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千骄》 第一章 猜茶 寒梅雪中尽,春风柳上归!天空中几只燕子在追逐嬉闹着,飞进一带雪白高墙围着的院落,墙内一片碧绿的修竹,还有几株绿意深浓的芭蕉。 墙内不远处一个六角亭中,摆放的窄桌上一副图墨渍还未干,上面画的是一枝绽放的杏花,旁边还提了词。 柱子间的坐凳栏杆上一位女子,乌黑的随云鬓上只有一根金步摇,两朵小巧的珠花点缀,眼上缚着帕子,帕子上两道柳叶眉,帕子下鼻若琼瑶,口如含朱丹,只是轻轻的闻了一下柔荑中一盏香茶,便嘴角弯弯笑,缓缓开口;“北郡黑茶。” 说罢,茶也未喝一口,就递了出去,等候的婢子无奈的摇头笑着,立马就伸手接过,转身放在一旁的托盘中,那里已经有五个装着不同颜色茶汤的杯盏了。 另一个婢子有点泄气的又从茶盘上端起最后一盏,小心的递到女子手中,不甘心的说;“夫人,再试试这个。” “凤凰单丛。”女子端茶的手,稍微往上举了举就说出了答案。 “夫人,您就不能故意错一次,让婢子们高兴一回么。”栏杆外的一个婢子,一边伸手解开女子眼上的帕子,一边带着撒娇的语气抱怨着。 “你们几个小蹄子,有本事就想办法让我猜错一回啊,作弊哄你们高兴有什么意思。”女子眼前没了障碍物,露出一双明眸善睐边笑骂着,边看了看手中茶盏中的清澈茶汤,她喜欢这种茶的天然花香,还有特殊的“山韵”蜜味。 “等哪回有机会,冬儿姐姐你自己去做茶来,夫人一定猜不出的。”递茶的那个丫头在一旁出着主意,引得亭子里主仆几人都笑了起来。 女子依旧没有喝手中的茶,只是闻了闻才递给一旁的丫头。“翠儿的主意不错,冬儿你可以去试试。” 冬儿见主子今儿个也没喝最喜欢的茶,心里暗暗的觉得有些奇怪,犹豫了一下依旧没敢问出口,赶紧的在桌案上端过一小碟梅子干,放在主子身边。 女子拿了一粒,送入口中,站起的身更显得婀娜,缓步往亭子外走去,叫冬儿的丫头也跟着出了亭子。 小径旁的假山边上,一簇一簇的迎春花开的正旺盛,不时的有蝴蝶三三两两的飞来飞去。 女子看着眼前的美景,觉得自己真的是幸福及了! 前一世好像是她在五岁的时候成为孤儿,不久后她被人辗转拐卖,到了一个有很多跟她差不多同龄孩子的地方。当时不懂事的她以为那是大人们口中叫孤儿院的地方。 每天有老师教他们读书,学习外语,老师从不叫她和其他小伙伴的名字,叫的只是编号,渐渐的她就忘记自己原本叫什么。 后来,又有专门的教官教他们别的,她以为那是武术。八岁的儿童节,教官发给每个小朋友一把枪,她和小伙伴们以为是儿童节礼物,可是没想到手里沉甸甸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玩具枪。 里面甚至有子弹,发到手上没有十分钟,就有个小伙伴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声的响起,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个女孩子,胸前出现一个洞,鲜红的血咕咚咕咚的淌了出来。 这么多年,她忘记了很多事,可是当时的那个场景她却记忆犹新,越是想忘记,却越是忘不掉。大堂里,哭的、尖叫的、晕倒的、尿裤子的、傻呆呆一动不动的,什么样的都有。 而她却唯独忘记了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反正从那天开始,在她眼中,老师也消失了,剩下就是教官,脸上没有笑容,声音冷漠,严厉而凶狠! 每天的各种训练,把时间安排的满满的,除了训练和吃饭,洗澡就是睡觉。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算是休息。 几个月考核一次,成绩没达标的小伙伴,在当天就会消失不见。有一次她无意中看见墙角放着的几个麻袋,好奇的解开袋口的绳子,里面装的居然是被淘汰的小伙伴。 只不过,他们的身子已经僵硬冰冷,那是的她已经知道,他们死了。她才明白,原来不合格的不是放走的,而是这样处理掉的。 当时的她感觉呼吸都困难,心里恐惧的连哭都忘记,跌跌撞撞的离开。 慢慢的,她和小伙伴们都知道,害怕没用、哭也没用,只有努力的使自己合格,让教官们满意,不能被塞进麻袋扔掉。 随着渐渐的长大,大家也渐渐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那就是杀手!这期间,不断有人试图逃离,可是,却没有一个成功的。 逃的人的尸体没有被塞进麻袋扔掉,而是被挂在操场上的木杆上,挂到尸身膨胀散发出腥臭,才会被撤掉。 渐渐的,她和其他伙伴们,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恐惧了。即便在吊过不知道多少个死人的木杆下跑步,晚上也不会再做噩梦,因为大家都已经麻木了! 十四岁那年,一起的一百多个伙伴,就剩下三十几个。 也就是那一年,她第一次外出执行杀手人生的第一次任务。目标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她背着书包从他面前走过,很是紧张的把一只沾有蛇毒的毒针射进他的心脏,走出几步,听到后面的惊呼声,尖叫声,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自己完成任务了。 第一次任务她完成的太完美,组织里难得露面的二把手亲手奖励她一把象征着至高荣誉的匕首。后来她知道,那天是个结业考核,但是,通过考核的只有三分之二的人,还有三分之一,组织里甚至连机会都没给,就让他们永远的消失了,一点都没觉得花费了这么多年精力培训的成员就这么处理了,有多可惜。 组织里要的,只有精英,因为不合格的人他日兴许就会给组织带来灭顶之灾。 十几年的残酷训练,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结业后,编号变成了代号,她的代号叫野狐!一次次的完成任务后,她在组织里的待遇也越来越好。整沓的钞票,少女的她就可以四处游玩,可以尝尽各地美食、美酒、住最高级的酒店,穿名牌服装、戴昂贵的珠宝首饰! 可以挥霍着大把大把的钞票,那是她用命换来的,当然要享受,傻子才会存着,天知道干杀手这行的,什么时候运气不好行动失败丢了性命! 开始,她觉得自己苦尽甘来,活得很潇傻,可是,日子一长,心里渐渐的空虚起来。组织里有规定,不许交友,不许恋爱! 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在溜冰场偶然遇到个男孩,比较谈得来,多见了几次面,麻木的心灵刚刚有点复苏,就忘记了组织里的规定。 结果有一天,她去还那男孩的一本书时,前几天还一起滑冰的人,却已经躺进了冰冷的太平间。死因,说是车祸,可是她知道不是!那一刻,她愤怒、她内疚、却也无奈。 因为她知道,她没办法改变自己的人生,那个组织的势力实在是太庞大,即使她能摆脱掉,可是这些年她每次做过的任务,杀过的那些人,是永远不可能在脑海里抹杀掉的。 直到有一天,在做任务的时候,目标的孩子忽然出现,让她没办法在一个孩子面前扣动扳机,当时她在想,自己的手指动过之后,那个孩子也将成为一个孤儿,因为资料上显示,孩子的母亲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她就迟疑了那么一下,目标的保镖一枪打中她的心脏。 当时她没觉得太疼,倒地后看着天空中被风吹动的白云,视线渐渐模糊,她知道,自己终于可以摆脱组织了,再也不用做一个杀人的机器了,一切都解脱了。 意识再恢复,呼吸到空气时,她以为自己被救活了,谁想到张嘴发出的竟然是婴儿的哇哇啼哭声。 一时的怜悯之心,竟然得到了第二次生命,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成了古代一个大官家的千金小姐。 这一世的她,有了自己的名字,瑾瑜,方瑾瑜!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有爹娘双亲!还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姐妹兄弟。确定自己穿越了后的她,是多么的惊喜!她是那么的珍惜这一次的机会,会走后,这个爹安排人教她琴棋书画,娘安排人教她女红,她样样都努力的去学。 这双手再也不用杀人了,可以做很多的事! 并不是因为每样她都喜欢,而是觉得,不管是学哪一样,都比前世组织里教的东西好。她的聪明伶俐,让爹娘,哥哥姐姐们都对她疼爱有加。姨娘们生的姐姐们却对自己很是妒忌,她装着不知道,装糊涂的躲避她们的陷害,却从来没想到去报复她们。 因为只要报复念头一起,就会是个可怕的开始,她永远都不要重蹈覆辙! 古代的生活就是这样,她想叫自己入乡随俗!好好珍惜着认真的活。 相比于前世经历的种种杀戮,这些家宅里的小小争斗,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这个朝代的十六岁那年,她嫁进了曹家,成了曹家独子曹诚的正妻。 虽然在她嫁入之前,他就有了两个通房丫头,她知道后心里有点不舒服,却没有钻牛角尖,谁让这是在古代。 好在嫁进来,曹诚对她很好,夫妻恩爱,而且,自打她进门后,就把俩通房丫头刻意的安排到稍远的偏院,没有再叫过她们,即使是她不能行房的小日子里。 她很是知足,心里不时的做自己的思想工作,打算着,就算他日后要纳妾,也不要阻止。只要他对自己好,就已经足够! 曹家家世在此处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公公据说在曹诚很小的时候外出,再也没回来。只有一个婆婆,一般不插嘴管儿子媳妇的事,所以,瑾瑜日子过的也算自在。 最起码,在曹家,下人对她恭敬,夫君对她宠爱,没有妾室跟着争宠,不用像未出阁时,还要费心防备人算计。 只不过,嫁进曹家日子一长,隐隐也觉得这家有点怪异,婆婆虽说是一家之主,可是,家中那个曲老先生的权利,似乎才是最大的。 不过,她也没有太好奇的纠结,觉得那跟自己没关系,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第二章 人归 在这里很不错,每日里,除了晨昏要去婆婆那边请安,其余的时间里,只要是曹诚在家,俩人都是一起,一月里踏雪寻诗,烹茶观雪,吟诗作乐,二月里,寒夜寻梅,赏灯猜谜。 若是曹诚外面有应酬不在家,她就领着丫头们在自家宅院花园中或曲池荡秋千,芳草欢嬉,或池亭赏鱼,荷塘采莲,或文阁刺绣,日子过的悠哉甜蜜。 眼下正是垂柳翠迎春花黄的大好春日,她又怎么能老实的呆在屋子里。而且小日子迟了几日未来,口味也忽然变了,喜欢吃酸,人也隐隐乏困,虽然两世还是头回为人之妇,却也暗暗猜测是有了身孕。 上午跟婆婆打过招呼,说是去药铺里买几味药草回来给曹诚做药膳,就领着丫头到街上的药铺。 趁着丫头跟着去取药的时候,她赶紧的叫坐堂的大夫诊了脉,没猜错果然是有了身孕。按耐着激动的心情,回宅子的路上也没有告诉贴身的丫头这个消息。就想等着见到曹诚后,给他个惊喜。 瑾瑜想着,等下曹诚他回来后,听到这个好消息时,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一定也是欢喜的吧!她能确定,他知道自己怀了身子后,一定会对自己更加的宠爱。 古代虽然很是重男轻女,可她却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反正不会就生这一胎的,这个朝代也不限制人生几个孩子。那么,头胎生男还是生女,有什么关系呢。 有点担心的,就是婆婆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用自己不方便伺候他这个为理由,给他纳妾,而不是塞通房的丫头,真的那样的话,他会拒绝么?自己虽说想的很开,不想太纠结他纳妾,却也不是真心希望那样的事发生的。 对于这方面,女人都是小气的吧!只不过,古代的女人也都是无奈而不得已接受,不然能怎样,不同意的话那就会被人说成嫉妇的。 而且,古代人的观念里,大户人家的男人三妻四妾的是很正常的事。 瑾瑜现在最担心的,不止是曹诚对自己的爱会被别的女人分享了去。现在可是有了身孕,就不得不多想一些事。自己能够有把握的防备那些外在的危险,可是十月怀胎后生下的孩子呢?幼小的他怎么知道世间的险恶?怎么能防备呢? 就算自己细心的亲自在孩子身边保护他,可是阴险的人一旦有了恶毒的想法,就会伺机而动,让人防不胜防。 古代大户人家,后院的明争暗斗她是很清楚的,只要有妻有妾有姨娘,就避免不了那种些阴险的事。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以后要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长大。 这样的担心又不能跟曹诚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他一定会说,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可他业不可能一直护在孩子的身畔,他是男人,外面有应酬,有事要做的。 男人都很自负,觉得他们可以掌控一切想掌控的事。他们会很自信的觉得,能够威震住身边的女人,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皇上是一国之君,权利够大吧,他却没办法护着后、宫所有女人为他生的孩子。有很多孩子甚至还在娘亲的腹中未成形,没有机会呼吸到一口外面世界的新鲜空气,就应经夭折母体内,成了宫.斗中的炮灰。 再往下说,有多少王孙大臣们,手握大权,却也对后院女人们间的争斗无可奈何。更何况,曹诚他只是个进士呢。 瑾瑜越想,心情也越发的烦躁,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宅斗中的牺牲品。虽然还是刚刚确定自己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但是她已经觉得自己是个母亲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胡思乱想不好,努力的想让自己心境平息下来。为了让自己分散注意力,伸手去摘下一朵嫩黄的迎春花。 看着自己玉脂般的芊芊玉手,想着,上一世,这双手上拿过枪,握过匕首和尖刀,以及一切可以利用来要人命的东西。 这双手上染满了血腥,可是老天爷竟然如此的眷顾她,让她有机会重头开始,这双手在这一世里是干干净净的,现在可提笔写画、可捏了细细的绣花针在花绷子上绣出春夏秋冬各季的百花,绣出栩栩如生的蝶儿,鸟儿。 这双手轻抚琴弦,弹出的曲子让她自己都陶醉其中。也是这双手,执棋子与人对弈。 是了,自己那样的罪孽深重,老天爷都原谅了,那么这一世里,他老人家也同样会眷顾庇护她的孩子吧!就算有报应之说,那么,一切罪孽报应都报到她身上好了,孩子是无辜的。 这一世里,瑾瑜唯一的一个遗憾,其实就是不明白,既然老天给了自己重新开始的机会,为什么没有把她上一世那血雨腥风的记忆抹去呢?即便那一世里她的任务目标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却依旧耿耿于怀,没办法释然。 毕竟,那是一些活生生的人!却都死在她的手上。 难道,这就是故意让她记得那些杀戮,以便时时提醒着她,要好好珍惜这一生? 想着心事,瑾瑜在花园里又没有目标的转了几圈,直到她发现萍儿丫头从花园的侧门走过来。 “爷回了?”瑾瑜有点激动雀跃的问。 “回夫人,是的。”萍儿走到她面前停下,低声的回答着。 瑾瑜因为心里只想着快点见到那个人,好告诉他,他就要当父亲了,她只想着要先跟他一起分享这个让人幸福的好消息。 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萍儿这丫头今儿个的神色有些反常,直接越过她往花园外走去。 萍儿一怔,随即想起什么的转过身子,看着那脚步有些急的主子离开。想到刚刚主子那激动的样子,萍儿咬咬嘴唇纠结着。 “萍儿,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一旁看出异样的冬儿,忍不住担心的问。 萍儿看看冬儿,没有回答,使劲一跺脚,朝前面的人影追了过去…… 第三章 有事 看着追上来拦在自己面前的人,瑾瑜这才发觉这丫头的异常,“出了什么事?”她心里咯噔一下的问。 “爷,爷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在书房里闷坐着,没来寻您,也没有去给老夫人请安。”萍儿说着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爷今儿个脸色很不好,奴婢想问问连城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今个跟吃了哑药似的,一个字都没吐露。” 萍儿说完这些,这才让过一旁,却是很忐忑不安的看着瑾瑜。 下人们都是看主子脸色过日子的,这丫头如此反应的话,那就是说,她觉察到了不是小事,瑾瑜看看萍儿不安的样子,在心里分析着。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呢?瑾瑜想不出来,因为曹诚每次从外面回来,都是先去婆婆那边坐一会儿,然后立马就找她的。今个,既没来寻自己,也没去婆婆那里,也就是说遇到了很不好的事? 田庄那边庄头能干,这几年都风调雨顺,粮食收成很好。产业里几家铺子的掌柜也认真负责,每年的盈利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年纪轻轻在十八岁的时候就考中进士,但是朝廷是不可能立即就授职与他的,运气好三两年吏部才会有空位置给他,运气不好的兴许要等上七八年呢。 他就是在守选的时间里,托媒人到方家提亲,双亲不放心媒婆的嘴,托人私下打听过,确定他的确是个才华横溢有前途的,这才同意了亲事。 今年二十有二的他,一向沉稳淡定不急不躁的,今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可是,光在这里瞎猜也没用,还是先过去看看吧,不行的话,自己就告诉他怀孕的好消息,兴许还能让他心情好点!瑾瑜这样想着,抬脚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冬儿也在后面跟了上来,亭子里的其他几个丫头远远的看见女主子离开,赶紧的也把亭子内的物件收拾起来。 瑾瑜回到院子,直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见到书房门口曹诚的贴身小厮连城,果然也是一脸的愁容,可是他看见自己的这个神情怎么显得有些紧张呢?瑾瑜很敏感的感觉到了连城的异常反应,他甚至都没有过来问安。 难不成,困扰曹诚的事跟自己有关联?瑾瑜忍不住的猜想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停下来掉转身走进西厢房,叫丫头煮了山泉水,她卷起袖笼亲自沏泡了一壶金坛雀舌。 这个茶状如雀舌,干茶色泽绿润,扁平挺直,冲泡后茶香清高,味道鲜美,汤色明亮,叶底嫩匀成朵,是曹诚的最爱。 没有叫丫头跟着,瑾瑜理好袖笼,自己端着托盘再往书房走去。成亲后夫妻二人之间恩恩爱爱的,重来都没有闹过别扭,也没发生别的什么事,这是头一回呢。 “夫人。”走到近前,连城鞠躬招呼。 “怎么,可是爷他吩咐了什么?”瑾瑜看着连城紧张,拦在门前的架势轻声的问。 “是,啊,不,爷他有事要清净的想想,所以……。”一贯伶俐的连城,今个说话磕磕巴巴的。 瑾瑜一听,知道事情是真的有些严重了!她有心对里面的人说,不管发生什么大事,说出来俩人商量商量,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别一个人闷在心里啊。 可是,犹豫了一下后,她放弃了。曹诚从来未曾这样过,既然他想一个人静静,那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搅的好。 倘若他想跟自己商量的话,自然会找她的。已经站在门口了,院子里静的很,瑾瑜知道自己跟连城的对话,里面听的很清楚。 可是,里面没有回音,那就说明,他是真的暂时不想被人打搅。所以,她也没有冒然的进去,端着托盘静静的在门外站了片刻,就把手里的托盘交给连城,叮嘱他;“既是如此,那你好生伺候着吧。” 说完,瑾瑜离开了。 早就知道好日子不会一直平静无波的,只不过是因为惬意的日子过得习惯了,冷不丁的来点什么事,好不习惯啊,这心里面立马就揪了起来。 瑾瑜刚刚走出不远,就看见院门里又匆匆走来一人,正是婆婆曹氏身边的锦娘。瑾瑜发现,今个连她见了自己,神色都不对劲儿,有些敷衍的对着自己欠欠身子,算是问过安,打过招呼了,然后立马就往书房那边走去。 看这情形,真的是出大事了啊!婆婆都得到消息叫人过来找曹诚了!瑾瑜没有继续走,而是站在那里,想看看曹诚他是不是也不见婆婆派来的人。 不是跟婆婆吃干醋,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可是,事实却让她失望了,只见那连城进了书房一下,随即,曹诚就走了出来,一边整理着衣袍,一边走,锦娘和连城都在他身后跟着。 自己这个做妻子的,还是没办法跟他的娘亲相提并论啊!瑾瑜虽然知道孝道为大,可是心里是真的有点不舒坦。 看着那三人往院门走过去,看着曹诚忧心忡忡朝自己看了一眼后,立马就移开了目光,脚步未停的离开,瑾瑜的心里开始有些莫名的恐惧。 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抬手摸着发慌的心口,抬脚缓缓的往自己屋子走去。 瑾瑜自想,自打穿越过来投胎,不管是未出阁前在娘家,还是嫁入曹家,她都未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硬生生的改掉前世的生活习性,那时候,只要任务结束,就是四处游玩的。用刀口上舔血拿命换来的福利,能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可是,既然有机会重新开始,她就想活个不一样的人生。街上很少去溜达,就算是去,也是哥哥姐姐邀请着去,才去的。 不得不说,这一世,她是真的很乖很乖呢!所以,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都绝对不会是关于她的品行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回到屋子里坐下,心不在焉的拿起上午买回的丝线和几块料子。那是她打算给未来的宝宝做肚兜要用的东西,她想找点事儿来做,不然怎么办? 这个家宅里,别看不是大官人家,可是对下人的规矩却严谨的很。主子的事,不能打听和私下议论,究竟怎样的处罚她不清楚,单单从跟这些下人接触的情况来看,就能清楚的感觉到了。 所以,她是不可能叫人去婆婆那边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只能等曹诚想告诉自己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拿起绣花绷子把锦缎的料子弄好,穿好绣花针,动手绣了起来。她女红的本事那绝对是娴熟的很,根本就不用往布料上描花样,只是看几眼,直接绣就行了。 嘶,刚刚绣了十来针,就扎了手,这样的意外还是刚学女红的时候遇到过呢!瑾瑜看着自己手指肚上冒起的血珠发怔…… 第四章 缘由 这点痛若是在前一世,那就是像被蚊子叮了一下而已。可现在呢,记忆力忘记的感觉清楚的提醒着她,十指连心,好疼啊! 一旁始终没敢吱声的萍儿见状,赶紧的拿了干净的帕子过来想帮着擦拭。瑾瑜却把手指送到嘴边允着。 只是一小滴血而已,瑾瑜却觉得满嘴的血腥之气。是啊,自己已经把血腥遗忘很久,可是现在还没确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淡定不了。 “夫人别担心,许是诗社那边出了什么事吧。”萍儿也是第一回见女主子如此,就想着说些话来安慰她。 朝廷还没安排曹诚的职位,他会时常到诗社去聚聚,可是诗社里,能出什么事?难不成有人无意中做了反诗?要真是那样的话,还真的是招惹了大麻烦,就算不是他,也要受到牵连的,瑾瑜胡乱猜着。 毕竟,若是斗诗没斗过旁人,也不至于是这样的反应啊! 萍儿伸手把绣花绷子拿开,放到一旁去,仍旧是担心的看着瑾瑜。 屋子里的主仆俩,再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瑾瑜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啊,曹诚他怎么还没回来呢? 外面的天快黑了,冬儿在门口探了几次头,想问问可以用晚餐了么,看看屋子里的气氛,她忍住没问。 已经到了掌灯时候,一直坐着没起身的瑾瑜才听见外面曹诚低声问话;“夫人可有用晚饭?” 翠儿的声音回答,说没。 曹诚回来却没有立马进屋,听见他问话后,瑾瑜就站起身,准备到门口迎一迎。可是当她走到门口往外一看,外面只有翠儿和冬儿俩丫头了。 往书房的方向看,隐约还能看见曹诚的身影。 “夫人,爷他说陪着老夫人用过晚饭了,奴婢去给您把饭菜端来吧。”冬儿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说。 “不用了,我不想吃。”瑾瑜心情很烦躁的说着,决定跟到书房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就算天大的事也要说出来,也要让她知道啊!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憋得慌!犹豫了一下后,抬脚往书房走去。 萍儿想开口劝阻,冬儿对她摇摇头,示意别管,她咬着嘴唇担心的看着主子越走越远。 连城跟先前一样,见到瑾瑜过来,就把身子往门前一拦,有些为难的苦笑着;“夫人,就别让小的为难了。” “连城,让夫人进来吧。”没等瑾瑜开口,书房里曹诚开口了。连城立马爽快的闪到一旁去,由着瑾瑜抬脚跨进门槛后,还上前把门给掩上了。 瑾瑜在迈进门槛前,就做了个深呼吸。她知道,既然曹诚叫自己进去,那就是他准备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闹心一下午的事,终于要知道实情了。 毕竟,若是他想隐瞒自己的话,那么也用不着回避自己一个下午了。他不想见自己,那就是没想好怎么跟自己说吧! 进了书房,就看见桌案后坐着的人,曹诚长得跟婆婆曹氏很相似。年轻俊爽的面孔,秀气柔和的轮廓,只是他性格太过于沉稳,平日话也不是很多,瑾瑜觉得他的性格是因为从小就是独子,又缺少父爱养成的,就连姓氏都是随了母姓。 俩人就隔了一张书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没有先开口。其实瑾瑜想先开口来着,可是看见曹诚紧拧着的眉头看着自己,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了。 “岳丈他出事了。”曹诚把手中根本就未曾看进去的书合起来放在桌案上,开口了。 “我父亲?出了什么事?”瑾瑜很着急的问,毕竟那个是自己投胎到这个朝代的亲人。不是像有些穿越女,过来的时候就是成人,对半途的父亲母亲,根本就亲近不起来。 那个人,可是她一出生就喊做父亲的人。而且,那个父亲对她也很是宠爱的。他是宣州的知府,一个正直的好官,也是一个合格慈爱的长辈。 瑾瑜对这个父亲,也是有着真正的父女之情的。所以,听见是他出事,当然担心着急了。 “你先坐下,听为夫慢慢说与你听。”曹诚边说边起身绕过桌案,拉着瑾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叹了一口气后,告诉了她缘由。 瑾瑜听了以后,心里很乱,原来,父亲一年前审的一个奸杀案,犯人早就正法了。没想到一个月前,犯人的家属竟然到京城告御状。 有人给皇上递了奏章,皇上发话,责令刑部翻案重审,结果是瑾瑜的父亲判错了案子,冤杀了人。于是,皇上下旨,贬官。 原本是从四品的外官知府,贬成了离宣州几千里之外的一个穷困偏僻的小地方成了九品县令。 “怎么会这样?父亲已经年近花甲,他都说明年就主动请辞,做享儿孙之福,怎么临了却遭遇这样的事?”瑾瑜不相信的喃喃念叨着。 她也知道,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可是那个父亲正直了一辈子,临到快退休了,却出了了这么一档子事,会成为他心中的一个死结的,她担心的是父亲想不开。 至于父亲的官位一下子就被贬到最低,而且不用说也是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她倒是不在意的,就算他成为平民,也是自己的父亲。 只要他和母亲,还有家人们都健康平安的活着,就是最好的了。 瑾瑜抬头看看坐在身边的夫君,只见他依旧是拧着眉头心事重重,也没有应自己的话。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他没有回家就立马告诉自己啊,他是怕自己担心着急吧!到底是自己的夫君,心疼自己呢! “可有说什么时候动身离开宣州?”瑾瑜开口问道。 “圣旨上限三天之内动身。”曹诚用手揉揉额头告诉瑾瑜。 “这么急?这皇上也太无情了,我父亲兢兢业业的一辈子,怎么能就因为这一次的失误,就把以往的功绩都否认掉了?”瑾瑜很是气愤的说。 “休得胡言。”曹诚听见后,很凶的对瑾瑜吼着,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凶,一时间,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曹诚吼过之后,显然也觉得自己过了,嘘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再不要说刚刚那样大逆不道之言了。” 瑾瑜很想反驳,可是想想,古代人都是这样的,自己干嘛要跟他较真呢!更何况,自己刚刚的气话,真的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报官的话,那麻烦不会比父亲的麻烦小的。 “那我去跟母亲说声,今晚就动身去宣州吧。”瑾瑜现在住的地方,离宣州几百里远,可是她实在是不能等到天亮再去的,圣旨上说三天之内动身,可是他知道这个消息时,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 不早点去,多陪陪他们的话,以后天各一方,再见面就难了。而且,瑾瑜也想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给那二老知晓。 “母亲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就无需再去了。想必叫你明个天亮再去你也睡不安稳,我这就叫人去给你备车,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吧。”曹诚回过神来对瑾瑜说。 听着他一口一个你的,瑾瑜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就问;“给我备车?难道夫君你不跟我一同去?”…… 第五章 独归 曹诚听她这样问,皱皱眉头;“岳丈那边出了这样的事,母亲一着急,身子不大好呢。” “那我先去看看母亲。”瑾瑜也有些担心的说到。 “无需,母亲吃了药汤已经睡下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吧,连夜赶路会很辛苦。”曹诚一听,赶紧的对瑾瑜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看着面前已经成亲大半年的夫君,怎么忽然就觉得有些陌生呢?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么? 不过,瑾瑜此时顾不上纠结别的,她默默的点点头,起身往外面走去。回到屋子里加了一件披风,又在衣柜的匣子里,拿出一叠银票,点都没点全数塞进怀里。 她知道娘家那边不缺银子,刚刚曹诚说的也不是被抄家,但是,去那么远的地方,多点银子总是好的。 本来,拿银票的事应该跟曹诚商量一下的,可是刚刚他那个反应和态度,让瑾瑜有点不爽,干脆不跟他说,难不成他知道后还能因为这事跟自己发脾气? 更何况,现在管家的是婆婆,自己手上的这些积蓄,大多数都是出嫁的时候娘亲给的呢。 一时间,除了银票之外,瑾瑜还真想不到该准备什么带过去。这样的事发生,按道理曹诚这个女婿最好也一起去,那才是对两位老人最大的安慰! 只可惜,他不去!瑾瑜叹口气招呼萍儿和冬儿跟自己一起走。 几个丫头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主子脸色不好没敢多问,俩被点了名的跟着主子走,翠儿拎着灯笼跟在瑾瑜的身边给照亮儿。 到了大门外,马车已经套好等在那里,俩个护院牵着马一边一个等着。曹诚背着手也站在马车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身看见两手空空的瑾瑜,一怔后问;“怎滴空手?” “带了银票了,不然夫君觉得为妻应该带些什么去?”瑾瑜今个心情超级不好,尤其是他竟然不跟自己一同去,悠悠的反问。 曹诚很清晰的感觉到瑾瑜的态度,眉头又皱了皱,转身叮嘱车夫和那俩护院一定好好的照顾夫人。 瑾瑜的手在披风里摸摸自己的小腹,咬咬嘴唇踩着踏凳上了马车,完全的忽视掉马车边曹诚伸过的手。 曹诚也同样是咬咬牙关,收回了被忽视的手,手到身后已经变成了紧握的拳头。 萍儿也跟着上了马车,因为要等冬儿,车门帘子就没有放下来,瑾瑜看见大门里奔出来的锦娘,交给冬儿一个包袱,低声的叮嘱着什么。 待冬儿拎着包袱也上了马车后,马车就出发了。 “夫人,老夫人叫锦娘送些东西来,说是带给亲家的。”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吼,冬儿开口了。 “嗯,知道了。”瑾瑜此时没兴趣看那包袱里都有些什么。 嫁进曹家大半年,每日里都去给婆婆请安,可是婆媳之间却怎么都感觉不到亲昵。她甚至觉得,自己和婆婆之间,就像是单位里职员跟领导的关系差不多。 原想着没关系,只要男人嫁对了,对自己好就行,可是现在看来,她也不敢对自己的这桩婚姻,对跟他的感情打包票了。 都说婚姻感情要经历些风雨的考验后,才能更加的牢固。这次呢?算是遇到考验了么? 瑾瑜很清楚,因为自己的身份是知府家的千金,所以,理所当然的能嫁个好夫家。现在自己的父亲官位被从四品知府贬成九品的芝麻县令,是不是也影响到了自己在曹家的地位呢? 又或者,是自己太敏感,因为父亲的事多想了? 马车在夜色里疾行,车夫曾怕主子经不住颠簸而放慢速度,可是瑾瑜感觉到之后,有心叫他有多快,就把马车赶多快。想到自己现在怀了身子,所以,才叮嘱车夫,再稍微快一点就行。 第二日早上,马车在一个小镇上休息了一下,冬儿下车去买了包子大家当早饭。车夫边吃包子,边给马喂草料和水,让马休息了一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中午的时候刚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就没有吃午饭,终于在太阳即将落山之前,到了宣州。 一夜没合眼的瑾瑜浑身酸痛的下了马车,抬头看着依旧那样有气势的门庭,心里很是难受。 “哎呀,六小姐回来了,快,快叫人去禀告老爷太太。”门房眼尖的看见,惊喜的对门里的人喊着,一边就迎了过来。 瑾瑜点了点头,就抬脚迈进门槛,院子里正在整理行李的下人们,都停了手跟瑾瑜问安。冬儿和萍儿这会儿看见这情形,还有这些人脸上的神情,心里都隐隐觉察到不好。 还未走到后院儿,瑾瑜的一个哥哥和姐姐就迎了出来,看到瑾瑜身后就是俩丫头,神情一怔,随即把妹妹迎了进去。 “小六,父亲和母亲念叨了好几次了,就怕来不及见你一面。”说话的是大哥方瑾纲,还是四十岁的他现在已经做了祖父。 一旁的二姐方瑾梅刚想问问怎么妹夫没一起来,却被方瑾纲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二老可还好?”瑾瑜低声的问。 “母亲还好,说不过是贬官,做小官有做小官的自在。就是父亲,这里过不去啊。”方瑾纲说着,用手指指自己的心口。 瑾瑜当然明白大哥的意思,还没等她再开口,就已经看见走出门外的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她这个朝代的母亲。 “母亲。”瑾瑜喊着,松开了二姐的手,迎上前去,鼻子随即就是一酸。 “都嫁了人的,怎么还这么孩子气?”袁氏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小的女儿,眼睛里也同样的升起了水雾,溺爱的说到。 “有什么话进屋说,让六丫头坐下歇歇啊。”旁边走出一个人,正是瑾瑜的父亲方?泰。 瑾瑜听见父亲的声音,转头看去,这一看,心里更是酸楚,几个月前,这个父亲的头发还是乌黑的,现在竟然多了很多白头发。 “父亲一夜间,就长了白发。”紧挨着瑾瑜的瑾梅见妹妹看着父亲发呆,小声的告诉她。 “怎么,我家才女不认识父亲了?”方?泰看着最宝贝的闺女望着自己的眼神,心里难受的逗着她。 “父亲说笑了,才女有何用,都帮不了父亲。”瑾瑜话一出口,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袁氏赶紧的拿出帕子给女儿擦拭,然后拉着女儿的手进了厅内。 边走袁氏边安慰着女儿;“圣上的决定,谁人能帮得上忙?你一个初嫁的小妇人,何须自责。” 是啊,皇上的决定,谁人能改变! 进屋落座后,瑾瑜往四周看了一圈儿,离自己最近的都是同母所生哥哥和姐姐还有几位嫂子和姐夫,靠门口站着的是姨娘庞氏和她生的俩。 她却没有看见另一个姨娘廉氏和她生的三个。没看见她也懒得问,因为在这个家里,就是这个姨娘和她生的那三个东西老是暗地里算计她,庞氏和她的俩孩子就安分很多。 “消息传得真是很快,你竟然能赶回来见我们。”瑾瑜的三哥方瑾泽,一向性格开朗,觉得气氛太沉重,就想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 “怎么,不是父亲派人送信通知的么?”瑾瑜一听三哥的话,随口就问着,话一出口也就反应过来,若是这边有人去送信,怎么可能不去见自己呢? 还是曹诚只是从别处听到的消息?但是,没有得到证实的消息,他却能那么肯定…… 各位亲爱滴书友们,女妖又开新文了,希望各位能继续支持女妖哦!昨晚失误,章节没发上,这样的错误以后不会再发生,每晚八点不见不散!正在冲新书榜,求推荐票!谢谢! 第六章 质疑 方?泰赶紧的就岔开话头;“六丫头连夜赶路,累的很,赶紧去洗洗躺一会儿,睡醒了吃完饭时你们娘几个再聊吧。” 瑾瑜想拒绝,可是大姐和二姐得到父亲的示意,连哄带劝的就把她给带到隔壁一间厢房里。招呼着丫头赶紧弄洗澡水。 “六妹,别的房间都收拾掉了,所以你的房间也住不了,就这里将就一下吧。”老大方瑾淑动手在一个包袱里给瑾瑜翻找换洗的衣物,一边对她说着。 “大姐,我简单洗漱下就行,眼下哪里还用得着那么讲究,别找了。”瑾瑜看见大姐在偷偷抹眼泪,上前拉了她的手轻声的说着。 正说话,丫头送了水进来,瑾瑜没让倒进浴桶,而是在水盆里洗了脸,又到脚盆里用热水泡了泡脚。 换了一双布袜后,饭菜端了过来,瑾瑜是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就着凉拌的小菜吃了半个馒头就放下了筷子。 那姐俩见妹妹没什么食欲,只当她是心里难受吃不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二姐就说,少吃点也好,留着肚子等着晚上吃团圆饭。 “六妹,你先躺着眯一会儿,等下吃完饭的时候再叫你。”方瑾淑觉得自己是大姐,在妹妹们面前哭委实不应该,拉着瑾瑜躺到了床上,这才和老二离开。 瑾瑜的确是很累,头天到现在根本就没合过眼。心里面不但担心着这边的事,还因为曹诚这次的反应。 就算是因为父亲的贬官,那他是不是也不要表现的如此明显啊!最起码,装装样子过来送送两位老人,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吧! 更何况,只是贬官,又不是犯了要抄家灭族的大事。来看看岳丈和岳母,送一送也不会被牵连什么啊! 这样一想着,瑾瑜的心里忍不住的就在想,自己的事与父亲被贬官的事比起来,自己不是也一样的很悲哀么! 父亲正直为官一辈子,也不知道审过了多少大案,从未出过差错。结果呢,却在要辞官的时候,因为一桩奸杀案而前功尽弃。 再来说自己,自以为嫁了一个好夫君,同床共枕几百个夜,又有多少个白昼是一起度过的,谁承想现在看他却越发的模糊了。 这样冷漠的事他也做得出,满腹的学问学到哪里去了呢?孝道,仅仅是对他亲生母亲而言么?岳丈和岳母就不是长辈亲人了么? 瑾瑜也想给曹诚找找说得过去,真的来不得的解释和理由,可是怎么想都找不到。婆婆曹氏若是真的病得他离身不得,可是为何自己提出要去探望,他立马就回绝了呢? 现在想想他当时的表情,似乎很不想她见婆婆! 还是,他想来,婆婆不许?那也说不过去啊!听他娘的话也要分什么事才对啊,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难道不对的事也要听么? 真的是那样的话,倘若哪日事关自己和孩子的事,他岂不是也会不论青红皂白听他娘的,不会站在自己身边?瑾瑜越想心里越是有些慌张,尤其是自己现在怀了孩子。 她把手移到还依旧平坦的小腹上,也开始为这个未来的孩子担心起来。曹诚若真的是那样没有担当的男人,自己的孩子将来会不会受他的影响,成跟他一样的人呢? 她发觉自己等回到那个家之后,还要面临更大的问题,还能跟他过下去么?还能像以前那样么?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么? 一个连她的双亲都不在乎的男人,她后半生能放心的倚靠么?怎么会这样呢?瑾瑜闭着眼睛躺着,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因为想着心事,就连屋内进人,走到床边了都没发觉。 “哎,还以为我们能庇护者孩子们过得好些,没想到,到底还是连累了他们。”方?泰在床边看着睡梦中还在流泪的女儿,内疚心疼又无奈的低声说。 瑾瑜听的清楚,却没敢睁开眼睛,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睁开眼睛该说什么?父母都不糊涂,没见到曹诚一起来,怎么会不明白。 他们是心疼她,才没有问曹诚因何未一同来,她也是不想撒谎骗,也就没有为曹诚编谎话敷衍他们。 说实话?说婆婆身子不爽,他要留在身边照顾?得了,那话还不如不说的好! 于是,瑾瑜只好继续装睡。却听得脚步声已经从床边移开,往隔壁间走去,很显然他们不想吵到她。 她竖起耳朵,却依旧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这孩子,太过于懂事。这些年来,也幸得她未曾有什么事,不是看她顾及着亲情,从未找你我诉说委屈,那不安分的四个,我早就容不得了。”方?泰叹了一口气说到。 原来,原来父亲竟然什么都知晓?瑾瑜的眼睛再次热了起来。 “早知道如此,当初还不如答应马家的婚事呢,那马家二公子,长相和学问虽说比不得曹诚,咱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品没得说。 都是你,说六丫头样样出众,一定要给她配个好的,这下好了,配上这么一个,咱走了,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袁氏实在是忍不住的抱怨起来。 “不是得了消息说宫里要选秀么,不然我怎么也要再好好的挑一挑啊!或者再好好的考验考验曹诚那小子,难道你希望六丫头进宫做金丝雀不成?”方?泰无奈的解释着。 袁氏没了回应,方?泰也没有再说什么,两声不同人发出的叹息后,是关门的声音。 原来,自己的婚事竟然还有这么个缘由啊!瑾瑜无意中听到父母的对话,暂时的忘却了曹诚的事,赶紧的坐起身,穿了鞋子做到梳妆台前,简单的梳理了发髻,往脸上扑了点粉,掩饰掉哭过的痕迹。 自己帮不了父母,那就让他们放心些的走,也好。至于以后自己的日子怎么过,那等回去后,看情形决定吧! 日子怎么过,不能简单的决定,谁让肚子里多了一个小生命呢!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不是自己和曹诚俩个人之间的事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瑾瑜甚至想,自己怀疑曹诚人品的话,那不也是怀疑自己么?一起生活了大半年,日子不算短了,怎么就觉察出什么呢? 难道是自己陷进温柔乡里,一点判断能力都没有了…… 第七章 家宴 这么想着呢,外间的门又被轻轻推开,很明显是不想吵到屋里的人。等瑾瑜抬头看去,与正探头往里看的人对视上。 “娘,六姑姑醒了。”梳着双罗髻的小姑娘回身对外面招呼着,门外的瑾淑听见也走了进来。 “小凤,哥哥呢?”瑾瑜起身走了过去,问。 “哥哥他们都在外公那里,小姨啊,晚饭做好了,外婆叫我过来看看你醒了没。”六岁的巧凤一边回答着,一边伸手拉着瑾瑜的手。 “这孩子听见你来了,立马就要过来。”瑾淑伸手点了点女儿的脑门儿告诉妹妹。 “是啊,咱们凤儿跟小姨最要好了,当然心急了。可是,小姨走的急,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没给你带呢,怎么办?凤儿告诉小姨,这里会不会不高兴呢?”瑾瑜俯下身子抱起了凤儿,指着她的心口位置问。 “不会啊,凤儿见到小姨这里就开心。”凤儿笑眯眯的告诉着。 瑾瑜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跟着大姐往外走。 晚宴在大厅和偏厅摆的,主子们都在大厅,下人和管事的都在偏厅里。 走近前,又有几个大些的孩子迎了过来打招呼,有瑾纲的孩子,瑾梅的,还有二哥瑾堂的孩子。相比于上次回来见到瑾瑜的热情,这次他们的神情就都带着点忧郁,庞姨娘的儿子和女儿也上前跟瑾瑜打了招呼。 大厅外,唯独没有看见廉姨娘那娘几个,她以为人已经到了大厅里面呢。 “别看了,他们哪里还有脸面过来,咱正好能吃顿消停饭。”瑾梅走过来嘀咕着。 怎么回事?瑾瑜不大明白,今晚这样的场合,那娘几个怎么会不来?还没脸来? “接到圣旨的那天晚上,廉姨娘就‘病’了,看着‘病’得不轻,母亲给请的大夫没看出啥病,人家自己请的大夫,说她原本身子就羸弱,加上急火攻心怕是没办法长途跋涉。 廉姨娘哭着说是不能跟父亲去赴任了,怕拖累了父亲。 霖哥呢要留下来照顾娘亲,所以,他们那院子的人不跟咱父亲走的,那院子嫁出去的俩,昨个倒是来过了,傍晚的时候说惦念着吃奶的娃儿,就回自个家了,离得也不远,这会儿都没见到人影呢,估计是不会来了。 对了,还没告诉妹妹你,昨个上午,父亲就当着全家的面,给了廉姨娘娘俩一栋宅子,留了些银两算是把人遣了,父亲还真是决断,不然指不定哪天被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瑾梅很是不屑的告诉着。 “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你胡咧咧什么?”袁氏刚走到门口听见二女儿这样说,立马就凶了过去。 瑾梅不甘心的撇撇嘴,却也没有因为被母亲凶而不高兴。瑾淑伸手接过瑾瑜怀里的凤儿,看着母亲拉着妹妹的手进了大厅,也跟了进去。 原来瑾瑜还想着,等下被那个廉姨娘发现曹诚没有跟自己来,指不定怎么冷嘲热讽呢,自己却还得忍着不能发作,省得给父亲母亲添堵,这倒好,还真的是清闲了。 瑾瑜苦笑着,心里阵阵的酸楚。别说跟二老没有血缘关系的曹诚了,就连那廉姨娘好歹跟了父亲二十几年呢,那三个孩子可都是在父亲身边长大的,出嫁的出嫁了,霖哥也到了娶亲的年龄,却怎么也会能绝情到这个份上? 不跟一起去几千里之外的地方没关系,却怎么连面都不见了呢?这人心啊,别说现代人自私冷血了,瑾瑜觉得古代的人也没淳朴到哪里去。 世态炎凉,人情淡漠,原来指的不单单是旁人,自家人也是如此啊!这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 不过,廉姨娘这身份,遣走是很简单的事,不是正妻,连休书都没资格拿的。父亲之所以遣了她也是看透了她对自己没有什么夫妻之情,看在她跟了自己二十来年,又为方家生了三个孩子的面上,才又给宅子,又留了银子。 瑾瑜再一次感觉到,人生实在是太现实了!父亲这次的事,也让她清醒了不少! “母亲,我二哥呢?”坐在袁氏身边后,再看四周的人,看见了俩姐夫都在,俩嫂字和几个孩子却没看见二哥,张嘴就问。 “你二哥他不想我们去了受苦,昨个中午就带着几个人先去那边准备一下。”袁氏告诉瑾瑜听。 坐在瑾瑜另外一边的瑾淑,低声的告诉了她一些事。瑾瑜现在知道,三个哥哥这些年虽然都在父亲身边做事,这次也根本就不用一起走,他们却都决定跟着。二姐夫因为双亲都不在了,也决定一家子跟着一起走,反正他是教书的先生,到哪里都没关系。 还有就是庞姨娘三个人,方?泰也有问过,不愿意跟着的话,也会留给他们一个宅院和银子。 他们倒是很坚定的要跟着走,半点都没犹豫! 也就是说,宣州这边除了廉姨娘他们,就是大姐瑾淑还有就是离宣州几百里之外的瑾瑜,这两姐妹。 难怪大姐动不动就掉眼泪,瑾瑜现在才明白啊。 做女儿的虽然嫁了出去,父亲母亲不走那么远的话,这个娘家就是自己的根呢!可是相隔几千里的话,怎么办?有心跟去也不可能,公婆,夫君孩子,怎么办? 大厅里几张桌子人坐的满满,一桌子的菜肴佳酿,散发着香味,却没有谁看一眼,没有谁动筷子,都静静的坐着,等着! 方?泰站起身,看着自己这不算是很团圆的一大家子,心里很是难受。要知道,过年的时候,那才是一个不落的大团圆呢。 嘴巴张了几张,话还没说出口,声音却有点呜咽,他努力的想平静下来,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都是我无能,连累了你们跟着受苦。” “老爷,怎么这么说?” “父亲,莫要这样说。”他话音刚落,屋子里立马都难受的回应着,情绪也都是很激动。孙辈的几个看着大人们这样,一个个的都红了眼睛,却不敢哭出声来。 “父亲,咱这一大家的荣耀荣华富贵都是您挣来的,咱是一家人,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何况,父亲此次不过是贬官而已。 母亲说的对,当个小官也有当小官的好处,只要咱一家人齐心合力在一起,日子一样过得开心自在。 要说遗憾么,就是大妹和六妹就相隔的远了些,往后多写些书信,方便的时候也可以过去聚聚的啊!所以,父亲您不要自责了,咱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一顿饭吧。”方瑾纲起身对着父亲声音洪亮的说到。 老大的话很诚恳,可是,却又说哭了好几个。袁氏看看左手边的小女儿,又看看右手边的大女儿,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了,瑾梅在对面也是用手捂着嘴抽泣着,她身旁的夫君伸手安慰的拍着她的肩。 瑾瑜两世为人都没有今个这样伤心过,头世,双亲意外离世时她小根本就不懂事。现在的她扑在袁氏怀里,连带着因为曹诚的委屈,一起哭了出来。 她很想说,我也跟你们一起走…… 第八章 返回 这顿所谓的团圆饭,终归是没能吃好,女人们流泪、孩子们小声的哭泣,男人们红着眼睛,喝了几杯闷酒。 大半个时辰过后,桌上的菜肴却还是满盘的,几乎就没怎么动过。 方?泰叹了一口气,招呼儿子们去外面遣散不能都带走的下人。大厅里的女人们都围到了袁氏身边,瑾淑叮嘱瑾梅好好照顾母亲。 瑾瑜什么都说不出来,紧紧的挽着袁氏的胳膊,头也倚靠在她肩上,听着,看着明早就要天各一方的亲人们。 当晚,瑾瑜跟袁氏睡在一个屋,一个床上。 “母亲,女儿帮不上什么,这些都带着吧。”解掉外袍的时候,瑾瑜拿出那一叠银票放到袁氏手中。 “六儿啊,你爹虽然被贬官,咱家却也不缺这东西,倒是你,我们都走了,你要怎么办啊?大姐那边是婆婆管家的,你大姐夫又是个及其孝顺,我担心你真的有个什么事,瑾淑她恐怕想照顾也是有心无力呢。 这东西你还是留在身边傍身吧,就是在家也要用于打点一二的,莫要让曹家的下人也轻看了你。 还有啊,出嫁前为娘叮嘱你的话,可别当耳旁风。适当的时候,就让曹诚把翠儿收了吧,他身边多个你知根底的人,也是好的。 只可惜湘儿那丫头,怎地那么命短,少了一个帮你的。后来送去的萍儿,恐怕入不了他的眼呢。 你身边另外的俩丫头,看着还算本分,可毕竟是曹家的人,你还是得防着点才是。要不,娘再给你留俩个下来?”袁氏把银票塞回瑾瑜的手中,拉着她靠在床头上说话。 瑾瑜连说不用留了,翠儿和湘儿是瑾瑜的陪嫁丫头,那时,母亲就对她说,看情形,不行的话就让女婿收了。可是嫁过去刚俩月的时候,湘儿因为喜欢马厩里的马,拿着草料喂马的时候,马儿忽然惊了一蹄子踢到她的心口,当场就没了。 瑾瑜记得,当时曹诚看她得知后哭得伤心,一怒之下命人就把那马棒杀了。要知道,那匹马可是他花了百两金购得的。 是啊,当时的他是多在乎自己啊,瑾瑜想到那件事,忍不住苦笑着。 “六啊,别嫌母亲唠叨,以前因为你父亲,他或许不会怎样,现在他可不一定了,不过,就算纳妾收通房,就凭你的容貌才气和品行,只要你不犯错,再给曹家生育子嗣,你这正妻的位置就永远不会改变。 其他的,莫要去争输赢,我想那曹诚再怎么样,也断然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混事来吧!对了,这次时间太急了,不然叫你大哥请了宣州周老大夫来,给你诊诊脉,看看怎么回事,怎么都半年多了也没个消息呢?”袁氏很是不放心的瞄了瞄女儿的肚子说着。 “不过你也别多想,我嫁你父亲就是一年后才怀上你大哥的。”话说完,袁氏怕女儿多想,赶紧的补着话,安慰着她。 瑾瑜心里很是矛盾,有心告诉母亲自己已经怀上孩子了,那样也好让她放心些。可是想想跟曹诚之间,这突然转变的状况,她又不确定这样的婚姻自己是否能继续下去。 过不下去的话,她可是也想过拿掉孩子的,她不敢想象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孩子会幸福么? 最主要的,母亲刚刚劝的话她根本就不赞同,根本就做不到。没有这次的事,她还可以劝自己要入乡随俗,容忍他纳妾。 现在呢,曹诚还值得自己为他容忍、妥协付出么? 袁氏心疼女儿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夜大半天的,没有再说什么,拽着她躺下,帮着盖上了被子,招呼丫头进来灭了烛火。 瑾瑜刚刚那么一犹豫,怀了身孕的事就没说出口。 床幔里的娘俩,一个心疼女儿累了,一个心疼母亲明个要启程,都没有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瑾瑜醒过来,身旁已经空。她赶紧起身,把头晚随手塞到枕下的银票拿出来,放进母亲的那个梳妆盒的夹层里。 瑾瑜在这个朝代里,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哪一天没钱的日子怎么过。若是想依靠的男人都不靠谱的话,银子再多有个屁用? 对她来说,银子想赚就能赚到,别人穿过来都饿不死,她当然也能养活自己。对于这点,她还是蛮自信的。 门口候着的俩丫头听见里面有动静就走了进来,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的翠儿和冬儿赶紧的给打水伺候着洗漱。 袁氏身边的婆子丫头也进屋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陪着父亲母亲吃了早饭,却也到了出发的时候。这一分别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一时间,瑾淑忍不住的哭了起来,瑾瑜再咬牙想忍着,也没忍住。 “你们姐妹二人隔的不算近,却比我们近好多,有什么事要相互照应着。”方?泰叮嘱着。 姐俩一起点点头,瑾梅过来跟姐姐和妹妹拥抱了后,咬着唇上了马车。 “六儿啊,记得昨晚为娘说的话。”袁氏就是再不放心,此时也说不出别的,一句话出口后,泪流满面的由瑾纲扶着上了最大的那辆马车。 方?泰看了看大女儿一家和瑾瑜后,再抬头看看已经摘下门匾的门庭,闭上了眼睛,两行老泪一下子就淌了下来,然后狠狠心一甩袖子转身上了马车。 “父亲母亲由我们照顾着,妹妹们放心便是,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咱一家终有团聚的一天。”瑾纲很慎重的保证着,一旁牵着马的瑾泽跟几个前来送行的好友打完招呼,也过来对着瑾瑜姐俩笑笑。 “大姐夫,可别欺负了姐姐,我会经常回来的。六妹,受了委屈的话,别听娘的什么都忍着,写信给三哥我,三哥回来给你讨公道。”瑾泽对瑾淑夫妻说完,转身郑重其事的交代着瑾瑜。 “三哥,在你们眼里,妹妹我是不是很窝囊,没用?”瑾瑜心里很感动,却不知道为何就这样问了出来。 “不是窝囊,六妹你在咱家人的眼里,是个乖乖女,才女!”瑾泽一怔后,赶紧的解释。 “三哥,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是不会认人欺负的。”瑾瑜忍着心里的酸楚说着。 “嗯,三哥信的。”瑾泽点头应着,还想说什么,那边上了马的瑾纲开口催了。 瑾泽这才翻身上了马,随着瑾纲的一声令下,一队马车动了起来。每辆马车的车窗帘都掀开着,都有不舍的脸庞探出来。 马车走远了,瑾淑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地上,她男人赶紧扶了起来,凤儿和哥哥龙儿也吓哭了。 “去我们家陪陪你大姐吧。”大姐夫扶着哭泣的瑾淑问瑾瑜。 “不了,烦劳大姐夫好好照顾姐姐,我再待会儿也要回去了。”瑾瑜看着哭泣的大姐,狠狠心拒绝了。 家人分散,心里都有伤痛,都需要时间慢慢的恢复。而自己,还有更艰难的事等着回去面对呢! 瑾淑被扶着上了自家的马车,也离开了。瑾瑜回身进了已经空荡荡的大宅院,到自己原来的闺房转了转,这才叫上俩丫头准备回。 上了马车后,瑾瑜再一次掀开车窗帘想再看一眼生活了多年的这个家。从小就跟着父亲的官位升迁搬了好几处家,这里是住的年头最多的。却也是不能变卖的,要留给下任知府住呢。 此时瑾瑜看见的,却是门庭前站着的一个人。 “有事,叫人捎信过来。”那人说完,转身走了。 瑾瑜摇头苦笑,马家这位二公子,以前很喜欢跟自己说话的,可是自打父亲答应了曹家的亲事吼,他就再也没跟她说过话。 现在这样说,应该是三哥临走前交代了吧! “回吧。”瑾瑜低声吩咐着,马车就动了起来。再也没有来的时候那样急促,瑾瑜心里很是复杂,希望马车快点回到那个家,弄明白曹诚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她又不想那么快的去面对。新婚那天,在他揭下盖头的那一刻,看着他温文尔雅的看着自己的神情,她就认定自己要跟他过一辈子呢。 现在,才半年多点,一辈子才开头呢,俩人就有了隔阂…… 第九章 面对 返回榆林镇的路上,因为再不用着急赶路,沿途到了吃饭的时候,马车也刚刚好停歇在有食肆的地方。 瑾瑜没胃口,没心思吃,却也不想跟着的人挨饿。自己也勉强吃些东西,她很清楚,自己的身子不能垮下来的。 下午的时候叮嘱车夫,晚上找家客栈投宿一晚,第二日再回。 榆林镇本就是个很大的古镇,又是宣州通往燕州必经之地,所以这一路上,每隔二十里就有驿站,倒也不难找。 日落之前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了,翠儿先下马车伸手扶了瑾瑜下车,冬儿跟在后面。 早有眼尖的伙计迎上来招呼,前世经常住高档的大酒店,穿到这个朝代后,瑾瑜还真的没住过客栈,抬头就看见客栈门口悬挂的两串灯笼上各写着几个字,一边是未晚先投宿,另一边写着鸡鸣早看天。 她有心看字,却无心去想究竟什么意思,进了客栈叫冬儿定房间。 冬儿要了一间甲等上房,还有楼下的一间乙等下房。甲等上房是套间,主卧室当然是给主子睡,她与翠儿俩在侧间睡,也能照顾到主子。 而乙等下房,就是一间房里俩张双人大床,刚好给车夫和俩护院睡。一般人家的车夫跟主子出门,哪里有这样的待遇,都是在客栈的马厩旁的通铺里歇着的。 跟了瑾瑜大半年的冬儿知道她对下人们都心善,就直接安排车夫跟护院住一间屋了。 “夫人,要不要先到前堂用晚饭?还是,休息下再去?”进了房间后,翠儿见瑾瑜坐在椅子上走神儿,就小心翼翼的开口问。 “你们先去吃吧,回来帮我带点清淡的吃食就行了。”瑾瑜回过神来说。 两个丫头相互看看,不放心,于是由冬儿先跟护院他们一起吃,翠儿则监督着客栈的婆子往床上铺的被褥是否干净。 等冬儿他们吃好,拎着食盒回来把里面的吃食摆在桌面上后,瑾瑜也没叫翠儿等自己吃好再吃,说反正这里也没旁人看见,一起吃就是了。 翠儿听话的坐在一旁,陪着瑾瑜吃了晚饭。 入夜后,瑾瑜躺在床上没有睡意,双手伸进中衣,抚摸着光滑的小腹在心里默默的问;“宝宝啊,倘若你的父亲真的跟我了解的不一样,我该怎么办? 或许,他对亲生骨肉的你,会是真心的吧?” “冬儿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一路上走神好几回了都?这要是在宅子里给管事妈妈看见,一准要责骂与你。”始终没睡着的瑾瑜,听着布帘子隔着的那边,翠儿低声的问话。 “没,没什么,我只是见咱家夫人难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冬儿的回答,瑾瑜听着不像是实话,可是她哪有心思想究竟。 父亲一家已经启程了,现在即将摆在自己眼前的事,才是最让她烦恼的。一夜未眠,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去。 俩丫头过来看主子睡得香,不忍心叫醒,轮换着去吃了早饭,就老实的在外间等着。一直到午饭时,床上的人才醒。 洗漱收拾吃午饭,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好在六个人里她是主子,谁也不会说什么,也没人催促。 当晚,又是投宿客栈,这样回到榆林镇曹宅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 马车从侧门直接进了宅院,早有人得信先去通报。瑾瑜下车刚走了不远,曹诚就迎了过来。看着瑾瑜的目光里,不知道是因为内疚还是什么的,反正瑾瑜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眼神很复杂。 “回来了。”曹诚开口三个字。 “嗯,路上累,所以晚了一天到家,让夫君担心了。对了,母亲她身子好些了么?”瑾瑜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若是带着情绪跟他相处的话,判断能力肯定要偏掉。 所以,她尽量的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 “去的时候是连夜赶路,当然会吃不消,路上多休息也是对的,平安到家就好。母亲的身子已无大碍,你莫要担心。”曹诚见瑾瑜若无其事,他也决口不问宣州的事。 夫妻两个在外人看来,依旧是跟往日一样和谐恩爱,可是只有他们俩个自己才最清楚,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我先去看看母亲?”走了几步,瑾瑜停下步子征询身边人的意思。 “不用了,你一路奔波辛苦,先回去好好歇着,明个早上我陪你过去给母亲请安。”曹诚迅速的回话,让瑾瑜心里又是一沉,没有这次的事,她会觉得他这样说是真心的心疼自己,现在,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了。 “那好,就依夫君的。”瑾瑜很温顺的应着,俩人继续往自个的院子走去。 晚饭,很是丰盛,曹诚已经吃过晚饭,却还是在一旁相陪,于是,瑾瑜尽量的多吃了些。从再次跨进这个宅院大门,再次看见曹诚的那一刻起,她觉得自己成了戏台上的一个戏子,而且还不是唯一的一个,身边这位夫君亦是! 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这么轻易的就质疑跟他之间的感情,是不是自己对他原本也没有十分的信任呢?那自己这半年多跟他算怎么回事? “外面什么事?”屋外的好像起了争执声,有曹诚在瑾瑜就没开口问。 “回爷,是月苑的,说是,说是……。”萍儿有些不安的看了看瑾瑜一眼,磕磕巴巴的说不出口。 曹诚一听,眉头一皱,就要开口。 “定然是有要事的,不然也不会过来,说吧,什么事。”瑾瑜这回先开口了,难道那个通房的丫头知道自己娘家爹被贬官,以为她有机会了?真是笑话,连姨娘的资格都不是,也敢这么不消停? “回爷,回夫人,说是送还爷昨晚落在那里的外袍的。”萍儿鼓起勇气说完后半句话。 晕啊,才出去几天而已,他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去了那边?瑾瑜心里顿时一凉,端着饭碗的手都有点发抖。 若是以往去那边,她或许会觉得他是念及昔日情分,可是什么时候过去不好?非得在自己父亲算落难的时候去过夜?他不陪自己去宣州送别双亲,居然还有心情去睡女人…… 第十章 同床 瑾瑜的反应曹诚看得清楚,拧着眉头站起身走到外面,难掩怒气的呵斥着;“我曾经说过,你二人不得踏入这院子半步。” “爷,奴婢知错了,这不是知晓袍子是爷明个去诗社要穿的么,所以才急着送过来,一时间忘了爷的话,奴婢认打认罚,只要爷不要生气,夫人不要恼。”一个娇柔的声音传进屋内,瑾瑜只知道是曹诚那俩通房丫头中的一个,却记不清这声音是属于叫莲儿还是叫蓉儿的。 她也懒得走出去看他们的嘴脸,一边夹着饭粒往嘴里送,一边听着外面的后续。 “爷我是不是只有这一件穿得出去的外袍?连城,拿去毁了。你们两个,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三个月内,不许踏出月苑一步,否则。”曹诚隐怒的呵斥,吓得跪在地上的俩个女子顿时觉得浑身发冷,伏在地上哭着求饶。 连城见主子一脸的不耐,一个眼色,院门口的俩婆子进来就把地上的人拽走了。那俩婆子都是宅院里的老人,很聪明,知道这俩麻雀今个惹恼了主子,今后连姨娘都抬不成,所以半点顾忌都没有,很是粗鲁。 连城捡起掉在地上的云锦外袍,真的就动手,几下子,一件华贵的新袍子就被撕成了一条条的。 院子里的婆子丫头知道,这是撕给她们看的,一个个的都紧张的低头,没有听见主子吩咐,动都不敢动。 当曹诚回转进屋后,见饭桌边的人儿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难看了,他的神情也才好了些。 “你去宣州我未曾相陪,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不知怎么就转到那边去了。”曹诚轻咳了一声后,开口说到。 居然会解释?瑾瑜有点意外,他若这样的话,就是说他还是有点在意自己的?“她们本就是你的女人,夫君无需解释什么。”瑾瑜淡淡的回应。 曹诚话说出口,似乎有些后悔。他希望她在意这件事,希望她吃醋,也感觉到她刚刚的回应心口不一,可是,他真的觉得刚才不该解释,那不是他的性子。 俩人一前一后的往卧房走,丫头眼尖的送了水进去。瑾瑜自顾自的走进小间,脱去衣衫,踩着小阶梯进了浴桶,闭着眼睛泡在水中。 真的没想到啊,一回来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惊喜等着自己!瑾瑜发觉自己此时竟然欲哭无泪,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方瑾瑜啊,方瑾瑜,你再世为人求的的确是不要再过那血腥的生活。已经如此的努力适应了,难道除了那个以外,就不能再奢求点别的? 比如,有个真心爱自己的,能跟自己一条心的丈夫! 怎么办啊?方瑾瑜你到底该怎么办?她在浴桶里默默的在心里问着自己。其实答案已经越来越清晰了,她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的。、 请离?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还是很小的没成型的一块肉吧?还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吧!那么,自己现在拿掉她(他),也不算是伤害了她(他)吧。 这样做事为了孩子好,也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这个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拿掉的话,对孩子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呢? 孩子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她承担大人犯的错?确定怀孕的那时,她甚至在想像着孩子生下来是什么样子,长的像自己还是曹诚。 还没来得及跟他分享幸福的好消息呢,就变成了这样!打掉孩子很简单,只要摘些花园那边的夹竹桃,加点水熬了汤汁喝掉,肚子痛一痛就解决了。 不对啊,在我肚子里的,就是我的骨肉,是我生命的延续啊,为什么我不想着保护她,而是想着勒杀? 不行,这个孩子,我就是要生下来,不管今后跟曹诚如何的结果,孩子都要好好的生下来,还要好好的养大,让孩子快乐开心健康的长大。 瑾瑜猛然的睁开眼睛,做出了决定,孩子她要定了,而且即便将来跟曹诚真的没办法过下去,也不能把孩子留在曹家,可以跟着她姓方的! 做出了这个决定后,瑾瑜忽然觉得心情好像好了很多,好像又有了生活的目标。又泡了一会儿,才起身拿起屏风上的大袍子把自己裹上,走回了卧室。 曹诚坐在卧室的小桌旁,在青釉的高脚油灯下看着书。 瑾瑜没有穿丫头准备好的里衣,就那样裹着纯棉的大袍上了床,躺在了床里侧,随手拽了薄薄的锦被盖在自己身上。 她想叫屋里的这个男人,去别的屋睡。想想却觉得没什么意思,那样的话他还觉得自己是在吃那通房丫头的醋呢! 其实,自己何尝没在吃醋?只不过这次的事不仅仅是吃醋那么简单的事,心里一旦对跟他的感情起了质疑,就觉得这醋吃的似乎也不是很有意义了。 屋子里很静,瑾瑜发现这么好一会儿了,也没听到他翻书的声音。是了,他如何能够看得进去什么书呢! 好吧,看看这位今晚什么打算!瑾瑜对着床里侧的墙壁,苦笑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就在瑾瑜忍不住打了呼哈要睡觉的时候,小桌边才有了动静。先走到小间去洗漱,然后回到床边,悉悉索索的脱衣袍,吹灯上床了。 曹诚这个人,平日跟瑾瑜情话不多,可是夜晚在床上,行动却是很活跃的。最多相隔两天,就会跟她鱼水之欢。 床笫上的事,同样是和谐无可挑剔。他在她身上,不会很自私的只知道索取,他会温柔的顾及到她的感受。 每每他尽兴心满意足的时候,瑾瑜同样也是享受到了难以形容的欢愉。偶尔的她也纠结过,他床上功夫这么好,应该是在那俩通房丫头身上练习的次数多的成果吧! 她发觉自己不能在跟他行夫妻之乐的时候,纠结这个问题,因为每次纠结后,她绝对没了兴致,索然无味的躺着,由着他在自己身上单方面的行动,等着他早点结束。 她好不容易完全不去纠结他睡那俩丫头的事了,现在却又这样! 身边的这人睡相一直很好,现在却接连的翻身,显得他很心浮气躁!那么,他现在是因为没陪自己去宣州而内疚?还是因为岳丈贬官而郁闷,或者是因为自己不在去睡了通房丫头而心虚?还是,还是他想那个了? 瑾瑜看不见身后人的表情,胡乱的猜想着…… 第十一章 请安 一只手轻轻搭在了瑾瑜的腰间,慢慢的摩挲着,随即身子被身后的人揽进怀里,就没有再次一步的动作了。 这种感觉不像是要那啥的前奏,到底是什么,瑾瑜无法形容,依旧觉得怪怪的。许是他内疚了吧,或者是婆婆不让他跟自己去宣州?可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身后的人没再动,瑾瑜也没有把腰间的手移开,更没有抗拒的挣脱。有了隐隐危机感的婚姻,她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退路,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只是希望,这个所谓的家,和这个夫君不要让自己更加的伤心才好。这样,即使离开,心里总还是会留着一些念想的。 毕竟,一起生活了大半年呢,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恩情比海深,跟他夫妻一场,她真的怕最后什么都没留下,那真的是最悲哀的事了。 连日的奔波,即使在客栈休息,也是同样的没有睡好。回到这个家,这张熟悉的床上,瑾瑜昏昏睡去。 睡着的她不知道,黑夜里,身后的人始终睁着眼睛,偶尔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第二日一早,瑾瑜起身后,身畔的位置已空,伸手摸摸,却是早就离去多时。萍儿和翠儿进屋伺候瑾瑜洗漱,告诉她爷等着她吃好了早餐再去老夫人那边。 这样说的话就岂不是他不会跟自己一起用早餐?这样也好,该来的慢慢都来吧,瑾瑜袖内的手握了握。 早餐是清淡的杂粮粥,这是她吩咐做的,没有怀孕的经验,但是却知道多吃杂粮对胎儿好。家庭,男人都不靠谱的话,只有这个孩子是她的精神寄托她的希望了,一夜的好眠,她已经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了。 就着盐水花生,翠绿的小咸菜,又吃了一个水煮蛋。别说,在古代别的好处没有,但是吃食上,绝对不用担心有什么化肥,什么激素的饲料,什么都是纯天然的! 放下碗筷,漱了口,翠儿上前递过面巾,擦拭过,又进屋在梳妆台前补了补妆,这才走出门。 曹诚掐着时间,已经等在院子里。 看着眼前的娇妻,发饰,衣着打扮明明跟往日没什么太大的改变,曹诚却心里有些不安。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妻已经不同往日了。 临去宣州时,她的眼中有失望,有怨气的。回来后看似若无其事,可是月苑的小贱人来了那么一出后,她的反应明显的太冷静了。 这些,都让他感到不安! “夫君,走吧,已经有些迟了呢。”瑾瑜见他发怔的看着自己,好像不认识一样,就笑着催促。 “走吧。”曹诚点点头,等她走到自己身畔时,才抬脚跟她一起往母亲那边走去。 一路上,瑾瑜越是边走边欣赏路边的翠柳小花,曹诚就越是感觉心内浮躁。 曹家不是官家,宅院却不比瑾瑜娘家府邸小多少。布置的倒不是很奢华,但是却极为精致,厅堂池榭均有,花园池子里的金鱼长有二尺,据说整个榆林镇也有几家大户养着,但是这般大的却只有曹宅有。 其实不光是宅院的气势和布置,瑾瑜觉得这个家的下人,也比娘家的还要讲规矩。 只是,相比之下,这个家的气氛除了自己的院子之外的地方,都少了些人情味。 走到一处院子里,五间向南的大厅,门栊高控,门屏上挂着一轴寿山福海的横披画,两旁的金漆柱子上贴着大红纸的对联。 这里瑾瑜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每日的晨昏都要来给婆婆请安,加上婆婆的疏离,让她一直觉得每日来是现代大公司里签到的程序。 锦娘迎出来,把人请了进去。 “儿,给母亲请安。” “儿媳,给母亲请安。”夫妻俩齐刷刷的对着上座的妇人施礼问安。 “你父亲母亲身子可好?”比瑾瑜讲究,穿得雍容华贵的曹氏,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问。 曹氏四十多,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依旧是美人胚子一个,脸上虽然带着笑容,瑾瑜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真诚,她有时候其实也想不通,这婆婆曹氏,一年到头也难得出宅子几回,每次出门也都是去镇外的庙里上香。 而且,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就独守空房,真的是有点可怜呢!对于公婆的事,瑾瑜只知道公公刚成亲就出门赶考,至今未归,等于说还是生死不明呢。 曹宅有名望,却从不跟亲戚来往走动。她每日就面对着这宅院的人,还这么讲究的穿戴做什么! “回母亲,都还好,谢母亲挂念。”瑾瑜习以为常的回应。 “嗯,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用,累了几日,快些回去歇着吧。”曹氏点点头,话是好像心疼瑾瑜而说的,瑾瑜听了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婆婆果然如此,若是别家的婆婆,恐怕就算虚情假意也会客套的说说,都怪我不好了,身子不争气,害得诚儿未能陪你去,送送亲家什么的。 不过,这样也是婆婆一贯的作风,瑾瑜没觉得意外。 “是,儿媳谢母亲疼爱。”瑾瑜再次道谢,她也不喜欢在婆婆面前多呆一刻的。 就在曹诚要开口请辞时,曹氏又开口了;“诚儿,功名虽然是有了,却也不能松懈了,去松苑那边,多听听先生的训导才是。” “是,儿这就去。”曹诚恭敬的应着,和瑾瑜一起走出了大厅。出了院子后,曹诚跟瑾瑜打了招呼后,俩人就分开往两个方向走去。 瑾瑜走了十几步,回头看看消失在另一个院门处的身影,脑子里再次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家,婆婆曹氏和那个曲先生,是不是还有别的关系啊? 可是这个想法,只能是自己在心里想想而已。哪有做儿媳的编排婆婆的是非呢?况且,自打她嫁进曹家来,不管什么场合下,从来没有见到过婆婆跟那曲先生同时出现过的情形。可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曲先生五十不到,相貌平平,却很威严。曹诚对他毕恭毕敬的,不过,他去见先生的时候,从来不带她去。 “夫人,可要去花园转转?”翠儿在一旁问。 “总是在宅子里转,也没有新意,选个日子准备下,咱去春游。”瑾瑜转过身子,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 “春游,那好啊,夫人问问爷,哪日得空?奴婢们也好准备吃食。”翠儿也希望自家小姐早点高兴起来,赶紧的问。 “爷恐怕不得闲,咱们自己去,就明日好了。”瑾瑜抬头看看天,想着明个天气也定然不错,做了决定。 就算过不下去,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合离的话,好像没有水到渠成的程度,还差点的就是导火索了。 他未跟自己去宣州,自己不在家时他睡在通房丫头那里,这些理由好像不适合,前者当时没闹,后者站在古代人的立场上,自己也没有理由闹,那就等着吧。 只是,自己怀了身子的事,应该瞒不住的,曹诚知道了会怎样?婆婆知道了又会什么反应…… 第十二章 走人 瑾瑜回到自己院子里之后,吃了几粒梅子干就拿起绣花绷子绣了起来。 “夫人绣的是什么呢?”翠儿擦拭着旁边柜子上的花瓶儿好奇的问。 “绣出来你就知道了。”瑾瑜头也没抬的说着,继续认真的绣着,还打算着什么时候去街上的铺子里,打制一套长命锁啊,镯子什么的。 白胖的宝宝穿着肚兜,带着银项圈什么的,一定好看可爱极了,瑾瑜想着,脸上不知觉的就露出了笑脸,让一旁的翠儿真的放下心来。 快中午的时候,绣绷子上的五毒图案已经绣出了一小半,其实,瑾瑜是想绣个小老虎什么的。可是古代有这个风俗,之所以在孩子的肚兜上绣五毒图,是有讲究的。 不管迷信不迷信,她都很入乡随俗的也跟着绣了这个图案,希望孩子健康平安的长大。 “夫人,老夫人那边的管事妈妈过来了。”萍儿进屋禀告。 她过来做什么?瑾瑜纳闷儿的示意叫人进来。 “见过夫人,老奴奉老夫人之命过来的,冬儿那丫头的契约到期了,她舅舅来接人了,这会儿就在宅子里等着呢。”管事婆子张妈对着瑾瑜见礼后,说明了来意。 “夫人啊,夫人,您去帮奴婢求求老夫人吧,奴婢不走啊,奴婢愿意签死约一辈子伺候您的,而且奴婢还没到期,还有三个月呢。”门外忽然冲进另一个人,跪在瑾瑜面前,红着眼睛恳求着。 能有机会提前不用做下人,不是挺好的么?为何冬儿不愿意离去?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么? “冬儿,你原意留下来,我很高兴,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了,去留都能自己做决定的。”瑾瑜从来不过问身边这几个丫头的身世,以平日对这丫头的印象来看,觉得她不是那种因为家里穷才不愿不回去的人。 “夫人,老夫人那边已经答应了他舅舅的。”张妈见瑾瑜插手阻挠,就有点不悦的提醒着。 瑾瑜听着这语气,心里顿时很不爽,这件事她还真的想帮着冬儿争取一下了。 “这是怎么了?”门外听见哭泣声的曹诚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问到。 张妈一张脸立马就有了笑容,跟先前对瑾瑜的态度完全是不同的。先前是敷衍,现在才是十足的奴才相,又跟他说了一遍来意,顺带着也说了瑾瑜的态度。 瑾瑜什么也不说,等着,看他怎说。难道自己想留个人也不行?而且还是这丫头自愿要留的。 “既然冬儿自己不愿离开,留下就是了,我去跟母亲说。”曹诚犹豫了一下,说出的话让瑾瑜还算满意。 “谢谢爷,谢谢夫人,冬儿会更用心的做事。”冬儿边说边给曹诚和瑾瑜磕头。 “行了,都出去,别吵夫人了。”曹诚挥挥手,然后就往外走,张妈和冬儿萍儿赶紧跟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瑾瑜和翠儿两个。 “冬儿没爹没娘,那个舅舅也是个拐了十七八的弯的。她进府做事,这些年的月钱都进了那个什么嗜赌成性的舅舅袋子里,她这年纪跟他回去的话,指不定会被卖到哪里去呢。”翠儿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瑾瑜只知道这些丫头身世定然都可怜,却没想到冬儿的身世居然是这样。 翠儿就告诉瑾瑜,是冬儿告诉她的。 是啊,这样回去的话等于跳进了火坑,还不如呆在这里做事呢。只要不做错事,日子过的还算可以。 好在曹诚肯帮着说话,也就不用自己去得罪那婆婆了,真的闹崩了,自己也不一定能护住冬儿,毕竟她原本就是曹家这边的人,不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 与其花银子从牙行那里添置新人,哪有留个调教好的懂规矩的好呢,瑾瑜觉得这事儿曹诚出面,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也就没有太担心,把绣花绷子放回竹匾内,还拽了块帕子盖在上面,准备休息下吃午饭。 不大会儿的功夫,曹诚就回转身了,进屋后,瑾瑜就发现他脸色不好看。“怎么,母亲没同意?”她问。 “母亲怎会是那等无情之人,听说你要留人,冬儿也自愿留下,就应了,可是我还没走出多远,那奴婢竟然改变了主意,要离开了。”曹诚恼火的说着。 “啊?怎么会这样?刚刚她在这里求的时候,那话翠儿和萍儿都是听见的啊。”瑾瑜是真的想不通了。 “难道我会骗你不成,那丫头很快就会来跟你辞行,你自个问吧。”曹诚不悦的说完,转身就出了屋子。 瑾瑜是真的不信啊,没耐心等,也出去直接往旁边小厢房丫头的住处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压抑着的哭声,还有萍儿的劝说声。 等瑾瑜进了屋,冬儿还不知道,依旧伏在被子上哭泣。还是萍儿推了推冬儿,告诉她夫人来了,才抬起头了。 “你怎么回事?”瑾瑜被哭的心烦,问到。 “夫人莫要生气,是奴婢不好,奴婢三心二意。”冬儿起身再次跪在瑾瑜跟前,伏在地上抽搭的认错。 瑾瑜明显的感觉到,她根本就不想走,既然自己开口管了,就想弄个明白;“你若不想走,就留下,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便是了。” “奴婢想走的,就是,就是舍不得夫人。夫人,奴婢走后,您要好好的,好好的保重身体……”冬儿哭着抬起头欲言又止后开口了,还想说什么,没想到看见站在门口的张妈,立马闭了嘴伏下身子。 “赶紧的吧,你舅舅已经在催了,特意借了驴车来接你呢,再晚,就要连夜赶路了。”张妈阴阳怪气的开口催了。 冬儿赶紧的起身,胡乱的收拾平日的衣衫,小桌上瑾瑜平日赏赐的胭脂花粉,也珍惜的收了。 瑾瑜叹口气,走到了院子里,不大会儿的功夫,就看见冬儿红肿着眼睛,背着一个包袱走出来,再次给瑾瑜磕头辞行。 瑾瑜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已经叫翠儿偷偷的给了冬儿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叮嘱她藏好,省得被那个什么野舅舅搜了去,也好用于不时之需。 冬儿走出好远,还频频回头朝瑾瑜看过来,看得瑾瑜心里怪难受的,一个伺候自己的丫头,居然也会舍不得自己,好像也很不放心,难道自己在旁人眼中就是这样柔弱之人?瑾瑜真的不明白了…… 第十三章 发怒 即便是个丫头而已,可是半年多的相处,她也做事蛮认真讨喜,却这样的离开了,不管怎样也让瑾瑜心里不大好受。不过,有家人分离千里和跟曹诚之间的隔阂两件事的对比之下,也就算不上什么事儿了。 一直都平静安稳的生活着,忽然之间大事小事的都挤着一起来,瑾瑜虽然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却还是在心里隐隐担忧,不好的事就到此为止了?还是这只是个开头呢? 中午,瑾瑜没什么胃口却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吃了一碗饭。 下午的时候,瑾瑜发现翠儿心事重重的,做事一贯利落的她,把已经擦拭过的花架,擦了又擦的。 “是不是想家了?那给你几天假回去看看好了。”瑾瑜以为她是因为冬儿的事,想家了,就说。 “不用的,不用的,半年前才回去过呢,奴婢就是想着,想着夫人明个要自个出去,爷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呢。”翠儿回过神来有点紧张的赶紧解释。 “别瞎操心了,去准备吧,我想出去散散心而已,他怎么会生气给我添堵?”瑾瑜无所谓的说着。 翠儿应着出去准备东西,瑾瑜领着萍儿在花园里转了转,在池塘边赏了一会儿鱼,在亭子里的软榻上咪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的日头就落了下去。 冬儿提前放出府,管事张妈再没露面,看样子是没打算往这边添人手。瑾瑜觉得这个家真的是越待越觉得糊涂了,自个父亲被贬了官而已,他们家就开始这样的连锁反应。 婆婆不是一直觉得儿子很出色的么,怎么却对他这么没信心?难道没有当知府的岳丈,曹诚将来就没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么? 现在竟然还开始这样对待自己,一个丫头而已,多一个少一个到底能有什么意思?瑾瑜是真的真的想不通。 因为按照婆婆持家的作风,冬儿离开,就应该会立马补一个丫头过来才对,牙行新买来的,不让管事妈妈教管好,是不会放在这个院子里的。 什么意思呢?是故意这样做,好让她明白目前的形式么?瑾瑜觉得自己这个知府家嫁来的,平日也没有做什么嚣张跋扈出格的事啊,有什么好暗示的?简直是莫名其妙啊! 看看时候不早了,瑾瑜开始往回走,萍儿捧着折来的一枝杏花在后面跟着。 “翠儿姐姐,你怎么了。”进了院子,翠儿就脱口而出的问。 瑾瑜听见萍儿的话,也转头往翠儿脸上看去,翠儿却慌张的低下了头。瑾瑜觉得不对,就上前,语气有点硬的说;“抬起头来,看着我。” 翠儿从来没听见主子这个语气过,立马就抬起了头,看着面前人审读的目光,心里一慌又低下了头。 “抬头。”瑾瑜再次开口,只有俩字,声音不高却让听见的人心头都是一震,刚刚得知妻回了,从书房过来的曹诚,心里也是一震。 翠儿再次抬头,红肿的眼睛慌乱而又无助的看着面前的主子。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与你做主便是了,哭什么!”瑾瑜此时不作他想,就觉得一定是有人开始从她身边下手了。 冬儿原本是曹家的人,说放,人后来又自愿要走,她自然没有话说。可是翠儿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是签了死约的,契约出嫁前母亲已经给了她,这个丫头的事她是有权利管的。 翠儿真的没想到,一向温柔娴淑的小姐,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张张嘴想说什么,又看见两步远的曹诚也在,她咬咬嘴唇犹豫了。 “夫人,奴婢,奴婢是想冬儿姐姐了,她对奴婢像亲姐姐一样,所以才。”翠儿缓慢的跪下,有些失神的回答。 “好,很好,姐妹情深是么?看来是我多想了。”瑾瑜当然听得出这不是实情,冬儿刚离开的时候,翠儿表现的是不舍,现在想起来伤心了?既然不肯说实话,那就是不信任自己这个主子。 “起来吧。”瑾瑜自嘲的笑笑,扔下三个字,转身就进了饭厅。心里却开始烦躁起来,原本都好好的,父亲一被贬官,什么都起了变化。 记得前世在哪本书里看过几句话,说人生如棋局,一棋子变全局变! 不管怎么变,曹宅的三餐时间依旧没变化,饭桌上的俩人默默吃饭,“明个我无事。”曹诚忽然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哦。”瑾瑜心里不平静,没多想随口应了一下,继续夹菜吃。 “镇西边明个有集市,很热闹。”片刻后,曹诚再开口。 “哦。”瑾瑜回应的是跟先前一样的反应。 “方瑾瑜。”瑾瑜一声哦后,曹诚恼火的把碗筷使劲往桌面上一顿。 ?怎么了,这家伙莫名其妙发的什么脾气?心不在焉的瑾瑜被吓了一跳,抬头看着身边的人。 “我知道没陪你回宣州送岳丈岳母是不妥,可是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出来行不行?”曹诚低声吼着,把在门口候着的俩丫头吓得不知所措。 瑾瑜看着发怒的人,就说么,都变了,都不一样了,或许原本就都是这样的,只不过是自己一直自我感觉不错,没看清而已。 瑾瑜脸上自嘲的笑容,更是让曹诚恼火,感觉怒火蹭蹭的往上窜。这个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温柔娴淑的方瑾瑜么?真的是么? “我想怎么样都可以么?我想此刻你立马跟我去追父亲和母亲,求得他们的原谅,你会答应么?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承认错了也可以的。 关键是明知道自己错了,却反倒还能理直气壮的那就不对了。此时,我想的,就是吃饭,夫君,可以么?”瑾瑜端着碗,依旧笑着反问。 “不要太过份了。”曹诚吼着站起身。 “过份?是说我么?那夫君说说我做了什么过份的事呢?”瑾瑜此时也忍着怒火,她知道自己这样他才最生气,生气了才能失去理智,才会先露出真实的本质。 曹诚张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对啊,她做了什么呢?得知自己不跟去,她也没闹,从宣州回来后也没有做什么啊! “怎么夫君说不出来了?那夫君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我改就是了。”瑾瑜语调比先前还要温柔轻松的说完,很是优雅的把碗里剩下的一口饭,吃下,然后放下碗筷,拿出帕子擦拭着嘴角,起身跟曹诚欠欠身子,出了屋子。 门口的萍儿赶紧跟上,翠儿浑身有些发抖的看了看屋内黑着脸的男主子,又转身看了看离开的那道身影…… 第十四章 失去 瑾瑜当然火大,做错事的人不知道检讨自己,反而还那么理直气壮的?她只是在门口转了转,就打算回屋去洗漱,睡觉。 当她脚步刚迈进门槛的时候,忽然觉得小腹隐隐作痛,扶着门框站了一下,痛感又消失了,她也就没有在意。在萍儿的伺候下,洗漱好,上了床。 见现在是萍儿代替了翠儿的活儿,瑾瑜忍不住开口;“晚上的时候,你问问怎么回事,她不肯跟我说,或许会告诉你的。” 萍儿点点头,明白那个她指的是谁。 实在是太早,瑾瑜根本就睡不着,就看着床幔上绣的富贵牡丹出神。曹诚刚刚气成那样,今晚应该不会睡在这里了吧?他会去月苑么?禁了那俩女的足,对他也没限制啊。 刚刚想到这里,萍儿去而复返。“夫人,连城在书房铺床呢。”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瑾瑜应着,心想他这就开始跟自己分居了么?也好,省得睡在一起别扭。自己小日子未来这么好几天了,怎么没人注意呢? 难道伺候的这几个丫头,都粗心没注意到? 咦,怎么回事,又疼?小腹部又像先前那样疼了,随即又停止。怎么回事呢?要不要叫人请个大夫过来看看?瑾瑜决定等等看,再疼的话就得请大夫了。 半个时辰左右,小腹部真的又疼了起来,这会儿疼的却不是先前那般,而是急促的一阵接着一阵,越来疼的越强烈。疼得让她满头冒汗,想站起来招呼都起不来。 现在的她才后悔,干嘛不让丫头睡在外间。 瑾瑜开口喊了两声,外面没人应,看见床头小柜上的水杯就挣扎着往床边移动。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伸过去抓到杯子,使劲的扔了出去,砸在什么位置她没看,破碎的声音却是听到了,随即感觉身下一股热流淌了出来,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坐在床沿上一脸懊悔的曹诚,另一边站着一脸泪水的萍儿。房间的里光线告诉她,天还没有亮。 “怎么了?”瑾瑜声音无力的问。 “夫人。”萍儿哭着唤到。 “还不去给夫人把药汤端来?”曹诚低声呵斥着,萍儿赶紧转身出去。 “告诉我,怎么了?我刚刚肚子疼来着。”瑾瑜心里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感到不安,但是她不敢相信。 “瑾瑜,你怀了身子,可是没了。”曹诚轻声的告诉。 “没了?怎么会没呢?怎么会?”听到了最不想听见的答案,瑾瑜猛地坐起身,喃喃的自言自语着。 曹诚看着妻子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很是内疚的说;“都是我不好,让你动了气,大夫说是心有郁结,加上奔波劳累才致使失胎的。 你别多想,咱好好的养身子,还会有的。” “我想一个人呆着。”瑾瑜无力的说着,曹诚还想开口安慰,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扶着怀里的人躺下,帮着盖好被子,转身见萍儿端着药碗在一旁等着,伸出胳膊想把瑾瑜扶起来好喂她吃药。 “让我一个人呆着。”瑾瑜还是那句话,语气里满是不耐。 曹诚叹口气转身出去,萍儿咬咬嘴唇也一起走了出去。 孩子就这么没了,人生里的第一个孩子,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她到来的时候就没了?老天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就是为了消遣一下么?瑾瑜摸着手感没什么变化的小腹,却知道那里面对她来说最宝贵的一个小生命已然不在了! 她还以为,那是因为老天看不下去她嫁的人不靠谱,才补偿个孩子给她的呢,现在居然也没了!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没有去擦拭,任由淌到耳边。 心里的疼痛,已经完全掩盖了小腹的痛感。自己的身体这么好,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回事呢?怎么会没了呢?劳累奔波?去宣州马车那么颠簸,都没事,回来都住客栈了,马车都很慢了,怎么就有事了?心有郁结?那郁结是出门之前就有了的啊,那时怎滴没事? 瑾瑜怎么都想不通,她甚至想到了是人为的。可是,现在的这个宅子里,谁会害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月苑的那俩?那俩的确不安分,可是这样的胆子应该不会有的,被禁足的俩人,连宅子里的婆子都看得出来没什么出头的希望,才会那样粗鲁的动手。 除了那二人之外,还会有谁?瑾瑜身体和心痛让她逐渐的头脑清醒,哀怨有什么用,哭有什么用?孩子没了,自己又怀疑大夫的话,那么就应该弄清楚怎么回事啊! 曹诚在这个宅院里没有别的女人,他也不至于在外面养女人,他家的亲戚极少几乎就不怎么来往,没听见他的什么表妹堂妹暗恋他。曹诚,他再混蛋也没理由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吧?婆婆再怎么因为自己的父亲被贬官,也不至于容不下儿子的嫡子嫡女出生吧?那可是她的孙子或者孙女呢。 再就是自己身边的几个人了,就算对曹诚有了念想,也不可能啊,被收房开脸儿,再得他的宠爱,自己再让位她们也永远当不上正妻的,所以,也不会是她们啊! 瑾瑜把能想到的人,一个个的都过了一遍,怎么都找不到谋害自己孩子的理由。谋害孩子不想她出生的人,应该有个必须的理由,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到。 