。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几个小混混已然全部束手就擒。 几个人大约没遇见过这么厉害的对手,缩成一团,紧紧偎在一起。 “不关我们的事…” “不关我们的事…” “我们也是替人卖命!” 霍建亭一边扣着衬衫袖口处的扣子,和保镖对视一眼。 “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的,我考虑送你们去监牢里坐坐…” 几个混混一听,立刻就不说了。 “我们不想坐牢…” 霍建亭没理他们,仍然慢条丝理的扣着钮扣。 不远上有轻微的脚步声传过来,他阴沉的脸瞬间浮上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顾清歌抱着他的外套,正匆匆朝这边走着。 她走得匆忙,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霍建亭的眉心皱起来。 好在,顾清歌没有摔倒。 霍建亭的眉心又放下来。 他忽然间觉得心里被塞得满满的。 在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归属感。 那是心灵上的一种归属,他觉得,那里才是心停留的地方。 很快,顾清歌来到他身旁,替他披上了外套。 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脸上的温柔一闪而逝。 快的让人以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不是真的。 “不想坐牢?” 几个混混急忙点头。 “只要你不让我们坐牢,其他的都好谈。” 霍建亭有些好笑的看着这几个人。 “敢跟我谈条件?” “也不问问我是谁!” 朝着保镖看了看。 “不管他们说不说,都扭送到警/察局,严加看管!” “叫里头的兄弟们多照顾照顾他…” 几个人瞬间就跨了下来。 “是…是一个姓霍的小姐让我们来的…” “她给了我们三十万…” “听说那个霍家是很有钱的大户人家…” 小混混的话说完以后,霍建亭的脸色越发阴暗了。 连着顾清歌,脸色也跟着一起变得难看至极。 姓霍的小姐… n市上层社会里,姓霍的并不多。 两个人沉默下来,虽然是握着手,一起回的家,却什么都没有说。 积怨已久… 回到家的时候,霍天齐早已离开,罗欢欢回了自己的房间,隐约还可以听到细微的抽泣声。 两个人一路沉默,回到卧室,还是沉默以对。 有些事情,横亘在那里,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 年初一,天气甚好,太阳明亮亮的照在大地上,到处是暖洋洋的感觉。 顾清歌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已经空了很久。 伸手摸一摸,连那人的温度都没有了,只剩下他身上专属于男人的味道。 顾清歌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深深嗅着那味道。 大年三十,霍家的女人竟然找人火烧她的家! 真的是被娇惯坏了的女人! 无论是霍婉莹还是霍婉菁,两个人对自己都有着浓浓的恨意。 从她嫁进霍家的第一天起,这两个女人就在处处和自己做对,针对自己。 虽然她们总说是霍天齐喜欢自己母亲的原因,但顾清歌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19sky。 如果说是谢亦欣恨自己也就算了,可能让两个女儿如此恨自己,原因一定不简单。 上一代的恩怨和她们这一代关系不大。 霍婉菁的仇意远远比其他人更浓。 这说明什么呢? 顾清歌想了半天也摸不到头绪。 怅然的坐起来,机械的洗漱,然后下楼。 过年放假一个礼拜,也就是说从今天起,她将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休息。 一个礼拜的时间,很短,却也很长。 顾清歌下楼的时候,早餐已经摆在了餐桌上。 瑛姐和罗欢欢望着她,笑的暧昧不明。 顾清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罗欢欢放下手中的牛奶,摇头,“没有。” “那你们在看什么?”自从罗欢欢搬进这别墅以后,顾清歌和她的关系还不错。 “没什么…” 瑛姐更是笑的意味深长,“我去叫少爷来吃早餐。” 瑛姐转身出了门。 罗欢欢看着一脸茫然的顾清歌,笑笑。 “建亭他去晨跑了,交待瑛姐,你下楼的时候叫他回来。” 顾清歌点点头,在罗欢欢身旁坐下来。 她身前的早餐是两片吐司加一个荷包蛋,一旁还有一杯牛奶。 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今天的早餐有点怪。 特别是这荷包蛋,煎得很怪,有些地方还被煎糊了。 门被打开,霍建亭带着一身寒风昂藏的走进来。 立时就有一股冷气卷进来,顾清歌不由得缩了一下身子。 见霍建亭回来,罗欢欢笑着拍了拍顾清歌的手背,“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小家伙…” 瑛姐借口厨房还要洗碗,去了厨房。 餐桌上只剩下顾清歌和霍建亭两个人。 “早…” 顾清歌有些诧异的向霍建亭打招呼。 几乎没在家里睡过的霍建亭,原来一直有晨跑的习惯。 霍建亭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来。 两个人都像是青涩的少男少女一般,,突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尴尬,顾清歌拿起早餐咬了一口。 这早餐的味道有点怪。 “咦,为什么这荷包蛋是甜的?” 一旁的霍建亭低着头,喝着牛奶。 “甜的就甜的呗,哪来那么多讲究?!我们军人在外野营露宿的时候,连这个都没得吃!” 好奇怪。 霍建亭的表情好奇怪。 顾清歌的眼神在霍建亭和荷包蛋之间游来游去。 半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荷包蛋是你煎的?” 霍建亭冷冷看她一眼,一口气喝光了牛奶,二话不说,“登登”就上楼去了。 又摆出了他那张冰块脸。 顾清歌扁扁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竟然把霍建亭做的早餐给贬了一顿。 难过那人又摆出了一张冰块脸给她看。 可是,她怎么知道早餐是他做的嘛! 三下两下啃完早餐,把牛奶咽下肚,急忙忙又上了楼。 推开房门,霍建亭正坐在笔记本电脑前,似乎在做些什么报告。 顾清歌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轻轻走到他身旁。 蹭了蹭霍建亭的衣裳。 那人没有动,笨拙的手指在键盘上找来找去,然后又狠狠敲下去。 这人把气全撒键盘身上了。 见霍建亭不理自己,顾清歌只好狗腿的抱住了霍建亭的大腿。 “老公…” 这还是自己的声音么? 连她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男人怎么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顾清歌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那个…” “早餐来了,你再不吃,就冷了…” 冰砖男还是一如刚才狠狠的敲着键盘,好像那键盘欠了他钱似的。 顾清歌有些抓狂。 这男人,到底要怎么才能跟她说话嘛! 一直知道这男人小气,没肚量,爱欺负自己。 可今天的事,好像不是霍建亭的错唉。 人说“君子远庖厨”,霍大总裁起了个大早,专门给自己做了早餐。 虽然那早餐有点不太好吃,但好歹是人家一片心意嘛。 她没有表扬服也就算了,竟然还皱着眉说不好吃。 难怪霍建亭会不理自己呢。 “老公,我已经把早餐吃完了…” 霍建亭要是还没反应,她可真的没招儿了。 偏生的,那男人果然还是一本正经的看着电脑屏幕,丝毫没有打算要理她的意思。 顾清歌觉得自己特别惨。 霍建亭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她竟然得罪了他… 欲哭无泪。 也不知道怎地,某人的电脑屏幕一下子就跳到了另一个画面。 画面上的女人穿着暴露,几剩下两片布还挂在身上。 这特么不就是传说中的什么什么女/优么? 那女人性/感又暴露,带着妩媚的笑容,轻轻一笑,顾清歌觉得连自己都要酥了。 好你个霍建亭! 竟然当着本姑娘的面儿看别的女人! 于是乎,原来那个很狗腿的抱着霍建亭大腿的女人,立刻就松开了他的大腿。 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霍建亭。 那人还是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仿佛这样盯着,画面里的女人就会走出来一般。 顾清歌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霍建亭啊霍建亭,你丫真特么混蛋! 昨天晚上你才把本姑娘吃干抹净,今天就去看别的女人了,这特么的是什么世道! 天雷滚滚,非劈死你不可! 顾清歌低头看了看自己宽大的睡袍,咬咬牙松了几颗扣子,露出锁骨下盈盈欲滴的瓷白。 悄悄瞄了一眼身旁的镜子。 很是满意现在的样子,连她自己都觉得有那么点性/感。 大着胆子走到霍建亭跟前,直接把电脑屏幕转到了另一边,整个人坐到了霍建亭的大腿上。 霍建亭先是一愣。 目光顺着这女人的脖子一路下滑。 顾清歌的睡袍里一向是真空的,这会儿,睡袍口子开的很大,其中一颗水蜜桃已然露出了大半个。 稍微再动一下,整颗就会跳出来。 那蚀骨销/魂的滋味儿,只有用过的人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女人,不知道他在工作么? 虽然他做的早餐很不好吃,但毕竟他是第一次下厨嘛,可以原谅。 可这女人当时是什么表情? 她嫌弃他! 她竟然敢嫌弃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早餐! 虽然早餐不是最终原因,但当时霍太太的反应真的让他很受伤! 霍太太嫌弃他… 于是乎,为了让自己不把火都撒在她身上,他很淡定的转身上了楼,坐下来工作。 这两天,首长会到部队来检阅,许多东西他都要着手准备好才行。 谁知道,霍太太就这么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不过是看了一眼,顷刻之间,霍建亭只觉得血液倒流。 他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 虽然他很想保持镇定,但是很快他就淡定不起来了。 这女人的味道太过美好,尝过一遍才知道,舍不得放手的人,原来竟是自己。 这几天房事频繁,他生怕她的身体吃不消,已然在尽量克制自己。 可这女人,现在是在干什么? “顾清歌…” 天知道,说出这三个字有多么难! 仅存的一丝理智几乎快要被她磨光,偏生的,这女人还不知死活的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暗哑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痛苦。 顾清歌却是一片茫然,什么也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奇怪,这男人,今儿怎么这么别扭? 平时只要一碰到她,就会把咸猪手伸过来,这会儿,为什么看了一眼,他就把眼睛闭起来了? 难道电脑上的那个女人比自己还好看? 还是说,自己对于霍建亭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想到这里,顾清歌越发觉得自己悲催。 有意无意的,扭了扭身子,其中一颗水蜜桃便跳了出来。 霍建亭,看你投降不投降! 霍建亭只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了。 此情此景,他哪里还有半分理智。 很快,顾清歌就被扔到了大床/上,某个雄性动物直接就扑了上来。 衣服不是用来脱的,而是用来扯的。 很快,两个人就赤条条滚到了一起。 男人的手和唇一直在两颗水蜜桃之间穿梭游行。 灵活的唇挑动着每一根儿敏感的神经,从耳垂到耳廓,再从乳/尖到小腹,从手指尖到脚指尖。 无一不是男人亲吻的对象。 蜜处隐隐有热流滑下,滋润着干涸的窄道,滑腻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弓起身/子。 高处的男人隐忍着痛楚,汗早已湿透了他的发。 “小东西,叫…” “叫出来我就给你…” 浸染了情/欲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痛苦和暗哑,充斥着挑/逗和调/情。 她忍耐不住,发出轻微的吟/哦声。 “哦…” 不过是一声轻哼,却仿佛是这世间最美的邀请。 她的身子已经完全为他打开,足以承受他的硕大。 他不再犹豫,纵身一挺,让彼此紧密贴合,再寻不着一丝缝隙。 “呃…” 她发生满足的轻呼声,带着某种愉悦。 身上的男人动作更加凶猛,一下比一下用力。 “小东西,喜欢不喜欢我这样干你?” 微眯的眸子里满是迷离的水汽,脸上呈现着因情/欲高涨而产生的微红,醉人的眸子,无边的惷光,都在这一刻被他细细描绘。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迷茫的眸子里尽是风情。 身上的男人却是发了狂一般,冲刺的更加剧烈。从架意墅放。 直到他一声难耐的吼,滚烫的热源在她身体内散播开来。 这世是最笨的事是什么? 大约就是顾清歌这样,羊肉没吃到,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霍建亭不是人。 明明刚刚才做过,也不知道怎地,他那地儿又起来了,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她,又把她从头到脚吃了个干净。 有人说过,男人在床/上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男人在床/上承诺下的,都不能相信。 那刚才意/乱/情/迷间霍建亭说的那句“一直陪我到老”… 又做不做数呢? 她好累,全身都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最疼的还是两条腿之间的地方。 一地凌乱,屋里到处都是欢/爱过后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檀腥味儿,却让人觉得那么美好… 顾清歌只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唯一剩下的,就是身旁这男人的气息。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霍建亭早就醒了,穿着睡袍坐在电脑前,似乎正在跟什么人视频通话。 身上滑腻腻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原本凌乱的衣服,这会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她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仔细回想着只言片语,好像是在半醒半梦之间,霍建亭打来了湿水,替她擦拭的身子。 那岂不是她全身上下都被他看遍了? 如今,她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刚刚裹上的被子被人拉开,露出霍建亭平静而淡漠的脸。 “霍太太,新年好…” 顾清歌有些不好意思,半闭着眼睛掩盖自己的尴尬,勉强挤出一抹笑,“霍先生,新年好…” 他的视线停在她仗着的蝴蝶骨上,嘴角向上微微弯起。 “对于霍太太送我的新年礼物,我很满意…” “不知道霍太太对我的新年礼物满意否?” 顾清歌眨了眨眼睛,“你送了我新年礼物?” “在哪里?” 推着被子坐起来,四处寻找。 某人的一张脸已经黑了下来,轻轻咳着。 “那个你的新年礼物已经被你吃掉了…” 他好心的提醒着床/上的笨女人,一边肆意的欣赏着大好惷光。 顾清歌是那种很瘦的女人,瘦归瘦,可该有肉的地方,她一点不少。 胸部虽说不是很大,放在他的掌心里却是满满的,一点空隙都不留下。 她的腰很细,做的时候,他经常一只手握住她的腰,托着她用力。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似乎不应该再想下去。 床/上的女人还在没头没脑的寻找着她的新年礼物,因为找不到的原因,她扁着小嘴儿,看上去,更像个孩子。 “我吃掉了?” “你什么时候送给我的礼物?” “为什么我不知道?” 要知道,这可是霍建亭第一次送礼物给她。 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把它吃掉? 见这女人快要哭了,霍建亭终于好心的告诉她。 “那件礼物藏在你的两条腿之间…”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上传过来时,顾清歌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嘟着小嘴儿,恶狠狠的看着他。 “霍建亭,你骗我!” 眼泪就要滴下来。 霍建亭最怕这女人的眼泪,一把抱住她搂在怀里。 “先起床吃饭…” “真的有礼物给你…” 原本还伤心的顾清歌,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歪着头问他,“真的吗?” 霍建亭郑重的点点头。 这件礼物,他已经准备了有一段时间了,就是不知道霍太太喜不喜欢。 他一直不知道顾清歌喜欢什么,万般无奈之下,打电话给月惜晨。 那小子说,送这礼物是女人肯定都喜欢,于是乎,他也跟着俗人们俗了一把。 穿戴整齐后,两个人下了楼。 餐桌上罗欢欢已经开吃了,她明亮的眼神有意无意瞟过顾清歌留着余红的脸,却什么也没有说。 顾清歌心虚,根本不敢看她。 “照这种情况看,我很快就能抱侄子了…” 罗欢欢本是一句无心的话,霍建亭和顾清歌皆是一愣。 孩子… 似乎还很遥远吧… 想起白天的缠/绵,顾清歌还是无法正常面对霍建亭,索性拉过一旁的报纸,遮住视线。 也遮住自己的窘态。 “咦?” “这件事报纸怎么会知道的?” .. 生日快快乐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面对霍建亭不准看报纸的无理要求,顾清歌有些气结。 她又不是犯人,又没失去人身自由,凭什么不能看报纸? 霍建亭冷冷看她一眼。 “报纸都是胡说八道,有什么可看的!” 顾清歌扁扁嘴,硬生生看着报纸被霍建亭抽走。 罗欢欢坐在一旁,看着报纸,若有所思。 “建亭,昨天晚上那几个混混的事,报纸怎么可能知道?” “像霍家这种大家族,即便发生了这种事,媒体也不会报道,怎么这次就报出来了?” 霍建亭把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里。 “报纸的内容不是我登的…” 顾清歌也觉得奇怪。 “n市的媒体百分之七十以上都受霍氏管,这家报社敢报霍家的丑闻,还特别提到了霍家的女儿,还提供了证据,一定不简单。” 顾清歌一语中的,霍建亭和罗欢欢不由得多看她一眼。 霍建亭顿了顿。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对方的目的不简单,绝对不仅仅是曝霍家的丑闻那么简单。 虽然怀疑,但毕竟没有十足的证据,霍建亭也只有等待时机。 “顾清歌,你吃好了没有?” 霍建亭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离自己远远的女人。 顾清歌抽了张餐厅纸,擦了擦嘴角,“嗯。” “好了就跟我出去!” 说话间,霍建亭已经穿好了外套,又替她拿了外套,拖着顾清歌便出了家门。 许是刚吃过饭的缘故,外面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冷。 两个人并排走着,顾清歌亲密的挽着霍建亭的胳膊。 岁月无声,夜色安好。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走下去,也挺好。 顾清歌这样想。 两个人的脚步都不快,徐徐而行,最后在一块空地前停下。 霍建亭停下来,替她拉了拉外套,冷眼望着她。 “闭上眼睛…” 心底满是期待。 听话的闭起了眼睛。 其实那颗心早就跳得快要不行了。 白天的时候霍建亭说有礼物送给自己,难道他要兑现礼物了么? 这是霍建亭第一次送礼物给她。 心里头涌上来美好的甜蜜感。 霍建亭,其实你也有点喜欢我的,是不是? 不过,这个问题她不会去问的。 因为她爱霍建亭,爱了六年,六年的时间里,她尝尽悲欢离合。 却始终感谢有那么一个人,能让自己那么奋不顾身的去爱。 学会爱。 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的真爱。 “睁开眼睛。” 蒙在他眼睛上的微凉的手挪开,美的火花迅速照亮的天空。 绚丽的烟火在如墨的夜空中绽放,熠熠生辉。 照的人的眼晴里都是亮亮的。 五颜六色的焰火在空中拼成美丽的文字,呈现在空旷的上空。 顾清歌,生日快乐 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场景突然出现在现实生活里,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身后的烟火还有不停歇的绽放着,而她的眼睛里却只剩下他。 其实,天大地大,终不及你大。 她眼角隐隐有泪光闪过,晶莹剔透,带着彩色的光。 这样的生日礼物太过让她震撼。 微凉的唇瓣落在她的眼角。 “怎么哭了?” “不喜欢吗?” 那人眉眼间一片哀伤,看着她眼角的眼泪,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顾清歌摇头,喉头哽咽。。 “不…” “很喜欢…” 他的眉心拧的越发紧起来。 “很喜欢为什么还掉眼泪?” 她旋即又笑,“这是开心的眼泪…” “幸福的眼泪…” 霍建亭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女人。 “你们女人真是麻烦,难过的时候哭,高兴的时候还哭!” 她却是开心的紧,张开双手抱住他,“建亭,谢谢你的礼物…” 被心爱的人重视的感觉… 很好… 真的很好… 顾清歌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飞了起来。 空旷的广场上,她的眼睛里却只有他。 夜风虽紧,心上却是温暖的。 也不知道怎么地,霍建亭的手中突然多出来一块很小的蛋糕。 他一只手拖着蛋糕,一只手捏着特制的打火机点蜡烛。 微小的光照亮眼前时,顾清歌觉得,自己一定是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霍建亭把蜡烛插到蛋糕上,一不小心,一滴蜡烛油滴到了他的手上。 深吸一口冷气,若无其事的继续着插蜡烛的动作。 他小小的动作当然没有逃过顾清歌的眼。 一伸手就握住了他被蜡烛油烫到的手,视若珍宝一般,在那里轻轻留下一吻。 “疼吗?” 他摇头。 把蜡烛插在蛋糕上。 “蠢女人,快点吹蜡烛!” 一阵风吹过来,蜡烛熄灭了。 霍建亭又一次掏出经过特殊处理的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微暗的黄色光亮照亮眼前的时候,顾清歌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汽。 那光亮也就越发显得孤单。 可是她的眼睛,却那么亮。 她微笑着,眼神落在那小小的蜡烛上。 “等等…” 他突然又出声阻止,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挡着风过来的方向,不让蜡烛被吹熄。 “许个愿吧…” 顾清歌笑了笑。 认认真真的闭上眼睛,许下她的愿望。 新年的第一天,同时也是她的生日,收到这样别出心裁的礼物,是不是预示着从今往后都会很幸福? “吹蜡烛。” 他轻轻诱哄着,与她一起吹灭了那一根细小的蜡烛。17130164 顾清歌永远都不知道,为了她的生日,霍建亭挖空心思,召集了所有m组织的成员,才办出来这么一个令人难忘的生日。 吹灭了蜡烛,霍建亭把巴掌大的蛋糕递到顾清歌手里。 “你爱吃甜食,给你吃…” 把蛋糕捧在手里的那一刻,顾清歌的眼泪掉下来。 她之所以爱吃甜食,是因为生活过的太苦了。 心里已经够苦,多装点甜食,也许它就会慢慢变甜了。 这是霍建亭送的蛋糕,她舍不得吃,小心翼翼的把那个袖珍蛋糕放进口袋里。 眼睛里是满满的喜悦。 霍建亭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把蛋糕放进口袋里,只是问她,“许了什么愿望?” “能满足的我都满足你…” 那样的口气,让顾清歌受宠若惊。 霍建亭,其实,在不经意间,你总是流露出对我的关怀,是不是你对我已经改观? 聪慧的眼睛眨了眨,如水的秋瞳望着他,满是期待。 “我…我想去看妈妈…” 霍建亭顿了一下。 顾清歌有些紧张,小声的问他:“不可以吗?” 霍建亭没有话说,挽着她的腰,朝着自己的车就坐了进去。 “今天你生日,你最大…” 当快要走进母亲病房门的那一刻时,顾清歌才相信,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烟火是真的,蛋糕是真的,连心愿都梦想成真了。 第一次,霍建亭陪着她一起到医院看望母亲。 今晚有着太多的第一次,让她的脑子一片混沌,一颗心就像长了翅膀,飞在半空中。 见到霍建亭的那一刻,林芳杏是激动的,握着顾清歌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妈…” 林芳杏握着女儿的手,喜出望外。 “你们怎么来了?这么大冷天儿的,也不多穿件衣服…” 林姐要回家过年,林芳杏的身体特殊,又不能离开医院,便让她白天在医院,晚上回去。 这会儿,特护病房里只有林芳杏一个人。 见到女儿女婿的那一刻,她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见到自己的母亲,顾清歌很是开心。 “一点儿也不冷,您摸摸我这手,热乎着呢…” “我想我妈了,还不许我来看看我妈啊!” 林芳杏很是欣慰。 “你们都这么忙,特别是建亭,生意上的事我帮不了你们,你们又那么忙,就不要来看我了嘛…” 霍建亭站在顾清歌身旁,朝着林芳杏微笑。 “妈,我们来看您是应该的…” “一直以来,我工作比较忙,都没时间来看您,还请您别在意…” 顾清歌简直就不敢相认自己的耳朵。 打死她,她都不相信霍建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偏偏这事儿真真实实的就发生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 真怀疑霍建亭那张嘴里不是装了弹簧。 对纸罗气所。什么叫巧舌如簧,什么叫能说会道,今天,她可算是领教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霍建亭把母亲逗得一直乐,笑的肚子都疼了。 顾清歌怀疑自己看错了。 平时老是摆着一张臭脸的霍建亭竟然也会笑? 不过说实在的,这男人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顾清歌需要被风吹一下,让自己清醒一下。 于是,她拿着开水瓶到外边去打开水。 “妈,前两天的报纸您看了吧?” 见顾清歌不在,霍建亭开门见山。 林芳杏点点头,轻叹一声:“看了…” “我原想着,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如今看来,是瞒不住了…” 霍建亭面色平静如常,“不知道妈能不能告诉我,当年领养清歌的福利院是哪一家?” 林芳杏摇摇头。 “你错了,清歌不是我从福利院领养的,而是我在路边捡到的…” “当时我捡到她的时候,她不过也就是四五岁的样子…” “孩子灰头土脸,一句话也不说,我还以为她是个哑巴呢…” 霍建亭一愣。 很快,脚步声传过来。 两个人都不再开口提这件事,只是无聊的说着一些家常里短。 探望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护士巡房,两个人为了不打扰林芳杏的休息,离开了医院。 车子快到幕府山的时候,霍建亭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好的…” “我收拾一下,立刻就回去…” “叫王三五来接我…” 完全公事化的语气。 顾清歌知道,他还有一个身份。 她没有说什么。 至少,今天晚上她是开心的。 霍建亭给了她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爸爸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以后都不用回霍家大宅吃饭了…” 挂断了电话,霍建亭淡淡的叮嘱着。 顾清歌轻轻点头,“嗯…” 车子在幕府山的别墅门前停下。 坐在驾驶座上的霍建亭转过身来,紧紧盯着顾清歌的眼。 “我…要回组织了…” 顾清歌没有表情,眼睫毛微微下垂。 “嗯。” 刚才霍建亭接电话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再好的风景,走过看过便已足够。 更何况,霍建亭又不是一去不回。 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在了后排的座位上,挨着她。 “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顾清歌不敢看他。 生怕含着的泪会一不小心掉下来。 “你…保重…” “照顾好自己…” 看着这女人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霍建亭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出门,如果一定要出门,叫女保镖陪你…” “不准勾三搭四!” “记住,你是霍建亭的女人!” “不准和叶卓燃见面!” “不准和别的男人说话!” 顾清歌无语。 这男人,就这么的不相信她么! “还有,就是不准不想我!” 话音刚落,那人的唇便已然落了下来。 在她的唇齿间辗转流连,不舍分毫。 紧紧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顾清歌,我真想把你变成打火机那么大!” “这样,我随时就可以把你带在身边…” 毅然决然的,霍建亭下了车,替顾清歌打开车门。 顾清歌下了车。 分别在即,他要去执行公务,她还能怎么样?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 王三五的车早已等在他身畔多时,而他的眼神却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他,只是紧紧咬着唇,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不让他担心。 他的脚步声… 车门打开关闭的声音… 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车轮辗过柏油地的声音… 远去的声音… 直到四周又归于一片寂静,她才敢抬起眼睛。 他走了… 四周都是空荡荡的,连心都是空荡荡的。 漫漫长夜,没有他的那张床,会不会冰冷一如往昔? 霍建亭走了不过才一天,顾清歌觉得仿佛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以前的时候,她还可以做做家务来打发一些时间,如今家里有了瑛姐,她连衣服都不用洗了。 突然之间闲下来,就觉得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般,过的特别的慢。 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站在窗边发呆,望着霍建亭离开的方向。 霍建亭回到组织的时候,立刻有人送了一份报告给他。 “头儿,夏俊明点了名要见您…” 霍建亭拿过报告,翻了两页,都是些无用的东西,便扬手一扔。 “他为什么突然想要见我?” 警卫员摇摇头,“不清楚,不过他说,他要单独见您…” 王三五挥着拳头走横在了小警卫员鼻子前。 “我说张良,你欠揍是不是?” “咱们老大是什么人?” “是他夏俊明想见就见的吗?” 霍建亭推开了王三五的拳头。 “王三五!” 王三五急忙立正敬礼,“有!” 霍建亭指了指过道远处尽头的出口。 “跑步走,目标出口处。” 王三五一愣,“头儿,我…” 霍建亭一瞪他,“服从命令!” 王三五耷拉着脑袋,什么也不说了,朝着出口处就跑了过去。 霍建亭看了看张良,“他没再说别的什么吗?” 张良想了想,眼珠子转了半天。 “他说,一定要见到您…” “您要是不见他,您一定会后悔的…” 霍建亭站在原地,想了想。 “带我去见他!” 穿过层层铁栅栏,霍建亭在张良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安静而窄小的房间里。 这里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四处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蓝色的一米见宽的桌子把两人隔开。19sky。 霍建亭坐在桌子的这一边,夏俊明则是带着脚镣和手铐坐在另一边。 张良替霍建亭倒上了一杯热水,便很有纪律的走了出去。 隔音很好的小房间里,只剩下霍建亭和夏俊明两个人。 一个是意气风发的翩翩美男,一个是半截入黄土满身颓废的亡命之徒。 诡异的对峙。 夏俊明虽然带着脚镣手铐,脸上却是一片平静。 霍建亭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表情,看也不看对面的夏俊明。 “有什么话,赶紧说!” “老子没空在这里跟你耗!” 夏俊明笑了笑,“年轻人,多点耐性不是坏事…” “现在像你这么冷静的人,不多了…” 霍建亭转了转跟前的热水杯,“谢谢夸奖,不过,咱们最好还是说重点。” 夏俊明的笑僵在脸上,点点头。 “我老头子时日无多,找你来,只是想向你证实一件事。” 霍建亭仍然不看他,“说。” 夏俊明摸了摸口袋,似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最后是看向霍建亭,“能给支烟么?” 霍建亭直接丢了一根烟过去,不偏不倚,那烟正好落在夏俊明的手里。 夏俊明忍不住夸了一句:“好功夫。” 霍建亭则是冷冷的看着跟前的水杯。 夏俊明点燃了烟,抽了一口。 “上次在医院,抽我的血救的那个人,我没记错的话,叫顾清歌吧…” 霍建亭仍然转着热水杯,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rh阴型o型血,又叫熊猫血,这种血型全中国都找不出几个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顾清歌,跟我一定有某种血缘关系!” 夏俊明看着一语不发的霍建亭,答案却是肯定的。 许久以后,霍建亭缓缓抬起眼睛看他一眼。 “我知道。” “但是,我不准备让她知道这件事。” .. 3000字3加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你当我夏俊明没见过世面吗?” “你随便几句话,就能阻止我见她吗?” 夏俊明嘴里叨着烟,似有似无的笑落在霍建亭的脸上。 “霍建亭,于我这种亡命之徒来说,特别是到了晚年快要死的亡命之徒来说…” “没有什么比我的孩子更加重要…” 霍建亭仍然在转着水杯,视线落在水杯上的红色五角星上。 夏俊明已经抽完了那根烟,木咂的嘴角带着某种空虚的落寞。 很快,霍建亭的视线转到了夏俊明身上。 “夏俊明,你一个被国际上通缉的大毒贩,你觉得你也配见她?” “她那么纯洁,那么干净,不要用你的肮脏侮辱了她!” 夏俊明的脸顿时失了颜色。 微颤的指尖出卖了他的心。 他原以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早已不在人世时,那天在医院里突然发生了那一幕。 如果不是这一次输血,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还在人世。 逃不出这m组织建立起来的天网,他只有靠自己的本事去查。 当查清楚顾清歌的一切以后,他突然觉得上天跟自己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 最令他不解的是,副市长夏长河的女儿竟然托了千万层关系进来看自己。 不过是希望自己和顾清歌父女相认。 如果是别人来找他,劝他和顾清歌父女相认也就罢了。 偏偏是夏长河的女儿… 夏俊明在江湖上行走那么多年,别人什么心思他还不明白? 只不过,有一件事他要确定清楚。 霍建亭对女儿到底好不好! 虽然对面这个男人嘴里吐出来的话让他很是难堪,但他的内心是高兴的。 对这样维护自己女儿的男人,他完全可以放手把女儿交给他。 只不过,他还有一点点小私心… 只是那么一点点奢望而已… “霍建亭,我时日不多,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能见她一面。” “如果你肯让她见我,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一直高高在上的大毒枭头子竟然这般委曲求全,霍建亭微微一愣。 他甚至怀疑,这个男人在没有从事毒/品事业之前,会不会也是个好人? 毕竟… 他是她的父亲… 看着他蹒跚而去的背影,霍建亭第一次犹豫了。 夏晴竟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她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在场的人有林小陌,顾清璃,瑛姐,王三五、叶卓燃和自己,王三五和林小陌完全可以排队在外,至于剩下的三个人,出卖顾清歌的,到底是谁呢? 霍建亭一个人坐在狭小的空间里,似想要好好清静一番。 幕府山的大房子里安静的怕人,越夜越寂寞。 长假的白天太过热闹,去医院看过了母亲,又见过了挚友林小陌,还去血拼了一件衬衫给霍建亭,实在是忙碌的一天。 所以,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褪去了白日的繁忙,迎接顾清歌的,便是平静淡如水的安谧。 没有霍建亭在身旁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三倍,见不到人,摸不到衣衫,连这屋子都冷冰冰的。 想去附近的夜市逛逛,却在想到如今这危险的局面以后,便放弃了念头。 手机被放在桌上,安静的快要令人窒息。 一日三秋,大抵便是这种感觉吧… 突然,门突然有一条黑影闪过。 顾清歌想也不想,抓起外套就下了楼。 来到门外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到处都是冷风,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突然有人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脖子。 想到霍建亭教自己的防身法,卯足了劲儿,看准位置,朝着身后那人的脚尖就踩了下去。 今天虽然是仓皇之下跑出来的,却还是穿了细跟的小靴子。 跟不高,不过三厘米的样子。 但是好在跟够细。 果然,背后那人吃痛,一声闷哼,松开了顾清歌。 顾清歌急忙转过身来。 地上蹲着一个约摸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跟霍建亭一样的寸头,很是精神,只不过,这会儿他忙着看自己的脚,连鞋子也脱掉了。 “你…是嫂子?” 听对方这样问,顾清歌只觉得后背发凉。 她有些害怕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人,“你叫我嫂子?” “你也是霍建亭的兵?” 那人重重点头,“嫂子,我叫李强,头儿让我来接您…” “顺便检查一下他的教学成果…”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顾清歌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笨笨的顾清歌了。 “你说他让你来接我,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 李强摸着脑袋,半天想不出来。 “我来的时候,头儿让我注意隐蔽,没给我什么东西啊…” 顾清歌比他还觉得奇怪,霍建亭如果要人来接自己,为什么不事先打个电话过来? 一声不响的就派个人来,保不齐根本就不是霍建亭派来的。 顾清歌越想越觉得可疑,歪着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李强。 “你…” “给霍建亭打个电话,如果他说是真的,我就跟你走…” 李强觉得自己特别委曲。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偏偏,这女人是头儿的女人,得罪了头儿,那下场可就不是跑个十几圈就能解决的事儿了。 建没年吗俊。早知道头儿的女人这么狠,他才不揽这趟子活儿呢! 摸出自己的手机,摁下一组号码,把手机放在了耳朵上。 他拔号码的时候,顾清歌看的清楚,那号码是霍建亭的。 不过,知道霍建亭号码的人不在少数,谁知道这家伙从哪里骗来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却一直无人接听。 李强又打了几遍,还是无人接听。 他有些颓废的看关顾清歌,“嫂子,电话没人接…” 她早就看到了结果啊! 还用他说?! 这小伙子虽然长的精神,可这眼神儿不对,搞不好,真不是什么好人。 顾清歌想了想,还是朝着自己家的大门去了。 李强以为她得罪了顾清歌,生怕霍建亭又罚他,急忙在后面跟着追。 “嫂子…” 他一追过来,顾清歌就更觉得有鬼。 “你肯定不是霍建亭派来的!” 脱下一只鞋,朝着李强的头就砸了过去,自己则是一口气跑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李强跑过来,在外面拍着门。 顾清歌吓死了,急忙叫了保镖过来。 六七个彪形大汉把李强围在中间的时候,李强的手机突然响了。 瞟一眼来电号码。 霍建亭的。 也顾不上眼下的情势,匆匆忙忙就接了电话。 “头儿…” 霍建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李强,你个小崽子,让你接个人,怎么那么久?” 李强很是委曲,“头儿,嫂子她把我当坏人了,你家六个保镖正对着我呢…” 霍建亭一听,突然就乐了,爽朗的笑声在电话听筒里传过来,连保镖们都是一愣。 “行了,你小子给我滚回来!” “头儿…”李强还在冲着电话叫,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抬头再看一眼围上来的保镖们,李强欲哭无泪。 飞快的冲进车里,踩下油门,火速逃离现场。 霍建亭的心情很好。 至少王三五能感觉的出来。 坐在车上,霍大爷一副花痴般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动了惷心。 人说这男人和女人啊,一旦在那种事上儿契合度高了的话,就像抽鸦片的人一样,会上瘾。 这会儿,他们英明威武老大的花痴像,一看就知道中了顾清歌那女人的毒。 上了瘾了。 哎呀,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于是乎,王三五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他的车,还吹起了口哨。 很快,霍建亭的车停在了自己家的别墅大门前,因为太担心屋子里那个女人,他难得的拿钥匙开了门。 一路长驱直入,来到卧室里。 顾清歌这会儿正惊魂未定,站在窗口到处望着,生怕坏人又过来。 见她这副好笑又可笑的模样,霍建亭的嘴角忍不住就扬了起来。 他脱了鞋,只穿着袜子,踩着松软的地毯,猫着腰向她靠近。 听李强的描述,这女人似乎聪明了许多。 不过,这成果,他还是希望自己验收。 顾清歌正后怕呢,拍着胸口一边吸气呼气,一边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春节一个礼拜的长假,如今已经过了三天,还要熬四天才能上班,真的是好漫长啊。 霍建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又来了那么个陌生人… 反正这哀愁就像是生了根的野草似的,不停的疯长。 突然,有只手落在她肩膀上。 顾清歌吓得大叫,闭着眼睛就拿自己的胳膊肘朝那人的胸口撞了过去。 霍建亭微微一笑。 小样儿,不错嘛。 他教的,她全学会了。 儒子可教。 这顾清歌要是真到了自己手下当个兵,应该也是很不错的。 来人好像早就料到了顾清歌会用这招儿一般,轻轻一托,就握住了她的胳膊肘。 顾清歌挣扎,另一只手则是朝着霍建亭的裆部就伸了过去。 霍建亭突然觉得,自己教的这招防身术怎么特么的这么猥琐! 急忙后退两步。 “蠢女人,是我!” 好在,桃子被有被猴子捏住,好险… 霍建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17129739 听清楚他的声音后,顾清歌停了后,再转过来时,已然是泪流满面。 霍建亭吓了一跳。19se7。 “小歌儿,你怎么哭了?” “是不是我刚才弄疼你了?” 那女人不说话,只张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 试着着爱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望着她,足足愣了半分钟。 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突然间就哭了起来,霍建亭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下意识的靠近她,查看刚才和自己有过肢体接触的地方。 顾清歌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轻轻摇头。 “没有…” 霍建亭越发觉得纳闷。 “那是谢姨又欺负你了?” 想到这里,一伸手就取了刚脱下的外套。 “我这就到霍家找她算帐去!” 顾清歌哭得更加厉害了,抽抽搭搭,接不上话来,只是一味拉着霍建亭的手。 “不…” “不是…” 顾清歌哭得喘不过气来。 张开双臂,只是紧紧抱着霍建亭。 这世上最美的一件事,便是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就这样出现在你面前。 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这样抱着他。 就好。 顾清歌抱的很紧,霍建亭却还在纠结于她的眼泪。 俯下头来,微凉的唇一滴一滴舔过她咸涩的泪。 “不要哭…” “有我在…” 世界上最美的三个字,除了“我爱你”、“在一起”以外,大约就是“有我在”了吧? 安静不过流年。 岁月不过流殇。 而顾清歌的幸福不过是霍建亭在身边。 霍建亭,你知道吗? 当顾清歌遇上霍建亭,就已经是万劫不复。 如果真的有轮回,我宁愿一直在奈何桥畔苦等,也不要忘记这一刻的片刻欢愉。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霍建亭觉得,顾清歌这女人一定是大海做的。 眼泪流了又流,又苦又咸,跟海水的味道差不多。 “顾清歌,再哭,我就走了!” 劝了半天还没劝住顾清歌的眼泪,霍建亭实在有些着急了。 被这女人拥抱的感觉真好。 经年之后,霍建亭一直记得。 某个寒冬的夜晚,有个女人经常站在窗台上,望着凄冷的夜色,一直在等他。 被人期望,被人等待的感觉… 其实很好。 如果就这样和她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最简单直接的话,往往是最管用的。 顾清歌很快就抹干净了眼泪,傻笑着站在霍建亭跟前,跟个傻子似的望着他。 从眼角到嘴角都是微扬的。 顾清歌太开心了。 朝思暮想的人此时此刻就站在眼前。 像是一场梦,让人觉得不真实。 可偏偏它又是真真切切发生了。 傻笑了很久以后,顾清歌才缓缓开口。 “你怎么回来?” 霍建亭挑了挑眉毛,“怎么?” “不希望我回来?” 她刚刚哭过的眼睛水灵灵的望着他,还带着些许隐隐的泪光。 朝着他轻轻摇头。 “不是…” 霍建亭皱眉。 “你们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高兴的时候哭,不高兴的时候还是哭,我总算知道海是怎么来的了!” 说话间,顾清歌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像是等待晚归丈夫的小妻子一般,她的头还靠在他的怀抱里。 仰起小脸儿望着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霍建亭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做为那个神秘组织的老大,一定有着许许多多的事要他去做。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三年的时间里,为什么霍建亭经常不在家。 大抵就是任务繁忙的原因吧… 霍建亭抬了抬眼,看一眼怀里的小女人。 说实话,说不想她,那是假的。 可做为一个男人来说,整天想着自己的老婆,那是没出息的表现。 谢亦欣一直是这么告诫自己的。 如今再想到她这话,怎么觉得那么怪异? “想带你到我们组织去看看…”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她的眼,却终是有些担忧。 夏俊明提了那样的要求,他到底该不该让顾清歌知道这些? 心里带着隐隐的不安。 可话还是说了出来。 顾清歌一脸兴奋,“真的吗?” “我可以进去参观?” “太好了!” 她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衣服。 简单的行李收拾起来,放进旅行箱里,很快就收拾好子。 霍建亭抱着胳膊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若有所思。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如果顾清歌知道了这件事,她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吗? 毕竟,夏俊明的身份太过特殊了… 如果顾清歌接受不了,他要怎么办? 正常人,都不会接受一个毒枭是父亲的事实的。 他的女人,不应该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如果不让她知道,也许,她会活的很开心,很快乐… 但是,夏晴已经介入了这件事里。 有了夏晴的介入,一切都会变得异常棘手。 即便是将来自己不说,夏晴也会让这个真相公布于众。 到底还是舍不得她难过。 从背后抱住她,轻轻在她耳边低喃。 “女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记得,有我在你身旁…” 正在收拾东西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手中的衣服悄然滑落在旅行箱里。 白希的手指颤抖着,摸索着,慢慢滑到霍建亭的脸上。 “我知道…” “你在…” “一直都会在我身边…” 吻,翩然而至。 走到两个人喘不过气来。 仿佛是离了水的鱼,张大了嘴巴用力呼吸着。 眼眸中却只剩下彼此。 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视线交接的那一刹那迸出火花。 甘柴猎火一般烧灼着两颗心。 霍建亭是失控的,他甚至已然褪去了顾清歌的睡袍。 却在听到汽车的喇叭声时,硬生生停了下来。 司机王三五还在下面等着呢! 念及此,迅速替顾清歌把衣服拉好,直接冲进了洗手间。 顾清歌不明所以,急急忙忙拉着衣服也跟着进了洗手间。 “你怎么了?” 霍建亭被这女人气到要吐血。 他拼命的隐忍,她到好,还主动投怀送抱。 虽然他很喜欢她主动投怀送抱,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他的兄弟高高抬起头,仰视他,仿佛在向他叫嚣着它的痛苦。 顾清歌站在旁边,看着高高仰着头看着她的那个东西,脸顿时就红了。 “你这样,怎么能小便的出来啊?” 霍建亭觉得自己正走在爆发的边缘,可这女人,偏偏要踩爆他的怒点。 一刹那间,自己的心肝脾肺肾一起被憋出了内伤。 “该死的顾清歌,你给我出去!” 明白过来的顾清歌,大笑着跑出去。 生活问题多姿多彩,不管是不是你喜欢的,它都会来。 一如现在。 虽然说是带顾清歌来m组织参观的,可她已经来了三天了,霍建亭毛也没让她见着。 她住在家属楼里,每天的生活除了睡就是吃,然后就是被霍建亭睡。 自打开了肉荤以后,这男人总像是吃不饱似的,变着法儿的折磨她。 连着她的脚趾头都不放过。 事后,她猪一样的睡过去,不醒人世。 洗澡是霍建亭帮她洗的,睡衣是霍建亭替她穿的。 霍建亭虽然是早出晚归,但每天不管多晚,他都会回来陪她。 真佩服这男人,铁打的身子吗? 昨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她小声劝他早点睡觉。 那男人却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 直接把她压下身下就给办了。 凌晨六点钟的时候,这男人又出去了。 建半过为是。他不说是什么事,她也不会问,毕竟坐在那个位置上,有他的职责所在。 一连四天,整个家属楼就住着她这一位家属。 楼下有个小警卫员,一日三餐给她送上来。 晚上太辛苦,就只有白天补觉,很多时候,顾清歌觉得自己比猪还不如。 猪还要起来自己觅食,她却连觅食都不需要了。 眼看着明天就要回市里上班了,一想到要和霍建亭分开,顾清歌愁眉不展。 连饭也吃不下。 天气依然还是很冷,不过太阳却是暖暖的,挂在天上,暖洋洋的照在顾清歌身上。 抱了个厚厚的大毛毯,把可移动沙发弄到阳台上,懒洋洋的窝在毛毯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对面的窗户里有双眼睛正窥视着自己。 她藏住自己的身形,偷偷往对面看,却又空无一人。 好奇怪的地方。 霍建亭带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传进来,她急忙回头去看。 霍建亭正朝着她走过来。 他穿一件藏青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高大威武的身躯在暖洋洋的阳光下,青春的气息扑鼻而来。 顾清歌突然有一种感觉。 也许,当年的自己就是被他的青春气息给征服了吧…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顾清歌侧脸看了一下旁边的时钟,下午四点整。 霍建亭没有脱衣服,走到水池边洗手。 哗啦啦的水声盖过了顾清歌的声音。 洗完手,他走向顾清歌,深色的风衣上还沾着些许晶晶亮的水珠。 “这几天,闷坏你了,现在,我带你出去参观参观…” 顾清歌兴奋不已,眼神之中更是对霍建亭崇拜无比。 “你们m组织里有女人吗?” 霍建亭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顾清歌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你们竟然还有女兵?” “等下我一定要去看看。” 霍建亭一边脱外套,一边掀开她的毛毯,钻进来,抱着她。 “很想去吗?” 顾清歌这几天呆的无聊死了,早就想四处走走了。 “当然!” 霍建亭挑了挑眉毛。 “那可是我们市的秘密基地,想进去的人,都得付出点代价的…” 顾清歌原本兴奋不已的小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还要…付出代价啊?” “可是我一没钱二没权的,怎么付啊?” 霍建亭一边解她的睡衣扣子,一边很体贴的替她想着。 “你的身材不错,如果你肯you惑一下他们军长的话,一定会让你进去的…” 切! 顾清歌总算明白过来,合着这是霍建亭变相儿的逗她呢。 正准备跳下沙发,才发现,身上早已是空无一物。 霍建亭已经微笑着栖了上来。 这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温柔似水。 顾清歌只觉得一颗心越发的往下沉。 如今和霍建亭的生活可谓是顺水又顺风,可她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她总觉得,眼前的幸福不过是美丽的空花。 镜中月,水中花,一个夏晴足以毁掉她的婚姻。 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夏晴的消息了,越是平静,她就越是担心。 夏晴毕竟是副市长的女儿,这样强大的一个对手,让她不得不去面对。 “顾清歌,认真点儿!” 身上的男人突然狠狠用力,撞得她内脏都纠结到了一起。 抬眸对上男人的眸子。 不似平时冷冽,也没有平时黑,浮带着一层迷离。 这男人情动的样子,更让她觉得性/感。 蛊惑着她的心,上天入地,都随了他去吧。 顾清歌是在霍建亭的怀里醒来的,这男人,睡得很沉,她可以听到他轻微的鼾声。 两只手还抱在顾清歌的腰上,生怕她离开一般。 两人的衣服扔了一地,屋子里弥漫着欢/爱后的味道,暧昧的气息让顾清歌不由得又红了脸。 不远处的窗帘微微被风吹起来,露出窗外一角。 天已经黑了。 身旁的男人还在睡着,像个孩子一般无害。 霍建亭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调成了震动。 顾清歌本想叫醒他接电话的,却在拿到手里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名字。 夏晴。 夏晴打电话来做什么? 盯着屏幕足足有半分钟,犹豫不决。 看一眼没有转醒的霍建亭,顾清歌下了某种决心似的,摁下了通话键。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缓缓把手机又放回到霍建亭的外套口袋里。 虽然霍建亭一再强调,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夏晴,但是,顾清歌总觉得这个夏晴是个大祸害。 手机又一次响起来。 霍建亭的外套发出轻微的震动声。 顾清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从霍建亭的口袋里拿出来,接通了电话。 “霍建亭,别以为我不知道夏俊明和顾清歌的关系!” “就算你们两个都不说,我也一样可以查得出来!” 顾清歌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正恍惚间,手里的电话被人抽走。 “夏晴,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 “但是在做某件事情之前,我希望你考虑好后果!” 霍建亭怒冲冲的就挂断了电话。 两个人都还没有穿衣服,他毫无羞意的朝着她走过来,藏在黑从林里的小鸟儿又高高抬起了头,冲着她嘶吼。 顾清歌觉得整个身子都烫得仿佛像是在被火烧。 下意识的抱起地上的衣服,慌不择路就往洗手间跑。 恰好撞进了霍建亭的怀抱里。 “夏晴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一切有我…” 顾清歌的耳朵就挨在他胸口的位置,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夏俊明是谁?” 霍建亭想了想,“一个大毒枭。” 顾清歌一愣。 “我和他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霍建亭回答的斩钉截铁。 顾清歌再问下去,他不能保证她不会知道些什么,索性还是继续刚才的事比较好。 于是乎,可怜的顾清歌,又一次被人从头到脚吃干抹净。 等两个人穿好衣服出现在家属楼楼下的时候,已然是晚上的八点多钟了。 霍建亭先是带着她到基地的食堂里吃了饭,然后又带着她去看文艺演出。 所谓文艺演出,就是一些过年没有机会的回家士兵们,凑在一起,表演节目。 麦克风和音响是现成的,男兵和女兵们又唱又跳,气氛热闹极了。 霍建亭带着顾清歌坐在士兵们中间,绕有兴致的看着表演。 坐在霍建亭身旁的那一刻,看到所有女兵们失望的眼神,顾清歌才知道,自己在一夜之间让多少怀春少女心碎。 下意识的想抽回被霍建亭握着的手。 他却把她握的更紧。 “你是我霍建亭的女人…” 霸道的声音充斥在耳边,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上,引得她又是一阵脸红。 其中有一个叫方青青的女孩,更是大胆的朝着霍建亭唱起了《老鼠爱大米》。 她唱这首歌的时候,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霍建亭的脸。 火/辣/辣的眼神明目张胆的望着霍建亭,视别人如无物。 霍建亭从头到尾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没有任何表示。 方青青唱完以后,又表演了一段火/辣的性/感热舞。 这样的季节里,她穿着一薄如蝉翼的舞衣,把柔媚两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男兵们不停尖叫着起哄。 霍建亭却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一曲终了,她快步走向霍建亭身旁。19siz。 “头儿,可不可以请您跳一支舞?” 霍建亭转过头,眼神落在顾清歌的脸上。 因为长时间的沉默,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顾清歌的脸上。 方青青很不屑的看了一眼顾清歌,落落大方的笑着,“嫂子,您和头儿的结婚报告上头还没批呢,也就算不上是正式夫妻,我不过是跳一支舞而已,您不会这么小气吧?” 顾清歌语塞。 她能说什么? 这女人一张俐嘴,已经说得她一个字接不上来。 她顾清歌算什么? 就算是和霍建亭尚了床,有了那种关系,又怎么样? 霍建亭不爱她。 在爱情里,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 她才是横亘在夏楠和霍建亭之间的第三者。 如果不是夏楠死了,她又怎么有机会接近霍建亭? 结婚三年,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证。 说出来,实在可笑… 可悲… 她的婚姻是捡回来的。 她捡了别人的幸福… 用尽了力气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霍建亭死死扣着她的手,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 这女人,明明不高兴,明明不喜欢他和别的女人跳舞,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明明在意,却还要假装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方青青的话说的很是让他生气。 她站在霍建亭和顾清歌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顾清歌,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也不看看顾清歌是谁的女人?! 霍建亭腾一下就站了起来,狭长的眉角几乎要穿进云鬓里,神情却是冰冷的紧。 如冰霜一般的眼神落在方青青的脸上。 “我不会跳舞…” 而后视线转过,又落在顾清歌的脸上。 松开顾清歌的手,绅士的朝她伸出手,躬着身子,标准的绅士请女伴共舞姿势。 “霍太太,我不会跳舞,你可以教我吗?” 顾清歌一下子就愣了。 他…这算是替她解围么? 他的眼睛里满是期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顾清歌的脸上。 她的男人,他的眼神热烈而挚切,站在离她不过几十厘米远的地方,正望着她,等待着她随他一起共舞。 这是有生以来,霍建亭第一次请她跳舞。 见她不语,霍建亭又开了口。 “霍太太,不要拒绝我,好吗?” 在所有人面前,霍建亭给足了她面子。 让那些想看顾清歌笑话的人,通通化作了泡影。 他的眼里,只有她。 顾清歌。 他的霍太太。 也许她没有倾国倾城的貌,也许她没有深厚的家世,甚至她还没有模特的身材,但这一切,都不在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霍太太还是爱着他的。 这一刻,霍建亭突然发觉,被人爱的感觉,真的很好。 顾清歌,不要放弃爱我,继续爱我。 我会试着和你相爱。 一辈子还有很长很长,一辈子的时间里,总有一天,我会爱上你的。 霍太太,给我时间。17130015 再给我一些时间。 众目睽睽之下,一直恍惚不已的顾清歌终于把手交到了霍建亭的手里。 她很少参加宴会,也没有刻意去学习过这些礼仪,只是跟林小陌在一起学了一点点,也不知道能不能登上这大雅之堂? “我…我跳的不好…” 握住她手的那一刻,霍建亭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吻。 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有我在…” 顾清歌点了点头。 她相信霍建亭,他说行,就一定可以。 把手交到他手里的那一刻,她就把她的全部都给了他。 她的爱,她的勇气,她自己,所有她能给的。 舞曲悠扬,他带着她在圆形的会场起翩翩起舞。 也许她将是唯一一个穿着军大衣和霍建亭共舞的女人。 来的时候她带的衣服不多,天气又冷,没办法,她只好弄了件军大衣来穿上。 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丢了霍建亭的脸面。 霍建亭的舞跳得非常好,每一步都迁就在顾清歌,每一下都踩在点上。 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令人着迷。 顾清歌虽然没有霍建亭出色,但在霍建亭身旁,她丝毫不逊色。 整个舞场里,一眼就可以看得到他们。 一曲终了,曲子变换。 有人在一旁鼓掌。 “想不到,霍军长的舞跳得这么好,不知道小女子是否有幸请霍军长陪我跳一支舞呢?” .. 一寸相相思一寸灰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稀稀落落的掌声跟在那道掌声之后响起来。 原本人数不多的房间里,顷刻之间多出了许多人来。 显得格外拥挤. 夏晴就站在那群人里,纯白色的晚礼服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 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虽然屋里有暖气,却还是冷。 夏晴穿成这样,令在场所有人无不咋舌。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看好戏的,带着占有欲的,羡慕的眼神都落在夏晴的身上。 顾清歌也不例外。 不得不承认,夏晴很美。 美的让所有人都会犯罪。 虽然她已经过了三十岁,可是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样的女人,真的很美。 霍建亭的眼神却仅仅是在夏晴身上顿了一下,继而又转到顾清歌的身上。 他的女人,这会儿还穿着那件他丢在家属楼里的军用大衣。 她很瘦,这件军用大衣穿在她身上,更像是袍子。 墨绿色的大衣衬托的她白希的面庞,越发觉得像是个小孩子。 夏晴不过是出现了一下,他的小女人已经扁起了嘴。 垂下头去,颇有些难为情的看着自己的袍子。 霍建亭笑了笑,替她把军用大衣解下来,扔回到王三五手里。 顾清歌觉得自己难看极了。 在夏晴跟前,她简直比丑小鸭还不如。 如果说夏晴是高高在上的明月,那她简直连一旁不起眼的小星星都算不上。 厚重的军用大衣被取走的那一刻,顾清歌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这大衣是霍建亭穿过的,没什么丢人的。 她挺直了腰身,视线又重新落回到夏晴的身上。 夏晴的白色小礼服很短,只是堪堪遮住了屁股,修长而匀称的两条美腿暴露在空气里。 散发着引人犯罪的香气。 小礼服是无肩的,所以她露着圆润的肩头,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落地有声。 她正一步一步走向顾清歌和霍建亭。 肩膀错动的瞬间,顾清歌清晰的看到夏晴左肩后面靠近肩头的位置,纹了一个深墨色的“亭”字。 夏晴走到霍建亭身前的时候,霍建亭正在替顾清歌扣扣子。 顾清歌住院的时候,医生就交待过,她是寒性体质,受不得一点点寒凉,天气越是冷,他就越担心她。 临出门的时候,看了看她的膝盖,犹豫不决间,还是取了自己以前曾经穿过的军用大衣替她披上。 屋子里和车子都有暖气,不需要担心。 但空荡荡的马路上,却是什么也没有的。 基地离市区至少两个小时的路,如果顾清歌的关节炎发作起来,也就是说她至少要疼两个小时,才能被送到市区。 他不希望有这样的事发生。 更不希望顾清歌疼。 已经欣然接受了身边有个她,就该好好对她。 夏楠的死不是她造成的,他不应该再把责任归咎到顾清歌的头上。 上一次,顾清歌从顶楼被丢下去的时候,心上那一种被撕裂般的痛楚让他记忆犹新。 霍太太,我会对你好… 顾清歌的穿着很简单,长及膝盖的风衣,黑色的雪地靴,深色的牛仔裤。 风衣里是一件和霍建亭一样颜色的纯白色毛衣。 视线停顿在那件毛衣上,霍建亭也不知道怎地,心里就莫名的一阵高兴。 因为取走了肥大的军用大衣,这个时候的顾清歌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论衣着,她也许不是最好看的,但她的眼睛却是最漂亮的。 纯洁干净没染任何杂质。 站在人群中,一样是夺目的风景。 夏晴的脚步在霍建亭跟前停下。 “霍军长…” 这一声霍军长叫得格外暧昧。 顾清歌站在那里,和璀璨夺目的夏晴一比,顿时觉得给霍建亭抹了黑。 于是,她不着痕迹的向右边错了错身子,和霍建亭拉开一点距离。 霍建亭的注意力却还是停留在顾清歌的风衣上。 最上面靠近脖子那个地方的扣子还没扣上。 这女人,躲什么躲? 和霍建亭站在一起,就那么让她觉得难看吗? 也不知道怎地,他偏生的就和顾清歌的那颗未扣上的扣子耗上了。 向前挪了半步,一扬手就捏住了顾清歌的扣子。 “听话,你不能受凉…” 对于已经站在自己身旁的夏晴,恍若未闻。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把顾清歌、霍建亭和夏晴三个个围起来,一个个看好戏的看着。 夏晴站在那里,足足有有三分钟之久。 可是那个男人,从头到尾,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样大冷的天气里,她刻意为了他打扮成这样,可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其实,她很冷,身上到处都是疼的,又冷又疼。 可眼前这个男人,视线一直落在顾清歌的扣子上,根本没有分给她一分半毫。 “霍建亭,以前,你不是最喜欢楠楠穿这种颜色的小礼服吗?” “怎么?” “楠楠去世也不过才三年而已,你就已经另结新欢了?” “又或者,你其实早就跟顾清歌眉目传情了,只不过楠楠不知道而已?” 整个会场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很安静的看着这场好戏。 一些男兵的视线落在霍建亭的身上。 这是他们的老大,霍建亭在他们心目中,是神一般的男人,如今,这个男人会怎么对待夏晴呢? 女人们的视线还是落在霍建亭身上。 她们嫉妒顾清歌,这个女人长的不漂亮,家世又不好,凭什么站在霍建亭身边? 她哪里配得上她们威武无敌秒杀全n市无数女人芳心的霍大军长? 顾清歌站在原地,没有动。 夏楠… 又一次被提起的那个名字横亘在她和霍建亭之间。 虽然她和他都尽量不去提及那个名字。 可是它是真实存在的,存在于他和她之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夏晴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她明显看到落在她扣子上的手一滞。 她知道,那是霍建亭不能触及的伤口。 确切的说,是还没有愈合的伤口。 一旦那个名字被提起,他的伤口就再一次被撕开,鲜血淋漓。 但凡有人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就是霍建亭失常的时候。 霍建亭面无表情,俊美无瑕的侧脸在水晶灯的折射下,透出另外一种冷冽的美。 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寒意。 来自心底的森冷的寒意。 顾清歌觉得,她已经被那层寒意冻僵了。 他的手还没有落到她的扣子上,便已然停了下来。 “夏晴…” 他的声音很冷,一如这屋外的天气。 他全身绷的很紧,仿佛一拉就会断开。 “我不想打女人…” “别逼我动手…” 霍建亭的声音很轻很轻,顾清歌却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就令平静的霍建亭失态成这样。 她伸出手,悄悄的想握住他的手。 却被他轻轻又推了回来。 夏晴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顾清歌,你到底还是输了。 “建亭,楠楠那么爱你,如果她看到你爱上了别人,你觉得她在天上,会不会伤心?” 霍建亭的身形绷得越发的紧。 高大的身影看起来,那么落寞削瘦。 心一阵阵的疼。 他握成拳头的手终是慢慢又松开来,一如他的心一般无力颓废。 “抱歉,失陪一下…” “我去下洗手间…” 在众目睽睽下,霍建亭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会场。 他离开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那一个名字而已。 顾清歌站在风暴的中心,脸上堆满微笑。 心却在滴着血。 顾清歌,在霍建亭心目中,你远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要。 你永远不会是他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 顾清歌,如果累了,就停下来吧。 停下来,抱抱自己。 没有人心疼你的时候,自己心疼一下自己吧。 霍建亭一走,男兵们便一声叹息。 “哎呀,老大对那个夏楠还真是情深义重…” “我从来没看到他今天这副样子..” “像是少了魂儿似的…” 有意无意的话落进顾清歌的耳朵里。 明明听到的是耳朵,为什么心却那么疼? 顾清歌,你看到没有,霍建亭所有的好都不过只是一张表象而已… 霍建亭已经离开,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 “顾清歌,你不准走!” 夏晴强势的挡在顾清歌身前,冷眼凝着她。 确切的说,夏晴是恨顾清歌的。 她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恨意,使得顾清歌的心一沉。 夏晴有多爱霍建亭,应该就有多恨自己。 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不是冲着顾清歌的命来的。 她想让顾清歌死。 顾清歌站在她跟前,气势丝毫不比夏晴差。 她知道,如今的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帮助自己。 她只有自救。 “夏小姐,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去了。” 夏晴把她的去路拦的更死。 “顾清歌,我说过了,今天我不会让你走出这里!” 随后,她压低了声音靠近顾清歌的耳朵。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你可以走出这里…” “要么是你死了…” “要么就是你放弃霍建亭…” “二选一,你选吧…” 夏晴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如女王一般傲视顾清歌。 这个没家世又没钱的女人,如果不是仗着霍家老头子的喜欢,根本就无法站在霍建亭身边。 她恨顾清歌,恨的发狂,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恨不得把顾清歌挫骨扬灰。 方青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夏晴身后。 “表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听方青青叫夏晴,似乎两个人还有亲戚关系。 方青青和夏晴一起,把顾清歌堵在了人群中。 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站在那里,虽然他们都是霍建亭的兵,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顾清歌。 夏晴看了看方青青,“青青,看到我,你不应该高兴吗?” “至少我来了,这个女人就不能霸占霍军长了…” 方青青从容的站在夏晴身旁。 “表姐,要我说,把这女人弄到外面冻死算了…” 夏晴皱眉,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微微一笑。 “大家都散了吧,我们三个人有些私密的话要谈…” 方青青也跟着起哄,原本还人满为患的会场里,眨眼间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顾清歌有着良好的家教,长这么大,她没惹过祸,更没打过架。 看方青青和夏晴这架势,似乎是要打架。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霍建亭根本就不在乎她。 一旦提到和夏楠有关的事,他便不再是那个温柔呵护有加的霍建亭。 她苦笑,悄悄摁住胸口的位置。 “夏小姐,他一点都不在乎我,刚才发生的这一切,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她笑的苍凉。 长长的羽睫微微垂下,掩盖住眼底的哀伤。 这世界上唯一可以令顾清歌伤心的人是霍建亭。 其他人,谁也伤不到顾清歌! 她倔强的抬起脸,正视夏晴和方青青。 “他不爱我,夏楠在他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人…”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那样苦涩。 夏晴冷笑着,看着顾清歌伪装出来的坚强。 “顾清歌,我知道他不爱你,否则,你的小命儿早就没了…” 顾清歌一愣。 “夏小姐,人命于你而言,比蝼蚁还不如么?” 方青青看了看夏晴,一副引以为傲的样子。 “你懂什么?!” “我表姐是市长的女儿,市长哎…” “你知道不知道市长是多大官?” “市长掌握着整个城市人的生杀大权。” “如果我表姐真想让你死,你早活不到今天了!” 顾清歌只觉得一阵阵寒意从后背爬上来。 夏长河能成为n市的副市长,这里头,一定有霍建亭的功劳吧? 既然夏楠的父亲曾经救过霍建亭的命,那也就是说,夏长河是霍建亭的救命恩人。 霍建亭为了报恩,很有可能会在夏长河的要求下娶夏晴。 可又是为了什么霍建亭没有娶夏晴呢? “夏小姐是市长千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为什么偏偏要抢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在夏晴面前,她没什么可怕的。 像夏晴这样的女人,你越是怕她,她便越是欺凌你。 霍建亭不会回来救你,所以,顾清歌,你一定要镇定,要坚强。 果然,夏晴原本冻的发青的脸立刻就变成了白色。 “他不爱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 “他不爱我,又怎么会帮我爸爸坐上这副市长的位子?” 夏晴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顾清歌穿的却是厚底的雪地靴,虽然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但由于高跟鞋的作用,顾清歌看上去比夏晴要矮一些。 微微扬了扬脸,顾清歌丝毫不惧夏晴。 “夏晴,报恩和爱,你应该能分的清楚吧?” 一句话,夏晴立刻变了颜色。 整个人颤抖着,布满血丝的眼底狠绝的望着顾清歌。 “顾清歌,我告诉你,霍建亭他不爱你!” “他一点都不喜欢你!” “如果不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早就娶我了!” “我要你离开他!” “只要你离开他,你母亲治病所需的钱,我一次性付清!” 顾清歌一愣。 夏晴说的没错。 霍建亭不爱顾清歌。 如果爱,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把顾清歌一个人扔在这里。 面对这样的风暴。 那些所谓的温柔,不过是皮象而已,揭开了那些浮华的表象,早就空无一物。 方青青拉了拉夏晴的手。 “表姐,你疯啦!” “怎么给这个女人钱?!” 夏晴拍开她的手,“你懂什么!” 顾清歌站在那里,像是被人拔光了刺的小刺猬。 “顾清歌,怎么样?” “我的提议不好吗?” 顾清歌顿了顿,微微扬起脸,看向夏晴。落响虽晴就。 “我会离开霍建亭…” 夏晴没想到顾清歌这么爽快,脸上泛着喜色。1bwza。 “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儿吧!” 说着,就去包里找支票。 顾清歌摇了摇头,“不用,我不需要你的钱。” “我这就离开…” “这就走…” 她像是一个失了灵魂的娃娃一般,机械的迈开腿,朝着会场的出口走去。 霍建亭,我不再爱你了… 不爱了… 原以为身经百战的心会经得起任何的风暴。 却不想,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不过是有人提了那个名字而已,霍建亭便率先放开了手。 她以为夏晴会为难自己,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一点儿为难她的意思也没有。 离开了会场,她漫无目的在走在空旷的马路上。 这里虽然远离市区,却应有尽有,柏油路,超级市场,饭店,酒吧,一应俱全。 风很冷,吹在脸上,刀一般的刮着她的脸。 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曾经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想,不过是满眼空花而已。 霍建亭只爱夏楠。 永远不会爱上顾清歌。 在她终于认清楚了这个事实以后,她终于不再做梦。 头脑越清醒,心上的伤口就越痛。 痛到她无法再继续走下去,缩在路边,紧紧捂着胸口。 顾清歌,忘了吧… 忘了就好。 她茫然的走着,天气很冷,她走的很累很累,想找个酒店住下来,却发现,竟然空无一物。 包和手机都没有带出来。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靠着这两条腿,走回去。 回到母亲身边。 回到林小陌身边。 只有他们才是值得顾清歌爱的人。 惷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顾清歌的心,在这一刻辗化成灰,随着这寒风逝去。 霍建亭,再见… 不,应该是再也不见… 不见不相思,不见便不念。 忘了你就不会再有痛苦… 就让这寒风吹走曾经最美的片段吧… ===== 霍建亭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 不是说好不再去想夏楠的吗? 为什么还是忍不住? 不是知道夏晴的居心吗? 为什么还是把她一个人扔在了会场? 让她独自面对夏晴? 掬一捧冷水,拍了拍脸,擦干净水渍后,他又是那个云淡风轻的霍建亭。 顾清歌,对不起… 原谅我刚才的懦弱。 我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还会痛,还不能适应… 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一点点就好。 霍建亭从洗手间再次回到会场的时候,原本拥挤的全场里已然只剩下夏晴一个人了。 他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四处张望着,却始终没有看到顾清歌的身影。 夏晴坐在暖气片旁,面色如常,似乎专门在等他。 “你不用看了,她走了…” 霍建亭一愣。 “走了?” 再次望了一眼会场中间,确实只有夏晴一个人。 于是,他头也不回的朝着会场出口而去。 “霍建亭,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夏晴带着怒意的声音。 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仍旧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霍建亭,你明知道她是大毒枭夏俊明的女儿,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 “难道你连自己的前途都不准备要了吗?!” 霍建亭终于缓缓回过身来,冷若冰霜的眸子自夏晴身上掠过。 “我的前途,不需要你来操心…” 他越是说的平淡无波,她就越是生气,怒冲冲的来到霍建亭跟前,明媚的大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 “霍建亭,就在刚才你去洗手间的时候,顾清歌告诉我:她不会再爱你了…” 她细尖的下巴高高的抬起来,几乎要戳进霍建亭的胸口里。17623102 提到夏楠的时候,霍建亭那么失态,去了一趟洗手间后,他才恢复平静,可他恢复平静以后,找的人却是顾清歌! 无论是夏楠还是顾清歌,只要是站在霍建亭身边的女人,她都恨! 恨不得她们统统去死! “同是女人,我真替顾清歌感到悲哀…” “自己爱的男人不爱自己,一直想着一个死去的女人,换成是谁,这心早就碎的找不到渣了…” “可是顾清歌连哭都没有哭,她只是平静的告诉我:她不会再爱霍建亭了…” “都是女人,我知道顾清歌一定是伤透了心才会这么说。” “不过,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她看清楚了你的真心。” “你不爱她,又何必非要拖着她呢?” 霍建亭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往下沉。 要有多失望,要有多伤心,顾清歌才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来? 结婚三年,虽然他对她不好,可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这一次,她一定是伤透了心吧… 他的心揪在一起,沉甸甸的疼。 霍太太,不要不爱我,不要抛弃我… 我这就来找你… 等着我。 .. 入骨相思君不知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觉得胸口疼。 夏楠过世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整颗心被揪成一团的疼,仿佛有人拿着刀在一下一下戳着心脏。 那痛意扩散到四肢百骸里。 他不想和夏晴啰嗦。 心心念念的,他只想找到他的霍太太。 从头到尾都是夏晴一个人的独角戏,他奉陪不起。 他的霍太太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乱跑,他要去把她找回来。 如果这世上最在乎霍建亭的霍太太都抛弃了他,他还有什么? 夏晴冲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建亭,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以前的时候,你爱夏楠,那个时候,我总是偷偷的站在楠楠的房外,听你和她的谈话。” “你们每一次欢/爱我都知道,因为我就躲在窗外一角…” “夏楠已经死了,虽然也许你们曾经爱过三年,但是,她已经死了…” “而我,我一直爱着你,从你喜欢夏楠的时候起,我就一直爱着你…” “你说夏楠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可是我告诉你,她不是!” “她是夏长河的亲生女儿!” “当年在火海里救你的人,根本不是夏长河!” 霍建亭有些怒了。 顾清歌不见踪影,夏晴又来死缠烂打,她虽然是楠楠的姐姐,但并不代表她可以一再的挑战他的忍耐限度! “夏晴,放手!” 冰冷的声音仿佛是削铁如泥的利刃,自夏晴滚烫的心上滑过。 “霍建亭,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可你为什么会喜欢顾清歌?” “你背叛了楠楠!” 霍建亭用力掰着夏晴的手。 “夏晴,对于夏楠,我是曾经爱过她,但年少时的爱情,又有谁说的清?” “如果她不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看她一眼!” “正因为她的父亲救过我,牺牲了一条命,我才有必要照顾好他的女儿!” 夏晴抱得很死,死死箍在霍建亭的腰上。 霍建亭气结。 “夏晴,在你告诉我夏长河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时,我对你们夏家的情义便就此了断!” “至于你说的是不是是事实,我会找人去调查…”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的话,你就等着看夏家万劫不复吧!” 虽然夏晴还是不肯松开手,但霍建亭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一个过肩摔,将夏晴摔在门前冰凉的地板上。 拍拍手上的灰尘,他毫不留恋的走出去。 看都没有看躺在地上的夏晴一眼。 夏晴无力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来。 霍建亭,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如果夏晴说的是真的,当年救自己的人不是夏长河,他还会不会对夏楠那么好? 答案他不知道。 眼下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找到顾清歌。 “顾清歌…” “顾清歌…” 他沙哑的嗓音在空旷的野地上盘旋,尔后又在不远处反弹回来。 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霍太太说她不会再爱霍建亭了… 不会再爱了… 她要对霍建亭有多失望,多心灰意冷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霍建亭,为什么那一刻你选择了逃避去上洗手间? 为什么你没有留在她身边? 是你不肯承认你被顾清歌吸引的事实? 还是觉得你自己背叛了夏楠,对爱情不忠? 如果刚才夏晴说的是真的,于夏楠,你就没有什么可愧疚的! 他穿梭在人烟稀少的马路上,急切的寻找着那个女人的身影。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没有车,钱包和手机都在王三五那里,按理说,应该不会走的太远。 建世只着心。可为什么他找不到她? 顾清歌,你在哪里? 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王三五,“通知部队,紧急任务,方圆二十公里以内,展开地毯式搜索,目标顾清歌,你们都见过!” 另一端的王三五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电话便被挂断了。 于是乎,整个m组织的官兵全部被拉出了暖和和的被窝。 集合完毕后,霍建亭下达出发的命令。 女兵组的方青青却是一动不动。 “头儿,为了一个女人,劳动我们这么多兄弟,您也太公私不分了吧?” 一旁许多士兵站在那里,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的想法却是和方青青一样的。 霍建亭环视众人,视线最后落在方青青的脸上。 “只要是这块地上的公民,我们都有义务保护!” “方青青,如果做为一个平民,你失踪的情况下,我一样会做出这样的命令!” 他全身都凝结着冰霜,嗜血阴冷的眸底带着根根血丝,看上去格外吓人。 方青青被他凌厉的气势吓住,没有再说什么,磨磨蹭蹭的跟着大部队去了。 m是取自英语“metal”一词,意思为最锋利最坚固的金属。 组建它的目的在于摧毁一切所有制毒,贩毒,卖毒窝点。 很多时候,他们执行任务都要飞到遥远的边境地区,所以在n市的时间并不多。 当年,夏楠也曾经一再因为他陪她的时间太少,经常发脾气。 一度导致两人分手。 霍建亭喜欢这份事业,他是拿生命在爱这份工作,哪怕是要他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 可是如今,他最引以为傲的部队,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让他们集体出动。 看着部队的人全部散了出去,他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顾清歌,我一定要找到你。 当局者迷,便大抵是如此吧。 全军几百号人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就算她顾清歌长了翅膀会飞,也走不了多远。 可是,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顾清歌的消息。 对讲机里传来一组又一组的回话。 答案千篇一律。 “没有…” 时针已经指向凌晨的两点,霍建亭命令大部队原路返回,全部休息。 而他自己,则是弃车步行,继续搜寻,不肯放弃。 胆小又怕黑的顾清歌,这个时候一定躲在某个地方哭。 想到她的眼泪,不自觉和心里发酸。 对不起… 对不起… 不要哭,等着我… 我来找你了… m组织建在离市区较远的山地,虽然修了柏油路,但很大一片地方都是荒芜的草地,这大草木不生的大冬天,别说是藏人了,连鸟都藏不住。 唯一的解释就是顾清歌往山下去了。17623091 人生地不熟的顾清歌,一定是下山了。 这个时候下山,三更半夜下山,实在是件太危险的事了。 霍建亭来不及多想,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霍建亭一直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隐约看到前方昏暗的路灯下有一个人影,正缩在路灯一角。 上气不接下气,他喘的厉害,可心里却是热乎的。 紧跑几步,来到路灯跟前。 那里,果然坐着一个人。 深色的风衣将她的背影拉得越发纤瘦,长度及腰的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她正缩在那里,坐在冰凉的路牙子上,小声的哭泣着。 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肩膀在抖动。 这一遍,霍建亭承认,他的心在痛。 仿佛被万千马蹄踏过一般的痛。 痛得他的眼睛发涨。 “顾-清-歌…” 生怕那不是她,生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他小心翼翼的叫她。 那背影没有回头,背却是僵直的。 听到有人叫她,仿佛中了邪一般,站起来,撒腿就跑。 是霍建亭。 是此时此刻她最不想见的人。 她不想理他,为了摆脱他,她甚至没有看清楚前方的路,被一颗石子绊到,整个人眼看就要趴在地上。 她以为自己会摔倒在地上,下落的惯性让她紧紧闭上了双眼。 没有想像中的疼痛,也没有手环在她的腰上。 睁开眼睛一看,霍建亭正被她压在身下。 千钧一发之际,霍建亭把自己当成了肉垫,接住了顾清歌。 她并不感激他,站起来,拍拍风衣上的灰尘,继续前行。 眼睛早已哭的又红又肿,幸好这里空无一人,即使丢人,也不用怕。 手突然被人握住,整个人落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清歌…” 他叫她,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觉得仿佛被压了千斤大石一般。 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着,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的霍太太永远那么让人心疼。 明明被别人伤了心,却从不想着要伤别人的心,而是一个人躲起来,默默舔食着自己的伤口。 霍建亭的记忆一下子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这些年来,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虽然顾清歌和他不是在相同的地点,却在做着相同的事。 都是在自己替自己疗伤。 这一幕,怎么就那么像十二年前的那一幕? 她挣扎,说什么都不肯让他抱。 “清歌,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高高在上的霍军长,第一次觉得心疼。 在沉默了三年以后,那颗心又一次活过来,所有的知觉也在一刹那间醒了过来。 三年前夏楠死的时候,那种感觉为什么和现在会不一样? 那一次只是伤心,替夏楠惋惜,更多的还有愧疚之情。 而这一次的伤心,心却是真真正正的疼了。1bwzp。 只是因为看到她一个人缩在路灯那里哭泣的样子,他的心便痛了。 顾清歌并没有哭,她的嘴角甚至还挂着嘲讽的笑。 “霍先生,麻烦您放手,我要回家…” .. 也不过是分分手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先生… 那样疏离冷漠的称呼,是他的霍太太对他的称呼。 “清歌,对不起…” 他又一次对同一个女人说了“对不起”。 挣扎不开他的怀抱,顾清歌只好放弃。 “霍先生,请你放开我,好吗?” 完全是对一个陌生人的语气。 霍建亭只觉得那颗心越发的凉。 千言万语挤在胸腔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是一味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 “霍建亭,我求求你,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霍建亭的心又是一疼。 她如今的这副模样,实在是凄惨,狼狈的不仅仅是外表,还有那颗已经碎了的心。 “清歌,我们先回去,有什么,我们回去再说。” 抱起怀里的女人,就往回走。 这鬼地方阴冷阴冷的,谁知道顾清歌被冻成了什么样子! 他必须把她带回去。 “我不回去!” “我不要和你回去!” “霍建亭,你放开我!” 他温柔的哄劝着,换来的却是她更加激烈的挣扎反抗。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我不放,就不放…” 死死箍着她,生怕她会消失不见一般。 顾清歌,我会试着忘记夏楠的,我只是需要时间。 话在嘴边嚼了又嚼,却终是又咽了下去。 在乎一个人不需要说的太多,而是看你如何去做。 顾清歌,也许穷我霍建亭这一生,都不会对你说出那三个字,但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所有我能给的。 无视顾清歌的挣扎,直接把这女人扛在肩膀上,朝着组织的家属楼回返而去。 顾清歌又踢又打,见他还是不肯放开自己,朝着他露在空气里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铁锈的味道在口腔里漫延开来。 这一次,她没有心软。 霍建亭,你终究不是我的良人… 一路之上,两人都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 顷刻之间,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只不过,这一次,是顾清歌讨厌霍建亭。 回到房间里,霍建亭才把顾清歌放下来。 习惯性的想替她除去外套,却被她躲开。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她却倔强的撇过脸去,根本不打算理他。 霍建亭自觉无趣,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走向另一个房间。 顾清歌关了门,还在门里上了锁,摆明了一副不想见霍建亭的样子。 霍建亭有些气结。 怒气冲冲走到门前,用力拍着门。 “顾清歌,你出来,有气冲我撒,有火冲我发…” 就是…不要不理我… 只不过,后面这句他说不出来。 那么肉麻的话在m组织的老大嘴里说出来,像什么样子? 打死他都不可能说出来,打不死就更不会说了。 屋子里安静的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不死心的又砸了砸门。 “顾清歌…” “你说话啊…” 回答人的依旧是一片安静。 霍建亭站在门外,狠狠朝着门踹了两脚。 “顾清歌,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把这门砸了。” … 依旧是平静,没有丝毫的声响,安静的让人的心揪成一团。 霍建亭没来由的觉得恐慌。 带兵打仗这么多年,就是伤重快要离世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的害怕过。 他真的怕了。 怕顾清歌不理他。 怕她就这样一辈子不理自己。 顾清歌和衣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 刚才霍建亭去洗手间那一幕还在眼前浮现,既然他爱的一直是夏楠,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 顾清歌,你爱过了,尝试过了,那个男人还是没有爱上你,死心吧… 其实爱情就像一把双刃剑,你越是想握的紧,就会把自己伤的越重。 一旦你松开了手,便就不会再痛了。 所以,这一次,她真的放手了。 不管霍建亭怎么折腾,怎么闹,她都不会再起半分涟漪。 有人说过,爱情就像富士山。 如何把富士山拥有? 答案是走过它。 爱过就已经足够。 不必太在乎结局。 霍建亭就是她仰望攀不起的富士山,如今,她已然走过,看过,已然足够。 是时候该放手了。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没有它治不好的伤。 顾清歌,你如今,需要的,仅仅是时间而已。 霍建亭在门外又喊又叫,顾清歌从头到尾一语不发,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明知道她就在房间里,明明就隔着那一道门的距离,可他和她,却像是隔着银河一般。 顾清歌,不要不理我… 不要漠视我… 好不好? 顾清歌有些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衣服没有脱,连被子都没有盖。 她已经想好了,天一亮,她就回市区,搬出霍家,自此,和霍建亭老死不相往来。 再不相见。 霍建亭则是颓废的坐在门前,一直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就这么,守了顾清歌一整夜。 天光大亮的时候,头一遭,他向部队递了假条,有生之年,除了伤重不能到部队外,这是第一次请假。 事假。 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说白了,是他害怕。 怕顾清歌就这样悄悄的走掉。 然后,这一生,他都无法再握到她的指尖。 霍建亭就这样在门前的地板上坐着,瞪大了眼睛,生怕顾清歌会毫无声息的走掉。 ### 天一亮,顾清歌就起来了。 先呼言只我。她本来就觉浅,再加上被伤透了心,醒得就越发的早了。 鼻子有些嗡,喉咙有些痛,大约是晚上睡觉没有盖被子,感冒了。 心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或多或少还有些疼,只不过,她已经不太会去在意那痛楚了。 那座高高的只能仰视的富士山,于她而言,已经走过了。 下了床,打开门的时候被门前那个坐在地板上的男人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顾清歌想去扶他起来。 却突然又顿住了。 霍建亭是她什么人? 她凭什么要去在乎那个不在乎自己的男人? 他爱坐在哪里,是他自己的事! 漠视掉霍建亭可怜兮兮的样子,自他身旁默然而过。 朝着洗手间走去。 洗漱完毕后,她就收拾东西,收拾完就回市区。 这一生,她宁可自己瞎了死了,都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 “清歌…” 有一双冰凉的手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 轻轻细细的叫着她的名字,带着小心翼翼。 她没有回头,下意识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 “别走…” 对于顾清歌的一些小习惯,他知道的并不少。 比如,这个女人一旦受伤,不会闹,也不会吵,只会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躲到一个角落里,偷偷的哭泣。 念及她昨天缩在路灯下哭泣的背影,霍建亭的心莫名的又酸了起来。 “清歌,你…不是说爱我的吗?” “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吗?” 顾清歌还是没有说话。 她已经决定彻底放弃这个男人,从今天起,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和她再没有半点关系。 他问出来的话,让她觉得好笑。 他爱的是夏楠,这个问题他应该去问夏楠,而不是她顾清歌! 既然他那么爱夏楠,又何必假惺惺的出来找自己呢? 她好不容易做下的决定,好不容易让自己坚强起来,他又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霍建亭,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如果你今天的挽留,只是想让你自己心上好过一点的话,那么,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昨天晚上的事,我一点都不生气…” “一点都不介意。” “所以,麻烦你,放开我,不要再缠着我了,好吗?” 她语气里流露出来的疲态让霍建亭一下子就慌了神。 这是顾清歌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的心一阵阵恐慌。 握着她的手的手,也就越发的用力,丝毫不给她挣脱他的机会。 “顾清歌…” “你还爱我吗?” “回答我的问题!” 他豁然站到顾清歌身前,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眼。 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爱? 还爱吗? 顾清歌合了合眼,再抬起眼睛看向那个男人时,她已然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 眼前这个男人,哪里还有昨天意气风发的样子? 双眸布满血丝,面色发灰,胡子拉渣,连嘴唇都是灰白色的。 有那么一丝丝痛楚明晃晃的自心底划过。 疼得她心尖儿一颤。 可她,终于还是选择了把那股心疼忽略掉。 她望着他,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任何火花。 只是那样平静的望着他。 “我还爱着你…” “依然爱着你…” “只是…这里…” 她缓缓把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已经荒芜了…” 城荒了,可以有人重新建起来。 心荒了,该拿什么重建起来? 霍建亭的手突然就从她手上掉了下来,仿佛慢动作一般缓缓落到了他的身侧。 一颗心,若是荒芜了,是不是你栽下再多的树和草都不会存活? 第一次,霍建亭觉得自己那么苍白无力。 在顾清歌面前,他仿佛就是把她的心杀死的那个刽子手。 他嘴唇微微张合着,颤抖着。 却,一个字再也说不出来。 心上仿佛被车轮重重辗过,痛得血肉模糊。 顾清歌没有再看他,避开他高大落寞的身躯,朝着洗手间走过去。 因为是背对着霍建亭的缘故,没有人看到她颤抖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霍建亭,你总是这样。 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对我温柔,让我以为是你舍不得我。 其实,你不是舍不得我,你舍不得的,是没有人再关心你了吧?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自己回头。 哪怕是痛到死,我也不会再回身望你一眼。 即便我这一生不会再嫁别人,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不相见,便不相念。 不相念,便可不相思。 霍建亭只觉得胃疼得厉害,疼得他眉心直皱,疼得他直不起腰来。 伸出握过她那只手的手,看着她一步步远离自己。 他只能无声的伸出手,仿佛要把她经过的那一缕空气握在手心里。 霍太太说,她还爱着他… 只是心已经荒芜了… 他又该拿什么拯救? 简单的洗漱过后,顾清歌走出洗手间,对着镜子照了照,用遮瑕膏盖住了眼底的黑眼圈。 即便是要分手,她也要漂漂亮亮的说分手。 当爱情的路走到了尽头,不管心底有多少不舍得,有多少留恋,那两个字终是还要说出口的。 霍建亭已经把早餐摆好放在了餐桌上。。 长长的餐桌那么长,一左一右把他们隔的好远。 咫尺天涯… 顾清歌不敢看他的眼。 “我不饿…” “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霍军长,可以吗?” 霍军长… 疏离的语气昭示着两个人的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 他又能说什么? 难道该跪下来求她? 求她不要走? 不!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父母,他谁也不跪。 “先把早餐吃完再说吧…” 相较于顾清歌的淡漠和疏离,他反而显得平静了许多。 既然霍太太的心已经荒芜了,那么,他必须一点一点再把那座城建起来。 不能操之过急。 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霍太太都听不进去。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让两个人都静一静。 他说的仿佛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的关心一般。 顾清歌看了看煎得有些糊的荷包蛋,内心挣扎着。 霍建亭坐在餐桌的另一端,看着她的表情,补了一句。 “饭里没下毒。” “就算你要走,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走吧?” 顾清歌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霍建亭的厨艺真的不是一般的差。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把盐放成糖,只不过盐放的多了,太咸了。 抓起身旁的牛奶,直接就灌了下去。 霍建亭看一眼她急不可待的样子。 心里一痛。 顾清歌,你就这么急着要离开我吗? 连一顿早餐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吗? 他原本还想再挽留些什么的,如今看来,什么都不用说了。 顾清歌象征性的吃了几口早餐,喝光了所有能喝的东西后,便向霍建亭道:“霍军长,我已经吃饱了。” 霍建亭身前也有一份早餐。 只是,他的一动也没有动。 整个早餐的过程中,他一直紧紧盯着对面的女人。 仿佛要透过那张脸,看到她的心里去。 只可惜,从头到尾,那个女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霍建亭只觉得悲哀。 做人做到自己这份儿上,是不是也太凄惨了点儿? 那个一直爱着自己的女人,突然间就不爱自己了。 还真让月惜晨那个混蛋说着了。 一语成谶。 有一天,背着顾清歌和月惜晨见面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春风得意全部说了出来。 一脸鄙夷的月惜晨白了他一眼,“霍少,你知道吗?” “越是炫耀自己幸福的人,幸福飞的越快。” 不过才三天的工夫而已,他的霍太太已然不再是从前的霍太太。 终是留君不住。 便随了她去吧。 眼下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看着心疼。 既然她要走,那就索性让她走吧… 可是,为什么仅仅是看着她的背影,便觉得眼眶发涨。 心里头有根筋被人挑起来,有人拿着细细的针,正一下一下的戳着那个地方。 又疼又酸又涩又苦。 多想开口让她留下来。 多想说一声“对不起”… 可所有的话在看到她毅然而然的拿着行李箱走出房间时,化为了泡影。 顾清歌… 顾清歌… 只能在心底默默念着那个名字。 仿佛这样念着,心上的疼痛就轻了几分一般。 他跟前的早餐还是完整无缺的,顾清歌看了看那份早餐。 “要不,我等你吃完早餐吧…”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眼神却是看向门的方向。 霍建亭因她的一句话,上天入地。 前一句,让他的心狂喜,撒着欢儿似的跳出来,想要飞到她身边去。 下一个眼神,让所有的欣喜化为泡影。1bwzf。 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只是安静的站起来,拿起外套穿好,替她打开了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有强风猛烈的灌进来,顾清歌的长发瞬间被卷起。 长发飘飘,如丝如魅,有几根落在霍建亭的脸上。 他却舍不得拿开。 如果,这一次顾清歌铁了心说“分手”,他又该如何挽回? 宽阔的掌心里还留着她的几根秀发,细细的,柔柔的,带着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儿。 不同于其他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却异样的清新好闻。 只可惜,他已经不能再拥有。 她抬脚离开之际,恰好经过他身旁。 “不要走…好吗?” 他满心满眼的都是期待,布满血丝的眸子望定她的脸,仿佛要将她的脸生生篆刻在眼眸中一般。 修长的五指握成拳头,手背上一条又一条的青筋突起来,一如他现在落寞的心。 顾清歌没有回头。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却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挺直的脊背僵了僵。 霍建亭,不要我走又怎么样? 要我留下来一直看你是如何看夏楠的吗? 还是你想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爱过顾清歌,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动心都没有! 迈出门的那一刻,霍建亭听见自己心在嘶吼的声音。 顾清歌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就这样吧… 就这样错过,也是件很美丽的事。 霍建亭,穷我这一生也许都不会忘记你,但我会试着忘记。 忘记我曾经拥有的,忘记我曾经爱过的。 霍建亭站在门边,看着她小巧而削瘦的身子经过自己,走向远处楼道里透着亮光的出口。 那里的光那么亮,那么刺眼,他却觉得心酸。 顾清歌… 顾清歌…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些什么,却在看到她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时,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 再多的话都是废话,再多的动作徒添伤悲。 不如不说。 不如不问。 顾清歌一路走的很快,心上的疼已然麻木,佯装出来的坚强不知不撑到几时。 她只有快速离开这里,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脚下的步子越发走的快起来。17623107 霍建亭,当你不能再拥有,你会做些什么呢? 会不会也像我一样? 会不会令自己不要忘记顾清歌? 也许,再过些日子,你根本就不会记得顾清歌。 毕竟,你爱的,只有夏楠一个人。 霍建亭,我在最美的青春年华里遇上你,却也浪费了六年最宝贵的青春。 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我依然不悔爱过你。 霍建亭跟着她身后,慢吞吞的走着,步子比顾清歌慢上许多。 不是他走的慢,而是他不希望顾清歌走。 不希望她离开。 可挽留的话他已经说过,这女人铁了心要走,他又能怎么样? 只能听之任之罢了。 王三五早就坐在了驾驶座上,看着一前一后走过来的两个人。 一声没吭。 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劲,老大拉着一张冰块脸,嫂子也没了平时的微笑。 两个人之间在经历了昨天那样一场风波后,谁还能义无反顾的爱着对方? 什么爱情? 都是骗人的! 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挑拨离间都经不起。 狗/屁爱情。 连带着看霍建亭的眼神都起了变化。 嫂子没什么不好的。 主要他们老大不好。 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逮谁谁不生气啊! 顾清歌走到车前,停下来,伸手去拉车门。 “哟,顾医生,想不到,这么快就回去了啊…” 夏晴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操练场上,穿着细张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朝这边走着。 一脸的微笑,春风得意。 “我还以为你好歹能再留两天,陪我们玩玩儿呢…” “没想到啊…” 她轻佻的眼神落在霍建亭身上。 “哟,建亭,看来,你和顾医生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嘛!” “哈哈…” 她笑的分外张扬。 烈焰红唇,火红的外套在这样的季节里,格外显眼。 顾清歌的心一紧。 终是什么也没有说,默默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她一直都知道,夏晴从来不是自己的对手,唯一令她害怕的那个人,是夏楠。 只要提到夏楠,就是她自取其辱的时候。 对于霍建亭,她已然不做任何幻想。 既然要走,又何必再跟夏晴啰嗦? 顾清歌坐上了车。 霍建亭把她的行李箱拿过来,放在后备箱里。 关上后备箱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透过玻璃落在顾清歌的背影上。 而那个女人,始终没有回头。 .. 她不知道的事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 不要走。 你回来。 霍建亭需要你。 他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着。 清亭原没有。祈祷着有奇迹出现的那一刻。 可惜,没有奇迹出现。 顾清歌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他清晰的听见她朝着王三五说道:“开车吧…” 车子缓缓开动,他站在原地,看着顾清歌在他的视线里一点一点变小。 他突然间就觉得仿佛心被人挖走了一般。 整个胸口仿佛只剩下一个大窟窿,呼呼的往里灌着冷风。 疼得他直不起腰来。 他跟在车后跑,想要追上车轮的步伐。 却最终只能目送车子越走越远。 到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 顾清歌,这一别,是不是就再不会相见了? 顾清歌,你这一去,是不是就再也不回头了? 他跟在车子后面,追了很久很久,直到看不到车影,他才停下来。 佝偻着身子,扶着一旁的树喘着粗气。 车子渐渐远去,他只能倚着路边的枯树叹息。 顾清歌坐在车上,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男人追逐着车的样子。 心里闪过一阵刺痛。 霍建亭,你开车追不是更方便吗? 何必这样折磨你自己? 随即她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到底,还是心疼那个人。 嘴上说着不爱了,不再爱了,可看到他这样折磨他自己的样子,她还是会心疼。 心疼他又如何? 是的,没错,她是还爱着他。 可那又代表什么? 并不代表顾清歌爱他就得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单方面付出的爱情不叫爱情。 “嫂子…” 司机王三五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她的脸色。 顾清歌抬起眼睛,视线和他的视线在后视镜里交汇。 “嗯?” 盖了浓重的遮瑕膏的脸,掩饰不住的憔悴,连黑眼圈都若隐若现。 “其实吧…” “我想说,我们头儿其实是挺在乎你的…” 王三五开着车,车速并不快。 嘴上却没闲着。 顾清歌撇过脸,看向两旁不停后退的景物。 “哦…” “是吗?” 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过。 心上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 “嫂子,你不知道…” “以前夏二小姐在世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她要什么,老大就给什么,她说老大是她的男朋友,老大就点头。” “说白了,我更觉得老大对夏二小姐是一种宠溺…” “就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只要她不哭不闹就好。” 王三五喋喋不休。 顾清歌只觉得倦,扶着后靠在后座上,抬起睡态朦胧的眼睛,看向后视镜里的他。 “你见过夏楠?” 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过再一想,这也正常。 霍建亭到爬上军长那个位子,至少要在m组织里摸爬滚打十年以上,六年前,他和夏楠谈恋爱那会儿,估计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风华正茂。 二十五六岁时候的霍建亭是什么样子呢? 依稀还记得,那一次,他到她们学校来演讲,全校所有的女生都跑到演讲室,万人空巷。 人人都说,霍建亭玉树临风,貌赛潘安,有钱有势,一时之间,倾倒无数n市女人。 他讲的是战争紧急救护和平民救护的不同之处。 医术在战争中所处的地位。 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生命高于一切。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这男人的眉眼好看极了。 他在台上把一个血淋淋的事实讲得毫无半点腥风血雨。 谈吐间,尽是一腔热血。 顾清歌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被迷住了眼,再望不见其他人。 其实,顾清歌的条件不差,她虽然个子生的不是很高,好在脸模子漂亮。 小小的瓜子脸,占尽了南方女子的秀丽。 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里,不染尘埃,圣洁的如同一朵白莲花。 那个时候,学校有男生追她,全被她拒绝了。 她被霍建亭一叶障目,早就看不见别的男生了。 后来,父亲事业一落千丈,紧跟着公司濒临破产,无奈之下,他借了巨额的高利贷。 破产的颓势没有被挽回,巨额的高利贷逼得他变卖了顾家所有的东西。 万般无奈之下,他从n市最高楼上跳下,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债主步步紧逼,林芳杏又被生活逼得中风。 顾清歌无计可施,只好像霍天齐求救。 去见霍天齐的时候,老爷子并不在家,接待顾清歌的人是谢亦欣。 她说了很多尖酸刻薄的话,顾清歌委曲求全,只好尽数收下。 还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雪,谢亦欣把顾清歌推出了门。 顾清歌在铁栅栏前苦苦哀求,谢亦欣视若无睹。 “有本事你就在这里跪到老爷子回来吧!” 尖刻的女人关上了门,再不理会瘦小的顾清歌。 于是,那个傻傻又笨笨的顾清歌便在霍家的老宅大门前跪了下来。 父亲的尸体无钱安葬,躺在手术室门外的母亲急需钱手术。 弟弟还小,她不能让他承担这一切。 跪在冰凉的雪地上的那一刻,顾清歌知道,她这一辈子在谢亦欣面前都无法再抬起头来了。 如果用尊严可以换得母亲的生命,还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呢? 那一夜,有个冷漠如霜的男人走过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走了进去。 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 她知道他是霍建亭,于是,小声的向他开口。 “霍先生,求求你,帮帮我…” 那眉眼如画一般的男人森冷的眸子落在她脸上,比这风雪还要冷。 “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帮你?” 顾清歌紧紧咬着下唇,“只要你肯帮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霍建亭突然就冷笑了一下,鬼斧神工一般的脸庞落在她眼前。 “如果我说让你脱光了爬上我的床呢?” 他一边抓着地上的雪,团成一个很大的雪球,一边玩味的看着这个身上沾满了雪的女人。 顾清歌当时眼泪就掉了下来。 沉默了许久以后,她幽幽开口,“我愿意…” 里面的人却仿佛见了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一般。 “砰…” 硕大的雪球砸在顾清歌的脸上,砸得她眼睛生疼。 再睁开眼的时候,那人已然离开了。 很快,霍天齐回来,见到了跪在雪地中的顾清歌。 听顾清歌说完,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不过,他的条件是顾清歌嫁入霍家。 说是他喜欢清歌这孩子。 顾清歌那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就是高兴疯了。 她记得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竟然绕着学校的操场跑了整整十圈。 直到整个人累得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她才相信这是真的。 一块大馅饼砸中了顾清歌的头。 直到嫁给霍建亭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的高兴。 遥远的记忆穿梭在顾清歌的脑海里。 有什么念头突然闪过。 霍天齐之所以那么快回来,会不会是霍建亭打了电话? 王三五笑的理所当然。17623091 “嫂子,我当然见过夏楠。” “坦白说,我一直觉得她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只知道一味的索取,却从来不知道付出。” “她和我们头儿的故事很简单,无非就是她要什么东西,头儿为了哄她开心,不让她吵闹,就买什么东西给她。” 顾清歌的思绪回到现实里。 “夏楠…很漂亮吗?” 王三五笑了笑,“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我总觉得老大其实并不爱这个女人…” 顾清歌一愣。 “为什么这么说?” 王三五朝着外面空旷无人的马路上吐了一口唾沫。 “嫂子,老大对你是不同的,别人看不出来,我能看得出来。” “我跟了头了十一年了,没人比我更了解他…”1bwzp。 顾清歌没有说话,眼神落在王三五的背影上。 “我十六岁当兵,选我入伍的就是老大。” “跟他在一起十一年,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十一年,不长,也不短。” “十一年里,我升迁的机会多多,但我都放弃了,原因只有一个,我想留在老大身边。” 顾清歌又是一愣。 放弃自己大好的前途,只为追随霍建亭。 霍建亭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嫂子,不瞒你说,上一次你被艾天齐绑架的时候,我们刚从边境结束惨烈的点头回来。” “去了三十个人,六个挂了彩,不过,却都是活生生的回来的。” “头的后背中了一刀,我们都不知道,可他一直没有吱声。” “接到电话后,他立刻就带着兄弟们去了幕府山。” “一直到你出院,他都没有提伤口的事。” “我估摸着,那伤口大概到现在还没愈合呢…” 顾清歌的心不停的翻滚着。 霍建亭受伤了?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夜夜缠绵,她却从来不知道他有伤在身? “嫂子,说实话,那个时候,看他在医院照顾你,其实我挺心疼的…” “所有人都指责头儿,说是他的不对,可是谁又知道他一直带着伤在照顾你…” “衣不解带,从头到尾,他没有吱过一声。” 王三五已然闭上了嘴,可是他的话一直在顾清歌耳朵边上回响着。 霍建亭带着伤在照顾她! 难怪每次抱自己的时候,他的呼吸都格外沉重。 霍建亭,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嫂子,相信我,头儿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他真的很在乎你…” “只不过,许多时候,他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顾清歌觉得自己的脑子乱极了。 病房里,霍建亭照顾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历历在目。 他的拥抱,他送的生日礼物,刚才车子离开时,他在后面追的样子。 顾清歌闭了闭眼。 “嫂子,回去吧…” “不管有什么事儿,总要说开了吧…” “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明白你?别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您说是不?” 王三五回过头来看她,车子已然停在了路边。 “嫂子,爱一个人总得有个过程不是?” “知道你结婚那一天,头儿为什么没有回去吗?” “其实,他是在执行任务。” “那个时候,我们在g市,五天的任务,我们用了三天就完成了。” “任务完成以后,我们都很高兴,只有他,情绪很失落,我们一个个问他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叹息,说‘他做了一件会遗憾一辈子的事’…” “嫂子,我想,其实,那个时候,头儿他是想回去参加婚礼的…” 经年往事,历历在目。 如今从王三五的嘴里缓缓道出,顾清歌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态。 她只能闭起眼睛,默默告诉自己:顾清歌,坚强一点,不要哭。 “嫂子,别跟死人计较,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那个夏晴,口口声声把夏楠翻出来,不就是为了拆散你和头儿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顾清歌吸了吸鼻子,微红的眼睛看向王三五。 “王三五,霍建亭给了你什么?你竟然这样替他说话?” 王三五笑了笑。 “嫂子,如果我真的想要什么,头儿早就给我了,说不定,我早就不是他的警卫员了…” “有些事,他喜欢闷在心里,但那并不代表他不在乎。” “做为m组织的最高指挥官,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不需要我说。” “一直以来,他越是在意的东西,就越不能在意,因为一旦在意了,就会有弱点,一旦有了弱点,就是致命的弱点…” 顾清歌仰起脸,让眼泪咽回到肚子里。 “王三五,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王三五苦笑着摇了摇头。 “嫂子,我是不是骗你,咱们现在回去,解开头儿的衣服就知道了…” 顾清歌沉默了。 王三五见她不说话,便当她是默认了。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便把车子往回开了。 “其实昨天晚上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明白。” “夏楠毕竟是头儿的一道坎儿,要迈过这道坎儿,得给他时间和勇气,你越是离他远,不就是把他往别的女人身边推吗?” “你看夏晴,多么会见缝插针啊!” “坦白说,这样的女人,你真的斗不过她。” 王三五语气中以轻蔑让顾清歌很是不爽。 夏晴不就是个女人嘛! 她顾清歌有什么斗不过她的!? 霍建亭倚在大树旁,望着已然消失的车影缓缓在视线里变大。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望着那车子过来的方向就呆住了。 .. 意外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瞳孔里的车影从一个小黑点,慢慢变成车子的样子。 一路朝这边跑着。 霍建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真的吗? 一定不是真的! 当那辆有着同样车辆号去而复返的军用吉普车停在霍建亭面前时,他还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王三五下了车,打开车门,把顾清歌扶下来。 “头儿,车油不够了,我先去加了油,回头再来接嫂子。” 他说的很真诚,给顾清歌台阶下。 下了车,王三五朝两人招招手,连顾清歌的行李箱都没拿下来,便呼啸着把车开走了。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快没油的样子。 霍建亭停在原地,直勾勾的望着顾清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清歌了看了看这男人。 明明是那么憔悴又颓废的一张脸,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那么好看? 霍建亭咧开了一张嘴笑,仿佛傻了一般。 “老婆…” 正要抱上顾清歌的时候,被顾清歌挡在了胳膊外。 “霍建亭!” 她板着一张小脸儿,一本正经的叫他的名字。 素颜也绝美无双。 他立刻立正站好,朝着顾清歌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到!” “老婆大人,有何吩咐?” 顾清歌歪着头看了看他,秀眉微拢。 “脱衣服?!” 什么? 霍建亭吃了一惊。 看着去而复返的女人,心头满是沉甸甸的喜悦。 他的霍太太,肯回来就好。 只要她回来,一切安好。 “脱衣服?” 霍建亭不由得笑了。 也不问为什么,抬手就去解风衣的扣子。 顾清歌皱了皱眉,“霍建亭,注意点形象,你那哈喇子(口水)快流到地上去了…” 霍建亭一边解扣子,一边心情很好的望着顾清歌。 “在老婆面前丢人,不怕…” 顾清歌翻个白眼,把视线转向远处。 堪堪,正落在一个秀丽的身影上。 不是冤家不聚头! “先别脱了!”冷不丁朝着霍建亭又丢出一句话。 霍建亭一愣,随即便看到从后面走过来的夏晴。 看来,她的霍太太准备出击了呢! 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霍建亭修长伟岸的身躯紧紧跟在顾清歌身后。 顾清歌一直停在原地,好心情的看着夏晴款款而来。 王三五不是说她斗不过夏晴吗? 她偏就要给夏晴点颜色看看。 很快,夏晴登着高跟鞋就来到了顾清歌身前。 看到去而复返的顾清歌,夏晴着实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女人还是挺坚强的嘛。 缓缓停在顾清歌的视线里,扬起最美的微笑。 “哟,顾医生,不是都走了么?” “怎么又回来了?” 顾清歌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手指甲上。 她一向都是不涂指甲油的,洁白而纷嫩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莹莹的光。 “是要走的,可是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忘记拿了,所以特意回来取一下。” 顾清歌笑的人畜无害。 这个时候,对方越是着急,她越是要平静心态。 她越是平静,夏晴的心里反而越不好过。 夏晴的眼神停留在顾清歌身后的霍建亭身上。 不过,霍建亭到是很平静,眼神一直停留在顾清歌身上,仿佛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一般。 “那顾医生一定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吧?” 顾清歌很认真的点点头。 “是的。” “我忘了把我男人带走了。” 她笑若春花,侧过脸来看向霍建亭。 “老公,你这么舍不得我,要是我走了,你不得伤心死?” 霍建亭很配合的点点头,趁机抱住顾清歌。 霍太太给了他那么大好的占便宜的机会,他为什么不珍惜? 看夏晴的受伤的表情,他就知道,霍太太生气了。 这一次,顾清歌是真的要对夏晴出手了。 很好。 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他的霍太太是个太过善良的女人,能让霍太太讨厌的人,夏晴算第一个。 打定了主意跟在霍太太身旁看好戏,不管霍太太做什么,他都会配合的。 很配合的在顾清歌嘴角留下一吻。 “老婆,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把我一个人丢下?” 温柔如水的声音,连顾清歌都觉得受不了了。 这男人,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思一般,乖巧如猫。 极力配合她,带着讨好。 夏晴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如刀割。 以前霍建亭对夏楠,也不过是夏楠开口,夏楠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可如今,霍建亭对顾清歌,真的和对夏楠不一样。 连他的眉角都是温柔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身前的女人,心无旁婺。 如果说在之前自己对夏楠是一种来自女人的嫉妒,那么对顾清歌,她便是深深的恨了。 霍建亭在乎这个女人… 她只觉得心里发凉。 傻傻的站在那里,泪已然洇满了眼眶。 “霍建亭,你是不是爱上这个女人了?” 夏晴的眼里除了眼泪,还装着不相信。 她不信! 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霍建亭是夏晴的! 不管他爱不爱夏晴,他都是夏晴的! 霍建亭没有回答,只是把怀里的女人抱的更紧。 而顾清歌也是什么都没说,适时的递上自己的吻。 浅浅一啄,蜻蜓点水一般落在霍建亭的唇上。 那人却偏生的不知趣,捏住她的下巴,非要在夏晴跟前上演恩爱秀。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霍建亭才不得不放开顾清歌。 这女人的味道太精美,让人一尝就难以再忘怀。 仅仅是一个吻而已。 霍建亭却想到当他的硕大融入到她体内的那一刻,那种逍魂噬骨的美妙滋味儿。 连他的拥抱都又紧了几分。 夏晴难以置信的看着真实发生的这一切。 泪夺目而出。 “建亭,你忘了楠楠的遗言了吗?” “那封信的内容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又是夏楠! 夏晴又一次提起了夏楠。 顾清歌只觉得心上一紧。 霍建亭会怎么样? 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走掉? 她脸色虽然平静,可心底却是紧张不安的。 霍建亭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紧张。 “夏晴,你总是打着夏楠的幌子来说事儿,很有成就感吗?” 他用一种近乎嘲讽的眼神看着夏晴。 这个女人的目的每一次都那么昭然若揭。 他的霍太太却每次都能成功的被她激起伤心。 但是,这一次,他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没有人可以欺负他在乎的女人! “楠楠已经死了三年了,你总是动不动就把她拉出来,难道是不希望她的灵魂得到安息吗?” 霍建亭的声音依旧很轻。 轻的就像是这天气里的风。 虽然很小,却实实在在的,带着浓厚的杀伤力。 夏晴的脸色一僵,泛着白。 连眼底都是哀伤。 连最后的护身符都失去了作用,她还有什么? 还能用什么留住霍建亭? 她用过色/诱的办法,可霍建亭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甚至还想过用迷/药/迷/歼了这个男人,可惜,直到现在,药还在她手里,没有用出去。 有人说:爱情里,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总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可女人爱上男人那就是死路一条。 她爱霍建亭,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爱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有让全世界女人为他疯狂着迷的资本。 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 生也好,死也罢,她都要和霍建亭在一起。 他身边不管站着的女人是谁,她都一定会让她消失! 这就是夏晴。 为了爱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不择手段。 顾清歌无限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夏晴,你以为站在我跟前,随便说两句话就可以离间我和我老公了吗?” “不管有多少个夏楠,他注定是顾清歌的老公,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哪怕是夏楠活着站在这里,也一样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霍建亭安静的站在顾清歌身后,握着她肩膀的手,不时的配合着。 听到顾清歌说“老公”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嘴角甚至扬起了淡淡的笑。 夏晴望着霍建亭的笑,有些失神,她从来不知道,霍建亭也会这样的笑。 也会这样温柔的抱着一个女人。 无数次在她脑海里幻想过的场面,如今真实的发生在眼前。 只不过,他身旁的那个女人不是夏晴。 是顾清歌… 嫉妒烧红了她的眼,恨不得立刻就撕碎了顾清歌。 她眦着牙,朝着顾清歌扬手就打了过来。 “顾清歌,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旁?” “你去死!” 她发疯一般的冲向顾清歌,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霍建亭抱着顾清歌,先她一步躲开了。 这女人,现在疯一般的样子实在令人讨厌。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顾清歌受到伤害。 没有打到顾清歌,也没有打到霍建亭,夏晴一愣。 “顾清歌,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建亭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他爱的一直是我…” “是我…” 夏晴发疯一般的咆哮着,仿佛这样说,霍建亭就会回到她身边一般。 眼下的夏晴,完全是漫无目的的乱咬乱啃。 顾清歌扬手打了她两个耳光。孔点时睛那。 “啪…” 响亮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夏晴愣了。 霍建亭也愣了。 连顾清歌自己都愣了。 有生之年,这是她第一次打人,还是打一个女人。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红肿的掌心。 到底,还是打了。 “夏晴,这是你欠我的!” “第一巴掌,是打你陷害我入狱!” “第二巴掌,是打你找人绑架我!” 风扬起夏晴的头发,如今披散着头发的夏晴,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 赤红的眼底紧紧盯着顾清歌。 “顾清歌,你敢打我?!” 说着,朝顾清歌就扑了过来。1bwzf。 她扬起的手还没有够到顾清歌,便被霍建亭握住了手腕。 “夏晴,你闹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很大,带着凌厉的冷冽。 夏晴被顾清歌打的两边腮帮子都火、辣、辣的疼,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 失望至极的眸子看向霍建亭。 “霍建亭,你竟然这样对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才是你最爱的女人…” 她的嗓音里是无尽的颓废和失落。 失望。 绝望。 霍建亭重重甩开她的手腕,夏晴跌坐在地上。 一身泥灰。 无人理她。 霍建亭走向顾清歌身旁,揽着她的腰。 “霍太太,我们回家…” 趴在地上一身泥土的夏晴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 “霍建亭,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顾清歌看她一眼,笑着搭上霍建亭的肩膀。 “老公,我要你抱我上楼嘛…” 霍建亭愣了一下。 顾清歌继续用撒娇的口气说着:“老公,人家好累嘛…” 她一口一个“老公”,叫的霍建亭心花怒放。 打横抱起顾清歌,头也不回的就上了楼。 夏晴趴在地上,看着两人已经看不见的背影,所有的失望凝结成了恨。 刻骨的恨。 顾清歌,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 一进家属楼的房门,顾清歌就推开了霍建亭。 生疏的一如昨夜。 霍建亭摸不着头脑,只是盯着顾清歌的背影,心里一阵阵疑惑。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想来想去,才觉得自己被顾清歌利用了。 利用的好,能被霍太太利用,是他的福气。 扬了扬嘴角的微笑,走向顾清歌。 “老婆大人,这回醋劲儿散了吧?” 顾清歌没有说话。 看都不看他一眼,低头吃着瓜子。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一般。 霍建亭搞不懂这女人,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只好坐在一旁陪着。 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 自从进了这道门起,顾清歌连正眼都没给过他一个。 “清歌…” 顾清歌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瓜子上。 小嘴吃的特别欢实。 “老婆…” 霍建亭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她那张红艳艳的小嘴角已经磕了大半天的瓜子了,不累吗? “要喝水吗?” 顾清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现在的霍建亭,在她眼里,连手中的一颗瓜子都不如。 于是,某个男人终于忍无可忍。 “顾清歌!” 暴吼出声。 他以为这样就能引起顾清歌的注意。 谁知道那女人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进房间去了。 霍建亭急忙从后面跟上。 却不料,顾清歌狠狠关上了门。 门恰恰在距霍建亭鼻子一厘米的地方关紧。 望着紧闭的门,霍建亭的手又一次握成了拳头。 站在门外,不停的想看看门里的情况,却什么也看不到。 抓耳挠腮之际,门又打开了,顾清歌手里拿着药膏和绷带出现在霍建亭眼前。 霍建亭一阵狂喜。 “老婆…” 刚才狠戾的模样早就变成了乖乖猫。 “脱衣服,趴下!” 顾清歌仍然是那样清冷的脸,淡淡的望着霍建亭。17623107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唯一能作的,就是少搭理他。 霍建亭听话的脱了上衣,趴在床上。 顾清歌在看到他背后的那道伤时,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呼吸一滞。 这伤口并不是很深,却比较长,一只手量不过来。 伤口有些地方已经结了痂,可有些地方是浓和着血,看上去格外严重。 不由得皱起了眉。 霍建亭这个男人,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她! 无声的替他清洗伤口,涂上药膏,拿了绷带细细的替他缠着。 背上还有几条长长的疤痕,面目狰狞的望着顾清歌。 顾清歌知道,这是上一次,谢亦欣执行家法的时候,他替自己挨的。 原本还是有一丝心疼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又咽了回去。 整个包扎的过程中,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过一个字。 包扎完伤口,顾清歌起身,又一次走进房间里。 霍建亭一边穿衣服,一边留意着她的脸色。 这女人心情不好。 估计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夏楠。 想到吃醋两个字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什么。 在房间外敲了敲门。 无人理他。 “顾清歌,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了…” “我马上把所有关于夏楠的东西都扔掉…” 话音刚落,门突然打开。 顾清歌平淡无波的脸从里面走出来。 “打电话给王三五,我要回市区。” 霍建亭狂喜的表情僵在脸上。 随即,门被重重关上。 霍建亭捧着自己的胸口坐回到沙发里。 这一次,顾清歌是真的不拿自己当盘菜了… 怪谁呢? 眼下,自己做了错事,更不能再若霍太太生气。 里外里陪着小心,一路把顾清歌送回了别墅里。 因为还有任务,无奈之下,他必须回到组织,只好把顾清歌交给罗欢欢。 简单说了几句话,他便回去了。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回去,他只想守着他的霍太太。 可是,命令就是命令,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霍建亭走了,临走时还恋恋不舍的望着顾清歌的背影。 多么希望那女人转过来看他一眼。 可,从头到尾,顾清歌压根儿没看过他一眼。 被霍太太无视的感觉很不好。 很不好… 虽然他很不想回去,但是不得不回去。 一回到家,顾清歌就在收拾东西。 罗欢欢见了,急忙把她拦下来。 “清歌,你这是做什么?” 顾清歌想了想,淡淡的道:“没做什么。” “我和他不合适,我觉得我们还是各归各位比较好一些…” 罗欢欢仔细看了看她的脸。 “清歌,是不是霍建亭惹你生气了?” “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顾清歌笑,“得了吧你,感情的事,谁能做得了主啊?” 罗欢欢左劝右劝,好不容易把顾清歌劝了下来。 只不过,顾清歌只是暂时答应不走,一旦找到新的安居地,她立刻就搬出去。 罗欢欢无奈,只好先稳住她。 然后给霍建亭打电话。 ### 因为霍建亭借着公务的机会,把顾清歌调走了,可她又没有在m组织里呆着,所以,回到市区以后,她没有去上班。 离消假的日子还有两天,正好找机会和林小陌聚一下,顺便再去看看母亲。 两个好友在咖啡厅里见了面。 林小陌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见到顾清歌就直翻白眼儿。 “顾清歌,你丫的,摆一张失恋的脸,给谁看呢?” 顾清歌放下咖啡,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吗?” 林小陌放下外套,在她对面坐下。 “你丫能想起我的时候,大部分是失恋的时候。” “一般失恋的人,才特别有时间。” 顾清歌无语。 林小陌朝着她挤了挤眼睛。 “喂,我说顾清歌,别摆着你那样死人脸了,行不行?” “这年头,特别流行相亲,要不,姐也给你相一个得了。” 顾清歌眉头紧皱。 “相亲?” 林小陌把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凭你这小模样儿,拿出去,肯定有人对你一见钟情,怎么样?” “姐给你介绍一个试试,全当是换换口味了…” 顾清歌没有说话。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多看几个男人吧,她又不是真的要和他们怎么样,看看总行吧? “小陌,咱们有言在先啊,只是看看啊…” 林小陌手直接伸过来就戳在了她头上。 “瞧你那出息!” “没了霍建亭,你会死,是不?” 顾清歌没有说话。 “你丫给我听着,姐给你介绍的这个,比霍建亭强多了,不花心,不泡酒吧,不抽烟,不乱来,绝对的好男人…” 林小陌喋喋不休。 顾清歌早已不耐烦,朝着她拼命摇手。 “林小陌,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做媒婆的潜质啊!” “你丫真应该当媒婆去!” 两个女人喝完咖啡又去看了林芳杏,然后逛街,总之,这一天,顾清歌玩的不亦乐乎。 短暂的忘记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顾清歌甚至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其实,生活里不是只有霍建亭。 还有很多其它。 爱情,从来就不是生活的全部。 第二天一大早,顾清歌正准备再约林小陌上街。 电话还没有拔出去,便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顾清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 “你好…” 对方的口气有些焦急,还带着微微的喘息。 “请问是顾清歌小姐吗?” “我们这里是xx大学,您的弟弟顾清璃他…” 顾清歌一怔,“我弟弟他怎么了?” .. 人祸月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对方喘了一口气后,才开口。 “顾小姐,请您先不要着急,您弟弟他出了点意外…” “麻烦您到我们学校来一趟吧…” 意外? 顾清歌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这个时候,学校应该还没有开学,清璃他怎么会跑到学校去? 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不已,电话被她掉在地上。 慌慌张张把电话捡起来,“我弟弟…他…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对方支支吾吾,听得顾清歌越发焦急。 “我弟弟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对方似乎并不想多说。 “顾小姐,您还是过来一趟吧…” “看了您就明白了。” 顾清歌挂断电话,急匆匆的就出了门。 因为事情紧急,她硬着头皮坐上了霍建亭给她配备的司机的车。 报上地址,车子稳稳的向顾清璃所在的学校驶去。 清璃… 你到底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 清璃… 顾清歌走到学校的时候,校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顾清璃…” 她紧张失落的大喊顾清歌的名字。 听到弟弟出事的那一瞬间,她觉得天仿佛都塌了。 父亲已经不在了,母亲病着,如今,连仅剩的一个好手好脚的弟弟也出了事。 上天,你待顾清歌何其薄? 听到她叫顾清璃的名字,很快有个戴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男孩子走了过来。 “小姐,请问,您是顾清璃的什么人?” 顾清歌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四处张望着。 “我…是他姐姐…” “姐姐…”大男孩似乎跟顾清璃的关系很不错。 “姐姐,清璃他…” “他从学校天台上掉下去了…” 顾清歌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身子一软。 若不是司机伸手及时,扶住了她,只怕她已经倒在地上了。 “学校的天台多高?” 虽然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但身为医生的顾清歌还是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 这个时候,清璃竟然出了事… 她该怎么做? “四层楼,大约六、七米高。” 顾清歌狠狠吸了一口气。 “哪个部位先着地?” 男孩子生怕眼前这个瘦弱的女人撑不住,急忙伸出手,跟着司机一任起扶住她。。 “后脑先着地。”17652213 后脑先着地… 后脑先着地… 做为一个医生来说,顾清歌清楚的知道后脑先着地意味着什么… “顾清璃在哪里?” “带我去见他…” 顾清歌失态了。 她就像是受惊了的小兽一般,用力扯着那个同学的衣服。 整个人不停的在颤抖着。 心里一层又一层的痛滚过,撕心裂肺的疼。 如果清璃也没有了,她该怎么办? “清璃他在这在附近的医院,我带你去找他…” 同学很客气的跟司机一起扶着顾清歌,坐进了车里。 车子弯弯绕绕,很快便汇入车流里。 太阳很好,暖洋洋的照着大地,连人的心都被照的暖洋洋的。 可是顾清歌的心,却入置冰窖。 冰冷到了极点。 清璃… 她一点力气也拿不出来,整个人仰在后排座位上,仿佛是脱离了水的鱼儿一般。 只剩下张大嘴巴呼吸的劲儿。 车子很快在一家医院门前停下,那个戴眼镜的同学扶着顾清歌朝医院的急诊走过去。 急诊门前,已经围了一群学生模样的人。 见到顾清歌身旁的男孩,都有些惊讶。 “陈材,她是谁?” 叫陈材的男孩把顾清歌又往前扶了扶,“她是清璃的姐姐…” “啊…” 众人低呼的声音传过来,在顾清歌的耳朵里,听来却是那么的不和谐。 “清璃他…到底怎么样了?” 她疾步向前,抓住其中一个学生的手腕,急切的问着。 那个同学向后退了一步,“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 顾清歌急忙道歉,抽回自己的手。 “摔的很严重,现在还在手术中,不知道什么情况…” 顾清歌觉得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身地面滑落。 好在,一旁的陈材见急手快,扶住了她。 “姐姐,清璃还在手术室里急救,您可不能再倒下去了…” 顾清歌抬眼看了看他。 这孩子虽然小,话却说的在理。 这个时候,如果连自己也倒下去了,清璃要怎么办? 强撑着一口气,她勉强走到走廊里的长椅上坐下来。 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她只能硬生生挺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该不该打个电话给霍建亭? 要不要让他过来? 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顾清歌便把去拿手机的手收了回来。 告诉他又能怎么样? 他会过来吗? 算了,m组织里的事情那么多,她又何必招他烦心? 而且,她才刚刚打定主意,再也不和这个男人有纠葛,难道要这么快就自己打破自己的诺言吗? 不! 手慢慢又从包里收了回来,和那几个学生一起等待着。 等待是漫长的,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而过。 而手术室的门,却一直没有打开。 走廊里的风刮过来,卷起她的发,凌乱的飘荡在面颊上。 她却连去拔一下的心情都没有。 顾清璃… 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六、七米高的天台,你是怎么掉下来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靠着长椅靠背让自己坐直了,看上去精神一点。 “陈材,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陈材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快走到她身旁,在她身侧的长椅上坐下来。 “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吧…” 顾清歌顿了顿,咽下眼泪,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你们不是还没有开学吗?为什么清璃会到学校来?” 陈材扶了扶眼镜。 “具体清璃为什么来学校我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听清璃说,是因为一个叫王天的人打电话约他来的” “好像说是要和他决斗。” 顾清歌秀眉顿时就皱了起来。 “决斗?!” “决什么斗?” “清璃和他打架了?” 陈材摇摇头。 “不是的。” “清璃是我们班的阳光王子,在学校素来也有校草的称号,喜欢他的女生不在少数。” “那个叫王天的就是看中了学校的校花金小雅,可是金小雅说,她不喜欢王天,她喜欢顾清璃。” “然后王天就约了清璃到学样的天台上决斗。” 顾清歌紧张的捂住了嘴巴。 “那为什么清璃是后脑朝地掉下来的?” 陈材看了看顾清歌,颇有些犹豫。 却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是,他们打不过清璃,然后王天就向清璃示好,说要和清璃做朋友。” “清璃他放松了戒心,没有防备,就被王天推了下来…” “清璃掉下来的时候,正好是后脑先着地…” 听完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顾清歌心里一阵阵发堵。 “那个王天是什么人?” “凭什么推了人之后还可以逍遥法外?” 陈材摇头苦笑。 “听说,那个王天家有一个很有钱的亲戚,把清璃推下楼以后,他就躲到了那个亲戚家里,再也没出来过…” “我们有不少同学过去,想替清璃讨回公道,都被他家的保镖打了出来…” 方姐一开后。捋起袖子,依然可看斑斑斑青痕。 “这是什么人?!” “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他们眼里还有法律吗?” 顾清歌气得想骂娘。1c497。 可是良好的家教让她什么也骂不出来。 这个社会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渣? 这孩子的父母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陈材垂下头,“姐姐,现在的法律都是有钱人的法律…” “我们小老百姓,只有吃亏到底的份儿…” 顾清歌心下一片凄然,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有钱人无法无天,平头百姓蝼蚁不如… 顾清歌的眼泪流了又流,心口被什么东西压抑的生疼,却又莫可奈何。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着顾清璃从手术室里出来。 确定他的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但是有一点是一定要做好的,那就是这件事不能让林芳杏知道。 度秒如年的日子,一分一秒顾清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来的。 当夕阳渐渐落下,仅存一点晞红时,亮了一整天的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熄灭了。 仿佛察觉了什么,所有的人视线都落在手术室的门上。 紧接着,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一群人蜂拥而至,穿着白大褂一脸疲态的医生被围在人圈里。 顾清歌坐的比较远,再加上她一直没吃什么东西,整个人软软的,随时会倒下。 好在,还有陈材扶着她。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质朴的顾清璃的同学已经开始发问。 医生摘下了口罩,环视众人。 “谁是顾清璃的家属?” 顾清歌远远的,高高的就举起了自己的手。 “我…” “我是他姐姐…” 在陈材的搀扶下,她才勉强令自己没有摔倒。 医生上下打量着她。 “顾小姐,病人落地的时候,后脑着地,大部分的脑神经受到了损伤…” “其次,他的四肢有骨折现象。” “另外,他还有一根肋骨骨折,险些插到心脏。” 顾清歌浑身发抖。 整个身体剧烈起伏着。 “医生,病人情况有多不乐观?” 医生想了想,“以我们目前的医疗水平,能保住他一条命已经是极限…” “病人的脑神经大部分受到损伤,在一大部分时间里,他将维持只有呼吸的状态…” 只有呼吸?! 顾清歌身子往下又是一滑。 “植物人?” …… 医生重重点头,“不过,如果顾小姐有条件的话,可以在一个半月以后,把病人送到国外去治疗,目前对这种外界的脑损伤,国外的治疗方式要好一些…” “只不过,在费用方面,可能不一定是所有家庭都能承受得起的…” 借着陈材的搀扶,顾清歌稳住身形。 “大概要多少钱?” 医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至少六十万美金…” 顾清歌再也说不出话来。 整个人几乎颓废的要倒在地上。 六十万美金,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到哪里弄这么多钱呢? 找霍建亭? 不不不… 她都已经决定和这个男人不再有任何瓜葛了,再去问他借钱算什么? 找林小陌? 欠林小陌的已经及多,也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更何况六十万美金对于小富的林家,也不是个小数目… 怎么办? 该怎么办? 顾清歌蜷缩着身子,坐在长椅一角,仿佛被抽光了魂。 顾清璃被推进重症监护室里,之前的那一帮人,全部站在门外的玻璃前,紧紧盯着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年轻少年。 他才不过二十岁… 难道说,他这一辈子都注定要这样躺在病床/上度过他的余生吗? 顾清歌不敢过去看。 她甚至不用闭上眼睛都能想像得到那副场景。 老天,你真的瞎了眼吗? “谁是顾清璃的家属?” 有护士突然抱着病历记录走出来,站在大厅里问着。 顾清歌仿佛突然被人叫醒一般,冲到护士跟前。 “我是…” 小护士看了看她,把一张住院单递到顾清歌手里。 “这是缴费表,先去交一下住院费…” 顾清歌拿着住院表,却一个字都看不见。 “大概多少钱?” “自己不会看啊?”小护士白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先交五万…” 随后一指缴费窗口,“到那里交钱…” 顾清歌没有力气去指责小护士的态度,她只能凭着本能,机械的走到窗口前。 里面的收费员从窗口里探出头来,“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顾清歌仓皇的掏出钱包来,巍巍颤颤的手把卡递进窗口。 “卡上只有四万七,还差三千…” 钱不够… 顾清歌只觉得头上仿佛是被人重重砸了一下。 “姐姐,我们这里还有一些,算是我们对清璃的心意吧…” 之前送顾清璃来的一群学生一个个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放在了顾清歌手里。 顾清歌含着眼泪,谢过众人。 顾清璃伤成这样,躺在病床/上,她怎么能让罪魁祸首逍遥? 管他是谁,她都要去讨个说法来! 顾清歌问陈材要了地址,叫司机载着她去了目的地。 清璃,你等着,姐姐一定要让王天付出代价! 不管怎么样,这一笔债,姐姐一定替你讨回来! 车子很快在一幢金碧辉煌的别墅前停下。 有保镖拦住顾清歌的去路。 “小姐,请问您是谁?” 对方的问题很奇怪,顾清歌却没有注意到,轻轻吐出几个字。 “顾清歌。” 两个保镖对望一眼,松开拦着她的手,放她进去。 .. 圈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别墅里风光无限好。 这样的季节里,竟然还有花香飘过来。 仿佛是她最喜欢的茉莉花的味道,似乎还有梅花的味道。 可惜,她无心看风景。 从这里走到别墅的正门前,还有一段距离,幸好她穿的是半坡鞋,两公分的鞋跟,走起路来,并不费劲儿。 柏油路的两旁是各色的风信子。 从这里到正门口,铺就了整整一路。 风信子的香味充斥在鼻腔里,盖过了所有味道。 沿着柏油路一直往前走,黑色的劲瘦的彪形大汉随个可见。 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高手。 如果真的打起来,她连跑都跑不掉。 墅节光样好。只有受死的份儿。 司机要跟进来,她没有同意。 毕竟,这是顾家的事,和霍家没有关系。 而她,也不想再和霍建亭有任何的瓜葛了。 大约是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的原因,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脚下也是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这些,她统统都顾不得。 她现下,唯一想做的,就是把那个叫王天的混蛋给揪出来,替自己的弟弟讨回一个公道。 已经是华灯初上。 豪华的别墅,在幽暗的夜幕里,显得更加的璀璨浮华。 顾清歌一路跌跌撞撞,仿佛是喝醉了酒的人一般,终于走到了正门前。 门前依然是清一色的黑衣套装的保镖林立。 顾清歌突然有一种感觉。1c497。 似乎有人布下了网,张着口子,就等她钻进套里。 这种场面,她从未见过,心底却是惴惴不安的。 纵然是再害怕,也不能退缩。 她一定要抓住那个叫王天的人,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赔偿清璃的一切损失。 她的弟弟啊,一直以来那个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弟弟啊… 前两天还是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这才一个转身的工夫,他就成了植物人… 这个世道,怎么有这么多的不公平? 巨型的罗马柱环环绕绕,她站在那里,看着白色的柱子,只觉得晕的更加厉害了。 紧走几步,扶住柱子,才勉强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她是来讨回公道的,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给谁看? 谁又会同情她? 很快,有个管家模样的男人绅士的从正门里走出来,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来到顾清歌身前。 “请问是顾清歌小姐吗?” 他的笑让她很讨厌!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讨厌。 所以,不管这个男人笑的有多好看,在她眼里都是讨厌的。 “既然知道是我,还不把你家主人叫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顾清歌是倨傲的,身上那股子清冷劲儿流淌出来。 苍白的小脸儿越发显得倔强。 管家不怒反笑,“顾小姐太心急了…” “随我来,我带您去见主人…” 他依旧是慢条斯理不愠不火的样子。 顾清歌的怒气踢到海绵上,顿时化了去,再掀不起半点波浪。 她跟一个下人置什么气? 正主儿在里头早就等着她了! 也不作声,跟着管家一路穿过雕梁画栋,又走过小桥流水,只可惜,没有流水,全是结的白压压的冰块。 惨白惨白覆在那湖面上,在夕阳的映照些发出轻微的红光。 明明是这么好的景致,她顾清歌一身宝石蓝色,站在那里,就是一副风景。 可偏偏,她对这风景上不了心。 又穿过一条很长的长廊,起动长廊尽头的时候,别墅里的水晶吊灯已然亮了起来。 她的影子被分割成无数条,暗淡铺在她前进的道路上,显得她越发的瘦弱了。 管家在拐角处一栋别致的房间前停下。 “顾小姐,主人他正在里面等你…” “进去吧…” 也不等顾清歌有反应,便把顾清歌推了进去。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顾清歌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死死盯着坐在餐桌后的男人。 那男人红口白牙,眉毛弯弯,正对着她笑。 见到顾清歌傻子一般的站在那儿,他眉角的笑意加深,“怎么?” “不过一个多月没见而已,已经不认识我了么?” 在见到这个人的这一瞬间,顾清歌只觉得,自己掉进了别人挖好的陷阱里。 原以为,这些保镖只是把学生打出去,并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却不想,他们的目的不过是引顾清歌前来。 圈套! 顾清歌下意识的往后退,“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下意识里,她是不愿意见到对面这个男人的。 在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她太多不堪的记忆。 她只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顾清歌刚刚退出一步,霍建声先她一步,已经来到了她跟前。 长臂一伸,直接就揽了她在怀。 “怎么?” “就那么不待见我霍建声?” 当霍建声身上的香水味散开在她鼻孔里的时候,顾清歌怒了。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个男人的禁锢。 “霍建声,上一次,建亭给你的教训你没记住吗?” 情急之下,她搬出上一次的事情来。 不管怎么样,霍建亭打的那么厉害,这厮总有一点后怕的。 霍建声突然笑了。 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攫住她的长发。 鼻尖凑上来,在她发际闻了又闻。 “嗯…” “许久不见,你身上的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好闻…” 他这暧昧又调/戏的动作让顾清歌很不爽,越发用力的想要挣脱。 “霍建声,你放开我…” 霍建声闻言,笑的更开心了。 “放开?” “我为什么要放开?” “这里是我的私人别墅,你既然有勇气走进来对我投怀送抱,难道没勇气承受这一切么?” 他的手抬起来,在顾清歌美好的脸颊上摸了又摸。 “这肌肤的触感还是和以前一样光滑…” 有些陶醉的把鼻尖埋首在她的秀发里。 “顾清歌,你真有让男人为你疯狂的资本…” 顾清歌气得肺都要炸开了。 低下头,在箍着自己腰的手背上狠狠咬下一口。 腰上的禁锢松开,她迅速跳开逃离,离他更远。 “霍建声,我弟弟从天台上掉下去的事,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见她灵巧的躲开自己,仿佛避瘟疫一般。 他胸口下的心微微一震。 震得发疼,疼的发麻。 “如果我不出这招,你会到这里来看我吗?” 他说的理直气壮。 仿佛错的人是顾清歌一般。 “卑鄙!”17652213 饶是顾清歌家教再好,也忍不住骂出来。 霍建声却是一动不动,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看着她。 “继续…” “把所有你能骂的词全骂出来!” 对方是霍建声,那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如今,她单枪匹马,羊入虎口,自保都来不及,又哪里还有能力再去替顾清璃讨回公道? “霍建声,如果你不想我恨你,现在就把那个王天送到警/察/局去,让他赔偿清璃的一切损失!” 既然霍建亭的目标是自己,那她也有谈条件的筹码不是? 横竖今天自己是走不出这个门了,倒不如省点力气,看看霍建声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多月不见,这女人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冷清。 这段时间里,霍建亭似乎把她养的很好,小脸儿上有一种淡淡的红晕,看上去更加的光彩照人。 眉眼间春风料峭,风情无限。 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小女人的风情。 “跟霍建亭尚过床了?” 他的眼紧紧盯着顾清歌的眼,带着某种恨意。 顾清歌觉得自己仿佛被剥光了一般。 接受着他审视的目光,让她心里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很快,她便敛住了自己的情绪。 只有以前的顾清歌在霍建亭跟前是受气的小媳妇,如今的顾清歌,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再忍气吞声。 “和你有关系吗?” 她半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出一片阴影。 她越是表现的冷淡疏离,霍建声就越是生气。 一步一步逼近她,真想把这个女人扔到床/上,立刻就干了她! 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从小到大,只要是霍建亭的东西,他都要拿到手,哪怕是玩一玩就丢掉,他也要得到。 可是面对顾清歌这个女人,他竟然越发的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顾清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带着伤痛地声音暗哑的吼出来,眼底布满血丝。 于顾清歌而言,霍建声是危险的,是不可以靠近的。 这个男人总在幽暗的光线里,用一种让她恐惧的眼光看着她,那种夹杂着幽怨和某种占有欲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害怕。 “霍建声,把王天交出来,还我弟弟一个公道!” 她实在不想和这个男人废话。 话说的越多,对她越没好处。 霍建声嘴角还挂着掖指揄的笑。 “顾清歌,你说交出来我就交出来啊?” “你以为你是谁?”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的眼神里带着某种不安定的因素,在顾清歌身上扫来扫去。 “霍建声,我不想看见你,你真的真的很让人讨厌!” 她尽量让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平静。 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霍建声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 来自于这个男人身上的危险的火苗她不是看不到,所以,她打定主意,只要带走王天,立刻就离开这里。 脸色本就不好的霍建声,在听到这一句话时,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他紧走几步,朝着顾清歌的方向走过来。 小果子有点累,先暂时更新3000字,12点前还有更新哦 .. 破天破荒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怕极了,下意识的往后退。 后背接触到冰冷的墙面时,她已然退无可退之路了。 整个人几乎贴在墙上,下巴一直高高的抬起来,倨傲的看着霍建声的脸。 这个男人的目的那么明显,她顾清歌又不是无知的少女,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 只不过,用这种方法逼她出现,霍建声还真不是一般的卑鄙下/流! “霍建声,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去死!” 明明心底害怕的要命,却还非要装出一副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 霍建声突然笑出声来。 撑开双臂,将她圈在怀抱与墙壁之间,两张脸隔着,也不过就几厘米的距离。 可她为什么在簌簌发抖? “别用这副可怜兮兮的面相来勾/引我,你知道的,不是我霍建声看上的东西,我碰都不会碰的…” 他的呼吸就喷洒在顾清歌的鼻尖上,一垂眸,便可以看到他眼眸中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那是一种令顾清歌作呕的感觉。 她撇过脸,避开他的呼吸。 “霍建声,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个好男人,正人君子,谁知道,你连卑/鄙小人都不如!” “你下/流!” 顾清歌骂的痛快,身体因紧张而剧烈的起伏着。 霍建声似没听到一般,轻轻皱了皱眉。 “女人,你还是没有学乖…” “如果我是你,我就彻底抛弃霍建亭那个混蛋!” “到一个真心喜欢我的男人怀抱里停靠…” “而我,恰恰就是你的那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不要想着拒绝我,因为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他温热的呼吸萦绕在鼻尖,许是故意,又许是不经意,说话的时候,她总是在顾清歌的卫垂边来回迂回。 除了霍建亭,没有哪个男人可以离她这么近,可以这么近的和她说话。 顾清歌越发觉得不安。 烦躁和恐慌萦绕在她心头,想回头,却已然是不可能了。 “霍建声,放过我,让我带走王天,于你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17623099 “你让我带王天走,这一辈子我都会记得你的…” “会记着你这一份恩情…” 霍建声无声的抬起眼。 “顾清歌,你以为你什么东西?!” “谁要你记一辈子?” “记一辈子有什么用?!” “我告诉你,王天你可以带走!” “前提条件是,你要成为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 “你明白吗?!” 他突然一先前还算君子的模样,用力掐着顾清歌的手臂。 “顾清歌,只要你肯留下来做我的女人,别说是一个王天,就是你想要整个n市,我都可以给你!” 胳膊被他捏的生疼,偏生还要被他那样大力的摇晃着,顾清歌一阵又一阵的头晕眼黑。 “霍建声,你死了这条心吧!” “就算我顾清歌瞎了、残了、废了,这辈子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她拼命挣扎,张开嘴就去咬霍建亭捏在她胳膊上的手。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吃大亏的。 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啪…” 霍建声吃痛,不得不放开顾清歌的胳膊。 却朝着她的脸打了一个耳光。1bwzx。 顾清歌被这一耳光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胳膊上,腿上,到处都是疼的。 霍建声一边看着流血的手腕,一边狠绝的瞪着这个女人。 “顾清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你再敢挑战我的耐心,我不介意把你扔到外面,让那群保镖们玩一玩…” “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愿意一大群人玩你呢?” “还是我一个人玩你?” 顾清歌气到吐血。 她趴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如死灰。 怎么办? 怎么办? 顾清歌,你一直不是都挺聪明的吗? 怎么这会就没招了? 再这么下去,你真的会死的! 包还挂在胳膊上,她换个姿势趴着,一只手抬起来,另一只手却是到包里去摸手机。 这个时候,只有报/警了。 “你在做什么?” 警觉的霍建声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扯过她的抱扔在一旁。 计划没有得逞,顾清歌很是失望的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被浇了一桶冷水,从头到脚都是冰的。 一个字 衰… 运气背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霍建声在她身旁蹲下来,凝视她安静而美好的侧脸。 刚才被她咬过的地方还在渗着血,鲜红的齿印,看上去颇有几分怪异。 他拿出洁白的手帕按上去,把血擦干净,尔后将帕子扔在一旁。 伸手就拑住了顾清歌的下巴。 “顾清歌,我不是心软口硬的霍建亭…” “凡是我想要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一定要得到!” “今天你最好乖一点,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自己!” 顾清歌彻底失望了。 逃不出去,又又无路可逃。 霍建声这一招摆明了是张好了网,就等着她跳下来。 想到霍建亭,心里又是一阵悲凉。 早知道就在m组织的基地好好呆着了,非要回来做什么? 也总比面对这人渣强吧? 见顾清歌整个人都露出一种疲态,乖巧的坐的地上,脸上写满哀伤,霍建声倒是笑了。 “放心,我不是那么性急的人…” “长夜漫漫,我们有的是时间耗…” “现在,你过来先陪我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办事嘛…” 语毕,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直接把顾清歌从地上拖了起来。 推推搡搡把顾清歌弄到餐桌前,他则是在顾清歌身旁坐下。 拍拍她的肩,无视她的眼泪。 “开心一点儿,否则,惹怒我的后果你担不起!” 顾清歌看着一桌子的佳肴,哪里有心情吃? 又哪里吃得下? 不管怎么样,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吧… 清后显在乎。不过,她不介意和霍建声多耗点时间。 霍建声替她倒上了酒,高脚杯轻轻推到顾清歌跟前。 “1878年的拉斐,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恶作剧的舔一下顾清歌的耳垂。 “陪我喝一杯…” 顾清歌才不想理他,如避洪水猛兽一般侧过脸,迅速避开他的暧昧。 以前的时候,她为什么就没发现霍建声是个混蛋呢? “建声,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顾清歌艰难开口,说出来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霍建声挑眉。 “哦?” “那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他把语气放得很温柔,噙着笑看着这个女人。 霍建亭那个混蛋,有什么好? 怎么她就是念念不忘? 连婚礼都是他和她举行的,新娘是顾清歌,可新郎却是霍建声,如假包换的霍建声! 为什么她的眼里就是容不下他? 不过,无所谓,过了今夜,等他得到了顾清歌的身体,自然也就离她的心不远了。 不是有人说么,那地方是通向女人心灵的捷径。 这一回,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还能逃到哪里去? 心情越发好的凝着高脚杯里红褐色的液体,轻轻啜一口。 顾清歌想了想。 “以前的建声温柔善良,经常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帮我,从来没有过任何出格的想法…” “那个时候,虽然霍家的三个女人一直说他是私生子,整天暗地里嘲讽他,可我对他却是不一样的感觉,我一直觉得,霍建声是个好人…” 她的眼神落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杯里红艳艳的液体像极了血。 霍建声只觉得心上一阵疼。 从前… 再也回不去了… 霍建亭是个好人… 霍建亭沉浸在记忆的河里。 $$$ 霍建亭正在开会,布置这一次的作战计划。 因为这一次不是他亲自带队,所以,有许多事情,他并不放心。 会议开了一次又一次,最重要的是人要活着回来。 他又重复了一下这句话。 莫名的,他觉得心里有些慌,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一颗心跳来跳去,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左边眼皮突突直跳。 这种不安感越来越强。 手机响起来,霍建亭看一眼电话号码,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 “喂,我是霍建亭…” 他接起电话。 这号码是他配给顾清歌的司机的号码,虽然顾清歌那女人不领情,但他还是怕她有危险,特意又多配了两个保镖在暗处保护她。 毕竟,上一次艾天齐的事情发生过以后,他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再承受一次顾清歌从顶楼掉下来的痛楚? 不不不! 他不要! 那种被人揪着心的感觉很难过。 担心她的感觉很不好。 保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接完电话以后,霍建亭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散会!” “五分钟内,统统给我在操练场上集合!” 王三五看出来了,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儿。 “头儿?出什么事儿了?” “会还没开完呢?” 霍建亭已然起身离席。 “开他/妈会!” “老子女人被人绑架了!” 话一丢出来,整个会议室里大大小小的军官仿佛看天书一般看着霍建亭远去的背影。 “老大怎么转了性子?” “会开到一半就不开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 “得了吧你,赶紧集合去吧,该干嘛干嘛去,难道在这里等着老大来罚你?” 挂断了电话,五分钟后,霍建亭已然整理完毕,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着市区杀去。 .. 不要走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他/妈的,敢动老子的女人! 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霍建亭坐在指挥车上,不停的催促一旁的司机快点开。 连闯几个红灯,一旁的王三五有些担心。 “头儿,现在上头正在整饬军纪呢,咱们这张明目张胆的闯红灯,万一上头知道了…” 霍建亭立刻就黑了脸。 “知道就知道,老子顶着!” “不就是几个红灯嘛!是老子女人重要?还是军纪重要?” 王三五一脸黑线。 “以前,好像谁说过来着,纪律高于一切,组织高于一切?” 霍建亭狠狠在王三五头上拍了一下。 “王三五,你他/妈给我闭嘴,等你找个老婆,看你再说风凉话!” “给老子闭嘴!” 这男人,一生气的时候就爱爆粗口。 不过呢,他们这些兵却不觉得有什么,男人嘛,谁不骂个粗话啥的? 看着霍建亭一脸阴森的样子,谁也不敢和他坐一起。 这男人,连眼底都成了嗜血的红色,他心中的愤怒和着急可见一斑。 王三五没有再说什么。 老大眼下的这个样子,还真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 无论霍建声怎么劝,怎么说,顾清歌连看都没看身旁那杯1878年的拉斐一眼。 开玩笑,他当她顾清歌是什么? 谁知道这酒里有什么? 谁知道霍建声这卑鄙小人会不会在酒和菜里下药? 她紧绷着一张嘴,什么也不吃,只是无声的望着霍建声。 这男人有多危险,她不是不知道,但是,现在,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霍建亭派给自己的那个保镖没有被抓。17652188 现在,不管是谁,哪怕是霍建亭来救她,都比面对霍建声这个混蛋强! 心里那个恨啊… 各种欲哭无泪…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是一圈套呢? “女人,你第三百九十四次走神了…” 霍建声的声音偏生的又在她耳根子边响起。 他温热的呼吸呵在耳边。 更有一种顾清歌惊叫的想要跳起来的恐惧。 看样子,霍建声已经吃饱了。 接下来呢? 接下来该怎么办? 霍建亭你丫的,什么鸟m组织的老大,狗屁不如,好不好! 我都在这非要呆的地方呆了那么久,你丫怎么还不来?! 下巴上一阵疼,钻心的疼。 抬眸,恰好对上霍建声的眸子。 “顾清歌,和我在一起,就那么的让你难过吗?” 他很用力的捏着顾清歌的下巴。 顾清歌觉得,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了。 霍建声,你大爷的! 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可她还是忍着,紧紧咬着下唇,一个求饶的字都不肯说出口。 霍建声略显粗粝的指尖在她嘴唇上来回摩娑着。 顾清歌想躲,他却桎棝的更紧。 “女人,你还是没有学乖…” 他稍一用力,顾清歌便被他从椅子上拖了起来。 扬手朝着顾清歌的脸就是一巴掌。 顾清歌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自己。 口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霍建声,你个王八蛋!” “我老公他不会放过你的!”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也没什么可怕的,霍建声从来就不是好人,而她也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 打不过,骂总能骂吧! “王八蛋,死后你会下地狱的!” 霍建声哪里容她骂? 紧走几步过来,朝着她的肚子又狠狠踢了几脚。 顾清歌痛得缩成一团,整个人无助的蜷成虾米一般。 “霍建声,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看我老公会不会放过你?!” 听到她管叫霍建亭叫“老公”的时候,霍建声全身的怒气都被她点燃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叫破了喉咙,你那个所谓的老公会不会来救你!” 他已经杀红了眼,眸底尽是血一般的颜色,抓扯着顾清歌的头发,就把她往二楼拖上去。 顾清歌全身都是痛的。 痛得她睁不开眼睛,头皮处一阵阵发麻,眼睛似乎要被什么东西撑破! “霍建声,你不得好死!” “死后变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霍建亭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扔到床/上,一路行来,地上到处是一缕一缕黑色的长发。 不用说,那是顾清歌的。 “有本事你现在就变成厉鬼啊!” 霍建声早就失去了耐心,迫不急待的就扯破了顾清歌的衣服。 因为是冬天,第一下下去,只是扯掉了顾清歌的外套。 顾清歌挣扎,拿起身旁所有能用的东西,着霍建声一路砸过去。 整个别墅里都是女人的哭声,男人的暴吼声,还有东西碎成一地的声响。 所有能扔的东西已经扔完,顾清歌缩在角落里,苟延残喘。 现在的她,比丧家犬还不如。 霍建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挺括的套装已然全是褶皱,脸上和额头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砸中的。 他扯下领带,松了松领口。1c48i。 “东西扔完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可扔的?!” 顾清歌看着越发靠近自己的黑色男士皮鞋,忍不住一声尖叫。 “啊…” 围巾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因为穿的是无领的毛衣,她优美的脖颈暴露在灯光下。 男人的喉节因为看到她的锁骨而动了动。 危险! 顾清歌慌不择路,情急之下,爬上了窗台。 她一只脚伸出到窗外,大半个身子倾向窗外。 “霍建声,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因为巨大的惊恐,她的身体呈一种颤抖的不稳定的状态。 站在那里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掉下去。 霍建声皱眉。 “顾清歌,你给我下来!” 她倔强的挺直后背,脸因为被霍建声打过的原因而显得比平时丰满许多。 又红又肿,眼睛里却是满满的坚定。 “只要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霍建声喘息着。 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 “你跳啊!” “这里是二楼,最多四到五米高,你跳下去以后,一定不会摔死!” 妈让动人五。“等你跳下去,摔的不能动以后,我只要解开你的衣服…” “就可以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慢,故意在拖延时间。 顾清歌摇摇晃晃,看着又往前走了一步的霍建声,已然把两只腿都伸到了窗台外。 从这里跳下去,直接落在草坪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死掉? 万一死不掉呢? 她在犹豫着。 凄凉的眼神看着幽暗的地面。 因为入了夜的关系,有些看不清。 她又向前动了动。 死就死吧… “顾清歌…” 谁? 谁在叫她? 是梦吧? 竟然在这个时候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一定是梦。 “顾清歌…” 冷风吹得她的头发,越发显得苍白无力,她盲目的抬起眼睛,下意识的四处寻找着。 身下幽暗的草地上,果真站了一个人。 似乎还有轻微的枪声… 到处是乱哄哄的一片。 身后的霍建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没有追上来。 “顾清歌,跳下来,我接着你…” 楼下那人焦灼的声音透过耳膜敲进耳朵里。 是霍建亭! “霍建亭,是你吗?” 那人的声音透着喜悦传过来。 “蠢女人,不是我你希望是谁?” 没错! 是他! 是霍建亭! 他来了! 真的来了。 “霍建亭,我跳下来了…” 她望着幽暗的地面笑。 先前的恐惧在听到那人声音的一刻便立时散开。 她在乎的那个人,是否也同她在乎他一样的在乎着她? 用力一跃,从窗台上跳下来。 她闭上了眼睛。 享受自由落体的感觉,大脑有那么一两秒钟的空白。 稳稳的落进一个久违的怀抱里。 连带着她的心一起,满满的,到处都是霍建亭的气息。 “你怎么来了?” 神智一点一点拼凑回来,她扬起小脸儿,望向他。 “因为顾清歌那个蠢女人需要我,所以我来了…” 霍建亭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 天知道,刚才他在夜色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是多么害怕。 如果他来得晚了,顾清歌真的从那里跳了下来。 后果… 他不敢想。 “老大,这里已经被我们控制!” “嗯。” 霍建亭只是简单的应了一下。 “继续前进,把所有人都带走!” 怀里的女人还在瑟瑟发抖,他已经无心再管这里有什么,干脆一并带走得了。 顾清歌搂着他的脖子,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霍建亭,真的是你吗?” 霍建亭一脸不爽。 “蠢女人,这个问题你要问多少遍?” 上了车,他把女人紧紧搂在怀里。 看到她脸上的红指印时,他的脸顿时就成了铁青色。 “霍建声,那个混蛋,竟然敢打你?!” 一身戾气。 他开了车门,就要冲进去,还未从车门上离开的手被一双小手握住。 “不要走…” 她泪眼汪汪的模样,实在让他难过极了。 心揪成一团,仿佛有什么人拿着刀在割他的心一般。 终于,他还是回来,坐到她身边,抱她在怀里。 “对不起…” “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我不该这么冲动的…” 她的眼泪和鼻涕沾在他的脖上,衬衫上,到处都是,有洁癖的男人却一点儿也没有介意过。 坐在前排开车的司机简直被这一副惊得快跳了眼珠子。 一直以来,外表凶狠暴戾的霍军长,竟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安抚了好一阵子之后,顾清歌睡着了。 替她盖好被子,霍建亭站在五星级宾馆的落地窗前,眼神紧紧盯着进来的王三五。 .. 别扭的两个人(别8000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说实话,王三五有些怕霍建亭这样的眼神。 通常他们老大有这种眼神出现的时候,就表示那个人真的惹毛了他。 触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偏偏,霍建亭又是个忍耐性极差的人。 “头儿,是霍建声一手策划的。” “他跑得快,兄弟们只是打伤了他的肩膀,让他逃走了…” 霍建亭眼色一凛。 “继续给我盯着他,一定要抓到他!” 那模样,只恨不得王三五就是霍建声,千刀万剐了他。 王三五立正行礼。 “是!” “那个叫王天的人已经被我们抓来了,就在隔壁的房间里。” 霍建亭点点头。 “给他点教训。” 王三五微微一笑,“还是头儿体谅我们,好久没有活动下筋骨了…” 霍建亭的眼神依旧盯着这城市的夜色。 “清璃和霍建声没有任何瓜葛,霍建声为什么要动清璃?” 王三五摇摇头。 “这个问题,真不知道,不过我会再找人去查。” 就在王三五快要退出房间门的时候,霍建亭又叫住了他。 “等等…” 看一眼他,“这件事,不要闹大,不要让老爷子知道,特别是顾清歌的母亲…” 王三五点头,退出房间外。 哎呀,这嫂子魅力果然不小。 霍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在意过别人的感受? 大摇大摆一路到了隔壁房间,吩咐兄弟们好好招呼王天。 顾清歌这会睡着了。 五星级宾馆的超大号床,又松又软,像她这样折腾了一整天的人,又累又怕又困,能不睡的快么? 霍建亭小心翼翼的替她除去身上的衣服。 用温水沾湿了毛巾,替她擦拭着。 脸上的红肿还在,虽然是睡着了,但在霍建亭替她上药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的退缩。 他只有让自己的手指力度更轻更轻。 分开也不过不二十四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怎么就觉得像是隔了一辈子没见她似的? 这女人,如今头发散乱,脸庞浮肿的样子明明那么丑,为什么他却觉得一点也不丑。 反而格外心安。 顾清歌似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不时的说着梦话。 “霍建声,你给我滚…” “霍建亭,你妹的…还不来…” 听她提到霍建声的时候,眉毛纠结起来。 听到自己的名字里,突然眼睛一亮,却在听明白她是在骂自己后,又皱起了眉。 “顾清歌,老子没有妹妹!” 这一声,虽然说的咬牙切齿,但话里的温柔语气,大约只有他自己一人明白了。 她在这里。 就在这里。 在心上。 在眼前。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住在你心上的姑娘就住在你家里。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他其实真的很幸福。 许是霍建亭的气息太让她感觉到安全,又许是太累了,这女人又睡了过去。 脸上的红肿因为涂了药的关系,稍稍消退了一些。 大约是身体暴露的时间久了,她弯起身子,缩起来。 扭动身子的刹那,霍建亭看到她小腹上的淤青。 后背上也有。 不是很大,却格外的刺眼。 霍建声,这笔帐,咱们慢慢算! 原本温热的毛巾已经退去了温度,霍建亭把毛巾又重新扔回到温水里回炉。 轻轻搓洗,然后再转到睡着的女人身上,替她擦拭着。 每滑过一处,每多接触一分她的肌肤,他的喉咙便不会由自主的滚动一下。 这光着身子未着寸褛的女人很诱/人。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隐忍到几时。 整个房间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她像只受了惊的小猫咪一般蜷着身子,留给他的,是莹白的背。 霍建亭觉得,这时候的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擦完后背的时候,他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不是没有看过这女人的身子,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像她靠近。 还有前面没有擦。 光是想着,霍建亭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按捺不住,匆匆忙忙跑出来一般。 轻轻放平她的身子,却再看到那两团雪白的丰盈时,再也擦不下去了。 天知道,那噬骨销/魂的感觉有多美妙。 她安静的躺在那里,水蜜桃幽幽的散发着清香,引/诱人犯罪的场面。 鼻腔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霍建亭垂头一看。 鼻血。 他竟然流鼻血了… 三十几年来,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 却在一个劫后重生的女人,还是睡着了的女人跟前流鼻血了… 把毛巾扔进水盆里,迅速拉过被子替那睡得香甜的女人盖上,自己则是冲进了洗手间里。 冷水澡洗完后,某个男人黑着脸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看着已经冷透的毛巾,又重新去换了水。 这一次,他较之前要理智的多,尽量不去触及那两颗诱人的水蜜桃,不想,不看… 可是,不用想,不用看,那两个桃子就会浮现在他眼前。 还有她情动时的娇羞若云的模样… 一一浮现在脑海里。 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可是越强迫自己,反而想的越多。 视线在她小腹下停住。 胡乱的擦了一把,视线却怎么也移不开来。 黑色的牡丹花,夹杂在白生生的腿间,开的正艳。 她那里还有淤青,他怎么可以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硬生生逼着自己闭上眼睛,挤了药膏在她小腹处,轻轻涂开。 慢慢的,也不知道怎么的,那手就滑到了盛放的黑色牡丹花上。 穿过幽幽草丛,来到神秘的腹地,一点一点描绘那里秀美的风光。 层层叠叠,丘壑起伏,随着他的触碰,她不由自主的轻吟出声。 “嗯…” 隐忍已久的男人哪里受得住这种诱/惑。 扑上去对着垂涎已久的蜜桃又啃又咬。 粉色的花蕾在他的轻咬下,傲然挺立,膨胀出的弧度让男人越发的不能自持。 “嗯…” 她皱眉,似乎不喜欢这种被压得发痛的感觉,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推身上的男人。 意识稍稍转醒一些,惺忪的眸子微微张开。 “你是霍建亭?” 仿佛是在确认些什么。 此时,从她的小嘴里叫出他的名字来,格外好听,犹如一个饥/渴已久的人遇到了一场甘霖一般。 滋润了他久涸的心。 “是我…” 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她似乎放下心来,连伸出来反抗的手都收了回来。 她对他是没有任何戒心的! 是不是说明,在霍太太的心里,霍建亭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一进宾馆房间的时候,霍建亭就发觉了这女人的不对劲儿,除了被打过以外,她似乎还发烧了。 好在烧的并不厉害,让王三五买了药来喂她服下。 这女人,应该是感冒了。 离开他才不过一夜的时间,她就感冒了! 这是不是说明,在他想她睡不着觉的时候,他的霍太太也在想着他? 也是想的睡不着觉? 愉快的感觉在心底无限膨胀,整个胸腔里都是喜悦。 涨得满满的,随时要涨破他的胸膛,跳出来一般。 “霍建亭,我好冷…” “你抱我…” 身下的小女人有要求,他哪里敢不满足她? “冷?” 他眉头扬起一丝窃喜的笑。 “不如我们一起来运动运动,就不冷了…” “嗯…”身下的娇躯无意识的应着。 似乎又睡了过去。 她这邀请的姿势真让人赏心悦目。 霍建亭愉快的又一次亲吻上那对蜜桃。 一路蜿蜒而下,又细又蜜的吻行遍她的全身。 指尖轻轻在幽径口探索着,磨擦。 轻拢慢捻抹复挑。 身下的女人早已把持不住。 “霍建亭…” “霍建亭…” 每一声呼唤都直直跌入他的心底,撞入他的灵魂里。 “叫好老公…” 意识朦胧间的她似乎清醒了一下,却又合上了眼睛。 幽幽暗暗的灯光下,他染满情/欲的眸子里,她一/丝/不/挂,如莹如玉一般躺在他的身下。 那样陌生的自己,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哪里有勇气再看? 她羞得不敢睁眼,那股强烈的快/感在身体内翻腾,一浪高过一浪。 他的指尖却突然停下来,迷蒙的眸子望定她的脸。 “叫一声好老公,我就给你…” 她娇赧的挪动着身子,带着轻微的颤抖。 终究还是抵不过他的指尖。 “好老公…” 一声咛/嘤,他的指尖再次探入,快速掠动。 一股热流自小腹处潸然流下。 身下的床单已是一片湿潮。 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四肢百骸里都在叫嚣着喜悦。 而身上的男人早已蛰伏太久,似等不及一般,迅速没入黑色的牡丹花园里。 被硕大的他填满的那一刻,另一股新的愉块感攀升上来。 取而代之的,是大脑的空白。 无措的她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儿。 男人精力旺盛,酣战了两个小时还不罢休,非要逼得她一声又一声的叫他“好老公…” 他才恋恋不舍的将所有倾注进那被他一人彩撷过的花园里。 伏在她身上,久久不曾离身。 顾清歌躺在他身下,累得死去活来,娇喘吁吁,只剩下呼气吸气的力气。 霍建亭,你丫的! 这男人精力实在是好,折腾了她那么久以后,竟然还有力气替两个人洗澡。 顾清歌躺在偌大的浴缸里,任由那个男人摆布。 她现在就是一机器人。 不! 她比机器人还不如,人家机器人至少还有人身自由。 可是他,被霍建亭按在洗手间的墙上,从后面进入,又狠狠干了一次。 这一次,顾清歌彻底被抽空了,只剩下睡觉的劲儿。 把顾清歌从浴室里抱出来,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身上的烧确实退了不少。 霍建亭稍稍放下心来。 看着这女人秀美的脸庞,第一次有了一种归属感。 霍建亭是顾清歌的。 顾清歌是霍建亭的。 一辈子,都是。 天光大的时候,顾清歌还在睡。 霍建亭却睡意全无,关了套房的门,让那女人多睡一会儿,而他自己,则是在等待王三五的回话。 霍建声如果要对顾清璃下手,早在顾家破产的时候下手不好吗? 那个时候,顾家那么穷,想要得到顾清歌,还不是易如反掌? 为什么非要等到三年以后呢? 霍建亭想不出头绪来,却有另外一种不安感延伸过来。 在心底悄无声息的滋长着。 很快,套房的门被人推开,顾清歌已经换好了衣服,出现在霍建亭跟前。 “霍建亭!” 昨天夜里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一觉醒来,这女人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 浓眉轻抬,视线落在她身上。 早就吩咐过服务生,已经重新替她买了一套衣服送过来。 圆领鹅黄色加厚的长摆毛裙,配同色系的一条围巾,深色的过膝长靴,黑色的加厚打蒂裤,外面套一件高领的藏青色风衣。 怎么看,都觉得漂亮。 “衣服不错,很配你。” 顾清歌很生气。 虽然知道昨天晚上是霍建亭,但她还是很生气。 这丫太过分了,竟然趁机占她便宜。 而且是在她决定要和他分手的情况下,还这么大摇大摆的占她的便宜。 便宜占了就占了吧,谁叫当时她也是清醒的。 还很享受。 但是,这个男人千不该万不该,在她脖子上种下那么多草莓印。 虽然有围巾,可是,这围巾也太细了点儿,还有那么大片的地方遮不住。 等下她还要去医院看清璃,这副样子,让她怎么见人?! “霍建亭,我跟你说,我们…” 她特意咬重了“我们”两个字。 “已经分手了!” 霍建亭起身,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一步一步走身她。 “分手了?” “我怎么不记得?” “也没听你说过吗?” 看他笑的格外美的那双桃花眼,她恨不得现在就灭了他。 这人竟然还聒不知耻的在这里跟她装糊涂。 好吧,你不是不记得吗? 那本姑娘就再重复一遍。 “霍建亭,我不管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总之,一句话,我很讨厌你,所以,我们分手了!” “以后,你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霍建亭眉峰挑了挑。 “分手?” “你说分手就分手啊?” “凭什么啊?” 顾清歌这会生龙活虎的样子,比昨天晚上他见到她的时候,好太多。 看到她又精力充沛的站在那里,小母狮子一般的望着他。 霍建亭有一种很舒坦的感觉。 也许,骨子里,这才是顾清歌的个性。 “要分手也行,你先把欠我们霍家的钱付了吧…” “还有这三年来,我被你压榨、被你无视,又被你占了这么多便宜的精神损失费,也一起付了吧…” 无数个靠。 “霍建亭,你妹的!” 顾清歌终于忍不住又暴了粗。 “你是不是男人啊,分手竟然还问女方要分手费?” 霍建亭歪着头看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顾清歌,你想想,这三年,你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花我的青春,还睡了我,难道你不应该付点精神损失费给我吗?” 顾清歌一口气儿没出来,差点儿没背过去。 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霍建亭这么不要脸的。 咬咬牙。 “你说吧,要多少钱?” 霍建亭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我这么好的男人,少说也值个两千万吧,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给你再打个折,就五折好了,一千万吧…” 顾清歌气得直翻白眼。 “霍建亭,你真奇葩!” 霍建亭朝着她笑,“顾清歌,你终于知道你老公是多么好的男人了吧…” 还冲他抛个媚眼儿。 顾清歌心里那个气啊。 “好什么好?” “我没见过比你更烂的男人!” 霍建亭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样子,歪了歪眉毛。 “你指的是床技么?” 顾清歌无语。 霍建亭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如果你指的是床技的话,多练习练习就好了…” “熟能生巧嘛…” 眼神顺着她的锁骨处望下去,落在那两团突起上。 顾清歌急忙捂住胸口,往后跳了两步。 “霍-建-亭” 她一字一顿。 “我-要-和-你-分-手-” 霍建亭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视线依旧是淡淡的。 “分手可以。” “分手费付清以后就可以了…” 凭什么呀? 她凭什么要付他分手费? 顾清歌那个怒啊,恨不得拿一绳子,勒住霍建亭,然后把他的衣服八光,找个鞭子抽他。 抽到他道歉为止。 可霍建亭一副大爷模样,大摇大摆的伸出手,明目张胆的问她要“分手费。” 丫丫的! 她哪有那么多钱付给他? 不都是男人付分手费给女人的吗? 为什么她顾清歌的命就那么惨? 一怒之下,就冲出了房门。 却不想,门一开,外面站在一脸笑的王三五。 她无语,只好敛去一脸的怒气,朝着王三五笑笑。 “早。” 其实,王三五来了有一会儿了,只不过听着屋子里说话的声音那么大,生怕触怒了老大。 一直没敢进来。 听到老大这么赖皮的回答,他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但是,他只能忍着。 谁知道老大会不会把气撒到他身上? 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硬生生板着一张脸,想笑又不敢笑,站在门前。 见到顾清歌的一刹那,他立刻转换了情绪,又是那张平淡无奇的脸。 “嫂子早…” 尔后将视线投递到顾清歌身后不远处的霍建亭身上。 “老大,王天怎么处置?” 一听到“王天”这个名字,顾清歌的火立刻就不知道散到哪里去了。 “王天?” “他在哪里?” “我要见他!” 王三五看向霍建亭,后者向他点点头,跟着顾清歌一起来到了隔壁房间。 王天其实也不过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此时,他已然被打的鼻青脸肿,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了。 顾清歌在霍建亭和王三五两个人的陪同下,来到他跟前。 “你为什么要推清璃?” 王天是被反绑着的,青紫色的面庞抬起来,透过肿得张不开的眼睛看向顾清歌的方向。 “他抢我女人!” 顾清歌想了想。 “金小雅是你女朋友吗?” “她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吗?” 王天一脸不屑。 “我家那么有钱,她金小雅怎么会不答应做我女朋友?” “要不是你家顾清璃出来横插一杠子,金小雅怎么可能会不答应我?” 果然是脑残的一代。 顾清歌抬手朝着王天的脸就是两巴掌。 “既然你爹妈管不了你,就让监牢里的叔叔阿姨管管你吧!” 顾清歌实在无语。 怎么男人都是这个样子? 不管女人同不同意,都说人家是自己的人,凭什么啊? 金小雅明明不喜欢王天,可这王天非要腆着脸说是顾清璃横刀夺爱。 她明明说了要分手,这霍建亭还对她做出那种事来! 男人,果然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偏生的,身后的某个男人紧走几步,来到她跟前,握住他刚才打过人的手。 摊在自己掌心里,对着她已然红肿的掌心又是叹气,又是上药。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那人却怎么也不给她抽回的空间。 那男人,一边替她涂药,一边轻轻的吹着她的掌心。 有微凉的风吹在火、辣、辣的掌心里,反倒没那么疼了。 药已经涂完,可这男人还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反而更加得寸进尺,轻轻在她掌心里画着圈圈。 一股异样的感觉自心底升起,顾清歌想也不想,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往哪里走,这男人就跟着往哪里走。 她走,他走。 她停,他停。 兜兜转转,来到了顾清璃的病房门外。 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隐约有哭泣声传出来。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清璃,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我跟王天说我喜欢你,你就不会躺在这里…” “对不起…” 一旁有个男孩子的声音,似乎是在安慰她。 “小雅,不关你的事,你喜欢清璃,清璃也喜欢你,是王天不对,不是你的原因…” 女孩子似乎还是很悲伤,哭哭泣泣,眼泪掉个不停。 “都是我不好…” “如果我不跟王天说我喜欢清璃,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男孩子叹气。 “小雅,别再自责了,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责任。” “你已经在这里守了清璃一夜了,先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再来陪他吧…” 顾清歌推开门走进房间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一个很清丽的女孩子坐在顾清璃的床边。 女孩子一头黑发,长发及腰,天气那么冷,她却只穿着一件蓝色的长款毛衣,暗色的流苏靴,恬静的脸上,脂粉不施,却也光彩照人。 只不过,她的两只眼看上去红红的,和这张素颜毫不相配。 “你是金小雅?” 顾清歌不用猜也大概知道了这女孩的身份。1765221 女孩子长的很干净,秀气,又恬静,这样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 “嗯,是我…” 金小雅一边回答顾清歌的问题,一边擦着眼泪。 “您是?” 霍建亭就站在顾清歌身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寒气质让人不敢靠近。 怯生生的金小雅望着顾清歌身后的男人,竟然有些不敢看他。 “我是顾清歌,清璃的姐姐…” 顾清歌对金小雅这个女孩子是相当满意的。 无论是长相,还是品行。 能坐在这里陪顾清璃一整夜的女孩子,一定是喜欢顾清璃的。 这一点,匆庸置疑。 听到顾清歌的身份以后,金小雅越发的不自在了。 “清歌姐,对不起…” “对不起…” 她一劲儿的道歉,卑颜曲膝的样子,顾清歌觉得心疼。 这一刻,眼前的金小雅多像三年前跪在雪地里苦苦哀求谢亦欣的顾清歌? 有那么一刹那,顾清歌就认定了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弟妹。 伸出手,把金小雅扶起来。 “小雅,你不必自责,王天已经抓起来了,他做下的事,他就该负责!” 金小雅的大眼睛里还噙着泪水,听到王天被送到警/察/局的消息以后,她甚至还是有些不安。 “清歌姐,他们家那么有钱,一定不用坐牢的…” 顾清歌拍了拍她的手,一副大姐姐的样子。 “放心吧,这一次,没人能救得了他!” 顾清璃目前的状况很稳定,只等着身体再养一养,一个月以后送到国外继续治疗。 医生和顾清歌又谈了许多关于顾清璃身体的问题,霍建亭一直陪在她身旁。 说实话,这个时候的顾清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动的。 不管怎么样,为了顾清璃的事,他能那么尽心尽力,她已经很知足了。 她欠他一个人情。 重新又回到顾清璃的病房里时,金小雅竟然还在。 顾清歌一愣。 “你这姑娘,不是让你回家休息的吗?” 金小雅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王天这一次是真的被关起来了,一遍又一遍的确认。 见到顾清歌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清歌姐,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金小雅本就是顾清歌喜欢的姑娘,再加上她能这么照顾顾清璃,多多少少让顾清歌在心理上默认了她就是自己的弟妹。 “小雅,你直接说就好。” 顾清歌这么一说,金小雅的头垂的更低了。 手指尖不停的裹着毛衣边儿。 “清歌姐,我想…” “以后都是我照顾清璃,可以吗?” 终于把这一段长长的话说出来,金小雅松了一口气。 顾清歌听完,也是一愣,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 看来,这金小雅对顾清璃是真心的,她又何必棒打鸳鸯? “小雅,真的吗?” “你愿意照顾清璃?” “实在是太好了…” 又絮叨了一阵子,依依不舍的告别了金小雅,两个胡不搭腔的人上了车,朝着幕府山的别墅驶去。 夕阳将整个城市晕染成微微的红色,车子在车流中蜿蜒而行。 顾清歌和霍建亭这两个别扭的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仿佛对方只是陌生人一般。 车子经过报刊亭的时候,顾清歌的视线成功被杂志上的一行字吸引。实这三霍这。 豪门霍家三少爷原是小三所生 霍建亭的母亲是第三者? 顾清歌有些迟疑。 罗欢欢的话不时飘在耳边。 霍建亭的母亲怎么可能是第三者? 更何况,理论上,她应该是自己的姨妈,有着和林芳杏一样的性子才对。 那样温婉淑雅的女子,怎么会是小三? 车子刚在别墅门前停下,罗欢欢就冲了出来。 她穿着拖鞋,朝着霍建亭和顾清歌两个人就奔了过来。 “建亭,霍家的三个女人不要脸,竟然说妈是小三。” 罗欢欢的脸上,满是气愤染就的薄红。 霍建亭眉心微拢,替顾清歌打开车门,望向罗欢欢。 “你准备怎么做?” 罗欢欢看一眼下车的顾清歌,视线又落回到霍建亭脸上。 “我打算把真相说出来。” “妈妈不是小三,她谢亦欣才是小三!” “抢了好友老公的小三!” 霍建亭把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领进屋里,安排她们坐下,自己也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这件事来得太过突然,他有些想不明白。 “罗欢欢,这件事情,你需要给我一点时间。” “到底是谁说出的这么一段话,我需要查清楚。” “如果是一些八卦周刊为了销售而胡编乱造的故事,我不会便宜杂志社。” “但如果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想挑起整个霍家的矛盾,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清歌认真的看着霍建亭。 这个男人,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总是那么理智。1c49c。 不由得从内心对他发出一片赞叹。 罗欢欢叹息。 “建亭,你说的话有道理。” “但,如果是霍家那三个女人为了抹黑妈妈,你又准备怎么办?” 提到霍家那三个女人,霍建亭就开始犹豫。 谢亦欣,那是把自己抚养长大的人。 生恩不及养恩大。 不管怎么样,她始终带大了自己。 至于霍婉莹和霍婉菁,两个人都是谢亦欣的女儿,念着谢亦欣的面子,他也该留一条路给她们。 心底是一片纷乱,面上却是平静无波。 他越发的觉得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加的强烈了。 “如果,真的是霍家的三个女人做的,我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有了霍建亭的保证,罗欢欢放心的回到自己卧室,去带孩子了。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谁都不愿意先开口的人。 于是,顾清歌转身上楼。 看都没看霍建亭一眼。 .. 她要离她婚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和霍建亭相处,她有压力感。 巨大的内心的惶恐和不安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又流/氓,又无赖,又不讲道理,总之,她是没办法和他正常沟通的。 不见他也好。 眼不见,心不烦。 落的干净。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顾清歌接了电话。 “小陌啊…” 电话另一端是林小陌,上次顾清歌说彻底和霍建亭完了,她就张罗着给好友再介绍男人,如今已经有了点眉目,便急忙替顾清歌约时间了。17623099 “小歌子,你明天你有时间吗?” “明天?” 顾清歌想了想,眼神不自主的看向霍建亭。 恰好那人的视线也落在她身上。 四目相对, 顾清歌立刻收回视线,躲向一旁。 那感觉,怎么看怎么像被着霍建亭在做什么坏事。 “明天我有时间啊,怎么了?” 被顾清璃的事情一闹,她完全不记得答应过什么了。 顾清璃的事情实在让人痛心,但好在有金小雅。 那么好的姑娘,能做自己的弟妹也不错。 而且,似乎清璃也不小了,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 如今金小雅主动请缨,照顾顾清璃,一方面,替代了她的工作,另一方面,又能成全有情人,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有金小雅照顾着顾清璃,但终是还有些不放心的,所以,时不时还是会打电话给金小雅和顾清璃的主治医生。 林小陌在电话另一端已然有些上火了,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 “顾清歌,你丫的,找抽呢?” “上次不是你说同意相亲,我才给你找个帅哥的吗!” 顾清歌急忙把电话离耳朵远一点。 “相亲?” “哦…” “那好吧。” “什么时间?在哪里见面?” “明天下午两点,在经常见面的咖啡店。” “好,我会准时到的…” “谈完以后,我还要去看看我妈…” 电话挂断,顾清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真的要去相亲吗? 霍建亭这个混蛋还没甩掉呢,就去相亲了,如果别人知道了,会不会说自己劈腿? 可是,已经答应了林小陌… 顾清歌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前,还在犹豫不决。 见? 还是不见? 手落在门把手上的一刻,有人先她一步,推开了门,连带着顾清歌整个人也被推进了房间里。 霍建亭一脸戾气,阴森泛着怒意的眼神落在顾清歌的脸上。 霍巨响之理。“你要去相亲?” 看到霍建亭,她就心烦。 垂不头,不耐烦的摆摆手,“关你什么事?” 某人偏不许她躲,拑着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对。 “顾清歌,你是谁老婆,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额际的青筋已然暴起来,像是被撑到快要爆开的水管,随时会爆裂一般。 顾清歌冷笑。 “我不是谁的老婆,目前为止,我还是单身。” “高贵美丽的单身女性。” 霍建亭比她笑的更冷,更加阴森。 “你单身?” “六年前你就喜欢上霍建亭了,三年前你嫁给霍建亭,虽然你们没有结婚证,但事实婚姻也是婚姻!” 他笑的越冷,顾清歌就越慌。 原本,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就算是净身出户,她至少和霍建亭没有什么肉/体上的接触。 现在到好,事实婚姻… 果然是事实婚姻了… 顾清歌眼底的凄凉落在霍建亭眼里,随后又落在他的心上。 深深的哀伤于他看来,是那么的难过。 有些话声声卡在喉咙里,如梗在喉,憋得他心里发涨。 “霍建亭,以前,我爱过你…” “但是,现在,我好累,我不想再爱你了…” “请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从前的顾清歌,不管什么时候,表现的都像是个勇敢的斗士。 哪怕是在他羞辱她的时候,她虽然伤心流泪,也从不曾有过这样的眼神。 极尽哀婉,全世界的哀伤仿佛都写进了她的眼底。 我累了… 请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这样的话,生生落进霍建亭的耳朵里。 那么疼… 那么难过… “你…不再爱我了吗?” 他终于试探着,哑着嗓子开口问她。 心底却是那么的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不要说不爱我… 不要…1bwzx。 不再爱了吗? 顾清歌苦笑。 也许吧… 爱或者不爱,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 只是,她真的累了。 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抱抱自己,给自己一点温暖。 莫名的,他的哀伤落进她的眼底。 那一刻,顾清歌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但她还是开口啊。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拟好了,霍家的钱我不会要一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霍建亭已然转身,取了外套便往楼下走去。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顾清歌心里发疼。 心里,嗓子眼儿里,都是疼的。 连身上也是疼的。 霍建亭,你不爱我,又非要把我强留在你身边算什么? 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还想追到一楼去,却已然听到了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那辆整个n市独一无二的车子嚣叫着离开。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 ### 霍建亭一路狂奔,开着车子没命的往前冲。 冲来冲去,却没有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 车子没有停靠的地方,而他的心,也没有可以停靠的港湾。 其实,在抱紧顾清歌的那一刻,他已经想明白了许多。 从前的,不能再来,明天的,不知道还会不会存在。 只有把握现在。 珍惜顾清歌。 可是她,偏偏说要离婚! 虽然他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彻底爱上了顾清歌,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 只有在顾清歌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做霍建亭,为所欲为。 只有在顾清歌面前,他才是真实的霍建亭。 有喜有悲有怒有伤的霍建亭。 每次看到顾清歌的时候,他的心有一种归属感。 看到顾清歌的时候,就是到家的时候。 这个时候,月惜晨正在跟一个身材火/辣的的洋妞调/情,酒吧里到处是流光溢彩的虹,男男女女妖曳的扭动着身躯,如同这流虹一般的闪亮孤寂。 看到来电显示霍建亭的名字。 他所有的好尽情都被败坏的一塌糊涂。 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名字三秒钟后,还是咬牙切齿的接了。 “喂,霍老大,那么晚了,您老人家又怎么了?” 这位活祖宗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不供着养着,他吃什么喝什么? 就算是有怒气,也只能冲着洗手间的门撒。 “月惜晨,你他妈给我从酒吧里滚出来!” “老子在门口等你!” 听霍建亭那语气,月惜晨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了。 恋恋不舍的和身材火/辣的洋妞告别,硬着头皮走出酒吧。 果然,巷口那里停着一辆霸气侧漏的车,霍建亭正坐在驾驶座上。 “谁又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虽然很不愿意看到霍建亭,但看他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关心一把。 坐上车后,他带上了车门。 由头到尾,霍建亭看也没看他,发动车子。 “今晚,我住你那里!” 月惜晨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什么什么?” “你要睡我那里?” “我房子小,容不下两个人!” 月惜晨果断拒绝。 开玩笑,他的房子虽然不小,但跟一个大男人睡一起,他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那好,我睡房子里面,你睡外面!” 霍建亭涔冷的唇吐出几个字。 月惜晨觉得自己悲催极了。 “老大,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有家吗?” “你的别墅又大又拉风,还有顾清歌那个妞陪着你,生活多有意思啊…” “你为什么非要跑到我家来,和我一个大男人挤?” “难不成你喜欢男人?” 想到这里,月惜晨越发觉得恐慌。 霍建亭已经有几个月没找他了,这几个月的日子简直就是风声水起,快活无比。 如今,乍一听霍建亭要跟自己睡,一下子就害怕起来。 如果霍建亭真的喜欢男人,他也没办法。 只有被他强/歼的份儿… 谁叫他是金主,是他的衣食父母呢! “你他/妈才喜欢男人呢!” 正开着车的霍建亭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来。 月惜晨却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桔花算是保住了。 月惜晨的公寓条件还是不错的,虽然霍建亭是第一次来,却明显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 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连阳台都是干净清爽的。 以前,顾清歌在家的时候,他的别墅里也是一尘不染的,比这里干净多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念头又转到了顾清歌身上。 那女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睡觉? 还是伤心? “先喝杯酒吧。” 月惜晨递给他一杯红酒。 霍建亭接过来,拿在手里,却没有喝。 “说说吧,跟顾清歌怎么了?” 轻轻啜一口酒,歪着头看着月惜晨。 “你怎么知道是因为顾清歌?” 月惜晨笑出声来。 “大哥,拜托你,你脸上写着心情很差几个字。” “这两天你因为顾清歌的事忙前忙后,身边只有一个顾清歌。” 霍建亭在沙发上坐下来,笔直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 在月惜晨面前,他不需要掩盖事实,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来找月惜晨的目的,不就是像让那个蠢女人断了离婚的念头吗? “她要和我离婚…” .. 不得不已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听到离婚两个字,月惜晨突然笑了。 “哎呀,想不到呀,逆来顺受的小媳妇终于会反抗了…” 言下之意,大有嘲笑霍建亭的意思。 霍建亭只是轻轻瞪他一眼,月惜晨便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开玩笑,好不容易能有个让霍建亭失控的女人出现,他看好戏还来不及,干嘛要看他们离婚? “你的结婚证呢?” “把结婚证拿出来不就完事儿了么?” 月惜晨不提结婚证还好,一提结婚证,霍建亭的脸更加臭了。 “我他/妈要有结婚证,来找你干嘛?” 月惜晨一张笑脸生生卡住。 “你不是打了结婚申请报告吗?” 霍建亭扯了扯领带,松了松领口。 “没批…” 结婚报告已经打了三个多月,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批下来,原因可想而知。 “又是那个夏晴在里头搞鬼?” 霍建亭忽明忽暗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夏俊明是顾清歌的父亲…” 月惜晨的嘴巴张的比鸡蛋还大。 “什么?!” “夏俊明那个大毒王,竟然有个这么乖巧的女儿?” “靠!” “什么世道?” “老天爷一定瞎了眼吧?” 月惜晨打死也不相信这是事实。 但从霍建亭嘴里说出来的事,哪一件不是事实? 霍建亭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后背上。 “其实,我也不相信这个。” “但它就是事实。” “夏俊明远比我们想像中要好的多。” “这几年,我们缴获的制毒窝点越来越少,连量都越来越少,不是我们力度不够,而是夏俊明这几年一直在减少毒品量,相比于黑鸦,夏俊明这一拔算好的了…” “我相信,其实夏俊明的心底,一定是个好人…” 月惜晨摇头,反复咀嚼着霍建亭的话。 “果然,能生出顾清歌这样的女儿,我就说这老头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人!” “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狂蛇这个最大的毒品窝点呢?” 霍建亭也想不清楚,眼神越发的幽远。 “还有一件事,这几年,夏俊明一直在资助一些偏远的孤儿院、条件艰苦的幼儿园和学校。” 月惜晨的眉头皱的越加的紧了。 “是个好人,可惜了啊…” 霍建亭的眼神越发的暗淡了。 “霍老大,这才是你最犹豫不决的地方吧?” “如果他夏俊明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也就罢了,直接毙了就毙了,可他偏偏还做了那么多的好事。” “而且,他还是顾清歌的父亲。” “能让霍大少犹豫的事情不多,这的确是一件头疼的事。” “明知道自己的老丈人算是个好人,却还要杀死他,实在是一件残忍的事。” 眼神转了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你堂堂霍军长的结婚报告之所以迟迟不批,恐怕还有人利用夏俊明的身份在捣乱吧?” 霍建亭没有回答。 月惜晨却已然明白。 “这的确是件头疼的事。” “如果夏俊明就这么死了,事情也容易解决,但,他偏偏又是嫂子的亲爹,你又怕嫂子知道真相以后恨你…” “唉…” “难哦…” 霍建亭似乎有些不耐烦,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月惜晨,你他/妈给我调查一下,明天顾清歌和谁见面,在哪里见面?” 月惜晨脑子一个激灵。 “你要查嫂子?” “怎么?” “她给你戴绿帽子了?” 听到“绿帽子”三个字,霍建亭眸间的怒气越发的重了。 指关节被他捏的嘎嘎作响。 跟了他那么多年,霍建亭这什么意思,月惜晨不是不知道,急忙跳起来,躲回自己房间里去。 临进门的时候,不忘回头说一句:“我这就去查。” ### 顾清歌一夜都没有怎么睡。 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起来又躺下,躺下又起来,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以后,她还是没有睡着。 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圉,赶往和林小陌约定的地点。 离下午两点还早,她干脆去医院看了看母亲。 见到顾清歌的时候,林芳杏有一丝惊讶,却很快又掩盖下去。 “清歌,你来啦。” 在母亲面前,顾清歌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端茶递水,孝顺有加。 母女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清歌,妈问你个事,你可得老实告诉妈。” 顾清歌点点头。 “妈问你,你和建亭是不是闹别扭了?” 顾清歌一怔。 闹别扭? 岂止是闹别扭,他们现在在闹离婚呢! 这样的日子她实在不想再过下去了。 原以为只要霍建亭愿意接受自己,能和自己好好过日子,就可以一辈子这样下去。 谁知道,一个夏楠,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都可以让霍建亭失控。 如果以后有人不停的在霍建亭跟前提起那个名字,她不知道霍建亭会是什么反应。 但在这之前,她不敢保证自己还有能力承受后果。 “妈,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的…” 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笑的很开心。 强颜欢笑。 那个字眼划过心房,惹起一片又一片的酸楚。 “清歌啊,建亭是个好孩子,当年妈同意你嫁给他的时候,就这么肯定,到现在,我也还是这个想法。” “他其实心里是有你的。” 林芳杏如何不明白女儿的心思? 顾清歌太倔强,又太固执,有些事情,一旦她坚持,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也许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她也还是不会回头。 这丫头,虽然外表性子温和,其实内心脆弱无比。 顾清歌没有说什么,似乎是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妈,已经开了春了,这天气都暖和多了,下次,我带您去公园玩,好不好?” 林芳杏点点头。 “清歌啊,前两天,咱家有个远房亲戚,自己家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竟然是别人家的,孩子的亲生父母来了,非要把孩子带走…” “唉…” 林芳杏说到这里,便打住了。 她想试探试探顾清歌的反应,许多事情,不能总是一辈子埋着。 更何况,这丫头对于霍建亭和她之前的表亲关系,似乎还在耿耿于怀。 顾清歌想到夏晴的话。 夏俊明… 妈妈突然这么问,是不是说明了些什么呢? “妈,我不是您亲生的,是吗?” 顾清歌的眼突然就落在了林芳杏的眼睛上。 霍建亭那样肯定的说自己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夏晴的电话。 林芳杏现在的试探。 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也许,她不是林芳杏亲生的。 她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傻子,许多事情,串串连连拼在一起,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林芳杏突然愣了一下。 下意识的躲开顾清歌的视线,不敢去看她的眼。 “清歌,你怎么会这么问?” 几乎在这一刻,顾清歌可以很肯定的告诉自己:林芳杏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还好… “妈,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我和霍建亭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其他的,我真的不在乎…” “我叫了您二十几年的妈,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改变的…” 林芳杏颇有些无奈。 点点头。 “妈…” 顾清歌的眼泪掉下来。 不知是高兴的,还是悲伤的。 林芳杏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某种心底隐藏的不安感在此时漫延开来。 “没什么。” 为了林芳杏的健康,她还是把眼泪咽了回去。 “妈,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顾清歌说着,就在林芳杏跟前跪了下来。 好在林芳杏还不知道顾清璃的事。 坐在轮椅上的她,虽然行动不便,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如果自己还是掩盖真相的话,清歌和霍建亭的婚注定就不会幸福了。 “孩子,你先起来…” 林芳杏叹息着,去搀顾清歌。 “妈…” 顾清歌这一声叫的林芳杏肝肠寸断,年纪一大把的人,眼泪也跟着簌簌落下来。 “清歌,你虽然不是妈亲生的,但妈待你如亲生啊…” 林芳杏的答案,让顾清歌又喜又悲。 大喜过后,便是大悲。 喜的是,真的和霍建亭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悲的是,自己的父亲也许是个坏人。 事情就是这样,矛盾着,相辅相成,相依相靠。 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在林芳杏的嘴里得到真正的答案以后,顾清歌还是心乱如麻。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林芳杏的情绪,她才离开医院。 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包里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震动着。 顾清歌不想接电话。 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心情再去相什么亲。 如果自己的亲生父亲真的是夏俊明的话,又该怎么办? 上一次被艾天齐绑架的时候,从艾天齐的嘴里听过那个名字,艾天齐就是拿自己和夏俊明交换的。 想来,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既然不是好人,不认也罢。 漫无目的的在街头走着,只觉得命运太过捉弄人。 走走停停。 身后不远处,霍建亭指派给她的司机用最蜗牛的速度悄无声息的跟着。 人来人往的街头,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视线在一旁的报刊亭上停下来。 大红标题,揭示夏俊明的身份。 看到那条新闻的那一刻,顾清歌心如死灰。 完了。 她和霍建亭,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他是m缉毒组织最高的指挥官,她却是最大的毒窝“狂蛇”首领的女儿。 多么滑稽可笑的组合… 多么令人心碎的真相。 难怪霍建亭那么肯定的告诉自己:霍建亭和顾清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难怪夏晴会在电话里说那样的话。 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走到了和林小陌约定好的咖啡店。 这是她和林小陌经常来的咖啡店,门口的服务生自然是认识她的。 见到她的时候,急忙替她打开店门。 “顾小姐…” “您终于来了,林小姐已经等您很久了…” 顾清歌涣散的瞳孔终于重新聚集,视线落在服务生的脸上。 下意识的点点头,“谢谢。” 顾清歌一走进来,林小陌就冲了过来,死拖硬拽把她拉过去。 “小歌子,你这是怎么了?” “跟丢了魂儿似的?” 由于林小陌的摇晃,她恢复了一些神智,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叶学长好…” 随后又压低了声音跟林小陌说道:“我刚才去医院看我妈,耽误了一会儿…” 叶卓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加。 彬彬有礼的笑容挂在脸上,带着阳光般的和熙。 “清歌,又去看伯母了吧?” 顾清歌点点头。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很抱歉。” 叶卓燃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安慰顾清歌。 而顾清歌则是看向林小陌。 “你给我安排的相亲的帅哥就是叶学长?” 林小陌趁着叶卓燃不注意,狠狠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这么现成的钻石王老五你不要,我觉得太可惜了…” 顾清歌无语。1c49q。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咬耳朵,对面的叶卓燃依旧四平八稳的坐着,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情绪。 他知道林小陌和顾清歌的关系。 现在想见顾清歌,只有通过林小陌才能约她出来。 难得的聚会,他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破坏了他见顾清歌的好心情。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不一定是得到她,哪怕是远远的看她一眼。 就好。 由于林小陌在场的关系,虽然顾清歌没有怎么和叶卓燃说话,但气氛还是很不错。 “清歌,听小陌说,你和霍建亭彻底断了…” 聊的久了,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叶卓燃想着,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只要她和霍建亭彻底断了,不管她爱不爱他,他都会义无反顾的追求她。 终于提到这个令人心痛的问题。 顾清歌先是平静了一下,随后挂上淡淡的笑。 深吸一口气。 “是。” “我已经向他提出离婚了。” 叶卓燃心头一喜,不自主的便握住了顾清歌的手。 “清歌,我知道我这样也许不对,但我还是想说,给我一个机会。” “好不好?” 他满眼的真诚,让人不忍心拒绝。 “不好!” 一旁响起凌厉的男声。 霍建亭不知何时,来到了顾清歌身旁。 看到叶卓燃握着顾清歌手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捏碎了叶卓燃的手。 “把你的咸猪手从我太太手上拿开!” 毫不客气的就伸过去,拉出顾清歌的手,把叶卓燃的手甩到一边。 “叶卓燃,我警告你,离我太太远点!”到笑两晨终。 霍建亭十足的凶神恶煞模样。 一旁的林小陌看得却是一阵欣喜。 霍建亭现在的模样,十足一个妒夫的模样。 叶卓燃的手虽然被甩到一旁,碰到了桌角,痛彻心扉,但他仍然还是笑着。 视线落在顾清歌的脸上。 “霍先生,清歌她和你没有结婚证,某种意义上说,你们连夫妻都不是,她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霍建亭腰杆挺的笔直,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叶卓燃的眼。 “姓叶的,你给我听好了!” “我和顾清歌是事实婚姻,就算没有那张纸,也一样是夫妻!”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萦绕在鼻头,莫名的就让她心安。 但是想到报亭上看到的那一行字。 她的心立刻就硬了下来。 “霍建亭,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已经给过你离婚协议书了…” 顾清歌尽量不去看霍建亭的眼。 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 被霍建亭捏住的手上传来一阵剧痛。 “顾清歌,这个婚,我是不会离的!” 霍建亭望着这个女人。 前一天夜里,她还在他身下温柔似水,如瓷如玉一般的肌肤在他眼前浮过。 不过是两天的时间而已,她已然决定了离婚。 “你非要离也行,把分手费付了!” 顾清歌一直埋着头。 此情此景,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有低着头,默默承受着心上的疼。 离开霍建亭,她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 可是,夏楠… 霍建亭不爱顾清歌,他只爱夏楠… 死死抱着那一层毫无保障的肉/体关系来维系这段婚姻吗? 还有意义么? 如今,又凭空多出来夏俊明的事,她又该怎么面对? 霍建亭的大好前程又该怎么办? 口口声声说不再爱霍建亭,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有多么爱他。 如果是为了霍建亭的前途,她愿意就此放手。 “分手费?” 对面的叶卓燃笑的很是怪异。 “没想到,堂堂霍大总裁竟然这么极品!” “分手的时候竟然还问女孩子要分手费?” “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叶卓燃一边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 “霍总裁,请问,顾清歌小姐欠你多少分手费?” “我一次性替她付清。” 林小陌坐在顾清歌的另一边,看着霍建亭的脸,再看看顾清歌。 “清歌,我觉得你有必要跟霍先生再好好谈谈…” 顾清歌挣扎着抽回被霍建亭捏得快要断掉的手。 淡淡的看一眼霍建亭,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既然霍先生开口了,那么,我想,还是请我现任男朋友叶先生替我还您好了…” 她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 对上霍建亭的眼睛。 那男人的眸底布满血丝,还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是没有睡好。 昨天夜里,他没有回家。 睡在哪里? 睡得好吗? “顾-清-歌” 霍建亭隐忍的怒气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你给我听好了,除非我死!” “否则,这个婚,你一辈子也别想离!” 霍建亭简直要气疯了。 好巧不巧,一旁的叶卓燃又递过来一张支票。 “霍先生,麻烦您过目,这个数额,够您的分手费吗?” 霍建亭看也不看,直接撕了支票,扔向空中。 雪片一般的支票扬扬洒洒落下,沾在在场所有人的身上。 “顾清歌,如果你还在乎你的母亲和弟弟,现在就跟我回家!” 霍建亭已经忍无可忍。 顾清歌这个女人,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使出这招来要胁她。 恐吓她。 顾清歌却是不卑不亢,镇定的看着霍建亭。 这个她深爱过的男人。 “霍先生,我男朋友会帮我照顾他们的…” “你…” 霍建亭的视线转到叶卓燃的身上。 “顾清歌,你知不知道,夏俊明的事是谁告诉夏晴的?” 顾清歌一怔。 “就是你现在说的这个男朋友!” 连叶卓燃都怔住了。 林小陌也惊住了。 谁都没想到,叶卓燃竟然会和夏晴搅在一起。 心痛。 顾清歌的心揪成一团。 但她还是很平静的走到叶卓燃跟前,挽起了他的胳膊。 “霍先生,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只要将来他对我好,以前的,我统统都可以不计较。” 霍建亭赤目如血。 这一刻,他真的有一种想掐死顾清歌的冲动。 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颓然离开。 深深望一眼顾清歌。 眼神里是无限的眷恋。 “顾清歌,我想你…” 他的手放在胸口,紧紧捂着那里。 “这里想你想的发疼…” 顾清歌的一颗心碎成了渣。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下这种情况,她是夏俊明的女儿,又怎么能跟他纠缠在一起? 夏俊明的女儿… 她不敢看他。 连一眼都不敢看。 哪怕是眼角的余光,都没有一丝勇气望向他的方向。 “霍先生…” “您…还是…回去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她只能分成几次说,才压抑住自己的痛。 既然无缘相守,那就这样错过吧。 霍建亭闭上了眼睛。 许久以后,他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在顾清歌的身上驻足。 足足有一分钟之久。 仿佛要把她刻进脑子里一般。 尔后,竟然转身。 冷风突然灌进来,扬起顾清歌的长发,吹得她眼睛生疼。 那人的背影,写尽哀伤。 霍建亭… 霍建亭…17652232 她缓缓抬起手来,想要握住那条背影。 却终究只是一场空… 林小陌的眼睛已然湿润,仿佛打量什么陌生人一般看着顾清歌。 “顾清歌,霍建亭明明是在乎你的,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顾清歌说不出话来。 她能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林小陌离开。 寂静的咖啡店里只剩下顾清歌和叶卓燃两个人。 顾清歌满脸泪珠,哭的喘不过气来。 叶卓燃为了安慰顾清歌,特意载她去了一个地方。 元宵节的前一夜,已经被提名为副市长的夏长河,宴请了整个n市的有为青年。 霍建亭是其中之一。 叶卓燃也是其中之一。 当顾清歌挽着叶卓燃的手臂姗姗而入时,恰好正对上霍建亭的背影。 .. 求月字票3000字加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下意识的,顾清歌想躲开。 当她以为这会那个男人再见的时候,他又一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不应该再见面的… 不应该再有交集的… 一旁叶卓燃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腰上。 “清歌,做戏就要做全套…” “刚才我已经帮你做了全套,你不觉得应该也帮一下我吗?” 顾清歌还想躲。 “学长,我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早知道我是不会答应陪你来这个地方的…” “我真的不能见到他…” 躲闪不及,叶卓燃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清歌,听我说…” “如果你不能正常面对霍建亭,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还没有放下他。” “如果你真的没有放下他,就应该回到他身边去,而不是让我配合你演这一出分手戏…” 顾清歌垂了垂头。 “你…都知道了?” 叶卓燃苦笑。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霍建亭是在乎你的…” “而你,一直也在爱着他!” 霍建亭在乎她? 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也许她不会相信。 但是,叶卓燃说的,就不一样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霍建亭算是叶卓燃的情敌。 连叶卓燃都替霍建亭说话了… 她终于还是说不出话来。 叶卓燃握住她的手,缓步而行。 离霍建亭越近,顾清歌就越是紧张。 “别紧张,你越是紧张抖的就越厉害…” 叶卓燃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轻诉着。 此时,霍建亭正和夏长河在交谈着什么。 夏长河笑的很是开心。 至于霍建亭,因为他是背对着她的缘故,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暗自猜测。 当她挽着叶卓燃的胳膊踏进会场那一刻,霍建亭已然转过身来。 视线在她身上流转。 明明离的那么远,她却清晰的看到霍建亭脸上的哀伤。 眼底的那一抹疼痛到底乱了谁的心? 霍建亭朝着他们走过来。 顾清歌越发觉得这个地方让人恐惧。 她想逃。 逃的远远的。1c48y。 叶卓燃的手却紧紧锁住她的手。 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清歌,越逃避就越说明你心虚…” “不要让霍建亭看出你的心虚来…” 明明心那么痛,却还要笑出来。 霍建亭穿越层层人群,来到顾清歌和霍建亭跟前。 看到叶卓燃握着她的手的时候,他好看的眉心拧起来。 “霍太太…” 虽然她要离婚,要分手,但只要他不同意,她永远就都是霍太太。 霍建亭优雅如王子一般的站在她面前。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泱泱人群中仍旧醒目。 早在看到霍建亭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溃不成军。 这个时候,她又能说些什么。 嗓子眼儿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只能站在那里,尽量稳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 不让他看出来。 霍建亭也好不到哪里去。 脸色有些发灰,眼底满是血丝,眉心皱成一团,却还是一样的清冷淡漠。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他的心顷刻之间便被扭起来。 都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让她一再的失望,才会导致今天这种结局。 顾清歌会恨,会怨,都是很正常的事。 他要做的,就是弥补这些年来的空白。 让她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怀抱里。 他不相信顾清歌对自己的感情说收回就收回。17652204 至少,现在这一刻,看到她紧张的握成拳头的手时,他可以非常的确定。 顾清歌对自己还有感情! 既然她心里还有霍建亭,那么,他要做的,就是把霍太太追回来。 今天的顾清歌穿一件暗红色的长款小礼服,露得并不多,却勾勒出她近乎完美的曲线。 宛若一朵红玫瑰一般,散发着暗暗的幽香,令人不得不注意到她。 只一眼,霍建亭的视线便再也无法移开。 一眼万年。 耳畔吵闹的音乐声在这一刻统统消失殆尽。 他的眼睛里,只剩下她。 心上某处也变得格外柔软。 “老婆…” “以前都是我不好…” “以后…我会好好疼你…” 明明是那么别扭又肉麻的话,他却说的一点儿也不别扭。 为了喜欢的女人,别说是说几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又如何? “回到我身边…” “好不好?” 生凭第一次,看到霍建亭那样低眉顺目,小心翼翼。 顾清歌不敢看他。 视线只能停在自己的鞋尖上。 霍建亭,顾清歌要有多坚强,才能忍住扑向你的冲动? 不要再对我说这样的情话。 情话太煽情,而我,已经没有再站在你身边的资格。 如果我不是夏俊明的女儿… 如果你不是m组织的霍建亭… 该有多好。 “霍先生,我想,您搞错了…” “清歌她今天是作为我的女伴来参加市长大人的邀请的…” 叶卓燃适时开口。 替顾清歌遮掩。 他之所以带顾清歌来参加这场宴会,目的就是向外界公布,他将会站在顾清歌身旁。 而顾清歌,也将成为他的女朋友。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已岂能让霍建亭破坏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成果? “叶卓燃,你欠揍是不是?” 霍建亭的手已经捏住了叶卓燃的腕子。 “你明知道她是我老婆!” 他已经要抓狂了。 见不得别的男人站在她身旁。 更见不得别人握着她的手。 哪怕她已经说了要分手。 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顾清歌的手。 “蠢女人,叶卓燃这样的出卖你,你还和她在一起?” “你脑袋坏了吗?” 报纸已然登出了夏俊明的身份,聪明如顾清歌,他绝对相信她已经知道了实情。 这件事,他原本想一辈子隐藏下去的。 却不想,一个叶卓燃,破坏了所有。 顾清歌这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知道是叶卓燃出卖了她,竟然还和叶卓燃搅在一起。 怒火一点点在增大。 握着顾清歌的手也越来越紧。 “顾清歌,叶卓燃和夏晴,根本就是一伙的!” “你绑架前住的那套房子,根本就是叶卓燃的!” “想想看,你被陷害入狱的时候,叶卓燃就在你身旁,为什么不想办法救你?” “你搬进叶卓燃的房子一天不到,就被人绑架,除了他,还有谁知道你住在哪里?” “夏俊明的事,如果不是他告诉夏晴,会有今天的这一切吗?” 他已然压低了声音来向顾清歌陈述这些事实。 可那女人就是不松手。 另一只手还是紧紧挽着叶卓燃的胳膊。 “够了!” “霍建亭,我不想再见到你!” “请你离开我的视线!” 顾清歌的声音有些大,来往的宾客纷纷看向这边来。 “顾清歌,我不能没有你…” “我喜欢你…” 压抵了声音说出来那句让人难为情的话。 因为是顾清歌,因为他想留住顾清歌,所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放低自己。 只是为了让那个女人回到自己身边。 顾清歌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坚强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霍建亭说他喜欢她… 她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 整个人都在发抖。 没有人知道她在隐忍着什么。 最想听的,最动听的情话,在这一刻,由霍建亭的嘴里说出来。 明明那么美。 为什么她还是想流泪? 喧嚣在这一刻被定格,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回响着的,只有霍建亭那句话。 我喜欢你… 她像是被困住了的小兽一般,咬紧牙齿,尽量不让自己发抖。 纤细的指紧紧捏住霍建亭的指尖,像是硬生生要把自己从他身体里剥离一般。 “霍建亭…”意以顾躲已。 “我不喜欢你…” 短短几个字,心上却已经是一片空白。 顾清歌甚至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的声音。 霍建亭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早就融汇在了她身体里,这一刻,却要硬生生把那块肉割下来。 那是怎样一种痛,只有顾清歌知道。 霍建亭的手被她缓缓推开。 他微颤的指尖像是被人遗弃了一般,无声的被顾清歌推远。 他们终究不过是尘世中的一粒尘埃。 被命运的洪流冲散,再也望不见彼此的眼。 生生被隔断。 “哟,建亭,原来你在这里呀…” 夏晴的声音传过来。 越过人群,她的手落在霍建亭的胳膊上。 “爸爸一直在找你,叫你过去呢…” 直到此时此刻,一直垂着头的霍建亭才抬起头来。 “好。” 他抬眸审视顾清歌。 她却把脸偏向一旁,一副不愿意看到他的样子。 霍建亭咬了咬牙,跟着夏晴转身离开。 霍建亭转身的那一刻,顾清歌长舒一口气。 就势倒在叶卓燃怀里。 “不会演戏就不要演!” 叶卓燃扶住她,默然出声。 顾清歌无声的痛,他看在眼里。 其实,霍建亭和顾清歌的心里都有彼此,可为什么顾清歌要放弃这份感情呢? 夏俊明。 叶卓燃的眼睛突然一亮。 每见霍建亭一次,就仿佛打过一场惨烈的仗一般,顾清歌浑身发软,坐在一旁的宾客席上休息。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流光溢彩,好不热闹。 顾清歌却毫无看风景的心情。 林小陌向她走来。 在她身旁坐下。 不解的看着她。 “小歌子,你真的要和叶学长在一起吗?” 她的眼神紧紧盯着顾清歌,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 最最美情话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颓废的坐在那里,眉眼间似有浓得化不开的哀愁。 “小陌,我不知道…” “你不要问我。” 林小陌偏生就不肯放过她。 “小歌子,你好好想想,他做过的事!” “虽说男人为了得到心爱的女人,使点小计谋不算什么!” “但是,你看看他做出来的事,分明是不把你的安危当回事!” “还有夏晴,他竟然和夏晴那样的女人搅在一起,你觉得你能忍受吗?” 顾清歌无力的把自己埋进沙发里。 “小陌,我累了…” “好累好累…”清间废里道。 “我不想再爱了…” 她苍白的脸落在林小陌的眼神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 原本热闹的会场,她们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小歌子,霍建亭纵然有一百个不好,一千个不好,但有一点,他对你好…”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他在乎你…” “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别扭呢?” “人这一生,能遇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可是你,为什么不珍惜你的幸福?” 顾清歌无语。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小陌说的都对,只不过,她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霍建亭。 叶卓燃朝着这边走过来。 顾清歌清晰的看到林小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伤痛。 仅仅是一瞬间,她又平静的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小陌,你也来啦…” 叶卓燃身林小陌打招呼。 林小陌点点头,“没办法,夏副市长向我爸发了邀请函,我爸年纪大了,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就只好由我来了…” 顾清歌不由得又多看了林小陌一眼。 是的。 没错。 林小陌看叶卓燃的眼神不一样。 “叶学长,之前关于你做的种种,你不觉得欠清歌一个解释么?” 这就是林小陌,为好友两肋插刀,再难堪的话也说的出来。 叶卓燃却是一怔。 顾清歌半垂着眼睛,似乎在等叶卓燃的解释。 三个人都沉默的空当,有人插了进来。 “哟,叶大公子…” 三个人侧了脸看过去。 霍婉菁一身艳红,红艳艳的就站在三个人中间。 叶卓燃显然没想到会遇上熟人,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措。 很快,他便恢复如常。 “原来是霍家二小姐,失敬…” 顾清歌也有片刻的走神。 霍婉菁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不过,再一想,她和夏晴的关系也就明白了。 但是,看她对叶卓燃热情如火的样子,到好像是认识很久了一般。 霍婉菁笑米米的举起自己的酒杯,“原来你们是三人行啊…” “我原想着只敬叶公子一杯,可是看到熟人,又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干脆一起敬你们吧…” 林小陌倒是没说什么,毕竟,她和霍婉菁不熟,只是听顾清歌提起过。 既然人家主动示好,前来打招呼,敬杯酒,她也没什么可拒绝的。 叶家和霍家本来就有生意上的往来,叶卓燃这杯酒自然是要喝的。 顾清歌象征性的抿了抿自己杯子里的果汁。 对于霍婉菁,顾清歌实在喜欢不起来,但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果断拒绝,又觉得自己太过没面子。 看到顾清歌杯中的果汁,她顿了一下,随即叫来服务生,替顾清歌拿过一杯酒。 递到她跟前。 “清歌,以前的事,是我态度不好。”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这一杯酒,我敬你,算作是我向你赔不是…” 语毕,举起酒杯,饮空了杯中褐色的液体。 顾清歌有些犹豫,看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我…” “我不会喝酒…” 上一次酒后发疯,霍建亭在大雪天里冻了整整一夜,烧成肺炎的事,她一直记忆犹新。 对酒,她还是本能的拒绝。 林小陌看了看,接过霍婉菁手里的酒杯。 “霍小姐,清歌她不会喝酒,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霍婉菁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林小陌,又看看顾清歌。 说辞还未想好之际,林小陌已然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看着林小陌喝光了酒,霍婉菁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既然一笑抿恩仇了,那我能不能借用叶大公子一会儿?” 顾清歌显然没见过这样风情的霍婉菁,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脑子转了大半天,才木头般的点点头。 “可以。” 霍婉菁笑的很开心,两只眼睛弯成一条缝,伸出一只洁白的玉臂朝向叶卓燃。 “叶大少,你不应该请我跳支舞么?” 叶卓燃看一眼顾清歌,随即朗声一笑。 “好。” 叶卓燃和霍婉菁滑入舞池里。 顺着他们的方向望过去。 另外一角,霍建亭和夏晴正在对饮相酌。 霍建亭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夏晴,喜笑颜开,看上去很是高兴的样子。 仿佛被顾清歌和霍建亭打过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会场里人影翻飞,舞曲悠扬,青年才俊们个个露出笑颜,极尽本事出风头。 气氛自然也就格外热闹。 “霍三少,唱歌…” 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哄到了霍建亭的身上。 一群人在那里呐喊,非要霍建亭上台唱歌。 顾清歌的视线落在霍建亭身上。 隔着几百号人,他站在那里,仍然风采不减。 鹤立鸡群。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一直爱着的男人啊。 到哪里都是发光体。 不管他有多么清冷,多么冷漠,还是一样可以吸引女人的眼光。 仅仅是这一分钟的空当里,便有好几个如花美眷自他身边经过,向他发出共舞的邀请。 他连笑都没有一个,冷漠果决的拒绝。 顾清歌看到那些女孩子伤心失望的表情时,心底竟然升腾起一阵快意。 一群人还在起哄。 霍建亭站在那里,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 “你们让顾清歌小姐来请我喝,我就唱…” 他的抿着嘴,环视众人。 下一秒,顾清歌成为全场的焦点。 连叶卓燃也停下了舞步朝着她望过来。 很快,有人围上顾清歌。 “顾清歌,我们很想听霍少唱歌…” “麻烦您去请他唱一首…” 顾清歌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林小陌看着顾清歌这副模样,很豪放的站到她跟前。 “你们这帮人,自己没本事请霍三少唱歌,偏要来为难我们一个小女子,算什么?” “难道你们n市的这么多精英还不如一个小女子吗?” 因为林小陌护着顾清歌的关系,有些靠近的人便不敢再近前。 只是围着顾清歌和林小陌站着。 “顾小姐…” 一群人都在怂恿你做某件事的时候。 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逃。 这是顾清歌唯一想到的一个字。 林小陌也没见过这架势,慌慌张张拖着顾清歌从人烟稀少的地方挤出包围圈。 “小歌子,我可是又救了你一次啊!” 顾清歌慌不择路,拖着林小陌就往二楼跑去。 好在,二楼没有那么多人。 只有零星的几个服务生站在那里,好像在休息。 林小陌突然抓住顾清歌的手。 “小歌子,我有点晕…” 顾清歌看着她酡红的脸庞,隐隐有一丝担忧。 “要紧吗?” “要不然我送你回家?” 林小陌摇了摇头,“不用…” “刚才上楼的时候,我问报务生要了房卡,你送我到房间休息一会儿就好…” 看林小陌的样子,确实很是难过。 顾清歌不由得又替好友担心起来。 按照林小陌的吩咐,把她送进房间。 林小陌头晕的厉害,“小歌子,你下去,我没事儿,就是有点晕…” “让我安安静静的睡一会儿就好了…” “你下去,去看着点霍建亭,我看夏晴看她的眼神有些怪…” 林小陌躺下以后,便催促着顾清歌出去。 安顿好林小陌,想起霍建亭,她又匆匆下了楼。 替林小陌关门的时候,看到隔壁房间正好有人进去。 那身影,好像是霍建声… 等到顾清歌想确认对方身份的时候,门已然锁上了。 想到林小陌说的话,顾清歌又下了楼。 大厅里依旧热闹非凡,呼喊霍建亭唱歌的声音越来越高。 去而复返的顾清歌出现时,众人便迫不急待的把顾清歌推到了霍建亭跟前。 “顾小姐,霍先生说了,只要您让他唱,他就唱。” “您就满足一下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好奇心吧…” 她就隔着霍建亭,一垂首,便可以看到自己的脚尖挨着他的脚尖。 他身上好闻的属于男性的阳刚气息幽幽的传过来。 引得她的心一阵莫名烦躁。 为了使自己不再被这些人纠缠,也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她大着胆子开了口。 “霍先生,为了满足大家的心愿,请您唱一首歌吧…” 顾清歌不敢抬头,更不敢看他。 这种情景下,她真的管不住她自己。 说不定,真的就会钻到霍建亭的怀里去。 “好。” 霍建亭自信沉稳的声音落地。 众人一片掌声。 有人递过来麦克风给他。 霍建亭单手握着麦克风,另一只则是握住了顾清歌的手。 她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不太好意思让霍建亭下不来台。 挣扎无果后,便只能由了他去。 霍建亭眼角带着很好看的笑意,牵着顾清歌的手,走到场地中央。 有些人,不用开口,也是一片惊鸿。 顾清歌站在那里,看着颀然而立的霍建亭。 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男人,真的很好看。 眉眼如画,浓眉几乎斜入云鬓里。 偏生的,那好看的眼落在她的身上。 带着满满的柔情似水。 如梦如幻。 水晶灯折射出无数条影子,把他和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一高一小,却格外和谐。 “我不太会唱歌…” 深沉如大提琴一般的男声从麦克风里流淌出来。 “这首歌算是我送给我太太的…” 全场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一旁面如白纸的夏晴却是恨得牙痒。 即便是夏楠活着的时候,也没听霍建亭给她唱过歌! 她嫉妒,疯狂的嫉妒。 恨不得把顾清歌捏碎了,扔到荒漠里去,让她被沙子彻底埋葬。 缓缓的音乐声响起,霍建亭的嗓声从麦克风里传出来。 你是我的玫瑰 你是我的花 你是我的爱人 是我的牵挂 深情款款。 他的眼神落在顾清歌的眼睛上。 缱绻的化不开的情意自他眼底流淌出来。 落在顾清歌的眼睛里。 你是我的玫瑰 你是我的花 你是我的爱人 是我一生永远爱着的 玫瑰花 那样老到掉渣的歌,在此时听来,却是那么的香醇好听。 宛如天籁之音。 整个舞场里只有霍建亭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顾清歌的视线被他深深吸引。 不过是一步远的距离,却已然是被千山万水隔开。 命运的洪流终是将他们硬生生分开来。 霍建亭… 你永远是我心里最亮的那颗星… 一曲终了。17652232 在场无一人不热情鼓掌。 夏晴匆匆而来,把杯中的酒递给霍建亭。 “嗓子干了吗?” “喝点润润…” 霍建亭放下麦克风,接过酒,一饮而尽。 另一只手,却怎么也不肯放开顾清歌的手。 “老婆,再嫁我一次,好吗?” 他突然变出一朵暗红色的玫瑰花来。 红艳艳的玫瑰,红到极致,透着妖异的美。 玫瑰就在她眼前,带着特有的香气,幽幽的传到她鼻尖里。 玫瑰很好看。 为什么她的心却那么酸。 明明是高兴的,可为什么还是想流泪。 叶卓燃看不下去,转身脱离了人群,朝着楼顶而去。 霍婉菁原想跟着过去的,却被人群阻隔开。 “老婆,嫁给我,好吗?” 霍建亭把玫瑰递的更近一些,堪堪差点就贴上顾清歌的眼睛。1c49q。 眼泪在这一刻奔涌而出。 望着那安安静静盛放的玫瑰花,顾清歌突然失声痛哭。 霍建亭张开双手抱紧她。 “不要怕…” “有我在…” 其实,顾清歌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明明感动到要死要活,嘴巴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答应他…” “答应他…” 周围人又在起哄。 顾清歌站在人群中,望着霍建亭。 一眼万年。 理智早就跑得光光,唯一剩下的,只有那人星眸如画的模样。 “霍建亭…” 她不顾一切的冲进他怀里,死死抱着他。 仿佛生怕他会不见了一般。 “霍建亭…” 唯一剩下的,就是唤他的名。 仅仅是念着那个名字,便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生怕她又把自己推开,竟然再也舍不得和她分开一点缝隙。 顾清歌,不管能不能将你拥有。 这一生,我都会记得你。 都会记得有那样一个坚忍不拔的女人爱过我。 如果,一定要离开我才能让你快乐。 那么,我愿意试着放手。 虽然我的心会很痛,但我宁愿痛的只有我一个人… “亲一个…” “亲一个…” 人潮中的某些不安份的人又开始起哄。 霍建亭微微一笑。 就算是亲自己的女人,他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吧? 星眸半眯,看向远处带着光亮的出口,抱起怀中的女人,毅然而去。 许久以后,这仍然是n城女人们羡慕的一幕。 望着霍建亭和顾清歌远去的背影。 躲在罗马柱后的夏晴颤抖着喝完杯中的酒,将酒杯砸了个粉碎。 很快,霍婉菁来到她身旁。 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心情。 “怎么?” “煮熟的鸭子你让他飞了?” 夏晴心情很不好,重重推开霍婉菁。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叶卓燃还不是也没要你!” 霍婉菁耸耸肩。 “他又没说不要我,只是酒喝多了,到天台散心去了。” 歪歪脖子,撩拔几下自己的头发,心情很好。 “我这就去找他了…” “夏晴小姐,拜拜…” 她笑的格外暧/昧。 夏晴怒气冲冲,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进电梯里。 还没有走到天台,刚刚走到二楼的拐角处,叶卓燃便发现了不对劲儿。 身子莫名的燥热,全身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往那个地方流了过去。 他那里膨胀的厉害,走路都有些不稳。 晕眩感一波又一波的刺激着神经。 他不停的甩头。 让自己保持仅有的一丝理智。 有服务生以为他喝醉了,过来扶他。 “叶先生吧?” “霍小姐替您订了这间房…” “我扶您进去…” 叶家也是n市响当当的人物,叶家的大公子叶卓燃更是和霍建亭一样闻名遐尔的人物。 服务生认识他,叶卓燃并不觉得奇怪。 “等等,你说什么?” “霍小姐帮我订的这间房?” 职业性的敏锐让叶卓燃嗅到一丝不安的味道。 服务生认真的点头,“是的。” 在跟霍婉菁跳舞之间,他一直都是好好的,只不过舞完一曲后喝了点酒,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不好! 霍婉菁使诈! 意识到这一点后。 叶卓燃没有说话,假装醉意沉沉。 服务生扶他躺下后,便走了出去。 叶卓燃一个机灵,从床/上下来,拿起自己的外套,凭着敏捷的身手,通过阳台,转身便闪入了隔壁的房间里。 不对劲儿。 这酒不对劲! 身子越来越烫,越发的难过起来。 强大的欲/望吞噬着理智,活生生要把人逼疯。 叶卓燃已经站不起来,佝偻着身子爬向巨大的床。 躺下去以后,他才发现,身旁竟然有一个女人。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有些像顾清歌身上的味道。 软玉温香在怀,欲/望也就越发叫嚣着串上来,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你是谁?” 他勉强睁开眼睛,用力捏着身旁女子的手。 夜色太浓,看不清她的脸。 有一点却可以肯定,她不是霍婉菁。 压制不住的欲/望翻涌而出,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思考。 抱着顾清歌一坐上车,霍建亭就发觉了自己的不正常。 不过仅仅是一个拥抱而已,他那里却已然昂首俏立。 顾清歌被他抱着,俏臀磨擦过他那个地方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脸。 欲望来的突然,强烈而又让人无法自持。 饶是霍建亭这样自制力极强的人,也觉得忍耐不住。 把顾清歌一放上车,就开始上下其手。 连王三五都看出来哪里不对了。 顾清歌秀眉微蹙,伸手抚上霍建亭的额头,才发现,他全身烫的厉害。 不是发烧的那种烫,而是另外一种烫。 像是被人下了药! 一想到这里,便让王三五全速开车,直接杀回幕府山。 霍建亭就像是失却了理智一般,不停的扯着顾清歌的衣服。 顾清歌只好一边安慰他,一边护住自己的衣服。 回到幕府山的别墅,刚刚踏进卧室,霍建亭便猛兽一般扑了过来。 匆匆扯开顾清歌的衣服,直接朝着两朵蜜桃就汲了上去。 “老婆…” “老婆…” “我要你…” “好热…” 难耐的温度在两人中间一路攀升到达顶峰。 “顾清歌,我要你…” 他像是渴极了的人在寻找水源一般,急切的热切的吻着她的肌肤。 好在毛绒绒的地毯比较厚,屋子里的暖气开的又足,并不觉得冷。 当女子丰盈的蜜桃落进他嘴里以后,霍建亭喘息的越发厉害。 四处不停的搜寻着,探索着。 渴求更多。 漫无止境的冬夜里,有人热情似火。 一寸一寸攻陷顾清歌的领地。 欲/望来得那么炽烈,他甚至有些守不住自己的理智。 却还是在她完全湿润了以后进入。 疯狂的舞动。 像是暗夜里的蝶。 欲展翅离却一般。 扑天盖地的吻,撞击到心灵深处的肉击声。 顾清歌限入深深的沉沦里。 抵死缠绵。 至死方休。 一夜未眠,身上到处都是酸痛的。 自从知道霍建亭中了药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的准备。 却不想,还是酸痛到一动不能动。 昨夜狂风暴雨般的缠绵,仿佛要榨干两个人一般。 身旁的男人呼吸均匀,面色安好。 顾清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男人昨天夜里在她身上耕耘了整整一夜,的确是辛苦了。 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身体从他的胳膊下抽出来,生怕惊扰了他。 趿了拖鞋,悄无声息的下了楼。 罗欢欢不在,瑛姐在带孩子。 偌大的餐桌上,只有她一个人。 目光巡视间,看到了今天的报纸,伸手就拿了过来。 “啊…” 报纸拿在手里,早餐还没有送进嘴里,便从筷子里滚落下来。 .. 新仇旧旧恨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很快,泪水就浮现在顾清歌的眼睛里。 她扔开报纸,捂住脸,低低的哭泣着。 “小陌,对不起…” “对不起…” 放在手边的报纸被人抽走。 “怎么了?” 这霍建亭略带慵懒的嗓音从头顶传过来。 “为什么哭?” 轻柔的不可思议。 “小陌她…” 顾清歌抽抽搭搭,说不出话来。 霍建亭拿起报纸。 报纸很大的版面特写,是一张叶卓燃和林小陌赤/祼着身子在床/上的一幕。 微凉的指尖放在顾清歌的手背上。 “如果你不放心林小姐的话,我们现在就去看她…” 顾清歌猛地抬起头。 视线恰好落在霍建亭的眼上。 “不要怕,我陪着你…” 林小陌是顾清歌最好的朋友,如今好友出了这种事,她怎么能不担心? 两个人火急火燎冲向林小陌的家里。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的林小陌正坐在家门外的石墩上。 小脸微仰,呈四十五度角,看向远方。 无尽的忧伤写在她的脸上。 晶亮亮的挂着水珠。 “小陌…” 顾清歌很是心疼,直接冲过去,把林小陌抱在怀里。 “小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到是顾清歌,林小陌倒也没有反抗,安安静静的让她抱着。 “小歌子,我被人下了药…” “我也不想这样的…” 顾清歌一怔。 “一定是那杯酒!” “霍婉菁递过来的那杯酒有问题!” 捶胸顿足,又想到林小陌是替自己喝的,只恨不得喝了那杯酒的人是自己。 林小陌脸上虽然写着哀伤,但是她很平静。 平静的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小歌子,你知道吗?” “其实发生这件事,我一点也不介意…” “不过就是那一层膜而已…” “但是,叶学长他…” “他说是我在算计他…” 到现在她还记得醒来时,叶卓燃愤恨的脸。 “林小陌,你就那么想爬上我的床吗?” “我知道你喜欢我,却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的下/贱!” “门外守着的那些记者都是你请的吧?花了多少钱?” “这一笔买卖还真是划算哎,几张报纸,买你嫁入叶家豪门的门槛!” “林小陌,像你这样精于算计的女人,怎么不去算计霍建亭?他可比我有钱多了!” 一夜,她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醒来的时候,就被人拍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录像带里的主角是她和叶卓燃,两个仿佛猛兽一般的人,拼命纠缠着彼此,仿佛要把对方榨干,连一点一毫的缝隙都不留给彼此。 叶卓燃第一时间看到那些画面的时候,就愤怒了。 他对着媒体的镁光灯,怒气冲天的留下一句话。 “下周就是我和林小陌的订婚宴,届时欢迎媒体朋友们都来坐坐…” 虽然一场艳照风波被压下去,但林小陌很清楚,这一生,她都别再想靠近叶卓燃了。 父亲很是开心,林小陌的伤心,却没有人能体会。 虽然顾清歌不能确定林小陌对叶卓燃是一种什么感情,但有一点她清楚,林小陌对叶卓燃不一般。 在安慰与被安慰中,两个闺蜜抱头痛哭。 霍建亭站在空旷的马路边,看着颤抖不已的顾清歌,一阵心疼。 偏偏,这事又不是他能管的事。 只能告诉自己:霍太太需要好好的发泄… 威斯尼大酒店一大早在曝光了叶卓燃和林小陌的艳照以后,一时之间名声大燥,各路媒体守候在这里,想再挖掘些深层次的东西出来。 叶卓燃和林小陌房间的隔壁,也有一对男女。 男的是霍建声。 女的是霍婉菁。 两个人此时刚刚转醒。 霍建声原本是睡着的,听到女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喊之后,他睁开眼睛。 眼前这个女人… 竟然不是顾清歌…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裹着浴巾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地上。 “怎么是你?” 这一句话,他问得咬牙切齿。 霍婉菁也是大跌眼镜,缩在床角,紧紧用被子包着自己。 “霍建声,你个混蛋,连你自己的姐姐都不放过…” “王八蛋!” “混蛋!” “小杂/种!” “你去死!” 昨天夜里,她明明记得叶卓燃进的是这间房,为什么和她彻底纠缠的人竟然是霍建声? 竟然是霍家那个私生子!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是姐弟… 这是乱/伦! 霍婉菁觉得已经没脸见人了。1ce05。 霍建声似乎没有霍婉菁那么狂燥,他慢条斯理的换好衣服。 鄙夷的望着霍婉菁。 “霍婉菁,我告诉你,就算我是杂/种,也轮不到你来说!” 他狠戾的捏着霍婉菁的下巴,很满意从她眼里看到惊慌的神情。 “你以为你真的是霍天齐的亲生骨肉?” “少跟老子装!” “你跟霍婉莹都不是老头子的种!” “你们才是杂/种!” 霍婉菁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这不是真的…” 霍建声很快就松开她的下巴,拿起一旁的毛巾,狠狠擦拭着刚才接触过霍婉菁的手指。 “是不是真的,验一验dna就知道了…” “霍老头也真是的,明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还供你吃喝玩乐,心甘情愿的戴这顶绿帽子,真是委曲他了…” 擦拭过手指的毛巾丢向霍婉菁的脸。 “霍婉菁,你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扔到河里去喂鱼!” 霍婉菁大小姐脾气耍习惯了,哪里容得下别人这么和自己说话。 “霍建声,你个王八蛋,你以为你是霍天齐的种就了不起吗?” “今儿你睡了老娘,你嫌老娘脏,老娘还觉得你不干净呢!” “别以为你就干净到哪里去?昨天宴会前你和夏晴那小骚/货在一起时,你叫着顾清歌的名字,也不想想,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叫顾清歌的名字?” 霍建声已经穿好了衣服,原想就此离开的,却不想,霍婉菁提到了顾清歌。 那是他的禁区,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提起顾清歌。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工夫,霍婉菁的脖子便被人死死掐住。 “你个腌臜货!” “臭婊/子,以为老子不敢打女人!” 朝着霍婉菁的脸迅速扇了两记耳光。 “贱婊/子,你等着,我这就找人来好好伺候你!” 很快,霍建声扔开霍婉菁,拔了一记电话出去。 霍婉菁像是离开了水的鱼一般,张大了嘴巴呼吸着。 “霍建声,你这个杂/种,你那没本事的娘,活该死!” 霍建声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血争染就的眸底到处是危险。 “霍婉菁,你就等着男人们好好玩你吧!” 快眼里很浮。“我会在一旁替你录下来,让你看看,他们是如何玩你的!” 霍婉菁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平时温文如水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一时间竟然很难把他和从前联想在一起。 “建声,放过我,好吗?” 许是感觉到了危险,她向霍建声求饶。 霍建声的眼神却是一眨不眨的落在洒满阳光的窗户上。 “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五六个彪形大汉进入,朝着霍建声鞠躬。 “声少爷,有何吩咐?” 霍建亭指了指床/上的女人,笑的格外明媚。 “这位姐姐性/生活不和谐,想找人陪陪…” 得到霍建声的指令后,几个人一起走向霍婉菁。 霍婉菁睁大了眼睛望着靠近自己的人。 尖戾的叫着,“不…” “建声,我们是姐弟,求你…” 霍建声但笑不语。 “我是个小杂/种…” 几个从的手已然落在发霍婉菁的胳膊上,有的扯她的头发,有的扯她身上的被子。 美丽的肌体从被子里滑落出来。 霍婉菁看见男人们兴奋的眼。 “不…” 她凄厉的叫着,却没有人停下来。 顾清歌抱着林小陌,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折腾到傍晚时分,两个人才好一些。 同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在各自的爱情跟前,却都有着各自的伤。 同是天涯沦落人。 “小歌子,我爸爸要在l市开个新的子公司,这段时间,我可能要过去帮忙,所以…” “能陪你的时间也就少了。” 红着眼睛看向在不远处的寒风里守了一整天的霍建亭。 “你和霍建亭少别扭一点吧…” “这男人对你的心真的是赤诚一片…” 顾清歌点头。 其实她和霍建亭,这辈子都不能再走到一起了。 又何必给好友添心烦? 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林小陌,霍建亭才走过来。 用力握着她的肩膀。 “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 就像霍建亭所说的那样。 她和霍建亭也终将成为过去… 霍建亭的电话叫起来。 “喂,我是霍建亭…” “什么?” “她人怎么样?” “在哪个医院?” “我马上就到!” 顾清歌不由得疑惑,看向霍建亭。 “谁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 霍建亭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随即在顾清歌唇角留下一吻。 “知道盘问老公电话了,很不错。” “奖励一下。” 顾清歌垂眸。 霍建亭,不要再对我好… 你越是对我好,我就越舍不得离开… 他的味道还在齿间流转,温柔的唇舌却已然离开。 “去医院,罗欢欢出事了…” 顾清歌又是一惊。 接二连三的出事,都是她周围的人,这一切,似乎巧合的未免太过巧合了。 先是清璃,又是林小陌,现在是罗欢欢。 下一个是谁呢? 顾清歌猜不到答案。 却隐隐的感觉以自己和霍建亭正处在风暴的中心。 罗欢欢的车被人撞了,幸好保镖眼疾手快,及时把罗欢欢推下了车。 她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看到去血淋淋的甚是吓人,却只是流了点血。 如今,医生已经替她挣扎好了伤口,这会儿,她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手术室里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他舍命把自己推下车,这会儿,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的人,一定是自己吧? 因着罗欢欢人住院观察,霍建亭和顾清歌都留在了医院里。 很自然的,霍建亭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室。 因为手术还没有结束,顾清歌陪着罗欢欢守着手术室外,霍建亭也就放心的处理一些公事。 王三五就站在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 “头儿,我调查过那辆车,司机是个无业游民,叫李二狗,没有经济来源。” “五天前,霍二小姐和她有过接触。” “之后,他的个人帐户上便多出来五十万。” 霍建亭站在窗前,好看的眉心皱起来。 “威斯尼大酒店又是怎么回事?” 王三五突然笑起来。 “头儿,您这么聪明,还猜不出来么?” 霍建亭凤眸一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小陌的那杯酒原本应该是我老婆喝的…” 王三五只是笑。 “林小陌,叶卓燃和我都被人下了药!” “我的药是夏晴下的,她的目的不言而喻。” “霍婉菁的目标是叶卓燃,不用说,叶卓燃的药是她下的。” “那么霍太太的药呢?” “如果喝下去的是霍太太,等在房间里的人是谁?” 王三五脸上划过一道惨白。 霍建亭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又是霍建声那个混蛋,是不是?” “霍氏已经把他从管理层踢了出去,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霍建亭气得不轻。 胸口剧烈起伏着。 如果不是林小陌替顾清歌挡了那杯酒,现在的后果是什么? 他不敢想像。 都怪自己太过自信,太过肯定自己的能力,一直觉得以夏晴的实力,玩不出什么花样儿来。 可是如今,看来夏晴和霍建声还有霍婉菁已然结成一派了。 这些看起来的巧合越发让人觉得风云诡谲。 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霍建亭暂时想不到答案。 突然又想起一个人。 锐利的眸子眼中透出来的狠戾仅仅是一闪而过,他便又是那个平静冷漠的霍建亭。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到王三五的手里。 “去幕府山的车库,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交给报社…” 只要是霍建亭的命令,王三五一个字都不会问。 拿了钥匙就往外走。 霍建亭幽深的眼眸落在远处。 霍婉菁,这一笔帐是咱们该算一算的时候了。 太阳很好,尤其是过了春节大半个月以后,天气越发的暖和起来。 有不怕冷的女孩子已然穿上了春装。 整个城市都是暖暖的,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下。 红梅花开的正好。 霍家大宅的小花园里,牡丹也抬起了头。 霍建亭带着顾清歌和罗欢欢三个人走在通往正门的小径上。 小路是鹅卵石铺就,霍建亭生怕穿着高跟鞋的顾清歌吃不消,特意扶着她走过来。 他宽大的掌心放在她的腰际,看上去,像是一对很甜蜜的情侣。 顾清歌虽然心里还别扭着,但是霍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弃霍建亭于不顾。 所以,纵然心里别扭,她还是陪在他身旁。 亲生母亲被人指成是第三者,于霍建亭来说,是多么难过的一件事。 一路缓慢而行。 幽幽的暗香浮在空气里。 也不知道怎么的,霍建亭突然就停了下来。 信手捻下一朵粉红色的腊梅花,挂在顾清歌的耳边。 风一吹,花瓣扬起来,露出玫色的花/蕊,越发显得顾清歌气质清冷而高贵。 忍不住还是在她耳畔留下一吻。 “我的霍太太,你真美…” 霍太太… 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心里却似喝了甜蜜一般。 可是,这个称呼她还能再享用多久? 峭料的春风扬着顾清歌的发,柔柔的,软软的,落在霍建亭的脸上。 还带着她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 阳光下的顾清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 仿佛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般幽静美好。 罗欢欢抱了一个不大的包,跟在两个人身后。 她笑的眉毛弯弯的,看着相亲相爱的两个人。 也许,顾清歌真的是弟弟的良人… 踏进霍家大门的那一步,谢亦欣和霍婉莹是震惊的。 看到霍建亭的时候,仿佛风了鬼一般,脸色煞白。 “建亭…你…怎么来了?” 谢亦欣的脸色很苍白,短短一个月未见,她憔悴了许多。 人似乎在一夕之间老了许多。 霍建亭挽着顾清歌的手,跨进门。 霍建亭的视线是冷漠的,毫无温度的看向谢亦欣。 “谢姨脸色不好,怎么?不舒服?” 谢亦欣艰难的笑了笑。 “没...没有…” 霍建亭带着顾清歌走进来,坐在谢亦欣对面的沙发上。 “今天的报纸,不知道谢姨看过了没有?” 他不提报纸还好,一提报纸,谢亦欣的脸越发惨白起来。 顾清歌有些纳闷。 报纸? 又是报纸? 报纸上到底说了什么? 一旁的霍婉莹立刻站起来,扶住摇摇晃晃的母亲,稳了稳她的手臂。 视线转向霍建亭。 “三弟说的是那个抱走别人儿子的女人吧?” “看过了…” “我和妈都觉得这女人太可恶了…” 霍建亭嘴角扯过一丝冷笑。 “是吗?” “连你们都觉得她们这么做很不好,那就一定是十恶不赦了。”17690093 “不知道如果报纸上登的那个女人还活着,就真实的活在我们身边,大姐会如何对待她呢?” 霍婉莹显然没想到霍建亭会这么问。 一时间答不出来,僵愣在那里。 管家很快就告诉了霍天齐,不大会儿的工夫,霍天齐已然从书房里走了下来。 见到霍建亭和顾清歌以及罗欢欢的时候,他稍微愣了一下。 却还是很平静的坐在了霍建亭身旁的沙发上。 见到霍天齐下来,谢亦欣似乎有些不情愿,身子稍稍往沙发里又缩了缩。 “爸…”顾清歌还是很乖巧的身霍天齐打招呼。 霍天齐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是微微颔首。 在见到罗欢欢的时候,他还的怔了一下。 张了张嘴,想和罗欢欢说些什么。 后者却把脸侧向一旁。 他只好又把话咽下去。 霍建亭看了看父亲。 “爸,今天的报纸您看过了吗?” 霍天齐有一瞬间的微愕,随即点头,“看过了。” 平淡无波的眸子望着众人,就像他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倒是霍婉莹和谢亦欣母女,似乎不太敢看霍天齐,头垂的低低的,埋在沙发里。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建亭似笑非笑的望着父亲。 “爸,难道您没看出点儿什么来?” 霍天齐脸色一沉。 “建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咳…”谢亦欣突然咳嗽起来。 “老头子,我有点儿不舒服,先上楼休息了…” 谢亦欣起身。 “谢阿姨,好戏还没开唱呢,您就要走了么?” “是心虚还是害怕?” 没等谢亦欣离开,一旁的罗欢欢突然出声。 一双怨恨的眸子紧紧盯着谢亦欣。 霍天齐的视线落在谢亦欣身上。 “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 “就算是病了,也不必急着上楼去吧?” “李姐呢?” “叫她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精明如霍天齐,不是看不出来这里头有隐情,又怎么会让谢亦欣逃走呢? 谢亦欣只好干咳几声。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咳嗽,大概是感冒了吧…” 只好又坐回去。 霍婉莹急忙朝李姐使个眼色,“李姐,二小姐呢?” “去打电话问问她在哪里?” “一天到晚不着家,连妈也不管了么?” 李姐笑笑,“大小姐别急,我这就去给二小姐打电话。” 霍婉莹心里明白,看这架势,势必有一场硬仗要打,如果没有泼辣的霍婉菁在,又怎么斗得过眼前的几个人?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霍建亭没有开口,只是有些局促的捏着顾清歌的手。 顾清歌知道他紧张,不时的拍拍他的手背。 罗欢欢“腾”一下站了起来。 环视众人。 “今天,我之所以进你们霍家的大门,只是为了澄清一件事!” 从包里合出一搭东西,放在霍天齐跟前。 “这是我母亲生前的病历。” “她有什么病,对什么药物过敏,以及胎儿的健康状况,这里面写的清清楚楚。” 霍天齐一惊。 随即拿起东西,翻看起来。 .. 陈年旧旧事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罗欢欢笑,笑得浑身颤抖。 “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一切吗?” “就算你说上几千遍几万对不起又如何?” “我妈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因着罗欢欢的哭泣声,一旁的霍建亭也显得格外沉闷。 连顾清歌都是忧伤的。 “爸,您先进来,地上凉…” 虽然也许霍老爷子在罗欢欢跟前有着太多的愧疚,但于顾清歌来说,这个老人是疼爱她的。 罗欢欢看着跪在地上的霍天齐,心里一阵阵泛着酸。 这个老人的身体不是太好,她早就听霍建亭说过了。 眼下这情绪如此激动,再万一弄出个好歹来。 “你跪着有什么用?” “如果你要乞求妈妈的宽恕,就到她的坟前去!” 顾清歌到底还是把霍天齐扶了起来。 “爸,您心脏不是太好,有什么事,还是坐下来说吧。” 谢亦欣和霍婉莹看着这一幕,早已无心再去讽刺顾清歌。 眼下的情况,她和霍婉莹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精力再去管别的? “爸,您当心身体…” 霍建亭适时的出声提醒。 不管怎么样,霍天齐纵然对不起母亲,但他却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义务。 这些年来,霍天齐给霍建亭的父爱,从来都是真挚而浓厚的。 也许在母亲这件事情上,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立场来指责父亲。 因为他可能感觉到父亲对母亲浓浓的爱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竟然会对怀孕的母亲不闻不问。 罗欢欢哭的眼睛通红。 “你知道吗?” “妈她一直都在念叨着你…” “其实,妈她根本不是难产死的…” 霍天齐的脸上瞬间划过一道浓重的伤。 “她不是难产死的?” “那她是怎么死的?” 罗欢欢的视线转向谢亦欣。 “我妈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去问问这个女人就明白了!” 她指向谢亦欣。 巨大的恨意让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摇摇晃晃,看上去像是站不稳的样子。 霍天齐的眼神随即落在谢亦欣身上。 “亦欣,当年小桃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向温和的男人突然换了另外一副嘴脸和自己说话。 谢亦欣心头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滚过。 仿佛有人拿着陈年的烈酒在往她喉咙里猛灌一般。 灼烧的喉咙疼得她几乎要张不开眼睛。 旁边的霍婉莹伸出手,拍了拍母亲的手背。 “妈,那个女人是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的,告诉爸,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谢亦欣连去看霍天齐的勇气都没有。 低垂着头,卷着自己的衣角。 霍天齐看一眼霍婉莹,脸色极是不好。 “既然已经看过了dna报告,就不必再这么称呼我了吧?” 霍婉莹的脸色一凉,很快便半瘫在沙发里。 “婉莹,不是我狠心,而是你母亲做的太绝…” “其实,当年我就一直怀疑你和婉菁不是我的种…” 他微凉的眼神渐渐转向谢亦欣。 “当年,我事业不如意,处处碰壁,又害怕小桃担心,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在一条小巷子里喝到不醒人世。” “虽然醉的厉害,但我还是有些意识的,那个时候,你出现在小巷子里。”17690096 “你是小桃的好朋友,又是好姐妹,你说扶我回家…” “我就跟着你回家了…” 说到这里,霍天齐顿了一下,似乎还带着些难以启齿。 但,仅仅是顿了一下,他又开了口。 许多事情,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你假意说那是醒酒茶,却在茶里下了药,我不知道茶里有药,就喝了下去,在药力的作用下,我更是把你当成了小桃。”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你和小桃的很多习惯想像的让人难以置信。” “小桃喜欢桂花味的香水,你也喜欢…” “小桃喜欢那种碎花的连衣裙,你也喜欢…” “你们经常穿一样的衣服,有时候,甚至还会互换衣服,穿彼此的衣服…” “那个时候,我为什么就没有多一点心眼?” 悔恨在霍天齐的脸上划过,浓重的哀伤背后,谁又知道他的凄凉和苦楚? “那一夜,我们发生了关系,我不敢回家,更不敢见小桃…” “小桃那么美好,而我,已经不再纯洁了…” “那段时间里,我一直躲着谢亦欣,一边躲着她,一边做着自己的生意。” “虽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好,但好歹比之前有了一些起色。” “我很相信小桃,于是,我决定回家看看。” “在小桃的温柔面前,我很快就忘记了谢亦欣的事,只是把它当作一场宿醉后的荒唐。” “可是不久以后,谢亦欣找上了我…” “她怀了我的孩子…” 霍天齐的声音有些颤抖,也许在这三十年里,他已经猜到了某些事情,却一直没有勇气去证实它。 如今,当罗欢欢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那一刻起,那股不敢面对现实的心越来越让他觉得难过。 关于父母亲的往事,罗欢欢和霍建亭知道的并不多。 如今,从霍天齐口中娓娓道来,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霍建亭望着自己的父亲。 在这一刻,他脸上的憔悴尽显。 褪去了往日的锋芒,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做错了事的丈夫。 一片春/药,一个和自己太太有着相似外表的女人,一场宿醉,彻底让他背上了悔恨的包袱。 那个老人,还在幽幽的诉说着往事。 “谢亦欣一次又一次的找到我,我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劝她拿掉。” “可是她要胁我,说如果我非要她拿掉孩子,她就把那一夜发生的事告诉小桃!” “恰好在这个时候,小桃也怀孕了…” “我更加不敢说出来,只好躲着她们俩。” “可是,谢亦欣毕竟和小桃是好朋友,她趁我不在家,担起了照顾小桃的责任。” “谢亦欣没有揭穿我,也没有在小桃跟前走露过任何风声,我只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亦欣的孩子比小桃的孩子早出生半年,当时我有怀疑这对双胞胎姐妹不是我的,但谢亦欣对小桃的照顾让我心存感激。” “一个女人,能替我这样照顾妻子,我真的很感激她。” “谢家在生活上也还算富裕,经常接济小桃,虽然没有我在身旁,小桃的日子过的也算安稳。” “那个时候,我的确太忙,又愧对小桃,又不敢面对谢亦欣,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有回家。” “一直是谢亦欣陪在小桃身旁的。” “她也总是打电话给我,在电话里告诉我小桃和胎儿的情况。” “把小桃交给她,我很放心。” “再后来,我接到谢亦欣的电话,说是小桃难产,当时她选择保孩子,舍弃了她自己。” “那个时候,我在最北边做生意,交通不像现在这么发达,等我赶回家的时候,迎接我的,只剩下小桃的骨灰…” 谢亦欣坐在沙发里,面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都是陈年旧事了,又提出来做什么?” “我承认,当年我为了得到你,是做过那么一件不道德的事,但我的出发点是基于我爱你…” 对霍天齐下药那件事,一直是她的痛处。 如今又被翻出来,已经结痂多年的伤口豁然被揭开,疼得她眼冒金花。 罗欢欢更是冷笑不已。 “你只做了这一件不道德的事吗?” “恐怕还有很多件吧!” “谢亦欣,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谢亦欣抬起脸,对上罗欢欢的视线。 “罗欢欢,你用不着替我戴高帽子,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和我是好朋友,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她就是难产死的!” 顾清歌则是拿过那本让霍天齐失的病历,默默的翻看着。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 她把病历伸到霍天齐跟前。 “爸,您看,这产检报告里说的清楚,那个时候,姨妈是双胎心,也就是说,姨妈怀的是双胞胎。” 霍天齐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脸上发生着千姿百态的变化。 他眯起眼睛,看向谢亦欣。1ce08。 “当年,你不是说单胞胎吗?” 谢亦欣一愣,狠戾的眼神看向顾清歌。欢起能罗一。 “顾清歌,这里没你事儿,你最好少掺和!” 顾清歌不理会她的威胁,继续往下看去。 虽然病历纸已经很老旧,有些还残缺不全,但大部分的字她还是认得的。 “爸,您再看,这里面每一项检查都是好的,胎位正常的话,姨妈怎么可能难产?” 顾清歌的话无异是在谢亦欣脸上打了一记耳光。 谢亦欣刚想就什么,霍婉莹已经站起来。 指着顾清歌的鼻子吼道:“顾清歌,你这个女人,不懂就不要乱说!” 霍建亭一把抓过顾清歌,挡在自己身后。 “霍婉莹,说话的时候,先看看她是谁的女人!” 他凌厉的气势完全把霍婉莹压倒。 “下次再大声和霍太太说话前,先考虑一下后果。” 霍婉莹吓得禁声。 霍天齐看一眼霍婉莹,视线还是落在顾清歌身上。 “清歌,你是妇产科医生,这病历里说了些什么,你比我们懂。” 霍天齐是人精,顾清歌一语戳中要害,他越发觉得谢亦欣和霍婉莹这对母女问题多多。 .. 风雨风飘摇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笑的有些晦涩。 前前后后翻了好几遍,才敢对上霍天齐的眼睛。 “爸,姨妈要生孩子,她为什么不去医院生?而非要选择在家生?” “还有就是,当时既然难产,为什么不打电话叫救护车?” “虽然说三十年前的医术没有现在发达,但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剖腹产,完全可以剖腹取子,也许大人要多遭一些罪,但总好过这样死去吧?” 罗欢欢更是气愤,平时大明星温婉良淑的风范一扫而空。 指着谢亦欣就破口大骂。 “谢亦欣,你算个什么东西?” “泪河镇的人都说我妈是小三,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小三…” “你抢了好友的男人,还要装出一副自己大度的模样,你恶不恶心?” “你说我妈妈是难产死的,那为什么孩子生下来不到两天木屋就着火了?” “我看分明是你做贼心虚,毁尸灭迹!” 罗欢欢风度全无,若不是还有佣人拉着她,只怕早就打到谢亦欣身上去了。 霍天齐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震惊。 “你说什么?” “老家的木屋着火了?” “什么时候的事?” 若不是此时还有管家在一旁扶着他,只怕这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早就倒下了。 一直在旁边低头不语的霍建亭站起来,走向谢亦欣。 “谢阿姨,尊着你养育了我三十年的一份情上,我叫您一声阿姨。” “但这并不代表你做过的不需要付出代价!” 谢亦欣此时犹如风中的秋叶,飘忽不定,随时会倒下来。 霍建亭的视线转向霍天齐。 “爸,其实她真正的目的是带走我…” “她没能替你生个儿子,而你又喜欢儿子…” “只要妈妈一死,初生的婴儿知道什么?还不是谁对他好他就叫谁妈妈?” 霍天齐抖的如风中枯叶一般。 老泪纵横。 “小桃,是我对不起你啊…” 谢亦欣一脸惨白,垂着头坐在那里,面如枯槁。 霍婉莹更多的则是愤怒。 她站起来,把谢亦欣挡在身后。 “爸,你做人讲点良心好不好?” “这三下几年来,妈对这个家的付出你看不到吗?” “她连你的私生子都能容忍,接受霍建声那个人渣,难道你对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光是听这几个人胡说一通,你就说是妈妈害死了林芳桃,你不觉得这对妈妈太不公平了吗?” 霍天齐全身抖的厉害,张大了嘴巴急促的呼吸着空气,脸色已然发青。 一旁的顾清歌看势不好,急忙扶着他躺下来。 “李姐,快去打电话叫医生来…” 很快,已然顾不上陈年旧怨,都在忙活着霍天齐的身体。 整个霍家乱成一团,佣人们进进出出,场面越发的混乱起来。清了几顾顾。 “哈哈…” “这么久没回来,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热闹啊…” 伴随着一阵笑声划落,霍建声走了进来。 他穿一套白色西装,不急不徐的踏进门,连鞋都没有脱。 霍建亭的眸子瞬间变成戾色,从父亲身旁站起来,走向霍建声。 抡起拳头,朝着他就打了过去。 霍建亭的拳头还没有落到霍建声脸上,便被人架住了胳膊。 霍建声一脸明媚的笑,缓缓靠近霍建亭的脸。 “霍建亭,先别急…” “等会我给你打的时间…” 越过霍建亭,走向里面。 顾清歌正在替霍天齐做最基本的治疗。 霍天齐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再加上之前还患有哮喘,发作起来,着实让顾清歌有些无力。 如今,他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身体情况比她想像的要糟糕的多。 罗欢欢虽然对这个父亲没有一点亲近感,但他对母亲的态度多多少少还是让她有些动容的。 她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巴,等待霍天齐的治疗。 这个时候,见到霍建声,无疑是雪上加霜。 “霍建声,你想干什么?!” 霍建亭冲过来,把顾清歌挡在身后。 他非常非常讨厌霍建声看顾清歌的眼神。 霍建声心情很好的笑了笑。 “想来,诸位还没有看新闻吧?” 他看向管家,“管家,麻烦你把电视打开,让大家知道知道,到底发到了什么…” 电视机被打开,新闻画面跳出来。 是警/察在霍家的制药厂里搜到毒品的镜头。 另外还有一段吸毒者的录像被曝光出来。 虽然打了马/赛/克,但画面上那个女人是霍婉菁却是勿庸置疑的。 霍建声仿佛一个主宰者一般,意气风发的走向霍建亭。 “霍建亭,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很快,所有跟霍家有关系的东西都会被查封…” “你会彻头彻尾的变成一个穷光蛋!” 霍建亭拳头握的“嘎嘎”响,随时准备打霍建声一顿。 “霍建声,你个狗/杂/种,今天我非要教训你不可!” 话音未落,便有穿着制服的司法人员进来。 “霍氏法人霍天齐先生,您的公司涉嫌私藏毒品,现在我们正式对霍氏企业立案审查,这段时间内,所有霍氏旗下的财产,物品一率由法院保管…” “现在,请你们立刻搬离这幢别墅…” 事情急转之下,显然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平时冷静的霍建亭也失去了理智,红着一双眼睛,随时准备揍霍建声一顿。 如果不是顾清歌劝着,他大概早就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了。 霍天齐的意识是清醒的,在听到宣读以后,他合上了眼。 手中的拐杖掉落在地板上,声音格外清脆。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被那道声音震住。 连谢亦欣都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霍建声突然出现在顾清歌眼前,怪笑着朝她挤眼睛。 “小心肝儿,很快,你就会求我上你…”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 顾清歌却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恐慌。 那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种恐惧,让人害怕到骨子里。 顾清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霍建声,你的阴谋一辈子都不会得逞的…” 她拒绝的干脆。 哪怕她顾清歌不能和霍建亭在一起,也不会作贱自己去和这样的人渣在一起。 “霍建声,你不会有好报应的…” 她抬头,怒视这个人渣,昂着下巴,冷视着他,回到霍建亭身边。 看着她无声的握紧霍建亭的手,霍建声的眸子里激起一阵火花。 只恨不得把霍建亭的手烧出个大洞来才好。 可在看到顾清歌对他厌恶表情时,他不得不又收回自己的视线。 顾清歌,咱们慢慢玩… 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陪你玩… 霍家所有的房子,别墅,汽车,财产,公司全部被查封,霍建亭的帐号被冻结,连着罗欢欢的银行帐号也被冻结。 原本风光无限的霍家,一时之间,穷得连替霍天齐治病的钱都没有了。 顾清歌用自己的身份去和医院交涉,却被告知:她已经在两天前被院方开除。 偌大的霍家,风雨飘摇,随时会塌下来。 罗欢欢、顾清歌和霍建亭搜刮了所有能动的钱,才替霍天齐交上手术治疗费。 谢亦欣和霍婉莹则是被送到了乡下偏远的小镇子上,暂时和霍家隔离了。 打击来的太快,又凶又猛,整个霍家都是一团糟。 佣人们哭哭泣泣,还有许多霍家的老佣人不肯离开。 霍建亭处理善后,罗欢欢带孩子,医院里只剩下顾清歌陪着霍天齐。 七七八八处理过后,剩下的钱,少的可怜。 霍建亭把剩下的所有的钱交给了顾清歌。 事情发生已经四天了,霍建亭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清歌看得出来她的烦恼,很多时候,她都是给他时间和空间,自己一个人默默的陪在霍天齐身旁。 霍天齐是突发性脑溢血,好在血管没有破裂,虽然保住了命,但人还没有醒。 即便是醒了,也还会留下后遗症。 霍建亭又出去了。 顾清歌知道,他一定是去想办法挽救了。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努力照顾着家里的老人,尽量不让他心烦。 其实,她很是心疼霍天齐。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竟然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被人害死的,而且,他还和凶手同床共枕了三十年。 搁谁谁不难过? 霍建声是他的儿子,今天,把霍家推入火海的人,却恰恰是他的亲生儿子。 虽说这男人有了显赫的家庭,可到头来,还不是这般下场?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冒出一个疑问来,这霍建声到底是老爷子跟谁生的啊? 这个时候,想什么都是多余的。 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把霍天齐照料好了,不给霍建亭添麻烦。 霍天齐药瓶里的水已经滴完,今天的药算是用完了,他人还没有醒,所以,不需要太多的照顾。1ce00。 她的电话突然响起来。17690088 顾清歌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霍天齐,走出病房门外,接了电话。 “清歌吗?” 电话是林芳杏的陪护林姐打来的,“是我,林姐。” “你快到医院来一趟吧…” “你妈妈她心脏病发了…” 挂断了电话,顾清歌就往母亲的医院冲过去。 林姐看到顾清歌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顾清歌扶着她坐下来,“林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慢慢说给我听。” 林姐叹了一口气,不停的摇头。 “这几天的报纸我都藏着掖着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妈就看到了报纸…” “你也知道,这几天霍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报纸怎么可能不报出来?” 顾清歌突然明白过来。 “林姐,妈都很久没有看报纸了,而且,报纸你收起来了,哪里来的报纸?” 林姐摇头,“我不知道,我出去买饭,回到病房的时候,你妈妈手上拿着一份报纸,人就倒在床/上,不停的抽搐…” 有什么念头从顾清歌脑子里溜过。 如白驹过隙一般溜走,快到她来不及抓住。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又一件看似巧合的巧合,再加上霍建声的怪笑。 她一直都记得那天在霍家,霍家的大宅被查封时,霍建声那别有深意的笑。 越发觉得不安。 霍建声到底想干什么?! 顾清歌坐在长椅上,陷入沉思里。 “顾小姐…” 有人叫她。 顾清歌恍然抬起头。 是母亲的主治医生。 “林丈夫,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内忧外患,种种打击滚在一起,滚成一个大雪团,把她压在下面。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人是多么的脆弱。 大夫扶了扶眼镜,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不太好说的样子。 顾清歌擦干净眼泪,故作镇定。 “林大夫,你说吧,我能接受的了的…” 医生笑笑,“你妈妈她…手术很成功…” 顾清歌舒了一口气。 只要妈妈平安就好… “只不过,这费用问题…” “本来这个月是不用交的,但是这一次手术花费很大,我们也是…” 顾清歌立刻明白了。 可是现在自己身上剩下四千都不到,连生活费都成问题,又哪里有钱交住院费呢? 她有些尴尬的笑笑,“林医生,您看…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尽快把钱交上的…” 医生看了看她,“好吧,不过,你可一定要尽快啊…” “以你妈妈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术后不用好一点的药,救了也是白救…” 顾清歌点点头,吐出一口气。 “谢谢林医生,我知道了…” 又是钱! 四千块钱拿出两千块给了林姐,剩下的两千她带到霍天齐那边去,毕竟,老爷子也需要补一补才能好的快一点。 上了年纪的人,自然不比年轻人。 林姐自然是知道霍家现在的处境的,说什么也不肯拿着。 直到顾清歌跟她生气,她才接过来。 看着母亲醒过来,又陪着说了会儿子话,顾清歌担心霍天齐,又去了另外一家医院。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以前霍家大大小小的保镖在这个时候,一个都看不见了。 夜很黑,顾清歌有些害怕,把自己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上。 走廊里有清晰的脚步声传过来,在这幽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这个时候,连王三五都不在了,可见,事情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顾清歌是害怕的,可是越害怕,她反而越平静。 害怕有用吗? 脚步声在霍天齐的病房门前停下。 门被打开。 .. 情深不不寿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声一身挺括的衣线,带着很好看的笑容走进来。 灿若春花一般的笑容,越发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他并没有带保镖,也没有带任何人。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顾清歌,他微微一笑。 “小宝贝儿,不用害怕,我是来陪你值夜的…” 顾清歌本就心情不好,再见到霍建声,她的心情越发不好了。 越是不想见到谁,就越会见到谁。 “霍四少爷,不知道您来有何贵干?” “若是真心实意来照顾老爷子的,我欢迎致至,若是其他的,麻烦您回去吧…” 她把脸侧向一旁。 霍建声这个人渣,总是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来,而且,他很危险,想到这里,顾清歌的内心就像在擂着小鼓一样狂躁不安。 见她躲避自己,霍建声倒也不急,仍然轻轻淡淡的笑着。 “清歌,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爱你…” 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紧紧贴着自己的心,生怕它会跳出来一般。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 “但你总是逃,你不听话…” “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 他语气温和柔软,转眼又是当年那个深情款款总是替顾清歌解围的霍建声。 顾清歌一声冷笑。 “强迫别人喜欢你,不喜欢你就要去死,这样的喜欢,果然是世见罕见!” 领教过霍建声喜欢人的手段以后,顾清歌越发觉得心寒。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了? 依稀记得,那个时候,他总是清清浅浅的站在她身后,一转身就可以看到的地方,温润的笑着,叫她一声“三嫂”。 是什么使得这一切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霍建声淡淡的笑着,“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爱你…” 顾清歌气结,她不知道应该和这样的人渣怎么沟通,只有垂下头去。 病床上的霍天齐依旧昏迷,只有微弱的呼吸提示着他还活着。 “霍建声,你说吧,要怎么做,才能放过霍家?” 霍建声笑的越发开心。 “清歌,说了那么久,你终于说到正点儿上了…” 似乎是更开心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递在顾清歌眼前。 “打开它…” 顾清歌看着那小小的红色丝绒盒子,心情微微一颤。 “你还是直接说出来吧…” 霍建声把盒子放在顾清歌掌心里。 “我要的,从头到尾只有你…” 顾清歌一愣,红色盒子从掌心里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霍建声心情很好的弯腰捡回来,又一次放心她掌心里,合上她的掌心。 “想想医院的三个病人吧…” “你妈妈的医药费又到了该付的时候吧?三十万,虽然说并不是很多,但对于现在的霍家来说,根本一毛钱都掏不出来…” “想想你弟弟顾清璃,六十万美金去国外治疗的大好时机一旦错过,他可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躺在那里,一直是个植物人…” “再看看这个生我的父亲,他当初那么狠心的抛弃我母亲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果了。” “他的手术费,虽然你们已全部付清了,但接下来呢?” “你和霍建亭还有罗欢欢三个人,带着一个孩子,终究是要生活的,你手里的两千块钱又能撑多久?” “所以,不要想着拒绝我…” 红色的丝绒盒子在手心里慢慢变成一张霍建声诡异的笑脸,顾清歌一阵阵通体发寒,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事实,全部摆在眼前,令人恶寒。 顾清歌沉默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建亭他会有办法的,我们会挨过去的…” 霍建声笑的更厉害了,全身都在抖动。 “霍建亭?” “他现在估计也在被审查中呢,哪有力气抽出来管家里这一摊子破事儿?” 顾清歌心底希望的小火苗渐渐熄灭,幻化成灰。 霍建声早就计算好了,霍家这一场风波来势汹汹,只怕是霍建亭也无回天之力了吧? “一步步计算的那么准确,真不愧是霍家的儿子。” 顾清歌抬起眼,正视霍建声,咬牙切齿的夸奖着他。 霍建声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副很受用的模样。 “谢谢夸奖。” 顾清歌越发觉得一颗心冰凉的厉害。 报纸满天飞,全是霍家的事,家事,公司的事,连带着霍婉菁吸毒的事被曝光出来,形象一落千丈,早已不复当初的盛况。 浮华于霍家来说,仿佛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霍建声,你就那么恨霍家吗?” “这些年你毕竟吃霍家的,喝霍家的,难道你连一点点的感恩之心都没有吗?” 霍建声一声冷哼。 “吃霍家的?喝霍家的?” “顾清歌,难道你忘了吗?” “你和我都是餐桌上被排斥连一顿安生饭都吃不好的人!” “霍家的那三个女人,什么时候让你消停过?” “我之所以会这么做,一是替我妈抱不平,二来,也是为你抱不平,三,我恨霍家,我要报复霍家!” “如果这几天在报纸上看到谢亦欣母女三人的死讯,你不用太过惊奇,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 这个时候的霍建声,已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如魔鬼一般的眸子里,剩下的只有恨… 顾清歌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用死人做结婚礼物,你还真是想得出来!” “不管怎么样,我从来没想过要她们死,你放过她们!” 霍建声向她靠近一步,眼神里是满满的得意。 “想让我不动她们也行,看你怎么表现了…” “如果你肯做我的女人,我一定不会伤害她们的…” 就势靠近顾清歌,唇也凑向顾清歌。 顾清歌退后一步,避开他的唇,想也不想,把手心里的红色丝绒盒子砸到霍建声身上。 “霍建声,你去死吧!” “我是不会和你这种人渣在一起的!” 霍建声脸上急速闪过一种戾气,死死盯着顾清歌的脸。 上一次在酒店吃饭的时候,他也是用这种可以掐死人的眼神望着她的。 那一次,如果不是霍建亭及时赶到,后果,她真的不敢想像。 他暴戾的眼神落在顾清歌脸上,一伸手,就捏住了顾清歌的下巴。 “小宝贝儿,下次再扔我送给你的东西前,你最好想想后果…” 他扬扬手指,指指病房门外。 “现在,这里都是我的人,只要我勾勾手指,直接把你人拖走就可以了,用不着我在这里和你浪费口舌。” “如果你想受皮肉之苦,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你这细皮嫩肉的,万一弄出血来,可就不好看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说着最美的风景一般。 顾清歌的心里却是害怕到了极点。 如果霍建声真的来抢人,她又能怎么办? 就在她簌簌发抖之际,霍建声放开了钳制她的手。 走到那个红色的丝绒盒子前,弯腰把它捡起来,又重新放回到顾清歌的手里。 “我不着急,离顾清璃出国治疗的日子还有三天呢…” “今天是三月二十二号,我会等到你三月二十四号晚上的零点,也就是三月二十五号,整整三天的时间,够你考虑清楚了。” “如果你想通了,就到帝皇大酒店的四十三楼来找我吧…” 他伸出手,轻轻的捏了捏顾清歌的脸颊,笑着走出病房门去。 顾清歌站在那里,望着手心里的小盒子,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怎么办? 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如果她离开的话,谁来照顾爸和妈? 一边是霍建亭的爸爸,一边是自己的妈妈,妈妈那里至少还有个林姐,可是霍天齐这里,却是谁都没有了。 霍建声说霍建亭在接受调查,一定是跟夏俊明有关吧? 大毒枭的女儿嫁给缉毒组织的老大,任谁都会觉得怪异吧? 夏俊明的事,她没有办法,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霍天齐照顾好,让霍建亭没有后顾之忧。 有些事情,不管你怎么挣扎,都始终挣扎不过命运的。 她和霍建亭的爱情,早就被命运拆散,再也无法走回到一起了。 夏晴也好,夏楠也好,霍家的恩恩怨怨也好,她统统都想忘记。 眼下,两个老人还好,最重要的是顾清璃。 妈妈就是看到他摔下楼的新闻才心脏病复发的。 如果再让她知道清璃将会成为永久的植物人,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她不能让这一幕发生。 必须想办法阻止。 失去啊一个亲人,都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顾家养了她二十几年,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弃顾家于不顾。建很看霍衣。 连林小陌都走了,这城市里还剩下些什么? 除了伤痛,还是伤痛… 顾清歌把自己缩在膝盖里,抱着脸,一阵阵无声的哭泣。 当你无法改变命运的时候,只有接受命运。 她的爱情啊,年少时的爱恋啊,这在一刻统统幻成风散去。 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走廊里有一股子骚乱,似乎还夹杂着霍建亭的声音。 顾清歌急忙擦干眼泪,走出了病房。 步进走廊没有多久,便看见一群人在围着一个人大打出手。 被围在中间的人是霍建亭!17690096 她一眼就看了出来,脚下的步子越发急快起来, “住手!” 她来到人群中,站在霍建亭身前。 “霍建声,叫你的人统统给我滚!” 她红着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 霍建声看一眼保镖,用眼色示意他们下去。 随即来到顾清歌身前,审视着她的脸,“哭过了?” “舍不得?” “都没用的,如果我今天想杀他,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丢下这句话,他径自从顾清歌身边经过,一旁一大群黑衣人浩浩荡荡的跟着他离开。 顾清歌急忙察看霍建亭的伤势。 “建亭,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夜色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脸,有一点却可以确定。 霍建亭现在周身挂满戾气,杀气腾腾。 霍建亭的手在她肩膀上停下来,微微有些喘。 “我…没事…” 顾清歌还是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你受伤了…” 到底还是没瞒过她,霍建亭只好承认。 “上一次后背上的伤裂开了…” 顾清歌皱眉,“创伤药不是都给你放好了吗?为什么自己不上药?” 说起来,不免又气又心疼,他这伤口,好好坏坏,反反复复,已经两个多月下来了,再不好,真的会久烂成疮的。 扶着他,正想把他带到病房里上药,却被他紧紧环住了腰。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发上。 看不清他的脸。 “老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顾清歌微愕。 身子一僵。1ce08。 霍建亭发现了什么吗? 她明明没有说什么啊! 他的力气很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固若金汤的怀抱让顾清歌那一股子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霍建亭发现了什么吗? “别动,让我抱抱你…” “一会儿就好…” 霍建亭的声音不似平时冷冽,起伏的胸口却透露出他的不安。 “清歌,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嗯。”顾清歌乖巧的点头。 知他如顾清歌,自然知道有什么事发生,却迟迟不敢问出口。 不过是贪这一个拥抱而已。 回到病房以后,顾清歌解开霍建亭的衣服,熟练的替他包扎上药,动作一气呵成。 霍建亭只穿一件衬衫,扣子没有扣,大咧咧的站在那里,露出壮实的胸膛,眼神柔软的看向顾清歌。 顾清歌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去,假装收拾药箱。 不料,他却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她。 “霍建声一定说了什么,告诉我…” 他这么肯定的语气,让顾清歌心里一阵发虚。 要把实情告诉他吗? 霍建亭知道了实情的话,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他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看爸爸笑话的…” 顾清歌故意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 霍建亭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她抱的更紧。 “口袋里装的什么?” 他警觉的发现顾清歌口袋里的红色丝绒小盒子。 幸好是背对着他,顾清歌深吸一口气。 “是一个同事落在我这里的,过两天到我这里来拿…” 霍建亭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在霍家风雨飘摇的时候,唯一能守着他的,只剩下顾清歌。 当曾经拥有的全部失去,才发现,其实,最可贵的是人。 手沿着她的曲线上行,滑到两颗蜜桃上,隔着衣衫轻轻拔挑。 “你没穿内衣?” 顾清歌一阵脸红。 摁住他乱动的手。 “爸还躺在病床/上,这里是病房,你不要乱来…” 他偏不听她的话,绕开她细嫩的指尖,继续着他的动作。 “为什么不穿内衣?” 声音已然暗哑。 光是想想夜光下那蜜桃的样子,还有她闭着眼睛在他身下承欢的样子,那里就不自觉的昂起了头。 她有些羞涩,不停和他的大掌做着最后的斗争。 “冬天的时候,衣服穿得多嘛,我们女人都不喜欢穿内衣的…” 整个冬天都不穿? 那岂不是要给别的男人看到了? 就算是隔着衣服也不行! 霍建亭恨不得掐死这女人。 气鼓鼓的把好摁在专属于他的领地,含住她的耳垂。 “顾清歌,下次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不穿内衣,我就不让你出门!” 她轻笑。 眼中却隐隐有泪光闪现。 “爸爸在旁边呢…” 霍建亭的手还是不老实,在两个蜜桃之上绕来绕去。 “放心,我只是摸摸…” 三天. 还有三天。 离霍建声给的期限还有三天。 这三天时间里,到哪里筹到那么多钱呢? 她微微叹息。 “想什么呢?” 霍建亭在她身后问。 她想了想,看一眼窗外的月亮。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好看。” 仰望天上的月亮,眼眶里打着转转的眼泪便可以咽回去。 霍建亭看一眼天上的月亮。 “切,不就是一破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夜渐深沉。 霍建亭看着精神不佳的顾清歌,催促她回去。 “爸这里我来,你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换我…” 顾清歌的眼神有些闪烁,却还是微笑着点点头。 再不离开,她怕眼泪藏不住就掉下来。 霍建亭已经够辛苦的了,她不能让他再担心。 王三五送她回去。 霍建亭的那辆阿斯顿马丁也被查封,如今的车,是王三五自己的车。 一辆摩托车。 他把头盔递给顾清歌,自己坐上了摩托车,发动了车子。 顾清歌不由得一阵阵心酸。 霍建亭那样含着金汤匙过日子的人,几时受过这种委曲? 一路之上,她都是安静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和他隔绝了一般。 其实,不管她愿不愿意,决定早就做好了,不是吗? 事实摆在眼前,她不愿意见任何一个亲人受到伤害。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把顾清歌送回罗欢欢暂住的平房里,王三五就折回了霍建亭身边。 霍天齐的病床前,他有些担忧的看着霍建亭。 “头儿,嫂子今天有点儿不对劲…” 霍建亭点点头。 “连你也看出来了…” 随即看一眼窗外。 “霍建声今天来找过她…” “虽然她一直否认霍建声是来找她的,但我可以肯定,霍建声就是冲着她来的。” 王三五点头。 “我同意。” 两个男人双手环抱在胸前,凝视对方。 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一致。 “我想见一见夏俊明…” 霍建亭突然出声,眼神格外深沉。 王三五想了想,“头儿,这个时候见夏俊明,似乎不妥…” 霍建亭摇摇头,“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见他一面才行…” “想办法,让我见他一面…” “以我自己目前的身份,没权又没势,根本见不到他的,你帮我吧…” 王三五重重点头,眼睛里一阵腥红。 “头儿,那个什么破政委,我非揍他不可,十几年来,我们立下的汗马功劳都被一个夏俊明抹杀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兄弟们说过了,只有老大在,我们才是无往不利的m组织,少了您,我们什么都不是…” 霍建亭眼眶微红。 “告诉兄弟们,你们的心意我明白,我会想办法尽快官复原职的…” “叫大家不要冲动,别让那个别有用心的政委抓住什么把柄。” “在霍建亭跟前,没有什么能难得住的。” 王三五点头,手紧紧握成拳头。 “我这就去办。” 霍建亭突然又叫住他。 “等等。” “我的事任何人都不要透露半句。” 王三五看了看他,回敬他一个军礼,“是!” 夜深沉。 安静的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 病房里,霍建亭睡不着,站在窗前不停的抽着烟,燃了一根又一根。 寂寞像是望不到边际的沙漠,想要把他吞噬在茫茫的黄沙中。 顾清歌也睡不着。 洗过了澡,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明明累的要死,却毫无睡意。 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二十二号已经过去,已然是二十三号了,还剩下整整两天的时间。 离霍建声限定的时间还有两天。 可是她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出来。 霍建声今天似乎提到了霍建亭在接受审查一事。 一定是夏俊明。 想想自己的身世,如果自己真是夏俊明的女儿,霍建亭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霍家的制药厂里发现大批的毒品,霍家的二女儿吸毒,她又是大毒枭的女儿。 算计的多么精准啊! 夏晴和霍建声两个人,真的是计划的太周密了。 眼下的情景,要怎么办才好? 不管是夏俊明也好,还是霍建声也好,她都必须要离开霍建亭才行。 霍建亭,其实,爱一个人不见得一定要拥有他。 只要他过的快乐幸福就可以了。 只要可以远远的看着你幸福,我就知足了。 一滴泪掉落的手背上,冰凉冰凉的,那凉意仿佛扎了根儿一般,浸入到五脏六腑里,冷得通透。 没有霍建亭的床是寂寞的,也是冷冰冰的,她把自己缩成一团蜷起来,脚尖却还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心上被割开一个大口子,汩汩的往外流着血。 她甚至听见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一夜未眠,顾清歌起了个大早,做了早饭去医院替霍建亭。 没有了车子,她只好挤公交车。 经过一段小巷子的时候,前方有几个人追着一个女人朝着她的方向跑过来。 .. 狭小的巷子(加的更求月票)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救我…” 披头散发的女人向她伸出手。 急切的呼唤着。 “救我…” 顾清歌躲闪不及,被她抓个正着。 后面追过来的狼狗们便很自然的将她们当成一伙儿的,把顾清歌也围在了中间。 旁边的女人衣衫不整,大半个酥/胸还露在外面,内衣也没有穿。 虽说是已经开了春,可天气还是冷的,她穿成这样,着实令人费解。 她急切切的躲在顾清歌身后,“清歌,救救我…” 此时的女人如同一条可怜虫一般,紧紧揪着顾清歌的衣服,生怕她见死不救。 几个保镖样的人把顾清歌也围在中间,流氓兮兮的看着顾清歌,眼神极尽猥琐。 “小丫头,你敢救她?” 顾清歌回身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霍婉菁。 这个坏事做尽的女人,此时脸上写满恐慌,瑟瑟发抖的身子在风中随时会倒下一般。 顾清歌犹豫了一下。 说到底,她还是心软,不忍心见她被这帮畜生欺负。 挺了挺腰身,把霍婉菁挡在身后。 “听你们的口气,好像她欠了你们。” “她欠你们什么?” 几个人笑嘻嘻的靠近顾清歌,其中有一个伸手就去捏她的下巴。 “她欠我们什么?” “她欠我们操她!” 顾清歌嫌恶的推开那只令人恶心的手。 “她可是堂堂霍氏集团的二小姐,连她你们都敢动,不想活了?” 顾清歌实在想不到,霍婉菁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霍婉菁死死拽着顾清歌,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清歌,是霍建声…” “他一定要逼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没办法…” 又是霍建声! 顾清歌迟疑了一下。 报纸和新闻还有网络上刊登的那些霍婉菁吸毒的照片,她总觉得有问题。 霍婉菁虽然心肠不好,但毒品这种东西,她是一定不会碰的。 毕竟,霍家也算是大家。 霍天齐是不允许霍家的儿女碰那种东西的。 也许,是谁在霍婉菁身上做了手脚也说不定。 把霍婉菁留下来问清楚,也许就能解决霍家一半的危机。 如果这个时候,她不管不顾,将来再想找到霍婉菁的时候,就难了。 也罢,暂时救下这个女人吧,就当是为了霍天齐。 毕竟,叫了三十几年的爸爸呢… 想到这一层,顾清歌很自然的把霍婉菁推到自己身后。 冷眼凝视几个人。 “霍建声是你们老大,对吗?” 几个人一听她提起自己老大的名字,而且似乎和老大还很熟的样子,便不敢再轻易往前走了。 “是又怎么样?” 顾清歌看他一眼。 “我是顾清歌,麻烦你打电话给霍建声,就说我要见他…” 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算老几啊?” “凭什么我们老大要来见你?” 顾清歌凌厉的眼神划过几个人的脸。 “你们不打可以,我来打,但我的说话会和你们不一样…” “我会说,你们准备强/暴我…” 几个人一听,顿时黑了脸。 “好,我打…” 霍婉菁的手还在不停的抖动,她悄声问顾清歌:“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 顾清歌退后几步,压低了声音道:“我根本不知道霍建声的电话…” 末了,又嘱咐她一句,“你不要乱动。” “不要说话,一切交给我…” 既然对手是霍建声,那么,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霍建声在她来说,至少比这些小混混好对付的多。 很快,一辆加长的林肯汽车停在巷子口。 衣着光鲜的霍建声叨着一根雪茄出现在巷子口。 几个混混看一眼顾清歌,觉得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顾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误会…误会,纯粹是误会…” 顾清歌没心思理会他们,霍建声一来,她立刻觉得压力好大。 霍建声不急不慢的走过来,在顾清歌跟前停下。 “小宝贝儿,才一天不见,你就那么想我吗?” 看得出来,霍建声心情很好,还冲顾清歌抛个媚眼。 顾清歌一身的鸡皮疙瘩,“霍建声,你能好好说话吗?” 一脸痞像的霍建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扔了嘴里的香烟,一本正经的看着顾清歌。 自然也就看到了她身后的霍婉菁。 “我说你为什么要见我呢?” “合着是为了这个女人…” 眼神里是深的化不开的暗淡,隔空凝望着顾清歌。 霍建声的目的她不是不知道,但为了一劳永逸,也为了自己今天能顺利带走霍婉菁,她不得不面对这个男人。 垂眸三秒钟,顾清歌抬眼,看向霍建声。 “我想带她走…” 霍建亭突然一声冷“哼”,“不可能!” 霍婉菁见到霍建声的时候,更加害怕了,她躲在顾清歌身后,把自己缩成一团,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到她。 顾清歌也毫不示弱,医生的职业让她具备了良好的心理素质。 一贯被人小看的顾清歌,此时站在霍婉菁的身前,倒更像是一把巨大的保护伞。 “如果我一定要带她走呢?” 她眯起眼睛,看向霍建声。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吗?” “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没用的废物而已,都不肯送给我么?” 她嘴角的冷笑噙在那里。 霍建声一愣。 “你不是不屑我的爱吗?” 顾清歌倒也平静,对付霍建声,用软的绝对比硬碰硬好的多。 “说吧,人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霍建声看着这样的顾清歌,嘴角笑的带着一丝玩味。 “那如果我把她给了你,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要知道,我可是商人,无利不起早的人…” 顾清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小小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你不是给我三天时间吗?” “缩短一天!” 这句话她说的咬牙切齿。 天知道,她巴不得一辈子不要面对这个男人,但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她原想着离开这座城市会不会就好一些? 可是想到卧病在床的母亲,再想想顾清璃。 她无法让自己那么自私。 不管怎么样,林芳杏养了她二十几年,二十几年的恩情,她还不起。 别说是让她跟霍建声在一起,就是要她跟妖魔鬼怪在一起,她也不会退缩。 更何况还有顾清璃。17690090 如果,他不能得到很好的治疗,难道这一辈子都让他成为植物人吗? 她已经无路可选,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时间流逝,等待霍建声降临的那一刻。 她已经想好退路,只要三个病人得到很好的照顾,牺牲她的爱情又算什么? 反正,霍建亭也不见得爱她。 他的心里不是一直只有夏楠吗? 正好,自己走了,夏晴也不用再闹腾了,干脆他们结婚吧。 夏晴虽然脾气坏了点,对霍建亭的占有欲强了点,但有一点顾清歌可以肯定,夏晴爱霍建亭。 只要他们结了婚,相信夏晴会对霍建亭好的。 有了夏家的支持,霍家何愁回不到从前? 这样的结局,对谁来说,都是最好的。1ce02。 霍建声一怔。 “很好。” “那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十二点钟的时候,你会过来,是吗?” 顾清歌沉默。 算做是无声的回答。 “很好。” 霍建声摆摆手。 “放人!” 几个小混混立刻退避三舍。 顾清歌站在那里,身上的冷汗早上滑过腮际,流进脖子里。 “霍建声,我要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找上霍婉菁…” 霍建声侧了侧脸,看一眼霍婉菁。 “她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想见到的吗?” “清歌,我这是在替你出气呢!” “以前这个女人那么欺负你…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霍婉菁又一次揪着顾清歌的衣服。 “清歌不要…”歌她出清救。 “我回去,他们又会强迫我吸…” 顾清歌一惊,精明如霍建声,如果听到此时霍婉菁的话,又怎么会放她们离开。 情急之下,朝着霍婉菁的脸就甩了一巴掌下去。 “闭嘴!” “没你说话的份儿!” 霍婉菁恨恨的瞪一眼顾清歌,又缩回她身后,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揪顾清歌的衣服。 “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呢!” “还不是背着建亭乱搞男人!” 顾清歌没有说话。 只是把视线停在霍建声身上。 霍建声别有深意的看一眼顾清歌。 “既然你想自己教训她,那你就把她带走好了…” “不过,你要带走她,现在你就得跟我走…” 顾清歌没想到霍建声这么狡猾。 顿了顿才开口。 “不是离今天晚上的十二点还有一段时间吗?” 霍建亭整了整外套,走近顾清歌。 “我已经等不及了,一秒钟都等不及了…” 顾清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霍建声看穿了自己吗? 他为什么主意改变的那么快? 她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霍建声,别让我恨你…” 她的眼神中有着让人猜不透的伤。 浓浓的传达到他的视线里。 他知道,他已经把她逼得走投无路。 可不论怎么样,他都不希望她恨他。 而她,却把那个恨字说的太伤人心。 霍建声正犹豫着。 巷子口的另一端响起脚步声,有人朝着这边走来。 “顾清歌…” .. 你爱我爱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顾清歌抬眼望过去。 霍建亭正从巷子的另一端朝这边走来。 高大挺括的衣线衬得他越发如天神降临一般。 棱角分明的五官,又带着些许的憔悴和颓废,却丝毫不损他俊朗的外形。 距离越近,顾清歌越能看见他眼底的血丝。 霍建亭一直在医院等顾清歌,从来不会迟到的笨女人竟然迟到了一个多小时。 他打电话给顾清歌,却一直没有人接,再打电话给罗欢欢,罗欢欢告诉他,顾清歌早就出门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顾清歌出事了! 脑子里反应过来以后,叫了医院的护士陪着老爷子,他带着王三五就赶回来了。 看到巷子里对峙的这一幕,见到顾清歌安然无恙,他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王三五跟在他身后,从容不迫的走着。 “头儿,冤家路窄啊…” 霍建亭笑了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 见到霍建亭的那一刻,顾清歌是惊喜的。 她从未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赶来。 意想不到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恰好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所谓的心在灵犀也大抵不过如此。 王三五走过来,站在霍建亭身后,目光凝视霍建声身后的一堆小混混。 一伸手,顾清歌便落入他的怀抱里,他的手揽在她的腰上。 下一秒,他的视线落在霍建声身上。 “霍建声,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离我女人远一点。” “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劝告呢?” 王三五抱着胳膊站在霍建亭身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谁不知道霍建亭越是笑的好看,怒气就越重,发起火来就越了不得。 这个叫霍建声的家伙,虽然是老大同父异母的弟弟,却是非常成功的挑起了老大的怒气。 惹霍建亭生气了,那后果可是相当的严重的。 霍建声依旧站在那里,不惊不慌的望着霍建亭。 “怎么?” “三哥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解决问题的办法只剩下武力了吗?” 霍建亭的实力他不是不知道,上一次在酒店吃饭的时候,他一拳就打断了他一根肋骨。 虽然现在伤已经好了,但痛却是真实存在过的。 霍建亭冷视他。 “谁是你三哥?!” “别叫的那么亲热,我可从来没有拿一个野种当弟弟看!” 霍建声的眼眸在听到“野种”那两个字的时候,瞬间暴起,俊白的脸上也泛出骇人的凌厉。 手一挥,“你们几个人,给我好好教训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十几个黑衣保镖冲过来,把四个人围在中间。 霍建亭冷冷一笑,把顾清歌和霍婉菁推到身后的门前,自己势力可以保护以的范围之内。 只要霍建声不拿顾清歌当人质,这几个菜鸟,还不是他的对手。 十几个人蜂涌而上,霍建亭和王三五很快就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啊…”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霍建声的保镖一个个躺在地上。 哀嚎遍野。 不堪入耳。 霍建声知道霍建亭的厉害,却终是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看着倒下去的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最后一点笑容也丧失殆尽。 “废物!” 他今天出来,原本是就此将顾清歌带走,却不想,半路杀出来霍建亭。 保镖带的不多,也就二十几个,如今已然倒下去大半,此时若再是不走,只怕连自己也会躺在地上。 “霍建亭,今天就玩到这里吧…” “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玩了…” 临走,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倚在门边上,连眼睛都不敢睁一下的顾清歌。 “顾清歌,记得时间哦…” 留给她一个笑米米的笑脸,转身阔步离开。 与其说是离开,倒不如说是夹着尾巴逃跑。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着急过, 风风火火的离开小巷子,扬长而去。 一群躺在地上的保镖也一个个爬起来,跟着霍建声离开。 原本窄小至极的小巷子,一下子又宽松起来。 一直紧闭着眼睛不敢张开的顾清歌张开眼睛,长吁一口气。 对上的,却是霍建亭放大的脸。 于是,她刚放进胸口里的心脏又一次跳出来。 “你…干嘛?” 霍建亭的眸底尽是这个女人的身影,盯着她白希的脸庞,他第一次有一种长舒一口气的感觉。 “王三五,你带她先走,我有话要跟你嫂子说。” 于是,王三五很听话的带着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霍婉菁先走了。 幽静的小巷子里只剩下顾清歌和霍建亭两个人。 四目相对。 大眼瞪小眼儿。 顾清歌先开始还是很有骨气的和他对视着,过了一会儿,就开始飘移视线。 霍建亭的眸底,明明白白写着愤怒和生气两个字。 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压抑到极点。 强大的气场压的顾清歌喘不过气来。 丫的,霍建亭不是人,光是这么看着你,你就觉得生不如死。 十分钟过去了,顾清歌觉得这样的姿势很是难过,腿都要站麻掉了。 “那个,爸爸还在医院,需要我们照顾。” 说着,去推霍建亭的手,试图离开他的包围圈。 这男人两只手臂把她圈在中间,整个人站在她跟前,像一樽大佛似的,她心理压力很大的,好不好啊? 再这样让他看下去,她会窒息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 身子刚一动,霍建亭就压了过来。 脸正对着她的脸,唇对着她的唇,只差几厘米的距离。 她稍稍往前凑一些,或者是他稍微低一下头,就可以吻到她的唇。 差那么一点点,顾清歌以为他就要吻上来了。 吓得急忙又退回去,整个人贴在门板上,活像案板上的肉。 现在霍建亭是刀俎,她是鱼肉。 只有挨宰的份儿。 “爸爸那里有护士照顾着,不急…” 顾清歌立时觉得天空乌云密布。 “总让别人照顾不好…” 又一次想起身离开,霍建亭偏偏就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刚才霍建声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别有深意。 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大概只有霍太太最清楚。 但是,眼下的情况是,霍太太什么都不肯说。 她越是不说出来,他就越是担心。 总有一种不安感。 他总觉得顾清歌离他似乎越来越远。17690100 虽然此刻她人就在他眼前,但她的心,距离他至少在一万光年的距离以上。 “霍建声最后跟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黑眸落在顾清歌的脸上,连她眨眼晴的动作都不放过。 顾清歌心里颤三颤。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垂眸的瞬间,她又抬起眼。 晶亮亮的眸子对上霍建亭如墨的眼。 “没什么…” “他只是建议我离开落魄的霍家…” 清亮的眼神看向霍建亭,找不出丝毫破绽来。 霍建亭表情僵硬,连呼吸都是一滞。 圈住顾清歌的手臂突然就收了回来。 “落魄的霍家?” 慢慢在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才发现,其实,心间早已晦涩不堪。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仅仅是听到“离开”那两个字,他的心便开始心跳不稳。 一直以来,他习惯了被顾清歌照顾,习惯了被她仰视,习惯了这个女人站在角落里,默默的关注他,等待他的样子。 如果她离开,会是什么样子? 心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剜了一下,死命的疼,仿佛不疼到底就不罢休似的。 “你…怎么考虑的?” 头一次,霍建亭发现说话竟然也会变得困难。 看到霍建亭的胳膊离开,顾清歌有一种解脱的舒逸感。 再被霍建亭这样看下去,她真的怕自己会露馅。 有些东西,虽然深藏在心底,却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悉眼去熟眼。 她站在那里,垂着眼,不敢去看霍建亭。 如果霍建声对霍家所有的报复都来源于她的话,去找霍建声,让他停止对霍家的报复,不施为一个理由。 这样一来,霍建亭娶夏晴,凭借副市长的权利,霍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而霍建声也不会再找霍家的麻烦,的确是一件两全齐美的事。 反正霍建亭不爱自己,牺牲一下又何妨? 她挺直了腰身,笔直的站在那里,看向霍建亭。 “霍建亭,你爱过我吗?” 霍建亭一愣。 爱过? 说爱,是不是太早了? 如今的他对顾清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绪。 说不爱? 可他偏偏又那么在乎她。 许多从前不曾做过的事,都在她身上做了。 比如,在大庭广众之下唱肉麻的情歌给她听,送她玫瑰花。 会因为她的微笑而不自觉的变得心情大好。 也会因她的失落而觉得心情郁闷。 会因为吃到她做的饭菜而兴奋,也会因为吃不到她做的菜而失落。 这个女人,总是那么轻易的左右他的情绪。 这在以前,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 包括夏楠在内,也不会让他这么的失控过。 霍建亭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想不到答案。 顾清歌合了合眼。 顾清歌,算了吧。 霍建亭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冷落你三年。 林小陌说的对,如果他爱你,早在三年前就爱上你了,不会等到现在。 前一段时间,夏晴不过是提了一下“夏楠”的名字,他就失控的跑进洗手间,把她一个人丢在会场里。 他的书房里,到现在摆放的还是夏楠的东西。 夏楠的照片围满了他的书房。 哭的,笑的,开心的,伤心的… 三年来,他甚至没有和自己拍过一张合照。 连结婚证都没有的婚姻,是婚姻吗? 顾清歌,答案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却固执的想要得到些什么。 还是忍不住仰起脸,再一次问他。 “霍建亭,你爱过我吗?” “哪怕是一点点?” 极力隐藏起自己的失落,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男人。 霍建亭,如果你说爱,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 如果你说不爱… 我… 立刻转身,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她不敢垂眼,生生的张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垂着头的男人。 她怕… 怕一眨眼,汹涌而出的眼泪就会掉下来。 爱? 不爱? 霍建亭无法回答。 只是垂着头站在那里,紧紧望着自己的脚尖。 爱顾清歌吗? 他不知道。 如果不爱,他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心思逗她开心? 为什么不喜欢见到她伤心? 爱吗? 如果爱,那爱一个人又是什么感觉? 顾清歌的问题,迟迟得不到回答。 她只觉得自己好悲哀。 交付了身心,得到的是什么? 连一点爱都没有的爱情。 只有一方付出的爱情,是爱情吗? 顾清歌,你清醒一点吧。 霍建亭他根本就没有爱过你。 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搅成了一团,疼得厉害。 挤到了嗓子眼儿的疼痛把千言万语生生压下去。 她错身,迈开步子,往霍建声消失的方向走过去。 霍建亭,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我走到这条巷子的尽头,你追过来,我就跟你回去。 她尽量让自己走的慢一些。 光线越来越强,离巷子的出口越来越近。 只差一步,就可以迈出这个巷子。 霍建亭,只差一步,我就会离开你… 你… 会追过来吗? 你会有一点点在乎顾清歌吗? 脚步似乎很理解主人,越发的慢下来。 只可惜,在它停顿了十几秒钟以后,主人还是勇敢的迈了出去。 霍建亭,出了这条巷子,我们就是陌生人。 一… 二… 三… 走出巷子,霍建亭果然没有追过来。 眼泪成串的掉下来,她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忘了吧… 忘了吧… 心上某处空了一块,五脏六腑刀绞一般的痛。 她却已经麻木。 痛吧… 切身的痛过了,才会忘记那个人。 忘记你曾经爱过的… 忘记曾经不应该爱的人… 顾清歌,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不要再回头。 不回头… 阳春三月的太阳,明明那么温暖。 她的心,却一片冰凉。 整个人都是空的。 她机械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终究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顾清歌一走,霍建亭就后悔了。 他想说他在乎,想说不希望她离开自己。 可是,他被人挡住了去路。 夏晴带着十几个黑衣保镖出现在他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没有叫顾清歌,布满血丝的双眸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夏晴,让开!” 心烦意乱。 他只想追上顾清歌,留住她。 抬眼再望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这条巷子,连一个背影都没给他留下。 心上一空。 仿佛珍爱多年的宝贝被人拿走了一般。 天气很好。 夏晴穿一件玫红色的风衣,里面是黑色的连衣长裙,配一双米色的高筒长靴,化着淡淡的妆,看上去,精神很好。 站在霍建亭跟前,和十几个保镖一起挡住霍建亭的去路。 “建亭,你这是什么话?” “我好心来看你,你却要我让开,你不觉得未免太没礼貌了吗?” 现在的夏晴,心情很好。 如今的霍家落魄成这样,正是她想看到的。 只要霍建亭肯娶她,她立刻让霍家恢复原样儿。 霍建声和她通了电话,今天晚上十二点一过,顾清歌就是霍建声的人。 就算霍建亭再不舍得,也不会容忍顾清歌给他戴绿帽子吧? 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把霍建亭和顾清歌隔开。 只要他们不见面。 她有的是机会和手段让霍建亭屈服。1ce0c。 “夏晴,你很讨厌!” 霍建亭皱眉。 他很生气,如果这帮人还死缠着他不放手的话,他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我警告你,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再惹我,我不排除连你一起打!” 夏晴突然就笑了。 像一朵玫红色的花。 扭着身子朝霍建亭又靠近几步,呼吸凑在他的唇畔。 “其实,我更喜欢你在床/上打我…” 妖娆的眼神,带着媚惑,格外蛊惑人心。 霍建亭却无心理会她,伸手一拔,夏晴就被他推到了身后。 指交节被他压的“嘎嘎”作响,朝着排成一排的保镖就打了过去。 这会儿的霍建亭一肚子恼火,正愁无处发泄。 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这帮保镖的身上。 保镖们被重重撂倒,摔得眦牙裂嘴,捂着身上被霍建亭打过的地方,唉声叹气。 夏晴看这架势,气得直骂:“没用的蠢材!” “你们十几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吗?!” 保镖们一个个不敢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再一次冲上去。 其中有一个保镖,趁着霍建亭不注意,拿出一方手帕在霍建亭鼻尖处挥了挥。 很快,霍建亭的拳头就失去了效力。 渐渐的,他越发觉得体力不济。 眼前一片又一片的模糊。 不好! 有人冲他使了迷/药! 当他发觉以后,才知道晚了。 挥出去的拳头越来越没有力气,眼前的黑暗越来越大,渐渐把他吞噬。 慢慢的,保镖们一个个离他远去,只剩下他一个人机械的挥舞着拳头。 很快,霍建亭就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夏晴抬眼看向那个保镖。 “怎么回事?” “你把人弄死了,我要个死人做什么?!” 那名保镖擦着嘴角的血,一边献宝似的对夏晴道:“大小姐放心,这是迷/药,死不了人的。” “最多就是让他两个小时之内一动不动而已。” 夏晴点头。 “做的好!” “回头我会额外奖励你!” 保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谢大小姐。” 夏晴还是有些不放心,上前查看了一下霍建亭。 呼吸正常。 还好。 “把他抬上我的车,带到漱园去。” 一群人靠近霍建亭,“是。” 很快,一大群黑衣保镖带着昏迷不醒的霍建亭就消失在小小的巷子里。 原本很是热闹的小巷子,一下子又变得安静起来。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 时光流转。 时间从早晨已然转到了下午。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懒洋洋的透过窗户照在沉睡的男人身上。 男人生的很是好看。 朗眉星目,眉脚下带着一颗朱色的小痣。 虽然还带着新生的胡茬儿,却丝毫不影响男人的英俊帅气。 当清冷和颓废同时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时,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自拔的沉沦。 夏晴就坐在他身旁。 细长的手指不停抚过他的眉梢。 唇角。 她已经洗过澡了,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她只穿一件单薄的浴袍,胳膊稍稍移动一些,就会露出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 霍建亭还没有醒。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还限在沉睡里。 丝毫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原本端着高脚杯慢慢品尝红酒的夏晴,这会儿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洁白的床单上,熟睡的男子依旧英俊,太阳洒在他身上,泛起星星点点的光,反倒成了点缀,显得他越发如魅如惑。 夏晴有些着急。 把先前那个保镖叫了进来。 “你不是说两个小时以后你就会醒过来吗?” 那个保镖也有些纳闷,隔着夏晴望霍建亭身上看了又看。 “大小姐放心,这药对人肯定没有任何伤害。” “只不过,让人昏迷的时间长短不同而已。” “大小姐要是着急的话,我去请个医生来替他看看吧…” 夏晴凝视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几不可闻的叹了叹。 “再等等吧…” 她之所以把霍建亭弄来这里,就是不想被别人知道。 如果被父亲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霍建亭昏迷不醒的时候把他给上了。 再拍下两个人的祼/照,发给各大媒体。 她到是要看看,顾清歌凭什么再和她抢男人! 打发了保镖出去,放下手中的红酒。 又一次靠近床/上容颜如画的男子。 她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修长的指尖伸向霍建亭衬衫上的扣子。 “霍建亭啊霍建亭,你说你这男人犯不犯/贱?” “姑娘我好好的请你吃敬酒,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一再的羞辱我…” “今儿我到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力气反抗我?” 指尖麻利的解开第一颗扣子,已然露出霍建亭壮实的胸膛。 夏晴看着,不由得一阵欢喜。 “早知道你这男人身材这么好,我才不把你让给夏楠呢!” “那个时候,如果我早一点动手,你肯定是我的…” 指尖继续下滑。 解开霍建亭的第二个扣子。 第三个扣子。 .. 爱情的两端的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解到第四颗扣子的时候,霍建亭麦色的壮实胸膛便暴露在夏晴的视线里。 她一直都知道霍建亭的身材很好,却不想,竟然好到让女人抓狂。 仅仅是看到他精硕的腹肌的那一刻,她的一颗心便似飞上了云端一般。 美色当前,但她并没有忘记正事。 拔开自己的浴袍,凑近霍建亭的脸,将两人半/祼着相偎在一起的场景拍下来。 手机屏幕不大,仅容得下她和他两个人的头。 因为没有衣物的遮掩,倒更像是两个人完事儿以后在休息的状态。 点开通讯录,找到顾清歌的名字,按下发送键。 夏晴很满意的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此时的霍建亭由于迷/药的作用还没有转醒,依旧沉睡着。 夏晴想了想,转身走到一旁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来。 红褐色的液体流进晶莹剔透的酒杯里,带着妖娆的红色,她从旁边拿出一片药,沉到酒杯里,轻轻摇晃酒杯,看着那片药最终化为乌有,彻底融化在酒杯里。 阳光很好,依旧暖暖的洒在床单上的男人身上。 他的睫毛动了动。 很快,他便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家里。 眼睛眯成一条缝,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却不想,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夏晴正微笑着看着他。 “你醒了?” 鲜艳欲滴的红唇就贴在霍建亭的唇畔。 霍建亭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察觉到对方是夏晴,脑子里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画面,立刻跳起来,离夏晴远一些。 看到他见到自己如同见了鬼一般的反应,夏晴皱皱眉。 “怎么?” “看到我有那么恐怖吗?” 霍建亭已然发现了身上的衬衫被解开。 大片的麦色肌肤露在夏晴跟前。 锐利的眸子堪堪划过夏晴的脸。 “夏晴,你是个女人,女人要自重,你懂不懂?” 夏晴不怒反笑。 “建亭,你不用怕,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请你来,不过是想你好好的陪我喝一杯罢了…” 摇摇杯中的红酒,朝着霍建亭递过去。 霍建亭却嗅到不股不详的感觉。 “这么大费周章的请我来,就为了跟我喝一杯酒?” 她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见到他疑惑不相信的神情,夏晴还是维持着笑脸。 酒杯又一次递到霍建亭跟前。 “我说是,就一定是…” 霍建亭越发觉得她有问题。 他身上迷/药的效力还没有完全褪去,四肢多多少少还有些发软,看东西都是带着重影儿的。 在夏晴身上,他学会一点,永远不要相信这个女人。 她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掩饰她对你的觊觎。 夏晴的眼神凝在那杯酒上。 霍建亭顺着她的视线,目光也停在那杯酒上。 “好吧,那我就陪你喝一杯吧…” 他愉快的伸出手接过夏晴递来的酒。 夏晴心情很好的朝他眨眨眼睛,举起酒杯。 “干杯…” 似乎是怕霍建亭起疑心,她特意先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就在她的酒卷在舌头里没有咽下的时候,霍建亭把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 就手捡起一片大一些的玻璃碎片,一只手就捏住了夏晴的脖子。 “夏晴,别跟我玩这些东西。” “上一次酒会上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顾清歌身上,才会着了你的道儿,这一次,你还想故计重施么?” 一手扯着夏晴的头发,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片碎片,拖着夏晴往屋外走去。 夏晴顿时就白了脸。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霍建亭竟然会这样对她。 “霍建亭,你忘了是怎么答应楠楠的吗?” “你的誓言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因为迷/药的作用,霍建亭还有些使不上力气,但好在他手中有筹码。 夏晴虽然心思巧,终究却只是个弱女子。 虽然他从来不喜欢要胁别人,但这一次,他实在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夏晴,你最好不要再跟我提起楠楠!” “你不是说过了吗?” “他是夏长河的亲生女儿,那也就是说,她不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 “昔日,我念着她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才什么都让她满意。” “既然她不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我也就没有必要再替她做些什么了…” 夏晴一愣。 只怪自己当时太过沉不住气。 那一次,她实在是气到无以复加,原以为只要这么说了,霍建亭放在夏楠身上的心思就会小一些。 却不想,半路上又杀出来一个顾清歌。 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就不应该告诉他这件事。 随着霍建亭拽着夏晴的头发走出房间。 一群黑衣保镖也就围了上来。 夏晴和霍建亭被围在圈中间,一步一步向外挪动着。 “霍建亭,我爱你,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爱你…”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霍建亭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拖着夏晴向漱园的大门走去。 从他和顾清歌分开到现在,至少过去了四个小时,如果霍建亭想对她做什么,他真的怕来不及赶到。 保镖人多势众,却也害怕霍建亭。 这男人手上的玻璃碎片就放在夏晴的大动脉上,只要他稍微一用力,他们忙活这么大半天的工资可就全没了。 霍建亭一边机警的向外走着,一边回答夏晴的问题。 “夏晴,你爱的从来不是我…” “你需要的,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心而已…” “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你想占有我,而我却不被你征服而已…” “一旦哪天我被你征服了,也不过是就被人随手丢弃的玩具而已…” 夏晴的瞳孔急骤收缩。 “霍建亭,不如我们打个赌。” “如果你敢划下去这一刀,说明你对我没有任何感情,我放你走…” “但如果你舍不得,就说明你对我有感情,今天,你必须留下陪我!” “怎么样?” “这个赌,你敢不敢应赌!” 夏晴的话音还未落下,霍建亭的玻璃碎片便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 殷红的血顺着脖子流下来,染红了透明的玻璃片。 夏晴睁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着这个冷漠如霜的男人。 生凭第一次扬起一股挫败感。 “连顾清歌那样的货色你都要,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夏晴有些恼羞成怒,含泪看向霍建亭。 霍建亭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顾清歌也许出身卑微,但她的灵魂,比你高尚一百倍,一千倍…” 保镖们越发的不敢靠近霍建亭和夏晴。 夏晴还是不甘心,奋力挣扎。 奈何,这一次,霍建亭是铁了心要拿她当人质。 快到别墅大门口的时候,夏晴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了,就势坐在地上,哪怕是霍建亭用力扯她的头发,她也不肯起来。 霍建亭的掌心里已经落了不少黑色的长发,但他仍然没有放开夏晴。 夏晴脖子上的血还在殷殷的流着,美目里也充满哀伤。 “叫他们弄辆车来!” 霍建亭用力一扯。 夏晴疼得眼泪掉下来。 沉默半晌之后,她还是按着霍建亭的话,让保镖备了车。 黑色的轿车在霍建亭和夏晴身旁停下来。 霍建亭打开右边的车门,拖着夏晴,从副驾驶位子转到驾驶座上。 夏晴还想挣扎,他直接把她敲晕了过去。 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去,很快就上了大道。 身后是夏晴的保镖追过来。 霍建亭看了看周围的路况,迅速把车汇入长长的车海中。 他的车技很好,很快便将那些保镖远远甩在身后。 由于平素良好的训练,让他养成了警惕极高的好习惯。 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巷子口,他把车停下来,自己则是下了车,步行离开。 淹没在滚滚人潮中。 不是他要弃车而行,现如今的车子里都有gps定位,他是怕那帮狼狗找上他。 即便他们把他抓回去也无所谓,大不了,他再花点时间逃出来就是了。 只不过,这样耽误下去,恐怕他要再找到顾清歌,可就更难了。 夏晴一直晕晕的躺在车里,因为只穿着睡袍,胸前大片的纷嫩祼露在阳光下。 不远处,有那么几个不害怕的小混混跑过来,试图一亲芳泽。 可惜的是,这车门上了锁,锁的紧紧的,无法打开。 偏有那些不信邪的人,砸开了车窗,朝着那两朵粉蜜色就把唇凑了过去。 色胆包天的男人钻进车里,看着眼前的尤物,哪里还有思考能力。 保镖们的车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夏晴玉/体/横/陈被陌生男子抚摸的场面。1cmt4。 因为一直没有听到主人的声音,他们误以为车内的男人是霍建亭。 于是,一个个转过身去,背对着车子,把空间留给夏晴和“霍建亭”。 湿热的感觉让眩晕中的夏晴渐渐转醒。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畅快,还有些酥麻。 她甚至以为对方是霍建亭。 睁开眼睛再看时,才发现,只不过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把他给我拖出去…” 她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保镖们这才反应过来,把那个混混拖出车外,暴揍一顿,扔到路旁。 发生这种大乌龙,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到是夏晴。 整理好衣衫下了车,恨恨的诅咒着。 “霍建亭,你喜欢顾清歌不是吗?” “这一次,我就要你心痛到死!” 霍建亭一直朝着医院赶过去。 下意识里,他觉得,这个时候,顾清歌应该在医院里陪着父亲。 快到医院的时候,他看到一家珠宝店。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顾清歌口袋里看到的红色丝绒小盒子。 里面装的应该是戒指吧? 结婚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送过霍太太戒指,似乎有点不太合乎情理。 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迈进珠宝店。 转来转去,看了半天,戒指都在五位数以上,而他口袋里的钱,也不过就两千多块。 这两千多块还是王三五给他的。 想起王三五,不由得又是一阵唏嘘。 这辈子,能有这样的兄弟,就算是战死在战场上,也没什么可惜得了吧? 看了半天,最后在一枚价格是三千多的很普通的指环前停下来。 似乎,这枚戒指是整个店里最便宜的戒指。 这样的戒指,她会喜欢吗? 不过,他到是从来没见过她带戒指。 她的手又细又长,带上戒指一定很好看吧? 想像着她的指尖戴上这枚戒指的样子。 他不禁有些心动了。 服务员在一旁劝了又劝,他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到亭在一颗。 口袋里不过两千多块,连这个最便宜的戒指都买不起。 朝着报务员抱歉的笑笑,带着歉意,他走出了珠宝店的门。 曾几何时,意气风发的霍建亭竟然也会为了钱发愁。 他步履蹒跚的离开珠宝店,来到附近一个小小的广场上坐下来。 太阳已经隐没在云层里,也不过是下午的五点钟,天却已然完全黑了下来。 路灯还没有亮起来,他坐在木制的长椅上,抽着烟。 把寂廖和落寞留给背后的冬青。 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送顾清歌一枚戒指。 之前他大富大贵的时候没有送过她任何东西,以后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不如,就用这枚戒指算做是他补偿之前亏欠她的吧。 可是钱呢? 买戒指的钱从哪里来呢? 顾清歌,我要用这枚戒指向你求婚。 你说,好不好? 说做就做,先去弄点钱来用用,把戒指买下来。 雷厉风行的霍建亭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下来的事,便很难再去改变。 打定了主意,他扔掉燃着的香烟,狠狠踩熄了烟头,起身向远处走去。 至于钱的话… 还没走出几步远,就见圆形的喷泉水池旁围着好几个人。 中间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在吆喝,“哎,你们有人卖血吗?” “两百毫升三百块…” 他旁边围着几个人,却没有一个吱声。 沉默了一会儿,那个人又喊:“四百块…四百块啦…” “卖不卖?” 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站出来,认真的问他:“你说的是真的?” 尖嘴猴腮的人急忙点头:“那还能有假?” “只要你们跟我去,我保证不会亏待你们…” 年轻人似乎动了心,咬咬牙。 “好吧,我们跟你走…” 又有两个人走过来,加入他们的行列。 “也算我们俩一份儿…” 霍建亭眼前一亮,跟着站在最后,淡淡的道:“也算我一个…” 尖嘴猴腮的人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朝着几个人挥了挥手。 “走吧…” 一行七个人,跟在尖嘴猴腮的人身后,朝着一个漆黑的小巷子走去。 广场的另一侧,顾清歌正坐的那里。 她茫然的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始终不知道落脚点在哪里。 家,已经没有了… 霍建亭,她也终将失去… 到底还剩下些什么? 天下之大,却终是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伤心已然没有用,缅怀终将逝去的爱情没有意义,连哭都成了奢侈。 整整一个白天,她把自己缩在最角落里冰冷的石凳子上,望着天空发呆。 关于以后,她来不及多想,唯一想做的,就是希望那个人幸福。 恍惚暗淡的灯光下,她似乎看到了霍建亭的背影。 是他吗? 虽然不太敢确定,但那套衣服却是眼熟的紧。 不自觉的,还是远远的跟在他身后。 仿佛被鬼附身一般的跟着。 像是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越发觉得那人就是霍建亭,只不过不太敢确定他要做什么而已。 既然知道是他,又在这种偏僻的小巷子里,她怎么能不担心? 霍建亭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不敢跟的太近,小巷子里的路又不平坦,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17722642 霍建亭很机警,总是不时的回头四处望。 她生怕被他发现,跟的也就越来越远。 再一个转身的工夫,霍建亭已然不见了踪影。 她不知道霍建亭拐进了哪个门户里,只好探着头沿着来时的路,一家一家去找。 一个私人诊所里,采血的护士正在替前来的青年准备采血袋。 黄色的像胶皮条扎紧那个青年的上臂时,他突然叫了起来。 “喂,你们这里采血都不消毒的吗?” 护士却像没事人一般,“哪来哪么多规矩啊?”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针孔吗?又不会死人!” 年轻人还想再辩解些什么,尖嘴猴腮的那个人走过来。 “小伙子,你到别处去,二百毫升血最多卖到三百块,我这里可是四百块呢…” 青年咬咬牙,“我不卖了…” 解下橡胶带,便走了出去。 “我可不想被感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 很快,又有两个人走了。 原本一共来了七个人,这会儿,只剩下三个人。 小护士有些不耐烦的把针扔在了桌上,“你们三个要是有意见,也走吧!” 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到小护士跟前。 “这位大姐,您别生气,他们不卖了,我们还要卖呢...” “我老婆病了,家里等着用钱呢…” 那人一边说,一边看向霍建亭。 “大兄弟,我看你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也来卖这个?” “要是你父母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霍建亭喉头动了动。 半天挤出一句话来,“大哥,我父亲病了…” 那人点点头,干涸的眼睛看霍建亭一眼,拍拍他的肩膀。 “大兄弟,不用怕,就一会儿,忍过去,就好了…” 护士已经替他扎紧了橡胶带,正在找着血管。 一针戳下去,很快空瘪的采血袋里便注入了鲜红色的血液。 渐升渐满。 当刻度显示到了四百的时候,小护士准备拔针,霍建亭却阻止了她。 “抽六百毫升…” 小护士一愣。 “这位先生,不可以这样的,采血一次最多只能采四百毫升,你这样会没命的…” 霍建亭却是摁住了她的手。 “听我的!” 他话语中流露出来的凌厉让小护士没有再继续阻止。 “先生,你不能这么做的…” 霍建亭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采血袋里的刻度。 小护士大约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气质好,人长的又好看,又没有架子。 “这位先生,您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我也没办法。” “不过,等会儿您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身体才行…” 大约是觉得这好看的男子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小护士显得格外用心,连带着伤口和器具一起消了毒。 “先生,我这里有几块糖果,等下出去,您如果晕的话,就吃几颗。” 霍建亭接过糖果,放进口袋里,眼神却还是落在采血袋上。 直到鲜红的血浆升到六百,他才放开护士摁在他静脉上的手。 尖嘴猴腮的人走过来,把钱算给他。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 一旁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休息,朝他摆摆手。 “大兄弟,到这儿来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再走…” “刚刚被抽了那么多的血,身子虚,过会才能出去。” 霍建亭似乎很累,干裂的嘴唇已然起了皮,脸上泛着白,却还是很好看的坐下来,闭上了眼睛。 顾清歌站在小诊所的水泥柱旁,紧紧咬住下唇,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霍建亭… 霍建亭,你怎么可以这么糟蹋你自己? 霍建亭… 这一刻,她多想冲出去,紧紧抱着他。 多想把那六百毫升的血再次注入到他体内。 可是,她不能… 霍建亭那样的人,自尊心极高,她不能就这样跑过去… 心上那一块疼的厉害,她只能让自己忍着。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接受这一幕的,只是机械的对着大脑下达了命令。 趁着霍建亭闭眼睛的工夫,她从小诊所的门前跑开,一路跑到小巷子深处。 去摸自己的手机。 手机没有带。 她只好找了部公用电话。 仿佛做贼一般,胡乱的拔着电话号码。 却一次又一次没有拔对正确的号码。 眼泪掉的越发的凶起来。 手越发的颤抖。 一旁的老板见她不对劲,好心的替她拔了号码。 “霍建声吗?” “我是顾清歌。” “我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颤抖的手终于握不住电话,哗啦啦掉下来。 她像个疯子一样的又去把电话捡起来,拼命抱在怀里。 眼泪却早已流成了河。 .. 一人个人的表白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刚才的那一幕烙在她的脑海里,就像是烧的红红的烙铁落在她心口上一样。 整颗心被炭化。 一点一点研成了灰。 霍建亭,你怎么可以这样? 霍建亭,我怎么忍心看你这般落魄委曲? 哪怕是我去卖血,我都不会让你去。 霍建亭,你怎么舍得这样的对待你自己? 你是顾清歌的心头宝,别说是抽六百毫升的血,就算是打你一下,我都会心疼半天。 可是你… 你怎么忍心这样待你自己? 霍建声的目标是我,不是霍家。 我不要你替我背负这么重的负担… 霍建亭… 霍建亭… 她唯一剩下的意识,就是紧紧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如春风一般在嘴角里散开,仅仅是念着那个名字,都觉得风是轻的。 她哭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如果只要她去找霍建声,跟了他,就可以解决这所有的痛苦,那何不让她一人承担这一切? 既然霍建声要的只是顾清歌,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放过其他人? “霍建声,说好的,只要我过去,你立刻放过霍家!” 电话另一端的霍建声心情很好。 一边摇晃关高脚杯,一边微笑。 “小宝贝儿,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肯嫁给我,成为我的女人,我一定不会为难霍家的!” 顾清歌两排牙齿不停的打颤,发出“格格”的声响。 “那好,今晚十二点整,我会去帝皇大酒店四十三楼找你!” “叫你的狗/腿们擦亮眼睛,不要挡着我的路,免得你说我迟到!” 霍建亭在另一端吹起口哨。 “很好。” “小宝贝儿,我很期待我们的第一夜哦…” 他说的暧昧深长,顾清歌却已经没有心思去听。 挂断了电话以后,她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虚脱了一般。 瘫坐在地上,半天起不得身。 风呼呼的刮在脸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割着她的心一般。 脖子里有湿凉的东西掉下来。 顾清歌抬头。 下雨了。 小店的老板娘不忍看她这副狼狈相,走出来,把她扶起来。 “丫头,别哭了,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顾清歌起身,告别了老板娘,向远处走去。 雨沥沥的下着,落在她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如果她和霍建亭注定走不到一起,那就让她来替这一切买单吧…17722633 于生存而言,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霍建声稀罕她这副皮囊,如果能平息这场纷乱,给了他便是。 反正,顾清歌从来都是一个人。 不会有心在乎… 也不会有人心疼… 就当她是自己找了个心疼自己的男人吧… 兜兜转转,绕了大半天,她才走出小巷子。 出来的时候,路灯已然亮了起来。 脚步不稳,扶着一旁的墙,她才勉强站住身体。 一抬头,看到前方的光线下,霍建亭正走着。 似乎是累了,他在一旁的水泥路牙子上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来。 剥开了糖果纸,把糖果塞进嘴里。 干裂的嘴唇经不住他的蹂/躏,有血珠滚出来。 他却只是不在意的舔过它,再咽回到喉咙里。 又坐了一会儿,他扶着路牙子站起来,慢慢的向前走着。 他走的很慢。 慢得像是老头儿在走路,却还是挺直了腰身。 凄凉的冷风吹过,扬起他风衣的一角,露出他单薄的衬衫。 明明那么高大英挺的男人,却瘦的让人心疼。 顾清歌把自己藏在黑暗里,默默的注视着那个男人走进珠宝店。 他很快就走出来,手上拎着一个白色的纸袋。 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以后,他把纸袋扔掉,拿出一个红色的丝绒小盒子,放进西裤口袋里。 顾清歌就这样远远的跟着他。 一直目送他走进医院的大门。 她不敢进去,更怕面对霍建亭。 有些事,她明明知道,却还要假装不知道。 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只有她自己明白。 一分一秒辗过她的心脏,时间就是这样爬过她心上的痛痕。 她扶着墙,佝偻着身子站在那里,望着霍建亭远去的背影。 久久。 霍建亭的脸色不太好,却还是走进了父亲的病房。 顾清歌不在。 病房里只有王三五和霍婉菁。 此时的霍婉菁已然梳洗过,正坐在霍天齐的身旁握着霍天齐毫无知觉的手。 “爸,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压在她心头的,只有悔恨和懊恼。 她恨自己不应该做出那样违背良心的事,又恨自己跟霍建声那样的人搅在一起。 见霍建亭进来,王三五立刻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 “头儿,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霍建亭眉心里是掩不住的疲倦,他捏着眉心。 “被夏晴的人盯上了,他们给我下了迷/药,好在我跑的快…” 王三五仔细检查了一下他,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不适,这才放下心来。 “头儿,兄弟们听说你不是老大了,一个个都脱离了组织,非要跟着你混。” “这不,我不拦住,他们一个个都在外头等着见您呢…” 霍建亭一愣。 “你们这是做什么?” “放着大好的前途都不要了?” 王三五耸耸肩。 “他们说您这次太憋屈,咽不下这口气。” “上头不让您回去,他们也不干了…” 霍建亭深吸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半晌。 “叫他们都进来吧…” 很快,一窝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来,一个个朝着霍建亭敬礼。 霍建亭回敬他们一个军礼,直起身来,站在一帮身着迷彩的年轻人跟前。 一群年轻人见到霍建亭,仿佛见了亲人一般,眼眶中都凝着泪。 “头儿…” 说不感动是假的。 特别是在你落魄的时候,还有这么多的人支持着你。 霍建亭喉咙滚了三滚。 原本还想说让他们离开的话,却在见到红眼眶的时候,又咽了回去。 霍婉菁几时见过这种阵势。 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看着霍建亭。 “建亭,你是…” 王三五急忙把她拉到一旁,示意她不要出声。 霍建亭环视这帮兄弟,咬了咬牙齿。 “你们不应该来的…” “我们打下的胜利果实,你们要拱手让给那个政委吗?” 其中一个士兵出列,向霍建亭敬礼。 “报告头儿,我们基地的兄弟们全部解散了,没有你在,我们就不是m组织…” “这会儿,整个基地,只剩下他一个政委,连炊事员都收拾东西回家了。” “我们觉得头儿这里一定需要帮忙,所以我们过来,轮流替您照顾老爷子。” 胸腔里又是一阵酸涩。才就样点让。 一张张可爱的笑脸盯着他,“头儿,您就让我们留下帮您吧…” 拒绝的话,霍建亭说不出口。 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到最后,他唯一能说的,只剩下“谢谢”两个字。 这就是他霍建亭带出来的兵。 正义面前,决不低头。 好样儿的! 他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替自己打气。 “兄弟们,谢谢你们,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陷害霍家的幕后黑手,他一定会挖出来! 不管霍建亭怎么劝,这帮兄弟始终不肯答应回去,无奈之下,霍建亭只好安排王三五来管理这件事。 他自己则是走到霍婉菁跟前。 “说说吧,报纸上那组吸毒照片怎么回事?” 霍建亭明锐的眼神落在霍婉菁的脸上,不过是被他一看,霍婉菁顿时觉得,无所遁形。 那一场恶梦突然又在眼前翻涌,她不可抑制的瑟瑟发抖。 “是霍建声…” “他打我…” “逼我…” 她卷起自己的衣袖,把累累伤痕暴露在霍建亭的视线里。 “这些,统统都是他打的…” 原本白嫩的胳膊上,青青紫紫,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还有许多是烟头烫伤。 霍建亭不由得叹息。 对于霍婉菁,他虽然没什么感情,但至少叫了几十年的姐姐… 虽然这个女人心肠坏,爱算计别人,可她们毕竟在一起生活过三十几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饶是霍建亭这样身经百战的人,看过霍婉菁身上的伤痕,还是不由得心疼起来。 “婉菁,如果我需要对你身上的伤痕进行拍照,以此来澄清霍家人不是自愿吸毒的,你同意吗?” 霍婉菁重重点头。 相比霍建声那个魔鬼,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霍建声除了打她,逼她吸毒之外,还让他那帮狗腿们侮辱她。 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全方位伺候她,虽然她表面上还是女人,可有些东西,已然早就失去了它的作用。 不知道有多少个男人在她身上骑过,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品尝过那片朱唇的味道。 堂堂霍家的二小姐,如今,早已是衰败不堪的残花败柳了。 即使霍建亭不借用他身上的伤痕,霍建声那里的那些照片,也足以毁掉她。 “拍吧,没关系的…” 她抹干净脸上的泪痕,乖乖蹲在墙角里,把身上的伤痕呈现出来。 照片拍完之后,霍婉菁没有任何做作,拉好衣服站起来,看向霍建亭。 “建亭,霍家的事跟我脱不了干系,既然他们可以炒作我吸毒,那么我戒毒,是不是可以帮助霍家?” 霍建亭凝眸。 这个昔日骄横拔扈的女人,如今已然毫无半天强势。 他点头,晦涩艰难的叫她:“二姐,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呆在戒毒所里?” 霍婉菁的眼神里爬满伤楚。 “建亭,这是我最好的归宿…” “不是吗?” “只有在那个地方,才不会有人歧视我…” “我才不会觉得自己比别人脏…” 眼泪在眼眶里升腾,她却笑魇如花。 “记得替我告诉爸爸,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 “我会好好改正自己,让自己配得上霍天齐的女儿那个称呼…” “毕竟,我犯下的错太多…” 说话间,她已经拉好衣服,来到霍天齐的病床前。 “爸爸,虽然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但我一直视您为我的亲生父亲…” “那些使小性子的事儿,我以后都不会再做,再惹您生气了…” “爸爸,您保重…” 霍婉菁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换上如花一般的笑容,视线又一次落在霍建亭身上。 “建亭,好好对待清歌,她是个值得你爱的女人…” 不等霍建亭开口,她已然离开病房,跟着等候在病房外的法院工作人员离开。 她回眸,朝着霍建亭微笑。 关于霍婉菁的记忆,也许永远都停留在那一刹那间吧… 经历过更悲惨、更伤心的事,才会懂得别人的不容易。 如今的霍婉菁,竟然能这样做,委实让霍建亭感动。 霍家的人,果然个个都是好样儿的。 灯火阑珊,夜雨未歇。 夜色沉沉。 顾清歌却始终没有出现。 霍建亭的疑虑越来越多。1cmsv。 突然想起霍婉菁的话。 虽然不知道霍建声和顾清歌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有一个时间她记得清清楚楚,今天晚上的十二点。 如今,离十二点已经剩下不到两个小时,那个女人会在哪里? 把父亲交其中一个士兵,他走出病房,去寻找顾清歌。 雨依旧没有停,沥沥的下着,虽然不大,却足够冷。 想到她的关节炎,霍建亭的脚步越发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血抽掉的多了,他有一种眩晕感。 扶住一旁的树站住身形,休息了一会儿。 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塞进嘴里。 还是有些喘,但是和顾清歌比起来,没什么比她重要。 如今的霍建亭,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顾清歌。 也不过就是一天没见到她而已,心上却仿佛已经沧桑了万年。 不得不承认,顾清歌对于他的影响力是巨大的。 一颗心向谷底沉去。 顾清歌,你会在哪里? 他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拔打顾清歌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许是他打的多了,电话关机了。 一想到顾清歌和霍建声在一起的画面,他就觉得心被揪起来,生生的被人扯着。 一片又一片的疼痛。 如果顾清歌和霍建声在一起了,他该怎么办? 他四处寻找,在空旷寂静的冬夜里,寻找着那抹属于他的温暖。 如果说之前霍建亭的心是冷的,已经死掉了。 那么,顾清歌是给他温暖的那个人,令他的心死而复生。 新生的感觉很好。 可是,找不到霍太太的感觉,很不好。 雨已然淋湿了他的发,他的眉眼,却还是没有顾清歌的踪影。 离十二点只剩下不到四十分钟了,那个女人,到底会在哪里? 又一阵的眩晕感涌上来,霍建亭不得不停下来,扶住一旁的树休息。 他张大的嘴巴用力呼吸着。 清亮如墨的眸子却还是在四处寻找着那抹身影。 她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已然全部找遍,却始终没有她的影子。 顾清歌,你就准备这样消失在我生命里吗? 他突然想到一个地方。 拦了出租车,便直朝着那里赶去。 “师傅,麻烦您快一点…”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看着头发和眉眼都是雨水的霍建亭,微微一笑。 “年轻人,你一直在这附近转悠,找人呢?” 霍建亭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找你女朋友呢吧?”司机笑的一脸八卦。 霍建亭想了想,吐出两个字。 “老婆…” 那司机的眉眼笑的越发开了。 “年轻人,我告诉你,这女人啊,是用来疼的,你没事多哄哄她,她就不会跟你闹别扭了。” 女人是用来疼的。 这话以前霍建声也说过。 只可惜,他一味的对顾清歌冷漠,还曾经做过许许多多伤害她的事。 如果霍太太记仇,他该怎么办? 前排的司机又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唯一记得的那句话,是“女人是用来疼的”。 那他又对顾清歌做过些什么? 伤害… 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 甚至还巴不得那个女人离开她。 他的霍太太那么好,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发觉呢? 为什么他一直没有珍惜过她? 车子停下的时候,雨还没有停。 霍建亭下了车,缓缓走进去。 六年前,他曾经在这里做过一次演讲。 记得,顾清歌曾经说过,就是那次演讲,让她对霍建亭一见钟情。 能让霍太太一见钟情至死不渝的那个男人好在是自己。 如果是别人,错过了这么美丽的珍宝,他岂不是要遗憾终身? 在大门前顿了顿。 整理一下衣衫,抹去发上的雨水,他阔步走进去。 这所校园,他曾经也来过。 这里是霍太太读大学的时光。 缓步而过,似乎,他就在这里和顾清歌一同上学一般。 时光的画面辗转,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演讲室里。 当年,他就是在这个房间里,意气风发的发表着自己的高谈阔论,豪言壮语。 而那个时候,他的霍太太恰好一眼看到他。 推门。 门是虚掩的,没有上锁,他缓缓走上演讲台,站在那里,借着微弱的灯光俯视台下。 这里,是他和顾清歌最初相遇的地方。 如果没有夏楠。 也许,她真的是个很好的选择。 可是,那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夏楠,又怎么容得下别人? 现在想来,如果早点知道夏楠不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儿,他还会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站在那里,他宽厚的手掌一点点划过桌子,努力搜寻着关于顾清歌的记忆。 二十六岁。 他是风华正茂的高官。 顾清歌呢? 只有十九风吧? 应该是个黄毛小丫头。 十九岁的时候就爱上他了,那该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啊。 无论他怎样伤害她,她竟然都一直坚持了下来。 坚忍不拔的霍太太,为什么这一刻,你却要放弃了呢? 他站在演讲台上,喉头滚动。 “老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这里,我只知道,我好想你…” “脑子在想你,心在想你,到处都是你的影子,连头发也在想你…”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 “我对你不好…” “可其实你知道吗?” “我是不敢对你好。” “你像是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我孤独清冷的生命里,而习惯了黑暗的我,却始终不敢把手伸向你。” “我承诺过夏楠,这一辈子都会好好照顾她,会娶她,会庞着她,但是,我没想到,她死了…” “而你,恰恰在那个时候闯进了我的生命里。” “有人说,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才能成就一段爱情。” “而我们,是在错误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 “起先,我排斥你,处处与你为难,其实我只是想你离开…” “我在黑暗中孤独的太久,不习惯有阳光的生活…” 他站在演讲台上,指尖轻轻扣过光滑的桌面。 这里是最后他抱希望的地方。 如果霍太太不在这里。 他连唯一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放眼望去,下面成排的桌椅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独独,不见他想见的人。 “清歌,回来吧…” “我已经放不开你了…” “霍太太,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 “我们已经浪费了三年的时间,人这一生很短暂,又能有几个三年可以供我们挥霍?” “清歌,如果你在这里,就走出来,见见我,给我一个爱你、疼你的机会,好不好?” 回答他的,依旧是寂静无声。 这是有史以来,霍建亭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独独,应该听到这段话的那个人不在这里。 他有些失望的走下演讲台,离开这里。 说到底,还是他不好… 如果当初,他可以对她好一点,一定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霍建亭一离开演讲室,最后排的桌子便动了起来。 一直趴在地上的顾清歌突然从桌子下钻出来。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刚才霍建亭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 只是,他们已经被命运的洪流冲散,再也握不到彼此的手。 离十二点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她站起身,重重坐回椅子上。 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霍建亭,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动摇我的决心? 你明知道顾清歌爱你,只要你一话,哪怕是假的,她都会信以为真的。 可是你,你竟然说了这么哀伤的一段话。 她趴在桌子上,无声的哭泣着。 生怕让离开的霍建亭听到。 爱一个人很幸福。 被爱的人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 哪怕我们没有在一起相爱的时光,我依然会记得你。 爱着你。 至死方休。 门外似乎有轻微的响动。 顾清歌却什么也没听到。 .. 心酸的求求婚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哭的抽抽嗒嗒,根本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 她像条不会动的鱼一样趴在桌子上,及腰的长发散落在周身,像是黑色的海草。 疼痛一如这漫生的杂草,在她周身无尽的漫延着。 恍若凌迟一般,一刀一刀割着她脆弱的心。 刚才霍建亭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听进去又怎么样? 又能改变些什么? 霍建声给她的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从这里到帝皇酒店,也不过就十分钟的路程。 她和霍建亭之间,不过就只剩下这十分钟而已。 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抱紧膝盖。 仰望天花板。 爱情是用来缅怀的… 霍建亭,我爱你。 因为爱你,所以,我更加希望你幸福。 只有你幸福,我的心才会是甜的。 她伸出手,掏出口袋里霍建声给的那枚戒指,扔掉红色的丝绒盒子。 套在手上。 鸽子蛋大小的钻石,在稀微的灯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下一刻,有细微的脚步声传过来。 嗒… 一下一下,敲在她的耳膜上。 仿佛是越过了千山万水一般,沉重而冗长。 “清歌…” 顾清歌显然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隐在夜色里的脸,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 垂眸掩盖掉自己的哀伤,再抬眸时,连泪痕都看不出来。 她笑的宛若一朵芙蓉花。 “你…怎么来了?” 她伸出手,悄悄拭掉那滴眼泪,尽量伪装的平静无波。 霍建亭一步一步走向她。 那个蜷缩在黑暗中孤伶伶的瘦小的身影,此时看上去,是那么的耀眼。 你是我的星光。 哪怕在没有光亮的黑暗里,我依然能够将你看得清楚。 “刚才我叫你,你为什么不答应?” 他的言语很温和,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其实,他一直怀疑顾清歌就躲在下面的课桌里。 夜色太暗,他看不通透。 又实在想不出别的顾清歌会去的地方。 所以,他走出去,躲在门外,只是为了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在这里。 很显然,结果没有让他失望。 带着一身夜雨,他重新又走回来。 最害怕看见的人就在咫尺,就算再害怕,也要佯装坚强。 因为,她不愿意他看见她的眼泪。 不愿意他看见她的哀伤。 因为在地上蜷得久了,她的腿有些麻木。 膝关节那里还带着隐隐的疼痛,可她已然无法顾及。 有些踉跄的站起来,走向霍建亭所在的方向,把最美好的笑容展现给他。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因为身上带着雨的缘故,走近她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有寒意袭来。 不自觉的打个寒颤。 这个男人,在雨中跑了多久? 他身上传来的凉意一如她现在心上的凉意。 他来了又如何? 又能改变些什么? 霍建亭的发梢还带着晶莹的水滴,幽幽暗暗的灯光照在晶莹剔透的水滴上,多像天上会眨眼的星星。 可惜,今夜没有星星。 有的只是伤心的雨。 他趋步向前,靠近她,握住她冰冷的手。 “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你,我想,也许你会来这里…” 一边替她肯手,一边又垂下头去看她泛着白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 刚刚逼回去的眼泪又一次涌到眼眶里。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霍建亭,我不想再见到你…” “麻烦…” “请你离我远一点…” “可以吗?”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说出来的,只知道伤心伤肝伤脾伤肺的痛。 到处都是疼的,到处都是空的。 这具身体,早就不再听她的使唤。 连连后退,若不是扶住了身后的课桌,只怕她早就狼狈的摔倒在地上了。 霍建亭皱眉。 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女人。 此时此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婆,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 “就这么让它过去,好不好?” “我会用我的余生尽我所能来对你好…” 他以为顾清歌在为以前的事生气,压低了自己,向她道歉。 顾清歌生气,自然有她的道理。 以前种种,是他负顾清歌在先,怨不得顾清歌生气。 要打要骂都好,只要她解气就好。 顾清歌只觉得胸口越发的痛起来。 痛得缩成一团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痉/挛的更加厉害了,连皮带肉的扯着伤口,生生要撕下一块肉来。 不要再对我说这样的话… 清意鱼上根。不要再对我念念不忘… 不要让我再动摇我的决定… 喉间痛的厉害,挤不出声音来,她只好张大了嘴巴,用力呼吸。 似乎每呼吸一下,心上的痛就会随着呼出来的气淡化一些。 “霍建亭,你不要再苦苦纠缠了,好不好?” “我对你的爱,早就在你对我的伤害中消弭殆尽了…” “我现在,一点也不爱你…” “一点也不…” 最后几个字从嗓子眼儿里滑出来的时候,喉咙仿佛被割伤了一般的疼。 明明灭灭的光影里,看不清霍建亭的脸。 只能感觉到他无声的颤抖。 他站在距离她不过一米远的地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如风中的落叶一般。 强悍如霍建亭,几时有过这样的表情? 赤目如血。 眸底的哀伤化为戾血,紧紧盯着那个快要站不住的女人。 “你不爱我了?” 他的声音很轻。 轻得就像是这屋外的风。 却一字一字那么清晰的落在顾清歌的心上。 仿佛有人正拿着烧的通红的烙铁,一下接一下的灼烧着她的心脏。 炭化成灰。 顾清歌咬着下唇,唇瓣上已然有红色的血珠浸出来,沾在洁白的牙齿上。17722645 红白相间。 阴森森的透着寒意。 “嗯…” 轻轻一个字,却已花光她所有力气。 自此一别,再相见便是陌路人。 以后,是不是连见你一面都是奢望? 压在心底沉重的大石,已然变得有千万斤重,沉在她胸口上,那么痛… 那么重… 下一秒,她落进一个怀抱里。 湿冷的寒气随着那个拥抱沾染到她身上,冰凉冰凉。 心仿佛被人掏空了。 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大口子。 冰冷的风呼呼往里灌着,疼得她眼睛发涨。 仿佛要把她揉进他身体里一般,抱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老婆…” “别离开我…” “别走,陪着我…” “看不见你的时候,我的心…” “会疼…” “很疼…” 他握住顾清歌的手,辗转放在自己的胸口,重重压在心脏那个位置。 “老婆,你摸摸它…” “它好疼…” 虽然他不知道霍建声到底跟顾清歌说了些什么,但是有一点他看得出来。 顾清歌不开心。 离十二点只剩下十几分钟,只要把她留下来,忍过这十几分钟,是不是一切都解决了? 顾清歌的眼泪掉下来。 拥抱是这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 它让两颗心的距离贴到最近,却看不到彼此的脸。 温热的眼泪落在他湿嗒嗒的外套上,泛着莹莹的光。 霍建亭,这一切,都太晚了… 我不能只顾自己,而置顾家于不顾… 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落魄至此…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结束掉这场纷乱,让一切回归平静。 已经答应了霍建声的要求,我便不会再反悔。 只要你们能过得好好的,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霍建亭。 他却抱的更紧。 “清歌,不要推开我…” “我不知道霍建声做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明明是那么肉麻的情话,这个时候却那么流畅的说出来,竟然一点难为情的意思都没有。 连霍建亭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流利的就说了出来。 泪流成了河。 意识却是清醒的。 不过是贪恋这一个拥抱而已。 顾清歌还是推开了霍建亭。 不忍看他失望的眼,她只好将视线移向别处。 “霍建亭,你那么大少爷脾气,又那么欺负我,你叫我怎么爱你?” “说是结婚,到现在不仅戒指没有,连结婚证也没有,这结的叫哪门子的婚?” 越是难过,就越是口不择言。 用最犀利的语言伤害着她最爱的男人。 霍建亭,不是我不爱你。 而我无法再爱你… 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在某个角落里,以我的方式继续爱你… 这是霍建亭第一次看到强势的顾清歌。 倔强的脸,坚定的眼神,毅然的表情。 他突然想起口袋里的戒指。 拿出来,单膝跪在她身前,把戒指高高举起来,推到她跟前。 “清歌,接受这个戒指,继续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他说的那样卑颜曲膝,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高兴。 霍建亭的戒指没有钻,幽幽的夜色下,一点光泽感都没的折射出来。 相比她手上的鸽子蛋儿,逊色好多。1cmt7。 但这一刻,顾清歌的心却是欣喜的。 高兴的。 没有人看到她眼中闪烁着的激动的光芒。 下一秒,看到钻石闪耀的光芒时,她的心跌落谷底。 霍建声… 顾清璃、林芳杏和霍天齐的病容在她眼前一一闪过。 那枚戒指,是霍建亭用卖血的钱换来的… 心如刀绞。 却还是硬气的拿起戒指,奋力扔向远处。 “霍建亭,你看清楚了,这是霍建声给我的戒指…” 她硬起心肠,把那枚戒指递到霍建亭眼前。 “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和霍建声的差距…” “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再和你在一起的原因…” “看看你那寒酸的戒指,跟霍建声怎么比?” 下唇被咬出来的血浸进嘴里,苦涩… 霍建亭睁大了眼睛望着顾清歌。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顾清歌。 很快,他的嘴角闪过一丝戾色。 “顾清歌,我把一颗真心捧出来,捧到你跟前,任你践踏…” “这样,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想羞辱我…” “那么,你达到了…” “全世界,你是唯一一个这么伤害霍建亭的女人!” 他起身,扔掉手中的戒指盒子,毅然离开。 盒子在地上蹦蹦跳跳,然后限入黑暗里。 他甩身经过时,身上冰凉的雨丝落在顾清歌的脸上。 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霍建亭一离开,强大的压抑感立刻得到释放。 顾清歌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失声痛哭。 霍建亭… 对不起… 对不起… 伤心的不只是你一个人。 顾清歌永远是那个在地狱里陪着你伤心的人。 但愿被我伤过一次心以后,你会忘记我… 不再记得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 听着霍建亭愤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一切又化为安静,她才有勇气从地上爬起来。 跪在地上,四处寻找着那枚戒指。 这枚戒指,这一生,她都不会忘记。 那个男人,那样伤害自己的身体,为的,就是给她买一个戒指。 找了很久,她才找到那枚戒指,坐在空无一人的演讲室里。 她终于有勇气放声痛哭。 一离开学校,霍建亭就平静了下来。 站在一棵没有叶子的树下,他重重拍打着那棵树。 顾清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要这样的对我? 说到底,你还是喜欢钱,是不是? 顾清歌,既然今天你选择和霍建声在一起,那日后,也就别怪我不客气! 愤怒到极点的霍建亭大步流星离开这个地方。 他把悲伤压抑在心底。 这一生,他都会记得今天这个日子。 他把一颗心捧到那个女人面前,亲眼看着她踩碎它。 踩碎他的骄傲。 踩碎他的自尊。 雨依旧沥沥的下着,似乎比先前还要大一些。 密密匝匝的雨点落在脸上,脖子里,那么凉。 那么疼。 心上仿佛被什么东西挖出来一个大口子,呼呼的往里头灌着风。 疼得他眼睛发涨。 顾清歌趴在地上,哭到肝肠寸断。 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霍建亭的表白那样动听,可是她的心,为什么那么难过? 隐约有汽车轮子辗过湿泞的地,带着藕断丝连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下一秒,一双纯黑色的手工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霍建声神气十足的出现在演讲室里。 一身墨色的风衣,光鲜的衣着,居高临下,俯视狼狈不堪的顾清歌。 “清歌,不是说好十二点整的吗?” “为什么要我等?” .. 你是我的星光我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声站在那里,身后是清一色黑色的保镖。 顾清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迟到了。 霍建声没有看到人,便亲自来抓自己了。 她擦干眼泪,慢慢的站起来,看向霍建声。 “我没有看时间…” “对不起…” 霍建声突然冷笑起来。 “呵…” “顾清歌,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语锋一转,连带着他的脸色也暗了许多。 手轻轻一挥,便立刻有两个人上前,架住顾清歌的胳膊。 顾清歌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一颗心无力的往下沉着。 霍建声前后之间的转变未免太快了些。 顾清歌被两个黑衣保镖架在半空中,脚险险才够到地面,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霍建声靠近她,伸出手,拍了拍顾清歌的脸。 “顾清歌,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要不是看在你是霍建亭女人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看你一眼!” 心沉下去,又浮上来,像是泡在冰冷的海水里。 又冷又涩。 “建声,你想怎么样对我都没有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能放过霍家…” 早就知道霍建声不是好人,却还是天真的相信他在得到了自己以后就不会再去做伤害霍家的事。 “想我不伤害霍家?” “你觉得可能吗?” “顾清歌,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点儿!” 霍建声的指尖在顾清歌的脸上流连,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猥琐眼神让顾清歌不自觉的想躲开。 她从来不知道,一向温润的霍建声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建声,以前的脸不是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 顾清歌的心一点点游散开来,如果霍建声真的不放过霍家的话,她又能怎么办? 怪自己太幼稚? 还是怪霍建声太狡猾? 霍建声笑的很开心,捏着她的脸。 “嫂子,你放心,我对霍家没兴趣…” “我只对霍建亭的女人有兴趣…” “无论是你,还是夏楠,又或者是夏晴,我都想染指…” 修长的指尖划过顾清歌的脸颊,向她的领口落去。 “小嫂子,以前在霍家厨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身材不错,今天,就让我真正的见识见识吧…” 顾清歌挣扎,扭动不安的身躯却让霍建声笑的更加欢实。 “霍建声,你放开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 “难道你就不怕爸爸伤心吗?” 霍建声突然收敛了笑容,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思考顾清歌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确实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1cmsv。 随即,他被放大了的笑脸又一次靠近顾清歌。 “可是,我也告诉你,我真的不怕!” “十几年的私生子我都当下来了,我又怕他霍天齐失望做什么?” “如果不是他非要把我和妈妈分开,妈妈也不会死!” “我也不会变成没妈的孩子!” “更不会被霍家那三个贱女人叫杂/种!” “实话告诉你,我对你本身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感兴趣的,只是霍建亭的女人而已…” “我特别喜欢给霍建亭戴绿帽子…” 朝着左右使个眼色,“这一回,你们可给我拍仔细了…” “霍建亭女人的身子到底有多美,让大家都开开眼吧…” 一串轻浮浪/荡的yin笑声过后,霍建声又一次靠近顾清歌,温润的指尖一点点伸向她的胸口,撕扯着包裹着那两团丰盈的衣裳。 顾清歌又急又怒,想也不想,一弯脖子,朝着霍建声的手背就咬了上去。 狠狠咬住。 硬生生咬下他一块肉来。 嘴里到处都是铁锈的味道,倔强的眸子里尽是不甘和愤怒。 “啪…” 一个耳朵重重甩在顾清歌的脸上。 她被打得头晕眼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霍建声气急败坏的指着落在地上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大叫:“给我好好教训这个女人!” 霍建声的话音刚落,保镖们便扬起脚向着顾清歌踢了过去。 “慢着!” 一道冰冷如阿修罗般的声音落在平静的演讲室里,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浪花。 已经离开多时的霍建亭突然又出现在幽暗的屋子里。 在顾清歌扔掉那枚戒指的时候,他觉得心好痛。 想忽略掉那股心痛的感觉,恢复成平时冷淡的模样。 建色识没会。于是,他走了出去。 其实,他并不想离开霍太太,只不过,心上那股让人窒息的痛楚他有些控制不住。 他生怕自己会暴怒,在暴怒之下会伤到霍太太。 于是,他选择暂时离开。 雨丝落在他脸上的那一刻,突然清醒了许多。 从前种种,他所承受的跟霍太太承受的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突然又想起顾清歌的眼泪。 如果她真的是嫌贫爱富的女人,她选择的男人应该是叶卓燃,而非霍建声。 月惜晨的语录里不是有一句话吗?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如果顾清歌不爱他,又为什么会哭? 正疑惑的当口,看到有几辆黑色的加长宾利从不远处缓缓驶进校园。 低头一看时间。 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一定是霍建声! 于是,他又火烧火燎的赶了回来。 却不想,看到的竟然是这一幕。 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霍太太! 顾清歌早已被吓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却在听到霍建亭的声音后,急切切的朝着他这边跑过来。 “建亭…” 她的大眼睛里写着明媚的哀伤,站在那里,傻傻的望着霍建亭。 身体还没挪动几步,便又被保镖扯了回去。 霍建亭当然看到了这一幕。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顾清歌那样伤心的拒绝他的求婚,到底是为什么。 “霍建声,有种的,就放开我女人!” 霍建声好整以暇,嘴角向上弯起来,形成很好看的弧度。 “霍建亭,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真正心疼你女人的话,就跪下来,爬到我跟前,随便我怎么处置你!” “说不定,我会念在都是一个父亲的份儿上,给你留下一条贱命,天天给我舔鞋!” 霍建声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就变出一把锃亮的匕首来,压在顾清歌的脖子上,很是得意的看向霍建亭。 “霍建亭,你女人现在在我手上,识相的话,跪下来,爬到我跟前来!” 既然霍建亭能为顾清歌只身犯险,给他这么大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锃亮的匕首在顾清歌的脖子间游荡,随时就会切下去,要了她的命。 霍建亭站在那里,没有动。 紧皱的眉心和眼底狂奔的愤怒让他俊美的五官已然变了形。 他站在那里,死死盯着霍建声。 “霍建声,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打到你断手断脚!” 虽然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凌厉的气势却骇得在场的保镖不敢轻举妄动。 谁没见识过霍建亭的厉害。17722633 一个打十个,十个人加起来一起上,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因为见识过霍建亭的厉害,保镖们又不敢乱动,于是乎,整个场面就是双方都没有动。 安安静静的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顾清歌想说话,可是刀子压在她的脖子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好望着霍建亭,不停的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做。 霍建亭的眼神紧紧落在她脸上,仿佛是蓄势待发的狮子。 保镖们迟迟不敢上前,霍建亭气势又凌厉的骇人,饶是霍建声见到这样的霍建亭,也着实吓了一跳。 “霍建亭,现在,我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要是你当着你女人的面儿说把她让给我,我就饶了你们俩…” “只要顾清歌陪我一夜,其他的,我一概不追究,怎么样?” 霍建亭的手已然握成了拳头,指关节握的“嘎嘎”作响。 “霍建声,不如,你来试试我的拳头是什么味道如何?” 说着,已然出手朝着霍建声打了过去。 霍建声早就预料到了他会出手,早在看清楚霍建亭出手的那一刻,他就推开了保镖,将顾清歌揽在了自己怀里。 一手捏着顾清歌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握着匕首,压在顾清歌的脖子上。 稍一用力,顾清歌的脖子便有殷红的血流出来。 那么疼,她却不敢叫一声,生怕霍建亭分了心。 眼下这种情况,霍建声拿她当人质来要胁霍建亭,原本霍建亭就赤手空拳只有一个人,虽然他很能打,可是双拳又哪里敌得过四手? 不则得暗暗替他着急。 “找死!” 随着霍建亭的声音落下,四个保镖已然被他打翻在地上。 一个个疼的躺在地上,只能发出“哎哟哎哟”的声音。 霍建声大抵也没想到霍建亭的拳头这么厉害,以眼神示意旁边的保镖继续上。 保镖颤抖着,却还是去跟霍建亭打了。 很快,保镖就被打翻在地上。 霍建声越发的恐慌起来,歇斯底里的咆哮。 “霍建亭,你不许动!” “再动一下,我这刀子就割断她的脖子!” 霍建亭自然注意到顾清歌的脖子受了伤。 不停的有血迹流下来,落在她米色的毛衣上。 生怕霍建声再有进一步伤害她的动作。 他茫然的站在那里,任由霍建声的保镖欺凌。 一记又一记的拳头落在他身上。 疼的,是谁的心? .. 劫后余余生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似乎有保镖打中了霍建亭的头。 一个趔趄,他人重重倒在地上。 原本围在霍建声周围的保镖一拥而上,对着霍建亭好一阵拳打脚踢。 夜色太暗,看不清他的脸。 顾清歌却清晰的嗅到了血腥味儿。 霍建亭受伤了。 他一定是受伤了。 “霍建亭,你起来…” “不要管我…” 颤抖的声音已然分不清是吓得还是哭了。 “霍建亭,我要你走…” “你走啊…” “我不要你管…” 当下的念头就是心心念念希望他不要受伤。 希望他可以安好。 抽了六百毫升的血,之前背上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他又怎么会是这些人的对手? 她心疼。 也心酸。 霍建亭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一直冲着顾清歌微笑。 “老婆,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到了这步境地,这男人竟然还在关心这个问题! 他为什么不关心一下他自己的生死?! “霍建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顾清歌有些怒了,如果不是霍建声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她早就冲过去,对着霍建亭一阵大骂了。 这个大猪头,也不看是什么场合,竟然还能问得出这种问题! “霍建亭,再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她发了狠一般,出声威胁他。 被推倒在地上的男人却一点也不肯放弃,抱着那问题,依旧问个不休。 “顾清歌,你还爱我吗?” 顾清歌气得直翻白眼。 霍建声在一旁看的很是开心,不停用力捏着顾清歌的手腕。 “顾清歌,霍建亭对你还真是情真意切啊…” 顾清歌狠狠瞪这个变/态男一眼,“霍建声,你知道为什么霍家有三个女人都骂你是杂/种吗?” “因为你就是一个杂、种,也只有你配得上这个称呼!” 霍建声目露凶光,手中锃亮的刀片朝着顾清歌的脖子就要切下去。 “作死!” “贱女人!” 顾清歌的眼神却是望向霍建亭的方向。 没错,她说这话的目的就是激怒霍建声。 只要霍建声一失常,说不定就会杀了她。 总好过看着霍建亭这样的被人要胁。 下一秒,她朝霍建亭大声喊道:“霍建亭,我爱你,一直都爱…” 眼看着霍建声的刀片即将刺穿自己脖颈处的大动脉,顾清歌缓缓闭上眼睛。 解脱。 她长吁一口气,整个人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霍建亭… 下一秒,有锐利的痛楚自她的锁骨边滑过。 再下一秒,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顾清歌有些恍惚。 是梦吗? 如果是梦,为什么温暖来的那么真切? 下一秒,头顶上属于那个人的声音传过来。 “蠢女人,睁开眼睛!” 霍建亭微笑的脸瞬时落在她的视线里。 顾清歌惊讶。 “你…” 霍建亭挥挥手,打旧一截伸向他们的腕子,随即把视线伸向远方。 “王三五,还不出来收拾?!” 随着霍建亭的声音落下,王三五带着一帮子人,鱼贯而入。 很快,霍建声之前带进来的保镖全数被绑,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被扔在湿泥泥的地上。 前前后后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顾清歌的眼睛瞪得比灯光还要大。 直到坐上了车,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耳旁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快去医院…” 顾清歌只觉得累。 累到了极致。 霍建亭的怀抱很温暖,也很安全。 两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的顾清歌,破天荒头一遭在霍建亭的怀抱里睡着了。 就连下车都是霍建亭抱她下的车。 梦境太过美好,她有些分辨不清。 耳边带着魔力一般的声音轻哄。 “睡吧…” “睡醒了什么都好了…” 顾清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午后太阳正好的时间。 暖洋洋的太阳从玻璃窗里照进来,整个白色的房间里都是一片温暖。 鼻腔里还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却比那一夜夜雨凄凉的味道好多了。 身边是一块壮实的怀抱,不用睁开眼睛,单是闻着那味道,她也知道是谁。 如今,那男人的大掌还落在她的腰际,禁锢着,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男人如今睡着了,轻浅微微的呼吸声,带着微笑的睡容,都让她移不开眼。 这男人,天生的一副好皮囊。 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脖子靠近锁骨处的地方一阵巨痛。 “丝…” 忍不住还是发出轻微的吸气声。 许是她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影响了身旁的男人。 一双墨黑的眸子落在她的眼前。 “醒了?” 顾清歌点头,有些羞赧的想要推开他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 “霍建亭…” 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 男人更加靠近她,抱的更紧一些,轻声在她耳边呵气,“老婆,我在…” 他叫她老婆。 很温柔的叫她老婆。 心里仿佛被人偷偷塞进了一块糖一般,四处都是甜丝丝的。 又推了推他的手。 “我…要上厕所…” 暗哑的声音一出口,脸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杮一般。 霍建亭却是心情很好的笑,“不如,我抱你去…” 他明明是开玩笑的那么一句话,她却紧张的要死,一不留神,手就伸向了他。 在他快要游移到自己胸部的胳膊上狠狠拍了一下。 “好痛…” 霍建亭一脸委曲的收回自己的手,好看的五官揪成一团。 那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要多可以就有多可怜。 顾清歌有些后悔。 之前的记忆里,这男人一定是被霍建声的保镖打伤了。 下意识的揭开被子,就要去查看他的伤口。 霍建亭却是蜷缩着身子想要躲开她。 “霍建亭,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一边替霍建亭脱衣服,一边很认真的去找他身上的伤口。 霍建亭用很痛哭的表情握住她的手,伸向自己的胸口。 “这里受伤了…” 顾清歌翻个大白眼,“心脏受伤了?” “那我去替你找心血管疾病科的主任来…” 抽回自己的手,说要出去。 霍建亭哪里肯放开她? 刚离开他掌心的小手又被握回来,沿着他的小腹一路向下滑行。 “我…这里…受伤了…” 当顾清歌的手接触到那手掌粗的灼热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是妇产科医生,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霍建亭却是依不饶,抓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就往里面伸。1cmsv。 “老婆,它好疼…” “想你家妹妹想的疼…” 顾清歌的脸更红了。 天那!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霍建亭这个下流痞,竟然让她抓了他那里! 老天爷,快打个雷,劈死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吧! “霍建亭,你…不要脸…”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闭着眼睛骂他。 霍建亭轻笑,她甚至可以听到他笑的声音。 虽然是闭着眼睛,可是那东西源源不断的热量传递到她冰凉的小手上时,她还是心跳不已。 心脏一下比一下跳得厉害。 再这样握下去,她真怀疑自己要得心脏病了。17722633 “霍建亭,你放开我,我要上厕所!” 嗓子哑的厉害,说这话的时候,更多的成分像是在乞求。 霍建亭拉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放开。 “老婆,你要是答应上厕所回来让我去看看你家妹妹,我就放手…” … 流、氓! 无赖! 地痞! 顾清歌把能想到的词儿全用在了霍建亭身上。 可是,眼下这情况,她也只能在心底骂一骂。 万一这厮真的就这样一直抓着她,不给她上厕所,她要怎么办? “好好好,我答应你。”急忙敷衍似的答应下来。 霍建亭却没有立刻松开她的手。 “老婆,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不会骗我吧?” 顾清歌郑重点头,“嗯。” 霍建亭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她,“没关系,就算你骗我,我也有办法讨回来…” 放开那只白希的小手时,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顾清歌长松一口气,赶紧去了趟厕所。 这里是病房。 “老婆,我好久没吃肉肉了…” 他渴求的眼神落在她的胸部。 顾清歌当然知道他说的“肉肉”是什么意思,可是现在,她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绝对不可以! 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胸口,挡住那两条火、辣、辣的视线。 “不行!” “等把事情搞清楚以后再说!” 霍建亭平时一本正经的人,怎么看上去越来越不正经! 光是他那暧昧的眼光,顾清歌就有一种想要逃出去的感觉。 霍建亭很不自然的转过脸去,眉毛和眼睛纠结在一起。 如果霍太太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怎么样? “老婆,你过来好不好?” “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他小声的诱哄着。 霍太太最心疼他了,只要他说哪里不舒服,她一定会乖乖过来的。 到时候,他就有肉吃了。 他发烧了? 说不着急是假的,虽然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看到王三五的那一刻,她知道,他们安全了,霍建声的死期到了。 万一那天晚上他淋雨淋病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不不不! 怎么能心疼他呢? 不是说好再也不理这男人了吗? 可是,那天晚上他那么深情的表白,又单枪匹马跑出来英雄救美,是不是说明,其实,他心里很在乎顾清歌呢? 叹一口气,还是忍不住要去看看他。 盯着霍建亭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霍建亭这家伙,不会骗她吧? 离霍建亭还有不到一米远,她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就站在那里望着霍建亭。 “你是发烧呢?还是发/骚?” 霍建亭一愣。 被这女人发现了? 应该没有吧… 他叹一口气,手无力的扶着自己的额头。 “老婆,我头好疼…” “真的不舒服…” 顾清歌有些不太确信的看着他的脸,站在那里,没有动。 “当当…” 敲门声传进来。 “进来。” 顾清歌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反应,第一时间答应。 与此同时,她坐到墙边的椅子上,离霍建亭远一些。 进来的人是王三五。 脸上是灿烂的笑容,笑嘻嘻的走进来,拿出两个食盒。 “头儿,嫂子,饿了吧?” “来,先喝点儿粥吧…” 霍建亭铁青着脸,撇开脸去,根本没理会王三五。 老大一张欲求未遂的脸,谁看不出来啊? 王三五生怕一个苹果就这么砸到自己头上,赶紧转过去,把食盒先给顾清歌。 “嫂子,来,先吃点儿吧…” 顾清歌心情很好的接过粥,“谢谢。” 王三五这下心落回到肚子里了。 嫂子一高兴,老大就高兴,这老大一高兴嘛,刚才的事儿自然就不会再追究自己的责任啦。 于是,又乐呵呵的拿起别一个食盒,送到霍建亭跟前。 霍建亭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一张脸臭的厉害。 王三五像是没看见似的,把这几天的情况告诉他。 “头儿,往霍氏制药厂里投放毒品的人找到了,已经移交司法机关处理,那天的照片我都给了报纸和媒体,这两天,霍氏所有的财产已经被解冻了…” 霍建亭一边吃着粥,一边点头。 “做的很好。” 见老大终于不再臭着一张脸,王三五的一颗心算是放回到肚子里。 “另外,m组织那边,上头急了,非要见您一面…” 霍建亭淡淡了看了一眼王三五,断然拒绝,“不见。” 王三五点头,表示赞同。 “头儿,清璃少爷已经到了美国,您安排的医生已经在研究他的病历了。” 听到顾清璃的名字时,顾清歌的耳朵支了一下。 “清璃已经到美国了?” “他什么时候去的?” “怎么去的?” 王三五笑了, “嫂子,清璃少爷生病了,当然要去美国治疗了,头儿借用叶大少的飞机送他去的…” 顾清歌简直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吗?” 王三五笑的更欢实了,“我说嫂子,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头儿吧?” “我们之所以一直没有动霍建声,就是因为他把清璃少爷藏起来了,怕他伤害清璃少爷,我们才一直容忍他继续和您通电话…” “找到清璃少爷以后,老大直接把他送出国了。” “只不过,当时老大的飞机还被冻结中,所以,只有借叶大少的私人飞机送清璃少爷走了…” 顾清歌听得云里雾里,但是有一点她听明白了。 顾清璃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治疗。 祭奠过了五脏腑,嗓子也没之前疼的那么厉害,顾清歌的话多了起来。 歪着头看向王三五。 “王三五,那天晚上,你们怎么来的?” 王三五的视线立刻转到霍建亭身上。 霍建亭还在吃着粥,听到顾清歌这么问,抬了一下眼睛。 “这个问题,你直接问我就好了…” 随即朝王三五打个眼色,王三五很识趣的走了。 两个人都吃过了饭,脸上的气色红润了不少,霍建亭看着顾清歌脸上的那一抹嫣红,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些什么。 “清歌,你过来…” 顾清歌当然知道这男人一直在打什么主意,打定主意就是不肯过去。 瞪他一眼,“有什么你直接说就好了,非要离那么近干嘛?” 霍建亭露出很好看的笑容。 “亲爱的老婆,你过不过来?” 虽然是笑着说的这话,但这家伙一向阴晴不定,又从来不按常理出牌,顾清歌有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小白兔落到了大灰狼的窝里。 顾清歌想了想,连连摇头,“不过去…” 霍建亭依旧挂着很好看的笑容。 “真的不过来?” 乎头地周伤。顾清歌头摇的越加厉害。 “很好。” 耳畔只听到这两个字,身体却已然腾空被人抱起来。 下一秒,霍建亭已然把她压在了病床/上。 “看来,老婆喜欢我抱你上/床。”霍建亭清明的眸子里凝着一丝深邃。 他温热的气息就萦绕在唇畔,若有若无的亲近,莫名的让她的心一阵狂跳。 似有些紧张,又似隐隐期待着些什么。 霍建亭握着她的两只手,将她压制在床/上。 促不及防,一个吻就落在了她的唇畔。 似狂风卷起骇浪一般,汲取着属于他的芬芳。 自从知道霍太太一直都爱着自己的那一刻起,他那一颗如枯井般的心,好似见到了久违的阳光一般明媚。 枯木逢春,老树发新枝,莫过如此。 唇齿相依。 她的疑问在他好听的声音里一一得到解答。 霍家在被宣布查封的第一天下午,霍建亭就找到了月惜晨,第一时间弄到了有人往霍氏制药厂里投放毒品的录像。 第二天的时候,霍婉菁的主动澄清,所有关于霍家和毒品有关系的舆/论全部被平息下去。 霍婉菁去戒毒所前,曾经告诉过霍建亭,霍建声曾经和顾清歌说过一个凌晨十二点的问题。 于是,霍建亭记在心上。 那个时候,他满大街诉找霍建声,却始终找不到。 只好借着m组织兵强人壮的实力,把n市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找到霍建声,却是找到了顾清璃。 霍建亭当即明白过来,霍建声一定是在利用顾清璃威胁顾清歌。 霍家的私人飞机被冻结,整个n市除了霍家,也就只有叶卓燃才有私人飞机。 为了更加保密的把顾清璃送出国,从不低头的霍建亭,第一次向他的情敌开了口。 叶卓燃什么也没说,既然都是为了顾清歌,他也没什么好推辞的。 虽然他还没有猜到那个十二点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很清楚,找到顾清歌,就能找到霍建声。 于是,他去找顾清歌,果然,发现了霍建声的踪影。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向顾清歌表白了。 只不过,她没有接受而已… 再后来,一离开校园,他就发现了几车不同寻常的车子开了进来。 于是,他打电话给王三五他们。 就有了后来的事。 霍建亭很聪明的隐去了那一段自己挨打,逼顾清歌说爱爱自己的事。 要是说出来,还不知道霍太太会怎么生气呢! 干脆,什么也不说! 有些事情,是打死都不能说滴… 如果霍太太知道他这样骗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最值得庆幸的是,他和顾清歌并没有受多严重的伤,他主要是失血过多,顾清歌也只是脖子被划了一道口子,不重,只不过,也许会留下疤痕。 顾清歌听得一片朦胧,水汪汪的眸子望着霍建亭,一脸不解。 “你为什么卖血?” 霍建亭俊脸一抽。 原本的笑意突然散去。 “这个问题嘛…” 他抽身离开,把空间留给顾清歌,自己则是来到阳窗前,望着远处。 “那个时候,我只想送一枚戒指给你…” “结婚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送过你…” “所以,我强烈的想送一样东西给你…” “可偏偏是在我最没有钱的时候…” 剩下的话,不必他说,顾清歌已然明白。 这男人就是这样,有苦自己扛,有泪背着人流,在人前,永远是光鲜夺目的隐藏好一切。 不禁有些心疼他。 下了床,自他身后环住他的腰。 “傻瓜,我不需要戒指…” “我需要的,是你好好的,一直陪在我身边,看地老天荒…” 一刹那间,霍建亭只觉得心里被什么塞得满满的 那感觉就像是漂泊多年的一条小舟,终于有了港湾一般。 霍建亭是那叶小舟,而顾清歌就是港湾。 有顾清歌的地方,才是家。 当细碎的吻又一次在两人之间漫延时,讨厌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来。 顾清歌想对敲门的人说开门,无奈,唇舌都被霍建亭含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有“呜…”不成字的音阶在空气中流淌。 敲门的人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屋里的人也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于是,就这样一直耗着。 直到王三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头儿,叶大少来看您了…” 叶卓燃很有礼貌的朝着王三五微笑,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个果篮。 显然是来探病的。 霍建亭一听叶卓燃的名字,气就不打一处来。 “叫他滚!” 叶卓燃眉心微皱,看一眼无辜的王三五,微微一笑。 “霍建亭,我是来探望清歌的,好朋友住院,我总得来看一看吧…” 顾清歌挣扎着想去开门,却霍建亭摁住。 “不许去!” “清歌…”叶卓燃一直在门外叫顾清歌的名字。 仿佛顾清歌不出来,他就不走一般。 顾清歌看着一脸戾气的霍建亭,哭笑不得。 “叶学长来看我,做为好朋友,你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说实话,她已经有点生气了。 想起以前叶卓燃对自己的帮助,面对他的背叛,她还是恨不起来。 绑架和身世的事,也不能全怪他不是? 霍建亭一脸不悦,连态度都比刚才冷冽了许多。 “让他进来?” “凭什么让他进来?” “要不是他,你会被艾天齐绑架吗?” “要不是他跟夏晴同流合污,你会被霍建声打得那么惨吗?” 言语间对叶卓燃的不满,化作行动。 指尖抚过顾清歌已经消了肿的脸,心疼不已。 想到她被霍建声打的那几巴掌,他到现在还生气。 只不过,又被霍建声那个混蛋给跑掉了。 下一次,再找到他,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混蛋! 顾清歌还在试图劝说霍建亭。 “建亭,你知道的,叶学长他帮过我好多次,就算他跟夏晴有过什么勾/结,至少他也帮我把清璃送到国外去了,不是吗?” “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跟他计较了,好吗?” 霍建亭白她一眼,“给你一分好,你就说人是好人!” “那我对你那么好,也没见你对我好一点嘛…” 霍建亭扁着嘴,老大不高兴。 顾清歌偷偷丰他的脸色,看了半天,突然笑起来。 “霍建亭,你不会是觉得自己魅力比不过叶学长,才不敢让我见他的吧?” 霍建亭脸色一青,立刻站起来。 “谁说的?” “谁说我魅力比不过叶卓燃的?” “我这就去跟他比一比!” 顾清歌捂着嘴在他身后偷笑。 这男人,幼稚! 叶卓燃在门外已经站了有一会,眼瞧着这病房门一直没有开,他正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就此打道回府。 却不想,门开了。 霍建亭臭着一张脸站在门后,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了。 叶卓燃丝毫没有怯场,带上职业性的笑容,望向霍建亭。 “清歌她…好些了吗?” 霍建亭有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女人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赶快进去看,看完走人!” 关于霍建亭对自己的态度问题,叶卓燃一点儿也不介意。 反正霍建亭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他迈开步子,走进病房里,看到嘴唇微肿的顾清歌时,心底悄悄划过一丝遗憾。 同样微肿的唇,在林小陌的脸上,他也曾经见到过。 而始作俑者,正是他叶卓燃。 “清歌…” 他有些不太自然的冲着顾清歌打招呼。 顾清歌冲他笑笑,“叶学长…” 霍建亭却是黑着一张脸走进来,“笑什么笑,不许笑!” 自己的老婆,竟然对着别的男人笑的那么开心,他能不上火吗? 偏偏这个男人还是他的情敌! 还曾经追求过他的霍太太! 霍建亭只觉得一股子酸味冲到鼻尖里。 看着叶卓燃的眼神也变了变。 敢觊觎他的霍太太,一定要让叶卓燃这家伙吃点苦头才行! .. 我亲是你最亲的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虽然看不到霍建亭的脸,但顾清歌可以感觉得到,这男人,一定又在想什么花招儿。 算了,看在无名指上那枚戒指的份儿上,就让他得瑟一会儿吧。 反正她也不喜欢叶卓燃。 不过叶卓燃对林小陌的态度真的很不好,借着霍建亭的手,整治一下叶卓燃也是好的。 心里这么想着,嘴角也就笑开来。 霍建亭却是眉头紧皱,急忙坐到两人中间,把叶卓燃和顾清歌隔开。 没好气儿的抬起脸,看向叶卓燃。 “叶卓燃,你他/妈有屁快放,我老婆还在住院呢!” 他特意强调了“住院”两个字。 顾清歌的脸不由自主的红起来。 看到脸红的顾清歌,霍建亭那个心里啊,就像有爪子在挠着他的心肝脾肺肾似的,只想赶快把叶卓燃赶走,好好蹂/躏那张嫣红的小嘴儿。 叶卓燃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面对霍建亭要吃人一般的眼神,毫无错乱。 “清歌,清璃那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活蹦乱跳的回来的。” 金丝边的眼镜下,那双眸子里隐隐藏着一抹哀伤,却又不好开口说出来。 霍建亭白一眼叶卓燃。 “叶卓燃,你搞搞清楚好不好?” “医生是我找的,人是我送的,只不过借用了你的破飞机而已!” “少拿这事儿到我老婆跟前邀功!”17722645 总之,看到叶卓燃,他就一肚子火,恨不得把他扔到太平洋里喂鱼。 要到在医院那次,叶卓燃吻顾清歌的样子,他现在就恨不得把叶卓燃的嘴巴给割下来。 眼前的霍建亭虽然对自己的态度很粗鲁,但真的可以看出来他对顾清歌很在乎。 既然这样,他的一桩心事也就了了。 顾清歌被霍建亭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却也只能压抑着。 “叶学长,谢谢你…” 叶卓燃的笑里带着一丝沧桑,埋下那层落寞,他把好看的微笑留给顾清歌。 “清歌,你一定要幸福…” 刹那之间,顾清歌就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 如今的叶卓燃和自己,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那一句:你一定要幸福… 也就意味着他放手了。 扬起笑脸,部着他微笑,“叶学长,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最好的朋友…” 叶卓燃点头,把果篮放下,似乎还有些犹豫。 “清歌,你…知道…” “小陌的地址吗?” 顾清歌点点头,“我写给你。” “但你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哦…” 她调皮的朝着叶卓燃眨眼睛。 其实,叶卓燃对林小陌,也是有情的吧? 一旁突然多出来一只手,抽走了顾清歌手中的笔和纸。 “我写给你吧…” “就算是还你一个人情!” 霍建亭已然写好了纸条,狠狠摔进叶卓燃的手心里。 “姓叶的,你要是再敢来找我老婆,我就剁了你!” 叶卓燃笑笑,把那张被揉的满是褶皱的纸条整整齐齐折好,放进口袋里。 微笑着向顾清歌挥手。 “清歌,再见…” 最纯真而美好的初恋,你将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经年之后,或许在我七老八十快要没入黄土的时候,我一样会记得你的样子。 顾清歌的眼眶中似有泪溢出,却还是笑的很开心。 “叶学长,保重…” 长舒一口气,给出她最后的微笑。 叶学长,对不起… 给不了你爱情,只能给你友情,希望你可以和小陌一直走下去。 看着叶卓燃的背影离去,霍建亭毫不怜惜的关上了病房门,把顾清歌的视线从那条背影上移开。 心里却在偷着乐。 叶卓燃,l市大着呢,看你怎么找去! 叫你觊觎我女人! 叫你抢我女人! 老子叫你也多走点弯路! 这么想着,心里对叶卓燃的不痛快似乎也就少了那么一点。 顾清歌看着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若有所思。 “你真的把小陌的地址给他了?” 霍建亭扬起他人畜无害的笑容,对着顾清歌媚笑。 “我亲爱的老婆,叶卓燃是你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骗他呢?” 还不忘记朝顾清歌抛个媚眼。 这样的霍建亭让顾清歌着实有些头疼。 这男人,再这样下去,他身边的朋友迟早全光。 一个都留不住。 正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呢,小护士进来换药了。 顾清歌的伤口比较简单,就在锁骨那里,消消毒,换换纱布就好。1cmt7。 霍建亭的过程相对比较麻烦,他推了推顾清歌。 “老婆,等下我换药的时候比较麻烦,你先到外面去,等换好了再进来。” 顾清歌有些不解。 “我本来就是医生,什么样的外伤没见过!” 霍建亭说什么也不肯,坚持要顾清歌出去才肯换药。 顾清歌无视霍建亭的怒气,拿起一旁小护士托盘里的剪刀,直接剪开了霍建亭的病服。 当霍建亭后背上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时,顾清歌还是惊呼了一声。 那伤口一直没有愈合,这一次又被霍建声的保镖撕扯开,血肉淋淋,几乎覆满了霍建亭的整个后背。 斑斑点点,到处是怵目惊心的肉,翻卷着口子,一条又一条的肉卷在外面。 格外吓人。 顾清歌吓得捂住了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难怪他不肯让自己看到! 霍建亭无语。 本是不想让她担心难过的,谁知道,还是被她瞧见了。 下意识的伸出手,揽过她在怀里,一边示意呆住的小护士赶紧上药。 “老婆,你看啊…” “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算什么?” “很快就会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啦…” 他故意说的云淡风轻。 顾清歌却是不依不饶,死死揪住他的手。 “霍建亭,我再次警告你…” “伤没好之前,不许碰我!” 这么羞人的话一出口,顾清歌便从病房里跑了出去。 天那! 她一定是被霍建亭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带坏了。 才会在当着小护士的面儿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站在病房的走道里,眼泪流下来。 霍建亭,你为什么把什么都埋在心里? 这次的伤,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一直就这样瞒着我? 无声的站在楼道里,紧紧抱着自己,替霍建亭心疼。 很快,有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朵里,她急忙擦掉眼泪。 紧接着,她落入一个怀抱里。 霍建亭的声音幽幽从她耳畔传过来。 “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饶是她已经擦干净了眼泪,却还是遮不住红红的眼。 不敢正视霍建亭,她只好垂下眼。 “没…没什么…” 然清一花亭。霍建亭搂着她的腰,扳过她的身子,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清歌,我是你老公,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最亲近的人…” “你的高兴,你的不高兴,都说给我听,好吗?” “我愿意做一个聆听者,给我的太太最安全的港湾…” “我不想看到你的眼泪,我想看到你笑,每天都像太阳一样的对着我笑…” 明明是肉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话,明明那么别扭,明明那么难以启齿。 这一会儿,怎么却像打开的洪闸一般,流淌不歇? 顾清歌抬眸,带泪的眸子在霍建亭的眼眸上停下。 “建亭,我不希望你再这样不顾惜你自己的身子…” “我希望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哪怕你受了伤,也要告诉我,好好配合治疗,不要再不声不响…” “好吗?” 霍建亭喉头滚动。 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涨满了他的心,满满的,全是顾清歌的话,再听不到其他。 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被人珍惜… 这样被人在乎… 几近失控的情绪在抱紧顾清歌的那一刻,终于平缓下来。 “好。” “老婆,以后,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要告诉对方…” 顾清歌偎在他怀里,心上一阵又一阵的暖意袭卷而来。 这不是甜言蜜语,更多的倒像是诺言,再平凡普通不过的话语。 在她听来,却是最美的情话。 缓缓移过手,覆在他的大掌上,十指紧扣。 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落在他的眼里。 连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这戒指不值钱,等办婚礼的时候,我再送一个值钱的给你…” 他的下巴压在她的肩上,轻轻柔柔的说着。 这个时候的霍建亭,仅仅是一个哄妻子开心的丈夫。 “办婚礼?”顾清歌有些惊讶。 霍建亭点头,一边摘下她无名指上没有任何钻饰的戒指,“当然,我欠你一个婚礼…” 顾清歌是开心的,连眼角的小细纹都溜了出来。 “你想二婚吗?” 他把戒指拿在指尖把玩着,轻轻捏一下她的鼻尖,“我只考虑和顾清歌二婚…” 顾清歌却不依,硬是夺回戒指,重新又套进左手的无名指上,缓缓戴到最底。 “不,我就喜欢这个…” 霍建亭哑然失笑。 谁说霍太太是爱钱的女人? 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先是温柔的细啄,渐渐变成舔食,最后,她的丁香小舌沦陷在他的舌尖里。 眉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缱绻。 心尖尖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 霍建亭,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春天来了… 在顾清歌的照顾下,霍建亭很快就出院了,霍氏一大摊子的事儿,他忙的抽不开身,很多时候,连晚饭都是在公司吃的。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顾清歌正在伺弄着霍建亭送她的一盆梅花。 因为是霍建亭送的,她格外用心,浇水施肥,都是亲力亲为。 正摆弄着花的枝子,突然,梅花被长长的黑影淹没。 .. 不速之之客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顺着碍着的黑影一点一点望上去,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霍建亭不是安排了很多保镖吗? 为什么这人可以随意的进来? 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四处远望,却连一个保镖的影子都没看到。1cmt7。 表情十分不悦的看着来人,皱了皱鼻子。 “这位先生,请问您找谁?” 来人是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年人,虽然头发已经花白,却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带着很好看的微笑看向顾清歌。 “你就是霍军长的夫人顾清歌小姐吧?” 顾清歌不由得多看这个人两眼。 知道霍建亭真正身份的人不多,这个老头儿竟然知道,还能摆脱保镖进来,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见对方态度客气可亲,顾清歌也没觉得有什么防备的。 点点头,算作是回答。 老头见她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 “丫头啊,叔叔我是小霍的上司,现在小霍不肯回部队,你帮我劝劝他,成不?” 老头子的态度很好,一点儿也不端架子,连笑容都是和蔼可亲的。 顾清歌想了想,问他,“老先生,请问您是怎么进来的?” 那老头朝他眨眨眼睛,很自豪的说:“我就这么走进来的啊。” 开玩笑,他可是霍建亭的顶头上司,m军区的司令,想进霍建亭的家门儿,还产是易如反掌? 门外站岗放哨的那些兵蛋子,有几个是他不认识的? 又几个是不认识他张仲尧的? 堂堂军区司令,竟然被一个小女人这样问,这老头儿有些不自在了。 虽然猜不如这老头儿的身份,不过,看这老头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她也就随了他去。 手上这株梅花已经抽了花苞,一如她和霍建亭的爱情,已经开了花,只等待结果的那一刻。 想到霍建亭的时候,不免心思又一阵乱飞。 这男人,也不知道好好吃午饭没有! 见顾清歌不说话,只是脸上泛着惷光在笑,张仲尧用力咳了两声。 顾清歌回过神来看他,想起老爷子的问题,不慌不忙的回答:“老爷子,您要是找建亭呢,就到他公司去找他…” “不过他最近事情特别多,我不能保证您会见到他。” 张仲尧的眼神在顾清歌脸上晃来晃去。 嘴里不停的嘀咕。 “小霍这孩子眼睛肯定长屁股上了,怎么看中这么个女人?没身材,没长相,还不会尊老爱幼。” 顾清歌当然听到了这老头的嘀咕声。 心里一阵阵不爽,看着这老头一副有文化有修养的模样,不相竟然这样对待自己。 立刻就火大了。 “喂,老爷子,看在你年纪比我大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 “你要是再说我老公眼睛长屁股上,我就挖下你的眼睛,粘到你的屁股上!” 顾清歌怒视这老头,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霍建亭的上司怎么了? 上司了不起啊? 就可以随便侮辱别人吗? 张仲尧横看竖看,都不觉得顾清歌有霍建亭说的那么好,歪着头,一直打量着顾清歌,不停的摇头。 正在霍氏处理一堆乱糟糟事情的霍建亭接到了下属的电话。 自然知道张仲尧来了。 把一些紧急的文件处理好后,就急匆匆的往家赶。 要知道,那些保护顾清歌的小兵子们可全部都认识张仲尧,只要他一开头,这吃亏的还不是顾清歌啊? 一想到自己老婆可能要吃亏,连外套也顾不得拿了,上了车就一路飞奔回家。 见到霍建亭进来,顾清歌眼睛一亮,扔下手中的花铲,朝着霍建亭奔过去,紧紧抱住霍建亭的腰。 “老公…” 这老头儿不是说她配不上霍建亭吗? 她偏偏就要秀一把甜蜜给这死老头看! 着陌建很点。让他也知道知道,顾清歌不是好欺负的。 小白兔送到怀里来给他点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趁机在她的腰上拧一把,然后用腻死人的声音叫她:“老婆…” 张仲尧看到这一幕,只是眨了眨眼皮,望向霍建亭。 “我说小霍,你怎么娶个了未年成的娃娃啊?” “一见到你就找奶吃,你又不是她的奶妈!” 找奶吃? 顾清歌气得直翻白眼。 就算她要吃奶,也得霍建亭有奶可吃啊! 叉着腰,气呼呼的对上老头子,正准备把他赶出去,霍建亭笑着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老婆,这是张司令,夏晴的外公…” 顿时无数条黑线从顾清歌的头上滑过。 夏晴的外公… 靠… 有没有这么悲催的故事? 她老公的顶头上司,竟然是夏晴那个女人的外公… 难怪夏晴这样猖狂! 霍建亭见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揽过她的腰。 “老婆,今天的太阳很好,不如你到阳台去晒晒太阳,我和张老聊聊,聊完了我就过去找你…” 顾清歌白一眼那个老头儿,温柔的在霍建亭脸颊上留下一吻,朝着花房去了。 因为顾清歌喜欢花,霍建亭特意建了花房,还在花房里摆上了一张舒服的躺椅。 供顾清歌晒太阳。 顾清歌躺在花房的躺椅上,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儿。 那个老头儿竟然是霍建亭的上司。 霍建亭的顶头上司是夏晴的外公,这里面脸有什么猫腻?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连太阳也不晒了,急匆匆回自己卧室去了。 霍建亭引着张仲尧一路前行,走到别墅的大门前。 “张老,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吧。” 张仲尧颇是不悦,“你小子,连杯茶都不让我喝,就让我老人家站在这里说话吗?” 霍建亭挑了挑眉,“那张老的意思是到门外去说话吗?” 言外之意很明显,能让你进这个门就不错了。 张仲尧老脸一阵发青,无奈的翻翻白眼,“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霍建亭只是笑,却并不说话。 张仲尧的脾气虽然不好,却也不是十分难缠的人,只要你给他足够的面子,他也不会太为难你。 不像夏晴,既难缠又难斗。 “臭小子,我们家小晴哪里不好?你非要娶这个女人!” 霍建亭笑笑,“夏晴很好,是我配不上她…” 张仲尧咬咬牙,“你什么时候回基地?” “你知道的,最近黑鸦又在像疯狗一样乱唳,派出去的几拔人,没几个活着回来的…” 霍建亭不屑的看看他,很认真的回答:“不回去!” “你!” 张仲尧气噎,却又不得不耐下性子来。 “小霍,我知道你跟那个政委不对盘,我已经把他调到别的地方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霍建亭看了看他。 “我和顾清歌的结婚证呢?” 张仲尧气结。 “说来说去,你小子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我还偏就不让你如意!” “这结婚报告我就给你拖着,就不让你跟她在一起!” 霍建亭帅气的耸耸肩,“张老,您可以回去了…”17722645 张仲尧只觉得一张老脸无处搁。 “小霍,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 霍建亭摇摇头,“没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我和顾清歌的结婚证办好了,什么时候我就回去!” 不理会张仲尧的吹胡子瞪眼睛,霍建亭转身就走。 “来求我回去都没点诚意!” 语毕,扔下张仲尧一个人离开。 张仲尧站在那个地方,望着霍建亭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离开荒山以后,坐上他的专车,他打了个电话。 “小晴啊,我是外公。” 电话另一端的夏晴正在做容院做spa,看到是外公的电话,高高兴兴接起来。 “外公,您干嘛呢?” 两人絮叨了一会儿,才切入正题。 “小晴啊,我去了一趟建亭家…” 夏晴立刻坐起来,连身上披着的浴巾掉下来也不管不顾。 “怎么样?” “小晴啊,外公还是那句话,你先不要急,慢慢来…” “我虽然用结婚证的事暂时压住了建亭,可现在上头的任务紧,他要是再不回来,你外公的位置可就保不住啦…” 听到外公这么说,夏晴的眉头皱起来。 “外公,您就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吗?” “哪怕是再拖上几个月也行啊…” 夏晴使出撒手锏,冲着老头子撒娇。 “好吧,我再替你拖一拖,不过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啊,你要还是搞不定建亭那小子,我也没办法了,只好给他们办结婚证了…” 夏晴笑的甜死人。 “我知道了,谢谢外公,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多多努力的。” 张仲尧看一眼电话,语重心长。 “嗯,小晴啊,你好自为知吧,外公能替你做的,也只剩下这些啦…” “谢谢外公。” 电话挂断以后,夏晴迅速披上衣服,系好扣子离开。 顾清歌,这一次,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顾清歌先回了卧房,心里头闷得慌,又相信林小陌,找了大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手机。 因为没电的关系,她手机已经好几天没用了。 插上电源,接上充电器,很快沉默的屏幕亮起来。 嘀嘀… 惯用的短信声音。 顾清歌按下接收键。 是一封彩信。 随着接收结束,一张照片出现在屏幕里。 照片里是一男一女。 两人赤/祼着靠在一起。 男的是霍建亭。 女的是夏晴。 .. 有有肉吃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盯着照片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来。 这年头,ps的技术那么高超,说不定对方随便找个图p一下,就这成了这照片呢? 直觉告诉她不要乱想,应该相信霍建亭。 至少在霍家面临危机的那几天,霍建亭应该是没有心情搞女人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闪现过霍建亭的花边新闻。 什么嫩模啦,影后啦,名媛啦… 顾清歌突然又觉得,也许这是真的。 发件人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并不知道是谁。 就算对方开玩笑,也不至于玩笑开的这么逼真。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鼻尖里一股酸酸的感觉就涌了出来。 以前的时候,霍建亭可是花名在外的。 要去问他吗? 拿着这张照片像其他悍妇一样的质问霍建亭吗? 不不不! 那从来就不是顾清歌会做的事。 不问吗? 为什么心尖尖儿上那么疼? 顾清歌坐在地毯上,望着照片,发呆良久。 霍建亭一进卧室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清歌坐在地毯上发呆的样子。 “咦,地上那么凉,你为什么要坐在地上?” 下意识的弯下腰来准备去抱她。 她却如避蛇蝎一般躲开了,离她远远的。 霍建亭一愣。 “怎么了?” 她垂着眼,他看不到她眼底的水光,幽深的眸子望着她,带着探究。 顾清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做贼似的,飞快地把手机抓过来,藏在身后。 霍建亭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似乎确定了些什么。 一步一步靠近顾清歌,“老婆,让我看看…” 他虽然笑的如花似玉,眼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凌厉的眸子紧紧盯着顾清歌放在背后的手。 “给我…” 顾清歌就偏不给。 还往背后又藏了藏。 “给我…” 霍建亭又重复了一遍,阴鸷的眼神透露出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顾清歌还是下意识的要躲,人却被霍建亭制住。 一转眼,手机就落在了霍建亭的手里。 看到夏晴的名字,霍建亭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又是夏晴!” 夏晴这个女人仿佛就是一条蟒蛇,只要被她碰上,她非缠死你不可。 啪… 手机被重重扔在墙上,七零八落,碎成一片又一片。 顾清歌看着报废的手机,原本就压抑着的怒火也暴发了出来。 “霍建亭,你干什么?” “自己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还不许别人让我知道啊!” “砸了手机,你不就是想毁尸灭迹吗?!” 顾清歌越想越生气。 霍建亭一定是和夏晴做过什么了,要不然干嘛连手机一起砸了! 手机可没得罪他! 毁尸灭迹?! 霍建亭的火气也冲了上来。 “顾清歌,你他/妈讲讲道理好不好?” “一张破照片而已,能说明什么?” “我从来没有碰过夏晴,那女人就像是条毒蛇,我哪里敢碰她?” 这一段话霍建亭说的咬牙切齿。 一直以来都是夏晴勾/引他的好不好啊? 他可是从来没有碰过夏晴。 听他嘴里又爆出粗话来,顾清歌也气了。 “霍建亭,你要是跟夏晴没什么,这照片哪来的?” “总不难是人家凭空捏造出来的吧?” “我看你就是想文过饰非!” 明明说好不在意的,明明说好不去计较这些东西的,至少现在两个人的日子很温暖。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酸酸的,憋得她喘不过气来。 “霍建亭,就算你和夏晴有什么,我也不会介意的…” “毕竟,事情都过去了…” “你为了霍家甘愿委身夏晴,也是情有可原的。” 照片接收的日期恰好是霍家面临危机那几天,搞不好霍建亭为了霍家,答应和夏晴一夜夫妻呢… 反正现在一/夜/情啊,什么的多着呢! 为了霍家甘愿委身夏晴?! 霍建亭实在太佩服这女人的想像力了。 竟然连这种瘪脚的理由都想得出来! 肚子里的火在升腾,可偏偏又舍不得对她发脾气。17722635 于是,强行把怒火压下。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碰过夏晴…” “除了夏楠之外,你是唯一一个我碰过的女人…” 其实,即便是夏楠,他也只不过才碰过她一次。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年轻,心高气傲,谁都不服气谁,只想着把对方压在身下征服。 与其说是和夏楠做,到不如说是夏楠把他压在身下给办了。 m组织的任务繁重,再加上他对那些花花绿绿打扮的全是脂粉味儿的女人不感兴趣,所以,虽然他天天和女人传绯闻,却还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当年,如果不是为了气顾清歌,他也不会把自己弄成花花公子的形象。 现在想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懊悔不已。 听他这么说,顾清歌的心里突然闪过那么一丝高兴。 可是想到夏晴,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生气,走到杂货间,把一大堆报纸扔在霍建亭身前。 “你干净?” “看看这些报纸吧!” 说白了,其实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 霍建亭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唯一的男人,那她为什么就不能是霍建亭唯一的女人? 偏偏,霍建亭还说除了夏楠,他只碰过她。 碰过夏楠… 他和夏楠有那层关系… 酸…1cmsx。 涩… 总之,这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涩全集合一块了。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霍建亭不了解女人,当然不知道顾清歌生气的真正原因。 看着报纸上那些属于自己的花边儿新闻,他只能无力的扯扯领带。 谁叫他以前坏事做多了呢? 谁叫他以前欺负霍太太来着呢?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不讲理的女人解释,于是,他退出卧房门,下楼去了。 冷静一下也好。 等两个人都能平心静气的沟通时,再解释也不迟。 好巧不巧,月惜晨的电话打进来。 “老大,快看今天的报纸…” 霍建亭迟疑了一下,拿起今天的报纸一看。 恰好是那张照片。 霍家少爷和夏副市长的千金好事将近 霍建亭的眼珠子里只差没冒出两把火苗来,把这报纸烧个连灰都不剩。 幸好顾清歌没有看到这份报纸,不然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儿呢! 干脆还是把报纸藏起来吧… 霍建亭研究了很久,把报纸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月惜晨,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这么点儿破事儿?” 他心情不好,正在极度烦躁中,见到那张花边小报,心情更加的不好。 “老大,霍建声好像藏在夏家…”月惜晨不疾不徐的丢出一记重磅炸弹。 霍建亭一怔。 “这到是个好消息,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怎么去问夏长河要人?” 月惜晨一阵坏笑。 “老大不是夏晴好事将近吗?” “不如就把好事办了吧…” 霍建亭眼神中闪过一抹阴厉。 “月惜晨,想死直接找个地儿把你自己埋了,省得我动手!” 月惜晨直吐舌头。 “老大,不如你到我这边来,我们研究研究,看怎么解决这件事…” “这霍建声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霍建亭点点头,“好,我马上就到。” 说走就走,霍建亭直接就开车去了月惜晨那里。 霍建亭已经下楼好半天了,也没见他再上楼来,顾清歌不禁有些气郁。 这男人,连哄都懒得哄自己… 果然不在乎… 要是夏楠生气,他还指不定怎么哄呢! 女人的心,就是比那针眼儿还小。 顾清歌一钻进牛角尖儿里,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其实,霍建亭这人,是个不太会哄人的主儿。 以前他和夏楠吵架的时候,都是夏楠主动打电话给他,不提为什么吵架,让一切都过去。 所以,那个时候的霍建亭,大多数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也不解释,也不多说。 今天看到照片的时候,他能开口说那么多,实在是天大的恩赐了。 只不过,顾清歌放不开,一直在心上埋着根刺。 如今霍建亭一走,她反而更加生气了。 霍建亭,你有胆走,就不要回来! 一边在心底死气掰裂的骂着霍建亭,眼神一边儿直往外瞟,希望下一个瞬间,霍建亭就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期待终于落空,顾清歌无奈的坐在沙发上。 看着一旁的电话机,想给霍建亭打个电话。 走到电话边,抓起电话。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最后还是把电话放了回去。 折腾了几回,连瑛姐都看不下去了。 “少奶奶,您要是觉得我站在这儿不方便您打电话,我回避就是了…” 大约是心事被人发觉,顾清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晦涩。 急忙低下头。 “不是的,我不想打电话…” 瑛姐也不说什么,只是低头抿着嘴笑。 顾清歌也有些后悔。 自己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谁知道那照片到底是真是假呢? 万一是假的呢? 好不容易和霍建亭走到今天,竟然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就吵架,真是太没气量了? 以前的时候,当面见他左拥右抱,不是也没生过气么? 顾清歌,你到底在气什么? 仔细想想。 今天的事,自己的确是太小气了。 等下霍建亭回来,如果不提这件事的话,就这么让它过了吧。 夫妻间,总有磕磕碰碰的,她总不能为了一张不明真假的照片跟霍建亭离婚吧? 还有,那个夏晴不是什么好鸟。 照片既然是这个劣迹斑斑的女人发给自己的,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 看看时间,离晚饭还早,干脆看看报纸,打发打发时间吧。 看到报纸上的照片以后,顾清歌反而平静了。 她不是那种没生活经历的人。 如果夏晴只是单独把这张照片发给自己,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登上了各家报纸的头版。 一定有猫腻! 虽然心里还是老大不高兴,但是在理智面前,她还是选择再相信一次霍建亭。 可是,她也不能那么轻易的放过霍建亭不是? 该怎么对付他好呢? 霍建亭一直在和月惜晨商量怎么进入到夏家的事,回到幕府山的时候,已然是晚上的十一点多了。 抬腕看了看表。 这个时候,霍太太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换了鞋,放下公文包,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如果这个时候霍太太已经睡着了,那是不是说明她的气已经消了呢? 这个夏晴,根本就是一条疯狗,到处乱咬。 照片上的人的确是他和夏晴,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霍建亭当时是被迷/药迷晕了。 因为他的脸上有一种不正常的白。 可是顾清歌这个蠢女人,竟然说他和夏晴那样的毒妇有一腿! 难道他霍建亭的品味降到那么低了吗? 尽量放轻脚步,来到二楼的卧室。 想到霍太太睡着的样子,心里不免又是一阵狂跳。 如果霍太太真的睡着了,那他是不是可以趁机对她做一些… 光是想到她那张嫣红的小嘴儿,他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 美滋滋儿的去推门。 门纹丝不动。 再推,还是一动不动。 找来钥匙开门。 打不开。 很明显,霍太太还在生气。 她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霍建亭面色一凉。 顾清歌,你竟然敢不让老公进门! 下一秒,有人怒发冲冠的男人奔下楼。 顾清歌其实没有睡着。 这个时候还早,抱着手里的言情小说看了又看,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美好的爱情都只存在于小说里。 谁家的爱情没有风波? 谁家的老公老婆不吵架? 小说里写的,不过是浮华一斑而已。 她听到门外的动静,自然知道是霍建亭回来了。 这男人,不知道敲门吗? 她起身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来到门前偷听。 以为霍建亭一定会在门外大喊大叫,乞求她的原谅,却不想,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过是转了两下锁孔而已。 霍建亭又走了吗? 这个男人,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吗? 是不是以后,都要她先去哄他? 良久无声。 顾清歌恹恹的又躺回到床/上。 霍建亭,你这个混蛋! 你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你一走就是好几个小时,把我一个人丢在孤独寂寞里…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越想越伤心。 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不为别的,只为他的不在乎。 嘴上说在乎,心里呢? 隔着肚皮,她又看不到他的心? 如果他心里不在乎,哪怕面上说的再好,也终究还是不在乎。 顾清歌也不知道怎么地,就睡着了。 夜半的时候,似乎有什么声音响起来,她抬眼看看乌黑的房间,又闭上眼睛。 强迫自己入睡。 被窝一凉。 突然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下一秒,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把她揽在怀里。 顾清歌一惊。 张开眼睛。 正是那人熟悉的眉眼。 “哼…” 她白他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这男人,别以为三更半夜爬上她的床,她就会原谅他。 “老婆…”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垂边传过来。 带着他呼出来的热气,萦绕在耳畔,引得她一阵颤栗。 隔着睡衣,他的手握住两只蜜桃,在花蕾的顶端轻轻摩娑着。 “老婆,我和夏晴真的没有什么…” “那张照片,是她趁我昏迷的时候拍的…” “当时我中了迷/药,什么都不知道…” 抱着霍太太的感觉真好,软绵绵的。 香香的。 让他想起香喷喷的烤乳猪。 又白又嫩又香又脆。 他已经好久没吃到肉了,今天晚上,又怎么能放过霍太太呢?着正术对面。 之前因为背上有伤的原因,霍太太坚决严格执行医生的命令,不给他可趁之机,都是和他分房睡的。 还要胁他,如果敢乱来,她就搬出去住。 为了自己长久的幸福着想,忍一时就忍一时吧。 好不容易捱过去,终于捱到背上的伤口愈合,再不让他吃肉,他真的要杀人了。 顾清歌一直没有出声。 听到霍建亭的解释,她还是很开心的。 心里头一阵畅快。 见霍太太不说话,霍建亭加大的手上的动作,改为从领口伸入,轻轻的揉挤着两朵莓果。 已然发育成熟的莓果,在他指尖的带动下,傲然挺立。 察觉到他的动作,顾清歌身体一僵,摁住他不安分的手。 “霍建亭,你的伤还没好!” 他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和她身上一样的香味儿,幽幽的散发着,一如两人现在的暧/昧。 听顾清歌念叨起他的伤。 霍建亭笑的更加迷人。 指尖长驱直入,扯开睡袍的系带,整个人压在了顾清歌身上。 “亲爱的霍太太,已经全部好了…” 他飞快的脱掉自己的睡袍,让两人毫无隔阂的坦然面对。 她身上敏感的莓果在接触到他的胸膛时,越发的挺立起来。 这撩/人的感觉,对霍建亭来说,根本就是酷刑。 她修长的指尖抚摸着他的背,虽然不平,带着疙疙瘩瘩的疤痕,但伤口总算是愈合了。 “嗯…” “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记得她明明锁了门,这男人从哪里进来的? 霍建亭身躯一笑,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当然是从窗户里飞进来的!” 这点她怎么忘了? 爬窗户这种事对于霍建亭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下次,她一定记得把窗户也堵起来。 压在她身上的人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 “亲爱的老婆,如果你想堵住窗户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省省…” 顾清歌微迷的眸子泛着欲光。 哑然出声。 “为什么?” 乃们猜猜看,这是为什么捏? .. 爱心0午餐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可偏偏他又不回答,低着头,垂在她胸口,用力吸吮着那粉色的莓果。 顾清歌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拿开他的手,终是罔然。 “嘿嘿…” “我会直接让你住帐篷!” … 这男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按住他已经滑到小腹上的手,用力瞪他。 “霍建亭,只准这一次,下一次我要是再看到这样的照片!” “我就…” 霍建亭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歇,反捏住顾清歌的手。 穿过她的指尖已然伸向丰草肥美的黑色牡丹园。 “你就怎么样?” 他的声音里沾满了得不到抒解的欲/望,听起来沙哑,却让这暮色更加暧/昧。 她怕痒,偏偏他的手就是不让她安生,躲得了这里,那里又失陷。1cmsz。 为毛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样,有一个点就够了! 干嘛要三/点? 挣扎中,只觉得那人那里越发的硬朗起来,戳着自己的腿,格外灼烫。 也不知道是被那灼热烫到了舌头,又或者是心里还有些胆怵,先前的气势已然被化去大半。 “我…我就搬出去住…” 霍建亭突然笑起来。 “霍太太,如果这是霍太太的吃醋,我接受哦…” “以后,我保证不会再找别的女人…” “只有霍太太一个!” 顾清歌还在犹豫着她接下来要怎么反抗大灰狼,却不想,只一句话,硬起的心肠便被生生切开。 连一片渣都找不到。 满心满眼的都是欢喜。 “但是我也有个小小的要求…” 这人长了几张嘴巴,明明不是还在她胸口徘徊吗?为什么她却听到他的声音就在她的唇畔? 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对对方了解的并不少,霍建亭总是轻易的撩起她最原始的敏感。 眸中清明的眼神一点点褪去,沾染了情/欲的眸子越发迷离。 酥痒在身体内无尽的漫延,她越是抗拒,那股感觉就来的越强烈。 直到… 他修长的指尖在黑色的牡丹园中出入,辗转落在她小小的突起上时。 一股热流顺势而下,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瘙/痒的厉害,她只能扭动着身子向他靠近。 可这男人,偏偏又躲开她的靠近,手指缓缓没入。 “什么…要求…” 她已经溃不成军,可这男人就是不肯放过她,巨大的灼热就在门口晃来晃去,却始终不肯进去。 “你先答应…” 霍建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磨人的妖精,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还不肯屈服。 她非要磨死他吗? 暮色里看不清她的脸,却一样能感觉到红的像是天边灿烂的朝霞。 已经罢工良久的大脑,迟迟找不到正常的轨迹,她只能轻哼着答应。 “嗯…” 不过是一声嘤咛,却让身上的男人抖然抱紧她,用力贯穿她,让两个沦陷在欲/海里的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浮木。 “只要你肯天天让我干,我一定不找别的女人…” 压抑着情/欲的喉节,吐出来的是难以抑制的呻/吟。 来来回回,前前后后,她总是逃不开他的掌。 各种羞人的姿势在他们身上实施放行,顾清歌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总在那一刹那间腾上云宵,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却剧烈的叫嚣着。 各个细胞都透出喜悦来。 霍建亭陷在情海欲波里,身下的女人,媚眼如丝,娇喘不已,颤抖着的身躯带动胸前的蜜桃,刺激着他的视线 进出的速度越发大起来。 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他才把某种滚烫的东西放进她身体里,缓缓躺下来,在她背后拥紧她。 水汝胶融。 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大抵就只能用这一个词来形容了吧。 一夜好眠。 晨光微曦。 顾清歌累得死去活来,可是身旁的男人却是一脸精神,神清气爽。 手又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油走。 她困的要死,这男人,昨天晚上不是要了一夜吗?为什么还要折磨她? “霍建亭,我好累…” “真的好累…”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着水汽。 算算从第一次到现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两人能在一起的天数不多,做的次数却一点也不少。 欲海里沉沦的那个人仿佛不是自己,每次到达最顶点的时候,都是她的尖叫声。 顾清歌害怕自己会被别人叫成“荡/妇”。 脑子里儿童不宜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霍建亭看到她微红的脸,心里一阵高兴。 手慢慢的滑向蜜桃,轻轻的握在掌心里。 “老婆,身为医生,有一点你不知道吗?” 顾清歌还有些困,不时的打着哈欠。 “知道什么?” 霍建亭拉了她的手过来,握住自己的昂藏。 她有些害怕,几乎是在碰到它的时候就缩回了手。 霍建亭却不允许,摁住她的手,直到她的小手包住那里。 “医学上说,早晨七点钟左右的时候做一次,可以降低患中风的几率。” 顾清歌撇撇嘴。 “有这个说法吗?我怎么没看到?” 她扁起小嘴儿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霍建亭忍不住俯身吻她。 “当然有,回头我就把报纸找给你看…” “可是现在,我真的很难过…” “它好难过…” 在某个女人的惨叫声中,美丽的一天又开始了。 霍建亭吃饱喝足以后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顾清歌太累了,为了不打扰她的睡眠,他先下楼吃早餐。 瑛姐看他神采奕奕的走下来,忍不住调侃。 “少爷吃得那么饱,我看就不用吃早餐了吧?” 连罗欢欢看他一副魇足的模样,也跟着瑛姐调笑他。 “建亭啊,不是姐姐没提醒你,这样下去很伤身体的,你要保重啊…” 霍建亭的脸色立刻由晴转阴。 “哼!” 从两人的注目礼中兀自经过,在餐桌前坐下,看也没看那两个八卦的人一眼。 今天霍大少心情好,不和你们这两个女人计较。 霍家的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虽然拿回了房产和公司,但是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霍氏的股票跌到最低,霍氏面临信/用/危/机,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令人头疼的难题,他纵然有能力,也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扭转乾坤。 但是他必须尽力,尽快让霍氏恢复如前。 ### 顾清歌已然转醒,浑身又酸又痛,每动一下,两条腿之间的地方就疼得她连吸冷气。 霍建亭这个混蛋! 都是他害的! 必须分房睡! 就算分房睡了,能挡得住霍建亭吗? 磨磨蹭蹭的走进洗手间,麻木的洗脸刷牙。 很快,陌生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她回头一看,一部最新款的手机正躺在她旁边的床头柜上。 手机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给你的。 简简单单三个字,从来没有过多的字眼。 这就是霍建亭。 急忙接起电话。17722637 电话另一端是霍建亭,他正心情很好的坐在大办公室里,仰望晴朗的太阳。 “老婆,手机还满意吗?” 顾清歌虽然起来了,却是难掩困倦,打个哈欠,“挺好的…” 霍建亭嘴角那一抹笑意越发的阴沉。 “既然满意的话,替我送午饭来吧…” “可是我…”顾清歌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然被挂断。 她只能狠狠瞪手机两眼。 不过,外面的快餐的确太难吃,像霍建亭那样嘴叼的人,吃不惯是正常的。 算了,算了,看在新手机的份儿上,替他做一份吧。 很快,厨房里就响起欢快的乐章,顾清歌傻笑着忙来忙去。 瑛姐和罗欢欢两个人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相视一笑。 随即在听到孩子的哭声以后,两个看热闹的人立刻又转回了房间里。 霍氏的办公大楼在市区,幸好中午的车流不是很多,司机载着顾清歌一路通畅,朝着霍建亭的办公室而去。 与此同时,坐在办公室里的霍建亭,已然无心办公。 不时走出来到茶水间转上一转,然后又走回去。 虽然他说了要顾清歌替他做午餐,可人家霍太太没答应不是? 这万一她要不是肯送过来,希望不是落空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好走来走去。 月惜晨伸出头来,笑的一脸暧昧。 “老大,前列腺出问题了?” “尿不出来?” 霍建亭狠狠瞪他一眼,无数把冰刀朝着月惜晨射过去。 “月惜晨,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我现在就阉了你!” 月惜晨吓得急忙捂住那地方,“好吧,我闭嘴。” 连王三五都看出来霍建亭不对劲儿了。 一个劲儿的傻笑,还有些痴呆。 趁着霍建亭走回办公室的工夫,他来到月惜晨跟前。 “小月啊,你说老大这是怎么了?” 月惜晨朝着那间巨大的办公室翻翻眼睛,“他啊…” “老年痴呆提前了…” 王三五头际一黑。 “啊?” “这可如何是好?” 月惜晨笑笑,“没关系的,顾清歌能治…” 一转身,他下楼去了。 万一被老大抓住,再卖苦力,那可实在是太惨了。 还是下楼走走比较舒坦。 “顾清歌能治?”王三五摸着自己的鼻子,半天没反应过来月惜晨的话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咖啡厅不错,视线又好,可以看到不少美女哦。 想到这里,月惜晨直接进了霍氏对面的咖啡店。 一辆嫩黄而扎眼的跑车在霍氏的大门前停下。 紧接着,走下来一位美女。 这阳春三月的天儿,已然褪去了厚重的寒意,这个时候,正是穿毛衣的时候。 美女一身火红的洋装,穿着过膝的高筒靴,配一副巨大的太阳镜,怎么看怎么美。 第二眼,月惜晨的眼神就转向别处了。 这位美女是位蛇蝎美人,他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夏晴心情很好的从驾驶室走下来,在霍氏的大门前停下。 甩甩大波浪卷发,掏出手机,摁下一组号码。 “建亭,我就在你公司楼下,一起吃个午饭吧?” 霍建亭对夏晴的手机号码并不熟悉,接起来以后,才暗自后悔。 吃午饭? 还是算了吧… 霍太太等下搞不好会送午餐过来,如果让霍太太看到了… 不太好吧… “不好意思,中午我没时间…” 把头埋进文件里,继续奋战。 这个时候的霍氏,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没时间?” 夏晴笑了笑。 太阳镜下的美眸中却是闪过一丝阴戾。 “建亭,是外公让我来找你谈谈的…” “关于你的结婚证问题…” 她有意拉长了声音,没有继续说下去。 现下的光景,除了霍氏,最让霍建亭着急的,不就是结婚证的问题吗? 她既然敢来约霍建亭,就已经做好了他不下楼的准备。 果然,霍建亭只说了一个字:“好。” 夏晴颇有些得意。 能把霍建亭拿捏得又软又听话的事儿不多。 这顾清歌算一个。 不过,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嫉恨。 如果不是顾清歌,霍建亭就是她的! 建偏在吸这。都怪顾清歌那个女人,非要跑出来捣乱,害得她和霍建亭鸳鸯不能交颈。 她倚在车旁,隔着太阳镜俯看来来往往的众生,心里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嫉妒。 顾清歌,我一定会毁了你! 毁了你所有的幸福! 谁叫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背后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时,夏晴回转身。 抛一记明媚如花的笑容给霍建亭。 “建亭…” 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张开怀抱走向他,试图把他抱进怀里。 霍建亭轻轻一退,避开她的拥抱,伸出手来,改为和她握手。 夏晴一愣。 “这年头流行握手吗?” 霍建亭点点头,“当然!” “一直流行。” 夏晴身上浓郁的香水味道飘过来,霍建亭不由得打了两个喷嚏。 夏晴一惊,急忙过来扶他,却被霍建亭推开。 “我对香味儿过敏…” 夏晴不自然的笑笑,只好退回去一些,离霍建亭远一点儿。 莫名的,霍建亭又想到顾清歌。 还是她身上的味道好闻,一点儿都不会有令人不愉快的感觉。 霍太太是从来不用香水的,即便是不用香水,她身上的味道也比夏晴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好闻多了。 霍建亭掏出手帕,捂着鼻子,稍稍缓和了一些。 夏晴靠上来。 “建亭,中午我们吃什么好呢?” 霍建亭不耐烦的想挥开夏晴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只好由着她去了。 他并没有坐上夏晴的车,只是被夏晴挽着,朝一旁的餐厅去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 期望和失望望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走到霍氏楼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夏晴很自在的挽着霍建亭的胳膊,而霍建亭也没有拒绝,两个人并排走着,往旁边的餐厅里去了。 手中的餐盒掉落在地上。 她从未想过,看到的竟然是这副场景。 霍建亭不是说和夏晴没什么的吗? 为什么还允许那个女人挽着他的胳膊? 难道他不知道只有情侣才能挽胳膊吗? 夏晴的笑那样灿烂,刺得她眼睛疼。 霍建亭,我忙活了半天,给你送午餐来,你让我看到的,就是这个吗? 司机还坐在她旁边的车里,显然不知道女主人看到了什么,仍然安静的坐在车里。 餐盒在地上滚了几个滚,才停下来。 很快有车轮辗过,餐盒碎了一地。 一如顾清歌现在的心。 “夫人,您不上去看看吗?” 司机看到碎了一地的餐盒,忍不住伸出头来提醒。 顾清歌恍然未觉。 咽下喉头的酸涩,“我想走走…” 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和霍建亭背道而弛的方向。 其实,她有什么资格去责怪霍建亭? 夏家有权有势,夏晴的爸爸是副市长,夏晴长的又漂亮,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尤物?1cmsx。 她顾清歌有什么? 不过一具长相奇差的皮囊而已… 能帮霍家渡过难关的人,非夏晴莫属,而她顾清歌又算什么? 她踩着踉跄的步子离开,每走一步,都是锥心的痛。 她不能给霍建亭带来权势,也不能给他带来得益,霍建亭再喜欢自己,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玩物。 男人总是这样,喜欢你的时候,就把你抱在怀里亲两下,哄两下。 不喜欢你的时候,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说不定哪天,她这个灰姑娘就会被霍建亭打入冷宫,恢复以前的生活。 顾清歌茫茫然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白花花的太阳刺得她眼睛疼。 顾清歌,你这是怎么了? 她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 以前刚嫁给霍建亭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不念不见不想吗? 为什么现在也变得和那些放不开的女人一样了? 右边是一个音乐广场,午后的阳光洒在洁白的喷泉上,泛着晶莹的光芒。 明明那么暖和的天气,她的心为什么那么凉? 男人在床/上时的承诺,都是不能相信的,你忘了吗? 有温热的东西从眼睛里流出来,落在手背上。 她只是无声的把腰挺的更直一些。 “小骗子…”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几许戏谑,把遥远的记忆拉到眼前。 顾清歌急忙拭干净眼泪,侧了脸去看。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她不远处。 这个男人,她认识。 拜他所赐,她折了胳膊还断了腿。 硬生生把之前不好的回忆抹去,沉脸看着那个男人。 “艾天齐,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不怕我老公抓你吗?” 男子微微一笑,似不屑,又似懒得理会,一步一步走过来,在顾清歌身旁坐下来。 “你老公?” 他笑的很好看,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散发着亮光。 “他若是真的爱你,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偷偷的哭泣呢?” 顾清歌无语。 什么话也接不上来。 艾天齐看她一眼。 解开衬衫的第三个扣子,指着脖颈处的一条伤疤,看向顾清歌。 “小坏蛋,这是你给我留下的…” “这么重的手,你怎么舍得下的?” “当时,我为了你,可是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丢了…” 他笑的分外暧昧不明,还拼命朝顾清歌挤眼睛。 回忆起那日种种,顾清歌不由得冷笑。 “艾天齐,我数到三,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反正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她懒得理他。 还说什么为了救自己,要不是他,她能摔的那么惨吗? 运气差一点的话,她连小命儿都没了! 有这么救人的吗? 艾天齐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小坏蛋,这几个月来,我可是天天想着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一边又握住顾清歌的手,使劲儿把她扣向自己怀里。 “小坏蛋,看看你当时下的狠手,人家这里的疤一辈子都不会消了…” 他说的很是伤心难过,连他自己都恨不得流下眼泪来。 顾清歌却是头疼。 她拼命想挣开艾天齐的怀抱,可是怎么挣都挣不开。 男人的力气跟女人能比么? 顾清歌气得脸色发白。 “艾天齐,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了…” 艾天齐一点儿害怕的意思也没有,“你叫啊…” “叫啊…” 仅仅是简单的两个字而已,顾清歌突然就想到了在床/上的时候,霍建亭的诱哄。 他每次也是这样轻咬着她的耳垂,逼着她叫出声来。 俊脸倏的一红。 艾天齐看着她脸蛋上的一抹嫣红,若有所思。 “小坏蛋,你不敢叫吧?” “我就说你还是心疼我的…” 顾清歌狠狠推了他一把,“去你的!” 艾天齐被她推得身形一歪,却还是紧紧禁锢着顾清歌,不肯放手。 “小坏蛋,让我抱抱你…” 光天化日之下,她是霍建亭的老婆,竟然被别的男人抱着,要是被人看见了,那还了得? 依着霍建亭的性子,不在床/上弄死她才怪。 赶紧叫人吧。 “来人啊…” “非礼啦…” 很快便有人侧目过来,几个人围上来,把艾天齐和顾清歌挡起来,和外界完全隔开来。 顾清歌气得翻白眼没翻过去! 合着这广场上看似悠闲的人,全是艾天齐的人! 她是羊入虎口,想跑也跑不掉了么? 不远处,有好事的人伸长了脖子朝这边望。 却什么也看不见。 顾清歌无语。 只能仰望苍天,希望能降下奇迹。 可惜的是,奇迹往往都是臆想的。 见她闭嘴不语,艾天齐很是满意,伸手在她小脸儿上捏了捏。 “嗯,这才乖嘛…” 挣又挣不开,跑又跑不掉,这男人到底想干嘛? 若说他是要绑架自己,大可以现在就把自己拖走,可他非但没有动,还很客气的松开了自己,和自己并排坐着。 “小坏蛋,你知道吗?”17722635 “夏叔他很想你…” “想了好几个月,连做梦都想见到你…” “他说他想女儿,想的睡不着觉…” 他突然认真起来的神情,让顾清歌有些不知所措。 “夏叔?” 艾天齐笑笑,“不用我说,你也应该听过那个名字吧?” “夏俊明…” 听到那个名字以后,顾清歌沉默了。 听说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听说他是个大毒枭,贩毒制毒,害了很多人… 几乎是想都不想,顾清歌直接拒绝。 “不可能…” “我没有这样伤天害理的爸爸…” 下意识的,顾清歌向后退去,看着艾天齐的眼神也是一脸戒备。 “艾天齐,你走不走?” “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艾天齐笑笑,越前一步,靠近她。 “小坏蛋,不管你怎么喊,都没有用的…” “我艾天齐想带谁走,就一定会带走的…” 顾清歌已经退无可退,伸着两只手去掐艾天齐,这男人却仿佛不怕疼似的,任她又掐又打又挠,就是不松手。 “艾天齐,你放开我…” 很快,就有人过来,把顾清歌绑起来,随时准备带走。 顾清歌越挣扎,手就被磨的越疼。 嘴巴也被堵上了,连出来的声音都成了“呜呜”的呜咽声。 ### 霍建亭和夏晴刚在餐厅里坐下来,侍者拿着菜单走过来,很热情的招待两人。 霍建亭看也没看菜单,很平静的点了一份七分熟的牛排。 夏晴则是点了一份羊排,另外又多点了一瓶红酒。 菜还没有上来,酒先送了上来,两只高脚杯,每个杯子里存放着些许红色的液体。 夏晴不时拿起酒杯,抿几口酒,反观对面的霍建亭,却是心不在焉。 不停的翻看着手机。 不知道霍太太会不会送午餐来… 如果在他开吃之前,她送午餐来,他立刻推掉这里,离开。 如果她没有送来,他就在这里吃饭,总不能饿着肚子工作吧? 霍太太会来吗? 都这个点儿了,也许她真的不会来了。 霍建亭看着手机,眼神间隐隐有疲态露出。 清看晴建从。抱着那么强烈的希望渴望着霍太太的午餐,却不想,竟然要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共进午餐… 失望… 失落… 叹息… 心里泛着酸。 也许,霍太太是对自己太失望了… 记得以前的时候,刚结婚那会儿,顾清歌冒着大雨来给他送午餐。 当时他正和一个叫莉莉的名模打的火热。 两个人在霍建亭的办公室里嬉戏打闹,火苗一发不可收。 他甚至在办公室里就解开了莉莉的衣服。 那天,雨很大,霍太太到公司的时候,及膝的小短裙已然被大片的雨渍沾湿,连眼睫毛上都挂着水珠。 她在公司所有人的注视下,狼狈的走进总裁办公室,怯生生的把餐盒放在他跟前。 无视掉他怀中的女人,很平淡的说:“我来给你送午餐…” 带着一抹绝决,把倔强的背影留给自己。 那个时候,他为什么没有懂得珍惜? 所以,才有今天的惩罚。 霍太太这样对他是对的。 “建亭,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对面的夏晴摘下了太阳镜,露出很好看的笑容。 霍建亭回神,冷冷看她一眼。 “有话直说!” 夏晴突然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你想和顾清歌领结婚证吗?” .. 我能为你做能什么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跟不跟顾清歌结婚,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霍建亭冷眸。 凝神看着这个女人。 “夏晴,想玩什么花样儿,不妨一次性说出来!” 夏晴垂眸。 一阵阵寒气从心底爬上来。 霍建亭这个男人啊,永远都是这么直接。 哪怕是一句话,一句安哄,他都不会,他只会用冰冷的眸子凝望着你,而那幽深的眸子背后,是他对你无尽的讨厌。 自己这样作贱自己算什么? 夏晴,就算你为这个男人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想想顾清歌吧… 从顶楼摔下来,这男人还能要求她替罗欢欢接生。 要有多硬的铁石心肠,才会眼睁睁看着爱自己的女人死在自己眼前? 她做不了顾清歌,也做不了夏楠。 那她只有做巫婆,毁了他周围所有爱他的女人! 如果到了那一天,这个男人还不爱自己,她干脆就陪他一起下地狱! 即使是下了地狱,这男人也必须一直陪伴在她身旁。 陪在他身旁的女人,也只能是夏晴! 他冷漠的眼神,霜寒的语气,都让夏晴的心仿佛被针尖戳过一般的疼。 很快,她深吸一口气,视线在霍建亭的眼睛上凝眸。 “霍建亭,如果把顾清歌的身世公布于世,你觉得怎么样?” “全市的人都辱骂顾清歌的时候,你会坐视不理吗?” 霍建亭没有说话,依旧淡淡的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这个女人。 她很是得意的扬扬杯中的红酒,“建亭啊…” “我手上可是有一份夏俊明和顾清歌的dna检测报告哦…” “如果哪天我心情不好,一下子心血来潮,把它递给各大报社…” “你说这后果会怎么样?” 霍建亭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 夏晴笑。 “建亭啊,要我说呢,为了一个毒枭的女儿,这样毁掉自己的大好前途,实在是太可惜了,你说是吗?” 霍建亭不理会她,只是眉心皱了皱。 顾清歌和夏俊明的dna检测报告,夏晴是怎么拿到的?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 再一想,随即了然于胸。 和霍建声脱不了干系。 夏晴完全可以收买做dna检测的两家大医院… 难怪前一段时间有关夏俊明的报道占了那么大篇副的报道。 “建亭,你知道的,虽然霍家掌握着最大的报业集团,可是,你也别忘了,我们夏家也是有报业的…” “只要我想说什么,夏家的报纸就会替我说出来的…” 夏晴轻轻的转着自己身前的酒杯,眼神落在酒杯上。 “其实,这顾清歌还真是可怜…” “如果让你知道她老爸是干这个的,别说是工作了,我看她连在这个城市生活都生活不下去…” “哪家用人单位会要有这样背景的女人?” “又有谁敢靠近她…” “唉…” “想想就觉得可怜那…” 夏晴叹着气,暗地里,却是在观察着霍建亭的反应。 霍建亭一直都没有说话,夏晴似乎是在对着一块空气说话。 这会儿,那男人清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夏晴得意的朝他笑笑。 “开条件吧!” 霍建亭已然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和这个女人多呆一秒钟,他都会觉得恶心。 夏晴笑的很好看。 “一个礼拜之内,和我结婚!” “我就放过顾清歌!”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笑容,此时看起来却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如洪水猛兽一般,令人深深的厌恶。 霍建亭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弯下腰来,靠近她一些。 “夏晴,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恶心的女人…” 没有停留,没有驻足,更多的是一种从心底冒出来的厌恶。 他就这样,消失在夏晴的视线里。 如何取舍? 他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回到霍氏楼下,却看到顾清歌的司机独立坐在车里。 冷眸辗转,似发现了什么。 “她呢?” 司机当然知道老板说的是谁,摇摇头。 “夫人说她要到前面去走走转转,让我不要跟着…” 霍建亭的眼神落在不远处被辗碎的餐盒上。 她来过! 霍太太来过! 纵然有以前他那样对待她的阴影,他的霍太太还是来了。 可是他呢? 他给她的是什么呢? 是和夏晴那个女人转身离开… 他的霍太太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又能为霍太太做些什么? 没有再听司机说什么,下意识的,他开始沿着马路寻找。 这一刻,他才发现,如果没有了霍太太,他就没有了主心骨。 霍太太,你在哪里? 前面有一个小的市民广场,伴着哗哗的流水声,有细微的音乐响起。 手里的电话响起来,他看一眼号码,挂掉了电话。 夏晴那个女人,真的让人发疯。 随即短信声音响起来。 霍建亭,三天时间,如果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毁了顾清歌! 霍建亭有一种想把手机砸掉的冲动。 但他还是生生忍住了。 这个时候,先找到霍太太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夏晴那里,他会再想办法。 广场上有几个人影,正在向不远处的一辆商务车走去。 盯睛观察,他的霍太太赫然就在那一群人里。 她被绑住了,连呼救都不能。 手机被他放回口袋里,想也不想,朝着那辆车就奔了过去。 艾天齐的司机自然是不认识霍建亭的,也不管这是在市区,踩下油门就往前开。 直到差点撞上人,他才幡然醒悟,坐在驾驶座上,剧烈的喘息着。 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撞到前方这个冰冷的男人了。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司机,他不想摊上人命。 虽然艾天齐一再催促他开过去,从那个人身上轧过去,可他还是没有那个胆子,终是在差几毫米就碰到这男人的时候,停了下来。 心思还没有缓转过来,那男子已然拉开了车门。 直接把他拖下了车。 司机没了,车上虽然坐着几个人,却在见到霍建亭的那一刻,都屏住了呼吸。 霍建亭是谁? 他们狂蛇内部,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个男人。 屡屡把他们的兄弟抓进牢里,外带着把他们的老大抓进牢里的人,就是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和正常人一样,长着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寒让人望而生畏。 艾天齐抬眼,视线落在霍建亭身上。 “霍大军长,好久不见…” 被绑成一团不能说话的顾清歌,睁大了眼睛看向霍建亭。 美眸里全是惊慌。 霍建亭不由得一阵心疼。 但他很快就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清冷的眸子落在艾天齐的脸上。 “艾天齐,放开她,今天我可以饶过你!” 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如鹰隼一般的眸子划过车厢内所有人的脸。 艾天齐冷笑,“霍建亭,你觉得你能抓得住我吗?” 霍建亭已然脱了外套,扔在地上,解开袖口处的扣子,冷冷凝视着艾天齐。 “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狭小的车厢根本不适合打斗,艾天齐带着手下,走出来,站在耀眼的阳光下。 这男人本就生的极是好看,白希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生就的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弯弯的,越发让人觉得他像是妖孽再生。 放眼看去,十几个人把霍建亭围在了中间。 这架势,虽然比上次霍建声的差了不少,但艾天齐的人实力不容小觑。 霍建声那帮人都是吃干饭的,到是艾天齐这帮人,个个身经百战,稍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他们带走霍太太。 这恰恰是霍建亭最不愿意看到的。 冷鸷的眼盯紧艾天齐。 这个混蛋,竟然敢碰霍太太,他非废他一只手不可! 霍建亭被人围攻的时候,想的还是如何把顾清歌拉出来。 眼神不时的瞟向顾清歌的方向。 本来一个人应付那么多人,已然有些吃力了,再加上他一直处在分心的状态里,难免就被人钻了空子。 一个不留神,手背上被划开一个大口子。 血珠子顺着手背就滴了下来。 顾清歌只觉得心尖儿上一阵疼痛,之前对霍建亭的种种恨意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也顾不得自己是被绑着的,挣扎着从车厢里跳出来,一跳一跳的奔向艾天齐的方向。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自己的脑袋朝着艾天齐就顶了过去。 艾天齐被她顶中了肚子,这一下撞得不轻,他带笑的脸都皱起了眉。 “小坏蛋,下这么重的狠手,你怎么舍得?” 顾清歌才不管他疼不疼呢! 一双含怒的眸子紧紧盯着艾天齐,像是被逼急了的小兽。 如果不是她被绑着,她一定咬死艾天齐。 眸底的血丝显现出来。 在那样一张平静而着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眼神,连艾天齐都觉得心里发毛。 下意识的,他不希望顾清歌恨自己。 阳春三月的太阳很好,照耀着这土地上所有的丑恶。 美好的事物和人,总是不属于生活在阴暗里的人… 这是艾天齐得到的结论。 他站在那里,看着阳光下带着光环的顾清歌,有一瞬间的恍惚。 “老大,我来帮你!” 很快,月惜晨加入到厮打的队伍里,霍建亭的压力立刻小了许多。 连顾清歌的司机也赶了过来。 很快,对霍建亭不利的局面一下子变得对霍建亭有利起来。 艾天齐看看渐渐占下风的兄弟们,为了减少伤亡,他立刻示意撤退。 很快,原本还扭打在一起的人,迅速散开,散的干干净净。 只剩下四个人。 霍建亭没说话,趋步来到顾清歌身前,替她松绑。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儿,他只觉得心里难受,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把顾清歌紧紧抱在怀里。 眼尖的月惜晨则是急忙替顾清歌松开绳子。 司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生怕老板发火。 小心翼翼的叫着,“老板…” 霍建亭的脸铁青,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在听到司机那一句话后,挤出几个字。 “现在起,你不必来上班了…” 司机觉得自己很是委曲。 “霍先生,我…我…” “太太说她想走走,让我不要跟着…” 霍建亭的眸底几乎能滴出血来。 上一次顾清歌被艾天齐拎在顶楼边缘的恶梦还时时浮现在眼前,如今又一次见到艾天齐,他怎么能不恨! 如果不是那帮人跑得快,他今天一定抓了艾天齐,把他送进监狱里! 敢伤害霍太太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不让你跟,你就不跟?” “那我让你不要来上班了,你还腆着脸站在这里做什么?” 如果他再晚来一步,真不敢想像会是什么场景! 如果霍太太真的被人带走了,他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得不到回答。 因为他在乎,在乎以后就会失控。 已然不再是那个冷漠如霜的男子。 只要一牵扯到顾清歌,他良好的伪装便会被撕破。 受了惊吓的顾清歌,这个时候才稍稍反应过来一点点,低头窝进霍建亭的怀抱里,紧紧抱着他。 “建亭…” 霍建亭拍拍她的背,“乖…” “我在…” 轻柔的低哄,温柔的动作,生怕她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一旁的月惜晨看得目瞪口呆。 连司机都斜着眼睛偷看霍建亭的脸。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月惜晨发誓,他一定要把这一幕讲给全世界的人听。 冷漠如霜的霍老大,竟然会柔的能挤出水来。 “建亭,不关司机的事…” 虽然埋首在霍建亭的怀里很安心,但她还是担心司机。 毕竟,司机跟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个月里,工作是勤勤恳恳的,没犯过什么错误。 霍建亭抱着顾清歌,无视众人诧异的眼光,朝着自己的车走过去。 安安稳稳的把霍太太放进车里,他也跟着坐到驾驶座上。 “既然霍太太替你求情,你可以继续上班。” “如果再发生这种事,你自己收拾包袱!” 冷冷丢下一句话,一踩油门,车子飞也似的就开了出去。 一旁的司机不停擦着冷汗,又惊又喜。 月惜晨看看他,再看看已经远去望不见影子的车,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兄弟,不把老大的女人照顾好,他会吃了你的。” 月惜晨说的云淡风轻,还带着微微的笑意,那司机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给老霍家干活,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回到幕府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过了晚饭时间,瑛姐和罗欢欢带着宝宝出去透风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霍建亭和顾清歌两个人。 生怕顾清歌又消失一般,霍建亭自始到终都握着顾清歌的手,不肯放开。 看到他手背上的伤口,顾清歌推开他的手,准备替他包扎。 他却从身后抱住了她。 “老婆…” “别走…” “让我抱抱你就好…” 顾清歌愣了一下。 随即还是挣开了他的手。 “你手背上有伤,我先替你处理伤口…” 霍建亭握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松开。 在得到顾清歌的再三保证以后,他才松开。 刚才那一幕就像一把刀,插在他的心口上。 如果霍太太今天出了事,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霍太太被艾天齐带走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夏俊明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霍建亭的。 顾清歌拿着药箱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霍建亭背对着她,正在抽烟的样子。 那背影,说不出的寂廖和落寞。 顾清歌只觉得心一疼。 这男人,一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否则,他又怎么会抽烟。 几步上前,把烟从他指尖拔下来,捻熄了扔在垃圾篓里,把窗户全部打开,让新鲜的空气进来,吹散那股子烟味儿。 牵过霍建亭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细细替他擦拭着伤口。 “你忍一忍…” “会有点疼…” “我会尽量轻的…” 她一边拿着蘸了酒精的棉签替他的伤口消毒,一边轻轻的呼着气,呵在他的伤口上。 柔柔的气息覆在作背上,酥酥的,微微有些痒。 疼痛的感觉钝了许多。 这就是他的霍太太。 这个世界是最心疼霍建亭的人。 他有理由相信,今天他和夏晴离开的那一幕被霍太太看到了。 但是,她却什么也不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就是因为会心疼,就是因为在乎,所以,她才这样默默无闻的陪在他身侧。 只有在他受伤需要的时候,她才会适时的出现。 这就是他的霍太太。 多么好的一个女人! 明明是那么小的伤口,可在她的眼里,仿佛就是最大的。 霍建亭,一个女人这样爱你,你又能为她做多少?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结婚三年,他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替霍太太买过。 很快,顾清歌熟练的替他包扎好了伤口,收拾着茶几上的药水。 “这几天注意不要沾到水…” “会感染…”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霍建亭抬眼,看着收拾东西的顾清歌,突然就握住了她的手。 “清歌,如果有些事,和你想像的不一样,你会伤心吗?” 他突然这么问,顾清歌被问的有些懵,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他却一直凝望着她的眼,不肯松开分毫。 顾清歌想了想。 “我不知道你说的具体指的是什么,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我会尽量让自己不要太伤心…” “伤心是这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与其坐在那里伤心,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今天的霍建亭和平时不一样。 一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尽量不让自己伤心… 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其实,霍太太从来就不是那么豁达的人。 她只会一个人躲进来哭。 这样的回答,是为了安慰他吗? 黑色的瞳仁越发深幽,心情复杂的望着这个女人。 “建亭,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下意识的,她还是会关心,会害怕。 霍建亭望望她,给她一个微笑。 “没什么…” “即使有什么,你老公也摆得平…” 不过是他一句话而已,她就笑了。 几颗洁白的牙齿露出来,好看极了。 “咕…” 霍建亭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起来。 顾清歌一愣,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的肚子。 “你没有吃饭吗?” 霍建亭似乎很委曲,扁着嘴。 “我没有等到霍太太的午餐,吃什么都没胃口,一点也吃不下…” 他说什么都吃不下!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和夏晴根本就没有共进午餐? 这个念头一跑出来,一颗心突地又飞了起来,仿佛是有人塞了颗糖果在那里一般。 甜丝丝的。 “那…我去给你做晚饭…” 虽然很开心,但总不能让霍建亭看到吧? 还是赶紧躲起来的好。 正准备避开霍建亭去厨房,却被他一把扣住了腰。 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我没有和夏晴吃饭,霍太太是不是应该给我点甜头?” 她还想推开他,“唔…” 他却抱得更紧,不给两个人丝毫缝隙。 一个吻,由浅而重,由重而深。 两个离开了水的鱼张大了嘴巴呼吸着,几乎缺氧。 “还不够…” 嗓音沙哑的男人丝毫不打算放过眼前的美味,一再品尝。 直到欲/望之火烧得他险些把持不住。 “先把上面一张嘴喂饱,回头再把你下面一张嘴也喂饱…” 幽深的黑眸几乎能滴出来,连喘息声都事实在暧/昧。 顾清歌生怕他还来,急忙跑进厨房,开始做饭。 好在冰箱里的食材很全,二十几分钟以后,几个精致的家常菜出现在餐桌上。 霍建亭心情大好,不时夸奖顾清歌。 吃过晚饭,瑛姐和罗欢欢也回来了,两人看着这一对甜蜜的小情侣,翻翻眼睛。 “清歌啊,今天晚上你和我睡,好不好?”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让你帮我照顾一下宝宝…” 罗欢欢垂着头,几乎不敢看顾清歌的眼,却越说越开心。 因为顾清歌身旁的那个男人,已经黑了脸。 顾清歌还在犹豫,“我…” 说好晚上要帮霍建亭洗澡的,他的手受了伤,不能沾水。 如今罗欢欢又请自己帮忙带宝宝。 这… 她左右为难。 霍建亭却已经拉起了顾清歌的手,朝着罗欢欢冷“哼”一声。 “不是有瑛姐吗?” 拉着顾清歌就上了楼。 罗欢欢那点小把戏,还想瞒过他的眼! 顾清歌不时回头望向罗欢欢,“姐…” “我…”1cs5s。 霍建亭才不管,拉着顾清歌就进了卧室。 “笨蛋,她这是在骗你呢!” “就你蠢,看不出来!” 想想罗欢欢暧昧的眼神,顾清歌似乎有点明白了。 随即又红了脸。 霍建亭看着她红嘟嘟的小嘴儿,某个地方已然起了反应。 该死的! 不过是看她一眼而已,他的兄弟就这么不听话了! 往后,这样下去,还了得? 稳了稳心神,霍建亭平静的靠近顾清歌。 打个哈欠。 “老婆,很晚了…” 顾清歌抬眼看一下床头柜上的闹钟。 “哪有很晚,现在才晚上九点钟…” 霍建亭又试着靠近坐在沙发另一端的小女人一些。 “才九点钟吗?” “不会吧?” “可是我好累啊…” “想睡觉…” 顾清歌放下刚刚整理整齐的衣服,一件一件挂回到壁橱里。 “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天真的小白兔以为大灰狼真的累了,殊不知,某个食肉动物已经埋好了陷阱,等着小白兔跳进来。 听到顾清歌答应去放洗澡水,霍建亭高兴的舔了舔嘴唇。 衣服挂好以后,顾清歌就离开,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霍建亭笑的越发意味不明了。 趁着小女人还没走出来,他走进洗手间,顺势反锁了洗手间的门。 哗啦啦流水声阻隔了门被锁上的声音,顾清歌已然换上了平时的睡袍,在硕大的浴缸前试着水温。 霍建亭已经除去了身上的衣服,一步一步走向光洁的浴缸。 “啊…” 他就这样大摇大摆未着寸褛的踏进浴缸里,精湛的身躯找不到一丝赘肉。 因着他的加入,浴缸里的水上升了一些。 顾清歌吓得一声尖叫,捂着脸再也不敢看。 霍建亭是故意的! “霍建亭,你这个大变/态,为什么不穿衣服?” 一张脸红了,几乎要滴出水来。 她垂眸,不敢看霍建亭,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瞄向他那里。 硕大的蘑菇隐在幽幽的黑从林里,光是看那尺寸,顾清歌就惊住了。 “亲爱的霍太太,你见过谁家洗澡穿衣服的么?” 霍建亭心情很好的看着那张红艳艳的小脸儿,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摁在身下。 顾清歌无语。 是啊,谁家洗澡穿衣服的? 垂下头去,拿起一旁的浴巾,替这男人清洗。 水汽氤氲,她的脸越发的涨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 霍建亭突然转过来,那个地方正对着她。 顾清歌翻个大白眼,差点站不稳。 偏生的,这男人仿佛长了千里眼一般,伸手就拉住了她。 下一秒,她身上的睡袍被扔在地上,赤条条的被他抱进浴缸里。 水面上升了一些,却足够容纳两个人。 促不及防,一个吻落在顾清歌的唇上。 细碎的吻一路蜿蜒,落在丰美的蜜桃上。 精短的头发,狡猾的舌尖,舔舐吸吮,丝丝酥麻自腹部传至四肢百骸,压抑的喘息声一丝一丝传进耳际,是谁的呼吸,在引/诱她堕入欲/望的尘? 她的思绪一片混沌,身体被纳入强势的胸膛中。 又是谁的心跳声,压在她软嫩的胸口,逼迫得她快要窒息? 他还不肯放过,销/魂噬骨的唇来到她的胸口,张口含住蜜桃上的莓果,耐心地挑/逗,要她绽放自己,要她忘记自己。 顾清歌无力的攀爬在他身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17744242 被他这样细密地爱着,那种舒服的感受,即使窒息,她也希望永远别停。 慢慢的身体开始冒汗,滚烫的脸贴在对方脸侧,她热,他冷,她难耐地呻/吟一声。 神思智早就被抛到九宵云外。不你人结人。 他低头,看着她如丝媚眼,再不迟疑,衔住她微张的唇。 舌尖缠绕,听她在他口中煽/情的润泽声,柔缓抒情的,灵活的舌,深入,用力,直入深喉。 抓住她的脚踝,分开,他引导自己,滑进她体内。 她如猫儿一般,发出轻微的痛呼声。 这难耐的自持,分明就是要磨死人。 霍建亭不能自已,一手扣紧她的腰,要她紧密的迎合。继续推进,一点一点,没有迟疑。 他没有再逼迫,抵进最深处,缓慢研磨。 她的额头抵在他肩颈中,无意识地厮磨、 霍建亭清晰无比感觉到,她的体内在吸/吮,纠缠。 耳鬓厮磨间,她一声一声的哼,紧致销/魂的肌理,不断颤动。 他迅速起身,在浴缸里的水温未冷却下来时,裹起身下的她,直接扔进大床里。 毫不留情的埋入她紧致里,细细密密的贴合。 仿佛是最后一段灿烂的烟花一般。 居高临下,俯视,看她腰肢妖娆地扭,柔光熠熠的身体为他盛放,她的瞳孔中,有他,一如,她的身体中,有他。 看了她许久,伸手,轻轻触碰,抚摸,进而重重揉捏,沾着她分泌的滑腻液体,描绘最诱人的湿漉,他的心,在她软嫩的深处,危险地跳动。 一下一下快速抽撤,横冲直撞,渐显蛮横,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血一般,勾/引她一道坠落高/潮的漩涡。 她在快/感中婉转承欢,几欲尖叫,被他的唇舌堵住,只剩闷哼。 夜风掀起米色的窗帘,显露出夜的寂静. 霍建亭站在阳台的月光下,穿着宽大的裕泡,若有所思。 满室旖旎的味道,很好闻,也很温馨。 他独自一人站在窗前,丝毫不惧这寒夜的凄冷。 有些事,有些人,终究是要解决的。 如果顾清歌的身世被曝光,后果他不敢想像。 像霍太太那么美好的女人,怎么可以被人看扁? 念及那个女人,视线回转,落在床间睡得正香的小人儿身上。 这一夜,他索要太多,她定然是累了。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让她这样无忧无虑的睡下去。 也好。 敛眸沉思的瞬间,有电话切进来。 他握着手机,看了又看,还是走下楼,接了电话。 “霍建亭,三天时间,如果你没有给我我想要的结果…” “那么,你的顾清歌会下地狱!” 他不知道夏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接了以后,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就匆匆挂断了。 心里憋得难过。 辗转走在家门前的空地上,慢慢燃起一支烟。 眼神看向无尽的黑暗里。 .. 你开心就好(就8000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挂断了电话,夏晴心情很好的看起了电视。 嘴角扬起的微笑显示着她现在的心情很好。 “什么好事?让你笑的这么开心?” 如鬼如魅一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夏晴一怔。 随即迅速退后几步,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安全距离以内。 “霍建声,你神经病啊?” “大半夜不睡觉,出来乱跑什么?” 夏晴被霍建声吓了一大跳,心肝尖儿到现在还是颤抖个不停。 霍建声穿着黑色的睡袍,领口大开,露出他精壮的腹肌。 只是,胸口上的几处疤痕掠夺了那美感,看上去,倒在些怵目惊心。 这样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霍建声让夏晴有些害怕。断看事夏把。 她不自觉的伸出手,紧了紧睡袍。 胸口处的大片雪白被遮掩住。 霍建声居高临下,站在夏晴身前距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凝视这个女人。 “夏晴,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快得到了,我的呢?” 他似不经意,突然靠近夏晴,距她的脸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他的嘴角还带着很好看的笑容,眼底深处却是阴鸷一片。 那样的眼神,夏晴不是看不懂。 “霍建声,你也不用太着急,楠楠和我你都得到过了…” “至于那个顾清歌,一旦霍建亭跟我结了婚,你觉得她还跑得掉吗?” 夏晴甩甩自己的头发。 大波浪卷随即扬起很好看的弧度,带着洗发水的香味儿,飘入霍建声的鼻孔里。 喉头滚动。 他更近一步靠近夏晴。 “可是我现在就想骑你,怎么办呢?” 夏晴察觉到他危险的眼神,迅速退开。 却还是比霍建声慢了一步,随着她站起来的空当,霍建声已经把她按在了冰冷的墙上。 “夏晴,老子现在就想骑你!” “你最好配合一点!” 夏晴挣扎,她就快要和霍建亭结婚,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守身如玉,这是做妻子最基本的义务。 至少,现在,她不允许霍建声这个混蛋碰自己。 “霍建声,起开!” “否则我阉了你!” 她出声威胁。 “别忘了,要是不我,你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像个流浪狗一样的四处流浪!” 她明显感觉到霍建声那里已经硬了起来。 霍建亭却丝毫不理会她的威胁,抓过她手中的电视机遥控器,扔在地上,掀开她的睡袍,撕了她的内/裤。 “夏晴,你也别忘了,我之所以有今天,你也有一份功劳。” “想想看,如果我把那些录音和照片交给霍建亭的话,你还有日子过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满意的看着夏晴无助闭眼的样子,心情很是愉快。 “夏晴,我告诉你,凡是霍建亭的东西,我都想碰一碰,你也算是霍建亭的东西!” “至于那个顾清歌,我会让她求我/操她!” 很快,霍建声就脱了自己的短裤,滚烫的灼热抵着夏晴的那里。 与虎谋皮。 就是她现在的下场。 她原以为霍建声是真的喜欢顾清歌的,谁知道,这男人把她和他所有的通话都记了录音,还附带着拍了她和艾天齐接触的许多照片。 一旦这些东西落在霍建亭手里,别说是脸面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想到那些录音和照片,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霍建声,你别太过分,把我逼急了,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霍建声第一次碰她,但是那种恶心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怜惜女人,总是想做就做,不给她任何拒绝的理由。 如果不是现在还没有把顾清歌踢出去,霍建声还有利用价值,她早就把这个恶心的男人废掉了。 霍建声用力,她姣好的鹅蛋脸被挤压在冰冷的墙壁上,已然变了形。 “少废话,老子现在就想干你!” “把腿张开!” 毫无前戏的占有,没有丝毫怜悯。 抽叉,更是不带一分情感。 夏晴疼得脸色泛白,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霍建声却死死摁住,就是不给她离开的空隙。 “贱/人,你还以为自己是顾清歌啊?” “我告诉你,爷今天骑你,也不过是为了抵消对顾清歌的念想!” “还真他/妈当自己是纯情婊/子了!” 霍建声一边辱骂着,一边狠狠用力。 “擀死你个小荡、妇!” 痛得身体缩成一团,可这男人就是不肯松开,死死抵住她,硬生生要把她贯穿一般。 生不如死。 大抵就是夏晴现在的感觉。 除了痛,没有一点点享受的感觉。 距离门很近,她痛得几乎承受不住,伸出手准备去拉开门。 却被霍建声先一步反锁上了门。 迎接她的,是更加惨无人道的撞击。 “小婊/子,你这副样子准备跑出去干什么?” “叫人来救你吗?” “我告诉你,谁都救不了你!” 磨擦生热。 干涩的甬道因为磨擦而渐渐产生奇异的块感,渐渐的,有水流溢而出。 他的动作越发粗鲁不堪,话说也更加的浪/荡下/流。 夏晴越是反抗挣扎,他就越是兴奋。 当她失去挣扎力气的那一刻,身体最深处的渴望涌出来,带着最原始的渴求。 下一秒,她在他粗鲁的动作下呻/吟出声。 啊… 嗯… 霍建声却笑的更加鬼魅。 “夏晴,记住,只要我没玩腻这个游戏,就算你成为了霍建亭的老婆,也不会改变!” “当着霍建亭的面儿,我也敢这样做…” “别拿你自己当什么三贞九烈的烈女,只要爷缺女人,你就得给我上!” 伸出手,拍拍她潮红的脸庞。 “下次记得,就算你反锁了门,我也可以进来!” 轻轻拍拍她美丽的侧脸,眼神里却满是嗜血的神情。 男人似乎到了享受的顶端,撞击越发的激烈,随着他身体一紧,那股热源自她体内/抽离。 不带丝毫情感色彩。 整理好衣服,他迅速离去,甚至连内、裤都没有脱。 鄙夷的眼神划过夏晴的脸。 “好好把你自己处理干净,别让霍建亭看到了!” 带着某种满足,又带着某种发泄后的畅快/感,霍建声心满意足的离开。 门被关紧的那一刻,夏晴凌乱不堪的身子滑向地面。 四处痛到极致,她连走回床/上的力气都没有。 一定是撕裂了。 霍建声永远都是这样,如果她不从,他就拿录音和照片威胁她。 这样的日子,几时是个头? 爬进浴缸里的那一刻,把自己泡在温热的水里,她没有掉眼泪。 霍建声,今天我所承受的,他日在你身上,我一定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王八蛋! 狗杂/种! 走着瞧! ### 时节已经是暮春了,花房里的花开了大半,到处是幽幽的花香。 霍建亭却是不敢靠近花房半步。 他对花粉过敏,避之唯恐不及。 顾清歌是在十点钟睁开眼睛的。 都是贪欢惹得祸。 霍建亭那个坏蛋,一点儿不节制。 害得她总是睡过头。 好在,现在不用上班,若是上班的话,她的全勤奖早就被扣光了。 洗漱过后下楼吃早餐,却发现霍建亭竟然在家。 “咦,你今天怎么在家?” 霍建亭抬眼看她,不着痕迹的把手中的报纸收起来,给她一个清爽的微笑。 “怎么?” “不欢迎我在家?” 顾清歌摇摇头。 “才不是,只是觉得你这个大忙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公司忙啊…” 霍建亭微微一笑。 “我休息三天,陪陪我老婆,不行啊?” 他说的理直气壮,一副天底下只有老婆最大的模样。 顾清歌莫名就笑弯了眼。 这样算不算是被庞爱的老婆呢? 但如果霍建亭“从此君王不早朝”不去管理公司怎么办? “现在这个情况,你不去公司,是准备让我天天喝西北风吗?” 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她不能做杨贵妃,所以,她只有忍痛割爱,做一个贤良淑德的班婕妤。 更何况,现下的霍家,不比从前。 虽然霍天齐出了院,但这次中风使得他的下半身彻底没了知觉,余下的光景便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林芳杏那里到是还好,抢救过来,只不过,她的话越来越少。 只有顾清歌去看她的时候,才难得看到她露出笑脸。 谢亦欣被幽禁在泪河镇的老家,只有一个老婆子看着她,好在她吃穿不愁。 只是,她寂寞的紧,一个能陪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因着可可和林施洛的关系,霍婉莹到是逃过一劫。 许是于心有愧的关系,她和林施洛仍然住在霍家大宅里,照顾着霍天齐。 足不出户。 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可可和霍天齐身上。 一个霍建声就把霍家搞得四分五裂,霍天齐虽然有心找回霍建声这个儿子,却实在无颜面对他犯下的这么多错误。 这个时候,如果霍建亭再不好好管理公司的话,那霍家真的会塌的! 她有意说的云淡风轻。 其实,心底有多渴望霍建亭陪她,只有她自己知道。 霍建亭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餐具中的早餐。 “吃快点。” 三天. 于霍建亭来说,难得的休息天。 他这半辈子,到现在从来没有休息过三天。 这一次,为了顾清歌,他愿意暂时把工作放在一旁。 他已经和罗欢欢商量好了,这两天公开罗欢欢的真实身份,让她以霍家长女的身份接管霍氏。 由王三五和月惜晨从旁辅助,公司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跟远在美国的顾清璃的主治医师通过电话,知道目前顾清璃的情况良好,心底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一半。 有些事情,他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垂眸,视线落在对面的小女人身上。 心底却在无声的呜咽着。 顾清歌,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在你身边了,会恨我吗? 如果我的诺言成了风,你会不会抛弃我? 一顿早饭,就在霍建亭的注目礼下吃完。 虽然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开心的。 当你在乎的那个人把所有的视线都凝结在你身上的时候,其实,是一种幸福。 一种属于自己特有的满足感。 走出门以后,才发现霍建亭已然备好了车。 不是平时招眼的阿斯顿马丁,到是一辆极不起眼的路虎。 再看看后备厢里的装备。 顾清歌有些懵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 霍建亭发现这两个字真的让他很受用,心情大好。 几步来到顾清歌身旁,替她打开车门,把她安置在副驾驶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他自己则是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汇入滚滚车流中,很快就化成一个小小的点儿,消失在幕府山的别墅群里。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生活太安逸了,有些不真实。 顾清歌歪着脸,看着霍建亭俊美的侧脸,不禁有些痴了。 这个男人。 曾经遥不可及的男人,此时就真真切切的在她身旁。 和她一起面对着所有的惊涛骇浪。 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可这幸福来得太快,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甚至以为眼前这一切都是错觉。 忍不住伸出手,覆住霍建亭的手背。 凝神开车的霍建亭被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触到时,整个人升腾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颗冰冷的心,突然间就被温暖包围了。 暖暖的。 什么东西仿佛要涨开来一般。 反客为主。 把那双柔软的手握进自己掌心里。 蹙在一起的眉,突然间就松开了。 有霍太太在,什么都是暖暖的。 霍太太就是他生命中的阳光,照耀着他心灵上所有的冰冷,融化它们,赶走它们。 这么好的女人,他为什么没有早点珍惜? 后悔… 懊恼… 悔恨… 交错在心头,无休止的啃噬着他的心。 被他抓得有些疼,顾清歌忍不住挣了挣自己的手。 “建亭,开车呢…” 爱情虽然美好,生命也很重要,现在的霍建亭还在开车,她不应该这样打搅他的心神的。 霍建亭却握得更紧。 “让我握一握…” 暗哑的声音里写满疲惫。 顾清歌这才发现,这男人竟然有很重的黑眼圈。 思及他昨夜在床/上的精力旺盛,她红了脸。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霍建亭才松开她的手。 这是一处风光优美的湖泊。 银亮亮的阳光在水波上翻动着,像是美丽的珍珠。 一颗颗,一粒粒都让人觉得透着心的舒坦。 霍建亭把车停在不远处的果树下,果子还没有成熟,青涩的青果顶在他的头上,好看极了。 这男人,永远都是那么有条不紊,玉树临风。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脸上,细嫩的皮肤被晒的生疼。 霍建亭示意她停在车上,他则是下了车,搭着帐篷。 见他额是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粒子,顾清歌忍不住也下了车,掏出手帕,替他擦拭。 霍建亭笑的很开心,“老婆,我们这样,像不像是结婚很多年的老夫老妻?” 霍建亭虽然没做过什么家务,但是他的帐篷还是搭得很好的,这一点,顾清歌不得不承认。 搭好了帐篷,两个人在清亮亮的湖边坐下来,霍建亭拿出鱼杆,开始安安静静的钓鱼。 顾清歌则是偎在他身上,一副没骨头的软虫模样。 忍不住又打个哈欠。 霍建亭放下手中的鱼杆,指指她身后的帐篷,“困的话,可以睡到帐篷里。” 顾清歌摇头,抱住他的胳膊,“我就要睡在你身上。” 如果是在以前,霍建亭一定觉得这很不雅。 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醉在温柔乡里? 可是这一刻,他只觉得开心。 能被霍太太依赖,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他动也不动,任由那个小脑袋趴在他的肩膀上。 也不知道这样的时光还有多久? 如果只剩下三天的话,他宁愿时间就这样停止。 清歌,你知道吗? 我背着你,做了一件最不应该做的事。 但是,我别无选择… 你会不会原谅我? 唯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说的,是不是就是现在他和她的模样? 举案共齐眉,白首不相离。 说的是不是就是他们现在的样子? 如果一切都可以维持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幸福? 嘴角微微上扬,让她靠的更加舒服一些,继续钓鱼。 只可惜,鱼钩上的鱼饵早就不见了,空荡荡的鱼钩垂在那里,一条鱼也没见着。 顾清歌睡的很好,这不冷又不算太热的天气,是她一生中最喜欢的季节,太阳一晒,她就犯懒,又靠在最心安的男人身上,自然也就睡的格外沉。 天黑的时候,她才转醒,看一眼落下去的夕阳,她忍不住猛拍自己的头。 “这么好的风景,我却在这里睡觉,一点都不风情。” 霍建亭被她倚着,肩膀处血液流通不畅,带着酸麻。 他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安抚她,“亲爱的老婆,没关系的,只要你睡得开心就好了。” “记住,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是让你开心…” “你开心就好。” 幽深的眸子一如这初暮的夜色,撩动她的心。 顾清歌笑了。 能被霍建亭这样的宠着,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开心就好… 侧目的空当,看见他身旁空空如也的小桶,忍不住又嘲笑他,“霍大总裁,你不是吹嘘号称自己钓鱼很厉害的么?怎么这么大半天连一条鱼也没瞧见?” 霍建亭看看空着的桶,什么也没有说。 握住顾清歌的手,问她,“饿不饿?” 顾清歌看着这男人,有些捉摸不透。 他这句饿的意思到底指的是什么? 是肚子饿? 还是那里饿? 这个地方好像很安静,也没什么人经过,他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办那档子事儿吧? 脸不争气的又红了。 霍建亭有些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她脸红的模样像极了熟透的苹果,忍不住想让人咬一口。 凝视她半天,这女人的头越垂越低,脸红的像蕃茄。 生病了么? 伸手摸一下她的额头。 还好。 体温正常。 随即猜到这小女人大概想到别处去了,随即一笑,俯在她耳边,轻声道:“肚子饿,那里也饿,先吃饭,吃完以后再吃你…” 故意用他涔薄的唇刷过这女人的耳垂。 顾清歌身体一僵。 忍不住朝着男人挤挤小鼻子。 “霍建亭,你故意的,是不?” 霍建亭好整以暇,抱着胳膊歪着头看她,一副吃定你的模样。 顾清歌脸红的发烫,一颗心没上没下跳个不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只觉得心慌得厉害。 念及昨夜淋漓尽致的缠绵,脸不由得又红了几分。 红彤彤的小脸儿,几欲滴出血来。 霍建亭惷心大动,忍不住上前,抱住她纤瘦的腰肢。 “妖精,这荒郊野外的,我可没兴趣上演真人秀。” “不过…你要是想被我吃的话,我可是没有意见的哦…” 他玩味的笑声在顾清歌头顶上响起,简直就是恶梦。 顾清歌吓得急忙跳开几丈远,小跑几步,跑到他前头去了。 这女人如避蛇蝎一般的想要避开他?! 霍建亭颇是不悦。 “顾清歌,那边有蛇!” 话音卜一落下,怀里就多了一个人。 “哈哈…” 霍建亭笑得连眼角的小细纹都跑了出来。 “原来霍太太怕蛇…” 顾清歌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朝着霍建亭的胳膊狠狠掐了一下,“坏男人,叫你欺负我!” 然后,急忙跳开。 “顾清歌,你胆儿挺肥啊!看老公怎么收拾你…”一边说着,一边去追顾清歌。 两个人的笑声在空旷的草地上盘旋,为这优美的风景又添一抹色彩。 夜幕降临的时候,也是落寞降临的时候,恩爱过后,看着睡得正香的女人,霍建亭却无心睡眠。 三天时间,已然过去了一天。 还有两天。 只有在无人的深夜里,他才敢这样放松自己,才敢祼露他的在乎。 身为m组织的老大,冷静自持,泰山压顶面不改色是他一贯的宗旨。 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让对手看到你在乎的东西。 越是在乎的东西就越是你的弱点,关键时刻,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弱点,都会是致命的。 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曾经,在谢亦欣对他的教育里,他是男孩子,男孩子就是什么都要不在乎,什么都不能喜欢,玩物丧志是最没出息的表现。 于是,人前他冷若冰霜,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可以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 幽幽暗暗的暮色里,他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夜色,只能在心底叹息。 幸福来的太快,他甚至还来不及抓住,它就飞走了。 已经被改成震动的手机动起来。 他走出房间,步行到天台前,接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是夏晴。 “霍建亭,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注意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生怕霍建声那个畜生又半路杀出来。 霍建亭抓着电话,半天没有出声,最后淡淡的回道:“不是还有两天时间么?” 电话另一端是夏晴的笑声。 “很好,霍建亭,你记得时间最好,如果你想带着顾清歌逃跑的话,我会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他顾清歌的父亲到底是何许人也!” 霍建亭没有再说话,掐断了电话,坐在天台上,仰望苍穹。 弯弯的月亮,稀薄的照耀着大地,它周围的星星暗色不少,却还是努力闪亮着。 一如他的霍太太,明知道他不爱她,还是那样倔强的爱着。 霍太太为他牺牲得太多,如今,他为霍太太牺牲这么一点点,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面对千夫所指而已。 大不了,他就拖着夏家一起同归于尽! 反正他已经请律师做好了财产登记,所有的财产都是霍太太的。 其他的也许他不能再给她,但保她衣食无忧,这一点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睡不着,终是离开宾馆的房间,到四处走走。 似想起了什么,又重新拿起电话。 “王三五,交待你一件事…” “想办法让夏俊明越/狱。” 王三五一听,立时就愣住了,“我说老大,您这什么鬼命令?咱们好不容易才抓到那个老头子,您竟然要把他放了?!” 王三五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手机看了三遍号码,才确认是霍建亭。 霍建亭没有同他多说,依旧沉稳的下着命令。 “记住,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是他自己越/狱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王三五歪着头,又摇摇头,真是越发想不明白老大了。 可这是老大的命令,老大做什么事都是有道理的不是? “好,我这就想办法去办好。” “但是头儿,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霍建亭陷入沉思里,轻轻回答一句,“不为什么!” 因只为他是顾清歌的爸爸! 他的话很少,做事也从不拖泥带水,迅速挂断电话,坐在青青的草坪上,望着天上的星星。 如果伤感比快乐更深,但愿我一样伴你行。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也愿你走的平稳坦荡。 如果苦笑比眼泪更真,但愿笑声像一滴滴吻,吻过你受伤的心房,能令你忘却所有哀伤。 清歌,如果我能为你做的,只剩下这么多,唯愿在剩下的时光里,你仍然可以像今天下午一样,安静的在我肩头睡着。 如果有一天,思念成为我拥有你的唯一方式,我希望你能像你说的那样,忘记伤心,勇敢的走好今后。 “怎么又抽烟了?”一只小手伸过来,夺走他两指间的香烟,熄了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她身上幽幽的香味飘过来,不用抬眼去看,也知道她是谁。 伸手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拥着她。 埋首在她的怀里。 “怎么穿那么少?” 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怎么不睡了?” 顾清歌撇嘴,两只手扯着他的衬衫,“你不在…” “人家…睡不着…” 她嘟着小嘴的样子,很是可爱,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 “那我现在就回去陪你睡,好不好?” 他特意咬重了那个“睡”字,引得顾清歌又是一阵脸红。 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夜风吹过来,光祼的小腿还是有些冷,忍不住霍建亭身上又缩了缩。 他似乎很是满意她这样的举动,伸出大掌,扣在她的膝盖上,轻声问她:“还冷么?” 顾清歌搂着他的脖子,朝他挤挤眼睛,“不冷了。” 猝不及防,一个吻落在她的唇角。 铺天盖地的,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连齿缝间都不放过。17744266 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放开她。 这羞人的动作让顾清歌心跳不已,钻进霍建亭的怀里,再也不肯出来。 “有蛇!” 霍建亭故意吓她。 顾清歌吓得急忙往他怀里缩了又缩。 美人在怀,他的手还可以似有似无的触碰到那两朵蜜桃,暗地里销/魂。 调、戏顾清歌,实在是件很幸福的事。 “哎哟…” 顾清歌突然叫起来,“有东西咬我!” “好疼!” 霍建亭也吓了一大跳,松开她,急忙过来查看。 “咬到哪里了?” 顾清歌把纤细的小腿腕子拉过来,递到他跟前,扁着嘴,“这里…”1cs5q。 “都是你啦,你个乌鸦嘴…” 霍建亭没时间和她计较,抓过她的脚踝仔细查看,白嫩的小腿上,果然有两个清晰的小红点儿,正殷殷的向外流着血珠。 “不好,这里是原生态渡假村,很多东西是有毒的,我忘记告诉你了…” 忙不迭的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亮光照看着伤口。 “不好,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你被毒物咬了…” “得帮你把毒吸出来才行!” 顾清歌急忙阻止他,“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自己也会中毒的,还是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开玩笑,身为医生,被毒物咬伤后的治疗常识她还是有的。 霍建亭这样蛮干,只会让他自己也跟着中毒的。 霍建亭却怎么也不答应。 “不行,这里离市区很远,等救护车到的时候,你恐怕连命都没了!” 被咬的地方已然肿的像面包一样大,两颗黑色的暗红小点还殷殷的往外流着黑色的血。 霍建亭不顾顾清歌的反对,嘴直接对上了伤口。 吸一口黑色的血出来就吐一口。 手机扔给顾清歌,“打电话叫救护车!” 顾清歌还是打了电话。 霍建亭一边吸一边吐,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十遍,见流出来的血终于变成红色,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顾清歌不敢动,借着手机屏的光看向霍建亭。 .. 老狐狸的算算盘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男人仿佛打过一场大仗一般,大口喘着粗气,躺在草坪上。 他嘴唇泛着乌青色的光,人却是昏昏欲睡的样子。 不好! 霍建亭中毒了! 反应在顾清歌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看着霍建亭一点点闭上眼睛,她越发害怕起来。 靠近他一些,不停推搡着他,“霍建亭,你醒醒,不要睡…” 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给着急的快要哭出来的女人,“清歌,不要哭…” “我没事…” 话一说完,他人就陷入了昏迷中。 顾清歌着急的要死,一遍又一遍的拔打着霍建亭手机里存着的电话号码。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太阳很好的照耀着大地,明媚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落在霍建亭英俊的脸上。 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直到现在,顾清歌还在后怕。 如果不是月惜晨来的及时,她也许再也见不到霍建亭了。 脚踝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起来,又打了抗毒素的血清,现在她整个人都是清爽的。 唯一令她担心的是霍建亭。 医生说这男人下午就会醒过来,可是已经过了下午两点,这男人还在沉睡中。 顾清歌不由得皱眉,小手握得紧紧的,正准备再去找一趟医生。 就在顾清歌犹豫不决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指尖动了动。 随即他张开了眼睛。 看到顾清歌的时候,千年大冰砖霍建亭终于露出了笑脸。 “老婆…” 顾清歌也顾不得还有月惜晨和王三五在场,抱着霍建亭就哭鼻子。 霍建亭安慰了大半天,这女人才好不容易收住眼泪。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愿意看到顾清歌掉眼泪。 月惜晨和王三五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们再也想不到,千年寒冰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儿。 病房里沉浸在霍建亭苏醒的喜悦里,却有人破坏了这美好的感觉。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夏晴的外公张仲尧。 顾清歌一看这老头便没什么好感,又看他望向霍建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借口说替霍建亭准备吃的,转身出去了。 王三五和月惜晨也识相的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霍建亭和张仲尧。 张仲尧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小霍啊,身体好点儿没?” 霍建亭冷冷看他一眼,“死不了!” 摆明了不给张仲尧面子,老头子脸红一阵白一阵。 其实,他对顾清歌到是没什么意见的,只不过夏晴喜欢霍建亭,非逼着他这个外公出手相助,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是答应暂时不批结婚报告。 又没说不给霍建亭批结婚报告,只是推迟一点而已嘛。 被霍建亭堵得一时之间找不到话,张仲尧只好努力找话。 “那个小霍啊…” “其实小顾这姑娘还是挺不错的…” “这丫头,懂事,明理,是个好帮手…” 霍建亭懒懒得看他一眼,“我老婆,当然不错!” 张仲尧简直要被霍建亭气死了,这死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说话那么呛,跟吃了火药似的。 他不就是把他的结婚申请报告晚批了几天吗? 至于这么对自己么? “咳咳…” “那个…那个我过来其实就是想看看你…” 一边说着,一边把霍建亭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谄媚的笑着,眼睛弯起来,像只狐狸。 “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感觉好点没有?” 又拿起一旁洗干净的葡萄,掐下一颗塞进霍建亭的嘴里。 霍建亭仍然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心里却冷笑起来。 好你个张仲尧,腆着脸来求我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也罢,既然你存心和我打哑谜,我也不揭穿,看你能忍多久。 这个时节的葡萄还有点酸,虽然吃下去的时候是甜的,可后味却是又酸又苦,霍建亭一直讨厌吃苦的东西,好看的眉毛微微拢起来。 一边吐出葡萄皮一边看向张仲尧,“谢谢首长关心,我很好。”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把两人的关系扯得疏离而又幽远。 张仲尧有些挂不住面子,却又拉不下脸来,只好假装咳嗽两声。 病房里陷入奇怪的安静里。 霍建亭微眯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张仲尧则是坐在一旁,垂头把玩着自己的拇指。 明明就是有话要说,却又开不了口。 谁叫他把霍建亭得罪了呢? 压着结婚报告不批,这小子肯定心里对他不满意,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儿,他才懒得趟这趟浑水。 夏晴那丫头也真是的,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霍建亭这么个男人! 霍建亭不喜欢她,她又非要使些手段逼着霍建亭娶她,到头来,这男人还是不爱她,闹来闹去,闹心的还不是她自己? 劝也劝过,骂也骂过,有什么用呢? 这小妮子一门心思要嫁给霍建亭,他有什么办法? 这丫头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下去,他这当外公的,能不心疼么? 三年前,要不是顾清歌横插一脚,霍建亭早就是他的外孙女婿了,虽然是楠楠的老公,可好歹还是夏家的女婿不是? 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三十不到就成了军长,全军区最年轻的军长,前途不可限量! 说起来是他张仲尧的外孙女婿,那脸上都泛着金光啊! 好巧不巧,楠楠那死丫头竟然出了车祸… 唉… 真是造化弄人! 虽然现下他有心撮合夏晴和霍建亭,可也得看人家霍建亭的意思不是? 人家小霍不同意,你剃头挑子一头热,有个屁用啊! 现如今,他暂时停了霍建亭的职,又压了他的结婚申请报告,是彻底把霍建亭给得罪了啊… 这会儿,夏俊明越/狱逃跑了,他找谁来替他抓人去? 难道指望那个不堪一击的狗屁光杆政委? 算了吧,宁可腆着老脸来求霍建亭,他都不会让那家伙出手的。 要知道,上头对夏俊明可是重视的很呢! 已经下了死命令,一个月之内抓不到夏俊明,就免了他的司令头衔。 他都这把年纪了,眼看就要退休了,又出这么档子事儿来,他可不想自己晚节不保啊! 虽然外孙女儿的爱情很重要,可是他的军衔和名节也很重要,好不好? 要知道,再有两个月他就退休了,这中间他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 所以,他硬着头皮来找霍建亭,希望他可以不计前嫌,重新掌握m组织的军长之职。 把夏俊明那个家伙抓回来。 保住他晚年的名声和地位,这样的话,即便是退休了,他也是功成身退,金光闪闪的离开那个位子。 王三五在门外偷听了半天,一个字儿也没听见。 他哪里知道,这会儿屋子里的人一个字都没有说。 着急上火了半天,干脆拿着一个水杯送进去,放在张仲尧跟前,“首长,您喝水…” 似乎又想起来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首长啊,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条件简陋,没有上等的西湖龙井,只有白开水,您就将就点儿吧…” 其实王三五心里也恨这老头儿,恨得牙痒痒的。 丫丫的,用着我们头儿的时候,低声下气的,用不着的时候,就把我们一脚跩开,老子在前线拼命,他却在后面安享生活,还派个狗/屁政委来,想瓦解我们老大的权力,兄弟们不乐意,干脆集体递辞呈,看你这个老头怎么办? 想到兄弟们一起跟着自己走时候的壮观景象,他到现在还热泪盈眶。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一群人,却好得跟亲兄弟似的。 眼下老大这么紧张,却也没亏待过兄弟们,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替他们往家里寄钱。 光是这份情,都不知道怎么还老大了… 想着想着,王三五又有些沉不住气了,“首长,我们头儿是病人,他身体不好,又刚刚苏醒,实在不适合长时间陪您…” “要不,您看这样行不?” “我陪您聊聊?” 王三五笑的像一朵花儿。 张仲尧的脸却臭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颜色。 王三五他当然知道,霍建亭的跟屁虫,这家伙英勇善战,屡立奇功,却从不领功,一直跟在霍建亭身边,做着霍建亭的警卫员,到是个不可多得的忠心的孩子。 王三五这意思张仲尧也明白,只是拉不下脸而已。 霍建亭轻轻推了推王三五的衣服,示意他见好就收。 王三五看一眼霍建亭,随即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来,“老大,他们想用咱们的时候就用,连糖都不给一颗,不想用咱们的时候就把咱们一脚踢开,这算哪门子首长?” “他只关心他自己的座位稳不稳而已!” “要我说,您也别跟他啰嗦了,我替您打发他走吧,管他首长不首长的,没事也别在这儿耽误您休息!” 两个大男人的眼神交汇,彼此都心知肚明。 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逼张仲尧早点就范而已。 张仲尧一张脸更黑了,坐在那里,默不出声。 霍建亭看一眼王三五,扶着自己的头,“王三五,我头晕…” 王三五急忙扶他躺下,“哎呀老大,我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瞧瞧?” 不等霍建亭答应,王三五就朝外头去了,“我去叫医生来…” 两人双簧配合的天衣无缝,王三五一走出病房门就笑了。 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捂着肚子躲到一旁去笑。 张仲尧看着眼睛闭上的霍建亭,咬咬牙,还是开了口。 “小霍啊,我这次来呢…是给你恢复原职的…” “另外呢,你和小顾的结婚报告我已经批准了,连结婚证儿都给你们带来了,只要你们这协议书上签个名就可以了…” 为了晚节,为了安享晚年,面子算什么? 霍建亭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向张仲尧。 “首长,不是说顾清歌的身份有待仔细研究,不批准我们结婚的吗?” “怎么这么快就办下来了?” 霍建亭故意这么问,其实他心里明白,老头子为了保住自己,哪里还管顾清歌是谁的女儿? 只要把夏俊明抓回来,保住他的地位和声誉,老头子才不管别的呢! 估摸着,结婚证这事儿,老头子没少出力。 张仲尧点点头,“是办下来了,不过,这事儿啊,你先别让小晴知道…” “她要是知道了,我就安生不了了…” “至少,过几个月等我出国的时候你再告诉她吧…” 霍建亭明显看到张仲尧的失落。 这老狐狸,早就该这么做了,非要拿侨儿。 自讨苦吃! 霍建亭一点儿也不同情他。 好吧,既然老头子出力了,想要的东西拿到了,他也得表个态不是? “首长,既然您说让我恢复原职,那我听您的。” “至于夏晴那里,首长不说,我自然是不会告诉她的。” 开玩笑,他才没心思跟那个蟒蛇一般的女人讨论这个问题呢! 到时候,说不定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听完霍建亭的话,张仲尧总算出了一口气。 接着又笑,“建亭啊,有个事儿,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的好。” 霍建亭锐利的眼神划过他的脸,看不到丝毫波澜。 “首长请说。” 张仲尧咬咬牙,犹豫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夏俊明…他跑了…” 霍建亭清明的眸子闪了闪,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表示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了。”1cs9p。 简简单单几个字,张仲尧却觉得似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喜笑颜开。 “小霍啊,既然这事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管了。” 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本本来,放在霍建亭手里,“这是你的结婚证。” “老头子我费了不少劲,可别让我失望呀…” 最后那一句“别让我失望”,霍建亭了然于胸。 谁不知道老狐狸指的是什么? 不就是把夏俊明再抓回来么! 霍建亭只是轻轻的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张仲尧满意的笑笑,拿着自己的外套离开,临走还不忘送给霍建亭一个老谋深算的笑容。 男口色大泛。老狐狸一走,霍建亭就抓起红本本看了个究竟,确定是真的以后,他把小本本收紧,小心的放在口袋里。 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跟这老狐狸过招真累,这老头子,鬼精鬼精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弄个假的结婚证来骗他? 很快,王三五和顾清歌就走了进来,看到顾清歌脚踝上缠的纱布时,他皱起了眉头。 顾清歌看他一眼,知道这男人又别扭了,也不多说什么,径自走到病床边坐下来。 王三五一看气氛不对,立刻改口,“我出去打点开水来…” 顾清歌斜他一眼,“开水瓶是满的…” 王三五只觉得一头汗,嫂子怎么看上去比老大还难对付? 只好又道:“那我出去抽支烟。” “你们聊…” “你们聊…” 王三五一边说着,一边退出房门去。17744487 一直站在病房外的月惜晨白他一眼:没眼力劲儿! 不过,两个人都没走远,躲在门后,隔着透明玻璃往里面瞄着。 王三五一走,病房里的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尽管这天气并不热,顾清歌还是有一种冒冷汗的感觉。 霍建亭的眼神太过凌厉。 “脚怎样?” 这男人臭着一张脸,冷嗖嗖的眼直往她脚踝上瞄。 顾清歌笑笑,“没什么,就一点小伤口,过两天就好了。” 小伤口? 没什么? 霍建亭的脸更臭了。 “三更半夜,你跑出来干什么?” 一想到霍太太被毒虫咬了,这男人的心里就不舒服。 虽然现在顾清歌好好的坐在他跟前,可他这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要不是他处理伤口及时,万一见不到她,叫他怎么办? 顾清歌也不怕他,歪头眼睛看他,“你不也半夜三更的跑到外面吗?”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这男人,一醒来就摆个臭脸,给谁看啊? 当她顾清歌好欺负是不是? 她偏要治治这男人的臭脾气。 霍建亭有些语塞。 “我…” “我三更半夜出门是想事情!” “你不一样,你是乱跑出来的,你没道理!” “我不管,总之,以后不准你三更半夜跑到外面来!” 顾清歌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扶着额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说辞来,霍建亭这男人,真难伺候。 霍建亭不讲道理! 暗暗又在心底把霍建亭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见顾清歌小绵羊似的,一声不吭,霍建亭只当她是默认了,原本臭臭的脸缓和了许多。 躲在外面偷听的月惜晨和王三五则是笑的肚子疼。 他们家老大,关心人也能弄出这么张臭脸来,真是奇葩。 顾清歌低着头,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治治霍建亭这自大又自我的脾气,想了又想,算了又算,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头疼。 顾清歌出去替霍建亭买吃的的空当,他就已经向医生提出要出院了。 医生再三阻挠,霍建亭却强势的非要出院,医生被霍建亭吓得不轻,不得不被迫在出院协议上签了名。 顾清歌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在收拾的王三五和坐在病床边换衣服的霍建亭。 微怔。 “你这是要出院么?” 见到顾清歌的时候,霍建亭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聚,落在顾清歌白希的脸上。 随即朝她点了一下头,“嗯。” 顾清歌不解,急匆匆的走到霍建亭跟前,“霍建亭,你又发什么疯?” “你这样的身体怎么出院?” 霍建亭有些不耐烦,三天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天,那个该死的医生偏偏还要他在医院再躺一天。 如果听医生的,明天出院,他和顾清歌单独相处的时间根本就没有了! 无论任何人阻止他出院,他都必须反对。 包括顾清歌。 脸色沉下来,硬梆梆的道:“我想出院就出院!” … 顾清歌接不上话来。 霍建亭一贯就这德性,他决定下来的事,谁也别想改变。 王三五无限同情的看着顾清歌,暗自叹息。 老大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做事情总是怪里怪气的。 他可不想处在矛盾的中心,收拾东西的动作缓下来,他决定还是到外面走一走。 如果嫂子能说服老大不出院,自然是再好不好,东西也就不用收拾了。 脚尚未踏出门半步,却在见到来人的时候停了下来。 “夏小姐…” 听到王三五的声音,六双眼睛齐刷刷落在出现在门口的夏晴身上。 夏晴? 顾清歌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凉。 这个女人,这时候突然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霍建亭却是平静如水,锐利的眼眸中未见半分波澜。 王三五下意识的就挡住了夏晴的路,把霍建亭和顾清歌守在身后。 见到拦住自己去路的王三五,夏晴笑了笑,“哟,好像这里不太欢迎我呢…” 顾清歌没心情理她,脸侧向一旁,一声不吭。 她本就不喜欢夏晴,和她又素无往来,能避则避。 王三五不说话,只是挡着夏晴的去路,“老大身体不好,需要休息,夏小姐不妨等老大身体好一点的时候再过来探望。” 夏晴侧着大半个身子,朝着霍建亭的方向看过去,“建亭,看你这架势,是要出院啊?” 一语道破王三五的谎言,气定神闲的看着王三五的脸。 她笑的诡异。 这王三五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夏晴是何许人也? 是你一两句话就能打发得了的人吗? “这都要出院了,看来是没什么大事儿了,我来看看,也不算是什么太过分的事儿吧?” 王三五接不上话来,生着闷气,又不好说什么。 只好眼睁睁看着夏晴绕过自己,走向霍建亭所在的位置。 高跟鞋有条不紊的响着,在霍建亭身前停下。 夏晴伸出手,摸了摸霍建亭的额头,又仔细看了霍建亭的脸色,“这不是好好的嘛!” 眼角的余光瞧见一旁已经收拾妥当的行李,又是一阵轻笑,“我就说吧,这么点小毛病,哪里能难得到我们的建亭?!” 很自豪的朝着霍建亭挑了挑眉毛,直接无视一旁的顾清歌。 霍建亭的身体怎么可能没事? 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彻底清除,医生再三交待,不可以出院,一定要等到病人情况稳定才可以离开。 可是这会儿,霍建亭这男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非要出院。 “夏小姐,建亭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适合出院。” .. 最伤的话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小姐,建亭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适合出院。” 面对自己讨厌的夏晴,顾清歌还是开了口。 潜意识里,她是有些怕这个女人的。 可是怕有用吗? 如果怕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话,她愿意怕。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霍建亭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出院,她找医生详细了解过霍建亭的身体,的确需要再观察一天才可以确定他没事。 这会儿又来了一个夏晴。 她不知道夏晴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但看样子,她似乎是来接霍建亭出院的。 她怎么知道霍建亭住院的? 不过既然连张仲尧都知道霍建亭住院了,那这夏晴也少不了有渠道知道。 毕竟,夏晴觊觎霍建亭不是一天两天了。 纵然害怕夏晴,却还是果敢的开口了,毕竟关系到霍建亭的健康。 夏晴微微一笑,靠近顾清歌一些。 因为穿着高跟鞋的原因,她明显比穿平底鞋的顾清歌高出大半个头,气势上也更强大一些。 “顾清歌,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是建亭他要出院。”小全顾在了。 “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要那些医生看什么?” “他想出院就出院!” 夏晴挑挑眉,有些厌恶的看着顾清歌,“顾清歌啊顾清歌,身为建亭的老婆…” “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想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吗?怪不得你不讨建亭欢心呢?” “就连办个出院都喊我来…”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停住嘴,笑了笑,“不对,你们没有结婚证,你还不算是霍建亭的老婆呢…”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的身份好呢?” “建亭的小情人?” 夏晴把视线落在霍建亭的身上。 霍建亭沉着脸,不说话,抿着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就在他看到顾清歌伤心的时候,他想明白一个道理。 与其这三天里温柔缠绵不休,到不如一刀两断,彻彻底底给顾清歌一个痛快。 对她越好,就越会让她伤心失望… 长痛不如短痛… 越是不想她痛苦,现在却又在做着让她将来会痛苦的事。 不如… 就这样让她讨厌自己吧。 也好。 所以他选择不开口,不说话,平静的看着一,从个女人间的战争。 王三五实在看不下去了,把顾清歌拉到自己身后,人高马大的他则是狠狠瞪着夏晴。 “夏小姐,跟我们嫂子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客气点!” “否则…” 微微眯起的眸子遮不住他眼中的怒意。 对于夏晴这个女人,他是又讨厌又恶心,只恨不得一枪崩了她才好! 不! 一枪崩了她都是便宜她的,像她这种恶毒的女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剐下来的肉喂狗! 王三五的身材很高大,夏晴必须仰视才能看得到他的脸。 听闻王三五的话,夏晴笑的花枝乱颤,嗤之以鼻。 “否则你怎样?” “还敢打我不成?” 夏晴嚣张的气焰实在让王三五看不下去了,她狂笑的声音还未落下,王三五便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声音在小小的病房里奏响。 顾清歌惊了。 夏晴呆了。 霍建亭则是怒了。 “王三五,你这是干什么?” “给我滚出去!” 王三五气得浑身发抖,跟在霍建亭身边十几年,不管他做什么事,他都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 今天,为了一个叫夏晴的贱女人。 他竟然用了那个“滚”字。 心有不甘的看向霍建亭,“头儿,您说的是真的吗?” 声音很小,却言辞凄凉。 极度失落的眼神看向霍建亭,嘴唇微微张合。 夏晴则是很得意的看向顾清歌,捂着被打的火、辣、辣脸,“哟,顾清歌,本事挺大啊,又勾/搭上一个!” 顾清歌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当着霍建亭的面儿,她竟然这样侮辱自己! 视线转向霍建亭。 那个男人却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仿佛这屋子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前一秒,他还在心疼顾清歌身上小小的伤口。 不过一个眨眼的距离,他就成了夏晴的走/狗。 霍建亭,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王三五更加厌恶的看向夏晴,“夏晴,你再敢乱说一句,我立刻撕烂你的嘴!” 王三五凶神恶煞般的表情似乎吓到了夏晴,她急忙后退几步,躲到霍建亭身后。 拉着霍建亭的衣服,“建亭,人家好害怕…” 霍建亭半垂着眸子,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平静无波的脸则是看向王三五和顾清歌。 “夏晴是来接我出院的,麻烦你们把路让开…” 他不敢看顾清歌。 生怕一看到她就会忍不住心疼,就会忍不住又把她抱在怀里。 霍建亭,不要看… 不要走过去。 之前王三五已经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夏晴也不用再收拾,拿起东西,扶着霍建亭就走出了病房门。 “建亭,人家的脸好痛哦…”夏晴撒娇似的靠向霍建亭。 “我亲一下,就不痛了…”霍建亭说着,真真儿的就在夏晴被打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的一吻。 顾清歌却已然心如刀绞。 手中热腾腾的饭盒掉落在地上。 震得她耳朵疼。 霍建亭,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急切的想知道为什么,急匆匆的追出去,揪住霍建亭的衣服,眼神凄哀,可怜楚楚的望着他,想寻找一个答案。 “霍建亭,为什么?” 面对她通红的眼眶和苍白的脸,带着颤抖的小小身躯,霍建亭一阵阵心疼。 老婆,对不起… 眼下的情况我不能对你说出实话。 但愿某天我可以功成身退的时候,你还依然爱着我… 霍建亭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 笑比哭难。 “顾清歌,我玩腻你了…” 狠下心肠说出狠决的话语,自己的心为什么那么疼。 顾清歌僵立在原地,捂着胸口,张大了眼睛死死望着霍建亭。 一秒。 两秒。 三秒。 那个男人的眸子依旧平静无波,不见丝毫波澜。 仿佛他对这段感情从来没有投入过感情一般。 什么东西在顾清歌的心上轰然倒塌。 尘埃漫漫,扬起的灰尘迷住了她的眼睛。 心底深处某个地方疼得快要窒息。 玩腻了.. 玩腻了… 原来从头到尾,真正投入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种种誓言,种种纠缠不过是表象。 撕开了那层虚伪的皮,其实什么都不是。 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她像是被梆在十字架上的孤魂,脚下是熊熊烈火,她却只能硬生生被炙烤着,连疼都呼不出来。 对视三秒钟以后,霍建亭率先移开视线。 “幕府山的那套房子归你,我会搬出来…” 依旧温和好听的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往日的温柔却早已幻化成风。 连一丝灰烬都找不到。 顾清歌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霍建亭如果爱你,三年前就爱了,何必等到现在? 说到底,他不过是在玩。 归根咎底,还是她顾清歌蠢! 被人骗了感情,又被骗了身子,可她还是心甘情愿。 到现在竟然还爱着那个男人… 可怜… 可悲… “哟,才玩了几个月而已,就给他一套价值千万的豪宅,顾清歌,你赚大发了呀…”夏晴得意的叫嚣着。 脸上全是成功者的笑容。 被打肿的那半边脸狰狞的红着,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 顾清歌咬紧牙关,不想让夏晴看到自己的狼狈,可偏偏腿就像生了钉子一般,怎么都迈不出去。 “霍建亭,其实…”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终于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却似被滚烫的热油浇过,痛楚从口腔一直漫延到胃里。 强行咽下眸中的泪水,毅然转身,在眼泪流出来前那一刻,离开这里。 早就告诉过自己:数到三,就不哭。 可为什么还是会有眼泪掉下来? 王三五看她这副模样,不用猜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大步流星朝外头就要过去。 “嫂子,我去替你把头儿拉回来!” 顾清歌拉住了他的胳膊,“不用了…” “不要去…” 王三五气得不轻,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在吼,“为什么?” “头儿怎么可以这样对你?”1crzw。 “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 顾清歌死死拖住他的胳膊,“不要去…” “顾清歌不是输不起的人,别让他以为没了他顾清歌就不能活…” 王三五被她拉制住,到底没有迈出门去。 一出医院门,霍建亭就粗鲁的扯开了夏晴的手,脸上带着嫌恶。17743874 “夏晴,离我远一点!” 夏晴笑的很开心,一点儿也不顾及脸上的指痕。 “建亭啊,我可是陪着你演了一出好戏给顾清歌看呢,你不想她太伤心,干脆就把事情做绝了,我怎么着都得奉陪到底啊…” 夏晴有意把被打肿的那半脸呈现的霍建亭跟前。 开玩笑,他霍建亭一个短信,她就屁颠颠儿的赶过来救场了,这个死男人,不但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竟然还嫌她! 要知道,她可是带着伤来的! 四处的伤口还没愈合,每走一步都疼的厉害。 这个男人,竟然还这样对她! “刚才你太过分了!”霍建亭把行李扔进后备厢,坐到驾驶座上。 夏晴笑嘻嘻的走到另一边,准备拉开车门。 车子却突然启动。 “你的车我征用了!” 把夏晴一个人丢在街头。 夏晴气得直跺脚,紧紧盯着霍建亭远去的方向。 霍建亭,你给我等着,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医院,回到幕府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钟了。 顾清歌拖着疲惫的身躯,直接上了二楼。 推开门的那一刻,有人栖近她,顾清歌刚想喊,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 想留不能留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吓了一大跳,随即去咬那人的手指。 还没咬上,但听那人在她耳畔轻笑,“小坏蛋,是我…” 艾天齐! 女人的力气挣扎不过男人,知道了对方是谁,她纵然有心反抗,却也是有心无力。 “小坏蛋,我松手,你别出声…” 艾天齐试探着把手放开,站到顾清歌的对面。 “哎哟,小坏蛋,你过的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伸出手,拭掉顾清歌眼角的泪。 “我就知道霍建亭那小子对你不好,瞧瞧你,把自己给折磨成什么样儿了?” “我瞧着都心疼。” 艾天齐捧着胸口,一副心疼的花痴相。 顾清歌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他这样的动作突然就笑了,低声嗔他:“你个死娘娘腔!” 艾天齐笑起来,忍不住捏捏她的脸,“小坏蛋,不生我气啦?” 顾清歌扁扁嘴,“你让我把你从楼顶扔下去一次,我就不生你气了。” 艾天齐好看的眉头皱起来,握住顾清歌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哎呀小坏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嘛…” “当初我不知道是你,要不是夏晴那个坏女人买通了我,我才没空抓你呢!” “后来我看清楚是你的时候,霍建亭那个坏蛋把我围住了,他是官兵,我是匪,没办法,我只好拿你当当挡箭牌啦…” “不过,说实话,我也不舍得摔你的,你没看我特意把你往树挂了一下么?” “对不起…” 艾天齐平静的说着。 最后那句道歉的话,他是诚心诚意。 如果不是他摔了那一下,也许,顾清歌和霍建亭的感情就不会加深吧? 如果当时他能毫不犹豫的带她走,故事会像今天这么悲惨么? 可惜,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眼眸半垂,把那股子酸涩压在心底。 顾清歌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的确是这样,如果换成是另外一个人,也许自己早就粉身碎骨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不能改变些什么,她又何必再去计较? “啪…” 房间的灯被打开,吊顶的水晶灯折射出两个人的影子。 被晕成无数片淡淡的黑色,铺在地毯上。 艾天齐的样子落在灯光下。 穿一件粉色的衬衫,束在淡色的牛仔裤里,脸上挂着好看的微笑,看上去,不像是个坏人,倒更像是个纨绔子弟家的翩翩公子。 顾清歌这才注意到他的长相。 这男人,除了身形比霍建亭稍瘦一些、皮肤略微显得黑一些以外,也是一表人材,长相俊美的男子。 下意识的,她又拿来和霍建亭比较。 这是什么心态? 顾清歌,你生病了么? 人家霍建亭都说了,他不过是玩玩而已,就你这个笨蛋,还在这里假想着他不是不爱你! 想想以前,霍建亭骂自己是“蠢女人”,果然不假。 想到他的时候,心里不免还是酸酸的,涩涩的,五味杂陈,如今倒只剩下疼了。 疼… 唯一的感觉。 心思回转,看一眼艾天齐。 原本惊吓过后一颗狂跳的心终于缓和了许多,平静过后,她看向艾天齐。 “如果只是为了向我道歉的话,我接受…” “现在,我要休息了,麻烦您出去…” 顾清歌手指向房门。 关于艾天齐,她说不上是讨厌还是喜欢,对于这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男人,她并不讨厌。 换位思考,如果是她处在当时艾天齐的位置上,也许,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艾天齐笑着贴上来,离她很近很近。 “小坏蛋,你怎么那么狠心?” “我被霍建亭追杀,没地方躲,你这里就不能让我躲一躲么?” 艾天齐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 顾清歌气结。 “艾天齐,这是我的卧室,就算要藏,也请你躲到外面去!” “既然霍建亭在抓你,这里曾经也是他的家,所以说,这里不安全。” 她实在不想和这个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毕竟,他不是好人,就算她对自己好,可他的身份也还是个坏人。 一个坏人做了无数件坏事,却只做了一件好事,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好人。 “小坏蛋,你怎么舍得这么对我?”艾天齐凑上过,抱住顾清歌,假装哭泣。 顾清歌直翻白眼。 这男人,根本就是趁机在吃她豆腐。 想到霍建亭教过她的招儿,一抬脚,膝盖直接朝着艾天齐的裆部就顶了过去。 艾天齐没料到她会来这招,虽然躲避开了,却还是不可避免的碰上了。 “哎哟…” 艾天齐嚎叫一声,就势瘫坐在地上。 顾清歌却是心情很好的掸掸身上的灰尘,“你个下/流痞,想占本姑娘便宜,没门儿!” 艾天齐很痛苦的看着她,“小坏蛋,我好疼…” “你把我踢坏了…” “以后我没有儿子,你可要负责给我生一个!” 顾清歌不由得笑了,这男人,是不是男人啊? 竟然还要她一个女人对他负责! “我呸!” “艾天齐,你算什么男人啊?” “我只不过轻轻踢了你一下,你就那里就坏掉了吗?” “怎么可能?我明明没有用力踢的!” 顾清歌才不相信,她刚才踢过去的时候,那家伙明明躲开了。 艾天齐痛苦的紧,“不信你过来看看…” 看他痛苦的样子,顾清歌有些动摇了。 难道自己刚才真的踢得太重了? 小心翼翼的朝着艾天齐走过去。 只差两步就走到艾天齐身边了,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转瞬她就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里。 艾天齐眦着牙朝她笑,“嘿嘿…” “小坏蛋,你上当了…” 他搂的很紧,艾天齐不让两个人之间有丝毫缝隙,他的唇几乎就贴着她的唇。 四目相对。 “艾天齐,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 顾清歌挣扎,越挣扎,这男人搂得越紧。 渐渐的,摩擦生热,两人之间的温度越来越高。 天气已经进入初夏,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料,她清晰的感觉到艾天齐的变化。 这个可恶的男人,他竟然抱着她。 而且,他的那里…竟然还硬了… 最最令她尴尬的是,她竟然脸红了,而且,心跳竟然还跳得那么快! 这是什么情况? 神那,快来救救她吧。 艾天齐不能自持,生怕自己会在这里要了她,急忙安抚她,“别动,让我抱一抱…” “抱一抱就好…” 他低哑的嗓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快,有脚步声传过来,王三五的声音随之而来。 “嫂子,吃点东西吧…” 门是大开着的,如今她又被艾天齐抱在怀里。 那男人的手还放在她的三角区,虽然隔着牛仔裤,却也是很不雅的姿势。 如果这一幕被王三五看到… 后果简直不敢想像。 顾清歌狠狠瞪一眼艾天齐,“快走!” 艾天齐笑的很是开心,还不忘趁火打劫一把,“小坏蛋,你要是肯亲我一下,我就走…” 顾清歌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这个男人气疯了。 王三五的脚步声已经就在附近。 艾天齐却一点儿要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顾清歌只好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 急忙跳出他的怀抱,来到门前。 艾天齐这个大坏蛋! 等到顾清歌来到门前的时候,王三五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里。 见到顾清歌,他有些不自在的笑笑,“嫂子,你一直都没吃东西,吃点东西吧…” 王三五说着,捧出一碗面来,递到顾清歌面前。 很普通的面条,上面放了一撮牛肉和一些青菜,翠生生的,闻着香味儿,顾清歌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就叫了。 的确有些饿了,接过面条,朝着王三五说了声:“谢谢。” 王三五低头,有些心虚的说了声:“不客气。” 其实这面条是霍建亭送过来的,只不过他人没露面儿而已。 面条很合顾清歌的胃口,吃了大半,实在吃不下,她才把碗送到厨房。 王三五已经走了。 罗欢欢和瑛姐搬到霍家的大宅子里去了,自从公布罗欢欢真正身份的那一刻,她就是老霍家的人了,不管那个孩子是谁的,霍天齐都欢喜的紧,百般央求着罗欢欢带着孩子一起住过去。 因为林芳桃的牌位在霍天齐的书房里,罗欢欢时时想祭拜一下母亲,所以,就搬了过去。 罗欢欢一走,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剩下她和霍建亭两个人。 霍建亭说要找个佣人来处理家务的,佣人还没找到,男主人却已经不在了。 想到霍建亭,顾清歌只觉得心口又开始发疼。 像是有人绑住了那颗心,拿着鞭子在鞭笞它一般。 皮开肉绽的四处流着血。 默默的洗过碗,放回到碗橱里,她回转身上了二楼。 安静。 房子里静到不能再静。 这房子的隔音非常好,连马路上尖锐的车鸣声都听不到。 时间也就越发的慢。 拖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顾清歌走进洗手间,把自己埋进有些发烫的浴缸里。 整个人都是冷的。 胸口那里空荡荡的,被风蚀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里外外都是疼。 她躺在浮满泡沫的浴缸里,望着天花板,眼泪掉下来。 玩腻了… 霍建亭的那一句话就像是虫蛊一般,一直在她耳边回响。 玩玩而已… 当不得真的。 顾清歌,人家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还在这里单相思做什么? 犯/贱么? 还是你天生下作? 就喜欢别人这样对你? 非要扒了你的皮,剜了你的心,你才会想明白,是不是? 原本带着烫意的水温已经开始变凉,入夏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虽然没有那么寒,却还是冷。 顾清歌不由得打个寒颤。 顾清歌,你这是在做什么? 为了一个不值得你爱的男人,你准备伤害你自己吗? 难道你一定要弄得自己生病吗? 你不是最瞧不起那些咒骂死拉着男人不撒手的女人吗? 为什么你自己还在做着摇尾乞怜的事? 你以为只要你病了、伤心了,霍建亭就会回头吗? 就会再回到你身边吗? 不可能! 顾清歌,你醒醒吧! 别在做白日梦了! 没有了霍建亭不代表什么,地球照样转,太阳照样升起。 你也还会是你。 勇敢而坚强的顾清歌。 她拼命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那凉意落在脸上、脖子上。 仿佛也落在她生疼的心口上。 一点点汇入冰冷的心,胸口第二根肋骨下,某处正在渐渐麻木。 洗漱完以后,顾清歌躺在了足够容纳三个人的大床/上。 昏黄的床头灯把落寞拉的越发细长。 她躺上床/上。 拼命告诉自己:顾清歌,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清歌,好好睡。 好好生活。 等你一觉醒来,就会好起来的。 胸口那里还在隐隐泛着疼,她用力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 顾清歌,你一定要好好的。 好好吃饭,好好工作,好好睡觉,好好爱自己。 只有自己,才会真正爱自己。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用最健康的身体和最健康的心理去爱顾清歌。 去疼顾清歌。 闭上眼睛,终于有某种湿热的液体顺着眼角缓缓滑落下来。 霍建亭驾着夏晴的车风一般的离开,车子在离幕府山别墅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他把车钥匙扔给一个代驾司机,付了几张钞票给他,交待了地址,拎着行李,便下了车。 行李被他扔在储物室里,连家门都没有回,到车库取了他的一辆不起眼的宾利,又转了出去。 车子在月惜晨的家楼下停住。 月惜晨正坐在电脑前,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他刚把监/视/器装进隔壁邻居家,这会儿,隔壁邻居和他老婆正在做那事儿,真枪实战,女的身材不错,叫的声音也够销/魂。 他拿着无线鼠标的手差点没摸上去。 咚咚… 催命符一般的敲门声响起来,他只好恶狠狠的瞪一眼电脑屏幕,认命的去开门。 通常情况下,敢这样跩他家门的人,只有一个。 霍建亭。 要不是看在他是衣食父母的份儿上,他早就把这装b男给暴揍一顿了。 问题是,他不是没钱吗? 还不是得靠霍建亭给他发工资吗? 极不情愿的关闭电脑屏幕,趿着鞋去开门。 看到门外一脸煞白的霍建亭,他一点惊讶也没有。 “自己坐吧…” 扔下霍建亭,他又回到了屏幕前。 开玩笑,这可比看黄/片刺激多了! 霍建亭臭着一张脸,摆明了就是跟顾清歌那女人又吵架了。 之前他离开医院的时候,看两人不是还好好的么? 这才一转脸的工夫,两个人又吵上了? 爱情,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女人,真是个可怕的动物! 看看吧,自从跟顾清歌恋爱以来,霍建亭的脸色十天有九天是差的。1csae。 跟顾清歌吵架,脸臭。 欲求不满,脸臭。 看到顾清歌和别的男人说话,脸更臭。 总之,一句话:自从霍建亭和顾清歌恋爱以来,这个男人的脑子就开始有问题。 重新坐回电脑屏幕前,打开显示器,继续刚才的火爆节目。 却意外的听到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的声音。 伸出头四处看看,到是什么也没看见。 不放心的站起来走出来又看一遍。 才发现,霍建亭紧闭着眼睛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哎呀,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他拍着霍建亭的脸,拍了半天,也没见这男人有醒过来的意思。 借着灯光一看,这男人脸色发青,连唇都是青的。 突然想起医生的话。 急忙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把霍建亭又送回白天的医院。 好在送医院及时,抢救的及时,总算是没有什么大碍。 挂完这瓶药水人就能醒了。 月惜晨频频叹息。 拿出他的泡妞语录来,在上面认认真真写下一行字。 千万不要用正常思维方式来衡量恋爱中的男人,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智商可言。 看着尚未滴完的半瓶药水,他拿起电话,要不要给顾清歌打个电话? 正犹豫间,霍建亭睁开了眼睛。 月惜晨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老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顾身体,强行出院,会死人的!”清那小去的。 霍建亭似乎还有些神智不清,眸子泛着迷茫,用没有针头的手握住月惜晨的手。 “不要告诉顾清歌…” 不过是几个字而已,却仿佛已然耗尽了他全身力气。 很快,他又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月惜晨一直在医院里陪着他,直到他再次醒来。 这一次的霍建亭已然好了许多,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却不似刚才那么无力。 从病床/上坐起来,看向月惜晨。 “查到霍建亭的下落了吗?” 月惜晨仔细观察了他的脸色,又喂他喝了一些水,看他精神不错,这才坐下来。 “老大猜的没错,他应该就是躲在夏家,至于躲在哪一间房子里,还不能确定。” 霍建亭点点头。 从以前发生过的种种迹象来看,霍建亭和夏晴一定有勾结。 不然,所有的事情不可能那么巧的发生在一起。 “监/视设/备安排好了吗?” 月惜晨点头,“当然,这个问题包在我身上。” 霍建亭看他一眼,“这两天我会找机会去夏家,你找机会装进去!” 月惜晨点头,“好,我已经在夏家的别墅附近找好了房子,到时候全程监/控。” 霍建亭的神色已然好了许多,人看上去也不似刚才那么憔悴。 顿了顿,看向月惜晨,他又道:“这几天,把我和夏晴要订婚的消息散发出去。”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尽量不要让顾清歌知道。” 月惜晨很是想不通,忍不住问他:“老大,你不是爱顾清歌的吗?” “为什么又要和夏晴订婚?” “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蟒蛇女人?” 霍建亭沉吟半晌,只是淡淡的道:“我有我的道理,你照做就是。” 月惜晨有些迟疑,却还是答应下来。 老大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订婚这么大的事儿,要是让顾清歌知道了,还不得闹出人命来啊? 夜深人静,有人影趁着夜色从医院急匆匆离开,直奔幕府山方向而去。 精瘦的身躯灵活而下,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个时候的顾清歌,还没有睡着。 胸口疼。 疼得她睡不着觉。 躺在偌大的床/上,明明那么软,那么暖,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如置冰窖。 越是告诫自己不要哭,眼泪就流得越欢实。 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在紫罗兰色的枕头上晕开一圈又一圈的水渍。 空气里似乎有薰衣草的香味飘过来,渐渐浓郁。 她却觉得困意渐浓,眼角挂着未落下来的泪,沉沉睡去。 未几,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她身侧。 男人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嘴唇蠕动,靠近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女人。 却只是伸出手,轻轻拿开沾在她脸颊上的发丝。 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似呵护着什么珍宝一般。 窗边似乎有什么声响传进来,男人立刻将自己藏在黑暗处的窗帘后,借着一条缝,细细观察着屋中的情形。 来人似乎身体不爽利,呼吸重的厉害,连脚下的步伐也有些凌乱。 他匆匆忙忙走到顾清歌身边,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儿。 眼光落在她脸侧的深色水渍上。 越发幽深。 “老婆…” 他不敢大声叫她,只是细细的,低低的吻着她的手背。 大掌抚过她巴掌大的小脸儿,眼神里满是疼惜。 “等我…” “再给我一点时间…” 男人紧紧盯着顾清歌的睡颜,一眨不眨,仿佛要把这一刻镌刻在脑海里。 阿次… 一个喷嚏让沉浸在哀伤里的霍建亭醒悟过来。 这屋子里有人来过。 有花香的味道。 他对花香味儿过敏,闻到花香就会打喷嚏。 很明显,霍太太的房间有陌生人来过。 因为这个香味很陌生。 既不是自己身上的味道,也不是霍太太身上的香水味。 在他的印象里,霍太太极少用香水,即便是用,也是用香味很淡很淡的香水。 警觉是军人的天性。 他没有动。 眼神却在四处探视。 这里是他的家,没人比他更了解这里。 随着他的目光所至之处,窗户旁的窗帘下,一双男士的棕黄色纯手工皮革出现在视线里。1774453 原来是个男人! 霍太太有别的男人了吗? 这个念头一起,霍建亭只觉得心底一处轰然倒塌。 眼神又一次落在睡熟的霍太太身上。 顾清歌,你只能是我的! 如果你真的有了别的男人,我一定会宰了他! 径自起身,朝着窗户走过去。 .. 洒水车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躲在窗帘后的男子显然预料到了危险的靠近,先霍建亭一步,掀开窗帘走出来。 朝着霍建亭眦着牙笑。 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霍大军长…” 幽幽暗暗的光线射进来,霍建亭如鹰隼一般的眸子很快就知道了对方是谁,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艾天齐,胆子不小!” 艾天齐笑笑,“不好意思,小坏蛋是我的旧识…”17744147 “十年前,我被人追杀差点死掉的时候,她救过我的命。” “所以,某种意义上说,我的命是她的。” 最后这一句,艾天齐说的格外真诚,像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霍建亭很是不屑,歪歪嘴角,“别吵到她!” 率先从窗户处攀爬下去,落在空旷的地面上。 当初之所以会买下这幢别墅,就是因为喜欢这里的幽静。 而且够空旷,地方够大。 艾天齐很快下来,两个高大的男人对峙着。 危险的味道在夜风里幽幽的散开。 “艾天齐,胆子不小啊!”霍建亭好整以暇,悠闲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由于岁月的磨练,这男人的眸底写尽沧桑,虽然是一张如花的笑脸,忧郁的眼神却足以秒杀所有少女。 想到他用这样的眼神接近顾清歌,注视顾清歌的时候,霍建亭突然有一种想要挖下他眼珠子的冲动。 艾天齐一点怕他的意思都没有,嘴角全是好看的微笑。 “霍建亭,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请你放手,让别人给她幸福…” 一句话,便切中的霍建亭的要、害。 如今的情势,在他不得不娶夏晴的情况下,又怎么给顾清歌幸福? 拿什么给顾清歌幸福? 毫不客气的朝着艾天齐挥出拳头,直接朝着他的脸就砸了过去。 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势均力敌,谁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谁也对对方都不服气,打来打去,终是不见结果。 听到动静的保镖纷纷赶过来。 当三五个精练的保镖跟着霍建亭一起把艾天齐围住的时候,艾天齐有些慌的。 打群架? 他一个人可不是这几个好手的对手。 且战且退。 抬脸仰望窗台,“小坏蛋,吵醒你啦?” 顾清歌醒了? 听到这句话的霍建亭立刻就停了下来。 背对着窗户的他下意识停下来,循着光线往窗户口看过去。 哪里有顾清歌的半分影子? 再一回头找艾天齐时,已然没了那人的影子。 金蝉脱壳! 保镖们还要去追,霍建亭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回去。 穷寇莫追。 很快又平静下来,只有轻微的风声拂动。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霍建亭咬咬牙,果断离开,没有给自己任何后悔的机会。 顾清歌醒来的时候,已然是天光大亮了。 没了霍建亭,这日子还不得照过不是? 她还是要生活的嘛。 光有房子住,还要有钱吃饭啊。 想了很久,她决定还是出去找份工作的好。 一来可以让自己充实一些,这人一旦忙起来以后,爱情带来的痛楚也会忘记许多。 她收拾打扮了一下,准备好简历,准备去应聘找找工作。 穿了一套职业一点的套装,化了点淡妆,把简历和证件放在包包里,上街了。 幕府山离市区很远,她需要转两次公义才能到人材市场。 她赶到人材市场的时候,匆匆忙忙投递了简历,有人叫她进去面试,结果却很不理想。 又面试了一家,人家似乎对她也不是太满意。 顾清歌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人材市场,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唉…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一个工作难倒顾清歌啊! 她是医生,当然还是找和医师有关的职业才行。 打定主意,她决定到医院附近去看看。 离开人材市场的时候,已然是中午时分了,初夏的太阳已经泛着毒辣,她在大街上走了一阵子,只觉得又热又渴。 平时她很少穿高跟鞋,今天又穿了高跟鞋,一双脚被鞋子折磨的又涨又疼。 她在一处人烟稀少的空地上停下来,脱了鞋子揉着自己的脚。 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辉腾一直在距她几百米远的地方跟着。 不紧不慢。 顾清歌渴极了,偏偏这附近又没有卖饮料的小店,她只好不停的吞咽自己的口水。 再等等吧,等脚上的疼痛减轻一点,她就去买点喝的。 “喝吧…” 一瓶冰凉凉的矿泉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随着视线所及,艾天齐的笑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毫不客气的接过矿泉水,一口气灌下大半。 艾天齐趁势在她身旁坐下来,看着她白希的足,有一瞬间的愣神。 随即,他拿起那双纤纤玉足。 顾清歌吓得心一跳,水也不喝了,挣扎着就要收回自己的腿。 “艾天齐,你干什么?” “这是在大街上哎!” “你快放开我!” 顾清歌又羞又气,越气就越慌,越慌就脸越红。 脸越红说话就越大声。 艾天齐却是呵呵一笑,“小坏蛋,不用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完,还朝她挤挤眼睛。 暧昧的味道立刻在两人之间窜出来。 顾清歌还要挣扎,却拗不过他的力气。 下一秒,艾天齐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不紧不慢的替她捏着。 在到来帘眸。顾清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要给自己做按摩。 吁… 总算长舒一口气。 虽然霍建亭说他们之间玩完了,但分开也不过才一天而已,她可不想还没从霍建亭的阴影里走出来,就和艾天齐又搞在一起。 她可不想被人说成是水性扬花的女人。 不过,说实话,艾天齐这按摩的手法挺好的。 原本又涨又疼的脚已然好多了,只剩下一些被磨红的地方还泛着微微的疼意。 顾清歌不由得放松下来。 放松下来以后,她猫一般的眯起了眼睛,小模样儿看上去慵懒极了。 可口极了。 艾天齐忍不住在她唇畔偷一个吻。 虽然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吻,顾清歌还是察觉到了,说什么都不肯再让他按摩了。 死命的跩他踢他,非要把自己的腿给收回来。 艾天齐不依,修长的指尖紧紧捏着她圆润的小腿,白希的小腿上立刻出现五个肉肉的小坑。 “小坏蛋,别乱动,再动我就挠你脚心…” 说着,他的指尖真的就挪到了她的脚心上,伸出手,不愠不火,轻轻的挠着。 顾清歌最怕痒了。 扭来扭去,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艾天齐,你放手…” “快放手…” “不要挠那里…” 因为怕痒的缘故,她叫得特别大声。 这里本来就是一处极幽静的小公园,园子里的绿化搞得很好,一地及膝的绣球花布满公园。 这个季节,桃红色的绣球花开的正好,人坐在小小的石凳上,只能看到头。 远远看过去,那两个人她像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恰好顾清歌又是背对着路边的,看不到她的表情。 到是把艾天齐享受的表情看了个十足十。 坐在辉腾里的男人脸色铁青,只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那个小公园里,把这艾天齐那个狗/杂/种给办了。 可惜…1cs3v。 他现在不方便出现在顾清歌眼前。 看一眼身旁歪在副驾驶位上闭目小憩的月惜晨,他用力在月惜晨的头上敲了一下。 “月惜晨,给我起来!” 月惜晨可怜巴巴的睁开眼睛,看着阴云蜜布的霍建亭的脸。 “老大,您这是吃了火药了么?” 霍建亭不说话,直接把他踢下车,“月惜晨,你…” “给我到那个小公园里,把那对狗/男/女好好教训一顿!” 霍建亭剩下就是气坏了。 整个人像是吹足了气的气球,一碰就会炸开。 月惜晨一张俊美的小脸儿生生挤成了包子。 “我说老大,你自己昨天才说过和顾清歌玩完了,既然你们都完了,那她爱找谁是她的自由。” 霍建亭突然就这么面目狰狞的紧紧盯着月惜晨。 可怜的月惜晨立刻下车,逃之夭夭。 老大这脾气,自从跟顾清歌谈恋爱以后,是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幸好他闪得快,要不然,等下还不知道被折磨的最惨的是谁呢! 看着后方没有人影出现的宽阔马路,拍拍受了惊的小心脏,长出一口气。 顾清歌笑得已经没有力气再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艾天齐才放过她。 压制住她的小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形的小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闻到了股子清香味儿。 很快,就有冰凉凉的东西落在脚上红肿处。 渐渐的,随着他指尖的揉捏,那红肿已然好了大半,也不疼了。 艾天齐这才放开她。 顾清歌一边整理自己已经有些凌乱的衣服,一边很不自在的向艾天齐说了两个字:“谢谢…” 艾天齐笑笑。 “既然这么有诚意谢我,不如…请我吃顿饭吧?” 顾清歌想了想,反正也到吃饭时间了,干脆请他随便吃点儿吧。 “好吧,不过我可是个穷光蛋,你别敲诈我啊!” 艾天齐笑笑,“大不了你请客,我买单就是了!” “小气鬼!” 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刮了香艳。 他的手指还没有落下来,便觉得背后一阵冰凉。 紧接着便听到顾清歌一声惊呼:“洒水车!” 然后,艾天齐整个后背都湿透了,头发上也挂着水。 顾清歌也未能幸免,不过,她比艾天齐要好的多,只是外套上沾了些许水珠,掸掉就可以了。 到是艾天齐,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哈哈…” 顾清歌忍不住放声大笑。 艾天齐先是一阵愤怒,然后是愤怒愤怒愤怒。 这一切,却在看到顾清歌的笑容后,奇迹般的消失了。 博她一笑,没什么不可以。 直到走出了公园,顾清歌还在笑。 笑得艾天齐忍不住又去刮她的鼻子,“小坏蛋,有那么好笑吗?” 顾清歌撇撇嘴,脸部肌肉笑得都有些抽筋了。 “当然,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当然要好好笑一次啦。” 艾天齐狠下心拉下脸来怒视着她:“顾清歌,你要是再敢笑,我就打你屁股!” 打屁股! 顾清歌只觉得心上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一下。 那个时候,她说要减肥,少吃东西。 其实那个时候她的腿上还打着石膏,连胳膊都不能动。 有个男人把她从被子里拎出来,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 “顾清歌,你要是再减肥,我就揍你!” 霸道的言语犹在耳边,只是人却已经不再。 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散得干干净净。 艾天齐并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停下来,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小坏蛋,我只是逗你玩儿的,不会真的打你的,放心吧…” “我是好男人,好男人是不会打女人的…” 顾清歌心里犯酸。 顾清歌啊顾清歌,你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一句话么? 你还真当自己是仙女儿啦? 人家霍建亭不待见你,你咋还老往人家身上贴呢? 人家都说了,玩完了,你怎么还是放不开? 站在火/辣/辣的日头下,心却早已冷透。 艾天齐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儿,又是道歉又是哄,说了大半天,才见顾清歌失神的眼睛重新又有了色彩。 顾清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了,急忙挤出一个笑容来。 “没事的。” 艾天齐在她脸上上上下下又巡视了几十遍,“你真的没事?” 顾清歌觉得自己的笑好假,就像是带上了一个面具一般,细嫩的肌肤被面具遮住,不能呼吸,不能见天日,干涩的带着疼。 不着痕迹的敛去心底的哀伤,她笑的如同这阳光一般美好。 “我请客,你买单是吧?” “那我要吃最贵的,最好吃的!” 拖着艾天齐的衣服,往车流量较多的大马路上走过去。 艾天齐有些哭笑不得,“小坏蛋,就算是要吃饭,也得先让我换套衣服吧?” 顾清歌咬咬唇,看着他湿淋淋的衣服,“可是我没有带男士的衣服出门哎…” 艾天齐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 顾清歌还以为自己脸上长了什么东西,急忙下意识的摸了半天。 随即,只能艾天齐一声叹息:“其实,我穿你的衣服也不错…” 顾清歌觉得自己要吐血了。 艾天齐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折磨她的人。 怎么这种话他都说的出来? 随即她眯着眼睛笑起来,“艾天齐,你确定要穿我的衣服?” .. 如影随行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艾天齐我饶有兴致的看着顾清歌,“当然可以!” 顾清歌笑了笑。 你个变/态艾天齐,喜欢穿女人衣服是吧? 姑娘我成全你! 她今天穿的虽然是职业套装,但职业的小西装里还有一件纯白色的t恤,所以,即使她脱了外套,也还不至于惷光外露。 大大方方的就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艾天齐。 连脚上的高跟鞋也一并脱了下来交给艾天齐。 很快,大马路上就出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 一个男人,穿着明显比他形小几号的女士上装,脚上还穿着一双脚后跟挤不进去的高跟鞋。 顾清歌则是心情很好的穿着他的男士皮鞋,可那鞋子穿在她脚上,就像是船一样。 大街上的人纷纷向他们行注目礼,有得还甚至在背后笑出声来。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辉腾慢慢悠悠的跟着。 车厢里的男人还穿着洒水工人的衣服。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月惜晨笑到不能自已。 到是霍建亭,一脸平静,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 只不过,斜入云鬓的眉角高高飞了起来。 你个死艾天齐,趁人之危! 这就是霍太太对你的惩罚! 活该! 繁华的闹市区,顾清歌和艾天齐两人就这样走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 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奇异景象。 又走了一段路,顾清歌觉得累了,看一眼艾天齐,“艾天齐,怎么样?穿女人衣服的感觉如何?” 艾天齐却是一脸微笑,“挺好的…” 很显然,这句话说的很是勉强。 这样的天气,正午的时候早已超过了三十三度,已然是夏天的节奏。 艾天齐里面穿着一件长袖的衬衫,本来已经很热了,这会儿,顾清歌又把她的厚实的中袖外套上装给了他,能不热么? 嘴上说着“挺好的”,其实汗早就湿透了后背。 如果不是刚才那冰凉凉的水打湿了他的衣裳,只怕这会儿他早就热晕过去了。17744835 男人的身体本来就比女人怕热一些,却不想,还是热得有些令他难过。 全身上下,只有后背一个地方是凉快的,其他地方,早就热的要冒火了。 热显然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脚上这双鞋。 他那么宽大的脚掌放在小小的女士高跟鞋里,大半只脚在外头露着,一只鞋他最多只能到他脚心。 那么高的跟。 偏生他还要踮着脚尖走。 非人般的折磨。 站在他身旁的小女人,却是巧笑倩兮,一脸开心的样子。 脚步穿着他的鞋,她甚至连脚都抬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拖着。 可穿在她身上,却那么的可爱。 俏皮的长发淘气的在她耳后荡来荡去,像是滋生的蔓草。 又像是他心上莫名长出来的什么情愫。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早知道女孩子穿高跟鞋这么辛苦,他才不建议这女人穿高跟鞋。 “小坏蛋,你们女人为什么都爱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啊?” “难道你们都有自虐倾向?” 艾天齐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时才替她磨红的脚擦药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的脚受伤了。 虽然没有破皮,可是那几块红红的地方,他一碰她就缩的样子,自然知道是这高跟鞋惹得祸。 顾清歌一脸同情的看着这个男人,真是嘴硬,都憋成这样了,向她说句服软的话,就那么难吗? 这会儿,她穿着艾天齐的鞋,除却的高跟鞋的优势,她矮了他整整一个头。 只能仰望他。 “什么叫我们女人都爱穿高跟鞋啊!” “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喜欢?还不是为了讨你们这些臭男人的欢心?!”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高跟鞋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夏晴。 那个女人,明明身高还不如自己,确非要穿十二公分高的鞋子,非要搞得比自己高多少似的! 不过,人家霍建亭不就是喜欢那样妖娆的女人吗? 身材火爆,性/感的女人,一般都穿着很高的高跟鞋。 而且是那种往死里高的。 艾天齐盯着她因为热而慢慢升起红色的小脸儿,挨近她,“小骗子,不如你跟我在一起吧…” “跟我在一起,不需要穿高跟鞋,也不会伤心…” 他的眼神和平时她见过的不太一样,没有玩味,也没有调侃。 而是浓浓的认真和诚恳。 这样的眼神,她似乎在霍建亭身上也看到过。 “老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都说男人的承诺不可靠,可还是偏偏愿意去相信。 心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划出来一个又细又小的口子,密密麻麻的疼。 而她,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好心情。 誓言都幻化成风,还有什么可以永恒?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 林小陌说的对: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的嘴。 一个霍建亭就已经让她痛不欲生了,这会儿又来一个非敌非友的艾天齐。 她的生活,还有什么惊奇在等着她发现? 顾清歌别开脸,“快走吧,我肚子好饿,再不让我吃东西,我就要被饿死了。” 一路之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朝前走着。 很久之后,艾天齐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小坏蛋,别让那个伤透了你心的男人还住在你心里。” “他不配…”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他的话很轻,可字里行间都透着满满的诚恳。 顾清歌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自己走得更快。1csf1。 艾天齐看一眼她的背影,没有再开口。 也许,是他太心急了… 她的小坏蛋,是个胆小的丫头,逼得紧了,她会缩进她的蜗牛壳里的。 走了很久以后,两人终于在一家大型商场前停下,在艾天齐的再三要求下,顾清歌陪着他去了一趟男装部,重新帮他选了一套衣服,换回了两人的鞋。 经过女装部的时候,艾天齐突然停了下来,拿起其中一双女士的平跟鞋就蹲在了顾清歌跟前。 “小坏蛋,试试…” 顾清歌有些脸红。 这样的牌子,这样的价格,不是她能买得起的。 说什么也不肯试,很快便急匆匆的逃离商场,在商场外的一处荫凉下休息。 她和艾天齐,本就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何必再给他希望? “小坏蛋…” 她躲在巨大的白色圆柱身后,看着艾天齐一个人站在阳光下,手中还拎着一个大牌的纸袋。 日头很毒,毫不留情的照在他身上。 她甚至能清晰的瞧见他额际的汗珠。 “小坏蛋,快出来…” 他一遍又一遍的早找她。 她只是一味把自己藏在黑暗里,不让他发现她。 有些事情,就这样结束吧… 在还没有开始以前。 顾清歌的心只有一颗,再也分不出一颗给别人。 很快,她朝着与艾天齐相反的方向走去,不带丝毫留恋。 有些人,闯入你的生命中,不过是为了给你上一课。 不知道是走得太急,还是原先脚上的伤更加严重了,很快,顾清歌就觉得之前被磨伤的地方更痛了。 这鞋还是她在路边的地摊上买的。 当时和林小陌一起逛街,看到这双鞋,觉得很喜欢,就买了下来。 这还是第一次穿。 新鞋子,总是会磨脚的。 就像婚姻。 新婚的小夫妻间,总是或多或少要大吵几架。 慢慢的,才会磨合好。 就样这鞋子,穿得多了,磨合得好了,才会不伤脚。 看了半天,顾清歌选择了一家大排档进去。 里面人很多,大部分是社会底层的工薪阶层,好在,饭菜很干净。 顾清歌没多想,点了一份盒饭,坐下来,慢慢的吃着。 偌大的玻璃门外,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那眼神里有心酸… 有疼惜… 顾清歌,你就吃这个吗? 我不是留了卡给你用吗?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你自己过得好一点? 他站在玻璃门前,手隔着玻璃细细描绘着她俊秀的五官,仿佛要一直刻进心底。 很快,有个男人神清气爽的走进餐馆,大喇喇的坐在顾清歌对面,微笑着盯着吃得正香的女人。 “小坏蛋,不是说好你请客的吗?” 艾天齐偏偏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面前。 顾清歌吃的很慢,一部分原因是不太想吃东西,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心里发慌,慌得发疼。 慢条丝理的抬起眼睛,看一眼笑的很好看的艾天齐。 “不好意思,我没找到你,以为你走了…” 艾天齐明知道她在撒谎,却也不好揭穿她。 他真的怕自己逼得太紧,一急,她就再也不理自己了。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先做个朋友。 至少,顾清歌对他这个朋友不是很排斥。 问老板要了菜单,简简单单的点了几个菜,一伸手就夺走了顾清歌的盒饭。 “顾清歌,这东西是人吃的么?” 艾天齐的声音有点高,离他近的一些人纷纷侧目。 顾清歌生怕引人注目,急忙伸出手去夺自己的饭盒,“艾天齐,坐在这里的都是人!” 艾天齐看也没看她,直接把她的盒饭扔进了垃圾桶里。 顾清歌很生气,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艾天齐,粒粒皆辛苦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艾天齐索性连她手中的一次性筷子也夺了去,扔进垃圾桶里。 “小坏蛋,就算霍建亭不要你了,你也不能这样虐待你自己…” “你…还有我…” 最后那个字很轻,几乎是从喉咙管里挤出来的。 顾清歌听见了。 她想逃。 下意识的伸手去拿自己的包,“艾天齐,那个…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她还没有从一段伤心故事里走出来。 她害怕前面依旧是荆棘密布。 她更害怕,真正的交付身心以后,得到的是玩玩而已。 感情不是儿戏。 而她,却总是入戏太深。 她还没有站起来,已然又被艾天齐压了下去。 “我又不会吃了你!” “留下来,随便陪我吃一点儿…” “我保证,我不会再乱说话了…” 在得到他的保证以后,顾清歌才坐下来。 紧绷如弦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顾清歌没有说话,一直抿着嘴,走到菜送上来,她才象征性的吃了一小口。 艾天齐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她如惊弓之鸟般的表情后,生生又把话咽了回去。 有些事,急不来。 他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得到她的承诺。 两个人,一个默默无声,一个心怀他意,虽然同坐一张桌子,却什么都没有说。 一道无形的膜隔在他们中间。 压抑得有些喘息不过来。 很快,小小的餐厅里又来了两个客人。 “老板,点菜!” 顾清歌一愣。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他? 下意识又一想:像他那样的大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那人好听的声音低低的诉说着他要的菜。 一份香菇青菜,一份油焖鸡,一份爆炒虾仁,一份爆炸花蛤。 朦朦胧胧觉得这些菜有些耳熟,仔细一看,竟然和自己桌上的菜一模一样。 终于还是忍不住,侧了脸去看,霍建亭就坐在她右前方的位置,面对着她。 只要他一侧脸,就可以看到顾清歌。 霍建亭的正对面,坐着一个染着栗色头发的美女。 白色的长裙飘飘,颇有骨子风韵。 霍建亭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可是,这一切真真儿的就发生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一块香菇吃进去,却还来不及咽下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生生卡在喉咙里。 憋得她直咳嗽。 咳嗽的厉害,连眼泪都咳出来了,也没有罢休的意思。 好在,艾天齐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她。 灌下去大半瓶以后,咳嗽才渐渐止住。 抬眼看向霍建亭的方向,他也正望着她。 隔着不过一米远的距离,他的眼神那么凉,仿佛生生要把她凌迟。 “昨天才分手,今天就结新欢,好本事。” 霍建亭皮笑肉不笑的朝她笑笑,说话却比刀子还狠。 一刀刺进她的心脏里,切中要害,疼得她来不及呼。 很快,她就把悲伤压抑住,不冷不淡的看向霍建亭,“霍先生没分手前,都是左拥右抱,一脚踩三船,今天只有一个,罕见。” 以前,谁不知道霍建亭风流倜倘? 身边美女如云。 上报纸头版头条是家常便饭,还经常左拥右抱。 艾天齐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听顾清歌这么说,他笑的更加灿烂了。 夹了一块虾仁放进顾清歌的碗里,“小宝贝儿,不要理那些不相干的人,来,我们吃我们的饭…” 说着,又往顾清歌的碗里夹了一只花蛤。 “小宝贝儿,跟那些无聊的人吵架只会伤了我们的快乐。” “赶紧吃,离开这里,就听不到狗吠了。” 顾清歌突然就笑起来。 艾天齐这言下之意,分明是把霍建亭比做了狗。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骂他。 心里倒是觉得痛快的紧。 霍建亭铁青着一张脸,目光凝结成冰,紧紧锁住艾天齐的后背,只恨不得立刻把他冻死! 千万把冰刀飞向艾天齐的后背。 他却跟没事儿人一样悠闲自在的吃着。 撇过脸,赌气似的夹起一块香菇放进对面美女的碗里,“哈尼,多吃一点哟。” “吃得胖胖的,生孩子才比较健康。” “不像某些女人,瘦得一把骨头,没几两肉,估计连怀孕都怀不上!” 霍建亭恶毒的声音飘过来。 顾清歌虽然无心计较,心里却还是一滞。 她和霍建亭在一起那么久,那档子事儿也没少做,可怎么就没见怀孕? 她没有再和霍建亭计较些什么。 毕竟都分开了,她再和他理论,倒显得像她放不开似的。 她从来就不是爱纠缠人的女人。 分了就是分了,一刀两断,互不相欠。 各不相干。 哪怕就是今天霍建亭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她也会当作没听见。 都过去了不是? 没有谁是谁的唯一。 也没有谁是谁的天长地久。 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从来都只是传说。 地不会老,天也不会荒,海不会枯,石头也不会烂。 唯有人心。 人心是最无法猜测的东西。 这世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 她和霍建亭,从来就是一份无爱婚姻,不是靠爱情维系的婚姻算什么婚姻? 不过是偷来了糖里罢了。 只甜蜜得了一时,却甜不了长久。 因为糖吃到最后,后味就是酸的,等酸的过了,就是苦味了。 不管霍建亭再说什么,再挑衅什么,她都没有看他一眼。 那个男人,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无论她爱或者不爱他,他都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 匆匆一瞥。 惊若翩鸿。 如此而已。 好在艾天齐吃得很快,结了帐,两个人就离开了餐厅。 天清人然天。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歌总觉得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背影。 冷气… 透进她的心底。 还没出餐厅门的时候,艾天齐就握住了她的胳膊。 很自然的,她没有拒绝,选择配合。 顾清歌,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把你狼狈的一面让那个男人看到。 你要让他知道,即便没了他,你也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 艾天齐挽着顾清歌的胳膊,很快就离开了餐馆。 这餐馆再往前面走一些,有一个小型的市民广场,艾天齐想也没想,拉着她就坐到了市民广场的长椅上。 月季花开的正好。 溜粉溜粉的月季花,吐露着它最灿烂的生命,用尽全力只图这刹那芳华。 她坐在长椅上,艾天齐却已然在她身旁蹲了下来,拿过他刚才拎的那个纸袋,从里面拿出一双平跟鞋。 正是刚才在商店里他要她试的那一双。 顾清歌一愣。 “你都不知道我穿多大码的鞋,就敢给我买鞋?” 艾天齐笑笑,已然脱掉了他一只高跟鞋,拿起左脚的平底鞋,替她把脚套进去。 “你觉得码数不合适吗?” 自己的脚整整齐齐的被收拢在方口香槟色小皮鞋里,不大不小,刚刚好。 艾天齐微笑着,把另一只鞋也替她穿上。 “很漂亮!” “我的眼光不错吧!” 艾天齐替她把旧鞋子放进纸袋里,站起来,由衷的赞叹着。 她的脚很小,很精致,五个脚趾像是晶莹的珍珠一般收在香槟色的鞋子里,漂亮极了。 艾天齐像是打量着什么工艺品一般,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男人眼里,他阴鸷的眸子紧紧盯着艾天齐的身影,只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抓起来。 他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追霍太太! 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一定要给他一点教训不可! “老大,我什么时候才能掉换这身女人衣服?”一旁戴着栗色假发,画着浓妆的女人一开口,发出的却是男人的声音。 霍建亭冷冷白他一眼,“随便你!” 月惜晨如获大赦,急急忙忙朝着那辆黑色辉腾跑过去。 老大不是人! 为了气顾清歌,竟然让他装女人! 要是让王三五知道了,还不得笑出内伤来! 可怜他月惜晨的一世英明,就这么被霍建亭毁了!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 谁叫他是小兵来着? 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车里,换下那身女人衣服,几乎是嫌恶的把它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还没站稳身形,霍建亭便栖了过来,“通知兄弟们动手!” “今天我非要剁了艾天齐这厮不可!” 霍建亭简直要气疯了! 想想刚才在小公园里,艾天齐那个大色狼竟然抓着霍太太的小腿死不放手,他就生气,恨不得立刻就把艾天齐的两只手剁了。 如果不是他借用了一辆旁边的洒水车,还不知道这混蛋要吃霍太太豆腐到什么时候呢! 连他的女人都敢碰! 再不教训教训他,只怕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月惜晨本来还想让他再等一等的,等网布好了再收,才能抓到鱼嘛,可是霍建亭已经黑着一张脸冲了过去。 顾清歌盯着脚上的平底鞋。 不得不承认,艾天齐还是很有眼光的,这双鞋子真的很搭她。 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吐出两个字:“谢谢。” 艾天齐笑的更加暧/昧,几乎是凑到她耳朵根子上,说出一句话来,“不如来点实在的,亲我一下吧…” 顾清歌石化。 很快,她就被凌乱的脚步声吸引。 一双男士的纯黑色手工皮鞋出现在她视线里。 那鞋子,似乎有些眼熟。 .. 4000字加更求月票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皱了皱鼻子,顺着那双鞋往上看过去。 这条深色的西裤不是她前天才烫过的么? 等到视线落在霍建亭脸上的时候,顾清歌下意识的想逃。 这个男人,不是应该还在那家餐厅吃饭吗? 跑这里来做什么? 吃饱了撑的? 手不自在的抓紧自己的包包,随时准备离开。 艾天齐却是不着痕迹的抓住了她微微发抖的小手。 他的手心很烫,烫得她有些发疼,挣扎着想要抽出来,却始终敌不过他的力气。 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艾天齐,把你的脏手拿开!”霍建亭咬着牙齿,硬生生压着怒气,一双冰凉的眸子看向艾天齐。 只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把他大卸八块。 艾天齐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把顾清歌挡在身后。 “霍建亭,你说我脏?” 皮笑肉不笑的唇微微向上弯起来,眼中带着不屑。 “我的手再脏,也只握过小坏蛋一个人的手。” “而你的手,不知道握过了多少个女人…” 顾清歌只觉得整个人发晕,如果不是艾天齐挡住了她,她真怕自己会哭出来。 心口上还未愈合的伤口突然又裂开,疼得她几乎要睁不开眼。 “你…”举着拳头的霍建亭手缓缓放下来,最终慢慢张开,又再紧紧握成拳头。1cs45。 艾天齐说的话,他毫无反抗之功。 艾天齐说的对,他这对抱过无数女人的手,此时此刻又能说什么呢? 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微怔。 顾清歌却清楚的知道,这一次霍建亭是真的怒了。 那男人的眉角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像极了纠结起来的风暴。 而她和艾天齐,就处在这风暴的中心。 很快,视线所及之处,顾清歌看到十几个埋伏好的男人把自己的艾天齐围在了中间。 艾天齐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倒是顾清歌,显然紧张到不行,一双小手紧紧攥着艾天齐的衣服,汗透了掌心。 越来越多的人围住艾天齐的时候,顾清歌有些慌了。 忙不迭把艾天齐推到自己身后,看着霍建亭。 “霍建亭,你要干什么?” 顾清歌袒护艾天齐的态度让霍建亭很是不悦,冷眸紧紧盯着这个女人。 “顾清歌,他是什么身份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绑架,贩毒…” 顾清歌下意识的想保护艾天齐,他虽然做过那些事,但潜意识里,她相信艾天齐是一个好人。 “霍建亭,够了!” “他是我朋友,你不能伤害他!” 霍建亭的眼睛呈刀状眯起来,“顾清歌,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一个十恶不赦违反国家法纪的人,你都当他是朋友吗?”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他一定冲过去把这女人抓过来,狠狠在她屁股上揍一顿。 她到底长了一个什么脑子? 难道说,因为他不要她了,她就跟这种下三滥的男人做朋友了? “顾清歌,你是不是寂寞的太久了?” 顾清歌没理他,只是下意识的把艾天齐挡在身后,一边催促他,“艾天齐,你快走…” 艾天齐的唇角翘起来。 小坏蛋竟然说她和他是朋友。 瞬间便有什么东西在心口上羽化成蝶,盘旋在有她的地方。 他的小坏蛋果然不是一般人。 霍建亭更是怒不可遏,大手一挥,一帮人迅速靠近艾天齐。 直接动起手来。 为了不伤害以顾清歌,一帮人都离顾清歌远远的。 开玩笑,那是老大的女人,要是碰着磕着了,老大还不要他们的命?! 霍建亭人多势众,又个个都是好手,身上还配着枪,只要一个不小心,艾天齐随时就会没命。 看着那个刚才还在替自己穿鞋子的男人,顾清歌一阵心酸。 从小到大,除了家人,没有人再像他怜惜自己了。 那种感觉,就她像自己是块珍宝,被他捧在手心里。 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可偏偏又那样温暖着她的心。 很快,艾天齐就败下阵来,一把手枪直接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顾清歌觉得心口一抽。 霍建亭笑得开心,走上前,拍拍艾天齐的肩膀,“艾天齐,这回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一直以来,狂蛇的老大夏俊明和艾天齐就是他们m组织的死对头,这一次,对抓住艾天齐,实在是大好事一桩。 霍建亭一边示意把艾天齐绑了,一边去拉顾清歌。 “顾清歌,你给我回幕府山去!” “这不是你呆的地方!”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艾天齐,顾清歌又有些不忍心了。 毕竟,这个男人帮过自己。清往天了鼻。 他曾经毫无目的的对自己好… 她不想眼睁睁看他被带走。 下意识的,她直接朝着霍建亭就跪了下来。 “霍建亭,请你放他走…” 霍建亭一愣。 顾清歌,你怎么可以这样? 艾天齐是不是真的就住进了你的心里? 你竟然这样替他求情! 望着这个自己又心酸又喜欢的女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清歌,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于国于法来说,他艾天齐都是该死的人!” 顾清歌跪在他跟前,膝盖压在滚烫的水泥地上,那么疼,她却那么清醒。 原来,越清醒,就越疼… “我不求别的,只求你放过他,就这一次…” “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林小陌去了l市,叶卓燃离开了,连能和她谈得来的弟弟也去了美国,她在n市,只剩下一个母亲,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如果艾天齐再被霍建亭抓走,她连仅有的一个朋友也要失去了。 “霍建亭,我求求你,只这一次,你放过他,好不好?” “至少,请你不要当着我的面儿抓走我朋友…” “他是我在n市唯一的朋友了…” 唯一… 霍建亭觉得心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又重又深的伤口渗出血来,他却只能压抑着。 顾清歌,是不是你已经移情别恋? 改投艾天齐的怀抱? 大是在非面前,你竟然让我徇私! 以前的顾清歌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我那天说的话伤害了你,你才会变成这样? 越想就越觉得胸口闷的厉害。 他很快就要和夏晴订婚,虽然他一再想办法推拖,却也只为自己赢来了一天时间。 什么都准备好了,只差他这一个准新郎。 夏晴,你够狠! 若这一次计划可以顺利实施,不出意外的话,最快也要在订婚以后才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但如果夏晴执意不肯给他,他也没有办法。 一旦那样dna报告流落出来,顾清歌这一辈子就完了。 像顾清歌那样注重名声的好女人,他又怎么忍心看她被千夫所指? 贩毒、制毒的人不是她! 可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却会把她当成泄愤的工具。 也许,一天,两天,她还可以坚持得下来,时间久了以后呢? 没有生活来源,没有工作,没有朋友,甚至连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都没有的时候,他开朗明媚的霍太太还是那个顾清歌吗? 他不敢想像。 艾天齐被五花大绑,绑得紧紧的,两只手腕已然勒出血印子来。 可他却一点儿也不心疼自己,一味的朝跪在地上的顾清歌大喊:“小坏蛋,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不要求他…” “我之所以出现在你身边,是有目的的!” “是夏叔让我来带你走的…” “他说你过的不幸福,要我带给你幸福…” 顾清歌只是侧脸看了看她,初夏的骄阳,晒在她白希的皮肤上,很快就泛成红色。 不管艾天齐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他是她的朋友。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被霍建亭抓走。 “霍建亭,求你…” 黑珍珠一般的大眼睛里写满哀求,却更像是一把哀伤的鞭子抽在霍建亭的心上。 那是无形的刀,并不锋利,却把心刺得那么疼… 那么疼… 终于还是无法面对她的眼泪。 一咬牙,一挥手,“放人!” 他已经为顾清歌破了太多例,不差这一件。 “艾天齐,你给我听好了,早晚我会抓住你的!” 艾天齐笑笑,“小坏蛋,谢谢你…” 尔后很快消失在白花花的阳光下。 顾清歌的衣服早已被汗打湿,直到艾天齐消失不见人影,她才起来。 等她再转过视线看向霍建亭的时候,却发现,霍建亭已然离开了。 他走到一辆默然的辉腾前,打开车门,佝偻着身子坐进去。 清冷的眉宇间,似乎有一丝疲意。 明明隔得那么远,她却瞧得清清楚楚。 这辆车从她离开幕府山的别墅开始,就一直在不远处跟着她。 如果霍建亭一直坐在这辆车里的话,那也就是说,他一直在跟踪自己。 他为什么要跟踪自己呢? 为了抓到艾天齐吗? 随即又甩甩头,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 他又不知道艾天齐会来找自己! 既然不是这个理由的话,那是不是表示他还在意自己? 霍建亭在意自己,却又不敢明确的表达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有什么苦衷? 顾清歌越起越觉得奇怪。 再加上本身霍建亭就是个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承担的人,她越发觉得出了大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一时之间她还猜不到。 却隐隐觉得,这事情一定和夏晴有关系。 目送霍建亭那辆黑色的车子离开,她也迅速走到公交车站牌,坐上了回幕府山的车。 她一定要找人问清楚,霍建亭最近到底在瞒着她干什么! 月正中空。 银白色的月亮落在静幽幽的花园里,仿佛是白色的纱。 平日里看着平凡无奇的东西,在这薄纱的掩印下,朦胧而显得那么不真实。 霍建亭就坐在车里,仰望别墅的二楼那间房。 唯一亮着灯的房间。 他的东西已然全部搬走,这会儿,他挤在月惜晨那里。 并不是怕什么,而是实在不想夏晴吵到她。 是不是越在乎一个人,就越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她? 甚至把自己的一颗心捧到她跟前,随便她怎么踩踏。 对顾清歌,他越来越放不开。 越放不开,就越不想她受伤害。 这件事,本就是他和夏晴之间的斗争,何必再把她牵扯进去? 顾清歌那么善良,那么纯真,她真的不应该是夏俊明的女儿。 可世事多变,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像他和顾清歌。 前一天,他还在盘算着再举办一次婚礼,让霍太太再穿一次婚纱,做他霍建亭名副其实的妻子。 下一秒,他突然无法再陪她。 只能这样远远的望着她。 如果不出意外,可以顺利拿到那份dna报告,他预计在下个月就可以重新迎娶顾清歌。 可夏晴那么狡猾,他身边还有一个霍建声,两个人狼狈为歼,纵然计划再好,却也有失算的时候。 如果不顺利的话,娶了夏晴以后,他也许不可能再走出那个牢笼。 为了拖延时间,他房间哄骗夏晴,令她叙修改了决定。 原本是说三天后直接结婚的,现在改成先订婚。 三个月以后再结婚。 只要能拿到那份报告,别说是结婚了,就是让他挨枪子,他也愿意。 因为,他不舍得顾清歌委曲。 越是在乎,心就越疼。 越疼就越舍不得她。 舍不得她掉眼泪,舍不得她一个人寂寞。 所以,他选择坐在车里,在黑暗的角落里仰望着他的霍太太。 如果在这期间,霍太太喜欢上了别人,他就弄死那个男人,不管他是谁! 但当顾清歌跪在他身前替艾天齐求情的那一刻。 他害怕了。 如果顾清歌真的爱上了艾天齐,他该怎么办?17744157 如果霍太太不要霍建亭了,他要怎么办? 理来理去,终是理不出个头绪来。 电话响起来,这个时间,这个点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夏晴,我都同意订婚了,你还想怎样?” 电话另一端的夏晴心情很好,刚洗过澡,这会儿正在晾头发。 “霍建亭,你别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跟我说话,想让我放弃把报告给报社,你最好还是学乖一点…” “先学学怎么哄好我…” 霍建亭冷眉,眸中的厉色越发凌厉。 “夏晴,不要以为你有那份报告就可以要胁我!” “别忘了,我始终是楠楠的男朋友…” .. 相思成毒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另一端的夏晴便尖叫起来。 “霍建亭,你不要再拿楠楠来刺激我!” “你对楠楠,是爱又或者是宠爱你自己都分不清楚!” “可是对顾清歌,你是真正的爱!” “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否则,我不介意和玉石俱焚!” 夏晴似乎疯了一般的乱喊乱叫,霍建亭忍不住刺耳的声音,把手机拿远一些。 霍建亭不知道夏晴这女人怎么这么可恶,现在的她越来越让人厌恶,深深的厌恶。 手一直没有再放回耳边,后来夏晴说了些什么,他并不知道。 现如今,他只关心楼上的那个女人睡的好不好? 明天就是他和夏晴订婚的日子,他丝毫不介意自己以什么形象来参加这个订婚典礼。 反正不是顾清歌,穿什么都一样。 同样的月光,同一方天空下的两个人。 一个躲在车里,只敢默默的注视着那亮着灯的窗户。 而窗户里的人,同样也睡不着。 她躺在宽大的三人床里,眼睛却睁的比平时都要大。 记得以前听过一个寡妇的故事。 那个寡妇每天晚上都会洒一把铜钱在房间里,随意的洒出去。 然后再慢慢一个一个捡起来。 等到她全部都捡完的时候,天也亮了。 当寂寞和心疼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会哭。 还是会流眼泪。 心底一再叫嚣着那个名字,却又无力留住些什么。1csha。 只能硬生生承受着,那剜心刻骨的痛,也只有她一个人明白。 就好比是有人把你的心脏从胸口摘出来,恶狠狠的扔在地上,再补上几脚,把它踩成一团肉泥。 而你,却只能默默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她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睡着,只是下意识的紧紧闭着眼睛。 很快,平静的气氛被打破,顾清歌的手机响起来。 “林姐,是不是妈那里?” 电话另一端是林姐,林芳杏的保姆,“清歌,你快到医院来一趟吧,你妈妈她心脏病发了…” 顾清歌一愣,手机自手中滑落,她甚至没有来得及换衣服,穿着单薄的睡裙就往外跑。 妈妈… 那个一直带给她温暖的贤惠温柔的女人,一直视她为宝贝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林芳杏的亲生女儿,但林芳杏待她如亲生。 目前,她已经是她最后的亲人,她不能再让她有闪失。 急急忙忙拿了钱包直奔医院而去。 这里是高级别墅区,很少有出租车过来,而且这个点儿上,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她只好小跑着往前走。 她知道,再跑一会儿,翻过那个很大的陡坡,就可以拦到出租车了。 一直窝在汽车里的人突然看到那个女人发疯一般的跑出来。 微微怔了一下。 深更半夜,她还穿着居家的拖鞋,就这样跑出来,不怕遇到危险吗? 可是,这个时候的霍建亭,又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顾清歌眼前呢? 他犹豫着,挣扎着,还是把车子开向了她的方向。 如果这是饮鸠止渴,就让他中毒再深一点吧… 黑色的辉腾缓缓停在顾清歌身侧,一个清冷的熟悉的男人的出现在她视线里。 “顾清歌,上车!” 顾清歌咬唇。 为什么偏偏是他? 话不是都说开了吗? 不是都完了吗? 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跟前? 赌气似的,她偏过脸去,紧走几步,避开他。 霍建亭只觉得心上一颤。 这避他如蛇蝎一般的动作,莫名的让他的心发疼。 他不说话,下了车,拽着顾清歌的腕子,直接把那个女人摁进了车里,扣上安全带。 “这个时间打不到车的,我送你!” 不容顾清歌分说,他就发动了车子。 “是不是妈那边…” 这个时候,能让顾清歌不顾一切往外跑的人,只有林芳杏一个。 而且她还是一个有心脏病的人。 冷静如他,又怎么会猜不出来。 顾清歌死死抓着自己的钱包,“霍先生,那是我妈…” “请您注意一些…” 霍建亭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清歌看也不看他,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跟他说话,“霍建亭,今天的事,我不会感激你的!” 霍建亭只是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有说。 事到如今,他连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他张着嘴,试图向她说些什么,却终于在她鄙夷厌恶的眼神里又生生吞了回去。 车厢限入沉闷的气氛里。 这样的氛围让霍建亭觉得烦躁,他用力扯了扯衣领,又解开一个扣子。 似乎这这样,心头上的那股闷气会散开一些。 却还是闷在胸口,郁结。 他伸手拧开了手音机,恰好是一首男生的歌。 低沉而缓慢的男声流淌在车厢里。 闭起双眼我最挂念谁 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 感激车站里 尚有月台曾让我们满足到落泪 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 快不快乐有天总过去 爱若为了永不失去 谁勉强娱乐过谁 爱若难以放进手里 何不将这双手放进心里 陈奕迅宁静而幽远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 是那首《人来人往》。 顾清歌一直很喜欢陈奕迅的歌,每当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就会听陈奕迅。 听着听着,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 而心上的伤口,似乎也被他的歌声暂时麻醉,会有一阵失痛的感觉。 而在那感觉过后,更多的是平静。 拥不拥有都会记住霍建亭。 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至少她爱过他。 从前是… 现在是… 以后… 她和霍建亭之间还有以后吗? 早就烟消去散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气氛反而让她忍住了眼泪,没有一丝儿想哭的冲动。 到是霍建亭,一直在咀嚼歌词。 那歌是广东话唱的,他有些听不懂,但大致的意思还是听明白了。 一份爱,如果不能用自己的手创造,何不把这双手放进心里。 该有多悲哀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连爱都成为一种奢望的时候,还拥有什么? 天亮之后,睁开眼睛,他身边躺的人不再是顾清歌。 而她身边躺的人,亦不知道是谁。 这样的追逐,这样的爱情,是不是太累了? 他不应该让霍太太痛苦的。 车子很快就到了林芳杏所在的医院,顾清歌下车,急急忙忙跑了进去,连车门都没有关。 霍建亭下了车,站在那里,点燃一支烟,明明灭灭的眼神看向顾清歌离开的方向。 他并不担心林姐会吐露什么,因为他已经安排好了,密不透风。 林芳杏和林姐都不知道他即将和夏晴订婚的事。 顾清歌到达手术室外的时候,林姐正一脸焦灼,见到顾清歌以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清歌…” 顾清歌一路跌跌撞撞跑过来,脚上的一只拖鞋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一只沾满了灰尘的拖鞋。 另一只脚则是光光的踏在冰凉的地板上。 彻骨的寒意从脚趾头缝里一点一点往上漫延。 建一激尖电。她却什么也顾不上,急匆匆来到林姐跟前,握住她的手,“林姐,我妈她怎么样了?” 林姐看看她,欲言又止,却还是说了话,“清歌,你妈她突然发病了…” 想到霍建亭的嘱托,她选择隐瞒真相。 如果清歌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她那么爱霍建亭,又怎么能经得住这样的打击? 顾清歌却从林姐的神情里捕捉到了什么。 “林姐,下午的时候我还和我妈通过电话,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林姐躲闪的更加激烈了,“清歌,真的是老病复发…” 她哪里骗得过顾清歌? 顾清歌死死拽住她的手,“林姐,我妈这病不受刺激是不会发的,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你告诉我!” “不要再瞒着我了,好吗?” 林姐干脆闭上了嘴,坐到一旁的长椅上等着。 “清歌啊,咱们现在追究这些都没有用了,不是吗?” “关键是要让你妈她快点好起来…” 顾清歌总觉得林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但林姐又不肯说,她又不能逼她,只好在手术室外安静的等着。 不远处垃圾桶的最上面有一张报纸,花花绿绿的,很是扎眼。 不自觉的,顾清歌的眼神落在报纸上。 那个名字,她心心念念记了六年的名字是不会看错的。 她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般,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一点一点朝着那张报纸走过去。 霍夏联姻 报纸上说霍家为了恢复从前的辉煌,竟然牺牲了霍建亭的婚姻。 顾清歌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原来,她还是败给了夏晴。 她和霍建亭的爱情,败给了现实… 霍建亭,爱情于你而言,是什么? 想换就换? 她站在那里,看着那张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报纸,忽然就泪流满面。 那个信誓旦旦要和自己好好过下去的男人,一转眼,为了利益,就投入了别的女人怀中。 也是啊。 夏晴有权有势又有钱,人长的也漂亮。 最关键的,她还有个当副市长的老爸。 顾清歌有什么? 一贫如洗,债台高筑。 如果这几年不是霍家接济着,只怕她顾清歌早就是街头乞丐中的一员了吧? 权衡利敝,谁会娶顾清歌呢? 顾清歌和夏晴,从来都只是飞鸟去河泥的距离。 如果霍建亭离开自己的原因是这个,那么,她可以接受。 出身不是她自己所能决定的,也不是她能改变的。 既然霍建亭已经选择了夏晴,那她也会收起自己的爱,尽量让自己不要再去爱那个男人。 誓言化成风。 霍建亭,你是风。 我是沙。 我们,永远都是追逐与被追逐的关系。 当爱情里那些最美的繁华落尽,剩下的是不是无尽的失望和孤独? 若你真的没有爱过,我愿笑着放手。 哪怕,痛得只有我一个人。 林芳杏很快就从手术室推了出来,手术很成功,但她人一直在昏迷中,这样的情况要维持两天左右。 顾清歌听到母亲平安,就打发了林姐回去,她陪在母亲床边照顾着。 安静下来以后,越发觉得时间过的缓慢。 像是流沙一般,一点一点辗过她的皮肤,连毛孔里都透着疼。 明天。 明天就是霍建亭和夏晴订婚的日子。 她还在抱着期望么? 期望订婚礼不能如期举行? 还是期待订婚的新娘子是顾清歌? 连最后一点幻想都被掐灭了,她还有什么。 心口那里疼得厉害,疼得她不得不蹲下来。 十个指尖狠狠掐着地板,硬生生扣断了指甲。 有淋漓的鲜血流出来,她却丝毫不觉得痛。 一场闹剧而已。 红眼睛幽幽的看着这孤城,如同苦笑挤出的高兴,全城为我花光狠劲,浮华盛世做分手布景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烟花会谢笙歌会停,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 手机传来她最近新设定的音乐,在此时响起来,格外撩动人的伤心。 一下一下拔弄着伤口。 除了疼还是疼。 “喂…” 顾清歌接了电话,她并没有看号码,也不知道是谁,只是那样机械的接了。 “顾清歌,明天是我和建亭订婚的好日子,我想来送一张请帖给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收一下啊?” 听到夏晴的声音以后,顾清歌才一点一点恢复过来。 报纸登的是真的。 霍建亭真的要和夏晴了。 这一通电话,打破了所有幻想。 顷刻之间,天塌地陷。 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有什么东西在心上重重辗压过去,一颗心一点一点龟裂开来。 过了很久以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夏小姐,不用送了,告诉我地址,我自己会过去…” 夏晴一愣。 “也好,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明天你自己打车过来吧,记得,要穿漂亮一点哦…” 目的达成,夏晴很快挂断了电话。 她的门随即被推开,一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出现在她房间里。 夏晴冷冷的看着这个男人,眼神一点点变成狠厉。 “霍建声,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 看到这个男人,她就会想到自己的肮脏和不堪。 如果不是他,夏晴一定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充满恨意的眸子紧紧盯着霍建声,仿佛要把他的血肉吃干吞尽一般。 “霍建声,你给我滚出去!” 她扬起手臂,指向门的方向。 霍建声却丝毫不理会她的愤怒,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把门反锁死。 一点一点靠近她。 随着霍建声的靠近,夏晴也下意识的一步一步往后退。 霍建声已经把她逼得无路可退,她整个人跌坐在床/上,“夏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样跟我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笑的很好看,偏生那眸子里没有一丝暖意。 直直的盯着夏晴的脖子,伸出手,一点点抚摸她的脖子。 “夏晴啊,这么好看的脖子…” “你说,如果我把她弄断了,会不会很疼?” 夏晴警觉的继续往后退,“霍建声,你想干什么?” 随着她后退的空当,霍建声栖上来,直接把她压死在床/上。 一双阴鸷的眸子泛出妖异的光彩。 “夏晴,明天你就是霍建亭的未婚妻了…” “这么漂亮的身体,如果我不污染一下,对得起霍建亭吗?” 夏晴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 “霍建声,你这个混蛋,我一定会把你弄死的!” 霍建声越笑越冷,直接撕开夏晴的睡袍,扯掉她的底/裤,而他自己则是连裤子都没有脱,就直接撞了进去。 一股窒息般的疼痛从身体里溢出来,夏晴疼得脸色发白,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推霍建声。 霍建声却是一手抓住她两只手,高高举过头顶。 在她体内撞击的越发用力。 “小骚/货,想弄死我?” “你有那本事吗?” “实话告诉你,要是弄死了我,你离死也不远了!” 夏晴一愣,身体疼的厉害,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想逃避,却被霍建声死死摁住。 “夏晴,一旦我死了,你的罪证就会立刻被送到警/察/局,你说说看,要是警/察知道了你干的那些事儿,会放过你吗?” “恐怕连你爸爸夏长河都活不下去了吧?” 看夏晴痛苦的表情,他有一种很舒心的感觉。 她越痛苦,他就越开心。 撞击的也就越剧烈。 夏晴只觉得身体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即便是第一次,也没有那么痛。 偏偏,霍建声这个混蛋,就是有办法让她痛。 很快,察觉到有粘/滑的液/体/分/泌出来时,霍建声冷笑了一下。 “小浪/货,这样你都能湿,还真不是一般的浪!” “我可告诉你,明天的订婚宴上,我一定要出现,而且,我还要带顾清歌走!” “记得把药准备好!” 很快,霍建声就对夏晴失去了兴趣,从她身上爬下来,站在一旁。 轻轻松松拉上拉链,盯着她雪白的胸脯。 “弄个注过水的给老子用,也不怕老子早死!” “说实话,不管你弄得再大,我对你,一点胃口也没有!” “在床/上,你真的比不过夏楠。” “至少,她是个真实的女人,不像你,浑身上下都是假的!” 霍建声鄙夷的望着表情痛苦的夏晴。 这个时候的夏晴,痛到极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蜷缩起身子,无助的张大了嘴巴喘息着。 那个地方一定又被撕裂了。 霍建声这个畜生,他根本就不是人! 每次都以折磨她为乐趣,这个王八蛋! 霍建声已然穿好衣服,站在床边,看着夏晴。 “对了,夏晴,记得哦,药一定要放进去哦…” “还有哦,记得要让霍建亭追出来看到那一幕哦…” “如果他看不到顾清歌在我身下的样子,那我这个局岂不是白布置了?” 其实霍建声生得还是很好看的,只不过,他的眸子里仇恨太重,掩盖掉了他的俊美。 他和霍建亭,都遗传了霍天齐的美男子相貌,只不过,一个太过清冷,一个太过仇恨。 霍建声收拾好自己后,匆匆离去。 连看都没看床/上的夏晴一眼。17744968 他走了很久以后,夏晴才有力气坐下来,强忍着疼痛,一步步爬进洗手间,清洗着自己。 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吻痕,唯一受伤的地方在那里。 明明那么痛,心却那么凉。 如果霍建亭知道了这一切以后,会怎么看自己? 那个她喜欢了九年的男人,自始至终都不曾给过他正眼的男人,会心什么心态来看她呢? 她不知道。 明明,是她先见到霍建亭的。 那个时候,她和霍建亭是大学同学,十九岁的霍建亭就已然是整个n市的名人了。 长相俊美,家世又好,还有政治背景。 风华正茂,前途不可限量。 真真正正的钻石王老五。 哪个女孩不喜欢这样的男孩? 当年的夏家不过是个普通的家庭,父亲也不过是人事局的一个小职员。 记得有一次,他带霍建亭到自己家坐客,当时才十三岁的夏楠分外喜欢霍建亭。 只不过,那个时候,一直觉得夏楠太小,没有往那方面想。 直到夏楠十九岁的时候,她才知道,霍建亭和夏楠恋爱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 对这样的男人,哪个女孩又能不喜欢? 可是父母非逼着自己放弃霍建亭,而让夏楠和他在一起。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的不甘心啊! 明明是她先认识霍建亭的! 为什么牺牲的人也是她? 后来,走到夏楠死后,她才重燃希望。 只可惜,她等得太久,等得连自己都分不清日子了。 二十八岁的女人,已经是风中残花,凋零了它最美的季节。 可老天非要跟她做对,好不容易夏楠死了,又跑出来一个顾清歌! 她原以为顾清歌是自己最大的情敌,却不想,霍建亭连理都不理她。 那一刻,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满足。 慢慢开始,一点一点接近霍建亭。 那个时候,霍建亭虽然不喜欢顾清歌,却也不待见她。 凡是有她出现的地方,霍建亭总是推说有事走人。 就是有事,还不是躲着她? 再后来,当她发现霍建亭渐渐对顾清歌起了好感时,她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求而不得多年,是怎样的一种痛,只有她自己明白。 时间是怎样一寸一寸爬过她的皮肤,怎样熬过那样的岁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一次,她对霍建亭,志在必得! 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哪怕是霍建声! 他不是要顾清歌吗? 他不是要霍建亭看到顾清歌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吗? 她不仅成全他,还会送他上西天! 这一次,她要彻底除掉这个恶魔! 天渐渐亮起来,一直站在医院楼下车外的霍建亭看着一地的烟头,踩灭最后一点亮光,转身上车。 .. 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晴对着镜子里的女人做个鬼脸,很是发愁的问她:“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因为我要的是结婚,而这不过是订婚!” “订婚又怎么样?有那份报告在手,你觉得他霍建亭还能跑得了吗?” “这到是真的,不用担心。” 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半天,心情也由刚才的阴霾转为晴天。 母亲张美娟匆匆走进来,“小晴呀,好了没?” “客人都开始进场了…” 夏晴不紧不慢的描着弯细如月的柳叶眉,从偌大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客人都不急,您急个什么劲儿?” 张美娟走到女儿身后,看着女儿精致无暇的面孔,很是开心。 “小晴呀,你不知道,妈盼这一天盼了好久了,看到我们跟终于霍家结成亲家,我真是太高兴了…” 夏晴皱眉,望望母亲。 “妈,为什么您一定要我嫁入霍家?” “霍建亭他不爱我,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样的婚姻,我会幸福吗?” 张美娟瞠目结舌,看着面色冰冷的夏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小晴啊,咱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虽然你外公是m军区的司令,可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那么点儿钱,还不够他自己抽烟的。” “你爸爸为了副市长的这个位子,整天东奔西走的,到处都要用钱,你出手小气了,人家理都不理你的,咱们家本来就是白手起家,哪有那么多钱那?” “老霍家可是财大气粗,霍建亭又是最年轻的军长,有钱又有势,你要是能嫁进霍家,你爸这几天为了爬上这个位子亏空下来的钱,就有着落了…” 张美娟喜笑颜开,拍拍夏晴的肩膀,“小晴啊,你不知道,当年我一直以为楠楠死了以后,他就不会再理我们了呢!” “没想到,他对咱们家还是真不错,又是送钱又是送礼的,背后也没少替你爸出力,这么好的男人,我当然不能落到别人家了,所以,干脆让你把他抢过来嘛!” 张美娟这一辈子都没想到,霍建亭还会成为她的女婿。 她一直以为,夏楠死了以后,霍建亭是再也不会管夏家的,却不想,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夏家,不但铺平了夏长河的仕途,还抓了夏俊明那个混蛋。 看着母亲兴奋的脸庞,夏晴却没有想像中的高兴。 她知道霍建亭不爱自己。 这样的婚姻即便她用尽方法得到,霍建亭也不会看她一眼。 她才三十岁,也有女儿家的公主梦,她也想找一个爱自己,疼自己的男人,好好过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每天都和霍建亭斗得你死我活,恨不得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 她爱霍建亭,也渴望霍建亭爱自己,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办法,霍建亭始终都不曾正眼瞧过她。 这样的爱,就算是强行结了婚,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她也曾想过要放手,如果她不爱霍建亭,会不会就不是今天这种结局,但她放不了手,那个男人的一颦一笑魅惑如蛊,让她欲罢不能。 却不想放就越觉得疼,越疼就越想拉着他一起疼。 霍建亭,哪怕是我住在地狱里,我也要拉你陪我一起痛苦! 夏晴已经画了好眉毛,在刷睫毛膏,她的睫毛本来就又浓又长,刷过睫毛膏以后,越发显得她肌肤赛雪。 “妈,您一直都知道的,霍建亭他不爱我!” 张美娟笑了,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纸包,放进夏晴的手里。晴鬼呢开样。 “女儿,这是妈妈特意远赴苗疆,替你向湿婆求的好东西。” “等一下,你只要把这包东西放在你的酒里一半,霍建亭的酒里一半就行了…” 夏晴一怔,望着手心里的白色纸包,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解,“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美娟笑的很是开心,拍拍夏晴的手,“小晴呀,你不用担心,只要有了这个,霍建亭想不爱你都难!” 夏晴隐隐有一丝担忧,母亲说的这东西,她好像听过,却又不敢确信。 “妈,这里头是情蛊吗?” 张美娟有些诧异,急忙去捂夏晴的嘴,“哎哟我的小祖宗,这事儿要是让别人听见,那还了得?!” 急急忙忙又把东西朝夏晴的手心里塞进去藏好,“是蛊不错,霍建亭服下这蛊以后呢,如果在半年之内爱上你,而你恰好也没有变心,还爱着他的话,这蛊就不需要解了,只要你们两个在床/上办完那事儿以后,这东西就没用了。” 夏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 “您怎么可以这样做?” “如果霍建亭一直都没有爱上我,那么半年之后,我会陪着他一起死的!” “妈,我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如果霍建亭他一直都不肯爱我,半年之后,我和他都会被这东西蚀穿心脏而死的!”1csqe。 夏晴从来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名利,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妈,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是爱霍建亭不假,我一直都想得到他,哪怕是得到他的身体,我也愿意,可是这件事,我真的做不了他的主,如果半年之后他还是不肯爱上我,我和他都会死的!” 张美娟看着夏晴苍白的脸,似乎有些愧疚,却很快又掩盖了下去。 握着夏晴的手,细细安慰,“小晴啊,你想啊,你有半年的时间呢,这半年里你找个时间把这事儿跟建亭说了,你们俩尚过床不就完事了嘛…” “怕什么?他要是实在不肯,妈去同他说!” “你放心,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妈找那个湿婆来替你解蛊!” 张美娟一再保证,夏晴才渐渐放松下来。 她把白色的小纸包放进自己的手提包里,咬咬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霍建亭赶到会场的时候,迎接他的人是夏长河。 见到霍建亭一身黑色走过来,左胸上还挂着一朵白色手帕编织而成的花,颇是有些不高兴。 他走上前来,跟霍建亭打招呼,“建亭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么穿成这样?” “一身黑,又戴着一朵白手绢儿,多不吉利呀…” “小晴也为你准备了一套礼服,我让他们拿过来给你换上。” 夏长河一边说着,一边叫了自己的秘书过来,张开嘴,刚要吩咐秘书做事的时候,霍建亭先他一步开了口,“夏伯伯,有些东西,我习惯用自己的…” 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微微一笑,“黑色也没什么不好,大气稳重。” 他没有过多理会夏长河,带着王三五,朝着会场中心就去了。 罗欢欢跟在他身后,很轻松的和商界的人士打着招呼,一袭紫色的小礼服,衬托出她优美的曲线,精练而又不失妩媚的形象为她拉了不少分。 进入会场以后,霍建亭就和罗欢欢分开了,临走前,他拍了拍罗欢欢的肩膀,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 罗欢欢则是很平淡的点点头,示意他,自己明白该怎么做。 霍建亭穿过悠长的会场,朝会场最中心走过去。 一路之上,他都是得体有度的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忙忙碌碌,吃过午餐,婚庆公司又安排了许多花样儿,无非是逗客人开心。 直到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准新娘出场的时候,全场又是一阵骚/动。 夏晴站在那里,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白色礼服上的亮片金光闪闪,发出耀眼的光芒。 她仿佛就是最亮的那颗星星。 一步一步走出来,身旁扶着她的是母亲张美娟。 夏晴的眼睛在群众之间巡视,很快就落在朝自己走过来的霍建亭身上。 霍建亭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脸,无视所有人的欢呼与尖叫,缓缓走近夏晴。 看到霍建亭的打扮,夏晴狠狠瞪了他一眼,在霍建亭走到自己身边以后,她咬牙切齿的用最小声质问霍建亭,“今天是订婚,不是参加葬礼,你一身黑,还配一朵折的像花儿一样的白手帕,是什么意思?!” 霍建亭悄无声息的接过夏晴的手,任由她挽着自己的胳膊,隔开张美娟。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是来参加葬礼的!” 夏晴的订婚,无异是毁掉他的爱情,这场订婚礼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他爱情的葬礼。 霍建亭看着夏晴气得发白的脸,心中有那么一丝畅快闪过。 夏晴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不过,她还是很平静的站在霍建亭身旁。 没关系,反正都是演戏,比谁演技好么? 如今,她有母亲给的东西在手,还怕他霍建亭不从不成? 霍建亭,等下我就把情蛊放在我们的酒杯里,这一生,你都休想再摆脱我。。 疼到极致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是这副嘴脸! 准新郎和准新娘一直在向会场里的客人打着招呼,夏晴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霍建亭则仍然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仿佛这一场订婚与他无关。 灯红酒红,歌舞升平,现场乐队不停的奏着婚礼进行曲,热闹的会场,热闹的人。 唯一不热闹的只有霍建亭。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所有人都在看到他微皱的眉心后离他远一点,生怕这惹怒这位贵人。 王三五则是一直跟在霍建亭身旁,不离左右。 这样的场合,如果有人想要霍建亭的命,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环境。 霍建亭穿梭在会场的角落里,夏晴则是在亲朋好友中举杯畅饮。17745556 她本来酒量就极佳,在这种心情又好又不好的情况下,喝得也就越发的多。 脸已然呈酡红色。 霍建亭借口自己要去洗手间,带着王三五进了会场的洗手间里,拿出手机,摁下号码。 王三五则是机警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防备着会来到洗手间的人。 “月惜晨,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接电话的人是月惜晨,此时的他正在离夏家别墅不远的一间小房子里监视着夏家的所有出口。 “老大,我这里没什么动静,进进出出的只有夏家的人,没看到霍建声。” 霍建亭皱眉。 难道霍建声不是躲在夏家? 如果不是躲在夏家的话,他又能躲到哪里去? 又一想,觉得只有夏家才是霍建声的唯一藏身之处。 “月惜晨,好好给我盯好了,只要一有霍建声的动静,你立刻打我手机,记住,响三声,立刻挂断!” “好。”月惜晨仔细盯着每一个画面,“老大,只要霍建声离开夏家,我立刻就潜入夏家,找证据!” “好!” 两人很快挂断电话,霍建亭朝走廊两边看看,确定无人,这才走到洗手池边。 自动感应的水龙头在感应到以后,很快就有水流出来,霍建亭轻轻搓洗着自己的手。 一旁的王三五冲他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又离开了洗手间。 被邀请人的行列里,还有一个人,他就是城北的叶卓燃。 城南是霍家的天下,这城北便是叶家的天下,两个同样俊朗不凡的男人就这样不期而遇。 叶卓燃看着霍建亭的眸中有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咆哮着几乎就要烧到霍建亭身上。 “霍建亭,你这个混蛋,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清歌的吗?!” 叶卓燃去了l市,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林小陌,只得作罢。 回到n市之后,竟然收到了夏晴和霍建亭订婚的请帖。 他实在想不通,当时霍建亭说要一辈子守护顾清歌的时候,明明是那么真诚,为什么现在突然都改变了? 霍建亭冷冷的看着叶卓燃,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那样,微微颔首,从他身旁走过去。 微微侧身的那一刻,叶卓燃的眸子清晰的捕捉到霍建亭眼底的一丝哀伤。 错身的空当,霍建亭俯在叶卓燃耳畔,轻声道:“一切拜你所赐!” 叶卓燃突然想起手术室外的那场输血。 是他! 是他自己把顾清歌的幸福赶走了! 当时如果不是自己鬼迷心窍,听信了夏晴的话,做出了错事,又怎么会有今天的这一幕? 这一刻,叶卓燃突然很后悔。 他甚至觉得自己连质问霍建亭都是错误的。 他是最没有资格质问霍建亭这个问题的人! 举起杯中的酒,缓缓饮尽,盯着台上那对金童玉女,他很突然想替顾清歌做些什么。 .. 恭喜你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叶卓燃放下已经被他喝空的酒杯,缓缓朝着夏晴和霍建亭走过去,脸上挂着适宜的微笑。 在夏晴跟前站定以后,他幽幽开口,“夏小姐,抢走别人丈夫的感觉如何?” “幸福吗?” 夏晴脸色微变,却很快又恢复如常。 “如此说来,这事儿我还得多谢叶少呢,如果不是你帮忙,哪有我的今天啊!” 夏晴一边说,一边笑着,举起手中的香槟,“叶大少,这一杯,是我敬你的,谢谢你对我的成全。” 她刻意咬重了“成全”两个字。 霍建亭看着两个人之间暗底下的波澜,只字未语。 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可说的? 夏晴想要结果已然得到,还再去计较过程做什么? 叶卓燃的视线停留在夏晴脸上,他面色不动,心里却已然有了想法。 “我会让那两家出俱dna检测报告的医院修改他们的报告结果!” 叶卓燃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可是他忘了,今天是周末,而这个点儿,正是堵车高峰期。 就算你修改了报告结果又如何? 今天晚上一过,顾清歌注定要离开霍建亭! 面对叶卓燃的愤然离去,夏晴的心情没有受丝毫影响,反而更加高兴了。 环视所有来宾,却迟迟没有见到顾清歌的影子,这反而让她有些不安了。 顾清歌不会过来吗?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不动声色的走到了窗前。 从窗边看过去,远处晴空万里的天气已然变得骇人。 远处黑色的云一浪接一浪的涌过来,风刮着一旁的树叶一阵乱舞。 大雨将来的天气。 心情很好的掏出手机,拔通顾清歌的电话。 “顾清歌,怎么?不敢过来吗?” “怕了?” 电话另一端的顾清歌正在过来的路上,由于塞车的原因,她计划着天黑前到达的目的没有达到。 这会儿,她还坐在出租车上。 “夏小姐,你这么想看见我,如果我不来,岂不是要让你失望?”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毫不留情的掐断了夏晴的电话,她扶着额看向车窗外。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是匆匆过客,一带而过,一个转身的工夫,便谁也不再记得谁。 一如她的霍建亭的爱情,想要的时候,怎么都不肯放手,把自己伤的鲜血淋漓,却从不曾退缩过。 如今,一个夏晴,便已然让她的爱情凋落。 她的爱情,经历的也不过就是一朵花开的时间。 甚至连芬芳都还没来得及吐露,便已经凋零了。 她穿一件白色的晚礼服,不该露的,没一样露在外面,该露的,一样也没少。 她不会像夏晴那样专门为了勾/引男人而去着装,她只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来装扮自己。 细白而匀称的小腿露在外面,散发着如凝脂一般的光亮,她自己,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美。 被爱情滋润的女人,不管有多丑,都是美丽的。 而失去了爱情的女人,再美丽,也是憔悴的。 当顾清歌走进会场的时候,引起了一片不小的骚、动. 夏晴特意叮嘱了迎宾,如果顾清歌来,不需要请帖,直接让她进来。 看过照片,再仔细看一眼跟前的女人,确定是顾清歌以后,便让她进去了。 不到七点,天却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猛烈的风吹动红毯两旁的玫瑰树,落下很多花瓣。 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被风卷起,随后又落在地上,然后又被卷起,飞向不知名的远方。 山雨欲来风满楼。 顾清歌就是在这落英缤纷的场景下走进会场的。 一身白色的晚礼服,既不娇媚,亦不落俗套,穿在她身上,宛若一朵空谷幽兰。 她纯洁的像是一个不染人间烟火的天使,带着浅浅的微笑,一步一步走进会场。卓酒挂站已。 门口“霍建亭与夏晴小姐订婚典礼”那几个字划过她的眼。 心房倏地疼了一下,她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深呼一口气后,又放开,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她站在那里,顿了一下,迅速又抬起眼,昂着头走进会场。 来都来了,又有什么可怕的? 早在决定来的那一刻,心就不会疼了,不是吗? 顾清歌清傲的走进会场,她一出现,立刻点亮了无数人的眼球。 各大媒体把镜头和镁光灯通通对准了她。 “顾清歌小姐,请问您是来参加你前夫的订婚礼的吗?” “顾小姐,请问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和霍先生离婚的呢?” “顾小姐,听说您之所以嫁给霍建亭先生,是为了他丰厚的财产,是真的吗?” 一道道光晃得她眼睛疼,下意识的想闭上眼睛,却怎么也走不出这包围圈。 围住她的记者还在喋喋不休,纷纷都想拿到第一手资料。 “顾小姐,听说霍先生离婚的时候,给了您一套豪宅,价值两千多万,是真的吗?” “顾小姐…” 不停有人围上来,拉住她,问东问西。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 只知道抱着自己的头,闭着眼睛一直闪躲。 很快,有一双温柔的手伸进来,拉住了顾清歌的胳膊,把她往人群外带。 顾清歌跟那双手,慢慢油走出狗仔队的包围圈。 带她出来的是竟然是罗欢欢。 媒体一看是罗欢欢,立刻把镜头又对准了罗欢欢。 “罗小姐,顾小姐和夏小姐你比较中意哪一位做弟妹呢?” 罗欢欢环众人,这帮狗/仔队总是这样,不停的扒着你的过去,捏着你的伤口,让你无地自容。 如今的她,已经是霍氏的代理总裁,靠绯闻成名的她对付这些小报记者,早就游刃有余。 笑看众生,“诸位,不过是一个订婚仪式而已,结了婚都可以再离的,有什么可报道的?” “你们倒不如去采访一下城北叶大公子的新欢来得收视率高一些!” 丢下一句话,罗欢欢转身便回了会场,一旁的王三五和她的助理正在替顾清歌整理衣服。 带着顾清歌进了会场,罗欢欢把她拉到一旁,“清歌,我觉得,这件事,建亭是有苦衷的…” 顾清歌已然整理好了自己,没有了先前的狼狈,这会儿的她,一脸镇定。 听到罗欢欢的话以后,她突然笑了,“欢欢姐,不管有什么苦衷,今天是他的夏晴的订婚,不是和顾清歌的…” 一句话,罗欢欢便没法再接下一句话。 顾清歌说的是事实。 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罗欢欢还想再说什么,顾清歌却先她一步,直奔霍建亭和夏晴过去了。 其实,一进会场的时候,她就见到了那对金童玉女。 今天的霍建亭,虽然一身墨色,却把他骨子里的那股清冷劲儿抒发的淋漓尽致。 好看的五官在水晶灯的折射下,越发显得英气逼人。 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风情。 偏生的,霍建亭就是那样的人。 只一眼,眼中再容不得他人。 遥遥相望。 她的眼中只望得见那个男人。 而他清冷的眼眸中,也只剩下她。 纷乱的会场,吴侬软语,轻歌慢笑,在这一刻,皆然远去。 听不到世人繁琐虚伪的笑声,亦听不见他们口中的祝福。 顾清歌突发奇想。 如果这一刻,自己突然痴呆,根本不需要接触红尘俗世,一直躺在病床/上,会不会就不用这么悲哀。 明明说好不悲伤的。17746141 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伪装都被无情的撕开。 她就像是被拔光了的蜗牛,没有了那层硬壳,剩下的都是软软的肉,干巴巴的躺在那里,个任人宰割。 新鲜的嫩肉暴露在空气里,无论是炙热的太阳,又或者是滥卷的狂风,都可以在几秒钟之内杀死她。 顾清歌想逃。 喉咙里满是苦涩,连胃里都是苦的。 眼睛仿佛被吹进了沙子,硌得眼珠子疼,明明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就要流下来,她却生生咬住唇,不给它任何掉下来的机会。 深呼吸,停顿三秒钟以后,她还是很勇敢的朝着霍建亭走了过去。 只是,她的视线不敢再停留在霍建亭身上。 这一刻,明明那么想流泪,却一滴泪也没有流出来。 缓缓走近霍建亭和夏晴,眼神定格在夏晴挽着霍建亭的胳膊的手上。 曾经,她也那样的挽着这个男人的胳膊。 浮华掠影,他和她之间的斑斑点点如黑白旧电影一般穿梭在脑海里。 大年夜,他带她看满天烟花。 星星点点的璀璨眼花,明明那么短暂,却把她的心照得那么亮。 顾清歌,生日快乐 不过短短几个字,却把她的心照得锃亮锃亮。 n市的青年才俊聚会上,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唱过歌的男人,竟然唱着那样老土的歌。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 土到掉渣的老歌,她却在回去以后,一直默默的唱了一个多月。 不是不感动,只是不知道这眼前的繁华能维持多久。 旧学校的演讲室里,她躲在课桌下,听他向自己表白。 亲眼目睹他把用卖血的钱换来的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上。1csa5。 戒指那样素朴,她却欢喜的紧,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舍得摘下来过。 这才多久,她就亲眼看着他和另外一个女人走在一起! “恭喜你…” 没动力,没留言,伤心 .. 跟我走吧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撕碎了,却还是不得不把自己拼成完整的一个人,若无其事的站在霍建亭和夏晴跟前。 夏晴挽着霍建亭的胳膊。 那画面像一把刀。 被刀割过的嗓子,终于挤出一句话来,胸腔里却早已翻腾不已,一颗心仿佛被无数子弹穿过,鲜血横流。 漫天盖地都是她的血,流了一地。 却无人拾得起来。 霍建亭看着顾清歌,她苍白的小脸落在他的眼里,那样令人心疼。 她明明在发抖,却佯装坚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夏晴站在他身旁。 就知道夏晴不会放过她。 却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这么狠毒,硬生生逼着她来参观这一场闹剧。 许多埋藏在心底的话,在这一刻想要说出来,却已经找不到一个字。 唯一剩下的感觉就是盘旋在喉咙里的苦涩。 如果他想的再周到一点,如果他对自己不是那么自负,他和顾清歌,也许就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四目相对。 明明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千言万语还来不及对你说,我已然站在了别人身旁。 夏晴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只恨不得现在就撕了顾清歌的脸。 但她还是忍住了。 “顾小姐,不介意的话,留下一起参加我们的订婚礼吧…” “订婚仪式过会才举行呢…” 她笑的大方得体,优雅自然,丝毫没将顾清歌放在眼里。 顾清歌一滞。 心口上的痛密密麻麻的滚过来,像是噬人的兽,疼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很久以后,她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纸,递到霍建亭跟前。 “霍先生,这是离婚协议书,我送你的订婚礼物…” 她笑的坦然。 霍建亭宽厚的手掌在接住那张薄薄的纸的时候,竟然有些轻微的颤抖。 纸被他牢牢握住,褶皱得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顾清歌,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也不需要礼物!” 心口上一下又一下了被刀割着,明明那么痛,他却只能强忍着。 一个眨眼的工夫,他就把那张离婚协议书撕了个干干净净,从头到尾,看都没看一眼。清东个一了。 雪花状的碎片从空中纷纷扬扬洒落下来,落在霍建亭的身上、顾清歌的身上。 两个人都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看着对方,掩盖起心底浓浓的哀伤。 顾清歌倔强而单薄的背直挺挺的站着,“霍建亭,其实…” “我一点也不爱你…” “我贪图的,不过是你们霍家的钱…” 终于在一口气把话说完以后,她毅然转身,准备离开会场。 霍建亭安静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仿佛要看穿她,看得她心里又疼又慌,忙不迭的垂下眼。 夏晴突然笑了,“顾小姐,订婚仪式还没开始呢…” “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顾清歌沉默,牙前紧咬,半晌,她才幽幽开口,“等夏小姐的订婚仪式过了,我再走…” 半垂的眼眸一丁点儿都不敢再看霍建亭,转身离开。 她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掩盖住自己心底的伤,只有用更伤人的话来刺激霍建亭,这样,他们两个彼此痛苦的人,才会忘记对方。 霍建亭才会不记得顾清歌。 而顾清歌,却要花一生的时间去忘记这个男人。 她像个孤魂野鬼一般的四处飘荡着,脚步虚浮,明明喝了那么多的酒,神智却那么清晰。 越喝越清醒。 很快,有服务生替她送过来一杯香槟,“小姐,需要吗?” 顾清歌想也不想,拿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有微凉的风吹进会场,让这躁热的气氛散去不少,紧接着,雷声大作,电闪雷鸣,一道炸雷响过,大雨如注。 顾清歌扶着墙才走到窗前,看着倾盆大雨,伸出一只皓白的手,落在密雨中。 狂风吹过,不少雨滴落在她的脸上、发上,顺着脸庞滑下,已然分不明是泪还是雨水。 这么热的天气里,这样一场突然而至的雨,明明凉爽的,怡人的,为什么她却觉得那么冷? 冷到骨子里。 夏晴一直在搜寻着霍建声的踪影,眼看订婚仪式就要开始了,那个王八蛋竟然还不见踪影,如果再晚一些的话,原先计划好的给顾清歌下药的时间可就要过了。1csrg。 心里虽然着急,但她的脸上并未表现出来,看着身旁毫无反应只把视线落在窗边顾清歌身上的霍建亭,心中一冷。 一个电光火石的瞬间,某个决定便在心底定了下来。 她把手伸向自己的包,摸到母亲给她的那包东西,犹豫着。 夏长河今天很是高兴,喝得似乎有些高,在秘书的帮扶下,来到霍建亭跟前。 “建亭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可要对小晴好啊…” 随后又拉住夏晴的手,放进霍建亭的掌心里,“小晴,建亭是个好男人,你一定要好好爱他…” 一旁扶着他的秘书急忙朝着旁边的保镖使眼色,“夏副市长醉了…” “你们还不快过来帮忙?!” 几个人匆匆过来,把半醉不醒的夏长河扶到一旁的休息室去了。 张美娟有些不放心,朝着夏晴打个招呼,跟着夏长河一起去了休息室。 宾客云集,张仲尧也毫不意外的出现在女方家属里,他很是疑惑的看着和夏晴订婚的霍建亭,有些怀疑,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他也是乐意看这桩好事的,不是吗? 既然已经有了结果,又何必再去在意一些小的细节? 他安安稳稳的坐在离夏晴不远的主桌上,眼神里凝着微笑。 他的外孙女,终于把霍建亭这个香饽饽弄到手了。 反观霍建亭这一方的家属,只有一个罗欢欢在场,倒显得清静了许多。 但霍家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依着霍天齐的身体,是无法出席的,既然代表霍氏的罗欢欢来了,也就没什么可多说的了。 霍建亭一直在等口袋里的电话震动。 终于在听到手机震动了三下以后,他露出一丝放松的表情。 老鼠出洞了! 接下来就是月惜晨表演的时刻了。 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这场订婚宴无限期延长,直到收到月惜晨的电话为止。 顾清歌依旧站在窗边,背对着他,哪怕是不用看,他也知道她这会儿正在看雨。 记忆中,顾清歌似乎格外喜欢雨。 不过,刚才她的那一句话,却一直在人脑海里盘旋“霍建亭,我贪图的,不过是你们霍家的钱…” 真是这样吗? 顾清歌,如果我说今天的我是有苦衷的,你还会这样说吗? 他坐在夏晴旁边,视线却一直胶着在顾清歌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订婚仪式终于开始了,一对新人在在场所有宾客的注视下,将订婚的戒指套进对方的无名指上。 霍建亭机械的把那个带着流光溢彩的指圈生硬的套在夏晴的指上。17745594 他动作很快,一蹴而就,让人觉得仿佛夏晴的手上有什么怪物一般。 而他自己,则是把夏晴要为他戴上的那枚戒指握在手心里,随后放在口袋里。 在场宾客嘘唏不已。 夏晴却是半点不高兴都没有,“诸位想多了,是我不够细心,替建亭挑的戒指小了一号,明天再换过就可以戴上了…” 众人显然对这个理由不是很满意,却又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只得作罢。 人家准新娘都没说什么,自己凑什么凑? 霍建亭可是得罪不起的人物,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夏晴一点儿都不在乎今天霍建亭的表现,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只不过,她不想在宾客面前丢了自己的脸。 其实,她已经想好了她的报复。 犹豫不决的手又一次伸向包里那个纸包。 霍建亭借口上洗手间的工夫,她拿着东西退到侍者跟前,重新拿过两杯酒。 盯着自己面前的两杯酒,看了又看,最终还是颤抖着把东西倒了进去。 一共是两颗,一人一个,很公平,她分的很清楚。 轻微晃动一下酒杯,让东西得到更充分的融解,随即又把酒杯放下,美目盯着那两个杯子,面带微笑。 霍建亭,就算是要下地狱,我也要拉你一起! 霍建亭说是去上洗手间,却一直穿梭在走廊里,他在找人。 找一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订婚戒指被他丢进口袋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种为顾清歌守身的感觉。 其实,就算他和夏晴订了婚又如何? 只要他想要的东西到手,他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夏晴。 霍建亭找来找去,却始终都没有找到那个想要找的女人。 不免失落,叹息着离开,又折回到洗手间内,拿出手机,看一眼屏幕,长舒一口气。 顾清歌此时正被艾天齐堵在阳台的角落里,她紧紧靠着窗户,生怕艾天齐靠近自己。 艾天齐有些无奈,“小坏蛋,这是夏叔的意思…” “跟我走吧,不管你有多爱霍建亭,但是现在和她在一起的人是夏晴,你看清楚了吗?” 顾清歌瑟缩在墙角里,倔强的望着艾天齐,“我不会跟你走的!” “我也没有一个贩毒制毒害人的爸爸!” 艾天齐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她反应过激,这里的窗户太矮小,稍不留神,她就会掉下去。 “清歌,夏叔他真的很想你,听我的,放弃霍建亭,跟我一起走吧…” “为了这个令人那么伤心的男人,不值得的…” .. 下着雨的夜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死死拽着自己的胸口,剧烈的喘息着,那里虽然受了伤,痛的厉害,她却仍然还是坚定不移的向艾天齐说:“不!” “我不会跟你走的!” 以前有人说过,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 如今她爱的人即将娶别人,虽然这对她来说,是伤心的,不甘心的,可是,也有一句话,叫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她顾清歌不是十八、九岁天真无知的少女,她有血有肉有信念,她是个坚强的人,她不怕跟那个曾经深爱过的叫霍建亭的男人住在同一个城市的天空下。 n市那么大,也不见得她就会遇上他。 即使是遇见了又如何? 她躲起来偷偷望他一眼已然足矣。 艾天齐皱眉,近前一步,“小坏蛋,别让夏叔伤心,好吗?” 顾清歌突然笑起来。 “你知道吗?” “你现在说的,是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凭什么他伤心我就要陪在他身边?我伤心的时候他在哪里?我孤苦无依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就算我身上流着他的血又如何?他何曾照顾过我一点一滴?” 顾清歌只觉得累。 夏晴让她觉得好累,霍建亭让她觉得更累,如今又突然跳出一个夏俊明来,偏偏,他竟然还是人民的头号公敌。1csap。 艾天齐有些害怕这样的她,犹豫着,不敢轻易拉她,只是怔怔的望着她。 “清歌,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你爸爸…” “他很想你…” 顾清歌咬咬牙,把心头的酸涩压下去,“艾天齐,麻烦您转告夏先生,这么辉煌的父亲我高攀不起,让他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夏晴的订婚仪式她已经观礼完毕,现在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艾天齐的手落在半空中。 多想抹去她眼角的泪,多想抹去她心上的哀伤,可是,她却连一点机会都不肯给他。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机会! 趁着顾清歌转身的空当,他靠近她,握住她冰冷的胳膊,“小坏蛋,你现在情绪很不好,跟我走,让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伤心地…” 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歌对他的触碰很反感,想也不想就推开了他的手。 “艾天齐,不要拿你那双杀过无数人的手来碰我,我嫌脏!” 如今的顾清歌正油走在崩溃边缘,她就像是抓了狂的小兽,谁离她最近,她就咬谁。 艾天齐的眼底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在她的眼底,他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吗? 他的小坏蛋,竟然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来… 眼眸栖上一层寒霜,却还是死死捏着她的胳膊,就是不肯松开。 “小坏蛋,在你没答应跟我走之前,我是不会松手的!” 顾清歌想也不想,朝着他的手腕就咬了上去。 不是不怨,不是不恨,可是所有的怨和恨那个叫霍建亭的男人都看不见… 不过梦一场而已。 她咬的很用力,几乎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艾天齐还是没有松开。 口腔里到处是血腥的味道,弥漫到鼻腔里,窜到眼眶里。 明明疼得人不是自己,可是她为什么觉得疼? 全身都疼。 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扯动了心上的伤。 眼泪还是没有忍住。 啪嗒… 落在艾天齐微凉的手背上。 她这副模样让他好心疼,全然不顾流着血的伤口,把她紧紧抱在怀里。17746161 “小坏蛋,不怕…” “还有我…” “你还有我…” 顾清歌趴在艾天齐的怀里,失声痛哭。 艾天齐动也不动,看都没看手腕处的伤口一眼,只是抱着她。 小坏蛋,我发誓,从今天起,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哪怕是霍建亭,也不行! 沉默许久以后,他还是开口规劝,“清歌,跟我和夏叔走吧,去一个没有眼泪,没有忧伤的地方…” 顾清歌似突然想起来什么,猛然推开艾天齐,连连摇头,“不!” “我不会跟你走的!” “我还有妈妈要照顾…” 想起还在病房里昏迷不醒的林芳杏,顾清歌突然清醒过来。 抹干净脸上的泪痕,看向艾天齐,“艾天齐,谢谢你…” “不过,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我要去照顾我妈妈了…” 她的脸上,是哭过后的微笑,明明她笑的那么牵强,却还是硬逼着自己笑。 这就是他的小坏蛋,那么坚强而又倔强,即便是霍建亭这样对她,她还是勇敢的坚持着,乐观的生活着。 艾天齐只觉得心疼。 伸出手,替她抹掉眼睫毛上的湿意,“小坏蛋,笑不出来就不要笑!” 顾清歌依旧是那个勉强的笑容,“不!” “笑不出来就过会再笑!” 有人说过,生活就是这样,有好有坏,有坏亦有好,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我们必须要接受的。 好的坏的,我都收下,然后一声不响,继续生活。 顾清歌整理好褶皱起来的衣服,向艾天齐挥手,“再见…” 艾天齐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抽走了。 小坏蛋,说了再见以后是不是就能又再见? 如果没有了林芳杏那个负担,你是不是就会跟我走? 还是你到底舍不得那个叫霍建亭的男人? 深色的眼眸流转,看着走向人群里顾清歌的背影,他快步离开。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霍建亭早就埋伏好了人手,等着他呢! 从宽大的窗户口落下去,轻巧的落在房檐下,鲜亮的西装依旧笔挺,只是多了几片阴霾的雨色。 很快,有人撑着一把墨色的大伞过来,接应他到一旁的辆黑色的保时捷里。 车里有人,显然是在等他。 艾天齐坐下来,那人的神色很是失落,许久以后,才幽暗的问:“她…还是不肯见我么?” 他问得太过苍凉,艾天齐想了想才回答:“夏叔,如果非要带她走,一定要先解决一个人!” 夏俊明如炬的眸子嘎然一闪,带着某种危险信息,“启动第二个行动方案!” 很快,黑色的车淹没着如注的大雨里。 热闹的会场一直都是热闹的,随着音乐的变换,有不少人滑入舞池,灯光也暗了下来。 按理,应该是由准新郎邀请准新娘跳开场舞的,霍建亭却没有。 理由是:我不会跳舞。 开玩笑,谁不知道霍建亭舞跳得极佳! 上一次在m组织基地的联欢会上,他带着顾清歌,跳得那么完美。 坐在夏晴身旁的方青青有些看不下去了,轻轻推推夏晴:“表姐啊,表姐夫上一次跟顾清歌跳舞的时候,不是跳得很好吗?” 其实方青青是嫉妒的。 她一直喜欢霍建亭,从她到m组织第一天做秘书的那一天起,她就爱慕霍建亭。 可是,从头到尾,霍建亭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她。 想要而不得,便大抵是她这种又酸又麻又疼又嫉妒的心态。 她故意提起那一次的事,不过是想夏晴难堪而已。 即便你得到了霍建亭,也没得到他的爱! 夏晴嘴角抽了抽,很快又恢复笑容,“他今天有点累,不想跳,我也不逼他…” 其实这番话心底的苦涩,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霍建亭不爱她。 从来就没有爱过。 以前楠楠在世的时候,他爱楠楠。 现在楠楠不在了,他爱顾清歌。 更确切的说,也许,他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是顾清歌。 她不禁有些嫉妒顾清歌了。 那个女人要什么没什么,怎么就有那么多的男人喜欢她? 叶卓燃算一个。 如果不是发生被下药的事,他和顾清歌的那个好朋友滚床单被拍到,也许,到现在,叶大少还在追求顾清歌。清烈还天她。 霍建声算一个。 这个变/态的男人口口声声说着要夺走所有属于霍建亭的东西,但他自己大抵也不明白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态。 其实,也许早在他假扮新郎娶顾清歌的那一天,他就迷失了他的心。 霍建亭算一个。 至少,跟顾清歌在一起的时候,她看到他的嘴角会不自觉的扬起来。 这个表面冷清,从来不把情绪写在脸上的男人,在见到顾清歌的那一刻,只能用温柔那个词来形容。 即便是在楠楠那里,他也不曾有过这样温柔的眼神。 听说艾天齐也喜欢顾清歌。 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像艾天齐那样过惯了刀尖上舔血日子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经历没经历过,独独却对顾清歌上了心。 说来也好笑,如果不是她请艾天齐绑架顾清歌,也许艾天齐到现在都不知道顾清歌是谁呢! 如今,她挂着霍建亭未婚妻的头衔,明明应该高兴的,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想要的东西不是已经到手了吗? 心里为什么还是那么难过? 垂下眼眸,把哀伤遮在眼底。 夏晴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是不会悲伤的。 重新抬眼的时候,她又是那个美的不似真人的夏晴。 拿起跟前的两杯酒,一步一步走向霍建亭。 妈说:喝了这杯酒,他就是她的男人,想躲都躲不开。 霍建亭坐在夏晴对面,锐利的眸子却一直搜寻着全场。 他在找一个人。 这么大的雨,她又不会开车,是不是应该让王三五过去陪着她? 或者让王三五送她回去? 这种场合,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毕竟,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订婚,是对爱情的扼杀。 始终不曾找寻到她的身影,霍建亭隐隐有些担忧了。 他站起来,向着会场外走去。 刚起身,夏晴便靠了过来,她拿着两杯酒,一杯留在她自己身前,一杯则是递到霍建亭跟前。 .. 夜漫漫雨倾倾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晴浅笑盈盈,顾盼生辉,不着痕迹的垂眸盯着杯中的酒。 “建亭,陪我喝一杯吧…” 霍建亭看一眼夏晴,直觉的想要推开。 夏晴这女人,对你好的时候,往往是想害你。 “不了,我还有事,这就走…” 他忽略掉那杯酒,径自从夏晴身边穿过。 夏晴却是不依,把他的去路堵得死死的,硬是逼着霍建亭不得不面对她。 霍建亭很是烦躁,他心心念念的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他必须找到她,确定她的平安。 只是远远看一眼,就够了。 “夏晴,我真的有事…” “下次吧…” 念及夏晴的疯狂做事不顾后果,他还是给她留了余地。 若他做的太狠绝,倒霉的人一定是顾清歌。 他不希望她过得不幸福,更不希望她被千夫所指。 夏晴不肯让路,表情有些幽怨。 “建亭,我知道你在找她,我并不想耽误你的时间,不过一杯酒而已…” “喝了,我就会放过你…” 她把酒杯递到霍建亭胸前,离他更近一些。 “不过一杯酒的时间而已,喝过了,我就会放过你,你就可以去找她…”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满眼凄凉,眼眸深处却有一种兴奋。 霍建亭,只要你喝了这杯酒… 霍建亭一咬牙,拿起酒,没有和夏晴碰杯,直接就灌了下去。 把空空如也的酒杯递回到夏晴手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毫不眷恋的推开她的身子,“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路,我赶时间…” 很快,他从夏晴身边走开,只留下他身上tiffany香水的味道。 夏晴望着自己手中没有喝完的酒,一饮而尽。 苦。 口苦。 心更苦。 霍建亭,我用尽心机,不过是为了得到你而已,为什么,你的心却总驻足在顾清歌身上? 今天是我的订婚宴,你却心不在焉,眼神一直放在顾清歌身上。 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堪令你作呕吗? 视线追随着那个走远的男人,无限眷恋。 他却看不到。 霍建亭,这一次,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五指山! 当所有期待落空,当所有欢喜化为灰烬,也许就是现在夏晴的心情。 白忙活一场,终究都成空。 霍建亭,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新选择,我依然还会选择这样做。 艾天齐离开以后,顾清歌躲到洗手间里躲了很久。 一方面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另一方面,实在不想面对那纷乱的人群。 于是,她就像个鸵鸟一样,把自己缩在洗手间里。 她没有哭,只是紧紧攥着拳头,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顾清歌,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不许哭! 不许再掉眼泪! 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林姐,无意识的母亲叫了她的名字。 顾清歌掬一捧水,把脸洗干净,高昂着头走出去。 即便是输了,也要做一个高傲的输家,不能让夏晴看了笑话! 乍一推开洗手间门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那人似乎认识她,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跟我走!” 男人的声音很沉,像是刻意做出来的声音。 顾清歌极不情愿的被他拉着,想挣开,却是徒劳。 “这位先生,我们不认识,麻烦你放开我!” 那人不说话,只是用力拉扯着顾清歌往外走。 “现在不熟没关系,过会就熟了…” 男人说话的口气似曾相识,却又无法确定是谁,顾清歌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认出是谁来。 “放开我!”顾清歌挣扎,用自己的高跟鞋去踩他。 男人身手很是敏捷,巧妙的一个闪躲,就避开了顾清歌的进攻。 这几招防狼术是霍建亭亲手教她的,连续几招都用上了,却都是泥牛入海,连一点点儿的浪花都没掀起来。 那人见顾清歌如此难缠,干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淬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顾清歌的口鼻。 很快,原先还极不配合的顾清歌便闭上了眼睛。 面具下的脸庞微微一笑,抱起顾清歌,朝着会场外走去。 这里是酒店的私人通道,没有特殊身份的人是无法从这里走出去的,这人抱着顾清歌,来到门卫跟前,递给他们一张vip卡,“我太太喝醉了,我带她回去…” 门卫和保安没有任何怀疑,迅速放行。 王三五受霍建亭之命,一直在暗中跟着顾清歌,他一直在洗手间外候着,稍不留神,就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抱着顾清歌往私人通道去了。 扔下手中还剩下大半截的香烟,随即朝着那人就过去了。 还未沾上那人的边儿,便被他带来的保镖给围住了,七、八个人围起来,合攻他一个。 王三五的身手相当不错,费了大半天的劲儿,还是没有杀出重围。 那帮人见打不过王三五,就使了迷、药,很快,王三五便倒了下去。 霍建亭一直在等王三五的消息,过了大半天也没见王三五有消息,便找了出来。 四处都找遍了,也没看到王三五的影子,不甘心的又往酒店的安全通道走过去。 还是没有看见王三五的人。 又折向私人通道。 正准备从私人通道走过去,却被一双手抱住了大腿。 “霍建声…” “白色宝马x6…” “夫人…” 三个重点词,虽然没有一句是完整的话,但霍建亭已然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拿出对讲机,把王三五放在地上安置好,“迅速封锁各个出口,注意一辆白色宝马x6,记住,一定要抓活的!” 原先布置好准备抓霍建声和艾天齐的人一涌而出,迅速把霍建声的保镖制住。 霍建亭望着被捆在一起的一群人,却始终没有发现霍建声的踪影。 “妈/的!”狠狠骂一句,迅速朝着停车场而去。 上了车以后,这才拿出手机又拔出了电话,让人定位那辆白色宝马的位置。 随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他朝着报出的路赶去。 按王三五所说,应该是霍建声带走了顾清歌。 若说是艾天齐带走顾清歌,他还是有些放心的,至少艾天齐不会伤害她。 但是霍建声不同,他时时刻刻想要抢走属于霍建亭的东西,为了发泄这么多年来的积愤,他是不会对顾清歌怜香惜玉的。 暴雨如注。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穿梭在开往郊区的绕城公路上。 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怎么刷都刷不清从天上泼下来的水。 每经过一处,都会掀起大片的水花,溅在旁边的绿化带上,浇得被暴雨摧残过的小花儿一身泥水。 很快,前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辆白色宝马越野车,虽然看不清车牌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开车的人是霍建声。 霍建亭忍不住又踩了踩油门。 只是看到霍建声,却没有见到顾清歌的影子,顾清歌不是和他在一起的吗? 可为什么车厢里看不到顾清歌的身影? 他哪里知道,这时候的顾清歌已然被迷晕了,就躺在后排的真皮座位上,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霍建声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安静的脸,眸底闪过一丝窃喜。 顾清歌,我终于得到你了! 不知道霍建亭看到你的祼/体照时,会有何感想? 夏晴仍然留在会场里。 二十分钟已然过去了,那杯她放了春/药的酒,也应该起作用了吧? 霍建亭,这个时候,你应该疯狂的想要找女人了吧? 要知道,你中的春、药只有我体内的春、药才能解… 微微一笑,脸上扬起好看的笑容,手伸进包里,摸到母亲给她的那包东西,看了看,又放回包里。 蛊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是没有解药的,虽然母亲说她的血便是霍建亭的解药,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 母亲不简单,首先拿到这种蛊便是第一件不简单的事。 第二件,便是她对这蛊的用法很是了解,母亲最近并没有去苗疆那种偏远的地方,却能轻而易举的有这种东西,只能说明一点,也许,母亲以前就会用蛊。 她爱霍建亭,虽然她恨他不爱自己,但在她内心深处,她是不舍得霍建亭受这种苦的。 另外一点,她觉得母亲之所以让自己和霍建亭都服下情蛊,大部分的原因是想控制自己和霍建亭,为了霍家的财产。 所以,她并不想让母亲如愿。 因为她爱霍建亭,不管那个男人爱不爱她,她都不愿意让他受这种痛彻心扉的痛。 哪怕是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夏晴体内的春/药已然开始蠢蠢欲动,一股接一股的热流从小腹处涌上来,到处都是热的。 好在宾客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酒店的工作人员。 夏晴的脸满是绯红色,她扶着墙,四处寻找霍建亭的踪影。 却终是没有找到他的人。 因为父亲喝多了,夏晴便打发了家里的管家送夏长河和张美娟回去,而她,则是留在酒店里。 她要等霍建亭。晴迹看是候。 一定要等到他回来。 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霍建亭的踪影,夏晴越发觉得燥热难耐,急急忙忙拿了vip包厢的钥匙,匆匆进去。 她在冷水下冲了半天,却还是耐不住那股子燥热,洗澡时,手触到胸前的两朵花蕾,一声难耐的轻吟就这样溢出声来。 理智已然接近灭亡,情急之下,她只好随便拉了一个服务生进来。 那服务生大约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 压抑已久的火热因为男人的挺入而暂时歇下,却又涌起一股更深的情/潮。 害人不成终害己,这大约就是现在夏晴的写照。 她哪里知道,在夏家别墅外监视许久的月惜晨,已经找到了霍建声藏在夏家的东西,其中就有夏晴的祼/照,还有她和霍建声、艾天齐的通话记录。 霍建声一直用来要胁她的东西,就放在她唾手可及的地方,而她,却不自知。 到底是女人,成不了大器。 又或者,霍建声实在太过狡猾。 月惜晨拿起东西,收拾好行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遇上了夏家的保镖。 月惜晨的功夫是不错的,但是和霍建亭比,却是差了太多。 很快,他就被保镖们制住,被五花大绑绑了起来。 好在那个证据是一个很小的优盘,打斗之前,他已经将它藏好。 夏家报了警,说是家里遭遇偷窃,却又没有从月惜晨身上搜到任何东西,只得以私闯民宅罪将他带离。 月惜晨心里那个恨啊,各种想杀人,但人在矮檐下,他又不得不低头。 谁叫他闯的是夏副市长的家! 只好在牢里过一夜,等到第二天让霍老大来救自己。 雨依旧下的很大,天仿佛塌了一个洞,水整片整片的倒下来,即便是有车,下车的时候,还是被硕大的雨点砸湿了裤角。 医院的病房里,林姐还没有等到顾清歌。 顾清歌不来,她就不敢走,毕竟现在的林芳杏虽然渡过了危险期,人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还是多注意一些的好。 她坐在病床边,耐心的等待着顾清歌。 因为刚才她从林芳杏的嘴里模糊的听到了清歌的名字。 她和林芳杏相识多年,主仆一场,林芳杏的心思,她不是不懂。 既然林芳杏想见顾清歌,那她就打电话给顾清歌,让她过来。 可是,眼下这天气,只怕顾清歌今天是来不了了。 “太太,有什么话您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会转告清歌的…” 病床/上的林芳杏似乎又睡了过去,半天没有动静。 若不是旁边的仪器还在“滴滴”的叫着,真的会以为她已经离世了。 屋子里有不知名的香味儿飘起来,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味道,很好闻,甜丝丝的,林姐忍不住又吸了一口。 也不知是怎地,那香气吸进了鼻腔以后,人就越得困倦起来。 很快,林姐就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一道身影迅速走向林芳杏的病床边,拔掉了她的氧气罩。 氧气罩被拔掉的瞬间,那条黑影竟然说了一声:“对不起…” 几不可闻。 很快,那条黑影又窜出病房,一溜烟消失在医院里。17746737 而医院的监控系统里,这一两分钟之内发生的事,统统被抹了个干净。 霍建亭的车一路跟着霍建声的车,直到车子拐进一个郊区的小型作坊才停下来。 雨下的很大,霍建声徘徊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最近的地方把车停下来。 他先下了车。 一下车,身上的衣服便被雨打湿,湿了个精透。 他摘下脸上的面具,微笑着扔到一旁,打开了车后厢的门。 顾清歌正安安静静的睡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就像是一个睡美人儿,安静的如同一朵空谷幽兰。 坦白说,顾清歌不是那种很漂亮的女人,充其量她只能算是个小家碧玉,但她身上有一种恬静的气质,若兰花一般的气质,让你不自觉的多看她两眼。 特别是她的眼睛,清澈见底,纯净无暇。 那样干净而纯粹的眸子,已经很难再看到了。 霍建声愣了一下,还是把她抱了出来。 她身上白色的小礼服很适合她。 不得不说,只有顾清歌这样纯净的女孩才配得上纯洁的白色。 大掌拖住她的腰身时,明显感觉到她的体温比正常人高上许多。 微微一笑。 “夏晴,做的好!就是不知道量放的够不够!” 随即在顾清歌唇畔落下一吻,“小美人儿,我都有些等不及看你在我身下发浪的样子了…” 淫/笑声穿破安静的废弃作坊,他抱着顾清歌往里面走。 之所以会选择这里,一是因为这里靠艾天齐的贼窝近,如果不幸被霍建亭找到这里,他大可以丢下顾清歌,独自跑进艾天齐的贼窝里。 另一方面这个地方不容易被人发现,更重要的是,这里远离霍建亭的老巢。 就算霍建亭知道顾清歌失踪了,要找到这里,至少也得二十分钟的时间,有这二十分钟,他早就把该办的事儿办完了。 看着怀中的软玉温香,霍建声笑得越发浮/荡了。 抱着顾清歌,一路朝里面走,空荡荡的房子,没有任何家俱,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更加刺激。 如果在这里替顾清歌拍下一组祼/照,一定会令全n市的男人为之疯狂。 顾清歌被他放在一旁的空地上,因为长期没有人住的关系,这里到处都散发着一股霉味,窗台上已经生了绿色的苔藓。 霍建声似乎并不着急,把毫无意识的顾清歌放在地上,从自己另外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方干净的手帕,伸到暴雨里,利用雨水把手帕打湿,再把雨水泼到顾清歌的脸上。 很快,看着顾清歌幽幽转醒,他眸中的笑意也越来越盛。 顾清歌睁开眼睛。 眼前是陌生的环境,从未来过这里,原本就有些怕,在看到那张令她厌恶的脸以后,心底的恐慌越发严重了。 “霍建声…”1csjh。 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说霍建声失踪了吗?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会场,又怎么会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霍建声很是高兴,捏着她白希的下巴,“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不过现在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 顾清歌皱眉。 哪里不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 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滚烫如沸水一般? 而且,似乎小腹那里有一串串的热流引下来。 .. 暮蔼沉沉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一惊,瞪大了眼睛怒视霍建声。 “霍建声,你对我做了什么?” 伸手就要去打霍建声。 绵软的身体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即便是打在了霍建声身上,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轻笑着握住那只打自己的手,“顾清歌,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顾清歌搞不清楚自己这具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霍建声明明是她从心底恐惧和讨厌的人,这一刻,在他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莫名闪过一丝凉爽的感觉。 霍建声身上专属于男人的味道传到鼻尖里,她反而越发的想靠近他。 燥热。 口干。 莫名的渴望。 心里头有一团熊熊大火燃烧着,几乎要烧掉她所有的理智。 明明是应该拒绝霍建声的,可为什么却又从心底那么望被男人触碰? 腿间颤栗着,那诱、人的蜜处张开了小嘴儿,似乎在等待着有人开采。 异样的感觉让顾清歌越发觉得害怕。 硕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明明那么轻,她却觉得心惊肉跳。 偶尔有闪电点亮墨色的天空,借着一刹那间的光亮,她看到霍建声不怀好意的笑。 “霍建声,滚开,离我远一点!” 胸前的两朵花蕾酥痒到极致,渴望被人触摸,渴望被人爱、抚。 整个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顾清歌越是咬牙坚持,那股子来自体内最深处的骚、动就越发的磨人。1csbh。 霍建声松开她的手,笑容越发的深不可测。 “顾清歌,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渴望被男人碰?特别渴望有男人上你?” 微笑的眼突然翻转,再次抬眸,看向顾清歌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实话告诉你,夏晴在你的酒里下了药,那个服务生送给你的那一杯香槟里,我看着她亲手放了春、药。” 顾清歌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回想起酒店里那个微笑的服务生,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难怪他会那么适时的递上酒。 原来,中了别人的暗算。 意识一点点溃散,额际的发已然被汗水打湿。 “霍建声,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霍建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黑暗中与她对视,先前的温柔早就消失殆尽,如今剩下的只是玩味。 “我想要什么?” 他突然站了起来,裁剪得体的衣裳随着他的剧烈运动而变换出其他的样子,被窗外的狂风吹起,鼓得像是发了酵的馒头。 “这二十几年来,我在霍家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凭什么他霍建亭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如果不是霍天齐当年做错了事,让我妈怀上了我,我妈又怎么会和我骨肉分离?!” “如果他霍天齐有那么一点点良心,把我妈也接过来,我妈就不会死!我就不会成为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 他痛苦的转过脸,用尽力气捏着顾清歌的胳膊。 “顾清歌,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痛!” “在霍家,谢亦欣经常虐待我,才十一岁的我,就知道察言观色,人情冷暖,每天回到家,看到谢亦欣脸上的不高兴,我就知道,我一定会成为她的出气筒。” “当大拇指粗的鞭子抽打在我细嫩的肌肤上时,她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恨不得打死我,如果不是霍天齐发现,她就早把我打死了。” “霍天齐那个老东西,说我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又什么时候拿我当儿子待过?什么东西都给霍建亭,他挑过以后剩下的不好的,才轮到我,就拿管理霍氏来说,我只是一个傀儡,真正掌握霍氏的人,还不是他霍建亭?!” “凭什么所有的东西都是霍建亭的?凭什么我就要受这样的苦?凭什么谢亦欣对霍建亭那么好?却恨不得杀了我?” “都是霍天齐的儿子,为什么许多东西他可以拥有我就不能?许多事他做了就不算错,而我做了以后就必须要接受惩罚?” “我恨,恨霍天齐,恨谢亦欣,恨所有欺凌过我的人!” “所以,我要报复霍建亭,我要让他十倍百倍的还我!只要是他喜欢的,我都抢走,他喜欢的女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上!” 黑暗中,霍建声的眼眸中闪着嗜血的光芒,长臂一伸,顾清歌身上的白色小礼服便被他生生扯开。 纯白色的胸/衣暴露在幽暗的夜里,白色的底、裤好巧不巧,偏偏把那幽秘之地遮挡的严严实实。 那么近的距离,霍建声足以看得清楚。 当肥美茂盛的草原被白色的底、裤盖住,映衬出完美的曲线。 眼前的小女人如魅如妖,是这天下底最美的蛊,即便是让他在占有她后立刻死去,他亦无憾。 指尖伸向裹着丰盈的胸衣。微微有些颤抖。 顾清歌忍得辛苦,却还是有一丝理智的。 这人不是霍建亭,而是霍建声,她不可以让霍建声碰自己。 下意识的连连后退,地上的碎石磨破细嫩的肌肤,刺痛的疼意让涣散的意识回来几分。 “霍建声,你走开!” “建亭他不会放过你的!” 在她提及霍建亭名字的时候,霍建声的眉头皱起来,伸出来落在半空中的手突然改变方向,朝着顾清歌就甩出一记耳光。 啪… 清亮亮的脆响在空荡无人的空间里幽幽传开,两个移动的人都迅速停下来。 霍建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火、辣、辣的掌心,视线停留在黑暗中的顾清歌身上。 下意识的,他想安抚她,伸出手,想去触碰被他指尖划过的脸。 “清歌,对不起…” “我不想打你的…” “可是你偏要提霍建亭!” “不要提他!” 霍建声上前一步,把身上似火烧一般的顾清歌抱进怀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他明明是喜欢她的,明明那么喜欢她,为什么又要打她? 霍建声那一巴掌打得不轻,有血迹顺着顾清歌的嘴角流下来,落在被撕破的白色裙上,隔着夜色,依然令人心疼。 这一巴掌,让顾清歌清醒了许多,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刚才她和霍建声的一番争吵,并没有引起外面任何人的反应。 想来,这里要么是没有人,要么就全都是霍建声的人。 这种情况下,她还能逃得掉么? 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一如她现在的心。 滂沱大雨,便是她逃出霍建声的手心,也逃不出他的属下。 逃既然逃不掉,那就只有面对。 如何面对? 等着霍建声得逞么? 不!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哪怕就算是她和霍建亭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也不会任由霍建声这样的人欺凌自己,糟蹋自己。 第一种选择和第二种选择都被否决了。 还有第三种选择吗? 咬舌自尽? 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定主意,看着喜怒无常的霍建声,只要他敢碰自己,她立刻咬舌自尽。 作为一名医生,她比正常人更加知道咬断什么部位会来的更快,更直接。 很奇怪,霍建亭突然停下来,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嘴角的鲜血。 顾清歌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理智还能撑多久,她只知道,如果霍建声再碰她,她就会了断自己。 霍建亭尾随着霍建声的车一路狂奔而来。 沿着这附近找了好几圈,也没有看到霍建声的车。 一遍又一遍的寻找。 雨下得太大,车子兜兜转转,绕了半天,在一处树林深处,他终于见到了霍建声停在旁边的车。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旧作坊,霍建声把顾清歌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转念又一想,这里远离m组织,更是远离市区,霍建声想要做什么坏事的话,当然是远离自己的地盘。 小腹下一紧,某处坚实的反应让他一惊。 一路之上,他就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原以为只要开着车窗,任雨打湿自己,就会消减许多。 却不想,夏晴下的这药比他想像中要厉害的多。 一阵又一阵的燥热从小腹处升腾而起,直奔腿间那个地方。 越是隐忍,便越觉得无法控制。 下了车,任由冰凉的雨水冲刷着自己。 饶是这样,还是无法抵抗那股难耐的欲、火。 “夏晴,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清霍软使我。 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已然被十几个黑衣人包围了。 雨水顺着眉毛眼角往下流,发梢也在滴着水,他整个人都被雨水冲刷的像一个水人。 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挤过来的人就踢了过去。 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不留任何情面。17746215 在这种情况下,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很快,有几个身手弱些的保镖被他放倒在地,不是被霍建亭扭断了脖子,就是被他打断了双腿。 一息尚存。 奄奄一息,苟延残喘而已。 很快,霍建亭又解决掉了几个,同样的手法,同样的力道,几个人像是布娃娃一般,被他放倒在地上。 这一次霍建亭的身手比平时慢了许多,花了足足有十五分钟才把几个人统统摞倒。 很快,他带着一身的雨水走进暗无天日的废弃作坊内。 雨太大,霍建声听不到窗外的动静,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他还是没有出来。 如今美玉在旁,他又怎么舍得出去?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得到顾清歌! 被雨打湿的衣服沾在身上,很是不舒服,很快,他介脱下了衬衫和长裤。 脱的只剩下一条平角裤,一边把衣服扔在地上,一边把顾清歌拖到衣服上。 .. 切肤之痛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挣扎不过,体内的灼热一浪高过一浪,意识涣散,她越发的分不清自己是谁。 已然到了这个关头,她是否应该选择咬舌自尽? 霍建声肮脏的手已经扯开了她白色的胸衣。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暮色下的那对蜜桃散发着诱人犯罪的香泽。 霍建声早已把持不住,直接把顾清歌按在了身下。 “救命…” 刚开口呼救,微弱的声音还没释放出来,便已然被霍建声死死堵在了唇齿里。 她发了狠心要咬断霍建声的舌头,却被他轻巧的避开。 两只手握住那散发着幽香的蜜桃,用力吸吮着,仿佛饥饿的人见到了面包一般。 明明应该抵触的,可顾清歌的身体却不听使的迎合。 这一刻,她甚至渴望被进入。 理智浑浑噩噩,消消散散,在脑海盘旋半天,终是找不到出口。 她不停的伸手摸着身旁可以被利用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握到。 霍建亭… 你在哪里? 老公,我好想你… 很快,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仅剩的一丝理智告诉她,有人来了。 “建亭,是你吗?” 干涩的喉,带着令人心疼的沙哑,问向旁边的人。 突然有个高大的黑影靠过来,替她盖上一件外套。 “是我…” 几不可闻的两个字,在她听来,却犹如天籁之音。 下意识的抱紧那件披在身上的外套,用力深深嗅着。 是梦吗? 是梦也好。 霍建声没想到霍建亭这么厉害,他特意找了十来个武功不弱的高手一路跟随自己,却不料,霍建亭已然将他们全部解决了。 论武功,他不是霍建亭的对手。 可到了嘴边儿的肥肉,就这样放弃么? 他抹掉嘴角的血迹,在黑暗中与霍建亭对视。 “霍建亭,你女人的味道真不错,尝过了夏楠和夏晴,我觉得味道最好的要算顾清歌…” “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霍建声一句话,便挑起了霍建亭的怒火。 他不知道顾清歌到底遭受了些什么,他只知道,这一切都是拜霍建声所赐。 毫不留情的挥出一拳,打向霍建声的鼻梁骨。 “霍建声,再胡说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如今的霍建亭,理智大半已经被春、药夺走,如果再无处发泄,他真的忍不下去了。 特别在知道地上躺着的人是顾清歌以后。 他越发急切的想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 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和霍建声说废话,每一拳打过去,都是竭尽全力。 霍建声自知不是霍建亭的对手,一边闪躲,一边观察着退避之路。清一电浪越。 这一带他已经研究了很久,仗着对地势的熟悉,他很快就消失在霍建亭的视线里。 这一次斗不过霍建亭,还有下一次! 摸着鼻孔里流下来的血,霍建声恶狠狠的盯着那道废弃的作坊。 顾清歌中了药,一时半会儿肯定跑不掉,霍建亭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和顾清歌亲近的机会。 那么,不如就让他来导演一场好戏吧… 霍建亭,我到是要看看,撕心裂肺的痛转加到你身上时,你会是什么样子? 霍建声一走,霍建亭便无心恋战了。 顾清歌还躺在那里,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匆匆忙忙蹲下来。 揭开他的外套的那一刻,近乎全、祼的女体在暗色的夜里依旧芳香不已。 体内的药物越发让他不能自持。 “清歌,是你吗?” 听到久违的熟悉的声音,顾清歌仅有的一丝理智也散了去,“是我…” 语毕,不待霍建亭回答,便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 她觉得自己就是飘浮在大海上的一片树叶,浪往哪里卷,她就向哪个方向漂。 送上香唇的同时,她第一次主动的,把霍建亭的手放在了胸前。 两个都被药力折磨的有情人,终于结合在了一起。 他攻,她退,身下每一处都是密密合合的接触在一起。 不留丝毫缝隙。 暴雨如注,闪电划过天空,照亮教缠在一起的赤、祼男女。 情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这一夜,她是夜空里最美最绚烂的烟火。 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注定只为霍建亭绽放的烟火。 滚滚热流顺势而下,落在她的腿间,他的腿间,情、欲中的男女却早已无暇顾及。 抵死缠绵,不眠不休。 霍建亭也不知道自己释放了多少次,更不知道身下的女人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知道,这一夜,他太过纵情了。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或远或近的树都被洗涤的干干净净,不带一丝儿尘埃。 整个天空都被洗刷的一尘不染。 唯一令人觉得可惜的是,这雨依旧还在不停的下着。 因为这里没有修柏油路的原因,很多地方都成了沼泽地。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行人走过的痕迹早已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寻找霍建亭的人一直在远处徘徊,却始终找不到霍建亭的人。 王三五不停的拔打着霍建亭的手机。 他哪里知道,霍建亭的手机泡了水,早就报废了。 在打了无数次没有结果以后,他开始拔打顾清歌的电话。 一样的回答。1cxdk。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老大失踪了。 整个m组织的人都被他拉出来搜寻霍建亭。 雨终究太大了,把所有的踪迹都洗刷了个干净。 由于职业习惯的原因,霍建亭是第一个睁开眼睛的人。 下意识的,他拿过还算完整的衣服替自己穿上,长臂摸向身旁的柔软女体,不由得笑了笑。 昨夜几近疯狂的两个人,在做了无数次之后,又有谁是不累的? 还是让她多休息休息吧。 他起身,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过去。 雨下在这样大,这里又是半山腰,不知道能不能走得掉? 如果今天走不掉,那就要再留一天了。 也不知道霍建声跑到哪里去了,如果他还在附近,始终是个心头大患。 霍建亭很随意的走出来,衬衫的扣子还没有系,露出他麦色的肌肤。 纵、欲过后的男人,总是自信满满,精神百倍。 这间废弃的作坊虽然破旧,却始终没有漏雨,想来,这里当初用的时候,也是极用心的设计过的。 脚步突然停下来。 前方不远处,躺着一对赤、祼的男女。 男的他认识。 女的他更认识。 那一幕仿佛像一把刀,无声的刺进他的心脏里,刺穿他的心脏。 所有的好心情顿时化作乌有,他三步并作两步,气急败坏的走到还在沉睡中的女子跟前,毫不留情的揪住她的头发。 “顾-清-歌…” 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出来,仿佛有人拿着刀正在割着他的舌尖一般。 明明,昨天夜里在他身下的女人是顾清歌,为什么一睁开眼,她却躺在霍建声的身边? 确切的说,是一、丝、不、挂的躺在霍建声身旁。 满身青紫淤痕,双腿间的私蜜处还带着星星点点干涸了的白色斑块。 那已经干涸的斑块儿显然是男人的精、液。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清歌头发被人扯得生疼,茫然的睁开眼,看到霍建亭已然扭曲的脸庞里,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建亭?你不是和夏晴订婚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记忆断断续续,倒转,回流到那一场如恶梦般的订婚宴上。 之后她中了药,被霍建声拖来这里,她只知道霍建声撕了她的衣服,还压在她身上。 她好热,热的几乎要燃烧起来,却没有人可以救她。 记忆中,昨天晚上似乎有个男人在她身体内驰骋了整整一夜。 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四处巡察,才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穿,身上斑斑青紫诉说着昨夜她和一个男人有多疯狂。 而和她一样没穿衣服就躺在她身旁的人,正是霍建声。 “不!”下意识的,顾清歌捂起脸,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是霍建亭吗? 怎么是霍建声? 是不是自己当时完全失去了理智,把霍建声当成了霍建亭? 两个人有那么相似的眉眼,连声音都有几分相像。 如果昨天晚上跟自己做的人是霍建声,那霍建亭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啪… 顾清歌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 昨天被霍建声打过的地方还没有消肿,如今又被霍建亭打了一巴掌,半边脸肿得几乎要遮住了眼睛。 霍建亭恶狠狠的掐住顾清歌的脖子。 “贱、人,我跟夏晴之所以会订婚,从头到尾都不是为我自己!” “你竟然…” “竟然为了报复我…” “跟霍建声这样的畜生尚了床…” “他睡了你!” “你给我戴了那么高一顶绿帽子,这就是你的报复?!” “顾清歌,你成功了!” “我从来不打女人的,你是第一个被我打的女人!” “哈哈…” 霍建亭一会愤怒一会大笑,仿佛神经错乱了一般。 眸底全是血丝,一如这破碎不堪的环境一般令人难堪。 “顾清歌,你不要脸…” “夏晴她拿你和夏俊明的dna报告要胁我,为了你,我宁可这样败坏自己,可是你呢?”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如果这是你的报复,那么…我恭喜你,你成功了!” “你成功的让霍建亭失控了!成功的让我的心痛了!” 指尖一寸寸向下,滑落在顾清歌的喉管上,卯足了劲儿准备掐死她。 “顾清歌,背叛我的女人,只有一个下场!” 留言,推荐,红包在哪里? 多情总被无情伤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瑟瑟发抖,屋外有雨丝随着狂风卷进来,落在她单薄的身子上,抖动的越加厉害。 她望着霍建亭狠绝的眼眸,早已没有了反抗的心情。 连一丝儿的反抗心理都没有了。 如果昨天夜里路自己欢、爱的人是霍建声,那么,霍建亭就算是活活掐死她,她也认了。 毕竟,这种事,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唯一令她不解的是,昨天晚上,她呼唤霍建亭名字的时候,答应的人的确是霍建亭,为什么一眨眼就变成了霍建声? 顾清歌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眼下的结果就是这样,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霍建亭,而是霍建声。 直到现在,那个男人似乎还没有醒过来。 霍建亭的指尖落在顾清歌高耸的锁骨上。 他承认,在前一秒,当他看到顾清歌躺在霍建声身边的时候,心彻底寒了。 那一刻,他告诉自己:像顾清歌这样的女人,不配得到他的喜欢! 指尖缓缓落在顾清歌细瘦的脖子上。 她的脖子那么细,轻轻一扭就会折断。 狂风卷着雨丝落在他的手背上,像极她无声的哭泣。 一咬牙,捏上她细白的脖子。 “顾清歌,难道你没话说吗?”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尽量压下自己愤怒的情绪,可是,有些东西,却怎么也压不住。 顾清歌只能是霍建亭一个人的! 他她怎么可以容忍霍建声那样的人来染指她?! 顾清歌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是一种很无力很苍白的感觉。 明明脑海里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人是霍建亭,为什么一眨眼却变成了霍建声? 她好想解释,好想说那不是她, 偏生的,眼前的景象让她无从辩解。 百口莫辩,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吧。 有时候,沉默便是默认。 霍建亭手背上的青筋突起来,一条条鼓起来,像是要奔涌而出一般。 这一刻,他多么想掐死顾清歌。 可是,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脖子上,只要稍一用力,她就会死在他手上,可是他,为什么却迟迟下不了手? 视线所及,一侧脸就看到了睡在她身旁的霍建声。 这个狗、杂、种! 竟然感碰他的女人! 不管他是不是醒着,直接把他拖出来,朝着他身下的那玩意儿就是一拳。 很奇怪,霍建声被打了这一拳以后,竟然才缓缓睁开眼睛。 清着自自望。看到霍建亭扭曲到极致的脸。 心底升腾起一股浓烈的快、感。 “霍建亭,你的女人,我都用过了!” 他笑的格外大声,像是疯了一般。 很快,他掏出一把枪来,直指霍建亭。 “霍建亭,你再对我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霍建亭这才想起自己的配枪。 下意识的往自己腰上摸过去,才发现,枪早已不见。 应该是刚才打霍建声的时候没注意,被他夺走了枪。 他用枪指着霍建亭,眼眸中尽是得意。 两个男人对峙着,气氛凝重。 顾清歌趁着这个机会,找出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套在身上,虽然已经残破了,但好歹还是一块遮羞布。 勉强遮住自己。 霍建声不知道怎么地,注意到了旁边的顾清歌,他一边向顾清歌移到,一边把松口对准霍建亭的心脏。 霍建亭想提醒顾清歌注意的,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顾清歌便已经被霍建声挟持住了。 他的枪口顶着顾清歌脖子上的大动脉,眦着牙朝着霍建亭冷笑。 “霍建亭,你最爱的女人现在就在我手里,想要她活命的话,自己打断自己一条腿!” “不然,我立刻给她一枪!” 霍建声发了狠,子弹上膛。 霍建亭有些犹豫,却还是准备牺牲自己一条腿。 顾清歌觉得自己对不起霍建亭。 她明明是霍建亭的女人,现在却又跟霍建声发生了关系,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理上,她都不能原谅自己。 她还有什么脸面再见霍建亭? 到不如死了来的干净。 想到这里,她沉下心,冷冷的看着霍建亭。 “霍建亭,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贪图的不过是你们霍家的钱!” 霍建亭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瞳孔急剧收缩着。 看到顾清歌脸上的笑容时,他只觉得自己犯傻。 顾清歌语不惊人死不休,在霍建声的脸上又顺势亲了一口。 “霍建亭,你滚吧,我讨厌你!” 一句话,说第一遍的时候,也许不会当真,但当你说第二遍的时候,就会有一些当真了。 久而久之,假话也就变成了真话。 又是在如今这种情势下。 霍建亭只觉得悲哀。 他凝眸,注意着顾清歌笑魇如花的脸,话却是对霍建声说的:“霍建声,你开枪吧…” “这个女人,贪图的不过是霍家的钱。” “她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哪怕你杀了她,我也不会心疼一下的…” 霍建声眉头一皱,另一只手则是狠狠撕扯着顾清歌的胳膊。 他以为,只要有顾清歌做挡箭牌,他就会没事。 却不想,霍建亭根本不在乎这个女人。 于是,他把枪口又一次对准霍建亭。 很快,他发现,枪口被一堵肉墙堵上,顾清歌柔软的胸口,正贴在他的枪口上。 霍建声是害怕的,他甚至不知道顾清歌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知道一点,霍建亭过来了。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开枪的时候,霍建亭已然踢飞了他手中的那把枪。 “啊…”霍建声痛苦的叫着,捂着自己缩在地上,身下是一滩血渍。 就在刚才,霍建亭亲手废了他的男根。 疼得他死去活来,像个猴子一般跳来跳去。 直到现在,霍建声也没有想明白,顾清歌为什么不顾自己的性命,却来堵他的枪口。 顾清歌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可是面对霍建亭的时候,她总是会毫不犹豫的跳出来,想替他挡住所有的危险。 哪怕是,他已经厌恶她。 哪怕是,他已经恨不得杀了她。 爱一个人,不就是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吗? 只不过,她把自己低到尘埃里的时候,没有换来花开而已。 霍建亭,哪怕是今天我死在那把枪下,我亦无悔。 只可惜,这些话,她永远不会说给他听。 她和他之间,没有信任,没有爱情,甚至连友情都没有。 有人说过,想要得到一份爱情,不妨先维持住一段友情,哪怕得不到爱情,至少也有一份友情。 可是她顾清歌,就这样傻傻的把自己交了出去。 无论是爱情,友情,亲情,她一样都没有收获。 她收获到的,只有满身的伤痕和无尽的悲伤。1cyyw。 霍建亭还是不解恨,又打断了他一只胳膊。 正欲再打下去的时候,从里面斜斜歪歪走出一个女人来。 和顾清歌一样的赤、身、祼、体,遍身青紫色欢、爱过后的痕迹。 只是那张脸,却让他感觉到陌生。 霍建亭愣住了。 顾清歌也愣住了。 连走出来看到他们的女子也愣住了。 霍建声趁着这个机会,跳出窗户,仓皇逃跑了。 顾清歌半坐在地上,视线紧紧落在走出来的女子脸上。 霍建亭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直到那个女人靠近他。 “建亭?” “你是霍建亭?” 许久以后,霍建亭才艰难的开口,“楠楠…” “你是夏楠?” “对啊,我是夏楠,我是你的楠楠,你不记得我了吗?”夏楠甜甜的笑着,走近霍建亭。 因为虚弱,她的脸呈现出一种异常的白色,却还是很坚定的站在霍建亭跟前。 “建亭,发生什么事了?” “我为什么没穿衣服?” 听到夏楠的问话,霍建亭才反应过来急忙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替夏楠盖好。 “楠楠,你还活着?” “你真的还活着!?” 霍建亭颤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紧紧把夏楠抱在怀里。 夏楠紧紧抱着霍建亭,“建亭,是我,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任性…” “现在我回来了,回到你身边,你还愿意要我吗?” 那一刻,顾清歌只觉得心被什么东西撕碎了。 碎了一地。 连一片渣子都找不到。 夏楠很虚弱,话还没有说两句,就晕倒在了霍建亭怀里。 霍建亭看都没看顾清歌一眼,抱着晕倒的夏楠直接冲进了大雨里。 顾清歌坐在阴冷潮湿的地上,泪流成河。 昨天晚上,霍建亭身下的那个女人是夏楠? 也许是真的。 霍建亭抱着夏楠,急急火火的走了,而她,则是一个人坐在又脏又冷的土地上,浑身都是冷的。 顾清歌,这就是你爱了将近七年的男人。 在看到夏楠的那一刻,他就彻底不再记得你了。 他爱的,永远是夏楠。 你又算什么? 就算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是霍建亭,也不见得有多好。 至少,他不会像在乎夏楠那样在乎你! 大雨如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个伤心地的,她只知道,疼。 到处都疼。 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连头发根里都是疼的。 她没有穿鞋,一个人行走在空荡无人的山上,努力向山下走去。 妈妈… 你的清歌回来了… 妈妈,我就来… 她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朝山下走,足底早已被碎石嵌满,每走一步,便有血迹在地上洇开。 随着暴雨的冲刷,血迹又被洗的干干净净。 心是空的,胃是是空的,整个人都是空的。 胸口那里痛得厉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扯痛了伤口。 应该是受伤了。 霍建亭打她那一巴掌的时候,她撞到了旁边的铁柜角上,或许,有根肋骨断了吧。 疼吗? 说不疼是假的,可是她能忍得住。 妈妈还在医院里等着她。 说起来,实在是自己不孝,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竟然让妈妈等了整整一夜。 妈,对不起… 我错了。 我不该把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要。 其实,在霍建亭的心底,我在他心目中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重要。 我才是最不被重视的那个人。 妈,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爱他了。 妈,你等我,以后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她走了整整一天,在傍晚的时候才来到母亲的医院。 好在是大雨天,特大的雨让街上没有什么行人。 注意到她的人自然也就不多,这样狼狈的样子,是顾清歌从不曾有过的。 她一直觉得愧对自己的母亲。 养育她多年,她却为了一个男人而置母亲于不顾。 后悔又心酸的感觉在喉间泛涌着,她却什么也顾不得。 “妈…” 她匆匆忙忙跑向母亲的病房,却发现,母亲躺着的那样病床、上早已空无一人。 连林姐都不在。 她发疯一般的四处寻找,无视医院里所有人惊诧的目光,疯子一样的搜寻着。 她是在太平间里看到林姐的。 而林姐,正在和人商量,火化掉林芳杏的遗体。 顾清歌冲过来,跪在母亲的遗体前,失声痛哭。 “妈…” “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心底有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说出来,躺在那里的人,却一个都听不到。 顾清歌哭得死去活来。 心底最恨的人还是自己。 如果不是她去参加夏晴的订婚礼,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至少,她还可以是那个安静的自己。 悔恨交加。 顾清歌在林芳杏的墓前跪了整整一天,她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了,却一点也不觉得饿。 依旧还是那身残破的白裙,只不过手臂上戴了黑色的重孝。 雨还是下得那么打,砸在她瘦小的身躯上,她却丝毫不觉得疼。 全身早已冰冷,连嘴唇都是青乌色的,她却丝毫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妈,是我对不起你… 如果不是我爱那个男人,就不会有这一切的发生… 如果我为的早一些,你可以看到我,也许就不会去的那么匆忙。 天黑已然黑了下来,原本就有关节炎的膝盖疼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却纹丝不动。 任由雨水冲刷着瘦弱的身躯。 郑重的向着林芳杏的墓叩了三个头。 妈,我会听您的话,好好活着。 只是,我好累,真的好累… 全身都疼。 世界如此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许久以后,顾清歌晕倒在墓地里。 傍晚时分,竟然还有人来扫墓,那人瞧见倒在雨中的身影,微微皱眉。 他拿出一方洁白而干净的帕子,在沾了水的手背上擦拭着,眼神却是停留在那个一动不动的女人身上。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她是个邋遢的人。 秀密的黑发被雨水冲刷成几条,粘在脸上,脸上沾满了泥巴,已然看不清她的脸。 脚底还在不停的留着血。 他注意到,她没有穿鞋子。 这样一副令人觉得难看的画面,他却不觉得难看。 相反,你会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人,还会特别的同情她。 他犹豫了一步,举步,走向倒在泥地中的女子,蹲下身来,想把她抱起来。 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年轻而好看的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叫他:“少爷,老爷说了,不该管的闲事少管。” 拿着白手帕的男子替躺在地上的女子细细擦拭着脸颊,直到他手中的帕子变成泥色。 “阿聪,叫莫医生到我宅子里来。” 说完,径自抱起泥一般的女人,走向自己的车。 车门关起,车子迅速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车轮辗过的痕迹,很快又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 恍若不曾有人来过一样。 艾天齐的车到达这片墓园的时候,什么都没找到,林芳杏的墓前,只有一滩被稀释了的血水。 他四处寻找,所有顾清歌能去的地方统统找遍,始终不见她的影子。 甚至连幕府山的别墅他都进去找过了。 到处都是空的。 没了她,这城市的空气都稀薄了。 下意识的紧了紧外套,他坐进车里,缓缓离开。 夏楠一直在抢救室,霍建亭则是坐在手术室外,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了,这一次,却是心情最复杂的一次。 掌心火、辣、辣的痛感还在,他却找不到半分自己的心。 昨天晚上,虽然夜那么黑,他却可以很肯定的告诉自己:那个女人是顾清歌! 可是,为什么结果却是夏楠? 而顾清歌的身旁,怎么又是霍建声?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霍建亭一直是躺在顾清歌身边的,直到他打他的时候,霍建亭才勉强有一点反应,这又说明什么? 不管怎么样,那场面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他简直不敢相信,一直爱自己的顾清歌,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下意识的,他一直在找别的理由说服自己。 顾清歌找了别的男人,他也碰了夏楠,他们之间,扯平了。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不甘心。 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他叫了王三五来,秘密叮嘱一番,就让他出去调查了,而他自己,则是守在手术室外,直到夏楠被推出来。 医生是认识霍建亭的,把夏楠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便离开了。 霍建亭坐在病床边,盯着夏楠苍白的脸。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 巧合的不像是巧合,让他越发觉得事情踌躇。 夏楠身子弱,再加上经不住男人的摧残,所以才会晕倒。 等她醒过来以后,多调理调理就好了。 霍建亭听完后,松了一口气。 他请了护工在医院照顾夏楠,而他自己,则是又回到了那个废弃的作坊里。 每一处他都仔细查看,生怕错漏了什么。 三天后。 夏长河因受贿罪被起诉,失去了副市长的职位,被关在牢狱里。 夏晴则是因杀人未遂,绑架罪、商业犯罪等数十项罪名被定罪,证据确凿,她被判无期。 盛极一时的夏家,自此败落。 张美娟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听说夏楠还活着,她火急火燎的就赶到了医院,照顾自己的女儿。 霍建亭则是重新恢复往日的生活,回归霍氏。 张仲尧因为没有参与到女婿的关系网中去,所以,得已平安的退休。 只不过,没了往日的风采。 霍建亭全面接管m组织,成为又一次的传奇话题。 最年轻的代理司令。 王三五顺藤摸瓜,按着霍建亭的吩咐,直接端了艾天齐的老巢。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抓到夏俊明和艾天齐两个人。 霍家又是那个风光体面的霍家,唯一不同的是,霍家的女主人变了,变成了夏楠。 幕府山的那套房子,霍建亭已经送给了顾清歌,自然没有收回来的必要。 既然那个女人图的是霍家的钱,那么就算是送她一套房子又如何? 好歹她跟了自己快四年呢! 已然进入了火热的夏季,霍家的老宅子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张美娟因着女儿夏楠的关系,也搬进了这里,霍家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 罗欢欢却不高兴。 她以为霍家的女主人应该是顾清歌的,不想,却是消失了三年多突然又出现的夏楠。 虽然她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夏楠,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发生过什么,夏楠却都是闭口不提。 她自然不好再问,毕竟这不是她该管的事。 虽然还是想念顾清歌,但如今这种情况下,顾清歌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了。 她有些失望,匆匆用完饭,便上楼和瑛姐一起哄宝宝去了。 夏晴的案子明天宣判,张美娟虚情假意的哭了几声,便没再说什么。 没有了夏晴,现在又有了夏楠,她当然还是会过她的阔太太生活。 没什么可担心的。 灯火辉煌的霍家,在世人眼里,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晚饭过后,大家说了会儿话,聊了会儿天,就各回各房了。 霍天齐虽然心里有疑问,却也让管家了解了一些情况,他知道顾清歌和霍建亭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感情的事,本来就不应该由外人掺和,虽然他很想管,可还是没有开口。 霍家的房子很多,每人一间都绰绰有余。 霍建亭还住以前的房子,而他的隔壁,则住了夏楠。 出院以后,夏楠很多时候都喜欢到的房间里来陪他聊天。 扑朔迷离的夜,霍建亭的心里,却一直想着另一个身影。 敲门声响起,夏楠出现在门口。 她穿一件性感的蕾丝睡衣,面带微笑走向霍建亭。 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紧紧抱住他,“建亭,我好想你…” 下雨的天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的眼神,则是穿过夏楠,停留在霍家大宅门外的一道身影上。 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晚饭前,佣人就进来报告:门外有一个辉煌酒店的服务生要见霍建亭。 辉煌酒店? 霍建亭记得那家酒店,就是前几天他和夏晴订婚的那家酒店。 虽然不知道这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服务生来找自己做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认识那个服务生,自然也就没什么交集。 他不会见他。 此时的夏晴,一定在监狱里后悔莫及吧? 夏晴,我说过,凡是得罪过霍建亭的人,一定都会付出代价的! 不管是谁! 他是在第二天去派、出、所保释的月惜晨,当天就拿到了夏晴和霍建声的录音和照片,打击夏晴的同时,他把夏长河也一并送进了牢狱。 张美娟哭哭啼啼一直求了他很久,在得不到霍建亭的答案以后,她改为投奔夏楠的怀抱。 见到夏楠的那一刻,张美娟是震惊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还活着! 一个死了三年的人,突然又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 是一种什么感觉? 没人能说的明白。 一如现在的霍建亭。 夏楠穿着如此大胆,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毕竟,他的心里装着太多事,有太多的事让他放不下。 很意外的,他退后一步,避开了夏楠的拥抱。 “楠楠,我很纳闷,这三年来,你到底在哪里?” 夏楠扁扁嘴,怯生生的大眼睛望着霍建亭,楚楚可怜。 “建亭,你是不是看见我不高兴?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尽量不让你见到我就是了…” 她的表情很受伤。 要知道,三年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霍建亭,如今,终于见到霍建亭,一解相思之苦,她当然要主动一些,大胆一些了。 夏家如今的情况早就不比从前,如果她再不抓牢霍建亭,只怕又要过苦日子了。 趁着霍建亭对自己还新鲜,赶紧怀个孩子,这样一来,就算是霍建亭有心冷漠自己,也会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善待自己的。1cvug。 可惜,令她没想到的是,霍建亭对她的诱、惑总是视而不见。 她自己的身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根本就没有受伤,只不过性、事激烈了一点而已,导致那个地方受了轻微的伤。 在医生的护理下,上了药,她已然好多了。 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刻意勾、引过霍建亭,谁知,那个男人跟没看见一样,丝毫不理会她的美人计。 在母亲张美娟的嘴里,她听说了顾清歌的故事。 如果不是知道顾清歌已经和霍建亭分开,她想,她也许真的会向顾清歌下毒手。 只不过,如今顾清歌已经不是她的威胁了。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这样明目张胆的暗示,霍建亭竟然避开了她! 霍建亭轻轻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楠楠,你想多了,这些天我还有很多事没想通,等我想通了,自然会去找你的…” 夏楠是他珍爱了多年的女人,见到她,他明明应该高兴的。 可为什么,他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反而觉得心口上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般的难过。 看到她失望的面孔时,他终是有些不忍。 夏楠听完他的话,失望的表情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微笑。 “建亭,那我就坐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吵你的,我会安安静静的陪着你,直到你想通…” 夏楠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满怀温柔的望着霍建亭。 既然你要想事情,我就给你时间想。 可如果你想的是顾清歌的话,我又怎么能给你时间?! 其实,夏楠心里很清楚,现在的霍建亭虽然对自己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某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她必须要紧紧抓住自己的爱情才可以! 霍建亭皱眉。 这三天来,他曾经多次问及夏楠这三年来是怎么过的,但只要他一问这个问题,夏楠就哭,弄得他不好再问,只得暂时搁浅。 他表面上不问,并不代表他不怀疑。 暗地里让月惜晨和王三五去查这件事,没有惊动任何人。 因为夏楠的出现,实在是太巧了。 巧到让人不得不觉得这是一个圈套。 天空有黑色的密云滚滚而来,霍建亭望一眼坐在他床、上不肯离开的夏楠,有一瞬间的不情愿。 夏楠和顾清歌同岁,却有着和顾清歌不一样的脾性。 顾清歌温婉,坚强的让人心疼。 而夏楠却有些拔扈,不体贴是她最大的坏毛病。 而在这一刻,霍建亭甚至有些想赶她走。 看到她怯生生的小脸儿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道惊雷。 已然有密密匝匝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远处,站在霍家大宅门外的那个男人缩了缩脖子,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霍建亭看了看夏楠。 “我出去一下。” 径自留下夏楠,转身出了房门。 建停虽饭店。夏楠本想跟着他一起出去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得咬咬牙作罢。 恨恨的看一眼大门外的那条身影,只恨不得杀了那个人。 那个人她知道,已经连续两天出现在霍家的宅门外了,他是来替夏晴求情的。 他曾经找过夏楠,但是当夏楠听到他是替夏晴求情的时候,直接把他挡在了门外。 她凭什么帮夏晴? 当年她出车祸的事,还不是拜夏晴所赐?! 这样狠毒的姐姐,不要也罢! 在霍建亭这里碰了个软钉子,眼见霍建亭撑着一把墨色的伞走向大门外,她狠狠踢了一脚地毯上的小狗,便带着小狗回房去了。 反正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只要顾清歌死了心,不再理霍建亭,她有大把的机会。 她就不信,这霍建亭还能跑得了! 霍建亭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西裤,浅紫色的衬衫,越发显得他身形高大,英气逼人。 墨色的伞很大,雨虽然大,却只是溅湿了他的裤角。 当黑色的伞挡住那个男人的仰望视线时,那个男人缓缓转过脸来,眼角竟有晶莹的东西落下来。 “霍先生,您终于肯见我了…” 男子很是激动,言辞行间里,都透着颤抖。 霍建亭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有什么事就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在这下雨的鬼天气里,来见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男人点点头,清秀的面庞上满是诚恳。 “霍先生,我姓李,叫李珂,是辉煌大酒店的一名服务生。” “我知道您并不认识我,我之所以来找您,是希望您能听我说一句话。” “那天在辉煌大酒店里,夏晴小姐订婚的那天晚上,她的母亲曾经给过她一包东西,这东西是我在她遗留下来的包里找到的。” 李珂说着,把一个纸包递给霍建亭。 “我找人问过了,里面是一种蛊,叫情蛊,一般是女子给自己喜欢的男子用的,中过这种蛊的人,如果没有和下蛊的女子在一起,会生不如死。” 霍建亭接过纸包,淡淡的凝望着男子,什么都没有说。 李珂并不着急,把东西放进霍建亭手里以后,还在继续说着。 “其实,订婚那天,夏晴小姐就应该把这东西给您用的,但是她说,她心疼您,不舍得您痛苦,所以,一直放在包里,没有用。” “那天晚上,她只是在您的酒里下了药,听她说,中药的人,除了您和她以外,还有一位姓在的小姐…” 姓顾的小姐?! 顾清歌? 霍建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位姓顾的小姐是不是叫顾清歌?!” 他问得又急又快,狠狠捏着李珂的胳膊,捏得他挣扎了好几下。 李珂一边挣扎着收回自己的胳膊,一边有些害怕的望着他,“霍先生,您弄疼我了…” 霍建亭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把那包药握在手里。 “很抱歉,我刚才…有些急…” 李珂会意的笑笑,“没关系,我知道那位顾小姐是您的夫人…” 有什么东西从霍建亭的脑海里闪过。 那一夜飘泊大雨中,顾清歌热情似火的身躯,间接验证了李珂的话。 顾清歌中了药。 自己也中了药。 后来,李珂又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把伞往李珂手里一扔,“你回去吧,我会让里面的人照顾夏晴。” 说完,他步入大雨中,直接去了车库。 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不可思议,以至于他忽略了其中某些细节。 现在,他要去幕府山找顾清歌,他要问个清楚。 那辆全n市独一无二的阿斯顿马丁疾驰在雨夜里。 站在二楼房间阳台上女子静静的望着他跑进大雨里,直到那辆车消失在疾雨中,她才折回房间里。 朝着地上趴着的狗狗又是两脚。 狗狗疼得跳起来,躲进床底下,再也不敢出来。 而夏楠则是坐在床边,拿出一瓶酒,直接就这样灌下去。 霍建亭,你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你的一生一世,就只有三年吗? 霍建亭的车一路飞驰着。 在听到李珂的那一番话后,他突然觉得,那一夜的事,是有人谋划好了的。 他记得清清楚楚,闪电的光下,是顾清歌沉溺的小脸儿,而他,正是因为看到是顾清歌,才会那样的放纵自己。 可为什么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人是夏楠? 那一天早晨,连霍建声都有些奇怪。 按理说,他冲过去揍霍建声的时候,这男人应该回敬自己一拳才对。 可那个男人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还手? 更奇怪的是,自己一直不离身的配枪怎么会出现在他手里? 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 那一刻,他真是急昏了头,甚至没有听一句顾清歌的辩白。 如果说,自己和顾清歌都被人设计了,设计这个局的人目的何在? 他的目标到底是顾清歌? 还是自己? 又或者,只是为了把夏楠送回自己身边? 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顾清歌。 当时,他只是生气顾清歌竟然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却忘了问问她为什么。 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 这一次,见到顾清歌,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如果她也被人下了药,急于找个男人解药,那么,他可以不追究,也可以不计较。 车子在他熟悉的别墅前停下。 把车子缓缓开进别墅大门前,停下来。 华灯初上的时候,这里竟然没有一盏灯是亮的。 整个别墅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丝毫生气儿。 以前顾清歌在的时候,不管多晚,总会留一盏灯。 看到那盏灯,他的心就有了归宿。 如今,却是黑漆漆一片。 空空如也。 急切的,仿佛要寻找什么一般,他风风火火的下了车,甚至连车门都没有关,朝着别墅大门就走了过去。 他敲门。 很久都无人回应他。 想起自己有这里的钥匙,在车厢里翻了大半天找出来,打开了门。 依旧是黑漆漆一片。 没有生气儿。 没有人。 这个时候,顾清歌不在家吗? 她不是从来不出去应酬的吗? 为什么这个时候家里没有人? 摸黑走到熟悉的位置,开了灯。 啪… 流光溢彩的水晶灯大开,整个屋子都被光芒覆盖,偌大的房间被照的雪亮。 霍建亭急切的跑上二楼,打开熟悉的房间门。 房间里没有人。 偌大的床,偌大的房间,到处是她的味道。 独独,不见她的人。 他下意识的走进去,窗帘后,壁橱里,沙发里,能装得下人的地都方找了一遍。 什么也没有。 他不甘心,又找了一遍。 还是什么也没有。 惊恐从心底升腾上来,揪着他的心。 “顾清歌…” “顾清歌,你出来…” 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余音。 心上被撕破了一块,有一种惊慌正慢慢爬上来。 顾清歌不见了! 她不见了! 拿出手机,拔打她的电话,回答他的只有服务台小秘书甜美而机械的声音。 于是,他打电话给每一个和顾清歌有关的人。 答案是一致的。 没有人知道顾清歌去了哪里。 他匆匆下楼,视线却被客厅茶几上的一个盒子吸引。 慢慢走过去,打开盒子。 盒子里的东西很简单,一个燃尽的烟花筒,一支风干了的玫瑰花,一枚铂金的指环。 都是他曾经给过的美好。 盒子移开一角,露出下面压着的一张纸。 离婚协议书17857282 女方那一栏,她已然签下了名字,一笔一笔,工工整整,娟秀如她,唯独最后一笔的那个“捺”,写的似乎格外重,力透纸背。 而在那个被戳透的纸上,似乎还有一滴洇干了的水渍。 “不!” 霍建亭从来没有这么慌过。 带兵打仗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害怕失去一个人。 害怕失去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 他撕碎了那纸离婚协议书,抱着那个盒子狂奔而出,坐回到车上,疯了一般的绕着这城市寻找。 顾清歌… 顾清歌… 霍太太… 我错了… 对不起… 你回来… 好不好? 我想你 我好想你… 踮着脚尖思念,任记忆盘旋,闭着眼睛红了眼感伤。 明明那么想念,却不敢说出来。 旁边街角的小巷子里传来令人心碎的歌声。 谁都知道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顾清歌,你还没有将我拥有… 我还不知道怎么接受失去你… 那一夜,霍建亭的车在大雨中开了整整一夜,不曾停歇。 那一夜,有个从来没有流过泪的男人,坐在车上,为一个叫顾清歌的女人流下了一滴眼泪。 那一夜,有个从来不感伤的男人,坐在车里,听了整整一夜陈奕迅。 他已经无法再去忘记顾清歌。 她的笑,她的泪,她的媚,她的娇,统统在视野里缓缓划过,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着什么。 却只有自己掌心的指纹陪伴着他。 很快,王三五给了他一个地址。 在天将拂晓的时候,他的车停在了一处墓园里。 右边是林芳杏的墓,看样子,就是这两天下葬的。 左边的,他却已经没有勇气去确认些什么。 顾清歌之墓 父夏俊明立 墓碑上的女子笑的清澈无暇,甜美的让人心醉。 霍建亭突然就在墓前跪了下来。 顾清歌… 男人熬红了眼眶,却还是抑制不住,有泪洒落下来。 笔挺光鲜的衣线早已被污水弄脏,他却只是盯着墓碑上的女子。 嘴唇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三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旁。 “头儿,回去吧,夫人她看到您这个样子,会难过的…” 霍建亭没有动。 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墓碑上的笑颜,伸出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水珠。 “她怎么死的?” 沙哑的声音,早没了往日的风采。 大雨浇在他身上,发梢都在往下滴着水。 他却只是静静的把照片擦拭干净。 王三五沉默了很久,才幽幽的道:“听说是断了的肋骨插到了心脏…” 断了的肋骨? 她什么时候断了肋骨? 记忆倒回到那一天的清晨,他一巴掌打下去的时候,她似乎撞到了旁边的铁皮柜角。 应该是那一下。 霍建亭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原来,害死她的人竟然是他! 她最深爱的人害死了她! 突然又想起她扑到霍建声枪口上的那一幕。 那一幕他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他看到了霍建声的迟疑,那个时候,枪口正是顶着她的心窝。 顾清歌,你要有多爱我,才会这样不顾自己的生命? 才会无视我打你的那一巴掌? 对不起…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已然再也说不出别的来。 “哪家医院替她做的手术?”尽管亲眼见到了她的墓,他还是不相信她死了。 王三五恭敬的站在他身后,“城东的平安医院。” 霍建亭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这里离城东的平安医院最近。 顾清歌,你就这么死了吗?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他急切的想要寻找什么,两只手开始扒那高高堆起的坟头。 顾清歌,你一定没有死,是不是? 你在吓我,对不对? 你明明那么爱我,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你一定是气我扔下你不管,才跟我开这样的玩笑的,对不对? 两只手已然沾满了泥,却不顾形象的还在扒着。 坟头已经被他扒开一角,露出新盖上去的泥,却很快又被浇下来的大雨打湿。 王三五在一旁想要拉住他,却被他凌厉骇的的眼神瞪了回去。 无奈之下,他只好出去找人,帮着霍建亭挖开顾清歌的墓。 打开棺材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并不是顾清歌的尸体,而是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他两只手全是血,扒的过程中,手被磨破,连皮带肉的磨下去,已然可以望见森白的骨头。 见到骨灰盒的时候,他突然就红了眼眶。 顾清歌,你就这么恨我吗? 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吗? 他跪在那里,抱着小小的骨灰盒,仿佛那就是他的命一般。 王三五生怕他闹出什么事来,直接把他打晕,带着顾清歌的骨灰盒上了车。 与此同时,墓园的边角一处不被人发现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望着离开的车,缓缓吐出一口气。 霍建亭病了。 发烧,不停的说着胡话,一直叫着顾清歌的名字。 而被他紧紧抱着怀里的,是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一直不曾离开过他的手。 月惜晨和王三五找遍了医生来替他医治,都是无功而返。 他一直住在幕府山的别墅里,除了睡就还是睡。 一旦有人拿走他手里的骨灰盒,他就会大发脾气。 他越来越瘦,高烧不退,再加上精神失常,很快就垮了下去。 壮硕的身材一下子瘦成了皮包骨头。 后脑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几个人各自叹息着,却又无能为力。 只能这样任由他病下去。 王三五深深的望一眼已经看不出来是霍建亭的那张脸,咬咬牙“你们看好他!我去到平安医院找夫人的资料!” “我总觉得夫人没死!” 王三五的话一出口,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坐起来,拉住他的手,声音沙哑的骇人:“我和你一起!” 与此同时,一家高级私人医院里,手术台上,医生正在为一名年轻的女子手术。 她的两只脚底嵌满了各种石子和玻璃,三个医生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帮她清理干净。 她的肋骨断了,差点扎破心脏,医生要替她手术,重新把骨头接起来。 整个过程中,女孩时睡时醒,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要麻药,不要麻醉,让我痛,痛得彻底了,就会忘了,也就会放手了… .. 自难忘(推荐票过6000加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冰冷的手术台上,是顾清歌微弱的哀求声。 医生皱眉:“不麻醉的话,你会疼死的!” 那几不可闻的声音又一次传递过来,“不要麻醉…” “不要…” “我自己对自己残忍,总好过别人对我残忍…” 医生的手术刀停下来,他转身,走到手术室外,和一直等候在门外的男人商量了一下。 男人很好看的眉心拢起来,换上了无菌服,陪着医生又一次走进来。 站在手术台旁,他握着瘦弱女子的手。 她的手很细,没有一点肉,他握住的只是一堆骨头。 “不管多痛的过往,都会过去的…” “生命只有一次,珍惜那些爱你的人…” “如果想让那些遗弃你的人后悔,那就拼命的让自己强大起来…” 男人的话很轻,很柔,像是梦语一般。17857165 很快,顾清歌又一次限入昏迷中。 男人强势的眉眼盯紧医生,淡淡的道:“打麻醉…” 医生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人,也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病人家属,却还是听了男人的话。 手术很成功,整个过程,男人一直都陪同,整整站了四个小时,滴水未进。 直到她被推出手术室,听到没有什么大碍的那一刻,男人好看的一张脸才放松下来。 抱着他衣服的阿聪急匆匆跑过来,把衣服送到更衣室。 “少爷,老爷要是知道您为了个女人几个小时不吃不喝,肯定会骂我的!” 男人修长白希的手指从更衣室的门里伸出来,接过衣服,“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你不说,我自然是不会说的。” 阿聪摸摸后脑,“那好,我不说,少爷答应我的啊,也不许说出去。” 男人很优雅的笑着,婉若朵新放的百合。 整个过程中,他都安安静静的守在顾清歌身旁。 很多人还以为他是病人的丈夫,不时的提到“你太太”那个称呼。 很快,他就发现了住在普通病房的不方便之处,接着,就把顾清歌转到了高级病房里。 因着他要出差的原因,特意又请了护工来照料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那苍白的女子上了心,只觉得那张素白的小脸儿让心莫名的心疼。 自己对自己残忍,总好过别人对自己残忍… 她应该是经历过什么吧? 年纪轻轻,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让她伤心的那个人是个男人。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心疼。 替她心疼。 所以,那一天,在墓园里,他忍不住抱起她,飞奔到医院。 全程没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却甘之如饴,做的顺水又顺风。 因为霍建亭发着烧的缘故,车子一直都是王三五开的,他窝在后排的真皮座垫上,死活不肯离手的,是一个骨灰盒。 “清歌…” “老婆…” 发烧烧得有些糊涂,无意识的,他还是不停的念着那个名字。 王三五侧身看他一眼,摇摇头,又把视线放在前方的大路上。 虽然不知道那个暴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老大的态度,像是天塌了一般,估摸着,事情一定挺严重的。 最最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是,死了三年的夏楠小姐竟然活着回来了。 看老大的样子,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开心。 关于夏楠的出现,他有一千个一万个疑问想要问霍建亭,但眼下霍建亭这个样子,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冷弱走那别。他只好根据霍建亭的只言片语来调查。 那座废弃的作坊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老大发狂,让夫人心死。 想起老大说在那里遇上的夏楠,王三五越发觉得问题严重。 那个作坊,离艾天齐的制毒老窝那么近,这中间,和他有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夏楠和艾天齐有关系的话,那么夏楠回到老大身边,又准备做什么? 很快,他拔了一通电话出去,吩咐一个靠得住的兄弟,盯紧夏楠。 车子在宽阔的大道上疾弛而行,到达平安医院以后,王三五不着痕迹的从档案库里拿走了所有属于顾清歌的资料。 原先躺在后座上还半闭着眼睛昏迷中的男人,在听到顾清歌那个名字的时候,突然坐了起来。 抢过王三五手中的病历,一字不落的从头看到尾。 肋骨骨折,刺破心脏,导致心脏功能衰竭。 死亡时间是三天前的凌晨。 王三五甚至把殓葬师和火化师都找到了,时间,地点,人名,全部都对上了。 无力的挥挥手,让那些人离开,眼角缓缓有湿意滑落。 清歌… 为什么胸口那个地方那么疼? 像是空了一块。 以前他记得问她的时候,她说:“我还爱着你,只是这里…这里已经荒芜了…” 城荒了,可以再建。 心荒了呢? 又该拿什么重建?1cvsn。 到如今,他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无奈。 若是三年前,他就开始重视她,试着和她好好相处,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哀伤。 清歌… 顾清歌… 一颗心绞痛着,仿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剖开了。 老婆,我这就来陪你… 下意识的推开车门,直接朝着外面就跳了出去。 王三五急忙刹车,把车停在路旁,急忙跑到浑身是血的霍建亭跟前。 他浑身是血,额际的伤口很是明显,汩汩的往外冒着血,样子格外吓人。 只是,两只手却紧紧抱着那个骨灰盒,死死不肯松开。 在这样的撞击下,骨灰盒竟然完好无损。 好在车速不快,否则,也许霍建亭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医生很快替霍建亭医治,检查结果是他的一条腿骨折了。 额头上的伤是皮外伤,缝了几针,打了消炎药水,很快,病房里只剩下闻讯赶来的夏楠一个人。 王三五不待见夏楠,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点点头,打过招呼就算。 夏楠在病床前陪着霍建亭,而他,则是走到走廊的尽头抽烟。 夫人的病历虽然写的很清楚,但是他还是怀疑。 入殓师和火化师并没有见过顾清歌,他们不认识顾清歌,对于一个不认识的死人,谁会愿意主动帮助呢? 如今的社会很现实,对于一个无利可图的人,他们是不会主动帮忙的。 除非… 他们所做的只是按名字对号码而已,根本不会在意死者到底是谁。 如果有人故意用顾清歌的名字… 那么… 答案显然不一样… 连夏楠那样死了三年的人都能活过来,伪造一个死人和一个墓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王三五豁然开朗起来。 老大只顾着伤心,竟然都忘记了要分析事情始末了,看来,夫人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 记得以前夏楠离开的时候,老大终日借酒浇愁,约摸过了大半个月的光景就缓过来了。 可是,如今夫人离开,老大这样自暴自弃,实在令他担心。 老大和夫人感情好固然重要,但若老大为了夫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夏楠一直陪在霍建亭的病床边,不停的替他润湿着干涸的嘴唇。 她一直问王三五霍建亭是怎么出车祸的,王三五都是含糊其词,看来,十有八、九是为了顾清歌。 这几天传来的消息都是顾清歌死了的消息,整个霍家都限入一片死寂里。 连最讨厌她的霍天齐都不再针对她,想来是伤心的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罗欢欢也是无精打采,每天吃过饭就去公司,再不就是回房间陪宝宝,看都没看过她一眼。 偌大的霍家,只剩下她和母亲两个人见了面还有话说。 好不容易从那个压抑的地方躲出来,即便是陪在病床前,她也觉得比呆在那个大笼子里好多了。 她伸手,想去握霍建亭的手,却在见到他紧紧抱在怀中的骨灰盒时顿住了。 纤细的手停在半空中,生生又收了回来。 三年. 三年时间,果然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她一直以为霍建亭对自己的爱是至死不渝的,却不想,不过三年时间,他的身边,已经站着别人了。 记得自己出车祸的那天。 她接到霍天齐的电话以后,就赶往约定地点,一家精致的茶社。 霍天齐正襟危坐,看着她走进来。 那天是立秋后的第一天,天空中没有太阳,阴沉沉的,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霍天齐身旁的管家拿过一张支票,递到她跟前,“夏小姐,收了这张支票以后,我希望您不要再出现在我们三少爷眼前。” 夏楠看着那写了许多个零的支票,眼泪纷纷落下,“霍伯伯,您不能这么对我,我和建亭是真心相爱的啊…” “霍伯伯,我不要这张支票,我只要建亭…” “求求您,成全我们吧…” 霍天齐阴沉着一张脸,“夏楠,你说你和建亭是真心相爱,你图的不是霍家的钱,对吗?” 夏楠点点头,把支票捧在手里,还到霍天齐跟前。 霍天齐并没有看那张被重新又推回到自己跟前的支票,只是冷冷的望着阴沉沉的天,“建亭挪给夏家供你爸爸仕途之用的两千万又怎么说呢?” 夏楠瑟缩了一下,那张支票托在掌心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是在前几天,父亲说想要弄个官职来做做,她就巴巴的向霍建亭开口,霍建亭很大方,一出手,就是两千万。 夏家本是小户人家,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整个夏家都眉开眼笑,个个都说夏楠找了个肯在自己身上花钱的好老公。 霍天齐并没有理会她,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如果让建亭知道那两千万是怎么用的,你觉得他还相信你的爱吗?” 霍天齐不动声色的站起来,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夏楠,今天晚上就离开,否则,我不介意动用武力把你送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霍天齐走后,她一个人在茶社里坐了很久很久。 她不敢让霍建亭知道那两千万是怎么用的,更不敢把霍天齐找自己的事告诉霍建亭,于是,她选择收拾好东西,匆匆逃离。 很不巧的是,下起了大雨,神情恍惚的她一不小心把车开到了人行道上,撞上了旁边一个正常行走的行人。 漫天漫地的都是血,依稀记得,她本来是正常行驶的,一旁从小巷子口里突然窜出来的车,把她逼得撞上了这个无辜的行人。 那天,红血是唯一的颜色,而血腥,则是唯一的味道。 她怕极了,怕那个躺在血泊里的人找她索命。 怕她会因此坐牢。 她只有不停的逃。 跑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然后,终于晕倒在漫天大雨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个面色不善却目露精光的老者救了她。 也不知道怎么地,那老头非要说她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她生怕回去要坐牢,怕那个人找她索命,于是,她就安心的留下来养伤。 一养就是三年。 期间,她曾经想过要给霍建亭打电话的,可在她听到那个老人的身份以后,她选择了沉默。 老人似乎对她和霍建亭的事情了如指掌,加强了对她的监视,于是乎,这三年来,她始终没有找到机会给霍建亭打电话,更别说是见霍建亭一面了。 关于那个老者的身份,她是打死都不敢说出来的。 如果被他知道了,她的下场有多惨,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于是,她甘愿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只要可以让她留在霍建亭身边,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无怨无悔。 如今,霍建亭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在她唾手可及的地方,她终于可以触摸到他真实的脸。 这一脸的憔悴和悲伤,都是为了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吗? 好在,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只有活人,才是永远的胜者! 顾清歌,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建亭的! 霍建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的九点钟。 病房里只有王三五一个人陪着他,他不想见的人,已然离开。 其实,他早就醒过来了,只不过他听到了夏楠的声音。 下意识的,他不想面对这个女人,于是,干脆就装睡。 等到夏楠离开,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王三五见他醒来,替他倒了些水,用吸管送到他嘴里。 干涸的早已裂开的唇瓣得到水的滋润,稍稍缓和一些,却还有有血不断洇开。 “头儿,嫂子的死很是蹊跷,您不觉得吗?” .. 霍家有喜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王三五把心中的疑问合盘托出,一字不落。 霍建亭如大梦初醒一般,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头。 “这么大的漏洞,我怎么就没瞧出来?” 这一次,他的确是急糊涂了,才会放过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他闭上眼睛想了想,很快,某些东西在脑海里形成。 顾清歌,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霍建亭躺在病床、上,锐利如鹰一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来。 有些事,他需要重新再梳理一遍了。 夏晴和夏长河的案子开始审理,因为不公开的原因,法庭上坐的人不多,无非就是夏家的几个人。 夏晴最终维持原判,无期徒刑,夏长河则是判了二十年。 如今他已是风中残烛的年纪,再坐上二十年牢,只怕出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垂垂暮矣了。 夏晴站在被告席上,冷漠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只是那样远远的望着她。 这些天,她在牢里吃了不少苦,每天面对那帮恶毒的粗鄙女人,她都被打的一动不能动,连吃都吃不饱。 她曾经那么渴望霍建亭来见她一面,哪怕只是看他一眼,她也死而无憾了。 可是,由始至终,霍建亭根本就没出现过。 到是那个她在辉煌酒店里有过一、夜、情的那个服务生李珂,经常来看她,给她带吃带喝,嘘寒问暖的,让她感动不已。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她有些明白李珂的心意,但她现在被关在这个地方,连出去的可能都没有,又怎么能再给他添希望? 索性说了绝情的话,令他离自己远远的。 不成想,今日开庭的时候,李珂竟然还是来了。 他就安静的坐在最后一排,望着她的眼神,却是那么璀璨。 那么明亮的眼神,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看。 虽然维持了原判,但她的境况已然好了许多,至少,没有人再打她,再欺负她。 她很快又被送回监狱里。 母亲和妹妹都没有来看她。 多多少少,她的心里是有些凄凉的。 这些年来,她在母亲的教育下,为了夏家付出了许多东西,到头来,得到的又是什么? 没什么可怨的,也没什么可悲哀的,自作自受而已。 高墙内的铁窗生涯便是她这一辈子的归宿了。 不得不承认,看到夏楠的那一刻,她是惊恐的,甚至还有些害怕,可是这些都没有用。 当年,尽管她费尽心机,令夏楠的车出事撞了人,却不知道,死的人根本不是夏楠。 那个时候,她还记得,她特意收买了霍婉莹,让她注意夏楠的行踪。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而她,剩下的却只有悔恨。 如果没有串通艾天齐绑架顾清歌,如果没有令罗欢欢早产,如果没有设计夏楠出车祸,也许,她还是可以很自由的呼吸着空气,还可以远远的看到霍建亭。 如果不是父亲官迷心窍,又怎么会令夏家衰败至此? 远远看一眼花白头发的父亲,恨,已然恨不起来。 功名利禄,苦苦追求,到头来,却空留遗恨。 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今后,她将在铁窗中度过她的余生,而夏楠,则是要在霍建亭身边过完她的一生。 人生没有如果。 也不可能重新来过。 静下心来以后,她反而觉得,也许这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她的。 看守所的人又一次叫了她的名字,“夏晴,有人看你…”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李珂还年轻,三十岁都不到的毛头小子,知道什么是爱情? 不过几分钟的热度罢了,等这热度一散,他自然也就把她忘了。 有人说过:男人真正成熟的年龄是在四十一岁,而女人真正成熟的年龄却是在三十岁。 她早就过了三十岁,而李珂,却还是个不成熟的男人。 即便他不嫌弃自己,可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脏。 这样脏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喜欢李珂? 夏晴,你已经害过了霍建亭,又何必再去害李珂呢? 也许,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你好的人! 不要再害他了。 不要见他,不要理他,慢慢的,他就不会再来了。 什么爱情? 根本不属于你的。 你那么肮脏的心灵,不配得到爱情。 她背过身去,掩住眼底的伤,“同、志,麻烦您告诉他,我不想见他,让他以后…都不要来了…” 狱警转达了夏晴的话,李珂站在探望室的门外,一脸失望。 不过,他很快又笑了起来,把东西交给狱警,让他们带给她。 其实,夏晴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 她只不过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而已。 夏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等你。 我会再去求霍建亭,只要他肯帮忙,你不会一辈子呆在牢里的… 林小陌从l市回来了,她在那个城市呆了不过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人却已然平静了许多。 对于叶卓燃,不是不思念,而是不敢见。 宁愿把那一份美好埋葬在心底,也不要他知道林小陌爱着他。 如果他知道自己爱他,一定会退避三舍吧? 上一次在酒店曝出的艳、照、门事件,已然令叶家蒙羞,虽然叶卓燃说要和她订婚,可她根本没当一回事儿。 她林小陌是谁? 新时代的知识青年,真正的女汉子,又怎么会靠那无法维系的婚姻关系来令叶卓燃对她负责任呢? 她不需要谁对自己负责任。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所失去的,不过是一层膜而已。 既然早晚都要失去,倒不如给了叶卓燃。 虽然是被人下了药,但被穿透的那一刻,她知道是他。 正因为是他,她才没有反抗,随着他一起沉沦。 满心满意的任他予求。 只不过,她忽略了,他爱顾清歌的事实。 顾清歌是自己的好友,原本,在知道叶卓燃心意的时候,她还是想撮合他们两个的。 阴错阳差,兜兜转转,顾清歌还是留在了霍建亭身旁。 而他的身边,只能是孤单的灵魂。 车子缓缓汇入车流中,她开着切诺基,一路穿行在这城市的繁华地段上。 三个月不见,也不知道父亲的身体如何了,感冒好了没有? 高血压有没有降下来? 急匆匆的往家赶,车子在家门前停住的那一刻,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一辆火红的法拉利就停在她家门口。 自己家的亲戚里是没有这样的车的,再看那嚣张拔扈的停车,她的心莫名的想到一个人。 会是他吗? 停好了车,拿着简单的行李,走进自己的家门。 林家在n市算不上大户人家,却也殷实,房子是二层楼的小洋房,虽然不能同大户人家相比,但已然算是富裕人家了。 还没进主屋,就听见父亲的笑声,爽朗的传过来。 家里平时只有一个保姆一个司机,能让父亲开心的人不多。 会是谁呢? 踏进玄关换鞋的那一刻,她见到了最想见的那个人。 可鬼使神差的,她又不敢见他,急忙换好鞋子,拖着自己的行李匆匆和父亲打过招呼,就往二楼去了。 叶卓燃竟然在她家! 这点太让她意外了。 如果不是父亲死催烂催,狂轰乱炸一番,她原本应该还是在l市的。 如今一回来就见到他,尴尬… 陌生… 疏离…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和他的关系,只知道,他刚才看到自己的时候,眉心微皱。 看样子,他似乎不太喜欢看见自己。 心里,仿佛被酸葡萄泡过一般的酸。 一直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走到发现身边站着一双蓝色的拖鞋时,她才不得不抬起了头。 “叶学长…” 她轻轻的叫他,算做是打了招呼。 叶卓燃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这丫头,躲得可真严实,他去l市找了好几趟,都没见到她人。 这回她终于回来了,一肚子的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于是,两个人只有沉默.... 沉默是他们现在最好的相处方式。 可是,他们都忘了,越沉默,越是不说话,冷漠也就来得越强烈。 两个感情最好的朋友,在这一刻,突然又生份起来。 霍建亭的脚还吊着,躺在病床、上,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有关顾清歌的消息。 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骨灰盒,空洞的眼神越来越涣散。 王三五留下了稀饭,他则是出去挡夏楠了。 霍建亭看着大半碗粥,心里一阵阵发急。 清歌,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你的任何消息? 没有离开这城市的记录,也没有银行卡用钱的记录。 顾清歌,你到底在哪里? 那点渺茫的希望之光越来越小,他的心也就越来越沉。 抱着那碗粥,视线落在身旁的骨灰盒上。 “清歌,你饿不饿,陪我一起吃饭,好不好?” “来,你一口,我一口。” 说着,真的把勺子就递到了骨灰盒边上。 “我忘了,你不能吃,那我来替你吃,好不好?” 这几天来,他总是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无论做什么,他都和骨灰盒说上一阵子。 “老婆,我胡子拉渣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剃掉…” “老婆,我穿医院的病服是不是也一样的玉树临风啊?” “老婆,我好想你…”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恰好夏楠推门进来。 霍建亭急忙撇过脸,悄悄隐掉眼角的泪痕。 换上一副不愠不火的模样。 “你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又来了?” 夏楠的身体底子不好,以前恋爱的时候,都是他照顾迁就她的。 虽然过去了三年,虽然他对夏楠的出现还有些不确定,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夏楠还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收起一贯的冷漠,换上平平淡淡的嘴脸。 至少,夏楠还是那个夏楠。 虽然他偷偷的取了夏长河的nda和夏楠比对,但是结果没出来之前,他还是要对夏楠好一点的。 即便是结果出来了,他也还是会对夏楠一如既往的好。 毕竟,他许诺过夏楠,会一辈子好好照顾她的。 哪怕那个誓言已经过去了三年,男子汉一诺千金,他仍然有义务照顾好夏楠。 夏楠笑笑,把保温桶放在一旁。 “我熬了点骨头汤给你送过来,听说,吃骨头被骨头…” 霍建亭淡淡的“哦”了一声,视线依旧落在胸前的骨灰盒上。 “老婆,这是楠楠,就是夏晴以前常常提起的夏楠…” 夏楠的表情一滞。 眼泪瞬间在眼眶中晕开。 霍建亭这是什么意思? 他宁可抱着一个没有生气儿的骨灰盒叫老婆,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顾清歌啊顾清歌,你哪怕是死了,还要这样的缠着我的男人吗? 夏楠气极,恨极,两只手慢慢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 却还是一脸微笑的样子。 “建亭,清歌已经去世了,你不能再这样抱着她,不然,她的魂魄无法重新投胎的…” 霍建亭一愣。 “你说什么?”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 一时间,只能傻傻的望着夏楠。 夏楠慢慢松开拳头,掌心里已然有血珠缓缓渗出来,她却丝毫不介意。 很认真的向霍建亭解释。 “建亭啊,是这样的,我妈妈以前认识一个苗疆的巫师,那个巫师说,人是有灵魂的,死了以后,灵魂就会出窍,魂魄就跟着黑白无常走,走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忘却前尘以后,就会重新投胎。” “你这样抱着清歌,她的灵魂得不到安宁,又怎么重新投胎呢?” “要我说啊,你还是赶紧让清歌入土为安吧,毕竟,死者为大,要是清歌不能转世投胎,时间久了,她的魂魄就会魂飞魄散,她一定会恨你的!” 霍建亭望着手里的骨灰盒,愣了很久。 老婆,你真的要弃我而去吗? 如果我强行把你留下,你的魂魄是不是就可以一直等着我? 三一心般一。夏楠见霍建亭没什么反应,伸过手来,想拿走他手中的骨灰盒。 却被霍建亭不耐烦的挥开。 “你干什么?” 夏楠笑,“建亭,不是说好的吗?” “要让清歌安息入土的吗?” 霍建亭却再也不肯把骨灰捧出来,藏在自己身后,咬牙切齿的看着夏楠。 “就算她会一直恨我,我也不要她转世投胎!” “哪怕是要转世投胎,我也要和她一起!” 夏楠顿时愣住。 一颗心碎成了无数片。 苦守三年,这就是她等来的结局吗? 霍建亭已经不爱夏楠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只知道,她的心受伤了。 说实话,她是恨夏晴的,如果不是夏晴搞出那么多事来,霍建亭根本就不会在意顾清歌,他不去在意顾清歌,也就不会爱上顾清歌,更不会有今天的她的伤心! 即便是亲姐姐,她也会让她付出代价! 夏晴,这是你欠我的! 第二天,夏晴在劳动改造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滚下来的石头砸断了腿。 监狱的工作人员很快把她送进医院,李珂在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冲到了医院。 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始终没有顾清歌的消息,霍建亭越发觉得失望。 很多时候,他都住在m组织的宿舍里,不敢回家。 幕府山的别墅里,到处是她的影子,到处是她的味道,却不见她的人。 他只能拼命的闭上眼睛,想像她的样子,希望她能与自己梦中相会,却从来也没有梦到过她。 他找遍了家里所有的地方,没有找到属于她的一张相片,于是,他只好将墓碑上的那照黑白照片带在身上。 宝贝一般的收藏在钱包里,生怕它遗失。 而那个小小的骨灰盒,则一直陪伴在他身旁。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是会对着骨灰盒轻轻呢喃,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老婆,我今天又带队出征了,他们都表现很棒,一个伤员都没有,你替我开心吗?”1d4pd。 “老婆,今天我见到方青青了,她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所以我只好把她贬到基层去了。” “老婆,今天我穿这件衬衫,你觉得好看吗?” 回答他的,是空空如也的风声。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有人觉得过得快,有人觉得度日如年,也有人恨别离,怨相逢。 霍家的大宅里,一直是罗欢欢当家主事。 如今夏楠突然住进来,仗着霍天齐当年于自己有愧,再加上霍建亭不在家,她也就顺理成章的接管了罗欢欢的位置。 罗欢欢因为又要忙宝宝,又要忙公司,所以无暇搭理她,也懒得同她计较。 只是每每出去的时候,总是会叮嘱瑛姐看好宝宝。 宝宝已经长到七个月大,乌溜溜的眼睛又黑又亮,粉白的藕节似的小胳膊露在外面,仿佛是个精灵一般。 霍天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书房里,偶尔也会和瑛姐一起逗弄孩子。 如今的他,已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愿,唯愿一家人平平安安而已。 夏楠虽然脾气骄纵了些,却也没有什么大过,对霍家的人也算客气,所以,相处的倒也平静。 这天正是周末,八月初的天气,狗狗热得趴在地上,吐着舌头,一动不动。 别墅外的月季开的正好,连最娇嫩的凤仙花也开得红艳艳的。 早晨就已然热得让人受不了了,夏楠吩咐管家开了空调避暑。 正是早餐时间,一家人坐在餐桌上,独缺霍建亭一个人。 因着他说出差的缘故,家里自然也就没人多问。 早餐很丰盛,荷包蛋,三明治,牛奶,豆浆,水果沙拉,应有尽有。 话不多,确实也没什么话可说,于是乎,一家人安静无味的吃着早餐。 霍天齐虽然有心思念顾清歌,却也无能为力。 人死不能复生,霍建亭找了整整两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大约是真的不在人世了吧。 那孩子,又乖巧又懂事,是个难得的好媳妇,可惜了啊… 夏楠不太喜欢喝豆浆,她直接拿了一杯牛奶。 新鲜的牛奶带着淡淡的腥味儿,不知道怎么地,她突然就喝不下去了。 冲到最近的洗手间里,一阵狂吐。 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吐到最后,嘴里都是苦涩的。 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水,匆匆漱了口,又回到餐桌上。 张美娟的眼神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楠楠,你是不是怀了?” 夏楠一愣,“什么怀了?” 张美娟嗔她一声,“瞧你这傻孩子,当然是怀孕啦!” 夏楠脸一红,垂下头去。 算算日子,自己月经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应该就是那天晚上怀上的。 夏楠不太敢确定,“妈,我觉得还是让医生确定一下比较好…” 张美娟喜上眉梢,“好,吃完饭妈就带你上医院去。” 霍天齐则是皱了皱眉,“家里不是有家庭医生吗?这么大热天,万一把孩子热坏了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清歌已经是过去式,眼下夏楠怀了建亭的孩子,不得不说,这是件好事。 转脸看向管家,“管家,你去打个电话,叫罗医生过来一下…” 管家立刻就下去了。 这下,家里有热闹看了。 平时最没地位的人,摇身一变,怀上了少爷的孩子。 他们可得悠着点儿,千万不能得罪了新少奶奶。 罗欢欢也惊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霍建亭直接把夏楠带回家来,就说明一件事,这孩子跟霍建亭脱不了关系。 她没说什么,默默的吃完早饭,回到自己房间里,给霍建亭打了个电话。 霍家的家庭医生姓罗,听管家说了情况以后,他就匆匆赶过来了,一系列的化验过后,他满怀笑容看向霍天齐。 “霍老爷子,恭喜您,夏小姐她的确怀孕了,孩子已经有六周了…” 夏楠和张美娟高兴的抱在一起,母女两个紧紧握住了手。 霍天齐看了看夏楠,仍然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既然你怀了建亭的孩子,那就生下来吧。” 也不多说,转身就让霍婉莹把自己推回了房间。 罗欢欢坐在夏楠对面的沙发上,表面平静,心里却是一锅粥。 霍建亭这是怎么搞得? 竟然让夏楠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夏楠这女人不简单,现在连孩子都怀上了,自然是要在霍家当少奶奶了。 可是… 她实在是不喜欢夏楠。 很快,门被打开,霍建亭抱着一个骨灰盒走进来,停在客厅里。 他的视线,落在夏楠的脸上。 人世偬倥(留言过1000加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则是一片欣喜之色,扑到进霍建亭怀里。 “建亭,我怀孕了…” “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霍建亭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夏楠。 午后的阳光火、辣、辣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一半忧伤,一半明媚。 好看的眉眼敛起来,锐利的眸子落在夏楠脸上。 他并没有推开怀里的夏楠。 印象中,夏楠一直是那个调皮可爱又有些骄纵的孩子,虽然脾气坏了一些,可心地上善良的,甚至有些单纯。 就在这一刻,霍建亭突然发现,某些东西不一样了。 视线落在夏楠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她。 如今的夏楠,早已不再是往日的夏楠了么? 他一直盯着夏楠的眼。 夏楠被他看得有些发虚,摸摸自己的脸,“建亭,你怎么了?” “听到我怀孕你不高兴吗?” 她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不敢再往前一步,生怕泄露了什么。 霍建亭还是不说话,只是那样淡淡的望着她,盯着她的眼。 夏楠越发觉得事态不对劲,在脸上擦了又擦,有些不自在的问他:“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相较于夏楠的开心热情,霍建亭显得有些冷漠过度了。 一直坐在一旁的张美娟不高兴的走过来。 拉过夏楠的手,“楠楠啊,你现在是有了身孕的人,不比从前,你不顾着你自己,也得顾着孩子,知道吗?” 很快,她把夏楠拉回到沙发上,安置她坐下来。 而她,则是走向霍建亭。 一直以来豪门阔太太的优雅在她身上被诠释的淋漓尽致,每走出一步,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缓缓来到霍建亭跟前,平静的脸堆着薄浅适度的笑容。 “建亭啊,楠楠她怀孕了,孩子就是在你带她回来后的那几天有的,要知道,那些天,你们一直在一起。” “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楠楠是不会做出半分对不起你的事的!” “我们夏家虽然落魄了,但到底也是要脸面的人家,总不能让楠楠带着孩子,不明不白的跟你过一辈子吧?” “这件事,我想,你应该给楠楠一个说法。” 张美娟的话,声音不高,一字一字,却落地有声。 她比霍建亭矮了一个头,站在离霍建亭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凝视着霍建亭。 因着之前霍天齐的意思已经表达过了,现在大家下意识的都认定孩子是霍建亭的,所以,她也拿出了家长的姿态来。 霍建亭淡淡的看着她,削瘦的脸上极是平静。 “夏伯母,如果楠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九个月后,我会给她一个说法!”楠霍一开没。 夏楠顿时就哭了出来,小跑着来到霍建亭跟前,抱着他的腰,埋首在他怀里哭泣。 “建亭,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孩子…它真的是你的…” “是你的…” 霍建亭不说话,只是任由夏楠抱着他哭。 那一夜,明明是顾清歌,夜雨中和他缠绵到极致的女子是顾清歌! 为什么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躺着的却是夏楠? 那个时候,旁边还有什么人在? 是谁把夏楠送到自己身边的? 这三年来,夏楠是不是一直跟这个人在一起? 这个人是什么人? 为什么设那么大的圈套来诱自己上钩? 种种疑惑不得抒解,霍建亭只觉得夏楠的身份不简单。 虽然他不知道这三年来夏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 如今的夏楠,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单纯的小丫头了。 能把时间算计的那么准确,又掐得那么合时宜设下这个圈套的人,一定对当天的事情非常了解。 想来想去,他又觉得不能做得太明显。 如果对夏楠很不好,让夏楠远离自己,而令她起了疑心的话,这个阴谋又怎么解开呢? 正犹豫着怎么安抚夏楠的情绪时,张美娟又开了口,“建亭,既然你说这个孩子有可能不是你的,那么,我们夏家也不逼你。” “这样吧,等到孩子生下来,做个检测,如果是你的,你就得娶我们家楠楠,不管你愿不愿意!” “如果这孩子不是你的,那我就带着楠楠离开这里,跟你们老霍家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好。”霍建亭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夏楠,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那天晚上,开始的时候他一直知道是顾清歌,可是后来,似乎闻到了什么香味儿,再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顾清歌躺在霍建声身边。 而躺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夏楠。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错?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一直是顾清歌的话,那么自己对于后来的事情为什么又一无所知呢? 他站在那里犹豫着,思考着,抱住他腰的夏楠就这样抱着他,不肯松开。 看上去,两个人倒显得格外情深意重。 怕夏楠起疑心,霍建亭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安抚,“楠楠,不哭了,最近我事情多,压力大,你知道的…” 霍建亭的话还没说完,夏楠就破涕为笑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着霍建亭笑。 像个瓷娃娃一般可爱。 “建亭,我知道你忙,我不应该打扰你工作的,可是我和宝宝都想见到你嘛…” “下次我不会任性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转眼间,她又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孩。 霍建亭盯着她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恍惚。 似乎又看到了从前的夏楠。 景象交错,眼前的夏楠明明和那个夏楠没什么太大的分别,为什么他总觉得两个人之间越来越远? 霍建亭又哄了一阵子夏楠,这才收拾东西离开,临走的时候,看到在门口等他的罗欢欢。 对于自己这个亲姐姐,他和她相处了这几年下来,多多少少也知道她的脾性,一般她是不管自己的事的,如今,她竟然站在这里等自己,一定是有事。 走近一点,靠近她,轻轻道:“姐,我有数,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1d4yw。 罗欢欢叹气,“还没找到清歌吗?” 霍建亭摇头,“一点消息都没有,石沉大海。” “那如果清歌真的找不到,一辈子都不回来呢?”罗欢欢抬起眼,看着自己的弟弟。 霍建亭和顾清歌的爱情,她是见证人,两个人的甜蜜不是装出来的,弟弟早在不知不觉间就爱上了顾清歌,却始终没有说过那三个字。 霍建亭沉默了,默默的换好鞋子,走出门去,“姐,如果她一直不回来,我就一直这样等…” 他和声音和他人的一道消失在炙热的天气里。 罗欢欢透过玻璃窗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叹息。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瘦得已然只剩下皮包骨头。 终日抱着那个骨灰盒,不贪不嗔不痴不念。 其实,她更害怕这样的霍建亭,如果清歌真的死了,他会跟她一起走的… 好可怕。 清歌,你到底在哪里? 如果你能看得到这一切,可否请你待他温柔一点? 城南霍家,城北叶家,城东季家,城西柳家。 n市的四大家庭,四号响当当的人物,连四岁孩童都知道的事。 顾清歌所住的习和医院,便是城东季家的产业,救下顾清歌的,自然是季家的独子大少爷,季盛东。 相比较于霍家的嚣张,城东的季家实在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家族。 没闹过绯闻,没传过八卦,娱乐版甚至连季盛东的影子都没出现过。 此人行事低调诡异,对人又极温和谦虚,到是在城东一带享有非常好的口碑。 顾清歌醒来之后,才知道是季盛东救了自己。 因着季盛东出差的原因,顾清歌真正见到季盛东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半月以后了。 盛夏的日头很是毒辣,饶是这高级病房里空调开的很足,每当抬眼远望的时候,依旧觉得太阳太过猛烈。 八月份的午后两点钟,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顾清歌看着眼前高大俊逸的男子,频频道谢。 两人很快熟悉起来,彼此之间也就不再那么生分。 如今她的身体已然痊愈,想出院,却被季盛东拦了下来。 “清歌,你现在还不能出院…” 其实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安置她。 有关季盛东的消息,顾清歌都是从护工嘴里知道的。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个好男人,曾经救过她的命,所以,很多时候,她是怕太麻烦他。 毕竟,她和他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我真的已经全好了,为什么不让我出院呢?” “我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 季盛东看着她,想透过那双清澈的眼神看到她的心。 “清歌,我能很冒昧的问你几个问题吗?” 顾清歌点点头,季盛东是个好人,又帮了自己这么多,不图回报,倒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季盛东穿一件银灰色的阿麻尼西装,这样的季节里,穿着西装,早就热的一身大汗,他脱了外套,眼睛落在顾清歌的眼睛上。 “清歌,你是不是很想还我的人情?” 顾清歌重重点头,“当然啦,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还有双手,有生命,我可以赚钱,还你。” “清歌,你就那么想着要和我撇清关系吗?”季盛东望着她。 “我…我…”顾清歌回答不上来。 季盛东握住她的肩膀,一刻也不移开的盯着她的眼,“清歌,我之所以会救你,是因为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 “如果你一定要报答我的话,我只接受你成为季太太,其他的我一概不需要…” 顾清歌只觉得脑子里乱极了… _________ 正文超过3100字,下面的废话不收钱滴 小果子很抱歉,三千字写完,霍老大还没遇上清歌,下一章肯定会遇上有对手戏的,乃们原谅我吧,特别感谢燕子亲和ally911亲和青梅亲,谢谢你们的辛苦留言,大抱抱 无话话凄凉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季盛东的突然表白让顾清歌头疼。 她不着痕迹的避开季盛东的眼,“季少爷,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您是天上的云,而我,却是河里的泥,您觉得我们可能吗?” 季盛东长的很好,家世也好,人品也好。 像这样的金钻石男人说喜欢她一个残花败柳,简直就是头号大笑话。 顾清歌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 她和霍建亭已经彻底完了。 早在他抱着夏楠视若珍宝一般离开时,她就不再爱他了。 从头到尾,他爱的女人是夏楠,和顾清歌无关。 顾清歌,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匆匆闯入他的生命中,又匆匆离开,只不过是为了飞蛾投火的刹那欢愉。 季盛东微微一笑,反问她:“柳如是和钱谦益不也是云泥之别吗?” “为什么他们却能修得正果?” 顾清歌下了床,慢慢悠悠的走到窗前。 窗外白炽的阳光晒得她不由得微眯起了眼。 “季先生,您知道我的过去吗?你了解过我吗?” “我们认识前前后后加起来,还不超过一个礼拜,您就说喜欢我,您不觉得太唐突了吗?” 季盛东笑的眉眼弯弯,那样不浅不深的笑容,越发让人觉得他儒雅无双。 他的手落在顾清歌的肩膀上,“清歌,其实我知道你是谁。” 顾清歌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咬着下唇,“你想怎么样?” 这是是n市,她虽然离开了霍建亭,却终究还是没有离开这个城市。 虽然她很想离开这里,但是目前为止,她连最基本的条件都没有,钱和证件都没有,又怎么离开? 季盛东靠近她一些,“清歌,你不是很想答谢我的救命之恩吗?” 顾清歌有些迷糊,这男人的眼神里明明没有爱意,却为什么要向自己表白? “季先生,我承认我是欠了您,我也很想报答您…” “但是,您如果真的要娶我的话,你觉得可能吗?” 对面的季盛东一直在向她挤眼睛,顺着季盛东的眼睛看过去,病房门口的玻璃上有一双睿智的眼睛。 顾清歌只觉得头更晕了。 这季盛东,到底在搞什么? 非要拉着自己陪他演戏么? 见顾清歌的挣扎没那么强烈了,季盛东才放开她的手。 单膝跪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钻戒,举到顾清歌跟前。 “清歌,我真的很喜欢你,嫁给我吧…” 顾清歌又是一愣。 她实在摸不清季盛东要做什么,但看他拼命朝着自己挤眼睛,就知道自己非答应不可了。 接过了戒指,像模像样的套进无名指里,看着已经不见的那双眼睛,长舒一口气。 很快,她就把刚套上去的戒指摘了下来,重新放回到季盛东手里。 “戏演完了,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季盛东笑起来,接过戒指,朝清歌竖起大拇指。 “你这么聪明的人,不妨猜猜到底是为什么吧…” 顾清歌摇头,“您季大少的事儿,我怎么猜得出来?” 季盛东这会儿已经扔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顾清歌。 “清歌,陪我演一场戏吧…” “如果我赢了,我就放你自由,迎回她。” “如果我输了,我就娶你,给你肚子里的宝宝当爸爸,横竖你都不吃亏。” 顾清歌有些听不懂,却被他认真的模样吸引。 这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果然比平时更加好看。 虽然有些听不懂季盛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一番争执过后,她最终还是答应了季盛东。 她能感觉到,季盛东其实是深爱着另外一个女人的。 他之所以要自己陪他结婚,是为了演一场戏,难道就是为了那个心爱的姑娘么? 他说,如果他输了,他就娶顾清歌,给顾清歌肚子里的孩子当爹。 那也就是说自己怀孕了! 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顾清歌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按日子算,这孩子应该是那天晚上的,是她和霍建亭的孩子。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她根本不会再回头找霍建亭了。 上天又一次跟她开了玩笑。 不哭泣,不伤心,就算没有爸爸,自己也可以把孩子养大。 眼下的情况是,她一定要找一份工作来做,这样,她才有经济来源,才可以给宝宝赚奶粉钱。 在季盛东的安排下,顾清歌很快就有了一份工作,办公室的文职秘书,季盛东的私人助理。 工作很轻松,薪水待遇各方面也不错,唯一让她觉得不安的,是季盛东的眼神。 这个男人总是在她忧伤的时候,不急不慢的送过来一记温柔的微笑。 其实,季盛东人挺好的,就是有点神经质,除了老是调戏她之外,他大约真的没有缺点了。 两个不相爱却要结婚的人,明明都知道对方心底爱的人不是自己,却还是固执的要结这场婚。 用季盛东的话说,这是被他家老爷子逼的。 顾清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季盛东和自己是假结婚,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她将来不嫁人就是了。 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要忘了从前,就好。 季盛东是个猴精,他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她懒得去管,也懒得去理。 现在的情况就是,她欠了季盛东一条命,欠他一份恩情,这男人小气的很,让她还。 还就还呗,既然季盛东真心爱那个姑娘,自己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场假婚里,自己不吃亏,好歹季盛东给了自己一分优渥的工作。 季盛东说,如果他输了,就真的娶自己,踏踏实实过日子,给自己的孩子当爸爸。 毕竟,这个社会太现实,没有爸爸的孩子是低人一等的。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在阴影里。 即便是不相爱,也有相守的权利。 反正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她就算不替自己打算,也要替孩子打算打算。 有季盛东这样的父亲,孩子不吃亏。 再说,眼下,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不如听季盛东的。 只要他能迎回心爱的女人,她倒是无所谓。 盛疼表你然。大不了,重新换个地方生活。 生活在无声无息间流逝。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已经是凉爽的秋季了。 国庆长假过后,便是新一轮的忙碌。 顾清歌失踪已经是整整四个月的时间了。 这四个月的时间里,霍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霍氏重新成为最大的房地产大商,罗欢欢稳坐总经理的位置,把霍氏经营的有声有色。 月惜晨偶尔会在公司呆上一阵子,帮帮她的忙,却也只是片刻时间。 说白了,如今的霍氏掌门人,是罗欢欢。 虽然有了孩子,她身边还是不乏追求者。 每天送鲜花的人不断,今天是玫瑰,明天是郁金香,再不就是百合,总之,她的助理小麦每天都会抱着一大束鲜花出来,分发给办公室里的其他姐妹们。 很多人说罗欢欢谈恋爱了。 其实,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如今的她,谁也不爱了。 爱情,不过是害人的玩意儿而已。 与其谈恋爱,倒不如多工作,多赚点钱。 这年头,钱比男人要老实的多。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会在半夜醒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是一个男人的影子。 陌生的男人,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不知道也罢,不知道就不会念,不会想。 情之一字,太过伤人。 顾清歌便是最好的例子。 那姑娘,为了霍建亭,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却终究没有开出一朵白莲花来。 甩甩头,从床头取出安眠药,拿出两片,吞下,又躺回到床、上。 不念不想不怨,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夏楠的肚子已经凸显出来,因为穿着单薄的夏装的原因,肚子很明显,已经看到隆起来的痕迹了。 这其间,张美娟和霍家上上下下的佣人们一个个都不敢大意,生怕得罪了这位姑奶奶。 夏楠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差。 更确切的说,是怀孕以后,更差了。 佣人不过是送错了她要的咖啡,她就又开始大骂了。 “徐妈,你在霍家也算是老人了,怎么还犯这种低级错误?” 徐妈是霍家的老佣人了,而且之前她一直对顾清歌赞叹有加,见到夏楠,却一直都是三缄其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夏楠很是生气。 说白了,她是气不过顾清歌。 凭什么都喜欢顾清歌? 之前,霍家的人可是都喜欢她的! 不过才三年的时间而已,霍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她有必要让那些说顾清歌好的人吃吃苦头。 她要宣示她在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身份。 徐妈一直是个老持稳重的人,见夏楠对自己泡的咖啡不满意,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把咖啡又拿回来,“夏小姐既然不喜欢这杯咖啡,我再去替您冲一杯。” 夏小姐? 这里的人竟然叫自己夏小姐? “徐妈,我马上就要成为少奶奶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徐妈的咖啡还端在手上,看着夏楠的眼睛丝毫没有惶恐。 “夏小姐忘了,霍家的规矩多,没结婚之前,哪怕是一天,这称呼也不能改。” “你…”夏楠很是生气,一扬手就打掉了徐妈手中的咖啡。 滚烫的咖啡洒了一地,落在徐妈的手上,脚上,很快就起了斑斑红点。 夏楠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抬着高傲的头,冷冷盯着徐妈,“徐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实话告诉你,顾清歌她死了!” “永远都回不来了!” 徐妈想说什么争辩一下,却在瞧见门侧的身影后,闭上了嘴巴。 夏楠趾高气昂的走到徐妈身后,“徐妈,别以为你伺侯过几天顾清歌就是她的狗了,现在,在霍家,到底听谁的,你仔细看看清楚!” “不要站错了队伍,将来后悔啊…” 徐妈静静的站在那里,视线穿过夏楠,落在门侧的霍建亭身上。 “你在看什么?”夏楠顺着徐妈的视线望过去,脸色在看清门外的人时突然就变了。 徐妈朝着站在门外的霍建亭躬了躬,“少爷好…” 霍建亭淡淡的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背上的红斑,“徐妈,这里你要是住不惯的话,就住到幕府山那套房子里去吧。” 徐妈看了看霍建亭,“可是少爷,那边房子不是空出来了吗?” 霍建亭转过身来,视线落在远方,“你先搬过去吧,过两天霍太太就会回来的…” 徐妈面色一喜,“少爷说的是真的?少奶奶这两天就回来?” 霍建亭怔了怔,像是回答她,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她会回来的…” 徐妈没再说什么,点头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霍建亭和夏楠。 霍建亭不说话,只是皱眉望着地上的碎瓷片。 夏楠原本还是一张愤怒的脸,看到霍建亭时,突然就变成了笑脸。 “亲爱的,人家也不是有意的嘛…” “她给我泡的咖啡太烫了嘛…” “我不过就说了她两句,谁知道她就说我比不上那个顾清歌…” 夏楠一边说话,一边拉扯着霍建亭的胳膊,一副受了委曲的模样。 “亲爱的,你知道的,人家怀孕了嘛,怀孕的人都是这样阴晴不定的嘛…” 夏楠一直在不停的替自己找着理由辩解,她很害怕。 怕霍建亭讨厌她,怕他真的会狠下心来,不要自己。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找顾清歌。 如果顾清歌真的还活着,后果,她真的不敢去想。 霍建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她的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楠楠,我不知道这三年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才会令你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如果你愿意跟我说说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做戏就要做全套,他明明很反感夏楠的所作所为,却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心疼她的样子。 “我…我…被一个老人家收养,那个老人家的脾气特别古怪,他喜欢摔东西,什么东西,只要他不喜欢就砸掉…”夏楠自霍建亭身后抱住他。 这个男人,明明就在她怀里,为什么她却觉得他们的心隔了那么远? 以前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心就在自己身上,可是如今,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这个男人的心,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从夏楠断断续续的话里不难看出,那个古怪的老头似乎对她还不错。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份dna检测报告的事。 夏楠是夏长河的亲生女儿。 那么,当年救自己的男人到底又是谁呢? 夏楠抱着他,汲着他身上的味道,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建亭,我好爱你,让我们把一切都忘了,回到从前,好吗?” 霍建亭平静的看着这张脸,和三年前没有太大变化的脸,却突然觉得害怕。 夏楠,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他望着夏楠,突然问出一句话来:“楠楠,你见过霍建声吗?” 夏楠顿时僵在原地。 她紧紧握着手,勉强支撑着自己瘦小的身体要不发抖,凝望着霍建亭很久很久。 很久以后,她淡淡开口中:“没有…” 霍建亭看她一眼,“孕妇应该多休息的,晚上我再来看你…” 很快,他离开房间。 一直站在地上的夏楠突然就跌坐在了地毯上,一张脸顿时变作惨白的颜色。 她捂着胸口,剧烈喘息了很久,才逐渐平复下来。 霍建亭,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_____ 林小陌回到n市已经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听闻顾清歌的消息时,她竟然哭到不能自已。 本想约霍建亭见面,狠狠骂他一顿的,却在见到他怀抱骨灰盒的那一刹间,又忍住了。 顾清歌失踪以后,最痛苦的人是他。 看着他痛苦,看着他难过,虽然有心责备,却终是开不了口。 如果顾清歌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心疼的吧? 她最终还是选择默默转身,离开那座墓园。 刚一出墓园的门,就碰到了叶卓燃。 他的那辆卡宴就停在她的切诺基旁边,恰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林小陌皱眉。 心明不高兴,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和叶卓燃的关系,依旧是那样,不冷不热,不远不近。 她往左边走,他就堵到左边,她向右走,他就堵到右边。 林小陌有些生气,摘下太阳镜,漫无表情的看着叶卓燃,“叶学长,麻烦让下路。” 叶卓燃一副淡淡的样子,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她,“是你挡了我的路。” 上次两人曝出艳、照、门事件以后,他曾经去林家提亲,却被林小陌拒绝了。 林小陌的父亲就这么一个女儿,身体又不是很好,所以,林小陌的事,他管的很少。 就连叶卓燃上门提亲这事,林远锡都让叶卓燃自己跟林小陌谈,他完全不参与其中。 最令叶卓燃生气的是,那个叫林小陌的女人,竟然一口就拒绝了他! 堂堂叶大少,叶氏的掌门人,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拒绝了,还是尚过床的姑娘给拒绝了! 他要负责,人家姑娘直接告诉他:我自己有手有脚,不需要你负责! 叶卓燃只觉得自己的魅力完全被无视了。 于是,他找了人天天跟踪林小陌,随时随地堵截。 这不,听到林小陌来了墓园,他后脚屁颠颠的就跟来了。 你林小陌不是不无视我叶少的魅力吗? 这一次,我就好好陪你玩玩儿,看你服不服气! 林小陌对于叶卓燃,其实是一种酸涩的心态。 毕竟,这个男人曾经那样爱过自己的闺蜜,虽然说顾清歌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谈到爱情的时候,她是自私的。 三个人的爱情根本不是爱情。 哪怕在她跟叶卓燃有了那层肉、体关系以后,她也没有让自己在心态上改变些什么。 她爱叶卓燃不假,但是叶卓燃不爱她。 既然不爱,何不保持这种普通朋友的关系,又何必让大家见面都尴尬呢? 叶卓燃说是她挡了他的路,那她退一步又何妨? 轻轻退后几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叶学长,您请…” 叶卓燃一怔。1d6q5。 平时的林小陌都是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的,为什么偏偏对他,这么冷漠如霜呢? 他就是要逼她,逼她正视他,逼她走进他的世界里。 叶卓燃没走,仍旧站在那里,隔着太阳镜凝视她,“小陌,我很让你害怕吗?” 林小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慢戴上太阳镜,趁他不留神的时候,从他身边走过。 “叶学长,不是你让人害怕,而是我不想见到您…” “有什么事的话,打个电话在电话里说清楚就可以了…” 无视气得脸色发白的叶卓燃,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爱情是美好的,也是苦涩的,叶卓燃,如果你不爱我,就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从前种种,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我们依然是朋友。 唯独,不可以超越朋友间的关系。 只有把自己的心包裹起来,才不会受伤害。 她的车被叶卓燃的卡宴堵在里面,无法开出来,看着叶卓燃带着一脸轻松笑意朝着这边走过来,她干脆扔下了车,改为慢跑,向着山下奔去。 匆匆拦过一辆出租车,跳上车,摆脱在身后穷追不舍的叶卓燃。 叶卓燃,我要的,不过是你的爱。 不是你的愧疚,也不是你的负责任,更不是你的承诺。 后视镜里照出那辆黑色卡宴的身影,她靠在后排座位上,紧紧合上双眸。 不要想,不要见,不犯、贱。 这四个月的时间里,霍建亭除了训练就是找人,跑遍了整个n市,也没找到想要找的人。 密密匝匝冒出来的胡子遮住了他的大半边脸,麦色的肌肤比以往又浓了些许,英挺的五官依旧帅气逼人,只是,眸中的冷漠越发深郁。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抱着那个骨灰盒,独自发呆很久很久。 王三五和月惜晨则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一脸无奈。 又是一天过去了,顾清歌离开他已经一百三十一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回到霍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他轻手轻脚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却不想,罗欢欢正在等着他。 “怎么了?”罗欢欢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罗欢欢把一份报纸交到他手里,“建亭,你仔细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清歌?” 霍建亭想也不想,拿过报纸,视线落在女子的脸上。 手,微微颤抖。 相见时难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是一家很小的报业集团发行的报纸。 报纸很薄,加起来不超过五页,第一页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季氏少东家明天将在l市海滩边的教堂里迎娶新夫人。 那报纸上的女子,笑魇如花,眼眸清澈无双。 正是他找了四个月的顾清歌!17875054 “是她…”霍建亭整个人都在颤抖,眼眶微湿,很快就红了眼圈。 罗欢欢不着痕迹的把报纸抽了回去,“l市离这里不远,我陪你一起…” 霍建亭重重点头,“现在就走…” 夜暮重重,秋季微凉的风吹过来,那么凉爽,星夜灿烂,到处是秋天的味道。 一辆阿斯顿马丁疾弛在夜色里。 驾车的男人似乎在极力压抑着自己。 而他身旁的女子则是安静的坐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车厢里只有不停换档的声音。 清晨的海风徐徐吹过来,淡淡的海腥味儿也随之而来,这城市干净的如同一副淡淡的水墨画,却又宁静的如同一个温婉的淑女。 第一缕阳光洒在这大地上的时候,天边的红霞也就开始渐渐淡去。 金黄色的阳光洒在高大的梧桐树上,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倾泄下来的光线,如丝如缕。 蓝天,白云,海滨,教堂,洁白的婚纱,帅气的新郎。 这是一个简易的小型婚礼,虽然说宾客少了一些,但奢华程度不亚于任何一家豪门的婚礼。 从距教堂的正门还有一千米开始,就以暗红色的长地毯铺过,一路延伸到教堂的门口。 红地毯的两旁,不是象征爱情的玫瑰,而是清一色新移植过来的新鲜薰衣草。 紫色的花朵,绵延一公里之长,清一色的紫色让人越发觉得这场婚礼的新郎、新娘不是一般人家。 紫色和红色相错,喜庆中带着忧伤,忧伤里带着明媚。 像极现在顾清歌的心情。 记得以前她也结过一次婚,举行过一次婚礼,那一天,高朋满座,衣鬓生香,觥筹交错,n市的无数名媛杀红了眼瞪着顾清歌,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那一次的婚礼在是夏天之前举行的,那一天,她穿着白色的无肩婚纱,长长的裙摆脱出去好长好长,就像她对霍建亭的喜欢一样,那么长,那么长。 婚礼时她独自面对宾客,一个人笑,一个人累,一个人落寞。 那个被她称之为丈夫的男人,始终不曾出现过。 就连交换戒指,也是霍建声出来代替的。 那一天,没有人闹洞房,也没有人祝贺,只有一盏水晶吊灯陪了她整整一夜。 房子大的可怕,安静的可怕,而最令她觉得害怕的,不是房子,也不是安静,而是她喜欢了很久的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过。 这一次披上婚纱,虽然说只是帮季盛东演一场戏,但结果无法预料。 如果他输了,赢不回那个人,顾清歌就会是他的新娘。 现在想想,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呢? 如果真的堵输了,是不是就这样和季盛东过一辈子? 化妆师已然替她画好了妆容,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生就的皮肤如蛋白一般细嫩,找不到丝毫破绽,她坐在化妆镜前,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镜子里的人。 美艳不可芳物。 没有将为人妻的喜悦,也没有羞涩,眼神里剩下的,只是平静。 平淡如水。 有脚步声传过来。 这个脚步声她听了四个月,即使闭着眼睛,也知道他是谁。 “季总…” 季盛东如她所愿,从身后斑驳的光线中走出来,落在她身后,谦谦君子,满室生辉。 他站在她背后,没有想像中的喜悦,隐约的,顾清歌在他眼底捕捉到一丝担忧。 “季总,如果你怕了的话,这个婚礼可以取消的。” 反正也没多少人知道。 按着季盛东的话说,就是这场婚礼只需要那个女人知道就可以了。 季盛东突然笑了,“顾清歌,少给我装,我就知道你不待见我!” “n市多少女人眼巴巴的想嫁给我都嫁不成呢,你手里捧着珍珠,还拿我当鱼眼!” 顾清歌垂眸,以前和霍建亭开玩笑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是这般自大的口气。 “霍建亭是谁啊?n市的女人见了我,哪个不眼睛发直?!” 如今,从季盛东的嘴里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竟然一点笑意都没有了。 是她的心沧桑了? 还是这个笑话已经没有那么可笑了? “季总,如果她没有来,怎么办?” 季盛东眉心微皱,“如果她没有来…” 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如果她没来,我娶你…”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像是在鼓励自己。 顾清歌脸上的浅笑淡去,她有些看不明白季盛东,直接找那个女人去表白不好么? 为什么非要用这种办法? 但聪明骄傲如季盛东,做事自然不会像她想像中的那样,也许,她不应该在意季盛东用什么方法的。 “季总,我们彼此不相爱,没必要真结婚!” 季盛东突然敛去了他脸上所有笑容,伏在顾清歌耳边,说道:“清歌,知道为什么是你吗?” “因为我们彼此不相爱,所以即使哪天分开,也不会有伤害…” “我需要一个不爱我的女人做我的新娘,而你,需要给孩子一个名义上的父亲…” “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顾清歌没有说话。 如果说在之前她还对霍建亭报着一丝希望的话,在看着他带夏楠走的那一刻,她已然彻底让自己选择了遗忘。 有些人,有些伤,只要不去碰,不去想,就会好起来。 她不是个懦弱的女人,她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十八、九岁的少女,那个人不爱你,她就是不爱你。 无论你做的再好,付出再多努力,他不爱你,终究是不爱你。 心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如同她心口上的那条疤痕,外面已然全部愈合。 即使是再让她见到那个男人,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心动。 暗藏在心底的那道伤口,也不会再隐隐作痛。 人说初恋是最难忘记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正是因为这种执念,她才那么的压低自己,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却终究没能开出想要的花来。 既然季盛东这样说,她也无所谓,依着季盛东的性子,便是两个人真正的生活在一起了,他也不可能碰自己。 就算和季盛东生活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至少,两个人都明白彼此,亦不会打搅彼此。 或许,于她来说,这样的安静是其他任何人都给不起的。 其实,也许早在之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如果这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的人都会变成将就。 她爱过,轰轰烈烈的爱过,但是,她失败了,败得彻底,败得一塌糊涂。 所以,剩下来的余生里,她的字典里只剩下将就两个字。 将就着找个能对肚子里孩子好的男人。 将就着找个可以令她觉得安静的港湾。1d07k。 有司仪进来催促,顾清歌和季盛东被迫分开。 早就没有了第一次成为新娘的喜悦,顾清歌脸上只剩下机械的笑容。 在伴娘的搀扶下,她踏上大红地毯,朝着尽头的季盛东一步一步走过去。 婚纱的裙摆很长,好在有小花童帮她拖着,不需要在意是否会踩到裙摆。 头纱遮住她的脸,隔着那层薄纱,依旧挡不住她浑然天成的美态。 虽然有孕已经三个多月了,因为她瘦的原因,收腰的婚纱穿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紧迫的感觉。 出于为肚子里孩子考虑的原因,季盛东特意帮她挑了一双三公分的软底鞋,饶是这样,她看上去还是显得身形很长。 又长又瘦,反而有些像豆芽。 两个对这场婚礼目的心知肚明的人终于走到一起,季盛东深情款款,从伴娘手中接过顾清歌的手,挽着她一路前行,来到神父跟前。 不远处,季盛东的父亲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季盛东。 儿子突然举行婚礼,新娘的消息他一无所知,最最令人气愤的是,这死小子,竟然一个宾朋都没请! 连他都瞒着,如果不是从阿聪那里打探到消息,他这个父亲甚至连自己儿子结婚都不知道。 是纸这报过。顾清歌看到季盛东的父亲坐在那里时,不由得皱眉,轻声问季盛东,“不是说没有宾朋的吗?” “旁边坐的那个老先生是谁?” 季盛东远远的看一眼自己父亲,视线又重新落回到前面的牧师身上,“那是个不相干的人,他愿意看热闹,让他看就好了。” 执着顾清歌的手,在神父跟前停下来。 隔着桌子,季盛东和顾清歌面对着神父,季盛东站在神父的左边,顾清歌则是站在神父的右侧。 神父念了很长一段冗长而繁琐的话,大约是在上帝面前要诚实的意思。 因为怀孕的关系,顾清歌觉得身子乏,花了很大力气才忍住要打出来的呵欠。 一旁的季盛东则是体贴的捏捏她的手,示意很快就要完成了。 神父先问的是季盛东。 “季盛东,你是否愿意娶清歌为妻?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是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季盛东看向顾清歌。 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 他的消息早就发出去了,如果她知道,按理说,这个时间应该到了。 可是,她没有到。 想来,她是不愿意来的吧? 也罢。 不来就不来吧。 稍稍迟疑了一下,季盛东抬眼看向神父,郑重的说道:“我愿意。” 神父隔着眼镜看了看季盛东,视线又转移到顾清歌身上。 “顾清歌,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你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是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顾清歌笑了。 同样的誓词在四年前她就说过一次,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是满怀高兴的说。 如今,她已然心如止水,再掀不起半点波澜了。 深吸一口气。 话还没说出来,便听到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过来,就在这教堂的上方,仿佛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巨大的噪声吵得顾清歌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一旁的季盛东生怕她有什么闪失,急忙替她捂住了耳朵。 很快,直升机的声音消失,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顾清歌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神父。 依旧郑重。 “我愿意…” 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一声冷漠的声音,“她不愿意!” 紧接着,季盛东握着她的手被人强行撕开,霍建亭已然一副倨傲者的模样站在季盛东跟前。 眼神朝着站在一旁的王三五甩了甩,“把这个男人给我拖出去!” 眨眼间,季盛东已然不见,教堂里的新郎突然换成了霍建亭。 那个男人,眼底还带着斑驳的血丝,嘴唇干裂,隐隐有血珠滚出来。 他却只是微微一笑,整理一下自己尽是褶皱的西装,虔诚的站在神父跟前,朝着神父鞠了一躬,“我愿意。” 顾清歌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霍建亭。 说实话,心里不起半点波澜是假的。 但是想到他抱着夏楠离开的那一幕,所有的惊喜全被淹没在心底。 她放下手中的新娘捧花,自己揭了罩在头上的头纱,“我不愿意…” 霍建亭再也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和顾清歌相遇。 他原以为她也许真的是死了,不成想,她竟然还活着。 被他宝贝一般随时随地带着身上的骨灰盒轰然掉落在地上,灰尘起来,干净的教堂里,顿时被蒙上了一层尘渍。 阳光从窗户的格楞里挤进来,落在扬起的灰尘上,升腾起的飞尘像是记忆的河。 顾清歌揭掉了头纱,拔掉了头上的玫瑰花,撇开两个花童,自己拾起了长长的裙摆,没有半分留恋的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丝毫不想理会霍建亭。 他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顾清歌!” 霍建亭怕极了,他生怕她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前。 生怕她又突然不见。 怕… 怕极了… 带兵上战场也没有像今天这般害怕过。 抢先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冷眼睨着她:“你舍得让外头的男人死,我不反对!” 顾清歌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这个男人打败了。 不过,她还是很平静的站在他跟前,眼波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位先生,我们不认识,麻烦您不要捣乱我的婚礼…” 不认识? 霍建亭眉毛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顾清歌跟前,捏住她的腕子,“顾清歌,我是你丈夫!” 顾清歌没有挣扎,这男人的力量她不是没有领教过,盲目挣扎,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而已。 “在我的印象里,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另外就是,我没有领过结婚证…”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根本不认识您…” 霍建亭觉得肺都要被这女人气炸了。 却又无话可说。 他能说什么? 顾清歌说的,都是事实。 那个红本本现在还在他手上,没有她的签字,这结婚证还不能生效。 就算他的结婚报告已经批准了,可顾清歌还没签字呢,这个半吊子婚,说算也算,说不算,还真是什么都不是。 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 只要她活着,只好她还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伸出手,不顾她的反抗与挣扎,紧紧抱她在怀。 “老婆…” “我好想你…” 原本平静的心,突然似在千军万马奔腾一般,哗啦啦散开一地,平静的表面突然毫无征兆的被人打破。 顾清歌只觉得心口上一疼。 很快,那股酸涩就被她咽了下去。 “这位先生,我丈夫在外面,麻烦您放开我,我要去找他。”顾清歌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对这个男人抱任何希望的。 所以,很快,她就平静了自己的心。 季盛东被王三五那么粗鲁的拉了出去,她还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呢! 霍建亭好不容易找到顾清歌,又怎么会轻易放开她? 手死死扣着顾清歌的腕子,“顾清歌,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半步,我就宰了那个男人!” 神父看着被一帮军人包围的教堂,生怕惹祸上身,急忙溜之大吉。 季盛东的父亲远远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副场景,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儿子,懒得理会这教堂里头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急忙忙走出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好不好。 顾清歌恨恨的看着这男人,“霍建亭,你以为你是谁?” “杀人偿命,难道你不知道吗?” “还是你打算偿命?” 霍建亭挺括的衣线早已不复存在,那个昔日近乎有洁癖的男人,此时此刻,更像是一个落魄的流浪汉。 胡子拉渣,眼眸里布满血丝,一脸的憔悴之色。 其实按道理,他和罗欢欢早就应该到了,只不过,半路上车没油了,他只好打电话给王三五,让他调一架私人飞机过来。 他的私人飞机找了很久才找到他,所以,赶到的时候,也就比季盛东预算的时间晚了些。 当他的脚落地,走进教堂门的那一刻,他觉得一颗破碎的心,突然又奇迹般的复合了起来。 仅仅是看着那道背景影,他就已经可以确定,这是顾清歌。 是他的顾清歌。 实实在在的顾清歌。 真真切切的顾清歌。 是他日思夜念的顾清歌。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恍然已经停止了。 每走近她的背影一步,他的心就跳一下,生怕眼前的景象只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 小心翼翼的走近她,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留神,这景象就成了梦。 可是当他真真切切的听到那一句“我愿意”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 这四个月,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可是她呢? 竟然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 竟然把他们的曾经忘得干干净净,甚至还说不认识他。 眸底的血几欲滴下来,冷冷注视着她,“你如果不想他死,就给我结束掉这场无趣的婚礼!” “否则…” 顾清歌睨他一眼,心态已然调整好,恢复了时才的平静,“否则怎样?” “否则你要他的命,是吗?” 如今的顾清歌,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小姑娘了,冷眼盯着霍建亭,一字一顿,“霍建亭,如果他死了,我就陪他一起死!” “…”霍建亭说不上话来。 什么时候起,她那么在意别的男人的生死了? 可是,该死的,他竟然心酸。 竟然疯狂的嫉妒。 恨不得现在就把外面那个男人大卸八块,扔到海里喂鱼。 以前,她看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无限眷恋,而今,她的眼眸清澈无波,再也不见当初的痴恋了。 霍太太不爱自己了么? 不! 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一件事。 哪怕她恨自己也好,打自己也好,骂自己也好,就是不能不爱他。 “老婆,你…还爱我吗?”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他小心翼翼的握着那只手,连呼吸都顿了下来。 生怕,她一开口,就会割破他的心。 顾清歌突然笑了。 她笑的很开心。 “霍建亭,这个问题能不要再问了吗?” “早在你抱着夏楠离开的那一刻,我就不爱了…” “这一辈子,我爱谁都不会再爱霍建亭!” 痛。 心上的痛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压在他的心上。 心脏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心口上绷紧的那一根弦突然断开,血流满地。 握着她的那只手也在颤抖。 “清歌…” 不可以。 你怎么可以不爱我? 他站在顾清歌跟前,痛得弯下腰来,不得不佝偻着身躯。 眸底写满失落。 霍太太不爱他了… 怪谁呢? 又能怪谁? 如果不是他那一巴掌,如果不是他抱着夏楠离开,也许,她还是他的霍太太。 顾清歌趁着他不注意,挣脱他的手,直接跑出教堂外。 王三五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人正扭着季盛东。 一向文雅的季盛东被人压制着,俊美的面孔已然不似刚才那般清雅。 顾清歌急忙跑过来,拍掉王三五和另外两个人的手,“放开他!” 季盛东感激的朝顾清歌笑笑,“想不到我堂堂季氏的大少爷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顾清歌笑笑,并不以为意,替季盛东整理一下衣服上的褶子,很自然的挽过他的胳膊,“我们走吧。” “不准走!”霍建亭一声暴吼,随即一排枪口对准季盛东和顾清歌 你的冷漠我的痛(7000+)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皱眉,侧过身来,冷冷望着霍建亭。 金色的阳光从梧桐树叶缝里流淌下来,落在她身上,白色的婚纱被镀成香槟色,连肌肤都是蜜色的。 她比四个月之前更瘦,纤细的腰肢甚至经不住他这一握。 “霍先生,我们是平民百姓,麻烦不要把您的枪口对着我们无辜的百姓。” 她站在那里,淡然出声,不卑不亢。 安静的如同一朵空谷幽兰。 季盛东一直陷在哀伤里,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为什么没有出现? 他恍若木鸡的站在枪口下,丝毫不在乎面对自己的是什么。 她,到底还是没有来… 季盛东的父亲在一旁看着这架势,已然看不下去,径直朝着这边走过来,“这位先生,子弹不长眼睛,麻烦您收起来。”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里舍得他受半点委曲? 不过,好像儿子娶的这个女人不简单! 霍建亭冷冷看他一眼,“老先生,您也知道子弹不长眼睛,麻烦您退后一点…” 季家的两个男人都呆立在原地。 一个是因为没见过这种阵势,另一个则是因为伤心欲绝。 罗欢欢也在直升机上,她胆小,又没经过训练,爬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从云梯上下来,这会儿正吐的要死。 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吐也吐不出来,只好扶着一旁的墙干呕。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匆匆跑到自己弟弟跟前,视线却在那个男人身上停住。 是他! 一直垂头丧气的季盛东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那个女人。 一伸手,揽过顾清歌细润的肩膀,看向霍建亭,“这位先生,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结婚?! 罗欢欢狠狠瞪着那男人落在顾清歌肩膀上的手,心里蓦然一疼。 原来,他真的要和别的女人结婚… 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介意,她甚至连这个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两人只不过睡了一夜而已。 可现在,她发现,这些告诫通通没用。 心底的那股子酸涩还是不由自主的爬上来,洇开在喉咙里。 她还穿着居家的睡衣,不暴露,也不保守,脚上是一双幼稚到极点的多啦a梦拖鞋。 踩在这金黄色的梧桐树叶子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见到那人的喜悦立时被淹没在心底。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来到季盛东跟前。 当朝思暮想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时,季盛东觉得整个胸腔都要炸开来一般。 千言万语汇集在心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张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出现在眼前的女子。 喜悦,酸涩,幸福,惊奇,好几种情绪在他心里聚集,扭结成一股强大的冲力,生生冲破了他的理智。 “你来了…” 他缓缓伸出手,想去握住这个女人,想要怜惜的把她抱在自己怀里,那么渴望。 那么想。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季盛东的脸上,罗欢欢朝着他的俊脸淬出一口唾沫,“混蛋!” 昂着头,转身离开。 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直接无视他,从人群中渐渐远去。 很快,她拔通了电话,订好了最快回n市的机票。17875054 这一幕很清晰的落在霍建亭和顾清歌的眼里。 顾清歌刹那间就明白了这个男人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竟然是她! 巨大的震撼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霍建亭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仍然一眨不眨的盯着季盛东。 敢抢他的女人,他非毙了这小子不可! 季盛东下意识的想去追罗欢欢,无奈,霍建亭死活不让他走。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倩影消失在视线里。 这会儿,贸然行动的季盛东被霍建亭的手下打的一动不动,人正被摁在地上。 顾清歌张了好几次嘴,她甚至不惜骂霍建亭,都没有让这疯狂的男人停下来。 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季盛东,顾清歌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霍建亭这野蛮人,根本不会在意别人死活的。 想也不想,冲过去,把摁在季盛东身上的手拖开,把他抱在怀里。 “你怎么样?” 季盛东是个文人,从来都不喜欢武刀弄枪,这会儿,被人打得浑身到处都痛,现在才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学几招。 如今,他正躺在顾清歌的怀里,后脑勺有意无意还能蹭到她女性的丰盈,再看着霍建亭一张嫉妒的要发疯的脸,他突然闪过一丝报复的的块感。 既然已经找到罗欢欢了,既然她已经误会了,那不妨就让她再误会几天吧,反正,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有大把时间陪她耗。 不过,眼前这仇若是不报,才是真的对不起自己呢! 狡黠的眼神在顾清歌身上流转而过,很是委曲的握住顾清歌的手。 “清歌,我好痛,浑身都痛…”清建顾身从。 “好痛…” 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挤眼睛,想挤出几滴眼泪来。 在顾清歌的印象里,季盛东一直是个坚强、开朗、乐观的人,看他被霍建亭打成这样,那股愧疚之情越发浓烈起来。 小心翼翼的把季盛东扶在怀里,恶狠狠的看向霍建亭,“霍建亭,你是不是人?把他打成这样,还不快送医院!” 霍建亭看着那个挨在顾清歌胸口处的头,只恨不得现在就把它剁下来。 好你个季盛东,竟然占我老婆便宜,非要你知道我厉害不可! n市的四大家族,他当然知道,关于季盛东的消息,虽然知道的不多,至少还是知道季氏的实力的。 这男人,无论是在外表上,还是在经济上,都和自己有一拼。 如果霍太太真的要嫁给这个男人,除了用暴力之外,他还真的没有别的好办法。 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抱着别的男人,那种又恨又咬牙切齿的心态,大约只有此刻的霍建亭才深有体会。 无数记飞刀飞向季盛东,眼神里满是警告的意味,可季盛东在顾清歌的怀里躺得正舒服,看某人铁青的脸色时,越发觉得开心。 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霍建亭站在那里,抱着胳膊,冷凝着顾清歌,“让我送他去医院?” “做梦!” 一旁的季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又没有办法救赎,对季盛东身边的女人厌恶感又多了几分。 季盛东要是敢娶这女人,他就同他断绝父子关系! 这女人简直就是祸水! 不过,刚才打儿子耳光的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小三吧? 虽说已然是秋天了,可这太阳还是有些毒辣,他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这会儿,他被这太阳晒得有些晕。 很快,年老体衰的季家老爷子在太阳的炙烤下晕了过去。 霍建亭只好示意手下人把他送到医院去。 却始终没有打算放过顾清歌和季盛东。 顾清歌觉得这男人越来越令人讨厌了。 她深吸一口气,扶起季盛东,让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走,我送你去医院!” 霍建亭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 看着她如此在意别的男人,他忽然觉得好心痛。 曾经,她是那么的在意自己,吃饭时,他的手被溅出来的热汤烫到了,她飞快的跑上二楼,替自己拿药油。 因为跑得太快,因为太在意他,她下楼的时候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那一刻,她甚至没有关心一下她自己,而是飞快的跑到他身边,在他那块微不足道的被烫红了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涂药。 事后,听徐妈说,她的脚崴到了,足足一个月走路不方便。 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情,依旧我行我素,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今,看她那么在意这个男人,他只觉得心痛。 眼睛酸涨的要死,却还是拼命睁大了眼睛看着。 任那画面一刀一刀割在他心上。 那个时候,他为什么没有珍惜? 顾清歌说,她不是霍太太。 她说,她不稀罕霍太太… 她说,他和她,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 看她吃力的扶着那个男人离开,他心里就是不舒服,硬生生挡住她的去路,死活不让开。 “霍建亭,你让开!”她似乎有些动怒了,眸底带着浓浓的厌恶。 那一抹厌恶突然就窜进了他的心底,扯着他的心,有一种撕裂般的痛楚正在漫延。 他站在那里,鬼使神差的不想让她离开,“就不让!” 季盛东心里越发的乐起来,霍建亭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明明在意清歌,又死活不肯说出来,这下,果然有好戏看了。 于是,他又虚弱了三分,压在顾清歌肩膀上的身子也就重了一重。 “清歌,我觉得呼吸困难…” “我头好晕…” 顾清歌被逼得急了,她把季盛东放下来,让他平躺在红色的地毯上,替他顺着气。 见他脸色不再似刚才那么惨白,她才站起来。 霍建亭就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小手一下又一下抚过季盛东的胸口。 那场景就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割着他的心。 曾经,霍太太也是这样把自己视若珍宝的。 结婚三年,她像隐形人一样卑微的活在他的世界里。 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而他,却从来不知道她才是唯一的宝。 霍建亭陷在深深的自责里。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她的好,如果,他早一点正视她,会不会就不会让那三年的光阴虚度。 阳光很好,像极她脸上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而此时的她,却让他不敢直视。 她还穿着刚才那件无肩的婚纱,长长的裙摆已然被弄得灰一块,黑一块的,早失了它的颜色。 因为扶过季盛东的原因,无肩的婚纱微微有些下滑,露出她精美的锁骨和锁骨下的一片白希。 她很瘦,因为瘦的原因,锁骨下的毛细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深吸一口气,站在霍建亭跟前,“霍先生,麻烦您让开,让我送他去医院…” 这一次,她话里的命令语气多了一些,少了一份哀求。 她知道,向霍建亭那样的人,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的,与其一直看季盛东受苦,到不如了断个痛快。 霍建亭嗤之以鼻,“我凭什么要让!” “你是我老婆,要让,也是他让!” 顾清歌抬眼,一片清明。 再次见到这个男人,她已然没有了当初的爱恋。 有的,只是被伤害过之后的安详。 痛过了,哭过了,伤过了,也就不爱了。 因为有被爱的人,所以必须有追求爱的人。 被爱是一种幸福,追求爱也是一种幸福。 被爱的人因为爱而变的高尚尊贵和圣洁美丽,追求爱的人也同样如此。 在爱情里,爱与被爱,追逐与被追逐,受伤害的,大多是前者。 因为早在决定爱上的那一刻,就已然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爱上霍建亭不是她的错。 她错就错在让自己爱的太深。 爱得没有了自我。 其实,她是那么的渴望被他重视,渴望被他爱。 哪怕是他看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瞬间,她都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天堂。 他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她上天入地。 如今,她早已看淡。 不是只要勇敢,只要努力去爱,就能得到回报的。 追逐者是风,被追逐者是云,追逐着的那个人,注定永远都是追逐者。 无法站在被追逐者的身旁。 她正视霍建亭,眸子里不带任何情感变化,“霍建亭,早在我签下那纸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我就不是你老婆了。” “我们的婚姻,早就结束了…” “不!” “也许,从来都没有开始过…” 她依然淡笑,谈笑风生,仿佛她不曾爱过他一样,不曾受过伤害一般。 霍建亭只觉得心上一阵又一阵的疼。 像是什么东西被硬生生从心口剥离一般。1d07k。 其实,爱情之于他,也许在他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生根发芽了。 只不过,他错过了花开,更错过了结果。 他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清歌,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觉得心口那么痛。 “霍太太,跟我回去…” “好吗?” 轻轻的,像是乞求一般,又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生怕一个眨眼,顾清歌又消失不见。 四个月的相思,入骨的毒,只有她才是解药,唯一的解药。 顾清歌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他温柔的眼神让她莫名觉得恐慌。 那样温柔的眼神,不是只对夏楠才有的吗? 这个男人温柔的样子,让她的心又一次裂开,新愈合的伤口硬生生又被撕裂开来,尖锐的疼痛让她微微皱眉。 顾清歌,不是说好不再为这个男人痛了吗? 不是说好,再也不犯、贱的吗? 她挺直了腰身,忽略掉心口处的酸涩,“霍建亭,请你帮我把他送到医院。” 霍建亭面色越发狰狞起来,赤目如血。 狠狠盯着顾清歌的脸,沉默了足足三秒钟。 “要我救他可以,除非你承认你是霍太太…” 他觉得自己悲哀。 曾经唾手可得的幸福就在他身边,他却没有抓住。 如今,他竟然只能用这种方式逼她承认,她还是霍太太。 顾清歌后退一步,她觉得,她实在无法和这个男人沟通了,垂眸看到他别在腰际的配枪,不动声色的向他又靠近了一些。 她突然靠近自己的举动,让霍建亭觉得心头一暖。 他的霍太太,心里还有他的,是不是? 要不然,她为什么朝自己笑的那么甜? 他伸出手,急切的想揽她入怀,只是这样抱抱她,就好。 不诚想,腰际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接着,她迅速退后几步,常年别在他腰际的那把配枪也就到了她手里。 他一惊,整个人都吓呆了。 “清歌…” “不…” 顾清歌笑魇如花,冷冷的看着他,眸子里没有丝毫情愫。 缓缓的,把枪举起来,对着自己的头顶,“霍建亭,让你的人统统走开!” 霍建亭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呼吸了。 心上的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痛。 为了摆脱自己,她竟然做出这样的选择… 清歌,不要这样对自己… 我的心好痛… 我好难过… 他沉痛的双眼盯着她的眼,怯懦的出声,“清歌,不要这样,枪放下…” “会伤到你自己的…” 枪里有子弹,还推上了膛,他本想吓唬吓唬这个小女人的,不成想,她竟然拿到了那把枪。 还视死如归一般的望着他。 那一刻,霍建亭觉得自己的心彻底凉透了。 之前看到顾清歌时的兴奋之情一扫而光。 原来,他的霍太太早已不再是他的了。 顾清歌觉得自己大概被气疯了,才这么有勇气握着一把枪。 看着一旁痛苦呻、吟不已的季盛东,她的手没有丝毫手软,枪一点缝隙都没有的贴着她的头。 鬓际的发已然被汗水打湿。 她在赌,赌霍建亭不会对自己那么差。 “霍建亭,叫你的人快把他送到医院去,否则,我就陪他一起死!” 霍建亭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那么恐慌。 他怕。 怕极了。 怕那把推上子弹的枪会走火。 此情此景,他这一生还没有这么哀伤过。 痛。 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底处涌上来的惊慌和害怕。 怕她真的会伤害自己。 “不要…”他伸出手,试图劝说些什么,却在接触到她冰冷的眼神以后,又把手收了回来。 “清歌,你先把枪放下,有话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硬生生咽下一口口水,瞪大了眼睛望着她,生怕会有那么令人心碎的一幕出现。 他想靠近她,想夺过她手中那杀人的利器,可是他害怕。 顾清歌的脾性他是知道的。 外表柔弱,内心强烈,倔强而又顽固。 他真的怕,怕她把自己逼得太紧。 她的手一直在发抖。 他知道,她从来没有摸过枪,越是没有碰过,他越是害怕。 “顾清歌…” 他又一次试探性的叫她。 妄图再靠近她一些。 顾清歌却把心一横。 她这招偷枪的动作是从霍建声那里学来的,当时在那个破旧的作坊里,她亲眼目睹了有枪的霍建声是如何的猖狂。 如今,她虽然不知道这枪怎么用,却也学了个大概。 她的目的,不过是送季盛东去治疗而已。 可眼前的霍建亭,似乎根本不顾季盛东的死活。 季盛东是她的恩人,她不可以不管不顾。 握着枪的手又紧了紧,“霍建亭,叫你的人都滚开!” 第一次,霍建亭接受别人的要胁。 而那个人,正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他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离开,空荡荡的红地毯上,只剩下他、顾清歌和季盛东三个人。 斑驳的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梧桐树叶子里洒落下来,阳光缝隙里有轻微的灰尘迎着光线飞舞,像是跳动的音符。 缓缓流淌了一地的哀伤,是属于霍建亭的。 如今,他在霍太太的心目中,已经没有任何份量了。 怪谁? 又能怪谁? 是谁不懂得珍惜? 空让青春变成无声的白纸。 又是谁不懂得爱情的珍贵,将一颗真诚的心辗成了无数块。 碎了一地的渣子,是顾清歌捡不回来的心。 亦是他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下意识的想要去抱她,却迟迟不敢再往前一步。 “清歌,把枪放下,我让他们送他去医院…” “乖…” 第一次,他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和一个女人说话。 和一个要胁他的女人说话。 顾清歌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不!” “现在,立刻,马上,我要你的人全部都滚开,你送他去医院!” 霍建亭照办,顷刻之间,还人满为患的红地毯上,只剩下三个人。 其他人早已散得干干净净。 霍建亭看着顾清歌,“好了,我的人都走了,这下,你可以把枪放下了吧?” 没有人懂得他心里的恐慌和害怕。 顾清歌看着他,“叫他们弄辆车来,你开车,送他去医院!” 顾清歌只顾着地上的季盛东,却没有注意到霍建亭的眼神。 她甚至忘了,霍建亭是最恨别人要胁他的,为什么却对她的要胁甘之如饴! 此刻,他的眼神里写满深情、惋惜和担心。 他担心的是顾清歌把握不住那把枪。 小绵羊一般的吩咐下去,很快有人送来一辆红色的跑车,霍建亭扶着季盛东上了车。 扶他上车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季盛东的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低声威胁:“季盛东,要是我老婆出一点点差池,我让你们季氏陪葬!” 季盛东痛得眦牙咧嘴,却还是笑的别开生面。 他这会儿被打的鼻青脸肿,笑起来都吃力,当然是别开生面的笑容啦。 “霍建亭,你们霍家的人真暴力…” “难怪清歌她不喜欢你…” 一提到顾清歌,霍建亭立刻哑口无言。 季盛东说的是事实。 顾清歌不待见他,讨厌他,他甚至在她眼底看到了某种厌恶。 两个大男人先坐上了车,顾清歌一手握着枪,小心翼翼的坐到后排座位上。 这会儿,她变聪明了,枪不再指着自己的头,而是指向霍建亭的头。 沉声命令,“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l市不比n市,霍建亭和季盛东都没怎么来过这城市,对交通并不是很熟悉,七拐八拐,半天才找到一家医院。 霍建亭把车停好,又把季盛东扶出来,一起陪着顾清歌挂号,就诊。 季盛东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医生开了药之后,就让病人家属陪他到病房擦药了。 顾清歌这才把枪放下来,冷冷的看着霍建亭。 “霍建亭,你可以回去了,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霍建亭一愣,手下意识的就握住了顾清歌的手。 “不…” “清歌,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顾清歌把枪扔回到他手里,“霍建亭,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保证立刻消失!” “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心上一疼。 一把刀准确无误的切中他的痛处,痛得眼睛发涨,又酸又涩,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朝顾清歌伸出手,拿回那把要命的枪,手顺势又一次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柔若无骨,又白又嫩。 隔着那么远,他都可以清晰的嗅到专属于她的那种芬芳。 淡淡的清雅的不掺杂任何香料的最原始的女性香味儿。 这味道,他已然几个世纪没有闻到过了。 深深一嗅,仿佛心上的伤都被奇迹般的抚平了。 “清歌,我不能没有你…” “爸爸和徐妈他们都很想你…” “跟我回去,好不好?” 半是诱哄,半是乞求。 顾清歌突然一声冷笑,“曾经高高在上的霍建亭先生,也有那么低三下四的一天吗?” “真叫人大跌眼镜啊…” 随即她敛去笑容,换上一抹不屑。“您说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信!” 手指微扬,指着病房门,“霍先生,门在那里,请您离开…” 霍建亭仿佛傻了一般望着顾清歌。 他不相信,那个以他为天,以他为地的小女人,竟然会这样对自己。 一旁的季盛东生怕火烧的不够,看着霍建亭死人一般的脸,朝着顾清歌伸伸手。 “小歌儿,我好痛,你快来给我上药…” 生怕顾清歌不管自己,他又特意加了两声吸气声。 顾清歌柔顺的走向他,拿出药油,熟练的打开瓶盖,替他上药。 霍建亭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出去。 他望着温柔替季盛东上药的顾清歌,突然有一股掐死季盛东的冲动。 季盛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又是一声低嚎,“背上还有,背上也痛…” 一边说着,一边朝顾清歌眦牙咧嘴,“小歌儿,你帮我脱衣服吧…” _____ 正文7100字+,废话不收钱 感谢青梅亲,感谢燕子姐,感谢所有留言的亲们,爱你们,谢谢gu小姐的大红包,今天先更新7000字,上午还会有加更,谢谢你们喜欢小果子,爱你们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季盛东现在心里乐开了花,那朵花儿甚至都开到了他眼前。 看霍建亭在顾清歌面前吃鳖的样子,真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玩的事情了。 这个男人,明明那么在意顾清歌,却又非要表现的一点都不在意,真是太好笑了。 顾清歌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男人竟然还没走,到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呢! 看着还站在门口一直不肯离开的霍建亭,季盛东觉得这个游戏真是过瘾。 顾清歌倒是有几分听季盛东的话,毕竟季盛东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 霍建亭那个野蛮人,根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季盛东给打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会儿,季盛东一身的伤,听他叫的那么难过,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愧疚的。 听闻季盛东要她替他脱上衣,她没说什么,默默的伸出手,替他解扣子。 每动一下都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扯痛了他的伤处。 替他脱衣服? 看光他的身子? 霍建亭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 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季盛东杏眸微垂,视线正落在顾清歌的锁骨下。 这该死的女人! 竟然让别的男人看到了她的身体! 唯恐季盛东再吃她的豆腐,他急匆匆冲到顾清歌身旁,想也不想,夺了顾清歌手中的药油,“我…替他擦…” 顾清歌有些怀疑,一向从来不自己动手的霍建亭竟然要替季盛东上药。 今天这一天之内,在霍建亭身上出现了许多的不可能。 授受她的要胁,替季盛东上药,甚至还心甘情愿的当了一次车夫。 顾清歌突然觉得她看不透这个男人。 霍建亭,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你? 狠戾的,冷漠的,无情的霍建亭她统统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这样温驯的霍建亭。 她退回几步,把那强烈的男性气息摒退在鼻息外。 他身上那股tiffany男士海洋香水幽幽扑鼻而来。 熟悉而又沁人心脾。 是错觉吗? 有生之年,她还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那一夜过后,他绝情的毅然离去之时,她就已经想好了和他的结局。 霍建亭在替季盛东上药,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情。 谁叫这男人觊觎他老婆! 非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这里的淤伤如果不推拿开的话,肿起来会疼得更厉害。”霍建亭已经脱了季盛东的衣服,眼神落在他背上的伤处。 与其说是他替季盛东脱衣服,倒不如说是扯,高档的衬衫扣子被他硬生生扯断,一颗颗碾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小子不是喜欢脱衣服吗? 那我就让你脱个够! 让你露个够! 把你的衬衫扯坏,让你露去! 死暴露狂! 季盛东看着牺牲了一地的衬衫,哭笑不得。 霍建亭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幼稚。 霍建亭正思考着怎么整季盛东的时候,季盛东一双含泪欲滴的眸子已经看向了顾清歌。 “小歌儿,还是你来好不好?他公报私仇,弄得我好痛…” 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眼巴巴望着顾清歌,看上去很是可怜。 霍建亭的冰砖脸突然抽了一下。 他叫霍太太什么? 小歌儿?! 这也是他能叫的吗? 替季盛东上药的手不自觉的加力,捏得季盛东哀嚎不已。 顾清歌看不下去了,走回到霍建亭身旁,“霍先生,还是不麻烦您了,我来就好…” 霍建亭哪里是替季盛东上药,分明是在报仇,好不好? 他用那么大的力气,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霍建亭急忙放轻了手上的动作,“老婆,你看,我明明很轻的…” “是他像个娘儿们一样的装,好不好…” 顾清歌的脸顿时沉下来,如冰一般的眼神落在霍建亭身上,“谁是你老婆?麻烦您搞搞清楚,霍建亭,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霍建亭平静的望着她,丝毫不介意流露出自己的爱慕之情,“老婆,那纸离婚协议书我撕了!” “没签字!” “所以呢,你还是我老婆!” 顾清歌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死男人,永远都是这样霸道不讲理。 “霍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连结婚证都没有领过吧…” “之所以给你一纸离婚协议书,那是因为我尊重我自己,尊重我的婚姻。” 霍建亭接不上话来。 屋子里又沉默下来,连带着季盛东都安份了好多。 很快,新的问题又来了,上完药以后的季盛东看到没了扣子的衣服,下意识的又向顾清歌看过去。 “小歌儿,我没有衣服穿了…” 霍建亭在心里暗骂:好你个季盛东,衣服没了叫你的人送过来不就成了,竟然还好意思开口向我老婆要。 咬咬牙,看向顾清歌,“老婆,这种事不用你操心的,他想要衣服,有的是女人替他送!” “霍建亭,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你老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顾清歌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男人气疯了。 老婆,老婆,他凭什么那么叫? 她早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现在他又厚着脸皮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看她过的有多凄惨吗? 下意识的,她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侧过脸,视线落在季盛东脸上。 如今季盛东的那张俊脸已然被打的不成人形,哪里还有翩翩公子的风度? 顾清歌看着他那样色彩斑斓的脸,忍了半天,终是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季盛东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看向顾清歌,“不许笑!” 顾清歌只好硬生生又把笑意憋回去,她觉得自己要内伤了。 一旁的霍建亭看着顾清歌的笑脸,不知道怎么的,僵硬的脸角也跟着温和起来。 看在这个臭男人让霍太太一笑倾城的份儿上,他不跟他计较了。 顾清歌还穿着婚纱,虽然被弄得脏一块脏一块的,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她很瘦,瘦得让人心疼。 多想拥她入怀,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再也不放开。 可惜,如今的顾清歌,已然不再是那个爱他的顾清歌。 现在的顾清歌,冷漠无情,连一个笑容吝啬给他。 霍建亭突然想起夏楠。 如果现在的她知道夏楠怀孕了,会怎么看自己? 比陌生人还不如吧? 他根本无法想像。 顾清歌看了看季盛东,“这样吧,我让阿聪给你送套衣服过来,你看怎么样?” 霍建亭皱眉,为什么她可以对季盛东和颜悦色,而对自己就冷若冰霜? 他长得不比季盛东差! 可为什么霍太太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他? 很快,阿聪送来了衣服,三个人别扭的走出病房。 两个同样高大俊朗不凡的男人,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还那么漂亮,这让医院的很多小护士侧目。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这女的一定很幸福。盛儿季乐前。 各种羡慕嫉妒恨。 顾清歌从来不知道,在她身后,有无数把从女性同胞眼中飞出来的飞刀射向她。 季盛东换好了衣服,虽然脸上还带着淤青,却已然好了许多,至少不再肿得像个猪头了,看上去人也精神了许多。 顾清歌和他走在前面,霍建亭则一直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的跟着。 季盛东的父亲并无大碍,只不过他太生气了,看不下去,直接回了n市。 秋日的夕阳格外红,染红了路两旁的树叶,同时也染红了这城市。 l市比n市的秋天来的要晚一些,因为靠近海边的缘故,这里的枫叶比n市红的的晚。 三人走在宽阔行人稀少的马路上,偶尔有稀稀落落在枯叶掉起来,落在地上,到处是萧瑟的味道。 有人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可是为什么没有人说,秋天是萧索的季节,是秋叶落,满地伤的季节。 季盛东和顾清歌并排走在前面,大约是不想让霍建亭跟着的原因,顾清歌破天荒的挽上了季盛东的胳膊。 霍建亭漫不经心的走在他们后面,却恨不得把季盛东掐死。 早在找到顾清歌之前,霍建亭就告诫过自己: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待她,不可以对她发脾气,不可以让她再受伤害。 因为在意她,因为还想挽回她,更确切的说,因为他离不开她,所以,不管霍太太做了什么事,他都不能再冲动的指责她。 那一夜发生的故事,他和王三五、月惜晨分析了又分析,只有一种解释。 有人对他们下了迷、药,趁着他和顾清歌没有醒来之际,把霍建声和夏楠两个人安置在他们各自身旁。 那夜电闪雷鸣,每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的时候,他都清晰的看到身下的人,是她顾清歌。 可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纯粹是为了把夏楠送回自己身边的话,大可以不必用这招。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一时之间猜不透,又想不明白,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这四个月里,夏楠在他眼皮底下,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无非是在家里霸道了一些,其他的,倒也无可挑剔。 他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除了黏自己一些,再就是爱发脾气,其他的,实在没有什么异常的。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当初自己对她的怀疑错了? 夕阳那么美,却又那么短暂,等三人取出车来坐回到车上的时候,天已然黑了下来。 夜幕降临,气温骤降,顾清歌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叫阿聪给季盛东送衣服过来的时候,她忘了让他帮自己拿一套衣服过来,如今这会儿,她只有伸出胳膊,抱着自己的份儿。 季盛东显然也没有考虑周全,如今,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若是脱下来给顾清歌的话,只怕有碍市容。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叫阿聪再跑一趟。 一抬眼,顾清歌的身上已然多了一件外套。 深墨色的西装外套,带着专属于霍建亭的气息,就这样降临在顾清歌的身上。 突然多出来的暖意让顾清歌一愣。 心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有温暖的东西缓缓流出来。 但是很快,她就压下了那股感动,抬起脸,看向霍建亭,“谢谢…” “我马上就去换衣服,很快就会把衣服还你…” 霍建亭拉着车门的手一顿。 马上就还你… 她连多一分钟都不想和自己相处吗? 该死的女人,竟然嫌弃他! 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不是吗? 是他没有好好珍惜的。 是他对不起霍太太在先的。 想到这里,他立刻就掩下了怒意,用力握着拳头,很快坐进驾驶座上。 顾清歌本不愿意让霍建亭知道自己现在住哪里的,但是考虑到季盛东的伤,而她自己又不会开车,只得作罢。 季盛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轻轻在她手背上捏了捏,示意她安心。 这么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霍建亭的眼。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顾清歌和季盛东的亲密举动。 可是,他只能掩住哀伤。 终于知道,以前顾清歌看到报纸上他和哪个艳星传绯闻时的心态了。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 明明那么痛,明明那么伤,却只能假装不在意。 那个时候,她的心应该和自己现在一样难过吧? 求而不得。 明明他是她的丈夫,却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他突然有些明白她那时看他的眼神。 其实不是楚楚可怜,也不是乞求,而是受伤。 那是一种受到了伤害的眼神。 悔… 恨… 如今都没用了 霍太太的眼里,早已没有他了。 他该怎么办? 要怎么才能再一次握住她的手,要怎样才能把她拥有? 他闷不作声,只是把车子开的飞快。 顾清歌受不了这样的速度,不等车子停下来,直接就吐在了路边。 霍建亭一愣。 下意识的走到她身旁,轻轻替她拍着背。 霍太太,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有些闷,却不成想,让你这样难过… 一旁的季盛东悠然的走下车来,停在顾清歌身旁,优雅的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洁白的手帕,递到顾清歌跟前,“擦擦吧…” 顾清歌接过手帕。 吐了半天,好容易起来,转过身,却对上霍建亭的脸。 一向清冷的脸上挂着一丝忧虑,小心翼翼的望着她,“你…没事吧?” 心里却愧疚的紧。 连自己都在骂自己:霍建亭,你就不能开慢一点吗? 顾清歌笑笑,反问他:“霍建亭,你很希望我有事吗?” 霍建亭一愣,伸出去想要扶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顾清歌却已然扶着季盛东转身,留一个背影给他。 霍建亭站在那里,望着相携而去的两道背影,手重重砸在一旁的香樟树上。 有枯黄的细叶落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扬起他的落寞。 顾清歌… 顾清歌… 他在那里僵直了很久,慢慢的弯下身来,坐在一旁的路牙子上。 自口袋里慢慢摸出一包烟来。 手颤抖了很久,才把烟点燃,他坐在那里,狠狠抽一口烟,心里一片凄凉。 想了很久以后,他才摸出手机,给月惜晨打了个电话。 l市不比n市,如果不是因为举行婚礼,顾清歌是不会来这个地方的,想到今天罗欢欢的表情,再看看一脸淤青的季盛东,她皱眉。 “季总,您要等的那个女人,是罗欢欢?” 她和季盛东住在五星级宾馆里,两个人虽然开了一间房,却是套房,里间和外间分的很开。 他和顾清歌,一个住里面,一个住外面,丝毫没有越矩。 这会儿,两人回了房间,顾清歌已然换好了衣服。 听她问自己,季盛东丢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抬眼看向她,重重点头。 顾清歌不由得想到今天罗欢欢的反应。 “那她,是不是误会你什么了?” 季盛东苦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年来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寻找那个女人,却始终没有消息。 直到霍家公布她的身世时,他在才报纸上见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原来,她是霍家的千金。 有心接近她,却总是被她的保镖远远隔开。 其实,这也不能怪季盛东,自从夏晴找罗欢欢的麻烦,令罗欢欢早产以后,霍建亭为了罗欢欢的安全,在她周围布置了不少保镖。 想要接近罗欢欢,实在是太难了。 季盛东又是没有一点功夫的人,自然只能远远看着。 直到救起顾清歌的那一刻起,他想到了这个办法。 没想到,果然真的是她。 只不过,那女人的脾气好像很不好,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 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似乎她的香味还在,有些情不自禁的抚上那半边脸。 很快,他又把手拿了下来。 挨了打竟然还莫名的兴奋,这是不是所谓的犯、贱? 见季盛东不语,顾清歌也不好再问,毕竟这是季盛东的个人隐、私,她不方便过多的参与。 晚餐是服务生送到房间来吃的,两个人用过了晚餐后,季盛东伏案工作,顾清歌则是把霍建亭的外套整理干净。17875054 窗外有风吹进来,顾清歌不由得打个冷颤。 走近窗前,下意识的想要把窗户关起来,却在街角的路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霍建亭! 这个时候,气温已经降到了十度以下,而他,只是穿着那件单薄的衬衫,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那里。 昏黄的路灯打在他身上,和他的落寞一样绵长。 顾清歌承认,这一刻,她还是心疼他的,怕他冷着,怕他饿着。 可是,回想到那一幕,他抱着夏楠离开时的那一幕,她又自嘲的笑了。1d07k。 顾清歌,又不长记性了么? 黑暗中漫舞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一再强烈的告诫自己:要忽略这种还在意那个男人的感觉。 否则,你永远走不出他为你画的牢。 说不爱的时候,就是不在意的时候。 不要想,不要在意,不要再让自己难堪。 把他当作一个陌生人。 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样就好。 长风乍起,凉意从脖颈里滑入,正准备关窗户的手莫名其妙的就停在了那里。 男人俊朗如镌刻一般的身形立在秋风里,半是萧瑟,半是凄凉。 霍建亭是个爱干净的人,他有轻微的洁癖,恨不得一天洗三次澡,换三次衣服。 尤其是夏天的时候,这男人更是干净的令人发指。 夏天,他总是喜欢躲在空调房间里,再不就是躺在按摩浴缸里。 每次在她下班以后,他就把他汗湿了的衣服扔到她面前,“顾清歌,把这衣服给我洗干净!” 明知道这男人是折磨她的心思,她却还是虔诚的抱着那件衣服,宁可饿着肚子,也要先把他的衣服洗出来。 偏生的,这男人又特别矫情,非逼着她手洗。 这个时候,她通常都是一声不吭,默默的走进洗手间,很用心的把他的衣服清洗干净。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他心爱的男人。 一个女人,为心爱的男人洗衣做饭,本来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正是因为这种爱,她埋低自己,刻意讨他欢心。 霍建亭,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忍受你给的一切,哪怕是不幸,在我的眼里,也是幸福的。 当他那一巴掌打过来,当他厌恶的说出那个“脏”字的时候,她的心就彻底死了。 如今的她,心如止水,就像是一口冰封了千年的枯井。 不管霍建亭做什么,她的心也不会再起半点涟漪了。 冰凉的风夹着丝丝细雨飘进来,落在她光洁如玉的肌肤上,立时起了一身的小密点。 这样冷的天,他…吃得消吗? 侧了脸去看挂在衣架上那件整整齐齐的外套,她咬了咬下唇。 说不在意,其实心底还是在意的,不是吗? 总觉得他只是被当时的表象气坏了脑子,才会那样的对待自己。 可是,他不应该是顾清歌最亲近的人么? 为什么却那么的不相信顾清歌呢? 霍建亭,你可知道,穷我这一生,都不会做出一分一毫对不起你的事。 现在,陪在你身边的女人是谁呢? 夏楠还是夏晴? 不管是谁,总之都和我顾清歌没关系。 甩掉心头的疼惜,重重把窗户关起来,不再去看那个夜风中的背影。 背转过身,强迫自己回到床、上。 总统套房的大床永远是那么柔软,软的不可思议,饶是她这样轻的体重,躺上去,身体也深深陷在大床里。 双眼盯着天花板,却一点要睡的意思都没有。 霍建亭… 霍建亭… 满脑子都是那个名字,心也莫名其妙的乱了起来。 霍建亭站在夜风里。 他不敢奢望顾清歌能下来看他,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望向她房间所在的窗户。 王三五已经把房间开好,可他,始终没有住进去。 结婚三年,洞房花烛夜,他睡在他和夏楠的房间里。 那个时候,他和夏楠,正如胶似漆,粘成一团,怎么分都分不开。 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夏楠,也告诉自己:我爱夏楠,这一生我都只爱夏楠这一个女人。 没有夏楠的父亲,就没有今天的霍建亭。 如果不是夏楠的父亲出手相救,他早就在十一岁的时候被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然而,当那纸dna报告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突然惊呆了。 夏楠是夏长河的亲生女儿。 也就是说,夏楠根本不是夏家领养的,夏长河之所以仿造了夏楠是被领养的文件,大约就是知道了这一点。 救他的那个男人姓夏。 在那一场大火里,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烧烫伤痕迹,整个后背,一直漫延到大腿上,全部都是。 如今才知道,这根本就是夏长河玩的把戏。 让他误以为,当年救自己的人就是夏长河。 这个世界何其残酷! 只要得到了霍家的帮助,资金方面不说,就是他想要踏入官场,他霍建亭亦能让他如愿。 n市的副市长,多么响亮而又辉煌的称号。 只可惜,他们算计错了人。 如今,知道自己并不亏欠夏楠任何东西,他的心里头,反倒多了一丝轻松。 夜风很凉,吹过来,刮动他精练的短发,每一丝风都丝丝入扣,落在皮肤上的毛孔里,倏然间,便已然多了几分冷意。 这城市四季分明,冷热交替的时候,温差最大,如今,站在漆黑的夜风里,他的心却出奇的平静。 不为别的,只因为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霍太太。 虽然只有那一盏茕茕而立的灯光挂在远处,可他的心是温暖的。 有了那盏灯,就如同夜海中航行有了指示灯一般。 以他的身手,爬上窗去,跳进顾清歌的房间里,不是不无可能,但他不想这么做。 因为霍太太说,她需要被尊重。 只是这样站在这里,望着那个亮着灯的窗户,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三年来,一千两百多个这样的日日夜夜里,霍太太就是守着这样一盏昏黄的灯,等待他的归来。 可是,他这个不尽职的丈夫,却几乎没有回来过。 等待的滋味儿何奇难熬,可是他的霍太太,一等就是三年,无怨无悔。 清歌,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纷乱的雨丝搅扰着整个黑暗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一盏孤独的路灯陪着他。 秋雨绵长,又带着某种湿冷,很快,他单薄的衬衫就被雨水打湿,渐渐的,雨水沾在身上,再后来,衣裳湿透,也就粘在了他身上。 发梢上沾满了小水珠,亮晶晶的,在路灯的光芒下,散着莹莹白白的光。 即便是这样黑的夜色里,他依然是人中龙凤之姿,丝毫不见狼狈。 雨水顺着发丝滑落在脸上,沿着下颌一路往下流下来,落进脖子里,引得身上一片冰凉。 他却无视这风雨,傲然挺立,只为了多看一眼那盏灯。 雨声越来越大,顾清歌一颗悬着的心悬的越发高起来,鬼使神差的,她又一次来到窗前,隔着玻璃打量那个远处的身影。 雨很密,密密匝匝的落在他身上,像是织就的网,将他紧紧网住,不透一丝缝隙。 糟糕! 霍建亭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生病的! 这样的天,这样的雨,这样的风,每一处都让她心惊肉跳。 潜意识里,她还是舍不得他受苦。 可是,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她又如何放得下? 盯着挂在衣架上的那件衣服看了又看,一咬牙,终于取下来,毫不犹豫的往外走。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季盛东正埋头处理文件,听到窸窣的脚步声,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顾清歌。 视线落在她挂在胳膊上的男士外套上。 随即了然,微微一笑。 “怎么?舍不得了?” “还是忘不了他?” 顾清歌迈出去的步子生生就停在那里。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说不爱了吗? 为什么还要去在意? 她站在那里,无言的望着季盛东,这个男人,总是能一眼看透她的心。 早在风起的时候,季盛东就看到了路灯下的霍建亭。 既然他愿意在那里站着,就让他站着好了。 可如果他这是用来向顾清歌讨好的苦肉计的话,他不介意拆穿他。 霍建亭,谁叫你这么对待你未来姐夫的?! 我这叫以牙还牙! 许久以后,顾清歌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只是想把衣服还给他…” 找来找去,也似乎只剩下这么个理由了。 其实,说白了,她还是舍不得他,舍不得他受一点点苦。 季盛东站起来,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走到顾清歌身旁。 他个子很高,顾清歌踮起脚尖来,也不过才到他下巴。 看一眼顾清歌,把她手中的衣服拿出来,“仅仅是这样么?” “那我让阿聪给他就是了…” 顾清歌还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稍显失落的眼神半垂着,不甘心的看一眼挂在季盛东胳膊上的外套,带着几分不舍。 季盛东没有给她机会,直接拿着外套就出了套房门。 听着他跟阿聪嘀咕了一阵子,便又回到了房间里。 走廊里则是传来脚步声。 顾清歌稍显失落,却还是微笑着,向季盛东说晚安,尔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似有些不放心,她又一次站在了窗口,从她的视角望过去,看不到霍建亭的脸,却依稀能看到那背影中的倔强。 霍建亭,你这又是何必? 我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你,其实,只是远远看你一眼,对于我来说,哪怕是用我这一生的运气去换,我都毫不犹豫。 只是,我不知道,竟然和你是这样的相遇方式。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和夏楠又或者是夏晴结了婚,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回到你身边。 如果你不爱我,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平静的心湖。 她站在窗边,注视着路灯下那条高大伟岸的身影。 看着阿聪走向他,一刹那间,她觉得呼吸仿佛都被抽走了。 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 雨纷纷,两旁葱郁高大的香樟树摇摇晃晃,随风摇摆,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在那里已经站了两个小时。 阿聪走向他,把外套递给他,那男人却没有接,硬生生又推回了阿聪的怀里。 随着他推开阿聪手中的外套,视线飘向顾清歌这一边。 生怕他瞧见自己,顾清歌缩着身子,借窗子格棂的遮挡,总算没有让他发现自己。 很快,她看见阿聪拿着那件外套又离开了。 阿聪去而复返,季盛东的眼神落在那件外套上,有些犹豫,又似乎有些为难。 在看到顾清歌时,他一愣。 “清歌,你怎么出来了?” 顾清歌走到阿聪跟前,视线落在外套上,“我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阿聪看看季盛东,后者微微颔首,他才开口,“霍先生说,外套他是借给顾小姐的,如果顾小姐真有诚意还他,就自己去。” 阿聪把外套放下,匆匆离开,又把门带起来。 因为门的开开关关,一阵又一阵的冷风钻进屋里来,顾清歌不由得打个寒颤。 随着关门声落下,季盛东和顾清歌的视线都停留在那件外套上。 因为下雨的缘故,外套上沾了些许的雨滴,在柔和的台灯下,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下意识的,顾清歌缩了缩身子。 置身于这样暖和的屋子里,她依稀觉得冷,那么外头的霍建亭呢? 他不冷吗? “清歌,不要下去!”季盛东走过来,截住她的视线。 “那个男人,不值得你这么爱他…” 顾清歌抬头,朝着季盛东微微一笑,“季总,我并不是在乎他,我只是不希望他生病。” “医者父母心,作为一个医生来说,我不希望任何人生病。” 季盛东垂下头,望定她的眼,“清歌,你如果还在乎他,还想着他,大可以直接说,不用找这么多理由。” “其实,你现在之所以犹豫,不过是给你自己一个理由而已…” “你爱他…” “一直都爱…” “哪怕你们分开了四个月,哪怕你们之间经历过那么多的不愉快,你还是爱着他的…” 顾清歌突然就挣开了季盛东的拑制,“不!” “我不爱他!”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有血迹在味蕾上漫延开来。 “我说过,我不再爱他了!” “不再爱了!” 她叫的歇斯底里,像是在说服自己。 季盛东走过来,把那件外套放进她手里,“好,很好。” “那你现在下去,告诉他,你不爱他了…” “明天你就要跟我回n市领结婚证!” 领结婚证?! 顾清歌一愣,正欲辩解些什么,季盛东却已然把伞和外套放进了她手里,把她推出了门外。 喀哒… 门被关紧,走廊里的风呼呼的刮着,直往人的心口里钻进去。 顾清歌不由得抱紧自己,抱紧外套,一步一步朝着楼下走去。 酒店的旋转门已经停用,她只能从旁边的侧门走出去。 冷风吹进来,扬起她的发,像是黑色的海藻在漫延流转。 因为穿着宽大的睡袍,越发显得她瘦弱不堪,细长的脖子完全呈现在灯光下,锁骨高的吓人。 四个月不见,她瘦了好多,连下巴都尖了,因为脸瘦的原因,越发显得她眼睛大。 水灵灵的,透过细细密密的雨帘望定他。 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霍建亭是惊喜的,一个湿淋淋的水人儿,从头到脚都是湿的,只剩下两只眼睛格外明亮。 你是我的星光,我的生命因你而璀璨。 霍建亭突然就明白了这句话。 没有了霍太太,他的生命无论有多少星星,都不会璀璨。 有了霍太太,哪怕是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也总有一颗星星是为他亮起的。 那个时候,不管有多辛苦,不管有多累,不管有多讨厌顾清歌,她总是那样淡淡柔柔的望着他,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从来不奢望他会对她好。 正是因为有她,后来他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自己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霍建亭知道,总有这么一个人,不远不近,就在那里等着他。 而那个人,就是顾清歌。 如今,他突然明白,其实,被顾清歌期待,被顾清歌爱,真的是一种幸福。 一种无法比拟的幸福。 是谁? 让如花流年匆匆而过,却从不曾给过半分安慰? 都是他的错! 看着顾清歌走向自己,暗淡无光的眸子顿时重聚光芒,如夜空的繁星一般闪亮,他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她。 望着那个曾经深爱过自己,却又被自己深深伤害的女人。 喉节滚动,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要说出来,想要告诉她,喉咙里却干涩的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过来,宛若圣白纯洁的天使一般走向自己。 “清歌…” 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他的喉咙里带着淡淡的沙哑,听起来充满疲惫。 顾清歌的心里一凉。 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她知道,这男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休息过了。 走近他,把伞举高一些,让两个人都容入在这把大伞里。 霍建亭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清歌…” 他急切的、热切的、关切的叫着她的名字,他心尖儿上的至宝,心肝尖儿都跟着跳动起来。 他想抱住她,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却在触到他的深色外套时,硬生生把手定在了半空中。 顾清歌望着他微笑,“霍先生,谢谢您的外套,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随后,郑重的向霍建亭鞠了一躬,“谢谢。” 她这样疏离的动作让他心痛。 不去接那件外套,反握住她的手,“清歌,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站在这里,以为他的霍太太会心疼他,会难过,会舍不得他,却不想,她下来,只是把外套送还给他。 他指尖冰凉的湿意透过指尖传到顾清歌的手上,不过是一点点的接触而已,她却明显的感觉到那股子凉意竟然直冲心底。 她的原本又冷又疼的心,突然更加冷了。 “老婆,对不起,那个晚上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别人…” “只有你…”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怔怔的望着她,眼神里写满愧疚和悔恨。 “老婆,我们中了别人的歼计,所以我才会那样的误会你…” “对不起…” 顾清歌瘦弱的身躯微微一震。 那一夜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霍建亭那样绝望的望着她,推开她的手,“别碰我,脏…” 他说她脏。 心上的痛滚滚而来,那一夜,她恨得不只是他不相信自己。 她还有一份愧疚,是针对于自己母亲的。 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而忽略了母亲。 她明知道母亲病危,却还是为了一个男人丢下了母亲。 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如今,她和霍建亭之间,隔着的已经不是千山万水,还有命运的洪流。 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她很快抽回自己的手,“霍建亭,我们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他急红了眼,不顾身上湿透的雨水,自她身后紧紧抱住她。 “不…” 凄厉绝望的声音响彻整个夜空。 “不…” “老婆,对不起…” “清歌,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 “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话的霍建亭,生凭第一次,说了那么多话,只是为了挽留住一个女人。 他已然湿透的衣服沾在她的睡袍上,很快,她的睡袍就被打湿的精透,这些情话,明明那么动听,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开心。 霍建亭,和你在一起,我会觉得卑微,会觉得自己脏。 我会觉得对不起我妈妈。 如果你不想让我夹在中间为难,请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好不容易掰开霍建亭的手。 转过身来,对着他,一声冷笑,“霍建亭,当我在乎你的时候,你便是一切,我若不在乎,你连一个屁都不是!” “如今,我对你已经没有半分留恋,还请你放手,放我们彼此自由…” 霍建亭,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换来的不过是半生回忆? 如今,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信你… 因为我的爱已死。 爱死了,心死了,还有再见面的必要吗? 霍建亭闭上眼,任雨水在他脸上冲刷。 她留给他的伞被他扔在地上,风吹过来,摇摇晃晃,像是霍建亭不安的心。 疲态尽显。 顾清歌… 顾清歌… 心口上某处突然被利刃划开,血流成河,却一点伤口都找不到。 霍建亭颓然立在雨中,手里捏着自己的外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清歌转身。 毫不留恋的离开。 到最后,只有漫天的雨丝陪伴着他。 不远处,有幽幽的乐声传来,一如他现在的心声。 清忽要在忽。失去了顾清歌,他还有什么? 便是拥有一切又如何? 心上那块,终是缺了一块。 再也补不齐了。 黑暗里,他仿佛看见影影绰绰的前尘往事。 都是他浓郁的伤。 朝着伊人远去的背影,嘴角依稀有血色漫出,却只是轻轻吐出一声:“顾清歌…” 便倒在雨泊中。 站在窗口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季盛东发现了不正常,瞒着顾清歌,带着阿聪,匆匆把霍建亭送往医院。 霍建亭醒来的时候,陪在自己身旁的是王三五和季盛东。 下意识的往两个人身后望过去,眼神从期待变成失望。 那是一种一颗心由整化零的过程,痛只有自己最清楚。 看到季盛东的那一刻,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侧过脸,向另一边歪过去,不理会他。 王三五对老大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在老大的眼里,季盛东就是他的死敌啊! 季盛东丝毫不以为意,看着霍建亭在自己预料之中的反应,俊脸扬起一抹微笑。 “霍建亭,想不想知道我从哪里救起清歌的?” 霍建亭一肚子别扭,全部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化作了乌有。 侧过去的脸,很快就转了回来,视线落在季盛东身上,“说!” 季盛东玩味的笑笑,“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霍建亭一声冷“哼”,又把脸转了过去,“爱说不说!” “你不说,我也能查得到!” 季盛东摇头,“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查的到,但是,你有直接从我这里得到快吗?” 霍建亭一愣。 季盛东见他面色有所缓和,又道:“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让你的保镖不要把我和欢欢隔得那么远就好…” 霍建亭心里一喜,却还是不动声色。 好你个季盛东,看我不整死你! 早知道你的目标是我老姐,我哪里还要废那么大的力气来对付你! 眼睛眨了眨,道:“成交!” 季盛东便把他整个救起顾清歌的过程详细叙述了一遍。 霍建亭也不含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通行证,递到他跟前,“见到她周围的那些人,直接把这个给他们…” 季盛东一阵阵暗喜,朝着霍建亭道了谢,就离开了病房。 季盛东离开病房以后,王三五突然笑出声来。 “老大,你这样整季盛东,欢姐她知道了,会不会不开心啊?” 霍建亭星眸半眯,冷冷睨一眼王三五,“笨蛋!他见都见不到罗欢欢,又怎么告状?” 昨天在婚礼现场的时候,他就发现罗欢欢和季盛东之间不太正常,如今,这个疑问算是解决了。 只不过,他有些纳闷,罗欢欢和季盛东是怎么认识的? 很快,他的心思就从季盛东身上收了回来。 “王三五,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王三五摇头,“季盛东能有哪里不对?” 霍建亭干脆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我说的是清歌的妈妈!” “你现在就联系他们,给我查,清歌的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三五点头,立刻就去拔了电话。 霍建亭这才意识到,季盛东还是帮了自己。 打开霍太太心门的钥匙,也许,此时就握在他手里。 第二天天一亮,霍建亭不顾王三五阻拦,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因为他已经打听清楚了,今天是季盛东和顾清歌回n市的日子。 这个时候,如果他还在这里坐以待毙,只怕顾清歌很快就不是霍太太了。 他等不及,也等不了。 急急忙忙杀回n市,却一直都没有寻到顾清歌的影子。 王三五心急如焚,却也只能挠着头发跟在霍建亭身后。 老大为了挽回嫂子,这一次是下了狠心了。 没办法,冲冠一怒为红颜,自古就有的事,他也说不了什么。 只有等消息。 消息很快传来,季盛东带着顾清歌,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了! ―――――――――― 正文70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觉得这首歌特别配霍少现在的情景,歌曲名字《黑暗中漫舞》,作词:夕爷 演唱:我最爱的陈胖子 为何未能学会起舞便已抱紧你 谁料到资质不配合你 左脚举起了便要别离 为何未能让我衰老便要放开你 陪你跳通宵都够力气 请鉴辨姿态美不美 学跳舞有福气 手差点扑地1dcid。 犹如自卑水银泻地 学爱你 美不美 天黑黑到地 朝着坏了的灯泡舞着别离 其实地球没有你 站到虚脱便会飞 何必怪责双脚 未够伶俐 不比你优美 为何未能待我差到让我去憎你 捱到这伤口激发士气 左脚高举到白发齐眉 为何未能待我好到没法舍得你 顽固的车胎 追了万里 先发现一早泄光气 学爱你 美不美 天黑黑到地 朝着了坏的灯泡舞着别离 其实地球没有你 站到虚脱便会飞 何必怪责双脚 未够伶俐 不比你优美 为何未曾让我得够便要损失你 捱到那一天参透佛理 手会松等会灭有限期 为何未能让我死去便要认识你 为何未曾让我得够便要损失你 捱到那一天参透佛理 手会松等会灭有限期 为何未能让我死去便要认识你 难道你很想天使问我 我的舞步跳得可美 不讲理的野蛮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季盛东竟然带着顾清歌去了民政局?! 这个混蛋!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对罗欢欢的关心只是烟雾弹? 用来麻痹自己的? 季盛东,你个王八蛋,竟然拐我女人,老子不收拾你,我不姓霍! 季盛东这会儿正拉着顾清歌走在去民政局的路上。 像他这种有钱人,竟然不坐车,用走的,这让顾清歌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这位大少爷级的人物,出门竟然不坐车,真是奇怪! 可是,他现在是她的老板,老板想做什么,哪里有她说话的权利! 不过有一点她到是相认,季盛东不会把她给卖了。 走走停停,季盛东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反而优哉游哉的,倒有些像是在散步。 等到顾清歌看清楚“民政局”三个字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季总,您这是…” 完了,季盛东不会是因为向罗欢欢索爱不成,伤心失意之下,要和自己结婚吧? 拜托,我还没有想好。 我还没有忘记那个叫霍建亭的男人。 不要这么狗血好不好? 她跟在季盛东身后,像个可怜的小狗似的,眼巴巴的望着他。 季盛东一点也不着急,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还不时朝顾清歌挤眼睛。 “清歌,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好啦…” 很快,他的手改为拉着顾清歌的手,两人有说有笑,迈上民政局门前的台阶。 季盛东心里乐开了花,一想到霍建亭铁青着脸的样子,他就越发觉得急不可待了。 霍建亭,谁叫你把罗欢欢围的那么严实? 我这算是替自己报仇! “站住!” 一声暴喝在两人身后响起,不用回头也知道那男人是谁。 时间拿捏的不多不少,刚刚好。 只差一步就迈进民政局的大门。 季盛东不由得在心底暗暗佩服起霍建亭的办事效率。 原以为,他应该在两人签名的时候到呢。 回转身,看着脸色蜡黄的霍建亭,季盛东奉上一抹令人心醉的微笑。 “霍先生,有事?” 早在听说顾清歌被季盛东带到民政局的时候,霍建亭就发了狠,非把季盛东掐死不可,这会儿看到那张笑脸,他更电不得撕碎了季盛东的那张脸。 霍建亭上前几步,站在季盛东跟前,直视他,“季盛东,放开我老婆的手!” 季盛东一点儿都不怕他,“霍建亭,清歌说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不信我们问她。” 季盛东的视线落在顾清歌脸上。 顾清歌咬唇。 默不作声。 有时候,沉默便是默认。 她这种态度,无疑也就肯定了季盛东的话。 “混蛋!” 就在霍建亭开口骂季盛东的当口,一拳已经打在了季盛东的脸上。 手无缚鸡之力的季盛东哪里是霍建亭的对手,一拳砸过来,他整个人已然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顾清歌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霍建亭,你这个野蛮人!” “你怎么打人?!” 说着,她跑向季盛东的方向,试图把她扶起来。 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然悬空,被人扛在肩膀上。 霍建亭一点机会也不给她,直接把她打包扛在肩膀上,塞进了车里。 车子飞速前行,连给她看一眼季盛东的时间都没有。 被霍建亭安置在后排的座位上,她挣扎不过,骂了半天,恨了半天,也累了,这会儿,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和霍建亭争执些什么,人懒懒的靠的座垫上。 “霍建亭,我要下车!” 她累了,倦了,不想再陪着他玩这场无聊的游戏。 先前,他早就说过了,他玩腻了。 霍建亭执意不肯,紧紧抱着她,一点逃脱的空间都没给她。 “老婆,我错了…” “都是我不好…” “别抛弃我…” 一边握住她还在捶打他的小手,落在自己胸口上,“老婆,没有你的时候,这里好疼…” 一个疼字,生生把顾清歌的手定住。 铁打的霍建亭也会疼么? 他说,没有她的时候,他会疼… 会疼…1dcf3。 心上某个地方就像是被火烤着一般,又热又烫,欢快的跳跃着,带着一丝儿惊喜。 霍建亭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意识的,她放弃的捶打和挣扎,看向他的眼。 “霍建亭,我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你的宠物,你没有权利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盛政民自竟。“我也没有兴趣陪你玩这些无聊的游戏,麻烦你,放我下车!” 她的嫣红的小嘴儿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一张一合,分外诱、人。 分开的这四个月里,他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昔日那个被他视若无物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他心上,仿佛就生了根一样。 顾清歌的话还没说话。 下一秒,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儿便被堵住了。 他的吻来势汹汹,铺天盖地,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顾清歌听见自己的心在跳动。 一下。 一下。 他太了解她,连接吻的姿势都切合的天衣无缝。 先是轻微的肯噬,慢慢变成如大浪翻涌一般,一发不可收。 顾清歌觉得自己就是那条浮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所有的一切只能任由他掌控。 大脑早已罢工,一片空白。 狭小的空间里,她听见他渐渐紊乱而急促的呼吸声。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过就是一个吻而已,为什么心还会跳动? 那道她自以为坚强如铁的堡垒突然倒塌,扬起大片大片的灰尘,迷了人的眼,再也望不见其他。 他的手在她娇软的身子上滑动,从胸口到小腹,从后背到臀部,急切而有力。 他像是一头失控了的猛兽,急切的殷切的拉扯着她的衣服。 不知何时,衬衫扣子已经被他扯落,胸前大片的雪白暴露在空气中。 微微的凉意让顾清歌瞬间恢复清明。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随着顾清歌的臂膀挥舞过后,霍建亭的脸上多了五条指痕。 她不停的拉着自己的衣服,想把大片的惷光庶住,眼神中却是一脸的厌恶之情。 “霍建亭,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霍建亭微愕。 巨大的失落感写在他脸上。 脏… 曾经,他也是这么对待顾清歌的。 那一天的凌晨,他不但给了她一个耳光,还说了“脏…” 从头到尾,顾清歌只有他一个男人,而他呢? 他曾经和夏楠有过鱼水之欢。 如果说霍太太脏,那他比霍太太脏得多。 他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顾清歌,嘴唇颤抖。 “清歌,对不起…” “对不起…” 顾清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眼泪簌簌就落下来。 不就是一个吻吗? 你怎么那么不争气! 早就说好,哪怕是刀架在你脖子上,也不会再为霍建亭心动一下下。 可是,就在刚才,就在霍建亭吻她的时候,她竟然心又一次跳了起来。 什么心如止水,什么都忘了吧,不要再记得,全当成是陌生人就好,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 遇上了霍建亭,她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男人,把她当什么? 她不是他的宠物,不能随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掌心里火、辣、辣的痛觉得还在,还在提示着她,刚才她做的对。 她不是不怕。 因为太了解霍建亭的脾气,所以,她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她打他一个耳光,也许,他回打她十个。 如果他非要打回来,她也做不得什么。 只是下意识的往后退。 霍建亭只觉得心里一疼。 在她眼里,自己就是那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吗? 让她这般害怕自己吗? 当初在那间废弃的作坊里,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她。 如今,她打了回去,是不是心里会舒服一点? 对他的恨也就少一点? 不不不! 清歌说的很清楚,她不恨他。 因为她没有爱过,所以也不会有恨。 如果,她对他连恨都没有了,他又该拿她怎么办? 清歌,我宁愿你是恨我的。 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如果你想飞,我宁可折断了你的翅膀,也要把你捆在我身边。 你只能是我的。 只能是霍太太。 清歌,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冰冷的心再回暖过来? 虽然被打了一个耳光,霍建亭却一点也不生气。 这是他欠霍太太的。 只要她高兴,再多打几个都没问题。 下一秒,顾清歌带着痛意的手落在微凉的手里,有细微的凉气在掌心上方活动。 霍建亭握着那只打过他脸颊的手,正在小心翼翼的吹着。 “手疼吗?” 疯了! 霍建亭一定是疯了。 他一定是被她那一巴掌打傻了。 依着霍建亭平时的性格,早就加倍讨回来了,怎么可能还问她疼不疼? 下一秒,她的眼眸内落入一又如墨一般闪亮的星眸。 “清歌,那天晚上的事,我郑重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 “我们中了别人的圈套,而我却误会了你,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你…” 说着,他缓缓举起顾清歌的另一只手,落在另外半边脸颊上。 “清歌,我知道你怨我,恨我,那一巴掌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 “现在,我把选择权交到你手上。” “如果你恨我,那么,请你狠狠打我一巴掌,报一箭之仇。” “打完之后,你还是我老婆…” 他的眼里写满真诚,认真的望着她的眼,那么热切,那么诚恳。 ----- 废话不收钱 抱歉啊抱歉,因为突然停电的缘故,小果子码出来的几千字化作乌有,我只好重新再码,所以更新的晚了,请谅解啦 你不要命了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愣在那里。 冷漠的,无情的,蛮不讲理的,野蛮的霍建亭她统统都见过,独独,不曾见过这般的霍建亭。 心上一道裂痕骤然划开,生生把一颗完整的心切出一条缝来。 虽然霍建亭说了那晚不是她的错,巴掌也打过了,可并不代表他们之间还可以回到从前。 回不去了。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人世偬倥,时光荏苒,他和她之间隔着的又岂是千山万水。 她怔住。 垂眸,敛住情绪,把心头那股冲动压抑下去,随后,一点点又重新抬起眼,正视他。 “霍建亭,请问有什么方法可以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霍建亭愣神。 整个人僵在那里,握着她的手,突然冰冷。 他可以接受任何她提出来的要求,不管是打他也好,骂他也好,就是不要这样的和他撇清关系。 她早已住进了他的心底,一旦离开,那半缕阳光也就随着她一起消失了。 其实,潜移默化中,顾清歌已然驻进了他的心底,甚至是驻进了他的生命里,只不过,他到现在才发觉而已。 明明是那么温和的话,那么灿若夏花的笑脸,他的心,为什么撕扯的厉害? “清歌,不要这样对我…”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呢喃,又像是小声的哀求。 现在的他,早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留在他脸上的,是一派颓废和悲伤。 趁他不留神的空当,顾清歌抽回自己的手,一本正经的看向他,“霍建亭,我不想再见到你,有生之年,我宁可自己瞎了,残废了,也不想再看你一眼…” 霍建亭一张俊脸立时变作惨白。 如丧考妣。 她竟然这样讨厌他… 他空有一身力气,却半点也不敢用在她身上。 他的悲伤,他的挽留,她统统看不见。 她要的,是两清。 他不要和她两清,他不要这样就放开她。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狭小的车厢里,他突然就伸手抱住了她,抱得紧紧的,一点也肯松开。 “清歌,再给我一次机会…” “就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我犯下的错误,好不好?” 顾清歌被他抱的死死的,挣也挣不开,推又推不动,一张俏脸已然成了绯红色。 她犹豫的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霍建亭,如果想我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她一句话,他颓废的脸突然散发出光芒来,就像是这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视线急不可待的落在她身上。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突然扬起希望的脸落在顾清歌的眼睛里。 这样的霍建亭,让她不敢正视。 那放低身段的模样,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许是她说的话让他高兴的原因,他没有再箍着她,而是放开了她,安静的坐在她身旁。 车子平稳的在大道上行驶着,两旁高大的乔木不停的向后退去,这个季节晕染了秋天的萧瑟,连带着天都清凉了许多。 蓝色的天,像蓝丝绒一样美丽,透着股子清冷。 一如她现在的心。 顾清歌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现在霍建亭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确实有些让人同情。 但她不是废品收购站,也没有义务对她的前夫再保留些什么。 车窗外,很好的阳光投进来,落在他的脸上,一半阴影,一半阳光,那双带血的眸子却让她心疼。 昨天夜里,季盛东送他去医院的时候,她就站在窗台前,很不幸的,她目睹了这一切。 看到那个男人倒在雨地里时,她的心,竟然又一次没出息的痛了。 也许这就是爱。 爱一个人,便是恨不彻底,痛不彻底,就是离不开,弃不掉,舍不得。 就是咬牙切齿,伤透五脏六腑,却还是执着的等着那个人,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霍建亭于她而言,就是那个人。 恨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却又偏生的恨着,纠结着,不知道把他放在心上哪一个位置的那个人。 如今时光可以倒流,再回到三年前,她依然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嫁给这个男人。 哪怕仅仅是他身后那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只要这样默默的远远的望着他,就已经足够。 六年来,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可是他的世界里呢? 装下了太多的人,独独,却没有装下她。 敛去那一抹哀伤,她平静的和他对视着,“霍建亭,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但我的条件是,你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一颗满是希翼悬在半空中的心突然间就碎裂开来,仿佛被密匝匝的子弹穿膛而过,又密又急的子弹打在心口上,到处是血淋淋的痛。 他痛到不敢呼吸,如灰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眼,“顾清歌,你这叫什么条件?!” “说给我机会,又不让我看见你…” “这机会等于没给…” “这对我不公平…” 霍建亭从来不知道,在顾清歌的面前,他竟然会这样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她有一丁点儿的不高兴。 他的隐忍和怜惜成了他最无力最苍白的武器。 果然,在顾清歌面前,他开始溃不成军。 一拳重重打在她身旁的真皮座垫上,饶是这真皮座垫质量好,也被他打出一个大窟窿来。 这一拳打下去用了多大的力气,可见一斑。 顾清歌被他的拳头吓得一震,随即又明白过来。 看这男人刚才的架势,她还以为他会吃了自己呢。 不成想,那一拳,间是打在了她身后的座垫上。 看着这张素雅的脸,霍建亭第一次有一种无力感。 他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她。 如果按照她刚才说的,不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条。 心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痛神经,明明只是一句话,却可以让他痛得死去活来。 “清歌,你不能这么对我…” “求你…” 霍建亭眼底的那抹哀伤和失落没有逃开顾清歌的眼,她一直以为,这个高傲的男人是不会低头的,却不想,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的情愫在脑海里盘旋。 她仍然是在意他的。 或许是爱他爱的太久了,长期以来的奴性在作祟,看着那男人好看的眉眼皱起来,她的心也跟着莫名一紧。 “顾清歌,你如果不让我见你,我就从这车上跳下去!” 霍建亭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打开了车门。 前面一直充当司机的王三五吓了一大跳,急忙踩下刹车。1desz。 “老大,您怎么能这样?” 这段时间以来,自打没了嫂子,老大就没正常过。 如今嫂子回来了,老大还是这么的不正常,要怎么办才好? 霍建亭却把自己的配枪拿了出来,顶在王三五的头上,“给我继续开,再开快一点!” 王三五试图劝说他,“老大…” “这是命令!” 王三五剩下的话,全部淹没在霍建亭这句话里。 老大的命令,他不能不听,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大自寻死路,他只好把求救的视线对向后视镜里的顾清歌。 “嫂子,您到是说句话啊…” 顾清歌却沉默了。 她能说什么? 说这男人可以像以前一样,任意的欺负她? 又或者可以跟从前一样,任意的践踏她? 顾清歌说不出来。 失了神的瞳孔望着霍建亭,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会这样做。 价值不菲的豪车一扇门被打开,再往前走,就是一座高架桥。 桥底下,是翻涌的江水。 这男人疯了! 王三五没办法,只得照做。 霍建亭的视线又一次落在顾清歌身上。 “清歌,是不是还要我消失在你眼前?”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选择,那我宁可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车门大开,风呼呼的吹进来,吹乱顾清歌的头发,发梢打在脸颊上,带着让人眼眶发疼的痛楚。 霍建亭的生死,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其实,他的生死,与她何干?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那么紧张? 生怕这个男人就这样跳下去。 她有些迟疑的望着这个男人,虽说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可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这种事,他还是不会做的吧? 说实话,她有些不太敢相信霍建亭会跳下去,有一大半的心态是看戏。 当她看到霍建亭真正准备好跳下去的时候,想挽留,已经是来不及了。 清不讲般骤。就在他往外跳的当口,她伸出手去,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他,却只是抓住了他的手。 他大半个身子被车子往前拖着,鞋子早已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 顾清歌慌了。 那颗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死死握住霍建亭的手,一丝一毫都不敢松开。 那一刻,她清晰的看到霍建亭眼中的惊喜。 “清歌,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因为是在高架桥上,风又大又密,加上车速又快,霍建亭的裤子刮在一旁桥上未掩住的钢筋上。 哧啦… 裤子已然壮烈牺牲了。 这会的霍建亭,穿着半截裤子,下面碎碎零零的一片又一片的碎布显示着她刚才的举动有多吓人。 顾清歌吓白了脸,急忙叫王三五停车。 车子拖着霍建亭又向前滑行了几百米,才堪堪停下来。 等到王三五和顾清歌一起把霍建亭再次扶上车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两条小腿上鲜血淋漓。 血肉一片模糊。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虐待自己?! 把霍建亭扶回到车厢里以后,顾清歌沉声命令王三五,“快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她的焦急写在脸上,下意识的,她把自己宽大衬衫的一角撕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替这男人包扎。 她本来就是个医生,这点急救措施还是有的。 看到她在撕自己衣服的那一刻,霍建亭的眼眸中有泪光闪现。 丝毫不理会自己的伤口,直接把顾清歌抱在怀里。 “老婆,我的好老婆,你还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惊喜,兴奋,开心这几中情绪在他身体里混合,发酵,开出一朵甜甜的花来。 他的霍太太,到底还是那么的在意他。 即使是打了全胜的仗,也不如这一刻来得令他动容。 扬开双臂,把她紧紧抱在怀中。 “清歌,不要抛弃我,不要不要我…” “你是我老婆,唯一的老婆…” 说到底,还是在意她,先前种种,不过是气他而已,如今这情形,她还能再说什么。 试着用力推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抱的更紧。 “小歌儿,不要挣开我,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只有你是霍太太,唯一的霍太太…” 兴奋之余,霍建亭已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连自己身上的伤都不顾了。 从小到大,上过无数次战场,这身上,也有无数条疤痕,但这一次的受伤,却让他觉得是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因为他善良的霍太太,到底还是没有抛弃他。 这一刻,顾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眼泪莫名其妙的就跑了出来,她伏在霍建亭怀里,死命捶打着他。 “霍建亭,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要是死了,你让霍伯伯怎么办?” “你让我怎么办?” 他不知道他刚才的举动有多让她害怕,如果她没有及时抱住他,如果他就这样摔下去,后果会是什么? 她不敢想像。 劫后余生,如果不是确实感觉到她的怀抱,她真的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如果霍建亭跳下去了,她要怎么办? 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办? 她只有哭泣。 恨自己的没出息,恨这个男人对他自己的冷酷。 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霍建亭笑了。 一脸胡子遮住了大半张俊逸的脸,灰白色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干裂的唇瓣上还带着血珠,眼底布满血丝。 可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却在笑。 紧紧抱着他的女人,无声的笑了。 她还在… 她没有放弃霍先生… 他的霍太太,终于肯向他敞开心扉了。 很快,顾清歌就停止了哭泣,把刚才撕好的布条缠绕在他受伤的两条小腿上,替他止血。 她轻柔的小手不时的接触到他全是肌肉的小腿,那轻柔的触感,不由得让他想起什么来… 嘴角向上弯成很好看的弧度,任由他的女人包扎着他的伤口,眉宇间,却全是一副幸福的模样。 顾清歌的手法很娴熟,很快就替他包扎好了伤口。 在她起身坐好的时候,突然又落入那个霸道的怀抱里,男人的眼底是浓烈的相思。 “清歌,不要再离开我…” “好吗?” -------- 因为小果子的电脑毛病了,拿去修的,所以今天码字比较晚,到现在才出来4000字,就先上传4000字,剩下的6000字会在下午补齐的,请大家谅解啦 相思无尽处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咬咬唇,一直没有出声。 面对这样的霍建亭,她实在不知道如何选择。, 这男人的臭脾气她是知道的,如果她还是不答应的话,没准儿他真的会再跳一次。 可如果答应了他,她实在又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来面对他。 他说她是霍太太,可是夏楠和夏晴又怎么说? 她于他而言,又算什么? 算是他圈养的小三吗? 不行! 这绝对不可以。 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境,怎么可以因为他几句话就动摇了? 恨了那么久,怨了那么久,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舍不得他。 顾清歌恨自己的动摇,恨自己的不争气。 沉闷着头,注意力一直放在霍建亭的腿上。 对于他的话,她不是没有感觉,但是…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回到他身边? 答应的话说不出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唯一的答案,就是沉默。 霍建亭满怀期待的心似被人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 凉了个透心凉。 在他终于明白顾清歌对自己有多重要的时候,顾清歌突然不在原地等待他了。 一颗滚烫的心要在被伤了多少次以后,才能这样的失望。 才会不怨不念不贪不恋? 他到底又把霍太太伤到了何种地步,才让她这样的沉默? 他害怕。 害怕霍太太拒绝他,连补偿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更怕的是,他将失去这一生之中的星光。 他最在意的人啊,兜兜转转三年,其实一直就在他身旁。 和顾清歌在一起的时候,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有欢乐,有幸福,有不舍,最最重要的是,霍太太教会他,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一个人。 以前和夏楠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夏楠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这就是爱情。 其实不然。 爱情不是你要我给,也不是我要你给。 而是总有那么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多困难的情况下,你都会想起她,每当你想到她的时候,心里不自觉的就被什么东西装满了。 看到她开心,你会跟着笑,看到她不开心,你也会跟着不开心,看到她忧伤,你会想抚平她的忧伤,看到她落寞,你会想拥她在怀。 给他这种感觉的那个女人,不是夏楠,亦不是夏晴,而是顾清歌。 一个被他忽略了三年的女人。 蹉跎了三年最美的时光,终于在她消失的那几个月里,他想明白一件事。 他爱上她了! 真真切切的爱着她。 没有她的时光里,陪伴着他的除了痛还就那些最美的回忆。 霍太太说: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遗弃了你,记得,你还有我,有一个我在角落里默默的陪着你。 霍太太还说: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会带着属于我们的最美回忆离开,在无人可见的地方,默默的看着你幸福。 傻丫头,他的幸福之源就是她。 如果她离开了,他哪里还有幸福可言? 即使是夏楠回归这样的大好消息,也没能让他沉痛的心泛起一丝涟漪。 当他看到顾清歌墓碑的那一刻,他深深的感到恐慌。 那是一种从地狱延深处伸而来的恐惧感。 这世上最爱霍建亭的人不在了,他也不会幸福了。 其实,有一种感情,没有那么轰轰烈烈,平淡的如同白开水一般,却早在不经意间,就已经成为他的生命之源,再也离不开,弃不掉。 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他怀里,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只要一想到他的霍太太不再属于他,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如果,顾清歌说真的不要他了,那么,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顾清歌的沉默让他心痛。 下意识的,他放开她,摸索着又一次拿出了自己的配枪,郑重的放进顾清歌的手里。 “清歌,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了,就开枪打死我!” “没有你的日子,生不如死,我宁可是自己死了,也不要过那样的生活。” 手把着她的手,把子弹推上膛,握着她的手,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 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他却不允许她躲,用力按在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上。 “清歌,要我对你放手,除非我死了!” “现在,我把选择权交给你,如果你还肯要我,我就是你的…” “如果…” 大约是心里翻绞的厉害,他说话有些不连贯,顿了一下。 “如果你不要我了,就亲手杀了我,除非我死,否则这一辈子我都会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 话说完,他闭上眼,诀别般的眼神落在顾清歌脸上。 仅仅是一眼。 一眼万年。 细细描绘过她的五官,深深刻在心底,便是要重新投胎选择,他也会记得她的样子。 下一世,他一定要早些遇到她。 比遇到夏晴和夏楠都早。 顾清歌颤抖的手握着那只枪,却怎么也握不住。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样的霍建亭让她害怕。 她不想他死,也从来没有希望过他死,她只是想远离他,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 如今,他竟然出这样的难题让她选择。 她不知道是该放下枪,还是该给他一枪。 黑洞洞的枪口就抵着他的胸口上,那个位置,是心脏的位置,没人比她更清楚。 一枪下去,他就会殒命在她的手下。 明明那么讨厌那个人,明明那么讨厌那样脸,眼前却又浮现出他在医院照顾她的情景。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男人,除了掌心里有几块因为握枪磨出的老蚕外,外表看上去像是一件工艺品一般,却正是那双手,抱着她大小便,给她抹身子,带给她一阵又一阵的欢愉。 也正是因为这双手的主人,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的幸福,从来都是来源于他。 他给的,哪怕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她暗暗高兴很久。 那一年除夕夜的烟花,照亮城市的上空,繁星点点,烟花似星星般绚烂,点缀的却是属于她的名字。 迎新春的青年才俊大会上,他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唱歌,唱着一首土到掉渣的歌,却是为她唱的。 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没有钻石的灿烂,亦没有黄金的奢华,只是普普通通一个环,却让她满心欢喜。 霍建声欺负她的时候,是谁的声音轻响在耳畔? 清歌,跳下来,有我在… 有他在… 不过简单的三个字而已,却足以让她安心。 其实,我们之间也有过简单而平凡的快乐,也曾有过最美的回忆。 那些,统统是他给的。 没有霍建亭,又哪有顾清歌的快乐。 从来从来顾清歌都是属于霍建亭的,因他存在而存在,因他璀璨而璀璨。 突然想起他戴军帽的样子,那军绿色的大盖帽,稳重、大气、简洁、令人安心,一如他的人一般。 说的很少,却从来都是用心替她做每一件事。 还记得幕府山的花房里,他送她的那两盆梅花,他送她的玫瑰花,你们,是否安如往昔? 斑驳的记忆缓缓而上,像是逆流的河,一排排摸不着的真实的景象自她眼前掠过。 她舍得他死吗? 他已嵌入她的生命里,想要把他剥离,承受那切肤之痛,已然再也承受不起。 落在霍建亭胸口上的枪迟迟没有动静,顾清歌握着那把枪,只觉得它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很快就甩在了地上。 她不敢。 不舍得。 亦不愿意。 枪仿佛就是缠绕在她手上的毒蛇,随时会咬她一口一般。 苍白的小脸儿上满是冷涔涔的汗意,剧烈的喘息着,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一般。 枪掉落在车厢里的声音惊动了霍建亭,他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睛,望着缩在一旁的顾清歌,想也不想,紧紧抱住她。 “清歌,你是舍不得我的,你舍不得我死,对不对?” 顾清歌的泪倏然落下,滚滚而落,用力拍打着他的胸口,“霍建亭,你真讨厌…” “你讨厌…” 这样无助的她让他心疼,握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牵在掌心里,亲了又亲,“清歌,不哭,有我在…”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曲了…” “对不起…” “妞妞,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曲了…” 他动情的叫着她的小名,用力把她抱的更紧。 这一切都仿佛像一场梦一般,他生怕眼前真实的触感消失,只有把她抱的紧紧得,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怀里的顾清歌委曲至极,哭声越发大起来。 “霍建亭,你混蛋…” “所有的委曲都是你给的…” “没有人能让我委曲,只有你…” 她哭得稀里哗啦,前排开车的王三五则是笑开了眼。 老大这招儿真毒,一下就把嫂子给软化了。 不过,有谁能看到他们一向冰砖般的老大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竟然是这副模样呢! 好险好险! 好在,嫂子还是在意老大的,否则,只怕这会儿,他只能拖着老大的尸体到墓园去埋了。 想到老大腿上的伤,下意识的把车开快一点,想直接冲到医院去,可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的样子,又舍不得破坏这样的气氛,只好又放慢速度。 老大那壮的像牛一样的身体,这么点儿小伤,再撑一会儿,应该没事的吧? 顾清歌哭得累了,眼泪也流的差不多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霍建亭怀里。 想着之前许下了种种诺言,知道自己逃不开这男人,只好认命。 可认命之前,也得允许她挣扎一下不是? 霍建亭看着她肿得核桃般的眼睛,急忙拿出自己的手帕,去替她擦眼泪,“妞妞,对不起,这些年,你委曲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笨拙的手越擦,她的眼泪就越多。 他的心绞起来的疼。 “妞妞,不哭了…” “打我好不好?” “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哭,我…我心疼…” 他的话一说完,顾清歌哭的更厉害了,整个身体都颤抖着,抽动不已。 霍建亭慌了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横竖抱着她,干裂的唇瓣就朝着她的眼泪吻了上去。 咸… 涩… 坐在前排的达到一个王三五飞出来了。 几时见过老大这种样子? 简直是温柔到家了! 连他都有些嫉妒了,自己怎么不是个女的! 转念一想,就算他是个女人也没用啊,人家老大待见的是嫂子,又不是他! 他因为发烧缺水而干裂的唇落在她的眼睫毛上,眼睑上,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像呵护着珍宝一般。 那种细细麻麻的感觉又一次涌上来,在身体里盘旋。 直到他霸道而沉稳的吻落在她唇上,狠狠吸、吮,碾磨,咬得她发疼时,她才缓过来。 唇瓣被他细细密密的描绘过,连齿缝里都是他的气息,扑天盖地而来,几乎要把她溺死。 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放开她。 微肿的唇瓣在此时看起来,越发的红润诱人,像是熟透了的红樱桃一般甜美。 霍建亭觉得自己要疯了。 和她合二为一时的那种销、魂噬骨的滋味儿又一次爬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他忍得辛苦,原本憔悴又苍白的脸颊因为隐忍而泛起轻微的红光,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格外精神。 那把被扔掉的枪落在他的视线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暖和了起来。 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突然就愈合了。 顾清歌喘息着,忽略掉那个吻带给自己的震撼,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 犹豫再三,看向霍建亭,“我可以答应不离开你,不过,我也有条件。” 霍建亭一愣。 狂喜过后,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把他整个的热情又浇熄了下去。 不过有一点还是令他开心的。 顾清歌亲口承诺了不会离开他。 只要她不离开就好。 跌到谷底的心一下子又弹起来,充满希望的眼神盯着顾清歌,没有丝毫的不乐意。 好看的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还是表情自然的看着她,“太太请说,保证完成任务!” 顾清歌看着这个男人。 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如今,终于听到他说在乎她,舍不得她,一颗心翻翻滚滚,终于还是又落在了他身边。 眼前的霍建亭,胡子拉渣,原本挺括的西裤被扯撕的成了中裤,带着一块又一块零碎的布条挂在他身上,两条粗壮的小腿上还裹着白色的布条,眼晴里却是满满的星光。 而她就落在他的眼睛里,满满的,只有她… 一颗挣扎的心终于又有了归宿,不再是那样苍白无力的飘零着,连她都惊讶于自己的转变之快。 可,谁叫她爱这个男人呢? 为了深爱的幸福牺牲一点点,又有何妨? 霍建亭说的对,她和他,已经错过了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怜取眼前人吧! 听她说还有别的条件,霍建亭的眸子暗了暗,但还是带着笑意的望着她,一颗紧绷着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眼下他这副模样,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顾清歌费了好大劲儿才让自己忍住没有笑出来。 “三个第件,第一,我住幕府山那套房子,不回霍家大宅!” 话还没说完,霍建亭就连连点头,“这个可以答应!” 顾清歌微微点头,这一点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主要她现在不想见到夏楠,也不想见到霍家任何一个人,不如躲在幕府山清静。 “第二,我要上班,继续在季氏上班!” 霍建亭一愣,眉心拧起来,一脸的不悦,“为什么?” 一想到季盛东那双毛爪子搭在顾清歌的肩膀上,他就恨得剁了季盛东的手。 那个混蛋,竟然敢觊觎霍太太,总有一天,他非整死他不可! 顾清歌挑了挑眉毛,“行?还是不行?” 霍建亭哪里敢有半点意见,心里明明急的不行,却还是带着笑容,“行行行,当然行!” 其实他恨不得把季盛东给宰了,然后把老婆抱回家,哪里也不许她去。 反正老霍家穷的只剩下钱了,根本不需要她跑出去工作的! 不过,依霍太太的脾气,她大约是不喜欢闷在家里,也好,工作就工作吧。 所以,第二条,某个男人在心理上也勉强接受了。 见他答应的很爽快,顾清歌又接着说第三条,“第三,不允许你在幕府山留宿!晚上十点以前必须离开!” 什么?! 霍建亭的一对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 不让他住幕府山?! 什么意思?! 幕府山的那套房子还是他送给她的呢,凭什么他不能住?! 霍建亭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在太太跟前,又不敢表示的太过明显,只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给我一个理由!” 顾清歌斜睨着这男人,说实话,她真的有些怕了,霍建亭这脾气,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她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要是这男人哪天突然又发脾气了,伤到她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还有,在她没有跟霍建亭结婚以前,她实在不想再和他有什么柔体上的接触。 这男人如狼似虎的样子,她真的受不了。 顾清歌看到了霍建亭脸上的不情愿,笑了笑,“不过三个条件而已,你都做不到吗?” 原本还一脸不情愿的霍建亭立刻改成一副笑脸,“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这条我保证也做到!” 眼下,先把霍太太哄回家再说。 她都是二十六岁的熟女了,他就不信,她没个需要啥的,到时候,他不就有肉吃啦? 再说,不留宿又如何? 不留宿也一样可以办那档子事儿。 两个人都真也真枪的做过那么多次了,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要什么。 不管了,反正只要她肯回来就好。 霍建亭郑重点头,再三保证,“妞妞,你放心吧,这三条,我保证做到!” 急急火火的又把顾清歌抱进怀里,“妞妞,我好想你…” 顾清歌觉得自己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心却甜丝丝的。 回来都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横竖,让他想办法把夏楠和夏晴的问题解决了就是了。 顾清歌哪里知道,这个时候的夏楠已经怀孕将近四个月了。 迎接她的,还有一轮更猛烈的暴风雨。 她和霍建亭的爱情之花还很细嫩,面对这场暴风雨,谁都不知道能撑多久。 ### 因为顾清歌终于答应回幕府山的原因,霍建亭急吼吼的就让王三五把车开往幕府山,要知道,他可是四个月没见媳妇儿了,好不容易把媳妇儿哄回来了,怎么着也得先回家和媳妇儿说说话才行啊。1dflg。 更何况,媳妇儿说了,晚上十点以后,他必须离开。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想想就窝火。 可这规矩是顾清歌订的,他也没办法。 答应都答应了,还想反悔不成? 谁叫现在霍太太最大呢! 王三五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头儿,还是先去医院吧…”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老大在可是在l市的医院里正挂着点滴呢,一听说嫂子要走了,他立刻拔了针头就往回赶了。 两天两夜滴水未进了,现在腿上又挂了伤,再不好好休息休息,只怕真的要把身体整出毛病来了。 霍建亭却是说什么也不同意,“去幕府山!” 王三五透过后视镜里看他,这有了爱情滋润的男人果然不一样啊,早上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会儿,又生龙活虎了。 唉,爱情这东西,真是个磨人的东西。 还是单身打光棍儿好! “头儿,您身上的伤…” “我说去幕府山就去幕府山!”霍建亭一声暴吼,熊脾气又上来了。 王三五急忙向顾清歌投去求助的眼神。 顾清歌哪里看不明白,清了清嗓子,“先去医院吧…” 霍建亭还想吼,却在看到顾清歌清亮的眼睛以后,顿时又坐了回来,沉着一张脸,什么也没有说。 王三五忍不住在心底偷偷的笑,还是嫂子厉害。 现在,终于有人能管得住老大了。 那是不是表示以后,他们只要讨好嫂子,他们的小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车子愉快的向着最近的医院驶去。 霍建亭一颗随着风飘摇的心也渐渐又落回到顾清歌身上。 有霍太太的地方,才有温暖。 有霍太太的地方,才是家。 夏楠坐在卧室里,抱着她豢养的小狗狗,正望着窗外发呆。 唉… 这已经数不清是她第几次叹气了。清这的次他。 她的手机响起来,放下狗狗,她走过去,看一眼那个号码,皱眉,却还是接了电话, “喂…” ------ 正文6100字+终于把10000字补齐了,希望大家喜欢 蠢蠢欲动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雨,入秋以后的雨不比夏天,这天气也就多了几分凉意。 夏楠已经换上了长袖的睡衣,下面的小腿露在空气里,脚穿着一双居家拖鞋,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多多少少让她显得有了些女人味儿。 不再是当年那个短发如同假小子一般的夏楠。 打电话的时候,她的眼迅速掠过房间所有角落,确定没人以后,躲进洗手间里,反锁了洗手间的门。 “喂…” 这个号码让她有些不安,握着手机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夏楠,好久不见…” 对方的语气不似她想像中的那么凌厉,相反的,倒是多了一丝聊天的意味。 夏楠握着电话,皱着眉心,很是反感,可惜,她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咬牙接电话。 “嗯,好久不见…” “您有什么事吗?” 对方的语气很轻松,“夏楠,你不用紧张,我打电话来,无非是想问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夏楠松了一口气,“孩子很好。” 她的回答很生硬,有些勉强。 对方并不在意她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仍然是不紧不慢的语速,“让你给霍建亭放的佐料放了吗?” 夏楠脸色惨白,仿佛听到了恶魔的声音一般,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 “还…还没有…” “你知道的,自从顾清歌死了以后,他基本上不在这边睡,那东西我没机会放…” 对方沉默了一阵子。天的这几腿。 很快声音又响起来,“夏楠,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担的起的!” 夏楠弱小的身子瑟瑟发抖,仿佛手里的电话是洪水猛兽一般。 “不…不…” “我怎么敢骗您…” 哗啦啦… 电话掉在地上。 电话并没有断掉,那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顾清歌回来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那个佐料再不加的话,霍建亭就再也不属于你了…” 夏楠下意识的捂住耳朵,那声音却像是地狱之音一般,仍然不断的传过来。 “啊…” 她抱着欲裂的头痛得大叫一声。 头好痛。 又发作了… 怎么办? 她只有不停的把头敲在门上,以减轻自己的疼痛。 许久以后,她才从冰凉的地上缓缓爬起来。 脸色苍白的可怕,眼神里满是阴厉。 看一眼被自己摔落在地上的手机,缓缓拿起来,握在手心里。 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补了补妆,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打开洗手间的门,疲惫的躺回到那张大床、上,满脑子都是最后听到的那句话。 顾清歌回来了… 顾清歌回来了…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这段时间以来,霍建亭每天都抱着个骨灰盒,根什么宝贝似的,不是说那是顾清歌的骨灰吗? 难道她根本就没死? 顾清歌回来了,她要怎么办? 下意识的摸摸小腹,伸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摸索半天,从最里面拿出一个纸包来,在掌心里握了又握,咬咬牙。 当当当… 房间门被人敲醒,她警觉的把纸包又放回去,迅速整理好自己。 “谁啊?” “楠楠,是妈妈…”门外响起张美娟的声音。 夏楠怔了怔,长舒一口气,把心放回到肚子里,朝着门走去。 一开门,张美娟正笑嘻嘻的站在门外,望着她。 “楠楠,妈妈煮了些甜汤给你喝。”张美娟捧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碗走进来,一直来到夏楠的小餐桌前,放东西放在桌上。 夏楠看一眼那碗甜汤,在餐桌前坐下,拿起汤匙,小小的吃了一口,“谢谢妈…” 张美娟笑的合不拢嘴,“好孩子,谢什么谢?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不心疼你,谁心疼你啊?” 夏楠笑笑,又抿了一口汤。 大约是甜食吃过以后,心情比较舒服的原因,她竟然朝着母亲笑了。 这三年多的时间来,母亲说她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当时看到车厢里大片的血渍时,她吓坏了,以为自己被送到哪家医院救治了,但是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有关自己的任何消息,后来也说放弃了。 当自己是死了。 接到霍建亭电话的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真实的在病房里见到自己的时候,她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夏楠对于母亲的讨好,多少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母亲之所以讨好她,为得不过是荣华富贵。 夏家落魄了,她无势可依,无权可仗,平日里风光惯了,一时间落魄又怎么能接受得了? 好在还有她这个女儿,而她,曾经以前又是霍建亭的心头宝。 如今,她又怀了霍建亭的孩子,这些就是她住进霍家的资本。 母亲已经失去了夏晴,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她再不对自己好,又能去对谁好? 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 只要有她在霍家一天,母亲自然也有老有所依一天。 母亲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懂? 虽然也讨厌母亲这样做,但是,有母亲在霍家,至少有一个人帮着自己不是? 夏楠知道,当年的事是夏晴害她,因为那天知道她去霍家的人只有夏晴一个人。 能把时间安排的那么准确无误,说明她在夏家有帮手,那个帮手,到底是霍婉菁还是谢亦欣? 霍家的三个女人里,肯定有一个是的,到底是谁,她不敢确定。 但是看如今的情势,她很难再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把自己离开霍家的时间告诉了夏晴。 不过,她到可以试一试霍婉莹,也许这个霍婉莹到还有点用处。 这几天来,她一直在试探霍婉莹,她到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可她总觉得这事和她脱不了关系。 碗里的甜汤被她喝了大半,看一眼满眼柔情望着自己的母亲,“妈,顾清歌没死…” 张美娟惊了一惊。 “那顾清歌不是死了吗?她没死,霍建亭整天抱个骨灰盒干什么?难不成诈尸了?” “楠楠,你没发烧吧?” “这死了的人怎么会活过来?” 张美娟说着,一边又按了按女儿的额头,按过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孩子,也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夏楠把母亲的手推开,“妈,我很正常,我告诉你的也是事实!” 看女儿一本正经的脸色,张美娟也知道大约是真的,但仍然还是有些不相信,“楠楠,顾清歌真的没死?” 夏楠闭了闭眼,轻叹一口气,“没死…” 张美娟的笑容僵在脸上,“楠楠,这顾清歌要是真的没死的话,要坏事儿啊…” 夏楠重重点头。 她又何尝不知道? 霍建亭那么在意顾清歌,一旦这个女人回来,也就是她离开这霍家大宅之时,到时候,别说是霍建亭了,她也许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张美娟连连摇头,不停的叹气,“顾清歌要是回来了,还有咱们娘俩儿的日子过吗?” “他若是还念着往ri你们的情份,也许会给我们一口吃的,可是,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你过的惯吗?” “妈年纪大了,过过苦日子没关系,可是你不同,你还年轻,又那么爱建亭,他不能这么待咱们…” 夏楠苦笑,“妈,一个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霍建亭的心里现在只剩下顾清歌了,要是顾清歌回来了,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顾清歌不在的时候,建亭他还能抬眼瞧我一眼,要是顾清歌回来了,也许,他根本连看都不会再看我一眼了…” 夏楠笑的苦涩,从嘴里到心里都是苦的。 自从她搬进霍家大宅以后,霍建亭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她,更多的时候,是出于一种照顾她的责任。 他会勉强冲着她笑,勉强吃她送过来的东西,横竖不过都是敷衍而已。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 她不是不在意,只是假装不在意,曾经的霍建亭,那么的爱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如今,他还是那个要什么就给什么的他,只不过,他的心里驻进了另外一个女人。 很多时候,她也在问自己,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顾清歌? 论身世,论长相,论身材,论相貌,她都高过顾清歌,可为什么霍建亭会移情别恋顾清歌? 也许是自己的脾气坏了点,让他烦恼了吧? 那她就变得温柔可人,是不是霍建亭就会多看她一眼? 夏楠的眼泪掉下来,“妈…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张美娟看到女儿的眼泪,急忙伸手替她抹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楠楠啊,不要怕,这件事妈来帮你想办法。” “眼下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身子养养好,把孩子养养好,等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他们老霍家也不能亏待了咱们!” “至于那个顾清歌,妈来替你想办法。” 夏楠点点头,如今的她在n市无权又无势,连朋友都没有了,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霍建亭和母亲,霍建亭已经不再是她的依靠,那剩下的,就只有母亲了。 既然母亲说她来想办法,那就表示她已经有办法了,抹了眼泪,看向母亲,“妈,您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张美娟笑,“傻孩子,一切交给妈,你就安安心心的把胎给我养好了!安安稳稳把孩子给我生下来,到时候,别说是一个顾清歌了,就是十个顾清歌,也别想抢走我的女婿!” 夏楠望着母亲,心里微微平和一点。 母亲是个有办法的女人,也许,她真的有什么办法。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相信母亲了。 张美娟又陪着夏楠说了一会儿话,安慰了她半天,这才收拾了空碗出去。 又是吃晚饭时间,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出现在饭桌上的霍建亭,依然没有出现。 霍天齐似有些不悦,眉心皱着,看向罗欢欢,“欢欢,建亭又不回来吃饭?还在外面鬼混吗?” 罗欢欢才从l市回来,加之看到季盛东娶别的女人那一幕,到现在心情都不舒服,一直被什么东西堵着,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就是那一天季盛东握着别的女人肩膀的手 其实,于她而言,季盛东并不算什么,无非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已,一个让她真正成为女人的男人,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张报纸的那一刻,她突然愤怒了! 季家家大业大,想要找到她并不是难事,可这个混帐男人,他不是承诺过要来找自己的吗? 为什么他娶了别的女人?! 父亲喊了她一遍又一遍,她失神的瞳孔才又聚集在父亲脸上,“爸,什么事?” 霍天齐只好把话又重复一遍。 因为之前欠罗欢欢的太多,一心想补偿女儿,所以,对于罗欢欢,霍天齐很多时候还是和颜悦色的,也从来不为难她。 看到女儿失神,他有些话想问,却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那个孩子。 虽然霍家有钱,不是养不起孩子,但是,他希望女儿是幸福的,有个好男人陪伴在她身边,总好过她一个人带孩子。 一个孩子,如果得不到父爱,是件很痛苦的事。 可每次当她向女儿介绍自己朋友的儿子时,她立刻就翻了脸。 所以,他只好不闻不问。 女儿大了,不是小孩子,许多事,她知道怎么处理。 霍氏那么大的企业她都能管理的好,又何必在意这些小细节呢? 霍天齐是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女儿有个伴,另一方面又希望女儿能在身边多留几年,毕竟,他亏欠了她三十年的父爱。 罗欢欢听清楚了父亲的问题,咽下嘴里的饭菜,“爸,建亭他…” “这几天有事,到外地出差了…” 罗欢欢的眼神迅速掠过夏楠的脸,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她不能把顾清歌的事说出来。 可是,顾清歌为什么又会和季盛东在一起呢? 两个人竟然还举行了婚礼! 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以顾清歌的性子而言,她那么爱霍建亭,又怎么会嫁给季盛东? 这里面,莫非有什么玄机? 听完罗欢欢的回答,霍天齐并没有什么反常反应,仍然慢慢的嚼着饭菜。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打个电话给建亭,让他早点办完事回来。”随后他的视线掠过夏楠,“小夏还怀着他的孩子呢,总不能这个当爹的对孩子也不闻不问吧?” 夏楠却是很不在意的笑了笑,“霍伯伯,建亭他忙,您就别再麻烦他了,事情办好了,他自然就会回来了。”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酸涩的紧,这个时候,他应该是陪在顾清歌身边的吧? 顾清歌! 顾清歌! 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包括霍建亭! 霍天齐看一眼夏楠,“小夏,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建亭他出差,不是不陪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啊…” “孕妇心态一定要好,不要因为建亭冷落你,就委曲了自己,这样对孩子不好…” 夏楠咬咬牙,“是,霍伯伯,我知道了。” 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心里却是气愤的很。 孩子孩子孩子! 现在在霍家人眼里,她就是一个生孩子的机器吗? 霍建亭冷落他,整个霍家人对她不冷不热,特别是那个罗欢欢,经常动不动就给她使绊子,要她心情怎么好的起来? 她讨厌这个家,讨厌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霍天齐不待见她,要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霍建亭的孩子,他根本都不会正眼看她一眼的,这些道理,她统统都明白。 可她就是恨,就是难过,凭什么顾清歌在这个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凭什么人人都喜欢顾清歌,而她这个做牛做马的人却没人喜欢? 美味可口的饭菜如同嚼蜡,原本期待的心情一下子落空,揪起来的疼。 难过,伤心… 再也找不到一点高兴的感觉。 罗欢欢听了父亲的话,愣了愣,还是答应下来,“我吃完饭就给他打电话。” 霍天齐没有再说什么,算作是默认了。 一顿饭就在安静的气氛中吃完了。 罗欢欢惦记着宝宝,吃完就回了房间,一边哄宝宝开心,一边给霍建亭打电话。 然后又把电话内容汇报给父亲。 双腿不能再动的霍天齐很平静,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过一旁的一张旧得发黄的照片,放在手里,细细的看着。 罗欢欢正要出门,又被霍天齐叫住,“欢欢,清歌的妈妈是你的姨妈,她现在在住院,你抽空去看看她吧。” 说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来,推给罗欢欢,“这是爸爸的一点心意…” 罗欢欢接过父亲的钱,点点头,“爸,我知道了…” 很快,她很小声的又问了一句,“爸,妈和姨妈长的很像吗?” 话一开口,连她自己都后悔了。 “爸,对不起…” 霍天齐却是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欢欢,其实,长的和你妈妈最像的,是建亭…” “建亭这孩子,连性子都像你妈妈,总把所有人都当好人,总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喜欢的人,可有些人,并不是真心待他好的。” “虽说以前他和夏楠谈过恋爱,但是爸爸觉得,夏楠不是他的良人,所以,爸爸执意要他娶清歌。” “清歌那孩子,性子上是软了些,可这孩子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对建亭又是一往情深,你说爸怎么能不喜欢她?” “很多时候,爸爸也在问自己,这样强行留住清歌,让清歌一味的付出,是不是对她不公平?如果不是爸爸当年的自私,清歌又怎么会死?” “都是爸爸不好…” 霍天齐越发自责起来。 罗欢欢看着满是伤痛的父亲,忍不住又走了回来,站在父亲身旁,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爸,别伤心,其实…其实…” 罗欢欢正想着要和霍天齐怎么说顾清歌没死这件事,却生生被拖鞋的声音打断。 很快,夏楠端着一只碗走进来,笑嘻嘻的看着罗欢欢和霍天齐。 “哟,欢欢姐也在呀…” 一边惊讶的说着,一边把碗放在霍天齐身前的书桌上,“霍伯伯,这是我特意替您熬的参汤,补身体的,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说着,又把视线转向罗欢欢,“欢欢姐,这参汤对女人也是很好的,要不,我再盛一碗送上来给你?” 罗欢欢沉静的眼神望了望夏楠,微微一笑,“这么晚了,我不吃东西的。” 她并不喜欢和夏楠打交道,想想刚才没有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爸,我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 说完,径自从夏楠身边走过,两道如明炬一般的眸子迅速划过夏楠的脸。 罗欢欢一边走一边想,夏楠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刚才她上来的那么巧,一定是不想让爸爸知道清歌还活着的消息,夏楠这个女人,不简单。 清歌啊清歌,你这个笨蛋,还是不要现在回来的好,夏楠那个女人,你不是她的对手。 只有无声的在心底替顾清歌叹息,转瞬就把季盛东的事忘的干干净净。 夏楠站在霍天齐身旁,小心翼翼的替他吹着汤,好险,只差一点点,罗欢欢就把顾清歌没死的消息说出来了。 要是霍天齐知道顾清歌没死,还不得把顾清歌弄回来啊? 好在她聪明,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打断了罗欢欢的话头。 这个家于她而言,最大的敌人就是顾清歌了,只要她不回来,她就还是霍家的女主人! 妈妈既然说了有办法让顾清歌回不来,那她也就拖延时间好了。 霍天齐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手中的照片上,虽然他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 夏楠心情很好,嘴角微微上扬,连带着看霍天齐的脸色都好看了些。 “霍伯伯,我和顾清歌,您更喜欢哪一个呀?”1dhma。 她笑的天真无邪,纯真的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霍天齐的视线从照片上收回来,落在夏楠脸上,“小夏啊,好端端的,怎么问这个?” 霍天齐不是傻子,当年他逼走夏楠的事还历历在目,他不相信这丫头会不记仇,可如今,她又怀了自己的孙子,虽然他有心赶她出去,却也是没有理由。 夏楠仍然是那么纯真的笑脸,“霍伯伯,我只是好奇嘛,当初您那么费尽心机的想要赶我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说这顾清歌比我好的话,为什么她死在我前面呢?” “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不长眼睛啊?她才二十六岁,就让她死了,我和她一样大,也不由得替她惋惜呢!” 霍天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夏楠,你到底想说什么?” ------------- 正文6100字+今天留言过2100条的话,小果子会加更4000字哦,欢迎大家刷屏。 我想你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微微一笑,“霍伯伯那么聪明的人,不妨猜猜我想说什么吧…” 关于夏楠,四年前霍天齐就知道这丫头不是个简单角色,当年,他可是给了她一千万。 只不过,这丫头的钱全给了她母亲,一个转身,母亲就拿着这钱买了房,置了名车,又买了许许多多的大牌。 当时他给她钱,无非是想打发她离开,让她离霍建亭远远的。 夏家是个无底洞。 夏长河一心想做官,却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做官,而张美娟则是一个贪心的女人,她把夏楠送到霍家,另一方面,又让夏晴去做交际花,和一些上层社会的人接触,有时候,甚至还不惜让夏晴牺牲色相。 在霍天齐看来,夏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不喜欢夏家。 可是他那个傻儿子喜欢夏楠。 不管夏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连他这个老子的话都不听。 无奈之下,为了能让顾清歌进门,他去找了夏楠,逼她离开霍建亭。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夏楠刚离开霍家没多久,就出了车祸。 这也是他现在面对夏楠觉得愧疚的原因,也许,如果不是自己对她说了那些话,这丫头也许就不会出车祸。 霍天齐毕竟是商场上摸爬滚打走过来的人。 夏楠这次重新回到霍家,还怀着霍家的孩子,想来,是不会那么轻易罢手的。 虽然这阵子这丫头安安静静的,可是他瞧得出来,这丫头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霍家。 如今,这丫头扮乖装巧的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怕是为了当年的事吧? “小夏啊,当年的事,不是都过去了吗?” “我之所以劝你离开,无非是想让建亭过的好一点。” 霍天齐也并不怕这个小丫头,几十年下来了,多大的风浪都经历过了,又怎么会怕这么点儿小事。 夏楠笑笑,一排整齐的牙齿露在灯光下,“霍伯伯,当年的事,只有你知我知,我不会乱说什么,但是,很不巧的是,我当年用手机录下了霍伯伯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虽然我觉得导致我出车祸的人不是霍伯伯,但是录音上有些话,听起来,我出车祸却像是霍伯伯故意而为呢…” 霍天齐面色一怔。1djkj。 他就知道夏楠没安好心。 微微一笑,“你大可以把这份录音交给警、察,让他们来查我。” 夏楠出车祸的事,并不是他指使的,也没什么可怕的。 “那霍伯伯不妨听听看吧…”夏楠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手机,按了几下,一段模糊的对话从听筒里传出来。 “夏楠,我再给你两千万,离开我儿子,否则,别怪我霍天齐下狠手!” “霍伯伯,您不要这样对我,我和建亭是真心相爱的呀!求求您,成全我们吧…” “夏楠,这是我最后的限度,两千万或者永远消失在n市,你自己选一个吧!” “霍伯伯,不要…不要…不要逼我离开建亭…求您…” 剩下的,是夏楠断断续续的哭声。 清晰的声音传过来,霍天齐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小夏,我真没想到,小小年纪,你的心机就如此之深,不愧是夏家培养出来的好女儿!” 夏楠把手机重新放回到口袋里,脸上依旧挂着笑,只不过,是一种清冷的笑,笑的有些瘆人。 “霍伯伯,您不必着急,也不必生气,这段录音我是不会放给任何人听的。” 霍天齐深褐色的眸子看向她,笑的有些难看,“你的条件是什么?”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这话都说的少。”夏楠很是得意,把霍天齐身前的碗朝着霍天齐又送了送,“霍伯伯,其实我也没什么要求,只是希望您好好安享您的晚年,不要再插手我们后生晚辈之间的事而已。”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建亭的,您总不希望自己的孙子流落在外吧?” 霍天齐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默默的喝着汤。 夏楠的意思是叫他不要再管家里的事,可是,他怎么觉得她这话大有深意?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的孙子,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希望孙子有事,眼下这夏楠一直在跟他打马虎眼,他又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只好默不作声。 看着霍天齐把汤喝完,夏楠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机票来,放在书桌上,轻轻推到霍天齐跟前,“霍伯伯,这是我的一份心意,我请您去法国旅游,七个月后,等我的孩子生下来,自然会有人送您回来…” 霍天齐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怕我这把老骨头妨碍你的好事?” “你瞧我这双腿,都已经不能动了,连说话都不利索,又怎么会威胁的到你?” 看夏楠的意思,似乎是想把自己支走,离开这城市,可是,谁知道她安排的是些什么人? 又是不是变相把自己软禁? 夏楠的笑仍然挂在脸上,却多了一丝狰狞的成份,“无所谓,霍伯伯不愿意去也不要紧,大不了就是我把这份录音交给警、察,让他们请您到里头去呆个几天而已。” “我知道霍伯伯没做亏心事,不怕进那种地方,可是像霍伯伯这么爱惜名声的人,总不希望自己晚节不保吧?” 夏楠虽然笑着,她的笑却像美女蛇一样令人惊恐。 饶是霍天齐这样的老江湖,也不得不佩服这小妮子的手段。 既然自己首先被排斥在霍家之外了,那么,他不妨就到国外去转转,权当是散心了。 他相信,以霍建亭的实力,应该能处理好这件事。 只不过,自己那个傻儿子那么迷恋夏楠这个女人,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做什么傻事来! 知子莫如父。 霍建亭是个什么样的人,霍天齐看得比谁都清楚。 这孩子,什么事都喜欢装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面对,面对他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很多时候,经常会让人会错意。 好在,清歌那孩子不太计较这些,也只有清歌那样的孩子跟他在一起,他才是幸福的。 可惜啊可惜… 天不遂人愿啊。 会意的笑笑,把机票收回到自己掌心里,“你们后辈们的事,我不想管,也懒得管,我年纪大了,只想好好安度晚年。” “要我暂时离开霍家也行,不过,我不会去法国,我自己有地方去,这几天我安排一下,后天就走,怎么样,不耽误你吧?” 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夏楠的机票推回去。 夏楠一愣。 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收回机票,拿着空碗,转身离开。 霍天齐望着夏楠离开的背影,暗自发呆。 晚霞红遍了整个天空,残阳如血一般鲜红,映在绿油油的树叶上,连带着叶子也沾了几点红晕,像是被红枫染就一般绚烂。 整个城市都陷在血色残阳里。 王三五站在治疗室外,脑袋却不时的透过玻璃窗朝里头望着。 治疗室内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替霍建亭上药,清洗伤口。 顾清歌则是安静的陪在一旁,配合着医生的工作。 半躺关靠在病床、上的男人正是霍建亭。 这会儿,医生正在替他血肉淋漓的腿消毒,酒精沾在伤口上,痛得离奇。 他却硬生生咬着牙,一声都不曾吭过。 顾清歌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替他拭着额际的冷汗。 这男人,明明那么疼,却还是硬生生忍着,叫她如何不心疼? “疼就叫出来,没人笑话你…”大约是跟这男人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像他了。 话一出口,顾清歌不免有些后悔, 这男人性子那么高傲,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因为这些小伤小痛而叫出来! 霍建亭的眼睛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亮起来,那一瞬间的光明,几乎要照亮整个屋子。 长臂一伸,直接就握住了顾清歌忙碌的手,“有你在,一点都不疼…” 到底有多疼,顾清歌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以历过,这个钢铁一般的男人,明明忍的都流冷汗了,为什么还说不疼呢? 他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背上,明明是凉的,心里却莫名被温暖包围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感。 连替霍建亭消毒的医生都不由得赞叹:“先生您真厉害,这么大一片伤口,您竟然吭都没吭一声…” 霍建亭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顾清歌身上。 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多激动,终于寻回他挚爱的珍宝,别说是受这点小伤了,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愿意。 嘴上不说话,心里却在埋怨这医生:现在的医生,都这么不懂看人脸色吗? 他明明想老婆想的要死,他却还在那里磨磨叽叽,把他的腿包得跟个娘儿们似的! “医生,上点药就行了,不用包!” 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才弄成现在这副惨样。 裤子被撕扯的只剩下一条又一条的零碎破布,胡子拉渣,眼睛里全是血丝,连衬衫都是脏的,如今,要是在他腿上再绑几条纱布,不是更难看? 他敢打赌,现在把他随意放在哪个路口,在他跟前再放个破碗的话,肯定有人丢几块硬币给他。 医生摇头,“先生,这伤口若是不包扎的话,怕会发炎呢…” “我说不用就不用!”霍建亭火大,连声音都抬高了不少,加之他平时又冷漠,这声音就显得格外尖锐。 医生手上的纱布松了松,不知道要不要再继续下去。 正犹豫的当口,顾清歌开了口,“医生,给他好好包扎一下。” 医生看向两个人,有些不耐烦,这个大冰砖脸,他实在不想再和他多呆一分钟,光是他的把自己给杀了,要是再呆下去,小命儿不得没了。 这女人还让不让他活啊? “那个…听谁的?”医生下意识的还是有些怕霍建亭,但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如果没把病人处理好,他自己于心不安。 “听我的!” “听我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 楠不什吧什。一个是冷冰冰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男声。 一道是温柔婉约的女声。 医生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湿透了,这下麻烦更大了,只好硬着头皮又问:“到底听谁的?” 霍建亭刚想说什么,顾清歌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直接命令医生,“医生,别理他,他归我管!我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给他好好包扎!” 医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打从进这间治疗室开始,这个男人就用一种要杀人的眼光看着他。 他又没怎么样,只不过多看了他身旁衣衫不整的女人一眼而已,也是他的错吗? 谁叫那女人穿成这样的? 霍建亭很想打人,但是他不敢。 霍太太在这里,天大的怒气也得忍下去,谁叫现在他归霍太太管呢! 一听到霍太太那句话,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 他归我管! 现在的霍太太,大有霍先生的风范了,连说话都越来越像了呢。 只不过,他现在还是很生气。 想到又不能跟霍太太吵架,只好生生又忍了下去。 说实话,他之所以急着赶这个医生走,是有原因的。 之前因为他受伤的原因,霍太太扯了自己衬衫的下摆来替他包扎。 虽然顾清歌里面穿着抹胸,重点部位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由于衬衫被扯下一大截的原因,霍太太细瘦的腰肢露在空气里。 甚至连她精致的肚脐都露在了空气里。 恰好她又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 洁白莹莹如玉的肌肤,再配上这黑色,格外的诱、人犯罪。 性、感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蛮腰,令他想到她在他身下娇喘若三月桃花的俏模样。 他想要她。 现在就想。 立刻,马上。 可是,这里是医院。 好不容易打发了医生离开,霍建亭直接握住那只放在自己唇上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从指尖到掌心,再到手背,一路蜿蜒而上,最后落在她的颈窝处。 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漫延。 酥酥麻麻的感觉在身体内泛滥,一波又一波的麻痒窜上来,作恶的,是眼前这男人的唇。 他糊涂了,她的意识却是清醒的,轻轻推开他的头,“霍建亭,不要得寸进尺!” 霍建亭只觉得浑身被扔进了冰窖里。 欲、望之火迅速流窜开来,他睁开眼睛望着她。 “老婆,我想你…” “我想要你…” 越在意越害怕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的眼睛那么亮,那么亮。 他伸过来的手也是滚烫的,握着她的手。 那灼人温度几乎要把她的手烧伤一般。 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向自己的裆部探去。 “它…好难过…” 他现在的声音有些暗哑,还带着些病中的虚弱,干裂的唇瓣因为那个吻的原因,染上几分亮丽,说出话来,格外诱、惑。 见顾清歌不语,他又凑近她一些,涔薄好看的唇形贴在她耳垂上。 “老婆,我想念你的味道…” 记忆中,霍太太的耳垂可是很敏感的地方,他现在一肚子欲、火,只有顾清歌才能令他满足,他打定主意,就是不想放过她。 四个月,一百二十多天,他想她想的几乎要抓狂,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和她独处,他又怎么舍得放开她? 霍建亭蓬勃的欲、望让顾清歌原本还很好的心情,突然间就坏了下去。 不知道怎么地,她突然想到霍建亭会不会这样对夏楠。 他抱着夏楠离开的那一幕时时浮出在眼前,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眼前的霍建亭是假的。 顾清歌突然一笑,“霍先生,你不是有夏楠、夏晴两姐妹吗?” 她不过一句话,却将他所有的热情打飞,如置身冰窖。 握着她的手,缓缓松开,落回到自己身旁,慢慢的握成拳头。 顾清歌大约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她一点也不后悔。 四个月前,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被霍建亭视若珍宝一般抱走的女人是夏楠,而不是她顾清歌! 那种场面,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那种痛,也只有她才深刻的体会过。 心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都是她真实的写照。 霍建亭那么爱夏楠,爱到完全忽略了她。 她顾清歌于霍建亭而言,又算是什么呢? 她可不相信,这四个月里,霍建亭和夏楠长期饱受相思之苦,就没发生过什么。 霍建亭原本就憔悴的脸,突然就暗了下来,连星眸里的光芒都退了去,脸色惨白。 许久以后,他才慢慢回过神来,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清歌,相信我,自从有了你,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顾清歌握着纱布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很快,她又恢复原样,心里却暗暗有些高兴。 霍建亭说,他没有再碰过别的女人,那是不是意味着夏晴的那场婚礼也被取消了? 那夏楠呢? 霍建亭曾经那么深的爱过夏楠,这个时候,他又把夏楠置于何处? 如果让他在自己和夏楠之间做选择,他又会如何选择? 一想到夏楠,下意识的,她就逼着自己不要再去想。 心口处涌上来的痛意让她说不出话来。 不是不在乎,只是假装不在乎而已。 霍建亭也因为她之前的那个问题而沉默。 楠楠就住在霍家大宅里,如果妞妞知道她住在大宅里,会不会生气? 还有就是夏楠怀孕了,这件事,他又该如何跟妞妞说? 好不容易妞妞才答应不再离开自己了,如果现在他告诉清歌,夏楠怀孕了,她还会留在这里陪着自己吗? 他有多贪恋那一抹温暖,图的不过是一个拥抱而已。 不要这么残忍,她才刚刚回到我身边。 下意识的,他闭上了嘴巴,不希望顾清歌知道夏楠怀孕的事。 不是他有意瞒着她,而是他实在不敢说出来。 因为这后果,他承担不起。 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清歌的痛苦。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狭小的房间里一阵又一阵的沉默,越发让人觉得时间难捱。 霍建亭半躺在病床、上,星眸微闭。 他已经三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好不容易找回了她,心理一上放松,人也就觉得乏起来,很快,他就靠在那里睡着了。 顾清歌替他收拾好一切,轻轻退出治疗室,跟王三五简单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打车回了季盛东替她准备好的房子。 那是在离季氏企业办公大楼不远处的一套小高层,两室一厅,在四楼,有电梯,小区的绿化很好,环境也不错,最重要的是离上班地方很近,步行只要十分钟,顾清歌对这里很满意。 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她躺回床、上。 脑海里全是今天霍建亭寻死觅活的样子。 这男人,越发让她觉得捉摸不透了。 夏楠和她,他到底更在意哪一个呢? 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她,辗转反侧,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有人拍门的声音。 微微抬起头,迷迷糊糊确认了很久,才确定是自己家的门。 穿上拖鞋去开门。 “怎么是你?”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顾清歌不由得一愣。 这个时候,这男人不是应该在医院配合治疗的吗?1dkty。 “霍建亭,你发什么疯?你是病人,大半夜跑我这里干什么?” 因为腿上有伤的原因,霍建亭走路不似平时迅捷流利,却还是很轻易的就推开了顾清歌挡在门前的手,大喇喇就走了进来,由于腿疼的原因,他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 一双眸子凌厉的骇人。 “顾清歌,不是说好住幕府山的吗?” 霍建亭没想到顾清歌竟然走了。 他睡醒一觉睁开眼睛,竟然发现顾清歌不见了,王三五告诉他,嫂子回去了,他不放心,逼着王三五把他从医院带出来,直奔幕府山。 到了幕府山却没有瞧见她,一颗心横七竖八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又乱了。 连平日里的冷静都不见了。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让月惜晨查季盛东的房产,搜索了大半天,最后把目标锁定在这里,不成想,她竟然真的在这里。 睁开眼睛看不到顾清歌的那一刻,天知道他有多害怕,他害怕又一次失去她,怕她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掉,再也见不到她。 一想到她离开自己,一颗心就不可抑制的痛起来。 顾清歌看一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然过了十二点,这男人这么大的嗓门,不怕吵到周围邻居吗? 急忙把门关起来,看着他,“明天要上班,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近。” 她简单的解释着原因,不希望他情绪暴躁。 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多数人都睡下了,她可不想扰民。 霍建亭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霍太太并没有抛弃自己… 紧张的心放回到肚子里,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就这个原因?没有别的?” 顾清歌重重点头,看他一眼,“没有别的原因。” 一颗悬在半空中已久的心终于落回原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不敢看她,急忙把头垂下去,掩盖住自己的不自在。 顾清歌原本还有些烦躁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 他深更半夜从医院跑出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因为他怕她不要他了… 其实,从来都只有霍建亭不要顾清歌的份儿,只要霍建亭还要顾清歌,她就会一直陪在他身旁。 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霍建亭,她也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是她对他的承诺,亦是她对他的爱,四年前说过的话,而今依旧算数。 她顾清歌从来就不是轻易许诺的人,可许了诺以后,便是全力以赴的做到。 心思百转千回,这些话又一次浮响在耳畔,她看看狼狈不堪的霍建亭,怪他的话再说不出口。 轻轻走到他身旁坐下来,握住他的手,他掌心里的薄茧微微刮痛她的手背,却是那么温暖,一点也不觉得有不适应。 “我说过不离开你,就不会离开你的…” 所有的烦闷因她一句话,而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缕阳光正从他心底慢慢的升起来。 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清歌,别离开我…” “我不能没有你…” 顾清歌下巴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用力抱紧他,重重点头,“嗯…” 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抱着你喜欢的那个人时,她却把你抱得更紧。 霍建亭只觉得一颗心满满的都是她。 便是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都是一件极幸福的事。 “夜深了,你睡吧,我回医院去…”知道她不会离开自己,霍建亭恋恋不舍的松开怀抱中的娇人儿。 明天她还要上班,已经那么晚了,他必须让她休息。 顾清歌看了看时间,又看看他的腿,都这么晚了,再让他一个伤病回医院,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犹豫间,霍建亭已然站起身来,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 行走间,牵动腿上的伤口,憔悴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顾清歌想了想,还是拦住了他,“我这里有两间房,你愿意留下来睡另一间吗?” 霍建亭一阵阵欢喜,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那样隔空望着她。 一颗心里,终于开出一朵五色的莲花来。 他的霍太太,还是那么心疼他。 忙不迭的重重点头,却还是带着些不敢相信,“可以吗?” 其实幸福很简单,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还是那么在意你,比你想像中的在乎你。 霍建亭觉得自己就像是天上的云朵,整个人都飘在半空中,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顾清歌利落的铺好床褥,把他安置好,这才回到自己房间里睡下。 明明不应该留下他的,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被塞得满满的? 全是幸福和喜悦。 他就睡在隔壁,隔着那么远,她却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 霍建亭,你现在的心情,是否也如我一般兴奋不安? 幸福,是不是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眷顾着我们? 时间已晚,暮色沉沉,老霍家大宅里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随着夜风乍起,吹开窗帘的那一刻,有夜来香的味道被吹进房间里,顷刻之间,整个别墅里都是夜来香的味道,仿佛进入了一个夜来香的世界。 有人安安静静的看电视,有人坐在电脑前望着一大堆的文件发呆,也有人自娱自乐,自己玩着自己的玩具,有人轻声哄着孩子睡觉,也有人望着无尽夜色发呆。 叹息不绝。 夜风很凉,吹在身上,心却更凉。 夏楠抱着狗狗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 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那辆全n市独一无二的车驶回车库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他应该又不回来了吧? 虽然罗欢欢说他出差了,可是她一点也不相信他是因公出差。 大抵是找叫顾清歌那个女人去了吧? 现在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是比顾清歌更让他需要的了。 霍建亭,我们的恋情,你已经彻底忘记了吗?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的喜新厌旧? 从来只有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想想也是,顾清歌长得那么水灵,纯洁的如同一朵空谷幽兰,这样的女人,又有几个男人能经得住诱、惑? 明明知道也许再见面的时候,霍建亭已经不爱自己了,可她为什么还是执意要回来呢? 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毕竟,她和霍建亭也爱过。 爱的那么深,那么缠绵,她不相信,她在霍建亭心目中已经没有任何地位了,她要赌这一把,赌霍建亭还是爱她的。 可是,结果她已经看到,但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顾清歌凭什么站在霍建亭身边? 能站在霍建亭身边的人,从来都只有夏楠! 也只能是夏楠! 她的心无声的在抽痛。 心如刀绞,却还要假装开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假装霍建亭还像以前一样的爱自己。 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胸口突然一阵剧痛,抱着狗狗的手突然松开,小狗一下子就跑开了,而她,则是摔落在地上,捂着胸口,痛得缩成一团。 急急忙忙跑回屋里,把手伸到手提包里,摸了又摸,才发现,那个装药的瓶子已然空了。 恨恨的看一眼空瓶子,把它扔到垃圾桶里,无奈的又缩回到床、上。 解药吃完了,还要想办法找那个人要才行。 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却摸手机,找到那个号码,摁下去,“叔…我是夏楠…” 电话里传来对方的一阵冷笑,“怎么?又疼了?这会儿想起叔叔了?” 夏楠痛到无以复加,那种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上一直不停的戳着一般,疼得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被她咬破了。 “叔,求您了,把解药给我吧…” 对方笑的很是开心,“夏楠,不听我的话,后果就是这样!” “真的想要解药?” 夏楠疼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嗯,想要…” 那只捂在胸口上的手仿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这样任由它疼,疼到骨子里。 对方笑的更加放肆,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就响在她耳畔一般。 “夏楠,这是给你的教训!” “记住,只有那包药源源不断的放进霍建亭的饮食里,你才能得到解药!” “否则,你就准备疼死吧!” 夏楠疼得浑身颤抖,却还是坚定的握住了电话,“好,我这两天找机会就放进去…” “不过,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对方很满意她的回答,“很好,明天你到翠华大道来,会有人在那里等你!” “好。”夏楠不等对方说再见,率先挂断电话。 痛楚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仿佛是绵绵不断的涌入一般,疼得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可是她不能哭,她只能这样生生的忍受着,任那痛楚把她淹没。 霍建亭… 霍建亭… 你在哪里? 我好痛… 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泪水打湿了鬓际的发,也没有等到她想要的人,这一切,她只能活生生的忍受着,直到汗湿透了衣裳,直到她筋疲力尽。 等到痛楚退去,恢复神智以后,她才慢慢爬起来,走进浴室,把一身的汗水和狼狈洗尽。 换了套睡衣,她重新又躺回到大床、上。 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大床那么大,那么软,那么温暖,她却觉得冷,那个男人不在,不管在哪里,心都是冷的。 下意识的伸手拉开床头柜,摸到最里面的那个小纸包,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 那个小纸包在她胸前放了好久好久,她才长舒一口气。 有人敲门。 “楠楠,你在吗?我是妈妈…” 直到张美娟的声音传过来,她才恢复一些神智。 迅速把那包东西放进原来的位置,把抽屉推回去,穿上拖鞋去开门。 “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啊?” 张美娟端着一个碗走进来,放在餐桌上,笑嘻嘻的看着女儿,“楠楠啊,妈妈知道怀孕的人辛苦,特意给你送宵夜来的。” “这是上等的燕窝,我瞧着他们老霍家东西多,就拿出来给你炖了汤,补补身子。” 夏楠苍白的脸终于浮出一丝微笑,安静的在餐桌前坐下来,搅动着碗里的汤,小心翼翼的吹着,“谢谢妈。” 张美娟的视线瞥向夏楠的房门,见房门是关着的,她索性在夏楠身旁坐下来,握住女儿的手。 “楠楠,你告诉妈妈,这个孩子,真的是建亭的?” 夏楠皱眉,放下手中的汤匙,看向母亲,“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美娟笑的有些尴尬,鱼尾纹在眼角下方溜来溜去,最后还是不笑了,“楠楠啊,这事儿我总觉得透着蹊跷啊!” “你想啊,照你这怀孕的日子看,应该是建亭带你回来那天怀上的,可那几天你都在医院,建亭他也没有碰你,你怎么怀上的?” “还有,你怀孕,按理说,建亭应该多陪陪你的,可他为什么整天不见人影?” “难道说,这孩子不是他的?” 张美娟是过来人,毕竟她生过两个孩子,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来说,她懂的远远要比夏楠多,一语便道破天机。 母亲的话不无道理,担心也是正常的,这孩子的确不招霍建亭待见,要不是因为这孩子的原因,估摸着,霍建亭大概整天都不会回家的吧。 她看一眼母亲,“妈,这孩子是建亭的!” 有些话,她本不想说的,又一想,不说又怕母亲多想,干脆还是说了吧。 “其实,夏晴结婚的那天晚上,在一个废旧的作坊里,我们发生了关系,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出现在那里的人还有顾清歌,我看到的时候,顾清歌正光着身子躺在霍建声身边儿。” 夏楠把当天她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张美娟愣住了,脑子转了好几圈才又重新活络起来,看着宝贝女儿的脸,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傻丫头,这是好事儿啊,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妈?” “要知道,哪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既然你都亲眼瞧见那顾清歌赤、身、祼、体的躺在霍建声身边儿了,那顾清歌肯定和霍建声也有那档子事儿了,所以,建亭才这么生气,把你带回来,不要那个顾清歌。” “既然这个事儿让妈知道了,那妈可就要好好跟建亭说道说道了,怎么着,我们家楠楠怀得也是他的孩子,不像顾清歌那个贱、人,都跟霍建声睡过了,还敢来找建亭!” 张美娟越想越得意,只恨不得立刻把这事情诏告天下,让全天下人都知道,顾清歌给霍建亭戴了绿帽子。 夏楠却并不高兴,她有些担忧的看着母亲,“妈,其实,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就是霍建亭!” 张美娟很是高兴,“傻女儿,光是这点就足够了,要是你躺霍建声身边儿,我估计建亭早把你扔出去了!” “反正顾清歌那个女人肯定被霍建声睡过了,要不,霍建亭怎么把你带回家,而不带她呢!” “楠楠,听妈的话,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就是有十个顾清歌,也不能把你怎么地!” 建手她烧干。“他们老霍家的孩子,难不成要流落街头吗?别说是我不答应了,就是那霍老头儿,也不会答应的!” “我到是要看看,那个顾清歌有什么脸再进霍家的门!” 夏楠摇头,“妈,你想的太天真了!” “建亭要是真对顾清歌没感情,他就不会这样满世界的找她!” “你想想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也许,之前,跟建亭在一起的人是顾清歌呢?” “如果顾清歌真的给建亭带了绿帽子,他又怎么会这样心心念念的找她?” 红玫瑰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的话让张美娟彻底冷静下来,她想了又想,在女儿脸上看了又看,“楠楠,妈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样,这个顾清歌是个祸害,咱们不能让她进霍家门!” “妈妈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不如,趁霍家都不知道她活着的时候,把她给弄没了!” 夏家现在是一片颓废,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是仗着夏楠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她们连一口吃的都混不上了。 如果再让顾清歌破坏了这份安逸,她也许连饭都吃不上了。 不行! 绝对不可以,她一定要想办法让顾清歌消失才行! 夏楠看一眼母亲,“妈,犯法的事儿您可别做!” “建亭要是知道我们动了顾清歌,不得扒我一层皮啊?这事儿您做的时候注意点儿,叫他们手脚干净点!” “要是将来建亭真问起来,我们只说不知道就行了。” 张美娟点头,“楠楠啊,跟妈说说,这三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夏楠毕竟也是张美娟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当妈的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她知道女儿过的不好,一颗心总是有些疼的。 夏楠笑笑,“妈,那些都过去了,这几年我没吃什么苦,有一个叔叔救了我,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从未提过回报,他只是说我长的像他死去的女儿,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张美娟稍稍放心,“你没受什么委曲就好,妈就放心了…” “楠楠呀,现在咱们家不比从前,要是再少了霍家这个靠山,我们只能喝西北风了,所以,不是妈自私,妈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建亭,既然你喜欢他,就把他抓牢一点,别让那个顾清歌把他抢走了。” 夏楠点头,“妈,我有分寸,不管怎么说,建亭对我还是念着旧情的,虽然他不碰我,可你看我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差了?他这人就这样,不太会说,总是默默的做着。” 张美娟有些安心,把夏楠喝空的碗拿在手里,“楠楠,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生下来!妈一定陪着你把这孩子给生出来!” “不管它是不是霍建亭的,我都要让老霍家的人认这个孩子!” 夏楠笑,“妈,瞧您说的,好像有人要害这孩子似的,实话跟您说,这孩子,真的是建亭的!” 张美娟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 夏楠见母亲开心,清冷的面容也缓和不少,“妈,我已经把霍老爷子支出去了,有什么事儿您尽管放手去做,只要他不在,我看还有谁会替顾清歌做主?!” “好。”张美娟捏着女儿的手背,笑的别有深意。 其实,她并不知道夏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如今听夏楠这么一说,一颗心也就踏实了。 既然孩子是霍家的,她还怕什么? 就安心把女儿伺侯好,等着她替霍家生个孩子出来,到时候,看霍建亭还有什么话说?! 就算夏楠再不招霍建亭喜欢,这孩子总是霍家的吧? 反正只要孩子是霍家的,其他的,她一点都不怕了。 张美娟和夏楠又说了会儿话,抬眼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索性也不再多留,转身离开之际,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看一眼夏楠,“楠楠,听妈说一句话,就算是顾清歌回来了,你也不要和她吵,不要和她争,在建亭面前表面的豁达识大体一些,就算建亭对那个贱、人有情,也不会太委曲你的。” 夏楠朝着母亲微笑,“好。” 这招叫做以柔克刚,她如何不懂? 目送母亲离开,她重新躺回到床、上,看了看手机,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沉默半晌以后,掀开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 事情离她想像中的越来越远,她越来越觉得不好控制。 霍建亭几乎都不夏家,即便是在家,也很少和她交流,无非是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聊聊家常而已。 什么时候起,她和霍建亭疏远到这种地步了? 都是顾清歌害的! 顾清歌这个女人,留不得! 手轻轻落在小腹,望着如墨的夜色,幽幽叹息。 这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当第一缕朝阳透过窗户落在顾清歌身上的时候,她已然悄悄转醒。 通常她早上孕吐都比较厉害,生怕被霍建亭发现什么,匆匆洗漱完毕后,她就出了家门。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的。 生怕霍建亭跟上来,她不时的转身回头望着,在一处不起眼的拐角处大吐特吐。 早上只喝了一杯水,没吃东西,吐出来的也全是水,直到吐干净了,她才站起来。 下意识的又四处望了望,没人看见她,这才换上轻盈的步伐,离开。 在一家熟悉的粥铺坐下来吃了些清淡的粥,然后就去季氏上班了。 其实,她怕霍建亭知道她怀孕的事。 算日子,这孩子应该是那天晚上以后怀上的,也就那么几天的样子,潜意识里,她也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自然不敢轻易说出来。 万一这孩子真的不是霍建亭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虽然现在的霍建亭处处显露出对她的关心和在乎,但是还有一个夏楠横亘在他们之间。 真要霍建亭选择的话,她和夏楠,还真不知道他会选谁。 下意识里,一种自卑感又延伸上来。 霍建亭那么爱夏楠,他一定会选夏楠的吧。 可是他为什么又对自己不放手?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自私心理吧,想两个都要,一脚踏两船。 她并不想跟霍建亭回去,有些事情,还是搞清楚的好。 如果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一定不会留在这城市,她会换一个地方生活,到一个谁都找不到她的地方去。 安静的、快乐的生活。 她现在对谁都没把握,连自己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把握,又有谁能给她安全感? 她之所以没有彻底拒绝霍建亭,不过是贪一个拥抱而已。 她好怕。 怕真相揭开的那一天,收获的依旧是他抱着夏楠离开的身影。 她小心翼翼的守着他身旁,只是想静静的陪着他走过一段日子,没有他的日子,她便是行尸走肉。 有时候,也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还爱那样的男人。 可正是那样的男人,才让她恨不得,离不得,怨不得,却又执着的爱着。 霍建亭,我这样的委曲自己,不过是想讨好你而已。 我期待的,不过是被你疼惜,被你呵护而已。 你可懂我? 进了公司以后,她在助理室坐下,开始一天的工作。 才坐下没多久,便有人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进来。 办公室里一阵喧哗。 “哇,好大的手笔,这么大一束花,好歹也有九百九十九朵吧!” 紧接着,又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羡慕声:“谁那么有魅力啊?” “这花儿上还带着露珠呢,水灵灵的,真新鲜,哪位美女那么有福气啊?” 办公室里叽叽喳喳,喧闹成一团,女人们纷纷侧目,望着那一大捧花,艳美不已。 送花快递员一边往里走,一边出声:“哪位是顾清歌小姐?您的花,麻烦签收一下…” 半天以后,顾清歌才反应过来。 这一大束红玫瑰是给她的?! 谁这么大手笔?! 顾清歌傻愣愣的签了字,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4857354 跟她关系不错的莫小可一把把花抢过去,笑得格外暧、昧。“清歌,有情况哦…”儿看个得。 清歌下意识的想要把花抢回来,可惜,莫小可先她一步,把花抱走了。 其实,花里藏了一张小纸片,顾清歌想,那上面应该写着送花人的名字,可惜的是,小可已经把花抢走了。 她原想着抢回来的,想想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算了。 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她还真做不了。 小可从来没收过那么大一束花,抱在怀里,虽然不是自己的,可那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这里有一张小卡片,我来看看是哪个大帅哥送的…” 小可摸出那张小卡片,大声念了起来,“亲爱的清歌,祝你一切安好,爱你的东。” 整个办公室又是一片喧然大、波。 “清歌,这个东是谁啊?”莫小可乐坏了。 这个办公室里总共就顾清歌,她和胡落落、许园园四个人,看着顾清歌脸红的样子,大家忍不住都来调侃两句。 胡落落笑的最是暧、昧,“清歌啊,咱们季总的名字里不就有个东吗?” “难道这话是季总送的?季总对你有意思?” 许园园一看有八卦可以八,急忙扔下手头上的工作,也跟着笑起来,“上个礼拜你才和季总一起去l市出差,不会是搞到一起了吧?” 顾清歌一张脸红透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闷下头来,“你们几个,不要工作了吗?”kncq。 莫小可和她的关系是最好的,急忙扑到她身边,两眼发直,“你和季总一起出差,就没发生点儿什么?” 顾清歌急忙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她越是否认,大家越觉得有情况,一个个都用有色眼睛看着她,笑的格外怪异。 正当一群人嘻嘻哈哈笑个不停的时候,有一道身影赫然踏进了办公室。 来人是一枚帅哥,此时,他正站在顾清歌的办公桌前,冷冷的望着顾清歌。 ------ 正文3100字+,大家不妨猜猜来人是谁吧? 今天特别累,身体不太舒服,先更新3000字,12点前会再更新一章。 女厕所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来人一身戾气,整个办公室像是被冷冻了一般,温度立刻下降至零度以下。 原本还在嘻嘻笑笑的一群人,接触到那人杀人般的眼神以后,立刻敛了笑容,安静下来。 莫小可生怕自己被波、及,急忙把花放回到顾清歌办公桌上。 人被降后及。“那啥,清歌,你的花,还是放你这里比较好。” 经过顾清歌身边时,还不忘朝她挤眼睛,“清歌,这大帅哥是谁啊?你要是不要,介绍给我们呗!” 莫小可笑的光怪离陆,顾清歌却是处在惊涛骇浪里。 光是看霍建亭那样千年冰砖脸,她就已经心虚了好不好? 偏偏,这莫小可还要在旁边捣乱。 顾清歌没意识到莫小可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在走神。 她明明没有告诉霍建亭自己来上班了,这男人,怎么找到的? 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什么定位系统? 不行,回家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 因为她在发呆,介绍霍建亭给自己同事们认识的蚨,她犹豫了一下,动作稍显迟缓,却还是开了口,“这位是霍建亭先生…” “这是我同事,胡落落,许园园,莫小可…” 顾清歌很认真的为他们一一介绍。 “你好…” “你好…” “你好…” 三个女孩子都是落落大方,带着微笑朝霍建亭伸出手,想和他握手。 “嗯。”霍建亭看着那三只伸到自己跟前的手,只是轻轻的握了一下,便又立刻放开。 三个女孩子都没风过这么帅气又有男人味的男人,一个个杵在霍建亭跟前,半含娇羞,看上去诱、人极了。 霍建亭觉得自己一颗心已经要承受不住了,肺里吸进的空气越来越少,他觉得自己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顾清歌啊顾清歌,你看不懂那三个女孩子的眼神吗? 虽然说这个时代是个很开放的时代,女孩子在大街上朝着男人放电没什么不可以的,但是,他好歹还是她的老公好不好? 她竟然把自己的老公介绍给别的女人! 顾清歌! 霍建亭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正想朝她大吼一顿,突然又想起来不能冲她发脾气,于是乎,一张脸也就越发的冷了。 好吧,为了能把霍太太接回家,这点小事,他当没看见。 可是她办公桌上那束刺眼的红玫瑰是怎么回事? 刚才好像听到他们说属名的好像是个叫什么东的人! 叫什么东的人? 不是季盛东是谁? 这个混蛋! 在心底暗暗把季家十八代骂了个遍。 可是那束花怎么越看越让人心烦? 这会儿的霍建亭与昨天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大相径庭,如果说昨天的霍建亭还像是一个流浪汉的话,那么今天的霍建亭绝对是谦谦君子,只不过,他没有人家儒雅的气质,浑身上下倒是散发着一股戾气,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今天早上起床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顾清歌房间,结果人去床空。 他在床立屹立半天,终于忍不住,扑到了霍太太睡过的床、上。 她的床很整洁,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霍太太是个爱干净的人,他一向都知道。 只不过,通常他在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家务都已经被霍太太做好了,其实,他也会洗衣叠被的,好不好? 只不过,他在家很少做而已。 除了洗衣做饭哄女人开心不会,他什么不会? 可是这会儿他还是矫情的趴在了霍太太的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 被子上带着她身上淡淡茉莉花的味道,一如从前。 真后悔昨天晚上睡的太死了,没有过来直接把她给办了。 后悔。 极度后悔… 可是,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霍太太会不会不理她? 一想到这个念头,他还是恋恋不舍的从床、上起来了。 赶紧打电话给王三五,叫他送来一套崭新的衣特,又带了他的一些私人物品来。 腿上的伤虽然还在,但相较于昨天,已然好多了,霍太太回来了,比什么都好。 她就是最好的药。 特别是她说那句“他归我管”的时候,简直就是女中豪杰,霸气侧露啊! 而他,偏偏又那么受用。 反正,总之,只要见到她,一颗心莫名的就开出花开来,连空气都是甜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热恋吗? 霍建亭一边刮胡子,一边望着镜子里眉开眼笑的男人,飞扬跋扈的浓眉斜长没入云鬓里,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王三五站在旁边,看着他痴痴对着镜子笑,在心里也乐开了花。 现在的老大,比那个半死不活寻死觅活的老大好多了。 这四个月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啊… 最可怜的就是他这个跟前他身边的人,每天看他抱个骨灰盒,对着那骨灰盒自言自语,瘆得慌啊! 现在,嫂子回来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一向不笑的老大也有笑容了,真是一件大好事啊。 霍建亭换了衣服以后,想到顾清歌没吃早餐就匆匆走了,心血来潮,逼着王三五带他到附近的一家馄饨铺替顾清歌买了馄饨,又买了些小点心,趁着还热乎,给她送到办公室里来。 他哪知道,一进季氏的大门,就看到顾清歌那里收到一大束红玫瑰,最最令他气愤的是那个属名。 季盛东,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心里对着季盛东一阵痛骂,面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的。 看顾清歌的样子,似乎跟那个季盛东的关系还不错,这会儿,霍太太还没跟他回家呢,就算要揍季盛东,也得等霍太太回家以后。 要不然,让顾清歌瞧见了,指定不跟他回家。 忽略掉那硌眼的玫瑰花,把他带来的爱心早餐放到顾清歌跟前,“妞妞,早饭。” 献宝似的把早餐放到顾清歌跟前,一双眼睛巴巴的望着她,充满了希望。 小妮子这会儿一定感动的要死吧? 没吃早饭,他体贴的送早餐来,心里一定激动坏了吧。 顾清歌已经吃过早餐了,看着精致的包装盒,再看看霍建亭渴望的眼,她实在有些舍不得。 毕竟,有生以来,这可是霍建亭第一次给自己送早饭呢! 可是,她已经吃得很饱了,真的吃不下了。 想了半天,她还是实话实说,“那个,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霍建亭一张满含希望的脸顿时就灰了下去。 写满失望。 那种痛,她经历过,她明白。 那个时候,她也是心心念念想着他,把午餐给他送到公司去,推开总裁办公室门的那一刻,她看到他身上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一颗心,立时就龟裂成了无数瓣。 如今,风水轮流转,高高在上的霍大总裁竟然亲自来给她送饭,这是不是叫天理报应? 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欢喜? 蹦蹦嗒嗒,几乎就要跳出她的胸口。 霍建亭有些失望,暗淡的眸子掩下他眸底的失落,怔怔的看着那盒子,“那你吃一口,再把它扔掉!” 要知道,这可是他霍建亭生凭第一次给女人送早饭哎! 竟然这么失败! 突然又想到顾清歌给自己送午饭那次,在他办公室撞见的那一幕。 顾清歌一定是想到那件事了,所以不开心,才不吃的。 下意识的又低声道,“你忍心看我出丑?” 她桌上的那束大得惊人的玫瑰花,怎么就那么碍眼,他那只小小的便当盒那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都是这束花惹得祸。 霍建亭恨极了那束花,看着正打开便当盒盖子的顾清歌,微微一笑,“这花碍事,我替你放旁边去。” 顾清歌看他一眼,没说话,算作是默认。 这是她工作的地方,那束玫瑰花那么大,这小小的桌子根本挤不下它。 霍建亭这样处理,也好。 其实,她没想收这束花,还寻思着找机会还给季盛东,让他送给罗欢欢,哄罗欢欢开心呢。 看着霍建亭抱着花往总裁办公室走过去,也没多说什么。 既然他替自己还给总裁,那就由他去好了。 看着霍建亭离去的背影,莫小可伸长的头过来,“顾清歌,老实交待,他是谁?”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大有替顾清歌挠痒痒的意味。 其他两个人也跟着凑上来,“坦白从宽!” n市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七百多成人的城市,有几个人不认识霍建亭也正常。 好在,她们三个不认识他。 顾清歌想了想,咬着勺子,沉吟半晌,才道:“他是我表哥…” 表哥?! 三个人面面相觑,看了又看。 “表哥怎么可能给你送早饭?” “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帅的表哥的?怎么没听你提过?” “我看这男人跟总裁气场一样强大,不简单!” 三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顾清歌打死就是不肯说。 逗了半天,也没磨出点儿什么来,三个人便各自工作去了,顾清歌拿起勺子随意扒了几口馄饨,那股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馄饨里放了芝麻油,她闻不得芝麻油那味儿,飞一般冲向洗手间,连带着把便当一起扔掉。 她躲在厕所里吐了半天,好不容易停下来,就着洗手间的镜子洗了把脸,人看上去没那么苍白了。 她趴在洗手间的台子上,喘息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我是你表哥?!” 熟悉的男声响起,顾清歌吓了一大跳,急忙往后退。 等她看到霍建亭的时候,霍建亭已经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了。 顾清歌步步后退,霍建亭步步紧逼,直到她退无可退,后背贴上墙。 霍建亭的手环在胸前,因为腿上有伤的原因,他走路秒似平时流利,眼神却犀利的吓人。 顾清歌被那样的眼神吓到,忍不住又往后缩了缩。 “那个…那个…我怕他们误会…” 霍建亭已经靠近她,高大的身躯就挨着她的,因为身高差距的原因,他的下巴正抵在顾清歌的额际。 一只手嵌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顾清歌,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拿不出手?见不得人?” 顾清歌直翻白眼,完了完了。 霍建亭这个男人很小气的,他很爱记仇的,这下,她又得罪他了。 完了完了。 把心一横,佯装镇定,“我…们是表兄妹啊…我…妈妈…是你姨妈…” 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大半天,才好不容易挤出来。 心里却一阵阵发虚。 此时的她离他很近,一个指尖的距离,他就可以吻到她香甜的唇瓣,一个带着惩罚性的吻就压了下来。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袭卷而来,唇齿交接,她清晰的听到他牙齿轻碰自己牙齿时的声音。 吮得她舌尖发麻,咬得她唇瓣发疼。 他粗重的喘息声,狂而有力的心跳声。 就这么不期然间跳进她的耳膜里。 而她的心跳,似乎比他还要快。 吻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给快要窒息的两人一条出路。 “顾清歌,你再这么说一次,我就吻你一次。” 他喘息着,性、感而压抑的嗓音在她头顶回荡。 拜托,她又没说错,好不好? 现在这种情况下,叫她怎么介绍他给她们认识? 说这是霍氏的总裁,因为我才过来的?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又惹起一场风波。1dngt。 到时候,那些媒体啊,报纸啊,还不把她登成一个狐狸精! 顾清歌没说话说,算作是默认。 霍建亭爱极她这副乖巧的模样,粉唇因他刚才的粗暴而微肿,水眸里透着说不出的风情,引人遐思。 忍不住,又是一记长吻。 她太甜,太香,一吻成瘾,他再也放不开手了。 直到洗手间的门响起来,激吻中的两个人才清醒过来。 顾清歌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现在的她,宿兄半解,套裙已然被推到了大腿上侧,里面的内、裤已经隐约可见。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还带着七分醉人的情、欲。 半含娇羞,水润润的唇瓣红的让人忍不住多想。 听到敲门声,顾清歌身体一僵,急忙推开霍建亭,她指指旁边的门,示意他躲进去,“我去开门,你进去…” 霍建亭偏生的就是不让她如愿,双手环抱在胸前,优哉游哉的看着她,大有我就是不进去的意味。 威胁。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可她又能怎么办? 恨不得跪下来求他进去了,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才捏住她的下巴,偷一个吻,“什么时候搬回幕府山?” 顾清歌一心只想着外面的敲门声,哪里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愣,“什么?” 霍建亭却不饶她,又问一遍,“嗯?” 门外的敲门声越发的大起来,“是谁在里面,快一点好不好?” “我拉肚子,拜托快一点…” 顾清歌咬咬牙,看他一眼,“下下周。” 霍建亭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很好。” 这才退后到格档围起来的小门里。 顾清歌急忙整理一下自己,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女人直接冲进来,解决大事。 听着那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带着浓烈的臭气,顾清歌心里一阵暗爽。 哈哈… 顾清歌很开心,里面的霍大总裁怒气冲天。 好你个顾清歌! 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清歌心情很好的回了自己的座上坐下来,敲敲打打一阵子,估摸着霍建亭快要出来了,急忙又去了总裁办公室。 此时不逃,难道等着霍建亭来抓她吗? 这是季盛东今天一天的行程安排,她是他的高级助理,必须要提醒他准时出席。 相较于以前拿着手术刀的生活来说,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至少不用再看那些血淋淋的场面。 虽然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所在,但作为一个女人,总看那些血肉淋漓的场面也不是太好。 再说,生什么病的都有,她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染上了。 而且她现在还怀着宝宝,更不能再看那些血腥的场面了。 季盛东的嘴角还挂着一片青淤。 不用想也知道是昨天霍建亭打的。 这男人,打人不打脸,他怎么净往季盛东脸上打呀? 想到这伤还是因为自己受的,顾清歌有些愧疚。 “那个季总,嘴角的淤青找个热鸡蛋敷敷吧,会好的快一些。” 季盛东接过顾清歌替过来的行程安排表,看一眼,放在身侧,视线却是落在顾清歌身上。 “花为什么扔掉?” 花?! 扔掉?! 顾清歌这才想起来,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的故事。 还以为霍建亭拿去还给季盛东了呢,不成想,他竟然扔了! 暴殄天物啊! 舔舔嘴唇,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理由来,“那个…花太大了…放我桌上,影响我工作…” 季盛东已经沉下脸来,阴沉的眸子紧紧盯着顾清歌,“影响你工作就可以扔掉吗?” “…” 顾清歌接不上话来。 她怎么知道霍建亭那个暴殄天物的家伙会把花扔掉! 有没有人来告诉季盛东,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不好? 办公室里陷入长长的沉默中。 这种沉默压抑得顾清歌喘不过气来,之前她和季盛东那一场婚礼,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季盛东不直接拉罗欢欢去结婚,反正,自从婚礼过后,她越发觉得和季盛东的关系无法再相处下去。 “那个,季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工作了”讪讪的开口,急欲逃离这个地方。 季盛东哪里肯给她逃离的机会,抢先一步摁住了她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清歌,扔了我的东西,没那么容易离开的…” --------- 正文5100字+,据说明天有推荐,保底12000字更新,本来预计小艾艾出场滴可是木有出来,原谅我吧,下一章小艾艾出场 疼惜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欲哭无泪。 那花是万恶的资本家霍建亭扔的,好不好啊? 关她什么事! “季总,如果您非常在意那束花的话,我现在就去把它捡回来,好吧?” 该死的霍建亭,扔掉就扔掉好了,为什么要让季盛东看到? 季盛东没有放手,依旧抵着门把手,他掌心的温度隔着手背传过来,顾清歌的手莫名颤了一下,迅速收回来。 季盛东微微一笑,“我没说要花…” 顾清歌沉默下来,缩在离季盛东不远的地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那季总说,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季盛东黑眸越发深沉起来,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半晌,幽幽道:“陪我吃午饭吧,吃过午饭就放过你…” 顾清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就吃个饭?” 季盛东笑起来,“不然你还想我对你怎么样?” 一双眼睛在顾清歌身上打量着,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 顾清歌吓得急忙后退几步,紧张的望着他,“季盛东…” 通常她这样叫季盛东名字的时候,就表示触到她的底线了,她开始愤怒了。 季盛东收敛了他的不正经,松开门把手,“出去准备一下吧,过会儿陪我吃午饭…” 顾清歌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对于季盛东,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他们之间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却又对彼此的习性十分了解,总能先一步揣测到对方的心思。 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知己,又更像是亲人。 顾清歌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无论季盛东跟她开什么样的玩笑,她都不会认为他对自己有非份之想。 反之,季盛东,也是这么想的,对于顾清歌,他反而觉得她更像是自己的妹妹。 大多数的时间里,他都是以一种哥哥对妹妹的姿态来对待她的。1douv。 霍建亭从女洗手间里走出来,一张脸臭到了极点。 清资她盛果。他甚至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会同意顾清歌的主意,躲进那个洗手间里! 他应该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无视那些异样的眼光。 忍受了那么久的臭气,他只恨不得把隔壁那个女人杀了。 终于找机会离开了那个要命的地方,再不离开,他觉得自己都要被薰臭了。 他在窗口站了很久以后,直到觉得身上没有什么异味了,才回到顾清歌的办公桌前,结果,顾清歌不在。 莫小可看着他笑,“表哥,找清歌呀…” 霍建亭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莫小可看着他,面泛桃花,“清歌她呀,要过一会儿才回来呢…” 霍建亭依旧稳稳的站在那里,礼貌而又疏远的朝莫小可笑笑,“那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去那里了?” 这辈子,霍建亭对女士没这么礼貌过。 如果不是急于想知道顾清歌的消息,他才不会对那个女人笑。 他又不是顾清歌,对着每个人都笑! 见帅哥一笑,莫小可立刻就松动了城防,“清歌她去总裁办公室了…” 莫小可的话音还没落下,霍建亭已经一阵风般的离开了。 只剩下莫小可一个人在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发呆,“清歌这表哥性子真急…” 顾清歌朝着门走去,离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门就被人推开了。 门开起来的时候刮起一阵风,吹乱顾清歌的头发,可见这人推门的力气有多大。 “季盛东!”霍建亭黑着一张脸出现在顾清歌的视线里。 稳坐总裁办公桌上的季盛东几乎是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跳到顾清歌身边,深情款款的握着顾清歌的手,“小歌儿,今天辛不辛苦?” 顾清歌看到霍建亭的眼神能杀人了。 “我…我…还好啦…” 为什么她有种被捉、歼在床的感觉? 随着霍建亭的进入,室内气温立即降至零度以下。 顾清歌叫苦不迭,挣扎着想要挣脱季盛东的手,季盛东却不给她机会,还频频朝她挤眼睛。 “小歌儿,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 霍建亭径自走过来,直接把季盛东放在顾清歌手上的手拍掉,恶狠狠的看着他,“季盛东,她是我老婆,下次再碰她的时候,小心你的手!” 季盛东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向着顾清歌又一次伸出手来,“小歌儿,你舍得我的手吗?” 霍建亭直接把顾清歌挡在自己身后,对着季盛东白希的手背就是一阵乱拍。 “季盛东,信不信我现在就下了你的手!” 顾清歌被霍建亭挡在身后,看不到季盛东的脸,只听到他在喊:“小歌儿快救我,我的手要断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痛苦。 同情心泛滥的顾清歌从霍建亭身后走出来,挡在两人中间:“不许闹了!” 季盛东痛苦的脸扭曲着,泪眼汪汪的看向清歌,“小歌儿,你看我的手,都红了…” 霍建亭板着一张冰块儿脸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你自找!”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吵成一团,不少季氏的员工围在门外看着,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天下红雨啦? 他们一向号称“冰美人”的总裁竟然为了清歌和一个帅男人在打架哎… 哇,另外一个男人好帅哦,看他的身材就知道,全是肌肉,能和这种男人过一夜,滋味儿一定很销、魂。 两个男人为了顾清歌打架哎… 总之,很快,季氏总裁为了顾清歌和顾清歌表哥打架的消息立刻在公司里不径而飞。 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 有人说,清歌爱表哥多一些,总裁有心想追清歌,表哥来宣示所有权的。 也有人说,清歌爱总裁多一些,表哥吃醋了,来向总裁宣战的。 两个男人已经在办公室里动起手来了。 季盛东自然不是霍建亭的对手,顾清歌生恐季盛东吃亏,急忙把季盛东挡在自己身后。 “你们两个别打了,行不行?” 霍建亭一边擦着额际的汗,一边朝季盛东靠近,“不行!” “你是我老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是不行!” “谁靠近碰你一下,我就剁他一只手!” 顾清歌直翻白眼,“霍建亭,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我们离婚了!” “不…” “是连婚都没结过!” 顾清歌又一次强调。 霍建亭虎视眈眈的盯着季盛东,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敢碰老子女人,非让你尝尝厉害不可! 顾清歌那个傻妞又是怎么回事? 一直护着那个姓季的? 霍建亭很是不悦,“顾清歌,我们有结婚证,离婚协议书我没签!” “就是离了婚,我复婚不行啊?!” 他查过,顾清歌和季盛东没关系,至少不是亲戚关系,最多季盛东只能算是她的上司。 可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直纠缠顾清歌? 他不是说,他要找的人是罗欢欢吗? 难道都是烟雾弹?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家小歌儿魅力无穷,喜欢她的人多着呢!你就是要复婚,也得排排队去!”站在顾清歌身后的季盛东突然发话,大气磅礴的自顾清歌身后走出来。 “清歌,别理这个疯子,他愿意闹就闹去,三十几岁的人了,心智还不如七岁小孩子!” “跟我走,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季盛东就是看霍建亭不爽,想替顾清歌出这口恶气。 却不料,霍建亭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季盛东,我的拳头是不是味道很好?你这么想挨揍?” 这场面,显然就是霍建亭要发飚的节奏啊。 季盛东哪里是霍建亭的对手? 顾清歌急了,“霍建亭,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不理你了!” 说完,也不理会两个站在一起的大男人,径自出了季盛东的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霍建亭遇上季盛东就没好事,除了打就是打,烦死人了! 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吗? 见顾清歌走,霍建亭急忙追了出去,“妞妞…” 顾清歌没理他,这男人,见了谁都动拳头,难道他一直都这么粗鲁吗? 回到自己办公桌上,听着一路之上传来的偷笑声,只能在心底叹息。 她的清誉啊,全被霍建亭和季盛东给毁掉了。 他们两个人,就是这样“毁”人不倦的么? 见顾清歌不理自己,霍建亭一脸阴沉。 他之所以跟季盛东过不去,还不是担心她吗? 担心她被季盛东占便宜,担心她被季盛东骗。 虽然他动不动就打人是粗鲁了点儿,可他还不是为她好吗? 见顾清歌不说话,霍建亭也不好说什么,安安静静的跟在她身旁,回到她办公桌前。 接下来的时间里,顾清歌没有跟霍建亭说一句话,一直在专心办公。 而霍建亭则是找了一张椅子在她身旁坐下,静静的看着她做事,一个字都没有说。 倒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不时朝霍建亭望过去。 只可惜,那男人心无旁骛,深沉如墨的眼眸一直停留在顾清歌的身上,从未移开过。 无数少女芳心碎了一地。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顾清歌还在敲敲打打的时候,季盛东已然来到了她办公桌前。 “小歌儿,该吃饭了…” “你答应我的哦…” 无视掉正前方射过来的冰刀,一脸笑容看着顾清歌。 顾清歌这才想起来,季盛东约了自己一起吃午饭,稍稍收拾一下,跟着季盛东一道吃饭去了。 霍建亭见顾清歌跟着季盛东走了,哪里还有留下来的意思,转身跟着他们也走了。 背后无数颗红心掉落在地上,冒着酸泡泡。 这是羡慕不来的。 谁叫人家顾清歌命好呢! 随着三人的离开,某家高档餐厅里,出现了极不和谐的一幕。 顾清歌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一旁的霍建亭和季盛东则是在争她旁边那个座位的归属权。 “霍建亭,这顿饭我做东,当然是我坐这里!”季盛东一向温文,也只有遇到霍建亭种人的时候,才会露出他极不耐心的一面。 霍建亭才不管他,大喇喇挡住他,“一顿饭而已,我还请得起!” 吵到最后,顾清歌忍无可忍,指着两个幼稚到不行的男人,“你,你,统统坐到我对面去!” “我不喜欢旁边坐人!” 于是乎,两个争的脸红脖子粗的男人就这样乖乖坐在了一排。 一旁的服务员看这架势,谁也不敢过来,生怕无端被殃及。 等餐的过程中,两个男人还是在争执,顾清歌心烦,苍白的看他们一眼,“如果你们再吵,我就自己出去吃!” 这招果然有用,两个大男人同时闭了嘴。 谁也不服谁的气,恨恨的看着彼此。 服务生把他们点的菜送过来,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午餐是在极好的环境里进行的。 “小姐,我可以坐这个位置吗?” 有些熟悉的男声在顾清歌头上响起来。 顾清歌抬眼一看,急忙又点头,把身旁的位置腾出来,朝着艾天齐笑,“当然可以。” 于是乎,对面的两个男人同时黑了脸。 “哼!” “呸!” 异口同声。 当然,这种鄙夷的声音是冲着顾清歌身旁的艾天齐发出的。 艾天齐却丝毫也不介意,安安稳稳的在顾清歌身旁坐下,又向服务生要了筷子。 这下,连服务生都看不明白了,难道是一女伺三夫? 可看那女人瘦不拉几没几两肉的样子,能承受得住三个虎狼之年的大男人吗?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艾天齐了,想到之前种种,顾清歌对他还是带着微笑的,“你怎么来了?” 艾天齐宠溺的点一下她的鼻头,“听说你死而复生了,我当然要来看看啦…” 坐在顾清歌对面的霍建亭却是一愣。 顾清歌重回n市的消息知道的人没几个,艾天齐又怎么知道的? 下意识的,他想问艾天齐是怎么知道的,但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问。 很快,有人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顾清歌看着艾天齐,“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霍建亭在心底暗暗赞叹:不愧是霍太太,都跟霍先生有心灵感应了。 顾清歌自认为自己低调到了极点,除非有人刻意在意自己的行踪,否则,想知道她在哪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艾天齐笑笑,夹了一口菜,放进顾清歌碗里,“我呢,要去办点事儿,恰好经过这里,从外面看到你,还以为只是一个和你长的很像的人呢,所以,就特意进来看看啦,没想到真的是你…” 他说的特别云淡风轻。 霍建亭却别有所思。 怎么可能那么巧的“路过”这里? 季盛东的手在桌子底下碰了碰他的西装,“这位先生似乎和霍先生很熟,不介绍给我认识吗?” 艾天齐是个很漂亮的男人,漂亮的让女人都自惭形秽。 可季盛东偏偏觉得,这男人身上有一股罂粟的味道。 所以,他希望霍建亭介绍一下这个男人的身份。 与生俱来的职业第六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个男人非等闲之辈。 更何况自从这个男人进来以后,霍建亭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气较之前更为强烈了。 他可不认识这个人是霍建亭的朋友。 对于朋友,霍建亭是不会用这种复杂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他的。 霍建亭嚼着菜,正想着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顾清歌接过了话茬儿。 “他是我的朋友,叫艾天齐。” 很简短的介绍,下意识的,顾清歌不希望季盛东知道艾天齐的身份。 “艾天齐。”季盛东只是机械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并没有多问什么。 顾清歌的眼神他一看就明白,摆明了不希望他多问,索性他闭上嘴,什么也不说。 霍建亭是很想抓艾天齐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况,顾清歌在,他不敢贸然行动。 如果惹得霍太太生气了,后果比抓不到艾天齐更惨。 两者相较,他宁可不抓艾天齐。 因为顾清歌向季盛东介绍艾天齐的时候说,这是她的朋友,而且,她还特意咬重了“朋友”两个字。 可见,这个时候抓艾天齐,并不是明智之举。 干脆就静下心来吃这顿饭,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哄霍太太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艾天齐一点儿也不客气,不时的替顾清歌布菜。 “小歌儿,这是你最爱吃的茄子…” “这个是百合,降火败毒的…” “这个是芦荟,美容的…” 一旁的季盛东看不下去,把自己跟前剥好的虾子一起推到了顾清歌跟前,“宝贝儿,这是我替你剥的虾子…” “虾子含钙磷多,特别适合想要孩子的女性…” 顾清歌心里惊了一惊,急忙把季盛东推过来的虾吃了。 季盛东这话大有深意啊1 他明知道她怀孕了,不敢让霍建亭知道,就用这招来对付她。 可是… 好吧,看在他帮自己隐瞒的份儿上,她不跟他计较。 季盛东推过来的虾还没吃完,霍建亭就盛了一碗汤推到顾清歌跟前。 “老婆,这是我特意为你点的老母汤,特别补…” “如果想要孩子的话,就应该从现在补起…” 霍建亭的眼神特别有要胁意味,不时的撇一下顾清歌身旁的艾天齐。 顾清歌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折磨。 好吧好吧,看在他没有抓艾天齐的份儿上,她不跟他计较。 喝! 三个男人大献殷勤,顾清歌吃得肚皮滚圆,眼看就要走不动路了。 可这三个男人还在拼命夹菜让她吃。 以前,林小陌告诉她:美食是一种享受。 为什么现在她这么悲催? 她快要吐出来了,好不好? 可该死的,这三个男人还在比谁给她夹的菜多,生怕她撑不死!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三个男人一边夹菜给她,一边看着自己的情敌。 顾清歌不得不佩服他们,都不用眼睛看,就可以把菜夹到她碗里,他们真可以去参加比赛了。 实在吃不下去,恶心的感觉又一次涌上来,她急忙推开艾天齐,朝着洗手间跑过去。 季盛东自然是知道这其中什么情况的,垂着眼睛,视线落在菜盘上,没有说话。 艾天齐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只知道大约从自己开始给她夹菜开始,就陷入了几个男人的献殷勤比拼中,才让她这样的难过,一阵愧疚之情由然而生。 霍建亭双手环抱在胸前,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面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都怪自己不好,非要跟他们凑什么热闹? 她的饭量他是知道的,吃那么少,猫都比她吃的多。 今天这样的吃法,只怕是要把她吃坏了。 他为什么没有停下来,反而还跟着另个人一起起哄呢? 清歌,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做… 我应该心疼你的… 急匆匆朝着洗手间方向走过去,生怕顾清歌真吃出什么毛病来。 好在,他还没走进洗手间,她就扶着墙出来了,两只大眼睛里装蓄满泪水,不知道是吐的,还是伤心的。 也不管这是公众场合,直接抱住她,摁在胸口,“老婆,对不起…” 那是一种发自心底深处的愧疚。 还有一种心疼。 顾清歌环着他的腰,拍拍他,“没事,吐过就好了…” 霍建亭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儿,莫名不忍,“要不要去看医生?” 顾清歌朝着他笑,“我自己就是医生!”开玩笑,去医院,那她怀孕的事不就穿帮了! 打死她也不会去医院的。 “我抱你。”霍建亭想也不想,直接把她抱起来,朝着餐厅外走去。 恰好遇上过来的艾天齐。 他笑的像一朵花儿一般,看着被霍建亭抱在怀里的顾清歌,“小歌儿,夏伯伯他…”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清歌生生打断,“如果你来是跟我谈他的,那么请回!” “因为我一点也不想谈他!” 霍建亭抱着顾清歌,朝艾天齐耸耸肩,“不好意思,艾先生,我太太不舒服,我想,我应该带她回去了…” 艾天齐站在那里。 午后很好的阳光从玻璃窗里透过来,落在他身上。 阳光那么好,他的身影却那么悲伤。 那悲伤仿佛汇成了一条河,在他身上肆意流动着。 顾清歌有一刹那间的不忍。 却,还是忍住了。 霍建亭抱着顾清歌朝外走,一旁的季盛东跟上来,出奇平静的眼神望向顾清歌,“没事吧?” “不舒服的话,就回家休息…” “季盛东,我要带我女人回家!”霍建亭想也没想,抱着顾清歌就朝停车场走过去。 把顾清歌放在停车场出口那里,他下去拿车。 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顾清歌突地就笑了。 原来,被人珍惜,被人呵护的感觉那么好。 她的笑容落在阳光下,和阳光融为一体,那样灿烂、耀眼。 不远处有一辆车悄无声息的驶过来,在距离顾清歌还有两百米的时候,突然加速冲过来。 祸起萧墙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车速很快,直直朝着顾清歌冲过来。 顾清歌愣住了。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瞪大了眼睛望着。 电光火石间,她迅速移向一旁,试图避开那辆发疯一般的车。 她的左边是堵高墙,限定了她的活动范围,于是,她只能向右边移动。 空旷的场地里没有一个人,只有她匆忙奔跑的脚步声。 车子不撞到她不罢休,一直在朝着她冲撞。 好在肚子还没有隆起来,好在她瘦小,所以身体很灵活,她四处闪躲着,很快,额际就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已经无处可躲,可那车还是不肯放过她。 蓄意谋杀! 谁这么恨她?! 这么希望她死?! 又一次避开冲过来的已经撞击的变了形的车,剧烈喘息着。 由于恐惧和紧张的原因,她整个身体都颤抖着,像是飘零的枯叶。 她不知道该向谁求救,这里连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 出门吃饭的时候,她连包都没有带,想报警,却找不到手机。 已经无处可躲。 闭上眼睛,等待车撞击身体产生的疼痛。 却意外的落入一个怀抱。 那个怀抱她很熟悉,鼻尖传来tiffany男士香水的味道。 一颗乱七八糟胡乱扑腾的心也就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双双摔倒在水泥地上,胳膊疼得厉害,可她还是忍住了。 相较于之前的狼狈,现在的她已经平静了许多,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个可以让人安心的怀抱。 霍建亭的脸不期然间就撞进她的眼眸深处。 她那样静静的望着他,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记忆像是流逝的沙漏,一点一点流逝着时才发生的故事。 她被车撞,霍建亭冲出来,把她扑倒在路边,而他,似乎就在她身旁。 很快,霍建亭扶着顾清歌站起来,焦灼的眼几乎失了焦距,“妞妞,你怎么样?” 顾清歌似受了惊吓,半天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垂着头站在那里。 霍建亭一愣,急忙检查。 很快,喘息的顾清歌回过神来,抱住霍建亭的脖子,放声大哭,“我好疼…” 霍建亭皱眉。 他去取车,却发现自己的车被其他车辆堵在了最里面,想要把车拿出来,至少要花上十几分钟的时间。 这里是大型商场的地下停车库,每辆车都应该正常排放的,为什么独独把他的车挤在了最里面? 对方想做什么? 他突然想到顾清歌,也就没有拿车,直接从里面冲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一辆车正对着顾清歌撞过去。 下意识的,他急忙跳过来,把顾清歌扑倒在旁边的空地上同。 整个过程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可他的心,却狂跳了很久很久。 他简直不敢想像,如果那辆车真的撞到顾清歌身上,会是怎样一场情景。 已经承受过一次剥离之痛,难道还要他再承受一次吗? 抱着受了惊吓的顾清歌,一边安抚,一边找她的伤口,“哪里疼?” “妞妞乖,我有在…” 他的话就像是最好的镇定剂,明明那么清浅,却那样令她心安。 其实,她哪里都不疼,只是心疼。 当她独自一个人面对那辆车的时候,她怕极了,可是,当她看到他冲过来抱她的时候,心却莫明其妙的静了下来。 安心。 只是有些心疼他。 那样不要命的跑过来救她,连原本带着的伤都不顾了。 泪眼朦胧。 朝着他摇头,“我没事…” “我没受伤…” 霍建亭有些疑惑,“真的?” 顾清歌点头,确定她无事以后,霍建亭终于松了一口气。 很快,他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落在地上。 另外一边,艾天齐开着他那辆拉风的悍马,正和之前撞清歌的那辆桑塔纳对峙着。 他这辆悍马累过特殊改装,根本不怕撞。 对方死死握着方向盘,似乎也在考虑着什么。 因为之前知道顾清歌在这里吃饭,他特意驱车过来想看看她,不想,吃完饭以后竟然遇上这种事。 他很生气,踩下油门,朝着那辆桑塔纳冲过去。 车上的人许是惊了,又许是害怕了,不敢和他硬拼,急忙扭转方向盘,掉转方向,绝尘而去。 艾天齐原本是想追那辆车去的,却在听到顾清歌的哭声以后又折了回来。 他看到的恰好是霍建亭扑上去,抱顾清歌搂在怀里的那一幕。16y97。 他原想不理不睬,假装不曾看到的,却鬼使神差的又折了回来。 如果他就这样走了,小歌儿受到了什么伤害,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他果断的开为回来,挡在那辆车之前,不让它再靠近顾清歌和霍建亭。 随着那辆车迅速窜走,他急忙把车开到顾清歌跟前。 顾清歌哭的跟泪人儿似的,趴在霍建亭身上,不肯起来。 “霍建亭…” “你给我起来…” 躺在地面上的男人面色发白,连嘴唇都是灰白的,看上去情况很不好。 一直趴在霍建亭身旁哭的顾清歌这才注意到有人走过来接近自己。 抬起眼睛看到是艾天齐,急忙向他求救,“天齐,救救他…” “求你…” 艾天齐的心顿时僵了一下。 霍建亭是他的死对头,他该救他吗? 当初霍建亭抓他的时候,可是丝毫不曾手软过! 救? 还是不救? 这是个问题。 难道真的要去救他,等他将来好了再来抓自己? 那一刻,艾天齐犹豫了。 顾清歌小心翼翼的趴在那里,泪水布满了她的小脸儿,“天齐同,求你…” 艾天齐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竟然抱起了地上的仇人,还把他放到了自己车上。 直到车子发动那一瞬间,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救了霍建亭。 他救人的原因,不过是不想她伤心… 他舍不得她流眼泪。 顾清歌坐在后排,拼命叫着他的名字,哭的如泪人儿一般。 那个女人那样撕心裂肺的哭,却不是为他,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速着范歌顾。在那个男人那样深的伤害过她以后,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爱着他。 世上最令人痛心的事是什么? 莫过于看着你爱的那个人哭泣,而你却无能为力,只能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哭泣。 顾清歌是脆弱的,又是坚强的。 即便是林芳杏离世的时候,她也不曾这么哭泣过。 那个时候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那股悲伤,即使你不用眼睛去看,也依旧能感觉的到,它就存在于你的身旁,不远不近。 就那么幽幽淡淡的包围着你,却足以让你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可以不抱那个人上车的,却还是抱了他上车,又鬼使神差的把车开得那么快。 也许,他只是纯粹的想讨好那个哭的黑天昏地的女人吧… 顾清歌,你是我的心魔。 穷我这一生,也行都在追逐你,哪怕无法与你并肩而行,我的心底,却是欢喜的。 只因为有你。 骚包的车子一路直闯红灯,杀伐果断冲向医院,到艾天齐抱着霍建亭把他送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去救一个仇人。 那个扬言要把他碎尸万段的男人。 霍建亭被送进手术室,顾清歌则是颤颤巍巍跟在后面,她一直傻傻愣愣的坐在那里,连哭都忘记了。 那辆车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霍建亭冲出来,把她给推开了。 她坐在那里,双手合拾,不停的祈祷着。 艾天齐却在这时,把住院手续办了,又替他交了钱。 他所做的这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过是一个顾清歌而已,却可以让他疯到这种地步。 一念成痴。 一念成魔。 她到底是他的劫还是他的魔? 他已无法预知。 唯一令他觉得温暖的,是她浅浅的微笑。 如空谷幽兰一般美丽,天使一般闪耀。 可惜的是,她的笑,从来不是为他。 这四个月她消失的时间里,他受的心魔不比霍建亭少,每每半夜从恶梦中惊醒,都还是她跪在林芳杏的墓前,几乎快要消失的样子。 他总是试图伸出手来,想抓住她那样清浅的背影,却总是抓不到,一着急,便就从梦中醒来。 黄粱一梦。 她却连梦都不舍得给他。 她的心里,从来都只有那个叫霍建亭的男人。 她的喜悲,她的眼泪,她的欢喜,她的情意,从来都只为那个男人盛开。 清歌,我不求富贵,亦不厌生死,只希望,下一世,我能早些遇到你。 王三五听闻霍建亭出了车祸,急忙杀到医院,在看到艾天齐的那一刻,他抡起拳头,直接朝着艾天齐就砸了过去。 顾清歌直接挡在了艾天齐身前,“不关他的事…” “是他救了他…” 话一出口,王三五的拳头就收了回去,吃惊的望着艾天齐。 拳头无力的放下,面对一个救了老大的人,他实在砸不下拳头,视线转而落在顾清歌的脸上,“怎么回事?” 顾清歌停止悲伤,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王三五不再说话,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来。 手术室的灯灭,霍建亭被推出来。 “病人左手手臂骨折,轻微脑震荡,建议住院观察。” 三个人都没说话,陪着霍建亭来到vip病房,直到护士和医生全部离开,艾天齐走到顾清歌身后,淡淡的说了声“再见。” 顾清歌没有送他,只是看他一眼。 一眼万年。 那一个眼神里要表达的意思太多。 感激,谢意,还有对不起… 艾天齐笑笑,就这样和她告别。 其实,只要她好,他就知足了。 像他这种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的人,不适合陪着她。 至少,他给她的幸福,不能出现在阳光下。 于是,他戴起墨镜,遮住那张美艳的脸,转身离开。 小歌儿,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嘴角弯成很好看的弧度,朝着医院大门而去。 打开自己爱车车门的那一刻,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抬头,仰望那间属于他和她的病房,又低下头去。 清歌,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曾经做过的,还会这样心存善念的感激我吗? 突然又烦躁起来,坐上车,狠狠踩下油门,飞一般离去。 霍建亭是在第二天早上转醒的,因为没有什么大碍,他很快又转到了普通病床。 好在是单间儿,清静。 霍建亭已经醒了有一会儿,见王三五坐在那里,微微不悦,“怎么是你?” 看老大一张臭脸,王三五就知道老大这是在嫌弃自己,生怕老大冲自己发火,急忙道:“嫂子陪了你一夜,这会儿她去买早餐了。” 霍建亭松下一口气来。 还好。 霍太太没跟那个姓艾的走。 趁着顾清歌不在,两人把车祸现场的事捋了一遍,一致认定:这是一场谋杀,目标人物是顾清歌。 霍建亭皱眉,“她能有什么仇人?” 王三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头儿,会不会是嫂子曾经得罪过什么人?” 很快,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传过来,那脚步声是他所熟悉的,于是,他朝王三五使个眼色,“查!” 顾清歌再次踏入病房以后,王三五就找借口出去了,把空间留下给两人。 看到顾清歌的那一刻,霍建亭是开心的,一丝微笑在他唇角漾开。 “去哪儿了?” 顾清歌把以来的早点放在餐桌上,一边准备给霍建亭喂饭,“去买早餐了。” 对这个回答,霍建亭很满意。 这说明,在霍太太的心底,霍先生还是很有份量的。 看着她递过来的食物,他伸出左手接过来,是他最爱吃的糯米团子,咬一口,甜丝丝的,满口留香。 “他呢?” 顾清歌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 “他送你来医院的,知道你没事以后,他就走了,住院费还是他交的。” 霍建亭皱眉,原本甜津津的糯米团子嚼在嘴里也变了味道,“我不用他的黑心钱!” 顾清歌皱眉,把他手里的糯米团子夺过来,扔进垃圾篓里。 “黑心钱怎么了?” “要不是那黑心钱,你现在能躺在这里吃东西吗?” “要不是那黑心钱,你早死了!” 顾清歌很生气,明明是艾天齐帮了他,救了他,他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霍建亭心里不舒服,看着被她扔掉的大半个糯米团子,一肚子火,却又无处发泄。 冷冷的对着顾清歌道:“你还替他说话?!” “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我怕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一愣。 “你什么意思?” “那些他做过的事都是以前的事,不全都过去了吗?” “艾天齐是我朋友,我知道你看他不顺眼,但你也用不着抹黑他来美化你自己!” “枉他救你一场,你不过也是白眼狼!” 顾清歌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吼了出来。 这大约也是她有史以来,对霍建亭说话最大声的一次。 霍建亭僵在那里,拳头上突起的青筋显示着他现在的隐忍。 相较于顾清歌的歇斯底里,他倒显得格外安静。 他脾气一向不好,很不好,换做以前,这个时候,他大概已经捏碎了顾清歌的手腕。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默默的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他知道,在霍太太的心里,朋友就是朋友,不分好人还是坏人,可那个艾天齐,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他很想告诉她:霍建亭是个杀人犯,他杀人如麻,贩毒制毒,害人无数。 可是,他知道她的脾气,凡是她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如果不是她的脾性,也许他早就不再能把她拥有了。 他压抑着自己,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的半靠的床头,仿佛睡着了一般。 顾清歌有些后悔。 她对谁都不曾这般歇斯底里过,怎么独独对他却是这般? 两人别扭了大半天,终是谁也没有开口。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顾清歌转过身,走出病房。 想起东西还在公司,借着医院的电话给季盛东打了一个电话,请了假。 回到病房的时候,恰好看到霍建亭下床。 “你要做什么?”她轻声问他。 带着些许的愧疚。 早上的事,是她不好,她知道艾天齐不是个好人,但是,艾天齐是她的朋友,她不希望有人说她朋友的坏话。 霍建亭微微抬眼,看了她一下,没有说话,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顾清歌这才想起来,他是要小解。 已经憋了一天一夜,她竟然忘了问他! 她是怎么照顾病人的? 竟然让他憋了那么久。 有些讨好的朝他走过去,扶住他,“你腿上有伤,慢一点。” 霍建亭只是淡淡的回她,“死不了。” 她陪着他一起进去,看着他受伤的左手,忍不住开口,“我来帮你吧…” 他现在只有一只手,怎么脱裤子都成问题,她可不认为一只手脱裤子很好脱。 霍建亭没有出声,任由她折腾他的裤子。 顾清歌从来没替他脱过裤子,也不知道窍门在哪里,她只是一味的在霍建亭的皮带上逗留。 偶尔,也会碰到他的身体。 每当她碰到他身体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一僵。 霍建亭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女人逼疯了。 与其说是她在帮他脱裤子,到不如说她这是在挑、逗他。 他已经禁、欲四个月了,看到顾清歌的时候,就恨不得把她吃干抹净,这会儿,她又主动帮他脱裤子,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 好巧不巧,她的小手还经常滑过他那个地方。 很快,没有解开皮带的顾清歌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霍建亭那里已经支起了小帐篷。 “那个…那个…我没解过男人的皮带,不知道该怎么弄?”顾清歌越解不开就越慌,越慌就越乱,最后,那皮带上的扣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卡死了。 顾清歌无语问苍天。 霍建亭忍得很辛苦,顾清歌这样赤果果的挑、逗,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天知道,他们现在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他站在那里,而顾清歌却是半蹲在那里,她嫣红的小嘴儿正对着他的小、弟、弟。 这不是逼他犯罪是什么?! 没有受伤的右臂把半蹲在他跟前的顾清歌拉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吻上了她的唇。 一如既往的美好。 甘甜,清香。 他舍不得放开,在那优美的唇形上细细刻画它的轮廓,属上他的记号。 他的唇很烫,手心里都是烫的,落在她微凉的肌肤上,有暖意划过,暖热交替,她细嫩的肌肤上还是升起斑斑点点的小麻点。 他不温柔,这个吻简直就是掠夺,口腔里的空气被他压榨的干干净净,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这个吻有些粗暴,霍建亭几近疯狂,滚烫的掌心沿着她美好的曲线流转,不时把她往自己怀里推挤。 一个长长的法式舌吻结束,霍建亭阴云密布的脸上,乌云稍稍退去了一些。 顾清歌却是满面绯红,不知所措,似三月桃花一般风情艳艳。 霍建亭看得有些痴了,连眼神都呆滞起来。 先找回理智的人是顾清歌,一想到他还憋在那里,她的脸又不听话的红起来。 试探着又去解他的皮带,霍建亭却是微微一笑,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好看的薄唇轻轻落在她小巧圆润的耳垂上,“妞妞,其实男人上厕所是不需要脱裤子的…” 顾清歌的脸更红了,连耳垂都红了。 她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那个恶作剧的男人却不肯放过她的小手,自由的右边握住她的小手,一点点滑落到他的西裤拉链上。 嘴唇还在顽皮的诱动着她的耳垂,流连忘返,不肯放过,“霍太太…” “直接拉下拉链…”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她的手放在拉链上,轻柔的哄诱,“拉下它…” 男人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在顾清歌的耳畔轻磨着,一股又一股的异样自她体内爬上来,脸烫的惊人。 手却似被鬼上身了一般,听话的去拉裤子拉链,一点点拉下来。 他黑色的平角裤露出来,某个隐藏以久的昂藏一不小心就这么跳了出来。 头昂的高高的,仿佛在等待她的宠幸一般。 他并不着急,如猫儿钓鱼一般的有耐心,抓着她的手自腿间穿行而过,落在黑色云层里硕大的蘑菇上。 “握住它…”9080864 那里烫的惊人,顾清歌微凉的手握住它时,只觉得手都要被烫化了。 下意识的她想躲开,却被他有力的大掌握着,动弹不得。 那恶作剧的男人不肯放过她,硬是哄诱着她把他的小、弟、弟拿了出来。 当那根壮、硕的肉、棍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忍不住尖叫一声。“呀!” 霍建亭突然就笑了,好看的唇形吸、吮着她的脖颈和耳垂,“霍太太,别抓的那么紧,它会疼的,别忘了,它可是你的幸福之源哦…” 男人的话说得格外暧、昧迷离,顾清歌越发觉得自己要透不过气来了。 她明明在帮他解决生理问题好不好,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眼神那么炙热? 烧得她的心几乎也要跟着燃烧起来。 “那个…那个…你可以尿尿了…” 她的手还抓着那根如钢铁一般的棍子上,那里的温度,远远高过她脸上的温度。 一片旖旎风光,有人却是倍受折磨。 霍建亭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游荡,像是无尽的大海,海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一点一点浸润着她的毛孔。 “霍太太,你这样握着我,我是尿不出来的…” “难道你不知道男人硬起来的时候,是无法小解的吗?” “怎么?妇产科的课白上了?要不我再帮你补一补?” “免费的,不收钱…” 男人饱含情、欲的嗓音响在她耳畔,那么轻,那么轻,却仿佛像滚烫的烙铁一般烙在她的心上。 他的唇就停在她的脖窝和耳垂处,不停厮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顾清歌急、欲离开,手却又被霍建亭死死按住,一双氤氲了雾汽的眸子里,早就失了原本清明的颜色。 “妞妞,它好疼,帮我…” 握着她的小手,不停上下翻滚。 随着温度越来越高,顾清歌的脸也越来越红。 直到他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吼,一切安静下来。 她的掌心里,湿热一片。 身旁的男人,笑的满足。 满是魇足后的喜悦。 顾清歌却是咬着牙忍着。 霍建亭刚才,竟然用她的手… 哦… 她简直不敢再想,匆匆替霍建亭把那里吐出来的白灼洗净,替他穿好衣服,扶着他就出了洗手间。 直到洗手间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还能隐约闻到那股淡淡的膻腥味儿。 突然想起霍建亭说过的一句话,不假思索问他:“你说你只碰过夏楠一次?” 男人的脸带着满足后的清爽喜悦,听她这么问,霍建亭本来不想回答的,却又怕她误会些什么,还是如实回答了,“是的。” 他的眼底,是满满的真诚。 她垂下头,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那…那你和夏晴订婚的那天晚上呢?” 下意识的,她不敢正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她有见到过霍建声,而且霍建声脱过她的衣服。 她唯一记得的,是当时她中了药。 那夜,有人疯狂叫着她的名字,她却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身上的人是谁。 说来也好笑。 这也是她不敢告诉霍建亭她怀孕的真正原因。 她怕。也什不看。c6ly。 怕那个孩子不是霍建亭的。 骄傲如霍建亭,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事发生? 上一次,她约略听霍建亭提到他们中了迷、药的事,心里就越发的害怕起来。 如果,和她发生关系的人真的是霍建声,她该怎么办? 她好怕。 好慌。 霍建亭左臂受伤被吊起来,右臂是好的,听她问这个问题,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旁。 “清歌,听我说…” -------- 正文3100字+,今天总计更新13000字,好累好累,爱我、心疼我的人在哪里?都出来冒泡吧 我眼里有你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紧紧抓着她的手。 那一夜,于他而言是恶梦,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恶梦呢? 他们都处在恶梦里,却只能彼此救赎彼此。 相依取暖。 生怕她会因此离开自己,他先握住她的手。 四个月不见她,他仿佛就是在地狱徘徊的孤魂野鬼,不知道何去何从。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 明明身上好好的,没有任何伤口,却总是觉得痛。 痛彻心扉。 尤其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惊醒,眼前闪过她的脸。 满脸泪痕绝望的望着他。 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他,什么都不说。 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里难过,越难过就越觉得痛。 那个时候,他分不清黑夜还是白天,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 明明是黑夜,该睡觉的时候,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到了白天,他又拼命的想睡,一躺到床、上,却又想起许多他和她的过往,那样纠缠着,搅扰着他的安宁。 很多时候,他以为自己死了,却又清晰的感觉到疼痛。 明明活着,却像是死了一般,对这世上的事物再提不起任何兴趣。 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如果不是王三五提醒他,也许顾清歌没死,他也许连心都没有了。 现在,她就活生生的站在他身旁,他却觉得那么不真实。 那天晚上的事,其实他也记得很模糊,不仅仅是药的作用,他连心都是迷离的。 看不清的夜色,看不清的人心。 蛊惑了谁的心,又乱了谁的心? 生怕她会再一次离开他,他先握住她的手,目光在他洁白如玉的手上顿住。 “清歌,听我说…” “不管那一夜发生过什么,你始终是我心尖儿上的人,我不介意发生过什么,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 “你是霍太太,我是霍先生,这就已经足够了…” 顾清歌的指尖微微有些发凉,她不敢抬眼看他,生怕一看他,眼泪就会掉下来。 她强忍住那股涨得眼眶发疼的温热,小心翼翼的问他,“如果那天晚上和我发生关系的人是霍建声…” “不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已经打断她。 “清歌,你记住,那一晚我们中了迷、药,所以,不管发生过什么,我们在彼此眼中,都是清白无暇的!” “你是我的霍太太,而我,是你的霍先生!” 他和她都中了迷、药? 也就是说,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外面还有别人? 那个人为什么要对他们下、药? 又为什么在窗外偷窥?16y97。 他又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下意识的,她想抽回自己的手,霍建亭没有给她抽开的机会。 “清歌,记住我说的话,不管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在我心里,你是永远的霍太太,无可替代!” 真挚的话语让她一颗不停收紧的心突然就散开来。 他说他不在乎。 只要她还是霍太太。 可是,她在乎! 她在乎她是否清白! 她在乎,那一晚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还想说什么,他却突然强势的压过来,直接压住了她的唇。 轻轻啃噬,撕咬,始终不肯放过她。 “妞妞,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妞妞…” 完好的右臂强行把她拉入怀里,箍着她纤细的腰肢,眼神锁定她的眼眸。 “那天我太冲动了,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你,对不起…” “我知道你的不安来源于那天我对你的态度,但是,这一次,请你相信我!” 顾清歌半靠着躺在他怀里,眼里满满的都是他,再容不下其他。 “我…” 尚未开口,要说的话全部淹没在他的舌尖里。 一个吻,由浅及深,再由深到浅,反反复复,如此令人难耐。 意乱情迷间,她仿佛听见他说:“妞妞,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她下意识的想要睁开眼睛,确认那句话是否存在,却在眼眸抬起那一刻,尽数落入他的眼底。 “妞妞,我眼睛里有什么?”沾染的情、欲的眸子落在她的眼上。 他就那样直直的望着她,几乎要望进她的心里去。 而她,在那一片如墨的深海里,发现了自己的倒影,唇红齿白,顾盼生辉,连眉心都是舒展的。 迟迟得不到她的回答,他急切的望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问她:“妞妞,我眼睛里有什么?” 她笑,柔软的指尖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张脸,是她从少女时代起,就一直欢喜的眉眼。 星如点墨,眉似墨画,唇似春情。 而她自己,就潋滟在他如泼墨山水画一般的眸底。 她的心一下子就欢喜起来,指尖沿着他的轮廓一又一遍的描绘。 “你的眼里…有我…” 他惊喜。 一向把情绪隐藏的极好的男人,在这一刻,竟然有片刻的微怔。 顾清歌确定,她在他的眸底看到一抹温柔。 那一点点柔情晕开在她心底,忽然的,就升出一朵美丽的玫瑰花来。 饶是左手行动不便,他还是抱着她不肯松开手。 略显粗糙的掌心摩婆着她的脸颊,“妞妞,你的眼睛里…有我…” 炙热的吻铺天盖地压过来,仿佛生生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明明那么粗暴,却又那么令人沉醉。 他说:妞妞,我的眼睛里有你… 他说:只要你是霍太太,我是霍先生,足够了… 海誓山盟,大抵便是如此吧。 而她,便是那张开了翅膀扑到火种的飞。 明知结局,却还是不顾一切的追寻着光明。 只因,他是她的光明。 只为刹那欢愉,便至死不渝。 霍建亭,你是顾清歌的劫,却也是渡顾清歌的人。 只要有你在身旁,就有我的笑容。 哪怕是爱过了,恨过了,忘记了,却又不得不再次爱上。 病房里的气温不冷不热,刚刚好。 一记缠绵的法式长吻结束,顾清歌还在云里雾里。 霍建亭吮和的她舌头都麻了,她却欢喜的紧。 痛并快乐着。 她喜欢他吻她,也喜欢他在她身上留连忘返。 人说,性事是最能证明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沉沦的事,此刻,就在这病房里,她希望霍建亭为她沉沦。 可是,他是病人,不是吗? 很快,顾清歌红着脸从他怀里走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灌下去之后,走到窗边吹了吹风,顿时感觉好多了。 她始终没敢告诉霍建亭孩子的事,说了又如何? 如果这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又该怎么办? 打掉它吗? 不! 她不舍得! 而且,女人第一次怀孕就打胎的话,对将来的生育影响很大。 况且流产是很伤身体的事,她本就属于寒性体质,能怀上孩子,已属不易。 既然这个小生命和她这么有缘,说什么她也要保护好它。 病房里难得的安谧。 霍建亭大约是这几天累惨了,一直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这会儿,他躺在那里睡着了。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看样子,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顾清歌走近他,替他把被子掖好,便在他身旁坐下来。 这男人,怎么会生的这么好看? 鬼斧神工一般的五官,无一处不精致,偏生的,这男人没有一丝柔媚的味道,把至阳至刚发挥到了极点。 相比较于霍建亭而言,艾天齐多了几分柔媚,季盛东是多了几分儒雅,叶卓燃则是多了几分书卷气。 唯独霍建亭,把他放在哪里,这男人都有让人折服敬仰的魅力。 也许,这就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吧。 就这样看着他,那颗心都觉得被塞得满满的,到处都是温柔的风。 病房里安静的气氛一直维持到天黑的时候。 秋初的n市,空气中到处是桂花的味道,甜丝丝的,柔柔的充斥在空气里,让人觉得格外香甜。 深吸一口气,那清香也就沁入了脾肺里。 街道两旁高大的梧桐树,也因这季节的关系,叶子已然泛黄,开始零零落落的往下掉,铺在大街上,像是给街道染上了一层金色。 女士高跟鞋的声音在整个走廊里回荡,随后在霍建亭所在的病房门口停下来,紧接着,罗欢欢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她穿一件米黄色的长裙,披着白色的披肩,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这种颜色视觉上让人眼前一亮。 随即她展开一个笑容给顾清歌,“清歌…” 顾清歌回她一个微笑,下意识的示意她不要出声,又指指病床、上的霍建亭,意思是不吵醒他。 还在睡觉的霍建亭突然就张开了眼睛。 他一向浅眠,所以,很多时候即便是睡下了,也未必是真的睡着了。 看一眼进来的罗欢欢,“你怎么来了?” 罗欢欢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一步一步走近霍建亭,把一个保温盒放在旁边。 “夏楠给你熬的汤,死活要我带给你…” 一边说着,一边望向顾清歌。 她不看顾清歌还好,一看过去,顾清歌立刻就垂下了头。 夏楠住进了夏家老宅… 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 夏楠回来了,她就是夏家的女主人了… 同为女人,罗欢欢察觉到顾清歌的异样,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多想。 可夏楠住在霍家是不争的事实,谁又能不多想呢? 想着罗欢欢也许和霍建亭有话要说,顾清歌随意找个借口,就离开了病房。 这里头的空气太压抑,压得她要喘不过气来,她必须到屋外去透透气。 霍建亭没有拦着她,这病房,连他都觉得闷。 目送顾清歌离开病房,罗欢欢的视线落回霍建亭身上,“新欢回来了,旧爱怎么办呢?” 霍建亭一脸不悦,“什么新欢旧爱?我现在只想跟顾清歌在一起!她是我太太,有结婚证的,请你注意你的用词!” 罗欢欢笑了,“你有当她是你太太吗?” “她有合法的结婚证吗?她有婚纱照吗?她和你举行过婚礼吗?你用拿着钻戒向她求婚吗?” “霍太太霍太太叫的那么顺口,也不想想,现在人家清歌还要不要你!” 罗欢欢对霍建亭说话,一向如此。 两个人虽是姐弟,却更像是仇人,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 霍建亭被她堵的接不上话来,冷眸注视她,“罗欢欢,你今天来是给我添堵的吗?” “这么凶,难怪季盛东跑了!” 一提到季盛东,罗欢欢立刻就闭上了嘴。 上次季盛东举行婚礼的时候,她有幸亲眼目睹,可眼下,霍建亭又真真实实的跟顾清歌在一起,仔细推敲一下,这其中的原委便明了了。 好你个季盛东,你以为弄个婚礼,我就会去抢婚?! 我呸! 一想到这里,罗欢欢就更加的气了。 只恨不得眼前的树叶是季盛东,无数把飞刀飞过去,直接命中他的心脏。 霍建亭对季盛东并不是特别讨厌,他讨厌季盛东的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他老缠着霍太太,让他很有压力。 昨天,他还送了好大一束玫瑰花给顾清歌! 他这是在嘲笑自己没有给霍太太送过花吗? 好,从今天起,他每天都送霍太太花! 看那个男人怎么得瑟! “罗欢欢,你最好管好你的季盛东,叫他的爪子收敛点儿,远离顾清歌,珍爱生命!” 只要一想到季盛东,霍建亭就会莫名其妙的发火。 罗欢欢笑笑,“季盛东不是我的!” “怎么?那么希望他做你姐夫啊?不过,好像妈没有多给你生个姐姐。” 霍建亭懒懒的看她一眼,“有你一个就够了,还要多少个!女生外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自己弟弟的脾气,罗欢欢也是了解的,懒得和他多说。 建她徘那的。霍建亭也不在意,反正她肯定听见了。 一母同胞的两姐弟,迅速又陷入安静里。 很快,罗欢欢又开了口,“爸爸说他要出去玩玩儿。” 霍建亭皱眉,“怎么可能?他这个样子,两条腿都不能走,去哪里玩?” 罗欢欢面色凝重,轻轻摇头,“爸爸不肯多说,我也怀疑,爸爸并不是真的要出去玩。” “或许,他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霍建亭陷入沉思里,如画一般的脸上看不到丝毫表情,平静如水。 许久以后,他突然缓缓开口,“以前我娶清歌的时候,爸威胁过夏楠,要她离开…” “也许和这个有关...” ------ 正文40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感谢昨天所有送红包给果子的亲们,今天7000字更新,其中有1000字答谢红包,谢谢。 我和她,谁重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罗欢欢重重点头,“我觉得,这才是爸离开的最重要原因,我一直觉得夏楠那个女人不简单,没想到,她竟然心思这么细密。” “那天,我去爸爸房里,本来想告诉他清歌的消息,结果,就在我要说的时候,夏楠进来了。” “然后就是今天,爸爸突然说他想出去转转,呆在家里太闷了。” 霍建亭舔了舔唇际,看向罗欢欢,“会不会你想多了?夏楠不是这样的人,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要是对爸爸有什么不满,只会到我这里来找我发泄。” 罗欢欢没有接话,毕竟,她和夏楠不熟悉。 真正和夏楠熟悉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她自己的亲弟弟。 可是四年时光匆匆而逝,夏楠还是当初的那个夏楠吗? 望着自己的弟弟,罗欢欢笑的有些怔忡。 半晌以后,霍建亭才又开口说话,“其实,我觉得爸出去也没什么不好的,年纪大了,总是操心,对身体不好。” “他出去,是躲清净去了。” 罗欢欢很认同这句话,老爷子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要不是夏楠肚子里有个孩子,他才不会让夏楠进霍家的门呢! 谈到夏楠,罗欢欢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保温桶,“这可是人家夏楠姑娘,辛辛苦苦熬了三个多小时给你熬的骨头汤,怕你知道是她熬的不肯喝,特意叮嘱我带过来给你。” 霍建亭一怔。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喝夏楠煮的汤的? 后来又一想,也许是他在霍家的时候,总是对她不冷不热的吧。 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顾清歌回来了,他和夏楠,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毕竟,现在的霍太太是顾清歌,不是夏楠。 罗欢欢看看那个保温桶,戏谑的笑道:“你可别辜负了人家姑娘的情意哦,她让我带这个保温桶来的时候,可是两眼泪汪汪的样子,我看得,好心疼啊…” 罗欢欢故意捂着胸口。 霍建亭还是不改初衷时的模样,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她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罗欢欢想了想,“好像是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回家拿东西,正好听到她跟什么人打电话,说是有人看到你撞车了。” 霍建亭没有再说话,连罗欢欢走都没有送她。 眼神落在那个保温桶上。 有些事,也许早就不一样了。 固执的以为某些人和某些事还是和以前一样,其实,已经不一样了。 经年流转,韶华易逝,也许,我们早就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我们了… 猜到罗欢欢和霍建亭大概要谈夏楠的问题,顾清歌一直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天际的白云。1dq3q。 多羡慕它们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变幻成什么样子就变幻成什么样子,没有人可以阻挡它们。 和它们相比,她又是多么的无奈。欢开人点消。 她一直不敢开口问夏楠的事,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霍建亭那样爱夏楠,又怎么可能委曲夏楠? 她坐在那里,半垂着头,视线落在身后的九月菊上。 这花本就应该是这个季节盛放的,黄艳艳的花,张开了怀抱吐出笑脸,懂它的人,却没有。 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真正的知音又有几个呢? 就像她和霍建亭,她懂得他,因为太懂得他,所以,很多事,她总是揣摩着他的性子去替他做决定。 因为太了解,因为太懂,所以,她知道,以他的性子,是不可能委曲夏楠的。 那么,为了不让他为难,为了他,她愿意委曲自己。 霍建亭,从来没有人让我心甘情愿的让自己委曲。 你,是第一个! 可是,是又如何? 她总不能和夏楠两女伺一夫吧? 有些事,总是要解决的。 也许,她就不应该让霍建亭知道她还活着。 其实,死了,也挺好的,真真正正的是一种解脱。 不像活着的,还要生生忍受这尘世间的痛苦。 人生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哪一样不是要自己承受? 又有谁许给谁的誓言会到地老天荒? 也许,地老天荒不过是一种奢望而已。 夕阳将她的纤影拉的很长,一如她的忧伤,在她的眼眸中盘旋,流连。 她把脸埋在掌心里,幽幽的叹息着。 落寞。 “出来那么久,为什么不回去?” 霍建亭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却并没有真的怪她,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下来,挨着她。 “你不开心?” 难得霍建亭也有察言观色的时候。 顾清歌笑了笑,很勉强的说了一句,“没什么,不过是叹惜繁花易逝而已…” 她身后是一大片的一串红,红艳艳的花,油绿油绿的夜子,相映成趣,在夕阳的晚霞下,显得越发明媚了。 她脸上的忧伤,却那么明显。 霍建亭没有笑,她眼底的那抹哀伤,让他的心跟着揪起来,微微的泛着疼。 那种感觉他不是没有品尝过,所以,他不想她不开心。 “我不想你不开心…” 霍建亭是个不擅长表达自己的人,尤其是在情感方面,这个高智商高学历高收入的花样美男,在情商上几乎是零。 他不懂得如何体恤女人,亦不懂得如果爱一个女人。 他只知道实实在在的关心。 她不好,他的心里会难过。 看她笑,虽然他的脸上没有笑,心里却是笑的。 看她哭,他会莫名的冲动,想替她抹去所有伤心事。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他只知道,他不想跟顾清歌分开,哪怕是一秒钟,都不想。 至于夏楠,剩下的,也许就只有当初的诺言和一份怜惜之情了吧。 只不过,这男人不懂得取舍,他一直觉得,顾清歌和夏楠没有可比性,一个是自己的老婆,一个是他许下过诺言的女人。 他喜欢和顾清歌在一起,至于夏楠,他只想给她一方容身之地,令她衣食无忧。 却从来不知道,女人是敏感的,情感是脆弱的,爱情里,是揉不得一点沙子的。 不管他如何取舍,在顾清歌和夏楠这个问题上,他注定是要伤害一个人的。 顾清歌没有说什么,只是简简单单吐出一个字,“嗯” 其实,眼下的情况,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搞不清楚,只能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做dna测试,虽然霍建亭一再强调他不在意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可是,孩子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呢? 霍建亭有些无奈了。 说实话,他实在不是个好丈夫,顾清歌的不开心明明那么明显,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哄她开心。 有些话,在嘴边滚了又滚,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 其实他想告诉她,夏楠住霍家老宅,你住幕府山,你们是不冲突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不敢说。 怕再一次失去顾清歌。 怕她会不开心。 患得患失。 他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无措。 两个人又陷入沉默里。 长长的沉默。 夕阳西下,晚霞不复,幕夜四临,两个人却依旧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夜晚的秋风有些凉,凉凉的吹在身上,也吹在心上。 似乎是酝酿了很久很久,顾清歌终于开口,“夏楠…她好吗?” 从顾清歌嘴里听到“夏楠”那个名字的时候,霍建亭是惶恐的。 甚至有一种世界末日到来的感觉。 他怕。 怕极了。 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顾清歌的手,生怕她逃走一般。 “妞妞,你听我说,夏楠住霍家老宅,你住幕府山,你们不冲突的…” “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她,我可以…另外再买一套房子给她,让她搬出去住。” 他急切的解释着,试图抓住些什么,又试图掩盖些什么。 顾清歌无声的笑了,笑的凄凉,“霍建亭,她住霍家老宅?我住幕府山?” “是我见不得光吗?” 她轻轻一句话,霍建亭却已然如置冰窖。 “妞妞,以前的时候,你不是不喜欢老宅的吗?我知道你不喜欢那里,所以才让你住幕府山。” 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她的眼神看起来那样哀凉,他只知道,其实,他一直希望她住在老宅里。 “其实住哪里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有我陪你,是不是?” 顾清歌没有说话。 其实,谁都知道,霍太太是应该住在霍家老宅里的。 当年,她因为和霍家三个女人关系不好,所以一直讨厌那个地方。 如今,物是人非,其实,很早的时候,她就想回去了,回去看看霍天齐。 这个一直把她当女儿疼的男人。 可是霍建亭,却说,希望她住在幕府山。 他的表情那样着急,那样在乎,她应该是高兴的,毕竟,他还是那么在意她,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抬起眼,正视他,问他:“霍建亭,在你心目中,到底是夏楠重要还是我重要?” 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想了很久很久,今天终于有机会问出来,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不知道霍建亭会给她什么样的答案,她只知道,自己的一颗心,揪得很紧。 紧得发疼。 霍建亭的眼神,就那样落在她的脸上。 他第一次尝到忐忑不安的滋味儿,却又深陷其中,不能自救。 --------- 正文3100字+,今天总计更新7000字,谢谢支持 没有人的幸福不受罪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沉默的有些久。 顾清歌只觉得一颗心渐渐往下沉。 其实,在他心目中,她和夏楠谁比较重要,应该很容易就分的出来的吧? 沉默是金。 许多时候,沉默比任何利刃都要伤人。 特别是在情侣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时候。 很显然,霍建亭没有及时回答顾清歌的问题。 而她的心,也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一颗心,慢慢慢慢变冰,结冰,最后冰封,沉寂。 她缓缓站起来,背对着他,往另一边走过去。 其实,有些问题,根本不需要问的,当初他那么焦急的抱着夏楠离开,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顾清歌,到最后还是你最傻。 自以为霍建亭是在乎你的,不过是又一次把自己的真心掏出来摆在他跟前,任由他践踏而已。 其实,也许,霍建亭从未爱过你。 风凉,心更凉。 从头到尾,不过是浮华一梦而已。 转身离开。 这一次,她不会再有丝毫眷恋。 亦不会再回头爱这个男人! 手,却被人捉住,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背上。 “清歌…” “我和夏楠,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你,是我的现在和将来,你…明白吗?” 他之所以没有及时回答顾清歌的问题,是因为他在想着那个孩子的问题。 要怎么开口告诉她? 那个孩子,要她如何承受? 他不敢说,越不敢说就越害怕。 顾清歌没有动,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却也没有回头。 心头有一阵暖意滑过,已经冰封了的心迅速有裂痕弹开。 沿着细细的裂痕看下去,是她的心在一点点回温。 “清歌,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我喜欢的人是你,以后,将来,这一辈子都会是你…” 夜风吹过来,他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声音吹散在她耳畔。 有一瞬间的怔忡。 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不敢回头,亦不敢动一下。 只因担心,一动,梦就会醒。 因为左臂吊着石膏,霍建亭只剩下右臂,握住她的手,不肯让她离开。 她刚才问的问题,他现在就可以回答她。 深吸一口气,强行把她拉回身边。 夜色沉沉,暮蔼楚楚。 他如墨的眸子却在夜色里散发着最耀眼的光芒,而那如星光一般闪烁的光芒里,有她。 “清歌,如果我说,你对我更重要一些…” “你…会相信吗?” 他总是小心翼翼,总是不敢太用力去喜欢一个人,或者是一样东西。 记得以前,他喜欢家门口邻居家的一只小狗,可是后来,那只小狗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他家的院墙外。 正当他对着小狗的尸体伤心时,谢亦欣走出来,在他身后说:“一个男人,对任何事都不可以太过喜欢!太过喜欢就是沉沦,就是万劫不复!” 再后来,他就养成了一种习惯,越在意的东西越不去在意。 越想得到的东西反而越试着放手。 直到再次和顾清歌重逢,他才知道,其实,有一种爱会让人情不自禁。 无论你怎么克制,都无法令自己平静如水。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刻意忽略顾清歌带给他的感觉,直到看到她的墓碑时,他第一次觉得无力。 所有事,应该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 独独,顾清歌不在。 越喜欢她就越害怕失去,害怕谢亦欣的话会一语成谶。 沉迷,有时候,真的不是件好事。 就像现在的他,贪恋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一般。 只是嗅一嗅她身上的味道,他就觉得幸福。 那是一种追求快乐的本能。 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顾清歌的心却是不安定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是下意识的又拿自己和夏楠去比较。 “霍太太不是应该住在霍家老宅里吗?”她抬起眼,借着幽暗的灯光,歪着头看他。 霍建亭的喉节滚动了一下,毫无半点犹豫的看着她,“你说你不喜欢霍家老宅…” “…”建有特何重。 顾清歌没有说话。 霍建亭说的是事实。 那时候,在谢亦欣和霍婉菁在霍家老宅里的时候,她的确很讨厌回去。 甚至后来,在罗欢欢回老宅以后,她都没有回去。 其实,并非她不喜欢那里,只是不喜欢那里人的而已。 如今夏楠又住在了那里,她越发的不喜欢了。 沉默。 两个人都不敢轻易说什么,又不舍得放开彼此的手,只是透过夜色,这样凝望着彼此。 猝不及防,霍建亭的吻就这样落下来。 像是高高卷起的海浪,把她淹没在大海里。 霍建亭是个吻技高手,很快,顾清歌就泥足深陷在他的深吻里,不能自拔。 仿佛有无数片羽毛刮过她全身的毛孔一般,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来,叫嚣着。 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大脑缺氧,霍建亭才放开她。 仅仅是一个吻而已,他的深眸里便多了几分欲、色,明明灭灭,分外妖娆。 “霍太太,听我说…” 微重的喘息声从她的头顶传过来,夹杂着他隐忍的欲气。 “夏楠她…怀孕了…” “我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一直觉得不是我的,可是她说是我的,她还说,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可以验dna 。” “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死了,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我…会娶夏楠…”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会让她滚蛋…” “可是现在,你回来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这件事…” “我怕…” “怕再一次失去你…” 他单臂揽着她的肩膀,很大力的握着,生怕一个眨眼,她又消失不见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一直想挑个好时间跟她说,不想,偏偏挑了个最差的时机。 她的脸埋在他在怀里,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却已经察觉到她的颤抖。 “清歌,对不起…” “我一直觉得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你…信我吗?” 现在,此时此刻,他的心比她还要不安宁,比她还要乱,他甚至想不到什么借口把她留住。 心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恐惧就从那里面跑出来,一点点,从心口窜到四肢百骸里。 带兵打仗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恐惧过。 他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 像是一个受审的人在等待审理结果一般,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诚惶诚恐。 时间似乎静止了,连呼吸都变得缓慢绵长。 他不敢松开自己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又不见了。 顾清歌想哭。 可是眼泪似乎在那一夜已经流干了,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张大了眼睛,仰望四十五度角,深深把眼泪咽回去。 夏楠怀孕了! 多么讽刺的字眼。 夏楠怀孕了,就可以高调堂而皇之的住进霍家老宅里,而她怀孕了,却一个字也不敢说,瞒的密不透风,生怕有人知道。 夏楠说那个孩子是霍建亭的。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一句话打得她眼冒金星,嗓子眼儿发甜,差点儿就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 造化弄人!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管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得。 只能无声的望着霍建亭。 其实,痛苦和快乐是对双生花,前一秒快乐,那么后一秒就是痛苦。 她的快乐在昨天才刚刚演绎过,今天便是痛苦唱了主角。 呼拉拉的风刮过她的脸,凉意直透心脏,原本已经龟裂的冰一下子又迅速凝结起来,把心脏彻底冻住,死死包围。 痛。 不能呼吸。 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上,疼得她死去活来,却一声“痛”也喊不出来。 她长久的沉默。 霍建亭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下去。 “清歌,我想过了,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我就把孩子抱过来,给你带,你就是孩子的妈妈!” “而我,会给夏楠一笔钱,让她远离这个地方…” “不管怎么样,霍太太只能是你…” 顾清歌突然笑了。 笑眸中带着盈盈的水光。 “霍建亭,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自私了吗?” “母亲爱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怎么能剥夺夏楠做妈妈的权利?!” “如果那个孩子是你的,我不会做霍太太,我不愿意拆散一家三口,小三的这个罪名,我也担不起!” 霍建亭一滞。 这就是他的霍太太,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在与她做对,都在害她,可是她,还在替别人着想。 霍建亭只觉得心口疼。 强行拉过她,摁在自己胸口,“妞妞,如果霍太太是夏楠,那你呢?” “你又要怎么办?” 顾清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那样望着他。 静静的。 她回答不上来。 如果夏楠是霍太太,那顾清歌又要怎么办? 不知道! 也许,她会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舔食自己的伤口,然后再继续勇敢生活下去。16xry。 也许,她会忘记霍建亭,重新找个值得她爱的男人,开始新的生活。 可那些也都只是也许。 真实的情况,谁也无法预料。 顾清歌沉默了。 霍建亭死死箍着她,一刻也不肯放开,“清歌,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顾清歌抬眼望着他,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他。 因为是霍建亭说的,哪怕是假话,她也会信以为真。 “清歌,为了我们的幸福,为了我们的将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面对夏楠?” 顾清歌没有说话,眼睛里却已泛起灼灼的光华。 那光芒,一如天上的繁星点点,媚、惑着霍建亭的心。 “清歌,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回老宅,我们一起面对夏楠,一起面对那个孩子,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你再放弃我,好不好?” “我在乎你,不能没有你,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不要只是因为夏楠,你就不要我。” “夏楠于我而言,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而我的现在和将来,都要由你来改写,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吗?” “给我,也给我们的爱情,给我们的将来一个机会,好吗?” 顾清歌晶亮的眼睛落在他的眼眸上,满满的,都是耀眼的色泽。 “嗯。” 她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心底却是欢喜的。 没有人的幸福不曾受罪,没有人愿意放弃属于自己的幸福。 既然霍建亭说是为了他们的爱情,也就表示在这段爱情里,他也是爱的。 既然爱,为什么要分开? 不就是一个孩子的问题吗? 霍建亭说那孩子有百分之七十不是他的,那么,她为了自己的幸福,付出一些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太好了。”男人眼眶微红,面上却是开心的,露出属于他的微笑,单臂抱住顾清歌,把她抱起来,在原地转着圈圈。 “妞妞,陪我一起面对,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是彼此的依靠…” 那么凉的夜风吹过来,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只因为身边有这个男人。 他一句话,就让她的心又重新暖了起来,有一朵浮尘中的幸福花暗暗开出来,在她心底静静的开着。 她和霍建亭的未来,只能由他们来创造! 如果那个夏楠真的是她幸福路上的绊脚石,她不介意踢开她! 顾清歌,加油! 为了你的幸福! 被他转的头晕,她求饶了半天,他才终于把她放下来,两个人又重新坐回长凳上,而她,却是坐在他的大腿上。 “清歌,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这一刻,她被喜悦塞得满满的,连眼角都是弯的,不假思索的点头,“你说吧…” 不能动的左手在此时让霍建亭懊恼极了,不过,顾清歌脸上的笑容却让他觉得,一切都是光明的,前方那么明亮,只等待她和他走过。 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 “回到老宅以后,我会向夏楠套话,为了孩子的事,我难免会讨好她…” “也许会有事让你生气…” 顾清歌竟奇迹般的又笑了,“霍先生,你这么说,是想为自己占夏楠的便宜在跟我打预防针吗?” 霍建亭的眼睛里泛着笑意,这才是他的霍太太,那个让他又爱又舍不得的小女人。 捏住她的下巴,又一次覆上她软软的唇瓣。 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好不好? 夜色如魅如惑,长椅上的人吻的难解难分,有识相的人迅速绕开,从别处走过,生怕惊扰了热恋中的情侣。 霍建亭和顾清歌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钟了,王三五正在病房里等着,见霍建亭进来,急忙把洗漱用品给他摆好,然后又恭恭敬敬的站在病床边,看他慢慢坐回床、上。 顾清歌则是微笑着陪在一旁。 看到老大微微上扬的嘴角,王三五知道,今天不管他说什么事儿,老大都会同意的。 心里不自觉的就打起了小算盘来。 看到保温桶的时候,顾清歌突然想起了罗欢欢的话。 其实,她和罗欢欢相处的还算可以,至少,罗欢欢从来没有说过她一句坏话,有什么事,她总是站在自己这边,反倒是经常数落霍建亭。 一想到这是夏楠替霍建亭熬的汤,她的心里就有些酸。 手在保温桶盖子上徘徊着,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它。 霍建亭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朝她一笑,“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吧…” 顾清歌笑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其实,也许霍建亭早就不爱夏楠了。 至于他现在的表现,也许不过是为了不伤一个亲人的心吧… 想到这里,心里自然而然也就释怀了。 “你妹妹替你熬的汤,干嘛要扔掉?” “我偏要用你妹妹熬的汤来喂你,还要让她看到我喂你的样子!” 她有些俏皮的眨着眼睛,带着笑意。 霍建亭很开心,能看到她自心底发出来的笑意,足以说明,她的心里是坦荡的。 挑了挑眉毛,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道:“很好,等会就由你来喂我!” 王三五看得那个开心啊。 看老大这样子,怕是不需要他过来了吧? 这几天,他正好请假,去瞧瞧在乡下的二老,顺便也瞧瞧二老给他订的那房媳妇。 既然老大心情好,他就直接说了,“老大,我能不能休息几天?” 霍建亭抬眼看他,“为什么要休息?” 王三五心里一阵不爽,不是心情很好吗?为什么还是不准他的假? 欲哭无泪。 咬咬牙,豁出去了,“那个我父母给我相了一个媳妇儿,我想…回去看看。” 王三五笑的人畜无害,只差没有抱着霍建亭的大腿讨好他了。 “不准!” 王三五好失望。 他再也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老大不是心情很好么? 为什么不准?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听了半天,顾清歌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手机。 咦,她的包不是在公司吗?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一眼面无表情的霍建亭,再看一眼王三五,她立刻明白了。 一定是霍建亭让王三五去拿的。 拿到包包,翻出手机,接了电话。 电话是季盛东打来的,不疼不痒的询问着霍建亭的伤势,顾清歌一一作答。 怕霍建亭又来公司闹事,季盛东特意准了半个月的假给顾清歌,又叮嘱她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一提到肚子里的孩子,顾清歌又犯了难。 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霍建亭,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 “孩子的事你还没告诉霍建亭吗?”季盛东担忧的在电话里问。 顾清歌生怕霍建亭听到,急忙抱着手机出了病房门,“是的,我不敢告诉他…也不想告诉他…” 季盛东顿了顿,“丫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把孩子的事告诉霍建亭,但是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的肚子瞒不了多久了,他迟早会发现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敢告诉他,我好怕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顾清歌捏着电话,声音微微颤抖。 季盛东突然就拍上了自己的额头。 他一直拿顾清歌当妹妹待,也知道这丫头有多不容易,可在他听到这个答案以后,还是沉默了。 “所以,您还得替我保密才行…”顾清歌兀自干笑着。 很久以后,就在她以为季盛东已经挂断电话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他的声音。 “好吧,我替你保密…” “但是,你也要想好对策,毕竟,你的肚子瞒不住…” “嗯,谢谢,我知道…”顾清歌打心眼儿里感激季盛东,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你是花花大少,其实,内心寂寞的不得了,大约也只有罗欢欢那样强势的女人才能降服他吧。 季盛东的话从听筒里传过来,带着深深的情意,“丫头,不要跟我谢谢,你知道我不需要…” “我需要的是你好,过的比任何人都好…” “如果霍建亭因为那个不是他的而嫌弃你的话,你记得,季盛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顾清歌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现,声音多了几分哽咽,“嗯,谢谢季总…” 季盛东连“再见”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顾清歌对着手机傻笑,他一定是因为那个“谢谢”生气了。 古怪的男人! 比霍建亭还古怪的男人! 明明心肠那么软,却非要把自己装成冷面罗刹。 幼稚的可以! 电话刚挂断,她回身往病房里走,就看到霍建亭从病房门口朝着她走来。 “电话谁打的?” 顾清歌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和季盛东的对话,朝着他笑笑,“季盛东的。” 霍建亭脸色立刻沉下来,“以后不准接他的电话!” 顾清歌笑,“他说给我放半个月的假让我照顾你哦…” 霍建亭的脸色才好看一点,却还是冷“哼”一声,从顾清歌身边径自走过去,“谁稀罕他!” “黄鼠狼给鸡拜年!” 顾清歌哭笑不得。 这两个男人,能再幼稚一点吗? 回到病房以后,王三五已经出去了,顾清歌没问他去哪儿了,张罗着把夏楠熬的汤倒出来,准备给霍建亭喝。 霍建亭没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坐回到病床、上,看着顾清歌在那里倒汤,找勺子。 嘴角微微上扬。 夏楠熬的是鱼汤,鱼汤很香。 整个病房里都是鱼汤的香味儿,她还细心的在鱼汤上撒了些香菜。 记忆中,霍建亭是爱吃香菜的,这夏楠倒也真是有心了。 顾清歌笑。 把汤倒在小碗里,端着碗朝霍建亭走过去。 她舀了一勺汤,准备去试汤的温度,却在闻到鱼腥味儿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她飞速放下碗,迅速冲向厕所,大吐特吐。 等到她吐完回来的时候,霍建亭正倚在洗手间门口,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 悔不当初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高大颀长的身躯倚在洗手间的门旁,很是担忧的望着她。 因为太担心的原因,两条眉毛拧起来,模样看上去有些吓人。 “哪里不舒服?” 顾清歌吐得厉害,脸色苍白,在洗手池旁漱了好久的口,才缓缓回过神来。 孕吐。 要告诉他吗? 那一刻,看着他担忧的脸,她很想告诉他。 可是,下一秒,她还是退缩了。 建亭,原谅我,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强大。 但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愿意把自己变得强大。 其实,我从来不是争强好胜之人,我所求的,不过是一方净土,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而已。 她深呼吸,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挤出一抹微笑,“没什么,我一直不太喜欢鱼腥味儿,闻到总是想吐…” 霍建亭只是淡淡的望着她,手轻轻顺着她的背,“以后不许吃鱼!” 这男人。 霸道得让人发指! 可怜的我啊,霍建亭,你知不知道,我最爱吃鱼了,你竟然不让我吃鱼。 话说回来,也不能怪霍建亭,都怪她自己,没事儿老跟鱼过不去干嘛。 其实,那鱼汤人家夏楠烧的挺好的。 只要是鱼,怎么可能没有鱼腥味儿呢? 自作孽,不可活。 可惜,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哪里敢说出来。 王三五恰好在这个时候进来,手里拎着两个便当盒。 顾清歌这才明白过来,王三五是去买晚饭了。 平复好自己以后,她又一次把手伸向了那碗鱼汤,“这可是人家夏楠姑娘特意熬给你喝的哦…” “快点喝吧…” 其实,她很不希望霍建亭喝这个汤,但是,既然夏楠送来了,那她就不能让不汤浪费了不是? 想了想,她朝霍建亭伸出手,“手机给我…” 霍建亭很是疑惑,却什么也没有说,还是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要手机做什么?” 顾清歌笑笑,把手机递到王三五跟前,“王三五,替我和建亭拍张照片吧…” 顾清歌笑的明媚可人,王三五有一瞬间的怔忡。 刚才嫂子竟然冲他笑的有些怪异… 不知不觉,手已经握住了霍建亭的手机,打开拍照功能,镜头对准顾清歌和霍建亭。 顾清歌此时正一手拿着汤匙,一手端着汤碗,舀一勺汤,喂到霍建亭的嘴边,“王三五,准备好按快门了没有?” 喀嚓… 霍建亭抿了一口汤,于是,霍建亭的手机里就出现了一张照片。 顾清歌情真意切的给他喂汤,而他则是心满意足的看着顾清歌,满心满眼的,都是一副夫妻情深的画面。 照片拍好以后,王三五就把手机又送了回来,顾清歌拿起手机,看着那张照片,很是满意,打开通讯录,找到夏楠的名字,摁下发送键。 嘴角扬起一丝好看的笑容。 霍建亭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反正霍太太想做什么,他都支持。 手机被顾清歌扔在一旁,她还在给霍建亭喂汤,霍建亭却已经皱起了眉。 “你不是闻不得鱼腥味儿吗?” 一把夺过顾清歌手中的汤,直接扔在了垃圾桶里,看了看王三五,指指保温桶里的汤,“你嫂子闻不得鱼腥味儿,都给我倒了!” 王三五也不管,连带着保温桶一起给扔了。 顾清歌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夏楠,我们之间的战争,正式开始了! 很快,霍建亭的手机响起来。 是一条短信。 建亭,鱼汤好喝吗? 霍建亭望着顾清歌,别有深意。 他的手机,他却一动也不动,视线落在顾清歌脸上。 “我亲爱的霍太太,你惹的麻烦,难道你不打算自己处理么?” 顾清歌笑了笑,抓过他的手机,给夏楠回短信。 鱼汤一般,主要是喂我的人让我开心 这条短信发出去以后,手机便安静了,再也没有任何信息进来,就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般。 很快,平静又被打破,霍建亭的手机响起来。 这一次,是电话。 顾清歌看了看霍建亭,示意他接电话,霍建亭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名字,又看一眼顾清歌,接了电话。 “喂…” 电话另一端是夏楠,她受了委曲,喉咙哽咽,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泣,“建亭,你什么意思?故意让我心里不痛快吗?” “我知道以前的我任性不懂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但你也不至于让那个女人这样羞辱我吧?” 夏楠声声厉厉,哭泣不止。 顾清歌的耳朵就贴在霍建亭的耳朵旁边,当然也听到了夏楠说什么,朝着霍建亭挤眼睛,那意思是:你哄她! 霍建亭无声的笑,用肩膀夹住电话,空出来的右手捏住顾清歌的下巴,就这样吻了上去。 顾清歌推他,又怕弄疼了他,最后不得不放弃。 任由他胡来。 男人加深了这个吻,对于一旁的王三五视若无睹。 王三五也聪明,急忙转过身去,离开病房。 他可不想回不了家! 巴巴的望了那么久,就想回家看趟媳妇儿,霍老大偏偏还不给假。 有他这么悲催的么?建长苍吐起。 霍建亭一直在品尝那娇嫩唇瓣的味道,忽略了电话另一端的人。 沉默。 长长的静谧。 夏楠紧紧捏着手机,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这个时候,他应该和顾清歌在一起吧?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和顾清歌在一起。 那她和他之前的三年感情又算是什么? 一场游戏吗? 又或者不过是一场春、梦? “建亭,你还在吗?”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捏着电话的指尖都麻木了,她才清醒过来,小心翼翼的问着电话另一端的人。 清歌双颊绯红,连脖子都是红的。 这个男人,总是喜欢做些没头没脑的事吗? 他难道不知道电话另一端是夏楠么? 好不容易才推开了他,那个吻带来的后遗症还在,她浑身轻飘飘的,有些晕眩,却还是站了起来,低声嗔他,“接电话!”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柔,电话另一端的夏楠却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是顾清歌! 霍建亭皱眉,右手抓过电话,声音说不出的暗哑,“什么羞辱,我不知道啊…” “刚才我手机不在身上…” 他还能说什么? 顾清歌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他想息事宁人,好好和太太吃一顿晚饭。 干脆就随意扯了个谎,应付另外一边的夏楠。 电话挂断,顾清歌倒是没说什么,已经把便当盒拿出来,和霍建亭一起吃饭。 吃着最普通的便当,两个人却是开心的紧。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时候,顾清歌能感觉到,他心里是有她的。 风风雨雨总会过去,她的幸福就在不远处向她招手。 顾清歌,这一次,为了你的幸福,你准备好了吗? 是夜,霍家老宅里静悄悄一片,罗欢欢在房间里哄宝宝,霍天齐已然离开了这里,去了没人知道的地方,因为他是带着管家和几个保镖一起走的,倒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危。 三楼,霍婉莹带着女儿和丈夫在她们的房间里,可可正在画画,霍婉莹陪在她身旁,很是贤惠。 林施洛则是在阳台接电话,具体说了些什么,没人听得清,依稀听到似乎在跟人谈生意上的事。 二楼住得是夏楠,她隔壁的房间就是霍建亭结婚之前的房间,他结了婚以后,就和顾清歌搬到外面去住了。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却也依稀知道是在幕府山附近。 霍建亭是个注重享受的人,房子之所以选在幕府山,除了贪图安谧以外,大约还有显摆阔气的意思。 她站在窗台边,下意识的抱着自己,透过自己的窗户看向另一边没开灯的房间。 霍建亭又没回来。 已经将近一个礼拜了,他彻夜不归,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之前收到的那张照片,看到的时候,她几乎要把手机砸碎。 霍建亭,你不爱我了吗? 那我们之前的种种,又到底算什么呢? 我是你的什么人? 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你的一生一世只有三年吗? 时过境迁,也许你早已忘记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但是我,一直都记得。 没有一刻忘记过。 霍建亭,你是我的劫数,却也是我的救赎。 如果你不爱我了,我又该怎么办? 我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回到你身边,可是你,早已经把我抛弃了… 有泪自她眼角滑落。 看着那张你侬我侬的照片,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顾清歌撕个稀巴烂。 可是,她不能… 就算是把顾清歌弄死,也要让她死的悄无声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才行。 心口处的剧痛又一次袭来,她不得不匆忙跑进房间里找药。 好在,她今天已经拿到了药,否则,又要疼得死去活来。 就着一旁的水匆匆把药吞下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身侧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她面无表情的看一眼号码,犹豫半晌,还是接了电话,“叔…” “药给霍建亭放了没有?”对方开门见山。 夏楠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放了,有照片为证,您要看吗?” 对方大笑起来,“哈哈…” 似乎是心情很好,连声音里的冷冽都淡了几分,“我还以为你有多爱霍建亭呢!也不过如此…” “夏楠,实话告诉你,那药是我新研制出来的毒、品,无色无味,只要吃一次,人就会上瘾,毒、瘾发作的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哈哈…” 对方在电话里大笑的声音传过来,砸在夏楠的耳膜上。 夏楠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不!” 她歇斯底里的朝着电话另一端大叫,“不!不可能!” “你不是说那包东西只是会让他昏迷不醒,醒来以后就会什么都听我的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握着电话,面色惨白如纸,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字眼。 字里行间,是她深深的愧疚。 霍建亭是m组织的老大,m组织第一条规定就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沾染毒、品。 一旦他真的成瘾,别说是老大了,哪怕是一个小兵,他都呆不下去。 那是他最骄傲的事啊! 她却就这样毁了他的骄傲… 建亭,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 泪如雨下,电话早已被她扔在一旁,那个人又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到。 只是孤独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嘤嘤的哭泣着。 是她亲手毁了霍建亭… 脸埋在掌心里,悔恨不已。 她自己到底对霍建亭做了什么? 指甲掐进掌心里,有殷红的血珠顺着指尖滑下来,她却不自知。 m组织那是霍建亭心上的肉,以前的时候,两人经常吵架,大多数的原因都因为他在执行任务,陪她的时间太少,那个时候,霍建亭甚至说过:即使是要和你分手,我也要留在那里! 霍建亭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很多人都以为他是游手好闲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又有谁知道他在训练时所吃过的苦呢? 可是,现在,是她,亲手摧毁了他的骄傲。 骄傲如霍建亭,怎么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 她哭了半天,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又爬过去,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摁下霍建亭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以后,终于通了,她欣喜若狂,“建亭…” 霍建亭这时候已经吃过了晚饭,洗漱完毕以后半靠在病床、上,正和顾清歌在聊天。 两人聊到小时候的事,不免心生感慨,又各自沉默下来。 夏楠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霍建亭没说什么,看一眼顾清歌,接了电话。 “楠楠,什么事?” 顾清歌听他叫“楠楠”时,心里莫名一酸。 “楠楠…”他叫的还真是亲热啊! 她不想给自己添堵,索性拉开病房门,走出去,站在走廊里的大窗户前,抬头仰望漫天繁星。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好,一如小时候一般璀璨明亮,她不由得想起妈妈。 林芳杏那样温婉如水的女子,是她这一辈子最尊敬的女子。 妈妈,明天我去看你,好不好? 霍建亭接着电话,看顾清歌出去,他也跟着下了病床。 “建亭,那个汤你到底有没有喝?”夏楠在电话里问他。 霍建亭皱眉,“喝了!”16xry。 “全部都喝了吗?”夏楠的声音明显的拔高了。 霍建亭有些不想接这个电话,却还是耐着性子,“都喝了…” ------------ 正文4100字+,今天加更了4000字,谢谢投票的亲,谢谢半夜刷屏的亲,小果子爱你们,群抱抱大家,谢谢你们一直支持着我。 错综复杂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两眼一黑,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不可以喝…” 电话另一端的霍建亭却是皱眉,“什么?” 很显然,他不是没有听到夏楠的话,而是不明白夏楠到底在说什么。 那汤是她让罗欢欢带过来的,现在她却又说不能喝,这是什么意思? 霍建亭做事一向沉稳,刹那间,他似乎明白过来什么。 迅速挂断了电话,大叫王三五的名字。 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响过后,王三五出现在霍建亭眼前,“刚才那些汤呢?” 王三五立正行了个军礼,然后道:“扔了呀!” 霍建亭挥手,“捡回来!” “什么?”王三五不敢相信的看着霍建亭,“老大…” 扔都扔了,还捡个什么劲儿啊? 霍建亭无视他不情愿的眼神,“捡不回来就去跑五万米!” 王三五面色一沉,急忙小跑着离开,去垃圾篓里找东西去了。 顾清歌就站在不远处,霍建亭和王三五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 秀气的眉心微微皱起来,望向霍建亭,他这是要做什么? 她站在那里,夜风拂着她长长的发,如墨如丝。 她安静的如同一朵素白的兰花,静静的望着他,“怎么了?” 一眼万年。 不过是一眼,霍建亭却觉得整个心都是热乎乎的。 能被霍太太放在心里,能被她关心,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刹那间,他顿在那里,被她眸中的灼灼其华吸引,轻声回答她,“没什么…” 下一秒,他走向她,高大修长的身躯把她罩在阴影里,到处是他的味道。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那样轻轻抱住她。 “妞妞,这两天你累了,回去休息,明天再来陪我…” “好不好?” 他确实心疼她,原本就瘦,因为彻底照顾他的原因,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弱不禁风,已然有了黑眼圈。 其实,他一分一秒都不能容忍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可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他必须让她休息。 虽然他很希望她在这里陪他。 但是,他知道她向来浅眠,极细小的动静也能让她睡不踏实,这是病房,难免人来人往,她那么瘦,风一吹就能刮跑她。 他必须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将来才能有健康的身体给他生孩子。 孩子。 多么神圣的字眼。 夏楠怀孕了,他嘴上说那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也怕是他的。 那一夜后来的情景,他和她都不记得。 其实,他更希望那个孩子是在顾清歌的肚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特别想要个孩子。 属于他和顾清歌的孩子。 有人说,有孩子一个家庭才完整。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一个完整的家。 夜风刮乱顾清歌的头发,她站在那里,紧紧靠着他,两颗心出奇一致的跳跃着,那么合拍。 顾清歌隐约是有些怕和霍建亭长期相处的,毕竟她肚子里怀着孩子,一个不小心,就会穿帮。 还有就是她在病房里,总是睡不好,怕对孩子不好。 听霍建亭这么说,她也没有反对,彼此吻了吻,然后分开。 王三五送她回去。 她坐在车上,若有所思,等到发现路不是回季盛东公寓的路时,已然晚了。 因为医院离幕府山的房子近,王三五直接就把她送到了幕府山的房子里。 其实,这是霍建亭的意思,在幕府山,好歹还有徐妈在,她那么不会照顾自己,有徐妈在,他可以让担心她一些。 顾清歌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 徐妈看到她,很是开心,不停的问东问西。 两个人聊了很久。 直到顾清歌打哈欠,徐妈才让她去休息。 看着顾清歌的背影,徐妈比任何人都激动,趁着顾清歌不在意的时候,她立刻给霍天齐打了个电话。 按着霍建亭的吩咐,把顾清歌送回幕府山的房子里以后,王三五又回了医院。 回到医院的时候,霍建亭正望着那个保温桶发呆。 因为之前被扔到垃圾桶里的原因,保温桶上沾了不少垃圾,看上去有些脏。 一向有洁癖的老大竟然对着一个脏兮兮的保温桶发傻,这是王三五所不认识的老大。 把车钥匙放在床头柜上,“头儿,怎么了?” “这汤扔都扔了,您要想喝,让嫂子再给你熬就是了。” 霍建亭没说话,右手伸向左边的口袋,摸索半天,找出一支烟来。 王三五知道他左手不方便动,急忙替他打着火,点上烟。 隔着青色的烟雾,霍建亭看向王三五,“那辆车查的怎么样了?” 王三五把打火机收回自己口袋里,“有眉目了,是一个小混混做的…” “人我已经找到了,要不要给您带过来?” 霍建亭隔着玻璃窗四下望望,这个时候,医院的值班医生和护士大多数都休息了,他看了看王三五,“带我去见他!” 王三五有些犹豫,“老大,您的伤…” 霍建亭直接把纱布就扯了下来,“没什么大事儿,无非是骨头裂了点,不碍事!” “带我去见他!” 老大的命令,王三五不敢违抗,拿了件霍建亭的外套替他披上,两个人就出了医院的大门。 车子稳稳的开着,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处小巷子里停下来。 王三五率先下了车,替霍建亭打开车门,“到了。” 霍建亭没有说话,锃亮的纯手工皮革首先落地,饶是腿上还带着伤,却丝毫不影响这男人伟岸的身形。 巷子很小,小的只能容得下几个人走路,霍建亭高大的身形走在这巷子里,倒显得有些拥挤。 这种地方,很少有人居住,一般是废弃的旧屋,在等待拆迁。 腿上的伤经过这两天的休整,已经好了很多,结了痂,只要动作副度不是太大,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俊逸。 他跟在王三五身后,慢悠悠的朝里面走着。 没走多远,王三五在一处亮着灯的平房前停下来,掏出钥匙,开了门。 屋子里很简陋,只有一个破旧的木椅子,歪歪扭扭的立在那里,到处是发霉的味道。 虽然简陋,到是很干净,想来,王三五知道他有洁癖,已经打扫过了。 墙角一隅,缩着一个男子。 男人很年轻,约摸十六、七岁样子,染了一头红发,身上是清一色的牛仔,牛仔裤上还有几个破洞,脚上是一双匡威的板鞋,鲜红的颜色,和他的头发一样红。 他的手被反剪着,绑着墙角的木柱上。 听到开门的声音,小憩中的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霍建亭他是不认识的,但王三五他却是认识的,见到王三五的时候,他稍稍往后退缩了一下。 再抬头的时候,一个高大挺俊的男人已然站在了他跟前。 王三五把塞在他嘴里的抹布拿出来,问他:“你叫什么?” 年轻人看他一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楠都罗让说。霍建亭没出声,一动也没有动,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王三五耐性没霍建亭好,也不想跟他耗着,毕竟这个时间点儿上了,他也不想老大睡得太晚。 “再问你一遍,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看一眼王三五,“姓你,叫大爷,你大爷!” “妈、的!玩老子!”王三五朝着他身上就踹了两脚。 王三五是当过兵的,又卯足了劲儿踢他,年轻人被踢得眦牙咧嘴,连吸冷气。 年轻的人红头发倒是蛮长,王三五一把抓了他的头发,揪着他的头发,“老子再问你一遍,什么名字?” 年轻人半垂着眼睛,嘴巴却是紧闭着。 王三五朝着他又是一顿踢打,怎料这小子就是不出声。 王三五还要打,霍建亭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退下。 王三五听话的退下了,霍建亭俯视那个年轻人。 “我在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参加特种部队了,那个时候,我一边训练,一边学习,后来我成了特种部队的军长。”16xws。 小伙子有些诧异的望着他,“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霍建亭只是很平静的望着他,“我只是想告诉你,年轻人不该把青春浪费在不值得的事情上…” “如果你的父母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很伤心的。” 霍建亭不愧是霍建亭,不过两句话,那年轻人倨傲的态度已然全部不见。 霍建亭没有再说话,站在那里,冷眸盯着年轻人的眼。 “昨天你开车撞的人,是我妻子,她是个很好的女人,为了我,她吃尽了苦头,三年夫妻,我陪她的日子廖廖可数,饶是这样,她从来都没有过怨言。” “在我执行任务不能陪伴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一个人料理着家里,照顾着我的父母,生病了,她自己去医院,从来没向我说过一声苦。” 霍建亭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愧疚。 “在昨天你撞向她之前,她失踪了四个月,我刚刚找到她…” 年轻人脸上的傲慢之色散得干干净净,半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建亭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孩子,你要杀的人应该是那些做尽坏事的恶人,而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好女人…” 霍建亭的声音停了。 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霍建亭抬腕看了看手表,“孩子,我给你两条路,告诉我,谁让你做的,我送你去部队,给你一条光明的未来,当然,你也可以不说,他会用分筋错骨手来对付你,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痛,痛得死去活来,却怎么也死不掉。” 王三五闻言,笑了笑,走过来,活动着自己的手腕,朝着霍建亭笑,“好久没用过了…” 霍建亭没说话,头转向窗外。 停顿几秒钟后,他迈开步子,向门口走去。 王三五已经做好准备,跃跃欲试。 霍建亭已经走到门口,只差半步,他就会离开这个房间。 年轻人面部肌肉松了一下, “等等。” 霍建亭的步子停下来,却没有回头。 “我叫李剑,是锋哥让我做的,因为我是新来的,必须要拿出点见面礼给锋哥,他才肯收我。” “锋哥给了我一张照片,就是昨天那个女人,他说,我的任务就是撞死这个女人。” 霍建亭转过身来,“带我去找锋哥!” 李剑看了看霍建亭,想了半天,又道:“你…真的会送我去部队吗?” 霍建亭抬眸看他,“看你表现!” 李剑咬牙,“好,我带你们去找锋哥,不过,我不想让他见到我。” 很快,三人离开,在李剑的指引下,来到一处夜总会楼下,李剑报上了锋哥的地址,霍建亭带着王三五上去。 在包厢里看到了那个叫锋哥的人。 这会儿,他正怀抱美人,两个身着暴露的女人缠在他身上,任由他肆意妄为。 昏暗的光线下,是不堪入目的呻、吟声。 霍建亭没说话,直接走到锋哥跟前,拿起其中一杯酒,泼到了他脸上。 “我、操、你、妈!”锋哥谩骂着,顺起一瓶啤酒,朝着霍建亭的头就要砸下去。 那瓶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生生在半空中停下,连霍建亭的头发丝儿都没挨着一根。 有心人这才看见,一把枪已经抵在了锋哥的后腰上,王三五就站在他身后,明晃晃的拿着那把枪,轻声道:“兄弟,枪要是走火就不好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包厢里的人从未见过这种情景,吓得一个个夺门而。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包厢里只剩下三个人。 霍建亭不疾不徐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来,看着脸上还在往下滴着酒的锋哥,微微一笑,“锋哥…” 锋哥虽然是地头蛇,可到底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很快就服了软,“大哥饶命…” “您想要什么,只管说,只要是我能给的起的,都给您…” 一边说着,一边把酒瓶扔在地上,接着去脱自己手腕上的金表,还有脖子里的项链。 霍建亭皱眉,“我不要东西,我只问你一件事!” 锋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小命儿就没了,急忙道:“您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说…” 霍建亭没有再说话,朝王三五望了一眼。 王三五接过话来,枪还是顶着锋哥的腰,“听说你找人暗杀一个叫顾清歌的女人。” 锋哥眼珠子转了大半天,“大哥,不是我要杀她,是有人给了我钱,要买她的命…” “说实话,这个案子我本来是不想接的,但是上头发下话来,说一定要把这女人做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他鬼哭狼嚎了半天,王三五和霍建亭都没理他。 又过了半天,王三五才开口问他:“买顾清歌命的人是谁?” 锋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我说两位大哥,有两个人买顾清歌的命,其中一个是个姓张的老女人,听说快六十岁了,可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像个四十多岁的少妇,我有兄弟还特意试了试,手感不错。” 霍建亭没说话,只是微微皱眉。 王三五却是在他身上踢了一脚,“说重点!” 锋哥吃痛,“哎哟”一声过后,又说道:“还有一个不认识,是上头发下话来的,那姓张的女人来,只说是要我们杀顾清歌,却没说什么时候杀,也没说什么时候付钱,到是上头催得急,给了顾清歌的照片,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干脆就安排了一场车祸。” 王三五和霍建亭对望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锋哥绑在包厢里,两人便离开了。 刚一离开大门,霍建亭便拿出手机,下了命令,“给我把xx夜总会抄了,逮捕那个叫锋哥的人!” 一路之上,王三五开车,霍建亭则是坐在后排,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有说。 薄唇抿得紧紧的,眉心微皱。 王三五知道,他是在想事情,所以也不打扰他,只是安安稳稳的开着自己的车。 在下达抄那家夜总会命令的时候,霍建亭简单提了一下李剑的事,便让人把李剑带到部队去了。 而他和王三五,则是马不停蹄的赶回医院,霍建亭看着那保温桶里已经凉透的汤,许久许久。 也许,有些东西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让王三五把汤拿去化验,自己则是半靠在病床、上,面色阴沉的可怕。 楠楠,你还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楠楠吗? 夜色沉沉,偶尔有车轮飞速辗过柏油路的声音响过,明明很轻,他却觉得那声音分外扰人心。 夜色安宁,他却无心睡眠。 直到天蒙蒙亮,他才沉沉闭上眼睛。 挂断了电话以后,夏楠是忐忑不安的,她不敢明说,又怕霍建亭真的喝下去了,心里烦躁的紧。 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摸出一包女士香烟,还没点燃,就扔进了垃圾桶里。 孕妇是不能抽烟的。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忍。 如果霍建亭真的喝了汤,她又该怎么办? 她心急如焚,五内烦躁,连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楠楠,睡了吗?” 直到张美娟的声音传进来,她才稍稍回过神来,环视一眼自己的房间,没看到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这才出去开门。 “妈…” 张美娟一进来就把房间门给锁上了,看着女儿有些苍白的脸,她有些担忧,“楠楠,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夏楠摸了摸自己的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累了吧…” 看一眼坐在床边的张美娟,她有些心不在焉,“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张美娟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楠楠,跟妈说,建亭他是不是不喜欢你了?” 夏楠一愣。 喜欢? 不喜欢? 现在的答案,应该是不喜欢吧。 自从她搬进来以后,霍建亭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她,更别说是喜欢了。 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那个顾清歌身上,哪里还有心思管她的死活? 如果不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也许,他连她的电话都不会接了吧。 夏楠想了想,反问母亲,“妈,您觉得呢?” 有时候,人说当局者迷,特别是在爱情里。 现在的霍建亭让她捉摸不透,也无法看透。 张美娟撇嘴,不停摇头,“楠楠,说实话吧…” “妈觉着啊,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了,他这心里要是有你,又怎么会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不闻不问?” “昨天,听说顾清歌撞车的时候,是他把顾清歌推开的,你看看他,为了顾清歌,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顾清歌这个女人,实在是个祸害啊…” 夏楠忍不住叹息。 除了叹气,她现在还能做什么? 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现在就陪在别的女人身边,忽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可她又没有任何办法接近他,哪怕是稍微接近他一点点,他都会迅速离开,离她远远的。 前一段时间,她还想着勾、引他,穿着性、感的睡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可是那个男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目不斜视。 还有没有比她更惨的人? “妈,撞顾清歌的车是您找的?”夏楠这才想起来霍建亭撞车的事。 张美娟摇头,“我钱都没给呢,他们见钱才办事,哪会动作那么快?” 夏楠不语。 不是母亲找人撞顾清歌的,那又会是谁? 还有谁这么想顾清歌死? 母女二人沉默半天,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夏楠先开的口,“妈,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再这样坐着了,我必须主动出击,夺回建亭!” 张美娟赞叹的点点头,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楠楠,不管你要做什么,妈都支持你!” 母女二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张美娟才离开夏楠的房间。 母亲一走,夏楠就拿起了手机,拔通了那个号码,“叔,撞顾清歌的事,是你找人做的吗?” 对方笑的声音很大,“如果不是我替你创造机会,你能把毒、品喂进霍建亭的嘴里吗?” 他笑的很吵,夏楠不由自主的把电话拿远一些,“叔,您能给我几张撞车当时的照片吗?” “没问题,过会儿你到老地方来取。”对方很爽快的挂断了电话。 夏楠换好衣服,趁着四下无人,到车库里取了车,朝着约定好的地方驶去。 她自信满满。 顾清歌,这一次,咱们之间的较量才真正开始。 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拭目以待吧! ------- 正文61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谢谢昨天投推荐票的亲,谢谢给小果子月票的亲,谢谢半夜刷屏的亲,爱你们。 再回霍家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许久没有回幕府山,顾清歌有些睡不着,房间里的东西依旧维持着和以前一样的模样。 屋子里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经常打扫。 依着霍建亭的性子,卧室是不可能让下人打扫的,难道是他一直在打扫? 随即又摇头,霍建亭那个不做家务的家伙,怎么可能做这些? 视线最后定格在那张硕大的双人床、上。 她偏爱紫罗兰的颜色,神秘,大气,又透着温馨,给人以一种安全感。 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霍建亭能抱着她睡在这张床、上,后来,终于实现了那个梦想,只不过,维持了没多久,希望之花就凋零了。 霍建亭突然和夏晴订婚,无视她的存在。 这几天,她向王三五打听过夏晴的消息,才知道夏晴坐牢了,受了伤,躺在特殊医院里。 既然夏晴坐牢,那订婚礼自然也就不存在了,至于霍建亭为什么会和夏晴订婚,她却一无所知。 王三五的言辞行间里稍稍透露了一些,大约是和她的身世有关。 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霍建亭这么做的原因。 这男人,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肯多说一个字。 他宁愿她误会他,恨他,都这样闷着,躲着。 想想看,这男人也着实可气又可恨。 不过,她还是信他的。 他说夏楠怀孕了,他说夏楠肚子里的孩子百分之七十不是他的。 他说,为了我们的幸福,陪我一起面对… 夜风习习,她站在窗前,遥望明明灭灭的灯光,心却是平静的。 夏楠,我很期待我们的见面呢… 她躺回到那张大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是冬天了。 她是寒性体质,怕冷怕的要命,却还是必须要经历,要面对。 一如夏楠。 床很软,被子很香,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应该是徐妈晒过了,她躺在被窝里,眼睛却迟迟没有合上。 窗口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侧过脸,借着幽幽的夜色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长吁一口气,又把脸转回来。 似乎有风吹了进来,她冷得缩了一下,还是闭上了眼睛。 薰衣草的味道在空气里幽幽散开。 房间里哪来的薰衣草,她睁开眼睛去看,却在床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一幕顾持。 “你是谁?” 一个机灵,顾清歌急忙坐起来,下意识的去摸床头的电话。 一双微凉的手抢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电话被放回原位,“你很怕我?” 听出是艾天齐的声音,她没有动,只是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你…怎么来了?” 艾天齐顺势在床边坐下来,隔着夜色凝望她,语气幽怨,“我怎么不能来?” 清歌暗笑,“听你的语气,怎么像个怨妇?” 艾天齐笑了,就势在她身旁的空位上躺下来,“谁叫你不宠幸臣妾呢?” “…” 顾清歌语塞。 好啊,她承认,在言语上,他说不过她。 可是现在,他一个男人,跟她睡一张床,算什么! 她的脚离他极近,伸出脚,轻轻的踢他一下,“艾天齐,你不能睡这里!” 他趁机抓住了她的脚,握在掌心里。 她的脚很小,差不多只有他的巴掌那么大,却是莹莹如玉,白希的如同羊指白玉一般,他忍不住,就这么吻在了她的脚背上。 十年来,他身边的女人无数,却都只是过眼云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心上停留那么久。 每当他遇到困难,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他总会想到那个女孩。 十五六岁的女孩,眼睛又黑又亮,散发着黑曜石的光芒,看到浑身是血的他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停下来,替他包扎,还把她自己的早餐送给了他。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上她,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只不过,他这遇上她的方式着实令人汗颜。 他是绑匪,绑架的对象却正是她。 知道是她的那一刻,他满心欢喜,多年来的漂泊之苦全都化为泡影。 只可惜,她已然不记得他了。 握着她的脚,捧在手心里,仿佛捧着什么宝贝一般,像是供奉着神明一般,轻吻着她的脚背。 “小歌儿,如果霍建亭负了你,来找我…” 轻若羽毛的话语在这幽静的夜里反而凭添了几许悲壮。 明明是缠绵动人的情话,却那么让人觉得哀伤。 在顾清歌挣扎下,他终于放开了她的脚,下一秒,他却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顾清歌又急又气,不停拍打他,“艾天齐,你放开我…” 生怕她的声音吵到外面的人,他迅速吻上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直到血腥的味道在两人口腔里漫延时,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声音暗哑,“小歌儿,别闹,让我抱抱你,仅此而已…”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的腰,把她的膝盖夹在自己的两腿间。 顾清歌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开,见他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也就不再挣扎了。 算了,随他去吧。 薰衣草的安神功能发挥作用,很快,她就沉沉睡去。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后,艾天齐突然睁开眼,夜色里,他的眼神格外明亮。 盯着怀中如孩童一般的睡颜,他的脸上布满微笑。 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微笑。 小歌儿,明知道你不爱我,可我还是那么的爱着你。 我知道这样的爱注定是苦果,可是,我依然愿意为你选择飞蛾投火。 此生,能这样拥抱着你,我余愿足矣。 小歌儿,如果有一天,我彻底离开了你,请不要为我悲伤。 我爱你。 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尽管有些事是错的,我依然不悔。 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眉心上。 小歌儿… 此生,能这样拥着你入眠,于我来说,已经是人生中最大的奢侈。 这偷来的幸福真的很幸福… 我和夏叔决裂了,今后的我,要在黑白两道之间的夹缝中求生存,如果我能有幸活下来,不管你有多爱霍建亭,我都会带你走。 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回荡的房间里。 由于怀孕的原因,顾清歌有些嗜睡,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下意识的四处寻找,艾天齐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俱在,暗暗松下一口气。 艾天齐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艾天齐是朋友,一个对她不错的朋友。 在霍建亭眼里,也许艾天齐是坏人,但在她眼里,朋友就是朋友,没有好人坏人之分。 看吧,艾天齐要是坏人的话,怎么没趁她睡着做坏事呢? 又一想,她这想法怎么好像是觉得艾天齐没有做点儿什么坏事不对啊? 算了,这话要是霍建亭听到,又要发脾气了。 急急忙忙洗漱完毕,冲下楼,就准备叫司机送她去医院。 徐妈叫住了她,“少奶奶,少爷说了,叫您好好休息,不用去医院。” 一边说着,一边把早餐替顾清歌放在桌上,“您还是先吃早餐吧…” 徐妈一番好意,顾清歌不好拒绝,只好坐上餐桌。 早餐是她素来爱吃的包子,牛奶和豆浆,在徐妈的监视和压迫下,她只好多吃了一个包子。 她打开了电视,坐回到桌前喝着豆浆,有些心不在焉。 “观众朋友,关于霍氏集团总裁车祸一事,我们有了更近一步的报道,所说,霍总裁是因为救一个女人而受伤的…” 电视里传来熟悉的名字,顾清歌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电视机上。 画面是霍建亭抱着她躺在地上,霍建亭脸色发灰,双眸紧闭。 很快,一个女人出现在记者们正中央,旁边很多人叫她“夏小姐”。 一旁的徐妈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少爷!十八、九岁的时候就学会耍手段了…” 顾清歌看了看电视画面,又看了看徐妈,没说什么。 徐妈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又或者听到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电视画面里的女人就是夏楠。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孕妇裙,头发是大波浪卷发,化了淡淡的妆,唇红齿白,肌肤赛雪,看上去比夏晴还要漂亮。 此时的她,笑容可掬,站在一堆麦克风中间,接受着各大媒体的采、访。 大家关心的焦点都指像霍建亭怀里的那个女人,很多记者还问夏楠是不是和霍建亭的关系不好,导致她在外面养了女人。 “夏楠小姐,您现在怀着霍先生的孩子,他还在外面风流快活,请问你准备出手对付那个第三者吗?” “夏楠小姐,您准备什么时候和霍先生结婚?” 夏楠说了什么,顾清歌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个字,“第三者”! 她是最恨小三的,现如今却听到别人这么称呼自己,又急又恼,豆浆洒了一地,玻璃杯碎得到处都是。 徐妈急忙把电视关了,打扫着地上的豆浆和碎玻璃杯。 一边又安慰清歌,“少奶奶,您才是少爷的正牌夫人,我这就打电话给少爷去,叫他封了那家电视台。” 顾清歌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发呆。 她是小三吗? 霍建亭和夏楠早在四年前就爱上了,要不是自己嫁给霍建亭,只怕夏楠早就是霍太太了吧? 她和霍建亭兜兜转转三年,又蹉跎了一年时光,这四年的时光,霍建亭都没有说过爱自己,想来,自己也真是失败的够可以了。 顾清歌,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霍建亭如果真的爱你,又怎么会让夏楠住在霍家老宅里? 可霍建亭不是也说过,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的吗? 他说要和自己一起面对的! 她的手机迅速响起来,顾清歌看一眼号码,是霍建亭打来的。 “喂…” 霍建亭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不要相信电视上的那一幕!” 顾清歌愣了愣,“为什么不相信?” “夏楠说了,她怀着的,可是你们霍家的骨肉…” 电话另一端的霍建亭似乎在极力隐忍,“妞妞,我说过,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等孩子生下来,做dna检测!” “还有就是,我从来没说过要娶夏楠!” 顾清歌还来不及说话,电话已然被挂断,挂断前,他听到霍建亭那边似乎特别嘈杂。 顾清歌很快猜到,应该是那帮八卦媒体冲进病房了。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这个正牌夫人,却被人说成是小三,夏楠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她竟然敢在媒体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孩子是霍家的,这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嘛。 不要紧! 择日不如撞日! 今天她就去老宅会会这个夏楠。 夏楠,我顾清歌也不是吃素的,接下来,该我这个正牌夫人出场了,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 别让我失望呀… 又一想,这会儿夏楠应该还没回到老宅呢,在家里又坐了坐,直到太阳落山,她才出门。 司机直接把车开到霍家老宅,顾清歌下了车,径直朝着老宅走去。 有佣人见到她,还以为是见了鬼。 “少…少夫人?” “您是人还是鬼?” “不是死了吗?” 从顾清歌出现的那一秒钟起,整个霍家老宅的人都在议论着。 很多都吓得脸色发白。 胆小的,则是躲得远远的,生怕顾清歌会找他麻烦。 从顾清歌踏进老宅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焦点。 来之前,她特意打扮了一下。 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特意选了一条宽松的深色哈伦裤,上身是一件白色学院风的衬衫,外面搭配一件藏青色的开衫薄毛衣,脚上是一双方口平跟鞋。 头发扎成马尾,看上去活泼又年轻。 当她神采奕奕的踏进客厅那一刻起,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霍建亭坐在餐桌上,正吃着饭,见她走进来,放下筷子,疾步朝她走过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她脚下,“你怎么来了?” 顾清歌没有动,刻意由着霍建亭替她把拖鞋穿上,朝他挤出一个微笑,“你的伤好了吗?为什么不在医院躺着?” 霍建亭已然替她穿好了拖鞋,因为活动不便的原因,他只有一只右手还比较灵活,拿起顾清歌穿过的鞋子,又放进鞋柜里,这才轻声道:“医院全是狗仔队,我安生不得…” 顾清歌笑笑,靠近他一些,顺势把大半个身子放进霍建亭怀里,“医生说你的情况可以出院吗?” 霍建亭捏了捏她的手,“当然可以!” 顾清歌没有拒绝霍建亭提供的特殊服务,被他牵着手,一步一步朝着餐桌走过去。 “还没吃饭吧?我让人添副餐具。”霍建亭一直牵着顾清歌的手,直到在餐桌上落坐以后,他才松开。 餐桌上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霍建亭一路牵着顾清歌走到自己身边,竟然忘了吃饭。 霍婉莹、林施洛,张美娟,瑛姐都是呆呆的心望着顾清歌坐下来。 张美娟恨不得杀了顾清歌。 罗欢欢则是若无其事的吃着饭。 她早就见过顾清歌了,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到是夏楠,原以为霍建亭今天回来是陪自己的,却不想,半路杀出个顾清歌来。 最最令她气愤的是,霍建亭竟然当着会家上上下下的面儿替她拿拖鞋,还给她穿上。 那俨然就是一个丈夫深爱妻子的表现。 她嫉妒。 发疯一般的嫉妒。 恨不得掐死顾清歌。 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却又在顾清歌坐下来以后,停止了颤抖。 可可还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朝着清歌甜甜的笑,“舅妈…” 顾清歌朝着可可笑,站起来,伸出手捏捏她的小脸儿,“可可乖,舅妈给你带了咸蛋超人,吃过饭,让爸爸陪你玩儿…” 可可开心极了,“叭叽”在顾清歌的脸上就亲了一口,“舅妈最好了,舅妈最疼可可了…” 可可一口一个“舅妈”的叫着,让张美娟觉得很是没面子。s58o。 夏楠气得快要发狂,可是她克制的很好,垂着头,不动声色的吃着饭菜。 似乎,顾清歌的到来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跟在霍建亭身边那么久,跟他学了个十足十,越在意的事便表现的越是云淡风轻。 霍婉莹看看顾清歌,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顾清歌笑了笑,看向她,“大姐不用担心,我是人,不是鬼…” “我没死,我是顾清歌,货真价实的顾清歌…” 顾清歌话一出口,大家便是问题不断,问来问去。 顾清歌微笑着,把这四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一一作答,当然,她隐去了自己和季盛东举行婚礼那一段。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可可因为急着回房玩玩具,霍婉莹被她缠得不行,只好带着丈夫和孩子一起上了三楼。 罗欢欢一直坐在顾清歌身旁,两人有说有笑,相处的很好。 霍建亭坐在顾清歌的另一边,从头到尾都是在帮她夹菜,很少说话,只是沉默着。 张美娟看看女儿晦涩的脸庞,再看看一心一意替顾清歌布菜的霍建亭,气不打一处来。 “建亭,我们楠楠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楠楠呢?” 霍建亭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 顾清歌知道,通常霍建亭这样笑的时候,就表示有人惹他生气了。 果然,霍建亭开口,“张阿姨,是不是我的孩子,我自己都不知道,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你…”张美娟显然没想到霍建亭会这么说,一张脸惨白,顿时,各种人间喜怒哀乐在她脸上上演了一遍。 顾清歌注意到夏楠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很显然,自己的女儿受了委曲,张美娟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霍建亭的,咽下刚才霍建亭的话,又开口,“建亭,不是阿姨我要说你,这女人怀孕期间,要是心情不好的话,对孩子可是不好的…” 这时,夏楠放下了筷子,握住了母亲的手,“妈,你别说了…” “这个孩子不是在父母的期盼中孕育的,它的父亲才这么不待见它,要不,明天您陪我去医院,把它流了吧…” 夏楠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楚楚可怜。 霍建亭倒是不知道夏楠会这么说,一时间,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沉默。 张美娟拉着女儿的手,心疼的不得了。 “楠楠啊,你听妈说,不管怎么样,这孩子都四个多月了,不能说流就流啊?你不心疼,妈还心疼呢!” “人说虎毒不食子,他们老霍家竟然能做到连亲生骨肉都不要,也算是人上人了!” “明儿,妈就到法院告他们去,睡了我女儿,让她大了肚子,还不肯对我女儿负责,现在又要让我们把孩子流掉,这算是什么事儿那…” 张美娟拉着夏楠的手,母女俩抱头痛哭。 霍建亭一脸烦躁,愤怒全写在脸上,可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儿,又不能发作。 最最令他头疼的是,要孩子要是拿掉了,就没法证明孩子不是自己的了。 顾清歌看着夏楠母女,心里笑的凄凉。 这个夏楠,果然比夏晴手段高明多了,天生当演员的料儿,不做演员还真是可惜了呀… 罗欢欢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女,忍不住开了口,“行了,张阿姨,建亭不是没说要把孩子打掉吗?这孩子只要是霍家的,我们一定会认的。”6692924 张美娟一边擦眼泪,一边看向霍建亭,“建亭啊,想当年,我们夏家待你不薄,要不是你夏伯伯把你从那场大火里救出来,哪有今天的你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待我们母女啊?” 霍建亭面色越发的沉了。 事实上根本就不是夏长河救的他,他比谁心里都清楚,但是,现在不是拆穿的时候,他只好向张美娟赔笑脸。 “张阿姨,以前的事儿我很感谢夏伯伯,但是楠楠肚子里的孩子,我真的不能确定是我的,您硬要说是我的,我总得替自己辩解一下不是?” 霍建亭的语气较之前缓和了许多。 毕竟,如果夏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自己,他没理由杀死自己的孩子。 夏楠虽然还在哭,却只是无声的流泪。 看样子,刚才霍建亭的话让她安心不少。 宝宝的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罗欢欢急忙起身,“清歌,宝宝哭了,我得去看看,不陪你了…” 顾清歌点头,并不计较。 张美娟没挑到霍建亭的把柄,眼色一沉,落在顾清歌身上。 “建亭啊,你弄这么个女人回来,是什么意思?” -------------- 正文6100字+,求订阅,求收藏,求留言,求打赏,求月票,求各种支持。 没有你,我也不会幸福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眉峰忽转,落在张美娟脸上。 冰冷的眼神足以让她心底发寒。 “张阿姨,麻烦您搞清楚一点,这位是霍太太,不是这么个女人!” 霍建亭眸底的寒意足以让夏楠伤心,堪堪才收回到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建亭,你不把我和妈放在眼里没有关系,可这孩子气的的确确是你的啊…” “虎毒不食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不要这样对待孩子的妈妈…” “不管怎么样,我和你毕竟爱过三年,就算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曾经,也请你不要伤害我…” 夏楠是瓜子脸,她的五官生得极是秀气,眉若远黛,眸若秋水,长睫似羽,瑶鼻如璞,唇红若胭脂,这样的可人儿,哪个男人都会喜欢,如今她又是一副垂泪欲滴的模样,千百般娇羞,不胜风情。 顾清歌觉得,饶是自己这样的女人,也不禁为之动容了。 霍建亭没说话。 毕竟和夏楠曾经有过三年,即便现在不是恋人了,也没有必要伤害她。 可一想到顾清歌,他忍不住又开了口,“张阿姨,一切还是等楠楠的孩子生出来以后再说吧…” 顾清歌就坐在霍建亭的旁边。 他一口一个“楠楠”,让她的心里升起一股酸味儿。 就像是有人像她平静的心湖里滴了几滴醋,那酸味儿在整个心湖里发酵,慢慢的升起一串串的小酸泡泡来,随后又从心口一路漫延到喉咙里。 她没有说话。 她在隐忍。 越是生气就越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看得清楚。 纵观全局,然后再给出致命的一刀。 张美娟对霍建亭说出来的话很是生气,“孩子!孩子!” “霍建亭,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孩子?” “好歹你和我们楠楠也爱过三年,如今你移情别恋,竟然还这样伤害我们楠楠,你把我们楠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置于何处?” “霍建亭,明明是你爱上别人在先,又让我们楠楠怀了孩子在后,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就不怕五雷轰顶吗?” 有一句话叫: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 霍建亭总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张美娟声声厉厉,都在指责他爱上顾清歌,而抛弃了自己的女儿。 霍建亭笑。 笑得很好看。 明眼人都知道,他的笑容越好看,就表示他越生气。 “夏夫人,要不要我再重申一遍?” “我和清歌结婚的时候,楠楠死了!” “那么多人看着她下葬,难道说那些人都瞎了眼不成?” “正是在她死以后,我才和清歌结的婚,您最好搞搞清楚,到底是我移情别恋在先,还是您的女儿有意不回来在先?” “四年的时间啊…” “她总有机会打个电话回来的,或者要我等她,或者告诉我她还活着,这些对她来说,很难吗?” “如果连她自己都放弃我了,又是谁先移情别恋的呢?” 霍建亭一席话,字字切中要害,张美娟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楠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建亭,不是我不想找你,而我...实在...” 话说到这里,霍建亭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握住顾清歌的手,“妞妞,咱们上楼…” 其实,霍建亭之所以想带顾清歌上楼,是有私心的。 他不想让霍太太为那个老女人生气。 他的霍太太,不应该面对这些的。 顾清歌却反握住他的手,朝着她神秘一笑,“我说两句话就走。” 给霍建亭一个安心的眼神,她站起来,视线落在夏楠的脸上。 “夏楠小姐,我是顾清歌,霍建亭的配偶栏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而建亭也说过,那将会是唯一的一个女性名字。” 果然,夏楠的表情一僵。 很好,她顾清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张美娟和她的女儿想联手黑了她这个正牌夫人,怎么可以呢? 今天,她就要让她们知道,她顾清歌不是好惹的。 既不是软弱的小绵羊,也不是逆来顺受的灰姑娘! 夏楠以为这是顾清歌在介绍自己,下意识的朝着顾清歌伸出右手,“你好…” 顾清歌笑笑,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迅速松开。 “夏楠小姐,听说您怀了建亭的孩子?” 夏楠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尔后又点了点头,“清歌,我只是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它有个爸爸…” 顾清歌点点头。 心里却乐开了花。 夏楠这装可怜的技术还真是高超,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她,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夏楠呢! 不过,她很快就笑了,正视夏楠。 “夏小姐,不如你把孩子生下来,交给我和建亭抚养好了…” “当然,我会对它视若己出的,而你,也将得到一笔可观的赡养费,足够你下半辈子丰衣足食,吃穿不愁。” 夏楠没想到外表温柔如水的顾清歌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美娟见女儿吃亏,急忙开口,“顾清歌,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6692924 “实话告诉你,你的底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要是再霸占着建亭不放手,我不介意把你的真实身份公布于众!” “你以为到时候你还能霸占着霍太太的头衔不放吗!” 顾清歌在心底暗笑。 感情现在张美娟把矛头指向自己了呢。 不过呢,现在她和她们撕破脸也无妨,总归是要捅破那层窗户纸的。 顾清歌笑了,双臂环胸,傲视张美娟,“这位大妈,麻烦你有确凿证据以后再来找我谈身世问题吧!” 语毕,微微一笑,挽住霍建亭的胳膊,“老公,我有点累了…” 霍建亭立刻起身,迈开修长的腿,行动方便的右手伸出来,牵着她朝二楼走去,上台阶时,他刻意放慢了脚步,“老婆,小心…” 一副夫妻情深的画面在夏楠心底生根,仿佛就像一根刺一般,刺得她心头酸痛,晦涩不已。 张美娟更气。 恶狠狠的盯着已经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的两条背影,一脸的凶神恶煞。 “楠楠,这个顾清歌不简单,咱们可得想点法子了…” 夏楠点头,脸上的泪花早已消失殆尽,“妈,回我房间再说吧…” 张美娟看一眼自己的女儿,没再说什么,两人也回了房间。 佣人过来,急忙把餐旧收拾干净。 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这位夏小姐又往他们身上撒气。 好在,那位活祖宗回房间去了。 下人们大大的松口气,迅速收拾好客厅,各自回去了。 乍一回到霍建亭的卧室,顾清歌有些惊讶。 “你不是不喜欢这种装饰的吗?怎么还在?” 霍建亭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他则是在她身后圈住她的腰。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霍太太精心布置的,我舍不得换掉…” 顾清歌突然就笑了。 水晶吊灯如瀑,倾泻而下,落在她身上,开衫毛衣外套上的亮片闪出耀眼的光泽,衬得她越发肤白赛雪,灿若银河。 “可是,你以前的时候说不喜欢哦…” 因为刚才刺激到了夏楠,她的心底一片快活,各路愉悦的细胞嚣叫着,奔涌在她的体内。 连说出来的话语都带了几分俏皮。 霍建亭爱极她这样的模样,忍不住就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妞妞…” “我没想到你会过来…” 他原本就打算着吃过饭以后回幕府山找她的,岂料,她竟自己过来了,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惊喜。 不过一个晚上没有见到她而已,他却觉得像是隔了很久很久。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顾清歌指尖微凉,握着暖暖的水杯,心里头也升起一阵暖意。 “怎么?难道我不能来吗?” 顾清歌故意板起脸,佯装生气,“难道只有夏楠能住在这里,真正的霍太太却不能出现在这里吗?!” 她这话里,三分质问,七分撒娇,嘟着一张嫣红赛过樱桃的小嘴儿,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那模样儿,堪比三月桃杏。 霍建亭从来不知道,仅仅看到一个人就会那么开心,抱着她的手也就越发不老实起来。 “瞎说,我的妞妞刚才表现真棒!” 顾清歌眨眨眼睛,拍掉他的咸猪手,“你难道一点也不心疼你的楠楠么?” 她这话,三分玩笑,七分认真。 大眼睛落在他脸上,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他的表情。 霍建亭原本就笑的少,如今虽然不是一张冰砖脸,却也是难得的温情,见顾清歌这样说他,不免又板起了脸,“难道你希望我心疼她?”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他还对夏楠抱有一丝幻想的话,到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对她不抱任何幻想了。 鱼汤里的致命毒、品已经检测出来,幸好他只是微尝一小口,如果真的喝下去,后果,他不敢想像。 身为m组织的老大,竟然沾染毒、品,吸、毒,这可不是件好事,如果被暴光,别说是他的职位了,只怕连m组织的大门都无法再踏进一步了。 姨忽在底。夏楠啊夏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清歌皱眉,小嘴嘟起来,却又说不出下句话来。 要他去心疼夏楠吗? 不! 她才没那么大方! 可那男人是什么眼神儿? 摆明了欺负她嘛! 他的咸猪手还在她身上不停游移,落在她丰满的胸脯上。 这男人,永远都是这么讨厌。 “霍建亭,能不能…能不能把你的咸猪手拿开一点?” 这个天杀的,她已经有四个多月没爱、爱过了,好不好? 其实,她很渴望被他推倒的,好不好? 可是,这个男人身上还有伤,她总不能为了自己舒坦,要这个受了伤的男人伤口再度裂开吧? 还有,就是之前那一天晚上的种种,如今依旧困扰着她,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霍建亭的挑、逗。 男人虽然是单手,却还是很轻松的就握住了她的丰盈。 拇指微微掠动,滑过尖端上的红莓果,顾清歌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偏偏,她手上还拿着热腾腾的水杯,无法推开他。 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妞妞,你不想我吗?”他如魅如惑的声音在她耳垂边响起来,微热的气息撩、拔着她一颗浮游的心。 霍建亭这个大坏蛋,永远都是这样捉弄她! 她承认,尝过情事滋味儿的她知道那种感觉,飘飘欲仙,上天入地,仿佛浑身的细胞都被重新洗礼过一般舒坦。 虽然过去了四个多月,可她依旧记得那美妙的滋味儿。 过了那么久,说不想他,是假的。 可是,他身上的伤… 挣扎着逃脱他那只魔掌,把水杯放回桌上,面对着他。 他如墨的眼神泛起一层淡淡的薄雾,就那样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恨不得把她收入眸中,藏起来。 被他这样盯着,顾清歌更加不好意思,小脸儿羞得通红,浑身发软,若不是被他抱在怀里,只怕她早就软在地毯上了。 “妞妞,我想要你…” 夹杂着情、欲之火的声音突然从他喉节里窜出来,落在顾清歌的耳朵里,明明只是一句话而已,她却浑身发烫。 连脖子都是红的。 她不出声,亦不回答,只是犹豫着,该怎么拒绝她。 霍建亭以为她是默认了,心头一阵狂喜。 禁、欲四个月之久,天天看夏楠穿着性、感睡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说不想那是假的,可是面对夏楠的时候,他真的一点欲、望也没有。 如今,只是把霍太太抱在怀里,他的弟弟就已经起了反应。 “妞妞,我要你…” 原本还在游移的大掌迅速扯开顾清歌的衬衫,露出她浅粉色的胸衣。 说是用扯的,都抬举霍建亭了,那衬衫扣子一个都没留在衣服上。 钮扣落在地上,蹦蹦哒哒一路跳开,各自寻出路去了。 顾清歌还想说什么,话语却尽数淹没在霍建亭的唇齿里。 “不可以…” “霍建亭,不可以…” “你身上有伤…” 似想起了什么,顾清歌猛然推开他,坐回到床边上,呼吸微重。 霍建亭眸色之中难掩雾汽,充满情、欲的眸子格外深沉,压低了声音道:“我没事…” 顾清歌一边低下头找扣子,一边把衬衫裹紧以防走光,“霍建亭,你身上的伤怎么办?” “是不是要它再一次裂开?!” 霍太太的语气很不好。 她生气了。 似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霍建亭一肚子的欲、火只能生生僵在那里。 他站在那里,眸中隐约带着雾汽,睁大了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那模样儿,到是像只哈巴狗。 顾清歌于心不忍。 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沉默。 两人僵持半天,到最后还是顾清歌先开口,“那个…有没有不…弄裂伤口的办法?” 她觉得自己快要挖个洞钻进去了。 这世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现在。 霍建亭一阵狂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很肯定的说:“有!” 顾清歌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上当了。 霍建亭这头大尾巴狼专门用装可怜的办法,骗了她这只善良的小白兔。 只可惜,为时已晚,某个男人握着顾清歌的手,直接放在了自己的弟弟上。 顾清歌想起昨天病房里的一幕。 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发烫,如果这个时候泼一桶水在她身上的话,指定能把水烧开了。 霍建亭握着顾清歌的小手,忘情的撸着,嘴里不时呢喃出顾清歌的名字,房间里一室暧、昧,当一片灼热浇在她掌心里时,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吼声,顺势倒在床、上。 顾清歌急忙去洗手间,处理掉手上一片白灼,匆匆忙忙又找了件衣服给自己换上。 男人满足的躺在大床、上,视线却是一直追逐着她,一分一秒都不肯错过。 顾清歌处理干净自己,又替他擦干净,打开窗,让那股子味道被风吹淡一些。 刚一坐上、床,就被男人抱个满怀,好巧不巧的,他的弟弟正抵着她的妹妹。 她已经换过了衣服,穿一件长袖的棉质睡裙,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尺寸。 “霍建亭!” 她匆匆忙忙想要逃开,男人却抱着她不肯放手,“妞妞,别动…” “让我抱抱你,就好…” 顾清歌逃不开,索性也不逃了,就由他抱着。 原以为他会又做些什么,却不想,他只是抱着她,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妞妞,我一直以为夏楠死了…”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那天,我把她送到医院,后来又回去找你的,可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对不起,妞妞,我不该打你,当时我看到你睡在霍建声身旁,我气疯了…” “只有你能让我失控,我当时一度以为你和霍建声有什么,所以,我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你,对不起…” 他虔诚的道歉,宽厚的掌心落在顾清歌的脸上,眼神真挚而热切,“还疼吗?” 指尖轻轻掠动,似乎想抚平她的伤痛。 “妞妞,对不起…” “这四个月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有愧疚,有思念,有舍不得,有在乎,还有…”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突然停下来,不再出声。 顾清歌心底一软。 其实,当时那种情况下,霍建亭有这样的反应,并不足为奇。 没有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赤、身、祼、体睡在别的男人身旁时,还能冷静自持。 她其实真正伤心的,是他带着夏楠走,把她一个人遗弃。 顾清歌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建亭,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找你吗?” “我知道你所有的联系方式,也知道你住在哪里,可这四个月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你…” 霍建亭似有些难堪,垂下头去,霸道的手臂依然圈住她纤细的腰肢。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那样对你,不愿意见我也正常…” “都是我不好,妞妞,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顾清歌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其实,当时你抱着夏楠离开,我一点都不恨你,我甚至希望你过的比我好…” “因为我知道我这一辈子不可能幸福了,所以我希望夏楠能带给你幸福,我们三个人里,既然注定了我是不幸福的,那我把对幸福的渴望加注到你身上,祝你和夏楠幸福…” 霍建亭慢慢合上了眼睛。 一滴透明晶莹的温热液体落在顾清歌的手背上。 紧紧抱着她,几乎想把她嵌入到自己身体里一般。 “妞妞,我错了…” “其实没有了你,我也不会幸福了…” “虽然夏楠就在我身边,可是我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我满脑子都是你…” “你的笑,你的泪,你的背影,你的温柔,早就刻在了我心上,除非我换一颗心,才能不记得我们的从前…” 顾清歌只觉得眼眶发热,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明明想说话,却又无话可说。 原来,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悲伤时,还有霍建亭陪着她。s58o。 “妞妞,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她很大力的点头,紧紧回抱着他,“嗯。” “答应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我,一辈子都陪着我…”他的声音带了些许哽咽,微微夹杂了些鼻音。 “好…”她像只无尾熊般抱着他。 其实他想的,又何尝不是她想要的? 这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件多么遥不可及的幸福事啊! “拉勾。”他突然松开她,像个孩子似的朝她伸出小指。 她笑笑,脸上挂着泪,却笑的那样幸福。 两只小指勾在一起,又在大拇指上按上印,相视一笑,忘却前尘旧恨。 自此,她是他的她,而他,亦只是她的那个他。 两颗滚烫的心在夜风里越靠越紧,四片唇焦灼的沾在一起,任谁也分不开。 夏楠睡不着,一想到隔壁房间里睡着的是顾清歌和霍建亭,她就睡不下去。 顾清歌回来了。 看到顾清歌的那一刻起,她感觉到了威胁。 那个女人,是她此生最大的敌人。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对付她,却又那么的恨她。 如果不是顾清歌,霍建亭又怎么会对自己置若罔闻! 如果不是顾清歌,霍太太的名字应该是夏楠! 她不甘心! 一想到,也许这个时候霍建亭和顾清歌正在翻云覆雨,她的一颗心就越发的不平静。 揪成一团,又冷又痛。 “救命呀…” ------------- 正文61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今天会加更,稍后还会有4000字奉上。好久木有收到红包了,伤心.... 其实,巫婆挺好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顾清歌正被霍建亭抱在怀里。 细碎而缠绵的吻。 热切又炙烈,温柔不失霸道,一点点濡湿着她干涸的心。 她嬙颗已经枯死的心,遭遇又一次枯木逢春。 于霍建亭,她爱的越深,也就伤的越深,如今,真正拥有这个男人时,她却并没有想像中的兴奋。 因为,在她的隔壁还有一个最大的敌人。 那个女人时时觊觎着她的幸福,随时会夺走她的幸福。 她不可以听之任之,她要捍卫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眼下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小生命,她该怎么办? 和霍建亭爱的越深,反而越不敢说出孩子的事。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别说是霍建亭,她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 她接受不了自己为另外一个男人孕育孩子的事实。 虽然那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 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时光不能倒流,也没有后悔药卖。 孩子,我该拿你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男人察觉了她的分心,用力啃噬,咬得她唇上一痛。 “不许想别的!” 这男人! 她只好收敛心思,全心配合他。 两人正吻的动情,只听隔壁传来“救命”声,顾清歌的情、欲顿时就淡了下去。 她绵软的身体费了好大力气才推开他,“建亭,有人叫救命…” 霍建亭仍旧不肯放过她,宽大的手掌在她身上游移,一寸一寸来到她的腿间。 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他轻巧的探寻着,沿着潺潺的溪谷一路蜿蜒而行。 最后落在突起的小痘痘上。 “建亭,有人叫救命…”明明身体内的渴望都在叫嚣着,可她还是理智的可以。 霍建亭脸上顿时挂满了宽面条,咬住她的耳垂,指尖微微用力,轻轻揉挤着。 “亲爱的老婆大人,我什么也没听到哦…” 一阵又一阵的酥麻颤栗感涌上来,在她胸口盘旋,徘徊,引来一阵又一阵的轻颤。 “霍建亭,你…你放手…” 字不成字,句不成句。 霍建亭笑的暧、昧,唇角落在她胸前的丰盈上,隔着睡衣轻轻撕咬。 “就不放…” 双重刺激下的顾清歌,哪里还有精力再顾别的? 像是溺在水里的人,只能攀着他的脖子,任他予求。 男人的指尖率动速度加快,挑破那层布料,长驱直入,半点退缩的机会都不给她。 快、感一浪高过一浪,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漂在大海上的小船,无力掌控自己的意念。h8pw。 热… 某处着火一般的热,她几乎要燃烧起来。 身体却是那么的渴望。 渴望被他击中。 “霍建亭…” “霍建亭…” 唯一剩下的,就是轻念他的名字。 当某种自身体深处溢出来的灼热感觉泻尽时,她颤抖的娇躯再也承受不住,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 身下的内、裤早已是潮湿一片。 她像只慵懒的猫儿一般,窝在霍建亭的胸口处,腿还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而他的那里,正雄纠纠气昂昂的顶着她的妹妹。 顾清歌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趴在他怀里,只剩下喘气儿的劲。 “救命啊…” 夏楠的惨叫声透过窗户飘进来,把顾清歌的思绪拉回来一些。 就在刚才夏楠叫“救命”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霍建亭用他的指尖,就把她带到了高、潮。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发出酣畅淋漓的叫声,连脚指头都缱绻了起来。 他身上还有伤,她怎么可以这样? 以最快的速度自霍建亭身上跳下来,钻进被子里,把自己的脸蒙起来。 丢死人了! 霍建亭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霍太太连看都不肯看自己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被子里突起的那一块,若有所思。 难道霍太太对自己刚才的表现不满意? 还是说他伤到她了? 他刚才没说话啊! 再或者是霍太太不喜欢? 立刻翻身下床,去扯被子,“妞妞,怎么了?我让你不满意吗?” 顾清歌一张脸羞得通红,跟西红杮似的,哪里敢出来见人? 偏生的,这霍建亭还在另一端那么大力的拽被子,想让她羞死吗? 顾清歌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霍建亭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霍太太,一颗心乱哄哄的,“清歌,怎么了?你到是说句话啊?” “是不是我刚才表现不够好?” “要不我重来一次好了…” 还重来一次?! 顾清歌无语了。 她真想劈开霍建亭的脑子,看看他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她都没脸见人了,他竟然还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语来! 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霍建亭急了,发了狠劲儿,直接把被子扯到了床边,冲上前去,抱住顾清歌,“妞妞,到底怎么了?” 顾清歌能说什么? 直接在霍建亭的胳膊上捶了两下,就满面红云的起身了。 死男人,她就不能害羞么! 霍建亭不明所以,盯着她的背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干脆还是走到她身后,问他:“妞妞,你刚才不舒服么?” “…” 顾清歌直翻白眼儿。 霍建亭,你不问这个问题会死人啊?! 可那男人仿佛没看到她的窘迫似的,手指又一次探向她的腿、间,“刚才是我第一次帮女人弄,没经验,不好的话,我再来一次,多练几次就好了…”的抱柔如。 顾清歌欲哭无泪。 他这叫什么话?! 嫌她不够难堪么? 脸上挂着无限娇羞,粉拳朝着霍建亭的胸口轻轻砸去,“下、流、痞!” 凤眸含春,娇羞若云,半是娇嗔半是薄怒,这样的模样,偏生是他的霍太太流露出来的,小女儿家的媚态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美艳不可芳物。 霍建亭的三魂七魄被勾走了两魂六魄,只剩下一魂一魄了。 “妞妞,你真美…” 听他这么一说,顾清歌又是一阵脸红。 夫妻四年,这可是他第一次说自己美。 偏偏,有人就是要跟他们做对。 “救命啊…” 这一声可谓惨叫,情浓意浓的两人对望一眼,急忙替对方整理衣裳。 “霍建亭,你…你怎么可以…听不到有人叫救命呢?” 霍建亭嘴角挂着一丝儿笑意,垂头看着他怀里的小女人,一脸正气,“让霍太太开心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事!”4083936 顾清歌觉得,这男人没救了。 索性也不再理他,打开房门,出了卧室。 屋子里的味道还在,提示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那样暧、昧的气息非把她憋死不可! 她得出去透透气才行。 “好像是夏楠在叫救命…”她有意无意的望着霍建亭的脸。 不管怎么说,这夏楠终究是霍建亭的前女友,看他的样子,似乎对她很关心,应该余情未了吧? “救命…” 夏楠的房门里果然又飞出来一声急呼。 顾清歌和霍建亭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决定到房间里看一看。 毕竟,夏楠大着肚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可就真的不好了。 顾清歌跟着霍建亭身后,下意识的想要过去,霍建亭却按住了她,“妞妞,我去吧,你休息…” 看霍建亭的样子,似乎是挺在乎那个夏楠的嘛… 顾清歌心里不舒服,拽住霍建亭的袖子,“我偏不,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她心里是有小九九的。 刚才,霍建亭分明是欲、求不满的样子,这会儿要是放他进入夏楠的卧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又是老情人,还指不定发生什么呢! 不行! 说什么她也得看着。 在她眼皮底下,好歹也要让他们收敛一点儿才行。 霍建亭没再拦她,转身去敲夏楠的门。 “夏楠,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来夏楠的声音,“我…的手肿了…” 霍建亭站在门外又道:“你开门,我进来看看。” 摩娑了一会儿,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门自里面打开,夏楠就站在门口,一双大眼睛里蓄满泪水。 “建亭,我的手…我的手…” 霍建亭注意到她的左手,整只手呈一片乌色,连毛细血管都成了青黑色。 “怎么回事?”霍建亭扶着夏楠走进房间里,把她安置在床、上,立刻又打电话叫了霍家的私人医生。 顾清歌只是默默的跟着霍建亭身后,什么也没有说。 看霍建亭的样子,似乎是挺在意夏楠的。 她的一颗心又无端的酸了起来。 可是,下意识的,她又提醒自己:清歌,别上当,这些都是夏楠的圈套。 看到霍建亭进来的那一刻,夏楠的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可是看到他身后的顾清歌时,她立刻高兴不起来了,沉下一张脸,低低的哭泣着,“建亭,我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你让她走开…” 霍建亭没说话,视线落在夏楠的左手上,“楠楠,她是我太太,按理,你应该叫她一声嫂子!” 霍建亭很讨厌现在这种感觉,就比如他明明不想管夏楠的,但她受了伤,他不得不管。 可是,他如果真的用心管的话,背后的妞妞又会不开心。 夹在中间的感觉很不好。 夏楠哭的更加厉害了,手背抹着眼泪,指着顾清歌,大声哭:“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欢她!” “她要是还留在这里,我就不治了,我宁可是死了,也不要再看到她!” 霍建亭皱眉。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楠的手,很明显是被毒虫咬了,若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如果这个时候他让清歌走,就是对她不好,他才刚说过,不让她再因为自己伤心。 顾清歌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夏楠。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没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么? 没关系,她不介意教教她! 这种傻到用自己的命来博霍建亭看她一眼的愚蠢行为,实在是糟透了! 霍建亭的为难,她亦看在眼里。 知他如她,又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 夏楠肚子里怀着的,说不定就是霍家的孩子,哪怕夏楠再有错,孩子无罪,她想死容易,但不能拖累孩子。 同样都是母亲,她特别能理解骨血相连的那种感觉。 夏楠怎么可能这么做? 她把孩子置于何地? 另外,如果下次夏楠还用这样的方法来博取霍建亭的同情心,她又该怎么办? 坐视不理? 这肯定不是好办法! 与其长痛,不如短痛,今天就由她来切了夏楠这颗长在霍建亭身上的毒瘤! 顾清歌看一眼霍建亭,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出去。 霍建亭有些迟疑的望望她,却还是出去了。 不管怎么样,他和夏楠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夏楠有交集。 掩了门,他步出房门外,在走廊里等待。 顾清歌已经想好说词,双臂环胸,居高临下,俯视半躺在床、上的夏楠。 “夏楠,你那点女人的小心思,我明白的很,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 夏楠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顾清歌,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清歌站在那里,笑的很甜,“夏楠,你想拆散我们夫妻,那也得看看建亭对你还有没有感情啊!” “他要是对你旧情未了,不用我站在这里,他也会把你捧在手心里。” “他要是对你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即便是你脱光了,爬上他的床,他也不会瞧你一眼!” “知道刚才你叫救命的时候,我们在做什么吗?” 顾清歌俯下身、来,离夏楠更近一些,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他和我在做、爱,我一直提示他,你在叫救命,可是他,一直拖到现在才过来…” 顾清歌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恶毒的巫婆,可是这一刻,她真的觉得做巫婆的感觉实在痛快极了。 看着夏楠的脸在瞬间转换出无数表情,她的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夏楠死死咬住嘴唇,脸色发白,几乎是咬牙切齿,“不!”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顾清歌,你这个狐狸精,你一定是用了媚术来媚、惑建亭…” 平时在霍建亭面前,夏楠隐藏的很好,一副小鸟依人,几欲落泪的模样,今天,她却是一副恨不得撕了顾清歌的模样。 顾清歌觉得好笑。 她替夏楠觉得可悲。 霍建亭明明已经不爱她了,为什么她还要死扒着霍建亭不放呢? “夏楠,建亭他已经不爱你了,接受这个事实,对你来说,很难吗?” _____________ 加更章节到,4100字+,打滚儿求各种支持。 忧伤无处不在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不出声,死死咬着下唇,像是看着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盯着她。 “顾清歌,你错了,建亭他爱我,如果他不爱我,听到我叫“救命”,又怎么会跑到我房间里来?” “他明明是在乎我的!” “是你!” “是你自以为建亭爱你,霸占着他,想要拆散我们!” “你见不得我和他好,所以才这样对我!” 顾清歌笑了,俯下身来揭开夏楠的眼睑,像个医生似的替她检查了半天,笑道:“夏小姐,一个成年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我很怀疑你的智商。” “四年前,你离开我老公,音信全无,那么多人参加了你的葬礼,你凭什么要求他还记着你?!”tiew。 “既然你一直爱他,四年来,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他,或者是写封信给他?” “如果你爱他的方式就是让他痛苦的话,那么你的爱根本就不是爱,是折磨!” “夏楠,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你自以为是的爱,不过是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在哭哭闹闹而已…” 夏楠恨极了。 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攥着被子,几乎要把被角绞烂。 在母亲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夏晴和顾清歌的故事,当然,也听过霍建亭和顾清歌的故事,一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女人竟然那么强势。 至少,比她想像中的强势。 她自以为装可怜博取同情的战术似乎并不凑效。 咽下眼泪,收起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再抬眼,眸中戾光闪过,乌青的左手迅速爪向清歌的手,狠狠在她手背上划出一道伤口来。 饶是清歌躲得快,却也还是被她击中,一条血淋淋的伤口赫然出现在手背上。 鲜血淋漓。 血肉模糊。 夏楠那一爪子挠下去,自然是用尽全力,这会儿,她的眼角依然挂着泪,只不过,眼神里却全是狠绝,“顾清歌,别以为你多厉害,实话告诉你,建亭他迟早是我的…” “今天这一点小伤,算是我给你的教训…” “记住了,霍建亭是我的男人,这一辈子都是!” “就算你嫁给了他,也不会改变些什么!” 清歌愣在原地,她没想到夏楠竟然身手这么利落,电光火石间,脑海里似有什么景象翻腾而出,却模糊的又抓不住影子。 “怎么了?”霍建亭听到清歌的尖叫声,立刻折回房间,在看到顾清歌手背上的伤口时,眸色迅速变得凌厉。 顾清歌的伤口已然开始泛黑,很明显,夏楠这是用了损人不利己的招数,想拉着顾清歌一起受苦。 霍建亭心疼顾清歌,眼神却是落在夏楠脸上,“楠楠,你不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楠楠了!” 手起,手落。 “咯嚓…” 夏楠一声闷哼,“痛…” 夏楠的手腕竟然生生被霍建亭折断。 他颀长的身躯立在那里,冷眼凝视着她,“夏楠,没有下次!” “如果你敢再伤她一根头发,我让你肚子里的孩子陪葬!” 凌厉骇人的气势,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仿佛从未在这个房间里出现过一般。 他的怒气,他的报复,他的凌厉,都只是为了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 夏楠觉得她快要疯了。 霍建亭,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 霍建亭,顾清歌,有生之年,我夏楠在此立誓:势必搅得你们天翻地覆,永世不得翻身! 顾清歌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霍建亭飞速抱她离开,她才感觉到神智渐渐收回来。 男人宽阔的胸膛永远都那么扎实温暖,包裹着她,像是母亲般令她觉得安全。 打死她都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折断夏楠手腕的事是他做出来的。 他一直以为,霍建亭对夏楠,应该是还有旧情的,不想,霍建亭竟然为了替自己出气,生生折断了夏楠的手腕。 “霍建亭,我恨你…”身后是夏楠无尽的凄苦的哀嚎,她悲伤的,又岂止是自己的手腕? 其实,最令她心寒的,应该是男人的绝情吧。 看看如今夏楠被折断的手腕,再想想当初他打自己的那一巴掌,看起来,似乎她的境遇比夏楠好多了。 从未想过要夏楠付出怎样的代价,她想要的,不过是一方净土,一片清静,守着霍建亭,安安稳稳过日子而已。 可是夏家的人,为什么偏生就不待见他们过舒坦的日子呢? 是不是霍家和夏家结过什么仇? “想什么呢?” 男人低沉优美的噪音从她头顶传过来,拉回她的思绪。 看一眼半蹲在自己身前,拉着自己手背左看右看的男人,她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暖意浮上来,原本一颗裹得一层又一层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直指心脏最深处。 原来她还爱着那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此刻表现出来的心痛和在乎,让她越发的沉沦,不能自拔。 霍建亭,我爱你。 可是,我害怕… 越爱你,我就越怕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我要怎么办才好? 男人的视线稳稳停在她手背上的伤口上,“似乎有毒…” “我帮你吸出来…” 他竟是想也不想,唇角直接朝着她的手背就吻了上去,他的用意很明显,想要把那黑褐色的毒血吸出来。 鉴于前车之鉴,顾清歌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记得那次在湖边钓鱼的时候,那个看星星的夜晚,她被毒虫咬了,霍建亭也是这样毫不顾忌的帮她吸毒,结果却是,他晕倒了。 这一次,她不想旧事重演,柔软的手按住他的唇,“不要,等医生来…” “不行!”霍建亭立刻就拒绝了她,轻轻掰开她的小手。 “夏楠手上有毒,我必须立刻马上把毒吸出来,不然你会没命的!” 原来,他真的在乎。 那焦急的样子,显示着他有多担心。 他眉毛拧起来的模样,还真有些吓人。 结婚四年,她和霍建亭真正相处起来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半年左右,但是这个男人,总是那么轻易就击碎她竖立起来的心防,令她的爱无所遁形。 手背上的毒应该不是什么太厉害的毒,夏楠既然撑到现在都没事,她应该也没事。 手依旧覆在男人好看的唇形上,笑得眉眼弯弯,“霍先生,夏楠叫了那么久都没事,我又怎么会有事呢?还是等医生来了再说吧!” 末了,生怕男人生气,她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但是我好害怕你又像上次一样晕倒…” 霍建亭没有说话,拿起卧室的电话,“医生到了没有?”6983216 语气很是不好。 顾清歌坐在那里,反而乐得自在开心。 刚才霍建亭折断夏楠手腕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看样子,除了孩子,霍建亭对夏楠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这场仗,她还没有打就赢了。 心情一片大好。 被霍建亭在乎的感觉,真好! 随着霍建亭放下电话,有佣人匆匆忙忙进来,“少爷,徐大夫来了…” “还不让他快点进来!” 少爷心情不好,都写在脸上了,佣人也不敢造次,急忙下去把大夫给送进来,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少爷给劈了。 少爷发起火来很吓人的,好不好? 家庭医生替清歌治疗完以后,又匆匆赶到夏楠房间里,替她医治。 夏楠这会儿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张俏脸早没了刚才的嚣张,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仿佛再发生什么,已经与她无关了。 清歌手背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只沾染了蜈蚣毒,需要挂吊瓶祛毒消炎。 家里就可以输液,这会儿,清歌正靠在床头,一边翻着无聊的杂志,一边等药水输完。 霍建亭则是陪在她身旁,端茶递水,颇有好丈夫的风范。 顾清歌的电话响起来。 霍建亭把手机替她拿过来,看一眼来电号码,立刻替她挂断。 “谁?”清歌忍不住问他。 霍建亭没好脸色,把手机又替她放回包里,直接关机。 “季盛东!” 就知道霍建亭对季盛东有意见! 这男人,把所有跟她关系好的异性都当敌人。 “霍建亭,你讲讲道理好不好?那是我的电话诶…”清歌无奈,看着那个一脸黑线的男人,忍不住又在心底臭骂他。 “你接夏楠电话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凭什么我就不能接我朋友的电话啊?” 顾清歌觉得自己很委曲,自从跟霍建亭在一起以后,找她的电话经常被某个男人掐断。 霍建亭白她一眼,“我和你不一样!” 手上插着输液管,她原想起身去拿包包的,结果,霍建亭那个混蛋把她的包包直接拿到了里间的卧房里。 她只能站在那里望着输液管生气。 “霍建亭,我拜托你,季盛东是我朋友,我接他电话有什么不可以?” “万一他有什么急事找我呢?” 霍建亭确认门已经锁好,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回来,在床畔坐下,“他能有什么事找你?” 无非是想占你便宜罢了! 他原想说这句话的,顾及着霍太太的感受,愣是没敢说出来。 “季盛东不是给你放了半个月的假吗?还有什么事?” 顾清歌欲哭无泪,“霍建亭,不带这样的,你可以接别人电话,为什么我不能接?” 霍建亭抬高了下巴,冷眼睨着她,“我说了,我和你不一样!” “那个季盛东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有问题,那么恶心的眼神,我看了都觉得恶心,为什么你一点也没感觉呢?” 季盛东看她的眼神恶心?! 拜托,她和季盛东之间清清白白,很纯洁的好不好啊? 就霍建亭这个男人能瞎想。 顾清歌很生气。 生气也没有办法,现在包包被锁在房间里,霍建亭又在旁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就是她想拿手机也是不可能的了。 只好寄希望于身旁的固定电话。 想了想,她应该是记得季盛东的手机号码的,给他回过去就是了。 手还没有动,霍建亭豁然起身,直接拔了电话线。 “你给我好好休息,不准打电话!” 顾清歌扁着嘴,简直气疯了。 霍建亭怎么可以这样? 蛮不讲理! 霸道又无赖! 算了,看在他是为自己身体着想的份儿上,她不跟他计较! 霍建亭也不多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由愤怒到平静,然后到无奈,最后躺下来。 嘴角向上弯起来。 “这才乖,妞妞,你该休息了…” “你睡吧,我守着你…” 许是怀孕的人都嗜睡的原因,又许是他轻哄的话语太过温柔,再或者是她累了,总之,很快,顾清歌就陷入了梦乡里。 安静的如同小孩子一般。 霍建亭就这样盯着她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要把她看到自己心里头去一般。 一夜好眠。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是艳阳高照了,顾清歌冷不丁的坐起来,“迟到了…” 趴在她床边安睡的男人直起身,伸个懒腰,微微一笑,“你请了半个月的假,不用上班的…” 手忙脚乱收拾的女人这才停下来,坐回到床边。 “连这个都忘记了,难道我真的老了么?” 情不自禁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镜子照了照。 “瞎说,我的霍太太那么年轻,怎么可能老?”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形出现在镜子里,与她站成一排,搂着她纤细的腰肢。 镜子里映出一男一女的脸。 男的高大挺括,丰神俊朗,眉如星画,眸似点漆,刚毅有棱的脸,处处透着威严。 女人小巧秀丽,柳眉若远黛,星眸似曜石,唇不点而朱,颊不粉而脂,怎么看都是个美人儿。 一男一女出奇的搭。 顾清歌撇撇嘴,“跟你在一起这三年,我的心老了至少三十岁,现在的我,看上去不到三十岁,心却早已沧桑的像六十几岁…” 三年来的不闻不问,视若无睹,当她是隐形人,最后当她是女佣,这些,统统都是他做出来的! 他竟然对霍太太做了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 实在是不可原谅。 下一秒,清歌的手落入他宽厚的大掌里。 霍建亭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开口,“妞妞,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好,如果你心里有气,就冲我发,不管你是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叫我做什么都行!” 霍建亭字字珠玑,落地有声,眼眸中尽是真挚。 浓得化不开的情意缱绻在从窗口吹进的秋风里。 顾清歌想了想,“该怎么罚你好呢?” 她的视线在男人脸上来回巡梭,最后停在他的眼睛上。 “霍建亭,罚你一辈子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一辈子只能守着我一个女人!” 霍建亭突然就笑了开来。 指尖轻轻刮过她的俏鼻,“就这么简单吗?” 清歌白他,“这些事,做一天很简单,做一个月也很简单,可是,做一辈子是很难的,如果你不能做一辈子,那么,请你放开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便落入男人壮硕的怀抱里。 “妞妞,你说的这些,不是惩罚,是一辈子的诺言,罚我一辈子太少了,你应该至少罚我三辈子…生生世世…” 她明明不爱哭的,为什么听到他说的话以后,却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情话太美,太过诱、人,她一颗在悬崖边徘徊的心,又一次落回到了霍建亭身上。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霍建亭,她要怎么办? 已经要四个月了,她还能再瞒多久? 她小心翼翼的抱着他,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很短暂,很短暂。 也许,下一秒,她就将再一次被打入无尽轮回的深渊里,不得救赎。 “建亭,你喜欢孩子吗?”因为拥抱,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小心翼翼的猜测着,问着。 “孩子?”霍建亭吃吃笑。 “你说的是夏楠的孩子?” “我一点都不想要!” 顾清歌的心顿时就凉了大半截。 霍建亭说这话的意思,是他不喜欢孩子吗? 夏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他的,他都不喜欢,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如果不是他的,又该怎么办? 幸好没有说出来。 就在刚才,她差一点就要说出这个事实了。 默默咽下喉间的苦涩,把视线转向窗外很好的太阳。 太阳那么好,那么灿烂,暖暖的照着大地,可是她的心却那么冰,那么凉。 哀伤透过阳光折射到她的眼睛里,涨得发酸,酸得想让人掉眼泪。 幸亏,他们现在是拥抱的姿势,他看到不她眼底的泪,亦看不到她的纠结。 霍建亭,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个孩子的话,我想,我可以离开… 孩子是无辜的,它虽然还很小,但我能感觉到它在我体内生长,是我血脉的延续。 我也曾经犹豫过,要不要流掉它,但是,我舍不得。 既然我舍不得它,那么注定,我要舍得你… 鼻子里酸酸的,连带着眼睛都涨涨的,心底那么凉,却还要装作高兴的模样。 再忍一忍吧。 宝宝,等妈妈有机会离开,就带你走。错恨叫亭。 到一个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去,哪怕是没有爸爸,妈妈一样可以把你照顾的很好。 相信我。 “在想什么?”男人眸底是深深的情意,落在她苍白的小脸儿上,“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不舒服吗?我叫医生过来…” 顾清歌急忙按住他的右手,“不用,我没事…” 挤出一抹笑容,把尽头那抹阴霾也挤出去。 “可能是还没刷牙洗脸的原因吧…” 其实,她是想吐。 孕吐。 可是,她又害怕他不要这个孩子。 犹豫来犹豫去,只好找这么个烂借口搪塞。 霍建亭终于放开她,呼吸到自由空气的那一刻,她垂眸,掩下眼底浓浓的哀伤。 到底还是不敢告诉他。 其实不是怕,而是害怕他失望的眼神。 匆匆避开霍建亭,她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掬一捧水,刷洗着苍白的脸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有生气一点儿。 一颗心不得不又重新打包,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还没推开洗手间的门,就听张美娟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霍建亭,你把我好好的女儿弄成这样,你这是家暴,我要向妇联告你!” 夏楠因为挂点滴的缘故,一直躺在房间里,直到早晨张美娟来敲她的门,看到女儿手腕上的石膏,才知道女儿受了伤。 她左问右问,夏楠横竖不说。 她想来想去,能让夏楠这样维护的人,只有霍建亭一个人! 昨天晚上她送女儿回房的时候,还好好的,只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女儿就折断了手腕,虽然女儿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可是她不是傻子,楠楠手腕上那几根指印,她看得清清楚楚。 一定是霍建亭! 也不理会夏楠,径自出了房门,在霍建亭的房门外大声叫喊着:“你们霍家还有没有讲道理的人啊?” “霍建亭他弄断了我女儿的手,为什么不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 张美娟从小在农村长大,淳朴和善良没学会,到是把撒泼学了个十足十。 她站在霍建亭的房门外,泼妇骂街一般的叫嚣着。 整个霍家的注意力全被她吸引过来。 霍建亭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前,冷冷的注意着她。 一见霍建亭现身,张美娟两眼直冒绿光,不由分说,脱下自己脚上的鞋,朝着霍建亭的头就砸了过去。 “好你个霍建亭,我女儿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我女儿现在还替你怀着孩子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张美娟边说边骂,脱下来的鞋子拿在手上,不停的砸向霍建亭。 因为霍建亭身材高大的原因,她够不着砸他的脸,所有的鞋印都砸在霍建亭的白色衬衫上。 张美娟觉得不解恨,朝着他受伤的左臂又砸了过去。 “你个白眼狼,我女儿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你,现在又替你生孩子,你竟然这样对她!” “你怎么不折断你自己的手腕子,看看你疼不疼?” 霍家上上下下都挤在二楼的走廊里,看着这出好戏。 少爷生性暴戾,这个张美娟也不是省油的灯,真不知道一向奉行不打女人的少爷,会不会打这个撒泼成性的女人!? 霍建亭站在那里,冰冷的眼神似冰刀一般,切入张美娟的眼,“张美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 正文6100字+,废话不收钱,求留言,求红包,求月票,各种求,大家都支持一下小果果嘛 爱情让人如履薄冰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一脸冰霜,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足以冰冻在场所有人。 罗欢欢看不下去了,挤到张美娟跟前,脸上挂着笑容,“张阿姨,有事好好说,好吗?” 说着,她下意识的去拿张美娟手里的鞋。 毕竟,当着全家上上下下的面儿,张美娟这样不给霍建亭面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结果,罗欢欢的手还没碰到张美娟,就被张美娟推开了,“你们霍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罗欢欢被她推得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好在,霍建亭,捞住了她。 霍建亭把罗欢欢摁回到自己身后,示意她不要出来,“这里没你的事!” 冷眼睨着张美娟,“有什么冲我来!” 张美娟的父亲张仲尧是m组织的高官,受过良好的教育,但他出身却是农村,后来,他升官发迹了以后,便把老婆和女儿接到了城里来,女儿张美娟是个无心读书的人,他也想把她培养成名门闺秀,温良贤淑。 可惜的是,张美娟不理会他那套,整日和夏长河混在一起,后来,肚子大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女儿嫁给夏长河。 原本张仲尧的夫人也没什么文化,她对女儿的教育只有一句话:好郎也怕烈女缠。 反正,张仲尧的文质彬彬女儿是没学到一点点,到是这撒泼骂人的功夫一流。 有时候,连张仲尧自己都头疼,恨自己对女儿的关心太少,如果当初他强行让女儿去女子军事学校,也许,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着好娟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djzo。 当年,张美娟不想着自己动手发财致富,倒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傍上霍家的三少爷,千方百计安排了夏楠和霍建亭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霍建亭在m组织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营长,每次都是亲自带队执行任务。 在有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对方的枪口对准了他,扣动扳机的时候,夏楠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替霍建亭挡住了那枚子弹。 自此,霍建亭对夏楠情根深种。 而夏楠的胸口,也留下一块明显的疤痕。 那个时候,霍建亭并不觉得夏楠哪里不好,不管夏楠开口要什么,他总是不遗余力的满足她,给予她。 记得有一次,夏楠说父亲想做官,问霍建亭能不能给点钱让父亲疏通一下官路。 霍建亭二话没说,直接开了一张两千万的支票给她。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很多。 直到后来夏楠被霍天齐逼着离开霍建亭,他的钱才没有如流水一般再流出去。 再后来,他遇上顾清歌。 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竟然有不用他钱的女人! 张美娟特意请了私家侦探,调查霍建亭的个人喜好,以及生平事迹,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成为霍建亭的丈母娘。 谁知道,夏楠突然失踪,沓无音信,于是,她又把主意打到夏晴身上。 夏家两姐妹都钟情于霍建亭的事,只怕是张美娟的如意算盘吧。 霍建亭从未和张美娟深交过,也不知道她的脾气竟然让人这么齿寒。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这种撒泼成性的女人,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她打。 张美娟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看着手里已经被打坏掉的鞋子,直接扔在地上,又换了另一只鞋,她用鞋底指着霍建亭的脸,“霍建亭,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当年我们家楠楠为了你,差点儿连命都没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顾清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张美娟拿着鞋底,指着霍建亭的脸。 “张阿姨,有什么事,好好说,可以吗?” 顾清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从前方飞过来一只女士的鞋,朝着她砸过来。 幸好霍建亭,接住了那只鞋,随手扔在身旁的垃圾桶里。 顾清歌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再一看霍建亭白衬衫上的斑斑鞋印,才知道张美娟泼到了何种程度。 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想他堂堂一军之长,竟然被一个女人弄成这副模样,实在是有些太难为情了。 一旁的罗欢欢见她过来,急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清歌,我可跟你说,这会儿就由着那个老女人闹,你千万别过去,否则,吃亏的只有你。” 刚才张美娟的泼样儿,罗欢欢可是尽收眼底,这会放清歌出去,只有挨打的份儿。 霍建亭丢弃了那只鞋,视线越发的清冷,缓缓落在张美娟的脸上。 他笑。 笑的极是好看。 霍建亭一笑,你会有一种冰雪消融的感觉,但是清歌读懂了他的怒气。 张美娟终于把霍建亭惹怒了。 偏生的,张美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踩到了老虎尾巴,还在那里痛快淋漓的大骂着:“顾清歌,你个不要脸的骚、货,小昌、妇,你以为使点狐媚子手段就能把我女婿抢走了?!” “我告诉你,就算我女儿答应,我也不会答应的,我已经叫了记者来,很快,你勾、引我女婿的事实就会上报,到时候,全n市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不要脸的浪、货!” 张美娟骂得实在是太难听了,简直不堪入耳,罗欢欢紧紧握着顾清歌的手,一边安慰她,“清歌,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这种泼妇撒泼成性,什么难听说什么,你不介意就好…” 顾清歌惨白着一张脸,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其实很想打张美娟的,可是,良好的家教一再告诉她的理智:不可以打人! 哪怕那个人有多十恶不赦,也不能打人。 可是,今天这种情况,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挣开罗欢欢的手,从霍建亭身旁挤出来,来到喋喋不休的张美娟跟前,扬手朝着她的脸就是两个耳光。 啪啪… 利落干脆。 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傻傻的看着清歌。 下人们只知道少奶奶一向温和,却从未见过她这么有魄力的一面。 心里暗自叫好,面上却又不能笑出来,憋的脸色相当难看。 有人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清歌环视众人,从一个佣人手中的托盘里拿起一方干净的帕子,在手上擦拭着。 “张美娟,有一个词,叫为老不尊,您听过的吧?” 张美娟被打懵了,一时之间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一张脸火、辣、辣的疼着,似乎还有一丝血腥的味道在嘴里漫延。 清歌擦过了手,把帕子扔进身后的垃圾桶里,“知道吗?打你,我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我老公是男人,他奉行男人不打女人的宗旨,又看着你是长辈,不愿意跟你一般见识!” “但是我不同,我是女人,谁敢打我的男人,我就要替他百倍十倍的讨回来!” “今天这两个耳光,算是我替您曾经的女婿孝敬您的,如果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尽管冲着我来!” 清歌知道霍建亭的脾气,毕竟对方长辈,还是个女人,当兵的不打女人,老弱妇孺,哪一个都打不得,这里头,张美娟占了两条。 他不能打张美娟,不代表她不可以打! 她是女人,不在乎什么名声,更不在乎对方是谁! 只要她动了她的男人,她就要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男人。 就在顾清歌打张美娟耳光的那一刹那间,无数镁光灯频频亮开,她打人的动作迅速被媒体捕捉到。 张美娟脸上扯过一抹笑容,被清歌打过的脸红肿不堪,可她却一点儿也不在意,视线落在清歌身上,“顾清歌,你牛什么牛?我到是要看看,明天上午报纸的头版头条说些什么呢!” “你刚才打我那两个耳光,我现在就还给你!” 她阴森的笑着,伸手朝着清歌的脸就挥了过去。 清歌没想到竟然来了那么多媒体记者,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看张美娟的手就要落到她脸上,闭上眼睛,准备硬生生挨下这一耳光。 不料,身体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里,掌风堪堪扫过她的脸颊。 张美娟打了个空。 再睁开眼睛时,她正窝在霍建亭的怀抱里。 霍建亭的右臂,正捏着张美娟的手腕,他朝着张美娟笑。 笑得天、怒人怨。 “张阿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也可以扭断你的手腕,到是可以让你好好陪陪夏楠,让你们做一对深情母女呢…” 霍建亭笑得人畜无害,指尖稍一用力,张美娟便疼得弯下腰来。 “张女士,我不打女人,但并不代表我不会捏碎女人的手腕!” 咔嚓… “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张美娟的手腕应声而断。 而在场的媒体记者无一不快速按动快门,把这一幕尽收相机之中。 张美娟疼得直不起腰来,一帮记者纷纷上前围堵,把清歌和霍建亭围在正中间。 “霍先生,请问夏楠小姐是您的前女友吗?” “这样对待您前女友的母亲,您觉得不过分吗?” “霍先生,您是否也和别的男人一样,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霍先生,请您解释一下您现在和夏楠小姐、还有顾清歌小姐的关系…” 张美娟的尖叫声厉厉在耳,顾清歌早已听得心惊肉跳,这会儿又见这么多记者蜂拥而至,一颗心就像坐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也不知道怎么的,又想吐了。 匆匆忙忙奔向洗手间,把门反锁,大吐特吐。 霍建亭则是收拾烂摊子。 那帮记者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让他很是生气,想也不想,直接叫王三五带了一帮兄弟过来,把所有记者驱逐出霍家。 任务完成以后,王三五向霍建亭说再见,随着兄弟们一起离开。 月惜晨透过层层人群,视线落在霍建亭身上,压低了声音对王三五道:“老大有麻烦了…” 王三五苦笑,“夏小姐从天而降,还怀了老大的孩子,能不麻烦么?” 月惜晨皱眉,“这么严重啊?我还以为老大只是旧情难了,和夏楠玩一玩就结束呢!毕竟,他现在最在意的人就是嫂子。” “夏楠怀孕,小嫂子不生气吗?” 王三五看看他,“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到不如你现在就去问问老大好了…” 月惜晨眉心几条黑线闪过,急忙摇头,“那我宁可不问!” 王三五笑笑,带着一帮兄弟们离开霍家老宅。 一幕张美娟导演的好戏,终于曲终人散。 霍建亭站在走廊里,看着突然又静下来的环境,倚门而立,眸底尽是戾色。 罗欢欢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自霍建亭身边经过,低低的道:“建亭,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女人!” 经过张美娟身边时,她特意多看了她一眼,“张阿姨,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们家建亭脾气可比兔子差多了,他这样对您还是轻的,您要是在这里住不惯,不如搬出去…” 罗欢欢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你把霍家推到风口浪尖上,还找了那么多记者来,摆明是不想在老宅里住了,趁着霍建亭还没真正发脾气之前,赶紧搬出去吧。 张美娟这会还趴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鬓际的头发已然被汗水打湿,散乱成一团,她几乎痛得要晕过去,趴在地上,看着霍建亭,大有求饶的意味。 但她又拉不下脸,只是一味哼哼着,“疼…” 罗欢欢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见,想跳起来大骂罗欢欢一顿,却又无能为力,她现在疼得厉害,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那么多? 眼下,只有向霍建亭开口求饶,才会有人来医治她手腕上的伤。 霍建亭站在那里,虽然衬衫上沾满了鞋印,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走廊尽头处的光芒落在他背上,越发显得走廊幽深冗长。 因为背着光的缘故,再加上他身材又极其高大,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依稀觉得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建亭…”张美娟有些晦涩的开口。 毕竟,刚才是她打人在先,现在要求霍建亭救她,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想再疼下去。 她试探着向霍建亭伸出手,揪住他的裤角,“建亭…” “看在楠楠的份儿上…救救我…” 霍建亭高大如神祇一般立在那里,眸中是满满的清冷,“张美娟,你自作自受!” 他可没那么好心,这个老女人,竟然敢向霍太太动手,这是他最不能原谅的! 她如果打的是他,他一点都不会介意的,反正他这一生摸爬滚打习惯了。 但是,霍太太不可以! 敢碰他的霍太太一个指头,他要她十倍偿还! 他的霍太太,是他心尖尖儿上的肉,他自己都舍不得碰她一下,这个老女人,竟然妄图打霍太太,不让她吃些苦头怎么能行? 更何况,刚才那么多媒体已然拍下来他折断张美娟手腕的照片,看样子,明天的头版头条一定是他霍建亭的! 也罢,反正他在媒体眼中从来都是一个反面形象,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 当然,如果媒体为他加上打女人的头衔,他一点也不介意! 现在,唯一能让他挂心的人,只剩下顾清歌了,管那些媒体们怎么说,只要在霍太太心里他是个好男人,这一点就足够了。 张美娟很疼,一张脸扭曲着,原本她是涂了脂粉的,这会儿由于疼得厉害,她一直在冒冷汗,胭脂花了,妆也花了,浓浓的黑色眼影被泪水刮花,看上去倒更像是鬼。 她还在死命抱着霍建亭的腿,“建亭,救我…” 霍建亭突然蹲下来,眸底尽是冰刀,只恨不得一记冰刀穿透她的心脏。 却也知道杀人犯法的事是不能做的。 到底还是留了几分理智。 “想我救你也可以,给我老实一点!安分一点!” 张美娟频频点头,“好好好,我都答应你…” 霍建亭重新站起来,踢开抱住自己腿的手,向远处的佣人吩咐,“叫医生再来一趟!” 躺在地上的张美娟如释重负。 霍建亭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转身进了房间,把门关起来。 清歌这会儿正站在窗边上,看着一大群被“请”出霍家的记者,频频摇头。 说是“请”,到不如说是抬,每个记者都被王三五带来的人架出霍家大门。 很快,铁栅门重新关起来,又特别添置了保卫人员。 站在清歌身后,霍建亭冷眼凝着那些关门的人,心底一沉,看来霍家有不少人是张美娟的帮手嘛… 很快,他又退回到房间内,拿起内线电话,命令下去:“补他们三个月薪水,给我重新换一批门口的保卫,全新的!” 也不解释原因,直接挂断电话。 清歌这才注意到他已经回到了房间里。 男人眉间尽是疲态,看上去颇是让人心疼,清歌看着他白衬衫上的鞋印,幽幽一叹,靠近他,“身上的衣服换了吧…” 霍建亭有些累,他从来不知道,夏楠母女竟然会如此难缠,这才是霍太太回霍家的第一天,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往后的日子,他的霍太太要怎么过? 想到这里,忍不住就抱住了她,“妞妞,对不起…” “早前,我以为你死了,再加上夏楠怀孕,才让她们母女住到老宅里来的,可是…” “我没想到她们那么难缠,竟然还想对你动手…” 他歉意满满,圈着她纤瘦的腰肢,仿佛要把自己埋到她身体里一般。 原以为夏楠还是从前那个夏楠,不想,早已人是物非了。 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在她跟前展露他的疲惫,那么让人心疼。 她舍不得他难过,舍不得他这样,回应着抱紧他,“建亭,我不怕,一点都不怕…” “因为越过了夏楠这道槛儿,我们的幸福就来了…” 她心疼他。 一个大男人,堂堂一军之长,竟然被一个泼妇打,满身都是灰色的鞋印,这副模样,在别人看来也许很好笑,可是在她看来,却是满满的心疼。9469992 那么意气风发的男人,为了她,硬生生折断了夏楠的手腕。 夏楠的母亲心疼女儿,自然是要找他拼命的,可是他,却二话不说,任由那个疯婆子打他。 他是想张美娟把气都撒在他身上。 却要她撇得干干净净的。 霍建亭,我们是夫妻,有苦同当,为什么你宁愿一个人担,也不要我替你分担? 我从来就不是个软弱无能的女人,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不需要你这般的丢弃尊严。 霍建亭抱住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抬眼看向她,“妞妞,如果那个孩子是我的,你还会陪在我身边吗?” 这一刻,他只觉得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儿。 他那么在意,在意她的反应。 如果她介意,他又该怎么办? 依着霍太太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容忍他背叛他们的爱情的。 清歌想了想,凝眸看他,“你不是说你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确定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吗?” 霍建亭皱眉,眼眸中晕开一层又一层的担忧,“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怕那个孩子是我的…” “前段时间,我甚至一度想毁掉夏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最终还是下不了手…” “哪怕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也希望它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好好活着。” “于我们m组织来说,最大的成功不是抓获制毒分子,而是有更多吸毒的人戒毒,那才是真正的救赎。” 顾清歌点头,下意识的,把他抱的更紧,他的担心,她又何尝不知? 殊不知,她也和他一样的担心。 “建亭,那天晚上的事,你记得多少?” 霍建亭沉眸,圈着她腰的手紧了紧,“说实话,我印象中的片段并不多,但是我记得很清楚,一直在和你做的人是我…” 她生怕错过什么,立刻又问他:“那霍建声呢?” 霍建亭凤眸眯了眯,改为抱住她,两人面对面的看着对方,“是我把霍建声打跑的!” “但是,后来的事情,我真的不记得,我只记得我们一直做,一直做,做到两个人都没有力气,筋疲力尽才倒在地上,当时,是我抱着你躺下的…” “再后来,当我醒来的时候,就是霍建声躺在你身边…” 清歌在听到霍建声被他打跑的时候,愣了一下,一颗心突然又平和下来,却在听到后面的事他也不记得时,心又一次纠结了起来。 天意吗? 一定要这样的捉弄她和霍建亭吗? 她掩住眸底的失落,重新抬起眼,和他四目相对,“那夏楠呢?” ------------ 正文61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求收藏,求留言,求订阅,求鲜花,求红包,求各种支持。 下一次加更要等到推荐票过9000,留言过4000条哈,亲爱的们,给力点吧。 当爱成往事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略略沉思了一下,“妞妞,对不起…” “我曾经让王三五他们在附近搜察过,可是那天的雨实在太大,所有的痕迹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我也想过,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和我,但是,我真的找不到蛛丝马迹。” “妞妞,原谅我…” 这是霍建亭有生以来觉得最无力的一件事。 只要是发生在顾清歌身上的事,他经常感到无力。 不是不想查,只是真的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清歌咬咬唇。 连霍建亭都找不到蛛丝马迹,别人又能怎么样? 如果对方有意陷害他们,是肯定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她觉得好累好累,原以为面对的只有夏楠,不想还有一个张美娟。 如今,还有这么一件事,事关她和霍建亭的清白。 她比任何人都着急,却,也是束手无策。 “建亭,不如,我们不要管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吧,珍惜我们眼下的生活,只要能和你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其他的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霍建亭吻了吻她的唇角,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尖。 “我的妞妞从来都是善良的好姑娘…” “可是,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清楚才行!” 清歌有些无奈,她知道这男人心里怎么想的,无非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而已。 圈住他的腰,把他抱的更紧些,晶亮亮的眼睛望着他,“建亭,其实,那些一点都不重要,真的,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霍建亭苦笑,“妞妞,我介意,真的很介意!” 清歌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下意识的,她想躲开霍建亭。 果然,男人都是在意这种事的,生怕自己戴了绿帽子。 她松开手臂,不想再抱着他,从心到手都是冰冷的。 情人间的话最是伤人心。 她太懂得他,又太不懂得他,这个男人于她而言,是致命的毒,也却是她的救赎。 手刚一松开,但又被他强行拉回去,圈在他的腰上,男人深墨色的眼眸对上她失落的眼,把她的不开心尽收眼底。 “妞妞,我相信我们是清白的,那个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哪有力气再碰别的女人?”3194473 “还有一点,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打霍建声的时候…”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逗弄怀中的小女人。 敏感如他的霍太太,自然是经不住伤心话的,他刚才,似乎让她不开心了。 原本还处在失落中的清歌突然就提起了兴致,兴致勃勃的看着他,“那天…” “那天…” “好像霍建声的反应很迟钝,一开始你冲我发了那么大的火,声音那么大,正常人都可以听得到的,可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直到后来,你狠狠打了他一拳之后,他才醒过来…” 霍建亭笑,颔首,满心满眼的都是喜色,“所以说,我很相信你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清歌长舒一口气,“那个布局的人虽然用心险恶,但是,我们还是有迹可循的,如果说霍建声也中了迷、药,才会有这样的反应,那么反过来说,我只是和他睡在一起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发生!” 霍建亭笑,用力抱了抱她,“妞妞,我的妞妞从来都是让刮目相看!” 清歌笑的很欢实,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心间一片坦然。 这个时候,她要不要告诉霍建亭,她怀孕了呢? 又一想,他们现在说的这些,只不过是推测而已,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敢确定。 “建亭,那夏楠又是怎么回事呢?” 霍建亭摇头,“夏楠醒的比霍建声要早,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她没有中迷、药!” “所以,那天晚上,我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一喜一惊,清歌原来的喜悦,瞬时间就落了下去。 如果霍建亭真的碰过了夏楠,她又该如何自处? 何况,夏楠现在还怀着孩子,而她,又口口声声说那个孩子是霍建亭的。 她是该介意呢? 还是应该不介意? 见她眸中尽是失落,他心疼的吻过她的额际,眉心,“妞妞,我想,也许那天晚上的事,夏楠全部都知道,只是,她不愿意告诉我们…” 顾清歌没有说话。 依着现在夏楠的性子,即便是毁了自己和霍建亭,她也不会把真相说出来的。 霍建亭的额头抵在她的额际,“妞妞,你知道吗?” “上一次夏楠送来的鱼汤里,下了最新型的毒、品…”dp1l。 顾清歌瞪大了眼睛,“她…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霍建亭苦笑,带着些无奈。 “清歌,我是这么想的,那天除了我们之外,那个废弃的作坊里一定还有别人在!” “那个人藏在暗处,可以纵观全局,他先是对我们用了迷、药,令我们失去意识,然后再把霍建声和夏楠放到我们身旁,至于我有没有和夏楠发生关系,我…真的不知道…”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霍建声和夏楠联手迷晕了我和你,然后又各自躺在我们身边,在迷、药的作用下,和我们同时发生了关系…” “也许还有第三种解释,夏楠放了迷、药,不仅迷倒了你和我,还迷倒了霍建声,然后,诱使我们和他们发生关系…” “但我认为,也许这三种解释都不太合理…” “我一直觉得,应该是有第三方在场,那个第三方不止是一个人,他们应该有很多人,如果药是夏楠放的,那么以她的身形和体重,根本拖不动昏迷中的霍建声,还有就是,那种迷、药带有强烈的致幻作用,也许,你把霍建声当成了我,而我把夏楠当成了你…” “但是如果第三方有很多人的话,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把你和我掳走,带到他们的地盘,完成他们想要完成的任务,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安排夏楠在我身旁,所以一直以来,我有很多的想不通,我一直想从夏楠身上套点什么出来,可惜的是...你来了,我怕你误会,只好做罢…” 霍建亭一阵阵苦笑。 他和月惜晨分析了许多种情况,但无论哪一种,都不能排除他和夏楠发生过肉、体关系。 要不然,夏楠为什么怀孕了呢? 而且夏楠那么信誓旦旦,说这个孩子一定是霍建亭的。 他就越发相信,也许,在那种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他真的就和夏楠发生关系了… 清歌想了很久,她的手不安份的解着霍建亭的衬衫扣子,这男人,衣服脏成这样,该洗了。 霍建亭的话她都听进去了,在没有好办法的情况下,也许,让霍建亭接近夏楠,套出点什么来,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一想到让霍建亭去哄夏楠,她的心里又开始不自觉的泛着酸泡泡。 听完了他的一大堆话,清歌明白一个道理。 有些幽怨的看着他,“你真的要对夏楠使美男计吗?” 霍建亭大笑,看她吃醋的小模样儿,心情一阵大好,“如果你很介意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的话,我就去对她使美男计…” “不准!” 霍建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清歌生生打断。 “霍建亭,你丫要是敢招惹别的女人,我就废了你!” 说完,她的眼神还不时瞟向霍建亭的裆部。 霍建亭哭笑不得,重新揽她入怀,“傻妞妞,夏楠太可怕了,我好怕怕…” “珍爱生命,远离夏家人…”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她哭笑不得,心底却是欢喜的。 他被弄脏的衬衫已经脱下来拿在她手里,她微笑着走进洗手间,熟练的放水,倒进洗衣液。 捋上去袖子,正准备洗衣服的时候,霍建亭单臂圈住了她,“傻妞,这些事,以后都让下人来做…” 他赤、祼着的胸膛就贴着她的后背,滚烫的温度,浇灼在她的心上。 挣扎着想要远离他,却被男人抱得更紧,“不许离我那么远!” 清歌笑,手上还沾着洗衣液的泡泡,白亮亮的泡泡沾在霍建亭的手臂上,可爱极了。 “我不喜欢佣人帮你洗衣服…” 霍建亭皱眉,“为什么?” 她笑,“因为你长的太帅了,我怕女佣对着你的衣服意、淫…” 她一笑,霍建亭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暖起来。 她的笑容那样明媚。 一时间,竟有春暖花开的感觉。 他轻搂着她的腰,看她眉飞色舞的在自己面前洗着衣服,一直以来飘忽不定的心,突然就沾在了她身上。 再也移不开分毫。 上苍,谢谢你把她送到我身边。 让我明白幸福是什么。 其实,幸福很简单,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也同样的喜欢着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顾清歌洗的热火朝天,霍建亭则是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她,一刻也不肯松开。 一件衬衫洗到最后,两个人的衣服都湿了大半,霍建亭的脸上还带着洗衣液的泡沫,那模样,和他平时冷着脸的模样大相径庭。 顾清歌笑的弯了腰,连眼睛都是弯弯的。 其实,她想说:你是我男人,你的衣服只能由我来洗,别的女人不准碰你的衣服! 还有,就是她喜欢那种妻子给丈夫洗衣服的感觉。 抹去霍建亭脸上的泡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际印上一吻。 “霍建亭,从今天起,你身上打上标签…” “哦?什么标签?”霍建亭微笑着接受霍太太送上的福利,加深这个吻。 一吻毕,她踮着脚尖,额头抵着他的下巴,“顾清歌专用!” 霍建亭愣了三秒种。 尔后“哈哈”大笑。 顾清歌则是急忙从洗手间里窜出来,躲到没有霍建亭的地方脸红。 男人如影随行,一刻也不肯放开她,炙热的吻再一次漫延开来,铺天盖地,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凉透的秋风送来桂花的香味儿,围绕着热恋中的一男一女。 桂花里的甜香气息越发的浓郁起来。 浓得华不开的深情,都交错落在这个吻里。 顾清歌笑。 夏楠,不管怎么样,只要我和他不介意发生过的种种,我们一样还是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而你,注定只能仰望着我们的幸福,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舐你的伤口。 夏楠的房间。 我搜建也。她的房间紧靠着霍建亭的房间,之前张美娟和霍建亭之间发生的种种,她尽收眼底,她原想出去劝劝自己母亲的,却在看到顾清歌的时候,又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霍建亭,你伤我如此之深,我为什么要让你和那个女人好过? 你断了我的手腕,我不会冲你怎么样,我只会把这笔帐算在顾清歌头上。 我就不相信,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她身边? 碧蓝色的窗帘被风撩起,有一下没一下的跳动着,像极她现在纷乱的心情。 握着手机,迟迟不敢拔通那个号码,一遍又一遍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从顾清歌出现到现在,连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都不到,霍建亭却一再为了她而伤害自己。 如今,竟然是连母亲的手腕也折断了。 霍建亭,你到底如此狠心待我么? 我爱你,期待和你在一起,又有什么错? 爱一个人有错吗? 是否,你早已忘记了属于我们之间的所有? 如果是这样,那么,即便是我得不到幸福,我也不会让你和顾清歌幸福的! 女人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恨意一圈又一圈的缠绕着,她深陷在恨的欲、望里,早已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她按下那组号码。 她屏住了呼吸,所有的注意力凝聚在手机上。 电话还未接通,便有人敲了她的门。 匆匆忙忙挂断电话,仿佛那电话是烫手山芋一般,把它扔在一旁。 脸色惨白,慌慌张张挤出一抹笑容,向着敲门的人发问,“谁?” “楠楠,是妈妈…” 门外传来张美娟的声音。 夏楠绷紧的弦放松开来,长舒一口气,“来了…” 门打开,张美娟出现在视线里,她早没了先前的泼辣气儿,由于手腕疼痛的原因,她这会儿看上去倒显得平静了许多。 “妈…”夏楠开口叫她。 张美娟走进来,淡淡的应她一句,“嗯…” 夏楠知道母亲心情不好,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把母亲安置在阳台上的躺椅上。 “妈,您身体不好,怎么还跑过来?” “有什么事儿您叫我过去就好了,何必自己跑一趟呢?” 张美娟叹息,“唉…” 见她皱眉不语,夏楠以为她是在为早晨霍建亭的事生气,急忙宽慰母亲,“妈,您别往心里去…” “今天早上是您不对,不管怎么样,建亭是一军之长,有头有脸的人物,您这样打他,叫他面子往哪里搁?” “撇开他的军衔不说,单说霍家的家世,这种事一旦传扬出去,你让他怎么做人?别说他扭断你的手腕了,就是废掉你一只手,也不过分!” “想当年,建亭多冷酷无情啊,那个时候,有人用他手下士兵的拿要胁他,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 “他把自己当人质,和那个小战士换,换的过程中,他出奇不意,给了对方致命一拳,不过,他也没讨到好处,对方手中的子弹打中他的后心,离心脏只差几毫米的距离。” “他今儿这样对你,实在是手下留情了。” “我要说,以后没事儿,您别去招惹他。” “如果您还想在这个宅子里呆下去,就安份一点,至少等我把孩子生出来以后再闹!” 夏楠对于早晨母亲的所作所为很是反对。 不管怎么样,霍建亭那样有头有脸的人物,母亲不应该这样对他! 张美娟扁着嘴,阴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盯着夏楠。 “夏楠,我之所以去找霍建亭,为的是谁?” “我还不是为了你!” “你到好,在这里尽数落我的不是,妈就算再有不是,都是为了你着想,都是为了我的女儿,别人都可以说我不对,唯独你不可以!” 张美娟委曲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夏楠,兀自嘤嘤的哭泣着。 肩膀耸动,可见她哭的很伤心。 夏楠望着母亲的背影,于心不忍。 走到她面前,在张美娟身前半蹲下,仰望着母亲的脸。 “妈,我知道,我刚才那样说,伤了您的心,我也知道,您之所以去打骂建亭,完全是为我出气,可是妈,您想过没有,您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见女儿服软,张美娟的神情也不再似刚才那般悲戚,抹干净了眼泪,视线重新落回到女儿身上,不敢置信的望着女儿,“能有什么后果?无非是他霍建亭名誉扫地而已呗!” 夏楠摇头。 苦笑。 “妈!” 张美娟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红着眼眶问女儿,“那是什么后果?” 许是蹲得久了,夏楠有些不舒服,她现在虽然说肚子已经隐隐看出来了,但好在还小,不仔细看的话,还是看不出来的。 “妈,您这样做的后果,只会让他更讨厌我,更讨厌你,你这么做,只会把他推到顾清歌身边,让他和顾清歌离得越来越近,而让他离我,却越来越远。” “建亭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今天这件事,他会考虑把你和我赶出霍家,难道您希望他送给我们一幢房子,好吃好喝就把我们打发了?” 张美娟一愣。 恍然大悟。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哟,你看我这老糊涂…” “楠楠,妈对不起你,接下来,你说妈该怎么做?” 夏楠苦笑,摇头,“妈,我不知道…” 张美娟意识到自己犯下了错误,那只没有折断的手紧紧握着夏楠的手,“楠楠,妈妈以后再也不冲动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快告诉妈,现在该怎么补救?我不要被霍建亭赶出霍家,更不要他一幢房子就把我们打发了,楠楠…” “告诉妈妈,我现在该怎么做?” 张美娟很急切,如今的夏家不比从前,只要离开了霍家的庇佑,她一定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被很多人打的。 她不想过那种胆颤心惊的生活。 如今在霍家,吃的好,喝得好,睡的好,衣服穿的都是当季名设计师的亲款,打麻烦输个好几万都有人替自己买单,这样的日子,神仙般的生活,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再过那种穷日子呢? 可是,就是刚才,她得罪了霍建亭。 她不应该得罪他的,想挽回,却不知道能不能来的及。 夏楠笑了,“妈,急也没有用,不如等建亭气消了,好好向他道个歉,然后再安分的过日子,等他渐渐淡忘了,也许就好了。” 张美娟频频咬唇,捶手顿足,痛恨自己的沉不住气,“唉…” “也只能先这样了…” 单手握住女儿的手,悔恨交加,“楠楠,是妈不好,妈对不起你…” 夏楠笑了,无所谓的耸耸肩,“妈,有一件事,您现在必须搞清楚。” 张美娟见女儿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好多说,只是瞪大了眼睛,听她说。 还未开口,夏楠的脸色便已然难看起来,“妈,建亭他不爱我了,也许四年前,他对我根本就不是爱…” “也许当时,他为的,只是还我的救命之恩…” 说到这里,她已然再说不下去,眼角带着泪。 张美娟也是一阵凄楚。 女儿的心思,当妈的自然比别人了解的多,她和霍建亭走到这一步,当妈的心里也不好过,看着女儿不开心,她也是一片伤感。 “楠楠,那…你打算怎么做?” 夏楠笑的苍凉,“妈,我想过了,既然他不爱我了,我也不再奢望他的爱,现在我想要的,就是霍家的财产!” “钱这东西,比男人诚实可靠多了,我不想流浪街头,所以…” 张美娟点头,“好女儿,不管你想怎么样,妈都陪着你!” 夏楠伸出没受伤的手,拥抱母亲,“妈,谢谢你…” “以后,请你低调一些,不要再又打又骂的,我们就算坏,也不能坏在明处…” 张美娟用力点头,“你说的对…” “不过楠楠,还有一件事,我得和你商量一下…” 夏楠笑,如今,母女齐心,想必,将来在霍家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妈,您说吧…” 张美娟若有所思,盯着女儿的脸,“楠楠,我怀疑顾清歌怀也孕了…” 什么?! 夏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消息可靠吗?” 我想和你谈谈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张美娟摇头,“可靠不可靠,我也说不好,总之,今天早上我看到顾清歌躲在洗手间里吐…” 夏楠拧眉。 “吐?” 她也是怀孕的人,自然知道吐意味着什么。 一个女人,清晨起床,没有吃早餐的情况下吐,十有八、九是顾清歌怀孕了。 顾清歌竟然也怀孕了! 霍建亭知道这件事吗? 夏楠生怕自己意会错了,急忙拉住母亲的手,“妈,您别说好像,再想想,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张美娟摇头,目光幽长。 仔细回想着早晨她看到的一幕。 “楠楠,当时我手腕疼得厉害,人又多,环境又复杂,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看到顾清歌捂着嘴巴离开的…” “她匆匆跑进洗手间里,反锁了门。” 夏楠垂眸,半晌没有说话。 张美娟则是静静的看着她,生怕打搅了她的思绪。 夏楠走来走去,好半天以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站在张美娟跟前,深深的望着她,“妈,建亭知道她怀孕的事吗?” 张美娟摇头,“应该不知道,看霍建亭对顾清歌的在乎程度,顾清歌不舒服,他应该跟着她一起离开的…” “还有一个细节,就是顾清歌反锁了门,似乎并不想别人知道她在做什么…” 夏楠轻轻点头。 徘徊良久,驻足在窗前,“妈,我想,建亭应该不知道顾清歌怀孕的事!否则,以他的性子,早就把顾清歌捧上天了。” “还有,好像顾清歌在拼命掩饰自己怀孕的事实,这其中说明什么?” 张美娟大眼瞪小眼,“说明什么?” 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她怕霍建亭知道她怀孕!” “按理说,她和霍建亭久别重逢,这么大的好消息,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霍建亭的,可是,她并没有说。” “不管她为什么没有说,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并不是充分相信霍建亭。” 夏楠笑,朝着母亲点头,“妈,你越来越厉害了。” 张美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妈哪里厉害,都是我女儿聪明,影响了妈妈…” 夏楠笑的很浅,眼神里却是忧伤一片。 顾清歌怀孕了。 她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呢? 她和霍建亭重逢才几天而已,不可能是这几天怀上的。 那么,就只有四个月前怀上这一种说法。间顾楠没。 顾清歌怀孕四个月了… 四个月… 她却一直不敢告诉霍建亭。 说明什么呢? 四个月之前… 应该就是那个暴风雨之夜。 也就是说,顾清歌怀的孩子十有八、九不是霍建亭的! 原来如此… 随即了然一笑,道:“妈,既然建亭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咱们也别说出来,回头,我想办法试探试探她,是不是真的怀了?” “如果真的怀了,她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留!” 张美娟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母女二人又商量了大半天,张美娟才从夏楠的房间离开。 走出夏楠房间以后,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霍建亭的卧室门。 门是关着的,她站在那里,有一瞬间的走神。 不过,很快,她就扬起一丝笑容,神采奕奕的离开。 顾清歌,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资本留下来! 霍建亭,既然你不爱我女儿了,那么,我也要让你尝尝痛失挚爱的滋味儿! 阳光明媚的末秋,虽然气温已经降到了十度左右,可来来往往的行人却丝毫不觉得冷,稍有冷风吹过,扬起地上的枯叶,那枯叶便随着风儿飘啊飘,像是折了翅的蝴蝶。 漫天的萧索味道出现在这个季节里。 有人伤感,有人幸福,有人收获。 罗欢欢收获了一大束红色玫瑰花。 红艳艳的玫瑰花,还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红白相配,分外妖娆。 她坐在代理总裁办公室里,皱眉望着那束花。 属名是季盛东。 那个让她又气又讨厌的男人。 看一眼进来替自己送咖啡的年轻助理,“小曼,这花送你了…” 小曼一脸惊讶,“欢欢姐,这上面写的可是您的名字哎…” 罗欢欢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送你了就是送你了!” 小曼很开心的抱过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欢欢姐,您真的不要么?” “我几时说放话不算数了?”罗欢欢凝着她的小助理,年轻的女孩,二十出头,正是女儿家最美的年华。 小曼开心极了,抱着花就往外走,罗欢欢叫住了她,给她一串地址,又叮嘱了她半天,“照着这个地址给我送过去!” 小曼张大了嘴巴,却还是照着去做了。 与此同时,霍家老宅里的顾清歌也收到了一束和罗欢欢一模一样的红玫瑰花。 霍建亭站在玫瑰花前,恶狠狠了盯着那玫瑰花,恨不得辣手摧花。 “季盛东…” 这三个字,他是咬牙切齿吼出来的。 如果季盛东就在他跟前的话,兴许早被他撕烂了。 顾清歌急忙堵住耳朵,缩在沙发里。 霍建亭狮子吼的工夫,她可是第一次领教,不成想这么厉害。 她是不是应该让他多练练,将来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也许有出其不意的功效呢! 再一想,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想折磨自己的耳朵。 花是季盛东送的,她知道季盛东是在逗霍建亭玩,也不解释,就由着霍建亭误会。 谁叫他以前那么欺负她的? 现在,季盛东帮她讨回点公道,似乎,亦无不可。 优哉游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某个满脸愤怒的男人,心里掠过一阵开心。 看霍建亭吃醋的样子,似乎总会让心情特别好呢! 这会儿,他已经和那束花对视了有一个小时之久。 他就坐在那里,距离花一米远的距离,如刀一般的眼神恨不得在花上戳出几个大洞来。 “季盛东…” 指关节捏的“嘎嘎”作响,如果不是因为他左手不方便的话,眼前这花早被他毁尸灭迹了。 偏生的,顾清歌还觉得心里不够舒坦,非要再刺激他一下。 “建亭,这么漂亮的花,为什么不让佣人插起来?谢了多可惜啊…”她故做叹惜壮。 眼神却一刻也没离开过男人的脸。 霍建亭额际的青筋“突突”直跳。 季盛东那个恶心男送的花竟然漂亮? 霍太太竟然说漂亮?! 还让佣人插起来!6513713 还说可惜! 季盛东这是什么意思? 存心来捣乱破坏的是不是? 难道他堂堂霍氏的总裁,送不起花么? 清歌窝在沙发里,捧着杂志,心思却飞到了男人身上。 霍建亭豁然起身,单手拿起那束火红的玫瑰花,直接从窗户里丢了出去。 很快,他人就离开房间,朝着车库怒气冲冲的去了。 顾清歌生怕他想不开,急忙扔下杂志,吩咐司机开车,一路尾随。 霍建亭的那辆阿斯顿马丁one-77真不是盖的,全国仅售五辆,全球也不过77辆,售价高达四千七百万。 这男人,一向骚、包惯了,万恶的资本家生活,就是这么的奢侈浪费! 四千七百万啊,她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可是人家霍总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买了那辆车。 啧啧… 车子迅速拐过几个弯道,便消失在顾清歌的视线里。 顾清歌着急,现在的霍建亭,左臂还是伤残的,单手开车很危险,他这样做,很容易出竟然的,好不好啊? 可是,她又拦不住他,无奈之下,顾清歌只好吩咐司机去季氏的办公大楼。 依着霍建亭的性子,一定是去找季盛东算帐去了。 司机开的很慢,这车子跟阿斯顿马丁哪里能比? 等她直到季氏办公大楼下的时候,那辆招人眼球的车已经停在了停车位上。 拉风的一塌糊涂。 不少人围着那辆车,赞叹着它的拉风程度。 顾清歌撇撇嘴,不以为然。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进季氏的大门,就看莫小可朝着自己直眨眼睛,“清歌,表哥来了,虽然胳膊坏了,但是模样儿真帅…” 清歌抚额。 都这个时候了,莫小可,你能不犯花痴么? 她打住莫小可眉飞色舞唾液乱飞的得意,摁住她的胳膊,用力捏着,“表哥去哪里了?” 莫小可被她捏疼了,一边抽回自己的胳膊,一边低声骂她,“你个死清歌,有了表哥就不要小可了…” 清歌只好松手,“好小可,快告诉我,表哥在哪里?” 莫小可有些委曲的扁扁嘴,扬手一指总裁办公室,“喏,总裁办公室…” 莫小可的话还没说完,顾清歌已经朝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过去。 速度令莫小可咋舌。 霍建亭的暴龙脾气她不是没见识过,他已经打过季盛东两次了,这一次,她真的不敢想像季盛东会被他打成什么样。 以最快的速度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看到两道颀长的身影对视着。 还好还好,没有打起来… 顾清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满屋子黄白相间的菊、花又是怎么回事? 霍建亭虽然是单臂,行动诸多不便,相是相较于季盛东,他的力气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把揪住季盛东的衣领,把他拽过来,然后按在季盛东的超大办公桌上,朝着躺在瞫上的男人深鞠一躬,“季盛东,一路走好,但愿你死后下地狱,没有女人喜欢你…” 顾清歌突然笑出声来。 感情霍建亭弄了一屋子的菊、花送给季盛东,提前给他举行了葬礼。 可怜的季盛东,这会被按在办公桌上,动弹不得,一又眼睛频频向清歌发出求救信号。 霍建亭看见他朝着清歌使眼色了,半侧着身子,打量着清歌。 “妞妞,季盛东的葬礼,你快来给他送送行…” “…” 顾清歌无语。 她实在没见过这么幼稚的男人,季盛东不就是给她送了一束花嘛,他竟然这样报复季盛东。 清歌站在那里,看看季盛东求救的眼神,再看看霍建亭威胁的眼神,头皮发麻。 季盛东躺着的姿势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看着顾清歌,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汽,“小歌儿,救我…” 霍建亭的眉毛又拧了拧。 小歌儿也是他能叫的么? 掐着季盛东脖子的手上力气顿时加大几分,季盛东一阵猛烈的咳嗽,俊白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霍建亭个变、态! 她冷冷看一眼霍建亭,轻声道:“如果霍大总裁很喜欢玩这种幼稚游戏的话,恕我不能奉陪了…” 语毕,她缓缓退出季盛东的办公室,顺便把门带好。 毕竟,现在季盛东的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堂堂季氏的总裁,这一面要是被员工看了去,还不笑掉大牙? 她利落转身,轻轻离开,不留半点留恋。 下一秒,门似乎又被打开了,尔后又关上,有风吹动她藏青色的裙摆,饶是穿着厚厚的打蒂裤,她也觉到了凉意。 转瞬,她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男人温润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好妞妞,不生气了,是我不好…” 顾清歌没说话,绷着一张脸,快速离开季氏。 饶是她走的快,也还是被小可看到了,“清歌,表哥怎么受伤啦?” 清歌只好佯装出一副笑容,“他…受了点小伤…” 莫小可丝毫没看见清歌求救的眼神。 仍然喋喋不休,“清歌啊,表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是说你请假了吗?” “咦,表哥怎么搂着你的腰?” 清歌哪里有时间回答她的问题? 这会儿,搂着她腰的那只手用了好大力,快要把她捏得喘不过气来了。 不知死的莫小可还在把她往火堆上推,“清歌啊,虽然你和表哥感情好,可是你没听过吗?男人的头,女人的腰,不是情人不能摸!” 顾清歌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死了。 身后这个男人在生气。 生很大的气。 她快要被那股寒意冻僵了。 复读机般的莫小可终于察觉了两个人的不正常,停下话唠,看着清歌和霍建亭,“清歌,你怎么了?” “表哥?!” 这一声冷到人骨子里的声音来自顾清歌身旁的男人。 顾清歌头皮发麻,那两道利刃般的目光快要把她的头皮掀开来。 “你跟她们说我是你表哥?” 男人半眯着眼睛,像是打量着什么陌生人一般盯着她。 清歌在心底暗暗叫苦,下意识的,挣脱霍建亭的手,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抬起的脚落在半空中,男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她的肩膀,“亲爱的老婆,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么?” 他笑的人畜无害,天下无双,碧月羞花。 可是,顾清歌一点想笑的感觉都没有。 这男人,摆明了不放过她。 欲哭无泪。 有她这么悲催的人么? 她有些害怕的朝着霍建亭怀里缩了缩,讨好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眼睛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看着他,“能回家再说么?” “不能!”霍建亭回答的斩钉截铁。 霍太太竟然说他是她的表哥?! 莫小可终于察觉到两个人的不正常了。 看着霍建亭大大咧咧放在顾清歌肩膀上的手,“清歌,他真的是你表哥?” 泪奔。 看来,做人果然不能报一丝侥幸心理。 顾清歌缩着脖子,怯生生的巴望着霍建亭,生怕他发脾气,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劝他,只好用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 霍建亭无视掉她的小动作,视线穿过空间,落在整个季氏办公室的员工身上。 清了清嗓子,用不紧不慢的语速向大家陈述一个事实,“我是顾清歌的丈夫,霍建亭!” 短短一句话,却是掷地有声。 原本还有点轻微吵闹的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安静的不可思议。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在众人还没明白过来之前,霍建亭已经抱起怀中的女人,直接朝着电梯去了。 等到那帮花痴女反应过来,想抓住顾清歌问东问西的时候,顾清歌已经离开了季氏的大门。 霍建亭牵着她的手,步代果断稳重。 他是当兵打过仗的人,步伐自然比正常人快,她有些追不上他,只好吃力的小跑着。 “建亭,我追不上你了…” 男人没有说话,步伐依旧沉稳有力,只不过,速度上慢了一些。 清歌好不容易跟上他的步伐,小脸儿怯生生的望着他,“建亭…”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有意说你是我表哥的…” “那个时候,我们刚刚重逢,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一种什么态度,我不知道你还要不要我…” “所以,我…” 霍建亭突然停下来,她就这样硬生生撞进他的怀里。 男人的胸膛很硬,结实的肌肉撞得她身体发懵。 下一秒,她的唇被什么东西覆上,有人硬生生挤走了她口腔里的空气。 这个吻不同于他们平时的吻,带着些许的霸道和占有,咬得她有轻微的疼痛感。 男人细细碎碎的啃噬,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连箍在腰上的力道都透着霸道。 顾清歌觉得自己要透不过气来了。 她就像是离了水的鱼,呼吸不到一点空气,渐渐的岸上搁浅,意识淡薄。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男人放开了她。 指尖轻轻拂过她微肿的唇,扬起一抹笑意,“知道解释了,很好,有进步…” “我…我…”清歌还想说些什么,男人的指尖轻轻压制住了她的唇瓣。 “嘘…”下一秒,他的吻又一次侵上来,直到吻得顾清歌两腿发软,他才罢手。 很是满意如今霍太太小绵羊儿一般的反应,有力的臂膀箍着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眼神的焦点落在她的唇上,“现在的颜色最漂亮…” 清歌无语。 这男人,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她,却比不过他的力气,只能任他还握着自己的腰。 “妞妞,我想要你…”他高大颀长的身躯微微佝偻着,那是男人隐忍的表现。 清歌倒吸一口凉气,恶狠狠看一眼他那里支起的小帐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脱他的怀抱,钻进车里。 吩咐司机,“回家!” 话音未落,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车前,挡住了车子去路。 司机可不敢开车,下意识的打着了火,却没有把车子开出去。 很快,霍建亭坐上来,挨着顾清歌。 手不安分在开始往她的内里探过去。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因为怕肚子显出来,她特意挑了一件显瘦的裙子,却不想,正好给了某人肆意发挥的机会。 司机是明眼人,哪里不知道少爷这是要做什么,为了自己饭碗要紧,他立刻升起隔挡,给少爷和少奶奶腾出一方小小的私人空间来。 霍建亭很是满意司机的反应,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来,弯成很好看的弧度。 下一秒,他的手却出其不意的探进了清歌的裙底。 隔着打蒂裤,他不安分的手在那片丰盈肥美的黑牡丹园上画着圈圈,有意无意的摩擦过她的敏感。 顾清歌简直要疯了。 两只手去抓他的手,还还是抵不住他的力道。 下意识的夹/紧双/腿不让他得逞,不想,却把他的手夹的更紧,让他更方便肆意妄为。 “霍建亭,你…你放手…”她已经软成一团,连说话都打着磕巴。 男人的指尖偏偏就是不肯放过她,朝着那片花/核挤进去,低沉暗哑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老婆,你湿了…” 顾清歌觉得自己已经燃烧起来了,这男人的话仿佛就是一剂燃烧弹,她本就无法控制的欲、望在他手指下极尽叫嚣。 顺着他指尖的快速抽动,清歌嘤咛一声,整个人软倒在他身上,腿间都打着颤。 “高/潮了?”男人沉眸如墨,倒映在她的瞳孔里,依稀只剩下她的身影。 裙摆早已被他撩到了腰上,连上半身的扣子也被打开,酥/胸半露,媚眼含春,洁白光莹的身子泛起细微的粉色,一如她唇瓣的颜色。 不知何时,男人那里已然抵上了她的柔软。 “老婆…” 他压抑着情/欲的嗓音此时听起来格外暧/昧,引带着她心尖尖儿上一颤。 明明想拒绝他的,可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老婆,我想念你下面那张粉粉的小嘴的味道…” 这羞死人的话他也说得出来? 顾清歌只恨不得自己现在晕过去了。 一直以来霍建亭都是个清冷而以一本正经的男人,也不知道跟谁学了这些东西来,专门用在她身上。 可是,明明心里羞涩的要命,却又不排斥,反而还欢喜的紧,这到底是为什么?rkvt。 他的兄弟正抵着她的妹妹,在洞/口外流连穿梭,却几过家门而不入。 她好热,身体热得不行,渴望的不行,整个身体都化成了一滩春/水。 “建亭…” 她渴望的,迫切的、热切的叫着他的名字,只希望他能给她她想要的。 那男人偏生故意和她过不去,一直在门外观望。 “叫老公…” 他暗哑的声音带着某种哄诱,引得她内心深处一阵阵酥麻。 连大脑都变得不听使唤了。 “老公…” 无限娇羞的念出那两个字,还没回味过来是什么意思,男人已然长驱直入,丝毫不给她退缩的空间。 “哦…” 满足的愉悦声在他听来,是最美的乐章。 下一秒,他狠狠顶穿,一直顶到最深处,引得她又一阵的颤栗。 柔若无骨的小手只能攀着他,任他予求。 车子仍旧平稳的开着,车厢内却是热情似火,不时有顾清歌细微的轻吟声荡开在马路上,格外引人遐思。 车厢里的窗帘早已拉下来,遮住那浓浓的缠绵,剩下的,只有一对有情人才能奏响的乐章。 从城东到城南,一个小时的路,司机硬生生开了两个小时。 而这两个小时里,他的老板反复纠缠着女人,一味索欢,直到她筋疲力尽,软弱无力的躺在真皮座位上,他才放过她。 激情四溢的车厢里,某种味道在发酵,升腾。 男人半眯着眼睛,搂着软弱无力的女人,悄悄替她把衣服穿好,生怕弄醒了她。 就在刚才,他在车上,索取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如果不是她顾及着他身上的伤,打死他,他都不会停下来的。 她的眼角还带着晶莹的泪珠,他俯下唇,温柔的替她吻去。 拉过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仿佛呵护着什么珍宝一般。 男人嘴角全是魇足的微笑,这一次,他终于真真切切的把她拥在了怀里。 女人睡得很沉,直到车停下来,她也没有发觉。 司机站在那里,替霍建亭打开车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板…我…” “要不,我帮您叫醒夫人吧?” 霍建亭清冷的眼神自他脸上刮过,掀起的寒流足够他说不出话来。 司机也不敢妄动,站在原地,硬着头皮挺着。 霍建亭没理他,径自抱起顾清歌,朝着二楼的卧房走去。 虽然他的左手有些不方便,但是抱霍太太这样的事,怎么可以假他人之手? 而且,霍太太轻若羽毛,他又怎么可能抱不动她? 轻手轻脚的抱着她朝二楼房间走去。 刚踏上二楼的楼梯,便看到夏楠站在那里。 他紧抿着嘴角,以眼神示意她最好不要说话。 夏楠怔在那里,愣愣的看着他把顾清歌抱进房间里。 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她。 心上有什么东西正一寸一寸撕扯着她。 那么疼… 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只怕扯动痛处。 她站在那里,睁大了眼睛看着霍建亭把怀里的女人放在床、上,而她,只能无声的看着这一切。 原本,这一切应该都是属于她的! 很快,霍建亭替清歌盖好被子,带上了门,看到依旧还站在那里的夏楠,眉心微皱,“有事?” 夏楠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站稳,她在那里凝望着他,“我…想和你谈谈…” ---------------- 正文72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稍后还会再奉上3000字,感谢刷屏和投推荐票的亲们,大爱你们,求红包。 故人来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般,凝视她三秒钟,淡淡的道:“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夏楠只觉得心底发寒。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生生剥离了一般。 此时的她,打着石膏,整个左手的手腕都是被固定住的。 她穿一套米白色的居家服,领口那里空空的,高耸的锁骨让人觉得心疼。 想她没打。她瘦得让人不忍心再说什么。 但是,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又格外突兀,那么的刺眼。 霍建亭无所谓的态度让她心寒,她垂着头,沉思了很久以后,才对着霍建亭的背影道:“建亭,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但是,它始终是一个小生命,它是无辜的,它应该被期待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 霍建亭没有回头,依旧稳稳的下着楼梯。 因为心痛的关系,夏楠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轻,甚至带了哽咽,“建亭,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对孩子好一点,行吗?” “建亭,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已经在我肚子里孕育,如果我心情不好,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健康的,你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健康吧?” 霍建亭驻足。 转身望她一眼,“我说了,不确定这个孩子是谁的种!” 自从知道上一次的鱼汤里带了毒品以后,他对夏楠已经一点情份也没有了。 自作孽,不可活。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霍建亭认为,这是他一生之中的耻辱,败笔,又怎么会欢喜的起来? 夏楠站在那里,神情戚哀。 “建亭,我知道我和我妈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我也不希望这样,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劝劝我妈的,我只希望你能多关心一下孩子。” “孩子是不是你的这个问题很简单,再过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我可以去做穿刺,验dna…” “但是,有一点,你要搞清楚,如果这个孩子真是你的,而我又因为现在的不开心而导致孩子发育不良的话,这后果…”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聪明如霍建亭,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霍建亭已经转过身来,面上依旧冷漠,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只要你和你妈离妞妞远一点,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一阵阵的眩晕感袭上来,夏楠只觉得眼睛发黑,嗓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般的疼。 妞妞… 他竟然叫那个女人妞妞… 霍建亭,以前你也是“楠楠”长,“楠楠”短的,为什么一夕之间,断送了我们多年的情意?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疼痛一片,她却浑然不觉。 有一股浓烈的恨意在她心头漫延开来。 顾清歌,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也不会让你幸福的! 霍建亭颀然离去,徒留一个清冷的背影给她。 夏楠死死咬着下唇,直到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舒展开来,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神情落魄的返回到自己房间内,终于有一串泪珠落下来。 倚着门,身子一点点滑落,她整个人坐在地毯上,手轻轻抚上小腹。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孩子。 一个被霍建亭仇视的孩子… 即便这个孩子生下来又如何? 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可是,她卯足了劲儿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只有孩子生下来,她才能嫁给霍建亭,只要霍建亭和顾清歌分开,只要她不停的往霍建亭的饭菜里加药,等到霍建亭病入膏肓,等到顾清歌伤心失望离开,霍家的一切,都将是她和孩子的。 霍建亭,狠心如你,大约不知道,女人若是狠下心来,会比你们男人要狠一千倍、一万倍吧?! 泪无声的滑落。 她的表情却是在笑。 很快,她就收敛了眼泪。 夏楠,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收起你的眼泪,拿出你的狠绝,只要你够狠,总有霍建亭求你的一天! 拿起电话,摁下那个她最不愿意拔打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通。 “夏楠,怎么了?想我了?” 夏楠咬咬唇,“叔,上次您给我的那个药还有吗?”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随即笑开,“很好,你终于想通了…” 浑厚的嗓音震得夏楠耳朵发疼,不得不把电话拿远一些,她甚至有些害怕这个电话,战战兢兢半天,才说出话来,“是的,我想通了,霍建亭不爱我了,现在我要的是霍家的钱!我要霍建亭声名狼藉,我要他后悔不爱我!” 对方对她的表现似乎很是满意,“好,我这就给你准备好,明天下午老地方见…” “夏楠,我等着你哟,等着看霍建亭落水狗的模样,你可别让我失望呀…” 夏楠已经收敛了刚才的气愤,镇定的握着电话,“叔,我知道了,我不会和霍建亭硬碰硬的。” 对方怔了一下,很快又道:“夏楠,记得,别一下把霍建亭弄死了,要慢慢来,让他先身败名裂,然后再一点点失去他所拥有的,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滋味…” “还有,你一定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千万别弄丢了…” “明天,你要的东西我让人放在丁香路的那个老地方,离你近,免得再生出什么意外,我还指望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替我翻盘呢!” 夏楠咬咬唇,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叔,你放心,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对方很爽快的笑起来,“很好,叔我虽然比你大不了几岁,可叔喜欢的,就是你这股子狠劲儿。” 夏楠突然就笑了,“你算哪门子的叔,有只比我大几岁的叔么?” “对了,叔,我想让你再帮我一次,找机会再向顾清歌下手一次,一定要她死才行!” “她死了,霍建亭就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对方答应的很快,“好,我来安排。” 很快,两人结束通话。 夏楠很是兴奋的握着手机,看了又看,嘴角漾开一抹笑意。6513713 霍建亭,不是我不念旧情,是你把我逼到这份儿上的! ### 顾清歌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时分了。 她好累,浑身像是被碾过了一般,到处透着酸疼。 偏偏,始作俑者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下意识的,她起身,看了看身上换过的衣服,有些纳闷:谁帮自己换的衣服? 霍建亭? 那个男人粗手粗脚的,有那么心细吗? 可,这房间里除了她和他,还有谁? 怔忡间,床头柜上一张纸片飞起来,打个旋儿落在她脚边的地毯上。 清歌弯下腰,捡起那张纸条,霍建亭那龙飞凤舞,张扬拔扈的字迹就出现在眼前。 老婆,我去公司,中午接你吃饭。 笑着摇摇头,将那张纸片放回抽屉里,心情却是愉快的。 霍建亭是个粗心的人,他之所以留下这张字条,一定是不想吵醒自己。 想到那个粗心的男人,再想想他让季盛东躺在菊、花从里的样子,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眉目间皆是风情。 难道这就是热恋中的女人? 难怪说热恋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呢! 自己刚才的模样跟傻子有什么不同? 急忙冲进洗手间,洗干净自己,换好了衣服,拿出手机,打给林小陌。 回n市那么多天了,几个月不见林小陌,还真是想念她了。 熟悉的号码拔通,林小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显得那么不真切。 “你好,我是林小陌,请问您是哪位?” 乍一听到林小陌的声音时,清歌甚至有些痴呆,熟悉久违的声音响起,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麻烦您说话,如果没事的话,我挂了…” “那个…别挂…”清歌抢在她挂断电话前出了声,接下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电话两端的人都沉默着,僵持着,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顾清歌!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电话另一端的林小陌大声叫着,像是发了疯一般。 亲如姐妹的两闺蜜一下子都红了眼。 “是我…” 一个连连吸气,强忍住快要掉下来的泪水。 另一个则是红着眼眶,死死握着电话,不知道要该说些什么。 “清歌,你在哪里?告诉我地址,我来接你!”林小陌率先反应过来。 清歌报上地址,林小陌记下来,虽然愣了一下,却没有多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那辆超大的切诺基出现在清歌的视线里。 她拿起包包,把手机放进包里,朝着车里的林小陌走过去。 “顾清歌,你丫的,我还以为…你死了…” 清歌抱着哭成泪人一般的林小陌,用力安慰,“我活着,我没有死…” 那天,亲如姐妹的两个人谈了很多,一直到清歌的手机响起来。 “在哪?” 电话是霍建亭打来的,男人一直都是这么言简意赅。 顾清歌抱上一串地址,“我和小陌在吃饭,要不,你一起?” 霍建亭已经回到了霍家,没看到顾清歌的人影,便打电话给她,听说她和林小陌在一起吃饭,也没多说什么,照着地址就奔了过去。 许久不见的两个好友边吃边聊,开心又温馨。 “两位小姐,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好听的男声在头顶上响起来,清歌抬眼,是叶卓燃。 笑笑。 “不介意!” “介意!” 两道声音,两个答案,说不介意的是清歌,说介意的是林小陌。 叶卓燃愣在那里,左看右看,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该留下。 清歌朝他挤挤眼睛,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 叶卓燃也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无视林小陌那张难看到极点的脸,捧过侍者手中的菜单,“我来点菜…” 林小陌冷着一张脸,“这位先生,我们这里不欢迎您,麻烦您换一桌…” 叶卓燃似笑非笑的眼睛望着她,“这位小姐,坐在我身旁的,是我的朋友,和我的朋友坐一桌,天经地义。” 清歌看两个人的架势不对付,急忙从中调解,“小陌,我都和叶学长那么久没见了,你就别跟他闹别扭了,咱们三个人,好好说会儿话,行么?” 林小陌无语,强忍怒气,咽下嘴里的美食,冷冷的道:“好吧,我不和动物计较!” 清歌无语,想替叶卓燃说点什么,却在叶卓燃的眼神提示下,什么都没有说。 既然叶卓燃不介意,她自然不用多说什么。 毕竟,这是林小陌和叶卓燃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只不过,她很好奇,过了四个多月,叶卓燃和林小陌之间的感情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么? 叶卓燃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含笑的眸子望了望清歌,继续点菜。 “来盘肥牛,一条清蒸苏眉,一份海鲜面,一份老母鸡汤…” 叶卓燃点菜很是照顾女士。 听到“老母鸡汤”的时候,林小陌抬了抬眼,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一暖。 这汤是专门补女人的, 她正好大姨妈来了。 只是,这男人,怎么会点这道汤? 再一眼他身旁坐着的清歌,立时就明白了过来。 压下那一点点喜悦,垂下头,闷着头吃菜。 清歌见她情绪不好,急忙劝她,“小陌,你这是做什么?跟这些菜有仇吗?” 林小陌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我饿了…” 叶卓燃下意识的又向侍者要了菜单,准备再加几个菜。 他又添了几个菜,坐在对面的林小陌却是无动于衷,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到是顾清歌,一直在帮他看着菜单。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菜单便被人抽走,一双纯黑色的手工皮鞋出现在视线里,带着七分敌意。 “叶卓燃,请不要靠近我太太三米以内的距离!” 不用瞧,也知道是谁来了。 叶卓燃并没有说什么,依旧温文的笑着,转身坐到了林小陌身旁。 霍建亭则是理直气壮的坐在了顾清歌身旁。 他用蔑视的眼光看一眼叶卓燃,然后道:“叶大公子,听说,二老替你预订了一房媳妇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啊…” 霍建亭这话是故意说给清歌听的。 谁不知道叶卓燃一直觊觎他的霍太太!rkvt。 有一次在医院的时候,好巧不巧,霍太太还跟叶卓燃接吻了! 一想到那一幕,他就恨不得把叶卓燃的嘴给撕了。 叶卓燃脸上挂着苦笑,说不出话来。 他的父母,看中了城西柳家的女儿,非要让他娶回来,他百般劝说无果,只好离家出走了。 闷头吃饭的林小陌听到这么一句,筷子滞了一下,随后又埋头苦吃。 清蒸苏眉恰好这个时候端上来。 闻到鱼腥味儿的清歌捂着嘴巴朝洗手间奔去。 ------------- 正文41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今天总计更新11000字,加更了5000字,小果子勤快吧?乃们爱不爱我?要不要多支持我? 无数个对不起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又要吐了。 闻到那股子鱼腥儿,她就想吐得厉害。 刚才叶卓燃点菜的时候她忘记了,应该叮嘱他不要点鱼的。 可是现在,为时晚矣。 她只能一溜小跑,朝着洗手间奔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林小陌若有所思。 “咦,清歌以前不是最爱吃鱼的吗?” 霍建亭见老婆不舒服,哪里还有心情再吃饭? 扔下叶卓燃和林小陌两人,直朝着女洗手间而去。 刚才林小陌那一句话落入他的耳中,他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找个人问。 虽然疑问多多,但是,霍太太的身体自然是排第一位的。 霍建亭大步流星,朝着女洗手间方向而去,一点儿也不在乎那些异样的眼光。 他心疼自己老婆,关他们屁事?! 清歌吐了半天,掬一捧水漱了口,跑到窗边拼命呼吸新鲜空气,总算好了一些。 就在她松泄下来一口气的时候,霍建亭突然出现在她身旁。 “妞妞,你怎么了?” 他眉心皱的厉害,看着她一脸苍白的模样,明明心疼的要命,却又不能替她受了。 在这一刹那间,清歌承认,她是很想告诉霍建亭她怀孕了。 但是,一想到那天她问起他对孩子的看法那个回答时,她的兴奋之情又掩了下来。 霍建亭不喜欢孩子。 是的。 那个时候她小心翼翼的试探他,问他喜欢不喜欢孩子,他的回答那样冷漠。 虽然现在的他温柔又霸道,可是她还是害怕,怕他不能接受这个孩子。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挤出一抹笑脸,“我没事,真的…” “我胃不好,冷热交替换季的时候就容易这样…” 霍建亭似不相信她说的话,凝视望了她好一会儿,“你确定真的没事?” 顾清歌点头,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多呆一秒钟了,毕竟是女厕所,那么多异样的眼光都在望着霍建亭呢! 稳了稳心神,努力让自己呈现出最佳状态,“我真的没事…” 霍建亭还是不太相信,盯着她的脸望了半天,喃喃自语,“生病的话,一定要看医生哦,回头我让徐医生到家里来一趟。” 顾清歌当然听到他说了什么,急忙劝阻,“别…” “不用,我很好…” 霍建亭没再说什么,眉心皱着,却还是搂着清歌的腰出了女洗手间。 林小陌坐的那里,她知道叶卓燃一直在看她。 她并不打算理会他,只是遥遥注视着清歌。 清歌以前是最喜欢吃鱼的,现在竟然闻到鱼腥味儿就想吐…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清歌一定是怀孕了。 所以,顾清歌一坐回座位上,她就问了,“小歌子,你是不是…” 顾清歌不等她说完,急忙打断她,“我最近胃不太好…” 林小陌的眼神沉了沉,还想说什么,顾清歌却用脚尖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踢她。 林小陌识相的闭嘴,闷着头和自己身前的美食大战。cv6m。 叶卓燃看她吃的一头汗,急忙拿了自己的手帕去替她擦汗。 林小陌一缩,下意识的就躲开了他。 她的意思很明显,摆明了不想跟叶卓燃有什么纠缠。 霍建亭对面坐着叶卓燃,看叶卓燃替林小陌擦汗,他殷勤的给霍太太夹菜。 想起上一次他和季盛东、艾天齐三个人给她夹菜,把她吃吐掉了事,他就悔恨的要死。 所以,他也只是偶尔夹些菜给清歌,并没有太过殷勤。 这让清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吃下那么多食物呢! 霍建亭很细心,连鱼里的小刺都替她挑干净,才放到她跟前的小碗里。腥记闻溜。 清歌看着那块鱼肉,横竖都不是。 林小陌身为顾清歌的死党,又是女人,女人对女人的了解自然胜过男人,潜意识里,她知道清歌不想吃这块鱼肉。 但她又不忍伤了霍建亭的心。 说来说去,也怪她嘴巴大,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说清歌最喜欢吃鱼呢? 狠狠心,厚着脸皮伸出筷子,指向清歌小碗里的那块鱼肉,“清歌,我最爱吃鱼了,你让给我吃吧…” 顾清歌如获大赦,急忙把碗递过来。 一旁的霍建亭早就黑了一张脸。 长臂一伸,直接把顾清歌的碗就给摁了回去。 “叶卓燃,你是死人啊?你女人要吃鱼,你不会弄给她吃啊!” 霍建亭冲着叶卓燃就是一顿爆吼。 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他一定会揍他的! 叶卓燃笑了笑,从那条苏眉上撕下一块肉来,朝着林小陌的碗里放过去,“小陌,你要吃鱼,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嘛…” 林小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直接把脸埋在了碗上,一点机会也不肯给他。 叶卓燃无奈的笑笑,只好把鱼又放回自己碗里,一个人默默的吃着。 顾清歌看着他和林小陌之间的暗涌,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很多,把那块霍建亭特意替她去了刺的鱼肉在醋里过了过,鱼腥味儿被掩去不少,那股恶心的感觉也终于压了下去。 虽然鱼她吃了下去,可是霍建亭看她的眼神,总是让她觉得怪怪的。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原本是两个亲密的闺蜜间一餐,本就是很热闹温馨的场面,却因为两个男人的出现,而让两个女人有话不能说,只能用眼神无奈的望望对方。 林小陌原本是想臭骂霍建亭一顿的,现在看霍建亭对清歌的关心,和以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也在心里替清歌高兴。 临别时,两个闺蜜相互拥抱,林小陌低声道:“清歌,恭喜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清歌只有苦笑。 其实月明不明,她真的不知道。 如果霍建亭知道她怀孕了,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她不敢想。 用力回抱一下林小陌,轻声道:“看得出来,叶学长对你有心…” 林小陌松开她,“行了,我的事,不要你操心,滚回你的霍建亭身边去!” 四人分开。 各走各的路,各回各的家。 不同的是,叶卓燃的车一直跟着林小陌的车。 而霍建亭则是蛮横无理的直接把顾清歌抱上了车。 一边摇上窗户一边示意司机开车。 今天,某个人心情很不好。 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质让人害怕。 顾清歌一头雾水,她哪里又得罪这位大爷了? 霍建亭双臂环胸,直视正前方,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在盯着她。 “霍太太,你不应该为你今天的行为做出解释吗?” 解释? 什么解释? 清歌一头雾水。 她仔细想了想,今天,她似乎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啊! 难道,霍建亭说的是餐厅里吃鱼的那一幕? 好吧,她承认是她不对,不应该把霍先生的一片心意当成垃圾往外推。 怯生生的看一眼正襟危坐的霍建亭,她挣扎了一下,还是道歉了,“那个,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特意为我夹的鱼送给别人…” 霍建亭一张脸臭得更加难看了,“谁说鱼的事?!” 不关鱼的事? 那又是什么事啊? 清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不过呢,眼下这架势,她道歉就好了,小手攀上他的脖子,“啪叽”在霍建亭脸上就亲了一口。 果然,这招比较好用,一张包公脸现在缓和了不少。 只不过,这臭男人还端着架子,不肯放下身段。 她卯足了劲挂在他脖子上,温热的气息在他脖颈处徘徊,“老公,对不起嘛…我不是有意的…” 她说的可怜兮兮,一脸委曲。 开玩笑,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好不好啊? 偏生的,霍建亭黑着一张脸的样子真的好吓人,好不好? 霍建亭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许,仍旧还是冷着一张脸,“说,错在哪里?” 清歌起破了头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好赖皮,小嘴朝着他的耳垂就吻了过去。 “好老公,以后我在外面都听你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这招撒娇战术对霍建亭还是很有用滴! 果然,某个脸人强行绷出来的冰砖脸已然垮塌,却仍旧佯装发怒的样子,大掌在她屁股上狠狠捏了一下。 “顾清歌,老公现在严重警告你…” 清歌额际几条黑线划过,警告? 还严重警告? 她犯什么大罪了,需要接受这种处分? 霍建亭见她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狠狠瞪了她一眼,“顾清歌同志,请你严肃点儿!” “我们在讨论你的政治作风问题!” 政治作风问题! 清歌只觉得眼前冒白花,晴天霹雳就这么霹下来,正好砸在她头顶上。 “那个首长同志,请说重点就好…” 霍建亭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顾清歌,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要是再敢不打招呼就自己跑出去,我就关你禁闭!” 关禁闭?! 难道她就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么? 一脸戚戚状,嘟着嘴,转瞬就从霍建亭身上爬了下来。 “霍建亭,你凭什么关我禁闭啊?我又不是你的兵!” 她中午出去是跟小陌出去的啊,刚才他不是看到了么? 要是她有心不告诉他自己在哪里,他又怎么能见到林小陌? 霍建亭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冷睨着小女人,“顾清歌同志,你是我老婆,我要对你的安全责任!” “你这样一声不吭就跑出去,我很担心…” 清歌原本一肚子的火,在听到他这句话以后,所有的火气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 仰起小脸儿,怯生生的看着他,“你…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吗?” 霍建亭无奈的叹息着,把小女人抱回到自己腿上坐下来,轻轻顺着她的长发,埋首在她颈窝里,汲取着属于她的茉莉花香气。 “妞妞,难道你忘记前两天的车祸事件了吗?” “当时你虽然逃过一劫,可是,对方有心要杀你,你在明,他在暗,只要他想杀你,就会一直盯着你,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你这样冒冒失失跑出去,我真的很担心…” 天知道,当他中午赶回家,看到霍太太不在家的时候有多担心。 那一刻,他甚至以为天塌了。 好在,打她的电话,她接了。 听完霍建亭的话,清歌心底流露出一抹小小的愧疚。 她半躺在霍建亭怀里,伸长了指尖抚过他俊逸的脸庞,很小声的说道:“老公,对不起…” 霍建亭倒没有真的想罚她,见她知错,已然不再计较了。 “妞妞,你要是有心认错,就亲我一下。” 她脸红,急忙想从他怀里跳出来,可惜上了贼船,想再下船很难。 “霍建亭,你能不能正经点…” 男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着她,不给她半分挣扎的机会。 霍建亭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微红的脸,“我很正经啊…” “…” 清歌直翻白眼,他这哪叫正经? 霍建亭偏偏就是不肯放过她,唇角细细啃噬着她纷嫩的脖颈,“要么我亲你一下,要么你样我一下,二选一…” 他新生的胡渣刮在她纷嫩的肌肤上,一股电流自体内滑过,洁白如羊指玉一般的肌肤上迅速布满密密麻麻的小米粒。 “那个…那个…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霍建亭板起脸,“没有!” 男人强势而霸道的吻落下来,直到把她肺里的空气榨干才放过她。 很快,两个人又恢复到之前的和平共处阶段,霍建亭又陪着她四处转了转,然后又将她带到了半城墓园。 顾清歌的母亲就葬在这里。 上一次,是她自己安葬的母亲。 一别四月,母亲的坟头上竟然连一根杂草也没长出来。 好像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 她站在母亲墓前,再看着一旁自己的墓,神色平静。 “妞妞,告诉我,是不是季盛东给你立的墓碑?” 霍建亭永远也不会忘记四个月前,他在这里看到墓碑的那一刻。 眼是酸涨的,人是麻木的,心是空的。 自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释怀。 顾清歌不见了,他的心似乎也跟着没有了。 直到王三五提醒他,他才醒悟过来。 原来,霍太太那样讨厌自己,宁可死了,也要避开自己。 清歌把白玫瑰放在母亲墓碑前,神色安详,凝视着墓碑上母亲的笑容,心情似乎也好的很多。 “不是的,当时我肋骨骨折,险些刺进心脏,他一直在手术室里陪着我,哪有心情帮我立碑啊?” 霍建亭皱眉,“你肋骨骨折?怎么会骨折的?” 听到这件事以后,霍建亭对自己的恨又多了一分。 他竟然在那样的大雨天里,扔下受伤的她,离开了… 难怪霍太太会那样绝望。 她要有多失望,才会对自己深爱的男人那么绝望? 甚至恨不得自己死了… 清歌想了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还记得那天你打我的一记耳光吗?” “当时我撞到了一边的铁皮柜上…” 霍建亭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2979520 一拳重重砸在地上,原本健康的右手手背上布满细碎的伤口,殷殷的血向外冒出来。 “对不起…” “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无数个对不起...” “都是我混蛋…” 张开怀抱拥住她,轻轻吻过她的脖颈,一路蜿蜒向下,最后落在她心脏部位,重重落下一吻。 “老婆,对不起…” “我才是这个世界上伤你最深的那个混蛋…” 他的心好疼。 疼得不可自抑。 他竟然那样对待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霍太太… 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女人那么残忍? 又恨又悔又心痛。 这世上可有后悔药卖? 如果有得卖,他一定替自己买一颗。 站在林芳杏的墓碑前,霍建亭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妈,我没照顾好妞妞,您打我吧…” 墓碑上的女人依旧慈眉善目的笑着,仿佛永远都不会生气一般。 清歌想要拉他起来,他却执意不肯。 “妞妞,对不起…” 他只能一声又一声的说着对不起,心中的痛,早已令他悔恨不已。 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墓园里安静极了,只有沙沙的落叶声陪伴着他们。 午后的阳光从枯叶缝隙里折射下来,落在他们身上,如流淌蜿蜒的水墨画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时间过去了很久,霍建亭一直跪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过。 倒是清歌,知他腿上的伤还没好,生怕他又牵动伤口,急忙去拉他,“建亭,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我们以后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下一秒,霍建亭紧紧拥住她,“妞妞,此生若是我霍建亭再负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她急忙摁住他的唇,“你会对我好的…” 两个人又在林芳杏的墓碑前说了会儿子话,直到夕阳西下,两人才拖着手离开。 上了车以后,霍建亭似乎想起来什么,问她,“妞妞,你不觉得岳母的死大有问题吗?” 经霍建亭这么一说,清歌似乎也想起来了什么。 自己参加宴会的时候,母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神智都是不清醒的,又怎么会自己拔下氧气管? “你是说,妈妈/的死,不是自杀,是他杀?” 霍建亭点头,“妞妞,按你所说,当时的情景岳母一直处在昏迷中,试问,一个昏迷中的人,又怎么会自己拔掉氧气管呢?” 清歌想了想,“那天我一个人,没有钱也没有电话,我只能靠着两只脚走了大半个城,才到医院,我到医院的时候,因为天气太热,医院不肯停放我妈妈/的尸体,林姐无奈之下,只好替我签字,同意母亲尸体火化,我赶到的时候,就只剩下母亲的骨灰了。” 想到那一天的情景,清歌不免感伤,连语气里都带了哽咽。 “当时我问过林姐,她说半夜里她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看到的就是母亲手里握着拔掉的氧气管,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身体早已冰凉。” 实在不忍心让她再伤心,霍建亭伸出胳膊,揽着她,“好妞妞,这件事,交给我带查,好吧?” 清歌点点头。 贪恋的抱着她,轻吻着她的秀发,“妞妞,谢谢,谢谢你愿意回到我身边,谢谢你不嫌弃这样人渣的一个我,谢谢你还爱我,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 浓得化不开的缠绵落在车窗上,激吻中的两人无法在意其它。 前排眼尖的司机急忙把自己与他们隔离开。 车子回到霍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佣人们早已备好的饭菜,只等主人们入席。 一回到家,清歌就要上楼换衣服,霍建亭身上的衣服也脏了,夫妻两人自然是亦步亦趋,同时迈上一上楼的台阶。 他们上楼,夏楠母女下楼,四人在半途相遇。 夏楠下意识的看一眼清歌的肚子,假装不在意的轻轻蹭了她一下。 果不其然,清歌的身体大副度摇晃,险些摔下楼梯,幸好霍建亭扶的及时,握住了她的腰。 “对不起…”无心的夏楠急忙道歉,真诚而肯切。 “清歌,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急急忙忙解释,生怕霍建亭又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来。 毕竟,这个时候,她和母亲都受了伤,不适合跟霍建亭再起冲突。 先道歉,先服软,并不是件坏事。 连张美娟脸上都堆起了难得一见的笑空,歉意满满,“清歌呀,实在对不起,我们母女两个人并排走,让这楼梯变小了…” 霍建亭已然黑了一张脸,俨然是风雨即来的架势。 清歌也觉得夏楠不是有意的,刚才那一下,撞得并没有多厉害,也就没放在心上。 “算了,我没事…” 转脸又看向霍建亭,“建亭,不是要换衣服吗?快点上去吧…” 霍建亭狠狠瞪了一眼夏楠母女的背影,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霍太太上楼。 晚饭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小插曲而改变,大家依旧各自吃着各自的饭菜,谁也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到是霍建亭,一直不停的在给清歌夹菜。 晚饭后,大家各自散去,各回各的房间,谁也不打搅谁。 罗欢欢似乎很累,早早吃完饭就回房了。 夏楠和张美娟似乎有心事,也没多做逗留就回了房间。 霍建亭很想知道霍太太这四个月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很快就缠着她上楼了。 两人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霍建亭才放过清歌。 因为怀孕的缘故,清歌困得厉害,还不到十一点,她就急匆匆爬进了浴室洗澡。 刚洗到一半,便见霍建亭赤条条的出现在她眼前。 “啊…” “霍建亭,你给我出去…” 男人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身体,眼神在她小腹上落定。 “妞妞,你的肚子好像比以前胖了,是不是怀孕了?” -------------- 正文62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小果子很努力的更新哦,乃们也要努力的支持我哦,求订阅,求收藏,求留言,求鲜花,求红包,求推荐,求月票,总之,什么都要啦。 怕梦变黄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因为浴室的门被打开,有强势的冷风直插身体,虽然泡在温暖的浴缸里,却依然能感觉到那股冷气的凌厉。 清歌下意识的把自己埋进水下,几近恐慌的望着他,嗫嚅,“没…没…没有…” 霍建亭眉心微微皱了皱,视线依旧停在她的小腹处。 隔着白色的沐浴露泡沫,清歌依旧能感觉到那股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好怕。 好紧张。 霍建亭会怎么对自己? 怎么对这个孩子? 他说他很讨厌夏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不喜欢孩子? 包括她肚子里的这个? 如果霍建亭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又会怎么样? 她不敢想。 只是紧紧把自己蜷起来,缩在水里,垂着头,尽量不去接触霍建亭的视线。 深呼吸,让自己狂跳不已的心稍稍平静一些,缓缓道:“没有,最近在季总那里吃胖了…” 下意识的解释,拼命掩盖事实。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生下这个孩子,不管它是谁的,它都是顾清歌的孩子。 不管它的父亲是谁,她都会好好疼它,爱它。 没有人知道她对这个孩子有多么期待。 那个时候,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无意识的活着,有一段时间,她甚至不想醒过来,就这样睡死过去,似乎也很好。 因为太痛。 痛得撕心裂肺,痛得连脚趾头都蜷起来,也还是痛。 连指尖里流淌的都是痛。 想要把一个人从身体里生生拔除,首先要把自己的心撕裂,然后再把属于那个人的记忆挖出来,然后再把心缝上。 缝合以后,那道伤口还是会痛,留下的疤痕日日夜夜会提醒你,曾经受到过怎样的痛。 把一个人硬生生从你身体里剥离是怎样的一种痛。 半梦半醒之间,林林总总的回忆里都是霍建亭打她的那一巴掌。znom。 直到昏睡了一个多月后,季盛东突然告诉她,在她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 那个时候,一种做母亲的本能令她坚强的爬起来,努力想要苏醒,努力想要好好活下去。 尽管一颗心被撕的四分五裂,早已千疮百孔,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她就有了重新生活下去的勇气。 如今,霍建亭突然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她不敢轻易回答。 这个孩子不管是不是霍建亭,却始终是她顾清歌的,如果霍建亭不喜欢这个孩子,她将会一个人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忘却她和霍建亭之间的爱恨情仇,亦忘记她所曾经爱过的,恨过的人。 可是,那一天,她试探霍建亭口风的时候,听出来他不喜欢孩子。 那一刻,她的心便迅速龟裂开来。 亦就是在那一刻,她想到了逃。 远离夏家人,远离霍建亭,远离这个城市里的所有。 到一处偏僻安静的小村庄里,一个人带着孩子安安稳稳的过她的下半生。 唯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霍建亭沉着一张脸,眉心微微皱起来。 霍太太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好像自己会吃了她一样? 目睹过罗欢欢从怀孕到生下宝宝的过程,对于顾清歌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他十分怀疑她有了。 但是,她却坚持说没有,看来,他有必要给徐医生打个电话了。 霍建亭一直沉默着。 正是因为两个人都沉默,才让这水汽氤氲热气弥漫的洗手间里越发显得寂寞。 因为心比任何东西都寂寞。 “是不是怀孕,我叫徐医生来一趟就知道了…”霍建亭微显不悦。 霍太太怀孕了! 这么大好的消息,她竟然不告诉他! 他是她的夫啊! 她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她打算要瞒到什么时候? 霍建亭很生气。 霍太太怀孕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连一点点消失都不透露给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想要分享她的喜怒哀乐,想要陪她面对世间所有悲欢离合,五味杂陈。 可是,为什么霍太太的表情竟然会那样惊恐? 是啊。 是不是怀孕了,叫徐医生来一趟就知道了。 可是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又为什么非要把这件事说出来呢? 她惊恐万状,瑟缩在偌大的浴缸里,身体却已经开始发凉。 夏楠怀孕了,她那么信誓旦旦,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霍建亭的。 她也怀孕了,但是,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要怪,只怪那一夜,只怪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霍建亭说要徐医生来,她该怎么办? 两个人沉默着。 霍建亭的视线一直落在顾清歌的脸上,他想要知道原因,为什么霍太太不愿意把怀孕这件事说出来。 而清歌则是杏眸微垂,仿若在沉思着什么一般。 “水冷了,你先出来…”他不由分说,拿起浴巾,把埋在水里的她抱出来,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身上沐浴过后的水滴落在紫罗兰色的床单上,洇开一团又一团的水渍。 多像她的眼泪啊! 她把头埋在膝盖里,瑟缩着,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霍建亭找来另外一条干燥的大毛巾,替她擦拭身上的水珠。 “妞妞,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怀孕了?”他沉下心来,以最平静的心态面对她。 他的妞妞,为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就算她不把怀孕的事告诉他,也一定有她的苦衷。 他的妞妞,从来都是只为别人着想的好妞妞。 他不可以凶她,亦不可以骂她,他只能待他好。 因为妞妞伤心,他会比她更伤心。 清歌的眼泪掉下来,她知道,瞒不过去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来个痛快的了断! 大不了,就是她远走他乡,此生不再回n市。 她咬住嘴唇,终于鼓足勇气。 下一秒,霍建亭的私人电话响起来。 单调而枯燥的铃声,很符合他一贯的生活态度。 霍建亭看她一眼,拉过被子,替她盖好,轻叹一声,转身接了电话。 知道他这个电话号码的人不多,一定是有非常紧急的事,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好,我马上回来…” “你叫兄弟们准备好,急行军,一部分去端他的老巢,另一部分先正面佯攻,等到拿下他的老巢后,再杀到正面,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直到指挥室指挥!” 他很快挂断电话,迅速穿起衣服。 等到清歌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然穿好了衣服,因为左臂不方便,他正单手扣着扣子。 “你…要出去?” 清歌小心翼翼的问他,毕竟,刚才他打电话的时候,她全听到了。 霍建亭点头。 眉心一片忧虑之色。 “妞妞,没办法,我一定要去,可是,我实在放不下你…” 说着,他已经来到清歌跟前,吻过她光洁的额头,又吻过她小巧的俏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妞妞,我该拿你怎么办?” 天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无奈。 他多么舍不得离开她,多么不想和她分开。 可是,任务摆在那里,他不能置那么多兄弟的性命于不顾。 这一瞬间,昔日种种浮上尽头。 浮花光景一一掠过,他唯一记得的,是她杏眸含泪伤心欲绝的模样。 怎么忍再一次与她别离? 这一去,也许是一个礼拜,也许是半个月,他才能回来。 夏家的两母女如此恶劣,难保她不受欺负。 沉思良久,他突然开口,“妞妞,收拾东西,跟我去组织基地!” 顾清歌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拿出旅行箱,逐一收拾她的东西。 当顾清歌穿好自己的衣服站在旅行箱跟前时,才发现,她所有要用的东西已然尽数摆在了旅行箱里。 这个季节加长加厚的衣服,她平时用的护肤保养品,她和他共用洗发水,沐浴露,包括她的内衣内/裤,他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 她从来不知道,霍建亭竟然会收拾行李! 以前的时候,他可是一到家就衣服袜子随便往地上扔的。 霍建亭看着她不敢相信的表情,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霍太太,这真的是你老公替你收拾的,不要不相信…” 清歌站在那里,距他不过半步之遥,视线停顿在他脸上,是满满的笑意。 她的头发还没有干,湿嗒嗒的往下滴着水,落在她深色的衣服上,映得衣服的颜色更加深沉起来。 霍建亭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抓过她,把她摁在沙发上,拿起吹风机,对着她的头发吹起来。 清歌并不介意,而且她不喜欢吹风机吹头发,那样,头发会很干燥。 “哎呀,我不要吹啦…” “你不是任务急么?我们还是走吧…” 霍建亭没有松手,依旧在温柔的替她吹着头发,“任务再急,也比不过霍太太的身体…” 他细细柔柔的翻动着她的发,生怕弄疼了她。 那温柔仔细的模样,像极了好男人。 清歌没有说话。 她深知这男人的性子,说一不二。 再说,他那句话让她心里特别惷心荡漾好不好啊? 比不过霍太太的身体… 霍建亭生凭最恨别人的欺骗和背叛,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欺骗和背叛,她都占了。 她一直想着一个人默默的生活着,不再来打扰霍建亭,不再见,亦不再相遇,n市那么大,他和她总不会那么巧的遇上。 可事实偏偏不如她所愿,霍建亭追到了l市。 她原本也想着告诉他孩子的事,可是这重逢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她根本没有时间告诉他孩子的事。 而现在,再说孩子的事,似乎也不是好时机。 她选择沉默下来。 静观其变吧。 随遇而安,从来她都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既不悲天悯人,亦不埋怨世事无常。 做好自己,努力过好自己,是她对自己的要求。 梳妆镜里映着她和他的脸。 他站着,她坐着,她的头恰好到他的胸口。 她揽镜自照,杏眸含春。 他高大俊朗,明明冷漠无情,此时出现在镜子里的,却是一张温柔到极致的脸。 别样风情。 他看到她欲说还羞的模样,心头一阵欲、望快速掠过,冲刺着他的大脑表皮,他却生生将它压下来。 “看了那么久,对你老公的模样还满意否?” 她又羞又气,这男人,不是在吹头发吗?怎么就看到了她的眼神在看他? 她不说话,半垂着眼睛,布满红霞的脸庞像是熟透的苹果。 他忍不住在她嘴角偷个吻,一亲再亲,却再也放不得手。 “妞妞,你好甜…” “我舍不得放手…” “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我知道,都是我以前做的不够好,让你对我失望透顶,你才不告诉我孩子的事,没关系,我不生气,比起我对你做过的事,你这点小小的隐瞒一点都不足挂齿。” 头发已经吹得干了大半,他停下来,捧住她的脸,深深留下一吻,“妞妞,以后,顾清歌在哪里,霍建亭就在哪里,我们时时刻刻都不分开,好不好?” 那颗摇摇欲坠的心此时突然被什么东西命中,直击她心底最深处,那颗摇摆不定的心坠入温暖的溪流里。 只那一刹那间,便被温暖包围,连眼角都是湿热的。 以前,她曾经后悔。 这一辈子,她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爱上霍建亭。 而这一刻,她告诉自己:其实,遇上霍建亭,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上天待她何其好,恩赐了她这样一个让她值得爱,值得等,值得陪伴一生的男人。 她踮起脚尖,学着他的样子,回吻他。 她生涩的吻毫无技巧可言,却那么的充满诱/惑,他无法自拔,只能一次又一次掠夺她口腔里的甘甜。 许多年以后,霍建亭在一次聚会中,对他的朋友们说:我这一生,最伟大的事业不是成为m军区的司令官,亦不是拥有庞大的霍氏,而是上天把霍太太送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这世上最疼我的女人! @@@ 这城市的冬天来的很快,当霍建亭和顾清歌坐上车离开老宅时,已然飘飘荡荡下起了小雪花。 洁白晶莹的小雪花落在挡风玻璃上,那么小,那么白。 霍建亭拎了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塞在后备厢里,虽然左臂受了伤,但丝毫不影响他现在俊逸的动作。 原本,清歌心疼他,想要自己把行李搬上车的,他却不肯。 执意要亲力亲为,弄得她倒有些局促了。 霍建亭似乎读懂了她的心一般,“妞妞,我是你丈夫,就应该是你的依靠,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心安理得就好。” 顾清歌只觉得眼睛一阵阵发涨。 她贪恋这抹温暖,却又带着惶恐。 夏楠肚子里的孩子是霍建亭的,而她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如果这个孩子真的不是霍建亭的,她又该怎么办? 她的心事,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眉近缸几。 再等等,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就好,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霍建亭的,我就悄悄离开。 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的地方,独自把孩子生下来。 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这是霍建亭第二次带顾清歌来他的干部家属宿舍,依旧是之前那间房,唯一不同的是,她这次来的心情和上次不一样。 上次来的时候,心情是苦涩的,酸涨的,带着些许的失落。 这一次来,却是开心的,幸福的,而这满足之中又裹着一些害怕和惶恐。 如果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真的没脸面对霍建亭。 霍建亭替她把行李搬上来以后,没有收拾东西,只是叮嘱她不要乱动,好好睡一觉,东西等他回来再收拾。 很快,他就离开宿舍,直奔指挥室而去。 环境是熟悉的,房间里甚至依稀还可以闻到霍建亭身上的香水味道,夜色太浓,浓得像是一团黑雾,笼罩在她的心上。 那么凉,那么悲伤。 她不应该跟他回来的。 孩子生下来以后,如果不是霍建亭的,那霍建亭就是整个n市的大笑话。 爱他如她,又怎么舍得他被世人这样嘲笑。 随着霍建亭知道她怀孕的事,她现在的心情愈加混乱。 贪恋他给的呵护和温柔,却又不敢让自己深陷其中。 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和霍建亭也就该结束了。 清歌睡不着,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握着水杯,她半靠在阳台上,看着下着小雪的夜。 雪花很小,一粒粒从路灯洒下的光晕里飘摇而过,被北风一吹,纷纷散乱在地上,一如她纷杂的心。 越是爱,越不敢靠近他。 怕自己陷的太深,而舍不得离开他,更怕他成为世人眼中的笑柄。 他越是疼她,越是宠她,反而让她越害怕。 当这种恐惧感越来越浓时,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向霍建亭说出实情。 水很热,她却不觉得,两只手紧紧握着杯子,试图从那里汲取一些温度来温暖自己,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 夜已深,霍家老宅里却有不少人睡不着。 罗欢欢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手里握着一杯红酒。 宝宝已经断奶几个月了,她不再忌口,什么想吃的东西统统放开了去吃。 她努力想让自己开心一点。 有人说过,不开心的时候就去吃点甜的东西,它会令你觉得好过一点。 这会儿,她心里苦涩的紧,想找点甜的东西来吃,才发现,她的房间里只有红酒是甜的。 现在的她,是霍氏的总经理,代理总裁,霍氏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过她的签名才生效。 她早已不再是当年演艺圈里那个看人脸色的不入流小角色。 如今的她,是霍氏的风云人物,亦是整个n市的风云人物。 白天,在世人面前,她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掌管着霍氏的发展方向,连她自己都觉得事情做的无可挑剔。 晚上回到霍家以后,她是一个尽心尽职的妈妈。 只有在宝宝睡着后,静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其实,自己寂寞的可怜。 明明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却越来越瘦。 精致的锁骨高高突起来,显得她的脖子那么细,仿佛一折就会断掉。 她的寂寞和失落埋藏在心底。 霍家人永远都是这样,微笑是给别人看的,悲伤是留给自己品尝的! 轻抿一口红酒,甘甜的味道散去,馥郁的香气过后,是微微的苦涩。 当落寞成为夜生活唯一的消遣方式,她的世界里,也就只剩下了悲伤。 “嗯…” 宝宝翻了个身,小嘴里有轻微的吟声逸出来。 生怕他踢被子而着凉,罗欢欢放下酒杯,快步朝着婴儿床走过去。 替孩子盖好被子,视线停留在宝宝的小脸儿上。 宝宝被她带的很好,胖乎乎的小手藕节一般白嫩,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机灵。 唯一令她不悦的是,宝宝长的像那个男人。 虽然现在才一岁多,可是眉宇之间,已经出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 很多时候,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那么爱宝宝的原因。 是不是这中间夹杂了一点宝宝像那个男人的原因呢? 想到这些,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急忙甩甩头,仿佛这样就能把在前那个男人的记忆全部甩开一般。 季盛东,我发誓,只要我不好过,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臭男人! 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人好东西! 找出前两天的杂志,有一本刊登了季盛东的照片。 这些年来,季盛东一直很低调,从不接受哪家媒体采访,可就在前两天,他突然接受霍氏传媒的采访,并在采访过程中透露,他对霍氏的总经理罗欢欢小姐一见倾心,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罗欢欢讨厌他这副模样。 长的人模狗样的,做出来的事却比猪/狗还不如! “呸!” 朝着杂志上帅得文风范十足的男人淬了一口,随后又把杂志扔在地上,在他那样笑的温婉如花的笑脸上狠狠踩了一脚又一脚。 直到折腾到自己累了,她才爬上床,躺下来睡觉。 二楼夏楠的房间里,夏楠和母亲正相对而坐。 因为母女两人都伤了手腕的原因,夏楠特意叫了女佣进来替两人泡了杯安神茶。 女佣不敢招惹这位泼辣的姑奶奶,战战兢兢的做完事,见她没有挑三拣四,心头的大石头放下来,长长松了一口气。 夏楠讨厌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她是母老虎会吃人一般。 本就心情不好,也没多理会她,只是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女佣如获大赦,急忙退出房间,并替她们带好了门。 听着女佣的脚步声走远,夏楠才缓缓开口,“妈,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 正文62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谢谢小伙伴儿们的刷屏,谢谢空羡青梅亲,谢谢18764365799亲,大抱抱。 乃们最近都不支持小果子的说,没有留言,也没有红包,也木有月票,小果子好伤心,再这样下去,我决定继续虐待清歌。 醒觉不复在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硕大的透明落地窗外,已经扬起丝丝小雪花,阵阵冷风从缝隙里吹入房间,吹得米色的窗帘一阵阵轻摆。 夏楠望着被风刮得簌簌发抖的窗帘,表情僵住。 这窗帘的处境与自己何其相像? 守着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为自己的心铸起一座牢,自己走不出来,却也不会再放别人进去。 是不是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回来?ezlf。 这四个月的时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哪一面的霍建亭是自己认识的? 听闻顾清歌死讯的那一刻,听说他跳了车。 他这摆明了是想和顾清歌同年同月同日死。 生前不能相见,死后相依。 其实从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自己动摇了。 她和霍建亭,前前后后七年,爱了三年,分开四年,在离开的这四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 那个时候,唯一支撑她回来的信念,就是霍建亭。 她要见到霍建亭。 如今,见也见着了,孩子也怀上了,可为什么霍建亭不在原地等她? 他的温柔他的笑,全给了一个叫顾清歌的女人。 那个女人没有任何背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张脸,充其量也不过是秀丽一点而已,可他偏偏怎么就入了魔?成了痴? 顾清歌哪里好? 值得霍建亭这样的爱她? 细细回想下来,她和顾清歌接触也不过就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但是,那个女人开朗、阳光、乐观,最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坚韧。 其实,现在的顾清歌不快乐。 到不是因为霍建亭的原因,应该是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 同样身为女人,她很羡慕顾清歌。 她虽然长的称不上芳华绝代,却也不是庸脂俗粉。 她身材并不是很高,比例却非常好,是她所见过的女性中,身材比例最好的一个。 她并不爱笑,可是你见到她的时候却总会有一种她在微笑的感觉,和若春风。 她善良,大方,温柔,该出手的时候也绝不手软。 那天早上,母亲打霍建亭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识过她的利落,两个耳光打的连她都佩服。 该出手时就出手,毫不含糊。 很多时候,和顾清歌比较的时候,她会自惭形秽。 顾清歌阳光,而她却注定只能生活在黑暗里。 顾清歌温柔,而她却只能用尖锐的外表来刺伤霍建亭,伤人作己,两败俱伤。 顾清歌一直笑的很温婉,看上去让人很想接近,而她即使笑的再美,也是霍建亭眼中的毒蝎女人 可是,她能怎么样? 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可她却偏偏没得选择。 如果四年前,她真的死了,是不是也就不用像现在这么孤单? 这么讨厌自己。 曾经的夏楠虽然任兴爱胡闹,却一直是阳光开朗的,陪在霍建亭身边,纵然她爱耍小脾气,小性子,心地却是善良的。 思绪悠悠回转,她只能轻声叹息。 如果不是她鬼迷心窍,答应了那个人,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纵然她再爱霍建亭又如何? 他已经不爱她了。 连夏楠自己都讨厌夏楠了,还有谁会为你一直停驻? 她的失落张美娟看在眼里,却也只有心疼的份儿。 “楠楠,你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夏楠摇头,迅速把思绪收回,视线落在张美娟身上,“妈,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只想带着你走的远远的,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生活,你愿意吗?” 她累了,的确是累了。 一直是父母亲的棋子,现在又变成毒枭集团的棋子,她这一生,过的都是棋子的生活,如果可以,她想一个人,远离喧嚣,安安静静的做自己。 张美娟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说出这话来?就算你愿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可是还是要用钱的不是?” “没有钱,到哪里都活不下去!” 夏楠苦笑。 钱。 原来在母亲心目中,钱比自由和幸福都来的重要。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打量着母亲,像看着什么陌生人一般。 张美娟见她这样望着自己,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似乎说的太过分了,急忙又道:“楠楠,妈妈知道你不愿意把自己逼到这个样子,可是你想想,你爸爸和小晴都在坐牢,如果我们得到了霍家的一切,就可以替他们做点儿什么,就算不能减刑,至少也可以让他们在里面生活的幸福一点,你说呢?” 夏楠没有说话。 其实,她无路可退。 想逃,却也无门。 那个人是不会放过她的!3474087 当初,他之所以会找上自己,看中的,无非就是自己的身份。 霍建亭的前女友! 能让霍建亭看重的人不多,顾清歌算一个,霍天齐算一个,而以前的夏楠自然也算一个。 可是现在,在顾清歌回来以后,她已经被排除在外了。 见夏楠一直闷声不语,张美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拍拍她的手背,把她时才剥好的桔子递给她,“吃点水果吧,饭后消消食。” 夏楠没说什么,接过桔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楠楠,现在顾清歌真的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张美娟比谁看得都清楚,时才夏楠不过轻轻撞了一下顾清歌,那女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抱住自己,而是捂住肚子。 很显然,顾清歌也怀孕了。 夏楠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霍建亭的,但是看霍建亭的态度,似乎并不待见这个孩子,如今,这个当口,顾清歌竟然又怀孕了,这让她只觉得措手不及。 夏家败落成如今这个模样,她不能再放弃霍家这块肥肉,她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夏楠很快反应过来,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吐出一颗桔子籽,淡淡的道:“等…” 张美娟一惊。 接着又是一喜,“楠楠,你是不是已经想好对付顾清歌的办法了?” “妈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张美娟笑的很开心,又跟夏楠说了会不着边际的话,很快,她就回了自己房间。 霍家不比夏家,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想让自己生活的太辛苦,亦不想让女儿过的太心酸,如果霍建亭真的不愿意娶女儿的话,她一定要再另外想别的办法才行! 张美娟一走,夏楠就把房门关紧了。 竖起耳朵,在门旁边听了又听,确定什么也声音也没有,这才慢慢回到房间里。 找出那个手机,拔出熟悉的号码。 “叔…” 对方似乎有些意外夏楠的这个电话,“不是说最近少联系吗?” 夏楠顿了顿,“叔,我好累,能不能给我放放假,让我休息一段时间?” 对方轻笑,“夏楠,怎么?狠不下心了?” “你可别忘了你的使命呀!” “当初你自己说的,为了可以回到霍建亭身边,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这会儿,霍建亭不爱你了,你就准备抽身而退吗?” 夏楠没有说话,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放过她。 “夏楠,别痴人说梦了,我交给你的事你还没有做完,别急着退出,否则,我就只好把那些东西快递给霍建亭了…” 对方似笑非笑的声音让人听起来越发觉得恐惧。 夏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着。 察觉到了夏楠的疲惫,对方稍微缓了缓口气,“夏楠,你不用急着说不做什么,如果你累了,我可以给你一段时间修整,但是,你如果想逃跑的话,结果你是知道的…” “没有了我的药,你觉得你能熬得过去吗?” “夏楠,不要把我的耐心想的那么好,当初你答应和我合作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没有退路!” “实话告诉你,这次我会停你一个礼拜的药,剩下来的这几天,你就在疼痛中度过吧!” “当然,你要是想通了,来问我拿药止痛,也不是不可能啦…” 对方很快挂断电话,不给夏楠任何辩白的机会。 看着黑掉的屏幕,夏楠跌坐在床/上。 这些年来,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霍建亭,我爱你,为了回到你身边,我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 我的灵魂是肮脏的,连我的心都是肮脏的。 以前我还可以自己骗自己,说至少我的心是纯洁的,现在呢? 心和灵魂一起脏了… 这条路,她注定只能走到黑… @@@ 霍建亭一直呆在指挥室里,整整三天都没有出来。 这三天,顾清歌到是睡的很好,霍建亭专门安排了一个女警卫员在照顾她,饮食起居,都一一照应得当。 霍建亭特意命人买了一张硕在的藤椅吊床挂在阳台上,清歌很喜欢那张吊床。 这三天来,很大一部分时间里,清歌都是窝在吊床/上,睡得极是香甜。 偶尔闲暇的时候,她也会下楼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她的话很少,却总是微笑着,在这凄冷的冬日里,多多少少让人尝到了一丝温暖。 因为天气冷,穿了羽绒服,再加上她本就瘦小,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她是怀孕的人。 正午的太阳苟延残喘的散发着热量,而在寒冷面前不堪一击的热量让人汗颜。 饶是这样,有太阳出来,也让人的心情明亮了不少。 清歌觉得冷,女警卫员便回去替她拿暖手宝了。 老大交待过,夫人怕冷,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暖手宝。 结果,她给忘了,现在看夫人走的吃力,她才觉得悔恨交加,跟夫人打了招呼,她就跑回楼上拿暖手宝去了。 清歌歪歪扭扭的坐在枯黄的草坪上,原本就奄奄一息的草坪在经过她的蹂躏后,更加萎靡不振了。 清歌觉得这样似乎还不够,四下看看无人,索性直接躺了在草坪上。 两只手放在脑后,仰望苍穹。 天很蓝,很高,朵朵白云点缀着这副蓝色的画纸,偶尔有不怕冷的小鸟飞过,气氛和谐的让人忘记了一切忧愁。 清歌正望得入神,丝毫不觉身旁有人过来。 张仲尧来到基地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小女人,四仰八叉的躺在枯黄的草坪上,一副满足的模样。 张仲尧早就回了国,虽然他已经卸任m组织最高指挥官一职,但现在他还是名义上的最高统帅,毕竟,他真正离职还有一年时间呢! 偶尔抽时间回回组织,亦无不可。 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太管年轻人的事儿,也管不动了。 关于他女婿夏长河入狱一事,对他的影响似乎并不大。 他一直不看好夏长河,死狗托不上墙头,要不是当年有霍家的照顾,别说是提名副市长了,就是一个小小的区长他也坐不稳! 霍建亭就是有那样的本事,明明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却可以让他平步青云。 一边感慨自己的女儿识人不明,又一边暗骂夏长河的不争气,却也是无可奈何。 触犯国法,那是谁都求不下来的情,管你天王老子,还是庶民百姓,只要你犯了法,就得服罪。 夏长河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张仲尧之所以这个时候过来,是想来看看霍建亭的。 听说这阵子又忙着抓毒贩子、倒毒窝的,忙得不亦乐乎。 最最重要的,听说似乎有了夏俊明的消息。 一提到夏俊明,他就恨不得亲手扒了夏俊明的皮,这混蛋,偏偏在他当政的时候偷偷跑掉了,为他光辉的军旅生涯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抹黑线。 所以,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看到是这副景象。 “嗯哼!” 他冷眼盯着那个躺在草坪上的女人,刻意咳嗽两声,示意自己的存在。 清歌这才意识到有人过来。 立刻反应过来,几乎是脚不沾地就站了起来。 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军装,肩章是金色松枝加两颗星。 上一次她来的时候,见过霍建亭穿军装的样子,肩章上是金色松枝加一颗星。 后来,她偷偷的问过别人,人家告诉她:那是少将军衔,很多人一辈子到老都不见得能碰一碰。 虽然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大的军职,但是,她知道,至少不小。 霍建亭是军长,那这个人是不是还在军长之上? 于是,她恭恭敬敬的站起来,拍迅速拍掉身上的草屑,朝着老头子鞠个躬,“首长好。” 既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军衔,叫首长总没错。 张仲尧看她一眼。 眉心透着不悦。 “你是哪个班的?怎么这么懒散?” 清歌急忙解释,“我不是…” 张仲尧最见不得官兵这副懒散的样子,根本不给清歌解释的机会,“死丫头,我不管你是不是新来的,也不管你是哪个班的,总之,我见不得我手下的兵这么懒散!” “我不是…”清歌还在试图解释。 张仲尧抬起高傲的下巴,狠狠瞪她一眼,指着一旁的操场道:“罚你给我跑十圈,我不喊停不许停!” 清歌被气坏了,哪有这样的人,这么不讲道理! 正准备大声解释,却不想,张仲尧的两个警卫员过来了,一左一右,大有架着她去跑步的意味。 清歌怕。 她肯定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如果等下真的动起手来,难免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索性也不解释了,硬着头皮就往操场跑过去了。 一万匹草泥马自空中闪过,清歌只恨不得现在就化成一道闪电,闪瞎那个老头子的眼睛。 可眼下的情况是,人家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连嘴都不让她张开。 清歌无奈,只好绕着操场小跑起来。 因为怀孕的缘故,她不敢跑得太用力,所以看上去倒更像是在快速走动。 张仲尧更加不满意了,指着清歌就骂,“跟老子犯什么浑?给我跑快点,再慢就给我跑二十圈!” 清歌不语,只好紧咬牙关,努力让自己跑快一点。 张仲尧觉得满意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不过,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顾清歌身上。 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有点眼熟,可他又想不起来是谁。 到底她是谁呢? 清歌本就是个爱静的人,一直以来都缺乏运动细胞,从小到大,她体育课基本都只是勉强及格。 这会儿张仲尧让她跑十圈,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这操场一圈四百米,十圈下来就是四千米,这老头子,果然够狠! 清歌一边跑一边腹诽,却也无可奈何。 她只是想息事宁人而已。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才不过只跑了两圈而已,整个身体都不听使的在发寒,全身冒冷汗,眼前一片漆黑。 她拼命想让自己站稳,脚下虚浮,却总是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 肚子好疼。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一般的疼。 下、身一阵阵热流滑下来,像是大姨妈要来的感觉。 第三圈了… 第四圈了… 肚子越来越疼,她的脸色白的如一张纸一般,大汗淋漓,却全是冷汗。 还有六圈。 这是第五圈。 意识越来越清醒,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 好累… 好疼… 眼前好黑… 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小夏住簌。好想睡。 就这样闭上眼睛睡了吧… 下一秒,她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朝着地面飞奔而去。 下意识的,她伸出两只手,抱住肚子。 孩子… 是她唯一的意识。 -------------- 本章5000字+,第一章加更章节,稍后还有更新 别有忧愁暗恨生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意识消失前,清歌只知道自己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那人身上的香水味道上,让她一颗紧绷着的心突然就放平了下来。 连小腹上的撕裂般的痛楚也淡去了好多。 霍建亭整整三天的时间都呆在指挥室里,一双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 如果不是跟着顾清歌的那个小警卫员来找他,他应该还在作战室里。 因为这次带队出战的人是王三五,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兄弟的兄弟。 他不想他有任何差错,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允许。 这三天三夜,他呆在作战室里,面上气定神闲,其实心里早已乱如麻。 如果这一次抓到夏俊明,他应该怎么办? 杀还是留? 一向杀伐果断的霍建亭,陷入两难的境地里。 他是霍太太的亲生父亲。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个父亲的关系,他才过得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n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却足以让一个女人无立足之地。 留着夏俊明是个祸害。 杀了呢? 他又觉得对不起霍太太。 唯一只求一件事,千万不要让王三五抓到夏俊明。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没人知道,他坐在作战室里,整整抽了三天的烟。 一向冷情的霍建亭,竟然也有两难的时候… 前方带领兄弟们深入腹地的王三五,已经和他们失去消失十个小时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对于霍建亭来说,这更加加深了他的那种不安感。 作战室的窗户全部是密封起来的,他觉得烦闷极了,站起身来,准备支外面透透气。 手机和电话都放在作战室里,没有带出来。 这个季节的风那么恼人,她的腿又疼了吧? 其实,早在五年前,也就是他和顾清歌结婚前一年的冬天,她跪在冰天雪地的大雪里乞求霍家出手帮助顾家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 那是个倔强的丫头。 谢亦欣那么骂她,她都没吭过一声。 那天的雪下的很大,淹没了房屋和树木,连栅栏里的冬青树也被包裹了个严实。 那个丫头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衣,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腰身挺得直直的,跪在那里。 如果不仔细看,你甚至会觉得那么是一个雪人。 从来没有心软过的霍建亭,第一次对一个陌生女孩同情起来。 他站在窗口那里望着她,拿起手中的电话,打给父亲。 雪下的那么大,父亲原是想宿在外面不回来的,他不仅替父亲找好了车和司机,还告诉父亲那个女孩的身份。 霍天齐最后还是赶了回来。 可是又有谁知道,是谁说服霍天齐回来的呢?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这丫头就住进他心里了吧? 结婚的时候,他曾经想过,狠狠撕破她的衣裳,蹂躏她,让她变得不堪。 可是,他总是会回忆起雪夜的那一幕。 像极了那年在大火中的自己。 那么无助,绝望… 想到顾清歌的时候,霍建亭忍不住就朝外走去。 三天了,他已经三天没有见过她了,那感觉快要把他逼疯。 他回去,悄悄的看她一眼就好。 只是一眼就好。 还未迈出这幢楼的大门,便看见派给她的那个小警卫员喘着粗气在门口张望。 霍建亭的眉心皱起来,“怎么回事?” 小警卫员连躲带跑像是逃亡一般来到这里的,天知道,要是被老司令发现了,还不得剥她的皮啊!ezlf。 见到霍建亭的那一刻,她立刻敬礼,惨白的脸都回了些血色,“报告,张司令员来了…” 霍建亭侧目看了看她,“嗯。” “他来你就不用照顾夫人了么?” 小警卫员吓得快要哭了。 老大这话,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咽了咽呼吸,“不是的,张司令员罚夫人跑步…” “…” 小警卫员还想说什么,霍建亭早没了影子。 再定睛看时,早已远去。 不禁摇头。 还好,还好,要是夫人出了什么事,老大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虽然她是个女人,可是看老大的样子,凡是对夫人不好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会被老大揍的。 生怕又惹出什么事来,急忙跟着霍建亭的路线跑过去。 霍建亭到的时候,恰好看到顾清歌的身体软下来,他甚至没有跟张仲尧打招呼,就冲过去,把清歌抱在了怀里。 张仲尧在看到霍建亭的面色时,又看看他怀里的女人,终于想起来,这丫头是谁。 顾清歌! 那张结婚证上的照片还是他问霍建亭要的! “妞妞…妞妞…”霍建亭用力掐着清歌的人中。 “妞妞,快醒醒…” “你怎么了?” 张仲尧看了看清歌苍白的面色,连连摇头,“现在的小年轻啊,这身子骨就是虚,这才跑了五圈下来,就晕过去了,真没用!” 顾清歌有一瞬间的凝神,虚弱的张开眼睛,看一眼霍建亭,手却是紧紧抱着肚子,“疼…” “肚子疼…” 霍建亭心疼极了,一边抱起她,一边跑起来,“军医,给我叫军医!” 张仲尧站在那里,看着霍建亭的背影,连连摇头。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 “想来,霍建亭这无往不利的战绩,也该被打断了。” 霍建亭抱着清歌一路狂奔,直奔医护所,小护士没见过这架势,吓得结结巴巴,“军长…长…谁不舒服?” “叫洛云裳来见我!给她三分钟!” 洛云裳是m组织里最好的女医生,她平时傲气的很,对谁都不服气。 独独霍建亭,她是服气的不得了。 听说霍建亭找她,扔下手中的病人,交到另一名医生那里,就朝着霍建亭来了。 “哟,霍大少,这是怎么了?魂丢了?” 霍建亭把人放到病床/上,冲着洛云裳指了指,“大人和孩子都给我保住了,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洛云裳从来没见过这般狠戾的霍建亭,吓得愣了一愣。 孩子?! 保住?! 脖子?! 几个关键字迅速闪过,聪明如洛云裳,很快就看明白了,病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和霍建亭关系不一般。 生怕霍建亭又用狮吼功,立刻叫来护士安排。 最后还是赶紧通知准备手术,匆匆把清歌推进了手术室里。 霍建亭站在手术室外,因为几天几夜没合眼的关系,他的眼睛除了瞳仁以外,整个都是红的,像是谁的血。 这是他第几次站在手术室外等顾清歌? 第二次? 似乎是的。 每次都是因为他的疏忽,而令她受到伤害。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那么的无往不利,没有人可以瞒得过他的眼。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无力。 很久以前,医生就告诉过他,霍太太是寒性体质,不容易受孕,如果有了孩子,一定要好好保护。 若是第一次就造成流产的话,只怕将来都很难再生育。 孩子… 他已经三十三岁了,也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就是他知道这个孩子的第四天,就要面对失去它的恐惧。 无力感攀爬着他,缠绕着他,让他越发觉得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每次面对霍太太的事,他总是那样无力。 明明有着最强势的手腕,最最魄力的决定,为什么在霍太太的事情上,他总是保护不住她呢? 他疲惫的靠在长椅上,满脸憔悴。 自知做错事的张仲尧在警卫员的搀扶下,来到霍建亭跟前。 见霍建亭坐在那里,他也跟着坐下来。 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旁,霍建亭抬了抬眸。 看到是张仲尧时,他的眼睛突然就放大了,“张仲尧,如果我老婆和孩子有什么事,我会让你的外孙女夏楠偿还!” 张仲尧呆滞了足足有一分钟。 “孩子?” “你说顾清歌有孩子?” “我不知道她怀孕了,真的不知道…” 霍建亭冷冷的看他一眼,“张老,这些年来您对我的提拔之恩,我铭刻于心,这一生都不敢忘记,但我感恩,并不代表您可以对我周围的人为所欲为!” “今天的事,我会算在夏楠头上,您请回吧!” 张仲尧还想说什么,霍建亭已经率先起身,走向窗口,吹着冷风。 作为一名指挥官,他又一次失控了。 这种现象很不好,可是,比起那份令他觉得沉重的军权,他更加关心霍太太,他宁愿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他。 张仲尧碰了一鼻子灰,灰着一张脸走了。 手术室外安静下来,霍建亭站在那里,安静的如同一樽雕塑。 张仲尧一离开,就给张美娟打了个电话。 接到父亲的电话,张美娟有些意外,却还是很热情的问东问西。 “爸爸,您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张仲尧笑了笑,“爸爸想你了和楠楠了呀…” “怎么样,你和楠楠,最近好吗?” 张美娟知道父亲是霍建亭的顶头上司,只不过现在父亲已经交出了军权,霍建亭肯卖他三分薄面,看的还是当年的旧情。 虽然心里有些怨父亲,可对父亲的那种威严还是有些怕的。 “爸,我和楠楠都好,倒是您,妈都走了好几年了,您也该看开了…” 张仲尧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娟儿啊,爸爸问你,你和楠楠在霍家是不是过的不好啊?” 张美娟想了想,坦然道:“是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张仲尧心疼女儿,又道:“不行你和楠楠搬回来住吧,我这房子虽然不大,住我们三个人还是足够的…” 张美娟却是摇头,“爸,您知道的,楠楠怀着霍家的孩子,她怎么能离开霍家呢?” “这个时候,您要是让我们离开霍家,岂不是想让我和楠楠难堪?” 见女儿不肯,张仲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小心的提醒,“娟儿啊,听爸爸一句话,别再呆在霍家了,霍建亭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他于是把遇到顾清歌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娟儿啊,赶紧回家吧,霍建亭那脾气你们不知道,爸爸是知道的,他不找爸爸算帐,却是把这笔帐算到楠楠和孩子头上啊!” 张美娟早就知道顾清歌怀孕了,但此时在自己父亲口中得到证实,心情大不一样。 再听父亲说了霍建亭要报复在楠楠身上的事,越发觉得应该赶紧解决掉顾清歌。 可是,眼下顾清歌躲在霍建亭怀里,她哪里够得到人? 匆匆和父亲挂断了电话,就急火火的往女儿刻意里赶。 把父亲的原话跟夏楠重复了一遍。 夏楠面上无波。 心里却刺痛的厉害。 霍建亭,为了顾清歌,你竟不惜这样对我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无非就是我是你前女友而已! 你有了新欢,千方百计讨新欢开心,然后就嫌我这个旧爱碍事。 可是,你不知道,我也是被逼的。 我没有办法… 如果不是那家伙用药操控着我,不用你提醒,我都会消失在你眼前。 其实,爱情无关谁是谁非。 重要的是,在对的时间里,遇上对的人。 我和你之间虽然已成过去,但我,依然爱着你。 霍建亭,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一直都爱着你。 人生的十字路口,你一直向左,而我,则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在你回头就可见的地方。3474087 见女儿闷起不语,张美娟有些沉不住气了,“楠楠,你到是说句话呀!” 夏楠看了看母亲,“妈,您想让我说什么?” “…” 张美娟也是一愣。 是啊,她让女儿说什么呢? 心爱的男人,为了维护另一个女人,而不惜来伤害自己。 这叫她又能说什么?了着撕平。 她在女儿身旁坐下来,捏着女儿的肩膀,“楠楠,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就算再大的委曲,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咱们也得忍着。” “只要你肚子里是霍建亭的种,妈就必须让他娶你,对你负责任,哪怕是他不爱你!” 夏楠苦笑,“妈,我比您清楚,我现在虽然爱建亭,但是我更爱他的钱!” “我好想看他变成穷光蛋一文不值的样子,到那个时候,我看看顾清歌还要不要他?” “看他要不要求我?!” 张美娟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楠楠,做女人就得这样儿!” “男人是活的,可是钱是死的,这年头,没几个钱,日子要怎么过?” “没有面包,爱情早饿死了。” 夏楠不语,轻轻点头。 张美娟神秘一笑,“楠楠,有样东西,妈妈想送给你,有了这东西,妈保证以后霍建亭不敢不爱你…” ----------------- 本章4100字+,今日总计更新15000字,求月票,求订阅,求留言,求红包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很是疑惑,侧了脸看着母亲,“妈,有那么神乎吗?”世畔的惑。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东西?” 张美娟笑的神秘不明,凑近她的耳畔,拿出一样极小的东西来。 白色的,有些像蚕蛹,细细一看,并不是蚕蛹。 “楠楠,妈告诉你,这可是好东西,苗疆的蛊虫,你知道吗?” 夏楠愣了愣,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妈,您的意思是说,这是蛊?” 这些东西,她只在小说里看过,如今切实的看到东西了,她却依稀深得瘆得慌。 这种东西那么神秘叵测,母亲怎么能弄到? 张美娟笑了,“傻孩子,什么蛊不蛊的,帮你管住男人就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放进夏楠的掌心里,夏楠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张美娟却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楠楠,这东西,知道怎么养吗?” 夏楠摇头,“没见过,更不会养…” 张美娟笑,扶着她的手,把东西放到一个烟灰缸里,拉过夏楠另一只手,道:“楠楠,这是情蛊,苗家最厉害的蛊。” “苗家有个姑娘,爱上了情郎,可是情郎得到她以后却要到外地去做生意,母亲怕情郎变心,特意帮她制了这蛊虫,每天用姑娘的血浇灌,等到虫破茧而出的时候,让男人服下。” “男人若是超过半年不回来,就会心如刀绞,痛到极致,所以,男人每半年都会回到姑娘身边,姑娘用自己的血替男人解痛,如此反复。” 夏楠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 这就是她的母亲,竟然连这样的招数都想得出来… 鼻子里酸酸的,连眼眶都似涨裂一般的痛,她垂头,沉默几秒钟以后,才有勇气对上母亲的眼,“妈,这些东西喝我血的时候,您会不会心疼?” 她笑的云淡风轻,像是不曾伤心过一般。 明眸皓齿,婉笑生姿,这一刻,却那样刺眼。 张美娟显然没想到女儿会问她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很快便猜透了女儿的心思,又道:“楠楠,妈妈不是要伤害你,但是,只有这样做,霍建亭才会听你的话,你明白吗?” “妈知道,你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对妈妈是有看法的,可是,妈不妨告诉你,你现在就是妈妈/的全部,你过的不幸福,妈妈也不开心,更何况,这是他们老霍家欠我们的!” “当年,你为了霍建亭,替他挡了那一枪,看看那一枪的位置,可是正中胸口啊,再偏那么一点点,你的小命就没了!这一枪要是打在霍建亭身上,哪里还有他的今天?!” “可是他呢?不仅不知恩图报,还这样对待我们夏家,如果不是他,夏家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妈妈恨他们老霍家,可是,妈妈报不了仇,只能借你肚子里的孩子。” “楠楠,就算你不原谅妈妈也没有关系,妈妈不怪你,为人母的,竟然这样放自己孩子的血,大抵没一个有人性的母亲会这么做的。”qhv5。 夏楠一直没有说话。 母亲对霍家的恨,从夏家倒台那一天起,就开始了。 不管霍建亭以前如何的对夏家好,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乌有了。 母亲人到晚年,却还要要历这种大悲,恨霍建亭在所难免。 她不好多说什么。 她爱霍建亭,没人知道她有多爱他。 午夜梦回,揽衣推枕落地徘徊之时,满眼满脑的都是他的影子。 心口处一阵又一阵的剧痛,令她睡意全无。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就是这样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念叨着那个男人的名字,一直数羊数到天光大亮。 爱情让人幸福。 却也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事。 没有谁一定要对谁痴心绝对,也没有谁一定要回报谁的爱。 芸芸众生,浮华乱世,不过是一场痴缠而已。 她和霍建亭这段感情,终究结不得果,即便是开了花,也不过是一朵经不起风雨摧残凋零的花。 可是,她偏偏放不开。 那样伟岸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明明是她的,为何已然成为了别人的夫? 造化弄人。 怪不得谁。 她一直没有再好好和母亲说过一句话,连母亲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神情有些恍惚,坐回梳妆台前的凳子上,从床头柜里找出一瓶药,拿出一颗,和着水吞下去,苍白的脸色才稍稍缓和过来一点。 黯然盯着镜子中明媚生辉的女人,惊觉眼角已然有细小的鱼尾纹生出来,才知道,红颜易逝。 她没有看张美娟留给她的东西,拿过来准备扔掉,却鬼使神差的又把它放进了抽屉里。 也许,真的有用得着的时候吧… 霍建亭守在医院,顾清歌已经脱离的危险,只不过有滑胎的先兆,医生叮嘱卧床休息,不可以轻易走动。 这会儿的顾清歌睡着了。 听到孩子还在的消息,比什么良药都管用,因为放松下来的原因,她一直睡着。 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 岁月静好。 之前霍建亭派给她的那个小警卫员陪着她,而霍建亭,是是在洛云裳的办公室里,了解着孩子的具体情况。 洛云裳看着霍建亭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狠狠笑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 拿着b超出来的片子,正在观察着宝宝的健康状况。 “十九周,四个月多一点,发育的很好,小家伙好可爱…” “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贫血,低血糖,根据以上症状,她这两年之内应该有过失血过多的病史,体质偏寒,心情郁结。” 洛云裳每多说一条,霍建亭的脸就沉一分。 等到洛云裳说完的时候,他的脸已经成了包公脸。 洛云裳歪着脑袋看了看他,“你不用黑着一张脸给我看,你老婆,她之所以会有这些问题,都是你的原因,与我无关!” 霍建亭不说话,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云裳了解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凶神恶煞,其实股子深处,对一个人温柔起来的时候,应该也是无以复加的。 也许,顾清歌正是那个让他可以展露温柔的人。 霍建亭听无洛云裳的病理分析报告,对孩子的事有了一定了解。 这孩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天晚上怀上的。 确切的说,她和夏楠都是那一天晚上怀上的。 夏楠口口声声说她的孩子是自己的,那霍太太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呢? 霍太太身体弱,贫血,低血糖,今天这种情况就是低血糖引发的休克性昏厥和流产先兆。 如果不是他来的及时,孩子是不是就没有了?6363747 潜意识里,他很在意那个孩子。 爱屋及乌。 只要是霍太太的,一切他都能接受,即便那个孩子不是他的种又如何? 它是霍太太的,也就是霍先生的。 霍太太,你之所以不愿意告诉我孩子的事,就是因为这孩子不是我的吗? 嘴角向上弯了弯。 他一笑,洛云裳深得山花烂漫,简直就是胜却人间无数。 可惜,下一秒,他又恢复了那张冰砖脸。 “洛云裳,我太太和孩子就交给你了,如果他们有什么闪失,提头来见!” 洛云裳张大了嘴巴,恨不得在他身上蚀出一个洞来,“喂,老大,你怎么能这样折磨我?” 霍建亭也不多说,径自出了门,朝着病房里去了。 洛云裳趴在办公桌上,只恨不得把自己给埋了。 霍建亭出现在病房的时候,顾清歌恰好醒来,她正望着窗户的阳光,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 看到这一幕的霍建亭蓦然就呆在了原地。 霍太太此时的样子,多像是天使啊! 纯洁无瑕的笑脸,明亮如黑墨一般的眸子,如果再给她加上一双翅膀和一个光圈,她真的就是天使。 是他霍建亭的天使。 霍建亭看的发呆,一旁的小警卫员已然发现了他,“报告首长,夫人醒了…” 霍建亭点点头,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朝着顾清歌走过来。 正在看阳光的清歌听到警卫员的话,回过脸来看他。 四目相对。 她眸光潋滟,温柔似水。 他眸色如血,却是深情款款。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他突然就想到了这句诗。 快步行至她身旁,握住她还挂着输液器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疼吗?” 她笑,像个吃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伸出另外一只手,指尖穿过他的发丝,视线与他焦灼相缠。 “看到你,就一点儿也不疼了。” 霍建亭笑,宠溺的在她嘴角印下一吻。 若不是他现在的胡子太长,会戳到霍太太,他真想把她拉进怀里,狠狠吻她一番。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止疼的作用啊?改明儿,止痛剂都不要用了,看我就好!”他正襟危坐,说的有板有眼。 哎呀妈呀,这是什么情况? 一旁的小警卫员见到他们老大也有这么温柔如水的一面,心里那个惊叹啊。 就像有无数只小鹿斑比在跳跃一般。 这种场合儿童不宜,她还是快溜吧。 男人冷冷丢过来一句话,“记得把门带好…” 老大背后长眼睛了吗? 为什么他明明没有回头,却知道她要离开这个让人心跳加速的地方? 还是乖乖的事上了门。 清歌这会儿情况稳定,再加上又吃了不少东西,喝了不少水,脸色较之前的苍白,已然好转了很多。 霍建亭握住她另外一只没有挂输液器的手,与她十指交扣。 “妞妞,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孩子的事?” --------------- 正文3100字+,稍后还会再有一更奉上。昨天更新的太多,累死鸟,容我缓缓哈 欢情浓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愣了愣。 她自以为瞒得很好,不想,却还是没有瞒得住。 如果不是她瞒着,也许,这个孩子就不会被自己拖累到这一步。 天知道,这半个月以来,在霍家,她过着提心吊胆东躲西臧的日子有多痛苦! 她就是怕别人知道她怀孕的事。 这个孩子来历不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又要怎么说出来呢? 清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这个孩子是那天晚上之后怀上的,我不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它的父亲很有可能是霍建声…” 话说开了,心头上的大石头放下来,清歌觉得轻松了很多。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干脆把话说个清楚吧。 “霍建亭,不管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我都不会把它拿掉,它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不会放弃它,如果你不喜欢它,或者认为这个孩子是你人生中的污点,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一点儿都不会怪你。” 霍建亭愣住了。 他有些失落,“清歌,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值得你信任的丈夫吗?” 清歌没有说话。 上一次,她试探性的问他夏楠的孩子时,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清歌不说话,也不想说话,从前霍建亭对她所做过的种种,让她不得不想到这些。 下意识的,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霍建亭站起来,带血的眸子紧紧盯着顾清歌的眼,“顾清歌,这个孩子的父亲是霍建亭!” 他一字一顿,语速很慢,可每一个字都那么有份量。 重重击中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她早已溃不成军。 只能无声的望着她,眼眶湿润。6363747 霍建亭这一刻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 如果不是他之前错的太多,而令霍太太对自己失去信心,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霍太太之所以不愿意把怀孕的事说出来,无非是对他的信任还不够!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伤了霍太太的心,而令他们的爱情走到这一步。 “清歌,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我,永远都只能是我!” “清歌,我在意你,我不想再放你走,所以,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既然你说这个孩子是你的,那也就表示,它也属于我。” 清歌突然就哭了。 她承认,这一刻,她是感动的,一颗心软软的挂在心口上,却已然写满了霍建亭的名字。 霍建亭却是吓了一大跳,急忙伸出手指替她擦眼泪。 “妞妞,不哭,怎么了?” “是不是我太凶了?吓到你了?” “对不起…” “妞妞,我一直说话都是这样的,你别生气…” “妞妞,别哭了,我心疼…” 这话一说完,顾清歌哭的更凶了。 霍建亭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以前的霍太太很少哭,这会儿她突然哭起来,一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霍太太生气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哄,霍太太都在哭,一直没有停下来。 他抓过她健康的那只手,朝着自己砸过来,“妞妞,对不起,让你不开心,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其实,顾清歌是感动的,好不好啊? 霍建亭这个笨蛋一点都不了解女人的心思,还以为是做错了事。 “妞妞,别哭了,对孩子不好…” 顾清歌立刻就收住了眼泪。 霍建亭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笑,“怎么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告诉老公,谁欺负你了?老公替你报仇。” 清歌“扑哧”就笑了,“那如果惹我生气的人是霍建亭,要怎么报仇呢?”qhv5。 霍建亭捏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考起来。 “那就罚他一辈子不许离开霍太太,给霍太太当牛做马!” 清歌笑了,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主动吻上男人的唇。 霍建亭显然没想到说甜言蜜语的效果这么好,他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却能让霍太太那么开心,以前他总嫌这样的话太肉麻,现在才知道,那是情未到浓时。 男人的喉节上下滚动着,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拥她入怀,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体内,却还是松了手。 声音嘶哑,“妞妞,别玩火,你身体不好…” 清歌笑了。 是的,她是故意的! 仗着她现在身体不好,男人不敢乱碰她,刻意撩/拔他。 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在他掌心深深一吻,沉了脸色,“妞妞,不准胡闹!” 天知道他压抑的有多难过。 可是眼前这个小坏蛋,根本就是故意的。 肉就在嘴边,却不能吃,何其残忍! 可是,他是开心的。 那一刻,他做下了人生中某个最重要的决定。 快乐总是可以让人忘记伤痛和悲哀,当一个人的快乐占据情绪的大半时,说明她正处在热期。 那个男人的一颦一笑都能带给她最真实的笑容。 王三五已经联系上了,战斗已经结束,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收到消息后的霍建亭第一时间冲往医院,去见他的霍太太。 这几天,他虽然时常和她在一起,可总觉得还不够。 他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守在霍太太身边才够。 医生给清歌开的药方是卧床静养,再加上小警卫员的悉心照料,较于之前苍白的脸色,她已然恢复了很多,面颊上带着淡淡的粉色,看上去动人极了。 这会儿,她正窝在阳台上的吊床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顾清歌喜欢太阳。 尤其是冬天。 太阳代表了希望和温暖,她是个需要温暖和希望的人,所以,自然也就格外热爱太阳。 霍建亭回到家属宿舍的时候,看到了就是一副睡美人图。 洁白的床单上铺满她黑色的长发,像是缠缠绕绕的网,网住他的心,网住他的视线。 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小女人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就这样望着她的睡颜,似乎也是件幸福的事。 其实,幸福和金钱真的没有太大关系。 只要陪伴在你身边的,是那个你在意的人,那么,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幸福的,即使是这样枯燥无味的等待,也变得让人期待。 醒来看到霍建亭那张俊脸就近在眼前时,顾清歌愣了一下。 这男人,大抵是累坏了,这会儿,趴在她身旁就睡着了。 阳光洒在他优美的侧脸上。 他睡的很安静,有轻微的呼吸声从他鼻尖传出来。 男人很好看。 这样睡着时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清歌动了动,又怕吵醒他,最后还是没有走下吊床。 霍建亭的睫毛很长,又长又翘,浓密而又细长。 这男人,丫丫的,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 当初,在演讲室里的匆匆一瞥,竟然换得了她七年的情根深重。 她想,她一定是个色女,要不,她怎么会在看了霍建亭一眼后,一直爱了他七年呢? 而且,到现在为止,她大有继续再爱她无数个七年的意思。 男人的睫毛动了动,顾清歌的视线便落在他的眸底,霍建亭一个用力,便上了吊床,而她,而是落在他的怀抱里。 霍建亭只觉得心安。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 只要看到霍太太,有霍太太在身旁,他的心就是安静的,静得能听到滴水的声音。 在她粉色的唇瓣上啄了又啄,直到她脸红透,他才放手。 这会儿,她的脸是红的,唇是红的,连脖子都是红的。 他的霍太太,似乎很爱害羞。 突然想到洛云裳的话,霍太太要静养一个礼拜,才能康复。 算算,今天似乎是第九天了。 个来被自。好像… 顾清歌并没有注意到霍建亭打的什么算盘,仍然乖乖的窝在他胸口,“来多久了?” 他一边悄无声息的替霍太太解衣服,一边轻声回答,“刚回来一会儿…” 没错,他就是要趁着霍太太迷糊的时候,把他一直以来想办的事办完了。 清歌打个吹欠,“骗人,你自己都等得睡着了,又怎么会是一会儿呢?” 霍建亭笑,他的霍太太,越来载聪明了呢。 手指利落的解开她的胸衣,掀开她的睡裙,另一只手迅速覆上那两只无辜的小白兔。 “啊…” 顾清歌惊呼。 “霍建亭,你要干什么?” 霍建亭笑,“老婆乖,马上你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再等等…” 清歌下意识的挣扎,“我不等…不要等等…” “老婆,不等不行啊,前戏不做足,你会痛的…” 话音落,她才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这男人总是这样,每次她都被他吃的死死的,可又没有办法躲得开。 谁叫她爱他呢? 缠绵悱恻的吻,意乱情迷。 两人身上的衣服尽数褪去,他昂长的身躯如火一般滚烫,覆在她娇小灵珑的身体上。 一个洁白如玉,一个似蜜瑟佑人。 出奇的和谐一致。 霍建亭不敢太快进入,极有耐心的在她神秘的三角地带徘徊。 带了魔力的指点就像是夜海里航行时的探照灯,指引着她身体婉转的方向。 她就像是璀烂的烟花,在他的点燃下,散发出最耀眼的光环。 她难抑的呻/吟出声,娇躯一阵又一阵的颤栗着,被他送往愉悦的顶峰。 他还没有进入,她已然缴械投降,那里已然湿成一片,连屁股上都是满满的热流。 “够了…” “霍建亭快停下来…” 男人轻笑,早已如铁一般的昂藏顶着她已然湿透的花禾,猛然沉下腰,用力埋入。 突然而至的涨涩感让她微微不适。 “疼…” 男人轻吻着她的唇角,缓缓进出,“我轻点…” 好久没有吃过肉的霍建亭心情那叫一个舒坦啊。 “霍建亭,你轻一点…医生说不可以同房的…” 顾清歌有些后悔了,这男人如豺狼似虎豹一般,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腹。 简直就是个恶棍! “亲爱的老婆大人,我问过洛医生了,她说只要静养一个礼拜你就痊愈了,今天是第九天了…” “老婆,好像是我做的不够好哦…让你分心了呢…” “…” 重重一下撞击,撞得她的心肝尖尖儿一阵又一阵的颤抖。 “…” 好吧,可怜的小女人只好闭上她喋喋不休一直抗议的小嘴巴。 男人在她身上已经折腾了一个小时,竟然还不肯放过他,这期间,他不知道玩了多少花样儿在她身上,弄得她一阵又一阵的尖叫。 拜托,她好累,让她休息休息,好不好? 忍无可忍之际,她终于开了口,“快一点,好不好?” 霍建亭愣了一下,随即会意,朝她一笑,“好!” 迎接她的,是男人更猛烈的撞击。 “霍建亭,你个混蛋,是叫你时间快一点,不是叫你速度快!” 男人含住她聒躁的小嘴,把她接下来的话全吞进了肚子里。 一阵又一阵的灼热灌进她身体最深处,她发出如猫一般的轻呜声,连脚趾都蜷了起来。 霍建亭不是人! 霍建亭是大混蛋! 明知道她的小身子板儿弱,还这样的压榨她。 她又不欠他钱! 可是,她似乎也很享受其中… 就在她的矛盾之中,霍建亭结束了战斗。 两个小时以后,顾清歌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霍建亭却是精神抖搂,还打了水来替老婆擦洗。 看着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斑痕,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粗鲁多疯狂。 其实,他一直在极力克制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到后来,他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 顾清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然黑了下来,她睡在大床/上,床头灯开着,发出昏暗的光芒、 霍建亭已然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望着她。 见她醒来,在她嘴角偷个吻,手指又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撩拔。 “霍建亭!” 小女人难得的暴躁,看样子,今天她累坏了。 生怕惹毛了她,急忙把手收回来,却还是停在那两团丰盈之上,不肯拿下来,“饿了吗?” 清歌摇头,“好累…” 霍建亭笑,“累了就再睡会儿…” 清歌撇嘴,“我又不是猪,哪有那么能睡!” 看清他身上的衣服以后,她有些诧异,“你要出去?” 霍建亭点点头,“我有事,晚上可能会很晚回来,不要等我,你早点睡…” 她嘟着嘴巴,很是不高兴,“霍建亭,你是不是准备去找别的女人了?” 霍建亭一愣,“没有啊?” 她的小脸已经挂了下来,声音里都带了哽咽,“那你为什么不敢带我去?” 霍建亭突然笑了,“我去见霍建声,你也要去吗?” ------------------ 本章4100字+,今天加更了1000字,算是对昨天送鲜花和红包的答谢。 谢谢huming1亲亲赠送的鲜花,谢谢lqn001赠送的钻石,谢谢lqn001赠送的鲜花,谢谢18764365799亲亲送的红包。 甜言蜜语,多给你一些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声?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被提起,如今再次出现在耳边,清歌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看关霍建亭似笑非笑的眼,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瓣。 粗厉的指尖覆上来,迅速止住她咬唇的动作。 “妞妞,不许咬自己,这里…只有我能咬…” 这男人,怎么又往不正经上扯? 眼睛白了他一眼,“霍建亭,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吗?” 霍建亭笑。 他一笑,清歌顿时觉得整个房间都亮了。 如今,他受伤的左手已经痊愈,之前腿上的刮伤也尽数恢复,除了留下些许的疤痕,虽然还有些丑陋,但至少他是健康的。 正因为如此,这男人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乱摸。 这会儿,他不安分的手又再游移,渐渐落到她丰美的黑色牡丹园处。 轻轻徘徊。 偶尔也会在花禾那里停留,试探两下。 偏偏就是他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挑/逗,让她面色绯红,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 “老婆,你好甜…我尝不够…” 清歌这时候被他撩拔的有些心猿意马,无意识的应着,“嗯…” 她如一只慵懒的猫儿一般蜷缩在他怀里,身体似四分五裂了一般,酸痛不已。 明明想拂开他作怪的手指,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痒…”她下意识的瑟缩一下身子,躲开他的触碰。 可是那男人偏偏笑的很好看,温热的唇迅速刷过她的耳垂,“哪里痒?这里吗?” 如鱼一般滑溜的指尖迅速埋入她的贝肉里。 “老婆,你下面的那张小嘴儿咬得好紧…” 清歌直翻白眼。 “霍建亭,你给我出去!” 老娘不发威,你还真当老娘好欺负了! 霍建亭一脸失望,没在嫩肉肌里的手率动的越发快起来,“老婆,你确定要我出去?” 他的指尖似魔术师一般,总能变着花样儿让她愉悦。 随着他指尖的率动,她已经娇喘不已,整个人越发的绵软,干脆装死。 霍建亭一副歼计得逞的模样,很快就把自己褪的干干净净,与她坦诚相对。 等清歌反应过来时,已然为时已晚了。 于是乎,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她,又被某人从头到脚吃了一遍又一遍。 霍建亭这男人,到底有没有节制? 男人像是头饿狼一般,握着她的纤腰,托起她的俏臀,快速递送,把她送上一波又一波的云宵里。 清歌觉得霍建亭就是那刀俎,而她就是那案板上的肉,只有乖乖被宰的份儿。 “霍建亭,你有点节操好不好?我的腰快断了!” 男人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轻轻一笑,“亲爱的老婆大人,节操这玩意儿对男人没用,我只要把贞/操留给你就行了…” 顾清歌彻底无语。 “霍建亭,我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霍建亭终于停止了他的撞击,煞有介事的摸着下巴,“这个问题必须考虑一下。” “我觉得我要脸没用,只要老婆就好了…” 顾清歌欲哭无泪。 有她这么悲催的么? 她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呢! 这男人分明就是想饿死她! 这一场持久战终于在消耗了一个多小时的体力以后,男人一声闷吼,尽数将他的精华送入她柔软的贝肉里。 剧烈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 还有那久久散不去的暧、昧气味。 清歌实在动不了,她累极了,又累又饿,干脆躺在床/上装死。 不过,她的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了。 霍建亭凤眸微眯,看着她激/情后还带着余红的小脸儿,“亲爱的老婆,刚才没喂饱你么?” 顾清歌翻个大白眼,丢过去一个枕头,砸在他身上。 这男人,无耻无下限,以前的时候,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她不能再在这张床/上呆下去了,否则,吃亏的只有她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想要下床洗澡。 脚刚落地,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腿间那个地方疼得厉害,她站立不稳,朝着地面就趴过去。 霍建亭长臂一伸,直接又把她捞回床/上,好看的眉心拧起来,轻轻叹息一声,抱着她进了浴室。 两人赤/祼想对,清歌下意识的想要躲,洗手间那么小,无处可躲。 看着刚做完又挺立起来的他那儿,她只恨不得把自己给埋了。 下一秒,男人俯身过来,把她抱进怀里,借着灯光查看她那里的“伤情”。 顾清歌觉得简直就不能活了。 这都是些什么呀?! 霍建亭乍一看到那地方的红肿时,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顿。 刚才他真是太禽兽了。 她那里肿得跟馒头似的,难怪刚才她连站都站不稳。 清歌半躺在他身上,小声警告他:“霍建亭,你别乱来啊…” “放心,我只是想替你洗澡。”霍建亭果然没乱来,认认真真的替她洗澡,丝毫没有过分的动作。 清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洗过澡以后,果然清爽多了,连酸痛不已的身子也没那么累了,这会儿,她躺在霍建亭的大腿上,任由他胡乱的吹着她的头发。 这一次,顾清歌是真的累了。 她躺在那里,一动都不想动,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我…”迷迷糊糊好像听到霍建亭的说话声,还有离开的脚步声,甚至还听到了关门声。 他走了么? 原本又累又困的她,突然睡意全无。 这么晚了,霍建亭去哪儿? 这两天他都是绝口不提孩子的事,也不提工作上的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清歌觉得很奇怪,霍建亭买了一大堆有关孕妇和婴儿的书放在床头,明知道她没看过,却还是固执的放在那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关于孩子的问题,自从上一次霍建亭说了这个孩子的父亲只能是霍建亭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现在才明白过来,这男人,想来也是接受这孩子了。 心头的顾虑打消了几分,却再也睡不着了。 挣扎着起来,走进厨房,想做点东西来吃,脚还没踏进厨房门,就听到门响了。 霍建亭零着好几个盒子出现在门口。 饭菜的香气飘荡在房间里,之前欢/爱过后的暧/昧气息掺杂在饭香里,说不出的感觉。 “不是叫你等我的么?”霍建亭有些不悦,把东西放在餐桌上,径自走进厨房,把她抱到了餐桌前。 清歌这才明白,小警卫员不在,晚饭没人烧,他是出去买晚饭去了。 闻到饭菜的香味,清歌再也忍不住了,打开就吃。 再饿下去,她就要见阎王爷了好不好? 霍建亭坐在她身旁,看她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微微一笑,把自己身前的鸡腿夹起来,放进她碗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吃了点饭,祭奠过了五脏庙,这会儿,清歌明显有力气多了。 她恨恨的看着霍建亭,“霍建亭,你丫是不是人?” “我是孕妇哎,你还这样折磨我,你存心的!” 男人不慌不忙,又夹了一块西红杮给她,“哦?” “是折磨吗?” “刚才明明有人喊,不要停,好舒服…” 清歌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刚才做到高/潮的时候,好像她的确喊过那样的话。 丢人丢到太平洋里去了。 泪奔。 干脆不说话,闷着头吃饭,省得自取其辱。 以前,霍建亭的嘴巴被她称为毒嘴,现在好了,这样嘴似乎更毒了。 总有一天,她非要把他丫的给毒哑了,叫他再说这些丧尽天良的话来羞辱她! “亲爱的老婆大人,你是不是在想着怎么把我毒成哑巴?”男人老神在在的看着他,眸底尽是笑意。 这个混蛋,他不笑会死啊? 笑的那么好看,姑娘我没有抵抗力的,好不好啊? 可是,打死她,她都不承认刚才的想法是真的。 继续装死。 不说话。 霍建亭不妨多看了她两眼。 其实,霍太太现在小女人的模样真的好可爱好可爱,可爱的他想把她压到身下,再恣意要她一回。 可是,霍太太是孕妇。 他只好在心底叹息。 盯着霍太太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 你这个小混蛋,老爸当了二十三年的童子军,是夏楠破了老爸的处儿,可是,老爸只碰过那妞儿一次,就再也没碰过别的女人了。 好不容易把霍太太吃到嘴边,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老子就吃了几回,还分开了四个月。 这四个月的时间里,得够老子做多少次啊? 本想着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你到好,非要出来给老子添堵! 小混蛋,等你出生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仿佛跟她的肚子有仇似的。 魇足的男人心情很好,主动收拾了桌上的垃圾,还洗抹布擦干净了桌子。 相较于霍建亭的勤劳,顾清歌就只能用懒洋洋来形容了。 她实在太累了,一点力气都抽不出来,这会儿,她穿着保守的棉质睡裙,正窝在沙发里,拿着霍建亭给她买的ipad在上网。 “孕妇不适宜多看这些东西…” 一只大手伸过来,她手中的ipad被没收。 “饭后一小时一水果,对身体健康很重要。” 话音落,一只削好皮的苹果递到她手里。 唉… 这也叫苹果么? 为什么她才吃了几口,就只剩下苹果核了? 比她脸还大的一只苹果,变成这样,削皮的人得跟它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明明苹果吃完,湿毛巾递到她手上,“擦擦手。” 顾清歌心安理得的接过来,净了手,又原路递回去。 男人不说话,走进洗手间,把毛巾重新洗干净,又挂回去。 顾清歌躺在沙发上,因为屋里开着暖气的原因,穿着露出小腿的睡裙并不觉得冷。 到是霍建亭看着她的目光让她害怕。 这男人,不会又扑倒她吧? 很快,她的担忧成为现实,男人大步走过来,靠近她,掀开了她的睡裙。 手指长驱直入,褪了她的底/裤。 她泪眼汪汪,哀求霍建亭,“不要了,好不好?” 霍建亭轻轻叹息,摇了摇手中的药膏,“你受伤了,我替你上药…” 好吧。 她承认那里的确疼的厉害,需要上药。1dej1。 霍建亭到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安安稳稳的替她把药涂好。 屋子里虽然安静,却很温馨。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大抵便是她和他现在的样子吧。 吃饱喝足以后,某个女人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了。 她仰起脸儿,怯生生的看着霍建亭,“霍建声来找你了?” 霍建亭抱着怀里的小女人,见她精神转好,把她抱回到自己大腿上坐下来,手指则是抓着她的头发,在指尖上绕着。 “不是他来找我,是王三五端掉夏俊明老巢的时候,抓住了他。” 某个女人的脑子转了转,“那…夏俊明被抓了吗?” 她问的漫不经心,其实心底紧张的像是擂鼓一般。 毕竟,夏俊明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是,他害过那么多人,她真的不想认这个父亲。 毒品,那是多么恐怖的一样东西。 她终于问起了夏俊明。 关于夏俊明这个名字,他已经和他打了十几年的交道,这老头子虽然雷厉风行,对他的手下却是极好的,很多人之所以愿意为他卖命,都是心甘情愿。 到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夏俊明这个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夏俊明的关注一度超过自己战友。 当他得知夏俊明的真实身份时,他承认,他是震惊的,甚至希望那份dna报告弄错了。 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置喙。 夏俊明的身分,对他,对顾清歌都是一种威胁。 上次,如果不是夏晴拿到了那份dna报告,她和他就不用分开四个月。 而他的霍太太亦不用承受那样的痛苦。 而他,也不会在霍太太受伤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 好在那份报告在他手里,即便是夏家人知道这件事,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指控霍太太。 刚才霍太太假装不经意的问话行间里,他已经感觉到霍太太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之前种种,他瞒着霍太太,终究也没瞒得住。 “妞妞,王三五这次本来可以抓到夏俊明的,是我没让他抓…” 清歌一愣,捏着他的手,不敢正视他的眼,“为什么不抓他?他害了那么多的人!” 霍建亭反握住她的手,苦笑,“妞妞,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你的亲生父亲…” 他了解霍太太,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她心地那么善良,又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的亲生父亲! 其实,在顾清歌的心底,她是渴望父亲的,但是,一想到父亲的身份,她就下意识的抗拒。 在她的心目中,父亲可以平凡,可以是个普通人,但唯独不能是个危害社会的人。 一想到父亲曾经制出不少毒/品,祸害世人,她就不想跟夏俊明有丝毫瓜葛。 清歌没有说话,垂着头从霍建亭身上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建亭愣在那里。 他知道霍太太心里在想什么,却无法开解她。 夏俊明一事,带给她的伤害太大。 夏晴一再抓住这件事来挑战自己的底线,还强迫自己和她结婚。 就是在他和夏晴订婚的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件让他和霍太太都痛恨无比的事。 现在细细想来,总觉得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 夏晴故意在酒里下了药,令霍太太和自己都有些神智不清。 夏晴的目标是自己,霍建声的目标则是顾清歌,两人各取所需,各要各想要的! 好一个如意算盘。 可惜,夏晴估错了顾清歌对他的影响力,还有霍建亭的自制力。 如果那些药份量再足一些,也许,霍建亭就不会追出去了。 从夏晴房间里找到的录音带和一些照片也间接说明了,霍建声和夏晴是有联系的,甚至是艾天齐也和他们保持着某种不正当的联系。 某种细微的线索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和夏晴订婚那天,其实是一个幌子。 他们算准了当天的天气,所以,夏晴在宴会上对他和清歌下药,如果药的份量足够重的话,应该是夏晴带走霍建亭,霍建声带走顾清歌。 那么剩下的艾天齐要做些什么呢? 当天晚上,清歌的母亲被人拔掉氧气管。 也就是说,氧气管极有可能是艾天齐拔掉的。 这样一来,清歌就可以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自己。 好响的算盘啊! 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追上了霍建声。 霍建声趁乱逃跑的时候,顾清歌就已经是霍建亭的了。 综上所述,很显然,那天晚上的事,是夏晴、霍建声和艾天齐三个人一手策划出来的。 计划很好,很周密,足够他和霍太太互相不信任,怨恨彼此。 可是,夏楠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难道说,当时还有另一股力量? 一想到这些,霍建亭就有些坐不住了,轻轻走到霍太太身后,从背后抱住她,“妞妞,既然你不喜欢夏俊明,那我们就不提他,好不好?” 清歌握住他的手,侧着脸仰望他,“建亭,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 “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怎么可以?” 霍建亭无奈的笑笑,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妞妞,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如意,夏俊明之所以会成为毒枭,也许,他有他的不得已,你不能这样一竿子打死他。” “虽然是毒枭,可是你父亲经常资助一些贫困的失学儿童,在偏远的山区,有就是你父亲资助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资助那些小孩子,但是,仅凭这一点,我觉得至少你父亲的心底是善良的。” “也许,他有他的苦衷,你为什么不问问他,试着了解一下呢?” 清歌摇头苦笑,“建亭,如果换成是你,杀了人以后,再去给他周围的人送帮助,你觉得可以不用坐牢吗?” 霍建亭没有说话。 建被可次建。想来,霍太太对夏俊明的成见颇深,是不会因为自己几句话就改变的。 急功近利,毫无意义,倒不如安静下来,等她自己想通。 顾清歌不想讨论夏俊明这个话题,迅速切换到霍建声身上,“不是说要见霍建声吗?为什么还没走?” 霍建亭点点头,抬腕看一眼手表,“再过五分钟,我们就出发。” “这个点儿,霍建声应该还没到基地。” 顾清歌不由得撇了撇嘴。 混蛋霍建亭,又骗她! 皱着小鼻子,转过身来,朝着霍建亭的胸口就是一阵捶打,“霍建亭,你个混蛋,大骗子,又骗我!” 霍建亭一脸无辜,“我哪里敢骗霍太太?” “现在霍太太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是我掌心里的宝,要是我敢骗霍太太,就让我吐血而亡…” 清歌皱眉。 这男人,越来越没个正形,甜言蜜语越说越溜。 可是,她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反感呢? 缠绵悱恻的吻又一次落在她唇上,男人好闻的香水味道飘过来,她有些飘飘然。 如今的幸福,真的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可是,这样的幸福还能维持多久? 如果等下霍建声的答案是他曾经碰过自己,又该如何? 在忐忑不安中结束了两人的谈话,霍建亭替她挑好衣服,带着她去了秘密基地。 那里,正是关押霍建声的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霍建声还没有出现,等了大约几分钟手,霍建声才被人推进来。 狭小的密闭式审讯间里,只有三个人。 霍家两兄弟和清歌。 见到霍建亭和顾清歌的时候,霍建声没有丝毫意外,挂着彩的唇角反而扬起一丝讥笑。 “哟,原来顾清歌还活着啊…” 阴阳怪调的语气,带着猥亵的目光,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清歌一遍。 “顾清歌,四个多月不见,出落的越发水灵了,瞧这小鼻子小眼睛长的,真是艳若桃花啊…” “看样子,三哥没少在你身上耕耘吧?” 霍建声此时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狼狈。 几乎和乞丐一个模样。 衣衫褴褛,不修边副,头发长的连眼睛都盖住了。 他尽说着些让人难堪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清歌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自处。 到是霍建亭,相较她而言,冷静许多。 他一直坐在那里,隔着审讯桌,冷冷看着霍建声。 “霍建声,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吗?” 他的声音有些冷漠,面上的表情却更加冷漠。 霍建声连坐都懒得坐,站在靠墙角的地方,眦牙朝着霍建亭笑,“霍建亭,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些什么?”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 正文61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看到推荐票过9800了,好吧,我决定等推荐票过10000,留言过4500的时候加更。 欢迎大家踊跃支持小果子,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相信我,不会断更的,会一直很用心的写完的 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说完这句话,霍建声站起来,一身肮兮兮的模样走到顾清歌跟前,在她脸上审视几分钟,朝着她微微一笑。 尔后,他肮脏的手伸向顾清歌。 “顾清歌,你现在的模样儿,让我真想强/歼你!” 指尖还未触及顾清歌的皮肤,脸上便挨了一拳。 不知何时,霍建亭已然站在了顾清歌身旁,一手握着她的腰,另一只拳头紧紧握着。 霍建声被揍得一个趔趄,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隔着空间望向霍建亭,挂着血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他脸上很脏,像是几个月没洗过脸一般,当那道血珠挂在他嘴角又加上他诡异的笑容时,煞白的白炽灯下,他像是幽灵一般。 霍建亭稳稳的站在顾清歌身旁,把她揽在怀里,冷喝:“霍建声,离她远点!” 霍建声仿佛没听见一般,毫不在意的拭去嘴角的血渍,朝着顾清歌靠近,“霍建亭,我偏不听你的,我就是要离她近一点,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言语间,他已经朝着清歌靠近,一伸手,便可以触到她。 “霍建亭,你忘吗?四个月前,我可是尝过她全身味道的那个男人…” 霍建声笑得分外怪异,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是中了魔症一般。 霍建亭没有说话,揽着顾清歌,把她扶在审讯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又替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捧在手心里,“手凉,用这个捂捂就好了…” 这一幕到是让霍建声大跌眼镜,印象中的霍建亭从来都是冷漠到令人发指的男人,可是这一刻,他明明就在霍建亭脸上看到了含情脉脉。 其实,这四个月霍建声的日子过的并不好,被霍建亭废了男根,还废了一只胳膊,直到现在,他的右臂还无法抬起来,连最简单的一些小动作都无法完成。 那个暴雨夜他逃出霍建亭的魔掌以后,便迅速在附近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躲起来,直到霍建亭的人不再搜查,他才找机会离开。 好巧不巧的是,他离开以后就碰到了夏俊明和艾天齐,两人同时问他顾清歌的下落,他哪里知道? 只好说不知道。 原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却不料,夏俊明根本就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那一天,他看到艾天齐眸底的愤怒,“你碰了她?” 那个“她”,自然指的是顾清歌。 察觉到艾天齐心中的嫉妒,他呵呵一笑,“自然,送到嘴边的肉,我为什么不吃?” “别忘了,这可是你把她送到我嘴边的!” 艾天齐当下就发了火,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很快,夏俊明也没有放过他,扯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质问他,“你为什么要碰她?” 艾天齐看着这几个男人都那么在乎顾清歌,突然很嫉妒。 他狂笑着,舔掉嘴角的血,“为什么?你们给她下了药,又把她送到我嘴边,要知道,我一直觊觎她…” 就在那一刻,夏俊明下了死命令,把他像狗一样用铁链子拴了起来。 关在马房里。 于是乎,他像狗一样的活着。 苟延残喘的活着。 每天吃不饱,睡不着,穿不暖。 每当他想睡觉的时候,都会有人过来问候他的菊/花。 那个时候,他恨。 下意识的恨,恨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 他见不得她好! 既然这么多人都变着法儿的折磨他,他索性就折磨顾清歌好了。 每次艾天齐的人来折磨他的时候,他都会说一些诸如这样的话:完兮完肮前。 顾清歌的咪/咪很白很圆润,至少是d罩杯,一只手握住刚刚好。 顾清歌的屁股又圆又翘,每次只要一想到我干过她,我的心就会莫名的兴奋。 顾清歌的皮肤很白、很细,像是丝绸一般滑腻,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她中药时迷乱的眼眸。 那小模样儿,能让这世上所有的男人疯狂。 每当他这么说一次,艾天齐的脸色就难看几分,又把他往死里揍几分。 他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心里却忙碌的很。 他一直都在想着,要怎么样让这些在乎顾清歌的男人们都伤心。 便他不知道的是,霍建亭已经悄悄掌握了夏俊明的行踪。 可是,霍建亭没有抓夏俊明,而是令王三五悄无声息的放他走了。 没人知道霍建亭打的什么主意,只有霍建亭自己心里明白。 其实,他是带着私心的。 只要夏俊明不回来,坐实不了证据,就算有人说顾清歌是夏俊明的女儿,也没办法。 但是一旦夏俊明回来,只要采集到夏俊明和顾清歌的dna,结果便不言而喻。 到那个时候,就是他有心包庇霍太太,也是不能的。 这个社会很现实。 弱肉强食。 虽然霍太太是个好人,但是那些人可不会这么想,他们会把对毒品的恨都转加到霍太太身上,霍太太的n市将会抬不起头来。 而夏家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把他和霍太太的爱情打压至死。 好不容易才换来今天的局面,他的霍太太失而复得,他不得不小心。 尽管这个决定违背了他指挥官的职责,但是,他一点都不后悔。 说他和霍建声是兄弟,他们是哪门子的兄弟?! 霍建声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已! 若不是他母亲去世的早,老爷子根本不会把他接进霍家。 往事一一从记忆里掠过,两个对彼此都没有好感的兄弟对视着。 一个高大冷漠凌厉,宛如天神。 一个蓬首垢面,神情半疯半颠,半人半鬼。 白炽灯太亮,泛着清冷的灯光让人清歌觉得有些寒意。 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热气透过杯子传递到她手上,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霍建亭站在那里,皱眉望着霍建声,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清歌坐在那里,手里捧着杯子,握了又握,缓缓道:“霍建声,曾经,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那个时候,建亭总是欺负我,冷落我,很多时候,你就是寒冬里的一束阳光,照耀着我冰冷的心…” 她垂眸,视线落在杯子上,表情安详,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优美的往事一般。 “其实,那三年里,我经常晚上一个人偷偷的哭泣,有时候,我甚至想,既然霍建亭这么不待见我,我为什么还要厚着脸皮留在他身边,是不是犯/贱?这样毫无希望的婚姻,倒不如离了算了…” “可是,那个时候的你,总是淡淡柔柔的给我一句安慰,一个微笑,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知道要怎么挨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的微笑。” “我讨厌冬天,一直很讨厌很讨厌冬天,可是,见到你的微笑的时候,我觉得冬天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虽然后来你又对我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可是,我不恨你…” “真的,我一点儿也不恨你…” “我知道你可怜,因为你在霍家跟我一样,永远都是被人嘲笑的那个,永远活在阴暗的角落里,被人厌恶,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我想要放弃我的婚姻的时候,我就会告诉我自己,顾清歌,你看看霍建声,他在霍家的阴暗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不都是一声不吭的忍过来的么?你才遇到这么几句嘲讽就退缩了吗?” “那个时候,我以你为榜样…”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淡刷白的灯光打在她的头发上,有星星点点的光泛起来,像是天上耀眼的星星。 霍建亭站在不远处,凝视她,神情复杂。 顾清歌说的这些,他都知道,那个时候,他把夏楠的车祸归咎在霍太太身上,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厌恶霍太太,每天和不同的女人过夜。 虽然他从来不碰那些女人,却总是喜欢这样欺负顾清歌,媒体大肆渲染,越离谱,他就越开心。 因为顾清歌会很伤心。 很长一段时间里,看着顾清歌伤心,他就开心。 那个时候,看到顾清歌背着人偷偷的哭泣时,他总是握紧拳头,告诉自己:霍建亭,她不开心,你就开心了! 如今想想,自己何其愚蠢! 他舍弃了家里的珍珠,整天捧着外面那帮鱼眼欺负霍太太,到如今,悔不当初。 尤其是夏楠回来以后,当他知道那个保温桶里的鱼汤里藏着最新式的毒/品时,他才知道,其实,夏楠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单纯。 霍建声显然没想到顾清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太脏,看不出他面上的表情,却依稀看到他眼睛里隐隐泛着水汽。 其实,从前种种,不过是他见顾清歌过的不好,想要挖霍建亭的墙角而已… 却不想,她还竟然善良的把自己当成是好人。 心上有什么东西似乎破裂开来,带着毁灭性的狂风,漫开盖地呼啸着刮过来,心里早已是狂风暴雨一片。 那个时候,他和顾清歌关系多好啊! 那个傻傻的丫头,是那么的相信他,每次都以最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却从来都带着一种孤勇。 她说她爱霍建亭。 即便是霍建亭不爱她,她也爱霍建亭。 她爱霍建亭,与霍建亭无关。 其实,很多时候,他的心里是酸涩的,带着某种恨意嫉妒着霍建亭。 那是怎样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只有他自己明白。 现如今,顾清歌旧事重提,多少往事回荡在风尘里。 只是,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从他向顾清歌下手的那一天起,就再也回不去了。 顾清歌的话,让两个男人都浸入往昔的记忆里,明明是记忆,却一样可以撕扯着心口,微微的散发着疼痛。 “够了!” 霍建声突然出声,打断顾清歌的话,“顾清歌,你不要再说了!” “关于那天晚上,我没什么可说的!” “当时你被下了药,神智不清,一直拉着我叫霍建亭的名字!” 像是突然发/泄般的吼出这么一段话来,霍建声就缩回墙角里,再也不出声了。 霍建亭两只眼睛涨的痛红,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突起来,像是随时会爆裂一般。 不过是眨眼之前,他就抡起拳头,朝着霍建声砸过去了! “畜生!” “他是你嫂子!” 霍建声似乎是挨打成习惯了,竟然一点也不还手,任由霍建亭打他。 还一边朝着霍建亭笑,“霍建亭,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会玩―就玩嫂子…” 霍建亭简直要气疯了,每一拳都是狠手。 顾清歌甚至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霍建声挨打,到最后只有抱着头缩成一团的份儿。 清歌实在不忍心,急忙跑过来,把霍建亭拉开。 “好了,霍建亭,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打死他又有什么用?” 霍建亭的胸口因愤怒而剧烈喘息着,眼睛里都是可怕的血丝,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站在那里,平复了半天,才稍稍稳住心神。 看一眼缩在角落里的霍建声,他厉声质问,“霍建声,那天你和夏晴、艾天齐三个人到底筹划了什么?” “你和夏晴一个带走清歌,一个带走我,那么艾天齐去做什么了?” “他是不是去医院了?” 霍建声把头从怀抱里露出来,看一眼霍建亭,“如果清歌的母亲不死,她又怎么能离开你?” 言下之意,就是默认了清歌母亲的死和艾天齐脱不了关系。 清歌站在那里,心猛然一僵。 艾天齐,是你做的吗? 为什么?1e1do。 霍建声的答案在霍建亭预料之中,他只是皱皱眉,随即松了松领带,“你们和夏楠又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霍建声白他一眼,“霍建亭,拜托你,长长脑子好不好?夏楠都死了四年了!” 说着,他站起来,一副没事人样子,冷冷的凝着霍建亭笑。 “霍建亭,你不就是怕我给你戴绿帽子吗?” “今儿我还就大摇大摆的告诉你,你头顶上那顶绿帽子的颜色儿真好看!” 霍建亭的拳头又一次举起来,几欲滴出血的眸子紧紧盯着霍建声,仿佛要把他碾碎一般,“你…” 霍建声仰头大笑,“霍建亭,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打不死我,你他/妈就给我忍着!” “老子饿了,现在,我要回牢房去!” 语毕,丝毫不理会愤怒中的霍建亭,当他是隐形人一般离开。 推开审讯室门的时候,他又突然回头,朝着顾清歌眦牙一笑,“小嫂子,其实,你真的很美味,很可口,霍建亭荒废你三年,是他的损失…”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来,给霍建声重新加了一双手铐,送他回牢房去了。 清歌和霍建亭站在审讯室里。 两个人明明离的那么近,心上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顾清歌之前都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霍建声没有碰过自己,如今听完之后,一颗心,已经彻底冰透了。 霍建声碰过自己了… 那孩子是霍建声的… 她的心好痛,已然再经不起任何摧残了。 下意识的,她朝着敞开的门走过去。 这里太闷,空气太凝重,她喘不过气来。 她要出去,要到外面走走,她要让自己开心一点。 刚刚踏出一步,有人便自背后拥住她。 “妞妞,不要走…” 贪恋他身上突然而至的温暖,却,知道自己注定无法再拥有… “霍建亭,放我走吧…” “我不干净了…” “这个孩子是霍建声的…” 每说一个字,仿佛就有一把刀在她的心上凌迟一下,足足片够三千六百刀,还不肯放过她。 痛… 霍建亭没有放手,依旧抱着她,他的鼻尖埋进她的脖颈里。 “妞妞,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不管怎么样,我的配偶栏上只能是你的名字…” “妞妞,不要抛弃我,不要不要我…” 他紧紧抱着她,生怕一个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 霍建声的那些话,无疑是一把双刃利,既刺伤了霍太太,也刺伤了他的心。 清歌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却早已泪流满面。 “霍建亭,你放手吧,让我走…” “这个孩子它不是你的…” “刚才霍建声说了那么多,你听不懂吗?” 渐渐的,她的声音不似刚才那么大,却处处透着疏离和冷漠,还带着一丝疲惫。 这样的她,让霍建亭害怕。 她这样的神情和语气,像极四个月前那一天,她看到他和夏晴订婚时的那一夜。 那一夜,霍太太也说她累了… 之后,她就消失了四个多月。 那一段时间里,他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只有怀抱里的那个骨灰盒是他的精神寄托。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希望自己死了,跟着霍太太一道去了。 可是,当天王告诉他那么大的破绽时,他突然就像是一个失明的人重见天日一般兴奋。 那一段时间里,如果不是顾清歌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支撑着他,也许,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如今,亲耳听到霍建声说了那些话,他更加害怕。 怕霍太太离开他。 他只能紧紧抱着她,不撒手。 “妞妞,不要相信霍建声说的话,他一定是见不得我们幸福,才故意这么说的…” “妞妞,不要在意,我不在意,我一点儿都不在意,我也希望你不要在意,好不好?” 他这样费尽心机的挽留,她终究有些舍不得。 倚着他的怀抱,深吸一口气。 “霍建亭,再有三个月,可以做穿刺,验孩子的dna,到时候,我会配合,如果,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请你放我走…” 其实,爱情于她而言,从来都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既然够不着摸不着,不如就放弃了吧… 当爱情成为一种痛的时候,她宁可选择忘记一切。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无论是多么刻骨的恨,又或者是多么铭心的爱,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去。 爱情就像富士山,走过看过,就已经足够。 谁都知道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她失去过一次,所以,她懂得如何接受。 当爱情注定只能成为仰望,她愿意选择放手,远走他乡。 霍建亭是愤怒的,他紧紧抱着顾清歌,力道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不放,就不放…” “不管结果如何,这个孩子都是我霍建亭的孩子!” 他的霸道强势逼得顾清歌无路可逃,只有选择默默承受。 要知道,即便是这样被迫的承受,也是一种痛… 清歌没有说话。 强势如霍建亭,一定是言出必行的,无论她怎么反驳,他就是不同意她现在回去。 直到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才令王三五开着车,把她和霍建亭送回市区。 霍建亭本想把清歌送回幕府山的,谁知道清歌不同意,说什么都要去老宅。 霍建亭没说什么,由着她去了。 其实,这几天,虽然他们夜夜同寝,可是,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两个最亲密的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却像是陌生人一般,只是机械的拥抱。 顾清歌总是背对着他,看不清她的脸,但霍建亭知道,高傲清高如霍太太,一定是被霍建声的话伤到了。 像她那样要求完美的人,发生这种事,一定不会好过的。 可是,偏偏,他什么都说不得,做不得。 只能这样抱着她。 清歌,不要这样对我,其实,不管发生过什么,你都是我最在意的霍太太。 可惜的是,霍太太总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一点回应也没有给过他。 原以为霍建声回来了,有些真相就可以揭开了,但是,事情却背道而驰。 他和霍太太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温情,就被霍建声一席话打碎了个精光。 霍太太封闭了自己的心。 虽然每天好吃好喝好睡,看上去笑的没心没肺,可是,她的心已经远离。 霍建亭心疼她,又不能替她做些什么,只能干着急。 好在,这边的事情基本结束,他很快就带着霍太太回家了。 一路之上,他甚至想,要不要把林小陌找来,毕竟,她是霍太太的好朋友,她的话,应该有点用。 车子在老宅停下,霍建亭一手拿着行李,一手去扶清歌下车。 她却率先从另外一边车门下了车,无视霍建亭停驻在车门前的手。 她迈开步子往房间里走,霍建亭急忙跟上。 下意识的,他想牵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 站在二楼房间里的夏楠母女看到这一幕,相视而望。 张美娟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笑意,“楠楠,看到没有,他们两个闹别扭了,你的机会来了…” ------------- 正文61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谢谢陌上桅子香亲送给小果的红包,谢谢刷的青梅姐,11wxy亲,18764365799亲,谢谢投推荐票的gu小姐亲,qlly911亲,燕子姐,还有其他没留名支持小果子的亲们,爱你们。 ps:今天有加更,稍后会奉上4000字加更,希望大家喜欢 我知道我不够好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并没有母亲那么高兴,她只是淡淡的望着一前一后走进宅子来的男女,“妈,霍建亭现在对我已经起了疑心,就算他和顾清歌闹了矛盾又如何?” “至少,在这个关头上,他是不会理会我的!” 夏楠很有自知之明,相较于母亲的热衷,她则是显得淡定从容了许多。 手腕处的骨折已经长好,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常,每当她的眼神落在手腕上时,就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 左手的手腕,总是提醒着她,霍建亭为了另一个女人,是如何伤害她的! 张美娟顿了顿,“可是,楠楠,你还是得多用点儿心在建亭身上,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的父亲,万一遗嘱里他不把财产留给你和孩子呢?” “他不是想讨顾清歌欢心吗?” “你就去帮帮他,给他支点招儿,顺便也好打听一下他们为什么吵架。” “男人嘛,总是不如女人心细,没准儿你还能从霍建亭那里套出点什么来呢!” 不管怎么样,现在和霍建亭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母亲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一点夏楠是十分赞同的。 听完母亲的话,她便去厨房准备燕窝了。 霍建亭,其实,是个很粗心的男人,他不懂怎么哄女人开心,亦不懂得放低身段。 他给人的感觉一向是冷静自持,沉稳而又霸道。 但是,其实,女人是需要哄的。 女人是用来疼的,霍建亭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如果想要改好和霍建亭之前的关系,不妨就从顾清歌身上下手吧。 扮坏人太累,扮好人既能赢得霍建亭的另眼相看,又能赢得顾清歌心底的善良开启,还能上自己往后的日子好过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无非是忍得辛苦一些而已。 可那又如何? 能屈能伸才能成就大事。 既然男人在对待女人的总是粗枝大叶的,那么,她就帮帮霍建亭好了。 怀柔政策。 能让霍建亭彻底放下对自己的戒心,又可以让顾清歌对自己也和颜悦色,这办法,实在比陷害顾清歌要好的多。 许多事情,尤其是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儿事,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足以毁掉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夏楠打定了主意,也没敢在汤里放什么东西,只是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在观察自己。 想要敲开一个人的心门,必然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果第一次就下了药,弄巧成拙,反而亏大发了。 夏楠密切的注意着四周,假装低头捡东西,趁机打量过整个房间。 还好,没有心注意到她的动作。 很快,燕窝炖好了,她拿出一个精致的托盘,放上勺子,带着微笑朝着霍建亭的房间走去。 极具礼貌的敲着门,轻声问:“清歌,建亭,你们在吗?” 此时的霍建亭和顾清歌还在冷战之中。 说是冷战,其实只是顾清歌单方面的开战而已。 自从那天见过霍建声以后,她就一直嚷着要离开。 霍建亭哪里舍得放她走? 全天二十四小时粘在她身上,生怕一个眨眼,她不消失不见。 霍建亭很是纳闷,不就是个孩子吗? 他一点儿都没有嫌弃过孩子,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这个孩子,想对霍太太好,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 一回到房间,顾清歌就躺在了床/上,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背对着霍建亭。 甚至连头都蒙住了。 霍建亭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哄女人开心,尤其是生气中的女人,只能在原地打转。 他想起月惜晨,摇了个电话给他,那小子只告诉他几个字:死皮赖脸的缠着。 他明明已经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霍太太了,可霍太太还是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会儿,她背对着他,还蒙着头,摆明了就是不想见他嘛! 挂断电话,他先是到阳台抽了支烟,然后走进洗手间洗洗刷刷,把一身的烟味儿清除才敢走到霍太太身旁。 听到脚步声。她似乎蒙的更严实了。 霍建亭带着笑,伸手就去拉她的被子,“妞妞,别蒙着头睡,会缺氧…” 顾清歌纹丝不动,依旧在被子底下死死拽着被角。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霍建亭先妥协了。 “妞妞,别这样,会伤到宝宝…” 一提到宝宝,顾清歌果然松手了,从被子里露出一颗黑黑的头。 霍建亭小小的开心了一下,不管怎么样,至少不再对自己视而不见了。 下一秒,之前的开心尽数化作乌有。 顾清歌是闭着眼睛的,连一条缝都没给他留。 霍建亭干着急上火,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哄。 “妞妞,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吃晚饭,宝宝也会饿的…” 这话一说,果然有用,顾清歌“腾”就从起来了,麻利的下床,走到餐桌前。 对着一桌子精美的菜肴吃起来。 霍建亭有些无语。 现在,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宝宝了,对他这个老公,她根本是理都不理,看都不看一眼。 他生气,可是气有毛用! 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许霍太太早就走的一干二净了。 不行,不管怎么着,他得想个法子才行。 不能再和霍太太这样冷淡下去。 “清歌,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霍建亭坐在清歌对面,一脸的讨好。 清歌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其实,在听到霍建声那一段话以后,她一直在想。 她怎么可以这样? 给霍建亭戴了绿帽子不说,现在竟然还要他养孩子! 且不说这孩子的问题,人家夏楠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呢! 那个孩子可是货真价实霍建亭的孩子。1e1do。 现在,她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霍家? 如果不是霍建亭一直坚持,无法拒绝,她早就一走了之了。 孩子不是霍建亭的,他却还要这样的委曲求全,骄傲如霍建亭,得经过怎样复杂的思考,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啊? 她是顾清歌,爱霍建亭的顾清歌,又怎么忍心看他委曲? 所以,她一直冷落霍建亭,对他不理不睬,就是希望他忍无可忍的时候,放弃她。 可是,一连几天下来,霍建亭都依旧是平心静气的等她,好吃好喝的供着,丝毫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反过来看她,倒更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巫女。 她在等,等霍建亭对自己失去耐心。 像霍建亭那样的人,只要她每天对他恶语相向一段时间,他自然也就会放手了。 清歌硬下心肠,冷冷看他一眼,“霍建亭,没有谈的必要,这孩子不是你的,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它叫你爸爸的!” 霍建亭皱眉。 “清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武断的就下决定,关于孩子这个问题,我真的是认真的,它只能是我霍建亭的孩子!” “罗欢欢的孩子我问过是谁的吗?” “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像欢欢那样?安安静静坐你的好妈妈,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清歌,难道你希望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吗?” “又或者,你想孩子父亲的名字是霍建声?” 清歌翻白眼,霍建亭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敲门声。 霍建亭只能叹息。 他的霍太太,从来都是个喜欢为别人考虑的人,清歌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应该也有夏楠的原因。 夏楠是吗? 很好,不就是个孩子吗? 我会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消失于无形的! 见清歌不语,他起身,走向被人敲响的房门。 站在门外的夏楠只听到那清歌一句,“这孩子不是你的…” 真没想到,母亲大人的主意也有管用的时候。 这不,她才刚来敲门,就听到了最石破天惊的大秘密。 她就说嘛,顾清歌怀孕了为什么不敢示人,原来,还真就是这个原因。 孩子不是霍建亭的! 很好! 来开门的人是霍建亭,看到站在门口的夏楠,他好看的眉心便皱了起来,语气相当不悦,“你来做什么?!” 夏楠垂下眼,一副受委曲的小媳妇模样,她刻意忽略掉霍建亭的眼神,把燕窝往前推,“那个,这是我亲手熬的燕窝,清歌身体不好,让她补一补吧…” 霍建亭愣了愣。 没反应过来。 夏楠突然献殷勤,非歼即盗。 他没有接夏楠手里的托盘,只是略带警惕的望着她,“夏楠,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霍建亭这样说,其实,很让夏楠心里头不舒服,可是,她忍了。 不为别的,只为刚才听到的那一句话。 既然顾清歌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怀孕了又如何? 忍! 她拿起勺子,盛了一口汤,当着霍建亭的面儿喝下去,然后把勺子又收回自己掌心里。 “放心吧,我没有下毒…” 霍建亭还是没有接,只是看她的眼神换成了疑惑。 夏楠笑,掩饰掉内心的酸楚,“建亭,你不用防贼一样的防着我,我知道你喜欢清歌,所谓投其所好,就是我现在的目的,只有清歌开心了,你才会开心,我和我妈才有好日子过,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明白。” 顿了顿,她特意提高了声音,“你替我跟清歌说一声,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闹,也不该让我妈闹你,我向她道歉,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已经认清事实了,你现在爱的是清歌,我们再也回不到四年前的我们了,所以,现在我愿意看着你们在一起,看你们幸福,如果,你要是觉得我在这里防碍你们感情的话,我可以和妈妈搬出去住!” 夏楠说的很是诚恳,霍建亭在她脸上找不到丝毫演戏的成份。 盯着她手里的汤看了半天,正在犹豫要不要接过来,屋里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回身一看,是清歌走了出来。 楠淡楠是子。她穿一件粉色的厚实毛长裙,从头到脚裹得严实,脖子露在外面显得那么突兀,她很瘦,这样走出来,让人觉得她越发的瘦。 霍建亭下意识的托住她的腰,却被她避开了。 她朝着夏楠笑,“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夏楠垂头,没有说话,她在掩饰自己的情绪。 在霍建亭面前,如果你掩饰不好自己的情绪,就永远无法成功。 其实,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如不说,耐心听着顾清歌说什么就好。 顾清歌早在见到霍建声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对不起夏楠了。 凭什么夏楠怀着霍建亭的骨肉,却还要忍受她这个小三? 凭什么霍建亭一次又一次的因为一个小三而伤害夏楠? 说到底,是她顾清歌不好… 她也是一个要当妈妈的人,怀孕时期,男人如果对孕妇不好,心情不好的话,对孩子也不好。 她不能总让霍建亭这么胡作非为,放任他自己的亲生骨肉不管,而来管她肚子里的这个野种。 “夏楠,你之前所做的,我都能理解,没关系,我愿意接受你的道歉,这边房子足够大,你们不用搬出去的,就安心住着吧…” 这是顾清歌说了第二句让霍建亭震惊不已的话。 霍太太这是怎么了? 之前,霍建亭在回来的路上就说过了,替夏家母女再买套房子,安排佣人过去,照顾他们,等到dna报告出来再说。 现在霍太太突然变卦,让他的心微微一凉。 霍太太这是要做什么? 引狼入室? 放虎归山? 他越发的看不透她了。 不过,关于夏楠,他是不会轻易收手的,既然她身上藏有毒品,那么就从毒品的来源查起吧。 看着顾清歌接过夏楠手中的燕窝,当着他和夏楠的面儿吃下去,霍建亭只觉得一阵挫败感爬上来。 霍太太,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越是在乎你,越想对你好,反而越被你推远。 你到底,要怎么样? 当清歌吃完那盅燕窝以后,霍建亭彻底淡定不起来了。 捏着顾清歌的手腕把她拉回房间内,重重关上门,丝毫没有理会夏楠。 夏楠则是微笑着看着那道因愤怒而被用力关上的门。 果然,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 顾清歌,我等着你哭的那一天! 夏楠把手上的托盘交付给佣人,很快就回了自己房间,张美娟还在房间里等她。 一进门便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冲着张美娟笑,“妈,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见女儿开心的模样,张美娟知道她一定听到了什么,“什么事让你那么高兴?” --------------- 正文4100字+,加更答谢章,谢谢投月票的亲。 月票28号以后投,一张算两张哦,大家捂一捂,28号再投给小果子吧,谢谢啦 她心里都有道坎儿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就像是吸/毒的人刚刚吞云吐雾过一般,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里都透着清爽。 她本就生的秀丽,这会儿因为开心的原因,再加上又在厨房里刚刚忙活过,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儿格外美艳,带着点点微红,倒显得更加漂亮了。 看着母亲一副好事将至的笑脸,她坦然道:“我们果然没有猜错,顾清歌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霍建亭的。” 虽然平时都是猜测,可这会儿真正坐实这个消息以后,张美娟还是有一瞬间的惊讶。 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她就变成一张笑脸,“这孩子既然不是霍建亭的,那咱们就好办多了…”11745938 夏楠并不似母亲那么乐观,她摇头,“妈,这事儿急不来,霍建亭对顾清歌一往情深,根本不嫌弃那个孩子,一点儿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相反,他现在对顾清歌可是宝贝的很,生怕磕着碰着了,这个时候,咱们不适合出手。” 张美娟略显失望,却也并没有不开心,抬头仰视女儿,“你说,这霍建亭是怎么想的?明知道这孩子不是他自己的,竟然还要戴这顶超级绿帽子。” 夏楠叹息,“怎么想的?还用说吗?他现在爱惨了顾清歌,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找十个八个男人轮/歼了顾清歌,他也不会嫌弃她的!” “要我说,这顾清歌也还真有她的魅力所在…” “不过呢,这个女人很善良,刚才我只说了几句话,她就替我们母女两说情了,让我们不要搬出去…” 张美娟喜笑颜开,连连拍手,“这顾清歌,果然还是单纯的够可以,这样巴巴的替我们说情,还想不愧是个傻女人。” “楠楠,以后,咱们只要表面上哄好顾清歌,这日子就好过了呀…”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但笑不语,却各自都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懂些什么。 暮色降临,佣人们开始准备晚餐。 霍建亭的房间里,顾清歌正坐在阳台上看夕阳。 红彤彤的夕阳下,所有的景物都被镀上一层红色,艳丽的红,红的夺目,红的让人心里发慌。 她半卧在霍建亭替她新置的半圆形吊床/上,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毛毯。 下过一场雪以后,天气越发的寒起来,虽然屋子里有暖气,可阳台是透着风的。 霍建亭就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自从见过霍建声以后,霍太太就是这副样子了。 整个人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连话都懒得说,很多时候,她都处在这种安静状态里。 明明,她就在他身旁,可他总觉得,她离他好远好远。 远得他几乎触碰不到她。 “妞妞,太阳落山了,冷了,回房间吧…” 霍建亭站在她身后,轻声叫她。 睡美人儿窝在吊床里,慵懒的如一只猫咪,可偏偏,那温柔乖巧的模样儿里多了几分清冷与疏离。 清歌从吊床/上下来,霍建亭下意识的伸手扶她,却被她堪堪避开。 “霍建亭,我不需要你对我好!” 几乎是用吼的,她朝着霍建亭喊出这句话。 四年来,她从来没这么压抑过。 哪怕三年前霍建亭不爱她的时候,夜夜流连花丛的时候,也不及她现在万分之一伤心失望。 她爱霍建亭。 到现在还爱。 可是,她这副不干净的身子,让她觉得再也配不上霍建亭。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觉得自己脏。 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她都恨不得扒自己几层皮下来,仿佛那样,她就会干净一些。 顾清歌从来没用过这么大的声音和霍建亭说话,霍建亭愣在那里,静静望着她,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因为霍建声的事。 可是,他真的不在乎,一点儿都不计较,为什么霍太太就要钻牛角尖儿呢? 他想不通。 缓缓行至她身后,抱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妞妞,别闹了,好不好?” “我好累…” 他是累的。 她知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除了公务之外,其他的时间都用来陪她了。 怕她想不开,他连觉都不敢睡,没日没夜的守着她,生怕一个瞎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这才几天工夫,他已经瘦了一圈,连下巴都尖了起来。 两只眼睛越发的大。 只是那如墨一般漆黑的眸子里,到处是瘆人的红色,几乎要滴出血来。 清歌又是一阵阵心疼。 心疼之余就是难过。 哪个女人不想为一个男人守身如玉,守一到老? 可是她… 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 无声的落在霍建亭的手背上,又冰又疼。 一颗心无端的又揪了起来,从里到外的渗着疼痛。 抱紧她,俯下身,轻轻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妞妞,不哭…”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不怪你,要怪就怪我…” “妞妞,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好吗?” “我是你丈夫,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难道你希望我对别的女人好?” 他的手有些笨拙,可他还是在很努力的替顾清歌擦眼泪,每一滴眼睛掉下,就有一把刀戳在他的心上。 这是他的老婆啊,不管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她都毫无怨言的爱着他,对他好… 即使是现在,她明明矛盾的要命,一边拒绝着自己对她好,一边却还在对自己好。 “傻妞妞,你和霍建声不就是那一次吗?而且又不是你情愿的,你是被人下了药,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看看我,结婚三年,我换女人如衣服,你跟我能比么?” 清歌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霍建亭抱得太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推开他一些,尽量让自己呼吸顺畅一点。 “霍建亭,那不一样,你跟那些女人传暧/昧照片,绯闻满天飞,都是为了刺激我,而且,你说过,你只碰过夏楠一个女人,还只碰过一次…” 霍建亭笑,捏捏她红通通的小鼻子,“你怎么知道我只碰过夏楠一次?万一我是骗你的呢?” 他一直以为清歌是不会相信这件事的,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心头的结解不开,就不会冲着他笑,她不笑,他觉得做人很失败。 见到她笑,他觉得一颗心仿佛要融化掉。 这会儿,哭的如同泪人儿一般,更加让他的心疼痛不已。 “清歌,听我说…” 生怕她逃走一般,他用力握住她的肩膀,逼着她和自己四目相接。 “清歌,如果说那一夜你出轨了,那么我也出轨了,夏楠肚子里也怀着我的孩子呢,这样算下来,我们扯平了,谁也不亏欠谁,对不对?” 顾清歌摇头,“不不不,那不一样,一点儿都不一样,我觉得我自己脏…” “我好脏…” 她的五脏六腑绞起来一般的疼,她死死捏着自己的胸口,却怎么也捏不碎那残忍的疼痛。 霍建亭猛然吻住她的唇,“谁说的,你是最纯洁的天使,是我的天使…” 顾清歌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的吻淹没。 这一次的他,不同以往,这一次的吻来得狂热而猛烈,如风卷残云一般狂/浪不羁,咬得她发疼。 下意识的,她想拒绝,后退一步,试着想要逃脱,却被他抓个正着。 他吻的更加用力,仿佛要把她肺里的空气榨干,狂野的舌卷食着她的口腔,追逐着她的舌,与她纠缠,狠狠吸/吮,几乎要把她拆吃入腹。 他就像是闯出无人之境的恶狼,霸道而又干练的狂吻着她的唇,直到她绵软的身子再也撑不住,落进他的怀抱里。 喘息相闻。 一吻结束,两人视线相接,他眸光中潋滟着火/辣/辣的情/欲,仿佛要把她烧成灰烬。 两个人都像是打了一场大仗一般,剧烈的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停,却深深的凝望着彼此。 “妞妞,那天见到霍建声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因为喘息的原因,霍建亭故意只说了一半话,另一半留在肚子里,如熊熊之火一般的眸子却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胸口。 因为吻的太过激烈,她挣扎间,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大片的雪白。 这对于好几天没吃过肉的霍建亭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什么细节?”很显然,顾清歌的心思被他撩了起来,注意力已然全部放在了霍建声事件上。 霍建亭上前一步,与她贴的更近,把她彻底封死在他的怀抱里,一只手固定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是轻轻覆上她胸前的丰盈,隔着衣服揉挤着。 顾清歌的胸形很漂亮,圆圆的,有些像馒头,因为罩杯大,摸上去更觉绵软的不可思议。 霍建亭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以指尖轻轻刮着那乳/尖上的莓果。 “想让我告诉你?” 他得意的笑笑,很满意现在霍太太的反应。 去他的霍建声,那个王八羔子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想拆散他和顾清歌,他见不得他们幸福! 狗/屁的霍家私生子,连这点肚量都没有,连一个女人都要伤害,真是猪狗不如! 这话他跟霍太太说了几百遍,霍太太连眼睛都没抬过一下,他无奈,只好换别的方式劝说。 可这蠢女人是个死心眼儿,不管他怎么说,她就是不相信。 凭什么霍建声一句话她就那么想念,他霍建亭说了一百句真话她都不相信?! 想来想去,还是那三年里对霍太太的伤害太深,以至于她到现在都不敢深入的相信自己。 清歌的眸子半垂着,你敛住了她心底的所有心事。 她一向都是个不太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可是在霍建亭面前,她永远都伪装的完美无瑕,仿佛从来不曾受过伤害一般。 这会儿,她听到霍建亭问她,忙不迭的点点头,“嗯。” “那你先亲我一下…”霍建亭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 顾清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脸却瞬间红的厉害。 想起刚才那个吻,余温未消,又添新柴。 耳根子轰一下就热了起来,连心里都滚烫的,一颤一颤的跳动着,就快要撑破胸膛挤出来。 霍建亭爱极她这半羞半敛的模样,不等她回答,径直吻了下来,“或者我吻你也可以…” 又一个令人沉醉的吻。 顾清歌承认,在某些事情上,男人真的很有天赋,他们对于性/事都能无师自通,就比如现在的霍建亭,这男人一边吻着她的唇,却一边还在捏着她的胸。 连腿间都有一根硬硬的东西在顶着她的小腹。 三重施压,饶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都经受不住,更何况是顾清歌这样已经品尝过人事美好的女人? 她的整个后背都被他挤压在墙上,惊涛骇浪一般的吻接踵而至,像是一波又一波海浪的冲刷,意识全被刷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热。 两团丰盈被他尽数掌握,一手一边,大拇指在粉色的莓果上逗弄着,渐渐傲立,为他绽放出最妖艳美丽的情/爱之花。 睡裙整个被推到了脖子上,内/裤早就被退下,光溜溜的她如同被宰的羔羊一般,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水汽,娇艳欲滴。 霍建亭有些失控了。 他原本是想逗弄她一下,哄她开心的,却不想,引火上身,如今他脱光了小白兔的衣服,可惜的是,小白兔瞬间就换了一张脸。nhec。 顾清歌几乎是急不可待的拍掉了霍建亭的手,蹲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衣服拉好,整理好自己。 她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忘记要问的问题? 霍建亭站在那里,愣了足足有三分钟,才回过神来,连带着他的小兄弟,也一起冷静了下来。 之前高高昂起的斗志,全在顾清歌的那一推之下,化做乌有。 霍太太在心底还是膈应着霍建声那件事。 这一关过不了,她永远不会让自己碰她。 现在的她就是惊弓之鸟,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给她造成第二次伤害。 唉… 轻叹一声,走到她身后,手扶在她的肩膀上。 情/欲之色褪尽,他已然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清歌,那天我问夏楠的时候,霍建声说了什么?” “你好好想想就明白了…” 清歌愣了愣,“他说夏楠已经死了四年了…” 房浑为儿。这么细节的话被霍建亭抓住,现在又拿出来放大,“妞妞,你想啊,霍建声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清歌摇头,她不知道,现在的她心好乱,只要一提到跟霍建声有关的事,她就觉得恶心,甚至觉得自己好脏。 看着她发白的小脸儿,霍建亭心疼的搂过她,“妞妞,霍建声说这句话,表示他没有见过夏楠,说明一件事,他和夏楠不是一伙的…” 清歌摇头,“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就算霍建声没见过夏楠,也并不代表他没碰过我,要知道,是霍建声带我去那个地方的,他…脱了我的…衣服…” 记忆中并不清晰的片断时而从眼前穿插而过,并没有为顾清歌带来灵魂上的解脱。 她匆匆自霍建亭腿上逃离,兔子一样的离开,临出门的时候,冲着霍建亭喊了一句:“吃饭吧…” 她一出卧室门,霍建亭就给月惜晨打了个电话。 月惜晨正在追一个叫露露的女星,听说那妞儿波大细腰屁股翘,很正点。 “他/妈/的!还让不让老子泡妞了?!”月惜晨没有看来电号码,直接就接了电话。 这会儿,他跟露露已经赤祼/相对,前戏都做足了,正准备进去呢。 随着霍建亭的一声暴吼,他那欢实的小/弟/弟突然就软了下去。 “月惜晨,你跟谁叫老子呢?不想活了是吧?” 老大虽然说的云淡风轻,月惜晨却听出了这话里的弦外之音,急忙从露露身上下来,一边朝着露露示意,“等我一下…” 月惜晨搭个浴巾就走出了房间,来到阳台上,立刻跟好哭鬼似的就嚎了起来,“老大,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刚泡上一个妞,正准备进去呢,您老人家可好…” 霍建亭知道这小子的脾性,也懒得跟他多说,直接就打断了他,“滚犊子,少跟老子扯淡!” “问你个事!” 老大的语气突然又软了下来。 月惜晨急忙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您说。” 现在只要祖宗不发火,哄得祖宗开心,别说是不能碰妞了,就是让他现在立刻出去他也愿意。 霍建亭犹豫了半天,才蹦出几个字来,“我和你嫂子吵架了…” 月惜晨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你跟顾清歌吵架关我屁事! 有本事你自己去把顾清歌哄回来,拖着我算什么呀?又不给我加工资! 月惜晨想了想,道:“道歉加送花…” 霍建亭直接暴吼一声,“滚犊子,这招用过了!” “送戒指,直接求婚!” “月惜晨,你能有点新意么?这招老子也用过了!” 月惜晨心里那个不爽啊,霍建亭丫真不是人,我都为你卖命卖到这份儿上了,还不放过我,有妞陪我,竟然还被他打断。 你不是坏我好事吗? 哼哼… 打定主意,月惜晨看看了床/上还在等他的妞,道:“到外面找个女人,让她吃醋!” “…” 电话另一端的霍建亭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月惜晨却急忙飞快的挂断了电话,“老大,这招先用着,不好使再说!我挂了!” “外面的女人?我到哪里去找?”霍建亭还想说什么,电话另一边传来的盲音让他皱了皱眉。 找个女人,让霍太太吃醋! 可是,上哪里找个女人呢? 门缝里突然有条靓丽的身影穿过,霍建亭眼神一亮。 有了。 霍建亭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刮了胡子,净了脸,连眼睛里都滴过了眼药水,原本通红的眼睛这会儿看上去好多了。 又黑又亮,还闪着光。 霍建亭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只差他一个。 他穿一条深色的西裤,脚下是同色系的手工订制皮鞋,黑色拉长了他的腿形,让他显得更加高挑。 上身是一件烟灰色的深v领毛衣,里面是一件深紫色衬衫,袖子卷起来,露出他精硕的小臂,手腕处的袖扣闪着水晶晶的光芒。 他一出现,原本乱哄哄的餐桌突然安静下来,着跟林施洛玩的可可也安静了下来。 怯生生的小脸儿看着霍建亭,轻轻的叫了声:“舅舅…” 霍建亭轻轻答应一声,轻过可可身边时,摸了摸她的头。 可可还小,看到霍建亭过来,就指着顾清歌身旁的座位道:“舅舅要和舅妈坐,舅舅坐这里,跟可可一起坐,一边是舅妈,一边是可可…” 霍建亭嘴角还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看到一脸冷漠的清歌时,他的眼神黯淡下来。 他没有听可可的话坐到顾清歌身边,而是在夏楠身旁坐下来,安静自如的铺着餐巾。 可可瞪大了眼睛望着霍建亭,“舅舅,你为什么不和舅妈坐?” 霍婉莹好不容易才保住现在的生活,生怕可可这么一说又被打回去,急忙把可可拉到自己身边,“可可吃饭,不说话…” 一边哄可可,一边急忙喂饭给她,生怕可可多说一句。 罗欢欢皱了皱眉,看着霍建亭在夏楠身旁坐下来,也觉得有些不妥,再看一眼清歌,她正低着头铺餐巾,连看都没有看霍建亭一眼。 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儿透着古怪,细细一想,只以为是顾清歌和霍建亭闹别扭了,才会这样。 也不说破,只是各自闷着头吃饭。 毕竟人家是两口子,夫妻打架,床头吵架床尾各,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人来说什么。 霍建亭坐在夏楠身旁,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没放过清歌脸上的任何表情。 见自己在夏楠身旁坐下来,她丝毫反应没有,心里不免又是一气。 吃醋是在乎的表现,可是现在,顾清歌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看来,是他做的程度还不够。 清歌其实这会儿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五味杂陈,各种滋味儿在心口闷着,压得她难受。 刚才,一出房间门她就后悔了,她和霍建亭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非要为个霍建声置气,值得么? 原想着回去跟霍建亭道个歉,服个软儿的,却见他进了洗手间。 接着听到他放水的声音。 她以为他要洗澡,干脆先下来了,坐下来,等他,过会儿在饭桌上悄悄道个歉,也就完事了。 好巧不巧,霍建亭没有坐在她身旁,而是坐到了夏楠身旁。 ------------------------ 正文61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昨天小果子头疼,所以晚上睡的早,没码字,这章是今天上午码的,不是有意晚更新,请大家谅解。 今天是28号,月票翻倍的日子,有月票的亲,投给小果子吧,谢谢 爱的宽厚,不能过度消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淡淡的望一眼霍建亭。 他并没有看他,浓眉轻抿,眉心微皱,似在逃避着她的目光。 念及今天对他所说过的话,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发紧。 一向霸道而又冷漠的霍建亭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而且他显然一点都不在意霍建声的事,她是不是也应该看开一些? 可是,一想到霍建声那恶心的嘴脸碰过自己,她不由得一阵阵发寒。 有一种自心底深处缓缓漫延而出的寒气,与空气中的寒意混在一起,夹击着她的神经,让她一阵又一阵的心痛。 霍建亭缓缓在夏楠身旁坐下来,刻意不去看顾清歌。 也不知道月惜晨这小子支的招儿管不管用,不过,还是先试试看吧。 死马权当活马医了。 夏楠和张美娟相视一笑。 母女间的默契程度不言而喻。 张美娟坐在夏楠的左侧,霍建亭坐在夏楠的右侧,再过去一点是罗欢欢,罗欢欢的右边便是清歌。 虽然是隔着罗欢欢坐的,但因为桌子拐角的原因,霍建亭的眼神稍微向右偏一丁点儿,就可以看到顾清歌。 而顾清歌坐在那里,只要抬抬眼皮,就可以看见霍建亭的表情。 一清二楚。 夏楠的神情很是兴奋,夹起一块牛肉放进霍建亭的碗里,“建亭,尝尝这牛肉,我按你以前的口味做的,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 她的眼垂下去,带着一种小女儿家的娇羞,看上去可爱动人极了。 一旁的张美娟急忙敲边鼓,“这牛肉呀,可是我们家楠楠花了三个小时做出来的,先不说这工时了,光是选材料就是个精细活儿,这牛肉呀,太瘦了不好吃,太肥了又油腻,只有那腱子肉,又嫩又瘦又不腻。” “我们过去的时候,那老板死活都不肯卖,楠楠跟他好说歹说好了好久,花了双倍的价钱,他才同意给我们,回家以后,马不停蹄的就洗牛肉,然后把生牛肉放在锅里干煸,只直把肉里头的血水都煸出来,才重新搁油烧,知道你不吃味精,她一丁点儿都没敢放,瞧瞧这小手,都被油烫红了…” 张美娟一边说,一边把夏楠的手拿出来,伸到霍建亭跟前。 好巧不巧,刚好是顾清歌能看到的范围。 果然,那葱白的小手背上,好几块星星点点的红斑,一看就知道是高温下的油溅到身上,烫得。 夏楠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停的把手往回缩,“还是不要看了,好丑…” 仅仅是惊鸿一瞥,霍建亭却瞧见了。 他没有说话,朝着佣人打个手势,便有人过来,“去拿烫伤药过来…” 很快,佣人折回来,手中多了一盒药膏,递到霍建亭手上,“少爷,药膏来了。” 霍建亭点点头,接过药膏,示意他下去。 接着看向夏楠,“手给我…” 夏楠有一瞬间的怔忡,她简直不敢相信,霍建亭竟然会这样关心自己。 又兴奋又羞赧,脸颊红的似火,一对杏眸直勾勾望着霍建亭,满是浓浓的情意,“没关系的,一点小伤…”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霍建亭的注视下,还是把手缓缓伸了出来。 霍建亭也不说话,拿过她的手,就替她擦药。 夏楠倒吸一口冷气,手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明媚的大眼睛里满是湿汽,“疼…” 当然,她手背上的烫伤并不是很严重,无非就是斑斑红点,看上去有些吓人罢了。 霍建亭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愈发轻起来,一边还不时的替她轻轻吹着,“疼的话我轻一点…” 正握着勺子喝汤的顾清歌一怔。 “哗啦…” 手中的瓷汤匙掉在地上,碎屑跳起来,四步飞溅,有些甚至嵌入到了她光洁的脚踝上。 客厅里的暖气开的那么足,她却觉得寒透了心底。 罗欢欢察觉了她和霍建亭之间的风云诡谲,一边吩咐下人把碎片收拾干净,一边握住清歌的手,“你怎么样?没事吧?” 清歌摇摇头,吸吸鼻子,“我没事…” 罗欢欢虽然不知道霍建亭和顾清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样子,似乎是吵架了,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她也不好说什么,看了看替夏楠上药的霍建亭,再看看面色苍白的顾清歌,轻轻一叹。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是旧欢,一个是新爱,就算她有心劝霍建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似的拍拍了顾清歌的手背,“别在意…” 顾清歌苦笑着点点头。 她能说什么? 除了假装不在意,还能怎么样? 这段时间以来她对霍建亭的态度比一个陌生人还不如,谁愿意一直用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更何况是一向高高在上的霍建亭? 男人嘛,总是好面子的,他在自己这里找不到面子,只好到夏楠那里去找面子了。 难怪有小三这种说法呢! 天底下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这话果然是有深意的。 看她的霍建亭矛盾刚起来,夏楠就见缝插针了,还能让霍建亭那么温柔的替她上药,这在全家上下看来,无非就是她顾清歌失宠了,夏楠又重新获宠。 遥想以前,她在为霍建亭做饭的时候,也经常有油点溅出来,落在她的手上,至今,她掌心里还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疤痕,就是在一次烧菜过程中被油烫伤的。 那个时候,霍建亭在哪里? 他的关心又在哪里? 夏楠才替他烧过几次饭菜?u884。 他就这般的心疼。 果然,旧爱还是有爱的,旧情难忘。 虽然她从来没有问过霍建亭和夏楠之间的爱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给夏楠的爱和给顾清歌的爱是不一样的。 因为,在霍建亭和夏楠的爱情里,夏楠是被爱的那个。 而在霍建亭和顾清歌的爱情里,霍建亭才是被爱的那个。 先交付真心的一方,往往是受得伤害比较多的那一方。 因为在认真交出自己那颗心的时候,某种意义上,已经输了。 霍建亭对夏楠小心翼翼的呵护,让她眼睛一阵阵酸涨,心头苦涩不已。 可是,让他们关系走到这一步的人到底是谁? 又是谁把霍建亭推向夏楠身旁的? 是她顾清歌自己! 恰好有佣人端上来一盘红烧鲫鱼,一股子浓烈的鱼腥味儿扑鼻而来,顾清歌不由自主的又想吐。 扔下一桌人,直奔洗手间而去。 罗欢欢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看了霍建亭一眼,“我去看看…” 夏楠的药已经擦好,霍建亭的手收回来,冷冷看一眼那条刚刚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鱼,轻声道:“太太怀孕了,闻不得鱼腥味儿,撤了吧…” 佣人看一眼霍建亭,急忙把鱼撤了下去。 只是淡淡一句话,夏楠满腔的欢喜尽数化为乌有。 说到底,她还是比不过顾清歌! 十指连心,要知道,那手背上的斑斑红点钻心的疼。 却也比不过顾清歌一个正常的反应。 孕妇会吐,是再自然不过的现象,她也经常吐,闻不得油烟味儿。 可是霍建亭的心思,却从来没有在意过她。 而且,他当着全家人的面儿宣布顾清歌怀孕了,也就是说,他默认了这个孩子是他的! 明明那天听到顾清歌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为了顾清歌,他竟然做到了这一步。 顾清歌啊顾清歌,原来,不管我做多少,始终比不过你一点一滴。 心痛到几乎要麻木,可她只能强颜欢笑。 忍… 顾清歌前脚跑进洗手间,罗欢欢就跟了过来,看着吐到不行的顾清歌,她咬了咬下唇,“有了?” 顾清歌点点头。 “几个月了?”身为女人,又是生过孩子的,罗欢欢自然看得出来顾清歌现在的反应到底是因为什么。 顾清歌掬一捧水,洗了把脸,总算好过一点,随即抬眸看向罗欢欢,“四个月多一点,和夏楠的一样大…” 和夏楠的一样大!? 罗欢欢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建亭同一天让你们两个怀孕?” 顾清歌苦笑,“我的孩子不知道是谁的…” 听她说完这话,罗欢欢又是一惊。 这是什么情况? 信息量太大了。 顾清歌一段话,引人无限遐想啊。 “到底怎么回事?”罗欢欢很是担忧。 其实,她挺喜欢顾清歌这个弟妹,不太喜欢夏楠,那姑娘心机太重,不如顾清歌单纯易相处。 别看夏楠一天到晚笑嘻嘻的,其实,笑里藏刀,一肚子坏水,上一次爸爸说出去游玩,估计少不了夏楠在里头捣鬼。 清歌犹豫了一下,“说来话长,等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 罗欢欢神情有些凝重,看了看清歌苍白的脸,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来建建望。 但是,夏楠和顾清歌竟然是同一天怀孕,这个问题让罗欢欢百思不得其解。 她问佣人要来一杯温水,递给清歌。 “清歌,我知道你和建亭吵架,闹别扭,建亭固然有错,但是,一个巴掌拍不想,也不能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他头是,你说是不是?” 清歌点占头,没有说话。 这一次的事,是她自己心里膈应的慌,总觉得自己不干净了,才会那样对霍建亭。 其实,从头到尾,霍建亭还真没有什么错。 看她脸色稍有缓和,罗欢欢才又道:“清歌,不要对爱你的人太过刻薄,一辈子真正对你好的人也没有几个,多少人在一切都失去时,才幡然醒悟:爱的宽厚,不能过度消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为你忍下所有的怒气,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比你更心疼你。” “我想,如果你和建亭是真心相爱的话,更多的应该是心疼彼此,宽容彼此,你说呢?” 顾清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怔怔的望着罗欢欢。 罗欢欢不仅歌唱的好,连人生的大道理也懂得那么多。 她突然笑起来,看向罗欢欢,“欢欢姐,那你和季盛东呢?” 这一次,哑然失声的人换成了罗欢欢。 很快,她恢复如常,像是厌恶什么东西一般,“不要再跟我提那个混蛋的名字!” 咬咬牙,松下拳头,随后又冲着清歌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混蛋每天都送花过来,我让佣人放在储物间了,回头你过去收一下吧…” 清歌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季盛东这是玩哪般? 竟然当着罗欢欢的面儿给自己送花,他不要命了吗? 下意识的,罗欢欢还是看了看顾清歌,“你和季盛东,什么关系?” 清歌笑。 原以为罗欢欢真的对季盛东一点儿都不在乎呢,看来,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啊! 了然一笑,“欢欢姐,我和季盛东可以结婚,他可以给我孩子当一个合格的父亲,独独,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我和他之间,无关爱情…” “你…明白吗?” 罗欢欢皱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清歌在她脸上找不到丝毫失落或者是失望的神情,忍不住问她,“欢欢姐,你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吗?” 罗欢欢是谁? 论演技,她可是振臂一呼,就拥有上万千粉丝的大歌星,在台上一频一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些拿过影后大奖的女明星,有几个能和她比? 如今,她又是霍氏的代理总裁,女强人一个,还有什么是她看不透的? 顾清歌那点儿小心思,她不用猜,也能明白个八/九分。 甩了甩头发,朝着顾清歌一笑,“那么多人等着我们用餐呢…” 两人相视一笑,离开洗手间。 堪堪,洗手间门外站了一个男人。 见两人出来,霍建亭斜身而入。 待到两人走远,他才微微皱了皱眉。 罗欢欢说的储物室里一屋子的花是怎么回事? 那个该死的季盛东,一定要在我老婆面前献殷勤吗? 混蛋! 还有,霍太太说,她和季盛东之间,无爱爱情,又是什么意思? 上一次到l市的海边教堂里抢新娘的时候,两个人不是都要举行婚礼了么? 霍太太这席话说出来给谁听的? 趁着一家人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一溜烟出了洗手间的门,直奔储物室。 储物室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霍建亭的脸上闪过无数表情。 赤橙黄绿青蓝紫,每样颜色都闪过了,最后拧成一个恨字。 径直走进储物间,看着那一束束硕大的火红玫瑰花,直接一脚踢开。 季盛东,我跟你没完! 随即看一眼佣人,“把这些花统统扔掉!” 佣人看一眼怒气冲天的少爷,小心翼翼的问道:“这花是送给少奶奶的,要不要征求一下少奶奶的意见?” 霍建亭的眼睛里火光四溢,差点儿没把佣人给烧着了。 “叫你扔你就扔!” 佣人不敢再问,急忙找来一大帮人,把一束束硕大无比的红玫瑰花扔到别墅外的垃圾篓里。 那垃圾篓哪里装得下? 一时之间,绵延好几百米,全是清一色的火红玫瑰花,甚为壮观。 第二天来清扫垃圾的工人乐不可支,每人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回去,讨老婆欢心去了。 当然,这些是后话。 霍建亭处理掉了一屋子的玫瑰花,心里一阵莫名开心。 仿佛被扔出去的不是花,而是季盛东本人一般。 心情大好的转回饭厅,顾清歌已然吃饱了,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与其说是看电视,到不如说她是在等霍建亭。 有心想向霍建亭认个错儿,服一下软,可她始终不愿意到人多的地方去。 只能默默等着霍建亭走过来的时候,找机会向他和解。 罗欢欢说的对,爱的宽厚,不能过度消耗。 不能让那个心疼顾清歌的男人难过。 可是,她等了很久,也没见霍建亭过来。 等她再回头去看的时候,霍建亭已然跟着夏楠去了夏楠的房间。 顿时,她所有的希望落空,心就像是结了冰的透明冰块一般裂开一道道口子。 疼得她直吸冷气。 不过才一个转身的工夫,霍建亭就跟夏楠旧情复燃了? 心一点点往下沉。 越发的沉起来,连脚踝上的痛都被盖过去,她的眸底只剩下一丝又一丝的失望。 当希望变成失望,过程中有多痛苦,只有心明白。 顾清歌悄悄上了楼,换好衣服以后,又轻轻下了楼,没有支会任何人,悄悄离开老宅,奔着幕府山而去。 除了那里,她实在没有地方去了。 天下之大,能容得下顾清歌的地方,却小的可怜。 她不过只求现世安稳,苟安于一方小天地间而已,却不料,竟是这般辛酸。 她没有叫司机,也没有告诉佣人,有佣人问她,她只是淡淡一笑,说吃撑了,出去散散步。 循着熟悉的路,她一步一步往幕府山方向走过去。 去年的那个冬天,正是在这条路上,霍建亭把她一个人扔下,只因为她提了那个叫夏楠的女人的名字。 一年后的今天,又是因为那个叫夏楠的女人,她想离开霍建亭。 她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活着,不贪不嗔不痴不念不怨。 就这样,默默的过一辈子。 其实,原本就是夏楠和霍建亭先爱上的,她这个后来人又算什么呢? 沿途的风景很好,她却无心欣赏,只是下意识的裹紧羽绒服,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霍建亭虽然是跟着夏楠进了夏楠的房间,却并没有说什么,很快,他就借口离开了夏楠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才发现,顾清歌不见了。 心下一沉,急忙拿了外套就朝外路。 夏楠其实早就看到顾清歌独自走出去的身影了,她微微一笑,拿出手机,轻轻摁下一组号码。 ------ 正文51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谢谢所有给小果果投月票的亲们,上午还会再奉上3000字,共计8000字,其中2000字加更,答谢送月票的亲们,爱你们。 请继续给小果子投月票吧,群么么大家。 一个人走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早就看出顾清歌今天的不对劲儿,明明那么在意霍建亭,却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在可笑。 不过,顾清歌的演技实在有待提高,如果她在看向霍建亭的时候,可以隐去眼角的泪光,倒可以勉强算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她不慌不忙,按下了那组号码,“步…” 连声间都是欢快的。 对方原以为夏楠还要再休息一段时间才会跟自己打电话,猛然间接到夏楠的电话,早已乐不可支。 “夏楠,这么急着打电话给我,一定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吧…” 夏楠笑的很甜,甜得让人发腻。 她的眼神却清冷的让人无法直视。 浓浓的恨意仿佛是漫延滋生的海藻,很快就布满她的眸底。 “叔,顾清歌一个人离家出走了,她现在就在离霍家老宅不远的地方,我估计她可能是要回幕府山那边。” 很快,就听到对方在电话里吩咐人做事的声音。 “夏楠,我很高兴,经过一个礼拜的休整之后,你又重新回来,你提供的消息非常令我开心,我会往你帐户上打两百万,算做是你的酬劳。” 夏楠笑笑,似乎对钱并不甚在意,“叔,动手的时候,我希望你们选在离霍家老宅远一点的地方,霍家保镖太多,你们小心。” “很好,夏楠,这一次,你做的非常好,等我抓到顾清歌,一定少不劳犒劳你的。”对方心情很好,连语调都轻松了许多。 夏楠下意识的紧了紧手机,“叔,您现在不准备让顾清歌死了?” 对方嘿嘿笑,“夏楠,你别忘了,顾清歌可是霍建亭最在乎的女人呢,这一次,我准备用顾清歌来废掉霍建亭,这种开心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对方有些得意忘形,夏楠却是一惊,“叔,当初不是说好让顾清歌死的吗?” “夏楠,我决定的事,你最少好管!做好你自己该做的就是,否则,我会记你痛不欲生!”对方狠戾的挂断电话。 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盲音。 夏楠握着手机,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秀眉微蹙,半靠半躺在床头,心里却乱糟糟的。 他怎么突然之间改变主意了? 不是说要让顾清歌死么?1d7g0。 怎么又换成了只是绑架她? 一旦顾清歌活着,她的地位始终都会受到威胁,看今天霍建亭的架势,似乎和顾清歌之间的感情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牢不可破。 也许,她应该让霍建亭再重温一下她和他之间的旧情,没准儿哪天霍建亭就会重新回到她身边了。 这样一想,先前的不快也就没那么多了,重新站回阳台上。 已然看不到顾清歌的身影了。 嘴角向上扬起一抹醉人的微笑,顾清歌,接下来,有你好受的了… 这是重归霍家老宅以后,她第一次真心的笑。 很快,她嘴角的笑容僵在那里,被寒风吹过的脸已然发白。 因为她看到了那辆全,市独一无二的阿斯顿马相one-77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手指紧紧抠住阳台一角,才堪堪没有让自己摔倒。 只是,先前光彩亮丽的指甲,断了两根。 有殷殷的血迹冒出来,她却不觉得疼。 心上某个地方疼的更加剧烈,那样蚀人心魔。 离开老宅以后,顾清歌走的并不快,天气阴沉沉的,天边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这一代是富人区,虽然是山上,可是下山的路却是相当平坦,她走的并不吃力。 夜色霭霭,偶尔有豪车经过她身旁,刺眼的灯照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她狼狈不堪。 她有些后悔,应该叫司机送自己过去的。 毕竟,从这里到幕府山路程不近,光是靠她这两只脚,大约要走到天亮呢! 幸好带了包,可以打电话给林小陌。 好久没见她,到是挺想念她的。 她拿出手机,看了又看,最终还气,闭了闭眼睛,好在自己聪明。 自从重新认识过霍建亭以后,她觉得自己的小命儿越来越难保护了。 急匆匆朝前赶,生怕他们又追上来,也不敢走得太快,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平稳的朝着走着。 那几个人还在那里盯着她的背影看,不知道在看什么。 突然,那个红头发的小子指着清歌的后背大喊一声:“她就是顾清歌,给我追!” 清歌吓坏了,也顾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匆匆忙忙之下,就往前跑。 哪知道,脚底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朝着地面就趴了过去。 生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触地的那一刹那,她紧紧抱住了肚子。 很快,几个人就又一次把她围住了。 看着摔倒在地上的顾清歌,几个人哈哈大笑。 红头发的那个叫“飞哥”的家伙走过来,在她跟前轻轻蹲下来,伸出手拍了拍顾清歌的脸,“找死啊!他/妈/的,竟然敢骗老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他的手劲儿很大,拍得清歌的脸又疼又麻,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我说了,我不是顾清歌…” 红头发拎着清歌的衣领就把她揪了起来,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你以为你说你不是顾清歌,老子就会相信你了吗?” 他又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来,放在顾清歌眼前,“看清楚点儿,这张不是你是谁?” 就儿今向早。顾清歌认命的闭了闭眼睛。 这下是真的完了。 很快,她就平静下来,淡淡的看着那个叫飞哥的人,“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找我?” 飞哥似乎没心思多说,直接冲着旁边的人道:“废话真多,堵上她的嘴,上车!” 很快,清歌便被绑住了手,有人拿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 暮霭沉沉楚天阔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生怕伤到肚子里的宝宝,也就没有刻意挣扎,这个时候,挣扎反而容易伤到宝宝。 也不知道刚才摔那一跤对宝宝有没有影响,她现在只觉得脚踝那里疼得厉害。 清歌被两个大男人架着,就往面包车上推,她无心反抗,只好乖乖束手就擒。 她被人推着往车上走。 突然前方一道刺眼的光线射过来,她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往车上推她的几个人动作也慢了下来。 随着车子逼近,几个人纷纷举起手遮住眼睛。 很快,车子在面包车前停下来,直接横过来,拦住了几个人。 红头发看一眼清歌,无视前方挡住路的车辆,挥挥手,示意人把清歌带上车。 “你们两个,到前面看看去!”剩下的两个人被指派到前面去。 两个人互望一眼,朝着横在面包车前的悍马就走了过去。 “你小子,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 坐在车里的人突然发动车子,朝着两个人就撞过去,“好像是你们挡了小爷我的道吧!” 两人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躲开那辆悍马。 “你他/妈/的,不要命啦!” 车上的人只是冷冷一笑,“把那个女人给我放下来!” 几个人看一眼被推上车的顾清歌,把车门关上,一起朝着那辆悍马就过去了。 有人很大力的拍着车门,“你小子,活腻歪了是不?给爷滚下来!” 车里的人纹丝不动,冷冷的打量过五个人,“就凭你们几个,也配叫爷的门?” “乓乓…” 随着金属声响过,时才敲打车门的那个男人已然被放倒,这会儿,他正倒在车边,不停捂着自己的胳膊嚎叫,“我的手…” “我的手断了…” 另外四个人互看一眼,直接一起冲到了悍马的车窗边,“你小子,有本事下来跟我们打!” 车里的人没说什么,笑笑,走下车来,举拳朝着红头发的人就打过去,不过也就三五个回合,红头发已然被打的一阵阵骂娘。 很快,就变成了四个人围攻一个人。1d7sp。 可那人的手段并不在几人之下,也前前后后,也就几分钟的工夫,五个难兄难弟便一起躺在地上哀嚎了。 那人踩着几个人的肉/体走过去,径自来到面包车跟前,救出车里的清歌。 见到来人时,清歌愣了一下。 原本的兴奋之情全部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化为了恨。 身上的束缚被解除以后,顾清歌扬手就打了那人一个耳光。 “艾天齐,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艾天齐被这一巴掌打的莫名其妙,随即丢掉绳子,看一眼清歌,“小坏蛋,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么?” 清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板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半天不出声。 艾天齐笑了,“小坏蛋,难道你想等着这帮人搬救兵来再绑架你一次么?” “…”清歌无语。 她知道这帮人没一个好东西,可是她又恨艾天齐,始终迈不过心上那道坎儿。 因为之前她曾经亲耳听霍建声说过,当时是霍建声、夏晴和艾天齐合谋,导演了那一场闹剧,夏晴的目标是霍建亭,霍建声的目标是自己,而当时艾天齐的目标则是母亲。 母亲的氧气管似乎是被艾天齐拔掉了。 清歌杵在那里,想离开,却又无处可去。 艾天齐似乎看出了她的忧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包横抱起她,把她放在了那辆悍马上。 “你放我下去!”清歌试图打开车门。 艾天齐迅速坐上车,落了锁,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艾天齐,我要回家,你放我下去!”清歌越想越觉得母亲的死跟艾天齐脱不了关系,她不想跟一个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搅在一起。 艾天齐无视她的挣扎,用力踩下油门,发动车子。 车子扬长而去。 倒在地上的五个人好不说艾天齐是她的朋友! 多么愚蠢而可笑的朋友! 是她顾清歌太愚蠢,还是艾天齐太欺负人?! 说到最后,顾清歌想起疼爱自己的母亲,趴在车里痛哭起来。 艾天齐叹了一口气,把面巾纸替到清歌眼前。 “哭吧…” “你原就该恨我的…” 清歌哭的太过伤心,连身子都是一抽一抽的,看都没看艾天齐递过来的纸巾。 “艾天齐,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你告诉我,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请你告诉我…” 艾天齐点燃一根烟,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外,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小坏蛋,其实,那天晚上,我、夏晴、霍建声还有夏叔,原是想着把你和霍建亭拆散的。” “夏叔年纪大了,知道你是他女儿的时候,很是激动,说什么都要把你带走,可是,霍建亭把你保护的太严密,而你又一直不肯跟我走,心心念念一直惦记着要跟霍建亭在一起,无奈之下,我就利用夏晴和霍建声,制造出一起你给霍建亭戴绿帽子,霍建亭跟夏晴在一起的好戏,目的就是想把你和霍建亭分开,可以让你死心塌地的跟夏叔走!” “其实,早在我第一次绑架你的时候,夏晴就出了不少钱,说只要能把你和霍建亭拆开,她还会再付一大笔钱给我!” “那个时候,我知道霍建亭不爱你,一直不希望你受委曲,所以我就跟霍建声和夏晴同流合污了,反正他们要的是你离开霍建亭,而我要的是你,有什么不可以合作的呢?霍建声要的是霍建亭死,他可以得到霍家的财产,夏晴的目的是得到霍建亭,所以,我们三人不谋而合,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分开你和霍建亭。” “结果,我们努力了很多次,特别是夏晴,无论她怎么诱/惑霍建亭,霍建亭都不为所动,最后,我们就把主意打到你身上,霍建声一直觊觎你,只要他得到了你,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像霍建亭那样骄傲的人,又怎么能忍受得了?一定会跟你离婚,而你,在心灰意冷之下,肯定也不会和霍建亭在一起,到时候,只要我再出面,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带走你!” “可惜的是,我们都低估了霍建亭的实力,他不仅不受夏晴的引/诱,还把霍建声赶出了霍家,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在你的身世上想办法,让夏晴用你的身世要胁霍建亭,逼霍建亭和她结婚。” “夏晴和霍建亭订婚的那天晚上,我们分工好了,夏晴负责把霍建亭拖上/床,而霍建声则是负责拍下你的祼/照,我的任务则是拔掉你母亲的氧气管,令你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彻底让你无后顾之忧。夏叔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不可能放着跟植物人一样的林芳杏不管,所以,特意陪着我一起去了医院。” “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怕被那个佣人看到,特意先放了迷香,然后才进去。” “夏叔是陪着我一起走进病房的,那天晚上的雨很大,雨就像是从天上泼下来的一般,我们只是从医院门口走到病房里,裤角就湿透了。” “那个时候,夏叔还在犹豫,说如果真的让林芳杏死了,你一定会恨他,他不想你恨他,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夏叔是站在病房外犹豫不决的。” “你是夏叔的女儿,他自然不愿意看到你伤心,也不想你恨他,所以,我们一直在病房门外徘徊不决,当我们考虑好再进去的时候,迷香已然失去作用了。” 说到这里,艾天齐顿了顿。 还趴在车里抽泣的清歌听到他不再继续说下去,迅速转过脸来,红肿的眼睛狠狠盯着艾天齐,“你为什么不敢往下说了?” 艾天齐笑的很苦,却并不急于辩解,抽一口烟,把烟雾吐到窗外,重新发动车子。 “要去哪里?我送你…” 清歌泪眼朦胧,不要拿握住他的方向盘,“艾天齐,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们俩谁都别想走,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 听到她说这话,艾天齐突然笑了,“同归于尽?到黄泉路上做一对阴间夫妻?这主意不错。” 清歌被她气得半死,扁着一张脸,不说话。 艾天齐重新发动车子,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小坏蛋,想去哪里?我送你,你妈妈的事,我会在车上告诉你…” 清歌这才缓和了脸色,看他一眼,“幕府山。” 她说这话的时候,艾天齐突然看了她一眼,“和霍建亭吵架了?” 清歌瞪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br>艾天齐一边开车,一边把窗户摇上去,朝着她笑,“小坏蛋,别人的事我不敢说,你的事,我没有不知道的,甚至你那个什么时候来,我都知道!” 清歌的脸红了红,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拿起他刚才递过来的那盒纸巾,朝着艾天齐的头就捶了两下,“下/流!败/类!” “我的事情,你少管!” 艾天齐笑的很轻快,他的小坏蛋,终于又像以前一样了。 “小坏蛋,按理说,住在霍家老宅里的,才是正牌少奶奶,霍建亭都让夏楠住进去了,你这个正牌难道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动物,你那么爱霍建亭,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你要是没跟霍建亭吵架,会一个人大半夜走夜路么?” 歌没子人两。“你说这霍建亭也真是的,他怎么就放心你一个人走夜路呢?连个司机都不派给你,小坏蛋,你真的确定他爱你?” “看这架势,我可不觉得他爱你,他想害你还差不多,不如,你干脆就跟他分了吧,跟我走,我保证把你伺侯的好好的,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让你受半点儿委曲…” 艾天齐说着说着,清歌就哭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人都多愁善感,泪腺发达,总之,怀孕以后,她明显比以前哭的次数多了。 “艾天齐,你放心,要是哪天我跟霍建亭分了,我真找你去!” 艾天齐笑得一脸高深莫测,“那好啊,要找我也行,不过,得给我当老婆才行!” 两人有说有笑,不自觉中,气氛就缓和了许多。 踏进幕府山别墅的那一刻,顾清歌才静下心来。 徐妈不在,家里没有,也没有开灯,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 凭着记忆中的位置,清歌摸到开关,按下去,水晶灯的光芒倾泻下来,落在她身上。 眼睛还是红肿的,头发乱糟糟的,连衣服都皱巴巴的,看上去颇有些狼狈。 反观艾天齐,到是清爽的很,一袭卡其色的加长风衣,黑色的彩色条纹衬衫,配一件红色的v领毛衣,加上一条深色的西裤,脚上是一双深色的皮鞋。 他生就的一张桃花脸,如今这样打扮下来,越发觉得多了几分妖孽的味道。 顾清歌忍不住就在心底感叹。 原来,男人也可以美的天/怒人怨。 艾天齐趁机打趣她,“怎么?觉得我比霍建亭好?” 清歌冲他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洗手间,匆匆忙忙整理一下自己,洗了把脸,又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替艾天齐泡了一杯花茶,递到他手上,“说说我妈妈的事吧…” 艾天齐轻轻点了点头,“其实,我跟夏叔进到病房里的时候,你妈妈突然之间就睁开了眼睛。” “她当时很虚弱,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我只好把耳朵凑到她嘴边。 你妈妈说,是她连累了你,如果不是要替她治病,你也不用嫁到霍家,如果不是为了顾家,你根本就不用过这样的日子。 虽然你嫁进了霍家,可是霍建亭不爱你,你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霍建亭又要和夏副市长的女儿结婚了,你受的委曲就更大了。 她不想再拖累你,她这病横竖是好不了了,干脆就不治了吧。 当时我和夏叔都劝她,就算没有霍建亭,我们也可以帮她治病的,夏叔当时就说了他的身份,还拿了支票要填。 你妈妈拒绝了,说她现在没有任何遗憾,只求一死,希望我们可以帮她拔掉那根氧气管。 我和夏叔都不同意她这么做,一直劝,但是她不听,说什么都不肯,最好她求我们,求我们帮她解脱,她说,她这样活着太辛苦了。 我和夏叔一直劝她,可是她怎么都不肯回头,再后来,我和夏叔没劝住,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拔了氧气管,等我们想再接上去的时候,那个佣人突然动了,我和夏叔生怕被她发现,急忙出了病房。 当时,我们以为她醒来发现你母亲的氧气管掉了,会再接上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接,而是陪着你母亲说了会儿话,你母亲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和夏叔没听到,但是,我们看到那个佣人哭得很伤心。 再后来,你妈妈就闭上了眼睛,她走的时候,是带着微笑走的,我想,她一定没有什么遗憾了。” 清歌早已泣不成声。 母亲总是这样,心疼自己。 她是怕自己受苦啊! “妈…”清歌到底没有忍住,哭出声来。 原来,林姐在葬礼上跟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母亲叫她不要记挂自己,母亲还说,她走的很开心。 其实,她是不想拖累自己…17904907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知不知道,每当我受委曲的时候,只要想到你,我就有了新的勇气! 妈… 妈… 虽然你不是我亲妈,可是,你对我胜似亲生。 你怎么可以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乱糟糟的世道? 妈,你一个人在天堂,寂寞吗? 清歌放声大哭,艾天齐在旁边怎么安慰都是无用。 生怕清歌哭坏身子,艾天齐不得不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坏蛋,那天晚上的雨特别大,我和夏叔开车开了很久才赶到和霍建声约定的地点,等我和夏叔再赶到那个废弃小作坊外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霍建声的人倒了一地,很多都被打的残废了。” “当时,霍建声就躲在车底下,见到我和夏叔,他才敢出来,后来,我们才知道,你和霍建亭在里面。” 顾清歌的注意力显然被成功转移,她已然忘记了哭泣,一把揪住艾天齐的衣服,急忙的问道:“你确定里面是我和霍建亭?没有别人?”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问出这一句话的。 问完以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瑟瑟发抖。 .. 磨人的妖精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艾天齐见她这么激动,吓了一跳,握住她的小手,缓缓从自己衣服上抽下来,轻声问她:“清歌,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问?”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清歌摇头,想把那天晚上发生的恶梦甩出脑外,嘴唇蠕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艾天齐。 艾天齐见她这么认真,也不含糊,直言:“对,当时里面就剩下你和霍建亭,我们三个人见无法破坏你和霍建亭在一起,只好叹息着离开。” “那天的夏叔,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十岁,我特别记得那一刻,夏叔有多难过。” “他说,算来算去,还是算不过天意,既然天意让你和霍建亭在一起,他无话可说。” 清歌显然比任何人都着急,他甚至不想听艾天齐提到夏俊明,急切切的问:“然后呢?” 艾天齐有意逗她,望着她,但笑不语。 “没有然后了啊…” 清歌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频频后退,瘫坐在沙发上。 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是这样?” “艾天齐,你确定你说的都是对的?” “既然霍建声跟你们一起走了,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我身边?” 艾天齐一愣,“小坏蛋,你在说什么呀?我根本听不明白?” 清歌顿了顿,便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听完以后,沉默的是艾天齐。 漫长的沉默。 时间恍若静止了一般,只有指针摆动的声音提示着时间仍然在前行。 艾天齐不由得紧了紧眉心,很快,他就察觉了清歌话里的不对劲,“你说,天亮了以后,霍建声还睡在你身边?夏楠睡在霍建亭身边?” “夏楠?”提到夏楠,艾天齐突然冷笑了一下。 清歌看到了他的表情,下意识的,她知道他一定见过夏楠,“艾天齐,告诉我,你是不是认识夏楠?” 艾天齐看她一眼,他几乎可以确定,他的小坏蛋知道他认识夏楠。 索性也不隐瞒,点点头,“是的,我认识夏楠!” “当年,夏叔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女儿,他听说你去了天天福利院,就去院长那里打听你的消息,结果,院长告诉他,他女儿被一个叫夏长河的人领养了。” “最初的几年里,夏叔因为事情太多,一直处在奔波逃命的生活里,所以,他不敢去找你,等到后来他终于安顿下来的时候,离和你失散那年已经过了十六年,当时的夏长河正任常委会的一个行政秘书,知道夏长河前途一面光明,你跟着他一定不会受苦,所以,夏叔只能默默的远远的看着你,不敢靠近你。” “再后来,七年前,你出了车祸,一身是血,夏叔看不下去了,情急之下,把你带回了身边,那个时候,他一直以为夏楠是他的亲生女儿,干脆就把夏楠养在身边,对夏家宣称夏楠死了。” “有一次,夏叔失血,需要血来救急,然后就把夏楠带了过去,才发现,夏楠竟然不是夏叔的女儿,于是,夏叔就打发夏楠离开了,一别就是两年,沓无音讯。” 顾清歌突然笑了,笑的凄惨。 “二十年前,在那场大火里,救霍建亭的人是夏俊明?” 原来,从头到尾,夏家人都在抢她的东西。 所有属于她的一切,都被夏家人抢去了。 如果不是夏楠,四年前,陪在霍建亭身边的人,应该是她顾清歌。 如果不是夏楠,也许她和霍建亭早就修成正果,儿女成群了。 艾天齐摇头,“你说的这件事我并不清楚,但是,我听夏叔提起过,二十年前,他救了一个十一岁的男孩,那场大火烧伤了他整个后背,他在医院整整躺了四年,才勉强捡回一条命,可是,等他再回到家的时候,家已经没有了。” “女儿没有了,家也没有了,连老婆也不见了,没钱又没势,在这种情况下,夏叔想到了给人打工,可是,夏叔没想到的是,他第一次给人打工,就被毒贩子给骗了,再后来,无奈之下,为了活口,为了生计,他只好跟着当时的毒枭头子费明。” 霍建亭的话突然在清歌耳边响起,你父亲并不是个坏人,也许他有他的苦衷。 你父亲虽然制毒贩毒,可是,他捐助了许多希望小学… 父亲… 也许,那两个字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沉重… 当所有的事情串连在一起,清歌渐渐明白,原来,真正欠她的,是夏家人… 夏长河一家人… 这一夜,她和艾天齐交换了许多信息,也知道了许多,唯独不知道的,还是那个暴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迫切的想知道真相,想知道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便又把霍建声的事说了一遍。 艾天齐面色顿时惨白如霜,双手握成拳头,朝着他背后的墙壁狠狠砸了一拳。 “我说霍建声怎么敢那么嚣张?!” “原来…” “他真的碰过了你!” “清歌,那天晚上我和夏叔一起离开的,霍建声是单独离开的,虽然雨很大,但是我们都有车,还不至于湿得太惨,所以,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当时我还问霍建声将来准备去哪里,他说天下之大,总有他容身之处,也就没有多留他。” “恰好当时我的兄弟打电话过来,说有人冲进了我们的老巢,我和夏叔急忙回去,至于霍建声,我就没有再注意他了。” 清歌彻底风中凌乱了。 艾天齐这说的,跟没说一个样。 艾天齐还想说什么,便听到了门锁插进钥匙的声音。 有这间别墅钥匙的人不多,清歌一把,霍建亭一把,徐妈一把。 徐妈不在,自己的钥匙在包里,能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只剩下一个人! 抬眼直视,果然是霍建亭! 许是走的急,他竟然连风衣都没有穿,只穿着一件烟灰色的羊毛衫,便走了进来。 见到顾清歌的时候,明显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松了一把。 “你来这里做什么?”看到坐在清歌身旁的艾天齐,霍建亭没好气儿。 “艾天齐,上次剿灭了你的老巢,我没抓你,这一次,你是不是活腻了?!” 艾天齐没理会他,视线落在清歌的脚踝上。 因为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清歌红肿的脚踝,隐约还嵌着几片白色的瓷片。 “小坏蛋,你脚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去拖清歌的脚。天握激唇摇。 清歌还想挣扎,却察觉到一股锥心的痛,再想动时,脚已经落在了艾天齐的膝盖上。 霍建亭还在旁边,她这样的姿势,而且还是在艾天齐的膝盖上,要多不雅就有多不雅。 试探着想把脚收回来,却被艾天齐按住,不许她动。 “别动,你受伤了!” 霍建亭这才注意到清歌的脚踝,又红又肿,还有带着斑斑血迹,看上去很是糟糕。 径直走到两个人中间,理所当然的把清歌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冷冷的扫过艾天齐的脸,“艾天齐,麻烦你离霍太太远一点!” 他的语调低沉,却透着一股子压力,不仅仅是威胁,似乎还有嫌恶的意思。 是的,他讨厌所有接近霍太太的男人! 无论是叶卓燃,还是艾天齐,又或者是季盛东,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清歌却不在乎霍建亭的表情,倔强的把脚从霍建亭腿上抽回来,准备自己处理。 脚一动,便被霍建亭的手掌握住,试着动,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掌。 霍建亭如刀一般的目光射过来,紧紧落在清歌脸上。 清歌一阵阵恼火,却又不想搭理霍建亭,只好把脸侧过去,视线落在艾天齐身上。 “天齐,你今天晚上别走了,就住这里吧,陪我聊聊天,我好闷…” 她近乎撒娇般的哀求,艾天齐又怎么有反驳的余地,笑嘻嘻的看着她,“我真的可以留下来吗?”1d7ti。 清歌重重点头,刚要说话,便被生生截断。 “不可以!” 霍建亭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艾天齐,几乎要把人冻僵的温度。 “艾天齐,如果你不怕明天在警/察/局苏醒过来,大可以睡这里!” 霍建亭出声,大有警告的意味。 顾清歌很生气! “霍建亭,你讲讲道理,行不行啊?” “那么晚了,天气那么冷,治安不好,我叫我朋友在家里住一夜,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至于那么小气吗?” “刚才你在霍家和夏楠卿卿我我的时候,我有说过什么吗?” 艾天齐苦笑。 他的小坏蛋,并不是真正的想要离开霍建亭,她之所以一个人大晚上在路上走,是因为她吃醋了。 她不喜欢霍建亭和夏楠接近! 其实,他的小坏蛋长大了,早就不是那个单纯的少女了,现在的她,有丈夫,有孩子,有家,他不能给她的,霍建亭已然全部给了她。 看霍建亭如临大敌的表情就知道,他在乎这个女人。 他爱她! 而他对她的爱,注定只能落空。 小坏蛋,我的小坏蛋,我会在记忆深处等你。 如果有一天,霍建亭负了你,请你一定要记得,无论多远,不管幸福或是不幸,总有那么一个我,在你转身就可以看到的地方守候着你。 总有那么一个我! 霍建亭半蹲在那里,细细观察着她的伤口,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极尽呵护。 落在艾天齐的眼里,却那么的令人肝肠寸断。 清歌,祝你一切安好。 我走了… 再见… 霍建亭注意到清歌的脚踝里嵌了莹白的瓷片,眼眸瞬间变得越发凌厉。 仔细检查过她的脚,并没有别的伤口,这才稍稍静下心来。 他掏出手机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接着在顾清歌身旁坐下来,脸上的表情更加令人恐慌。 “顾清歌,谁给你的胆子?!” “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出来,从老宅到这里有多远,这路上有多不安全,你不知道吗?” “我在路边捡到你的东西时,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顾清歌,你是不是皮痒了?” “很久没有打你了,你觉得胆肥了,是吧?” 清歌不说话,闷着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她心情不好,刚才跟艾天齐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的话,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正极力的把那些话合成一篇简单的草稿。 四年前,夏楠车祸,救夏楠的人是夏俊明,也就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二十年前,火海里救霍建亭的人是夏俊明,可是夏俊明救了霍建亭以后,自己的家却四分五裂了。 夏楠在夏俊明身边呆了两年,后来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两年后,她又突然出现在霍建亭身旁,而且还怀了霍建亭的孩子。 这中间的信息量太大,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坐在那里,左思右想,竟然略略猜到了一些事情。 霍建亭又气又怒又恼。 气的是,顾清歌竟然一声不响的从家里跑出来,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怒的是,她在霍家摔碎那个汤匙的时候就受伤了,而身为她丈夫的自己,竟然一无所觉。 恼的是,现在霍太太翅膀硬了,连理都不理他了。 郁闷… 狂躁… 无奈… 失落… 后悔… 种种情愫在他心头交汇,而他偏生又拿顾清歌一点办法也没有。 打不得,说不得,骂不得,却又恨不得,恼不得,弃不得,种种纠缠过后,归结成一句话,爱恨缠绵,痴缠纠葛,不过都是爱的表现罢了。 清歌坐在那里,一字不发,高高的脖子伸展着,大有跟霍建亭冷战到底的意思。 霍建亭大约是被她磨得没有办法了,抱起她,直接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然后又把她放回到沙发上。 顾清歌觉得自己委曲极了。 “霍建亭,你凭什么打我?” “你跟夏楠好,我成全你们,不当你们的电灯泡,难道还是我的不是了?” 这是霍建亭第二次打她屁股,虽然说并不是很痛,可是,她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凭什么霍建亭可以左拥右抱,而她,只能小绵羊似的任他宰割?! 她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这话,霍建亭更加怒气腾腾了。 “顾清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夏楠好的?” “我几时说要你成全我们了?” 清歌这会儿已经没了理智,完全是委曲到极点了,也顾不得脚踝处的疼痛,站起来,对着霍建亭的胸口就是一阵乱捶。 “霍建亭,明明是你对夏楠好的,吃饭的时候,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你夹一道菜给我,我杂一道菜给你,你侬我侬,恩恩爱爱,当我瞎了啊!” “夏楠的手被油汤伤了,我呢?我以前替你烧菜的时候,汤伤过无数次,我吱过一声吗?” “你凭什么这行对我?!” 说到最后,就变成了嘤嘤的哭声。 捶打在霍建亭身上的手,也越来越无力。 霍建亭心花怒放。 原来霍太太吃醋了。 还好还好,好在她吃醋了。 迎接顾清歌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男人抱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勒得紧紧的,仿佛要把她勒死一般。17904962 他的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声音愉悦而轻快。 “妞妞,不哭了,都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我不该让你哭,对不起…” “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其实,我今天就是想用夏楠来刺激你,你一走,我就追出来了…” 顾清歌哭得稀里哗啦,垂眼去看,他脚上竟然还穿着居家的拖鞋。 毛绒绒的大灰狼,还是她替他买的。 当时她在淘宝上网购,看到可爱的小白兔就替自己买了一双,想到霍建亭,她总觉得他像大灰狼,于是乎,卧室的房门前,摆着两条毛绒拖鞋,小白兔的是她的,大灰狼的是霍建亭的。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霍建亭不会穿,没想到,他竟然一声不吭,默默的穿上了。 当时,别提她心里有多高兴了,于是乎,那天晚上,霍建亭要吃肉的时候,她也就心甘情愿的奉上了自己。 这会儿看到他脚上的拖鞋,想想那个时候恨得咬牙切齿的心态,突然就笑了出来。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见她笑了,霍建亭忍不住也笑了,转身去洗手间洗了毛巾出来,替她抹脸,还是板起面孔,冷冷看她一眼,“又哭又笑,小猫上吊!” 清歌扁嘴,“我乐意!” 霍建亭嘴角咧开的越发大起来,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是,我们家里霍太太最大,霍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快,家庭医生赶来,替清歌处理了伤口,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匆匆离开了。 清歌这才注意到,艾天齐走了。 霍建亭察觉她失落的眼光,忍不住心底又把艾天齐臭骂一顿。 所以觊觎霍太太的男人都他/妈是混蛋! 不对,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好像他也觊觎霍太太。 算了,当他没说过。 矛盾解开,霍建亭心情很好,顾清歌心情也很好,这会儿,她正半躺在沙发上,拿着ipad在看某影院最新的上映电影。 误会消除,霍大总裁满心愉悦,抱着霍太太直接就上了二楼,美其名曰:你的脚受伤了,需要享受一下老公抱。 清歌的脚踝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根本不影响走路。 不过,既然霍先生想表现一下,那就给他一个机会好了。 谁叫他刚才气霍太太的?! 也不点破,任由他用公主抱的方式把自己抱上楼。 心里美滋滋的,之前的种种爱恨纠缠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多时候,顾清歌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容易被满足了? 可是细细又一想,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谁付出的多一些,谁付出的少一些又如何? 相爱的人是幸福的。 为了自己的幸福,哪怕是多付出一点又如何? 幸福只会眷顾珍惜它的人! 清歌半靠在床头上网,不时的划着ipad的屏幕。 当初,在m组织基地的时候,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坐着上网总比不过躺在暖暖的被窝里,霍建亭心疼老婆,吭也没吭一声,直接让人送了一台ipad到霍太太房间,当时清歌还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天上掉馅饼了呢,后来才知道,是霍建亭让人送来的。 心里别提多美了,找人给那台ipad贴了膜,又装了防划套,宝贝似的供着,别人谁想碰一下都不行。 不知不觉,霍建亭已经洗完澡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他穿着棉质的睡衣,全身上下清爽又干净,沐浴露的香味在房间里幽幽散开。 精练的板寸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灯光的折射下熠熠发光,像是闪耀的钻石一般夺人眼球。 清歌这会儿正在看言情小说,一不留神就看到了某些香艳的片段,恰好又看到霍建亭美男出浴,思想忍不住就飞到了霍建亭身上。 霍建亭当然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因为他的视线正落在霍太太的脚踝上。 医生走前有交待,伤口不能沾到水。 可是,霍太太那么爱干净的人,是一定要洗澡的呀,如果又能洗到澡,又能让伤口不沾到水呢? 答案显而易见。 而且,似乎这种方式还可以令自己占到大便宜哦… 于是,一脸冷漠的霍建亭慢慢又折回到洗手间里,拿着脸盆装了一盆热水来到床边。 一本正经的对着半躺在床/上的顾清歌道:“霍太太,你脚受伤了,不能沾水,只能抹身,你现在在怀孕期间,很辛苦,所以,抹身的事就由我代劳。” 某个人下达了命令似,像赶死鬼一般,直接就脱了顾清歌的衣服。 霍建亭永远是一副严肃的模样,其实,内心早已是澎湃激昂。 久违的肥肉就摆在嘴边,今天晚上,大灰狼一定要把小白兔吃到嘴里! 霍建亭特别正经,目不斜视,很认真的洗毛巾,然后替霍太太洗身子。 清歌看着小言里的片段,心里也激动不已。 她要不要学着里面女主的样子,来个勾/引老公的片段? 可是,要怎么勾/引才有效呢? 看霍建亭的样子,明明就是认认真真在替自己抹身子嘛。 他的手很正经的从她胸前经过,抹过两圈以后,向下滑去,轻轻抹过她纤细的腰肢,然后是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再接下来,就是那片美丽的黑色牡丹园。 可是,人家霍建亭从头到尾都是轻重有序的,一点儿被打乱的意思都没有,好不好? 难道说,她对霍建亭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三年之痒? 有人说过,夫妻间过日子,三年一道坎儿,七年一道坎儿,十年一道坎儿。 算一算,她和霍建亭结婚刚好过了三年。 完了。 一定是她对霍建亭没有吸引力了,要不然,他怎么一点儿小动作都没有? 以前他替她抹身子的时候,可都是不老实在她胸部洗好久呢! 都洗完了,全身上下都洗过了,霍建亭还是没有丝毫越轨的动作。 顾清歌不由得皱眉。 今天这是怎么了? 很快,霍建亭拿着她的牙刷和脸盆又出来了,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她面前,“霍太太,刷牙。” 再简单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动作,却让顾清歌诧异了很久。 霍建亭这是怎么了? 把她当病人处理了么? 不过,他的那一声“霍太太”让她很受用,心底升腾起一股异样的快/感。 洗漱完以后,霍建亭在洗手间又忙活了半天,才走出来。 看样子,他也洗漱过了,等下尚了床就应该要睡觉了。 她趁着霍建亭在洗手间里忙活的时候,把自己脱的干干净净,床头灯也调节到了合适的亮度,带着一种朦胧诗意感。 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不过,想到小说里的片段,她还是鼓励自己的。 顾清歌,为了你的幸福而努力,没有什么不对的! 躺在床/上假寐,她喜欢向右边侧着身子睡,这是最合理的孕妇睡姿,虽然也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但是,和霍建亭睡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从背后握着她胸前的小白兔。 身旁的大床陷下去一些,有风灌进来,紧接着一个强壮的身体在她身旁躺下来。 顾清歌不由得害羞的笑了笑。 终于等到了。 一分钟… 二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靠过来。 什么情况?! 这下,清歌彻底不淡定了。 霍建亭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自己变丑了? 果然怀孕的女人对男人没有一点吸引力,这是真理啊! 那生完孩子以后,身材走样,霍建亭不是更不待见自己? 等到再过几年,孩子大了,两个人审美疲劳了,不更是彻底没性/趣了?! 完了完了… 一想到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就觉得接受不了。 这几年,都是她在追霍建亭,还没享受过一点恋爱的滋味儿呢,就走进婚姻的坟墓里了。 不行! 她就不信这个邪! 于是乎,有一只小小的,柔柔的爪子伸到了霍建亭的胸部。 紧接着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趴到了他的后脖上。 再接着,隔着棉质睡衣,他感觉到有两团圆圆的肉压在了自己的背上。 心里头一阵狂喜。 下一秒,他就掉进了冰窟窿里。 刚才医生走的时候有交待,怕霍太太动了胎气,这几天不宜房/事。 不宜房/事… 可是,眼下霍太太这是要闹哪样儿? 身下早已灼热如柱,可是,他却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到了霍太太和孩子。 偏偏,这要命的小妖精不肯放过他,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游来游去,一寸一寸向下滑。 ---- .. 幸福,就要开花了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正准备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不曾想,她已经先他一步,握住了他的小/弟/弟。 浑身一颤。 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这磨人的小东西。 他该拿她怎么办? 清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引/诱他,不安分的小手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霍建亭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一个忍不住就把她压在身下给办了。 他明明很想很想,好不好? 可是医生的话又在耳边徘徊。 孩子… 孩子… 清歌觉得很纳闷,为什么霍建亭明明已经坚硬如铁,却一点动作也没有? 难道自己对他真的没有一点点吸引力了? 不过算一下,他们结婚已经有四年了哎… 虽然前三年几乎是一片空白,可是婚龄真的有四年了,好不好啊? 完了… 这下子彻底完了… 霍建亭对自己没兴趣了… 霍建亭被她摸得难受,虽然极力隐忍着没让自己转过身来把小白兔压在身下吃干抹净,但是,他是个正常男人好不好? 小妖精这样的做法分明就是引火烧身,再这样下去,再好的忍耐力也忍不住的,好不好啊? 数到十,如果小东西还在抓,他决定就扑上去,豪吃一顿。 一… 二… 清歌不知道霍建亭怎么想的,只知道这男人现在不理自己。 难道是还在生之前的气? 于是,她缓缓爬起自己的小身子,红彤彤的小嘴儿凑到霍建亭耳垂边,轻轻呵气。 “霍建亭,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一个人跑出来了…” 好像明明是他招惹夏楠在先,她才生气跑出来的,好不好啊? 为什么道歉的人反而变成她自己了? 不应该是霍建亭先道歉吗? 又一想,霍建亭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道歉的,好不好呀? 夫妻间的事,总有一方需要多包容,多忍让一些,那她干脆就多忍让一下吧。 可是,为什么霍先生一点反应都没有? 霍建亭还没数到十,那双软绵绵的小手就抽了回来。17904977 澎湃的血洗顿时停止了叫嚣,一点一点回归正常温度。 幸好… 幸好她没有再摸下去,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得住。 感谢上帝保佑。 霍建亭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强迫自己好好睡觉,却听到身后有轻微的抽泣声。 怎么了? 霍太太怎么了? 急忙打开床头灯,把背对着自己的霍太太抱进怀里。 “老婆,怎么了?” 这才发现,顾清歌早已泪流满面。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哭?” “是不是我哪里又做错了?惹你伤心了?” 霍建亭一千个一万个担心,可怀里的人儿哭的更加伤心了。 哇一声,哭出声来。 霍建亭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 下意识的把她抱得更紧一些,紧紧捂在胸口,“妞妞,不哭了,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清歌抽抽搭搭哭了很久,才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霍建亭,我是不是对你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了?” 吸引力?! 霍建亭急忙摇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怎么会呢?你是我老婆,我每天想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没有吸引力呢?” “老婆长得这么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遇上这样好的老婆,我根本没有自制力可言的。” 清歌一把推开他,躲避开他的吻,“你胡说,骗人的,全是骗人的…” 霍建亭皱眉。 他又说错什么了? 天知道,他霍建亭刚才说的可句句都是大实话啊。 霍太太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 也不顾她的挣扎,又一次紧紧把她箍在怀里,“妞妞,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如果有一句假话,就让我…让我就成哑巴,一辈子都不能说话…” 话还没说完,清歌已经从她怀里坐了起来,指尖摁在她的唇上,眉心一片忧愁,“既然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 “为什么刚才我那样碰你,你还没反应…” 最后一句话,如果不仔细听,真的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可是,霍建亭听到了,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此时的霍太太正半靠在她肩膀上,祼/露的上半身没有任何遮掩,连那两只小白兔都是精神抖搂的在他眼前跳动着。 借着幽幽的灯光,他清晰的看到小白兔上的红梅傲然绽放。 全身的血液逆流,叫嚣着直冲某个地方。 眸色深沉,沉到已然完全是墨色。 “妞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轻轻点头,一抹红晕自她脸上洇开。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睫毛轻颤着,在眼瞳下映出一片黑色的翦影。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天气冷,她光洁的身躯轻轻颤抖着,像是在等待着他的爱/抚。 又像是在等待为他绽放。 妖精! 霍建亭一个用力,已然将她压在身下。 嗓音早已沙哑,“妞妞,我忍不住了…” 清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一刹那的晕眩,再接着,霍建亭就把她压在身下了。 她睫毛轻垂,掩盖了眼底的惊慌与失措,心里却是一片赧然。 霍建亭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不是还冷得像块冰吗?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恶狼了? 等她的视线再次回转落在霍建亭身上时,他已经脱光了衣服,和她坦诚相对了。 “妞妞,刚才医生说…似乎是动了胎气…”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如果再多一分钟,他保证,他已经冲进去了。 从来不知,情/欲二字竟然如此令人失去理智。 动了胎气? 刚才那个医生是这么说的吗? 哦… 她似乎是想多了。 原来这男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碰自己的? 一时间,欣喜涌上心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的呼吸就像是灼热的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她面总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要被他溶化掉了。 稍稍偏过脸,避开一些他沉重的呼吸,“那个…那个医生真的这么说?” 好不容易才找回一点点理智,急忙巴巴的就问他。 霍建亭似乎有些明白刚才她为什么使小性子哭了,忍不住抱了抱她,在她唇角留下一吻,“我的霍太太,你真的以为你老公是柳下惠吗!” “现在就告诉我,可不可以进去!” 清歌还在徘徊犹豫,“嗯…” 他却早已按捺不住,劲腰一沉,直接没入她的贝肉里,与她紧密贴合。 “我进去?还是进去?还是进去?” 他一连丢出来三个问题,却都是一个意思。 蜜处满满的涨痛感让她有轻微的不适,忍不住皱眉,“你弄疼我了…” 某个禁/欲已久的恶狼哪里还有理智,大掌直接落在她胸前的小白兔上,摩娑着那红色的莓果,俯下身来,用他灵巧的舌含住,轻拔慢捻抹复挑,总之,各种各样的动作他都用上了。 最后竟是不满足的用两只手把小白兔用力挤压在一起,舌尖一起刮过那两颗莓果。 “嗯…” 清歌忍不住,发生轻微的呻/吟声。 他这哪里是前/戏,分明是磨人的挑/逗。 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从身体内里逸出来,她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吟。 霍建亭早已停不下来,放开小白兔,手一路沿着她的曲线下滑,最后缓缓落在幽/谷深处。 他的声音早已沙哑的听不出音调,“老婆,我要动了…” “要吗?” 她没有拒绝,随着他指尖的率动,她只能下意识的迎合,一个拒绝的字也说不出来。 当某处喷渤的热流滚滚而下时,她早已为他准备好。 青涩的身子微微蜷起来,配合着,想让他没入更多。 “妖精!” 霍建亭恶狠狠的吐出这两个字之后,豆大的汗珠顺着发际线滑落,落在她圆润的肩头。 微凉。 下一秒,他用他的方式,将她带入又一波的情/欲之中。 她唯一能坐的,就只有攀紧他,跟着他沉浮。 夜色正浓,寒意料峭,却抵不过满室欢愉。 旖旎生香。 她不自觉的吟/哦声从喉间逸出,仿若这世间最美的音调。 “霍建亭…” “霍建亭…”建小住什识。 天地之间,只余他和她,再容不得别人。 曲终。 两人并排躺在kingsize足以容纳三个人的大床/上,她紧紧靠着他。 时才她已经被他榨干了力气,连澡都是他抱着她洗的。 热气腾腾的洗手间里,那只大灰狼又一次把她吃干抹净,只到她再也撑不住,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 男人满是魇足后的好心情,硬是要把她锁在怀臂里,两条腿非要夹着她冰凉的膝盖,不给彼此间留一点缝隙。 夜漫漫,时间还有很长,他半闭着眼睛,听她说着在艾天齐那里听到的故事。 其实,有很多结果他已经猜到,只是,他不想给她负担。 身为她的丈夫,他所要做的,就应该是替她撑起一片天空,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为这些生活琐事烦恼。 可是,也许他忘了,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事,就应该相互分担的。 同甘共苦,信任彼此,深爱彼此,才是夫妻相处之道。 那一夜,霍建亭敞开心房,向顾清歌说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前尘种种纠葛,在这一夜统统化做乌有,剩下的,只是彼此交付的两颗真心。 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夏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于霍建亭而言,他不想做的太绝,毕竟,他和夏楠曾经爱过,也许年少轻狂时不知道什么叫做暧,却在不成熟的时候爱了,既然爱了,就对夏楠还有一份责任,至少,他不能让她流浪街头。 除了孩子以外,他对夏楠,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了。 夏家的人,应该为他们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了! 一夜好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两点钟了。 清歌简直不敢相信。 她从来不会这样睡懒觉的! 都是霍建亭害的,要不是他昨天晚上折磨了她一夜,她一定不会睡到现在才醒过来。 急忙起床,飞快的洗漱。 下楼的时候,徐妈已经在等她了。 笑米米的看着她一脸的红润自台阶上下来,笑得合不拢嘴。 “少奶奶,少爷去公司了,他交待说您怀孕了,让您多睡会儿。” 徐妈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少奶奶为什么没爬得起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急忙把早餐给清歌送上来,“少奶奶,少爷交待了,您一定要吃早餐。” 早餐是豆浆、煎蛋和火腿三明治,徐妈的手艺很好,一看就知道蛋不是霍建亭煎的,清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用过早餐,穿戴整齐,她准备出去走走。 徐妈见她要出门,替她拿来一顶帽子戴上,“少爷交待了,少奶奶出门要把帽子戴上,天气冷,您得多穿点儿。” 清歌暗笑。 她怎么不知道一向冷言寡语的霍建亭竟然这么啰嗦! 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霍建亭说了,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都是他的! 也不管将来怎样,霍太太只能是顾清歌! 他还说,如果清歌实在不放心,三个月以后做穿刺,这样就可以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了。 哪怕不是,他一点儿也不介意,只要孩子的妈妈是顾清歌,其他的,于他而言,真的无所谓。 想到霍建亭说过的话,忍不住又是一阵轻笑。 幕府山的别墅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连佣人也都还是老面孔。 走出房间以后,大家都纷纷向清歌打招呼。 因着霍建亭不会管理花卉,家里多请了一个花匠。 这会儿,花匠正在修理霍建亭送她的那两株梅花。 站在花盆边,看着那已经冒出花骨朵来的梅花,她笑了。 她和霍建亭的爱情,终于开出了花儿来。 有人说过,没有谁的幸福不曾受罪,关键在于你计不计较。 人生活的快乐,并不是因为他得到的多,而是他计较的少。 这话,她是赞同的。1d7tx。 她和霍建亭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着实不容易,不能再因为夏楠而轻易的就让自己不幸福。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和霍建亭一起,面对他们共同的困难。 夏楠! 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和霍建亭同仇敌忾。 她的幸福,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清歌蹲下来,嗅着花苞上的香气,心里一片安宁。 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她的宁静。 “少奶奶,有客人来找您…” 清歌顿了一下,看一眼徐妈,“我这就来…” 跟着徐妈折回房间里,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清歌,我来看看你…” -------------------- 正文41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今天总计更新11000字,加更了5000字,红包打赏也加更了哦。 谢谢空羡青梅亲、燕子姐,翃2010、553321几位亲们送的红包,我已经加更了哈,爱你们。请继续支持小果子,谢谢。 .. 把我的心和灵魂都交给你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走进房间里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夏楠。 她浅浅而笑,见清歌回来,站起来向清歌打招呼。 “清歌,我来看看你…”17905180 清歌笑。 她竟然连幕府山别墅的位置都知道了,还真是不简单呢! 想来,她这位情敌也非泛泛之辈了呢! 话说回来,夏楠这么强势,还真得感谢她母亲张美娟呢! 要是没有张美娟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又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要比较于夏晴的嚣张外露,夏楠更多的则是一种含蓄的嚣张。 不得不承认,夏楠生的美。 真的很美。 她穿一件枣红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厚厚的孕妇裙。 露出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那个风衣,清歌在网上见过,香奈儿今年的最新款,这件衣服的价格,如果她没估错的话,应该是六位数。 霍建亭还真是大方,连小三一件衣服都这么拿得出手。 后来又一想,自己衣柜里的那些衣服,不还都是他买的? 霍建亭这人就爱骚/包,什么都要最好的。 看来,她有必要管一下自己老公的钱财了。 清歌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在夏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夏小姐,请坐。” 夏楠微微怔忡了一下,却还是甜笑着坐了下来。 她并不想来幕府山的,这里是霍建亭和顾清歌的爱巢,看到,只会映照出她的落魄和狼狈,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她自然不会来这里。 她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她接到了电话。 那个人要她来。 他要幕府山的具体地形,还有保镖们放哨的情况。 上一次,绑架顾清歌的事失败以后,他就越来越沉不住气,越来越烦躁,甚至要求夏楠绑架顾清歌,然后送过去。 夏楠当然没有答应,有些事,她虽然很想做,但是,她不能让霍建亭看见,至少,她不能把自己暴露的太明显。 她在电话里挣扎了很久,犹豫了很久,但对方丝毫不给她机会。 因为她的药又快吃完了,如果不照办的话,痛苦的人只有她一个。 所以,她只好行色匆匆的套上外套,让司机送她来了幕府山。 临过来前,她还打了一个电话给霍建亭,问她可不可以来看一看顾清歌? 霍建亭当时正和月惜晨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听她突然提到要来幕府山,略作沉思,还是硬下了。 他有他的打算。 既然鱼儿来咬钩了,何放放下诱饵,引鱼上钩? 事情他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只差夏楠和那个孩子的事,他还没有足够的把握。 既然昨天晚上绑架霍太太的内歼就出现在霍家老宅里,他索性就放长线,钓大鱼。 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夏楠和那个第三方揪出来。1d7xe。 幕府山的地址是霍建亭给她的,虽然她不知道霍建亭为什么给的那么爽快,但是有一点她明白,从她回来的第一天起,霍建亭就一直在盯着她,从来没有放松过。 所以,她用的电话和手机全部都是反追踪的。 生怕刻意里装监/视/器之类的东西,她每次离开房间的时候,都会把门反锁。 再进去的时候,亦会检查一遍。 这些反侦察的本事,全是霍建亭教她的。 当年,身为m组织最厉害人物的霍建亭,得罪了不少黑道中人,身为他的女朋友,自然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最基本的这些反追踪的本事,全是霍建亭一手教她的。 现在想想,不免有些苦涩。 当初,他教她,是让她来避开风险的。 而如今,她竟然用他教的这些东西来躲避他的追踪,到真真是大笑话一个了。 可是,她已经无路可退,没有选择了。 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要么是霍建亭死,要么是她亡,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也总有一个人要死。 既然他们都贪恋这红尘俗世,那就让上天来决定谁死谁生吧。 霍建亭,若你死了,我至少可以保你风光大葬,死有全尸。 若我死了呢? 你会不会流下一滴眼睛。 其实,连她自己都明白,她和霍建亭,回不去了。 早在四年前分开的那一天,就已经回不去了。 他已经不再是她的霍建亭。 而她,亦不再是霍建亭的夏楠。 思绪翻飞,心底处无尽凄凉,却还是要佯装镇定开心。 妩媚一笑,视线落在顾清歌身上,“清歌,我今天来是专程拜访的,顺便和你谈谈…” 清歌心里自然明白,夏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却也不点破,有些战争,注定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没必要把男人扯进来。 更何况,霍建亭那么忙。 他身居高职,如果她这个太太很容易被人欺负的话,也真让霍建亭脸上无光了。 微微一笑,看一眼徐妈,“徐妈,拿一杯热牛奶给夏小姐吧…” “孕妇不适合饮茶。” 徐妈自然是不喜欢夏楠的,但是听清歌这么说了,也不好拒绝,便沉默着进了厨房,不大会便端出一杯洁白的牛奶来,放在夏楠身旁的茶几上。 霍建亭这人就是暴殄天物,夏楠旁边的那个小茶几,可是上好的黄花梨制作而成,他竟然拿来当茶几,这丫是不是人?! 夏楠抿唇,亦回她一笑,“谢谢。” 徐妈回来,然后就一直站在清歌身旁,护主心切。 清歌含笑的眼睛看向她,“徐妈,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徐妈哪里舍得让她一个人面对夏楠这洪水猛兽,板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少奶奶,少爷有交待,不管你见谁,我都必须在场。” 清歌又笑,朝徐妈挤挤眼睛,“徐妈,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有些话,我想单独和夏小姐说呢,你在旁边,我会不好意思的啦…” 清歌的意思很明显,她是在告诉徐妈不用担心。 徐妈眼睛转了转,“那好吧,我去替少奶奶熬点甜汤,少爷有交待,少奶奶爱吃甜品,让我没事多做点,我这就去。” 清歌拍拍她的手背,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谢谢徐妈。” 徐妈笑得脸上的皱眉开成一朵花,朝厨房走去。 临经过夏楠身边的时候,特意昂高了头,不屑的从夏楠身边经过,嗤之以鼻。 清歌并不说破,只是在心底暗笑。 夏楠倒也没什么不自在的,摊摊手,捧起身旁的牛奶,“很多不听话的下人都是被主人惯出来的!” 清歌假装不在意的整理着自己袖口处金色的袖扣,“那也要看这个下人值不值得主人惯!” 夏楠面色一僵,没有再说什么。 顾清歌身上的那件云青色的风衣她认识,霍建亭特意请香奈儿的首席设计师adda特意为顾清歌量身订做的,从她显怀开始,一直到孩子出生时的衣服,冬春两季,全部都做齐了,没有一件落下的。 反观她自己身上这件,虽然也是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但,意义已经差了很多。 霍建亭宠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把她宠上天。 这盛宠,四年前,她也曾经享受过。 求而不得,便成了恨,大约是她现在最真实的心境写照了。 她和顾清歌坐在一起,如果说她是那有毒的罂粟,顾清歌便是那解毒的天山雪莲。 默然开放。 安静婉约,温柔贤惠,继承了所有林芳杏身上的优点。 以前记得母亲曾经说过,林芳杏和林芳桃是泪河镇有名的一对姐妹花,不仅仅是美丽的代名词,更是贤妻良母的形象代言人。 好在,她没有和那两姐妹生活在一个年代里。 夏楠觉得口干,不知道该如何接顾清歌的话,只好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热牛奶。 牛奶很香,带着醇厚的奶香味儿,似乎还带着一点新鲜牛奶的膻味儿,想来,这牛奶应该是今天现挤的吧? 同是孕妇,顾清歌就拥有最好的,而她,却什么都不如顾清歌。 真是笑话! 天大的笑话! 夏楠将她这一天里的遭遇后来形容为耻辱。 见夏楠不开口,清歌开了口,“夏小姐,这里没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夏楠放下杯子,略略动了一下腕上的手提包,包里藏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便于记录幕府山的情形。 既然那个人要,她就不能不给。 夏楠笑了一下,却是笑不由衷,“顾清歌,我来是想问问你,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 清歌心里咯噔一下。 她没想到,夏楠竟然会这么问。 只能说明一点,夏楠一直在注意着她和霍建亭的一举一动。 这话是昨天白天她和霍建亭在霍家老宅里谈论过的内容,回来也不过就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 夏楠这个女人,果然不容小觑。 清歌扬起脸,小半边脸对着夏楠,对于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关键是,现在她不能让夏楠太嚣张。 夕阳恰好从玻璃窗里透进来,落在她半边小脸儿上,给她镀上一层晕黄的红色,像是熟透的苹果般惹人怜爱。 清歌朝着夏楠笑,“夏小姐,我肚子里是谁的种不要紧,因为不管他是不是建亭的种,建亭都会视若珍宝。关键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如果不是建亭的,你的日子有多惨,可想而知。” “你…”夏楠接不上来,被清歌的话堵在那里,脸一半白一半红。 她从来不知道,顾清歌竟然也可以这么伶牙俐齿。 夏楠的脸红白各半,再加上她身上那件枣红色衣服的映衬,倒让人觉得更加有趣了。 可惜的是,这会儿只有清歌看到她的脸色。 大约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夏楠很快又平静下来,“顾清歌,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实话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很确定霍建亭碰了我,可是你呢?你肚子里的种是霍建声的吧?” “我觉得人至少得懂得羞耻吧?你明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霍建亭的,你还巴巴的抱着他不放,你不觉得对不起我肚子里的孩子么?” “顾清歌,人在做,天在看,你霸占我丈夫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和我孩子的感受,你不知道偷窃别人的幸福是件很卑鄙的事吗?” 她的话又密又集,就像是密集的子弹,每一下都直刺清歌的心脏,很快,她的心脏就被子弹击中,千疮百孔,每一个孔里都往外流着血。 血流了一地,而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伪装也被撕破。 清歌面无血色。 如果说,跟夏楠直接交锋她还能勉强站得住脚的话,那么,孩子的总是便令她溃不成军。 她一直都担心会伤害到夏楠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太懦弱了。 无论那个孩子是不是霍建亭的,都不能成为夏楠欺负她的工具。 下一秒,清歌站起来,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夏楠,dna报告会说明一切的,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夏楠环着双臂,居高临下,似嘲弄般望着清歌,“顾清歌,丑话说在前头,dna报告出来的那一天,谁的孩子不是霍建亭的,谁就滚蛋!” 清歌笑笑,“夏楠小姐,你好象忘记了,建亭说过,不管你的孩子是不是他的,都会交给我来抚养…” 夏楠一向狠绝,如果那孩子不是霍建亭的,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既然霍建亭说这孩子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不是霍建亭的,那么她就应该相信霍建亭。 夫妻本是一体,荣辱与共,她不会袖手旁观。 果然,清歌的话一出口,夏楠的脸色就变了。 清歌已然起身,“夏小姐,我没有留我不喜欢的人吃晚饭的习惯,麻烦您回去吧,你妈妈还在等你呢…” 夏楠站起身来,死死握着手提包的带子,恶狠狠的剜了清歌一眼。 “哼!” 冷哼一声,自清歌身边擦身而过,如果不是清歌躲避及时,她一定撞到清歌了。 虽然清歌堪堪避开了夏楠的冲撞,却还是重心不稳,朝着地面摔过去。 下一秒,她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香水味飘散在鼻尖里,她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老公,是你吗?” 闭着眼睛也能描绘出他高大英俊的轮廓。 有微喘的呼吸声呼在她耳畔,轻轻挠着她的耳垂,“老婆,当然是我…”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那一声老婆,叫得她两腿发软,软绵绵一赖在他怀里,怎么也不想出来。 他身上的气息那么好闻,那么温暖,她不想移开。 这一幕恰好落在夏楠的眼里。 天知道,她有多嫉妒顾清歌。 那个怀抱,明明应该是属于她的! 可是现在… 她真的很想冲过去把顾清歌推开,可是,她有什么资格? 早在四年前,她和霍建亭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疼的令她只能咬紧下唇,却还是木然的站在那里,只是因为想多看这个男人一眼。 霍建亭,从什么时候起,连看你一眼都成了奢望? 曾经,你是我的天,是我的地,而如今,你又在顾清歌的怀里,对她说着甜言蜜语。 掌心里有温热的液体淹没在纹路里,许久以后,她终于抬起眼,带着水汽的眸子落在霍建亭脸上。 “霍建亭,以前你对我说这些甜言蜜语,现在又用在她身上,就不能换个有新意一点儿的花样吗?” 她清晰的看到霍建亭的瞳孔瞬间冲血,浓浓的厌恶感从他眼睛里流淌出来,几乎要生生撕碎她的心。 霍建亭只朝她说了一个字:“滚!” 夏楠觉得整个胸口都在痛,痛到无以复加。 来这里之前不是吃过药了吗? 为什么还是疼的撕心裂肺,几乎要把她撕裂一般? 夏楠站在那里,眼神凄凉,痴痴的望着霍建亭,“霍建亭,你对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字吗?” 霍建亭清冷的眼神化作利剑,狠狠刺向夏楠心底,“夏楠,请你滚出去…” 夏楠顿时泪如雨下,捂着脸仓皇而走。 她这一生,从来还不曾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亦不曾像现在这般恨过一个人。 这些,统统都是那个叫霍建亭的男人给她的。 眼泪遇到如刀剑一般的寒风后,迅速冻结,凝固在脸上,疼得她眦牙咧嘴。 心上被人撕破了一个大口子,汩汩的往外流着血,那血就像是自来水一般,怎么流都流不尽。 霍建亭,有你求我的那一天! 夏楠一走,霍建亭就抱着清歌坐到了沙发上。 他坐在沙发上,而她,则是坐在他的大腿上。 清歌挣扎,他却不肯,硬是要把她绑在自己腿上。 他望着她冷冰冰的小脸儿,幽幽叹出一口气来,“如果你可以变成火柴盒大小就好了…” 原本因着夏楠的一句话,清歌心情很不好,听霍建亭这么一说,她反而好奇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那样我就可以把你装在口袋里,捧在手心里,想带你去哪里就带你去哪里。” 清歌突然就笑了,搂着霍建亭的脖子问他,“这句话,你对夏楠也说过吗?” 霍建亭皱眉。 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微微一笑,“傻瓜,夏楠说的话,有几句是可以相信的?” “以前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千方百计要哄着她,她想要什么我就得给她什么,每天就像哄孩子似的,生活的很累…” 这是她第一次问起他和夏楠的事,虽然吃醋的味道居多,但在听到他的回答时,她还是替自己小小的开心了一下。 至少,她跟霍建亭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让他觉得累。 “那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她侧着脸,假装不经意的盯着他身上的衬衫扣子。 其实,她心里明明在意的紧,好怕霍建亭会说一些“累”啊,诸如此类的字眼。 霍建亭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轻轻抚过她的长发,指尖落在她的头发上。 “傻妞妞,你是霍建亭的灵魂,没有了你,我就是行尸走肉,连个人都不是…” 清歌万万没想到霍建亭会这样回答,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真的吗?” 男人轻笑,指尖在她的头发上绕着。 “傻妞妞,你是我的灵魂,如果我觉得你不是的话,我现在把我的灵魂拿出来,交给你保管,可好?” 她眼眸中隐隐有泪光闪过。 而霍建亭真的就把手伸向了他的胸口,在口袋里掏出一颗红色的心来。 那是一个心,当然,它并不是真正的心,而是一个心形的盒子。 霍建亭把它轻轻推送到清歌跟前,放进她的掌心里,“妞妞,这是我的心,我的灵魂就装在心里,现在,我把它们一起交给你,希望你愿意做我心灵和灵魂一辈子的守护着。” 清歌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把那颗心贴在自己心上。 “霍建亭,这可是你说的哦,如果有一天你变心了,我就把这颗心踩烂,砸碎,扔到垃圾堆里!” 他轻柔的捏着她的小脸儿,指尖滑落在她的头发上,“妞妞,把头发留长吧,我喜欢你长发飘飘的样子…” 歌坐的敌在。清歌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我觉得现在这样的过肩发也挺好啊…” 霍建亭的指尖在她头发上绕着,“妞妞,有人说过,如果头发可以在指尖上绕三圈的话,我们就有三世的姻缘,照这算的话,如果你的头发足够长,那么我们就可以几生几世都在一起了…” “我希望你是我的生生世世…” 清歌陷入沉默里。 没有再说话。 很快,徐妈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安静祥和。 “少爷回来啦,开饭啦…” 用过晚饭,霍建亭站在阳台上吹风,清歌则是窝在沙发上浏览网页,她想约林小陌看电影,正犹豫着要不要跟林小陌打个电话,却见霍建亭走过来。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放在桌上,也不说话,人直接朝着洗手间去了。 很快,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霍建亭已经在洗澡了。 趁着霍建亭不注意,清歌看了看电影票上的座号和场次,给林小陌拔了电话。 “小陌,是我…” 林小陌还没睡,正在处理一个案子,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清歌啊,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清歌看着两张电影票,约了林小陌看电影。 林小陌很爽快的应下了,“好啊,几点钟?” 这是时下最新上映的电影《全民目击》,因着清歌一度看《潜伏》而喜欢上孙红雷,对他的睡子倒也是挺有兴致的。 放下电影票,两个好朋友又说了些别的。 等到顾清歌挂断电话回到沙发前时,霍建亭正黑着一张脸在等她。 .. 冷眼旁观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皱眉。 霍建亭这是怎么了? 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然对这男人的某些小习惯还是很了解的。 这男人脸色一沉,就表示他生气了。 她当然没有先看霍建亭,而是先找那两张电影票。 “咦,刚才我明明放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下意识的去翻旁边的东西,找遍了整个桌子也没看到。 抬脸望霍建亭的方向看过去,那男人臭着一张脸,理都懒得理她。 “老公…”她刻意清了清嗓子,朝着霍建亭甜甜的叫。 没人理他。 某人依旧黑着一张脸,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电视机屏幕。 清歌有些摸不准,霍大军长这是怎么了? 在耍官威么? 于是乎,顾清歌叉腰站到了霍建亭跟前。 她堪堪站在他的视线中间,恰好挡住霍建亭的视线。 “霍建亭,我数到三,你再不说话,我就离家出走!” 某个男人恍若未闻,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这一次,顾清歌是真的生气了,她脚踝上有伤,却并不厉害,无非走路速度上比从前稍慢了一些而已。 她朝着自己的衣柜走去,准备收拾自己的行李。 手还没打开衣柜门,已然被一双微凉的大掌压制住了。 “顾清歌,你干什么?” 这段时间相处以后,他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她,听他这么叫自己,清歌的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儿了。 “干什么?我要离家出走!免得碍你的眼,惹你的厌!” 清歌有些生气。 她明明已经那么明显的示好了,这男人就不能给她脸好脸色吗? 非要她闹离家出走,他才肯跟自己说一句话吗? 下一秒,落进宽厚的胸膛里,“顾清歌,你敢?” 清歌挣扎着抬志头,仰视他,“霍建亭,我为什么不敢?难道你还能囚禁我的自由不成?” 直觉告诉霍建亭,霍太太生气了。 这一次,霍太太是真的生气了。 下意识的把她抱得更紧,“不准走!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这男人,其实心里别扭的要死,却还要摆出一副死人脸来。 其实,之前顾清歌叫那一声“老公”的时候,他就已经软化了,之前呢,他是很生气。 昨天晚上看到霍太太在ipad上刷着最新上映的电影,又听到她在喃喃自语,下意识的想带她去看场电影。 所以,今天他特意让王三五买了两张电影票,自己开车去拿的。 回到卧室以后,他刻意把电影票放在霍太太跟前,准备邀请她一起云看电影,结果,霍太太竟然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林小陌。 约了林小陌一起去看电影。 这让他的小心肝无限受伤中。 于是乎,他打算给霍太太一点颜色看看,要让她知道,在她心目中,他这个老公应该排第一位的。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霍太太竟然要离家出走了。 他能不出来快点阻止么? 顾清歌就像一只小猫儿一般,在他怀里又抓又挠,一点儿也不安分。 “霍建亭,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霍建亭也急了,伸直了脖子吼她,“凭你是霍建亭的太太,嫁鸡随鸡,嫁霍建亭就得随霍建亭!” “拜托,霍大军长,人家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不好啊?” “顾清歌,你竟然拿我跟狗比,不想活了你?” “霍建亭,是你先不理我的,好不好啊?” “谁叫霍太太惹霍先生生气的?” “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 “电影票的事!” “关电影票什么事啊?” “顾清歌,有没有人告诉你,电影票放在你面前,是我想跟你看电影!”某男终于忍不住,暴吼一声。 “…” 好吧,顾清歌彻底被这男人打败了。 “霍建亭,要你说跟我一起看电影,会死啊?” 某个男人嘴角抽了又抽,“会死!” “会被全军官兵笑死!” 那些娘儿们做的事,他才不屑去做,好不好啊? “霍建亭,你是只猪,大蠢猪!”顾清歌对这个男人无语,只能翻白眼。 某个男人面部肌肉松了松,“那你也是猪!只有猪才会嫁给猪!” 清歌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是,却不得不还是绷着一张脸,小手伸出来,“东西拿来!” 霍建亭皱眉,“什么东西?” 顾清歌大喝一声:“电影票!” 某个男人嘴角抽了又抽,“撕了…” “…” 顾清歌不相信,皱着鼻子四处找,最后,真的在垃圾篓里看到了被撕成碎片的电影票。 果断背对着霍建亭,又一次朝衣柜走去。 她还没赶到,已经有人拎着她的衣服拎小鸡似的把她拎了起来,紧接着,她落在某人的大腿上。 霍建亭带着某种霸道而又强势的气势,把她抱坐在了自己怀里。 “想看电影?” 清歌坐在他的大腿上,小心翼翼。 她怎么觉得这男人就没安好心啊? 他刻意把她的臀部往他腿中间放。 危险! 脑海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想躲,却被按在腰上的手箍的死死的。 “想看电影说一声,老公陪你去…” 顾清歌皱眉,“你刚才不是还说那是娘儿们做的事么?” 霍建亭咽了咽口水,喉节滚动,“我是说偶尔在没人看见的情况下,陪你看看电影,还是挺怡情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爱装,干脆装到死算了。 “不过,我约了小陌哎…” 霍建亭毫不犹豫的回答,“推掉!” 清歌还在犹豫,“可是这样不好哎…” 霍建亭已然把她的手机拿在了手里,“电话你打?还是我打?” 顾清歌急忙抢回手机,“我打,总行了吧…” 不由得又在心问候霍建亭的祖宗十八代。 为毛这些得罪朋友的事都是她来做? 清歌起身,到阳台上去打电话。 恰好,这时候霍建亭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老宅里的固定电话。 想也不想,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另一端极其嘈杂,夹带着女人的呼喊声,哭泣声。 “建亭,你快回来吧,楠楠她…她从楼梯上滑下来…摔了一跤…” 那边是张美娟惊慌失措的声音。 霍建亭却依旧是那张淡淡的脸,“夏伯母,这个时候,您应该打电话给医生,而不是我…” “建亭啊,楠楠她疼得厉害,再怎么说,那个孩子都是你的啊,你不能这样对待楠楠啊…” 霍建亭极是不悦,连带着眉心都皱了起来,“张阿姨,我再说一遍,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没人知道!别把那么大的帽子往我头上扣!” “夏楠要真有事儿,你现在应该是去找医生,而不是找我!” 啪… 霍建亭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清歌恰好也跟林小陌打完了电话,一回到房间里,就看到他黑着一张脸。 刚才他说话的语气,她隐约听到了几分,已然猜到了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可以冰冻人的寒意,她有些不敢靠近。 他似乎在想事情,直到她走近自己,他才发觉她的到来,敛去一身戾气,继而转化面温柔的笑,长臂一伸,把做她揽在自己怀里,抱坐在他大腿上,语气温和,“打完电话了?林小陌怎么说?” 清歌简直不敢相信,前一秒还能用戾气杀人的霍建亭,下一秒就成了卸下防备的小乖猫。 不过,她瞬间就转换好了情绪。 霍建亭这丫的,情绪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她能不配合的快一点儿么? “嗯,说好了。” 霍建亭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的把玩着她的头发,有些心不在焉。 “刚才的电话跟夏楠有关?”既然霍建亭不说话,她又听到了某些东西,顺便开口关心一下吧。 霍建亭这才如梦方醒般的看了看她的脸,点点头,“夏楠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 他的语气平淡到不能再平淡,仿佛夏楠完全与他无关一般。 反倒是清歌,看上去比霍建亭着急,“那她有没有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她第一个关心的就是孩子。 因为她现在也是准妈妈,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那种骨血相连的亲情。 手下意识的放在自己小腹上,抚摸着已经隆起的小腹。 霍建亭当然没放过她这一个小动作,随着她的手一起,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她的生死,和我们没有关系。” 清歌面色一僵。 “霍建亭,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不管怎么样,那个孩子都是你的孩子啊!” 霍建亭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一手把玩着她的头发,一手扶着她的腰,“妞妞,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夏楠的孩子死掉,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不希望它生下来!” “我的孩子只有你才能生下来!” 清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霍建亭,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是无辜的,你不应该这样对夏楠。” 霍建亭一脸冰霜,“妞妞,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不希望夏楠生下这个孩子。” 清歌的脑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夏楠摔跤是你做的?” 霍建亭并不否认,只是淡淡的道:“她今天下午挑衅你,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清歌缓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霍建亭,“建亭,她是孕妇,你不能这样对孕妇,本身怀孕的过程就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你不能和颜悦色的对她,至少也不要伤害她。” 霍建亭突然笑了,把玩着她头发的手放开,两只手捧起她的脸,“我的傻妞妞,你总是这么善良,没有人告诉过你,善良的人总是要吃亏的吗?” 他的唇几乎就挨着她的唇,只要稍稍移动一下,四片唇就会接在一起,这样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让她的心狂跳不已。 他眸底尽是浓浓的深情,浓得化不开,像是透过空间和距离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多年以后,她依然还记得他当时的目光。 “妞妞,你是我的星光。” 那一句话,那么轻,那么轻,她却听得那么清楚。 一字一字,仿佛要叩开她心,烙到她的灵魂上一般。 其实,这是上半句,这句话的下半句是:我的生命因你而璀璨。 他却偏偏不说出来,任由她一颗心在那里胡乱的跳着。 乱了节奏。 “霍建亭,别伤害夏楠的孩子,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一个小生命,就当是为我肚子里的宝宝积德吧…” 霍建亭皱眉,幽幽的注视着她的眼。 他的霍太太,永远都是那么善良。 哪怕那个人再怎么伤害她,她还是愿意对那个人好。 “妞妞,知道夏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吗?” “嗯?”清歌拧眉,意乱情迷间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 眸底满是深情,与平日里冷漠淡然的霍建亭大相径庭。 霍建亭宠溺的在她额际留下一吻,“妞妞,她是来探路的,幕府山这里,你怕是住不了多久了…” 清歌一愣。 她万万没想到,夏楠竟然这样卑鄙。 神思油走间,唇上被什么东西覆住,要说的话统统落进了霍建亭的唇嘴里。 “在我面前,不准想着别人!” “哪怕是女人!” 清歌一愣,随即笑,“霍建亭,你一贯都是这么霸道不讲理的吗?” 某个男人直接一个转身,把清歌压在沙发上,声音暗哑,“亲爱的霍太太,我不喜欢讲道理,我更喜欢直接做!” 他叫她“霍太太”… 貌似这一声“霍太太”叫得她心花怒放。 唇齿间都是霍建亭的气息,满满的,到处都是。 那人的舌头探进来,狂风扫落叶一般,疯狂的汲取着她的芬芳,与她的丁香小舌共舞。 直到肺里的空气被抽干,他才堪堪放开她一些。 两人皆是呼吸沉重,四目相对,眸底只有彼此。 “妞妞,我要你…” 男人迫不急待,早已褪去碍事的长衫长裤。 水晶吊灯下,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喉节滚动,不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唇齿纠缠间,满是“啧啧”的绵绵不休声。 清歌有些惊慌失措,这还是她和霍建亭第一次在沙发上做,很是不自在。 “不要…” “不要在沙发上…” 齿间偶尔逸出一两声轻吟,在霍建亭听来,却是最美的音乐。 他作怪的手指在那片沼泽地筹备游移,每一下都冲击着她最敏感的蕊珠。 她不由得轻颤着,试图要抓住些什么,却只能紧紧揪着沙发上的垫子。 “霍建亭,不要…不要碰那里…” “把你的手拿出去…” 她早已话不成话,这男人却还是不肯放过她,非要逼得她无处可逃。 “要不要?要不要我进去?”男人作怪的手指越发急促。 清歌只好举手投降,“不要停…” 光线很好,照得她身上的洁白莹润的皮肤似雪一般,因为着情/欲的关系,她小巧的身子上泛起一层粉红色。 微眯的眸子,如猫一般魇足的表情,修长的钰腿,连脚趾都是蜷起来的。 她的身子轻轻一动,胸前那两朵红梅便盛放开来。 强烈的视觉刺激着他的感官,虽然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时代,可是,身下的顾清歌有足够让他疯狂的本事。 劲腰下沉,深深没入她细嫩的肌里,一点一点研磨,每一下都顶到最深。 因为怀孕的缘故,她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两条修长的钰腿缠在他的腰际,黑色从里若隐若现,任是修炼多年的和尚也抵不过这旖旎风情。 一室浮靡气息,带着淡淡的胁膻味儿,和着女人的轻吟,男人的闷吼声,在这冰冷的寒夜里,交织出一曲缠绵的爱歌。 很快,顾清歌就睡着了。 霍建亭摇头,苦笑不已。 霍太太体质差,再加上怀孕的原因,纵然他还想再多要几次,也是奢望。 为了霍太太的身体要紧,忍一忍就忍一忍吧。 替她清洗过身体,把她抱回大床/上,细细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她和肚子里的宝宝都安好,男人这才起身,披上外套,站在阳台上,俯看一地夜色。 这里远离闹市区,虽然乘公交车有些不方便,但风景却是最好的。 他站在那里,遥望远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 点上。 红色的火点星星缭缭,仿佛是他眉间无尽的哀愁。 他把所有知道的信息综合在一起分析,已然得出一个结论,霍建声并不知道那个大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艾天齐的话里不难推测出,当时,他和艾天齐、夏俊明是一起离开的。 可是,他后来又遇上了什么人呢? 为什么又会出现在霍太太身边呢? 最最令人费解的是夏楠。 她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 如果她直接出现在夏晴和自己订婚礼上,岂不是效果更好? 也许这中间有什么他错过的细节? 他还记得,那天带夏楠回来,直接就把她送到了医院,夏楠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可她竟然住了三天院。 如果说吓体撕裂算是外伤的话,只要在家好好休息就可以了,为什么要住院呢? 那一夜,夏楠突然出现,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绝对不会只是单单睡在自己身边而已!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怀孕了。 如果说他霍建亭的能力那么强的话,只做一次就可以让一个女人怀孕,那么,为什么霍太太竟然是和夏楠同一天怀孕的呢? 夏楠住院的那三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转身折回房间里。 霍太太睡的正香,只剩下一张小脸儿露在外面,睡着的她,像个出孩童般天真无邪,可爱极了。 忍不住又去吻她。 霍建亭啊霍建亭,你当初是瞎了眼么? 霍太太这样的珍珠你不要,偏偏抱着夏楠那样的鱼眼,还跟宝贝似的,如今,你已然知道当年救你的人是夏俊明,又怎么偿还这些年你欠霍太太的呢? 除了对她好,还是对她好。 只有一直对她好,才能让他的心里好过一些。 至于欺骗他的夏长河,他是不会放过他的! 动作轻缓,自旁边拿过自己的手机,来到阳台上,拔通了电话。 “给我狠狠教训一下夏长河!” 挂断电话以后,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 夏楠,既然霍太太说要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那么,我不会伤害孩子,至于你,我会在你身上使用一种慢性毒药。 久而久之,你体内的红细胞造血功能就会越来越弱,你渐渐的就会失去造血功能,从而引发贫血。 只不过,当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无药可医了。 暂且让你再过两天舒服日子,不过,到时候别怪我下手狠,不念旧情。 夏楠,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嘴角微微扬起,这一地的夜色,似乎也变得可爱起来了。 他重新折回房间内,冲进洗手间又洗了个澡,确定身上是热的,才敢掀开被子,与霍太太同床共寝。 与此同时,霍家老宅里,张美娟和夏楠都还没有睡。 因为之前从楼梯上摔了一跤的原因,夏楠这会刚吃了保胎药,正挂着吊瓶在床/上安胎。 她脸色惨白,额际不时渗出冷汗,沾湿了两旁的发。 夏楠那一跤摔得不轻,虽然没有伤到腹中胎儿,却已然是动了胎气,幸好没见红。 张美娟急急忙忙叫了家庭医生来,一番折腾之后,夏楠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 孩子算是保住了,只不过,这一段时间大人不能下床,只能卧床好好休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否则,保不住孩子。 罗欢欢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她不待见夏楠,夏楠肚子里那孩子没了才好,没了,清歌和霍建亭也就不用闹矛盾了,她这个当姐姐的也不用替弟弟着急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夏楠的孩子还是保住了。 她心情失落,失望的回到房间,逗宝宝去了。 张美娟一直陪在女儿身边,不敢有丝毫懈怠。 要知道,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她们哪里还有脸再住在霍家? 夏楠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意识混混沌沌,偶尔清醒,偶尔又说胡话。 “妈,一定有人害我,有人不待见这孩子,不想这孩子出生…” “妈,你帮我,一定要保住孩子…” 她惊慌失措的叫着,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紧紧握住张美娟的手,“妈,有人害我,一定是有人害我…” 张美娟叹息,拍拍女儿的手,“楠楠呀,别想那么多,先好好把身体调理好,霍家那么多人,要害你早就出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再说了,他们哪个不怕你?谁敢惹你?” 夏楠摇头,汗湿透了头发,“妈,我知道是谁害我,我知道是谁…” -------- .. 我不是玛丽苏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张美娟摇头叹息,只当女儿是受了刺激,吓坏了。 “呸呸呸!楠楠,你可别瞎说,要是让那罗欢欢听了去,还指不定想什么法子整我们呢!” “还有那个霍建亭,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羞辱你的!” 夏楠突然就失声哭了起来。 “妈,一定是有人害我,那双鞋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穿过的,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晚上我想下楼去转转的时候,就滑了一下,一定是有人在我鞋上做了手脚。” 张美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楠楠,就算知道有人要害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也没办法啊,现在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防不胜防啊…” 夏楠突然停止了哭泣声,从床头坐起来,“妈,是霍建亭,一定是他!就是他!”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摔这一跤的原因。 下午的时候,她去了幕府山,拿着针/孔/摄/像机拍下了幕府山的布局,虽然表现上她是冲着顾清歌去的,可是,精明如霍建亭,也许很快就猜出了她的用意。 她一直抱着一种侥幸心理,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霍建亭应该没有发现。 可是,当她下楼准备趁着四下无人时去送那个摄/像机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她的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当时她曾经刻意检查过楼梯,没有任何异样,那么,问题就只能出在她的鞋子上。 拿过鞋底一看,果然上面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那一刻,她心如死灰。 其实,整个霍家,第一个希望这孩子死去的人,就是霍建亭! 张美娟当然相信女儿说过的话,但是,她们只是推测,手上没有证据,又怎么去指正霍建亭? 即使他们有心指正霍建亭又如何?能指正得了吗? 夏楠又哭又闹,哭哭泣泣,闹个不停,张美娟实在没有办法,又给霍建亭打了一通电话。 霍建亭接这个电话的时候,已然是凌晨六点钟了,顾清歌一向浅眠,虽然霍建亭几乎没有什么动作,她却已然睁开了眼睛。 “建亭,楠楠她的情况很不好,你能不能过来看看她?” 霍建亭神色清冷,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轻轻拍着清歌的背,希望再哄她睡一会儿。 清歌却是一骨碌坐了起来,摇头示意她已经睡饱了,指指霍建亭手中的电话,意思你可以放心接电话。 清歌起床,直接去了洗手间。 霍建亭皱眉。 “张阿姨,夏楠她不好,你去找医生,麻烦不要再来烦我,清歌都被你吵醒了!” 昨天折腾了大半夜,霍太太又怀着孕,那么辛苦,为什么这个老女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索性直接掐断了电话,手机关机。 卧室的座机又跟着响起来。 霍建亭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还在“嘟嘟”响的电话,直接拔断了电话线。 连电话机都砸了。 “砰…” 一声巨响,电话机四分五裂。 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清歌吓了一跳。 霍建亭脾气好,有严重的起床气,这会儿,她才见识到他有多粗暴。 一脸阴霾的霍建亭见到清歌出来,急忙缓和了表情,走到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 “吓到你了吗?” 清歌笑了笑,“我没事。” 徐徐,她又道:“我觉得,你还是回老宅一趟吧…” “毕竟…” 清歌的话还没有说完,霍建亭已然打断了她,“妞妞,别跟我提那个女人!” 清歌无语。 “霍建亭,我知道你讨厌夏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因为孩子的原因,你不能直接把她赶出霍家,但是,有一点我想告诉你,我也是个孕妇,我知道孕妇有多辛苦,不管怎么样,夏楠怀着你的孩子,你应该不体谅她所受过的辛苦,也请你至少不要想着赶走她…” “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做为妈妈,我知道当妈妈有多么的不容易…” 下意识的,她又去抚摸自己的小腹。 那里,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和她血脉相连的至亲。 无论夏楠做过什么,有一点,是必须要让霍建亭清楚的,那就是夏楠肚子里装着霍建亭的孩子! “霍建亭,不管你有多恨夏楠,都请你善待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你恨不得她死,你可以在孩子生下来以后对她动手,但是,同样身为母亲,我不希望看到孩子有事。”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仿佛压在心上的大石头被卸去了一块。 不管怎么样,夏楠肚子里的孩子是霍建亭的,就算夏楠再有错,孩子无错。 相较于自己肚子里不知道爸爸的孩子,她要守住霍建亭的那个孩子。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霍建亭很久没有说话,一直打量着清歌的脸。 沉默。 气氛似乎有些沉重。 “清歌,我理解你的用心,但是,你知道夏楠做了些什么吗?” “前天晚上绑架你的人,跟她肯定脱不了关系,昨天,她大摇大摆的来这里,表面上是来找你吵架的,其实,她是来打探地形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两天,还会有人再来绑架你一次!” 清歌笑,“我一点都不害怕,我只要夏楠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其他的,都随你处置…”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霍建亭的唇。 其实,她是有私心的,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霍建亭的,而夏楠肚子里的是霍建亭的孩子,那么,她一定要把夏楠的孩子抢过来,让夏楠亲眼看着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如何叫她顾清歌妈妈的! 于女人而言,自己的孩子叫别的女人妈妈,还有比这更令她心痛的吗? 虽然她很不屑于做这样的事,但是霍建亭已然认定了,那孩子生下来以后,一定要管顾清歌叫“妈妈”。 那到时候,她是不是就可以牵着两个孩子的小手,肆意在夏楠伤口上撒盐了? 夏楠,你不要以为我顾清歌好欺负,惹急了,我也会咬人的! 既然你三番五次想害我,那不如,我也陪你玩儿一玩吧… 因为张美娟的一个电话,凌晨六点钟,顾清歌和霍建亭就已经睡意全无。 夏楠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两个人心上,硌得心里发慌。 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徐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见到两人拉着手下来,很是开心,也不多说,放下早餐就躲到厨房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早餐是徐妈特意参照孕妇食谱做的,有蛋有肉,很是丰盛。 顾清歌吃一口软软的鸡肉粥,看一眼正在看财经报纸的霍建亭,“老公,我想去一趟老宅…” 霍建亭手里的报纸放下来,露出他的英俊的脸庞,“怎么了?” 清歌不方便说破自己的心事,只是淡淡的道:“我有东西要拿。” 霍建亭皱了皱眉,她有东西落在老宅了? 这小女人,难道不知道她说谎的时候声音会特别大吗? 不过也好,既然她想玩儿,他就陪着她玩一玩好了。 让夏楠也知道知道厉害。 用过了早餐,霍建亭拿过清歌的外套替她穿戴整齐,又取了一顶蓝色的贝蕾帽给她戴好,生怕她冷,又把围巾替她围上, 看着镜子里只剩下小半张脸的自己,清歌无奈的摇摇头。 霍建亭脾气又臭,人又霸道,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看上他什么了? “霍太太,在想什么呢?”霍建亭替她系好围巾,一抬头,看到就是霍太太一脸笑意,盯着某个方向发呆的样子。 清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约是被他的笑容给迷惑了,竟然脱口而出,“我在想呀…当初我怎么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霍建亭的嘴角弧度扬的更大,抓过她的小手,亲了又亲,“那是因为我长的帅呗,很多女人对我都是一见钟情哦!” 很快,霍建亭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霍太太的脸沉了下来,比门外那阴沉沉的天气还可怕。 急忙解释,“那个,我都没看上她们…” 清歌下意识的抬了抬下巴,昂着头自霍建亭身边走过,大摇大摆的坐进车里,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霍建亭。 哎呀! 妈呀! 刚才那话就不能说。 霍太太吃起醋来可是会要人命滴! “霍太太,等下去完老宅,我请你看电影吧…” 某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夫人冷冰冰的脸,一脸讨好。 现在是霍太太最大,霍太太说一,他绝不敢说二,霍太太叫他向东,他绝不敢往西。 只是,眼下霍太太这样子真真是可怕极了。 他最怕霍太太一声不吭沉着一张脸的样子了。 “要不,我带你出去玩儿?城南新开了个嘉年华,听人说,很好玩哎…” 霍太太目不斜视。 “那个,要不,我带你去钓鱼吧?” 某人继续被无视中。 直到车子在老宅前停下来,顾清歌才露出了一丝儿笑意。 霍建亭先下车,随后走到她那边的车前,打开车门,彬彬有礼的朝清歌伸出手,“霍太太,请下车…” 清歌扬起下巴,朝他笑的甜蜜,“霍先生,我的腿崴了一下,走不动…”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这样发嗲过? 只怕是又在玩什么了吧? 霍建亭也不点破,伸出手抱住她,“脚崴了,就由老公抱你上楼,好不好?” 清歌眨了眨眼睛,贼兮兮的瞟他一眼,那意思:算你还有点眼光。 于是乎,在霍家所有人的注目视下,顾清歌被霍建亭抱上了二楼。 已然到了霍建亭的卧房门前,顾清歌才幽幽出声,“听说,夏小姐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想去看看她…” -------------- 正文31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本章为加更章节,感谢gu小姐的大红包,感谢187-6436-5799亲送的红包,感谢投月票的亲,明天还会加更。 请继续支持小果子,大爱你们。 .. 秀恩爱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说要去夏楠房间里看一看。 霍建亭犹豫了一下,“妞妞,你确定你可以?” 说实话,顾清歌太过善良,他怕她吃亏。 他的霍太太,善良的让人想抓狂,他明明那么讨厌夏楠的那个孩子,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千方百计不允许他去伤害那个孩子。 虽然她嘴上说是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但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怕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种吧? 他的霍太太,总是这么善良,让人放心不下么? 有时候他自己甚至也在想,如果从一开始,他遇到的就是霍太太,而不是夏楠,会不会就不是今天这种结局? 霍太太何其善良,总是替他人着想,夏家的人却在处处算计他。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处理张美娟和夏楠并非难事,估计今天监狱就会传来夏长河的噩耗。 至于夏楠,他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人,却可以在夏楠的饭菜里加入某种药物,让她一点点慢慢的死去,外表看不出一点痕迹。 只不过,杀人两个字在他眼里看起来确实沉重了些。 如果单单是让夏楠就这么死去,未免太便宜她了,有些帐,他是要一点一点跟她算的。 让一个人死去很容易,很多时候,死了,其实是一种解脱,相对于死而言,痛苦的活着,才是更恐怖的事。 他很想让夏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在听到顾清歌的那一番话后,他明白了许多事,当年从夏长河一开始接近霍家,就是在刻意扮演着他的救命恩人。 连夏楠是从孤儿院里的领养证都是假的。 当时,四岁时候的小清歌,被夏长河带出领养院以后,直接遗弃在了路边,如果不是遇到了林芳杏夫妇,也许,她早就饿死街头了,再或者,被人贩子卖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过着肮脏不堪的生活。 一想到这些,霍建亭对夏长河的痛恨就不止一点点。 一个四岁的孩童,算起来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他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丢在路边? 听林芳杏说,当时她捡到清歌的时候,那孩子饿得脸能惨白,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剩下一口气儿。 那孩子一直坐在原地,手心抱着几颗糖,明明饿得要死,却还是不舍得吃下那几颗糖果。 当时,林芳杏问她:为什么不吃? 她却闪着一双大眼睛,说:我在等爸爸,爸爸走了那么远的路,一定饿了,给爸爸吃。 林芳杏当时就落下泪来,这孩子懂事的要命。 也正是因为小清歌的这一句话,林芳杏做了决定,收养这个孩子,抚平她心头的创伤。 后来才知道,小清歌坐在那个地方,已经等了两天两夜。 四岁的孩子,连自己都不能照顾,竟然就想着给骗她的那个禽兽吃东西,可是那个禽兽是怎么做的? 他假借领养的名义,把清歌扔在大马路上,不闻不问。 而他自己,则是把亲生女儿拱出来,送到他面前,还让他许诺一辈子对夏楠好。 幸好霍太太没有死,幸好遇上了林芳杏。 如果没有遇上林芳杏,霍太太现在会是在哪里? 眼角有酸涩滑过,他的霍太太,早就被夏家人害得太过凄惨了。 现在,除了夏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以外,他真的很想一个个掐死他们,一个不留! 夏长河,张美娟,夏楠,你们偷了霍太太的幸福! 身为霍太太的老公,我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 清歌在他怀里,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老公,怎么了?” 霍建亭收回心思,把注意力放在顾清歌身上,微微一笑,“没什么,不是要去看夏小姐么?老公抱你进去…” 随即又俯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想要什么只管说一声,老公都配合你…” 有他这堂堂的霍大军长在背后撑腰,她还怕什么? 今天,她非把夏楠气到吐血不可! 霍建亭抱着她,伸手敲了敲夏楠的房门。 霍太太并不重,单干手抱着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吃力。 门内有窸窣的脚步声传进来,接着张美娟的脸出现在眼前。 一看是霍建亭和顾清歌,她顿时就想一个耳光打上去,目露凶光,“你们来做什么?” 霍建亭面色一沉,越发清冷如霜,视线在张美娟脸上绕了一绕,“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看你女儿吗?” 在顾清歌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之前,他已经替她说了借口。 张美娟被霍建亭一句话堵得面色发涨,又不好表现出来什么,只好退后一步,打开了房门。 霍建亭刚要往里面走,又被她拦住了,“看我女儿的话,你一个人就可以了,她不必!” 张美娟一点儿也不客气,指着清歌。 霍建亭已经抱着清歌退后一步,“抱歉,我想我没有进去的必要了…” 垂下脸,视线落在顾清歌身上,满是柔情,“老婆,我送你回房间,休息一下,过会我们再出去看电影,好不好?” 那语气,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张美娟一张脸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清歌当然看到了张美娟的脸,心里偷着乐,嘴上却还是说道:“老公,你知道的,夏小姐不舒服嘛,我们应该去看看她的,更何况她现在肚子里还装着你的孩子…” 霍建亭抬眼,连看都没看张美娟一点,径自抱着清歌朝房间里走过去,“张阿姨,是霍太太要求我来看夏小姐的,如果您还是反对的话,我们只好告辞了!” 张美娟站在门旁边,一张脸早已铁青,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自己宝贝女儿现在这副样子,着实需要霍建亭的安慰。 只要霍建亭能来看她一眼,她的精神状况都会好很多。 唉… 冤孽啊冤孽! 张美娟知道,如果现在她连夏楠也失去了,那她就是真正的一无所有了。 既然那丫头想见霍建亭,就让她见见吧。 哪怕是一眼就好。 床/上的夏楠睡的很不安稳,大约是没受过这样的刺激,心里头疼极了,却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勉强自己睡一觉。 很多时候,睡眠是疗伤圣药,特别是对于情感受挫的人来说。 她睡眠本来就浅,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听到霍建亭的声音时,她差点以为母亲会不让他进来。 这会儿,看着霍建亭抱着顾清歌出现在自己眼前,见到霍建亭的喜悦顿时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霍建亭视若珍宝一般的抱着顾清歌,小心翼翼,生怕她有一点点闪失。 那画面就像是一把刀,直直戳中她的心脏,又准又狠。 疼得她眼眶发涨,却只能硬生生忍着,还要扬起一抹不在乎的微笑,直视顾清歌。 张美娟看得出来女儿心里不好受,急忙走到她跟前,在她背后多垫了两个枕头。 冷冷的看着霍建亭和顾清歌,“建亭,丈夫说了,楠楠得静养一阵子,我希望你不要再刺激她,免得伤了你们霍家的孩子!” 霍建亭嗤之以鼻,“不知道张女士是怎么知道那孩子是我的的?难道我放种子进去的时候,你亲眼看见了?” 张美娟面色一僵,只恨不得冲过来把霍建亭给撕了。 可是,当着女儿的面儿,她又不好弄得太僵。 另外,自从她上次大闹过以后,霍建亭一直有把她赶出去的心思,为了不使自己流落街头,她必须要学会忍。 就在张美娟隐忍的空当里,她的手机响起来,“喂,我是张美娟…” “你说什么?” “长河他…他…劳作的时候摔伤了后脑…” “人在哪里?” “我马上就去…” 张美娟早就变了脸色,连鞋都没换,拿着包匆匆忙忙就出了门。 “妈…”夏楠叫她,连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看一眼担忧的女儿,拍拍夏楠的手,“楠楠,好好照顾自己,你爸爸摔了一跤,说是伤到了脑子,我得去看看…” “你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哪里都不要去,什么都不要想,妈忙完就回来啊…” 夏楠还想跟着张美娟一起去,生生被张美娟又摁了回去。 张美娟一走,屋子里只剩下三个年轻人。 夏楠一脸颓废,苍白的躺在床/上,那模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霍建亭还维持着抱顾清歌的姿态,丝毫没有改变,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虽然很浅,但是顾清歌捕捉到了。 看来,这夏长河摔到脑子的事,跟他脱不了关系。 心下这样想着,嘴上却是没有说出来。 视线流转,落在夏楠身上,“夏小姐,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夏楠冷冷看她一眼,“死不了!” 天知道,她现在恨不得咬顾清歌一块肉下来。 以前,霍建亭再宠她,都没有抱着她的这种习惯。 到是顾清歌,在她身上,霍建亭什么都做了。 清歌这会儿心情很好,两只小手攀上霍建亭的脖子,“夏小姐,我和建亭可是特意来看你的哟…” 顾清歌脸上带着天使般的微笑。 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是天使,她现在就是折磨夏楠的恶魔。 夏楠只觉得胸中闷痛不已。 刚才霍建亭和张美娟在门口时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合着,如果不是因为顾清歌要来看自己,霍建亭根本都不管她死活的。 霍建亭,我在你心目中,就那么没有地位可言了吗? 我们之间,好歹还有过三年… 你就这样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老公,不要一直这样抱着我啦,你会累的,把我放下来吧。”身为女人,夏楠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好过,这一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对霍建亭也就更加关爱有加。 霍建亭想到之前霍太太一直在跟自己生气闹别扭的事,这会儿,更是全心全力的配合霍太太。 “老婆,要不要吃点水果?” 霍建亭一点儿也不客气,他早就看到桌子上那盘精美的苹果了。 清歌早就乐得看他表现,也不多说,只是轻轻点头,“我现在喜欢吃酸一点的苹果,你帮我挑个酸的。” 霍建亭急忙飞也似的拿起一个苹果,削好了递到清歌的手上,“老婆,我削苹果的手艺有没有提高?” 顾清歌回他一个满意的微笑,顺便在他脸颊上又亲了一下,“老公,你现在削苹果的手艺进步了很多哦…” 随即咬了一口苹果,便又皱起眉头,“咦,这个苹果太甜了,我要换一个。” “好。”霍建亭二话没说,拿起清歌啃过一口的苹果就吃。 一边用嘴含着苹果,一边又拿起一个苹果削给清歌。 下一秒,夏楠终于明白。 今天,顾清歌来看她,根本就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以前,她和霍建亭在一起的时候,霍建亭什么时候给她削过苹果? 而且他竟然吃顾清歌吃过的苹果,像他那样有洁癖的人,竟然吃顾清歌的口水!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以前她和霍建亭在一起的时候,就算她要,也都是佣人削好了再由霍建亭递给她的。 如今,霍建亭对顾清歌可谓是言听计从,视她如无物。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顾清歌今天来,是来秀恩爱的。 其实,她不必刻意来刺激她的,在霍建亭的心里,早已没有夏楠的位置了。 有泪自眼角滑落,夏楠不敢擦,只是倔强的忍着,生怕被顾清歌看了笑话。 她哭的样子,谁也不可以看到! 撇过脸去,把那滴晶莹的泪珠藏起来,唯恐被人瞧见。 这边,霍建亭还在帮顾清歌削着苹果,既然霍太太想好好在夏楠跟前秀一秀他们的恩爱,他何乐而不为?说不定,霍太太一高兴,就不生他的气了。 然后再把霍太太拐到电影院,看一场两人电影,简直就是美翻了呀。 霍建亭打着他的小九九,一旁的清歌当然是不知道的,看到夏楠肩膀微微颤动时,她已然知道今天的目的达到了。 她就是要在夏楠跟前秀恩爱,谁说秀恩爱,死的快? 她还就偏偏要夏楠多看看,她和霍建亭有多么的恩爱! 霍建亭给她的,是他从来不曾给过夏楠的! 霍建亭的苹果已然削好了,递到清歌手里,无限深情的望着她,“老婆,尝尝看这个怎么样?” 清歌把苹果拿在手里,视线停留在夏楠身上,才发现,夏楠早已撇过脸去,不敢看了。 她不看怎么能行呢? 清歌笑,看了看霍建亭,“老公,夏小姐也是孕妇呢,她身体又不好,应该吃点水果的,要不,你把我的切一小块分给她吃吧…” 清歌一边说着,一边朝霍建亭挤挤眼睛。 霍建亭当然明白顾清歌是什么意思,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老婆,你吃你的就好,大不了,我再替她削一个!” 一直在暗自伤心的夏楠突然愣住了。 霍建亭要替她也削一个苹果?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呀! 一颗酸涩无比的心顿时又冒起幸福的小火花,一对明媚的眼睛直直瞧过来。 虽然是顾清歌让他替自己削苹果的,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总算是替自己削了,不是吗? 这说明,至少她在霍建亭心目中还是有份量的。 一颗心无端的又轻了起来,几乎要从胸腔里飞出来,直奔霍建亭而去。 可惜的是,她没有瞧见霍建亭的表情。 这会儿的霍建亭背对着她,正恶狠狠的削着那个苹果,仿佛跟这苹果有多大仇恨似的。 到是顾清歌,拿着那个削好的苹果,“咯吱咯吱”啃的正香。 这小妮子,果然是要利用他的美、色来打击夏楠啊! 也罢,给老婆当枪头使,怕什么? 他乐意,别人谁也管不着不是? 天大地大,霍太太最大。 没了霍太太,他什么都不是,不过一个空壳子而已。 霍建亭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那个苹果总算是削好了。 顾清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他这是削苹果吗? 为什么跟狗啃的似的,一个坑一个坑的? 随即视线又落在自己的苹果上,还好还好,自己的苹果他削的还算不错。 调皮的朝霍建亭眨眨眼睛,示意他去给夏楠送苹果。 不过,她眨眼睛的动作里还带了一丝威胁。 霍建亭立刻就明白了霍太太是什么意思,也不点破,径直朝着夏楠走过去。 “霍太太请你吃苹果…” 那个惨不忍睹的苹果落在夏楠面前。 有一刹那,夏楠是欢喜的,眼睛里几乎要开出一朵花儿来。 可惜,她的耳朵灵光的很,霍建亭嘴里一直在刻意强调的“霍太太”她听得清清楚楚。 无端的,心里头又涌上一阵疼痛。 那疼痛,直指她的心脏最深处。 可她又是欢喜的,虽然那个苹果没有任何卖相,但是,至少,它是霍建亭亲手削的。 满心欢喜的去接苹果。 不料,苹果突然滑落。 “咚”一声,落在地上。 在洁白的地毯上滚了好几滚,才停下来。 原本泛着金黄色色泽的苹果,已然变得颓败不堪,沾染着各种污垢。 早已失了原来的颜色。 夏楠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 霍建亭是故意的! 她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碰到那个苹果,而他,却在她即将要拿到那个苹果的时候,突然松了手。 他之所以和顾清歌一起走进这间房,就是为了羞辱她的。 早就该想明白的。 可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还是贪恋那一抹笑容? 霍建亭,你可知,我依然爱你… 只不过,我的爱,你再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看在眼里。 如今,你眼里剩下的,就只有顾清歌一个人了,再也容不得其他。 她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四年前,她在第一时间给霍建亭打电话,告诉他,她还活着的消息,会不会就是另外一种结局? 苹果还在原地躺着,没有人上前一步,三个人都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清歌先开了口,“老公,好像人家夏小姐不领你的情呢!” “算了,以后你不关心她也罢…” 霍建亭转过身,背对着夏楠,朝着清歌走过来。 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她的眉眼倒映在他眼里,生动而又真实,能博霍太太一笑,这点小事算什么? 他乐意之至。 夏楠的心却仿佛被万箭齐发,射中心脏,那一丝儿欢喜还没来得及开花,便被人生生扼死了。 喉间有甜腥味儿滚过,她只能硬生生忍着,把它压下去。 这边,霍建亭已然走近顾清歌,趁着他弯腰的工夫,清歌在他唇上偷了个吻。 像是个做错事被大人逮到的孩子一般,她迅速又垂下头去,仿佛一些都没有发生过。 霍建亭哪里肯放过她,早已弯下腰来,深深噙住她的唇瓣。 仿佛是什么千年陈酿一般美好而又令人陶醉,令他滴涓不舍。 霍建亭越吻越深,没有罢手的意思,顾清歌急了,想咬他,堪堪被这男人避开了。 她攻,他守,却依旧死死霸占着她的唇,死活不松口。 开玩笑,这是霍太太给他的福利,怎么能浅尝辄止? 这一幕落在夏楠的眼里。 分明就是要将她凌迟的酷刑。 手指紧紧捏着被单,那厚厚的被子,早已被她捏成了薄纸。 手心里汗透了,却依旧死死咬着下唇,只能硬生生承受着这一切。 嘴角有一丝血珠缓缓顺流而下,落在她洁白的睡衣上,怵目惊心。 却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清歌也觉得自己闹够了,便央求霍建亭带她回房间。 霍建亭二话不说,抱起身轻如燕的清歌,直接奔回了房间。 折腾了大半天,清歌已经有些累了,不过,看到夏楠痛苦的模样,心理还是有一丝喜悦的。 夏楠,我不是小白兔,你也不是豺狼虎豹,我不怕你! 霍建亭心疼她,知道她今天没有睡好,忙哄着她又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用过午饭,已然是下午的两点多钟,两人便朝着电影院出发了。 坐下的时候,恰好是电影开场时间,清歌趁着广/告时间,回头望了望,才发现,偌大个电影院,竟然只有她和霍建亭两个人。 她有些纳闷,两个人来看电影,非要弄得那么高调么? 影院的负责人亲自送上爆米花和饮料,对着霍建亭一阵点头哈腰,狗腿到无极限。 清歌懒洋洋的看不下去,只好把视线转向旁边。 霍建亭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影院负责人,笑嘻嘻的看向顾清歌。 清歌下意识的想问什么,却听到霍建亭的电话响起来。 电话是月惜晨打来的,那边是一片纷杂的马路汽车声。 “老大,查到了,夏楠住院那三天,做了个小手术…” 霍建亭一怔,“什么手术?” .. 这样的意外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原就怀疑夏楠那三天住院的真正原因,如今听月惜晨这么一说,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以前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夏楠住院的具体原因,还以为她受伤严重。 后来,他才发现,这事情透着蹊跷,分明就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发生。 所以,他没有惊动医院里任何人,而是要月惜晨偷偷的去查这件事。 果不其然,这才第二天,便已然有消息了。 霍建亭握着电话,眼睛虽然看着幕布,心思却不在电影上。 月惜晨的声音清晰的从听筒里传过来,“老大,病历上写的是子宫内膜过厚,需要做刮宫手术。” 霍建亭皱眉,“说明白点,什么叫刮宫手术?” 清歌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把视线落在霍建亭身上。 刮宫手术? 无非就是有些女孩子怀孕了,不想留下孩子,然后就跑到医院去,偷偷把孩子拿掉! 她想跟霍建亭解释的,又一看他的电话,索性闭上嘴巴,把注意力放回到荧幕上。 虽然不知道霍建亭到底在跟谁打电话,但有一点她明白,这事情跟一个女人有关系。 月惜晨那边安静了许多,霍建亭听到关闭车门的声音。 “老大,所谓的刮宫手术,大概就是指女人流产之类的…” 流产?! 霍建亭顿时又愣了一下。 眉心紧紧皱起来,早已被惊得忘记了月惜晨的电话。 “喂…”话筒里依旧清晰的回荡着月惜晨的声音,霍建亭却已没有心思再听。 顾清歌看电影,见霍建亭没有跟自己说话,索性也懒得多说。 手里的爆米花被她咬得“嘎吱嘎吱”响,有一只微凉的手抓过她的手,径直塞到自己嘴里。 清歌不满,“霍建亭,你有手有脚,自己拿好不好?干嘛非要吃我手里的?” 霍建亭笑,“霍太太手里的比旁人的都要香嘛…” 她正准备翻他一个白眼,却不料,他抓着她的手,就势又朝自己嘴里喂了一口,还不时点头称赞,“嗯,味道不错…” 这个男人,越来越幼稚了,好不好? 荧幕上闪过孙红雷慈爱的脸庞,清歌不由得皱了皱眉。 身旁的男人不时抓过她的手,喂一口爆米花到自己嘴里,一边很认真的盯着荧幕。 “谁又惹霍太太不高兴了?” 这男人眼睛长的真宽! 清歌拍拍手,索性把爆米花桶放到霍建亭怀里,“虎毒不食子啊,你看看孙红雷,为了女儿,宁可抹黑自己,去替女儿坐牢,好爸爸啊…” 霍建亭皱眉。 霍太太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她说的是夏楠吗? 看来,霍太太似乎对他对夏楠的态度很不满意呢? 把怀里的爆米花桶放到一旁,长臂一伸,直接把霍太太捞进了怀里。 “霍太太,听你这话,是希望我对夏楠好吗?” 清歌挤了挤鼻子,“谁叫你对她好了?!我只是说虎毒不食子而已…” 某人不安分的大手穿过霍太太的外套,直接就覆上了她的浑圆。 顾清歌倒抽一口凉气,“霍建亭,这…是公共场合…”两只小手急忙去摁住霍建亭的手。 霍建亭有些生气,他和夏楠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霍太太还是希望自己对那个孩子好? 如果是他的话,他宁愿替夏楠把那个孩子流掉! 看来,他的霍太太还是不够了解他! 某人作怪的指尖四处游串,直接落在那娇艳的莓果上,轻轻撩动,清歌的身子便软了下来。 “霍建亭,不准在这里!” 男人轻笑。 好在他今天替她选的是条裙子,只要轻轻拉开打蒂裤,便可以触到那致命的柔软。 每一次被她的那种炽热紧致包围时,他就恨不得死在她里面。 这男人上下齐攻,不一会儿,清歌就缴械投降,软了下来,整个人挂在霍建亭身上,像是被抽了筋的软体动物。 这会儿,他作怪的指尖还埋在她紧致的贝肉里。 “霍太太,你下面的小嘴儿咬得好紧…” “…” 她全身酸软无力,只能任由他摆布。 “霍建亭,你大爷的,流/氓!” 霍建亭轻笑,“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没文化…” 清歌无语。 这男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简直无耻至极。 她这会儿已然全软了下来,没有一处是硬的,就连跨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势也还是他顺导的。 察觉到她肌里的湿润与炙热,他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霍太太,我要进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霍建亭这个混蛋! 他这一定是故意的,她现在又痒又热又空虚,那个地方滚烫,都快要着火了! 这个死男人还在那里故意逗她。 清歌小脸儿涨得通红,娇喘吁吁,裙子被霍建亭推到腰上,露出她白希匀称的大腿。 偏生的,还穿着那难缠的打蒂裤,这会儿,它已经被霍建亭扯下来,推到了脚踝处。 “霍太太,说你想要我…” 清歌死死咬着唇。 这么羞人的话,打死她都不说。 霍建亭已经拉下了西裤拉链,带着笑意看着她沉浸在情/欲里的小脸儿,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狠狠要她一番。 可是,刚才霍太太骂他什么来着? 流氓? 他总得给这小女人的点颜色瞧瞧。 可是,好像被折磨的人不是霍太太哎。 小女人这会儿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让她如猫儿一般慵懒,懒洋洋的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大眼睛里满是情/动的模样,殷红的小嘴儿微肿,面色潮红,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霍建亭觉得自己根本忍不住,不待她说话,直接切入她体内。 利落干脆。 满满的紧实感驱走了方才的空虚,连那种酥麻到骨子里的痒都舒畅了许多。 小女人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吟,“嗯…”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把持不住的了。 因着是霍建亭包场的缘故,偌大个电影院只有她们两个人,在这种公共场合里做/爱,多少有些偷的成分。 却更能让人兴奋。 一时间,音响声,女人淫/靡的轻吟声,欢爱间因剧烈撞击产生的“啪啪”声,男人浓重的喘息声,肆意交叠,让这阴暗的环境越发显得暧/昧不堪。 电影终场的时候,顾清歌已经睡着了,霍建亭抱着她,一步一步,款款而行,引得旁边无数女生尖叫。 好帅的男人! 好温柔的动作! 只可惜,当事人一点儿也没看到。 顾清歌累惨了。 她容易么? 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还要被某个男人吃了一遍又一遍,这是要做死她的节奏么? 她还有大把人生没有享受! 还有霍建亭给她的大把的钱没有花完! 必须得振作。 电影好不好看,霍建亭不知道,他唯一记得的,是霍太太那张情/动时的小脸儿。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令他饥饿已久的欲/望稍稍得到了满足,可是,却轻惨了怀里的小人儿。 如羽毛般的轻吹落在她的脸颊上,细细吻过她精致的五官。 霍太太,对不起… 如果七年前,我更早一些遇上你,我们会不会就不会虚度三年光阴? 也许,我们早就儿女成群,过着你想过的生活。 其实,你想要的生活我都明白。 现在世安稳,岁月静好。 等我… 我会给你一个岁月静好。 可是,我怕… 夏楠的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是我的,如果真的是,我又该拿你怎么办? 我不想让你伤心,可我又一再让你伤心,这样的一个我,你还愿意要么? 一回到车上,清歌就醒了。 虽然霍建亭的动作很轻,可是她还是醒了。 大庭广众之下,霍建亭竟然这样抱着她出来,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子在流光溢彩的城市里缓缓而行。 顾清歌虽然一脸疲惫,心情却是极好的,不时伸出头朝窗外看看,倒更像是个孩子。 霍建亭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烟来,下一秒,他又迅速放了回去。 霍太太怀着孕,他不能抽烟。 冰冷的风从窗户里灌进来,吹得他头皮一阵阵发麻,急忙把吹风的霍太太拉回来,摇上窗户。 “不准吹冷风!会头疼!” 清歌撇嘴,“我只是看看风景嘛…” 坦白说,这城市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这城市的夜景,每天都是行色匆匆的回家,或者上班,两点一线,生活要多枯燥就有多枯燥。 身旁的男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嘴唇动了又动,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清歌知道,这男人有心思。 可是,他不说出来,她又怎么会知道? “霍建亭,你是不是在想别的女人?”她轻声笑语的问他,其实,内心却在暗暗积蓄情绪。 霍建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抵是想了入神了,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清歌凑近他一些,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霍建亭,你是在想夏楠吗?” 许是“夏楠”那两个字刺激了他,又许是顾清歌不太友善的语气让他终于回了神。 霍建亭神情一敛,一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样子,“报告霍太太,没有!” 清歌想笑,却还是憋住了,“怎么可能没有?我叫你,你一直都不理我!” 霍建亭皱眉,见霍太太脸色不好,急忙过来哄她,“清歌,没有,我发誓,真的没有!” 清歌心里早就笑翻了,脸上却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就有就有就有!” 霍建亭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一把抱住她,“没有就是没有!” 一张俊脸却比包公还要黑。 清歌刻意往旁边坐,与他拉开一些距离,适当的分开一些,那男人偏偏不允,游移着又靠过来,死死握住她的肩,“妞妞,我真的没有想夏楠!”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心剖出来给你看。” 清歌敛住笑意,“那你就把心剖开来给我看看吧…” 霍建亭面色如常,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小小的匕首,一边解扣子,一边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就划了过去。 清歌吓死了,急忙冲上前,一把抱住他,“霍建亭,你做死啊?!” 男人长舒一口气,手中的匕首顿时落地,掉在脚垫上,发出轻微的闷声。 在她扑进他怀里抱他的时候,他已经率先抱住了她。 坐在前排开车的王三五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他们家的老大真是要人命! 有这么谈恋爱的么? “霍建亭,我要是不阻止你,你是不是真的准备把心挖出来给我看?”清歌语调有些高,明显是生气了。 霍建亭半垂着头,视线落在她脸上,“霍太太说的话就是圣旨,让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 清歌突然就笑了。 其实,她知道他是爱她的,是在乎她的,可是,她无非就是想听他说出来而已。 他不说,她又哪里知道他有多在乎她? 可惜,霍建亭这个男人,脑子是榆木疙瘩做的! 好在她反应及时,在他自残之前扑了过去。 否则,还不知道这男人有多疯狂呢! 夜色很美,霓虹闪烁,流荧飞舞,偶尔有几片细小的白花花飞起来把这夜装点的更加美丽。 随着地上有一层轻薄的白色堆积起来,清歌才知道,下雪了。 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在霍建亭怀里寻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 有这男人在,这个冬天不会太冷。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霍建亭嘴角微微翘起来,一脸满足。 有霍太太在他身边,什么事都难不倒。 路旁有孩子在嬉闹,看到孩子,霍建亭突然又想到那问题。 “妞妞,问你个问题。”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清歌的背,尽量让她平静。 清歌想了想,从他怀里爬起来,“跟刚刚在电影院的那个电话有关吗?” 霍建亭重重点头,连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一个女人,子宫内膜过后,需要做刮宫手术,那她为什么在那两天里怀孕了?” 清歌一愣。 “只有一种解释,那个女人做的不是刮宫手术,而是人工受精手术…” 霍建亭顿时面色如霜。 清歌身为妇产科医生,对于一些基本的妇科知道还是有了解的,“刮宫的话,有几种情况,一种是人工流产,二是药物流产没流干净,需要清宫,三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子宫内膜过后,影响身体健康,你的那个朋友,不会已经快五十岁了吧?” 清歌这么一问,霍建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原来,夏楠住院那三天,并不是身体不适,而是做了人工受精手术。 如果不是他重新又把这些事过滤一下,根本不知道夏楠是如何怀孕的! 可是,她哪里来的精/子? 夏楠! 人工受精! 难怪她口口声声说那个孩子是霍建亭的! 可是,他并没有捐现过自己的精/子,夏楠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那一夜… 瓢泊大雨的那个夜里,他和清歌都被人下了药。 那一夜,他和顾清歌无数次欢/爱,到处都是他的东西… 霍建亭已然可以肯定,夏楠就是在那一夜,盗取了自己的精/子。 清歌还在说着一些医学上的问题,霍建亭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妞妞,听我说…” “你听我说…” 霍建亭浑身都在发抖,似乎害怕到了极点。 他不停用力握着顾清歌的肩膀,一遍又一遍。 清歌显然是被他的表情吓到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霍建亭这样紧张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心底总有一种不安感涌上来,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霍建亭的嘴唇一直在蠕动,却一个音阶也发不出来。 他好害怕好害怕。 现在,他有些确认那个孩子是自己的了。 夏楠用人工受精这种方法,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虽然不是他的错,但是结果已经出来了。 当初,他曾经说过,只要夏楠那个孩子验过dna以后是自己的,他就会娶夏楠! 可是,他没想到,他的霍太太回来了。 而且,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这一切就像是龙卷风一般,直接把他卷起来,卷上云宵,然后再狠狠摔下地面。 霍建亭觉得自己的嗓子似乎凝固了,他张着嘴巴,思忖了好久好久,才终于挤出几个字来,“妞妞,夏楠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我的…” 清歌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来一般,漫天盖地的都是震惊和痛楚。 她小小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一颗心仿佛被绞成了肉丝,一点一点的撕扯开,切割,研磨。 “怎么会这样?” “霍建亭,你之前告诉过我,那个孩子有百分之七十不是你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压抑自己的情绪,只知道头顶上罩着硕大一块乌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勒着她的胸口,故意让她无法呼吸。 她摇头,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有眼泪自她眼角滑落。 无声。 却那么痛。 之前,她还抱着一线侥幸心理,她是相信霍建亭的,既然霍建亭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就应该不是他的。 可是现在,晴天霹雳打得她头昏眼花,几乎就要睁不开眼。 霍建亭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像个被判了死刑的人一般,如墨般的眸子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清歌,那一夜,那个让我们恶梦连连的暴雨夜,就是那一夜,夏楠盗取了我的精/子!” “在我送她去的那家医院里,她做了人工受精手术!” “她身上只是一些轻微的皮外伤,却休息了三天,而那三天里,我竟然一点异常都没察觉…” “妞妞,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你打我…” “骂我吧…” .. 因为没有等到你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面色苍白,嘴唇蠕动,清歌看了很久,才意识到他在说着什么。 他的声音离她好远好远,远得她几乎听不到。 整个脑袋都在“轰轰”做响,仿佛有个巨大的拉风吊扇在她脑子里吹一般。 吱吱呀呀,全是脑人的轰鸣声。 她曾经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不是霍建亭的错。 亦不是顾清歌的错。 可那又能如何呢? 夏楠犯下的错,还不是要他们来承担后果? 顾清歌第一次觉得累。 她和霍建亭之间的爱情越走越累。 如果试着分手,放开手,会不会好一些? 她好累,累极了。 霍建亭处变不惊的本领日渐增强,便是知道了这个答案,他也没有沉默太久。 重新把坐的离自己远远的霍太太抱回到怀里来,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眼角,吻去她咸涩的泪珠。 “妞妞,不要怕,不要生气,我立刻想办法,弄掉她的孩子!” 那一刻,顾清歌选择了沉默。 做为一名医生来说,医者父母心,她不应该这样对待夏楠的孩子。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一条生命。 孩子已然五个月了。 下意识的,她又去摸自己的小腹。 那里已然明显看到隆起了,手放在小腹上,似乎就可以摸到她的孩子。 孩子… 她的孩子是孩子,夏楠的孩子又何尝不是孩子? 虽然那个孩子是被夏楠偷来的,可它,真真实实的就是一条小生命啊! “啊…” 清歌突然叫起来。 身旁的霍建亭吓了一跳,急忙抱紧她,“妞妞,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 她突然笑,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 霍建亭这下着实真真切切的被她吓着了,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她的肩膀,“妞妞,别这样,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至于夏楠那个孩子,我会让它消失的…” “明天,我就叫家庭医生过来,强行给她流产…” 清歌依旧笑的很欢,伸出手,握住霍建亭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动了,宝宝在动…” 霍建亭的手顺着她的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隔着衣服,他清晰的感动到那细微的蠕动。 那个孩子,在霍太太肚子里动了。 两人惊喜的互看一眼,仿佛刚才夏楠的事不过是一件小事。 其实,人不应该贪求太多的,早在她离开霍建亭的那四个月里,她想明白了一件事,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任你再贪求,都是徒劳,无非是让自己过的更辛苦罢了。 只有孩子,在她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是真真实实属于她自己的。 血脉相连,亲密无间。 孩子又不动了,两人先前幸福的脸庞只是一闪而过。 如今,车厢里,更多的是沉闷。 吱… 王三五踩了刹车,两个毫无防备的人顿时向前倾去。 清歌以为前排的座位会撞到自己,不想,却是落在霍建亭的怀里。 “王三五,你疯了?!”霍建亭没好气的朝着王三五喊。 手里却一直不停忙碌着在检查清歌身上有没有伤。 确认她没受伤以后,他才把视线转向王三五,“怎么回事?” 王三五一脸愤怒,连眸底都是腥红色的,他转过脸来,看向霍建亭,“老大,夏楠那个女人太过分了,让我去杀了她!” “我现在就去!” 王三五已经推开车门,一只脚踏落在地上,眼看就要离开。 “回来!” “回来!” 两道声音,同样的字眼,一个是霍建亭的声音,一个是顾清歌的声音。 王三五身形顿在那里,维持着一只脚落在车门外的姿势,半天没有动。 见他没有冲动,清歌冷冷丢出一句话,“不准去!” 霍建亭坐在后排,怀里紧紧抱着清歌,“王三五,这样杀夏楠,你是想让自己坐牢么?” “你的双亲和老婆怎么办?” 前阵子王三五探亲回家,听说他已经结婚了,老婆连孩子都怀上了。 全军官兵都在夸他速度快,王三五却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霍建亭问出这句话以后,王三五跨出车门外的那只脚终于收了回来。 “老大,四前年,我就觉得夏楠心机重,现在她把您和夫人逼到这份儿上,难道还由着她胡来吗?” 王三五是个直肠子,向来说话不带拐弯的。 清歌和霍建亭都了解他的性子,也并不跟他计较。 霍建亭想说什么,清歌的小手握了握他的手,示意由她来说。 “王三五,虽然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过的幸福,不要为夏楠那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如果你因为夏楠而毁了你自己,你觉得值得吗?” “我知道你对我和建亭好,但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与旁人无关,这些苦难注定是要我和建亭去面对的,你杀了夏楠,我们就能真正解脱了吗?” “相反,我会一直因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而愧疚。”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请你安静的想一想,然后再做决定,如果你愿意让我和建亭一辈子活在对你和那个孩子的愧疚里,你大哥现在就冲过去,没人拦着你。” “但如果你想通了,也请你冷静对待所有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有解决之道。” 王三五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关上车门,又重新发动了车子。 霍建亭搂着清歌的腰,眼底染上一层笑意,“小歌儿,以前,我到是小瞧了你…” 清歌吸了吸鼻子,把头埋在霍建亭肩膀上,声音却是颤抖的,“霍建亭,我们该怎么办?” 他的大掌轻抚着她瘦弱的脊背,眼神却突然变得狠戾,“这几天我想办法流掉夏楠的孩子!” “只要孩子没了,她也就没有留在霍家的必要了。” 清歌却拼命摇头,“不行…” “霍建亭,你不能这么做…” “孩子有什么错?” 霍建亭突然不语,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她,那犀利的视线,几乎要望进她的心坎儿里去。 “妞妞,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我都没有错,我们更无辜,难道因为不能伤害那个孩子,我们就应该牺牲自己的幸福吗?” 清歌接不上话来,只能静静的望着他。 眼前的霍建亭是让她陌生的,这段时间的相处以来,从他对她和孩子的照顾上看,她以为他会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但是,今天的霍建亭让她觉得好遥远,好陌生。 甚至带着些看不透。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绝情到这种地步? 他明知道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却还要坚持把孩子拿掉! 五个月大的胚胎,已经成形了,开始在母亲子宫里游动,他怎么就可以这么狠心的杀死那个孩子呢? 纵然夏楠有错,孩子无错。 她像看着陌生人一般望着霍建亭,轻轻问他:“霍建亭,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会不会也像对夏楠这般绝情的对我?” 她一句话,霍建亭浑身一震。 连握在她腰际的手都松开了。 闷… 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胸口,闷得他胸口发疼。 下一秒,她从他腿上移开,在他身旁的空位上坐好。 车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两个人之间却似乎被冻住了一般。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连一个眼神交汇都没有。 夜色沉沉,王三五平稳的开着车子前行,而坐在后排的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却都像同时失声了一般,没有人再说一个字。 霍建亭是惊慌的。 霍太太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惊恐不已。 他怎么可能会不爱霍太太? 穷他一生,都要给霍太太做牛做马,又怎么敢不爱她? 他欠霍太太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先不说他的命是霍太太的父亲救的,单单说罗欢欢的命是霍太太救的,他就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依稀还记得,那个时候霍太太也是病号,血流如注… 而他这个混蛋,竟然还要她拿起手术刀… 如今,想想,他在霍太太身上做下的罪恶,源源无法洗清。 空等三年,每一次见面都是恶语相向,每一次的承诺过后,便是霍太太尽的失望。 他欠霍太太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又怎么可能放开她? 霍太太那样美好的女人,不管什么人都会爱上她,更何况他? 他挣扎了很久,才从僵硬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小歌儿,你和夏楠不一样…” “我在乎你,胜过在乎我自己,你就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你…” 他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来。 声音很轻,清歌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霍建亭说她是他的命。 可那又如何? 她不是十七八岁天真无知的少女,在和霍建亭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以后,她虽然还相信爱情,但是,她对爱情已经不是百分之百相信了。 在爱情和生活之间,她宁愿选择生活,也不会再选择爱情。 一个人在爱情里,付出七分就好,剩下三分,用来保护自己。 爱情是最美的东西,却也是最毒的毒药,稍有不慎,便是引火烧身,最后,连渣都不剩。 伤人伤己,害人害己。 这样的结果,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不是吗? 一早之前,她就知道,那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夏楠的。 同为女人,夏楠的心思她理解。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不会这样信誓旦旦。 现在,霍建亭说她是他的命,这句话她能信多少? 微微扬起脸,敛下尽头的苦涩,挤出一抹苦笑,“霍建亭,这话,你是不是对夏楠也说过?” 如果,他对夏楠也说过同样的话,而如今,他又这样对待夏楠,那这句话,岂不成了天大的讽刺? 其实,男人的承诺,又有几分是真呢? “没有!”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从来没有哪个人,可以像霍太太这样,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他素来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可霍太太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上天入地。 似乎是被清歌的冷漠逼急了,他急忙冲过来,抱住她,“没有,真的没有…” “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 他急切的解释着,试图击碎她面上的冷漠。 很可惜,霍太太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破绽。 路边的街景像是黑白胶片一样,一点一点自车窗掠过,车厢里,原本还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已然各坐一边,各怀心思。 霍建亭的视线一直落在清歌身上,他急切的想要看透她,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她冷冰冰的一个眼神,就足以浇灭他所有的希望。 手在口袋里摸了又摸,却怎么也抽不出那支香烟来。 王三五不敢说话,只能尽量平缓的开着车,在闹市区缓缓而行。 “停车!”清歌突然发话。 王三五没有多说,把车子停在路边,看着清歌和老大一前一后下了车。 清歌是先下车的,霍建亭则是紧紧跟在她身后。 两人弃车而行,走在人行道上。 斑驳的枯枝倒映在地上,与夜色合为一体,偶尔有几片苟延残喘的枯叶从树上落下来,或多或少拆散了些两人之间的沉默。 清歌急于摆脱霍建亭,走的有些急,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栽倒。 反观霍建亭,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旁,在她差点摔倒时,适时的递上怀抱,才使得她没有摔落在地上。 扶住她的腰身,低眸问她:“没事吧?” 清歌不说话,只是木然的摇摇头。 霍建亭有些不放心,下意识的蹲下身来,细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暮色很沉,偶有浮光掠影自地上轻轻划过,眼尖的霍建亭一眼就看到霍太太散开的鞋带。 “别动!”他轻轻出声。 两只手却已然伸向她散开了的鞋带,替她系起来。 旁边有行人经过,看到这一幕,年轻的女孩羡慕的要死。 不停摇着身旁男人的手臂撒娇,“好温柔,好浪漫,你也帮我系鞋带嘛…” 男人却是嗤之以鼻,一脸不屑,“你鞋带又没开,系什么系?少在大马路上让我丢人现眼!” 也有年纪大些的老人指指点点,“我看这小伙子呀,就是不错,能弯下腰来替自己老婆系鞋带,那得是疼老婆疼到骨子里的男人才会做的事!” 霍建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扣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 “想到处走走看看吗?我陪你…” 他牵着她的手,仿佛是天底下最普通不过的夫妻,走在这寒冷的冬季里。 下着雪,空气那么冷,她却觉得心里暖哄哄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口上一点点融化,渐渐化成了温柔的水。 霍建亭的掌心很暖和,温热而绵长的温度从他掌心里传递过来,这个下着雪的傍晚,仿佛是她和他之前最平静的一次相处。 两个人一直这样走着,谁都没有说话,谁也舍不得破坏现在的安详气氛。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绒绒的小雪花落在她的帽子上,围巾上,亮晶晶的,很快就变成小小的水珠,安静的挂在她的发梢,顾清歌身上无端就多了空灵的气质。 已经走了很远很远,顾清歌却仿佛要把这一生的路都增走完似的,不肯停下来。 霍建亭心疼她,孕妇走路多了,腿会浮肿,他舍不得她,索性,弯下腰来,让她爬上自己的背。 清歌站在那里,犹豫半天,没有趴上去。 霍建亭看着她犹豫的脸,顿了顿,仿佛明白过来什么似的,直接把她捧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我想的不够周到,背你会压到宝宝…” 清歌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自己。 洁白细小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轻轻柔柔的,却带着丝丝冰冷。 下意识的,她往霍建亭的怀里缩了缩。 察觉到她的怕冷,霍建亭刻意把她往怀里又揽了揽。 其实,如果一直就这样走下去,真的也不错。 只可惜,他和她之间,已然隔了千山万水。 不管怎么样,命运的洪流已经为他们恐起了一道无形的墙,生生把两个人隔开来。 霍建亭穿的很少,依旧只是一件衬衫,外面套一件长长的风衣外套。 那外套看上去很长,足足有顾清歌的身高那么长,可是穿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觉得拖踏,反而有一种衣服配人的感觉。 清歌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涨。 满满涨涨的,几乎有要东西溢出来。 最终,她还是选择别过脸去,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霍建亭,我想吃烤红薯…” 他顿了顿,抬眼四处张望,不远处有张长椅,轻轻将她放下来,替她擦干净座椅,扶她坐好,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我去给你买烤红薯,别乱跑,乖乖在这里等我…” 不等清歌反驳,他已然快速转身,只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衣服上还带着他的香味儿。 幽幽的tiffany男士海洋香水味儿飘过来,落在她的鼻腔里。 那么温暖,那么令人安心。 她却想流泪。 如果真爱注定要经历无数风雨,那么,她愿意陪着霍建亭共进退。 可上,当真爱遭遇一个无辜的孩子,他们该怎么办? 是继续? 还是选择放弃? 霍建亭,我累了… 真的好累好累… 可不可以允许我再逃避一次? 我想休息一下。 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再自私一次。 我不想那个孩子恨我… 亦不想我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原谅我不能陪你今生今世… 如果有来生,请一定记得,早一点遇上我… 她坐在那里,幽幽的望着霍建亭远去的方向,心也随着他的离去而离开。 霍建亭在人群中弯弯绕绕,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找到一个烤红薯的老大爷。 买了一块红薯抱在手里,生怕它冷了,又改成抱在怀里。 雪下的似乎有些大了,已然变成了成片成片的雪花。 路人行色匆匆,急急忙忙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而他,却是朝着顾清歌的方向走过去。 他的霍太太,还在那里等着他。 他要尽快回到她的身边。 今天的霍太太,安静的不可思议,让他有一种隐约的恐慌感。 雪一片一片,淹没他来时的路。 戚戚哀哀的树枝因为风的原因,发出阵阵哀鸣。 萧索的街道越发的清冷起来。 大马路上的行人稀少,只有他是最古怪的一个。 当霍建亭终于回到那个长椅前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那股不安感的由来。 霍太太不见了。 空空的长椅上只剩下他的一件风衣。 正是刚才他脱下来替霍太太披上的那一件。 他是焦急的。 下意识的拿过衣服,翻了又翻,却终不见霍太太的身影。 他以为她至少会留下点什么给他,风衣口袋里找了又找,始终空白一片。 霍太太什么都没有留下。 下意识的,他想从雪地上寻找着线索。 因为雪下的大了,之前的痕迹早已被掩盖,再也瞧不出原来的样子。 “清歌…” 他着急,下意识的举目远眺。 附近却是空无一人。 怀里的烤红薯已经渐渐发凉,他生怕下一个转身,她就笑着要吃烤红薯,急忙把风衣穿上,把红薯紧紧捂在怀里。 “清歌…” 声音已经失去了原来的低沉稳重,处处透着惊慌失措。 拿出手机,下意识的去拔她的号码。 却被告知关机。 她到底去了哪里? 霍建亭很焦急,又打电话给王三五。 王三五回答:太太不在这里。 刹那之间,霍建亭觉得什么东西没有了,心上空了一个大口子。 惊慌,害怕,恐惧刹那之间倾巢而出,如恶魔一般扑过来,生生要扼死他。 他不敢走开,一直在原地徘徊。 生怕一离开,霍太太就回来了。 清歌… 顾清歌… 我在等你… 我会一直等你… 其实清歌并没有走远,她躲在长椅后的一个小公园里,有一堵墙,堪堪可以挡住她的身形。 墙头菱形的空洞,恰好可以让她看见霍建亭。 她站在那里,直直的注视着长椅前的男人。 雪花在他肩头落了一层又一层,原本深色的风衣,肩头已经被染成了白色。 他漆黑的发,也多了一层白色。 她站在那里,隔着空间,遥遥望着他的项背。 她深信,霍建亭等不到她,一定会离开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那个男人已然成为了一座雕塑,却还是痴痴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眉毛和头发,已然全白。 清歌只觉得眼睛发涨,再也撑不下去,踉踉跄跄走出来,重新落在他身前。 “霍建亭,你为什么不走?” 他在一堆白白的积雪中突然露出一丝欢笑,“因为我没有等到你…” 顾清歌瞬间放声痛哭… ----- .. 再勇敢一些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急忙把她抱回到怀里,讨好似的拿出还带着温度的烤红薯。 早已被冻僵的嘴唇上下蠕动好久,才发出简单的声音来,“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红薯还是热的…” “你快点吃…” 烤红薯的香味瞬间就涨满了鼻腔。 当那个依旧温热的烤红薯落进她的掌心里时,眼泪越发止不住了。 明明有那么多话要说出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得。 喉咙里堵得发慌,却连说的勇气都没有。 那个烤红薯捧在手里,却早已没有了想吃的欲/望。 她唯一能做的,就剩下哭泣… 无声的哭泣。 她身上到处都是冰冷的,霍建亭叹息一声,径直把她拉进怀里,“跑哪儿去了?” “以后不许你再乱跑!” 她说不出话来,只有拼命的点头。 深深把脸埋进霍建亭的怀里,任眼泪四流。 如果她和霍建亭的爱注定没有出路,不如就让她就此离去吧… 可是,她好舍不得他… 心好痛,痛得揪起来。 细细打开心上的每一个细胞,上面都清清楚楚刻着三个字:霍建亭。 她已经没有了不爱他的能力,只能随着他起伏沉沦。 霍建亭,如果注定只能曾经拥有,那么,就让我这把爱情的火燃烧到极致吧。 若终有一天成灰,我亦无悔。 她趴在霍建亭的怀里,一直不停的抽泣着。 霍建亭不知道她哭的真正原因,一直拼命的道歉。 行人稀少的街头,雪花纷飞,而他的心,却是一片温暖。 霍太太没有走。 她到底舍不得他… 她没有抛弃他… 没有不要霍先生… 一颗心终于又落回到肚子里,看着被她捏得不成样子的烤红薯,随即拿过来,准备丢掉,“都已经没法儿吃了,我重新给你再买吧…” 她却舍不得,拼命把那块烤红薯抢回来,抱在怀里,即便是不吃,也觉得心头是暖的。 “霍太太,我们回家…” 重新牵起她的手,走以漫天飞雪中,心却是充实的。 果然,有霍太太在的地方,才是家… 他的身体早已冻僵,连嘴唇都是乌青色的。 牵她的手时,手臂处一阵阵的麻痛传过来,几乎要击垮他。 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倒,好在,他反应够快,硬生生站住了,直挺挺的立在那里,风衣掀起来,为霍太太撑起一片天。 一片没有下雪的天。 清歌的心里苦到了极致,她顾不得其它,直接抱住了霍建亭劲瘦的腰。 霍建亭… 霍建亭… 无声的哭泣着,此情此景下,眼泪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如果可以不爱你,是不是伤就不会那么痛? “妞妞,夏楠的事,交给我来解决,好吗?” “你放心,我会顾及孩子的…” 这冰天雪地的天气,早已把他冻僵,牙齿都在格格作响。 可是,他不愿意放手。 他不能放开霍太太。 他此生唯一想要给她一切的女人。 “妞妞,别哭,一切有我…” 冰凉的大掌落在她温热的眼泪上,连苦笑都成了奢望。 她只能轻轻点头。 其实,他的霍太太真的让他舍不得,丢不掉,放不开。 呼啸的北风中,她的话幽幽传过来,“霍建亭,我不温柔、我脾气不好、我容易生气、我容易吃醋、我在乎了就想被你知道、我喜欢在伤心的时候听伤心的歌、我喜欢在开心的时候和在乎的人分享,但我只需要你是分享我一切的那一个人!” 下意识的,他紧了紧怀抱,“妞妞,我可以,我愿意分享你的一切,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好,一起说给我听,让我帮你一起承担,好不好?”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抱着他,再用力一些,再用力一些。 “霍建亭,我不开心,我的心里好难过,好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般无助的她让霍建亭内心愈发懊恼,如果那一夜他再警觉一些,如果那一夜他没有离开霍太太,会不会结局有所改变? 他干裂的唇瓣急切的张开,因为说话太急,有丝丝血珠渗出来,在漫天白雪下,有一种近乎妖艳的美。 “妞妞,如果你伤心了,那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因为我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你伤心,以后你不开的时候,我一定要在自己身上多找原因。” “我知道,今天你因为夏楠那个孩子的事不高兴,因为你爱我,所以你在意那个孩子,你痛苦的根源,无非是来自我,你所承受的,原本是应该要我承受的。” “你要躲我是应该的,像我这样的男人,不能带给你幸福的男人,是不配拥有你的…” “可是,我舍不得你,我放不开你,一想到你要离开我,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拿着刀在割一般的痛,妞妞,给我一点时间,所有的烦恼都让我来解决,好不好?” 她原就该相信他的。 情侣间,夫妻间,最重要的一个词不就是信任么? 再抬眼时,眸中的泪已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神采,“老公,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话音才落,顿时怀中的烤红薯落地,落在积雪的地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下意识的,她弯腰去捡,霍建亭却拦住了她,“掉了就掉了,重新再买个热的给你吧…” “就当是给我们的爱情一次机会…” 后面一句他说的很轻,轻到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但顾清歌还是听到了。 是的,他们的爱情。 他们的爱情当然需要他们来经营,干别人何事? 即使那个夏楠是他曾经相恋三年的女友又如何? 在爱情情,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她顾清歌,从来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区区一个夏楠,又算得了什么? 她要做的,应该是守护在霍建亭身边,寸步不离,给他充足的信任和支持,这样,他们的爱情才能开花结果。 才能修成正果。 其实,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如果有人觊觎你的幸福时,那你应该勇敢的出击,守护属于你的幸福。 于是乎,顾清歌一下子又原地满血复活了。 眉眼间,是深深的勇敢。 为了自己的爱情,本来就应该勇敢一些的。 其实,这几年,她一直都很勇敢,那个时候,霍建亭不爱她的时候,她明明可以那么勇敢的,为什么到如今却不再那么勇敢了呢? 患得患失吗? 不,她应该再勇敢一点的,就像当年一样的勇敢! 不要再去计较介意那个孩子,既然霍建亭说他来处理,她就应该选择相信他,把一切交给他处理。 男人的唇角微微向上翘起来,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身后是漫天白雪,天地之间,只剩下她和他。 “霍太太,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干裂的唇一张一合,他的表情却是开心的。 她抬眼望着他,猜不透他想说什么。 下一秒,她的唇被他狠狠掘住。 他干涩的唇瓣轻轻刮过她细嫩的唇,带着一阵微麻的刺痛感,却格外清晰温暖。 漫天风雪被那个男人挡在身后。 时间被静止,时光被凝固。 茫茫白雪下,是深情相吻的两个人。 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王三五的车从不远处缓缓滑行而来,停在那里,久久不前,生怕惊扰了热吻中的恋人。 风声四起。 有子弹穿破空气的细微声响划过,霍建亭皱眉。 下一秒,他已然转过身,将霍太太紧紧搂在怀里,而他的后肩上,已然有东西穿透皮肤,嵌进了皮肉里。 “啊…” 他一声闷哼,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霍太太扶住了他。 她很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在心底升起,急忙问他:“怎么了?” “嘘…”霍建亭做个噤声的手势,立刻抱过她,寻找着躲避的地方。 清歌这才想起来,刚才听到的那一声,是枪响。 空气里有血腥的味道漫延肆虐,她想起来霍建亭刚才身体明显的僵硬。 “你受伤了?” 霍建亭不语,仍旧抱着她,躲在一块石头后。 有人开枪,目标不是他就是霍太太。 更确切的说,目标应该是他自己,毕竟,霍太太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而他这些年,得罪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仇家太多,大约便是导致他今天下场的原因了。 已然瞧见那人隐藏的位置,把清歌按在石头后,叮嘱她:“不许出来!等我叫你再出来!” 很快,霍建亭从石头后冲出来,吸引了对方的所有注意力。 他奔跑的速度很快,如风一般。 随着两声枪响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王三五急忙从车上下来,清歌注意到,他手里也拿着枪。 很快,霍建亭和王三五就看到了那个被打死的刺客。 正中眉心。 那人眼皮瞪得硕大,似乎还带着些不敢相信。 另外还有一枪堪堪打中他的太阳穴,枪法也是出奇的准。 “滚出来!” 随着霍建亭的一声暴吼,果然有个身影从旁边的冬青树深处款款而来。 那人一脸笑意,似谦谦君子般温润。 “藏得那么好,还是被你发现了。”艾天齐一边拍着身上的积雪,一边朝霍建亭笑。 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霍建亭的后背肩胛骨处受了伤。 “受伤了?” 清歌顾不得那么多,从藏身之处急忙跑过来,脸色惨白,“怎么回事?” 王三五眉心微皱,表情凝重,“有人暗杀老大。” ----------------- 正文31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本章是加更章节,希望大家喜欢,谢谢投推荐票的亲们。 小果子已经连续加更三天了哈,有点累了,明天需要休息一下,不过,如果有人贿赂我的话,我还是不介意加更滴。 推荐票过12000的时候加更,欢迎大家拼命投推荐票,群么么大家,爱你们。 .. 只求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艾天齐吹了声口哨,把枪收回,别在腰际。 “一共来了五个人,两个受伤,一个死了,剩下的全跑了…” 王三五不由得有些佩服艾天齐了,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清歌这时已然走了过来,浓浓的血腥味儿在空气里淡淡的飘散着,落入她的鼻腔里,一股浓烈的呕吐感不由得又涌上来。 她想吐,却下意识的忍住了,查看霍建亭身上的伤势。 这个男人,不要命了么? 她虽然很想骂他一顿,可是这个时候,她更关心他的伤势。 借着昏黄的路灯,她看到霍建亭整个后背都是血,因着风衣是深色的,那血沾在风衣上,只是将风衣的颜色染就的越发深暗。 不断有新鲜的血液从他伤口处流下来,呼啸的北风裹着密密匝匝的雪花滚过来,浓烈的血腥气息被四处吹散。 霍建亭脸色苍白,高大的身躯却还是ying侹着,警觉的四处察看,生怕还有漏网之鱼。 艾天齐看了看他,“放心吧,人都散干净了!” 警报解除的那一刻,明显看到霍建亭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如果不是王三五扶的快,只怕他早就倒在地上了。 清歌吓坏了,不管不顾,撕下自己腿上的打蒂裤,直接把霍建亭的伤口给系个了严实。 “霍建亭,去医院!” 霍建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神情萎靡,早没了刚才的干脆利落。 一只手死死握着清歌的手,却是不肯撒开。 “妞妞,不要离开我…” 这是霍建亭昏迷过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场的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清歌不敢乱动,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霍建亭的身材实在太过高大,王三五一个人扶着他,着实有些吃力,,艾天齐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来,跟着王三五一起把霍建亭扶上了车。 漫天白雪已经将路全部掩盖,天与地之间,只剩下茫茫的白色。 王三五疯一般的开着车,朝医院狂奔而去。 艾天齐和顾清歌坐在后排,清歌坐在最里面,霍建亭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从头到尾没有松开过。 这男人,那么怕她离开么? 不禁有些动容,伸出手来,替他抚去发尖已然化成水的雪花,神情忐忑。 “霍建亭,你别睡,醒一醒…” 饶是医生,早就司空见惯了血淋淋的景象,却还是害怕的。 因为这一次,受伤的,是她最在乎的那个人。 她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安静,取而代之的,是漫无边际的眼泪。 霍建亭就安静的半靠在后座上,面色开始泛乌。 艾天齐怔了一下,“不好,子弹有毒!” 清歌更是颤抖如风中飘落的叶。 “怎么办?” 艾天齐看一眼王三五,“去最近的医院!” 这个时候的他,哪里还有心情再跟霍建亭斗气,只能安慰清歌。 “小歌儿,你放心,他这么祸害人,死不了的!” 清歌的心思完全在霍建亭身上,根本听不得其他。 “霍建亭,你不准死!” “你要是死了,我就带着孩子改嫁给艾天齐!” 艾天齐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小歌儿,你这是在乞求我杀死霍建亭,然后带着你私奔么?” 他笑的眉眼弯弯,那一抹笑意却未达眼底。 话说完,换来的却是清歌狠狠瞪他一眼,“艾天齐,你少幸灾乐祸!” 艾天齐索性转过脸去,看向窗外,“小歌儿,你眼里只有霍建亭么?难道你没看到我也受了伤么?” 清歌这才注意到,艾天齐的肩膀上也在流着血。 因为他也穿着深色的风衣,伤口很难被发现,这一刻,清歌清晰的瞧见他的肩膀处也在流着血。 “你别动,我替你简单包扎一下!”说着,她就去撕自己的另一条裤腿。 艾天齐急忙按住了她,“省省吧你,这点儿伤对我来说,就跟没伤一样!你还是省点力气,多照顾照顾霍建亭吧,万一他要是死了,你肯定会把这笔帐算我头上的!” 他嘴上虽然说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是波涛澎湃。 小歌儿,我的歌儿,知你如我,又怎么舍得你难过? 我宁可中枪的人是我,亦不愿是霍建亭。 因为伤的若是他,你一定会心痛,可若伤的是我,你只会心疼… 我不想你伤心,只希望你快乐,哪怕失去我的命,我亦甘愿无悔。 小歌儿,有人说:人这一生之中,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所以,我对自己说,你就是那个在我心目中的她,就是在我最美年华里要遇见的人。 纵然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的心,却终是给了你,无怨无悔。 小歌儿,小歌儿,我的小坏蛋。 你可知,我不求果位,亦不厌生死,只求来世,比他早遇上你。 小坏蛋,我会一直替你守着你的幸福。 看着你幸福,我也就幸福了… 车子开的飞快,一路之上,行人稀少,虽然很是顺利,却因为地面打滑,不停的撞到路边的建筑物,绕来绕去,终于找到了最近的医院。 霍建亭被推进手术室,可他的手一直握着清歌的手,不肯松开。 在场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清歌俯下身来,在霍建亭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这才放开手,被医生和护士七手八脚送进手术室里。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亮起来。 三个人站在长廊里,各自沉默。 艾天齐轻轻走到清歌身后,低声问她,“小坏蛋,你对他说了什么?让他那么轻易的就放手了?” 清歌毕竟是个医生,虽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医院上班了,可有些事情她还是明白的。 霍建亭中枪的部位是后背,问题不会太大,问题出在子弹上的毒上。 不知道是什么毒? 能不能解? 听艾天齐问她,忧心忡忡的转过脸来,看向艾天齐,“我只是告诉他,要是他不想我做寡妇,就配合医生治疗!” 艾天齐嘴角微微动了动。 果然不愧是霍建亭的女人,一语中的,一句话就切中了霍建亭的要害。 霍建亭的女人… 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竟然会用这个称呼来称呼他的小坏蛋。 不过,终究是看着她跟她爱的人走在一起,没什么不甘心的。 小歌儿,只要你幸福就好… 清歌这才注意到他肩膀上的伤,徐徐道:“我替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艾天齐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她来到医院的治疗室。 有护士过来,替艾天齐包扎伤口。 好在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只是割伤了皮肉,没什么大碍。 多休息休息,补一补血就好了。 清歌当即就按小护士的吩咐,却给他泡了一杯葡萄糖水,看着艾天齐喝下。 很快,两个人就从治疗室出来。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依旧亮着,王三五站在长廊尽头,似有无限哀愁。 见清歌出来,他微微躬身,轻轻叫一声:“太太…” 清歌点头,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来,静下心来等候。 王三五站在艾天齐身旁,“艾先生,好久不见…” 艾天齐维持着最礼貌的微笑,“是的,好久不见…” 王三五突然靠近他,“艾先生,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老大的份儿上,我今天一定会抓你!” 艾天齐轻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王三五也不含糊,轻蔑的看一眼他肩头的伤,“我王三五从来不跟受伤的人打架,等你好了,我们公平决斗吧!” 艾天齐笑,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如谦谦君子般温润,“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机会,如果不动手,只怕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王三五的视线回落在清歌身上,压低了声音道:“夫人会生气…” 艾天齐不置可否,耸耸肩,在清歌身旁坐下来。 看着她不停绞着自己的手,两只小手已然毫无血色,全是怵人的白色,心中一片不忍,轻轻安慰道:“你放心,霍建亭是祸害千年的祸害,不会这么轻易挂掉的…” 清歌叹息,一声不吭。 一旁的王三五不停在看着手表,清歌瞧出他的焦急,忙道:“你如果有事的话,就去忙吧…” 王三五有些迟疑,视线在艾天齐脸上转了转,最后在清歌脸上顿下,“太太,我…不敢放心…” 艾天齐嘴角扬起好看的笑容,朝着王三五挤眉弄眼。 清歌却丝毫不以为意,“你去忙你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上一次,在幕府山的别墅里和艾天齐匆匆一瞥,她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他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问问清楚。 艾天齐一板一眼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其实,他现在真的很满足,小坏蛋仍然拿他当朋友。 没有拒他于千里之外,依旧还会对他笑,他已经知足了。 其实,没有人知道,自从她和霍建亭出现在电影院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隐在暗处,悄悄保护着她。 霍建亭行事低调,这次出行因为是为了讨霍太太欢心,所以,只带了王三五一个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那帮人可趁之机。 原以为在闹市区他们那帮人不敢如此猖狂的,不想,他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敢在闹市区公然开枪。 其实,电影院里男女交叠的那一幕他亲眼瞧见了,他知道,如果他的小坏蛋不是真心爱那个男人,是不会发出那样欢愉的声音来的。 正是因为她爱他,所以心甘情愿忍受他所给的一切。 一如他爱她一般,因为他爱小坏蛋,所以,他心甘情愿忍受小坏蛋带给他的一切。 可惜,在他的小坏蛋眼里,他只是朋友而已… 他不敢公然出现在她身旁,只有站在某个角落里偷偷凝望她的背影,看着她的笑容。 而她的笑容,皆是来自另外一个男人。 她的喜悲,全部系在那个男人身上。 如果那个男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是不会幸福的。 所以,在他看到有人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小坏蛋时,他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给了那个蒙面人一枪。 后来,他才明白,这些人的目标是小坏蛋,并非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凭着多年练就的警觉,硬生生替小坏蛋挨下了这一枪。 这一枪,或多或少,冲淡了他对霍建亭的敌意。 一个可以为自己心爱女人连命都不要的男人,是真的爱他的小坏蛋的。 他的小坏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霍建亭如果不爱她,就不会毫不犹豫的替她挡下那一枪。 虽然这件事搁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会这样做,但是,毕竟,那个男人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小坏蛋。 他的小坏蛋,终于有人疼了。 她爱的那个男人,终于开始对她好了。 小坏蛋的月明了,他的月呢? 他的小坏蛋,终究不再是他的了… 以前,他甚至还可以抱一抱她,亲一亲她,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纯粹的抱着她睡一觉,而如今,这些已然成了奢望。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的小坏蛋幸福就好。 顾清歌,只要你幸福,就好… 十年相思,十年梦牵魂萦,终究还是成了空。 下意识的,抬头望向手术室的方向,霍建亭,只要你能给她幸福,我可以远走他乡… @@@ 夜已深,白雪皑皑,落了一层又一层,屋外到处是一片白色,寒风打着旋儿窜进屋子里,饶是开了暖气,也还是觉得冷。 天气冷,心更冷。 母亲出去了整整一天,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看一眼外面的茫茫大雪,估摸着母亲今晚不会回来了。 夏楠半靠在床头,叹息着。 仿佛每叹一口气,心头堵着的大石头就会轻一分似的。 霍建亭带着顾清歌出去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依稀听说是去看电影,单是听说他们去看电影,心里就无端泛起了酸涩。 以前的时候,霍建亭总是说自己忙,别说是看电影了,就是约会一次,也要盼好久好久。 有时候,甚至明明已经订好了约会的时候,而他却总是临时有事,无法出现。 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在约好的餐厅里静静的吃着,心里却酸楚的厉害。 而今,霍建亭把最好的都给了那个女人… 吃穿用自然是不必说的,就连看电影这样的小事,也都亲力亲为了。 想想自己当年,还真是幼稚可笑至极。 如果一个男人爱你,他总有时间陪你,哪怕是几分钟! 给你打个电话的时间总是有的吧? 甘心与不甘心,她都无法再拥有霍建亭,更无法再触及他的指尖,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应该结束了? 她有心结束这样的生活,可是那个人那里呢? 如果没有他手上的药,她迟早会心口疼痛而死… 还有那些不堪的往事,都会被他揭露在灿烂的阳光下,那个时候,她会更加难堪。 这条路本就是她选的,好与不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一条路走到黑。 即使是撞到南墙,撞破了头,也只能忍着。 白天霍建亭带着顾清歌过来的时候,她已然被气得吐血了,若不是照顾她的佣人机灵些,只怕,这会儿她还在吐血,昏倒在床头,醒不过来呢。 醒过来又如何? 不过是睁大了眼睛,活生生的忍受着这一切。 清清楚楚的享受着那痛苦的根源而已。 那个另她胆颤心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她打开了抽屉。 却又像是见了什么恶魔鬼怪一般,又重重将那个抽屉关上。 整个人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紧紧把自己关在被子里,不想出来。 电话另一端的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一般,一直不停的打过来。 她不接,电话就不会停。 夏楠挣扎了很久,终于放下被子,无奈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像是盯着凶神恶煞一般瞪着那部手机。 最好,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狠狠一把抓过手机,抱在耳畔,“喂…” 对方熟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来,“夏楠啊,你给叔的那张幕府山的地图,似乎有点小问题呀…” 夏楠一怔,“怎么会?我明明亲自去幕府山别墅里拍的。” 对方的声音里透着不相信,“夏楠,我倒觉得你像是跟霍建亭串通好了,布了个局,专门等着我的人上钩呢!” “实话告诉你,今天我派去幕府山里绑架顾清歌的人全部被俘了,好在,他们嘴里藏了毒药,事发后,全部吞毒而死,没给霍建亭留下任何活口,否则,你我性命堪忧啊…” 夏楠一个机灵,“不可能啊?怎么会?” “幕府山是我亲自去的,所有的我都拍进摄像机里的,不可能有人知道啊!” “叔,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对方犹豫了半天,才缓缓道:“楠楠,不是叔不肯相信你,可是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挖好了坑在等兄弟们跳,你说你没有跟霍建亭串通,实在难以服众…” 夏楠皱眉。 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结局? 那段录像明明是她亲自拍的,没有人知道,可又是谁埋伏在那里的呢? 她忽然想起那个电话,她打给霍建亭的那个电话。 霍建亭那么警觉的人,一听说她要去看顾清歌,又怎么能不怀疑?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霍建亭就已经知道她在做什么了。 只是,他没有点破而已… 不由得打个寒颤,霍建亭这样细密的心思,如果用在对付自己身上,后果会是什么? 她不敢想… 见夏楠一直沉默,对方又开了口,“楠楠,不是叔要给你扣大帽子,实在是,这件事,叔必须要给兄弟们一个交待…” 夏楠顿了顿,才道:“叔,这件事我有责任,我去幕府山的时候,恰好碰上了霍建亭,我想,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对我起了疑心,只是,他没有点破,布好了局,等着我们上钩。” 对方似乎在抽烟,不停有吸气吐气的声音传过来,“好吧,我知道了…” “真没想到,霍建亭这么狡猾!我到是小看他了!” 夏楠一直没有再出声,他不知道对方是一种什么态度,只有等。 抽屉里的药已经见底了,如果他再苛扣她几天的药,她又要痛苦上一个礼拜了。 那种噬心剜骨的疼,真心让人想死。 可偏偏又死不掉,只能活生生承受着。 电话里很安静,两边都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又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声音,“夏楠,上次,我让你给霍建亭下的药,你下了没有?” 夏楠咬咬唇,“叔,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对方明显吃了一惊,“到底怎么回事?快说给我听听!” 夏楠这才道:“其实,我一直有在霍建亭的饭菜里放药,可惜的是,他吃了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曾经试探过几次,可他真的很好,跟没吃过的人一样!” 对方沉默。 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夏楠试探着又问他:“叔,是不是你给我的药有问题?这种药不是说是新研制出来的么?还说是最快最直接的药,可我看霍建亭的样子,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跟没吃一个样!” 对方在沉默了很久以后,突然道:“夏楠,你已经暴露了,霍建亭应该早就知道了你在饭菜里下药的事,所以,你看到的很容易解释,第一种是,他把菜倒掉,换成了没有毒品的菜,第二种就是,她把你的毒品换掉了,即使你放进菜里,也不会对他有丝毫影响…” 夏楠顿时整个人向后跌去,头部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床头,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叔,我好害怕…” “现在我要怎么办?” “霍建亭会不会杀了我?” 夏楠急忙瑟缩在被子里,这一刻,她确实怕极了。 对方却是冷冷一笑,“夏楠,如果霍建亭想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他这话一说,夏楠顿时安静了少许,紧紧抱着被子,听着电话。 “夏楠,听我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要做,安安静静的呆着,等到孩子平安生下来!” “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我找了几个兄弟,在街头伏击了霍建亭,这会儿,他正躺在手术室里呢!” “虽然我当时的目标是顾清歌,但是,既然他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我索性成全他好了…” 对方笑意很浓,“夏楠,我听说你摔了一跤,孩子如何?” “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的话,你也不用活了!” -------------- .. 因为你是霍太太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对方的话说的很绝情,可夏楠一点儿都不害怕。 孩子还在她肚子里,好好的,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有了这个孩子,她就可以争到她想要的东西。 如果孩子没了,她第一个倒霉,又怎么可能会让孩子有事? 夏楠到底还是有些心疼霍建亭的,可又一听他是为了救顾清歌才受伤,所有的心疼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寒霜。 “叔,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好孩子的!” 对方很满意她的回答,微微一笑,“很好,以后不要在霍建亭的饭菜上做手脚了,换个方式,也许,你母亲给你的那个蛊比毒品更好使…” 很快,对方挂断了电话。 夏楠限入沉思里。 手下意识的在小腹上摸了又摸。 那里,已经明显的可以看到隆起。 此时此刻,她正为霍建亭孕育着一个孩子… 很多年以前,她就想为霍建亭生一个孩子,只可惜,从头到尾,霍建亭也只碰过她一次。 那个时候,她还天真的以为霍建亭会一直这样宠着自己,爱着自己。 殊不知,男人的天长地久,连四年都经不起… 永远到底有多远? 在她和霍建亭之前,这个永远连四年都不到… 霍建亭竟然已经偷偷换掉了那些毒品,这说明他早就怀疑她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拆穿她? 是不是他还念着旧情? 再或者,他想从自己身上顺藤摸瓜,找到那个人? 第二种可能性涌上来的时候,夏楠怔了一下。 霍建亭的最终目的应该是这个吧! 可笑… 她竟然还以为他对自己念着旧情。 霍建亭,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和顾清歌好过。 如果注定我要在地狱里挣扎,那么,不如拉你和顾清歌一起陪我吧… 霍建亭,我很期待哦… 接下来,你会怎么对我呢? 还有顾清歌,如果我拉着她一起陪我下地狱,你会不会痛不欲生呢? 脸上的泪痕已然尽数干涸,连嘴角吐出来的血珠都已经凝固,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再恶毒一点。 当她身上集满所有的业障,会不会就被拉下地狱? 顾清歌,地狱之门已经为我打开,你会陪我一起的,对吧? 几不可见的笑了笑,将手机扔回抽屉里。 然后在抽屉深处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出一个小纸包来。 是上一次母亲给她的东西。 蛊… 微笑着攥进手心里,嘴角向上翘起来。 顾清歌,霍建亭,地狱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多寂寞啊! 你们一起来陪我吧… 医院里手术室上方的红灯还亮着,顾清歌和艾天齐坐在长椅上,静静的等待着。 艾天齐把他所知道的事都告诉了顾清歌,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全说了。 如果小坏蛋以后能小心一些,也不枉他受这一次伤。 他的小坏蛋,从来都是那么天真善良,一心为别人考虑。 很快,有急促的脚步声自手术室内传出来,接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谁是霍建亭的家属?” 清歌急忙上前,“我是…” 因为没有看到霍建亭被推出来,所以,她的一颗心是被吊起来的,七上八下,一片混乱。 因为霍建亭身份特殊的原因,小护士态度还算客气:“病人需要输血…” 清歌愣了愣,自己的血型她是清楚的,跟霍建亭的血型根本不相配。 “这…”清歌犹豫,“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血型…” 小护士看看她,“普通的o型血…” 清歌正在想办法,艾天齐突然走上前来,“我是o型血,抽我的吧…” 小护士看他一眼,“跟我来吧…” 清歌却是吓了一跳,“艾天齐,你受伤了,刚才也流了好多血…” 艾天齐笑的脸上开出一朵花儿来,“我的小坏蛋,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清歌翻白眼,她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她是顾清歌自己的,好不好啊? 什么叫他的小坏蛋?! 简直就是太不要脸了! 好在艾天齐并不计较她的卫生眼,朝她挤挤眼睛,“放心吧,这么点血,死不了人的!” 艾天齐跟着小护士进了采血室,清歌站在手术室外等着,看霍建亭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又急忙朝着采血室去了。 清歌到的时候,小护士已经采好了血,艾天齐正拿棉签按着胳膊上的血管。 小护士递给清歌一包葡萄糖,“去给他冲一点…” 作为医生,采血后要补充葡萄糖,这点基本知识清歌还是知道的。 艾天齐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不似平时那么活泼。 清歌没说什么,转身去服务台问小护士要了个一次性杯子,给艾天齐冲了杯葡萄糖水。 她刻意多放了些葡萄糖。 当她把水递给艾天齐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重新穿好了衣服坐在那里。 表情看上去有些疲惫。 到底还是有些不忍的,急忙把水递给他,“有点烫,你慢点喝…” 艾天齐半闭着眼睛,见她把杯子递过来,稍稍睁了一下眼睛,接过水杯,没有说什么。 他的小坏蛋,到底还是关心他的么? 心里闪过一片温暖。 “谢谢你…”清歌有些局促的对着道谢,眼神时不时看向手术室的方向。 艾天齐心房上的一阵暖流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的小坏蛋,早就不是他的小坏蛋了。 她身边有那个男人,她最爱的男人,她这一辈子最在乎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救了她的男人,她也许连一句话都不会跟自己说。 可是,他真真切切的见到了她的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唯独只有那个男人能给她的笑容。 皑皑白雪里,那个男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去给她买最便宜的烤红薯,生怕错过她,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等着她… 这些,他亦可以为她做,不同的是,他做出来的效果肯定没有霍建亭好。 纵然他喜欢了她十年,又有何用? 霍建亭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可以博她一笑。 而他,即使是为了她付出生命,她也不会有那般甜美的笑容。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距。 真正的爱,是不需要言语的。 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都是明媚如春的气息。 这是他永远都给不了小坏蛋的。 罢… 罢… 罢… 都随风逝去吧… 只她幸福,他愿意这样远远的躲着。 时间过的很慢,一点一滴的流逝着,而手术室里高大伟岸的身形在经过两个小时漫长的手术过后,终于被推了出来。 清歌急忙跟上去,陪着他一同回到病房。 主刀医生是知道霍建亭身份的,看看她,“霍先生没什么大碍,子弹上虽然淬了毒,好在送医院送的快,不过,这几天还是小心一些好,别让伤口沾了水,勤换药,注意保持卫生,只要不感染,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清歌连连道谢,把医生送出病房外,这才回到病床前。 病床/上的霍建亭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看上去比平时无害多了。 这会儿的他,睡沉了,平日里的防备都松懈下来,连眉心都是平整的,看上去像个孩子般纯净无瑕。 清歌去洗了把毛巾,替他擦干净脸上的灰渍,这才坐回到病床边。 因着麻醉的原因,霍建亭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意识却是清楚的,他甚至能清晰的闻到顾清歌身上的那股茉莉花的香味儿。 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丝毫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清歌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这男人,五官仿佛像是被精心雕刻过一般,处处都是完美无瑕的,无可挑剔。 连下巴上的胡茬都是好看的。 这会儿的他穿着医院的蓝白条纹病服,安静的躺在那里,看上去有些瘦。 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没怎么睡过安稳觉,也难怪他会瘦了。 清歌终究还是心疼的。 小手摩娑着他的脸颊,细细描绘他五官的轮廓。 七年前,在学校演讲室里的那一眼,便是一眼万年,自此再也瞧不见别的男人。 到如今,这个男人真真正正属于自己了,她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夏楠和夏晴的事仿佛就像是一场恶梦。 梦醒了,痛苦依然还在。 她并不知道霍建亭对夏楠做了些什么,但是有一点她知道,现在的霍建亭,很害怕失去自己。 刚刚从他背上取出来的那片子弹,应该是打穿她的心脏的,是他听到了子弹划破空气的声响,抱住自己,替自己挡住了那一枪。 现在想想,才明白霍建亭为什么对夏楠还念着旧情。 霍建亭说过,夏楠用她的命救了霍建亭的命。 而今天,霍建亭又用他的命,救了顾清歌的命。 欠下的,又岂止是一个人情? 欠一的,是一条命。 所以,她现在突然就明白了。 这四个月的时间里,她不在霍家,霍建亭出于一种报恩的心态,自然是善待夏楠的。 现在想想,突然就觉得没什么了。 毕竟,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此时的艾天齐就站的病房门口,无声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十指交握的手。 心底一片凄凉。 终于,还是悄悄退出病房外。 走入漫天白雪中。 雪下的很大,密集的雪片一片又一片的打在脸上,毫无感觉,唯一剩下的,就是心口上那一片尖锐的刺痛。 他从来都是个失败者。 所以,注定他只能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她,看着她欢笑流泪。 却也,注定要看着另外一个男人给她幸福。 小歌儿,夏叔如果看到现在的你,一定会欣慰的。 可是,你知道吗? 夏叔他活不了多久了,最多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就会彻底见不到他了。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你的笑容分一点点给他? 毕竟,他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世界,唯一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 可是,你那么讨厌他,我又该如何跟你开口呢? 夏叔的脾气我知道,他之所以会赶我走,无非是不想拖累我,不想我看他被病魔折腾的样子。 可是,我不想他一个人。 一个人很寂寞的,要多寂寞就有多寂寞,我舍不得他寂寞,也舍不得你担心,所以,我还是会回到他身边,替你照顾他。 就当… 就当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吧… 小坏蛋… 我的小坏蛋… 请你一定要幸福… 雪地上两行脚印缓缓远行。 漫天的雪花不停落下,渐渐掩盖住所有。 这个城市的隆冬就此拉开帷幕。 病房里因为开着暖气的原因,并不觉得冷,虽然清歌光着一条腿,却也没有什么寒意。 这会儿,她的心思全放在霍建亭身上。 因为取子弹需要打麻醉,这个时候的霍建亭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不过,他的意识很清晰,不时的会睁开眼睛看一看清歌。 “老婆…” 有些像是说梦话一般,又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清歌却都听的一清二楚。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今天这一幕。 那她消失的那四个月里,霍建亭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以前的时候,她不想知道,现在,她却突然很想知道。 关于这个男人的一点一滴,她都要知道。 等她有时间了,她去找罗欢欢,她总知道些什么吧。 霍建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他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这才注意到身旁有个黑乎乎毛绒绒的小东西。 他的那个小女人,这会儿安静的睡着了,就在他身旁,她的手和他的手还握着一起。 不行,她这样睡会着凉的! 霍建亭第一个反应就是要下来抱她上/床睡,手一动,趴在那里的人儿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霍建亭看着她,两只眼睛里像是有火苗在窜动一般,炽热而狂野。 “妞妞,到床/上来睡。” 清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背上的输液器,摇了摇头。 “不行,你是病人!” 霍建亭一张脸顿时就沉了下来,“顾清歌,再不上床我就直接把你摁在墙上干!” 这是什么人那? 清歌突然很希望他还是昏睡着。 “一,你乖乖上/床来陪我睡,二,你站在那里,等着我干!二先一!”某个男人脸色顿时又黑了下来,难看至极。 清歌撇嘴。 好吧,谁让这男人这么霸道又自大的? 反正她是不会选第二种的,索性脱了鞋子,小心翼翼的在霍建亭身旁躺下来。 因为是vip病房,病床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清歌也就不再别扭,乖乖在他身旁躺好。 刚躺上/床,腰上一紧,便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了。 霍建亭的手已然伸了过来,直接抱住了她的腰。 “妞妞,让我抱着你好好睡一觉,我好累…” 认识霍建亭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喊累。 清歌被他抱在怀里,生怕扯动了他的伤口,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任由他抱着。 “霍建亭,他们的目标是我,为什么要替我挡子弹?” 男人似乎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有些粗暴的打断她,“叫你睡觉就睡觉,哪来那么多问题!” 清歌不满意,依旧追逐着自己想要的答案,“霍建亭,你回答我?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下?” 覆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勒得她有些发疼。 “因为你是霍太太!” 某人给了她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清歌还想接着问,却问不出口了,只是静静的躺着,侧了脸看着霍建亭的脸。 因为她是霍太太… 霍太太… 堆积在心上的尘埃仿佛一下子就照射到了阳光,风轻轻一吹,那些尘埃便散得干干净净,再找不到丝毫痕迹。 很快,霍建亭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清歌因为怀着孕的缘故,又折腾了一整天,早就累坏了,很快,她就在霍建亭身边睡着了。 不久,男人睁开眼睛,在她唇上留下一个细细的吻,这才满足的抱着她,睡下。 第一缕朝霞射进病房的时候,两个人都还在睡觉,两具绵热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而清歌就像是一只满足的猫咪一般靠在霍建亭的怀里。 男人一脸温柔,女人一脸幸福,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倒更像是在自己家里。 温馨而美好的画面,没有人愿意破坏它。 偏偏,有人就是见不得幸福的事物。 很快,就有小护士进来,“霍建亭先生是吗?这是今天的药,我替您打针。” 知道霍建亭的身份,小护士不敢造次,字里行间都透着淡淡的客气和疏离。 像霍建亭那种人,不是她们这种小户人家能惹得起的,一个不小心,搞不好就身败名裂,还是躲着点儿的好。 病床/上的男人显然不高兴了,轻斥她,“谁准你那么大声说话的!?没看到我太太的睡觉吗?!” 男人的声音很冷,连眼神和面色都是一样的冷。 正准备替他打针的小护士一脸委曲。 “先生,我不有意的…” 霍建亭却不听小护士的解释,一脸冰霜,“滚出去!” 小护士扁着嘴,咬着唇,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哪有这样的病人家属? 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也就算了,竟然连病人都不顾,昨天晚上换药瓶的时候,都是病人自己按床头铃的。 清歌突然睁开了眼睛。 到处是白色,鼻尖里还有消毒水的味道,这才想起来,是在医院里。 糟糕,昨天晚上霍建亭叫她上/床睡,她困得厉害,就忘记了换药的事了。 急忙坐起来,对着自己的脑门猛拍了几下,“晕,顾清歌,你怎么可以这样?” 霍建亭却是心疼她,急忙来握她的手,“妞妞,不许自己打自己!” 因为行动过于迅速,他甚至忘了自己身上有伤的事,牵动伤口,疼得他立刻倒吸一口冷气。 清歌急忙查看他的伤势,“对不起,霍建亭,对不起,你还好吗?” 霍建亭苍白的脸朝她挤出一抹笑容,“我没事…” 清歌却是不放心的,急忙下床,叫了医生过来,替霍建亭又检查了半天,确认伤口没有裂开,这才放下心来。 刚才被霍建亭吼出却的那个小护士又重新走进来,替霍建亭扎针。 见到霍建亭,小护士还是有些怕的,战战兢兢在那里站了半天,也不敢过来。 清歌看小护士一眼,朝她笑笑,“没关系的,你替他扎针吧…” 大约是清歌明媚的笑容给了小护士勇气,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替霍建亭把药挂上了。 小护士一出去,清歌立刻就翻了脸,“霍建亭,人家小护士犯什么错了?招你惹你了?瞧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霍建亭抿抿唇,“谁叫她打搅霍太太休息的!” 清歌无语。 霍建亭这男人,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欢喜? 甚至还带着一丝甜蜜的感觉? 简单的洗漱过后,王三五带着便当盒进来了,确定的说,他是接到老大电话以后,来给他们夫妻送吃的的。 放下食盒以后,王三五便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天知道,看到老大那张脸,他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现在的老大,只要看到夫人,就跟发/情的恶狼似的,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赶走。 这个时候,他可不想撞到枪口上。 现在的老大,真的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 说他沉迷女/色吧,他是沉迷在夫人的石榴裙下,可是,他的头脑还是那么清晰。 昨天,王三五带着几人兄弟埋伏在幕府山的别墅里,半夜时分,还真等到了猎物。 来了几个小毛贼,听说话好像是要绑架他们的嫂子。 结果,他们几个一出手,毛贼们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一哄而散了。 跑了一个,剩下的四个都咬开塞在牙缝里的毒药自尽了。 把个王三五恨得够呛。 顺着雪地上的踪迹他们追了很久,就在即将要追到那个人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正打中那个毛贼的胸口,当场死亡。 那个时候,他不得不佩服他们老大的脑子。 现在,看老大和夫人吃的开心的样子,他突然想起家里的那个。 默默的点上一支烟,在楼梯尽头抽起来。 似有无限哀愁。 霍建亭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这期间,和顾清歌的感情一路升温,简直就是天雷撞地火,一发不可收。 于是乎,清歌这只小白兔在霍建亭手下,被无数次吃干抹净,每次都累到爬不起来。 两个人每天窝在病房里,每天都大秀恩爱,连小护士都羡慕不已。 霍建亭乐不思蜀,只巴不得天天住在医院里才好。 这天,医院里突然来了位不素之客。 清歌正被霍建亭压在身下热吻,有人敲门。 门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 很快,门被打开,那人面部肌肉抽了好几下。 “那个…我是来看建亭的…” .. 百合花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红色百合花。 因为花太大的缘故,站在门前的人被挡住了大半边脸,看不清面貌,只依稀听得到她的声音。 细细柔柔的女声,夹杂着些许慌乱。 清歌一慌,急忙去推身上的霍建亭,“有人来了…” 她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么? 真是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因为霍建亭身份特殊的原因,这一层楼都被封锁下来,只有霍建亭一个病人。 平时小护士来换药,也都会事先敲门,如今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个声响,清歌顿时窘迫的要死。 霍建亭倒是平静,只是眸中情/欲之色很快就淡了下去。 下意识的急忙替清歌拉好衣服,这才抬眼。 看到那人的时候,眸中所有温柔尽散,顿时化作冰冷,“你来做什么?” 夏楠的笑脸与红色百合花一起出现,就在门口,她浅笑轻吟,看上去神清气爽。 上一次见她的时候还半躺在床头,一副玄玄欲泣的样子,如今又是一脸微笑,这到让清歌觉得小看她了。 果然,女人也可以能屈能伸的。 夏楠这女人,不简单! 大约是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的原因,夏楠看上去气色很好,面色红润,比霍建亭的脸色盈润许多。 见夏楠不请自己来,霍建亭虽然一肚子不高兴,却还是放开了清歌,徐徐揭开被子,下了床。 有些舍不得放开霍太太,临下床时还在她嘴边偷了个吻。 清歌脸红红的,想骂霍建亭,又不好意思骂。 想打他,却又念及他身上的伤,自然是不敢胡作非为的。 只好忍下来,红着脸从另一边下来。 因为之前霍建亭的手太不安分,她的衣服被推出来许多褶皱,这会儿,见到夏楠进来,似乎到是没那么尴尬。 清歌刻意抬了抬下巴,抬头挺胸,走到霍建亭跟前,朝他抱怨,“老公,瞧你把人家的衣服弄得…” 她讨厌夏楠,越来越讨厌夏楠。 一想到霍建亭曾经还和夏楠有过那层关系,她就越讨厌夏楠。 再一想到夏晴竟然在霍建亭身上下药的事,越发觉得这对姐妹花没一个好东西。 真不愧是张美娟教出来的好女儿! 越讨厌夏楠,自然就要在霍建亭身上多寻找着慰藉。 利用霍建亭来打击夏楠,自然是一个报复一个准的。 霍太太这种半娇半嗔的媚态,看在霍建亭眼里,自然就是身下一紧,狠不得把她按在床/上,恣意怜爱几回,可惜的是,眼前有个不讨喜的女人在那里。 下意识的伸手就去替她捋平,一个不留神,触动了背上的伤口,疼得他急忙吸一口冷气。 清歌见了,又是一阵心疼,乖巧的扶住他的胳膊,问他,“痛不痛?” 霍建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嫣红的小嘴角上。 那纷嫩嫩的唇一张一合,像是抹了蜜的糖果,看上去诱人极了。 霍建亭一个没忍住,直接就道:“你亲亲我就不痛了…” 这都是什么人那?! “…” 清歌直接朝他翻个白眼,这男人,却先一步握住了清歌的两只手,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俯身下来,在她唇角就偷了一个吻。 清歌脸红,急忙撇过脸去,佯装发怒,不理他。 霍建亭则是像偷到了腥的猫儿一般,满心满眼都是笑意,“唔,味道不错…” 夏楠看着这一幕,顿时就白了脸。 她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其实,当初霍建亭带她回来的时候,也曾想过,只要夏楠安安稳稳的,不惹事,不生非,他可以考虑安排她的后半生生活。 给她一套房子,再给她一笑钱,她完全可以舒舒服服的养老。 那个时候,霍建亭甚至还想着,等她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他甚至可以跟她结婚。 再后来,见到顾清歌墓碑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其实,他的婚姻已经给了顾清歌,再也给不了任何人了。 他的一辈子这个承诺只能许给顾清歌,看到别人,哪怕是夏楠,他都没有再许承诺的欲/望。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只要是不那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哪怕从前再想,再渴望,不是心里的那个人,终究不会再起一点涟漪。 一颗心平静到不能再平静,连眼波都是平静的。 抖然见到不请自来的夏楠,恰好又在他和霍太太欢/好的时候,霍建亭自然是一肚子火,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夏楠怯生生的站在门口,一手抱着一大束百合花,一手拎着一个果篮,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门口,颇有些滑稽。 她听到了霍建亭冷冰冰的话语,原本,她也不指望他对自己能有什么好脸色,能让他看一眼自己,她就已经知足了。 “那个…我听佣人说建亭住院了,过来看看…” “我知道我来的有些晚,可是,我昨天才知道建亭住院的事,希望你不要误会…” 霍建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走进来,“已经看过了,没死!” 霍建亭这人说话总是这样直截了当,不顾别人的感受。 如果是他在乎的人,那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如果是他不在乎的人,说出来的话,能生生把你噎死! 夏楠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把果篮放在地上,绕过霍建亭的身形,把百合花摆放在窗户边的桌子上,“我知道你对花粉过敏,放心,这些花的花/蕊都除去了,不会有花粉的…” 霍建亭皱眉,“我不喜欢百合!” 夏楠笑笑,“知道你不喜欢百合,下次我给你带别的花来,好吗?” 她倒是一脸真诚的微笑,丝毫不做作,也看不出有什么心计的样子。 很少能看到夏楠这样素颜的面孔,记忆中,无论何时何地,夏楠总是把自己的妆容勾勒的完美无瑕才会出现在人前。 今天的夏楠,毫无疑问,便是一张素面朝天的脸。 不施脂粉,清白素净的脸流露出她年轻的肌肤。 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白希之色。 伸手不打笑脸人,霍建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病房里安静下来。 清歌是背对着霍建亭的,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好。 下次?! 夏楠竟然还想有下次?! 最最关键的是,霍建亭竟然没说话,他难道不知道有时候沉默就是默认吗? 好吧,既然霍建亭不说话,那就只好由她来了。 清歌转过身来,看一眼夏楠,“夏小姐,不好意思,建亭她就要出院了,所以也就不麻烦您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摆明了不欢迎夏楠来。 霍建亭唇角微微勾了勾,眸底带着一丝笑意,落在清歌身上。 好像,霍太太不高兴了… 吃醋了… 脸无表情,心底却是欢喜的。 这说明,霍太太还是很在乎他的。 一想到能被霍太太在乎,顿时便觉得平时令人讨厌的夏楠也没那么讨厌了。 夏楠微微怔了一下,面上尽是失望,视线转向霍建亭,“建亭,要出院了么?” 霍建亭微微点头,并不多说。 这个时候,他自然是要配合霍太太的。 讨霍太太欢心,责无旁贷。 最关键的是,霍太太一高兴,他就有肉吃了。 这几天实在是过着不知魇足的生活。 每次都是他哄诱着霍太太在上面,病房里昏暗的灯光打在霍太太粉色的肌肤上,那是一种让男人从心底发狂的美态。 受伤的好处果然多多呀! 他说那里憋得疼,霍太太二话不说,按着他的吩咐就坐到了他身上。 每次他不知满足的把霍太太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明明累惨了,却还是舍不得推他,生怕触动了他的伤口。 如果这就是病人福利,那果然是美翻了! 所以,现在霍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 霍太太说一,他决不说二。 用霍建亭的话说,就是:跟着霍太太混,有肉吃。 夏楠一脸失望,随即又问道:“那出了院以后回老宅吗?” 霍建亭看向清歌。 出院以后去哪里,霍太太说了算。 他才不管呢,现在,他只想黏着霍太太,做霍太太的跟屁虫,哪里有霍太太,哪里就有霍建亭。 清歌看了看夏楠。 她早听说了有人去幕府山别墅绑架自己的事,好在霍建亭提前做好了准备,这才没让自己被抓走,想来想去,这事情跟夏楠脱不了干系,这女人现在问回不回老宅,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清歌是想回老宅的,毕竟老宅人多,热闹,还有私人医生,照顾霍建亭也方便的多。 可又一想,如果回幕府山的话,保不准能让那些绑架自己的人再来一次呢? 说不定,这一次,霍建亭就可以抓到他们了。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冷冷的道:“听医生吩咐吧…” 夏楠没说什么,只是干涩的笑了笑。 其实,潜意识里,她是希望霍建亭回老宅的。 不管怎么样,态度好或不好,至少还可以每天见见他,只要远远看他一眼,她的心就会莫名满足。 即便是他已经不爱她了,可是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总是格外欣喜。 如果霍建亭不回老宅,她养的那只蛊又该如何? 按母亲说的,她已经开始给那只蛊喂自己的血,再过一段时间,它就会变成小小的虫。 混在青菜里,看不出一点儿不正常来。 不过,这事儿也急不来,毕竟,现在的霍建亭,是以顾清歌为中心的。 她失望的表情落在清歌眼里,清歌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她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病房里又限入奇怪的沉默中。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霍建亭走到清歌跟前,揽着她的肩膀,头抵着她的额头,道:“看什么医生,看你,霍太太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霍太太… 夏楠一怔,心口上的痛汹涌澎湃的挤过来,仿佛要生生把她扼死一般。 她和他热恋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她。 而顾清歌那个贱/人,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 上天,你何其不公平! 这一切,原本应该是我的,为什么你要夺走它? 不! 是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夺走了她的一切! 她应该让她血债血偿! 可是,当着霍建亭的面儿,她是万万不敢轻举妄动的。 她不是霍建亭的对手。 单单是从她摔跤那一次来说,她就不是霍建亭的对手。 其实,霍建亭也没有做什么,无非是让人在鞋底上沾了一点点油而已。 她下楼梯的时候没有留神,便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这件事情妙就妙在霍建亭竟然事先就知道了她要穿那双鞋。 其它的鞋她都仔细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唯独那双鞋… 霍建亭的心思,已经这么登峰造极了么? 眼前这一对男女的恩爱落在她眼里,除了无尽的痛苦,就剩下苦不堪言的晦涩。 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丝毫没有一点做作的样子,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儿? 没人能理解! 连她自己都恨自己的没骨气! 不就是一个男人么? 有什么放不开的?! 只要这个男人一死霍家大半的财产就是你的,到那个时候,别说是一个顾清歌了,就是十个八个都不是你的对手! 至于那个罗欢欢,她还没有把她放在眼睛,虽然她是霍氏的代理总裁,可毕竟是个女人,迟早是要嫁人的,她就不信,老爷子会把这么一大笔财产拱手送给外人!? 夏楠,忍! 一定要忍住! 无论他们在你在跟前表现的如何亲密,都不要让自己失态! 她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才堪堪忍住想打人的冲动。 夏楠站了一会儿,见没有留下的可趁之机,便开口告辞了。 看着霍建亭和顾清歌那么恩爱,她的心脏实在负荷不了。 眼不见,心不烦。 夏楠很快就离开了病房。 霍建亭示意王三五送她出去。 夏楠倒也没说什么,冲着霍建亭点了点头,就跟着王三五走了。 夏楠一走,霍建亭反而不淡定了。 他的视线看向清歌,“霍太太,我这么配合你演戏,报酬呢?” 清歌简直想劈开他的头,看看这人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无奈,她还没有来得及躲开,便被霍建亭含住了唇。 这小妮子,甜的让人放不开手,越发的沉溺其中。 清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朝着他的胸口重重顶了一下。 霍建亭吃痛,只好放开她。 “霍太太,人常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我迟早死在你身上!” 他这话里头,暧/昧的成份太多,让她不由得又脸红起来。 “霍建亭,别闹了,说正经的!” 霍建亭重新又栖近她,攫住她的双唇,直到两人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彼此。 他声音有些低哑,听得出来,隐忍的辛苦,“霍太太,你最好最好真的有正经事!” 清歌笑了,指指那束百合花,“霍先生,难道你真的觉得夏楠有那么好心来看你么?” 霍建亭一下子愣住了。 依着夏楠的性子,怎么可能?! 神色恢复如常,“妞妞,你想说什么?” 清歌盯着那百合花,左看右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建亭,你看这百合花,我总觉得哪里透着不对劲儿…” “心里不踏实。” 霍建亭一直是讨厌花的,自然对花也没什么了解,这会儿听清歌说花不对劲儿,托着自己的下巴盯着那束百合花一阵猛看。 王三五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的老大和夫人两个人死盯着一束红色百合花看的画面。 忍不住把视线也落在那束红色百合花上。 于是乎,三个头,六只眼睛把个红色百合花几乎要瞪出个洞来。 却也是无迹可寻。 王三五不知道他们两口子在做什么,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便夹着尾巴灰溜溜出去了。 霍建亭一向对花不感兴趣,自然了解的也就少,拍了拍清歌的肩膀,“亲爱的老婆大人,你是不是想多了?” 想多了? 顾清歌可不这么认为! 夏楠是什么人那? 那可是她的情敌! 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的来送花? 凭着她对夏楠的了解,再加上女人的直觉,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东西。 视线随即转到那个果篮上。 夏楠挑的,不愧是大家小姐,品味没得说,上上等,这果篮里的水果样样儿都摆齐了,连苹果都是从美国进口的那种。 在果篮上仔细打量了两眼,便叫了王三五进来,七七八八吩咐一番,王三五就带着花和果篮出去了。 霍建亭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有些不解的望着清歌。 “亲爱的老婆大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捕风捉影了?” 看到花和果篮被拿出去,清歌急忙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吹散了花的香味儿。 等到她心头那股不安感终于淡化一点的时候,霍建亭已然走近了她身后,伸出手,自背后环着她的腰。 风很冷,像是刀子一般几乎要直直刺入人的肌里,可是,有霍建亭温暖的胸膛围着她,也就没那么冷了。 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眼神却是落在远处清冷的花园里。 这个季节的花园,除了冬青还是绿色的,其他的,早已不见踪影了。 清歌讨厌冬天,一向讨厌冬天,可是,这个冬天,似乎真的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冷。 她低眉,手放在霍建亭的手背上,“你觉得夏楠喜欢我吗?” “无事献殷勤…” 下一句她没有说出来,毕竟,不用她说,霍建亭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他正单手环着她纤细的腰,虽说是怀孕了,可是她看上去还是很瘦,风一吹,似乎就能把她吹跑。 因为太瘦的原因,显得她的肚子也就格外扁平,好在这段时间调养的好,她看上去只是肚子丰腴了一些。 她的手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凉。 霍建亭忍不住把两只手都伸过来,握在自己手里,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手怎么那么冷?” 清歌淡淡一笑,“冬天就这样…” 他下意识的把她两只手包的更紧,试图想要温暖她,“妞妞,人说手凉的女孩子,心也是凉的,让我来捂热你的心吧,这样,你的手就会暖和了…” 清歌有些惆怅。 一向都是冷言冷语的霍建亭突然说出这么一段细腻的话来,倒真有些让她意外了。 平静的心湖似被人重重投下一枚石子,落在湖底最深处、 “咚”的一声冒出些气泡来,浮在水面上,很快又消失不见。 而湖底,那些扬起的黑色漫漫尘埃,却久久不肯散去。 其实,她有些怕这样的甜言蜜语。 因为会让她又重新燃起希望,而当希望变成失望时,那种失落的情愫便是剜心锥骨的痛。 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 亦不会失落。 霍建亭越是这样说,她越是害怕。 清歌突然转过身来,深的望不穿的眸子紧紧盯着他:“霍建亭,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下诺言,你做不到,诺言就是谎言!” 那一刻,她清楚的瞧见霍建亭的眼底有一瞬间的凝结。 霍建亭站在那里,身体有些僵。 霍太太这样说,多多少少有些让他失落的。 不过,这些怪不得别人。 四年婚姻里,有三年的时间是他在折磨霍太太。 霍太太不信他,自然不能怪霍太太,要怪,就怪他自己。 是他没有给霍太太安全感。 是他太不懂得珍惜。 这一刻,什么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下意识的,霍建亭只有抱紧她。 他已经让霍太太对他失去了信心,如今,他要一点一点找回来。 不会再让霍太太的期望落空。 缓缓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声音轻到几不可闻,“妞妞,我们约会吧…” 记忆中,他似乎从来没有和霍太太约会过,如今既然有了时间,讨霍太太的欢心,最好不过的,自然就是约会了。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像是打量什么陌生人一般。 霍建亭微微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亲爱的顾清歌小姐,请问明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清歌笑,眉眼弯弯,多了几分慧黠,“这位先生,明天晚上…我好像没有时间哦…” 握着她手的指尖拢紧,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 “不准没时间!” 有这样强人所难的邀约么? 清歌不禁抚额。 心里却是欢喜的。 “报告!” 王三五的声音适时在病房门外响起。 霍建亭眉心皱了皱,隐忍着怒气,咬牙道:“进来!” 王三五自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破坏了老大的好事,他比谁都害怕。 可是,眼下这情况,还不得说出来不是? “报告老大,那个…出结果了…” --------------------- 正文6200字+,废话不收钱。 其实吧,我就是故意现在才更新的,人家昨天早早的就把今天的更新码好了,就是想看看你们催不催果果,哼哼.... .. 不是不计较就可以换得安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王三五说的是被他拿出去化验的果篮和百合花。 霍建亭合眸,很快,便又恢复平日里的清冷,“什么结果?” 王三五看了看清歌,又看看霍建亭,“那个…那个…确实有点小问题…” 化验报告还在王三五手上,霍建亭一把夺过去,低头看着。 清歌在一旁,伸长了脖子看着。 霍建亭下意识的把报告往她身边挪了挪,两个人一起看。 很快,霍建亭就变了脸色,直接把报告摔在桌子上。 与其说是摔,到不如说是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指关节都在“咯咯”作响,看来被气得不轻。 王三五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好怕自己就成了出气筒。 这报告上写了些什么,他虽然看得不是太懂,但大抵也是知道的。 夏楠这么做,摆明了是冲嫂子来的。 一遇上嫂子的事儿,老大就狂躁不安,像是随时会咬人的狼一般。 他还是躲着点儿好。 “那个…我先出去抽根烟…”王三五找了个最合适的理由躲出去。 临出门前还不忘朝清歌使个眼色。 那意思就是:老大要发飚了,你小心点。 清歌笑笑,没太在意,一抬头,就见霍建亭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就像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似的。 清歌也不在乎,反正现在的霍建亭不比从前,只要她一摆脸,他还不得乖乖陪笑! 也不说话,只是抬了抬眼睛,敛了笑容,清清冷冷的瞪着霍建亭。 这下,刚才还跟恶狼般的男人终于软化了一些。 “不准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面上表情虽然缓和了,却没头没脑扔出来这么一句话。 清歌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这就叫眉来眼去了?” “那以前你抱着那些名媛淑女们时,我可曾说过什么?” 完了… 霍太太这是在清算旧帐呢! 于是乎,霍建亭急忙转移话题,“亲爱的老婆大人,看完这张报告,我才知道,你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清歌哂笑,看了看霍建亭那张急于讨好自己的脸,暗暗在心底憋住笑,视线在那几页纸上转了又转。 “霍建亭,你这下知道我有多厉害了吧!” “以后,你要是再敢找别的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霍建亭笑,却是心甘情愿,“别的女人哪有霍太太好…” 在她唇畔偷得一个香吻,笑得心满意足。 所谓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大抵就是现在这样吧… “妞妞,我不知道夏楠会变得这么坏…” “早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住进霍家的…” 霍建亭颇有些内疚。 当时带夏楠回来,其实本来只是想给她一方安隅而已。 清歌淡笑,却并不责怪霍建亭。 现在怪他,又有什么用? 其实,她可以理解当时霍建亭的心情。 昔日自己最珍爱的那个女孩失而复得,换作是谁,都无法正常思考的。 更何况,还是在那种情况下。 她坦然面对,朝着霍建亭笑,“这有什么,我不是发现了吗?我倒是不怕夏楠,只怕以后…你会心软…” 霍建亭叹息,“妞妞,我没想到她的心思竟然这么歹毒,以后,所有她送的东西,统统扔出去!” “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真是坏到家了,这两天,我想办法惩治她一下,你安心把宝宝养好。” 清歌笑,“霍建亭,你老婆有那么不济吗?” 霍建亭拧眉。 清歌却是抬起头,勇敢的迎着他的视线,“霍建亭,既然她是冲我来的,那么,这笔帐就由我自己亲手讨回来,如何?” 霍建亭有些不太敢相信,看着她,“你确定你可以?” 清歌有些泄气,不由得用肘顶了顶他,“霍建亭,你少瞧不起人!” “她夏楠能在百合花里掺麝香,能在水果里注射红花,我也能让她活受罪!” “哼,老娘不是kitty,老娘是母夜叉!” 霍建亭看着她气呼呼的小模样儿,透着可爱,忍不住又笑。 他的霍太太,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美。 “妞妞,你怎么猜到夏楠会在花和水果上做手脚的?” 清歌白他一眼,“霍小三,你不知道,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吗?” 霍建亭脸色一僵。 霍太太竟然叫他霍小三! 俊脸微沉,笑的光怪陆离,“霍太太,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男人笑得眼睛眯起来,没有丝毫的不悦,相反,却是一派开心之色。 清歌纳闷。 从前的时候,他不是最讨厌别人叫他“霍小三”的吗? 不过,霍建亭现在的样子更危险,大有一副要吃了她的架势。 想逃… 已然来不及。 男人如恶狼一般扯破了她的衣服,将她死死抵在病床之上,熟练的指尖游移过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肤,直到她完全为他盛开。 “霍太太,勾/引了我,你得负责灭火…” “霍建亭你轻点…轻一点…” 被他撩、拔的心猿意马,意乱情迷,巨大的空虚感充斥在她体内,某一种滚烫而又炽热的快要燃烧起来,可这男人,偏偏就是不肯进来,只是在门口轻轻游移着,偶尔进来一下,却并不完会没入。 “小歌儿,叫老公…” 难耐的想要呻/吟出声,却死死咬着下唇,不肯让自己那么容易就被他征服。 身下那么真实而又热切的感觉一波又一波涌上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热锅里被滋滋煎的煎饼。 男人适时的挤进来,动作却并不大。 “妞妞,你湿透了…” “你想要我了…” 狭长邪肆的眉眼落在她情/欲迷离的眸子里,仿佛是指引迷途的明灯。 长指斜飞,缓缓落在那蕊珠上,轻轻一挑。 她便软成了一滩春/水,大脑一片空白,再也做不得其他。 “老公…” 男人暗笑,继续撩/拔,“以后都必须叫老公…” “不要老公就做到你不能下/床…” 清歌在欲/海/情/波里挣扎,一颗心上上下下,无数次沉沦再沉沦,早已失了理智,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老公…”她抑制不住的轻吟出声,小小的身子呈现出一种粉色的淫/靡。 这香艳而又让人无法自持的画面,谁还能忍得住? 霍建亭精瘦的劲腰沉下,重重撞/入她体/内,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狂潮。 直到床间的小人儿昏睡过去,他才恋恋不舍的罢手。 他的伤口原就不是很深,再加上这阵子调养悉心,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如果不是存心想吃霍太太豆腐,他才懒得躺在病床/上装。 看着霍太太安静沉睡的脸庞,他不由得又想起夏楠。 这一次,夏楠的目标到底是谁? 霍太太? 还是自己? 又或者是整个霍家? 夏楠为什么要在鱼汤里下毒品? 又为什么要在百合花里掺上麝香? 麝香那东西,似乎是用来让女人流产的… 红花,好像也是… 夏楠的目的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夏楠,你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就算霍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我也不会嫌弃她,更不会抛弃她,我会拉着她,再生一个。 而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我更加不会再交给你抚养。 你只能生下它,却永远都做不了它的妈妈! 因为像你这般心肠狠毒的女人,不配为人母! 时光流逝,日升日落,从不曾因为什么人而流连半分。 朝阳总在早上准时升起,而落日亦总在傍晚准时降临。 在清歌的极力要求下,出院的霍建亭回到了霍家老宅。 因为夏长河的事,张美娟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没回家了,整个老宅里呈现出一种安静而温和的环境。 因为组织上有任务,霍建亭不得不又重新带着王三五回了基地。 偌大个霍家,只剩下三个女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 霍家也不例外。 又值晚饭时间,罗欢欢带着宝宝出现在餐桌上。 她一边小心翼翼的吹冷汤匙里的食物,一边喂进宝宝嘴里。 已经一岁大的宝宝已经开始“咿咿呀呀”发声,如黑葡萄一般的眸子散发着精光。 小孩子对什么事物都好奇,虽然坐在保姆怀里,可他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还是四处乱看。 因为清歌和罗欢欢的关系还是不错的,霍建亭又不在,罗欢欢有意多照顾她一些,所以,清歌就坐在了宝宝身旁,她和罗欢欢之间,隔着保姆和宝宝。 “来,宝宝,喝点小米粥…” 罗欢欢一边喂孩子,一边替孩子擦着小嘴儿。 关于顾清歌和霍建亭的事,她没怎么多问,只要小夫妻俩感情好,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看霍建亭的样子,那是把顾清歌捧到心尖尖上疼的。 既然弟弟开心,她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反正,像顾清歌那么好的女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自己的弟弟多吃点苦头,只会更加珍惜幸福。 清歌也帮着罗欢欢喂宝宝,身为准妈妈,许多东西都是要学的。 罗欢欢看着她标准的姿势,一小留神变笑弯了眼睛。 现在的她,白天是霍氏企业的女强人,事情多多,应酬也多多,可她从来不出应酬,所有的应酬都交待给手下人去做。 每天,她都准时下班,目的就是回到家里陪着宝宝。 现在,她心如止水,唯一能让她起波澜的,也就剩下这个孩子了。 对于现在的生活,罗欢欢是极满意的。 清歌一边喂宝宝,看她心情好,一边又悄悄试探她,“欢欢姐,你真打算这样过一辈子?” 罗欢欢依旧专心的喂着宝宝,只不过脸上的笑容隐了去,“这样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 “我觉得我现在过的很好,有宝宝陪着我,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寂寞。” 女人在提到孩子的时候,总是那么柔情。 谁能想到,堂堂霍氏集团的代总裁,女强人,竟然也有这么温柔似水的一面? 清歌又喂一口宝宝,“欢欢姐,你是可以这样生活,但是宝宝呢?” “他总需要有个爸爸的,将来孩子大了,问你要爸爸的时候,你又要怎么跟他说?” 罗欢欢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喂着宝宝。 清歌见她不说话,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忙又劝她:“欢欢姐,不管怎么样,宝宝需要一个爸爸…” 罗欢欢沉默了很久,终于在替宝宝擦完小嘴儿以后,轻轻叹道:“清歌你说的对,宝宝是需要一个爸爸,看来,我得给宝宝找个爸爸了…” 清歌大喜,却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是淡淡的问她:“季盛东说他最近都有空…” “清歌,不用你操心,明天我就安排相亲的事!”不等清歌的话说完,罗欢欢立刻粗暴的打断了她。 清歌无语,只好继续沉默。 趁着罗欢欢不注意的空当,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季盛东发过去。 季总,欢欢姐说她最近要相亲。 她一边留神着罗欢欢的脸色,一边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半天以后,手机响了一下,清歌拿起来一看,只有一个字。 嗯 季盛东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知道呢?还是知道呢?还是知道呢? 清歌简直要抓狂,貌似季盛东的思维跟自己永远不在一个平面上。 罗欢欢都要找别的男人去了,他还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宝宝已经喂饱,小家伙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罗欢欢替小家伙拿了件外套披上,便上保姆抱出去了。 她和清歌则是慢慢悠悠的在桌上吃着饭。 “踢踏…” 有轻细的脚步声从二楼传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是夏楠下楼来吃饭了。 罗欢欢并不待见夏楠,但是,夏楠肚子里的孩子却是霍建亭的,她纵然再不喜欢夏楠,可为了孩子,她只能忍着。 好在,夏楠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可是,清歌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多看了清歌一眼。 清歌面无表情,依旧稳稳的吃着饭菜,像是没看见夏楠一样。 她顾清歌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虽然夏楠是情敌,可也不能不让人家不吃饭不是? 再说了,她肚子里还怀着霍建亭的孩子呢! 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孩子就七个月了,到时候,是不是霍建亭的,作过检测就知道了。 到是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是霍建亭的,她该怎么办? 看霍建亭的架势,是真心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可如果这孩子真的不是霍建亭的,难不成她真要霍建亭替别人养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人都特别爱胡思乱想,她总觉得霍建亭虽然表面上说喜欢这孩子,可内心深处并不见得有多喜欢这孩子。 喜欢一个人,喜欢一时还可以,要是喜欢一辈子,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了? 夏楠的肚子看上去比清歌的肚子要丰润一些,不过,她的脸色看上去,却比清歌差多了。 罗欢欢自然是不待见夏楠的,见夏楠坐下,便放下了餐具,朝清歌微微一笑,“清歌,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清歌亦回她一笑。 罗欢欢的眼神写的很清楚,要她小心注意夏楠。 清歌也笑的天真无邪,告诉罗欢欢:她不怕夏楠! 罗欢欢站起身的时候,还不忘拍拍清歌的肩膀,给她一个眼神,那意思:你要是斗不过夏楠,可以请我帮忙。 清歌却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她才不怕夏楠呢! 既然夏楠想跟她斗,那就不妨斗斗看吧。 罗欢欢起身,夏楠却“扑哧”一笑。 罗欢欢媚,只是嫌恶的看着她,却并没有说话。 夏楠笑的声音有些大,不久,就说出话来,“老霍家还真是菩萨心肠啊,一直在替别人养野孩子,倒也真是本事…” 罗欢欢皱眉,随手拿起餐桌上的餐碟,朝着夏楠就砸了过去。 “夏楠,闭上你的臭嘴!” 夏楠轻轻一闪,躲过了罗欢欢扔过来的碟子,微微一笑,“欢欢姐,我说的又不是你,何必急着替自己揽这顶大帽子呢!” 罗欢欢面色一僵,“夏楠,把话说清楚!” 对于上次顾清歌和她所说过的那一夜发生过的事情,她知道,但是,对于夏楠,她是万万不会手软的。 她毕竟也是做妈妈的人,骨血相连的那种感觉,她比谁都清楚。 当你知道有一个小生命在你腹中孕育的时候,有一个至亲的人和你血液相通时,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 幸福… 温暖… 踏实… 是任何男人都给不了的一种感觉。 罗欢欢一直觉得,她这一辈子都可以不需要男人,但唯独儿子,是她的命。 所以当夏楠开口的时候,她恨不得撕烂了她的嘴。 夏楠微微一笑,“欢欢姐,你难道不知道吗?顾清歌肚子里怀着的,根本不是建亭的种…” 矛头指向清歌,罗欢欢嘴角微微上翘,“夏楠,清歌肚子里是不是建亭的种,建亭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都没有说不是,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呢?” 罗欢欢这话,摆明了是偏向顾清歌的。 视线落在顾清歌脸上,她却仍然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晚餐,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似乎很好。 察觉到罗欢欢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清歌这才抬了头,朝着罗欢欢笑,“欢欢姐,你先去看看宝宝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清歌的意思很明显,不需要罗欢欢帮忙。 罗欢欢也觉得自己没有留下的必要,跟清歌打过招呼,便朝着自己的卧室去了。 不过,在她关紧卧室的门以后,又轻轻打开了门,人站在门缝口,屏住了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说实话,并不是她有意要探听什么,她只是不放心清歌,怕她吃亏。 如果清歌不是夏楠的对手,她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冲过去帮助她。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了霍建亭对清歌的感情以后,她对这个弟妹越看越喜欢,真心拿顾清歌当自己妹妹看待。 所以,自然也是舍不得她吃一点点亏的。 尤其是在霍建亭不在家的情况下。 餐厅里一直很安静,并没有听到顾清歌暴跳如雷的声音,她不得不耐心的等下去。 果然,很快,夏楠就再次开口了。 “顾清歌,你让霍建亭戴那么大顶绿帽子,还口口声声说爱他,你的爱,就是给她戴绿帽子么?” 夏楠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鄙夷。 她知道这段时间霍建亭不在家,平时想找顾清歌麻烦,都有霍建亭护着她,这会儿,霍建亭不在,她心中的恨便有了发/泄口。 清歌没有说话,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晚餐。 她现在是怀孕的人,要注意自己的情结,不能有太大起伏。 平时要保持开心。 身为一名妇产科的医生,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看一眼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夏楠,清歌笑了,“夏小姐,比起你这个偷别人精/子的小偷,我似乎是比你高尚多了…” 夏楠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顾清歌知道她是怎么怀孕的了! 既然顾清歌知道了,那也就表示霍建亭也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还是担心了一下。 霍建亭会怎么做? 他生平最恨别人欺骗他算计他,这回,他会如何对待自己? 是不是等孩子一生下来,他就会弄死自己? 依着霍建亭的性格,想弄死一个人,绝对可以做到悄无声息。 想到这些,她不由得胆寒了一下。 原本还想跟顾清歌再斗一阵子的,却已然没了斗下去的心情。 顾清歌仅凭一句话,就把她彻底打入了万丈深渊。 连饭菜都吃不下去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餐桌的。 刚起身,清歌便叫住了她,“夏小姐,不吃饭对胎儿的影响很大的哦,你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发育不良吧?” 夏楠身形一滞。 她现在还需要这个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根本无法留在霍建亭身边。 还有那只已经快要破茧而出的蛊,她已经喂养的差不多了,只差放进霍建亭身体里了。 想来想去,她不得不又坐回来。 清歌看着她,打心眼里儿想笑。 “夏小姐,如果你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劝你最好不要搞那些小动作,也不必刺激我,你越是想伤害我,建亭就越是恨你,等到哪一天,他对你忍无可忍的时候,我可不能保证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在…” “所以呢,你最好不要再挑衅我,挑战我的耐性,等到dna检测报告拿到手的那一天,如果我的孩子不是霍建亭的,我会自动走人…” .. 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笑,“你最好是这样,否则,我就把孩子不是建亭的这事捅出去,千千万万张嘴,一人一口口水,就能把你淹死吧?” 清歌亦淡淡的回她一笑,“夏楠,据我所知,男人的精/子在离开女人阴/道那种特殊环境超过五个小时以上,就无法成活,或者是成活率极低,你最好庆幸你偷到的精/子是健康的,否则,那个被注入你子宫内的受/精/卵还不知道是不是建亭的种呢…” 夏楠又是一怔。age xxtxt; 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指尖上的伤口明明那么疼,她却丝毫未觉。爱睍莼璩 连脸上的笑容都是慰贴的,看不出丝毫破绽。 放下水果刀,拿出创可贴,把伤口包扎好,随即又拿出一样东西,视线在阳台来回巡梭,最终定格在阳台一角。 顾清歌,既然你要用孩子来跟我争,不如,我就先让你的孩子消失好了。 夏楠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么强烈的报复欲。 以前,跟霍建亭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爱使小性子,发脾气,每次都等着霍建亭来哄她。 有时候,隔得时间长了,她就觉得霍建亭是不是不爱自己了,然后放低身段,再去哄霍建亭。 其实,恋爱中的女孩,哪个不希望自己成为恋人的心头宝,被他呵护着,疼惜着,享受着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幸福感觉。 从前种种,本是属于她的东西,已然全部属于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了。 叫她如何不恨? 如何不恼? 如果四年前,她没有匆匆逃离,会不会,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叹息间,有泪自眼角滑落,晶莹剔透,落在她苍白如纸的手臂上。 这段时间以来,她越来越瘦,不仅仅是因为霍建亭的原因,更多的,是生理上的原因。 她如今的身子大不如前,对止痛药的依赖越来越严重,以前都是半个月痛一次,如今,已然发展到每个礼拜痛一次,这不是个好兆头。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她还有孩子没生下来,她还有霍建亭没弄到手,她不可以再这样下去。 必须重新站起来! 霍建亭还在睡着。 这男人,大约是累极了,连清歌起身都未察觉。 清歌生怕吵醒他,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穿好衣服,又替霍建亭把被子拉好。 他的眼袋很重,这段时间他应该特别辛苦吧… 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单是这样看着他,什么也不做,心里头就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 一种满足感。 她应该替霍建亭做点儿什么的。 不如,替他做顿早餐吧。 好像,她已经很久没有给他做早餐了。 悄无声息的下了床,抬眼一看,已然是上午十一点多了。 还能做早餐吗? 干脆直接做午餐吧! @@@ 清歌下楼,直接进了厨房,佣人知道她大着肚子不方便,不肯让她进去,清歌花了好半天时间,才说服佣人,终于让她进了厨房。 与此同时,夏楠也下了楼,站在远处观望着厨房里的动静。 随后转身上转,将培养皿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放进掌心里。 既然她做的东西会让霍建亭起疑心,那么,顾清歌做的东西,他总不会再起疑心了吧? 夏楠微微一笑,打发了所有佣人,站在隐蔽处,望着清歌忙碌的身影。 清歌一离开,霍建亭就醒了。 常年养成的习惯不允许他睡的太沉,所以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就张开了眼睛。 拿起内线电话拔出去。 “我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佣人一听是少爷的声音,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少爷,我都办好了,您放心吧…” 霍建亭略略松了一口气,一边穿衣服,一边又问:“她察觉了没有?” “少爷,您就放心吧,那东西本来就无色无味,夏小姐没有那么警觉。” “您就等着看好了,不出三年,夏小姐一定身患绝症。” 霍建亭已然穿上了衣服,这会儿正扣扣子,“很好,我会给你一笔钱,过段时间,你找个好一点的借口,离开这里…” 对方似乎有些感伤,“少爷,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求您不要赶我走…” “少爷平时待我不薄,我不会出卖少爷的…” 霍建亭顿了顿,轻叹一口气,“那好吧,既然你想留下,我也不赶你走,不过,这件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允许让任何人知道。” 对方立刻就笑了,连声音里都透着愉悦,“少爷放心,阿东会继续在夏小姐的饭菜里下药的,这件事,只有少爷和我知道!” 霍建亭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其实,他一直想把夏楠送到国外去,因为念着她救过他一命,不忍心让她在外飘零,四处零落,可,似乎他的好心夏楠并不领情。 虽然夏楠并没有对霍太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留着她始终是个祸害。 如果要夏楠死的人不知鬼不觉? 这是个难题,霍建亭找了很久,才找到一种药。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不管夏楠再做什么,她都逃不过。 唯一令他不悦的是,夏楠幕后的黑手还没有揪出来,所以,药的剂量都要掌握的恰到好处才行,他需要夏楠。 留着她,找出那个幕后黑手。 只有这样,他和霍太太才有安稳日子过。 很快,他就收拾好自己,施施然走下楼梯。 顾清歌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替霍建亭烧了三菜一汤,霍建亭不是个挑嘴的人,大多数时候,他是不会浪费粮食的。 清歌背对着厨房,正在替霍建亭装饭,她身的不远处有个黑影悄悄靠近。 很快,她将手里的东西放进那盘碧绿色的清炒菠菜里,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最后消失在角落里。 等到清歌把食物拿上的时候,霍建亭已然坐在了沙发上,朝着她笑,“让我看霍太太替我烧了什么好吃的…” 简单的三菜一汤,比不上米其林三星级大厨,却那么让他觉得亲切。 这就是家的感觉么? 温暖而又潮湿的情绪在胸腔里涌动,像是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 其实,幸福很简单。 霍建亭和顾清歌有说有笑的吃着饭菜,躲在角落里的夏楠却恨的要死。 当她亲眼看着霍建亭把那盘清炒菠菜吃下去的时候,眸底的愤恨慢慢转化成了微笑。 霍建亭,我等着你! 等着你求我的那一天! @@@ 这几日的天气都很好,虽说是冬天,可是太阳很给力的挂在天空,让这城市多了几分暖意。 霍建亭去了公司,临走的时候交待佣人,太太醒了以后,先打个电话给他。 小别胜新婚,毕竟和霍太太一别就是大半个月,虽说是爱情甜蜜,可面包总要顾着吧。 没了面包,何来爱情? 为了霍太太的面包,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他必须要多赚钱。 一想到霍太太,他连嘴角都是翘起来的。 清歌一觉醒来,已然又上过了上午十一点,她每次都指天发誓要早起,替霍建亭打领带,目送他上班,结果,却总是一觉睡到中午。 头一天的晚上,她明明叮嘱霍建亭叫她起床的,可是这男人,只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晃晃脑袋,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收拾完毕,正准备下楼,却闻到一股香味儿。 这香味儿,依稀有点熟悉。 寻着香味儿一路而行,最后发现,这香味儿竟然是从夏楠阳 台上飘过来的。 这个女人,又在使什么幺蛾子?! 清歌不动声色,站在阳台前,细细闻了闻那股香味儿。 似乎是麝香的味道… 不好… 下意识的,她急忙退出房间,避开那股味道。 轻轻带上门,看着夏楠在房间里还没有出来,不由得一愣。 夏楠这女人,她自己也是孕妇,怎么还敢闻这麝香的味道? 随即又一想,夏楠一定是把玻璃门关紧了,让麝香的味道无法进入自己房间。 一想到这里,心头的那股火又烧了起来。 眼下这情景,她是万万不能回房间的。 可也不能这么由着夏楠放肆! 清歌叫来几个佣人,让他们每人拿着一个落地扇,轻轻走进房间,风扇打开,齐刷刷朝着夏楠房间的阳台方向吹回去。 摒退了下人,清歌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快乐。 不过,夏楠是关着玻璃门的,只有打开玻璃门,阳台上的香味儿才会飘进她的房间里。 这个问题,要如何解决呢? “哎哟…” 下意识的,清歌站在阳台前,挑选了一个靠近夏楠房间的位置,大声的呼救。 “救命…” “我肚子好痛…” 清歌不停的叫着,隔壁房间里的夏楠开心的笑着,很快,她就探出头来,朝清歌这边的房间望过来。 清歌一边把自己藏起来,一边不停的继续呻/吟,呼痛。 夏楠,这一次,你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夏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清歌身上,恰恰忽略了她自己也是个孕妇。 而且,在不久之前,她还摔了一跤,有流产的先兆。 清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离开房间,令佣人打电话给霍家的家庭医生,。 毕竟那个孩子是霍建亭的,她不想孩子有事,只不过是想教训教训夏楠而已。 想必这会儿,她也应该收到教训了。 从正门走出来,敲了敲夏楠的房门。 夏楠磨蹭了很久才过来开门,一见是清歌站在门口,顿时,她一张脸比白纸还白。 “顾清歌,你…你不是在房间里吗?” 看夏楠那样子,似乎顾清歌比鬼还可怕。 清歌没心思搭理她,只是淡淡的道:“该吃饭了…” 并不多理会夏楠,转身就走。 到是夏楠,愣了大半天,才反应过来。 下意识的就要跟着清歌下楼,不知道怎地,身子一软,竟然就瘫倒在了地毯上。 清歌转过身来看她,“夏小姐,你怎样?” 她当然知道夏楠怎么了,只不过,她并不打算帮她。 这女人,自作自受,凭什么要求她做圣母玛丽亚呀! 夏楠面色惨白,半躺在地毯上,两只手紧紧捂着肚子,“救我…” “肚子好痛…” “救我…” 清歌看她两眼,叫佣人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很快,夏楠就被一大帮人抬起房间里,医生也跟着进了房间。 清歌冷笑一声,迅速离开,朝着餐厅去了。 悠闲的吃着午饭,喝着厨房送上来的鸡汤,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报复后的快/感。 夏楠,别把所有人都当傻瓜。 顾清歌只是顾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否则,我不介意霍建亭让你消失的无影无踪。 &nbs p;如果是霍建亭出手的话,你一定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心情很好的用完了午饭,便打电话给霍建亭。 “老公呀,公司的事情忙好了么?” 霍太太难得打电话给自己,霍建亭看看办公桌上的文件,已经忙得七七八八了,便道:“亲爱的老婆大人,有何吩咐?” 清歌笑的很甜,“老公,我想你带你出去玩…” 霍建亭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捏捏眉心,“你想去哪里玩?” 清歌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最后干脆道:“算了,还是哪也不去了吧…” “反正我也大着肚子,到哪里都不方便。” 大抵是感觉到了霍太太的失望,霍建亭起身,稍稍收拾一下,拿了外套便往办公室门外走去,“老婆,等我…” 既然霍太太没有想去的地方,倒不如他带她去好了。 霍建亭果然没让清歌等多久,二十分钟以后,他就出现在了老宅的大门前,他的霍太太正站在那里,巧笑盈盈的望着他,说不出的俏皮样儿。 他从车上下来,忍不住上前,抱住她就来了一个法式长吻。 四周那么多人,清歌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急忙推开他。 “霍建亭,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厚脸皮啊?” 霍建亭不理,在她嘴边又偷了一个吻,这才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吻我老婆,怎么了?犯法么?” 清歌只是笑。 今天她心情很好,这会儿,她的心情会更好。 挽着霍建亭的胳膊,两人一起上了车,也没说去哪里,司机就开了车。 霍建亭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盯着屏幕上的号码,看了又看,一直任由它响。 清歌当然看到了屏幕上的号码,也不管霍建亭什么反应,抓过手机,直接就替他关了机。 “霍建亭,我不管,你是我老公,今天,你只能陪着我…” 霍建亭丝毫不介意,手机被他扔在后座的角落里。 这一天,霍建亭带着顾清歌去了梅花山,然后又去了海洋公园。 一路之上,到处是两人甜蜜的笑容。 清歌笑的很开心。 这个时候,夏楠应该在痛苦的边缘挣扎吧? 你生气了?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的确,这个时候的夏楠,腹痛如刀绞,脸比纸白,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几乎蜷成了一个球形,痛得浑身都是冷汗。age xxtxt; 不要对我那么好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生气?” 霍建亭笑,好看的眉眼弯起来。age xxtxt; 恶梦如影随形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深深吸了一口气,“叔,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但是,我对你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只不过,这一次,我没算计好,着了顾清歌的道儿而已。age xxtxt; 爱情如人饮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接起电话。爱睍莼璩 “喂…” 对方并不说话,遥远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过来。 霍建亭以为这电话是个恶作剧,冷不丁又寒了语气,“你是谁?” 这电话是他的办公室电话,公司内线打的居多,很少有外人知道。 终于沉不住气,朝那边丢出一句话,“再不说话我挂电话了!” 这招果然奏效。 “等等…” 电话另一端传来顾清歌软软糯糯的声音。 霍建亭笑,他的霍太太,果然不经逗,这么快就投降了。 他以为小女人还会再坚持一会儿呢。 “那个…那个…我是顾清歌…”清歌挣扎了半天,终于说出话来。 这招是罗欢欢教她的,想看看自己的男人到底在不在办公室工作,打个电话是最直接的方式。 这会罗欢欢就在她身旁,见电话接通,她朝清歌眨眨眼睛,二话不说便溜了出去。 开玩笑,要是让霍建亭知道是她教顾清歌上班时间查探他,还不扒了她的皮? 就算不扒了她的皮,也得剥削她好长时间的假期,她可不想没时间陪着宝宝。 见电话打通,她便急急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清歌发挥。 罗欢欢一走,清歌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要求自己心如止水,哪怕霍建亭做再让她感动的事,她也必须要忍着。 越爱霍建亭,就越怕失去他之后的那种痛苦。 早在之前,她已经领教过那种痛苦了,不想再有第二次。 她已经想好,如果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立刻悄无声息的走掉,去一个谁都找不到她的地方生活。 霍建亭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亲爱的霍太太,你这是在查老公的岗么?” 清歌不由得一阵沉默。 这男人,有读心术么? 怎么可以猜得那么准! 罗欢欢刚才一事在撺掇她,让她打电话给霍建亭,说来个突然袭击,这样就知道霍建亭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工作。 一旦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有染,立刻掐断火苗。 现在倒好,霍建亭一语就猜中了她的用意,她想找个好点的理由和借口,都没有机会了。 再放眼身旁,哪里还有罗欢欢的影子? 于是乎,她只好用甜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朝着霍建亭献宝似的笑,“不是的,就是…我想你了…” 这样赤/祼/祼的情话,她第一次说,却不由得一阵阵心酸。 霍建亭,趁着我还在,趁着我们还相爱,让我把能说的情话都对你说一遍。 有人说过,有些话听得多了,也就腻了,当某天你腻烦了我的情话,也就会轻易的忘记我了… 而我,也会选择忘记… 忘了就好… 电话另一端的霍建亭不由得喜笑颜开,“霍太太,你这是在抱怨我昨天晚上没有伺侯好你么?” “如果是的话,我不介意今天晚上把你喂得饱一点…” 他特意咬重了那个“饱”字。 清歌不由得一阵面红耳赤。 霍建亭这男人,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她傻傻的握着电话,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 霍太太可是很少打电话给自己的,难得打个电话给自己,霍建亭当然是开心的。 虽然也许霍太太这是在查岗,可是,至少她是在意的,关心的。 嘴角的弧度扬的更大了。 nbsp;不用看,清歌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很红。 “那个…今天小陌约我一起吃饭…” “我想…和她一起吃个饭…” 清歌挣扎着,犹豫着,总算是把话说完了。 这些日子以来,霍建亭连门都不让她出,除非有他陪着,在家里闷坏了。 肚子已经很大了,穿上厚厚的冬衣,她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霍建亭总是怕她遇上危险,不放心她出门。 清歌的话说完,就一直等着霍建亭的反应。 这男人,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歌只好巴巴的又道:“霍建亭,我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可怜兮兮的声音,让霍建亭的心一疼。 他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整天把妞妞这样关在家里,她会闷坏的。 可是,眼下夏楠幕后的黑后还没有被揪出来,他实在是不放心她出门。 “老公…” 偏生的,电话另一头,小女人的声音又软又糯,让他无从拒绝。 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她,“好吧,不过,你得多让几个人跟着…” 清歌本来还想讨价还价的,但是一听说自己可以出门,她还是高兴了一把。 跟着就跟着呗,大不了让他们离自己远一点! 一番软磨硬缠之后,又说了一阵子缠绵悱恻的情话,霍建亭这才放她出门。 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衣服穿少了,总之,现在的霍建亭,对霍太太是一万个小心。 电话挂断,霍建亭立刻拔了一个电话给林小陌。 接到霍建亭电话的时候,林小陌愣了足足有三分钟,才回过神来。 “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不知道霍建亭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自己,但是,潜意识里,她觉得事情一定和清歌有关,所以,她没有对霍建亭恶语相向。 电话的另一端,霍建亭的语气平淡而疏离,“林小姐,你是霍太太最好的朋友,基于这个立场,我愿意注入资金,帮你父亲的公司度过这个难关…” 林小陌一愣,“霍先生,不用麻烦你的,我已经准备变卖父亲的公司了…” 林小陌咬着嘴唇,死死不让自己哭出来。 都是叶卓燃,逼得她走投无路,如果不是叶卓燃,父亲的公司也不会面临倒闭! 她不知道叶卓燃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她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这个男人,拒绝的彻彻底底,可是,为什么他总是不肯放过她? 那一场狗血的一/夜/情里,她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在l市偷偷流产过一个孩子。 当她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她有多么惊喜,欢天喜地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可是,叶卓燃的母亲来找了她,甚至不惜把她推下楼梯! 当时,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而那个孩子,也就在那个时候没有了。 她曾经狠狠伤心了一阵子,可是,伤心没有用,生活还是要继续。 不管你想不想面对,总是要面对的。 养好了身体,她才敢返回n市看父亲,也恰恰是在那个时候,叶卓燃提出他的想法。 他想娶她,为那天晚上的事和媒体报出来的报导负责任! 林小陌当时就拒绝了! 只因为她不想那个男人因为负责任而娶她! 她要的,不过是和叶卓燃两清! 她不需要他的负责任,更不需要他的假情假义。 叶卓燃的母亲曾经找过她,让她不要纠缠着自己的儿子,她认了,所以,她对叶卓燃不报 任何幻想。 现在的林小陌,油盐不进,对叶卓燃根本就是免疫了。 不是爱,亦不是恨。 而是心累。 疲倦到极点,什么都不想再面对。 尤其是感情的事,她一点都不想再提起。 现在的叶卓燃发了狠,疯狂的到处打压父亲的公司,让她接不到任何订单,再这样下去,倒闭是迟早的事。 好巧不巧,霍建亭突然提出来帮自己,林小陌大大的吃了一惊。 “霍先生,您知不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对于林小陌来说,顾清歌虽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是在钱的问题上,她真的不想麻烦她。 毕竟,顾清歌也是事情一大堆,她和霍建亭的爱情看似稳定,却还有一个叫夏楠的女人杵在她的爱情里。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而让顾清歌为难。 霍建亭笑的几不可闻,“林小姐,因为你是霍太太的朋友,如果你不开心,霍太太也会不开心,所以,我愿意无条件的帮助你…” 霍建亭这话说出来,林小陌反而释怀了,想来霍建亭对清歌,已然是爱屋及乌了。 “不过…”霍建亭又丢出一句话来。 这大喘气喘得,不待这么吓人的。 林小陌吃了一惊,急忙问,“霍先生还有什么条件?” 霍建亭肯帮自己,固然是好事,但是,这种天上掉馅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呢? 她做为父亲的左膀右臂,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霍建亭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我想麻烦林小姐一件事…” 林小陌没有拒绝的理由,“霍先生请说…” 那边的霍建亭,似乎有些纠结,却还是说了,“林小姐,关于清歌肚子里孩子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她,请记住我的观点,不管孩子是谁的种,它都是我霍建亭的孩子!” “你…明白了吗?” 林小陌一惊。 她从来没有想过,霍建亭对清歌的爱竟然用情如此之深。 可见,她是真的爱清歌的。 想到自己的好友拥有了爱情,林小陌自然是替她高兴的,“霍先生,您放心,不管您会不会打这个电话给我,我都会劝她的…” 听不出电话那头霍建亭的情绪,他似乎还在写着什么东西,只听到笔尖划过指纸的轻微声响,“林小姐,请您一定要帮我这个忙,霍某感激不尽,至于你父亲公司的危机,我会帮你解除!” 很快,霍建亭就挂断了电话。 林小陌坐在办公椅上,想了半天,匆匆收拾一下,去赴清歌的约会。 霍建亭坐在老板椅上,对着电话傻笑。 叶卓燃,这就是你得罪霍太太的代价! 当年,如果不是你,夏晴又怎么能做出那些事来! 这一次,我也要让你尝尝看着心爱的女人无视你的滋味儿。 霍太太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能让霍太太当朋友的人不多,林小陌算一个,所以,她是我要帮的人。 叶卓燃,你的追妻之路还长着呢… @@@ 等到清歌出现在繁华的商业街的时候,林小陌已经在等她了。 两个好友相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人边走边聊,最后在一家咖啡店里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林小陌瘦了很多,清歌看着她,不由得一阵阵心疼。 这阵子,林小陌和叶卓燃闹得很僵,已经到了水火不融的地步。 有叶卓燃的地方,林小陌都是躲着走的。 看着好友的肚子,林小陌由衷的羡慕,“清歌,再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吧?”< br> 清歌的手不自觉的就抚上了肚子,笑的一脸幸福,“是啊…” 随即笑脸又沉下来,“小陌,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做羊水穿刺验dna了,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霍建亭的,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林小陌一愣。 想到霍建亭在电话里对自己的叮嘱,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清歌,你只想一味的逃走,那你有没有想过霍建亭的感受?” “也许…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是不是他和种呢…” 清歌一愣。 之前,和霍建亭在一起的时候,他再三强调他不在乎,可是,他不在乎,并不代表她不在乎。 那么大一顶绿帽子扣在霍建亭的头上,她怎么忍心让自己的男人受这般委曲? “小陌,你不懂,我爱霍建亭,一直爱,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正是因为我爱他,我才不想他受一丁点儿的委曲…” “你想想看,堂堂霍氏总裁,竟然替别人养儿子,传出去,岂不是让全世界的人都笑他?”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离开他,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对他…” 林小陌看着清歌,心里却是凄楚一片,“清歌,你只是站在你的立场上替霍建亭想,为什么不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一想呢?” “也许,对于他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你,他就是一个空壳子…” “你失踪的那四个月里,他整天抱着一个骨灰盒,到哪里都带着,一直不停的在跟那个骨灰盒说话,那个时候,骨灰盒就是他的命…” “我王三五说,他在见到你墓碑的那一刻,曾经跳车,后来,腿骨折,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 抱着骨灰盒喃喃自语? 跳车… 这些字眼清歌简直不敢相信! 霍建亭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可是,林小陌是不会骗她的,这些事情,都真实的存在着。 发生过… 一时间,五味杂陈,突然间觉得心头一阵阵发酸。 她不在的那段时间里,霍建亭到底还干过什么疯狂的事?! “清歌,不管怎么样,相信你们的爱情,霍建亭是个好丈夫,他爱你,我看得出来,一段爱情,无非是你爱我,我爱你,而又被大多数人祝福…” “既然霍建亭都可以不在乎这个孩子,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要知道,爱情之所以能长久,正是因为人的坚守…” “难道,你真的想看夏楠和霍建亭站在一起的场面吗?” 清歌顿时说不出话来。 “我…” 林小陌伸过手来,轻轻拍拍清歌的手背,“小歌子,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幸福…” “也没有人能比霍建亭更爱你…” “而且当时那种情况下,你和霍建亭都被人下了药,就更没办法责怪谁了…” “心结,自然是要放开的,如果你放不开,便是枉费了霍建亭的一片真心…” 很长一段时间里,清歌没有再说话,她只是默默的吸着身前的果汁。 不要枉费了霍建亭的一片真心… 他的真心,她能感觉得到,甚至连他对这个孩子的喜爱,她都能感受的到。 可是,那天晚上的事,就像是一根牢不可破的刺一般,扎在她的心上。 让她觉得痛苦难当。 林小陌的话,不无道理,她原本有些执拗的心,突然就生生破开了一道口子。 也许,她和霍建亭,还是可以亲密无间的相处的。 “小陌,你和叶学长怎么样了?”原本沉甸甸的心头,被林小陌这么一 开解,轻松了许多。 林小陌说的对,不管怎么样,珍惜真正爱自己的人。 一提到叶卓燃,林小陌立刻就变了脸,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清歌,你知道这次致使我爸爸公司限入危机的人是谁吗?” 清歌瞪大了眼睛,“不会是叶学长吧?” 林小陌苦笑,“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一次,宽慰别人的人换成了清歌,“小陌,叶学长肯定不是有意的,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听听他的解释呢?” 林小陌撇嘴,“清歌,那天晚上的事被媒体曝光以后,他一直说要负责任,会娶我,可是,你觉得我需要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吗?” “如果是因为责任而结婚,那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 “一段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婚的婚姻,注定不会幸福…” “清歌,这是我在你身上看到的,不要告诉我,这是假的…” 念及自己和霍建亭之前的种种,再加上如今叶卓燃对林小陌的态度,顾清歌觉得,也许,林小陌目前的选择是最好的。 “清歌,你知道吗?他妈妈来找过我,说我这种小户人家的女儿,根本配不上他儿子,她要我不要阻挡他儿子发展的脚步…” “那个时候,她到l市来找我,还推了我一下,当时,我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就这样被扼杀了…” “我的心好痛…” “那段日子,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林小陌一遍又一遍的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疼痛一片。 清歌吃惊的望着她,她从来不知道,一向坚强的林小陌,也会有流泪的时候。 她从来没有见林小陌哭过,很多时候,林小陌就像是个男一般,有事情都是她扛着。 一向坚强的好友,竟然哭成这样,清歌的心酸涩不已。 她不知道能为好友做些什么,只能伸出手,无言的握住她的手,“小陌,孩子还会再有的…” “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林小陌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清歌知道她需要发泄,也不劝她,只是握着她的手,任由她哭。 两个好友又限入沉默里。 自从遇上了爱情这种事以后,往往女人流泪比笑容多。 清歌安静的陪着林小陌,看着一滴眼泪自她眼角滑落,无声的落在咖啡杯里,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爱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无法介入到林小陌和叶卓燃的爱情里,一如林小陌无法介入到她和霍建亭的爱情里一般。 两个好友正沉默着,咖啡厅里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随即,有一道颀长的身影落在林小陌身边。 沿着纯色的手工皮革,优质的西裤向上去,男人穿一件深色的开司米风衣,架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正站在那里,拧眉望着林小陌。 “林小陌,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叶卓燃怒气冲冲的站在林小陌身旁,把一分文件重重摔在她跟前的桌子上。 “明明收购商应该是我,为什么是霍氏?你不是说不会签字的吗?为什么霍建亭要买,你就签了?!” 清歌听得一愣。 这事怎么又扯上了霍建亭? 听到叶卓燃的声音,林小陌的眼泪立刻就收了起来,她昂着头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叶卓燃,“公司是我父亲的,我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 此时的她,已然卸去了温柔的外表,露出她尖锐的小爪子。 因为哭过的原因,她的眼睛还是红的,微微有些肿。 叶卓燃的视线落在清歌脸上。 很快,又转向林小陌,“我当是什么呢!原来从不求 人的大姐大,竟然找了自己的好友帮忙!” “很好,像你爸爸公司那般老旧的公司,我还不屑收购呢!” 林小陌不想同他多说,收拾一下,站起身来,朝着清歌微微颔首,“清歌,我还有事,先走了,咱们改天再聚!” 看也不看叶卓燃一眼,径自从他身边走过,从头到尾,没有再跟他说过一个字! 叶卓燃只来的及匆匆和清歌打声招呼,便追着林小陌出去了。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她看到叶卓燃握住了林小陌的手。 不管林小陌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放开。 清歌不由得笑了,为什么她和林小陌的爱情之路,都是崎岖坎坷呢? 直到林小陌不见了踪影,清歌才从咖啡店里起身,缓缓走出店门,走向她的车。 如今的霍建亭生怕她有什么闪失,清歌一旦出门,至少都有四名保镖陪着,连车子都安装的防弹功能。 她觉得霍建亭小题大做,心里却还是甜丝丝的。 这男人,对人好的时候,也是这么霸道么? 清歌愉快的朝着自己的车走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正有一辆车朝她撞过来… 霍总裁怒了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是背对着那辆车的,所以,她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age xxtxt; 爱是做出来的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婉莹的身子不由得僵直了一下。爱睍莼璩 不过,她还是很镇定的看着夏楠,“夏小姐,当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出了车祸,后来就失踪了…” 表面佯装平静,内心早已是汹涌澎湃,当年的事,这丫头到底知道多少? 霍婉莹不敢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跟夏楠相比,她的道行浅多了。 哪里是夏楠的对手? 如今在霍家和生活,虽然不比从前大手大脚,霍建亭却也没怎么亏待她们一家三口,可可一天到晚“舅舅…舅舅”的叫着,霍建亭看在眼里喜在眉梢,对于之前她对清歌做过的种种,她尽量偿还,而霍建亭也尽量压低仇恨的存在感,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她们的相处还算融洽。 这好不容易换来的平和,可不能轻易被打破,霍建亭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哪里敢得罪霍建亭?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夏楠提起了前尘旧事。 见霍婉莹不承认,夏楠冷笑一声,“婉莹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知道我离开霍家时间的人,只有你一个…” “而你当时,似乎和夏晴的关系很近…” “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你推说要去打个电话,然后,我离开霍家没多久就出了车祸…” “想来,我出车祸的这一笔帐里,也有婉莹姐一份吧…” 被人道破心中的秘密,霍婉莹还能说什么? 不过,既然夏楠提起了这件事,她虽然做过了,可是,她不想承认。 她不承认,就算夏楠知道,也不过是推测而已。 “楠楠,凡事…它都讲究个证据是吧?你看,这没凭没据的,你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出去,我肯定要坐牢的呀…” 霍婉莹尽量让自己平静,说话的语气平和。 因为只有冷静平和,才能让自己的秘密不被夏楠揭穿。 目前的夏楠就算知道是自己打电话给夏晴通风报信,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是? 夏楠冷笑。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夏晴又在坐牢,就算要找证据,也是大海捞针,霍婉莹到是聪明。 “婉莹姐,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个的,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忙而已…” “事情很小,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夏楠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来,里面满满的都是红褐色的东西,看上去,到像是…血… “婉莹姐,只要你帮我做完这件事,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另外,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和姐夫过的不是很好,手头缺钱,这点儿呢,是我的一点小意思…” 说着,又拿出一沓钱放进霍婉莹手里。 霍婉莹看看那个血色的小瓶子,再看看手里的现金,又看了看夏楠的脸。 犹豫不决。 “楠楠,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夏楠微微一笑,心底却是不屑的,什么霍家大小姐,还不是一个为了五斗米折腰的女人! “婉莹姐,这里面是血,没有任何毒素,你大可以拿到医院检测…” 听到是血,霍婉莹不由得一愣,“血?” “你给我这些血做什么?” 夏楠笑笑,“婉莹姐,这血是干净的,我那么爱霍建亭,他却不爱我,我只是想把我的血融一点到他的血液里,这样,她就和我血脉相连了…” “我那么爱他,他却不爱我了,我心里很难过,所以就想出这个办法来慰藉自己一下,可是,我不能下床,又不想让他知道…” 夏楠垂下头去,完全是一副迷恋霍建亭的模样。 那样子,让人看上去,只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暗恋不敢说出口的娇羞少女。 &nb sp;“婉莹姐,你愿意…帮我吗?” 再次抬起脸看向霍婉莹,明媚的大眼眸里蓄满泪水,盈盈欲落,让人心头一紧。 霍婉莹看看小瓶子,又看看那沓钱,“既然不是做坏事,那我就帮你一次,不过,你记住,只有这一次!” 看霍婉莹的样子,很是不想和夏楠有接触。 目的达到,自然没什么可再说的,便由了她去。 霍婉莹生怕被人瞧见,把钱的东西都藏好以后,才缓缓走出去。 夏楠盯着她的背景冷笑。 霍婉莹,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么? 走着瞧! 自从得了绑架顾清歌那帮人的消息以后,霍建亭一直呆在家里,很多时候,他虽然是陪着清歌的,却总是神游太虚。 这会儿,他正陪着霍太太在买婴儿用品。 不管霍太太问什么,他的回答总是两个字“很好…” 再不就是“买就是了…” 清歌只能翻白眼,敢情霍家那么多钱,都是用来糟蹋的? 万恶的资本家就是能气死小老百姓啊! 反正这一路买婴儿用品之行,只要是清歌碰过的,看过的,全部都如数搬回了老宅。 看着那些东西,清歌好笑又好气。 霍建亭又在发呆了。 察觉到他的不正常,清歌来到他身旁坐下,“老公,你有心事?” 身旁的沙发下陷,霍建亭并没有察觉到,直到清歌的手抚上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 微微一笑,揉了揉清歌的头上,“妞妞,我没事…” 清歌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发酸。 她现在之于霍建亭,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了。 之前的那段时光里,哪怕她只是冲他笑一笑,都能让他高兴很久。 现在呢? 她就坐在他身旁,这样近的距离,他却连一丝笑容都没有。 罗欢欢跟她说过,男人出轨,最先就是从心不在焉开始的。 当一个男人想出轨的时候,对老婆一定是心不在焉的。 眼下霍建亭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出轨的迹象。 有心想问霍建亭,见他一副有心事不想被自己知道的样子,只好又躲回去。 他不想说,她怎么问都是白搭。 索性不如不问。 清歌悄悄退开,离霍建亭远一些,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便自己去洗澡了。 收拾好自己,霍建亭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一脸冰霜,看不出喜悲。 有心想问问他,却又问不出口。 酸涩… 气恼… 愤怒… 总之,这一晚上她的心特别乱。 白天逛街逛了那么久,明明累到不行,却毫无睡意。 一想到霍建亭可能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她就浑身不自在。 她怎么就那么傻呢? 天底下的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更何况又是霍建亭! 霍建亭是谁啊? n市最有名的花心男,万花从中过,一点不沾身。 早些年里,她不是还天天见他上娱乐版的头版头条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越想越气,最后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跟个蚕蛹似的,仿佛心里才好受一点。 &nb sp;霍建亭,你丫的! 今儿你甭想跟我睡! 这些日子,霍建亭的确很忙,他一边想着如何帮助林小陌父亲公司的事,一面想着如何要叶卓燃再吃些苦头,一边又要想着如何教训黑鸦那帮人,还要想着dna报告的事。 夏楠的事,霍家内鬼的事。 总之,他不想让霍太太操心,所以他就把心全操了。 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上清歌的反应? 好不容易理清头绪,这才发现,霍太太已经睡下了。 看这丫头的样子,似乎是不高兴,偌大张床,被子全被她裹得紧紧的,压在身下,分明就是不想让他上/床的节奏啊! 在床边坐下来,扯了扯被子,“妞妞,头发没干,不能睡觉…” 清歌这会儿一肚子委曲,哪里愿意跟他说话。 翻个身子,背对着他,又继续装睡。 “唉…”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悦,霍建亭轻轻叹息着,转身离开。 听到霍建亭脚步声的那一刻,清歌哭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随时会掉下来。 看吧,霍建亭果然有别的女人了,明知道她装睡,还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就这样趁机偷偷溜走。 有一刹那,清歌很想从被子里钻出来,对着他的背影大吼大叫。 霍建亭,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不等她有所反应,又听到了霍建亭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清歌这下糊涂了,他不是离开了吗? 不是应该出去的吗? 想了想,自己给自己一个答案,他肯定是东西忘带了! 又回来拿东西的。 距她的猜测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霍建亭又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床很软,他一坐上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往下陷了陷。 “傻老婆,头发不吹干就睡,不头疼么?”霍建亭一边轻声唏嘘,一边替她吹头发。 吹风机开起来,“吱呀吱呀”的响着,他修长的指尖穿过她黑色的发,温柔的吹着。 一阵阵暖意吹过来,原本冰凉的心,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没那么凉了。 刚才又委曲又酸涩的心,也没有那么疼了。 吹风机响了一阵子就不再响了,干了的头发绒绒的贴在她的小脸儿上,黑白分明,再往下,是她白希圆润的耳垂,再接下来,是她莹莹如玉的粉颈,霍建亭只觉得小腹一阵又一阵的收紧。 把吹风机放回去,重新回到她身旁,伸出去拖她,“妞妞,你把自己捂得那么紧干什么?不怕窒息吗?” 清歌没有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听到霍建亭温柔的噪音,突然又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依旧死死压着被子,不肯出来。 两个人拔河似的折腾了半天,霍建亭一点儿便宜没讨到,却听到了霍太太低微的啜泣声。 吓了一大跳。 “好妞妞,你想裹被就裹吧,我不吵你了,就让我这样抱着你睡,也挺好…” 霍建亭以为她怕冷,下意识的,也就没再坚持。 大掌隔着被子抱住她的纤腰,就打算这样睡下去。 “霍建亭,你爱我吗?”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这么一句话,霍建亭瞬间就张开了眼睛。 担忧的看向顾清歌,“妞妞,你怎么了?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听他说还爱自己,清歌的心里总算好过一点,睁开眼睛看着他,“霍建亭,说你爱我!” 霍建亭愣了一下,“嗯,你爱我!我一直都知道!” 清歌看着他近乎面部抽筋的表情,一肚子火,也不管被子了,腾一下从被子里坐起 来,凝视着霍建亭的眼。 “霍建亭,你说错了,你应该说我爱你!” 清歌特意咬重了后面几个字。 霍建亭学着清歌的样子坐下来,清了清嗓子,“嗯,好的,你爱我嘛,我知道很久了!” 清歌被他气得说不上话来,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脚还没沾地,就重新又落回到了床/上,被霍建亭压在身下。 一抬眸,便对上霍建亭如火一般的眸子。 清歌生气,质问他,“霍建亭,你爱不爱我?” 霍建亭点头,“嗯!” 他这样敷衍,清歌的内心更不是滋味儿了,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 “霍建亭,你根本不爱我…你骗我…” 霍建亭立时一头黑线,手忙脚乱的去拿纸巾,一边轻轻亲吻着她,一边替她擦眼泪,“亲爱的老婆大人,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清歌用力拍打着他的胸膛,“霍建亭,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爱我,这也叫爱我吗?” “还有,这几天,你每天都魂不守舍的,我叫你你也是冷冷淡淡的,你一定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会儿的霍太太,完全就是一副吃醋的小女人模样。 霍建亭心里那个痛快啊! 终于轮到霍太太吃醋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他最怕霍太太的眼泪了,急忙吻住她,亲了又亲,“宝贝儿,知道吗,爱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说的…” 一语毕,直接解开了她的睡袍,“现在,就让老公好好爱你…” 清歌忍不住又脸红,小脸儿埋在枕头里,到处都是滚烫的。 霍建亭是大坏蛋! 她知道他爱她,可是看到的和听到的是两码事,她就是想听他说嘛! 谁知道,这男人,竟然用这招儿来对付她! 不行! 这一次,她一定要反抗到底! 不能让霍建亭一直白占便宜! 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男人梏棝的更紧。 “妞妞,别乱动,我怕伤到宝宝…” 果然,霍建亭一提到宝宝,清歌立刻就不敢动了。 霍建亭暗笑,就知道这招对付霍太太最管用了。 细柔的灯光下,他轻轻亲吻过她的粉颈,一路下行,亲吻过高高耸起的雪峰,又蜿蜒而下,亲吻她隆起的肚皮。 只是… 有什么不美好的东西入了他的眼… ----------- 正文4100字+,今日总计更新10000字!!! 最近你们都不留言,小果子要生气了!小果子一生气,后果很严重!!我就会死命的虐待清歌!!! 谢谢那边给小果子送红包的亲,爱你,飞吻,或者你晚上可以来把我扑倒。 劝慰,阻碍不了她的决定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急忙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堪堪退后几步,才让自己稳定下来。爱睍莼璩 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肚子。 还好… 还好… 宝宝没事… “你这人,长没长眼睛啊?我那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你看不到啊?眼睛瞎了啊?” 不等清歌回过神来,对方已然开始破口大骂。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抢别人老公的小三顾清歌啊!” “抢了楠楠的老公,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啊?” 不少看热闹的人围上来,在一旁指指点点。 “这个女人竟然抢别人老公啊…” “看她文文静静的,还大着个肚子,没想到竟然是小三哎…” “这年头,越是文静的女孩子越不可靠,一个个的都给人做情/妇去了,我看这女人就不靠谱,虽然大着肚子,没准儿就是个小三!” “呸!我最恨小三儿了,这种女人,就应该浸猪笼!骑木驴!” 舆/论的声音都偏向了方青青一边。 保镖们生怕清歌有事,急忙自发的围成一个圈,把那些看热闹的人挡在外面。 清歌不由得觉得好笑,这真是一个黑白颠倒的世界,完全被扭曲的人生观,价值观。 轻叹一声,确定宝宝没事,这才深吸一口气,看向来人。 方青青。 夏晴的表妹,算起来,应该是夏楠的表姐了。 她刚才说什么? 说顾清歌抢了夏楠的老公? 清歌顿了顿,冷冷看一眼方青青,嘻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无处告白的方小姐,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机会能见到我老公霍建亭啊?” 想起当初晚会上的那一幕,清歌不由得笑了。 当时,夏晴一直不停的追逐着霍建亭,而方青青的眼神又岂是无时无刻不落在霍建亭身上的? 只怪霍建亭太出色了! 可出色是他的错吗? 这男人,不知道招惹了多少桃花,最后反而要她这个不爱操心的人来收拾这些残局。 清歌的话一出口,方青青就白了脸。 她原以为自己喜欢霍建亭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却不想,顾清歌早就看出来了。 跟在顾清歌身边的保镖里,有两个眼熟的,她知道,那是m组织里的人。 被人说中心事,方青青早就没了刚才的伶牙俐齿,反而显得有些心虚,“顾清歌,没证据的事,你不要胡说八道!” 她越是这么说,清歌就越敢肯定她暗恋霍建亭,只不过,霍建亭没有给她机会罢了。 微微一笑,“刚才是我抢了夏楠的老公,那么,现在我请问方小姐,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准备和你的楠楠妹妹抢一个男人?” 方青青气得说不出话来,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呼吸粗重。 清歌瞅准了她的心思,在心底冷笑。 当她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顾清歌么? 以前,能欺负顾清歌的人只能是霍建亭,现在,没有人能欺负顾清歌,包括眼前这个不相干的叫方青青的女人! 清歌挺直了腰身,正视方青青的眼,“方小姐,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和建亭,是领了结婚证的合法夫妻,受法律保/护,你的楠楠妹妹就算再投胎轮回一次,霍太太的头衔也还是轮不到她!” “还有,霍建亭的配偶栏上写的是我顾清歌的名字,我是原配,你最好找你的旧上司搞搞清歌,下一次,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就告你诽谤!” 最后两个字,清歌咬得格外重。 她对方青青一点好感都没有,明明霍建亭是她老公,现在 到搞得像她抢了别人的老公一般,什么世道! 听完清歌的话,那些看热闹的人不由得又调转了口风。 “原来自己想当小三没当上,这才说人家原本是小三,真是不要脸哎…” “看这女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净学这些不好的东西?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清歌听着众人的话,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到是方青青,她毕竟还没有结婚,没有嫁人,脸皮儿也薄一些,看这架势,火就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的朝着清歌走过来,两只眼睛恨不得在清歌身上钻出无数个洞来。 “顾清歌,算你狠!不过,今天,我非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军人!” 纤指一扬,朝着清歌就打过来。 她一直暗恋霍建亭,虽然霍建亭一直对她都是冷冷清清,从来没有表现出过有兴趣的样子,可她一直觉得,霍建亭其实对她是有感情的,只是不愿意表达罢了。 直到听夏晴说霍建亭已经跟顾清歌结婚了以后,她才知道,不过是梦一场。 梦碎了以后,她就恨上了顾清歌! 像她那般柔弱的女人,怎么配站在霍建亭的身边! 如果是夏楠或者夏晴也就罢了,可偏偏是顾清歌,叫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方青青的动作来得又急又快,保镖们就算有心帮助清歌,时间上却已然来不及了,正一个个恨不得插了翅膀飞过来的时候,却见顾清歌捏住了方青青的手腕。 清歌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脸上尽是如霜般的冰冷,“方青青小姐,这一巴掌打下来,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完全可以告你恶意袭击!” 方青青一愣,有些呆滞的看着清歌,说不上话来。 顾清歌不是柔弱的跟小绵羊似的吗? 怎么会是这样强势的一个女人? “顾清歌,你…” 她的话还没有开口,另一只手腕便被人捏住,力道大得她直皱眉,忍受不住,痛得她几乎要叫出声来。 “方青青小姐,麻烦你放开我太太的手,有什么问题,找我解决!” 话音落下,霍建亭一身冷风,排众而出,站在顾清歌身前,捏住了方青青的手。 闻到他身上那股幽幽的海洋香水味,清歌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虽然她现在架住了方青青的手,等一下,如果这女人发起疯来,她可不敢保证自己是她的对手。 更何况,方青青可是当过兵的人! 既然霍建亭来了,她自然就乖乖的躲在了霍建亭身后,安心的护着肚子里的孩子,站在那里看戏就好。 方青青在看到霍建亭铁青的脸庞时,愣住了。 她还没有对顾清歌怎么样呢,霍建亭竟然就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儿了! 以前,听夏晴姐说霍建亭根本不爱顾清歌的时候,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如今看来,哪里是不在乎,根本就是他的心头宝。 心下仓皇,正犹豫着要退开几步,避开霍建亭如鹰隼一般的眸子,却怎么也没有挣开霍建亭的手。 她很害怕这样的霍建亭,不由得软了声音,“老大,我…我…只是跟夫人开个玩笑…” 霍建亭一脸冰霜,死死盯着她的眼,“我不认为这是玩笑!” “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向我太太道歉!” 围观的众人见这架势,个个都摇头叹息。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家教育出来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愣是把人家正牌夫人说成是小三…” “要我说,这孩子就应该送教管所,好好管管,要是将来走上岐途,可不得了…”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从刚才指责清歌,又变成倒戈,纷纷拥挤清歌起来。 方青青咬着牙齿, 死活不肯道歉。 霍建亭一直就捏着她的手腕,眼瞧着方青青的手腕已经是青青紫紫一片,他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方青青,再说一遍,向我太太道歉!” “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方青青被捏得极痛,脸皱成一团,疼得死去活来,虽然心里不愿意向清歌道歉,可还是没有办法,只得收起她的爪子,向清歌道歉。 “霍太太,对不起,我错了…” 清歌见她服软,本也不愿意跟她多计较,便试探着想要过去挽住霍建亭的胳膊。 霍建亭却用眼神制止了她,继续盯着方青青,“声音不够大,听不见!” “再说一遍!” 方青青无奈,只好忍着痛意,又道了一次歉。 霍建亭这才放开了她,回身,走回到清歌身前,仔仔细细把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没事以后,这才挽住她的胳膊,冷眼扫过保镖,“你们几个瞎了吗?竟然让坏人靠近夫人?!” 保镖一个个走过来,垂着头。 大抵都是知道霍建亭脾气的,所以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清歌摇了摇霍建亭的胳膊,小声道:“不怪他们,是我自己要跟她单挑的…” 霍建亭皱眉,视线又一次落在方青青身上,“方青青,还不滚?” 方青青脸色越发难看,青一阵白一阵,不时咬着唇。 狠狠一跺脚,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霍建亭又对她说了一句话,“好好劝劝你的夏楠表妹,下一次再让你来找我太太的麻烦,可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的事了!” 方青青一怔,脸色越女的如死灰一般难看,“你…你怎么知道的?” 霍建亭冷冷看她一眼,“方青青,三天之内,在n市消失,否则,我不保证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他绝情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一句话,彻底断送了方青青的美梦。 夏楠说什么霍建亭其实也曾经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根本就是骗人的! 如果不是夏楠在电话里说那段话,如果不是她说,是顾清歌使了手段让霍建亭留在她身边,令霍建亭鬼迷了心窍,她才不会来找顾清歌的麻烦。 还天真的以为只要顾清歌没有了,就不会有人跟自己争霍建亭了… 现在想来,不过是黄粱一梦。 碎得彻底… 哭着从商场门口跑了出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就散开去了。 霍建亭站在清歌身旁,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暴戾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温柔,“老婆,罗欢欢呢?你们没有一起出来吗?” 清歌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 一听到季盛东的名字,果然,霍建亭的脸立时就黑了。 二话不说,拉起清歌朝着男装部就走了过去。 清歌死命的想要拉住他,却拗不过他,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他一起去。 好在,罗欢欢已经替季盛东选好了衣服,两个人正朝着商场出口的门走过来。 见到季盛东的那一刻,清歌明显的感觉到霍建亭的愤怒。 握着她的手的那只手,此刻已经慢慢变紧了。 “季盛东,滚远一点!”随着霍建亭一声令下,保镖们很快上前,把季盛东隔离在外。 清歌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都被霍建亭瞪了回去。 “霍建亭,你这个野蛮人…”被保镖拖出去好远的季盛东毫无对策,只能被人拖走。 季盛东在心里恨的牙痒痒的。 有朝一日,我也要去学点功夫,专门对付你霍建亭! 原本轻松快乐的气氛,因着霍建亭的到来,又变成了 一阵阵的沉默。 罗欢欢到是没什么,面色平静,乖巧的跟着霍建亭身侧。 清歌却是有些在意的,毕竟,她欠季盛东一份人情。 霍建亭可不管那么多,狠狠瞪着两个女人,怒道:“以后,再见季盛东一次,我就打断他一条腿!” 清歌无语,朝着霍建亭的背影暗自骂他:混蛋!暴君! 可惜的是,某人根本无视她的愤怒。 清歌狠狠把手从他臂弯里抽出来,“霍建亭,我讨厌你!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霍建亭和罗欢欢则是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罗欢欢看了看弟弟铁青的脸,柔声劝道:“建亭,清歌怀着孩子呢,都说孕妇脾气不好,你可得忍让着她点啊…” 霍建亭倒也没说什么,点点头,“我有数…” 便疾步上车,追着清歌的脚步去了。 罗欢欢抚额,看着这一对冤家,不由得叹息。 真是一对活宝。 但愿霍建亭能听得进自己的话,回幕府山去找清歌,不然,清歌布置的生日宴会岂不是砸了? 霍建亭再次回到幕府山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清歌想着今天是霍建亭的生日,她当时跟霍建亭翻脸,只不过是想快他一步到家准备,给他一个惊喜,也就没有跟霍建亭多做计较。 一进房间门,霍建亭就闻到了一股玫瑰花的味道。 家里平时很少摆放鲜花的,莫非…又是季盛东送霍太太的花? 一想到这里,霍建亭浑身就不自在,大踏步朝房间走去,准备扔掉季盛东送的花。 踏进门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屋子里满地都是玫瑰花瓣。 没有开灯,餐桌上一组漂亮的蜡烛吸引了他的目光。 仿佛有磁铁吸着他的脚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朝着餐桌走过去。 有音乐从功放里缓缓流淌出来。 “祝你生日快乐…” 离蛋糕越近,就越看得到那蛋糕裱花上的字。 亲亲老公生日快乐 霍建亭觉得空气似乎被抽走了,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三十几年来,自己的生日要么是在部队过,要么就是在执行任务中度过,偶尔也有在霍家过的时候,只不过,谢亦欣总是刻意忽略掉他的生日。 她总是说:男儿志在四方,生日有什么可过的? 于是,霍建亭的生日理所当然的不过,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可他的生日总是被忘记的。 一阵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接着是久违的那张笑脸,清歌就站在他身前,一双大眼睛明又亮,“老公,生日快乐…” 那一刻,霍建亭觉得心房有一阵猛烈的暖流顺流而下,他所有的不快都被那股暖流冲刷的干干净净。 三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人这么重视他的生日。 第一次有人这么珍惜他。 那一刻,霍建亭突然觉得,他可以什么都没有,却独独不能没有霍太太… 霍太太才是他的全部… 霍建亭看着这一切,眼眶发热,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清歌踮起脚尖,在他唇际落下一个吻,“先吃饭,吃完饭有礼物送你…” 霍太太陪着他一起吹蜡烛,一起许愿,一起吃饭。 霍建亭突然觉得,其实生日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乎的那个人陪着你。 烛光晚餐,配上一瓶清歌自做的朗姆酒,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切实际。 却又真实的发生着,霍建亭生怕这只是一场梦,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n bsp;直到洗完澡,躺回到床/上,他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见他有些痴呆的样子,清歌笑了,悄悄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给他,人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清歌简直不敢看霍建亭。 有谁过生日收到这样的生日礼物的? 她突然有些恨罗欢欢,出的什么馊主意! 简直就是败坏她的名声! 东西捧给霍建亭以后,她急急忙忙就逃开了。 实在不敢想像霍建亭收到东西以后的反应,还是赶紧逃跑吧。 眼不见,心不烦。 霍建亭却没打算放过她,长臂一伸,就抱住了她的腰,“亲爱的老婆大人,不要走,陪我拆礼物…” 清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这男人哪里肯放过她? 于是乎,清歌只好闭上眼睛。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过,精美的礼盒被打开。 清歌惨白着一张脸。 霍建亭却是大笑出声。 “那个…那个…”清歌简直不忍直视,这就是作死的节奏,好么? “那个…这礼物你一定不喜欢,算了,我还是明天重新再送一份给你吧…” 清歌急急忙忙就要去把那沓内/裤收起来。 有人先她一步,捧起了那沓内/裤,笑的一脸坏相,“霍太太送的礼物,老公很喜欢,你说,老公该怎么奖励你呢?” 清歌无语。 这男人,怎么讲话到处都透着暧/昧呢? 于是乎,这一夜,小白兔被吃干抹净,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还是霍建亭抱她去洗澡的。 连清歌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床/上的。 旖旎而放纵的一夜过后,第二天,别墅的阳台上便挂了满满两排男士内/裤。 远远望去,黑、白、蓝、灰色整整挂了两排,好不热闹。 许多年以后,清歌都记得那个场面。 而霍建亭和顾清歌两人的感情也是越发的甜蜜。 霍建亭的生日,夏楠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她卧床,不能下地,可是,她也替霍建亭准备了礼物,本想着打电话约霍建亭一起过的,却不料,霍建亭根本没有开机,连幕府山别墅里的电话线都拔了。 夏楠怒从心头起,把买好的礼物朝着墙壁狠狠砸了过去。 临近年关的时候,做羊水穿刺的时间悄悄来临。 清歌嘴上说不害怕,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惶恐的。 虽然说穿刺可以验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可是,也是有风险的。 万一一个小小心… 听说会对胎儿造成影响… 第二天就要去医院了,清歌却迟迟睡不着。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起来喝牛奶了。 站在窗边,俯看一地夜色,心里却是空的。 脑子里很乱,明明很想知道结果,却又害怕知道结果。 也害怕过程中有什么意外。 这几种复杂的情绪纠葛在一起,搅得她心神难安。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腰上突然一暖,“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男人嗔怪的话语传过来,莫名的让她烦躁的心安静了一些。 抿下一口牛奶,仰起小脸儿看着霍建亭,“睡不着…” 霍建亭拿了一件外套替她披上,环住她的腰,“傻瓜老婆,你是在担心明天的结果 吗?” “老公都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都是我霍建亭的孩子,我不会亏待它的…” 霍建亭越是这样说,清歌就越是不安。 不是霍建亭的,就不应该他来负责… “建亭,我…我…” 清歌的话还没说完,霍建亭的唇便覆了上来,余下的话全部落进了霍建亭的嘴里。 “妞妞,如果你担心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就不要去做这个检测,你可以拒绝的…” “你知道的,只要是你的,就是我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陪在我身边…” 清歌一时之间想不到该说什么。 霍建亭还在说着:“妞妞,这个检测是有风险的,如果你一定要做,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来做,如果你不想做,我们就不去,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都是我和你的!” 许是霍建亭温柔的话语让清歌平静了些,又许是她强烈的想要知道结果的心让她有了勇气,总之,清歌还是决定下来,第二天一定要去医院做检测。 小人行径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爱睍莼璩 虽然太阳很好,可是在这酷寒的冬日里,丝毫觉不到温暖。 检测安排在下午两点钟做。 时间还早,清歌坐在花园里,看着一地的山茶花。 这是霍建亭新移植过来的,这花不太容易伺侯,一般人养不好,所以,特意请了园丁来伺弄这花。 隆冬季节里,到处都是冷的,即便是见到了这鲜活的花儿,依然感觉不到春天要来的脚步。 下午就要做羊水穿刺了… 做? 还是不做? 霍建亭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无论做或者是不做,她都是自由的,没有人强迫她。 出于尊重她,霍建亭一直没有说话,生怕给她压力。 这个男人,这会儿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小喷泉前抽着烟。 一脸阴霾。 喷泉池里的水已经结了冰,这会儿太阳的照射下,冰面折射出点点晶晶莹亮的光,落在眼底,刺眼的厉害。 霍建亭穿一件深色的长款风衣,围着一条白色围巾,麦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他很少有这样忧郁的表情,眉心紧锁,望着远方,视线飘忽。 说实话,他是不希望霍太太做羊水穿刺的。 不管怎么样,那个孩子和霍太太都是他的,就算孩子是别人的又如何? 他不介意,一点儿也不介意。 他很想冲到顾清歌跟前,去大声告诉她:他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孩子是谁的!只要它是顾清歌的就成! 可是,他不能。 他了解顾清歌的性子。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很有可能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所以,他才让月惜晨出面。 清歌,你到底还是不愿意相信老公么? 呵呵… 霍建亭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怪谁呢? 如果不是他荒废了三年时间,那样的伤害顾清歌,令她对自己的信任降至最低点,会有今天的这一切吗? 怨不得别人… 只能怪霍建亭自己,是他将霍太太伤害的太深,以至于霍太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信任这东西,一旦被瓦解,再想重新建立起来,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花园里的两人,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两个人,却各居花园一隅,各怀心思。 二楼霍建亭卧室旁边的房间里,有个女人正站在窗口,安静的看着这一切。 霍建亭和顾清歌的貌合神离尽数落在她眼里。 夏楠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站在阳台前,离窗户有一些距离,她不敢靠得太近,一来肚子大了,不方便,二来,她不希望自己被霍建亭发现。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她观察霍建亭的时刻,只有抓住对手的弱点,才能一击致命。 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大概早被霍建亭弄死几回了,如果再不谨慎一点儿,真不知道霍建亭会怎么对付自己。 楼下两人的表情和互动尽数落在她眼里。 夏楠是个有脑子的女人,她很少对霍建亭动什么坏心思,可是一旦动了坏心思,就自然不会罢手。 以前的时候,她还念及着她和霍建亭的旧情,自从霍建亭离她越来越远之后,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往日的耐心。 既然得不到霍建亭,她不在乎毁了他! 她的要,就是霍建亭的后悔! 她要眼睁睁的看着霍建亭跪在她身前,向她忏悔,说他错了。 抬腕看表,离下午两点钟还有三个小时不到。 她早就知道了自己肚子里怀的不是霍建亭的种,却丝毫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怕什么? 又有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她就告诉霍建亭,他中了蛊的事,解药是她的血,她到要看看,霍建亭会怎么对待自己! 不就是验dna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不是霍建亭的,那顾清歌的不也还不是霍建亭的? 霍建亭如果真的偏袒顾清歌,她也有话说,同样都是霍建亭的女人,凭什么顾清歌可以堂而皇之的住呆在他身边? 夏楠就不可以? 一直放在抽屉里的那个隐密电话响起来。 单调而枯燥的铃声,不用想起,也知道是谁打过来的电话。 夏楠顿了顿,还是走过去,拿出了电话。 “叔…” “夏楠,听说你今天下午要去医院做dna检测…”电话另一端的男人语气极是不悦,压低了愤怒在和夏楠通话。 夏楠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叔,不是我要做,是霍建亭逼着我做,您说,我能不做吗?” 对方显然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回答,大约是夏楠的回答打破了他的计划,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 “夏楠,想办法不要做这个检测,这孩子不是霍建亭的,你想我破坏我的计划吗?” 虽然那边的声音经过加工处理,可是夏楠还是听了对方的态度已经非常不好,甚至有些败坏。 夏楠揉了揉太阳穴,侧脸仰望屋外明媚的阳光,“叔,这个我真没办法解决…” “如果霍建亭要我去做这个检测,我是逃不掉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dna检测意味着什么,如果霍建亭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一定会急不可待的逼她离开,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听筒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很久以后,对方幽幽道:“好吧,检测既然要做,又有霍建亭亲自监督,我们只能在报告结果上想办法了…” “这件事情你只要负责配合霍建亭,让他不起疑心就好,剩下的,交给我来做!” “夏楠,记住你的身份,记住我交待你的任务,如果霍建亭不死,这个孩子就算是霍建亭的,也没有任何意义!” 夏楠笑了,她笑的很美,一如这万里无云的晴空,明媚而又灿烂,“叔,您大可放心,霍建亭已经吃下了我的蛊,三个月之后,他的心脏就会开始被啃噬,最多三年,他就会因心肌梗塞而死…” 对方听夏楠这么说完,似乎也平静了许多,很快就收了线。 夏楠把电话调成静音状态,扔回抽屉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那对男女。 这个时候,霍建亭已经坐到了顾清歌身边。 两个人一起,坐在一张白色的秋千上,看不清楚霍建亭的脸,却依稀能感觉到他面部轮廓的表情是开心的。 霍建亭很少笑,打从她认识霍建亭的那一天起,她几乎就没见这男人笑过。 可是,自从顾清歌回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经常能看到霍建亭的笑容。 特别是在顾清歌做了什么令他高兴的事以后,那笑容简直就是雨后彩虹。 只可惜,那样的笑容,不属于她,只属于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 没有人知道她心底有多痛,只有她知道,见到他对着顾清歌笑的时候,她真的恨不得撕碎了霍建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如今,又看到他对着顾清歌笑,她只巴不得他体内的那只蛊现在就发作。 最好痛得霍建亭死去活来。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温热而粘稠的液体顺着掌心流下来,她却恍然未觉。 只有痛得深了,痛到极致,才能忘记心口上 的痛。 才会令自己清醒,而不会冲到霍建亭中跟前,撕碎他那张脸。 今天的风很轻,虽然是冬天,难得有这样的太阳,风柔柔的吹在脸上,饶是冷,也不似平时那般凌厉。 霍建亭表面镇定,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其实,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种,他真的无所谓,他害怕的是霍太太的反应。 是还好,如果不是呢? 霍太太预备怎样对待自己? 答案是不知道… 他不知道该如何再劝清歌,只能由着她去。 因为她所决定的事,身为霍先生,只有无条件的支持。 时间过的很快,对于霍建亭来说,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可是对于清歌来说,每一分一秒都是解脱。 一旦真相揭开,肚子里的小生命就可以坦然面对世人。 不管它是不是霍建亭的孩子,它都是她顾清歌的孩子。 为了这个孩子,她必需要坚强起来。 儿女情长,无非是让她英雄气短而已。 恰好是午饭时间,霍建亭、顾清歌、夏楠三人坐在餐桌上,有条不紊的吃着午餐。 罗欢欢坐在清歌身旁,不时的问她一句:“清歌,你真的要去吗?” 清歌笑,“欢欢姐,别劝我,这件事情,现在弄清楚,总比将来再弄清楚造成的伤害小。” 罗欢欢不好再劝什么,只是无声的看向霍建亭。 她的意思,霍建亭自然看得懂,可是,对方是霍太太,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由她去。 夏楠很优雅的吃着午餐,对于她来说,顾清歌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要紧,关键是,她一定要想办法留在霍家。 否则的话,她的计划就要破产。 她想看到霍建亭痛心疾首的模样也就是痴心妄想了。 所以,她一直都没有说话,清清冷冷的用着午餐,仿佛置身事外,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很快,司机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霍建亭身侧,“少爷,车备好了…” 霍建亭把一块培根丢进嘴里,轻声道:“知道了…” 随着霍建亭的话音落下,清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吃好了…” 霍建亭点点头。 与此同时,夏楠也放下了餐具,拿起餐巾纸,优雅的擦着红唇,“我也好了…” 霍建亭的视线扫过清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拉着她的手,坐上了去医院的车。 夏楠也坐了上来,只不过,她坐在副驾驶座上。 后排是霍建亭和顾清歌的天地,她可不想给自己添堵,不如不见。 宽大的商务车,她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看到那甜蜜的画面,会撕碎她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笑脸。 司机看了她一眼,委婉的问她:“夏小姐,您坐这里…” “没关系的,我喜欢坐前排!”不等司机说完,夏楠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话。 因为她的声音有些大,坐在后排的霍建亭和清歌抬眼看了她一眼。 清歌想说些什么的,却被霍建亭以眼神制止。 “她到是识趣…”随即,霍建亭丢过来一句话。 对于夏楠,从她回归的那一天起,就伴随着阴谋和诡计,霍建亭对她,早已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他到是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夏楠。 夏楠听得心头一阵阵发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自嘲的笑笑,半闭上眼睛,两耳不闻窗外事。 车子开的很平很稳,似乎特意照顾到了两个孕妇,霍建亭则是把清歌搂在怀里,让她半靠在自己肩膀上,小眯了一会儿。 >车子停下的时候,夏楠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 清歌则是霍建亭抱下车的。 整个过程中,她有意推开霍建亭,男人却执意不肯,挣扎了半天还是半点没有挣开,只手任由他去。 三个人一起朝着医院的多功能厅走过去。 因为霍建亭的原因,医院已经被清空,只剩下一些相关的医护人员,所以,显得萧条了许多。 夏楠独自一人走在前面,霍建亭则是挽着清歌的手走在后面。 十指交扣,无名指上的戒指散发着刺眼的光泽。 夏楠不愿意看他们在自己跟前秀恩爱,所以,她选择走在前面。 不看,就不会痛。 三人一行走到手术间门前的时候,院长亲自上前慰问,寒喧过后,便有专业的人士过来,带着夏楠和清歌离开。 一名医生负责一个人,外带着几个小护士,一窝蜂朝着手术间里去了。 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清歌是惶恐的,害怕的,小小的身子因为害怕的原因,而瑟瑟发抖。 身旁轻微做响的仪器让她原本就不安定的心也越发的颤抖起来。 抽取羊水之前,是要做超音波检查的,当清歌感觉到肚皮上微凉时,已经有一块无菌毯盖在了她的肚皮上。 医生的态度很好,不时的跟清歌聊天,问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可是,当那根脊椎穿刺针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还是害怕了。 慌慌张张坐下来,苍白的小脸儿上已经是泪痕斑斑,“医生,我.....我不想做了…” 医生一愣。 这位主儿可是她不敢得罪的人,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给清歌一个微笑。 “这位小姐,你之前不是还坚决要做这个检测的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清歌摇头,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我害怕…这个手术有风险…” “听说有导致流产的…” 清歌觉得自己无助极了,她害怕的要死,死死捂着自己的肚子,坐在手术台上,生怕那些医生对着她的肚子下手。 等在手术室门外的霍建亭听到了清歌的低泣声,推开手术室的门就要闯进来。 院长急忙拦住他,“霍先生,病人在里面,你这样进去,会把细菌带进去的…” 霍建亭想了想,只好又折回来换上无菌服。 他的妞妞需要他,他不能不去… 很快,霍建亭换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清歌跟前。 见到霍建亭的那一刻,清歌承认,她不害怕了。 当霍建亭的手握上她的手,她似乎又有了勇气,抹干了眼泪看向医生,“医生,麻烦你轻一点,我很爱我的孩子,不希望它有任何风险…” 医生笑笑,“霍太太放心,我做了许多例羊水穿刺,一定不会让您和孩子有事的…” 霍建亭握着她的手,不肯让她再做下去,“妞妞,你知道,我不在意的,我们回家…” 这样的环境里,那么长的一根脊椎穿刺针出现在霍建亭眼前时,他动摇了。 拉着清歌的手,死活不肯再让她继续下去。 “妞妞,我不准!” 说着,就要去抱顾清歌。 他的妞妞,不应该忍受这些的,他不需要她做什么狗屁检测! 可是,顾清歌不允许! 她极力推开霍建亭的手,“霍建亭,如果你想我堂堂正正的站在世人面前做人,想要我和孩子都坦坦荡荡的活着,就不要阻止我!” 因为霍建亭的一句话,之前面对医生时的种种害怕都被抛诸脑后。 她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小女人,躺在手术台上,她极 力压抑着眼泪,配合着医生。 肚皮上轻微的刺痛感过后,有冰凉的棉签压在针孔上,霍建亭替她摁住棉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心疼至极。 今天这一笔帐,他把它算到夏楠和黑鸦的头上! 如果不是他们狼狈为歼,弄出这么一道来,他的妞妞也不用受这样的苦! 取好了样本,小护士便推着无菌手推车离开,到隔壁房间取夏楠的样本。 因为清歌中途叫停,所以等小护士到的时候,夏楠已然穿戴整齐,坐在那里等着了。 夏楠是伤心的。 这样的手术,她也是第一次做,她也是害怕的,惶恐的,可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安。 取样结束以后,她在原地走来走去。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不安,心底的恐惧挥之不去,她只能佯装镇定。 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小护士的无菌手推车上,幸好她是后背撞上的,也没有用多大力气,只是将手推车上的一些试管撞倒了。 “对不起…” 小护士吓坏了,她知道今天来的人惹不起,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对不起…对不起…” 夏楠原就窝着一肚子火,本来想骂她的,却在见到小护士的眼泪以后,又缓和了语气,“算了…” 小护士如获大赦,急忙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夏楠突然看到了那个孤伶伶的试管。 安放试管的试管架上标着“样品1顾清歌”几个字。 下意识的,她想到了什么,趁着小护士弯腰捡东西的时候,迅速将那个试管换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动作很快。 直到她彻底平静下来,小护士才把东西捡完,重新放回到手推车上。 小护士这才注意到夏楠,“这位小姐,你身体有没有不适?” 夏楠看看她,“我没事,只不过轻轻蹭了一下而已,不要紧的…” 小护士的目光在她身上再三巡视,这才放下心来,恰好里面的小护士出来,把另一个试管放进试管架上。 试管架上贴着的名字是“样品1顾清歌”… 夏楠不由得咧开嘴笑了。 两个小护士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看到东西收集整齐,便一起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夏楠扶着墙站了一会儿,平复了狂躁乱跳的心脏,这才从手术室缓缓走出来。 果不其然,夏楠出来的时候,顾清歌还没有走出来,夏楠回头,看了看手术室的方向,微微一笑,径自朝着商务车走过去。 这一下,她一点都不害怕了。 如果报告说她的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就说,弄错了,那个样品是顾清歌的,到时候,大不了重新再验! 只不过,下一次再验,就要等到两个孩子出生以后了。 夏楠心情很好,原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上去红润多了,跺着细碎的小步,缓缓坐回车上。 因为结果要到要一周之后才能出来,所以,霍建亭带着清歌直接离开了医院,一离开医院就直奔幕府山的房子而去。 坐在商务车里的夏楠,因此也和他们分道扬镳。 望着渐行渐远的那辆阿斯顿马丁one-77,她扬起一丝诡异的笑脸。 霍建亭,你现在顺水又顺风,是因为你在走下坡路… 很快,你就会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整整一个礼拜,夏楠没有见到过霍建亭的身影。 而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他大多数都是陪在清歌身边,因为dna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他生怕她又胡思乱想,一步也不敢离开她身旁。 就连公务也都是带回家,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处 理的。 好在,孕妇睡的比较多,这样,他处理过工作以后,还有一定的时间休息,补充体力,倒也不是太累。 既然知道了夏楠幕后的黑手是黑鸦那帮人,他没有理由再闲着,于是,他研究出一套作战方案,正是专门对付黑鸦那帮人。 方案改了又改,直到最后,他还是不甚满意。 毕竟,黑鸦那帮人不比夏俊明,这帮人杀人不眨眼,听说连平民百姓都不肯放过。 之前,m组织曾经一次又一次的围剿过黑鸦那个团伙,却只是碰上了它的一小部分而已,虽然每次都以胜利告终,却只是触及了黑鸦的冰山一角,并不曾真正对它的实力造成伤害。 首先要做的,就是摸清黑鸦的老窝到底在哪里。 霍建亭又想到了王三五。 因为王三五老家的父母催着结婚,所以,王三五打了结婚报告,请了婚假,最快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霍建亭拿着电话,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没有拔出去。 谁不想娇妻在怀? 他这个体会过个中滋味儿的人,又怎么舍得荒废了兄弟的婚假? 像他们这帮人,长年累月的在外征战,好不容易讨了媳妇儿,好歹也要让人家暖和一下吧? 于是乎,电话被他又重新收回来,握在掌心里。 找黑鸦的事先不急,可以缓一缓,到是检测报告的事,比较令他头疼。 夏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用检测,也知道是他的。 现在的情况是,夏楠的那个孩子要怎么办? 流产的话,已然来不及了,月份已经这么大了,实在不适合流产。 若是生下来的话,又让妞妞如何面对这个孩子? 赶夏楠走? 可是,眼下他还需要放着夏楠这个饵,等鱼上钩。 事情似乎越来越棘手了,麻烦似乎也越来越重,他越发觉得累。 可是,再累,他也必须挺着。 他的霍太太需要他。 夜夜温存,缠绵悱恻,虽然身体是滚烫的,但是,他明显感觉到她的心是凉的。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实在不敢想像霍太太会做出什么事来… 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怕到夜不敢寝。 而这期间,季盛东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在变着花样儿的送花过来,实在让霍建亭更加恼火。 扔过花以后,他便打给花店,重新让人再送一束玫瑰花过来,,只不过,这花要去掉了芯蕊的才可以,否则,他会过敏。 眼下这种情况,他不能生病,不可以让霍太太担心。 就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中,霍建亭度过了最令他烦躁不安的七天。 检测报告结果出来的那一天,霍建亭带着清歌奔往老宅。 结果要在老宅公布,所以,只有三个人在场,才能公布结果。 和霍建亭相熟的医院院长站在坐在宽大的沙发里,霍建亭、夏楠、顾清歌三个人分别坐在他对面,霍建亭紧挨着顾清歌,到是夏楠,反而坐的比较远。 之前,那个人在电话里说了,他会想办法摆平报告的事情,虽然她相信那个人的实力,可还是有些担心的。 因为是霍建亭安排的医院,那个人要动手的话,必然有许多的不方便。 可是,她再怎么担心都没有用,毕竟,她大着肚子,使不上劲儿。 院长把两份报告结果递到霍建亭手上,“霍先生,这结果您请过目。” “我可以保证,我们在检测过程中,没有任何失误,也没有收取任何贿赂。” 霍建亭点点头,把两份报告拿在手里。 清歌望着那两份报告,急不可待的想要拆开。 >霍建亭知道她的心思,便把报告交到她手上,自己则是送院长出去。 霍建亭还没离开房间,清歌就拆开了那两份报告。 报告打开的那一瞬间,清歌脸上闪过一抹释然的笑。 夏楠走过来,视线与她一道落在报告结果上。 两个孩子竟然都是霍建亭的! 顾清歌喜极而泣,抱着报告就出去找霍建亭了。 夏楠却是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报告有问题! 这是夏楠的第一直观反应。 两个孩子都是霍建亭的,怎么可能? 她自己肚子里的那一个,她已经清清楚楚听人说了,不是霍建亭的,是那个人随意找的精/子,既然是这样,那孩子没道理是霍建亭的。 报告有问题… 问题在哪里? 因为肚子越来越大,站在那里,她总有一种坠坠的感觉,所以,她走到阳台上的吊床前坐了下来。 还记得那天,她把属于顾清歌的样本放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也就是说,自己的检测结果应该是顾清歌的。 那么,也就是说,顾清歌的孩子才是霍建亭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也是霍建亭的呢? 难道说,那个人动过手脚了? 想到这一点,夏楠急忙回到屋里,把那个电话找出来,插入sim卡,拔通那个人的号码。 “叔,我是夏楠…” 对方似乎心情不错,听起来声音没有平时那么冷淡,“dna检测结果出来了?怎么样?” 夏楠心上一喜,便把自己怀疑的全盘托出。 对方连连夸赞夏楠聪明,“夏楠,你真聪明,这下子,只要你们两个把孩子生下来以后交换一下,你就是真正的霍家的主母了!” 夏楠心情不错,虚笑着回他:“叔,您就别逗我了,现在我还有件事儿想问您呢…” 对方似乎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对夏楠态度很好,“你问。” “叔,我想知道,为什么两份报告显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是不是找人在报告上动过手脚了?”夏楠问得小心翼翼,毕竟,这事不是小事,知道的越多,对她越有利。 对方怔了一会儿,才道:“我是想在报告结果上动手脚来着,可是,我根本没够得着那份报告…” 听完对方的话,夏楠立时就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做手脚,医院的医生更不可能替自己做手脚,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霍建亭做了手脚。 因为他太在意顾清歌,怕那个孩子不是他的,被顾清歌知道以后,依着顾清歌的性子,是必然不会留下的。 霍建亭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把顾清歌留下罢了。 霍建亭,你对顾清歌,还真是用心良苦呢! 不过,于夏楠来说,这样的结果真的是极好的。 至少,在霍建亭的心底,他应该知道,报告显示,顾清歌的那个孩子,不是他霍建亭的。 夏楠得意的摇了摇手机,把手机又放回到抽屉里。 深吸一口气,躺回到床/上。 这下,她可以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安安心心的等霍建亭蛊发作就好。 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幸福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检测报告出来的第一时间,霍建亭就看到了,夏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果然是他的! 心情纷杂。爱睍莼璩 他该怎么向妞妞交待? 明知道夏楠偷了他的精/子来制造出这个孩子,可是,他又无法改变那个孩子身上流淌着自己血液的事实,要怎么办才好? 孩子留下,是对清歌的伤害… 孩子不留下,清歌又会觉得自己寡情寡义… 如何取舍? 他不想清歌伤心,亦不想再跟夏楠有瓜葛牵扯,可是,到现在,真的没有一个好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 清歌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他原本就不在乎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不是自己的又如何? 依着他霍家的势力,还养不起一个孩子不成? 只不过,这件事一定要瞒住霍太太才行,一个不小心,清歌知道了,肯定后果严重。 他特意找了月惜晨,要他守口如瓶。 月惜晨坐在他对面,一脸惋惜,“唉…” “可怜的霍老大啊,你知不知道,万一小清歌知道了这件事,后果是什么?” 霍建亭怔了一下,“我不管,总之,我不允许她离开我半步!” 月惜晨一脸苦相,直摇头,“老大啊,孩子不是你的,这顶绿帽子,你就这么想戴啊?” “啪…” 一个玻璃杯飞过来,直接砸在了月惜晨的脑门儿上,顿时就鼓起了一个包。 月惜晨吓得急忙抱住脑袋,无视还在往下/流的红酒,哀嚎,“老大,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霍建亭冷冷扫他一眼,“月惜晨,注意你的用词,再乱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总之,这件事你给我做干净点儿,如果霍太太知道一星半点儿,我就砍下你的头!” 再也不看月惜晨,拿起车钥匙,转身就走。 月惜晨看着霍建亭远去的背影,连连骂粗话,可惜的是,被骂的人一句也听不到。 孩子… 过完了年,再有三个多月,孩子就该出生了,到时候,他会毫无顾忌的向夏楠动手。 只不过,死对夏楠来说,似乎是太简单了些… 要让她生不如死才好… 敢动霍太太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因为要过年的缘故,霍家的大家长霍天齐悄悄回到了老宅。 见到清歌的那一刻,他还是震惊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对着清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总之,是说不出的高兴和欢喜。 一家人团团圆圆,图的就是个喜庆,再加上清歌又怀了孩子,可谓是三喜临门。 霍天齐笑的合不拢嘴,一边叮嘱儿子照顾好清歌母子,一边又把一份文件交到清歌手里,“清歌啊,爸爸没什么可送你的,这霍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算作是爸爸送给你和孩子的见面礼吧…” 清歌看着那份文件,下意识的不想去接,“爸,霍建亭平时给我的零花钱足够用了…” 霍建亭替她接了过来,“这是爸的一份心意,你不应该拒绝的…” 清歌下意识的还想推辞,“我…” 霍天齐却已然先开了口,“清歌啊,你这是嫌爸爸给的少么?” 清歌无语,只能接下。 站在书房外的夏楠看到这一幕,一阵阵嫌恶。 霍家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连老头子都偏向顾清歌,看来,她必须要想点办法了… 不过,似乎现在还不是跟顾清歌翻脸的时候,毕竟,那个真正的霍建亭的孩子还没到她手上呢… 忍…   ;清歌回归,自然是件大好事,看到儿子对儿媳妇的疼爱有加,霍天齐打心眼儿里高兴,立刻就跟霍建亭商量重新置办婚礼的事。 提到婚礼,清歌不免排斥,“爸,婚礼的事,还是往后推一推吧,毕竟,我现在大着肚子,实在不方便…” 霍建亭立刻接过话茬儿,“生完孩子以后,还要坐月子,坐完月子,正好又是最热的夏天…” “看来,注定我们的婚礼要到明年秋天才能举行了…” “不过,我们倒是应该考虑先把结婚证给办了…” 当着霍天齐的面儿,他就没羞没臊的抱住了她的腰,还不停的咬她耳朵。 清歌一脸红云,只好垂下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场面霍天齐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朝着两人挥挥手,“你们俩要恩爱回房间去!” 清歌更加不知所措,只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到是霍建亭,老脸皮厚,大摇大摆的对着父亲道:“爸,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我们恩恩爱爱的么?” 霍天齐看着儿子越发大胆的举动,急忙侧过脸去,不忍直视。 到是清歌,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也不理会霍建亭,扔下他,径自朝着书房门外走去。 站在书房门外的夏楠显然没想到清歌会突然杀出来,一时间,愣在那里。 四目相对。 清歌笑的很假,替里头的父子带上门,视线冷冷的落在夏楠身上。 “夏小姐,夏家的千金,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显示自己有多的优雅的么?” 夏楠一怔,刚想开口骂清歌,却又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索性不说话,越过清歌,径自走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夏楠是有些心虚的,不管怎么样,当初是她要胁霍家老爷子离开老宅的。 要怪就怪那些蠢货,这么长的时间里,竟然没解决掉这老头子! 现在,老头子一回来,她想做点什么事,更加是难上加难了。 一个霍建亭,已经够她头疼的了,如今又来一个霍天齐,还有一个不阴不阳的罗欢欢在那里盯着她,这个霍家,她越来越呆不住了。 该怎么办好? 是时候叫母亲回来了… 清歌站在书房门口,目送夏楠走远,心头却是一阵阵疑惑。 夏楠为什么要偷听? 她想做什么? 不过是因为她怀着孕,不想伤了孩子的原因而对她有所忌惮,她却毫不珍惜那个孩子,看来,霍建亭说的对,夏楠这孩子,肯定有问题。 霍老爷子刚刚回来,跟霍建亭一定有不少话要说,为了避免夏楠再偷听,清歌干脆就在书房门外的小客厅里坐了下来。 一边翻着杂志,一边留心着夏楠的动静。 书房里,霍天齐心事重重,“建亭,夏楠那个孩子,心术不正,想办法让她搬出去吧…” 清歌一离开房间,霍天齐第一句话,便直指夏楠。 霍建亭苦笑一下,“爸,您以为我不想把这樽大神送走么?眼下的情况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的小动作太多,放在哪里都不如放在我眼皮底下看着来的好些,您说呢?” 霍天齐没有直接拒绝,算作是默认了,“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回事?” 霍建亭长嘘一口气,“爸,她偷了我的精/子,人工授/精…” 霍天齐皱眉,在拍了拍额头,只是摇头。 “建亭啊,我看那个女人不简单,这么别有居心的接近我们霍家,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暂时放在眼皮底下也好,不过,你可一定要把清歌守好了,千万不能让清歌出什么意外…” 霍建亭点头,在某种意义上,两父子算是达成了共识。 大年夜,霍家齐乐融融,一大屋子里聚在一起, 说说笑笑,倒也热闹。 连张美娟都回来了,虽然她有心想做些什么,却都被夏楠拦住了。 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可不希望再出什么意外,特别是顾清歌的孩子! 一顿团圆饭吃下来,倒也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事发生,这一点,让霍天齐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不少。 对于夏楠,如果她真的没有其他目的,老老实实的在霍家呆着,不跟清歌闹什么矛盾的话,他到是不介意她住在霍家,但是,依他的眼光判断,夏楠这个女人不简单,一定是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来的。 儿子说的对,既然知道她有目的,就应该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控制。 吃完年夜饭,霍建亭没有陪着老爷子守岁,而是带着清歌离开了老宅。 大年夜,不仅仅是个团圆夜,还是霍太太的生日,谁都可以不记得,唯独他霍建亭,不可以不记得。 远离了老宅的热闹喧嚣,霍建亭驾着车,一路缓缓而行,朝着幕府山的房子而去。 他要送给霍太太一个惊喜。 清歌并不知道霍建亭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出来,看着他微笑的侧脸,某种东西在她心底隐隐跳出来,带着些期待。 去年的这个时候,霍建亭准备了一地烟花,今年呢? 他是不是还有惊喜给自己? 快到幕府山的时候,霍建亭扯下了自己的领带,蒙住了清歌的眼。 因为视觉上的黑暗,清歌有些紧张,一双手绞在一起,不知道该放哪里。 有双微凉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传过来,虽然眼前是漆黑一片,她却一点儿也不害怕。 这个男人,就是她爱的男人,是她的依靠,穷她这一生,也许都没有力气再去爱第二个人。 唯独他,是她的一切! 如果没有了霍建亭,她想,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快乐了。 当一个人成为自己喜怒哀乐的主宰,那他也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因为被蒙住了眼睛,清歌看不见东西,只有风声环绕在耳边。 霍建亭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的极是缓慢,却格外沉稳。 手交握在他掌心里,聆听着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清歌第一次觉得,原来生活真的可以这般美好。 除了夏楠,她和霍建亭之间,真的没什么可以令她烦恼的了。 至于夏楠的那个孩子,霍建亭说,把一切交给他,霍太太只需要负责相信他就好,那么,她就相信霍建亭。 幸福其实是自己给的… 如果你的心足够宽大,那么,你踮起脚尖就可以够到幸福。 相信霍建亭,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 终会开花结果。 霍建亭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穿过熟悉的房间,停顿在卧室的窗口。 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好久。 他的霍太太,应该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才对。 他要把他能给的,都给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明明那么安静的气氛,却格外让人觉得踏实安心,只因为,他们身边站着的,是那个生命中最想要的人! 霍建亭把系在清歌眼睛上的领带拿下来。 清歌有一瞬间的短暂怕光,眨了眨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霍建亭已经不在她身边。 “霍建亭…” 她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四处寻找,生怕他突然消失不见。 房间里找遍了,没有霍建亭的身影,正犹豫着要不要下楼找他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他的声音。 “顾清歌…” 夜风冽冽,将他的声音带到很远 的地方,有回声折射回来,随即又在远处化开,消失。 声音好像是从窗口传过来的,清歌想也不想,急急朝着窗户走过去。 原本空荡荡的地上,突然多出来许多东西。 许多根红红的手腕粗细的蜡烛围成一个“心”的形状,蜡烛的周围,是一排火红的玫瑰花,玫瑰花因为洒了荧光粉的原因,在灯光的折射下,反射着妖异的光芒。 而霍建亭,拿着一束粉玫瑰,就站在那颗心的正中央位置。 他抬头仰望她,“顾清歌,生日快乐…”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有音乐缓缓响起。 清歌早已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已。 霍建亭… 霍建亭… 自此,眼中再容不得他物。 “顾清歌,你下来!” 霍建亭是有些生气的,他特意布置这些,是为了向霍太太求婚,讨霍太太欢心的,没想到,竟然把霍太太弄哭了,想到这里,就一肚子恼火。 恨月惜晨一个洞。 这个混蛋月惜晨,想的什么馊主意,一点儿也不好,竟然还把霍太太弄哭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听月惜晨的,那小子,没一次靠谱的! 可怜的月惜晨,这会儿正在夏威夷泡妞,大热天,无端打了好几个喷嚏。 “有人骂我…” “一定是霍建亭那个万恶的家伙!” “拜托!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要给人家制造惊喜的!” 月惜晨觉得自己好无辜。 窗口早已没了顾清歌的身影,霍建亭惊了一下,忙又喊:“顾清歌,你下来…” 无人回应他。 霍建亭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松开风衣扣子,放下手中的粉色玫瑰花,准备到房间里来捉人。 “顾清歌,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就上去把你逮下来!” “一…” “二…” “三…” 数完了,也没瞧见顾清歌的身影。 这下,霍建亭真有点慌了。 “顾清歌,快出来…”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声音下竟然带了一丝颤抖。 有一种慌慌坠坠的感觉从心底爬出来。 怕吗? 怕… 只恨不得她每分每秒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看不到她的时间里,一分一秒他都无法忍受。 有细微的声响划过,敏锐的他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 有个小小的身影正朝着他走过来,熟悉的眉眼,尽管离得那么远,夜色那么暗,他一样认得出是她。 许是因为跑得急的原因,她的小脸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嫣红的唇微微张开,带着一丝轻微的喘息声。 脚上还穿着居家的拖鞋。 她站在那里,朝着他笑,笑的很甜。 “妞妞,过来…”他朝她伸出手,带着蛊惑。 她拒绝不得,一步一步靠近他,心却早已要从胸口中跳出来。 他站在那颗“心”的正中央,跳动的烛火像蝶一般,自他幽深的眼眸中乱舞纷飞,犹如神祇降临一般,倨傲的站在那里,深深凝望着她。 她不敢怠慢,急切切的靠近他,想要确定眼前这一切不是幻象。 “霍建亭…” 她已经顾不得其他,只是连名带姓的叫他。 仿佛那样做,心跳的速度就会放慢一些。 他朝着她微笑, 在她走近她的那一秒,他突然单膝跪地,举起一个红色的绒盒。 打开。 里面是一颗耀眼璀的钻石。 粉色的钻石,带着他热切的眼神,映着跳动的烛火,一起落在她的眼底。 鼻腔内,满是玫瑰花的香味儿,连那凛冽的寒风也变暖了不少。 “亲爱的老婆大人,嫁给我吧…” 清歌呆住。 霍建亭却趁她反应不及,迅速将那颗粉钻套进了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顾清歌,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你都是我老婆!” 下一秒,她被男人霸道的揽进怀里,险些被紧得喘不过气来。 “霍建亭,你…你放松一点儿,我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宝宝…” 不等她说完,身上一轻,男人的力道放轻了不少。 她抬手,看着无名指上那枚粉钻,连眼睛都是暖的。 “霍建亭,你这是送我的生日礼物么?” 霍建亭轻轻点头。 清歌看了看他,原本微笑的脸掩了下去,“霍建亭,你怎么这么小气?求婚归求婚,生日归生日,凭什么用一枚钻戒就打发我,生日礼物呢?” 清歌扁着小嘴儿,手心伸向霍建亭。 霍建亭哭笑不得。 “亲爱的霍太太,我现在是向你求婚呢,只有求婚成功以后,才有生日礼物!” 清歌一脸不高兴,小嘴嘟的更高了,“霍建亭,求婚我还没答应呢…” 剩下的话,全落在了男人的唇齿里。 他怎么容许她说出拒绝的话? 顾清歌,就只能是他霍建亭的老婆… 给她一个公主抱,抱起她,径直朝着二楼的卧室走去。 男人的眼底写满情/欲,“老婆,我要你…” 清歌翻白眼,小手伸向他,“霍建亭,我的生日礼物呢?” 霍建亭轻笑,嘴唇故意在她耳垂上盘桓,“等下就送给你…” 清歌不明所以,随口答应,“好…” 很快,小白兔就被大灰狼抱进了浴室里,中途好几次小白兔想逃跑,都被大灰狼压在洗浴台上。 洗浴台上的东西被男人尽挥到地上,宽大的浴袍垫在洗浴台上,而清歌,则被放在洗浴台上。 身上斑斑青紫提示着男人刚才做了多么令人脸红心跳的事。 此刻,她两条白生生的腿被分开,男人的腿挤在她腿间,乌黑的眼眸落在她的眼底,到处是情/欲的痕迹。 “妞妞,准备好了吗?” 轻轻探入的指尖挤进软肉里,那贝壳似的软肉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指,滑腻的感觉令他几乎要把他逼疯。 “嗯…没有…”她下意识的蜷起腿,想要避开那磨人的指尖,却抑制不住的轻颤,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男人修长的指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挺/入,缓缓抽动。 “妞妞,你射了…” 清歌不语,只能死死咬紧下唇,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那些绯靡的声音,可终究还是抑不住,依旧有轻微细碎的声音从她的唇间逸出。 “我的小歌儿,老公来了…” 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一个挺身,重重挺进,两个亲密的人,“亲密无间”的接合在一起。 “妞妞,看,你的妹妹多喜欢我的家弟弟…” “你的妹妹咬得好紧,我要射了…” 洗浴台本就是为了迁就霍建亭的身高而打造,这会儿,清歌半躺半坐在上面,后背紧紧贴着镜子,微凉的感觉让她处在半清醒状态里。 身下猛烈的撞击和这短暂的清明感觉混杂在一起,有一种云里雾 里的朦胧感。 男人卖力的摇动着,抱起她的臀瓣,尽力贴合着。 一室旖旎,暧/昧遍野。 当那股灼热的液体在体内游荡时,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吟。 而清歌,则早已是体力不支,任由男人予求。 霍建亭高大的身躯站起来,把怀中软成一团的人儿抱进浴缸里,为她清理。 清歌就像是失了魂一般,昏昏沉沉躺在霍建亭怀里,只剩下喘气儿的劲儿。 “霍建亭,我的生日礼物…” 许久以后,已经躺在床/上的某个小人儿轻诉着她对霍建亭的不满。 霍建亭笑笑,大掌落在她的纤腰上,忍不住又亲了亲她高耸的肚皮,“礼物,刚才不是给过了吗?” “怎么?还要想?” 这男人! 清歌彻底无语。 “霍建亭,你那个也叫礼物么?” “你那东西,是个男人就有!” “我掀一掀裙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头要送给我呢!” 小妮子有些气急败坏,说话一点余地也不留。 男人凤眸微眯,随即扬起一抹危险的讯号,扬手,朝着清歌的屁股就拍了两下。 “顾清歌,你再说一遍!” 清歌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吓住,顿时噤了声,不敢再吭一个字。 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没有再说什么,霍建亭这才放松下来。 “妞妞,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什么你掀一掀裙子,不准掀,你的裙子,只能由我来掀!” 清歌撇嘴。 果然,吃醋的男人都惹不起。 惹不起,她躲着,还不行吗? 大约是运动过度的原因吧,清歌睡的很快,几乎是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霍建亭却没有睡,望着清歌熟睡的小脸儿,他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又替她把被子掖掖好,这才起身,走进书房里。 黑鸦那边的事倒暂时不急了,眼下,找出霍家内鬼的事刻不容缓,一个夏楠好对付,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他不会再管她的死活。 可是另一个内鬼是谁? 这个内鬼和黑鸦那边有没有关系? 霍建声在这一场阴谋里又担任的是什么角色? 妞妞的孩子是霍建声的,那也就是说,霍建声碰过妞妞了? 很好… 霍建声,接下来,是咱们算帐的时候了。 夜风廖廖,霍建亭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叫来徐妈陪着清歌,他自己则是去了车库取车。 临走前,特意巡视了一遍隐在暗处的保镖们,确定安全后,车子驶离幕府山。 两旁昏黄的路灯把灯光斜斜洒进车窗里,落在车内男人俊美的侧脸上,倒映出他的落寞。 霍建声,这一次,我饶不了你! 车子一路畅行无阻,到达目的地后,霍建亭径直朝着关押霍建声的牢房走去。 因为霍建声的身份特殊,所以,他并没有移交到地方监牢,而是一直呆在m组织特制的牢房里。 乍见到霍建亭的时候,霍建声痴呆了几秒钟。 随即便从简单的单人床上坐下来,眦着牙朝着霍建亭笑,“怎么,霍建亭,知道被人戴了绿帽子,心情不好?” 跟霍建亭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朝夕相处,对霍建亭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看他脸色铁青的样子,就知道气得不轻。 能让霍建亭如此生气的,除了顾清歌,没有第二个人。 霍建亭坐在他对面,手放在膝盖上,眼神却清冷的可怕。 “霍建声,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她?” 他说的很慢,仿佛是在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霍建声当然听出来了,微微一笑,脸上尽是胜利的表情。 “霍建亭,你觉得你有多了不起?” “实话告诉你,夏晴,夏楠和顾清歌,三个属于你的女人,我都睡过了…” “说实话,夏晴虽然长的漂亮,但她不是原装的,身上到处都是假的,至于夏楠,她太自负,总以为天下的男人都应该围着她转,可惜的是,我上过了她,就再也没有第二次上的兴趣了…” “到是顾清歌,长的虽然不及夏晴漂亮,但是她有味道,她身上有一种白莲花的气质,纯洁清灵,让人欲罢不能。” “因为只有那一次,我才后悔…” “后悔没有多上她几次…” 霍建声的话还没有说完,霍建亭一拳打过来,他剩下的话,全部落了空。 “霍建声,你没有机会了!” ---------- 正文7100字+,接下来应该还有更新,好累啊..... 评论区好安静,多留评又不会怀孕!!! 算计别人的人,也在被别人算计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气得不轻,面对不知悔改的霍建声,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爱睍莼璩 “霍建声,怨不得我…” “是你自己不肯合作…” 他并没有用太大力,只是按上霍建声的锁骨,稍稍一挤,便听到骨头断开的声音。 接着,霍建声一阵哀嚎。 “霍建亭,你他/妈是不是人,我可是你弟弟!” “分筋错骨手你竟然也敢用在我身上,不怕爸爸恨你吗?” 霍建亭冷笑,“这个时候,你到是想起爸爸来了呢,之前你让人在霍家的药厂里掺毒品的时候,怎么不得爸爸呢?” “爸爸中风的时候,你这个好儿子,又在哪里?” 因为痛的原因,霍建声只能缩在墙角一隅,极力的压低着自己的疼痛感。 说实话,霍建亭这招真的很厉害,简直就是疼得他死去活来。 疼得他的脸都变了颜色,直到终于承受不住,他才朝着霍建亭吼了一声,“霍建亭,你懂个屁,我根本就不是霍家的孩子!” 这一句话吼出来,不光是霍建亭,就连霍建声自己都愣了一下。 霍建亭冲上去,朝着他的脸又是两拳,“霍建声,你有胆再说一遍!” 霍建声大约也是觉得疼得太厉害了,根本不想再有理智了,只希望自己快点昏死过去,便又道:“你们霍家真是好笑,特别喜欢替别人养孩子…” “没错,我虽然是我妈妈的儿子,但是我身上流的,不是霍家的血!” “我还有个哥哥,他才是真正的霍家人,我是被领养来,陪他做伴的,只不过,你们当初老霍家来接人的时候弄错了而已…” 霍建声说完,仰天大笑。 他觉得真是好笑,他偷了别人的幸福,偷了别人的身份,为什么还是一点也不幸福? 霍建亭顿时一愣。 如果霍建声说的是真的,那么dna报告显示,应该是清歌那个孩子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为什么dna报告上竟然还有47.9%的相似率? 霍建声不是霍家人,那么那份报告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已经过了做羊水穿刺的最佳时机,无法再做一次,而且,他也舍不得霍太太再受那样的折磨,所以,霍建亭便想着,是不是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做一次dna检测。 到那个时候,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几根头发就可以解决问题,他悄无声息的去医院,瞒住任休人。 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端倪来。 疑问越来越大,霍建亭对于这一行业并不熟悉,他觉得,无论如何,他应该找医生了解一下,解开他心中的疑团。 霍建声疼得死去活来,不时发出阵阵哀嚎,霍建亭冷冷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霍建声,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和夏楠勾结,目的是什么?背后还有什么人支持你?” 霍建声惨白如纸的脸愣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 疼,真的很疼,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要裂开了一般,他却一动都不能动。 只能静静的躺在那里,忍着。 他不说话,霍建亭也不着急,狭长的丹凤眼睨着他“霍建声,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一定会找出真相,还清歌一个清白的…” “实话告诉你,我原来还觉得你有点用,不想你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废物,既然是这样,我成全你!” “从今天起,你就靠在这里等着死亡降临吧…” “当然,如果哪天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只不过,我不见得会再见你…” 霍建亭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 对于霍建声,他已经没有再给他机会的必要。 既然他不肯说出当天晚上的实情,那他也断然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只不过,如果爸爸知道他不是霍家的孩子时,会怎么样呢? 想到清歌,心下一紧,连步子都比刚才大了许多。 一路朝着幕府山又杀了回去。 才离开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却觉得像隔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不能守在霍太太身边,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太阳依旧升起,生活仍然继续着,虽然不待见夏楠母女,但是,冲着张美娟是个长辈,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按着老爷子的意思,好好歹歹把这个年过了,让他过一个舒心安静的年。 一连几天,老宅里都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刚过了年初五,老爷子便商量着举办一个小型的宴会,庆贺清歌回归。 清歌推辞了半天,推辞不掉,不好任由老爷子做主。 老爷子虽然腿不好,但脑子好使的很,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做的条款例好了,交给管家,让管家去置办。 清歌原是想让他不要这么操劳的,可是,老爷子越忙似乎精神头儿越好,清歌只好任由他去。 霍家人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只有二楼夏楠的房间里,一片死寂。 “楠楠,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说好弄掉顾清歌的孩子吗?这么久了,为什么她的孩子还在?”张美娟的脸有些扭曲。 她记得女儿之前曾经说过,不想让顾清歌生下那个孩子的,现如今,又是什么情况? 顾清歌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而她的女儿,却迟迟不对那个女人下手,这种情况,似乎不太符合常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医院陪着夏长河,现在的夏长河,跟植物人没区别,无非是比植物人多一口气罢了,高昂的住院费让她们负担不起。 夏楠看了看母亲,脸上并没有太大波动,“妈,你太激动了,有些事,不是你想就能解决问题的!霍建亭把顾清歌看的那么严密,我想下手,也没有机会啊!” “还有,我现在不想让她流产了,那个孩子,我准备抢过来!” 张美娟有些吃惊的望着女儿,“楠楠,你说什么?” 夏楠朝着母亲笑,“妈,你没有听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要把那个孩子抢过来,让它叫我妈妈!许多年以后,我倒要看看,看着自己的孩子叫别人妈妈时,顾清歌是怎样一种痛!” 张美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摇摇头,“楠楠,你抢顾清歌的孩子,那你的孩子呢?你怎么能确定你和顾清歌是同一天生孩子?!” 夏楠看了看母亲,视线一如既往的冰冷,对于这个母亲,她已经谈不上是爱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母亲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既然有着相同的目标,就是盟友,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她不想自己的计划失败,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得罪母亲。 更何况,眼下,她真的无人可用。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母女,说不定,关键时刻,还真的要指着母亲帮助自己呢。 夏楠怔了怔,一本正经的看着母亲,“妈,说实话,我没打算要我肚子里这孩子,所以,我已经找医生询问过,可以打催产素,随时准备跟顾清歌一起生产…” 张美娟更是觉得头疼的厉害,扶着额,镇定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楠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清歌的孩子是孩子,你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此时的夏楠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小巧的身子陷在沙发里,看上去,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美,她回过脸,朝着母亲微微一笑,那一笑间,足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 “妈,我的孩子不是霍建亭的,顾清歌肚子里的那个才是!” 张美娟的脸明显变得僵硬。 夏楠很满意母亲闭上嘴的表情,继续又道:“你知道的,就算霍建亭死,霍家的遗产也不见得就会归我们,还有一个罗欢欢,所以,我不仅要把顾清歌的孩子拿在手上,还要让罗欢欢和顾清歌都无法顺利接受遗产,这才是最重要的。” “霍家那老头儿对我戒心很重,这阵子,他忙来忙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想,他 大抵是在想着对付我的法子,不过,那老头儿知道我肚子里怀着他们霍家的孩子,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张美娟愣了愣。 她从来不知道,四年不见,自己的女儿竟然变得这般狠绝。 以前一直想着要她狠一点,如今再看她,却突然觉得陌生了。 怀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怀胎十月,母子连心,她竟然都可以牺牲。 张美娟能做的,就只剩下唏嘘感叹了… 她不知道这四年里,夏楠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这个女儿,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儿了… 身为她的母亲,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眼下的光景,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拿不到霍家的钱,什么都是白搭。 她唯一期望的,就是夏长河能够安乐死,这样,就不至于再拖累着她和女儿。 在医院的时候,很多次,她都想拔掉夏长河的氧气管,可是,思虑再三,她硬是没有下得了手。 三十几年的夫妻,哪必是石头做的,也该捂热了。 她不能那么对待他… 更何况,夏长河活着,她还有个可以说话的人。 因为过年的原因,霍建亭一直陪着清歌宿在老宅里,当然,一日三餐,总有遇上夏楠的时候,他就积极配合霍太太演戏,经常把夏楠气到内伤。 看着霍太太开心的小模样儿,他的心里跟着快乐起来。 只要有霍太太在,什么事都难不倒。 罗欢欢要去上班,用过了早餐,她便去车库取车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罗欢欢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 正文3100字+,废话不收钱。 好累好累好累,累惨了,今天没有更到2万字,先说声抱歉,1万8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谢谢187-6436-5799送的鲜花,钻石和红包,爱你。 算计别人的人,也在被别人算计(2)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罗欢欢的心有些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不安。 心底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在涌动,眼皮跳得厉害。 有那么一瞬间,罗欢欢的脑子里闪过不去上班的念头,可又一想,还是冷静了下来。 不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小事而耽误了正事。 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坐理了车里,打火,踩下油门。 车子缓缓驶出车库,正好遇上霍建亭的车,两个人隔着两道玻璃窗对望一眼,算作是打了招呼。 两辆车,一前一后,朝着霍氏的办公大楼驶去。 清歌则是站在二楼的窗口,目送自己的丈夫远去。 那种感觉,很温馨。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手轻轻落在小腹上,抚摸着腹中的孩子,轻柔的话语划过唇边,“宝宝,爸爸去上班了,爸爸上班赚钱,替宝宝买好多的玩具,所以呢,爸爸很辛苦,宝宝要爱爸爸,知道吗?” “妈妈和爸爸都很爱宝宝的哦,宝宝也一定要爱爸爸、妈妈哦…” 清歌脸上,是满足的笑容。 夏楠早已不再是她的负担,早在霍建亭说把一切都交给他的那一刻,她就选择了毫无保留的相信这个男人。 霍建亭既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是想要给自己一份安宁的,那么,她所要做的,就是相信霍建亭。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随即,她又想起霍建亭昨天夜里说过的话。 霍建亭要求她这一段时间都呆在老宅里,每天陪着他演戏,看到把夏楠的狐狸尾巴逼出来,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清歌想想,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说明霍建亭是相信自己的。 罗欢欢的车子开出去没有多久,她就发现车子出问题了。 车子的刹车有问题,踩下去根本就刹不住。 罗欢欢慌了。 急忙打电话给霍建亭,“建亭,我的刹车出问题了,没法停下来…” 霍建亭一惊,“你先别慌,尽量不要再踩油门,把车子往郊区没有人的地方开…” 随即慢下来,车驶到的车后,一路跟着罗欢欢的车。 罗欢欢听了霍建亭的话,放松下来,尝试着放轻油门,车子调转方向,朝郊区驶去。 与此同时,罗欢欢从后视镜里看到霍建亭的车,而在霍建亭的车旁边,还有一辆车,正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 车上坐的那个男人,好像是季盛东! 一看到季盛东,她全身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发了狠的去踩油门,拼命想要把季盛东甩在身后。 霍建亭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罗欢欢那不要命的开法是什么意思? 急忙又拔电话给她,“罗欢欢,你没脑子啊?叫你不要再那么用力踩油门了,听不懂啊?” 罗欢欢这才明白过来,适时的放松踩刹车的力度,却不料,车子突然翻转,她整个人被头朝下压在车里。 两个高大的身影急速朝她跑过来,先一步到的人,是季盛东。 “欢欢,你怎么样?还好吧?” 看到季盛东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罗欢欢一颗烦躁的心顿时安静了许多。 “我没事…” 车门被挤得变了形,两个男人撬了很久,才把车门撬开,季盛东先霍建亭一步,把罗欢欢抱出了车门外。 罗欢欢已经陷入昏迷里,额头上怵目惊心的血不停的往下流着,看上去,吓人极了。 “欢欢…”季盛东不时的叫她,回应他的却是沉默。 季盛东有些着急,顾不得霍建亭在场,抱着罗欢欢直朝自己的车走过去,看一眼自己的司机阿聪,“立刻去季家名下的医院…” 霍建亭的保镖们跟上来,想拦住季盛东,却被霍建亭制止了。 看刚才季盛东着急的样子,他对罗欢欢,应该不是虚情假意。 紧走几步,来到季盛东跟前,“季盛东,这段时间,罗欢欢会一直住在你那里,请你把她保护好,藏起来,目前我暂时不想她回霍家,等霍家的事情解决以后,再送她回来。” 霍建亭个子很高,再加上不苟言笑,颇是给人一种压抑感。 季盛东只是点点头,抱着罗欢欢就上一车,直奔季氏旗下的医院而去。 霍建亭命令手下人收拾车祸现场,并向外界透露:罗欢欢车祸重伤,生死未卜,极有可能会醒不过来。 留下成群接队的记者,追随季盛东的脚步去了。 罗欢欢伤的并不是很严重,只是颈椎和腿骨折,打上了石膏,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确认罗欢欢没什么大碍以后,霍建亭找到了季盛东。 “季盛东,如果你对她是真心的,那么,这段时间,我把她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季盛东穿一件烟灰色的宽松毛衣,里面是浅色的衬衫,深色的风衣搁在他臂弯里,带着一种天生的优雅与从容。 听到霍建亭的话,季盛东笑了笑,“谢谢…” 霍建亭这话的意思,是放心把姐姐交给自己了么? 罗欢欢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霍建亭已经走了,既然知道季盛东的目的,也了解过季盛东的为人,自然是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更何况,只有季盛东结婚了,才不会再觊觎霍太太。 霍建亭把之所以把她交给季盛东,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罗欢欢诈死,看看夏楠到底有什么反应。 离开医院走廊的时候,他听到了罗欢欢的尖叫声,眉毛舒展,微微笑了笑。 亲爱的老姐,你也有怕的人啊… 罗欢欢车祸的事,很快被曝光出来,各大媒体争相报导。 连电视台都是这次车祸的场面。 坐在电视前的清歌一愣。 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一眨眼就出了车祸,据说很严重,都成植物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起手机,给霍建亭打电话。 那边是占线的声音,清歌只好坐下来等。 很快,电话响起来,几乎是响起来的那一刻,清歌抓起了电话,“建亭…” 霍建亭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妞妞,别怕…”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足以安抚她不安的心。 指尖不由得握紧了电话,好看的眉心拧起来,“建亭,欢欢姐怎么了?” “清歌,你听好了…”霍建亭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现在去找爸爸,告诉他,不要相信电视上看到的,其他的,都交给我,你什么也不要管…” 罗欢欢虽然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对清歌还是不错的,所以,罗欢欢有事,清歌的心里自然也不好过。 听着霍建亭的话,她还在犹豫,霍建亭已经挂断了电话。 清歌只好去找霍天齐,好在,老爷子正在睡觉,没有看电视。 清歌也没有再进去,只是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霍建亭那句“不要相信电视上看到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罗欢欢车祸的事,另有隐情? 清歌想不明白,又不能打电话给霍建亭,只好重新打开电视,一遍又一遍的重播当时车祸现场的镜头。 隔壁房间里,夏楠和张美娟也在看电视,当她们看到罗欢欢车祸那一幕的时候,顿时就笑了。 夏楠摘下一颗提子,放进嘴里轻嚼着,慢慢把皮吐到身旁的垃圾篓里,“妈,这事儿您干的漂亮…” “不过,霍建亭很快就会怀疑到您头上的,您不想个办法解决一下么?” 张美娟一惊。 是的,只要霍建亭调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就会看到自己夜晚潜入车库的景象。 虽然只是一个浅浅的模糊的背影,但是以霍建亭的睿智,一定会查出来那就是自己的。 到时候问起来,她又该怎么办? “楠楠,我昨天包裹的很严实,就算是监控可以看到,也不能确定就是我。” 夏楠缓缓松了一口气,“妈,您不用害怕,我已经替您找好一代罪羊,只要您自己不露也马脚来,肯定万无一失。” 张美娟凝视着自己的女儿,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她是一个陌生人,自己根本就看不透她。 既然女儿说了不用怕,那她也就不用怕了,只不过,这罗欢欢到底伤的有多重,她必须想个办法打探一下才行。 如果真成了植物人,她和夏楠也就不用再防着她,安心对付顾清歌和霍建亭就好。 虽然已经过了春节,这风还是冷的,刀子一般割在人的脸上,又疼又冷。 华灯初上,明明灭灭的光影里,看不清的,是前尘旧事。 如果罗欢欢真的伤的很严重,要怎么办? 顾清歌坐在冰冷的夜风里,抚摸着秋千旁的山茶花,神情肃穆。 霍建亭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独坐秋千垂头深思的样子。 “想什么呢?” 身上一暖,熟悉的男人气息拂过耳畔,原本冰冷的脸,竟然暖和了不少。 霍建亭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傻妞妞,天那么冷,怎么一个人坐在外面?” 清歌笑笑,下意识的往他怀里又钻了钻,仰起小脸儿问他:“欢欢姐怎么样了?” 怀里的小东西那么不安分,让他的心莫名一紧,揽在她腰上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妞妞,我喜欢你投怀送抱,不过,以后最好在房间里,那样,我可以做的更多…” 清歌羞赧,这男人,怎么又没个正形! 不过,看他的样子,还能笑的出来,推测罗欢欢应该伤的不重。 “你把欢欢姐藏哪里了?” 霍建亭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她的刹车被人动了手脚,车摔的很严重,可是她人没事,只是轻微骨折,过段时间,就会回家了…” 听到罗欢欢平安的消息,清歌心上的一块愁云便飞走了,细细推敲着霍建亭的话,“你说有人在欢欢姐的车上做了手脚,是老宅里的人做的吗?” 霍建亭点头,轻轻吻过她的发际线,“想不到,我的霍太太这么聪明,一猜就中…” “是的,有人想要害死她,接下来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我,或者你,亲爱的老婆大人,你怕吗?” 她仰起俏生生的小脸儿,看着霍建亭,目光中满是坚韧,“你不怕,我怕什么?” “霍家是你的,你财大气粗,人家要谋算,肯定也是先谋算你呀…” 说不害怕,其实是假的,偌大的霍家老宅里,住着一个让他们所有人都讨厌的人。 而那个人的目的,不明… 霍建亭抱了抱她,“妞妞,别害怕,既然她有目的,那就让我们来一点点破坏她的目的,好不好?” 清歌点头,“那是不是从今天起,我要更加卖力的演戏,才能坐在你身边?” 霍建亭笑,打包横抱起她,“亲爱的霍太太,我发现,你有让君王不早朝的本事哎,有你在,我连公司都不想去了,怎么办?” 他刻意说的暧昧不明,呵着清歌敏感的耳垂。 回到房间,男人急不可待的把清歌放回床/上,“老婆,我的弟弟饿了…” “…” 清歌真想找个东西打破霍建亭的头,可惜的是,她找不到顺手的东西,只能下意识的推开霍建亭的手,“那个,我快生了,宝宝…” 话还没有说完,男人便压了上来,“亲爱的老婆大人,说谎是会长长鼻子的哦…” 清歌急忙垂下头去,撇过脸,不敢看他,“我哪有…” 男人咬住她圆润的耳垂,“小歌儿,医生说了,前三个月不能做,后三个月可以做,但是要特别小心,到最后一个月的时候,我就不能碰你了…” “亲爱的妞妞,你舍得让老公那么痛苦么?” 清歌这一犹豫不打紧,男人立刻就把她剥了个精光,“妞妞,老公来啦…” 霍建亭这厮,能再不要脸点儿么? 长夜漫漫,美人在怀,谁能受得住诱/惑? 两个人连晚饭都没有下楼吃,直接让佣人送进了房间里。 清歌是没脸见人的,到是霍建亭那厮,一身正气的把吃过后的餐盘送了下去。 “咳咳…”霍天齐坐在那里,不由得朝儿子直摇头。 “那个…建亭…注意点身体…” 同为男人,知子莫如父,儿子什么得行,霍天齐能不知道么? 看这架势就知道,儿子刚才经过了一场“大战”! 霍建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放下餐盘,倨傲的走回楼上。 他的老婆,他爱怎么抱就怎么抱,关别人什么事! 老爹未免管得太宽了! 不过魇足后的男人心情很好,是不会跟老爹计较滴! 罗欢欢的病情被隐瞒,外人只知道车祸惨重,罗欢欢一度限入昏迷中,却并不知道罗欢欢伤的到底有多重。 霍天齐那里,霍建亭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让父亲安心。 这天,霍建亭意外的收到了霍建声的消息,听说那小子几次想撞墙而死,都没死成。 霍建亭一脸阴笑,对于霍建声,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 如果他想寻死,他不介意。 正月初十刚过,张美娟就迫不急待的在餐桌上提起了一件事。 除了罗欢欢,全家都在,所以,张美娟也特意注意了自己的表达方式。 连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霍老爷子,这大过年的,本来应该是欢乐和气的日子,可是,你们霍家欢乐和气,我们夏家却和气不起来,有件事,我还想跟你商量商量。” 霍天齐嘴里嚼着食物,视线落在张美娟那张徐娘半老的脸上,“夏夫人请说…” 最近这张美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每天都打扮的很时髦的出现在他身旁,有时候还刻意露出大半个酥/胸。 这天气还没到春天呢,她就开始穿春装了,好在,霍家照顾怕冷的清歌,暖气总是开的很足,这才没有让她感冒。 张美娟的那点心思,霍天齐大约也看明白了些。 夏家失势了,无权又无势,张美娟这女人,八成是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想一跃成为霍家的女主人。 只不过,她想的太天真了些,霍天齐对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当初,见夏楠的第一眼,霍天齐就知道夏家的人心思很深。 如今,果然应验了他的话。 不过,说起来,又能怪谁呢? 还不是自己的傻儿子傻? 非要报恩。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见得一定要娶人家的女儿… 到如今,引狼入室,大约就是儿子最真实的写照了。 家门不幸…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只有想办法对付这些人才是正道。 霍天齐的视线落在张美娟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强悍的张美娟竟然露出了难得的小女人娇羞的一面。 她面色微红,连声音都是脆生生的,“那个霍老爷子,你看吧,我们楠楠肚子已经这么大了,而且,怀得又是你们霍家的孩子,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没名没份的呆着吧…” 张美娟的意思很明显,要给夏楠一个名份。 开玩笑! 给夏楠名份?! 那不是要把清歌逼走的意思吗? 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不过,这话该怎么说,他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霍建亭关键时刻插嘴,摆明自己的立场,“张女士,我和清歌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们是军婚,离不得,难道张女士想让我犯重婚罪么?” 清歌坐在他身旁,默默的吃着饭,没有说话。 张美娟打什么主意很明显,她想把夏楠嫁进霍家,可是,霍建亭是她顾清歌的丈夫,她怎么能让他再娶别的女人? 看来,张美娟的目的绝对不止是让夏楠嫁进霍家,拆散她和霍建亭那么简单。 霍天齐看了看儿子,视线重新落回到餐桌上,似在考虑着什么,沉默半晌之后,他才缓缓道:“夏太太,刚才建亭说了,他是军婚,离不得,我也没办法,眼下,只能委曲夏小姐了,如果夏小姐不介意的话,孩子生下来以后,交给我们霍家抚养,当然,我会给夏小姐一笔高额的抚养费,然后再送她去国外度假。” 听完霍天齐的话,默默吃饭的夏楠抬了抬眼,“霍伯伯,我不想去国外,这里挺好…” 霍天齐看她一眼,“想在中国也可以,不过,到时候要是还跟我们住在一起,怕是对夏小姐的名声不好,夏小姐这么年轻,一定可以遇到比建亭更好的男人的…” 霍天齐的话语虽然温和有加,但态度很坚决,夏楠是绝对不被允许进霍家门的。 夏楠也知道霍天齐不待见自己,狠狠嚼着嘴里的苦瓜,却觉得那味道格外香甜。 这点苦算什么? 口苦总好过心苦,心若是苦的,吃什么都不甜,口苦就不一样了,吃过苦的东西以后,再吃任何东西,都是甜的。 夏楠冷笑,森冷的寒意自她眼中迸发出来,有一种绝决的美态,让人为之动容,“霍伯伯,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想和孩子在一起,做为孩子的母亲,我享有对孩子的抚养权,而我,并不打算把孩子交给你们抚养。” “孩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夏楠吃准了霍天齐不会让霍家的骨肉流落在外,特意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事实上,夏楠的话的确刺激到了霍天齐,他当然不希望霍家的子孙流落在外,但是,一边是清歌,一边是霍家子孙,他确实不好选择。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霍天齐纵横商场几十年,人精一样的人物,听到夏楠这么说,他丝毫不以为意。 夏楠不过就是想多要几个钱罢了,眼下夏长河躺在医院里,大把大把的钱砸进去,也不见得能把人救活过来,无非就是浪费钱罢了。 终有一天,夏家会因为承受不住高额的医药费而四处筹钱,到那个时候,她夏楠想不卖孩子都不行! 霍天齐并不想和夏楠逞口舌之快,只是微微一笑,算做是回答了。 倒是张美娟,见女儿碰了个软钉子,急忙又道:“霍老爷子,我们家楠楠一直跟你们家建亭要好,当年,我一直以为两个孩子能结婚呢,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她装模作样的抹了抹鼻子,“唉,也怪我们夏楠命不好,要不是她失踪那几年,哪里还有这些麻烦,不过,有句话,我倒是要告诉霍老爷子,楠楠可以没有名份,但是楠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明名份,我想,霍老爷子也不愿意亏待了自己的孙子吧?” “再说了,还有媒体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要是传出去了,只怕是人都要说霍家薄情寡义吧?” “要不,实在不行,霍老爷子就认我们楠楠当女儿得了…” .. 算计别人的人,也在被别人算计(3)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张美娟白希的脸泛起一层红晕。 她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干脆我们俩结婚吧,这样,楠楠就是你的女儿了,你也不能因为孩子的事劳心伤神了。 夏楠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原来,母亲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她有些嘲讽的笑笑,视线看向母亲。 后者在接触到她的视线以后,立刻避开,生恐被女儿嘲笑。 霍天齐也是琢磨这话琢磨了很久,才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张美娟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他慢吞吞的用着饭菜,虚伪的笑了笑,“夏太太说笑了,我哪有这个福气?” 说实话,霍家老爷子这会儿心里那个呕啊,已经快要死人了,可偏偏他一急,中过风的脑子不太好使,又想不出什么委婉又体贴的拒绝人的话出来。 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儿子,希望他可以帮自己一把。 谁知道那小子对他这个老爹视若无睹,还把脸撇向了一旁,专心致志的在给清歌喂菜。 求救无用,霍天齐只好想办法自保,“那个…有一件事夏太太大概还不知道…” “我那个…” 说到这里,霍天齐大有说不出口的意思,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压低了声音才道:“我不能…人道…” 砰… 清歌的饭勺掉在餐盘里,哗啦啦响声一片,而后餐勺滚了几滚又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清歌下意识的要去捡碎片,却被霍建亭握住了手,男人冷冽的视线转向佣人,“一个个傻站在干什么?还不来收拾干净?” 佣人急忙上前收拾,很快,一地的碎片被收拾干净,餐桌上又重新恢复刚才的尴尬。 霍婉莹的视线从夏楠身上掠过。 最近夏楠频频找她,不时的要她做这个做那个,虽然都是一些小事,可是她非常讨厌被人要胁的感觉,一旦张美娟成了自己的继母,这事还了得? 不管怎么样,张美娟是不能进霍家门的! 夏楠从头到尾没有给过她一个眼神,想来,夏楠也是不想张美娟成为霍家人的。 不过,夏楠没有眼神示意,她也不知道夏楠是什么意思,索性不如探探她的口风。 霍婉莹看了看张美娟,又看了看父亲,“爸,您身体不好,如果张阿姨不嫌弃的话,愿意伺侯您,我到觉得是件好事…” 毕竟,母亲不在霍天齐身旁,多一个照料他的人,也不错呢。 自从上次谢亦欣回乡下以后,霍天齐一直没有去看过她,两个人过着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谁也不会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彼此。 “咳…”夏楠突然咳嗽了两声。 霍婉莹的注意力被转过去。 夏楠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微皱的眉心出卖了她的心思。 霍婉莹立刻就明白了,夏楠不希望张美娟和霍天齐在一起。 张美娟也看着女儿,一脸关切,“楠楠,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这孕妇要是感冒了可不好,叫医生来看看吧…” 张美娟急切的张罗着,仿佛,她已经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一般。 夏楠喝了一口汤,才回答母亲,“妈,我没事,只是不小心呛到了。” 女儿淡漠疏离的态度让张美娟不悦。 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仍旧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看向霍天齐,“霍大哥,这婉莹都说支持我们俩在一起了,你还别扭什么?” 霍天齐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可他的宝贝儿子到好,正在小心翼翼的给清歌喂汤。 汤匙先是放在自己嘴边过一过温度,觉得温度合适了,才喂到清歌嘴里。 这分明就是间接接吻嘛! 老爹急的火烧眉毛了,他倒好,还在那里跟清歌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大秀恩爱,这个混蛋小子,他简直就是白生了他! “咳…”霍天齐很大力的咳嗽了一声,希望以此唤起儿子的注意。 结果,他错了,儿子不但没看他一眼,反而更加卖力的给清歌喂汤了。 “老婆,小心烫…” “你慢点喝,别弄到衣服上了…” 夏楠视若无睹。 其实,她心底的火足以把整个地球都烧得干干净净,可是,她不能。 她知道霍建亭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整个霍家人都知道,他有多宠顾清歌! 而她夏楠,不过是他不要的一个前任罢了。 心酸… 痛… 痛到麻木… 下唇已经被咬出血来,她却只能硬生生咽回去,继续微笑。 霍老爷子顿时觉得心灰意冷,这个臭小子,有了媳妇就不要老子了… 叫他这个当爹的,情何以堪? 忍不住又咳了一声,声音比刚才还要大一些。 依旧被儿子无视。 反倒是换来了张美娟的关注,她保养得极好的手急急伸过来,抚过霍天齐的额头,“不发烧,怎么咳嗽呢?感冒了?” “我去拿体温计!” 霍老爷子气坏了,面对那个视老爹如无物的不孝子,他厌恶的推开了张美娟的手,“夏太太,不必那么麻烦,我没事,只是对你说的话有些消化不良而已…” 果然,背对着父亲的霍建亭偷偷笑了一下。 他的老爹,原来也也可以这么幽默。 到是清歌,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去扯了扯霍建亭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替老爷子解围。 霍建亭这才放下手中的汤碗,看向父亲,“爸,您消化不好,我让他们给你拿片健胃消食片过来…” 清歌在一旁忍不住,已然笑出声来。 张美娟不明就理,看着这两父子之间的互动,云里雾里。 不过,她仍然记得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急忙问霍天齐,“霍大哥,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儿子虽然转过来看自己了,可他摆明了是看笑话的,坐在那里,跟大爷似的,抱起臂弯,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霍天齐心里恼火,索性也不顾仪表了,看一眼张美娟,“夏太太,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夏先生躺在病床/上,生死难料,你跟我提这事儿,似乎有点不合适吧…” 原是指着儿子帮自己说说话的,毕竟,自从霍天齐中风以后,他的思维和说话都有些障碍,不及从前流利。 语言表达虽然有障碍,但好歹是磕磕巴巴把话说完了。 张美娟面色一变。 顿了几秒钟,她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朝着霍天齐坐的地方挪了挪,“其实吧,那个…长河那里,医生已经说过了,他现在脑死亡,就跟个死人一样,只要他一死,我就自由了…” 张美娟有些腼腆的红着一张脸,往霍天齐脸上瞧着。 连夏楠都有些愤怒了。 母亲怎么可以这样?! 不过,她并不打算出声帮母亲,如果母亲嫁给了霍天齐,那自己再想要跟霍建亭在一起,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不过,父亲还没有死,母亲这急着找下家接盘的功夫,她算是开了眼界了。 霍天齐一激动,就开始口齿不清,越想说清楚,就越说不清楚。 霍建亭看了看父亲,捏过清歌的手,放在掌心里把玩,然后才幽幽的道:“张女士,您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的和我爸爸在一起了,我和楠楠怎么办?” 霍建亭一句话,顿时让一桌子的人吃惊不已。 清歌就坐在他身旁,听得自然是最清楚的。 霍建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和夏楠还有可能吗? 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心里犯酸… 到底,霍建亭还是在意夏楠的… 急切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霍建亭却握得更紧,根本不给她抽开的机会,随即,俊美的脸庞凑过来,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他柔软的指尖在清歌的掌心里划着圈圈,没事人儿一般朝着清歌笑。 清歌被他弄得有些糊涂,却仍然给他留足了面子。 霍天齐也是一愣,狠狠瞪了一眼儿子。 这混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准备娶夏楠不成? 那清歌怎么办? 盯着儿子的脸看了又看,尔后又落在清歌脸上,半天没摸着一点头脑。 霍婉莹也愣了一下,连带着林施洛也愣了。 不过,夏楠和霍建亭之间的事,好像和他们没有太大关系,所以这话,对他们的影响不大。 夏楠到是安静的紧,只是在初听到的那一刹那间,视线在霍建亭脸上停顿了几秒钟,随后又偏过脸,看向盘中的食物,继续低头吃着。 说实话,听到霍建亭说这话,她的心头一颤。 霍建亭的意思:难道他还会再接受自己吗? 那顾清歌又算什么? 原想着问一问的,转念又一想,霍建亭一定只是哄自己玩,当不得真… 索性也就不再说话。 最激动的是张美娟,她的视线在霍建亭脸上和夏楠脸上来回巡视,颇是有些震惊,“建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建亭微微笑了笑,握着清歌手的手紧了紧,这才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张阿姨听到的那个意思…” 张美娟愣了一下,才道:“你是说,你还有可能跟我们楠楠在一起?” 霍建亭依旧维持着最优雅礼貌的笑,“难道不可以么?” 张美娟风化在那里。 霍建亭这话,是要和楠楠重新走在一起的意思吗? 哎呀妈呀! 要是霍建亭真和楠楠走在一起了,那她跟霍天齐不就完了吗? 不过,她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为了女儿的幸福,牺牲一点也无所谓,只要能继续住在霍家,吃穿用都是霍家的,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是,霍建亭的话可信吗? 她有些犹豫了… 一旁的霍天齐沉不住气了,朝着儿子一声冷喝:“霍建亭,到我书房来!” 清歌反握住他的手,紧了又紧,不想放开。 霍建亭刚才那句话,欠她一个解释。 不过,眼下霍天齐叫他去书房,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放开霍建亭的手。 失落… 霍建亭似乎注意到了她的不悦,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这才起身,推着霍天齐去了书房。 餐桌上立刻又安静下来,清歌食不知味,随便扒了两口饭,便说吃饱了,转身回了卧室。 夏楠抬起眼,冷冷的看着母亲。 张美娟似乎觉得尴尬,忙说自己也吃饱了,转身上了楼。 霍婉莹一家三口还在桌上吃着,林施洛一直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霍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他们一家三口出声。 只不过图个温饱而已,没什么可说的,也就默默的吃着饭。 见母亲上楼,夏楠取过一张餐巾纸,擦了擦红唇,腆着肚子也离开了餐桌。 这一顿饭,一人一个心思,好似跟过山车似的,弄得大家都很无趣。 清歌站在窗口,打开了窗户,呼呼的冷风灌进来,她觉得自己似乎清醒了些。 这天气原就还在隆冬季节里,虽说过了最冷的三九四九,眼下的五九却也冷得让人心里发怵。 窗户打开的那一刻,她才注意到,地上已经铺了一层细细的白。 又下雪了。 她最讨厌下雨天,膝盖里又酸又疼又冷又麻,让她有些站不稳,不得不扶住了墙。 霍建亭刚才那一句话,无异于是重磅炸弹,在她心上炸开了一个大窟窿,呼呼的往里灌着风,冷得她牙齿打颤,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连天都不帮她,这雪花悠悠的飘着,一片片落在地上,也落在她的心上。 心若倦了,有没有个可以停靠的港湾给我? 霍建亭,我是个女人,很小气的女人,我要的,不过是我爱的那个男人在意我,怜惜我,疼爱我,以我的快乐为快乐,以我的悲伤为悲伤,可是你刚才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重新和夏楠在一起吗? 那我又算什么? 我是不是应该大大方方的给你们腾地方? 一想到这里,心不由自主的又收紧,一阵阵酸楚划过鼻腔,她却连流泪都不能。 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感觉着那个小生命在自己体内生长,和自己血脉相连。 似乎,霍建亭刚才那句话的杀伤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以前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不要相信,不要希望。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只要她对霍建亭不抱希望,就可以令自己不受伤害。 渐渐将那股酸涩咽下去,却发现,还是开心不起来,即便她一再用孩子来安慰开解自己,也还是无法开心起来。 霍建亭的那句话,仿佛就是一根利刺,狠狠的刺在她的心口上,怎么都拔不掉。 她有些无奈。 本想一走了之,又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霍建亭,要相信彼此,她都还没有听过霍建亭的解释,就这样结他定罪,似乎有些仓促。 倒不如,等他回来再说吧… 于是乎,清歌站在大开着的窗户前,看着落下的雪,一站就是一个小时。 一进霍天齐的书房,霍建亭就把门关上了,生怕有人偷听,还特意观察了一会儿才把门关紧。 霍天齐自己推着轮椅,在书桌前坐定,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建亭,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娶夏楠?” “那清歌怎么办?” 霍天齐似乎有些动怒,一边翻着抽屉里的文件,一边拿出一支笔来,“建亭,别怪我这个当爸的狠心,要是你跟清歌离婚,我的财产,你一毛钱都得不到,我把钱全给清歌和我孙子…” 说着,就准备往遗嘱上签字。 霍建亭觉得好笑,笑了笑。 他难得露出笑容,其实,霍建亭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和眉毛都弯弯的,有些像十七、八岁的腼腆少年,只不过,他笑的很少,又经常板着一张脸,给人的感觉就格外阴冷。 看到自己的儿子笑,霍天齐把签字笔重重拍在文件上,“霍建亭,你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我问你,清歌和夏楠,你到底打算怎么安排他们?” “你要是敢委曲了清歌,我第一个不饶你!” 霍建亭急忙敛住了笑,走近父亲的书桌,“爸,您刚才不是在向我求救么?我这还不是为了救您于水火嘛…” 霍建亭说完,霍天齐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 他都年纪一大把了,还被张美娟那个徐娘半老的女人缠上,一提就一肚子火。 恶狠狠的眼着霍建亭,“还不是你做的好事?!要不是你搞大了夏楠的肚子,让夏楠住进来,那个女人能来咱们家吗?” 看着父亲黑脸的样子,霍建亭觉得挺好笑,多笑了一会儿,才道:“爸,您怎么会想到我会对不起清歌呢?” “这个世界上,我对不起谁都可以,独独清歌不可以,不管我是死是活,只要我活着一天,她顾清歌就是我的人,就是我要爱护守护的女人!” 霍天齐大抵也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愣住,在儿子脸上看了又看。 然后再低低的问道:“那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霍建亭耸耸户,冲父亲挤眼睛,“爸,这事儿您就先别管了,你只要负责跟瑛姐一起把宝宝照顾好就成了,其他的事,您别操心…” 霍天齐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儿子,不过,他既然说不会让清歌委曲,那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索性就不管小些后生小辈之间的事了,挥挥手,“你去安慰安慰清歌吧…” “那孩子,心思重,有什么都藏在心里,你那一句话,只怕她又多想了…” 一提到清歌,霍建亭二话没说,就推了像样的门。 他连一声晚安都没说,就奔自己的卧室去了。 霍天齐透过没有关上的门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心头一阵安慰。 想来,儿子这次对清歌是认真的。 因为张美娟的卧室在夏楠的隔壁,所以,夏楠一上楼,并没有先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张美娟的房间。 敲过门以后,张美娟开了门,见是自己女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站在门边看了女儿半天,连“进来”都忘记说了。 到是夏楠,不急不躁的走进来,把门带好。 肚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再有不到三个月就要生了,她不敢大意,腆着肚子来到沙发上坐下来,视线落在母亲身上。 “妈,您今天是什么意思?” 张美娟知道夏楠肯定不乐意了,也不敢太大声跟她说话,只是淡淡的道:“就你看到的那样儿吧…” 对于自己的母亲,夏楠是又气又恨的,她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思,“妈,您是不是疯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嫁给霍天齐,外人会怎么说?” “爸爸还没有死呢?你就急着改嫁了么?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你让外人怎么看我们?你又让霍建亭怎么看我们?” 张美娟大抵是被女儿的话气到了,也不再是刚才那般柔软的态度,她重重在夏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冷冷的看着女儿,“楠楠,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为什么腆着脸向霍天齐表白?还不是因为你拿不下霍建亭?” “你要是早早的把霍建亭拿下,我用得着出这招么?” “你爸爸躺在医院里,睁眼闭眼都是钱,一个月就是几百万的费用,我上哪里弄这么多钱?” “不是只有在霍家身上刮吗?” “你以为我愿意厚着脸皮去跟霍天齐说那话啊?要不是你自己不争气,没争到霍家女主人的位置,我能这样诋毁自己吗?” 听完母亲的话,夏楠还是有些地动容的,咬咬下唇,看了看母亲,“妈,我知道您为了钱的事儿着急,我这不是心疼您吗?把脸伸出来给你踩,那滋味儿不好受…” “以后,您别再这样了,好吗?” 下意识的,她往母亲身边靠了靠。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这样对母亲说话,总归是不对的。 张美娟没给女儿好脸色,反而坐得离她远一些,“楠楠,妈承认,把脸给你踩不对,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我们,哪里还有脸?” “夏家一败涂地,你姐姐坐牢,你爸爸坐牢,本来好歹还活着,偶尔能见个面,也还有个念想,可是现在,你爸爸身在病床/上,如果没有钱,他就活不下去,你让妈妈怎么办?” “脸面?” “这个时候跟我谈脸面,脸面值几个钱?!” 夏楠无语。 妈妈说的对,跟生存想比较,尊严算得了什么? 她淡淡的看了母亲一眼,“妈,别再提这件事了,钱我那里还有一些,你先拿去给爸爸付医药费吧…” “以后,永远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 夏楠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腥红。 母亲也不容易,夏家跨了,可是活着的人还要生存,为了生存,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出卖的。 张美娟冷“哼”一声,白了女儿一眼,“夏楠,你不让我提这事儿,无非就是为了你自己,你想要跟霍建亭在一起,就怕我跟霍天齐在一起,到时候,人家说嫌话…” “你那点儿心思,妈都知道,可是,你瞧瞧那个霍建亭,他有一点点心在你身上吗?” “你要是能抓住霍建亭的心,妈妈也没必要向霍天齐出手!” “实话告诉你,你给的那点儿钱,撑不了多久,如果没有更多的钱,你爸的命根本维持不了几天!” “丑话摞在这里,你想跟霍建亭结婚,我不阻拦你,你凭本事,斗赢了顾清歌,霍建亭就是你的!” “但是,我也有追求霍天齐的资本,三天之内,如果你没有拿下霍建亭,那么,我追霍天齐的事,你不许再插手!” “你解决不了的事,我自己解决,用不着你操心…” 女儿的心思她算是看通透了,不就是今天霍建亭说了那一句话让她心花怒放么? 兴滋滋儿的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为了讨好霍建亭,她连自己这个母亲都可以出卖。 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好悲哀,她这一生,都在为荣华富贵奔走,可荣华富贵到底都不待见她… 夏楠的脸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她没想到母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母亲和自己,已经不是一条心了。 看了看母亲,柔声道:“好,以后妈的事,我都不再插手…” “不过,我希望妈好自为之,一旦建亭娶了我,你还是要来讨好我的…” 张美娟没理会她,打开了门,把女儿推出去,而后,靠着门,喘息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事到如今,她和夏楠,已经不再是一条心了。 夏楠要的是霍建亭的人,而她,要的是霍建亭的钱,女儿比自己更精于算计,要的不仅仅是人,还有霍建亭的钱,一旦她和霍建亭再回到从前,霍建亭所有的钱就都是女儿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她又该怎么办? 是该帮助女儿呢? 还是该扯她后腿? 不过,依着夏楠的性子,一旦认定霍建亭对她还有感情,就会不计成本的得到,看来,她还是应该在霍天齐身上多下下工夫。 霍建亭回到房间的时候,见到清歌正对着窗户吹冷风。 眉色一凛,极是不悦的把她拉回来,关紧了窗户。 “妞妞,你身子弱,怎么又吹风?” 下意识的,又去摸清歌的头,“还好,没有发烧…” 清歌看了看她,秀丽的小脸儿上写着凄楚两个字,有些心烦意乱的推开霍建亭的手,“霍建亭,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只要照顾好你的夏楠就行了!” 霍建亭一愣,“什么我的夏楠?!她跟我没关系!” “到是你,你才是我的!” 他这么一说,清歌更气了,重重拔开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我才不是你的!” “你不是要跟夏楠在一起吗?” .. 算计别人的人,也在被别人算计(4)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皱眉。 好看的眉心拧成一个疙瘩,像是打量着什么陌生人一般望着清歌,“妞妞,我只要跟你在一起,怎么会跟夏楠在一起呢?” 清歌越看他越生气,这男人,摆明了就是装糊涂。 欺负她好欺负。 眼泪唰一下就涌了出来,“啪嗒”落在手背上,又凉又痛。 “霍建亭,你装什么装?刚才吃饭的时候,你说了什么,难道你自己忘记了吗?” 霍建亭心里一阵阵叫苦。 其实,他说那句话,无非是想替父亲解围,再者,是想夏楠和张美娟之间有矛盾而已。 说的时候,他还生怕霍太太会生气,特意握着她的手说的,当时,他做了无数个安抚霍太太的小动作,就是不希望她生气,没想到的是,霍太太还是生气了。 轻叹一口气,抱住她,轻柔的吻去她的眼泪,柔声哄道:“好妞妞,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但是,我是有苦衷的…” 清歌心脏一阵跳动,还好自己刚才没有离家出走,否则,岂不是冤枉了霍建亭? 不过,她脸上还架着矜持,没好气儿的推开霍建亭的咸猪手,怒道:“你有什么苦衷?” 霍建亭这会儿心头上的大石头反倒松了一下,难得见到霍太太吃醋的模样,他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指腹还在轻轻摩娑着她细嫩光洁的脸颊,眼底却满是宠溺的笑意,“亲爱的老婆大人,我敢打赌,现在,夏楠和她妈妈一定在吵架…” “你是说,你用了离间计?”清歌抽了一口气,好像又怕道破了天机似的,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小脸儿上的泪痕未干,却已然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霍建亭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吻过她的唇角,“霍太太英明神武…” 清歌狠狠瞪了男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那个…那个…是我错怪你了…” 声如蚊蚋,几乎听不到。 霍建亭还是听得很清楚,俯身含住她的唇瓣,“那亲爱的老婆大人,你不应该给我一点赔偿么?” 于是乎,在清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男人的唇迅速栖上了她的唇。 檀口被他含在嘴里,肆无忌惮的掠夺,一路扶摇直上,启开她的牙关,含住她的丁香小舌。 缠绕不息… 喘息相闻,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透出浓浓的暧昧。 清歌被他吮得舌头都木了,肺里急需新鲜空气,急忙推他,“霍建亭,我喘不过气来了…” 她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儿,张大了嘴巴,拼命呼吸着。 霍建亭皱眉,“你刚才叫我什么?” 清歌一愣,急忙改口,“老公…” 霍建亭这才满意的放开箍在她腰上的手,继而缓缓向上,爬行到她丰盈的胸部,穿过蕾丝内/衣,细细摸索着小丘的形状。 “妞妞,喘不过气来没关系,老公给你做人工呼吸…” 笑声淹没在唇边,沉重的呼吸里,到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充斥在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攀紧他,紧紧依附着他。 这男人,太有让女人沉迷的资本。 而她,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小舟,什么都做不得主。 等到意识清醒一些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然不见了,七零八落在散在地上,一路蜿蜒到床/上,一室的暧/昧。 男人的唇角在她高高耸起的丰盈上辗转流连,啃噬,每一下都透着最原始的掠夺。 牙齿相碰的微响稍稍拉回一些清歌的理智,她一边羞涩的拒绝着男人的侵犯,一边试着推开他,“不要,还没洗澡…” 霍建亭轻笑,“我亲爱的霍太太,你这是要我帮我洗澡的意思么?” 不等清歌回答,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经被抱在半空中,全身赤/祼,而身旁的男人,眼神如魅如火,熊熊烈火在他的眸底极力叫嚣着,大有燎原之势。 谁说女人如狼似虎,霍建亭这男人才是豺狼虎豹好不好? 她都要哭了,这男人还不肯放过她。 明明他昨天晚上才做过,又来! “霍建亭,不要啦,我好累…”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试着去推他。 那点猫抓似的力气哪里是霍建亭的对手? 反而有种欲迎还拒的感觉在里头,男人抓过她不安分的小手,细白滑嫩的指尖落在昏光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美。 男人毫不客气的含在嘴里,一根一根细细品尝味道,末了还朝着她笑,“味道好极了…” 清歌小脸儿通红,碍着孩子的缘故,又不敢过分扭动,只好任他索取。 饥饿了三十几年的男人哪里那么容易满足,直到清歌晕过去,男人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替她整理好因沾了水落粘在身上的发,细细清洗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这才把她抱回大床/上。 她身上到处是斑斑红痕,小脸儿上还挂着泪珠,似乎在申斥着男人刚才有多粗暴。 霍建亭轻叹一口气,找出药膏替她敷上。 他的动作很轻,丝毫不敢大意,她那里太过娇嫩,每次做完后,她都皱眉,他知道,是他不好,可是,情/欲的滋味太过美好,他沉溺其中,虽然一再提醒自己要温柔,最后关头,把总是把持不住。 幽幽的叹息着,一点点把药膏涂上去,触到那片微肿的肌肤时,他还是有些自责的。 妞妞,你太美,我从不是个贪/欲的人,却总在你身上有一种要不够你的感觉,这种感觉,你能理解吗? 床间的小人儿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发出轻微的笑声。 霍建亭看看她沉睡的小脸儿,替她拉过被子,又拿过吹风,开到静音,一点点把她的头发吹干。 她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他捏在指尖里绕着,满心满眼的都是欢喜。 因为他的那一句话,她听了进去,开始蓄长发。 他很怀疑,那个时候,霍太太说她不再爱了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痛… 一声叹息。 望着她安静而美好的睡颜,心头所有的压力似乎都幻化成风,展翅而去。 妞妞,有生之年,霍建亭一定疼你、爱你、惜你、怜你、护你,不让你再受半点委曲。 他的霍太太这么美,这么好,叫他怎么舍得放开? 清歌睡着了,霍建亭却睡不着。 他的计划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就是继续给夏楠灌迷/魂/汤,让她和张美娟母女二人站到对立面上。 今天的事,显然已经开了一个好头,他没理由不继续。 看了看睡着的美人鱼,忍不住又再她唇角偷一个吻,继而把衣服整理平整,推开门,出去。 褪去了平时沉稳严肃的西装,穿着一身居家服,走向夏楠的房间。 轻轻敲门。 很快,房间里传出夏楠的声音,“谁?” 霍建亭不说话,继续敲门。 夏楠刚洗完澡,这会儿正在擦头发,听到敲门声,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母亲? 不太可能,刚才母女俩几乎是在吵架,撕破了脸,没有那么快修复的。 佣人? 这个点儿,佣人只怕都巴不得什么也不做呢! 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霍建亭倚门而立,英俊如神祇一般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夏楠眨眨眼,愣了足足有半分钟。 霍建亭的五官生的很好,拼接在一起,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只不过,他平时总是沉着一张脸,给你感觉很严肃,令他的亲切感下降了许多。 他微微一笑,立时让人觉得日月无光。 夏楠无法想像这个男人夜半三更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前,一颗心上下狂跳着,只剩下呼吸的份儿。 心犹如擂鼓,跳动的厉害,她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那颗心就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霍建亭的笑,太容易让人沉迷。 他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味儿,头发还是湿的,应该是刚洗过澡,这样慵懒的男人,对每个女人来说,都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夏楠又何尝不是? 她心心念念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此时此刻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眼前,叫她怎么能说得出话来? 到是霍建亭,相较于她的痴呆,冷静了许多,动了动快要僵硬的身子,视线落在她脸上,“怎么?不欢迎我进来坐坐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夏楠急忙把门打开,让霍建亭进来。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 霍建亭的突然出现,让她觉得受宠若惊,这个男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陪在顾清歌身边的么? 霍建亭绕过她,径自在沙发上坐下,锐利的眸子环视房间,最后落在她身上,“不好意思,那么晚了,来打搅你,没什么不方便的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这样夏楠一颗火热的心上似被浇了一桶冷水,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她有些局促,不停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你要喝点什么?这么晚了,我房间里只有牛奶…” 霍建亭唇角动了动,“不用,你怀着孩子,别跑来跑去的了,我不是来喝东西的…” 夏楠站在那里,两只手绞在一起,有些无措。 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霍建亭想到以前那个单纯嚣张的夏楠。 那个时候的夏楠多嚣张啊! 每天回到家以后,总是把鞋子乱踢一通,被子不叠,垃圾不扔,家里到处都是零食,她的内/衣、内/裤扔得到处都是。 每次他怪责她的时候,她总是甜甜的笑着,伸手抱住他,“人家不会嘛,就等着你来收拾嘛…” 他一笑,他所有的怒火全部化作乌有。 从那时起,似乎他为她做什么事,都是顺理成章,是他应该为她做的。 直到后来,她一声不吭的消失。 一走就是四年,四年之后,她又以那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身边。 虽然她还是那张脸,可是,现在的她,变得陌生,变得连他都不敢相信还是她。 很多时间里,他对她,不是只有失望两个字可以解释的。 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霍建亭向她招招手,“你坐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夏楠很听话,乖巧的坐下来,贴着霍建亭。 这一刻,什么淑女,节操,观念,价值观,统统见鬼去了,只要能重新跟霍建亭在一起,她才不管那些鬼马蛇神呢! 她爱霍建亭,爱得已经发了狂,爱到如果那个男人不爱她,她就会亲后毁掉他! 她原以为他再也不会回身看她一眼,可如今,他就真真切切的坐在那里,不远不近,恰好可以看清他的脸的距离。 所有的委曲都消失融化在他温和的话语里,眼底那浓浓的恨意迅速被抛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欢喜,“建亭,有什么事,你说吧…” 她粉颈微垂,看上去像只无害的小白兔,乖巧极了。 她这样的转变,让霍建亭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不是想着自己的目的和计划,他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呆的。 看了看夏楠,敛去眼底那一抹厌恶,好在,她并没有抬头看自己,淡淡的道:“楠楠,dna报告显示,清歌的那个孩子…” 为了让自己演得更像一些,霍建亭特意皱起了眉心,“不是我的…” 霍建亭的话一说完,夏楠立时就露出了笑脸。 只不过,她是低着头的,霍建亭看不到她的脸而已。 她佯装吃惊的看向霍建亭,“怎么可能?报告结果不是说,两个孩子都是你的吗?” 连夏楠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了,早就在意料之中的事,她一点儿也不意外的,好吧? 只不过,这话从霍建亭的嘴里说出来,反倒让她觉得更加惊奇。 霍建亭摇头,手抚着额,看上去很失望,“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怕丢面子,特意又找医院重新做了报告…” “没想到,她真的给我戴了绿帽子…” 下意识的,狠狠捶了捶自己的大腿,似乎有诉不尽的委曲一般。 见他不好过,夏楠的心都揪成了一团,朝着他又挪了挪,离他更近一些,“建亭,你别伤心,等到孩子生下来,你就把她赶出去,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霍建亭一脸苦像,“你不知道,是爸爸非要逼着我跟她在一起,如果我不跟她在一起,爸爸就把财产全部给她…” 霍建亭演的有模有样,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跟顾清歌在一起,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被霍天齐逼得,为了霍家的财产,他不得不这么做。 “楠楠,你知道的,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没了钱,寸步难行…” 他越是自责,夏楠就越觉得心痛,想也不想,直接握住了他的手,“建亭,别说了,我知道你有苦衷,之前,你之所以那样伤害我,是做给才爷子看的,我不怪你,真的一点都不怪你…” 大约被自己爱的男人温柔的哄一番,所有的女人都会失去智商。 人说热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话一点也不假。 这个时候的夏楠,但凡有一点点留意,就会发现霍建亭话里的漏洞,可是她,选择了忽略不计。 捅破了那层窗户纸,重新叩开夏楠的心门,霍建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又陪了夏楠一会儿,霍建亭便起身说“再见” 夏楠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她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她怕把霍建亭吓跑了,柔柔的问:“建亭,你今天…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尽管她说的很小心翼翼,却还是抱了希望。 心爱的男人就在身旁,没有人愿意让他陪着另外一个女人。 而且,依他对那个女人的宠爱程度来看,似乎是真爱。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放心不下。 霍建亭已经站起来了,听到夏楠这么说,他又垂下了头,望着自己的拖鞋。 蓝色,毛绒绒的棉拖,上面是个大大的笑脸,这是霍太太买的,她的是粉红色,说是什么情侣就要穿情侣鞋。 乍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他还有些别扭,这会儿,却怎么都觉得好看了。 他偏了偏脸,视线绕了一圈,最后才落在夏楠身上,“恐怕不行…” “如果顾清歌跑到爸爸那里告状,我就没办法了…” 听到这个答案,夏楠不免失望,却还是咬牙忍了,仰起小脸,怯生生的望着他,“那你现在过来,她知道吗?” 霍建亭有些着急,妞妞不喜欢冬天,她怕冷,虽然家里开着暖气,可她的膝盖受不了,这会儿,如果她醒了,发现自己不在,一定会伤心的。 “她睡下了,不知道我过来…” 夏楠没有再说什么,还是强装笑脸,开了门,送霍建亭出去。 霍建亭身影消失在另外一扇门里的那一刻,她的眼泪掉下来。 喜极而泣。 原来,他之前之所以那样对自己,是因为霍家的财产。 他不希望自己再针对顾清歌,得罪了顾清歌,就意味着远离财产。 想到这里,她又笑了,捂着肚笑,其实,霍建亭还是爱她的。 真好。 这段时间,暂时就不放血喂那只蛊了,好在它还没有破茧而出,否则,真得会让她后悔莫及。 一旦哪天霍建亭不爱她的时候,再考虑那只蛊的问题吧… 霍建亭重新回到房间内,清歌还在床/上躺着,呼吸均匀。 霍建亭放松般的吐了一口气,继而进了洗手间,刷牙洗漱。 就在他走进洗手间门内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清歌睁开了眼睛。 抬眼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十一点半,九点钟到现在,整整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他去了哪里? 穿着居家服,连鞋都还是房间里的拖鞋,应该是没有出去。 去爸爸房间里吗? 不会,之前爸爸才叫过他去书房,不会再重复叫他过去。 罗欢欢不在,宝宝由瑛姐照料着,听说过几天瑛姐要带宝宝去医院看妈妈。 那霍建亭去了哪里? 有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成形,却一直不敢相信。 原本是累得到不行,头挨着枕头就能睡着的,这会儿,却已然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霍建亭回到床头躺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清歌眼角的泪痕。 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妞妞,怎么了?” 一边温柔的替她拭去眼泪,“不准哭,哭得我心疼!” 他这么一说,清歌哭的更凶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小手死死揪着霍建亭的睡衣,大有哭昏过去的架势。 霍建亭心疼,急忙又吻又擦,忙得一头热汗,可这姑奶奶似乎还有越哭越勇的架势。 “好妞妞,快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哭?如果是我做的不好,你就惩罚我!” 哄了大半天,清歌才稍稍有所好转,要不是这大半夜的,怕吵到别人休息,她还真打算哭一夜呢! 小脸儿上的泪痕在灯光下泛着光芒,大眼睛眨还眨,还带着水汽,别扭了半天,才小声的开口,“你刚才…是不是到夏楠房间去了?”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那股酸味儿有多重。 霍建亭笑了,抱起她,让她在自己怀里躺得现舒服一些,这才道:“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霍太太吃醋了,好酸哟…” 清歌又羞又气,推开他背对着他,“去你的!我才没有吃醋呢!” 霍建亭长臂一伸,又把她抱进怀里,把刚才去夏楠房里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妞妞,你说,老公我是不是特别伟大呀?” “演技这么好,让夏楠一下子就相信了,你说,该不该奖励老公?” 清歌心里是不生气了,可脸上挂不住,忍不住在霍建亭胳膊上掐了一下,“谁知道你是不是假戏真做?!” 霍建亭一脸黑线,大叫“冤枉啊,老婆…” “我发誓,我对她真的没有一点想法…” 清歌却大有不依不饶的气势,手变成枪的样子,指着他的胸口,“霍建亭,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和夏楠还旧情未了?” 霍建亭急忙把两只手都举起来,“报告老婆,绝对没有!” “真的没有?” “嗯,一点点都没有!” “那要是夏楠再勾/引你,你会抑制诱/惑吗?” 某人咂了咂嘴,“老婆啊,我去她房间之前,已经把子弹全交给你了,就算是她要诱/惑我,我也提不起枪来啊…” 他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霍建亭,你…你能不能正经点?” 某男大笑,上前一把抱住小白兔的腰,“在老婆面前正经的男人都阳、痿!” “既然老婆精神这么好,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吧…” 于是乎,在清歌的呼声里,又一次被霍建亭吃干抹净。 累到不行,朦胧中,似乎听到他说:“妞妞,明天早晨陪我演好这场戏…” --------------------- 正文6200字+,稍后还有更新哦,亲爱的们,要记得多支持果果啊。 .. 算计别人的人,也在被别人算计(5)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雪下了一整夜,屋顶上,树枝上,隔着菱花玻璃一样可以看到皑皑的白色。 没有太阳,风呼呼的刮着,似乎在为最后的挣扎肆虐。 因为下了雪的缘故,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连反射在玻璃上的白光也是刺眼的。 霍建亭不是个贪睡的人,这一次,他却一直在被窝里一赖到了早上的九点钟。 原因是,身旁的小女人太香,他舍不得放开。 难得给自己放假一天,权当是陪着霍太太好了。 厚厚的蚕丝被下,两人都身无一物,肌肤相贴的感觉,让霍建亭有一是瞬间的冲动。 那个地方,又在不经意间高高昂起头,像主人叫嚣着它的欲/望。 霍建亭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她还安静的睡着,白瓷般的肌肤透着最原始的香气,因为昨夜的情/欲,那莹白的肌肤上,如今全是吻痕,一颗又一颗的小草莓种在皮肤上,似乎在向霍建亭宣示着他昨夜的粗鲁。 怀里的睡美人儿嘤咛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开,如猫儿一般温驯。 一伸脖子就吻上了她的唇,不顾某人喋喋不休的抗议,肆意掠夺那两片娇唇的芬芳。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 “没刷牙呢…”清歌生怕他还有下一步的动作,急忙朝着洗手间去了。 两人难得的一起下楼吃早餐,霍建亭特意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下楼。 清歌的脸色很不好,眼睛还有些肿,看上去似乎是哭过了。 她一边压住笑,一边狠狠捏着霍建亭的胳膊,“霍建亭,你给我说清歌,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哪里了?” 霍建亭是一张冰块脸,阴沉沉的罩着寒霜,“顾清歌,腿长在我身上,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 一大家子都在,见这架势,就知道小两口吵架了。 霍天齐皱眉,他最见不得儿媳妇受委曲,射向霍建亭的眼神也就多了几分凌厉。 “建亭,怎么跟清歌说话呢?向清歌道歉!” 夏楠看着两人,心思却压根儿没放在吃饭上,顾清歌说的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霍建亭不是到自己房间来了么? 顾清歌知道了? 看霍建亭的样子,似乎对顾清歌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好嘛… 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母亲的脸。 张美娟看着女儿,大抵也明白了霍建亭和顾清歌是为什么吵架。 “爸,您凭什么要求我道歉啊?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半夜起来上个厕所,她都嫌我不在,怀疑我乱搞,我能心情好吗?”霍建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神冰冷,指尖在餐桌上敲了敲。 清歌一直低着头,她实在是演不来这样的苦情戏,无奈又必须要忍得住,所以很是辛苦,她咬了半天的牙,才敢抬起头来看霍建亭,“霍建亭,你上个厕所要两个半小时吗?你是痔疮还是便秘?” 餐桌上所有吃饭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两人。 霍建亭心里那个呕啊! 这小妮子,非要恶意整他么? 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火压下去,看着清歌,“顾清歌,你老几啊?敢这样管我?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晚上还真准备不回房了!” 清歌瞪他,“好,霍建亭,算你有本事,你丫今天晚上要是敢回房,你就是孙子!” 也不再理会霍建亭,朝着霍天齐打招呼,“爸,我心情不好,想回幕府山…” 霍天齐立刻就朝着霍建亭一顿臭骂,最后还逼着他向清歌道歉。 霍大少爷哪里肯道歉,扔下一屋人,径自出去了。 清歌伤心不已,也不理会霍天齐的劝说,带着徐妈就回叫司机,回幕府山去了。 霍天齐无奈,只好又折回到书房里,给儿子打电话。 所有人一离开,夏楠就笑了,冲着母亲摇摇手指,“妈,看到了吧?我的男人就要回来了…” 张美娟没有说话。 这段日子以来,光是夏长河的医药费就够她头疼的了,如今又添上霍天齐这档子事儿,让她的心情越发不好起来。 夏长河的医药费要怎么办? 向女儿低头吗? 还是继续自己想办法? 好像再过几天霍家要办一个宴会,说是专门为了顾清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举行的,如果到时候,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霍家的女主人,不就是咸鱼翻身了么? 想到这里,她没有去理会女儿,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霍建亭离开老宅以后,就在不远处隐藏起来,等着清歌过来。 果然,没多大会儿,就看到清歌的司机过来了,霍建亭招招手,司机便停下来,霍建亭上了车,车子一路又朝幕府山去了。 霍建亭在车上也不老实,直接把清歌抱到自己大腿上坐着,“亲爱的老婆大人,戏演的不错,今年奥斯卡的小金人非你莫属。” 清歌白他一眼,“霍建亭,刚才咱们可是说了哦,你丫要是敢回房,就是孙子哦…” 霍建亭丝毫不介意,亲了亲她的脸蛋,“奶奶,快张开你的小嘴儿,孙子来了…” 清歌直翻白眼儿,霍建亭这男人,真不是人。 挣扎着想要跳出他的怀抱,这男人偏偏不允,依旧搂着怀里的软玉温香。 这一招棋落下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成功离间了张美娟和夏楠,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过两天的宴会上,张美娟就应该有所行动了。 这几天,清歌和霍建亭都没有回老宅,给大家的感觉就是两人还在生气,谁也不理谁。 管家报告给霍天齐的消息就是,少奶奶一人在家,独守空房,少爷在外头烂醉如泥,连人都找不到。 夏楠站在书房外,静静的听着这一切,心头暗喜。 果然顾清歌和霍建亭貌合神离,她有机会了… 不要紧,反正她有的是时间等霍建亭重新走回到自己怀抱里来。 到是张美娟,因为夏长河医药费的问题,她已经再也拖不起了。 如果再不成为霍天齐的枕边人,拿不到零用钱的话,真的就只能让夏长河死了。 可是,她舍不得他死,她那么爱他,一点都不希望他死。 哪怕他只能躺在那里,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她也愿意。 至少,她还能见到他。 没办法,只能破釜沉舟一战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霍家举行私人宴会的日子,虽然还没以春天,可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十足,不少来宾都是衣着光鲜,亮丽照人。 各业的商业名流,甚至连政界不少名人都来了。 清歌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是特意为孕妇量身订做的,虽然是大着肚子,可那套小礼服穿在她身上,竟然别有一番风韵,让在场的男人无不惊艳。 这样的场合,让霍建亭有些生气,霍太太美的惊人,而那些男人的眼光偏偏都还在她身上流连,让他怎能不气。 一边无聊的应酬着客人,一边追逐着清歌的身影,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被人拐跑了。 这宴会本就是为清歌举办的,名目就是清歌生日,弄得清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好在有霍建亭经常过来陪她,这宴会也不至于那么无趣。 夏楠和张美娟都出席了。 霍建亭锐利的眼神划过张美娟有些狰狞的脸,微微一笑。 老鼠出洞了…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好一派歌舞升平。 很快,霍天齐被推到二楼的正厅处,有司仪递上了麦克风。 “下面,我们请今天的主人,霍老先生发言…” 众人所报以热烈的掌声。 霍天齐拿着麦克风,俯看众人,顿了顿,才道:“今天,是儿媳顾清歌的生日,这丫头是个腼腆的孩子,她原是想不过的,但是,我身为长辈,又怎么能委曲我的儿媳?所以,霍某很荣幸的邀请大家在这里,一起见证她的生日。” “另外,我还要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一件事,那就是,顾清歌怀了我们霍家的骨肉,再过两个月,我就可以抱孙子了…” 霍天齐接下来的话淹没在鼎沸的掌声里, 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个个都知道霍家在n市的地位,谁敢说半个不字? 来了人,除了道声恭喜之外,还奉上了礼物。 清歌站在那里,收礼物收到手软。 随着宴会一步一步走向高/潮,张美娟越发的沉不住气了,她从人群中拉着夏楠气呼呼的走向霍建亭,“霍建亭,你们老霍家这是什么意思?” “顾清歌怀的是霍家的骨肉,那我们楠楠肚子里的就不是霍家骨肉?” “你们既然能给顾清歌名份,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家楠楠名份?” 霍建亭站在清歌身旁,生怕她生气,急忙攥紧了她的手。 清歌却丝毫没有一点惊慌,拍拍霍建亭的手背,走上前,直视张美娟,“请问张女士,我和建亭是领了红本本有结婚证的人,我们生出的孩子名正言顺,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霍太太的名份我是占定了,那您认为您女儿应该得到什么样的名份呢?” “霍建亭的小妾?二房?”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知道夏楠的事,一个个杵在那里,都等着看霍家的笑话。 夏楠紧紧咬着嘴唇,视线却是落在霍建亭身上,只要那个男人一句话,她当小妾也罢,二房也好,一点儿都不在乎! 霍建亭看着她,口形微动:楠楠,你先暂时委曲一阵子… 夏楠昂首挺胸,看向周围的人群,凝望良久。 说愿意,世人不会有人同情她,说不愿意,好不容易接近霍建亭的机会就没有了… 顾清歌这招果然够毒。 --------------------- 正文3100字+,废话不收钱。 今天总计更新16000字,谢谢送红包的燕子姐和187-6436-5799亲,爱你们。 说句实话,我自认我不是个难相处的作者,可为什么有人对我成见这么大? 我一心安静的写我的文,招谁惹谁了! 今天心情超级郁闷,实在是受伤了。 .. 好戏开始了么?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犹豫半天,缓缓抬起脸,对着清歌道:“我愿意给建亭当二房…” 轰… 看热闹的人全散了。 原以为夏楠不愿意呢,谁知道,人家对霍建亭情深意重,竟然心甘情愿的当二房。 一帮人还以为能看到正室和小三的pk大战,谁知道,小三一点儿怨言也没有,竟然心安理得的给人当了二房。 这小三竟然还当的心甘情愿,没有丝毫不乐意,真是奇葩。 看热闹的心顿然就没了,顿时就散得干干净净。 “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当小三当得这么干脆!” “人家乐意,关你什么事?不过,所说,她姐姐当年挤破了头想当这个小三,都没当成呢…” “夏家的家教果然不好,教出来的女儿一个个都不务正业,全想着怎么当小三…” 张美娟越听越上火,对着小声议论的人一声狂吼,气得顾不得形象,扔下女儿就朝着远处去了。 现在的夏楠跟她已经不是一条心,说什么都没用,她只能靠自己了。 真不知道夏楠是怎么想的? 脑子被猪油蒙过了吗? 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答应给霍建亭当小妾,她以为这是在古代啊! 张美娟气得喘不过气来,拿起桌上的香槟,一饮而尽。 夏楠则是静静的站在清歌身旁,楚楚可怜的看着清歌,“清歌,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我真心爱建亭的,不如,你成全我们吧…” 清歌在心底一阵冷笑,“我凭什么要成全你们?” “既然你想当小三,当二房,那我成全你!” 也不过多的理会夏楠,挽起霍建亭的胳膊,朝着宴会另一边走过去。 临走时,经过夏楠身旁,她特意握着霍建亭的手,朝夏楠摇了摇,“妹妹,记得晚上来替姐姐我洗脚哦…” “晚上…我一定会等到你过来的…” 夏楠红着一双眼,看向霍建亭,后者只是把脸轻轻挪开,看向别处。 夏楠无话可说,只能紧紧咬着下唇,目送两人离开。 察觉到夏楠的视线不在两人身上了,清歌才松开霍建亭的手,看向他,问道:“心疼了吧?” 霍建亭微微一笑,宠溺的吻过她的唇角,“心疼什么?” “夏楠啊?” 霍建亭挑眉,“霍太太,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清歌白他,“难道你的小情人在我面前哭哭泣泣,你一点儿也不心疼?” 霍建亭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体贴的替她拉过一张椅子让她坐下,“亲爱的老婆大人,过会儿,我还要看着夏楠给你洗脚呢…” 两人正聊着,霍建亭突然眸色一深。 清歌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看到张美娟正鬼鬼祟祟的站在一堆果汁前。 她看着四下无人,拿起旁边一杯新鲜的果汁,迅速把手里的小纸包打开,粉末状的东西尽数落进果汁里。 这一幕,尽数落在清歌和霍建亭眼中。 两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美娟拿着果汁,一路穿行在人群中。 霍建亭则是悄悄跟在她身后。 张美娟一脸微笑,朝着霍天齐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一旁的侍者不知道怎地,撞上了她的肩膀,杯里的果汁洒出来一些,落在她黑色的礼服上,并不明显。 张美娟急忙放下杯子,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一边拿着纸巾不停擦拭着裙子,一边骂侍者,“你怎么搞得?没长眼睛吗?” 侍者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张美娟的注意力一直在侍者身上,不停的咒骂着侍者,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景。 之前她拿着那杯加了特别东西的果汁,已然落在了霍建亭手里,之前她放果汁的位置,已然摆放了一杯相同的果汁。 霍建亭微微一笑,拿着那杯加了料的果汁朝别处走去。 张美娟丝毫没在意到发生的这一切,整理干净自己的礼服,重新又拿起了那杯果汁,朝着霍天齐走过去。 另一边,霍建亭拿着那杯加了料的果汁,回到清歌跟前。 清歌歪着头看着他笑,“亲爱的霍先生,有什么收获?” 霍建亭微微一笑,把酒杯递到清歌跟前,“亲爱的老婆大人,过会儿,我就让你看一出好戏…” 清歌托着腮笑,“那就麻烦霍先生快点开始吧,我有点儿等不及了…” 霍建亭在她光洁的额际留下一吻,拿着那杯果汁,转身走到人群中。 很快,清歌就看到霍建亭跟一个中年秃顶的胖子聊得热火朝天。 清歌皱眉,霍建亭这请自己看的什么戏啊? 不过,很快,她就看到那个胖子有点晕了,霍建亭扶着他,到一旁的客房里休息。 清歌纳闷,霍建亭这是在玩什么? 很快,他就看到霍建亭从客房里出来了,拿着酒杯朝着霍天齐、张美娟的方向过去了。 霍建亭来到父亲跟前,体贴的问父亲,“爸,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霍天齐正嫌张美娟讨厌,看着自己儿子过来了,又找了个这么好的借口,立刻点头,佯装打个哈欠,“还真是的,爸爸有点累了,你送我到房间休息一下吧…” 霍建亭四处望了望,看一眼张美娟,礼貌的欠了欠身,“张女士,我爸爸累了,我要扶他去客房休息,麻烦您让一下…” 张美娟也没说什么,立刻退后一步,给霍天齐腾出地方来。 霍建亭推着父亲的轮椅,迅速朝客房走过去,进了客房以后,他把门打开一条细缝,看着张美娟离开,这才把父亲又重新推出来,迅速藏到隔壁的房间里。 霍天齐似乎察觉了什么,抓住儿子的手,问:“建亭,你在搞什么名堂?” 霍建亭拍了拍父亲的手,“爸,您先别出来,今天我请您看一出好戏,包管那张美娟这一辈子都不敢再招惹您!” 霍天齐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笑,自己动手把轮椅又往里推了一些。 窗帘是拉着的,外面华灯齐放,房间里却是黑暗一片,屋里的人可以清歌的看到屋外的人,而屋外的人,却看不到屋里的情景。 所以,霍天齐没有说什么,安心的接受儿子的安排。 清歌在外头等了一阵子,一直没见到霍建亭,觉得有些无聊,随即一个人到餐点前,找点东西来吃。 刚把水果沙拉放进餐盘里,就见夏楠过来了。 这个时候的夏楠,两只眼睛还是红红的,显然刚才哭过了。 伤心伤得不轻。 清歌原想着假装没看到她,躲过去,却被夏楠拦住了去路。 清歌只好停下来,毕竟,她现在怀着孩子,不敢乱冲乱撞。 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夏楠,“夏小姐,我老公的二房太太,我还没叫你帮我洗脚呢…” 夏楠面色一白,“清歌,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建亭,他…根本不爱你…” 清歌皱眉,心底却在暗笑,霍建亭的演技真是不赖,这么容易就让夏楠相信他不是真爱自己了,舍值得表扬。 不过,她是不是应该回去给霍建亭上上课? 这个臭男人,竟然能把夏楠骗成这样,一定没少花工夫! 不过,现在不是找霍建亭算帐的时候,小三就站在自己跟前,哭的跟那雨打过的梨花似的,谁见了不心疼? 她要是再不弄点儿什么事儿出来,只怕真对不起夏楠这眼泪呢! 轻轻退后一步,避开夏楠伸过来的手,笑道:“夏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我和霍建亭是军婚么?” “军婚是不能离的,你还要我再说几遍才清楚?” 夏楠咬着唇,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清歌心里一阵阵痛快,她突然凑近夏楠,压低了声音道:“想让霍建亭离婚也容易,你让他净身出家,一毛钱不拿,就可以了…” 清歌说完,流利的转身,离开,不再与夏楠有任何交集。 直到清歌走远,夏楠才把紧紧握着的拳头松开,掌心里全是鲜血。 之前窝在眼睛里的眼泪硬生生收回去,恶狠狠的看着清歌离开的方向。 开玩笑,如果霍建亭净身出家,那她岂不是一分钱都得不到? 那她和霍建亭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清歌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好在霍建亭提前跟她通过气了,否则,刚才她还以为真的是自己有错呢! 坐下来吃了几口东西,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传过来,抬头一看,霍建亭的身影就出现在身旁。 她刚要送进嘴里的苹果沙拉被人拿走,连带着手也被人握住,那人一边大口咀嚼着,一边看她,“霍太太喂我吃的东西,果然很香…”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刻意清歌近了近,在她唇角偷得一个香吻。 清歌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霍建亭,大庭广众之下,你安份一点儿!” 霍建亭却是嬉皮笑脸,“那霍太太的意思是,没有人的时候就可以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吗?” 清歌简直被这下流痞气死了,索性转过脸去,不理他。 这男人,越来越下流没下限了。 清歌越是不理他,这男人越是贴上来,没脸没皮的说着些下流话,弄得清歌小脸绯红一阵。 幸好有不少认识霍建亭的人来跟霍建亭打招呼,清歌才堪堪逃过一劫。 随着宴会走向尾声,大家的视线都开始转移到其他地方。 比如说,霍家的装修啊,气派啊… 总之,全是些不着调的话题。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夏太太不见了…” 众人这才停下话题,四处寻找张美娟。 清歌下意识的看向霍建亭,却见他一脸笃定的样子。 “老公,好戏开始了么?” .. 客房里的一幕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霍建亭紧了紧她的小手,吻过她的掌心,“亲爱的老婆大人,不如陪我一起,去看看这场好戏吧…” 清歌点头,一点儿害怕的心思都没有。 霍建亭是她的保护神,如今他就在身旁,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索性跟着他去就是了。 “咦,这间房门怎么是锁死的?” 所有的客房门都被检查过一遍,唯独只有那间霍建亭进去过的房间是锁死的。 “刚才院子里找遍了,没有夏太太的影子,会不会在这间房间里啊?” 霍建亭看了看门锁,朝着佣人道:“拿钥匙来…” 很快,有人递上钥匙,门锁被打开。 之前那个胖胖的秃顶男人是n市某行的行长,这人好色,常年累月在外玩女人,他的妻子就是因为忍受不了他的打骂,跟他离婚了。 好在他没有孩子,不过,五十多岁的男人,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可见这人的品性实在是不怎么好。 他喝的晕晕乎乎,哪里还记得是谁把他扶进房间里来的? 后来,隐隐察觉到有人在脱他衣服,也不管是谁,就一把抱住了。 后来察觉到对方还是个身材不错的女人进,他那股子劣性就又出来了。 不管不顾,直接把女人压在身下,就给办了。 屋顶的灯亮起来的时候,大家看到的,就是两个赤/祼的的中年男女教缠在一起的模样。 “啊…”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这副场景。 张美娟被男人紧紧压在身下,背朝着他,男人肚皮上层又一层的肉还在颤动着,看上去带了些恶心的意味。 清歌站在人群中,淡淡的凝望着这副场景,什么也没有说。 这是张美娟自作自受! 不值得同情! 这丑陋的一幕出现在大家眼前时,所有人都尖叫一声。 女士们急忙捂住脸,转过身去,羞得不敢再看,男士们也尴尬的不行,红着一张脸,把视线转向别处。 灯光下赤/祼的男女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张美娟急忙扯过被子,把自己遮起来。 胖男人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味拉着张美娟不肯松手,非要把他那玩意儿塞到张美娟身体里。 龌龊而又令人不堪的场面。 吊顶灯明亮又刺眼,那男人却像是不曾发现一般。 依旧死死握着张美娟的腰,抵在她那个地方,小腹每向前挺一下,肚皮上白花花的肉便抖几下。 男人丝毫没有意识到成为了主角,依旧忘我的推动着。 “小娘儿们,你皮肤真不错,就是这乳/房有点下垂了…” “腰挺细,可惜下面的洞有点松了…” 男人淫/靡而又放/浪的话落在众人耳朵里,女人们已经无法再忍受这场面纷纷捂着脸离开,男的则是背转过身,不忍直视。 清歌一张俏脸通红,她哪里知道会看到这副场景,羞得直跺脚。 正想骂人的时候,一双温柔的手罩上了她的眼,“我的霍太太,不准看别的男人那玩意儿…” 随即,她的身体被扳过来,一抬眼,头顶上就是霍建亭明媚的笑容。 这场好戏的男主角似乎是刚才跟霍建亭谈话的那个男人… 随即了然,“老公,这件事是你安排的吧?” 霍建亭微微一笑,“如果不是张美娟心术不正,又怎么会被我利用呢?” 想起时才张美娟在果汁里加料的那一幕,清歌含笑不语。 张美娟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有的焦点都落在张美娟和那个秃顶男人身上,从隔壁房间被推出来的霍天齐看到这一幕,视线穿过空间,落在儿子身上。 果然如他所说,一了百了了。 心情大好,连轮椅都不用佣人推了,自己推着轮椅回房间去了。 夏楠这会儿正坐在角落里发呆,听到众人议论,她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哎呀你不知道那个夏家的太太啊,真是不要脸了,在人家家里,竟然还乱搞!” “切!你懂什么呀,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五十坐地吸土,她这年纪,正是坐地吸土的年纪,对上眼儿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夏家的家教果然不好,两个女儿拉了命的要当小三,挤进人家的婚姻里,一个老妈又偷男人,真是没得救了…” 那些人的话简直就是不堪入耳,但夏楠还是忍住了。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听出来,这事好像跟母亲脱不了关系。 她放下酒杯,站起来,腆着大肚子朝人潮拥挤的地方走去。 当她看到门内发生的那一幕时,立刻就变了脸。 妈/的! 张美娟这是在做什么?! 简直就是把夏家的脸都丢光了! 夏楠气得浑身颤抖,如果不是旁边的侍者扶住了她,只怕她真的要倒下去了。 肚子一阵阵的抽疼,拉回不少理智,她挣扎着站稳,沉着的命令身旁的侍者,“你去打一桶冷水来!要快!” 侍者不敢怠慢,急忙去了,不大会儿,他就拎着一桶冷水来到了夏楠跟前。 夏楠带着歉意的向他说了声,“谢谢,我可能还要再麻烦你一下…” 侍者倒是没说什么,跟在夏楠身后,朝着那间客房走进去。 屋内的两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夏楠恨得牙痒痒的,看一眼侍者,又看了看那桶冷水,“给我泼到他们身上!” 侍者看了半天,不敢动。 这毕竟是得罪人的事儿,他可不敢造次。 夏楠似乎是气极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站在那里,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位小哥,这里是一万块!”夏楠从手袋里拿出一叠钞票,放进侍者手里,“我只需要你帮我完成这一件事,这些钱就是你的…” 侍者盯着那叠人民币,看了又看,露出渴望的眼神。 夏楠继续哄诱,“你放心,我不需要你承担任何后果,因为床/上那个女人是我妈!” 侍者接过钱,放进口袋里,没有任何犹豫,一桶冷水对着张美娟和那个秃顶男人就泼了上去。 像是生怕夏楠追究责任似的,侍者泼完水,立刻就溜走了。 要知道,这可是大冬天,隆冬时节,虽然今年春节过的早,时令节气却并不早,五九的天,外面滴水成冰,这一桶冷水泼下去,张美娟和那个男人立刻就停了下来。 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的这一切。 当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彼此都是一声尖叫。 “你这个混蛋,怎么是你?为什么不是霍天齐?”张美娟痛恨的拍打着那个男人。 秃顶男也懵了,看着张美娟,怒气冲天,“他妈的,不是你说喜欢老子,要嫁给老子的吗?” “你之前口口声声说我长的英俊潇洒,你对我一见钟情,要不是你甜言蜜语,我怎么会被你骗上/床?!” “够了!”夏楠尖锐的大叫,“妈,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儿?!” “我不管你了,再也不管你了!” 夏楠失望透顶,捧着肚子,一个人默默的离开。 她转过身的那一刻,清歌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泪和恨意。 夏楠走了,下面该是他粉墨登场的时候了,霍建亭拍拍清歌的手背,低声道:“老婆,你先回房间等我,等我处理完这里,就回房找你,好不好?” 这腌臜的场面,他实在不想让霍太太瞧见,立刻朝徐妈使个眼色。 徐妈那是什么人那?看着霍建亭长大的人,少爷一个眼神,她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扭捏,上前扶住清歌的手,“少奶奶,您怀着身子,千万别让小少爷看到这不干不净的场面,走吧,我送您回房。” 清歌没有拒绝,毕竟,徐妈说的有道理,她即便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 烂摊子留给霍建亭收拾好了。 不过,她怎么有种感觉,这点丢人,只不过是张美娟恶梦的开始? 女宾客已然全部散尽,只剩下一些和霍建亭相熟的男宾客留下,当然,那位秃顶先生的朋友也在。 为了秃顶先生的面子,大家先回避了一下,等秃顶先生和张美娟穿好了衣服才进去。 秃顶先生姓张,叫张福,一见霍建亭进来,就立刻哭诉,“霍总,您可得替我主持公道啊,这娘们儿,她给我下了药啊…” 一声捂着脸哭泣的张美娟这才反应过来,时才她的那包药,霍天齐根本没碰一点一滴,到是身旁这个猥琐的胖子,把药喝了。 可是,她明明亲手把那杯果汁给了霍天齐,为什么他没事? 而且,她当时明明亲发看到霍天齐进了这个房间,为什么是这个胖子? 霍建亭闲庭信步般走进来,看着头发都是湿漉漉的两个人,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张行长希望我怎么做呢?” 张美娟平时的那股泼劲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会儿,她只耷拉着脑袋在想一件事,霍天齐不是喝了那杯果汁吗?怎么会是这个胖子? 听到胖子的话,她似乎才稍稍回来一些理智,恶狠狠的盯着胖子看了又看,“你个死秃瓢,谁稀罕你呀?你以为老娘会看得上你?” “实话告诉你,就是你给老娘下了春/药,老娘也不会跟你上/床!” 张福一听,立刻就火了,扬手朝着张美娟就是两个耳光,“你个臭娘们儿,敢给老子下药,老子饶不了你!”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张美娟又是两记耳光。 张美娟何时受过这种侮辱,撒开膀子跟张福就打在一起了。 .. 种因,得果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张福又胖又壮,张美娟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张美娟就被人揪住了头发,一张红肿的脸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张扬。 “臭婊/子,竟然敢打我!”张福毫不客气,对着张美娟本来就又红又肿的脸又是几巴掌。 一场架打下来,任是霍建亭,也是仔细辨认了很久,才认出来躺在地上那个衣衫凌乱不堪的女人是张美娟。 现在的她,不仅仅是衣衫凌乱,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活脱脱像个乞丐。 张福打得累了,站起来,忍不住又往张美娟身上踢了几下,这才罢手。 霍建亭抱着胳膊倚在门边,一双丹凤眼含笑看着这一切。 当张福站起身的那一刻,他眸中的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冷漠。 张福见到霍建亭自然是有些害怕的,在n市,霍家可是四大家族之首,一旦得罪了霍建亭,还有好果子吃吗? 头发还是湿涔涔的,身上原本光鲜的西装因为打架的缘故,早已变得不堪入目,再加上他一脸的肥油,颇让霍建亭有些不悦。 张福急忙掏出一支烟来,讨好似的递到霍建亭手里,“霍总,抱歉,都是这个蠢女人害我,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她给我下了药…” 张美娟被打的头昏眼花,浑身都泛着疼,挣扎了好半天,才缓缓爬起来。 霍建亭把张福递过来的烟捏在指尖,并未完全接过来,张福下意识的要去替他点烟,霍建亭修长白希的指尖却堪堪避开了,“张先生,我太太怀孕了,所以我不能抽烟…” 张福一头冷汗,生怕得罪了这位祖宗爷,急忙把送出去的烟又拿回来,扔进一侧的垃圾箱里,“霍总,实在抱歉,我不知道您不抽烟,我该死…” 对于张福这样的人物,霍建亭自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冷眼睨着他的所作所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张美娟挣扎了好久,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脸部受伤严重,肿得厉害,几乎已经看不到她的五官。 张美娟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楚好整以暇倚在门口的人是谁,不管不顾,直接扑上去,就抱住了霍建亭的大腿,“建亭,你可要替阿姨做主啊…” “这个混蛋,他下/药/迷/歼了我啊!” “让我怎么见人啊…” 张美娟哭的凄惨兮兮,咸涩的泪水落在受伤的脸上,一阵阵麻痛。 因为脸肿的厉害,连说话都不似往常流利。 霍建亭退后一步,避开她的手臂,声音听不出丝毫色彩,“张阿姨,您知道的,现在的霍家,是清歌说了算的,您求我做主,我做不了主啊…” 这一段时间,他和清歌基本上都是在演戏,当着夏家人的面儿,霍建亭和霍天齐丝毫不忌讳,大言不惭的说,要马上把所有财产都给清歌。 无形之中,张美娟和夏楠都觉得顾清歌才是霍家的主人。 如今,再加上霍建亭这么一席话,张美娟更是明白了。 “那,让我见见清歌,行不行?我去求她…” 张美娟现在的样子,和丧家之犬没什么两样,一旁的张福似乎是为了拍霍建亭的马屁,一脚把她踢开,“你个老女人,臭不要脸的娘们儿,给我滚开,别让你的手脏了霍总的衣服…” 张美娟刚刚直起腰来,冷不丁被人这么一踢,又跌公在冰凉的地板上,她摸索着,挣扎了好久,才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张女士,如果您是要找我太太的话,恐怕这个时间不太合适,她怀着孩子,睡得早…”霍建亭及时的很好心的提醒她。 张美娟身形顿住,站在那里,扶着墙沉思了很久,才转过身来,“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怀孕的人都嗜睡,我不应该打扰她的…” “那…我在二楼的小客厅等她睡醒吧…” 随后,她又小心翼翼的回到霍建亭跟前,轻声说道:“建亭,麻烦…你在清歌面前…替我说两句好话吧…” 霍建亭拧眉看着她,愣了几秒钟,还是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好的,我会跟她说的。” 波澜不惊的眸底却早已是一番笑意。 好在他一直冷着脸,很少笑,要不然,今天这种场面他还真的会笑出声来。 张美娟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他是不是应该拍下来,回房间给霍太太看,让她也高兴高兴? 随即又一想,这个时候要是拍照的话,岂不是穿帮了? 张美娟显然没想到霍建亭会答应的这么利落干脆,急忙向他鞠躬,连连致谢,“建亭,实在是谢谢你了…” 霍建亭礼貌而疏离的笑笑,“不客气。” 张美娟转过身,拖着又沉又疼的身躯,缓缓朝二楼的小客厅走去。 步履蹒跚,看上去颓废极了。 这会儿的霍建亭心情很好,看着那佝偻的背影,微微一笑,这才把视线转回到张福身上,“张行长,不是我说你,你知道那夏太太是什么人吗?” 张福愣了一下,犹豫半天,才道:“她不是那个植物人夏长河的老婆吗?” “这夏长河都成植物人了,我还怕她不成?” 霍建亭有些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张福立刻狗腿的拿出手帕,替他擦拭刚才张美娟碰触过的地方。 “张行长,你怕是不知道吧…”霍建亭故作神秘。 张福一瞧霍建亭的脸色,心头暗叫不好,“难道说,这夏太太背后还有什么实力不成?” 霍建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假装不经意的摇摇头,“张行长,你看你啊…情报做的还是不够啊…” 张福愣了大半天,嘴巴张的跟鸡蛋似的,半天没缓过神来,“霍总,你就给我透个明白话儿吧…” 霍建亭看了看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儿,我告诉你,不过,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 张福急忙点头,“霍总放心,打死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霍建亭四下望望,拉着张福躲到僻静的角落里,这才开口,“张行长,你不知道呀,夏太太的女儿夏楠是我的二房…” 张福的脸顿时白了红,红了白。 霍建亭眼皮往下垂着,大约也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才继续又道:“其实呢,我也不是很喜欢她女儿,但是,我太太很喜欢夏小姐,非要跟她做姐妹,这不,我也没有办法…” “前两天,我父亲才把霍家所有的财产都转到我太太名下,说要是我敢跟我太太离婚,就一毛钱也别想得到…” “所以吧,我不敢离婚,不敢明目张胆的娶夏楠…” “但是,我太太可是很喜欢她的,你没看夏楠怀孕了嘛,那可是我太太让我给她一个孩子的…” “你说说,夏楠那么讨我太太欢心,她妈妈出了事,我太太能不替她出头吗?” 张福频频点头,一脸虚汗,抹掉汗以后,才缓缓道:“那依霍总看,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霍建亭捏着下巴,摇头又点头,看了张福半天。 张福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霍总,不管怎么样,您到是给我句话啊…” 霍建亭沉思良久,才道:“依我看啊,你干脆把那个夏太太娶回家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霍建亭的眼有意无意瞄过张福的脸。 他知道,突然要张福娶张美娟是有些唐突,刚才张美娟的泼样儿,人人都看在眼里,若是张美娟能自爱一些,大抵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 依目前张福对张美娟的印象来看,不见得能接受的那么快。 张福听到这话的时候,吃了一惊,一张油光迹迹的脸上闪过错愕的表情,“霍总,除了这个,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霍建亭一声冷笑,“张行长,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最重要?” 张福傻愣愣了看了他半天,“钱?” 霍建亭叹气,摇头,“错!” “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名节!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别人看到你和他在做那档子事儿,你如果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就一定要娶她!” 张福张着嘴,捏着手指,犹豫着,“可是我…我不想娶她呀…” 霍建亭顿时冷了脸,给他下了一剂猛药,“张先生,别怪我没帮你,如果明天开始,我太太对你开始进行打压的话,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我太太那个人,最讨厌男人对女人始乱终弃了,所以,夏楠才会成为我的二房!” 言尽于此,霍建亭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已经够多,不再逗留,径直走向二楼,不再理会张福。 他高大的身影被落下来的吊顶灯洒上细细碎碎的星光,挺括的衣线配合着他优雅的步子,如华尔兹一般优雅。 张福看着那条优美的背影,狠狠跺了一下脚。 紧接着,他朝着霍建亭追过去,“霍总,如果我真的和她结婚,霍太太就不会打压我了,是吗?” 霍建亭抱着胳膊,一脸冷漠,对于张福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虽然张福很着急的样子,可是霍建亭却一点也不急,“张先生,我为什么要骗你?” 张福咬咬牙,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好,我娶她!” “不过,我真的不喜欢这个女人!” 霍建亭微微一笑,眸中的精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微笑,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张福的肩膀,“张行长,娶回家以后,关起门来,还不是你说了算?” 他有意朝张福挑了挑眉毛,狭长的丹凤眼带着戏谑。 张福如梦大醒,对霍建亭千恩万谢,又说了一大堆的好话,这才离开。 霍建亭没有送他,在张福迈下楼梯的那一刻,他迅速转过脸,迈上楼梯,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清歌已然洗完了澡,这会儿正在吹头发,从镜子里看到霍建亭进来,弯起唇角朝他笑了笑。 霍建亭也没说什么,走过来,流利的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温柔的替她吹着头发。 清歌是个好奇宝宝,她一边温驯的由享受着霍建亭替她吹头发,一边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 霍建亭的指尖穿过她的黑发,黑白相映,有一种异样的美。 轻轻“嗯”了声,继续替她吹头发。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清歌还是忍不住问他。 清歌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已然过了肩膀,霍建亭一边替她吹头发,一边拿起一楼绕着圈。 “已经可以绕两圈半了,再长一点…” 男人温柔的眉眼落在清歌眼里,这男人怎么那么好看? 霍建亭抬起眼,两人的视线在镜子中交汇,彼此间都是化不开的浓情。 “老婆,我想要你…” 没来由的,男人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清歌脸红,急忙垂下头去,“那个…那个…今天不行,我吃撑了…肚子不舒服…” 霍建亭冷眸。 他的霍太太,能找个再憋脚的理由来么? 她的头发已经吹干,细细柔柔的落在他掌心里。 记得有人说过,有着柔顺头发的人,一定也有着一颗柔顺的心,他的霍太太,心底又该柔顺成什么样儿呢? 趁着霍太太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然覆上了她的嫣红小口,细细舔食,仿佛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一般。 “吃撑了,就更要运动运动了…” “运动”那两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这男人,越来越难缠了,清歌无语,翻着大白眼。 “霍建亭,你简直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霍建亭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宽厚的手掌顺着她的睡衣滑下,轻轻的逗弄那圆润的丰盈,随后又落在那小巧的莓果上。 “霍太太,你到是给我找个能吐出象牙来的狗呀…” “…” 因为怀着孕的关系,她的身体越发敏感,霍建亭一手握住一只美儒,丰润的唇在她耳根处厮磨。 “亲爱的老婆大人,我还想尝一尝你下面那张小嘴儿的味道…” 这赤/祼/祼的情/欲刺激的清歌一阵阵发懵,而这男人,挑/逗的技巧又实在是太高,她只能举手投降。 床/第间皆是两人的爱/液,散落在深色的床单上,刺激着男人的视觉,冲撞的越发用力,察觉到花径里一阵阵热流浇下,男人抑不住的更加卖力。 “老婆,你好紧…” “咬得我好舒服…” 男人的冲撞越来越肆无忌惮,清歌不时的推着他硬实的胸膛,“霍建亭,你轻一点,轻一点…” “怎么个亲法?这样亲?” 男人说着,直接吻住了她密林间的小珠,舌尖轻轻逗/弄,清歌只觉得全身一轻,整个人飘上了云层里。 “霍建亭…” “霍建亭…” 察觉到她的高涨,男人微微一笑,“老婆,我要被人烫熟了,换个姿势,再来…” 他让她跪趴在床边,俏臀对着他,从后面挺进。 这样深的姿势,清歌有些吃不消,花径收缩的厉害,不停的把它往外挤。 “老婆,放松点,你咬得太紧了,我要断了…” 她早已抽不出一丝力气,连呻/吟声都变成了低泣,“霍建亭,我快要死了…” 男人做怪的手还在不停游移,来到她丰盈的乳/尖上,用力揉捏,挤压成他想要的形状。 “老婆,还没让你欲仙欲死呢,等下再死…” 男人俯下头,轻轻亲吻她的后背,引起她更深层的颤栗。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男人的闷吼声,女人的低泣声。 等到霍建亭完事儿的时候,清歌已经睡着过去了。 吃饱喝足的男人心情很好,耐心的替太太清理着身体,一边清理一边欣赏。 等到他清理完在她身侧躺下来以后,他才想起一件事,刚才忘了告诉霍太太,明天应该怎么做了… 不过不要紧,只要有他在,霍太太那边一定不会出什么漏洞的。 雪后初霁,大好的太阳挂在枝头,却丝毫觉不到暖意,清歌独自一人走在霍家的花园里。除了暖暖的房间,她最爱的,就是这片没有烦恼的花园。 因为肚子越来越大,离生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必须适当的运动运动,让自己生的时候顺利一些。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走在一片白茫茫里,格外扎眼。 红色衬得她的脸越发白希明媚,如十八/九岁的少女一般青春亮丽。 因为没有戴手套的缘故,她的手有些冷,抱在嘴边,不时的呵着气。 下一秒,冰冷的小手落进一双大手里,眉眼如画一般男子落进她的眸底。 “天这么冷,干嘛出来?”男人一边帮她暖手,一边嗔怪。 不过就是吃个早饭的时候,这女人就不见了,他实在无法忍受她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匆匆用完早餐,就出来找人了。 却正好看到她呵着小手,不由得又心疼了。 清歌笑,鼻尖被冻得红红的,眼睛却是雪亮雪亮的,“我快要生了,这个时候多运动运动,将来生的顺利些…” 霍建亭到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牵过她的手,陪着她在花园里走着。 顺便把昨天晚上他要叮嘱她的事说了一遍。 果然,两个人没走多久,佣人就过来了,“少爷,少奶奶,老爷叫你们过去呢…” 霍建亭微微一笑,“来了…” 朝着清歌使个眼色,“老婆,看你的喽…” 清歌努努小嘴儿,“霍建亭,你老婆一定会演的很好的,等着瞧吧…” 她还朝他握了握拳头。 稚气的动作看得霍建亭一阵阵口干舌燥,正想趁她不备,偷个香吻,却不料,小女人已经躲开了。 霍建亭无奈,负气的摇摇头,跟在她身后,一起朝着客厅去了。 进到客厅里的时候,才发现,所有人都到齐了,连那个叫张福的人也坐在沙发上。 他向霍家说明了来意后,视线落在清歌身上,“霍太太,我想娶张女士,愿意对她负责,不知道您同不同意?” 清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身旁的夏楠,“妹妹,这件事,你怎么看呢?” 夏楠对自己的母亲还处在恨铁不成钢的状态里,一心嫌母亲丢人,如今听张福这么一说,反倒是平静下来了。 如今的母亲,在上流社会里,只怕名声都被败光了,若是能跟这个张福在一起,说不定还能有点利益可图,毕竟,这张福还是个行长不是? 她看了看清歌,又看了看缩在一角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张先生,如果您是真心的想娶我母亲,我没有什么意见的,自然是祝福你们…” 张福立刻堆起笑脸,对着夏楠谄媚的道:“夏小姐,放心,我对令堂是真心的,此心天地可鉴!” 霍建亭坐在清歌旁边,差点没笑出来,好在他的隐忍能力强,否则,真要破功了。 清歌则是偏过头去,柔顺的长发盖住她半边小脸儿,看不出情绪。 可是,她真的很想笑,好不好? 张美娟听到自己女儿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恨不得吃了她。 这个丫头,她白养她了! 昨天晚上那个张福打她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手软的,女儿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要知道,这张福虽然表面上说想娶自己,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想娶她! 一想到昨天晚上被他打的场景,脸上的伤也跟着痛起来。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女儿,“楠楠,妈不想嫁人,你爸爸他…” “爸爸那里我会照顾的!”夏楠粗暴的打断了母亲的话,“你和爸爸赶紧把手续办一办吧,以后我会找人照顾她,你安心等着当你的张太太就好!” 亲生女儿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让张美娟好不伤心,可是,她又能说什么? 昨天晚上,她已经风靡全n市了。 清歌看了看夏楠,出声打圆场,“既然夏小姐没什么意见,而张先生也是真心想娶张阿姨,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吧。” 清歌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霍家当家主母的样子,连霍天齐都暗中朝她竖大拇指。 张美娟要嫁给张福的事情很快敲定下来,连日子都选好了,因为张美娟还没有跟夏长河离婚,所以,她要先去办离婚手续。 考虑到这层因素,夏楠刻意把日子定在了一个礼拜以后。 达成协议以后,夏楠回了房间,而张美娟则是跟她一起回了房间。 “夏楠,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 死到临头不自知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没什么意思!” “只是觉得你丢尽了脸面,张福还肯娶你,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张美娟立刻就火大起来,“没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你要是没什么意思,把我推给那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干什么?刚才顾清歌问你的时候,你大可以替我说话,可是你呢?” “你竟然把我推给那个恶心的男人!” “夏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夏楠真心烦自己的母亲了,她面色似有疲倦,静静的看了母亲数秒钟,才道:“妈,因为您生了我的原因,遵着生恩最大的原则,我叫您一声妈。” “可是,我生下来以后,你们对我做了些什么?除了把我当一枚棋子利用以外,你们对我有爱吗?” “我明明是夏家的亲生女儿,你们却非要弄一个什么领养证明来,说我不是亲生的…” “当年,我还那么小,我才二十岁,你们就不顾我的死活,让我替霍建亭挡子弹…” “幸好我命大,如果那个子弹再打偏几毫米,我这辈子都活不过来了,身为母亲的你,当时看着命悬一线的我,有没有一丝心疼?” “再后来,你们要我一定抓住霍建亭,让他爱上我,甚至不惜给他下药,拿我的清白来赌,可是结果呢,他不过也就碰了我那么一次…” “我出车祸消失四前,你们没有人问过我的死活,也没有人找过我的行踪,所谓的母亲,应该是这样对女儿的吗?” “我尸骨未寒,你们就急急的把夏晴弄出来,让她继续诱/惑霍建亭,一心图谋霍家的权势,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棋子!” 张美娟无言以对。 夏楠嘴里的桩桩件件,都是她亲自做过的。 身为父母亲,她和夏长河给两个女儿最多的,竟然是算计,而不是亲情。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喉头滚动,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来,“楠楠,不是爸妈狠心,霍家有钱有势,恰好可以帮助你爸爸,这样不好吗?” “再说了,你不也是自己爱上霍建亭的吗?我们可没逼着你爱他!” 夏楠看着自己的母亲,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母亲,“你们为了名利,是不是什么都可以抛弃?” “如果不是因为我怀了孩子的原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你是不是早就准备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频频摇头,惊恐的如同受了惊的小兽一般。 原本,身为夏家的女儿,竟然命运这么悲哀… 张美娟合了合眼睛,因为在小客厅等了一整夜和缘故,她看上去很憔悴,再加上之前张福打过,原本保养极好的皮肤早就失了昔日的光彩。 如今听闻自己要嫁给那个混蛋,她越发的不能自持,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夏楠,既然是你开口要我嫁给那个张福的,那么,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母亲,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二十几年的心血,我全当是喂了狗!” “你别以为霍建亭会真的爱上你,他心里只有那个顾清歌,你以为他为什么要突然对你好?平时那么讨厌你的人,突然之间对你甜言蜜语,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也许,你是这世界上最傻的傻子,连我都看得出来,霍建亭对我们用了离间计,可是你,却还固执的以为他爱你,他凭什么要爱你?他连霍建声上过你都知道了,你觉得他还可能对你有心吗?” “夏楠,今天的事你不帮我没有关系,离开霍家以后,我会跟着张福好好过日子,好歹他还是个银行行长,只要我乖乖的伺侯好他,日子一样可以过的风生水起,到是你,我看你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说不定哪天,你还死在我前头呢,到时候,我一定替你买一块最好的墓地…” 两母女彻底撕破了脸,谁也不再念着旧情,夏楠安静的坐在房间里,无声的望着天花板。 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阵子以来霍建亭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吗? 他只是在利用自己,离间自己和母亲吗? 他知道了霍建声的事? 不! 一定不是真的! 一定是张美娟在骗自己! 可是,霍建亭之前明明那么讨厌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又会对自己那么好? 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一一在她脑海里翻过。 霍建亭时常来房间看自己,偶尔也说说闹闹,但是很少笑,他本就是个少言的男人,能跟自己说上几句话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每次她要他留宿的时候,他总有百般借口推托。 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是无时无刻都想着要跟她在一起的…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她不愿意去正视罢了。 也许,她的怀疑是错的… 霍建亭,还是爱她的,如果他不爱自己,为什么那么急切的送自己去医院? 如果他不爱自己,又为什么对这个孩子有所期待? 张美娟一定是疯狗乱咬人,胡说八道而已… 清歌和霍建亭一关上房门就笑了,小女人抱着霍建亭的腰,明亮的眼睛闪啊闪,“老公,你说,这回张美娟会不会气疯了?” 霍建亭抱起她,肚子越来越大,某些活动越来越不能继续,男人狠狠瞪着清歌的肚子,仿佛那里面住着他的仇人似的,一想到接下来要禁、欲很长一段时间,他就不满。 可是不满又有什么办法? 谁叫是霍太太生的? 霍太太身上的东西,哪怕鼻屎都是香的! 把怀里的小女人放到沙发上,手穿过她的长发,落在她的后颈上,稍一用力,两个的额头便抵在一起,“气疯了也没用,她不嫁也要嫁,而且,她还不敢光明正大的嫁,只能偷偷摸摸的住进张家!” 两人的鼻尖碰在一起,呼吸相绕,男人的呼吸有一丝沉重,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的霍太太,真的好美好美。 “老婆,我真想把你变成拇指姑娘…” 清歌仰着小脸儿反问他:“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放在口袋里,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你了…” 这男人,嘴巴里抹了蜜么? 清歌无限娇羞,似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霍建亭,你是怎么哄夏楠的?也说几句那样的甜言蜜语给我听听吧…” “没有!”霍建亭脸色一沉,坚决的止住霍太太的问话,立时就封住了小女人的嘴。 霍太太这大醋缸子,再这样下去,还得了? 他可不希望霍太太打翻醋缸,淹死自己。 现在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敢得罪霍太太的,如果晚上霍太太让他睡书房,可怎么办? 再或者,让他跪搓衣板的话,岂不是更讨厌? 所以,先堵住霍太太的嘴,吻得她意乱情迷,这样,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随着清歌的肚子越来越大,霍建亭也越加对她不放心起来,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再或者是上厕所,她身边都有人陪着,二十四小时身边不断人。 霍太太的饮食是专人伺侯,从不假他人之手,营养搭配均衡,特别适合孕妇。 他虽然不会做饭,但是,找几个好厨子让霍太太吃的舒服一些,还是可以办到的。 他知道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很痛,也在背着清歌找医生极力的想着办法。 他的霍太太,最怕疼了… 霍建亭这段时间很忙,罗欢欢的事在处理中,不用报警,他也知道是谁做的,霍家的监控录像里,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他已然知道是谁在罗欢欢的车上动了手脚。 看来,夏楠的目的已经远远不止是回到霍家,让自己染上毒瘾,她应该还有其他目的。 也许,连那个孩子都带着目的。 唯一让霍建亭觉得不安的是,夏楠向罗欢欢下了手,也向清歌下了手,张美娟还对霍天齐使了手段,却独独没有对自己下手,这是为什么? 难道说,夏楠已经对自己下手了? 他不由得又想到了那份加了料的鱼汤。 如果,夏楠把东西悄悄放在饭菜里呢… 霍建亭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检察一下身体,也许,说不定,夏楠就使用了某种最新型的毒品而令他防不胜防呢? 带着犹豫,霍建亭找了医生,血液检查过后,一切正常。 霍建亭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许,夏楠还没有来得及对自己动手? 他目前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带着一丝侥幸心理,也许是他太过担心了。 张美娟当然是不愿意嫁给张福的,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都在砸东西。 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已然尽数被她砸光,唯一只剩下一张光秃秃的床,还孤伶伶的躺在那里。 霍建亭怕影响清歌安胎,立刻就带着清歌回了幕府山,把老宅里恼人的麻烦交给了夏楠。 他可不希望这点儿破事儿影响霍太太和孩子。 因为路上还结着冰,生恐霍太太滑倒,出门都是霍建亭抱着的。 夏楠目送霍建亭抱着顾清歌离开,心头的失落感越来越强。 母亲说过的话在耳边响起,“霍建亭根本不会用心对你”…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霍建亭紧张顾清歌的样子,她越发觉得,也许,母亲这一次真的说对了。 如果事实真相真如母亲所说,那她真的是为爱冲昏了头脑。 这个念头就像是一条毒蛇,疯狂的啃噬着她的心,如燎原之火,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 不! 这不是真的! 霍建亭一定对自己还有感情,如果没有感情,他不会允许自己生下这个孩子的。 他之所以对顾清歌好,是因为怕得不到财产。 夏楠越想越觉得害怕。 越想越觉得霍建亭只是在骗自己… 身上一阵阵切肤之寒,将她一颗滚烫的心尘封。 夏楠站了很久以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沉思良久,她终于还是打开了那个抽屉。 于她而言,那个抽屉就如潘多拉的魔盒一般,里面装着令她恐惧的东西。 看着安安静静躺在抽屉里的手机,她伸了伸手,却在即将拿到它的那一秒,又把手缩了回来。 仿佛那手机上淬了剧毒一般。 挣扎再三,她最终还是握住了那只手机,摁下一串号码。 “叔…” 对方了阵阵冷笑,透着阴森森的气息,无形之中,让她心底的那股慌乱更甚。 “夏楠,最近心口没有疼,就把叔叔抛弃了,这可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应该做的…” “我知道这段时间霍建亭对你不错,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中断我的计划!” “如果你还想要止痛药的话,如果你不想疼死过去的话,最好乖乖听我的话,不要再惹怒我!” 对方凌厉的气势压得夏楠喘不过气来,沉默良久,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气氛压抑到极点,夏楠紧紧握着电话,生怕一个忍不住,会把电话砸得粉身碎骨。 对方冷笑过后,便立即恢复了平时的肃冷,“夏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实话告诉你,就算霍建亭是真的对你好,你也消受不起,霍家的财产是给顾清歌的,不是给他的!” “所以呢,为了钱,你最好还是跟我合作,还有孩子的事情,如果你不想霍建亭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就按我的计划执行!” 夏楠一阵阵恍惚,对方森冷的语气让她一阵阵发寒。 她不过就是想呆在霍建亭身边,不过就是想跟他好好的,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即便是没有霍家的钱,她也不在乎,只要霍建亭爱她,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霍建亭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她宁可是自己犯贱,也不愿意再执行那个什么恶毒的计划。 只要霍建亭对她是真心的,她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一旦霍建亭知道了孩子的事,肯定是容不下她的,她又该怎么办? 下蛊的事… 自己心口疼的事… 如果没有那个人给的药,她真的会疼死的… 还有黑鸦的事… 到底该怎么办? 她该如何摆脱这一切?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自己鬼迷心窍,为了回到霍建亭身边而不惜吃下那种毒药,会不会就不会是今天这种局面? 如果不是她丧心病狂的要抓住霍建亭,就不会有这个孩子… 当初,如果她就这样一直消失不回来,把所有最美丽的东西放在记忆里,也就不会和霍建亭是今天这种结局。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时光不可能倒流,而她也回不去四年前。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只能放在记忆里。 最美的东西是用来回忆的… 手停在小腹上,那里,有一个已经八个月的婴孩,再过一段时间,它就会跟自己见面。 如果这个时候,让霍建亭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一定会逼着自己引产的… 引产的话,是会要人命的… 夏楠限入两难的境地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只不过想好好爱霍建亭,想跟他在一起而已,怎么就那么难? 如果之前,她不谋算霍建亭,不谋算霍家的财产,安安静静的呆在他身边,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种结局? 因为她的沉默而令对方怒气上扬,听筒里传来那人的吼声:“夏楠,如果你敢中断计划,我就把孩子的事告诉霍建亭!” 夏楠气结。 唯独这件事,她无能为力。 如果霍建亭知道了孩子的事情,更不可能留下她了。 夏楠吸了吸鼻子,洁白的小脸儿扬起一丝苦笑,“叔,你怎么知道顾清歌是霍家财产的继承人?”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夏楠会这样问,愣了很久,才狠声道:“夏楠,我的事你不需要操心!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可以了!” “这一次,我想要顾清歌的命!不管什么方式,只要顾清歌死了就行!” “记住,如果你没有按我的吩咐做,不光是孩子的事,连你跟霍建声的事,他都会知道!” 不等夏楠再开口,对方果断挂了电话。 夏楠望着渐渐变黑的屏幕,把自己埋在膝盖里。 她好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那样的条件。 可是,后悔也没有用,现在的她,只有孤注一掷了。 迅速又把电话拔过去,不等对方开口,便急切切的道:“我会继续执行你的计划,等我和顾清歌生完孩子以后,我就找机会对她下手!” 对方对夏楠的答案很是满意,冷哼一声,“很好,那我就坐等你的好消息了…” 挂断了电话以后,夏楠觉得脸上湿湿的,一抹,全是泪水。 是的,她和霍建亭之间最大的障碍是顾清歌,而霍家的财产自然也不能落在顾清歌的手里。 想来想去,也只有让顾清歌死,才能高枕无忧了。 擦干了眼泪,重新补了点粉,打开门,敲响了张美娟的房门。 隔了好久,张美娟才打开房门,见到是夏楠的时候,她扬手就甩了夏楠一个耳光,“滚!” “我不想看见你!” 夏楠舔了舔嘴角,有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漫延开来,她用手背擦了擦唇角,冷冷的看着张美娟。 “我来,是告诉你一声,你和爸爸的离婚手续办好了,你收拾一下,明天就跟着张福走吧…” 门打开,张美娟的房间里一地狼藉,全是碎渣,到处一片凌乱。 张美娟双手环胸,眼眸中的火苗几乎能把夏楠烧成灰烬,“夏楠,你别觉得你现在神气,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我知道是霍建亭让你来劝我的,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既然霍建亭想撵我走,我走人就是,再差劲我也还留着一条命,可是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 “被霍建亭利用完之后,你就是一枚死棋子,你觉得霍建亭还会再看你一眼吗?” 夏楠并未发怒,只是淡淡的看着母亲,“妈,张家不比霍家,到了张福家以后,你尽量安分些,只要你不惹他,他是不会怎么你的,如果你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收敛一下你的脾气…”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么一句话,哪怕将来我死了,也算是你对您尽过孝心了…” “至于将来我怎么死,我一点儿也不害怕,人总是要死的,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看到的人间丑态多一些少一些的问题而已…” 张美娟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接些什么。 夏楠的眼神并没有停留在她脸上,而是落在她身后的一地狼藉上,“到了张家,不要乱摔东西,张福那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打坏了东西,他说不定会让你赔…” “爸爸那里,我已经交了两百万,我只有这么多,实在不行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不管怎么样,未来的路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你认命也好,不认命也罢,总之以后,你就是张太太了,我们最好少见面…” 说完,夏楠转过身去,不带一丝留恋。 张美娟紧紧握着拳头,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几乎要把她的背烧出一个洞来。 张美娟知道自己不过,只好认命的收拾东西,连亲生女儿都不帮自己了,看来,这世上真的没有可以再令她依靠的人了。 到是夏楠最后那段话,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也许,从现在开始,她应该接受命运,嫁给张福。 第二天天一亮,张福就来接人了,张美娟也没说什么,乖巧的跟着张福就走了。 霍建亭很大方的填了一张六位数的支票递到夏楠手上,让她转交给张美娟,“这张支票给你母亲吧,算作是你给她的零用钱…” 夏楠到是没说什么,接了支票递给母亲,转身在霍建亭脸颊上就留下一个吻。 霍建亭的脸上立时就有了一个淡淡的粉色的唇印。 清歌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手蓦然攥紧。 霍建亭叫苦不迭,暗恨自己做戏太逼真,这下弄巧成拙,霍太太肯定要生气了。 夏楠特意朝着清歌微笑,看看自己落在霍建亭脸上的那个唇印,无声的炫耀着。 霍建亭觉察到清歌的怒意,立刻拿出手帕,往自己脸上擦过去。 清歌看着那个唇印,走到霍建亭跟前,拿起了霍建亭的手帕,“老公…” 她软软糯糯的声音让霍建亭浑身一颤。 霍太太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 正文6100字+ .. 越夜越寂寞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接过霍建亭手中的手帕,微笑着替他擦拭脸上淡粉色的唇印。 脸却是看向夏楠的,“夏小姐,下次记得用高档一点的唇彩,建亭他对那些低劣的化妆品会过敏的哦…” 她一脸灿笑,仿佛说的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事一般。 夏楠碰了个软钉子,有心想跟清歌争两句,却又觉得当着霍家人的面儿,还是温驯一些的好,便垂下头去,没有再说什么。 把支票递给母亲。 张美娟看也没看那张支票一眼,挽起张福的胳膊,跟霍家人打过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自从上次宴会上出了事儿以后,她已经彻底没脸在出现在上流社会中了,人人避她如瘟疫一般,实在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她只好夹起尾巴做人,灰溜溜的跟在张福身后,坐上了他的车。 车子离开霍家以后,霍建亭黝深的眸子亮了亮,迅速又恢复如常。 夏楠手中还捏着那张没送出去的支票,她原是想还给霍建亭的,支票推到霍建亭跟前,霍建亭却没有接。 夏楠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味的用带着水汽的大眼睛望着霍建亭。 清歌看了看那张支票,自夏楠和霍建亭中间穿过,“霍建亭,你很有钱吗?” “既然你那么有钱的话,以后也不用问我要零花钱了!” 说罢,重重踩着步子朝上走去。 霍建亭这戏演的未免也太逼真了些,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演戏还是真情流露,总之,清歌看得心里很是不舒服。 她要赶紧离开这地方,免得自己被气死。 清歌从夏楠和霍建亭中间穿梭而过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脚底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站立不稳,直接仰面朝上就要往楼梯下滚。 好在霍建亭眼疾手快,直接抱住了她,清歌吓得一身冷汗,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尽量让自己情绪平稳。 其实霍建亭虽然不知道清歌为什么会突然摔倒,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一定是夏楠做了手脚,所以他去接住清歌的时候,趁机带了夏楠一下。 抱住清歌的同时,夏楠顺着楼梯就往下滚了下去。 好在楼梯并不高,只有四到五阶,不过,夏楠却是惊出了一身汗。 肚子一阵阵抽痛,她下意识的急忙抱住肚子,泪眼婆娑,“我的肚子…好痛…” 佣人见这架势,生恐自己遭殃,急忙打电话叫医生。 很快,夏楠被抬回自己的房间里,霍家的家庭医生匆匆赶过来,开了一大堆的药,前前后后忙碌了四个多小时,夏楠的情况才算稳定下来。 孩子差点就早产了,如果不是抢救的及时,只怕连她也一命呜呼了。 夏楠沉默了好久,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孩子保住了… 这是最好的。 如果孩子没了,霍建亭自然会把她赶出霍家,不会留着她的。 楼梯上发生的那一幕无数次在脑海里闪过,自己摔倒的原因很简单,霍建亭动了手脚而已… 他这般护着顾清歌,又哪里来的真心给自己? 罢了,既然霍建亭不爱自己了,那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直接毁了他! 一旦霍建亭体内的蛊发作,他也就离死不远了,活着的时候不能跟他在一起,死后总可以吧! 霍建亭一死,还有谁能护得住顾清歌? 还不是只有乖乖受死的份儿! 霍建亭,我等着你生不如死的那一天! 因为她这次摔的比较厉害,更是连床都不能下了,所以只好在床/上躺着,很多事情,她都是交待霍婉莹去做的。 既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霍婉莹倒也没推辞,默默的替她做了。 谁叫她有把柄在夏楠手上呢? 一回房间,顾清歌就推开了霍建亭,“霍建亭,你离我远点儿!” 霍建亭站在那里,好看的眉心揪起来,神色凝重的望着清歌,“老婆,那是在做戏…” “如果不演的真一点儿,夏楠会起疑心的!” 清歌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霍建亭,你还能找个再烂一点儿的借口吗?” “什么做戏?你要是在演戏,怎么还拉了夏楠一把,让她摔下楼梯去了?” “我看你分明就是对夏楠旧情难了!” 霍建亭胸口剧烈起伏着,今天的霍太太真是有点不可理喻,他明明是在做戏,为什么她一点儿也不相信自己呢? 上前几步,紧紧抱住她,“老婆,我真的是在演戏,我对夏楠,早就没有感情了…” 清歌气不打一处来,“早就没有感情了?!” “霍建亭,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没有感情你会让她住进霍家?吃最好的,用最好的?!” “没有感情,你会给她支票?” “省省吧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霍建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望着清歌的后背,心里一阵阵发酸。 他明明是在做戏,看到夏楠伸出脚绊霍太太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出手,把夏楠弄了下去,他在乎的是顾清歌,可她为什么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没有长眼睛么? 清歌叽叽咕咕又说了一在堆让霍建亭很恼火的话,越说越气,连眼圈都红了。 “霍建亭,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她像是发疯一般的骂他,拿过身旁的东西砸他。 清歌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一想到霍建亭给夏楠支票的那个场景,她就恨不得把霍建亭给活剐了。 夏楠本来就是个大蛀虫,凭什么要给她钱? 她也不是霍家人,有什么理由还住在霍家? 再加上夏楠之前对她所做过的种种,一想起来,清歌就觉得心里头更加难受了。 摸索着身边能用的东西,一件件朝霍建亭砸过去。 霍建亭知道她在生气,如今这种情况,她还怀着孩子,他实在不想她生气,想着让她打几下能让她出气,也就忍了。 一动不动任由她砸过来。 “啪啦…” 玻璃落地的声音,清歌回神一看,这次扔出去的是烟灰缸,正好砸中了霍建亭的额头,烟灰缸则是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霍建亭被她砸中的额角,又红又肿,有馒头那么大,他却一声不吭,仍然定定的站在那里。 清歌也没想到他竟然连躲都不躲,看着他额角上的那个大包,又心疼,又生气。 气自己下手没轻没重,怎么也不看清歌就扔过来了,这要是砸在眼睛上,还不把霍建亭弄成瞎子? 心疼他… 又气又心疼,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双大眼睛,泪汪汪就见了金豆子。 霍建亭还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实话,这次霍建亭被砸懵了,平时有一点点咳嗽感冒的,霍太太都心疼的不得了,如今,给他头上砸这么大一包,她却愣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这么让霍建亭心里没底了。 完了,这下,她是真的不想看见自己了。 为了不惹霍太太生气,他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免得她气伤了自己,也气伤了宝宝。 打定主意,霍建亭便握上了门把手,门被打开一条缝。 清歌看到了他的动作,其实,砸中他的时候,她就后悔了,那个夏楠现在巴不得她和霍建亭吵架呢,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妒妇吗? “霍建亭,你有本事就不要再回来!你要是敢再踏进这门一步,你就是孙子!” 霍建亭没吱声,依旧持续着手上的动作,开门,出去。 当关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清歌的眼泪彻底掉了下来。 她其实是不想他走的,说那句话,不过是为了留住他而已! 谁知道,他竟然真的走了… 霍建亭走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安静的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从上午流转到下午,又从傍晚流转到夜深。 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一点霍建亭的消息都没有。 清歌缩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她原就讨厌冬天,一是因为天气冷,她的膝盖会痛,二是因为冬天的夜总是那么漫长,漫长的像是不会有黎明一般,她讨厌默认,一如讨厌冬天。 习惯了有霍建亭的被窝,习惯了有他抱着自己睡的姿势,习惯了他身上的香味,习惯了把膝盖放在他两条腿中间夹着,突然没有了他,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的可怕。 她不敢闭上眼睛,索性就开着灯睡,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霍建亭在的时候,总能把床头灯调到合适的亮度,而她,不管怎么折腾,那床头灯刺眼的让她无奈。 捣鼓了半天,也没调到自己想要的亮度,她只好放弃,躺回被窝里,闭上眼睛。 她转过身去,向右边侧着,背对着明亮的灯光。 饶是这样,她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着的都是霍建亭受伤的额头。 那男人,从来不在意这些小细节的,如果他不上药,会疼的… 唉… 忍不住的心疼,却又无可奈何,抱着被子转来转去,竟然折腾到了凌晨两点还没有睡着。 今天的自己是不是对霍建亭有些过分了? 夏楠摔的那一跤可是他的杰作,他明明这么维护自己,又怎么会在乎夏楠呢? 那张支票上的金额并不大,也许,真的只是一个道具而已… 可是,她明明骂过了,不许他回来,她还说,他要是回来,就是孙子! 霍建亭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装孙子,她明明知道他的性子,还这样对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她其实很想打个电话给林小陌的,可是这个点儿上,只怕林小陌已经睡下了吧… 她还上着班,不像她,整天在家里除了睡就是吃,她不能耽误林小陌的工作。 而且,听说这段时间,似乎在霍建亭的帮助下,她父亲的公司有了起色,正往好处发展,那她一定很辛苦,还是让她睡个好觉吧。 可是,她觉得心好疼,就像是有千百万只小虫子在咬一般,心口被噬出一个黑洞,那个黑洞越来越大,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流淌出来的寂寞。 手机捧在手里,紧了又紧,却始终没有拔出去。 这个时候,霍建亭会在哪里呢? 她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 可是打了电话以后要说什么呢? 说自己错了?不应该打他?可是,他走的时候那么生气,会接自己电话吗? 而且,那样绝情的话,明明是自己说的,覆水难收,她又该怎么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寂寞… 空虚… 清冷… 直到今天,清歌才明白,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失眠。 明明那么想要让自己睡着,可是一闭上眼睛,全是霍建亭额头上的伤,那个场面就像是剔不去的毒瘤,如野草一般的疯长,死死缠绕着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指甲狠狠掐在手机上,脆弱的应声而断,带着她的血。 拾起那半片断掉的指甲,再看看手指上残缺不全的指甲,想拼接在一起,也只能是望洋兴叹。 毫不眷恋的扔掉那半截指甲,直接把手指放进嘴角里,吮掉那带着腥味了血珠。 妈妈说过,疼时候,把伤口含在嘴里,一暖和就不痛了。 她明明含进了嘴里,用尽所有力气想温暖那道细小的伤口,可为什么还是觉得疼? 钻心的疼。 她忽然又想起霍建亭,他总是舍不得她疼,舍不得她受一点点伤,很多时候,为了不让她受伤,他什么都不让她做。 自打她怀孕以来,连卧室都是他打扫的。 不知道怎么地,又想起了霍建亭的好。 越想就越觉得心口疼,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兜兜转转之后又落下来。 霍建亭,你在哪里? 我不想一个人… 她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着,需要他的心情是那样迫切。 霍建亭… 霍建亭…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出现了幻觉,她竟然听到脚步声。 虽然很轻,但她一听就知道,那是专属于霍建亭的脚步声。 虽然他房间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她还是听出来了。 他…回来了吗?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掀开突被子就下了床,朝着房门奔过去。 果不其然,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进来。 清歌的心跳了一跳。 可是,她已经把门反锁了,霍建亭怎么打得开呢? 她站在那里,紧紧咬着嘴唇,生怕他一下就放弃了,就这样走开,又抛下她一个人。 她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死死绞着一双手,生怕听到霍建亭离开的脚步声。 咬死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静静的站在那里,屏息听着门外的声音。 好像有打火机的声音响起来。 霍建亭怕火光,所以他用的打火机都是特制的,声音与别人的不一样。 隐约听到他吸气吐气的声音… 一道门,两个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却都是静静的注视着那道门,谁都没有动一下。 清歌以为,依着霍建亭的性子,会这样站一夜,正犹豫着要不要替他打开门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天知道她有多渴望这个声音,可是,她不敢开门,生怕门外的那个人不是他。 “谁?”她小声的问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又把他气走了。 “我…” “你来干什么?”清歌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等得太久了,没头没脑的这么问了一句。 门外的人沉默了。 清歌更加惶恐了,如果霍建亭又转身走掉,她该怎么办? “那个,奶奶…开一下门,您孙子…回来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清歌哭笑不得,一扫之前的阴霾,立刻就给霍建亭开了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就响在她耳畔,男人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她明明那么讨厌烟草味的,在这一刻,她却觉得那味道格外让她安心。 “霍建亭,你这个混蛋…” 她终于没忍住,在他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霍建亭紧紧抱着她,一下又一下亲吻着她的额头,鼻尖,嘴唇,“好妞妞,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 “…” 接下来的话落在唇角里。 夜色如墨,深深不见五指,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却是紧紧相拥,清歌脸朝右边,霍建亭的脸朝着左边,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他有力的大掌箍着她的腰,而她纤细的小腿和膝盖则是一并挤在了他的腿间。 男人身上的温度很快就温暖了她,连心里都是暖的。 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听见他在低语,“妞妞,以后我再也不摔门而去了…” 剩下来的,她都没有听见,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是轻松惬意,夏楠躺在床/上保胎,一动都不敢乱动,除了上厕所,其他的时间一概呆在床/上。 张美娟跟着张福回了家,日子却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好过。 虽然她一再委曲求全,却也是无可奈何。 张福虽然有点钱,可是,他一分钱都不给张美娟用。 眼看着夏长河又到了交医药费的时候,张美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夏楠那里是拿不到钱的,之前夏楠所有的积蓄都给了自己,剩下的,也不过只是些小打小闹的钱,连她自己开销都不够呢,她就是去了,也是白搭。 跟张福开口,这男人却是像防贼似的防着她,“张美娟,我可告诉你,你想用我的钱,门儿都没有!” “当初要不是你设计我,我怎么可能娶你这么个烂币!” 张美娟气结,直接冲上前就往张福的脸上抓,因为她留着长指甲的缘故,张福的脸被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张福一看见血了,哪里受得了?想也不想,揪住张美娟的头发,把她摁在地上,就是一顿好打。 “你们臭娘们儿,老子肯娶你,是你天大的福份,怎么?还想拿老子的钱给你那个前夫用?你去问问法/律,哪条规定我要给他钱用的?!” 张美娟一向张扬拔扈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不管不顾,死命的挠张福的脸和脖子,弄得张福一脸的血。 张福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对自己,二话不说,拿起一旁的椅子,朝着张美娟的头就砸了过去。 张美娟当时就晕了过去,可张福不但不送她去医院,还把她丢在冰凉的地板上,不闻不问。 张美娟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看着一地狼藉,才知道自己嫁了个不好惹的主儿。 之前自己的那一股子泼劲儿跟张福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 最后还是自己打电话叫了救护车,送她去医院包扎了伤口,又开了些消炎药。 现在的她不比从前,不能再大手大脚的花钱,连医院都不敢住,只好回家躺着。 原想打个电话给夏楠的,想想,还是没有打。 就算她打了电话又怎么样,夏楠不见得会见她,上一次,母女撕破脸的时候,她可是已经把话都说绝了,连后路都堵死了。 这个时候,再去找夏楠,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没有钱,夏长河该怎么办呢? 医药费已经一拖再拖,根本拖不下去了,医院已经下了最后通谍,如果再不交钱,就把病人扔到医院门口,让他自生自灭。 张美娟舍不得夏长河,几十年患难夫妻,虽然也打过骂过吵过,可是,夏长河是对她最好的男人,她不愿意丢弃他… 还能再找谁借钱呢? 她想到了父亲张仲尧,连躺也不躺了,拿起电话给父亲就去了一个电话,寒喧过后,她向父亲开了口,“爸,最近我手头有点儿紧,能不能借两百万给我?” 听到女儿提钱的事,张仲尧愣了一下。 这阵子,整个n市上流社会中,都在流传着张美娟和张福的故事,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女儿改嫁给张福却是不争的事实,他原本还以为这些都是假的,却不想,竟然是真的。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小娟,你觉得爸爸能拿得出这两百万吗?我虽然位高权重,但我一生清廉,拿着死工资,到哪里弄两百万给你?” “还有,你跟张福的事儿都知道了,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么个女儿!” 不等张美娟再说什么,那头的电话已然挂断了。 张美娟望着“嘟嘟”响的电话,只能寂然挂上,一脸惆怅。 再不想办法,夏长河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找一个人。 于是,她不顾头顶上的伤,出门拦了出租车。 有一辆黑色私家车跟在她身后,车里的男人正在打电话,“老大,鱼出动了…” .. 放长钱,钓大鱼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是霍建亭,他正陪着霍太太在医院做检查,听到电话的时候,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妇科门口坐着一排孕妇,一个个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霍建亭才不理会那些异样的目光,他是陪自己老婆来产检的,有什么不可以的?! 转个身,隔着透明的钢化玻璃继续盯着为霍太太做检查的医生,对着电话淡淡的道:“继续跟着小鱼,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她到底跟谁联系,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电话挂断,他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盯着那道玻璃。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那次在季氏附近开车撞霍太太的主谋,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清歌做完一系列的检查,看到站在门边的霍建亭,颇有些不好意思,她指指周围的孕妇,轻轻用肘推了推他,“霍建亭,这里是妇科哎,你一个大男人,跑这里来干什么?” 她原是叫霍建亭在走廊里等自己的,谁知道这男人,竟然跑到妇科门口来了。 霍建亭看看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腿长在我身上,我乐意…” 清歌看着他臭臭的脸,一阵窃笑。 一旁坐在孕妇椅上的孕妇们纷纷侧目,“唉,瞧瞧人家老公,不去上班,专门陪老婆来产检,真是好男人…” “是啊,这年头,好男人可不多了呢,我们家的那个,嘴上说着什么你肚子里的最重要,其实呢,他还是照上他的班,照玩他的游戏,我叫他陪我来一趟医院,他说他害怕,怕血…” 霍建亭正扶着清歌的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透出不屑一顾的表情,小声嘀咕,“一个大男人怕血,没出息!” 清歌生怕被人听到,急忙拖着他快步往前走,“人家说人家的,关你什么事啊?” 霍建亭皱皱鼻子,“亲爱的霍太太,现在你知道你老公有多么的伟大了吧…” 清歌看着他自大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挽过他的胳膊,“行了行了,我的霍大总裁,咱们该回家了…” 现在的清歌,肚子圆圆的,像个皮球一样,再加上她身材娇小,看上去就像是个圆圆的球状,尤其是躺下的时候,连眼皮都不用下耷就能看到那又圆又鼓的肚子。 见她走的快了,霍建亭急忙拉住她,“走那么快做什么,小心肚子…” 清歌白他一眼,“还不是怕你说了人家的坏话被人听到追上来嘛…” 霍建亭挺了挺腰身,“我怕她啊?” 清歌觉得这男人越活越像个孩子,颇是无奈,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不过她很喜欢现在这种和霍建亭的相处方式。 她承认自己有时候是有点无理取闹啦,但是,好在霍建亭一点儿都不介意,还是那么的对她宠爱有加,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霍建亭把自己宠坏了。 比如说从前,什么事她都喜欢自己动手做,现在呢?她还没有动,霍建亭就知道她要什么了,立刻给她拿过来。 这种生活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某种动物,除了睡就是吃,这腰现在粗得跟水桶似的,实在是不忍直视。 可是霍建亭却说,霍太太一点儿也不胖,要胖也是因为肚子里有个孩子的原因,等孩子生下来,霍太太立刻就会苗条的和从前一样。 因为有霍建亭的照顾,她肚皮上的妊娠纹没有再继续发殿,如今的颜色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皮肤甚至比以前还要有光泽。 想到霍建亭的种种表现,清歌不由得又红了脸。 这男人总是没个正形,特别是晚上,他每天都借口说接下来将有好长一段时间要禁/欲,如果现在不让他吃饱的坏,只会饿死他。 老人有言:一顿不饱十顿饥,十顿不饱,强若活埋 然后就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丹凤眼望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总是让清歌不由得心软,只好遂了这男人的愿,任他予求。 可每次都最后,她都是没做完就睡着了,连洗澡的事都是由霍建亭一手代劳的。 也不知道这男人的性/欲怎么那么旺盛?! 不过,也不奇怪,霍建亭一直到三十二岁也才只有过一次性生活,这男人,也算是可怜了,她要不是把他喂饱的话,万一这男人到外面打野食怎么办? 人家说,妻子怀孕期间,丈夫是最容易有外遇的。 为了她将来的幸福生活,她还是忍吧… 只不过这苦/逼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接下来的路霍建亭根本没给清歌自己走的机会,直接把她抱上了车,理由很简单: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你走的太慢了。 清歌没有挣扎,被自己老公抱着,多幸福啊,虽然这场面有点儿惊世骇俗,可她是孕妇,孕妇大过天,好不好啊? 刚一坐进那辆阿斯顿马丁里,霍建亭立刻就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她手上,“亲爱的老婆大人,为了咱们的宝贝儿一生下来就有户口,为了它不是私生子,你是不是应该把这份文件签了?” 清歌接过来一看,才知道是结婚申请报告,霍建亭的那一栏已经签上了字,他的名字遒劲的落在男方一栏里。 反观清歌那一栏,还是空荡荡白花花的一片。 之前清歌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她一直担心孩子不是霍建亭的,所以压根儿没想过结婚证的事,这会儿霍建亭又提起来,她到也没觉得有什么。 为了孩子,总是应该给孩子上个户口的嘛。 有了户口,孩子才能上幼儿园,上小学… 可是,现在就签字,是不是太便宜霍建亭了? 霍建亭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手里握着那支昂贵的马克笔,小心翼翼的捧着,就等着霍太太签字。 可是,眼下的情况好像有点怪哎,霍太太盯着那纸结婚申请报告半天了,怎么一点儿要签字的意思都没有? 他能说他有些扛不住了么? 这事太能折腾人心了,他的一颗心原本还能平静的跳着,这会儿,突然就加速了。 “老婆,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还不签字?” 某男皱眉,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两只手缩在胸前,一副听话的小乖猫的模样儿。 清歌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就笑出声来,盯着那张纸看了半天,只是轻轻说了句:“让我再想想…” 霍建亭气结。 “老婆,你还要想什么嘛!你老公那么好,你要是再犹豫的话,没准儿我就被人抢走了…” 清歌翻白眼,轻轻推开他靠到自己肩膀上的头,“霍建亭,你正经一点好不好?我不想签字当然是有理由的!” “我还没享受过谈恋爱的感觉,就这么被人娶走了,好失败…” 霍建亭一头黑线… 抓过清歌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老婆,你摸摸看,我的心…” “它碎了…” 清歌嘟着嘴,把那份报告还给他,眼睛转来转去,“心碎了啊?” 霍建亭频频点头,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心碎了再粘起来就行了,需要502胶么?我去给你买一沓来…” 霍建亭突然发现自己对清歌很无语。 他还能再说什么? 不过,回想起从前种种,似乎过都是他对不起霍太太在先,算了,既然霍太太想享受恋爱的感觉,那他就帮她找找感觉好啦… 于是乎,车厢里就呈现出一副诡异的场面。 霍建亭眯着一双狐狸眼,靠在清歌的肩膀上,一边还时不时瞄几眼清歌的反应。 而清歌则是一脸悠闲的模样,欣赏着沿途的美景。 因着已经过了冬天,早春的天气虽然没有那么温暖,却也不是太冷,厚厚的冬装除下,换上轻便的春装,连路旁的草地都都开出了黄色的小花儿。 因为天气转暖的关系,清歌的心也跟着带了一丝暖意,再加上霍建亭这段时间来的呵护有加,她已经对冬天没有那么排斥了。 车子一路往市郊驶去,跟在车子后方,不远不近的距离,还有一辆霍建亭安排的车,那些是保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不会在清歌跟前现身。 万一耽误了老大的正事儿,惹得老大高兴了,吃亏受累的还得是他们。 如今,自打夫人跟老大和好以后,他们的小日子也是过得顺风又顺水,反正只要太太不和老大吵架,他们的小日子就过的倍儿舒服。 这会儿,老大没有给他们下命令,大约是哄夫人心切,他们只要远远的跟着就好。 到达目的地以后,清歌才发现,这地方依山傍水,水美草丰,别处的春意只是有几缕淡淡的绿意,而这里,却已然是碧色如潮。 山青,水秀,草碧,树芳。 溪水潺潺,微风习习,偶尔有蝴蝶飞过,这里美的让人惊叹。 暖暖的照在溪水上,银光粼粼,倒映出她和霍建亭的脸庞。 所谓的鸳鸯交颈,大抵便是这般光景吧。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夕阳西下,相爱的人携手走进金黄/色的落日余辉里,背影与这风景融合在一起,出奇的和谐。 清歌心情很好,搂着霍建亭的脖子撒娇,“霍建亭,你说带我来看看我从来没见过的风景,就是这么简单吗?” 霍建亭捏了捏她的鼻子,“亲爱的霍太太,再等等,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清歌看了看远方,不相信似的又看了看霍建亭,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 霍建亭带着她,继续朝前面的小树林里走去。 原来是这小树林中间一片空地,方圆不过三丈,草地上开着紫、白、黄、红的小花。 清歌走的有些累了,抬眼望他,“霍建亭,你带我走那么远?为的就是看这几朵小花?” 霍建亭微微一笑,弯下腰身,把她抱在怀里,“看到草地中间的原眼没有?” 清歌再看,草地中果然有个泉眼,小小的,水也不大,潺潺涌出,浇灌周围的草地。 霍建亭的唇角贴着她的耳垂,轻声道:“傍晚的时候,这里是蝴蝶之国…” 当时残阳仍在,他话音刚落,空中传来异动,隐隐声响在林中飘扬而来。 清歌心底暗动:一定是蝴蝶来了。 也不觉得累了,从霍建亭的怀抱里跳出来,轻轻落在地上。 很快,便有成群接队的蝴蝶飞过来。 不一会,风声骤起。 一只常见的花斑蝶,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在泉眼旁徘徊。一会,又一只白色蝴蝶出现。 清歌惊讶地喊道:“印度紫罗兰!”细长的手指一伸,指着刚从林里窜出的一只蝴蝶。 蝴蝶大约有手掌般大小,远看就象一朵正盛开的紫罗兰,是极为少见的品种。 惊喜中,风声更盛,嗡嗡声轰鸣入耳,眼前一花,成千上万的蝴蝶,居然同时从林中飞出,一起聚到泉眼附近。 壮丽之极,炫美之极。 清歌眼中炯炯有神,看着满天蝶舞,霍建亭则是站在他身边,微笑不语。 过了片刻,似乎约定好一般,蝴蝶忽然轰然而散,朝四面八方飞走,一刻钟的功夫,走得一只不剩。 “好美……”许久,清歌才幽幽叹了一句,转头看着身旁的霍建亭,轻轻吐出两字:“谢谢。” 霍建亭紧紧抓住他的手一握,又很快放开,“不过是看看蝴蝶,有什么好谢?” 清歌知道,这一次,霍建亭是用了心了。 这样的礼物,叫她如何不欢喜。 搂住霍建亭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吻,“老公,谢谢你…” 霍建亭却是轻轻一笑,将她带入中,加深了这个热切的吻。 她檀口的香气在清凉的夜风里四处流窜,那么美,那么甜,他用力的汲取着那甜蜜的津液,不肯放开分毫。 空无一人的草地中间,是他们深情相吻的画面。 许多年以后,顾清歌还记得那日夕阳如血,蝴蝶如梦,而她,就站在如血的残阳下,和霍建亭肆忌惮的拥吻,生生要把彼此刻进身体里。 ―――――――――――――――――――――― 张美娟去了之前锋哥的夜总会,很遗憾的是,她并没有找到要找的人,锋哥不在,她不知道该找谁,只好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霍建亭派去跟踪她的人自然是把这一幕报告给了霍建亭。 霍建亭这才想起来,那个叫“锋哥”的人还被他关着呢,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特意叫了李剑回来,假扮成锋哥的人,把他救走。 很快,锋哥就回了夜总会,按理说,出了这种事,他应该逃走的,可是,他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 用他的话说:“有洛哥罩着,怕什么?” 霍建亭派了人手盯着锋哥和张美娟,不允许有丝毫的懈怠。 眼下,他的日子过的比较轻松,虽然m组织里的事情还是很多,可是他已经渐渐的在放权了,总不能所有事都他一肩扛。 总有他放手的那一天。 该让其他人做的,就该让他们锻炼锻炼。 夏楠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连地都下不了,倒也安分老实。 唯一令他头疼的是霍太太还不肯签那份结婚申请报告。 他已经想着法子的再哄霍太太开心了,可是她为什么还是不肯签字呢? 他不止一次的问她,而她的答案总是千篇一律:我还没有享受过谈恋爱的感觉… 某人极度内伤中,却又不能发作,只好继续讨太太欢心。 这天,霍太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特别想知道张美娟的近况,于是乎,某人只有当一次司机,还着太太去张福家里偷偷查看。 巧的是,他们到的时候,张福和张美娟都在家。 两个人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又吵上了。 “张福,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老娘说了,不给你这种腌臜/货/色碰,就是不给你碰,难道你还要搞婚内强/歼不成?”张美娟的声音很大,不用走进房间,即便是在窗户里,隔着玻璃也能听到她尖锐的叫声。 随着张美娟的话音落在,便是一记清脆了耳光声,一记又一记。 等到清歌再去看张美娟的脸时,已然肿得看不出原来相貌了。 清歌忍不住捏了捏霍建亭的衣角,“怎么办?难道一直看着她被打吗?” 霍建亭嘴角抽了抽,扳过她的身子,抱进怀里,“清歌,我知道你善良,见不得张美娟受苦,可是,你不是圣母玛丽亚,张美娟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做的坏事你永远想像不到,所以,不要再去同情那些可恶的人,好吗?” “如果,你真的看不下去,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霍建亭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万万不能因为霍太太一时心软就放过张美娟,如今,鱼已经咬钩了,张美娟这条钩在鱼钩上的小鱼,注定是要被大鱼吃掉的。 谁叫她算计霍家来着? 谁叫她欺负霍太太来着? 这个老女人今天所遭受的,不过才是一个开始而已… 霍建亭生怕被张美娟瞧见,轻手轻脚的带着清歌就走了,直到车子发动离开,屋子里的男女也没有发觉,仍然在拼命的吵骂着。 张美娟又伸出她尖锐的指甲去抓张福,可惜的是,这一次,张福很聪明的躲开了。 他迅速扯下自己的领带,绑住张美娟的两只手,直接撕碎了她的衣服。 “烂/货,你跟老子装什么装?那天给老子下药的时候,你不是很享受吗?” “实话告诉你,嫁给我张福,你就是我张福的人,我叫你乖乖把腿张开,你就得张开,不然,吃苦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张美娟的手被反剪住,张福把她绑在床腿上,她只剩下两只脚是自由的,不停朝着张福踢过去。 “张福,你这个恶心鬼,你别碰我…” 张福已经脱了裤子,这会儿正在脱袜子,朝着张美娟的膝盖狠狠跺下一脚,“自大娘们儿,你给我听好了,再动一下,老子就打破你的头!” “我想,你头上的伤口还没好吧…” 张美娟气得浑身发抖,可是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没有挣脱开张福的手,只能任他蹂躏。 张福毫不怜香惜玉,直接脱掉她的小裤,扯到她的胸/罩,朝着干涸的花径直接就推了进去。 张美娟还在挣扎,张福死死压住她两条腿,她哪里挣得开。 又哭又喊,嗓子都喊哑了,张福也没理会过她一下。 两具赤/条/条的身体教缠在地毯上,男人是满足的微笑,女人却是刻骨的痛… 张福终于发泄完毕,白色的液体遍布张美娟的全身,“臭娘们儿,嫌我脏,现在看看,到底谁脏?!” 张美娟被他摧残的哪里还有半点美妇人的样子,头发被扯得凌乱的散开,地上到处是一团一团黑色的长发。 她的手被绑在床腿上,手腕上到处是淤青。 现在的张美娟,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知道,张福就是一个变/态,她想过安稳日子,只有顺着他。 可是,一想到他要接触自己的身体,她说什么都不能忍受。 她这具洁白的身体,只有夏长河才有资格碰… 可是现在呢? 她连夏长河都要失去了… 躺安静的躺在地毯上,像是被暴雨冲刷过的花瓣,只剩下张着嘴巴喘息的力气。 张福正在穿衣服,一边对着镜子,一边整理仪容,突然看到脖子上的抓痕,脸臭的更加厉害了。 “臭婊/子,你竟然又抓伤老子的脸,看我不拔了你的指甲!” 说完,直接到工具箱里找了考虑钳,对着张美娟的指甲就冲了过去,捏紧她的指甲,硬生生就这样拔了下来。 指甲片上还带着鲜血,张美娟疼得浑身抽搐,却动弹不得。 她只能扯着哑了的嗓子叫救命,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来帮她。 这样的生活,她再也过不下去了。 她恨… 恨夏楠… 恨霍建亭… 恨顾清歌… 恨霍家一家… 可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能力和霍建亭抗衡,又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那个人,她又燃起了希望,只要找到他,他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想到这里,似乎,手指上的痛也没能那么浓烈了,剩下的,只是劫后余生的一丝希望。 这一次,她一定要弄死顾清歌,让霍建亭尝尝痛苦的滋味! 霍建亭,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我知道顾清歌是你的宝,所以,我就在她身上下手! 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后悔! ..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张美娟在冰冷的地毯上躺了整整一天才缓过劲儿来,稍稍一动,十个指尖就疼的要死,她不几得瑟缩一下,猛吸冷气。 张福这个混蛋,下手真狠,竟然连皮带肉扯掉了她的十个指甲。 十指连心,到处都是疼的。 她摸索着爬起来,想替自己穿上衣服,发现竟然是那么难。 这一切都是拜霍建亭所赐,那个狠心的男人,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以前的时候,她是在算计霍家,不过,从今天起,她是在报复霍家。 从这一秒钟开始,她不会让霍家有一分钟的安宁日子过的… 想到这里,她还是坚持着爬起来,之前的衣服已经被张福撕破,她只好重新再找一套衣服穿上。 手指上的伤,是一定要看医生的,如果不打止痛针,她真的会活活疼死过去的。 一路跌跌撞撞去了医院,修养了半个多月,手指上的伤才好一些。 虽然没了指甲,看上去很是难看,可到底还是不痛了。 夏长河因为没有继续支付医药费,已经被扔在医院的走廊里一个多礼拜了,张美娟赶到的时候,迎接她的,正是夏长河冰冷的尸体。 她想哭,一张皱巴巴的脸却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夏家走到今天这一步,能怪得了谁呢? 如果不是他们当初处心积虑的要算计霍家,会是今天这种结局吗? 其实,也许简简单单的粗茶淡饭虽然平淡,却真实而平稳。 她没有钱给夏长河买墓地,只好又一次去找锋哥,把她的委曲原原本本的诉了一遭。 这一幕自然是没有逃脱霍建亭的耳目。 锋哥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安葬了夏长河,又找人到张福家。 不过也就几天时间,报纸的头版头条便是:某银行行长惨死家中,尸体被卸成多块。 张美娟被锋哥安置在夜总会里,,而他则是开着车出去了。 霍建亭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一切,而霍建亭,已然交待过了王三五,随时干掉锋哥,清剿整个黑鸦集团。 现在他对夏楠手中那些毒品的来源,已然有了定义。 连同在季氏附近那次撞霍太太事件,幕后的主谋也被锁定了。 这四年中,虽然不知道夏楠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从艾天齐那里得到的只言片语来看,夏楠先是被夏俊明当成了女儿,养在身边,直到后来夏俊明发现夏楠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这才丢弃了她。 而夏楠离开夏俊明以后,便一直下落不明。 直到那一夜,她赤/祼着再次出现在霍建亭身边。 从夏楠下落不明再到她出现在自己身边,这中间一直有一只无形的手,牵着夏楠,而那只幕后黑手,显然对自己和夏楠都非常了解,对霍家也非常了解。 因为夏楠的出现太过巧合,巧合的一丝毛病都挑不出来。 这世上真正的巧合极少,除非有人故意制造巧合… 看来,夏楠这枚棋子还有利用的余地,他不妨再等等看。 孩子生下来以后,对方一定会有大动作,不如,就让王三五代替自己去剿灭黑鸦的老巢。 那个叫“洛哥”的家伙一定不会想到,他已然布好了局,就等着他往里头跳。 ―――――――――――――――― 随着春意越来越浓,清歌和夏楠的预产期很快到来。 四月底的天,已然是百花争妍,四处皆春色。 这样的大好的惷光里,有人欣喜,有人害怕,也有人夜不能寐。 离预产期还有三天,霍建亭紧张的不得了,不管清歌同不同意,直接安排了住院手续,日夜在医院陪护着,生怕有一点点闪失。 因为王三五不在身边,陪在他身边的人换成了月惜晨。 这会儿,高级vip病房里的大灯已经熄灭了,只留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灯下,清歌正安安稳稳的睡着。 霍建亭睡不着,一直在走廊里抽烟,月惜晨则是陪着他。 “我说老大,您能别抽了么?抽烟对孕妇不好…” 其实,他是见不得霍建亭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搞得像是他自己生孩子追似的,要知道,女人生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要是不生孩子,那才奇怪呢。 霍建亭有些烦躁的掐灭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垃圾篓里,“月惜晨,你小子能不要幸灾乐祸吗?合着不是你女人生孩子!” “你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有很多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或者是产后大出血,因为生孩子死的女人不在少数!” “你他/妈就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告诉你,顾清歌现在就是我的命,她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老子直接到阎王殿要人去!” 月惜晨一头黑线,“我说老大,咱能放松点儿么?首先,你要知道,夫人是个很健康的女人,她还是个医生,比起一般的女人,她应付生孩子肯定要好一些,生孩子的过程很痛苦,但是,孩子生下来以后,你就会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霍建亭狠狠瞪他一眼,“你懂个屁?!” “滚出去泡你的妞去,少在这里惹老子心烦!” 月惜晨皱着鼻子,他实在是有些看不起老大了,不就是个顾清歌嘛!搞得他现在都不像个男人了,彻头彻尾的妻奴! 顾清歌生孩子,又不是他生孩子,瞧他那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便秘呢! 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他要早知道霍老大是今天这个模样,打死他也不跟着霍建亭混! 看看吧,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转过身,一边迈着小碎步离开,一边忍不住腹诽霍建亭:以前还嘲笑别人,你自己不也是这么个德性?! 还不就是怕霍太太给不你上/床? “回来!” 月惜晨刚走出去两步,就被叫住了,小心肝“扑通通”直跳,该不会是老大会读心术,听到他在说他坏话了吧? 小心肝拎着,转过身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黑脸老大,“老大,有什么吩咐?” 霍建亭朝他伸了伸手,示意他过来。 可怜的月惜晨,只好跟小媳妇似的蹭到霍建亭跟前,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被老大瞧出什么端倪来。 耷拉着脑袋,一点点挪到霍建亭跟前。 谁知道霍建亭突然把胳膊搭在了他肩膀上,黝深的眸子一如夜空中的群星般闪亮,像是考虑了很久,他才开口道:“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女人和孩子不疼呢?” 月惜晨浑身都颤了三颤! 老大这是想做什么? 随即就明白过来,老大这不是心疼他那小媳妇么。 “那个…可以打麻醉啊…麻醉了就不觉得痛了…” 月惜晨话音落下,便觉得肩膀上的力量加重了,那只胳膊正狠狠的压着他,急忙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自己的老大,他觉得,老大的眼神里飞出无数只飞镖,一只只都正中他的心脏位置。 妈呀! 这马屁笃定是没拍好了。 随后他急忙强装镇定的挤出一抹微笑,“听说水在分娩可以…减轻痛楚…” 好不容易结结巴巴把话说完了,压在肩膀上的那只胳膊顿时失了力气,肩膀上一轻。 月惜晨狠狠吐了几口气,敢情霍老大这是准备折磨死他的节奏啊!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霍老大出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猫着小腰退后一步,寻思着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他迟早被霍老大弄死。 冷不丁,霍建亭又开了口,“去联系院长,我要让霍太太水中分娩,全程,必须我陪着她,不准有男医生!” 月惜晨苦脸,“老大,这个点儿上,院长都休息了…” 霍建亭却是抬起脚就朝着他踢过去,“睡了也给我弄起来!” “是他睡觉重要还是霍太太生孩子重要?!” 月惜晨急忙抱头鼠窜,在霍建亭那一脚踢过来之前跑掉。 现在的霍老大根本就是是非不分嘛! 他女人生孩子固然重要,人家医生的睡眠也很重要的,好不好呀? 医生要是睡眠不足,替他女人接生的时候就不用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这道理他不明白么? 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女人呀,果然都是祸水! 特别是顾清歌那个女人,更是大大大大的祸水! 自从顾清歌出现在他生命中以后,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他一定是跟顾清歌八字不合… 总有一天,他要离顾清歌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那个女人! 苦/逼的月惜晨有些同情王三五了,每天跟着霍建亭这变/态身边,还能活得好好的,真是不容易啊! 认叫这霍老大有异性没人性呢! 他只好傻兮兮的打电话给院长,“喂,你好,那个请问您是xx妇产医院的院长雷辰希吗?” 对方似乎在睡梦中,态度不是很好,“有屁快放!” 月惜晨的小身子板抖了抖,“雷院长,我们老大请您到医院来一趟…” 那雷辰希一听声音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好吧? 他不可想被霍建亭骂了,又被雷辰希骂… 雷辰希这会儿刚睡下,他有严重的失眠症,一听对方要他去医院,他立刻就醒了,问道:“出什么事了?霍太太要生了?” 出什么事了? 要怎么回答? 月惜晨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那个,没什么事,霍太太还没有生…” 对方似乎很愤怒,冲着电话大吼一声:“滚!” 直接切断了电话。 月惜晨觉得自己很无辜,如果不是霍建亭让他深更半夜打这个电话,他能成为炮灰么? 可是,霍老大的话又不能不听,得罪了霍老大,比死还难过。 继续拔打雷辰希的电话。 无果… 最后,对方直接关机。 月惜晨无奈,只好站在夜风里,连病房都不敢回。 这个时候,找不来雷辰希,老大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呀?! 算了,在这里干站着也没有用,还是回家睡觉吧… 大不了,明天找顾清歌,让她替自己求情。 反正只要顾清歌一句话,老大屁颠颠儿的就得听。 他也关机,直接离开医院,回家睡觉去了。 霍建亭陪在清歌身旁,黝深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流淌一地的灯光,如梦如幻。 若这一刻,时间突然静止,是否便是世是最令他欣喜的画面。 画里有她,有他,还有一个他寄予了很大希望的宝宝… 霍太太想要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便是如此吧… 医院vip病房的夜里很安静,不仅仅是因为住这里病人身份的原因,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这里的病房够大够宽敞,一层楼,也就住那么三五个人。 这一层楼的最东面住的是清歌,最西边就是夏楠了。 她比顾清歌的预产期早两天,因为之前她又摔过跤的原因,所以,她也被提前安排进了病房。 现在的她,虽然已经可以下地简单的走路,却还是要格外小心,情绪不能大起大落,亦不能忧伤过度。 四月底的天,刚刚有了一丝儿春的暖意,夜却还是带着寒意袭过来,拢起她修长的发。 她的头发是现下是时兴的栗色,带着一点淡淡的黄/色,衬托着她苍白的小脸儿,越发显得她盈盈似风拂柳,楚楚可怜。 她特意让霍建亭给她请了一个护工,护工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长相一般,却是相当有眼劲儿。 见夏楠站在夜风里,她急忙替夏楠披上了一件外套,“夏小姐,风大,您还是赶紧回屋吧…” 夏楠拢了拢衣服,给她一个笑脸,“陈姐,谢谢你,这世上总算还有人关心我…” 陈姐见她大着肚子不方便,急忙上前扶住她,“夏小姐,您应该多笑的,您笑起来真好看…” 夏楠笑的很凄惨,脸色苍白,还是勉强笑了笑,“笑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终究入不得别人的眼…” 陈姐照顾了她两天下来,大约也瞧出来那位姓霍的先生心思似乎不在夏楠身上,这会儿瞧着夏楠不高兴,急忙又道:“夏小姐别想太多了,我觉着吧,霍先生要是不喜欢您,你也别喜欢他了,这男人啊,一旦变了心,很难再收回来了…” 夏楠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又何尝不知道? 自从顾清歌回来以后,霍建亭根本没拿正眼看过她,如果不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儿上,也许,这会儿她早就到阴曹地府见阎王爷去了。 看起来,她似乎应该感谢这个孩子,如果没有它,也许,她根本活不到今天。 可是,霍建亭,从前种种,你真的都忘记了吗? 那个时候,哪怕是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会想办法帮我摘下来,送到我手心里。 我在三九天说要吃热的冰激凌,你特意找了米其林的五星级厨师来家里,只为了给我做一支冰激凌。 难道说,我们昔日的点点滴滴,都只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么? 想到这里,夏楠的眸中便蓄了眼泪,“陈姐,你不知道,其实,那个顾小姐怀得孩子根本不是霍先生的…” 陈姐听到这话,表情跟吃了一只苍蝇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夏楠,呆滞许久才反应过来,“夏小姐,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我怎么可能乱说?我自己的丈夫,宁可抛弃我这亲生骨肉,也要跟那个怀着别人骨肉的贱/人在一起,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我怎么敢乱说?”夏楠有些站立不稳,紧紧捏着陈姐的胳膊,“其实,也不能全怪他,毕竟我们分开了四年,他以为我死了,自然也就找别的女人了,只不过,他不应该这样对我…” “既然他已经决定跟那个女人好好过日子,为什么又来招惹我?还让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夏楠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哭的伤心,一旁的陈姐忍不住替她抱不平,“夏小姐,您别这么想,既然她那个孩子不是霍先生的,您想办法让霍先生知道这件事儿就是,何必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夏楠摇头,哭的凄凄惨惨,“陈姐你不知道,我早就告诉过他,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鬼迷了心窍,根本不相信我的话,非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陈姐更加同情这位漂亮的小姐了,她把夏楠安置在病床/上,替她温了牛奶,递到她手中,“夏小姐别太伤心了,既然她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那你就跟他家里人说,实在不行,就把这件事跟媒体曝/光,我就不信,这年头难道连讨个说法的地方都没有?” 见陈姐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夏楠更加有信心了,只不过,她不能把自己精明的一面示人,只能隐藏起锋芒,幽幽叹息,“陈姐,你不知道,这霍家是大家,豪门,我斗不过他们的…” 陈姐突然就握住了夏楠的手,“夏小姐,你人这么好,一定会有好报的,如果霍先生真的这样对您,我一定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媒体,让他们来讨伐霍家…” 夏楠垂首喝了一口温温的牛奶,不冷不热,刚刚好。 敛去了眼角的欣喜,她又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陈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你是一个外人,不应该被我连累的…” “而且,霍家家大业大,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陈姐拍着胸脯,跟夏楠打包票,“夏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曝/光出去的,您只管安心等着生孩子就好。” 夏楠喝光了牛奶,握住陈姐的手,谢了又谢,最后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沓钱来,放到陈姐手里,“陈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虽然不多,但是请你收下…” 陈姐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夏小姐,这怎么行?您也是受害者,我不能跟他们站在一起欺负您…” “再说了,霍先生给我开的工资不少…” 夏楠却怎么都不肯开她的手,硬是把钱杵到她口袋里,“陈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管怎么样,你去找媒体总是要有跑腿费的…” 夏楠盛情难却,陈姐也只好收下。 安置好夏楠,她便在旁边的折叠床/上躺了下来。 想着夏楠刚才的话,不禁幽幽叹息,豪门的恩怨是非真多呀! 那个姓顾的女人,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 想到这里,她越发坚定了要替夏楠讨个公道的想法。 殊不知,自己正在被别人利用。 第二天,夏楠特意起的很早,穿着一件清闲的藕合色长袖连衣裙,因为天气还有些凉的原因,她特意又在长裙外加了一件深色的开衫毛衣。 病房里的日子真闷,不过是才住了两天下来,她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她的病房里除了她和陈姐,再找不出第二个能说话的人来,如今,陈姐说是替她跑一趟,去找些知名媒体,这会儿,她便更加形单影只了。 料峭有春风吹过来,掀起她的裙摆,带了那么一股子冷意。 她四下望了望,霍建亭派来的人都在远处抽烟,于是,趁着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她拿出了那只专用手机。 因为之前她出来的时候戴了mp4的耳机,所以,当她偷偷换了电话耳机以后,那些人也没有发现什么。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一端是记忆中熟悉的经过处理的声音,“夏楠,我很高兴,这个时候你还能给我打电话…” 对方客气了一下,随后切入正题,“顾清歌什么时候生?” 夏楠顿了顿,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一边压低了声音道:“预产期是明天,但是,你知道的,生孩子这种事急不来…” 对方并未对夏楠的回答不满,“你的预产期呢?” “比顾清歌晚两天…”夏楠回答的时候明显有些力不从心,现在的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莫名的觉得累。 即便是坐在长椅上,起身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一阵阵的晕眩。 她找医生检查过,医生说这是贫血的表现,于是,她就大补特补一些补血的药,可是,越补这贫血的情况却似乎越糟糕了。 她哪里知道,霍建亭在她的饭菜里动了手脚,特意给她下了一种药。 如果不出霍建亭所料的话,夏楠生孩子的时候就很有可能挺不过去这一关。 可是,凡事总有预料之外不是? 他为了夏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减少了药剂量,只要孩子平安,夏楠的好坏与他无关。 而夏楠的那个孩子,并不是他在意的,他之所以放轻药量,是因为霍太太。 “夏楠,想办法跟顾清歌同一天生,这样你才有可能得到她的那个孩子…”对方要的只是顾清歌的孩子,对夏楠肚子里的孩子一点也不在意。 .. 地狱,有你陪我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不由得心里一阵阵凄凉,“叔,您知道吗?我的身体情况很不好…” “也许没准儿我就死在这次的手术台上了…” 夏楠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她一直都是一枚棋子,棋子的命运就是被抛弃,可是,为什么她看不透,还想从那个人的嘴里听到些什么呢? 是不是自己缺爱太久了? 人说,缺爱的时间久了,哪怕是一只狗舔一舔你的脚,你都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夏楠,你想说什么?”对方没想到夏楠会这么说,电话里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 夏楠并没有让自己哭,她把眼泪硬生生卡在眼眶里,连声音中的哽咽都吞了回去,“叔,我这肚子肯定是要剖腹产的,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肯定不能下床,所以…” 对方似乎了然了夏楠的用意,沉声道:“你只管把孩子生下来,剩下的,我来安排…” “好。”夏楠简单的答应着,继续警觉的望着四周。 夏楠已经没有了再说下去的欲/望,她这副身体,已经是风中残烛,也许,等不到霍建亭死,她就已经活不下去了。 虽然洛哥给的止痛药还有很多,可是,止痛药的剂量她已经越用越多了,以前不过是三片的量,如今,已经增加到六片了。 有时候即便是吃了药,也还会疼好一阵子,她知道,这是自己体内已经产生了抗体。 肚子越大,她的力气就越来越小,很多时候,她总觉得这个孩子不应该来到这世上,也许,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她寿终正寝的时候。 “叔,没什么事的话,我挂电话了,实在是不方便…”夏楠的视线继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只不过,她现在的心已经一点点化成了灰。 从她知道霍建亭已经不爱她的那一刻起,她觉得她的人生已经毫无意义。 既然他已经不爱了,为了报复他的不爱,她剩下的只有毁灭。 “等等…”对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她,“夏楠,霍建亭的蛊什么时候发作?” 夏楠停了一下,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最迟两个月后…” “很好。” 对方很满意,夏楠听得出来他话语中的欣慰。 只不过,她自己已经没有了高兴的心情。 一颗心,要波/波折折经历过多少,才有这么的沧桑? 如果心也有皱纹的话,划过她的心脏,就可以看到无数条纵横交错的皱纹,一条比一条深。 夏楠坐在明媚的阳光下,举头望着明晃晃的太阳,突然间就笑了。 霍建亭,如果我和你之间只能选一个人活下去的话,我希望是我自己。 我之所以做这样的选择,是因为,你死以后,我不会独活,我会亲眼看着你咽气的那一刻,结束我的生命。 如果注定要下地狱,那么,有了你的地狱一定不会那么可怕… 自从清歌住院,霍建亭寸步不离,生怕有什么闪失,处处陪小心,只要听到她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整个医院的妇产科医生都跟着倒霉。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找院长雷辰希投诉,雷辰希只是淡淡的道:等孩子生了就好了。 尼玛,介不是坑人么? 可怜她们这些妇产科医生,很多都是拖家带口的,放着自己家孩子不管,都被霍建亭拖在这里。 不过,看在他给的钱比较多的份儿上,她们还是忍了吧… 这天,天有些阴,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有点冷,清歌在医院的小花园儿里散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肚子痛。 她停在那里,用力感觉了一下,是的,没错,是肚子疼。 预产期就在今天,看样子,是要生了。 下意识的去抱住肚子,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要知道,她们家那位活祖宗已经把医院折腾的鸡飞狗跳,怨声载道了,她可不能再给人伤口上洒盐了。 她一抱肚子,霍建亭立刻就察觉了。 “妞妞,怎么了?肚子痛?” 清歌点头,“还好,不是很痛,只是那么一点点…” 霍建亭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二话不说,抱起清歌,直奔产房而去。 “医生,快来,我老婆要生了,你们再不来孩子就要出来了…” 清歌哭笑不得,一边安慰他,“霍建亭,你有点常识好不好,生孩子之前,是要有阵痛的,我现在痛得还很轻,离生应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霍建亭一头汗,要知道,他可是抱着一个孕妇跑过来的,跑那么快的速度,还如履平地,单是这份儿工夫,就得消耗他多大体力啊? 能不冒汗么? 有医生听霍建亭这么说,急忙近前来,“把产妇平放到病房/上…” 霍建亭照做。 医生替清歌检查,霍建亭被要求不得在场。 这下霍建亭不干了,“我老婆生孩子,那么痛,为什么我不能在场陪着她?” 霍建亭黑了一张脸,要是这女医生敢叫他出去,他非把这医院拆了不可。 这女医生大约也没见过霍建亭这么难缠的人,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清歌疼的连吸冷气,霍建亭一个没忍住,就揪住了医生的白大褂领子,“我女人很疼,我要陪着她,我要看着你替她检查!” 一字一字霍建亭几乎是咬出来的。 那医生没见过这种阵仗,却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vip病房里的病人是不能得罪的。 医生颇有些无奈,给清歌检查的过程中出了好几次错,弄得清歌反倒不好意思了。 “霍建亭,你先出去吧…” 霍建亭站在那里,黑罗刹一般盯着医生的手,“我为什么要出去?” 因为是在跟清歌说话,他的脸色虽然不好,语气却是很好的。 “哎呀,霍建亭,你不知道吗?你在这里,医生被你弄得好紧张,还怎么替我检查?”清歌实在被这样的霍建亭弄得手足无措。 听完霍太太的话,某人一脸黑线,鼓着腮帮子出去了,“老婆,我就在门外,有事一定叫我…” 直到霍建亭关上门,给清歌作检查的医生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清歌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向医生道歉,“医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先生他…太紧张了…” 医生笑笑,丝毫不以为意,“太太,你好幸福,能有个又帅又体贴又多金的老公照顾你,我羡慕你都来不及呢…” “不过,你老公真的很在乎你呢…” 见清歌这么平易近人,一旁的小护士也过来凑热闹,“太太,你不知道,平时住我们vip病房的女人,很多都是给人做二/奶、小三的,生孩子的时候,自己男人根本不管不问,生下来以后,看是个男孩,就直接把孩子带走,根本不管产妇死活…” “你老公那么紧张你,一定是个好男人…” 生凭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霍建亭,清歌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男人… 以前的事情不算的话,现在的霍建亭,到真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呢。 很快,检查做完,清歌是受了寒气导致的胎气不稳,才会肚子疼,生的话还要再过一段时间。 医生也说了,如果过了今晚还不生,为了胎儿和孕妇的安全着想,就要考虑剖腹产了。 离开检查室的时候,一屋子的医生护士都在偷笑。 霍建亭闹了个那么大的乌龙,连清歌都忍不住笑了。 不过,好在某人脸皮够厚,一点儿也不介意,还是大摇大摆的搀扶着太太回去。 另一边的夏楠接到消息以后,一颗心总算落回到肚子里。 如果顾清歌这个时候生的话,她必须接受剖腹产,好在,她今天没有生… 下午的时候,医生又送了一些蓖麻油来。 蓖麻油熬过了,煎的荷包蛋,连油带鸡蛋一起吃下去,这是传统的催生方法,安全又无副作用,清歌也是知道这方法的,二话没说,捏着鼻子就喝了下去。 看着清歌把那杯蓖麻油喝光,霍建亭紧张的直捏手,“老婆,怎么样?肚子痛了没有?有没有要生的感觉?” 清歌摇头。 半个小时以后,霍建亭又问,清歌还是摇头。 问得多了,干脆不用霍建亭张嘴,清歌就直接摇头。 把个门外的月惜晨乐坏了。 什么时候见过霍老大这副模样? 明明是老婆生孩子,怎么好像是他要生一样? 蓖麻油喝下去以后,清歌的肚子一直没什么反应,医生又来查了两次房,告诉霍建亭,如果今天晚上还没有生的话,明天就准备剖腹产。 霍建亭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医生就到医生办公室商量手术细则去了。 清歌一个人坐在病/床,看着已经完全黑透的天,忍不住打个呵欠。 今天一天被霍建亭弄得紧张兮兮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走,她反而放松下来了,觉得有点累,靠在床头上就睡着了。 霍建亭是晚上十点半回到病房的,看到霍太太靠在床头睡得正香,也没打扰她,叫月惜晨随便叫了盆外卖来,将就着吃了,洗洗就准备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上的清歌突然睁开了眼睛,“霍建亭,我肚子痛…” 霍建亭头发还没有擦干,直接扔了毛巾,半/祼着身子就冲了过来,“妞妞,是要生了吗?” 清歌觉得肚子很痛,一下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的抽着她的痛神经一般。 腿间一股热流落下,她疼得抑不住的叫了一声。 因为她穿着棉质的睡裙,里面只有一条小裤,霍建亭掌心立刻就接触到了那团温热的液体。 “妞妞,你流血了…” 清歌又喜又疼,“那…那是我真的要生了…” 霍建亭急忙抓过衬衫披上,抱着清歌直接冲进产房,“医生快来,我太太要生了…” 因为之前霍建亭就已经联系好了,要让清歌水中分娩,所以,众人七手八脚把清歌抬上手术车,往无痛分娩室冲过去。 清歌疼得厉害,冷汗频频,连边际的头发都湿透了,她强忍着眼泪叫霍建亭的名字,“霍建亭,我好疼…” “疼…” 霍建亭心疼的不得了,紧紧握住她的手,“妞妞,不要怕,有我在…” “听着,现在按老公说的做…” “深呼吸,用力吸气,再用力呼气…” “腰腹部位用力…” “对…” “就是现在这样,握紧我的手,用力呼气,呼气的时候,痛就被呼出去了…” “妞妞,不要咬自己,如果痛得厉害,就咬老公…” 霍建亭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手掌伸到了清歌的嘴边,“来,妞妞,咬住我的手,让我知道你有多疼…” “妞妞,有我陪着你一起疼…” “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老公…” 所有人都在消毒室内消过毒以后,才准进入分娩池,彼时的清歌全身被汗湿透,小脸惨白,只剩下一张小嘴儿红的诱人。 那张小嘴儿之所以鲜红,也是因为咬破了霍建亭手掌染了血的关系。 似乎是温热的水缓解了疼痛,又似乎是霍建亭循循善诱的温柔嗓音主清歌安心,相较于之前的疼痛,如今的疼痛已然好了很多。 清歌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睁大眼睛,看到的,就是霍建亭猩红的双眸。 这男人,眸底竟然有泪花… 她是不是看错了? “老公,别哭…” “我很好…” “没有那么疼了…” “真的…” 因为疼痛依旧存在,所以,清歌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反倒是霍建亭,嘴唇蠕动,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 他压抑了很久,才冒出一句话来,“妞妞,咱们以后再也不生了…” 在霍建亭的鼓励下,清歌终于把孩子生了出来。 是个男孩,三千八百克,哭声响亮。 纷嫩嫩的小婴儿被护士抱走,放进了保温箱里。 医生护士纷纷对清歌竖起大拇指,“这位太太,您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产妇,您丈夫,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丈夫…” “坦白说,之前我一直觉得他是个草包,只会坏事,但是现在,我改变了我的看法,他是个临不乱的好男人…” 霍建亭微红着眼眶,一点儿也不吝啬他的感激之情,“医生,谢谢你们,辛苦了…” 医生和护士一直夸赞霍建亭。 很快,在这样的赞扬声中,清歌被抱回到手术室观察,怕产后大出血,所以还要观察两个小时,清歌才能回到病房。 就在清歌生产的同时,夏楠也被推进了手术室。 ------------------------ 正文4100字+,今日总计更新10000字,大家平安夜快乐!!! 谢谢187-6436-5799亲送的红包,爱你。 .. 有一种悲凉发自心底深处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被推进冰冷手术室的那一刻,夏楠才体会到什么叫哀凉。 一种从心底深处渗透出来的落寞噬咬着她的心,一下一下,痛得她五官扭曲,却还是要硬生生承受着。 这条路是她选择的,开弓没有回头路,如果早知道是今天这种结局,她宁可是自己死了。 医生让她蜷起身子,背朝着麻/醉师,麻/醉师的手在她的脊柱上摸索几下,冰冷的针头便插进了她的脊柱上。 疼… 她连眼泪都没有,只是那样安静的望着天花板,像是一个死人一般。 这点痛,和她的心口痛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当初,洛哥答应让她重回霍建亭身边的时候,特意喂的毒药,目的就是怕她跑了。 一枚棋子,终是没有摆脱棋子的命运。 父母拿她当棋子,洛哥拿她当棋子,那个神秘的“叔”也拿她当棋子,就连她最喜欢的男人,霍建亭也拿她当棋子,她这一生何其悲凉。 有冰凉的液体缓缓自脊柱内进入身体,她觉得冷。 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可是,没有人能帮她。 她说不出话来,发不出声来。 渐渐的,意识淡去,她陷入沉睡中。 剖腹,切破子宫,取出婴儿,切断脐带,缝合子宫,缝合皮肤… 中途有小护士抱着婴儿去洗浴,然后送进保温箱里。 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半,顾清歌的孩子生的出奇的顺利,从开始有阵痛到生完孩子,前前后后也就三十几分钟的时间,看来,上天对那个女人很眷顾,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弥补她的孩子成为别人孩子的事实? 今晚生产的孕妇只有两名,看着之前放进保温箱里的小婴孩,小护士四处看了看,四下无人。 她迅速把顾清歌孩子手腕上的标识取下来,换到自己手中襁褓中的婴儿手腕上,然后又重新制作一分亲的标识套到顾清歌孩子的手腕上。 标识上的字很简单,因为孩子还没有取名字,医院也不负责帮孩子取名,所以标签上一般只注明产妇的名字。 小护士把标签上注着顾清歌的孩子抱出来,放入另外一个保温箱里,然后又把夏楠的孩子放进去。 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没人看见… 小护士很快就离开了婴儿房,朝着医院的大门而去,经过垃圾堆的时候,她脱下了身上的护士衣服,帽子也扯下来,随意的丢在垃圾堆里。 很快,她就变成了一个妖娆美丽的年轻女子,踩着轻快的步子远去。 只不过,她走路的姿势一点都不像是女人,连身形看上去都有些过于高大了。 他似乎还没有习惯穿着带点小高跟的鞋子走路,崴了几下,扶着墙才堪堪站住,很快,他就扔到了脚上的女鞋,换上一双男士的鞋,坐进了一辆黑色桑塔纳里。 一记响亮的口哨声划破夜空,那辆黑色的桑塔纳一骑绝尘,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手术结束,夏楠被搁置在手术台上,等待近一步的观察。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自己体内细胞破裂的声音。 很快,有人大叫,“产妇大出血了…” 整个手术室里都是凄厉的叫声… 很快嘈杂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夏楠又一次被推进手术室。 医生四处找家属签字,最后,签字的人竟然是平时和夏楠关系不错的陈姐。 后来,夏楠再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才深深的体会到自己有多么悲哀。 另外一间术后观察室里,霍建亭正陪着顾清歌。 他眼底,是无尽的温柔缱绻,白希修长的指尖穿过她湿透的发,用温水轻轻的替她擦拭着。 “老婆,你当妈妈了…” 他眼眸猩红,表情却是欢喜的。 “以前的时候,在我十一岁那年,知道我不是谢亦欣亲生儿子的时候,我觉得很伤心,我妈妈生下了我,为什么又不要我?” “那个时候,我一直游说我自己,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过世了,因为我出生了,她却死了,所以她才不喜欢我…” “到今天我才明白,母亲有多么伟大,多么不容易…” “老婆,你辛苦了…” 已经筋疲力尽的清歌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勉强抬起手,握住霍建亭的手,朝着他笑,“霍建亭,你当爸爸了…” 霍建亭亲昵的抵着她的额头,“是的,我当爸爸了…” “我当爸爸了…” 他喃喃的说着,像个傻瓜一般。 之前因为是水中分娩的缘故,清歌浑身都湿透了,这会儿,霍建亭已经替她擦干净了身子,又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 因为头发不方便洗,霍建亭便打来了温水,一点一点替她擦拭。 按着医院规定,产妇观察期间,家属是不允许入内的,但是霍建亭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所有的小护士对他视若无睹。 清歌很累,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一般,她躺在床上,半睡半醒,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连睁开眼睛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霍建亭替她兜好了加长卫生巾,身上到处都是清爽的,唯一剩下的感觉就是累。 大脑好像被放空了,意识也变得混混沌沌。 很快她就睡着了。 清歌生孩子很顺利,两个小时的观察期一过,霍建亭就直接把人抱回了病房。 小护士们一个个伸手准备帮忙,都被他挡了回去。 她们都是外人,哪有他这个内人照顾的周到? 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多钟了,清歌睡的很沉,除了小脸儿有些苍白以外,其他都很好。 霍建亭就坐在病房边,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天知道,刚才那一幕让他有多害怕。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让霍太太生孩子了,虽然她的和产很顺利,跟别人比起来,她只痛了半个小时,可是,他舍不得。 他的霍太太,那么怕疼,那么娇弱,让他怎么舍得? 小婴儿已经被送回到病房里,之前,他和清歌为小家伙买的衣服穿在了小家伙身上,那粉纷嫩嫩的婴儿看上去那么小,那么软,却又让他的心上有一块地方那么柔软。 走近保温箱,看着里面皱巴巴粉红红的小婴儿,他只觉得自己好幸福。 有儿子,有霍太太… 经年之后,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 他伸了伸手,想抱住孩子,却在即将接触到孩子的那一刻,又把手收了回来。 这么小小的婴孩,他生怕碰坏了他,手硬生生卡在那里,不敢再往前进一步。 哇… 孩子突然哭起来,霍建亭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纷嫩嫩的婴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可是,他又怕孩子的哭声吵到清歌,于是便急忙去捂他的小嘴儿,“亲爱的宝贝儿,别哭,你想要什么,告诉爸爸,妈妈在睡觉,你这样哭,会吵醒她的…” 孩子的小嘴角又柔又软,在他的手掌碰到那张小嘴儿的时候,孩子竟然对着他的手一阵猛吸。 孩子饿了… 霍建亭哭笑不得。 他只好轻声哄小家伙,“亲爱的宝贝儿,爸爸去给你冲奶粉,你先忍一会儿…” 谁知道,他的手一离开小家伙儿的嘴,小家伙就又哭了起来。 霍建亭看看清歌,又看看嚎哭的小家伙儿,忍不住就朝他黑了一张脸。 小家伙儿一看,哭得更凶了。 他这一哭不要紧,清歌醒了,“孩子饿了,把他抱给我…” 霍建亭的手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把孩子抱过去。 这小家伙儿,又柔又软,万一他粗糙的大手把他弄坏了怎么办? 清歌不禁抚额,好在她可以自己下床,走到婴儿床旁边,把孩子抱起来,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那雪白的浑圆,塞到孩子嘴里。 霍建亭的脸顿时更黑了… 清歌的心思一直放在孩子上,当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再加上她有些累,一直没什么精神,整个人靠在床头,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霍建亭看着小家伙趴在清歌的胸前,吃的津津有味,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他又不能跟一个孩子生气,于是乎,等小家伙吃饱以后,立刻又把他送回了婴儿床里。 把清歌安置好,让她睡的更安稳一些,特意叫了个护士留意着病房里的情况,这才走出病房门,找到了月惜晨。 一见霍建亭过来,月惜晨立刻扔了烟,笔直的站在霍建亭跟前,“老大…” 霍建亭淡淡的看他一眼,算做是打了招呼,“夏楠生了?” 月惜晨点点头,“生了个男孩,孩子这会儿在婴儿房里,你要是想去,可以去看看,我看着,长的挺像你的…” 霍建亭沉默。 对于这个孩子的来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孩子是他人生的污点,是他生命中的耻辱。 如果不是夏楠趁他不备,盗取了他的精/子,又怎么会有这个孩子的出世? 他原想等孩子一生下来,就把他送走的,却不想,霍太太说什么也不同意,女人的心都是软的,在见到清歌的孩子以后,霍建亭自认为心肠硬的人,也狠不下心来送孩子走了。 以前他就说过,两个孩子都是清歌的,既然霍太太喜欢孩子,那就留下吧。 他皱着眉,迈步朝婴儿房走去。 婴儿房是清一色的粉色,小小的婴儿睡在保温箱里,肉肉的,软软的,看上去可爱极了。 霍建亭靠近保温箱的时候,孩子突然睁开了乌黑的小眼睛,露出他肉/肉的牙/床,朝着霍建亭笑了。 他一笑,霍建亭顿时觉得整个心都软了。 这孩子,是他霍家的孩子! 是他和顾清歌的儿子! 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抱那小小的婴儿。 他不太敢用力,只是轻轻一只手捧着孩子的头,另一手则是拖着孩子的屁股,生怕把孩子弄坏了。 月惜晨哪里见过老大这么温柔的模样,忍不住在心底又是一顿讥笑。 好在,霍建亭的心思一直放在孩子身上,根本没心思理会他。 襁褓中的婴儿纷嫩嫩光滑滑的皮肤泛着莹光,许是察觉到了霍建亭的温柔,他又朝着他笑了。 无声的笑。 霍建亭的心再次收紧。 后来的时候,霍建亭才明白过来,这个孩子只所以会对着自己笑,是亲情使然,所谓的血脉相连,大抵便是如此。 一路抱着孩子朝清歌的病房而去,忍不住还是问了一下夏楠的情况,“夏楠怎么样?” 月惜晨撇撇嘴,“情况不太好,产后大出血,听说几乎把整个医院里的血库都用完了,才捡回来一条命…” “医生说她有严重的贫血症,根本不适合生孩子…” 霍建亭没有说话,抱着孩子继续往前走。 夏楠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贫血症,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不过,这是她咎由自取,无关她人。 如果当初不是她处心积虑的算计霍家,他和她,至少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二天清歌醒来的时候,看到两个孩子,脸色顿时白了一下。 她没想到,霍建亭竟然真的把夏楠的孩子抱过来了。 看着那个小不点儿,她有些不忍心,“霍建亭,所有的孩子都应该在亲生母亲身边长大…” 她试图说服霍建亭,毕竟,抢人家的孩子不好,她也是做母亲的人,知道骨肉相连的那种感觉。 霍建亭冷着一张脸,“我已经找院长出具过孩子的出生证明了,他们哥俩儿是双胞胎,母亲是顾清歌…” “…” 这男人,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果然还真是这样。 抱着怀中软软糯糯的小东西,只是那么一眼,清歌就喜欢上这孩子了。 她一边逗/弄着怀中的小宝贝,一边朝霍建亭尖叫,“他在笑哎,他在朝我笑哎…” 霍建亭急忙坐到太太身边,跟清歌一起逗弄着孩子,“是啊,这孩子跟我们亲,所以,清歌,不要再推辞了,两个孩子都是你的…” 清歌一头黑线,她这跟古代大房抢二房孩子有什么区别? 犹豫再三,她还是想拒绝,“建亭,你知道的,我奶水没有那么多,不够两个孩子吃…” 霍建亭瞪她,“我已经找了四个奶妈来,以后孩子都不用你喂…” …… 清歌越发无语,忍不住就白了霍建亭一眼,“霍建亭,你知不知道母乳喂养可以让我恢复得更快?还可以减少我得乳腺癌的几率…” 霍太太认真起来的,那样小嘴儿就开始喋喋不休,她说了一大串自己喂养孩子的好处,可是,霍建亭愣是不同意。 最后清歌急了,“霍建亭,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这孩子还给夏楠去!” 霍建亭才勉强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是顺水又顺风,霍老爷子听说自己一下子添了两个金孙,乐得合不上嘴,说什么也要到医院来瞧瞧。 平日里走路不方便的老爷子,这回是让保镖们给背上来的,看到两个小娃娃的那一刻,老爷子哭了。 “小桃,你看到没有,我们有孙子了…” 霍天齐泣不成声,清歌和霍建亭只能在一旁小心的劝着。 很快,霍天齐不哭了,从怀里掏出一对玉佩,交到清歌手中,“清歌,这是建亭妈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她说将来有了儿子以后,给儿子和媳妇一人一块…” “后来,她还没亲手给建亭戴上这块玉佩,人就走了,如今,我把这玉佩送给我两个金孙,希望他们都平平安安的…” 很快,罗欢欢和季盛东也进了病房,一直不停的祝福清歌和霍建亭。 逗弄着两个小宝贝。 霍建亭一见季盛东朝着清歌笑,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剜了季盛东一眼,“姓季的,眼睛给我放端正一点儿!” 季盛东也不理会他,依旧朝着清歌笑,甚至还朝清歌走近了两步,“小歌儿,你还好吧?” 清歌回他一抹舒适的微笑,“我很好…” 霍建亭不着痕迹的走到两人中间,隔断两人相交的视线,把清歌揽在怀里,“季盛东,罗欢欢的腿都没好呢,你带着她乱跑什么?” 季盛东歪着头,儒雅的微笑继续展现给清歌,“她非要来看自己的小侄子,我要是不同意,她就自己办出院手续,你说,我能拦得住么?” 霍建亭那心里,就跟小猫爪子挠似的,狠狠瞪了罗欢欢一眼,“罗欢欢,管好你男人的眼!” 罗欢欢一心逗弄着两个小宝贝儿,哪有工夫理霍建亭,下意识的,只是回他一句,“我男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季盛东的笑容当即僵在脸上。 霍建亭得意的挑了挑眉毛,贴近季盛东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季盛东,这么久了都搞不定一个女人,你是不是男人啊?” 季盛东无所谓的看了看他,“霍建亭,有你叫我姐夫的那一天!” 霍建亭一拳砸在他肩膀上,“是吗?那我立刻给我姐姐介绍几个名门贵公子,让她多挑挑…” 季盛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把脸侧了过去。 视线落在罗欢欢身上。 坦白说,三十岁以后的女人,大多都是有些显老的,可是罗欢欢不一样,她的身上,似乎始终充盈着一股十八/九岁少女的气质,淡淡的,浅浅的,透着一投子清新的味道。 很多时候,季盛东喜欢这样静静的望着她,就像午后坐在阳光下,欣赏着一株美丽的栀子花一般。 罗欢欢不知道他和霍建亭在说什么,美眸恰好看过来,两人的视线相交在一起。 迅速又移开。 罗欢欢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般,急忙垂下头去,企图掩饰什么。 “孩子取名字了吗?”霍天齐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清歌笑着看向老爷子,“还没取呢,就等爸爸取呢…” 清歌说这话,最高兴的自然是霍天齐,老爷子立刻就认真思考起来。 霍建亭原想自己替两个孩子取名字的,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了。 凭什么他儿子的名字还得老头子取啊? 他这名字已经够难听了,难道还要他再祸害自己的儿子不成? “我反对!”不顾霍天齐的愤怒,霍建亭已然喊了出来。 清歌到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反对,“霍建亭,说说你反对的理由!” 霍建亭清了清嗓子,“孩子的名字,当然是爸爸取!我早就给两个孩子取好名字了!” 这事儿,清歌原想着是讨好老爷子的,毕竟,这些年来,要不是有老爷子护着自己,她只怕早就跟霍建亭离婚了。 如今,还能拥有这样的幸福,真的要多谢老爷子呢。 “臭小子,你能取出什么好听的名字来?说出来听听!不好听就让我取!” 父子两为了争为小宝贝儿们取名字的时,又杠上了。 一旁的观众只好闭紧嘴巴,看着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儿。 霍建亭把袖口往上提了提,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的父亲,“名字我娶好了,一个叫小墨,大名叫霍希振,另一个叫小白,大名叫霍希延。” 霍天齐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自己的儿子恶狠狠瞪了两眼,“算你狠!” 看也不再看霍建亭一眼,只是跟清歌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一旁的季盛东也急着把罗欢欢拐走,所以,没多大会儿,病房里就只剩下清歌和霍建亭,还有两个小宝宝。 过了好久,清歌才反应过来,试探着问他,“为什么爸爸没有再提取名字的事?” 霍建亭在她身旁坐下来,轻轻搂住她的腰,“那是因为,我是顺着我们家的辈份取的名字,我是建字辈的,接下来就是希字辈了。” 清歌随即了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小脸儿问霍建亭,“老公,夏楠…她…怎么样了?” 毕竟,那个女人是横在她和霍建亭之间的一根刺,想要拔除它,必须要刺痛他们之间的每一个人。 霍建亭抱在她腰上的手有些硬,虽然没有看,清歌也知道霍建亭现在一定是愤怒的。 每次提到夏楠的时候,他总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她没有急着追问,只是慢慢的等,等他回复平静。 果然,霍建亭最后还是冷静下来,“她产后大出血,捡回来一条命,人到现在还没醒…” 同样身为女人,清歌有些替夏楠心疼。 拼了命的要把小白生下来,却没有想过后果。 孩子是生下来了,可是几天了,她也没见过孩子,人还在昏迷中,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么? 她不禁有些同情夏楠了。 张了张嘴,想劝霍建亭过去看看她,却又有些犹豫… 她应该让霍建亭去看夏楠吗? 不! 可是… 夏楠这样真的会死的… 那可是一条人命… 就在清歌左右为难的时候,霍建亭的电话响起来。 “老大,快看今天的报纸!”月惜晨焦急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 .. 怀疑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皱眉,“今天的报纸?” “老大,千万别让嫂子瞧见!”月惜晨丢过来这么一句话,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报纸? 霍建亭下意识的望了望清歌的方向。 还好,这会儿她正的给孩子喂奶,注意力没有放到他身上。 霍建亭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有些沉。 五月份的天气,不冷也不热,正是一年里最好的光景。 灿烂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一身的光明,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 而他温柔的视线则是落在喂孩子的母亲身上,刚毅的面部表现温和了许多,让这男人又凭空多了几分魅力。 窗外的花儿开的正艳,九里香的香气散播的到处都是,连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都散去了不少。 月惜晨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看来事情有些棘手。 如今,清歌正在坐月子,他怎么舍得让她操心? 生孩子后的一系列症状都才刚刚缓解,她的身体还很虚弱,他这个做丈夫的,不能为妻子撑起一片天,又算是什么丈夫呢? 不能让霍太太担心。 自从顾清歌重新回到他身边以后,无论做什么事,他的第一出发点都是霍太太。 这件事情对霍太太的影响有多大,是他首先考虑的。 他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等待清歌喂完孩子。 把烫好的牛奶递到她手中,“妞妞,把牛奶喝了。” 这牛奶是在牧场新挤的,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牛膻味儿,霍建亭却把它处理的很好,他在里面加了方糖,很好的掩盖住了那股牛膻味儿。 清歌点头,听话的喝了牛奶,看着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表情,想到了刚才那通电话。 “建亭,这里有这么多的保姆和奶妈照顾我,还有徐妈,你就不用担心我了,组织里的事情肯定挺多的,你赶紧去忙吧…” 这段日子以来,从距她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开始,霍建亭就寸步不离她身旁,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生怕有一点点闪失,如今,孩子生下来了,他在病房不眠不休又陪了她一个礼拜,虽然说病房里有另外的床给他睡,可孩子一哭,他总是比她先醒。 这段日子,他瘦了不少。 坦白说,顾清歌很享受这样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却也担心他太辛苦。 罗欢欢的骨折还没恢复,不能上班,他一个人又忙公司,又忙组织,还要忙自己,时间长了,他肯定也吃不消。 她这里有那么多人伺侯着,真的不需要他再这么辛苦。 “老公,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很好…” 她努力朝他挤出一抹微笑。 对于男人来说,事业比什么都重要,她可不希望成为霍建亭的绊脚石。 霍家家大业大,他这个总裁一天两天不去还可以,时间长了,肯定不行! 霍建亭似乎有些走神,半天才把视线聚焦在清歌的嘴线上,生过孩子后的霍太太,似乎比以前丰腴了一些,细白的小脸儿上有一丝婴儿肥,连手臂上都有了些肉肉,沐浴在母亲里的的霍太太,看上去那么美好。 他突然有一股想要把她压到身下狠狠疼爱一把的冲/动,可是,他不能… 霍太太在坐月子… 喉节滚动,他只能硬生生压下自己的欲/望,冷不丁走近她,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轻啄一下,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老婆,我好想你…” “想你下面的小嘴儿吃我…” 他现在突然有些后悔请那么多的保姆来照顾霍太太了,不然,现在他完全可以狠狠蹂躏霍太太那张引人犯罪的小嘴儿。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霍太太娇羞妩媚的模样儿,只有他能看! 清歌一张俏脸顿时就红了。 饶是生了孩子,她的脸皮儿还是那么薄,不堪一击。 无限娇羞的垂下粉颈,不敢看霍建亭。 也不知道这男人现在是怎么了?光天化日,朗朗晴坤之下,他竟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怎么不直接霹死他? 下意识的,急忙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保姆们,还好,她们都低着头在玩自己的手指… 没看见! 可是,看她们玩手指的样子,手指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霍建亭爱极了她现在的小模样,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朝着她的两片唇又栖了过去。 这一次,他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狠狠冲进去,掠夺她口腔里的甜津。 他的霍太太,真的好甜好甜,甜得快要溺死他。 清歌觉得自己要不能呼吸了,这男人,每次都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她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可这男人偏偏就是不肯松开,灵巧的舌含住她的舌,纠缠嬉戏,强势的扫过她的牙床,直抵深喉。 清歌想:这男人,一定是疯了! 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很享受? 心突突直跳,几乎快要跳出来。 好在,霍建亭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在她快要窒息前,终于放开了她。 看到娇妻一张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的脸,霍建亭满意极了。 食指探出来,轻轻划过清歌微肿的红唇,随后又放在自己的舌尖舔了舔,“嗯,好甜好美…” 暧/昧顿生。 清歌只恨不得掐死他,要不是她这会正在努力吸取氧气中,她早就打爆他的头了! “老婆,我去上班啦,过会儿就回来看你…” 偏生的,那男人好看的丹凤眼朝他还轻佻的抛出一记媚眼。 妖孽啊妖孽,她怎么从来就不知道霍建亭那样冰砖脸下竟然有这么轻浮的一面呢? 果然皮相害人,这男人,就是生就了一副好皮囊! 很快,霍建亭离开。 清歌百无聊籁,最后又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出病房门,霍建亭就交待了守在楼梯口的保镖,“守好这里,不管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今天的报纸不许拿给太太看!也不许她看电视!” 保镖们立刻站好,维持着最佳状态。 霍建亭看了一眼,冷着脸走了出去。 护士站在楼下,他第一时间去了护士站,小护士一见他,自然都是认识的,连态度都带着讨好,“霍先生好…” 霍建亭有些受不了小护士这样热情的笑脸,轻轻点头,算做是打了招呼,“今天的报纸呢?” 他的声音很清冷,听不出情绪。 霍建亭除了对他老婆有点笑脸以外,对其他人都是视若无睹的,所以,小护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眼神晃了晃,“你等一下,我来找找看…” 随即小护士拿一份报纸给他。 “谢谢。”霍建亭拿起报纸,头也不回的走了。 报纸的头版头条很长,几乎占据了一整副页面。 霍家正门太太生出的孩子是野种,正版太子爷受冷落 报纸不仅说清歌的孩子不是霍建亭的,还传言霍建亭被戴绿帽,因恐霍太太自杀,才不得不承认孩子是自己的。 而某位姓夏的小姐生的才是霍家正宗太子爷,却被强行抱给正房太太抚养。 报纸甚至连清歌的身世都摸的清清楚楚,甚至还配上了清歌的照片。 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好,是清歌大着肚子在花园里散步的情景,照片上,她脸上的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拍这组照片的人离清歌很近,应该就是霍家的人,报纸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清歌的父母,对方并未提及夏俊明,不知道是没有调查清楚清歌的身世,还是留有后招。 报纸上还曝/光了清歌所在的医院,霍建亭把报纸揉成一团,狠狠砸进垃圾桶里。 当下,最要紧的是找人来堵住医院的门,禁止那些记者进来。 很快,他就命月惜晨带了一帮人封锁了医院大大小小的门,每一个进入医院的人,都经经过严格审查,只有不是媒体的人,才可以进来。 坦白说,霍建亭是有些害怕的,他并不是怕那些人,而是怕霍太太知道这件事。 当时那份dna报告真正的结果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如今又被翻出来,他似乎有必要替霍太太澄清一下清白了。 霍建亭把那份报告交给月惜晨,让他去处理媒体那边,而他自己,则是站在楼顶最高处,眺望远方。 真正的dna报告结果,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么,还有谁知道霍太太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霍建声被关在牢里,一定不可能知道。 而且,霍建声说过,他不是真正的霍家人。 那么,清歌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为什么还和自己存在血缘关系? 那天晚上,在破旧的作坊里,无非也就他们四个人。 假设,夏楠的孩子是自己的,那么,清歌的孩子就一定是霍建声的。 而霍建亭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那么清歌的孩子也不应该和自己有血缘关系。 很显然,这种假设不成立。 那么,再假设,假设清歌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那么这个孩子和自己一定存在血缘关系,dna的契合度应该非常之高。 那么,夏楠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自己的,换言之,也就是说,夏楠的那个孩子和霍建声也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偏偏,那个孩子身上流着霍家人的血。 那么真正的霍建声又在哪里呢? 在这份dna检测报告出来之前,夏楠一定不知道谁是真正的霍建声。 既然没有找到真正的霍建声,又怎么会让霍太太怀上霍建声的孩子呢? 很显然,霍太太肚子里的孩子跟霍建声没有关系。 再去想想夏楠吧… 当天夏楠的目的是盗取自己的精/子,据霍太太说,正常的精/子在离开女人的下/身那里的生活环境以后,生存时间不超过六小时。 那么,有没有可能,夏楠盗取自己精/子的时候不成功,继而换成偷了别人的精/子? 很显然,这个结果虽然匪夷所思,但它是最合理的解释。 如果结果真如自己所说,那么,夏楠的那个孩子一定不是自己的! 霍建亭只觉得眼前一片开朗,扔掉手中的烟,在风中吹了一会儿后,重新转回病房里。 清歌正醒着,在逗弄两个小宝贝儿。 “小墨,你是哥哥哟,应该要让着小白的…” “小白,虽然你是弟弟,可是你也要礼让哥哥哦…” 两个小家伙儿根本听不懂清歌在说什么,只是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因为还在月子里,二宝睡得特别多,除了喂奶的时候偶尔会醒来,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睡。 而一下子拥有了两个孩子的清歌,每次在看到小白的时候,也说不出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态。 虽然这孩子是夏楠生的,可是她一点儿也不讨厌这孩子,甚至比喜欢小墨还要多一点。 小白这孩子,很乖,吃饱了就睡,饿了就吃,很少听到他哭,很是讨人喜欢。 小墨虽然是自己亲生的,可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特别爱哭,一点儿大的事就哭。 清歌虽然不喜欢小孩子哭,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不疼? 这阵子,因为她在坐月子的缘故,霍建亭把除喂奶以外所有的活儿都包了,换尿布,给宝宝洗澡,包括给小家伙儿们用棉签清洁牙床。 他对两个孩子都格外喜爱,没有丝毫偏袒,真正的一碗水端平。 这让清歌越发肯定把小白抱过来是对的。 夏楠到现在似乎还不能下床,又如何照顾孩子? 还有一点,霍建亭说过,夏楠心术不正,不适合当妈妈。 确实也是,那样一帮算计霍建亭的女人,她们夏家还真是露脸。 如果小白一直在夏楠身边,还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也许,霍建亭是对的。 他这样,也是为了小白好。 毕竟和小白相处了那么多天,有了感情,如果这个时候要让她把小白再还给夏楠,她肯定舍不得。 霍建亭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清歌正趴在婴儿床边跟二宝说话的场景。 心中某块地方突然就柔软了下来。 他的霍太太,真的是个好太太,好母亲。 也是个好女儿。 现在,他突然特别能体会她一个人送走林芳杏时的那种伤心了。 要有多绝望,才会舍弃自己,才会远走他乡? 明明就在同一个城市里,霍家那么招摇,没有人不知道霍家,而她,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 那个时候,她一定是对自己绝望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就开始恨自己。 那个时候,如果他的脑子能稍微冷静一下,就不会和霍太太分开四个月,霍太太也不会受伤严重… 说来说去,还是怪他自己,如果不是他被妒嫉冲昏了头,如果不是他心智不明,又怎么会中了夏楠的圈套。 说实话,那天见到夏楠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不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更确切的说,他觉得那是一场梦,镜花水月的梦,只不过,当时夏楠带给他的冲击太大,而霍太太赤/身/祼/体和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的场面太让他失控。 如果不是他被夏楠蒙蔽了心智,如果不是他被嫉妒冲散了理智,他和霍太太就不会受那么多的折磨。 如今想来,错… 其实,全在自己。 望着清歌温柔的颈背,朝着保姆们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清歌一直专注的看着二宝,几乎没有注意过身体发生的事,当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以后,她才知道,她的男人回来了。 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在房间里飘散着,削减了消毒水的味道,莫名了,也抚慰了她一颗空虚的心。 “老婆…”他埋首在她颈窝里,瓮声瓮气的叫她。 二宝正睡着,清歌怕吵醒他们,小声问他,“事情都忙好了?” 霍建亭点点头,“事情不忙好,我哪敢回家见太太啊?” 清歌点了点他的胸膛,“臭美的你…” “有老婆当然美了,你看看月惜晨那个光棍,连顿热乎饭都没吃上过,他过的美吗?”某人理直气壮的回她。 清歌哭笑不得,这男人,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老婆…”他叫她。 “嗯,干嘛?”她应他,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听上去像娃娃。 “老婆…” “老婆…” 他一直这样叫着,直到清歌急了,“霍建亭,你有完没完?” 他才敛住了,“没完没了,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得是我老婆…” “我天天叫你,日日夜夜叫你,时时刻刻叫你…” 明明那么无聊的话题,在她听来,却别样舒心,如今这个男人,彻彻底底是自己的,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而她对他,也越来越没有办法抗拒。 一个吻不期然的就落在了她的樱唇上,软软的柔柔的,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透过唇齿传递过来。 这是一个温柔的吻,唇上的小细纹都被他一一梳理的脉络分明。 一吻毕,两人皆是气喘吁吁,她甚至能感觉到霍建亭的硬/挺正抵着自己的小腹。 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是为难这个男人了。 下意识的低头去看他那里,却被他制止,“别动…” 他越是不让她动,她就越是得寸进尺,小手一伸,隔着西裤就握住了他的小/弟/弟。 丝… 她清歌的听到霍建亭直吸冷气的声音。 “老婆,别动…”他清冷的声音里难得透出一丝隐忍。 她就是不听他的话,小手不安分的在他那里指指点点,偶尔还伸出手来握下一它。 霍建亭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现在的霍太太还在坐月子,他是一点儿都不能碰她的,可是现在… 谁来告诉他,他要怎么惩罚这个大胆的女人? “顾清歌,你再乱动,我就直接干了你!” 清歌一点儿也不害怕,反正现在她在特殊时期里,依着霍建亭对她的疼爱有加,这男人肯定是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曲的,所以,她的小手在他那里肆意油走,毫不忌讳。 某处涨得发疼,带着太阳穴也隐隐泛着疼,可是那个点火的小女人,还在不知死活。 霍建亭觉得,她一定是故意的! 很快,她不安分的小手就解开了他的拉链,灵活的手指从拉链缝里钻进去,一点点握住了他的小/弟/弟。 霍建亭觉得自己要疯了。 “顾清歌,等你出了月子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清歌才不怕他,继续揉/捏他那里。 这男人,辛苦的忍了那么久,虽然她现在不能和他同房,但是,用手帮他解决还是可以的。 随着清歌手指的上下律/动,霍建亭很快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吼声。 缴械投降。 清歌的掌心里的白热一片,她的脸比掌心还要热,急忙冲进洗手间,把手洗干净,脸上的红云却还未褪去。 霍建亭站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惊喜的望着清歌,简直不敢相信。 “老婆…你…” 话还没说完,便见清歌立即冷了脸,刚刚洗过的小手又一次捏住了他那里,“霍建亭,老实交待,刚才到底是为什么事儿出去的?” “什么样的事儿,非得避开我呀?” 霍建亭无语。 他能说这妮子现在学坏了么? 丫这腹黑的调调怎么越来越像他了? 不过,他还是不打算告诉她,毕竟,她正坐月子呢,这点小事儿,让他来解决就好。 “没什么,就是上次dna报告的事出了点小问题…” “哦?”清歌可没打算放过她,要知道,霍建亭那点德性她还是很了解的。 这男人在欲求不满的时候,特别容易跟她说实话。 “那麻烦霍先生告诉我,那份dna报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让你这样瞒着我?” “…” 霍建亭有些无语,原以为背着她,她就不会知道,谁知道现在,这丫头根本就是太聪明了! 连他都敢设计! “顾清歌,你胆儿越来越肥了啊…” 清歌笑笑,脸色一正,不吃他这套。 霍建亭咬咬牙,看样子,这丫头是非逼着他说实话了。 可是,实话能说么? 不过,如果不说实话的话,好像以后都没有福利了哎… “那个,老婆,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以后会不会天天用手帮我?” 厚颜无耻啊! 清歌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男人。 他那热切的眼神快要融化掉她的手。 “霍建亭,说正事儿,不要转移话题!” “好老婆,你只要答应天天帮我用手,我保证都对你说实话。” 清歌咬咬牙,“好吧…” 于是乎,霍建亭便把他之前想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清歌听得整个人都呆掉了。 “霍建亭,你在我的那份dna报告上做假了?” 霍建亭摇头,“不!老婆,我没有!也许是夏楠做假了…” “现在我越来越怀疑夏楠的孩子不是我的!” .. 痴,不过怨念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清歌的反应。 开玩笑! 打死他也不会承认dna报告的事的! 清歌想了想,也知道再纠缠无效,便问霍建亭,“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立刻,马上重新找人,再验dna!” “这一次,我亲自去,两个孩子的,还有我们三个大人的,必须重验!” 清歌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霍建亭说的是对的。 之前的那份dna报告,知道真实情况的人只有他一个,而如今,那份事实突然被媒体曝/光,很显然,那就是还有人知道这份事实。 那天检测的过程中,只有他、夏楠和清歌三个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就是很有可能夏楠在检测中动了手脚,看样子,夏楠似乎一早就知道了结果。 很好,夏楠,这一次,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于是乎,霍建亭在夏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重新收集了五个人的头发,送往权威机构,进行dna检测。 就在各大媒体越炒越疯的情况下,霍建亭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里,接受媒体采访。 他站在偌大的会场里,冷着一张脸,面对众生。 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找不出半分喜悦,连一丝机械的微笑都没有,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霍家闹出这么大的丑闻,霍天齐虽然没有说什么,却在一夜之间,旧病复发,被送往医院,连罗欢欢的身世也被挖掘出来,甚至还曝出了霍婉菁吸毒在戒毒所戒毒一事。 有的甚至还曝/光了当年霍建声和清歌一同用餐的照片,那组照片里,正是霍建声暧/昧的压在霍太太身上那组。 连带着霍氏的股票一路下跌,股票跌得实在厉害,有些霍氏的股东已然按捺不住,跳出来,跟着媒体一同质问霍建亭。 “霍先生,我是长江周刊的记/者,有人说您出据的那份dna报告是为了掩盖霍太太杏出墙的事实而造假的,请问,这是真的吗?” 霍建亭原本就冷着一张脸,听到那个记/者这么问,脸色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这位记者,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请你不要污蔑我太太,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 那名记/者大约是被霍建亭的气势压倒,以霍家在n市的实力,别说是告他诽谤,就是让他做一辈子牢也未尝不可。 “霍先生,既然认为您太太是清白的,那这组照片又怎么说?看样子,您太太和霍建声先生的关系不一般呢…” 这个记/者笑的很温婉,不似前面那个记者那般张牙舞爪,虽然他语气温驯,说出来的问题却令霍建亭怒火中烧。 “这位记/者先生,麻烦您看看清楚,这组照片上,我太太的手放在哪里?” 那个记/者连忙低头去看。 “不用看了,让我来告诉你吧!” “我太太的手正抵在霍建声的胸口,她正在用力推他,如果说这样的照片也算是我太太偷人的证据,那么是不是所有女人在对待被强/歼一事的时候,都应该松开了手,张/开腿等着被强/暴?” 问题一个个都被霍建亭推回去,现场的气氛越的冷起来,很多小报的记/者坐在那里静静的观望着,生怕激怒霍建亭。 霍家不是好惹的,真惹急了,以霍建亭的手段,能给他们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霍建亭一一解答了记者的刁钻问题,最后丢出一记重磅炸弹,“鉴于各位这么想知道我孩子的情况,我在这里向大家透露一个消息…” “那就是,我、我太太还有夏小姐,还有两个孩子,将一起重验dna,过程我邀请媒体朋友们监督,如果大家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可以到正立医院蹲守,虽然这是我的私事,但是事关我太太的清白,所以,检测的过程媒体可以全权监督,届时,我会请时报做全程跟踪!” 时报是n市最大最据权威的报业机构,时报不仅仅是在报纸界影响力甚广,在传媒界也是人中龙凤。 听霍建亭这么一说,很多人便散开了。 这本来就是人霍家的家事,他们这些小报的记者,若非是霍建亭手下留情,只怕他们早就无法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了。 虽然买主给了他们不少钱,可是那点钱,对于小命来说,微不足道。 怕只怕有钱没命花… 终于,一大帮蹲守在妇产科医院外的八/卦媒体烟消云散,连一片垃圾都没有留下。 霍建亭看着离开的多家媒体,眼神越发的沉了。 他有一种感觉,幕后的那只手就躲在这帮媒体记/者里,躲在暗处操控着这一切,可是,那个人藏得太深了,他虽然有这种感觉,却终究没有看到那个人。 不急,一切等王三五那边传来消息再说。 现在,他已经把重验dna的消息散播了出去,他就不信,那个人会乖乖让检测进行下去?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这几天,幕后那只黑手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发布会结束以后,霍建亭换下沉重的西装,换了套衣服,急急朝着医院奔去。 月惜晨开着车,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老大,您还真让那些媒体跟着验dna的过程啊?” 霍建亭肃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悲,他只是淡淡的应着,“嗯…” 月惜晨想不明白了,连车都不好好开了,侧过身子来看他,“老大,上次那份dna报告的结果您不是都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重验?如果这一次的结果出来,还和上一次一样,您让夫人怎么办?” 霍建亭抱着胳膊,沉静的坐在后排座位上,“你放心,只要检测标本不出问题,霍太太的孩子就一定我的,我敢肯定!” 月惜晨摸不清楚状况,不相信的望着他,“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建亭看了看他,淡淡的道:“月惜晨,你给我听好了,现在你的任务是去医院,保护好标本,除了雷辰希以外,其他的任何人不许接触标本!” 月惜晨一脸苦相。 雷辰希… 那个混蛋! 他哭丧着一张脸,“老大,我可以不去么?换个人接这个任务好么?” 霍建亭脸一沉,“不准!” 月惜晨的脸色更难看了,老大让他去,他敢不去么? 只是雷辰希那个混蛋,他能说他想离他远远的么? 可是看老大的表情,根本就是铁了心… 好吧… 霍建亭在答记者问的时候,因为是全市直播,清歌在病房里跟着也看了。 一旁的保姆生怕影响她的情绪,急忙要替她关掉电视,清歌冷着脸看了她一眼,保姆便吓得不敢动了。 太太生气,后果她可担不起,于是,她只好悄悄退回去,躲到一旁偷偷给霍建亭打电话。 霍建亭一瞧是保姆的电话,几乎是电话响起的同时就接了,“什么事?” “先生,不好了,太太看到电视直播了!” 霍建亭只是淡淡的应了声,“知道了…” 保姆还有些担心,一颗心惴惴不安的拎着,不停绞着自己的手指。 很快,霍建亭踏进房间,霍太太还在看电视,只不过,看的是一些发布会后的混乱场面。 “看电视对眼睛不好,不是说了不让你看么?”霍建亭语气温柔,手上的动作却是极不温柔,恶狠狠的关掉了电视。 清歌坐在床头,看着电视被关掉,这才淡淡的抬起眼睛看了霍建亭一眼,“怎么?怕我想不开?” 这小妮子,越来越厉害了! 霍建亭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到她身边,从她身后抱住她,“不是怕你想不开,是怕影响你坐月子…” “女人做月子的时候最重要,调养的好,以后的身体都会很健康,甚至还可以把之前留下的老毛病带好,月子如果坐的不好,留下病根儿的话,可就是一辈子的痛了…” “这些事情,交给我来操心就好,你只需要负责安安静静的坐完月子就行了…” 清歌撇了撇嘴,“我能安心得了么?一想到我的孩子是你的,却被人抹黑说成不是,我就生气,小墨还那么小,他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霍建亭看着娇妻,轻轻吻了吻她的光洁的额角,“老婆,我不希望你操心,我只希望你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你只需要负责坐好月子就成,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听到吗?” 这男人,前半段还是心疼她的陈述句,最后一句怎么就成了命令句? 不过,好像他还是很心疼自己的,那她要不要听他的呢? 好吧… 她承认,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嫁了个好男人,所以,她还是听他的话吧… 不过,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霍建亭,检测报告出来以后,如果小白不是你的孩子?你准备拿他怎么办?还给夏楠吗?” 说实话,这段时间,她日夜跟两个孩子相处,不管小白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她都视如己出,如果这个时候再还给夏楠,她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而且,依着夏楠的性子,肯定也不会好好照顾小白的,小白到了夏楠那里,还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坦白说,她真的很喜欢小白和小墨,两个孩子都很好,她都一样的疼,如果真的把小白送走,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霍建亭凝视着她的眼,想看出点什么来。 当然,依着如今霍太太对小白的喜爱程度,是一定不会让小白回到夏楠身边的。 想了想,还是说道:“不送回去,小白就是你生的!出生证上都登记过了,小白的母亲是你,小墨的母亲也是你,不管小白是不是我的孩子,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个都是我们俩的孩子!” “我是孩子的爸爸,你是孩子的妈妈!” 这一段话,霍建亭说得无比坚定。 夏楠生之前,他就说过,不管夏楠生男生女,孩子都是顾清歌的,他不会让夏楠看孩子一眼! 如今,这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霍太太对小白的感情就跟亲生母亲一样,他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到是夏楠,听说她产生大出血,到现在还没有下床呢… 不如,他再去给夏楠添一把火? 气气她… 念及此,他突然有些迫不急待起来。 真想看看夏楠知道他要重验dna后,会是什么样的一张脸! 这个女人,之前因为怀着孩子的原因,他一直没有动她,如今,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月子里的清歌身体还是有些虚,她和霍建亭讨论了一会儿给孩子上户口的领结婚证的事,又想到满月酒的问题,两人讨论了半天,清歌又沉沉的睡着了。 霍建亭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忍不住在她唇畔偷偷亲了一下。 有孩子,有家,有霍太太,这感觉真好。 其实,这个家,如果没有霍太太,大约只有他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吧… 说白了,有霍太太的地方,才是家… 是他心窝窝上的家。 以前,有人说家是港湾,他老说那些人矫情。 如今想想,家,真的是心灵的港湾,不管他走多远,只要想到霍太太在等着他,他就会迫不急待的想回家。 清歌很快睡熟了,霍建亭又去看了看二宝,两个孩子吃饱了,这会儿都睡得香香的。 白嫩嫩的小脸儿看上去像豆腐一样嫩滑,黄豆大小的脚趾可爱的放在襁褓里,他手指轻轻一碰,小脚便立刻张开,一颗颗的小黄豆越发晶莹剔透。 下意识的,他又去吻了吻小脚,那五个脚趾迅速又缩在一起,可爱极了。 霍建亭那张冰块脸立刻就软了下来,分别亲了亲两个宝宝,这才走出病房门。 交待了保姆不许吵到太太睡觉,便朝另一端的vip高级病房去了。 这一层楼只有两个产妇,一个是清歌,另一个自然也就是夏楠了。 夏楠因为产后大出血,到现在人都没有恢复过来,整个人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了无生趣。 侍侯她的陈姐实在不忍心,温了牛奶来,插了吸管,递到她嘴边,“夏小姐,您好歹多多少少吃一口吧…” “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更何况,您刚生过孩子,身子那么虚,一定得把自己养好了才行…” 夏楠的眼泪掉下来。 一般,很多产妇生完孩子以后会有忧郁症,症状因人而异,大约是夏楠一直不开心的缘故吧,这个时候,她只想看一眼孩子,或者是看一眼霍建亭,其他的,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 反正她这副身子骨就这样了,即便是调养好了,也没有多久的时日了。 自己的身子骨儿,她比谁都了解。 洛哥给她下的毒如今已经浸入到五脏六腑里了,虽说有止痛药可以暂时延缓着,可是,当毒素侵入内脏以后,她还有多久可活? 洛哥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让她吃下那份毒药的时候,他就明确的说过,如果她可以跟霍建亭上/床,这毒药就会转移到霍建亭身上去,如果没有,就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即便是跟霍建亭尚了床,也是死路一条。 只不过,她和霍建亭都要死而已。 洛哥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逼着她吃下毒药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打算好要她死了吧? 如果霍建亭爱她,她会跟霍建亭一起死,即便两个人没有上/床,霍建亭也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而死… 如果霍建亭爱她,那么,他就注定只能看着她痛苦… 好在,霍建亭不爱她了… 现在想想,似乎这样的结局也不错,至少,看着自己一点点死去,霍建亭不会心疼…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顾清歌,再也没有别的了。 可是,明知道这样的结局是她自己预料中的,心为什么还是那么疼? 那么疼… 疼到整个指尖都在打颤… 五月份的天,一年中最好的时光,而她,却如置身冰窖。 陈姐的话还响在耳边,她却笑的悲凉。 如今,只剩下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在关心自己,这算不算是她的一种报应? 有眼泪自她的眼角滑落,陈姐抬手替她拭去,“夏小姐,哭最伤身了,坐月子的女人,最忌讳哭,你不为孩子想,也要为自己想想啊…” “没了孩子不要紧,你还年轻,只要把身体养好,还可以再生一个,要是你把身体弄坏了,想生也生不了,那才麻烦呢…” 对于霍建亭把孩子抱走一事,陈姐是非常讨厌的,可是,她只是一个保姆而已,拿着霍建亭给的钱,又能说什么呢? 夏楠听了陈姐的话,这才坐下来,接过牛奶,喝了几口。 牛奶温温的,喝到嘴里刚刚好,嗓子眼儿里有一股暖融融的东西滑过,顿时就暖和了许多。 “陈姐,谢谢你…” 陈姐见她终于吃东西了,心口上也松了一口气,“夏小姐,你交待我的事,我已经找了几家报纸,他们已经播出去了。” 夏楠微笑,摸索了半天,从枕头下又拿出一沓钱来,“陈姐,谢谢你,这是我的点心意,虽然不多,但是,它真的是我的一份心意。” 一个陌生人,能这样待自己好,夏楠觉得,是她给了自己温暖,如果不是她,也许,在手术台上,她就已经死在了那里。 陈姐说什么也不肯要,后来实在推辞不掉,她干脆收了下来。 夏小姐人这么好,霍先生竟然这样对她,实在是太可气了! 这年头,为什么好人总是被坏人欺负呢? 不行,她一定要找时间跟霍先生谈谈,他不能这么对待夏小姐! 就在陈姐替夏楠梳理头发的时候,霍建亭走了进来。 他面色沉沉,一如平常,看不出情绪,见到夏楠的时候,一双眸子又沉了沉。 不得不说,看到夏楠的那一刻,霍建亭是吃惊的。 眼前这个青面撩牙,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的女人是夏楠吗? 如果不是因为陈姐陪在她身边的缘故,也许,他已经认不出她来了。 而半靠在病床/上的夏楠显然没想到霍建亭会来。 “啊…” 她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脸,生怕这副丑态被霍建亭看了去。 “你走…” “你走…” 她明明那么渴望见到霍建亭的,这一刻,她却一点儿也不想看见他。 如今的她,这么丑,哪里还有半点当初的风采? 说什么,她也不想让霍建亭见到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可是,她在心底却在狂热的叫嚣着:不要走… 不要走… 霍建亭站在那里,定了几秒钟,这才抬眼看向陈姐,“我想和夏小姐单独谈谈…” 对于夏楠的心思,陈姐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这夏小姐平时那么惦记着霍先生,如今先生来了,她这个电灯泡,当然是该出去啦… 陈姐欢天喜地的以为霍建亭是来宽慰夏楠的,二话不说,就走出了病房。 还顺带着替两人把门带好了。 陈姐一走,夏楠就有些慌了,她不敢看霍建亭,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乱的,遮住脸,生怕霍建亭看到一分一毫,“你…你怎么来了?” 乍见到夏楠的时候,霍建亭真的不敢想像,这个竟然就是夏楠,可是,如今,他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夏楠! 只不过,她比以前憔悴多了,也苍老了许多… 霍建亭挪了挪步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站定,“我来,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悔改?” 悔改?! 霍建亭话一出口,夏楠明显哆嗦了一下。 她垂下头,深吸一口气,“建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建亭手插/进口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夏楠,你知道的,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夏楠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其实,即便是她说了又如何? 说出来,霍建亭就会再重新爱上她吗? 又或者是原谅她以前的所作所为? 既然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如不说。 横竖都被霍建亭讨厌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既然他要讨厌自己,那就索性让他讨厌到底吧! 霍建亭的眸色冷了又冷,“夏楠,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说与不说,都在于你自己…” 夏楠却突然发疯一般的大叫,“霍建亭,我说了你就会重新爱上我吗?” “我说了,你就会重新跟我在一起吗?” “如果不是这样的结果,我宁可什么都不要说!” .. 被颠倒的黑白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夏楠半靠在床头,披头散发,唯恐霍建亭看到她的脸,都不敢正眼看霍建亭一眼。 霍建亭手腕上那块独一无二的百达翡丽钻表折射出外面很好的太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剩下的结局,也许只有死路一条了。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等死的感觉… 午后很好的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落在天神一般的男人身上,那么耀眼,迷人。 安静的对峙。 尖锐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夏楠紧张的望着自己的床头柜。 那声音,正是来自她那部单线手机。 这手机号码只有那一个人知道,不用看也知道电话是谁打过来的。 可是,这个时候,她不敢接。 也不能接。 夏楠的表情很紧张,甚至还透着一股子害怕,霍建亭锐利的眼神扫过床头柜,却并没有开口。 单是看夏楠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电话有问题… 夏楠为什么不接电话? 怕自己听到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夏楠脸上,仿佛要生生剖开她的身体,望进她的灵魂里一般。 以前的夏楠不是这样的… 虽然她顽劣任性,有时候又爱乱发脾气,可那个时候的夏楠至少是个让人觉得是个骄傲的女孩子。 虽然也许她本性并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但是,她的笑容很单纯明媚,让人一眼难忘。 时过经年,如今的夏楠哪里还有半点当初的影子? 她现在即便是笑得咧开了嘴,也没有了当年的那份纯真与美好。 诡异的气氛。 怪异的夏楠的脸。 霍建亭手插裤袋,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不出情绪。 夏楠最怕他这样的眼神,霍建亭这个男人,越是没有表情就越有问题。 夏楠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抽屉,接起了电话。 “喂…” “不好意思,你打错了!” 夏楠根本没有结对方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机没有再响,夏楠握着那只手机,感觉自己就像是握了一枚不定时炸弹一般恐怖。 霍建亭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她自认自己刚才表现不错,至少没有明显的失误,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霍建亭的脸色怪异? 霍建亭面沉如水,一直盯着夏楠的脸,“夏楠,说说看吧,你是怎么知道dna报告结果的?” 夏楠一怔。 其实,她哪里知道报告结果,她只不过是把标本给换了一下而已。 如果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真的不敢想像后果。 也许,在孩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霍建亭就会让她强行引产了吧… 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性子也薄凉,霍建亭如此对自己,不是薄情寡义又是什么? 又能怪得了谁? 还不是怪自己! 曾经,洛哥劝过自己的,要想想清楚,也许没准儿霍建亭已经变心了,不需要你了,为了一个男人,你这样的委曲求全,真的值得吗? 当时,她信心满满,一点儿都没有害怕,抓起桌上那颗毒药就吞了下去。 她说:只要霍建亭还没有忘记我,只要他心里还有我,哪怕是死,我也值了。 现在的情况是,即便是她死了,霍建亭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也不会再重新爱上她。 这样的结果,早就脱离了她的预算。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 除了恨,还是恨… 恨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她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要毁了霍建亭! 地狱太辛苦,没有他的地狱会让人抓狂,所以,她下地狱之前,一定要拉他先下地狱! 什么顾清歌!什么夏晴!都争不过她! 听霍建亭这样问她,她突然笑了,“怎么?顾清歌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 “说实话,当初我做人工授/精的时候,真没想到顾清歌竟然也怀孕了,要是我知道她跟我一起怀孕,当时我就应该毁了她的孩子!” “就算你爱她,就算你再喜欢她,她也不能给你戴绿帽子!” 霍建亭眸色一凛,“夏楠,你少胡说!其实,那天晚上我根本没有碰过你,对不对?!” “霍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是我的!你肚子里的那个,虽然是你偷了我的精/子,可惜的是,你偷的时候我的精/子质量已经跟不上了,所以,你只能找别人的来代替!” “是也不是?!” 说到最后,霍建亭已然怒了,一扬手,就捏住了夏楠的下巴。 “夏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实话告诉你,你想打霍家的主意,还没那么容易!” “就算你生了一个孩子,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夏楠瞳孔急剧收缩。 她想不到霍建亭竟然知道了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狂涌,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 霍建亭扔开她的下巴,轻蔑的望着她,“夏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上一次的dna报告最终结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但是,就在昨天,有人透露了这份报告的真实情况,也就是说,除了我以外,应该没有人知道霍太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可是,报纸偏偏还登了出来,你说,我是该怀疑替我检验的雷辰希这个好朋友呢?还是应该怀疑当天检测时有人做了手脚?” 夏楠认命的闭了闭眼睛,重新靠回床头,“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为什么不把我抓起来?” 霍建亭朝着她森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夏楠,你不觉得这样做,太便宜你了么?” “我要让你一点一点亲眼看着你的希望破灭,你编织的美梦化成泡沫随风逝去…” “其实,让一个人死并不可怕,死,在很多时候反而是一种解脱…” “你觉得,在你那样伤害过我的霍太太以后,我还会轻易的让你死去吗?” “不会的…” “你加注在霍太太身上让她所承受的,我要十倍百倍的替她讨回来…” “而你,只需要享受过程就可以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夏楠,径自出了病房门。 一出病房门,他就又折了回来。 夏楠刚才那个电话明显是有问题的,如果真的是别人打错了,她为什么那么久才去接? 而且,她刚才慌乱的眼神,摆明了说这个电话有问题。 不出他所料的话,他走了以后,夏楠应该会把电话拔过去。 霍建亭并没有走远,悄悄站在病房门前,从那条缝里观察夏楠。 果然,很快,夏楠就下了床,她朝着这边走过来,霍建亭急忙后退,躲在她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 夏楠看到四下无人,这才又放心的折回病床/上,拿起了手机。 霍建亭猫着腰往病房门口又走了一些,便听到了夏楠的声音。 “叔,抱歉,刚才霍建亭在我病房里,我不敢接你电话…” 因为是电话的原因,霍建亭听不到对方说什么,只有从夏楠的话里判断。 “什么?你说霍建亭对着所有媒体宣布要重验dna?” “我…我不知道这件事…” “这段时间我一直躺在病床/上,哪里有闲工夫操心这些…” “他刚才有来找过我,提起过dna报告的事,他还知道上一次是我做了手脚…” 听到这句话从夏楠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霍建亭的眸中一抹厉色闪过。 很好! 夏楠,果然跟你有关系! 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听夏楠说什么。 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偷听别人的电话是小人行径,可是,比起夏楠做过的,他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乎,他又心安理得的听下去。 “叔,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剖腹产,伤口到现在都没有愈合,你让我去偷检测标本,这不是要我死吗?” “你别忘了,现在孩子不在我手里,你就算是要我去偷他们的头发,依着我现在的身子骨,也未必偷得到!” “至于验dna的事,我实在无能为力,你如果非要我去偷标本的话,我想,咱们的合作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你以为我会怕你?那些照片对于我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你愿意给霍建亭就给他,爱曝/光给媒体也不错…” “总之,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帮你做任何事的!” “洛哥?你又用洛哥来威胁我?你觉得还有用吗?洛哥给我的药,现在已经不管用了…” 听筒里传来对方的谩骂声,夏楠却果决的挂断了电话。 事到如今,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怕什么?有什么可介意的? 大不了就是死… 她如今这副身子骨,离死也不远了。 倒不如,死了的干净… 霍建亭很快转身,悄悄离开,看来,有必要弄清楚那个“叔”的身份了… 之后的几天里,霍建亭一直很安静,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没有做。 晴好的阳光下,他把一包泻药递给保镖,“知道该怎么做吗?” 保镖带着一贯的清冷,“把药放在夏小姐的饭菜里,看着她吃下去。” 霍建亭半眯着眼睛,狭长的丹凤眼也显得越发的长了,“然后呢…” 保镖沉了沉,继续道:“然后趁夏小姐不注意,拿出那张手机卡,放一张费卡进去…” 霍建亭点点头,“很好,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保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霍建亭敬个礼,转身朝着夏楠的病房去了。 保镖刚一离开,霍建亭便准备起身,却突然又跌坐回了沙发椅上。 心口处一阵巨大的疼痛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他的心脏一般。 绞痛… 心脏上的肉似乎正的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撕下来,疼得他全是冷汗。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正打算去找雷辰希帮自己检查一下,那疼痛又消失了。 想来大约是痉/挛吧,有时候,心肌梗塞也会有这样的症状,他身体一向强壮,应该没什么大事。 霍建亭扶着椅子把手,坐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恢复正常。 他起身,走向洗手间,掬一捧清水,洗了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这才走出来,转身走向清歌的病房。 正立医院里,虽然霍建亭已经派了不少人守着检测标本,可雷辰希和月惜晨还是不敢放松。 雷辰希已经将所有检测数据汇集整理整齐,点了打印,看着一张张洁白的a4纸进去,然后又变成墨字出来,他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把报告结果收拾整齐,锁进保险柜里,走出试验室。 一抬头,便看见走廊尽头有一个黑影缩了回去。 雷辰希眸色紧了紧,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心,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踢踏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夜色如水,安静的让人想要痛快睡一觉。 正走着,瞧见从对面走过来的月惜晨,下巴下意识的抬的更高了。 他用手指了指刚才黑影出现的地方,跟月惜晨打了几个手势。 于是乎,两个人便只剩下了月惜晨一个人。 按着雷辰希的指示,月惜晨留在这里拖住那个家伙,而雷辰希则是绕到后面去,切断这人的后路。 很快,当那条鬼鬼祟祟的黑影发现月惜晨出现的时候,显然吃了一惊。 月惜晨笑。 老大和雷辰希定下的这计谋,果然不错,把鱼放进来,现在就等着瓮中捉鳖了。 那黑影带着偌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尖细的下巴。 有喉节,看样子,应该是个男人。 随着月惜晨的逼迫,男人“霍”地从身后抽出一把刀来,朝着月惜晨就砍了过去。 月惜晨虽然在高科技现代化的通讯工具上很有一套,可是,他的身手,比霍建亭和王三五却是差远了。 如果不是雷辰希过来,他肯定要受伤了。 两人联手,再加上月惜晨又叫了其他人,于是乎,那人孤军奋战,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扔下一枚小型炸弹以后,便不见了踪影。 月惜晨受了伤,送到雷辰希的医院救治,剩下的人则是把报告结果护送到霍建亭手上。 一个礼拜之后,dna报告结果出来,时报大篇副刊登。 当然,清歌也看到了电视。 此时,她的身旁正坐着霍建亭。 “老公,结果就是,小白是我们的儿子,对不对?” 霍建亭点头,他真的想掐死夏楠,她竟然敢这样的颠倒是非黑白?! ---------------- 正文4100字+,10000字更新完毕!!! 你们的留言在哪里?在哪里? .. 尾声一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给霍建亭戴绿帽子,还是因为小白被换的原因。 虽然之前就想到了有可能是dna检测报告的问题,现在才发现,原来,连孩子都被夏楠换过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 如果不是她向霍建亭求情,夏楠连孩子都不能生下来,她竟然一点儿不念着孩子,还把两个孩子的身份给换了,她到底想怎样? 清歌激动的浑身颤抖,霍建亭生怕刺激到她,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妞妞,不怕,有老公在…” 眼泪抑制不住的往外涌,都被男人温柔的唇角舔食干净,“老婆,不要哭,如果你恨夏楠的话,现在就过去,狠狠打她一顿,她要是敢还手,老公替你教训她…” 清歌这才知道,夏楠到底有多狠毒。 她连自己怀胎十月的亲生骨肉都可以牺牲,这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老公,夏楠为什么要把小白弄成是她的孩子?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清歌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愤怒感。 霍建亭抿了抿好看的眉心,捏着她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替她揉捏着,生怕她气伤到了自己。 “妞妞,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在坐月子,天大地大没你身体重要,所以,如果你想要教训夏楠,老公替你去…” 清歌摇头,“老公,你是男人,你说过你不打女人,所以这一次,换我亲自动手,好不好?” 霍建亭能说什么? 他最怕霍太太的眼泪和哀求,这妮子只要一红眼睛,他立刻兴手投降。 很快,他就把清歌包裹的严严实实,两个人朝着夏楠的病房杀了过去。 此时的夏楠刚用过早饭,正站在窗边眺望远方。 放在抽屉里的那部电话响起来,她只好硬着头皮接了。 “叔,我说过,我不会再和你有联系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这一次,她的态度很坚决,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对方的声音虽然经过了加工处理,却依旧能听得出来那端的慌乱,“夏楠,两个孩子的身份已经调换回来了?你还不知道吗?” 夏楠一愣,不知道是麻醉过后的脑缓慢症,还是她的行动滞缓了,“你是说,霍建亭已经知道我生下的孩子是顾清歌的了?” 对方笑的很阴森,“夏楠,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是继续选择和我合作呢?还是要我把你换孩子的事告诉霍建亭呢?” 夏楠愣了愣。 如果连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孩子也失去的话,霍建亭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我…我已经走错了那么多步,在我想结束最后一步之前,我不想再听到威胁我…” 对方似乎有些犹豫,“夏楠,如果我说是合作的话,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夏楠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再给我点时间想一想,我需要清醒一下,才能确定下一步要做什么…” 电话挂断。 夏楠只觉得肚子一阵阵不舒服,迅速走进洗手间里。 陈姐出去替她买东西了,这会儿房间里是空的,一道黑影闪进来,悄无声息的走近夏楠之前用过的那部手机。 拆下电池,取出电话卡,又迅速塞进一张废弃卡。 黑影手法娴熟,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几秒钟便完成了,他全程带着手套,连一点指纹都没有留下。 霍建亭和清歌到的时候,夏楠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她已经去了无数次厕所,肚子早就拉空了,剩下的就是一阵阵的腹绞痛。 陈姐见她不舒服,特意找了医生护士来替她诊治,这会儿,刚吃了药躺下,就见顾清歌站在那里,两只眼睛几乎要生生把自己灼出一个洞来。 她身旁是霍建亭,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像是在呵护着什么至爱之宝一般。 搁在顾清歌腰上的手让她愤怒。 不等她的愤怒表现出来,清歌已然走近了她,抬手,朝着她的脸就是两个耳光。 “夏楠,你真卑鄙,小白明明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要说他是你生的?” 顾清歌这两巴掌是卯足了劲儿打的,虽然她是个柔柔弱的女子,可是,这两巴掌打得有多重,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这两巴掌她不是替自己打的,而是替小白打的。 他还那么小,如果不是霍建亭重验dna,她这一辈子都会将别人的了孩子当成是自己亲生的,而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当作是别人的。 陈姐在一旁看着,很是替夏楠不平,走过来,挡在夏楠和清歌之前,“霍太太,不管怎么样,夏小姐还在坐月子,请您不要对一个虚弱的产妇动手!” 霍建亭顿时就冷了一张脸,直接站到陈姐身前,冷眸凝神她,“这位大姐,如果你的孩子被人抱走,你还能这么冷静吗?” 陈姐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僵。 “霍先生,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让您不喜欢夏小姐,但是,无论如何,夏小姐才替您生了个孩子,您不能这样对她!”陈姐面对霍建亭的时候,难免有些底气不足,但是想想平时夏楠对自己的好,还是豁了出去。 霍建亭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足以让人胆颤心惊,就连自恃镇定的陈姐也吓得连连后退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霍建亭同她并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淡淡的丢给她几个字,“被人骗了,还被别人当枪头使,真是愚蠢!” “找到今天的报纸,好好看看吧…” 语毕,转过身去,把陈姐和清歌隔开,只留一个背景给陈姐。 清歌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面对夏楠这样狠毒的女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原就不该同情这种人。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一念之差,心疼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 这几个月来,日日夜夜她都倍受煎熬,肚子越大,她的心就越荒凉,生怕孩子不是霍建亭的。 她一边对霍建亭的爱战战兢兢,一边又对自己小心翼翼。 她不敢太多交付自己的真心,生怕孩子不是霍建亭的。 他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男神,是她这一生都仰望的男人,她不允许污点出现在他身上,特别是她带给他的。 试想,如果不是霍建亭做了那份假的检测结果,她真不知道自己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明明那么渴望见到霍建亭,却又不能见他… 明明爱他,却又触不到他… 不用想,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痛。 可是夏楠这个女人,竟然可以这样平静的制造出这些东西来,让她痛,让她忍受着这一切。 “夏楠,你怎么可以那么无耻?”除了这个词,清歌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词可以来形容夏楠,也许用“无耻”这个词,还玷污了这个词。 夏楠这种女人,如果用脏字来骂她的话,都侮辱了那些字眼了。 “哈哈…” 夏楠突然大笑起来。 她狂妄的笑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之前由于被清歌打了两个耳光,这会儿的她,脸色到是没有那么苍白了,反而呈现出一种红润润的颜色,再加上有些肿,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的气色好了很多。 只不过,她嘴角挂着的血渍让她看上去显得阴森恐怖。 “顾清歌,你觉得你就多高尚吗?” “如果不是中途我消失了这四年,有我在的话,你觉得霍建亭可能娶你吗?” “你偷了我的幸福,所以我偷了你的孩子,这很公平!” 清歌无语。 夏楠真是把下流、无耻、卑鄙发挥到了极限,她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 “夏楠,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可能你大概还不知道,当年那场大火里,救霍建亭的人,根本不是你父亲!” “而你,也不是什么领养的孩子,你是夏长河的亲生女儿!” 清歌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夏楠的脸色变了变,“我不信!我一点儿都不信!” “明明就是我爸爸救了他,他对我们夏家好是在报恩,是还我们夏家的!” 霍建亭面无表情,把那份他偷偷做的夏长河和夏楠的亲子鉴定报告扔到夏楠跟前,“你是不是夏长河的亲生女儿,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夏楠胡乱的抓着报告,眼神急切切的看着,看到最后一排负铅字的时候,她的眼睛终于顿住。 一双眼如死鱼一般的望着,再没有半分色彩。 “不!” “这不是真的!” 霍建亭笑笑,“夏楠,这份报告结果,至少比你真!” 夏楠连连摇头,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不!我不相信!” 她的思维处在一种混沌的空间里,不停的摇头,随后眼睛突然一瞪,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霍建亭,我救过你的命!” “我替你挨过枪,那一枪打在我的胸口,医生说,如果再偏几毫米,我就见阎王了!”她说着,就去脱自己的衣服,也不顾有保镖在场,露出自己美丽的胸线。 胸口那里,有一个很明显的疤痕。 虽然跟白希的皮肤颜色混在一起,几乎看不出来,但那一团小小的丑陋出现在清歌眼前时,她还是愣了一下。 陈姐则是急忙替夏楠拉衣服,“夏小姐,别这样…” 清歌说不出话来。 是的,能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那一定是爱到了极致吧。 霍建亭的眸色却是越来越深,男人鬼斧神工一般的俊颜越发冷漠,他的视线紧紧锁着夏楠的脸,“夏楠,你以为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为什么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如果不是我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你早就死了几回了!” 这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实在是太讨厌了,霍建亭越来越觉得无法忍受她。 不等任何人有所行动,他已然推开了陈姐,自己一双遒劲的大手捏住了夏楠的脖子。 “夏楠,别太得意忘形了,今天霍太太那两巴掌太便宜你了!” 手捏过夏楠的锁骨… 咔嚓… 奇异的声响划过,夏楠顿时白了脸色,整个人向后倒过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你如果觉得还不够的话,大可以继续闹事,我会再请你品尝别的酷刑的味道,这一招分筋错骨手算是送给你的开胃菜…” 在清歌吃惊的眼神中,霍建亭趾高气昂的带着一堆人离开了夏楠的病房。 夏楠疼得死去活来,陈姐在看过了报纸以后,立时就白了脸。 “夏小姐,我原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没想到你的心思这么歹毒,连刚出生的婴儿也不放过,我想,您这样的人我伺侯不起…” “很显然,霍先生对你的惩罚远远还不够,您若是觉得别人都是坏人的话,这世上大抵没有好人了…” “夏小姐,这是你给我的钱,我没有用过,现在都还给你…” 陈姐收拾了东西,看都没有看躺在地上的夏楠一眼,直接离开了病房。 很快,她就到了清歌的病房门前,在病房门外犹豫徘徊。 自然有人把这一幕告诉了霍建亭,清歌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干脆让她进来。 一进来,陈姐就不停像清歌道歉,把夏楠让她做的事都说了清清楚楚。 霍建亭倒也没有为难她,又给了她一笔钱,打发她走了。 清歌坐在婴儿床旁边,看着两个孩子,终于有些理解霍建亭的苦心了。 她原以为夏楠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如今看来,自己真的是错了,小墨跟着夏楠,没有良好的家教,必然也会成为夏楠那样的人。 不是她太执着,也不是她爱的太深,而是她已经迷失了自己… 现在看来,应该小白是哥哥,小墨是弟弟了,不过,谁大谁小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两个都是她的孩子,都是她亲生的孩子。 霍建亭却是还在调查小墨父亲的身份,报告结果说虽然小墨不是霍建亭的儿子,但是,他们之间存在着血缘关系,那么,真正的霍建声到底在哪里呢? 他只好又让人去翻陈年旧物。 夏楠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疼得死去活来,由于挣扎的厉害,她之前剖腹产的作品也裂开了,血顺着伤口流出来,很快就染红了地板,如果不是护士发现的及时,也许,她早就血流干而死了。 王三五带着一帮人跟踪着锋哥,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李剑的功劳,因为他救了锋哥,所以锋哥对他格外信任,带着他一同去找洛哥。 一路之上,虽然王三五他们的跟踪设备先进,可是,还是被狡猾的锋哥避开了,只能依稀靠着李剑留下的几个记号继续前行。 很快,李剑留下的记号也不见了。 于是乎,一帮人只能在山脚下四处寻找。 山地里交通讯号差所有的通讯工具都失去作用,唯一能靠的就是两只手,两只脚。 霍建亭因为联系不上他们,急在医院的病房里烦躁的抽着烟。 当然,他是不会在霍太太面前抽的。 既然李剑和锋哥已经去了洛哥那里,那么,会不会有人告密? 如果张美娟把事情捅到洛哥那里,李剑一定会有危险的。 不行,立刻逮捕张美娟! 于是乎,很快,睡梦中的张美娟被人抓起来,直接送进了监狱,她甚至还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已经在监狱里长住了。 霍建亭提供了足够的证据让她在牢里呆上一辈子。 锋哥的夜总会也被查封,什么消息也飞不出去。 现在如今,他要做的,就只剩下等待。 之前夏楠用的那个单线电话卡已然在他手里了,他重新换上了手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着。 一个礼拜后,这个沉寂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围在电话旁的一群人,包括霍建亭,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个个像擅斗的公鸡一般,站在了电话旁。 有人开追踪器,有人开仿声器,几秒钟时间过去后,电话迅速被接起。 “叔…”有专门的人士模仿夏楠的声音。 确实也听不出什么毛病来。 对方的声音又沉又哑,透着一股子中年人的沧桑,不过,霍建亭他们都明白,这是通过器发出来的声音。 “夏楠,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 “叔,我的伤口又一次开裂了,这会躺在病床/上,没那么多时间跟您废话…” “哦?”对方笑了笑,“是霍建亭弄得吧?我真没想到,他对你这个旧爱到底还是绝情至此啊…” “可是,你甘心吗?” “你愿意让顾清歌抢走所有属于你的东西吗?” 霍建亭看了看那位仿声师,把刚才自己写下来的一张纸递到他手里,让他照着念,尽量拖延通话时间。 “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对方嘿嘿笑了几声,“夏楠,不是我吓你,洛哥那边儿已经出事儿了,他的老巢这会儿正被人端呢,这一次,连洛哥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来救你?” “前两天打电话的时候,那只老狐狸就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还没撤退呢,就被王三五给缠上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消息,我怀疑他已经被抓了…” 听到王三五的名字,霍建亭的眸子亮了亮,好小子,好样儿的! 这样恶劣的环境里都找到那个大毒枭了,不愧是他带出来的好兄弟! 既然王三五已经找到了洛哥,很显然,这场仗离胜利也不远了。 模仿夏楠的人仍然还在念着,“就算洛哥被抓了又怎么样?我已经无技可施了…” 对方又笑,“夏楠,其实,现在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你把顾清歌引出来,带着她那个孩子,然后我把她们杀掉…” 霍建亭顿时又沉了一张脸。 这个混蛋! 竟然敢打霍太太的主意! “夏楠”急忙又道:“叔,我现在身体那么差,怎么替你骗顾清歌出去?到不如,趁着顾清歌出院那天,你来直接把她弄走如何?” “这个主意似乎也不错,你回头把顾清歌离开医院时的线路图告诉我,我来安排一下,这两天先不要联系我,我要去把罗欢欢解决掉…” “哦对了,霍建亭的蛊还没有发作吗?” 蛊? 霍建亭顿时就捏了捏拳头。 那种东西他当然知道… 曾经夏晴没有用在他身上的,夏楠竟然用了… 这就是夏楠所谓的爱情吗? 真是可笑至极!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现在他体内已经中了蛊了… 霍建亭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示意假夏楠继续骗对方,“是的,最近应该就要发作了…” “很好,你随后把顾清歌出院的线路告诉我,我会安排你们母子成为霍家最尊贵的女主人的…” 电话挂断,所有人都望着霍建亭。 “老大…” 霍建亭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摆摆手,示意大家:我很好。 很快,王三五的消息就传了过来,洛哥被活捉,老窝被彻底端掉,至此,n市附近最大的两个制毒贩毒点全部被彻底摧毁。 唯一可惜的是,王三五受了重伤。 为了救李剑,在洛哥朝着李剑开枪时,他推开了李剑,自己硬生生挨下了那一枪。 那一枪打在后心上,距离心脏很近,普通的医院做不了这种手术,只好转移到雷辰希的医院里来。 霍建亭第一时间赶到,虽然很相信雷辰希的医术,却还是放心不下王三五。 清歌也跟着过来了,霍建亭对于他这帮兄弟,自然是有一股不同于亲人之间的感情的。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她和霍建亭守在手术室外,直到王三五被推出手术室。 正想迎上去,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小丫头,直接把两个人就挡在了身后,“五毛哥哥,五毛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能有事的…” “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 “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霍建亭和清歌两个人一头黑线。 仔细一看,这丫头不是莫小可是谁? 清歌忍不住皱眉,“莫小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小可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子!” 清歌不免担忧,“王三五不是结婚有老婆了吗?” 霍建亭也是沉着一张脸,“先不管这些了,等王三五醒过来再说吧…” “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我无送你回家。” 霍建亭收拾了清歌的东西,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一边身前来送行的雷辰希道谢,“辰希,这一次,真的是谢谢你了…” 雷辰希一向苟言笑,只是淡淡的朝着清歌点了点头,冲着霍建亭阴森一笑,“霍老大,真要谢我的话,就少用点月惜晨…多给他点休息时间…” 连清歌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很快,清歌被安置在车上,车子一路朝着霍家老宅而去。 和以往不同的是,霍建亭没有陪着她。 ----------------- 正文6200字+,以下废话不收钱。 这两天我们这里特别冷,零下7度,果果吹了风,有点头痛,所以昨天没有码字,今天上午起来现码的,让大家久等了哈,说声抱歉。 今天是28号哟,月票翻倍的日子,大家不要吝啬手里的月票哦,都投给小果子吧,谢谢大家。 .. 尾声二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觉得很是意外,问司机,“先生呢?” 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太太,您先别着急,先生叫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等前面那辆车走了以后,我们再回老宅。” 