难道,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头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睁开眼睛,感觉比头回醒来还不济,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还阵阵的眩晕,就好像喝醉酒那样。难受的赶紧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之前还是看清了床边站着的婆子不是自己院子的,是婆婆那边的。 “她们呢?”瑾瑜闭着眼睛,问的力气都弱弱的。 “回夫人,她们,她们因为粗心侍候不当,害得夫人吃苦,失了嫡子,爷动了怒罚了她们板子,这几日怕是不能侍候您了,老夫人命奴婢先来侍候着,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婆子很是恭敬的回着话,这种恭敬瑾瑜听着虽然没掺假,却感觉她声音里有点慌张。 他还真够狠的,看昨晚他的反应,和婆子说的,这件事应该跟他没关系!瑾瑜闭着眼睛想着,心里生气,事情都没弄清楚,他就把人打的起不来了?有心起来找他理论,可是浑身的力气就好像被抽走了一样…… 这几天网络不正常,所以没有按说好的晚八点发布,今个开始恢复晚八点左右更新,新书期更新慢,请大家见谅!另外,在冲新书榜中,需要推荐票,那个是免费的哦,请大家多多支持!么么哒! 第十五章 上吊 “为什么,为什么你早就知道了也不告诉我?”两天后的下午,曹诚再次进屋对床上的人怒吼质问着,瑾瑜此时稍微有点精神,抬头看着这个带着怒火一脸憔悴的面孔。 也看见了他手中拿着的物件,那是她给孩子绣的肚兜呢,不知道他怎么会注意到这东西?五毒图案,就是孩童用的图案。 目光从他手中再往上移,看着他一双怒目,瑾瑜的声调不带任何的情绪,很平淡的回答;“原本就没想瞒着,那日确定的时候,满心欢喜等你回来好给你个惊喜的,就是我去宣州那日,这样说,不知夫君你能否听明白呢?” 曹诚听了神情一怔,似乎在想着什么原,随即一脸痛苦踉跄的转身离开。瑾瑜本想叫他把那东西留下,可是一想,孩子都没了,那东西还有必要留着么? 瑾瑜这几日平静的很,汤药端来吃汤药,补药端来吃补药,一日三餐外加点心,不管什么,只要端给她,她都吃。只不过,她都留心的用银针试过,当然,做这些时不时当着那婆子的面。 她宁愿自己想多了,可是孩子是怎么没的没弄清楚之前,谁都不能信任。也就不能叫人另外请大夫来,那就等自己身体养好,精神养好自己亲自去查,谁能担保叫旁人请来的不是事先被买通的呢! 倘若孩子真的只是个意外,也就算了,那只能怪自己和孩子的缘分不够。但是,倘若查出事情另有蹊跷,那么等着,绝对不会让元凶一命抵一命的,但凡参与了此事的,瑾瑜决定不会放过一个。 孩子没了,她的生活目标、希望、意义都没了!现在的她只想查出真相!所以,她没有终日以泪洗面,孟姜女能哭倒长城,她的眼泪却换不来真相,也不能让没了的孩子失而复得回到肚子里。 所以,干嘛要哭呢? 瑾瑜想的很明白,安心的卧床养身体,可是有个人却很不平静。那就是曹诚,拿着她绣的肚兜离开的当晚,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坐在床前很是内疚的看着瑾瑜,就只会说是他的错。 屋子里原本都是汤药的气息,他进来后,满屋都是酒气。 瑾瑜也不劝说,也不安慰,就静静的看着他,原来他是这么在意这个孩子的,她的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受,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个孩子,不管怎样,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有心的。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里,瑾瑜就觉得很异常了。曹诚白天看不见人,但是一到夜里就会轻轻的进来,脚步声她听得出来。他就守在床边,也不睡,就只是给她盖盖被子,或者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天亮前又悄然离开。 弄得瑾瑜也睡不踏实,心里有些乱,他也是在乎自己的吧!不仅仅是因为失去孩子内疚,才这样的吧? 瑾瑜卧床将近半个月,婆婆曹氏一次都未曾来过,只有她身边的锦娘来看过两次。好在瑾瑜原本就没有奢望什么,当然也就不会感到失望和心凉。 萍儿稍微好点也进屋伺候了,翠儿却始终没有见到。瑾瑜想着,兴许她是伤重些,好的慢些,也就没有开口问。让萍儿侍候着洗了个澡,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半个多月没见天,外面的阳光好刺眼,让她不由自主的闭了眼睛。 “夫人,可是不妥?”萍儿赶紧上前扶着问。 “不妨事,陪我到花园转转吧。”瑾瑜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由萍儿陪着缓慢走出院子。她发现院子里多了几个陌生的丫头,年纪都不大,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有点畏惧。 “居然往这边添人了?”瑾瑜边走边随口问。 “回夫人,是的。”萍儿低声的回答。 “怎么没见其他人?”走进花园的时候,瑾瑜想起来又问。 “其他的都被发卖出府了。”萍儿声音更小的回着。 瑾瑜一听停下了脚步;“发卖,那翠儿也被卖了?” “没,没有。”萍儿赶紧摆手。 “那就好,你俩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即便有什么错,也轮不到他们卖你们。”瑾瑜松了一口气说到。 萍儿点点头,却不敢看瑾瑜。 “有什么事瞒着我么?”瑾瑜松开扶着自己的手,看着萍儿问。 萍儿先是慌张的摇头,眼睛立马就红了,然后转头看看四周没人,立马就跪了下来;“奴婢不敢欺瞒主子任何事的,是爷怕您听了受不了,才吩咐奴婢暂时不要告诉您的。” “说。”瑾瑜调整了一下呼吸,命令着。 “是,奴婢,奴婢说实话,翠儿她,她在您失胎的当晚就在杂物间里上吊自尽了。呜呜,小姐,是奴婢们疏忽,没伺候好,才出了那样的事,奴婢们对不住小姐,对不住太太的信任。 不是想着怕小姐没贴心人照顾,奴婢也想跟翠儿一样以死谢罪呢。”萍儿边说边哭,说完了已经泣不成声的伏在了地上。 翠儿上吊自尽?瑾瑜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老觉得脑子里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因为心里乱乱的,没抓住。出嫁前,翠儿就是侍候她的丫头,内疚上吊?却好像不对劲啊! “扶我去那边坐。”瑾瑜心里脑袋里乱糟糟,也没有力气大声说话,地上的萍儿赶紧的起身,用袖子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小心的扶着瑾瑜坐到亭子里的软榻上。 这个亭子一面可以看见池塘,一边可以看见花园里的各个角落的花朵,瑾瑜平日最喜欢在这里,品茶弹琴作画练字。所以,这里一直都备着一个软榻,以便她小息。 躺到软榻上,由着萍儿把披风盖在身上,瑾瑜闭着眼睛想让自己淡定下来。穿越后因为想过个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人生,刻意的改变自己的一切,似乎已经让她的大脑退化,思维变得迟钝了。 就好比前世是在大自然的环境中,为了生存而搏杀、拼命,自然而然的就培养出一种凶悍威猛深林之王的气势。生存的环境压力越大,越恶劣,野性也就越强。 穿越后的她就好像是一只从小被圈养的老虎,不但失去了原有的野性,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晒晒太阳什么的,不像野外的老虎不去拼命打猎就会饿死,更不会有生命危险,自然也就没有野性了。 虽然娘家那边宅子里也存在着明争暗斗,但是姨娘那几个梁上小丑,相比于前世自己对付的目标,根本就不算什么。瑾瑜想到这里,内心很是迷茫,自己穿越后的改变,难道是错的么? 她只想过没有杀戮、不再血腥的人生而已,之所以对姨娘那几个人没怎么样,只是怕一旦动了心思,就会撕开贴在封闭掉杀心上面的封条,她怕一旦有了开始,就难以掌控今后的发展。 所以,能不动干戈的化解,她就尽量的那样做了,可是那也不代表就要任人宰割。翠儿的自尽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想到出事那天翠儿的异常表现,瑾瑜心念一动,眼睛猛地睁开…… 第十六章 发现 以往的亭子里,很是热闹,可是现在就只有萍儿在一旁跟着了。先是冬儿离开,然后是翠儿自尽,卧床一段日子后,原本的他人也被发卖出府,这个家里,只有四周的环境是熟悉的。 其他的,不管是人,还是事,都犹如雾里看花,更加看不清看不透了! 萍儿告诉她,翠儿死后,管家派人去通知她家人了。告诉他们,翠儿伺候主子疏忽大意,害得老夫人失去了嫡孙。翠儿爹爹和大哥爷俩来的,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听了那样的话,吓得赶紧给老夫人跪下请罪。 老夫人看着他们可怜,没有再责怪什么,问了翠儿爹的意思后,就吩咐买口薄棺把翠儿葬在西山那边,还给她爹二十两银子就把人打发了。 听了这些,瑾瑜在心里冷笑着,一条人命啊,二十两银子,一口薄棺材就搞定了!这也怪不得翠儿爹老实,这个朝代的确就是这样的,大户人家里做事的下人,签了死契的,死了有些也就是用张芦席卷了葬到乱坟岗里完事儿。 像翠儿这样,做错事虽说死了,却还能得到东家一口薄棺葬掉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更何况,先跟翠儿的爹说了他女儿做错事的严重性,吓也被吓唬住了。而且,就算他们心存怀疑也不敢怎么样的。因为,他们很会认命,明白跟大户人家打官司,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他们这样因为实在没办法,才卖了儿女的人家是根本就折腾不起的。 瑾瑜再次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淡定,不能因为着急而乱了分寸。任何事情,只要做了都有原因,就都有线索可以查。眼下,也不能急于一时!什么事依旧要靠自己,没地方可以找人商量。 宣州大姐那个性子,告诉了她顾及也没什么用,反而平白的让她担心着。 见主子再没问什么,萍儿也就没敢再多说别的。在她看来,自家小姐真的很可怜,可是能怎么办,老爷和太太他们都离开宣州去了很远的地方,小姐受气又怎么能么办? 萍儿此时也有点迷惑,怎么小姐在得知翠儿死讯后,情绪不是很激动呢?难道小姐不在意么,毕竟在她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还是,小姐也因为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谁都怨恨上了? 在亭子里一个时辰光景后,瑾瑜睁眼起身,由萍儿搀扶着往回走。走到半路的时候,叫萍儿陪自己先去杂物间看看。杂物间里,顾名思义的堆着一些杂物,萍儿走到门口身子就忍不住的打个冷战。 而瑾瑜没有半点停顿,前世死在她手上有几十条人命,死人见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到了这个朝代虽然没有再杀过人,对于死人依旧是没什么感觉的。 很明显,屋内现场早就被整理过,不是已经知晓,根本就看不出这里不久前吊死过人。 瑾瑜知道这里是查不出什么的,盯着那房梁,想象着翠儿上吊之前的样子。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走这条路,她都是不甘心的吧!但凡有机会,谁会选择死路呢? 片刻后,瑾瑜慢慢的转了身子,出了杂物间。 墙头上迎春花开得正旺,可是在这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季节里,自己的美梦变成了噩梦,刚怀上的孩子都没有机会看这个世界一眼就没了,翠儿,一个花季少女也莫名的香消玉损。 可是春呢,依旧枝红柳绿,仿佛这些人间悲剧跟它们根本就没有关系。 看着瑾瑜伤感的神色,萍儿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夫人,那晚翠儿交给奴婢一双绣鞋,让转交给你呢,因为当时夫人不好,大夫来了,奴婢没有多想,就没问她干嘛不自己给,哪想到。” 绣鞋?瑾瑜拧起眉头,翠儿那样做就说明当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有了死的心。“拿来给我吧。”回到自己屋子后,瑾瑜想了一下 开口说。 “是,奴婢这就去取。”萍儿应着赶紧的回自己屋子,回来的时候,手上是一块锦缎包着的东西,小心的放在了瑾瑜面前。 没等瑾瑜伸手打开看呢,一个丫头端着茶水就走了进来,往桌上放茶杯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的往桌上的东西瞄。 “这就是新来的?规矩可不大好呢。”瑾瑜冷冷的开口。 “奴婢知错了,奴婢新来所以紧张,请夫人原谅。”那丫头慌张,反应却不慢,噗通一下跪在瑾瑜面前,伏身求饶。 “新来的,就不会不知道为何会被分配到这个院子里做事,那我再告诉你一次,因为,先前在这个院子的人做事疏忽大意,不尽职,所以都被老夫人下令发卖了,还有一个太自责上吊了。 所以,你此时才会在这里。”明明知道这丫头就是个眼线,瑾瑜也懒得装,一边冷冷的说着,一边解开包着的缎面,露出了里面的一双精美绣鞋。 “奴婢记住了。”那丫头声调有点走音的回答着。 “那就下去吧,萍儿,记得告诉她们,我喝茶,向来是自己动手的。”瑾瑜把绣鞋拿到手上看着,又补了一句。 萍儿应着,示意那丫头刻意出去了。 那丫头又磕头谢夫人不责罚之恩,抬头的时候,却依旧是不死心的看了看瑾瑜手中的东西,这才很是慌张的退了出去。这些,瑾瑜当然都看进眼中。 翠儿最拿手的就是做绣鞋,每年都是在换季的时候给瑾瑜一双的。看着鞋子的款式,很明显是给自己夏季穿的。可是,翠儿就真的只是临死前想留个念想,才叫萍儿转交的么? 瑾瑜隐隐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拿着鞋子进了卧室,坐在床上摆弄着,鞋里塞着的东西是碎布屑,那是为了撑着鞋子形状的。会不会鞋子里面有什么乾坤?她想到就立马把两只鞋里的布屑都掏光,,结果还很让她失望,布屑就真的只是布屑,上面没有一个字,什么线索都没有。 有点烦躁的把鞋子放下,人也疲倦无力的靠在床头,用手指揉捏着鼻梁,告诉自己,淡定!淡定! 感觉心境稍微的平息下来后,瑾瑜准备起身到外面再走走的时候,目光扫过那双鞋子,眼睛忽的一亮。鞋面绣的是蝶恋花,两只鞋上的图案是对称的。这双鞋右边那只上绣的蝴蝶须子,跟左边那只的须子不一样,要短一些。 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因为短的也就是相差两三针的程度而已。翠儿做鞋子是不会出这样瑕疵的,她是个细致的人。瑾瑜更仔细的看去,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短的蝴蝶须子竟然不是少绣了几针,而是绣上过,又拆了的,不是眼睛很尖根本就看不出明显的针眼就是证据。找到了线索,瑾瑜放下了左边的鞋子,专心的查看右边的这只。 果然,又给她看出了门道,鞋的四周也就是鞋帮跟鞋底的位置显示,这只鞋的大半只是拆了底线再缝合的。瑾瑜顿时觉得自己精神好了许多,也有力气了,迅速起身在针线篓里找到剪刀,把鞋帮和鞋底的位置拆开。 翠儿做绣鞋跟旁人又不同,她怕纳在鞋底上的线路会让瑾瑜不舒服,在上鞋帮的时候,又另外的加了软又薄的一层包了棉布的垫子上去,就是所谓的鞋垫。 当然,鞋垫上也绣了花样,但是用的却是细细的丝线,踩着也感觉不出什么来。这只鞋子的秘密就在鞋垫和鞋底之间,瑾瑜屏住呼吸拉出一张叠成条状的纸,她的心跳随即也加快起来,有东西啊,那么就是真的有阴谋,而不是自己想多了…… 第十七章 元凶 瑾瑜很急迫,却没有立马就打开来看,从床上站起身,不是去放下跟外间的门帘儿,而是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本早就放在那里的书,再把找到的东西夹在书中,回到床边仍旧像先前那样靠在床头上。 这样,就算萍儿进来,看见的也只是她在看书而已。 纸张打开,上面字数不多,可是一遍看过后,瑾瑜觉得这张纸上的内容,却好像是在她身体里扔了一个炸弹,炸得她发懵。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幕后指使的人,果真是她怀疑过,却又觉得不可能才排除掉的人。 薄薄的一张纸,短短的几句话,就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就省去了她还想着怎么能偷偷的出府,去那西山的乱坟岗挖了翠儿的坟,查验一下她的死因,究竟是不是自尽的想法呢! 婆婆曹氏,竟然是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儿子曹诚的血脉啊,而且还是第一个,她的心果真够狠够毒的!纸上的字千真万确是翠儿的笔迹,翠儿的字是跟着她学的,所以她可以很肯定。 究竟是为什么呢?瑾瑜很是愤怒,愤怒的想发泄,更想立马当面去质问那位婆婆,立马掐死她的心都有。瑾瑜啪的合上书本,站起身到窗边,推开窗子,使劲使劲的吸着外面的空气。 她感觉自己的心肺、肝脏都要气炸了!这个家究竟是他妈的怎么回事啊?就算自己的父亲被贬官,对曹诚的仕途帮不上什么了,可是一个刚怀上的孩子碍着他们什么事了? 虎毒不食子啊,那么曹诚到底是不是曹氏的亲生儿子啊?到底是什么理由让她这样做?用翠儿家人的生死来威胁,让翠儿在自己吃的点心里加了药! “夫人,可以用午饭了么?”半个时辰后,萍儿走进卧室,对着窗边的人问。 “嗯,就来。”瑾瑜此时就是几天不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饿的,满腹都是怒火很仇恨。她根本就没办法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想着应该把翠儿写的东西给曹诚看看,让他知道,他那好母亲做了什么样的事。 可是再回想到曹诚这段日子也不正常的反应,她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最开始,曹诚对着院子里做事的人发火,然后他发现了自己没绣好的肚兜,气急败坏的来质问自己。 再后来,他醉酒,然后白天不见人,都是等夜里自己睡着了才来。他进屋甚至都不在床榻边上点灯,而是在床幔外点纱灯,他在内疚,他似乎是没勇气面对自己?对啊,那就是说,孩子的事他已经知晓实情,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把种种不对劲连在一起,在脑子里几个来回的一捋,都说得通了!曹氏容不下这个孩子,难道只是不想让自己生出曹诚的嫡子?那么,曹氏后面的安排应该快到处理她了吧。 毕竟,曹诚正妻的位置占着,后来的妾室姨娘是不能在正房生出嫡子或者嫡女之前怀上孩子的。除非,就是瑾瑜不能生育,无所出。而曹氏若是想给曹诚再找个可仰仗的亲家,对方的势力官位也应该不差于自己父亲原先知府的官职。 而那样家世的,怎么可能会答应女儿进门做小的?曹氏这样有心计的人,庶女她应该是看不上眼的! 虽然算理清了头绪,可是心里的怒火依旧没有灭掉半点。没的可是她瑾瑜两世为人里的第一个孩子呢,耍阴谋居然耍到她身上来了?那好啊,就算吃不下,也要吃的饱饱的,好好的,以便有体力,以便好好想想孩子的这个仇要怎么报才可以! 让曹氏死,很简单,可是太简单了,难解瑾瑜的心头只恨。谋害了她的孩子,怎么可以让她死的痛快! 临去饭厅用午饭的时候,瑾瑜把夹在书中的东西拿出来,小心的藏在自己身上。然后,叫萍儿打冷水来。 “夫人?您那也算小产呢,百天之内都动不得冷水的。”萍儿没想到,水打来了没等她加热水呢,瑾瑜就用手呼啦呼啦洗起了脸,担心的劝着。 “不妨事,洗个脸而已。”虽然已是春季,可是这水还是很凉的,几捧水到脸上,心里的火没灭,脑袋里倒是冷静了一些。伸手扯过萍儿手上的棉巾擦拭着脸。 到梳妆台前简单的补了补粉,孩子已经没了,那就陪着那位好婆婆较量一下吧!得想个好主意,让心如毒蝎的女人为所犯的错付出代价。一命偿一命的话,瑾瑜都不觉得解恨!曹氏的命怎么能跟自己孩子的性命相抵?她不配! 午饭依旧是瑾瑜一个人用,她努力让自己没什么异常的,荤素搭配着吃桌上的菜肴,但是不管吃进嘴里的菜是荤还是素,瑾瑜都当那是嚼婆婆曹氏身上的肉,一下一下使劲的咀嚼着。 下午的时候,瑾瑜坐在琴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琴弦,心里在想着事情。自己父亲那把年纪,倘若没有个立功的好机会,其实也不大会再升迁。 父亲身为从四品的外官,而三个哥哥又都没有借着父亲的关系走仕途的想法,曹氏贪的难道就是父亲做知府这几年时间而已?曹诚若是有本事,有实力,运气好,他自己以后的前途不一定会比父亲差。 可是他若是不适合走这条路的话,即便父亲的关系能照应着他,几年也就是几年啊,以后呢?父亲年纪到了,总要辞官退隐的啊!这曹氏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啊? 官场上可不仅仅是有人照应着,坐稳了以后都是一帆风顺的!再想往上爬更上一层楼,最主要的,还是要自己有那本事才可以的。 自己的父亲,那可是凭借他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的由一个七品官升迁上到从四品的位置。 曹诚?他有才华,人也够稳重,可是,连家务事都摆不平,今后做官会是什么样?也要什么事都听他母亲的?谋害亲孙子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她会把曹诚教导成什么样的官呢? 再想想现在可能还在路途上的父亲母亲,他们若是知道把自己的女儿推进了火坑里,一准会内疚得吐血的。临行前,曹诚未去送别,那两位虽然心里觉察到这门亲事不好了,却也根本不会想到,他们的六丫头今后不只是受一点点委屈而已! 这一切怪谁呢?瑾瑜一点都不怪父母,也不怪自己。又不是自由恋爱的,没有所谓的什么识人不清!只能说,她把这一世想的太美好,太简单了。 “萍儿,可知道爷现在何处,书房么?”瑾瑜手离琴,问身边的人。她忽然很想跟曹诚说说话,看看这次的事究竟把他刺激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反抗他母亲的觉悟……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enya2013、叶末yemo、春天101、凌波骨椎拇蛏停?褂?k票。感谢投推荐票的各位亲,你们的支持,就是给女妖的动力,除了真心的说谢谢,女妖只有更认真努力的码字报答各位! 第十八章 问安 “夫人想见爷?那奴婢去问问?”萍儿不确定主子的意图,小心的试探着问。 “不必了,就是问问而已。”刻意去寻他?用不着的!瑾瑜立马就否定了。 都说要嫁到宫里的话,就要避免不了要参与宫斗,嫁到大户人家呢,避免不了宅斗。没想到看似简单的这么一个家,曹诚上无兄姐,下无弟妹,他自己也就俩通房丫头而已,竟然也免不了要斗。 而且,这个斗的序幕一拉开,最先牺牲的竟然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种斗瑾瑜是真的不擅长,也不喜欢。但是事情演变到现在的局面,她就是想忽视,想不在意都不行了。 因为,现在已经不止是触及了她的底线而已,没那么简单善终的。 瑾瑜正想着呢,连城捧着一个盒子寻了过来。 “连城见过夫人。”他很恭敬的施礼。 瑾瑜点点头,没吱声,眼神却是在询问什么事。 “这是爷托人寻的黑崖血燕,刚刚送到,爷叫送过来给夫人补身子。”连城边说明来意,一边伸手把盒子递给旁边的萍儿。萍儿没敢擅自做主去接,而是犹豫的看着主子。 “嗯,我是该好好补一下的,替我谢谢爷。”瑾瑜却是很爽快的就开口了,萍儿这才赶紧把东西接在手里。燕窝是滋补的好东西,血燕是燕窝种的上品,而这黑崖血燕可以说是上品中的珍品了。 黑崖位于万丈深渊之上,那个洞穴里还有毒蛇猛兽,每年有无数采集燕窝的人不顾性命去。可是,有些人还没进洞中就意外坠崖摔死的,还有进洞口遇到毒蛇猛兽袭击而亡的,真的有命运气又好冒死?竦窖?嗟娜耍?僦?稚佟?p>所以,这东西难得的很。没想到,曹诚竟然叫人寻了来,瑾瑜不大相信,心里却没有什么感动。血燕能补身子,却不能补好她受伤的心。 见瑾瑜收了东西,连城脸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夫人没别的吩咐,奴才告退。” “老夫人那里可曾送了?”瑾瑜忽然开口问。 连城楞了一下,随即就老实的回答。好不容易寻来的黑崖血燕数量并不多,就是几片而已,直接就叫连城送到这里来了。 呵呵,这么名贵珍稀的东西,曹诚竟然没分给他娘点,都送这边来了?这说明什么呢?他心疼自己的身体?还是因为恼怒他娘害了他的孩子?瑾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到欣慰些! “其实,爷对夫人是很好的,只不过。”连城离开后,萍儿在一旁看着手里的盒子,忍不住的开口,话说到一半抬头却看见主子的脸色不对,顿时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是啊,爷再好,这个宅子里的大事都是老夫人说的算,爷也做不得主!她这样一想,看着手里的盒子,神情也黯然下来。 瑾瑜听见萍儿的半句话,当然也知道后半句是什么。她没有问,也没有说什么,抬头看看天色,天空中云儿朵朵,被风儿吹得轻盈的飘去。 “听说老夫人病了,夫人要不要去看看?”因为刚刚主子提起了老夫人,萍儿这才想起来询问。 “哦?又病了?”瑾瑜挑挑眉头,音调让萍儿听了,有点紧张的赶紧往四周看看,生怕给人听了去。 “老夫人病了,我这个做媳妇的怎么能不去看呢,。”正想着该过去一趟,看看那个阴险狠毒的婆婆,没找到理由呢,瑾瑜立马就做出了决定。 萍儿想问问要不要跟爷说一声一起去呢,见主子已经抬脚往那边的方向走了,赶紧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低头看看手里的盒子,掉头跑回屋子里放好,才赶紧的追了过去。 老夫人生病,爷不会不知道的,却没有把血燕分些过去,这要是让老夫人知道,她一准要记恨夫人的,萍儿心里很是担心着。 瑾瑜身体才刚好些,体力不支,走的很慢。但是,她精神头却是很好的,比以往去给婆婆请安时的精神都要好。瑾瑜知道,这是心里的愤怒和仇恨支撑着自己。 老夫人院子做事的人,见到瑾瑜,赶紧的就有人进屋通报,然后出来请瑾瑜进屋。 脚迈进门槛,瑾瑜才看见,屋子里还有旁人,曹诚居然也在。曹氏坐在上首的罗汉榻上,曲先生做在下首的位置。曹氏额头上包着帕子,脸色不好的看着刚进屋的她。 瑾瑜眼睛已经瞄到曹诚衣袍膝盖的位置有点脏,猜测之前他跪来着。“儿媳刚刚才知晓母亲身子不好,未曾过来探望,还请母亲莫要怪罪。”面对着杀子仇人,瑾瑜拼命抑制着心中的怒火,像往日一样,端庄贤淑的给上座之人请安。 曹氏抚摸着手腕上的鸡血石镯子,看看面前施礼的儿媳,又看看一旁拧眉的儿子,再略有所思的将目光上面前的儿媳。 “你自个身子尚且不好着,母亲如何能责怪与你,坐着说话吧。”曹氏脸上不但没有一丝丝的病容,更加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很是安然的说着。 是一旁丫头刚端进来的碗里散发着药汤的气味,才说明着屋子里除了瑾瑜之外,还有一个病号。 锦娘立马就搬了把软椅放在一旁,“谢母亲体恤。”瑾瑜谢着,轻轻的坐在那椅子上,一路走过来,她真的吃不消站呢。 “先生,先前不是说寻诚儿有事的?”曹氏侧脸问。 “正是,那在下就先告退。”曲先生闻言,起身告辞,曹诚也朝瑾瑜看了看,好似有话说,却终究没说出来,拧着眉头跟曲先生出了屋子。 瑾瑜发现,曹诚一走,婆婆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很是恼火;“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哦,这是因为曹诚刚刚离开,没有跟她打招呼啊?看样子,这娘俩的矛盾不小!瑾瑜看在眼中,却没有开口接话,更没有开口帮自己夫君说好话的意思。 而是看着锦娘从丫头手中接过药碗,用一个勺子先尝一口,然后也没有立马端给曹氏,而是放在曹氏身边的小桌上。 晕死,这是哪一出?试试烫不烫?还是替主子把关试毒?瑾瑜看着那药碗冒的热气已经能肯定,不烫了。那就是后者了?搞什么啊,至于么?这个宅子里难道还有人要害她? 也对啊,眼下自己不就很想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解恨么?像曹氏这样做了亏心事的人,当然心虚这样做也很正常。这样一分析,瑾瑜表示自己能理解了。 “诚儿媳妇啊,你才失了胎,身子受损,需要好好调养才是。”曹氏不再把玩镯子,开始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以长辈的口吻叮嘱着。 “儿媳记住了,多谢母亲。”瑾瑜起身很是恭敬的谢着,曹氏看着她的反应,觉得很满意,脸色好了些许,挥挥手示意她坐下。 往日自己来请安,婆婆几句话后就开始撵人了,今个怎么回事?还赶走了曹诚,很明显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又不想叫他听见啊。瑾瑜心里这样猜测着,依旧落座,静静的等着…… 感谢小院子再次投的pk票,感谢龙皇陛下的香囊!女妖不是挑着打赏的书友在这里感谢滴,因为其他的打赏都是女妖的作者朋友啊,嘿嘿,女妖就偷个懒,莫怪哦! 第十九章 震怒 瑾瑜在前世没有任务的时候,也会看书消磨时间,她喜欢看武侠之类的,而且还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若是能脱离这个组织的话,自己可以做个除恶扬善的侠女。 偶尔找不到喜欢的小说,她也会随意的看下架空穿越之类的文。很是羡慕那些能重生穿越的女主,有时还会鄙视那些被欺负的女主窝囊,没用。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成了其中的一个,轮到自己笑话自己了! “咱曹家书香门第,荣耀兴衰都要靠诚儿来担负,诚儿媳妇,你也是知书达理的,为娘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要你记住,凡事都要站在你夫君的位置上,替他多想想才是。 他好了,咱曹家才好,曹家好了,你也自然好了。”瑾瑜正在心里自嘲的时候,婆婆曹氏端起身边茶杯饮了一口,话里有话的说到。 瑾瑜听了这话,很想脱下脚上的鞋子,上前用鞋底抽这恶毒的女人一顿。书香门第却怎么还能做出那样的恶毒阴险之事?还什么曹诚好了,家就好了,家好了她自然就好了? 瑾瑜此刻也想问问,肚子里的孩子阻碍曹诚的仕途了?可是想了想,瑾瑜忍住了,不想跟这老女人辩什么口舌。已经知道害了自己孩子的元凶是她就行了,剩下的就是确定一下,她为何容不下自己的孙子? “儿媳谨记母亲的教诲。”瑾瑜心里已经犹如海啸般的翻腾,面上却还要恭恭敬敬的起身回应。 “嗯,如此甚好,你身子才好,赶紧回去歇着吧。暂时的也不必早晚过来,等身子养好了再过来吧。”曹氏看着面前温顺的儿媳,露出了很难得一见的笑容说到。 这就好了?瑾瑜有点不信,怎么都觉得这婆婆该说的就没说呢? “那母亲好好养着,儿媳告退。”瑾瑜施礼说完,转身慢慢的往外走。 “去,把那根老参取来,叫诚儿媳妇带回去,好好补下身子。”曹氏忽然吩咐着锦娘。 瑾瑜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很想赶紧离开这屋子,离开这院子,好好的喘口气。可是听到曹氏这话,不得已的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多谢母亲,不过,参还是留着母亲自个用吧,今个夫君他寻了黑崖血燕来,儿媳有那个就足够了。” 黑崖血燕?千金难买到的东西,儿子竟然寻来给她?曹氏本来已经阴转晴的脸,立马又阴了下去。 “嗯,诚儿如此在意你,为娘很是欣慰,去吧。”曹氏阴着脸,说出的话,瑾瑜听着也觉得阴阳怪气的,她装糊涂,再次给上座的人施个礼转身走出了屋子。 本来今个来,就是装小绵羊,好摸摸这狼外婆的底呢。没想到临走,老太婆居然来了这么一出,给参让她补?她身子这样是谁害的啊?而且,孩子落的当晚,她人都昏了都没给,在床上养了半个月也没说给。 现在已经下床了,居然想起来给参了?难道是自己刚刚的表现让她觉得很满意?所以,瑾瑜故意的借着这茬,说出了黑崖血燕的事。连城不是说了么,老夫人这边没有,有的话,瑾瑜还真就用不着提了。 曹家母子不是有了隔阂么?那就再给你们添点彩头吧,瑾瑜想着刚刚婆婆那张阴霾的表情,心里忽然觉得舒坦了些。 婆婆啊,别慌,别急,待儿媳身子再养好些,定然还有惊喜来孝敬您的,瑾瑜走到院子门口,再次回身看着刚刚离开的屋子在心里说到。 一直在外面等着的萍儿,见主子出来,心里才松口气,尤其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主子这会儿的心情很不错呢。 啪的一声后,是杯子破碎的声音,刚抬脚出院子门的主仆两个都听见了,萍儿见主子没回头,她也就没有回头看,也没看见走在前的主子,此刻嘴角上扬的笑容。 “气死我了,他竟然寻了黑崖血燕来给她。”屋子里,曹氏手捂心口,愤愤的骂着,声音竭力的压低不想外面的下人听到。 “您莫要动气,爷他有点脾气那最正常不过了,毕竟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呢。”锦娘避开地上的碎杯子片儿走到曹氏面前,小声的劝着。 “我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他好?难道我不心疼么,那也是我的第一个孙子呢。能怪谁?怪只怪他那岳丈方?泰,怎么就会错审了案子,怎么就被贬官。”曹氏,气得浑身发抖的低声骂着。 曹氏被气成什么样,瑾瑜就算没有亲眼看见,也能想象得到。晚饭的时候食欲好了很多,还多吃了小半碗饭。 “母亲说了什么?”一旁是近些天第一次跟瑾瑜一起吃饭的曹诚,见瑾瑜的好食欲,忍不住的问。 “夫君觉得母亲会说些什么呢?”瑾瑜抬头笑着反问。 感觉很久都没见到妻子这样笑了,曹诚神情有些恍惚的忘记回答,心里又隐隐的觉得妻子此时的笑容有点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曹诚想着该怎么说,却没想到,面前的妻根本没有等他回应的意思,已经继续的低头夹菜吃饭了,就好像,她刚刚没有反问过什么似的。 接下来,俩人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各自放下碗筷后,瑾瑜就自顾自的回了屋子。曹诚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往卧室的方向看看,脚步最终还是转向了书房。 夜晚,瑾瑜躺在床上,手指绕着自己的发梢。前世不得已做杀手,杀的都是跟自己不相干的陌生人。这一世呢,算计自己的却是已经成为亲人的自家人。 而自己,也要去对付他们了。这叫六亲不认,这叫自相残杀?这样的悲剧怎么都觉得比前一世还要悲催呢? 可是,这个悲剧已经拉开序幕了,自己哪有选择的余地!他们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亲人,自己又何必对他们于心不忍呢?仅仅在自己肚子呆了没些天的那个,虽然自己都无缘看看他(她)的样子,没机会抱抱就已经失去了的那个孩子,才是自己最亲的亲人,这个仇怎么能不报! 那么得好好想一想,这个仇怎么个报法呢,念头一个接着一个。想起在现代组织里受训的时候,一个教官教的,想要达到目的,那么就要先找到最关键的所在,一击即破。 就好像她杀人,只会找准重点,比如心脏。 快半夜的时候,瑾瑜也找到了这个仇怎么报的关键,也就是婆婆的致命之处…… 小院子啊,看见你又投pk了,谢谢了,那个还是别投了,女妖根本就上不了pk榜的!呜呜呜! 小院子啊,偶尔打赏鼓励一下,女妖就已经好开心呢! 今个也看见亲爱滴神秘色彩~了,谢谢打赏,谢谢冒泡! 谢谢河南陆浑的打赏! 第二十章 议亲 报仇的方案是有了好几套,最让瑾瑜满意的,却也是最阴毒的。不过,打她确认孩子是被人阴谋害了之后,她就知道,自己没的选择了。即便知道曹诚对自己是有夫妻之情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因此而改变复仇报复的想法。 不是因为对方步步紧逼,这件事没有回旋和商量的余地。即便再不得已,他们也不该对她的孩子下手。要知道,旁人眼中,她是个端庄,贤惠,温柔的女子。 却没人知道,她其实是个饱经世故看透世情、久经杀戮两世为人的人。小打小闹的算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装糊涂也就过去了,这次,真的不行!绝对不行! 瑾瑜没有办法,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没办法自我欺骗的活着。那对那个孩子不公平,对自己也不公平!那样窝囊的活着,再安逸的日子也过不下去的。 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也要分什么事,怎么退。有时候退一步,不是什么海阔天空,而是万丈深渊!自己的孩子被害,还要退怯,那样窝囊的活着不如不活! 自己跟曹诚之间应该是有爱的,感情也是有的,但合在一起却不是她以为的爱情。在得知曹诚也知道孩子没的原因后,他对他亲娘是有情绪,有愤怒的,同时他也选择了沉默,这让瑾瑜的心更是失望。 孩子不是枝头的花朵,掐了一朵,第二年还会开出一模一样的花来。孩子是独一无二的,再来的绝对跟第一个不是同一个。即便日后还会再怀上孩子,那也不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婆婆曹氏能狠下心来这么做,绝对不会到此为止的,一定还有后续的。不想自己生出曹诚的嫡子,那么下一步,应该是给他娶平妻的,平妻跟正妻相比,虽然还是有一点点的差异。 可是那也得看那个平妻是谁罩着的,婆婆张罗来的话,曹诚的嫡子那一准是稳稳的在平妻肚子里生出来的。不然的话,曹氏何必那么费尽周折弄掉她的孩子? 平妻生下曹诚的嫡子,那地位就不用说,正妻再正也正不过了。瑾瑜冷静的分析过,报仇的方案已经有了,也预想了曹氏下一步要走的棋,所以,她现在也不急于报仇,想先看一看自己所想的究竟正确不。 反正不管事情朝那个方向发展转变,也不会改变她复仇的决定!那么好吧,继续看戏就是了!好婆婆啊,你们好好演,儿媳我会好好配合滴! 做好了决定后,瑾瑜翻个身很快就睡着了。打这日起,她真的就没有再去曹氏那边请过安。每日里,侍弄花园里的花草,或在绣房里刺绣,或练字或作画。 曹诚也渐渐的由每天跟她在一起吃一餐,恢复到了三餐,只不过,晚上他依旧是睡在书房。 瑾瑜没有开口叫他回卧室睡的意思,曹诚自己也没有提起,俩人在一起时,几乎不怎么说话,倒是相安无事。他甚至都没有暗示瑾瑜,该去母亲那边问安。 直到又过了一个多月的上午,刚刚貌似很平静的日子,又起了波澜。瑾瑜在花园里拿剪刀剪着几朵刚开的月季,准备回去插在瓶子里看,曹诚忽然走来,示意萍儿走远些。 看着他那严肃的神情,瑾瑜知道,恐怕自己猜测的剧情到了。“夫君何事?”她拿着剪刀继续挑选着花朵,问。 “瑾瑜,你要相信我,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会对你好。”曹诚上前捉着瑾瑜的胳膊,有点激动的对她说。 “夫君,发生了什么事?”瑾瑜不明所以的问。 “母亲,母亲帮我又议亲了。我对你保证,不管身边多了几个女人,我都会对你最好。当然,这样,是委屈了你。”曹诚犹豫着不想说,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说的话,那件事也是瞒不住,很快她就会知道的,还不如自己说清楚,让她安心些的好。 果真来了,自己耐着性子等呢,那曹氏却按捺不住了,瑾瑜心里冷笑着,脸上却表现的很吃惊,随即是黯然,手里的剪刀也失手落地,差点就扎到曹诚的脚面子上,他一皱眉却没有忍心责骂眼前的人。 “谢谢你提前通知我,不至于等人都要进门了,我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被旁人笑话。”瑾瑜仰起头,看着面前俊颜苦笑着道谢。这个真不是伪装的,是她的真心话,也是她的真实感受。 就算对他已经失去了信心,已经不再有什么期待,可是听着他这样的说,她心里还是不好受。他这样说的话,就很明确的表示,他已经同意了曹氏的安排。 是了,他这样孝顺的儿子,孩子被母亲害了都没怎么样呢,此时他又能怎么样? “是什么人家的女子?”见面前的人不回应,瑾瑜轻轻挣开胳膊上的束缚,无力的走到一旁石凳上坐下,扭头看向远处问。 “宣州全家的。”曹诚沉默了一下回答。 宣州,全家?瑾瑜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宣州全家,不用说,是宣州驻军全将军家了。曹诚是心虚了吧,故意只说全家,而没有说全将军家,瑾瑜此时觉得这个男人看似成熟,怎么却也这么幼稚呢? “那我先恭喜夫君要成为全将军的女婿了,母亲对你真好,又说得一门好亲。”瑾瑜转过头,对上那双踌躇的眼睛,苦笑的说完,就起身沿着石径往鱼塘边走去。 “瑾瑜,你别这样,我跟你发誓还不行么?我保证不会让她比你先生下孩子的,我保证你正妻的地位不会改变,你信我啊。”曹诚追上,拦在瑾瑜面前,激动的保证。 “你想听实话么?”瑾瑜半点都没有被打动,仰头看着他问。 曹诚看着她无奈的眼神,不由之主的点点头。 “我,不信你。”瑾瑜一字一顿很是清晰的告诉他,然后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别跟过来,我想一个人静静,消化一下夫君带给我的惊喜。放心,我不会想不开自杀的。”脚步未停,话又继续。 曹诚听的清楚,伸手招呼萍儿过来,嘱咐她小心伺候着夫人,然后咬咬牙转身离开。 瑾瑜已经站在了鱼塘边,此时的鱼塘应该叫成荷塘才对,碧绿的荷叶像一把把撑开的雨伞,把整个池子都撑满了。缝隙里能清晰的看见金鲤游来游去。 瑾瑜没有心情欣赏,心里只是在想,既然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那么自己也应该做该做的事了…… 第二十一章 请离 曹诚刚刚的话,让瑾瑜原本就冷却的心更加的冰凉。之所以决定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不是被他的话刺激的,而是,再不实施的话,恐怕错过时机,就白纠结一场了。 婆婆曹氏不是算计的很好么,她想要一个真的对曹诚前程有帮助的女人生下他的嫡子。就因为这个,自个肚子里的孩子才无辜的被害。原本,她想最直接的报仇方式,就是亲手杀了那恶毒的婆婆。 然后,再把参与这件事的人都一并的了结了,反正自己既然决定开了杀戒,弄死一个跟弄死一群没什么区别的。可是,她又觉得这个人办法不好。 曹氏还了自己的孩子,这件事会一直的跟随自己到老,到死都不会忘记。而自己杀了曹氏,就算是不让她死的痛快,多折磨她些时候也没用,那样太便宜她了。 瑾瑜找到曹氏的致命关键,那就是曹家子嗣的问题。比如,曹诚失去生育能力的话,会怎么样呢?婆婆曹氏安排的再好,安排的再好,曹诚仕途走的再顺,连个后继之人都没有,那他们娘俩辛苦一场,还有什么意义呢? 想让男人失去生育能力,不一定非得切掉他的命根子,简单的很,只需要三种植物的混合汁液即可。那种混合汁液,女人吃了对身体和生育半点都不会有影响,但是对男人来说,那简直能称得上是绝户的良药。 所需要的三种植物,都是不起眼的杂草而已。不需要去药店购买,花园,田野路边随处可见。这个方子还是在她小时候,跟母亲去寺庙烧香还愿时,因为见一个老乞丐可怜,就把带去的点心给了他一些。 没想到,那乞丐竟然从怀里拿出一本书,一定要送给瑾瑜。书破破烂烂的,瑾瑜不想收,乞丐却很快的走开了,追都追不上。她也想丢掉的,随手一翻,却发现里面记载的是一些民间的奇技淫巧。 里面记载着什么点灯无灯蛾之法、兰花四季开花术、辨玉秘诀、治狐臭术等等,等等!她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因为半信半疑,就没有扔掉带回了家中细看,其中就有让男人失去生育的方子。 因为书中的很多方子她都试过,居然都灵验。所以,虽然这个让男人无法生育的方子没试过,她却是深信不疑的。 花园里看似无意的随处转转,这里蹲一下看看地上的小野花,那边蹲一下欣赏草丛上的小昆虫,等她往回转的时候,三种植物都已经找齐到了袖笼里。 瑾瑜也知道这样做很阴毒,可是没办法,他们对自己这样,就不是亲人,那是不折不扣的仇人。对仇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回,她就阴险一次,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凭什么为了他们的一己之私,就来算计她肚子里的孩子。 曹诚告诉瑾瑜议亲之事的第三天,曹氏就叫人请了瑾瑜过去。也没有拐弯抹角,就那么直白的告诉瑾瑜,为了曹家的人丁兴旺,要给他添女人。 当然,因为女方家世显赫,不能委屈了人家,才答应了全家,进门不是做姨娘小妾,而是做平妻的。 瑾瑜看着这个婆婆就这样理直气壮的对自己说这些,心里忍不住的冷笑。这叫商量么?不是,是人家已经做好了决定,正式的通知她这个正妻而已。 “母亲,这的确是门好亲事。进来做平妻,其实也有些委屈了将军的千金呢。”等曹氏吧话说完,问她的意思时,瑾瑜不怒,不悲还若无其事的说到。 “哦,那依你之见呢?”曹氏很意外儿媳会这样说,原本以为她就算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哭,脸上也不会有好脸色的。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说,那定然是反话了! “儿媳让位。”瑾瑜很淡然的回答着,语气里意思委屈的,赌气的成分都没有。这也是她报仇方案唯一改动的环节。原来呢,她打算给曹诚吃了那药后,自己也不离开,就在曹家继续呆下去。 不管时间的长短,就等着看曹氏发觉知道儿子永远不能生育的事实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就是想留下亲眼看那个情节,也许要一两年,也许三五年都无所谓。 反正现在的她,心里除了复仇之外,真的没有别的念想了。穿到这个朝代,她活的多么本分啊,可是到头来呢?却依旧是猴子捞月一场空。爱情是空的,家庭是没给她想要的安逸,人生哪里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盼头呢? 就在刚刚那一刻,瑾瑜才改变了主意,这个家是个大舞台,自己把那药给曹诚吃了之后,就不再是这戏中的角色了,该她演的戏份已经演完了。 剩下的,就是离开这个舞台,到台下去,做个地地道道的看戏人。离开这个家,反正邻镇上就有一处宅院,是自己出嫁的嫁妆。离这里近,并不会耽误看戏,错过高.潮的剧情。 她就是要看看,这出戏里剩下的那娘俩主角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这才是最狠的,杀人不见血! “你这是在威胁与我?”曹氏误会了,语气冷下来质问。 “母亲误会了,这是儿媳的真心话。正妻这个位置,儿媳真的不够资格做,儿媳是真心让位。”瑾瑜坦荡荡的说到,一口一个母亲,一口一个儿媳,真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让位什么的,也不需要,只要你继续守好自己的本分,曹家不会亏待与你,将来的荣华也少不了你的。”即便眼前的儿媳表白的再真诚,曹氏也是不信的,其实原本她是有这个意思的,只是,因为孩子的事,儿子已经跟她有了隔阂,所以,曹氏不想跟儿子关系弄得太僵,才没做别的举动。 “儿媳也不瞒着母亲,就跟您说说心里话吧,儿媳心里是没办法接受夫君再有其他女人的。儿媳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对,可是就是控制不了本心。与其将来闹的不愉快,不如现在就离开,所以,请母亲成全。”瑾瑜这时才一脸幽怨的起身说道。 曹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弄不清楚这个儿媳到底怎么想的。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如今她父亲已经被贬官远走他乡任职,她不安分的留在这个家中,却想着要离开? 要知道离开这里,没了娘家和婆家的庇护,今后将如何度日呢?或者,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她知道曹诚在意她,故意欲擒故纵?哼,这点小伎俩,想骗什么人! “你可想清楚,再做决定不迟,这个家一旦出去,就回不来了。而且,这件事为娘是没办法帮你做主的,还是你自个跟诚儿说去。”既然来威胁我?曹氏恼怒起来,冷笑的说着…… 感谢亲爱滴诺诺飞飞打赏的平安符! 真开心,今个又看见一位老朋友出现,谢谢亲爱滴hbsjzlys的pk票,感谢亲的平安符打赏! 第二十二章 和离 不得不说,这位婆婆真的很会装呢,造成这一切的是谁呢?还不是您么? “母亲,您是一家之主,儿媳自然要跟您先打招呼的,母亲同意的话,夫君自然没别的话说。”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瑾瑜在即将走下这个舞台前,依旧扮演着一个孝顺的媳妇。 其实母亲这个称呼此时对于瑾瑜来说,只不过是个称呼,一个代号而已。眼前的人,只是仇人,对于仇人她怎么还会有什么感情呢。而且,她也觉得有必要这样做,自己演的越到位,他们娘俩将来的惊喜才会越有分量。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你了,回去吧,诚儿那里我会先跟他说的。”瑾瑜现在还称呼母亲的人,曹氏却立马连为娘都不自称了,直接的我! “多谢成全。”瑾瑜也就没有再在话前加上母亲二字,对着她盈盈一拜,笑着转身离去。 曹氏和锦娘看着人走出了屋门,俩人心里其实都犯嘀咕,这个女人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娘家也算是落难了,她更不应该动离去的心思,应该表现的更好才对啊! 瑾瑜离开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坐在茶几边,摆弄着身旁柜子上的一排精美瓷罐,那里面装的是茶。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光景,曹诚气冲冲的来了,进屋就把正在小炉子上烧水的萍儿赶了出去。 萍儿不安的看着瑾瑜,没有立马就走。 瑾瑜笑着挥挥手,示意她先出去等。 “你到底想怎样?”曹诚愤怒的吼着,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 “你先莫要急着动怒,坐下来听我慢慢说。”瑾瑜边说,边把一套晶莹的翠玉茶具摆放好。卷了袖笼,取了茶叶出来,那是曹诚最爱的金坛雀舌。 这个茶,不管他是在茶楼里,还是酒楼里,朋友的家中都喝到过。但是,同样是一种茶,味道最好的却是眼前这位妻沏泡的。见她心平气和的招呼着自己,曹诚再大的火,也降了一些,坐下来等着听瑾瑜的解释。 更何况,曹诚心里还有个秘密,他最喜欢看妻子沏茶时的样子。美却不媚的她沏茶时的静雅,让他觉得心里安逸祥和没压力。可是今个,不行,他心里烦燥,乱得很,恼火的很。 “是母亲逼你的对不对?你告诉我,那不是你的意思。”今个看着妻白如玉的手在茶几上,暖壶、弃水、投茶、洗茶……到最后优美的凤凰三点头把茶汤注到茶盏中后,他没办法平静下来,急躁的又问。 “莫急,请喝茶。”瑾瑜没有立刻回答质问,而是把一盏茶轻轻的移到他面前。 她此时的神情,就跟以往一样,可是曹诚知道不一样。见她的态度,知道再催也无用,咬咬牙,端起面前的茶盏,茶汤依旧,茶香依旧,气氛却完全不一样。 瑾瑜自己也端起茶盏,小口的浅尝。 曹诚心里着急,一盏茶很快就喝光,刚放下空盏,瑾瑜又给注了茶汤。接连三盏后,见瑾瑜依旧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他按捺不住的又问怎么回事。 “那话是我说的,没有被什么人逼迫。”瑾瑜很平静的回答了。 “我不信,这究竟是为什么?不是跟你保证过,就算姓全的进门,我也会对你最好。”曹诚哪里相信,因为,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最好?怎么个最好?”瑾瑜淡笑着反问。“曹诚,你曾经是我的一切,曾经是我想要依靠到老的人。可是,现在,我这里不信你,这里不信你,因为你根本就做不到。”她停顿了一下后,用手轻轻拍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又抬手指了指头部,然后,很笃定的告诉隔着一张茶几坐着的人。 “你要我如何,才肯信我?”曹诚听了瑾瑜的话,想着发生过的事,没办法让他立马否定。心虚的他更加没有勇气为自己辩白,一着急就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气急败坏的质问。 “如何?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现在立马去跟母亲说,跟全将军女儿的亲事作罢,即可。”瑾瑜轻描淡写的,就说出来了。 “你?”曹诚听了一怔,随即无力的又坐回到椅子上,因为他知道,妻子说的对,要他去违逆母亲的决定,他的确做不到。 “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贪心的女人,事已至此,你再强留与我也没甚意思。与其相互折磨着,不如散了,这样才是最好的。”瑾瑜看着面前这位夫君的样子,觉得他好可怜,而自己刚刚做的事则会让他更可怜。 不忍也迈出了这一步,不舍也没有旁的选择,她深深的再次看了看耷拉着肩膀的人,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出了屋外。他的选择自己的决定,已经把俩人甜美的过去变成了幻影。 这不能怪她心狠,但凡曹诚他在关键的事上,能坚持他自己的立场,而不是听任曹氏的安排摆布,她都不会对他如此的绝情。谁让他明明知道了孩子失去的真相后,却依旧选择沉默妥协呢。 两天后,瑾瑜拿到了和离书,不是曹诚亲手给的、也不是连城送来的、而是曹氏身边的锦娘交到瑾瑜手上的。瑾瑜知道,这张和离书之所以能这么痛快的到手,那么曹氏一定是功不可没的。 锦娘也替曹氏传话,说家人一场,才给了和离书,那意思很明白,没给她休书就不错了。两个叫法,各有名堂,一个是夫妻双方过不下去了,友好的散伙。 另一个则是被男人休掉,相比之下,当然是前者比较有人情味,让女方离开夫家后,名气不会太难听,运气好的,还能改嫁个好人家。 瑾瑜没想着改嫁,嫁这一次,就已经让她心灰意冷了。 要说曹氏也有好的地方,比如,瑾瑜都没开口提嫁妆的事,人家主动的就按照当时的礼单,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还要送瑾瑜俩使唤的人,可是瑾瑜没要。 曹家的人跟在身边,瑾瑜觉得膈应。 春季本是多雨的季节,今年倒还好。可是在瑾瑜离开曹家的初夏,竟然接连的下雨,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在为她的遭遇而哭泣。马车,六辆,一辆是瑾瑜和萍儿乘坐的。 其余五辆装的是当初嫁入曹家时,娘家陪送的嫁妆。离开曹家,瑾瑜没想着去投奔千里之外的家人,更加不可能去大姐家里。而是选择了临镇的宅院。 护送的人,也是瑾瑜叫萍儿到镇上镖局雇请的。 一脚跨出这个家门,就不想再跟他们有半点牵连。当然,看戏是例外。 送瑾瑜离开的是曹家的大管家和曹氏身边的锦娘,曹诚不见踪影。他们看着她头都未曾回一次,决然就上了马车,心里也是很复杂。不知道她的决定是对的,还是将来会让她后悔的。 马车上,萍儿偷偷的抹着眼泪,却不敢哭出声。瑾瑜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靠在垫子上,听着雨打在车棚上的声音,有时急促,有时轻缓! “方瑾瑜,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悔的。”镇子外的山坡上,一个人站在那里,一把油伞掉在脚边,被风吹得打着转儿,不一会儿他身上就已经被雨水淋透,看着路上越走越远的马车,咬牙切齿的说到。 他不知道,这句话也正是离去马车里的那个人儿想对他说的。 马车里的瑾瑜更加不知道,车队后面几百米,一个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腰间佩刀的人骑马跟着。 山坡上的曹诚也看见了后面跟着的人,他冷笑着,即便给了和离书又怎样,她是他的妻,他的女人,他怎么能允许有朝一日她另嫁他人呢……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投的三张pk票,还有平安符!妞,来亲一个! 第二十三章 独立 马车里的瑾瑜,掀开车窗帘,把手伸到了外面,任由那雨水淋着。自己还不算是最可怜的人吧,那个人应该是曹诚才对。他的人生里,两个原本是他最亲近的人,在伤害着他。 以前听到有人说最毒妇人心,瑾瑜总是不服气。现在?她算是深有体会了!曹诚运气不好,一下子就遇到两个,可是这能怪谁呢? “小姐,小心着凉。”萍儿忍不住的开口。 “不妨事。”瑾瑜手未曾收回来,听着萍儿的称呼,自嘲的一笑。和离的老娘们儿,一下子又成了小姐,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啊。 宅院离榆林镇不是很远,早上出发的,午后丑时末就到的,倘若不是雨天,还能再早些。 因为是雨天,镇子街上行人很少,都是急冲冲赶路的,偶尔有人往这六辆马车看看。宅院在镇子边缘的位置,背街开门。波浪式的云墙随势起伏,墙上描着万字海棠,丈许的位置还有开窗,有着取景框景的妙用。 单是让人在外面看,就有一种诗画的意境,告诉着旁人,里面主人的内心闲逸。 马车停下后,萍儿下车撑伞,上前叩门。很快的,门就开了。 “萍儿姑娘?”里面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婆子,看见萍儿很是惊讶。 “冯妈,详情等下我在跟你说。”主子和离的事实在是太突然,事先也没叫人过来吩咐准备什么。可是,眼目前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萍儿着急的说完,伸手帮着冯妈把大门完全推开。 然后回身到马车边,接了瑾瑜下车。 “六,刘小姐?”冯妈这会儿更加吃惊,尤其还看清了门外停着的好几辆马车。 “冯妈,安排他们把东西抬进来放好。”瑾瑜对着冯妈笑着说完,留下萍儿帮忙看着,自己撑了伞,通过第一道院子的倒座,又从二到门进到正院,推开正室的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家中给她做度假庄子的,占地面积是曹家的三分之一。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宅院里的布置,是母亲找了风水先生,合着瑾瑜的生辰八字布置的。 假山、花园、亭子都有。虽然没有荷塘鱼塘,花园里却按照风水先生的指点,放了几口大缸,里面养着金鱼,种着荷花,莲花! 嫁到曹家后,也就跟曹诚来过一次,是来赏梅的。梅花并不罕见,曹家花园有,榆林镇上也有,可是哪里的都比不得这里的,因为此处花园里的是六株百年古梅。 梅素以韵胜,以格高,故而以横斜疏瘦和老枝奇怪为贵。喜画者,多画古梅,情有独钟的喜欢它特有的老瘦、枯淡、冷峭、孤独,展现着其超尘脱俗又不乏几分孤独凄凉之意的“清高”品质,故而,也有人说梅花是以丑为美! 上次来,瑾瑜还收集了枝头花瓣,封存在瓷罐里,埋在地下留着泡花茶。记得当时,曹诚也兴致极好的出主意,令人炮制了几坛梅花酒存放在地下的酒窖里。 曾经以为,这里是自己跟他独处的小家。却没想到,仅仅几个月而已,就已经是物是人非。上次的双双对对,此时她是孤雁单归!瑾瑜这样想着,轻叹一口气,把视线由窗外的雨丝连连转到屋里。 随处一摸,手上一尘不染,这冯妈做事倒真的不偷懒,都不知道主子何时才会再来,竟然也把此处认真的打扫着。瑾瑜,很是满意。到底是母亲会选人,派了冯妈两口子打理此处。 瑾瑜进了卧室,卧室里同样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有是床上是空的。以后,自己就要住在这里,等着看戏,看那婆婆的好算计,看那曹诚如何平步青云,看那娘俩费尽心思得到了想要的,却发现曹家不可能再有子嗣后,他们又会如何。 半个时辰后,萍儿领着俩车夫抬了几只箱子放进了瑾瑜的屋子。然后,不用瑾瑜开口,萍儿给了车脚钱,还有额外抬东西的酬劳,就把人打发走了。 冯妈和她男人福根还有一个青年在门口等着瑾瑜吩咐,就在刚才帮着往院子里抬东西,安置东西的时候,老两口心里隐隐的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萍儿打发走车夫和护送的人之后,又把情况跟他们说了一下,只把冯妈气的直骂曹家不是东西。这会儿,眼睛还是红的呢。 “小姐,有何事,吩咐奴婢就是了。”冯妈见小姐不开口,只当她心里不得劲,主动开口询问。 “他是哪个?”瑾瑜看见俩老身后低头的青年,印象里,母亲好像是说冯妈两口子是几年前年才在一起的,俩人都是方家的老人,都是单身一个,见她二人相互也有意思,就做主让他们成了夫妻。 可是,俩人一直也没有孩子的。瑾瑜出嫁,母亲为了这老两口老有所归,就让他们来这里打理宅院。 “回小姐,他叫冯喜子,是奴婢的侄子,幼时丧母,两年前他爹又生病没了,上个月家中房屋倒塌,没地方去,就来投奔奴婢。奴婢未曾跟小姐打招呼,就擅自做主收留他住在此处,是奴婢不对。 不过,小姐放心,明个我就让他去镇上寻个管吃管住的就是了。”冯妈有点紧张的赶紧解释着。 一般宅院里的事,瑾瑜从来都不过问的,未出嫁前不用她管,出嫁后,也轮不到她管。现在么,不管是不行的,她边听着,边看了看喜子,恰巧,那喜子也担心瑾瑜回迁怒于自己的姑妈,紧张的抬头看过来。 见瑾瑜盯着他看,一慌张就有点磕巴的恳求;“小姐莫要怪小的姑妈,小的等下就离开。” 冯喜子长的浓眉大眼,虽然紧张着,眼神却很清澈。 “你早前是做什么来着?”瑾瑜问。 “回小姐,小的自小学几年功夫,早前在镇上的威远镖局做镖师来着,后来我爹病重回来照顾爹,再后来想回镖局,因为没有银子孝敬新镖头,就没回成。 想去给大户人家做护院,人家要求签死契呢,现在,小的每日上山打柴到镇上卖。”冯喜子老实的回答着。 “你若愿意留在这里,就留下吧,我这也要护院呢。”瑾瑜想着着自己的处境,此时什么都要靠自己了,可是自己没了上一世的功夫,真的有事又怎么能保护自己呢? 自己不能好好的,怎么有眼福看曹家那娘俩的好戏呢?左右也要雇请护院的,眼前有现成的干嘛不用! 啊?冯喜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瑾瑜。 “傻孩子,赶紧谢过小姐收留。”冯妈高兴的赶紧推了侄子一下,提醒着。 “喜子谢小姐收留。”喜子这才激动的跟瑾瑜道谢。 “冯妈,赶紧弄吃的吧。小姐早上到现在就吃了点糕饼而已。”萍儿在一旁有点急的说。 “啊,好,那好,奴婢这就去做,小姐先将就着点,明个奴婢去打听一下,雇个手艺好的厨子来。”冯妈赶紧的应着,边说边就往院子外面奔,连雨伞都忘记撑。 福根在方府就老实巴交的,这会儿见婆子跑了,也赶紧的拽喜子跟过去,要帮忙的啊。给主子做饭,再将就也不能吃青菜豆腐吧。 萍儿进卧室,麻利的从柜橱里捧出被褥铺床。瑾瑜在门外廊下,继续看着雨丝飞落。现在,算是自己第二世人生的结束?还是开始呢…… 感谢亲爱滴叶末yemo打赏的平安符,啵! 第二十四章 墙外 时间对于瑾瑜来说,过得太慢,因为她急于想看那出戏最高潮的部分。住到福来镇后,瑾瑜交代了冯妈,每日去镇上采买食材的时候,记得多听听八卦,尤其是关于榆林镇上的事。 瑾瑜没明白着说,冯妈却听得明白,小姐想听的,是曹家的事。只不过,冯妈有点误会,以为小姐心里没放下曹诚那个人。哎,既然放不下,为何还要主动提出和离呢? 那样的人家若是讲情义,又怎么会同意,既然同意了和离,他们怎么可能会来接小姐回去?而且,小姐离开的一个月后,曹家就迎娶全将军的女儿进门了。 不管冯妈怎么误会,主子吩咐的事,她却是很上心的。每天到镇上,采买食材,都跟那些妇人,婆子聊一通,才回来。有关榆林镇曹家的事儿,但凡她听到,不管怎样真假,不管大事小情都丝毫不隐瞒的告诉了瑾瑜。 就连知道曹家迎娶新人的事,明知道小姐听了会上心,她还是没有隐瞒,没有拖延的就说了。冯妈觉得自家小姐真的是太可怜了,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就是听到那个消息后,她都没掉眼泪。 冯妈和萍儿两个,见小姐打进这个院子后,一脚都没有踏出家门过。五月端阳节,镇上有龙舟赛,射柳、击球、斗草一些活动。热闹的很,俩人劝说了半天,小姐也没有答应出门去逛逛。 小姐每日里,弹琴、练字、绣花,再或者到花园里赏花,都是跟出嫁前一样的习惯,唯独变了的一样,就是小姐开始吃酒了。酒量由开始的,每次一盏,逐渐增多。 好在,小姐醉了,也不会凶他们几个,她醉了依旧弹琴。萍儿和冯妈知道她心里憋屈,也不敢劝,喝点就喝点吧,反正在自个家里呢。 一转眼,就到了天祝节,也就是六月六。民间还称之为姑姑节,是妇女们回娘家的日子。可是,现在老爷和夫人都到了几千里之外的地方,小姐就是想回娘家,都不行啊。 怕小姐出门,看见人家的女子都有娘家可回,再伤心,萍儿和冯妈俩人这回没有劝说她出门转转。中午的时候,冯妈到街上的酒楼买了几个小姐爱吃的菜,用食盒拎着回到正院,没寻找人。 还是喜子告诉姑姑,小姐在花园呢,萍儿刚刚叫他又到酒窖灌了两壶酒拿走了,看样子,午饭是打算在那里用了。 冯妈叹口气,赶紧的拎着食盒往花园的方向走去。到底,小姐也没有叫她在外面雇请厨子,不是舍不得银子,说是不想宅院里人太杂,就现在这样挺好。 萍儿不会做饭菜,这活就是她来做了。好在小姐不挑剔,她做什么,小姐就吃什么。还是她觉得这样委屈了小姐,所以,得空就跟邻居的厨娘拉关系,送人家几双她亲手做的鞋子,以便让人家教她几招做菜的厨艺。 就这样,她还是于心不忍,这才时不时的到外面的酒楼去烧了几个菜回来给小姐吃。六小姐可是夫人和老爷的心头肉呢,要是知道她过这样的日子,不一定心疼成什么样呢。 花园的梅花亭子内,四周挂着粉色的纱,里面,瑾瑜席地而坐。因为见她喜欢这样坐,福根就去跟镇外的农家讨来稻草,编了一寸厚的稻草垫。外面时冯妈用棉布包裹了的。 再上面,是萍儿缝制的布垫子,最上面是量了亭内地面尺寸后,到镇上找了竹匠人编织的竹席。瑾瑜慵懒的靠在亭柱上,把玩着刚刚拔的一根狗尾草,看着萍儿在亭子里摆放了两盆冰块儿。 萍儿见冯妈拎着食盒来了,又把小桌端进亭子,摆放在瑾瑜面前。一老一小的,一个往小桌上端菜,另一个就把冰在冰盆里的酒壶拿起来,往雕刻成白玉兰形状的玉盏里。 冯妈已经习惯了小姐现在的言行,把食盒拎到亭子外放下,就在外面等着了。亭子里,除了摆放菜肴的小桌,还摆放着古琴和画画的小书案、位置就显得拥挤了些。 萍儿随手把掉在席子上的画笔捡起来,放好,又把琴移开了一点。 “行了,冯妈还等着你呢,赶紧去吃午饭吧。”瑾瑜开了口。 萍儿不放心的又看了看四周,这才走出亭子,跟着冯妈一起去吃午饭。小姐到这里以后,就开始喜欢一个人呆着,不喜欢萍儿在一旁伺候。萍儿偷偷的跟冯妈哭诉,冯妈劝她,主子怎样高兴,就怎样吧。 兴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主子就会忘记伤心事,好起来的,萍儿听了劝,才放心些。 萍儿和冯妈前脚迈步走,瑾瑜就伸手把小桌往身前拽了拽,依旧靠在柱子上,拿起筷子,夹起爆炒虾仁儿吃了起来。另一只手拿起玉兰杯盏,浅浅一口喝了起来。 前一世的她,除了咖啡外,酒就是她的最爱。她喜欢醉的感觉,可以忘记杀人时的血腥。闲歇没任务的时候,没到一处,就寻了当地的特产酒来喝。 喝酒的时候,她从不把匕首和枪放在自己身边。不怕有仇家找到自己,毕竟她解决掉的目标,很多也不是泛泛之辈,对方的家人也会找人报仇的。 夜路走的多,终有遇到鬼的时候。死在别人手中无所谓,毕竟死在她手上的人更多。死了,也就解脱了。 她怕的,就是自己醉酒,干傻事自己饮弹自尽。尽管,这个念头她想过很多次,她依旧没有那样做。自己的命,怎么都不能完结在自己的手上。 穿越到这个朝代后,因为想过一个崭新的人生,所以,她自小到大,滴酒不沾。即便逢年过节,还是母亲父亲的寿诞之日,她都未曾喝过一口。 她不是担心自己酒品不好,再喝醉了说漏什么。她就是不想把前世的习惯带到这一生里,在她的潜意识里,任何前世的习惯,都会让她想起不想记起的回忆。 现在呢?她不用再顾虑那么多了,还是随意些好了。借酒消愁这个词她觉得用在自己身上不合适,因为她没有忧愁,真的没有。心里除了仇恨,没别的了。 正因为这样,心里才觉得太空虚,酒后的感觉会让她暂时愉悦。 桌上的四个菜,三荤一素,都是下酒的。自斟自饮的,不知不觉两壶酒就空了。萍儿刚刚在花园门口,探头看了看,见主子还在吃,就没有过来。 今个六月六,是要晒书晒衣物的,冯妈很忙,这些事,都得她来做呢。 瑾瑜晕乎乎的拿起俩酒壶摇晃着,确定里面都没有了,才放下,推开了小桌,把身子往琴那边移去。带着醉意,弹上几曲,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 花园云墙外面就是镇子正街的后巷,两人骑马一前一后的追逐着。 吁,后面的追上了前面的,还没来得极高兴,忽然听见阵阵悠扬的琴声。俩人赶紧都勒住缰绳,停下来聆听着。这样的小镇上居然也有如此琴技高超之人,真的是很难得啊! 刚听到兴头上,二人开始同时皱眉,明明是一曲悠扬的曲调,却被弹琴的人变了性质,而且,还不是变一样。悠扬、变到无奈、还有烦躁!俩人对看着摇头,好可惜,还以为听到天外仙音了呢,却原来是个半吊子啊! 二人刚想策马离开,不成想,那琴音又变,变得狠戾杀气腾腾。 “我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弹出如此的曲子来。许兄,你呢?要不要赌一赌着弹琴之人是男是女?”其中一个,眉毛挑挑问另一个。 “我猜,应该是个男人。”被称之为许兄的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既然猜是男的,那我只好猜是女子了,不然咱哥俩这赌局就成不了。”提议之人笑嘻嘻的说到。 “你待如何验证?难不成你要?”姓许的公子好奇的问…… 第二十五章 猜测 看着挤眉弄眼笑嘻嘻的同伴,姓许的赶紧摇头;“不可,那样你我二人岂不是成了登徒子?” “好了,知道你是正人君子,那这个恶人我来做好了,放心,就算是你猜对,我也不会撒谎骗你滴,这叫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那人边说,边让马儿往墙边靠去,倒也不用非得爬到墙上,只需脚踩着马鞍就刚好。 马儿被训的很听话,只是晃晃脑袋,身子却没动,配合着主子。 另外一人,根本就不曾做过这等事儿,尽管眼下他什么都没干,却还是有点不安的往巷子两边看去。好在这短短的巷子里,似乎就这一家,也就没有旁人经过。 “喂,差不多就行了,赶紧的下来。就算你赢好了,我请你吃酒便是。”他见墙头之人,似乎看傻了,没有下来的意思,就开口催促着。 墙头那位听见他招呼,这才回过神来,却依旧没有下来的意思,反而用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立马就不理墙下的人,又回头望墙里看去,而且,还一胳膊按在墙头,另一只手杵着下巴。 嗯?里面真的就这么吸引人?等着的人很是不解,心里其实也很想知道,里面弹曲子的人,究竟是男是女。怎么后来又换了曲子,却依旧带着杀气和恨意? 等着的这位,平日子是很有定性的人。此时不知为何,好奇心却长出了芽,而是长速极快,根本就按捺不住了。心说,也罢,就做一回不雅之事吧。 念头一动,也学同伴的样子,踩在马背上,往里看。只见墙内不远围着纱幔的亭子里,隐约能看见一人,席地弹琴。随着风儿阵阵吹动,缝隙间更让他看见里面的情形。 一个身穿粉衣裙,一头乌发就那样披散着,双手抚琴。墙头的位置,能看见抚琴女子的侧面,也看见那露在外面,连布袜都未穿的脚丫,跟抚琴的手一样白皙。 呀,呀,这带着杀气的琴音,竟然真的是一个女子所奏!他吃惊不小!随即,他又看了看亭子内,那摆着碗筷的小桌,还有上面倒着的两个酒壶。 感情,这还是个女醉鬼呢!他眼力极好,看清了桌上的碗筷就是一副。附近再无他人,那就是这女子一个人喝的了。 琴音忽然停下,抚琴的女子往后移动身子,然后,然后就躺下不动了。 “看也看了,到此为止吧。”后上墙的人,边轻声说着,边动作轻盈的坐回到马鞍上,也不再等同伴是不是听话下来,自顾自的牵着缰绳往前走。 墙上的人似乎意犹未尽,可是等了等也没见亭子里的人有起身的意思,只好作罢。待他转头寻看的时候,巷子里已经看不见同伴的身影。赶紧的坐回马鞍上,追了过去。 “许兄,你说,那女子是什么人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才能弹出那样的曲调?”追上后,就好奇的研究上了。 “想知道的话,我教你一个办法。”姓许的就对身边的人说到。 “什么办法?”听的人,果真着急的问。 “调转马头,上前叩门,问问人家不就行了。”出主意的脸上一点戏谑的意思都没有,一本正经的说着。 “哼,我就不信你不好奇。”身边的那位,不乐意的嘀咕着。 其实他真猜对了,自己这位同伴,心里也好奇着呢。只不过,人家不想被旁人觉得自己很八卦! “兴许,是什么人养在此处的外室吧!”姓许的想到亭子里的那女子,贪杯不说,居然披头散发,还连布袜都不穿的样子,忍不住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宅院里的萍儿,把该晒的都晒到外面,就赶紧往花园的方向跑去。两壶酒呢,此时应该又睡着了吧?她想着,跑到亭子一看,果真是她所想的那样。 拽了早就预备好的白玉枕头,铺上一块棉巾,上前抬起主子的头,把玉枕垫到她颈下,又拿过一块叠着的布毯轻轻的盖在主人的腰上。然后,跟每日一样,轻手轻脚的收拾小桌上的东西。 边收拾边偶尔往睡着的人看看,哎,要不要劝劝小姐别住这里了,干脆雇上马车和镖师,去投奔老爷夫人的好啊。有老爷夫人在小姐身边,她应该不会如此了吧!萍儿在心里寻思着。 都收拾好了以后,萍儿见主子额头有了汗,赶紧拿起一柄芭蕉扇,坐在她身边,轻轻的给扇着。 当然,萍儿也就是这样想想而已。她很清楚,去老爷夫人那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路途太遥远,途中谁能预测到会出什么事呢?万一自己鼓动了小姐同意,在路上真的有点什么事,自己那真的是有罪了。 这样一权衡,萍儿觉得,眼前这样,也不是很坏。小姐心里虽然不好着,性子也变了不少,除了这些好歹也没别的什么事。不过,大小姐那已经知道了六小姐和离的事,来看过两回呢。 大小姐当时气的要去曹家理论,可是六小姐不答应,说大姐你若真的对妹妹好,就什么都别做。 小姐自己瞒着老爷夫人,写信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大小姐回去应该会写信实说的吧?老爷和夫人那么疼小姐,知道了之后,一准会派人来接小姐过去的。 小姐这样的人品,再嫁个好的,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不过,做正室的话,就不太可能了。什么样的好人家肯娶个和离的女子做正室呢,哎!想到这里,萍儿又开始犯愁了。 原本以为日子就这样的过着了,却没想到,还是有事儿寻上门来。 这天,早饭刚吃过,就有人敲大门,这可是萍儿跟着主子搬到此处后,除去大小姐以外,第一个上门的客人,还是这个镇子上,最红的媒婆。 萍儿知道主子现在根本就没心思,考虑终身大事,本不想通报的,但是冯妈说,还是问问小姐意思的好,咱做奴婢的,别替主子胡乱做主。萍儿想想也对,就进屋询问主子。 瑾瑜听了后,想着自己最近好像也很无聊呢,不如见见来的这位媒婆,听听她打算怎么忽悠自己,权当做是消遣时间也是好的。于是,她出乎萍儿预料的就点头答应了…… 第二十六章 保媒 见主子竟然答应见媒婆,萍儿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冯妈伸手推推她,没出声却往瑾瑜那边努努嘴儿。 萍儿这才往自家主子看去,反应过来,主子现在这样,是不能见客的。赶紧的进里屋捧了东西出来,身上的衣裙是不用换的,可是披散着头发那还真的不行。 既然主子要见媒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穿戴最起码要整齐些吧。见主子也没有说要换身衣裙的意思,萍儿也没敢问。最近,因为主子的随意,冯妈都交代喜子,不许往后院走了。 喜子这个护院当的,其实跟门房都差不多了。不用再去山上砍柴,家中用的,也都是福根到街上买来的。有次一个卖柴的挑着一担柴进院子,看见了喜子,很是纳闷儿,就说最近怎么没看见这小子卖柴了,却原来是找到了好生计了啊! 不过,因为也不熟悉,就没有多嘴问什么。反正,少个竞争对手也是好的。管人家怎么找到个好生计呢,鳖有鳖路,运气好呗! 冯妈特意的跟媒婆在前院,扯了一会儿,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引着媒婆往正院走去。媒婆也不着急,边走,两眼滴溜溜的四处张望着。 到了瑾瑜门口的时候,萍儿迎出来,请了媒婆进屋。冯妈本想不跟着进屋的,可是,她心里又不放心,于是就跟在后面进了屋子。 “婆子给方小姐见礼了。”媒婆进屋后,看见坐在上座的人,顿时眼睛一亮,反应极快的给瑾瑜施礼问好。 “袁妈妈是吧,请坐。”瑾瑜也不急着问,来见自己做什么。 袁媒婆笑着应声是,看了看下守的位置,走过去坐了。萍儿动手沏茶,端放在袁媒婆身边的茶几上。袁媒婆见自己受到礼遇,满心欢喜的就端起了茶,刚把茶杯的盖子掀开一点点,一股清淡的茶香就扑鼻而来,立马就掀开盖子看。 袁媒婆保媒多年,那可是见过世面的,大户人家为了让她给保个好媒,不但事先就许诺酬金,招待的时候,也比招待一般的客人还要上心。这个茶,她是喝到过的,据说一两茶叶,就要几十两银子呢,所以,她对这个茶印象最深。 我滴个乖乖,竟然泡了白牡丹招待她呢!这样的话,是不是说自己今个没有来错?有门儿啊! 媒婆的神情,瑾瑜看的清楚,暗自在心里笑着。其实不是萍儿大方,给媒婆沏这名贵的茶。因为这里一共就三样茶,相比之下也就这白牡丹价格稍微便宜点,萍儿不沏这个,沏哪种? “方知府那可是难得的好官呢,哎,怎么就摊上那么档子事儿!”瑾瑜不开口问,袁媒婆只有主动开口了,放下手中的茶盏,很是惋惜的说着。 “是啊,谁都没想到呢。”瑾瑜配合的搭话,既然同意见人家,总不能冷了场子啊。 “咱女人啊,出嫁前依靠父母,出阁后就要靠夫家了。方小姐如今,可怎么是好哦。”袁媒婆很是煽情的开始了,她很聪明的,没有问曹家的事。 “不会啊,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好啊。”瑾瑜淡笑着说。 “现在好不算好的,女人终归要找个终身可仰仗的靠山才是正事。”袁媒婆开始进入正题。 瑾瑜嘴角扬扬,端起身边的茶盏,浅尝。眼睛的余光能看见袁媒婆在注视着自己,那眼神就好像猎人看见了猎物。放下茶盏后,瑾瑜只是笑着先点头,却没有开口回应。 “哎,眼下方小姐的父母都离得那么远,即便有姐姐照应着,却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年纪如此年轻,还得早早的为自己打算一下才是。像小姐这般条件的,又不是被夫家休掉,再寻一门好人家应该不难的。 婆子我就是偶然的听说了小姐的事,心里着急着,所以就冒然前来,还请小姐莫怪婆子唐突。”袁媒婆很是诚恳的对瑾瑜说到。 萍儿站在后面,对着冯妈撇撇嘴,那意思,知道唐突不合适,还来了! 瑾瑜心里也在笑,这个媒婆不一般呢,居然对自己的情况,了解了这么多?怎么都觉得跟自己前世那个行当差不多,都是需要事先对目标调查清楚,以便以最妥当的方式进行。 只不过,自己是杀人,人家媒婆干的可是牵红线的好事呢。看媒婆着把年纪,想必说过的媒也不计其数了。要是按照人家说的,保成一桩姻缘,保媒者就能多加十年阳寿的说法,眼前这位媒婆岂不是要活成老妖婆了? “袁妈妈,你来我这里,是为了我好呢,我又怎能好歹不分的责怪你?只是不知道,袁妈妈心里可是有了合适的人选?不妨说来听听看。”瑾瑜很是文静的问着,眼睛却没往媒婆脸上看。 袁媒婆觉得,这小娘子是不好意思了。也是的,婚姻大事本来都是长辈们做主的。原本,她以为今个是没什么希望的,就算是自己来探探这位六小姐的意思,想着再来几次,就凭这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定然能成呢。 万万没想到,这位和离的小娘子,现在就松口了,实在是太好了。就说么,和离后不想办法再嫁个男人,日子如何过呢!这样一想,袁媒婆更加有信心了。 还别说,她还真有人选,而且,还不止一个。居然有三个人选,一个是本镇上的大商户,瑾瑜嫁过去呢,是做姨娘。第二个是镇上的一个大夫,嫁过去的话一样是做妾。第三个呢,居然还是个正八品的县丞尉,当然嫁这个也是做小妾。 袁媒婆说完三个人选,就再次端起茶盏,边喝边等着瑾瑜的反应。 萍儿气的够呛,先不说这三个人怎么能配得上自家小姐,她气的是,自己小姐不管选哪个嫁过去都是做妾! 冯妈听了心里也是极为不舒坦,但是她年纪大,就比较理性。明白和离后的女子,即便条件再好,想再做正妻就不太可能。运气好,做个填房么,还差不多! 若是自家老爷没有被贬官的话,那情况就两样了,即便再嫁,也不会差到这种地步的。可是,冯妈心里也知道啊,老爷没有被贬官的话,小姐和女婿也不会和离的啊!想到这里,冯妈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三个人一起看向上座的人,两个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还有一个胸有成竹的…… 感谢亲爱滴开暗打赏的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hbsjlys亲的两张pk票! 感谢帮女妖投推荐票的各位亲亲!女妖爱你们! 第二十七章 得罪 哦,轮到她表态了?瑾瑜放下茶盏,身子又坐的端正了些;“嗯,袁妈妈的人选,都还不错的,只是有一样不合我的意呢。” “方小姐说,哪一样不合意?婆子我再留意找合适的。”袁媒婆赶紧的问,这方圆百里都是她的地盘,就不信找不到让她满意的。 “年纪呢,比我年长几岁最稳妥,不能要大我太多的。样貌呢,倒也不用什么潘安宋玉那样的,长的端正点没缺陷就行。身体呢,一定要健康。 家世呢,就不用在跟袁妈妈说了,你也是心里有数的。”瑾瑜落落大方的说着自己的标准。 “就这些?好说,好说,都包在婆子我身上。婆子我还有句话,像小姐这样条件的,不知道有没有招女婿入赘的意思?可以的话,我这还真的有好人选。”袁婆子听了以后高兴的问着。 “入赘的?不好,女人嫁男人就是想要个仰仗。入赘来的,什么都听他的,我会心里不舒坦。什么都听我的,他心里又不得劲,日子可怎么过,不好。”瑾瑜很是坚决的否定了。 “对啊,小姐这话说的在理儿。可不就是那样的么,算我考虑不周全,什么都没说。”尽管瑾瑜这样拒绝,却没有让袁媒婆受到打击,依旧很高兴的复附和着。 “那婆子我就不打搅小姐了,过几天一准有好消息给你。”袁媒婆有点迫不及待的就起了身。 “袁妈妈,别急着走啊,我这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说给你听呢。”瑾瑜抿嘴一笑,说道。 “什么?还有啊。”不知为何,袁媒婆听见这一句,再看面前这人的笑容,心里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有了点不踏实。谄笑的念叨着,肥大的屁股又坐回到椅子上等。 瑾瑜用手牵了牵自己的袖笼,才不慌不忙的又开了口;“袁妈妈八面玲珑的人,来之前,应该了解我是因何和离的吧?或者,袁妈妈打听来的跟实际情况不符?” “方小姐的意思?”袁媒婆不解的问。 “我与曹诚和离,是因为他母亲又给他说了亲,进门做平妻呢。我不愿意,所以,俩人才和离的。袁妈妈,怎么样,可与你了解的有差池?”瑾瑜说完,笑着问。 袁媒婆一听,不好意思的也笑了笑。不过,她也没觉得自己该心虚。做媒婆的都是要这样,要耳听八方的,打听清楚一些,才好办事呢。 “小姐你的意思,可是也想做平妻?咳咳,这个真心有点困难,不过,既然小姐你开口了,婆子我就去试试,尽量让小姐你满意也就是了。”她很是为难的答应着。 瑾瑜笑着摇头,手指也抬起轻轻的摇动着。 不是?那是什么呢?袁媒婆想不明白了,脑袋瓜里飞快的转动。 “婆子愚钝,还请小姐明示。”想来想去,袁媒婆也想不出个四五六来,无奈的问。 “女人啊,嫁的不好一世苦,我嫁过一次,也就想的很明白了。再嫁的话,定然要找个真心待我好的良人,不然的话,情愿终身不嫁。所以,袁妈妈你若是想保我这桩媒,那就劳烦妈妈了。 若是有符合我前几样条件以外,能保证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个女人就可以了。袁妈妈寻着这样的,我就嫁,事成之后,定然重金酬谢袁妈妈。”瑾瑜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倒是很严肃的神情,显得很郑重的拜托着袁媒婆。 袁媒婆一听,傻眼了,她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和离过的女子,竟然还想做正妻?而且她这意思,还不允许夫君纳妾,添姨娘?怎么可能啊?若是,她父亲还是宣州知府的话,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是现在她这种情况,要求竟然这么苛刻,简直是开玩笑么! “方小姐,你是在跟婆子我怕开玩笑的吧?”袁媒婆缓了缓神,不确定的问。 “婚姻大事,我与你开什么玩笑?袁妈妈你看我是那么不着调的人么?”瑾瑜语气里有点冷的问。 “这,这怎么可能?小姐你是和离过的,即便相貌,年纪才华都有,那也比不得未出阁的。”袁妈妈心里恼火,脸上不敢变,提醒着。 “哦?合着我这样的除了给人做填房,或者姨娘、小妾就没别的可能了?”瑾瑜自嘲的笑着,似乎在反问,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袁媒婆忽然感觉自己今个来的不妥,眼前虽然是个和离,娘家也暂时靠不上的女子,可是她的神情里根本就没有该有的无助和无奈。是了,打自己进来看见她的第一眼,她就始终是这样的神情。 笑着的时候是,严肃的时候同样是。她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是无依无靠,可怜女子那样的。 哎,想必这个女子,还涉世未深,不懂人间常情吧!长的再好看,再有才华有何用,毕竟是个嫁过人的妇人!竟然还无知的做着美梦啊!自己之所以急着来这里,也是打听到她容貌,和才华,最要紧的是她从曹家带走的嫁妆。 觉得,她应该是个香饽饽呢,这才来的。 袁媒婆觉得方家这位六小姐,实在是太不知道好歹,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小姐莫要为难婆子我了,我这行当都做了近三十年,什么不清楚呢。甭说婆子我了,就是任由你换哪个媒婆,她也是做不到小姐要求的。就算,暂时有人肯答应这个条件,男人啊,日后也会改变主意的。 要不,咱这样,婆子先回去,小姐再好好斟酌一下,看看咱还有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过几天,婆子再来听回话,可好?”袁媒婆此时还是不甘心的想再争取一下。 袁媒婆心里很清楚,不管把这女子介绍给哪家,油水都不会少了。因为这女子,相貌,才华,加上又不是被夫家休弃的,那可算得上是个香饽饽呢。 “这话说反了不是?应该是袁妈妈你,回去再考虑考虑,我的话有可能呢,欢迎再来。”瑾瑜笑呵呵的说着。 正是因为她的笑意,让袁媒婆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着小女子给愚弄了! “婆子我无能,还是请方六小姐另寻高人吧。”袁媒婆的脸色再也没办法笑了,立马就拉了下来,原本看着很福相的一张脸,现在就好像谁欠她几百吊钱似的。这话说完,气冲冲的就往外走。 瑾瑜觉得,好有趣啊!她一点都不感到内疚,这可是媒婆自己找上门的。 一旁的萍儿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怎么样!自家这小姐怎么会这样呢? 冯妈顾不上想这些,赶紧跟着媒婆后面,不管如何,这个媒婆是不能得罪的啊。她倒是态度极好的送客,那袁媒婆肚子里全是气,根本就不领情,临迈出大门槛的时候,还撇着嘴回头不屑的又看看里面。 “怎么了这是?”拎着一条鱼进院子的福根,还有闲着无聊拿着扫把扫院子的喜子都站到冯妈身边,看着逐渐走远,那背影还能看出来很气愤的婆子,很是好奇的问到。 “这可怎么好啊,咱家小姐她原先不是这样的性子啊!”冯妈此时根本听不见听见男人的问话,摊摊手,很是担心的念叨着。而且,她也知道,那个媒婆回去肯定到处说小姐的不好,那可怎么办啊…… 感谢亲爱滴叶末yemo亲的平安符打赏! 第二十八章 流言 冯妈不是想多了,她担心的事是真的发生了。在袁媒婆登门的第三天,冯妈去镇上采买食材的时候,就听见一些婆子,妇人议论的不亦乐乎。 冯妈本不是三八之人,可是小姐来了以后有刻意交代的,叫她注意听外面的八卦,听榆林镇那边的八卦。可是,当她听清眼下妇人们说的事之后,气得差点把装鸡蛋的篮子掉在地上。 “嘘,小声点,这个好像就是那位家里做事的。”有人到冯妈的,赶紧小声的提醒着。 “切,怕什么,大家都这么说呢。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道理都不到啊。”有不在乎的,不在乎的嘀咕着。 冯妈有心上前理论,可是,怎么理论,有些话,的确是自己那位小姐说过的话。也不全是这么八婆胡乱编排的,只是,还有些事,就是胡言乱语了。这些人居然说小姐肚子里的胎儿没留住,是因为知道婆婆给夫君添人,她赌气威胁,然后胡闹才没保住的。 这些人还说,曹家本来是打算写休书的,可是人家婆婆和夫君都是明理心善的人,这才好意的给了和离书呢。 本来,福来镇上根本就没什么人知道原先的方知府的女儿,和离后住到了这里。现在,几乎都知道了。人人都觉得,方知府那样的好官,怎么教出的女儿却这么不堪呢? 原本不是说是个端庄贤淑的才女么?或许,原本就不好,是为了能找个好婆家才严守口风的吧。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可能。不然的话,怎么不在宣州本地找个好人家?反而嫁到相隔几百里的榆林镇呢!谁家喜欢把女儿远嫁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瑾瑜一块豆腐进嘴,立马就皱眉吐了出来;“今个的菜,你做的?”她抬头问萍儿。 萍儿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赶紧拿了布菜的筷子上前夹了一口。随即一张脸也苦了起来,却没有吐掉,艰难的咽了下去。又尝了另外三个菜,同样的,不是咸的发苦,就是淡的够呛。 “冯妈怎么了?”瑾瑜接过萍儿递的水杯,漱漱口吐到痰瓶里问。 “奴婢这就去问问。”萍儿赶紧的应着,就要往外走。 “你去把人叫来,我自个问。”冯妈的厨艺虽然就只是能做家常菜,却也不至于这么没有水准。那就是出了什么事,让她心不在焉。这事若是放在以前,瑾瑜根本就不用操心的,但是现在不行了。 这个院子里一共就五个人儿,她是主子啊! “今个做菜太慌了些,小姐莫要怪,奴婢这就去再做过。”冯妈在路上,就听萍儿说了,进去很是紧张的说着,手就要去收掉桌上的菜碟子。 瑾瑜怎么看,怎么觉得让冯妈心不在焉的事儿跟自己有关联。不然她怎么都不敢朝自己看?还如此的慌张? “还把我当主子的话,就老实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瑾瑜声音冷清的问。 冯婆子本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可是,主子这样的语气,让她知道不能撒谎,这个实话就是说不得,也得说呢。 手紧张的揉捏着腰间还没来得及拿下的围裙,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把自己在集市上听到的流言蜚语,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萍儿听得气鼓鼓的,心里还有点埋怨冯妈,就不能删减掉一些么。这样说,小姐怎么受得了呢! 冯妈当然也有这念头啊,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小姐的语气,看见她严肃的神情,就让她不敢有半点隐瞒。她也觉得,是老爷的事,加上姑爷的事,还有胎儿的事,打击到了小姐,才变了性子的。 “就这样?”瑾瑜听了以后,不以为然的问。她当然知道,这话是从哪里出来的。自己搬到这里几个月了,都没事,偏偏这袁媒婆来过后,就有了。 啊?就这样,还不够么?听着小姐的语气,冯妈和萍儿俩人都不相信的一起往小姐脸上看去。果真,小姐的脸色缓和了很多,竟然还有了笑意。 “没什么大不了的,嘴长在别人脸上,愿意说什么,就由着他们说好了,冯妈赶紧再做几个菜来吧,真的有点饿了。”瑾瑜听明白了缘由,她根本就不恼火。 最在意的人,都上她心寒了,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市井里的长舌妇嚼舌根呢。 冯妈不确定的又往小姐脸上看了看,顾不上去想别的,赶紧的和萍儿一起,把菜都放到托盘上端走了。 屋子里,就剩下瑾瑜和萍儿,萍儿往一旁墙角的酒坛子看了看,担心的想着,小姐不会是故作无事,等下又喝个烂醉吧? 萍儿心里实在是想不通呢,多让人气愤的事啊,小姐却没什么反应!这真的是不正常!可是,她又一想,小姐的异常可不是才开始的,冯妈说的对,小姐就是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性子才变了些的。 看着小姐很是有耐心的,拿起一本书翻看着等饭菜。萍儿轻手轻脚的到外面,往厨房的位置走去,想帮着冯妈快点做。 当俩人端着重新炒好的菜,摆好后。就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完全没事儿似的,继续吃午饭。俩人刚刚在路上讨论过了,觉得,小姐反正也不到外面,也就不用看别人的眼色,等过段日子,那些人估计也就有了别的热闹话题,不会总揪着这件事不放的,这样的话,应该不会有事的。 看着自家小姐根本没有要酒喝的意思,一老一小的心里也松了口气。而且,小姐今个的食欲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倒还比头天晚上多添了小半碗饭呢。 可是,这样正常么?冯妈和萍儿忍不住的又开始担心了。相比于小姐的平静,她还是生气才算正常吧! 不管这样算不算正常,都还好说。关键是,第二天的早上,瑾瑜刚起床,就听见外面的争吵声,好像还动手了。怎么回事,瑾瑜纳闷的就到了外间推开屋门。 “小姐,不好了,衙门来人了。”萍儿慌张的从前院跑过来,声音都发抖的告诉瑾瑜…… 第二十九章 衙役 衙门的人来做什么?瑾瑜知道,镇上的县衙,跟老百姓有联系的,一是钱粮税收、此外就是审理案件了。除了这两件事,老百姓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衙门打交道的。 而自己,没有田产,更没有什么铺子产业,那衙门上门来,只有可能是后者。 “喜子,放他们进来吧。”想着呢,外面推搡着的人已经到院门口,喜子拎着一根棍子,阻止着俩个衙役。俩衙役,一个手里拎着铁链,另一个腰间佩刀,冯妈跟福根俩人也跟着往外拽那俩衙役。 听见瑾瑜发话,纠缠着的几个人,都停下了动作。俩衙役气急败坏的整理了一下衣衫,骂骂咧咧的就往瑾瑜这边走来。看见面前的人,眼睛就同时一亮。 眼前的美人儿,似乎刚起床,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披散着。 “你们来此何事?”瑾瑜看着他们的色样,有一种想挖了他们眼珠子的冲动,冷冷的问。 “咳咳,袁媒婆你可认得?”其中一个,想起自己来的正经事,咳嗽了下,质问着。 “早先不认得,前几天她来过一次,怎么,难道我没答应让她保媒,也触犯了法么?”瑾瑜嘴上这样问,心里却又点警觉,衙门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上门呢? “你承认就好,告诉你说,昨个晚上,她被人杀在家中。手段极其残忍,舌头都被齐根割了。据他儿子所诉,近些日子,就是来你这里,起过争执。所以,奉大人之命,来喊你上堂问话。 看见没,传票在此。识相的,就乖乖的跟我二人去,不然的话,这根铁链可就不留情面了。”另一个衙役,长着一双三角眼,耀武扬威的说着,还把手中的铁链在瑾瑜面前摇晃了一下。 衙役们敛财的本钱有两样,一就是他们手中的传票,另一样就是这铁链了。这两样东西,代表的就是王法,抓犯人一般来说,就是不容分说,把铁链套上就走。 先给犯人一个下马威,让犯人心慌,害怕,然后还没到衙门呢,就开始想办法给他们好处了。索酒索钱,那就看犯人身上的油水厚不厚了。而犯人一旦被套上这玩意,就算没确定犯罪,也只有任由衙役摆布,有时连猪狗都不如。 要知道,就算是男人见到这根铁链,也都害怕的不得了。 因为父亲本就是官,所以,瑾瑜对于衙门里的事,也是知道一些的。衙役中,最令人生畏的,就是这些捕役。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呢! 古代人,在长时间都是官错吏错,差人不错的观念支配下,衙役凭借权势,假公济私、敲诈当事人,肆意勒索。 萍儿冯妈也都知道,惊慌后,想起来该怎么做了。萍儿也没问主子的意思,赶紧进屋。再出来时,手上一个布包,虽然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不管是谁却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俩衙役本来,见面前的女子在见到铁链后,也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害怕,反而就那么审视着他们俩,那眼神儿怎么看着都觉得像锋刃的刀尖儿呢,俩人心里很不舒服。 刚想着要不要再凶点,吓吓她呢,却见到丫头的举动,俩人眉眼儿立马就软了下来,到底是知府家的,还有点眼睛件儿啊。 就在俩人心里已经忘记不爽,猜想着那丫头的布包里是黄的还是白的呢,一声咳嗽,像是个定身符一样,把就要走到面前来的丫头给定住了。 萍儿慌张的回头,看着主子。那眼神冷的,让她身子一抖,咬咬嘴唇,慢慢转身退回到主子身后。 瑾瑜哪里会不知道萍儿在做什么,银子她不缺,只不过,她一个铜板都不想给面前的俩人渣。 眼看着快到手的鸭子飞了,俩衙役这个火啊。就算是知府家的千金,就算是榆林镇大户家的夫人又能怎样?现在她父亲已经不是知府了,虽然还是个官,却是最小品的芝麻官。 而且,离这里几千里,想管这里,也不可能呢。榆林镇倒是近,可是她是个和离的妇人,那个曹家再有钱室,也不会插手管她的。也正因为是这样,袁媒婆的儿子一说,官老爷想都没想的就批了传票,叫拿人回去呢。 “不识好歹的,那就别怪我二人不怜香惜玉了。”拿铁链的衙役,恼羞成怒的骂着,故意让手里的铁链响动着,就欲上前动手。 喜子一看,立马就上前拦在中间。衙役他也怕,即便他有些功夫也是个寻常的老百姓。可是现在不行,他是这里的护院,要护着东家,即便主子真的有罪,他也要护着。因为他知道,这个东家不是恶人。 福根和冯妈很是害怕,却也上前跟着拦。 “你们赶紧滚开,不然一并带走。”衙役恼火的大骂着。 “袁媒婆的确来过,可是就因为她来过,闹了点不愉快,所以,人死了你们就要来拘拿我去公堂?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证据的话尽管来。无凭无据的,仅凭她儿子的一面之词,就想叫我去衙门?开什么玩笑! 那你们二位现在也进来过了,也闹了不愉快呢,是不是说,你们今个离开这个宅院后,回去后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也要把罪名扣在我头上?杀人,也是有杀人的理由的,你们没有脑子么?”瑾瑜不慌不忙,示意喜子他们让开点,以便说话。 她心里现在有点后悔,自己想过跟前世不一样的生活,那也没必要不练习功夫啊,当做锻炼身体也是好的啊,不然的话,眼前这俩,咔咔几下就解决了,还轮到他们在自己面前拽?什么东西! “你,你还以为是知府的千金呢?别逞口舌之快了,识相点,还能少受些苦,不然的话,等到了衙门,叫你哭都没的哭。”衙役来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思想准备这家的反应是这样,又恼又怒的呵斥着。 “你们这话的意思,是想先给本小姐来私刑呢?还是到了衙门来严刑逼供?”上辈子可是在血腥的杀戮种度过的,再加上此时的瑾瑜,满心里只有仇恨,她现在的生活意义,就是等着看榆林镇那场戏的高.潮。 恐吓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她会在意的。乖乖的跟他们走?笑话,那不是白白两世为人了…… 感谢亲爱的两个核桃打赏的平安符! 新书章节字数少,心急的亲,担待点哈,上架后,绝对双更的节奏! 第三十章 稀罕 其实,瑾瑜自己也清楚,他们刚刚所说和袁媒婆说的话,虽然都不好听,却也都是实话。自己现在的确没本事跟衙门抗衡,动武?自己现在真的是较弱的千金小姐,光内心强大有什么用。 就算真的动气手来喜子能行,可是过后呢?这样公然跟衙门的人斗,那只能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瑾瑜知道衙门里的种种道道,所以,刚刚也抓住了他们的破绽。那就是,俩衙役进来到现在,铁链子晃的哗哗响,怪吓人的。可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官老爷签的传票,却根本就没见到。 而且,刚刚自己顶撞他们的时候,很明显的,让他们出乎意料。也就是说,自己刚刚的反应,其实也让他们俩的心里起了嘀咕。不确定她到底还有什么大靠山可以仰仗的,这样就好,自古就有兵不厌诈之说! 俩衙役自打当差以来,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硬茬子,而且还是年纪极轻的女子。竟然还当面诅咒他们?可是,怎么办?就这样离开,那传了出去的话,以后还怎么当差? 就这样,院子里的两拨人,就僵持住了。俩衙役面上凶狠,跃跃欲试的,却半步都没有上前。瑾瑜呢,超级平静的就站在那里,不慌不忙不紧张,居然还抬头看了看天气。 冯妈和萍儿福根,还有喜子,都紧张的看看自家小姐,再看看那俩凶神恶煞的衙役。心说完了,先是得罪了媒婆,招惹来一大堆的流言蜚语不说,竟然出了人命,招惹来了衙门的人。 现在,小姐竟然直接的把衙役都得罪了,得罪了衙役就等于得罪了官府啊。这俩混账就算现在不把小姐带走,等回去还指不定怎么跟官老爷汇报呢。 别看是俩男的,得罪了他们,叫他们失了颜面,那后果可是可比得罪袁媒婆还严重啊!怎么办?赶紧去给大小姐那送信儿求助?再或者,去求求姑爷,看看他能不能念在跟小姐夫妻一场的份上,帮着周旋一下? 正在僵持的不上不下的时候,院门那里又跑来一个衙役,看样子很急。 先来的俩衙役一看自己人来了,脸色就不太好看,要知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呢。还没等开口问,怎么回事,后来的就上前就拽着先来的俩,到墙角处,小声的跟他们说着什么。 边说,还边回头往瑾瑜这边看了看。瑾瑜看得清楚,后来这个还从怀里拿出两包东西,塞给了那俩。 先头那俩脑袋凑到一起,好像又商量了一下,才转身返回,在瑾瑜面前几步远的位置站好;“刚才我们兄弟来,说官老爷觉得,事情没弄清楚,冒然叫你一个女子上堂,有欠妥当。 所以,方小姐今个就不必跟我们回衙门了。我二人也是吃这碗饭,多有得罪,还请方小姐原谅。”拿铁链子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完,转身就跟自己俩同伴大步的离开。 福根回过味来,赶紧小跑跟了出去。 “这,这就没事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啊,也不知道是谁帮了咱。”冯妈不傻,当然也琢磨出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双掌合十的对着老天拜拜,念叨着。 萍儿因为紧张害怕,此时衙役一离开,她立马就瘫软到地上,哪里还有心思猜怎么回事。 瑾瑜看看谢天谢地的冯妈,再看看坐在地上,神情都有些恍惚的萍儿,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进屋梳头发去了。不是她不好奇什么人插了手,而是她知道,猜什么猜,迟早会知道的。 更何况,她对于袁媒婆的死一点兴趣都没有,今个这一出,对于她来说,全是看正戏前插播的小广告而已,无聊至极! 瑾瑜坐在梳妆台前等了一下,觉得今个恐怕得自己梳头打扮了,萍儿那个丫头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缓过劲儿来。 她拿起梳子,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比量了几下,最终只是拿了丝带,把头发在脑后捆了一下。等冯妈端着早饭进屋的时候,瑾瑜已经拿着一本书翻看了好一会儿。 “早饭冷掉了,奴婢又热了一下。”冯妈边往桌上摆放着东西,边解释着。 “不妨事。”瑾瑜说着,抬头看了看已经换了身衣物的萍儿后,就端起小碗,用勺子舀着红枣粥吃了起来。 萍儿慌张的低下了头,看着脚尖。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衙门打听一下?”冯妈同情的看看萍儿,没有立马离开,而是轻声的询问。 “无需,本就不关咱的事儿,该干嘛干嘛吧。”瑾瑜想都没想的告诉着。 冯妈张张嘴,本想劝说一下,让小姐再考虑考虑。这可不是寻常的什么邻里纠纷,而是关乎于人命的事呢。可是,既然小姐这样说了,那也只好听小姐的。 这天过后,衙门真的没有再来找过麻烦,福来镇很久都没有发生过命案,袁媒婆的死,倒是让镇上的气氛有了些紧张。衙门的人,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头绪。 方瑾淑的大姐听到了传言,坐着马车就赶了过来。见到瑾瑜后,眼泪就哗哗的流,一定要瑾瑜跟她走,说怎么不都放心妹妹单独住在这个是非之地。 不管瑾淑怎么劝,瑾瑜都没有答应,瑾淑无奈,担心妹妹有心留下来陪妹妹住几天,但是想到夫家的家规,没办法,姐俩一起吃了午饭后,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离开。 父母离开宣州的时候,叮嘱过,要她好好照应六妹妹呢,可是没想到,妹妹身上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不好的事。这让她这个做大姐的,心里很是愧疚。 瑾瑜站在大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想着大姐先前劝自己的话,她要自己不要太伤心,要好好的保重身体,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瑾瑜苦笑着,好日子?那些都跟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呢,自己的心,创口太大,那颗心已经支离破碎。 现在,她的人生里,只是想看着毁了自己一切的那些人,看着他们很快就要比自己还要痛苦。 下午的时候,冯妈拎着镇上买来的点心,到花园寻小姐。 就看见小姐坐在软榻上,拿着一根竹竿做的钓鱼棍,在大鱼缸里钓鱼玩呢。把鱼钓上来,也不让萍儿解下,就那么悬空的拎着,看着那金黄的鲤鱼咬着鱼钩挣扎。 萍儿看着鲤鱼挣扎,有点不忍心,把脸儿扭到一旁,瞅见冯妈后,就好像看见了救星,赶紧的迎了过去。 “冯妈妈,小姐这样子,可怎么好啊?我好怕。”萍儿带着哭腔小声的跟冯妈说。 冯妈拎着食盒,往小姐那边看去,小姐就那么直直的盯着鲤鱼挣扎。“瞎想什么呢,小姐不过是心里有郁结,过段时间就好了。”冯妈看得清楚,此时的小姐脸上并没有戏谑的那种笑容,而是走神儿了,断定小姐不是因为受刺激而心理扭曲,松口气的安慰着萍儿。 萍儿点点头,跟着冯妈往小姐身边走去。 “小姐,我今个买到稀罕东西了,镇上的人都说好吃的紧。”冯妈上前,打开食盒的盖子笑着说。 瑾瑜回过神来,不以为然的往食盒里看了看,随即,她就是一怔,然后感觉心跳有些加速……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给了女妖平安符,又给女妖投了6张pk票,只是女妖的文不争气,根本就上不了pk榜,所以,小院子啊,咱省点钱吧! 第三十一章 想见 食盒里的青花瓷盘子里,摆放的东西,居然是寿司,寿司?瑾瑜手里的鱼竿顿时就掉在地上,萍儿赶紧的上前把奄奄一息的鲤鱼从鱼钩上解下来,用手捧着放回大鱼缸里,希望鱼儿没事。 冯妈现在每天都琢磨着,能买点什么稀奇的吃食,又或者别的,来让小姐高兴一下呢。今个见很多人排队买这个东西,她也就跟着去排队买了些。 小姐并不是贪嘴儿之人,可是,怎么能这样大的反应呢?而且,这样的反应,似乎有点异常,不是惊喜,而是有点吓到?冯妈在一旁看着和小姐的神情,心里忐忑不安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朝代没有海苔的,紫菜倒是有,可是这些寿司明明就是用海苔做的啊!而且,从穿到这个朝代后,也吃过各式样的点心,这东西,却是从未见过的。 瑾瑜抑制着内心的震撼,伸手拿起一个看了又看,虽然十多年没有吃到过这东西,可是这香味,居然一点点的都不陌生。 张嘴,慢慢的咬了一口,味道也是熟悉的。前一世,瑾瑜并不是很喜欢吃这东西,但是此时这东西的出现,对她来说,除了惊喜就是震撼了。 难道,这个朝代真的有跟自己一样来历的人?那也不是不可能的,脑子里想着,手没有停,不知不觉转眼的功夫,盘子里就光光的。 “小姐喜欢吃?那我再去买。”冯妈很是激动的说着。 一旁的萍儿还看着鱼缸里翻着白肚皮的鱼儿,难过着。她不仅仅是为了鱼伤感,而是因为小姐,看似无事的人,什么都闷在心里,以后可怎么办呢? 听见冯妈问,萍儿才回头看去,看见的只有食盒里的空碟子。猜想着,冯妈到底买了什么好吃的,能让小姐一下子就吃没了? 瑾瑜本想说一起去那家铺子看看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去了做什么?就算做这寿司的人真的是老乡,自己跟她(他)说什么?说自己穿过来住会后,努力认真的活着,却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个孩子都没护住么? 最要紧的,瑾瑜对前世没有半点的怀念,能跟老乡聊什么? 这样一想,瑾瑜才升温的念头,渐渐的就冷了下来。“今个不用买了,这个叫什么?”她靠在软榻上懒懒的问。 “回小姐,说是叫饭卷,是在镇上的小醉仙楼买的。”冯妈赶紧回答。 小醉仙楼,瑾瑜是知道的,那是宣州醉仙楼开的分号。全国各地,有很多分号,都叫小醉仙楼。可是,这东西居然叫饭卷?还真够贴切的!还有啊,宣州醉仙楼的好东西,在方家的时候没少吃,嫁到曹家后曹诚也领她去吃过。 根本就没吃到过来自现代的菜式,点心也同样是没有。现在居然有了这个东西,难道说做这东西的人,是才穿过来的么?瑾瑜挥手示意冯妈忙自己的去,闭上眼睛在心里寻思着。 萍儿见日头又移过了一些,都晒到了瑾瑜的腿上,赶紧的到一旁的小桶里洗了手,上前轻轻的把大伞移动了位置,刚好能把软榻上的人都遮在阴处。 好在头两天刚下过雨,也不是很热,不然的话即使有定制来的大油伞也没什么用的。 弄好了伞,萍儿拿起一柄芭蕉扇,坐在软榻旁,轻轻的给摇扇子。见软榻上的人,抿了抿唇,赶紧的在一旁的冰盆里,拿出镇在里面的雪梨汁,倒了一盏,轻声的唤着;“小姐,喝点东西吧。” 瑾瑜睁开眼,看见身边递过来的杯盏,坐起身接了过来,一口入喉,凉爽的感觉立马沿着咽喉往心里流去。原本的一丝困意竟然也没了。 “上次的事你吓坏了吧?”瑾瑜看着萍儿问。 “是奴婢无用。”萍儿坦白的承认,内疚的低下了头。衙役那日来,的确把她吓坏了,当时那种恐惧夹杂着无助,跟在曹家知道翠儿上吊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要过跟现在不同的生活?”瑾瑜忽然很好奇的问,因为她想着不管何时何地,总有跟自己一样想法的人吧。 “回小姐,奴婢从小就进方府为奴,那些婶子们平日也都有教诲,叫我们要安分守己做事,莫要生什么不该的念想,不然,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给自己添烦恼呢。 再说不管奴婢跟着夫人,还是跟着小姐,过的是安稳的好日子,又怎么会贪心想别的。”主子虽然在平日里也偶尔的会跟丫头们开玩笑,却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谈过话,萍儿很是不习惯,犹豫了一下,有点胆怯的回答。 当然,胆怯是因为她说了谎话。 因为她是在小姐嫁到曹家后,陪嫁的奴婢湘儿出意外没了,夫人后来又选了她送到曹家给女儿使唤的。去之前,一个婆子就小声的暗示与她,说日后会伺候姑爷的。 当时的萍儿心里又惊又喜,可是到了曹家一段日子后,发现姑爷对小姐很好,不但对她们几个丫头没别的意思,就连原本的俩通房,也都另外安置了。 那时,萍儿也没觉得失落。想着,能一直安稳的这样跟着小姐,也是不错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这样子。 瑾瑜见到她刚刚的那一点犹豫,心里就已经有数了,不过,瑾瑜没有幼稚到计较这些。那样的念头,不知萍儿有,湘儿、冬儿翠儿她们也应该都有过。 这可不是她们人品的问题,而是她们的身份处境,自然而然的就会有那样的念想。 瑾瑜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从软榻上起身,往回走去。天气虽不炎热,身上却还是有点汗渍渍的,先回去洗个澡。 瑾瑜随意的一问之后,没了后续,但是萍儿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小姐她今个怎么了,好端端的忽然问自己有过什么想法?不会是自己太过于软弱,让小姐不满意,想打发了自己吧? “你去跟冯妈说一声,晚饭不必准备我和你的那份。”在浴桶里泡的舒坦,瑾瑜也改变了主意,想去看看做出寿司来的那位。是不是在福来真的小醉仙楼里,不是的话,也想打听一下,那人是哪里人士,是男是女。 不为别的,她只是想看看,别的穿越人士,到了这个朝代是怎么过日子的。是比自己混的好?或者不如自己…… 感谢亲爱滴hbsjzlys亲打赏的平安符! 第三十二章 出门 “啊,小姐你要出去?”萍儿不敢相信的脱口就问。 “怎么,你不想去,那你可以留在家中。”瑾瑜倒是不稀奇丫头这样大惊小怪的反应,闭着眼睛往身上撩着水轻声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斗胆多说一句,咱现在出门,不好吧。”萍儿,站在浴桶边,纠结着,鼓起勇气委婉的说到。因为往日里主子的闭门不出,她担心着,可是现在,听到主子要出去,她又担心了。 谁让最近外面不平静呢,先是那袁媒婆到处的胡乱说话,败坏小姐的名声。后来倒真的是恶有恶报,她被人割了舌头杀掉,死了活该。可是,事情却没有结束,反而把麻烦到这里来了呢。 瑾瑜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睁开眼睛看了看萍儿,本想对她说,不用在意外面的人怎么议论。可是,瑾瑜忽然懒得开口,随即又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萍儿在小姐刚刚那一看时,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不敢再说什么,赶紧的转身往外走。等她返回时,瑾瑜已经裹着浴巾,坐在梳妆台前,用棉布绞头发了。 萍儿想着冯妈刚刚交代的事儿,什么事儿都由着小姐吧,莫要再多嘴。赶紧麻溜的上前,伸手帮着小姐弄头发。 当主仆俩收拾妥当,已经是夕阳西下的的时候。 瑾瑜接过萍儿递过来的帷帽,戴了起来,纱外看瑾瑜看不清楚,但是她自己往外看,却看得清楚,福根有点慌的打开大门,冯妈有点神情不安的站在一旁,喜子也同行是欲言又止的。 好么,自己就临时起意出门转转,看把他们一个个紧张的,都成什么样子了?瑾瑜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至于这样么? 这里到正街也没多远的路,穿过巷子就算了,所以,根本就用不着马车什么的。 看着瑾瑜迈开步走了,冯妈不放心的上前扯住萍儿,小声的又叮嘱了一下,才松手。走在前面的瑾瑜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走,明知道喜子擅自偷偷跟着,她也没有回头呵斥。 这几个人,不管怎么样,都是为了她好,随他们怎样做吧! 小巷子地面是青砖铺就的,除了边沿的缝隙处长着一些小杂草外,倒也显得干干净净。此时,习习威风迎面穿过,让人感觉很舒适。似乎没怎么走,就已经出了巷子。 眼前的正街,是跟巷子里的清净完全相反的,尤其那酒楼食肆门前,更是热闹。 这里瑾瑜是跟曹诚来过的,也知道那小醉仙楼在何处。于是,也不用萍儿引路,径直的就往哪个方向走。所过之处,两边店铺也有伙计在门口揽客,可是瑾瑜的目标就只是那小醉仙楼。 出了巷子走了半里路的光景,瑾瑜停了下来,看着仍旧有人排队的小醉仙楼。醉仙楼,名副其实的酒楼,因为生意竞争的关系,各家酒楼也都想着办法拉拢食客。 有些人请了说书的,有些请了唱小曲的,看样子,这家小醉仙楼,是用与众不同的点心拉拢食客,聚集人气的。这些排着队的,就只是单纯来买点心,买到就离开的。 一家酒楼,窗内坐着吃酒的食客,外面排起的长队,看似有些不伦不类,却又是那么的和谐。 “小姐可是用餐?楼上有雅间的。”门口的小伙计上前招呼着。 瑾瑜点点头,跟着往里走,大堂里的散客见有女客进来,都看了过来,看了的暗道可惜,看不见相貌。萍儿偷偷的回头,见喜子站在门外等着,心里有点底气的继续跟着小姐往楼上走去。 伙计心明眼亮的把瑾瑜主仆引到一间顶头的雅间里,就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瑾瑜摘下帏帽,萍儿伸手接过放在一旁,伙计也算是见过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客,可是看见眼前这位,还是有点惊艳。好在他够老练,迅速的移开目光。 “你们家的那个饭卷做的不错。”瑾瑜没有开口点菜,而是很直接的说到。 伙计一听,心说得,不用问,这位小姐就是那道点心吸引来的。赶紧殷勤的;“小姐说的没错,那个点心的确卖的好,实话跟您说,这个点心啊,宣州总店里还不曾有的卖呢。” “哦?总店还不曾有卖的东西,你们居然倒是有了,我猜,是你们这里新来了厨子?”瑾瑜嘴上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猜测的。 “小姐真是聪慧,可不是么,我们家前几天聘用了一个厨娘,那饭卷正是她做的呢。”年轻貌美的女客,任谁都喜欢多说上几句话,伙计也顾不上东家交代的事,随口就说了出来。 “对了,我们家可不是只有这个饭卷做得好,还有云山乳鸽、仙酿鱼丸、八宝牛腩……都是招牌菜呢。”伙计没忘记正事儿,无比熟练的介绍着酒楼里比较贵的菜式。 “菜好说,只是我还想吃一样点心,但不知你家厨娘可做得出来不?”瑾瑜故意的问。 “这个,小的不知道,不如小姐您说说看是什么,小的去厨房问一下就知道了。”伙计也不确定那新来的厨娘能不能做出这位小姐要的东西,也不敢冒然应下。 瑾瑜笑笑,歪头看见墙角的小机案上,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就起身走了过去,提笔写下俩字,交给伙计。 伙计接过来一看,倒是认识那俩字,默默的在心里读了读,别说是从来不曾听说过了,就是这样读了怎么都觉得绕口,寿司? 不管了,来的都是客,得罪不得,伙计也不再多问,说声稍等,就拿着那张纸赶紧离开了。 雅间里,瑾瑜仍旧坐回原位置,想着那个厨娘会不会肯来见自己。一旁的萍儿,心里更加的纳闷儿,去不敢问,走到窗边往外看,正好看见蹲在街对面的喜子。 喜子也正往这边张望,萍儿拿出帕子,轻轻的挥了挥,示意喜子人在那里。喜子看见使劲点点头,也用手往地上指指,那意思他就在那里等着。 “小心帕子掉下去落在登徒子身上。”萍儿的小动作,瑾瑜尽收眼底,戏谑的轻声说了一句。 萍儿惊慌,吓得赶紧回身,使劲的把帕子掖到腰带中,脸立马就红到了耳根…… 谢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 谢谢亲爱滴hbsjzlys打赏平安符! 第三十三章 何人 那个厨娘应该会来见自己的,即便不想见,也会见!因为见了心里才会踏实! 想到这里,瑾瑜把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这里为何没有什么感觉?能见到跟自己一样的人,不应该很激动的么?瑾瑜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悲哀,两世为人,兜兜转转的竟然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那曾经孤单的感觉逐渐的又清晰起来,换了新环境,有了新开始、新人生,这颗心里没变成花园,依旧是荒漠一片。或者,是老天换个方式又戏弄了她一下! “这就是做饭卷的厨娘。”瑾瑜正想着,先前那个伙计返回,边给瑾瑜沏茶,边介绍着身后的人。 其实人一进来,瑾瑜就跟那女子对视上了。 那女子可不年轻,快四十的样子。梳着寻常百姓妇人那种最简单的发髻,上面简单的就插了一根银制的梅花簪子,身上是蓝底小碎花棉布衣裙。 这张脸应该是刻意的弄丑,瑾瑜看着那标准的瓜子脸上,笨拙的化妆手法就能断定。峨眉描成了毛毛虫,面颊上整片密集的雀斑,反正不管怎么看,瑾瑜就是觉得很不协调。 一张脸上,唯独那双眼睛,还能将就着看。 这女子打进门起,亦是同样的盯着瑾瑜看,不同的是,她的神情没有瑾瑜这般淡定。从她的眼神里,瑾瑜可以完全肯定了,这位厨娘真的是跟自己一样的穿越人士。 “请坐。”瑾瑜先开口。 “小妇人不敢,小妇人只会做饭卷,不会做小姐要的东西。不知小姐在何处品尝过,样子如何,用什么材质做的,味道是如何的?”厨娘没有坐,也开口了。 听着是虚心求教,可是瑾瑜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个女子很紧张,很慌张。嗯?她在害怕么? “那东西么,我也未曾尝到过,只是在一本杂记里看到过,上面形容的样子与你所做的饭卷很是相似,所以,我才想问问你会不会做的。既然你说不会,那就算了。 饭卷很好吃,只是名字俗了些,不过也无妨,外面的人排着长队买,说明你手艺好,做的东西受欢迎。耽误你做事,怪过意不去的,这点小意思,权当是补偿你的,以后不会再来打搅你,去忙自己的吧。”瑾瑜在发觉这位老乡紧张不安的情绪后,立马就后悔自己的举动。 不是说所有的穿越人士,都因为能见到故乡人而开心兴奋激动的!眼前这位之所以会这个反应,说明她穿到这个朝代以来,一直是战战兢兢的生活着,她没有安全感。 因此,见到自己时才会如此反应,她是怕被搅乱努力维持着的生活现状! 所以,瑾瑜放弃了想跟这位同乡聊聊的打算,边说着,边伸手示意萍儿拿荷包,接过来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放在厨娘的面前。 很显然,厨娘是没想到谈话会是这么简单的,这么容易的就结束了,眼前这位同乡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并且很理解自己的顾虑。这样,她又觉得自己做的好像有点不对,就犹豫着想说点什么。 “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谢谢啊。”一旁等着点菜的伙计,一看见十两重的银锭子,再看自己身边傻愣着的厨娘,替她着急,赶紧提醒。 “谢小姐恩典,那小妇人先告退。”厨娘下了决心,伸手拿了银锭子,跟瑾瑜道着谢转身出了屋子。 在厨娘转身离去时,看自己的那眼神,瑾瑜这才看见了些别的东西。是啊,独在异乡为异客,更何况是在一个相隔几百年的朝代里生活。都不容易的,但愿你好好的!瑾瑜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刚刚走出的那位同乡。 正经事也算是办完了,瑾瑜看着始终耐着性子等的伙计,开始点菜,按照他介绍的,要了八个菜,不管荤素,都是这酒楼里价格最前面的菜肴了。 伙计高兴的应着,小跑着出去。自己接待的这位,点的都是贵的菜呢,掌柜的一准高兴。还有啊,这位小姐刚刚那么大方,一出手就给了厨娘十两银子,那么自己伺候的好的话,指不定也能捞到一个呢。 殷勤的,把雅间里的灯都点上后,伙计才离开,瑾瑜端起茶盏,看着里面的茶汤,虽然知道这茶也不是普通招待客人的那种,却也没有喝一口。而是把玩着,开始走神儿。 倘若自己穿在一个寻常百姓的人家里,那么自己现在的情况会怎样?粗茶淡饭的,日子过的苦点,然后嫁个老百姓,不管是务农的,或者打零工的、卖柴的,下场也不至于这样悲惨吧。 不对,不是这样子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怪自己,是自己太幼稚,太天真了。以为只要自己做的够好,就能得到好的将来。就好像是,闭着眼睛在睡梦中编织着美梦,哪想到,当梦醒睁开眼睛时,已然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菜很快就上齐了,瑾瑜没点酒水,点了核桃乳。醉仙楼的菜做得的确色香味俱全,可是再美味的东西,瑾瑜吃在嘴里,都感觉不到愉悦。吃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招呼萍儿坐下来一起吃。 萍儿不敢坐,却也不敢违背主子的吩咐,。她感觉到主子今个来此,可不是为了那饭卷儿,也不会是为了吃醉仙楼的菜肴,可是,那主子究竟为什么来? 老实的坐下,拿起放在一旁备用的碗筷,忐忑的吃着面前桌上的菜。这些菜,萍儿还是头一次吃到,却也没有品出好滋味来,因为她心里也不踏实,主子越来越怪异,她真的有些心慌,哪有心思品味菜肴。 看见主子放下了碗筷,她也赶紧的把碗筷放下,帮着倒了一盏白水递过去让主子漱口。 “把帐结了咱回。”瑾瑜拿帕子擦拭着嘴角,吩咐着。 “是。”萍儿应着,到门口招呼伙计。 “回这位小姐,您的帐有位客官已经给结了。”那伙计进屋,告诉着。萍儿在一旁纳闷儿的想着,在这个福来镇上,好像没有熟人呢,到底是谁给结了账? “小姐,难道是?”萍儿忽然想到前几日衙门那件事,冯妈说有人帮忙,该不是跟这位帮着结账的是同一个人吧?话一出口,又觉得在伙计面前提衙门那件事不妥当,立马就用手包住了嘴。 瑾瑜心里也是一动,不过,上次的事她都没有好奇的去打探,这次当然也懒得去问。不管那人是谁,该现身的时候,总会现身的。她也没说什么,起身就往外走,萍儿赶紧跟上。 “客官慢走。”伙计在后面拉着长音唱着,心里却很是遗憾,还十两的赏钱呢,一个铜板都没捞到啊! 瑾瑜淡定,不去纠结谁帮着结的帐,可是这回,没用她等,就有人等着见她了…… 哈哈,小院子和hbsjzlys,你俩又打赏女妖平安符了,亲亲! 第三十四章 故人 主仆二人走出酒楼,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瑾瑜没有再戴帏帽。萍儿拿着帽子却有些担心,正街上两边的店铺林立,门口都有灯笼,才亮堂得很,可是回自家要走的那个巷子里,却没有别家的院门,等下黑漆漆的,可怎么好! 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跟着来的呢,忍不住停下脚步往对面一张望,果然就看见了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正探头看过来的喜子,她这才松口气。 可是,小姐怎么不走呢?难道想逛街?萍儿寻到喜子的身影后,转头发现自家主子也停下了脚步。 “小姐,可是想转转?”萍儿这边开口问着,随即也知道主子停住的原因了。“马少爷?”萍儿似乎是因为看见了宣州的熟人,显得有些激动,赶紧的上前施礼问安。 马轩宇点点头,眼睛却依旧看向瑾瑜;“此刻还早,不如喝盏茶再走,可方便?” “轩宇哥难道不知道,我如今是最自在不过的人,哪里来的不方便。只不过,茶楼里太吵,不如就在街上走走吧。”瑾瑜没有同意去茶楼,却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给了另外一个提议。 听着瑾瑜自嘲的话,马轩宇眉头皱了皱,眼前明明是熟悉的人,自己却怎么感觉到有些陌生呢? 他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瑾瑜已经自顾自的抬脚往前走。马轩宇回过神来大步追了上去,虽然是并排走着,却也刻意的拉开一点距离。 马轩宇不开口,瑾瑜也不吱声,萍儿跟在俩人身后,边走边偷偷往后面张望,看看喜子有没有跟上来。 “回宣州住吧,也好有个照应。”走了一段路后,马轩宇开口了。 “谢谢轩宇哥关心,这里就挺好的。”瑾瑜抬头看着路边二楼上,刚刚睡醒打扮的花枝招展,靠在栏杆上挥舞着香帕吸引嫖客的几个女子。 福来镇上,可不只是有酒楼,有赌场,当然也少不了供男人玩乐的烟花之地。夜晚,一些店铺即将打烊,一些铺子才是做生意的好时候。 倘若瑾瑜在说这里挺好的时候,没有仰头笑着看那几个女子,那么马轩宇也只当她除了榆林镇之外,哪里都是好的。 偏偏叫他看得清楚,刚刚到现在,她在他面前已经笑过两次了。先前那次是自嘲的笑,而现在,她居然看着那烟花女子在笑! 这笑容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上,钻心的痛。 “衙门的人都招惹上门了,这也叫好么?”马轩宇压抑着心里的难受低声的问。不是因为在大街上,不是顾及着她的颜面,真的很想把人直接扛走扔到马车上带回宣州算了。 她是他心里的一个仙子,他一直也不敢在她面前表露什么,生怕惊吓到她。就是在知道她父亲拒绝了自己父亲的提亲,对她的感情也是一点都没有改变的。因为他能确定,那桩亲事,她是喜欢的。 所以,他就想着,只要她好,那自己也就是好的。 可是,谁能想到,他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后,她这边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先是腹中胎儿没了,然后跟曹诚和离,搬到这个镇上居住。 她没有生下跟曹诚的孩子,还离开了曹诚,按理说,他该高兴才对。可是,他在听到这些事之后,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窃喜,反倒很是心痛。 “衙门?难道,在衙门那边打点的人是轩宇哥你?”瑾瑜停下脚步,看着马轩宇笑着问,似乎,在知道这个答案后,她并不觉得奇怪。 “怎么,难道我做的不妥?由着他们拘了你去那腌?之地受欺辱不成。”马轩宇没有否认,心里只恨自己不该替哥哥出那趟远门。 可是,他也知道,即便自己在她身边,又能怎样。自己跟她哥哥是好友,不代表出面就能帮到她,指不定还会给她带来什么更难听的话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确定了答案后,瑾瑜倒是没有道谢,而是再次的一笑说道。说完,瑾瑜再次抬脚,继续往前走。 福,已经跟自己绝缘了。祸么,当然有,不过她不是个自私的人,会找合适的人共同享有的!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要是想去伯父那边,我可以安排的。”马轩宇极不喜欢眼前人这样的反应,看不到她的委屈,看不到她的伤心难过,就好像,那些不好的事根本就是发生在旁人身上,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轩二哥,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人心以死,不管呆在何处都是一样的。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了,就此别过。”瑾瑜听见马轩宇的话,再次停下脚步,回头朝他看的时候,也看见了他担忧心疼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让瑾瑜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已经不相信所谓的爱情,更加不会再有新的什么期盼。 也不该再累及另一个人,所以,她说完这句话,立马调转了方向,往回走。 马轩见她这样,心里更是郁闷,自己是在关心她啊,她怎么能如此无情。 “瑾瑜,你知道我的心,你怎么可以这样?”马轩忍不住追上前,拦在瑾瑜面前,隐忍着低声问。 即使是这样,身边走过的人还是好奇的看了过来。 萍儿也听明白了,心里又惊又喜,紧张的看着自家小姐,不远处的喜子虽然听不见这边说话的内容,可是看见萍儿的神情,知道不是坏事,也就没有上前。 “你的心?现在的你还想娶我么?我不做妾的,也不许我的夫君再有别的女人,即使你能能答应,马叔父他会同意么?轩宇哥,你是聪明人,别傻了。 下次见面,再如此,你我就是陌路。”确定了他对自己真的动了念头,既然不想招惹,瑾瑜干干脆脆的泼冷水。 不是她心狠,而是情爱这东西她招惹不起,只一次,就已经直接心死如灰,连受伤都省略了。 “你对他还没死心么?所以,你不肯回宣州,想等着他回心转意么?你才傻呢。”马轩宇再也抑制不住的对着那决然离去的背影吼着,吼过之后,胸里仍旧是憋屈的,什么都没发泄出去,反而更加的发闷。 街道两边的灯笼下,他心中的那个仙女,就那么没有一丁点的迟疑,她的绝情让他忽然觉得自己显得那么渺小! 他甚至忽然有一种错觉,很荒唐的错觉,就好像离开的那个是一个男子,走的潇潇洒洒,而自己就好像求爱不成伤心欲绝的小女人。 可是,她说的也没错的,自己能答应她做正妻,父亲那里呢?是绝对不会答应自己娶一个和离过的女子为正妻,更何况,父亲当年提过亲,被他父亲拒绝了。 那一次,父亲回来,可是郁闷了好久都没有想开,觉得她父亲瞧不起马家。 这次他没有再追上去,拳头攥的紧紧的,就站在原地那么看着,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路口的巷子里。 “瑾瑜,你等着,我会回去求父亲答应的,我会给你一个安稳的家。”马轩宇默默的在心里保证着,转身大步往另一个方向走…… 对不起啊,昨个不是断更啊,定时发布出错,刚刚要发这章的时候才发现,所以,今个一起发了吧,要撞墙啊! 第三十五章 盼头 瑾瑜回到宅院里,跟每日一样,洗漱一下就上床睡下。 萍儿在院子里看着主子窗口暗下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打起灯笼往前院走去。半路上就看见迎面过来的一盏灯;“谁?喜子哥么?”她停下来问。 “是我。”对面回应。 “冯妈?”萍儿没想到的叫了一声,因为自己原本就是要去找冯妈的。 俩人起抬脚,几步就迎到一块儿。“是不是有事?”冯妈开口问,左右这院子里也没旁人,倒也不怕被旁人听了去。 “你怎么知道?”萍儿有点纳闷的问。 “还我怎么知道,小姐的心事隐藏的极好,你这丫头却是不行的,不管什么事都露在脸上了。晚上回来,我看着你就觉得不对,琢磨着才想等小姐睡了,找你问问的。”冯妈说到。 哦,萍儿恍然,怎么自己现在是这样的么?“街上的事,喜子哥没跟你学么?”萍儿想起来问。 冯妈摇摇头,那小子虽说是自己人,可是他可能觉得不该说主子的事,所以回来一字未提呢。 萍儿再也顾不上犹豫,就把今个上街遇到马家二公子的事儿跟冯妈学了。见那厨娘的事儿在她看来倒是无关紧要的,没有说。萍儿觉得,眼下小姐这样,小姐没个依靠,好可怜的。 按理说,下人不该议论主子的事,可是现在萍儿再不找个人觉得应该找个人念叨念叨,自己会发疯的,而院子里的这几个人里,也只有跟冯妈合适了。 ”冯妈妈,我觉得那马二公子人真的不错呢,上次衙门的事就是他及时得到信儿,打点过,咱小姐才没事的。我看着他是真的对咱小姐有意思,可惜,小姐回绝的一点都不委婉。”萍儿觉得很惋惜的说着。 “你懂什么,小姐这次心伤的不轻,这才过去几个月,你以为她会有心情动别的心思么?哎,我觉得这道伤啊,最起码要恢复个几年呢,那是往好处想着说的。 况且小姐说的也不无道理,老爷最早拒绝了马家的提亲,现在小姐再同意,你以为嫁过去就那么容易么?即使马家老爷心疼儿子,勉强点头同意,让咱小姐嫁过去做了正妻,小姐日后也不会太好过的。”冯妈想的透彻,叹口气说到。 “其实,其实只要马二公子真心待小姐的话,不做正妻又何妨。在曹家倒是正妻,曹家还不是那样。”反正不管怎么说,萍儿心里就是觉得小姐应了马二公子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先不说别的,最起码马二公子是认识的,知根知底。其次呢,马二公子跟自家三少爷打小的好哥们儿,一定会对小姐好的呀。况且,马二公子还不嫌弃小姐和离之身,这多难得啊。 “行了,这些话咱娘俩说说就过了,在小姐面前切莫再提起。我瞧着小姐现在的性子,你莫要惹她心里不痛快才好,不然的话,不是妈妈我吓唬你,后果你自己也明白。 你每日在小姐身边,小姐看着没事儿,可是却跟变了个人似的,你心里不会没数吧?”冯妈好心的提醒着。 “是啊,我一直心慌着。”冯妈这么一说,萍儿心有余悸的用手拍拍自己的心口说。 “知道就好,记住,小姐想怎么样就怎样,你莫要再她面前多嘴。眼下,咱只要好好伺候着她,谨记,不管她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可以,因为她是咱的主子。”冯妈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下,才跟萍儿分开各自回去。 萍儿经冯妈的提醒后,在心里安抚着自己,就按冯妈说的那样做。第二日天亮后,想了大半夜的萍儿已经想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回归到该有的位置。洗漱后,精神的等着小姐起床。 之后的日子一直风平浪静的,瑾瑜再未出过门,每日里,练字,弹琴,绣花。衙门里再没来过人,袁媒婆的事真的就成了不了了之的案子。马二公子也未曾来过,除了大小姐那边隔一个月会来看看妹妹外,宅院里没有他人登门过。 冯妈依旧每日出去采买,把听到的关于榆林镇,尤其是曹家的事一一禀告给瑾瑜听。 曹家是大户,又跟大将军家联姻了,他们家的事,都不用刻意的打听,就能听到。那袁家小姐进门后,第三个月就安排了陪嫁丫头伺候夫君,而且,一次就是俩个。 所以,对比就出来了。看看人家虽是武将家的千金,做事却无可挑剔。哪像曹家先前那个媳妇,还知府家的嫡出小姐呢,居然是个嫉妇。镇上的人还议论着,说和离后的方家六小姐,之所以那样刁难袁媒婆,是因为对曹家没死心。 可惜啊,可惜,人曹家新妇知书达理,又端庄贤惠,曹家公子怎么可能再来找她。等日后,新妇生下曹家的子嗣,那方家小姐就是上赶着想回曹家,也是痴心妄想的。 外面的传言始终很难听,每次冯妈回来学的时候,瑾瑜却半点都不难受,她才不在意那些八婆的闲言秽语呢。她觉得好笑的事,明明是一群八婆不知道实情的瞎猜瞎议论,可是听着却好像她们有多仗义似的。 不过,上次傍晚在街上跟马轩宇的那次,虽然也有八卦,因为是夜晚,而且瑾瑜和马轩宇又都是陌生的面孔,所以没人知道这对男女是谁。他们对不上号,这倒是让冯妈和萍儿松了一口气。 大半年多了,也没听到曹家传出瑾瑜关注的喜讯,这期间,瑾瑜也没闲着,又凭着记忆,把那本杂记里的奇技淫巧之术试了十来种,依旧是未曾失败过一次。 这更让她心里有底,子嗣?曹氏,饶是你精明算计的好,孙子孙女这两样,这一辈子你是别想见到了。瑾瑜一点都不担心,曹诚那个失踪的父亲在外面是不是还活着,说不定已经子孙满堂了。 生在多,也不是曹氏所出,她这样狠毒的女人怎么可能容下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至于那位袁家小姐,瑾瑜对她也没有什么愧疚之心,此生唯一愧对的,就是没能早点警觉,夭折在腹中的孩子。 一转眼,树叶开始变黄飘落,秋天到了。 秋是收获的季节,可是自己呢,收获了什么?复仇的喜悦? 瑾瑜站在一棵树下,看着阵风吹过,飘落的黄叶在心里问着自己。等待那个惊喜的日子好漫长,不过,她已经听到好消息了,说是曹家请过大夫上门了。 没听说曹氏身子不好,曹诚夫妇亦是身子康健,大夫上门的话,当然是曹氏心急了吧。最主要的,大夫虽然守口如瓶,可是曹家新妇进门后,这么久都没有喜讯传出来,外面的人也是有猜测的。 谁让有那么多的好八卦之人,等着听那好消息,觉得能让和离出去那位后悔呢。 虽然还不能确定,瑾瑜却好像有了盼头!要知道,古代人的思维很那啥,女人肚子没消息的话,他们只会怀疑女人身子有毛病,根本就不会觉得是男人的问题。 所以,大夫只会给女人开药诊治,那袁氏也要开始着急了吧?瑾瑜想着的时候,萍儿过来寻她,告诉她有客来,而且,还是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瑾瑜自己也不知道,深秋时来的这位客人,改变了她的后半生…… 第三十六章 同乡 她怎么来了?得知来的客人是谁时,瑾瑜怔了一下,难道,她遇到了什么困难? 萍儿见主子不开口,就耐着性子在一旁等着,左右来的那个,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 “把人请到客厅吧。”瑾瑜开口了,却让萍儿吃了一惊,不过是个酒楼做点心的厨娘而已,小姐竟然在客厅招待。而且没说领,而是说的请。 记着冯妈的叮嘱,萍儿乖巧的应着,先离开。瑾瑜这边也捕快不慢的往回走,刚到客厅坐下,人也到了。 “见过小姐。”厨娘拎着一个食盒,给瑾瑜问好。 “不必客气,请坐。”瑾瑜说着,起身就卷起袖子,弄茶。冯妈没过来,屋内的厨娘把食盒放下,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就看着瑾瑜的动作。 萍儿原本是想给客人沏茶的,可是见主子用茶汤烫洗的是俩只杯子,心中是一惊,小姐竟然亲自弄茶招待这个厨娘? 当瑾瑜端着托盘,放在厨娘身边的茶几上,然后她自己也在旁边坐下后,厨娘的眼神也变了,她也是同样的没想到,这位竟然竟然会亲手沏茶招呼自己。 “闲着无事,只会弄这些,还请尝尝我的茶艺如何。”不管如何,这个也是自己来到这个朝代后,遇到的唯一一个老乡,瑾瑜真诚的招呼着。 “多谢小姐,上次小姐想要的点心小妇人不会做,这是我刚刚做了新式样的点心,送来与小姐品尝下的,还请小姐莫要嫌弃。”厨娘这回见瑾瑜,神情很是自然,没有了初次的紧张和防备,大方的端起茶盏,对瑾瑜说着。 “难得你有心记挂着,我也荣幸的很。”瑾瑜说完,想到什么,转头对萍儿说;“我这里有人陪着,不需要伺候,你去看看冯妈在忙什么,帮把手吧。” “是。”萍儿知道这是要支开自己,心里虽好奇,却还是应着离开。不管来的这位什么身份,能陪着小姐说说话,让她开心下也是好的。 “既然你上门来,看样子是对我放下了戒备之心了,那也别这么拘谨了,我这院子里一共就五个人,没我的吩咐,他们不会过来的。”瑾瑜也想跟个正常点的人说话呢,就算不是说知心话,也好过不说。 “啊,那日你看出来了啊,难怪。”厨娘不好意思的说着,放下茶盏,起身打开食盒,又打开食盒里的一个罐子,拿出荷叶包着的东西,笑着递给瑾瑜“尝尝看,怎么样。” 瑾瑜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东西倒了手上,还是热的。打开一看,噗,她就笑了;“这东西你也会弄,以前你是搞餐饮的么?”说完,瑾瑜张嘴就咬了一口手里的汉堡一口。 烤的金黄的汉堡包,外层沾着粒粒饱满的芝麻,中间夹着荷包蛋,两片培根、嫩绿的白菜叶。咬了一口,瑾瑜居然还吃到了沙拉酱的味道。 “嗯,比老肯那店里的还好吃。”瑾瑜这会儿完全没了大家小姐的端庄,又吃了一大口,赞美着。 “哪有那么好,是你太多年没吃到的缘故吧。”厨娘见瑾瑜吃的满意,也是很高兴的谦虚着,继续端起茶盏,品尝起来。 “你猜错了,我原来可不是干餐饮的。”俩人的第二次见面,迅速的拉近了距离,厨娘边回答着瑾瑜刚刚的问题,边就说了自己的事。 原来,她原名叫程璐璐,穿越前学的专业是天文学。毕业后进了一个研究时光隧道的部门,验证研究成果的时候出了差错,把她送到这个朝代来了。 也是魂穿,到这里已经第五个年头了。 “运气不错,居然穿到京城去了。”瑾瑜一个汉堡下肚,又见程璐璐这次如此的信任自己,心情难得的好,在听她说穿成京城一个大官人家很是受宠的小妾身上后,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什么不错啊,受宠有什么屁用,半点人权都没有。开始我也认了,想着顺其自然的混着过就算了,没想到那恶毒的大妇早就给这肉身下了药,人家想生个自己的孩子呢,结果却是这样。 你说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那老男人虽然宠爱我,除了贪恋我的容貌,还贪恋我一手的厨艺,哪里是真心的爱我。我其实也就是人家的一个床伴儿而已,再过几年色衰,就等着孤老等死,更是什么念想都没有了。”程璐璐说着,脸上再没了笑容。 “对不起。”瑾瑜两世为人,第一次开口跟人道歉。震撼她的不止是程露露的遭遇,而是她的话题里有瑾瑜最敏感的东西。都同样是穿到这里的女人,苦苦挣扎后最想要的,不过是想当个母亲,有一个真正的精神寄托。 就这样最低的女人的渴望,却都实现不了! “不用道歉的,真正对不住我的人,又不是你。咱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你有没有别的想吃的,我做给你吃。”程璐璐苦笑后,问。 “那感情好,你这个汉堡推出去的话,一定又是大卖的,只是,这里的人吃得来沙拉酱么?要不要换成别的?”瑾瑜也跟着话题走,好心的给建议。 “这个是专门偷着做给你吃的,就这几个,我没打算叫旁人知道。那个饭卷也是我没办法,才弄的。跟你说实话,我是从京里逃出来的。出门时,身上带的银票在半路上被偷了。 还有几样那家的传家宝和几样贵重的东西,是偷拿的,也不敢拿去当铺典当,只好去酒楼做事。想着赚够盘缠,我还是要离开这里的。但是汉堡再露面卖的话,我怕风头太大,招惹来麻烦。”程璐璐叹口气说到。 “你出来的时候,就只拿了他们的贵重东西?没做点什么事回报他们?”瑾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回报?程璐璐一怔,随即也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再次苦笑着说;“我穿过来,肉身的生育能力就已经被毁了。其实那个大妇也算不上是我的仇人,这肉身之前也不是个善类,动了不少手段跟大妇争宠,做过不少阴暗之事,谁让我点儿背呢。” 瑾瑜一听,好像也是的,她的遭遇跟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啊,她当然生不出自己这样的恨意。程璐璐只说了她自己的故事,然后就继续喝茶,没有跟瑾瑜打听她前世是干嘛的,怎么穿过来的,这一点,瑾瑜就觉得程璐璐人很不错,她喜欢这种被信任的感觉。 “别的帮不上你,但是银子倒不是什么难事。你停在这里,心里定然是不安的,赶紧离开吧,离京城越远,你才会越安全。自己准备一下,过来寻我便是了。”瑾瑜决定帮这个忙。 程璐璐一听,脸上的神情却不止是因为有人帮忙的激动,而是若有所思的…… 第三十七章 相助 “你刚刚多我说那些,不是因为信任了我才说的么?”瑾瑜起身,边说,边站起来站在门口,看着窗外;“要走就要趁早,不然入冬,路上就不好走了。” “那好,我也不跟你客套,现在就去辞工。”程璐璐很快的也做了决定,留在此处是因为不得已,单靠那酒楼掌柜给的工钱,虽说比旁人多出几两银子,可是要攒够自己去的目的地,不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呢。 既然自己这个同乡如此爽快的帮自己,那也不需要矫情。 “好,那我就不留你在此吃午饭了。”瑾瑜也不??隆?p>“其实留也不行,我是请了一个时辰的假出来的。”程璐璐没想到这次来,居然解决掉自己最大的问题,心里无比的轻松,高兴的说着,也起身盖好食盒,跟瑾瑜笑笑,再也没施礼什么的,大步就往门外走。 瑾瑜很是羡慕这个程璐璐,无爱无恨的,有勇气潇洒的离开。只是,她今后即便能遇到合适的人,却再也没办法成为一个母亲了!想到这里,瑾瑜心里就忍不住为她感到悲哀。 程璐璐办事一点都不拖拉,午饭刚过就返回瑾瑜这里,随身就拎着一个包袱,再无它物,给她开门的冯妈看见就是一怔,随即就笑了,以为这位厨娘被自家小姐雇请来了呢。 “住一晚,好好休息一下,明早走吧。”瑾瑜对程璐璐说。 “听你的。”程璐璐痛快的点头。 瑾瑜到院子里吩咐萍儿收拾一间客房。 萍儿应着,心里却觉得奇怪,冯妈不是说这个厨娘来做事的么?那怎么要住客房呢? “晚上这顿饭,我来做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程璐璐笑着问。 “那感情好。”瑾瑜没拒绝,亲自领着她去厨房那边。 程璐璐站在厨房里翻看着所有的食材,盘算着适合做些什么菜。瑾瑜没有留下欣赏她的厨艺,转身离开了。这可是瑾瑜两世为人第一次多管闲事,还是心甘情愿的。 当天的晚饭比往日早了足足一个时辰,太阳还没落山呢,饭厅的桌子上就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菊花鱼、萝卜焖牛腩、油焖鸡翅、宫保鸡丁、红烧鸡爪、麻辣鸡脖子、蛋黄南瓜……,都是现代的菜式。 “看样子,冯妈养的鸡遭殃了。”瑾瑜走到桌边,看到盘子里鸡爪和鸡翅的数量,开玩笑的问。 “没啊,那冯妈很高兴的,还问我要不要宰鸭子呢。”程璐璐在一旁也是很高兴的说着,毕竟,这顿饭菜是她穿过来,第一次心甘情愿的,想做给一个人吃。 “萍儿,捧坛子酒来。”瑾瑜这几日没有喝过酒,此时心情难得的不错,招呼着。 记不清多久没见过主子这么开心的笑过了,萍儿脚步飞快的出去,找了喜子到酒窖里,捧了一坛子过来在院子里拆了上面的黄泥封口,再给捧到屋内放下。 “你们也去吃晚饭吧。”瑾瑜想单独跟这位同乡聚聚,就对萍儿和喜子说。 “对啊,去吧,去吧,我都多做了,另外留在厨房了。”程璐璐也急迫的想跟同乡单独在一起,跟着催促。 萍儿正在往酒壶里舀酒,就有点心理不舒服,什么啊,一个厨娘而已,竟然跟小姐这么熟络。也不知道注意身份,主子对她好,她还真的就上脸了?真是不懂规矩。 不乐意归不乐意,萍儿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可不想搅了小姐的好心情。说来也真奇怪啊,小姐未出阁前在宣州,竟然就没有一个说得来的手帕之交,现在竟然跟个长相丑陋的厨娘如此投缘? 屋子里就剩下两个现代穿越过来的,虽然着也才算是第三次见面,可是俩人之间就好像已经认识好久一样的。没有戒备之心,相对一笑,各自坐下。 “来,为俩狗血穿越的苦逼干杯。”论岁数程璐璐比瑾瑜大,真实的性子却是很开朗,端起酒杯来了这么一句。 很多年没听到这样粗俗的话了,此时听见,还真的感到有些亲切,瑾瑜无奈的就笑着跟着端起酒杯。 “感情深,一口闷。”程璐璐再开口,一口地道的东北口音。 瑾瑜点点头,俩人边吃边喝的,说着关于现代的一些事。绝大多数是程璐璐在说,瑾瑜在听。因为在现代的日子,对于瑾瑜来说,并不是美好的。 可是,程璐璐就好像是个锁了很久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了。瑾瑜顺着她说的,走进了她的世界,忽然觉得,那个现代社会,绝大部分人过得好像还不错。 错的,就是自己的运气不够好,进了那样一个组织。 “哎,咱以前书上看的那些情节,真能瞎扯,随便哪个女的穿过来,都能凭借现代的记忆发家致富。可是,我怎么就觉得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不管干什么,最要紧的就是要遇到可靠的人相助,那还有点可能。否则,什么都是痴人说梦。就好比我上午回去跟掌柜的辞工吧,工钱不给,也就算了,左右我也没干几天,居然说什么,我那饭卷卖出名气了,我一走,他们不会做,酒楼没的卖,有失名气面子什么的,要我。其实我也知道,不就是想拐弯抹角的要做包翻卷那海苔的做法么。 懒得跟他们计较,就教了那掌柜,这才痛快的放我走,还叫人检查了我的包袱,生怕夹带了他们的东西。”程璐璐带了些醉意的念叨着。 “都是渣,没把你的好东西贪了吧?”瑾瑜逗着问。 “嘘,没有,我才没那么傻呢,在打算在这里暂时落脚前,我把东西都埋在郊外的柳树林里了。明早挖来给你看看,挑个喜欢的留给你做念想好了,有两颗夜明珠,这么大个,正好你一个,我一个。”程璐璐用手比量给瑾瑜看。 “得,你好不容易带出来的,自个留着吧,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我这里也有几样好东西,等下你挑挑看,喜欢的带走就是了。”瑾瑜摇头拒绝了,反过来还要给对方东西。 “那啥,小方啊,好东西我不能要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你慷慨相助给我路费,已经很够意思了。真的,原先都说老乡老乡背后一枪的,可是能遇到你这个老乡,我真的是开心死了。”程璐璐动了情,边说,边起身把身下的椅子往瑾瑜身边拽,紧挨着的时候,才坐下来。 瑾瑜还真的不习惯与旁人这样亲近,但是她发觉自己现在也没有很反感。 “我知道你心里也苦,别的我也不问你,省得掀开你心上的疤痕,再让你痛一回,现在就咱俩,我就想问问你,今后什么打算?”程璐璐把身子往瑾瑜身边凑了凑,低声的问…… 第三十八章 惊闻 好在瑾瑜也喝了酒,没有觉得熏得慌。 “我?我现如今的打算就是住在这里,看那一家如何过如意称心的日子。”瑾瑜没有说谎话的告诉着。 “切,你啥啊,年纪轻轻的,为了那样的人渣,值得么?”程璐璐伸手拍了瑾瑜胳膊一下,凶到。 “值得。”瑾瑜没生气,很坚定的又回答了一次。 “得,那咱先不说这个,我就问你一句话,就问一次哈,你听清楚了。若是,有机会离开这里,你会跟我一起走么?”程璐璐又把脑袋往前挤了挤,就要碰到瑾瑜的脑门子了,很神秘的问。 这位是喝醉了,瑾瑜心里好笑,微微的把身子往后移开了些。 “不会。”瑾瑜很简洁的回答着,还感觉着程璐璐有意思,年纪比自己大,竟然这么幼稚。自己跟她走做什么去?摆摊子卖饭卷么? “小方,你可真是的,我说的是很严肃的事呢。你能不能好好考虑一下,再回复我呢?”程璐璐有点急眼的问。 瑾瑜依旧是笑着摇头,有什么好考虑的?让她留下来跟自己混还差不多。不过,瑾瑜也知道,自己留这个同乡在这里,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不过,古代对于逃妾,查办是很严厉的。 “我说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神马啊?有机会离开这个封建的男尊女卑的朝代不好么?现代多好啊,那空调想热就热,想要凉风就有凉风。坐飞机能在天上飞,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几个小时的事。 咱女的只要有本事,想干个什么事业,不比男人差啊?就算,现代的男人也有花心的,找小三小四儿的,那毕竟是少数啊。国家定的婚姻法可是保护合法夫妻的呢,哪像着鬼地方,稍微有点臭钱儿的,就想添置女人。”程璐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批评着。 “你醉了,我给你换茶喝吧。”瑾瑜忽然发觉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怎么忘记,这位同乡喝多了胡咧咧,叫萍儿他们听到了会怎么样?赶紧的要起身,给她把酒杯拿走换成茶水。 “我没有骗你,我不是说醉话,我是说真的,你难道忘记我怕是怎么来的么?既然能来,当然能离开这里了。我指的这里,不是指的你的家,或者这个福来镇,也不是指这个国家,而是指这个朝代。”就在瑾瑜想着要不要直接把面前这个弄昏了事的时候,程璐璐伸手拽着她的胳膊,因为瑾瑜的不信而着急的再次申明。 她怎么来的?对了,说是研究时空隧道出了错,来的呢。瑾瑜有醉意,但是不糊涂,经这位一提醒,忽然的就想了起来。是啊,既然能来,那回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见瑾瑜的神色,是有点相信了,程璐璐赶紧的把人又按在座位上。又耐心的跟瑾瑜说了些具体的事,比如,她穿过来后,也没闲着,到处研究古文资料民间的奇文杂记里,寻找蛛丝马迹。 比如,某某个朝代,在某处,一个打柴的樵夫,看见山中忽然多了个发光的洞口,过了不一会儿就消失了。那端记载里说,樵夫看见的是修炼的狐狸洞口。 而再次发生怪异事件,是哥俩上山打猎,忽然看见有发光的山洞,弟弟觉得里面有奇珍异宝,就进去看,哥哥在外面守着,结果山洞忽然消失不见,弟弟也不见了。 这件事,遇上个糊涂官,判定当哥哥的为分家产,谋害了弟弟,所以编出谎言为自己开脱。谁让有邻居证明,哥俩上山之前,的确因为分家的事吵得差点动手。 这样的民间奇文杂谈,不止一件,程璐璐逐一分析,再排除。终于在今年正月,找到了时空隧道的入口处,也算出了规律。 那个隧道口,每八十年才开一次。每次开的时间都很短暂,得提前在那里等着。 怎么,真的还能回到现代?瑾瑜震惊的不得了,一时间走了神。 “怎么样,这回信了吧?你以为我干嘛要决定离开京城那个家?没有十成的把握,我怎么会冒然离开去冒险。不然的话,在那个老男人身边,混吃等死,也安稳些啊。 我还告诉你,那个隧道呢,应该是整个人都能进去,不会是魂穿回去也不知道穿到什么倒霉蛋身上。所以,我才那了那家的贵重物件,带回现代,都是价格不菲的古董,咱买别墅,买跑车,剩下的想创业就创业,不想创业的话,往银行里一存,光吃利息,就够咱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多美啊!”程璐璐现在越来越想把这位老乡一起带走了,谁让她这么仗义的帮自己呢,况且她感情生活也不顺利,程璐璐真的不忍心把她留在着个朝代继续受苦。 所以,见她信了自己的话,就抓紧的使劲劝说。俩人算同乡,也算是难姐难妹呢。 程璐璐设想的很美好,可是,自己要跟她一起走么?对于那个现代,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啊。就算换了个朝代,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到哪里不是一样的?瑾瑜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过酒壶,给自己倒满一杯,也没招呼程璐璐,自个仰脖喝了酒。 还是不走的好,在这里,起码自己还是有目标的,有着强烈的恨意,总好过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好吧。瑾瑜不能想象自己换个朝代,换个环境,就能完全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她甚至已经能想象得到,再换个环境,再次的重新来过,也只不过换个地点,换个方式再次经历一次悲剧而已。所以,走与不走,瑾瑜觉得对于自己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既然你有机会能回去,那我祝福你。明个早点起,我这里的东西多带几样回去,回去做你的富婆吧。”瑾瑜再次斟满酒杯,第一次主动敬程璐璐酒。 “什么,你还是决定不跟我走?我真想把你脑袋扒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我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以后你改变主意,来不及,会后悔终身的。 那啥,我琢磨着,可能今晚跟你说的信息量太大,太仓促你也决定不好。这样吧,等下你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吧。”程璐璐很是落败又不甘心的说到…… 第三十九章 再问 瑾瑜今个话也说了不少,不在乎再重复一次自己的决定,可是看看身边这位,醉意更深了些的同乡,已经趴在了桌上的时候,她把那俩字又咽了回去。 此时就算再给她说十遍,二十遍,恐怕也是一样的情形。这个程璐璐已经拿定主意要劝自己跟她一起走了吧!算了,兴许等她明早醒酒了,理智些,就不会这么执着了。 担心醉酒的程璐璐,等下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说出不该说的话,瑾瑜觉得让萍儿送她去客房也不安全。干脆,今晚把她放在自己身边的好,左右也就一个晚上而已。 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瑾瑜上前扶起趴在桌沿上的人,也懒得废口舌招呼,直接架了往外走,外面的天还没暗下来。 “小姐,我来。”早就吃好了还不到时辰吃的晚饭,萍儿已经等在院门口好一会儿了,这会见到主子架着厨娘出来,赶紧的跑了过来,要伸手接人。 心里还想着,等下把这厨娘送进客房的时候,扔在地上睡好了。什么啊,长的这么丑,醉成这样子就更看不得了。哪像自家小姐,醉酒后不哭不闹,该弹琴弹琴,该作画还是作画,即便睡着的样子那也是极美的呢。 “不用了,你屋收拾里面吧,等下送热水来就好。”萍儿心里打算着,瑾瑜却没如她的意。 啊?萍儿伸着落空的手,又回了一下主子刚刚说的话,却定自己没听错,小姐竟然亲自伺候一个丑厨娘?完了,这厨娘不知道给小姐的吃的里下了什么药,控制了小姐吧? 瑾瑜不管萍儿怎么想,她真的没有跟旁人解释的习惯,不管是家人还是下人。这跟身份没关系,就这性子而已。 偷跑出来,精神头还这么好,能吃能喝的,难怪死沉死沉的,瑾瑜现在的身体不算羸弱,但是架着一个醉鬼,就显得有些吃力,忍不住在腹中诽谤着。 回到自己的卧室,把扔往床上一放,瑾瑜喘着粗气,用袖子擦拭着额头冒出的汗。歇了一会儿,才又上前,伸手扒了程璐璐的衣裙。没办法,这厮的衣襟袖口上都沾上了酒渍和油渍,把扒下来的东西扔到外间的地上,回屋感觉天色开始暗了下来,瑾瑜想起点纱灯。 再看床上的人,被瑾瑜粗暴拉扯开的中衣衣襟处,那白如凝脂的肌肤,跟颈部和脸上手上的颜色,完全不和谐,就好像是嫁接过的一样。这个家伙,还挺鬼的。 瑾瑜嘀咕着,好奇的拉起程璐璐的一只胳膊,把袖子网上撸了撸,果真,小手臂以上的位置肌肤也是很细腻很白皙光滑的。哎,她一个年轻女的,孤身在外,不想点办法自己保护自己,那还真的不安全。 瑾瑜很理解,忽然觉得麻木的心里竟然有一种感觉,心疼的感觉!她觉得很不可思议,拢共才跟这个人见了三次面啊!难道是因为惺惺相惜?因为都是来自一个地方的人么? 瑾瑜想不通,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这个女人不也是一样的,能走自己走掉,也没人知道,谁会说她自私呢?可是她却偏偏要劝着自己跟她一起离开。 瑾瑜摇摇头,伸手拉了锦被盖住熟睡的人,听着外间有动静,走出去果真是萍儿送了大半桶的热水进来。 “你去休息吧。”瑾瑜没留人,等萍儿离开后,才动手舀了水,拿了棉巾进卧室,给床上的人脸上,颈部,手上擦拭了一遍。很显然,这样做,床上的人很受用,脸上的神情是很满足的样子。 瑾瑜换了水,换了棉巾自己也简单洗漱下,没打算跟床上的人同塌而眠,就捧了一床锦被躺到软榻上。 做了十几年的千金小姐,又做了不到年把的夫人,今个却是到这个朝代后,最放松的一天。一个原本陌生,却对自己如此信赖的人,居然能让自己忘记心中的仇恨,虽然只是暂时的,可是这种感觉真的不错,好像,这样才感觉到真实了一些。 瑾瑜以为这一夜,自己注定无眠。可是没想到,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床上的人正趴在床上朝自己看。 “小方,你真好看。”程璐璐笑嘻嘻的说到。 “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的苦逼命。”瑾瑜掀开身上的锦被随口一句粗话,出口后,她自己也是楞了一下。 “不是要离开么,还赖在床上?”瑾瑜活动了一下肩膀,问床上的人。 “你还没想好么?我等你回话呢,咱俩一起走多好,还有伴儿。”床上的人看见瑾瑜此时的反应,再听她话里的意思,心里就知道她并没有改变主意,心里有点惋惜的嘀咕着。 “赶紧起来,吃点东西准备准备,好动身,自己找衣服换上。”瑾瑜不搭这茬,催促着。 “咱俩一起回去多好,怎么说也是共患难的难友了,现代不是流行百合么?要不咱俩试试?我觉得咱俩在一起过,应该会幸福的。”程璐璐人是从床上起来了,还心不死的劝着。 “滚,谁跟你百合。”瑾瑜被气乐了,张口就骂人。 程璐璐瘪瘪嘴,光脚就到衣柜边打开,伸手翻找着,然后回身可怜兮兮的说;“小方,你的衣服都很好看,可是我穿着走远路不合适,你家那个丫头的个头跟我也差不多,你帮我要两套呗,不行的话,那个冯妈的也能将就着穿。” 瑾瑜一听,也对,点点头到门口叫萍儿去找两套旧衣裙来。 这回萍儿应的利索,很快捧了两套旧衣裙过来。其实她翻边了自己的衣裙,也没找到最满意的旧衣裙。因为方府对下人很好,年年四季都有新衣发的。 即便再旧,看着也都还好。 程璐璐在屋里换衣衫,瑾瑜叫萍儿把地上的衣物拿去处理掉。等程璐璐出了屋子后,瑾瑜打开屋里的一口箱子;“看中什么,只要你拿得动,别客气,尽管带走就是。”瑾瑜对身边的人说着。 程璐璐也是见过好东西的,知道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可是她摇摇头;“这些东西,我拿回去太多也不行,再被人盯上,怀疑我盗了哪个朝代的古墓就麻烦了。 你这套首饰要是没有特殊意义的话,我拿走,回去后,再在网上买一套汉服什么的,等想这里的时候,换上过过瘾也挺好的。”程璐璐指着另一口箱子里的一套珠花首饰问。 “那个,是我二姐给我的生辰礼物,不过你喜欢的话可以拿走。因为那个二姐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瑾瑜点头答应。 “那我不客气了哈。”程璐璐立马伸出爪子,拿走了那一盒首饰,然后眼神就没有再往箱子里飘过。 瑾瑜又指指一旁的小包,示意也是给她的。“马车我叫人准备了,你记得过了三五天的行程后,直接买了他的马车,再寻个年纪大点,稳妥点的车夫。 两世为人了,不用我教你怎么看人吧?”瑾瑜在一旁看着程璐璐打开那小包,说到。 “这么不放心,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呢?难道是舍不得这一世的家人么?”程璐璐心中感动,却更是觉得遗憾,一边不甘心的再次问着,一边把包里的银票拿出来几张放回瑾瑜的箱子里,路上她花钱不能显得太大方,那样会惹祸的。 然后侧头等着瑾瑜的回答…… 第四十章 转达 瑾瑜给准备好几千两的银票,根本就不可能用掉,那玩意带回现代就是一张废纸,因为这个朝代是个历史教科书上查不到的年代,拿这里的银票当古董卖,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她从京城带走的东西就不同,上面没有标识,随便那些考古学家什么的研究呗,省得他们没事干。 早饭吃过,程璐璐拎着包袱离开,瑾瑜亲自送她到大门口,这也许是两个人最后一次相见了。 “小方。”程璐璐要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身奔着瑾瑜扑了过来,不管不顾的拥抱着她。 “记得我说的时间地点,改变心意就去追我,我会在那山下等你。人生本就苦短,咱既然有机会重来,就该好好珍惜才对,为了不值得的人搭进去自己的一生,真的没意义。”程璐璐在瑾瑜耳边小声的说着。 瑾瑜真的没想到,这位居然对自己如此的恋恋不舍,两世为人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显得很被动,就由着对方紧紧的拥抱着。后来,觉得应该回应点什么,这才抬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你也要好好的,我会为你祈祷,祝你回到原本的地方,现代的医学技术很发达,会医治好你的身体,找个爱你的人,做个贤妻良母吧。”瑾瑜真心的祝福着。 “对了,你若是因为有了放不下的人,才不离开,也没关系,可以带着他一起走的,你再好好想想哈。”程璐璐忽然想起来补充着。 “赶紧走吧,再不走,我的人会误会,以为我受刺激喜欢上女人了呢。”瑾瑜不习惯这种难分难舍,忍不住再次开口催着。 程璐璐这才在不远处看傻了的几个人注视下,狠狠心,拎着包袱出了大门。 瑾瑜却是再没有抬脚继续往外送,等那身影消失在门外,她就转身往回走。跟程璐璐之间只是个小插曲而已,依旧要恢复往日的那个自己才是正确的,时空隧道什么的,跟自己没关系,她这样告诉着自己。 程璐璐离开后,宅院里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就算福来镇上还有其他的媒婆,也都因为袁媒婆的事,不敢来自讨没趣。 这天,瑾瑜正在花园对着菊花作画的时候,冯妈神色怪异的走了过来,站在一旁,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似的。 有主子在,一旁绣花的萍儿心里着急却不敢开口问。 “小姐,那边来人了,见,还是不见呢?”冯妈见瑾瑜放下了画笔,才开口问。 那边?“榆林镇?”瑾瑜皱眉一问。 冯妈点点头。 “谁来了,来做什么?”瑾瑜看着自己小桌上自己刚画好的,问道。 “是连城。”冯妈是认识的,回着。 “叫他过来吧。”瑾瑜也没有犹豫,很随意的就同意见人。 冯妈应着赶紧去叫人,萍儿赶紧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小姐,赶紧回吧。”见瑾瑜不解的看着自己,又解释着;“回去,奴婢帮小姐好好收拾一下。” “无需那么麻烦。”瑾瑜没答应。 “也是,不过是个小厮。”萍儿也自说自话着。 瑾瑜听了,无奈的摇摇头,心说,即便是那个人来,自己也不会刻意去为他打扮的。 当连城拎着一个大竹篓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昔日的女主子正在拿着剪刀挑着菊花剪呢。 “小的连城给夫人问安。”连城看着眼前风华依旧,脸上不见半点憔悴和忧伤的女子,放下手里的竹篓,恭敬的请安。其实竹篓本不用邻国来的,可是这个冯妈不敢做主收下,建议他自己拎着过来的。 “连城,注意你的称呼,省得你家新夫人听见,心里不舒坦为难与你。”瑾瑜边开着玩笑,一边放下手里的剪刀,接过萍儿递的茶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夫人说笑了。”连城有些尴尬的回应着,随即就看见了一旁桌上墨迹未干的菊花图。心想,这位居然还有心情如此的雅致! “说罢,什么事?”瑾瑜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 “昨个,祁家商行的人送来了蟹子,个头比往年的都要大些,主子叫小的送些过来给您尝鲜呢。”连城一边说着,一边殷勤的把竹篓往瑾瑜面前一放。 “替我谢谢你主子,顺便告诉他,我如今喜好什么,从我踏出曹家那扇门开始,就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了。而且,我如今口味也变了,对蟹子倒是不再感兴趣,既然你大老远送来,不收下又怕你回去不好交差,这次就留下吧。”瑾瑜心绪平和的说着,看不出半点的赌气或者别的情绪。 瑾瑜的话,连城听的很认真,不管这位先前的女主子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肯收下自己带来的东西就成了。 “东西送到,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就不留你吃午饭。省得你出来耽搁的时间太长,回去被旁人注意到,就不好了。你主子也有为难之处,你要多替他想想才对。”瑾瑜很是好心的又说到。 这句话,旁人听了都觉得她在为连城好,还牵挂关心着他的主子曹诚。可是,在连城听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因为他这次来,的确是按照主子的吩咐,以别的名头出来到这里送蟹子的。 不但瞒着老夫人那边,还得瞒着新夫人那边呢!主子的事,他最清楚不过,真的是很为难。 “谢夫人提醒,来时主子还交代,说夫人您若是有什么难处,就叫人去书院那边找一个叫小南的人,他是个稳妥的,会转话给主子。”连城没忘记还有正事要转达。 噗,瑾瑜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笑得连城莫名其妙的,心里慌兮兮也跟着傻傻的谄笑。 “回去跟你主子说,以后别这样了,万一我误会他的意思,再找上门去,他的日子只怕更为难了。”瑾瑜笑过,正色的叮嘱着连城。 连城比先前更显得尴尬,是啊,即便新夫人不敢明着怎么样,老夫人那边可不是好糊弄的。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主子又能怎样?要紧的事上,还不是老夫人说的算么! 连城离开后,瑾瑜转动着手里的杯盏,琢磨着曹诚他什么意思,没有那么硬的翅膀,还瞎扑棱个什么劲儿…… 第四十一章 秋游 蟹的确是瑾瑜喜欢吃的,若是在父亲被贬官之前,她一定觉得很幸福,会觉得自己的男人宠爱自己。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即使摘来天庭王母娘娘的蟠桃,她也是心静如水,泛不出什么波澜,只会觉得曹诚这个人更可悲而已。 送来的蟹,瑾瑜没有吃,而是叫冯妈随意处理。冯妈到底没舍得扔,这东西可是稀罕东西呢,寻常人家是不舍得买的。福根说了,主子也没说让扔,那就煮来吃了呗。 于是,这一天,宅院里第一次下人吃的比主子还高级。冯妈、萍儿他们四个美美的吃了一顿清蒸蟹。冯妈之前有跟旁的厨娘打听,人家说清蒸的最美味,可是冯妈回来弄了两只试了一下,没觉得好吃,所以才决定红烧的! 连城来过之后,萍儿私下里帮着冯妈做事的时候,忍不住又偷偷的跟她念叨,说这样看的话,姑爷的心里还是有小姐的。越说越气,觉得都是老夫人太坏。 还小声的祈祷,让老天早点收了那坏老夫人,说不定姑爷就能立马来接小姐回去了。 冯妈看得最透彻,叹口气让萍儿莫要如此天真。即便真的有那么一天,女婿就是八抬大轿来抬,小姐也不会回心转意的。再说了,那边已经迎娶了新夫人,还是大将军的女儿,小姐再回那个家,即便姑爷宠爱,地位也是尴尬的。 萍儿一听可不是么,她接连的叹气,难道小姐今后的日子,就要一直这样么? 自打到了这里,不管什么时节,小姐都不感兴趣。月节的时候,镇上很热闹,可是小姐既不去干庙会,在家也没拜月,不是冯妈买了月饼,比平日多加了几个菜的话,更是一点节日的气氛都没有。 那时,萍儿的意思是劝说小姐,出门走走,看看热闹,心情也会好些。可是冯妈说,到处都是卖兔爷和卖葫芦的。兔爷还好说,但是那葫芦却是妇人买回挂在床头求子的。 月节也叫仲秋节,镇上风俗还有在门上贴麒麟送子剪纸的,还有送瓜求子的。小姐腹中胎儿没保住,让她看见在这些,一准会触景生情心里难过呢。 冯妈的话,立马打消了萍儿要劝小姐出门的念头。 这天,瑾瑜早上起来就闻到外间的药草香,看见几处挂着的茱萸,才想起来,重阳节到了。 “小姐,冯妈给你买了菊花酒回来呢。”萍儿进院子就看见瑾瑜,笑着给她看手里的小酒坛子。 瑾瑜笑笑,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那样的蓝色叫心情忍不住的好;“去叫他们备车,今个登高去。” “真的么?我这就去,酒,就也带去么?”萍儿不敢相信的应着,又问,见瑾瑜点头,捧着小酒坛子就往外跑。 “福根叔,赶紧套车,小姐要登高去。”萍儿身影看不见了,但是那兴奋的声音,清晰的传进瑾瑜的耳朵里。这丫头,不过是出门登山罢了,用得着这么兴奋么? 或者,是跟自己呆在这宅院里,哪里都没的去憋的?可是,自己也没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啊,想出去溜达,开口啊!瑾瑜觉得无奈了,这就是已经养成的奴性,根本不会想到别的吧。 萍儿再回来时,端来了早点。瑾瑜吃着馄饨,看着萍儿忙碌的往外面拿东西,坐垫啊、茶具啊! 等瑾瑜吃好,福根也过来说马车套好了。瑾瑜由着萍儿给披上斗篷,带上纬帽,这才往外走。马车是到了这里后才添置的,可是瑾瑜只出了一次门,还是街上,根本就用到马车。 今个,这马车还是第一次用呢。 喜子拿着鞭子,坐在前面当车夫,萍儿跟瑾瑜坐在车厢里。车厢后面一大堆东西,也不知道都是什么,瑾瑜没有问。“冯妈,不跟我们一起去?”瑾瑜上车前问。 “不了,我俩看家,小姐你玩的开心点。”冯妈很是高兴的应着,高兴不是因为小姐叫她出去游玩,而是因为小姐终于想到出门散心了。 马车不是很豪华,里面布置的却也比一般大户人家女眷乘坐的那种精致。 “小姐,去北山,还是南山?”喜子在前面问到。 “北山有菊会,东山的庙里今个有斋茶。”萍儿早就问过冯妈了,所以,赶紧说出来让小姐选。 “去南山。”瑾瑜其实早就翻看过福来镇的地治,此地四面环山,东山上有一处古刹,上山拜佛上香还愿的人很多。而北山上的一处寺院虽然没有东山的香火旺盛,却因为山上有几眼水质甘甜的山泉而远近闻名。 远近的贤人雅士喜欢在那里煮茶,举办诗会,花会。一些大户人家家底丰厚的,也会去,显示着他们不单单是只有铜钱臭。 西山是镇上埋葬逝去人的地方,每年只有冬至和清明,那座山上才最热闹。 而瑾瑜要去的南山,却没什么吸引人的景致,平日只有樵夫上去砍柴。 “小姐,南山上没什么景致的。”萍儿以为小姐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好心的提醒着。 “景致?热闹的地方,景致再好也变的俗了。今个出来,不是为了到人多的地方赶热闹,就只是为了赏秋景而已。”瑾瑜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 原来小姐是想清静点啊,萍儿听明白了,点头,神情里没有一丝的失落,小姐肯走出门,这已经很不错了。 前面赶车的喜子其实在听见瑾瑜说出方向后,就没想过别的,立马就把马车往南边那条路赶去。所以,在听见萍儿的提醒时,他都没有说让马车停下来,等小姐改变主意。 马车出了镇子后,也有人觉得好奇呢,这马车怎么往南边走呢? 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的时候,马车就到了南山脚下。路上很清净没看见一个人影,看样子因为是重阳节,樵夫也都休息了。 马车里瑾瑜也没戴帏帽,一路上也没看见旁人,她干脆掀开车窗帘,阵阵清爽的秋风吹在面上,那感觉说不出的舒坦。 南山虽然清冷,可是上山的路却不是那种羊肠小路,足够马车通过的。山路不是直直的那种,而是蜿蜒盘曲有点坡度却不陡峭。所以,瑾瑜他们根本就不用下车步行,喜子赶着马车稳稳的往山上行去。 山路两旁一簇一簇白色,淡紫色的野菊花开的正茂盛,在红了叶子的灌木映衬下,那种美连带着风中的淡淡野菊花香,让瑾瑜忽然觉得自己身体里某个麻木的地方逐渐的苏醒了。 侧目看着小姐上扬的嘴角,萍儿眼睛湿润了起来,暗暗庆幸,来对了。 阿弥托福,求老天保佑,今个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不要影响到小姐的好心情,萍儿在心里暗暗的祈祷…… 第四十二章 愉悦 马车慢慢悠悠,稳稳当当的在南山路上盘旋而上,让瑾瑜惊奇的是,山路居然直通山顶。喜子把马车栓到一旁的树上,就帮萍儿帮下搬东西。 山顶是一片平坦的场地,因为四周的松树高大,所以在山脚倒是没看出来这里是空地,有一个足球场那般大。一旁还有个木头搭制的亭子,上面搭着茅草树皮,亭子中间,一个简易的木桌,上面有用刀刻制的格子,居然是个固定的棋盘,木桌四周几个木头敦子当椅子。 瑾瑜猜测,这里应该是樵夫们为了躲雨建的。 回头见那俩还在忙活,瑾瑜就往前走了走,一边听着山鸟鸣叫,一边顺手折了一束野菊花。看着灌木上的叶子红的好看,也摘了几片不同形状的,想回去当书签。 等她转悠大半圈再看向亭子里时,无奈的笑了。就这么不大会儿的功夫,萍儿居然把一个寻常的亭子布置。当棋盘的木桌上铺上了桌布,上面摆放着瑾瑜的琴。 “怎么,你居然把琴都带来了?”瑾瑜无奈的问。 “是啊,奴婢想着小姐你最爱弹琴了,说不定逛着逛着来了兴致要弹一曲呢,所以,奴婢就自个做主把琴带来了。”萍儿看得出主子很高兴,她也带着小得意的说到。 “那我还爱写字,作画呢,难不成你都带来了?”心情好,瑾瑜忍不住的逗着萍儿。 “那当然。“萍儿笑嘻嘻的用手指指身后那亭子一圈的围坐上的包袱回答,那些还没来得及摆放。 好么,出来转转而已,这丫头倒是不嫌麻烦,瑾瑜笑着摇头,又往另一边走去。 “糟了,喜子哥,我以为咱是去东山或者北山呢,光带了茶叶和茶具,炉子,没带水,这可怎么办?”萍儿在弄茶具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水好说,我知道哪里有,这就去打来。”喜子边说,一边又从马车后箱里拎下俩包来。 “对哦,我忘记喜子哥你以前打柴,这里经常来的,当然知道哪里有水了。”萍儿得知有水可以煮来给小姐沏茶,立马就高兴起来。 喜子嘿嘿笑着,拎起一个小木桶就往一旁的小路走去。 “喜子哥,远不远啊?这山上有没有野兽啊?”萍儿忽然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又怕给小姐听到,搅了她的好兴致,赶紧小跑着到了喜子身边,小声的问。 “不远,就在前面,你大声说话,我都能听到的。而且这个山上,只有山鸡野兔一些小动物,吓人的这福来镇的山上没有的。”喜子,也笑着安慰萍儿,不知怎么的,俩人一问一答之后,竟然差不多同时的红了脸。 萍儿先慌张的转身往亭子那边跑,这边喜子本来也想逃,可是看见这个先跑了,他又对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多看了几眼。可是随即,他神色就黯然下来,因为想起姑姑的话了。 姑姑特意叮嘱过,萍儿虽然只是个丫头,但是她的婚事可是由主子做主的,叫他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喜子想着,自己现如今虽然有身好武艺,可是没人雇请的话,等于什么都没有,是没有资格想婚姻大事的。 他在心里叹口气,让自己不要再想了,连能遮风挡雨的茅棚屋都没有一间,还奢望什么呢? 今个天气不错、风景不错、最主要的是瑾瑜的心情格外的好。“风中有松脂和野花的香味儿,就不用再焚香了。”瑾瑜坐在琴前,看着萍儿按照以往的习惯,要点香,开口制止了她。 “是,奴婢愚钝了。”萍儿应着,把手上的东西又放好。回头看着那边喜子拎了水来,赶紧起身迎过去,叫喜子往她手上浇了些水,清洗一下,好煮水摆点心茶具。 瑾瑜心动手动《落雁平沙》,萍儿和喜子听着这流畅悠扬的曲调,都不知觉中停下手中的动作,倾听着。即便是不懂什么音律的喜子竟然也听出了琴声中的意境,时隐时现的雁鸣,眼前就呈现出群雁降落前在空中顾盼盘旋的情景。 这首曲子,旋律起伏,绵延不断,基调静而美,却又静中有动。瑾瑜原本很喜欢的,可是自打跟曹诚之间有了那些事后,她不管弹什么原本优美的曲调,弹出的都是《十面埋伏》萧杀感觉。她也觉得那样不行,偏偏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意。 而今个,难得的心绪平和,瑾瑜自己也沉醉在自己的琴声中。一曲终了,瑾瑜也为自己今个的表现感到不可思议。乘兴又弹了《樵夫问答》和《高山流水》两首曲子,这才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琴,眼神也分外的柔和。 “东家弹的真好听。”喜子喃喃的念叨着。 “那是,咱家小姐的琴艺,别说这福来镇了,就是整个宣州那恐怕也找不出比得过小姐的。”萍儿很是得意的说着。 “萍儿,真没看出来,你也会吹牛?旁人弹琴你都听到过?”俩人的对话,瑾瑜听得清楚,笑骂着起身走了过去,坐到了铺在地上的布垫子上,用竹签扎了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本来就是么。”萍儿也是笑嘻嘻的回应。 喜子推开几步,把带来的小炉子找了干松毛,点着,放进带来的木炭,准备着烧水。他忽然觉得,自己就这么跟着这位东家做事也挺好的,又轻松,又不受气的。 萍儿因为感受到小姐今个的心情是真实的好,所以也分外开心,哼哼着小曲把小点心、盐水花生什么的盛在小碟子里摆放在布垫子上。 “小姐,是自个煮茶呢?还是菊花酒?”萍儿想起来问。 瑾瑜想了一下,伸手指指酒壶。萍儿把酒壶和杯子递了过来,想起自己小姐喝酒时不喜欢人伺候,就赶紧起身,走到平地边缘的位置,忽然就看见树林中的一点点紫红,好像野果子,就问不远处炉子边上的喜子,那是什么。 喜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虽然隔的远些,却是很肯定的告诉她,那是野山楂果。 萍儿回头看看布垫子上,悠闲自得的人,想了一下,才放心的往那野果子的位置走去。喜子也站起身,站在离萍儿不远的位置,看着她雀跃的一手摘着野果子,往另一手拎着的衣下摆里放。 南山顶上,主仆三人各得其乐!而在福来镇的北山上,一口泉眼边的空地上,几十个文人雅士,正围站在一排书案旁,欣赏着几位擅长丹青者刚刚做的画。 唯独一人端着清香的茶盏,心不在焉,自个今个为何会跑到这里来?明知道那个人儿闭门不出的…… 各位亲爱滴,本周女妖尽量双更哈!另外介绍朋友佳作,感兴趣的点开看看吧,说不定就是你喜欢的菜哦![bookid==《重生如棋》]简介;上一世,她是他人的棋子。 最后落了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一世,她不要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她要做下棋人。 她要主宰他人的命运! 她要改变结局! 棋局变化万千,同一个棋盘,相同的棋子,不一样的结局。 正是世事如棋局局新。 相同的人,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事情,最后的结局,却不一样了! 这也成就了重生如棋! 第四十三章 心乱 四周的人,有透着书生气摇头吟诗的,有风流倜傥往不远处的女游客张望的, “仁书兄,难得来我们这边,来了却怎么如此心不在焉的?还是这意境不够好?才女不够俏?”一人端着杯盏嬉笑着过来,杯盏里的香味却不是茶香,而是清淡的菊花酒香。 “荆合兄,知道仁书兄难得来这边,你还消遣他做什么。”旁边一人听见,也转过身,手上却是枝刚刚用一文钱从花童手里买的菊花。 “仁书兄,莫不是还在为前夫人的事不开心?那样不知好歹的女子,不值得你牵挂不舍的,听说新夫人端庄贤惠,还主动的给你添了俩个美人儿,真真是羡煞旁人了。” “就是,就是,仁书兄身有功名,家世又好,还一表人才的,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心生暗恋。仁书兄若是那风流之人,身边早就妻妾成群了。”最先开口的 被安慰着的人,听着这些话,似乎没有因为有人帮着自己说话,理解自己而感到欣慰。不但没有感激的回应,相反的,眉头还轻皱了起来。 见他如此,那两位顿时觉得没趣,很默契的转身又去桌案那边看人作画去了。 “神气什么啊。”一人低声的嘀咕。 “谁让人家有本事,当知府的岳丈被贬官,立马就换了一个做将军的岳丈。” “嘘,你们小点声,这样的人,最是得罪不得的。”一旁有人看不惯的小声议论,也有胆小怕事的好心提醒。 被议论的却原来是榆林镇的曹诚,字仁书! “爷,咱回吧,这里也实在是无趣的很。”耳朵很尖的连城,听着有人如此难听的议论自己主子,可是这样的场合又不好与人理论争吵,就小声的劝着。 心想,榆林镇那边才子诗会上的,可是比这里的有教养多了! 曹诚似乎没听见,目光缓缓的往四周望去,不远处,也有三三两两的女子在赏菊花。偏偏,就是没有那个人儿的身影。他也叫人时常的过来打探的,回去几乎都是同一个说法,说她闭门不出,甚至连大姐家都不曾去过一回。 进主子没有回应,连城心里又忍不住的慌起来,生怕主子今个来,再有别的打算。 连城脸上的神情,都落入曹诚眼中,他倒不怕让这小子为难,怕只怕给那个人儿招惹麻烦。罢了,既然她安分的那么呆着,也是好的。曹诚心里叹息着,拿定主意后回身跟几个熟识的打过招呼,就领着连城下山去了。 今个这日子,上山来的都兴高采烈的,唯独自家主子郁郁寡欢的,连城心里真的跟着难过。可是,自己只是个下人,除了该有的忠心以外,还能帮到主子什么呢? 从上山到下山,路上都有女子频频给曹诚秋波暗送。虽然脸上围着面巾,但是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只可惜,曹诚心不在此,再美的秋景,盛开的各色菊花、窈窕的美女、他根本就无心欣赏。 心里面只是想着,自己究竟算什么?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或者自己真的太过于儿女情长,母亲和曲先生说的才有道理,要成大气候,那么儿女私情,真的就无关紧要,是必须要牺牲的! 眼下,那个人儿的态度,应该是不想见自己的,那也没关系,只要她能继续这样的态度,没想着再另觅良人就好。等着以后自己前途稳定,那么,再回来接她,也是一样的。 曹诚心里很自信的想着,而且,越想越觉得自己能办到。到那时,就算她心里别扭着,可是只要自己诚心诚意的对她,用不了多久,就能融化她的。 同样的天空下,各人的情绪却都不同。 午后,夕阳要西下的时候,瑾瑜他们也下了山,往回返。 回到宅院,吃过晚饭,萍儿伺候着主子洗漱后,就赶紧的去了前院。先前冯妈就跟她使了眼色,应该是有事要问的。萍儿现在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冯妈可是真正的自己人呢。 “怎么了这是,小姐一整天都这样么?”一见面,冯妈很是担心的问。这都出去散了一天的心呢,还以为小姐回来会开心些,不然恐怕早就回来了呢。 没想到,小姐下马车那神情,怎么反倒比原先还不好,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萍儿赶紧说,不是那样的,今个出门,小姐可高兴了。虽说上的是南山,可是小姐心情格外的好,弹琴那个调调,可动听了。还画了好几幅画,菊花酒也是笑着喝的。 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下午快回来的时候,小姐就开始闷闷不乐的了。在马车上,眉头松开,又拧在一起,过会儿又松开,还叹气。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重大的决定,下不了决心似的。 “重大的决定?难道,难道小姐有去寻老爷夫人的意思?”冯妈猜测着,觉得真的那样,也是好的,起码在老爷夫人身边,多些个人疼爱六小姐,总好过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的。 “我也不知道啊,又不敢问。冯妈,我的心又开始发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没离开曹家之前,小姐跟姑爷和离的事,我都没觉得小姐有这么纠结。”萍儿犯愁的嘀咕着。 “你这丫头,我都听你念叨好机会心发慌了?你慌的什么呢,莫要多想,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便可了。”冯妈很不理解,萍儿为什么说过好几次这样的话,要说那次衙门的人寻上门来,心里害怕惊慌还说得过去,于是就开口提醒着。 萍儿点点头,帮着冯妈纳鞋了一会儿鞋底,这才起身往后院走。走过岔路口的时候,看见喜子正把一根棍子武得呼呼带风的响。不知不觉的,她停下脚步看着,直到他一套棍法打完,才赶紧的小跑着离开。 喜子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后,咬咬牙把手里的棍子扔开,抽出大刀又练了起来,一招一式里带的不是狠,不是猛,而是无奈! 后院,瑾瑜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散开的长发。今个登山秋游,也没遇见什么得到高僧的点拨,就只是在清净的大自然里呆了一整天而已,可是这心里是怎么了…… 推荐美文;[bookid==《悦农门》]简介;一户农家,几亩薄田,纷争不断 第四十四章 盈门 瑾瑜的心很乱,重阳登高后的几天内,都没有静下来。这跟以前的心事不同,以前是带着伤心和恨的,不管则样,那都是有个方向的。而现在,她真的有些迷茫了。 在山上山风吹散了她封闭的心门,让她忽然清醒的问自己,此生真的就以仇恨来画句号么?那个不共戴天之仇已经报了,她可以肯定。只不过,她等待的高潮情节还没到时候而已。 加上程璐璐走之前对自己说的醉话,可是那醉话却像块冰一样。为了曹诚那一家,就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值得么?甘心么?自己就不是那种甘心的人啊! 心里烦躁,瑾瑜就弹琴,她要努力的让自己静下来,好好的做个选择。玉手微动,大悲咒,大悲咒,还是大悲咒。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偶尔散步之外,她除非不抚琴,否者,就是大悲咒。 几天下来,她的心还未曾静下来,却把其他人的人给弄得更乱了。 “你说里面这位主,是什么人养在此处的外室,看样她心灰意冷,想出家当尼子了。”花园的墙外巷子里,马背上的一个人,摇头嬉笑着说。 “不对,她很纠结,努力的想静下心呢。她那样的想入空门,哪里的庵堂敢收。”另一匹马上的人否定的说着。 先开口的一想,好像也是的,上次在墙头,他也隐约看见,里面那位赤足弹琴,案上杯倒壶歪的场面来着。