清歌脸色一变,“谁问你这些了?我问先生在哪里?他不应该陪我们一起回家吗?” 两个保姆一个抱一个孩子,还有两个保姆拎着东西在往后备厢里放,她虽然是空着两只手的,嘴上却没闲着。 司机看了看清歌,陪着笑容,“太太,先生交待,您必须听我的,他过会儿就会过来的…” “先生还说,要让您看一场好戏呢…” 看好戏? 什么好戏? 清歌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下车,坐在宽敞的商务车里,隔着深色的玻璃窗往外面望着。 玻璃被贴了深色的膜,所以外面的人看不到车里头的情况,到是里头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清清楚楚。 清歌不知道霍建亭搞什么鬼,只好坐在车里等着。 五月中旬的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正是她最喜欢的时节。 好在有那么多人陪着,还有二宝在旁边,她到是不觉得闷。 车窗被摇下来,露出一条缝,和熙的风吹进车厢里,很惬意。 清歌生怕吹到二宝,急忙又让司机摇上去。 无聊了好长一段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瞧见霍建亭带着夏楠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不光是夏楠,竟然还有四个保姆,抱着二宝。 最令清歌觉得奇怪的是,夏楠竟然和自己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霍建亭到底在做什么? 跟在霍建亭身后的几个保镖里,似乎还看到了月惜晨和雷辰希。 这架势,清歌不敢冲出去,更何况还有二宝在身旁,眼下谁都不及二宝重要,霍建亭是个成年人,他肯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他有什么事不能带上自己的话,那这件事一定很危险。 既然有雷辰希和月惜晨在,她多多少少放心一些。 她不敢冲出去,也知道二宝的重要性,所以,只有忍耐。 眼睁睁看着霍建亭带着夏楠上了车,自己又无计可施,只好安静的定下心来,在车里坐着。 不知道为什么,霍建亭又从车上下来了,把夏楠一个人扔在了车上,而他自己,则是朝着月惜晨他们那边过去了,跟月惜晨和雷辰希挤在了一辆车上。 清歌越看越糊涂,干脆也不去想了,大不了,回家找他问个清楚。 很快,夏楠的车开了出去,霍建亭的车没有动,还是停在那里。 司机开着车,带着夏楠稳稳当当的开着。 夏楠身体很虚弱,刚做完缝合手术没几天,流了那么多血,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虽然她有心想做些什么,却一点儿力气她使不出来。 乍见到霍建亭进自己病房的时候,她还高兴了一下,这会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她明明还没到出院的时候,霍建亭却已经强行替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她很想让自己的那个保姆再帮自己最后一个忙的,可惜的是,霍建亭这次给她找的保姆是个聋子,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从霍建亭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让夏楠害怕。 虽然不知道霍建亭为什么强行让自己出院,可是,这一次,她觉得害怕。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慌。 也许,这是霍建亭最后一次见她了… 坐在车上,她看着左右两个抱着孩子的保姆,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两个孩子不应该都是在顾清歌那里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 她有一千个一万个疑问,却没有人解答她。 车子沿着熟悉的路朝着霍家的老宅方向而去。 夏楠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 看样子,霍建亭也许没有别的事,只不过是想接自己回家而已。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不管怎么说,霍建亭毕竟是个念旧的男人,更何况,她和他之间还有一段最美丽的过往。 就在夏楠因为这一点点小小的窃喜而得意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车子便翻倒在路边。 她整个人也侧着往右边倒了过去。 夏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有几个人冲过来,打开车门,朝着司机开了两枪,拉出两个保姆和她,直接上了另外一辆车。 黑色的无牌照路虎,载着夏楠和两个保姆以及保姆手里的襁褓,很快就转过了山头,朝着另一边而去。 霍建亭的车停了大半天,才缓缓从医院开出来,没多久,霍建亭就打电话给清歌的司机,命令他开车。 司机接到命令以后,很快就追上了霍建亭的车,只不过,霍建亭的车让过了他们的车,很快,清歌的车就超过了霍建亭的车。 清歌看到路边侧翻在旁边的车,小小的愣了一下。 那不是夏楠的车么? 车身旁边有一个很深的坑,看到车子是因为这个坑的缘故才翻过去的。 可是,这条回霍家老宅的路她走过无数次,那么大个坑,怎么可能看不到? 霍家是从来不养闲人的,这个司机的车技如果不好,又怎么可能来霍家效力呢? 想来,那个坑应该是被炸药炸出来的,之前听到的那一声巨响,应该是爆炸的声音。 可惜的是,司机一味的往前开,没有给她求证的机会。 车子一路朝着霍家而去,直到进了霍家的大门,清歌还在想发生的路上的事。 只不过,由不得她多想,旁边的小墨已经哭了起来,小墨一哭,小白也跟着哭了,两个孩子一哭,清歌就没辙了,赶紧照顾孩子,把其他的事都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霍建亭下了车,仔细观察了车中的情形,看到还有呼吸的司机,立刻叫了救护车,随着救护车的到来,受伤昏迷不醒的司机被抬上救护车,剩下的,就是追踪带走夏楠的那辆车了。 因为他们过来的时间晚了许多,再加上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从哪一条路逃走的,到底还是没有追上,只好又返回霍家老宅。 这一次,连带着雷辰希和月惜晨都一起住在了霍家。 为了不让清歌起疑心,霍建亭特意安排月惜晨和雷辰希住在霍家另外一幢别墅里。 月惜晨整天对着一堆仪器在捣鼓,而雷辰希则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工作。 也不知道是月惜晨太紧张了,还是雷辰希的存在感太强,总之,摆弄那些仪器的时候,月惜晨不小心划伤了手指,一滴血珠很快就浸染了他的指尖。 月惜晨甩了甩手指,正准备无视这点小伤,继续工作,却不想,手指被人捏过,带着麻痛的指尖落入温暖的唇角里。 一抬眼,便对上雷辰希的眸子,“月惜晨,这是你最后一次替霍建亭卖命!” … 月惜晨直翻白眼,没好气儿的冲他喊:“不给老大卖命,你养我啊?” “好啊!我养你!”雷辰希想也没想,就丢出这么一句话来。 月惜晨觉得自己的脑子被抽光了,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唇便被雷辰希狠狠吻住。 他霸道的吻过他的唇,又急切切的启开他的齿,长驱直入,纠缠着他的舌,直入深喉。 直到被他放开,月惜晨的大脑还处于一片空白之中。 刚才,他和雷辰希到底做了什么? 他竟然吻了他! 两个大男人! 这到底算什么嘛!? 雷辰希实在有些搞不懂月惜晨了,看他刚才的样子,明明是享受这个吻的,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他受委曲的模样? 他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卡在喉管里,说不得一个字。 “你…我…我们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月惜晨没头没脑的丢出来这么一句话,便再也不出声了。 躲到一旁,安静的整理他的那些工具去了。 季氏名下的医院里,罗欢欢还在住院。 她的伤已经好的八/九成,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医生就是不给她办手续。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季盛东在搞鬼。 她要出院,宝宝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妈妈了,他会不习惯的,会想自己的,虽然他还那么小,更多是她想他,想得受不了,可是,季盛东凭什么不让她出院? 罗欢欢越想越气,也不管是不是保姆的错,拿着屋里的东西就砸了一个遍。 保姆站在那里,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躲得远远的看着,生怕被罗欢欢当东西也给砸了。 “去打电话给季盛东,就说我要出院!他再不给我出院,我就自己离开这里!” 保姆哪里敢怠慢一丁点儿? 急忙跑到病房外,拿出手机给季盛东打电话,“季少爷,罗小姐又发脾气了,说您要是再不让她出院的话,她就自己走…” 季盛东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这一段时间以来,为了照顾罗欢欢,能推掉的应酬和会议,他统统取消了,很多工作都交给阿聪去做,他只是负责在幕后出出主意。 几乎是片刻不离罗欢欢身边。 也不过才离开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这女人又闹脾气了。 他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闹脾气,在其他人眼里,罗欢欢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她有着天使般的笑容,甜美的声线,高挑性/感的身材,而且,她对别人,永远是笑容可掬的模样,独独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板着一张冰块脸给他。 他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属变色龙的,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对他又是另外一个样,对顾清歌更是另外一个样。 季盛东不禁抚额。 自从遇上了罗欢欢以后,他的世界一片灰暗。 那女人,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他,更别说是好听的话了。 总之,他和罗欢欢的相处,只能用五个字来形容,天雷撞地火,火星撞地球。 抬腕看表,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了,会议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些芝麻小事了,他跟阿聪打了声招呼,拎着公文包便往医院赶了。 他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眼? 当初怎么就把罗欢欢给弄上/床了呢? 这女人,外表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谁知道脾气跟母老虎没什么区别,长此以往,他该怎么办才好? 原本说是要负责任的,可是,人家姑奶奶一点儿要他负责任的意思都没有呢! 她甚至巴不得他离她远远的才好。 想他季盛东,堂堂季氏的总裁,多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都没有理会过,却反过来非要受这母老虎的冷眼? 感情他拿着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似乎贴得还挺开心,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季盛东到达病房的时候,罗欢欢这位活祖宗刚躺回病床/上,因为护士要检查她腿部肌肉的情况,为了表达她已经完全好了,所以,她很配合的躺回了病床/上,而且还是自己走过去的。 虽然她的腿上还打着石膏,可是,她真的已经可以走路了。 要不是季盛东那个家伙故意说重她的病情,她早就可以出院了。 季盛东一进门,看到的就是罗欢欢半躺在病床/上,一个穿蓝色护士服的小护士正在弯曲她的腿。 也不知道小护士是怎么弯曲她的腿的,罗欢欢竟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哎哟,疼…” 季盛东也顾不得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朝着罗欢欢就走了过去,直接把小护士推到了旁边,“你不知道她是病人啊?下手还那么重!” 小护士委曲的扁着嘴,“我下手不重,是她真的还没有恢复好嘛…” 季盛东摆摆手,示意她出去,“你出去吧,这检查换别人来做!” 小护士没有说话,低着头出去了。 不大会儿,又进来一个小护士,替罗欢欢检查腿,她跟刚才小护士的动作差不多,稍一用力,罗欢欢就喊疼。 季盛东心浮气燥,摆摆手,示意她也可以出去了。 小护士不比之前那个,朝着罗欢欢就吼道:“明明是她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凭什么怪我们?” “虽然说顾客是上帝,照顾好顾客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可是上帝也分正常的上帝和脑子打结的上帝,这位上帝的脑子打结了,您再叫一百个护士来,她也还是这样!” 季盛东的脸冷了冷。 罗欢欢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她原就是不想看见季盛东,才想着要提前出院的,虽然走路的时候腿还是有点疼,可是她已经勉强可以走了,再这样呆下去,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季盛东相处。 “罗欢欢,你就那么急着要离开这里吗?急得连你自己的健康都不顾了?”季盛东此时的面色已然沉了下来,房间里说不出的压抑。 心思被他说中,罗欢欢也无话可说,一张俏丽的小脸儿转过去,不看季盛东,也不回答他的话。 罗欢欢的沉默无异更加刺激了季盛东,这男人狠狠把手中的公文包砸在地上。 脖子上的领带似乎有些紧,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狠狠扯了扯领带,“罗欢欢,你想走也容易,只要你全好了,我立刻放你走人!” “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乖乖听医生的话!积极配合治疗!” 季盛东是背对着罗欢欢的,他高大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却还是ying侹的站在那里,维持着他倨傲的身姿。 很快,有小护士重新走进来,“这位小姐,我们需要给你打一针,麻烦您把袖子卷上去,露出您的手腕来。” “怎么还要打针?”罗欢欢最怕疼了,一听到打针两个字,不由自主的就往后缩了缩。 盛怒中的季盛东听到小护士的话,似乎也缓和了下来,转过身来,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盯着罗欢欢。 “她不是骨折吗?又不是别的情况,骨折只要骨头愈合的好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打针?”因为季家的产业里有医院,之前,季盛东曾经特意为了医院去学习过一段时间,所以,一些简单的医理他还是明白的。 没听说过骨折的病人要打针啊… 小护士戴着口罩,脸被遮住了大半,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来,她动作麻利的把药品吸进了注射器里,装上了一次性针头,站在罗欢欢跟前,等着罗欢欢配合自己打针。 听季盛东这么问,她有些回答不出来,支支吾吾半天,挤出几个字来,“是李医生叫我过来给她打针的…” 季盛东的脸色更沉了。 “李医生?哪个李医生?骨科二病区的那个李医生吗?” 小护士扑闪着一对大眼睛,急忙点头,“是是是,就是他!” 季盛东却笑了,上前几步,直接捏住了小护士的手腕,“骨科二病区的主治医生姓眭,是这们这个医院里独一无二的姓,小姐,你撒谎都不打草稿的么?” 小护士握着注射器的手开始发抖。 “你…你管那么多,就是眭医生叫我来的,那个字我不认识,就随便念了一下!” 季盛东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视线看向门外,“是吗?那我们不如叫眭医生来对质一下如何?” 不等小护士说话,季盛东直接扯掉了她的口罩,“这位小姐,你面生的很,我看,你根本不是我们医院的护士吧…” 小护士挣扎,想要挣开季盛东的手,“你放手,我是新来的…” 季盛东越抓越紧,就是不肯松开,冲着门外道:“柳妈,去二病区叫眭医生过来!” 很快,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季总,您找我?” 季盛东这才松开了小护士的手,小护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她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椅子。 他拍了拍手,掸去手上的灰尘,“眭医生,是你要这位小姐来替罗小姐打针的么?” 那个医生看了看小护士,又看了看季盛东,“季总,罗小姐根本不需要打针的,我想,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也许是这位护士搞错了…” 那位险些摔倒的护士急忙点头,“对不起,是我搞错了,应该是给隔壁的病人打这一针的。” 季盛东看了看面色惨白的护士,把她落在地上的注射器拿起来,递给一旁的医生,“眭医生,麻烦您帮我看一下这是什么药…” 眭医生拿着注射器在手上研究了一会儿,皱眉,“这是氯化钾…” 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季盛东更是怒不可遏,直接揪起倒在地上的小护士,“你竟然敢给她注射这种药?” “来人,报警!” 小护士吓懵了。 她甚至连求饶都忘记了。 氯化钾,注射后,人很快就会死去… 她怎么不知道表哥给她的是这种毒药?! 很快,警/察介入,做过了笔录,注射器和小护士一起被警/察带走了。 小护士哭哭泣泣,想求得罗欢欢的原谅,可惜的是,罗欢欢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个字。 这小护士,摆明是受人指使的,是谁那么想要她的命呢? 到是季盛东,脸色比之前还要更沉,金丝边眼镜后的那双利眸也越发的清冷起来。 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有人想要对他的女人不利,看来,医院里到底还是有些闲杂人等的… 看来,是时候清理一下了… “罗欢欢,看来,有人想要你的命呢!” 罗欢欢看了看他,把已经卷起来的袖子又放了下来,“看来,这个人已经丧心病狂到极点了,我这就给建亭打电话,把这边发生的事告诉他,让他想办法…” 她的手机还没有掏出来,就被季盛东按了回去,“想不想知道如果你真的死了,会是什么情况?” 罗欢欢一愣。 季盛东看了看她,“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霍家的电话一定被人监听了,不如,你诈死,我对外宣布死讯,然后我去找霍建亭,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罗欢欢想了想,“也好…” 很快,季盛东就对外宣布了罗欢欢的“病情”,由于医院操作不当,致命罗欢欢被注射了氯化物,短时间内无法苏醒,失去机体功能… 很快,季盛东就和霍建亭见了面,互通了气。 夏楠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没有任何消息,还有跟她在一起的两个保姆,不知是死是活,如今霍建亭和月惜晨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等。 等对方主动打电话过来。 霍建亭脸上有着难以言喻的笑容,月惜晨看着那笑容,不禁问他,“老大,您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霍建亭睨他一眼,“等你有了老婆孩子,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大没小的聊着,霍建亭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没有来电号码显示。 霍建亭示意月惜晨打开追踪器。 “喂,我是霍建亭…” .. 尾声三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出声,话筒里却是一片安静。 沉默… 霍建亭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他知道,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是要冷静。 这个电话极有可能是绑架夏楠和保姆的人打来的。 “说话!” “再不出声我挂电话了!” 对方迟迟不语,霍建亭下意识的激对方出声。 很可惜,电话另一端还是安静的很。 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在话筒里回荡。 “我数到三,你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 霍建亭之所以敢这样,无非就是仗着对方有求于自己。 既然是绑架,那就一定有他的目的,对方之所以会打电话过来,无非是提要求而已。 可是,他这样不说话,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 “二…” “三”还没有数出来,电话另一端传来诡异的笑声。 “哈哈…” 霍建亭愣了一下,以眼神示意月惜晨,追踪定位对方的位置。 “霍建亭,告诉你身边的人,我这电话装了反追踪设置,不用白费力气了…” 霍建亭微微一笑,“是吗?可我觉得你想多了,通常像你这样的惯犯,都是神出鬼没的,就算我现在定位了你,下一秒,你还会在其他地方出现。” 霍建亭尽量拖延着时间,给月惜晨追踪对方位置的时间和机会。 虽然对方嘴上说追踪不到他,但是以月惜晨的实力,想办到这件事,应该不是很难。 对方的声音显然是通过变声器发出来的,所以,霍建亭并不打算听清楚他的声音,他只是想知道夏楠和两个保姆的情况。 “告诉我我太太和两个保姆的情况…” 虽然是夏楠,但好歹她现在穿着霍太太的衣服,为了不让夏楠暴露,他还是用了“太太”这个称呼。 既然是让夏楠扮成霍太太,那么,做戏就应该做全套。 对方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用怪异的笑声来掩饰他的惊慌,“霍建亭,她们很好,两个孩子也很好…” “不过,如果你不把霍家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都无条件转赠给我的话,也许,他们很快就有危险了…” 霍家的财产! 霍建亭顿时就明白了对方的居心。 怪不得连罗欢欢也在被算计的行列之内,原来为的是霍家的财产…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真正目的,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他轻轻一笑,那灿若桃花的,丹凤眼眯得更长了。 “霍家的财产我可以全部都给你,不过,你总得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不然…怎么转呢?” 对方笑,“霍建亭,你觉得我有那么笨吗?” “笨到告诉你我的名字?!” “难道等着你来抓我吗?” 霍建亭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听着对方的口风。 一个夏楠,他并不放在眼里,只不过,还有两个无辜的保姆,不管怎么样,保姆的性命也是性命,更何况还有司机身中两枪,那两枪,说什么,他这个主人都有必要替他讨回一个公道来! 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努力让自己平静,“那你想怎么样?” “霍建亭,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如今你老婆孩子都在我手上,还敢这么嚣张的跟我说话,看来,你是不准备要他们的命了…” 霍建亭一边听着,一边想着这种说话的语气,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很显然,对方并不知道现在的“霍太太”是夏楠假扮的,难不成,他还没有见到夏楠? 至于孩子… 他又怎么舍得让二宝犯险? 为了演戏更逼真一些,霍建亭只好软下口气来,向对方说着一些服软的话。 “行了!霍建亭,你不用再给我灌迷/汤了,照我说的话去做,准备好转赠合同,署上你的名,盖上霍氏的公章,在家安心等我电话…”对方也知道语多必失,特别是在霍建亭这样的人面前,话越少越好。 霍建亭猜到对方大约明白了自己的意图,还想继续拖延时间,“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对方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霍建亭把视线转到月惜晨身上,“怎么样?” 月惜晨皱眉,“有点麻烦…” “有办法解决吗?”连月惜晨都说麻烦了,看来,对方不是一般二般的狡猾,霍建亭好看的眉心拧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惜晨低着头,在电脑和一大堆仪器前埋头奋战,有些失望的道:“容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如果连这个办法也不行,大约就真的只能按他们说的,带着你的转赠合同去了…” 霍建亭沉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声的拍了拍月惜晨的肩膀,走了出去。 对方是只老狐狸,非常狡猾,单看对付罗欢欢的手段就知道了。 好在,清歌被他藏的很好。 不过,是不是应该把清歌藏到更深一点的地方去? 霍家毕竟人多眼杂,还有内鬼没找出来,如果被那个人知道清歌安安稳稳的呆在家里,只怕两个保姆要有危险了… 虽然说保姆的命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但是,他不能让两个保姆白白失去生命。 于是乎,他转身上了二楼,回到自己房间里,给清歌做思想工作。 霍建亭在给清歌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霍天齐也住院了,这个时候的霍天齐,正住在市里最高级的心脑血管疾病医院里,由于抢救的及时,他的脑溢血复发虽然来势汹汹,却并没有能带走他这条老命。 这不,老爷子这会儿正在晒太阳呢。 五月底的阳光,虽然已经有了一丝热意,但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红红的月季花就在他身旁,一伸手就可以触及的地方,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散在鼻尖里。 负责照顾他的,是老管家阿诚,从霍天齐白手创业那天起,阿诚就一直跟着他,到如今,已经是四十年了。 霍天齐看着鬓际已经斑白的阿诚,笑了笑,“阿诚,我们都老了…” “老了…” 阿诚一直跟着霍天齐,从未取妻生子,所以,对于霍天齐来说,他不仅仅是一个管家而已… 在某种意义上,阿诚是他的兄弟,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阿诚松开轮椅,在他身旁的绿草地上坐下,微微一笑,“是啊,我们都老了,再过不了多久就该见阎王了,不过,在阎王之前,好歹见到了金孙…” 一提起两个小金孙,霍天齐乐得合不上嘴,“你还别说,这两个孩子我都喜欢的紧,虽然报纸上写成那样,但是,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管他是不是亲生的呢!我相信在清歌的照顾下,两个孩子都会是孝顺父母的好孩子…” 阿诚也跟着点头,“少奶奶是个好人,只不过,她太善良了,这性子,始终是要吃亏的呀…”阿诚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霍天齐却并不以为意,“阿诚,你错了,吃亏是福,你没瞧见清歌多有福气吗?” 两个年逾古稀的老人相视一笑,爽朗的笑声在草坪上传开。 艾天齐带着夏俊明也出现在这家医院里,对于艾天齐,霍天齐自然是不认识的,到是艾天齐,因为清歌的关系,跟他有几面之缘,也算是认识他。 把夏俊明送进检查室后,艾天齐站在楼梯口的窗户前,俯看身下的花园。 花园里香艳的月季花旁,坐着霍天齐和他的老管家,花园后办公楼的拐角处,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和一个小护士在说着什么。 两鬼鬼祟祟半天,小护士慢吞吞的拿着一颗药朝着霍天齐走了过来。 小小的白色药片放在一次性的透明药丸盒里,盒子旁边放着一次性纸杯,杯子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 小护士推着手推车,来到霍天齐身旁,“霍老先生,吃药时间到了。” 霍天齐点点头,伸出手接住了药丸,朝着小护士微微一笑,“谢谢…” 不知道怎地,小护士有些紧张,手一歪,热水就倒在了霍天齐的手上。 小护士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一旁的阿诚立刻拿出自己的手帕,替老爷子擦掉了那些水。 小护士去捡掉在地上的水杯,第一次没有捡起来,又捡第二次,竟然还没有捡起来。 阿诚的视线落在小护士脸上。 大约是察觉到有人正紧紧盯着自己,小护士更加紧张了,那个纸杯捡了四、五次,竟然也没有捡起来。 最后还是阿诚捡起来,递到她手上的。 小护士姓林,一直在霍天齐身边照顾着,对霍天齐关心有加,是个好孩子,平时做事也利落干脆,今天却这么反常,让阿诚和霍天齐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小林啊,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家里有事?” 霍天齐那是商场上摸爬滚打走出来的人,这丫头平时做事还是可圈可点的,今天的反常让他不由得对她多看两眼。 连阿诚也皱了眉。 小林嗫嚅半天,只淡淡的道:“没什么…那个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她笑的牵强,霍天齐和阿诚都是过来人,也知道女人一个月里总有那么几天会不太舒服,也就没有再问。 由着她去了。 等到小林重新拿着一杯水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了,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失态。 把水递到霍天齐手上,“霍老先生,服药吧…” 霍建亭简简单单道了声谢,拿过药,先往喂里喂了一口水。 捏起白色的小药片,往嘴里送。 冷不丁,有人按住了他的手。 一抬眼,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个年轻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眉宇间带着股子清冷,眸色深沉,却透着一股子清明。 霍天齐笑了笑,“这位先生,我年纪大了,难免有些病痛,您不让我吃药,这恐怕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霍天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孩子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艾天齐站在霍天齐跟前,指了指那片白色的小药丸,“这种药里含有苯妥应钠,对于有血栓或者梗塞的人来说,是不可以服用的…” 一旁的小护士吓得瑟瑟发抖,急忙摆手,“不关我的事…” “不关我的事…” 阿诚立刻上前,摁住了她,“老实交待,谁让你来给老爷送这种药的…” 小护士哭的稀里哗啦,“不是我…不是我…” “是他们抓了我的弟弟,用我弟弟的性命要胁我…” “我是逼不得已…” 艾天齐并不打算在这里多留,这是小坏蛋的公公,霍家唯一一个疼爱她的长辈,如果他有什么意外的坏,小坏蛋一定会很伤心的。 所以,他选择走过来,制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由于刚才走的急了些,所以,现在有一点轻微的热意在身上漫延开来,下意识的,艾天齐卷了卷袖口,露出他精硕的小臂。 阿诚扭着小林去见院长了,空旷的花园里只剩下两个人。 艾天齐手腕上带着一个小小的蓝色的星星,在太阳光的折射下,闪着耀眼的钻芒。 霍天齐的眼神停驻在那颗蓝色的小星星上,喉节滚动,似乎在压抑着情绪。 “年轻人,你手腕上的这颗星星哪里来的?”霍天齐激动的面红耳赤,他说话不似正常人那般利索,这一句话憋了半天,才终于吼出来。 艾天齐抬了抬手腕,“这是我妈妈的遗物…” “遗物…遗物…”霍天齐望着那颗星星,手指在颤抖,“可以…借我看看吗?” 艾天齐抬起手腕,伸到他跟前。 霍天齐看了半天,目瞪口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艾天齐,却已然看到了做完检查的夏俊明,头也不回的朝着夏俊明去了。 霍天齐在他身后大喊:“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好好谢谢你…” 艾天齐头也不回的朝着他挥了挥手,“老伯,不必了,我是冲着顾清歌是您儿媳妇才帮你的…” 儿媳妇? 清歌? 等霍天齐再想问的时候,艾天齐已经不见人影了。 霍天齐望着他远去人背影,嘴里念念有词,“建声…建声…” 可惜的是,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声音。 只留下霍天齐长长的叹息声。 很快,霍建亭就知道了父亲这里发生的事,他急匆匆赶过来,探望父亲,在得知是艾天齐救了父亲以后,他有一瞬间的发怔。 没想到竟然是他救了自己的父亲… 算上清歌,他似乎是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艾天齐这个人,虽然在黑道上驰骋了那么多年,可这个男人有一颗火热的心,跟夏俊明一样,他们同样喜欢做好事,有时候,甚至连名字都不留。 “艾天齐…艾天齐…”霍天齐念着这个名字,似乎是上了瘾,一遍又一遍的念。 直到霍建亭离开,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时间有些紧,毕竟,要把霍家所有的财产统计出来,是一顶耗时又耗精力的活儿,不仅仅是霍建亭,就连月惜晨和雷辰希都忙上了。 清歌被安置在幕府山的别墅里,连带着霍天齐也被送了过去。 霍建亭暗中布置了许多保镖,基本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隐在暗处。 霍家上上下下都是心惊肉跳,一个个吓得不敢出门,生怕出什么意外。 连霍婉莹和可可也都留在了家里,只有林施洛,陪着霍建亭在整理霍家的财产。 三天过去了,霍建亭的电话一直没有再响过,不过,他并不担心,那人既然要的是整个霍家的钱,那么,他就一定还会再打电话过来。 月惜晨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看着霍建亭,“老大,你不是把你的财产都给嫂子了么?这转赠书送去了,有用吗?万一对方知道这件事,我们又该怎么办?” 他一边咬着苹果,一边望着霍建亭的背影,这事儿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就在上一次夏晴跟老大订婚的时候,老大就把自己的财产都转给顾清歌了。 只不过,顾清歌那个傻子签字的时候没注意而已。 霍建亭抬眼看了他一眼,“我的财产都给了你嫂子是不假,可是,这件事,除了你和我以外,也没有别人知道不是?” 月惜晨眨了眨眼睛,对着手里的苹果狠狠咬下一口。 霍建亭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和上次一样,没有来电号码显示。 霍建亭和月惜晨对视一眼,月惜晨急忙跑到仪器跟前,捣鼓了一阵子,朝着霍建亭打手势,示意他接电话。 “喂,我是霍建亭…” “很好…”对方的声音传过来,背后的背景似乎有些嘈杂,“霍建亭,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霍建亭轻轻的道:“已经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要?” 对方却并不急着要,依旧是淡淡的声音,“霍建亭,你该不会以为我只要你那一份财产吧?” “听说罗欢欢躺在医院里再也醒不过来了,她的那份,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不如…一起给我吧…” “还有你父亲的那份,反正他也快死了,要那么多钱又带不到棺材里去,你说是不是?” 霍建亭气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父亲和你姐姐的钱,我都要!”对方的声音明显高出来许多。 霍建亭冷冷的对着电话道:“你做梦!我的那份给你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我父亲和我姐姐的?” 对方并不回答他的问题,端着徐徐的笑声,许久才道:“霍建亭,不给我也可以,现在,我就让你听听两个孩子的哭声…” 孩子?! 对方刚一提孩子,霍建亭立刻就打断了他,“不用,我答应你…我这就去办…” 对方对霍建亭的回答很是满意,“很好…” “那么,明天我就要这些东西,麻烦你准备好…” 不等霍建亭再说什么,对方已然挂断了电话。 霍建亭凑到月惜晨身边,问他:“怎么样?追踪到信号源没有?” 月惜晨点头,却又皱眉。 霍建亭忍不住推了他一下,“月惜晨,你什么意思?” 月惜晨有些不敢相信的了看霍建亭,“追踪器显示,这个信号源就在离霍家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什么?!”连霍建亭都愣了一下,“你确定?!” 月惜晨看他,“非常确定!” “很好!”丢下这两个字,霍建亭起身便离开了。 他原想着打电话叫王三五来搜索的,又一想,王三五受了伤,这会正在休养,不适宜惊动他。 想到王三五,便又想到霍太太的那个朋友,莫小可,这女人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明明没怀孕,非要说怀孕了,搞得王三五差点犯了重婚罪,要不是看在她是霍太太朋友的份儿上,他早把那丫头扔出去了。 转身便找了李剑来,让他带着两队人马,在以霍家为中心,半径为一公里的圆形范围内搜索。 好不容易喘口气,坐下来,准备替自己倒杯水喝,却不料,胸口又是一阵急促的疼痛。 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霍建亭是长年征战沙场的人,很多痛对于他来说,是家长便饭,但是,这一次的痛,却让他承受不住。 很快,他便疼的咳嗽起来。 咳得厉害了,便也不顾杯子里水的温度,朝着嘴里就灌了进去。 许是喝得太猛的关系,他突然呛了一下,刚灌里嘴里的水被喷出来。 他不得不把杯子放在,缩在沙发后面,唯恐被人看到他这副模样。 疼痛好不容易过去,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握刚才的杯子,重新举到嘴边,却发现,原本清澈的水已经变成了红色。 血… 霍建亭愣了一上。 突然想到一个字。 蛊… 他没有再喝那杯水,把杯子放在一旁,脸埋在手掌里。 坐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地方爬起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的把那杯掺杂了血的水倒掉。 现在不是去医院的时候,他必须重新再整理一份财产转赠书,等到明天过了以后,他就有时间治疗了。 他终究是不允许自己倒下的人,高傲挺拔的身影站起来,继续朝着他的目标而去。 这一次,他不会便宜任何人… 第二天是个阴沉沉的天,没有太阳,云层很厚,有微微的风吹过来,却一丝惬意的感觉都没有。 李剑已经找到了那个基地,可惜的是,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设备还静静的躺在那里。 只不过,这其中的许多设备已经被破坏了。 这一次扑了个空,霍建亭并不在意,反正对方还会再打电话给自己,他总要告诉自己交易地点在哪里… 霍建亭等了整整一个白天,也没有接到那个人的电话,就在大家即将放弃的时候,霍建亭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依然和上次一样,没有来电号码显示。 .. 尾声四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微微一笑,接通了电话,“等你很久了…” 月惜晨的追踪器适时介入。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么?” 霍建亭顿了顿,“如果我说没准备好,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不过,尊夫人可能会少一只手指…” “如果你明天还没有准备好,那么,尊夫人会少一只胳膊…” “后天还没有准备好的话…”对方的笑声格外阴森。 戴着耳机的月惜晨忍不住一阵阵发寒。 霍建亭好看的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犯不着拿女人和孩子说事儿,不就是钱嘛!我全部准备好了,说吧,在哪里交易?” 对方大笑,“很好,不愧是霍建亭,动作很快,很合我心意。” 霍建亭却一改之前的轻松态度,换上了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少说废话,直接说交易地点!” “我太太和孩子都在你手上,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你有本事拿了这钱,我也可以让你花不了!” 霍建亭说的这是大实话,所以这几天他才大张旗鼓的整理霍家的财产,一点儿也不避嫌,他甚至巴不得全n市的人都知道他的清算霍家的财产。 “很好!”对方显然没想到霍建亭这么着急,忍不住发出轻蔑的笑声,“想不到,堂堂m组织之王霍建亭,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折腰,早知道的话,我早就绑架顾清歌了,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霍建亭没出声。 从夏楠被带走那天算起,到现在已经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了,对方如果没有发现那个“霍太太”是假的的话,那么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这个主谋太忙了,无暇分身,没有时间去看望夏楠,否则,只怕早就穿帮了。 第二种可能性就是对方知道这是夏楠,却故意不说,目的就是为了引霍建亭上钩,把钱骗到手再说。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的话,夏楠应该很快就要不安全了。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的话,那么,对方应该不会跟自己见面,他只会让自己把东西放在某个地方,然后说出关夏楠他们的地址。 若是他没猜错的话,第二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很有可能是,在他送东西的途中,对方就会要求他下车。 说实话,夏楠现在于他,根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是,两个保姆他不能不顾。 当初为了作戏逼真一些,才把两个保姆带上,如果让她们出了意外,那真是的他的过错了。 “废话少说,告诉我交易地点!”夜色越来越沉,天际边已经有滚滚黑云翻涌着朝这边飞来。 大雨的前兆。 “霍大少,这么耐不住性子,可不是你的脾气哟…”对方很轻松,大约是觉得自己快要拿到钱了,心情很好。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的话,那我现在告诉你,红棉路八十六号…” 红棉路八十六号… 霍建亭极力思索着那个地方。 好像是市邮政局。 “那里是邮政局的办公大楼,我总不能把东西扔在地上吧?说具体一点…”跟这种人打交道,一定要比他还谨慎才行,你越是替他着想,反而越让他有一种安全感,霍建亭长期跟那帮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对于这种人的心理多多少少还是能摸到一些的。 对方却似并不领他的情,“不用说那么废话,现在,你一个人,带着东西出发,手机开着,我随时会打电话给你!” “霍建亭,我警告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样,否则,你老婆和孩子就先下地狱了!” 霍建亭没有跟他狡辩些什么,只是淡淡的道:“我知道了…” “可是,我手上还有一批黄金,如果我一个人的话,这些黄金搬不动,耽误的,可是你的时间…” 对方在犹豫。 霍建亭知道,那么多的黄金,谁不动心? 这样的话,他至少可以多带一个人。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松口,“好吧,只允许你带一个司机!半个小时,我要你出现在红棉路八十六号!” “好!”霍建亭利落的切断电话。 半个小时,从这里到红棉路八十六号,怎么说都要四十分钟,绑匪这摆明了是不给他布置的时间。 好在月惜晨已经追踪到了打电话的位置,“在清凉山…” 霍建亭看了一眼图上还在闪动着的小红点儿,对月惜晨做了一个手势,月惜晨点头。 很快,霍建亭就跟雷辰希抱着两个大箱子上车了。 今天,开车的是雷辰希,原本应该是月惜晨陪着霍建亭去的,但是雷辰希不放心,代替了月惜晨。 他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玛莎拉蒂,在市区的车流中穿梭。 “辰希,你和月惜晨…”霍建亭顿了顿,没有说的很直白,毕竟,雷辰希是他的朋友,他不希望朋友难堪,“你父母那边会同意吗?” 雷辰希弯了弯嘴角,“反正家里已经有了孙子,不用我传宗接代,实在不行,我就带着他到世代交替注册结婚,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霍建亭没有再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月惜晨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某种意义上,他是把月惜晨当弟弟看的,既然雷辰希能这么说,看来,他对月惜晨是认真的。 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好在现在不是下班高峰期,车辆也没有那么多,一路连闯几个红灯,离约定的时候还差五分钟的时候,霍建亭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来。 霍建亭微笑,他早就猜到了。 从霍家老宅到红棉路八十六号,四十分钟的路,对方却要他半个小时内赶到,只有一种解释,对方怕他埋伏,根本就没打算在红棉路交易。 “喂…”霍建亭悠悠的接着电话,心里却是冷静的很。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这过来的一路之上,早就埋伏好了对方的人,盯着他。 “霍建亭,告诉司机,前面的路口左转…” 霍建亭照做。 左拐过去,再过两个路口就是清凉山,月惜晨追踪到的也是这个地方。 这么说,夏楠他们被关在清凉山里的某个地方? 他一直在猜测对手的身份,既然这人能跟洛哥搅和在一起,一定非泛泛之辈。 如果依着他的思路来行事的话,一定是把夏楠和交易地点分开的,一来,不容易使身份暴露,二来,一旦拿到钱,便可以很快离开。 但这个方法有一点不好,就是无法确定钱的真假。 把夏楠跟交易地点放在一起固然好,可是危险系数也高。 对方,到底会做哪一种选择呢? 如果他怕转赠合同是假的的话,特别在意钱的话,一定会选第二种方式的。 霍建亭随即了然。 离开霍家老宅的时候,他曾经对月惜晨做了一个手势,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做的怎么样了? 比起担心两个保姆的安危而言,霍建亭更加担心月惜晨有没有按他说的做。 即便是按他说的做了,又做到了哪一步? 时间紧迫,如果夏楠被关的地方没有和交易地点在一起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救人。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乞求夏楠被关的地方和交易地点在一起。 电话又响起来,霍建亭接了。 “霍建亭,叫司机再前面的两个路口直行,一直把车开上山!” 果然是清凉山。 不过霍建亭并没有急躁,而是淡淡的道:“我要听到我太太和两个保姆的声音!” “不行!”对方果断拒绝了他。 霍建亭立刻对着雷辰希道:“停车!” “如果不能确定我太太的安全,我是不会把钱给你的!” “好!很好!”对方说的咬牙切齿,“我这就让你听到他们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再接着就是女人尖叫的声音。 “啊…” 带着布满恐惧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霍建亭的心里稍稍安静了一些。 “建亭,快救我…我的作品又裂开了…” 这个声音虽然又沙又哑,但霍建亭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夏楠的声音。 看样子,这个幕后主谋不认识夏楠? 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用夏楠做饵? 霍建亭没再多想,平静呼吸,对着电话道:“好,我让司机开车上山…” 他不敢打电话给月惜晨,因为这个时候,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想让两个无辜的保姆犯险。 雷辰希的车技很好,坑坑洼洼的山路,他却开的行动流水,一点儿也不含糊。 很快,霍建亭的电话又响起来。 “看到那颗一人粗的老柳树没有?在那里下车!” 霍建亭举目四望,左前方果然有一棵一人粗的老柳树。 这个季节,正是万紫千红的好时节,这柳树也早得格外茂盛。 霍建亭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柳树。 柳树上藏了人,藏的很隐密,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霍建亭怀疑是对方的人,可是又一想,不对,如果真是对方的人,这个时候,他应该跳下来,押着自己和雷辰希上山的。 霍建亭没有再去留意那颗树,既然对方不是绑匪的人,那就很有可能是月惜晨或者李剑他们。 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来。 他甚至有些庆幸,没有带人眼着自己,否则,早就全被绑匪给拖住了。 下了车没多久,便有人过来,带着防毒面具,手里拿着枪,指着霍建亭和雷辰希,“往前走!” 紧接着便有人过来,搜霍建亭和雷辰希的身,除了霍建亭手上拎的那个保险箱和手机以外,他们真的没有带任何东西,连追踪器都没有带。 这正是霍建亭的高明之处。 他早就算到了对方不会给自己带任何东西的机会,所以,他选择什么都不带,这样,不仅自己轻松,也麻痹了对手。 几个持枪的黑衣人过来,夺下了霍建亭的手机,关机,又还给霍建亭。 霍建亭笑了笑,“没电了,要也没用…” 直接扔在了地上。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柳树上的那个人,应该是帮助他的人,之所以把手机扔在地上,就是希望那个人会替他打电话求救。 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看了看那手机,脚在上面狠狠踩过,朝着霍建亭和雷辰希举起了枪,“快走!” 霍建亭和雷辰希走在前面,两人眼神交汇一下,什么都没有说,便向前走去。 说实话,霍建亭也不确定柳树上那人听不听得懂自己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往山上走。 现在,他和雷辰希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月惜晨和李剑他们过来。 老宅里的月惜晨比谁都着急,虽然知道了对方的位置在清凉山上面,可是,一座山,哪怕是一座很小的山就算一点点搜过去,至少也要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十几分钟,也不知道那帮孙子找到老大没有? 李剑跟带队去搜山的,这小子,自从重新做人以后,处处都是优秀,入伍不过十个月的时间,这小子已经立了好几次三等功。 连王三五都对他直竖大拇指。 这一次,事关老大的安危,李剑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带着一帮手下,直往山顶上冲。 这个季节,枝繁叶茂,山上的植物丰满肥硕,很容易遮住人的视线,不太容易找到目标。 又不能在老大身上装追踪器,剩下的,只能眼睛和腿。 比谁的视线范围更广更远,比谁的脚力更快。 清凉山说大不大,但是,这山的妙处就在常年雾气缭绕,很难看清楚远处的景物。 再加上又入了夜,又不敢开手电筒,只能摸着黑前行。 天上没有星星,无法辨认方向,只能靠手腕上的手表来判断大致方位。 大风吹过,所有的绿色植物随风摇摆,像是一波又一波的绿色波浪在翻涌。 空气中潮湿的味道越来越重,大雨将至的前兆。 李剑特意吩咐兄弟们穿上了雨衣,猫着腰在植物间穿行。 月惜晨坐在一大堆电子仪器前,盯着屏幕发呆。 他怎么就让雷辰希和老大去了呢? 当时自己一定是脑子抽风了… 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让他去? 他自己是风里来雨里去习惯了,可是雷辰希呢? 堂堂雷家的二少爷,娇生惯养的,什么时候跟人打过架? 他怎么就让他去了呢? 月惜晨正懊恼的时候,他的电话响起来,霍建亭的号码! 月惜晨愣了足足有三秒钟! 怎么可能?! 老大的电话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被人拿走了吗? 怎么还可能给自己打电话? 接? 还是不接? 万一是对方的诈术呢? 可这种情况下,万一是老大的求救电话呢? 咬咬牙,月惜晨还是接了电话,“喂…” “告诉你们的人,找到一颗一人粗的柳树,柳树的枝上辫了两个麻花辫,顺着那条路一直往上走!” 这声音不是老大的! 但是,对方说的是霍建亭现在所在的位置! “你是谁?”月惜晨不由得问了一句。 “艾天齐!” 对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艾天齐?! 月惜晨也愣住了。 这消息,要不要告诉李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可是艾天齐亲手把嫂子从十米高的楼顶上扔下去的。 那个时候,艾天齐可是拿枪顶着嫂子的头,要求老大放过夏俊明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夏俊明说起来,还是嫂子的亲爹呢! 前两天,这个艾天齐还救了霍家老爷子。 月惜晨犯起难来… 艾天齐的话到底要不要听? 听他刚才说话的口气,应该是山上没错,信号那么差,断断续续的,还有很大的风声,看样子,艾天齐应该在山上。 可是,艾天齐以前可是他们的仇人哎… 这个消息,到底要不要告诉李剑? 月惜晨也在发愁。 想来想去,一咬牙,一跺脚,还是跟李剑说了吧。 大不了多提醒他一句,让他也提防着艾天齐就是了! 月惜晨编辑了一条短信,把情况跟李剑说了。 李剑只回了一个字:吱 其实,李剑收到月惜晨的短信时,已经离发送短信时间过了十五分钟。 他们是在山里,原本信号就差,再加上夜里急行军,为了不暴露行踪,李剑没敢开铃声,连震动都免了,他只能开静音。 苹果手机就有这点好处,一个键按下去,手机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但当你想看的时候,该出现的都在。 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李剑也犹豫了一下。 不过,老大他可是已经跟他们分开了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了,他们要是再不找到老大的话,只怕老大和雷辰希都会有危险。 至于艾天齐那个人,李剑还是有些了解的,姑且就信他一次吧。 于是处,一队人搜索着有麻花辫的一人粗的大柳树。 山上的植被一般不是杨树就是榆树,再不就是蓖麻,还有一些野梧桐,要说找一颗柳树,还真不太好找,但是,李剑不一样,他跟着王三五在山上转悠了那么多天,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柳树要是能长那么壮,一定得在朝阳的地方。 一队人迅速调整方向,朝着阳光充足的地方进发。 果然,没多久,就看到了一颗柳树。 隐在暗处,对着柳树一阵猛瞅,到还真是瞧见长长的柳条儿上辫了两只麻花辫。 穿过大柳树,便看到了一条上山的羊肠小道。 路上有人把守。 李剑示意大家停下,变换方位,迅速解决掉两个守卫。 手起,手落。 又是两个守卫被解决掉了。 很快,把守上山路口的人便都换成了李剑的人。 李剑开始让大家换衣服,换上对方的衣服,每人戴个防毒面具,大摇大摆朝着山上进发。 又命令几个人留下,把住出口。 霍建亭和雷辰希这会儿已经快到山顶了,前方有一座木座。 房子占地面积很大,霍建亭的眼眸沉了沉。 这地方,不太像是关押人质的地方,到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加工厂。 之前,王三五一直说没有找到洛哥的制毒厂,如今洛哥被抓,这个幕后黑手似乎跟洛哥关系匪浅,会不会这里就是洛哥的制毒厂? 一路沿着曲折的小径而行,走到木屋前时,门是开着的。 有人从背后狠狠推了他们一把,“进去!” 屋里子只有一盏led灯,很亮,很刺眼,也很清冷。 把这屋子里的摆设照得清清楚楚。 对面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桌子很长,足足有五米长,桌子的另一端,坐着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男人身后是清一色的黑色保镖,没有戴面具,全是清一色年轻的脸庞。 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 男人双脚敲在桌子上,一副悠闲的模样,带着银制的面具,遮住他大半张脸,看不清模样,只能透过面具看到一双阴冷毒辣的眼睛。 那眼眸中狠戾的目光,让霍建亭觉得心头一震。 有多久没见过这么狠毒的眼神了? 霍建亭和雷辰希站在那里,平静的和对方对望三十秒钟。 霍建亭凝视着这个戴银制面具的男人。 这个男人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可是,他遮住了大半张脸,又坐在那里,一时之间,他真的猜不出他的身份。 雷辰希是以司机的身份出现的,所以,对方并未在意雷辰希。 而雷辰希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一直站在霍建亭身后,借住霍建亭的身形做遮掩,来观察他们现在的形势。 仅仅是这一间屋子里,对方就有二十几个人,而他和霍建亭,只有四只手,很显然,占尽下风。 如果硬拼,他们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有等死的份儿。 不过,之前霍建亭似乎有所安排,现在他们要做的,应该是尽量拖延时间。 雷辰希百分之百的相信霍建亭,这个男人,身经百战,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带着自己亲身历险的。 能影响霍建亭发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顾清歌,如今,顾清歌被好好的保护在家里,也就是说,霍建亭根本没有后顾之忧,所以,这一趟,他只不过是以自己为饵,钓鱼来了。 霍建亭迈开一双修/长的腿,朝着长桌走过去,面银制面具男的对面坐下来,保险箱往桌上一放。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那保险箱里不是霍家的全部家产,只不过是几张白纸而已。 “东西带来了,麻烦把我太太和两个孩子还给我!” 对方身前放着两个空的红酒杯子,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霍建亭的话,而是朝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 很快,有人拿着一瓶红酒出来,把两个杯子倒上了红酒。 酒杯并没有倒满,只是倒了一半,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晃动,一如霍建亭现在的心。 “霍先生,先不要急嘛,你手中的合同我还没有看过,至于尊夫人和孩子,你大可放心,他们都很好…” 对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出来的声音让霍建亭心头一震。 他不仅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更是连声音都不敢用自己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要么是自己认识的人… 要么就是他打算很快跑路,怕自己认出他来… 可是,他以为他这样做,他就不知道他是谁了么? 霍建亭微微一笑,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红酒,抿了抿嘴唇,“这酒里你不会下毒了吧?” 对方笑笑,“我下了毒,霍先生就不敢喝了吗?” 霍建亭把玩着手中的红酒杯,“那倒不是,我是怕我放在车上的那些黄金被别人取走…” “哈哈…” 他随即朗声大笑,锐利的眸子却一直没有离开对方的表情。 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是属于第一种。 自己认识的某个人… 会是谁呢? 霍建亭的脑海中逐一闪过一张张面孔。 他慢慢的研究过滤着。 他相信,很快,这个人的真面目就会暴露出来。 对方一听霍建亭提起黄金,似乎更加有兴致了,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朝着霍建亭友好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霍先生,这可是上好的嘉本纳沙威,是最高贵的红酒葡萄品种之王,其酒体结构丰厚结实而酒力强劲,味道有如脱缰的烈马,怎么?不想尝尝么?” 霍建亭慢慢举起酒杯,轻轻啜下一口,赞叹有加,“果然是好酒…” “不过,你请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品酒吧?” “开门见山吧,你要的所有霍家的财产都在这个保险箱里…” “还有一批黄金在我的车上,只不过,想要得到那些黄金的话,需要费点工夫…” 霍建亭一边举起酒杯品酒,一边盯着对方洁白的手指。 男人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圈白色的痕迹,那是戴戒指留下的痕迹,很显然,这是个结过婚的男人,不过,现在他并没有戴婚戒,想来,那枚戒指应该是可以说明他身份的东西。 霍建亭觉得,他对对面这个男人的了解,似乎又多了一点。 对方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但是有一点,霍建亭很清楚,那就是自己提到黄金的时候,他眼眸中的贪婪流露了出来。 这样的眼神,似曾相识。 面具男朝着一个属下挥了挥手,那人便朝着霍建亭走过来,伸手就拿霍建亭的保险箱。 手还没有碰到保险箱,就被霍建亭压住了手,“想要保险箱?!” “先让我见到我的太太和孩子!” 霍建亭一伸手,就拔出了保镖身上的打火机,长腿一伸,保镖便倒在地上,被他踩在脚下。 霍建亭点燃了打火机,靠近保险箱,“不想这些东西化成灰烬的话,就把我太太和孩子交出来!” .. 尾声五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呵呵…” 对方却是轻笑出声。 “霍建亭,你是最怕火的,你敢吗?” 霍建亭当时就懵了一下。 只有霍家的人才知道他怕火的事,自从十一岁时经历过那样一场大火一后,他对明火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心理。 如今,从对方嘴里听到这句话,霍建亭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对方的身份,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是该把两个保姆救出来了。 霍建亭笑了笑,“你试试我敢不敢?” 他一边笑着,一边把打火机上的火烧到了保险箱上,丝毫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 其实霍建亭自己心里已然慌得要死。 是的,他怕火,特别怕火苗,尤其是这样的明火。 只不过,为了掩饰他的不害怕,他特意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没有人知道,他背后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裳。 “等等…”面具男子急忙出声制止。 有些不情愿的挥了挥手,“把那个几个女人和孩子带上来!” 很快,黑衣保镖就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了, 作为朋友的雷辰希自然是了解霍建亭的,这种情况下,为了不让霍建亭露出破绽,他轻轻挪了一下身子,站在霍建亭身旁,接过了打火机和保险箱。 也顺势挡住了霍建亭湿透的后背。 木屋外风声呼呼作响,黑云翻滚,天沉得一副要掉下来的模样,乌云压在头顶上,几乎伸手就可以触摸的到。 啪哒… 已然有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淹没在泥土里,溅起轻轻的微尘。 这一场雨不会小。 风雨胡乱的拍打着屋顶,奏出乱糟糟的晦涩的噪声,也敲得人心混乱。 很快,木屋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三个女人被推进来。 两个保姆到是还好,衣衫完整,只不过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有些狼狈,半人半鬼。 夏楠的情况比她们好不到哪里去,更确切的说,夏楠是被抬进来的,此时的她,双手紧紧捂着肚子,洁白修/长的指尖上染满了鲜血。 “建亭…” 她虚弱的向霍建亭求救,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我好痛…” “救我…” 霍建亭只是淡淡的看了夏楠一眼。 他知道现在的她很痛苦,依着他对面具人的了解,他应该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顾清歌,而是夏楠,只不过,有一点让霍建亭想不明白,这个男人,明明知道是夏楠,为什么不拆穿呢? 凤眸微眯。 无视夏楠的哀求,视线依旧盯着对面的面具男。 面具人接触到霍建亭审视的目光,似乎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开,却冷不及又对上了霍建亭的眸子。 视线相交的那一刻,火花四溅。 霍建亭侧脸看了看雷辰希,又看了看保险箱,淡淡的道:“把三个女人放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出来,窗外的风雨声太大,几乎就盖住了他的声音。 对方并不直接回答霍建亭的话,而是朝其中一个保镖做了个手势,很快,其中一个保姆就被带到了霍建亭跟前,“霍建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跟我耍花招,孩子是假的,就连霍太太也是假的,你说,到了这一步,我还能放过这三个女人吗?” 保姆手中的假婴儿被狠狠摔在地上,一滴血都没有流,连孩子的哭声也没有。 保镖手中乌黑锃亮的枪顶着保姆的头,子弹已经上了膛,只待一声令下,这颗鲜活的生命就会消失。 霍建亭笑了笑,朗眉星目的男人没有丝毫的恼意,反而笑意越发的深了,连嘴角都向上翘起来,弯成很好看的弧度。 “你既然知道都是假的,又为什么还接电话向我勒索霍家的财产呢?” “你知道的,这几个人的命加起来都不及霍太太一个人,所以,在勒索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越是说的云淡风轻,对方的眸色就越沉重。 其实,说白了,霍建亭的心里是紧张的,夏楠虽说是死有余辜,但两个保姆是无辜的,当初,他做戏只不过是为了做得更逼真一点,才把两个保姆都带上了车,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把保姆这种不相干的人也带走了。 霍建亭一度以为,当时对方就识破了夏楠的身份,才故意带走两个保姆的。 其实,霍建亭想多了,对方之所以把两个保姆都带走,无非是因为他们不会带孩子,一个又一个的大男人,根本不会带孩子,只好把保姆也带走了。 面具男此时已然起身,直接拖过脸色惨白如纸的夏楠,枪口抵住夏楠脖子上的大动脉,“霍建亭,你是个念旧的人,不管怎么样,夏楠好歹跟过你一场,你不会狠心到连她的命都不管不顾吧?” 霍建亭稳如泰山,嘴角抽了抽,“你大可以试试我在乎还是不在乎…” 对方听到霍建亭说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心,一咬牙,朝着夏楠的左腿就是一枪。 砰… 一声巨响,夏楠的腿上顿时就多了一个洞,血流如注。 接着是夏楠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尖锐的像要是剖开人的耳膜一般。 霍建亭好看的眉蹙了蹙。 连雷辰希都觉得那尖叫声刺耳了。 面具男朝着霍建亭笑,“怎么样?霍建亭,心爱的女人在你面前这样凄惨的叫,你一点儿都不心疼么?” 霍建亭似老神如定一般,连看都没看夏楠一眼,“想怎么玩儿?我奉陪,不过,恕我直言,我之所以会赴你的约,无非是想看看你到底是谁而已,你确定你今天可以四肢健全的走出这个地方么?” 面具男惊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别把自己看得太聪明了,也许,你早就是别人的瓮中之鳖了…”霍建亭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梨涡浅浅,看上去,更是夺人心魄。 面具男听到霍建亭的话,顿时就愣住了。 以他对霍建亭的了解,这个男人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是不是漏算了什么? “霍建亭,把保险箱丢过来!” 警觉的他立刻朝着保镖使眼色,于是乎,保镖架在保姆头上的枪口往回缩了缩。 霍建亭看一眼雷辰希,“凭什么你说丢就丢?把两个保姆先给我放过来!否则,我就毁了这箱子!” 对方的目的是钱,自然是投鼠忌器,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不敢对这个箱子怎么样。 面具男似乎心有不甘,朝着夏楠的右腿也开了一枪。 夏楠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没人理会她。 疼到极致的夏楠手乱挥乱舞,不知道怎么地,就碰到了他的银制面具。 当… 面具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张脸惊现在所有人跟前时,大家都顿了一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连夏楠都吃了一惊,“竟然是你?!” 那人恼羞成怒,对着保镖恶狠狠的下着命令,“先打她的左腿,我看看霍建亭的心肠到底有多硬,才能让这里血流成河…”失掉了面具的男人沉声下着命令。 他知道,现在一定要快,动作要快,一定要逼得霍建亭把东西先扔过来。 如今,霍建亭已经看清了他的脸,如果再不拿了钱赶快走人的话,只怕真的有钱也没命花了。 保镖的松口改为对向保姆的左腿,扳机还未抠动,便见人影晃过,他手中的枪已然没有了,保姆也被人截走,剩下的,只有两只胳膊上无尽的痛楚。 所有人都惊讶于霍建亭的身手之快,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工夫,保姆已然被霍建亭带到了身后,连带着保镖手中的那把枪也到了霍建亭手上。 之前被他踩在脚下的那个保镖如今已然疼得昏死了过去。 现在这个丢了枪的保镖疼得浑身颤抖,只能躲在墙角里自己舔食伤痛。 霍建亭的手段可见一斑。 “林施洛,我早该想到是你的!” 霍建亭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无视掉黑洞洞对着自己和雷辰希的十几把枪口。 “洛哥的真名叫林旋洛,而你叫林施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两个应该是亲兄弟…” “唯一有一点令我好奇的是,你在那个大雨天的夜里,也就是夏楠出现在我身旁的那个晚上,到底安排了些什么?” “哈哈…”林施洛仰天大笑几声,“霍建亭,你说呢?” “我原本给你安排了安稳离世的日子,可惜你自己不选!” “原本我是想着,让你先生下个孩子,再把霍家人都弄死,只留下一个染上毒瘾的你,让你做个安稳的太子爷的,谁知道,夏楠太没用,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随即丢开夏楠,直接拿枪抵住了另一个保姆颈部的大动脉,“霍建亭,把保险箱扔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霍建亭端详着手中的枪,“那如果我不给你呢?” “就算你杀了她,也逃不出去的,这里,已经被我包围了…” 其实霍建亭也不太确定,李剑是不是已经到这里了,但是,眼下情势紧张,他不得不说出这番话来震慑林施洛。 此时的夏楠已经疼得昏死过去,整个人躺在地上,仿佛死人一般。 保姆于林施洛来说,已然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不得不把这个女人扔到一边,连带着她怀里的假婴儿,也被狠狠砸在地上。 他千算万算,机关算尽,漏算了霍建亭的精明,漏算了夏楠于他而言的不重要。 早知道这个女人对霍建亭不再有任何意义,他就不该继续留着她! 不过,夏楠这女人,到是替自己办了不少事。 可惜的是,她没有让霍建亭染上毒瘾。 如果霍建亭染上了毒瘾,他就会被驱逐出m组织,哪里还有他的今天? 从他追求霍婉莹的那一天开始,他和哥哥林旋洛就在算计着霍家的财产。 于林旋洛来说,他并不缺钱,但是,他恨霍建亭,恨不得霍建亭死! 如果不是霍建亭,他用不着过这种四海为家的生活,也用不着四处逃窜。 而于林施洛来说,从跟霍婉莹结婚那一天开始,他处处就在受着霍家的气,特别是谢亦欣那个老女人,每次对他都是骂骂咧咧,从来没有过一丝和和颜悦色。 如果说,那个时候林施洛还没有开始恨霍家,那么,自从女儿可可出世以后,谢亦欣的一口一个“废物”让林施洛更加难堪了。 偏偏,霍天齐不仅不肯放权给自己,还让教育自己不要眼高手低,要从霍氏的最底层做起,给他安排了最底层的工作岗位。 更令林施洛气愤的是,霍天齐不允许林施洛在公司说自己是霍家的女婿,不允许他走后门。 这在林施洛心里便被看成了是霍天齐看不起自己。 好巧不巧的是,还有一个夏长河也在算计着霍家,只不过,夏长河算计的,是如何让他自己爬的更高。 既然大家的目标一致,那不如合作。 所以,从夏楠的出现开始,或者说是从夏楠接近霍建亭那一天开始,这个毁掉霍建亭,夺走霍家财产的恶毒计划就在进行了。 只不过率先算计霍家的人是夏长河,林施洛和林旋洛是后来的加入者。 后来夏楠出了车祸后,林施洛找不到夏楠的人,不得不改变计划,于是乎,他就开始撺掇霍建声。 而夏家,则是由夏晴出面,继续对霍建亭使用美人计。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更何况,夏晴真是个无可挑剔的美女。 令人没想到的是,霍建亭竟然娶了顾清歌! 好在,霍建亭并不喜欢顾清歌。 原来的计划是让夏晴嫁给霍建亭,用毒品来牵制霍建亭的,不成想,夏晴竟然真的爱上了霍建亭,说什么也不同意。 于是,林施洛和夏家的计划相左,那一段时间,他只好另想别的办法。 在霍建声一直对顾清歌视眈眈的时候,他极力促成霍建声和顾清歌的好事,这样,霍建亭很自然的就有和顾清歌离婚的理由。 令他没想到的是,霍建亭竟然对顾清歌产生了感情。 而夏晴和霍建声又为了拆散这两个人搞在了一起。 总之,林施洛各种不痛快,极力寻求着其他方式。 比如,他经常引谢亦欣发脾气,甚至还暴/光多年前谢亦欣做过的丑事,令霍家陷入内战之中。 再后来,夏楠突然之间又出现在林旋洛的老窝里。 只不过,夏楠生了一种怪病,皮肤上一直带着黑斑,那是吸毒的见证。 为了能让夏楠重新再回到霍建亭身边,他只好替她戒毒,又给她重新激光去斑,美白。 直到夏楠完全康复,他才开始计划让夏楠如何回到霍建亭身边。 他原想着让夏楠直接出现在霍家的,可是,他突然偷听到霍建声的电话。 那个时候,霍建声已经被赶出了霍家,在外头四处流浪,如果不是夏晴给他钱支撑生活的话,只怕霍建声早就饿死街头了。 不过,霍建声是真心拿林施洛当朋友的,所以,尽管离开了霍家,他还是经常来找林施洛诉苦。 某次他喝多了,当着林施洛的面儿就接了电话,一点儿也不避讳。 电话是夏晴打来的,她跟霍建声商量着如何让霍建亭和顾清歌离开,而能让霍建亭娶夏晴的办法。 当然,林施洛也就全然听进了耳朵里。 很快,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 让夏楠怀上霍建亭的孩子,生下孩子,让霍建亭染上毒瘾,或者是让他身败名裂,不得不离开m组织,然后,找机会杀掉霍建亭。 霍家老爷子膝下无子,便会把大部分的财产转到孙子名下,到时候,他只要拿着夏楠吸毒、和霍建声乱搞的照片,再去要胁夏楠,把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这计划就天衣无缝了。 其实,于林施洛来说,他并不缺钱,林旋洛每天都有大把的钱进帐,他不需要霍家的财产,可是,他想看霍家落魄。 想看没有钱以后的霍家是什么样子,所以,他精心设计了这么一个局。 只不过,计划虽好,却被人破坏了。 首先,霍建亭并没有吸毒,他甚至对夏楠还有了防备。 其次,那天晚上霍建亭哪怕是被迷/药/迷得不醒人世,也没有碰夏楠一下。 所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拿走了霍建亭的精/子,试图给夏楠人工受/精。 只不过,天公不做美,等他驱赶到医院的时候,霍建亭的精/子已经寿终正寝了。 于是,他只好趁着夏楠不知道的时候,偷偷从精/子库偷了别人的精/子,随意给夏楠用了。 知道顾清歌的孩子才是霍建亭的种时,他极力要求夏楠把孩子换掉,这样以来,他可以要胁夏楠的筹码又多了一个。 但是,事情总是那么不如人意,就比如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本来应该是顾清歌,却变成了夏楠。 两个孩子,竟然只是两个假的人工娃娃。 他那么完美的计划,竟然被戳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他有些不敢相信,那样好的计划,一旦成功,他连一点罪名都不必背负,谁也想不到幕后主谋会是霍家的女婿,到时候,只要夏楠在转赠合同上签了字,他可以大摇大摆的折磨毒瘾发作的霍建亭。 只不过,霍建亭并没有染上毒品。 顾清歌也没有成为他要胁霍建亭的筹码。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退也是死,前进也是死,到不如拿了霍建亭手上的东西! 林施洛看着手中的枪,做了决定。 杀! -------------------- 正文5100字+,废话不收钱。 今天总计更新12000字,加更了6000字,其中有明天要加更的2000字哦,所以,明天果果的更新是8000字。 谢谢大家的月票,谢谢你们对果果的支持,爱你们!!! .. 尾声六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反正只要这里的人都死了,他还是有胜算的! 现在的霍家,只剩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顾清歌。 只要拿下眼前的霍建亭,把顾清歌抓到手,折磨顾清歌,还不就是等于折磨霍建亭?! 很好,看来,真的有必要开枪了! 林施洛贪婪的看着霍建亭身后的保险箱,冷笑着,“霍建亭,你觉得现在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你扔过来也罢,不扔过来也罢,今天,这个箱子都是我的!” 随即吩咐保镖,“开枪!” 霍建亭,你的命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唰… 十几条枪,整齐化一的对准霍建亭和雷辰希。 眼下霍建亭的手里只有一把枪,雷辰希却什么也没有,纵然雷辰希的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快过子弹,眼下的光景,似乎真的要葬身于此了。 窗外,风雨大作,硕大的雨点砸得下班“啪啪”直响,风用力摇着树树,依稀还可以听到树枝被折断的声音。 枪口对着雷辰希和霍建亭时,霍建亭微微笑了一下,“林施洛,那批黄金你不要了么?” 林施洛扔开保姆,“霍建亭,那批黄金虽然值钱,可是,我更喜欢你手中的那个箱子,不管你给不给,我现在都会杀掉你,等你一死,那个箱子自然也就是我的…” “不过,我不会便宜你的,让一个人死,实在是件很容易的事…” “我到是很想看看你生不如死的样子呢…” “开枪!” 就在林施洛下命令的那一刻,一声枪响飘过,屋子里的灯突然灭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妈/的!怎么回事?”黑暗中看不到人的脸,只听到林施洛的咒骂声。 电光火石之间,林施洛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什么冷冰冰的东西抵住了。 他想开口,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不许动,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霍建亭恍若鬼魅一般的声音响在他耳边。 这声音阴冷的向是来自地狱,林施洛怕得要命,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不敢相信的问霍建亭,感觉就像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很快,有手电筒的灯光照进来,“头儿,你在么?” 李剑的声音传进来。 霍建亭沉声应着,“李剑,外面的人都制服了吗?” 李剑没有丝毫的犹豫,带着一身夜雨走了进来,屋子里的灯迅速亮起来,光明恢复。 十几个保镖还整齐化一的站在那里,枪口对着霍建亭,只不过,现在,霍建亭身前多出了一个人。 挡在霍建亭身前的人,正是林施洛。 这会儿,霍建亭的枪正抵着他的太阳穴,就在屋子里灯灭的那一瞬间,霍建亭一招制敌。 霍建亭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他悠闲的抱着胳膊,看着这场好戏。 这人正是艾天齐! 刚才正是他一枪打碎了那盏led灯,而霍建亭借着玻璃窗上的水光,看到了窗外有人,这才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迅速做出反应,扭住了林施洛的脖子。 与此同时,李剑也赶到了。 很快,林施洛的人全部被五花大绑,集体蹲在一间房里,门外有专人看守。 至于林施洛,则是被铐上了手铐,立刻押往警/察局。 随着大部队人马的到齐,整个建筑物被翻了个彻底,在这座大木屋的地底下,果然藏着一个巨大的制毒窝点。 霍建亭联络了附近的警/察,善后的事便交给了警/方。 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林施洛竟然一声不响的就跟着警/察走了。 只有艾天齐,站在房间里,脸色晦暗不明的四处观察着。 他对霍建亭一向没有好感,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出于对小坏蛋的考虑。 小坏蛋那么爱这个男人,一定是舍不得他受一点点伤的,为了不让他的小坏蛋伤心,他宁可做自己无法喜欢做的事。 对于他的小坏蛋,他永远都无法说不。 最近霍家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原本想置身其外的,不想,听到了霍家有人被绑架的消息。 他不能确定被绑架的人是谁,这才跟着霍建亭一路上了山。 对于洛哥的人,他了解的比霍建亭多,今天他们之所以敢大摇大摆的在这里给霍建亭下套,那么,一定还留有后招。 果不其然,墙角一隅的角落里,艾天齐看到了一个跳动的小红点儿。 滴… 秒针跳动的声音。 拔开周围的泥土,一包炸药出现在视野里… 上面的时间显示只剩下30秒… “不好,这里要爆炸了,快走!” 艾天齐一边高喊,一边把屋里的人往外推。 “快走,有炸弹!” 所有人都跟着往外走,刚一出门,便听“轰”一声巨响,刹那间,整个木屋彻底倒塌。 扬起的飞尘和木屑就像是锋利的刀,一片片插/入肉制的皮肤里。 大雨很快就浇湿了所有人的衣裳,霍建亭的头发上都在往下滴着雨水。 空气中到处是火药的味道,还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霍建亭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扶着一旁的一棵小树,才勉强站稳了身形,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兄弟,沉声下着命令,“检查伤亡情况,立刻叫救护车!” 善后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然暴雨如注,却丝毫没有影响工作进度。 很快,似丝网一般的漫天雨柱里,只剩下霍建亭和艾天齐。 霍建亭看一眼艾天齐,淡淡的说出两个字,“谢谢…” 艾天齐白了他一眼,“霍建亭,你别以为我是来帮你的,要不是怕你死了,我的小坏蛋会伤心,我才懒得理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走去。 雨一直下,下的那样大,却丝毫阻碍不到他远去的脚步。 有那么一瞬间,霍建亭想冲出去,抱住他,叫他一声“弟弟…”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他有他的骄傲,艾天齐也有艾天齐的骄傲,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破的好。 只不过,艾天齐有一句话,说中了他的心思:怕那个女人伤心。 这里的一切夷为平地,原本硕大的木屋和规模巨大的毒品加工厂,如今已然是废墟一座,没有了人气儿。 霍建亭把善后工作交给李剑,他则是带着两个保姆和夏楠下山了。 雷辰希先他一步回到了车上,正坐在车里等他。 霍建亭吩咐人把两个保姆送回家,拖着半死不活的夏楠上了车。 雷辰希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打开了暖气。 这么大的雨,人怕是要淋出毛病来了。 看一眼霍建亭身旁的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她全身都是血,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姣好的面容有一股近乎透明的苍白。 “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霍建亭皱了皱眉,“把她扔到霍家的地下室里,让她自生自灭…” 雷辰希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叫夏楠的女人,只怕这连想死的权利都没有了吧? 开罪了霍建亭的人,下场往往都是生不如死,但愿这姑娘的命够霍建亭折腾。 一回到霍家,霍建亭就吩咐人把夏楠扔到地下室,只给她食物和水,除了自己,谁也不允许靠近这人女人一步! 夏楠在霍家招摇惯了,几乎得罪了霍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佣人们都是按着霍建亭的吩咐做事,一点儿也不含糊。 夏楠是在三天后悠悠转醒的,之产剖腹产时的伤口一度没有愈合,经过这么一折腾,又一次裂开,再加上两条腿中了枪,她浑身上下都是血。 血浸透了她所有的衣服,如今的夏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血染红了的人。 她没有力气叫喊,只能像狗一样的爬到那只白色的小碗前,抬起头,舔一口冷透了的水。 喝了几口水,干裂的嗓子才能发出一丝儿声音来。 “霍建亭…我要见霍建亭…” 回答她的,只有她自己幽幽散播开的声音。 带着如鬼一般的低泣,回荡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 从这天起,夏楠正式开始了她猪狗一般的生活,喝着冷透的脏水,吃着干瘪的馒头,可怜她一心一意还想见霍建亭一面,只是,从来没有人理会过她。 腹部的伤口开始发炎,腿上的伤口也开始发炎,三处伤口渐渐开始溃烂,散发着尸体的腐臭味。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虽然时值盛夏,她却心如隆冬。 霍建亭… 霍建亭… 你连见我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你哪怕是恨我都好,天天来折磨我都好,就是不要这样对我不理不睬… 如果你恨我,至少说明你曾经爱过我… 没有爱,就没有恨,你对我连恨都没有,那只能说明,你从未爱过我!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霍建亭,一定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你曾经爱过我的,是不是? 那个时候,你对我言听计从,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如果你不爱我,又怎么会把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我? 霍建亭,我只是想和你见一面… 求求你,给我一个见你的机会,好不好? 林施洛和林旋洛被判处死刑,注射死刑。 张美娟被判无期徒刑。 锋哥判处死刑,枪决。 所有参与制毒过程的人员,均被判处不同程度的劳动改造。 加害过霍天齐和罗欢欢的两个护士被剥夺护士证,永远不得参与与医药相关的职业。 年迈的张仲尧因为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心脏病突发,阖然离世,享年八十七岁。 在火热的六月即将来临时,霍家老宅重新装扮一新,迎来它装扮后的第一次盛会。 二宝的满月酒。 霍天齐乐不可支,一大早就跟管家阿诚两个人忙来忙去,一刻也没闲着。 到是霍婉莹,自从知道了林施洛的真实面目以后,不仅一滴眼泪也没掉过,反而更加尽心尽力的照顾霍天齐,视若亲生父亲。 霍天齐自然也感觉到这个女儿的心思,不管怎么样,只要她真心对自己好,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装点老宅的过程中,霍婉莹一直陪在霍天齐身侧,不是的提供意见。 而可可则是更加高兴了,不时围着霍天齐跑来跑去,问东问西。 “外公,小地弟会喜欢我吗?” 现如今的霍天齐,对于仇恨早就看透了,再深的仇恨,也抵不过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好。 仇恨终究会过去,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可可毕竟叫了他四年的外公,这孩子,一直是个可人的孩子。 霍天齐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儿,“当然啦,咱们的可可这么乖,小地弟一定会喜欢你的…” 可可兴冲冲的抱着自己最喜欢的史迪奇公仔玩具过来,“那外公,我把我的史迪奇拿给小地弟玩…” 霍天齐笑得眉毛都弯了,“好啊,咱们的可可真是个好孩子,知道好东西要和小地弟一起分享…” 可可笑了,歪着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妈妈…妈妈,你说,爸爸看到我这么乖,会不会早点回家啊?” 霍婉莹当时就红了眼眶。 “爸爸…” “爸爸…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念及她和林施洛往日的恩爱,霍婉莹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只可惜,自己遇人不淑,识人不明,这才让林施洛把霍家弄得乌烟瘴气,如果自己当初理智一点,清醒一点,也就不会给霍家带来那么大的灾难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霍天齐,“爸,对不起…” 霍天齐却是毫不介意的摆摆手,“傻孩子,都过去了,不要再说那些没有意义的事了,从今往后,你把可可照顾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霍婉莹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嗯,爸,我知道了…” 可可拉着妈妈的衣角,小声的问:“妈妈,很远的地方是哪里啊?” “如果爸爸一直都不回来,那可可是不是就没有爸爸了?” 一提起“爸爸”两个字,四岁的可可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她仰着怯生生的小脸儿,看着妈妈,大眼睛里尽是渴望。 霍天齐看了看霍婉莹,又看了看可可,“可可放心,那个爸爸不回来了,外公再送一个爸爸给你,好不好?”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听到有爸爸,立刻又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好啊…好啊…” “那外公什么时候把爸爸送给可可呢?” 霍天齐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霍婉莹,“婉莹,不是我这个当爸爸的要说你,事情都过去了,你总要往前看,不管怎么样,哥哥需要一个爸爸…” “最近我挑选了一些家世和人品都不错的公子,你找时间见一见吧…” 霍婉莹原想拒绝的,可是在看到可可渴望的眼神时,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管怎么样,这是父亲的一片心意,他能这样替自己操心,说明,他还是拿自己当亲生女儿,她不应该再为林施洛那个不值得的男人再等待了。 没过再拂逆父亲的意思,温驯的点点头。 到是霍天齐,生怕她有思想负担,急忙又道:“你也不必担心害怕,那些人的人品我自然是了解过的,也不用担心家世问题,爸爸有那么多的钱,足以养活你和可可一辈子,遇到合适的再考虑相处,如果不合适,就不要多见面,知道吗?” 到底还是父亲温暖的话语让霍婉莹一颗冰冷的心有了几许暖意,不管怎么样,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为了可可,为了疼爱自己的父亲,她不应该再消沉下去了。 “嗯,爸,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霍婉莹看着父亲释怀的笑容,第一次感觉到了久违的亲情。 其实,之前,这个父亲也是很好的,为什么当时她没有好好珍惜呢? 不就是她听信了夏晴的话,一直不喜欢顾清歌,才跟父亲做对么? 其实,夏家没有一个好人,到是顾清歌,才是霍家的一家之宝,因为有了顾清歌,霍家才有温情在,因为有了顾清歌,这个家,才是一个家! 之前,她听信了夏晴的话,因为夏晴喜欢霍建亭,所以,她一直诋毁顾清歌,导致她从来没有认真和顾清歌相处过,如今想来,如果不是自己一叶障目,又哪里生得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霍天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看一眼霍婉莹,“婉莹啊,婉菁怎么样了?快出来了吧?” 一提到霍婉菁,霍婉莹的脸色顿时更亮了,“是的,再有三个月,她就可以出来了,我前阵子才去看过她,听说她表现良好,提前戒毒成功,戒毒所的同志们都替她高兴呢!” 霍天齐点头,“好好好,到时候你去接她吧…” “如果,她还愿意回这个家,就好好的当我霍天齐的女儿,如果她不想回这个家,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自立门户。” 霍婉莹的眼角顿时有泪光闪过,“爸…” 剩下的话梗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霍天齐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不管怎么样,我养了你们三十几年,就算不是我亲生的又如何?我一直当你们是我亲生的…” “爸…”霍婉莹只能叫他。 一旁的阿诚生怕老爷子太过激动,急忙解围,带着老爷子去别处忙了。 罗欢欢的腿伤已然全好了,如今的她,又是那个女强人的样子,顶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从外头刚回来。 一回到家,她便不顾形象的扔了高跟鞋,朝着宝宝就跑了过去,抱起宝宝,在他小脸儿上亲了几下,“宝贝儿,叫妈妈…” 宝宝咧开了嘴笑,“妈妈…” 口水从嘴角流下来,罗欢欢急忙拿起手帕替他擦拭干净,“小宝贝儿,想妈妈没有?” “想…”软软糯糯的童音,伴随着孩子的口水,落在罗欢欢的脸上。 一岁零七个月的宝宝已经走的很稳了,由于正在长牙齿的缘故,孩子有些流口水,可这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的可爱,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妈妈一直瞧,水嫩嫩的皮肤让人忍不住亲了又亲。 瑛姐急忙过来,给罗欢欢递上湿毛巾,“小姐,你又不洗手就抱宝宝了,当心宝宝生病…” “诶…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小孩子家家的,越是娇贵就越容易生病…”霍天齐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笑容来到了宝宝跟前,一把抱起孩子,放在自己没有知觉的腿上,逗弄着,“宝宝,叫公公…” 宝宝黑亮亮的大眼睛直眨,半天慢慢悠悠才挤出两个字,“嗡嗡…”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笑开来。 可可急忙跑过来,对着小地弟,一本正经的纠正他的错误,“是公公…不是嗡嗡…” 宝宝看了看他,对着霍天齐笑,“嗡嗡…” 一屋子人又笑开来。 对于罗欢欢的终身大事,霍天齐是着急的,当然,他也知道罗欢欢和季盛东的事,不过,眼下的情况是,自己的女儿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还不知道父亲是谁,人家季家跟霍家那可是门当户对的人家,能不介意这个孩子么? 再有,他总是觉得女儿好像和季盛东有仇,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有心急着想把女儿嫁出去,可又怕女儿嫁的不好,受委曲。 索性撒手不管。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操那么多的劳什子心做什么? 因为是霍老大请满月酒,所以,很多人都必须得出面,都得来参加霍老大宝贝儿子的满月酒,这不,月惜晨和雷辰希也来了。 两个人是一起来的,还是手拉着手进来的。 当月惜晨接触到阿诚那吃惊的眼光时,立刻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今天的月惜晨一袭白色西装,深色的衬衫,缀了一个红色的领结,看上去也是朗眉星目,一表人材。 为了搭配月惜晨,雷辰希则是穿了一套深色的西装,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穿在他身上,丝毫没有严肃的感觉,到是让他凭空更洒了几分英气,越发潇洒。 两人不动声色的来到霍老爷子跟前,跟老爷子打招呼,问好。 “老爷子好…” “老爷子好…” 霍天齐并不是个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的人,更何况这两人人都是霍建亭的好友,人难免有缺点,朋友相处,贵在真诚,不能因为他们喜欢男人就否定他们。 “小雷啊,什么时候请我位老叔喝喜酒啊?” 说实话,月惜晨这小伙子,长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如果让她扮成女人的话,那肯定也是个大美女,只不过,可惜了,这小子竟然喜欢雷辰希,这得伤透多少名媛少女的心啊? 雷辰希没想到霍家老爷子竟然这么开明,也不做作,立刻道:“承蒙老爷子关心,我们办喜酒的时候,一定会算上您一份儿的,只不过,霍老爷子这红包可是逃不了了…” 一听这话,月惜晨立马就淡定不了了,一张俏脸涨得红红的,跟小红花儿似的,朝着雷辰希狠狠剜了一眼,“谁要跟你结婚啊?” “哦?”雷辰希淡淡的笑了笑,“我也没说要跟你结婚啊…” 月惜晨的脸上就好比是开了五色花一般,赤橙黄绿青,一一都闪了个遍。 “是吗?” 冷冷丢下两个字,就朝一边去了,一点儿面子也没给雷辰希留。 看着月惜晨远去的背影,霍天齐碰了碰他的手背,“小伙子,年轻人,气盛,还不去哄哄?” 雷辰希笑笑,向着霍天齐微微欠身,“那,霍老爷子,我先失陪一下了…” 王三五也来了,他跟霍建亭的交情,自然是不用说的,生怕对不住老大,特意把个红包里装得塞不下了,才敢放进口袋里。 这些年来,要不是老大,哪里有他王三五的今天? 所以啊,老大的儿子,那就跟他儿子似的,一点儿也不能怠慢。 一进老宅大门儿,就瞧见一大堆人围着老爷子有说有笑,他急忙擦了擦头上的汗,才敢走过来,“老爷子好…” 霍天齐见了他,也是一脸慈祥的笑容,“小五也来啦,你可是稀客,今儿你得多喝两杯…” 王三五今天是第一次穿正装出席这种场合,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这该死的,脖子上的领结,就不能松一点儿么? 真不知道是想勒死人?还是想勒死人? 这么大热天,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西装这玩意儿,差点儿没把他热昏过去! 王三五穿一套藏青色的西装,米色的皮鞋,白色的衬衫,领口打着黑色的领结。 因为很少穿正装的原因,他显得有些拘紧。 霍家冷气开的温热适宜,他却一直在擦汗,不知道是衣服穿的,还是刚从外面进来的原因。 他一边跟老爷子打招呼,一边不停的瞄着门口。 “老爷子,您这精神头儿倍足,要我看,再活个三、四十年都不成问题!” 霍天齐也跟着笑,“嗯,不错,老头子我就爱听这话!” 两人正说着,王三五的脸就白了,立刻跟霍老爷子道:“老爷子,失陪,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去吧…”霍建亭也没说什么,只是紧紧盯着门口刚进来的那个女孩子。 这女孩长的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女儿,可这王三五怎么一见这丫头就躲开了呢? 霍天齐虽然人老,可这心不老,眼睛也不老,好使着呢! 抬眼一看就知道这丫头跟王三五有点不寻常的关系。 进来的人正是莫小可。 清歌儿子的满月酒,自然是少不了莫小可的,这丫头,早就看到王三五了,跟在王三五后面一直追着叫王三五的名字。 可王三五到好,压根儿没理人家一下。 小姑娘急了,这不,硬是脱了鞋子,光着脚丫子一路追着王三五到了霍家大门儿。 丫头追不上王三五,脚又磨得生疼,只好停下来休息,好在李剑心地善良,把人姑娘给扶了进来。 看着王三五的背影直摇头,你说这王三五办的叫什么事儿? 你明明是有妇之夫了,还跟人姑娘不清不楚的,你这不是害人么? 可这事情也不能全怪王三五,莫小可那丫头,明知道王三五结了婚,还一头扎了进来,愣是拔不出来了。 你说缘分这事儿,害不害人? 李剑把莫小可扶进来,就找霍天齐打招呼去了。 今天是二宝打预防针的日子,四个保姆和霍建亭还有清歌,都跟着去医院了。 这边儿宴会照常进行,那边打完针就回来,正好赶上宴会开始,两边都不耽误。 李剑跟霍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边不时的逗逗宝宝和可可,两孩子都很喜欢李剑,更是要缠着李剑玩儿,没办法,李剑只好带着两孩子去玩,当孩子王去了。 其实,那么多来的人里,霍天齐最希望见到的人是艾天齐,自从上次霍建亭说过,他才是真正的霍建声以后,老爷子心心念念的就是想再见艾天齐一面。 当然,能听他叫自己一声“爸爸”最好。 可是,亏欠了这孩子快三十年,他有什么资格让他一上来就叫自己“爸爸”? 无非是想多看看他,知道他过的好不好而已… 霍天齐曾经偷偷问过清歌,艾天齐会不会来? 清歌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但是,我想既然是我邀请他的话,他至少应该会意思一下,人出现一下。” 霍天齐也没指望着能有多跟艾天齐亲近,只是想远远的看看那孩子就够了。 林小陌也来了,她还是开着她那辆切诺基,当强悍的越野车出现在霍家的时候,许多人都吃了一惊,这个弱弱柔柔的小女生,竟然开着这么大的越野车,果然是女汉纸。 惊啧声刚刚停下,便见一辆拉风的蓝色蓝博基尼在林小承的车旁边停住,一双修/长的腿潇洒跟在林小陌身后走着。 “林小姐…”男人穿一件蓝色的英伦风格子条纹衫,白色的休闲长裤,笑的像一朵花儿,“我们又见面了…” 林小陌今天穿一件湖蓝色高腰连衣裙,领口是浅v领,裙摆是和片片的荷叶摆,看上去妩媚动人,别样风情。 她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清冷的望着身旁的男人,“柳大少,有何贵干?” 柳西顾一边靠近她,一边露出一口白牙,“林小姐,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可以没有男伴呢?” “不妨考虑一下我?” 其实,说实话,林小陌对柳西顾这样的花花公子是非常反感的。 柳西顾的名声比早年的霍建亭还要坏,据说也是个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 她没心思搭理柳西顾,踩着清凉的白色高跟鞋,越过他,直接往前面走去。 “阿燃,你不要走那么快,等等我嘛…” 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女声传过来,林小陌侧脸去看,便看到了那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 .. 一晌贪欢(加更,gu小姐宝贝生日快乐)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二宝的满月酒,林小陌这个干妈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不然,清歌非得劈死她不可,虽然她有心避着叶卓燃,可还是遇上了。 一个柳西顾已经让她非常讨厌了,现在又来了个柳西顾的妹妹――柳西惜,老天爷是不是嫌她还不够惨啊? 已经有两个讨厌的人了还不够,非要再加上一个。 叶卓燃站在霍家的铁栅门外,被保镖拦了个正着。 他今天穿着打扮很休闲,一条卡其色的长裤,一件黑色的衬衫,架着一副金丝边儿的眼镜,看上去倒是少了几分纨绔子子弟的浮夸,多了几分沉稳的气质。 “这位先生,请您出具您的请柬…”门口的保卫伸手拦住叶卓燃。 叶卓燃着急上火的要跟着林小陌一起进去,无奈保卫实在太尽职尽责,就是不让他进去。 叶卓燃干着急,眼睁睁看着柳西顾那小子跟着自己女人一起进去了,把他这个正牌男友扔在门外。 他算是她的正牌男友吗? 人家林小陌可从来没承认过,甚至还否定是他的女人。 叶卓燃气得直拍自己的额头,却又无可奈何。 回头,他一定好好问问顾清歌,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连请柬都不给自己一张?! 他对着保卫笑的很诌媚,“这位大哥,我是你家霍太太的学长,你看,要不你先让我进去,回头我问她要了请柬再给你送过来,成不?” 保卫脸臭臭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家少爷吩咐了,没有请柬的人,一概不准进入,要是出了事,我可担不了这责任。” 叶卓燃一脸黑线。 正准备打电话给顾清歌,后面柳西惜便跟了上来,便利贴一样的贴到了他身上,“哎呀,阿燃,人家穿着高跟鞋,靡伯脚好疼,你就不能走慢一点,体谅一下人家嘛…” 柳西惜个头小,身材却很好,她穿一件大红色的及膝连衣长裙,大大的波浪卷在脑后摇曳,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叶卓燃,几乎能滴出水来。 小姑娘长得粉纷嫩嫩的,很是可人,这丫头比叶卓燃小八岁,又长了一副娃娃脸,再加上个头娇小,看上去还真像个没发育成熟的小姑娘。 叶卓燃微微皱眉,他怎么跟这丫头就是说不清楚呢? “惜惜,我真搞不懂你们女孩子,明知道穿高跟鞋那么遭罪,为什么还要穿?不就是高了几公分而已嘛,哪怕是你只有一米三,我又不会娶你当老婆,也没什么可在意的,你不必在我面前这么委曲你自己…” 柳家跟叶家是世交,柳西惜刚生下来的时候,叶卓燃还是屁点儿大的孩子,那个时候,他都不喜欢跟女孩子玩儿的,直到后来,再大一点的时候,惜惜天天抱着他的大腿,缠着他要给他当媳妇,两家老人觉得好行,便给他们定下了娃娃亲。 后来,叶卓燃上学,出国,柳西惜那丫头也上学,出国,两人的联系便渐渐少了。 现在,两人都回了国,这档子娃娃亲又被提了出来。 叶卓燃的母亲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最重要的是,柳家是大户人家,跟叶家门当户对,而且,老太太打小就喜欢惜惜这丫头,所以,当她听叶卓燃说要娶林小陌的时候,气得差点昏过去。 听叶卓燃这么一说,柳西惜立刻扁了嘴。 她委曲啊,凭什么那个林小陌什么也不说,燃哥哥就可以弯下腰来替她揉脚,还体贴的给她贴创口贴。 而她都委曲成这样了,燃哥哥还是不肯正眼看她一眼? 眼泪水在小丫头眼眶里打着转转,看得保卫都心疼了,急忙给小姑娘绿卡,“这位小姐,您要是实在疼得厉害,就先到里头坐坐吧…” 柳西惜笑了,朝着保卫道声谢,“想不到霍家的下人还挺有眼力劲儿的,知道我是柳家的小姐…” 保卫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一旁的叶卓燃看着柳西惜也进去了,心里头那个急啊! 把袖口往上卷了卷,准备跟保卫打一架,再一看,人家林小陌都跟着柳西顾进去了,早没人影儿了。 他气得直跺脚,问保卫,“刚才跟林小陌一起进去的那个男人不是也没有请柬吗?” 保卫趾高气昂的看着他,“人家那是林小姐的正牌男朋友,跟你能一样吗?” … 什么?! 她竟然说自己是柳西顾的女朋友! 好你个林小陌,你给我等着,这笔帐,咱们呆会儿再算! 叶卓燃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喷火龙,肚子里装满了火,一开口说话,那火就得喷出来十几米远。 无奈之下,他只好拿起手机,给清歌打电话。 清歌和霍建亭带着二宝做了体检,又去打疫苗。 小白可乖了,一直闭着眼睛睡得香香的,现在的小白,又白又胖,都有十斤重了,徐妈在一旁看得直乐,好像小白就是她亲孙子似的。 护士给他打针,他也不哭,只是在针头拔出来的时候皱了一下眉,仍然安安静静的睡着。 霍建亭这下更是喜欢了,抱住儿子一阵猛亲,“真他/妈不愧是老子的种儿,就这不爱哭的性子随老子,长大了,也是个好兵蛋子!” 清歌白了他一眼,“霍建亭,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儿啊!小白那是我亲儿子,打死我,我都不会送他去当兵的,你要是愿意当这个后爹,你就送他去!” 霍太太一发威,那霍先生就是敢怒也不敢言啊,急忙讨好的朝着老婆笑,握住老婆的小手,亲了又亲,“亲爱的老婆大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开玩笑,他现在哪里敢得罪霍太太,太太一个冷脸,他就得睡沙发。 现在,在霍家,霍太太是老大,二宝是老二,他连第三都排不上… 好像徐妈说话都比他管用… 悲催的人生… 可是,这样的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的,每天晚上都能抱着媳妇儿软软香香的身子睡觉,比睡那沙发好多了。 清歌看他那小人样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让保姆再把小墨抱过来。 其实,霍建亭也曾经提过,要不要把小墨送到福利院去,但是清歌没同意,既然小墨也是霍家的孩子,又何必让他去住福利院? 而且,据霍建亭说,这孩子十有八/九是艾天齐的,既然艾天齐不知道夏楠盗了他的精/子,那就让这件事成为永久的秘密吧。 再说了,她也很喜欢小墨啊,这孩子,跟小白一样乖,虽然比预产期提前了几天出生,可好歹是个健全的孩子,没什么毛病。 反正都已经对外宣称她生下了双胞胎,又有什么好忌讳的? 小墨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清歌替小墨脱了衣服,把他一截白莲藕似的小胳膊暴露在空气中。 小家伙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小胳膊不安的动了动。 清歌笑,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墨乖,护士阿姨很轻的,疼一下就好了哦…” 小护士看着这纷嫩嫩的小婴儿,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动作快准狠,只用了几秒钟就完成任务了。 小墨刚要咧开嘴哭,又觉得不疼了,便又闭上了小嘴巴。 清歌和徐妈看得直乐。 霍建亭看了看小墨,摇头,“到底不是老子的种!” 清歌走过来,小跟鞋朝着他的脚趾头狠狠踩了过去,“霍建亭,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给我滚到外面睡马路去!” … 霍建亭很是无语,他能说他自己好无辜么?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负责供他吃喝,供他穿衣,现在,竟然连家庭地位都比他低了… 悲剧的人生… 霍太太已经生气了! 好吧,好吧… 他举双手投降,“老婆,我错了…” “嗯…”清歌一边亲着小墨,一边跟他说话,“认错态度不错,知道错哪里了吗?” 霍建亭跟个小孩子似的,耷拉着脑袋站在清歌身旁,“嗯,以后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清歌没再理他,看看时间,抱着二宝,一齐朝老宅去了。 霍建亭走在最后面,之前脸上的温柔隐去,只剩下无尽的落寞,他慢慢的跟在清歌身后,望着她优美的背影。 贪婪的望着。 妞妞… 我的妞妞… 如果我不能给你幸福,可不可以让别人来给你幸福? 能不能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替代我给你“现世安静,岁月静好”? 妞妞,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世间了,也请你一定要有这样的笑容…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我今天的放手是有意义的… 他站在刺眼的阳光下,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盯着顾清歌和二宝坐进车里。 下意识的想要去口袋里摸烟,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物。 答应过霍太太要戒烟的,答应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烟了… 誓言犹在耳边,哪怕是他的妞妞看不到他了,他也应该信守自己的诺言。 清歌上了车,见霍建亭还没有跟上,便朝着他喊,“霍建亭,快上车…” 明媚的阳光下,是她天使般的笑容。 霍建亭的心渐渐收紧。 我的天使… 我的妞妞…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放开你的手,我希望你可以忘记我… 然后,重新找一个疼你、怜你、爱你、惜你、珍藏你的好男人… 下一秒,他迈开步子,朝着清歌走过去。 一晌贪欢。 就让我再多贪恋一下这片刻欢愉吧… .. 大结局(上)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很快就恢复正常,跟着清歌坐上了车。 去霍家老宅的路上一帆风顺,几个大人逗弄着孩子,和谐而又温馨的画面。 清歌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叶卓燃的电话。 “小歌儿,你儿子满月酒,为什么不给我请柬?”叶卓燃显然在隐忍怒气。 他对林小陌和柳西顾一肚子火,却也知道不能向清歌发,只能隐忍着。 清歌接电话的时候,霍建亭就在旁边,一听是叶卓燃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抓过清歌的电话,朝着叶卓燃恶狠狠的吼道:“姓叶的,你离我老婆远点儿!” 也不管叶卓燃就什么,直接挂断电话,把叶卓燃的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清歌看着霍建亭这么幼稚的举动,皱眉,“霍建亭,手机是我的,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隐/私?” 隐/私? 某人立刻就翻了脸,“我是你老公,除了我以外,你不允许和别的男人讲话!” 徐妈在一旁捂着嘴直笑,另外几个保姆憋着,想笑不敢笑。 车子到达霍家的时候,保卫立刻堆起笑脸放行,叶卓燃无计可施,立刻挡住在了车前,司机不敢往前开,生怕撞到人,只好停下来。 清歌一见是叶卓燃,也就下了车。 问清楚怎么回事以后,便一道带着叶卓燃进去了。 跟所有人一一打过招呼,清歌和保姆带着二宝上了楼,二宝被安置在婴儿床/上,清歌则是去换衣服。 一回到房间里,霍建亭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了上来,“老婆…” 清歌不说话,只是背对着他。 这男人,越发管得宽了,她不过就是个电话而已,这男人竟然抢她的电话,实在是越来起越不像话了。 老虎不发威,他真当她是小猫了。 正值夏天,清歌身上穿的本来就不多,脱了衬衫便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胸衣。 因为喂奶的缘故,乳/房比平时更加挺/翘丰/满,她原本就是d罩杯,如今这一涨奶,大半个宿兄露在外面。 圆润上的粉色若隐若现。 更衣室是独立的,把大房间隔绝在外面,霍建亭进来的那一刻,立刻就把门关上了。 霍太太送得这福利实在是太好了。 清歌一直背对着男人,哪里看得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道:“霍建亭,我要换衣服了,没事你就给我出去!” “换衣服好啊,我帮你换…”霍建亭只觉得心里头像是被无数个小爪子在挠着一般,说不出的那个骚/动啊… 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一边真的就替清歌解开了胸衣的暗扣。 身上一阵轻松,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清歌这才意思到男人做了什么,转过身来,皱眉看着他,“霍建亭,你给我出去,等会儿咱们再算电话的帐!” 开玩笑,这男人现在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简直就能喷出火来,他的眼神落在哪里,她便觉得自己那里被生生烧出个洞来。 “老婆…”霍建亭的声音已经变得晦涩暗哑,略显粗糙的掌心已然握住了她丰盈的绵软。 “老婆…” 知道耳垂是霍太太的敏感带,男人的舌尖灵活的挑/逗着,时而吸/吮,时而轻咬。 霍建亭已经禁/欲三个月了,好不好? 这三个月里,看的到吃不到的感觉快要把他憋死了,好不好? 如今,霍太太好不容易出了月子,身体各方面恢复的很好,又这样香艳的画面,他哪里还忍得住? 手指灵巧的捏着那丰盈上的莓果,时轻时重,两只手同时握住两只绵软,揉/捏出他想要的形状来。 清歌是背对着他的,看不到男人脸上隐忍的表情,只是被他握住的那一刻,一股电流立刻就袭卷了全身。 血液逆流,整个毛细血管里都是沸腾的血液在游动。 其实,她也忍了很久了,好不好? 可是,因为平时照顾二宝的时间居多,她对于那方面后知后觉,到如今,才意识过来,自己已经出了月子了。 霍建亭的手就像是热烈的白兰地,灵巧的捏着她胸前的美好,随意变幻着他想要的形状。 听到清歌呼吸粗重的声音后,他迅速扳过清歌的身子,一手扶着她纤细的腰,一垂头,就吻上了她的丰盈。 男人的舌尖似灵活的蛇一般,在她两团绵软上肆意油走,每一下都唤起她心底最深处的叫嚣。 清歌那里涨得发疼,而他灵活的舌尖又滑又快,仿佛要把那团丰盈整个吞吃入腹一般。 “疼…” 被欲/望折磨的男人手上的力道越发重起来,揉/捏、摁挤。 清歌无处可逃,内心深处在叫嚣着,似乎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呼啦啦的热流奔着小腹直冲而去。 男人敛眸,幽深的眸子越发沉起来,哑着嗓子问她:“哪里疼?” 清歌有些不好意思,半闭着眼睛,小手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胸部,“奶涨…” 霍建亭不怀好意的笑了,“老公帮你,好不好?” 意识已经有些涣散,被她顶着的私/处,一阵阵发烫,有一种最原始的痒意从最深处开始漫延。 星星之火,呈燎原之势,几乎要燃烧起来… 男人微笑着,柔软的唇瓣覆在那团丰盈上,不再揉/捏,而是轻轻吸着。 清歌甚至可以听到液体流动的声音,和男人的吞咽声。 狭小的空间时,气温突然升高,热得让人把持不住。 霍建亭并不满足于这些,吸完了一个,转向另一边,一边吸/吮着,一边用使坏的舌尖轻舔着那粉色的莓果。 “嗯…” 清歌舒服的吟出声来。 霍建亭的眸子又深了一层。 空出来的那只手慢慢向下探过去。 霍太太今天穿的是半裙,上身的衬衫是她自己脱掉的,这小小的的半裙哪里是他的对手,轻轻一推,便露出她白色的小内内。 早前清歌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换上了拖鞋,这会儿,那双粉色的拖鞋衩衬得她嫩白的小脚更加可爱丰润了。 霍建亭喉节一紧,眸底已然是腥红一片。 这么美的霍太太,他要怎么样才能把持的住? 修/长的指尖幽幽叹叹,绕着她匀称美好的大/腿/内侧画着圈圈,偶尔也会“不小心”的探入她神秘的花/茎入口,却也只是轻轻撩拔,一带而过。 那狭小的入口经不住他这样的撩拔,一张一合,似乎更加渴望他的触碰了。 此时的霍太太,面色通红,星眸半闭,陶醉而享受。 霍建亭身躯一笑,长指突然改变方向,攻击她小核上的珍珠,用温柔的指腹轻轻揉/挤着,偶尔还会轻轻按一下。 “啊…” 清歌情难自禁,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吟/哦声。 这男人从来都是情/事高手,在他跟前,她只能俯首称臣,倒地投降。 随着他的指腹率/动越来越快,清歌只觉得小腹处一阵阵发紧,一种要腾空而起的感觉在体内充斥着。 她下意识的把腿又分开了一些,给他指尖入侵的机会。 那层小裤实在太阻碍他发挥,霍建亭一怒,直接把它撕成了两片… 清歌的俏脸越发红了,轻声嗔他:“霍建亭,你…怎么可以这样…” 与其说是嗔怪,倒不如说更像是撒娇,那如丝如媚的声音,听了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怎么可以哪样?”霍建亭作怪的指尖依旧不绕过她,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在花禾上的小珍珠那里挤弄着。 “这样么?” 男人的指法变着法儿的折磨着她。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霍建亭的嘴上也没闲着,轻轻垂首,便含住了她的蜜/乳,牙齿轻轻咬着。 三重攻击之下,清歌哪里受得了? 花茎急剧收缩,一股热流顺势而下,清歌软软的倒在霍建亭怀里,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老婆,现在,换你吃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早已扔开了他的长裤,上半身还是衣冠楚楚,下半身却早已是空空如也。 他脚上穿着深色的棉袜,站在深色的地毯上,趁得他越发的英挺修/长,托起她的翘臀,一手扶着自己的小/弟,长驱直入。 “老婆…” 乍一被那温暖包围的时候,霍建亭差点缴械。 他的霍太太好美好紧… “疼…”虽然生过了孩子,可她那里还是很小很紧,霍建亭不得不放慢了进去的速度。 他也好疼… 拜托,他真的要忍不住了… 好不容易等她适应了他的巨大,男人粗犷的率/动起来,每一下都是直抵花心最深处。 “老婆,你咬得我好紧…” “老婆,我想干你…” “擀死你…” “霍建亭,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她细碎的呻/吟声被撞碎在巨大的冲击里。 屋子里到处是暧/昧的味道。 炎炎夏日,窗外太阳晴好,屋内亦是热情高涨,不知魇足的男人在更衣室里到处洒下了他温热的种子。 而被吃干抹净的清歌早已累得睡着了。 霍建亭一阵苦笑,她到好,睡着了,可是他的兄弟要怎么办? 憋了三个多月,好不容易才尝到点甜头,可惜,小女人这么快就支持不住了。 某人忍得连连倒吸冷气,只能把睡着的小女人抱回大床/上。 他则是安静的收拾了更衣室,把自己冲洗干净,又打来了水,替清歌清洗。 今天二宝是主角,怎么着都得露面儿,霍建亭叹了口气,带着保姆把二宝带进了宴会厅里。 亲朋好友见到这对粉雕玉琢的小宝贝儿,忍不住都来逗/弄孩子。 当然,前提条件是得把大红包奉上。 林小陌这个干妈更是对两个孩子爱不释手,连饭也顾不上吃,就一直逗两个孩子玩儿,可惜的是,孩子还太小,才睁开几次眼睛就又睡着了。 林小陌的失落之情,叶卓燃尽收眼底,站在她身后,低声道:“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就是了!” 林小陌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她狠狠瞪了一眼叶卓燃,高跟鞋直接压过他的脚趾,头也不回的往别处去了。 叶卓燃想跟上去,谁知道,柳西惜已经跟了上来,抱住了他的胳膊,“燃哥哥…” 下一秒,柳西顾已经追上一林小陌的步伐,回身朝着叶卓燃笑,做出一个胜利的表情。 叶卓燃咬牙切齿,不能找柳西顾的麻烦,只有把一肚子火发在柳西惜身上。 “惜惜,身为一个女孩子,你应该矜持,而不是倒贴男人,你…明白吗?” 叶卓燃冷冷的留下这句话,丢下泫泫欲泣的柳西惜就走开了。 那个可恶的柳西顾,竟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简直是太可气了,只不过,他再生气也没有办法,如今的林小陌肯正眼看他一眼就不错了,他哪里敢再惹林小陌生气。 追逐着林小陌的身影,一路跟随着两人来到空旷处。 霍家的花园很美,再加上清歌又喜欢花,为了讨太太欢心,霍建亭可是专门请了几个花匠在伺侯家里的这些话。 蝴蝶兰、芍药,牡丹、绣球花、水生鸢尾、睡莲等等,不计其数,这霍家简直就是花的海洋。 站在那株鲜艳的芍药跟前,林小陌和柳西顾相对而谈。 “柳先生,您并不喜欢我,又何必为难自己?” 林小陌的态度透着疏离。 说实话,她对柳西顾一点儿好感也没有,这男人,拥有和叶卓燃一样的豪门身世,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喜欢自己? 更何况,他的名声那么坏,他对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男人嘛,对于女人,往往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退一万步说,像柳家那样的豪门,即便柳西顾是喜欢她,又能挡得住他母亲么? 柳西顾和叶卓燃一样,对于她来说,都是天边的云,摸不着边际,到不如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至少,心里不会委曲。 柳西顾摇着杯中的红酒,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林小陌抬起眼睛,有些自嘲的笑笑,“柳公子,我知道你是在帮你妹妹追叶卓燃,你放心吧,我和叶卓燃之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麻烦您转告你妹妹,不要再来找我,在这里,我向你保证,我会离叶卓燃远远的…” “也麻烦柳少爷远离我,感激不尽…” 话说的很轻松,她却已经没有了正视柳西顾的勇气。 她和叶卓燃,怎么会有可能? 如果有可能,她早就奋不顾身的扑向他了,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亦心甘情愿。 可是如今,她已经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 她依然相信爱情,只是,不再相信她和叶卓燃之间的爱情而已。 柳西顾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她却根本没有给他听的机会,转身就走,离不留恋。 其实,最好的时光,就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而我们谁都没有说出来,都在享受着那一点缠绕在指上的暧/昧。 就像她和叶卓燃之间,明明近在咫尺,却隔着天涯海角。 她潇洒转身,不留一丝留恋,在转身的那一刻,她告诉自己:林小陌,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纵然你渴望爱情,相信爱情,也不见得会有属于你的爱情。 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不是爱情没有眷顾你,而是你已经对爱情失去了粉身碎骨的勇气。 叶卓燃一路跌跌撞撞朝着她走过来,见到她的那一刻,狠狠捏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抵在了香樟树和他之间。 “林小陌,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林小陌撇开脸,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叶卓燃,拜托你,离我远点儿,行吗?” 叶卓燃稍身前迈出一步,他修/长的腿恰好抵在她的双/腿/之/间,“不行!除非你把话说清楚!” 林小陌红了眼眶,“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一也情吗?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谁玩不起啊?我拜托你,不要再纠缠着我不放了,好吗?因为我实在不想面对你们叶家人!” “我们叶家人?”叶卓燃凤眸微沉,“是不是我家里人跟你说了什么?” 林小陌掩面,“叶卓燃,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可以吗?” 趁着叶卓燃失神的空当,她卯足了劲儿推开他,朝远处跑去。 叶卓燃望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心上莫名一紧。 霍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老爷子开心的合不拢嘴,连酒都多喝了好几杯。 霍婉莹生怕父亲喝多了,更是寸步不敢离开他。 霍建亭抱着两个孩子上楼了,保姆也跟着上了楼,霍天齐见到儿子下楼,忍不住问他:“清歌呢?” 霍建亭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她累了,在睡觉…” 霍天齐顿时就再也问不下去了。 他那个儿子什么德性,他还不知道吗? 清歌好不容易出了月子,那小子憋了几个月,早就憋坏了吧… 只是辛苦了儿媳妇了。 转念又一想,依着霍建亭这样的能力,只怕没多久就又要抱孙子了吧… 孙子已经有两个了,要是能再添个孙女儿就好了… 心里越想越觉得美,本想骂霍建亭一顿的,看那臭小子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再想想自己的小孙女儿,也懒得理他了。 霍建亭穿梭在人群中,一向冷漠的他,淡淡的与人交谈,寒暄,打着招呼。 人有问起清歌,他只说“老婆今天有点累,睡下了…” 别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到是雷辰希,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霍建亭就往没人的地方走。 两人步出房间,来到室外,远离喧嚣。 四下无人,雷辰希这才松开了霍建亭。 “霍建亭,你究竟还要不要命了?”雷辰希气得直捏杯子。 好在那杯子结实,要不然,真不知道被他捏碎多少个了。 霍建亭一点儿也不在意,微微一笑,“要不要命不都得死吗?” 雷辰希浓长的眉毛拧起来,大约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的语调高出来不少,“霍建亭,你不用自暴自弃,我说过,只要有合适的心脏,我一定替你手术,只要换重新换过一颗心脏,你依然会是个健康的男人!” 霍建亭嗤之以鼻,“合适的心脏?你到是给我找到啊,你找到了吗?” …… 雷辰希接不上话来。 两人安静了半天,雷辰希才又道:“这才半个多月的时间,时间那么短,当然找不到合适的啦,再过一段时间,一定会有的!” 霍建亭倚在窗边的木制扶手上,歪着头望着他冷笑,“再过一段时间?” “多久?” “一年?” “两年?” “三年?” 霍建亭的话说完以后,雷辰希便再也没有声音了。 两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出声。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以后,霍建亭打破了沉默,“辰希,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所以,我很放纵现在的自己,哪怕是明天就要死了,我也要跟我太太做/爱做的事…” “你知道的,我爱她…” “也许直到我死了,我的灵魂也会在天上久久不肯散去,因为我想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雷辰希眉心紧皱,“建亭,我不想你死的那么快,如果你还想多看她几眼的话,就听我的,躺下来,安心休息,不要再做那些剧烈运动,这样,你至少可以撑两年时间…” “也就是说,你至少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以看到她…” “可是,如果你再这样贪欢,只会让你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 霍建亭突然就摁住了雷辰希的手,“有人来了…” 两个人便很快恢复平时的动作,一个放/浪不羁,一个冷漠如霜,两个如画一般的男人站在那里,举目远眺,手中捏着红酒杯,一样的动作,不同的眉眼,皆是风情。 来人是季盛东,他要进门,罗欢欢却吩咐了保卫,只要季盛东来了,就不给他进来。 虽然请柬是清歌下的,可是,罗欢欢是霍家的大小姐,保卫站在那里,拿着请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会儿,霍建亭看到避开保卫翻墙而入的季盛东,当然没有好脸色。 “没想到,堂堂季氏的名门公子,竟然喜欢翻墙…” 季盛东这是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翻墙而入,好巧不巧,又遇上了霍建亭,他原本就已经湿透了衣裳,这会儿,还沾了不少灰尘,整个一灰头土脸。 看着霍建亭嘲笑的眼神儿,他丝毫没有慌乱,依旧我行我素掸着身上的灰尘,“霍建亭,是清歌给我送的请柬,你不欢迎我,她可是很欢迎我的,不如…我打个电话让她来接我?” 季盛东这话一出口,霍建亭立刻就变了脸色。 也不跟季盛东斗气了,指了指入口大门,“大门在那里,自己进去,记住,如果你敢惊动清歌,我会把你从这个门里扔出去!” 季盛东笑笑,大摇大摆的朝着宴会厅走去。 就知道报清歌的名号有用,霍建亭这个妻奴,谁不知道他怕老婆啊! 满月酒办的很成功,虽然一直到宴会结束女主人都没有出现,可是霍建亭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再加上大家都是朋友,散场的时候,也没遇上什么事儿,各人回各人的家,各人烦各人的愁。 就在这个时候,保卫送进来一个红色的方盒子,交到霍建亭手里,“少爷,外面有个客人,说这是给两位小少爷的礼物…” 请柬上写着艾天齐的名字,霍建亭一看到那个名字,就急了,“他人呢?” 保卫道:“他把东西给我,让我送进来,人就走了…” 霍建亭举目望着霍家大门的方向,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来了… 果然还是来了… 只不过,他不肯进霍家的门,大约他自己也过不了这道坎儿吧… 霍天齐望着霍建亭手中的礼物,大约也猜到了来人是谁,眼神里有掩不住的失落和疲惫。 挥挥手,示意阿诚推他回房间。 客厅里顿时又安静下来。 送走了客人,大家也累得不轻,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霍建亭上了楼,见清歌睡的正香,不忍打扰他,走到电脑前,办了一会儿公。 心口一阵阵巨痛翻涌而上,他只好用桌子一角抵住胸口。 他不敢发生一丝声响,生怕惊动了霍太太。 小女人安静的睡着,月白的皮肤透着最原始的美,她睡的很沉,小脸儿上带着魇足后的微笑。 这样的面容,叫他怎么舍得放开? 可是,他又怎么能一直这样拖着她? 她才二十七岁,女儿家最好的年华,虽然不比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可她一样有她的美。 她是他的天使,她一笑,他觉得整颗心都要融化掉。 可是… 现在,他只能这样隔着空间静静的望着她,贪婪的望着她,再也不敢靠近她。 妞妞,别恨我,恨一个人太累,我不想你累… 妞妞,别爱我,因为我给不了你结果,我不想你伤心… 妞妞,试着忘记我,只有忘了我,你才会有新的幸福… 妞妞,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爱着你,如果他可以给你幸福,那么,我愿意让你跟他走… 二宝的满月酒过了很长一阵子,这段时间,霍建亭天天在家里陪着清歌,有时候,他什么也不做,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清歌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在欣赏着什么美丽的风光一般。 他的老婆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只可惜,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如果再出现在她面前,一定会穿帮的… 妞妞那么傻,一定不会留下自己一个人的,说好要给她的幸福,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于是,第一次,在夏楠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三个月以后,他又一次提起了夏楠的名字。 .. 大结局(2)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建亭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问佣人,“夏楠怎么样了?” 佣人不敢怠慢,急忙道:“夏小姐她伤口溃烂的厉害,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霍建亭直接砸了茶几上的杯子,“你们这帮人是干什么吃的?!伤口溃烂你们不知道替她叫医生吗?” 佣人战战兢兢,“可是…少爷不是说不让我们提起她的…” 霍建亭更加暴躁了,“好!你很听我的话是不是不?” “那么好,现在,你…立刻马上去叫给我叫医生来,楠楠她要是有一点闪失,我饶不了你!” 霍建亭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脾气了,今天却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清歌心里有些不安。 楠楠… 他还叫的真亲热… 还当自己是在和夏楠热恋的时候呢… 既然是这样,那她顾清歌又算什么呢? 正在哄孩子的清歌听到那个名字后,不禁多看了霍建亭一眼。 难怪这些日子以来,霍建亭总是对自己若即若离,连平时的亲热劲儿都消散的干干净净。 原来,人家对夏楠旧情难忘… 心里头泛起一股子酸涩,却还是硬生生忍着,让自己不要发脾气。 清歌哄好了孩子,这才来到霍建亭身边,慢慢坐下来,轻轻问了他一句,“建亭,夏楠的事,你还没有处理好吗?” “还有,你不是说你很讨厌她的吗?为什么要叫她楠楠?” 清歌想不通。 自从二宝满月酒那天起,霍建亭现在碰自己的次数很少,有时候,哪怕是她做出一点暗示,他也装做不知道,或者是装睡,再不就说他很累。 一个男人,拒绝和老婆亲近,这是男人变心的先兆。 那么,是不是霍建亭变心了? 霍建亭朝着她笑,“我为什么不能叫她楠楠?” “顾清歌,别再对我用这种颐使指气的态度说话!我不是你的奴隶!” 清歌一愣。 霍建亭这是怎么了? 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刺,她和他现在相处的状况,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样子。 他冷漠,她隐忍。 其实,清歌并不清楚夏楠现在的具体情况,她只知道夏楠被霍建亭关在某个地方。 医者父母心,好吧,她这个曾经当过医生的人对于夏楠现在的状况无比同情,既然霍建亭说要给她治伤,那就治吧… 清歌深吸一口气,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霍建亭,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是夫妻,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容忍你刚才对我的态度,但是,仅限于这一次…” “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了…” 她知道,霍建亭身为霍氏的总裁,自然有他的烦恼,做为他的妻子,既然不能在事业上给他帮助,那么,她至少应该对他宽容一些,不要计较他的小脾气。 她拿了件外套,搁在臂弯里,打开门,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身后的男人有些惊慌,急急的想要留住她。 霍建亭很气自己,他怎么可以对妞妞那么说话? 那是他心头上的肉,看她难过的样子,他只觉得心如刀割,比蛊发作时疼起来还要厉害。 可是,他必须这样做! 只有让妞妞断了对他的爱,她才能重新收获幸福… 雷辰希的医术那么高超,连他都束手无策,他还能指望自己活多久? 不过是活一天赚一天罢了… 清歌没有回头,淡淡的回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清歌离开房间以后,霍建亭突然就松开了摁在胸口上的手,他急忙冲进洗手间,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齿缝里都是骇人的红色。 他掬了一捧水,拍在脸上,透过镜子望着自己。 眸底猩红,面色苍白如纸,连扶着洗手台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这就是现在的霍建亭么? 才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瘦了一大圈,隔着衣服,都能看清有几根肋骨。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他是不是应该放弃? 清歌,我想就这样安静的走开… 可是我怕… 我怕你找不到我… 怕你哭… 妞妞,对不起… 一生一世我给不了你… 天长地久,我终于让它成了传说… 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扑面而来,一个趔趄,他跌倒在洗手台前。 胳膊肘着地,蹭掉一大块皮肉,露出红色的血肉,他急忙放下袖口,把伤口藏起来。 不行… 不行… 这上样子一定不能被妞妞看到,下意识的,他又从地上爬起来,趁着清歌还没有回来,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隔壁房间里。 这里,曾经是夏楠住过的房间,因为夏楠不在的缘故,房间已经重新布置一新,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的。 霍建亭反锁了门,急急忙忙冲进洗手间,不停的用冷水漱口。 清歌在小花园里呆了很久,也没有见到霍建亭追出来。 那一刻,不仅仅是失望,还有失落,还有心酸,亦还有心疼。 说到底,霍建亭已经开始不在意自己了么? 既然不在乎,那之前的种种又算什么? 既然不爱她,又何必把她留在这里? 清歌一个人在花园里坐到华灯初上,也没有等到霍建亭的影子。 她突然想到林小陌的一段话:如果霍建亭说爱你,请等到他对你百般照顾时再相信,如果他答应带你去的地方,等他订好机票交到你手上再开心,如果他说要娶你,等他买好钻戒拿着结婚证跪在你面前再感动,爱情不是说说而已,而我们,早已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 是的,曾经霍建亭是对她百般照顾,可是这百般照顾持续的时间是多久? 没有一生一世,前前后后无非也就是一年多的年头… 唯一他带她去过的地方,就是那一次蝴蝶漫天,风景如画的小山。 他说过要娶她,钻戒也为她戴上了,只不过,没有结婚证,虽然没有结婚证的原因是她没有签名… 霍建亭,如果你真的不再爱我了,我不会一直在原地等待的… 晚饭时间,佣人找来,清歌才不得不离开了花园。 霍天齐年事已高,她不想他再为自己操心,这一次,只当是她和霍建亭之间的小矛盾吧… 她挺直了腰身,夜风有点凉,她紧了紧外套,朝着饭厅而去。 令人奇怪的是,并没有见到霍建亭,问了佣人才知道,他在房间里用餐。 清歌也没说什么,安静的坐下来,跟着大家一起吃晚饭。 餐桌上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特别是霍天齐,清歌以为是他知道自己和霍建亭吵架了,所以,才脸色不好的,也就更不敢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事,清歌更是觉得索然无味,随意扒了几口饭就上楼了。 二宝有保姆带着,已经吃得饱饱的,睡下了。 这是霍建亭的房间,房间很大,虽然隔出了一间婴儿房,可这房子还是很大。 特别是没有了霍建亭的房间,更让人觉得清冷。 清歌下意识的抱了抱自己,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霍建亭不是在房间里用餐的吗? 人呢? 叫了佣人来,佣人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最后清歌逼得急了,佣人才道:“少爷他…他在夏楠小姐房间里,跟夏楠小姐…” “行了,你走吧…”不待佣人说完,清歌已然明白了。 为什么霍家人的脸色那么难看,为什么霍老爷子的脸色那么生气。 原来,他们都知道霍建亭和夏楠在隔壁那个房间里共进晚餐。 只有她这个傻子不知道! 清歌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她小心翼翼的来到阳台上,伸长了脖子望着隔壁的房间。 果然,阳台上坐着夏楠,风吹过,把她的声音带过来。 清歌听得清清楚楚。 “建亭,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你不要再抛弃我了,好吗?” 夏楠的声音,楚楚可怜,令人心疼。 “嗯。”霍建亭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很轻,清歌却是听得清楚。 既然他已经决定跟夏楠在一起了,那自己还有必要再留在这里吗? 霍建亭已经当着霍家上上下下的面儿跟夏楠又重新同/居在一起,这摆明了就是打她顾清歌的脸,她还能说什么? 其实,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没有理由… 既然是这样的话,她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在那张结婚申请报告上签字。 于是,清歌去找了霍天齐,做出了决定。 霍天齐也知道是自己的儿子混帐,可是,清歌如今是铁了心要离开,他也不敢劝得太死,只好答应清歌,允许她暂时回幕府山的房子里住。 第二天天一亮,清歌就带着二宝和保姆走了。 连早饭都没有吃。 经过了一夜时间,霍建亭以为早上会见到清歌哭红的眼,正想着如何让自己狠下心来的时候,属于他和她的房间已经空了。 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带走,婴儿房还摆在那里,如果不是空气中有淡淡的奶香味儿,他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顾清歌走了。 一如一年前那个暴雨夜一样的令他痛苦。 疼… 到处都疼… 连眼眶都泛着疼。 妞妞,你知不知道,你带走了我的心,它再也回不来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霍建亭紧紧攥着拳头,一滴泪自他眼角滑落。 妞妞,我不能没有你… 可是,我更加不能让你伤心、难过… 我给不了你的幸福,注定有人替我补上。 妞妞,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看着那个人,看着他给你幸福…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下一个路口,如果还能遇见你,请告诉我你过的很好… 胸口一阵又一阵的钝痛折磨得他面如白纸,可是,他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硬生生忍着,挨着,忍到疼痛消失的那一刻。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再或许,是一个小时… 霍建亭蜷缩在冰凉的地毯上,手里紧紧捏着一张清歌的照片。 我的天使,请允许我这样自私的伤害你… 清歌回了幕府山,不再去打听任何关于霍建亭的消息。 像霍建亭那样的人,即便是他自己不出绯/闻,报纸也不会放过他的,据说,他又恢复了以前黄金单身汉的习性,每天晚上换一个女人。 只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霍建亭是生是死,和她顾清歌有毛关系? 他从来不是她的良人,而她,也不是一直在原地等待的那个她。 她会忘记他们之间的恩爱情仇,放下所有,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好在,这笔不成功的爱情里,她收获了两个至宝,那就是二宝,即便是跟霍建亭分开了,至少,她还有二宝。 虽然心还是会痛,可是看到二宝的时候,疼痛就会减少,而她,也会努力忘却。 凤凰之所以浴火,是因为需要经历火的洗礼才能重生。 如今的顾清歌,一样可以浴火重生。 霍建亭,我会忘了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种种,择一城,择一人终老。 既然爱的那个始终不能走在一起,那索性就选一个不爱的吧… 因为不爱,所以就不会有期待,更不会有伤害… 不知不觉,清歌离开霍家老宅已经两个多月了,时间来到一年中最冷的季节。 隆冬,又是寒风凛冽的季节,风打着旋儿往脸上刮着,似乎要撕开人的皮肉一般。 幕府山别墅窗户的对面,有一辆白色的本田车停在那里,车子很不起眼,位置却很好,一仰脖子,就可以看到窗户上被灯光折射过来的人影。 黑黑的人影挂在玻璃窗上,是个身材美妙的女子。 男人原是躺在后排的,见到那抹身影的时候,他突然坐了起来,病怏怏的靠在玻璃上,贪婪的望着那抹纤影。 她似乎瘦了些… 是因为自己吗? 这样的想法涌上来,男人的眼神变得越发明亮,如天上的星星一般闪耀。 大约是车里的暖气关了,有些冷的缘故,男人咳嗽几声,前排的司机看不下去,急忙开着车离开。 男人说什么也不肯,暴怒的吼叫着,似乎要把司机生生撕成碎片。 “霍建亭,你的身体你清楚,再这样下去,别说是一年,你连半年都撑不住!我不得不为你的身体考虑!”开车的人是雷辰希。 没有人比他了解霍建亭的状况,这男人,现在的情况真的差到了极点,很可惜,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替他移植,他比任何人都难过。 半躺半靠在后排的男人突然笑了,“辰希,你也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就让我再看看她吧,哪怕是一眼,我都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暴怒过后,男人嘴角又有血溢出来,映着他苍白的面庞,越发让人觉得怵目惊心。 “建亭,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了…”雷辰希说着,掏出手帕,在霍建亭的鼻尖上捂了一会儿。 男人很快就睡着了。 雷辰希送他回霍家老宅。 因为怕霍家人知道的缘故,雷辰希特意在他身上洒了不少酒,看上去,霍建亭是喝醉了。 雷辰希打电话上去,下来接霍建亭的是霍婉莹和霍婉菁姐妹,两人对雷辰希道了谢,扶着霍建亭往屋里走。 霍婉菁已然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的女人了,她尽心尽力的扶着霍建亭,一边跟霍婉莹说话,“大姐,建亭那么爱清歌,为什么又和夏楠搞到一起了?” 霍婉莹叹息,“谁知道呢?” “这感情的事啊,真难说,就比如说夏楠吧,打她重回那个房间起,我就压根儿没见过她,谁知道她是生是死!如果说是在养伤的话,可怎么就从来没见她下过楼?” “这都几个月下来了,再重的伤也养好了吧?可你看那医生,还是天天来…” 霍婉菁也觉得姐姐的话有道理,“姐,你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霍婉莹比霍婉菁要高一些,她在霍建亭的右边扶着,稍一侧脸,便看到了霍建亭风衣下白色衬衫上有声血迹,而霍建亭的脖子上,也有血迹。 顺着血迹往上看过去,似乎应该是从嘴里流出来的。 吐血? 一想到这个,霍婉莹立刻就警惕起来。 她突然想起之前夏楠给她的红色液体。 她没有惊动霍婉菁,扶霍建亭进了房间以后,她打发了霍婉菁出去,她这才解开霍建亭的风衣外套,果然,白色衬衫上有不少血迹。 她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霍建亭身上是没有伤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霍建亭吐血了。 吐血… 霍婉莹简直不敢想像。 “建亭,告诉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停拍打着霍建亭的脸,希望知道事实真相。 霍建亭悠悠转醒,看到她哭红的眼睛,又看到自己衬衫上的血迹,微微一笑,“早知道就不该穿浅色的衬衫…” 霍婉莹哪里肯放过他,揪着他的衣领逼他说实话,甚至还要胁他,如果不说实话,就把清歌叫来。 霍建亭无奈,只好把事情一一告诉姐姐。 “姐,我从来没求过人,这一次,我求你,帮我瞒着清歌…” 霍婉莹早就哭肿了眼,抱着霍建亭哭的更加大声,“建亭,那个狠毒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建亭,我要去找她算帐…” 自从林施洛死了以后,霍婉莹对霍家是一心一意的好,毕竟,这才是一家人,尤其是霍建亭,竟然还对可可一如既往的好,这让她越发觉得愧疚,也就越发想对霍家全家人好。 自从清歌搬出霍家老宅那天起,她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否则,霍建亭是不可能让清歌离开的。 到如今,她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弟弟活不过一年了… 这一切,都是夏楠这个女人搞的鬼,她怎么就那么狠的心?! 霍婉莹气不过,打开房门,就冲进了夏楠的房间里。 二话不说,朝着夏楠就是两记耳光,“夏楠,你还是不是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建亭?!” 夏楠躺在床/上,led灯照着她的脸,那根本不是健康的颜色,而是一种近乎青灰色的白,她连唇角都干涩的,如龟裂的土地一般,裂开一道又一道的深痕,有的,还在向外浸着血丝。 夏楠冷笑,冷笑过后,便是如塞糠一般的颤抖,“因为他不爱我…” “如果他爱我,我也不会这样对他…” 明明是那么恨到极点的话,她却说的有气无力,有大颗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霍婉莹怎么肯放过她,一扬手,就揭开了覆在她身上的被子,却突然一声惊呼。 霍婉莹原以为夏楠应该过着很舒坦的日子,却不想,被子下的身体竟然是全/祼的。 白希的皮肤上,是各种各样的伤口,大小不一,长短不一,却都是新伤,有的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之前剖腹产时留下的伤口一直都在,两条腿上的枪伤也在。 霍婉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霍建亭这哪里是在给她治病,分明是想让夏楠生不如死。 不过,看着眼下夏楠这副模样,她到是觉得挺解气的。 屋子里有着极重的药味儿和血腥味儿,让人有一种想吐的恶心感。 霍婉莹突然笑了,随意拿起旁边的一个小碗儿,直接打破,从其中找出一块碎片,朝着夏楠的手腕狠狠割下去。 “夏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以前你拿给我的那个红色的小瓶子里,装的是你的血吧?你的血可以压制蛊的发作,是不是?” 夏楠不语,只是笑,“我不会告诉你的…” 霍婉莹也不理会她,径直取过一旁的茶杯,接住从夏楠手腕里流出来的血。 “夏楠,我还真以为你过着阔太太的日子呢,今天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这种血痕累累的生活…” “不过,这种生活真的很适合你,你这种人,就只配过这样的生活。” 霍婉莹很快就收拾干净,带着那碗血出去了。 为了试验夏楠的血有没有用,她立刻去了厨房,替霍建亭做了一碗鸭血粉丝汤,把夏楠的血混在里面,这样,就分辨不出来了。 霍建亭不知情,正好也饿了,吃了下去。 霍婉莹收拾好碗筷,看着他睡下,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一一记录下来。 眼看着就是十一月底了,霍建亭的生日即将到来,从来没有给他送过生日礼物的清歌,想送他一件礼物。 更多的,其实是她想见他一面。 可是,应该怎么约他出来呢? 她有些不知所措。 恰好,她的电话响起来,“顾清歌,我是霍建亭!” .. 大结局(3)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几个月不见,乍听到霍建亭的声音时,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会疼。 情丝缠缠绕绕,就像一张网,紧紧网住她的心脏,一点一点勒紧,越勒越紧,当所有的丝茧被拉扯到最大值,那颗心脏被勒得透不过一点气来。 她沉默了许久,才挤出两个字来,“你好…” 这世界上最亲切的字眼就是这两个字,同样的,最疏离的字眼也是这两个字。 亲近的人跟前,用这两个字,会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格外长远。 陌生人之间用这两个字,却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多么可笑的两个字眼,如今,却真真实实的用在他和她身上。 妞妞,你是否已然将我忘记? 只当我是一个陌生人了? 话筒里只有安静的风声环绕在耳边,两个人都沉默着,各自捂着胸口,各自压抑着各自的伤。 妞妞,今天是我生日,可不可以陪我吃最后一顿晚餐? 我从来没有请你在外面吃过大餐,只有这一次,只有你和我,好不好? 霍建亭嘴唇蠕动,却终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相较于霍建亭内心的波涛汹涌,清歌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白嫩的指尖紧紧压着胸口,那地方揪着疼,仿佛有钝刀正割着它,刀子太钝,每一刀下去,都是连皮带肉的撕扯下来,疼得她眼睛发涨。 谁也不敢打破这沉默的气氛,两个人都是紧紧的握着手机,小心翼翼的听着对方那边的动静。 寂静的空气里仿佛有一根弦拉扯着两个人,而无论是谁,都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扯断了那根弦。 霍建亭更是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相较于霍建亭的沉闷,清歌到是坦然许多。 之前她想了很多,既然不爱,那就放手,成全彼此,再这样执着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长痛不如短痛。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霍建亭,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霍建亭的眼睛都直了,此时的他正半靠的医院的病床/上,身形削瘦,面色灰白,只有一又眸子,格外明亮。 胸口下第二根肋骨那个位置,“扑通扑通”直跳,几乎生生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他压抑着几乎要奔涌而出的呐喊,低低的道:“有时间,有事?” 话既然说了一半,断然没有不说完的道理,清歌鼓足勇气,“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就算是分手了,至少也还是朋友吧,就当我是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去他/妈/的普通朋友,他才不要这普通朋友,她是他的妞妞,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是他的天使,怎么可能是普通朋友? 眼眶里有温热的液体在闪着光芒,他很好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好。” “地点你定吧,我让司机去接你…” 清歌也没再多说什么,敲定了地址后,便放下了电话。 其实,那家餐厅是她早就看中的,甚至还预定了位置,如果今天霍建亭不打电话给她的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如今,既然他主动打电话过来了,这是不是说明,他还在想着她? 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她都会跟霍建亭说清楚,如果他还爱她,那就在一起,如果他不爱了,那就分开,在一起或者分开,都是给自己和这段感情一个交待。 其实,清歌一直疑惑,霍建亭是不是有苦衷? 否则,为什么一夕之间,他的变化那么大? 她一度还以为霍建亭是在因为叶卓燃那个电话的事跟自己生气,现在才明白,其实,也许,霍建亭早就想跟自己分开了。 但是,她还是相信那个男人是爱自己的。 如果他不爱她,又怎么会把二宝留给她? 依着他的脾气,如果真的不爱自己了,首先,二宝就不可能在自己身边。 清歌拍了拍自己的脸,给自己打气,“顾清歌,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你都要问清楚,哪怕结局是你最不想要的,也不要哭!” 打开梳妆台,找到自己的化妆盒,开始一点点描绘细长的眉毛。 眼线,眼影,唇线,唇彩,每一下都是精心描绘。 霍建亭,无论是分开还是在一起,我都要把最美丽的一面呈现给你。 爱,或者不爱,我给你选择的自由。 另一端,雷辰希的病房里,霍建亭也在找化妆师替自己妆扮着。 “妆越淡越好,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我有化妆…” “腮红涂一些,让我看上去不要那么瘦…” 他一边跟化妆师交待着自己的要求,一边看着镜子里的雷辰希,“辰希,霍氏的事,麻烦你多帮着我姐姐一些,不管怎么样,她是个女人,我不希望她太辛苦…” 雷辰希抱着胳膊,冷眼睨他,“你姐姐?你心疼她,为什么不自己去帮她?” 霍建亭笑,咧开了嘴笑,露出他洁白的牙齿,“你知道的,我是有心无力…” 雷辰希不置一词。 这个男人现在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是一年时间,就是半年,都撑不到! 他可不想看着他死! 霍建亭看着他冷冰冰的脸,自己又道:“算了,你不忙我也无所谓,大不了,我让人把资料送到病房来…” 雷辰希眉毛动了动,“你确定不需要帮忙?” 霍建亭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真诚的笑,“辰希,谢谢你,谢谢你帮我瞒住了所有人…” 雷辰希摇头,拿出几颗药送到他跟前,“先别说谢了,把这药吃了,我怕你呆会在顾清歌面前吐血…” 霍建亭什么也没说,接过药,直接就扔进了嘴里,嚼也不嚼,连水也不喝,就那样直接吞下去。 “记得,两个小时以后,你必须离开顾清歌的视线范围!”雷辰希一边替他整理衣服,一边摇头。 问世间情是何物! 根本就是废物! 就是这该死的情,让霍建亭有苦说不出! 就是这该死的情,让他明明很想打月惜晨一顿,却又舍不得。 所以,说来说出,情是何物? 废物而已! “辰希,我需要多穿一点,免得她觉得我瘦了…” 霍建亭比任何人都看重这次约会,虽然只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可是,于他而言,这意义是不同的。 这也许,就是他和妞妞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唯一一次生日餐。 既然她还记得今天,那只能说明,她还没有彻底忘记自己。 霍建亭,加把劲,再努力一点,试着继续再伤害她深一点… @@@ 清歌到达餐厅的时候,比约定时间早了半个小时,这季节的风总是那么无情,出门的时候她忘了戴围巾,就被风吹得鼻尖发疼,连打好几个喷嚏。 之前霍建亭说安排司机来接她,她拒绝了,幕府山有司机,她不需要他再另外安排。 更多的是,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希望她今天的盛装会让他惊艳。 为了这个惊喜,她可是豁出去了。 这么冷的天,她穿着毛呢裙,脚下是长筒靴,虽然穿了加厚的打底/裤和羽绒服,生性怕寒的她,还是觉得冷。 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冷从四面八方穿过来,一寸一寸侵蚀着她的骨血。 她没有进餐厅,而是在餐厅门口等着。 如果霍建亭不爱她,一定不会在意她穿什么,冷不冷。 所以,她赌,赌这一把。 如果霍建亭会生气,那就说明他还在乎她,并不是不爱她。 如果他不生气,视若无睹,那她只有忍痛割爱,这一生,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很快,那辆她熟悉的阿斯顿马丁出现在视野里,拉风/骚/包的车子在她跟前停下来,霍建亭缓缓从车上走下来。 他丰神俊朗,神采奕奕,看上去,和杂志封面上的那个霍建亭没有什么两样。 仅仅是一眼,他便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 这男人,缓步走向自己的时候,优雅从容尽显。 眉眼如画,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倾国倾城的那张脸上,永远看不清他的情绪。 一眼万年。 霍建亭迈开修/长的腿朝着清歌走过来,因为天气冷的缘故,他呼出来的气化成丝丝白烟,缭绕在他周围,更为他添了几分风骨。 他穿着深色的厚毛呢风衣,戴一条白色围巾,身体壮实,和她想像中的没有什么差别。 “怎么不进去等?”走近清歌的那一刻,霍建亭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这个小女人。 心脏急剧的叫嚣着,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她,想,就这样,揽她入怀。 哪怕是一秒钟也好。 可是,他不敢,伸出去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中,改成和她握手的姿势,“你好…” 胸口被巨大的酸涩填满,霍建亭觉得呼吸困难,微微佝偻着身子,掩饰住胸口的痛楚。 清歌以为,依着霍建亭的性子,这个男人会疾步冲过来,狠狠把自己揪进餐厅的,没想到,他只是伸出手,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怎么不进去等”… 是失落? 还是失望? 还是伤心? 还是不再燃起任何希望了? 都有。 种种惯于情绪在她心底纠结,慢慢汇成一条小河,缓缓流淌出一首哀伤的歌。 两个人很快在座位上坐下来,由于之前霍建亭已经包了场,所以,店里没有其他人。 跳动的烛火映照着两个人的脸,都是生就让人艳羡的好皮囊。 清歌点了菜,都是霍建亭爱吃的菜,而霍建亭,却什么也没有点,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安静的等待着。 清歌以为,如果他对自己还有感情,一定会替自己点一个菜的,不成想,他竟然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静静的望着烛火。 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霍建亭跟夏楠重新同/居的那一刻,她就该明白的,不是吗? 又何必多此一举? 霍建亭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视线虽然是落在自己手上,余光却是一直盯着清歌的脸。 她瘦了,憔悴了好多… 徐妈没有把她照顾好吗? 身子那么弱,也不围个围巾出来,不知道冷吗? 穿得那么少,给他看的吗? 难道她不知道他不在乎这些的吗? 他真的不在乎她穿什么,因为他最喜欢她什么都不穿在他身下呻/吟娇媚的样子。 因为是包场的原因,菜上的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的那一刻,白烟自两个人中间升腾起来,看不清对方的脸,这种朦胧的感觉又凭空多添了几分萧索。 侍者问要不要酒,霍建亭点头,点了白酒。 茅台酒拿上来的时候,清歌愣了一下。 霍建亭这厮,这顿饭要吃她多少钱啊? 不过,她随即又笑,反正她现在用的钱都是霍建亭的,丫要花也是花他自己的钱,她替他心疼个屁! 不管不顾,拿起小瓷杯,直接灌了一杯下肚。 火/辣/辣的酒烧得喉咙疼,疼到嗓子眼儿里,扯着眼睛也跟着疼。 清歌从未喝过这么烈的白酒,一个劲儿的咳嗽,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霍建亭只是静静的望着她,隔着层层白烟,像看着什么陌生人一般盯着她。 其实,他很心疼,多想走到她身旁,喂她一口菜,压下那呛人的白酒。 多想揽她在怀,吻着她的耳朵,说上千千万万次“我爱你”… 如果早知道结局是这样,他一点儿也不会吝啬那三个字。 可是,他不能,他只能静静的望着她,隔空望着她,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吧… 看着她被呛红的小脸儿,他笑笑,“吃点菜吧,空腹喝酒对胃不好…” 察觉到她投递过来的眼神,他急忙垂下头,抓起身旁的酒杯,慢慢饮了一口。 清歌如果观察仔细一点的话,可以看到他的手在颤抖,一杯酒泼泼溅溅,洒了大半杯,他喝到嘴里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很可惜,清歌没有看他,她只是低头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跟霍建亭说接下来的话。 霍建亭吃菜很少,他的吃相很好,优雅淡定,不紧不慢的吃着,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般。 没有人知道,他之所以吃的那么慢,是因为他的手不呼使唤,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他特意吃的很慢。 清歌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她,又不敢喝酒,只好低着头,猛吃菜。 气氛安静的让人害怕,谁都不敢开口,生怕破坏了眼前这短暂的相聚。 不远处,餐厅的小哥打开了音乐,略带哀伤的乐声在餐厅里回荡。 吃饭的两个人却都没有心情吃饭。 明明那么在意对方,却都憋着,谁也不肯说出来,仿佛谁先说,谁就犯了大忌似的。 哀伤的男声从功放里流淌出来,牵扯着两个人的两颗心。 “热情就算,熄灭了,分手这一晚也重要,甜言蜜语,谎话嬉笑,多给我一点,切勿缺少.....” 只是这一句,清歌的眼泪便掉下来。 这首歌,她听过太多遍,也掉过太多的眼泪,而如今,她和霍建亭,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 甜言蜜语,谎话嬉笑,你可不可以多给我一点? 只是,她问不出口。 “话题尽了,也不重要,吻我至凄冷的深宵,繁华闹市,灯光普照,然而共你,已再没破晓…” 霍建亭坐在清歌对面,自然明白这首歌的意思。 歌是他点的,用这个做为分手曲,是不是心里会好受一些? 妞妞,对不起… 对不起… 甜言蜜语,谎话嬉笑,我一点都不能说… 我不能再让你爱着我… “红眼睛幽幽的看着这孤城,如同苦笑挤出的高兴,全城为我,花光狠劲,浮华盛世,做分手布景…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烟花会谢,笙歌会停,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 霍建亭已然熬红了眼睛,却始终低垂着头,不敢看清歌的眼。 而清歌,早已是泪流满面。 原来,不用她开口问,霍建亭已经给了她答案。 答案就是:他不爱了,用这浮华盛世,做为他们分手的布景。 许久以后,清歌吸了吸鼻子,从身旁的包包里拿出一个方形的小盒子来,放在桌上,缓缓推到霍建亭身前,“霍建亭,生日快乐…” 其他的,她已然再说不下去,仓皇站身起来,朝着餐厅门外跑去。 霍建亭没有拆礼物盒,而是跟着她一起走出了餐厅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她空荡荡的脖子里,越发显得她清瘦,瘦得让人心疼。 她穿着高跟的靴子,走得太过匆忙,一不小心,便歪倒在了雪地上。 雪下的时间并不长,她的手心扑在雪地上,一片湿冷,又冷又疼。 她摔倒的那一刻,霍建亭飞身前来,却,在即将靠近她的那一刻,又停了下来。 霍建亭,不可以! 越是舍不得就越放不开她,越放不开她就只会越害她,这个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在半空中的手,硬生生收回来,冷漠的看着摔倒在雪地上的她。 因为没有戴围巾的缘故,她的脖子显得越发细长,高高的锁骨露出来,她瘦得骇人。 霍建亭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她挣扎,一点一点爬起来。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难过,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心疼,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疼… 清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站起来,拍净了身上的雪花以后,转过身来,果不其然,她看到了霍建亭。 可是,他为什么不来扶她? 她很想问他为什么,可是,就算问了又如何? 霍建亭说过,他不爱她了。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没有理由。 霍建亭挣扎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开了口,“你…没事吧?” 清歌望着他的项背,这个男人原本宽厚的肩比从前窄了很多,高大的身形似乎比从前短了些,就连他的背影,都带着无尽的落寞。 她的心被撕扯的疼。 忍不住还是冲过来,自背后抱住他劲瘦的腰,“霍建亭,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霍建亭身形一滞。 漫天的雪花扬扬洒洒,落在他的头发上,眉毛上,肩膀上。 他站在那里,维持着最优雅的身姿,却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喉咙里全是腥甜的味道,一开口,势必会被她发觉。 “霍建亭,你如果不爱我,我真的就走了…” “再也不回来了…” 她抱着他,哭的像个小孩子,却始终都没有放开过他。 “霍建亭,你知道的,这一次,如果你放开我的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我不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的…” 霍建亭没有说话。 他只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掰开清歌抱着他的手,脚步虚浮的往餐厅方向走去。 “霍建亭,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清歌泪流满面,站在漫天风雪里,大声的叫那个男人的名字。 她放弃了自尊,放弃了尊严,特意趁着他过生日的时候,想要挽回和他之间的感情。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松开了她的手。 他们终究被命运的洪流冲散,再也握不住彼此的手。 看不见彼此的脸。 霍建亭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很慢,没有人知道他在隐忍着多大的痛楚。 清歌在说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清楚,耳朵“嗡嗡”作响,唯一剩下的感觉就是痛… 痛彻心扉… 嘴角已经有温热的黏稠液体流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他听到他的妞妞在哭,可是,他不敢回头… 亦不能回头… 妞妞,对不起… 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哭… 可是,这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让你因为我哭… 清歌站在那里,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开,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霍建亭,从今天起,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她哭够了,心伤透了,也疼得麻木了,终于有勇气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雪地上留下她远去的脚印,而在最初开始的脚印旁,有几滴鲜红的血渍,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被新一轮的雪花覆盖。 霍建亭终于走不动了,索性也不走了,精神上一放松,整个人就倒在了雪地上。 嘴角处的血蜿蜒而下,落在他身下的白雪上。 红白相间,格外好看,却也,格外刺痛人的眼。 他躺在那里,张大了嘴巴用力呼吸着,剧烈的喘息着。 任漫天冰雪一点一点覆盖他的哀伤。 .. 大结局(4)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雷辰希因为堵车的原因,到的时候迟了一些,当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倒在雪地上的霍建亭。 顾不得车子没有停稳,他急忙下来,把霍建亭抱上车。 霍建亭处在半昏迷状态里,手紧紧捏着雷辰希的衣服,不停的叫着:“礼物…礼物…” 雷辰希看了看餐厅方向,走进去,到唯一有人用过餐的那张桌子上,拿起那个方形的小盒子,放在霍建亭身边。 而后,车子在雪地上留下两长长长的印迹,消失在茫茫雪地里。 霍建亭半迷半醒之间,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名字。 妞妞… 我的妞妞… 对不起…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桥,走到对方的心里去看一看,看一看彼此最需要什么。 其实,于清歌而言,最美的爱情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 如果连最简单的“在一起”都无法给予,那么,这段爱情就不是真正的爱情。 所以,霍建亭,我选择放手。 选择成全你和夏楠… 如果有机会在下一个路口相遇,我会笑着对你说“我过的很好”… 也希望你和夏楠幸福… @@@ 顾清歌走了。 幕府山别墅里依旧还留着她的香味儿,所有的东西都维持着原样,只不过,最珍贵的东西没有了。 整个幕府山别墅里,最珍贵的就是顾清歌,而今她不在了,这房子也就没有了任何生趣。 霍建亭住在这里。 雷辰希做为他的医生,为了照顾他方便期间,几乎把整个医院都搬到这里来了。 隆冬时节,又冷又寒又让人无奈。 霍建亭躺在床/上,聆听着属下的报告。 因为身体原因,他已经辞去m组织军长一职,在市政部门挂了个闲职,偶尔去一下公司,大半的时间都是让雷辰希把资料带回家里来处理。 幕府山的里第一样东西都维持着以前的样子,霍建亭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放在桌角上顾清歌的照片。 照片是一年前拍的,那个时候,她还大着肚子,脸上有一点婴儿肥。 她笑的很美,眼睛弯弯的,像是天边的月牙儿,一张清秀的瓜子脸上写着幸福两个字。 霍建亭一伸手,就把照片拿了过来,指尖一一抹过照片上的灰尘,最后,轻轻一吻,落在照片上。 妞妞,我爱你… 枕边是清歌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一套相册,里面全是二宝的照片,各种各样的动作、神态,照片拍的很好,一看就是用心制做的。 东西并不值钱,可是于霍建亭来说,却是稀世珍宝。 他不不厌其烦的翻看着,带着微笑。 “老大,嫂子并没有离开这城市,她现在住在市郊,徐妈和陈姐在帮她带孩子…” 霍建亭把照片放下,侧过脸,看了一眼那个人,“她的钱够用吗?” “周围邻居怎么样?有没有特别难缠的人?” 那个人垂着头,知道这是老大最心爱的女人,不敢怠慢,“老大放心,周围的邻居我都给过钱了,他们近期就会搬走。” 霍建亭点头,“艾天齐有没有去照顾她?” 那人摇头,“目前还没有,也许,他还不知道嫂子搬出去的事…” 霍建亭浓眉皱了一下,“找到艾天齐,把消息放给他…” “记住,一定要做的密不透风!” @@@ 时间是这世上最公平的人,他从不会多给谁一分一秒,也不会少给谁一分一秒。 从顾清歌离开幕府山别墅的那一天起,霍建亭就在她身旁加派了不少人手,一举一动,他很快就会知晓。 唯一不同的是,顾清歌什么也不知道。 她只是安心的带着两个宝贝,把对霍建亭的爱全都加注在了二宝身上。 时间会抚平一切的伤痛,哪怕是再刻骨铭心的爱情,也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 顾清歌的一举一动,霍建亭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霍建亭的只言片语,顾清歌也没有得到过。 唯一见他的方式,就是通过报纸,或者是娱乐杂志。 听说,他最近又换了女人,是个十八岁的小嫩/模,小姑娘长的真好看,浑身上下都是水嫩嫩的,那皮肤真的是莹白如玉,真的能掐出水来。 徐妈总是不动声色的把报纸收走,藏在她找不到的地方,可是,藏起来,她的心就不会疼了吗? 时光兜兜转转,岁月无声流逝,转眼,她和霍建亭分开已经整整一年半了。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 雪下了一层又一层,整个n市交通呈瘫痪状态,车辆无法通行,飞机无法正常起飞、降落。 大年三十,清歌的生日,艾天齐和徐妈在厨房里忙碌着,清歌照顾着二宝,二十一个月大的两个孩子已经会走路了,走的相当稳,清歌一边教他们说话,一边逗二宝玩。 “叫妈妈…” 陈姐则是在一旁收拾桌子,准备晚饭。 自从陈姐知道夏楠的为人以后,对清歌反而多了几分好感,虽然霍建亭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远离清歌,可是,自从她知道清歌就是自己的邻居以后,便经常来给清歌帮忙,一起带孩子,日子久了,和清歌也就成了朋友。 陈姐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亲人,唯一的儿子在外省上大学,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一次。 原本说今年过年回来的,可是,n市下了那么大的雪,孩子临时改迁,去南方玩儿了。 于是,陈姐便跟着清歌他们一起过节。 “小白,你是哥哥,哥哥应该让着弟弟的,知道吗?” “小墨,你是弟弟,弟弟应该友爱哥哥的,要疼哥哥哦…” 清歌正在教育二宝,艾天齐站在婴儿房门口,歪着身子看着她的背影。 二宝虽然还不会讲话,但是小白看到艾天齐那一刻,两只大眼睛闪闪发光,清歌回头,自然也就看到了艾天齐。 大约是因为过年的关系,他穿一件红色的毛衣,深色的西裤,脚上是居家的拖鞋,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疏离,多了一分好男人的温暖。 清歌转过身来看他,“怎么了?” 两个月前,自从这男人出现在家门口的那一刻起,他就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不走了,无论清歌怎么赶,他就是不走。 无奈之下,清歌只好让徐妈再腾出一间房子来,给艾天齐住。 那个时候,艾天齐精神很不好,清歌问了很久才知道,原来夏俊明去世了。 对于夏俊明,清歌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当艾天齐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清歌以后,清歌还是哭了。 身为父亲的女儿,她竟然那样误解父亲,竟然一直到他死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连霍建亭都比她了解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从来就不是个坏人… 其实,自从父亲在那场大火里救了霍建亭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三度烧伤,毁了大半边脸,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而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是一个叫越哥的人救了他,支付了高额的医药费,带着他整了容。 后来,夏俊明才知道,原来越哥是最大的制毒集团“狂蛇”的头把交椅。 他知道越哥的身份以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逃走,可是,越哥已经病入膏肓,重情重义的夏俊明不得不又回到越哥身旁,答应替他管理集团。 越哥临走前交待他,不想再走制毒这条路了,让兄弟们走上正路吧。 可是,从良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很长一段时间里,夏俊明因为无法给兄弟们找到正常工作,而被兄弟们耻骂,当时,艾天齐站出来替夏俊明说话,还被集团里的反派打成重伤。 而清歌,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 由于确实无法给兄弟们找到合适又稳当的工作,夏俊明只好一边继续少量制毒,一边再另外想办法。 其实,坐在夏俊明那个位置上有多么的不容易,没人比艾天齐更清楚。 在听完艾天齐的叙述以后,清歌最终还是去了父亲的墓前,叫了他一声“爸爸”… 而从那天起,艾天齐也就正式住在了清歌家里。 徐妈只是生大少爷的气,知道艾天齐的身份以后,她反而对清歌和艾天齐乐观其成,一再怂恿清歌嫁给艾天齐。 清歌没那心思,艾天齐也知道清歌心里还装着霍建亭,所以,清歌一直是拿对方当亲人看待,从来没有过半分儿女私情,虽然艾天齐有心,却也知道,感情的事无法勉强。 他只有等。 艾天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清歌跟前,单膝跪地,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枚六克拉的钻戒,“清歌,忘了霍建亭,嫁给我吧…” “还有就是…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简简单单四个字,清歌的思绪却已经飘远。 那一年的冬天,幕府山别墅外的空地上,烟花破空而出,出现在夜幕中的,是她顾清歌的名字,那个男人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烟花满天,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 前年的冬天,那眉眼如画的男人站在拼成一个心型的火红玫瑰花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把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粉钻套进她的无名指上,“生日快乐…” 她笑着问他,“你这算是生日礼物呢?还是求婚?” 男人一向清冷的眉眼带着戏谑,“两个都算…” 她却不依不饶,“哪有生日礼物就是求婚的,一点儿也不好!求婚就是求婚,礼物就是礼物,不能混为一谈!” 男人霸道的吻便覆上了她的唇,“亲爱的老婆大人,今天晚上我负责给你吃,把我自己送给你,算做是你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甜言蜜语还在,只不过,早已成空。 如今艾天齐半跪在那里,久久等不到清歌的回应,出声叫她的名字,“清歌…” 过了好久,清歌才回过神来,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艾天齐,她并没有接那枚戒指。 “艾天齐,戒指收起来吧,我只是拿你当亲人…” 小白和小墨眨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出出…变耙耙?” 小墨皱起小鼻子,看着艾天齐,“出出,麻麻伤心了…” 艾天齐这才注意到,清歌哭了。 他知道,她始终忘不了那个男人… 急忙把戒指收起来,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 他的小坏蛋,那样重情重义的好姑娘,就算霍建亭再人渣,她也还是忘不了他。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转过身,背对着艾天齐。 不是她不愿意给自己机会,实在是走不出霍建亭为她画的牢笼。 不是她不想忘,是无法忘记。 那个人已经是她身体内的一部分,想忘记,除非割舍掉身体的那一部分。 她背对着艾天齐,许久以后,才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艾天齐跟随着她的步子,来到她身后,轻声问道:“你还是忘不了他,是吗?” 清歌没有回答。 她不回答,他亦知道结果,感情的事从来无法勉强,一如他喜欢她。 虽然她说过很多次,她不喜欢他,对他没有半点儿女私情,可是他,依旧执着的等着。 对于感情,他们都是执着的人,无非是走进了死胡同,再也出不来而已。 也许,某天,他的小坏蛋伤心透顶以后,累了想休息的时候,会需要一个怀抱。 而他要做的,就是尽量给她一个安稳的环境,让她好好过日子。 “少奶奶,小少爷,吃饭了…”徐妈的声音适时插/进来。 清歌没有看艾天齐,带着二宝坐上了餐桌。 她似乎忘记了艾天齐求婚的那一幕,和大家有说有笑。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酸涩。 想念那个人… 可是,她不敢见他… 即便是见到他了又如何? 无非是躲得远远的,不让他看见自己,就那样远远的偷偷的看他一眼,足矣。 大年夜,霍家也不太平。 霍天齐坐在餐桌上,看着只有女眷的餐桌,心里一阵阵酸涩。 “好好一个家,就让那个姓夏的给毁了…” 老爷子老泪纵横。 他想清歌,想二宝,想艾天齐,想霍建亭… 可是,他又气霍建亭,如果不是他招惹上姓夏的一家,又怎么会是今天这副光景? 霍婉莹跟在老爷子身边久了,自然知道老爷子在伤心什么,也知道自己弟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眼下霍建亭的样子如果被父亲看到,后果她更加不敢想像。 “爸,您就别生气了,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咱们不掺和,你要是希望建亭回来,我就打个电话给他,不过,他回来,您可别骂他,这一骂,他少不了又不回家了。” 霍婉莹当然知道霍建亭和清歌真正分手的原因,但是,她答应过霍建亭,替他保密的,所以,无论对谁,她都没有开过口。 而霍建亭之所以一直能撑到今天,也多亏了她,都是她偷偷的把夏楠的血掺在饭菜里,让他吃下去,这才使得他的命一直延续到今天。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酸涩的紧。 有谁知道霍建亭受了多大的委曲! 全世界的人都在讨伐他,说是他的过错,可是他的真心,又有谁曾经瞧见过? 霍婉菁也急忙跟着附和,“爸,要不,我去给建亭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吃饭?” 霍天齐有些犹豫不决。 罗欢欢看了,也急忙道:“爸,大年夜,一家团聚的日子,您就别再数落建亭了…” 老爷子突然就哭了“我想两个孙子…” 见父亲老泪纵横,罗欢欢急了,急忙把宝宝放下来,示意他去哄哄外公。 小家伙很机灵,“蹭蹭”两下就爬到了霍天齐的腿上,三岁多的宝宝,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外公,不哭…” 小家伙有模有样,一边安慰老爷子,一边替老爷子擦眼泪。 霍天齐看到外孙,更加想念两个孙子,“宝宝,外公想你两个表弟了…” 小家伙肉嘟嘟的小手抹着霍天齐的眼泪,“外公想表弟就打电话叫他们回来啊…” 小孩子这么一说,霍天齐真的就不哭了,叫阿诚去给清歌打电话。 阿诚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老爷,这么大的雪,少奶奶她怎么过来呢?” 霍天齐只能叹气,“算了吧,等天气好了,你送我过去一趟…” 一家人这才算安静下来。 虽然是年夜饭,谁都吃的索然无味。 尤其是霍婉莹,她现在恨透了夏楠,如果不是她,霍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着饭,多好啊! 越恨夏楠,就越见不得她好过,用过晚饭,她就上楼去了。 一进夏楠的房间门,她就把门反锁了。 二话不说,拿起鸡毛掸子,对着夏楠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暴打。 此时的夏楠已是风中残烛,形容槁枯,与鬼无异。 自从霍婉莹发现她还有那么一点用处以后,反到是没那么折磨她了,因为她的血可以暂时压制霍建亭体内的蛊,所以,她要好好留着她的血。 话虽如此,但夏楠每天被她一顿毒打还是免不了的。 如今的夏楠,下不了床,连躲的力气都没有。 与死无异。 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大年夜马路上,没有行人,整个城市如同空城一般。 有一辆黑色的路虎缓缓在白色的雪地上行驶着。 因为雪下的太大,车速很慢,虽然有扫雪车开道,可车子依然开的很缓慢。 黑色的车,黑色的玻璃贴膜,叫人瞧不见车厢内的状况。 车子开了许久,终于在一幢普通的平民小区楼下停住。 车子停在空地上,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车里暖气开的很足,因为车后排座位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瘦得皮包骨头,也就显得眼睛越发的大而明亮。 他五官英俊秀美,只不过,多了一层病色。 男人挣扎了很久,才好不容易靠着车窗坐了起来。 他的视线停留在二楼的窗户上,贪婪的盯着那一抹灯光,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妞妞… 他已经时日无多,眼下最大的愿望就是偷偷见他的妞妞一面,远远的,只要看她一眼,已经足够。 这个时候,算算应该是他们用完晚饭的时间,保镖说了,用过晚饭以后,清歌会带二宝下楼溜弯散步。 今天那么大的雪,她们还会下来吗? 看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雪,霍建亭轻轻一叹。 他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让雷辰希开着不同的车子,停在这个地方,只为了,远远的看那个女人一眼。 每次看到她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受再大的委曲都值得。 听闻今天艾天齐向她求婚了,也不知道她答应没有,这丫头一根筋,凡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这脾气不改改的话,可真不好。 雪密密匝匝下的更紧了些,霍建亭仰头望望着灰霾的天空,一阵苦笑。 连上天都不同情他,这样的天气,她应该不会带二宝出来了吧? 再等一等吧,十分钟以后,如果她没有下来,他就回去。 十分钟的时间很漫长,却也很温馨,至少,还有希望。 十分钟过了以后,一旦她没有下楼,那就是他彻底的失望。 霍建亭蜷缩在车里,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 多希望这雪就此停下来啊! 停下来以后,他就可以见到她和两个儿子。 可惜的是,雪一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十分钟过去了,楼道里没有任何动静,看样子,他们应该不会下来了。 雷辰希回头看了看他,“还要等吗?” 霍建亭只是虚弱的朝他伸出手,做了个手势。 雷辰希明白,那是要他再等五分钟,“好吧,五分钟以后,如果他们还没来,我们就走…” 多希望时间能停下来,多希望他还是那个健康的男人,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多希望。 现实很残酷,也很无情。 五分钟即将过去,雷辰希已经发动了车子,霍建亭的眼神却仍然痴痴的望向楼梯口的方向。 他知道,今天,他们不会出来了。 合了合眼,认命吧… 突然,雷辰希熄了火。 霍建亭豁然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茫茫雪地上站着一个人。 是个男人! 他穿一件红色的毛衣,扔着一个垃圾袋,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是艾天齐! 霍建亭和雷辰希急忙趴下,生怕被他发现。 砰… 垃圾被丢进垃圾桶里,妖孽一般的男人停在了霍建亭的车前。 艾天齐双目如炬,一眨不眨的盯着车里的两个人。 .. 大结局(5)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艾天齐紧紧盯着车内的两个男人。 风扬起他的长发,白色的雪落在金黄/色的头发上,越发显得他一张脸如妖孽一般魅惑人心。 很快,他走近车子,轻轻叩了叩车窗玻璃。 雷辰希没有动,眼下的情况,艾天齐是敌是友分不清楚,他不敢贸然行动。 霍建亭也没有动,此时的他,虚弱无力,哪有力气摇下车窗,沉默许久以后,他淡淡的朝雷辰希说了声:“打开…” 雷辰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车窗摇下一条缝。 艾天齐一双明亮的眸子出现在缝隙里,随即巨大的风吹进来,车厢里的暖气顿时被吹得踪影全无,整个车厢里又陷入一片天寒地冻之中。 “霍建亭,既然你已经放开了她,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艾天齐望着霍建亭,眉心紧皱。 虽然他一直没有承认过霍建亭是他的哥哥,但是,血缘是两个人无法剪断的,上一次霍建亭失血过多,他输血给他的时候,就曾经问过自己,要不要跟霍建亭相认?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霍建声,可是,他宁愿选择默默无闻的当一个艾天齐,也不愿意和霍家相认。 那个时候,母亲郁郁而终,是他不愿意认霍家的最重要原因。 如果那个男人肯对母亲好那么一点点,不来强抢孩子,也许,母亲就不会走的那么快。 母亲死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孤伶伶的活着,孤伶伶的闯世界,直到他遇上了夏俊明。 夏俊明于他而言,可谓是再生父母,所以,他对夏俊明的感情很深,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拿夏俊明当亲生父亲看待的。 如今,虽然霍建亭私底下找过他,跟他谈过他的身世,但是,他真的没有回霍家的打算。 如果不是清歌,他也许早就离开这个城市了。 这一次见到霍建亭,他只是觉得奇怪,这个男人,不是应该在万花从中的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样的天气,他竟然还出现在这里,着实让人费解。 而且,就眼下霍建亭的样子来说,真的很难让他理解。 这个男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形如槁枯,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温柔无比。 这哪里还是当初意气风发的那个霍建亭? 霍建亭还是一贯的那种冷漠态度,淡淡的看他一眼,“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给她幸福…” “不过,看样子,你也给不了她幸福…”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讥俏,对于艾天齐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来说,越是把他贬得越低,他往往越具爆发力,说不定,很快,他就会娶了妞妞。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男人,但唯一能让他放心,安心把妞妞交给他的那个男人,大约只有艾天齐这么一个。 他故意想激起艾天齐的斗志,却不想,艾天齐只是淡淡的笑笑,打开车门,径自坐了进来。 艾天齐一边搓着手,一边坐下,“外头太冷了,不介意我进来坐坐吧?” 他一边笑着,一边把玻璃又摇了上去。 霍建亭虽然行动困难,还是腾出了一点地方给他,毕竟,有些事情他还不想艾天齐知道。 “艾天齐,这是我的车,我很不欢迎你,麻烦你下去…” 霍建亭下了逐客令。 艾天齐只是笑笑,“是吗?那如果我就是要赖在这里,不肯下去呢?”艾天齐一边说着,一边攻击霍建亭。 这男人眼下的状况真的很不好,他不确定他病到了何种地步,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这男人一定是虚弱到了极点。 果然,艾天齐一出手,就掐住了霍建亭的脖子,一直强势无比的那个男人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便再也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瞪大了眼睛看着艾天齐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却是淡淡的笑着,“几年不见,你的身手越来越好了…” 明明是夸赞的一句话,在人听来,却那么的有气无力,让人心酸。 艾天齐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不屑的冷“哼”一声,直接丢开了霍建亭的脖子,“霍建亭,少恭维我!瞧瞧你现在这德性,不会是得了什么花/柳病吧?” 刚才他突然朝霍建亭出手,霍建亭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像霍建亭那样强势的男人,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他刚才的结局? 很显然,这男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如今看来,他之所以让小坏蛋离开他,应该是怕拖累小坏蛋。 霍建亭朝他挤出一抹笑容,“是的,阅女无数,得了花/柳病,是我自己咎由自取,麻烦你不要让她知道…” 既然他认为自己得了花/柳病,那就让他这么误会好了,反正,最多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不在人世了。 什么一世英名,什么家财万贯,不过都是过眼云烟,他这一走,亦不过是黄土一抷。 “是吗?”艾天齐似信非信,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听说生了花/柳病的男人都会全身溃烂化脓,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化脓生疮…” 艾天齐一边说着,一边还就真揭开了霍建亭的衣服。 “住手!”霍建亭有心阻止,奈何自己没有力气,只好像雷辰希求助,“辰希,快阻止他!” 霍建亭喊出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再加上车里空间小,即使雷辰希要出手,也需要转过身来,等雷辰希出手的时候,艾天齐已然揭开了霍建亭的衣服。 骨瘦如柴,有几根肋骨都可以数得清清楚楚,连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腹肌也化成了骨头。 只不过,那皮肤还是很好,除了有一些陈年旧疤之外,他身上没有任何的皮肤病。 虽然雷辰希出手阻止,但艾天齐还是看到了,霍建亭根本不可能是什么花/柳病! “霍建亭,你到底是什么病?”艾天齐心有不甘,揪着他的衣领,一遍又一遍的问。 霍建亭只是朝着他笑,“花/柳病…信不信由你…” 艾天齐把他放下,恶狠狠的盯着他,恨不得打死他,“霍建亭,你是不是人?” “清歌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别人都说她未婚先孕,伤风败俗,骂她不知羞耻,她一声都没吭过,可是,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 “她哭的有多伤心,心就有多痛!” “她爱你,哪怕你伤她再深再痛,她还是爱你,可是你呢?你又在做些什么?你除了把她推开之外,你还能给她些什么?” “霍建亭,你这个混蛋,我今天要打死你!我要替我的小坏蛋讨回公道!” 艾天齐举手就向霍建亭的大动脉劈过去,却被雷辰希挡住了。 雷辰希身手不弱,很快,艾天齐就被他压制住。 霍建亭看了看艾天齐,往后退了一些,靠着车窗才勉强让自己坐稳,“艾天齐,你知道我混蛋,还不帮她忘记我?” “只要你帮着她忘记了我这个混蛋,你们会生活的很幸福的…”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幽深的瞳孔急剧收缩,连连咳嗽。 雷辰希当然知道情况不妙,不用霍建亭开口,直接就把艾天齐推下了车,锁住车门,发动了车子。 车子掉转方向离开,而霍建亭的眼神却仍然痴痴落在二楼的那道窗户上。 他突然咧开嘴笑了,朝着那扇窗轻轻道:“妞妞,我的天使,生日快乐…” 艾天齐被推下车,重重摔在厚实的雪地上,雪很厚,就像是铺了被子的软垫一般,一点儿疼痛的感也没有。 车子迅速掉转方向,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雪下的似乎更大了。 艾天齐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雪渣子,朝小区走去。 中途,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原路折回,停在之前那辆车停过的地方。 果然,已经被新一轮大雪覆盖的雪地上,有一团嫣红。 艾天齐蹲下来,轻轻捻起被染红的雪,放在鼻尖上嗅了又嗅。 那是血的味道。 没错。 是血。 拍掉指尖上已然化成水的雪珠,转身望向霍建亭离开的方向,眸色幽暗。 他在大雪中站了一会儿,仰望二楼亮着灯的房间,幽幽叹息着。 最终,他还是迈出一步子,朝着那幢房子走去。 昏黄的路灯把灯光洒在地上,无言的看着这一切。 艾天齐一进房间,就看到清歌坐在沙发上。 二宝已经睡下,刚才艾天齐下楼扔垃圾的时间似乎有些长,这么大的雪,她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特意到窗户边上看了一下,不成想,竟然看到艾天齐坐进了一辆陌生的车里。 她在楼上望了很久,也没瞧清楚车里的人是谁,但是,艾天齐被推下车的时候,她瞧见了车门里的那身衣服。 那是霍建亭的衣服。 她和霍建亭结婚四年半,他所有的衣服她都认得,哪怕是隔得那么远,她一样认识那件衣服。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日子,霍建亭来这里做什么? 找艾天齐的麻烦吗? 不像。 如果他真的是来找艾天齐麻烦的,大可以破门而入,直接把艾天齐铐上手铐带走。 那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明明已经告诫过自己无数遍,不要再去想那个男人,可是,一颗心终究还是无法平静。 记忆就像是被打开了匣的洪流,她和霍建亭之前的种种过往,一一闪现在脑海里。 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历历在目。 无法忘记。 艾天齐一上楼,便看到心事重重的清歌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他。 想必,刚才的那一幕,她也看到了吧? 平息了一下呼吸,在清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清歌抬起眼睛看了看他,“没什么,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那两个小家伙睡的早,也起的早,到时候,你没精力照顾他们怎么行呢?”艾天齐刻意垂下眼,有些心虚,不太敢看清歌的眼。 他知道了霍建亭的秘密,却还在觊觎着他最珍爱的女人,这种感觉,就像是毒蛇一般,一直在撕咬着他的心。 该不该告诉她? 要不要告诉她? 如果告诉她,她一定会重新回到他身边的。 那他想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愿望,只怕这一生都无法再实现了。 不告诉她? 就这样偷走属于霍建亭的爱情吗? 更何况,清歌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从头到尾,她爱的一直是霍建亭。 艾天齐的头垂在那里,十指交握,内心矛盾无比。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自己哥哥的东西… 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乱的很。 “刚才车上的人是他吗?”清歌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艾天齐吓得心跳都停止了。 原来,她都看见了。 隔着那么远,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要有多亲密,要有多爱一个人,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一眼,隔着千山万水的那一眼,她就知道是他… 艾天齐只觉得心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在爱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原来,不管他有多爱,清歌始终没有爱过自己… 她的心,始终在霍建亭身上。 即便她曾经那样深深的被伤害过,却还是爱他始终如一… 而霍建亭呢? 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才故意撵走清歌,放开她的手。 而他艾天齐,却可笑的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还可以令小坏蛋重新接纳自己…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顾清歌从来没有喜欢过他,霍建亭从来没有停止过爱顾清歌… 而他们,却被命运生生分开,注定只能在同一方城市的天空下,两个个各自舔食着自己的伤口。 可是他又在做些什么? 他在偷霍建亭的东西! 艾天齐一直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面对清歌。 清歌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艾天齐,“告诉我,他来这里做什么?” 艾天齐不语。 没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矛盾。 他爱小坏蛋啊! 整整十二年,从十九岁到三十一岁,十二年的时间里,无论看过多少个女人,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小女孩纯洁无暇的笑容。 和那一个她自己很想吃,最终却还是留给自己的肉包子。 他的小歌儿是应该收获幸福的… 可是,现在,他的小歌儿一点也不幸福,即使是他一直陪在她身边,把全世界都捧在了她跟前,她也还是不幸福。 其实,很久之前,他就该看明白的,这世界上唯一能给顾清歌幸福的那个男人,不是艾天齐,而是霍建亭。 哪怕霍建亭再混蛋,再无耻,只要他一个笑容,他的小歌儿就会露出最甜美的笑容。 如今,他正在摧毁小歌儿的幸福… 如果小歌儿不幸福,就算她留在艾天齐身边又如何? 清歌又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眼前唯一浮现的画面,就是雪地上的那一滩血色。 他迷茫,心如刀割。 最终,却还是抬起头来,认真的看向她,“小坏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告诉你霍建亭的消息,你…会不会…还去找他?” 清歌突然就笑了,眸底最深处是亮晶晶的水光,“他是这世上伤我最深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如果现在问她,霍建亭是她的什么人? 她的回答就是:这世上伤她最深的人。 她曾经把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到他跟前,却眼睁睁看着他踩碎那颗真心,连渣都不剩。 如今,她对霍建亭剩下的,只有无奈。 无可奈何。 “伤你最深的人…”艾天齐喃喃的念着这句话。 如果没有爱过他,又怎么会是伤她最深的人? 只有最爱的人,才能令她受伤害最深… 艾天齐只觉得心痛得更加厉害了,他紧紧捂住胸口,看着她,那样子,仿佛是要把她嵌进记忆深处。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小坏蛋,告诉我,你还爱他吗?” 他紧紧盯着清歌的眼,生怕错过她一丁点儿细微的小表情。 清歌眨了眨眼,微笑着看向他,“我想,我已经学会不爱他了…” 艾天齐突然就红了眼睛,“小坏蛋,你说你学会不爱他了,其实,你一直还在爱着他,只不过,你用伤痛包裹住了你的心,你害怕再受到伤害,所以,你不敢爱他了…” 清歌摇头,“不是的…” “不是的…” “我不爱他了…” “不爱了…” 她拼命摇头,想要说服自己。 可是,眼泪却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艾天齐握住她的肩膀,指尖划过她的脸庞,“小坏蛋,你说你不爱他,那你告诉我,说不爱的时候,你为什么还会掉眼泪?” 清歌接不上话来。 艾天齐一遍又一遍的捏着她的肩膀,赤目如血,“清歌,如果你不爱他了,为什么还拒绝我的求婚?不仅仅是拒绝我的,还有那么多次的相亲?” 清歌哭得如同泪人儿一般,她重重推开艾天齐的胳膊,“艾天齐,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她蜷缩在沙发一角,哭的像个孩子,不停抱着自己,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她一般。 艾天齐站在那里,看着她这副狼狈模样,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疼。 “清歌,你爱霍建亭,你以为说几遍不爱,就真的不爱他了吗?答案,其实你自己很清楚!” “不要再逃避了,面对你自己的内心!” 清歌的眼泪掉得更凶了,“艾天齐,你不知道,不是我不正视我自己的心,而是他不要我了,是他不要我了,你知道吗?” “他不要我了…” “他把我从他的生命中硬生生剔除了…” 艾天齐的眸中也带了泪光,他向前一步,把清歌扶起来,直视她的双眼,“清歌,你听好了,霍建亭没有抛弃你,他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一直处在崩溃状态中的清歌听到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僵了。 她全身都在发抖,紧紧捏住艾天齐的手,“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一颗心在胸口不停的跳着,几乎就要撞破她的胸口,又被生生压回去。 艾天齐已经收敛了情绪,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淡淡的看着她,“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样子…” “好话不说二遍…” 清歌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他病了… 很严重的病… 是什么病? 还能活多久? 无数个疑问在她心头掠过,她顾不得那么许多,穿着拖鞋直接就往外跑。 艾天齐拦住了她,“清歌,你去哪里?” 她已经擦干了眼泪,坚强的望着他,一字一字,没有丝毫停顿,“我要去找他!现在!” 他朝着她吼:“你这个样子,还没见到霍建亭,自己就被冻死了!” 她就那么急着想见到霍建亭吗? 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 能让顾清歌这么失常的人,只有霍建亭… 哪怕他艾天齐就是死了,残了,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失常。 所以,她对艾天齐从来就没有过爱… 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刚才对她说了那些话。 他的小坏蛋,从来就都是坚忍不拔的好姑娘,不会轻易变心。 爱上一个人,就至死不渝。 艾天齐把衣架上她的衣服拿起来,替她穿好。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是最后一次为她做这样的事一般。 围巾,帽子,雪地靴,手套,一一戴好,最后紧紧抱住她,“小坏蛋,给我几秒钟,就让我再抱抱你,几秒钟就好…” 清歌下意识的回抱了一下他,很快就挣开了他的怀抱,“我要去找霍建亭,二宝交给你了…” 说完,她直接奔出了房间。 楼梯里传来“砰砰砰”急速的下楼脚步声。 艾天齐苦笑。 他吩咐了徐妈和陈姐好好照顾二宝,拿了车钥匙,跟着也下了楼。 雪很大,风呼呼的往脖子里灌,清歌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霍建亭… 我来了… 我来找你… 不管你生了什么病,我都不会离开你… 之前,由于艾天齐突然出现的原因,雷辰希不得不把车子开走,刚回头没几分钟,霍建亭就又吐血了,他只好把车子往医院方向开。 可是,霍建亭说什么也不肯。 没有见到清歌和二宝,他总觉得少了什么,强行命令雷辰希把车又重新开回来。 哪怕是等一夜,他也要等到她。 .. 大结局(6)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鹅毛大雪依旧扑朔迷离的下着,迷花了人的眼,漫天白雪下,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在奔跑在厚实的积雪上。 因为跑得太急,她摔倒在雪地上,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依旧马不停蹄的朝着奔跑。 如跨父逐日一般不肯停歇。 大年夜,户户家家团圆的日子,而她,却是泪流满面。 霍建亭… 霍建亭…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明知道即便是你抛弃了我,我也无法忘却你,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离开我? 不是说好了,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吗? 你的生生世世不过就是这几年光阴而已吗? 霍建亭,寻常夫妻都是患难与共,我顾清歌在你眼里,就是个只能同甘,不可共苦的女人吗? 她的眼泪随风飘落在雪地上。 想过千万种可能,独独,没有想过这一种可能。 她原以为他和夏楠又重新在一起了,谁知道,报纸的那些花边新闻登的还是他流连花从的照片。 其实,早在罗欢欢事件以后,他就知道,霍建亭其实从来不会碰那些女人的… 地上的积雪很厚,却无法阻挡她要奔向他的脚步。 霍建亭,这一次,哪怕是你赶我走,我也不会再离开你! 雷辰希的车开的很慢,他不敢太违背霍建亭的意愿,毕竟,现在他的身体经不得一点折腾,如果再惹他生气,只怕这血吐的更多。 倒不如,顺着他的意思,让他再回去吧… 对于霍建亭,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这男人,那么爱顾清歌,如果不让他见她一面,只怕,他真的要含恨而终了。 车子在漫天白色的积雪中缓缓而行,离清歌住的地方还有几百米远的时候,雷辰希突然注意到雪地中有抹纤影。 “是她!” 简简单单两个字,几乎是躺在后排座位上的霍建亭却再也躺不住了。 他不停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十个指尖都在颤抖,面无血色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泛着红色,一双如墨的眸子,眸底已经是深红色。 赤目如血。 雷辰希停下车子,转过身来,扶着他坐起来,正视车窗外那抹娇俏的身影。 “妞妞…” 喜极而泣。 有泪自他深红的眸中滑落。 颤抖的指尖伸向玻璃窗,隔着那道冰冷的玻璃,一点一点描绘她的身形。 妞妞… 我的妞妞… 在有生的瞬间能重新遇到你,哪怕是现在立刻让我死去,我亦笑的开心。 用尽我这一生的运气,换今日见你一面,便是下了黄泉,我也知足。 他半张着干涸的嘴唇,安静的坐在车里,屏息凝视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这只是一个幻象,眼睛一眨,她就不在了。 指尖触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却丝毫也不觉得冷,只是那样安静的凝视着她,看着她的小脸儿一点点靠近自己。 等到那张小脸儿真实的出现在玻璃窗外的时候,霍建亭突然慌了。 他下意识的收回自己的手,转向另一个方向,缩在后排的角落里,生怕她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他像个受惊了的孩子一般,急剧的缩回到角落里,因为动作过于激烈,嘴角一串血珠潸然而下。 不! 不可以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霍建亭几乎是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头,堪堪遮住了他和清歌的对视。 清歌的心是急切的,迫切的,她从来没有那么渴切的要见到霍建亭。 当她看到那辆黑色路虎又原路折回来时,她甚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当那辆车离自己越来越近时,她看见了开车的雷辰希,那一刻,她的心急剧收缩,有一股拉扯般的痛息心口轻轻溢出来。 她要见到他! 下一刻,她从没膝的雪地里冲出来,奔向那辆车。 雷辰希看到了她,自然就把车停了下来。 车的后排座位上隐约可以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 一定是他! 还没有见到他,单单想着里头坐的一定是他,她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雪地靴的靴筒里全是雪,冰凉的雪遇热化成雪水,洇湿了她的袜子。 雪水从靴子里往外面流出来,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的想要靠近那个男人。 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于她来说,都是件奢侈的事。 以前,她曾经觉得,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这世上最美的奢望。 而今,她才明白,想见一个人才是这世上最美的奢望。 她不顾一切的冲向车窗,隔着冰冷的玻璃拍打着车窗,急切的想要看到坐在后排的那个男人。 “霍建亭…” “霍建亭…” “老公,不要躲着我…” 她泪如雨下,怯生生的望着车里那个不肯面朝自己的人,急切的诉说着自己的渴望。 “霍建亭…让我见见你,就一眼,好不好?” 霍建亭怕极了。 他很不希望清歌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半人半鬼,就算他还能站在她跟前,又能怎么样? 他已经是个废人,什么也给不了她了… 他把自己弯在臂弯里,咽下心头的酸涩,哑着嗓子朝她吼:“顾清歌,谁让你出现的?” “给我滚!” “你给我滚!” “我不想再见到你!” 因为情绪激烈,嘶吼的时候,有血珠从他的嘴角里落下来。 清歌却看得真切。 他生病了… 病入膏肓… 霍建亭一边冲清歌吼,一边吩咐雷辰希开车,“辰希,开车,求你,快开车…” 他怎么能让妞妞看到他现在的狼狈样? 有生之年里,能这么近距离的见她一面,他已然没有任何要求了… 便是现在就让他死去,他一样会笑着坦然面对。 雷辰希终于发动了车子。 霍建亭的苦衷他理解,清歌的执着他亦看在眼里。 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兄弟,如今面临这样两难的局面,他却束手无策。 他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替他找到合适的移植心脏! 可是,眼下,他只能听霍建亭的。 不能再让清歌跟着他受苦了… 雷辰希发动车子的那一刻,清歌像发了疯一般,突然冲出来,挡在了马路中间。 雷辰希生怕撞到她,急刹车,却还是轻轻碰到了她。 清歌顿时就跌倒在马路上。 霍建亭急红了眼,顾不得自己身体,从后排爬出来,扶着车走向清歌。 清歌倒在地上,幸亏雪下的厚实,这个季节里她穿的也厚实,其实并没有伤到她,只是轻轻蹭了她一下,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她在赌,赌霍建亭还在乎她…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下车了… 一步一步走向她。 他瘦得已然望见了骨头,却还是执着的往她这边走过来。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如狂风疾雨中的落叶,可迈向她的步伐却那么坚定。 雷辰希也惊住了,他没想到顾清歌为了见霍建亭一面,竟然连命都不顾了。 好在他的车速不快,也没有真正要撞她的意思。 霍建亭没走几步,便已然摔倒在了雪地上,漫天的雪花落在他脸上,靠近嘴角的雪花赫然变成了红色。 “霍建亭,你不要过来,让我过来…” 她急切的冲过来,抱住倒在地上的他,泪水模糊了双眼。 “怎么会这样?” “霍建亭,你说过,生生世世都要陪着我的,这就是你的生生世世吗?” 怀里的他那样轻,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吹走似的,她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生怕他消失不见。 “我…”霍建亭一张嘴,便迅速又有褐色的液体从他嘴角里流出来。 清歌怕极了,“老公,你不要说话,不要说话,让我来说…” “霍建亭,我爱你…” “哪怕是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我是你的妻子,我要和你同甘共苦…” “如果你现在要赶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她绝决的目光让他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伸出他枯瘦的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他都做的不好,颤抖的指尖伸了好几次,才堪堪碰到她的脸庞。 “老公,不要赶我走…” 她就势抱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天地之间那样冰寒,因为有他的手,她觉得一点儿也不冷。 她就那样抱着他,两个被相思熬穿了肠肚的人,在纷纷暮雪下,终于拥抱在了一起。 “霍建亭,你要是再赶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我说到做到!” 她倔强的小脸儿上写着认真,他只有无奈的苦笑,指尖抚摸着她嫩白的小脸色,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傻老婆…” 雷辰希没有下车,把时间留给这一对有情人。 直到鹅毛大雪几乎将两个人盖住,他才下了车,把霍建亭扶上车,清歌也跟着上了车。 霍建亭的心脏已经被蛊虫噬咬了大半,如今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为他重新换一颗心脏。 清歌坐在雷辰希的办公室里,和他商量着对策。 霍建亭是个年轻人,他并不适合换老年人的心脏,即便是更换了老年人的心脏,他也不能有大副度的动作,而且,老年人的心脏机能不如年轻人,他不敢保证能还她一个健康的霍建亭。 这就是霍建亭为什么没有接受遗体捐赠者心脏的原因。 要替霍建亭换一颗心脏并不难,难的是要换一个年纪和他相差无多,又是同样血型的心脏。 这样的心脏虽然有,但很少有年轻人会捐现自己的心脏,再说,他们总不能到活人身上去抢人家的心脏吧? 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 如果霍建亭实在撑不下去,他会考虑从老年遗体器官捐赠中心,给霍建亭先移植一个老年人的心脏,让他撑一段时间。 如果这颗心脏用到极限了,那么,雷辰希会再替霍建亭移植一颗心脏,但是,这第二次的移植,风险就会大很多,如果手术中出现一点点意外的话,也许,霍建亭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所以,最根本的解决方式,还是找一个年轻人的心脏。 和霍建亭的心脏大小一模一样的心脏,当然,首先前提条件是血型相同。 清歌和雷辰希谈了很多。 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心脏,那么,霍建亭唯一的结果就是死。 所以,他希望清歌能在霍建亭临终前的这一段日子里,好好照顾他。 不用他说,清歌也知道的,霍建亭如今这副模样,她比任何人都心疼。 清歌终于明白,霍建亭为什么会和自己分手。 回到病房,霍建亭正躺在病床/上,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等着她回来,见到她进门的那一刻,清歌清晰的感觉到这男人的放松。 “老婆…” 他躺在那里,温柔的朝着她笑,“老婆,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想的最多的事是什么吗?” 清歌一边脱外套,一边朝着他走过来,“你想的最多的,就是把我嫁给艾天齐!” 霍建亭不语。 这丫头,聪明起来,连他都不是对手。 清歌却没打算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她脱掉湿透了的鞋袜,围巾和手套挂在衣架上,又特意去洗手间里净了双手,这才在霍建亭的病床边上坐下来。 “霍建亭,为什么非要让我和艾天齐在一起?” 霍建亭生怕她生气,急忙堆起笑脸,“老婆,我只是希望你和二宝不要那么累,有个男人照顾你们…” 清歌笑的很暧/昧,洁白的小手顺着他的小腹一路滑下来,在他的小/弟/弟上停下来,隔着病服捏住它,“那你的心里是真的希望我嫁给别人吗?” 霍建亭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点燃了。 霍太太不是一般二般的坏,她竟然用这招! 更可气的是,他那里迅速就有了反应,在她柔软的小手里越长越大。 “那个…那个…霍太太,你这招猴子摘桃不适合我…” 他一边连连吸气,一边眨着大眼睛,乞求清歌能饶过他。 他的小/弟/弟在清歌手里迅速膨大,越涨越大。 他又不是没吃过肉,跟霍太太在一起做/爱时那蚀骨销/魂的感觉无数次在眼前闪过,如今,她真切的握着他那里,虽然还隔着衣服,但他已然有些管不住它了。 “妞妞,别闹…” 他只好哑着嗓子求饶。 清歌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小手从裤子里贴着他的肌肤伸进去,直接握住那烙铁似的东西,“霍建亭,说实话…” 霍建亭咬咬牙,只好道:“我不希望你嫁给别人,你是霍太太,只能是我的老婆…” “可是,我没有办法再照顾你们母子…” 清歌的眼泪“唰”就掉下来,她整个人趴在霍建亭身上,“霍建亭,我不允许你再说这样的话…” “你是我老公,你是我男人,哪怕是死,你也得死在我怀里…” “没有合适的心脏不要紧,我们可以找…” “我到处去找,我相信,你那么好的一个人,上天不会亏待你的…” 接下来的日子,清歌重新又回到了老宅,霍家人都知道了霍建亭的病情,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去医院检查,纷纷想把自己的心脏换给霍建亭,连霍天齐都去了医院。 罗欢欢更是不用说,身为霍建亭姐姐,长姐如母,这个时候,她不疼自己的弟弟,谁来疼他? 很可惜,霍家人的心脏没有一个是合格的。 整个霍家都陷在一片愁云里。 二宝由依然由徐妈和陈姐带着,清歌每天穿梭在医院和家里,忙着帮霍建亭找合适的心脏。 霍婉莹和霍婉菁也没闲着,一边折磨夏楠,一边替霍建亭找心脏。 霍婉莹实在气不过,找到了之前夏晴差点用在霍建亭身上的那种蛊,施在夏楠身上。 霍家上上下下都在替霍建亭的事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大门外站了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在霍家老宅的大门外站了许久以后,终于姗姗离去。 刚过了正月十五,这天气突然转暖,脱下厚厚的羽绒服,换上得体的春装,连柳梢都透了新绿,今年的春天,似乎来的格外早。 喜鹊在霍家老宅的大树上叫个不停,连老宅里的花儿都提前开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春天。 很快,霍建亭的心脏就找到了合适的匹配者,是一个很年纪的小伙子,出了车祸,送进雷辰希医院的时候,仅剩下一口气。 小伙子紧紧握着雷辰希的手,一字一顿,“把…我的…心脏…给…霍建亭…” 霍建亭的移植手术很成功,观察期一过,他已然可以下床了。 除了不能进行太剧烈的运动以外,他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心来,顾清歌的悉心照料,他恢复的很快,以前皮包骨头的人,现在终于有了一点肉肉,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霍家上上下下沉浸在喜悦中,霍天齐更是捐了大笔的钱修建希望小学,给整个n市的养老院又添置了许多东西。 艾天齐站在病房门外,看着有说有笑的一对有情人,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人和事了… 转身,走向他的悍马,一骑绝尘,消失在这个城市的边际… 霍家上上下下喜气洋洋,就连季盛东和叶卓燃这样不受欢迎的客人来了霍家,也是被奉若上宾。 很长一段时间里,霍家人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此时的夏楠被关在地下室里。 她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身上到处散发着臭哄哄的味道,偶尔还会有苍蝇飞进来,在她身上盘旋。 如今的她,已然油尽灯枯,离死不远了。 她想挥开那些苍蝇,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遍体鳞伤,脑子里却清醒的很。 霍建亭很快就会康复的消失传到她耳朵里,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霍建亭注定要陪着她一起死! 怎么可以让他活下来?! 气急攻心,一串串的血珠从她嘴角流下来,可是,她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如今的她,就是一个活死人,除了苍蝇蟑螂与她为伍,再也见不到别的了。 听闻霍建亭不会死,她只觉得一阵阵的气血翻腾,猛吐几口鲜血之后,她昏死过去。 霍建亭恢复的很好,再有一个月,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他就可以出院了。 这一段时间里,他和清歌的小日子过的如蜜似糖,人人见了他们都躲着走。 实在是受不了两个人的腻外。 尤其是月惜晨,一见到清歌用那种嗲嗲的声音跟霍建亭眉来眼去时,他只恨不得自己瞎了聋了。 到是一旁的雷辰希比他淡定许多,走上前来,揽住他的肩膀,温柔的问道:“晨晨,你们,我们晚餐吃什么好?是吃西式的烛光晚餐呢?还是吃中式的湘菜?” 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月惜晨唇角偷个香吻。 月惜晨还没说什么,旁边的霍建亭便已然受不了了,直接扔过来一个枕头,“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少在我和霍太太跟前秀恩爱!” 月惜晨能说他好无辜么? 雷辰希才不理他,拾起砸在自己头上的枕头,朝着清歌就砸过去,“霍老大,你个妻奴,我知道你躲的过,偏不砸你,我砸你的小清歌!” 霍建亭当然不会让他砸到自己的心肝宝贝,立刻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一边把清歌搂在怀里,一边还人偷个香吻,“老婆,不怕,有老公保护你…” 好在,那枕头软,砸在霍建亭身上也没什么感觉。 到是亲到了霍太太,占了大便宜。 枕头一扔过来,雷辰希立刻拐着月惜晨跑了。 开玩笑,他才没那么傻,难道在这里等着被霍建亭骂不成? 果然,刚跑出门,便听霍建亭一声暴吼,“雷辰希,信不信我明天就让月惜晨去撒哈拉沙漠公干?!”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早知道,让你死了算了,谁替你做移植手术!”雷辰希也不含糊,一边嚎着一边带着月惜晨跑了。 病房里只剩下清歌和霍建亭两个人,自从知道霍建亭怕给不了自己幸福,才把自己赶走以后,清歌安静了许多。 她知道,这男人是打心眼儿里爱着自己,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把自己推给别人。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她要的幸福,只有他才能给得起? 霍建亭,没有你,我的幸福只能是一片空白… 风雨过后的幸福格外让人觉得甜蜜,霍建亭沉浸在这样的幸福里,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 如果没有她,也许,他真的不会好的那么快。 如果不是霍太太给他鼓励,也许,他等不到心脏移植的那一天。 深情相拥。 清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请问是顾清歌小姐吗?有位夏晴小姐让我打这个电话给您…” .. 大结局(7)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谁的电话?”霍建亭离清歌很近,模模糊糊听到一些,却并不真切。 清歌握着电话,左思右想,咬咬牙,还是告诉了霍建亭,“夏晴要见我…” 霍建亭好看的眉心皱起来,“那个女人,一肚子坏水,她要见你做什么?不许见!” 现在,除了他和二宝以外,谁敢靠近霍太太,都得看他的脸色。 那个夏晴,凭什么见霍太太? “夏晴?” “她不是还在牢里吗?怎么能打电话给你?” 霍建亭浓眉皱得更紧了些。 莫非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清歌犹豫不决,却还是想着要去一趟,因为对方说了,如果她不去,会愧疚一辈子。 霍建亭眼下的情况是不能出院的,依着这男人的性子,要是她真的出去了,只怕他会跟着过去的。 可是,她又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无奈之下,只好摆出霍太太的架子来,“霍建亭,这件事我必须去一趟,你如果不让我去的话,以后都别想再找到我!” 霍建亭无语,嘴角抽了又抽,“老婆,你怎么可能这样对我?” 某人很没有节操的嚎啕大哭,可惜没有一滴眼泪落下来。 他抱着霍太太的腰,有一声没一声的哭诉着,“老婆,那个夏晴,一直对你没安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让月惜晨或者是辰希去见她,好不好?” 清歌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她很想搞清楚,所以,她在电话里答应了那个人。 因为,她也很想知道,霍建亭用的是谁的心脏。 可是,这件事情,目前真的不能让霍建亭知道,依着这男人的性子,要是知道心脏是夏晴施舍给他的,还不得直接把心脏挖出来啊! 即便是欠了别人,也要知道欠了谁吧? 那个心脏捐赠者一直不肯说自己的名字,这让清歌更加疑惑,依着霍家在n市的势力,想要什么没有? 可是,对方竟然什么都不图,这让清歌更觉得不安。 无论如何都是要去一趟的。 她没好气的掰开霍建亭抱在自己腰上的手,(当然是轻轻的啦)冷眼看他,“霍建亭,你觉得现在的夏晴还能对我做什么?” “她被关在牢里,又有那么多的工作人员在场,你觉得她怎么对我下手?” 霍太太现在的小脑袋瓜子是越来越利落了,霍建亭能说这不是个好兆头么? 说来说去,最后霍建亭还是咬牙同意了,“让我同意你去也可以,必须得带着王三五去,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清歌除了答应还能怎样? 要知道,霍建亭这男人,发起疯来,可是谁都拦不住。 下午的时候,果然是王三五送清歌去的,卜一下车,还没走进监狱大门,便看到一个女人迎着她走过来。 “请问,是顾清歌小姐吗?” 清歌愣了一下。 她并不认识对方,可对方却知道自己的名字,这让她觉得有些意外。 王三五更是小心谨慎,生怕清歌着了夏晴的道儿,急忙冲过来,挡在清歌身前。 对方看着架势,顿在原地,朝着清歌温婉的笑,“顾小姐,我姓李,叫李婉,是李珂的姐姐…” “很抱歉用夏晴的名义约你出来,但我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女人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笑的很真诚。 李珂… 清歌想了很久很久,才想起来这个名字的主人到底是谁。 是一个服务生,就是他把夏晴没给霍建亭下的蛊交到霍建亭手上的。 那孩子虽然她没见过,但知道他是个好孩子。 清歌礼貌性的扬起自己的微笑,“李小姐,不介意的话,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 两人在附近一家咖啡店里坐下来,王三五则是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以备不时之需。 李婉看着王三五防备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 她心里明白:像这些豪门世家的太太、小姐出门,总是带那么几个保镖的,顾清歌只带了一个,这还算是好的。 两人坐下来,清歌点了一杯果汁,李婉则是点了一杯黑咖啡,没有加糖。 清歌看着她搅拌咖啡的动作,愣了一下,“李小姐,这黑咖啡不加糖的话,可是很苦的…” 李婉笑了笑,人如其名,她笑起来,还真有那么一股子婉约的味道。 “咖啡苦不算苦,心里苦才是真的苦…” 清歌看到她眼底有泪光闪现。 清歌是很容易就心软的人,看着李婉这样伤心,她忍不住还是开了口,“我想,李小姐找我,并不是为了喝咖啡的吧?如果李小姐遇到了什么困难,尽管跟我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毕竟,李珂也算是救过我先生的命了…” 清歌最见不得别人掉眼泪,看着李婉哭红的眼睛,她想到自己之前种种经历,不由得还是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失态了…”李婉急忙擦了眼泪,从手抱里翻出一个信封来,“顾小姐,这是我弟弟交待我的,说是无论如何都要交到您手上…” “如果我直接说我自己名字的话,您一定不会见我,所以,我借用了夏小姐的名义,找了监狱里的民/警约得您,还希望您不要介意…” 清歌并没有多说什么,接过那封信,拆开看起来。 清歌姐: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虽然我知道这样也许并不合适,但是,我真的很想叫你一声“姐姐”,因为在我的世界里,你的笑容就像大姐姐一样甜美可亲。 清歌姐,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请相信我,我对您没有任何的恶意。我之所以会写这封信给你,是因为我无法将这封信亲自交到你手上,所以,由我的姐姐李婉代我转给你。 清歌姐,我知道你很爱霍先生,也知道他很爱你,因为夏家的种种原因,致使你和霍先生之间的爱情曲曲折折,遭受了许多常人所不曾遭受过的痛苦,在此,我深表歉意,请允许我代替夏家向你和霍先生奉上我最诚挚的歉意―――对不起。 我知道我说这话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但是,请体谅我,因为我爱夏晴,因为我们都爱过,所以,我们知道爱情如何让人奋不顾身,甚至做出许多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可是,请相信我,夏晴的内心是善良的,她之所以走到今天,完全是因为她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在劳/改这段日子里,她改变了很多,请相信我,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夏晴了。 现在的她,热情开朗,积极向上,对人诚恳,对事情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偏激了,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您大可以自己去监/狱里去看一看。 因为我爱夏晴,所以我希望她幸福,她才三十五岁,她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我不希望她一辈子都在牢里呆着,所以,我自私的替你们所有人做了一个决定,我决定把我的心脏移植给霍先生。也许,我的这个决定让你们无法接受,但是,请相信我,我是真诚的,认真的请求你,让霍先生移植我的心脏,我一点儿也不后悔。 清歌姐,我知道你的话对霍先生来说是最有用的,所以我把这封信寄给你,希望你能成全我的一番心意,也希望你能在霍先生面前美言几句,让夏晴重新拥有属于她的人生。 清歌姐,你曾经说过,既然爱一个人,就应该义无反顾的爱下去,我爱夏晴,我知道她犯下的许多错误不可饶恕,但是,我仍然爱她,可不可以请你成全我这一分赤子之心? 我不知道我死以后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但我都希望她过的好,也祝你和霍先生婚姻美满,白头偕老。 一直把你当姐姐的小/弟:李珂 信还没有看完,清歌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心一点点被收紧,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嗓子眼儿堵的发疼,却只能捂着嘴忍着。 许久以后,她才有力气抬头看李婉,“李珂现在怎么样?” 提及李珂的时候,李婉哭了,“他…现在躺在医院里,跟活死人没什么两样!” “那个叫雷辰希的医生说,他已经替他修补了之前那颗残缺的心脏,至于他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上天的造化…” “即便是他醒过来了,也活不了几年…” 清歌握着信纸的手在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李珂,还是因为夏晴。 那封信太重,沉甸甸的拿在她手心里,格外压抑。 她甚至有些不敢想像,李珂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都说爱情是无私的不求回报的付出,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李珂这个男孩,为了夏晴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敬佩,敬佩之余不免又替他惋惜。 他才二十七岁,还没有结婚生子,生凭第一次尝到恋爱的味道,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去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霍建亭没有接受他的心脏。 失去挚爱的那种痛苦,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可是,事已至此,尘埃落定,谁也改变不得什么了… 她唯一能替李珂做的,就是尽量完成他的心愿。 她把信放进包包里,“李小姐,李珂那里麻烦你多费心了,医药费的事,我会跟雷院长说,从霍家帐户里扣,至于夏晴那里,我会尽量想办法…” “这些…是我能为李珂做的…” 李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清歌,“你是说…你是说…” 清歌点头,“关于夏晴的事,我会想办法,如果令弟可以因为见到夏晴而重新萌生求生意念的话,我也算是替我家先生积了一份福德…” 李婉已经说不出来什么,只是不停的向清歌道谢,“谢谢…” “我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弟弟…” 清歌却笑了,她望着李婉,“李小姐,如果是我有这样的弟弟,我会一辈子为他骄傲的!” “因为他是这世是最无私的人!” 清歌说完,转身离开。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去见一见夏晴,看看她的态度。 剩下的事都是王三五打点的,很快,清歌便见到了带着脚镣的夏晴。 如今的夏晴依然美丽大方,只不过,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朝气,剩下的,只有颓败。 见到清歌的那一刻,她惊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讥俏的看着清歌,“霍太太,没想到是您?真是稀客…” “想不到堂堂霍氏集团的总裁夫人,竟然会曲尊到这种地方来看我这个落水狗,你该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如果是的话,现在你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 “至于其他的,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夏晴没有坐下来,她甚至连想谈的意思都没有。 清歌稳稳的坐在那里,脸上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十指在桌上交叉,看着竹筒倒豆子般说话的夏晴,平静的道:“先坐下来吧…” 夏晴一怔。 她压根儿没想到顾清歌会来! 顾清歌那么恨她,她来,一定是来看她笑话的! 能有什么好事?! 可是,顾清歌的双眼那样明亮无辜,似乎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夏晴咬着腮帮子坐下来,不耐烦的看着清歌,“有话快说!” 清歌依旧笑,把李珂留下的那封信拿出来,递到夏晴跟前,“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吧…” 夏晴犯疑了半天,还是接过了信,展开信纸,看着信纸上的内容。 很快,她就放下了信纸,捂着眼睛开始抽泣,“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先是小声的抽泣着,最后变成了失声痛哭。 “小珂,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停的说着对不起,鼻涕眼泪一把抓。 清歌安安静静的坐在她对面,一声都没有吭。 很快,夏晴似乎想起了什么,红肿的双眼看向清歌,“顾清歌,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想看我伤心吗?” “那么,恭喜你,你已经看到了,失去李珂,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清歌终于抬起眼睛,看她一眼,“李珂现在还没有死,他在重症监护室,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替你办保释手续…” 夏晴万万没想到,顾清歌竟然会这样说,一时之间有些怔忡,“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可以看到他?真的吗?” 一双红肿的眸子尽是期待。 刹那间,清歌有一种感觉,夏晴也是深爱李珂的,是不是? 清歌顿了顿,“夏晴,我想说的是,希望你已经改过自新…” “如果你确定要跟李珂在一起,帮助他渡过难关,那么,我现在就找人帮你办保释手续…” 夏晴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站起身来,朝着清歌深深一鞠躬,“顾清歌,在和你争霍建亭的路上,我承认我很卑鄙,用了很多恶劣的手段,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死…” “今天,我更加确信我这么做是对的,你之所以没有死,是上天给我机会向你赎罪,现在,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她朝着清歌三鞠躬,每一下都弯成九十度,“顾清歌,请接受我的道歉,对不起…” “另外,请代我向霍建亭说对不起…” “是我们夏家对不起霍家…” 那一刻,清歌突然觉得,也许夏晴真的已经领悟了。 就如迦叶捻花一笑般,有一种顿悟。 清歌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如今的夏晴,已然不再是从前那个嚣张拔扈的大小姐,也许,她真的应该用另外一种眼光来看她了。 夏晴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向清歌鞠躬,“顾清歌,谢谢你把这封信带给我,让我重新认识李珂,不管将来的人生路是什么样子,我都会陪他一起走过…” 夏晴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深情。 清歌弯了弯嘴角,“夏晴,你的道歉我接受,从前种种,随风逝去,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再见…” 她利落的转身,离开,知会王三五替夏晴办了手续。 目送夏晴上了出租车,她才坐上车,跟着王三五一起回了医院。 其实,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 比如她和霍建亭… 又比如夏晴和李珂… 只是,不知道林小陌和叶卓燃的爱情之路,是否还像自己那般坎坷? 小陌,欢欢姐,莫小可,希望我们的爱情都能遇难呈祥。 三个月后 夏楠终于忍受不住噬骨剜心的痛楚,最后打破了送饭的碗,硬生生划破了手碗,自杀身亡。 霍建亭自始至终不置一词,夏楠的后事是由管家阿诚一手代劳的。 夏晴念在亲人的份儿上,带走了她的骨灰,安葬。 李珂仍然在重症监护室里,不过,据说,有护士见到了他的手指动过。 夏晴尽心尽力的照顾李珂,端屎倒尿,毫无怨言。 一个男人,能为做到这种地步,是她的福气,哪怕就是李珂这一辈子醒不过来,她一样愿意这样照顾他。 霍家老宅里一片热闹,罗欢欢带着宝宝和二宝正在做游戏,四个人搭积木,三个小宝贝围在一起,把罗欢欢弄得筋疲力尽,好在一旁的保姆及时赶到,这才没让罗欢欢的头发和衣服遭殃。 罗欢欢气得不轻,对着三个小家伙咬牙切齿,“你们三个小混蛋,以后再揪我的头发,我就打烂你们的屁股!” 三个小家伙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笑呵呵的“啪叽”在罗欢欢脸上亲了一下,带着一脸口水的罗欢欢立刻就笑了。 伸出手,一一捏过三个小家伙肥嘟嘟的小脸儿,“你们三个小混蛋给我听好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们都送到隔壁邻居刘大爷家里去!” 三个小家伙立刻就安份了下来,一个个缩着脖子站在那里,宝宝撇着嘴,“妈,我不要去刘大爷家…” 小白也闪着无辜的大眼神哀求,“姑姑,刘爷爷怕怕…” 小墨更是会卖萌,两只小手缩在胸前,跟受了委曲的小猫咪似的,“姑姑,刘爷爷凶凶…” 面对这三个纷嫩的小脸儿,罗欢欢再大的怒气也不见了,却还是装着很生气的样子,“你你你,你们三个,如果再有下次,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 三个小家伙立即使个眼色,直接扑过来,把罗欢欢压在了地板上。 可怜的罗欢欢,刚弄的头发,被几个小家伙弄得一团糟。 很快,屋子里就传出来的罗欢欢的吼叫声。 霍天齐坐在客厅里,听着女儿的尖叫声,不但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反而笑的很开心,“阿诚啊,你说这三个小鬼像谁?” “年纪这么小,就把欢欢整成这样,也不知道是谁生的?” 阿诚几乎憋到内伤,强忍住笑意,“老爷,不管像谁,这基因可都是遗传的您啊…” 老爷子一听,果然笑的更开心了,不时的朝阿诚竖拇指,“阿诚,还是你有眼光…” 阿诚无语,老爷这叫什么话? 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是这么贴的呀! 霍婉莹正在张罗着帮霍婉菁相亲,“婉菁啊,我觉得这个中石实业的吕清不错,学问高,人品好,家世也还算殷实,你不如跟他处处?” 霍婉菁翻了好几个大白眼给她,“我说霍婉莹,你已经到更年期了吗?” “就我这样,相什么亲?我宁可一辈子当光棍儿,也不要找什么爱情,你看看老三和他媳妇,吃的苦还少吗?” “爱情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经常忘了自己是谁,万一我也跟顾清歌一样的白痴了,你找谁聊天去?” 霍婉莹狠狠戳了一下她的头,“就你话多,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 “不过,你这都快四十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 霍婉菁无所谓的看了她一眼,“霍婉莹,我说你说我的时候,能不能看看你自己啊?你不也快四十了?” “我…我…”霍婉莹结巴了一下,“我结过婚,跟你不一样,好不好啊?” 霍婉菁早就没心思听她说话了,也不坐了,站起身来就往外走,“霍婉莹,我得上班去了,再不上班,我下辈子没饭吃了…” 也不理会霍婉莹的大白眼,急匆匆换了鞋子就往外跑。 徐妈叫她吃早饭,她一手拎着包,一手拿着早饭就走了。 霍天齐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大女儿,知道又黄了,只好摇头叹息,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都这一把年纪了,还掺和什么? 含饴弄孙的时代来临,什么女儿呀,儿子的,都靠边站! 至于霍太太和霍先生,听说,他们又吵架了。 .. 大结局(8)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会儿霍太太正在二楼的卧室里呼呼大睡,自从霍建亭出院以来,霍太太每天晚上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夜夜被某人折磨到天亮,于是乎,霍太太忍无可忍,把霍先生赶去了公司上班。 有这么没节操的男人么? 他竟然还美其名曰这是和爱的女人做/爱做的事,做/爱这个东西可以让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感情更加亲密,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于恋爱中的情侣们来说,是最好的感觉。 好吧,她承认,适当的性/生活可以让夫妻之间更加亲密和谐,可是,有像霍建亭这样的么? 整整夜的不让人睡觉! 她是个人哎! 又不是他的发/泄机器! 就算是妓/女,一个月也总有两天能休息一下吧? 他到好,自从出院以后,他压根儿就没让她休息过一天。 除了大姨妈来那几天! 不! 大姨妈来那几天,他也不让人消停,每次都是握着她的小手,不停的让她帮他撸,结果,她现在两只胳膊都快残废了。 再这样下去,她的小命不保,为了自己的小命儿着想,她只能奋起反抗。 于是乎,昨天夜里,霍太太说什么也不让霍先生碰,最后不惜睡到隔壁房间,锁死了门和窗。 当然,霍太太生气是有原因的,雷辰希在霍建亭出院的时候交待过,剧烈运动越少越好,霍建亭这才出院三个月,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呢,再这样贪欢无度下去,他还要不要命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霍太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因为和清歌冷战的原因,霍建亭最近都睡在办公室里,好在他的办公室足够大,里面还有一个休息间,休息间里家居用品一应俱全。 已经睡了整整三天的办公室里,没日没夜的看文件,那个可恶的女人到好,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来过。 她这分明是不在乎他! 越想越气,越气越恼火,最后,干脆连家也不回了。 反正霍太太也不在乎他,干脆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好巧不巧的是,月惜晨那个混蛋,竟然带着雷辰希来了。 月惜晨笑嘻嘻的把请假单放在霍建亭的办公桌上,“那个…老大,我要请假…” 当着霍建亭的面儿,雷辰希一点儿也不避讳,用力搂了搂月惜晨的腰,颇有几分得瑟的看着一脸欲/求不满的霍建亭,“霍老大,我和晨晨要去荷兰注册,你该不会不给假期吧?” 一看到雷辰希那样得意的小人脸,霍建亭就不爽,凭什么他一句话,霍太太就屁颠颠儿的听着啊? 他说要减少剧烈运动,她就相信,他这个正牌老公说身体没事,她就一点儿也不相信呢?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雷辰希的错? “咳…”假装咳嗽两声,自动忽略掉两人的亲密无间,“辰希啊,最近公司事情太多了,人手不够,所以呢,惜晨这个假我不能给…” 雷辰希怒了,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眼着他,恨不得把霍建亭身上盯出几个洞来,“霍建亭,你什么意思?” 霍建亭一边慢悠悠的拿出一份文件,一边递到月惜晨跟前,“月惜晨,这个项目我没记错的话,一直是由你负责的吧?” 月惜晨嘴巴张的跟鸡蛋差不多大,“老大,这个项目不是三个月以后才开始动工吗?” 霍建亭似有倦意,捏了捏眉心,“原本是这样说的,只不过啊…现在工期提前了…” 月惜晨能说他好无辜么? 来之前早就收到了情报,老大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回过家了,虽然他还是那副衣线挺/括的模样,可是,他的脸色却是铁青的,能让霍老大这副德性的人,除了顾清歌,没有第二人选。 夫妻两口子间吵架,无非就是为了那点破事儿,床头打架床尾和,看来,有必要请嫂子出马了。 只要能让老大吃上一顿肉,保证自己的假期可以无限延长。 雷辰希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霍建亭,“霍建亭,你如果不批假的话,我就让霍太太出国旅游去…” 话还没说完,霍建亭立刻丢过来几记刀子眼,恨不得戳瞎了他的眼,“你敢?” 雷辰希抱着月惜晨,亲了亲他,这才把视线落在霍建亭身上,“我敢还是不敢?你大可以试一试!” “哼!”霍建亭没好气儿的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我现在就回家看着她,看你怎么把她弄出国!” 他还不信了,雷辰希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 还没走出办公室门,便听雷辰希又道:“你要是准假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霍太太过来…” 霍建亭心下一喜。 这个主意,似乎很不错。 停下脚步,回身又折回到大班椅上坐下来,“这个可以考虑…” 男人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雷辰希,“如果霍太太现在就过来,我给月惜晨一个月的大假!” “真的?”月惜晨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大boss。 霍建亭也不含糊,坐在大班椅上,手指尖微扬,“当然是真的!” “很好!”雷辰希自然没有忽略霍建亭脸上那一抹窃喜,掏出电话,找到清歌的号码,拔出去,“是清歌吗?” 清歌这会儿正坐在躺椅上晒太阳,五月的天气,不冷又不热,她最喜欢的天气。 花园里的花儿开的正旺,她不时的看一眼这朵,再瞅一眼那朵,心情比这太阳光还要明媚。 唯一可惜的是,霍建亭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 这个臭男人,她明明是为他好,他倒好,不但不领情,竟然还离家出走! 清歌正想着怎么叫这男人回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犹豫间,电话响起来了。 一看号码,是雷辰希的。 心头一阵不安感掠过。 不会是霍建亭那家伙身体又出什么事了吧? 急急忙忙就接了,“喂…” 雷辰希这会儿就站在霍建亭的办公室里,“那个…清歌啊,不好了,霍建亭又心口痛了,你快把他的药送到办公室来…” 简简单单一句话,清歌便一溜小跑上了楼,匆匆忙忙拿了药,让司机开车直接去了霍氏。 霍建亭对于雷辰希的表现自然是非常满意的,于是乎,月惜晨便放了一个月的大假,生怕霍建亭变卦,雷辰希当时就订了机票带着月惜晨直奔机场。 直到坐上飞机那一刻,他的心才定下来。 顾清歌那么难搞,谁知道霍建亭会不会突然又把月惜晨抓回去?还是赶紧跑掉,不给他机会的好! 清歌一路催得急,司机不敢开快,好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到达霍氏的时间只花了二十分钟。 这天气说热不热,说冷却还是有些淡淡的热意,清歌一路马不停蹄,赶得急,一身的汗,风似的就往里头冲。 前台小姐自然知道这位是总裁夫人,不敢怠慢,一路引着清歌直朝总裁办公室而去。 前台小姐把清歌送到总裁办公室门前,便退了回去。 她们总裁只爱总裁夫人一个,对其他女人都是视若洪水猛兽,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令她们这些无数少女的芳心碎了一地,可是,相较于填饱肚子来说,爱情算什么?还是吃饭要紧,所以,霍氏上上下下的女员工,虽然一个个有心勾引她们大boss,却担不起后果,于是乎,一个个只有偷偷望一眼总裁,冒红心的份儿。 如今正牌夫人驾到,大家更是不敢放肆,一个个把那颗小红心收回到心脏里,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总裁夫人走进总裁办公室。 说实话,走到办公室门前的时候,清歌还是愣了一下,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去敲办公室的门。 半晌没人应她。 清歌愣了一下,莫非是疼得厉害了? 顾不得那么许多凡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迎面而来的大班椅上并没有霍建亭的踪影。 下意识的往里面的休息间看过去。 门是关着的,不确定霍建亭在不在里面,清歌上前敲门。 “霍小三,你在不在里面?” 没声音。 清歌耐着性子又叫了一遍,依旧没人答应她。 “霍小三,你再不出声,我就进来了哦…” 实在担心霍建亭的身体,生怕他又疼得死去活来,也没想那么多,推门直接进/入。 清歌一进房间才发现,整个房间都是黑暗的,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下意识的想要退出去,不成想,门已经被锁住,一股温热的气息立刻包围了她。 这香味儿很熟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摸黑伸出手,指尖在触到他的那一刻,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霍建亭,你到底有没有事?” 直觉告诉她,如果霍建亭真的有事,这会儿是没有能力来关门的。 果然,下一秒,她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男人浑热的气息有意无意撩/拔着她的耳垂。 “老婆…” 他的嗓音有些低哑,不似平时温和,听上去恹恹的,似乎是生病了,清歌心下一紧,急忙转过身来,摸索着去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她清冽如甘泉一般的温细嗓音流淌出来,似涓涓溪流一般落在他的心上,三天里怄下来的气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霍建亭顿了顿,柔软的唇瓣轻轻含住她圆润的耳垂,“我是生病了…” 清歌更加紧张了,“你生什么病了?快躺下来,我帮你看看?” “嗯。”霍建亭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安安静静的被她牵着手,摸索着朝床边走去。 屋子里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脚下的东西,清歌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接朝着下面就趴了过去。 霍建亭心甘情愿的做了人肉垫子,只不过,他身下不是生硬的地板,而是软软的床铺。 落地的那一刻,清歌才知道,原来两个人躺在了床/上。 而且还女上男下的体位,她的私/处似乎正压在霍建亭的那里… 暧/昧的味道一下子就升腾了上来,清歌只觉得浑身仿佛被一桶热水自上而下浇湿,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两个人都没有动。 谁也不想打破这暧/昧的姿势。 霍建亭只觉得这三天仿佛像过了三年一样漫长,霍太太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他甚至觉得,在霍太太心里,他一点儿地位也没有。 偏生的,他不甘心,又舍不得她,放不下她。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爪子在他心里头挠似的,挠得他又疼又痒,烧得他死去活来。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霍太太穿着短裙,隔着那层薄薄的西裤,他依旧能感受到那均匀修/长的双腿,如莹似瓷,滑腻的肤感让他的呼吸一滞。 屋里子没有光线,清歌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自然是不知道灯的开关在哪里,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压坏了他,急忙问:“霍建亭,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不舒服…”某人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好像真的是生病了。 清歌着急,忙问:“哪里不舒服?” 某人摸索着抓住清歌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老婆,这里…” “这里好疼…” 清歌的小手一紧,不用看也知道手里抓着的是什么东西。 这男人,压根儿没病! 怒从心头起,“噔”一下就从霍建亭身上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朝着霍建亭的小腿就是一腿,“好你个霍建亭,我以为你生病了,好心来看你,你到好,竟然敢骗我!” 她急得跟狗似的冲过来,谁知道这男人竟然是在骗她,搁谁谁不生气呀? 黑暗中,也瞧不真切,举起手上的包包,朝着身下的男人就砸了过去。 “混蛋!” “卑鄙!” 总之,清歌能想到的词儿,全都用在霍建亭身上了,好像霍建亭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一般。 霍建亭也知道骗霍太太是自己不对,千不该万不该拿着自己的身体来说事儿。 他明知道霍太太最在意他的身体,竟然还用这招来骗她,这一下,似乎是有些过分了… 都怪雷辰希那个混蛋,要不是他出这馊主意,霍太太能生气么? 可是眼下的情况,霍太太似乎哭了,他就算再想揍雷辰希,也知道先把太太哄好。 “老婆,对不起…” 他拉低了声音,抱住还在捶打他胸口的小女人。 “老婆,这三天来,我好想你,好怕你不理我…” “可是你呢,还真的就没理我,你知道的,我最怕你不理我…” “我好怕…怕你就这么不理我,一直都这么不理我…” 清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一颗心收的越发的紧了,紧得发疼。 自从霍建亭重新移植过心脏以后,她一直都对自己说,生死大关之前,他们都看透了,往后的人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可是,一想到雷辰希的叮嘱,她真的怕霍建亭再一次推开自己。 所以,她宁可他生气,也不愿意再让他这样纵/欲下去。 可是,这会儿,听他说的越多,她只觉得这心里越来越难受。 “清歌,我爱你…” “因为爱你,我才会要不够你,哪怕是夜夜笙歌,我也不觉得腻外…” “所以,我舍不得让自己生病,至于雷辰希说的那些话,他其实是逗你玩儿的…” “妞妞,这一次,你可不可以不生气?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这男人,整个人赖在她身上,压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可是,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他的解释却那么让她心花怒放? 他说爱她… 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说了“爱…” “妞妞,还在生我的气吗?”霍建亭慢慢的哄着,生怕又把太太给得罪了。 清歌顿了顿,才缓缓的道:“你刚才第一句话说什么?” “我说是雷辰希骗你玩的啊…”某人故意装糊涂。 清歌却不依他,“不是这一句,再之前的那一句…” “…” 某人无语。 好在屋子没有灯光,否则,还真遮不住他的大红脸。 “霍建亭,我想听你说…” 许久以后,某人终于鼓足勇气,咬住清歌的耳垂,“我爱你…” “妞妞,我爱你…” “在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日的那一刻时,我就想着要把这句话说一千次一万次给你听…” “我的妞妞,我的天使,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清歌慧黯的眸子在黑暗里闪动着光芒。 她知道这男人爱她,可是,她就是想听他说出来,就是要亲耳听他说。 如今,真真切切的听他说了,反而又觉得不好意思。 下一秒,她踮起脚尖,把男人的话封堵在唇线里。 “霍建亭,我也爱你…” 隐忍了三天的男人如豺狼虎豹一般,急切切的把她压在身下,追逐着她的香甜小舌。 欲/望如决堤一般,一泻千里。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清歌美妙的呻/吟声。 清歌泪奔,不是说好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么,怎么又被大灰狼拆吃入腹? 人家不要啦! 半个月后,霍建亭和顾清歌的婚礼如期举行。 清一色的黑色路虎,一千三百一十四辆,一字排开,足足有四公里长,顺着n市的各主要交通干道蜿蜒而行。 最后面是一辆加长版的宾利,宾利长插满了新鲜的玫瑰花,清一色的红玫瑰,从保加利亚空运而来,有的还带着清新的露珠。 路两旁的树上扎着红色的传统的中国节,喜气洋洋,几乎绵延了整个城市。 就连绿化带上的冬青树,也扎上了粉色的蝴蝶节。 这场婚礼之浩大,可见一斑。 所有n市的百姓都纷纷涌上街头,观看这场世纪婚礼。 媒体挤破了头想要拍到新郎倌的模样,均都被阻挡在安全范围外,能拍到的,只有车窗内一个模糊的影子。 婚车一路缓缓而行,有司仪高举手中的红包,洒向人群,引得一片片骚/乱。 车子一路行至幕府山,新娘子如今就坐在二楼的主卧里,门被反锁。 任凭接新娘子的人敲破了门,也没有人来开门。 伴娘有三个人,莫小可,林小陌,还有霍建亭的一个远房表妹,叫霍晶。 三个伴娘把所有能堵在门后的东西全都推了过去,外头的人哪里能推得开? 看着接新娘子的队伍到来,林小陌站在门后,对着外面大声道:“霍建亭,你必须说出一百个以上娶霍太太的理由,我们才会给你开门!” 娶霍太太的理由? 还要一百个? 他霍建亭从来就不是个肉麻的人,更何况,今天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 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就算是要说,也得等四下没人的时候,他偷偷的说给霍太太听,怎么能让别人听去了? 打死他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 他小声的央求林小陌通融一下,谁知道,那女人竟然一点儿也不松口。 霍建亭急了,狠狠扯了一下领结,对着门内大吼:“开不开门?” “再不开门,我就采取非常手段了!” 清歌穿着一袭洁白的吊带婚纱,露出她美好而圆润的肩膀,脖子上那颗硕大的海洋之星蓝钻,是霍建亭特意请人加工的,上面刻着她和霍建亭姓的首字母。 婚纱披在她身上,长长的发被挽成一个合欢髻,安然的在她头部盛放,三朵粉色的玫瑰花别在发髻间,让她又多了几分娇俏。 连林小陌都称赞不已。 莫小可更是羡慕的两眼放光。 四个女人在里头叽叽喳喳,丝毫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门外的霍建亭冷“哼”一声,便再没了动静。 几个伴娘过去,把东西移开,借着猫眼往外看了又看,就是不见来接新娘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 莫小可有些害怕,不停的捏着自己的手指,“那个…小陌啊,该不会是我们刚才的要求太过分,霍大少不娶清歌,被吓跑了吧?” 林小陌听完,朝着她白了好几眼,“莫小可,你蠢啊?依着霍建亭的性子,要是没娶到清歌,他不得杀人啊?” “我到是觉得,这男人没那么容易放弃…” 清歌坐在那里,洁白的头纱盖住她的脸,精致的妆容无可挑剔,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漂亮动人极了。 她看了看林小陌,轻声道:“小陌,你还是去窗户那边检查一下吧,如果窗户没有关好的话…” 话音没落,窗户上的玻璃已然被一脚踢开,霍建亭黑着一张脸从窗户里一跃而出。 朝着清歌大步而来。 林小陌不禁摊手摇头,朝着清歌做个鬼脸,“不愧是霍建亭的老婆啊…” 今天的霍建亭穿一套白色礼服,深色衬衫,衣线光鲜,眉眼如画,如神祇一般走向清歌。 他面罩寒霜,三个伴郎被他这冷若冰霜的模样吓住,一个个忘了要说些什么。 见到清歌的时候,他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敢确认那是她,急不可待的冲过来,抱起清歌,隔着头纱就吻上了她光洁的额际,“妞妞,你好美…” 三个伴娘还想给霍建亭使绊子,却不想,霍建亭几个动作,便把三个伴娘给绑了,轻轻松松打开房门,大摇大摆的抱着新娘子,扬长而去。 林小陌气得咬牙切齿,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好在,身为伴郎的王三五心慈手软,替她们三个人松了绑。 到是莫小可,见到王三五的时候,一张小脸儿泫泫欲泣,却又紧紧咬着下唇,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拉风的车队绕着整个n市的大街小巷转了整整十一圈,才回到霍家老宅里。 牧师已然在小型教堂里站好,庄重的为这一对新人致词。 霍建亭郑重的牵起清歌的手,为她戴上婚戒,眸底是浓的化不开的缱绻,他悄悄靠近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告诉她:“妞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半圆,努力在寻找着另外一个半圆,感谢上天,把你送到我身边,圆满了我这一生。” “从今往后,我疼你、惜你、怜你、爱你如同待我自己,我希望一辈子握着你的手,永远不分开…” 清歌眼眶涨得生疼,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踮起脚尖,轻轻吻过他的唇线。 “霍建亭,我爱你,至死方休…” 在神与亲朋好友的见证下,霍建亭抱起他心爱的新娘子,朝着远方走去。 接下来是扔新娘捧花的时间。 清歌站在霍建亭身旁,背对着众人,用尽全力一掷。 捧花落在林小陌的怀里。 接到捧花的那一刻,林小陌怔了一下,却迅速又把捧花放进了莫小可怀里。 莫小可愣了一下,拿着那束捧花发呆。 清歌原想着过去问问林小陌的,不成想,下一秒,身体一空,被霍建亭抱在了怀里。 “我的老婆,我的新娘子,接下来,咱们该送入洞房啦…” 等到清歌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然坐在了车子上,敞蓬跑车在山道上缓缓而行。 “这不是回幕府山的路!”清歌一怔。 霍建亭看了看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当然啦,难道你想回去给那帮孙子闹洞房吗?” 清歌脸不由得红了一下。 依稀好像听到王三五说过,他们想了很多闹洞房的招儿来对付他们,好像有什么吃苹果,就是把一个苹果吊在半空中,让新郎和新娘同时去咬苹果,闹的人趁机使坏,把苹果拿走,这样,新郎和新娘子就亲到一起啦。 还有好像是什么摆字母,就是新娘和新娘抱在一起,摆成他们想要的英文字母的形状。 想想就觉得头大,还好霍建亭有先见之明。 车子在山顶上停下来,霍建亭先下了车,抱起清歌,走向山顶的一片空地处坐下来。 满天银星,一如他明亮的眸子。 而如今,他深色的眸底只有她。 他的眸底似有火焰在燃烧,一点一点烧灼着她的心。 抱着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男人嘴角浮起很好看的笑容,“妞妞,遇上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从前种种,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从今天起,我一定好好爱你,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清歌不语,只是轻轻的把头偎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听着。 情话太动人,今夜太美好,她似乎…有些醉了… “妞妞,我们就这样爱着,一直到老,好不好?到我们白发苍苍牙齿掉光那一天…” “我想过了,你那么爱我,等我们要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我一定要比你晚离开,失去心爱的人太痛苦,这样的痛苦我不想让你承受,所以,就算是死,我也要比你晚死才行…” “我的妞妞,那么爱哭,我怎么可以看着你为我哭?” 不知道怎么的,清歌突然就泪流满面,她紧紧抱着霍建亭的脖子,用力吻着他的唇角,“霍建亭,我们都长命百岁,不许你胡说…” 迎接她的,是男人更为猛烈的吻。 卷起她的丁香小舌,与她共舞,漫天星空下,浓浓的爱意自清歌嘴角里溢出来,奏出尘世间最美的华章。 顾清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这一生,因为有你而幸福。 你是我的星光,我的生命因你而璀璨。 ――――――――――――――――正文完――――――――――― 婚后小剧场: 结婚已经三年多了,二宝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霍建亭接二宝去放学后,便带着两个宝贝回了家,清歌正在阳台上晾衣服。 霍建亭自然舍不得娇妻受累,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跑到了阳台上帮爱妻晾衣服。 虽说是自动晾衣架,可衣服总得拿衣架撑起来,再挂到晾衣架上。 霍建亭站在那里,把霍太太推进房间里,“以后这些事不许做,老公做…” 清歌赧然,“老公上了一天班,好辛苦的说,这点小事,我自己动动手就好啦…” 某人立刻黑了一张脸,“以后不允许你到阳台上来!” 清歌皱眉,看着黑了脸的暴君,问道:“为什么?” 某人很大力的甩了一下衣服,好像跟那衣服有仇似的,“你知道潘金莲和西门庆是怎么勾搭上的吗?” “当年要不是潘金莲到阳台上晾衣服,就不会遇上西门庆!” 清歌彻底风中凌乱。 自从越来越没事干以后,清歌越发的无聊了,闲暇之余,带着二宝天天大吃零食,很快,小墨就有了蛀牙。 霍建亭三令五申,家里从今天起,不允许再有零食! 可是小墨想吃,想的挠心挠肺的疼,可怜兮兮的央求清歌通融一下。 无奈之下,清歌心疼儿子,只好偷偷把零食藏起来。 某天,小墨和清歌偷吃零食的时候,恰好遇上霍建亭下班回家,遂赶紧将零食藏起来。 四下观望许久,终是没有看到好的地方,于是,踮起脚尖,将零食藏在头顶上的隔板上。 刚藏好,霍建亭便进来了。 看了看两母子,遂一伸手将零食取下来,扔在清歌面前,“顾清歌,你以为你一米六的人看不到,我一米九的人就看不到了吗?” 清歌恨恨的咬牙看着他:“霍建亭,滚丫的,今天晚上不要跟老娘睡!” 某人直接扛起她,反锁的门,压在床/上一顿饱餐,“顾清歌,你还敢不敢不让我上/床了?” 清歌欲哭无泪。 某次清歌想上街逛逛,霍建亭欣然做陪。 走在市中心繁华的大马路上时,一个戴墨镜的女乞讨者拦住了两人的路:“帅哥,行行好,我是个瞎子。” 清歌一向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幸福,逐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这小姑娘真可怜,必须得给呀!” 正准备给钱时霍建亭拦住了她:“得了吧,明显就不是瞎子。” 清歌皱眉,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只是鼓着腮帮子看他。 霍建亭想了想,指着清问他:“这个女的漂亮不?” 乞丐看了看:“漂亮。” 霍建亭笑着对媳妇说:“没错,是真瞎。” 清歌随即明白过来,拿起包包,追着霍建亭一顿好打。 清歌在家闲得蛋疼,最终决定上班,在征得了某人的同意后,便大摇大摆的去上班了。 新到医院第一天,便遇上某位同仁肌肉拉伤,拉住韧带了! 午饭时间下楼梯,那位仁兄腿疼,央着要清歌扶他。 清歌见他可怜,也就扶了他一把。 谁知这位仁史疼的,一时忍不住,便直接单膝跪地到了清歌面前。 清歌一怔,急忙道:“你不要向我求婚,我结婚了…” 那位仁兄直接捂着脸,来了句:“你还可以再离婚的!” 恰好霍建亭来视察某人第一天的上班情况。 清歌彻底凌乱。 某人二话不说,抱起太太,直接摁在车里就震了一把,然后果断宣布:顾清歌,从今天起,给我老实在家里呆着,不允许出来勾三搭四! 清歌泪奔。 清歌闲来无事,无聊到抓狂,便去了霍建亭的办公室视察。 终于在检查完房间里所有角落未发现任何女性用品以后,对霍建亭好脸相待。 两个便一同去霍氏的员工餐厅吃饭,清歌美其名曰:体会一下员工生活,和员工打成一片。 霍氏有位女员工结婚多年求子未果,这两天终于升级成为准妈妈,眉开眼笑,高兴的不得了。 其老公让她赶紧跟领导说下,争取减点工作好好保胎。 午饭在食堂恰好碰见霍建亭和清歌,一时难掩兴奋地汇报“总裁,我怀孕了!” 周围突然就安静了,霍建亭楞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憋出一句:“你老公知道吗?” 那位女员工脑抽地答了一句:“他让我找你…” 周围瞬间鸦雀无声。 清歌白了一张脸,饭也不吃,直接就走人了,霍建亭狠狠瞪一眼那位女员工,“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后来解释清楚,却为时以晚,霍建亭还是跪了一个礼拜的键盘。 解释清歌以后,某个男人咬牙切齿:顾清歌,你肉偿我的损失! 于是乎,某个女人整整一天一夜不能下/床. 小白报名读书上小学时的事,那天,清歌带二宝去报道,二宝的班主任是一20出头的美女。 小白见了老师两眼放光:麻麻,这是我的老师吗? 清歌看着儿子发光的大眼睛:是的,这是你的班主任。 小白立刻对着老师说:哇!老师你这么漂亮!等我长大了要是老师还没有男朋友我就娶你做老婆。 清歌当场石化。 于是乎,小白同学自然成了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清歌去幼儿园接孩子,小墨听见她哼梁静茹的那首《宁夏》,便央求要清歌教他,清歌便教了二宝。 可不知道为什么,小墨唱出来的歌词是:宁静的夏天,一个人在吃大便,手指头滴一点,吃一口说好甜.... 旁边正好有个妈妈拿着给女儿买的冰激凌,看着清歌和二宝,惊呆了! 然后冰激凌溶化,滴了一滴在那个妈妈手上,结果,那个妈妈条件反射的举起手指舔了一舔。 清歌看着二宝,直接笑喷。 小白同学上一年级,同桌是位娇滴滴的小姑娘,昨天,小白和同桌吵架了。 清歌告诉他,你是男子汉,你要先跟女孩说对不起。 第二天早上在校门口遇见同桌,小白说了对不起, 女孩一扭头说,不原谅,我还生气。 小白看看她,说了句:贱/人就是矫情。 清歌瞪大了眼睛看着儿子,说不出一个字来。 小学考试第一次,小墨粗心,考试只考了18分。 他无奈的看着试卷,伤心了半天,最后他拿红笔添了一横,变成了78。 然后又在7的上面多加了半圈,然后就变成了98。 后来卷子拿给清歌看。 清歌看了看,说:这么明显的改动,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你其实考了78分吗? 小白拿过试卷,指着被改过的78,道:麻麻,是18分,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智商?!小墨一定是遗传了你,才考得那么差! 于是乎,当晚,小白的屁股就被打成了红色。 某天,小白拿着一张纸条对着霍建亭念道:其实女人是一种很简单的动物,每每争吵过后,男人只需霸气的拉住女人,佯怒到:“要不是看你颇有几分姿色,我tm真打你了!”往往就能冰释前嫌。 霍建亭看了看儿子:儿子,哪天你应该在你妈妈身上试一试。 小白望着父亲,也许吧。 当然,在小白对着清歌说完这句话后,小屁屁直接被打了。 ―――――――――――――――――――――――――― 正文10200字+,废话不收钱。 清歌和霍老大的故事结束,明天起,开始码小艾和林妙燕的番外,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果果的亲们!! 在此,特别感谢我的吧主,燕子姐,空羡青梅和11wxy,谢谢送红包多多的任性可爱小公主、gu小姐、正正明明三位亲,谢谢一路留言支持果果的187-6436-5799亲和ally911亲,谢谢订阅的亲,谢谢每一条支持果果的留言!!谢谢所有一直支持果果没有冒泡的亲!! 在此我还要特别要感谢的是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感谢你们在伤害我的同时,造就了我坚硬的臂膀,让我不断地扛着你们给予的种种打击,也感谢你们在伤害我的同时,让我从中悟出很多不曾懂得的深刻真理,而此时的我也得到了升华,得到了成熟! 果果是新人,也知道文文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谢谢大家对果果的包容和谅解,果果一定会尽自己所能,为大家呈现一个精彩的故事,感谢一路以来所有支持果果的亲们,爱你们!!! .. 艾艾清燕:惊鸿一瞥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便是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 偏生的,还无法忘却那个人。 目送清歌又一次走进霍建亭的怀抱,说不难过那是假的,心里就像是被一壶陈年老酒呛了一口一般,除了火/辣/辣的疼,还有无尽的酸楚。 连眸底的润湿也被呛出来。 那画面就像是一把刀,快准狠而又无情的砸在心上,割得艾天齐的心一阵又一阵的翻滚。 可是,是他亲手把顾清歌送回到霍建亭身前的,不是吗? 怨不得别人,也怪不得谁,说白了,他连怪人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是,见不得她不幸福,而能带给她幸福的那个人又不是自己… 痛着,却也快乐着。 他的小坏蛋,注定要与那一个她爱的男人走到一起了,他应该为她高兴的,不是么? 历尽千辛万苦,千帆过尽,他的小坏蛋终于有一个温暖可以停靠的港湾,不是很好么? 大年夜,茫茫无尽的雪地里,他开着那辆改装过后的悍马,如毛毛虫一般穿行在鳞次栉比的街道之间,漫无目标。 只是那样慢慢的、安静的开着。 千江有水千江月。 如今,千江都已干涸,便是再有明月,亦照不到他心上分毫。 艾天齐注定是孤独的,落寞的,一如常年他生长在黑暗中的习惯一般。 见不得光。 黑道背景,制毒,贩毒,杀人,双手沾满血腥,如果不是霍建亭看在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份儿上,这个时候,也许他也像林旋落一样的下场,注射残废吧? 车子性能很好,即便是这样大的雪,也丝毫不影响它的发挥,一个飘移,轻轻松松一个漂亮的旋转,车子便如入了水的鱼儿一般欢快。 他开着车子,一直往天际边开过去。 小坏蛋,是不是开到了天边,我就不会再想你? 脑海里浮出的,永远是那一张娇小的、俏生生带着三分怯意的小脸儿。 记忆自此被定格在那一张十四、五岁的稚嫩的脸上。 小坏蛋,如果我不能忘记你,如果霍建亭对你不好,那么我一定会做你的骑士,来带你走。 可惜的是,他知道,霍建亭待她不好的几率几乎为零。 车子开的越远,雪下的雪大,到最后,积雪已经掩埋了半个车体,再也无法前行了。 艾天齐只好下了车。 他身上不缺钱,可是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似乎是太偏僻了些。 雪下的很大,头发和眉毛上已经全被铺满了白色,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前方一片白茫茫的路,叹息一声,又重新折回了车里。 漫天银色,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灰白两色,而他的车也渐渐被积雪掩埋,堆起高高的一座白色小山。 艾天齐在雪地里困了三天两夜,好在车上有压缩饼干,到也没有饿着他,虽然没有水,可是洁白的雪正是最好的水源。 等到积雪融化露出路面以后,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之前混“狂蛇”的时候,什么恶劣的环境没遇到过?这点儿又算得了什么? 只不过,这一次的雪下的实在太大,虽然一直呆在车里,可并没有什么保暖应急的东西,冻了三天两夜,身体到底还是有些吃不消,鼻子嗡嗡的,连喉咙都有些发疼。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艾天齐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看来,“狂蛇”虽然已经被霍建亭剿灭了,可百足之虫,到底是死而不僵啊… 之前,狂蛇分左派右派,左派是主张大肆生产毒品的一派,右派则是主张少生产毒品,尽量做正当生意,很明显,他和夏俊明两个人都是支持右派的,眼下,狂蛇余孽未清,似乎有左派的人盯上自己了。 难怪最近他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 天生的杀手本能… 他突然松了一口气,好在小坏蛋和二宝不在他身边,否则,被那帮人盯上,还不知道后果怎么样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帮人应该是早就盯上自己了。 一定是霍建亭保护周到,他们没有动手的机会,否则,二宝和清歌早就被他们抓走了。 一想到这里,嘴角还是忍不住弯了弯。 那个男人,病入膏肓了,对小坏蛋还保护的这么周到,想来,也是真心疼她了。 如今,他的小坏蛋终于有个男人疼她、爱她了,他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不应该为小坏蛋感觉幸福吗?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还有一股酸酸的感觉? 大约是天气太冷的原因,这两天受了寒气,脑子一阵阵发昏,整个身体都是滚烫的,这似乎不是个好现象。 车子越开越快,身后那辆车对他也是紧追不舍。 再往前就是悬崖峭壁,没有路了。 最后,他还是稳稳的把车停下来,停在一棵叶子掉光了的榆树下。 艾天齐坐在车里,隔着深色的玻璃贴膜,外头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尾随而至的几辆车在离他不远处停下来,朝这边观望着,却一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齐哥在组织里的狠戾谁不知道? 如果不是他落了单,谁敢来招惹他? 很快,有枪声响起来。 砰… 一声接着一声,声声敲在人的耳膜上,几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碎。 艾天齐习惯了这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所以,他很快利落的拿出自己的手枪来,玻璃窗摇下一条缝隙,朝着不远处的车胎就开了枪。 乓… 被打中的车胎立刻就瘪了下去,一陷到底,车子生生也矮了大半截下去。 四辆车轮番对艾天齐的车进行攻击,好在车身经过防弹改造,无论那些子弹怎么密集,都没有穿破车厢。 对方虽然火力凶猛,可艾天齐的车实在太好,所以,那帮人虽然拼命的开枪,却也没有伤到艾天齐一分一毫。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对着身旁的老大问道:“昭哥,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让兄弟们把他的车撞下山?” 昭哥笑了笑,甩出两个响指,“这主意不错…” 眉毛复又挑了挑,“你们谁去?” 一个金发小子过来,“昭哥,我去吧…” “只希望昭哥能好好照顾我年迈的母亲…” 昭哥点头,“你放心…” 金发小子二话不说,卯足了劲儿朝着艾天齐的车就撞了过去。 他把车开的飞快,艾天齐想躲,却已经没有躲的空间了。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艾天齐的头撞到了挡风玻璃,一阵温热的鲜血流下来,迅速就模糊了他的双眼。 这小子,根本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来的。 艾天齐急忙回神,举起手中的枪,朝着那金发小子就按下了扳机。 金发小子被打中了左肩,却还是不肯停下来,一直不停的撞着艾天齐的车。 艾天齐的车经过改装加工,一般的撞击于他来说,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现在的问题是,对面这小子,根本不是想撞死他,而是想把他连人带车一起撞下悬崖。 终于明白这小子的意图以后,艾天齐愣了一下,手中的子弹飞速又一次射向金发小子。 金发小子的脖子中了枪。 艾天齐的枪法非常准,他这一枪,原是想打进他的颈部大动脉的,可这小子已经明朗了他的意图,在子弹飞来的那一刻,他偏了偏头,结果,子弹打中了脖子,堪堪偏过大动脉几毫米的距离。 艾天齐的车被撞的变了形,瘪瘪的,你是被挤面一团的包子。 艾天齐下意识的踩油门,准备朝着金发撞过去,却不想,不远处又冲过来的辆车,直接把他连人带车撞下了悬崖。 车子犹如风中的枯叶一般自山头落下万丈深渊,为首的昭哥从车上下来,看着车子掉下去,终于露出笑脸,随后对身旁的人一挥手,道:“灭口!” 很快,同来的几个人被子弹射中眉心,最后只剩下他和身旁两个助手完好无损。 看着已经空了的山头,回身看看躺在血泊中那些死去的人,微微一笑,“从今天起,以昭辉集团的名义注册一家医药公司,法人是艾天齐,继续生产毒品!” “是!” 他身旁两位助手弯腰应下。 紧跟着,三个人上一车,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有人扔过来一枚小型炸弹,之前血迹斑斑的山头,已然只剩下一堆废墟。 偶尔有焦糊味飘过,却也只是一瞬间。 山下是一个小村子,据说,这个村子里的人上一趟集市需要翻四座山,所以,每逢集市,家家户户都背着竹篓进镇上赶集,大肆采购生活用品。 五天才有一次集市,因着过年的原因,要买的东西就更多了。 所以,妙燕跟着外公去赶集。 翻山越岭,只能靠两只脚走。 老人年纪大了,妙燕有些担心老人的身体,便走过来,扶着老人,“外公,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老人慈祥的脸上堆满笑容,“燕丫头啊,外公不累,这大冷天的,多走走路,暖和,这会儿出了汗,要是再吹了冷风,只必是要生病的,你身子骨差,还是多顾着你自己吧,就不用管外公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了…” 林妙燕撇了撇嘴,“外公哪里老了?昨天你还跑到隔壁村子里给王大娘家的孩子瞧病呢!要不是你,说不定王大娘家那孩子都没命了…” 听到自家外孙女儿这样夸自己,老爷子的脸上有了笑意,“臭丫头,就知道给外公灌迷汤,看我不把你送回你那个小妈身边!” 林妙燕立刻就红了眼睛,朝着老人摇头,“外公,不要…” 老爷子一瞧见孙女儿红了眼,立刻就不说了,“算了,外公逗你的,我的燕丫头那么乖,外公怎么舍得?” 祖孙俩似乎又陷入了安静里,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合适。 郭怀安是这一带有名的赤脚医生,常年行医,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他,这会儿,有熟人见到老爷子,立刻打招呼。 郭怀安也不摆架子,一一跟着大家打招呼。 至于林妙燕,是他的外孙女儿,姑娘是大四的学生,碰巧赶上寒假,就来陪外公了。 祖孙俩一边走,一边跟熟人打着招呼,倒也不寂寞,只是,谁也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山路崎岖,祖孙俩相互扶持,虽然天气寒冷场面,倒也令人觉得温馨。 不远处围了一大圈人,不时有争议声从人群中传出来。 “哎呀,你看那河里躺着一个人!搞不好是从山上掉下来的!” “看那,他全身都是血,也不知道在这冷水里泡了几天了,估计救不活了…” 一大群人指着不远处的河面上,那里躺着躺摔得不成样子的汽车,汽车旁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很年轻,留着长发,看身上的衣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只不过,这会儿,他浑身是血,泡在冰冷的河水里,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郭怀安是个老中医,一看这架势,就立刻生了侧隐之心,吩咐着几个年轻人下去,把那个受伤的年轻人救起来。 郭怀安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大夫,那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二话没说,就把水里的人捞了上来。 郭怀安立刻上前替他掐脉,又探了探鼻息,“还有得救,快!立刻做个担架送到我家里!” 于是,一大堆人在农历新年的头一天,抬着一个重伤的小伙子,直奔郭怀安的家。 一把年纪的郭怀安救人心切,竟是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家里的。 好在,家里一应俱全,老爷子很快就净了手,进了里屋,替年轻人救治。 妙燕自然也跟着爷爷进了里间,给爷爷打下手。 年轻人身体多处骨折,好在内脏没有受伤,除了四肢和脑部受伤以外,其他地方都只是擦伤。 四肢虽然多处骨折,好在不是粉碎性骨折,倒也好解决。 最棘手的是这头部问题,头部受到猛烈的撞击,血块积淤,压迫了一部分神经,虽然命捡了回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老爷子替年轻人接好的骨头,又用石膏替他绑起来,便把病人交给了妙燕。 “燕丫头啊,这年轻人还在发烧,你一定要多注意啊!虽然我帮他保护了性命,可是,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他的造化,这些日子,你就多费点儿心,照顾照顾他吧…” 林妙燕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外公总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打小,这丫头就跟外公亲近,如今,这句话也成了小丫头的口头禅了。 郭怀安毕竟年纪大了,那么长时间的手术,虽说是小手术,可是对于他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来说,却也是高强度的体力活儿,老爷子有些累,便回房间休息了。 这下,村子里更是炸开了锅,郭家老爷子妙手回春,把奄奄一息的人从鬼门关拽了回来,于是乎,郭怀安被当成神一般的人物在村里被传唱开来。 因为年轻人伤到了头部,妙燕为了包扎他的伤口,不得不替他把头发剃光了,看着那一头棕色的长发一点点从自己手心里飘落,这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就生了一股子怜悯之心。 “大哥哥,你别怪我,我知道像你这么漂亮的男人一定是很爱美的,可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我不得不把你的长头发剪掉,毕竟,头发还可以再长,命却只有一次…” 由于之前的年轻人满身血污,又脏又难看,妙燕怕他伤口感染,特意替他换上了外公的衣服,又替他擦干净了身体。 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小脸儿微红。 不过,好像这个男人的身材还不赖,下意识的,小手按了按他劲瘦的腰,又捏了捏他腹上的胸肌,一片赞叹之色。 小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好像还在发烧,没办法,只好采用物理降温了,干脆也不给他穿衣服了,只给他留了一条内/裤,一遍又一遍的用酒精替他擦拭身体。 三天后,妙燕告诉外公:外公,他烧退了,呼吸平稳。 一个礼拜后,妙燕告诉外公:外公,他身上的外伤全部结痂了。 对于外孙女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一个陌生男子,郭怀安很是欣慰,尊重生命,是行医之本。 一个月过去了,年轻人还没有醒过来,各项身体机能却很正常。 而此时,妙燕却要回学校上学了。 恋恋不舍的告别了外公和那个漂亮哥哥,妙燕回了学校。 反正再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外公说了,漂亮哥哥短时间不会醒过来,说不定,等她拿到毕业证的时候,漂亮哥哥就醒了呢。 虽然是回了n市的著名医科大学,可妙燕的心一直停留在那个男人身上。 时不时打电话给外公,打听他的情况。 夜色深深,寒风凛冽,欧芷棉站在豪华的别墅阳台上,俯看一地夜色。 她穿着厚厚的冬季睡衣,拿着一杯红酒,站在夜风里,脸被寒风吻得惨白,却丝毫没有要回房间的意思。 她的私人电话响起来,女人迅速放下红酒杯,接起了电话。 “棉姐,找不到齐哥…”小弟慌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女人的脸色越发惨白了,“你是怎么办事的?齐哥失踪一个月了,再找不到他,我就一把火烧了你家!” 电话里小弟又说了些什么没听到,她眉心里的忧愁又多了三分。 怎么办? 艾天齐失踪整整一个月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可不是件好事。 她突然想起那个男人的一句话:阿棉,艾天齐不会回来了,他死了… 莫名的,心突突直跳,不管不顾,抓了手机就拔下了一组号码,“昭哥,我是阿棉…” “哟,阿棉啊,你可是从来不会打电话给我的哦…” 欧芷棉的脸色沉了沉,强挤出一抹笑容,“昭哥说哪里话?您事情那么多,我这要是再给您添麻烦,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她故作乖巧,谁又知道她心里的恨? 她脸上的笑容有多牵强,就有多讨厌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事关艾天齐,打死她,她也不会给这个恶魔打这个电话。 “阿棉妹子啊,有话就直说,哥哥我跟你,不用那么生分的,当然,你要是想跟我再近一步,我也不反对呢…” 欧芷棉深吸一口气,“昭哥,你有齐哥的下落吗?” 问出这句话以后,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打这个电话,那个男人对自己是什么居心,她早就一清二楚,这么问,不是自己把肉送到他嘴边儿上吗? 果然,昭哥在电话里大声笑起来,“阿棉啊,你想知道艾天齐在哪里?” “想知道的话,哥哥我愿意告诉你,不过呢…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欧芷棉知道他想说什么,皱了皱眉,“如果昭哥不想告诉我的话,就算了…” “我挂电话了…” 她很失望,明知道昭哥对自己的心思,竟然还是打了这个电话给他,不是自取其辱么? 大不了,她再多派点人手去找就是了。 “阿棉妹子,别急着挂电话啊,你到哥哥这里来,让哥哥爽了,哥哥就告诉你,怎么样?” 对方的逍淫/笑让欧芷棉觉得尤为刺耳,不等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欧芷棉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只好又吩咐下去,务必找到齐哥。 而她自己,则是换了一套外出服,拿了车钥匙,朝着艾天齐的私人住所而去。 她没有房间的钥匙,所以,她只能在外面看看,走走。 整个房子都陷在黑暗里,没有一丝灯光,如果不是路边的路灯照着亮光,这里只会是漆黑一片。 她绕着整个别墅走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只好又重新坐回车上。 艾天齐竟然整整一个月没回他的私人住所,这真不是一件好事。 重新发动车子,朝着市区某个居民小区而去。 她知道,齐哥在那边和一个女人住在一起,那个女人,好像还带着两个孩子。 那两个孩子,长的多多少少和齐哥有一点像。 到了目的地以后,她才知道自己来错了,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连一盏亮着的灯都没有。 叹一口气,她只好又回到自己的住所。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兄弟们找,一直到找到艾天齐为止。 狂蛇虽然是散了,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它还是有些底子的,剩下一些虾兵蟹将,却还是能用一用的。 四个月后 林妙燕终于如愿以偿,拿到了毕业证,可惜的是,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毕业证上,二话没说,就订了去外公家的车票。 -- .. 艾艾清燕:一缕阳光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n市距外公家并不远,只不过由于山区路难行,所以,要倒四趟车才能到外公家。 林妙燕是个乖乖女,虽然讨厌小妈,却还是打了个电话告知家里人,她去了外公家。 电话那一端,隐约听到父亲不悦的声音,亦听到继妹的咋呼声,还听到小妈忍的笑意,可是这些,于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自从进了大学门以后,她一直住学校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坐上了车。 张爱玲说:有时候,惊鸿一瞥,便是一生。 可妙燕觉得,应该是一眼万年。 于千千万万人之中,遇见了他… 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 归心似箭。 自从那一眼后,她就开始想念那个人的眉眼,想见他,这个念头在心底就像是生了根一样。 发疯一般的滋长着。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 朗眉星目,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眉眼如画,似乎都无法形容那样的男人。 当终于抵达外公的药房时,见到躺在那里安静沉睡的男子,她的一颗心终于平静下来。 病床/上的男人还没有醒过来,依旧躺在那里,熟睡着,像是暗里里的繁星一般,只需要一眼,便可以让她的心彻底安静下来。 妙燕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仅仅是看他一眼,心里就有一种抓狂般的满足。 这似乎,是她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未遇到过的事。 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见不到他人的时候,心心念念想着要见他一面,想的心里发毛,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着了人以后,就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知道一颗心涨的满满的,上下扑腾不安跳动着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妙燕放下行李,朝着病床/上的人儿走过去。 四个月不见,原本被她剃光的头发长出来一些,密实而又黑亮的头发越发衬得他五官如白玉一般莹润。 他依旧还没有醒过来,不过气色很好,之前打的石膏也拆了,看上去,他就像是童话里的睡美男一般。 妙燕站在那里,凝神着男人如玉一般的脸庞,由衷的赞叹着:真帅! 大约是他还没有转醒让妙燕的心情低落了下去,之前的兴奋一扫而空,剩下的是说不出的失落和不安。 外公说他撞坏了脑袋,该不会成了植物人吧? 叹息着,又折了出去,仔细向外公打听他的病情。 郭怀安不由得多看了外孙女一眼,“燕丫头啊,你是不是对那个男人上了心?” 外公这么一问,林妙燕不由得红了脸,急忙垂下头去,支吾道:“那个…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他好可怜…” 这样结结巴巴的回答,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把一个陌生人装在心里,看得那么重,仅仅是因为他受伤了吗? 郭怀安到底是过来人,看一眼外孙女,也不点破,只是轻轻的道:“丫头,听外公一句话,那个男人不简单,离他远一点…” 外公的眼神似乎能看透她的心,妙燕有些心虚,急忙找借口开溜,“那个…外公,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转身便进了厨房。 外公刚才的话,分明是话里有话,外公让她离他远一些,还说那个男人不简单,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整个下午,妙燕都魂不守舍的,好在,她只是负责煎药,只要看好火苗就行了。 外公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让她一颗不安的心越发不混乱了。 整整一个礼拜,妙燕都是在忙碌中渡过的,外公要出去替人瞧病,附近好几个邻居的药都交给她来煎,要不时的看着火,妙燕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操心别的。 天黑了,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钟了,天完全黑了下来,可是外公,还没有回来。 妙燕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想着外公还没有回来,也没有心情动筷子。 正值暑夏,妙燕穿着清凉的热裤和t恤,很快,小腿上便被蚊子咬出了几个疱疱。 妙燕叹息一声,到房间里掐了一截芦荟下来,把汁涂在疱疱上,清凉了许多。 突然,她又想起来药房里的那个男人,蚊子一定也会咬他的! 想也不想,抱起盆植物就放进了药房里。 刚把驱蚊草放好,便瞧见床/上的人儿动了动。 妙燕以为是自己眼花,没敢动,眨了几下眼睛,又仔细盯着床/上猛瞧。 她果然没有看错,床/上的人的确动了,因为她看到他的睫毛在动,一下接一下。 很快,他的指尖动起来,整个人也半撑着坐了起来。 妙燕一惊,呆在那里,傻傻的望着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一直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漂亮的,可以说是芝兰玉树,风流倘倜。 当如鬼斧刀削一般的面容展现在她眼前时,她还是愣住了,望着那张倾国倾城的俊颜,竟然一个音阶也发不出来。 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他。 天地之间,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只听的见她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男人好看的眉心皱起来,望向她,“你是谁?” 妙燕喉节动了动,视线无法移开他的脸,却还是下意识的回答他,“我是林妙燕…” 男人的眸子很沉,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紧紧盯着她的脸,“我是谁?” 妙燕一惊,外公说的话果然应验了,这个男人根本不记得他自己是谁… 妙燕想了很久,才想到该如何回答他,“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你应该是从山上摔了下来,我外公救了你…” 她把见到他一直到现在的情况简单向他说了一下。 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妙燕想:记不得自己是谁,他一定很伤心,也许,他需要时间接受这个事实。 “那个…我先出去吃饭了,有事…你可以叫我…”妙燕指了指屋外。 她好紧张,好害怕,听说,很多人失忆了以后,都是采取各种自残的手段,恐怖的要命,她怕血,干脆还是躲出来的好。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连父母都不知道,一定很伤心难过吧? 唉… 妙燕叹息着,还是拿起了筷子,都已经九点了,外公还没有回来,看样子,今天晚上不会回来吃饭了。 所以,她只好一个人吃饭喽。 至于房间里的那个男人,她还是等他自己出声比较好。 通过刚才的接触,她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和防备,那么冷漠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那个…林妙燕…” 妙燕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转过身,望着房间里的男人,他正望着自己。 “林妙燕…” 他又叫了她一遍。 妙燕反应过来,急忙走进屋里,“有事?” 刚想上前扶住要起床的他,却见他已经身手利落的下了床,“那个我想上洗手间…” 妙燕指了指茅房的方向,“那个院子里最东南角那个地方就是…” 说实话,这里不像城市,有马桶,厕所可以冲水,这里只有茅房,里面臭哄哄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行? 男人已经站直了身子,脚步移动,似乎是太长时间没有走路的原因,男人有些站立不稳,直接朝着妙燕就歪了过来,好巧不巧,他柔软的唇瓣恰好吻过妙燕的耳根。 妙燕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连耳朵都是红的。 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颗仿佛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一般。 “对不起…” 身旁温润又带着些许冰冷的嗓音落进耳朵里,妙燕才回过神来 怔忡了好半晌,才想到该说什么,“那个…没关系…” 看着他步伐紊乱的样子,妙燕还是觉得扶他,“你身体不方便,我扶你过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就扶住了身旁的男人,他一只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她扶着他的腰,“那个…我们这里没有洗手间,只有茅房,希望你别介意…” 男人无话,有一种无声的距离感。 妙燕也不好说什么,把他送进了茅房,随后又道:“你先等一下…” 说着,她急忙忙冲进房间城,提了一盏油灯出来,挂在茅房里。 顿时,黑暗被驱走。 男人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道了句:“谢谢…” 解决完毕,妙燕扶着他又走回来。 走到饭桌前时,男人便再也不肯走了,径自坐了下来,意思很明显,他要和她一起吃饭。 妙燕笑了笑,拿过一条湿毛巾递到他跟前:“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吃晚饭,有你陪着我也好,到是不寂寞了…” 男人看着那毛巾,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妙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放心吧,这条毛巾是新的,我还没有用…” 男人手湿毛巾擦着手,借着昏黄的灯光,把眼前的小女孩打量了一遍。 小姑娘长的挺好看的,五官端正,眉似远黛,唇红齿白,眸子干净纯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不过,可以看得出来,皮肤很好,水嫩嫩的,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透着诱人的芳香。 唯一可惜的,大抵就是这姑娘有点瘦,大腿才跟他胳膊差不多粗,弱不禁风。 妙燕因为寒暑假都在外公这里,所以对这种乡村生活很是习惯,可是,对方不同啊,她不知道他的生活背影,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一时之间,表情有些僵硬。 妙燕是老实孩子,怕他吃不习惯,挠了挠头发,“那个…这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先将就着点儿吧,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明天我去集市上买。” 男人的筷子落在菜上,没有丝毫犹豫,一碗饭很快见底。 “叫我阿落吧…” 既然他是从山上掉下来的,就叫这个名字吧。 眼前这个小丫头,不是坏人,至少,在他养伤的这段日子里,还得靠人家小姑娘照顾呢…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虽然有些别扭,却大体上还是和谐的,通常情况下,都是妙燕一个人在说话,而阿落则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也会点一下头,却很少说话。 这样不咸不淡的生活,转眼又过去了一个礼拜。 阿落的伤已经全好了,除了他还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其他的,都正常了。 妙燕跟他相处的说不上好,也不说上话。 阿落一直清清冷冷的,很少说话,即便是说话,也只是简短的一俩个字。 好在妙燕不介意。 外公知道阿落的情况,也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继续行他的医。 家里大多数时候,就只有妙燕和阿落两个人。 晚上,外公打电话回来,由于今天去的地方比较远,所以,就不回家了,让妙燕自己照顾好自己。 妙燕没说什么,乖乖的按着外公的吩咐,填饱肚子,洗干净了碗筷,躺在吊床上看星星。 城市时的污染太严重,能看到几颗星星已经实属不易,还是乡下的天空好,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星星那么多,那么亮,每一颗都叫人难以忘记。 自从阿落好了以后,他变得更加沉默了,很多时候,他都是一句话也不说,闷在那里看药材。 按着外公书上写的,自己研究。 妙燕躺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犯困,便拿了衣服去洗澡。 乡下的洗浴间不像城市,烧上一大锅热水,一个小房间,一个很大的木桶,拉上窗帘就开始洗了。 妙燕很爱干净,所以,洗澡花的时间也特别长。 她坐在超大的木桶里,撩着水,笑呵呵的清洗着。 要说这世上最美的事,大约就是洗澡了,洗去一身的疲惫,还清爽又干净。 正洗着,不知道为什么,就听到了细微的响声。 好像是有人在撬窗户的声音。 妙燕吓了一大跳,急忙捂住胸口,机警的喊了一声:“谁?” 声响停下来,安静了好一会儿。 外公家住在半山坡上,独门独户,外公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来是山上多雨,雨大的时候,经常把房子冲塌,而这里,只有很少的雨水流经,对房屋没有任何伤害,还有一点,就是这里离山顶进,山顶上有许多他需要的药材。 好处多多,可是坏处也不少。 特别是夏楠的晚上,每次只要妙燕来这里过假期,便会有人偷偷跑过来,看她洗澡。 虽然隔了一层布帘子,可山底下村长的儿子李继耀总是趴在窗户低下,看着那抹美丽的身影。 当然,偶尔他也会猥亵妙燕,只不过,妙燕基本上很少搭理他,即便是他对着妙燕动手动脚,妙燕也总能拿捏到他的痛处,好在,也只是让他摸了摸小手,没让他占什么便宜去。 今天晚上,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好像不是李继耀,因为那小子只会在窗户底下偷听,却从来不敢做这样的事。 窗子又动了,传来锯木头的声音,妙燕吓得一声尖叫:“谁?” 这一次,妙燕是真的害怕了,外公不在家,自己还泡在大木桶里,如果对方进来,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顾不得那么多,急忙从温热舒坦的木桶里跨出来,准备匆匆穿衣服走人,却不想,那人已经从窗户里跳了进来。 妙燕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穿上,只好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来人,“你给我滚!” 妙燕有些歇斯底里,因为她闻到了强烈的酒气,李继耀喝了酒,看样子,似乎醉得不轻。 他朝妙燕得意的笑着,“妙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一边说着,一边还打个酒嗝,朝着妙燕就扑了过来。 好在妙燕躲得快,地上湿滑,李继耀滑了一下,摔倒在地上,一身的脏污。 大约是摔得厉害了,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甩甩头,似乎清醒了一些,看着没穿衣服的妙燕,又一次扑了过来。 “妙燕,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你摸摸看,我这里都硬得疼死了…” 李继耀一边握着妙燕的小手,一边往自己裆里伸过去。 妙燕哪里肯?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跑。 这地方,不能再呆了,再呆下去,非出大事儿不可。 “李继耀,你给我滚!滚出去!” 小小的洗浴房里只有一个水盆和妙燕的衣服,再就是一双拖鞋,这是外公特意为妙燕搭的,知道外孙女爱干净,老爷子平时都是匆匆洗个淋浴,至于泡澡,那是妙燕的专利。 不诚想,今天竟然让李继耀占了大便宜。 妙燕一边哭一边喊一边跑,可惜衣服只套了一件t恤在身上,其他得都没来得及穿,就被李继耀给追上来。 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妙燕,丝毫不掩饰他自己的欲/望,一伸手,就扣住了妙燕的腰。 妙燕急坏了,不停的踢他,跩他,打他,却都是泥牛入海,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情急之下,她一张嘴就咬了李继耀的喉咙管儿。 她知道这是人的薄弱之处,不到万不得已,她是断然不会咬他的。 李继耀大约也没有想到妙燕会这么狠,竟然想咬死他! 酒劲儿清醒了大半,一伸手,就掐住了妙燕的脖子,“贱/人,想咬死老子,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妙燕逼得无路可退,只有大叫“救命…” 李继耀立刻腾出一只手来,去捂妙燕的口鼻。 妙燕呼吸不畅,很快脸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色。 她不停的挣扎,李继耀根本就没有打算放开她。 下意识的伸出脚去踢他,却被他夹住了腿,动弹不得,这样的动作反而使得他的下身和她贴合的更紧密了。 妙燕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那个地方的硬度。 因为没有穿衣服的原因,她那片未经人世的处/女地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眼睛朄冒出耸人的绿光,口水随之而下。 之前因为洗澡,身上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反而更加方便了李继耀的行动,他甚至已经不再去掐妙燕的脖子,而是改为攻击她的下身。 李继耀被欲/望冲昏了头,根本没心思顾及妙燕的死活,死死把妙燕压在冰冷的砖墙上,用力分开了她的双/腿。 妙燕急了,又哭又叫,不停的扭动挣扎,李继耀充耳不闻,他仿佛失去了痛觉一般,只是按着自己的欲/望行事。 妙燕怕极了,退无可退,躲又无处可躲,眼下,大概真的要跟李继耀拼个你死我活了。 砰… 巨大的声响震得妙燕耳朵发疼,心上却更疼,她瑟缩在墙底下,蜷缩成一团,像极了风中飘落的枯叶。 原本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紧接着,是李继耀的哀嚎声,“哦,痛…” 劣质的木质门板被人撞开,有风呼啸而入,吹散一室热气,就连刚才李继耀的骚/扰也像是风一般。 随着冷风的灌入,妙燕的意识渐渐清醒了一些,小身子却还是怕得要紧,抖个不停。 阿落一直在房间里安静的坐着,这些日子以来,他少言寡语,一直在努力回想自己的从前,却始终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不知道一片空白的人生该怎么面对,亦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很茫然。 可是,他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女孩子的笑容,是一个小丫头乌黑的眼眸。 带着一丝俏皮劲儿,半遮半羞的偷看他的模样。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 似乎,那张纯粹如赤子一般的笑脸,便是他这段日子以来久违的一缕阳光。 一想起她纯真无邪的笑脸,他便坐不住了,急切的想知道她在做什么,转身,便去了她的房间。 却没有见到人。 步出她的房间,却听到她轻微一丝呼喊,几乎是片刻不停,朝着这边就赶了过来。 这是洗浴间,他曾经用过,自然是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洗澡的。 细细一听,竟然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他立刻淡定不了了,直接踢开了门。 看到的,便是她拼命挣扎,却被一个陌生男人按在身下的景象。 他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二话不说,抬脚朝着那个混蛋就是一脚。 那一刻,连他自己都有些管不住自己,朝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狠就是几脚,丝毫没有留情,只恨不得剁了他碰过她的那只手。 ―――――― .. 艾艾清燕:情之所起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继耀被揍得鼻青脸肿,已然看不清原来的模样,直到他身上到处是血迹,阿落才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直接把李继耀拎起来,从窗户里扔出去,这跑到妙燕身边。 这个时候的妙燕只有用狼狈两个字来形容,不过,光是狼狈似乎还不够。 明明是来洗澡的,却洗得满身都是泥污,小脸惨白惨白的,还挂着泪珠子。 她只有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说是宽大,却也遮不了多少肉,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暴/露在空气里,白炽的灯光落在生嫩的腿上,越发让人觉得不能呼吸。 因为之前身上全是水的缘故,湿漉漉的t恤沾在身上,露出她美好而紧实的胸形,圆润的,小巧的,那一朵粉红色的小莓果挺/翘傲立而起,带着无声的诱/惑。 她身上沾了大片黑色的泥污,苍白的小脸儿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看上去可怜极了,阿落叹息着,来到她身边,拧眉。 无声的望着她。 小丫头似乎受到了惊吓,看上去精神很不好,看她脖子上的青紫痕迹,似乎受伤了。 “还好吗?”阿落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许久,才轻轻的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妙燕瑟缩在墙角,下意识的蜷紧自己,像是受了伤的小兽一般。 这样子的她,让阿落觉得喉咙堵得慌,想也不想,把她搂在怀里,“没事了…” 大约是之前受了惊吓,如今郁结得到抒缓,之前紧绷着的那根弦随即断裂,“哇”一声扑进阿落的怀抱里,失声痛哭。 阿落是木然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两个人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窗外传来咒骂声,“林妙燕,你给我等着!” 怀里的小人儿惊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阿落的衬衫领子,“阿落,我们逃走吧…” 阿落皱眉望着她,眸子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他用力捏了捏妙燕的手腕,“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逃?” 妙燕还在哭,“他爸爸是村长,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阿落没说什么,只是把她抱起来,重新又放回了浴桶里,“洗澡吧,我在窗外守着你…” 阿落头也不回的走了,妙燕长舒一口气,还好,有他在… 空气里似乎还逗留着独属于他身上的男人阳刚气息,很淡很淡,明明算不是上什么香味儿,她却没来由的觉得很香。 想到他就在窗外守着,之前李继耀给她带来的种种坏情绪,被温热的水洗去,妙燕很快就恢复了神智,也不再似刚才那般垂头丧气,心里头反倒涌起一股子甜蜜来。 嘴角不由得扬了扬。 其实,站在窗外的阿落很辛苦。 不管妙燕是不是个成熟的女人,但她至少是个女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身上所有的女性特征那么明显,即便他不用刻意去看,也尽数落在了他眼底。 要命的是,他甚至不敢看她一眼,那里就已经起了反应。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是,他是个真真切切的男人,看到妙燕的身体时,他还是不自觉的起了反应。 如果不是他从房间里出来的及时,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对她做出点儿什么来。 小腹处一阵阵发烫,他垂头看着挺/立起的小帐篷,心一阵阵砰砰乱跳。 乱了… 妙燕洗好再回到房间的时候,阿落体贴的替她倒掉了那满满一木桶的水。 站在那个硕大的浴桶前,阿落的脸不争气的还是红了。 水的余温还在,袅袅的白烟蒸腾而上,他几乎可以想像到她脱光了衣服,洁白如玉的身子在浴桶里时的样子。 一阵热流顺势而下,直到某处集去,阿东不由得皱了眉。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两次对那个青涩稚嫩的小身子产生了幻想,甚至还有了最直接的反应。 他用力捏着拳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鼻腔里却一阵温热的热流涌出,唇畔全是血腥的味道。 他竟然…流鼻血了… 他在那一处小小的洗浴房里呆了很久,直到浴桶里的水彻底冷透,才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急忙把水倒掉,回了房间。 妙燕的房间就在他隔壁,他站在房间门口,突然就失去了想要进去看看她的勇气。 脚却不听使唤的还是朝着那道门走了过去,站在门前,久久不敢上前一步。 一颗心就像是擂鼓似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劲儿。 站了好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进去,之前伸出去想要推门的手又缩了回来。 最后,他还是一点点从那道门前退了回来,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她是谁? 是他的什么人? 他又为什么要去关心她? 另一个声音却又在极力朝着他叫嚣:她是你的救命转人!她救了你!你就应该关心她! 她是救了他的命不假,可是就在刚才,他也救过了她的命,所以,他们两个人扯平了… 谁也不欠谁的。 他不欠她什么… 所以,也没有必要去关心她。 这样想着,他终于还是一步步又退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脱衣服,躺下来,睡倒在床/上。 漫漫长夜,却丝毫没有睡意。 夜很沉,静得只听到树叶轻轻摇动的声音,可他还是睡不着。 两只耳朵就像是长了根一样,一直听着隔壁房间里的声响,直到房间里的灯熄灭,他才忍住了想要冲出去的那股欲/望。 其实,他很想过去看看她,想知道她好不好。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另外一道声音一直在提醒着他:阿落,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一个连过去都没有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关心她? 就算她不嫌弃你,你又能给得了她什么? 脑子里一团乱,就在这一片混乱里,阿落终于睡了过去。 妙燕睡的很不好,很不安稳,她不停的在做梦。 梦里,李继耀死死揪着她的头发,不停的打她,而他的下/身却一直在她身体里,她用尽了办法,也不能把他赶出去。 妙燕又急又怕,只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她没有杀死他的工具,只能任由他欺凌。 “醒醒…” 混沌中,有人在拍着她的脸。 轻微的疼意传过来,妙燕很快睁开了眼睛。 阿落就坐在她床边,手中还拿着一杯水。 他的眼睛很黑,如黑曜石一般闪耀,紧紧盯着她的脸,却什么都没有说。 妙燕接过他手里的水,喝了一大口,咽下去以后,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烫平了一般,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恐慌。 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朝着他挤出一个笑容,“对不起,我做恶梦了,吵到你了…” 阿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了她一眼。 淡淡的一个眼神,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总之,妙燕觉得心里空空的,望着他美艳绝伦的侧脸,再也说不出话来。 刚才李继耀那个混蛋碰她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竟然闪过了阿落的身影,虽然只有那么一刹那,可是,她真切的体会到了自己对阿落的渴望。 在见到阿落破门进来的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冲进他怀抱里,紧紧抱着他。 事实上,后来阿落抱她的时候,她觉得很温暖,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那一刻,她真的很希望时间就此静止,只剩下他和她。 这会儿,他就真切的坐在她身边,而她,一颗心急剧跳动着,几乎要破膛而出。 扑通… 扑通… 她是不是喜欢上阿落了?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经出现,妙燕立刻有一种被霜打过的感觉。 好像是… 可是阿落喜欢她吗? 他那么冷漠,每天也不说话,那么安静的一个男人,会喜欢她吗? 这么想着,心里却是一阵又一阵的矛盾。 如果阿落不喜欢她,她该怎么办? 妙燕垂着头坐在那里,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阿落一直都没有睡着。 他一直在听着她那边的动静,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竟然不哭也不闹,该不会想不开吧?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那一刻,他觉得害怕。 怕她真的想不开。 可事实是,她睡着了,做了恶梦,如果不是她又哭又叫,他还真不好冲进她房间里来。 她穿着纯棉的短袖睡裙,白生生的胳膊暴/露在空气里,像是脆白的藕节一般,只是望她一眼,他便觉得口干舌燥。 下意识的撇开目光,却发现她脖子上青紫斑斑的痕迹。 心尖尖儿上莫名一颤。 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走出了她的房间。 妙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见到他转身出去,心里一阵阵失落。 扁着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上一点点变凉。 光是她喜欢他有什么用? 他根本不喜欢她! 也许某天,他知道自己是谁以后,就会离开这里… 一想到这里,心头的酸涩就更加严重了。 堵得她心口一阵阵发疼。 妙燕听到脚步声重新响起的时候,阿落已然站在她跟前了,手中拿着一些捣碎了的药叶子,也不说话,直接就往她脖子上抹。 真实的感觉到是他时,妙燕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原来,他是替自己弄药去了。 那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也是有那么点在乎她的?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妙燕突然就释怀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嘴角扬起很好看的弧度。 此刻,他离她也不过就那么几公分远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俊脸上的绒毛,细细的,绒绒的,遮着皮肤上的毛孔,她甚至连他有几根毛细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男人,鬼斧刀削一般的面容,女人见了他,只怕也要自惭形秽三分吧?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脖子上凉凉的,很舒服,之前的疼痛感被一种清凉感替代,再加上他手法轻柔,她险些就要吟出声来。 男人为了给她抹药仔细一些,离她又近了近,俊脸离她那么近,只要她轻轻一动,就可以吻上他的唇。 那红艳艳的唇,仿佛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糖果一般。 阿落认真的替她涂着药,绿色的药叶被捣碎,仍然还是绿色的,一点点涂抹在她洁白的脖子上,衬得她小脸儿越发的如玉如瓷,近乎透明的肌肤离他那么近,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唇瓣上的脉络。 阿落觉得好渴。 下意识的吞了吞自己的口水,却发现,她的唇就像是熟透的樱桃一般,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只要他稍微偏一下脸,就可以亲到那张小巧的唇。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他很想尝一尝那张小嘴儿的味道。 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眸中火花四溅,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底钻出来,清冽的甘泉一般,一发不可收。 阿落只觉得唇上一软,便有个香软的物体贴在了自己唇上。 软软的,香香的,甜甜的,带着她身上好闻的少女的幽香传进他的鼻息里。 手中上药的动作越发缓慢,他任由那张小嘴儿交吻着自己的唇瓣。 她的吻毫无吻技可言,生涩、稚嫩,没有一点章法,可该死的,他的心跳为什么那么快? 胸口下有什么东西涨开来,破茧而出。 她轻轻一吻,有如蜻蜓点水,匆匆而过,又似飘零的花瓣轻轻一带,沾过他的唇瓣,只是那么一下,他的心便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泻千里。 小丫头脸红的要死,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可是看阿落的反应,似乎是不讨厌,却也不见得有多喜欢。 妙燕急忙退后一步,侧过脸去,急急忙忙撇开他的呼吸。 阿落只觉得有些失落,一股空荡荡的感觉在心里漫延开来,之前的千军万马浩浩荡荡一发不可收之势突然就沉了下去。 一颗心仿佛被扔下了一块大石头,轻轻漾开几圈涟漪,却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见妙燕似乎躲避自己,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看她脖子上已经涂好了药,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卜一离开,妙燕就放松下来,整个人靠在床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头仿佛被醋泡过了一般的酸泞不堪。 他这是…不喜欢她吗? 妙燕不可自抑的发抖,双臂抱着膝盖,蜷起来,紧紧咬着下唇,眼眸中有晶亮的液体闪动,却,终是没有流下来。 一夜无梦。 等到再睁开眼睛时,已然是艳阳高挂了。 妙燕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外公有没有回来,好在外公回来了。 看到外公背影的时候,妙燕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她把昨天自己的失态归结于外公不在家,她太需要一个怀抱依靠了。 看到外公的那一刻,她决定忘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当作是一场梦好了。 如今,梦醒了,她也该清醒了。 阿落起的比她晚,他精神有些不好,看上去脸色有些不好,臭臭的。 他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一个吻,妙燕咬咬牙,没有跟阿落打招呼,径自走去洗脸刷牙。 妙燕熬了皮蛋瘦肉粥,又热了几个包子,弄了几样开胃小菜,很快,热腾腾的早饭就摆上了餐桌。 “外公,吃早饭啦…” 看到外公忙碌的身影,妙燕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只要有外公在,什么都好。 郭怀安放下手中的药材,转身朝这边走过来,净了手,在餐桌前坐下来,“怎么不叫阿落吃饭?” 妙燕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时候,阿落已然从房间里出来了,“抱歉,我来晚了…” 也不多说什么,自顾自在妙燕身旁坐下来,拿起包子就往嘴里塞。 郭怀安看了看阿落,又看了看妙燕,眸子眯了眯。 “燕丫头,你的脖子怎么了?” 妙燕下意识的想捂住那些淤痕,却已然晚了,只好实话实说。 外公到是没说什么,朝着阿落看了看,“阿落,谢谢你,这次多亏你了…” “不客气…”阿落静静的吃着饭,仿佛昨天那件事与他无关一般。 妙燕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却一无所获。 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妙燕胡乱吃了点东西,就躲到厨房去了。 昨天晚上发生那样的事,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落。 一方面,她渴望见到他,另一方面,她又怕他讨厌自己,不敢离他太近。 一个早晨,她就是在这种纠结的心情中渡过的。 直到碗筷都洗干净了,她还是不敢出厨房门一步。 外公跟阿落就坐在那里捣鼓药材,以前,她最喜欢坐在外公身旁看外公捣鼓那些药材,可是今天,她一点心情也没有。 天气很好,可是她的心情一点儿也不好,就像是晴空万里的天空,顶着一大块乌云,一直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胸口上,找不到丝毫遣散它的出口。 妙燕不想呆在家里,有史以来,她第一次觉得家里闷。 看着外公认真的背影,她终于还是强迫自己笑出来,“那个…外公,今天是市集,我准备去市集上买些东西回来…” 郭怀安回过头来看着她,“你一个人出去,安全吗?” 很显然,外公是被昨天晚上的事吓到了。 可是,如果不让她出去透透气,她真的会闷死的。 她想了想,找出外公给她的防身小药包,朝外公笑,“有外公给我的这个宝贝,怕什么?” 其实药包里装的也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无非是她用来自保的一些药材而已,虽然比不上阿落的身手好,可至少,她能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郭怀安没再说什么,点点头,“注意安全。” 妙燕稍稍收拾了一下,背着她一个大包就出发了。 盛夏七月,酷暑难挡,可这山里头却是凉爽的紧,不紧没有丝毫的燥热感,反而带着一丝清凉。 妙燕一路前行,倒也没遇上什么事。 市集东西很多,妙燕买了很多东西,都是生活用品,几乎把整个集市都逛遍了,直到太阳偏西,她才打算回去。 路经一家男装店时,她不由得停住了。 好像阿落都没有衣服穿的,他一直在穿着外公的衣服,可是,外公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还是那么好看。 小妈说的没错,逛街购物果然能让心情变好。 虽然早上一直在和阿落闹别扭,想到他身上的衣服时,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替他买了几套衣服,连内库都买了,小心翼翼的放在包包里,这才朝家的方向回去。 想起阿落冷冰冰的脸,她又有些胆怯,如果他不要的话,她又该怎么办? 可是,她觉得外公的那些衣服,穿在阿落身上,真的不合适。 一颗心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没有个结果。 不过,她却是带着几分希翼的,继妹一直说她眼光好,虽然没有替男人买过东西,可她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阿落一定会喜欢的! 翻过了三座山头,眼看就快到外公所在的村子了,看一眼快要落下去的太阳,妙燕深吸一口气,为自己打气,“妙燕加油!” 因为走了太多路的原因,她原本白希的小脸儿变得红彤彤的,看上去可爱极了。 俏丽的马尾在她身后一甩一甩,让她又凭空多了几分轻灵。 “林妙燕,你给我站住!” 随着那个令她讨厌的声音出现,妙燕不得不停下脚步。 她要回家的路被李继耀堵住,在他身后,还有五个跟他一样高的男孩子。 李继耀应该是被阿落打惨了,一张脸上到处是青紫斑斑,胳膊用绷带吊着,连脖子都是歪的。 看他这副模样,妙燕由衷的开怀大笑。 “哈哈…” 说实话,她真没想到一直骚/扰她的那个坏蛋也有今天,真的很想笑,忍不住的想笑。 李继耀听到她的笑声,更加生气了,往前走几步,狠狠捏住妙燕的手腕,“林妙燕,你个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妙燕想到昨天晚上他的所作所为,气得不轻,一伸手就掏出了早上出门时带的那个药包,对胡乱对着李继耀洒过去。 那是外公替她准备的麻醉粉,可以让人暂时失去活动能力。 很快,李继耀就放开了她的手,不过,她好像低估了李继耀。 李继耀捂着鼻子就跑开了,一点儿事也没有,看着诧异不已的妙燕笑,“小贱/人,今天,你就等着给哥哥当媳妇吧!” ―――――――――――――――――――――――――― 正文6100字+,废话不收钱。 推荐果果新文《旧欢新爱,总裁久违了》./book/213266/ 都要支持果果哦,果果出品,品质保证。 知道今天为什么晚更新么?因为你没留言!!!! .. 艾艾清燕:你让我安心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妙燕当然不依,看情势不妙,抱起包包就跑。 没跑出几步远,便被李继耀的人堵住,直接又抓回到了李继耀跟前。 坦白说,妙燕很怕。 六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堵在那里,一个个恨不得扒了她的眼神,让她没法安静下来。 饶是她这见过世面的女孩子,也知道眼下的情景根本没有办法对付。 坐以待毙不行,可是任人侮辱也不是她的作风,贝齿紧紧咬进下唇,已然有血腥在口腔里漫延,她却没有心理会唇上的疼痛,只是下意识的看着围上来的几个人。 “你想怎么样?” 既然都要死了,不妨就拉个垫背的,陪着她一起死好了。 李继耀得意的重新回到她跟前,没受伤的那只手伸过来,一根手指挑起妙燕的下巴,“不怎么样,只要你今天让哥哥我爽过了,愿意给我当媳妇儿,我就放过你。” 妙燕看了看他,突然就笑了。 李继耀被她笑的心里一慌,没好气儿的问她:“你笑什么?” 妙燕朝他挤挤眼睛,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我笑你傻…” 李继耀听她这么说,见她笑的又乖巧,一颗急吼吼的心早就心花怒放了。 早知道多带几个人就能让她服软,也用不着翻窗户了,还被人揍一屯,实在是不划算。 不过,昨天晚上那个男人他还真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儿。 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李继耀的心还是慌了一下。 那个男人的身手,可不是他们这几个三脚猫的小混混能摆平的。 那张红艳艳的樱桃小嘴儿就在他眼前,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如果不是看还有其他人在场,他早就吻上去,狠狠蹂躏她了。 心下痒痒的厉害,却还是不动声色,眯起了眼睛朝着她靠近,“林妙燕,你他/妈才傻!” “哥哥我哪里傻了?” 妙燕见他中计,笑的更加好看,看得李继耀越发的心痒难耐,一只毛手不停的在妙燕下巴上揉捏着。 妙燕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和李继耀避开一些距离,敛了笑容,一脸怒色,才道:“李继耀,你见过跟女人亲热还带着四五条狗的男人吗?” “还是说,你特别愿意当某些/瑟情片里现实版的男主角?特别愿意让人欣赏你不着未缕的样子?” 李继耀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 昨天晚上他偷偷从窗户里爬进去的时候,这丫头挣扎的厉害,差点儿把他肩膀上的一块肉咬下来,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今天特意到半山腰上逛了一圈儿,没见着妙燕,也没见着那个男人,后来才知道妙燕去了集市,还以为那个男人也会跟着妙燕一起来的,不成想,竟然只有妙燕一个人。 枉费他跑回村子里又叫了几个玩得好的同伴来。 妙燕的话让他愣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妙燕,“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我让他们都走开了,你就让哥哥我爽?” 妙燕假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你非要说的那么直白吗?” 天知道她心里有多讨厌这个猪头三! 不过,眼下的情势,硬拼的话,她讨不到半分便宜,先哄着李继耀把那些人打发了,对付他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继耀色迷了心窍,冷眼扫过五个跟自己一起过来的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几个,都给我转过身去,不准看!” 妙燕姣美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个李继耀,怎么那么难缠,“你…这是什么意思?”胸腔波动的厉害。 李继耀晦暗不明的脸色浮上一抹歼笑,“妙燕妹妹,你那个保镖哥哥的身手那么厉害,我怕怕呀…” “所以就算今天你给哥哥我机会爽,我也得顾着自己的小命儿不是?” “等下,要是他们走了,谁来保护我的小命?” 妙燕心里一凉,这招没用,看来,似乎只有拼死一搏了。 她看着李继耀不断靠近自己的恶心的面孔,下意识的直接咬住了他的脖子,口腔里瞬间便弥漫了血腥的味道。 李继耀显然没想到她会来这招,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朝着妙燕的脖子就掐了过来,“贱/人天生就下/贱!” 妙燕料到他一定会出招,毫不含糊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咬在他脖子上的牙齿稍稍松动一下,挤出几句话,“李继耀,这里是你的大动脉,我稍微再用点劲,你的血就会像喷泉一样涌出来…” 听了妙燕的话,李继耀果然吓得不敢乱动了,一边吩咐那几个人后退,一边想办法。 那几个人是他的发小,关系自然非同一般,李继耀一个眼神丢过来,其中便有一个人冲上前来,手掌直接劈向了妙燕的后颈。 妙燕吃痛,不得不放开李继耀,后颈之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袭过来,妙燕觉得脖子仿佛被人砍断了一般。 瘫坐在地上,不停的揉着后颈,下一秒,脸上立刻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楚扶摇直上,直冲眼眶。 从来没挨过打的妙燕哪里吃过这种苦,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几个男人毫不怜香惜玉,有人揪住妙燕的头发,有人拉住了她的手,有人按住了她的腿,其中有个男孩更是毫不客气的朝着她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 李继耀显然同想到妙燕会对他用这招儿,气得不轻,抬起脚来,朝着妙燕的肚子就是一脚。 这一脚下去,卯足了他全身的力气,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一阵阵铺天盖地的疼痛涌上来,妙燕疼的厉害,下意识的蜷缩着身体,弯成虾米的形状。 那帮人还不是肯放过她,开始动手撕她身上的衣服。 “你们这群混蛋!不得好死!” 妙燕气得浑身发抖,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现在的恐惧来得令她害怕。 节节败退。 身体上的疼痛已然让她麻木,意识虽然清醒,却下意识的希望自己死了,什么意识也没有了才好。 荒唐淫/秽无耻的话在她耳边回响,她却觉得一切都远了,离她那么远,灵魂仿佛飘到了半空中,只剩下木然的身体,机械的承受着这一切。 “放开她!” 一道厉喝声响起。 妙燕朦胧的意识突然又缓过来,灵魂仿佛又重新注入了身体里。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此时此刻,他犹如天神一般站在那里,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俊朗高大如阿波罗一般的男子抱臂环胸,冷漠如霜的面孔看不出丝毫情绪,却那么令她安心。 “阿落…” 她像是将死之人看到了黎明一般,带着十二分的惊喜望着他的身影,满心满眼的都是欢喜。 阿落… 那个名字仿佛是温暖的春风,只是轻轻的念一下,心头便暖意流动,像是被注入了清甜的果香一般。 她以为不会有人来救她的,却不想,竟然是那个她最想念的人。 眸中湖光闪烁,心底却有一朵花悄然盛放。 李继耀站在那里,看着眼前高大挺/括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惊讶。 昨天他在这个男人手下吃够了苦头,这会儿见到他,心里还有些后怕,好巧不巧的是,他竟然又一次出现了。 虽然害怕,可他们有六个人呢不是? 他就不信,凭他们六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 留下一个人扭着妙燕的胳膊,其他四个人朝着阿落过去,直接就把他围在了中央。 四个人听过李继耀说起阿落的利害,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也不商量,朝着阿落就动了手。 手起手落,拳脚并用,一涌而上,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交错杂乱的身影里,谁也看不清阿落是如何动手的。 可就是那么快,电光火石间,也就那么眨几下眼睛的工夫,李继耀带来的四个人已经哀嚎着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 李继耀显然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这么草包,看着被放倒在地上的四个人,再看看一步步朝着自己紧逼的男人,他连连后退,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别过来…” 一旁扭着妙燕的男人也害怕起来,丢下妙燕,自己先行跑开了。 李继耀一见形势对自己不妙,立刻从腰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压在了妙燕的脖子上。 妙燕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脖子上一凉,很快,她就看到了那把锋亮的匕首。 那把匕首很锋利,仅仅是压在她的脖子上,便有殷殷的血迹流出来,瞬间就染红了刀刃。 阿落站在原地,没有往前迈一步,视线紧紧锁住那把架在妙燕脖子上的刀,沉声道:“放开她!” 李继耀一只手拿着刀,另外一只手活动却是不太方便的,之前吃过阿落的亏,当然知道阿落的厉害,眼下这种情况,他只能孤注一掷。 妙燕很害怕,却还是没有哭,她只是坚定的望着阿东,朝着他微笑,“你来了…” 阿落无声的扫过她姣美的小脸儿,轻轻颔首,因为担心你还没有到家,所以…我来了… “别怕…” 他优美的唇形简单挤出两个字,虽然不清晰,妙燕却听得清楚。 仅仅是两个字而已,她却觉得没来由的心安。 有这男人在,她不会害怕。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敢往下跳。 抱歉啊,家里停了一天的电了,这一章是在网吧里上传的,希望大家谅解。 .. 艾艾清燕:一夜好雨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继耀却是怕阿落怕的要死,手颤颤巍巍的拿着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划破了妙燕细嫩的皮肤,金色如赤血一般的夕阳下,她的伤口和这夕阳几乎混为一体。 “往后退!” 李继耀慌得乱了神儿,只能逼迫阿落后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恶狠狠的盯着阿落,又怕又慌。 阿落自然是不敢激怒他的,生怕他伤了妙燕,也不多说,只是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眼神却依旧阴鸷的骇人。 妙燕也怕,可是,她毕竟是解剖过青蛙尸体的人,也算是见过世面了,看着不动声色的阿落,她也在盘算着该如何脱困。 也不知道怎地,李继耀就看见了妙燕手中的那个药袋子。 这东西是外公用来给她防身的,普通人嗅到这个,很快就会有一阵阵的酥麻,时间很短,仅仅只有十几分钟样子,却,足够妙燕逃命了。 李继耀在妙燕的脖子上用了点力气,“把你手中这个袋子扔给他,让他嗅一嗅!” 脖子上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妙燕疼得眦了牙,却依然坚持没有喊一个“疼”字。 刀架在脖子上,她不得不照李继耀说的做,把手中的药袋朝阿落扔过去。 她知道这药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也知道后果是什么,可是,如果阿落真的嗅过了那个东西,结局真的很难说。 阿落倒没什么,直接接过那个药袋子,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妙燕吓坏了,拼命朝他摇头,“不要…不要…” 李继耀却没打算放过他,“快点,使劲嗅!” 阿落把药袋放在鼻尖上又嗅了嗅。 妙燕急得哭,“不要,阿落,不要…那药会让人暂时失去力气…” 话音刚落,阿落还真就失去了力气,软绵绵的往地上倒过去。 李继耀很是开心,押着妙燕朝倒在地上的阿落走过去。 妙燕担心死了,不停的叫他,“阿落…阿落…你怎么样?” 不等阿落回答,李继耀已然来到了阿落跟前,伸长了脚朝着阿落的肚子就踢了一脚,“混帐东西,敢碰我的东西,看你是活腻外了!” 直接把妙燕推到一旁,朝着阿落又是几脚。 妙燕心疼极了,泪水淹湿了她的小脸儿,还在那里不停的叫着阿落的名字。 谁都没有看清阿落是怎么出手的,下一秒,李继耀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连人也被阿落控制住,被狠狠揍了几拳,原本还有一只胳膊是好的,现在如今,两只胳膊都被打伤了。 阿落的身手和狠戾他不是没有领教过,这会儿,还是觉得害怕,“你…你不是闻了那个药吗?” 阿落不屑的看他一眼,“闻的时候我屏住了呼吸…” 李继耀更慌了,一张脸惨白,“阿落,你放过我吧…” 低三下四的救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命还在,想对付林妙燕还不是轻而易举? 眼下,还是先保住小命再说吧。 阿落也不看他,一只脚踩在他身上,把他踩在地上,“向妙燕道歉,如果她肯原谅你,我就放过你!” 李继耀急忙向妙燕道歉,“妙燕,对不起…哥哥我鬼迷了心窍,才干出这种事儿来,你别跟哥哥我一般见识啊…” 妙燕没打算放过他,这臭小子,觊觎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得了教训他的机会,妙燕也没打算放过他,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朝着他的脸狠狠拍了几下,“李继耀,你也有今天啊!” “我要是这么容易就原谅你,连我自己都不能说服我自己呢…” “想让我原谅你也容易,你从这山下滚下去就行了…” 妙燕的话一说出口,李继耀就慌了,从这山上滚下去,不死也得残废,他才不想当一个残废! 可是,看眼下这架势,妙燕和这个叫阿落的男人,似乎没打算放过他。 一张脸更是慌态百出,“林妙燕,叫这个男人住手!我爸是村长,我要是有个什么,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妙燕看了看他,“阿落,算了吧,外公还要在村子里住呢…” 不想再看李继耀那张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背着包包朝另一座山走去。 李继耀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忍不住朝妙燕的背影吐个舌头,谁不知道他是村长的儿子,想要在这里混,还是得看他老爸的脸色? 妙燕已然走了,阿落看了看妙燕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李继耀,直接废了他的命根子。 “啊…” 李继耀杀猪一般的嚎叫,阿落只是轻轻拍了拍手,顺着妙燕走过的路跟着去了。 两人又走了很久,才停下来,阿落看着她脖子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立刻就停了下来。 “你受伤了…” 阿落的话永远都是那么少,惜字如金,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是浪费。 妙燕知道自己受伤了,只是下意识的伸出指尖摸了摸那道伤口,“小伤,没关系的,过会儿血会自己凝固的。” 阿落指了指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好像要下雨…” 妙燕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天,“怎么可能?” 阿落也不和她辩解,只是拉着她一路往旁边的岔路上走去,“前面有个地方可以避雨…” 妙燕皱眉,总觉得他是小题大做,“今天的天气那么好,怎么可能下雨?” 话音落下没多久,便见头顶上一块硕大的乌云顶在那里,很快,便起风了。 风很大,山上稍微矮小一些的植被都被吹得东倒西歪,有得甚至还被吹断了腰肢,妙燕这才相信阿落的话。 也不再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跟上他的步伐。 她柔弱无骨葱白小手落在阿落宽厚的掌心里。 他掌心里有薄薄的老茧,轻轻刮着她的小手,有那么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深处爬出来,像是潺潺的小溪,一点点划过她的心房。 心跳漏了半拍。 随着风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转瞬就滴了下来,砸在身旁的泥土上,溅起细微的灰尘。 妙燕对身前的男人更加佩服了,一颗心越发的温暖起来,似有什么甜蜜的东西从心房缓缓流淌出来。 雨渐渐大起来,很快就打湿了两人的衣裳,阿落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妙燕身上。 雨滴很大,又入了夜,气温骤降,再加上衣服被雨水打湿,妙燕只穿着简单的t恤和热裤,已然觉得有些冷了。 饶是阿落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也一样还是觉得冷。 妙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痴痴的望着那男人的背影,竟然连脚下的路都忘了看。 一个不小心,便崴到了脚。 “哎哟…” 阿落急忙蹲下来察看她的伤势,“怎么样?还能走吗?” 脚踝间疼得厉害,妙燕泪眼汪汪,只剩下疼的感觉,“疼…” 阿落二话不说,捉住她纤巧白希的足踝就握在掌心里。 他微凉的指尖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刻,妙燕觉得全身的感官都没有了感觉,只剩下被他捏着的那一片皮肤还有感觉。 肌肤相亲,一股电流从被他捏住的脚踝处轰然而起,直冲大脑皮层。 紧接着,大脑一片空白,再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现在的感觉。 阿落也觉得心里热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出来,却又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好强行压下那种怪异的触感,把心思放在她的脚踝上。 又红又肿,已然有原来的两个粗了。 温柔的动了动她的踝骨,“这样疼吗?” 妙燕疼得厉害,脸上一片潮湿,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只剩下点头的份儿。 “伤得有些厉害,还能走吗?”阿落试探性的扶起她,朝着山上走去。 妙燕只觉得更疼了,一个没忍住,又一次跌坐在地上。 阿落二话不说,直接把她背起来,朝着前方跑过去。 他跑得很快,倒有些像是练家子,虽然速度很快,她却是稳稳的抱着他的脖子,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料,她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颗心涨得满满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喷发出来一般。 阿落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这会儿的他,赤着上身,一层布料都没有,却准备无比的感受到那两团绵软带给她的销/魂噬骨的感觉。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而他背着的,也是个成熟的女体,血液倒流,大脑轰然一片空白。 仅仅是这样背着她,他便有了感觉,下身肿涨得厉害,他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稳稳的背着她前行。 身后的女体散着幽幽的少女香气,他只觉得心口跳得厉害,更是不敢停顿一下。 荒山野地,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就要了她。 终于在两人躲进了一个小型山洞以后,倾盆大雨淋漓尽致的下起来。 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彻耳的雨滴声在山洞口盘旋。 阿落顾不得许多,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把妙燕放下来,替她察看脚踝处的伤势,“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他的指尖带来的触感太强烈,妙燕不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却又牵动了痛处,一张小脸儿疼的惨白。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找点药来帮你消肿…”阿落的目光四处巡梭,想在山洞里找到点草药,却终是一无所获。 他轻轻叹息一声,看着妙燕肿的老高的脚踝,好看的眉毛皱起来。 妙燕看了看他,“雨那么大,过会儿再去吧。” 其实,她是担心他,雨那么大,地又滑又湿,他还赤着上身,怕他感冒了。 阿落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小丫头已然全身湿透,虽然披了他的衣服,却跟没披没什么两样,衣服湿搭搭的沾在身上,她优美的曲线一览无余。 小巧而圆润的双锋挺俏的站立着,隔着那层薄薄的t恤,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粉色的胸衣,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个吻。 心跳乱了节奏,亦乱了呼吸。 虽然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于他而言,却足以在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一发不可收。 狂风肆虐袭卷,被冷漠占据的心头已然只剩下空白一片。 那一股如水似烟的一缕女儿香,竟然击退了他所有伪装起来的冷漠,扬扬洒洒,掀起浩浩瀑尘埃,心底深处那一丝被冷漠冰封的的温柔突然注出现了裂痕。 他原本不应该招惹这小丫头的,可是,她偏偏要来招惹他。 而如今,他似乎也对这小丫头没有坏感觉,单单是那一个吻,已经足以让他无法入眠了。 眼下这副光景,他哪里还敢留下来,二话不说,直接跑出山洞,进入大雨中。 任由大雨冲刷他年轻而劲瘦的身体。 坦白说,他真的不敢再多呆一秒钟,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就把人家姑娘摁倒在的上给办了。 他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如何给妙燕安定的生活? 一个男人,如果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给女人,又算是什么男人? 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拿什么给妙燕爱? 想到这些问题,阿落只觉得越发慌乱,一颗心里仿佛生出无数个开叉来,一条一条往不同的方向延伸,愣是一条出路都找不到。 心里闷的发疼。 索性无视妙燕的呼喊,疾行而去。 妙燕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鼻头酸涩。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跑出去,下着那么大的雨,他一点儿都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却那样大摇大摆的跑出去,摆明了就是在躲避她。 她喜欢他,她知道自己喜欢他,可是他呢? 