这样的女子,去庵堂?还不把人家清净修行之地弄得乱七八糟的才怪。 “许兄啊,你若是对这女子感兴趣,不如弄回去养着吧。”他小声的开着玩笑。 “胡说什么,我就是再不堪,也断然不会跟这种女子有什么瓜葛的。”被称为许兄的人不悦的说完,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马儿会意,抬起蹄子就飞奔离去。 “什么啊,不感兴趣?不感兴趣你还故意往这里绕?”后面那个不服气的嘀咕着,也策马追去。 墙内的院子里,萍儿已经哭得眼睛都红了;“冯妈,怎么办啊?要不赶紧写信给老爷夫人吧,再不然去请大小姐过来也行啊。咱小姐她真的不对了,整天的弹那个大悲咒啊,定然是还没想开,想出家了啊。” 冯妈也曾经去过寺庙,哪里听不出那个大悲咒来。心里早就乱,这会儿让萍儿一哭,更乱。赶紧的叫男人去大小姐那里,看看能不能让大小姐来陪陪自家小姐呢。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等回了福根。却见他摇头叹气,根本就没见大小姐。因为福根跟守门的小厮认识,得知去年大女婿就跟花楼的一个好上了,因为那女子的身份,不敢接回家,就偷偷的买了宅院养在外面。 前几天刚生了孩子,因为是男孩儿,大女婿跟家里闹着闹接回家给人家名分呢。所以,福根连人都没见,直接就掉头回来了。 冯妈一听,得,既然那边发生了这样的事,的确顾不上这边。“这些势力小人,若是老爷没有被贬官的话,他们哪里敢如此。”冯妈气得坐在炕上,自拍大腿。 福根在一旁只是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没请来人,宅院里却开是热闹起来。 最先来的,是宣州马家大小姐,也就是马轩宇的嫡亲大姐。说是在福来镇上有产业,跟夫君过来打理一下,顺便来看看瑾瑜的。 可是,瑾瑜知道,哪里是什么顺便呢,根本就是故意来的。原本在宣州,跟这位马大小姐也没见过几回,又不熟络。客人上门,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当然要见。 况且,冯妈和萍儿他们正在犯愁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开解小姐呢,这就主动送上门一个,还是宣州的熟人,就怕自家小姐不见客,一直在一旁扇风,宣州来的,见见吧。 马晓晴见到瑾瑜后,言语中都是关心的,比如在福来镇上过的可还好,亲人都不在身边,是不是会孤单。还问,宅院里都没看见什么下人,要不要她帮忙介绍牙行添置几个下人了,再就是问起,重阳福来镇上可热闹之类的话。 半点没有因为她自己个的爹当年为二弟提亲,被拒绝的事而说什么风凉话。 即便这样,瑾瑜也没有感受到半点真心来。只是觉得这马大小姐性子真好,进门快一个时辰了,都还没有步入正题,她说的不累,瑾瑜却替她累。 “晓晴姐姐,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直说好了。”本来自己就心烦着呢,瑾瑜哪有心情跟她在这里客套,所以,笑着主动挑明了问。 马晓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听见瑾瑜这样直白的问了,她神情就有些不自在。“瑜妹妹是个聪慧的,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原本,我也不该来的,可是却又不得不来。 我那二弟,执意要娶你为妻,顶撞了父亲,动了家法,打得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还被禁足三个月不许走出家门一步,否者就要在族中除名。我母亲不忍心,帮着他说好话来着,结果也被我父亲责骂了。 如不是因为我母亲因为此事病倒,二弟他恐怕早就离开那个家了。实不相瞒,我今个来此,不是为了二弟,而是心疼母亲才来的,还请瑜妹妹你莫要怪罪。”马晓晴下了决心,硬起头皮开口说到。 瑾瑜听了之后,摇头苦笑,她还真的不知道那位马二哥竟然为了自己,闹得如此严重。自己那日已经跟他说得那么清楚啊,这小子真是的,怎么就没死心呢? “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这件事也的确是因为我。你回去替我跟二老陪个不是,告诉他们,我是一点嫁轩宇哥的意思都没有的,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的。 什么要嫁人必须做正妻的言语,不过是我拒绝轩宇哥的借口罢了。 至于轩宇哥为何一定要娶我,我才,他只是因为跟我三哥交好的缘故,想护着我,钻进牛角尖一时想不开而已,等过些时日,他会改变主意的。我这样说,晓晴姐姐可明白?”对方进来后始终没有失礼之处,言语中也没有不屑的冒犯和讥讽,瑾瑜当然也很真诚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就说么,瑜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呢。那,我就不打搅了,什么时候去宣州,记得去我那里坐坐。”马晓晴当然听得出面前的方家六小姐所说的话,并不是在敷衍自己,加上以往对她的印象就不坏,所以,此时好感反倒更多了些。 这个女子真的成了自己的弟媳倒也是不错的,可惜,二弟他不肯跟父亲让步,一定要娶回去做正妻,那,怎么可能呢! 马晓晴起身不好意思的说完,就要告辞。早点回去跟父母说明情况,也好让他们放心些。二弟就算再怎么固执,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也是没用的。 “那就不留晓晴姐姐吃午饭了。”瑾瑜也礼貌的起身送客。 上午送走了马家大小姐,下午,宅院里又来了另一个,榆林镇来,竟然是曹氏身边的锦娘。 瑾瑜刚坐下,要继续弹大悲咒呢,就听到这个消息。 锦娘,她来做什么?哦,应该是跟马大小姐差不多的目的吧?是听说了连城往这边送螃蟹的事来的?可是,曹氏的耳报神反应也太迟钝了吧,这都过去多少天的事了啊? 还是另有别的事,冯妈和萍儿瞒了自己不知道…… 推荐美文;[bookid==《断翠》]简介;天眼断翠,富贵险中求。 第四十五章 无关 冯妈有点紧张的看着自家小姐,感觉应该不会同意见曹家那边来的人,一旁的萍儿也是同样的忐忑。 “把人带过来吧。”瑾瑜略微的想了一下,就开了口。 冯妈听着主子的吩咐,心想,那锦娘再是曹老夫人身边的红人,可是在小姐面前也不过是个下人。这样一想,冯妈也就坦然的到前院把人领到花园里。 临近到花园外,锦娘听到里面的大悲咒,脚步就慢了些,心中有些惊讶。 等走进花园,到了亭子边上的时候,却看见厅内弹琴的人,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她上前微微施礼打招呼,弹琴的人根本就没有反应,没办法,她只有忍耐着等。 萍儿和冯妈也都没有出声提醒,而是各自忙了起来。一个在收拾小茶几上的茶盏,另一个把晒在竹匾里用来塞枕头的菊花,又翻了翻。俩人心里都有一种预感,锦娘今个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小姐,更加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的。 锦娘虽说是个下人,可是她这个下人,在曹家的地位却一直是很高的。来这里之前,她虽然没想过受到礼遇,却也没有想到这位前少夫人竟然如此的对待自己。 那进来起就没停止过的大悲咒琴音,在锦娘听来,简直是一种折磨。 终于,在小半个时辰的光景,耳根子才清净了下来。 “何事?”瑾瑜看着亭子外的人,连名字都懒得叫,很直接简单的问着。没办法,谁让这个女子根本也就不是什么好鸟呢。没离开曹家时,就是这个女人,清楚曹氏的态度,所以对自己连最起码的尊敬都没有了,实在是嚣张的很呢。 亭子跟外面的地面,相差着几个台阶的高度,锦娘就得微微仰头才能跟亭子里的人对视。 感受到这位前少夫人的气势,锦娘就是想趾高气昂些,终归是没敢。“奴婢只是来送信的。”她说完,拿出一封信,萍儿见瑾瑜点头,这才上前接过来,递给瑾瑜。 有什么话,居然还不能叫锦娘转达,居然要写信?瑾瑜心里嘀咕着,漫不经心的打开信。信封上没有火漆,这说明曹氏很信任锦娘。 萍儿跟冯妈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俩人紧张的盯着瑾瑜的脸看,那锦娘也想看看对方在看了信后是什么反应,所以,她也看着亭子里的人。这位离开后,人也没见清减,憔悴,除了性子有点不同外,别的似乎没什么变化呢。 家里做事的人,那个不议论,这位不知好歹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处境了,娘家都没落了,还置气做什么呢?不然的话,现在还是曹家的夫人呢。 即便新妇的身份再高,爷那么重情的人也不会冷落了她的啊!锦娘是真的想不明白。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这里无需她操心,只要她管好自个儿子就行了。”瑾瑜看过信后,嘴角上扬不屑的笑笑,把信塞回信封中,边说边把信扔了出去,正好落在锦娘脚下。 啊?锦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前少夫人这样的一面,什么感觉她也说不清。怎么说呢,原本以为主子老夫人是掌控一切的人,这位方六小姐好比是呆在的羔羊。 可是,现在她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这位说的对啊,只要老夫人管住少爷,就算这边有别的念头,也是无用的啊。 锦娘张张嘴,来的路上可是打了一肚子的腹稿,等着应对这位呢。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合适。原定离开前,也放个狠话,比如好自为之什么的,也神气一下。 现在,看着方六小姐似笑非笑的神情,锦娘是真的说不出来。咬了咬嘴唇,弯身捡起地上的信,连施礼告辞都没有,转身就走。刚走没几步,身后又传来那大悲咒的调调。 疯了,方六小姐一定是受到刺激疯了,锦娘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脚步也快了起来。连后面跟过来送的冯妈,都追不上她。 萍儿能猜出那信是老夫人写的,却猜不出里面写的什么。也不敢问,见主子继续弹大悲咒,心想,小姐不会要弹到太阳落山吧?她刚一这么想,那琴声忽然就停了下来。 随即,就听见自家主子笑了起来,先是用手掩了嘴笑,然后越笑就越大发,笑到最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小姐,你别这样,奴婢知道你心里憋屈,哭也行的,没有旁人看见的。”萍儿一慌,跪在瑾瑜脚边,带着哭腔恳求着。 瑾瑜低下头,脸上依旧是带着笑意问;“怎么,你以为你家小姐我疯了么?” 萍儿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赶紧的摇头。 “吓到你了?别担心,你家主子我不会哭的,哭有什么用呢,等着谁来可怜么?起来吧,你老是这样忧心匆匆的,倒是真的会影响我的好心情呢。”瑾瑜说完,不再理会还跪在地上的人,起身站到墙角的树下,接了一片旋转而落的黄叶在手中。 想想人真的是很有意思,自己这么老实的呆在家中,却还是不消停。竟然能让很多人不放心,宣州的马家,榆林镇的曹家亦是如此。 马家不是自己招惹的,而曹家呢,自己该做的已经做的。今个接连的这么两家来人,瑾瑜并没觉得心里烦,真的只是觉得好笑。马家的事,瑾瑜能够站在马轩宇父亲的立场去理解他。 可是曹家呢,曹氏,她是半点同情,内疚都挤不出来的。她那也算母爱的话,只可惜,她遇到了自己! 想想曹氏那信中的意思,说瑾瑜是自己要离开曹家的,既然离开了,就不要再影响她的儿子。还说她儿子很重情重义,暗示瑾瑜不要利用他的弱点再生别的念想。 信中也有提连城送螃蟹来的事,这是瑾瑜知道的。还有几件事瑾瑜不知道,曹氏在信中说曹诚来过福林镇好几次了。 瑾瑜真的很想当面对那曹氏说,你儿子再好,我也不稀罕了。稀罕的话,也不会离开你们曹家,更不会毁了你儿子传宗接代的功能。今生今世,跟你们娘俩的关系只是仇人,再也不会有别的改变。 不过,今个锦娘带来曹氏的那封信,对于瑾瑜来说,倒是有个别的作用,让她更清楚的知道,程璐璐说的对,为了这样的人搭进去自己的下半生,真的不值得,不划算。 瑾瑜心里似乎已经找到了方向,那个答案也呼之欲出…… 介绍好书了,[bookid==《末世遍地虐炮灰》]简介;前女神手携空间和腹黑忠犬强势归来,逆袭满地炮灰! 第四十六章 决定 其实,时间上也容不得瑾瑜多想,因为现在的日子,距离程璐璐交代的时间,仅仅剩下二十天而已了。没错,瑾瑜动了跟程璐璐离开这个朝代的念头,所以才会心乱。 瑾瑜这几天纠结的,不止是走不走的问题。还有个问题让她没办法利落的下决心,洒脱的离开。那就是,这一世的亲人,她是真的不舍,也不忍。 上一世很小就失去了亲情,在这一世得到了弥补,父母,哥哥姐姐嫂子,都对她不错的,两个姐夫中的二姐夫也把她当亲妹妹宠。可是,怎么办? 看看自己,现在就是想低调的呆着,那些麻烦还是避免不了的找上门来。她不是怕麻烦,只是觉得无聊嫌烦而已。 瑾瑜最后狠了狠心,还是决定离开,不离开这个朝代的话,她觉得自己没办法再重新开始。曹家的事,她已经知道结果,跟提早离开还是几年以后离开其实都是一样的,因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想达到了目的不会有什么改变。 心里做出了决定后,瑾瑜就开始准备离开的事。既然决定离开,离开的方式要好好想想。瑾瑜想过诈死,找个悬崖峭壁,留只鞋子什么的,让大家以为自己是因为受刺激想不开,跳崖自尽了。 可是这样做的话,对亲人那边实在是太残忍了些。没办法,瑾瑜只好另外想一个主意,自己最近因为心情烦躁,一直弹大悲咒来着,别人瑾瑜不知道,反正这院子里的人肯定以为她动了跳出红尘的念头,所以,萍儿才会那么紧张。 这样最好,至少,给母亲那边留了念想。起码叫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对他们来说就代表着还有希望,她能做到的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她知道自己不孝,知道自己这样决定很不是东西。 可是没办法,她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这里的,她接受了这个朝代生活上的习惯,内心里却根本没有接受这个男尊女卑的思想。她是真的做不到。 就算不离开,她也不会再有另觅良人的打算,孤单到老的话,爱她的亲人们心里同样是难受的。 萍儿进屋,正好看见主子坐在书案前;“小姐,要练字么?”她问着,就边卷袖子边上前,准备帮着研墨。 “我自己来,你无事做的话去街上帮我买点纸张来,顺便看看铺子里看看,该做冬装了呢。院子里的人,每人都扯两套吧。”瑾瑜知道萍儿识字,哪里会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呢,赶紧的支开。 萍儿不知道主子的真正意图,因为的确是要准备冬装了。往年都有人管的,今年却要小姐来操心了。小姐开始操心这些事了,太好了,所以,没多想的拿了银子高高兴兴的就去找冯妈。 瑾瑜写了四封信,一封给父母亲,一封给大姐方瑾淑,一封是给二姐瑾梅和那三个哥哥的。给父母的那封信,谢了生养之恩,要他们保重身体,说自己不管在何处,都会祝愿二老身体健康长寿的。 给哥哥姐姐的信里,则是拜托他们替自己好好照顾双亲的。几封信里相同的东西就是,她告诉他们,自己看破红尘,远走出家了。她撒了这样一个谎,其实也就是不想那么残忍的让亲人们悲伤。 不同的是,在给方瑾淑的信里,对于冯妈萍儿他们四个人的安排做了个交代。冯妈,福根和萍儿的卖身契都在瑾瑜手上,她已经烧掉了。他们若是想留下的话,可以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想离开的话,放他们走就是了,瑾瑜叮嘱瑾淑用自己留下的财产,每人发给二百两银子。喜子不是方家的下人,瑾瑜也交代一样的给了银子。四个人八百两的银子,瑾瑜不在乎,对于会过日子的冯妈他们来说,却是可以傍身养老的资本。 原本,瑾瑜想交代瑾淑出面做媒,把萍儿许配给喜子,这段时间来,她不是瞎子,当然看出喜子喜欢萍儿。因为瑾瑜自己心烦,也就没心思去管。现在,她想到了却犹豫,自己的婚姻大事都这么失败,她不确定萍儿心里怎么想,是不是甘心嫁给喜子这样的人。 最后,她没有在信里提这件事,只说让萍儿跟着冯妈,不管是留下还是离开。因为瑾瑜知道,萍儿若是去了大姐那边的话,不一定是好去处。还不如把她托付给冯妈和福根。 虽然程璐璐提过,可以带人一起走,可是瑾瑜知道,他们原本就是属于这个朝代的人,自己何必要搅乱他们的人生呢。 写信的时候,瑾瑜哭了,自己真的是太自私了! 瑾瑜没有给曹诚和马宇轩留一字半句,她觉得没有必要。把信收好后,瑾瑜开始整理东西。银票瑾瑜只带了一千两,准备了几十两的银锭子,还有一些散碎银子。到厢房里看着堆满的那些东西,都是从曹家带回的嫁妆,动用过的,曹氏也大方的用给补了上来。 绫罗绸缎,古玩玉器,名家书画都是好东西,瑾瑜打开箱子,看了一圈儿,什么都没有打算拿走,又把箱子盖好。既然想重新开始,那就来个脚踏实地的新开始吧。 瑾瑜觉得自己回到现代的话,应该能自食其力,那样过的才充实。所以,她没打算带什么珠宝古玩回去当资本。上一世,她钱也赚了不少,除了要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外,吃喝玩乐的倒是没亏待自己。 这一世,穿到知府家做千金小姐,还是个嫡出的,同样是打小就穿金戴银,除了,别的还都不错。 出了厢房,瑾瑜又回到书房,找到地志,翻看里面的地图,找出从福来镇去麒麟山的最近路线,把要经过的村镇名都记脑海里。算了一下里程,真的得抓紧,不然要想按时到那里,还真的优点悬乎。 准备的差不多后,瑾瑜没有拖泥带水,没有婆婆妈妈的刻意把萍儿他们招呼到一起念叨什么。她依旧是坐在琴前,弹的依旧是大悲咒。想着,自己在现代最喜欢笑傲江湖里的那首曲子《沧海一声笑》。 在这里,她虽然琴艺不凡,可是不管怎么用心去弹,弹出的都只是纯粹乐器的古意盎然。怎么都无法弹出那种不受羁绊,随心所欲的意境。现在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 前一世,她的人生被杀手组织束缚着,这一世的人生虽然是重新开始了,却因为她自己太过分的执着,太想过跟前世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却不知道自己再次的被束缚,而且,束缚她的正是她自己。 若是早点觉醒的话,她的这一世,应该不会出现,失去孩子的悲剧吧!感情上的事,也不至于如此挫败吧! 现如今,她不甘心的还想再次来过,倘若还是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真正人生,那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切,就等着夜幕降临,那才是她的开始…… 推荐朋友佳作;[bookid==《炮灰难为》]简介;欢脱写手穿成笔下人设极品的炮灰女配,原以为凭借自己对剧情的了解,能躲避天雷、远离狗血,却发现,重生的原穿越女主记得比她更清楚…… 第四十七章 夜离 因为心里已然下了决定,瑾瑜觉得心里,既盼望太阳早点下山,又有点点的紧张,不想那黑夜来临的太快。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步走出去,等着自己的不知道会是什么。 是全新的开始,亦或者仍旧逃不脱那悲剧的循环! 怎么会这样,对自己如此的没了信心?瑾瑜在心里问着自己。 晚饭后,瑾瑜再一次的坐在古琴前,却没有弹琴,而是不舍的触摸着它,这架琴是五年前,三哥方瑾泽听开当铺的哥们儿闲聊,得知他家铺子里收了一架古琴,当期早都过了,还不见人来取,铺子里打算卖掉,可是,卖那东西识货的才能卖上好价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瑾泽立马回去叫了瑾瑜去当铺看琴。琴的制作并不华美,琴上没有雕花,更没有镶嵌什么玉石,瑾瑜只在底板上看见‘吟风’俩字,不知道是琴的主人刻上去的,还是制琴师刻上去的。琴漆上的断纹,显示此琴至少有百年以上,那是古琴年代远久的标志。 由于长年弹奏的震动,琴体的木质和漆底的不同,就能形成多种断纹,这架琴上的断纹就是冰裂断。当然,这些都是瑾瑜穿到这里,懂事后跟琴师学到的常识。 瑾瑜一试,琴音发松透、圆润,优美动听,喜欢的不得了,方瑾泽当即就付了银子买了下来送给妹妹。 出嫁的时候,瑾瑜就把琴也带在身边。现在,她狠下心来,把它留下。祈祷着它今后能遇到更合适,更珍惜它的主人。 夜终于来临,跟往日一样的宁静,对于瑾瑜来说,却是个不寻常的日子。洗漱后,萍儿帮着瑾瑜摘下头上的几样饰物,瑾瑜就叫她去休息了。 等萍儿离开后,瑾瑜对着菱花镜,给自己上起妆来。古代的易容术她的确不懂,但是前一世要完成任务的话,有时候也是要想办法改变面容的。所以,自然会用现代的办法。 随着她在脸上涂涂抹抹的,镜子里原本的俏丽佳人,变成了一位五十老妪的样子。又在花瓶里抽出一支蕨叶,在手心中轻轻搓几下,再发丝上几下一抹,原本黑油发亮的青丝也变得干燥无光。 又给自己梳了一个老妪的发髻,插上一根简单的铜质发簪,拿起一块青色的棉质花布包在头上。发簪是冯妈头天掉在院子里,瑾瑜想着用得到就收起来,没有还给她。 看着镜子里的另一个面孔,瑾瑜有一点点的满意,太多年没弄过,手笨了些,要在原先,速度可是快的很。 起身脱去身上的锦缎衣裙,换上一套灰色的粗布衣裤,鞋袜。那是搬进这院子后,有一天瑾瑜闲着无事,在后厢房的箱子里发现的,那里放的是一些杂物,箱子里好几套这样的衣物鞋袜,料子是粗布,但却都是崭新的,想来应该是准备给下人准备的。 自个身上收拾妥当,把银票放好,银子也分开,身上一份,包袱里一份。包袱里,两包点心,几个梨子,一把剪刀,火折子,还有一套换洗的衣物,也跟身上是同样的质地。 原本,自己也不是什么逃犯和逃妻,其实用不着如此大费周折的,可是,瑾瑜老觉得不稳妥。大姐那里得知消息,当然会差人寻找。父亲那边遥远着,收到信得知了消息的时候,自己早就不在这个朝代了。 她担心的是那个曹诚和马轩宇,一个对自己没死心,另一个又钻进死胡同,得知后,保不准就会派人四处找她。还是易容离开,让他们没有方向的好。 瑾瑜把白天写好的书信放在梳妆台前,然后熄灯就静静的坐着,即将离开,她的心却没有那么纠结烦乱了。亥时末,也未点亮,伸手拎起一旁小桌上的包袱,背在身后轻轻的推开屋门。 深秋的夜有些凉,却让她更精神了些。借着月色,走到小角门边。这扇小门平日里是往外拎污秽之物的,这个时辰,喜子也早睡了,瑾瑜什么都不用担心,伸手拔掉门栓,抬起脚缓慢的迈了出去。 出嫁迈出的那一脚,心里对今后的生活是充满喜悦期盼的。迈出曹家那一脚,心中只有恨意。现在,她不知,也无法肯定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是海阔天空?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迈出门槛的那只脚先落地,踩到地面的感觉是那么的踏实,瑾瑜毫不犹豫的迈出了门内的另一只脚,呼出一口气,回身轻轻的把小门关好。整理了一下衣下摆,毅然的往前走去。 做了十几年的千金小姐,步伐优雅已经成了习惯,没有裙裾的束缚还有点不自在,瑾瑜自我解嘲的笑着,慢慢的改吧,有的是时间。 夜空上有皎洁的月,迎面的是带着寒意的秋风,本来还带着点诗意,可是耳边那狗儿远近起伏汪汪的叫声,让瑾瑜无奈的摇头苦笑。 从小路走出镇子后,步伐才勉强的开始正常。这么走着去麒麟山,肯定是不行的,瑾瑜打算等天亮到了别的地方,想办法买代步的工具,没有马车,马也行,没有马,毛驴也行。 最好是提前到麒麟山,那样才稳妥些。 日上三竿的时候,福来镇的一个宅院里,一个丫头久等不见主子起床,试着招呼了几声也不见回应。试探的推门,发现门根本就没有落门栓,忐忑的进卧室一看,床上被褥整整齐齐的,还有衣裙,那是小姐头天穿的,她知道。 难道小姐早就起来,自己没看见?萍儿自责的转身出去,到花园里寻找,可是哪里都没找到。到前院问,福根他们也说没看见小姐出门啊。萍儿忐忑的跑回主子的屋子,这回看见了梳妆台上的信。 萍儿双腿发软的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脑子里发懵。 “你这丫头,怎么了,花园看过没有啊?”不放心跟过来看的冯妈,走进外间问。 “冯妈妈,不好了,小姐不见了,小姐走了,不要咱们了。”萍儿听见冯妈的声音,连滚带爬的出了卧室的门,跟冯妈哭着。 “莫要胡说。”冯妈心里也是一惊,却还故作淡定。 “是真的,我没胡说,花园里已经找过了,整个宅院都找过了,没有啊,呜呜,冯妈,你来看,你来看,小姐写了这么多的信放在这里呢,给大小姐的,还有给老爷夫人的。还有啊,小姐平日换下的衣物,都是堆在这里的,不是这样放在床上的啊。”萍儿拽着冯妈进卧室,指着梳妆台上的信和床上的衣裙让她看。 “怎么办啊,冯妈你说怎么办啊?”萍儿哭着无助的问。 “你赶紧叫喜子带着信去找大小姐,我和老头子先到镇子四周找找看。”冯妈怔怔的好一会儿,缓过神来说到。 “要不要去榆林镇跟姑爷说一声呢,人多总好找些的吧?”萍儿忽然想起来问。 “先不要,究竟怎么回事咱还不清楚呢,还是找大小姐去的好,曹家,已经不是自家人了。”冯妈叹了一口气,决定……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一枚,感谢亲爱滴rxia打赏平安符一枚! 看见书评区有书友说文水,情节拖沓,怎么说呢,也许是女妖情节掌控的不好吧,女妖保证不是故意水的! 推荐朋友美文,有兴趣的点开看看吧,谢谢! [bookid==《美人多骄》]简介;美人如此多娇,曾引无数俊彦竞折腰! 穿越成了绝色美人,面对心怀各异心思深沉的俊彦们,夏云锦压力很大。 第四十八章 找人 瑾瑜迈出人生的重要一步,走上了新的旅途。第三天的时候,她穿着,跟一位老妇人买的狗皮夹袄,骑着买来的一头毛驴,在官路上急急的赶路。 她知道自己的离开,家中已经乱成一团,她在心里说着对不起,还对着父亲母亲他们的那个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以后的记忆力,将又多了一些东西,一些值得她怀念的东西。 榆林镇的宅院里,当然是乱的。 “你们这些废物,怎么伺候的,怎么就没觉察到她的异常?”曹诚一进院子,就对着跪在地上的冯妈和萍儿吼着。 “我六妹之所以会走这条路,都是拜你和你们曹家所赐吧?你们已经和离,再无半点关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兴师问罪了?要不是你那个娘欺人太甚的又叫人过来气瑾瑜,她怎么会走这一步? 曹诚我告诉你,我六妹妹平安无事也就罢了,不然的话,我跟你们曹家没完。”眼睛红肿,接连两天没合眼的方瑾淑,本来也是在责怪着萍儿和冯妈没照顾好人呢。 因为妹妹的离家,加上本身自己男人的事,方瑾淑心里已经很难过,无处发泄,正训斥着萍儿和冯妈他们呢,可是听了曹诚的话,她立马就爆发了起来,身上哪里还有方家大小姐一贯的端庄。 “你这女子真是不可理喻,我家爷这不是好心么。”曹诚还是才知道的消息,心里除了震惊之外当然自责,当然懊恼。这位曾经的大姨姐骂的有理,他哑口无言,但是他身边的连城听不得主子被别人骂,即便连城也知道人家骂的对。 “你叫喜子是吧,把他们给我赶出去,这里是我方家的产业,是我六妹的家宅,莫要这样黑良心的人玷污了。”方瑾淑气的往四周看,看见喜子,记起他是妹妹雇佣的护院,就大声的命令着。 喜子不含糊,听见吩咐,就动手往外赶人,才不管曹诚的身份,家世呢。 萍儿吓的赶紧低下头,冯妈也紧张的捏着衣襟。 曹诚书生一个,连城倒是学过几下子,可是见主子没开口,只好憋着气在喜子的怒视下跟主子往外走。刚到门外,就看见自家管家领着两个护院走过来。 “你们,竟然跟踪我?”曹诚一脸阴霾的看着那管家冷冷的问。 “爷莫要动怒,奴才也是身不由己,夫人身子不舒服,老夫人命小的请爷赶紧回去。”管家很是为难的说着。 “那爷我若是说不回呢?”曹诚忍着怒气问。 “老夫人说您会回去的。”管家应着头皮回应着。 正当这时,一旁又有两人走过来。 “马公子,您请。”喜子认识来的这位,是大小姐叫人请来寻人的,听大小姐身边的人说他是方家三少爷的好友呢。一大早就到了,先前是出去安排人去了。 喜子对马轩宇的态度很是恭敬的,把人往院子里请。至于门口还没离开的,喜子不担心,因为已经知道曹诚想留下也不行了。 马轩宇见到方瑾淑的时候,她又在拿帕子抹着眼泪。 “大姐,咱先不要乱,叫他们再详细的说说瑾瑜最近的事,兴许有线索。”马轩宇心里其实也很乱,但是此时他却不能表现出来。瑾瑜本就是他喜欢的,更何况好兄弟走的时候交代他照应的。 谁承想,因为他要娶她做正妻的事,被父亲禁足,母亲着急也病了,他没办法,这才没往这边走的。哪想到,竟然会这样,那个人儿竟然会离家入空门呢。 刚刚,马轩宇已经叫手下人到四周的庵堂去打探了,不管大小庵堂,都要仔细的问过。福根,已经去庵堂寻了,现在还没回来。 “再说了,庵堂收人,也不是人去了,立马就收的。”马轩宇与其说在安慰方瑾淑,还不如说也在安慰他自己。 “你们起来说吧。”方瑾淑叹口气,对跪着的俩人说着。 萍儿和冯妈起身,顾不上揉跪疼的膝盖,赶紧把最近小姐的一举一动,再次详细的说了一遍。 “你说你们小姐重阳那日有些反常?回来就开始弹大悲咒?”马轩宇听完了问。 “回公子,是的。”萍儿因为着急上火,嗓子有些沙哑的回答。 “你不是说去的南山么?路上没什么事,山上也没有寺庙庵堂,她那日在山上还很开心,可是她怎么回来就弹大悲咒呢?”马轩宇很是不解的问。 萍儿红着眼睛摇头,很想说小姐其实离开曹家后,就有些不对劲,可是具体的她又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只想着小姐伤心才那样的。 “也是我来走动的次数太少,光顾着自己的事,忽略了妹妹,这叫我怎么跟二老交代呢。”方瑾淑自责的念叨着。 “大姐莫要自责了,我还不是一样,瑾泽离开时特意交代我照顾瑾瑜的。”马轩宇心里同样难过的说到,他已经知道姐姐来过这里的事,心中还在猜,瑾瑜之所以会走这一步,是不是跟自己也有关系? 现在已经知道,人是夜里离开的,而且,萍儿看过房里的东西,貌似就没少什么。看样子,瑾瑜是真的心灰意冷,看破红尘了! 马轩宇劝瑾淑,瑾瑜写给二老他们的信,先不要寄走。等等,说不定很快就找到人,又或者她出去几天,想明白又回来了也不一定,那样,二老那边不知道,也省得跟着担心难过。 马轩宇叮嘱瑾淑身边的丫头婆子,好好伺候着,然后,他自己也离开,亲自去找人。反正已经交代下人们,有什么消息都到这个院子里跟瑾淑禀报。 瑾淑没有别的主意,男人因为那个外室的事还跟她别扭着,这次也没跟过来,她想找个人商量都没有,所以马轩宇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哎,女人的命就是这样的,我那可怜的六妹啊,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马轩宇离开后,瑾淑想想自己,再想想妹妹,更加伤心的哭了起来,一旁的丫头边劝,边跟着抹眼泪。 曹诚到底还是上马车跟管家回榆林镇了,进了大门,阴着脸直奔曹氏的院落。锦娘去过福来镇的事他今个才从瑾淑口中得知,锦娘是谁派去的他当然清楚,也许,那个人儿要出家,是因为锦娘上门。 他要去问问清楚,到底去福来镇跟她说了什么…… 第四十九章 悬赏 看着端端正正坐在上位的母亲,曹诚的心情真的是说不出来的复杂,他心里很恼怒,很想发泄出来。可是,不行,面前坐着的是自己的母亲。 “怎么,那个女人跟你告状了么?”曹氏看着儿子的脸色,心里也是很恼火的。这孩子从小到大,一直是那么的孝顺听话。可是现在,竟然接连的顶撞自己,而且还都是因为一个人。 “告状?儿子倒是想听的,可惜她没有。母亲,可不可以告诉儿子,前几日她去福来镇做什么?”曹诚使劲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回答后,恶狠狠的看着曹氏身边的锦娘问。 锦娘张张嘴,随即又低下了头。 曹氏收了脸上的笑意,轻咳一声,待锦娘抬头看过来时,示意她和另外一个婆子都出去。屋子里就剩下娘俩,一个恨铁不成钢,另一个虽然没开口,但是全身都显示他的不满意。 “其实锦娘原本是无需走那一趟的,可是谁叫你不安生的做自己的正事,顾念着夫妻之情,遣下人过去看看我权当不知晓,偏偏你自个越来越不像话,竟然亲自过去? 没错,我就是叫锦娘过去给她带个信儿,敲打敲打她,走出这个家门了,就不要再生妄念。 不过,照锦娘回来说的,那女人倒还硬气的很,根本就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不然的话……。”曹氏冷冷的说到一半,没有说下去。 “不然母亲你想怎样?难道?”曹诚很火的反问着,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瞪着大眼睛看向面前的人。自己的孙子,她都说下手就下手,更何况是和离出去的? “母亲,您够狠,倘若儿子不是独子的话,倘若不如您意的话,也不会有好下场?”曹诚忽然感到很悲哀,惨笑着问。 “傻孩子,你说什么混话呢?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全心为你好的人,就是为娘了。为娘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的身份没办法改变,你的路并不好走,比现在残忍的事,或许还有更多等着你,可这就是你的命。 即使你现在恨为娘,娘也不怨你,将来你都会理解的。你若真的为了她好的话,听为娘的,离她远些吧。莫要怪娘狠,为了你的将来,就是为娘自己挡了你的路,也会自行了断的。”曹氏开始心疼的看着儿子说着,说到最后,目光里本该属于当母亲的那种慈爱又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决然。 曹诚听了,身子一晃,尤其是听到母亲最后那句,他知道,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母亲也真的会做得出。 “好,我答应您,不再去寻她。可是您能不能也答应儿子一个条件呢?”曹诚下了决心后,抬头问。 曹氏皱起眉头,可还是点了头。 “她已经不知所踪了,留下书信说要入空门。到底是儿子有负与她,请您允许儿子动用人手,寻她一寻,儿子只要知道她在何处即可。”曹诚的语气里并不是恳求的态度,而是那种相互交换条件的感觉。 曹氏知道儿子跟自己越来越疏离,心中叹气,点头应下。 曹诚见母亲应允,匆匆施礼后,立马就转身离开。 诚儿啊,早知你对她如此放不下,为娘悔不当初,就不该让她活着离开的,左右你也是因为她记恨为娘了不是么!曹氏心里很后悔的想着,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血滴顺着手心就滴到了腿上,却全然不知。 她的一生,全部希望都在这个儿子身上了。为了他,耗尽女子最美好的光阴,自己付出的,与失去的又岂能是那个方瑾瑜能比的?自己这一生,就他一个孩子,他日后还可以有很多的子女啊,可是他却还要记恨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曹氏怀疑的问自己,值得么?可是不值得又能怎么样,已经走出这么远了,根本就没有回头的机会。就像刚刚对儿子说的,这就是他的命,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命呢? 当年不是遇上那个人的话,自己的命运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曹诚得到母亲的首肯,不用藏着掖着派人出去寻人,方瑾淑那边,再加上马轩宇,三拨人马四处寻人。找的都是同一个人,但是,方瑾淑是跟马轩宇合在一起,有安排的往四个方向寻去。 这些骑着毛驴赶路的瑾瑜并不知道,一边想着麒麟山的事,一边自责,早点遇到程璐璐早点下决心的话,还能去母亲那边,看看他们呢。可是,她又想,去过了又能怎样? 就能心安理得的离开了么?就不内疚了么?这份内疚也会一直伴随着自己吧! 路上走的很顺利,深秋雨水少的很,天气凉爽,中午的阳光也不毒辣,偶尔的歇歇,自己吃点东西,喂喂小毛驴之外,白天都是在赶路。即便是再想赶紧提前到麒麟山跟程璐璐汇合,瑾瑜也没有连夜赶路。 算计着时辰,差不多就投宿客栈,好好的一觉,养足精神,第二日吃的饱饱的,买上白天的干粮,打听好下一个客栈的距离,就立马上路。不是她吃不消,而是这样才稳妥。 瑾瑜很清楚,就算上一世自己是个厉害的杀手。可是,这一世一直当乖乖的千金小姐来着。连夜赶路,万一遇上打劫的,一般的,她能冷静的解决,万一遇上厉害茬子,那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虽然自己现在就是个不起眼的乡下婆子,可是一头小毛驴也能卖银子呢。厉害茬子劫,完全有可能为了吃一顿美味的驴肉呢。 第九天的中午,刚好到了地图上的耀州。虽比不上宣州的繁华,可是跟一路经过的村镇比,那也算是大城市了。瑾瑜在路边的食肆里吃了一碗拌面,没心思闲逛,找了卖芝麻饼子的铺子,买了二十几个包了,饿了可以当点心吃。 “小哥,这里出了什么事?”瑾瑜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城门口围了很多人,还有官衙的人盘查进出的人,目标却还都是年轻的妇人,就随口跟身边一个挑着空担子的青年打听。 “大婶子你不知道啊,没看见城墙那边贴的悬赏告示么,那可是京城那边加急送来的,说是捉一个从京城官宦人家杀人逃走的妾室。真是稀罕啊,以往悬赏杀人犯,也没见他们这么积极,不知道怎么回事。”青年好笑的一边用手指着前面墙上的告示,一边告诉着。 啊?不会是程璐璐吧,她说带走了那家的几样宝贝,可没说杀了人啊?瑾瑜心里忽悠一下,就牵着毛驴往告示那边走去,走近一看,那画像,虽然不像现代照片那样,她却一眼就认出,告示上被通缉的人,正是程璐璐。 难道她跟自己撒谎了,若是跟自己撒谎的人,那她的话可信么?瑾瑜在心里嘀咕着,难道自己就这么识人不清?不对,绝对不是那样的…… 第五十章 路遇 再次看了看告示上程璐璐的画像,还有画像旁的字,卢玉环,瑾瑜有印象,是程璐璐在这个朝代的名字,还有赏金的数额!居然,一千两黄金! 她的命居然这么值钱?怕不是吧,目的应该是她带走的贵重之物才对!在古代都这么值钱,肯定是稀有之物,程璐璐还真会拿啊!只是心里纠结了一下,瑾瑜就告诉自己,选择相信她。 就算她真的杀了人,一定也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她把能离开这个朝代的事告诉自己,就足以说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如此的信任自己,而自己为何要去质疑她呢? 瑾瑜现在开始担心,程璐璐落脚的地方安不安全,她面貌虽然弄丑,可是那脸型五官改变不了,真有眼睛毒亮的人怎么办?要知道,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瑾瑜有心事的牵着毛驴走出了城门,没有注意到对面过来的马车。 “瞎了狗眼的,怎地还不让开?”对面一声喝骂声响起,瑾瑜停下脚步抬头这才知道人家骂的是自己。再看身边的行人,早就避让到一旁去了。 面前的马车,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女眷乘坐的,坐在前面的车夫年纪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正凶巴巴的瞪着瑾瑜。 按理说,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应该立刻牵着毛驴让到一旁,顺利的赶路去麒麟山才最要紧。原本也的确是自己挡在了路中间,理应让开的,瑾瑜没出声牵着驴子往一旁让。 “臭婆子,吃爷爷一鞭叫你长长记性。”在瑾瑜已经往路边让的时候,马车上的车夫阴笑大声的边说,边扬起了手中的鞭子恶狠狠的抽了过来。 瑾瑜听见了,也看见了,虽然没有心理准备,伸手接鞭子不行,但是躲过这一鞭子的程度,她还是能够做到。 皮鞭带着风声抽了过来,在瑾瑜看清方向,即将侧身躲闪的时候,那鞭子却在离瑾瑜身子很近的时候,被另一条鞭子卷住带走。 “哎呦,我的手。”车夫捂着原本握住鞭子的手掌,痛苦的惨叫着,因为要用力,所以握的太紧,以至于手中的鞭子离手时,因为外力被带走了手掌心的皮肉。 “爷先给你个教训,叫你记得莫要狗仗人势,要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瑾瑜扭头,看着身后马上一人沉声呵斥着那车夫,手上鞭子轻轻一抖,鞭末梢卷着的一根鞭子掉在了地上。 这男子年纪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长椭圆的脸型,有型的剑眉下,细长的眼睛带着英气,挺立的鼻梁,有菱角的嘴唇,菱形的下巴更让此人有一种沉稳的阳刚之美。 乌黑的头发高高的束在脑后,身穿带有宽边的海蓝色无袖马甲,配着三蓝色的宽腰带和深蓝色蓝色的护腰,里面则是一袭银白色交领长袍。整个人给瑾瑜的感觉,有书生的文雅,还有侠士的俊逸潇洒。 这个男人收了手,只是看了看瑾瑜,又把目光射向那个车夫。 “好你个多管闲事的,知道马车内做的是什么人么?”车夫看出让自己吃亏的男人不是寻常人,但还是不甘心的嚷着。 “于四,你给本小姐闭嘴,败坏白家的名声,看本小姐回去如何责罚与你。”马上的人还没开口,车厢内一声娇喝声后,车窗帘掀开,露出一个俊美的女子,对着马上的人,含羞的笑了笑表示着歉意。 瑾瑜看见,觉得很无语,深秋时节,这位却是发春了。 路边的人本来都停下来看热闹呢,看见车厢窗口的美人儿,年轻的男人都觉得。可是马上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那女子眉头微皱,低声呵斥车夫赶紧进城,随即就放下了车窗帘。 车夫顾不上手伤,赶紧的下车捡起鞭子,忍痛赶车马车进城门,不敢朝马背上的人看,却恶狠狠的瞪了瑾瑜一眼。 “你可真不解风情,我瞅着那美人儿对你是有意思呢。”另一匹马背上的年轻男子,摇头可惜的说着同伴。瑾瑜看着相貌气质也不差的他,跟出手相助的那个男子一对比,真的是差远了。 “不过是个赶车的下人,却能如此的霸道嚣张,可见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呀,莫要被那好看的皮囊蒙蔽了心智,小心以后吃大亏。”前者一边提醒着同伴,一边夹了夹马腹,从瑾瑜身边过去,再也没看瑾瑜一眼。 城门外的官路两旁,是两排高大的白桦树,树上的黄叶还有大半。 路人也继续行路,往城里走的,跟瑾瑜一个方向往城外走的。 瑾瑜牵着毛驴,看着前方,因为行人少了许多,就显得官路很是宽阔,黄叶带着不甘打着旋子往下落,有些飘落在路边的野菊花上,有些落在路面上。 那英气俊美的男子骑着马在秋风中奔驰,衣袂飘扬,地面上的黄叶在马蹄下飞起,再落下。此时此景,瑾瑜很多年后都还清晰的记得。当时,不是因那英气俊美的男人而动了情,只是单纯的觉得当时是一幅美到极致的画面。 先前那一幕,尽管此时的自己是易容成的老妇,也算是英雄救美的桥段吧,可是,这个情节出现的顺序有点迟了些,在一个对男人彻底失望,心如止水的她来说,再英俊潇洒的男人,也不会让她动情。 更何况,很快自己就要离开这个朝代了。即便那个男人走的方向,暂时跟自己是相同的,即使几天后还有可能有机会再遇到,那也跟自己没关系。 瑾瑜这样想着,骑上了毛驴,拍拍毛驴的屁股,驴子也小跑了起来。毛驴没有马儿那么神气,跑起来没马快,也没有那气势,一路过来,瑾瑜都没有嫌弃过它,可是现在,竟然有点想换坐骑了。 买一匹马的银子,是拿的出来的。可是,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打扮,觉得跟着小毛驴倒是很相称的。算了,还是不换的好。 瑾瑜正在想着的时候,身后又传来马蹄声,不是一匹两匹的,没等她回头看呢,十多个身穿劲装的男人骑马超过她往前奔去。前面立马就扬起一片黄色的灰尘,破坏了本来很好的景致,让瑾瑜没办法,只好抬起一只手捂着口鼻。 看见前方绝尘而去的那群人,身上竟然都带着冰刃,瑾瑜感觉到了杀气。这些是什么人啊?目标不会是程璐璐吧?都能出千金四处悬赏了,江湖人为钱找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想,瑾瑜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不是感到害怕,而是担心自己那个老乡…… 推荐美文[bookid==《锦绣满园》]简介;没有波折的穿越女不是好女主,可是,她也不用这么艰苦卓绝吧? 被退婚,被亲爹赶出门,还要被舅舅关在门外,怒了,还有什么招尽管招呼,金手指我还有一根,白手起家锦绣满园不是做不到! 不过,方云白你丫退亲害我被赶出家门,这会儿还往我跟前凑什么? 还有,某位小侯爷,想装情圣先把你在青楼的盛名洗白可以么? 以及,那位世子爷,你确定你是看上我了,不是虐上我了?我不爱虐恋情深这条线好吧? 世子爷淡定摇扇子:没谈过恋爱,正在学习中…… 第五十一章 寻到 瑾瑜担心着,再赶路就比早先急了些,怕毛驴吃不消,才偶尔的歇歇。还不错,接下来的几天,很顺利,没有遇到哪些带刀的人。她又为自己的胆小怕事而笑,怎么搞的,两世为人的,却是越活越胆小了呢? 麒麟山脚有个小村子,叫麒麟村,程璐璐说过会在那里关键的那天到来。瑾瑜到达的时候,是从福来镇走出来后的第十四天下午,也就是说,她提前一天到达了。 瑾瑜不放心的还问了几位路人,什么日子了。接连问过几个,都是一样的答案,她这才算暂时的松口气。小村子里虽然没有见到有张贴悬赏告示的,瑾瑜也不敢大意的到处打听可有陌生的女子到这里。 记着程璐璐说过的,会在落脚的地方挂黄丝带什么的。所以,瑾瑜在村口喂饱了小毛驴,就骑上它在村子里转悠,东看看西看看。 “大妹子啊,这是寻哪一家啊?”在路边晒太阳的婆子,见瑾瑜漫无目的东张西望,就热心的问。 瑾瑜停下来,正想着怎么回答呢。就看见旁边的一个门洞里走出一个人,往瑾瑜看了看后,很是失望的掉头就走。 “程娘子,你又去村口啊,你那个妹妹别是找不到地方,不来了吧?”刚刚问瑾瑜话的婆婆,又大声的对着那个人影喊。 “六婆婆,我去看看,反正也没事儿干。”那个人影应着,却没有停下脚步。 瑾瑜见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正高兴呢,可是她怎么不搭理自己呢?哦,想起来了,自己现在的容貌不是变了么,瑾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心里也很感动,因为,程璐璐真的在等她呢。 跟六婆婆笑笑,骑着驴子就追了过去。“别去等了,我已经到了。”瑾瑜追到程璐璐身边时,这才用正常的声音开口说到。 程璐璐一听,很是惊讶的张着嘴看着下了毛驴的瑾瑜,说不出话。 “怎么,不认识了?还是,你等的人不是我?”瑾瑜笑着问,还在盯着自己看的人问。 “艾玛,真是你啊?不会吧?”程璐璐听出声音后,更是不敢相信。 “行了,你如今住在哪里,赶紧进去说话,难道你不知道,一路上都贴着悬赏缉拿你的告示么?居然还这么胆大的瞎出溜?”瑾瑜赶紧的提醒着。 程璐璐立马一个不会吧的眼神,为了那几样宝贝,他们家至于么?不过,她也知道,瑾瑜是不会无缘无故跟自己开这样玩笑的,拉着瑾瑜往村子另一头走。 到了一家最村边上的黄土坯院子,瑾瑜看见院墙上竖着一根木杆,上面真的绑着一块‘黄布’,心里更觉得暖暖的。程璐璐关了门,帮瑾瑜把毛驴拴在墙角的一棵榆树上,就拉着瑾瑜进了屋子。 边走边抱怨,还黄丝带呢,这地方,想找块黄色的布都难的很。好几种黄色是民间禁用的,这块还是她用白布请教了村里的老人现染的。好在是偏僻的村子,人口也不多,也没人太注意。 不然要是在大镇子上,指不定会被举报入狱呢! 程璐璐说的很无奈,瑾瑜听着也很是无语,黄色只能皇家用! “这家的人呢?”瑾瑜进院子后,发觉院子虽然打扫很干净,可是屋子里实在是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放心说话吧,这家没人住,我跟村里人说住几天等你来,就离开的。”程璐璐边说着,边示意瑾瑜坐在铺着旧毯子的炕上。瑾瑜一坐,感觉有点异样,掀开毯子一看,好么,底下铺的居然是茅草。 “非常时期,将就将就吧,等咱回去,席梦思总统套房,桑拿咖啡红酒什么的都会有的。”程璐璐赶紧的又到外面,再进屋时,递给瑾瑜半瓢水开着玩笑说。 瑾瑜知道,程璐璐是怕自己嫌弃,伸手接过半个葫芦做的水瓢,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才放下。真是的,自己上辈子什么艰苦的环境没经历过啊。 为了完成任务,有时候在又脏又臭的下水道里一待就十几个小时呢。 “我还以为你想不通,真的不来了呢。对了,你怎么比我还厉害啊?”程璐璐穿着鞋子上了炕,坐在瑾瑜对面,好奇的指着她的脸问。 瑾瑜就说无意中在一本杂记上看见的,为了路上行走方便,就试了试,结果真的可以。瑾瑜本不想撒谎,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告诉程璐璐自己是以为在现代时,是杀手组织的人员,化妆易容是必修课。 程璐璐点点头,对着瑾瑜竖起大拇指问;“一路上顺利不?” “还好。”瑾瑜点点头回答。 俩人聊了起来,瑾瑜才知道,程璐璐到这里也不过才七八天而已,马车已经在前一个镇子上卖掉。而且,她已经上山去看过那个传说中,出现过神仙洞的地方。 瑾瑜没有刻意的问她,杀没杀人的事,倒是程璐璐自己觉得纳闷儿,自己不过是偷着拿点贵重的东西,哪里杀过人了呢?瑾瑜帮着分析,觉得很可能是别人杀了人,为了逃脱罪责才栽赃给她的。 程璐璐觉得也许是那么回事,也懒得再去想,反正这里的一切,很快都跟她没关系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都说是她干的也没事。 她还反过来安慰着瑾瑜,不要担心,她来的这些天,还跟村民们问过,证实,此地的确有那样的传说呢。 “没事的,就算不行的话,我也不会埋怨你。”瑾瑜有点累,干脆躺下说话。 “累了吧,那就眯一觉,我去看看晚饭做好了没有。”程璐璐看看时辰,边说,边起身下了炕,告诉着瑾瑜,来的这些天都是跟邻居家买饭菜来着。 没办法啊,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根本就没有食肆。她觉得反正呆不长,没必要添置什么锅碗瓢盆的。 晚饭菜虽不多,却有清炖鸡,程璐璐说是给瑾瑜接风的。瑾瑜开玩笑问她最近吃的好不好,她叹口气,说,很简陋,因为怕节外生枝不敢露财,每天都跟邻居买白菜土豆,豆腐什么的吃呢。 这里的人,都以为程璐璐是寻亲无门,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呢。 因为明个就是时光隧道开启的日子,程璐璐即便见到瑾瑜再开心,也没敢买酒跟她庆祝。万一醉酒误事那就悲催了。俩人吃好,程璐璐把碗筷收拾起来还给了邻居,就立马回来插了门,跟瑾瑜躺在炕上,合着盖了一个半新的棉被。 “紧张不?”吹灭了蜡烛后,程璐璐问。 “有点。”瑾瑜坦诚的回答。 “你睡会儿,到时辰了我喊你。”程璐璐很体贴的说到。 瑾瑜应着,眼睛是闭了起来,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睡意…… 第五十二章 启程 听着躺在身侧的人,不停的翻身,瑾瑜知道,程璐璐心里实在是太激动了。激动里还有些不安,毕竟明天的事究竟有没有把握,都还不知道。 世间的事既有定数,也有变数,就好像人们常常说的,计划没有变化快。很多事到了关键的最后时刻,都还会改变。更何况,这八十年一开的时空隧道,并没有确实的记载,只是程璐璐花了几年时间,根据一些民间奇闻怪谈找出的一个规律而已。 这事若是旁人听说,定然会觉得荒唐,可是,自己竟然就信了,这是为什么呢? 瑾瑜记得在现代一本杂志里看到的几句话,原话怎么样,谁说的她不记得,只记得那意思。大致意思是说,人的一生里,大多数的痛苦不是别人造成的,而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不管是谁都会遭遇两支箭的攻击。一只是来自外界的,比如说困难和挫折本身。 另一支箭则是自己射向自己的,那就是因为遇到困难和挫折产生的负面情绪。 瑾瑜在路上就已经想过,自己身上,不是也有这两支箭羽么! 自己虽然用以毒攻毒的方式,报了仇。可是,瑾瑜也知道,自己也同样的把自己囚禁在一个看不见的牢狱中了。大仇得报,心里没有丝毫的惊喜,失去的再也回不来,报了仇也改变不了。 自己再不觉醒的话,不是也等于用自己的一生给那曹氏母子陪葬了么!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现在她可是想通了,该解决的事解决了,剩下的人生,还得接着过不是么。 知道程璐璐在这个朝代,找不到说共同语言的人,憋屈坏了,自己此时若是开口跟她聊天的话,她一准巴拉巴拉没完。所以,瑾瑜选择装睡。 时间的发条似乎出了故障,过的是那么的慢,这对于躺在炕上的两个女人来说,真的是一种煎熬。 好不容易的,听见村里公鸡鸣叫,屋里的光线还不是很亮;“该起来了,你还真够淡定的,居然睡得着。”程璐璐坐起身,嬉笑着用手推推身边的人,却不知道身边这位也是整夜未眠。 瑾瑜笑着掀开身上的被子,坐起身,什么都没说。 程璐璐到院子的井里拎水,俩人就用冷水洗了脸,清凉的井水,加上早晨的低温,都让俩人觉得清醒起来。俩人吃了几个瑾瑜带来的饼子,梳理了一下头发,整理好各自的东西就准备出发了。 为了不想给麒麟村招惹麻烦,俩人头天就已经商量好,早上光明正大的离开。因此,脸上的容貌也暂时没有恢复。 看看此时的程璐璐身上,只有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包袱,还是很轻的样子,瑾瑜就知道,她肯定又把贵重的东西藏在村外的某个地方了。 临出门前,瑾瑜抬头看着木杆上的那块黄布还在,就上前放倒木杆,把东西扯了下来,塞进包袱里,打算等下到山上的时候扔掉或者埋掉。 深秋后,村民们没有农活可忙,依旧起的早。 看见瑾瑜二人牵着驴子往外走,不熟的就看着,稍微熟悉点的,跟程璐璐打着招呼。 “刘大伯,我那姐妹来不了了,这位是我婶子,我们要结伴去投奔亲戚,可是盘缠不够,您帮着问问,谁家要买驴子。”程璐璐见到一个端着大海碗,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呼噜呼噜喝玉米面粥的老者就上前拜托着。 农村里,但凡马、驴或者牛,那都是能帮着干农活,运东西的好帮手,只是能买得起的,很少,很少。 刘大伯看了看毛驴,眼睛亮了亮,着急卖的话,价格肯定不会高。可是,看着面前的两个千里投亲不着的女人,他又不忍心落井下石,所以,很是为难。 “没关系的,三两银子还是太贵的话,二两也成。”瑾瑜当然看出来怎么回事,低声的提醒了程璐璐一下,她赶紧的开口。 “二两也行?”刘大叔身边的一个老妇人,不相信的问着,因为这头毛驴最起码也值十两银子左右呢。毛驴虽然个头小,可是力道一点都不小,一匹马能拉动的重量,它也行的。 “行的,行的,刘大婶,您帮着问问吧,我要们要急着赶路,不然要入冬了。”程璐璐当然也不缺一头驴的银子,这么做,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 那刘大婶立马拽了老头子到一旁嘀嘀咕咕着,然后,回过身来,叫瑾瑜她们稍等,老两口进了院子,不一会儿刘大伯先出来,把手上的银子递给程璐璐。 “家中实在拿不出太多。”他很是歉意的对程璐璐说到。 “我知道的,刘大伯你莫要多想,替我谢谢各位乡亲这些日子的收留。”程璐璐接过银子,边说边把手中的缰绳递了过去。 “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儿媳妇提早烙的饼子,你们带着路上吃吧。”刘大婶捧着一个棉布小包走出来,看见毛驴已经交到自家老头子手上,很是高兴的上前对程璐璐说到。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谢谢婶子。”程璐璐笑着道谢,大方的接过饼子。 “若是寻不着亲戚,不如还回咱这麒麟村吧,你大伯好歹是一村之长,让人挤出两亩薄地给你们度日也不是难事。”刘大婶很是诚恳的说着,程璐璐和瑾瑜点点头。 四周的人见这边有热闹瞧,都围了过来,得知村长家捡了大便宜,羡慕的要命。二两银子,买了一头毛驴呢! 程璐璐跟瑾瑜不敢多耽搁,赶紧匆匆离去。 “刘婶子啊,怎么不把人留下呢,不是说是个寡妇么,咱村光棍可不少,那个程娘子长的虽然黑了点,看着也不是懒惰的人,找个年纪相当的撮合一下多好。” “不行啊,没看见又多了个老的么,娶程娘子容易,可是说不定还要多养那个老的呢。”瑾瑜和程璐璐前面走,后面就传来这样七嘴八舌的话,听得俩人是又好气又好笑。 哎,她们可不仅是腰缠万贯、原本面目还是俩年轻的美人儿呢好不好! 俩人故意从跟上山相反的方向出了村子,在外面绕了一下,在一个小树林里挖出藏在那里的东西,掉头从小路往麒麟山走。 “你就真的什么宝贝都没带?看你回去日子怎么过,哎,算了,回去我把好东西分你一半好了。”走路的时候闲聊,程璐璐得知瑾瑜没带什么贵重东西时,无奈的说着。 “不用那么麻烦,回去我真的那么没用,混不下去,直接投奔你就行了。”瑾瑜开着玩笑,自己已经决定不带的,何必又来分她的东西呢。 “哎,怎么说你好呢,可惜此处太偏僻,不然的话,我帮你弄个帅哥带回去也行啊,财色两样,总得有一样吧,空手回去多亏啊。”程璐璐很是替瑾瑜感到遗憾的说到。 瑾瑜只是笑,没回应。 抬头看了看重叠起伏的山峦,程璐璐说要走不到三个时辰的山路,那就是将近六个小时呢。 这就是在这个朝代里最后的行程了…… 谢谢亲爱滴的小院子再次投的pk票,女妖心里暖暖的,暖暖的! 编辑通知女妖,四月一号上架,女妖心中忐忑,但是不管成绩如何,都会认真的完本。跟过女妖文的都知道,女妖水品不好,但是坑品那是一级棒! 每本上架前,女妖都是同样的话,不求别的,只求各位亲爱滴,订阅正版,每天几分钱,却是对女妖的尊重。文文上架,女妖努力保持双更,嗯,就这样!谢谢大家! 推荐朋友的文文,感兴趣的点开看看啊,谢谢[bookid==《医居一品》]简介:无双妙手,活人不医! 第五十三章 即将 程璐璐领瑾瑜走的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因为难得有人走,就显得很荒,两旁的灌木枝杈交叉着把路都快看不出有路了。她说那边有条比较宽的大路,可是因为那边是砍柴人经常走的路,怕遇到不好解释。 瑾瑜才不管什么大路小路呢,反正知道程璐璐办这件事,一定很认真稳妥的。她领哪条路,就走哪条路,只要能顺利到达目的地就行。 好在程璐璐身上带着一把缺了口子的旧柴刀,碰到有刺的藤蔓拦住时,就用柴刀劈开。 “你想过回去后,要做什么没?”边走,程璐璐边纹身后的人。 “还没,到时候再说吧,有手有脚的,总归是饿不死的。”瑾瑜实话实说的回答。 “我看你琴棋书画的都会呢,回去不管哪样都能办个培训班儿,准保赚钱。你又不是不知道,现代的那些家长都不是单纯的教孩子读书了,周末周日,寒假暑假的,送孩子去学什么音乐,美术、外语的。 一节课的收费平均有七八十块,哎,我就瞅着那些孩子怪可怜的,那么小就要被逼着学这样,学那样,玩的时间都不太有。孩子自己真的喜欢也就算了,有些根本就没兴趣,却也不得不去。 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放学回来写完家庭作业,想怎么玩儿就让她怎么玩儿。”程璐璐初衷是给瑾瑜出主意呢,可是话带后面,就变了方向。 瑾瑜听了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这个程璐璐是一心想生孩子,当母亲呢。生孩子?当母亲?瑾瑜自个一想到这几个字眼,刚刚有的笑脸顿时又消失不见。 自个以后若是想要生孩子,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可是,再也不会是那个孩子了! 程璐璐念叨半天,也没听见身后的人有回音儿,回头瞅瞅,叹口气问到;“你是不是后悔离开这里?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的。” “不是的,你别瞎猜了,赶紧赶路,否则耽误了时辰,后悔的人就是你了。”瑾瑜挤出一丝笑容说着,伸手推前面的人继续赶路。 程璐璐转了身,继续往前走着,再一想,恐怕身后这位是想到伤心事了呢。本想说个什么笑话逗逗身后的人,再回头看看,还是打消了念头。心里也不由得替她担心,放不下的话,即使回到现代,也开心不起来啊? 兴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的伤痛也会跟着遗忘的吧。 时光隧道的入口处,在麒麟山的主峰上,还得翻过几个小山头才能到。山上虽然是荒了些,好在现在是深秋,气温不高,不然的话还没等爬山,就会满身的汗。 “幸好是现在,这要是夏季,还得防备着长虫呢。”程璐璐没话找话的说着。 瑾瑜当然知道长虫是什么,就是蛇呗,那玩意她才不怕呢。对于瑾瑜来说,世界上最可怕的其实不是妖魔鬼怪、野兽蛇类而是人类。不回应,瑾瑜又有点过意不去,开口说了生是啊! 程璐璐见瑾瑜肯出声,心里也好受了点,边走边念叨自己前世的事,初吻什么时候给了谁啊。暗恋的男神在哪一年娶了别的女人了。 瑾瑜听着,却没有说自己事的意思,说啥啊?哪年哪月,杀了几个人?怎杀的?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的好。 太阳已经升起好高,清晨的光辉带着诗意,晴空下高山上,依旧青翠的松柏中,一簇簇红叶灌木,黄叶灌木点缀着。跟日晒下升起的雾气交映着,忽而聚拢,忽而分离、忽而断裂、忽而扩散形态多变流转不定,在连绵不断的山峦之间萦绕,看不见边际,简直是美极了。 瑾瑜想着,回到现代后,一定要把这幅美景画出来。 好不容易的爬上了一座山,云雾散去,远处看得更清晰了些。俩人在山顶坐下,喝了点水,休息休息。偶尔看见有山鸡扑棱棱的飞起,或者野兔跳过,俩人也只是看一眼就继续赶路。 “你的脚没事吧?我这疼死了,上次上山磨的泡才养好呢,又这样!”程璐璐脱掉鞋袜,看着脚上的水泡,疼得皱起眉头问。 瑾瑜不用看,脚上的感觉就知道自己脚上也有水泡了。没办法,谁让自己投胎成了千金小姐呢,没什么锻炼,细皮嫩肉的,爬这石头路上山,娇贵的脚丫当然吃不消苦头。 起身在旁边的松树上摘了松针,到程璐璐身边蹲下,小心翼翼的把她脚上的水泡挑个洞,把里面的水放出来。 “你那个自己做的面脂还有么?”瑾瑜想起来问,记得程璐璐跟她显摆过,说她自制了芦荟面脂。要是带了酒也能给创口处消消毒,现在没办法,只好简单点。 程璐璐也不问干嘛用,解下腰间的一个包袱,在几个瓶瓶罐罐中拿了一个递给瑾瑜。看着她帮自己把面脂涂抹在瘪掉的水泡上,又撕了帕子帮她包裹了一下。 程璐璐一边;咧嘴穿好鞋袜,一边看瑾瑜弄她自己脚上的水泡。 “你真能熬得住疼。”看着瑾瑜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就好像那双磨起好几个水泡的脚丫,不是她自个的似的,就忍不住的问。 “不过几个水泡而已,小意思。”瑾瑜头都没抬,很无所谓的回答。可不是么,跟前世训练时遭受的伤痛还有失去孩子的心痛相比,几个水泡又算得了什么呢。 程璐璐心里立马猜想,这位在现代,一准是吃过苦头的。但是她知道,瑾瑜从来不主动提起前世的事,那就是不想说,所以她再好奇也忍着不问。 俩人弄好脚丫,立马就继续赶路,开始登第二座山。翻过三个山头后,程璐璐指着前方比先前走过的山,高出起码十倍的一座山峰告诉瑾瑜;“就是那里,在半山腰处。” 瑾瑜一看,这座山峰不但高大,山上的树木植物也跟刚刚看见的不大一样。这座山上的树木,粗大一看就是树龄很高的。很多手腕粗的藤蔓攀附缠绕着树干,凸出的岩石旁怪树苍劲横斜,眼前的一切似乎告知着世人,此山的灵性。 “上次给我带路的那个大嫂说,没人到这边山上砍伐,怕惹恼了山上的神仙,咱可以过去走大路了。”程璐璐用袖子扯下包在发髻上的棉巾,抖落上面的草屑,用袖子抹掉额头的汗珠,指着另一边方向,对瑾瑜说到。 瑾瑜点点头,俩人吃了刘大婶给的饼子,开始往另一边走,找正路。 “快了,咱俩就要脱离苦海了,再坚持一下。”程璐璐有些激动的说着。 “脱离苦海么?”瑾瑜自言自语的重复着,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可是心里怎么这么不踏实呢…… 推荐美文,坑品完美,喜欢的放心看吧![bookid==《嫡女归来》]简介;母亲早亡,她与兄长先后被害,韩家被巨大阴谋笼罩。当韩江雪重生归来之际,便注定了一生的辉煌! 她的新生不止复仇,更为守护至亲!她的辉煌不止功成名就,更有相濡以沫之良人不离不弃共白头! 嫡女归来,谋一世平安,守一世岁月静好! 第五十四章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瑾瑜在心底安维着自己,跟着程璐璐往前走。 “反正咱马上就要在这个朝代里消失了,那边有泉眼,咱还原本来的面目,美美的回去怎么样?”程璐璐回身笑着提议。 这个提议,瑾瑜没觉得什么不好,点头同意。 二人又向前走了几十米,拐过一个弯儿,就看见一块平坦的场地,泉眼四周是用石头围着的。 “你对这里了解的还挺多的么。”瑾瑜随口夸了一句。 “什么啊,还不是我想实地看看,就央求隔壁那个大嫂子带我来看看传说中神仙洞的地方。开始她推说忙不肯来,可是一听我说领我来的话,给她二十枚钱儿,立马就改口答应了。 就二十个钱儿,她那个态度叫一个好,一路上介绍的那叫一个详细,比现代的导游还敬业。哪边的位置有人采到过灵芝,哪边的位置蘑菇多了,上山有几条路,哪里有泉眼可以解渴,哪边有野果子。 最好笑的,她甚至还告诉我,村里哪个女人红杏出墙,跟野男人在哪个山腰的位置野合被逮住。”程璐璐说到后面自己都忍不住乐了起来。 瑾瑜听着也觉得好笑,虽然程璐璐没说那对偷情的男女后来怎么样,也知道,不会有好下场的。 程璐璐熟门熟路的到旁边的一个小草棚子里拿过来一个木瓢和一个旧木盆,舀了水跟瑾瑜到一旁,让瑾瑜先来。瑾瑜也没客气,拿出随身带的一小包东西,撒在木盆里,用手搅和了一下,又拿出一块帕子弄湿仰起头敷在脸上。 “我要稍微等下,你来吧。”瑾瑜仰着头对程璐璐说着。 “那这水还要用的吧?”程璐璐问。 “不用了,倒掉就是,刚刚放的是咸盐。”瑾瑜解释着,就怕程璐璐担心盆子里的东西清洗不干净,再对她的脸有什么副作用。 “咸盐?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程璐璐笑嘻嘻的说着,也不耽误时间,麻利的换了水,按照自己的方法洗去脸上的颜色和雀斑点。俩人差不多时候完成的。 程璐璐见过瑾瑜的真面目,可是瑾瑜没见过她的。“呵呵,真的是个美人儿呢,回到现代,就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了。”瑾瑜看着面前恢复原貌,皮肤白皙的程璐璐笑着逗她。 “是还不错,可是跟你比,还是逊色了些。可是,你你真的弄好了么?怎么还有点那个啊?别是什么东西抹在脸上时间太长,弄不掉了吧?”程璐璐被人夸,心里很高兴,可是看着瑾瑜的面孔,虽然不像先前那样的老妪,年轻了许多,可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到原先的容貌啊。 皮肤还是有点皱,颜色也有点发黄,所以,她很担心的指着瑾瑜的脸问。 没事,因为少一样东西,所以不能立马恢复,起码还得过几小时才行。”瑾瑜笑着解释。 “艾玛,吓死我了,赶紧喝点水走吧。”程璐璐拍着心口,松口气说着。 俩开泉眼后,寻到了上山的正路,居然有一米光景宽,路面虽然也长了杂草,却不是很荒凉。程璐璐告诉瑾瑜,这里每年也有些人上去转转,,有准备赶考或者头年落选的才子书生,有准备经商或者经商不顺亏了的商人,有婚后没有子嗣的,都想在传说中的神仙洞位置沾点灵气,改变一下自己的运程。 神仙洞的传说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却没人知道真实的情况,瑾瑜想,若是真的有人知道的话,只怕会乱套的。 听着山鸟鸣叫,山路上的两个人心情却不一样。程璐璐的步伐明显的轻盈,带着即将离开这个朝代的雀跃。而瑾瑜,步伐虽然没有比程璐璐慢,她的心里却是有些沉重的。 跟程璐璐不能相比的是,自己毕竟还有牵挂着的人,这个朝代的父母,哥哥嫂嫂,姐姐们。这一走,此生此世跟他们就完全是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她再次回头望身后的方向看去,再次在心里求得他们的谅解,然后转过身子,决然而大步的往上追赶前面的人。 此时,再话痨的程璐璐嘴巴也消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一个字,瑾瑜理解她的心情,知道她有多么迫切的离开这里。知道她等这一天,盼的有多辛苦。 是啊,程璐璐在这个朝代,没有一个值得她牵挂不舍的人,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吧。 程璐璐就好像是打了兴奋剂似的,走了大半个时辰了,都没有再提出歇一下,脚上也好似完全没长过水泡似的。瑾瑜身体却有点吃不消,没了力气,步伐慢了下来。 山路弯弯,程璐璐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一看,没看见身后的人,赶紧掉头寻了下来,在一百多米的位置找了瑾瑜的人。“走不动了?再坚持坚持吧,来,我扶着你走。”程璐璐边说边上前架住瑾瑜的胳膊。 瑾瑜心有感动,去还是噗嗤一下无奈的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千金小姐做的,如今真的跟个废人差不多了,爬个山居然还得让别人鼓励照顾?真丢人啊! “你别管我了,拖累了你,耽误了时辰怎么办?”瑾瑜本来还想歇一歇,但的确怕连累自己这位老乡,就咬咬牙,继续往前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她说。 “没事,时间还够的。你坚持一下,到了近些的地方咱再歇歇,那里还有处好景致,还有很甜的野果子呢。”程璐璐鼓励着瑾瑜。 “望梅止渴?”瑾瑜见她居然用这个办法鼓励自己诱惑自己,更觉得感动和好笑。 “什么啊,反正我的意思是,再咬牙坚持坚持,咱就真的脱离苦海了。”程璐璐信心十足的说着,却不知道脱离苦海着四个字对于瑾瑜来说,很特别。 瑾瑜苦笑着,脱离苦海?怕只怕自己就算顺利回到现代,也脱离不了心中的那片苦海。 可是,就算那样,自己也要试一试才可以。 咬牙又坚持了近一个时辰的山路,程璐璐见瑾瑜没有说歇的意思,她也就故意不提,能坚持尽量的坚持继续走。山路蜿蜒,到了上面后,山路的一旁居然是悬崖峭壁,山风也猛烈起来,吹得俩人衣衫呼呼作响,山鹰在峡谷中忽高忽低的盘旋寻找着猎物。 “往前看,别往右边看。”程璐璐好心的叮嘱着瑾瑜。 瑾瑜应着,俩人又转过一道弯,面前右手边的位置宽阔起来,风也轻柔了些。程璐璐往前张望了一下,高兴的告诉瑾瑜,很快就到了,歇一歇后,就能一口气到达目的地了。 瑾瑜没来过,哪里知道是真是假,原地就坐了下来。这一路,被程璐璐就快到了,就快到了的当小孩子似的哄骗着已经习惯了。 程璐璐也坐在瑾瑜身边,俩人拿出装水的葫芦,吃了点东西,喝了水。程璐璐看看太阳的位置,再看看植物的影子,估算着时间,已经有些紧迫,没敢多耽搁的,就扶着瑾瑜起身准备动身。 瑾瑜当然知道,因为照顾自己耽误了时间,咬牙起身,没有再叫程璐璐搀扶,说自己能行。可是,那两只鹰为何老在前面不远处盘旋?瑾瑜看着前侧右边靠悬崖的位置,觉得奇怪。 一般这种情况,应该是老鹰发现了猎物。可是,现在也不是好奇的时候,程璐璐催促着已经抬脚往前走了。瑾瑜也跟进跟上,走了几步,似乎闻到了血腥之气,这种气味她再熟悉不过了…… 推荐美文,很肥快完本的[bookid==《先婚厚爱》]简介;先结婚后恋爱,幸福照样不打折! 第五十五章 是他 尽管这样已经过去十几年,她依旧觉得熟悉无比。尽管来月事也会有,却跟现在这种是完全不同的。 瑾瑜不由自主的往哪个方向走去,虽然她清楚的知道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虽然也知道那里也许是受伤的动物,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就好像有诱惑着她停不下脚步。 偏离了山路,越是斜着往前方走,那股气息越是浓烈,也发现了地面上打斗过的痕迹,还有一滴滴,一滩滩的血迹。瑾瑜蹲下看血迹,很新鲜,应该是没多久的事。 血迹的方向一边的前面的小岔路,一边则是悬崖边上。瑾瑜起身,往悬崖边上寻去,边沿的位置那痕迹,显示有人从那里掉下去,不知道是被逼后退失足,还是无奈自己跳下去的。 瑾瑜往前稍一探头,看见的就是万丈深渊,因为边缘坡度上的石子,让她脚下一滑,赶紧抓住一旁的灌木,这才站住脚,心里忽悠的那一下,冷汗就出来了。 做人果真不要太好奇,瑾瑜心里嘀咕着,转身准备离开,管它发生什么事呢! 可是就在她转身刚刚抬脚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呻吟,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的那只脚也没有落地,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只有山涧里呼呼的风声,还有天空中盘旋的鹰叫。 听错了?瑾瑜扬扬眉头,把脚落下,又准备里开。 可是那呻吟声又响起,这回她听清了,也能确定了。难道这悬崖边还有什么玄机,瑾瑜很想离开,就是挪不动脚,不看看怎么回事,她心里不得劲。 伸手摇了摇刚刚抓过的那棵灌木,很结实。解下腰带把一头系在上面,另一头在手上绕了几圈,又往悬崖边看去,这回,身子也探出了些。哇,真的有人啊! 下面有一块凸起的石头,那人正好仰面躺在上头,身上都是血,匆匆一眼,也不知道究竟伤到哪里了。 可是,就那么匆匆一眼,瑾瑜怎都觉得那人有些面善呢?想了一下,她又探出身子去看,这回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天,怎么会是他呢?瑾瑜想不到再次见到这个人,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石头上的人,正是在耀州城门口帮了瑾瑜的那个俊逸英气的男子。他那相貌,瑾瑜没那么快忘记的。 “你要做什么啊?”瑾瑜正想着呢,身后传来小声翼翼的问。 程璐璐走着走着,正想回头告诉身后的人,马上就到了的时候,一回头,发觉人又不见了,急的她赶紧的再次转身来找,就看见瑾瑜站在悬崖边。 她怕声音大吓到瑾瑜,再出意外,就小声的问着。 “下面有个人。”瑾瑜回身告诉。 “赶紧走吧,时间不多了。”要是平时,程璐璐也会好奇的问问什么人啊,怎么会在下面?可是现在,再三八的女人也没时间扒这个啊! “还活着呢。”瑾瑜又说。 “你,你想怎么着?”程璐璐关心的问题不是那个人活着还是死了,赶紧的问。 “我想把人弄上来。”瑾瑜说着自己的打算。 程璐璐不敢相信的瞪着大眼睛;“哎呦,我滴姑奶奶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救人做雷锋?咱赶紧走咱的,就算下面的是皇帝佬儿那也跟咱没关系。” 瑾瑜想想她说的好像也对,可是就在程璐璐以为自己劝通了,松口气的时候,就看见瑾瑜她又摇头;“不行,这个人我见过,也不能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在耀州城门,有人欺负我,他帮我教训那人来着。” “所以,你要救人?”程璐璐牙疼的问。 瑾瑜点点头。 程璐璐伸手挠挠头,也想探头看看,那人是个什么情况,救的话麻烦不麻烦。可是刚刚往前走几步,脚下一出溜,像瑾瑜先前那样滑了一下,一旁的瑾瑜赶紧抓住她。 “艾玛,吓死我了,这也太危险了,就凭咱俩女的怎么救啊,弄得不好,人没救成,小命交代在这里,粉身脆骨啊。”程璐璐害怕的赶紧弯身抓了一旁的灌木什么的往路边走,就怕一阵大风来把她吹下去。 本来就怕死,更何况现在是非常要紧的时期呢,马上就有机会重新开始了,她可不想冒险。 “你别犯傻了,赶紧离开吧,就当没看见不就结了。”程璐璐见瑾瑜已经拿定了主意要救人,赶紧的劝说着。 瑾瑜看看日头的位置,再看看身边灌木的影子,心里飞快的约莫了一下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光景,就到时光隧道开启的大概时候。况且,程璐璐说过,她把时间算的提前了些,稳妥。 前世做杀手的她,都不会伤害无辜之人,死也是因为不想当着一个孩子的面杀掉一个父亲。她不确定若是底下那人自己没见过,真的没什么关系,自己是不是还会想救人,反正现在这人,她是要救的。 瑾瑜不想自己离开这里后,在已经内疚的心里再添一笔人情债务。心里就是想救人,就好像是为了赎罪,就好像救了这个人的话,对这个朝代亲人的愧疚能减轻一些似的。更何况这个人,还出手帮过自己呢! 喊做母亲的那个婆婆伤害却伤害了自己,同床共枕的夫君也伤害了自己,遇到被人欺负,这样一个毫无瓜葛的路人却会出手相助,况且,当时的自己还是个寻常老妪的打扮。 这样心底善良的人,怎么能让他死去?只有曹氏那样的恶人,曹诚那样自私的男人才该死呢!瑾瑜此时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不是就在前面不远么,你先去吧,我就来的。对了,把你的腰带给我用。”瑾瑜确定程璐璐不想救人,也不打算帮忙,但是瑾瑜不怪她,反而很理解她,笑着安慰着对她说。 知道怎么劝,瑾瑜也不会改变主意了,程璐璐内心也在做着思想斗争,答案依旧是不会冒耽误回现代的危险留下帮瑾瑜救人,也就不再废口舌,麻溜的解下自己的腰带,扔给瑾瑜。 “你试试看,不行的话也被硬来,反正你尽力了。我在那里等你,就在这路的头上,简直走就行。”程璐璐说完,带着歉意小跑着离开。 “真的救上来,是个帅气帅哥的话,能走就把他拐带着一起走吧。”跑了几步,回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瑾瑜喊着。 “你自己小心点,不知道伤害他的人还在不在附近。”瑾瑜听着程璐璐喊,有点担心的提醒着。 程璐璐伸下舌头,用手赶紧的捂着嘴,慌张的往四周看了看,用嘴型再次对瑾瑜说,自己小心点,然后撒腿就跑。 瑾瑜苦笑着摇摇头,你帮了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次吧,她在心里对下面的人说着…… 明天单更,依旧是晚上八点更新,后天上架开始尽力双更,有粉红的就支持下鼓励鼓励女妖哈,谢谢各位亲爱滴! 第五十六章 全力 瑾瑜再次拽着捆在灌木上的腰带,探出身子仔细的目测了一下距离,才回身站好,把程璐璐的腰带跟自己手上的接在一起,用手起劲抻了几下,长度貌似差不多了,就是怕不结实。 不是墙上,或者房顶,不结实掉下去最坏摔断骨头,这下面可是悬崖呢!再说了,底下那位将近一米八左右的个头,也不是很瘦,分量是有的,带子不结实的话,就说不准是救人家还是害人家了。 稳妥起见,瑾瑜解下身上的包袱,把里面一套换洗的衣物拿出来,用身上带的剪刀剪开,两股两股的拧起来。怕底下那位因为失血过多,产生幻觉,再乱动掉下去,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 她又拽着腰带伸出身子问;“喂,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么?” 躺着的人眼皮动动,睁开了眼睛,看着瑾瑜犹豫着开了口一个字;“能。” “那你躺着别动,等我弄好绳子,救你上来。”瑾瑜见他应了自己,又叮嘱了一声。 “你一个人?不行的,麻烦大婶下山找人来吧。”躺着的人有气无力的说。 “下山找人?往返要好几个时辰,我还有要紧事,不行的。”瑾瑜立马就拒绝了,也不再??拢?绦?汛旰玫牟忌?囊煌芬怖u诠嗄旧希?显谝黄穑?庀鹿唤崾盗恕?p>“喂,你自己可以拽着绳子上来么?还是伤到了要紧的骨头,起不来?”瑾瑜又问。 “我的手用不上力,麻烦大婶你还是帮我叫人来吧。”底下的人再次试着使劲,却还是用不上劲,无奈的再次拜托瑾瑜。 瑾瑜听他叫了自己两次大婶,忽然想起来自己脸上还没有完全恢复。正经事要紧,下山找人她是根本没时间的,她也不想解释,干脆自己动手,在心里告诉自己,方瑾瑜,你能做到的,你可以的。 然后,拽着做好的布绳,小心翼翼的往下溜。 “大婶子,不可。”下面的人本来见上面不吱声了,还以为下山找人去了呢,正告诉自己要坚持住。可是上面忽然有沙土小石子沙沙落下,睁开眼睛才看见人已经下来了。 他震惊之余,脱口而出,话说出来知道也晚了,因为人已经下来了。只好使劲的把身子往里面移动,想腾出点地方让下来的人有立足之地。 “你闭上眼睛别动就行,省得灰尘迷了眼睛。”瑾瑜歪头往下看,才想起来提醒,被不小心带下的小石子,砸砸也是没办法避免的事。 躺着的人只好不动,心里却在想,到底是乡村里生活的女人,胆子真够大的。这样的举动,一般的男人也不行的吧?只是,这声音怎么听着跟她年龄如此不相称呢? 难道,是因为农民日子过的艰苦,辛苦的操劳容颜才过早的衰老么?他这样想着,心里暗暗决定,自己真的死里逃生的话,一定好好的报答她,要让她一家子都过上好日子。 正想着呢,感觉没有沙尘落下了,才睁开眼睛,最先看见的,就是贴着自己腰际岔开站着的两条腿。好吧,自己今个能大难不死的话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事,何必在意被女人‘骑’! 这个女人,是恩人,是为了救自己,不得已如此的,他这样的安慰着自己。 瑾瑜站着皱皱眉,因为她才发现,做好的绳子是够长,可是要捆着他上去的长度却不够。哎,要是多条腰带也好啊!腰带?这么想着,眼睛也落到了身下人的腰上。 眼睛一亮的俯身动手就解身下人的腰带;“别紧张,你长的虽好,可是我不感兴趣。”瑾瑜发现身下人眼神的惊异,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宽他的心。 “大婶子风趣。”躺着的人也回过味来,明白她要做什么了,有点尴尬的说到。 “风趣?这词用在我身上真新鲜。”瑾瑜嘀咕着,把解下的腰带缠在他的腋下位置,捆了一个结,再跟自己下来的布绳接在一起。可不是么,两世为人的她真的从来没听人这么说自己的。 “站起来可以的吧?试试看。”瑾瑜弄好了,却发现躺着的人在走神发呆,以为他的腰或者腿上骨头有问题,赶紧的问。 “啊?大婶子你说什么?”躺着的人的确在走神,因为刚刚这个老女人在往他腋下捆腰带的时候,要把腰带从后背绕两圈,拿她的脸就几乎与他的脸贴在一起,那一瞬间,他闻到一股清淡的香味,不是胭脂花粉的味道,很好闻。 瑾瑜摇头叹气,再次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心里嘀咕着,看着挺聪明个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发呆呢? “应该可以的。”躺着的人动了动腿,却不知道该怎么起来,其实他自己没说实话,一条腿伤的太重,根本就用不上力气。 “小心点,我帮你。”瑾瑜此刻心里,只想着怎么赶紧把人弄上去,根本就没有想别的。看见他腿上的伤口,感觉伤的蛮重的,就边说边弯下身子,手伸到躺着人的双腋下,环抱着帮他站起来。 环抱着,身子就紧贴着了! 躺着的男子,本来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的脸,莫名其妙的就有些红,他自己也觉察到发烫。但是他自己的理解,是因为想不到竟然会落到靠一个老女人救助的地步。 在瑾瑜的帮助下,男子艰难的站起了身子,这样一来,瑾瑜看着他就由俯视变成了仰视,看见他额头的汗,知道是疼的,却没看见他的脸比刚刚更红了。 “我先上去,在上面拽,你自己小心点。”瑾瑜叮嘱了一下,抓了布绳,开始往上爬。 边爬边骂自己没用,好在虽然没力气,却记得爬高的技巧,咬着牙,慢是慢了点,去也居然也给她爬上去了。 到了上面,喘了一口气,跟地下那位打声招呼,就开始往上拽布绳。幸亏后加了棉布衣服拧的那两股,要是光腰带的话,打滑使不上劲。 下面的人压在咬牙,抬起一只还能控制的胳膊抓着身前的布绳,脚也尽量配合的蹬踩着山壁,想尽量减轻上面人的负担。 上面的瑾瑜,真的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身子往后仰着,脚后跟也使劲蹬在事先弄好的小坑里,力气不够只好准备一些技巧了。 “坚持住,你上来还得找害你的人报仇呢。”瑾瑜知道光靠自己的力气,实在是困难,就大声的用刺激鼓励着底下的人。 对啊,当然要报仇,当然不能死。底下的人听得清楚,心里被激起的恨意和怒意,顿时让他又添了力气,手也有了力气,上去的速度也不再因为俩人的无力而时而停顿了。 看见悬崖边攀上来的一只手,然后是脑袋,然后是半个身子,瑾瑜忘记了危险,赶紧上前直接的握住他腋下的布绳往上拽。这时候,少有不慎,最危险的就是瑾瑜,很可能摔下悬崖。 男子身上吊着东西,倒比她安全些。 他当然知道此时她是最危险的,咬牙拼尽浑身力气往上爬。因为俩人同时的竭尽全力,下一刻,就是瑾瑜被他压着仰面倒下。 上来了,终于把人救上来了,自己真的做成,瑾瑜欣喜的想着。 男子看着压在身下的老女人,莫名的想落泪,一个素不相识的乡野村妇,竟然舍命的救自己!俩人一时间都松懈下来,却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上面的人忘记要起身,下面的人也因为自己能做成一件很困难的事,心里舒畅无比。 哎呀,什么时辰了,她忽然的想起来,自己怎么还有时间歇着呢…… 各位亲爱滴啊,明天《百媚千骄》就要正式上架了,女妖恳请跟文的各位亲爱滴,就算不喜欢看,也给个首定,鼓励女妖一下啊!觉得还可以的,不准备弃文的亲,女妖恳请您订阅正版! 女妖自打写小说,喜怒哀乐就被文文,被亲爱滴们左右着!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才让女妖坚持到今天!真心的说声谢谢! 就不说粉红多少加更什么的了,反正想投的亲,女妖不求也会投的,嘿嘿!女妖尽量双更哈! 跟女妖文的老读者,应该知道,女妖文里的女主,重来都不是受气的主哦! 第五十七章 愤怒 瑾瑜因为想起自己还要干的正经事,被人压着也看不见太阳的和树干影子的位置,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这么折腾,用去了多少时间,所以,她神情一变。 而上面的那位,见瑾瑜神情变,误以为是自己跟她现在的姿势那啥,也是的,即便她年纪再大,即便自己跟她这样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她终归是女子。 这样的话,万一给上山砍柴的人看见,传了出去,她的名声就完了。不行啊,自己怎么都不可以让恩人受那样的侮辱和委屈的。此时是深秋,身上穿的都还不算厚重,身下弹性十足的感觉,让他神情又有些恍惚。 瑾瑜也发现身上的人表情不对劲,但是却依旧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因为在她心里,救的这位是个正人君子,对马车上那个美貌的大小姐都无视,更何况自己现在说的半‘老妪’状态呢。 她本想示意身上的人下来,可是一想,他若是能动,哪用得着自己提醒。更何况,现在的位置其实还不能算安全地带,一个不小心,还是有危险的。 想到这里,瑾瑜再次伸手环抱着身上的人,缓缓的侧身,让他身子着地,然后起身,赶紧解下他身上的布带。把人搀扶到离悬崖边缘远些的位置,让他躺着。 男人看着自己的恩人如此的细心,心里更是感动,有人让自己死,却也有人舍命相救!他刚想正式的跟恩人谢恩,却慢了一步。 “这位公子,我能做的就到这里了,这里有干粮和水,你吃不下也吃点,有了力气好想办法下山去。又或者,等下找个隐蔽的位置隐藏起来,等着你同伴来找你。 这个你自己剪开包扎伤口吧,洗过干净的。我该走了。”瑾瑜回到悬崖边上,想解开那腰带,却因为刚刚拽的太用力,结更加的紧,干脆算了。捡起地上的包袱。回到男子身边。边说着边把包里的一件中衣、干粮还有装水的葫芦,剪刀都扔到他身边。 “恩人,在下能不能冒昧的请你帮着到山下做件事?耽误你的事。日后定然会重重补偿的。”男人一听恩人要不管自己离开,赶紧的开口。也顾不上男人的尊严和面子,谁让这是非常时期呢。 自己留在山上,是没问题的,关键是他想通知自己的同伴。事情非常紧急,不敢进联系到同伴把消息送出去,只怕事情就更加棘手了。眼下能帮到自己的,只有眼前这位恩人。 而且,他觉得她胆大心细。应该能帮自己把事情办好的。 瑾瑜听了摇头,也不想再啰嗦什么,转身就要离去。 “恩人,不是事情重要紧急的话,在下不会如此厚颜。”男子赶紧的坐起身,伸起那只还能动的手就抱住了瑾瑜的一条腿。丝毫不掩饰的恳求着。眼前的是恩人,是要紧人物,不是什么女子。 “你的事随你来说要紧,我的事对我来说也是紧要的,赶紧松开。莫要耽误我的时间。”瑾瑜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这样,心里莫名的就有些烦躁,看了看干影,算了算时辰,带着不耐的说着,就想抽动被抱着的腿。 “帮在下这个忙,在下不会亏待恩人的,会千金报答,会让你全家享受荣华富贵。”男子被说的面红耳赤,生平第一次做的最不要颜面的事了啊,可是想想事情的后果,他顾不上颜面,嘴上承诺着,更加用力的抱着恩人的腿。 瑾瑜现在才开始后悔没听程璐璐的话,本想他帮过自己,自己救了他立马离开,多简单的事啊,怎么他是这样的人呢?亏自己刚刚还想,他要是仇家太多的话,就把他带走呢! “放开,什么千金万金,什么荣华富贵,你以为我是为了那些救你的么?还以为是个君子,君子就能强人所难么。”瑾瑜恼火的呵斥着,低头就掰他的手。 瑾瑜的呵斥,让男子忽然清醒,自己这是做什么?神情一怔,手上就松懈了些,随即怀里就是一空。 “糟了。”瑾瑜顾不上教训人,腿一挣脱自由,嘀咕着,也顾不上身上沾染的血迹,撒腿就往前面跑,按时间来算,是应该能赶上的。 千金万金不算什么,荣华富贵都看不上?到底你想要的是什么呢?地上的人沮丧的不解的看着那消失的背影想着,真的想不出什么理由!眼前一阵眩晕,倒在地上。 瑾瑜使劲的往前跑,跑出大概两里地的路,转过一道弯,就听见有人使劲的喊自己;“方瑾瑜,你快点啊。” 抬头往前看,前面的情景,叫瑾瑜目瞪口呆。身前百米多的位置,一个发光的圆形洞口,正在变小,程璐璐一脚站在里面,一脚还在外面着急的跳着喊她。 “方瑾瑜,你到是快点跑啊。”洞口的人带着哭腔喊着。其实她就在没帮瑾瑜救人往这里走的时候,心里也矛盾着。在那种情形下救人,九死一生啊!自己却抛下她先走了! 也想转身去帮忙,多个人,多一份力气,总好过她自己冒险吧。可是,不敢赌啊,自己日盼夜盼的等今天,错过了时辰,一辈子就真的交代在这里,没什么希望了。 这两里多点的距离,对于程璐璐来说,因为纠结走的也是很痛苦的。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去帮忙。到了这里后,一边祈祷瑾瑜平安无事,一边焦急的等着瑾瑜的到来。 瑾瑜是她来到这个朝代后,唯一真心的信任的,无条件对她好帮她的人,所以,她真的是很痛苦。 还有一件没想到的事,那就是,时光隧道真的有,可是开启的时间竟然比自己预测准备的时间,提前了。她不知道,洞口开启的时间有多久,不敢耽搁,咬着牙狠下心,先进了洞,一脚踏进去就感觉里面的吸力,也怕自己整个人都进去的话,兴许洞口会瞬间消失。 为了能帮瑾瑜争取点时间。程璐璐故意把一只脚踩在外面。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感觉到洞口开始一点点的缩小,就在这时,终于看见了瑾瑜的身影,就扯开喉咙的招呼。 只要瑾瑜能再洞口消失前跑到这里。就是硬拽。也要把她拽进洞里。 瑾瑜也赶紧加快了速度,洞口的程璐璐伸出了手,瑾瑜也伸出手。就在两只手眼看就要接触的时候,洞口没有继续变小,而是刷的一下消失不见了,程璐璐也跟着消失了。 瑾瑜就这么伸着手,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石壁。就这样?消失了? 风轻轻的吹着,四周树木上的鸟还在鸣叫,松树干上两只松鼠捧着准备过冬的松果,快乐的追逐着,仿佛这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只有伸着手触摸着空气的瑾瑜。失神的站着。 自己这是要永远留在这个朝代了么?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要重新开始,结果却是这样?她就这样站着,手就那样伸着,就好像一座石像树立在那里。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样对自己?好心不是应该有好报的么?为何自己救了人,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难道自己本就该做坏人才对? 两里路之外的地方,男子醒过来,回想着之前的事,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恩人异常。她最后那样恼怒,那样的烦躁。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一个乡野村妇,到这深山上有什么要紧事?砍柴?她身上拎着包袱也不像,找采药草救人的话,那倒是有可能的,定然是她最要紧的家人生病,或者受伤,她才上山寻药,不是都说着山上有起死回生的千年灵芝么! 越想,他越觉得自己猜的对。心里当下更是后悔内疚,忍着痛坐起身,看见身边的两张饼上,已经爬满了山蚁,拿起葫芦喝了几口水,拿起剪刀剪了她扔下的中衣,把自己伤口包扎了一下。 挣扎着起身,找了一根木棍柱着,往山下的方向走了几步后,又决然转身。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想见见她,恩人呢,起码要问下她姓氏名谁吧,不然以后怎么报恩呢? 即使她先前那样对自己,他也没有恼怒的意思,因为这条命是她救的! 还有就是,他想找到人后,告诉她,千年灵芝很难找到,不如跟自己一起下山去,名医、珍贵的药材他都会办到的。就算不是药草的事,有别的困难,他也不会尽全力帮着解决的。 艰难的往前走着,还真的把人给寻到了,当他看见瑾瑜的时候,她依旧是伸着手,呆呆的站着。 糟糕,难道是遇到那些人,被点了穴?他自责没提醒她这里不安全,赶紧的上前,想给解穴。不管如何,人没事就好。想想那些混蛋还算没有完全丧失人性,对无辜的人,还知道手下留情没有伤及性命,不过,这好像不是那些人的一贯作风啊! 他很是不解的走到瑾瑜面前,刚要伸手解穴,却发现异常,恩人的双眼无神而空洞茫然,不是惊吓,害怕那种。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看见面前人的视线开始移动,看着自己,随即,那原本茫然空洞的眼神,变得无比愤怒…… . ps: 女妖的文上架了,心里好忐忑,不管成绩如何,都会用心完本!恳请大家订阅正版!今个是愚人节,希望大家不要被损友愚弄到,有好点子的话,愚弄一下好友,这个可以有! 感谢小院子打赏平安符,感谢柳溪平安符刷屏!两位都是女妖的老朋友了呢,这种感觉好幸福! 小声的说一下,若是手里有粉红的,就赏女妖一张吧,帮女妖长长脸面也是好的,嘻嘻! 第五十八章 麻烦 “没机会了,没机会了,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瑾瑜回过神来,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心里徒然的就燃起熊熊烈火。愤怒的上前揪着他的衣襟,仰头瞅着他恶狠狠的吼着。 不是么,不是因为他抱着自己的腿,耽误了最宝贵的时间,自己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时光隧道消失在触手可及的面前? 男子更加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因为不放心她,这才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寻过来找她的。因为担心她,甚至于,改变了原本该立马下山的决定。 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能让她如此疯狂? 要知道,重来没人敢这样对他的呢。不是因为她是自己恩人的话,早一脚踹飞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激动,慢慢说。”男子任由面前的人揪着自己的衣襟,脾气超好的试图安慰她一下。 哪想到,对方这只是个开始! “你给我闭嘴。”随着一声咆哮,男子被面前的人用力一推,原本就因为另一条上的伤,站的不是很稳的他蹬蹬倒退几步,踉跄着却没有站稳,倒在了地上。 “你疯了是么?”男子摔倒在地上,也吼了起来。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声吼,就像是一簇火苗,点燃了某人理智大堤中的炸药。心中隐藏起来的委屈、恼火、无奈、愤怒、前世的,今生的混杂在一起,如洪水决堤一般,势不可当的涌泄出来。 瑾瑜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冲上前,边骂边对地上躺着的人用尽气力拳打脚踢。 躺着的人本就因为失血过多,重伤在身,别说反抗了,就是闪避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也同样是无比的郁闷,这老女人还算是自己的恩人么? “都怨你,都怨你……”他躲避不了。反抗无力,只能咬牙听着她不断重复的三个字,任由那拳打脚踢,直到腿上受了重创的部位,又挨了狠狠一脚后,他晕了过去。 地上的人晕过去后,瑾瑜并不知道,依旧不顾一切的发泄着,又过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没了力气。才停下。浑身一软的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人发呆。 不做死就不会死啊!今个她算真正领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倘若听了程璐璐的劝告,不要多管闲事,那么现在的自己已经回到现代去了。心中的怒火发泄过后,只剩下绝望!浑浑噩噩的起身。漫无目的顺着山里的另一头走去。 走着走着,身侧林子里有声响,还有说话声,瑾瑜恍若未闻,依旧朝前走。因为走的不快,以至于耳边那些说话声越来越近,近的她即使不在意,也听见了。 “差爷啊,我说的真的是实话。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京城通缉的杀人犯啊。这些村里的人都可以作证的,她来只说家中遭难,不得已离家投亲,路上跟姐妹走散,才暂住我们村几日。等她姐妹的,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啊。”一个女人哭着祈求。 “少废话,不认识你会那么好心领她来爬麒麟山。”一个男人很凶的声音。 “我不是说了么,她说好奇神仙洞,想来看看,好沾沾仙气,说不定以后运气就会好起来,再说给了我二十个钱儿呢,那可抵得上我男人卖好几天的柴禾呢,呜呜!”女人再次辩解着。 “差爷,那女人自称姓程,也没说她姓卢啊,再说我们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难得会去大镇子,没见过悬赏告示,也不知道啊。”另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跟着求。 瑾瑜在听见这个男人的话后,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姓程姓卢的?那不就是程璐璐么?这么快,查到这里了?哼,就算知道住过这小村子里的人,就是他们要缉拿的犯人又如何,人已经走了,去了一个他们永远也去不了的地方。 “差爷啊,昨个来找她的不是年轻的女子,而是一个老妪啊,你们不是说,那个卢玉环的同伙方什么瑜的,很年轻很好看么,完全不是一个人啊,真的啊,我们若是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啊。” 虽然跟那些人的距离很近,彼此看不见人,可是隔着茂密的林木,他们的话能很清晰的听到,瑾瑜听着居然还有自己的事儿,还什么同伙?这都哪跟哪啊? 这些人能追查到此处,能把自己跟程璐璐联系到一起,说明他们不完全是酒囊饭袋,可是那个‘同伙’一词是怎么用的这么不恰当呢?同伴好不好? 同伙?就算程璐璐在京城真的杀了人,可那是在自己认识她之前的事,自己住在福来镇上,难道跑去京城去当帮凶了?这些都是很容易查清的事呢,瑾瑜冷笑着,想不明白,下定论这么安排的人,到底是何居心,想干什么! 好啊,自己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舍弃这里的一切,准备离开,却因为义气救人耽误了离开这里的唯一一次机会。悲催的后面,居然还有更荒唐的悲催等着,这边居然有多了一个杀人犯同伙的罪名! 程璐璐居然能让人如此兴师动众的缉拿,瑾瑜可以预测,自己也会沾光的。程璐璐不管杀没杀过人,冤枉不冤枉,人家都解脱了。而自己呢?该何去何从呢? 前面的路消失不见,如今连后路都没了,真好,真好,瑾瑜忽然明白,自己能有第二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其实,是老天在责罚与她,谁让她杀了那么多的人! “差爷,那个就是做个来寻通缉犯的婆子,天啊,她的身上是什么?血啊……。”瑾瑜站着走神时,没注意到,那群人也走到小路上来了,走在前面带路的一个农妇最先眼尖的看见了她,激动的告诉着身边的几个捕快。 找到人就好,不然自己一家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妇人发现瑾瑜时就是这种感觉,惊喜过后才发现瑾瑜身上殷虹的血迹,自然而然的就想到杀人犯三个字,尖叫过后,晕了过去,一个农夫紧张的扑过去。跪在地上抱起地上的妇人。 捕快们当然也看见前面的人了,他们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人了,虽然只有一个,可是找到了一个的话,不就等于找到了另一个么?尽管眼前的婆子,跟上面后来补送的公文里提到的年纪不相符也没关系,总算是线索。 进了衙门,不怕她嘴巴再严实,几样手段一过,就会老实的招认的。看着瑾瑜身上的血迹。他们心里亦是同样的激动。这下。立功了。 捕快们激动着,瑾瑜的心情也在改变,厉害关系她如何不知?自己的容貌很快就会恢复,又有人能证实自己来找程璐璐。也就是他们要抓的卢玉环。 俩人一起离开的村子,现在只剩下自己,又浑身的血迹。那个男人也不一定还在不在原地,衙门的人找不到程璐璐,定然以为是自己杀掉的。卢玉环的尸身是当然找不到的,衙门的人会以为自己毁尸灭迹扔到山崖下面去了。 悬崖万丈深渊,根本就不可能下去查看。那么,自己就是唯一的线索了。到那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人家也不会相信的。神仙洞是传闻,却是真有的,这件事,瑾瑜就是想说实话,也没用。 卢玉环没了。带走的宝物当然也根本找不到了,一切一切的麻烦,就都汇集到了自己身上!找不到程璐璐带走的宝物,审问不出她杀人的目的,京城那边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反正麻烦的根源不是程璐璐带走的宝物就是她“杀”的那个人身份不是寻常人,这点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件事的严重性,即便几千里之外的父亲得到消息,以他现在的能力也根本就摆平不了,也不是宣州马轩宇花银子能解决的事。 进衙门?瑾瑜有自信能够忍受那些刑具的折磨,可是,她忍受不了另一种侮辱。进了衙门,即便姿色寻常的女子都难逃衙役们的魔爪,更何况自己长了不寻常的相貌,还有个好身材。 偏偏现在根本就没有反抗和保护自己的能力,不行,宁愿死,也不要受那种侮辱。瑾瑜没办法安慰自己,不在乎这个身体,就算是半途穿到这个肉身里,也不行,她做不到无所谓。 所以,就在捕快们得意兴奋后,大意的觉得捉拿眼前的老妪是件简单而又轻而易举的事,带头的捕快示意俩手下上前捉人时,瑾瑜掉头就跑。 捕快们不以为然的在后面追,跑了一段路后,瑾瑜感觉到身后的捕快们,眼下根本是在玩猫戏耍老鼠的把戏。他们不急于立马抓住她,在后面嘻嘻哈哈的,戏虐的吆喝着,当着一种乐趣。 若是有前世的能耐,瑾瑜此刻想把这些人都宰了才痛快,偏偏她现在是个爬个山路,都会吃不消,脚上起水泡的!瑾瑜此时后悔,也知道太晚了,忽然,前面视野忽然开阔起来。 瑾瑜又跑了几步,却不得不停下脚步,绝望的看着前方。 “哈哈哈,没想到一个老太婆跑的还挺快,有本事接着跑啊。”身后的人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嬉笑着对瑾瑜喊。 “这老妪年纪虽大,可是怎么感觉身材不差呢,咱哥们还没尝过这年纪的。”一个捕快嚣张淫笑着大声的说着。 “那你就试试呗,哥几个正好欣赏欣赏老婆子怎么叫春,看看你对着一个老婆子东西怎么硬得起来。”另一个也淫笑着附和。 前面两米的位置,就是悬崖峭壁,隔着万丈深渊,隐隐能看见对面大山,蜿蜒曲折的山路很宽,还有一队马车经过。 这算是老天你对我的惩罚么?在这里做个了结的话,是不是就能彻底的解脱了?瑾瑜仰头看着开始乌云聚集的天空在心里问…… ps: 感谢木禾佳佳打赏桃花扇 感谢不要扫雪打赏香囊 感谢两个核桃平安符 感谢米可麻平安符 感谢柳溪两张pk票 感谢heng87的粉红 谢谢各位亲爱滴! 第五十九章 解脱 阴了脸的老天用沉默回应着,瑾瑜摇头惨笑着看向对面的几个捕快;“你们的运气真好。” 捕快们听得清楚,立马就有人回答;“废话,大爷们运气当然好,你跟那卢玉环关系不一般,她可是值千金的,抓住了你我们哥几个说不定也能得到点赏金呢。” 瑾瑜不再说话,其实她的意思是,这些人遇到了自己这个窝囊小姐,否则的话,哪里会让他们活着! “祝各位好运。”瑾瑜面上的惨笑,忽然变成跟年纪很不相符的妩媚笑容。 这让对面捕快们只觉得很滑稽,心想着老女人吓傻了吧!可是,就在这时,他们看见前面的女人慢慢的转身,走到了悬崖的边缘。 “不对,她要寻短。”有反应稍快的捕快,一声惊叫着,就往前奔去。其他人也跟着快步往前,要知道,这女子真的跳崖的话,他们就白忙一场呢。 没找到人,跟找到了没有立马拿人而失去,那完全不是一码事儿啊! 瑾瑜没有再回头,闭上眼睛没有半点犹豫的往前方跃去!身后的叫骂声,和相互埋怨声她都听不见,耳边只有山涧的烈风呼呼作响。没有睁开眼睛,可是身体下坠的感觉跟前世玩的蹦极差不多。 不同的是,蹦极体验的是冒险的心跳!而现在,瑾瑜只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她甚至希望,没有来世!这个,一定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感觉。觉得可怕的人,感觉到的一定是濒死感;感觉自由的人,是可以放开感受飞翔的感觉。 黑漆漆的夜幕下,一个小院落里,两个男子站着,小声的说话。 “主子昨个伤的实在是太惨了,若是给李伯看见,不一定心疼成啥样。”其中一个很是自责的说着。 另一个愤愤的说到;“等主子醒了,咱再问清楚是什么人干的。寻到之后,先胖揍一顿,再剥皮抽筋。” “主子醒了,叫你们进去呢。”房门打开,一个男子出来招呼着,等这二人进了屋,他也尾随着又跟了进去。 前面的俩人走到床边就噗通跪下;“属下失职,让主子受苦了。” “少废话,都给我起来回话,海清你赶紧说。可找到人了?”床上的人。忍着身上的伤痛。很迫切的问。 “回主子话,属下亲自去寻过,没找到您说的老妪,但是。却找到几具尸体,而且是衙门的人。本想查看一下,不料想又有差人寻了上去,属下只好回避,躲在一旁隐约听到好像是头天上山,抓逃犯,却不知怎么都交代在山上了。”叫海清的人回答。 “杀他们的是不是跟暗算主子的是同一帮人呢?”另一个在旁边插嘴。 “难道那个老妪,知道些什么?”一旁站着的人,好奇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不然为什么昨个这位好不容易苏醒。最先交代下边人去办的,就是这件事呢。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当然是要紧的。”床上鼻青脸肿的人,咬牙切齿的说到。 啊?这样的反应,找人的话怎么都不像是为了报恩的啊?床边三人此时都是一样的感觉。难道这位说的是反话? “留下个细心的,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为止。”床上的人依旧是恶狠狠的说着,停顿了一下后想起来吩咐着;“取笔墨纸张来。” 海清立马起身,去外间,很快拿回主子要的东西,进屋后,另一个已经把床上的人扶着坐了起来。 “主子有伤,不如属下代笔?”一个好心的问。 “对啊,海涛他字写的好。”海清帮着说话,可是再看主子的脸色,根本就没有让人代笔的意思,随即想到,主子恐怕要写要紧的,当然不能叫人代笔了,赶紧的搬起一张小茶几,小心的放在主子身前,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他腿上的伤。 墨汁研好,床上的人吃力的拿起笔沾了墨,却迟迟没有落笔。眼前三张面孔交错着,一张是无所畏惧旁无他念的,另一张是无助茫然呆滞的、还有一张面孔是怒目圆睁想吃人疯了一样的。 提笔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强制性的抹去心里的两外两张面孔,画了第一张。 “对哦,有了画像,找人才更容易。”海清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打听人的事也要隐秘进行。”,看着面前完成的画像,床上的人忽然觉得头疼,可还是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下,才示意海清和海涛拿着画像出去。 “主子,您伤的太重,这里看样子不是安全之地,不如咱先离开,换一处一边养伤,一边查这边的事如何?”床边剩下的人也看见画像了,就是个寻常老妪而已,一边动手把床上的茶几搬开,边询问着。 床上的人疲惫的点点头,慢慢的躺好。 屋子里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猛然睁开眼睛,恶狠狠的自言自语;“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到,有恩报恩。”是啊,这样的恩情他怎么能轻易忘记,实在是太,太不寻常了! 麒麟山近几日也很热闹,因为出了人命,而且还是公门的人。每天都有人到山脚下附近的村落查案,带着捕快上山的夫妇俩也收押了起来。人是他们带上山的,结果除了他们一个不剩的都死了。 事情没查清之前,他俩就是最大的嫌疑犯,虽然也知道,一对老实巴交的农民上哪里有胆子杀害公门的人。再说,也没有理由啊!可即便是这样,即便那夫妻磕头求饶,说开始是跟差爷们一起的,后来看见那个浑身是血的婆子,差爷们就追了过去。 他们夫妻二人,因为害怕就没敢再跟着,差爷没开口叫他们下山,也没敢自己下山,两口子就坐在原地等着来着。后来因为等的太久,天都快黑了,也没见差爷来寻,以为抓到人下山去了,这才下山回家的。 哪想到回家以为被吓到,两口子一夜未眠。天刚亮,又有衙门的人寻来,打听昨个过来的人怎么没回去。这才慌张的再次领人上山寻人,寻到的,却是冰冷的尸体,还有两具不知道被什么野兽啃得惨不忍睹。 花二两银子买了驴子的刘老村长,也不清净,在衙门挨了一顿板子,还是一个在衙门当师爷的远房表亲,帮着说好话。才把人放回来。毕竟。有大半个村子的人能证明。当面看见那驴子的确是买的。 人是挨了板子回了家,驴子却因为是重要的证物被衙门留下了。刘大婶看着被抬回来的老头子,这个悔啊,干嘛就贪图便宜买了通缉犯的驴子呢! 刘老村长还安慰自己婆娘呢。说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领通缉犯逛麒麟山神仙洞,后来又领着差爷上山的那两口子,才最倒霉,指不定还有没有机会活着回来呢! 其实挨了板子的也不只是刘老村长,跟通缉犯做了短暂邻居,还帮着做饭的那一家子的两口子也都挨了板子,还被关押了半个月,长辈托人找了镇上说的上话的人作保。交了变卖三亩地的钱做保金,才给放出来。 这些个被牵连的人,都觉得好冤枉啊,谁能知道那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竟然是通缉犯呢?就是这件事。叫村子里的人都长了记性,从今往后,谁家也不许收留陌生人,村里也不许陌生人逗留。 即便这样,村里但凡有到镇上卖柴办事的,都有强迫症一样的不忘记看看帖告示的位置,听听识字的人,说说上面说的是什么。 在衙门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查访,丝毫没有进展的情况下,麒麟山上六条人命的案子,渐渐的平淡下来,衙门的卷宗上,又多了一桩无头公案! 麒麟山脚下的村民很是想不通,怎么当年那个通缉的女犯人,没人再提起。而那个老妪却怎么如此吃香,隔几月,就会有人拿着画像偷偷的询问,有没有再见过她。 打听的人,不白打听,每次都给银子,虽说都知道当年多少无辜的人受牵连,挨过板子,他们还是没办法拒绝说几句话就能拿到一两银子的诱惑。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事情都过了那么久,衙门那边都没事儿了,自己收下银子应该也没事儿的吧。 胆小的从打听者的口中得知,旁人都收了银子,当然也跟着胆子大起来。隐隐的,竟然盼着此人再次上门来找自己打听。这银子来的实在是容易,一两银子呢,那是要砍多少柴才能赚到的啊! 更何况,只要实话实说,就能得银子,又不是说,有了消息,人家才给。 寒来暑往,光阴飞逝,茶楼里的说书人已经换了不知多少段子,麒麟山血案早就没了吸引力,被人来人往的茶客忘在了脑后。 这一年又到了春雨绵绵的四月,天空灰蒙蒙的,因为已经接连的下了好几天,这雨也就不再有春雨贵如油和润物细无声的诗意。 不时或飘或洒或淅沥或滂沱地弄些雨水下来,淋湿天地万物,也淋湿我的心情。令人讨厌的天气!令人讨厌的雨水!晾在棚子里的衣物越晾潮湿,婆子妇人们怨念的唠叨着老天爷什么时候出太阳。 外出的行人,再小心身上也免不得弄湿了鞋袜和裤腿儿,让人感觉更加的湿冷。偶尔有马车飞快的从身边经过,运气不好的就被溅了一身的泥浆,张口大骂可是抬头看着已经远去那马车上的印记,立马闭了嘴,自认晦气。 文人雅客们也因为这连日的阴雨天,勾起一些伤感的情愫,做出的诗句也都带着莫名的伤感。 山路间,一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骑在同样披了同样用衰草编制的蓑衣,在淅沥沥的细雨中行走。马上的人没有因为下雨鞭策坐骑快行,就那么悠闲的不快不慢的。 马儿行一段路,就晃下头,甩甩头上的雨水。 马背上的人,也同样没有因为这雨而烦心,斗笠下露着一张娇艳的脸庞,白皙的皮肤,红润的朱唇,翘挺的鼻梁。嘴角和明亮的眼睛全都带着愉悦的笑意,欣赏着路边的野花野草,偶尔抬头往远处,看看那云雾细雨半遮半掩后的群山…… ps: 感谢;归宝打赏香囊一个,粉红票一张 子夜打赏两个平安符,扇子一把 席祯打赏平安符一个 寻找失落的爱情打赏桃花扇一把 世淨光粉红票一张 赵暖暖桃花扇一把,粉红票一张 金铃动打赏香囊一个,粉红票一张 风扬叶飞粉红票一张 小院子粉红票一张 鲤鱼无梦打赏香囊一个 门外东风打赏桃花扇一把 柳溪打赏粉红一张 chiahui40打赏粉红票一张 谢谢你们,我的新老朋友们! 第六十章 重生 一人一马快行到峡谷的入口处时,斗笠下的娇容忽然没了笑容,身子往前一俯,轻声的对马儿说着;“黑豆,又有不长眼的来扫兴呢。” 马儿摇晃了一下头,算是给了主人回应。 “这样的天气,还要出来干活,可见混的不是很好么。”马背上的女子,冷笑着自言自语,没有停的意思,继续往前走。 忽然,从一旁的灌木丛中跳出一个人来,拿着一把大刀拦在马前面。很是紧张的握着刀柄,瞪着眼睛看着马上的人。 马上的人神情一怔,根本就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这才勒住缰绳,却不再往马前的人看,而是往他刚刚的藏身之处看去。藏在里面的其他人也呼呼啦啦的跳了出来。 看着面前这些被雨水淋的湿哒哒,冷的发抖的,比带头那位年纪还要小的孩子,马上的人忽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许笑,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带头拿刀的少年见马上的人在笑,有点急,鼓起很大勇气似的,喊着。 “山娃哥,错了错了,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少年身边一个比他矮半头的小子,小声的提醒着。 “去,别吵。”少年被人笑,本就不爽,凶着提醒自己的小子。后面其他人,手上有石头,有棍子,很是紧张的看着马背上的人。 马背上的女子,忍下了笑,板起脸来,抱拳问;“敢问各位好汉,那个山头发财的?” 拿刀的少年完全没想到,马上的人竟然是个女的,而且还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身后的小伙伴的七嘴八舌小声给他出主意。这才仰起头,很理直气壮的说;“我们就是劫道的。你莫要多问。” “好,这个不方便说,那我换个问题吧,你们劫道的话,是打算劫财还是劫色呢?”一路行来,今个遇到的事儿,最好笑了,女子心情很好戏虐的问。 “你,你才劫色呢,我们劫财。”拿到的少年年纪不大。却是知道什么叫劫色的。涨红了脸强调着。 “山娃哥。你说还劫吃的。” “对,吃的,问她有没有干粮。”少年身边的人七嘴八舌的提醒着,却都是一样的目的。 真有意思。劫财了,当然就想吃什么,就能买什么了,还用得着多余的说要劫干粮?马背上的人抿着嘴,忍着笑问;“你们打算劫多少呢?能不能给我留点,不然我饿了以后用什么买东西吃呢?” 啊?这么问的话,那就是同意了?少年和伙伴们马上就围在了一起,商量着。 马背上的人稳稳的坐在马背上,听的不是很清楚。却也听到几句。 “给你娘请大夫买药得用多少银子够啊?” “山娃哥,你打听清楚了没有啊?” “一两银子总够了吧?” “看着这个女的挺好说话的,多要一点吧,万一要少了不够,怎么办啊?” 女子听后。眉头轻轻皱起,原本打算逗逗他们,然后再教训教训他们,小小年纪不学好,当拦路抢劫的强盗?可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耐心十足的等着他们商量后的决定。 “那什么,你,你有没有二两银子啊。给二两银子,就让你过去。”少年转身后,手上的刀也杵在了地上当拐棍,带着商量的语气问。 “山娃哥,我饿,你帮我劫点干粮呗,一小块儿也成。”一个个头最小的伸手拽拽少年湿漉漉的衣襟,带着哭腔祈求着。马上的女子听出,这还是个女孩儿呢。 “山娃哥,我也饿。”另一个声音也这样说。 叫山娃的少年很是为难,底气更是不足的又问;“那,你要是有干粮的话,也下来些吧,反正你有马,再过去些的地方就能买到东西吃了。” 女子点点头,伸手在蓑衣里摸到荷包,摸出二两重的银角子,又低头把挂在马鞍后的一个油纸包拿出来,朝前方递着。 一见居然这么顺利,要银子给了银子,要干粮也有,少年和那伙伴们都高兴了起来。小女孩一高兴,迈出小腿儿就往马这边跑。可是刚跑出两步,就被那少年大步上前拽住,跟她摇摇头,小声的说了什么,小女孩一伸舌头,害怕的往马上的女子看了看,掉头又跑回去了,并且还躲在了几个比她高的伙伴身后,探出小脑袋往这边看过来。 “拿去,我还要赶路,莫要耽误我的时间。”女子看着这一群童子山贼发抖的小身板儿,也不忍心再逗他们,开口催促着。 少年犹豫了一下,大步上前来接东西,可是那神情,很有一种壮士奔赴杀场的气势。 接过东西后,前面那群孩子,不用少年开口,立马就把路给让了出来。 女子骑着马,踢踏踢踏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不是她小气,明知道他们劫道是什么原因,却还是要二两,就给了二两。几百两千两她也给的起,可是她不确定那样做倒是帮了他们,还是在害他们。 他们这样做,可见是实在不得已。但是自己多给银子的话,说不定反倒把他们引到强盗的路上去了。所以,他们需要二两,就给二两,再没有多给。 不是她心狠,不怜悯这些可怜的孩子,不公平的事太多,她管不过来的! “哎,哎,你等等。”女子骑马刚走出百米左右距离的时候,身后有人招呼着追过来。 她回身,见是那个叫山娃的少年,“怎么,还想再让我留点银子么?”她调转马头语气冷冷的问,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少年。 “不,不是的,你,你别走这条路行不,那边还有一条小路,虽然难走些,但是那边比较安全。”山娃扬起头,怕她不信自己有点着急的告诉。 女子转头望峡谷看去,看不到头,再回头看向山娃;“你的意思是,这边不安全?还是这边也有你的小伙伴儿?” “不是,反正,反正你信我的吧,你是好人,我不会骗你的,走这边吧。”山娃有些为难的,没回答问题,依旧用手指着一旁的方向,神情确实更加的紧张。 “谢谢你告诉我,不过,我还会走这条路的,真有危险的话,他们要银子,我给他们就是了。绕远走,我天黑前就找不到投宿的客栈了。”女子笑着说道,说完,调转马头继续往峡谷里走。 此时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女子拿下斗笠,甩了甩上面的水。 才走出几步,山娃再次最上,拦在马前面,急乎乎的说;“你这女人怎么不知道好歹,前面那些是真的山贼,他们可不会只要些银子。你,你长得这样,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你。 真是的,你这个女子怎么这样,有马骑,应该是个有银子的,出远门怎么就不带几个人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远路来的?”女子随口问。 山娃撇撇嘴;“近的人家谁不知道这里有山贼啊。” 女子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又微微俯身,笑着问他;“我若是带着人的话,走这里就没事了么?” 山娃一听,咬咬嘴唇,音调就低了很多;“多带点人,要是有功夫好的,应该没事儿的。” “那我若是告诉你,我根本就用不着带着人,也能平安走出这个峡谷,你信是不信?”女子依旧是笑着问。 “他们会武功,杀人不眨眼,真的,我真没骗你,我见过他们杀人的。山寨里,还有被他们劫去的女人呢,男的杀了扔野狼渊喂狼了都。”山娃当然不信女子的话,不甘心的继续劝说着。 见女子在马上迟疑,刚想再说点什么,忽然,见她坐直了身子,看向前方,他也跟着转了身看去,峡谷深处,马蹄声响起。 山娃脸色一变,音调也变了;“他们来了,你赶紧跑吧,不然真来不及了。”说完,他还对着站在远处的小伙伴们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躲起来。 “不妨事,今个就看看到底是谁运气不好吧。”女子轻描淡写的说着。“你害怕,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她又补了一句。 少年急的使劲跺脚,本就沾满泥巴的鞋子,似乎也不是很合脚,沾在了地上也顾不上捡,担心的看了看马上的女子之后,就赶紧赚到路边的灌木丛里,女子看着他钻进去,也看见那灌木丛中有几簇刺藤,可是山娃什么都不顾的就那样钻,还光着一只脚。 再回头看,那边的孩子们已经不见了,看样子都躲好了。 女子端坐马上,再往峡谷里看时,已经看见了一群人。前面几个人骑马,后面二十几个人跟着跑。 “今天应该会很过瘾。”女子笑着,边说,边把自己的手指压的咔咔作响。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天真幼稚的女子了,跳下万丈深渊都不会死的她,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害怕的。 再说,两年前绝望中那么一跳,大难不死后的她,居然就想透彻了,知道了自己以后究竟该怎么个活法…… ps: 感谢亲爱滴梨花百打赏桃花扇一把! 第六十一章 山贼 两年前的大难不死,让她彻底的重生,这种重生不是说本体死亡后灵魂换个肉身活着。也不是本体到伤害后,灵魂回到从前活着幼年的某个时段。 是心灵与灵魂的重生,依旧还是那个十七岁面容娇丽的方瑾瑜。但是,这回当她跳崖落在崖底一棵古树上,各种羽毛搭造的鸟巢中,昏迷了不知多久醒过来,又呆呆的看了几个时辰的天空,确定自己还活着后,终于彻底的想通了。 不管自己几世为人,不管各有什么不同,但是那都是她自己,都是她一个人。两世的记忆和经历,有些是相互不冲突的,没必要因为抵触前世的无奈和杀戮,第二世就要刻意的回避掉,既然都是自己,有机会重生,却为什么还要那么让自己那么累! 也开始明白,很多烦恼其实都是在重生在这个朝代的那一刻起,自己给自己强加上去的。为什么不能顺着自己的心真实的活着呢?早点想明白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或许,能遇到自己喜欢,也中意自己的男人,孩子也能平安出生!可是,不管人有多么的富有,都买不到后悔药,还好,自己觉醒的不算太迟。 虽然悲催的失去了回现代的机会,可自己现在也不过才十九岁而已,放下心灵和思想上那些看不见的负担和枷锁,一样可以活出个自在的人生来啊! 时光隧道八十年开一次,她是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活到那个时候。想想甚至觉得很好笑,就算能坚持活到那个时候,那样风烛残年的年纪,回到现代做什么?进养老院?在街上当流浪的老人? 然后,就等着进火葬场化为灰烬?算了吧!既然老天还不让自己解脱,还是好好把握眼前的人生吧! 两年多的时间里。瑾瑜在那个山涧里,把前世在组织里学到的,除去她觉得不适合古代的项目之外都捡了起来。专门刻苦训练她认为有用的。这样一来,十来年的训练。却因为她的处境和转变的心态,在两年多里就完成了。 再者那时要学的东西太多,好几个国家的语言,化妆术,各种场合的礼仪、驾驶、电子网络,枪械、射箭、致命的化学药剂,硬气功等等。所以。训练的时间就有那么长久。 外语她十几年没说过,虽然依然记得,但是在这个朝代根本就用不到。驾驶、电子网络、枪械、化学药剂在这里也同样用不到的,当然不用练习。 知道止血疗伤的药草。还有万不得已也要用的毒草就可以了。 现在她的身手不但不比前世的逊色,反而因为在山涧底部破烂堆里一个摔瘪的铁箱子里,意外而得的几本武功秘笈而更胜一筹。有轻功,有剑法、有刀法,还有暗器。还有内功心法,瑾瑜不嫌累,都练了。 轻功怎么练她也没达到电视上武侠片里的踏雪无痕,最多就是,跑的速度超快、跳跃的高度有三米左右而已。但是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剑法和刀法她是用木棍充当着练的,因为山涧里那一堆堆的破烂儿里,没有这两样东西。 以前她飞刀很厉害,现在没有飞刀,就拿石子练,小木棍练。要出山的时候,她已经练到百击百中的地步,小木棍甩出去也到了没入树干的境界。 再打兔子,根本就不用自己做的弓箭,身边有石子儿,小木棍什么的,都能用。再也不会饥一顿饱一顿的,不是冬天的话,她都懒得储备猎物。 在现代那个组织里学的技能,都是凶猛无比能一招毙敌的方法,因为杀手的目的就是消灭目标。再加上后学的轻功、刀法、剑法这些,她对自己更加有自信。 因为她越来越厉害,让她落脚的山洞外十几里范围之内,一年后成了野兽们的禁区,以至于她不得不走出好远去打猎。要知道,开始的时候,她用木钻法生起的火,根本就不敢熄灭。 野狼,豹子,什么的经常堵在洞口,时时刻刻卡的想撕扯了她。又不能一天到晚待在山洞里,烧的柴每天都要冒险去捡的。还得想办法弄东西填饱肚子。 记得开始打野兔什么的,根本就打不到,只能摘些野果子充饥。 可是冬天来了怎么办?上哪找野果子去?再说了,一直那样吃的话,她怕自己会变成白毛女。有一天无意中捡到一把生锈的柴刀,似乎是悬崖上面的柴夫掉的,赶紧拿到石头磨了,又到破烂堆那边找了能用得上的东西,做了一把简单的弓箭。 因为本就有基础,所以,温习了几天,就打到了兔子,这才开始结束每天吃野果子的日子! 也正是因为很自信,一个月前,她就从离开了山涧。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活了,也有了生存的能力,那么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万丈深渊里呢?整个山涧里就只有她一个活人,再不出去的话,她担心自己会得忧郁症的。 咬起牙关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可不是为了在此处隐居终老的! 趁着天气的温度还没有热起来,她就带着准备的东西,动身了。万丈深渊很险峻,两年多里,她可是勘察过很多次,上去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山涧里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河,让她有了想法。 山涧是环形,看似封闭没出口的。可是那条河却是有出口和入口的,她试过下流的那个洞口,走了近半天的位置,越走洞口越狭窄,根本出不去。没办法,她又试了上流的那个洞口,居然真的就出了山涧。 只不过,那时她觉得还没到出去的时机,所以,又苦练了几个月的功夫,在冰雪完全融化后,暖暖的春风拂面的时候,收拾好东西,离开了那里。 到了外面躲在树林中。等到夜里翻墙,偷了一个农户家晾在外面的衣衫,到树林里换下身上的兽皮。稍微打扮了一下这才开始在白天行走。不然的话,会被人怀疑成山上野人的。 出来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到父亲任职那里。也没打算跟他们相见。就想偷偷看看他们,知道他们安好就行。以后呢,还要去个要紧的地方,怎么着也得去看看曹氏母子啊! 再然后么,看情况另作打算。路上,跟马贩子买了这匹黑马。 银子,别看她离开福来镇的时候。仅仅只带了路上够用的。可是现在,她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富婆。一个人在万丈深渊的底部生存并不容易,可以说简直是到了最原始的年代。可是,天无绝人之路。老天打她巴掌过,给了一颗大大的甜枣补偿她。 当日跳崖对面的山上,有一条经商者去京城的山路,从那里走的话,应该是一条到京城的捷径。不然的话,怎么还有商走那条路。世间的事有利就有弊,有捷径,还有比较险恶的地段,崎岖蜿蜒不说。一边还是万丈深渊。 几乎每年都会有商队在那个路段出意外,却还是有人冒险走那条山路。 所以,那从来没办法下去的深渊下,即便再贵重的货物掉下去,也没谁白费力气去寻的。那么高,马车坠落没到底,就撞散架了,更何况车上的货物。 掉下去的人和马当然粉身脆骨,早被野兽吃掉。因为山涧底部有上面常年飘落的树叶,即便腐烂也是厚厚软软的,因此,掉落的东西也是有些完好的。在山涧中,练功休息的空当,她就拿跟棍子在破烂堆那边,翻找,做简易弓箭和那几册武功秘籍也是在那里找到的。 好找到很多好东西,一小堆金叶子,一个用腊封了口的竹筒里发现一卷全国通兑的银票,足足两万两。一堆一堆被东西覆盖着没有融化的盐巴,当然,金锭子和银锭子也有好几千两。 那玩意儿她嫌沉只带了几十个,其余的都藏在山洞里的缝隙里,还用小石头掩盖了。不管以后会不会用得到,都算一笔积蓄。不过,瑾瑜觉得自己是不会再回来取的,以后的生活应该是越混越好的啊! 经过第一个镇子的时候,添置了几身新衣,还有一些简单的头饰,胭脂花粉,在铁匠铺定制了一套小飞刀。后来在路上又陆续的添置了两把锋利的匕首,一把戴在手臂上的袖箭,大刀她没看上,觉得自己带那东西实在是太惹眼了,就没要。 路上也遇到过小偷小摸的,还遇到过见她是单身行路,伺机不轨的,都让瑾瑜狠狠的教训一通。倒也没要偷儿的命,不算罪大恶极,手不干净么,废手。下流胚子么,她直接送他上西天了,狗改不了吃屎,留在世上只会祸害无辜。 将近二十年没杀过人,瑾瑜解决了那个色狼后,以为自己会不适应,可是没想到,根本就没有。匕首捅过去的时候,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停滞,只是心跳稍微的快了一点。 当然,也怪她出山涧后,没有再易容成老妪,更没有女扮男装。换上买的新衣后,还用胭脂花粉打扮了一下自己。那登徒浪子光顾着想怎么享受美人儿呢,根本也没留意美人手里的利刃。直到感觉到心口的异痛,低头看去,然后才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她,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也再也没有机会说什么了。 那些在瑾瑜看来,都是小打小闹的,没什么意思,很想找人试试自己的实力呢,今个居然就有人送到面前了。这样最好,能让叫山娃的少年明知道有刺藤也要钻进去的人,定然是恶人,那么自己就不用手软,也不会内疚。 “大哥,居然是个好看的小娘子呢,待我去擒来,等大哥你尝过鲜后,我跟其他兄弟也好好消受一下。”那些人在距离瑾瑜五六米的位置停了下来,骑马的人一起看向瑾瑜,有几个的眼神立马就色眯眯的,让瑾瑜有立马戳瞎他们的冲动。一个长得尖耳猴腮的家伙,嬉皮笑脸的对另一个男子说到。 看样子,此人就是山贼的头目了,瑾瑜迎着那龌蹉的目光,看了过去…… 第六十二章 找茬 瑾瑜越是这样,骑在马上的那位大哥,反倒越是觉得有些棘手。女人他是最喜欢的,当然喜欢漂亮的美人儿。可是在这里落草为寇几年了,也劫上山了不少女子,上吊寻短见的,禁不住那几个兄弟折腾而死的,加上现在还活着的,拢共有几十个了吧,其中也有几个姿色不一般的,可是跟眼前这位比起来,简直是美玉和瓦片啊! 可是,即便再好色,他现在却没有开口应自己的兄弟。如此一个年轻的美人儿,竟然敢独身往这里走,那就不得不斟酌一下了。想了几种可能,最后他的感觉就是这女子本是江湖中人,有几下子。 若是一般的江湖女子劫了也就劫了,就算她练过,可是这年纪的话应该也不是很厉害。难道自己这些兄弟联她都摆不平?以后还怎么在此处混呢?要知道,江湖上最是没有秘密的,哪里有新出道,厉害的角色,早就会传扬出来了。 最近年把,没听说啊! 他担心的,是这女子不知道是什么江湖上有名气武林大家的姑娘。那是得罪不得了,来寻仇报复的话,为个女人是不值得的。 他当然分辨的出来,面前的女子,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她脸上虽然没有笑意,可是他却清晰的感觉到,此时的她是兴奋的! 这时,旁边林子里钻出个人来,跑到老大马前,跟他小声的说着什么,边说,边往一旁的灌木丛里指着。 “把路让开,莫要耽误这位小娘子赶路。”老大听完后,脸色不是很好,却开口吩咐着自己的人。 “什么?大哥你在说一遍。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见到美娇娘糊涂了?居然放她走?”尖耳猴腮等老大发话,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结果等来的却是叫放行?他不敢相信的歪头问着。 “闭嘴。”老大很凶的呵斥着。 “老大,你怎么了?还没醒酒是不是。你看清楚,这样天仙般的美娇娘,你居然不要?山上那些娘们儿加在一起也抵不上她一根脚趾头呢?大哥,要不这样,你不要没关系,兄弟我看上了,我要行不?”尖耳猴腮使劲的劝着。 “够了。皮猴儿,这山头谁是当家的?”老大有些恼火的骂道。 皮猴儿见老大是真的动怒了,不敢再多嘴,可是依旧是很不甘心的看着马背上的瑾瑜。 大当家发话了。他牵马让道一旁,后面跟上那些没骑马的,也都自觉的往两边让开。 嗯?居然放自己过去?瑾瑜原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身手了,却没想到居然还有个脑筋清楚的,明明也是色鬼投胎的垃圾。却还能掂量掂量事情的严重性。 那好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瑾瑜叹口气,有点失望的伸手拍拍黑豆,它立马就抬起蹄子往前走去。走过那叫皮猴儿人身边时。瑾瑜差点笑出来,别说这绰号起的还真够有水品的。 只可惜啊,可惜,没机会教训教训这只满嘴喷粪的猴子了。 那皮猴儿看着到嘴的天鹅肉要飞了,急的啊,抓耳挠腮的,尤其是看见马上的美人儿经过自己身边时,还带着笑意的看了看他。什么意思啊,难道看上我了?不会吧? “大哥,把她给小弟留下当媳妇呗。”皮猴儿赶紧的又去求。 “闭嘴,你看看自己长的那德行,别做梦了。赶紧的,把那几个吃里扒外坏我事儿的小崽子抓起来。”大当家心里同样不舍,但是这个险他不敢冒,发着脾气对皮猴儿凶着。 瑾瑜还没走远,这几句话也听的清楚!感情那些孩子也是强盗窝里的?就说么,附近也没看见村落,哪里来的一群孩子呢。她皱皱眉头,犹豫着该不该管管。 马又走出几步后,就听见身后,有孩子的惨叫声,还有男人的祈求声;“大当家,孩子不懂事,您就大人大量原谅他们一回吧。” “不懂事?一回?田满生,你家山娃子可不是坏老子一次事儿。我说怎么今年开春后,老落空呢,原来是你家小崽子在搞鬼,或者说,这事儿你早就知道?”大当家冷笑着问。 “大当家,小的真的不知道啊,要打要罚,小的替他受了,只求您饶了他这次吧。回去我一准好好的教训他,叫他张张记性。”瑾瑜勒住马缰绳掉头看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人跪在泥泞的地上苦苦求饶。 一旁的那些孩子,正被一个男人一脚一个踹倒在地上,孩子们又疼又怕却不敢哭出声。接连的又不断有大人上前跪在那大当家的面前求情,求情的人似乎都是刚刚跟在几匹马后面跑的人。 而踹人的那个,是刚刚从林子里出来的。应该是留在这里放哨的人,自己居然没注意到。 瑾瑜的目光在一个小身板上定住,那个被踹倒又挣扎着要站起来,不肯认错的,正是山娃。“爹,莫大叔,莫要求这个杀人的强盗了。你们天天跟着他们害人,开春了都地也不去犁地,也不去砍柴卖,除了吃他们的剩饭剩菜还得着什么好了,我娘累生病,连请大夫抓药的钱都没有。 都是这些人害的,他们不来,咱日子虽苦,却还没有饿过肚子呢。 小妹他们今个,饿了两顿了!”山娃哭着喊着。 “闭嘴,不许胡说。”田满生又急又怕又羞愧,扬起手却怎么都落不下。 “反了,反了,还愣着做什么?把这群没良心的小瘪犊子,都扔野狼渊去。”皮猴儿现在也顾不上美人儿不美人儿的,气急败坏的喊着。 “大当家,使不得啊,都是孩子啊。原谅他们这一回吧。”呼啦啦,原本还站着的一些人,也跟着跪下求情。 瑾瑜发现,一共有六个骑马的,此时,除了大当家和那个皮猴儿俩人之外,剩下的四个人里,已经拎起手中的鞭子,想抽地上的人了。还有两个,却没有反应。因为瑾瑜在他们身后,所以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 “大当家,山娃子身上有东西,我看见那女子给的,因为离得远,没看清是什么,应该是银子呢。”踹人的那个,想起来汇报情况了,十足的狗腿子样。 要说年纪小,就是年纪小呢,那人一说,山娃立马紧张的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而那个当时叫山娃哥帮着劫干粮的小女孩也紧张的用小手捂住胸前的位置。 踹人的打完小报告,也不等他们大当家的发话,就自告奋勇的上前伸手去扯山娃的衣襟。“不行,这是给我娘请大夫抓药的。”山娃紧紧捂着衣襟,任由那人把他又踹倒在地。 这时,山娃爹再也忍不住了,干脆上前把儿子搂进怀里护着,没有再开口恳求,只是任由那拳打脚踢到自己身上。几天没回家了,原本想着跟大当家出来,劫上一票,在恳求大当家给点小钱儿好给媳妇抓药呢。 没想到,一连几天,这路上也没个人影经过。他也知道大当家的脾气,自己若是叫儿子把银子拿出来上交的话,这个儿子说不定以后连自己也记恨上了。 可是不那样的话,这银子也根本不可能留的住啊!媳妇的病再拖延,就是个死,儿子得罪了这大当家也活不了了!连妻儿都护不住的自己,还算什么男人啊,横竖都是个死啊!没活路了啊! 看着眼前的这些,瑾瑜没办法装没看见,没办法一走了之。拽拽缰绳,往山娃那边骑去。 马背上的,还有地上跪着的人,也是这会儿才注意到,她没离开,反而转身回来,都不解的看着她。那个大当家隐隐觉得哪里不对,那个皮猴儿却眼睛发亮的盯着看。 “银子是我给的,你想抢的话,是不是也该问问我是不是同意呢?”瑾瑜看也不看那个大当家,而是冷冷的对那个也停止施暴朝她看的人说到。 那人知道,这个女子大当家的有点忌讳,听到这话,不敢回应,不知所措的朝大当家看去。 这语气,明明是故意回来找茬的啊!大当家脑子反应的快,立马就猜到了。 原本是想卖这女子一个人情,放过那山娃的,可是,那样的话,似乎自己在兄弟面前,在这些傻瓜村民的面前的威信就不牢固了。这女人,真的是太嚣张了吧! “这位小娘子,在下已经放你过去了,却还要怎样?这里是我们帮中自己的事,小娘子还是赶紧赶路去吧。”大当家的心里不踏实,却也不得不维护自己的面子和尊严。 “你们的事我不管,但是银子是我给他的,这样算起来,倒是我害了他们,大当家的叫我如何能安心离开?”好啊,有本事你接着装啊,瑾瑜见山贼头子现在的反应,心里有点窃喜的问,真的是一本正经的问,因为她本就是一本正经的人呢。 “你待如何?让我开口饶过他们?”大当家忍着怒火问到。 “大哥,看看,你白好心做好人了吧,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跟她啰嗦什么,难道咱们还要让个小娘们拿捏着?您不怕传出去让江湖人笑话啊,她既然不识好歹,干脆弄山上去,叫她知道咱的厉害。”皮猴儿这会儿脑袋开窍了,知道用激将法了…… 第六十三章 妖女 皮猴儿的话,让瑾瑜对他稍微改变了一点点的看法,这个人渣还没蠢到家么。正要回应那头目的话呢,却注意到,跪着的那些人里,不管大人还是孩子,神情都差不多,有担心、有紧张、还有的带着微弱的期盼。 尤其是田满山怀里的那个少年,挣扎着探出脑袋,看着瑾瑜轻轻的摇头,示意她不要管了,赶紧离开。 哎,这傻小子啊,自己都顾不上了,竟然还担心别人!瑾瑜把视线移开,看似瞅着那个头目,但是余光已经把马上六人的神情也扫了一遍。心中隐隐感觉,这么二十几个山贼里,似乎是三种人。 一种就是跪着的那些,哪里像什么强盗。一种是包括那头目在内,那个踹人的五个人,一看就感觉是同一类人。还有一种,人数最少,只有两人,也是骑在马上的,他二人看向地上那些人的目光时,显得有点无奈,看向她时带着一股子的好奇,也不是那么色色的。 当下,瑾瑜心里就有点点失望,原本以为可以好好的试试自己的实力呢,可是照目前的情况看啊,能陪着自己练手的人,其实也没几个!就是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实力怎么样。 “很简单,我刚刚说了,不是因为我给了点银子的话,这里的事就跟我没关系。既然是因为银子,那就直接点,银子我随身带了不少,你们若是想留下的话,也不是不行。 但是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样的本事才可以,能做此营生的,想必总有些真本事的吧。”瑾瑜也镇说不出什么更义正言辞的话,直接把焦点弄到银子上面,末了还学了皮猴儿,话中带了激将。 瑾瑜的话。让那头目觉得好笑,可是看见她脸上那刚刚的一抹笑意,他觉得那是不屑和蔑视。 “哼。在下不知小娘子如何这般的自信有底气,好心再劝你一句。莫要得寸进尺。不过,现在就是后悔,也太迟了,这可是你自找的。”他对着早就跃跃欲试的皮猴一挥手。 皮猴儿立刻骑马奔瑾瑜这边来,很轻视的连腰间的刀都懒得抽出来。 “小娇娘,你识趣儿点,小爷我本是怜香惜玉之人。对你还能手下留情。”皮猴很是嚣张的大声对瑾瑜喊着。 在场的所有人,不管马上的,站着的,跪着的。大的小的,都往瑾瑜这边看过来。 因为所站的位置不同,看见的情形也各有不同。有的能看见皮猴儿一脸色样的扑过去,有的只能看见两人的侧身,也有人看见了马背上的女子。没有慌张,脸上反而笑意冉冉的。 就好像在等着,等皮猴上前,是很欢迎的那种神态。 俩人都是那么的自信,可是大部分人在担心着马上的女子。 “皮猴儿不可轻敌。”大当家反应过来。想起来提醒的时候,声音不小,瑾瑜都听见了,那皮猴儿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亚奥到瑾瑜跟前的时候,手就准备伸过去,看得出来,他的打算是直接搂了女子的腰,把人弄到自己马上。 皮猴眼里心里,现在根本就没有别的,全是即将到手的美人儿。看着那女子朝自己微微笑着,扬起了手上的鞭子。鞭子?皮猴猛地怔了一下,可是,等他有点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娇媚女子,就那样笑眯眯的,对着自己甩下了鞭子,鞭梢带着风声,皮猴紧张的一眨眼的功夫,惨叫一声,往马的一侧栽了下去。 却没有完全掉在地上,而是挂在马身上,原来是,一只脚还挂在马镫子里。 不知道马是不是以往被主人孽待过,听得呼啸的鞭子声响后,受到惊吓,撒开蹄子就往远处狂奔,哪里管主人还挂在身上呢。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至于那个大当家想救人,却根本就来不及。只能看清,那女子的鞭子,又快又狠的招呼到皮猴头上。伤势如何不知道,可是看着皮猴被那受惊吓狂奔的马拖在地上狂奔,都觉得,即便他刚刚挨的那一鞭子不会有性命之忧,现在估计也没用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说——好狠毒的女人啊!不说别的,就看她动手前和动手后的神情吧,都笑的那样妩媚,就好像刚刚是在跟熟识的人嬉闹一般。 “大哥?我去会会她。”那大当家的身旁一个人,眼睛冒火的看看瑾瑜,请战。 大当家点点头,有心提醒他小心点的,可是觉得多余,拧着眉头忍着心中的怒火,心里隐隐的不踏实感越来越清晰。 “唐五,不用手下留情。”头目身边的另一个,开口提醒着。 瑾瑜没有回头看那个皮猴被马拖到哪里去了,在山涧中,抽了两年的黄藤,能把小腿粗的树干抽断,那样的力道,抽在那小子脑瓜子上,哼哼,还能活着就算他走运。 “那只猴子管你叫大哥呢,怎么不叫个人过去寻寻看?都说江湖人最讲义气的,我怎么没感觉到呢?”瑾瑜不理会叫唐五的人,没有轻视自己,已经抽出大刀过来了,她显得很是好奇的看着那个头目问。 “好个歹毒的女子,少啰嗦,看我怎么收拾了你,给那猴子报仇。”唐五开口替自己的老大回应着,同时带着杀意,似乎已经想好了怎么折磨马上的女子。 瑾瑜这回没有轮鞭子,而是对着迎面而来的唐五抬起手臂,另一只手迅速的在一个位置拍了下。一支小巧的袖箭就射了出去,那唐五带着戒备之心过来的,反应就快很多,看见有东西射向自己,立马挥刀去挡。 他的反应够快,却没有那小巧箭羽的数度快,大刀只扫到箭羽尾部一点点,人也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很自然的侧了下身子。那支小箭羽擦着他的颈部飞了过。 好悬,要是自己反应再慢点,那么这东西就扎进自己咽喉了。唐五勒住马缰绳停下,伸手摸摸脖子的部位,手上黏黏的,伤口的感觉就是皮外伤而已,却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臭女人,你敢跟老子玩阴的,居然暗箭伤人?”唐五长这么大,跟着结拜大哥在江湖上混到现在,跟人争斗也不是没败过,可是却都没有今个这么丢人。 “暗箭伤人不算阴。”瑾瑜分析着自己刚才那箭的不足之处后,一本正经的纠正着。 “少废话,大爷我本想活捉你,再慢慢的玩死你,现在你惹恼了大爷,大爷我改主意了。”唐五把手上的血迹往大腿上一抹,恶狠狠的说着。扬起另一只手上的大刀,刷刷刷的舞出一朵刺眼的刀花来,然后又准备策马过来。 “停,好心劝你一句,老实呆着别动,多欣赏一下着四周的风景吧,不然的话……”瑾瑜伸手指着唐五,提醒着。 唐五没等瑾瑜的话说完,更也顾上什么面子不面子,挥刀就冲了过来。 “女侠小心。”跪着的那些人,因为震撼,已经有些人在不知不觉中站起身了,不知道是谁对瑾瑜示警。 唐五听见了,那几个骑马的也都听见了,可是眼前的情况,他也顾不上先找那个吃里扒外的算账。那个头目也同样的顾不上,只想先把这个女子收拾了再说。 本以为,唐五暴怒之下,定然会使出全身本事的。 山娃那帮孩子,和身边那些跪的浑身泥泞的人,都紧张的忘记自己有多么怕山寨里的这几个人,各个都在为那个女子担心着。大人们不忍心看着这个帮孩子们出头的女子惨死,恨自己无用的转开了头。 相反的,倒是那群孩子们忘记了害怕,在心里为马上的女子加油。有胆子跟他们斗的,那肯定是很厉害的,况且,不是一下子就打败了那个皮猴儿么! 就在唐五挥舞着大刀,咆哮着扑向瑾瑜关键的时候,始终盯着这边看的人,忽然发现,唐五的刀掉了,然后他浑身抽搐着伏在了马背上。 怎么回事?这回那个女子既没有扬鞭子,也没有抬手放暗箭啊,就那样纹丝不动的端坐在马背上,就好像,对,就好像很胸有成竹。 当家头目本想着借手下的兄弟,与这女子交手时,好从她的招式上看看到底是什么门派的。结果呢,她那几下子,算什么招式啊?不是当头一鞭子,就是抬手一袖箭的,哪里看的出来呢! 这回,他没发再淡定下去,身边的人也没有主动再跟他请战,他也没有再吩咐哪个上前。顾不上自己的身份,策马扬鞭就上前,到了唐五的身边,他可不是来救他的,是想看个究竟。 唐五的马比主人淡定,停了下来,任由他在自己背上抽搐,也没尥蹶子,也没像皮猴的马那样受惊跑掉。 “妖女,你到底什么来路?对他用了什么毒?”头目上前,把马背上的唐五放到地面上,怒吼着问。 瑾瑜听见他管自己叫妖女了,有点不解,也把马儿骑到他们身边,往地上卷曲着身体的人看去,只见唐五紧闭着双眼,口吐白沫,七窍流血、嘴唇是黑紫色的,颈部上的筋脉也都是黑色的,抽搐的幅度已经再慢慢的减弱,很快就不再动了。 哦,难怪!她这下明白这头目为何管自己叫妖女了…… ps: 感谢诺诺飞飞打赏香囊一个 感谢黎豆豆打赏香囊一个,女妖以为弄丢了豆豆亲呢,嘿嘿! 第六十四章 女侠 瑾瑜看着唐五的惨状,其实是有点意外的,没办法,谁让那涂抹在袖箭上的东西,她还没来来得及在野兽身上做实验就出山了呢。 “也就是金环蛇,银环蛇、五步蛇、眼镜蛇,的蛇毒而已。”瑾瑜到是很坦白,没有丝毫隐瞒的就都告诉了他。反正,跟他说了也没关系,这种混合毒汁,是无解的。 除非,伤到的部位,除非当时从身体上除掉。可是唐五已经死透了,没的救了,就算他还没死,受伤的位置在颈部,顶多能割掉点皮儿,也是没用的。 不过,瑾瑜还是觉得,这个头目叫自己妖女,有点夸张了些,就好像先前不知谁示警时,喊的女侠一样。自己既没有练什么邪功,也没做什么侠义之事,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已。 嗯,谁让这些人,先嘴巴不干净动了龌蹉的念头来着。自己若还是两年前的那个端庄贤淑的,此时恐怕早就遭受他们的侮辱了。 出山后她就做了决定,不会刻意的去管什么闲事,前提和底线就是不要来招惹她就行了。遇上了,那就不是她的错了。 那个头目在马下,听着瑾瑜的回答,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显得更是凶恶。根本就没指望她回答的,结果她回答的竟然这么的爽快,爽快的让他知道,今个的事,恐怕很难善了,事实上,不是恐怕,是已经开始了。 自己的人,已经折了两个,这可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兄弟。不是那些个傻瓜村民能相比的,等于是他的左膀右臂呢! “还是报上家门吧,也好叫人去通知来给你收尸。”头目翻身上马后,不用仰视马上的女子了,才冷冷的说到。 “家门无可奉告。别的也无需你操心,你有多大能耐,就使多大能耐吧。刚才那俩实在是没意思。”瑾瑜不想再呈口舌之快,早点解决掉这里的事。还要继续赶路呢。 “好个狂妄的妖女,接招。”头目知道要冷静对敌,却根本就冷静不下来,伸手抽出两侧的冰刃,催马奔着瑾瑜就招呼了过来。 他的兵刃,是一对短柄一端头上安有铁制球形头的。瑾瑜认得,这个叫蒜头骨朵。是在三哥书房里的一本书上看到过的。 看着一把蒜头骨朵带着风声朝自己砸了过来,瑾瑜敏捷的双脚离开脚蹬子,上了马背,脚尖轻轻一点。人就腾空而起,在避过那一记后没有落回马上,而是顺势从那头目的头顶越过,身上的蓑衣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速度和灵敏度,轻盈的稳稳的落在了那头目身后马身上。 头目一击落空。加上先前皮猴和唐五的下场,让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淡定下来。年近四十的他,觉得今年自己的运程实在是差的要命。年后到现在也没干过几单肥货。 好不容易冒雨等到这么个单飞的,却是个硬茬子。倘若那一锤得手,那当然就不一样了! 气急败坏稍微一侧身。就看见人竟然跟自己在同一匹马上,就在自己的身后!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也更加的后悔,为什么要招惹到这尊瘟神?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可是,就这么束手待毙,他又不甘心,咬着牙抡起锤子,使劲儿转身往后砸去。他动了,身后的人也动了。四周不远的那些人,看见她右手一挥,在那锤子即将砸到她身上时,犹如一只飞蛾从马身上飞落到地面。 人落地后,右手又挥动了一下,然后,她和马上的那个人,又都同时不动,好似时间静止了一般。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路中间静止的俩人时,站在地上的,动了,她在往自己的坐骑那边走去。马背上的人也动了,手中的双锤落地,人慢慢的往前俯身,最后,趴在马身上轻轻的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马儿不知道主子的异常,原地的踏着步子。 瑾瑜走了几步,弯身在路边撸下几张叶子,把手中一根细细的东西夹在其中,握紧然后再一抽,看了以后,满意的把手中沾了血迹的叶子扔到了地上。 这回要人命的东西,不是煨了蛇毒的袖箭,也不是鞭子,而是一根细细的琴弦。当然,也是在山涧的破烂堆里找到的。那是在一把摔的粉碎的古琴上取下来的。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这可是她在现代时就学会的。那几根琴弦,也同样是一件称手的家伙。而且还好随身携带,又不占地方。就是不知道,琴弦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就这样轻轻用植物的叶子一擦,立马又是晶莹剔透。 “弟兄们,她杀了了咱大当家的,大家一起上,为大当家的报仇。”一个骑着马的,上前查探后,对人群里吼着。 一起上?瑾瑜一边卷起琴弦,一边抬头看去。 人群里没人响应,没人上前。就连另外两个骑马的人,也没有抄家伙上前的意思。反而,他俩就像是看热闹的一样。 “喂,没人理会你,要报仇么?那就赶紧的,别耽误功夫了。”瑾瑜把收好的琴弦放到身上的布囊里,对那人说道。 “那人看看完全没反应的同伙们,骑马的那俩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另外那些个人,竟然是很激动高兴的神情。他猛的想起,自己哥几个平日对他们就不好,心根本就不是一条的,指望他们根本就不可能。 还有三个,倒是一直享福来着,可是其中的两个是后来入伙的,还有一个呢,原本是那些傻瓜村民中的一个,却因为比那些傻瓜们会办事儿,大哥也经常给他一些甜头。 最亲近的哥四个,今个在这女子手中没了三个,就剩下自己了?四个人当中,自己功夫算不上是最好的,他们三个都不行,自己就能行?这么一分析,他就犹豫了,别报仇不成再把自己折进去啊! 嗯,自己也不能再回山寨了,他知道就算自己保住命回去也落不得好,平时没少欺负那些傻瓜村民,现在自己落单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这样想着,扬起鞭子往坐骑上一抽,马儿吃痛,尥蹶子就跑。 真没出息,瑾瑜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屑的摇摇头,摸出一枚飞刀甩了出去。这种人,留着也是浪费空气。一飞刀甩出,看着马上的人身子晃了几晃,一头栽下马,她也没有上前查看,根本就用不着看的,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再者,前面有好看的呢。 人群里的一个人,忽然也往一旁的树林里跑,才跑出去几步,就被一个骑马的追上,手起刀落,把人给劈倒在地。 咦,窝里斗么?内乱?距离稍微远点,但是瑾瑜却看得清楚。跑的那个,正是先前很凶狠踹人的那个,也就是那个暗哨。看样子,那俩骑马的跟死的几位不对付啊! 瑾瑜正猜测着,那俩骑马的人,同时往她这边过来。在离她两米光景的位置停下;“在下朱泉。”“在下章文良。”俩人抱拳跟瑾瑜自我介绍。 前者而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后者也大概二十左右,俩人态度很是恭敬。 “二位有何指教?怎么不想给你们的兄弟报仇么?”瑾瑜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没有自我介绍,而是很直接的问。 “女侠严重了,我二人原本也是走投无路,才到此落草为寇。平日也看不管邱老虎一行人的作为,只不过,人家屋檐下,毕竟也受了他们的恩惠,又不能如何。 今日女侠除去了他们,倒是为民除去祸害了。”朱泉解释着,章文良则下马走到那个邱老虎尸体边,查看着。 瑾瑜礼貌性的点点头,她对他俩怎么当山贼的事根本就不感兴趣。 “世道原本就不太平,做山贼的也不一定就是十恶不赦的混蛋。盗亦有道,也可以跟那些为富不仁的人身上弄点银子来,只要别欺负弱小就行了。 因为,他们,才是最可怜的!欺负压榨他们真的没意思!”瑾瑜见这俩人,还真的不像是装的,给了一个很善意的建议。 “多谢女侠提醒,我二人知道怎么办了。”朱泉感谢着。 “你们山寨的混蛋,都在这里了?”瑾瑜想起来问。她现在一点都喜欢听人喊自己为女侠,也懒得纠正。心里还觉得有点好笑,才离开山涧没多久,就多了俩称呼,一个女侠,一个是妖女! 可是自己属于哪一类呢?她觉得不管哪个称呼,都不符合自己。自由自在的多好,没有半点的束缚。当女侠的话,那还好意思用毒,用暗箭什么的啊? “山上还有几个喽啰,邱老大他们没了,那些个也蹦跶不起来的。”朱泉如实相告,没有隐瞒什么。 “那就好,我还要赶路,你们好自为之吧。”瑾瑜往山娃那边看了看,觉得自己该继续赶路了。 “下个客栈离这里距离稍远,女侠今个不妨到山寨里休息休息,明个再赶路也不迟的。”朱泉很是好心的建议着。 天空没有再下雨,可是,依旧是阴着的,约莫了一下时间,瑾瑜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这种天气,等下还是要下雨的,在这里休息一下也不是不行。她才不担心这俩人挽留自己有什么阴谋,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怕…… ps: 这俩天忙昏头了,也想双更,可是心有余力不足!三天之内单更,然后继续双更,食言的几更,女妖会尽快补上。 第六十五章 是谁 山寨的大头领和他的亲信爪牙都完蛋了,剩下的人很自然的听着朱泉的吩咐,留下几个人处理地上的尸首,还有几个去寻找皮猴儿。 “叫人把那个唐五的尸体深埋了吧,埋的时候注意点,别沾到他的血迹。”瑾瑜没忘记叮嘱一下,根本就不用解释,听的人就使劲的点头了。 唐五虽死,可是尸身上都是剧毒,身上有伤口的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创口,沾到一点点也是要人命的。 峡谷足足有三里多的长度,跟瑾瑜并排骑马走的朱泉,并不知道山边这位独自一人在万丈深渊下生活了两年多,这峡谷当然算不得什么。所以,见她神情轻松自然,心中更加的佩服。 山娃子那群孩子,还有其他的人都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虽然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可是,现在的他们,不管大的还是小的,脸上的神情,就好像迎接贵客似的,都开心的很。 对于他们来说,今个是个特殊的日子,邱老虎那几个恶人死了,以后的日子就算再艰难也是无所谓的。以前,靠开垦山地,砍柴卖柴什么的日子虽然苦,却是用不着跟着坏人去打劫做坏事,良心不安! 一路上,朱泉试探的打听瑾瑜的身份,瑾瑜笑笑没回应。跟他上山休息,可不等于就信任他什么都能跟他说的。 朱泉有点尴尬,也在心里怪自己太唐突,一时间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就这样很长的一段路里。俩人都是沉默不语的。瑾瑜没想别的,只是欣赏着峡谷里的风景。 这里跟自己待的那个深渊低相比,就好似一个凶狠的汉子,和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景致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可是出了峡谷往旁边一条山路往上走了一段路后,情况就开始转变。山路虽然不是很陡峭,却因为两边的石壁渐渐变窄,到后后面只能并排行三人。朱泉很自然的跟瑾瑜错开。走在了前面。 又前行了一段路后,眼前出现一个山洞,不是很大,目测一下,也就有两米左右的宽度。山洞还有石门,一个守门的男人,拎着大刀迎了过来;“五当家回来了。” 朱五点点头。应了一声。 那人好奇的看了看瑾瑜,眼睛里都是好奇,弄不清这位是什么身份。看着也不像是当家们今个的猎物呢,可是他也不敢打听什么。等朱五和瑾瑜过去之后,赶紧拽住后面的人问;“那个好看的女子是什么人啊?大当家他们呢?怎么没见回来?”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咦,今个是怎么了?都变哑巴了么?我看你们的皮又痒痒了吧?”问的人不悦的发火了。 被堵在洞外的人无奈的看着去而复返的朱五。“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朱五冷冷的说到。 守门的回头,不明白五当家的是什么意思。 “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做么?”朱五朝着那群人问到。 “不用。”见五当家的表态了,队伍里立马有人应着,心想就等着这句话呢,立马就有几个年轻力壮的上前围住了那人。 “你们这群混账,想干什么?”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守门人,慌兮兮的边问边想抽腰间的大刀,无奈动作不够快,被四个人一下子就按在了地上。解下他的腰带,三下五除二的把人捆了起来。 还没忘记,狠狠的踢了几脚泄愤,这才抬着往山洞里走。 这一幕瑾瑜看得清楚,猜想这个看守山门的应该是那个邱老虎的亲信,平日里为虎作伥坏事做的太多了,才会被这些山民们记恨。等朱五转回来继续引路往上走,她没有半点好奇。也没有打听什么。 因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 在火把通明的山洞里走了几十米的距离后,就出了山洞眼前豁然开朗。虽然两边依旧是峭壁,山路却宽了一些。顺着山路往前看,不远处又是一个洞口。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真是个做山寨的好地方。”瑾瑜感叹的开口了。 “是啊。”朱五应着。 “若是没有别的路可以上山的话,就算官府的人来围剿,恐怕也是往而兴叹,无奈而归吧?”瑾瑜对这个很感兴趣的问。 “女侠说的没错,几年前我与老六没来的时候,据说邱老大曾做过一笔大买卖,劫持了进京给一个什么大官的生辰纲,官府也曾派人来围剿过几次,可是每次都是在外面守了半个月都束手无策,从那以后,再也没来过。 邱老大也在那时立下规矩,商队,行人都可以劫,但是官府有关联的,不许动。这样,倒霉的就只剩下无辜的百姓和商队了。 真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混蛋啊,瑾瑜听了以后这样想着。又跟着朱五走了小半个时辰,通过一个较大的山洞后,终于到达了山寨。再往里走的时候,后面跟着的人又先后捆了几个喽啰。 “五当家回来了?怎么不见大当家?”在瑾瑜欣赏面前木头栅栏围起中间那几座木楼时,大门里出来个带着香风浓妆艳抹的女子,媚态百出的问朱五,随即也看见了一旁的瑾瑜,她的脸色顿时就有点僵。 瑾瑜看着她眼中的恨意和嫉妒,用不着多想,就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真的很想给她一巴掌,叫她别多想,自己可不是那个邱老虎的新猎物。 “于媚娘,你赶紧让开,莫要在此污了贵客的眼睛。”朱五很是厌恶的呵斥着,见人没反应,丝毫不怜香惜玉的伸手就把人推向一旁。 那女子没防备,摔倒在地,见后面的人也都视而不见。没人上前扶自己,立马就扯着喉咙骂了起来;“姓朱的,你等着,看大当家回来怎么交代。 还有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笑什么笑?你们都等着挨鞭子吧,惹恼了老娘,就叫大当家扔你们进野狼渊喂狼去。” 朱泉什么都当没听见,回身对身后的人说到;“想过清净的日子。今个可不行,赶紧去把该清理的,都清理掉,这还要我交代么?”然后他恭敬的请瑾瑜进大院里,最庞大的那栋木房里。 身后那些人,大人们顾不上理会还在地上的美人儿,几个人。几个人一伙的往四处散去。山娃为首的孩子们,则笑嘻嘻的看着地上的女人。 “山娃哥,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想当这里的压寨夫人啊?”一个小子很是不解的问。 “犯贱呗。”山娃鄙视的回答。 “小崽子,你们都疯了是吧,以往的苦头都忘记了是吧?”于媚娘边骂边挣扎着起身,身上的绸缎衣裙也都满是泥巴,狼狈至极。 一个小子刚想说什么。可是山娃立马瞪眼,制止了他,然后对那于媚娘说;“是啊,我们的皮痒痒了,你记得等大当家的回来,跟他告状收拾我们哈。” 话说完,山娃就赶紧往一旁的小路跑去,赶紧的去跟那个大夫说,银子有了,这回他该来给娘看病了吧。 一旁的其他孩子。也都顾不上在看热闹,赶紧撒腿往自家跑,得赶紧把今个的好消息告诉家中的娘亲和爷爷奶奶他们。大当家他们几个死了,以后不用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朱五叫了一位老者,把自己和瑾瑜的坐骑牵到一旁去栓了,伸手请瑾瑜进木楼。 就在瑾瑜脚迈上台阶的时候,听见身后一个女子声音走调的喊道;“喂,你们这些山民。不想活了?怎么敢绑大当家的人?”不用回头,瑾瑜也听出了是那个于媚娘的声音,这个于媚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懒得理会。瑾瑜抬脚继续走自己的路。 木楼大厅里摆设的倒是很有山贼窝的感觉,正前方高出一些的那个位置上铺着一张虎皮,两侧成排的位置上也同样扑了兽皮,却是一般野兽的。 看见椅子,瑾瑜才觉得有些疲惫,没等朱泉相让就解下身上的蓑衣和斗笠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后大大方方的坐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即便她再嚣张,也不至于去坐那虎皮交椅啊。 大厅内本来就有两个年轻女子在洒扫,见到有人进来,赶紧恭敬的站到一旁,却始终不敢抬头看。 “赶紧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准备热水伺候贵客洗漱。”朱泉吩咐着。 “是。”俩女子低头应着,赶紧出了屋子。 “不用太麻烦的,再说你也该是很忙的,放心我的话,就忙自己的事去吧。”瑾瑜客气的说着。 “那女侠先随意,在下安去看看就回来。”朱泉也不坚持,说完,立马就出了大厅。 瑾瑜独自呆了一会儿后,就有人来请自己去看房间。七绕八绕的到了跟木楼分开的一个小院子前,瑾瑜进屋后,见自己的行李一样不少的都摆在屋内的小桌上,上面的印记显示,没有人动过。 “你们出去吧。”瑾瑜见侧间屋子里,洗漱的水都准备好了,浴桶也是崭新的,就挥手让那俩小心翼翼的女子出去。然后栓了门,在包袱里找出更换的衣物,进了侧间。 麻利的脱掉身上所有的衣物,踩着小木凳进了浴桶,水温刚好,虽然水中没有放什么花瓣,却带着浴桶原木的清香。好舒服啊,瑾瑜闭着眼睛坐在浴桶里,享受着。 想起自己刚出那深渊出来时,到山脚村民家偷拿衣物的时候听见屋里人那对话,听那意思呢,这两年多以来,不断有人来此处,画着银子暗中寻一个老妪,瑾瑜在想,那个老妪是自己么? 那么,是什么人在寻呢?绝对不是当年衙门那几个该死的人渣,那么会是谁呢?难道,是那个英气的男子么?他找自己什么目的?报恩?还是报仇…… ps: 各位亲爱滴,女妖断更两日,今个来个坦白从宽!女妖的母亲离世快十年了,女妖一直自责没有尽孝心!也再没有孝敬的机会了,那是女妖永远不会消失的心病!万幸有一位心地善良勤劳的婆婆,那是女妖的另一位母亲!一直也把女妖当女儿而不是儿媳宠爱着的。 女妖因为有了她,才没觉得自己是没娘的小白菜! 婆婆今年就要七十岁了,除了去过江西的娘家,就再没离开过家,更别提到什么地方游玩了。 她身体不好,双腿的脚腕处分别两次骨折过,所以,就算村里组织老年人外出旅游,她自己不敢跟去,家人也不放心她出去。女妖周日领婆婆去杭州玩了两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操劳一辈子的她,也去看看西湖,看看杭州的美景! 就是不想在她百年之后,女妖再次有遗憾! 去的时候女妖计划的很好,背着本本儿,晚上可以码字,可以更新,可是女妖没做到。今个这样坦白,不是想让大家夸女妖什么,只想大家能原谅女妖断更! 两日的杭州之行,婆婆很开心,女妖心里唯一的疙瘩就是断更了!请大家原谅好么! 第六十六章 答应 可是,那也说不通啊,那人若是有心寻找自己,就应该能听说自己已经跳下万丈深渊的事?又或者是那几个捕快怕没逮住卢玉环,没找到东西,又没活捉自己,而不敢说实话? 也是的,当时他们若是没有生出那邪恶的念头,直接的抓人,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跑到悬崖边上去的。几个人怕说实话会被上面责罚,才统一了口径,隐瞒着实情吧! 有机会的话,还得去找找他们,报答报答他们才可以,当日不是被他们逼到那种地步,跳崖的话,只怕自己现在还是浑浑噩噩,到现在也没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也就没有彻底重生的机会。 那几个捕快的样貌,瑾瑜记住了最让人恶心的那个,这没关系,只要找到了他,其余的几个是谁那是很容易就知道的。瑾瑜一点都不担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不算是君子,也可以慢慢的等机会。 不能让那几个人渣,白辛苦一场。 浴桶里的水温有些凉的时候,瑾瑜才走了出来,换上中衣后,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头发。然后边用棉巾绞干头发,边看着盆子旁边放的瓶瓶罐罐。 无聊的打开看过,瑾瑜笑了起来,想不到这山贼窝里好东西到是不少,上好的胭脂花粉,不同颜色和花香就口脂就有好几种。面脂和涂发的香发脂泽也有好几种。 想必,都是这些年劫来的东西。 瑾瑜没管那么多,用了兰花味的香发脂和淡淡的面脂。对着镜子。把发丝梳理通顺在脑后束缚程一个马尾,再换上外套,把自己换下的衣物在旁边的清水里洗了,这才开门去晾衣物。 一直守在院子里的那俩女子,见瑾瑜手上捧着洗好的衣物,顿时不敢相信的看向她。 “看天气,晚上应该不会再下雨了。”瑾瑜好似跟她们说,有好像在自言自语。 俩女子小心翼翼的上前帮着往木杆上晾衣物。瑾瑜也没跟她们客气。晾好了衣物,就沿着一旁的小路往后面的山坡上走去。那俩女子,犹豫了一下,一个赶紧跟上,另一个进屋收拾浴桶。 傍晚的天空,渐渐放晴,日头也露出红艳艳的脸恋恋不舍的往西山沉去。暖暖的春风夹杂着雨后的湿润。温柔的吹过,让站在山坡处的瑾瑜忍不住的闭上眼睛,享受着春风的触摸。 跟在后面的女子,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往这边走的人,刚想开口,却见他人抬手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莫要出声。 看着上面除去斗笠蓑衣的女子,乌发简单的束在脑后,对着夕阳的方向微微仰着头,闭着双目,两手也微微的伸开,那样陶醉的样子,他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西边山峦被夕阳点缀的美轮美奂,沉浸在美景中的女子虽然穿的短打衣衫,但是衣角、腰带、肥大的裤腿被清风吹拂着,飘逸的就好似一个正在往天上飞的仙女。 他是那么的想再近前些。离她再近些,看看清楚,这个真的就是一个时辰前,在山下解决了邱老虎那几个人的女子么?他真的不敢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那样轻而易举的就让几个几个时辰前,还嚷嚷着赶紧干一票,回来大鱼大肉喝酒的几个男人成为一具死尸的她,竟然能心情不错的享受景致。 他不敢再迈出脚步,生怕自己弄出声音来。惊动了画中的仙女,再也欣赏不到眼前的美景。 “六当家,五当家的叫我来问问,怎么还不请贵客去用饭?”章文良恨不得让自己的呼吸声都消失。山寨那个女子也小心翼翼的动也不敢动,可还是有人大煞风景的在山路下面大声招呼着。 章文良气的咬牙回头,恨恨的看着下面的冒失鬼,那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知所措的用手挠头。 章文良再回头往上看,见那女子也正往自己这边看来。 “山中之人粗鲁不懂规矩,打搅了姑娘的雅兴,还请见谅。”章文良歉意的抱拳对上方说到。 “六当家严重了,好精致无时不在,哪来打搅之说。”瑾瑜回应着,往下走来。 章文良看着那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也在莫名的加快,他很是不解,先前看见她,也是一样的美,心里却没有这种感觉呢,现在怎么了? 当人快走到面前时,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寨子里今个也算是出了大事,可是,此时冷清的让瑾瑜到现在也没觉得太异常。 “现在最高兴的,恐怕就是那边的村民们了,早先他们都是普通靠山吃山的。邱老虎他们来了之后,这里才变贼窝的。因为位置偏僻,江湖上的看不上,人手不够,邱老大才下令威逼胁迫他们跟着一起干。 村民们不答应又没办法,敢怒不敢言,只好跟着干。平日里,他们都不到这边来的,只有要下山办事儿的时候,才会在这里聚集。”章文良看着瑾瑜的神情,猜到她的疑惑,开口解释着。 难怪,瑾瑜点点头。感觉这山寨不管是换了朱五做老大,还是眼前这位做老大,那些村民的日子都不会像以前那样辛苦了。 见瑾瑜落落大方,章文良也就没有询问她要不要回去梳理一下,直接把人领进大厅里。 大厅内摆放着两张桌子,指挥人加菜换酒杯的朱泉见了,也迎了过来。 “山上都是些野味,侠女将就将就吧。”朱泉歉意的说着,把瑾瑜让到桌边坐下,招呼了俩女子近前侍候,他也和章文良坐下,坐的却是另外一张桌子。 瑾瑜本以为,摆了两张桌子的话,还有旁人来呢。没想到就是自己和这俩个。这样,还用分成两张桌子?也不知道这俩人咋想的!她也懒得说什么。 不过,她发现,伺候自己的这俩女子,就是先前那两个,可是,这俩人的神情可却跟先前大不一样。眼睛虽然是红肿刚哭过的,眼角和嘴角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请问姑娘是饮酒?还是牛乳?”一个女子大起胆子询问。 “这两样都不要。上主食好了,我饿了。”瑾瑜也是很直接的回答。 俩女子立马转头往看向朱泉和章文良,见朱五点了头,赶紧的放下手中的酒壶,走了出去。 桌上的菜,除了野菜野味儿,还有盐巴豆子。看着不够精美,闻着却让她很有食欲。等那女子端着一盘白馒头过来后,抓起一个,就着菜就吃了起来。 另外桌上的两位,本来还想着等下要不要过来敬酒呢,现在一看,不需要了。俩人也吃了起来。 整整一顿饭,大厅里都没人说话,不过,气氛却不错。瑾瑜一个人吃掉两个半馒头,外加一只烤野兔子腿,还有别的菜。另外的俩人,心里虽然高兴,却也只是喝了几杯酒也开始吃了主食。 瑾瑜吃好,就放了筷子,朱泉二人还没吃好。也赶紧的放下了筷子。请瑾瑜到了旁边的厅子里坐;“也不知道姑娘的喜好,寨子里茶每样都取了些。”一个女子一托盘的竹筒放在瑾瑜面前,章文良上前说到。 瑾瑜笑笑,伸手打开盖子,一一看过,没看到自己喜欢的茶,却看到了曹诚最爱的金坛雀舌;“就这个吧。”瑾瑜指着那竹筒说到。她现在都很佩服自己,居然这么拿得起。放得下,看到这茶想到那个男人时,心境可以这般平和。 这就是说,自己真的把那个男人放下了。放不下的话,自己也算不得重生。 瑾瑜本想说自己动手沏茶的,可是看着身边的这个女子,弄茶的手法,很是在行,她就干脆不知声了。水入壶内,那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茶香,让她忍不住想起了那个男人。 这种想,不是怨念的想,不是怀念纠结的想,而是很单纯的想着此时还没有子嗣的他,还摆脱不了曹氏控制的他,即使手捧茶盏,喝着最喜爱的茶汤,他还有品味茶香的心思么? 朱泉也接过另外一个女子端来的茶盏,低头喝着。章文良却是看了看瑾瑜点过的那只竹筒,若有所思。茶是他亲自到库房里取的,当然知道哪个竹筒里装的是哪种茶。 当然,也就知道了,她的家境绝对不一般。 “姑娘不着急赶路的话,不如多在此处休息几日吧?”朱泉开口了,章文良顿时又觉得自己心跳异常,看向哪个举止端庄的人儿,等着听她的决定。 “多谢挽留,不过我还有要紧事要去办,明早就要出发的。”瑾瑜想都没想的回答,心里倒是觉得他们称呼自己为姑娘,比哪个什么女侠听着顺耳多了。 章文良一听,心里顿时觉得好遗憾!可是他也知道,萍水相逢的,固执的留客恐怕只会招惹这女子厌恶。只好低头饮茶,掩饰起自己的失落,不想被人看出来。 “那不知道姑娘你,大概何时返程呢?我们也好造作准备,好好招待。”朱泉又问。 回程?瑾瑜听了抿嘴一笑,心想自己以后是一直浪迹天涯,还是会在某个觉得适宜自己的地方落脚都是未知的事情。“那我可说不准了,五当家莫要耿耿于怀,有缘大家自会再相见的。”她直爽的这样说着,更是让朱泉刮目相看,暗暗可惜不能再问人家姓氏名谁。 “哎,姑娘若是能留下就好了。”朱泉很是惋惜的说着,说完觉得自己的话不妥,一看,果真瑾瑜和自己的兄弟都看着自己,赶紧的再开口解释;“别误会,在下的意思是说,姑娘能留下来当这个寨主就好了。” “噗。” “噗。”两声,俩正品茶的齐齐喷了出来。 什么?居然想留她当山贼头子?开什么玩笑…… 第六十七章 离谱 章文良也觉得自己这位兄弟太离谱了,自己是希望她留下,可是也没想过让她当大当家啊! 而瑾瑜则是笑了好一会儿才忍住的,没错,眼前的她的确算是无家可归的,可是她也从来没想到过要落到落草为寇当山贼的地步啊?她想过经商,办镖局、还想过其他的,却唯独没有想到过这个! “在下就随口说说。”朱泉当然也知道自己说的太那啥,很是难为情的嘀咕着。 “知道的,五当家是大男人,怎么可能让我一个女子做当家老大呢。”瑾瑜笑着逗他。 “那不是这么说的,姑娘若真的答应,我还有老六都心甘情愿的认你做老大。”朱泉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到,明知道不太可能,却还是忍不住的保证着。 章文良不乐意的在心里嘀咕,那怎么行!留就留呗,好好的养着她不就行了,干嘛非得叫她当老大呢?他是打心眼里里抵触兄弟的这个念头,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提议不过是个玩笑。 就算自己也答应的话,她也不会答应的,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她留在这偏僻的山上啊!这山上有什么好的啊! “那好,日后若是我有这样的打算,会来寻你们的。到时候,你们不要食言就好。”瑾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心里也忍不住的想,就自己现在的处事方式,也不一定今后都是一帆风顺称心如意的,就算不至于到落草为寇的地步,好歹自己知道。好歹还有个去处,这种感觉好像不算不错呢。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我今个可没喝醉,说的都是心里话。当今皇上虽然是位明君,可是底下那些个官吏,却没几个好东西。我到这里也是无奈,平日见那邱老大几个人欺压山民,连寻常的行人也不放过。心里不赞同却没有出面劝说制止,我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能掌管这山寨呢。 老六亦是一样的,可是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天下都是一样的。 姑娘有胆有识,身手也好,虽然狠了点。但是惩奸除恶心不够狠也做不到的。所以,我朱五对天发誓,真的甘愿做姑娘的手下,绝无二心。”朱泉自责感慨的保证着。 瑾瑜笑不起来了,没想到这个朱泉是真的这样打算的。 “事在人为,别把自己看的太低,说不定你当了老大之后。会有所改变的。但是不管怎么变,都希望你别变成邱老虎他们那样的。倘若日后我若是听说这野狼寨上,欺凌弱小,抢占民女的恶事,说不定那时咱们见面,就不是这样了。”瑾瑜也严肃了起来,不是威胁,而是好意的提醒。 当然,自己也说不定还会不会路过这里。真的路过的话,听说那样的事。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在下的确不算个好汉,但是姑娘放心,只要此处有我二人在,就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但是,现在,还请姑娘帮着出出主意,立些章法才是。”朱五很是严肃的说着,也因为瑾瑜没有把话说死而有了期望。 瑾瑜没想到。这个朱泉竟然会这么高看自己,而且,她敢断定,朱泉对自己没有别的邪恶心思。这点她是能够保证的。所以,她也不想说些敷衍的话。 低头略微想了一下,再抬头时,就跟他说了自己的几个想法。先问了山寨里的家底怎么样,那些山民们的情况,山上别的情况。她的建议是,日后野狼寨可以继续打劫,却不能以打劫为主。 可以事先安排好机灵的人,在外面摸底,看看经过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再下手。山民们呢,也不要逼迫他们做强盗,自愿的话最好。另外,找办事稳妥的人,用山上的资产,在村民里挑些人外出经商。 瑾瑜每说一样,朱泉都要郑重其事的点下头,说声好。这样听着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确是野狼寨最好的将来。不然的话,野狼寨是没有好的将来的。 他们这样说的时候,大厅内的另两个女子,越听眼睛越亮,只有章文良沉默不语。 “太好了,老六,不对,以后你是老三,不是老六了。你觉得咱们老大说得怎么样?”朱泉等瑾瑜说完全部后,兴奋的问章文良。 章文良心里越来越闹腾,这俩人后面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这会儿猛然听到兄弟招呼自己,排行也从老六变成了老三?那老大是谁?不会吧?难道自己这么一走神儿的功夫,他们已经定下来了? “大当家的,你看看,老三都高兴过头了。”朱泉哈哈笑着,指着章文良对瑾瑜说到。 瑾瑜有点无语,不是提点建议么?怎么建议提完了,自己成了老大了?再说,这位章文良哪里是高兴过头了啊,分明就是不乐意好不好!哎,不是说他们是相处好几年的难兄难弟么?朱泉怎么就这么不了解自己的兄弟呢? 瑾瑜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朱泉立马就招呼那俩女子,赶紧准备香案,立马结拜。 “什么?”瑾瑜再次和章文良异口同声的出声,不可置信的问站在大厅中间,很是激动的那个人。 可是,有俩反应快的,那俩女子稍微楞了一下,立马撒腿就往外跑,生怕晚了一点,好事儿就没了。 “五当家?不对,二当家?也不对,哎呀,我还是叫你朱泉吧。我……”瑾瑜想说自己最讨厌别人替自己做决定的,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人才合适。 可是,当她改口称呼他二当家时,他那满是欢喜的样子,瑾瑜后半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而且,对这个朱泉也无论如何也厌恶不起来。 虽然之前对他心里也是看不起的,谁让他为虎作伥来着。要知道,人世间不是真正做坏事的人才最可恶。这种知道善恶,却还是助纣为孽的人才是最可恨的。 可是,朱泉这个人,贵在他够坦诚,还直接,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思想竟然如此单纯简单?瑾瑜现在还有了好奇,这样的男人,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才走头无路,到此落草为寇的啊? “大当家,还有什么吩咐,你说,我兄弟听着就是。”朱泉眼睛亮亮期待着问。 瑾瑜动动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尤其是看见那章文良无语翻白眼的样子。章文良不赞同的原因,她不感兴趣,只是觉得,自己再拒绝的话,好像会伤害这位三十多岁的大孩子啊! 究竟是为什么呢?对于信任自己的陌生人,自己就这么的没有抗拒抵御的能力呢?之前的程璐璐是,现在的朱泉也是同样? 难道,是虚荣心在作怪?还是,这些年信任自己的人实在是太少?自己内心原本就有这方面的期盼? 瑾瑜就这么胡乱的想着功夫,那俩跑出去的女子,已经进屋声音颤抖的说;“三位当家的,香案什么的都在院子里备好了。 这么快?大厅内的三个人,心中各自感想不同。瑾瑜想不通,这俩女子激动个啥呢? 朱泉也是微怔,往日里,不管什么事,这俩女子都是一样的木然的神情。自打把她们劫上山,被那几个糟蹋之后,就没见过她们的喜怒,今个,竟然笑了? 不像那种关在山洞里的女人那种强颜欢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呢,别说,现在才发现,这俩女子还挺好看的。 最郁闷的就是章文良了,自己还都没表态过呢,就变成了小三。朱泉脑子发热也就算了,这俩女子也跟着起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们这么听话,这么积极的配合呢? “大当家的,择日不如撞日,咱就不另外选日子了,就现在吧。这不也是为你着想,怕耽误你明个启程去办正经事么。你放心,今个结拜之后,我二人定然齐心合力的把山寨往好路上领。 然后等着你办完事回来。”朱泉看出瑾瑜的犹豫,生怕她开口拒绝,赶紧的又劝说。 瑾瑜不禁在想,自己这算不算是被逼上梁山呢?不过,自己今个就算结拜了,也不用留在这里,这样到底合适不合适呢? 还有一点,就是,她觉察到章文良并不讨厌自己,却也不赞同自己做这个老大。 “大当家,大当家,大当家。”瑾瑜没有注意的情况下,那个进来请的女子又出去了,随即,外面响起一片的欢呼声。 瑾瑜不由自主的抬脚到外面一看,彻底傻眼。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站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都是那样激动的喊着。怎么办呢?她是真的有些犯愁了。 这些人都是因为信任自己,才会这样期待自己当这个大当家吧?自己不是救世主啊,不想被人骂圣母啊! 就想活的自由一些,潇洒一些而已,若是答应了他们的话,应该也没什么不好吧。 就算日后自己不回来,好歹也给了他们点盼头。 瑾瑜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才自在多久啊,就又要纠结了…… 第六十八章 歃血 “既然这样信任我,不如大当家的由你来做,我排在后面就行了。”瑾瑜妥协了,跟朱泉商量着。 “那不行,这山寨上,就你有资格做大当家,你看,大家这么拥护你就足以证明了不是么?”朱泉说着,上前拿起香在蜡烛上点燃,分给瑾瑜和章文良。 三个人结拜,俩人不是心甘情愿的,章文良是无奈,瑾瑜是有点下不了狠心拒绝。就这样,三个人不用按年纪的大小排,就订好了排行。在三个铺垫上对着香案,面朝东方跪下。 瑾瑜心里没办法平静,这一世跪过几次了。时节上拜月拜年,拜菩萨不算的话?一跪是出嫁前跟父母辞行、二跪是进曹家跟曹诚拜天地,三跪是成亲第二日给曹氏递媳妇茶。四跪,是在去麒麟山时,对着远方跪双亲。 她知道,今日这一跪,自己的肩膀上,就要多了一副担子。肩负的,可就跟这些人的人生有关了。虽然刚刚也想过,应下来是应下来,以后来不来此处,何时来都没关系。 可是,就在三人跪在铺垫上吗,朱泉发自肺腑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说出口时,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做到最开始的打算了。这里的人,以后的一切都跟自己有关系了。 虽然结拜的,只是跟朱泉和章文良三个人而已。 “在下,姓方,名瑜,现年一十九岁,今个对着老天立下誓言。办完事后一定会返回这里,跟二弟和三弟一起守护好野狼寨的每一个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不受欺凌的好日子。 若有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瑾瑜不好再隐瞒自己的姓名和年纪。年纪没说谎,但是姓名少说了一个字。 方瑜?十九?所有听见这话的人,除了章文良之外,都是满怀惊喜的欢呼着。 只有章文良心里怨念着,微微侧目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人儿。十九啊,比自己小三岁呢,可是,现在自己却成她的手下,她的弟弟了!可是,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他也知道不可挽回了。众目睽睽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着月亮磕了三个头。 三个头磕好,一个最积极的女子,立马上前帮着瑾瑜把手里的香插在香炉里。又有人把滴了公鸡血的三碗酒端上前,还没忘记递上一把匕首。朱泉抢先接过匕首,在自己的手掌里隔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着自己的血滴进碗里。 然后有点犹豫的看着身边的瑾瑜,好像在犹豫这样合不合适。女的啊,可以么? 瑾瑜在心里诽谤着,你现在才想起来我是女的么?她主动伸手拿过匕首,半点没有犹豫的划了下去。人群里很多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看得清楚,这位年轻的女头目,眉头都未曾皱一皱,就好似割的是别人的手掌一样。 有这样勇气的做大当家,大家似乎更是安心了。 瑾瑜滴了血后。待遇跟朱泉明显不同,有女子立马上前往她手心里倒了药粉,还小心的帮着用棉布包扎起来。 章文良最后一个接过匕首,手痛也没能抵掉心里的遗憾,今后跟这女子就真的是结拜之情了么? 三人喝着带着血腥的酒,大家看到的是,他们的新当家,丝毫不必男人逊色。酒尽。三人使劲把手里的空碗摔在地上,碗片碎裂声后,其他的喽啰们和山民们欢呼着。 俩个女子上前扶起瑾瑜,眼含泪水看着她。 “谢大当家替我等杀了恶人。报了血海深仇。”等欢呼声刚刚停下后,十几个面容憔悴的女子,上前,呼啦啦的跪在瑾瑜面前,哭着磕头。刚刚搀扶瑾瑜的那两个也跟着跪下。 瑾瑜猜到眼前的这些女子应该就是邱老虎他们祸害的,叹口气,招呼着她们起身。问了她们日后的打算,想回家的话就发给路费,派人暗中护送回去。 可是,十六个女子里面,只有两个要下山回家的,还有十四个要留在山寨上伺候瑾瑜。因为他们之中有些人的至亲已经被邱老虎他们杀害了。 瑾瑜当然明白,她们虽然是被害人,可是回到家乡后,不一定有人可怜她们,世俗观念很可能让她们没办法在家乡立足。就是自家人,也不是都能接受的。 那样的话,除了自尽,遁入空门之外,选择留在山上,就是唯一的一条出路了。 “既然如此,就留在此处吧。”瑾瑜做出了当大当家后,第一个决定,收留了这些可怜的女子。 紧接着,她叫人准备笔墨纸砚,回到大厅里,跟两外两位商量着,定下了野狼寨的寨规。一,不许欺凌弱小。二不许伤害无辜的行人。 三、不能欺男霸女。四不许酗酒闹事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倘若有人勾结官府或者江湖上的败类,祸害山寨,那么人人得而诛之。 说是商量着,其实五条规矩基本都是瑾瑜提出来的。朱泉边看边点头,说这规矩定的好。 而章文良,却是再次被瑾瑜的字震到。断定,这位年轻自己小的大当家,绝对不是一般武林世家的女子,就这书法的功底吧,自己就自叹不如。 这样,越是觉得震惊,就越是觉得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子,成了寨主而惋惜,他就真的不明白啊,寨主是好听的叫法,不好听的,那就是女土匪啊! 不过,既然她答应以后回来,那是不是说,自己其实还是有机会的呢?她能答应回来,就说明没有心上人。而这山寨上,能配得上她的人,论相貌和年龄才华也只有自己吧?外面的男人,即便再出色有什么用,那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是山贼头子?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这样一想。