他却在躲避她… 他不喜欢她… 妙燕只觉得心里头一阵酸涩,眼泪含在眼眶里,到底没有掉下来。 爱情是这世上最伤人的事,既然阿落不喜欢她,她也只能把这份喜欢埋藏在心底,让他不知道。 如果她对他的喜欢会造成他的负担,她宁可他不知道。 妙燕坐在黑漆漆的山洞里,不安的等待着。 如果阿落不回来,她就呆到第二天天亮再走,天黑路滑,又下着那么大的雨,她的脚肿成这样,自然是没办法离开的。 只不过,随着雨越下越大,这场酣畅淋漓的雨压下了夏日的高温,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妙燕觉得冷,不停的搓着自己的胳膊来取暖,却发现还是冷。 山洞里空旷,四处都透着风,她越是觉得冷,便越冷。 又冷又饿又怕,却还不能离开这里,妙燕只觉得,这段时间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雨依旧下得如白昼一般,妙燕缩成一团,无望的看着那煞白的雨帘,瞳孔没有焦距。 就在她失落徬徨的时候,突然有细微的响动划过。 仅仅是一点点细微的响动,她却听得清楚,急忙抬头去看,一个劲瘦的男人自雨帘中朝着她走来。 他身上早已湿透,深色的长裤往下滴着水,隔着幽幽暗暗的光芒,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片反光的水意。 “阿落…”下意识的,她小声叫他的名字。 很快,有湿冷的寒意随着那道高大劲瘦的身影进来,“我在…” 男人的声音虽然清冷,却让她心花怒放,没来由的就放下心来。 “阿落,我怕…”她小心翼翼的叫着他的名字,生怕他又突然跑出去。 阿落已然走近了她,弯腰在她身旁蹲下来,“我捡了点柴,看还能不能点燃…” 一边说着,一边摆好的柴,准备生火。 妙燕的一双眼睛直直落在他身上,片刻都没有移开。 心上紧绷着的弦突然断裂,她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抛弃她,只是去捡柴。 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糯糯的叫他,“阿落…” “嗯…”他轻轻应着,却一直在低头生火,柴湿了,不好生火,他却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努力着。 像是没叫够一般,她又叫他,“阿落…” “嗯。”他依旧淡淡的应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怎么了?” 他终于生起了一团火,红彤彤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抬起眼,黝黑的眸子看向她。 妙燕像是被抓住的小偷一般,瞬间就把头垂了下去,“没怎么…” “就是…就是…想叫叫你…” 火光照耀着他美玉无暇的脸庞,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脸,可她为什么却觉得那么暖和? “阿落…”她一遍又一遍的叫他,不厌其烦。 “嗯…”他也一遍又一遍的回答着她,温柔的像是三月的春风。 火很快就生好了,很旺,她和他就坐在火堆边,紧挨着他。 他支起了一个小小的架子,把湿衣服搭上去,借着火的热量来烤干衣服。 妙燕注意到,他竟然还细心的摘了一些野果,就放在她身旁。 拿起野果在他自己湿透的裤子上擦了又擦,才递给妙燕,“先吃点这个填填肚子吧…” 妙燕没有拒绝,开心的接过果子,咬了一口,又脆又酸又甜。 满口生津。 明明还有其他的果子,她却想都没有想,就把自己咬过的果子递到他嘴边,“很好吃,你也尝一口…” 他没有拒绝,直接在她咬过的地方就咬了一小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于妙燕来讲,他这样做,无疑是对她最大的鼓舞,一颗心甜甜蜜蜜的,都被那个叫阿落的男人填满。 一个拳头大的小野果,她一口,他一口,却那么香甜,直甜到人的心尖尖儿上去。 野果很快吃完,阿落看看她空空如也的小手,又拿了一个给她。 和之前一样的方式,他一口,她一口,他总是吃的很小,尽量让她多吃一些。 看着她甜美的笑容,他觉得一颗心几乎要破空而出。 那样的笑容,是天底下最美的笑容,亦是他珍藏的宝贝。 他一个大男人,只穿着一条平角裤在那里烤衣服也无所谓,可是小丫头不行,她是女人,在这隐蔽的山洞里,虽然知道没有人,他却不敢让她脱衣服。 可是,她穿着湿衣服,肯定要生病的… 他左右为难。 殊不知,一颗心已经沦陷,完完全全被她吸引了去。 “阿落,今天集市上我替你买了几件衣服,你看看合不合适。”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抱抱里找出几套衣服来,递到他跟前。 虽然之前他昏迷的时候,一直是她替他清洗身体的,可是现在,他活生生的站在她跟前,穿着那么清凉,她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小脸儿羞得通红,根本不敢正眼看他。 垂着眼睛,只敢看他的脚。 手上一空,他已然把衣服拿走了。 不得不说,这男人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那么得体合身,像是量身为他订做的一般。 这衣服那么廉价便宜,却硬是让他穿出了高贵的感觉。 妙燕痴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满眼都是小红心。 如果心可以跳出来飞的话,她想,她的心已经完全扑到阿落身上去了。 阿落换好衣服,一本正经的站在她眼前,看着她兴奋的小脸儿,那颗冰封了许久的心,突然就有一股暖流缓缓而出,一点点,漫延到四肢百骸里。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女孩甜美而满足的笑容落在他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却又还和从前一样。 妙燕不敢脱衣服,只好离火堆近一些,努力让火温暖自己,而阿落,却是背对着她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妙燕很冏,她很想像阿落那样把衣服架上去烤干,可是,她是女孩子,不能这样做,可身是湿漉漉的感觉让她又觉得很不舒服。 她坐在火堆前,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落似乎看出了她的困窘,递过来一件干净的衣服,是之前她替他买的衣服,“你先穿我的衣服…” 也不多说,转身就往更里面去了。 四下无人,只有滂沱的雨声和呼啸的风声,身上衣服湿的难过,妙燕抵不住干爽的诱/惑,很快就脱下了湿衣服,换上了阿落递给她的干净衣服。 阿落的衬衫很大,穿在她身上,像是连衣裙,却刚好遮住了她的重点部位,两条白生生的腿露在外面,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阿落重新走回到火堆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妙燕没穿内/衣,如今她浅粉色的内衣就挂在架子上,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看到她的那件内/衣时,阿落只觉得呼吸紧促。 乱了。 全乱了。 意识到她没穿内/衣,他的视线转向她的胸前。 纯白的绵质地衬衫穿在她身上,越发衬得她小脸儿细白如玉,因为没有穿胸衣的缘故,她胸前的两朵嫣红呼之欲出,那两颗俏立的莓果更是散发着无声诱/惑,却又更像是无声的邀请。 ―――――― .. 艾艾清燕:不得安生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视线一接触到那片白衬衫下的嫣红,阿落便觉得浑身发烫,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一个地方。 小腹那里涨得厉害,刚刚换上的深色西裤下已然是一柱擎天。 阿落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这妮子,哪里是烤衣服,分明是在考验他! 磨人的妖精! 简直是要他的命。 妙燕羞的更加厉害,不知所措的缩在那里,两条白希的长腿蜷起来。 白色的内/裤出现在男人暗色的眸底,瞳孔一紧,阿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大口喘息着,用力吞咽着,仿佛那些光怪陆离的感觉就会被压下去。 事与愿违,这样做不但没有缓和视觉上带来的冲击,反而让他更加躁热的厉害。 要命的烦恼… 因为腿蜷起来的缘故,牵动了脚踝上的伤,妙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丝… 疼。 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男人却看得清楚,没说什么,转身朝里面走去。 妙燕歪着头看他离开,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照理说,她现在的模样,是个男人都得忍不住吧? 可为什么阿落一点异常的举动都没有呢? 一定是自己对他的吸引力不够。 想到这里,不免又伤心起来。 如果阿落真的对她有感觉的话,一定会冲过来对她有所动作的,可是,他不但一点儿动作都没有,竟然还逃了,看来,一定是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反而给他造成了困扰。 一颗心空落落的沉下去,如同夜色下沉寂的大海,表面平静,内心却是一团冰凉。 妙燕缩在原地,紧紧抱着自己,只觉得羞愧极了。 身为一个女孩子,虽然说这是一个开放的年代,可以任意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但是,女孩子还是矜持着的好,她冒着这样的大不韪来勾/引他,却不料,竟是这样的结局。 实在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妙燕把头埋在膝盖里。 很快,就听到了去而复返的脚步声,阿落手中拿着一团捣碎的绿色植物,朝着她走来。 轻轻拿起她的脚,把那些捣烂的植物敷在她的脚踝上,用力揉捏。 “忍着点儿…” 妙燕知道,他这是在照顾自己,脚踝上的伤如果再不及时处理的话,估计好几天都不能下地走路。 看着他认真替自己捏拿红肿的男人,她一颗冰冷的心又暖了起来。 其实,他刚才之所以离开,是替自己弄药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好起来。 阿落替她揉了半天,虽然还是肿得厉害,可总算是可以落地了。 注意到她脖子上的伤,又替她上了些草药。 雨还在下着,不似刚才那般大,却也不容小觑,天色已晚,两个人自然是没有办法回家了,只好坐在火堆前聊天。 妙燕谈起了自己的家庭,谈起了父亲、小妈、哥哥和继妹,唯独没有提起自己的妈妈,阿落静静的听着,不自学的就抱住了她瘦小的身躯。 “燕燕,不要怕,以后,都有我在…” 阿落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温暖,那么柔,妙燕紧紧的望着他,大眼睛里全是信任。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四片唇瓣相接。 昨天晚上没有完成的事,却由他主导着完成了。 阿落吻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没有碰她,对于这个美好而单纯的女孩子,他打心眼儿里疼惜。 他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她。 女孩子的第一次,一定要在浪漫而温柔的环境里才行。 阿落和妙燕的感情发展迅速,郭怀安虽然有心阻止,见妙燕陷得太深,知道多说无益,只是盯紧妙燕,不给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生怕妙燕吃了亏。 阿落明白外公的用意,也不点破,每次都是按着外公的意思来。 毕竟,他是一个一片空白的人,如果给不了妙燕安稳的未来,他就不能碰她。 如果有一天,他可以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那么,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娶她。 山中岁月总是让人忘记时间,转眼,已然是金秋九月。 欧芷棉带着手下人找遍了整个n市,始终没有艾天齐的下落,不由得犯起难来。 霍家那一场盛世婚礼,让她目睹了新娘子的风采,看清新娘子面貌的那一刻,她才知道,霍建亭的新娘,原来就是这两年艾天齐一直陪着的那个女人。 欧芷棉不确定她是否知道艾天齐的消息,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出现在了霍家的老宅外。 门卫把她拦了下来,欧芷棉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对着门卫下手,依霍家实力,别说是对付一个小小的她,就是把整个n市翻个底朝天都不足为奇,既然有求于霍家,她还是低调些的好。 很客气的跟门卫打了招呼,“您好,我是顾清歌小姐的朋友,麻烦请转告她一声,说我在这里等她,希望她可以再来见我一面。” 门卫看了看她,一个年轻女人,太太的朋友不是很多,那几个女人他都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他却是从未见过的,忍不住便多问了两句:“这位小姐,请问您贵姓?”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什么身份,但是,能报上自己家主姓名的人,一定跟主人是有些交情的。 欧芷棉想了想,缓缓道:“你跟他说我姓艾…” 门卫盯着她又看了半天,还是拿起电话,打到了主卧里,“少奶奶,有位姓艾的小姐要见您…” 接电话的人是霍建亭,一听到姓“艾”,他便愣了一下。 清歌正在看电视,见霍建亭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颇是不解,“老公,什么事?电话找我的?” 霍建亭放下电话,抱住她的纤腰,用力往怀里带了带,“有位艾小姐想见你…” 他特意咬重了那个“艾”字。 艾小姐? 清歌愣了一下,满是疑惑,“我不认识什么艾小姐啊…” 霍建亭张嘴就咬住了她圆润的耳垂,“亲爱的霍太太,你是不认识艾小姐,可你认识艾先生啊…” “而且,你跟那位艾先生,交情匪浅呢…” 霍建亭说到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清歌白他一眼,拍掉他在她身上不安份油走的大掌,“霍建亭,我拜托你,搞搞清歌好不好?当初,可是你把我送到艾先生身边去的!” 一想到霍太太曾经和艾天齐在一起住过一段时间,这男人就炸毛,二话不说,冲着霍太太的唇瓣就咬了过去。 清歌吃痛,用力推开他,“霍建亭,你又发什么疯?” 知道这男人天生小气管吃醋,可总也要有个度吧? 她跟艾天齐之前可是清清白白的,跟他想的差好多,好不好啊? 见霍太太动了怒气,霍建亭急忙收住,讨好似的握住太太的手,转移话题“亲爱的老婆大人,要不要见那位艾小姐呢?” 开玩笑,他现在每天晚上都和霍太太爱爱,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了,哪里敢惹太太半分不高兴? 现在如今的生活真就是他想要的,每天下班回到家里,老婆孩子热被窝,别提多惬意了,要是把太太惹不高兴了,睡沙发,受委曲的还是他。 清歌拍开霍建亭的咸猪手,慢慢走到窗边,往大门方向看过去,很可惜,从大门那里到这边步行至少要十五分钟以上的时间,她实在是看不清那边的情景。 她不认识什么艾小姐,却是认识艾天齐的。 之前,她发结婚请柬的时候,曾经联系过艾天齐,却一直都没有联系上他,一直跟在艾天齐身边的小生也说联系不上他,到如今,已经有十个月了。 按艾天齐的性子,不可能十个月不联系自己的,更加不可能不理二宝,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的艾小姐会不会就是他? 想也不想,转身就往外走去,霍建亭生怕艾天齐把霍太太拐跑了,急忙跟上。 清歌来到大门外,看到一个女人,并没有看到艾天齐。 那女人正朝着她走过来,“顾小姐吗?” 清歌拧眉看着她,“这位小姐,我想,我们并不认识…” 欧芷棉穿一袭大红色套裙,登着七寸高跟鞋,大大的波浪卷披在身上,身材高挑,奥凸有致,看上去惹火极了。 霍建亭跟着太太出来,一听霍太太说不认识这女人,立刻就把霍太太拉回到了自己怀里。 冷眼看着那女人,“这位小姐,我太太身体不好,没时间跟你开这些无聊的玩笑!” 拉起霍太太就准备回去。 欧芷棉看着保护欲极强的霍建亭,心中不由得赞叹:果然是n市的新好好男人。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她,一点儿也不惊慌,相对于霍建亭来说,顾清歌比他好摆平多了,至于能让顾清歌注意的事,自然就是艾天齐的事了。 “霍太太,我叫欧芷棉,是艾天齐的朋友,艾天齐失踪了,我找遍了整个n市,也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如果霍太太知道有关他的消息的话,麻烦告诉我一声。” 清歌果然停下了脚步,连带着她身旁的霍建亭也停下了脚步。 很快,清歌就走回到了欧芷棉身边,“欧小姐是吗?” 欧芷棉点头,礼貌性的伸出自己的手,“冒昧打扰霍太太,还请见谅…” 清歌到是没跟她计较这些,忧心忡忡,“你是说艾天齐失踪了?十个月不见人影?” 欧芷棉据实相告,没有丝毫隐藏。 她知道霍建亭在n市的实力,这件事情,只要顾清歌肯帮忙,那么霍建亭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果然,很快,清歌就给出了答案,“这十个月我没见过他,更不会知道他的下落…” 艾天齐失踪了,这让清歌心头有些担忧,她看向霍建亭,“老公,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霍建亭好看的眉心皱起来,盯着自家女人,什么都没有说。 到是欧芷棉看出点儿什么来,想来这霍大少爱乱吃飞醋,大抵是不想帮忙的。 不过,看霍太太的意思,应该有戏。 聪明的女人便是这样,许多时候,许多事不用多说,她自然看得明白。 取出自己的名片交给清歌,“霍太太,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有了齐哥的消息,麻烦通知我一声,非常感谢。” 欧芷棉在黑道混久了,身上有一股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英气,做事毫不拖泥带水,这让清歌倒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接过名片放好,朝她点点头,“欧小姐放心,一有消息,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多谢顾小姐,那我就不打扰您和霍先生了,告辞…”欧芷棉转身朝自己的敞蓬跑车走去。 和她身上套裙一样的颜色,火红。 霍建亭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搂着太太的肩膀,朝房间走去。 “老公,你能找一个艾天齐的下落吗?”清歌当然知道,自己家老公有这个本事,何必再去烦外人? 可是霍先生却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哎。 霍建亭没有说话,两只手抱在胸前,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其实吧,不用霍太太开口,他也打算找一找艾天齐的,毕竟,那是霍家有血缘关系的人,好歹,也算是他信任过的人,可是,既然人家求的是霍太太,这事儿还得霍太太开口才行,霍太太要是不开口,他哪里有福利啊。 清歌见他不说话,急忙跑到他身旁坐下来,搂着他的胳膊撒娇,“老公,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啊?” 霍建亭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眸底的墨色又沉了些许,“既然叫我帮忙,总得有点好处吧…” 清歌想了想,问他,“老公,你想要什么好处?先声明啊,我可没什么钱!” 霍建亭一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亲爱的老婆大人,你老公的钱都是你的,不过,谈钱太伤感情了,我更愿意和你谈感情…” 清歌眨了眨眼,没想到霍建亭这么好说话,“既然谈感情的话,艾天齐曾经帮助过我,也算是你们霍家的恩人,更何况,他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份感情,你不帮也得帮了吧…”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霍太太越来越精明了,先把艾天齐有恩于霍家的事说出来,再提他的身份,这小妮子,越来越不能小看了。 那嫣红小巧的樱唇就近在眼前,他怎么舍得放过,毫不犹豫的就含住了那两片柔软,仅仅是轻轻一个吻,他便受不了了,身下的硕大突然支起来,男人连声音都带了暗哑,“要我帮也可以,从今天起,不允许再让老公禁/欲!” 清歌顿时就红了脸。 眼下霍建亭的身体又恢复到了从前,一夜八次郎,她根本吃不消,这阵子,她正打算让他节欲呢。 听霍建亭这么说,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霍太太扭扭捏捏坐在他身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霍建亭,我这是为你好!” 霍建亭朝她挤眉,“亲爱的老婆,禁/欲绝对不是为我好…” “你要是还想要下半生的幸福的话,或者想我帮艾天齐的话…当然要给老公点甜头啦,不然我怎么好尽心尽力帮你查线索呢?” 霍太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然被霍建亭抱在了怀里,直奔二楼的卧室而去。 紧接着,就响起了霍太太低低的求饶声。 “老公,不要…好累…” “乖老婆,等下再累…” “霍建亭,你丫的不是人!” “嗯,老婆骂得好,我不是人,是禽兽!” “…” 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么? 于是乎,可怜的霍太太又一次被吃干抹净,下不了床。 霍建亭趁着霍太太睡觉的工夫,找了王三五处理这件事。 月惜晨跟着雷辰希去了荷兰,一直都没有回来,两个人甜蜜的要死,生怕霍建亭又让月惜晨跑腿,干脆不回国了。 所以,很多事,现在都是王三五在替霍建亭打理。 接到老大的电话以后,王三五自然是不敢怠慢,四处奔走。 很快,有人冒用艾天齐的名义开制药厂的事暴了出来,霍建亭看着那家制药厂法人的名字,吩咐王三五彻底调查这件事。 又过了几天,便有消息传来,艾天齐掉下悬崖,生死未卜,不过,据说,有人曾经在山下的河边见到一个摔伤惨重的年轻人,好像是被那一带的一位老中医救了。 可这些都是据说,并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假。 当然,霍建亭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以后,就传递给了霍太太,而清歌自然也把这件事告诉了欧芷棉。 欧芷棉立刻命人去山下寻找艾天齐,当然,她的这一举动没有逃过昭哥的眼。 三拔人在找艾天齐,独独,当事人不知情,还躲在那一片小小的天地里,跟他的小女朋友独卿卿我我。 两人虽然没有突破那层实质性的关系,却也如胶似漆,几乎片刻都不能分开。 郭怀安有心拦着,却又抵不住外孙女的百般哀求,只能对他们两个人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李继耀偶尔还是会来找麻烦,可他怕极了阿落,每次都是看到阿落就躲。 这天,村子里来了一拔人,恰好遇到了刚从郭怀安家失望而归的李继耀。 那帮人人生地不熟,抓了李继耀就是一通好打,李继耀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打,欲诉无门,委曲的紧,却也惧怕那帮人的手段。 李继耀被吊在树上,双手背在身后,脸朝地面。 晋昭坐在小弟新搬来的椅子上,抽着雪茄,隔着薄薄的青色烟雾问他:“艾天齐在哪里?” 李继耀哪里认得艾天齐,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不知道,根本就没听过这个名字…” 晋昭身旁的小弟哪里肯放过李继耀,冲上去又是几拳,打得李继耀哀嚎半天,“我真的不知道…” 小弟看了看晋昭,“昭哥,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没那么经揍,也许,他真不知道…” 晋昭半眯着眸子看着李继耀,“小伙子,问你件事儿…” “说的好了,哥哥放过你,说得不好,后果你知道…” 李继耀胆小怕死,更怕疼,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就答应下来,“昭哥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说。” 晋昭抽了一口雪茄才道:“最近你们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外地来的生人?” 李继耀直接回答:“没有啊…” “那受了伤的生人呢?” 李继耀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昭哥说的是阿落吧?” 晋昭也愣了一下,“阿落是谁?” 李继耀便把几个月前郭怀安救了一个从悬崖上摔下来的年轻人的事说了一遍。 旁边的小弟看着晋昭的脸,“昭哥,应该就是这个阿落了…” 晋昭的脸色变了变,雪茄扔在地上,狠狠踩熄了火,看向李继耀,“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李继耀哪里敢有半句假话,立刻答应下来,“我给你们带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郭怀安的家而去。 因为郭怀安的家住在半山腰上,所以上山需要一段时间。 原本今天的天气就不太好,等到李继耀他们上的时侯,天已然下起了雨。 山地湿滑,不停的有人摔倒,好在晋昭并没有发什么脾气。 李继耀被揍得鼻青脸肿,只想保住一条命,再加上他恨阿落,所以,他一直走在最前面,因为,他真的很想看阿落死。 “昭哥,我给你们带路可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想起妙燕,李继耀不由得又动了歪脑筋。 晋昭看他一眼,“牢下之臣,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李继耀这会儿到是突然精明起来,“昭哥,您有所不知,这上山的中分岔太多,如果没有熟人带路,你们是找不到人的,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看。” 晋昭沉默半晌,“说吧,什么事?” 李继耀的胆子大起来,“昭哥,是这样的,那家有个小姑娘,我一直喜欢她,您看…” 晋昭突然笑了,拍了拍李继耀的肩膀,“你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主意,放心吧,哥哥不会为难那姑娘的…” 李继耀尴尬的笑了笑,“谢谢昭哥…谢谢…” 心里却是开心的紧,只要这帮人弄死了阿落,他就可以和妙燕在一起了,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 雨下的并不大,路在黑暗里油亮亮的发着光芒,指引着上山的路。 在李继耀的带领下,没多久,一帮人就到了郭怀安的房子外。 .. 艾艾清燕:做个交易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围起来!”晋昭声音很轻,一个手势,几十号人便将郭怀安的院子团团围住。 “其他人跟我来!” 几个人步履轻快的跟在晋昭身后,朝着房间里走去,“给我搜!” 李继耀则是首先跑到了妙燕的房间门前,拍打着妙燕的房门,“妙燕,快把衣服穿好,有客人来了…” 妙燕睡得正香,一听到李继耀的声音,立刻就醒了,深更半夜,李继耀竟然会出现在自己家,一定没什么好事! 匆匆穿好衣服走出来,才发现,家里来了一大群陌生人。 个个如狼似虎一般。 不由得背后一阵阵发凉。 那些人阴鸷的眼神,让人恐慌。 外公被他们推搡出来,上了年纪的人,脚底不稳,几步路而已,他却摔了好几下。 妙燕忍不住,跑过去,扶起外公,“外公,你没事吧?” 郭怀安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微黄的眼珠含笑看了一眼外孙女,“妙燕,如果外公不在了,你就回到你哥哥身边去,听到没有!” 外公对她从来没有这么严厉过,妙燕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要,我要陪在外公身边…” 郭怀安已经站了起来,摔开妙燕的手,“妙燕,听外公话!” 妙燕没有防备,被他推得摔倒在地上,连哭都忘了。 刚才外公那句话让她心惊肉跳,外公说“如果他不在了”… 眼前这帮人个个都是紧身黑衣,面无表情,一个个似狼如虎一般盯着祖孙两人,像是见到了食物的狼群,眼睛里散发出来的,都是骇人的绿光。 奇怪的是,阿落并没有出现。 晋昭的人进去,搜遍了每个房间,都没有看到要找的人。 他偏了偏头,视线落在李继耀身上,“你小子,敢骗我?” 话音未落,李继耀便痛快的挨了几记耳光,每一下都毫不留情,打得他眼冒金星。 口腔里到处是浓重的铁锈味道,有妖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流下来,滴滴嗒嗒落在他白色的衬衫上。 衬衫是白色的,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失了原先的颜色,如今这衬衫,黑一块、灰一块到是有些像他的脸。 李继耀不由得慌了,“昭哥饶命,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啊,一定是他藏起来了,您再找找…再找找…” 之前他离开的时候,明明清清楚楚的看到阿落在家,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工夫,就不见人了? 他不敢相信的自己走进了阿落的房间。 阿落的房间很简单,除了简单的一张床和桌椅外,再无他物,连衣柜里的衣服都少的可怜,一眼便可以看到尽头。 床下没人。 李继耀越发慌了,手胡乱的在阿落的床铺上摸着,心里却是一片恐惶,很快,昭哥跟着他进了房间,冷漠的眸子盯着干净而整洁的小屋,目光在无形之中就巡梭了个遍。 “昭哥,你摸,这被子还是温的,之前肯定睡过人!” 晋昭来到床前,摸了摸带着余温的被褥,微微一笑,“看来,阿落的去向,咱们只能问问那对祖孙了…” 很快,晋昭步出了房间,如鹰一般的眸子盯着在雨中瑟瑟发抖的那道小小身影。 “嗯…” 晋昭的眉毛挑了挑,很快,便有人朝着郭怀安踢了一脚。 老爷子年纪大了,再加上下雨地上潮湿的缘故,他摔倒了。 妙燕心疼极了,急忙冲上去扶外公,却被另外一个黑衣人按在了原地。 雨不是很大,淋淋漓漓的下着,她之前才穿上的t恤很快便被打湿,沾在身上,脸上全是湿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外公…” 相较于妙燕的哭闹,郭怀安虽然狼狈,神情却是平静的,他活到这把年纪,看到妙燕长大成人,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唯一遗憾的,大抵就是没有看到妙燕结婚生子。 老爷子干脆也不爬了,直接坐在地上,沥沥的雨水打湿她花白的发,顺着发稍流下来,落在地上,为那油亮亮的墨色又加了一分色彩。 晋昭双腿交叠,眼眉带笑,“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乖乖告诉我,阿落在哪里?” 郭怀安苦笑。 早就知道阿落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当时救他回来,单是看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就知道价值不菲,却不想,竟然是黑道中人。 难道面对妙燕的时候,他能那么自持,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疏远,其实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吧… 不过,既然那孩子对妙燕好,那他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可说的,只要阿落不出现,他咬死没见过这个人,晾这些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老爷子看了看晋昭,“这位大哥,我家里就我和我外孙女两个人,丫头还是个学生,只有寒暑假才来这里看看我,平时我都是一个人,至于你说的那个阿落,我们真的不认识!” 晋昭微微眯起了眼睛,视线落在李继耀身上。 李继耀一慌,直接就冲到了老爷子跟前,“郭怀安,你说话的时候想想清楚,别忘了,那个阿落只是个外人!” 郭怀安静静的盘膝坐在雨地上,饱经沧桑的脸上闪过一抹温和的笑意,“小伙子,我真的没看到那个叫阿落的人,到是你,经常到我家来骚扰我外孙女算什么?” “你说你喜欢我外孙女,可是你却总做一些让她讨厌的事,难道你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从相互尊重开始的吗?” 李继耀面对老爷子犀利的质问,答不上话来,一脸气愤,朝着老爷子恶狠狠的踢了一脚,“你个死老头,快说阿落在哪里,不然,有你好受的!” 妙燕心疼外公,早已是泣不成声,“外公…” “李继耀,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外公!” 不等晋昭发话,李继耀已经拿起了地上捣药用的铁锤,他冷笑着,森白的牙齿在雨夜里透着狼一般地目光,“老头子,你最好现在告诉我阿落在哪里,否则,我这一下下去,你的手就要废了!” 妙燕挣扎,那个黑衣人改为揪她的头发,一只脚踩在她背上,狠狠压制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外公…” “李继耀,你要是敢这么对我外公,我发誓,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晋昭坐在屋檐下,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不管用什么手段,反正只要能找到阿落,其他的不重要。 眼前这场好戏,他到是想让艾天齐看看呢。 随即,他侧了侧身子,立刻就贴身保镖弯下腰来,恭敬的俯在他唇边,“昭哥有什么吩咐?” 晋昭含笑不语,只是轻轻的在保镖耳畔说了几句话。 保镖会意,起身来到小院儿中央,锐利的眸子划过整个院子,“阿落,昭哥知道你就在这附近,如果你不介意看到这个女孩伺侯我们兄弟的话,就出来!” 保镖连喊几遍,空荡荡的山头回荡着他的声音,却始终不见阿落的影子。 连妙燕都觉得奇怪,阿落不是在他房间里吗? 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离开了… 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她和外公的生死… 这帮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可是这他个当事人倒好,扔下无辜不管,竟然一个人逃走了… 失望。 坦白说,妙燕对这样的阿落很失望,她甚至觉得自己瞎了眼,竟然会喜欢上那样一个冷血的男人。 看着苍老的坐在地上的外公,妙燕愧疚到无以复加。 “外公,对不起…” “外公,都是我不好…” 郭怀安看了看妙燕,“燕丫头,你不必自责,我倒是觉得阿落做的对,就算他出现了,这帮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倒不如,还有一个活着的…” 随即,他看向手中持着捣药锤的李继耀,“小伙子,砸的时候准一些,朝着这里砸…” 老爷子指了指自己的头。 “但是,在我死之前,我希望你能做一件事,就算我死了,也含笑九泉,记住,不要让燕丫头受到伤害,否则,我会化成厉鬼,夜夜找你索命!” 老爷子凄厉的眼神让李继耀害怕,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手中的捣药锤迟迟不敢砸下来。 妙燕更是哭的撕心裂肺,“外公…” “不要,求你们放过我外公…” “我告诉你们阿落在哪里…” 李继耀重重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妙燕这句话,他这会儿已然是一个杀人犯了。 而且,对方是妙燕的外公… 不管怎么样,他没杀过人,第一个要杀的人竟然是妙燕的外公,这让他接受不了。 昭哥笑了笑,笑意未达眸底,朝着妙燕指了指,“把她带过来!” 妙燕被拎小鸡似的带以了晋昭跟前。 晋昭笑,一伸手,就捏住了妙燕的下巴,阴狠的眸子里尽是冷漠,“小姑娘,告诉我,阿落在哪里,我就放了你外公…” 妙燕想挣开他的拑制,却被他捏的生疼,下巴几乎要被捏碎了一般的疼,不过,她顾不上这些。 用力深吸几口气,“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里,但是,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放了我外公,不许为难我外公!” 晋昭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张倔强的小脸儿,发出一声轻叹:“啧啧…看不出来,还真是个小美人儿,只不过,你的条件太低了,就算我答应了,你外公也还是一样会死…” 妙燕美目骤聚,“你…你什么意思?” 晋昭就像扔一块破布一般,突然丢开她,“因为你没有资格哪我谈条件!” “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告诉我他在哪里,然后再把我的兄弟们伺侯爽了,我就留下你外公的一条贱命!” 李继耀有些不敢相信的冲过来,抱住晋昭的腿,“昭哥,不是说这个女人留给我的吗?” “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晋昭朝着他森森的笑,一伸手就捏了他的下巴,冰凉的手掌拍着他的脸,“傻小子,跟土匪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特别是像我这样的土匪!” 李继耀颓败的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昭哥,不可以…不可以…” 妙燕看到李继耀这副样子,立刻就明白过来,“李继耀,是你…” “是你把他们带上来的,是不是?” 李继耀看到妙燕生气,更是不敢多说,耷拉着脑袋颓坐在湿漉漉的泥地上,“妙燕,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只是讨厌阿落…” 妙燕冷冷的看他一眼,“李继耀,这辈子,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我恨你,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妙燕没有哭,如今这种境地,眼泪掉得再多也没有意义,眼前这个男人是个杀人成性的恶魔,哪怕她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放过外公,眼下的情况,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阿落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一定是之前就察觉到了什么,特意躲开了。 妙燕只觉得伤心。 阿落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她却还偏偏觉得他是个好人,到如今才明白,好人两个字不是写在脸上的。 长的好看有什么用? 人品太差。 晋昭显然没打算放过妙燕,直接揪住妙燕的头发,把她拖到郭怀安跟前,“小丫头,我再问你一遍,阿落在哪里?” 妙燕其实也不知道阿落在哪里,但是,整个房子只有一个地方能躲人,她猜想着,阿落应该躲在那里。 其实,她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阿落站出来,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阿落站出来,因为这种情况下,即便是阿落站了出来,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无非是多死一个人而已。 妙燕不说话,只是紧紧咬着下唇,头皮被揪得生疼,她却一声都没有喊。 “不说是吗?”晋昭换了另一只手揪妙燕的头发,随即眼神看向自己带来的保镖。 有人大步向前,雨丝林林落落的下着,明明是凉爽的金秋,却带了让人彻骨的寒意。 妙燕一阵阵发抖,看着走向外公的那个黑衣保镖,只觉得末日要来了。 有人拿着锃亮的匕首,很快郭怀安的腹部便中刀,殷殷的血流出来,很快就染红了他的衣服。 夜雨中,血腥的味道漫延开来。 妙燕尖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山顶,“外公…” 郭怀安倒是很镇定,虽然中了一刀,却并不致命,只不过,如果失血过多的话,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看向妙燕,“妙燕,记得外公的话,不许你乱来!” 晋昭的手自妙燕嫩滑的脸蛋上滑过,“小丫头,刚才你不说,所以你外公就要受苦了,现在,考虑好没有?要不要说?” 他一边说着,另一只手伸向妙燕的t恤,“再不老实的话,你的衣服可就没有了…” 他绝对不是威胁,妙燕瑟瑟发抖,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散发出来的狠戾。 可是,她还在犹豫。 李继耀突然冲了过来,抱住晋昭的大腿,“昭哥,求你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 晋昭一脚就踢开了李继耀,手指轻轻掠过妙燕的胸/部,“现在的孩子都那么早熟吗?” “你看看她这里,明明已经发育成熟了…” 晋昭特意伸长了鼻子,凑近妙燕的脖子,“嗯,不错,很干净的味道,应该是个处/女…”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为难你,只给哥哥我一个人碰好了…” 说着,毫不避讳的去揉/捏妙燕的胸/部。 隔着双层布料,妙燕依旧觉得恶心,她不停的往后退缩,可是晋昭丝毫不给她退缩的机会,毫不客气的咬住了她的脖子。 妙燕怕极了,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她就像是飘飘欲坠的蝴蝶,怎么也飞不起来,东倒西歪,却怎么也挣不开那只手,“求你…放开我…求你了…” 郭怀安强忍着疼痛,爬向晋昭,“你放开她!” 晋昭哈哈大笑,一脚踢向郭怀安,“老东西,不想你外孙女有事的话,就告诉我阿落在哪里!” 郭怀安哪里知道阿落在哪里? 只有咬牙死撑的份儿。 其实,阿落没有睡觉,趁着家里人都睡下的时间,他特意去了一趟后山的那个山洞,了解过自己坠崖的经历以后,他时常想自己以前的事,虽然偶尔会记起来一些画面,却始终都不能连贯起来。 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工夫,所以,趁着夜晚无人的时候,他出来练练。 之前他就看见有一队人出现,只不过他们没有瞧见他而已。 一开始他也没当回事,现在才发现,好像事情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样。 所以,他悄悄遣回来,躲在不远处的树上,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跳下来,朝着这边跑过来,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妙燕受到任何伤害。 可就在他往这边冲过来的时候,有人拦住了他。 阿落皱眉。 “你是谁?”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女人,身形娇小,却不失干练,长长的头发挽成一个髻,干练中又多了几分妩媚。 听到阿落这样问她,女子不由得惊了一下,“齐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芷棉啊!” 阿落眉心更是皱得厉害,“这位小姐,我们真的不认识,我还有事,麻烦让一让…” 他没有时间跟这个女人闲话家常,妙燕还在等着他,如果他不去救她,妙燕一定会吃亏的。 身为男人,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算什么男人? 阿落还没有来得及靠近那个女人身边走过,便立刻有人围了上来,“齐哥,棉姐吩咐,请您跟我们回去!” 欧芷棉万万没有想到,艾天齐竟然失忆了,他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吃惊之余,更多的则是心疼,他比之前瘦了好多,劲瘦的身躯显得越发修/长了,眉宇间依旧带着冷冷的寒气,只不过,她从他的眸底看到了温柔。 四肢同时被人抱住,阿落一惊,看向欧芷棉,“这位小姐,我要去救人,麻烦你不要开玩笑!” 欧芷棉好不容易找到他,哪里肯给他离开的机会,顿时又有几个人扑上来,把阿落抱得死死的,连动都动弹不得。 “齐哥,得罪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带你回去!” 阿落急了,“谁要跟你回去?!放开!” 他冷冷盯着这个陌生的妖艳女人,“我再说一遍,放开我!” “我要去救我女人!” “如果,我女人有事的话,我不人放过你们!” 欧芷棉一惊,紧接着眼眸一深,“你女人?” “就是那个小姑娘?” 阿落点头,“你最好让他们快点放开我!否则,我不客气了!” 欧芷棉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齐哥,我是你的阿棉啊…” “这些年来,一直是我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啊…” “那个女孩不是你女人,我才是你女人!” 阿落没心思理会她,开始和缠住自己的人动起手来,“欧芷棉,如果那个女孩有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欧芷棉突然笑了。 “齐哥,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救得下那个女孩吗?” 阿落皱眉。 欧芷棉没有停顿,继续道:“齐哥,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 “我保证让兄弟们救下那个女孩,但是你,必须跟我回去,否则的话,你知道的,你去了也是送死。” 阿落眯了眯眼。 欧芷棉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嫉妒。 她跟在艾天齐身边将近二十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打理,她一直以为,他会爱上自己,却不曾想,这短短十个月的时间里,他竟然已经爱上了别的女孩。 十个月的感情,应该还没有那么深,既然是这样,那索性就让她来斩断这断感情吧… 只要齐哥回了她身边,重拾以前的记忆,她就不信,她比不过那个小姑娘! 阿落冷静下来,眯了眯眼,“好!” “救她,我跟你们走!” 欧芷棉笑了笑,“齐哥还是齐哥,以前的老样子,虽然失忆了,可做事还是这么利落干脆。” “不过,咱们得说好了,救那个女孩是我的事,你不许出面,救下那个女孩以后,你必须跟我走,否则,我可以不救她!” 阿落没有丝毫犹豫,“好!” 欧芷棉挥了挥手,“救人!” 立刻便有一群人掏出枪,朝着那个小院子奔去。 阿落冷眸,看了看身旁艳如红玫瑰一般的女人,“我必须看着你们救下她,才会跟你走!” 欧芷棉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齐哥放心,我说到做到!” 果然,很快,晋昭的胳膊便受了伤,顾不得那么多,他扔下妙燕和郭怀安,带着剩下的手下逃跑了。 欧芷棉看了看阿落,“齐哥,我答应你的做到了,现在轮到你了!” ――――――――――――――――――――――― .. 艾艾清燕:熟悉的陌生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阿落站在沥沥的细雨中,看着那抹小小的身影,眼角有晶莹的东西闪过。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舒睍莼璩 却仅仅是一瞬间,很快他便恢复如常,“我需要见她…” 妙燕,对不起… 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些了… 剩下的,等我有保护你的能力时,我再为你做到… 欧芷棉看了看他,“齐哥,不好意思,盗亦有道,我们的规矩就是这样,麻烦跟我们回去!” 随即朝身旁的人努努嘴,“给齐哥打针…” 欧芷棉的人迅速跟上来,给阿落打了镇定剂。 毕竟,现在的齐哥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为了避免他真的把拳头挥向兄弟们,欧芷棉不得不这么做。 其实,她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这种情况下,如果齐哥没有出现的话,那个女孩一定认为齐哥没有来救她,就凭她和齐哥十个月的感情,又能有多深呢? 欧芷棉很开心的带着熟睡中的阿落走了。 妙燕趴在地上,抱着满身是血的外公,眼泪越流越多。 李继耀站在妙燕身后,看着痛哭不止的妙燕,急切的想要帮她做些什么,“妙燕…妙燕…” “外公好像不行了…” 郭怀安上了年纪,如今又身受重伤,那一刀刺破了他的脾脏,再加上失血过多,这时已然是奄奄一息了。 妙燕却不管,跟在外公身边那么久,自然也是知道一些施救方法的,二话不说,就在外公身上使用起来。 可惜,外公握住了她的手,“燕丫头,没用的,收手吧…” 妙燕哭的声嘶力竭,浑身颤抖不已。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发稍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比雨水落的更凶的,是她的眼泪。 “外公,我该怎么办?” “怎么救你?” “你告诉我…” 她苍惶无助的抱着外公越来越冷的身体,眸底猩红。 郭怀安笑了,握住妙燕的小手,捏在掌心里,“燕丫头,外公知道自己的命…” “这一切都是命…” “如果外公走了,答应外公一件事…” 妙燕拼命点头,“外公您说…” 郭怀安强挤出一抹笑容,“答应外公,不许哭,也不许去找阿落…” 妙燕的眼泪大颗大颗滑落,郭怀安伸出手,想去替她抹干眼角的泪,“燕丫头,别恨阿落…不怪他…” “后来救你的那些人,应该跟阿落有关系…” “阿落的背景不简单,外公不希望你和他交往…” 郭怀安越说,妙燕的眼泪掉的越厉害,他手指还没有触到妙燕的脸庞,便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燕丫头,我的燕丫头长大了…” 妙燕一刻也不敢移开自己的眼,她看到外公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微笑的。 外公的手指巍巍颤颤,终是没有碰到妙燕的脸,就在他的手颓然垂下以后,再也没有了一丝动静。 妙燕握着外公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外公,你醒醒…” “外公…” 凄厉的哭声响遍整座小山。 那一夜,雨水沥沥,洗涤不去的,是妙燕心头无尽的哀伤。 她坐在漫天雨丝中,生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怀里一直紧紧抱着自己的外公。 外公… 妙燕没有哭,外公遗言说了,不许她哭,她就不哭,尽管眼睛疼得厉害,尽管她很想哭,可是,她还是没有让自己流一滴眼泪。 她亲手挖了一个坑,埋葬了外公,并把外公钻研的那些药材一起埋下,随他长眠于地下。 尽管她很难过,却一直都没有哭。 她平静的埋葬了外公,用一块巴掌宽的木牌刻上了外公的名字,木牌上随处可见她的血。 十个手指都还在流血,而她却一点也不觉得。 埋葬了外公,她在外公的墓前一个人坐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哥哥便来接她回了n市。 依旧还是那个家庭,依旧还是自己的那间小屋,明明一切如旧,可似乎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午夜梦回,她总是会想起那个男人冰冷如霜的脸,虽然冷漠,却那样英俊秀美,带着浅浅的温柔,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又想起外公了,既然睡不着,索性下床,从抽屉里找出外公留给她的那几本笔记。 指尖一一抚过那笔记上的每一个字,那些全是外公一笔一画写下的,都是外公的心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可自己没有认识过那个叫阿落的男人。 就这样分开吧。 这样也好。 如果真的和阿落在一起,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不是阿落,外公不会死。 如果不是阿落,那帮人也不会找到山上来。 至于李继耀,她已经懒得再去理会他了,虽然外公的后事是他帮着料理的,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原谅他之前所犯下的错。 秋去春来,妙燕已经是二十二岁了,某天的晚饭时分,小妈岳美姗突然开口,“妙燕呀,你都二十二岁了吧,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 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坐在妙燕正对面的父亲林志远不禁也抬眼看了一眼妙燕,若有所思,“女大不中留…” 一家人都坐在餐桌上,各怀心思,妙燕一直在神游,没听清楚他们的话,到是哥哥林亦峰皱了眉,“爸,您真的打算让妙燕去跟柳家联姻?” 林志远没有说话,默认。 见父亲是这种态度,林亦峰立刻就扔下了碗筷,连说话的语气都尖刻了许多,“爸,为了那几个臭钱,您真的打算连亲生女儿都出卖吗?” 林亦峰的态度很不好,面对父亲的这个决定,他十分生气。 林志远看一眼自己的儿子,也没什么好态度,“我把她养那么大,不是让她吃白饭的,身为我林志远的女儿,就该为林家做点贡献!” “别说是结婚了,就是我让她嫁一个白痴,她也得乖乖听着!” 失神魂游太虚的妙燕这才回过神来,看一眼哥哥,缓缓道:“哥,就按爸说的办吧…” 心里一阵阵收紧。 明知道那个男从不该被想起的,她却又一次想起了他。 疼痛突兀而至,心口是一阵又一阵的疼,她却丝毫不理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什么?! 林亦峰看着自己的妹妹,要掉下来。 “燕燕,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最讨厌这种门户之见的吗?” 林声远则是毫不客气的警告自己的儿子:“亦峰,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情,妙燕她自己都没有意见,你不允许再给我捣乱破坏!” 岳美姗看着面无表情的妙燕,微微一笑,“还是妙燕懂事,知道体贴家里,当初我就说这孩子贴心,这些年来,真是没白养她。” 妙燕已然听不下去,放下碗筷,“爸,小妈,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妙燕上了楼,林妙檀这才白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妈,您夸得再好也没有用,人家压根儿不买您的帐!” “你就省省吧!” 林亦峰看了一眼林妙檀,狠狠瞪她一眼,也跟着妙燕上了楼。 岳美姗看了看林志远,又看了看林妙檀,“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吃饭…” 餐桌上的几个人又开始吃 饭。 林亦峰则是敲了敲妙燕的房间门。 “进来…” 卜一踏进妙燕的房间,便觉得有一股子淡淡的的宜兰花的香味飘过来,她人正站在窗边,背影落寞。 林亦峰自然是心疼这个妹妹的,走到她身后,问她:“燕燕,你怎么回事?爸爸这分明是拿你当联姻工具,为什么还接受?” 妙燕站的窗边,风扬起她柔软的发稍,淡淡的扬着,她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哥,我不想看见小妈,也不想看到爸爸,外公没了以后,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我不想再过这样孤单的生活,我想有个家,只是单纯的想要有一个家而已…” “至少,我伤心的时候,有个地方哭…” 妙燕的话一出口,林亦峰便觉得心酸,揽过妹妹的肩膀,用力握了握,“燕燕,你不孤单,你还有哥哥…” 望着日渐长大的妹妹,林亦峰又喜又悲,喜的是,妹妹终于长大成人,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女孩,悲的是,越长大,她的烦恼就越多,而且,随着她年龄的增长,父亲一定会找一个大户人家联姻。 像妙燕这样的女孩子很可悲,她们的幸福从来不曾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可以,林亦峰真的想带着妙燕离开这个家。 妈妈去世的早,父亲又要做生意,又要照顾家里,忙不过来,所以,娶了岳灵姗回来,也就是他们的后妈。 岳灵姗当着林志远的面儿,对他和妙燕都很好,一旦林志远不在家,她就是另外一副嘴脸,对兄妹两人冷嘲热讽,极尽压迫。 为了不让父亲不开心,林亦峰和妙燕都忍着,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可是眼下,忍辱偷生似乎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林亦峰不得不替自己的妹妹惋惜。 “燕燕,大哥都还没有结婚,你才二十二岁,这么早就结婚,是不是太早了?” 妙燕轻笑,“大哥,我有同学十九岁就当妈妈了…” 林亦峰看着自己的妹妹,只能无奈的笑笑,“燕燕,如果你不想结婚,就告诉哥哥,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有哥哥保护的感觉真好。 妙燕不由得就扬起了嘴角,推推哥哥的肩膀,“哥,其实,也不是结婚啦,不过是相亲,走个过场,为订婚做准备而已…” “你不用那么担心我的…” 林亦峰摇头。 自己的妹妹,他哪有不懂的道理,这丫头,无非是不希望父亲为难而已。 林家只有一家小公司,还是挂靠在其他公司名下,如果想把生意做大,无非就要找一个豪门阔少,把妙燕嫁过去,让两家联姻。 不过,据说妙燕要相亲的对象是方家的三少爷方慕卿,那人到是个谦谦君子。 妙燕嫁过去,应该不会吃太大亏。 看妙燕现在的态度,林亦峰终于放下心来,用力捏了捏妹妹的小手,“燕燕,凡事不用考虑太多的,你要是不愿意,他们方家就是用抢的,也带不走你!” 妙燕笑,“哥,我都说了,没事的啦,你放心好啦…” 兄妹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林亦峰这才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他立刻给发小打了个电话,让他查一下方慕卿的资料。 电话打过以后,他似乎才放下一点心来。 到是妙燕,她没有回房间,依旧站在窗前,望着一地夜色,心却蒙上了一层灰尘。 和那个人分开已经半年多了,沓无音信,如果他真的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早就来找她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她已经等了半年,实在不想再等了。 因为等得越久,就越觉得对不起外公。 虽然外公一再说救他们的那些人是阿落找来的,可是,没有见到阿落的人,谁也不能确定什么不是? 她想阿落,可是一想到外公浑身是血的样子,就忍不住心痛。 心一痛,她就开始讨厌阿落。 如果不是他,那帮人不会到山上来! 就算那天救他们的人是阿落找来的,那之前她和外公受苦的时候,阿落又在哪里? 他竟然可以看着自己和外公遭受那样的折磨,可见,在他的心里,她根本就是毫无地位可言的。 竟然还巴巴的做着什么美梦,希望可以和她长长久久,现在想来,实在是太嘲讽了。 他明明不懂她,可是她呢?却偏偏渴望他懂她。 眼泪不自觉的就涌上眉眼,可是,她不敢哭。 为那种人,根本不值得浪费自己宝贵的眼泪。 同一片天空下,艾天齐的大宅里灯火璀璨,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他和欧芷棉两个人。 欧芷棉的心思,他不是不懂,只不过,她不说破,他也不点破而已。 自从回到n市以后,他比从前更加冷漠疏离,疏离得让欧芷棉心痛。 “阿齐,吃点水果吧…” 欧芷棉殷勤的把削好的苹果递到他身旁。 艾天齐没有接,淡淡的闭上了眼睛,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回到n市的这半年时间里,他一边积极接受治疗,一边休养,头颅里的淤血被取出,之前受压迫的那一部分神经得到缓解,某些记忆已然在他脑海中回想了起来。 然,虽然有了从前的记忆,却是一段一段的,很凌乱,根本无法拼接在一起。 这半年时间里,他基本上都是在医院渡过的。 偶尔也会想起妙燕,想去看看她,可是,路途遥远,他的身体实在不适宜长途跋涉。 因此,计划只能搁浅。 至于晋昭那里,欧芷棉已经安排了人手过去,虽然不能彻底解决掉晋昭,可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晋昭不敢明目张胆的再来招惹他了。 欧芷棉放下水果,见到艾天齐冷漠的态度,也不生气,仍然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对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顾清歌和霍建亭结婚了,婚礼那场面,要多大就有多大,别提多风光了,我这辈子,要是能有那样一场婚礼,死都知足了。” 她突然提到顾清歌,艾天齐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他的小坏蛋,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她最爱的男人,可是他都还没有送什么礼物给她,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 想到小坏蛋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女孩子灵俏的身影。 她像是草原上优美的鹿,透着古灵精怪,有时候受了惊吓,便一跃逃开,那半羞半怜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舒服。 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想到那个叫“妙燕”的女孩时,心跳怎么突然就快了? 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终于能回到自己的家里,耳畔听着欧芷棉的声音,突然觉得烦躁。 朗眉微拧,看一眼欧芷棉,“阿棉,时候不早了…” 这变向的逐客令让欧芷棉面色一白。 “那个,阿齐,你身体不好,医生交待要特别照顾你,我觉得还是不要疏忽的好…” 艾天齐看了看她,“叫小生来照顾我就好了,你一个女人,照顾我不方便…” 欧芷棉不肯,“阿齐,我是你老婆…” 她知道艾天齐对之前的很多事模糊不清,特意咬重了“老婆”两个字。 艾天齐没有说话,一双眸子沉了又沉,紧紧盯着她的眼。 无声的压迫。 欧芷棉咬咬下唇,终于无声的妥协。 “好吧,我去替你把小生叫来…” 语毕,拎着自己的手包,转身离开。 如今的艾天齐分明是拿她当外人,油盐不进,她想留在他身边 ,一直照顾他,却不料,他竟然是这种态度。 以前,有顾清歌在的时候,他的视线总是驻足在顾清歌身上,如今没有了顾清歌,为什么他的视线还是不能停留在她身上? 欧芷棉恨恨的踢了一下自己的火红色敞蓬跑车,气急败坏的坐了进去。 风扬起她大波浪的卷发,车厢里满是香奈儿香水的味道,她却觉得一点儿也不快乐。 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最好的,可为什么偏偏,就是留不住那个男人的心? 她从八岁就开始陪着他,到如今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了,整整二十年啊,她喜欢了他整整二十年,可是他呢? 他喜欢那个叫顾清歌的女人喜欢了十三年。 爱而不得,却还是那样执拗的爱着。 明知道顾清歌爱的从来不是他,却还要那样默默无闻的爱着她,给她最好的保护,给她最好的肩膀。 她欧芷棉好好歹歹陪了他二十年,从青春年少走到今日风华正茂,从朦胧年少再到今日的呼风唤雨,明明是并肩做战的两个人,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在战场上,他们是最好的伙伴,就像是一体同生的双胞胎一般有默契,在生活中,她一直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却从来不曾走进他的心。 哪怕是醉得不醒人世,他从来也不会碰她一下。 守着最后的底线,从不曾越雷池半步。 又有谁知道,堂堂狂蛇的第二把交椅上坐的那个男人,三十二年来守身如玉,竟然还是童子军。 车子在夜色里发出凌厉的嚣叫声,如猛虎一般穿梭在空旷的街道上,刮起一阵又一阵的旋风。 小生一进入艾天齐的房间,他就睁开了眼睛,看着进来的小生,艾天齐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小生点头哈腰的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齐哥,有什么吩咐?” 艾天齐淡淡的看他一眼,“明天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这话是命令句,不是疑问句,也没有任何征求的意思,只是在陈述着他要做的事。 小生不敢怠慢,急忙点头,“好,我来安排…” 艾天齐又扬了扬指尖,“替我查一个人,女人,林妙燕…” 语毕,头也不回,手插/进口袋里,朝着楼上走去。 齐哥交待的事,小生哪里敢有半点懈怠,风风火火就办事去了。 春暖花开,艳阳高照,姹紫嫣红都开遍的季节 亦是他的小坏蛋最喜欢的季节。 艾天齐驾着一辆崭新的悍马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 如今的他,没有了那头不羁的长发,取而代之的,这精练的短碎发,留着一点点碎碎的刘海,看上去,又多了几分阳刚的气概。 妖异的脸庞,魔鬼一般的身材,这样的男人,到哪里都引爆无数女人眼球。 跑车停在商店外,钥匙扔给泊车小弟,拉风的男人风一般的走进商场里。 艾天齐单手插袋,走在高级商场里,因为人不多的缘故,他这样的美男子引得营业员们一阵又一阵的流连。 他朝着最著名的那家珠宝柜台走过去。 林家已经为妙燕约好了和方慕卿见面的日子,为了让林家撑面子,林志远特意给了岳美姗一张支票,让她带着妙燕去买点首饰。 妙燕拗不过,只好被岳美姗强行拖着进了商场。 最好的珠宝品牌自然非tiffany莫属,一进商场,岳美姗就拉着妙燕朝专柜而去。 妙燕兴致缺缺,一副提不进精神的样子,对什么都没兴趣。 岳美姗看了看她,“妙燕啊,小妈觉得,你还是什么都不要戴的好,清水出芙蓉,最美是天然。” 妙燕笑笑,“小妈说的对,我原也不太喜欢这些东西…” 她哪里不知道岳美姗的心思? &nbs p;说是带她来买珠宝,无非是给林妙檀买罢了。 岳美姗在专柜绕来绕去,满心欢喜,妙燕却是百无聊赖,视线转向一旁。 冷不丁,突然看到一抹劲瘦的身影。 ――――――――――――――――――――― 艾艾清燕:世界真小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妙燕看到那抹身影,立刻下意识的躲到了小妈身旁,借着岳美姗的身形来隐藏自己。 原本还对珠宝没有任何兴致的她,突然就来了兴致,“小妈,这个不错,很适合妙檀戴呢…” 岳美姗有些诧异于她的转变,却也没有明显的表示出来,反正是替自己女儿买珠宝,多一个人的意见多一件参考,还是很不错的。 况且,妙燕的眼光一向不错。 两人热络的挑选着珠宝,最后妙燕的眼光在一块蓝宝石做成的向日葵钻饰前停下。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一如她和阿落现在的爱情,终究还是沉默些好,不是吗? 忘了吧… 一抬眼,却正对上那人深沉如水的眸子。 喉滚动,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从来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也没想过会再遇上他,此情此景,她突然就湿了眼眶。 嗓子眼里疼的发甜,甜得发腻,到最后,还是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艾天齐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妙燕。 虽然他对之前的记忆是模糊的,片段的,可对妙燕不同,他是真真切切的和妙燕接触过的,到现在,隔着那层衣料,他甚至能感觉到衣料下的那团绵软。 一步之遥,她身上幽幽的少女香气传进他的鼻息里,让他莫名的心里一紧。 这个味道,他有多久没有闻到过了? 记忆中想念中的味道,明明那么真实,而他,却终是迈不出步子。 零零碎碎的片段里,他似乎想起了那个叫顾清歌的女孩,而那些记忆碎片中,出现最多的,似乎就是那个叫顾清歌的女孩。 可是,真实的记忆里,出现最多的,却是这个叫林妙燕的女孩。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全是满满的暖意,瞬间就流过他的心房,连心跳都是一滞。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记忆中的小小身影,心里却是欢喜的,那种欢喜,直直深处到心底深处,开出一朵圣洁的白色的花来。 他犹豫了很久,才有勇气跟她打招呼,“嗨…” 明明只隔着一步远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千万重山,无法逾越,亦不知道该如何逾越。 她的一缕碎发被风吹散,落在白希的面颊上,他伸出手,有心想帮她整理一下,却不想,她竟然避开了他。 “嗨…” 象征性的打了声招呼,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面对他的时候怎么还能如此镇定,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她退后一步,优雅转身,如同一只高贵的白天鹅一般,带着冷漠的疏离。 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眼神让他心头发闷,闷得发疼,涩涩的卡在那里,不上不下,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该做些什么,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失态了。 岳美姗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男人。 不得不说,这男人生的真是好看,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卓而不凡出身大家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要是能成为林家的女婿,应该也是不错的。 随即,她看了看妙燕,“妙燕,你认识他?” 妙燕摇头,“不认识…” 而艾天齐则是望着妙燕,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这丫头,似乎打算真的和他划清界限了呢… 不过,他并不这么想,小丫头,凡是贴上属于我标签的东西,我自然是不会放走的。 记忆中关于顾清歌的那一部分,他似乎已经淡忘了许多,既然忘了,想不起来了,也就随它去吧。 可是,关于妙燕的那部分,突然清晰了起来,甚至,连她微笑的模样都变得那样清楚。 艾天齐上前一步,递上自己的名片,“阿姨好,我叫阿落,是妙燕的朋友…” 岳美姗看了看妙燕,“你这丫头,人家明明说是你的朋友,你怎么会不认识?” 妙燕扁扁嘴,“小妈,我和他不熟,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都有些…记不清了…” 这里的空气太稀薄,妙燕觉得胸口发紧,下意识的想逃,看了看不远处的洗手间,“小妈,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慢慢谈…” 紧接着,妙燕就逃开了这里,冲进洗手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能再见阿落了,外公的遗嘱还在那里,她不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离开了艾天齐以后,连厕所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妙燕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她站在洗手池前,掬一捧水,洗了把脸,心底深处的那抹痛意消淡了许多,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意识的往外走。 不等她走出洗手间的门,便有一抹颀长的身影窜进来,以最快的速度反锁了门,将她桎梏在怀里。 “我们不熟?” “亲过,摸过,还睡过一张床,不熟么?” 艾天齐的脸越发冷漠,死死扣着怀里的小女人,神色清冷。 妙燕下意识的撇开脸,避开他的呼吸,“先生,我不认识你…” 艾天齐的墨眸一紧,大有要胁的意味,“真的不认识我?” 妙燕躲开他的呼吸,不去看他。 艾天齐有些恼,这个小女人,半年不见,她回了n市,却从来不曾找过他,枉他那么费心费力的找她,看来这丫头是一点儿也不领情,真打算和他一刀两断呢。 一想到这里,艾天齐的心没来由的就多了几分火气。 他真恨不得掐死她。 妙燕刚想撇开自己的脸,唇上一热。 艾天齐的唇就咬了上来。 这算不上是吻,说起来,到更像是某种撕咬,艾天齐就像是饿极了的野兽一般,狠狠嘶咬着身下的小女人,丝毫不给她避开的机会。 妙燕一惊,他霸道的舌便立刻探了进来,舌卷起来,吸住她的丁香小舌。 流连… 吸/吮… 每一下都深入喉舌,不给她避开的机会。 妙燕只觉得胸口膨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酵一般,几欲喷渤而出。 仅仅是一个吻,艾天齐便觉得浑身发涨,迫切的想寻求更多。 把她压在墙角,唇瓣眷恋的在她唇上游移,品尝着她的每一寸甘津,连牙床都不放过。 妙燕被他吻得浑身发颤,抑制不住的发抖,身子却不由自主的靠近他,软成一团。 如果不是他扶着她,只怕她早就软成一瘫烂泥了。 她有些站不稳,小手下意识的捉住他的衣领,紧紧握着,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乖,不许再说不认识我这样的话…” 他声音暗哑,耐心的出声哄诱着。 妙燕紧紧靠在墙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哪里还有半点把把反驳的力气。 “我已经知道你家在哪里了,最近,我会找人上门提亲…” 妙燕更是惊慌,她知道自己应该抗拒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拒绝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想他。 这半年来,她每天晚上都在想着他,连梦里都是他,她甚至想着只要见他一面,哪怕是远远的看他一眼,都好… 可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一次,他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毫无预兆,突然跟她说,要上门提亲,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有些怔忡的看着他。 “阿落,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其实,在我心底,你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她舔了舔被他吻肿的唇,推开他的怀抱,终于走出他的气场,“阿落,我要订婚了…” “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她脚步虚浮的离开了洗手间,落荒而逃。 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下意识的躲在走廊拐角处的尽头,避开那个男人。 只要不见他,她就不会心软… 这一生,她就不会再过的那么痛苦… 这个让她又恨又爱的男人,她终于可以鼓气勇气向他说再见,他怎么可以再一次扰乱她平静的心湖? 看着那个男人急切寻找的背影,她的心底升腾起一丝小小的喜悦。 也许,他不是不在乎… 随着阿落的身影走远,妙燕才走出来,回到商场里,挽起小妈的手,急匆匆买好了东西,便离开了商场。 外公的临终遗言,她这一辈子都会记得。 她不会和阿落在一起。 从今天往后,她的幸福与他无关。 他给不了她的,别人一样可以给她。 艾天齐一直在找妙燕,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她,等到他发现自己可能找错方向的时候,妙燕已经彻底没了踪影。 艾天齐狠狠踢了一下路边的石子,重重的叹息一声,重新坐回了车里。 之前她在那朵向日葵胸针前驻足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趁她不注意,买下了那枚胸针,原想着送给她的,却不想,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无处发/泄,他只能对着方向盘一阵猛捶。 等到他终于回过神来时,已然在和清歌约好的咖啡店里了。 虽然他不记得从前的许多事,但对于这个小女人的记忆却是深刻的,记忆虽然是断断续续的,可许多心痛的记忆都和她有关,也许,对于他来说,这个女人是不同的。 看到坐在咖啡店里的顾清歌时,他还是愣了一下。 心头没来由的痛了一下,转瞬即逝,他收起那一抹失落,大步跨进咖啡店。 迎着明媚的阳光,他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记忆深处的那个小女人。 ――――――― .. 艾艾清燕:让他跟我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歌自从做了全职太太以后,便很少再出来走动了,如果不是艾天齐打电话叫她出来,也许,她真的不会出来。 接到艾天齐电话的那一刻,她是吃惊的,急切的想要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可那只是一种亲人间的关心,所以,他说见面的时候,她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离开霍家老宅的时候,她并没有交待自己跟谁见面,只是告诉佣人,她去某某咖啡店见一个朋友,先生回来如果问起来,就这么告诉他。 其实说白了,顾清歌怕霍建亭误会。 那男人,别的本事没长,吃醋的本事见长,一见到她和别的男人说话,就使脸色给她看。 动不动就弄得她下不了床,这不,为了自己的身体期间,她还是选择了隐瞒一半真相。 见到艾天齐的那一刻,说不吃惊是假的,看到他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时,清歌眼角润了些许。 两人谈起艾天齐这一段时间的遭遇,亦谈到他的病情,见到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清歌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两人就像是陈年老友一般说着一些旧事,虽然也许艾天齐记不起来,但看他听得认真的模样,应该是很怀念那么时光的。 艾天齐把他要送清歌的珠宝推到她跟前,“你结婚我没赶得上,小小礼物,算是我的一片心意吧…” 清歌没有接那个小盒子,只是怔怔的望着艾天齐出神。 这一幕,透过透明玻璃落在妙燕的眼睛里,格外讽刺。 前一秒,他还在说着会到林家提亲,这一会儿,他却又送别的女人名贵珠宝,阿落,你还真玩的开! 妙燕没有勇气再去看那对男女,只是往车厢里又缩了缩,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平静。 没有人看出她的伤心,也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对爱情失去了最后的信心。 艾天齐的珠放在那里,清歌并没有接,只是淡淡一笑,“礼物不礼物的没关系,只要你平安,就好了…” 艾天齐看着那个小盒子,这是他精心为她挑选的礼物,多希望她能收下,可是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是给谁看呢? 霍建亭么? 他不由得在心底唏嘘一声。 到底是嫁作他人妇了。 连这点小小的礼物都不敢收了。 艾天齐弯了唇角笑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怎么?觉得我买不起珠宝送老婆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霍建亭已经走进了咖啡店,他在清歌身旁的位置上坐下来,手臂占有式的握住了清歌的肩膀。 他去上班了,明明才一个转身的工夫,霍太太就不见了,他找了半天,原来竟然是在这里见旧情人。 当时就火大了,也不管对面坐的是谁,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握住霍太太的手,宣告他的所有权。 艾天齐愣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睫毛颤动的厉害。 清歌满心欢喜的看向霍建亭,“老公,你怎么来了?” 霍建亭不动声色的把那个小盒子重新推回到艾天齐跟前,“行了,霍太太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就不用再冷脸贴热屁股了…” 鉴于他是艾天齐,霍建亭并没有太多发难,只是看着他把那个小盒子收好,便带着清歌离开了咖啡店。 卜一上车,清歌便感觉到车里的气氛不正常。 特别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某位大总裁黑着一张脸坐在车里,跟谁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清歌也敢说话,生怕被他吓死,缩在车厢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暴风雨还是来了,一回到老宅,某人直接抓起缩在角落里的清歌,直奔二楼卧室而去。 霍家上上下下看着这一幕,莫名其妙。 老爷子扶了扶老花镜,“建亭啊,这是怎么了?” “她不听话,我好好给她上上课。”这句话,霍建亭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扛着某人,直接就把她丢到了大床/上。 “霍太太,你欠干了是不?竟然背着我见别的男人!”某人一边说,一边就扯掉了霍太太的衣服。 清歌扁着嘴,好不委曲,“他是你弟弟哎,我只是想确定他没事嘛…” 某人已经脱得精光,直接压在清歌身上,“别的男人的情况,以后只准从老公这里知道!” 清歌还想抵抗,小嘴已然被人堵住,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其实,霍建亭只是嘴上不关心艾天齐而已,毕竟,那个人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果他有什么意外,父亲一定是第一个承受不住的。 所以,艾天齐回到n市的第一时间,他就打电话叫了雷辰希回来,替艾天齐手术,只不过,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没什么人知道而已。 楼下一大帮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低着头笑,都忙自己的去了,自动无视掉刚才那一幕。 先生说的“上课”他们心知肚明,谁不知道上完课以后,先生精神焕发,连奖金都给的比平时多。 所以,太太那求救的眼神,他们全部忽略不计。 艾天齐失落的收回了自己要送出去的礼物,想也不想,直接丢给了小生,“拿去吧…” 小生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璀璨光华的珠宝,两眼放绿光,很快就不客气的收下来,装进了自己口袋里,“谢谢齐哥。” 艾天齐没说话,越过他,直接朝卧室走去,“叫你查的林妙燕的资料在哪里?” 小生指了指书房,“已经给你放到书房了。” 距离妙燕订婚还有两天时间,她在岳美姗的安排下,接受了相亲,方家的公子方慕卿果然名不虚传,是难得一见的俊秀公子,对妙燕也是彬彬有礼,温和有加。 妙燕对方慕卿的感觉很好,第一眼瞧见方慕卿,她就知道他是个好男人,只不过,不是属于她的那一方安好。 明明应该高兴的,她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望着方慕卿俊逸的面孔,她只能把心痛深深藏在心底。 繁冗的程序走过,再接下来,就是订婚的日子了,这一段时间里,妙燕忙得不可开交,可是,越忙,心上就越空,她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 每天空荡荡的忙碌着,像是孤魂野鬼一般。 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就是阿落的那句话:等我来上门提亲… 可是,离他说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妙燕越来越怀疑那句话的真实性。 也许,他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呢… 妙燕没有拒绝家里的提议,毕竟,她连阿落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又怎么指望一个身世不详的人带给自己幸福呢? 尽管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抱着希望,却最终还是一点点散得干干净净。 于是,她学会不再期待,学会释怀。 谁也不是谁的谁,谁也不能勉强谁… 艾天齐最近在忙着帮派里的事,特别是晋昭的事。 他家伙竟然冒用他的名义打着开制药厂的幌子,偷偷贩制毒品,无论如何,这件事不可以姑息。 再加上之前妙燕还有妙燕外公那笔帐,他到是要好好跟他算一算。 这阵子忙着教训晋昭,一忙起来就忘了要去妙燕家提亲的事,便索兴交待给了小生去办理。 谁知道,小生准备礼物的当口,被欧芷棉瞧见了。 虽然欧芷棉没说什么,但小生知道,这事儿是瞒不住了。 欧芷棉倒也没为难小生,只是让他放手去准备礼物,越多越好,礼物越多,才显得齐哥越看重人家姑娘。 欧芷棉能不恨么? 之前有个顾清歌,一直占据着艾天齐的心,如今好不容易顾清歌结婚了,竟然又跑出来个林妙燕,那小丫头瘦不拉几的,要身材没身材,要模样没模样,家世更是清白如纸,哪一点能跟她欧芷棉比? 欧芷棉再也坐不住了,开着她那辆拉风的小跑车,约了妙燕出来谈判。 妙燕并不认识欧芷棉,她原本想着不来赴约的,可是,当欧芷棉说到阿落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答应了见面。 市中心的繁华地带,最豪华的咖啡店,她和欧芷棉临窗而坐。 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妙燕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平静无波。 对面这个女人一身火红的迪奥限量版连衣裙,价格咋舌的可以抵过她十几年来的学费,单是看穿着,她就比不过人家。 欧芷棉很安静,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看小丑一般盯着妙燕的脸。 这个女孩,一点长处都没有,真不知道艾天齐怎么会看上这种女孩? 越想越觉得憋屈,一肚子火只恨不得全撒妙燕身上。 妙燕很乖巧,良好的家教让她一直很安静的坐着喝咖啡,连一个字都没说过。 欧芷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林小姐,齐哥他并不喜欢你…” 妙燕愣了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齐哥?” “你说的是阿落吧?” 她看了看欧芷棉,依旧波澜不惊,“欧小姐,阿落他不喜欢我这句话,麻烦你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欧芷棉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伶牙利齿,之前鄙夷的目光淡去三分,“林小姐,阿落他不是你能要得起的人,单说这背景,他这黑道背景,就注定他这一辈子漂不干净,只能娶黑道中人…” “可是所我所知,林小姐的家世清白如纸,根本上不得台面。” ―――――――――――――――――――――――――― 正文3100字+,废话不收钱。 推荐果果的新文《旧欢新爱,总裁久违了》./book/213266/ 要记得支持果果哦。推荐+收藏+留言,一个都不能少哦。 谢谢187-6436-5799亲送的红包,谢谢送月票的亲,爱你们。 .. 艾艾清燕:你是我的幸福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妙燕静静的坐着,偶尔啜一小口咖啡。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舒睍莼璩 纯正的黑咖啡,很苦,却很符合她现在的心境。 她和阿落,也许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两条平行线,如何交叉发展? 外公早就说过,阿落的身份不简单,如今她才知道,原来是赫赫有名的黑道中人,难怪那些人会找上他。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外公就不会惨死,而她,亦不会躲在角落里独自舔犊伤口… 眼前的女人带着一股凌厉之气,分明就是来向她示威的。 妙燕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欧小姐,我想,你大概搞错了…” “像我这种身份的人,从来没想过要和阿落在一起,他是黑的,我是白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真担心我被染成黑色的呢…” “乌鸦永远都是乌鸦,怎么都漂不成白的。” 妙燕这话说的苛刻,她这是在暗示欧芷棉身家不清白。 欧芷棉显然听明白了她的话,眼神凝了凝,有一瞬间的静止,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如常,带着她机械似的微笑,“有一件事,林小姐大概还不知道吧…” 妙燕挑了挑眉,“欧小姐不用玩这招,我并不想知道…” “行了,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我有点不舒服,所以,失陪了…” 妙燕站起身来,朝她微微躬了一下,拿起自己的包包,转身便走。 “林小姐,我建议你再等一分钟就好…”欧芷棉却没打算放过她,站起身来,身手利落的来到妙燕身旁,贴着她的耳朵道:“林小姐,我是阿落的妻子,谢谢你在我丈夫失已期间对他的照顾…”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自己的抱,翻出一张支票来,“小小意思,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林小姐可以收下…” “收下以后,还请远离我丈夫…” 欧芷棉急切切的说了一大堆话,妙燕却是一字不吭,她甚至连欧芷棉递过来的支票都没有看,攥着自己的包包就离开了。 包包被她掐得皱得厉害,妙燕几乎是落荒而逃。 离开咖啡店很久以后,她才敢停下来,喘一口气。 心口那个地方,涩得厉害,被压抑的发疼,疼得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在路边一处树荫下站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神来。 那个女人说她是阿落的老婆… 天那,她竟然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这算什么? 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当了人家的小/三… 妙燕那一刻觉得自己下/贱极了。 茫茫人海,她站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中,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漫无目的在走在大街上,像是失了魂的布娃娃一般,孤魂野鬼,无处安身。 身侧到处是“滴滴”响的车流横过,她却走得肆无忌惮。 车子一辆一辆擦着她的身经过,她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彻底麻木。 艾天齐的人已经抓住了晋昭,晋昭把所有事都招了,连带着把艾天齐撞下山崖的事也交待得一清二楚,甚至还交待了,妙燕外公死的事。 听到郭怀安死的消息的那一刻,艾天齐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难怪妙燕现在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冰冷。 其实,从头到尾,害死外公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他,晋昭不会找到哪里,一向安稳避世的外公也不会撒手人寰。 当时的妙燕该有多伤心啊! 他知道外公于妙燕而言的重要性,外公没有了,妙燕要怎么撑得下去? 她又怎么可能不恨自己? 那一刻,他丢下伤痕累累的晋昭,独自外出,一脚踩下油门,朝着林家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想弥补,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抚她。 连闯几个红灯,却发现前方的路口堵车,他只好绕道而行。 又是红灯。 他不由得抚额,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气恼的看着前方变换的红灯数字。 一道优美的身影突然跃入她的眼帘,定睛一看。 是她! 真的是她! 他坐在车厢里,眼睁睁看着一辆辆汽车从她身侧擦肩而过,他只恨不得冲到她身边,保护她替她挡下那些风雨。 眼看着又一辆车从她畔经过,直直朝着她开过去,艾天齐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几乎要跳出来。 来不及多想,他急切切的把自己新购置的悍马朝着她的方向开过去。 另外一个方向一辆疾弛而过的车似乎没有注意到前方的路况,还在不停的往前飞奔着。 那一刻,他觉得惊恐万千,想也不想,猛打方向盘,朝着妙燕的方向开过去。 砰… 巨大的声响震惊了所有人。 震惊之余的妙燕望着不远处车窗里的那个男人,满眼的不敢相信。 她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紧接着,眼泪掉下来。 “阿落…” 她疯一般冲向阿落冒着白烟的车,站在车窗外,怔怔的看着车窗里的男人。 “阿落,下车,我送你去医院…” 她试图靠近他,抓住他的手,却被他的手紧紧捏住。 “妙燕,我好想你…” “这半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妙燕哭得几乎成了泪人儿,“阿落,我们先不说这个,看你还能不能动,先下来,我们先去医院接受治疗,好不好?” 他额际有血珠流下来,汇成一条艳红色的小溪,一点点流淌下来,染红他白色的衬衫,气息微弱,他却固执的捏着妙燕的手,“妙燕,不要离开我…” “没有你,我不会幸福…” 话一说完,他人便昏厥了过去,路旁有好心的行人拔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匆匆赶来,把艾天齐带上车,朝着医院驶去。 妙燕跟在救护车上,哭得稀里哗啦。 艾天齐人虽然陷在昏迷意识里,却一直紧紧扣着妙燕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艾天齐被送往急救中心,救治他的医院正好是雷辰希的医院。 处理完艾天齐的伤势,雷辰希第一时间给霍建亭打了电话。 通话结束后,霍建亭带着清歌匆匆赶到医院。 询问了艾天齐的情况后,在病房门外坐下来。 见到清歌的那一刻,妙燕是吃惊的,这不正是那天阿落给她送珠宝的那个女人吗? 她怎么会来这里? 吃惊之余又有些嫉妒,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一阵又一阵的缢绞痛。 好在车子性能好,艾天齐的伤势并不严重,没有伤到大脑,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而已,只要他人醒过来,就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了。 霍建亭进了病房,清歌则是坐在门外休息。 都怪霍建亭,没日没夜的纵/欲,害得她到现在双/腿走路都还不稳,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没节制了,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可是,她已经想了无数种方法,却没有一种是能行的通的。 霍建亭这人太腹黑了,不管她出什么招,都敌不过他。 再这样下去,她不得被累死啊… 无力的坐在长椅上,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怯生生的模样儿,水 灵灵的,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女儿,她双眼通红,看样子,掉了不少金豆子。 清歌试探着和她打招呼,“小姑娘,是你送这个病人过来的?” 妙燕点点头,有些防备的看着清歌,“是我。” 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她看到的那个女人,能让阿落送那么贵重珠宝的,一定是份量不一样的女人,至少,在阿落的心里,这个女人无人可及。 清歌看着小姑娘伤心的模样,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艾天齐,“我叫顾清歌,是他的…” 清歌脑筋转了好几圈,才知道该说什么,“嫂子…” 听到这话,换成妙燕惊了一下,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是他的嫂子?”指了指清歌,又指了批艾天齐。 清歌笑着点点头,“他在我心里,就跟我亲哥哥一样…他是我的亲人…” 妙燕尴尬极了。 这是阿落的亲人,当然在阿落心目中的份量和别人不一样啦… 她怎么可以吃这种干醋? 清歌看着她脸上色彩斑斓的表情,大约猜到了什么东西,“冒昧的问一下,你是他的什么人?” 妙燕脸红了红,咬咬牙,沉默半天,才小声道:“我是他的一个…朋友…” “普通朋友也哭的这么伤心吗?”这丫头着实可爱,清歌忍不住打趣她。 妙燕的脸更红了,垂着头站在那里,像是熟透的蕃茄。 清歌又随便和她聊了两句,很快,她便确定,艾天齐和这丫头的关系不一般。 恰好霍建亭从病房里走出来,清歌立刻便挽上了他的胳膊,“老公,我有点儿饿了,你带我去吃东西吧…” 难得霍太太主动撒娇,霍大总裁自然是开心到不行,宠溺的捏了捏老婆大人的小脸儿,“宝贝儿,想吃什么?” 清歌眼珠子滚动,“我想去吃川菜,我想吃火锅…” 霍建亭笑,“吃个火锅有什么难的,老公这就带你去…” “可是,他总要有人照顾着吧…” 霍建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清歌拉走了,临走前,她不忘朝着妙燕叮嘱,“这位林小姐,他就交给你了,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霍建亭看了看妙燕,又看看霍太太,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清歌把他拉出去很远以后,才道:“霍建亭,你傻啊,那姑娘分明就是喜欢天齐,你看不出来吗?” 霍建亭眼前一亮。 一直觊觎霍太太的男人终于对别的女人动了心,他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这下,终于可以牢牢的把霍太太锁在身边了,真是太高兴了。 某位腹黑又狐狸的大总裁半眯着眼睛,一边想着如何把艾天齐弄回家,一边还想着如何给他弄个媳妇,这样,他就安全了。 打定主意,霍建亭便找人查了妙燕的资料,兴冲冲的找老爷子商量去了。 到是病房里的妙燕,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床边,看着阿落惨白的脸,心中一阵阵愧疚。 光是看到阿落额头上的纱布和手上的针头,她就抑不住的心疼。 眼泪成串的掉下来。 “阿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神情恍惚的过马路,你就不会变成这样…” “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喃喃自语,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燕燕,与其听你说对不起三个字,我更喜欢听你说我爱你三个字…” 突然而至的声音让妙燕一惊,连哭都忘记了。 她愣在那里,傻傻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神情呆滞。 阿落突然笑出声来,轻轻刮了刮她的俏鼻,“傻瓜,再哭就变丑了…” 妙燕弄了个大红脸,傻呆呆的看着双眸如炬的男人,只恨不得找个洞 钻进去。 她飞快的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走,“那个…既然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包包还没有拿起来,便被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摁住了,另外一只挂着输液器的手覆在了她柔的手背上,“燕燕,我想你,不要走…” 我想你… 最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有有定身术一般,将她定在那里,再移不得一步。 四目相对。 他深沉的眸子落进她的眼底,浓浓的相思随即转化成炽热的吻,落在她柔嫩的唇瓣上。 不同于上一次狂风暴雨般的掠夺,这一次的吻很温柔,他像是呵护着什么珍宝一般,细柔的一点点濡湿她的唇,描绘着她的唇形。 妙燕一开始是有些抗拒的,她被动的承受着阿落的吻,想推开他,想起他受伤的模样,终于还是软了下来。 阿落不依,身下的小女人好甜,仅仅是一个吻而已,他已然觉得不勉励,迫切的渴求更多。 他的吻一路向下,落在她的耳根,锁骨上。 大掌轻轻揉/捏着她胸前可爱的水蜜桃,隔着衣服轻轻挤弄,直到挤出他满意的形状为止。 衣服显得有些碍事了,男人大掌一挥,那件小小的t恤便离开了妙燕的身体,连胸罩都脱离了她的身体。 “不要…” 妙燕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人点了一把火,从内里深处往外面烧着,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燃烧起来。 “不要…” 未经人事的小女人颤栗着,小声乞求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尽是说不出的风情。 “乖…你会喜欢的…” 艾天齐哑着嗓子低声哄诱,引/诱着她一点点放松紧绷的身子。 如今,他已经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清歌嫁人了,如今连晋昭都处理了,剩下的,就是把事情都交给欧芷棉来做,而他,这一次,是真的想收手了。 金盆洗手,从此带着心爱的女人周游列国,做一条自由自在的鱼。 之前,和妙燕在一起的时候,她曾经透露过,想出去旅游散心,如今,他已然解决了“狂蛇”里最大的蛀虫,如今的“狂蛇”,已然不再需要他了。 而他,则是需要一个全新的身份,拥有一个自己爱的女人,和一份全新的生活。 无疑,身下这个叫林妙燕的女孩,就是他确定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说实话,关于对顾清歌的放手,他承认,放手的过程很痛苦,让他几乎承受不住。 可是爱情就是这样,容不得有一点点不爱。 既然不能两情相悦,那便是苦涩的单恋,根本不是真正的爱情。 而跟妙燕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他从来没有想起过清歌。 重新回到n市以后,他更是一刻也没有忘记过妙燕,他曾经让小生去查过妙燕的资料,可是,每一次都被人破坏,无法得知妙燕的真实情况,现在如信,他已然知道了他想要的女人是谁,便再也没有顾忌了。 等晋昭的事一了,他便离开“狂蛇”,迎娶妙燕。 是妙燕给了他一份全新的爱情,让他知道,相互被爱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和妙燕在一起,他能感觉动自己的心是活生生的,连人也是活生生的。 有一种被依赖的感觉。 如今的妙燕在他身下轻喘着,如同乖乖的猫咪一般,水眸含泪的模样儿,逼得他快要发疯。 他灵巧的舌在她胸前勾画着最完美的花朵,挑/逗着未经人事的她。 在某些方面,男人是无师自通的,艾天齐大抵便是这样的人。 关于性事,他虽然没有切身实践过,可是,他已然了解了要做的。 前戏要做足,小女人才不会觉得痛。 她那么美好,那么甜,他舍不得放开她。他等不及了,现在就要她成为他的女人。 病房内的气氛燃烧到了极点,两具赤/祼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忘情的拥吻着,而艾天齐的唇舌则是毫无忌惮的在她身上轻吻着,每一处都烙下属于他的鲂印记。 这个女人是他的… 不属于任何人,完完全全属于他艾天齐的女人。 输液器上的针头已经出现回血,妙燕惊叫连连,“不…” “你在回血…” 艾天齐却丝毫都不介意,更加卖力的挑/逗着她胸前粉色的花蕾。 “小东西,你不专心,我要惩罚你…” 他所说的惩罚,便是更加用力的吮咬那朵花蕾。 丝毫不亏待另一边,以指尖轻轻摩娑着花蕾尖端上的小果,另外一只康好的手则是穿过她的小腹,一路向下。 当他的指尖闯入那片黑色牡丹园时,妙燕抑制不住的吟出声来。 “啊…” 指尖不停的巡梭着,寻找着它的目标,透过那细细密密的丛林,落在深山幽谷里。 有细微的湿意顺着指尖滑出来,他毫不犹豫的沿着花茎的方向探了上去。 未经人事,她那里紧的要命,一根手指进去,她颤抖的厉害,而被异物侵入的花茎则是急骤收缩,不停的把他的手指往外排挤。 “哦…” 艾天齐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宝贝儿,放松点儿,你咬得我手指好疼…” 她羞得更加无地自容,急急的朝他怀里躲进去,却不料,这一举动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得逞了。 铃… 妙燕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打破一室旖旎风情,妙燕从情/欲中惊醒过来,急忙推开艾天齐,急急忙忙翻出自己的手机,平复一下呼吸,接了电话。 “嗯,我在外面…” “好的,我马上就回去…” “可是小妈,能不能不要和方慕卿订婚啊?我还小,不想那么早过婚姻生活…” 听筒另一端是女人大发脾气的吼声,妙燕皱着眉接完了电话,匆匆忙忙套好自己的衣服。 她不敢看艾天齐的眼,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艾天齐低头去看自己的一柱擎天,无奈的笑了笑。 按了床头铃,叫护士进来替他拔了针,跟着妙燕的步子出了病房。 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妙燕竟然要和别的男人订婚!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林家的那对父母,只顾着自己的前途,一点儿也不替妙燕打算,说是订婚,根本就是拿女儿当联姻的工具! 气呼呼的离开了医院,便直奔自己的豪宅而去,这回,他一定要把那个叫方慕卿的家伙给彻底打败! 人一旦有了奔头,连精神都好了许多,艾天齐这个头上还包着纱布的病人,一点儿病人的样子都没有,大大咧咧的站在小生跟前,吩咐他去查方慕卿的资料。 刚吩咐完,便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走过来,顺着脚步望过去,恰好看到刚洗过澡的欧芷棉走出来。 她穿着一件清凉的薄纱睡衣,曼妙曲线一览无余,睡衣很短,恰好只遮住了她的臀部,擦头发的过程中,胳膊稍微往上一举,便露出黑绒绒的线丝。 令人血脉贲张的场面。 小生吓得不敢睁眼睛,闭着眼睛朝门外走,一不小心,就碰到了鼻子。 疼得他两眼通红,却不敢停留一步,做贼似的跑远了。 屋子里只剩下艾天齐和欧芷棉两个人。 欧芷棉一边擦头发,一边朝着艾天齐走过来。 “阿齐,你额头怎么了?受伤了?” 头发也不擦了,关切的跑到艾天齐身边,仔细 查看着他的伤势。 艾天齐却有些不耐烦的挥开了她的手,“没什么,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欧芷棉看着一脸寒气的艾天齐,下意识的又往他身边蹭了蹭,这一次,为了得到艾天齐,她可是不惜真空上阵,睡衣那么薄,根本让人无法直视。 她就不相信,像她这样喷火的身材,艾天齐还能坐怀不乱? 一步步靠近艾天齐,在他身旁坐下来,酥/胸整个压在他的肩膀上,娇滴滴的看着他,“阿齐…这半年来你一直在医院里度过,好久都没有碰人家了…” 艾艾清燕:一往情深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欧芷棉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千娇百媚,女人妩媚的风情在她身上尽情展现,她伏在艾天齐肩膀上,软软糯糯的叫他一声:“老公…” “人家想你了…” 这么明显的暗示,艾天齐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听不懂。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舒睍莼璩 之前,欧芷棉说她是他的老婆,可是现在,他的记忆恢复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傻子阿落了。 他静静的看了一眼欧芷棉,问她:“阿棉,我们是什么时候跟我结婚的?” 艾天齐本就是个话不多的人,经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沉默的可怕。 而在这沉默背后,往往是一种深思熟虑的做事风格。 欧芷棉愣了愣,心尖尖儿上的肉“突突”的跳了两下,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心里惴惴的,难道,他想起来了? 欧芷棉笑了笑,掩饰掉自己内心深处那层恐惧,平视艾天齐的眼。 依旧是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狭长的丹凤眼,眼角挑得又长又高,偏生这样的眼睛,又生了一张冷漠到令人发指的脸,怪异的组合,却透着妖异的美。 屋外明晃晃的阳光透发白色的窗帘照进来,落在他俊美似阿修罗一般的面容上,凭空多添了几份明媚,却也多了一层阴寒。 男人不动声色,淡漠如水,“没什么,只是问问,想看看我们的婚纱照…” 婚纱照? 欧芷棉听得更是胆颤心惊。 她和艾天齐根本就没有结婚,又哪里来的婚纱照? 小脸儿一阵阵发白。 不由自主的离艾天齐远了远。 艾天齐不动声色,继续道:“或者,咱们的结婚证也行…” 结婚证! 那更是没影儿的东西,一个谎撒的那么大,欧芷棉有些坐不住了。 “那个…那个…”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道:“其实吧…” “我们是在你摔下山崖前决定结婚的,婚纱照和结婚证都没来得及办呢…” 她等了将近二十年,好不容易才等到顾清歌结婚,等到艾天齐无望,又怎么能放过成为艾夫人的大好时机? 为了成为他的女人,她不惜使些小手段来骗骗他。 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阿齐怪怪的? 艾天齐在心底冷笑,多年来,他一直信任的阿棉,竟然也开始和他玩心计了。 听小生说,就在他出车祸的那个地段,欧芷棉半个小时前曾经出现过。 那么,妙燕的反常,是不是就跟她的出现有关? 欧芷棉到底做了什么,让妙燕那样的失魂落魄? 如果不是自己今天把车开过去,出车祸的人一定是妙燕。 一想到这里,他就一身冷汗,带着余惊。 阿棉已然不再是从前那个阿棉了… 人总是会变的… 艾天齐静静的望着欧芷棉美丽的脸庞,心底涌起一股酸涩。 “阿棉,之前的事,我已经全部记起来了…” 艾天齐都还没有说下句,欧芷棉已然白了脸,飞快的冲上二楼,脱下之前的衣服,换上了新衣服。 他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也就是说,她的谎言被揭穿了… 她不是艾天齐的老婆,这么多年来,他连一个正眼都不曾给她。 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梦,如泡沫一般破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艾天齐。 犹豫半晌,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小心翼翼的下了楼,连头也不敢抬。 跟在艾天齐身边多年,深知艾天齐的性格,这一次,只怕,她是再也不能留在他身边了。 艾天齐优雅的身姿却正倚在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阿棉,这一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欧芷棉没想到可以这么容易过关,狠狠的愣了一下。 才缓过神来,“什么事?” 艾天齐看着屋外很好的阳光,沉声道:“出去说吧…” 妙燕回到林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她一直在路边徘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发生的这一切。 明明和阿落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可是,今天在医院里发生的那些事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一次又一次的想让电影停播,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于是,她只好在家门外停留,直到那激情的一幕完全褪散去,才敢回家。 餐桌上,大家依旧沉默寡言,到是哥哥林亦峰,不是的替她夹着菜,一脸心疼。 岳美姗则是顾着给林妙檀夹菜,偶尔也给林志远夹一些。 饭吃的差不多了,岳美姗看了看妙燕,说道:“妙燕啊,明天就是跟方家订婚的日子了,你晚上早点睡,不要把自己弄丑了,省得到时候惹得方家不开心,还没嫁过去就退婚!” 林志远随声附和,“就是就是,女孩子嘛,就应该多打扮一些,你瞧瞧你,不是叫你去买点首饰戴的吗?怎么还是这么清汤挂面的?给谁看呢?!” 一提到珠宝首饰,岳美姗立刻来打圆场,“志远那,说实话,今天和我妙燕还真的去了商店看珠宝首饰,可是你也知道的,那珠宝首饰看上眼的都好贵,妙燕心疼你的钱,舍不得买,这才随意挑了件,要我说吧,我女孩子打扮的太招摇也不好…” “你想啊,妙燕还没过门,方家那边一看妙燕戴着那么名贵的珠宝首饰,心里一定会对妙燕多多少少有些想法的,你说是不?” 林志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妙燕,“妙燕,爸知道你不满意这桩婚事,但是,事送咱们林家的生死存亡,如果你不帮爸爸,咱们林家可真的就要完了…” 妙燕一直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什么都没有说。 在这个家里,她从来都是一个外人,自从妈妈死了以后,爸爸什么都听岳美姗的,为了家庭和谐,她更是一点委曲都不敢提,以如今,换来的,不过是这样的下场… 可笑… 可悲… 饭是吃不下去了,扔下碗筷,便朝着二楼自己的房间去了。 从枕头底下拿出妈妈的照片,出神的望着。 妈妈,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多好… 房门被敲响,妙燕回过神来,急忙抹干净眼泪,对着镜子弯了弯嘴巴,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人是林亦峰,她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尽量笑的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哥,有事?” 林亦峰皱眉望着妹妹,“有个叫艾天齐的人找你…” 乍一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妙燕是欢欣的,可是,她又想起父亲的话,想起方家,明天就要跟方慕卿订婚了,这个时候,还跑出去见别的男人,有什么意义? 到底还是没有跨出那一步,她站在门前,浅淡的望着自己的哥哥,“哥,你就说我不舒服,替我把他打发了吧…” 林亦峰不置可否,只是疑虑的看着妙燕,盯着她的脸,足足有一分钟之久。 “妙燕,那个男人对你来说,意义不一样?” 妙燕急忙撇开脸,对于哥哥这样的问题,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退回房间内,关上了门。 小小的身体倚在门后,“哥,你别管那么多,替我把他打发了吧,随便用什么借口都行…” 很快,妙燕就听到了下楼梯的脚步声。 她继续缩回床/上,把小脸儿埋在枕头里,失声 痛哭。 她都要和别人订婚了,还有什么脸面见阿落? 阿落,你来的太晚了… 对不起… 为了林家,为了外公,我真的不能再见你了… 林亦峰按着妙燕的说法下了楼,一出家门,就看到远处停着一辆火红的跑车,再看看那个倚着车门而立的高大男子,脚步不由得缓了缓。 看得出来,妙燕对这个男人的感情不一般。 他一直觉得妙燕从外公那里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失恋了。 如今再见到这个醒目养眼的男人,他突然明白了妙燕的颓废从何而来。 这样出众的男子,自然也是配得上妙燕的。 信步来到他跟前,抱臂看着他,“艾先生,不好意思,舍妹说她累了,已经睡下了,所以,不方便见您…” 艾天齐正在吸烟,听到声音,捻熄了烟,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下,才抬起眼来看林亦峰。 “我知道你是妙燕的哥哥,在这个家里,你是最疼爱她的那个人…” “但如果你是真的为了妙燕好,就让她出来见我一面,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 生凭第一次,艾天齐觉得紧张,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怕见不到她。 林亦峰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家竟然如此了解,他甚至有些吃惊,“艾先生,我妹妹说了,她不想见你,请你回去…” 艾天齐很是气愤,一拳砸在拉风的红色跑车上。 车子呜咽着,在深夜里发出幽远的声响。 妙燕不肯见他,他也没办法,可是,眼下的情景他总不能把林亦峰揍一顿闯进去吧? 毕竟,那是妙燕的哥哥,他可不能伤了最爱妙燕的那个人。 他抬眼看了看林亦峰,“林先生的话,我听到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妙燕不下来见我,我就不离开这里…” 说罢,径自坐进车里,隔绝了与林亦峰的再次对话。 这一次,林亦峰对这个俊美的年轻人突然多了一丝好感,他是一个男人,看得出来这男人眼神中的急切,看样子,他对妙燕应该是真心的。 索性走到车窗边,敲了敲车窗。 艾天齐把玻璃摇下来,疑惑的看着他,“林先生还有事?” 林亦峰眉心皱了皱,“艾先生,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妹妹,那么,明天请你到这个地址来…” 林亦峰随即编好了一条短信,发了一个地址到艾天齐的手机上。 艾天齐看着那条短信,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林亦峰转身回去,而他,却在林家的楼上枯坐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亮时分,他才驱车远去,徒留一地的烟蒂。 这一天,霍建亭和清歌也起的很早,原因无他,是因为有人报告给霍大总裁,今天,那个叫林妙燕的姑娘跟方家的三公子订婚。 霍建亭这只老狐狸,为了骗艾天齐回霍家,自然是打好了主意,所以,今儿他可是这场大戏的导演,怎么能缺席呢? 于是乎,一大早,他就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请贴,带着太太去了方家。 坦白说,真不知道林志远是什么眼光,方家这点儿破势力,跟霍家没得比,搞不清楚那老东西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不想抱着霍家这颗大树,而是去抱方家那颗小苗。 为了霍太太的脚着想,他特意命人弄来了一双水晶平跟鞋,质地柔软又轻盈,既心疼了太太,又献了殷勤。 于是乎,霍太太对他昨天晚上饿狼吃肉一般的表现便不再多说。 到底是夫妻间的闺房密事,说出来到让外人看了笑话,还不如什么也不说。 反正即便是她说了,霍建亭也不见得会放过她。 好在,这男人现在都注意的很,即便晚上再 卖力,也不会在她脖子上弄出草莓来了。 宴会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盛大,不过看这会场布置的装扮,能感觉到方家那准新娘子的重视程度。 虽然不是什么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倒也说得过去。 霍建亭带着清歌进了会场以后,安抚好了太太,他便朝着僻静处去了。 不肖一刻工夫,王三五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两人嘀嘀咕咕半天,也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总之,霍大总裁满意的朝着会场又回去了。 此时的妙燕还在林家做着最后的装扮。 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这场订婚的,可是,一想到父亲为难的样子,她实在下不了狠心。 方林两家联姻,如果能帮助到父亲的困境,她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谁叫她是林家的女儿? 林家养了她二十二年,一朝用她的时候,她怎么能推卸责任呢? 即便她心里还想着阿落,也只能深浓埋藏在心底。 毕竟,阿落结婚了,有老婆,她不可能让自己成为别人的小三。 既然方家愿意联姻,而方慕卿也不是个多难缠的人物,她还是愿意试着让自己接受他的。 岳美姗在一旁盯着化妆师,不停的挑着刺儿,可谓是吹毛求疵,妙燕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这场订婚,本来就不是她所期待的婚姻,过程还有什么重要的? 当她终于走出林家的大门,坐上车里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林亦峰在车外隔着玻璃看到这一幕,越发觉得自己做对了。 订婚礼举动行的时间在傍晚时分,宾客们的娱乐节目很多,所以,到是没有什么人退场。 当准新娘和准新郎出现在礼堂里的时候,气氛达到空前的高/潮。 司仪用他那风趣幽默的主持风格,把现在带动的一片欢腾。 方慕卿正在为妙燕带订婚戒指,他笑的很开心。 坦白说,林妙燕长相甜美,到是他喜欢的那种女孩子,虽然家世贫寒了些,可这姑娘到是挺合他心意的。 聚光灯打在准新娘和准新娘身上,礼堂里光线昏暗,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妙燕和方慕卿身上。 对于方慕卿,妙燕并不觉得他讨厌,这男人彬彬有礼,对她也礼貌有加,没有什么大少爷的架子,待人也算温和谦厚,这让她放心不少。 婚后,至少不用担心家暴问题了。 司仪正在调动气氛,让现场的人都为戴戒指的新郎加油,突然就响起了音乐声。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那样低沉而又迷人的嗓音,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 而妙燕在这一刹那间,也注意到了唱歌的男人。 虽然他站在阴暗里,灯光幽暗,却丝毫掩不住他的光彩。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在那个年轻而又俊美的男人身上。 虽然他的额角还带着纱布,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如神祇一般降临的男子,踽踽独行,一地朝着妙燕走去。 “妙燕,我喜欢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艾天齐站在满座宾朋之间,隔空望着盛妆的妙燕。 方慕卿则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妙燕的手,“妙燕,不要过去…” 此时的艾天齐手拿麦克风,站在茕茕人群之中,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叫林妙燕的女孩子。 每走向她近一步,他的声音就更加郑重几分,“妙燕,外公的事我很抱歉,让你受到了伤害,但是,我已经替外公报了仇,他可以含笑九泉了…” bsp;“我已经去外公的坟前替你上过香了,外公说,他愿意看着我们在一起…” “妙燕,回来我的身边吧,我保证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整个礼堂里,响彻的都是艾天齐的声音。 清歌和霍建亭躲在人群中,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霍建亭,这下,终于顺利解决掉了情敌,又哄了霍太太开心,多好啊… 没准儿,太太晚上一个高兴,让他多吃几回肉呢… 于是乎,某个男人的脑子里,立刻跳出无数限制级画面… 艾天齐终于走到了妙燕跟前,他站在台下,仰望着台上哭花了妆的妙燕,朝她伸出手,“妙燕,你愿意跟我走吧?” 妙燕激动不已,站在那里,无声的望着他,咙头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跟他走…” 人群中的宾客在起哄。 紧接着,起哄的人越来越多,当场面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时,林志远站了出来。 “妙燕,你这是存心要让林家丢脸么?” 之前妙燕几乎要伸到艾天齐跟前的手突然又收了回去。 她终于冷下脸来,撇开了眼,不再看艾天齐一眼,“你走吧…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艾天齐非但没走,紧接着跃上临时搭起来的小台子,直接握住了妙燕的手。 他认真而又诚恳的望着林志远,“伯父,我和妙燕相互爱慕,请不要拆散我们…” 方慕卿站在那里,惊讶的望着妙燕,“你…你竟然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乱搞…” 手扬起来,朝着妙燕的脸就打了过去。 妙燕闭眼,下意识的迎接疼痛。 她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眼睛张开,便看到艾天齐捏住了方慕卿的手,他阴沉的声音带着寒意,直刺方慕卿的耳膜,“方慕卿,敢动我的女人,信不信我今天毁了整个方家?” 眼前这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根本无法与他抗衡。 到是岳美姗,冲到了艾天齐跟前,“这位先生,今天是我们家妙燕的订婚礼,想带她走也行,除非你给我一千万!”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艾天齐顺势甩开方慕卿的手,看着他步步后退,摔倒在台下,才将视线转到岳美姗脸上,“这位女士,请问,您是在卖女儿吗?” “如果您这是在卖女儿的话,那么,我给您两千万!” “不过,自此以后,妙燕和林家,再无任何瓜葛!”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台上闹成一乱的两家人。 妙燕没想到艾天齐会来,更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帮助自己。 艾天齐则是忽略掉周围所有的人和事,伸手抱住她,“燕燕,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家,所以,我来带你走,给你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家…” “家里只有我和你,你和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妙燕望着男人完美的俊脸,有瞬间的失神,“阿落,你的嘴巴抹了蜜吗?” 很快,方家的保镖冲进来,把艾天齐团团围住,方家摞下狠话:今天,不给方家一个交待,谁也别想出这个门儿! 眼看着一场血光之灾无可避免,清歌急忙拉了拉霍建亭的衣袖,“霍建亭,艾天齐是你弟弟,你管不管?” 霍建亭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上台,朝着方家父母微微一笑,“方先生,方太太,舍弟不懂规矩,叨扰了您二位,实在是抱歉…” 随即看向艾天齐,“建声,还不快向方太太、方先生道歉?” 艾天齐愣住了。 他没想到霍建亭会突然出现,不过,看到霍建亭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这个该死的老狐狸,竟然这么老歼巨滑! 这一下,他想说自己不是霍家人都不行了… 于是乎,一场闹剧在霍建亭的出面调解下圆满解决。 对于方家,霍建亭给了他们一块地,那块地市值几个亿,方家能换到这样的结果,开心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再去计较儿媳妇被抢的事? 至于艾天齐,已然没有了退路,只好被霍建亭压着回了霍家,认祖归宗,连带着妙燕一起,都搬进了老宅里。 至于欧芷棉,她则是接手了“狂蛇”剩下的所有残余势力,成为一代黑道女霸主,不过,她已然改变了政策方针,开始洗白自己,准备做正当生意了。 林亦峰苦思冥想,也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霍家的二少爷! 攀上了霍家,无异就是爬到了n市的上流社会顶层,如今的林志远,哪里还敢对妙燕有半点脸色,订婚礼当天,他也看到了岳美姗的表现,对于岳美姗的夫妻情也越来越淡。 以至于岳美姗闹了好几次自杀,把成功让他又回到家里住下来。 岳美姗是没脸再见妙燕了,谁知道这丫头竟然跟霍家的二少爷好上了?! 早知道,她才不会让妙燕跟那个方家的什么三少爷相亲、订婚呢! 方家哪里能跟霍家比? 方家连霍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悔的肠子都青了,可惜,没人理会她。 霍天齐为他的小儿子和妙燕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虽然儿子还没有开口叫他一声“爸”,但是,他不贪心,只要儿子和媳妇还有女儿、孙子们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是夜,清歌已然安稳的睡下了,霍建亭却睡不着。 清歌醒来,却发现身边已经冷透了,下床寻找,才发现霍建亭站在窗边抽烟。 “不是说不抽烟了吗?” 听到太太的声音,霍建亭急忙掐灭了烟。 “怎么起来了?” 清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你不在,怕你消失不见了…” 霍建亭宠溺的把太太抱在怀里,“傻老婆,怎么可能呢?” “老公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清歌仰起小脸儿,问他,“想什么呢?” 霍建亭顿了顿,他并没有打算瞒着太太,便道:“在想小墨的身世问题…” “艾天齐一直混黑道,他生怕有一天会突然离世,所以,他把自己的精/子保存在精/子库里,可是有一天,夏楠盗了他的精/子,生下了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清歌皱着小脸儿又问:“那夏楠是怎么知道艾小叔是霍家人的呢?” 霍建亭苦笑,“还不是那个假的霍建声?他一直都知道艾天齐才是真正的霍建声,所以,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夏楠…” “那…你打算让小墨回到小叔身边吗?”清歌眨着眼睛,眸中难掩不舍。 霍建亭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傻老婆,我怎么舍得?” “小墨就是我跟你的孩子!” 清歌甜甜的笑着,扑进霍建亭的怀里,“谢谢老公…” 某人一脸歼笑,“亲爱的霍太太,你不如用点更实际的东西来谢我吧…” 清歌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然被他压在了身下。 一曲爱之歌悠然奏响。 至于新娘和新娘的洞房花烛夜,据说很温馨,听说两人避开了霍家所有人,偷偷跑到了艾天齐之前的豪宅里,大战三百回合。 艾先生精力充沛,一夜八次。 艾太太则是初经人事,被折腾的死去活来。 于是乎,哭着闹着要去旅行。 在机场的候车厅里,两人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护照和证件,于是乎,悲催的事情发生了,艾太太果断离开机场,扔下艾先生一个人。   ;艾先生无奈,只好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跟着艾太太身后小跑。 追上艾太太的脚步以后,某个男人一脸愤恨。 霍建亭,你这个混球! 竟然敢偷藏老子和艾太太的证件,看我不收拾你! 可是,他到哪里收拾霍建亭呢? 据说,霍建亭带着老婆孩子出去旅游了,公司一切事务交由霍家二少爷霍建声负责! 某人气到内伤。 暗暗发誓:等霍建亭回来,一定要拐跑清歌小妹妹。 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深入想过程,便撞到了艾太太的后背。 某女鬼哭狼嚎的一声惨叫,那个刚才还狠毒无比的艾先生急忙扔下行李,把太太抱在怀里。 “老婆,老婆,你别哭呀…” “我保证,我不是有意的…” 某女:那你就是故意的… 艾先生: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艾太太:那你就是有意的… 艾先生无语,对着太太大翻白眼,可又不敢明显的表现出来。 于是乎,某个男人被罚把太太从机场抱回家。 跟在两人身旁的佣人拖着行李,带着大大的墨镜遮住眼睛,生怕不小心长了针眼。 一回到家,艾先生就把艾太太扑倒在了床/上。 小妞儿,爷伺侯了你一路,现在,换你伺候爷了! 某位小妞儿饶声不断,卧室里上演起儿童不宜的画面。 镜头就此定格。 小艾同学和燕子的番外结束,明天开码季盛东和罗欢欢的番外,希望宝贝儿们喜欢这个番外。 ――――――――――――――――――――――――― 盛世浮欢:看看我是谁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家老宅花园里的百合花开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舒睍莼璩 百合花开得很旺,一株九朵花,浓郁的香气在花园里幽幽散开,香气中甜腻的味道让人觉得安逸。 罗欢欢就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 白色的秋千架,一晃一晃,她清瘦的身影便越发显得哀凉,像是单薄的纸一般,几乎就要随风而去。 如今的霍家热闹的很,一大家子人重新聚在一起,前所未有的热闹。 可是,她却开心不起来。 看着儿子越长越像那个人的脸,她越发的担心起来,如果那个男人冲过来,认了宝宝,她该怎么办? 两年前犯下的一个错误,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远,为什么其中的那些细节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一定是这两个过得太空虚了! 要怪就怪霍建亭那个没节操的混蛋弟弟,整天拉着顾清歌在房间里做个没完没了,偏生的,顾清歌虽然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媚声,却还是被她听到了。 口干舌燥。 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对那种事自然是渴望的,长时间不做,会想,是正常的。 大不了,今天晚上到夜店找个牛郎对付一下。 小腹处一阵燥热,她恶狠狠的丢下秋千,瞪着那片百合花。 听说百合花有催情的作用,想来是真的,要不然,青/天白/日的,她怎么会想到那些事? 用力拍了拍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疼的脸,又朝着脑袋捶了捶,跟自己发脾气。 罗欢欢啊罗欢欢,你就不能志气点儿? 就算你去找了牛郎又怎么样? 关他季盛东屁事? 他季盛东是你的什么人啊? 你的事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世上最薄情的,莫过于男人的唇。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说到底,你还是抱紧钱比较好,只有钱才是女人最好的伴侣。 越是觉得心理不痛快,还真越是要找个牛郎来试试,她就不信,比不过季盛东那个混蛋! 她在家里用过了晚饭,哄宝宝睡下以后,换了身衣服,交待瑛姐好好照顾宝宝,自己有点事要外出一下,便离开了霍家。 自从上次出过车祸以后,她已经鲜少开车了,可是这一次,她还是选择了自己开车。 要是让司机看到自己去夜店,回头告诉老爷子,有得唠叨呢! 做贼心虚的女人,哪里敢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的就想起了季盛东,她车祸的时候,那男人一直在身边照顾着,连公司的事都拿到医院来做的,那个时候,医院所有的小护士都羡慕她有个好老公。 话又说回来,季盛东也真算得上是个好好男人了,至少,她住院那段时间里,这男人从来没有半分不情愿。 季盛东那张美艳如花的脸浮现在眼前,不知道为什么,她便更加有了一种做贼的感觉。 趁着等红灯的空当,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恶狠狠的对自己道:“罗欢欢,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季盛东又不是你老公!你怕他做什么?!” 好似这样说过以后,她的胆子就会大一些似的。 one是这城市里最大最豪华的夜/店,听说,其中的牛郎个个都是极品,不仅长相绝佳,连活儿都是一流的。 罗欢欢走进夜/店大门以后,便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 是位年纪轻轻的小生,他朝着罗欢欢礼貌而温柔的笑,“这位小姐,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特殊需求吗?” 尽管服务生的语声很轻柔,还是让罗欢欢惊了一下。 特殊需求? 不就是告诉大家,我有那方面的需要吗? 说实话,罗欢欢虽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演艺圈滚了那么久,可她都是仗着霍建亭的势力在混,所以,没人敢潜/规/则她,正是因为如此,她一直可以洁身自好,清清白白的身子一直留着,直到两年前的那一天… 被一个叫季盛东的混蛋给夺走了… 事头,那个男人放了一叠钱在枕头旁边,然后还留了一张字条:不知道你还是第一次,抱歉,我昨天晚上粗鲁了些,这些钱你先拿着,不要再做这一行了,回家重新找个正当工作,等着我来接你。 他竟然把她当那种女人了! 可是,最后一句话,又那么让她眼眶浮动,从心底升出一股暖意来。 为了那最后的一句话,她离开了演艺圈,固执的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一直等那个混蛋到现在,可是他呢? 他依旧当着他的公子哥儿,风流倜倘,穿花拂柳,叶不沾身。 罗欢欢看了看服务生,刻意压低了嗓音,虽然她退出演艺两年了,可是,总有些歌迷还是记得她的,如果让狗/仔队拍到她来夜店的照片,还不知道怎么胡说八道呢。 还是低调一点吧。 “不需要,给我找个人聊聊天就好…” 蹬着七寸高的高跟鞋,扭着纤细的腰肢朝里面走去。 很快,服务生就给她带过来一个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人很年轻,长的很漂亮,看到他的第一眼,罗欢欢想起一个词:人/妖。 这男人要是不去做人/妖,实在是太可惜了。 “小姐,这个可以令您满意否?”服务生笑嘻嘻的询问着。 罗欢欢一直盯着那人的脸,看了半天也没出声,服务生还以为她不满意,急忙张罗着又去帮她重新换一个。 “不用换了,就他吧。”罗欢欢没有让他把人带走,径自开口,留下了人。 服务生笑笑,转身离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服务生一走,罗欢欢才察觉,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某些地方和季盛东有些相似。 一样清秀的气质,带着淡淡的书卷气,再戴上一副眼镜的话,远远一看,还真像季盛东。 罗欢欢不由得在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想季盛东想疯了吗? 不就是个男人吗?! 至于那么虐待自己么?! 叫了些酒水,很快,她就和这个年轻人攀谈起来。 自从上一次,二宝的满月酒被霍家门口的保全赶出来以后,季盛东便暗暗下了一股狠劲儿,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收买了其中一个年纪轻一些的小保全,不为别的,只为监视罗欢欢的行踪。 罗小姐基本上是公司到家,两点一线的生活,也很少晚回家,今天竟然在夜里十点半以后开车出去,这事儿一定不寻常。 小保全立刻给季盛东去了电话,报告了这一重大消失,顺带着附上了罗欢欢一车牌号。 于是乎,刚处理完公事的男人驾着车又出去了。 季家的老头儿看着儿子飞车跑出去,不由得皱眉。 这混小子,三十好几了,也不定下来,还整天没个正形往外跑,看来,他有必要替儿子弄个相亲啊,派对啊,啥啊的了。 季盛东找人定位了那辆车牌号,听阿聪说那个车竟然停在某家最大的夜/店地下停车场时,季盛东觉得心里的一把火轰的就被点燃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甘寂寞啊! 好啊,她不是缺男人吗? 今天,他就好好的满足一下她! 罗欢欢几杯下肚,这会儿有轻微的虚浮感,看着对面坐的牛/郎,越看越觉得像季盛东,使劲合了合眼,再睁开看,她怎么觉得季盛东就坐在对面? 如果这男人戴上眼镜的话,根本就是季盛东嘛! 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这人聊着天,大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只谈风月 场子里很热闹,有年轻的女孩在舞台上跳着钢管舞,大尺度的表演,跌破人的眼睛,引爆全场气氛。 男人们围在那个女孩周围,不停的吹着口哨,发出各种尖叫声。 罗欢欢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东西她也会。 今天大约是这酒的度数太高了,她有点晕乎乎的,做事也有些荒唐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舞台中央,一灵巧的一跃而上,站在那个女孩身旁,和她跳起了一样的动作。 大胆而狂野的动作,再加上性感妩媚的身材,很快,罗欢欢便获得了全场男士的青睐,不少人冲过来,想要与她共舞。 罗欢欢根本不理会那些人,脚步虚浮的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来,径自灌了一大口酒。 因为运动过后的原因,她的身体有轻微的薄汗发出来,在幽暗的光线里透着晶亮的光芒。 猛灌了一大杯酒后,才发现,对面坐的牛/郎跟季盛东重叠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眨着眼睛,看了好半天,才确定是自己之前坐的位子,对面确实也坐了个男人。 季盛东应该是戴眼镜的,这个男人没戴,所以,他应该不是季盛东。 她就说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倒霉嘛,到夜/店来找点儿乐子都碰上季盛东,实在是惨无人道了嘛… “小伙子,我跟你说,你长的确实挺标致的,不如,今天晚上陪姐姐我一夜如何?” 喝了酒以后,罗欢欢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连眼睛都有些花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对面的小牛/郎怎么是一副想要掐死她的样子? “怎么?你不愿意?” “姐有钱,你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罗欢欢一边说着,一边去钱夹里掏钱。 一沓钞票推到小伙子跟前,“喏,这些够不够?” 对面的男人腾一直就握住了罗欢欢的手,那一沓钞票被他强行塞回罗欢欢的钱夹里,男人用力捏着她的手腕,“罗欢欢,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这几天果果好累,所以呢,这两天会少更新点儿,但肯定每天都有更新,不会断更滴,群么么大家,谢谢月票,爱你们。 盛世浮欢:疯女人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罗欢欢皱眉,抬眼仔细盯着男人的脸看了三秒钟。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舒睍莼璩 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些醉意了, 舌头打着结儿,甩了甩头,半天才把瞳孔聚焦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她傻呵呵指了指对面的男人,“你是…” “季盛东?” “不对,不对,你一定不是季盛东,那个混蛋不是人,他才不知道我来这里呢…” “哦不,季盛东是个混蛋,无耻至极的混蛋!” “你不知道,他跟我上了/床以后,丢了一沓钱在我身边,他把我当什么人?” “夜/总/会的小姐吗?” “狗/屁,姐姐我可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结果,我的第一次就被那个狗/东西给糟蹋了…” 罗欢欢完全喝大了,脑子转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舌头说话的速度,很快,她就对着季盛东上下其手了。 “帅哥,你这肌肉长的不错,长期锻炼的?” 小手不停的在季盛东的身上游移着,时不是捏一捏他的胸口,偶尔还会不经意的拂过季盛东胸前的那两个小点儿。 季盛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从罗欢欢在舞台上跳钢管舞的那一刻,他就进来了,之前他瞄到她坐的位置,看她上台,他就打发了那个牛/郎走,自己则是坐在了先前牛/郎所坐的位置上。 说实话,对罗欢欢这个女人,他越来越没办法掌控她,那个女人,油盐不进,任凭他好话歹话说尽,她就是不松口,有时候,他逼得急了,罗欢欢就躲起来,不理他。 反正霍家派给她的保镖多,想拦住一个季盛东还是绰绰有余的,很多时候,季盛东都是被保镖们给扔开的。 他悔恨交加又有什么用? 干脆报了个跆拳道速成班,现在他的身手虽然还是不能跟霍建亭派的那些保镖比,但对付一般普通人,足够了。 很久没有碰过女人的季盛东被她这么一捏,小腹处立刻升腾起一股小火苗儿来。 这孩子饿了几年了,最近每天看着罗欢欢,就是吃不到肉,心里头各种无奈啊… 现在如今,这孩子看到活生生有血有肉又会跳钢管舞的罗欢欢,三魂七魄去了两魂六魄,剩下的一魂一魄还在对着罗欢欢胸前的那对小兔叫嚣。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罗欢欢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季盛东扯着她的胳膊,妄图让她清醒一点,这女人到好,非但不清醒,反而又连灌了好几杯烈酒下去。 因为微醺的缘故,她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媚眼如丝,发丝凌乱,看上去,更添了几分女人的妩媚。 嫣红微薄的红唇一张一合,每动一下都透着致命的吸引。 今天的她不同于往日严肃的职业装,包臀小短裙,大v领的针织毛线衫,毛线衫的针脚很大,镂空雕花,她黑色的内/衣隐约可见。 她每呼吸一下,胸前那对小兔就跟着跳一下,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该死的女人偏偏一点儿也不安份,缠在季盛东身上,修/长瓷白的钰腿竟然还在他笔直的西裤上蹭了两下。 季盛东只觉得全身血液倒流,经脉逆行,再这样下去,他非得爆/血管死掉不可! 罗欢欢醉得厉害了,不停靠近他的身体,开始用小鼻子拱他胸前的小点儿。 “你才不是季盛东那个混蛋,那混蛋就知道吃干净跑人,比牛/郎还不如…” “姐要是哪在看见他,非得阉了他不可,我看他还要怎么祸害女人…” 季盛东一脸黑线。 罗欢欢这女人一直都比较强势,可是如今一看,才知道,这女人压根儿就不是人。 她竟然还是阉掉他?!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用力拍了拍罗欢欢的脸,“罗欢欢,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一点,我是谁?” 罗欢欢弥漫着水汽的眸子睁开,水光潋滟在她的眸底。 季盛东清晰的在她的瞳仁中看到自己。 罗欢欢虽然醉了,但是还是有些意识的,果真就睁大了眼睛,盯着季盛东的脸看了半天,才迷迷糊糊的指着他的脸道:“你是牛/郎啊…” 季盛东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他堂堂季氏的总裁,一表要材,引无数美女竞折腰,在她罗欢欢面前,竟然还不如一个牛/郎?! 季盛东想说:罗欢欢,如果可以,我真想剖开你的脑子。 见罗欢欢实在醉得厉害,他只好拿毛巾裹了冰块放到她潮红的脸上,随即咬着她的耳朵道:“我是季盛东…” 昏昏沉沉,九醉一醒的女人突然跳了起来,季盛东手中的冰块掉在玻璃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罗欢欢之前还是一副纸醉金迷的模样,这会儿已然有几分清醒了。 她用力挤了挤眼睛,把身前的冰块全部倒进没喝完的酒里,拉开季盛东的衬衫,朝着季盛东的怀里就倒了进去。 “原来你就是那个混蛋季盛东啊!” “这是姐孝敬你的,希望你喜欢…” 季盛东冷不丁被泼了一身的酒,那些冰块贴着他温热的身躯。 春夏交际的时节,白天的气温虽然高,晚上却依然是冷的,当冰块接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季盛东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 罗欢欢这个女人,还真是毒啊! 季盛东气得咬牙切齿,“罗欢欢,你谋杀亲夫!” 罗欢欢这会儿大约醒了些酒气,拿起皮包结了账,直接朝着店门外走去,压根儿没看成了水人的季盛东一眼。 这个男人,她恨透了,恨的牙垠发痒,只恨不得咬下他一口肉来才解恨。 可是,真让她咬的话,她肯定是舍不得的。 连罗欢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总之,每次见到季盛东,她就格外暴躁。 匆匆离开夜店,急忙忙往家赶。 因为她喝了酒,自然是不敢开车的,再闻闻自己一身的酒气,哪里还有胆量回家? 清凉的夜风吃过来,半醉半醒之间,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如今这副模样,只好先找个宾馆住下来了。 车子不能开,只好靠两条腿走,她登着着七寸高的高跟鞋,在夜风中茕茕独行,背影廖落。 季盛东匆匆离开夜/店,驾着车寻找着那个女人的身影。 这罗欢欢果然是个泼妇,竟然对他下如此毒手,他发誓,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这女儿拖到床/上去,干/死她! 不然她真不知道谁是她男人! 车子悠悠转转,终于在路心头的拐角处见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这女人,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竟然还走的那么快! 滴滴… 他在她身旁停下来,冲着她摁喇叭,刚才那个女人对他做的那些,他懒得跟她计较,虽然没有下车请她上车,可是这样,已然给足了她面子,那女人但凡知道一点点好歹,就应该自己坐上车来。 罗欢欢歪了歪头,一见是季盛东,立刻就把脸扭向一边,往回头路方向走去。 季盛东无奈,只好下车,跟在她身后。 这女人,踩在那该死的恨天高,也不怕摔死! 穿着那么暴/露,难道她不怕遇到不法分子么! 虽然登着那么高的高跟鞋,可这女人走的该死的快,摆明了就是想甩开他。 季盛东一伸手,直接把那个女人就擒在了手里,“泼妇,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里?” 他刚才叫她什么?! 泼妇? 他竟然敢叫她泼妇?! 罗欢欢想也不想,举起皮包,朝着季盛东的头就砸过去。 “你才是泼妇!你全家都是泼妇!” 季盛东可是含着金汤勺出世的大少爷,在女人跟前无往不利,这一次,竟然被同一个女人又是浸冰块,又是被皮包打,实在是太伤他的自尊心了。 罗欢欢这个疯女人,打得还真痛哎,季盛东下意识的摸了摸额角,那里已然被罗欢欢砸的起了一个好大的包。 怒从心头起。 一手就扯过了罗欢欢的抱,扔在地上,直接锁住了罗欢欢的两只手。 毫无预兆的,惩罚性的吻就落在了罗欢欢的唇上。 这哪里是吻? 分明是啃咬,季盛东仿佛发了疯一般,一直在啃咬她的唇,毫不怜香惜玉。 罗欢欢也毫不示弱,用力的回咬着他。 两个人都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像是对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滔天大罪一般。 嘴角处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儿,到处都是。 两个人的唇都痛得发麻,最后才放开彼此。 放开的原因无关其他,实在是不能呼吸了。 交叠在一起的彼此松开以后,皆是气喘吁吁的望着对方,眼神如利刃。 两人的唇上都沾着血,不时有血珠顺着唇上的纹理溜进嘴里,两个人都没有擦,仿佛看着什么深恶痛绝的人一般看着彼此。 “季盛东,你就是一个混球!” 季盛东咬着牙齿,抹了抹唇上的鲜血,几乎要用眼神杀死罗欢欢,“罗欢欢,你这个疯子,我一定让你为今天晚上付出代价!” 二话不说,拾起地上的女士手包,直接把罗欢欢扛了起来,朝着最近的酒店而去。 罗欢欢哪里肯乖乖就范,不停的用手挠他,腿也不听话的踢他。 “季盛东,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 就知道这女人不乖,朝着她的屁股狠狠拍了两巴掌,“罗欢欢,你要是再敢乱踢,我现在就办了你!” ―――――――――――――――――――――――――― 正文3000字+,废话不收钱。 推荐果果的新文《旧欢新爱,总裁久违了》./book/213266/ 要记得支持果果哦。收藏+推荐+留言哦 盛世浮欢:好哥哥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罗欢欢又挣扎了几下,结果可想而知。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 季盛东就纳闷了,想他堂堂季氏的大总裁,什么时候在女人跟前这么吃憋过? 这个罗欢欢,分明就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 可他该死的,为什么对这个女人还是念念不忘? 上一次把她一个人扔在宾馆里,实在是公司有急事,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至于摞下那一沓钱,他是真心的想要帮助她,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以为她的职业是小姐。 另外,既然他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他当然要对她负责任,叫她等着他,这不对吗? 至于让她等了两年这件事,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后来他让阿聪再去酒店接她的时候,房间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其实,说白了,两个人的相遇本来就是一场梦。 他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恰好,罗欢欢就在那个酒吧里,两人鬼使神差的就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罗欢欢朝着他媚笑,“这位绅士的先生,难道你不应该请我这位女士喝一杯么?” 美女的要求,季盛东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喝着喝着就喝大了。 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的罗欢欢特别热情,像是中了春/药一般,最后两个人就顺水推舟成了好事了。 现在如今再想想,罗欢欢为什么那么痛恨自己,难道说,仅仅是因为她没有等到他么? 其实季盛东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父亲季珉敬曾经偷偷找过罗欢欢。 他把罗欢欢说得一无是处,就好比她是古时戏文里的妓/女一般。 季珉敬的话说的很难听,大抵就是婊/子无情,辱没季家门楣之类的话。 罗欢欢一向是不太在意这些的,可是,那一天,季珉敬是在季氏闹的,罗欢欢办公室里的同事都知道这件事。 当时霍建亭正忙着找顾清歌回来,为了不耽误自己弟弟的正事儿,她选择了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再后来,她选择漠视季盛东。 季盛东送花来,她把花转送给别人。 季盛东请她吃饭,她说没有时间。 总之,所有能跟季盛东有关的事情,她一概避之唯恐不及。 原因无他,只不过不想让自己太难堪而已。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既然她和季盛东谁都没有在原地等待,自然也不必再折回头去。 故事不可能重演,人生亦不会倒转,她和季盛东,根本就没有缘份。 这会儿被季盛东扛在肩膀上,他宽厚的肩抵着她的胃,原本酒喝多了的女人,这会儿几欲作呕。 “混蛋,你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季盛东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替自己逃跑找借口,我就不放你下来!” 罗欢欢这会儿被冷风一吹,意识清醒了许多,她是真的要吐了,好不好啊,该死的季盛东,不愿意放她下来拉倒。 于是乎,罗欢欢直接就吐在了季盛东的身上。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顺季盛东的肩膀一路往下,全是罗欢欢的呕吐物。 一向有洁癖的男人忍无可忍,直接把罗欢欢放在了地上,拼命抖落身上的污秽物。 “罗欢欢,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儿,罗欢欢突然笑起来,一边拍着手,“季盛东,姐姐我早就告诉你了,我想吐,是你不让我下来的,你活该!” “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坦白说,抛开季盛东的家庭背景和父亲,季盛东真的是个好男人,脾气温和,人也斯文,除了会朝着她大吼大叫,基本上对别的女人都直接无视,再漂亮的女人到了季盛东跟前,也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他有足够让女人为他疯狂的资本。 可是,别的女人都可以喜欢季盛东,唯独她不可以! 她大季盛东三岁! 她不喜欢姐弟恋! 另外还有就是他父亲的那张嘴脸,让她很是讨厌! 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完美的,更何况,据她所知,季盛东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父亲的意见对他来说,尤为重要。 与其将来和季盛东在一起因为困难重重而分开,到不如现在就分开,谁也不搭理谁,免得将来各自伤心。 趁着爱还没有萌芽生根,早早了断,免得将来痛苦万分。 世界那么大,总有一个女人可以站在他身旁,陪他看透人生的风景。 也总会有一个他,陪在自己身边,看着儿孙绕膝,一家欢乐。 吐过了,冷风也吹过了,这会儿的罗欢欢已然清醒了不少,她看着一身污物的季盛东,笑得岔了气,很久以后才止住笑声。 这件衬衫早就被罗欢欢倒进了酒和冰块,这会儿又被她吐上了污物,早就没办法穿了,好在季盛东也不矫情,直接把衬衫扣子解开,将衬衫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里面还有一件白色的男士背心遮着,没有露点儿,倒是露出他优美的身形。 这男人,看上去瘦弱,其实一点儿也不瘦弱,肌肉满满,弹力十足,肱二头肌那么发达,是女人看了眼睛都发直。 罗欢欢也是见过无数美男的人,看到季盛东这样的身材,还是忍不住流了口水。 这男人,身材好的没话说,比她见过的那些模特身材都要好。 季盛东这时候就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俯视她,“罗欢欢,你笑够了没有?!” 罗欢欢微微垂了垂头,视线很快从他身上移开,“嗯,笑够了…” “笑够了就赔我衣服!”季盛东上前,捏住了罗欢欢的手腕。 罗欢欢虽然酒醒了一些,有清楚的意识,可还是有些半醉,她看了看季盛东,忍不住打个呵欠,“现在商店都关门了,你就算是要我赔你,也得等到明天天亮吧!” 开玩笑,能看到季盛东出丑,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好不好? 她还想让季盛东这副模样儿给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呢! 季盛东突然贴近她,“我现在就要你赔!” 罗欢欢也急了,用力甩着他的手,“季盛东,你搞搞清楚,我又没有说不赔你,我只是告诉你,现在所有的商场都关门了!” 季盛东没有让她挣脱开自己的手,“罗欢欢,既然你现在赔不起我,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罗欢欢也不知道怎么了,酒劲儿上来,她还打了个酒嗝。 呕… 某种很不和谐的味道漫延在空气里,连她自己都觉得无法闻下去,急忙别开脸,转向旁边呼吸新鲜空气。 反观季盛东,毫无嫌弃的意思,依旧淡淡的站在那里看着她,“这个选择嘛…” “就是你陪我睡一夜…” 罗欢欢突然冷笑,“陪你睡一夜?季大少确定买得起我一夜?” “您可知道我一夜多少钱?” 季盛东顿时就黑了脸。 “堂堂霍家的女儿,你不缺钱,还出来卖什么?” “我看,你是缺男人!” “欠/干!” 丝…… 罗欢欢觉得季盛东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她站直了身子,小胸脯挺着,恶狠狠的看着季盛东,“对,我就是缺男人,我欠/干!” “可我没有结婚,我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关你屁事!” 一向温和有礼的罗欢欢竟然也暴了粗口,由此可见,季盛东这一番话到底是有多让她生气。 无论哪一个人都可以这么说她,但是唯独季盛东不可怜! 三十几年,她一直清清白白,除了季盛东这一个男人, 她没有过第二个男人,可就是这个男人,偏偏要说这样的话来伤她,恼她! 罗欢欢觉得自己真不值。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那个人深深埋藏在心底,可是他呢? 他竟然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来。 被罗欢欢这么一吼,季盛东也火大了,不管不顾,拉起罗欢欢就朝旁边的四季豪庭宾馆而去。 “好啊,你不是缺男人吗?” “你不是欠/干么?” “哥哥我满足你!” 罗欢欢知道自己惹怒了这男人,下意识的挣扎,想要跑开,可是,季盛东哪里容得了她躲开,死死揪着她的手腕,一直走进宾馆大堂里。 毕竟是数一数二的豪华宾馆,看到季盛东这副模样儿,却没有一个人多看一眼,依旧维持着礼貌的微笑,替季盛东办理入住手续。 季盛东可是这酒店的vip客房,钻石卡扔给前台服务员的时候,服务员的眼神看都没看罗欢欢一眼。 这种大人物,她们见得多了,各种各样毛病的人都有,没准儿这个男人就是爱玩s、m,到是可惜了他身后那个女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看上去跟甜歌皇后罗欢欢还有几分相像,年纪轻轻的,就成了这有钱男人的玩物,实在是… 当然,这些想法她是不可能表现在脸上的,她要做的,就是飞快的替客房办理好入住手续。 很快,前台服务员就把房间替季盛东安排好了,连房卡也一并给了他。 此时此刻,罗欢欢看着酒店大堂顶上金碧辉煌的明灯,才有些清醒。 她这是在做什么? 真的要和季盛东开/房做那档子事儿么? 也许,她应该拒绝的。 这辈子,她都不应该再见季盛东,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却反被季盛东握的更紧,他不顾她疼不疼,用力拖着她的手朝电梯走去。 “罗欢欢,少在那里装!你要是不想要的话,会跑去夜/店会牛/郎?” 他冷冷丢出一句话,罗欢欢却已然再无力反抗。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电梯门开没开,就被季盛东拖进了电梯里。 锃亮锃亮的电梯照出两个人的脸,一个苍白无力,一个愤怒的带着红意。 罗欢欢一脸苍白,季盛东则是面色微红。 两个同样俊美的男女站在电梯里,表情却出奇的一致,都像是木偶般盯着里的自己,像是看着什么陌生人一般。 蓦地,季盛东扳过了罗欢欢的脸,时才刚流过血的唇侵压上她的。 蛮力的啃咬。 罗欢欢有些怕这样的他,缩着身子后退,他一点儿退缩的机会都不肯给她,两只手箍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压向自己的小腹。 他已经有两年没碰过女人了,自从碰过这个女人以后,他的世界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她倒好,竟然去夜/店! 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果她肯后退一步,他早就是她的男人了,还用得着她去找牛/郎么?! 一想到这里,吻她的力道不自觉的又大了几分。 痛… 嘴唇被他咬得生疼,原先的伤口又一次裂开,罗欢欢只觉得唇齿交接的空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她有些犯恶心,想吐,却被这男人强势的唇舌抵着,只能又硬生生压回胃里去。 季盛东是凶猛的,一点儿都不打算放过她,长舌粗鲁的启开她的贝齿,恶狼一般的冲进去,像是刷子一般用力舔食着她每一寸甜津。 唇齿相绕,他的津液和着她的,随着他用力的吮/吸声一起流溢出来,电梯里的气氛顿时燃烧起来。 不过就是一个吻而已,罗欢欢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几乎要飞起来。 如果 不是他有力的手托着她的腰,只怕她早就倒下去了,软成一滩烂泥。 叮… 电梯门开了,两个热吻中的男人依旧没有分开半毫,四片唇几乎是贴在了一起,季盛东用力吻着罗欢欢,连看都不看,直接刷了房卡,打开了房间门。 两败俱伤重重撞到房间门里的墙上,却谁都没有松开彼此,四片唇依旧交织在一起,空气中满是暧/昧的“啧啧”声。 季盛东一脚踢上房门,两只手握住罗欢欢的手指穿/插而过,与她十指交扣。 他将她的手举过头顶,直接就将她压在了房间门上。 一只手捏住她的两只手,另外一只手则是沿着她优美的锁骨下滑。 她胸前丰满的浑圆因为他的动作太大而波动着,漾出一道的美丽的波浪线。 沿着她的蝴蝶骨一点点下滑,这样的角度只能触到她的乳/尖,小小的突起因为他的触碰而呈现出一种亢奋的状态,很快便挺/立起来。 这样的角度让他手上的动作不太顺利,于是,他拉高了她的针织衫,将她的胸衣推上去,那两团绵软便直接跳了出来。 房间里的大灯是亮着的,那两团绵软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奇异的光芒,璀璨而美丽。 季盛东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 这女人好美… 不同于两年前,如今的她愈加丰满成熟,连乳/尖都极尽所能的站起来,向他发出最诚挚的邀请。 松开她香甜的唇瓣,一低头,便可以吻上其中一团绵软,灵巧的舌尖打着旋儿,一下又一下的轻轻啃噬,慢慢挑/逗,带着恶意的惩罚。 罗欢欢早就软了,身体软得像是一滩水,如果不是有身后的门倚着,这会儿她已然倒在地上了。 两个不见,这男人的技术越发好了,仅仅是一个吻而已,她已然无法招架。 这会儿,他正竭尽全力舔食着她胸前的两朵红梅,丝毫不会亏待另外一边。 见她放松下来,他不再钳制着她的手,而是把两只手都放到了她优美的乳/房上。 用力挤压、揉/捏,幻化成各种他喜欢的形状。 他灵巧的舌尖不时落在红梅中间的小点儿上,然后用力将两个乳/尖挤到一起,一起吸/吮。 单单是这样的前戏,罗欢欢已然吃不消了。 身体深处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一般,热到不行。 热… 她细微的呻/吟声呢喃而出,越发刺激着他的感觉神经。 用力一扯,罗欢欢那包不住腿的小裙子便碎成了几片,连带着内/裤也一并成了碎片。 而他自己,则是飞快的除去了身上碍事的衣物,与她坦诚相对。 身后是微凉的木门,身前是男人滚烫的身躯,这样的双重刺激,让罗欢欢轻微的抖动着,带着无尽的可怜。 “不要…” 她无助极了,明明身体是自己的,可现在它一点儿也不听自己的话,像是成了别人的一般。 季盛东轻笑,一手探向她腿/间的幽谷,轻轻在门口游动。 “乖,你想要的…” 季盛东并不急,他的指尖在她腿/根处不停的打着圈圈,轻若鸿毛。 却引得罗欢欢不自觉的扭动身躯,配合着他的指尖。 身体热的更加厉害了,罗欢欢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要爆炸了。 可是,那个男人作怪的手指还在门口徘徊,几经家门而不入。 “给我…”她几乎是无意识的吟/哦出声。 季盛东笑了,改去舔她的耳垂,“要什么?” “小宝贝儿,想要什么?” “告诉哥哥,哥哥都给你…” 罗欢欢不时的扭动着身子,去靠近他的手指。 季盛东偏不如她愿,“小宝贝儿,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给你…” “…” 她自然是叫不出来了,可是这男人,就是变着法儿的折磨她,一直在门口游荡,几经家门而不碰,甚至在他刚一靠近那处幽谷的时候,她立刻就扭曲着身子迎了上去。 最终还是磨不过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好哥哥…” 这一声虽然不大,季盛东却听得真切,微微一笑,指尖这才滑向那津液横满的入口。 一根指尖滑进去,她便满足的发出一声,“哦…” 季盛东知道,她这是动情了。 “小宝贝儿,再叫一声好哥哥,说我永远都是你的好哥哥,哥哥就让你爽!” ――――――――― 盛世浮欢:再来一次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罗欢欢意乱情迷,早忘了置身何地,只能跟着他的节奏,任由他摆布。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舒睍莼璩 “好哥哥…” 又是地声娇媚的呼喊,季盛东只觉得血气上涌,再这样下去,只怕他要爆血管了。 于是,劲腰下沉,对准入口,便冲了进去。 她太紧了。 乍一进去,便感觉到她那里在强烈的排挤他,只是这一下,便咬得他几乎要/射/出来。 他忍住了。 一点点扶着自己的分身进去,直到完全没入,他还不敢动一下。 这女人身体僵的要命,如果他这个时候乱动,她一定会受伤的。 季盛东拼命的去吻她的耳垂。 罗欢欢大抵是喝的太醉了,这个时候,她全身的力气似乎也被抽光了,只能借着季盛东的扶持才勉强让自己站稳。 季盛东双手扶着她的腰,让她修/长的腿缠在自己腰上,用力冲刺。 每一下都撞击到最深处,引得她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有一股浓烈的热流浇灌在两人贴/合处,罗欢欢已然失了力气,再也动弹不得。 季盛东饿了那么久,哪里肯就此放过她,抱着她来到床/上,从背后进入了她。 这样的姿势更加深入,罗欢欢情不自禁的吟/哦出声,却换来男人更猛烈的冲击。 “小宝贝儿,说你爱我…” “你是爱我的…” 季盛东猜不透罗欢欢这女人。 超过两年的时光,她身边一直没有别的男人,如果她不是还念着他的话,又为什么不嫁给别人? 可如果说她心里还有自己话,又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的追求? 他送去的玫瑰花,她视若草芥,反过来却送了一大推的菊/花给他,还说要给他开追悼会,这分明就是丝毫不拿他当回事,巴不得他死。 可是,他在医院对她照顾有加的时候,他明明感觉的到,这女人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一颦一笑里透出来的暖意,是发自内心的。 可是,为什么一转脸,她就是这副恨他入骨的模样? 季盛东想不明白,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 都说女人心比海底的针还难摸清,这话果然不错。 可是,他又不是女人,应该怎么才能让罗欢欢接纳自己呢? 欢愉过后的女人睡的很沉,一头黑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一如两年前酒店里的那副画面,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红色的落红,只有混浊的略带膻味的液体,散满整张床单。 不难想像,这里刚才到底发生过多激烈的“战斗”,可是男人却气定神闲,老神在在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抽着烟。 他知道这女人讨厌烟味儿,特意打开了窗户,连室内的排风扇也打开了来,只为不影响她的睡眠。 这一次,她累惨了,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不能一次性讨清,却绝对没有半分放水,罗欢欢是在他身下晕过去的。 女人脸上还残留着欢/情后的红晕,小脸映在洁白的床单里,那样惹人怜爱。 身后是这城市最璀璨的繁华,而陪他看风景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陪他来过这里。 罗欢欢,到底我要怎么办?才能重新让你回到我身边? ―――――――――――我是清晨的分割线――――――― 罗欢欢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然指向十一点了。 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身旁的枕头凹下去,显示有人睡过,却并不见人。 虽然喝醉了,可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意识的,昨天晚上,在这间房间里,她…和季盛东又一次发生了狗血的一/夜/情。 而两年以后,那个男人依旧选择了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房间,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 心底是无尽的悲凉,昨天晚上那样热切的索取,不停的带着她说爱他,可是他呢? 在这场欢/爱里,他又交付了几分真心? 真心这东西,果然不能随便乱交付,特别是交付在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身上,那更是自找苦吃。 抓起还在叫嚣的电话,急忙接起来。 电话另一端是瑛姐,“我的小姐哎,这都几点了啊,您老人家还没回家!” “宝宝找你好几遍了,连老爷子那里都说不过去了…” 宿醉后的头痛发作,再加上瑛姐提到了父亲,罗欢欢只觉得一个头更加大了。 “我知道了,这就回来…” 她一边挂断电话,一边寻找着自己的衣服。 沿着地板望过去,从床到门之间的这一段距离里,全是她破碎的衣衫,那白色小内内的尸体还横在那里,显示着昨天晚上的战斗有多激烈。 除了胸衣以外,其他的都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罗欢欢长吁一口气,先进了洗手间清洗自己。 蓦一进洗手间,便被洗手间里硕大的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大跳。 季盛东这男人,根本不是人,是禽兽! 瞧她这一身青紫痕迹,等下要怎么面对父亲大人? 罗欢欢恨得咬牙切齿,却没办法遮下那些吻痕,只是放任温热的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过自己的身体。 第二次了。 第二次纵情。 如果说第一次是不得已,那么这一次又算是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她不是也拒绝的么? 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被他吃干抹净? 最最重要的是,人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到是她,又一次沉沦在那场让人无可自拔的情/欲里,几乎赔上了自己的全部。 男人不可靠。 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便是男人的嘴。 今天可以说这样的甜言蜜语哄你,明天亦可以说一样的甜言蜜语,却是搂着别的女人说的。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自己的母亲。 因为她走的早,所以不必面对父亲和谢亦欣在一起的痛苦,更不用背负男人带来的伤害。 如果可以,她也想任性一次。 可惜,罗欢欢从来就不是任性的人,无论什么困难摆在她跟前,她都不会退缩一下的。 就算对方是季盛东,她也不会怎么样。 没有人愿意捧着自己的一颗真心出来,再交给那个人去践踏! 她是罗欢欢,是视男人如粪土的罗欢欢,别说是一个季盛东了,就是十个季盛东,也不能让她怎么样。 扯过架子上的浴巾,包裹住自己白/皙的身体,跨出浴缸。 两条腿还在打着颤,可她没有丝毫要认输的意思,倔强的走向那张沾满了爱/液的大床,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门响了,她拉过被子,急忙把自己遮住。 很快,有细微的脚步声传过来,季盛东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里。 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卷起来,露出他精壮的小臂,肌肉一条条顺延而上,显示着他傲人的身材。 直到目光接触到他肌肉的那一刻,她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色字害人。 她这辈子,迟早栽在色字上。 男人一步一步走向他,从阴暗的光线里走向明媚,姣好的轮廓便一点点出现在她眼前。 不可否认,季盛东真的是个漂亮的男人。 朗眉星目,玉树临风,谦谦君子 ,温润如玉,大抵也不过如此。 他手中拿着一个袋子,袋子上的标牌是她所熟稔的,国外某知名女士服装品牌。 他没有说话,跟她的视线纠缠在一起,仿佛想透过她的眼神看到她的内心,却不想,这女人一扬手,就把衣服拿了过去。 “谢谢季总裁的衣服,至于买衣服的钱,我稍后会让人送到季氏公司的。” 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再次站在季盛东跟前的时候,她又是那个冷艳美人。 季盛东重重吸了一口气,这女人,竟然把帐跟他算的这么清楚! 他季盛东从来不是小气的人,送女人一套衣服而已,他千辛万苦千挑万选看中的衣服,这女人竟然就是这种态度。 原本一颗温热的心,这会儿突然就凉了下来。 “既然你说要把帐算清楚的话,不如…我们现在好好来算一算昨天晚上的帐吧…” 季盛东饶有兴致的在沙发上坐下来,冷眼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那姿势,说不出的慵懒,却又透着致命的you惑。 罗欢欢冷笑,“季盛东,我可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帐要算!” 季盛东坐在那里,看着她一件件把衣服整理整齐,淡淡的道:“昨天晚上我满足了你多少次?我想,即便是做为一名牛/郎,我的身价也不会差吧…” 罗欢欢一愣。 这混蛋男人,他不说昨天晚上还好,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强行带她来这里的话,哪有这些事? “季盛东,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是你诱/拐我到这里来的,并不是我要来的…” “还有,你既然自认自己是夜/店里的牛郎,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姐是出来寻开心的,可是昨天晚上你的表现,让我非常…非常的不满意!” 她在他身前半蹲下,视线与他的视线平行,眉眼之间,则是深深的厌恶。 季盛东并没有动怒,秀气的眉毛挑了挑,玩味的看着她,长指微捻,便捏住了罗欢欢的下巴,“既然昨天晚上你喝醉了,而我的表现又不能令你满意,那么…” “现在,就在这里,我再重新来过一次,包你满意,如何?” 罗欢欢被他捏着下巴,无法移动,美眸里尽是愤怒,“季盛东,你敢?” ―――――――――――――――――――――――――― 正文3100字+,废话不收钱。谢谢送推荐票的亲们,爱你们,大么么。 最近真心累,小小果不乖,晚上我一睡下,它就老是踢来踢去的。 更新的字数也许无法让亲们满意,但是果果已经尽力了,希望大家能谅解果果,爱你们。 推荐果果新文《旧欢新爱,总裁久违了》./book/213266/ 要记得支持果果,都要加入书架哦。 盛世浮欢:账要这么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对不起!我们错了,正-确-章-节请-访-问-0-0-x-s--o-m” 蓝星月再次醒来时,她已不知道是几时,身体犹如被车轮碾过一般,身体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被炸干般,勉力的动一下身体都会痛的皱眉。 床头柜上台灯的灯光调的很暗,透过那昏暗的光,最先入眼的是那有着平稳呼吸的宽拓结实的胸膛,而她的小手正扶在那坚实的胸肌上,她脸一下子涨红了,咬着唇收回了手,想要离这个胸膛远一点,可是她的纤腰处有一只有力粗壮的胳膊环着,她不敢动,怕惊醒这个如猛兽般的男人。 她的小腹处那曾撕裂她身体的怪兽此时依旧昂扬着,似乎正在伺机等待再次将她撕裂。 她真的怕了,她敢动,怕惊扰到那怪兽,那怪兽让她痛不欲生却又让她渐渐的迷失,她不知道后来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身体被大怪兽一遍遍的不厌其烦的冲击着,而她却在最后连嗓子都喊哑了,直到现在她的喉咙依旧痛着。 蓝星月微微的抬头,视线在滑过那平直的肩时怔住了,他,他怎么会有这个! 蓝星月的呼吸变是急促,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他到底是谁? 蓝星月不自觉的伸手触上那肩头,一个“贞”字! 这个“贞”字与记忆重合。 “帅叔叔,你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贞字?怎么弄上去的?” “是纹上去的!”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会纹一个“贞”字在他的肩头,只是眼色沉沉的告诉她是纹上去的。 那时她虽小却也能感觉到她问的这个问题让他不开心了,虽然不是针对她,可是帅叔叔原本脸上淡淡的笑在那一刻消失了,眉间多了一份凝重。 蓝星月惊恐的悟住了嘴,她心颤的视线下移,手轻轻的触及他的腹间,眼睛蓦的瞪的更大,鼻子泛起了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原来,原来,原来他就是帅叔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下一刻她轻抚那腹间伤疤的小手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抓住,南熠天粗喘着一下子将身边的小女人压倒身下,他是在她的小手探向他腹间时醒的,他知道之前他把她累坏了,最后她体力不支受不住的昏了过去,那时他已将她要了三次。 看着她红肿的吓体,虽然欲望仍高涨着,但是他还是克制自已先放过她,因为她实在太娇嫩了。 抱着娇小的她去了浴室冲洗,他再一次失控的要了她,在她昏厥的时候,看着她身上遍布他肆虐的痕迹,青青紫紫的都是他的吻痕,指痕,他有些懊恼,他明明想轻一点的,可是还是大力了,看着她紧闭着眼,小脸被打湿的长发掩住一些,唇已红肿的泛起点点血丝,她就那样无知觉的倚在他的怀里,那样子十分的惹人怜惜,那一刻,他痛恨自已的不知节制。 她是第一次,他应该很温柔才对! 用毛巾轻轻的拭干她身上的水滴,他不禁感叹着:他的女孩简直是天生的尤物! 每一寸都是那样的精致,她的小脸已经十分的纯美了,可是她掩在衣下的身体却更绝美,匀称的身体,奥凸有致,这样的绝美属于他! 将她用浴巾包裹着抱上床,娇小的她宛若孩子般的缩了缩,可是也许是身体的痛让她轻轻蹙眉,南熠天眼中有着浓浓的愧疚与心疼,也有着无限的罪恶感,她还那么小,而他却禽兽般的强占了她。 南熠天伸手将覆在她脸上的凌乱秀发轻轻抚去,低首轻吻着如天使般沉睡的女孩光泽的额头。 “对不起!我们错了,正-确-章-节请-访-问-0-0-x-s--o-m” 盛世浮欢:你们怎么回事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罗欢欢礼貌的伸出自己的手,和骆以凡轻轻握了一下,“我是罗欢欢…” 骆以凡显然听过罗欢欢的名字,颇有些惊讶的望着她,“曾经的甜歌皇后罗欢欢么?” 自己曾经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霍氏的员工不多嘴爱八婆罢了,如今,被人提及过去,罗欢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淡淡的笑了笑,“我已经退出演艺圈很久了…” 骆以凡歪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 “罗小姐,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娱乐圈潜/规/则您应该知道吧…” 罗欢欢的脸色白了白。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挑眉看着骆以凡,“骆先生,霍建亭你总知道吧? “当年我混娱乐圈的时候,罩我的人就是他,我的亲弟弟…” 罗欢欢很满意的看着对面男人的嘴巴张成“o”型。 其实,骆以凡长的差强人意,白白净净的,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优点,也没有什么缺点,很普通的一个男人,除了干净些,还真找不到其他的优点。 坦白说,如果不是父亲逼着她来这里,她是打死都不会看骆以凡一眼的。 听到骆以凡的问话,罗欢欢不由自主的对这男人就多了几分鄙夷。 “骆先生,您长相平平,家世也不怎么样,欢欢自问配不上您这样的高人,所以,今天的见面就至此结束吧…” 罗欢欢率先起身,走向服务台,“今天这杯咖啡,我请,麻烦骆先生在我父亲跟前美言几句,就说是您没看上我,多谢…” 骆以凡瞠目结舌。 他万万没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一个女人,竟然能说出这样让他下不来台的话。 怔怔的望着罗欢欢半天,到底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 罗欢欢对这男人一点儿好感都没有,特别是他的那一句“潜/规/则”,让她莫名的恼火。 当年,她唱歌的时候,可是霍建亭护着的,谁敢动她一个指头! 依着霍建亭的火爆脾气,还不得直接把那人撕了呀! 罗欢欢的钱刚掏出来,收银还没有把钱接过去,骆以凡便跑了过来,“欢欢,你不能走!” 他有些蛮横的拉住了罗欢欢的胳膊,看架势,今天是不想让罗欢欢离开这里了。 罗欢欢皱眉,极是厌恶的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骆先生,麻烦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报/警了…” 骆以凡大约也知道自己惹女士不高兴了,手拿下来,在自己身前晃动着,最后还是落在罗欢欢的手腕。 “欢欢,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 “如果我说刚才我其实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你会不会原谅我的冒失?” 罗欢欢忍不住轻笑出声,“骆先生,真不好意思,我从来不拿自己的名誉和别人开玩笑…” 一边把钱递给服务员,一边潇洒的挥挥手,“不用找了…” 说着,便朝店门外走去。 骆以凡急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罗欢欢跟前,拖住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欢欢,给我个机会,我们再好好谈谈,好不好?” 罗欢欢没有吱声,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骆以凡急忙伸开双臂挡在她前面,就是不给她过去,“欢欢,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这人的态度还算诚恳,又这么执着的想把她留下,这会儿就算是她想走,他也不会让她走的。 罗欢欢看了看他,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其实,骆以凡并不喜欢相亲,只不过,家里一遍又一遍的催,一次又一次的张罗,他实在受不了母亲的聒噪,所以,只好同意出来相亲。 既然罗欢欢也是被迫出来相亲的,那两个人不如就试着相处一下,也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说着说着,两个人就谈到了一起,原先来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这会儿已然成了朋友,坐在那里谈笑风生。 罗欢欢是背对咖啡店门的,所以,当季盛东走进咖啡店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仍然和骆以凡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熟识了以后才发现,骆以凡也是个很幽默的人,说出来的话,经常令人捧腹大笑,这会儿,罗欢欢已然笑理东倒西歪了。 这会儿,骆以凡正眉飞色舞的在讲着小段子,“说,有一个人,他找路边摆摊的算命老者替他看姻缘,老人看了他一眼,暗暗叹了口气,脸色很凝重,年轻人很紧张,问老者为什么叹气,老者不答,年轻人急忙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给老者,老者推却,说:此事不能说。年轻人着急,赶紧又掏了一百,一起递给老者,说:前辈,没关系,说吧。老者接过钱,又叹了口气,说:干了一辈子,从来没见过这的这么丑的!” 罗欢欢笑了,“这人真逗。” 季盛东只看了一眼,便确定那个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聊得正嗨的那个女人是罗欢欢。 这女人,在他跟前,就跟疯婆子一般,在别的男人面前,竟然笑的那么风情,分明是没把他这个男人放在眼里! 气不打一处来。 有人说: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罗欢欢这女人,一定是皮痒了。 季盛东恨得牙痒痒的,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拜托,他今天公司里的事情一大堆,就在来这里之前,他还刚刚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会议前,阿聪告诉他,罗欢欢那个女人在这家咖啡店里和一个男人相亲呢。 当时阿聪还嘲笑他:少爷,您的魅力在罗小姐跟前压根儿就不存在了,可是我怎么瞧着,您对人罗小姐旧情难忘啊! 当时,季盛东还说阿聪胡说,才过了没一会儿工夫,他就推掉了会议,驾车来了这里。 一路之上,他把油门踩到了最高,就是怕这女人和那个男人看对眼儿了。 这女人倒好,说什么来相亲,根本就是来会小情人儿的吧? 看她那模样儿,跟这男人认识很久了吧? 一股无名火在季盛东的心头“蹭蹭”就窜了上来。 罗欢欢这女人,他非得收拾她一下不行了! 不收拾她,她就不知道谁是她男人! 打定主意,季盛东不露声色,点了杯咖啡,挨着罗欢欢的后面就坐了下来。 他到是要看看,两人的关系到哪一步了! 罗欢欢的话很少,通常都是骆以凡在说,她静静的听着,偶尔也会配合骆以凡的动作露出点笑容。 总体来说,两人相处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 至少,比跟黑着一张脸的男人相处好太多。 季盛东心底那股子火烧得更旺了。 恰好服务员来送他的咖啡,男人看了看迎面而来的服务员。 这女服务员大抵没见过帅哥,一见季盛东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小脸儿不由自主的就红了,整个脑袋垂下来,却又不时抬起眼睛看一下季盛东。 服务员只顾着看帅哥,却忽略了自己托盘里的咖啡,手莫名的有些颤抖。 季盛东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等她完全走到自己跟前的时候,季盛东伸出了脚,服务员一个不注意,那杯咖啡直接就泼到了罗欢欢身上。 “呀…” “啊…” 两声带着恐惧声的惊呼回荡在咖啡店里。 前一声是服务员的,她没想到自己会踩上季盛东的脚,更没想到咖啡会泼出去。 看这女人身上的装扮,这衣服是今年香奈儿的新款,价值不菲,就是卖了自己也赔不起。 急忙向罗欢欢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罗欢欢冷不丁被泼了一身咖啡,整杯咖啡几乎都泼在了她的肩膀上,咖啡汁顺着下/流,很快,前胸和后背都被咖啡湿透,一身浓重的咖啡味道充斥在鼻尖。 她之所以会叫出声来,是因为烫的那一下,确实让她尝到了疼。 骆以凡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指着服务员质问,“这就是你们酒店的服务?” “你知道她身上那件衣服要多少钱吗?” 服务员畏畏缩缩,只有不停的道歉,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对不起…”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骆以凡一边替罗欢欢擦拭身上的咖啡渍,一边教训服务员,“要是说对不起有用,那还要警/察叔叔干什么?” 服务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动静闹得太大,连经理都赶了过来,一直堆着笑脸道歉,并说要把罗欢欢的衣服拿去干洗过后,再还给她。 其实罗欢欢对这些倒并不是很计较,她看了看那个服务生,女孩子长的很清秀,看模样,应该还是个学生,趁着业余时间出来打工贴补家用的。 骆以凡还不依不饶,罗欢欢突然就开了口,“没关系的,一件衣服而已…” “我不用你赔,下次小心些…” 骆以凡没想到罗欢欢会这样处理,张着嘴巴站在那里,惊了半天。 季盛东也愣了愣。 原以为像罗欢欢那样的女人,应该是骄纵拔扈的,可是,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那个服务员。 这让他没有想到。 服务员已经离开了,清洁工正在清扫着地上的咖啡渍,而骆以凡则是帮罗欢欢擦拭后背上的咖啡渍。 这件衣服的领口开得有些大,罗欢欢一截儿晶润的皮肤露在外面,季盛东看到骆以凡的手接触到她的皮肤时,终于忍无可忍。 冲过来,一把抓住罗欢欢的手腕,“这咖啡是我不小心挡了服务员的路,跟那个服务员没关系,所以,还是我来赔你吧…” 他笑的暧/昧不明,稍是用力,就把罗欢欢拉到了怀里。 而还要给她失措擦拭衣服的骆以凡则是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们,“你们…你们…” 季盛东笑笑,扯着罗欢欢的手就往外走,“她是我女人!” 留下两张钞票,放在收银台。 丢下骆以凡一个人在咖啡店里,一直没反应过来。 服务员们看着这一切,搞不清楚状况。 这豪门恩怨就是多啊! 一出咖啡店门,罗欢欢就开始挣扎,她恨透了这个男人,刚才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把那杯咖啡弄洒的。 “季盛东,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她穿着七寸高的高跟鞋,哪里敌得过季盛东? 这该死的男人,捏得她的手好痛,她觉得自己的手腕要断掉了,想也不想,直接就咬住了季盛东的手。 她不遗余力的咬下去,几乎是刚咬上的时候,季盛东的皮肤就流了血出来。 季盛东吃痛,不得不放开她,“你这女人,这么爱咬人,属狗的么?” 她纷嫩的小嘴儿上还带着他的血,殷红殷红的,看上去倒像是为她涂了一层口红。 她背对着阳光,阴影下,越发觉得那片唇鲜艳欲滴。 季盛东想也不想,直接朝着那两片唇就吻了下去。 他像是疯了一般,狠狠啃咬着那两片细嫩的唇瓣。 这女人不配合,不时的后退,想要躲开他,季盛东哪里肯给她躲开的机会,猿臂一伸,箍住她的腰,牢牢将她固定在自己跟前。 这个吻不算温柔,带着怒气,带着急切,几乎是发/泄一般,启开她的贝齿,强势的闯入,找到她的丁香小舌,与之共舞。 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让季 盛东如此失常,唯独罗欢欢。 这女人一句话都能让他炸毛。 最最可恨的是,他腆着脸捧着几个亿的利润去找霍氏合作时,那女人淡淡的说了一句:霍氏和季氏不需要合作,自己也能拿下这个项目。 她不知道,项目是假,他想接近他是真吗? 夜里翻墙进入霍家,手的脚被撞出了几大片淤青,他一声也没吭过,自己忍受着,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可这个女人倒好,竟然还有心思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她把他置于何地? 咔嚓… 镁光灯闪过,拍下这唯美的画面。 热吻中的两人谁都没有发觉。 许是季盛东的吻技太好,罗欢欢不由自主的半闭着眼睛,一向警惕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享受他的吻。 这一对冤家终于在一个热吻里结束了争吵。 只不过,他们热吻的照片第二天就见了报。 早饭还没吃,霍家老爷子就把杂志封面丢在了罗欢欢跟前。 “欢欢,你跟季盛东,是怎么一回事?” 罗欢欢看都没看杂志一眼,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的饭,“我和他没事…” 说没事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心虚的,从这个吻拍摄的时间来看,应该是在她和季盛东去酒店之前。 昨天,在季盛东的那个吻里,她晕晕乎乎就被拉到了酒店里,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上好的烫伤药,替她敷上,随后,换来的就是,她又一次被这混蛋男人吃干抹净。 好吧,她承认,这男人在床/事/上技术很棒,每一次和他爱爱,都有一种上天入地的感觉,最后缱绻得她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被吃干抹净以后,男人细心的替她准备了衣服,而她,则是趁男人睡着的时候,偷偷逃出了酒店。 她跟季盛东,这到底叫什么事儿啊? 其实,坦白说,她第一眼看到季盛东的时候,就对这个男人动心了,否则,也不会跟他去开/房,后来就发生了一/夜/情的事。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留下那沓钱,认为她是小姐。 更不应该留下字条,让她等他。 这一等,就是两年多,再细细算算,到如今,已然是三年多了。 女孩儿家的青春多富贵,而她所有的青春几乎都耗在了等待里。 可是,当她终于再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他要和别人结婚的画面。 虽然婚还是没有结成,但她真切的看到了那一幕。 她等了他那么些日日夜夜,每夜都靠酒精麻痹自己的心才能入睡,他呢? 转瞬就娶了别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越是在乎的东西,往往越不能留在你身边。 从l市回来以后,虽然每天都能收到他送来的花,可是,她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无非是一颗心冷透了,再也捂不热了。 直到后来她出了车祸,季盛东从不假他人之后,一心一意的照顾着她,才让她颗死透了的心又一次复苏过来。 她原以为,也许,她跟他可以这么走下去,手牵着手,一辈子,走到生命的尽头。 可是,季珉敬找来了,他手里拿着当年她在酒吧驻唱时衣着暴/露的照片出现在她眼前,坦言说:你配不上我儿子,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儿子好,真的爱他,那么请你不要毁了他。 虽然你现在是霍家的女儿,可是以你之前做过的那些职业,如果被挖掘出来,只会令我们季家蒙羞,令他蒙羞,所以,请你远离我儿子。 她能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谁没有过去? 只不过,她罗欢欢为了生存,付出的艰辛比别人更多一些。 &nb 盛世浮欢:她不干净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老爷子一提到宝宝,眉角眼角皆是笑意。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舒睍莼璩 现在清歌和霍建亭的两个孩子还小,倒是宝宝,这孩子已经两岁多了,整天陪在老爷子身边儿,陪着老爷子笑,老爷子对这个外孙宝贝得不得了,跟亲孙子一样的疼爱。 听父亲提到宝宝和季盛东长的像,罗欢欢的心不由得抽了一下。 宝宝已经两岁多了,会走路,会说话,而孩子的眉目之间,多多少少已经流露出和季盛东一样的风情来。 再这样下去,孩子越大,便会越像季盛东,到时候,就算是她有心想瞒着,也是什么都瞒不住的。 如果季盛东非要来跟她抢孩子,她要怎么办? 一想到要和宝宝分开,罗欢欢的心就一阵又一阵的抽疼。 她把头埋在碗里,拼命吃着三明治,“爸,宝宝是我们霍家人,谁也带不走他!” 宝宝好奇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妈妈,“妈妈,谁要带我走啊?” 见到儿子天真无邪的小脸儿,再大的委曲都便不是委曲了,罗欢欢温柔的扶着宝宝的头,微微一笑,“不会有人带宝宝走的,能带宝宝走的人只有妈妈…” 罗欢欢忍不住又吻了吻儿子白嫩嫩的小脸儿。 清歌和霍建亭就坐在罗欢欢对面,霍建亭一边给老婆倒牛奶,一边抬眼看了一下罗欢欢,“罗欢欢,你怎么样无所谓,宝宝总该有个爸爸来疼他爱他…” 清歌望着罗欢欢,不由得又想到季盛东,该不该把宝宝的事告诉季盛东呢? 这孩子越长越像季盛东,搞不好,真是季盛东的儿子,难道,她真的要让宝宝叫别人爸爸? 霍天齐皱着眉,把宝宝叫到自己身前,抱起来,放在轮椅上,“宝宝,吃饱没有?” 小家伙扣着手指点点头,“外公,我吃饱了…” 霍天齐笑了笑,抱着肉嘟嘟的小家伙,“要不要和外公去找爸爸?” “爸爸?” 小家伙一听找爸爸,立刻咧开了嘴笑起来,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 罗欢欢一听,立刻急了,早餐也不吃了,扔下餐具来到父亲跟前,“爸,您说什么呢?” 霍天齐瞪了自己女儿一眼,“欢欢,事到如今,爸爸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宝宝是不是他季盛东的儿子,你给我一句明白话,如果是,爸爸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他季盛东娶你,如果不是,你立刻找到孩子的爸爸结婚!” 罗欢欢僵立在原地,一声没有吭。 她要说些什么呢? 孩子是不是季盛东的又有什么关系? “爸,这孩子是不是季盛东的都跟他没关系,孩子是我一个人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他是我一个人的…” 罗欢欢想起之前种种。 那个时候,夏晴来她的别墅里大闹了一场,怀孕八个月的她不慎摔了一跤,结果孩子早产,而她,也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险些丧命。 如果不是顾清歌,也许,她和宝宝都不在人世了吧… 那个时候,他季盛东在哪里? 他甚至不知道她们母子的存在! 霍天齐看了看女儿,“欢欢,如果宝宝的爸爸真的是季盛东,你知道的,爸是不会放过他的…” 老爷子没再说什么,带着宝宝出去玩了。 他的女儿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说那句话的意思。 城南霍家,城北叶家,城东季家,城西柳家,四大家族里,虽说都各有千秋,可论综合实力,霍家还是占头把交椅。 如果季盛东真的对自己女儿不负责任的话,他不惜两败俱伤,也要废了季家! 一顿早餐吃得各怀滋味,罗欢欢更是恹恹的离开了餐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清歌大抵还是知道季盛东的某些想法的,一回房间,她便迫不急待的给季盛东去了电话。 “季总,我是清歌…” 季盛东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环境很是安静,静得能听到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接到清歌的电话,他先是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清歌反问他:“怎么就不能是我?” 季盛东捏了捏眉心,放下笔,“敢打电话给我,不怕霍建亭教训你?” 这话半是调侃,半是开心,真心的替清歌感到开心,这一辈子,能遇上一个自己爱的,也深爱自己的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清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季总,我这次打电话,是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季盛东见惯了这丫头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就见怪不怪了,“说吧…” 清歌想了想,缓缓道:“季总,你知不知道欢欢姐有一个孩子的事?” 一提到孩子,季盛东的呼吸不自觉的就粗重了几分,对于那个孩子,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一夜醉酒后怀上的,孩子应该比现在要小几个月。 一想到那个孩子有可能是别人的,他就恨不得掐死罗欢欢,这个女人,竟然敢在招惹他之前,还招惹过别的男人! 一想到别的男人碰过她如玉一般的身子,他就恨不得杀人。 这会听清歌提起那个孩子,季盛东的心仍然不免快速跳了几下,“那个孩子…怎么了?” 清歌也有些紧张,握着手机的手都攥出了汗,她这样说,算不算是出卖了欢欢呢? 可是,季盛东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呀! “那个季总,我怀疑宝宝是你的儿子,您要是不相信的话,不如验一下dna…” 季盛东只觉得心脏“咚咚”直跳,清歌说的话,自然不会有假。 “清歌,你凭什么认定那个孩子是我的?” 清歌便把罗欢欢早产的事一一说给了季盛东。 电话挂断以后,季盛东靠在老板椅上。 一千种可能性,独独没有想到过这一种。 罗欢欢早产,宝宝是早产儿,那么也就是说,罗欢欢怀孕的日期,就在他们第一次那个的时候! 一想到宝宝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季盛东再也坐不住了,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去。 刚一打开办公室门,便看到自己的父亲正站在办公室门前。 “盛东,你这着急了慌的,要去哪里?” 季盛东看到父亲的时候,难掩失望,淡淡的道:“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季珉敬看了看他,左右眼神示意了一下,与他同来的保镖便把季盛东堵在了办公室门里。 季盛东看了一下,这是在公司,如果被手下的员工看到自己和父亲吵架,的确有些不太好,他退后几步,回到办公室,季珉敬便跟着进来了,保镖识趣的把送带上,把守住门口。 乍一退回到办公室里,季珉敬便扔出一份杂志,直接砸在了季盛东脚度下锃光瓦亮的手工皮鞋上。 “看看你干的好事!” 杂志就在自己脚下,一低头便可以看到封面上热吻的男女,主角无非就是他和罗欢欢而已。 杂志上沾了灰,季盛东蹲下来,轻轻拾起那本杂志,掸去杂志上的灰尘,像捧着什么宝贝一般,放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 随后朝着父亲淡淡一笑,“照片拍的不错…” 季珉敬的一张老脸顿时更加难看了,“看来,你是非要和那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在一起了?!” 季盛东皱眉,不悦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爸爸,今天您说这话,我当没听见,再有下次,您将会失去我这个儿子!” 季珉敬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的指着人头比自己还高的儿子的鼻尖,“季盛东,你竟然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女人断送我们的父子情份?!” 季盛东似乎更加不高兴了,俊眉拧得紧紧的,几乎成了麻花。 “我再说一遍 ,欢欢是我女人!将来也会是你的儿媳妇,你再侮辱她的话,就是侮辱整个季家,当然也包括您在内!” “因为您恰好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的公公!” “你…你…”季珉敬指着季盛东的脸,半天没有挤出一个字来。 胸口闷得厉害,他只好捂住胸口,在老板椅上坐下来。 深吸几口气之后,他苍白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你明知道我身体不好,还偏偏要娶个混娱乐圈的女人,她陪多少个导演睡过,你知不知道?” 季盛东突然笑了。 他俯下/身来,双手扶在办公桌上,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您在提这件事之前,是不是应该问问您儿子我,这一辈子又睡过多少个女人?” “然后您才有权利去质问她!” 季珉敬只觉得胸口更疼了,腾出一只手来,死死摁着胸口,剧烈喘息着。 季盛东对自己父亲的身体还是比较了解的,“爸,您省省吧,每次都来这招,您不累,我觉得累…” “下次,换个地方疼吧…” 季珉敬气得脸色发青,哆嗦半天,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倒出几颗来,吞下去,拿起儿子用过的水杯,猛灌了几口水,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一些。 季盛东则是歪着头看他,“爸,您这次戏演的挺逼真的,连药都带上了,很不错,我给您点个赞!” “不过,下次这样的小把戏就不用在我面前演了,据我所知,那维c的味道还不错,是柠檬味儿的…” 季珉敬深呼吸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盛东,那女人身子不清白,还带个孩子,真的不适合你,听爸一句话,别替别人养儿子。” ―――――――――――――――――――――――――― 正文3100字+,废话不收钱。过年了,又累又忙,小小果还不让人安生,亲爱的们体谅一下果果吧,谢谢大家啦。 很快就是28号了哦,乃们给果果的月票准备好了么? 推荐果果新文《旧欢新爱,总裁久违了》./book/213266/ 一定要记得支持果果哦。 盛世浮欢:没找你的原因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季盛东一步也不退,像是看什么陌生人一般盯着自己父亲的脸,“父亲,有些话,别说的太早!” 季珉敬一听这话,更气了,直接把桌上的文件都推倒在了地上,“季盛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盛东也不含糊,挺直了腰板顶撞父亲,“就是你听到的字面意思!” 叹了口气,又道:“您心情不好,我不和您吵,既然您喜欢这里,那我出去走走…” 季盛东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混蛋!” “谁让你走了?!” “给我留下!” 季珉敬的咆哮声在办公室里回荡,震得百叶窗微微晃动。 拿着外套正往门外走的季盛东停下了脚步,回身看一眼父亲,“父亲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他透着疏离的语气让季珉敬很是生气,大掌一挥,连带着季盛东时喜欢的镇纸也被丢在了地上。 “季盛东,你要是敢再去找那个女人,我…我…就和你断绝父亲关系!” 男人颀长的身材顿了一顿,外套搁在臂弯里,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那…您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语毕,恭恭敬敬的朝着季珉敬鞠了三个躬,“谢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如果您不能接受欢欢的话,我想,也许我们这辈子还是做陌生人比较好…” 季盛东说完这段话,便直接走了出去。 五月末的天气,那么热,他的心却那么凉。 季盛东一步一步走出季氏的办公大楼,最后在大楼前停下,回身仰望这座他亲手建立起来的商业王国,微微一笑,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再见”。 有些事情,已经错过了三年,他不能再错下去了。 那个孩子果然是他的… 那么,这三年来,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又遭受过什么? 人说,女人这一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有爱人他却不在身边,生孩子时分娩所带来的痛苦,一个人养育孩子的艰辛。 这三种痛苦,她都占满了。 而他这个本应该陪在她身边的人,却一直懦弱的不敢去正视那个孩子。 到如今,他才明白,其实,罗欢欢不喜欢他是对的。 像他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配不上那样美好的女人。 父亲去霍氏找她大闹的事,他已经从阿聪那里知道了,既然父亲眼里容不下她,那他就索性跟父亲脱离关系。 一想到让她一个人面对了那么多的痛苦,他的心就揪成一团的疼。 出了季氏的大门后,他连车都没有开,就那样一直走。 午后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在头顶上,明明那么热,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因为心凉。 而他心凉的原因,无非是因为那个女人。 这三年来,他亏欠她太多,如今,倒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了。 那样倔强而又让人心疼的女人,她那么好,为什么他直到现在才发觉? 从季氏到霍氏的办公大楼,隔着四条街,足足走了两个小时,他才到霍氏的办公楼下。 站在大门口,看着眼珠子快要飞出来的保安,他竟然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 知道她就在这幢楼里工作,连这幢楼也变得可爱起来。 他就站在大门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于是,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天黑。 罗欢欢一到公司,就被霍建亭叫去了,跟季氏的合作方案被他否决,理由是:霍氏有足够的实力接一这个项目,不需要季氏出手。 而罗欢欢也一直认为不应该跟季氏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她同意了霍建亭的观点。 而送这份企划书的任务,便落到了罗欢欢的身上。 坦白说,霍建亭这是在给罗欢欢和季盛东制造机会。 虽然他很讨厌季盛东,可是,他更愿意季盛东结婚生子,那样,就不会再威胁到他了。 要知道,毕竟,霍太太以前差点儿和季盛东结婚,一想到这里,霍建亭就浑身长刺儿。 罗欢欢拿着企划书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霍建亭一个人。 之前,他已经从员工那里了解到季家老头来霍氏找罗欢欢麻烦的事,罗欢欢看在季盛东的面子上,自然是不会和季老头儿计较的,可是,他不一样。 谁敢欺负他霍建亭的人,他就要他付出代价,不管对方是谁! 于是乎,公司里一个背着罗欢欢的不成文的规定出/台了。 凡是跟季氏有关的单子,一率抢过来,哪怕是赔钱,也不让季氏有生意做! 反正霍氏有的是钱,这么点儿钱,他霍建亭还输得起! 季盛东一直等到五点钟。 天气热的让人心里头发闷,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真正让他觉得心里头闷的,是那个叫罗欢欢的女人。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让人心疼啊?! 凉风习习,一向不抽烟的他,竟然也摸出了烟,点上了,却在见到从办公楼大门口出现的那一抹身影时,又掐灭了。 他疾步走向那个女人,一伸手就抓了她的胳膊。 “欢欢,我们谈谈…”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柔和。 罗欢欢挣扎,一边推他,“季盛东,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箍得紧,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一边的简餐店走去。 “欢欢,三年前,我不告而别,是我对不起你…” “可,我是有原因的…” 罗欢欢挣不脱,又穿着让人重心不稳的高跟鞋,无奈只下,只好放弃挣扎。 这男人,摆明了不给她离开的机会,挣扎无益,不如省点力气,听他说些什么。 听他提起三年前,她的音调顿时就提到了几个等级,“原因?” “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呢!” 一想到那一堆钱,还有那张纸条,再加上他两年来杳无音讯,她就一团怒火从心头升起。 季盛东面露痛苦之色,用力捏了捏欢欢的手,“那个时候,我母亲去世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罗欢欢已然明白过来。 两个人的脚步都停下来,站在路边,凝视着彼此。 他的眼睛里有她,而她的眼睛里亦有他。 明明都是浓到化不开的缱绻深情,此时,却谁都不忍开口打破这份安谧。 “对不起…” 罗欢欢想了很久,才挤出硬梆梆的这三个字。 没有母亲的痛苦,她深有体会,那种痛苦,不是简单就言语就可以概括的。 所以,罗欢欢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再推开季盛东的手。 他灵活的大掌从她的胳膊上滑下来,渐渐落到她的指尖上,缓缓溜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相扣。 罗欢欢没有挣扎,安静的保持着沉默。 无声的安慰着这个红了眼眶的男人。 如果,她早知道是这个原因,一定不会和他生那么久的气。 两个人继续手拉着手往前走着,徐徐的凉风吹过来,扬起她的长发,有几缕落在他的脸上,他却舍不得拿开。 贪婪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侧脸。 “欢欢,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你…” “我母亲去世以后,我一直在置办她的丧事,那个时候,我很伤心,我想,就算我找到了你,也不见得能好好照顾你,因为我母亲去世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恨着我的父亲,我和他天天吵架,连最基本的和平相处都做不到…” “我很爱我的母亲,其实,当时我之所以娶清歌,一来是想逼你现身,二来,是因为清歌长的很像我的母亲,我曾经偷偷验过我和清歌的dna,理论上说,她应该是我的妹妹…” “同母异父的妹妹…” 连罗欢欢都惊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季盛东苦笑,“我也不知道怎么是这种结果,但是,这就是事实…” “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父亲,听母亲说,父亲一直在外面赚钱,可他从来没有回来过,也没有给过家里一分钱,那个时候,母亲带着小小年纪的我四处漂泊,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直到后来,有一个姓夏的叔叔收留了我们…” “再后来,妈妈就和夏叔叔住在了一起,他还让我叫夏叔叔爸爸…” “只可惜,那个时候我认死理儿,觉得爸爸只有一个,所以,一直到我母亲离开夏叔叔,我都没喊过他一声爸爸。” “我母亲之所以会离开夏叔叔,是因为我父亲找来了,他不顾一切的把我和母亲带离夏叔叔身边,扔下妹妹,妈妈苦苦哀求,他一直不肯松口,一开始的时候,夏叔叔还经常会到我家来找我妈妈,但夏叔叔不知道,我父亲把妈妈关了起来,不给她见任何人…” “直到后来,夏叔叔再也没有出现过,再后来,听说夏叔叔在一场大火中丧生…” “我一直没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因为我知道,妈妈只有在见到夏叔叔的时候,才会笑的那么甜美动人…” “后来,我父亲一直关着母亲,不让她出门,再后来,我母亲郁郁寡欢,忧郁成疾,一直到她死,都还在念着夏叔叔和妹妹…” “其实,我一直都不讨厌夏叔叔,我知道,他是真心对妈妈好、也是这世上唯一爱我妈妈的男人,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想,妈妈让我叫他爸爸的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叫他一声…” 故事还没说完,罗欢欢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她突然停下来,顿住步子,有些痴傻的望着这个男人,“那…你恨你母亲吗?” 季盛东摇头,“我很爱我母亲,虽然很多人觉得是我母亲红杏出墙,但是,我母亲那个时候过的很惨,唯一对她好的人,也就是夏叔叔了,如果是我,我想,我也会跟我妈妈做出相同的选择的…” 罗欢欢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咽回去,“那…你丢下那一堆钱又是什么意思?拿我当什么?!” ---------正文3200字+ .. 盛世浮欢:五味杂陈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听到罗欢欢这个问题,季盛东笑了一下。 男人颀长的身形稍稍弯了一下,嘴角上扬,“其实…” “欢欢,这件事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牵着手的两个人步子停下来,在傍晚徐徐的晚风中对望。 隔着一步之遥,两个人的心跳却那么不规律,一下比一下乱。 听到季盛东的道歉,罗欢欢迟疑了一下,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依旧静静的望着男人。 季盛东此时此刻的心情有恐惧,有担心,有激动,还有歉意,总之,情绪多元化,就像是一锅大杂烩,五味杂陈。 “在那种场合里遇到你,我一直以为你是在那地方工作的,潜意识里,我不希望你再留在那种地方,所以,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你…” “就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生活,远离那种地方…” “我的女人,我希望她过得好一点,虽然那些钱也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那是我当时身上所有的钱,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倾尽我所有,都给你…” 罗欢欢突然就笑了。 其实,她误会了那么多年,不过是一场误会。 大约是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又或者是当时小小的失落感令她的气愤占据了整个大脑。 听季盛东这么说完以后,她突然就不气了。 兜兜转转这几年下来,其实,她没有一天晚上是能睡得好的。 这三年下来,她外表风光,内心荒凉,每一次午夜梦回,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男人斯文有加的眉眼。 心高气傲也罢,自尊心极强也罢,到今日遇上了这男人,便再也说不清楚了。 晚风在耳畔轻轻吹过,两人如水的湖眸却是一直对望着,谁都舍不得移开眼,下一秒,季盛东俯下/身来,吻了吻她的额头。 “欢欢,原谅我,这两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是当我发现你有一个孩子的时候,我还是退缩了…” “我不敢确定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虽然我极力想要接近你,可那个孩子总是提醒我,存在着一个事实,也许你已经和别人结婚了,也许你已经把我忘记了…” 他急切的寻找着她的唇,小心翼翼的含住,然后一点点舔食,濡湿她纷嫩的唇瓣,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天知道,一直被她隔绝在外的感觉有多糟糕。 那个时候,他真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可以打败她的那些保镖。 如今,能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嗅着属于她的香气,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刚刚被他吻过的唇瓣上还带着莹莹的粉光,带着诱/人的色泽,喉头一紧,如果不是她垂下头避开了他温热的呼吸,他一定会再次吻上去。 “欢欢,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不要再跟我闹别扭了,好吗?” 夜风中,他诚挚的牵起她的手,眸底是满满的真诚。 四周静悄悄的,连车轮碾压柏油路的声音都变得遥不可及。 罗欢欢抬眼望着季盛东,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到如今,听到那个人这样真诚的告白后,反而有些不太适应了。 这男人,一直都是独断专行,不可一世,这一次,他竟然用那样温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她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许久以后,才把心渐渐放回到肚子里。 是真的。 可是,她应该答应吗? 答案是无解。 之前每次看到季盛东时,她总是装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如今,听到这番话,她突然有一种被生活戏弄了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让那颗狂跳不已的心静下来,然后才缓缓开口,“季盛东,我有一个儿子,三岁大的儿子,你…能接受吗?” 她如水的眸子望定他,直指他的内心,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她一提到孩子,季盛东便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连握着她的手也加了几分力气,“欢欢,你告诉我,那个孩子,他是我儿子,对不对?” 罗欢欢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说不是呢?” 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她害怕听到失望的答案,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垂下眼,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 其实,她不是故意这么问季盛东的,她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的问题,季盛东还会不会跟她在一起? 季盛东一直没有说话。 原本来情浓意浓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 身后疾驰的车轮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明显,每一次与柏油路的摩擦,都生出让人讨厌的情绪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季盛东沉默不语。 罗欢欢心底的那份失落则是越来越浓。 果然,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的原因,他是不会再来和自己纠缠的。 收起心底那份不应该有的希望,她小心翼翼的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凝视季盛东的眼眸。 “季盛东,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知道了孩子的事,才来找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涩涩的,鼻尖里酸极了,酸到连喉咙都跟着疼起来。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一点儿也不觉得苦,到是今天,你因为知道孩子是你的,才跑来找我,让我觉得难堪…” “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他的母亲都是我,没有哪一个母亲会狠心的抛弃自己的孩子,所以,如果你是因为孩子才来找我的话,那么…”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带着宝宝,我们生活的很好,很开心…” 罗欢欢抬眼,她眼睛睁的很大很大,因为大的缘故,觉得她的眼睛格外明亮,却不知道,只有这样,眼泪才不会掉下来。 她用力屏住喉咙,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其实,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 哀莫大于心死… 季盛东今天的反应让她知道,什么是痛… 有一种痛,叫痛彻心扉。 像是有人在你心脏上拿绞肉机在绞着一般,只觉得到疼,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欢欢…你听我说…” 就在罗欢欢急急欲逃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别走…” 男人抱住她纤瘦的身子,她的骨头撞在他劲瘦的身上,没有想像中的疼,只有肌肤相亲的温热。 “欢欢,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男人语速很慢,声音里带着颤抖,连指尖都在颤抖。 他紧紧抱着罗欢欢,怀里的这个倔强的让人心疼的女人。 “欢欢,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靠近你,接近你,和你一起吃晚餐,和你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望着你,对于我来说,都是我遥不可及的梦想。” “至于你说的那个孩子,我一直以为你结婚了,和别的男人生的…” “但是,当我知道你一直没有结婚的那一刻,我那么渴切的希望孩子是我的…” “生凭第一次,我特别特别希望那个孩子是我的…” “如果不是霍家的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而你,瞒得我好苦…” “我已经错过了你们母子那么多,我亏欠你们那么多,难道说,我这样的坏人,你还会喜欢吗?” “欢欢,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怕你不喜欢我了…” “怕你不肯给我机会…” “我不想再缺失你和宝宝以后的岁月,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季盛东浑身轻颤着,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眼眸中隐约有泪光闪现。 一席话说完,罗欢欢何尝不激动,不想一头冲进他的怀里,可是,很不合时宜的,季盛东的手机响了。 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人不得不分开一些。 季盛东接电话,罗欢欢则是退到他身后的长椅上坐下。 她优雅而带些慵懒的靠坐在长椅上,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接电话的男人。 老坦白说,听到他刚才那一席话的时候,她的一颗心突然又不疼了。 之前所有的伤口在这一刹那之间愈合,连疤都没有留下一条。 她一直以为,像季盛东那样的男人,一定是不缺女人的,和她在一起,也不过是玩玩儿而已。 却没想到,季盛东在她面前,竟然那么胆小。 也许就这是传说中的患得患失吧… 越在乎,便越害怕失去… 那是不是说,季盛东一直爱着她,所以害怕她远离他呢? 可是,这个混蛋男人,拍下她的祼/照又算什么? 这笔帐,她还没有和他算呢! 季盛东的电话是季珉敬打过来的。 老爷子发飚了,“季盛东,你是不是真不打算要这个家了?” 季盛东面对这个几十年来一直不知道什么是爱的父亲,只觉得心酸。 “父亲,不是我不想要这个家,退一步,让您接受欢欢,真的就那么难吗?” 季珉敬听他这么一说,火气更大了,“季盛东,我告诉你,你娶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我反对,另外,你娶一个替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的女人,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还有,我告诉你,你要是真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我儿子,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此时此刻,如果你还不肯回家的话,你就是一个一分钱都没有的穷光蛋!” 季盛东抚额,深深吸了一口气,“很好,那么,从今天起,我便不再称呼您父亲…” “季老先生,很不好意思的告诉您一件事,那个孩子,他是我季盛东的儿子,不信的话,可以验dna…” .. 盛世浮欢:想好后果了吗?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电话两端的人都沉默了。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 季盛东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转眼看了一眼坐在长椅上等他的罗欢欢,发现她已然变了脸色,拿起手包,已然准备离开了。 不好! 他一时口快,把孩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可是依父亲的性子,一定会只要孩子不要欢欢进门的,他这么说出来,只怕,父亲一定会出来和欢欢抢孩子的! 糟糕,他只想让父亲尽快接受欢欢,却忘了,这三年来,一直是欢欢在付出,而他们季家,却什么都没有为孩子做过。 挂断电话,急匆匆去追罗欢欢的脚步。 季珉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过了一般。 他抓着电话,久久回不了神。 那个孩子,竟然是他们季家的… 心脏跳得好快,胸口一阵阵闷疼。 不好… 心脏病复发了… 季珉敬摸索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找出一瓶药来,倒出几颗,捂进嘴里,水也不喝,就这样咽下去。 那个孩子,竟然是季家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一时之间,千百种滋味在心头萦绕,竟然比那药还苦。 “他怎么就是季家的孩子?”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之前他跑到霍氏集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让罗欢欢难堪,如今,只怕是再后悔也无用了。 一想到这个问题,胸口的疼痛更加剧烈了。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季珉敬,拔打了急救电话,很快,季珉敬便被送进了医院。 罗欢欢自然是听到了季盛东和季珉敬的电话,听到季盛东告诉季珉敬孩子的那一刻,罗欢欢觉得,自己这是在自取其辱。 之前,季珉敬言辞凿凿,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他到霍氏大闹的那一幕,至今还深入人心呢! 罗欢欢没有等季盛东,她和这个男人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一个季珉敬的问题,还有许许多多的其他问题。 首先,她比季盛东大好几岁,女人在心理上总是比男人要成熟的早一些。 如今的季盛东刚刚三十岁出头,正是男人最肯吸引力的一朵花的黄金年龄,他对自己的爱又能维持得了多久? 一年? 还是三年? 也许他们可以走过三年、五年,可是,五年以后呢?五年以后,她四十岁,他也不过才三十六岁,对于女人来说,四十岁就是豆腐渣,而那个时候的季盛东,则恰好是一朵花的年纪,像他那样的成功男人,身边自然是不缺女人的。 当她人老珠黄的时候,又该如何坚守在季盛东的身边? 这一段姐弟恋太累人,也太费心思,她已经荒废了三年时光,剩下的时间里,她想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好好疼自己,爱自己,而不是她既当老婆,又当姐姐,又要当妈的去照顾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 很快,罗欢欢就离开了霍氏的办公大楼。 就算宝宝是季盛东的儿子,也不能说明什么。 三年来,他除了只提供了那一粒精/子,还为她们母子做过什么? 爱情是不能拿来当饭吃的! 她已经过了小女孩那种爱幻想的年纪,她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好男人,爱自己胜过自己爱他的那种男人,把自己嫁掉。 很显然,季盛东爱她,不如她爱他深。 以前的时候,有人让她做过一个选择题。 两个男人,一个是你深爱的,但他爱你不如你爱他深,另外一个男人,你不爱他,但他却很爱你,如果要结婚的话,你选哪一个? 当时,年轻的她微微一笑,说:“既然是爱情嘛,当然要选自己深爱的那一个啦,不然怎么叫爱情呢?” 对方笑了,“欢欢,看清楚,我说的是结婚哦…” “爱情,和结婚是两码事,很多时候,你爱的人和你要结婚的人,往往是两个不同的人…” “嫁一个你爱他胜过他爱你的男人,你会事事迁就他,处处忍让她,久而久之,时间长了,那个男人对你失去了最初的兴趣以后,你就会成为一个弃妇。” “而选一个深爱你的男人结婚的话,他会一直疼惜你,爱惜你,处处对你好,娶到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所以,他会一直爱你,时间久了,你一样会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那个时候,她还很不以为然的笑,觉得这样的问题永远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到如今,她才想明白。 爱情,和婚姻,其实是两码事。 爱情里,必须是和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在一起,才会有爱情的感觉。 而婚姻不同,婚姻是需要无怨无悔付出的,当然,付出的多少,取决于谁爱谁多一些。 所以,在听到季盛东电话内容的那一刻,她选择了离开。 她需要时间来抚平她心口上的创伤,需要用一段时间来理清她和季盛东的感情。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一声不响的离开。 为了躲避季盛东,她特意在地下停车场里把自己藏起来,黑漆漆的停车里,到处都望是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偶尔经过的车子会有一些零星的光洒落。 罗欢欢听到了季盛东的声音。 那男人急切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欢欢…别躲我,出来,跟我说句话,好吗?” “欢欢…” 他说的情真意切,情意绵绵,可是她却丝毫想见他的欲/望都没有。 她和他之前,隔着的东西太多,不仅仅是相爱就能解决的。 与其将来痛苦,她宁可选择现在痛苦。 她全身绷得紧紧的,随时听着季盛东的动静。 很快,季盛东的声音消失了,伴随着她的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等到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时候,她终于放松下来,才发现,脸上全是湿漉漉的痕迹。 哭了吗? 也许吧… 不过,她想,这次应该是她最后一次为季盛东那个男人流眼泪。 这一秒,她用眼泪把季盛东那三个字埋葬,下一刻起,她不再为那个男人流一滴眼泪。 罗欢欢,从来就是无坚不摧的,从来没有事可以难得倒罗欢欢。 她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忘记那个男人! 季盛东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儿,她才从黑暗里走出来,走向自己的车。 霍氏的办公大楼很大,所以,有许多其他的公司也把办公地点选在了这里,每年付一定金额的租金。 因此,相对来说,人也就鱼龙混杂了一些。 罗欢欢走向自己车的时候,便感觉身后有脚步声。 她想当然的以为就是这幢办公楼的租住者,也没有多想,便朝着自己的车过去了。 遥控开关按下,车锁消失,她拉开了车门,与此同时,一个黑影突然窜过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进了她的车里。 等到罗欢欢意识到还有别人的时候,已然晚了。 那人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伸向了罗欢欢的脖子。 罗欢欢一惊。 “啊…”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生性胆小的她,看到刀的那一刻,两条腿都软了。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脸,对方便冲到了她跟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冰凉的刀刃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你想干什么?”罗欢欢虽然镇定,可这刀可是货真价实的 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一个弱女子,想躲也无处可躲。 对方的声音很阴沉,“干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罗欢欢急忙去摸自己的包,“你别激动,你想要钱是吗?” “要多少,你说一个数字,我马上就让他们筹钱给你…” 一般人打劫,不是劫财就是劫色,听这个人的口气,好像并不是劫色,那就是劫财喽。 她干脆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要钱是吗? 霍氏有的是钱,不怕他要! “哈哈…”对方笑的声音很大,罗欢欢觉得耳朵都要被震坏了,“罗欢欢,实话告诉你,今天我不是要来钱的,我是来劫色的!” 劫色?! 罗欢欢完全懵掉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的目的竟然是她! “这位先生,您误会了吧?我和您之间,似乎没有交情啊…”罗欢欢一说拖延时间,一边把手伸进衣服口袋,因为看不到的原因,她只能闭着眼睛摸索。 在摸索手机的过程中,她渐渐找回了一丝理智。 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能找到这里来,想来,一定是对自己相当了解的人。 这几年来,她在商场奋力厮杀,得罪了不少人,也许,这个人便是其中之一。 既然是商业恩怨,那么,她想全身而退,也许就不太可能了… 想到这里,心头更急了,摸索电话的过程也就越发的混乱起来。 对方揪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扯,“你这人婊/子,要不是你,老子不会破产!” “今天,老子不光要干你,还要拍下你的祼/照,发到网上去,让你这个小贱/人没脸见人!” 对方的目的暴露出来,罗欢欢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昏。 这几下,她在商场得罪的人不少,特别是霍氏的对手,看来,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她有些认命的闭了闭眼睛,淡淡的道:“你想强/歼我可以,只不过,你想好后果了么?” “得罪了霍家人,后果比死还不如,这个道理还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吗?” 盛世浮欢:我没听清楚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对方听她说完这话,笑的更加猖狂了。罗欢欢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笑得太得意而产生的震动。“后果?”“我老婆带着孩子离开了我,我的公司破了产,我父母不认我这个儿子,你觉得还有什么后果是我承担不起的?”罗欢欢愣了一下。看样子,她一定是在商业争斗里得罪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仔细回想,对眼前这个男人却始终没有什么印象。“这位先生,我想知道,我到底什么地主得罪了您,就算是要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男人掐着罗欢欢的脖子,狞笑着,“东晟百货的徐锦风你不会不记得了吧?”罗欢欢不由得闭了一下眼睛。当时霍氏收购东晟百货,是她一手谈成的,当时,东晟百货经营不善,面临倒闭,她就在那个时候出手,以最低的市场价格收购了那家百货公司。“徐先生,我记得当时我给您的价钱不低,比正常的市场价还高出了两个百分点,一个小小的百货公司卖了两百万,在商言商,这场交易的输家是我,并不是您…”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提醒了罗欢欢。之前收购东晟百货的时候,她可是亲自出马的。男人掐着她脖子的手松了一下,随即又恶狠狠的掐上来,“罗欢欢,你以为两百万能干什么?”“这年头,两百万连一套市中心的毛坯房都买不起,我老婆嫌我没房子,带着孩子跟我离婚了,我父母听到我离婚的消息,怕丢人,竟然要和我断绝关系…”男人越说越激动,尖锐的刀子在罗欢欢的脖子上划出几道红色的印子来,“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罗欢欢显然没想到这男人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那把刀在她脖子上已经划出了几道口子来,虽然不严重,却也疼得厉害。再这样纠缠下去,吃亏的一定是她。不行,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口袋里的手机也不知道拔出去没有,罗欢欢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你叫徐锦风?”对方没有回答他,身形滞了滞,态度更加恶劣的看着她,“你这个贱/人,脱衣服!”“给我脱!”罗欢欢有些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和短袜衬衫,如果是裙子的话,只怕对方早就得逞了…她不敢再激怒对方,只是默默的去解自己的衬衫扣子。“徐锦风,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老婆和孩子离开你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没有钱?”“也许,她们只是对你太失望了…”罗欢欢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徐锦风的手在颤抖。“臭女人,不要多说,赶快脱!”罗欢欢无奈的闭了闭眼睛,眼下,她除了乖乖配合他一下以外,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衬衫的扣子已经开到了第三个,露出她饱满的酥/胸,罗欢欢的胸/型很圆润,透过黑色的蕾丝文/胸,已然可以看到两条深深的沟壑。车厢狭小的空间里,罗欢欢清晰的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喉咙里传过来的吞咽声。第四个钮扣即将解开,罗欢欢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车门外有一条影子。徐锦风的刀还架在她脖子上,之前弄出来的伤口火/辣/辣的痛着,车厢里又闷又热,再加上她胆颤心惊,已然出了一身冷汗,汗珠落在伤口上,只觉得伤口疼得更加厉害了。那道黑影闪过的时候,罗欢欢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管是谁,只要有人来就好。这会儿徐锦风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她胸口的浑圆上,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的情景。季盛东之前在停车场没有找到罗欢欢的身影,不得不作罢离开,刚一离开停车场,他就觉得情况不对。以罗欢欢的速度和脚程,应该没有那么快离开这里。所以,他一直站在停车场的出口处等着,却迟迟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出来。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出来。一想到这里,季盛东便立刻又往回赶了。刚一走进停车场的入口,他的手机就响了,季盛东急忙去接,电话虽然是罗欢欢打过来的,却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季盛东正想大声喊回去,便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这个贱/人,脱衣服!”“给我脱!”听这仇恨的语气,似乎跟罗欢欢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警惕的季盛东自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立刻打电话报了警,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又重新返回了停车场。罗欢欢的车他自然是认得的,悄悄靠过来,果然看到她车里多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刀,正架在她的脖子上。而此时的罗欢欢,正在解衬衫扣子。他的女人,怎么容许别的男人看一眼!?季盛东想也不想,直接就拉开了车门“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我是她男人,有什么冲我来!”罗欢欢显然没想到季盛东做事这么不经过脑子,遇到这种情况先报/警,等警/察来以后再冲过来,好不好?这男人每次都被霍建亭的保镖扔得远远的,根本就是来送死的嘛!徐锦风这才注意到季盛东,这个男人虽然只有一个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还有些偏瘦,可是,这男人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势,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不过,徐锦风一点儿也不害怕,拖着罗欢欢就从车里下来了,一只手揪着罗欢欢的头发,一只手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你是谁?”“跟这个臭女人什么关系?!”季盛东目光所到之处,便是罗欢欢敞开的领口,她的扣子已经解开四个,因为被徐锦风扯着的原因,她衣服里面饱满的丰盈恰好完全呈现在季盛东眼前。滑腻腻的肌肤透着水晶般的光芒,那两团绵软就像是藏在暗夜里的星星一般闪耀。肤若凝脂,酥/胸饱满,到现在他还记得那销/魂噬骨的美好感觉。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看她一眼,季盛东便觉得全身的血直朝一个地方而去。这一幕太让他血脉贲张了,简直无法直视。季盛东愣了一会,才用沙哑的声音回答他,“我是她男人…”罗欢欢直翻白眼,“季盛东,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可从来没说过你是我男人!”“把你的话给我收回去,姑奶奶才不是你女人,也不稀罕你当我男人!”季盛东真恨不得劈开这女人的脑子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做的,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在跟他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到是徐锦风,比较镇定一些,他用力揪了揪罗欢欢的头发,“臭女人,你竟然敢找帮手来!”“我要毁了你的脸!”举起手中的刀,朝着罗欢欢的脸就砍了过去。1gst1。罗欢欢心头狂跳不已,她和徐锦风那么近的距离,这男人想要刮花她的脸很容易。完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自己的眼睛,静静的等待灾难降临的时刻。她是个女人,女人都爱美,这下,只怕是再也没脸见人了吧…她伸出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但是她却听到液体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嘀嗒…嘀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她,急切切的睁开眼睛。其实,徐锦风从来没有碰过刀,他虽然说着要毁了罗欢欢的脸,刀也确实是朝着罗欢欢脸的方向砍过去的,但是,他心底还是害怕的。所以,就是他的害怕给了季盛东机会,刀没有落在罗欢欢身上,倒是落在了季盛东的手臂上。等到徐锦风反应过来后,立刻扔掉了手中的刀,逃之夭夭了。季盛东的右臂在流血,血珠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滚落,一滴滴落在地上,发出轻细的声响。罗欢欢捂着脸,显然被这一幕吓坏了。“你…你疼不疼?”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除了担心之外,更多的是心疼。她疯一般的在停车场寻求帮助,在保全的帮助下,她一路狂飚,把季盛东送到了医院。伤口很长,至少有两公分深,医生替季盛东做了缝合手术,整修过程中,罗欢欢一直陪在他身边,两只手紧紧握着他没受伤的左手,眼神无助的像是个孩子。手术结束以后,季盛东被转到普通病房里,观察两个小时,如果没有大出血的情况出现,就可以离开了。季盛东的右臂被吊起来,医生替他打了石膏固定伤口。整修过程中,罗欢欢一直不停的在念念有词。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季盛东半靠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他似乎是累了,一直紧紧闭着眼睛,眉头皱起来,不知道是伤口疼的关系还是医院消毒水的关系。医生又叮嘱了一些事,观察期一过,便宣布季盛东可以出院了。罗欢欢一直陪着他,这会儿看着他被血染红的衬衫,心头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她只恨不得受伤的人是她自己,也好过是他,伤在他身上,疼得却是她的心。那么疼,那么难过…“疼吗?”夜风里,她走在他的右边,突然握住他受伤的胳膊,轻声问他,眼眶里蓄满泪水。季盛东笑了笑,没受伤的左手伸出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我是男人,一点儿也不疼!”罗欢欢吸了吸鼻子,“怎么可能不疼?你骗人!”刚才医生替她处理脖子上的伤口时,那么细小的伤口,都疼得她要掉下来,更何况他身上那么深的伤口?季盛东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看你心疼我,我这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又怎么会疼呢?”心事被人拆穿,罗欢欢恼羞成怒,肘击他一下,扁着嘴背过身去。丝…空气中传来某个男人倒吸冷气的声音。背转过身去的罗欢欢急忙又转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我刚才撞到你了,对不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季盛东突然就笑了。她其实很在乎他的…没受伤的左手握住她的手,插/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交扣,“欢欢,我们都不年轻了,别再浪费光阴了,嫁给我,好吗?”他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前半句说的是胡说,这后半句更是糊涂的厉害。罗欢欢急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然后又摸摸自己的,“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呢?”季盛东躲开了她又一次伸向自己额头的手,站在漆黑的街头,郑重的凝视着她的眼,“欢欢,我是认真的,嫁给我吧…”罗欢欢觉得好无奈…这男人,刚刚是救了自己,可是也不能因为他救了自己,她就得以身相许吧?可是,这话不是她等了三年的话么?一颗心扑通扑通几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口干的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季盛东这男人,偏偏还不肯放过她,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站在街头,深情的凝望着她的脸。时间还长,也就是晚上的九、十点钟左右,三五成群散步的人经过他们身边时,都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方欢得儿方。男的帅气,女的俊俏,俊男美女的组合永远吸人眼球。理何况,那个男人整修右边衬衫袖子上全是血,这样怪异的姿态,引得更多的人围观。很快,那些人就排成了一个圈,两个人被围在了中间。季盛东见罗欢欢一直不说话,却也没有直接拒绝,心里有些害怕,却还是很冷静的等着她的回答。没有直接拒绝,就表示她并不十分讨厌自己的求婚。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趁热打铁,把她赶紧娶回家去!罗欢欢站在人群中,脸红的厉害,连看都不敢看季盛东一眼。这男人,这样就算是求婚了吗?不行!18700627哪有这样求婚的?!许久以后,她幽幽的开口道:“那个…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季盛东一脸黑线。他刚才明明说了两遍好不好啊?这女人哪里是没听见,分明是故意的!就是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折磨他一下!与其说是折磨,他更觉得是考验。“既然媳妇儿说没听见,那我就再说一次好了。”郑重的握住罗欢欢的手,单膝跪地,眼神真挚而诚恳,“亲爱的媳妇儿,嫁给我吧…”――――――――――――――――――――――――――正文4100字+,废话不收钱。谢谢所有送月票的宝贝儿们,爱你们今天是大年初一,果果在这里给大家拜年,祝所有的宝贝儿们都开心幸福,心想事成。推荐果果新文《旧欢新爱,总裁久违了》./book/213266/欢迎宝贝儿们都来支持果果。 盛世浮欢:娶了她吧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周围人都看着季盛东,七嘴八舌的赞着。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 ―――哎呀,这小伙子真好,都挂彩了,还向女朋友求婚,看来,他一定很爱他女朋友,成为他的女朋友真是太幸福了… ―――这小伙子挺实在的,长的也好看,可惜,这求婚没钻戒啊… ―――哎呀,没钻戒怕什么呀,现在祼婚的人多着呢,只要感情真,谁在乎那些形式主意啊! ―――姑娘,这小伙子跪了大半天了,人还受着伤,答不答应,你都给个信儿啊… 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替季盛东吆喝,“嫁给他…” “嫁给他…” 罗欢欢站在那里,看着季盛东半跪在地上的身形,眨了眨眼睛,“季盛东,你这求婚连钻戒都没有,也太没诚意了…” 季盛东眼神一亮,“欢欢,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有钻戒,你就嫁给我吗?” 罗欢欢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那要看钻戒够不够大!” 这次季盛东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的那一刻,见到他流血的时候,她就想明白了。 其实自己跟他呕了这么多年的气,无非就是为了争那一口闲气而已。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去世而耽误了他来找她的话,也许,她和他早就结为夫妻了。 兜兜转转,这一绕就是三年,遇见他的时候,她已经过了三十岁,人的一生当中又有多少个三年? 她一直觉得一定是自己不爱季盛东,所以才会对他的好视若无睹,如今,事情说明白,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尘世中的男人,既然爱就在一起,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季珉敬是季盛东的父亲不假,他不喜欢自己,重要吗? 罗欢欢是要和季盛东共度一生的,不是和季珉敬,所以,她完全可以不用在乎季珉敬的看法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刹那之间就能明白的道理,她却花了三年时间。 三年多,一千多个漫无尽头的长夜里,她能安慰自己的,只有那男人的一颦一笑。 刚才他为她奋不顾身冲上去的那一刻,她知道,他其实是很爱她的。 “答应他…” 四周的人都在起哄,乱糟糟的吵得她无法平静,垂眸去看季盛东,这男人一脸真诚,平静而温和的半跪在那里,半天没有移动一下身躯。 “你先起来…” 心疼他身上的伤口,即便是没有钻戒,她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伸手去拉他,想把他扶起来,这男人却反握住了她的手,“欢欢,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哎呀,傻小子,她这是心疼你呢,要是不爱你,又怎么会心疼你?你呀,就等着欢欢喜喜的把她娶回家吧! 一旁也有三五岁的孩童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嘻嘻的笑:情郎骑白马,一骑骑到丈人家,大舅子拉,二姨子扯,拉拉扯扯忙坐下,黑漆桌,展布抹,八个碟子忙摆下,吃闲酒,说闲话,风吹门窗看见她,粉折脸,糯米牙,歪歪的戴朵玫瑰花,有心想要说句话,太多人看着没办法,罢罢罢,回家卖田卖地,娶了她吧 娶了她吧… 罗欢欢觉得这一辈子从来没这么紧张过,第一次登台唱歌也没有现在这么紧张,一颗心突突的跳着,就像是机关枪一般,一下接一下不停的跳着,再这样下去,她非猝死不可。 季盛东依旧单膝跪在地上,视线胶着在她脸上,“欢欢,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罗欢欢觉得,这种情况下,她要是还不答应,人家不得说她虐待季盛东啊! 多年以后,重新回想起这一段以历的时候,罗欢欢后悔的要死。 季盛东,你说我当年怎么就吃猪油蒙了心,一下子就答应嫁给你了呢? 某个男人圈着她已经变粗的腰,愤愤的回她一句:罗欢欢,亏好我娶了你,要不是我,你这水桶似的腰,谁敢要你啊?! 季盛东回得理直气壮,结果自然是被太太揪着耳朵跪在盘算上:季盛东,你丫给我好好反省,知道错了才准起来! ―――――――――――――我是求婚成功的分界线―――― 直到两人重新坐回罗欢欢的车里时,罗欢欢还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飘在天空中的云朵,飘飘荡荡,一颗心充满了甜蜜,也总感觉自己不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飞。 季盛东开心到不行,没受伤的左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罗欢欢的手。 没办法,罗欢欢只能一只手开车,一只手交扣着他的手。 好在这个点儿路上没什么车,罗欢欢开得又慢,所以,两人一路平安的回到了季家大宅的大门前。 季盛东坐在车里,不肯下车,死皮赖脸的想要跟罗欢欢回家。 “老婆,为了你,我已经和家里决裂了,你再不收留我,我真的没地方去了…” 季盛东说得可怜兮兮,眼底还有隐隐的泪光闪动,看上去让人心疼极了。 “老头子可是说了,我要是再回季家,他一定会打断我的腿,你总不希望你老公成为一个残废吧?” 罗欢欢皱眉,“季大总裁,身为n市四大家族之一的名门公子,你总不会只有这一幢房子吧?” “狡兔三窟,像你这样的狡兔,至少也得有十个窟吧…” 季盛东抚额。 看来太聪明的女人就是难搞定,刚才她明明已经默认了他的求婚,也就是说,她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那么,在他无家可归的时候,她应该出手帮助自己才是啊。 可是这女人到好,这会儿他是多么的需要和她联络感情住在一起啊! 她竟然让他去别处! 为了显示自己没有狡兔三窟,季盛东摊了摊手,“亲爱的媳妇儿大人,我真的没有别的房子,不信,明儿像查查看。” 讨好似的向罗欢欢卖弄着他的男/色。 罗欢欢虽然不相信他说的这话,但是她是有房子的。 当年霍建亭可是替她购置了两套别墅呢,一套她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就搬幕府山跟霍建亭和清歌一起住了,那套别墅也就空了下来。 还有一套是在远离市区的地方,只不过,那边她基本上没住过,所以房子到现在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唯今之际,也只有把季盛东带到之前住过的那里去了。 季盛东毫不客气,仗着自己是伤患,大摇大摆的支使罗欢欢,替他洗衣服,刷牙,洗脸。 最后,连澡都是罗欢欢帮他洗的。 这男人一肚子坏主意,哪里舍得放过罗欢欢,就在人家替他洗澡的工夫里,他把罗欢欢按在墙上,吃个了遍。 偷吃过后的男人心满意足的回到床/上,大爷似的躺着,就差没哼小曲儿了。 罗欢欢一肚子后悔,却也没有办法,谁叫她经不住男/色/诱/惑呢?! 她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清理完自己,拖着两条酸软不堪的腿回到房间里,她连床都不敢躺,生怕又被吃干抹净,只好远远的坐在沙发上。 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命苦的女人么? 人家完事儿以后都是大摇大摆的睡在床/上,有她这么悲催的么? 不仅要自己洗澡清理卫生,还要睡沙发才能保住清白,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一肚子苦水无处可倒,不过心情倒还是不错的。 至少,她和季盛东之间已然没有了芥蒂。 知道他也同样的在意自己,喜欢自己。 这世上最美妙的感觉就是你爱那个人,而那个人也同样的爱着你,在乎你。 罗欢欢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nbs p;季盛东也知道自己刚才太凶狠了一些,前戏没做足就进去了,指不定她这会儿受伤了,想到西装外套里还有没用完的药膏,便下床取了出来。 沙发上的女人裹着浴袍,领口大开,露出小半边浑圆,虽然只露了一点点,可这种情况之下,某个男人却是禁不住诱/惑的,只是看一眼,下/身便又起了反应。 轻轻走到沙发旁边,看着眼睛紧闭的女人,轻手轻脚的来到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叫她的名字,“欢欢,醒醒…” 罗欢欢一直在半醒半睡之间游弋,被季盛东这么一叫,自然而然的就睁开了眼睛。 “什么事?” 季盛东把药膏递给她,“药涂一下…” 罗欢欢听不明白,“什么药?” 季盛东扬了扬手中的药膏,又指了指她那里,罗欢欢一下子明白过来,顿时就红了脸。 也不说话,安静的接过来季盛东的药,放在沙发上,却并没有涂。 女人不听话,季盛东的脸色沉了下来。 气呼呼的在她身旁坐下来,拿起药膏,用受伤的右手扶着,打开了盖子,左手指尖涂了一些,朝着她那里就伸了过去。 “你不涂,我只好亲自动手了…” 罗欢欢羞得无地自容,只差没找个洞钻进去了,可这男人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她自己是打死也不想做出这种事来的,自己摸自己那里,算什么啊? 季盛东见她不动,直接就把沾了药膏的指尖探了进去。 一点点抚摸过她柔软的肌肤,嫩嫩的贝肉因为之前的激烈运动微微张着小口,强烈的视觉刺激着男人的感官,某个地方蓬勃欲裂。 下意识的去拔/弄嫩肉上的小点点,罗欢欢浑身轻颤,不可抑制的轻吟出声。 “铃…” 罗欢欢的手机响起来。 ------------ 正文3100字+,今天是大年初二,宝贝儿们新年快乐。 盛世浮欢:绿帽子真多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季盛东,你放手,我要接…电话…了…”连罗欢欢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媚的声音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季盛东笑笑,轻轻咬过她的耳垂,“媳妇儿,你接你的电话,我上我的药…”…他这哪里是配合,分明就是故意的!1gst1。男人做怪的指尖又一次划过嫩肉上的小点,而后溜到那张小嘴儿边,轻轻摩挲。罗欢欢有些恼了,伸手去拍他的手。男人才不理会她的不悦,指尖轻轻一滑,便滑了进去。之前白灼的液体还有一些残留在那里,滑滑的,带着一股子暧/昧的味道。丝…罗欢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男人,简直就是越来越大胆了,她要生气了,他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在那里胡作非为。可是,那股快/感让她无法招架,连手里的电话都险些掉下去。“宝贝儿,你接你的电话,我弄我得,保证不会影响你…”男人坏坏的咬着她的耳朵,恶作剧的挑/逗着她的敏感。电话是霍家老宅里打过来的,这个时候了,自己还没有回家,家里一定着急了。没时间跟季盛东废话,由着他去了。“喂…”电话另一端是儿子宝宝,“妈妈…”一听到儿子软软糯糯的声音,罗欢欢立刻来了精神,捏住浴袍径直起身,躲开了季盛东的咸猪手。“宝宝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觉觉啊?”遇到儿子,罗欢欢立刻温柔如水,连脸上都流溢着母性的笑容。季盛东皱眉。这女人,简直就是天生的演技派,他突然觉得,罗欢欢不应该唱歌,而是应该去演戏,没准儿也能拿个影后回来呢。不过,电话那端既然是儿子的话,他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屏息听着电话里儿子的声音。一想到儿子,和自己血脉相连的那个小娃娃,季盛东的心不自觉的就软了下来。电话是霍天齐示意宝宝打的,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和谁在一起,只不过,他可不想那么快就便宜季盛东这小子。霍建亭一回家就说过了,罗欢欢去给季盛东送文件,今天晚上可能要回来的晚一些。这话的潜台词就是:霍老头儿,你女儿跟男人约会去了。霍天齐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还高兴了一下,随即又不高兴起来。丫头等了他三年多,这男人一声不吭,说把人带走就带走了?怎么可能?!他才不会那么便宜老季家!宝宝乖乖的握着电话,听着妈咪的声音,很是得意,“妈咪没回来,宝宝不想睡…”“没有妈咪陪着,宝宝睡不着…”霍天齐忍不住朝外孙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他霍天齐的乖孙子,这话说的漂亮。看那姓季的小子还怎么再缠着自己女儿。一听到儿子的声音,罗欢欢哪里还有心思再理会季盛东,急忙哄儿子,“宝宝乖,妈咪这就回来陪你,你先乖乖去洗澡…”宝宝握着电话,朝外公眨了眨眼睛,“可是妈咪,我已经洗过澡了哦,瑛姐和外公看着我洗的,今天我被他们白白占了便宜,心里很不舒服,女人是不能看男人身体的,因为瑛姐看光了我的身体,所以,我不能再让她陪我睡觉了…”罗欢欢抚额。这孩子,未免也太早熟了些,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让她无语。“那个…”罗欢欢犹豫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季盛东瞅准机会,凑到电话前,“儿子,身为男子汉,一定要自己睡,老是叫妈妈陪着算什么英雄好汉!”罗欢欢想把电话抢回来,已然晚了。这男人,说这话摆明了就是挑事儿!完了完了,这下子,她算是完了…她敢打赌,老爷子一定坐在电话旁边呢!让老爹知道她和季盛东在一起,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宝宝显然没想到会有一个男人在妈妈身边,听到季盛东的声音时,小家伙愣了一会儿。不过,小家伙聪明的狠,一点儿也不害怕,反倒问起季盛东来,“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叫我儿子?!”季盛东听到儿子的声音,激动的不得了,根本无法正常思维,二话不说,抢走了罗欢欢的电话,跟儿子聊起来,“宝宝,我是你…爸爸…”不知道为什么,说到“爸爸”两个字的时候,男人的声音竟然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霍天齐就在电话边,开了免提,他当然也听到了季盛东的声音。宝宝看了一眼外公,对着电话道:“我没有爸爸…”季盛东还想再说些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握着手机,无奈的看向罗欢欢,难掩失落。一想到孩子,他的心便不由自主的疼起来。罗欢欢倒是没说什么,看他一眼,“你先在这儿住着吧,我回家看看宝宝…”说话间,走向换衣间,已经动手在脱衣服了。季盛东自然是不肯放她走的,跟着她一路来到更衣室里,看到的便是她光洁如玉的背。刚一靠近她,罗欢欢便躲远了一些,“季盛东,我告诉你,这会儿你别胡闹,宝宝在家等着我呢!”季盛东倒也没有什么再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安静的着在她身后,看着她换衣服,“我想见见宝宝…”罗欢欢已经换好了衣服,一件简单而又不失风情的绯色连衣裙,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高贵。这会儿她正打理着自己的卷发,听季盛东这么一说,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过头来,看着他,“我觉得,你应该给孩子一点时间…”说完,也不理会季盛东,拿着包包就离开了。季盛东一个人躺在硕大的双人床/上,望着天花板,翻天覆地想着的都是宝宝那句话。我没有爸爸…三年来,他亏欠了儿子和罗欢欢那么多,如今,要怎么弥补?光是让孩子叫自己一声“爸爸”就算弥补了么?不不不!他应该多做一些事,这样,宝宝才会认他这个爸爸…季盛东躺在床/上,没受伤的手枕在后脑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私人手机响起来,季盛东看了一眼号码,是父亲季珉敬的。他不想接,索性就把电话放在旁边,任由它响。电话响了一会儿,渐渐暗了下去。季珉敬这会儿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年纪大了,总是有些小毛病爱出来捣乱,这一次,是他的哮喘发作了,老毛病,虽然犯得又凶又急,倒也没什么大碍。这会儿,他刚吸完氧气,拿下氧气罩,便迫不急待的给儿子去了电话。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罗欢欢的那个孩子竟然是季家的。原想打电话找儿子再确认一次的,可谁知道儿子竟然不接他电话。看来,这一次,儿子也不打算理他了。年纪一大把,孤苦伶仃一个人躺在医院里,还真是悲哀。想他季珉敬,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过的,他知道那种孤独的滋味儿,好不容易跟儿子住在一起了,如今,又因为一个罗欢欢分开了。18700627最最可气的是,说不定这儿子以后再也不会回自己身边了。他实在想不能,罗欢欢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无非是家世比外头那些女的好那么一点,沾了霍家的光,是霍家的女儿,可是听说她之前的私生活很乱。在酒吧驻过唱,陪过酒,听说还陪睡,后来在霍建亭的帮助下成了什么甜歌皇后,可谁知道这爬上去的过程里,她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乱搞?如果儿子真跟这罗欢欢好的话,那他头上得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啊!季珉敬想不通,天下的好女孩大把,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偏偏就喜欢那个叫罗欢欢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带个孩子。现在好了,听说,那个孩子还是他的孙子。一想到这个问题,老头子的头更疼了,连心都抽抽着疼。儿子都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了,还不把那个姓罗的女人娶回家啊?这是早晚的事儿!那么脏的女人,怎么配进他们季家的门槛?!儿子的性格他很了解,认死理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哪怕是撞得头破血流,也要一条道儿走到黑。那个孩子,怎么偏偏就是季家的孩子呢?不行!他得打电话再问一遍儿子,这认亲的事儿可马虎不得,总不能一辈子替别人养孩子吧!可惜的是,儿子没接他电话。季珉敬无奈的把手机放回到到床头柜上,昏花的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左叹一口气,右叹一口气。盛己是故盛。唉…那个孩子,怎么就是季家的呢?不行,儿子上当受骗,他这把年纪了,总不能也跟着上当受骗,他得想个办法,查查那孩子的dna才行!于是乎,老头子的眼神又亮起来,吩咐了属下人,去弄到那个孩子的头发。罗欢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了,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灯光幽幽暗暗的折射出客厅里的摆设。豪华的客厅,昂贵的沙发,有钱人家的装潢就是气派,可惜的是,她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幸福,只是觉得累。她在担心,担心孩子。宝宝一直没有爸爸的概念,这一次,季盛东突然说他是孩子的爸爸,她怕宝宝接受不了。一颗心都是拎着的,急切切的朝着宝宝的儿童房走去。经过客厅的时候,突然发现黑暗的阴影里坐着一个人。那人,似乎专程在等她。“爸…” 盛世浮欢:我想你了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轮椅上等罗欢欢回来的,自然是老爷子。半的家刚半。霍建亭那个家伙,只顾着和老婆孩子亲热,哪有心思管他的老姐?于是乎,霍家老爷子只好亲自出马,坐在客厅里等女儿回来。刚刚跟季盛东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身上多多少少还有他种子的味道,罗欢欢有些不敢靠近老爷子,站在离老爷子有段距离的地方,讨好似的问自己父亲,“您怎么还没睡呀?”霍天齐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没等到女儿回来,不放心…”父亲这话一出口,罗欢欢顿时就觉得愧疚难当,心里一阵阵发慌。年纪一大把的父亲在这里等着她回家,可是她呢?她在做什么?她和一个叫季盛东的男人在鬼混!顿时便觉得心口堵得慌,有些对不起自己的父亲。“爸,对不起,以后不会让您再等我了,我会早点回来的…”毕竟刚才宝宝打电话来的时候,季盛东有接过电话,她虽然不敢确定父亲是否听到了季盛东的声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父亲一定知道自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她站在阴影里,缩着头,不敢往前。霍天齐表情有些疲惫,他朝女儿挥了挥手,“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罗欢欢反而僵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父亲,“爸,您难道没有话要跟我说么?”对于季盛东,父亲真的没听到他的声音吗?精明如父亲,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和季盛东在一起?霍天齐放在大腿上的手挪了挪,放到轮椅两个轮子上,自己推动着轮椅,朝着罗欢欢近了近,“你希望爸爸和你说什么?”“…”罗欢欢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说季盛东吗?她怕还没说出个结果来,她自己先当逃兵了。霍天齐推着轮椅来到女儿跟前,幽深的眸子打量着她,“我的女儿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事,做为父亲,我给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也给她充分的尊重,当然也包括尊重她的个人隐/私,我不希望她讨厌,更不希望因为我过多的干涉她的私事而令她讨厌我。”罗欢欢只觉得鼻尖一酸,眼泪便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以霍家的实力,父亲不可能不知道季盛东的事,也许,他连宝宝是谁的孩子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了,可是父亲却选择了只字不提,这是对她的尊重,也是对她的疼爱。这样的父亲,不给她任何压力的父亲,反倒让她觉得更加愧疚,对不起自己的父亲了。“爸,不好意思,我保证以后每天都会早点回家陪您和宝宝…”霍天齐笑笑,没有再推动轮椅,只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欢欢,你真正需要多陪陪的,是宝宝…”“那个孩子没有爸爸,一直很敏感…”霍天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了然的朝着她微微颔首,然后推着轮椅离开了客厅。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罗欢欢僵硬的身躯才稍稍软了一些。父亲说这话的意思,是在提醒她,这三年来,她一直是一个人带着宝宝走过来的,没有季盛东,她也一样熬过了三年时间,如今,虽然有了季盛东,她的生活也不应该改变的。18700627可是,宝宝需要父亲。她,也需要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辗转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扔了包,直接四仰八叉的倒在大床/上,用力吸着气。该怎么办?如今知道了季盛东的心意,她是不可能再和他保持距离了,而宝宝那里,是不喜欢季盛东的,可是,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原以为只要季盛东爱她,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却不想,现实比梦想骨感多了。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儿童房看儿子,宝宝睡着了,小家伙的睡相很好,安安稳稳的睡着,一只小脚露在薄被外。看到儿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就软了下来,儿子那纷嫩嫩的小脸儿总有一种让一切都淡化成灰的感觉。她带着微笑,轻轻吻了吻儿子的小脚,然后又把小脚放回到被子里。每一个宝宝都是妈妈的天使,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天使,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轻轻吻了吻儿子的脸,她蹲在儿子的小床前,仔细打量着儿子的眉眼。――宝贝儿,你知不知道,其实你长的很像你爸爸…――宝贝儿,爸爸想见你,你想不想见爸爸?――宝贝儿,其实,爸爸他很想你的,没有哪个爸爸是不爱自己孩子的,所以,妈咪希望你可以接受爸爸,好不好?回答她的,只有孩子绵长的呼吸声。罗欢欢又看了一会儿子,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匆匆淋了个澡,洗漱过后,就倒在了大床/上。全身酸软不已,连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季盛东那个混蛋,简直就是人渣,每次都把她吃干抹净,弄得她体力不支,一身狼狈。头一挨着枕头,越发觉得累了,闭了眼睛就要睡觉。手机突然响起来。罗欢欢怕吵到儿子,急忙按了接听键,“喂…”“媳妇儿…”电话那端传来季盛东的声音。罗欢欢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季盛东大摇大摆的道:“媳妇儿不在我身边,睡不着啊…”“那你就找你媳妇儿去!”罗欢欢没好气儿的回他,不由自主的打个哈欠,“季盛东,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让不让人睡觉了?”“媳妇儿,你别生气,我打这电话就是想看看你平安到家没有。”季盛东急忙讨好。“哦…”被人在乎的那个人关心的感觉很好,心底一股子暖意涌上来,罗欢欢没再对他冷言冷语,“我现在平安到家了,你没别的事儿的吧?没事我挂电话了,要睡觉了…”她真的困得不行了,哈欠连天。“等等,我还有事儿…”季盛东恋恋不舍,不肯挂断电话。罗欢欢只好强打起精神,“季大少爷,您还有什么事儿?”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季盛东也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拉长了音调慢慢缓缓的道:“还有…就是…我想你了…”1gst1。电话两端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隔得那么远,仿佛都听得到彼此心跳的声音。一脸睡意的罗欢欢被这句话炸得脑子立刻清醒,握着手机的指尖不自觉的紧了几分。另一端的季盛东则是没有再说话,静默的听着电话里那人的呼吸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话筒里只有风声掠过的声音在回响着,两端的人都沉默着,仿佛像进了什么死胡同一般。长时间的沉默让季盛东有些沉不住气了。驰骋商场多年,大大小小的谈判无数,每一次谈判过程中的等待里,他都是那个最不着急的人,独独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实在失去了耐心。“欢欢,你…还在听吗?”他焦切的问着。半晌,话筒里传来她轻轻柔柔的声音,“嗯…”“那…你想我吗?”他小心翼翼的问出自己的问题。隔着电话,谁也看不见谁的脸,可莫名其妙的,两个人的心跳都比平时快了好几倍,明明是甜言蜜语,可说出来以后,竟然有种如置身半空中的感觉。罗欢欢没有回答。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她几乎是立刻毫不犹豫的想说“我也想你”,可是,她忍住了。想又有什么用?这三年来的每个日日夜夜她都想着那个男人,可是,光是想他,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了吗?她沉默了很久,才淡淡的道:“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睡觉了…”不等季盛东再说什么,她立刻切断了电话。身体明明那么累,脑子却那么清醒,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满脑子都是他那句“我想你了”…闭上眼睛,努力数“季盛东”,一个季盛东,两个季盛东…一直数到三千个季盛东,也还是没有睡意。拥着被子坐起来,狠狠的抓了抓头发,一脸无奈。嘀嘀…手机屏幕亮了亮,有短信进来。划开屏幕,看到几个字:我在你家门外没有属名,但她知道那个人是谁。除了刚才打电话的那个男人还有谁?她原本不想出去见他的,可是一想到他身上还带着伤口,就有些不忍心了。匆匆套了件衣服,便朝着大门口去了。保全见自家小姐出来,二话没说,就给开了门。罗欢欢一出大门,就看见季盛东正背对着她站在那里,身姿挺拔,高大秀丽。昏黄的路灯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白衬衫看上去让他又多了几分雅儒之气。右臂还吊在脖子上,明明那么狼狈的一副样子,为什么这男人还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单单是看到他的背影的那一刻,心跳就开始加速了。罗欢欢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一步步来到季盛东身后,“你怎么来了?”男人听到她的声音时,即刻就转过身来,双目如炬,一双眼眸落在她身上,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人入得了他的眼。“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你…”嘴角依旧挂着清浅的微笑,那是他对喜欢的女人最独特的笑容。罗欢欢皱眉,“你怎么会睡不着呢?”季盛东上前一步,离她更近一些,未受伤的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凑近她的唇畔,“想你想的…”――――――――――――――――――――――――――正文3100字+,废话不收钱。推荐果果新文《旧欢新爱,总裁久违了》./book/213266/男主绝对的专一腹黑又专情,带给你不一样的阅读体验哦。欢迎跳坑支持果果,果果出品,坑品保证。 盛世浮欢:我会保护妈妈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罗欢欢扁嘴。 “季盛东,你对所有女人都这么甜言蜜语么?” 他轻笑,“不,我只对一个叫罗欢欢的女人这样…” 明明一再提醒自己不要相信这男人的话的,可为什么心里还是像喝了蜜一样甜? 她接不上话来,男人趁机在她唇角偷了一个吻,“宝贝儿,我真的想你了…” “想你想的心好痛…” 罗欢欢挣扎着逃脱出被他拑制的下巴,不相信的朝他摇了摇头,“切!这话你跟其他女人说去!” 季盛东立刻就抓住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宝贝儿,这里好疼,真的好疼…” “不信你摸摸…” 隔着那层单薄的布料,他胸口上滚烫的温度传过来,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罗欢欢只觉得自己的手心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紧接着,男儿强而有力的心跳从掌心传过来,似乎也感染到了她的心跳速度。 她甚至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也再一点点加快,似乎再追逐着男人心跳的步伐。 保全还在后面看着,他们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不等季盛东收手,罗欢欢便抢先一步收回了自己的手。 “季盛东,大半夜的,你跑我家门口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季盛东挑眉,“宝贝儿,我真的好想你,你也知道这么晚了,不如…” “今天晚上让我跟你一起睡,怎么样?” 罗欢欢真想撕碎他那样好看的脸。 可惜的是,她真的没有勇气,也不敢。 这会儿季盛东还挂着彩,又是这大半夜的来找她,如果再把他赶走,她真的不忍心。 季盛东见她犹豫,急忙道:“好媳妇儿,没有你我真的睡不着,反正这个点儿霍家的都睡着了,不如,你偷偷把我带进你房间吧…” 某个男人做出一副受委曲的小媳妇儿的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罗欢欢还是不做声,咬牙看着季盛东。 这里是别墅区,根本没有出租车经过,就算她叫他打车回去,这男人怕是也不肯的。 见罗欢欢不出声儿,季盛东心里紧张的敲起小鼓。 媳妇儿不答应,他只好软磨硬泡啦。 “媳妇儿,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的,虽然岳母大人不在了,可岳父大人我总是要见的,早见晚见都是一刀,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罗欢欢只觉得头更大了。 到家那会儿父亲苍老的背影还在眼前徘徊,年迈的父亲为自己操心,她实在不忍。 原想着这辈子谁也不嫁了,就安心带着宝宝过日子,谁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季盛东知道那孩子是他的了。 眼下季盛东这副样子,肯定是不会罢手的,他说过,不但要娶她回家,还要把儿子带回去,如果这男人是认真的,她也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走,谁叫她一直爱这男人呢! 可是,父亲那里,她实在不忍父亲失望的样子。 也许,对于自己和季盛东的事,父亲根本就是不赞成的吧? 她猜不透父亲的心思,亦猜不透季盛东是不是真心,面对季盛东的要求她不敢答应,也不忍面对父亲失望的眼眸。 夜风习习,温柔的抚摸着人的毛孔,罗欢欢仰起脸,看向季盛东,“季盛东,你真的要见我父亲?” 季盛东毫不犹豫的点头。 “媳妇儿,你是我媳妇儿,我要娶你回家,既然要娶你,自然要征得岳父大人的同意才行,总不能让我拉着你私奔吧?” “咱这又不是封建社会,我岳父也不见得就会棒打鸳鸯啊…” “所以呢,我觉得,你还是带我见一下岳父大人,看他怎么说,当然,我和你在一起,非常希望岳父大人同意…” 季盛东说的合情合理,罗欢欢没有反驳的理由,仰起脸,看了他半天,最终还是咬牙带着他进了霍家的大门。 保全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霍大少说了,只要这个男人再进霍家门儿一步,立刻向他报告,可这个时候那么晚了,他哪里敢吵霍大少爷休息? 说不定霍大少正抱着太太亲热呢,万一他撞枪口上去,少爷还不得劈了他啊! 保全不敢说什么,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大小姐把那个男人带进了霍家门里。 进了霍家门儿,季盛东便毫不客气起来,大半夜非拖着罗欢欢带他去看儿子。 罗欢欢拗不过他,又不想吵儿子休息,最后只好让他不要说话,这才带着他去了儿子的房间。 季盛东半蹲在婴儿床边上,凝神肩望着床/上的小人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立刻就充满了他的心。 一颗心立时变得柔软无比,伸出左手,轻轻抚过儿子细嫩的小脸儿,忍不住吻了吻儿子的额头。 这就是他季盛东的儿子! 嫡嫡亲的儿子! 孩子虽然是睡着的,可是,单是看着额头那块儿,他就知道这孩子是他的! 不然,又怎么会长的像他呢? 他一激动就抓住了儿子的小手,轻轻放在胸前,吻了又吻。 走到罗欢欢催他,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儿童房。 罗欢欢替他安排了客房,季盛东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的住下了。 要知道,媳妇儿能把他带进霍家门儿,已经实属不易了,再说,今天他也吃过肉了,虽然还没吃饱,但勉强算吃了半饱,看媳妇儿那模样儿,实在是累了,他可不想让媳妇累坏了。 再者,现在是在媳妇家里,女人嘛,脸皮儿薄,他总不能让霍家人对媳妇儿指指点点吧? 所以,罗欢欢替他安排住客房的时候,这男人一点儿也没反对。 季盛东在客房里歇下来,罗欢欢则是回了自己房间躺下。 奇怪的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竟然难得的安稳。 一夜无梦。 夏天的时候,觉总是少一些,一向习惯早起的霍家人,早上七点钟,便都坐在了客厅里,等待吃早餐。 罗欢欢昨天晚上睡的晚,又折腾了大半天,又累又乏,所以,七点钟的时候,她还没有醒,依旧香香的睡着。 倒是宝宝,生怕妈妈不见了,一起来就往妈妈房间里钻。 一推门,就瞧见妈妈睡在床/上,小家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妈妈在。 下一刻,小家伙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怪叔叔,脸色瞬间晴转阴,连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抱着胳膊走向那个陌生的好看男人,小脚踢了踢他的脚,“你是谁?” 眼前的小男孩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季盛东望着这样酷似自己的脸,心口涌起一团又一团的泡沫。 全是欢乐的。 这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和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 光是想着,一颗心都柔软到不行。 他觉得这辈子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紧张过,深吸一口气,朝儿子摆出一个好看的笑脸,“亲爱的宝贝儿,你不觉得我们两个长的很相吗?” 他不敢告诉儿子自己就是他找了三年的老爸,生怕孩子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他只能循循善诱。 小家伙仔细看了看季盛东,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半天,才道:“我长的那么帅,你就算长得像我,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季盛东翻了翻眼睛。 他这儿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让他心里发毛。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暗地里高兴,儿子智商高,这是好事啊! 不愧是我季盛东的种! 季盛东的眼神一直落在小东西身上,越看越觉得欢喜。 再想到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心里更是像喝了蜜似的。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问一问罗欢欢,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 如果早知道这孩子是自己的,他一定不会让他缺少三年的父爱。 宝贝儿,对不起… 爸爸一定竭尽所能补偿你和妈妈这三年所受的苦楚。 季盛东一直在望着儿子发呆,倒是宝宝,看着这个出现在妈妈房间里的陌生男人,表情有些沉重,在他的印象里,从来没有男人进过妈妈的房间,这个男人还是第一个。 他会不会就是外公所说的“爸爸”?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看着季盛东,“喂,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妈妈房间里?” 季盛东很想说“我是你爸爸”,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他突然又说不出来了。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么说最合情理。 其实,他很想说他是爸爸,可是,依儿子目前的状态,只怕他说了,这孩子就彻底不理他了吧? 宝宝托着下巴,认真思考的半天,又问道:“我妈妈的男朋友吗?” 季盛东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更确切的说,我是她未来老公…也就是你将来的爸爸…” 小家伙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伸出双手挡在妈妈跟前,“我没有爸爸…过去没有,现在也不会有…” 季盛东只觉得一颗心上仿佛被插了一把刀。 刚才满心的喜悦一下子全成了泡影。 这些年来,儿子对“爸爸”那个词儿一点也不感冒,他似乎并不在乎有没有父亲。 季盛东觉得喉咙发紧,大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可是宝宝,你和妈妈都需要有人来保护你们…” 宝宝看了他一眼,冷笑,“等我长大了,一样可以保护妈妈!” “我和妈妈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 盛世浮欢:季盛东与狗不得入内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季盛东一头黑线。可偏偏又不能冲着孩子发火,只好硬生生压下那股失望,慢慢吞进肚子里。一颗炎热的心,突然就被丢进了冰窖里,一下子泡在冰水里,“兹儿”一袭白烟掠过,便彻底的冰凉了下来。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看着自己的儿子,“宝宝,你还小,等你长大要好多年,你没长大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一定要有个男人来保护你妈妈的…”宝宝鄙夷的看了看季盛东,小眼睛里写满了不屑,“没关系,舅舅比宝宝强壮多了,他一样可以保护妈妈…”霍建亭吗?季盛东头上的黑线更密了。果然是的,霍建亭出手的话,别说是别人了,就连他都近不了罗欢欢的身,这保护,能不好么?直接找一堆保镖把她围起来,跟软禁似的,谁也够不着。这会儿,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垂头丧气的看着神气活现的儿子摇头晃脑的站在那里,像是看蚂蚁似的看着他。床/上的女人动了动,窸窣的布料磨擦声响起,宝宝急忙转过身去,“妈咪,你醒啦…”小家伙儿见到自己的妈咪,小脸儿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朝着妈妈嫩生生的脸就亲了两口,“妈咪,早安吻…”罗欢欢刚醒,还处在睡着惺忪的状态里,听到儿子软糯糯的声音,立刻就清醒了,抱住儿子藕节似的小胳膊,傻笑,“宝贝儿早…”她没敢亲儿子,因为她还没有洗脸刷牙,所以,罗欢欢急匆匆的掀了被子就往洗手间跑。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看着女人迷迷糊糊走进洗手间,然后四只眼睛对上了。季盛东太高了,小家伙看他不得不昂着头,“喂,你可以走了,我妈妈等下要换衣服…”宝宝言辞之间,对这个叔叔一点儿也不害怕,更多的,大有看他笑话的意思。季盛东皱眉,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小鬼,对长辈这么没礼貌,看来,你爸爸没有教好你。”宝宝抱着小胳膊,冲着他哼了一声,“老鬼,你对小朋友都这么不友爱的吗?看来,你爸爸也没有教好你。”季盛东抚额。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他头疼?他原以为孩子见到爸爸的时候,一定都是开心得要跳起来的,可是,为什么宝宝见到他的时候,不仅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对他这个爸爸还很敌视?季盛东无奈,只能咬牙切齿的叹气。盛发慢过盛。他一再告诉自己:要有耐心,对小孩子要有耐心。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告诫自己,他反而越头疼。季盛东原想等罗欢欢洗漱完一起去客厅的,这会儿,儿子盯着他,生怕他抢走妈咪一般,为了安抚儿子的心,季盛东只好往外走。霍家很大,方向感差的季盛东一直没找到回自己客房的路,再加上对霍家还有些陌生,走走停停之间,他不知不觉就到了霍家的客厅里。霍家一家人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因为可可要上学的缘故,霍婉莹吃过早餐就带着孩子去学校了,霍婉菁最近一直在努力工作,所以,她很早就离开了家。餐桌上坐着小白和小墨,当然,还有二宝的父母,再加上霍家老爷子。等到季盛东发现老爷子的时候,已然晚了,想躲都无处藏身。清歌是最后一个发现季盛东的人,看到自家老公冷着一张脸的时候,清歌就知道,霍建亭还在跟季盛东斗着气儿呢!见到季盛东的那一刻,霍建亭当然是没好气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恶狠狠的冲着佣人道:“不是说季盛东与狗不得进入霍家吗?”“他是怎么进来的?!”“你们告诉我!”霍建亭的臭脾气上来,看季盛东怎么都是不对,只恨不得把他给拆了。清歌拽了拽霍建亭的袖子,小声警告:“霍建亭,干什么呢?好好跟我哥哥说话!”清歌和季盛东的关系,除了罗欢欢和当事人知道以外,只怕没人知道了,霍建亭以为季盛东来又是来冲霍太太献殷勤的,所以,火不打一处来。又听霍太太叫他“哥哥”,这火更旺了,“哪个哥哥?什么哥哥?”“情哥哥?”“你给我说清楚!”别说是季盛东了,连清歌都跟着遭殃了。18700627季盛东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冲到霍建亭眼皮子底下来,想躲也躲不了了,干脆无视霍建亭,笑嘻嘻的走向霍天齐。“霍伯父好…”霍天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貌性的朝着季盛东点点头。到是霍建亭,被霍太太无视,这会儿又被季盛东无视,一肚子的火,正准备一起朝着季盛东发了。“姓季的,谁准你进霍家门的?”季盛东虽然右臂还被吊着,人却是丰神俊朗,丝毫不减半点风采,他嘴角微微上翘,对着霍建亭道:“自然是有人请我进来的…”霍建亭打量了他几眼,现在的季盛东受了伤,一只胳膊吊着,只有一只左手能用,想来,爬那么高的墙是不太可能的,眼下只有一种解释,他从门里走进来的。能进霍家门的人不多。莫非,是罗欢欢带他进来的?想到这里,也就没什么可意外的了,没好气儿的又道:“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现在就走!”霍建亭这么说还算是客气的了,以他之前的脾气,只怕早就让人把季盛东赶出去了,之所以能这么客气的说,不外乎是看在霍太太的面子上。清歌自然知道季盛东对罗欢欢的用心,有心替季盛东说几句好话,见霍建亭这副德性,自然是坐不住了,狠狠掐了一把霍建亭的胳膊,“霍建亭,你再这么跟我哥哥说话,我就离家出走!”小白还小,虽然听不明白妈咪在说什么,但是看妈咪的表情就知道妈咪在生气,咧开了小嘴儿就哭。小白一哭,小墨立刻跟着哭了起来,于是乎,两个孩子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客厅里。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霍建亭一听两个儿子哭,见霍太太又发了火,急忙抱起二宝,捧在怀里哄着。“小宝贝儿不哭…”“妈咪跟你们开玩笑的…”“耙耙是不会让妈咪离开我们的…”二宝哭了一小会儿,见妈咪还没有走,也就不哭了,霍建亭急忙叫一保姆,把二宝带出去玩了。季盛东看了看清歌,还是自家妹子好,关键时刻,只有自家妹子是帮着自己的。朝清歌竖了竖大拇指,“还是妹妹最疼哥哥,不枉哥哥疼你一场…”霍建亭顿时又黑了脸,“什么哥哥妹妹的?!她只有一个哥哥,就是我!”清歌哭笑不得。霍建亭这男人,现在是越来越霸道了,哪怕是她和别的男人说一句话,他都会盘问半天。清歌觉得,她越来越没有人/权了。不行!她要反抗!当着霍家老爷子的面儿,清歌也不好太让霍建亭下不来台,狠狠瞪了一眼霍建亭,放下手中的早餐,“我不吃了!”转身直接上楼了。霍建亭哪里舍得老婆饿肚子,急忙拿着清歌还没吃完的早餐,跟着就上楼了。“爸,那个您慢慢吃,我上楼看看清歌…”霍天齐不紧不慢的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霍建亭急忙追着老婆的脚步上了二楼,“老婆,不要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清歌没有停,依旧往前走着,淡淡的应了他一声,“嗯,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滴…”紧接着就沉了脸,“错在哪儿?”霍建亭顿时泪奔。人都知道霍建亭在世人面前多么不可一世,可是,在老婆面前,他永远都是个小男人,老婆让他往东,绝对不敢往西。他只知道霍太太生气了,所以急忙立刻道歉,反正不怎么样,只要先道歉,基本上,霍太太都不会太为难他。霍太太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严重到没肉吃,偏生的,他霍大少又是个无肉不欢的男人。特别是晚上的肉肉,格外香…他怎么能错过?!这会儿,霍太太问他错在哪里?霍建亭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看着霍太太,笑的一脸谄媚,“老婆,先吃早餐…”“你每次没吃饱饭的时候,都特别不理智…”清歌接过早餐,秀眉微拧,“是吗?”霍建亭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好先转移太太的注意力。“霍建亭,说你今天错在哪里…”原以为霍太太会被他给糊弄过去,谁知道,霍太太竟然这么精明。霍建亭咬咬牙,“那个…我不应该冲季盛东吼…”“不应该吃他的干醋…”“不应该惹老婆不高兴…”霍建亭一条一条细细的说着,一边观察着太太的反应。清歌安然的吃着早餐,偶尔会抬眼看一下霍建亭,见他停下来,清亮的眸子大了些许,“还有呢?”还有啊?!霍建亭捉急的只想满地爬。“还有…就是我不应该…”连霍建亭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清歌白他一眼,把嘴里的早餐咽下去,“那你就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来找我…”挺直了腰身,无视霍建亭的一脸苍白,走进房间里,关上了门。1gst1。霍建亭站在门外,恨不得把那道门给瞪出一个洞来。楼下的老爷子看着季盛东,视线不冷不热,“季先生来我们霍家,有什么事吗?” 盛世浮欢:层层考验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霍家老爷子的态度并不友善,似乎还有些厌烦。 这让季盛东原本就烦躁的心越发的烦躁了。 一个霍建亭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就在刚才他进这个客厅之前,又有一个小家伙儿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最最让他无语的是,那个熊孩子是他的儿子! 现在,又多出来一个非敌非友的岳父大人,看来,他和罗欢欢的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这是他经常对阿聪说的一句话,如今,这话要用在自己身上了。 季盛东摸了摸鼻子。 他有一个小毛病,那就是紧张的时候喜欢摸鼻子。 面对未来的岳父大人,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想来岳父大人对宝宝的身世一定是知道的,看来,岳父大人这一关,确实不太好过。 季盛东倒也没有害怕的意思,腰板直了直,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霍伯伯说笑了,我来,是看欢欢的…” 季盛东刻意强调了一个“看”字。 因为吃不准岳父大人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态,怕把自己和欢欢的关系说的太亲近以后,反而弄巧成拙。 霍天齐并没有多说什么,坦白说,他不太喜欢季盛东,之所以不喜欢季盛东,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不喜欢季盛东的父亲季珉敬。 一来,两人是多年的对手,虽然这些年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季珉敬可是靠骗人起家的,所以,老爷子一直看不惯季家的行事做风。 二来,季珉敬的为人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听说季家的老爷子不近人情,又淡漠亲情,怕女儿嫁过去吃苦,所以,老爷子在心底反对这门亲事。 老爷子抬眼看了看季盛东,“既然贤侄已经看过欢欢了,那我就不留你了…” “阿诚,送客…” 阿诚跟在霍天齐多年,老爷子的心思他还能不知道么? 恭恭敬敬的来到季盛东跟前,礼貌周到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季少爷,请吧…” 季盛东还能说什么? 两句话不到,就被霍家的老爷子给请出去了,除了在心底暗暗叫苦,他还能怎样? 原以为今天能在霍家赖一天呢,谁知道,几分钟就败下阵来了。 季盛东无语,仰头望天。 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季盛东在原地站了三秒钟,而后着重的走向霍天齐,恭恭敬敬朝着霍天齐鞠了个躬。 “霍伯伯,我知道您不待见我,但是,我对欢欢是真心的…” “三年前,因为我母亲去世,我一直在料理母亲的后事,而错过了和她的约定,让我们一分开就是三年,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她了,我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我们的幸福,我想和她在一起…” “我想要和她一起生活,手牵着手一直到老,希望您可以成全我们…” 霍天齐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笑容,“季贤侄,我女儿欢欢并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儿子,这样的女人,你们季家也能接受么?” 季盛东笑了笑,“霍伯伯,您说笑了,欢欢的那个儿子也是我的儿子…” 这下,无语的人换成了霍天齐。 他没有说话,视线一直落在季盛东身上,走到那个青年的背影消失在霍家老宅里。 之前,他一直猜测宝宝是不是季盛东的儿子,这回从季盛东嘴里得到了答案,他反而有些消化不了了。 他一直以为欢欢是不待见季盛东的,可是,如果不爱季盛东,她为什么会一个人生下那个孩子? 他的傻女儿,原来和她的母亲一样傻。 既然女儿喜欢那个男人,他为了女儿的幸福可以考虑成全他们,可是,季盛东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吗? 想到这一点,老爷子眯起了眼睛。 阿诚送季盛东离开后,便立刻回了老爷子身边,霍天齐看了看他,“阿诚,找几个家世好的青年才俊介绍给欢欢相亲,顺便不小心让消息漏给季盛东…” “顺便找几上漂亮女的送到他身边,看他偷吃不偷吃…” 阿诚看了看老爷子的脸,微微一笑,“是…” 楼下的客厅里安静了,可是二楼霍建亭的卧室还没有安静下来。 霍建亭拼命在门外砸门,可惜的是,门的质量太好了,不管他怎么砸,连一条头发丝粗细的缝都没开过。 霍先生很郁闷。 又惹霍太太生气了,关键问题是他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乎,爬窗户有瘾的霍大总裁又一次爬了窗户。 他从窗户里跳进来的时候,霍太太正在看书,育儿书,二宝还小,有些教育必须要注意了。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某个男人的能力,等看到霍建亭从窗户里跳进来的时候,她还是愣了一下。 拿起手中的书,正准备砸向某人,不料,却被某人抱得死死的。 霍建亭自她身后抱住了她,一边咬她的耳垂,一边捏住了她胸前的浑圆。 清歌挣扎,哪有力能弄过这男人? 不一会儿就放弃了,听之任之。 霍建亭这男人可是情场高手,三下两下就除掉了霍太太身上的衣服,把她压在身下。 男人呼吸粗重,却还是不忘要惩罚她,狠狠在那胸前的粉色莓果上吸了两下,咬牙切齿的问霍太太,“老婆大人,我今天哪里做错了?” 男人的昂藏就顶着她那里的小洞,不用摸她也知道自己一定湿透了。 霍建亭这男人,永远都是这副死德性,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搬到床/上来解决,要是她不配合,这男人一发狠,她连床都下不了。 好吧,为了自己的小身子板,她只好说了。 “季盛东是我哥哥…” “同母异父的哥哥…” “所以,你不能再为难他…” 霍建亭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脸上的表情变了三变,最后还是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季盛东真的是你哥哥?” 清歌无语,只好又答一遍,“是!” “如假包换!” 霍建亭似乎还是不相信,又问,“真的是同母异父的哥哥?” “…” 他问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后,清歌都放弃回答了。 男人乐得脸笑成了一朵花儿。 当然,他也没闲着,还是趁机把霍太太从头到脚吃了个干净。 事后,某女无声的抗议:霍建亭你这个禽兽! 某男大喇喇的笑:面对着自个儿的老婆,不禽兽那就是性/功能障碍! ――――――我是吃饱肉肉的分割线―――― 季盛东离开霍家以后,原是想去公司的,后来又想到父亲那天的谈话,干脆也不回公司了,直接去了自己在季氏办公大楼旁边的一家小公司。 那个公司和季氏没有任何关系,是他一手创办的,这些年来,规模虽然不及季氏大,经营的极好,利润很可观,也是季盛东最喜欢的一家公司。 一直是阿聪在帮他打理。 在这个小公司附近,他还有一幢小别墅,虽然不及季家的别墅大,但装潢也是一流的,是他亲自看着装修的。 现在的他已然不是季氏的老板,为了能养活老婆孩子,他必须重新把这个公司经营好。 所以,他开始努力工作,争取早日获得岳父大人的谅解。 他相信,刚才他的那一番肺腑之言应该能打动到岳父大人,虽然可能也许岳父大人对他还有不满,但他一定会努力的。 至少,给欢欢和宝宝一个安稳的家。 接下来的生活很枯燥,也很乏味,他和罗欢欢每天只是通通电话,偶尔也会见一面,却都是隔得远远的,一个在霍家门内,一个在霍家门外。 罗欢欢的几次相亲都被他搅黄了,霍家老爷子这下子动了真怒,三令五申不准季盛东进霍家门一步。 所以,两个被相思缠绕的男女只能隔着那道门匆匆见一面,然后再匆匆分开。 霍建亭倒是没给季盛东使什么绊子,在霍太太的监督下,他很老实本分的经营着公司,把罗欢欢和季盛东的事全扔到了一边儿。 霍天齐早就派人盯着季盛东了,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季盛东的表现他都一清二楚,在他这样的阻挠下,季盛东竟然没有碰过别的女人,甚至连季家都没有回过,这让他不得不对季盛东刮目相看。 这男人,拼命工作赚钱,除了工作之外,他唯一做的事就是来找罗欢欢,其他女人,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连季珉敬给他介绍的几个名媛都回绝了。 在自己这样的高压政策下,季盛东还能抽出时间来霍家看女儿,看来,他对女儿应该是真心的。 所以,一直跟踪监视季盛东的人都被撤了回来。 连阿诚都开始佩服季盛东,说实施,他找的那几个去勾/引季盛东的女孩都比罗欢欢漂亮,身材也好,可季盛东死活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真的是好定力。 如果不是真爱大小姐的话,一定做不到这些。 在阿诚和霍天齐两人的考验下,季盛东胜了。 只不过,他和罗欢欢都不知道这些事,还以为是凑巧了。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然是凉爽的秋季。 宝宝已经到了要上幼儿园的年龄,虽然家里人舍不得,可孩子总是要接受教育的,也只好忍痛割爱。 上幼儿园头一天,罗欢欢亲自送孩子过去。 幼儿园门口,家长们依依不舍的和孩子告别,新班的小朋友一个个望着父母离开的背影,小眼睛里全是不解,走到父母走远,才和老师一起走进教室。 罗欢欢带着宝宝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人。 .. 盛世浮欢:陪我到世界的尽头 一秒记住【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罗欢欢显然没想到季盛东会出现在幼儿园门口,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 季盛东则是笑嘻嘻的去牵儿子的小手,“儿子第一天上幼儿园,我怎么能不来呢?” 几天前他就打听到了宝宝要去幼儿园的消息,时间、地点打听的一清二楚,为的就是能多接触儿子。 毕竟,他空白了三年,欠了她和儿子三年。 一接触到季盛东的手,宝宝便立刻把自己的小手收了回来,“这位叔叔,不好意思,您挡了我的道儿了…” 季盛东满头黑线。 儿子这话深深伤害到了他幼小而又脆弱的心灵。 身高超过一米八七的男人站在那里,心上仿佛被人插了一把刀子。 宝宝则是大摇大摆的从季盛东跟前走过,还有些嫌恶的朝他挥了挥手,“这位叔叔,我不喜欢你,麻烦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谢谢您了…” 罗欢欢有些不太高兴,拽了拽儿子的小手,脸色沉下来,“宝贝儿,怎么这么没礼貌?” 宝宝扁了扁小嘴儿,没有再说话。 倒是季盛东,拍了拍罗欢欢的肩膀,“媳妇儿,没关系的,我欠了你们母子三年…” 只不过一句话,罗欢欢便红了眼睛。 三年… 说起来容易,这三年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有谁知道她是怎么走过来的么? 季盛东的话让罗欢欢陷入沉默里,而季盛东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默默的站在心爱的女人和儿子身旁,目光迷离。 宝宝最先反应过来,拉着妈妈的手直接朝幼儿园门口走去,见到老师的时候,小家伙松开了母亲的手,自己朝着老师走了过去,很有礼貌的和妈妈说“再见”。 从头到尾,宝宝都没有正眼看过季盛东一眼。 季盛东并不怪孩子,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他需要的是时间和机会,他一定会让儿子慢慢接受自己。 目送儿子进了教室,罗欢欢才转过身来往回走,经过季盛东身边时,她顿了一下。 原想说几句话安慰季盛东的,又一想,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索性什么也不说,直接坐上了自己的车。 车窗还没完全摇上去,便看见季盛东那张帅气的脸出现在玻璃外,修/长的指尖敲了敲玻璃。 罗欢欢摇下车窗,歪过头来看他,“有事?” 季盛东点点头,拉开车门就坐了上来,“欢欢,我们去民政局领政吧…” 罗欢欢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一激动,连车子都顾不上了,熄了火坐在车里。 有凉爽的风吻进车厢里,带走车厢里烦闷的空气。 可是,罗欢欢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轻松,心上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季盛东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认真的还是说着玩的? 她想不通,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 半晌,她才低低的问了他一句,“你是认真的么?” 季盛东一听这话就想发火。 他明明那么认真的在向罗欢欢求婚,这女人不但不领情,反而说他是假的,他能不着急上火么? 可是,他不能发火,哪怕是有天大的火气他也得忍着。 握了握拳头,找准机会拉住罗欢欢的手,攥在掌心里,诚挚的眼神看着她,“欢欢,我一直渴望你成为我的妻子,陪伴在我身边,这是我三年前的梦想,三年后,它依旧是我的梦想,如果可以,这将会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陪着我,直到世界的尽头,好不好?” 罗欢欢没有说话。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季盛东的情况她知道的很清楚。 那个男人为了她,已然和季家决裂了,他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和季珉敬见过面了,而这三个月里,他见的最多的人,好像就是她罗欢欢。 这个男人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来爱她。 她盼这一天盼了好久,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跳得那么厉害? 仿佛就要跳出来一般?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季盛东的眼,那个男人的眼睛里写满真挚、诚恳、急切,还有思念… 见罗欢欢不说话,季盛东着急的直抓头发,一只手松开罗欢欢的手,放进自己的本裤口袋里,摸索半天,掏出一个小小的红绒布盒子来。 他打开了那个盒子,伸到罗欢欢跟前,一枚桔梗花形状的钻石戒指出现在视线里。 桔梗花的花语罗欢欢知道,――永恒的爱。 望着那枚戒指,她突然眼眶湿润,眼前一片模糊。 说不出话来。 季盛东等了半天,见心爱的女人没有反应,则是趁着她不注意,急忙把戒指套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欢欢,嫁给我,做我的老婆…” 看着那枚戒指套进罗欢欢的无名指上,季盛东长舒一口气,温柔的在她手指上留下一吻,“我爱你…” 于是乎,罗欢欢就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戴上了季盛东的戒指,成了季太太。 许久以后,某次她摘下戒指清洗的时候,才发现指环内壁上刻着一行小字:东love欢 在罗欢欢的极力游说下,霍家老爷子终于同意了季盛东可以在霍家常来常往,亲眼目睹季盛东对女儿的关爱有加,霍天齐终于没有再为难季盛东的意思了。 于是乎,很快两人便领了结婚证,顺利替宝宝补办好的户口。 宝宝的大名正式改成季悦航。 季大少爷虽然很久没有吃到肉肉了,不过心情却是艳阳高照,岳父大人这摆明了是对他满意了啊。 心情一好,整天就哼个小曲儿,在阿聪跟前转来转去,弄得阿聪都想找人谈恋爱了。 可是,季大少却没给他时间,他忙着找老婆,哄儿子,公司里一大堆事谁管啊? 要是再不让阿聪那个替罪羊给他卖命,他哪有工夫找老婆、儿子啊! 所以,最命苦的人当然就是阿聪啦。 这段时间,季盛东成了霍家的常客,一日三餐,季盛东的屁股就像是粘在了霍家的沙发上一样,除却一日三餐,只要罗欢欢在霍家,他一定跟在后面,就像一只跟屁虫。 霍老爷子嘴上不说,心里可高兴坏了,这一大家子,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所谓老年人的幸福,也不过如此。 儿女绕膝,含饴弄孙。 再一想季珉敬那个老东西,一个人孤家寡人的在医院里头呆着,这心情就更好了。 虽然宝宝还是没有叫季盛东爸爸,但是他对季盛东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不再是之前的剑拔弩张。 婚礼在筹备之中,当然,最忙的人是霍天齐,两个当事人则是无所事事的带着儿子去了游乐场玩。 骆以凡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就在游乐场的大门前等着罗欢欢呢。 一家三口见到骆以凡的时候,季盛东整个脸都青了。 罗欢欢虽然心有不悦,可毕竟霍家和骆家还有交情,又不能不念交情,只好佯装笑脸,“你好…” 骆以凡看了看季盛东,又看了看宝宝,最后把视线落在罗欢欢脸上,“欢欢,这就是你的选择?” 罗欢欢笑笑,没说什么。 到是宝宝,好像看出了什么来,轻轻摇了摇老爸的手,“季盛东,你女人的桃花。” 罗欢欢抚额。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季盛东心情很不好,他当然认识骆以凡,就是上一次和罗欢欢相亲的那个男人。 这男人长的皮相还可以,就是眼睛太丑,每次看罗欢欢的时候,就像是苍蝇见了蛋似的,让他特别不爽。 季盛东恨不得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看了看儿子生稚嫩的小脸儿,蹲下来,“宝贝儿,你带妈妈先进去好不好?” 宝宝眨了眨眼睛,小手捏着下巴,盯着老爸的脸看了半天,愣是一动没动。 季盛东一头黑线。 这孩子,摆明了就是要让他下不来台啊。 季盛东没有做通儿子的思想工作,只好灰溜溜的重新站起来,把自家媳妇儿往后拽了拽,挡在身后。 骆以凡的视线落在季盛东脸上。 季盛东个子很高,往骆以凡跟前一站,高出他大半个头,骆以凡的气势顿时就矮了一截下去。 骆以凡眯着眼睛看了看季盛东,总觉得这男人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且这男人和宝宝长的那么像,不会是宝宝的亲爸吧? 这个想法一出来,便立刻得到了他的肯定。 看样子,这个男人就是宝宝的亲爸了,不过,这个男人好像对孩子不闻不问有三年呢。 因为个头没有季盛东高,他不得不直了直腰板,仰起头看着季盛东,“这位先生,我是欢欢的男朋友,麻烦您让一下…” 季盛东皱眉,微微侧脸,回身看了一下自己媳妇儿,才把视线回转到骆以凡身上,“是吗?” “我老婆什么时候交了个这么差的男朋友?” “啧啧…” 季盛东一边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骆以凡,一边摇头一边咋舌,“说实话,我老婆的品位可是很高的,怎么可能看上你这要什么没什么的男人呢?” 接着,他又搂上了罗欢欢的肩膀,“老婆,咱这结婚证都领过了,你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男朋友啊?” “据我所知,你可是说过要做我的小美人鱼,永远都不劈腿的…” “媳妇儿,当初在民政局领证的时候,咱们可是说好的啊…” ―― .. 盛世浮欢:他是她的依靠 骆以凡愣在那里。 他没想到,罗欢欢竟然这么快就和这个男人结婚了。 上次相亲,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这个男人有什么魔力让罗欢欢嫁给他? “欢欢,你和他结婚了?” 骆以凡眼底是满满的不相信。 这个消息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天知道,他一直对罗欢欢印象不错,虽然她带着个孩子,可是,罗欢欢本人却是开朗积极阳光又善良的女人,对于他来说,孩子并不能成为他不喜欢罗欢欢的理由。 相反,一个失足少女能这样坚强的把孩子生下来,一个人带大,让他更是刮目相看。 所以,看到罗欢欢和别的男人结婚,而那个男人是他所不知道的男人,骆以凡的心不平静了。 他直直望着罗欢欢,生生要望进她的心底里去。 罗欢欢看看骆以凡,朝他送过去一个抱歉的表情,强挤出一抹笑容,“以凡,不好意思,我…结婚了…” 罗欢欢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底气不足的垂着头,不敢看骆以凡的脸。 季盛东心里老大不高兴,自家媳妇儿这是怎么了? 两个人证都领了,是合法夫妻,见到骆以凡,为什么她还是这种表情? 难道他季盛东就那么见不得光吗? 他一肚子火,又不敢冲老婆发,所以,骆以凡就成了炮灰。 “骆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一家三口要去游乐场玩了,失陪…” 季盛东脸上虽然挂着笑,心里却已然在算计了。 骆家? n市姓骆的大家族似乎没有,看样子,他得叫阿聪动动手,让骆以凡这小子吃点苦头了。 免得他总盯着他的女人不放。 可怜的骆以凡,自从这一次见过罗欢欢之后,骆家的企业便频频面临倒闭的局面,而他,则必须通过和某大家族的女儿联姻才能稳定企业。 于是乎,一直惦记罗欢欢的他,很快便成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 再也没有机会觊觎罗欢欢了。 一家三口进了游乐场,宝宝是开心的,一会儿骑木马,一会儿坐空中飞船,一会儿又玩海盗冒险,兴奋极了。 季盛东陪着儿子玩这个玩那个,不亦乐乎。 但凡儿子想要的,他都带着他去,最后,宝宝要坐雷龙过山车,罗欢欢有些看不下去了。 “季盛东,宝宝还那么小,你不能带他玩那么危险的东西!” 天知道,那个过山车她看着就害怕。 “w”型的跑道,所有人都坐在一个圆圆的大转盘上,那个转盘就在w型的跑道上旋转着绕来绕去,几乎要把所有人甩出去。 宝宝有些不高兴,扁着一张小嘴儿看向季盛东,“妈妈胆小,但我是男子汉,我不怕!” 小家伙抱着胳膊看着季盛东,那意思很明显:是男人的话你就带我上去! 季盛东焉何不知道儿子的心思? 他握住罗欢欢的手,先是安抚老婆,“媳妇儿,不用担心,我带宝宝去,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看着季盛东肯定的眼神,罗欢欢知道多说无用,只好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坐上了那个危险的过山车。1gst1。 人还没有坐满,所以,这会儿的季盛东和儿子都是笑容灿烂,远远的朝着罗欢欢招手。18700627 金色的阳光洒下来,男人俊朗帅气的外表那么迷人,罗欢欢身后的女人阵阵惊呼。 ――哎呀,那个抱孩子的男人好帅,他一定是在朝我招手… ――那个男人好迷人,我觉得他比陈健锋还要帅! ――好喜欢他,如果能让我和他一/夜/情的话,倒贴我都愿意 女人们花痴的说着,罗欢欢甚至听到她吞口水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是不舒服起来,恨不得把这帮女人拍死。 不过,罗欢欢还是很镇定的站起来,朝着儿子和季盛东挥了挥手,“你们小心哦…” 声嗲得连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这一嗓子喊出去的结果就是:身后那帮女人闭嘴了,世界安静了。 罗欢欢得意的回头看了看那几个三/八的女人,大大方方的坐下来,继续关注着儿子和自己的男人。 坦白说,如果不是因为季盛东母亲的后事耽误时间的话,也许,她和季盛东早就在一起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谁也不知道彼此发生了什么。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那个时候天天去那家酒吧等他出现。 可惜,这世上本没有如果。 如今,这个男人就在自己身边,三年来,他没有喜欢过其他女人,甚至连相亲都没有过,如果说他不惦记自己,那一定是假的。 虽然他和她错过了三年的时光,可是,这三年里,她学会了思念一个人,学会了等待,亦学会了忍耐。 感谢上苍,在这三年里教会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件事。 如今的季盛东,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宝宝也是细心呵护,甚至为了自己和季珉敬反目,断绝了父子关系,一个男人,能为她做到这些,排除万难和她在一起,她还有什么好别扭的? 三年前的错误,不应该再带到三年后。 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好好和季盛东在一起,安然的享受他给的宠爱和甜蜜。 苦尽甘来。 风雨后的阳光总让人格外珍惜,她亦应该如此,珍惜所拥有的。 过山车开动了,尖叫声连连,看着那越转越快的转盘,再看看已经看不清楚人的男人和孩子,罗欢欢的心里莫名满足。 所谓的幸福,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脖子上一凉,等到罗欢欢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多了一把匕首。 罗欢欢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轻轻瞄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匕首,淡淡的道:“徐先生,好久不见…” 上一次在地下停车场徐锦风劫持她的事她没在意,以为有过这一次教训之后,徐锦风一定不会再来找自己麻烦了,不诚想,这个男人,竟然又一次出现了。 徐锦风的目的她很清楚,这男人,其实不过是想在她身上发/泄怒气而已。 徐锦风万万没想到罗欢欢竟然是这种表情,她淡然的态度,让他不禁生出几分敬佩之情来。 不过,他的痛苦,她又怎么知道? 一手拽住罗欢欢的胳膊,拉着她就往游乐场大门口走,“罗欢欢,好好配合我,兴许我还能把你拍得漂亮点儿,你要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在你脸上划几个口子出来,只怕你后悔都来不及。” 罗欢欢皱眉。 上一次的事,她应该听季盛东的意见,报/警的,可惜,她一念之仁,原想着不追究徐锦风的,谁知道,这男人竟然又一次出现了。 徐锦风很可怜,可是,可怜并不能成为他欺负她的理由和借口。 罗欢欢不由得笑了,“徐锦风,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徐锦风用力扯了扯罗欢欢的衣服,“废话真多!” 无视那帮被吓得哇哇大叫的女人,一边拉扯着罗欢欢往外走,“你们谁要是敢报/警,我就划花谁的脸!” 以么相来以。那帮女人原就不喜欢罗欢欢,现在看她被人劫持,一个个倒幸灾乐祸起来。 ――瞧她那样儿,一看就知道是个丧门星! ――我就说嘛,她这副样子,哪怕配得上那个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典型的羡慕嫉妒恨。 罗欢欢懒得理她们,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徐锦风粗鲁的扯着罗欢欢往出口处走去,罗欢欢嘴上也没停着,她知道过山车的时间不会很长,季盛东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季盛东看到,一定会救自己的。 一想到季盛东,她便再也不害怕了,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保护神。 连罗欢欢自己都想不到,一向以女强人自居的自己,竟然会这么依赖一个男人。 不过,季盛东应该是个值得她依赖的男人。 罗欢欢故意赖着不肯往前走,徐锦风一推,她便跌坐在地上。 屁股摔得生疼。 可她却顾不得那么多,厉声质问徐锦风,“徐锦风,如果你妻子和孩子看到这一幕,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徐锦风的手突然哆嗦了一下,罗欢欢细嫩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条血痕。 “罗欢欢,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巴!” 徐锦风浑身颤抖,怒视罗欢欢,那样子,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罗欢欢毫不示弱,“徐锦风,身为一个男人,你的本事就是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吗?” “你还真是给全天下的男人长脸!” 罗欢欢这话说出来以后,徐锦风的脸顿时就黑了。 他稍一用力,便把坐在地上的罗欢欢拎了起来,“罗欢欢,信不信我现在就八光你的衣服?!” 罗欢欢昂起头,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徐锦风一咬牙,手伸向罗欢欢的衣服,只要他稍一用力,罗欢欢的衣服就会掉下来。 “慢着!” 一道厉喝声响起来,季盛东黑着一张脸出现在徐锦风身后。 跟他一起走过来的宝宝看到这一幕吓得白了小脸儿,直往季盛东怀里钻,“我好怕怕…” 季盛东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柔声哄他:“宝贝儿乖乖,不怕,我们宝宝是小男子汉,男子汉是不会害怕的…” 宝宝虽然还是怕,却已然不似刚才那般胆小,他从季盛东的怀里把头探出来,怯生生的盯着妈妈。 “妈妈…” 盛世浮欢:幸福与落寞 季盛东吻了吻儿子的额头,“宝贝儿,乖乖到旁边等爸爸,好不好?” 宝宝乖巧的点了点头,退到旁边。 坦白说,季盛东在心底是带着些后悔的,平时霍建亭喜欢派出不少保镖跟在罗欢欢身边儿,今天,因为是一家三口出来,季盛东不想被外人打扰,所以就谢绝了保镖们跟着,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竟然错的离谱。 好在只有徐锦风一个人,如果人多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季盛东安抚好了儿子,站起身来,走向徐锦风,“徐锦风,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欺负女人!” 上一次,就是季盛东从他手中夺走了那把刀,这一次面对季盛东,徐锦风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越是慌张,身体就抖的越是厉害,“你…你不要过来…” “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季盛东不敢大意,站在原地,眯起眼睛看着徐锦风。 “徐锦风,我有办法让你的妻儿回到你身边,就看你愿不愿意按我说的做!” 徐锦风并不理会季盛东的诱/惑,熠熠发光的匕首架在罗欢欢的脖子上,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这男人现在发了疯,失了心智,早就把所有的错怪到了罗欢欢身上。 “我知道你喜欢罗欢欢,也知道你们快结婚了,就是是见不得你们过的比我好!” “凭什么我要失去家庭、孩子和老婆?而这个女人,却可以那么幸福的结婚?” “我就是不允许!” 季盛东的风度翩翩和他的落魄形成的反差,让他的心更加扭曲了,挥舞着刀子,朝罗欢欢的脸就划了过去。 宝宝毕竟还只是个四岁不到的小孩子,虽然早熟,可并没有见过这么吓人的场面,小家伙儿看着徐锦风发疯一般的模样,张开嘴巴就哭了起来。 “快救妈妈,救我妈妈…” 季盛东心急如焚,顾不上徐锦风手里还拿着刀,朝着徐锦风就冲了过去。 好在他练过一段时间的拳,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能劈到徐锦风的身上。 “欢欢,快跑…” 罗欢欢闻声,立刻就往反方向跑去。 可惜的是,她脚上穿着七公分高的高跟鞋,想跑都跑不快,没跑几下,便跌倒在地上。 季盛东顾不上倒地的徐锦风,急忙朝着自己老婆跑过去。 徐锦风被季盛东打倒在地,不过,他手中的刀并没有落地,重新爬起来,拿着刀朝着背对自己的季盛东就刺了过去。 季盛东之前已经报了警,这会儿警/察还没到,为了媳妇儿的安全,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罗欢欢看到了刺过来的匕首,急忙拉着季盛东往旁边躲,“小心…” 徐锦风刺过来的刀子堪堪刺中了季盛东的外套,一片衣料落在地上。 季盛东急忙把罗欢欢扶起来,安置在自己身后,而他,则是赤手和徐锦风对峙着。 “徐锦风,我可以帮助你东山再起,让你老婆孩子重新回到你身边,只要你放下刀…” 商场上,季盛东可是个谈判高手,既然徐锦风只是为了泄私仇,那么他就要想一些对他有诱/惑力的条件出来才行。 可惜的是,他低估了徐锦风的偏执。 他已偏执成魔。 “你不用再说了,我失去了老婆孩子,你没有体会过那种痛,又怎么知道我有多痛?” “今天,我就要让你也尝一尝失去老婆孩子的痛苦!” 徐锦风已然再听不得半句劝说。 手中的匕首挥动,朝着宝宝的方向奔了过去。 季盛东大惊,情急之下,两只肉手抓住了徐锦风手中的匕首。 洁白修/长的手指捏住锋利的匕首,鲜血瞬间就染红了刀柄,一滴又一滴的血落在地上,像极了雨声。 罗欢欢惊的哭起来,“老公…” 连宝宝也吓白了小脸儿,哇哇大哭,“爸爸…” “你这个坏蛋,你放开我爸爸…” 刀刃嵌进季盛东手上的皮肉里,一阵火/辣/辣的痛楚立刻传过来,他却硬生生的继续握着那把刀,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徐锦风惊在原地。 他觉得,季盛东一定是疯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季盛东,“你…你怎么这样?” 罗欢欢迅速跑过来,高跟鞋朝着徐锦风的脚狠狠踩下去,“徐锦风,你去死吧!” 举起手中价值不菲的女包就往徐锦风头上砸过去。 徐锦风被罗欢欢那一脚踩的不轻,只觉得整个脚上的骨头都碎裂开来一般,下意识的蹲下/身子去捂自己的脚,却不想,头又被砸的一阵阵发晕。 他坐在光秃秃的地上,不知道是被砸晕了,还是疼晕了,总之,他没有再动。 坦白说,他今天来找罗欢欢麻烦,无非就是想出一口恶气而已,万万没想到会发生流血事件,上一次的流血事件后,警方曾经找过他,当时,他藏了起来,才躲过一劫。 今天,流血事件又一次重演,他才知道,其实做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内心竟然无比害怕和恐慌。 罗欢欢狠狠砸了徐锦风一顿,看他倒在地上不动了,也懒得再理那么多,急忙上前查看季盛东的伤势,“老公…” 不过是两个字而已,她已然红了眼眶。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拿自己的命在守护她和儿子。 皮肉撕裂的疼痛在手掌心里泛出来,季盛东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媳妇儿,别怕,我没事儿…” 宝宝也跑了过来,看着血流成串的季盛东,大眼睛里全是泪水,“爸爸,疼不疼?” “宝宝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小家伙儿一边说着,一边去吹季盛东染满了鲜血的手。 季盛东和罗欢欢对望一眼,露出一片惊喜,“宝宝,你…刚才叫我什么?” 季悦航盯着季盛东的眼看了半天,小头歪着,不冷不热的道:“我叫你爸爸啊…” 季盛东高兴得浑身颤抖,“好宝贝儿,再叫我一遍…” 宝宝不叫了,小眼睛盯着他流血的手看了又看,“不叫了!” “先止血吧,要不回头你死了,我没了爸爸,该有很多人嘲笑我了…” 季盛东还沉浸在喜悦里,儿子的一段话让大家全部清醒过来。 罗欢欢带着儿子和季盛东一起去了医院,徐锦风则是已故意伤害罪被逮捕入狱,因为他认罪态度较好,所以只判了两年有期徒刑。 被判入狱的那天,他的老婆带着女儿来看他,“锦风,我之所以离开你,不是因为你没钱,而是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幸福…” “你总觉得挣好多好多钱,住很大很大的房子才叫幸福,其实不然,幸福就是你一直陪在我和女儿的身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一抬眼,一个转身,就可以看到你陪着我们…” 那一刻,徐锦风痛哭流涕。 季盛东手上的伤虽然深可见肉,但并不算严重,好在是皮外伤,只是伤口割的有些深了,多休养一阵子就好。 季盛东不喜欢医院,所以他没有选择住院,而是天天去医院换药。 期间罗欢欢一直陪在身边,洗澡上厕所脱裤子都是罗欢欢亲自替他做的。 男人虽然有心想吃罗欢欢,无奈太太说了,手上的伤没好之前,不允许碰她,为了长久的性生活幸福,季盛东只好忍着。 经过这件事以后,霍家所有人对季盛东都刮目相看,一个文文弱弱的男人,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能挺身而出,保护孩子和罗欢欢,由此可见,他是真的爱罗欢欢。 于是乎,连霍建亭都改成支持季盛东了。 只不过,这男人到现在都不肯叫季盛东一声“姐夫”。 用霍建亭的话说,凭什么啊? 他比我小那么多,应该是他叫我哥哥才对。 于是乎,霍老大总是直呼其名的称呼他为“季盛东”,连一声大舅哥没有叫过。 季盛东也知道这事不能强求,所以他什么也不说,随他去吧,只要他肯把罗欢欢交给自己,把清歌照顾好,这些小事又何必斤斤计较? 霍家一片热闹,季盛东正式入住霍家,成为霍家的一份子。 虽然他有自己的家,但是,他更喜欢现在这种大家庭的感觉,妻儿、妹妹都在身边,日子何其惬意! 霍家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季盛东和罗欢欢的大婚,好不热闹,跟霍家的热闹相比,季家老宅里却是一片宁静。 时针已然指向凌晨两点,季珉敬还坐在书房里,盯着那份亲子报告,满脸的不相信。 宝宝果然是他的孙子。 他已经失去了儿子,现在,还要失去一个孙子么? 罗欢欢那个女人,虽然经历过演艺圆,也在酒吧卖过唱,可她真的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除了跟霍建亭传出过绯/闻以外,还真的没有跟其他男人来往过。 霍建亭是她的亲弟弟,她不可能做出乱/伦这种事来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孩子的确是季家的,而罗欢欢也一直是个清白的好姑娘。 看着那些照片和资料,季珉敬头疼。 他的孙子和儿子都被这个女人迷住了,连阿聪都跟着季盛东离开了季家,偌大个季家,只剩下他一个人。 佣人本来就少,如今连阿聪都走了,他还剩下什么?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果果不舒服,一直头疼,到现在才好一点,让大家久等了哈,抱歉。 .. 盛世浮欢:幸福海岸 所有人都走了,他就剩下一堆不会说话的钱和这幢大房子。舒睍莼璩 房子越大,也就显得他越落寞。 孤寂。 死一般的安静。 这静谧就像是一个张开了大口的黑布袋,生生想要把他装进去。 季珉敬觉得累。 又怕又累。 孤独的滋味儿不好受,可是,他却无处消遣。 靠在老板椅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应该做点儿什么了… 孙子跟自己回来,还怕儿子不回来吗? 可是,要用什么办法让孙子回来呢? 抢回来吗? 不不不! 那帮人,手上没轻没重的,万一把宝宝弄伤了,他可舍不得。 那要如何是好呢? 季珉敬坐在书房里,一个人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际发白,他才走进洗手间,洗漱完毕后,换过一套鲜艳一些的衣服,吩咐佣人备车,朝着幼儿园方向去了。 这个点儿,应该是宝宝上课的时间,季珉敬站在太阳幼儿园外,伸长了脖子朝里面望着,寻找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可惜的是,这会儿宝宝还在上课,只有到下课时间,小朋友才会出来玩。 下课铃响了,一大群小孩子拥向操场,季珉敬混浊的眼眸在众多的小小身影中寻找着自己的孙子。 这段时间,他的心脏病又加重了,自从儿子离开季氏以后,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他在处理,一直觉得累,却又只能强撑着。 之前儿子在公司的时候,他还能轻松一些,如今,什么事都要他来操心,再加上上了年纪,真的是越来越觉得吃不消了。 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季珉敬顺着幼儿园的栅栏望过去,张大了眼睛也没瞧出来自己孙子在哪里,伸手拉了个保镖来替自己看,好半天才瞧见自己的孙子正跟一大堆小朋友在玩儿。 季珉敬尝试着想从幼儿园的门里走进去,却被保全拦在门外,老头子着急了半天,人家保全也没让他进去一步。 这是私立幼儿园,全n市最好的幼儿园,岂能是他想进就进的? 季珉敬吃瘪,又发作不得,只好耐着性子站在幼儿园门外等。 对于季珉敬来说,这个孙子就是他最大的牵挂,都说隔代亲,这会儿季珉敬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自己的孙子。 虽然是九月的天,但大晌午的时候,太阳还是有些毒辣的,季珉敬站在幼儿园门口,一动也没动。 为了见孙子,他算是豁出去了。 地表温度已经超过了三十三度,老头子仍然一声不吭的站在太阳底下,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幼儿园的方向。 一旁的保镖生怕他中暑,急忙取了遮阳伞来替他遮着。 老头子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趁着午餐时间找到了宝宝的老师,跟着老师进了幼儿园的门。 那保全看着老头儿,看了半天,最终什么也没说,既然孩子的老师来了,他自然无话可说。 季珉敬是通过保镖找到了宝宝的老师,他生怕老师不肯,用一幢房子优惠百分之四十的代价换来见孙子一面。 老师把宝宝带到季珉敬跟前,就走回去了。 幼儿园安静的走廊过道里,只剩下这一老一小对视着。 宝宝年纪虽小,却聪明伶俐,看着这个老头儿,他一直昂着小脑袋,什么也不说。 季珉敬看着这张小脸儿,简直就跟儿子一模一样,连皱眉的样子都一样,心中一暖,不自觉的又感叹起来:这孩子不愧是季家的骨血啊,长得真像儿子。 一老一小对视了好一会儿,见老头儿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宝宝酷酷的转过身去,一声不响的走了。 季珉敬老脸苍白,站在过道里看着宝宝离开的背影,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相处,只能看着亲孙子看怪物一般,然后一声不响的离开他。 离开幼儿园的时候,季珉敬一脸颓废,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拉近自己和孩子的距离,就开口问司机小林,“小林那,怎么做才能让孩子靠近你?” 小林有个一岁多的宝宝,一提到孩子,便满面春风,笑容满满,“季董,这孩子啊,都喜欢吃的和好玩的,我儿子就特别喜欢玩玩具,每次一有人带玩具给他,他都特别高兴。” 季珉敬眨了眨眼睛,“玩具?” 不停点头,“时下最好玩的玩具是什么啊?” 他假装漫不经心的问着,却已然记在了心上。 小林开着车,看不到老头子的表情,淡淡的说道:“现在的男孩都喜欢变形金刚,我儿子也喜欢,不过,他太小了,还玩不起来…” 小林又说了些什么季珉敬没听进去,唯一记住的就是好玩的玩具。 第二天,季珉敬果然带着一套玩具到幼儿园来找宝宝,可惜的是,小家伙依旧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把玩具推回季珉敬跟前,“老爷爷,我妈妈说了,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 季珉敬拿着玩具在宝宝跟前晃了又晃,“宝宝,你看,这个玩具可是最新款哦…” “别的小朋友都没有哦…” 宝宝抱着胳膊看他,“这位老爷爷,我说过了,我不能接受你的东西…” “麻烦您回去吧…” …… 季珉敬一头黑线。 被自己孙子这样无情的拒绝,他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幼儿园。 唉… 这个孙子根本就不认自己这个爷爷,连儿子都跟自己决裂了,他要怎么办? 怎么找回儿子和孙子? 难道真的要向那个女人低头吗? 低头又如何? 好像做错事的人是他… 他不应该胡乱冤枉人家姑娘的… 如果他把跟罗欢欢的关系搞好了,儿子和孙子不都要回来吗? 想到这里,季珉敬再也坐不住了,看来,有必要找罗欢欢好好谈一谈了。 这阵子,季盛东一直住在霍家,一来是方便照顾妻儿,二来嘛,他确实也喜欢霍家的氛围,一大家人合合美美的,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这几天,季太太心情好,他时不时还能偷偷钻进季太太房间里吃上一顿鲜美的大肉,这日子实在是过的爽呆了。 夜晚,家里人都睡下了,饿了几天的男人忍不住朝着老婆紧闭的房门小声抱怨。 “老婆啊老婆,你怎么忍心把你老公一个人丢在外面?” 听了听房间里,没有动静,想来,老婆大人应该也睡着了。 于是乎,季盛东大摇大摆有从窗户里钻进老婆房间。 果然不出他所料,媳妇儿这会儿正香香的睡着,大半截藕臂露在薄蚕丝被外,诱/人极了。 老婆这个年纪,不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么? 为什么他的老婆不仅没有如狼似虎,还看的那么淡薄? 难道是他魅力不够? 想到这里,季盛东在心底不由得恶寒了一下。 轻手轻脚的走近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媳妇儿,男人喉头不自觉的滚了滚。 深蓝色的蚕丝被覆在白希的皮肤上,怎么看都是一种无声的诱/惑。 季盛东轻步向前,在大床的另一边躺下来。 “媳妇儿…” 试探性的叫了叫,见媳妇儿没反应,这下胆儿大起来。 先是轻轻吻上想念已久的那张嫣红小嘴儿,然 后一点点解开那薄如蝉翼的睡衣。 季盛东动作很轻很小心,生怕弄醒床/上的人儿。 男人的技巧高超,睡梦中的罗欢欢发出满足的轻/吟… “老公,好舒服…” 女人本是无意识的一声呢喃,对男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毒,原本就高高支起的情/欲一发不可收,硬得发疼。 疼得让人忍不住。 男人用他高超的技巧引领着身下的女人,把她带向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直到偷吃的男人心满意足,这才悄悄替媳妇穿好睡衣,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魇足的男人嘴角带着笑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尚未走到自己房间门口,便瞧见有人正在等他。 是霍建亭。 “季盛东,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天天晚上当小偷,你不累啊?” 语气之中极尽嘲讽。 季盛东灰了脸,抬高了下巴看着霍建亭,“我乐意!” “谁叫欢欢还没过门?” “你们订的这婚期未免也太晚了点儿…” 男人一肚子抱怨,他恨不得现在就抱着娇妻回家,都怪那个风水大师,非要选那么遥远的日子,吃不饱的男人真可怜。 要不是还没举行婚礼,他早抱着老婆回家去了。 霍建亭站在那里,沉眸打量这个男人,许久,才缓缓道出一句话来:“我姐姐的幸福就交给你了…” 男人莫名其妙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多一句话的时间都没给季盛东。 季盛东站在原地,嘴角露出笑容。 罗欢欢的幸福,不是他给还有谁能给得起? 他的女人,当然只有他才能给她幸福! 第二日,霍家迎来了一位不素之客。 正是季盛东的父亲。 老头子老歼巨滑,不找其他人,单找霍家老爷子,季盛东虽然对父亲心有不满,却是不能阻止岳父大人见他的。 只好狠狠瞪父亲一眼,带着老婆孩子出去了。 季珉敬却是脾气很好的挂着笑容,拦住了罗欢欢的去路。 “那个…欢欢…我有话对你说…” 季盛东生恐父亲再说出什么伤害罗欢欢的话来,一把搂住自家媳妇儿,冷冷的看着父亲,“季老先生,我媳妇儿和您之间,好像没有交集吧…” 儿子这样子的说话语气,让季珉敬心头一酸。 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欢欢,我今天来,是向你道歉的…”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季珉敬恭恭敬敬朝着罗欢欢鞠了一个躬,“欢欢,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 “你是个好姑娘,我有眼无珠,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对不起…”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做我们季家的媳妇,将来也是我们季家的女主人…” 罗欢欢僵在原地,连季盛东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一向从不认输的季珉敬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后来的结果自然是罗欢欢原谅了季家老爷子。 很快,季家大宅里就多了三个人。 婚礼一过,季盛东便带着罗欢欢搬回了季家,连儿子都跟着一起回来了。 小家伙虽然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但季珉敬一点儿也不着急,只要有罗欢欢在这个家里,总有一天,孙子会开口叫他一声“爷爷”。 他信心满满,总有那么一天。 季盛东和罗欢欢的蜜月之行选在一座安静的小岛上。 清新的海风,碧绿的椰林,湛蓝的大海,碧蓝如洗蓝天,还有以罗欢欢名字命名的 游轮。 两个人躺在甲板上,享受着美丽的阳光。 季盛东看着自家媳妇儿,越看越觉得好看,忍不住就在媳妇儿脸上亲了一口。 罗欢欢急忙推他,“那么多人看着呢…” 小脸红得像虾子一般。 季盛东倒是心安理得,又亲了媳妇儿一口,“我亲我自己老婆,怕什么…” 罗欢欢一脸娇羞,自从结了婚以后,季盛东这男人越来越没个正形,听说连公司都交给阿聪管理了。 可怜的阿聪,没时间找女朋友,没时间谈恋爱,这不,趁着季盛东不注意的空当,找到了罗欢欢,求欢姐高抬贵手,救他一命,要不然,他迟早累死在季盛东手上。 罗欢欢看着阿聪一脸不满的表情,又考虑到阿聪的确是个好孩子,决定帮他一把。 趁着季盛东心情好,某个女人开了口,“季盛东,你整天游手好闲不上班,将来我和儿子吃什么?” “你拿什么养活我们?” 季盛东只穿着一条沙滩裤,壮硕的胸膛露在外面,六条腹肌张牙舞爪的显露出来,更让他添了几分风情。 他看一眼自家媳妇儿,伸出胳膊,枕在媳妇儿头下,“媳妇儿,你放心,老公一定能把你和儿子养得白白胖胖的,饿不着你们的…” 罗欢欢白他一眼,“你整天不去公司,怎么养啊?” 季盛东认真想了想,“好吧,看在媳妇儿替阿聪那家伙说情的份儿上,度完蜜月以后我就回公司上班。” 自家老婆大人发话了,他敢不听么? 午餐时间,两败俱伤面对面做在餐桌上,季盛东细心的替媳妇切着牛排,罗欢欢则是安静的等着。 如今,她已经习惯了季盛东为自己做好一切的生活,她只需要安心享受即可。 男人切牛排的动作很优雅,无可挑剔,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可是为什么闻到牛排味道的时候,她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见媳妇儿捂着嘴巴干呕着跑了出去,季盛东牛排也不切了,俊脸变得乌黑,跟着老婆的脚步就跑。 “媳妇儿,你怎么了?” 罗欢欢在洗手间里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季盛东在一旁陪着,干着急。 “媳妇儿,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我去叫医生来…” 不等季盛东离开洗手间,罗欢欢便按住了他的手,“不用…” “不找医生怎么行?你都吐成这样了,必须找医生…” 罗欢欢死活不让他去,季盛东只好陪着,眉头皱得像小山一样。 等到罗欢欢终于不吐了,才说出话来,“那个…我有了…” 有了?! 季盛东大脑短路,半天没反应过来。 愣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 “媳妇儿,你是说你又怀上了?” “我又要当爹了?” 等到终于反应过来,再也忍不住,抱起罗欢欢就往回跑,“媳妇儿,既然有宝宝了,就得多吃点…” “还有,媳妇儿,以后你不要走路,我来抱你走…” “还有就是,媳妇儿,我爱你…” 罗欢欢和季盛东的番外正式完结,林小陌和叶卓燃,王三五和莫小可的故事会重新再开一本,明天月惜晨和雷辰希的番外,因为是男男恋的关系,番外很短哦。 雷辰希VS月惜晨番外(可选择订阅) 雷辰希和月惜晨到达荷兰的时候,正是郁金香盛放的时节。 风车在身后的水田里悠悠的转着,到处是一片绿油油生机勃勃的景象。 代表着新生的希望。 郁金香很美,艳丽不可芳物,只肖一眼,无论你的心有多少烦忧,都俨然散褪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得的轻松感。 雷辰希大摇大摆的握着月惜晨的手,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毫不避讳。 在这个国度里,同性可以自由恋爱结婚,没有人可以阻拦。 月惜晨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警觉的雷辰希握得更紧。 看着爱人垂得快要埋到地底下的头,雷辰希不由得皱眉,“阿晨,想什么呢?” 月惜晨没敢说,只是下意识茫然的摇摇头,“没想什么,可能是才下飞机,长途旅行,有点累了…” 其实,他是不好意思了。 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他哪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雷辰希手拉着手在大街上走。 万一有熟悉的人把这照片拍下来,让自己姐姐月美晨知道了,她还不得杀了他啊! 坦白说,他和雷辰希的恋情,没打算让别人知道。 其实,只要两个人相亲相爱,又何必非要搞得尽人皆知呢? 与其被那些不理解的眼神打量,他倒更喜欢两个人窝在家里,静静的享受甜美时光。 雷辰希皱眉,阿晨的心思他越来越搞不懂,但是,他自己的心思,他却越来越清晰。 原来,不是那个人,无论做什么,生活都不会甜蜜。 他不由得想起两个人刚刚相遇的那段时光。 因着顾清歌要生孩子,住进了他的医院里,当时,霍建亭片刻不离的陪着老婆,所以,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月惜晨来找他谈的。 第一眼看到月惜晨的时候,雷辰希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他当时身上的装束是男性装束,他会毫不犹豫的把月惜晨当成一个女人来看。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秀气的男人,眉似远黛,唇不点而朱,眸似秋水,唇红齿白,樱桃小口一张,吐出来的话语都是软绵绵的。 像极了吴越之地的吴侬软语。 那一刻,雷辰希只觉得心上的弦被什么东西撩拔了两下,“突突”直跳。 后来,他才明白:也许,在那个时候,上苍就给了你提示,注定这个男人在你的心底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月惜晨胆子很小,每次他一用那种带着研究的眼神打量他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垂下头去,像个鸵鸟似的,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于是,雷辰希起了逗逗这个年轻人的想法。 故意刁难他,给他脸色看。 霍建亭是他的好友,这男人压榨人的本事他是瞧过的,他相信,那个叫月惜晨的小男孩儿会再来找他的。 果不其然,没几天,月惜晨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绞着两只手出现在了他眼前。 “雷院长,我们老大想问问,霍太太的身体情况,适不适合水中分娩?” 雷辰希没理他,身为医院的院长,除非有特殊关系的人,否则,他是不会出手的。 依着他跟霍建亭的关系,霍太太那里自然是要多加照应的,可是,眼前这个小男孩捉急的样子真的是很可爱,他多想逗逗他呢。 沉思半晌,雷辰希薄唇微启,淡淡的道:“霍太太的情形不太适合水中分娩,你去告诉霍建亭,就说,他女人为他生孩子,一定要吃很多苦…” 月惜晨顿时就慌了。 妈呀! 现在的老大爱妻如命,舍不得霍太太受半点儿伤害,要是他知道太太会疼得死去活来,搞不好,真的会叫霍太太不要生孩子。 可是,不生? 由得了他吗? 生是肯定要生的啊,瓜熟蒂落,由不得他心疼霍太太。 可是,如果他这样回去说,霍老大能饶得了他吗? 倒霉的人一定是他啊… 月惜晨欲哭无泪。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副茶几,上面摆满杯具。 “那个…那个…能不这样说么?” 月惜晨结结巴巴,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小声的在心底乞求雷辰希高抬贵手。 雷辰希笑笑。 “想我帮忙?” 月惜晨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用力点头。 辰郁田只辰。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不找雷辰希帮忙找谁? 只有相信雷辰希的份儿。 雷辰希笑笑,“想我帮忙也可以…” 月惜晨脸上立刻扬起明媚的笑容,略带讨好的看着雷辰希。 月惜晨一直不喜欢雷辰希,这男人,长得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好像谁欠他五百万似的,每次和雷辰希打交道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让雷辰希瞧不见他。 这男人太有压迫感了,根本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雷辰希故意拉长了尾音,静静的看着月惜晨的脸,“我是有条件的…” 废话,月惜晨当然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雷辰希要帮他,肯定是有条件的嘛,索性也不扭扭捏捏,朝着雷辰希粗着嗓子就道:“什么条件你尽管开,我全部答应!” 听完月惜晨这话,雷辰希愣了一下,嘴角浮起好看的微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月惜晨点点头, 他不相信的看着月惜晨那张貌美如花的脸,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 不知道会不会吓坏他,但是,这一刻,他渴望这个男人。1gst1。 即便他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就在那一刻,他做了一个任性的决定。 他要他! 要眼前这个叫月惜晨的男人! 等了三十几年,看过无数美女,却从未动过半分真心。 即便偶尔试着和那些女人相处,往往到最后的时候都是不欢而散。 理由很牵强,也很伤人,哪怕是脱了衣服和那些女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他那个地儿都硬不起来。 他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闷闷不乐的,他甚至怀疑自己得了忧郁症,可是后来,一次无意中撞见了电视里一对男人抱在一起亲吻的画面,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速度。 就在那一刻,那个画面深深刻入他的脑海里,记忆长达数年之久。 自从看过那个画面以后,他便知道自己有隐疾。 并不是生理上的疾病,而是心理上的某种疾病,他对异性提不起任何兴趣。 他不敢把这人消息告诉家人,包括他最亲爱的大哥和二哥,这种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来,只会让家里人烦恼。 那一段时间里,雷辰希拼命看医书,想尽各种办法让自己喜欢女人。 可惜的是,他失败了,一直到他遇上月惜晨。 看到月惜晨的那一刻,一颗冰冷的心突然活过来一般,带着某种期待,甚至是渴求,他那么的希望和这个男人接触。 哪怕是和他说一句话,心都狂跳不已。 他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三十几年,他第一次有了爱的人。 那个人是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吓坏了他,只有拼命的等待时机。 等待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在和月惜晨交往的过程中,他发现月惜晨并不排斥自己,这个发现,更是让他乐开了花。 所以,他布好了局,就等着月惜晨跳进来。 视线交灼在月惜晨脸上,他深吸一口气,又一次问他:“真的什么条件都答应?” 月惜晨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一脸认真,“当然是真的!” 面对一脸笑容的月惜晨,雷辰希说出了自己的条件,“陪我一夜!” 月惜晨的笑容僵在脸上。 说实话,他有些怕雷辰希。 和怕霍建亭不用,霍建亭的手段多多,随便一个小手段就能让他屈服,对霍建亭,他是又敬又怕。 对雷辰希的怕却不是那种怕。 每次见到雷辰希的时候,心跳会加速,耳根子会发软,连脚步都不稳。 天知道他有多怕见到雷辰希,只要见到那个男人,他之前的沉着劲儿全荡然无存。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怕,与其说是怕,倒不如说是心虚。 当雷辰希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月惜晨愣住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18700627 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提醒他:月惜晨,这是不行的,不行,快拒绝他… 可是又有另外一个声音说:没关系的,你对他不是也挺有好感的吗?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纵然月惜晨心有不甘,可还是不得不答应雷辰希的要求,老大那里还在等着他交差呢! 于是乎,那一夜,月惜晨真的就跟雷辰希回家了。 两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月惜晨突然就释然了。 怪不得自己这么多年从来不谈女朋友,原来,他喜欢的是男人。 那一夜,表面冷漠无情的雷辰希极尽温柔呵护,长期处于被压迫状态中的月惜晨,头一次有了被人怜惜的感觉,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决定了要和雷辰希在一起。 圈里知道他们俩故事的朋友没有有色眼光,也没有瞧不起,更多的倒是祝福他们,特别是来自霍建亭的祝福,让月惜晨顿时觉得世界是明亮的。 既然选择了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那么,就让他们都为爱勇敢一次。 于是,这对情侣远离故乡,去了荷兰。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彼此不用为世俗的眼光难过。 走在荷兰风情万种的街头上,没有有色眼色,亦没有嘲笑,有的只是包围和理解。 这一对恋人的脚步走的更加沉稳了。 雷辰希弯了弯脖子,俯在月惜晨的耳边,轻声道:“阿晨,此生有你,背景离乡亦甜。” “永远在我身边,不要放开我的手,无论何时何地…” 月惜晨眸中泛起水汽,踮起脚尖,学着他的样子,道:“辰希,这一生能遇见你,是我几辈子修来的,我愿意用我的一生陪伴你,直到我死…”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来,便被男人强势的吻压制住。 “阿晨,不要说这些伤感的话,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疼惜你,呵护你…” 灿烂的夕阳下,两人亲吻的画面被定格。 全文完。 文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至于之前提到的林小陌和叶卓燃,王三五和莫小可的故事,由于时间关系,果果就不写番外了,下一篇新文会写林小陌和叶卓燃的爱情故事。 谢谢一路支持果果的所有亲们,七个多月的时间里,果果很感谢大家的陪伴。 因为你们的一条留言,我会开心半天,会因为你们的一张票票而努力码字,也会因为一条不好的留言而伤心失落,但是,这些都是果果宝贵的财产,我会记住你们所有的好,记住所有对果果好的人的名字,我在这里向你们说一声:谢谢。 新文《旧欢新爱,总裁久违了》在这个月的20号以后上架,期待你们和果果一起以经历这个甜美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