章文良忽然感觉见到了曙光,见到了希望,日久见人心! 简单的叮嘱了一下,就将近半夜。想着第二日还要启程,瑾瑜不再啰嗦,打声招呼要回屋睡觉。 “老大,你明个就要启程,不去库房看看咱寨子的家底么?”朱泉拿出在邱老虎伍兹里翻出的账本。问瑾瑜。 “现在没时间看了,我不在的时候,你看着办吧。记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既然家底丰厚,那就拿出一部分,帮帮那些需要帮助的山民们。说真的,他们实在是太软弱了。受了这些年的压迫,居然都没有人敢带头反。 倘若他们齐心合力的话,你觉得哪边的胜算大?会武功的就那么几个,武功再高,有用么?”瑾瑜提醒着。 “哎,其实邱老虎又回醉酒,也跟我说过。开始的时候他也担心过来着,可是后来才知道,什么担心都是多余的。那些山民太顾家,太在意家人,所以,没人敢冒险动别的心思,只想着家人平安就好。”朱泉叹口气,无奈的说着。 瑾瑜点点头,这个原因她早就想到了。 “记得发现有不地道的,立马赶出寨子。”瑾瑜想起来再次提醒。 朱泉立马答应。还问瑾瑜,不带点盘缠上路么? 瑾瑜被他逗笑了,说我的盘缠都要从这里拿的话,那还有资格做那把虎皮交椅么? 朱泉听了,嘿嘿一笑,连连说是。 章文良也发现了,自己这位兄弟,现在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活跃了很多。只是打心里,还是觉得他出了个馊主意。三十好几的男人,为嘛甘心做一个女子的手下? 交代的差不多,瑾瑜要回到自己屋子睡觉。迈出大厅门口,就发现那俩女子还在门口,明显的是在等她。 “怎么还没去睡?”瑾瑜不习惯被人这样感动着,边走边问。 “回大当家,二当家叫我俩跟在你身边伺候呢,当然不能去睡了。”个子稍微高点的说到。 瑾瑜看得出来,这俩女子都是心甘情愿的,发自内心的。知道她们的遭遇后,瑾瑜心里也没有半点瞧不起她们,等就随她们等吧。问了俩人的名字,高个的叫之画,父亲是个教私塾的先生。她是在去姑姑家的路上,被劫的,送她的表哥为了保护她,惨死在皮猴的刀下。 被糟蹋的时候她也想寻短见,可是想到惨死的表哥,她不甘心。忍辱偷生的活着,就等着找机会报仇呢。 这几年她也有机会逃出去,可是她知道官府也指望不上,更知道自己的父亲虽然爱自己,却绝对接受不了没了清白的女儿。所以,她选择留下,伺机报仇,等大仇得报后,再一死了之。 另一个个子稍矮的叫杜鹃,家中是个小商户,几年前,他父亲外出,带着她去看外婆,结果到了这里遭难,父亲和那些两个伙计也惨遭毒手。她是听了之画的劝说,才没有继续寻死的。 同样是女子,同样是可怜人。瑾瑜同情她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只有用心倾听她们的遭遇,这时候,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也是好的。 回到那个院子里后,才注意到,傍晚洗的衣衫不见了。 “大当家,衣衫我俩都用火烘干叠好,放你屋了。”杜鹃胆子也稍大了些说到。 “你俩倒是很细心啊,我走后,好好的帮我收拾屋子,等着我回来。”瑾瑜笑着说完,就叫她们各自去休息。 晚上躺在床上,瑾瑜捏捏鼻梁,心想,倘若有一天,那当父亲的知道她当了山贼头头,还有母亲哥哥嫂嫂她们,会怎么想?会很气愤不认她么? 这下可好,父亲是官,自己是匪!曹诚和曹氏若是知道他家的前个媳妇现在这样,那娘俩会是什么德行呢?瑾瑜忽然有点想知道…… 第六十九章 冤家 一觉睡醒后,瑾瑜也没有为头晚的决定儿感到后悔。自己不是已经想好了么,以后的日子就是随心所欲的活着。早起后,之画和杜鹃俩人儿早就在门口等着伺候了。 一个端洗漱的水,另一个就进屋收拾床铺。 “大当家,二当家叫人去砍木头说给你建个新宅院呢。”之画高兴的告诉瑾瑜。 这个朱泉还真是,怎么就这么积极呢?瑾瑜无奈的笑。 “大当家,今个想梳个什么头呢?”杜鹃拿着木梳站在瑾瑜身后有点不安的问。 “好看点儿,别太繁琐招摇就行了。”瑾瑜看出她的紧张不安,告诉着。这俩女子原本也都是小家碧玉,没遭遇这些的话,应该已经嫁夫生子的。 可是,现在却变成了有家不能回!跟自己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吧!只要她们自个珍惜生命,不要自暴自弃,瑾瑜觉得她们以后想要找个好归宿应该也不是难事的。 杜鹃稍微想了一下,一双手灵活的行动起来,片刻后一个利索却又好看的莲花鬓就成了。见镜子里的瑾瑜很满意的样子,杜鹃高兴的一边抿着嘴儿乐,一边往她发髻上插头饰。 中央一朵银质的莲花钗,两旁几朵小巧的珠花点缀着。 “大当家的真美。”一旁的之画忍不住的赞叹。 瑾瑜知道她没有拍马屁的意思,因为自己的确挺美的。 之画打开梳妆台前的一个盒子,告诉瑾瑜,是二当家一早送过来的。让瑾瑜挑喜欢的带着。瑾瑜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首饰,而且还都是好东西。 瑾瑜翻动了一下,却没有拿出一样,就把盒子合上了。都是劫来的东西,戴在身上,万一给认到的看见,少不得要惹下麻烦。即便自己现在身手再厉害。有些麻烦能不招惹,还是尽量不要招惹的好,不是害怕,是嫌烦人。 她叫俩人把东西收好,回来可以戴,在路上是不行的,那是公然对外人宣称。她是山贼窝里的。 这么一句话,把俩丫头都逗笑了。不是就是那么回事么,不禁就想,二当家的怎么回事啊?这个都没想到么? 瑾瑜在镜子里看见俩丫头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就转身看着她们,很直接的问什么事。 之画这才说,她跟杜鹃还有其他姐妹连夜赶制了一身衣衫。就是不知道大当家会不会嫌弃。 “那就拿来看看啊,没看见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还是不喜欢?”瑾瑜鼓励着,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好像自己对这俩丫头的感觉,比萍儿,翠儿她们还要亲近?明明也就是昨个才开始接触的啊! 杜鹃转身就捧着新衣进来,托着蹲在瑾瑜跟前,让她看。之画咬着嘴唇,紧张的看着瑾瑜的反应。 瑾瑜伸手抖开一样一样的看,料子都是上好丝锦的。山上有这东西,瑾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一件银白色短装交领半截袖的马甲,衣襟和袖口是粉色缎带滚边的。一尺宽丁香色的腰封,一件淡藕荷灯笼袖的里衣,衣襟长度不等波浪形到腿弯处,上面零星的几朵红色的小花点缀着。 裤的颜色跟腰封是同色的,裤腿在膝盖以下的位置,有蓝色缎带穿着。再往下的裤腿是散腿儿喇叭形的,还有一件粉白色有暗花的披风。 这身衣衫,不管是颜色还是布料和款型,瑾瑜都是喜欢的。更何况。这些女孩们连夜赶制出来,这份心,就足以让瑾瑜没法拒绝了。 “快点帮我换上。”瑾瑜不客气的说着,自己就动手开始解身上的衣衫。 之画和杜鹃俩人本来不确定大当家的是否会收下,毕竟都是一群失去清白之身的姐妹缝制的。现在见大当家的不但不嫌弃,反而还要立马换上,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的帮着换衣衫。 最后,系好腰封后,之画后退一步,打量了一下,赶紧在瑾瑜自己的首饰包里找了一块玉佩,用蓝色丝带穿了,束在腰封上。 “对了,还有靴子。”杜鹃顾不上欣赏,忽然想起来,边说边掀开墙角的一口箱子,把里面的靴子鞋子,一双,一双的摆放在地面上,请瑾瑜挑选。 之画干脆请瑾瑜坐下,然后她脱下瑾瑜脚上的布鞋,看看大小,就开始跟杜鹃俩人挑选,上前给瑾瑜试穿。 靴子,鞋子,穿出去没关系,到处都有的卖,不会招惹麻烦的。 一共选了三双合脚,瑾瑜自己又喜欢的。一双千层布底的低帮靴子,可以等天气再热些的时候穿,还有一双胡靴,瑾瑜打算穿着走的是一双由数块布帛和皮料缝制的靴子,穿着轻盈又不笨拙。 从上到下传递啊整齐后,瑾瑜在俩丫头面前转了几个圈,然后问怎么样。 “完了,大当家的本来就好看,这样出远门,不是更惹眼?”高兴之后,之画有点担心的嘀咕。 “没事的吧,大当家的这么厉害呢。”杜鹃看看之画,再看看瑾瑜也有些不确定的应着。 看着有点犯愁的俩丫头,瑾瑜忍不住的想笑;“好了,别瞎担心了,没那两下子,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你们的大当家。”说完,抬脚大步的往外走。 外面雾蒙蒙的,十几米外的东西都没办法看清。近处的木头栅栏,还有栅栏边的花花草草时隐时现的,大雾隔不断山中翠鸟的鸣叫,让瑾瑜觉得,这里真的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完全跟山贼老巢搭不上边呢。 往前走出几步,才看见守在院门外的人,朱泉,章文良还有另外几个人。 看着蒙蒙白雾中走过来的人儿,院门口的几个人都忘记了呼吸,以至于人到跟前了。都忘记了打招呼。 跟在瑾瑜身后的俩丫头,抿着嘴笑,自己是女子都看呆了呢,更何况是男子呢! 瑾瑜虽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此时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咳咳的轻咳两声,才让那几个人反应过来。 “老大早,老大昨晚休息的可还好?”朱泉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后。赶紧的打招呼。 “我不是那么娇贵的,别担心。”瑾瑜不在意的说到。 朱泉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后,对瑾瑜说,早饭准备好了。 同样在头天的大厅里用饭,依旧是两张桌子。早饭是杂粮粥,一碗水煮鸟蛋、几个肉饼,还有腌制的肉干。瑾瑜吃的饱饱的才起身。也没有再啰嗦什么,就叫之画去把自己行李取来。 “老大,要不,要不我挑俩个机灵的跟着你吧。”明明知道面前的老大身手不凡,朱泉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开口老大,闭口老大,越叫越顺溜。 瑾瑜摇摇头。表示不用,带着人哪有自己自在,一点顾虑都不会有。 “也对,带着说不定还是累赘。”朱泉自言自语。 下山后,瑾瑜看着自己坐骑上多出的一串包包,无语的看着朱泉。 “不重的,都是些吃的。”朱泉赶紧解释。 瑾瑜叹口气,这是怕自己饿着么?不过,她觉得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不再啰嗦,翻身上马。再回头看着早就站在那里的,都来送她的山民。 一个身影忽然向她跑来,是山娃,他仰起头;“大当家,你昨个给的银子,我去请了大夫来,大夫说,我娘很快就会好的。我爹说。等你回来,就让我跟着你。” “跟着我做什么?做山贼么?”瑾瑜板着脸问。 “我爹说,跟着你做山贼也是好人。”山娃很是坚定的回答。 “好好照顾你娘。”瑾瑜叮嘱了一下后,毫不犹豫的策马而去。很快身影就消失在雾中,只有越来越远的马蹄声。 “大当家一路平安,早点回来。”朱泉扯着嗓子对着那飘逸身影消失的方向,大声的招呼着。随即,其他人也跟着呐喊。 马上的瑾瑜听见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反而更加愉悦纵马驰骋。随着太阳的升起,雾气渐渐扩散,视野逐渐清晰,马儿的数度也更加的快了些。 一个多时辰后,暖暖的阳光把雾中带着的潮气赶走了。地面上的草尖儿上,还有滴滴露珠在朝阳中闪着晶莹。瑾瑜的感觉就是,这一切,真好! 两天后,瑾瑜一人一马进入郾城。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还有城门口的俩士兵,见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骑马而来,偶忍不住的多看几眼,猜想她是什么身份。 瑾瑜落落大方的欣赏着古城门,以及眼前,熙攘的街道店铺。她要先找家客栈,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下再继续启程。这时,迎面过来几匹马,天,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呢? 这算什么?冤家路窄?还是有缘? 瑾瑜在看清那中间的一个人时,心情复杂的在心里嘀咕。不是因为他长的太出众,自己没能离开这个朝代,就是拜他所赐啊,印象深着呢,怎么可能忘记。 瑾瑜看着那男子,那男子也在看着她,俩人就这么对视着相错而过。瑾瑜因为心里有点混乱,不停的告诫自己,跟这个人的恩怨,就不要再纠结了。 他耽误了自己腰重新开始的机会,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自己虽然没有俩开这个朝代,却也以另外一个方式得以重生了。在这件事情上,他既有过,也是有功的,两下相抵的话,还是当陌路吧! 瑾瑜很快就调节好了心情,收起心思继续寻找客栈,她哪里知道,刚刚心里混乱的看人家时,那眼神也是很复杂的。 “许兄,你与那位美人儿相识?”一人问身边马背上沉思的男子。 “展群,你也觉得我跟她相识?”沉思着的人,猛然的抬头问…… ps: 最近都努力双更,就不在章节名上标注了! 第七十章 路窄 “什么叫也觉得?难道不是么?傻瓜都能看出来好不好?不信你问问他们几个。”展群边说边指着随行的其他人问,那几个也齐刷刷的点头。 “我看着也觉得奇怪,跟别的女的瞅那眼神不一样。” “就是,我觉得那女的眼神里带着怨念。” “不对,是纠结。” 几个随行的七嘴八舌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许云瑞听了以后,立即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因为,这几个人说的感觉,合起来就是他感受到的。 那个女子,看着的确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尤其是她那双眼睛,自己绝对是见过的!他调转马头往前看去,随行的赶紧往一旁让开,省得挡住他的视线。 “许兄,是不是你在何处招惹过的啊?”展群嬉皮笑脸的问。 “这么好奇的话,跟过去查查不就知道了么。”许云瑞说着,骑着马儿就慢慢的跟了过去。 “究竟谁不务正业啊,咱不是还有正经事没做么?真是的,口味怎么又变了?没多久不是还在找一个老妪么?这会儿又变心了?”展群在后面嚷嚷着,却是乐不颠的调转马头跟了上去。 当瑾瑜在一家客栈里交代伙计,给黑豆加上好的马料时,余光看见另一个伙计又引了一群人进后院,嗯?不会吧?她不确定的特意转头仔细看去,竟然真的是刚刚交错而过的人! 什么意思啊?难道认出来了?不可能啊? 瑾瑜的神情全都落入许云瑞的眼中,心里更加的疑惑起来。 淡定。淡定,瑾瑜赶紧装着四处打量的移开的目光,然后拎着七七八八的小包,走进往楼上走去。 刚刚明明是在快到城门处的位置看见的,很显然他们要出城,却怎么又转身回来,还跟自己进了同一家客栈呢?也许,是自己大意。引起了他的怀疑吧。 客栈生意最好的时候一般都是傍晚,上午基本都是客人离开的时间。瑾瑜进客栈时,还没到中午,客栈里的房间大多数都是空的。她要了一间上房,进屋后把手上的包包裹裹都放进里间,查看了一下屋内里外间窗外的情况,听见有伙计敲门送茶水。她才到外间坐下。 “我喝不习惯外面的茶,自带着呢,麻烦小二哥帮我准备烧水的东西可否?”瑾瑜连茶杯都没端起,就闻到里面的味道,算不得最差,却也不是她能接受的。 她边说,边拿出一小块银角子放在桌面上。对于住上房的客人。本来就不干得罪的,更何况又是位年轻美貌的姑娘呢,小儿谢着把银子收进衣襟中,说声稍等,就吧端来的茶水又端着往外走。 在那深渊底下两年多,喝了两年多的白开水,出来后,她就没忘记买上好的茶叶来解馋。虽然没有买到自己的挚爱,却总比客栈里喝的好。而且,刚刚她翻看朱泉他们给带的东西里。居然上心的给放了金坛雀舌,还有一套小巧玲珑的紫砂茶具。 小二进来时,没关门,出去的时候,瑾瑜听见门外很多的脚步声,不经意的往外一看,正好看见有伙计引着一个男人往对面的房间进。不用等瑾瑜低头,那个男人进门前转身朝她这边看了过来。还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才转身进屋,那伙计都离开了,他也没有关门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跟上了?瑾瑜也说不清此时心里什么感觉。他没关门。她也不去关门,就好像谁先关门谁怕看,谁没面子似的。 对面那位进屋后,就面朝着门口坐下,两间屋子中间其实还有两道栏杆的,只不过,那栏杆很低,能挡住的,只不过是小腿以下的位置。 跟我耗着?你耗得过我么?瑾瑜丝毫不担心的想着,看着又有两个男子便往瑾瑜这边看,边往对面屋子里走去,似乎因为挡住了某人的视线被骂了,赶紧闪到一旁。 但是他们跟那个男人说什么,瑾瑜听不清。 “问过了,姓程,叫程璐。云州杞县人士。”一个随行的汇报着刚在客栈掌柜那花银子打听到的。 “还是个讲究的,伙计说她喝不惯外面的茶呢。”展群也说着自己的来的情报。 “程璐?云州杞县?是不是十年前那个夜里遭遇洪水淹没,很少有人生还的地方?”许文瑞手指敲着桌面,眼睛依旧盯着对面房间里的人低声的念叨。 “我记不住了,要不这就去查查?”展群使劲想,却只记得有那么一回事,但是具体发生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哪里记得。 “不用查了,我能确定。”许文瑞拧起眉头有点烦躁的说到。 展群被凶也不生气,站着嫌累,干脆坐在一旁的位置,很识趣的把身子往后撤,省得再挡住某人的视线而挨骂。 伙计殷勤的送了茶水来,对面也有伙计送了一堆东西放在桌上。这边桌边的俩人看着对面的人儿,卷起衣袖,拎起烧好的水冲泡着茶盏,然后神情自然的把茶汤倒进茶盏中。 “真够嚣张的,她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不让伙计关门,故意的气你呢。”展群看着对面的人儿那优美的茶艺,咽下口水嘀咕着。 “闭嘴,我不是瞎子。”许文瑞恼火的凶着,看着对面的人儿,玉手纤纤端起一盏茶,带着笑意对着自己挑衅的举了举,然后她还未必双眼轻轻闻着茶盏内的茶香,才优雅的品起茶来。 啪的一声,展群吓一跳,歪头一看,原来是坐在正位的这位,把茶盏捏碎了。 “赶紧关门,咱不看了,没见过这么厚颜的女人。”展群赶紧说着,示意身边的那个随从去关门。 “不许关。”许文瑞也弄不清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怎么就这么不淡定?就这么对视着,就能被她气得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低声呵斥着,制止随从去关门。 一向嬉皮笑脸的展群笑不起来了,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位兄弟的性格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为人稳重,不骄不躁,却不知今个为何会这么幼稚的跟个孩童一样,跟一个女子置气。 他想了想。低声的劝,还是办正经事要紧,赶紧启程吧。可是不管怎么劝,这位好兄弟就是不肯改变主意,坚决不走。展群看着对面那悠哉悠哉的人儿,在心里嘀咕,姑奶奶哎。您是哪方神圣啊?能不能让让咱,先把门关了啊! 而瑾瑜这边呢,本来心情就不错来着,这会儿更好了。尤其是看见对面那位,不淡定的捏碎了杯子,更觉得有意思。外面过道上来偶尔走过收拾房间的伙计还有没有离开的客人,都觉得有点怪异。想着兴许这两间屋子里的客人原本就是认识的,或许是在赌气的一对小情侣吧? “小哥,麻烦到酒楼帮我看着订四个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和一壶花雕来,多的算你的跑腿钱儿。”茶水喝着不顶饿,瑾瑜招呼门口经过的一个伙计进屋,给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对他说。 “好嘞。”伙计正是先前得过赏钱的那个,高兴的拿着银子跑了。 展群不等自己兄弟吩咐,赶紧追了出去,追上那个伙计打听。“随意泄露客人的事不好吧?”那伙计滑头的问。 展群白了他一眼。塞给他一个银角子。 伙计一想,不就问那客人叫自己干嘛去么,到酒楼订餐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吧?得了好处,立马就告诉了展群。展群一听,想想可不是到了吃午饭的时辰么,原先他倒是提议过吃了午饭再启程的,可是那位好兄弟不肯,叫人买了干粮要赶路。 现在倒好。急着走的是他,转身回来的也是他! “小子,也帮我们定两桌来。”展群也拿出一锭银子扔给那伙计。 伙计接在手里,看看手里五两重的银子。有点为难的看看眼前的公子哥;“两桌啊?那,那什么,刚才那位姑娘,叫我订四个招牌菜,一壶酒,给了十两银子呢。” 展群气的再翻白眼,又从怀里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扔了过去,对他说,两桌不用一样的。 伙计明白了,还有几个是下人,可不是用不着吃那么好么。点头应着高兴的走了,今个运气真好,那位好看的女客人真的是贵人啊! “哼,有本事你晚上睡觉也开着门睡。”回转身的展群,见这边还是先前的状态,愤愤的念叨着坐在原来的位置。 不忍心的帮好兄弟换了茶杯,斟茶放在他手边。“要不,我立马去茶楼买套茶具,茶,再请个侍候茶的妞来?” 身边的人端起茶盏,这回没捏碎,而是一口就喝干了里面的茶汤,没有理会身边的提议。自己今个究竟是怎么了?不弄明白,绝对不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那个伙计领着几个酒楼的伙计拎着食盒回来。 上了楼,一开口先指着瑾瑜的屋子;“那食盒里的最好的四个菜和花雕酒,是那屋的,千万别弄错了。” 展群听了,有出去捏死他的冲动。 那伙计招呼完,也跟着进了瑾瑜的房间,收拾掉桌面上的茶具,帮着酒楼的伙计往外摆酒菜,酒杯,筷子。还好心的问;“这位小姐,要不要关了门啊?” “不许,这样通风,敞亮。你去忙吧,有事我再招呼你。”瑾瑜拿起筷子边说,边看着伙计殷勤的给自己斟酒。 “怎么都觉得这个妞邪乎,干脆我去邀请她一起吃吧?看她敢不敢答应,怎么样?”展群看着自己好兄弟郁闷,心里不舒坦,老想着帮他出出气的问…… 第七十一章 是她 “不需要,这样就有趣的很。”许文瑞冷冷的回应着,拎起酒壶给自己斟酒。 就这样,过道上门对门两间客房的人,面对面的自斟自饮。只不过,一个人的这边气氛更好些,津津有味的品着美酒佳肴。 对面屋子里,另一个随从被展群打发走,就他和许文瑞俩人。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逗,今个都没办法让好兄弟开心了,干脆还是别开口了,默默的陪着他好了。 不过,展群觉得,今个这事儿,似乎怪不得对面那个女子。是这好兄弟自己找不自在的,若是离开了这郾城,说不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瑾瑜在这边喝酒,也在心里嘀咕着;“臭小子啊,算起来还是你对不住我呢,我都没把你怎么着啊。不就是,没帮你下山送信去么!不过,你小子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反倒是我被那群该死的捕快逼的跳崖自尽啊!” 不对,好好想想,当日好像自己对他也的确干了点别的?是什么来着?瑾瑜猛地想起来回忆着,好像,好像自己对他发飙来着吧?至于怎么样发飙的细节,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可是不管怎样,救了他一命那是事实吧,什么能比得上那个? 她,在想什么呢?跟我有关么?许文瑞看着对面的人走点走神儿了,在心里猜着。什么人家的女子啊,单身在外,还如此招摇?还敢吃酒? 一顿饭吃的,一边是心情愉悦酒足饭饱,一边是郁闷之极。食之无味! 瑾瑜起身在屋子里慢慢溜达散步的时候,这边的俩人屁股没挪地方的坐着,看着对面的人,悠哉悠哉的一圈儿,又一圈!好不容易看她停了下来,却不知道又要干什么! 却是伙计拎着两桶热水上来,进了她的房间,难道。她现在就要洗澡? 伙计离开后,瑾瑜面朝着门口,伸手做了一个解腰封的动作,这边的倆人立马说着该死低下了头。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再抬头,果真见到那个人儿一脸的得逞笑意,腰间的腰封丝毫未动。好好的在她身上呢。 “臭女人,耍咱呢?”展群气不过的凶到,许文瑞也握紧了拳头,看着对面那屋的女子使劲憋着笑意走到门边关了门。 “咱走吧,别跟她玩儿了。”展群再次劝到。 “你以为我在玩儿么?”许文瑞脸色不好看的看着那扇关起的门,冷冷的问。 是啊,这位好兄弟。可是从来没这么玩儿过呢!可是这俩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渊源啊?就知道他一直在找一个老妪而已啊!展群没想到从小到大的好兄弟竟然还有秘密隐瞒着自己,无比怨念的看着许文瑞。 可惜,近在眼前的好兄弟,此时的心根本就不在这边,任凭他怎么委屈怎么怨念,人家也没看过来一眼。依旧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 “你好好想想,媒人提过的人家里可有程姓?”展群又想起来提醒着。 这回身边的人倒是有反应了,没朝他看,只是木然的摇摇头。 “那你说她是不是江湖上什么邪门歪派的,在城门那里跟你对视的时候。用了什么摄魂大法?”展群又问。见这回兄弟又不理会自己,也觉得自己越说越不可能了。 终于,对面的再次开了,那个女子已经换了一身比先前低调的衣衫,披散着头发,在门口招呼伙计上门收拾,还让找了婆子来端走换下的衣物离开。 再之后,那个女子也没在挑衅的往这边看。也没有再继续敞着门,交代了伙计几句话后,又关了房门。 展群不顾斯文在楼下找到那个伙计,塞了银子打听。伙计小声的告诉他,女客人就是说不让去打搅,她说要耍累了,想早点休息。 哼,她还知道累啊!展群鄙视着在心里嘀咕。等他上楼后,那个伙计赶紧到柜台后面拉了掌柜的,低声的说;“二叔啊,你说没事儿吧?楼上那几位男客老打听那位姑娘的事儿,鸡毛蒜皮的事儿,也给我银子打听呢? “你别担心,照我看,那几个男客不像是混账之人,说不定跟那女子早就相识,没事的。 再说了,你二叔我经营这家客栈三十多年了,阅人无数,绝对不会看走眼的,那女子孤身出来,绝非等下之辈。小狗子,你只要记住二叔的话就行,银子该拿的拿,不该拿的绝对不能拿。”老掌柜捻着胡须说到。 “嗯,我明白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说,别人给再多银子也不能说。”狗子使劲的点头表态。 老掌柜欣慰的点点头,继续盘账。 傍晚掌灯了,见对门都没有开门的意思,展群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那女的终于知道收敛不刺激自己的好兄弟了。担心的事,自己这好兄弟到现在还愁眉不展的不时的看对面的门呢,等她睡醒了,有精神头了再来招惹怎么办啊?会把人逼疯的啊! 都到了亥时,也没见对面的屋子里有光亮,这才连劝带拽的把好兄弟拽进里屋,推到了床上去。人是躺到了床上,还没忘记交代他叫人晚上盯着那间屋子。 第二日清晨,面对面的两个房间的房客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同时的打开了房门。彼此一愣,一个神清气爽,另一个虽然不是很憔悴,但是,那原本狭长迷人的眼睛却变成了熊猫眼。 不至于吧?瑾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在城门那里,你为何盯着在下看?”熊猫眼站在围栏边上在季节了当的问。 “笑话,你不是一直盯着我看,又怎么知道我盯着你看?”神清气爽的精力十足,说话底气亦是十足。 “昨个为何开着房门?”熊猫眼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再问。 “这里也没规定许你开着门,不许我也开着门吧?”对面的人无所谓的问。 熊猫眼知道自己跟这个女子斗嘴也是吃亏的,干脆不再说话。就那么看着对面的人儿笑盈盈的仿佛还在等他问什么。这时,瑾瑜旁边的房门,还有他两边的房门都开了,里面齐刷刷的各自弹出两个脑袋,好奇的看着俩人。 熊猫眼一瞪眼,很管用。嗖的一下,都缩了回去。 瑾瑜完全不在意,自己被他们这么包围了。 就在许文瑞还想鼓起勇气再试探试探这个女子时,忽然发现她的神情变了,原本笑盈盈的俊脸忽然变的很冷,拧起眉头盯着楼下走上来的一对夫妇。 男的搀扶着女子,女子很明显的身怀六甲。“咱不急着赶路。你的身子要紧,在这里休息两日再出发。”男的边走,边温柔的对女子说着。一对恩爱的夫妻根本就没注意到两旁还有别人。 人过去以后,许文瑞再看对面已经不见了人,门也关了起来。怎么回事呢?是什么让她忽然变了脸?许文瑞猜测的功夫,那扇门再次打开,那女子拎着几个包袱面无表情的往楼下走。 “怎么了这是?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么?”旁边屋子里。展群走出来问。 “叫人去查查,刚来的那俩是什么人,来自何处。”许文瑞看着里面才关起的那扇房间门,吩咐着。 “好。”展群立马亲自下楼去问。 许文瑞站了一下,大步的下楼,没看见那个女子的身影,问了掌柜的,才知道,刚刚结账,去马厩了。 他又大步的追到马厩。正好看见自己要找的人,在往马鞍上挂包袱。 “你怎么?”鬼使神差的他上前就拽住了她的胳膊问。 瑾瑜看看面前的人,又看看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冷冷的看着他问;“跟你有关系么?”说完,很是厌恶的用另一只手拂掉他的手,牵着马就往外面走。 当展群寻过来之后,就看见他的好兄弟,站在马厩里。傻傻的呆呆的看着他自己的一只手。 “喂,你怎么了?遭暗算被点了穴么?”展群慌张的问着,伸手就要往他身上点去。 “就是这声音,就是这种感觉。”展群的手还没有沾到许文瑞身上时。听见他很是激动的开口,不断重复的念叨着,然后抬头抓着展群的双肩,又重复了一遍。“我就说当日的感觉怪怪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这么不经气,这就疯了么?”展群哀切切的嘀咕。 “人呢?她人呢?”许文瑞忽然清醒过来,大声的近乎于吼着问。 马厩里一个喂马的小伙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张的看了过来,展群不知所措的抬手往院门外一指;“走了。” “走了?你怎么不看住她?”许文瑞红着眼睛揪着他的衣襟吼着,然后使劲推开他,进马厩里就解自己的坐骑,牵着就往院子外面走。 “马鞍,马鞍。”喂马的伙计,小声的在后面提醒。 展群很委屈,刚刚不是去找那个小伙计打听那对夫妻的事去了么!人走了,怪谁?他自己不是一直跟着么!还怪别人。不过,展群心里忽然的就开始发慌。 自打两年前,这位好兄弟在麒麟山被人截杀,他后来领人寻了上去,那时起,他就怪怪的,没事儿的时候盯着一个老妪的画像发呆,还专门安排了得力的手下去查找。 没人知道他在麒麟山上除了遭遇截杀以外,还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不肯吐露一个字。现在,对这么个女子的反应又完全不像他的一贯作风! 许文瑞牵着马出了客栈侧院的大门后,飞快的骑上没放马鞍的坐骑,可是,前后看了一下,策马往前面追去。追到那边的城门外,也没有看到人影。 下马跟守城门的打听,答案是的确有个女子骑着一匹黑马刚打这里出城。许文瑞立马又追了出去,可是不远处三个岔路口,他不知道该往那边追了…… 第七十二章 色狼 下马问了几个路人,都摇头说没看见。 展群几个人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不放心,寻了过来,就看见他们要找的人,堵在三个岔路口中间,过来一个人,就拦住问一个。不管男女老少,即便他长得再英俊,可是现在近乎于发狂的状态下,已经吓哭了好几个女行人。 “算了,等咱办完事儿,再回来慢慢寻吧,她骑着黑马,应该不难找的。”一起来的几个,没人敢上前去劝人,展群没办法,只好咬咬牙过去了。 此时的瑾瑜其实根本就没走远,就在旁边一片芦苇丛中坐着呢。 原以为自己什么都忘记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看见那个孕妇的时候,心里会那么疼?为什么就会想起失去孩子的那个时候?她流着眼泪捂着心口,默默的问着自己。 倘若那是自己不那么天真,爱情留不留得住不知道,但是属于她的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应该可以保护得了的啊。她(他)若是或者的话,现在应该快会走了。 自己可以教她现代的儿歌,陪着她玩很多游戏,让她快快乐乐的长大。然后,看着她找到真爱她的人嫁了!可是,什么都没可能了!这一切都怪谁啊,都怪自己,怪自己! 瑾瑜痛苦的仰头啊的大声发泄着,芦苇丛中的野鸟受到惊吓,扑棱着翅膀惊慌逃开。 展群拽着许文瑞进城门的时候,无意中回头看了一下那三条岔开的官路,想感谢一下,幸亏如此,不然自己这好兄弟一定还是不肯罢休的。远处芦苇丛中野鸟乱飞的一幕,展群看见了,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住什么都没说。 一行人回到客栈,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收拾东西。结账离开。 马背上的许文瑞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了那日悬崖那里。那个老妪,不顾生死救自己的情形。想起她解自己腰带的情景,想起了紧挨着自己往自己腋下捆绑布绳的情形。 想起她在上面咬牙使劲拽自己上去的情景,还有自己上去后倒在她身上的情形。 那是只觉得她的眼睛身材跟面孔和年纪不相符,却没想到她回事易容过的。后面自己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说,官府在缉拿俩女子,后来又说。还要缉拿一个老妪。 说她是杀人通缉犯的同伙,可是自己当时没看见另一个。 是因为救自己,才耽误了她逃脱的时辰么?那几个捕快是她同伙杀的么?那个叫卢玉环的身份他知道了,但是她原本是什么身份呢?好几个谜团到现在他都解不开。 刚刚展群也告诉他。客栈那对夫妇,就是前面镇上的寻常居民,这点客栈老板可以肯定,因为原本就是远房亲戚。可是,她为什么看见他们会是那样悲愤。那样绝望、那样痛苦呢? 许文瑞暗暗的骂自己反应真够迟钝的,在看见那双眼睛后,在她盯着自己时,那异样的目光后,在客栈里早上跟她的几句对话后。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那个拼死救了自己的人,那个救了自己后,又发疯的对自己拳打脚踢的人。 而且,许文瑞发现,到现在也没弄清,自己那么执着的找她,却不知道自己找到她之后,到底要怎么做?报恩?报仇?第一次生命是母亲给的,第二次生命却是她给的。 报仇?她也不过是揍了自己一顿而已,应该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吧!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她又经历了什么,开始看着她,感觉她过的很不错,心情也很不错的样子啊。 芦苇丛里的瑾瑜,痛苦了一个时辰左右后,渐渐的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发生的再也挽回不了,自己以后,再也不要犯那样愚蠢的错误就可以了。 失去孩子这件痛苦的事,遗忘不掉也好,人都是凡人,凡人就有喜怒哀乐。那种痛会提醒自己,再也不要重蹈覆辙。想到这里,她到一旁的小河里,用清凉的河水洗了几把脸。 再次骑在黑豆身上,走向中间那条官路的时候,马背上的她,眼睛虽然有点红肿,人却是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下午的时候,瑾瑜下马在一片林子边上休息吃干粮,松开缰绳,让黑豆自己去吃草。 前面又过来四匹马,到了瑾瑜身边时,停了下来。 瑾瑜抬头就看见四个里的三个,正色眯眯的看着自己。物以类聚,说的就是他们吧,瑾瑜把装水的葫芦放进包袱里,也没有着急离开。反正她知道,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敢问小美人儿,可是从郾城过来的?”色眯眯中的一个,上前不怀好意的问。 “老三,好好问路,莫要多事。”那个唯一看着还比较正派的,看了看树下很是淡定的女子,赶紧提醒着自己人。 “二哥,你就是胆小,怕什么啊,前后几十里也没别的行人了,真的在这里干点啥,也没旁人知道,小美人儿你说是也不是?”叫老三的长着一双三角眼,继续往前走的问。 那个被换做二哥的,赶紧上前拦在他面前,抱拳对瑾瑜;“姑娘莫要在意,我三弟就是这张嘴不好。我们就想跟你打听一下,可曾见过六个骑马的男子? 这是其中的一个。”他边问,边从怀里拿出一副画像,在瑾瑜面前展开。 瑾瑜一打眼,上面的人她是认识的,几个时辰前,俩人还在同一个客栈里说话来着。正是那个叫许文瑞的人,这可不是她要打听的,是那个小伙计主动告诉她的。 虽然面前这四个人里,还有个看着稍微像个正派人的,瑾瑜也知道,这四个,绝对不是好鸟,也绝对不是跟那六个人同一路的。看看他们腰间的兵刃,再想一想那个姓许的两年前在麒麟山上的遭遇,忍不住的在想,那姓许的究竟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多仇家? 这件事,想都不用想,瑾瑜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你们是他们的朋友么?”瑾瑜装傻的问。 “什么朋友?”另外一个脱口而出却被那个老二瞪眼制止了。 “姑娘,我们是朋友,走散了,正找他们呢。”老二笑得很诚恳的告诉瑾瑜。 呦,想不到这位还是个笑面虎型的伪君子啊,瑾瑜在心里鄙视的想。 “嗯,六个中的两个像公子哥,另外四个是随从?”她想了一下问。 “对,就是他们,敢问姑娘,你见到他们时,他们在何处?”老二双目泛光的追问,这才显得有点急。 瑾瑜记得自己见到那几个人时,他们正要出北门,于是她点头爽快的说;“几个时辰前见到的,往城南的方向去了。但是我没亲眼看见他们是到城南办事,还是从那边离开的。” 她知道这样说,才能不会引起对方的疑心。她还知道,今个不管自己骗不骗他们,他们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多谢姑娘。”那个老二很兴奋的谢着瑾瑜,招呼着老三上马。有了方向,就好办。 “二哥,急什么啊。接了这桩买卖后,咱兄弟就马不停蹄的找人。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的,好容易遇上这么个美人儿,怎么能不享受下再离开呢?”老三不肯上马,淫笑着看着瑾瑜,对马背上的人说到。 “三弟,你嘴巴太松了。”另一个在马上凶着。 “大哥,你怕什么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哥们享受完了,直接送她去见阎王,她想知道咱得事,也没地方多嘴去啊。再说了,憋了大半个月,我就不信你们熬的住?掀开衣襟看看,那物件翘把裤裆顶破了吧?”老三越说越下流。 瑾瑜依旧靠着树坐着,听见老三的下流话,也没觉得脸红,更不会觉得害怕,也懒得装害怕。只是想着,又遇到几个自作孽的。天下间怎么这么多下贱东西啊! 见瑾瑜看着马上的老二,老三有点误会,又开口了;“小美人儿,你别指望他能帮你说情,他可是号称笑面狼的,看着比我们正经,却比我们变态,他最爱的就是跟刚死的女人亲热呢。” 马上的老二听了,也不发火,也不生气,而是看向马上的另外两人。 “大哥,就让这美人慰劳慰劳咱哥几个呗,顶多一个个时辰的事儿,等下咱哥们玩爽了,有精神头,路上行的快些,也不会耽误事儿的。这样的美人儿,咱还真没玩儿过。 说不定还是个没破瓜的雏呢!”另一个边说,边就迫不及待的下了马。 “既然如此,那就玩玩吧,别大意,这小女子看样子是有几下子的。”那个老大裤裆里真的早就涨的发疼,赶紧也下马开口提醒着, “切,那更好,咱哥仨不就喜欢骑厉害的胭脂马么。再说了,就凭咱江南四狼,还摆不平一个女人?”老三说着,就已经开始扯着自己的衣襟上前了,露出的胸口那一片黑色的毛,让瑾瑜想起了路上在村民家看见的猪…… 第七十三章 冷血 在官路上杀人,瑾瑜觉得不好,起身就往身后的林子里钻。 “哎呦,这是怕在路边上玩儿害羞呢?还是才想起来跑啊?”老三边追,边嚷嚷。 瑾瑜也不理会,也不用最快的速度跑,就只是稍微的比身后的三个人快那么一点点。让他们能看见人近在咫尺,偏偏就差那么一点点抓不到人。 想玩儿?姑奶奶今个陪你们好好的玩儿,玩死人不偿命!这点才是关键! 瑾瑜跑着跑着开始绕圈儿,不再直着跑,她不想里官路太远,省得等下解决了这几个,再往回走费劲儿。跑着,她也抽空回头看来着,确定追自己的的确是三个色狼,那个老二不在内。 哦,那个变态喜欢玩儿死的,当然不着急了!瑾瑜想起那个老三说的话! 追她的三个,也发觉前面的人在故意戏耍他们。这更让他们兴奋,商量了一下,分开,打算围堵瑾瑜。 那个老四,最先跑到瑾瑜前面。 瑾瑜抿着嘴,左顾右盼像是有点害怕的样子,实际上在判断另外两个还有多少的距离到这里。确定足够有时间解决这个小幺后,她好似害怕一样的用双手交叉的护在前胸,然后在放下的时候,不经意的把右手的衣袖往上稍微拽了拽,刚好露出袖箭的前端。 四狼中的老幺,没想到今个自己艳福真不浅,居然能第一个尝鲜,要知道,哥四个玩儿女人也是有规矩的。老大先来,然后是老三,再轮到他,最后玩厌了,弄死才归老二所有。 老幺觉得很庆幸二哥有那样的癖好。不然,他回回都是最后一个。但是,今个他就是下了决心。豁出去被几个哥哥骂,也要先尝鲜。谁让他运气好,第一个追上的呢。这样的美人儿,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觉得今个机会难得的不止他一个人,他不知道对面的猎物也是这样想的。瑾瑜觉得今个又来四个让自己检验身手的,上来就用袖箭的话,太美技术含量了。 自己练习现代那招拎龙骨,还没试过呢。今个就拿他当小白鼠吧。 在这小幺扑扑上来那一刹那,她掌握好时候,灵敏的不能再灵敏,身子迅速往旁边一移。四狼中的小幺,立马因为太自信而扑空,脚底失去重心,人就扑倒在地上。 瑾瑜再次瞅准时机,在他扑在地上那一刹那。一跃骑到他的臀部两侧,运气到右手成爪,又稳又准的照着他背上的中心位置一插,手上的额感觉告诉她,找到了她想抓的东西。一抓提气猛地一拎。地上趴着的人,刚感觉到后背上的痛感,立马就听见了咔咔的骨断声,痛得他眼前发黑,一声惨叫,想立马起身,却发觉身子不听自己指挥了。 “小狼,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身子不受你的支配了?”瑾瑜得手,跳到一旁,蹲下身子问。 “你,你这个歹毒的女人,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小幺疼的冷汗直冒,咬牙切齿的问。 “我狠毒?从你们嘴里说出这样的评价,真的是个大笑话。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这样一下,弄断了你的脊椎骨而已。”瑾瑜很满意自己捡起的杀人招式第一次试就成功了,冷笑着说完又起身往小幺身边走。 “臭女人,你还想做什么?”小幺以为自己已经这样,她会趁机逃离的,没想到她还没有放弃自己的意思,惊恐的问。 “用你试手,成了,当然要感谢你,不忍心让你半身不遂偏瘫的活在世上受苦,让你早点解脱而已。”话音刚落,瑾瑜再次跨在他身上,伸手,一手按着他的后脑,一手上前拖住他的下巴,往一侧一使劲,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她没有再检查,直接松手看着小幺变死狼。 “老四,你怎么样?在哪里?”当老大顺着兄弟的惨叫声寻过来时,只看见自己的结拜兄弟最小的这个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人,已经断气了,最刺眼的,就是小幺的脸,或者说脑袋位置不对。 老大咬牙上前检查小幺的伤势,想从其中看出那女子是什么来路。可是,他把小幺浑身上下检查过之后,能确定的就是,共有两处伤处。一处致残脊椎断了几节,另一处致命,脖子被拧断了。 看小幺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先残后死的! 老大倒吸一口冷气,心知今个眼拙了。没想到,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美娇娘,身手竟然如此狠毒,老道。 “老三,小幺折了,你小心些,快过来跟我汇合。”他大声的喊着,可惜离他只有十几米远的位置,那个嘴巴最下流的老三,瞪着眼睛,想张嘴喊他的大哥,却喊不出口,他低头看向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露出一截指头粗的木棍,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还能看出来,那木棍不是任何兵器,没被血液染掉的位置,还能看出是新鲜的植物杆子,那头上也不是很尖利,就好似随手一折后的样子。 他再也没机会研究这样一根小木棍怎么就穿进自己的身体,再也没有意识的扑倒在地。 因为个头够魁梧,倒地的声音挺大,倒是给他那大哥听见了。边抽出腰间的剑,边问;“老三,是你么?” 很警惕的近前后,看见的又是一具尸体,背心处渗出一些血迹,他赶紧把老三翻过去,随即看见要了老三命的,是什么武器--一根林子里随处可见的植物杆子。 老大脚下一软,江南四狼在江湖上成名立万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今个竟然一下子折了两个。而且还不是折在什么江湖名人的手中,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子手上,这是劫数到了? 自己明明看出那个小女子不是寻常人,也犹豫过,却还是不坚定,导致这样的局面。 早就知道人不可貌相,却根本不在意。他惊恐的往四周看着,四周只有风吹树木草丛的声音。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恐惧,这种恐惧是他出道后第一次。 去他娘的,报什么仇啊,眼下先保住命要紧,老大想清楚了之后,立马辨别方向,往来的方向跑。想快点,再快点跟老二汇合,俩人对付一个,总有些胜算的。 那个女子之所以会往林子里跑,不也是想把他们几人分散开,再一一击破么! 老大知道眼下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命,顾不上别的,跑起来因为内心的恐惧就有些慌,人一慌,就容易辨别不清方向。陌生的树林,跑起来看哪里都差不多,看哪里都感觉似曾相识,猛的,他停下了脚步。 不是跑累了,也不是跑出头了,而是有人拦在前面。四狼中,俩狼惨死在这个女子手中,她的身上依旧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上一点血污。只是她的发髻上沾了几根松针而已。 要说她此时的神情与之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此时的她就好像一子猎豹,带着猎得两次猎物后的不尽兴,眼光发亮的盯着自己。 刚刚他还曾经在怀疑,兴许那女子根本就不是单身一人,而是在路边等着同伴。 遇到自己这行人,才故意把人引进林子,让她的同伴出手的。谁能肯定,几个人出行,就该有几匹马呢? 可是现在,他能确认了,一切的一切,老三,老幺的死,都是出自她的手。 “你跑错方向了。”瑾瑜看着面前的这位老大狼狈的样子,还有看向自己那恐惧的目光,好心的提醒着。 “在下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还请大人大量,原谅在下吧。”老大能屈能伸,居然开口求饶,可是这却让瑾瑜更加的鄙视。 “不好意思,我的心眼现在就针鼻儿那么大,你觉得我会原谅你么?”瑾瑜冷冷的说着,也就想起了两年前麒麟山那几个捕快。都是让她没办法心软的人渣。 “你何苦逼人太甚?”到现在没老二的动静,不知道是隔的太远,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呢?还是他已经跟老三他们一样遭遇了毒手。所以,他有些绝望的说到。 “逼人太甚?这话应该是由我来说的吧,好好的告诉了你们要知道的事,结果怎么样?你们可有放过我?不要再啰嗦了,好好想下,你想要个怎么样的死法? 痛快点的?还是跟那个老幺一样,先苦后甜的?”瑾瑜手玩弄着一支野花,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店铺里的掌柜,在询问客人要什么货一样。 “你,你该不会是姓许的雇请的帮手吧?他给多少报仇?我给你双倍。”大狼不甘心的再开口商量。 “你想多了,我跟那个人是有点渊源,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现在知道我在这里,吃了我的心都会有的。所以,你别拖延时间了,早点解决了,你也好早点上黄泉路,跟你的几个兄弟一起投胎。”瑾瑜虽然催促,心里却不是很急。 这里偏僻,自己可以当真人演习!瑾瑜不否认,自己现在有点冷血,可是对某些人不冷血,不心狠手辣的话,受伤害的还不是自己么? “老二,你终于来了。”大狼忽然看向瑾瑜身后,惊喜的喊到…… 第七十四章 奸细 瑾瑜噗嗤一下笑了;“就这点智商,你还能当老大,你们居然还敢自称江南四狼,真够丢人的,居然还给我来这招,今个就叫你们成江南死狼。” 大狼刚刚的这招,两年前用过,那是一个自命侠义之士的,说是要为民除害来着。结果,他那么一招呼,那人就信以为真的扭头看了,大狼就是抓住那个机会,甩了一记飞镖出去。 然后,那人捂着心口,回头骂他卑鄙来着。 可是,今个用在这个小女子身上,竟然没有!她甚至连想都不用想的,就断定的嘲笑自己了! 老二看样是指望不上了,每次都是如此,都是他们个三玩得差不多的时候,弄死后招呼他,他才会过来的。可是,老四的惨叫声,老二不可能听不到的啊? 要么,就是刚刚猜想的那样,老二也折了。 大狼觉得自己今个很可能真的就这样交代在此了。绝望后的不甘心,让他显得穷凶恶极,扬手就把手里的飞镖甩了出去,随即握着兵器笨着瑾瑜冲了过去。 瑾瑜微笑着,身子就那么轻盈的原地一转,那枚飞镖擦身而过,扎到了她身后的树干上,“就这点能耐,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瑾瑜讥讽的说着,手在衣下摆处一摸,再一扬手,大狼就看见迎面一片银色针样的东西,因为他此时全力的扬起手中的冰刃时,看着这女子已经把手里的那枝野花扔掉,双手是空空的,所以根本就没防备,对方竟然也用暗器。 在那一片光点近前都进入他身体之后,他也没有觉得很疼,也就是被针扎的感觉而已。他觉察到自己身子还能动。低头看看身上,也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于是凶光再起。 “我若是你。就乖乖站着别动,那样。你能活的稍微长一点点。你别不信,我也曾经提醒过别人,可是那人没听,所以。”瑾瑜说到这里,给了他一个你懂的表情。 野狼寨的那个没信瑾瑜,很快就毒发身亡。但是现在这位大狼却是信了的,瑾瑜说最好别动。他就真的不动,就连举着兵刃的胳膊都没敢放下来。 瑾瑜想啊,看样子什么江南四狼的,大概也就是他们自吹自擂出来的吧。就这样的耗子胆儿。也敢在江湖上混,要么是他们的运气太好,要么就是江湖太好混了。 “那个姓许的是什么来路,跟我说说,千万别说你们不知道啊。”瑾瑜向后走了两步。把大狼刚刚甩进树干的那枚飞镖拔了出来,放在手上把玩儿着问。 江湖上有江湖的规矩,但是现在能保住自己的命才最要紧,大狼哪里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很配合的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瑾瑜。 不过。瑾瑜听着,却觉得没什么用。大狼说有人搭线雇请江湖上的杀手,去截杀那个姓许的。他哥四个最近手头紧,就接了这单生意,只知道目标的名字,年纪,至于身份,雇主还真没说,大狼他们自己的猜测是仇家买凶。 “你们知道姓许的会经过郾城,却怎么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难道你们是一路寻一路打听?雇主就没告诉么?”瑾瑜有点不解的问。 “哦,那倒不是的。雇主有说有人会沿途留标记,也就是在石头画箭头,箭头指向哪边,我们就往哪边寻,寻到人了,那人还会配合我们行动。原本一路寻来挺顺利的,可是到了昨个开始,路上就找不到标记了,也不知道是留印记的人被发现了,还是怎么的。 所以,就耽误了时间。”大狼有些郁闷的说着。 瑾瑜心里嘀咕上了,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时隔两年多了,还在继续着?还有啊,那个姓许的自己不知道危险么?老实的呆在家里不行么?怎么还到处嘚瑟呢? “女侠,该说的,在下都说了,是不是能饶过在下一命呢?日后女侠有何用得着的地方,在下定当效力。”大狼像雕像一样站着,有些坚持不住,却不又不敢动,低声下气的求饶。 别说,他还真的是能屈能伸! “针上的毒,无药可解的,我也爱莫能助住。”瑾瑜也坦诚的告诉他。 “什么?那你还?”大狼听了气急败坏的吼着。 “我还什么?问你话么?我好像也没跟你承诺什么啊,是你自己愿意回答的。”瑾瑜说着,拽了几片树叶擦拭着手上的飞镖,然后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别在自己腰间的小皮搭子里。 “你个骗子,是你叫我不要乱动的。”大狼气得咆哮着,目光又绽放出凶狠,吃了瑾瑜的心都有。 “我是好心啊,想让你多活一会儿,多享受一下这人世间的空气。”瑾瑜丝毫没有内疚的说着。 大狼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活动了一下举麻木的胳膊,报着鱼死网破的心情,就往瑾瑜面前杀了过去。 瑾瑜冷笑着,也不理会,调转身子就快步往前走,耳边听着身后噗通一声,也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告诉你了,别乱动的。” 甩出去的针,她也懒得收回,那些不过是铺子里随处可见,最寻常的缝衣针而已,唯一的不寻常就是被她用毒汁浸泡过。这样不是特殊定制的,也不带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她也不怕有心人拔了到别处陷害她。 眼前,她要做的就是去收拾那个据说很变态的老二。林子里,老幺的惨叫声,他都没有进去,是听力不太好么? 瑾瑜很容易的,就回到了官路上,那里也没有二狼的身影。并且,还少了一匹马。瑾瑜上前检查了一下黑豆背上的行李,看着自己做好的记号都在,这才转身往路两边看。 确定那个二狼是觉察到了危险,所以跑了!真是不讲义气啊,瑾瑜鄙视的嘀咕着,想到那个大狼贪生怕死的德性,那么二狼独自逃了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瑾瑜上前,把另外三匹马上的包囊拿下来,集中到一起,翻看了一下。里面有点银子,有银票、有女人的肚兜,有一些瓶瓶罐罐,还有几根塞着一头的小竹管儿。 稍微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小竹管内应该就是书中看到过的迷魂香。这个,拿着,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到。瑾瑜把三个包囊里的银票,金银,还有小竹管儿都挑了出来,放到自己的行囊里。 然后,把地上的东西包好,仍旧挂在那些马的马鞍上。牵着三匹马又进了林子里,分别把马栓在树上。缰绳栓的不实,只要马儿使点力气,就能自由。 弄好了这些,瑾瑜回到路边,骑上黑豆,打算继续赶路。偏僻的路上没什么异常,跟本就看不出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那个二狼恐怕跑了有一会儿了,瑾瑜也没想着费劲去追杀他,四个死了三个,就他一人,应该能得点教训,安分些吧! 不是恐惧到极点的话,怎么会连他兄弟马上的银票都没有想到带走呢! 骑上黑豆前行了不到几百米,原本应该加速的,她却想着刚刚大狼说的话,而依旧在马背上慢悠悠的逛荡着。雇主说有人沿途留了记印,还说关键的时候那人会配合一起行动。那么,那个人是一路跟踪着姓许的么? 沿途跟踪的话,吃过大亏的他,怎么可能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怎么会觉察不到?除非,除非是那个人就是他们几个人中的一个!想到这里,瑾瑜勒住马缰绳,停了下来。 不管几世为人,她最恨的就是奸细、就是叛徒! 那么,这件事自己要不要当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无所谓呢?那个姓许的小子,是自己两年前豁出命救下的,也正是因为那样,也失去了唯一一次离开这个朝代的机会。 自己的确是有怨恨他,可是,可是,瑾瑜怎么都做不到不理会。想起第一次见他,是那样一个英气逼人的他、第二次在麒麟山,浑身是伤的他、头天在客栈那个行为有趣又幼稚的他。 自己跟他之间的关系,不是已经很混乱了么!三番五次的遇到,是不是说跟他哪辈子就有渊源了呢?算了,就当是自己上辈子欠他的,现在要还债好了。 抛开别的不说,他的命是自己救的,知道他有性命之忧,怎么可能不管?要知道,自己救他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啊!再加上,瑾瑜最讨厌的就是阴谋害人的。 或许是心里阴影的缘故,瑾瑜很自然的,就把大狼所说的那个雇主,划到曹氏那一堆儿去了。 你们要害人,我偏偏不让你们称心如意! 下了决心后,瑾瑜立即调转马头,快马加鞭的往来的方向返。逃跑的那只变态狼,瑾瑜不担心,就那点胆识,还想继续去完成任务?她才不信! 担心的是,雇主那边这么执着的要害那个许文瑞,说不定,在雇请江南四狼的同时,也雇佣了别的杀手呢。 到了郾城之后,直接去客栈问了下,得知那一行人果真在她离开后,也就结账离开了。叫狗子的伙计,在瑾瑜要走的时候,上前,小声的告诉她,那几个人在她离开后好像追出去过,后来又反了回来,那个英俊的年轻公子,催头丧气的样子。 狗子还告诉了瑾瑜,那一行人要去的方向…… ps: 推荐朋友佳作,感兴趣的看看吧! 书名:【养邪兽】 作者:花羽容 简介:算命修仙,饲养邪兽毒虫。 第七十五章 追到 那是帮着放马鞍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说是到摩州,那是距离郾城五百多里的位置。狗子没忘记拜托瑾瑜,千万别说他告诉的。瑾瑜也没忘记偷偷塞给他银子,不是银角子,而是一整锭十两的银子。 狗子使劲捂着腰间的硬疙瘩,看着翻身上马离去的女子,还在那里小声嘀咕呢;“郎才女貌的,倒是很相配,你追我,我追你的折腾什么呢? 瑾瑜骑马出了城门,按照狗子说的方向,一路追去。天黑了,也只是在路边生了堆火,烤了干粮和腌肉,垫吧垫吧,让马休息一下就继续赶路。 天亮后,她也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查看过路边,没有看到什么箭头,印记。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追错方向了,或者那一行人临时改变方向了。 还好,遇见一支商队,上前打听,得到了消息,一个对她来说,又好又坏的消息。好消息是,她没追错方向,那一行六人的确是从这边过去的。 坏消息是,那些人似乎遇到了麻烦,其中几个人身上都带着伤。 不管怎么样,还活着就行。瑾瑜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上马继续追去。一个多时辰后,觉察到黑豆太累,她才不得不下马,叫它休息。路边有几块大石头,瑾瑜拿了葫芦坐在上面喝水,叫黑豆自己吃点草。 装水葫芦的塞子不小心掉在地上,瑾瑜俯身去捡,结果,她看见了大狼说过的箭头。箭头的方向不是朝前,而是另一个方向,瑾瑜起身仔细一看,路旁树林边上还有条小岔路。 瑾瑜有看了看箭头。是碳棒画的,很新鲜,应该没走出多远去。她扯了一把茅草。把葫芦里的水倒上去一些,把那箭头擦掉。狠狠心没有让黑豆再休息。翻身上马,策马进了那小路。 而这时,许文瑞一行人,也停下来休息。 “要不,咱回吧。”展群检查了一下,几个随从身上的伤,商量着。 “你怕的话。你回。”许文瑞拿着一块帕子,抽出腰间的剑,擦拭着上面残留的血迹,头都没抬的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一个咱宰一个,俩两个咱宰一双。”一个随从底气很足的说到。 “行了,冯贵,刚刚不是你手快,咱不是就有个活口。好好盘问盘问,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另一个随从抱怨着。 “欧阳纲,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那怎么能怪我呢,我不看见他往怀里伸,以为他小子要掏暗器么。”冯贵不乐意的辩解着。 “行了。你们这算是起内讧么?不愿意干,都滚回去。”展群见许文瑞皱眉,就凶巴巴的骂他们。骂完走到好兄弟身边,小声的跟他说话;“哥啊,你这次真的是太冒险了。就算想引大鱼出来,最起码,咱也得多带些人才对啊。刚才多悬啊,你若是真的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跟叔交代啊。” 许文瑞抬头看看他,神情黯然;“呆在家中不一定就是安全的,而且我也不想一直做缩头乌龟。” “行了,不用多说了,兄弟我明白,吃点东西吧,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牛鬼蛇神等着咱呢。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江湖败类,专门在荒郊野外设绊子。 不过这样也好,倒也给咱养精蓄锐的时间了。不然的话,在郾城,你哪里会有心思泡妞呢。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说,可惜那个程璐跟咱不顺路,不然多有意思啊。”展群安慰完好兄弟,又有些遗憾的说到。 听展群提到那个女子,许文瑞往远处看去,对于自己来说,那个女子是另一个谜团。现在的她,应该是本来的容颜了吧?当年的事,她到底有什么遭遇呢? 总不会跟自己一样吧,这次看见她,同样是一个人,她的事解决了?用不着易容了么?她现在到哪里了呢?要去往哪里,做什么呢?茫茫人海,居然能再次遇到她,可惜,还没来得及质问当年的事呢! 许文瑞正想着呢,忽然听到来的方向有马蹄声,很急促的马蹄声。当然,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不用吩咐,立马都拿起各自的兵刃,一脸戒备的准备着。 “他奶奶的,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啊,这次是什么高手啊,居然敢单枪匹马的来?是太自信,还是太不把咱当回事啊?”展群嘴里骂着,也警觉的盯着马蹄声的方向。 他骂声刚落,一人一马就冲到了大家的视线中。很显然,因为前面有个大弯,两旁又都是茂盛的灌木,马上的人骨拐过哪个弯路,也没有预料到这里有人。 吁,瑾瑜猛的勒住马缰绳,黑豆抬起前蹄,嘶鸣着才停了下来。 马下的人也都愣住了,然后,前天在城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又发生了。 许文瑞直直的看着马上的人,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没追到的人,以为再也没机会见的人,会忽然出现在眼前。马上的人也因为心急,没有想到真的给自己追到了。 还不错,他没事,身上没有受伤。 其他人大气不敢喘的在两边看着,这两位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怎么一见面就对上眼挪不开呢? “你。”对着眼的人同时开口,然后同时住嘴。 稍微停了一下。 “没事吧?”又是异口同声,然后再次闭嘴。 “咳咳,那啥,这位姑娘,看你的马也跑累了,有什么话,不如下来说罢。”展群在一边瞧着累得慌,忍不住开口了。 瑾瑜也想不通啊,自己这是干什么?怎么跟他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为了掩饰尴尬,她动作利落的跳下马,扔了缰绳,黑豆扑鲁扑鲁的喘着气,挤到前面的同类身边,不客气的吃地上口袋里的豆子。 “你,是特意来寻我的?”许文瑞看着下马后,就坐在路边石头上的人,试探的问。 “也是,也不是,你别往歪处想,我可不是什么花痴。”瑾瑜正回答着许文瑞的问题呢,忽然看见一旁的展群似笑非笑的模样,立马就凶了过去。 展群刚想开口油条下,可是感觉有人冷冷的瞪着自己,赶紧识趣的退到一旁,也坐下擦拭手上的兵刃了。 人是追上了,可是瑾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往四周一看,那四个随从模样的人,都还在偷偷的打量着她。忽然有了主意,伸出玉手一指,你那个饼子给我一个。” 被指到的,赶紧的回身拿起准备分食的烧饼,走上前递给瑾瑜。 瑾瑜接了,又伸手指了一个人腰间的水囊,不客气的要喝水。 许文瑞张张嘴,想说自己这里也有水,可是自己那个手下已经解下水囊递了过来。 瑾瑜接了烧饼,没有立马就吃,接了水囊也没有立马就喝,而是放在身边的石头上。又盯上了另一个人腰间的荷包,说看着绣的挺好看,要瞅瞅,当然,这个人也拒绝不了的解下送到她面前,让她看。 没办法啊,谁让这个小娘子,跟自家主子那啥,那啥呢!还有一个随从,见这位这样,赶紧的低头往身上看,身边没吃的,也没喝的,腰间也没好看的荷包,那这位小娘子总没借口不见外的指挥自己,刺激主子了吧! 还别说,他真的猜着了,真没他的事儿。瑾瑜看完那个荷包后,就还给了人家,然后也没吃要来的饼子,而是歪头若有所思的朝许文瑞看看,然后又看看其他人。 “姑娘可是有话要对在下说?”许文瑞丝毫没有因为别人这样指使自己的人而不悦,隐约觉得有事要说,却在纠结,就问到。 听见他问自己,瑾瑜瞅着他在想,自己该怎么做,怎么说呢?刚刚还不能确定的事,现在已经完全能确定了。关键是,自己的话,这个男人会相信么? 自己来的目的,就是想提醒他当心身边的人呢,然后就转身做自己的事去的。那不如就干干脆脆,直接了当的把话明说了就行,他信就最好,不信就当自己吃的太饱闲的。 “可是不方便说?”许文瑞再次问。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不问你哪里来,到哪里去做什么。就问你这一路行来,路上可是一直没太平过?”瑾瑜怎么想的就怎么问。 许文瑞不知道她为什么问,却还是点了头。 “你带来的这几个人都可靠么?”瑾瑜很直接的问。 “爷,别听这女人的,她这是在挑拨咱主仆之间的信任,她没安好心。”一个随从开口了。 “冯贵,轮得着你说话么,没规矩?”其他三个随从也都不乐意,开口骂人的却是展群。 “知道我为何去而复返,来追你们么?因为,我在路上刚巧遇到了几个受雇于人的。无意中呢就知道了点不想知道的事儿,知道了又做不到装不知道,所以,我人到了这里。”瑾瑜就好像跟老朋友聊天那样轻松的说着。 可是,听着的人,心里都轻松不起来,七个人,六个的脸色是紧绷着的…… 第七十六章 信谁 “姑娘想说什么,但说无妨。”许文瑞微微皱了皱眉,说到。 “当然是要说的,不然我折腾个什么劲儿?难不成是专门赶过来看热闹不成。”瑾瑜拿出帕子,一边擦拭额头的汗珠,一边不紧不慢的应着。 然后,就简单扼要的把自己从江南四狼那听到的事,告诉了他们。当然,不大好说的,她没说。比如她就没提江南四狼四个字,也没说那些人对自己图谋不轨什么的,当然,更没有说宰了三只色狼的事。 “爷,莫要听她挑拨,长的怪好看的,可是竟然一个人行路,本就怪异了。”瑾瑜没有压低嗓音,在场长了耳朵的都听到了,冯贵立马拎着刀就护在许文瑞身前,提醒着。 瑾瑜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冯贵,不生气,也不言语。然后,就歪头看着许文瑞,想听听他的反应。 “照姑娘说的,我们这六个人当中有细作,而且沿途留了暗记?”许文瑞冷冷的问到。 “没错,那个人是谁,我也会那么无聊的让你猜,你想知道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瑾瑜看着许文瑞,继续说着。 “爷,这位姑娘说的好像也不像假话,谁都不希望这是真的,可是很多事,也未免太过于凑巧了。一路行来,总有人准确无误的寻到咱。这件事,还是查查清楚的好,不然相互猜疑,爷不再信任我们,我们几个之间也同样猜忌。”有人比较理性,站出来说话。 瑾瑜看了看帮自己说话的人,嘴角轻轻上扬给了他一个笑容。 “是谁,自己站出来,爷给你留全尸。”许文瑞目光在几个同行者脸上扫了一遍,语气缓慢的说到。 “爷。你上这女人的当啊,说不定她跟那些杀手是一伙的,见屡屡不能得手。这才用上了美人计,让咱相互猜忌呢?”冯贵更加的着急了。 “哎。要是有个活口就好了,逼问出口供,咱也不用受冤枉。”欧阳纲有点无奈的说到。 他这话一说出口,除了瑾瑜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往冯贵看去,目光里,带着审视。 “你。你们看我干嘛?难道怀疑我是奸细?怎么可能?我可是跟了爷十年的人呢。”冯贵有点慌神。 “我们也没说是你,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呢?对了,我想起来了,出门前。你好像有一次回来的很晚呢,还喝了酒,很开心的样子。你不妨跟爷说说,那晚去哪里了,跟什么人喝酒来着。”欧阳纲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说到。 冯贵又急又慌。张张嘴,我我我,的好几声,也说不出什么来。 “难到,难道前面那个刺客。是你?”欧阳纲恍然吃惊的问着,另外俩随从也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欧阳纲,你,你别血口喷人。”冯贵面红耳赤的争辩着,转身乞求的看着许文瑞,噗通跪下;“爷,属下对你一直是忠心耿耿,绝对没有生过二心的啊。” 许文瑞拧眉不语。 冯贵猛的起身,旁边的展群立马戒备的紧盯着他。 “都是你这个臭女人,都是你。”冯贵对着石头上悠哉悠哉看戏的女子,吼着。 瑾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不慌,也不怕。 “你要做什么?真的被冤枉的话,咱爷自有主张。”欧阳纲持刀上前拦在瑾瑜身前,大声的呵斥着。 冯贵眼睛喷火的对欧阳纲喊;“你小子滚开,等我宰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再说别的。” 就这样,一个要收拾瑾瑜,一个挥刀阻拦着,另外俩随从,还有展群三人则是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朝许文瑞看。而此刻的许文瑞,却是盯着石头上的那个人看。 瑾瑜转脸跟迎着许文瑞的目光,对视了那么一会会儿,没感觉他的眼神里有怀疑自己的意思,这才笑笑转过头开口;“行了,差不多了。” 嗯?什么意思啊?六个大男人不解的朝瑾瑜看去,只见她伸手指着一个人说;“你,就别再做戏了,是个男人呢,就要敢做敢承认。” “什么?你,你说是我?爷啊,咱们都上当了,不是冯贵这小子,也不是别人,什么奸细一说,都是这个女人凭空捏造的。”被芊芊玉手指着的人,也火了,亏他刚刚还护着她来着,怎么忽然就把矛头指向自己了呢? 这些人说什么,瑾瑜都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一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再看许文瑞看自己的眼神里,已经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怀疑了。嗯,瑾瑜没觉得失望,很正常的事。 瑾瑜已经完全能确定,这姓许的已经怀疑自己就是两年前麒麟山上的那个老妪是同一个人了。不然的话,他这样的君子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耽误行程,跟到客栈做出那样别人看着很是幼稚的事。 只是,即便他能确认自己就是当年救他的人有能怎么样?那也不是让他信任自己的理由啊!更何况,自己当时怎么都不肯帮他去山下送信呢! 一旁的展群无语的看着这对俊男靓女又开始你看我啊,我看你的。心想,这女人玩笑也开的太大发了吧。哪有这样耍人的?偏偏自己这好兄弟,怎么就好像被灌了迷魂药了,由着她胡闹呢? 领来的这四个人,可都是知根知底,绝对可以信任的人。现在可好,闹成这样了,不知道怎么收场不说,就是收场了,以后他们怎么想?绝对寒了心,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的忠心耿耿了啊! 展群觉得自己有必要敲打敲打好兄弟,别办糊涂事。他伸手拽着许文瑞的胳膊,走出好几米远去,好言相劝,希望他能理智些,莫要因为一个女人的胡闹,寒了自己人的心。 展群掰着手指问自己的好兄弟,说,你认识这女子多久了?了解她么?认识那几个随从多久了?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然后,然后抬头想看兄弟的反应,气得他差点吐血。 自己说的嘴巴都干了。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好兄弟别做糊涂事么。可是这位好兄弟呢。竟然又再跟那个女的对视上了。 邪门儿,绝对的邪门儿,展群越想越害怕,赶紧抬手拦在许文瑞的眼睛前,似乎觉得这样,他就不会被迷惑,失了心智。 许文瑞抬手拂去眼前的障碍物。往回走,边走也在心里纠结着。这个女人刻意赶来所说的话,不是没可能的。可是,自己就真的那么识人不清么?跟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人。都不能信任? “这位姑娘,你说他是奸细,不知可有什么证据?”许文瑞上前开口了。 “对啊,你个臭女人赶紧说说清楚,不然别怪我们爷对你不客气。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想迷惑我们爷?你也太小瞧我们家爷了。”欧阳纲愤愤的凶着。 “你以为本姑娘就这么无聊没事干啊?没有确凿证据的话,我怎么会那样说呢。我迷惑你们爷?真是笑话,我不怕告诉你,不管你们爷家世又多好,长的多好看。我对他都不会起半点别的心思的。 至于为何要管这件事,完全是因为,我生平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人,不知道你原本就是奸细,还是后叛变的,都一样。 是不是因为一路所做,都没被怀疑过,所以你太大意呢?拜托你下次用碳棒在路上留好记印后,赶紧把手洗洗,那样的话,我也就没办法这么有把握,直接的指出是你了。”瑾瑜人依旧坐在石头上,对欧阳刚说这些话的时候,头就的微微抬着。 可是即便是这样,站着的这个大男人,却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气势高高在上的压着自己。 “心里没鬼的话,把手伸出来,叫你同伴们看看吧,右手的指甲里有什么。看看是我陷害你?还是怎么的?另外,你们再派个人去前面一里路左右的位置,检查一下路边的石头下面,看看哪里有什么。”瑾瑜有点疲惫的,懒洋洋的说到。 “欧阳,没事,我们信任你,你就伸手样大家看看,也好让这女的死心。”欧阳身边,解除怀疑的冯贵心情放松了很多,不记仇的帮着自己人说话。 可是,欧阳纲听完瑾瑜的话后,淡定不起来了,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恼火又委屈的喊着;“一路上夜间生火的事都是我做,昨晚在破庙歇脚也是我生的火早上离开的时候也是我灭的火来着,手上有什么,那不是也很正常么?那石头上就算有东西,那也是她弄上去来陷害我的。 这女人挑拨离间,陷害我,你们不要上当。” 不管信不信,反正大家都把目光盯到他的右手上了。离他最近的冯贵想看,可是他不抬手,根本就看不到。一起做事十来年,到底做不到强行的扯来看。 展群见许文瑞点了头,就上前去。这回欧阳纲,没办法,咬着牙骨很不甘心的抬起了手,没有把手上的刀放下,而是交到了左手,紧紧的握着。 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里,果真有残留的黑色,这个,欧阳纲自己也才注意到。 展群朝许文瑞神情严肃的点点头,很快,没经同意就已经骑马去查看的人也返回来了;“爷,那石头下面的确有个木炭涂的箭头,但究竟是谁弄得,属下看不出来。” 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不弄清楚是不行的。 所有人都看向许文瑞,等着他开口。 “爷,信我,还是信她?”欧阳纲很痛苦悲愤的红着眼睛问。 许文瑞看看他,再看看石头上坐着的人,她虽然没吱声,却也是同样的眼神――信我还是信他…… 第七十七章 打趣 同样的,其他四人心里也是一样的问题。 按道理说呢,当然都选择信自己人。可是他们又觉得,这个女人跟自己主子的关系,很诡异。以往,再绝色的佳人,主子也不感兴趣呢。偏偏对这个女子,一见就那啥了。 难道,俩人本就是旧相识? 还有啊,她怎么那么肯定,欧阳纲的右手上有东西呢?大家几乎同时想起,刚刚这个女子出现的时候,指手画脚的,一会要喝水,一会儿要饼子,一会看荷包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欧阳纲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这女先前哪里是要看自己的荷包好不好看,分明是想看自己的手啊!好卑鄙,他怨恨的在心里骂着。 岔道上的七个人,七匹马,明明没有厮杀拼打,可是气氛却是压抑的很。 “来人,把他捆起来。”许文瑞终于开口了,是看着欧阳纲说的。 “爷,你居然信她?我在你身边卖命十几年呢?”欧阳纲带着绝望的问。 与此同时,冯贵和另外一个随从虽然不忍心,却丝毫没有质疑主子的命令,上前就把欧阳纲手里的刀下了,动作麻利的把人捆了。“兄弟,对不住了,等下爷弄清楚后,你真的是被冤枉的话,我俩给你赔罪便是了。”一个小声的嘀咕着。 许文瑞转开脸,再看石头上的人,只见她依旧在笑,只是,此时的笑容不再跟先前自己见到的那样子,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瑾瑜当然高兴了,辛苦折腾一趟,他选择信任自己,那就是说自己没白忙,这次的辛苦是值得的! 看到她这样的笑容,许文瑞觉得心里忽然漏掉半拍。也忽然更肯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可是现在不是想别的时候,他朝她点点头,就开始上前审问欧阳纲了。 瑾瑜对接下来的事不感兴趣。心情愉悦的起身,到黑豆身边拿下一个小包。还有装酒的小葫芦,又在另一个包里取了布毯,选了离他们七八木远的位置,把毯子铺在地上,坐了上去。 拿小刀切食着包里的狍子肉干,品着小葫芦里的佳酿,心情超好的看着前面的人。“算你小子聪明。”她这样在心里说着。 审问看样子进行的很顺利。不大会的功夫,就看见跪在地上的那个人,给许文瑞磕头了。然后,瑾瑜看见姓许的挥挥手。另外几个随从动作慢了点,地上的人被那个叫展群的人,拎着刀拖起来,叫了一个随从一起推搡着绑着的人进了旁边的林子。 再出来时,展群还在用树叶擦拭着手上的刀。一起出来的那个随从神色有些难过。患难与共的兄弟,却是吃里扒外的细作,谁心里都不好受。对于他们来说,也有一种被欺骗,被叛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这样。展群很理解的主动替他们动手了。不管欧阳纲有什么样的不得已苦衷,做过的事毕竟是做了,再也无法挽回了。更何况,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原本是七个人的,中途遭遇暗算,折了一个。 那个也是一起生活了十来年的兄弟呢! “喂,你怎么就那么信她的话呢?”展群把手里的刀扔给冯贵后,走到许文瑞的身边,很是好奇的问。 “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害我。”许文瑞因为奸细竟然在自己身边,而心情郁闷着,听见展群的问题,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人儿,心里忽然觉得好受多了的回答着。 一起相处多年的人,竟然是敌人,一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却能不顾一切的救自己。她,能那样舍身的救自己,又怎么会害自己呢?当然,她对自己做过的暴行,肯定是另有隐情的。 许文瑞叫大家好好休息,自己则往坐在路边的人那里走去。听见身畔有脚步声跟着,回头瞪着眼睛。 “好好好,我不去碍眼还不行么?”跟着的展群立马停下,不情愿的嘀咕着,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走进了,许文瑞才闻到酒香,看样子她心情的确不错。他看了看那毯子的大小,思量着要是自己坐上去的话,她会不会拒绝。最后,他盘腿坐在毯子的边缘位置。 毯子的主人没有不乐意,优雅的吃着肉片儿,喝着小酒。他才想到,她应该是着急赶来通知自己,路上没休息好,也没吃好,心里更是感动。再想她曾经对自己的暴行,却怎么都记恨不起来。 坐了好一会儿,吃的人也不跟他说话,更没有让他的意思。一小方卤肉吃好,塞好了酒葫芦,就拿出一块帕子擦拭着嘴角。他看到这块帕子,不是先前她用过的那块,她还蛮讲究的!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让她面颊粉红如盛开的桃花,许文瑞想起两年多前的那一幕,上了悬崖之后,自己还考虑认她做个干亲,好好孝敬她,让她颐养天年呢,谁承想她竟然是个妙龄女子呢。 “你想到了什么,很好笑么?”瑾瑜擦拭着切肉的小刀,好奇的问。 许文瑞本不想说,可是想了一下,却照实说了,说的时候,始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想看看她的反应。 瑾瑜想到自己当时老妪的妆容,再听了他的话,竟然也忍不住的笑了问;“干亲?干娘还是姑姑?还是干婶子呢?” “当时没想好。”许文瑞脸红红,实话实说。反正,在她面前,他没办法说谎话了。 “那现在呢?”瑾瑜边问着,边查看包里还有几块肉干。 许文瑞眨巴着好看的眼睛,在想着,是啊,恩人就在眼前,自己该怎么报答呢? “千万别说以身相许,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再好看也不感兴趣。当年出手救你,也是因为你之前,先帮我解过围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一个城门口,有个车夫为难一个牵着毛驴的老太太?”瑾瑜开了玩笑之后,提醒着问。 许文瑞还没消化完,她前面说的玩笑呢,听她问起,就想了一下;“啊,那个是你?” 瑾瑜笑着点点头,酒足饭饱,好好歇歇才行。 “那个时候,即便我不出手,你会不会吃亏?”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两年前,她救自己时的情形,明明没什么功夫底子的,所以,现在他也无法断定,眼前的女子究竟有什么仰仗,赶一个人不再易容的单独在外行走。 “我应该能躲开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出手相助。我记得那车厢里的小姐长得貌美如花,对你可是满意的很,可惜你那样对人家,只怕现在她还在记恨着呢。”瑾瑜不知道为何,就是想逗他。 “好看有何用,表里不如一,再说,我对女人也不感兴趣,再美也没兴趣。之所以出手,是看不惯那些奴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欺负弱小。”许文瑞说完,见对面的人儿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顿时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很不妥,好像是故意学她的话呢。 她刚说对男人不感兴趣,自己就说对女人不感兴趣! 噗,“那咱俩岂不是都不正常?”瑾瑜噗嗤一笑的问。 许文瑞也跟着笑了,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跟一个女子这样开心的说话,心里也同样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放松愉悦。 “在下姓许,名文瑞,延州人士,中秋后即满二十五。”许文瑞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衫,很正式的对恩人介绍着自己。 瑾瑜反应过来后,心说这介绍的也太详细了吧?连年龄都没拉下。只好也起身整理衣襟,带着歉意的;“多谢坦诚相告,但是我却不能坦言相告,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许文瑞心里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很理解的说到。 “麒麟山脚下现在还有人拿着画像找人,是不是你的人呢?”瑾瑜忽然想起来问。 许文瑞有点尴尬的点点头,承认自己叫手下人,找不到人不许返回的。 此时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英俊的面孔一下子通红,瑾瑜只当没看见。是够傻的了,拿着那画像在那个地方,再找十年,也不会找到人的啊! 想到这两年多,自己在万丈深渊下苦练,那个拿着老妪画像,得到命令,找不到不得返回的人,好像比自己要可怜多了呢。 不远处冯贵他们还在议论着欧阳纲的事,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是奸细,又惋惜,又气愤。“你们看,那俩人是打算结拜啊,还是拜天地啊?”一边的展群,看着自己的好兄弟,那样的举动嬉笑着问身边的人。 “应该是结拜吧,公子怎么可能娶一个江湖上的女子呢。”一个随从也跟着看过去,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展公子,你不过去听听他们说的啥?”冯贵怂恿着。 “我现在过去,你家公子他能记恨我一辈子,我活腻歪了啊!”展群很理智的说到。 四个人就远远的看着,那边,自家公子帮着人家收拾东西,往马上放。 “你们猜,她会不会跟咱同行呢?”一向话不多的另一个随从,也忍不住八卦着…… 第七十八 焦急 看着那女子利索的上马,飒爽英姿的策马离去,五个大男人都觉得有些遗憾。 “没事,什么时候咱的事解决了,哥几个陪你再去寻她就是了。”展群拍着好兄弟的肩膀,安慰着。 “对她一无所知,上哪寻去。”许文瑞满是失落的回应着,转身去牵自己的坐骑,上马狠狠的抽了马儿一鞭子,也策马离去。 啊?弄了半天,人家啥都没告诉他啊?原地的几个人,不可置信的想着,然后也赶紧的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赶紧追过去,欧阳纲的坐骑由冯贵带着。 策马而奔的许文瑞,满脑子都是那恩人离别对自己说的话,‘相逢何必曾相识,有缘自会再相见,好自为之。’还有,她临行前给出的主意,想要阴处幕后买凶之人的话,也很简单,继续在沿途留记印即可。 只要抓住个活口,顺藤摸瓜就行了。 还有啊,她为何说对男人不感兴趣呢?是被人所负?还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有喜好同性之癖?而自己当时那样说的意思,可没有龙阳之癖,不过是还没有遇到中意的那个人而已。 还有啊,她给自己的感觉,可不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呢!这样一想,许文瑞忽然烦躁起来,说不清是为了什么,扬起鞭子,对着身下的马又是狠狠的一下子。 马儿吃痛,速度愈发的快,以至于展群他们几个过了一个时辰后,才追上他。 几天后,瑾瑜牵着马儿在一个码头上,来回转悠,已经问了很多船家。都是有人雇下了的,偶尔有两艘,却因为瑾瑜去的地方。而拒绝了她。 离她近的人,就能发现,此时的她眉头紧拧。 瑾瑜是真的着急了。头晚在食肆里吃东西,亲耳听见有人说。源城留县那边最近很是不太平,屡屡有孕妇失踪。父亲眼下可不就是在那里任职么,在他地盘上出事,案子破不了,他难逃干系。 已经贬官至此,再折腾的话,那老父亲能承受得了么? 瑾瑜怎么能不急。原想着,父亲在那里呆几年,辞官后就能过安稳日子的啊! 她计算过路程,陆路的话。再快至少也要七八天的路程。而走水路的话,只要三天。她不敢多等,所以半夜就起来到马头找船。 再急瑾瑜也没有后悔多管的那桩闲事,她知道,很多事都是预想不到的。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有那么多的遗憾! 瑾瑜疲惫的坐在码头的石头台阶上,往远处望去,只要看见有船往马头靠过来,就立马过去打听。一次,又一次。都失望,就算她提出加钱跟别人合乘,船家肯雇主也都不肯。 瑾瑜忍不住暗骂着万恶封建的的朝代,居然有跟女人同行的忌讳,说会招惹霉运!女人怎么了?你们这些混蛋不都是女人生出来的么?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骂归骂,她却也不能跟人家争执,因为那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只想着,能不能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急需用钱,顾不上这些顾忌的船家呢。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就的试试用高价能不能买一艘船? 一个上午过去了,依旧是不行。 不远处江里停着的一艘船上,一位年轻男子,依窗而坐。 “公子还在看呢?”一个小厮端了午饭过来,摆放在窗边的小桌上问。 “她应该是有急事呢。”年轻公子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湿巾,擦拭着手,说到。 “有急事也没用啊,谁让她是女子,就是在这里坐到天黑,也找不到一艘肯送她的船,还不如骑马走陆路呢。”小厮同情的说着。 年轻公子想起来早上曾看见那女子,问过自己的船老大,就让小厮唤船家过来。 “秦镖头,唤在下来,有何吩咐?”船家进了船舱,很恭敬的问。 秦义海就指指窗外,码头上坐着的女子,问,她要去往何处? “跟咱倒是一个方向,只不过,比咱远一点点,她要去留县呢。”船家记得清楚,回答着。 “于伯,我若是想让她上船,你可有意见?”秦义海带着笑意询问。 “看您说的,您没意见,小老儿我当然也没意见了。”于伯爽快的表态。 秦义海立马示意小厮,去码头上对那女子说去。 瑾瑜眼见一个少年笑着朝自己走来,不确定的回身看看,也没旁人啊。 “这位姑娘,我家主子得知你有急事,正好我们同路,就差我来问问,可能等到明早?因为,我们还有货物未到呢。”小厮笑着问。 明天,虽然迟了一天,也是好的。瑾瑜刚刚试过买船来着,人家倒是有眼馋银子动心的,可惜人家说了,只卖船,不会跟着的。光有船也没用啊,瑾瑜会开车,会开摩托,会骑马,也会在海上冲浪。 可是,她却没有在江面上驾驶大船的本事。那可是也是需要技术的,不是胳膊有力气,就能行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瑾瑜眼睛一亮的站起身,看看树下栓着的黑豆,她赶紧的问;“小兄弟,我还有一匹马呢,能行么?” “没事的,我们的船可大了,别说你的马,就是你有一辆马车,也没问题的。看见没,那边插镖旗的就是。”小厮手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艘大船,告诉着。 太好了,瑾瑜赶紧的拽了黑豆跟着小厮往那边走去。也知道,这小厮的主子,是位走镖的镖头。看着小厮的言行举止,对自己的态度,瑾瑜感觉他的主子也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你也不怕我们是歹人啊?”小厮走着,想起来回头开玩笑的问。 “不怕,我看小哥你就是个好人,你家主子当然也不会差的啊。”终于解决了问题,瑾瑜心情好了很多,也跟着开玩笑。 小厮笑嘻嘻的连说,那是! 到了船边,早有人等在那里帮着把马牵上船,小厮则引着瑾瑜去见他主子。 进了船舱,小厮引荐着;“这便是我家主子了,姑娘要谢的人。” 瑾瑜没想到,这位走镖的镖头,竟然如此年轻,方正的脸型,浓眉大眼的,以为阳光帅哥,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呢。稍微楞了依稀啊,就赶紧抱拳道谢;“小女子程氏,谢公子相助。” “不必客气,出门在外,难免都会遇到难处。能帮就帮一下而已,偏巧也是顺路,不然我也爱莫能助呢。”秦义海起身还礼,边说边示意瑾瑜坐。 远远的看了一上午的人,现在近在眼前,看的更仔细,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美,衣着打扮虽然很江湖,可是容貌举止中,却少了点英气,反而更像大户人家的闺秀。 “这里是我搭船的船资,不知可够。”瑾瑜从身上的包裹中拿出五个十两重的银锭子,放在桌面上。搭船的话,哪里用得了这么多,但是人家肯答应,瑾瑜也不小气,不想叫他们吃亏。 更何况,五个里面,还有三个是在那个四狼他们的包裹里得到的, “于伯,你看着收吧,算你的。”秦义海没想到,这个女子出手竟然如此大方,本想说不需要的,但是想了一下,直接笑着对船老大说。 那于伯赶紧摆摆手,说用不到这么多的,一个都多呢。 “这位大伯,收下吧,你们帮了我的大忙,这是你该得的。我都问了一上午了,都没人肯搭我,也没人肯雇船与我。所以,银子多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办成的。 这些你收着,嫌多的话,麻烦管着我吃饭就行了。”进那船老大见到五个银锭子,也没有贪婪之相,这银子,瑾瑜更觉得该给这么多。 “于伯你就收着吧,看来这位姑娘也是宽裕之人,否则,你想多要,也是不行的啊。”秦义海也开口了,他算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女子,把钱财看的不重,处事倒是比一些男儿还要直爽。 “哎呦,还有嫌银子多,烫手的呢?于伯你不要,那这四个归我好了。”那个小厮嬉笑着说完,作势就要去拿银锭子。 “谁嫌多啊,我还要给小孙子攒着娶媳妇呢。”于伯赶紧的就把银锭子都抓起来塞进衣襟内,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然后引着瑾瑜出去,给她安排住的地方。 刚松口气在船舱底部的小隔间想躺下,休息,休息呢,就听见门外有人咋咋呼呼的;“我弟弟心善是好事,可是那也不能带着女人啊,万一倒了霉运,谁能负责? 那女的在哪里,赶紧给我叫出来,让她滚下船去。” 虽然没有当面指名道姓的,瑾瑜也知道,那个人嘴里的女人,指的就是自己。 不等人近前,瑾瑜起身走过去,拉开门,站在了门口,看着几步开外的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约二十六七年纪的,打眼一看,就觉得他轻浮浪荡。 穿着一件草绿色的锦袍,还没入夏呢,手上居然摇着一把小扇子。 于伯一脸愧疚和担心的朝瑾瑜看过来。 本来骂骂咧咧的男子,忽然看见门里走出个身材妖娆的美人儿,立马就傻在原处…… 第七十九章 相邀 见对方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看,瑾瑜心里顿生厌恶。考虑到眼下自己必须要乘坐这条船,她尝试着叫自己稍微忍耐,忍耐。倘若这人不是太过分,也就不需要结果了他,毕竟,他称那个秦镖头为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瑾瑜正想着怎么开口呢,就看见那个秦镖头匆匆赶了过来。 “二哥,有话回去说。”秦义海先是歉意的跟瑾瑜点点头,然后立马对那人说到。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二哥行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哥呢!我也不过是上船的时候听说了有人来搭船,过来看看同行的是什么人而已。 弄得好像你二哥我,是个不讲理的恶人一样。”那人不乐意的对秦义海说完,又转头朝瑾瑜看。 “姑娘你莫要多想了,上了我秦家的船,就是我们秦家的客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他们就是了,莫要客气。那啥,姑娘你先休息吧。”他说完,真的就爽快的搂着秦义海的肩膀走了,跟来的人都一脸莫名其妙的跟着走了。 话说的很漂亮,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前后完全是两个人。瑾瑜不确定他是因为看见自己的长相后,才如此的,还是因为秦镖头的出现。不管怎么样,麻烦暂时算是解除了。 瑾瑜转身进屋后,一个少年拎着食盒来给瑾瑜送午饭了。荤素搭配的四个菜,一叠热乎乎的烫面饼子,看得出船上有手艺不错的厨子。瑾瑜也没客气,大口的吃了起来。 小厮坐在门口,背朝着瑾瑜,告诉瑾瑜他叫水生,船家于伯是他的外公。并且对瑾瑜说。有事叫他一声就行。他还告诉瑾瑜,先前来来过的那位是秦镖头舅舅家的二少爷,船上的货也都是他家的。 水生还安慰瑾瑜。不用担心,那位秦二虽然是货主。但是船上是秦镖头说的算。 瑾瑜听见这话,很想笑,自己才不会怕那家伙呢。他若是不知好歹的来招惹自己,少不得也要给他点教训的。 这条船上,暂时来看,人好像还都不错,只是除了那位秦二。希望。同行的这几天里,别出什么不愉快的事就行。 房间虽小,但是船家想的很周到,还叫水生给送来一个有盖子的马桶。不然怎么办。整条船上,就一间用来方便的地方,瑾瑜一个女子,当然不妥。 瑾瑜叫水生替自己谢谢他外公,水生笑嘻嘻的告诉。他外公说了,得她那么多银子,当然要好好招待着。还告诉瑾瑜,马也好好的照顾着呢,叫她不用担心。 为了避免见到那个秦二。瑾瑜再也没出房间的门。门上没有门栓,睡之前,她搬了个小椅子顶住了门,还在椅子上特意的放了个杯子,和衣躺在床上,一夜风平浪静。 第二日一早,瑾瑜听到门口有响动,起身拉开门一看,是水生拎了水来,让她洗漱的。早饭,仍旧是他送来,是米粥,咸蛋,还有一碟油煎的小鱼干。 等她吃好后,水生边收拾碗筷,边告诉她不要急,马上就要开船了。果然,没过一会儿的功夫,船就动了起来,稳稳的离开码头。 “你是不是怕水啊?别担心,我们家的船稳着呢。”坐在门口,弄鱼竿的水生犹豫了一下,问身后的人。 “怎么这么问?”闲着也的确无聊,瑾瑜靠在床上搭着话茬问。 “嘿嘿,我不是看见你老不出来么。”水生不好意思的说到。“中午进北峰滩的时候,那里还挺好看的,你也不要看么?”他又补充了一问。 “既然你说好看,那等到的时候记得招呼我一声。”因为有心事,瑾瑜心不在焉的应着。 水生高兴的应着,继续鼓捣手上的钓鱼竿子,说是等下钓条大鱼请瑾瑜尝鲜。 瑾瑜忽然想起自己包里好像还有些干果什么的,起身翻了出来,到门口递给他;“这个给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就吃,不喜欢就扔了吧。” 水生没想到瑾瑜会给自己东西,赶紧把鱼竿放在腿上,伸手把布包接在手上。当着瑾瑜的面打开一看,立马就乐了;“当然喜欢,都是我家妹妹喜欢吃的,谢谢。”谢完,麻溜的就包好放进身边的小竹篓里。 这小子的性子,瑾瑜倒是很喜欢,见他也不罗嗦的收下,她很是满意的转身又进了房间里,再次的躺到了床上。 这些零嘴儿,是野狼山的人给带着的,她本来也想着带给几个侄子侄女尝尝的,可是,这次去,没打算跟他们相聚,那东西怎么给呢?偷偷放下的话,来路不明的东西,那些个小家伙们是不会吃的。 想到这里,瑾瑜叹口气,还有几天就能见到了,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门口的水生听见里面叹息声,本想跟她聊聊天,可是想到外公的叮嘱,就忍了下来。后来钓到一条大鱼时,也没敢打搅她,赶紧的拎去厨房收拾。 还没到晌午的时候,水生敲门招呼着瑾瑜,说马上要进北峰滩了。瑾瑜整理了一下发髻和衣襟,走了出来。跟着水生到了右侧的船舷,远远的看去,只见前面的右侧方,一片连绵不断的山峰巍巍耸立在江边。 “姑娘,我家少爷请你去船头观景。”刚刚站定,瑾瑜就听见一个不陌生的声音,正是头天叫自己上船的小厮。她想也没想,抬脚跟他往船头走去。 船头正中的位置,站着秦家哥俩。秦二的容貌身材并不比秦义海逊色,只是可惜,他头天给瑾瑜的印象太差,因此很自然的就被打了折扣。 迎着船头上几个人的注视,瑾瑜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打招呼;“秦镖头。” 秦义海笑着点点头问;“不知姑娘休息的可好,可还习惯?” “秦镖头,觉得我是个很娇气的人么?”船头的风稍微大了些,瑾瑜边说边微微侧了侧身子。正好忽视掉旁边那个让她不喜的人。 “哼,没想到走江湖的女子,心眼儿也这般小。”秦二小声的嘀咕着。 瑾瑜听见也当没听见,秦义海则是毫不遮掩的笑笑后,问瑾瑜以前是否走过这边。当得知瑾瑜第一次过来时,他就指着前面的山峰,很耐心的讲解起来。 “姑娘,你看那座山峰像什么?”秦义海笑着问。 瑾瑜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回答;“好像是个人形。” “姑娘说的对,那座山峰叫望夫峰,传说很多年前……。”接话的却不再是秦义海的声音,而是那个秦二,介绍着那座山峰的传说。 瑾瑜虽然对他没好印象,但是现在也没有必要刻意的捂住耳朵不听。相反的,秦二讲的,她还真的听进去了。 据说,很多年以前,有个书生进京赶考,因为名落孙山,他觉得无颜回家乡见父老乡亲,一个想不开,就跳进这江里寻了短。 他的新婚妻子得知后,到江边来祭拜,越哭越是伤心,最后化作一座山峰留在了这里。 “姑娘,可是觉得这传说中的二人,很是可怜?一个太执着,一个太痴情!”秦二讲的时候,人没有原地老实的站着,所以,他看见瑾瑜在认真的听着。受到了鼓励,开口问。 “我不觉得他们可怜,反倒觉得他们可悲。男的把功名看得太重,重过他自己的生命,重过他家人,这种人没什么担待,死不足惜!女的么太傻,为了那样一个没有责任心,只有功名心的男人伤心,太不值得了。”人家好好的跟自己说话呢,瑾瑜也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山峰,坦诚的说着自己的感觉。 至于听的人,赞同不赞同自己的看法,她才不在意呢。 秦二听了后,走近自己弟弟身边,用胳膊肘杵了了下他的腰际,对着瑾瑜的背影扬扬下巴,那意思,这女的怎么会这样呢? 然而,秦义海心里却被触动了,这条水路他走过很多次,望夫峰的故事他也比这二哥知道的早。每每路过此处,他除了觉得这个传说很凄美之外,就是觉得那书生太懦弱,意志不够坚定,一次落第没考取,有什么关系,回去好好努力,下次再来过不是就行了么。 可是,刚刚听了这女子的别样看法,细想之下,他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只不过,心里却又好像觉得有些怪怪的。似乎,她这样的人说出这样与众不同的看法,原本就很应该! 可是,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怎么瞅着也不像属于江湖的人啊!秦义海心中更是好奇了几分! 船头上站着的人,有秦家的家丁,有镖局的人、有船上船夫。这里,他们也是经过了很多次的,所以兴致就没那么高。这会儿,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不是什么北峰滩,而是船上这位唯一的女子。 面前的人儿,迎风站在船头,风儿吹着她发髻下的发丝、她的衣裾、腰封上的丝带都飞扬着,明明是个小女子,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比江边那屹立着的山峰还要让人有威感。 “弟啊,你要是对她有别的心思,二哥我劝你赶紧歇了吧,姑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秦二在弟弟耳边小声的劝着。 “胡说什么。”秦义海低声的反驳着,目光却依旧没有移开那道身影。 船头的瑾瑜,此时,在心里问着,自己也是个自私的人吧,不然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既然没走成,那么父母的养育之恩,自己就该好好的去报恩才行,希望一切都不会太晚…… 第八十章 三哥 就因为担心着留县的亲人,瑾瑜哪里有心思欣赏美景,,船一过北峰滩,她就跟秦家兄弟告辞先回了船舱那边自己住的小房间。 “扫兴。”人离开后,秦二不乐意的嘀咕着。 “二哥,你这次有点不对劲啊。每次看见好看的女子,你可没这么老实呢?”秦义海收回心思,跟身边这位开玩笑。 “什么啊,我这不是看着她是你中意的么。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何况你是我弟呢,你看中的女人,就是美成天仙,二哥我也不会有邪念的。 只是觉得这个女的啊,说不上来的哪里不对劲儿。”秦二说完,怕自己弟弟不高兴,特意看了看他的脸色,居然没有?那,不是他没有听进自己的话,就是他也是跟自己同样的感觉吧。 这次的事后,瑾瑜在船上,再也没跟秦家兄弟接触过。她整日的呆在房间里,那兄弟俩也半脚没往这边走过。一路顺风顺水的三日后的晌午就到了离留县最近的码头。 因为瑾瑜要在这里下,船才停靠的。 “镖头,水生引着那位姑娘来辞行。”小厮对船舱里看书的人禀告着。 “还算她知道点礼数,叫她进来吧。”靠在窗口看旁边一条小渔船上补网小妇人的秦二,听见后立马抢着开口。 小厮朝他的主子看看,见点了头,这才转身请了人进来,水生没跟着,留在了门外。 瑾瑜进屋时,原本坐着的秦义海已经站起相迎,秦二依旧还是老在窗口坐着。左右是弟弟心里在意的人,自己本分点,就是帮他了。 “此次之事多谢秦镖头。小女子这就告辞了。”瑾瑜抱拳大大方方的简简单单的道谢辞行。 “姑娘不必太多礼,莫要嫌在下多言,据说留县如今不太平。孕妇频频不知所踪,姑娘要小心些。”秦义海忍不住的提醒着。 是啊。没这事儿,我还真不用这么急着来呢!瑾瑜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多谢秦镖头提醒,小女子也祝各位一路顺风。” “这位姑娘,不知你到了留县,是在那里常住了,还是要离开?说说看。时间差不多的话,回去再搭我们的船吧。”秦二见俩人一个没打算问人家姓氏名谁,另一个也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那不是要断线了? 即便不确定姑母那关能不能通过。这里也不能就这样拉倒啊!他着急的开口问了。 “多谢秦公子好意,只是小女子也不能确定要在此停留多久的,故而就是想再打搅也是不能了。”现在看去,瑾瑜觉得这个秦二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厌恶了,她也真诚的回应着他。 “哦。那就可惜了,我们是伩城秦家,日后姑娘有机会到了那里,记得去寻我们啊。”秦二逮到机会就赶紧自报家门。 瑾瑜笑着点点头;“那小女子就不耽误两位公子启程了,就此别过。”她抱拳对着秦家兄弟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秦义海笑着点点头,有心出去相送,可是走了两步后,他又停了下来,转身坐回窗旁,往外看去。 “喎,你真不打算送啊?也不打算问问她姓什么,家住哪里啊?”起身要去送人的秦二,见弟弟停下,不得已的也跟着停了下来,着急的问。 “有缘定然会再相见,无缘问那些又有何用。”秦义海苦笑着说着,说话间,已经看见下船往码头上走的一人一马。人却是没有再回头的,上了码头之后,跟人打听了什么后,利落的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秦义海发现,此时的她脸上已经蒙上了面纱。一路过来都没蒙面纱,此时却如此,难道,她不想被此处的熟人认出?再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姑娘啊,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来此处是何目的呢? “你看见没,她居然带了面纱?在船上倒是不怕咱看呢。”秦二也注意到了,惊异的嘀咕着。 “她若真的做我的弟媳妇,还是不错的。”秦二再次觉得惋惜的念叨着。 “行了,你不是也说我娘不会喜欢的么。叫船家赶紧启程吧,早点把货送到,也好回去给舅父祝寿。”看着那消失的人影,秦义海心中也是莫名的失落,开口催促着。 “我是你二哥呢,你命令我做事?”秦二不甘心的嘀咕着,人却往外走去。 瑾瑜骑马离开码头,快马加鞭,两个时辰后,就已经到了离留县最近的一个村庄。村口的告示上,贴着衙门的安民告示。瑾瑜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跟门口的一位老者讨水喝。 老者进去舀了一瓢水出来,递给瑾瑜。瑾瑜掀开面巾喝了,又喂了马,然后坐在一旁的青条石上休息。 路边一个年轻男子,神情恍惚,胡子拉碴的走过,老者跟他打招呼,都没有回应。 “这人怎么了?”瑾瑜随口一问。 “哎,姑娘你外地来的吧,不是老头子我吓唬你,留县如今不太平,十几个孕妇失踪。他的媳妇再过俩月也要临产了,却也不见了,他娘一急也病倒了,哎!姑娘你也小心些吧。”老者叹口气提醒着。 瑾瑜点头道谢,问了些关于孕妇失踪的事,老者把知道的都说给她听。瑾瑜默默的记在心里,这些都是线索呢。 “那这当地的衙门怎么说?如此无能么?”瑾瑜又问。 “无能?姑娘这你可说错了,老早这里的那位官老爷,还真的是个无能的,由着他自个的小舅子欺压乡里,欺男霸女为所欲为。自打三年前换了一位县官后,就没有再发生那样的事呢。 那位方县官,为官清正,这几年的时间里,把这里治理的太平的很。商人不敢奸,恶人不敢霸,这才过上好日子,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哎,据说上面责令方知县三个月内破案,否者要治他的罪呢。 其实,这案子破不了,也怪不得方知县啊,他比谁都要着急呢。”老者很是气愤的说着。 瑾瑜听着,知道自己的父亲赢得了这边百姓的爱戴,心里当然舒坦。 “好人有好报的,相信方知县一定能破了案子,为民除害,给大家一个交代呢。”瑾瑜安慰着老者。 “那是,那是。”老者点头应着。 瑾瑜道谢过,上马离开,快到留县县城的时候,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外围又打听了一下关于孕妇失踪的情况。得到了情况跟先前那位老者说的大致相同,所有失踪的孕妇都有几个共同点,都是怀孕月份差不多的。 那些怀孕七个月一下,或者快要临盆的,却都没事。为什么都是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的孕妇为目标呢?瑾瑜在城外的茶棚里,看着面前的加盐大碗茶,琢磨着。 “三爷,喝碗茶在去查案吧。”茶摊摊主招呼着过路的人。 “好。”一个声音应着,随即就领着几个身穿捕快服的人进了茶棚。 听着那简单的一声‘好’,瑾瑜顿时僵住,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正是最疼爱她的三哥哥方瑾泽呢。 想着自己此时的面容,在半个时辰前,已经按照程璐璐的法子,简单的易容过,三哥他应该认不出的吧。 这样想着,瑾瑜鼓起勇气,抬起头,往坐在斜对面桌子边的人看去。虽然那里的几个人穿的都是一样的服饰,可是瑾瑜还是一眼就找到了。将近三年未曾见过,他的容貌更显得成熟。 只不过,有些憔悴,眉头也始终紧锁着。 瑾瑜当然知道,他是因为孕妇失踪的案子。抛开他捕快的身份不说,他还是父亲的儿子呢,当然比旁人更着急,更希望赶紧的破了这案子。 方瑾泽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抬头也看了过来。瑾瑜没防备,慌的想低头,怕那样更会引起他的怀疑,只好装着若无其事的又往茶摊别的位置打量着。 “三爷,你认识那个女的?还是觉得她可疑?”方瑾泽身边的一个捕快,眼尖的问。 方瑾泽还在走神的看着刚刚朝自己看的女子,然后摇头一笑;“眼睛很像我的一个妹妹,可惜没有我妹妹长的好看。” 他的声音其实并不高,但是,因为瑾瑜此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所以,一字不落的都听进耳朵里了。听得她心里又是心酸,又是愧疚,还有那久违的幸福感。 这个三哥哥,一直是如此的,即便在大姐和二姐面前,他也是这样说的,六妹妹最好看了! “三爷,小点声啊,你看人家姑娘都不高兴了。”心细的小声提醒着。 “是个眼生的,要不要盘问一下呢?”另一个也低声的问。 方瑾泽一听,又往瑾瑜这边看看,然后看了看栓在棚子外面的那匹黑马,再看看棚子里歇脚喝茶的其他客人,立马就很自信的摇头;“应该是个刚从原路来的,不需要盘问了。 喝好没,喝好了赶紧办正事儿去。”方瑾泽催促着,自己先站起身,摸了几枚大钱放在桌面上,就往外走去。 路过瑾瑜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又朝她看了看。 瑾瑜见他起身的,就刻制着自己没有抬头,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呼唤着,三哥哥,三哥哥你还好么。 原以为三哥急着查案,不会再回头了,可是就在瑾瑜想抬头再看看他的背影时,他却忽然停下转身又看了过来。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瑾瑜心跳加快的看着他往自己面前走来…… 第八十一章 居然 “姑娘应该是个识字的,一路过来看见张贴的那些告示了吧,此处最近有些不太平,自己小心些。”方瑾泽走到离瑾瑜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来,很是严肃的提醒着。 瑾瑜看着近在咫尺的亲人,却不能相认,心里更加的难受;“多谢官爷提醒。”她没有起身,就那么坐着,道谢着,嗓音有些沙哑,却不是刻意伪装,而是因为着急上火而如此的。 方瑾泽点点头,该说的说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就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似的,依旧在原地未动。如此近看的话,这女子的脸盘,五官都像极了自己的六妹,皮肤再白皙些,除掉面颊上的那些雀斑的话…… 这样一想,方瑾泽有些失神。 瑾瑜见他如此,知道他是又想起了自己这个妹妹。心里立马就决定,不管那么多了,他若真的认出了自己,自己今个承认就是了,别的事再说。 “官爷可是还有要提醒小女子的?”瑾瑜借着难得的机会,想多跟哥哥说句话,的问。 “哦,没有了,没有了,你,小心些便是。若只是路过此处,早点找客栈休息吧。夜晚莫要出门也就是了。不过,你也无需太害怕,出事的都是一些身怀六甲的妇人。”方瑾泽又说了一番话后,才觉得自己今个太反常,这是在干什么呀,有些尴尬的转身迈开大步就走。 等在茶棚外的捕快们也觉得头儿今个不对劲呢,不是说没找到妹妹,没心思想终身大事的人么?难道,这个女的跟他六妹长的真的很像? 看着三哥一行人走远,瑾瑜也付了茶资,起身牵着黑豆进了城。找到一家位置稍微偏僻的客栈,住了进去。给了送茶水的伙计一块银角子。闲聊似的打听到一些信息。 简单洗漱休息了一下,瑾瑜出了客栈,到街上转了转。果然感到街上冷清很多。前后转了大半个时辰,一个孕妇都没见到。可见都被吓的不敢出屋子了。 寻了个小茶楼,点了一壶茶,看着里面一位老者对着几个寥寥无几的茶客说着书。“小哥,此处怎如此冷清?是我来的时辰不对么?”瑾瑜问一边闲着也靠在柱子上听书的伙计问。 闲着也是闲着,小厮就跟瑾瑜聊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下午的时间里,瑾瑜从客栈、茶楼。食肆,还有铺子里老板娘那里,又收集了一些信息,知道了父亲一家现在住的位置。晚饭在街上吃了一碗面。瑾瑜就回了客栈,对伙计说自己想早点休息。 天一擦黑,瑾瑜就换上衣衫从客栈后窗离开,直奔城南的一个巷子,很容易的就找了亲人现在的家。因为人多了些。一个小院子挤不下,就把连着的另两个院子一并买下,院墙打通,外面看是三个院落,实际上。此时合并成了一个。 瑾瑜没有刻意的准备什么黑色的夜行衣,就是在半路上买了一套藏青的衣裤,脸上也蒙了同色的面巾。 墙头没有宣州那个家的高大,瑾瑜轻轻一跃,就上了墙头,落在墙内后,听见前面有人走过来,赶紧的躲到墙边的树后。 “我姐夫还没回来?” “回来了,在书房里跟父亲说话呢。” 瑾瑜一听,这一问一答的却原来是二姐方瑾梅和三哥瑾泽。 “三弟,还是没有一点线索么?”方瑾梅见弟弟今个神情不对劲,担心的问。 “不是的,今个出城查案,在茶棚里遇到一个女子,长得跟六妹可像了。”瑾泽叹口气说到。 “你这话可别在母亲面前说起,不然她又要伤心落泪了。”瑾梅赶紧的提醒着。 “这个我知道的,等这次的案子了结,立马去找小六,我就不信找不到。找到了,一定好好的教训教训她,和离就和离了,回到咱身边,还能让她受什么委屈不成?居然还入空门? 她倒是清闲了,却不知道咱这一家子的人有多担心,也不知道她走了之后,竟然还卷进了什么跟杀人犯勾结的坏名声。”瑾泽越说音调就忍不住的因为气愤拉高。 “教训?得了吧你,等到到六妹,只怕父亲多说她几句你比谁都要护着她呢。哎,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六妹她是真的太可怜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时带着她一起走呢。”瑾梅叹气的说着。 “早知道这样,也就不会同意她嫁给那个混蛋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曹诚那小子,哼,上次不是大姐夫他们拉着我,直接踹死都不解恨。 这口气迟早要替小六出的,咱家小六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呢,他们日子倒是过的滋润。将军的女婿?别人怕我才不怕呢。”瑾泽说着拳头又捏的咔咔直响。 “行了,别说了,我都想回去挠那姓曹娘俩一通呢。现在,打住,别提了,省得娘伤心。“瑾梅不放心的又提醒了一下。 听着俩人脚步声远去,瑾瑜才露出身影。看样子,他们是得知自己的事后,回过宣州那边,到过榆林镇,找过曹诚了。哎,都是自己不好,瑾瑜在心里责怪着自己。 收了收心思,沿着墙边往正堂那边摸去。院子里,没什么下人,倒是方便了瑾瑜。 找到了正厅,瑾瑜看看门口还站着俩丫头,想了一下,瑾瑜从墙头上了屋顶,很小心的调理着呼吸,要知道,三哥的身手还是不差的,给他发现就麻烦了。 小心的伏在屋顶上,轻轻的揭开两片瓦,咬着嘴唇往下面看去。 坐在上首位置的,是母亲吧?可惜的是,瑾瑜看不见她的面孔,想换个位置,又担心被三哥发现,只好老实的呆着。能听听他们说话,也是好的。 “没想到啊,你们的父亲为朝廷尽忠大半辈子,被贬官至此还不算,却又摊上这么一件大案。他昨晚又叫我劝你们离开。回宣州也好,到别处也罢,总之都不要留在这里了。”在瑾瑜期盼着的时候。母亲袁氏终于开口了。 “母亲,莫要再说了。我们是不会走的,咱这一家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有怕受牵连分开的道理?咱一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就不信老天会这么不公平,非得逼咱走上绝路。”瑾梅立马开口表示着。 “二姐,听娘把话说完啊。娘要是有那样的意思,哪里会等到现在才对咱说呢。”瑾泽沉稳了很多。 “嗯,三说的对,你们若是怕牵连。当初也就不会跟着一起来到这里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家人都在身边,娘就很知足了。瑾淑那里我也不是很担心,左右她是那样的性子。 唯独,六丫头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打小知道忍让进退的。却没吃过什么苦,我与你们的父亲原本也是不想她入选进宫,才仓促的没有细细了解下曹家,结果却是我们推她进了火坑。 想必也是因此,她和离后。才没有来投奔咱们的。三啊,等案子结了,你再去寻,寻到了,娘就去领她还俗,她若是不肯,娘也剃了头发陪她。”袁氏说着说着,就有点呜咽。 瑾梅还有两个嫂子在一旁,都用袖子擦拭着眼角。 瑾瑜在屋顶上,听的同样是鼻子一酸,真的很想下去告诉母亲,不是那样的,她从来没有怪过他们的。不过,她咬着嘴唇忍住了,她已经决定用另一种方式来活,要用另一种方式守护他们。 程璐璐究竟有没有杀人,瑾瑜不知道,可是她却知道,自己方瑾瑜这个名字,已经跟卢玉环那个名字连在一起,官府里已经有了备案。卢玉环再也不会在这个朝代出现,瑾瑜就是想配合官府办案,也是没办法说清楚的。 听了袁氏的话后,瑾瑜心里虽然自责难受,但是能肯定的是,母亲她确信自己是真的遁入空门了。母亲心里有担心,有内疚,却好过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 瑾瑜没有勇气再听下去,含泪小心的把瓦片放回原处,提气离开屋顶,去找父亲在的书房。今个来,就是先看看他们,更要紧的是要去想办法把孕妇失踪的事查个水落石出。 按照格局猜测着很快就找到了书房的位置。 瑾瑜刚上屋顶掀开瓦片,瑾泽也从后堂那边来到了这里。 瑾瑜看着下面的父亲,头发比离开时,多了很多白发。人却是很精神的,跟二姐夫还有大哥,刚到的三哥研究案情。 瑾泽说着自己的看法,觉得,孕妇失踪一事,有可能跟江湖上的邪教有关系。 底下几个男人,讨论了将近一个时辰,谈的都是关于案子的事,瑾瑜这才有勇气多呆了一会儿。正想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父亲也提到她的名字,瑾瑜忍不住停下遮盖瓦片的动作,想再听听父亲是怎么看自己出家一事的。 “你们几个千万要记住,绝对不能让你母亲她们知道有人来此盯着,暗查六丫头的事。”方明泰很严肃的叮嘱着。 “父亲啊,你说上面的人是傻瓜么?咱家小六怎么可能是那杀人犯的同伙呢?不过是偶尔因为吃食,说了几句话,收留她住了一夜而已。小六怎么会知道那个女的是京城逃出来的杀人犯呢? 那女的脑门子上又没写杀人犯三个字,居然还查到这里来了? 我看啊,小六就算真想来投奔咱,恐怕也是因为怕说不清楚连累咱,才没来的呢。”老大瑾堂很恼火的说到。 “那个卢玉环偷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值得他们这么这么大费周折,居然还查到这里来了?”瑾瑜的丈夫陶大川,很是不解的嘀咕着。 瑾瑜听的是咬牙切齿,居然还查到这里来了…… ps: 第一更奉上,二更兴许会迟些,明早要早起的朋友,莫等哈! 第八十二章 亲查 瑾瑜真的是没有想到,两年多了都,程璐璐惹下的烂摊子,居然还在!自己在深渊下面两年多,竟然有人在这边盯了两年多!二姐夫说的对啊,到底拿了人家什么要紧的东西啊?居然这么穷追不舍的? 气急了瑾瑜忽然想笑,自己算怎么回事啊?还说来帮父亲解除麻烦呢,哪成想却是才知道给他们添了大麻烦。不管如何,还是要先把孕妇失踪的事解决掉了,然后再去京城查查,究竟怎么一回事,有完没完了? 瑾瑜再郁闷也知道,不能拿那俩监视的人怎么样,干掉两个人简单的很,关键他们现在都在父亲管辖的地盘上啊,出了事,上面一准的怀疑父亲。 “怎么了?”瑾瑜正想着呢,忽然听到底下大哥不解的问话。 瑾瑜也好奇着呢,随即想到,不对劲,赶紧的把瓦片移好,边学猫喵喵的叫了几声,边提气迅速跳下屋顶,隐藏到一丛花树的后面蹲下。 “原来是猫呢,三弟你是不是太累,太紧张了?”老大方瑾纲跟出来说到。 “兴许是吧。”瑾泽嘴上这样说着,却还是往院子里走了几步,借着月光往屋顶上看去。站了片刻,才跟着大哥又进了屋内。 哎,警觉性倒是有的,只是还不够啊!瑾瑜没被发现,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刚刚若真的有歹人在屋顶的话,几个哥哥能应付得了么?二姐夫书生一个。 大哥也是不懂武功的,二哥倒是练过,跟一般人还能试试,若是真的遇到练家子,也不行。三个哥哥当中,也就是三哥的身手好些。可是跟自己打的话,他也是不行的啊。 瑾瑜有些犯愁了。以前从来没担心过的事,现在开始担心了! 在花丛后顿了一会儿后,瑾瑜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从另一边的院墙,出去。围着四周仔细的查看了一圈儿,却没有发现暗中盯着的人。她不甘心的又扩大的范围,再次找了一圈儿,这回还真的给她找到了一个。 不过,那位竟然裹着袍子在一个避风的角落里,睡的正酣。稍微近前些,就闻到了酒味。这个人。是醉酒未归的?还是暗中盯着家人的那个?瑾瑜不确定,也躲在暗中想弄个清楚。 半夜的时候,巷子里又来了一个,打着呼哈很直接的就找到了角落里睡着的那个。上前用脚踢了踢;“起来起来。回去睡。” “哎,你小子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搂着牡丹香嘴儿的时候来吵醒我啊?”地上被吵醒的,没有因为可以回去睡觉领情。反而不乐意的埋怨着。 “行了,别抱怨了,你怪我,我又怪谁去?主子交代的事儿办不成,你和我没好日子过的。”另一个没生气。等坐在地上的人起身后,立马就坐了下去,眼睛也闭了起来。 “是啊,希望老天开眼,可怜可怜咱哥俩,让方家的那位六小姐赶紧露面。咱哥俩就能脱离苦海了,至于别的事儿,就跟咱没关系了。”起来的那个,伸个懒腰说完,解下身上的长袍扔在同伴身上,拖拉着鞋子踢踢踏踏的离开了。 看两个人的步伐,不像是有武功的,看来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监视的。而且,从他们的表现也可以判定,这俩人已经有些麻木了,说是监视,却都在睡觉。 仔细想想也不难解释,这地方离京城更远,他们俩又监视了两年多,偷懒耍滑的也成习惯了。 这样也好,先不管他们,办正经事要紧。瑾瑜,这样想着,抬脚跟上前头离开的那个,确定了他们的落脚之处,却原来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宅院。 瑾瑜等那人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儿吼,才进院子,查探了一下,确认此处再无他人。这才回了客栈,换了衣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事情。 孕妇失踪的事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个查法呢?瑾瑜睡不着,起身点了蜡烛,拿了纸笔研墨,按照先前跟人打听到的,把那些孕妇失踪的位置在她自己画的地图上标了一下。 附近的十几个村子,都有一两个。瑾瑜看着没有发生过失踪事件的村子,用笔在那几个村子上画上圈圈儿,决定明早就到哪里转转看。 第二日,瑾瑜起的很早,到街上吃了一碗面,等着一个卖旧衣衫的摊子摆上来,她上前挑了两套半旧的妇人装,回到客栈里换了,出屋子的时候,见小伙计惊异的眼神,就小声的告诉他,世道不太平,这样安全些。 小伙计很理解的点点头,自顾自的忙去了。 客栈原本就偏僻没什么客人,加上最近出了孕妇失踪一事,这里更加的冷清。小小客栈里,现在就是瑾瑜和另外两个客人。瑾瑜打听过,那俩客人是娘俩,到这里寻亲不着,那个当娘的病倒,身上带的盘缠抓药请大夫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女儿只好到处揽些洗洗补补的活,挣点钱付房钱。 这些,都是客栈的小伙计,心善的帮那娘俩拉活,才告诉瑾瑜的。因为瑾瑜付了十天的房钱,一时半会不会走,总有衣衫要洗的吧。出手大方给赏银的客人,应该不会自己洗衣物才对! 这样,三个客人里,瑾瑜就属于财神爷了,掌柜的叮嘱伙计,好好侍候着,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千万别把财神人得罪了。要知道,城里客栈多的紧。 这段日子,很多大客栈为了招揽生意,上房的价格也降了不少呢。 瑾瑜一副妇人打扮,买了点干粮,也没有骑马,而是跟店家借了个篓子小锄头和一头小毛驴,说上山看看有没有药草。 掌柜的空闲的很,指点着瑾瑜,药草的话哪边山上多。还很热情的叫他的婆娘跟着,给瑾瑜作伴。瑾瑜一想,有个当地人跟着,那岂不是更方便,也就没有拒绝,俩人骑着俩头驴子就出发了。 “婶子啊,你跟我上山不怕么?”路上,瑾瑜不好装哑巴,问。 “出事的都是大肚婆,长的好看的姑娘都没事,更何况我这半老太婆呢,怕什么。反正也是闲着,跟着姑娘你转转也好。”老板娘四十多岁,长得很慈眉善目的。 “对了,听我家那口子说,姑娘想在这里开铺子?不知道打算做什么营生?”老板娘不是才想起来问,今个跟出来的目的之一啊。 “还没想好呢,我家兄长也出来了,在前面镇上转悠呢。到时候回去跟我爹商量过才能决定。不过,客栈我们是不做的,婶子你别担心我们跟你家抢生意。”瑾瑜开着玩笑回答。 不是拿这个当借口的话,无缘无故的住在这里,那是会引起怀疑的,谁让这里现在成了是非之地呢。所以,她才挑了个偏僻的小客栈啊。 “程姑娘你真会说笑,不过,姑娘你有点身手的吧,我家那口子说的,不然你家人怎么会放心你一个人呢。”老板娘见瑾瑜好说话,胆子也大了些的问。 “嗯,跟哥哥练过,一般的鸡鸣狗盗之徒,我还是能对付的。”瑾瑜笑着回答。 “就说么,那程姑娘你许配人家没有啊?”老板娘又好奇的问。 瑾瑜现在才开始后悔,怎么同意她一起来?真真的十足的话痨啊! “嗯,定下了,年底就成亲。”瑾瑜怕这位动给自己做媒的念头,赶紧的拿话堵了。 老板娘点点头,并没有觉得失望,看这年纪的姑娘再没许配人家的话,也太不正常了呢。 说着话,小毛驴得得得的就带着她们出了城,瑾瑜领头往自己要去的那边走。老板娘有心提醒,附近山上就有药草的,但是想起男人交代的话,赶紧把话咽了下去,老实的跟着。 这姑娘大方的很,一下子付清十天的房钱不说,给那个小伙计赏钱,可不是几个大钱,而是银角子呢。自己陪她,陪的满意,她应该也会有所表示的吧! 到了山脚下,把毛驴就拴在一个农户家门口,俩人就上了山。药草的话,瑾瑜认识最多的是伤药。老板娘不认识,跟着她看,不是的问问治疗啥病的。 听了瑾瑜采的都是治疗创伤的药物之后,也没觉得奇怪,人家有习武之人,当然要准备这些了。 上午的时候,老板娘跟的还挺有劲头的,啃完干粮一听瑾瑜说下午还要继续,她顿时就蔫了。瑾瑜忍住笑,叫她先下山,在那农户家等着自己一起回去就行。 老板娘想想,就同意了。叮嘱着瑾瑜,早点下山,然后她赶紧的下山去了。心里还嘀咕着,这姑娘看着像个大家闺秀呢,可是体力怎么就这么好呢?满山的转悠也没见她喘粗气,到底是练过功夫的啊。 瑾瑜四处又转了转,遇到打柴的樵夫,又打听了一下四处山上的情形,亲自到那些有山洞的位置转了转。没有可疑之处,那么,那些弄走的孕妇,都给藏在什么地方了呢?还是,自己怀疑的方向不对?下山的时候,瑾瑜琢磨着。 想着出神呢,忽然发现前面走来几个人…… ps: 昨个不是故意爽约,实在是太困了,想躺会儿接着码字来着,没想到躺下就被床给挟持了! 第八十三章 决定 看着这几个人就是寻常的百姓,一个个神情凝重,手上或是柴刀,或是斧头却根本不像是来此打柴的。他们在看见瑾瑜的时候一怔,瑾瑜也是如此,双方都停下来。 “你是哪个村的?不知道最近不太平么?虽然出事的都孕妇,可是万一你遇到,也有可能被灭口的啊,最近别上山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开口提醒着。 “多谢大伯好意,我是跟我婶子一起来的,她在山脚等我,我这就下山去。”瑾瑜很是感激的说着,心里还在猜测这些人是要做什么。 可是,没等她想好要不要试探着问一下呢,一个带头样子的年轻人已经带头先往山上继续走去了,其他人也都赶紧的跟上。他们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灌木丛中。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瑾瑜念头刚动,又听见山下的方向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个八旬左右的老者,拿着柴刀气喘吁吁的现出身影来。 “丫头,可曾看见一群人往哪个山头上去了?”老人用袖子抹着额头的汗水,喘着跟瑾瑜打听。 “他们朝那边去了,老伯你要寻他们?那恐怕追不上了,先坐下歇歇吧。”瑾瑜决定跟这个落单的老人打探一下。 老者一听,无奈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自责的捶着自己的双腿;“哎,我这老骨头真的是没用了,一点忙都帮不上。” 瑾瑜上前,从背篓里拿出带来的干粮可水葫芦,递了过去。老者接了葫芦,拔掉塞子,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才想起来跟进与说谢谢。却没有吃瑾瑜给的干粮。 “老伯,他们着是做什么去了?”瑾瑜坐在老人的身边,翻弄着背篓里的药草。很随意的问到。 老人看看瑾瑜背篓里的东西,又看了看瑾瑜。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 原来,刚刚瑾瑜见到的那一群人,都是失踪孕妇的家人,或是男子,或是父亲,公公、哥哥、叔伯。本来么。不管日子过的多清苦,却也都是怀着喜悦的心情等着新生命降生的。 哪里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失踪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没有受到勒索钱财的信息。就那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一个人,那就是两条命呢!这些人想着光靠着官府,自己呆在家中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所以,就聚集在一起。四处寻找。 这老伯已经八十五,姓刘,他的重孙女媳妇也失踪了。前面那些人里,就有他儿子和孙子俩个呢。他在家中也着急,这才偷偷跟着上山的。哪想到岁月不饶人,体力根本就吃不消。 “老伯,您的心情我能理解的,可是您想过没有啊,您一家子本来就够难受着急的了,你这把年纪万一再不小心伤到哪里,岂不是要给他们添乱么。 您还是听我的劝,赶紧下山去,在家中等着才好,您说对不对啊?”瑾瑜好言相劝着。 “丫头说的对,我歇会,歇会就下山去。帮不上忙,却不能给他们再添乱了。丫头,你也赶紧下山去吧。还有啊,我看你这篓子里面的东西,前面小山坡上就有,不用到这边来的,那边离人家近,又不荒,下次去那边吧。”老人边把葫芦还给瑾瑜,边说着。 “嗯,记住了,多谢老伯。反正我也没什么急事,不如等下老伯你一起下山好了。”瑾瑜没办法自己先走,笑着把葫芦放进背篓中说到。 “丫头心地真好,那咱就下山吧,不用歇了,千年我还能上山,扛一大捆柴呢,哎。”老人叹气说着,就站了起来,用手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他知道瑾瑜是不放心他,瑾瑜也知道他是不想耽误自己的时间。俩人一起往山下走去,遇到陡峭的位置,瑾瑜伸手搀扶一下,到好走的地方就松开手,就是避免让老人更觉得年纪大是累赘,心里难过。 “程丫头啊,你可算是下来了,再见不到你,我就要上去找你了。”山脚下,老板娘早就着急的等在那里了。 “婶子啊,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想把老伯送回家。”瑾瑜笑着跟老板娘商量。 老人不想耽误瑾瑜的时间,赶紧说不用,可是瑾瑜却不答应,不只是不放心,实在是因为她心里有了主意,必须去老伯家一趟。 老板娘抬头看看天色,本想也跟着瑾瑜去送老人的,可是一下子想到男人的叮嘱,说财神爷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依着她就是了。于是,老板娘点头应着,骑上毛驴自己先往回走了。 瑾瑜这边也叫老人上毛驴,老人拗不过,骑了上去,指点着方向,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俩人唠嗑,瑾瑜知道了老者的孙子,叫刘小根,今年十八岁,去年才娶的媳妇,这次带头组织上山找人的就是他。 进了一个村子后,瑾瑜发现有一户人家门口,俩男人柴刀不离手的坐在大门口两侧,见了刘老伯都起身跟他打招呼。 “哎,这家里有个跟小根儿媳妇同时嫁进来的,俩人也是差不多时候有的身孕。这不,事情一出,吓的他家把亲家俩大舅子都请来守着了。”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后,刘老伯见瑾瑜又回头往那俩人看了看,就叹着气跟她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太好了,瑾瑜心里的计划也越加的清晰起来。到了刘老伯家后,刘家老少两代的女人,一个有六十多岁,另一个也有四十多岁,刘老伯介绍着,一个是他儿媳,一个是孙媳。 俩妇人赶紧的请瑾瑜坐,给她倒了水,然后就在一旁摆弄着一包婴孩的衣服和尿布掉眼泪。 “刘伯啊,我有办法兴许能找到人,等你儿子和孙子回来,你跟他们说一声,信我呢,就去寻我。”瑾瑜见那婆媳两个走出去后,低声的对老人说到。 “什么?你有办法?”老人很是惊讶的脱口而出,却看见瑾瑜伸手指指外面,摇头示意不能被别人听到,当然指的是他的那儿媳和孙媳妇。老者当然是不信的,眼前这女子也就十七八岁的小妇人,怎么可能有办法? “您若是信,就记得我刚刚说的话,除了你儿子和孙子之外,不能再对旁人说。信就去寻我,不信我也没办法。”瑾瑜又低声的告诉他自己落脚之处,然后起身告辞。 原本想再这里等到他孙子回来的,可是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天黑前不赶回去,那热情的客栈掌柜,弄不好也要领人寻过来呢。那可不行,瑾瑜可不想引起注意。 至于这爷孙几个会不会信自己,她还真的没有把握,只能试一试了,不行的话也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瑾瑜在天黑前回到了客栈,掌柜的叫小伙计帮着收拾她采回的药草。瑾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几个村子转了下,此地的田租金似乎比别处要便宜些,人工也不贵,或许租些田地荒山种植药草也不错。 掌柜的听了,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心里琢磨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或许这女子家中路上有人,人家不怕销路呢。 晚饭后,瑾瑜躺在床上想着,那爷几个会信自己么?要不,自己再到别人那里试试? 此时瑾瑜去过的那个小村子里,刘家的两个妇人不明白家里的男人要干什么,怎么把她俩打发到外面守着门呢? 屋内,祖孙四代围坐在一起。 “爹,你说的那个女子,是你在山上遇到的?”一个问。 老人点点头。 “爷爷啊,那就是我们在山上看见的那个小媳妇了。她的话您怎么会信呢,女人家家的,能有什么好主意,官府都没辙的案子呢。”一个发牢骚的说到。 最老的不吱声,就朝自己的重孙子看。他的年纪最小,按理说不该由他做决定的,可是丢的是他媳妇呢,信还是不信,当然要他拿主意。 刘小根儿因为媳妇失踪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眼睛赤红,精神却极好。听了几个长辈的话,他把手里的棍子,折了一段,又一段。然后,毅然的抬起头,看着盯着自己的老者;“太爷爷,您觉得那个女子可信么?” “我年纪大了,体力上或许比不得你们,可是看人还是不会看错的。那个小娘子,应该不是寻常人啊。她竹篓中的那些药草我看见了,都是些治疗创伤的,别的小山包上多得是,她为何舍近求远呢? 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一个小妇人为何要开口管呢?人是不可貌相的,虽然不能确定她的来头,可是,她绝对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信还是不信,你小子自个拿主意吧。“刘老伯想着下午送自己回来的那个小娘子,她的神情,她的眼神,心里倒是比先前更有了底气的对小根儿说着。 “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管她是什么来路,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咱都要试一试,总好过干等吧。”刘小根很快的做出了决定…… 第八十四章 狐狸 一天后,城里开始有人议论,说附近的孕妇都不敢住在家中了,有的已经准备投奔远处的亲戚,等着生完孩子,这边太平了才回来。一时间,原本就冷清很多的街上,更显得清冷萧条。 “看,那不是小刘村的么,看样子不是传言啊,是真的躲出去生孩子啊。”一大早的,城门刚开,就有人指着迎面过来的一辆毛驴车小声的跟身边的人说到。 毛驴车遮掩的很严实,除了车夫,还有三个腰里别着柴刀的大男人一起,出了城门。 “哎,这是什么世道啊?”听的人叹口气无奈的嘀咕着。 一旁站着等着进城的人相互之间看了看,使了个眼色,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调转方向往回走去。 毛驴车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左右路程的时候,要从一片树林中穿过。 “妹妹,莫要害怕,哥哥们护着你呢。”驴车后面的一个男子,拎着柴刀警惕的看着林子两边,一面安慰着车厢里的人。 “嗯,倒是叫哥哥们受累了。”车厢里,一个女声传出来,音调里却带着恐慌。 “自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娘和你的几个嫂嫂,都会好好照顾你的。”另一个拎着柴刀的人,也开口了。 可是,这人话刚说完,就哎呦一声,其他人看过来;“二哥,你怎么了?” “二弟,你怎么了?” 他们正紧张的问时,一个个的也都感觉身上一痛,低头一看,疼的位置上是几根红线。好奇的想伸手去拔,却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人也像是醉了酒。 “妹婿,赶紧……。”一个倒地之前。对赶车的示警,可惜话未说完,人已经说不出什么了。闭上眼睛之前。模模糊糊的看见赶车的那个也倒在了一旁。 赶车的倒下了,毛驴却还不慌不忙的往前行着。 “大哥?二哥?宝哥儿?”车厢里的女子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小声的招呼着。 可是,没人应她,车厢外只有毛驴的蹄子声,还有车轮的声音。“三表哥?”她又招呼,依旧没有回音。过了一小会儿,车厢里传出抑制着的哭声,感觉有脚步声后。车厢里一只手掀开了车窗帘子,里面的人在往外看。 惊恐的一声啊以后,那只手赶紧的放下了车窗帘子。随即,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大。 “小娘子。莫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那几个是你夫君和你自家的哥哥吧,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他们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但是,你若是不老实的呆着。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一刀解决了他们。”车厢外一个凶狠的声音警告着里面的人。 车厢里的人显然更加害怕,不知所措,呜咽的结巴着祈求着,不要伤害他们。不要伤害自己。 “行了,别哭了,跟你说,那些个跟你一样的大肚婆也都是我们抓的,不对,也不算抓,都是不得已请去的。因为我们家夫人多年不孕,得道高僧说,要用三九二十七个孕妇做一场法事,为我家夫人祈福,法事做过之后就会放你们回各自的家的。 我家老爷说了,放你们回家的时候,会每个人给一百两银子做补偿的。你自己也有耳朵,至今为止,只是听到过孕妇失踪一事吧,可有曾听说有人因此丧命的? 所以,你乖乖的听话,就没事。你运气其实还不错,二十七个,加上你就只差一个了。很快就能回家团圆,又有银子可以带回去待产,多好啊。”男人耐着性子,对车厢里的人劝说着。 车厢里的女子听了,依旧在哭,可是哭声却比先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虽然还有些恐慌。 外面的男人边叮嘱后面的一个,边发着牢骚;“关键时候,小心为妙,垫后看着点,别带上尾巴。姓方的那小子,真是他爹的好帮手,奶奶滴。不是他的话,咱早就凑齐人数了。 最后这么几个,真他妈的费劲。” 车厢里慢慢的听不见哭声了,男子有点不放心,抽出腰间的剑挑开门帘子,往里一看,只见一个哭的眼睛红肿的女子,惊恐的瞅着自己,往她胸下一看,溜圆的肚子。 “这样才好,放心,没人会轻薄你们的,到了那里还有好吃好喝招待着。你们都安安心心的,那祈福的法事才能灵验,不然我们费这么大劲,冒这么大的风险不是白忙活了?”他放心的又说了几句才放下门帘子。 “你不骗人?我夫君和几位兄长,当真没事?”布帘子刚放下,里面的女子胆怯怯的问。 “当真无事,就是挨了一根沾了麻药的针而已,半个时辰后,就会醒来的。”男子嘴角上扬的保证着。 里面的女子再没开口问过什么,也没有再哭泣,更没有试图掀开车窗帘偷看。这显然很让男子满意,坐在车辕上当起了车夫自在的吹起了哨子。 路上遇到捕快拦住查询的,看是陪着媳妇回娘家的两口子,也就没有为难,立马就放行了。 驴车继续前行,天黑的时候停了下来,男人叫女子下车,还体贴的在车厢下放了踩踏的凳子。 “狐狸,这趟顺利吧?看着是个懂事的主呢。”一个男人拎着灯笼开着玩笑,看着女子拎着个包袱,挺着个大肚子笨拙的下了马车。 “还行吧,赶紧给安排一下,希望蓝班今晚也能有收获,就能一起回去了。”被叫做狐狸的人,很是得意说着。 那个打灯笼的男子,示意女子跟自己走,进了一个院子后,推开一间屋子的门,他先进去帮着点好了蜡烛,等女子进去,才转身把门关了。女子在屋子里清晰的听着门外上锁的声音。 再看屋内,掀开窗帘看见的是用板条钉死的窗户。屋内布置的倒是很齐全,床,衣柜,马桶,梳妆台都有。桌子上还有一叠饼子,她肚子倒是真饿了,却没有动桌上的饼子,而是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个杂粮的馒头,坐在床头咬了起来。 夜深了,颠簸了一天的女子,当然疲惫,她却半点睡意都没有,和衣躺在床上,拉了棉被盖住自己的腹部。这样的夜晚,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快半夜的时候,听见院子里有说话声,然后脚步声,和低声的训斥声都到了房门口。 床上的女子有些激动的赶紧坐起身,真的凑齐人数了?门开了,隐约看见那个被推搡着进来的人,身态臃肿,真的是跟她一样的孕妇呢…… ps: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感谢雨滴的节拍打赏香囊,感谢春天101的鼓励!只想说,谢谢你们! 第八十五章 破绽 随着门外开锁的声音,一人被推着进屋,后面跟着的俩人,一个手上拎着灯笼,披着长袍,打着呼哈。另一个进屋后,就往床上看;“这个就是狐狸弄来的?” “是啊,听话着呢,不哭不闹的。”打灯笼的在一旁回应着,好像也是在说给刚进来的女子听。 “哼,到底是狐狸啊,能说会骗的。不过,老子的运气也不差,逮住这个趁黑夜想去投奔远房亲戚的大肚婆。”后面那个不服气的嘀咕着,可是还想说什么,就被打灯笼的人使眼色制止了。 “行了,既然人都齐了,你俩就先说说话,休息一下,等会儿就出发了。”打灯笼的人边对刚进来的孕妇和床上的那个说着,边把房间里的蜡烛点上,然后跟自己的同伙一起离开了屋子。 俩人出去以后,床上的人清晰的听到他们在门口的话,一个埋怨另一个,也不看看什么场合,乱说话。说什么料好不容易凑齐了,不出差错交上去就完成任务了,干嘛要找不自在啥的。 后来再说什么,屋里也听不见了。 屋内就剩下两人,刚进来的看着床上的,床上躺着的也看着床下站着的。不知道为什么,俩人竟然都觉得对方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 门口站着还没离开的俩人偷偷的想听里面的声音,两个相同遭遇的大肚婆怎么就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呢?等了一小会儿,门外的人没了耐心,叮嘱着看门的人,仔细点,就赶紧去休息了。 屋内,刚进来的孕妇确定床上的人是跟自己同样身份后,就轻手轻脚的在屋子里检查起来。掀开窗帘看了看,又往床底下看了看。 床上躺着的,内心却没有表面上的平静。打从刚刚看清进来这位的容貌之后,她的心就没办法平静下来。 后来的孕妇在屋子里查看了一圈儿后。坐在了屋内的一把椅子上,那小心翼翼捧着圆咕隆咚肚子却是一屁股就坐下的姿势,让床上的人看了,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她坐到椅子上后,不是哭哭啼啼的,也不是担惊受怕的样子。而是打开随身的包裹,拿出里面的胭脂水粉,又拿出镜子对着往脸上补妆。 即使屋内的光线不是很好,床上的人也能看出。这位脸上的粉已经很厚了。这若是在平时的夜里相遇。谁见到这样的一张脸都定然会被吓坏呢。 床上的人。用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心情复杂的看着补妆的那位。竟然会想到这样一个主意,混了进来,该说是有胆识么?还有啊。自己该怎么办,想办法配合对方? 因为光线的问题,床上的人可以看清楚坐着人的面容,但是坐着的人看床上的人,就不是很清楚。往脸上拍够了粉后,起身往床边走,可是看见床上的人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才不得不停下来,压低嗓音说;“莫要害怕。我会保证你平安回家的,听见了没有?” 床上的人听了以后,没有回应,而是使劲的点点头。这时,她听见咕噜咕噜的两声。在床前人的肚子里响。忍不住偷偷一笑,拿起身边的包袱,掏出里面的饼子,低着头递了出去。 站在床边的人正觉得有些尴尬呢,闻到香味,也就没有客气,伸手接了说声谢谢后,就坐回椅子上,大口的吃了起来。折腾到这快半夜了,可不是早就饿了么。 子时末的时候,门上的锁再次被打开,人却没有进五,只是催着屋内的人,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动身。 床上的人掀开腹部的被子,整理了一下衣裙,拎起小包袱看着屋内的另一个一手扶腰,一手拎着包裹也从椅子上起身。趁着往外走的时候,低声的提醒了一下;“你肚子太低了。” 啊?后来的孕妇,听见后,赶紧转身低头看,再移步到一旁背对着门口,赶紧把圆咕隆咚的肚子往上调整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下衣裙,这才跟着出去。 “就知道是个不省心的,磨磨唧唧。”门口有人不乐意的骂着。 “上那辆马车。”叫狐狸的人,语气很好的对自己带来的孕妇说着,然后看着她乖乖的拎着包袱上了自己指定的那辆马车。“蓝班,这次的任务,真的难为你了。”他还这样对身边的一个人说着。 叫蓝班的人不领情的撇撇嘴,看着自己费尽弄来的人,慢腾腾的往马车边挪,不是因为任务的话,他真的很想上前对着那个孕妇的肚子踹一脚。 “这个,你从哪里弄来的?可曾查过底细?”看着从面前走过的笨拙身体,狐狸压低嗓音问身边的人。 “狐狸,你别太过分了哈,知道你比我有手段,但是咱的地位都一样,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的。”蓝班脸色不好看,语气也极为不好不乐意的回应着。 “站住,大肚婆,说你呢。”狐狸不管他高兴不高兴,阴了脸,手也放在腰间的剑柄上,对走到马车边的人喊道。 这一喊,院子里的几个人,都显得有些紧张。大肚婆也停下了脚步,抱着包裹,慢慢的转了身,很是害怕的样子。已经上了马车的人,心里同样也是一惊,露馅了啊! “狐狸,你什么意思啊?还在因为去年我抢了你的小玉兰,记恨我?那可不怨我呢,是那个小蹄子自己贪财,自己找上我的。没办法,谁让我的年纪比你轻,长的比你耐看,不好赌银子就比你多呢。”蓝班恼火不客气的明着揭旧疤。 “滚犊子,爷我会为了一个烟花柳巷里卖笑的记恨你?你还真是够会想的。我若是想找你的茬,也不会再此时,至少也要在教主面前才对。”狐狸不屑的骂着,抬脚往马车那边走去,手也没有停,剑已然出鞘在手中。 蓝班也恼火了,刷的拔出腰间的刀,也上前去,却是拦在了狐狸面前,恶狠狠的警告着;“教主给的日子就要到了。咱们之间的恩怨以后再解决行不行?” 狐狸眼睛看都不看眼前的人,而是死盯着马车前的孕妇对着蓝班说;“你小子要是想活命,就赶紧让开,自己蠢要找死没人拦着,但是别连累旁人。” “废话少说,今个咱就比划比划。”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是喽啰,往日里被狐狸挤兑都忍了,今个却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找到了最后一个关键的孕妇,教主指定会很高兴的。 一定是因为这样,狐狸才不甘心。这万一吓到孕妇。她腹中的胎儿有个好歹。那么这个料废了不说。耽误了教主的正事,自己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至于狐狸,平日教主对他就信任的很,老说他办事谨慎呢。即便这回伤了自己找来的料。狐狸只要说怀疑这个孕妇,即便出了事,教主也不会真的怪罪与他,所以,蓝班现在也是打定主意了,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狐狸一见面前的人如此,心里更是恼火,懒得再开口说什么,准备绕过他过去。可是。蓝班是拿定主意跟他对着,他往旁边移开一步,蓝班也跟着移。 “这个大肚婆不对劲,你个猪头能不能冷静点?”狐狸气的凶到。 本来蓝班就恼着,听见他叫自己猪头。那心里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起来。“不对劲那也是我的事,到时候出了事,教主怎样惩罚,都有我自个担着,不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什么?我多管闲事?你别太把自个当回事了,想想看吧,离教主限定的时间,满打满算就只有两天了。现在不把人弄清楚就往他老人家那里送,到时候真的出了事,耽误了时间,再去找一个料也来不及了,你觉得到那时,教主只会责罚你一通么?”狐狸严肃起来,跟他的绰号一点都不相符。 这边俩人面对面的对峙着,马车里的人早就偷偷的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来着。听着外面那俩人毫不再顾忌的对话,她觉得,今晚这件事,顾忌是混不过去了。 “你别害怕,你们会平安无事的。”马车旁的大肚婆,用手包着嘴很恐慌的样子,却没忘记小声的安慰着马车里的人。 马车里的,很是无语,都什么时候了啊,你赶紧想着怎么自保吧! 对峙着的两个人,蓝班回味着面前人刚刚说的话,仔细的斟酌后,选择妥协。“好,今个就听你一次。不过,若是她没有异常的话,你也别怪我在教主面前讨公道。” “哼,等下只怕你还要磕头谢我呢。”狐狸嗤笑的说完,持剑往前走,蓝班咬着牙退到一旁,目光落在自己弄回来的人身上,依旧没有看出来哪里不对劲儿了。 狐狸上前,马车旁的大肚婆很是慌张的往后退着,可怜兮兮的朝蓝班看去。那眼神儿让蓝班忽然觉得这个大肚婆也没那么讨厌,蓝班甚至想再上前阻止狐狸的行为。 “说,你到底什么人。”狐狸恶狠狠的问到。 大肚婆可怜兮兮的一边捂着嘴摇头,一边把包袱护在自己的腹部。 “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看看你肚子里究竟是什么。”狐狸说完,挥剑刺向大肚婆的腹部。 马车里的女人,忍不住尖叫起来…… ps: 今个一更,明个努力双更! 感谢风扬叶飞亲的粉红票!感谢黎豆豆亲打赏的香囊!亲亲! 女妖为这次的断更道歉,因为家中发生了点事,心里一乱,就静不下心码字,也忘记上来请假,请大家原谅! 现在问题解决了,心里没有负担,码起字来,看着键盘都觉得好可爱啊! 不要嫌女妖啰嗦哦,家人之间,相互理解,体谅是永远必不可少的!没有好好沟通一下的话,女妖也不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那么,亲爱滴你呢?跟家人之间,可曾有误会? 第八十六章 难怪 狐狸的一剑又狠又准,丝毫不带试探的成分。一旁的蓝班即使再有准备,却也是来不及阻挡。眼睁睁的看着那剑即将刺进大肚婆的腹部,他也眼睁睁的看见那原本笨拙的大肚婆灵敏的闪避开。 啊?真的,真的有问题?蓝班在那大肚婆灵敏的闪过之后,当即就怔住。天啊,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啊? 大肚婆知道自己露馅,也不再伪装,扔掉手上的包袱,本来还想掏出怀里的累赘,可是狐狸紧逼而上,根本就没给喘息的机会。只有在闪避的时候,拉起裤腿,拔了绑在小腿上的短刀。 “还是个练家子?不知是哪路的?为何要多管闲事?”狐狸几招被躲避开,想起来问。 “你们又是哪里的败类,掳走孕妇要做什么?”大肚婆开口了,让院子里的人更加震惊,竟然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个混账东西,竟然把老子当傻子耍。”蓝班气急败坏的吼着,舞着手里的刀,就冲了上去,恨不得把这个假的大肚婆砍成肉酱才会解恨。 大肚婆也不恐慌,一边警惕的迎敌,一边嘲笑着;“自己不分男女,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可是,即便他再沉着应对,也不行,对方是两个身手不错的,几招过后,他就显得很是被动,频频后退,只有招架之力。 这时,有人赶紧的上前把马车往一边牵,生怕等下误伤到里面的人。 连连后退的那个,见那马车边多了人护着,心知自己今个占不到便宜,更不要想把马车里的人救出去了。人在他们手中,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但是自己莽撞救人的话,只怕是好心办坏事,一尸两命啊! 他也不敢恋战,准备找机会脱身。可是,狐狸他们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意图。开口命令院子里的人一起上,最好是拿下活口,问下来路,弄清他到底知道多少,外面有没有接应,即便拿不下活口的话,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他活着带着秘密离开的。 本来应付俩人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再看围上来的其他人,假孕妇无奈的苦笑,看样子今个自己是要交代在此处了。只可惜啊。功亏一篑!他咬牙决定。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可是,就在他抱了必死之心时,忽然发现围上来的人,有几个忽然晃悠着倒在了地上。最狠的那个也同样倒在了地上抽搐着。 怎么回事?双方都疑惑着。趁这个机会,假孕妇迅速的窜上墙头,看了一眼那辆马车后,跳入黑夜之中。 “你俩赶紧去追。”蓝班回过神来后,本想亲自去追,可是,看看院子里的那辆马车,再看看剩下还站着没事的加上自己,也就三个人。总要留下人守着马车里的货吧。 逃走的那个人固然重要,马车里的人也同样重要呢。 蓝班命令着两个不知所措的喽啰,自己则走到狐狸身边,俯身查看。平日不对付是一回事,可是对头出事又是另一回事。“狐狸。伤在哪里,你怎么样?”他焦急的问着。 “那……厮有同伙接应。”狐狸身子已经卷成一团,很是痛苦的说出几个字后,不动了,眼睛就那么睁的老大凸出来死了。 蓝班浑身发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行走江湖不是没见过死相恐怖的,可是面前的狐狸,功夫比自己高,心思比自己要缜密,先前一刻还咄咄逼人的,现在却就这样死翘翘了! 怔了一下子后,蓝班忽然想起什么的赶紧起身,拿起挂在院子里的灯笼,拎着刀,在院子里戒备的查看。半夜的院子里,拉车的马偶尔动动蹄子,马车里隐隐的哭声,再有的就是他自己的呼吸声。 拎着灯笼再看地上几具死相恐怖的尸体,院子里顿时显得很诡异。 他拎着灯笼和刀走到马车旁;“好好待在里面,不许偷看,不然老子一刀宰了你。”不是拿车内的女子出气,实在是怕她好奇偷看的话,看见狐狸他们的死相,再把她吓死了可怎么好。 就算她命大吓不死,肚子里的胎儿恐怕也保不住了。教主早就叮嘱过,到手的料,要善待,善待! 要知道,教主若是要美女的话,别说二十七个,就是两百七十个,两千七百个,他们也能很快的弄到。可是,教主偏偏要的是怀胎七个月的孕妇,太远的地方他们也不敢去弄,只有挑了这个偏僻的地方,找人。 时间又是有限制的,所以,任务就显得有点困难。 今晚好不容易凑齐了人数,结果自己弄来的那个却是个假冒的!还好啊,幸亏狐狸眼睛毒辣,看出破绽。不然的话,这要是到了教主那里,坏了教主的事,自己的小命,只怕保不住了。 教主的性子,不会让自己死的痛快,再想刚刚自己如果也找了暗算,此时也是跟他们一样的样子,蓝班后怕的想着,顿时冒出一身的冷汗。 半个时辰后,出去追的两个人回来了,垂头丧气的汇报,说没追上。 蓝班没有发脾气骂人,刚刚那个,自己单独跟他打的话,顶多也就是个平手,更何况俩武功平平的喽啰呢。命令俩人把院子里的尸体弄地窖里去,然后赶紧把马车上的人送走。 他仔细的想过,按理说,应该把狐狸他们的尸身也带回去,让教主亲自查验,好证实不是自己无用,实在是遇到了狠茬子。可是,运孕妇回去,路上都有风险,更何况是死相恐怖的尸体呢。 再者,蓝班也想改变原来半夜动身的计划,想等天亮离开的。狐狸弄来的这个料,不是很乖很听话么,白天上路应该没事的。可是自己弄来的那个假孕妇逃走了,这里也就暴露不安全了。 不赶紧的离开的话,万一那人领人寻过来,怎么办? 仔细斟酌后,蓝班决定,还是立马离开的好。叫那俩喽啰,仔细的收拾下院子里,别留下什么。然后立马追自己去。 教主限制的时间要到了,还差一个名额呢,蓝班不敢逞强把马车上的人交给俩喽啰送回去,自己去弄最后一个。所以,赶紧回教主那里才是正事。 “你要是想活命,就老实点知道不?”马车出院子前,亲自当车夫的蓝班,不放心的再次跟车厢里的人叮嘱。 “嗯,抓我来的那个人说了,等为你们家夫人做完祈福的法事。就给我银子。放我回家呢。”车厢里的女子。呜咽的小声的回答着。 蓝班听了,觉得牙疼,狐狸这小子真行啊,真会忽悠啊!可是。那嘴再能忽悠也没用,还不是玩完了!这次的事算来算去,蓝班知道,都是自己惹出来的。 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把马车上的人顺利送到教主那里,自己也得不到好。现在,他不求奖赏和好处,就算教主惩罚,那对于他来说。也是天大的喜事。 他不敢宰了那俩喽啰灭口,知道,谎话越说越多,破绽也就会越多,那样自己死的可能更快。更不能用银子收买那俩知道因果的喽啰。一起骗教主,说假冒的那个是狐狸弄来的。 那样说的话,别说教主不信,就是别人,也不会信的。狐狸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出那样的纰漏。 所以啊,所以,什么歪心思都别动,什么鬼念头都别想,老老实实的回去复命的好。希望教主能念在自己一心无二的份上,饶过自己一条命。不然,就算自己逃掉,隐姓埋名也逃不过教中人追杀的。 速度不敢太快,蓝班心事重重的赶着马车。 院子里,俩喽啰浑身颤抖的抬着卷曲的尸体往地窖里扔。 离院子不远的位置,一个人影躲在暗处,月色下露出脸上厚厚的脂粉,却是刚刚走脱的假孕妇,绑在腹部的假肚子已经不见。他还在纳闷儿,先前究竟是谁帮了自己? 看样子,虽然不是自己人,却也不是敌对的人,这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让他警觉起来,可是那边传来的鸟叫声,让他放松了下来。 一边也回应了一声,一边等着。 “三爷,你,你没事吧?”来的人近前后,紧张的问。 “你们看我像是有事的么?有事的话,还能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话?”脂粉味很浓的人,心情不是很好的回着。 看着他的人,其实很想笑来着,但是想到眼下的情形,不适合笑呢,便都强忍着。 “他们是什么人?”一身妇人打扮的人,忽然发现来的人里,居然有几张陌生的面孔,而且,原本该留在衙门的一个人,竟然也来了,不解的问。 “他们是小刘村的,是他们去衙门,找了咱的人求助的。大奎跟老爷汇报后,就领着他们过来了。”来人据实汇报着。 “您就是衙门的方捕快?”陌生人里,有人试探着问。他看着面前妇人打扮的三爷,却没有觉得好笑,反倒很是敬重的问。 “对啊,正是在下,不过你们求助什么?哦,丢失的孕妇里面有你们的亲戚?”假妇人正是男扮女装的方瑾泽,他边应着问,边示意几个人隐蔽些,莫要给院子里的人发现。 “你们几个小心去四周看看有没有后门,我去看看人是不是还在。若是给他们溜走了,这条线索恐怕就断了。”方瑾泽问完,也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等对方回话,又小声的布置着。 “三爷,人溜走也不妨事的,有咱的人,会沿路留记号的。”刘小根儿小声的告诉着。 “咱的人?难到?”方瑾泽听了这话,想到先前暗中出手帮了自己的人,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这些村民不简单啊,居然找了高人来相助…… ps: 第一更到,二更晚上八点 第八十七章 高人? 得知这些后,方瑾泽震惊之余全是惊喜。这也正是他与以往那些混吃等死的捕快不同之处,不会想着谁破案有功能领到赏,脑子只想着,只要能破案,管他是谁呢。 可是,他想再问问详细,想知道刘小根儿口中那个人,究竟什么来头,人家却支支吾吾的说,不知道。他也没多想,只当是不方便说。当下也没有再问,而是上了墙头,查看里面的情形,一看,马车已然不见,但是院子里却还有两个人在收拾。 正想安排一个人留在此处盯着里面俩人的时候,忽然听见那俩人的对话,意思是收拾好了,赶紧离开。方瑾泽也就伏在墙头上,看着那俩人吹灭了灯笼后,从大门离开,门还没忘记上锁。 看样子,那些人都跟着马车一起离开了啊!方瑾泽下了墙头,朝自己人隐蔽的位置走去蹲下,轻声的问;“先前这边的路上可有人走过去过?” 自己人和后来的刘小根儿他们一起要摇头,表示没有。 奇怪了,自己被发现是假的,他们怎么不着急去找够人数呢?还是他们换别的方向去找了呢? “你们几个小心跟着前面那俩,路上他们若是分开的话,你们也知道该怎么做吧?”方瑾泽低声的分配着人手问,几个人一起点头,原本就是衙门里捕快的头头,刘小根他们几个也是心甘情愿的听从指挥,生怕这位官爷不高兴嫌他们碍事儿赶走。 人手分配好,方瑾泽领着留下的一个帮手翻墙进了院子,在一旁拿起那俩人留下的灯笼,点了,又弄开屋门的锁,把院子和屋内里里外外的检查个遍。 除了一间屋内的窗子上从里面被钉死之外。这里怎么看都是一户寻常人家的住所。只不过,方圆几十里,就此一家。 不对啊。怎么可能没有别的线索?方瑾泽站在院子里,琢磨着。被他留下的大奎拎着灯笼。等着他开口。 “大奎,在仔细检查下,可有地窖酒窖什么的。”方瑾泽心里着急,也想赶紧去追马车,可是又不甘心的说。 “好嘞。”大奎应着,拎着灯笼再次仔细的找了起来。 “三爷,快过来。”不一会儿。大奎拎着灯笼兴奋的跑过来,小声的招呼着,拿着蜡烛在马厩里查看的人。 方瑾泽赶紧跟着大奎,到了柴房边。大奎把灯笼挂在一旁。动手就把地面上的一堆柴禾移到旁边,一个木头定制的盖子就露了出来。倒也没有什么锁,一掀就开了。 方瑾泽已经拿起灯笼往入口处放下去一些,有些忐忑的想看看底下的情况,不是担心别的。实在是不想看见失踪的孕妇尸体出现在下面。大奎也好奇的伸脖子往下看;“哎呀,有人啊。” 地窖有点深,上面只能看清底下有一摞的人,一动不动的没有一点喘息象征的死人。 方瑾泽二话不说,拎着灯笼就跳了下去。大奎也想下去,却被制止,俩人都下去,万一上面忽然来人,怎么办? 这样,大奎就跪在地窖口子边上,手扒着口子,咬着牙关想看看底下的人,是不是那些失踪的孕妇。谁家没有妻儿,大奎的心也跟着揪着呢。 方瑾泽跳下去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就落到那些死人身上,低声的说声对不住后,才站到地窖的地面上,随即他也有点不懂了。因为那一摞尸体的衣衫颜色,不正是先前那几个围攻自己的歹人么? 只要不是失踪的孕妇和无辜的百姓就好,他调整一下呼吸,上前俯身拽另一个人的腰带,把俯着的尸身翻了一个面。当那人面孔朝上的时候,他顿时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妈呀。”地窖口上的大奎也看见了,吓的妈呀一声,随即赶紧包住了嘴,紧张的往四周看看。 方瑾泽也同样是吃惊不小啊,这人究竟是什么死因啊,怎么面目如此恐怖?可是,身上也没见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啊。他赶紧的把灯笼挂在支撑地窖的一根柱子的钉子上,动手又去看另外几具尸身。 结果发现,每个人的样子都是一样的。嘴唇发黑,指甲也是黑色的,眼睛都是凸出来的。记得自己当时,只看见他们倒地而已。看这样子,应该是中了有毒的暗器吧。 他赶紧的解开其中一个的身体,仔细的在尸身上检查,终于给他找到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的一点儿。他在地窖里找到一根小竹片,在那小点儿上拨动,发现了里面的东西,拿出身上的匕首往下一剜,剜上来冒着黑血的皮肉中,一根针就现了出来。 他拿出帕子包着手指,捏起针在灯笼前仔细的看,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就是一般女子女红用的针而已。很显然,这东西煨毒了。而且,这毒还不是寻常的毒。 他又检查了其他几具尸身,同样找到的针。毒针所在的位置都不同,甚至都不是扎在致命的位置。可是,毒这玩意,是跟着血液走的啊。 “三爷,是什么人啊?”大奎小声的在上面问。 方瑾泽正在看手帕上的几枚针,听见问自己,就扬起了头。 “妈呀。”上面又是惊恐的一声。 “怎么了?”方瑾泽紧张的问。 “怎么了?三爷啊,您弄好赶紧上来把脸洗了吧。”大奎拍着胸口嘀咕着。灯笼下面那几张恐怖的死尸面孔,再加上一张异常粉白的脸,配在一处,没有比这更吓人的了,先前可没这么觉得呢! 方瑾泽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骂了一句胆小鬼后,把毒针包好,小心的放到自己腰间的一个皮囊中。然后提气跃上地窖。 “照原样盖好。”上来的方瑾泽,使劲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自己从地狱回到人间了,这才对大奎说到。 大奎麻利的盖好盖子,照着记忆,把移开的柴禾压到上面,听见院子里有水声,转身一看,原来是上来的那位在拎井水洗脸呢。大奎赶紧的进屋,在衣柜里翻出一套男人的衣衫,又担心被三爷骂,有些忐忑的站在他身后。 “哎呦,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脑子反应的还挺快,想的蛮周到啊。”方瑾泽回身看见手下手里的衣衫,很是满意的赞扬着。就在院子里麻利的换下身上的女子衣衫,又把发髻胡乱的改成了男式的。 鞋子没有合适的,也只有先将就一下了。 “怎么样,这会儿看着顺眼了吧?”方瑾泽收拾好自己后,转身问到。 大奎得到夸奖,点点头,可是在他弯身捡起地上的女装时,抽抽鼻子,再凑近瑾泽的身边闻闻,笑着说;“这身胭脂花粉的味道,只怕一时半会也不会没的,好在三爷你还未曾娶亲,不然回去咋解释呢。” “娶亲?没找到我六妹子,我是不会娶媳妇的。赶紧的把这个处理掉,咱去追人。”方瑾泽神情忽然有些黯然的说着。 大奎跟在瑾泽身边两年多,是知道他六妹离家一事的,虽然具体的原因不知道,但也不是他们跟这位老大关系不错,就可以打听的。因此,不敢再多说,赶紧的跟着一起翻墙离开院子,走了不远后,把那套女人的衣衫,挖坑埋掉。俩人沿着路上看见的记印,往前追去。 “我说三爷啊,那些村民找的什么人做帮手啊?好厉害的样子。”大奎已经知道地窖里的几个死尸是歹人的,正好奇着,现在等着瑾泽心情好些了,神情轻松了些,才逮住机会问。 瑾泽点点头;“是啊,是很厉害,虽然没有见到是什么高人,可是看那几个人中的招,有一点还是能够肯定的,帮村民的那个高手啊,绝对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之人。”瑾泽很是肯定的说着。 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正好奇着呢,既然肯答应帮村民管这件事,那就应该是有侠义心肠的啊。可是使用暗器伤人,并且还是煨了剧毒的暗器,那绝对不是侠义之士的作风啊? 暗器哦,用毒一向是侠义之士所不齿的行为呢!那个人,图的是什么?金钱?那些村民能拿出多少酬金?能让他不怕跟一个应该是个大的恶帮派为敌? “管他是什么人,帮着好人除掉恶人的就是好的。”大奎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点,瑾泽当然赞同。甚至于还在想,这次的案子能很顺利破了的话,一定跟那位喝几杯酒才可以。说不定,那人还能帮自己找妹妹去呢!这样一想,他甚至忘记,想见的那个人,够多狠,有多毒。 天亮的时候,瑾泽二人终于追上了刘小根他们,得知那俩人跟马车已经汇集了。他们还告诉瑾泽,有点不对劲,说对方的人数,连赶车的就三个人,没见到其他歹人。 瑾泽说知道了,并且告诉他们不用担心,那几个不见的人,已经死了。 刘小根儿他们几个一听,顿时很敬佩的看着瑾泽和大奎。 “别看我们,不是我们解决的。“大奎见他们的眼神,就知道误会了,感激解释,刚想说是那位高人的手笔,见前面的马车停下来休息了,就没敢吱声。 因为怕被发现,一行人不敢太靠前,反正一路上有记号呢,跟不丢。不过,这天一亮,瑾泽也就知道了前面的人用什么给刘小根他们留记印了。 是玉米粒,隔个几十米,就有一粒,距离保持的很均匀。 “车上的是谁媳妇?够有胆量的啊?”瑾泽想起来问刘小根儿他们…… 第八十八章 寻到 瑾泽就是有点想不通啊,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让自己怀孕的媳妇当诱饵?就算有高人在暗中保护,恐怕也没人会愿意的吧?不过,现在他想起来,才觉得昨晚共处一室的那个孕妇的确有点异常。 实在是太顺从,太听话了!并且,胆子也大,不但给他吃饼子,竟然还在看出他是假孕妇后,还敢偷偷的提醒,假肚子的位置不对。 小根儿听见捕快这样问,眨巴眨巴眼睛,张张嘴。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很谨慎,这样很好。不方便说就不用说了,等找到了歹人的老巢,把人都平安救出来,那是也就都知道了。我会跟官老爷提议,奖励那位大胆的娘子。”瑾泽见小根儿他们很为难的样子,干脆也不问了。 跟着马车七拐八拐的又前行了十来里路,马车竟然拐上了宽大的官路。为了不引起怀疑,瑾泽把身边的人分成了几波走,单个的,两个的!却也不都是跟着在官路上走,而是分了明暗的。 挑俩腿脚快的从小路快速到前面侦查,监视。 瑾泽自己就属于暗的,他心里其实很想见见那位高人呢。中午的时候,马车拐进了一个岔路,跟着的人谨记瑾泽的叮嘱,绝对不能大意,不能着急的跟的太紧。 果真,就在他们经过岔路口的时候,看见岔路口上,俩樵夫样的人坐在路边休息着。 小根儿他们几个虽然不是公门的人,脑筋却转得快。这地段,怎么会有樵夫呢?一人一担柴,出门卖?还是要往家转呢?附近的地形,他们还是了解的,并没有人家。 于是,几个人说说笑笑的直着往前走。躲在暗处的瑾泽看的仔细,小根他们几个人走过岔路口很远后,那俩樵夫还望那个方向看了好几眼,才起身往岔路里走去。 两担柴没挑多远。就扔到了旁边的小林子里。看样子,这里应该离歹人落脚的地方不远了。 瑾泽没有直接跟进去,而是等小根他们转回来。几个人进了林子里,低声的商议着。 “这方圆几十里,就只有一个破落的小村子叫小李村,七八年前的一场瘟疫,几乎是全村覆灭呢。一半是病死的,还有一半是没死就被官府的人封村点火给烧死的。 幸运活下来的,几乎都是瘟疫发生时不在村里的,回来后。据说夜晚总是能看见鬼混溜达。哭泣。所以也不敢留在村里,远处有亲戚的就去投奔,没地方投奔的,就到外乡去讨生活了。”一个在衙门当差日子比较久的捕快。小声的翻开地图,指着岔路进去的位置,介绍着。 “看样子,就是这里了,你赶紧往回走,接一下后面的人,然后赶紧快马回衙门,对老爷说再想办法弄点人手过来。”瑾泽听完,心里就隐隐有了答案。吩咐着一个捕快。 捕快应着,赶紧骑上唯一的一匹马,往回返去搬兵了。 剩下的人围着地图,听着瑾泽的安排。匆忙的吃了点干粮,又分散开从山林里往小李村摸去。这次的人手分配。瑾泽是一个捕快跟一个村民搭配的。 捕快有警觉性,但是来的这几个村民,也算是猎户,在山上他们更能发挥自己的特长。 天黑的时候,一行人都已经到了小李村的外围。按照瑾泽的吩咐,各在隐藏好,等着他的暗号。 瑾泽等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摸到了村口。“果真有鬼啊。”村子里,没有光亮,死寂一片,可是村口的位置,却有人守着呢。瑾泽的心里又激动,又紧张。 本想进村查探查探,可是,他想了一下不敢冒然行动,生怕自己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造成无法拟补的后果。再说,因为头天听见抓他那人的对话,说是终于凑齐了最后一个。 那样说的话,只要还没凑齐二十七个孕妇,那被抓的二十六个,都是安全的。他决定,还是等援兵到了,再想办法进去。找到歹人的落脚点可不算是成功,得把被抓的孕妇都安全的救出来,那才算成功了一半。 完全成功胜利的话,当然是要救了该救的人,还要抓获该抓的人!不然,莽撞进村的话,谁知道歹人 这个夜,对于瑾泽一行人来说,真的真的是很漫长,每个人虽然都很累,可是没有一个人有困意,全部都是精神高度紧张的等待着。 一个晚上,刘小根嘴上的火泡又多了几个。他把自己箭筒里的箭羽,点了又点,检查了又检查,准备着要将每一支箭都要射进了歹人的心口。 “幸好教主自己出去弄回来一个料,预防万一。不然的话,这次的事儿还真成不了。”快天亮的时候,瑾泽正趴在一间坍塌的小屋后琢磨着亮天后,怎么想办法找玉米粒的记印呢,忽然听见墙内有人说话。 “狐狸真是倒霉,因为蓝班那个蠢货,连命都搭上了。”另一个低声的说着。 “是啊,他办砸了事儿,却只挨了几十杖,虽然皮开肉绽的,毕竟小命还在啊。我琢磨着吧,教主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才没要他的命呢。”先开口的又说到,但是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反而带着幸灾乐祸的鄙视。 “明晚的子时,就要开坛了,完事后,咱哥几个也用不着再住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子里了。真他妈的瘆的慌,我跟你说实话,就算晚上不用我值夜,我他奶奶滴也根本就睡不着。”后开口的发着牢骚。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咱教主梦中得到修炼仙丹的方子,要用二十七个未出生的胎儿炼丹呢。据说,那仙丹练成服下后,就能使容颜永驻青春呢。” “可惜啊,太费事了,不然咱也练几粒试试。” “是啊,练一次仙丹,还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隔着一道黄泥墙,说的人轻轻松松,听到的人震惊之后满是愤怒。瑾泽气得浑身都发抖了,不是为了大局着想,现在就想杀进去,救出那些无辜的孕妇。 真的是邪门歪教啊,竟然会用这样惨无人道的方法炼丹?瑾泽活到现在,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事。稍微冷静后,心里有了计较。不是说今晚开始么。 算算时间的话,援兵应该中午的时候就能到的。只可惜,那位高人怎么还不现身,共同商议一下对策的话,营救才能更稳妥啊!想到这里,他往四周看去,虽然天色太黑,看不见什么。 可是他在心里召唤着,大侠,高人啊,拜托您老现现身,咱商量商量啊,就算您昔日曾经跟官府做过对,也没关系…… ps: 临时有事,爽约是女妖的不对,明个自罚谢罪! 感谢亲爱滴黎豆豆打赏平安符!感谢亲爱滴青草薇薇粉红票一张! 第八十九章 行动 路上的时候瑾泽想了很多,他甚至想好,就算那位手段有点阴毒的高人,就算以往犯过什么案子,只要伤及的不是无辜百姓,他都不去计较,结交这位高人呢。 可是一路过来到现在,也没看见高人的影踪。也不知道人家是不信任自己呢,还是不屑跟他这个捕快身份的人打交道。不过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一般来说,江湖上的人都不喜欢跟公门的人打交道。 太阳,很快升起,瑾泽来的时候身上不曾带干粮,头晚是那个孕妇好心给了饼子,后半夜是刘小根儿他们给的干粮。现在,肚子饿了他也没办法,只能干挺着。 生怕一动的话,会被发现。 饿几顿不至于饿死,但是暴漏了的话,那后果就很严重了。从裂开的墙缝里看见俩身穿青衣腰间配着大刀的人来换班,本想从他们的对话里再探听点什么,可惜来换班的和头晚的俩人就好像是仇人一样,连招呼都没打。 并且,换来这两位,跟哑巴似的,整整一个上午都不曾聊天说话。瑾泽在心里骂,怎么来俩闷葫芦呢?还不如头晚那俩呢,好歹还能听到点歹人内部的事情。 眼看着日头升起到了头顶,瑾泽心里开始急躁起来。晚上开坛的话,援兵若是不能提前赶到,自己就算能力不够,也要拼死去阻止即将发生的惨事。 因为天亮了,他不得不趴在地上,这时的天气草堆里虽然还没有毒蛇,可是蚂蚁却活跃的很。有的从他裤腿往里爬,痒痒的,只能小心谨慎的卷起裤腿找到,一只只的碾死。 还算不错,日头落山前,瑾泽听到了几声熟悉的鸟叫。侧耳听着墙另一侧的人没有起疑心,这才轻手轻脚的匍匐着离开。在二十几米远的位置找到大奎。大奎领着他进了不远处的一个林子,瑾泽见到了大奎回去搬来的援兵。 大约有百十号人,好么,衙门里的三班、监狱里的狱卒,还有几个不是衙门中正式差役的白役都来了。初次之外,还有三十多个穿着兵服的。 “这些军爷刚好路过咱留县,老爷就去求了。”大奎一边解释,一边引荐着介绍。 呼,瑾泽现在心里底气足了很多,也没有时间多客气寒暄。蹲下来给那个校尉介绍里面的情况。其他人围在四周仔细的听着。 “方捕快。该怎么做。你吩咐便是了。”那位校尉一点架子都没有的说到。 瑾泽点点头,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让听的都跟着研究研究,可行得通。结果。听的人都没有意见,都跟着点头。 安排好这些,为了避免误伤,那校尉叫自己人脱了一件衣袍,撕成很多布条,叫大家绑在右手臂上。瑾泽也抓了一把布条,小心的去寻刘小根他们。 因为不熟悉地形,就算援兵到了,也不敢贸然进去救人。毕竟被抓的都是行走不便的大肚婆啊!稍微有点差池,那就是一尸两命呢。不管伤害到哪个,都会有个家崩溃的。 越是关键的时候,越不能慌神儿,更要淡定。 布置好了一切后。瑾泽又回到最初的潜伏位置。那位置比较高,看的范围比较大。果真,午后的时候,村子里忽然就多出一些人来。穿的都是一样的青衣,一个个的面无表情,在村中央的位置布置着。 东西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很快的,一个圆形高台就搭建好。上面铺了白色的锦缎,高台四周也竖起的木杆,一匹匹白色的轻纱悬挂上去,把高台围了起来。 瑾泽看得清楚,高台上,环形摆放着一圈儿的单人床,他默默清点,竟然刚好是二十七张。有人抬了一个铜铸的炼丹炉上来,丹炉周围四只怪兽扬天张着嘴,吐出缕缕青烟。 丹炉旁还摆设了供台,上面摆放着瓜果,香炉。 村子的西面,也有人牵了马匹套着一辆马车等在那里,看样子是打算一完事儿,立马走人了。瑾泽赶紧的在心里清点着歹人的大致人数,眼睛却丝毫不敢移开的盯着村中央。 他还发觉一个问题,那就是,原本歹人此时应该也是最需要谨慎的时候,可是他却觉得那些人此时心思就不在防守戒备上。就是在四周放哨的,也都现出身形,好奇的往高台那边看去。 太阳已经要刚落下山,村子里一改头晚漆黑一片的情形,而是点起一片的灯笼和火把。按理说,原本死寂沉沉的村子,应该因为这样,显得有些活气才对。 可惜啊,那些白色的灯笼,还有那白纱飘飘的高台,反而让这里更显得诡异了。 校尉摸到瑾泽的身边,看着村中的情形,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低声的问,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瑾泽告诉他,还要再等等,要看看那些女子关在什么地方,才可以行动。 话音刚落,就看见圆台边,忙活好的青衣人,忽然都脱掉外袍,露出里面一身白来,额头上用红色丝带捆着。 好,这样,更好,就不会误伤自己人了,瑾泽咬牙切齿的想着。 “教主有令,时辰差不多了,去看看那些料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个男子发话了,声音很清晰的穿到瑾泽他们的耳中。 “料?”那校尉不解的低声问。 “就是那些被劫持来的孕妇。”瑾泽解释着,他清楚,因为他自己曾经混进去来着。“看,在那里。”刚回答完,瑾泽目光盯着底下那人的方向,指着一个院落。 那个院落外面看着,也是一个荒废的院子,里面的屋子塌了半边呢。可是,当那个目标进了院子,打开一扇门之后,瑾泽眼睛不由得睁大。只见门里面,走出的人,可不是仅仅几个,而是一群。 一群穿着统一颜色,同一式样白袍的女子,都披散着头发。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她们的腹部,都是高高隆起的,可不就是那些失踪的孕妇么。 瑾泽低声叫校尉清点一下人数,俩人一对,果真是二十七个。看样子,那间破屋子里另有乾坤啊!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装下这么多的人?而且从昨晚到刚才没看见半个人影? “他们要开始了,咱也该动手了。最好能在人上哪台子上之前,阻止他们。”瑾泽对身边跟自己年纪相仿的校尉说着。 校尉点头,猫腰退下,小坡下令去了。 “你们慢点走啊。”瑾泽在心里对那些孕妇们说着。随即,就发现不用他祈求呢,那群女子走到院子里以后,竟然就不肯往外走了。有一个大肚婆竟然好像在跟门口的男人说着什么,好像在讲什么条件的样子。 而且,似乎还惹怒了那男人,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那个带头的孕妇却好像一点都不怕,还挺着肚子往前凑。 瑾泽头上直冒冷汗,看样子这女子也知道祈福仪式之前,这些歹人不会把她们怎么滴呢。 这时,不远处,另一个院子里也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那人头戴羽冠,穿了一身大红的袍子,手执拂尘,在几个人的簇拥下往高台那边走去,很显然那人就是所谓的教主了。 走到半路,有人上前禀告着什么,那教主稍微停滞了一下,吩咐着什么,然后依旧没有改变方向的往高台那边走去。 是时候了,瑾泽起身吹了个哨子,然后拔出大奎给带来的佩剑,起身就冲了过去。一墙之隔的那俩放哨的,听见哨子时,还是一怔,瑾泽冲到他俩面前,才反应过来。 “不好了,教主,有人进来了。”其中一个,不管同伴能否抵抗得了,边喊边往村中央跑,就怕那教主听不清楚似的。 这下更好,瑾泽对付剩下的那个,倒不算太费事,几招就把剑刺进了对方的心口,拔出剑继续往下面冲。村里的教徒们本来也拿出兵器想迎过来,可是没想到,村子不同方向的位置,都有人冲过来了,他们也只好散开,准备迎敌。 瑾泽人往下冲,看得很清楚,那位教主很显然是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更不要说那些喽啰了,当然就显得有些被动。 而自己的那些人呢,则是因为愤怒,而显得勇猛无比。就像小根儿那些村民们,虽然不会什么功夫,可是怀孕的媳妇被劫啊,他们把歹人吃了的心都有啊,哪里还管对方是什么教,功夫厉不厉害,自己能不能打赢,眼珠子都红了的冲下去。 包围圈一缩小,瑾泽本来想直奔教主的,可是看见那个校尉和几个当兵的围了过去,他就赶紧领着刘小根他们往关孕妇的那个院子里冲。守在院门口的俩人就算功夫不错,也架不住一群愤怒得眼睛喷火的人啊。 手忙脚乱的招架着,几下子就被柴刀砍倒在地,失去了抵抗能力不说,很快就气绝身亡了。 瑾泽本想说留他们一口气,押回衙门判罪的,可是等他张嘴的时候,地上的俩人已经蹬腿玩完了。不敢耽搁,赶紧进院子一看,傻眼了…… ps: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啵啵! 第九十章 成功 原本,他也是担心着院子里的孕妇们,因为知道总会有歹人也在院子里的。他怕的就是对方万一用孕妇做人质,可怎么办? 可是,没想到,进了院子里,就看见院子里的孕妇们已经分成了两堆儿,还是那种里三层外三层的堆儿。看不清她们在做什么,却听见有男人的哀嚎声;“臭娘们儿,别咬人啊。” 咳咳,瑾泽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翠莲,翠莲你在哪里?”跟着进院子的刘小根儿看着满院子同样披散着头发、同样的白衣衫、同样的大肚婆们,有些背对着自己,根本就看不出哪个是自己媳妇,扯着喉咙沙哑的招呼着。 “小根儿,我在这呢,我在这呢。”一堆儿人中间挤出一个人来,惊喜的回应着。 一对夫妻终于得以团聚,哪里还顾得上边上有旁人在,不顾一切的就拥抱在一起了。其他的孕妇们转过身,纷纷往后进院子的其他人看,却没有看到自己的男人,显得更加着急。 瑾泽趁她们散开了些,上前检查地上的两个人,只见他们脸上已经是血糊糊的,其中一个少了一只耳朵,一个鼻尖儿已经不见了。可见啊,这些孕妇是有多恨! 瑾泽不确定那俩人是不是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就招呼身后的人,把那二人捆上扔在墙角。又亲自进屋查看,发现,里面居然有个地洞,里面没有留守的恶人,赶紧的安排跟自己进来的人,好好的守护着院子里的孕妇们。 他自己则拎着剑出了院子,去帮其他人。 外面的情况打的很激烈,但是战况却是不错的。在后退,或者倒下的,基本都是身穿白衣的歹人。瑾泽看着校尉那边,跟俩士兵一起围攻那个教主,却还没有拿下。 顾不上别的。瑾泽直奔那教主而去。教主功夫虽然高出不少,但是被人轮流的围攻,任凭他功夫再好,也顶不住,动作就没有了先前的狠戾。 不远处的一个人影,也紧张的往这边看来,见到瑾泽挨了一下子,忍不住扬起了手,可是又看见瑾泽挨了一下子后,不但没后退。反而逮住对方一个破绽。一剑刺了上去。一击即中,教主掉了兵器,踉跄着倒地,俩士兵赶紧上前把人捆了起来。 那些还在顽固反抗的歹人。一见教主被俘,再也没了斗志,纷纷扔下手里的冰刃,跪地束手待擒。 “方捕快身手不错啊。”那校尉上前跟瑾泽打招呼。 “哪里,哪里,不是几位消耗了他的气力,单靠我一个人,怎么能得手。”瑾泽很是诚恳的回应着。没有管自己身上的伤,立马叫人把活着的歹人集中到一处。赶紧审问出具体的人数。 这个倒不是难事,只是审出的人数,和现场死活加一起的,根本就对不上号。“赶紧四处查看,最好一鼓作气。把歹人一网打尽。”瑾泽吩咐着。 天亮后,终于有了结果,自己的人从不同的位置,抬来几个瘫软的歹徒,人数这才对上,刚刚好,一个都不缺。据发现的人说,这些人都是隐藏的暗哨,最擅长的就是暗箭。可是,他们却一箭都没有机会射出,就先遭了暗算动不了了。 看着送过来的箭筒里,那一只只尖锐的箭羽,大家心里都不由得一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人若非先着了道儿,那么,死村里的战况结果,根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呢。 这次的行动有高人相助,大家都是已经知道的。可是,战斗已经结束了,还是未曾看见那位高人身在何处。这些浑身瘫软的歹人,应该就是他的手笔了呢! 没人觉得那位高人卑鄙,只是心里都因为没有见到高人本尊而感到遗憾! 不过,大家最开心的事就是,二十七个孕妇一个不少的都好好的呢!至于邪魔歪教是不是全军覆没,那就得等把人押回衙门审讯后才能得知了。 教主已经抓获了,害怕审不出他的老巢在哪里?就算教主嘴巴硬,可是其他抓获的小喽啰呢,不会都那么嘴硬的吧,到时候一定铲除的干干净净,不让他们有机会死灰复燃祸害无辜的人。 受伤的,早被孕妇们包扎好,当然不包括哪些歹人。大奎领人又找来了吃的,分给大家当早点吃。 瑾泽安慰着孕妇们,说半夜的时候已经叫人回去,喊马车来接她们走。叫她们稍安勿躁,安心的等着。可是,孕妇们没有一个肯的,齐齐的表态,要立马动身回家,说她们的身子吃得消。 她们急切想回家的心情,不管谁都会理解。瑾泽没有再说什么,就答应了她们。分配好人手,一些押解歹徒,一些护在孕妇们的四周,还留了几个身手好些的留在此处,看守着。 于是,路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大队的行人,有伤员,有被捆绑连成一串的歹人,一群大腹便便相互搀扶的孕妇,呼呼啦啦的,那叫一个吸人眼球。到了官路上,有聪明的行人,就猜到了怎么一回事,也不急着赶路了,跟着队伍走着。 瑾泽是走一段路,就东张西望的往四周看一下。 “应该没事的。”跟他走在一起的校尉,以为他担心路上还有歹徒的余孽,就笑着宽他的心。 “不是的,我是想见见那位未露面的帮手呢。能见面的话,回到城里,我做东,咱好好喝几杯才是。”瑾泽很是遗憾的说着。 “应该是不想跟咱公门中人交往的,既然人家不想露面,咱最好也不要强求,有缘的话,终有见面的机会呢。”校尉安慰着说到。 边境几年内都相安无事,本是件好事,可是对于当兵的他来说,就显得英雄无用武之地,觉得手脚身上的筋骨都生锈了。可是这回,居然有机会活动手脚,校尉心里那是相当开心的。 瑾泽也只能点头了,不然能怎样? 一对人呼呼啦啦的走着,那些孕妇们的速度也不是很慢,归心似箭的都不想停下来歇歇。还是瑾泽命令着歇歇,才偶尔停下休息,休息。 快傍晚的时候,遇到了留县派来接人的马车。赶车的却都不是公门的人,而是那些孕妇的家人。一时间,官路上又是哭声,又是笑声的,呼啦啦上前给瑾泽跪下谢恩的,弄得他赶紧解释,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好半天,那些孕妇才各自上了自家弄来的马车,旁人的耳朵也才清净了些。 也有几户人家,没见到自己丢失的亲人,抹着眼泪载了受伤的捕快衙役,往回走。想着,别人家丢的人都完好的回来了,自家的应该也没事,只等着回去官老爷审了犯人,就能问出来其它人在何处。 可是,瑾泽他们心里却显得很是沉重,因为他们知道,没找到的孕妇,应该已经遇难了。但是这话,现在不能告诉他们。 人是后半夜回到了留县,因为事情重大,瑾泽在路上就对那些人说了,先回县城的衙门里,然后再叫他们回自己的家。这样的要求,没有一个人反对,都表示,要好好的配合官爷审案子。 留县的城门口,灯火通明,两边站满了黑压压的人。方眀泰亲自等在那里,迎他们入城。 远远的看着父亲那高兴的样子,瑾瑜心里也很高兴,没有再继续隐藏在暗处跟着,而是回了客栈,从后窗进了自己的房间。 太好了,总算做了点能帮到父亲,哥哥们的事了。她抹摸黑躺在了床上,连身上的衣物都没脱,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因为这次的事,是想帮父亲他们,所以,在那小李村发生的事,能不动手的,她就没有自己动手。只有那样,功劳才能算到父亲哥哥,姐夫所在的公门。 所以,在看见三哥受伤还能对敌的时候,她才咬牙忍住没有朝那个教主射毒针。 第二日,天没亮的时候,瑾瑜赶紧换衣衫从后窗离开,在街上的茶楼里混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才溜达着回到客栈。 “程姑娘回来了,哥哥没过来么?”刚好走到门口的老板娘,看见瑾瑜后高兴的问。 “没有呢,我哥哥还要去别的地方看看,我就在你们这里等着,接到信儿再去寻他便是了。”瑾瑜笑着回答。 “那程姑娘你累不累?不累的话,跟我去衙门那边看热闹吧。”老板娘一听,财神爷不会立马就离开,笑着问。 瑾瑜当然知道她所指的热闹是什么,上午在那茶楼里,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茶楼里的焦点,正是那些失踪的孕妇,找回来的事。没人不赞叹方县令是父母官的。 都知道那方捕快是县令的亲生儿子呢,他都身先立足的带头去查案。据说,为了查案,他还装扮成孕妇的样子,故意让歹人劫去。这可是要胆识的! 要知道,以往,别说当官的儿子,就是什么拐弯抹角的亲戚,在衙门里任职,也都是些有油水的行当呢。真的遇到险恶的,劳累的事,那些人回避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亲自去冒险呢! “哦?那真的是天大的喜事,我就跟婶子你去瞅瞅热闹。”这样的事,不稀奇的话,那就要引起怀疑了,瑾瑜立马就应了下来。 而此时的衙门里,瑾泽正准备立马领人去小李村。去的目的因为,找到孕妇的时候,点过,二十七个一个不少。可是,半夜回到衙门里后,叫回来的孕妇们自报名字,记录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第九十一章 路闻 更让瑾泽必须要去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当天亮的时候想找给过自己饼子的那位孕妇,却没有找到。虽然当时因为光线的原因,没看清面容,可是她的声音是听得很清楚。 可是那二十六个孕妇里,竟然没有他要找的那一个。也就是说,少了的那个,正是给他饼子,还提醒他肚子位置不对的那个。 着急的跟其他孕妇们打听,倒也打听到了一些。但却让瑾泽更加的不明白了,因为,按照村民报案的信息上来核对的话,在小李村莫名少掉的那个不管是名字还是住的信息,根本就没有。 那也不可能是她的家人未曾报案啊?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犯人都关押在牢房里,审案子的事,就不关瑾泽的事了,他快马加鞭的领人去了小李村,前前后后检查了一下,依旧没有找到那女子的线索。 处理好留在那里的歹徒尸体,瑾泽只好又返回县城,按照案卷上的地址,直接去小刘村找刘小根。 “恩公官老爷,对不起啊,我们答应过那位,绝对不能对外透漏她的事,也发过誓的。”刘小根儿得知瑾泽的来意后,很是为难的说。 “我是要感谢他的。”瑾泽强调着,可是没用,刘小根儿一家那嘴巴闭的紧紧的。气得他只有在心里埋怨刘小根儿他们死心眼,除此之外,他还真的不能拿人家咋地。用强硬的态度,说为了查案逼问?他还真的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无奈的又回了县城里,案子审的很是顺利,破了案子,那么父亲方眀泰的麻烦也跟着没了。因为这个邪教的老窝不是此地的,案子就移交给上面处理了。 案犯移交的当晚,方家院子里很是热闹,各个都高高兴兴的,只是除了瑾泽。 “瑾泽啊,这次的事。你是功臣,来,跟爹干一杯。”方眀泰见儿子老走神儿,笑着举杯招呼着。 “爹啊,儿子算什么功臣啊,刚混进去就被发现了。”瑾泽自嘲的说到。 “三弟啊,那怎么能怪你呢?让你一个没成亲的男子装孕妇,能混进去,就说明你已经很不错了。不管如何,这次的事。办得的确漂亮。二姐敬你一杯。”旁边的瑾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举杯对弟弟说到。其他人也表示赞同她的话。 瑾泽苦笑着起身,举杯先敬了父亲,再敬了二姐,这才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边说边吃着。谁都不知道,院子里那株百年古树上,还有一个人手执酒葫芦,频频对着他们敬酒。 他们喝一杯,树上的人也喝一口。虽然不能同坐一处,但是她却觉得自己跟家人是在一起的。只要心里有,那么距离就不再是距离。 一个时辰后,院子里的宴席散掉,古树上的瑾瑜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离开的时候。顺便看了下院子外面不远处的盯梢人,那人早就打起了呼噜。瑾瑜没有打搅他,直接回了客栈。 父亲这边的事已经解决了,那么,就该启程去京城那边。弄清楚程璐璐到底拿走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又是什么人揪着这件事不放的。竟然派人追到父亲这里,竟然还冤枉自己是杀人犯的帮凶! 你们就算现在改变主意,不再找我,也不行了!程璐璐若是真的杀过人,自己就查别的,倘若她没杀过,是旁人栽赃的,瑾瑜觉得自己不介意真的给那位陷害人的也添上一定杀人的罪名。 第二日一早,瑾瑜起床到街上吃了早点,买了些路上吃的干粮,回客栈收拾好衣物,背着包裹下楼后,想了一下转身去了后院正好看见那母女在洗衣物。母亲想帮着女儿分担点,可是做女儿的却不肯,一定让母亲坐在一旁歇着。 这情形,让瑾瑜很是羡慕。 “程小姐,您要走了么?”那个女儿忽然发现了站在旁边的瑾瑜,赶紧的起身问。 “嗯,这里有些银子,你们拿着雇辆小车回家去吧。”瑾瑜拿出一包银子,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这,这如何使得?小姐您已经很关照我们了。”那个女儿有些不知所措的说到。 “无事,你们没银子,所以被困于此,我呢,刚好不缺银子而已。趁着现在的季节不错,在抓紧给你娘调整一下身体,赶紧回家去吧。”瑾瑜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小姐,请受我母女一拜。”那位母亲也同样是很激动,起身拽着自个女儿上前就要给瑾瑜磕头。 “最不喜的就是这样,莫要拜来拜去的了。”瑾瑜赶紧伸手阻止下来。 母女俩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心问问恩人的住处,可是还没开口,就觉得问了也不会说。但她们还是对着瑾瑜的背影磕了头,在心里祈祷着她一生平安幸福! 结账的时候,掌柜的一算房钱,还差好几天才到十天呢,虽然觉得可惜,却还是很爽快的把银子退给了瑾瑜。 伙计跟着瑾瑜去了马厩,勤快的帮着放好马鞍。瑾瑜接过马缰绳后,甩给他一粒银角子,把小伙计高兴的连说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出了客栈后,瑾瑜翻身上马,往城外直奔东城门。因为还在街上,速度倒也不快,所以,跟迎面骑马的几个人打了照面。 怎么,案子破了,他还不高兴的样子?瑾瑜看着为首马上的三哥瑾泽,纳闷的想着。本想转开脸儿的,可是见对方完全走神的样子,瑾瑜觉得没必要了。 “三爷,刚刚那女子朝你看,你怎么不理人家?嫌长的丑么?”双方错身而过后,瑾泽身边的一个捕快,小声的问。 “啊?你说什么?”瑾泽回过神来问。 那捕快用手往后面指指,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顺便提醒着,就是那日在城外茶棚里遇到的那个女子。 “瞎说。”瑾泽笑骂着,没在意。可是又往前行了一段路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勒住马缰绳回头望东城门的方向望去,她今个才走?走的不是来的方向,也就是说是路过此处? 他有把她往那个没见面的高人联系到一起。可是这样的想法刚一出现,立刻就觉得自己荒唐。算了,先不去想了,兴许正如校尉说的那样,江湖上的人不喜跟公门的人打交道。 等几年后,父亲辞官归隐,就不用顾忌这么多了。眼下,还是得到四周的村子查查,可还有孕妇失踪未报官府的! 瑾瑜帮着父亲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听着到处都在赞扬父亲是好官的话。心里真的很高兴。骑着马儿出了城门后。心情格外愉悦的策马而去。还没到傍晚的时候。路过一个小镇子,就去找了客栈投宿。 去京城的事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可以慢慢来!所以,她不急着赶路。晚饭没有到外面吃。就在客栈的大厅里用的。要了俩菜一个汤,四个馒头,就坐在角落的位置吃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没有,留县的案子破了,那位方知县还真不错。”旁边桌上的客人边吃边聊着。 “那谁没听说啊,我还知道那方知县原先是宣州知府,因为错判了一个案子,才被贬官到此,不过他到哪里。哪里的百姓就有福气喽。”另一个端了酒碗,笑着说。 “哎,留县这边运气好,摊上个好县令。可是,好官毕竟是少啊。这里邪教劫持孕妇要把她们开膛皮杜炼仙丹,遇上好官,那些大肚婆才得以免遭毒手。 可是,江下游那边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事,你们都没听说吧?”来上菜的伙计,也是个藏不住话的,把菜放到客人面前后,夹着托盘跟着唠嗑。 “你们这店里人来人往的,消息当然比我们灵通,快说说又有什么事?”有好奇的,赶紧追问着。 那伙计回头望柜台的方向看了看,见掌柜的没有不悦的神情,这才放心的告诉;“江下游前几天一艘运货的商船沉了,还死了人呢。” “嗨,就这个,那还叫新鲜事儿啊,江面上哪年没有发生过沉船的事。”有人听了以后,很失望的嘀咕。 “不是的,那船是被人在底下凿坏,漏水沉的。死的人也不是淹死的,身上的创口也都是兵器所伤。”而且啊,官衙的人去查,据说是夜里在江面上遇袭了。 打捞上来的尸体,也分开放着呢,一边是船上的人,一边说是歹人。”伙计很是严肃的说着。 啊?这样一对比,似乎留县的劫持孕妇案,也没有那么严重了,毕竟这边死的人少啊。死的几个孕妇,据说是因为拼命抵抗,伤了身子导致腹中胎儿早产,对邪教没了用处,人家恼了给咔嚓了。 “哎,这年头,世道越来越乱了,以后可怎么好啊?”有人痛心疾首的感慨着,其他人也都叹气。 日子过的清贫些倒也没什么,但是生活环境上再不安定的话,那日子可怎么过啊! “小哥,可知道那沉了的船上的货是什么人的?”瑾瑜想到帮过自己的秦义海,有点不放心的招呼着伙计到身前打听着。 “那个我真不知道,不过,好像有人说是信城秦家。因为打捞尸体的时候,捞上来一面镖旗,上面写着呢。”伙计想了一下告诉着,刚说完,就听见柜台那边的掌柜,咳嗽了两声示意他赶紧干活去,这才赶紧的离开。 瑾瑜本来打算摸一把大钱赏他呢,结果人就跑了。 “信城秦家?”她在心里念叨着,要不要去看看怎么回事呢?不是多管啊,跑船的本来就忌讳女子同行,说会招惹晦气。那秦镖头却不在意的让自己搭了他们的船。 那么这件事,不去查看一下的话,弄个清楚明白的话,弄得不好,今后那个女人晦气的传言岂不是更加坐实了? 还有啊,那个叫水生的少年和老船家,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ps: 感谢亲爱滴丿x沐头x灬,接连给了四张粉红,女妖感动! 第九十二章 怀疑 瑾瑜记得听水生说过,秦家的货在湖城下的,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地是那里。可是,知道了这个却也不能肯定他们是否还在那里,即便返程的话,是否依旧走水路。 不过,她又一想,出了那样的大事,应该没有这么快返回的。于是,拿定主意的瑾瑜,快速的把肚子填饱,付了银子,起身就到房间收拾东西,准备连夜往湖城赶。 “姑娘,房钱。”掌柜的从伙计口中得知,刚刚要了房间的客人有急事要离开,赶紧的拿着瑾瑜付的房钱追到马厩,却慢了一步,只听见院子外,哒哒的马蹄声。 瑾瑜这回没有再去搭船,直接快马加鞭的走陆路。在第四天的上午到了湖城。一进城门,她就迫不及待的跟路边包子的伙计打听,秦家货船的事。 那伙计见瑾瑜风尘仆仆的样子,以为她是秦家的人,赶紧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了她。还指点她怎么走,能找到秦家的商铺。伙计只知道秦义海受了点伤,别人的情况他也说不清。 瑾瑜牵着黑豆,先找了家客栈,安顿好,简单洗漱了一下,这才匆匆按照那伙计告诉的,找到了秦家的商铺。湖城比留县大好多,秦家的铺子场面也蛮大的,瑾瑜很容易的就找到了。 铺子里生意很好,不过,瑾瑜进去转了一圈,见那掌柜模样的人,招待客人的时候,很是热情,可是他的眉宇之间却告诉她,遇到了难事。来的路上瑾瑜就分析过,秦家货船的事,要么是仇家,要么就是真的遇到了强盗。 以往没有强盗,那也不代表此处一直不会有。没弄清楚之前,她没有冒然的跟掌柜的打招呼打听秦义海的事。街面上地段最好的位置,有六间铺子都是秦家的牌匾。只不过,里面卖的东西分类不同而已。 瑾瑜在卖成衣的铺子里,选了一身衣物,一双鞋子,还有一双布袜,结账的时候,一位女掌柜还主动送了瑾瑜一个小针线包。瑾瑜谢着收下,想着难怪秦家生意会这么好,这根经营的人是脱不开关系的。 “你照应着点,我去宅子那边看看少爷。”隔壁那个男掌柜走过来跟成衣铺的女掌柜打招呼。 女掌柜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把瑾瑜送到铺子外后。就到了隔壁帮忙。 瑾瑜拎着刚买的东西,溜溜达达的跟着那个男掌柜。穿过一条巷子,她看见那掌柜的进了一个大门里。看样子,这里就是秦义海他们落脚的地方了。 瑾瑜返回客栈。等天黑后,换上青色衣衫,蒙上面纱去了那院子。 从院墙一侧一跃而上,没有下院墙,看准一处灯火通明,她直接上了屋顶到了那里。在屋顶上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把一片瓦移开些往下看。 下面很热闹,站着坐着的七八个人。瑾瑜看见了胳膊上包扎着的秦义海,也看见了包着额头的船家于伯。还有当日引她上船的那个小厮。只是,没有看见那个秦义同和水生。 “于伯,水生的伤还要养呢,你莫要着急,等过几日。会有人领你去买艘新船的。”说话的人是秦义海,重点是水生只是受了伤,瑾瑜松了一口气。 “秦少爷,这次的事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秦家的货都损失了,小老儿怎么好让你们出银子去买什么新船。船没了就没了,大不了我回老家种地去。”于伯的声音很是无奈。 瑾瑜在上面认真的听着,觉得秦义海人是真的表里如一,很不错呢。于伯的船是他雇的,可是,货在船上出的事啊,不管是什么原因,换了谁都不会说出银子帮船家买新船的话呢。 那可不是几十两银子就能搞定的事。 瑾瑜看见,原本坐着的秦义海,忽然站起了身,往门的方向走。起身的时候,还随即抓起了放在桌上的剑。不好,这小子警觉性好高,被他发现了,瑾瑜赶紧的随手使瓦片还原,提起敏捷的串到另一间屋顶,没有停留,离开了大院。 她刚到院外,秦义海人就到了屋顶上,拿出火折子仔细的检查着屋顶的瓦片,又到四周查看了一下,才下去。 “怎么,可是不对?”屋里的人也都到了院子里,问到。 “嗯,刚刚有人来过,不过,他的反应也很快。”秦义海看着屋顶低声的说着。 “不用问,一定是那伙贼人,居然还有胆子敢来?”另一个愤愤的骂道。 “少爷,铺子那边要不要多派几个人盯着?”有人不放心的提议。 秦义海沉思了一下,摇头很肯定的说;“不用,他们的目标不是货。” “什么?少爷的意思,难道是寻仇?可是少爷以往走镖得罪的人?”他的话,院子里的人听了都很吃惊,就有人猜着。 “兴许是吧。”秦义海说完,挥手示意大家赶紧去休息,他自己却站在院子里,久久未动。那晚船上出事的时候,出现的蒙面人,每招每势都想要他的命。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是他,走镖几年,得罪人是难免的,可是,这样大的手笔来对付他,他还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不是湖城本地的。 刚刚屋顶上的那个,很显然是来打探虚实的,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呢? 第二日下午,秦义海刚看了几个伤员的情况,贴身小厮就来告诉他,有人寻来。 “什么人?”秦义海问。 “就是搭船去留县的那位姑娘。”小厮告诉。 “她?来做什么?哎呀,少爷,她不会是跟歹人一伙的吧,故意搭了咱的船,探听虚实?”一旁一个镖师忽然想到什么的说。 其他听见的人,一琢磨,好像也对啊。不然的话她在船上的时候没出事,她离开后的当晚,船就出事了呢? “事情没弄清之前,不得胡乱瞎说。”秦义海想了一下后,低声呵斥着,抬脚往客厅那边走去。 一进客厅,就看见客厅里欣赏墙上花卷的俏丽人影。 “秦镖头。”瑾瑜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就转身抱拳跟他打招呼。 “程姑娘,你怎么会来此?”秦义海是真的觉得意外呢,笑着边打招呼,边请瑾瑜落座,小厮赶紧的去沏茶。 其实瑾瑜也不想这样的,原本想再暗中查查怎么回事,再做打算的。没想到,秦义海的身手比自己三哥高出很多,她刚上屋顶就被发现了。不得已,她换个方法,直接来面对了。 可是,刚刚这一打照面,瑾瑜就感觉到,眼前这位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变化。虽然他笑着跟自己打招呼,可是,她知道,不对劲儿了。难道,他也开始信搭女人同行会招惹霉运? 是啊,毕竟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呢!搁谁,谁心里不膈应啊!瑾瑜心里无奈的理解着,并没有不悦。其实,在刚刚进院子里的时候,遇到俩在船上见过的人,那俩的脸色就已经很不对劲儿了。 “我的事情办妥后,在客栈听说你们的事,这才过来看看的。于伯,水生他们没事吧?”瑾瑜没打算撒谎,实话实说。不过,她刚刚也做了决定,就算这秦义海真的那样想的话,她也不会决然而去。 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可以。 “有劳姑娘挂念了,他们因为水性好,只是受了点伤。但是,赖以生存的船却没了。”秦义海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瑾瑜说的。他不信自己看人会走眼,但是这次的事的确有些蹊跷,让他不得不多想。 就算刚刚呵斥几个手下,不许胡说,但是秦义海自己的心里,却的的确确是有了点想法的。他倒没觉得搭女人同行倒运,只是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 要知道,押镖行走的这几年,即便遇上劫镖的,打斗中,他却没有下狠心赶紧杀绝,顶多就是让对方受点伤而已,伤也都不是致命伤啊!那晚上船的人功夫明显都是练家子,不像是一般的劫匪呢。 “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水生和他外公在何处?我想看看他。”瑾瑜觉察到他的态度不对,再次的改变初衷,改了主意,改了进门前想好的措辞。 最不喜的,就是被人怀疑! 瑾瑜的请求,不管如何,秦义海都不好拒绝。而在瑾瑜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态度恐怕有问题,这姑娘发觉了!一时间,他心里有些不舒坦。 可是,那能怎么样?解释? 秦义海叫贴身小厮秦福送瑾瑜去于伯那边,他没有跟去,只是送人到客厅的门外,看着俩人往后院走去。难道,是自己眼拙?还是,自己想多了?他真的不确定了。 往后面走的路上,秦福不吱声,瑾瑜也没有开过口。不管如何,这件事,自己管定了。不单纯是为了还姓秦的一个人情,也不再是单纯为了证实搭女子同行倒运是荒谬的说法了。 真的,真的不喜欢被怀疑的那种感觉…… ps: 感谢亲爱滴hbsjzlys打赏粉红票,一张就是两张哦! 感谢亲爱滴丿x沐头x灬接连打赏的第五张粉红,也相当于是六张了哦! 女妖因为烦心事,没有做到双更,所以,没脸在五一粉红双倍的时候,求粉红啊! 第九十三章 邀请 秦福引着瑾瑜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招呼着;“于伯,有人来看你们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迎了出来,正是头上有伤的船家于伯。本来听见说有人来看自己,还以为是认识的同行呢。因为,这边根本就没有亲戚呢。 哪想到出来一看啊,竟然是搭过自己船的女子。 “啊,姑娘,你怎么?”饶是于伯年纪大,见识的多,却也很是意外,有些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了。在船上虽然短短的几日,可是外孙水生,没少给他说这位姑娘的好。 “哦,是这样,我的事情办好了,听见说秦家货船出事,这才赶过来看看。水生呢,他的伤势怎样?可方便探视?”瑾瑜这边也是一样的说辞。 “水生?方便,当然方便。”于伯赶紧的把人让进屋内。 屋内原本躺着的少年,已经挣扎着坐起身等在那里了。瑾瑜看他上半身好的,露在被子外的小腿却包扎着。 “万幸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的。”于伯在一旁说着,赶紧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离床有点距离的位置,请瑾瑜坐。 瑾瑜没有客气,上前坐了下来,秦福站在一旁也没有离开。 “伤口还疼不?”瑾瑜问。 “还有一点点疼的。”水生当然也没想到,这位漂亮姐姐竟然会来看自己呢,有点激动的回答着。 “这小子,就水性好些,根本就不懂功夫,却还妄图想跟那些蒙面人厮打。不是秦二爷手快,把他推进江中,他这条小命早就没了。那秦二爷因为他挨了一刀,失血过多,昨个才醒呢。”于伯红着眼睛告诉瑾瑜。 嗯?秦二爷?真没看出来啊!瑾瑜真的很是吃惊! “谁让那些人毁了咱家的船呢,当然要跟他们拼命了。”水生低头委屈的说着。 “于伯,别再责怪他了。这样小的年纪。面对危险,没有退怯说明他是个勇敢的孩子。那种情形下,他没经历过当然也就没想更多。对了,你们什么打算?在此处养好伤,再回家乡么?”瑾瑜帮着水生说话。 而且,她说的也是真心话。自己像水生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再学习杀人的技能了。不然的话,遇到那样的事,只怕早就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呢。 于伯叹口气,说再等几天。等水生的伤好些。再返程。 瑾瑜又询问了那日的伤亡情况。于伯告诉她,秦镖头的手下,死了几个。船上做事的人,都只是受了伤而已。人也见了。这祖孙俩的反应,倒是让瑾瑜心里舒坦了些。 至少,这俩人没觉得出事是因为她搭了船,才招惹来的霉运。 又说了一会话,瑾瑜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小桌上,说空手来,什么都没买,拿着给水生买点零嘴吧。那于伯确认这位小姐的性子。立马就道了谢,没有推诿,送了瑾瑜出了院门。 “我就住在吉祥客栈,有事去那里找我便是。”瑾瑜没有回避秦福,告诉着于伯。然后转身离去。原本出银子给于伯他们买艘新船的银子,她也是出得起的。 可是头晚偷听到,秦义海打算给于伯买新船了,她决定不夺人之美,这样的好事就让他去做吧。水生说过,秦家雇佣他们家的船,有些年头了呢。 送一艘新船,那也不为过。他家大业大的,不算什么。所以,瑾瑜刚刚只给水生留了五两的银锭子。 对于这些人来说,她是个外人。于伯跟秦家是常年的雇佣关系,那份交情却是存在的,瑾瑜还不至于糊涂到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现在,自己得到的点点信息聚集到一起,她已经能够确定,那些歹人根本就是冲着秦家兄弟去的。 再往深处想一些,她觉得应该是秦义海!若目标是秦义同的话,那么不懂功夫的他应该早完蛋了,不是说几个人围攻秦义海来着么! 秦义海啊秦义海,你警觉性够好,只可惜判断能力差了些! 瑾瑜以为,秦义海既然对自己起了疑心,那肯定会安排人暗中监视自己的。可是没想到,当晚,他就亲自寻到客栈来了。还拎了一盒子糕点,见面后瑾瑜拿出自己的茶具和茶叶,亲自煮茶给他喝。 他怀疑自己是他的事,瑾瑜对于自己有恩的人,没打算计较那么多。 “在下明早启程回家,不知道程姑娘有何打算?”秦义海端着茶盏,闻着茶香闻到。 欣赏了瑾瑜娴熟的茶艺,也品到了价格昂贵的好茶,心里对她的身份,更加好奇和怀疑起来。 瑾瑜明知道,他这是来探听自己虚实来了,却还是笑笑反问;“我打算去京城转转呢,不知秦公子有何建议?” “京城?那咱们倒是顺路呢,怎么样,程姑娘可愿意结伴而行?”秦义海确实是来摸底的,正愁怎,找机会呢,听到她说要去京城的打算,心中一喜,随口就问了。 “旁人都不肯搭女子同行呢,秦公子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难道还是不在乎么?”瑾瑜开玩笑的问。 “程姑娘不在乎的话,在下自然不在乎,况且眼下走霉运的人是在下呢,不知程姑娘你可否赏脸?”秦义海再问。 瑾瑜当然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邀请自己同行。但是她装糊涂,没有开口点破。“既然秦公子不嫌小女子累赘,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明个一早,在下来寻姑娘。”秦义海见她痛快的答应,心里顿时有些不得劲起来。她是知道自己约她同行原因的,却还是答应了!这让他没办法再呆下去,赶紧起身告辞。 瑾瑜起身送到客房门口,就没有再往楼下送,看着他峻拔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如此甚好,去京城的路途上,不会寂寞了。不过,她觉得秦义海这个人,蛮聪眀的,知道歹人的目标是他,没得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不躲不避,相反的还要迎上去。 瑾瑜早早的吃了晚饭,就上床休息了,准备着养足精神,却不是为了对付姓秦的…… ps: 感谢亲爱滴黎豆豆打赏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秋风秋雨2005打赏的粉红! 五一放假,玩的开心哦! 第九十四章 惊艳 第二日天蒙蒙亮时,街面上只有卖早点的铺子开门迎生意,早起的人站在包子铺前,等着刚开笼的包子。 掀开蒸笼透过蒸汽的伙计,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经过,心里好奇的想看看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女眷这么早出门。可是,生意太好,他根本就无暇去看。 马车停在吉祥客栈门口,车夫牵着缰绳,静静的等着。马车上一杆镖旗,随着晨风呼啦啦的舒展着,让人很清楚的看见上面一个金线绣的秦字。 客栈起早的伙计,见此情形,,赶紧上前对着骑在马上的人打招呼;“敢问这位公子,可是连夜赶路,想休息一下?”要知道,很多镖师押运货物,为了赶时间,都是连夜赶路的。 “不是,等人而已。”马上的英俊青年告诉着。 小伙计点点头,心说,难道要等的人住在我们家店里?可是他没敢问,反正一大早上的,客栈里都是要离开的顾客,倒也不怕马车拦在门口挡了生意。 更何况,就算是傍晚生意好的时候,自己也不敢赶人家离开啊。掌柜的交代过,和气生财,不能以貌取人,不能得罪人! “公子,要不要小的进去催一催?”旁边马上的小厮有点着急的低声问。 “无需,等着便是。”小厮得到的就是简单的一句话,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过了小半个时辰光景,客栈伙计拎着食盒往不远处的包子铺跑,看样子是帮哪位客人买早点呢。回来的时候,很小心的走着,应该是买了汤汤水水之类的。 路过马车边上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才进的客栈。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客栈里已经有结账出来的客人,也都纷纷的往马车看去。押镖的用这样华丽的马车,难道那货是大活人?而且还是女眷? 才头一天就这样。以后还指不定闹哪一出呢,当初看着人不错的啊,马上的小厮在心里嘀咕着歪头偷偷看自家主子,却看见主子神情一变,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小厮顺着主子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也同样是很惊讶。 客栈里缓缓走出一位女子,淡紫色的罗纱裙,雪青色的披帛,宽宽的腰带束出婀娜的腰肢。看似简单的发髻两旁对称的插着六根白玉簪。簪头是晶莹剔透的蝉型。发髻正中一大两小三朵金镶珍珠的花朵。 面上水粉轻敷、似有似无的胭脂、淡描的眉黛,一粒樱桃樊素口。一对水晶的坠子在小巧的耳垂上。轻轻的摆动。 一身打扮明明都是简单的。却让人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雍容华贵。 “让秦镖头久等了。”人走上前后,对着马上的秦义海轻点头,歉意的说道。 “无妨,无妨。程,程夫人请上车。”回过神来的秦义海跳下马,生平第一次说话不顺畅。没想到,她竟然挽了妇人的发髻,更没想到换身装扮的她竟然是这样的! 不是说她原来的样子不美,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出乎意外。昨晚既然决定邀请她一起赶路,那么总要有个对外的理由。想起这点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顾不上那么多了。摸到后窗,还没等他动手敲窗呢,她在里面就发现了。 也幸亏他够快的及时的出声,里面传出来的杀气,可是让他真的心有余悸。 进去后。跟她商量,以什么身份一起走。他说表妹,她反对,说是听见表哥表妹的身上就起鸡皮疙瘩!他说婢女,她说没伺候过人!最后还是她自己拍板,说以雇主的身份同行。 临走还叮嘱他,帮着准备一辆够点档次的马车。 马车呢,秦家商行有现成的,连夜叫人又把车厢内外重新装饰一下。早上看见马车时,他还在想,会不会太华丽了些,现在么,他不这么认为了。 相反的,他还觉得,路上看见车行,要不要换辆更好些的! 车夫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慌乱的赶紧拿起踩蹬放在车厢门口,低头看着这位娇媚的夫人上了车。 跟着瑾瑜出来的伙计,赶紧小心的把手上的俩包裹递进去,瑾瑜接了放到身边,随即放了车门帘,没有再跟站在门口的秦义海说话。另外一个伙计则牵着黑豆,把缰绳递给车夫,车夫把马栓到了马车旁。 见拉车的马跟这匹黑马没有相互排斥的迹象,松了一口气。 “发什么楞,赶紧上马出发。”秦义海低声呵斥着还傻傻的秦福后,快步回到自己的坐骑边,利落的翻身上马一挥手,车夫一甩鞭花,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客栈门口,掌柜的还在搓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询问了小伙计后,才确定刚刚离开那位华丽的夫人,就是头天入住的那位女子。 “早饭可曾用过?”行了一段路后,秦义海到了马车边侧问到。 “用过了。”里面简单的三个字,语气很是自然,秦义海却觉得比当日在码头见面那次,添了一份疏离。 在心里叹息一声,没有再问什么,稍微加快点数度,走在了马车前。 瑾瑜这时,在欣赏着车厢内的布置,满意的不是马车的华丽,而是他真的按自己的要求办事了。 其实,对于秦义海动了疑心的事,瑾瑜并没觉得不对。他常年押镖行走江湖,理应有这样的警觉性的。 过了不一会儿,她听见车厢外的说话声,掀开车窗帘一看,原来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那里有几个人牵着马,还有一辆马车,人看着眼熟,想起来是秦家镖局的人。 看样子,同行的就是这几个人了,秦义海安排的还真的挺稳妥。不管是不是因为秦义同受伤的缘故,她都觉得,秦义海故意没带着那些不懂武功,还有受了重伤的人。 不带那些人,等于没有累赘,路上真的有险恶,厮杀起来也不至于分心。 等那几个人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瑾瑜松了手指,窗帘落下。把双腿抬起也放到软榻上,拽了个软垫子放在腰间。刚刚自己从客栈出来时,那些人的眼神,她可是尽收眼底。 其实,瑾瑜也弄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前生的无奈血腥杀戮,这一世一出生就在一个官宦人家遵照着古代的方式,中规中矩的成长为一位大小姐!再后来的醒悟重生,等于是把两世的自己柔和在一起。 不管自己到底成了什么样子,反正已经决定好,要随心所欲的活下去,绝对不再委屈自己了!爱情那玩意儿?算了吧! 闲着无事,瑾瑜打开包裹,把里面的茶具拿出来摆放在小茶几上。又把其余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拿出一本茶经看了起来。 这里到京城,骑马快行的话,大概要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到秦义海家的信城,也要一个月光景。瑾瑜不确定,那伙人会在何处再下手,当然也就不确定自己要跟秦义海同行到何处。 长路漫漫的,得找点事来做打发时间才可以。嗯,到下一个城镇上,买点女红来,绣绣花什么也行的。 晌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在一个小镇子上打尖儿。瑾瑜掀开车门帘子,踩着踏凳在几个镖师的注视下,走进了食肆。秦义海跟她同一张桌子,其他人则另外坐了。 他让瑾瑜点菜,瑾瑜随口让小二挑店里的看家菜,上几个来就行了。 “等到了大城,去牙行给你挑俩丫头吧。”秦义海想起来提到。 “不用,我没伺候过人,但是照顾自己还是没问题的。临时找的,不知根底,贴身跟着别扭。”瑾瑜想都没想的拒绝了。“若是,秦镖头你觉得我身边没有个婢女,旁人看着不正常,不如叫那小子男扮女装冲下数也行。”想了下,瑾瑜补充着,还对着另一张桌上看了看。 秦义海也看了过去,不用明说,他也知道她指的是谁。就是那个个头最小,长相秀气的朱子俊。还别说,瑾瑜不说他到没注意,现在打眼一看啊,让朱子俊换了女装的话,感觉真的不会有违和感。 噗嗤一声,秦义海就笑了。 “喂,咱们头为啥那样笑?”朱子俊有点慌兮兮小声的问同桌的伙伴儿。 “那谁知道啊,是不是那位娘子看上你了?”旁边的有人打趣,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以往大家出门,情绪都很好,就是这次折了几个弟兄,大家心里难过的够呛。此时,见头笑了,他们也才开起了玩笑。干上这行,就知道要面临的危险。 只不过,以往顶多有人受伤,不像这次,这么惨烈! “开什么玩笑,人家怎么可能看上我呢,看上咱头还有可能。”朱子俊不在乎的嘀咕着,然后又不放心的提醒了一下。他个头长得小,但是心思够敏捷;“头早就说过,此女子不是寻常江湖人士,你们找乐子,可别惹了麻烦惹恼了头头。”他个头长得虽然不英勇魁梧,但是心思够细致,早在船上的时候,就看出,镖头对这女子是看重的,绝对不是看中! 而食肆里的其他客人,也都不时的看过来,觉得这对年轻夫妇实在是太般配了。 “秦镖头,你不怕旁人误会么?”瑾瑜没有动桌上的茶水,而是低声笑着问…… ps: 感谢亲爱滴sylvia714双倍粉红一张 感谢亲爱滴szhurse双倍粉红一张 感谢亲爱滴丑男画皮双倍粉红一张 祝所有的书友五一节快乐,记得要玩开心,别真的劳动哦! 第九十五章 不辨 “夫人不怕误会,在下当然也不会怕。”秦义海心里有点别扭的回答着。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别扭,是见到她的妇人装扮,确定她已经是嫁人的妇人?还是因为她是自己动了疑心的人? 还有一点让他有了一种错觉,自己的年纪明明要比她大些的,可是她的态度、反应却好像是比自己还要年长的人。就好像刚刚她笑着问的话,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秦义海觉得,还是当日在码头的初见最好。虽然没说几句话,也胜过再见面的感觉。就是那日在船头,过北峰滩时的情形也比现在好。 “那最好。”瑾瑜得到答案,很随意的回应着,就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看着从客栈出来后的她,举手投足都显示着她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坐在她对面的秦义海,却觉得很是刺眼。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么?他不知道,却明白,自己想知道。 人生很难预料,跟她再见面,竟然成了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形! 一顿饭,瑾瑜貌似心情很不错的用着,可是对面的那位却是食之无味。 瑾瑜吃好,就很优雅的放下筷子,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拭了嘴角;“镖头慢用。”说完,她起身就往外走了,却没有直接上马车,而是往前面走去,边走边看着两边的铺子。 吃没吃饱自己也不清楚的秦义海,郁闷的放了筷子,追了出来,跟上逛街的那位。 小镇不大,瑾瑜要找的铺子却很快就找到了。铺面不大,里面的东西齐全的很。 “这位夫人,想要点什么?”掌柜的赶紧的迎上前问。 “买些绣线之类的。”瑾瑜说着,就动手挑了起来。挑的都是最好的丝线,又选了几块料子,小剪刀,花绷子等。 “夫人可要选几张花样?”掌柜的热情的问。 瑾瑜笑着摇头;“这些花样老土了些。就不用了。” 这样的话,按理掌柜的听了应该是不高兴的。可是,看看眼前的妇人衣着气质很不一般,所以,说自己铺子里的花样老土,他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再给我点百枚绣针吧。”瑾瑜看了看自己挑好的东西,补充着。 这话不但掌柜的有点吃惊,就是跟在一旁进来的秦义海也以为自己听错了。绣花针,一百枚?即便俩人笨都是大男人,也知道那东西不是什么容易损耗的东西啊! 她要这么多做什么呢? “掌柜的快点取来。我们还要赶路呢。”瑾瑜懒得解释。有些不悦的开口催着。在他们眼中。绣花针是女红用的。可是在自己手上,那细小的绣针却还有别的用途。 跟秦义海同路,就代表着有可能遇到更多的凶险。心情好的时候,遇到也要适当的动手。活动活动筋骨也是一种消遣。但是,有时候,她不介意用这小小的东西,阴毒卑鄙?她才不介意呢! 能简单迅速的解决掉麻烦,就好! 掌柜的朝瑾瑜身后的男人看了一眼,赶紧麻溜的去柜台里面拿绣针。一百枚,好么,等于是他近乎于几个月的销售量。幸亏昨个刚补了货,不然这单生意还真做不成。 东西都包好后。瑾瑜从荷包里拿出二两银子放到了柜台上,说不用找零儿了。拿起包就转身往外走,身后的秦义海,赶紧的松了握住腰间荷包的手。 怎么回事,看见她买东西。自己竟然就那么自然的想到要付银子?不过,自己刚刚动作快些的话,她会不会拒绝呢?应该不会吧,在食肆她吃好后,不是起身就走了么! 俩人讲定同行,很多细节的问题却没有商讨过。当然,秦义海是不会在乎花费的问题!更知道,她不是缺银子的人!女人买女红用的东西不稀奇,稀奇的是,她一次就买一百枚绣针拿来做什么? 瑾瑜出了铺子,没有停住的意思,在正街上走了一个来回,招惹来很多目光后,才拎着包裹上了马车。 就知道,这样的小地方,根本就别想买到自己最爱的茶!只能继续喝从野狼山带来的金坛雀舌了。虽然是那个渣男的最爱,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反感吧! 茶还是好茶的,瑾瑜可不想太钻牛角尖! 马车动了以后,瑾瑜把刚买的绣针拿出来放在车厢内的小凳上,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找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的拔掉塞子。瓶子里的东西是她在山崖低采集的毒蛇液,还是几种合在一起的。 卷起袖子,把绣针分开,拿出六十枚浸了毒液,摊放在一块棉布上晾着。瓷瓶里的毒液也差不多没了,不过她没把瓶子扔掉。就算瓶子完全空了,兑点水进去,那也是能放倒大象的剧毒。 放毒针的锦囊是皮制的,里面只有几枚毒针了,今个赶紧补充上。她不觉得自己阴毒,恶人多死一个,世上就多了一份安定。她不是伟大的教母,没耐心和经历去教化恶人变善。 瑾瑜的理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毒死一个恶人,比教化好一个恶人相比较,前者更简单,更易行。 毒针弄好,收起,在软榻下的小盆里洗了手,这才拿起绣绷子,选了料子,穿好绣线。瑾瑜的女红,其实不用照花样也可以的。现在,她要绣的不是百花,不是山水风景。 傍晚前,白色的锦缎上,已经有五只大小不同色彩不同姿态不一的蝴蝶翻飞如生。锦缎,她没有裁剪过,也没打算剪开。就是很随意的想看看,这六米长的料子上,能绣上多少只彩蝶,还不能有重复样式的。 赶车的技术很好,马车一路都是稳稳的,虽然有些微微的晃动,却根本就不影响瑾瑜绣花。每一针都落在她想落的位置上,绣好的五只彩蝶没 古语有说以字观人的,其实绣也同样的道理。绣品明朗清晰楚楚有致的,绣者本人定然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绣品一丝不乱神情气闲的,绣者基本是秉性贤淑的。绣品肌理圆融一团和气的,绣者定然是位纯正平和之人。 瑾瑜以往的绣品,只能属于第一种。但是现在,她欣赏着自己绣好的蝶儿,依旧跟第二种和第三种不沾边,反而多了点霸道和野性。 这样不行啊,瑾瑜看着自己的作品,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不该绣蝴蝶,应该绣猛虎、猎豹或者野狼之类的才合适呢?不过,也没关系,权当打发时间了。 天色有点暗了下来,瑾瑜想起要保护自己的眼睛,收放的时候才想起忘记买个小竹匾了。 喝了一口凉茶,瑾瑜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前面看不见人家。秦义海熟悉这条路,所以,瑾瑜不用操心晚上在哪里落脚休息,在哪里吃晚饭。 照中午的情况看,前行的速度稍微加快些,还不至于迟了些才到镇上吃午饭。不过,瑾瑜不觉得前进的速度缓慢是为了照顾自己,秦义海的意图就是为了诱敌! 又过了一会儿,瑾瑜把车厢里的纱灯点了起来,粉色的纱罩头出的光亮,顿时把车厢里渲染的温馨无比。 马车停了下来,瑾瑜知道是临时休息,掀开车窗帘后,喂马的车夫很有眼睛件儿的把踩凳放在车厢门口。瑾瑜拎着裙摆走了下来,见黑豆的草料里也有豆子,就笑着跟车夫点点头。 车夫其实也是镖局的人扮的,瑾瑜记得在船上的时候见过他,功夫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赶车和照顾马那是无可挑剔的。 眼睛往四处看了看,见不远处有灌木丛,瑾瑜拎着裙角先往秦义海身边走;“我要到那边去下,你要不要跟着?”她没说自己的目的,听的人再笨也知道是要去方便的。 “马车里不是有?”他指的是马桶,那是叫人特意新买的。 “我想去那里。”瑾瑜边说,边抬脚往选好的地方走去。 身后休息和警戒的镖师们一起往自己头头看来,心说怎么办?跟还是不跟啊? 其实秦义海也在纠结呢,按理说吧,应该以保护她的名义跟着,不是怀疑人家了么,那当然要跟过去,防止她跟什么人接头啊。可是,自打自己相邀,她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以后,秦义海又觉得自己疑心太重,胡乱猜疑,这样真的不好! 犹豫着的功夫,那个人影消失在灌木丛里。在秦义海有些烦躁的时候,人回来了。没有再过来跟他说什么,而是直接的往马车那边走,还在那匹黑马的旁边站了一会儿才上了马车。 稍作休息后,继续启程。秦义海他们都知道,再往前半个时辰光景路程的位置是个险地。往常走镖,都是绕过那个位置的,今个,他们却是故意要往那边走的。 马背上的镖师举着火把,一个个的十分警觉的戒备着。秦义海,不时的朝马车看看,示意车夫等下要小心。要知道,这个车夫是镖师里功夫出尖儿的。 出发前就交代过他,任务呢看似简单,却有难度。赶车是小事,要紧的,一面要在关键的时候保护车厢里的人,一方面是要防着车厢里的人。 不过,保护?防着?秦义海忽然想起自己半夜去客栈,敲她窗子时感受到的杀气…… ps: 感谢飞扬叶飞亲的双倍粉红票! 感谢小院子亲的平安符打赏 感谢chiahui40亲的双倍粉红 感谢春天101亲的双倍粉红 一更奉上,继续弄二更,女妖最近身体不大好,不知道哪个零件儿调皮!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第九十六章 陶醉 “那种杀气,秦义海走镖的这几年里,还真的是头一回遇到。可是,就算是亲眼所见屋内当时就她一人,他依旧是不敢相信,那样的杀气是来自于她。到客栈,还要俩时辰的路,饿的话,先垫垫肚子吧。”秦义海在车厢外说到。 里面的人已经闻到肉香,听了这话以后,掀开了车窗帘,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半只鸡还是热的,应该是白天在路上烤的,刚刚在火堆上热了一下的,瑾瑜猜想着,无所谓的点点头,就把窗帘放下。 虽然知道秦义海怀疑自己,可是瑾瑜对他却没有丝毫的怀疑。没有用银针试试烤鸡上是否下了药,就用刚洗过的手,撕着上面的肉吃了起来。 烤的真不咋地,咸的地方齁咸,淡的地方很淡,很显然盐水没抹匀称啊。走镖的人常年在外,弄野食的技术应该不错啊。瑾瑜在心里鄙视着,却没嫌弃的把半只烤鸡吃的差不多。 拎起车夫刚才给的一壶开水,倒了些在铜盆里,冲了凉水,洗掉手上的油腻。把小桌上的骨头什么的收拾掉,这才给自己沏了热茶,靠着垫子闻着茶香。 也不知道今夜会怎样,秦义海虽然没说什么,瑾瑜刚刚下车的时候,尽管是夜晚,在火把的照耀下,还是能看出来,这条路不是经常有人通行的官路。 路显得有些荒,路面上的茅草都有小腿高呢。挑了这样的路遥远走,走的又慢,还连夜赶明摆着是想诱惑敌人啊!不管了,他诱惑他的,自己还是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吧。 若是来的狠茬子多,他们自己搞不定的话,还得出手帮帮他们呢,这样想着,瑾瑜就摘了头上的玉簪子,还有发髻上的金花。装毒针的锦囊就在手边的位置。 马车越往前行走,就越是颠簸,逛荡的瑾瑜原本想闭目养神来着,竟然被逛荡的迷迷糊糊睡着了,纱灯里的蜡烛燃尽都不知道。当马车再次停下来的时候,瑾瑜听到的不是厮杀声,而是秦义海在车厢旁招呼她下车。 隔着车窗帘,居然看见灯笼的亮光,掀开一看,竟然到了一条街上的客栈门口。 看样子他们是白忙了。瑾瑜拎着自己的几个包裹下了马车。车夫伸手接。她也没客气的就给了他。 进了客栈,瑾瑜的房间夹在秦义海和其他镖师房间的中间。关了门简单洗漱一下,瑾瑜脱掉外面的衣衫就上了床。窗外有人,她相信是秦义海安排的。监视还是保护她也无所谓。 接下来三天里,不论秦义海领着走官路,还是荒废的老路,都是风平浪静的,什么事都没有。 瑾瑜发现,这些镖师们的心理素质不错。相互配合的也不错,并没有因为紧张,弄得人人疲惫不堪,秦义海本人的精神也不错。当然。一行人精神最好的,还是瑾瑜,锦缎上已经有几十只彩蝶了。 这天的下午,到了一个比较热闹的镇子,秦义海下令。今晚就在这里住,好好休息一下,明早再赶路。找好了客栈后,瑾瑜就上街,找绣线去了,这回秦义海依旧跟着。 瑾瑜这回真的只买了绣线,秦义海心想,也对,上次买了一百枚针,一天扔一枚,也够她扔三个多月的。他虽然好奇那一百枚针怎么用,这回的他却没有往坏处想。 可是,她每日在马车上,真的是在绣花么?她绣出来的绣品是什么样的呢?绣的又是什么呢?荷包、帕子?香囊?再或者是鞋面儿?秦义海刚刚走神儿猜,立马又清醒过来在心里骂自己。 不是怀疑人家么,那干嘛还要胡思乱想的猜这些? “两位点壶什么茶?”走出铺子,路边有家场面蛮大的茶楼,瑾瑜也没跟他打招呼,就径直走了进去。伙计瞧着客人的衣着举止,就把人引进了雅间,问到。 “凤凰单丛可有?”瑾瑜进茶楼后,觉得这茶楼档次还行,坐下后,就先问。 “您真问着了,前个刚到的新茶,若是二位早来几日,还真没有呢。”伙计笑着回应。 “那就这个吧,只是我喜欢自己煮茶,麻烦小哥帮着准备下,别的小点心挑好的上些来。”随口一问,竟然真有自己喜欢的茶,瑾瑜挺高兴,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不知镖头喜什么茶,今个我请客。” 面前这位点的茶,秦义海是喝过的;“就这个吧。”对于茶,他还真的不是很讲究。 伙计一听这话,感情这两位不是夫妻啊!点着头麻溜的出了雅间。客人要自己煮茶往日也是有的,只是在此处点这个茶的人其实真不多。五两银子一壶呢!掌柜的也就是不想来的客人失望,才年年少买些回来备着。 当然,越是昂贵的茶,利润也是越大的。 “没想到,夫人你这么讲究。”伙计走后,秦义海觉得不说话,真的很别扭,就主动的没话找话。 “这算什么讲究啊,真正讲究的人喝什么茶,是要看自己什么心情,季节环境、水源、煮茶的炭火、器皿都是有说到的。”瑾瑜没有让人家冷场,回应着。 这个还真不是她夸张,是真有的事。世间有武痴、书痴、当然也有茶痴。讲究之下,但是沏茶的水,有冬日梅花上的落雪!竹叶或荷叶上的露水!采集了用罐子盛了密封埋在地下备用。 至于高山上的泉水,那已经不算上讲究到极致了。 秦义海听着,点点头,的确,这些他也听说过的。伙计很快就来了,不是一个,一起来了三个,都没有空手的。利落的把煮茶用的东西摆放在茶几上,留下一个站在一旁伺候,另外俩则走了。 瑾瑜起身净手,把袖笼往里拽拽,动手煮起茶来;“小哥,我们这里不用伺候,你去忙自个的事吧。” 秦义海听她把人遣走,心想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秦镖头,有句话其实早该说的。”瑾瑜嘴上说着,手没闲着,凝脂般的玉手拿起小钳子,夹了果炭放进小炉子里。 “夫人想说什么,在下洗耳恭听便是了。”秦义海每称呼面前的人一次夫人,就感觉喉咙口有鱼刺,心底就会很自然的想知道娶她的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恭听?只怕你未必会信,但我还是要说的。搭船之前,我们素不相识,我也的确着急要去留县的。你们货船出事,跟我没有一根丝的关系。 我也是因为你曾经帮了我,还有在船上时,船家于伯和水生对我的照顾。所以听说了就赶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能否帮得上忙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引起镖头的误会。不过,你也只是因为没有调查的头绪,才对我起了疑心的吧? 没事,我没生气,真的!这很正常。 我今个就是想告诉你,信我的话,就不用分心浪费人手盯着我,当然,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请!”说话间,瑾瑜茶已经煮好,暖了茶盏,再注入茶汤,奉给对面的人。 秦义海耳朵听着面前人说的话,眼睛看着她煮茶的每个动作圆活、柔和、连贯。动作间不管起伏、虚实、节奏,都让他深深体会到其中的韵味! 此时的他,注意力的重点,完全偏向了她的动作。至于她说的什么,其实也听清了!只不过,让他感到震撼的,不是她的话,甚至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瑾瑜轻轻一下,玉手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他端起茶盏后,她才开始品自己的那盏。 嗯,真不错,对方没回应,瑾瑜也不等,品茶最要紧。至于他怎么想,随他去吧! 秦家条件不错,这茶当然也有,可是,这茶汤的味道秦义海还是第一次尝到。允了一小口,淡淡的天然花香,还有它特有的山韵蜜味,缓缓的在舌尖四周弥漫开来,甘醇爽口,让他不由自主的咪了眼! 难道,自己原来喝过的,是假的不成?又或许是煮茶的人,茶艺欠缺? 对面人俊脸的反应,瑾瑜尽收眼底!这样陶醉的神情,以前经常在曹诚的脸上看到。那个人,再也没有机会喝到自己亲手煮的茶了,他再也没有那个资格了! 秦义海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刚好看见对面人儿娇颜一闪而逝的黯然。她怎么了?难道一壶茶,勾起她某些不好的回忆了么?他在心里猜着,却不能打探。 瑾瑜再也没开口说一句话,秦义海也只是默默的饮茶,他知道,这样的机会以后兴许还有,只要还与她同行。再以后的话,恐怕不会再有了! 这样一想,他甚至希望时间就定格在现在,就这样品着香茶,欣赏着面前人儿。此时的她更显得自信、灵气逼人,似乎是以为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自己怎么就会犯浑,会怀疑到她身上呢?秦义海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升起的罪恶感! 对面英俊青年目光里的异常,瑾瑜觉察到了…… ps: 第二更终于搞定,亲们不要漏掉上午的章节哦! 第九十七章 脸红 不过,瑾瑜才不理会! 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眼前她在意的是茶楼能不能把这茶卖点给她。叫了小伙计说了自己的意思后,不大会的功夫,伙计就引着一老者进来。看老者衣着举止,瑾瑜猜应该是茶楼的东家。 老者自,就示意伙计把捧着的瓷罐放在茶几上。 这老者身我介绍,的确是茶楼的东家,他带着歉意的说,这茶自己购得的也不多,因此只能卖给瑾瑜半斤。没说这茶来之不易,也没提价格上的事。说完后上的气质,完全是位文雅之人,丝毫没有商人的精明和油滑。所以,瑾瑜对他的印象极好;“多谢东家。”谢过后,东家就离开了,瑾瑜也改变了主意。 原本呢,她是打算多付银子的。现在,她觉得那样做,是对这位老者的侮辱。叫伙计结账,伙计张嘴就说出了数额,很明显是进屋之前,那老东家就已经说好了的。 半斤茶,人家根本就没要高价。 秦义海的手再次放在了荷包上,这回依旧没有开口。倘若不是自己对她产生了怀疑的话,那么俩人现在的关系绝对不会这么尴尬的。那么现在,自己用什么理由来付银子呢! 瑾瑜解开自己的荷包,付了银子,伙计送来找零,她没收,留给了伙计当赏钱。 起身离开的时候,秦义海动作快了些,把瓷罐捧了起来,又拎起放在一旁的小包,然后大步往外走,就好像怕被谁抢似的。 瑾瑜摇头一笑,愿意帮忙就帮呗?自己又不会拒绝的,至于这么夸张么!这人还真是,不就喝了自己煮的茶而已么?那也不是特意给他煮的啊! 这么想着,已经出了茶楼,才看见秦义海没走远,捧着罐子在门口等着呢。面上的神情已经自然很多。没有不耐烦催她回客栈的意思,反而好像在等着她决定。 瑾瑜没有迎合他的意思,原本也是打算转转来着。她往前走,秦义海就跟在一旁,旁人看去都觉得这一对儿好相配啊!他被误会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身边这位大大方方的神情,暗自觉得惭愧,自己竟然连个女子都不如! 前面围了好些人,瑾瑜以为是戏耍的,走近后才知道猜错了。人群围着看的。是贴在墙上的告示。不用往里头挤。二人就从人们的议论声中得知了告示上写的是什么。 “就是留县的那个案子。这些混账东西,竟然虏了孕妇,要活着剖腹取婴孩炼丹。这样的畜生,就该处以极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还等什么秋后问斩啊,浪费几个月的粮食喂那些畜生。” “案子是留县衙门破的,没想到啊,哪里的衙门居然能破获这样的大案子!” “据说是官民联手破的案子。” “好像也有江湖上的好汉出手呢。” “哎,不管什么人破的案子,终归是积德的事。二十七个人,那可不是二十七条命,是五十多条人命呢。” 人们议论纷纷。所说的事,瑾瑜并不陌生。还不错,传言到这里,除去江湖好汉那一点性别弄错之外,别的基本都属实。没有被传的太过于夸张。 不过,关于好汉那件事,她觉得是刘小根他们几个的原因。答应为她保密的,追问的人却一定很多,才改了性别吧! 功德?能救二十多个未出生胎儿的她,却没能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自打出了那件事后,她对婴孩很敏感,对孕妇更是敏感。两者都让她心里难受,可是,这次的事,她没办法不管不问。 当时她急着赶去的理由,是为了父亲解难!事情过后她也想过的,即便不是为了父亲,她也会插手的。任何对胎儿起歹毒心思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她都容不得。 当然,没遇到只能另当他论了。 在跟那些孕妇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大肚婆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在都相信帮那位没孩子的老爷祈福做法事完毕,就放她们回家的情况下,她们这些准妈妈,相互的交流。这个问那个,第几胎,那个问这个,想生女儿还是儿子。 谈起腹中的孩子,一个个的都是一脸的幸福,可是对于瑾瑜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让她心里难受的很,一直咬着牙坚持着呢,直到三哥领人动手后,她确定事情已经搞定,一分钟都不想再耽搁的离那些大肚婆远远的,在暗中护着他们一行人安全回留县。 想到当时的感觉,瑾瑜没了心情继续逛街,一言不发的掉头往来的方向走。 刚刚那些人议论的事,秦义海当然也听清楚了。这件事船没出事前,他就听下船采买点心的秦福学过。只不过,那时候说的是有孕妇失踪,而现在听到的,是结果。 当时听了,他也没多想。人生就是如此,每天都会有好的事发生,也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所以,他不觉得稀奇!也没觉得那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走镖在外,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不是他不想多管闲事没有侠义心肠。只不过,遇到了就会管,道听途说的从不在意。都在意的话,哪里会管得过来。 可是,老天这回似乎在愚弄他,没过几天灾难就降临在他这边。 自己在查,官府理所当然的也会查。反正留了二哥秦义同在那边,有什么事,衙门的人会去询问他的。秦义海确信,船上这次出的事,衙门绝对查不出什么,最后几下一拖,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就算是留县那位姓方的父母官过来查,也同样是没用的。 留县?对了,她搭自己的船时,很急的样子不就是去的留县么!前前后后近十天,她都在那里,可是,她为什么事着急呢?难道,被掳走的孕妇里,有她的亲戚?又或许,那边的事跟她有关系? 嗨,混蛋。怎么又开是胡猜了?没长记性!秦义海烦躁的在心里责怪着自己。怎么对她的事,就会跟市井妇人一样,如此好奇? 不过,这回,他没有误会虏孕妇的人跟她有关,只是猜测被虏的人跟她有关系来着。这不一样,前者是害人方,后者是受害方! 不管如何,案子成功告破,受害程度也降到最小。帮忙的江湖人士?对。江湖上的人都有侠义心肠的。遇到了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最难得的是。人家还不留名,这才是真正的侠义! 可是,她不是说事情解决了才过来的么?这会儿为何又闷闷不乐的?而且还是在听说了留县那边的案子以后?秦义海忽然很想扇自己几个耳光,怎么了这是。究竟好奇什么啊! 希望不好的事跟她无关么?跟她无关的话,又能怎样?她已是为人之妇,自己犯了什么浑啊?几下子一想,秦义海的心情也忽然不好起来。 俩人一前一后回到客栈,坐在楼下聊天的几个镖师,都纳闷儿。这两位是怎么了?吵架了么,怎么俩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呢?那女的怎么回事,搭船的时候不是挺省事儿的么,现在走了陆路。就变了性情这么麻烦? 还有,头也真是的,女人么,干嘛要跟她较真儿,别搭理她就行了啊!几个人仰着头。看着那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各自的房间!然后吧,然后头头又出来去敲门,也不知道他手里那罐子里装的是啥玩意? 秦义海是想起手上的东西才过来敲门的,敲了以后有点后悔了,这东西先放自己那里也不打紧啊!又不会少了她的,干嘛要急巴巴的给送过来?怎么搞的好像,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又来取悦她一样呢? 就在他后悔的,希望屋里的人最好因为走神没听见自己的敲门声时,关了的门开了。 “什么事?”瑾瑜开门后问眼前的人。 “哦,这个给你。”秦义海有点拘谨的把手里的瓷罐往身前一递。 “谢谢。”瑾瑜看见瓷罐,想起来那是自己买的好茶,边笑着道谢,边伸手接过。 嗯?居然笑了?还说谢谢?那么,她没事儿了么?刚刚还阴天呢?怎么这门一关一开的功夫,她就晴天了呢? “程夫人莫要客气,那,那你好生歇着,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即可。”秦义海原本郁闷的心情在见到她笑容后,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瑾瑜刚刚已经调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所以,现在的她是真的没事了。可是,恍惚中,觉得现在的场景有点似成相识。怎么回事呢?哦,想起来了,怎么竟然会想起跟许云瑞在客栈的那一出了呢! 这么一想,她下意识的盯了门前还未走的人的眼睛看去,别说,俩人的眼睛还真的有点像。脑袋抽筋儿了吧,没事想那个人做什么?瑾瑜有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一手捧着瓷罐,一手就赶紧去关门。 自己跟这姓秦的同行,不怕旁人误会什么,但却不想这位姓秦的因为自己那一看而多想误会!不是自己想多了,他刚刚可是红了脸呢,就跟初涉情场的少年,那,可不行! 秦义海被这样的一看,看得有些不自在,没等他想好措辞问怎么回事呢,她已经伸手关了门了。又怎么了啊?这是?刚刚不是好了么…… ps: 亲们,五一过的怎么样?开心吧?女妖过的也很开心,因为两位老朋友出现了!写文几年,自己也想越写越好,可是,女妖心里想的蛮好,就是没有做到! 每次开文后,都会发觉,多了新的朋友,开心之余却也因为失去了老朋友而失落,难过! 不管文文的成绩如何,各位书友们,就是女妖最珍贵的宝藏,一点点存在女妖心中的银行里。朋友问我,写小说要写到什么时候,不红的话,还是趁早退了吧!我说不,只要还有喜欢女妖文文的读者,女妖就会一直坚持写下去。 亲爱滴猪佬,亲爱滴北风幻想曲,两位老朋友,谢谢你们回来! 第九十八章 送琴 傍晚前,瑾瑜都在房间里绣蝴蝶,或者煮壶刚买到手的好茶。隐约的,觉得好像还欠缺些什么。想了想,决定晚饭后还得上街上转转,笔墨纸砚的都要买些来,练练字也好,也不能见天的绣蝴蝶吧,那也太单调了。 若是有差不多的琴,最好也弄一张来,无聊的时候弹奏一曲消磨时间! 日头快下山的时候,有人敲了瑾瑜的门,是秦福奉了主子的命,来请瑾瑜去吃晚饭的。 其实客栈里也有吃食,不过就是没有外面酒楼做的那么美味,稍微讲究些的客人都会到外面的酒楼去吃。瑾瑜走出门,才知道秦义海他们都已经下了楼。 这个时辰,是客栈客流量最大的时候,一些来投宿的客人看着一位婀娜娇媚的女子,缓缓下楼的样子,看得走神,有没走神儿的,小声问掌柜,那位女客人住在哪间房,边上可有空余的房间。 客栈掌柜怕惹麻烦,赶紧故作神秘又严肃的小声告诉他们,那位女客来头不一般,千万招惹不得的。这样一提醒,有点歪心思的也不敢再胡想了。 不管自己在家乡是怎么威风,出门在外的,还是老实点好。看着那美丽的女子旁若无人的走出客栈,才回过神来琢磨,好像掌柜的没胡说啊! 在客栈门外等着的秦义海一行人,见瑾瑜出来,这才迈开步子往前面不远的一家酒楼走去。这回,秦义海没有走在瑾瑜身边,而是隔了些距离,好像故意回避似的。 但是其他的镖师,却很默契的散开,几个落在瑾瑜身后跟着。 酒楼要了两雅间,一间,秦义海跟瑾瑜。另一间是其他几个镖师。 瑾瑜发现,即便是这会儿就俩人了,秦义海也显得有点不自在。不过,他不开口,瑾瑜也不吱声,还是伙计请他们点菜,秦义海才开口请瑾瑜点菜。 瑾瑜也不客套,点了一荤一素,就起身看雅间内墙上的几幅诗词。 “程夫人,去京城探亲?还是访友?”点好菜。伙计一离开,气氛又显得闷,秦义海找话题了。不过,他也没指望她会说实话,只要她开口说话就行,说什么都行。 “算是访友吧。”瑾瑜想了一下,才回答。这也不算是说谎,敌友也带着友字呢! “那等到了信诚,我看看镖局是否有往京城去的生意。有的话。一起吧。”秦义海很好心的建议。 嗯?怎么回事?不是怀疑自己是跟害他们的人有关么?还要这么照顾自己?“多谢镖头的好意,不过,等这里的事儿整明白了的话,小女子跟镖头也要分道扬镳了。”瑾瑜拒绝了。对于怀疑过自己的人,没必要深交的。 秦义海听后并没有觉得意外,可是心里依旧是有些失落。雅间里,再次静静的。隔壁那间却好像热闹的很。让秦义海有些后悔的想,以后吃饭,要不换旁人来陪她好了。 菜很快上齐。瑾瑜没有要酒,秦义海也没要,直接让伙计送了米饭来。这一顿饭,吃的叫一个肃静。吃得差不多了,瑾瑜招呼伙计结账,秦义海想说由他来,可是一看这位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还是别开口的合适。 瑾瑜想的很简单,虽然不是真的雇请的他们。也不用付他们酬金,但是有些事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自己又不缺银子,干嘛占人家的便宜呢。 出客栈的时候,街上的铺子已经开始挂灯笼了。一见瑾瑜的神情,秦义海就猜到,她不是要回客栈。“想一个人走走的话,那早些回来。” 怎么?不监视着?真的假的啊?瑾瑜觉得秦义海的反应真的很不正常。 被瑾瑜疑惑的眼神盯着,秦义海不自然的转开了头! “镖头不想逛的话,借个人给我吧。”瑾瑜却没有如他的意,自己开口要人。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就知道女人心眼小,她当然也不例外。秦义海别扭的想着,可是自己是男人,又不能跟她赌气,只好伸手点了一个,命令他跟着瑾瑜。 朱子俊应着,很是不自然的走上前,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其他人在笑自己呢。还不是因为早几天那件事,私底下被他们取笑好几回呢。不过,挑谁不好啊,干嘛挑自己?他甚至有点不满自己的头头。 不满归不满,那也只是在心里,哪敢真的表露出来啊。可是,走到这位程夫人身边后,见她看自己的眼神,那扬起的嘴角,让他心里忽悠一下的,脸腾的就红了。 瑾瑜见朱子俊忽然低头,也发现他红了脸,连脖子都红了。忽然想到那天开玩笑说过的话,这样害羞的样子,穿了女装的话的确更合适。 “你小子发什么傻。”看着瑾瑜已经走出好几米了,朱子俊还低头傻站着没挪地方,秦义海抬脚踢了过去。朱子俊顾不上疼的,赶紧去追人,样子有些狼狈。 站着看热闹的其他镖师,笑的正开心呢,忽然看见自己的头阴了脸,吓得赶紧严肃起来。 半个时辰后,朱子俊站在秦义海的房间里汇报情况。说程夫人买了笔墨纸砚,好像还要买琴来着,没买到。 笔墨纸砚?买琴?秦义海在心里寻思着,她应该知道此行的凶险啊,却还这么有雅致?不过,他觉得她的字应该是很不错的,琴艺么,应该也差不了。 就冲她弄的那茶,她就应该是那种琴棋书画都差不了。他有些期待,想看她写的字,想听听她弹的琴!不过,他也更加好奇,她的那位夫君,怎么就能这么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在外面行走呢? 她的兄弟姐妹,娘亲,父亲呢?也放心?她应该还没有孩子吧,不然怎么能扔的下?究竟什么样的人家,让一个女子出门解决问题?就算是武林世家,女子也要出嫁从夫,在家中相夫教子孝敬公婆才是啊! 秦义海胡思乱想着,好一会儿抬头,才发现朱子俊还跟个桩子似的杵在自己面前;“你怎么还没走?” “啊?哦,镖头没别的吩咐,那小的出去了。”朱子俊心里这个委屈啊,心说,头啊,您发傻走神了,没开口,属下哪敢走啊! 见头点了头,朱子俊才赶紧出了屋子。不过,走到自己住的房间门口,又犹豫着,不想进去。进去的话,那几个小子一准又要拿自己消遣了。 可是,不回屋,能去哪里啊,后半夜还要起来值夜呢!于是,他硬着头皮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小子回来了?怎么样,那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对啊,对啊,赶紧老实坦白。” “可有打听你的家事?” “可有问你年庚多少?” 屋内的几个,原本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休息呢,见他进屋,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来了精神,上前围住他问。 “无聊。”朱子俊知道,就算自己实话实说,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索性什么都不说,绷着脸扔出俩字后,径直的走到一张大床边,脱了鞋子,解了兵刃,和衣躺了上去,脸朝床里背朝外。 “这小子,真没劲儿。”原本很兴奋的,不满意的嘀咕着,却也没有再继续揪着他不放。毕竟,正经事要紧,大意不得! 风平浪静的又过了两日,马车里的瑾瑜,看着面前的一张古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朱子俊刚刚送过来的,说是镖头叫人寻来的给她解闷用的。 这两日,瑾瑜绣蝶、练字、练内功心法,过的很惬意,加上在铺子里看见的几张琴实在是看不上眼,又不想将就,就没有再想着买琴了。对于她来说,别的可以将就,但是琴不行。 没有遇到一张她觉得满意的琴,情愿不弹的。顶多到了京城,再找呗。京城那么繁华的地方,买一张好琴应该是不难的。 没想到,秦义海却当回事儿了。 琴的外观并不华丽,瑾瑜伸手拨弄了一下,眼睛立马就亮了。这张琴比三哥送自己的那张吟风要逊色些,却也是一张很难得的好琴了。 秦义海,你的脑袋里究竟怎么想的啊?后悔误会了人么?所以送这琴来算是补偿?瑾瑜很想立即找他再谈谈。想告诉他,别太纠结了! 等幕后真凶露面后,弄清事实的真相,那么,自己就没必要跟他有什么纠葛了。也不再欠他的人情,只要证明,他们遭遇的霉运,跟搭女人同行没关系就行了。 再次想到这个问题,瑾瑜忽然想笑,眼下就算自己跟他们同行的名头是雇请他们护送。这根搭女子同行有什么区别?区别就在于雇佣关系么?真的是滑稽啊! 真的是,人嘴两片皮,想说圆就是圆的,想说方就是方的! 不过,琴送来了,立马还给他,定然让他觉得自己小气,在跟他置气呢。索性暂时留着,大不了等事情解决了,物归原主就可以了。 有多久没弹过琴了呢?将近三年了吧,看见一张好琴,她的手有些痒痒,心里也同样是跃跃欲试……(未完待续。。) ps:这章下午就码好了,只是自己看着不满意,修来改去的,才更新迟了! 第九十九章 震撼 车厢大又宽敞,多了张琴也没显得拥挤。琴和小桌上的茶具和笔墨纸砚,让车厢内更显得雅致! 瑾瑜卷起了车窗帘,马车现在停的位置是一株古树下,一侧是山,另一侧是开满了野花的平地。风儿带着暖暖的日光,带着花香吹进车窗,几只粉蝶也在窗口的位置翻飞追逐着。 镖师们休息的休息,警戒的警戒、喂马!秦义海坐在离马车几步远的一块大石上,看着那车窗口的人儿,融进大自然的美景中。 悠扬的琴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琴音里山的庄严,水的清亮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镖师们不懂什么音律,却也听得如痴如醉!明明站在青山脚下,附近没有河流小溪,此时的他们却觉得自己站在风景如画的山涧旁,犹如身临其境的听着那流水冲击高山的湍急。 如水滴石般的柔和清脆琴音停下后,大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向那辆马车。此时依旧没人出声,似乎是怕破坏了人间最美好的一刻。 《高山流水》取材于伯牙鼓琴遇知音,有很多的流派版本。瑾瑜以往弹琴,中规中矩,而现在随心所欲弹的,旋律不失典雅,韵味依旧隽永,却比以往更具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 一曲结束,车厢内的弄琴人也同样是意犹未尽。她自己也没想到,此时此刻的她能弹出这种意境,不正是以前她想却从未达到的么。那么,弹别的曲子呢?比如,自己两世为人最爱的那一首。 不是许冠杰的玩世不恭、罗文的潇洒绝尘、罗大佑徐克黄霑三哥人的快意恩仇,关之琳的明媚柔情断弦、更加不是自己以往弹出的那种古意盎然。 她要的是那那种不受羁绊,随心所欲! 心动、意动、手就已经动了。 在马车附近还在回味着先前那一曲余音的时候,琴声再次从马车中飘扬出来。但是,这次却不是高山流水的典雅,而是带着大气磅礴的气势,潇洒自得的旋律。沧桑透彻的韵味。 琴声如心境,听者能听出抚琴人历经沧桑,却根本不知道,抚琴之人两世为人的旅程中,看多了多少人世的险恶,经历几番风雨浮沉起伏。怎样的心里纠结,才成今日沧海一声笑,笑尽平生事,笑傲江湖遥。 精神上重生的瑾瑜,真的已经明白。世上的磨难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把自己的心态调好!任江山笑。苍生笑,我自无畏无惧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一曲《沧海一声笑》,瑾瑜并没有罢手,而是又重复的弹奏了一遍。只不过,这回她是边弹边唱的;“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沧海一声笑……啦……。” 抚琴之人,歌唱之人是同一人,是女子。可是听的人却从琴声个歌词声中听到了潇洒,豪迈和那种不受羁绊的随心所欲。 前后两曲,两种不同的韵味,醉了所有的人,醉了四周的山林和树木,就连马儿都忘记了吃草。 抚琴之人自己也被自己淋漓尽致的发挥给陶醉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实在是太爽了! “不好,头啊,有情况。”秦义海听到不远处手下的示警时,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马车旁。他更不知道,自己走到这里原本想做什么,还是想对车厢里的人说什么。 “你小心些。”想不起来也没时间想了,秦义海低声对车厢里的人说着,招手示意自己的俩手下守在马车边,然后,用手势示意其他人,面朝外准备迎敌。 “我敢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就不是那么没用的,不必留人照顾我。”瑾瑜看着面前的琴,很是随意的对外面的秦义海说到。听声音,根本就没有因为有情况而有一丝丝的紧张和不安。 听吩咐站在马车两旁的人,听了以后一起朝自己的头看去,见他点头了,这才也往外走去,加入到迎战的位置。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不要缩头缩脚见不得人似的。”秦义海的示意下,一个镖师大声的对着林子里呵斥着。一路准备着走到今天,真的没想到,对方会选择这样一个并不险恶的位置,这样一个午后的时间。 只不过,这些人真的不会挑时间。若是在刚刚大家陶醉在琴音里的时候,来突袭的话,那不是很好的时机么?谁都不信那些人是刚刚才到的。 随着呵斥声刚落,两边的林子里有了动静。唰唰唰的出来十个蒙面黑衣人,清一色的雪片大刀。 镖师没没有猜错,这些人的确早就埋伏在此了,只不过,在他们小心靠前准备行动的时候,听到了那样动人心境的琴音,让他们暂时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任务。 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从来没有如此放松过,让他们暂时的忘记血腥的杀戮,放纵自己短暂的享受了片刻。 二曲结束,他们也回到了现实中,什么高山流水,什么潇洒惬意,都跟他们没关系了,即便琴声再美,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 “不知各位跟在下有何恩怨?还是,旁人买凶?”秦义海很是直接的问。 “将死之人,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那晚在船上是你走运,今个,别想离开这里。”一个黑衣人开口了,丝毫不掩饰的表示,上次船上的事就是他们所为。 “还有,你们,我等只想要他的命,不会滥杀无辜,你们识趣的赶紧退到一旁,省得招惹杀身之祸。”领头的黑衣人用刀指着其他镖师说到。 那些镖师哪里会听这个,半点没有犹豫的意思,不管是在外面走镖,还是在镖局里休息,这位镖头对他们都照顾的很,就算来的这些人真的只是要镖头的命,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瑾瑜在车厢里听的清楚,点点头,看样子,他们的目标就是这秦义海了。一个镖头而已啊,至于对方这么夸张的对付么?她很是不解,也没有下马车,而是趴在车窗口往外看,手边是放绣花针的锦囊,一边是有毒的,一边是没毒的,能不能用到它们,要用有毒的,还是没毒的都要看情况而定。 见对方不肯说,秦义海也不再问,打算等下把人擒住,再审问也就是了。 对方的头领一挥手,黑衣人就挥刀向前攻,别的都是一对一,唯独秦义海这边,过来三个,把他围在了中间。黑衣人那个头领则拎着刀站在一旁观战,眼睛不时的从厮杀中的人身上往马车那边飘。 有意思,她居然不怕,还在瞧热闹! 他绕开厮杀的人,往马车边走。 秦义海看到,想阻止,无奈被三个人纠缠着,分不了身。胳膊上刚结疤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撕开了。他想叫其他人赶去护着马车上的人,可是,其他人同样被人绊着。 “混蛋,你不是想要我的命么?”秦义海着急的吼着,手上更加发狠,想赶紧过去阻止,也是大声的对马车上的人示警。同样是在通知其他人,赶紧去那边。 可是,今个来的这伙人,功夫明显比那晚在船上袭击的人,还要厉害些,他根本就分不开身。就这么分心一喊,腰际已经挨了一下子。只好咬牙更加拼命,想赶紧解决掉着三个人。 “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寻常女子,胆子够大的,你不怕我么?”黑衣人在马车旁停了脚,问依旧趴在车窗上往外看的女子。先前听到她的琴声,和歌声,就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这会儿见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恐,心里的好奇就更浓烈了些。 不管她是什么人,解决了那个目标后,把她带走,反正,上面的人交代的就是秦义海一条命,没交代别的事。 “怕你?你还真不够格。”瑾瑜看了一眼这人,从他露着的眼睛和声音,判断着他的年龄应该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很直接的告诉着他。 “好狂的女子,我,喜欢!”黑衣人被鄙视,冷笑着说道。 “你的目标在那边,我劝你去干正经事,别来自讨没趣。我今个心情好,不想杀人。”瑾瑜边说,边又往那边三对一的位置看去,秦义海对付那三个人有点费劲啊! “是啊,本座今个心情也很好,等下你乖乖跟我走,不管你喜欢杀人,还是喜欢别的,本座都会满足你。”黑衣人是真的没想到,这女子的琴弄的好,歌唱的好,人竟然也长的非常好,拿定主意要她这个人。 “不用你满足。”瑾瑜说这话时,玉手扬起,往远处甩了出去。 “你,做什么?”黑衣人见她扬手,赶紧戒备的防着,却没想到她手动的方向不是自己,随即就问。 “自己看。”瑾瑜懒懒的说到,眼睛又往旁处看,还不错,有两个镖师已经解决了自己的对手,往秦义海这边奔来。 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出手暗算自己的人?领头的黑衣人恼火的已经往那个方向看去了,暂时没异常啊?可是很快的,他就发觉不对了,原本围攻主要目标的三个人,已经摇晃着倒在地上两个了。 她出手他看见那一闪而过的亮点,应该是银针什么的暗器。 “你,用毒?”即便暗器是银针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啊,他后知后觉的怒目质问车窗口依旧看戏一样的淡然的女子…… 第一百章 遇袭 嗯?黑衣人原本也真的觉察到着女子不是寻常人,却没有想到,她还是个狠茬子。就在他的眼前,轻描淡写的就暗算了他的两个手下,这是什么啊,是对他的侮辱,是面对质问,瑾瑜没否认,很是优雅的点点头。 你对他的挑衅呢。 他抽出腰间的刀就准备砍了这女子,长得美?琴抚的好?歌唱的好?什么都没用。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是最可怕的,就算她愿意跟着自个,他也不敢要了。 瑾瑜依旧趴在窗口,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和狠戾。这个让黑衣人恼怒,觉得自己就像是台子上的戏子,她就是那看戏的贵妇人,她居然还在笑? 刀已经抽出,黑衣人一边还要防备着面前的毒蝎美人暗算自己,一边挥刀就对着搁在窗口的那双玉手砍了过去。 嘡啷一声,黑衣人的刀往下落的时候,遇到阻挡,震得他户口发麻,差点把刀扔出去。退后两步一看,坏了自己事的正是刚刚被三个手下围住目标。 是了,三个人被这女子暗算掉两个,剩下一个当然奈他不何。而自己,竟然被这女子气的连他近前都不知道。倘若刚刚着目标跟这女子一样玩阴的在自己身后来一下子,那?黑衣人想着,暗暗骂自己大意,老江湖了,却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 “你,没事吧?”秦义海背朝着车窗,问身后的人。 “没事。”身后的人回答的很简单。 刚刚的情况,黑衣人没看见,瑾瑜是看得清楚的。那俩中了毒针倒下后,秦义海就奔这边来了,那个三个中剩下的跟在后面,还是一旁的镖师拼力上前阻挡。 哎,他竟然还担心她的安全!瑾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 得知瑾瑜没事,秦义海放心的冲着那黑衣人头目就杀了过去。俩人交手几个回合,就离开了马车一些距离,瑾瑜看不远处的战况。视野里没了阻挡。 这些个镖师,还真的不错,身上挂了彩打斗着,看见一旁的同伴出于下风,还拼命靠过去帮忙。看着秦福对付自己的对手都吃力,还想着帮旁边被俩围攻的镖师,他居然还去帮忙,刚伸援手身上就被自己的对手砍了一下子。 瑾瑜叹气摇头,自己都难保,还要管旁人?随着叹息声。玉手扬起对着那个方向甩了出去。其实。这些黑衣人。瑾瑜只要撒一把针就能解决了,可是她没有那么做。 只是看着该帮的,才适时适当的帮一下。 正在拼命厮杀的镖师们,打着打着。对手就莫名其妙的倒下,躺在地上抽搐。没时间寻思怎么回事,赶紧帮同伴。这样,那边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把失去抵抗能力的几个黑衣人捆了起来,安排俩人看着,其他人都过来把这边还在厮杀的俩人围住。 “赶紧束手就擒,说出幕后指使,说不定会放你一马。”秦义海停手退后一步,开口对面前的黑衣人说到。 “行了。别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请了如此阴毒的人来。”黑衣人见镖师们围了过来,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咬牙切齿很不屑的回敬着。 阴毒?秦义海一下子就想起刚刚围攻自己的那两个莫名倒下的人。先前没顾得上想,现在有人一提醒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刚想矢口否认,忽然看见车窗口那人儿,心里咯噔一下子。 刚刚出手的,不会,不会是跟她有关吧? “自己本就是包头蒙面见得不得光的,居然还说别人,这可真是笑话!“瑾瑜也听见刚刚的对话,更是不屑的说了一句。 瑾瑜的话一出口,让原本就恼火无比的黑衣人更加的郁闷。他们蒙面是不方便露脸,做的事也的确是见不得光的。但是,他们从来不用下毒那种最让江湖人不齿的手段啊! 秦义海现在关心的,是想知道这些人要害自己的真相。别的,他再好奇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就在他准备开口,再问的时候,一个镖师捂着肩膀的伤口跑了过来;“头,那几个活口都没用了。” “怎么回事?”秦义海着急的问。要知道,打算从这个头目身上问出来什么,应该没那么容易的,所以,路上就交代手下,尽量多留活口。 “中毒,应该是藏在牙中的。”镖师都不是刚出道的菜鸟,说着自己的看法。 “你们的组织真不错,毒是给自己用的,不是用来暗算旁人的。”瑾瑜很是赞扬的看着那个黑衣人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衣人得知自己人已经服毒自尽,并没觉得惊讶,但是车厢里的女子讥讽,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很是不甘心的问。 “我是什么人,跟你没关系,你这人真是好笑,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考虑,是赶紧跟你手下一样咬毒自尽呢?还是该想着怎么离开这里呢?怎么还有闲心操心旁的事?”瑾瑜笑着说完,就转了身子。 能帮的她都帮了,再出手的话,秦义海他们会觉得没面子的吧?男人不都是死要面子的么!外面的情形已经成了定局,瑾瑜不想再参和,在琴前坐好! 她没事儿似的,外面的人却不行啊,因为瑾瑜的提醒,秦义海这边的人担心眼前唯一的活口也服毒自尽。黑衣人呢,看看眼前的情形,被这些包围,这些镖师也都不是泛泛之辈,还都不怕死,自己想脱身不是那么容易的。 服毒?没错,自己口中的一颗牙中,就藏了剧毒。自己也不怕死,可是就这样死了,他真的很不甘心。目标不是什么很扎手的,上次夜里袭击船的,是另一拨人。 他们的失败是因为老大的失误,派去的人都是中下等的杀手,结果,失了手。那次的负责人连回去复命都不敢,服毒自尽了。 这回,上头派了他来,想多挑几个厉害角色,可是,因为组织里最近的活太多,都派了出去,但是,不算他自己的话,其他九个人里,也有四个狠角色呢。 按理说,这次的任务是万无一失的,谁承想,目标竟然请了这样一个邪门儿的女子。她就在车厢里,就在他眼前,笑盈盈的那样做了。不是亲眼看见的话,他是不会相信,眼前的娇媚女子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此时,车厢内的瑾瑜正打开一个包裹,翻看着几块料子想挑一块做个琴套。挑来挑去,觉得一块胡粉色的锦缎不错。外面的又打了起来,她没有兴趣去看,拿出剪刀裁剪出自己要的大小,又挑了绣线,把绣绷子从蝴蝶那块料子上拿下来。 然后就动手绣了起来,一根兰花的叶子还没绣好,外面的打斗声就停了下来。瑾瑜觉得秦义海和他的手下还不算迂腐,没有什么单打独斗,而是一起上了,不然不会这么快结束战斗的。 只可惜啊,他们的手脚再快,也没快过那个人!耳边镖师们的咒骂声,让瑾瑜不用看,也知道那个人到底还是咬碎了毒牙自尽了。 小半个时辰后,外面静了下来,有人往车厢边走来。 当当当,来人用手敲着车厢壁。 “有事?”瑾瑜掀开车门帘子用挂钩挽住,问站在门口的人。 秦义海犹豫了一下,抬起托着的手问到。那手上是一张大树叶,树叶上面四枚粘着黑血的针。 “挖个坑埋了吧。”瑾瑜没打算否认,这玩意用过了,她就没打算回收,自己还有不少呢。“怎么,怪我多管闲事?还是怕坏了你秦家镖局的好名声?”瑾瑜见他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到。 若是他说是的话,那么,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任凭他们处于什么样的险境,自己也不用再帮忙。或者说,现在就可以跟他们分道扬镳了。很明显的,有人想要他的命,即便在码头自己没有搭乘他们的货船,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不是的,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相反的,我还要谢谢你出手相助,不然的话,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们这些人了。”秦义海自嘲的笑着道歉,笑着感谢。 他的反应,让瑾瑜也有些意外;“你没觉得我的手段下三滥么?”瑾瑜这才停下绣花的手,意味深长的问。 秦义海摇头,没说话,事实上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暗箭伤人,用毒之类的一向为正派人士不齿。可是,对于她,秦义海真的没办法把下三滥那三个字跟她联系在一起。 “之前怀疑过夫人,还请夫人见谅。”停顿了一下,秦义海很是真诚的对马车上的人道歉。黑衣人虽死,没问出什么,他也能百分之一百的确认,眼前的人儿跟那些人没关系。 否则的话,她在船上飞一把毒针,就能把人都解决了,根本不用费别的事。 秦义海的道德是非观念也跟旁人不同,用毒针的,对付的是恶人,跟恶人有什么道义可讲的呢? 瑾瑜最欣赏的,就是这种人,不虚伪、不死板、不迂腐。 “可有线索?”瑾瑜问自己好奇的问题,他的道歉她记得没多久之前已经有过了…… 第一百零一章 沉迷 秦义海拧眉摇头,毫不隐瞒的告诉瑾瑜,在死的这十个人身上,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他们身上除了衣物和兵刃,别说令牌,就是张小纸片都没找到。 “不用泄气的,既然你还活着,那么他们的任务就没完成,总会有机会查出点什么的。”瑾瑜安慰着车门外站着的人,不知道谁想要自己的命,的确是件郁闷的事,他甚至连个大致的方向都没有。 俩人说话这会儿功夫,其他人已经相互的包扎了伤口,吃了点东西休息一下,准备启程。 尸体怎么处置,瑾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动身后,又开始绣琴罩。 “头,真的是那位啊?”动身后,有人小声的问秦义海。见他点了头后,其他人都看着那马车吐舌头,原本以为是她的人在暗中相助,可是按照当时的方向来看,是马车那边发来的毒针。 我滴个天啊,看着娇媚的一个小娘子,竟然是个母夜叉啊! 死的十个人,虽然都是中毒,可是死状完全不一样啊。那几个咬毒牙自尽的,就是口鼻出血,指甲发黑而已。那几个中了暗算的,身体因为抽搐而蜷曲着,七窍流血,眼睛完全凸了出来,浑身都发黑啊! 这位究竟是哪座山头上的罗刹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先前竟然还怀疑人家,就这样阴毒的人,想要头的命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呢!今个不是因为有她在,那后果怎样都不敢想呢。 可是,这位的手段实在是那啥,很明显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啊,跟她这样的人交往,没事吧!镖师们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想起先前她那令人沉醉的琴音,真的是没办法把扔毒针的人合为一体。 傍晚在一个村头宿营的时候,瑾瑜下车,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全都变了。有疑惑,有不解,还有惧怕!就知道会这样,瑾瑜不以为然的,该干嘛干嘛。 事情都过去一个下午了,秦义海其实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一会儿在想截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一会儿又在想马车上的这位,究竟是什么人。 她年纪不大,可是却如此的狠!用毒针杀了人。竟然还能神闲气定的绣花!秦义海觉得自己阅历真的是不够啊!竟然看走了眼。 “你在担心他们?”瑾瑜从一户村民家中。借用了茅厕出来后。看见秦义海担忧的瞅着那些个相互换药包扎的镖师,就问到。 “他们家中都有妻儿老小,在船上已经折了几个呢。”秦义海坦诚的回答着自己的担心。往日走镖出事是一码事,但是因为自己害得他们没命。那他是真的没办法承受。 “这个很简单啊,反正对方的目标是你,你跟他们分开走就可以了。”瑾瑜说着自己的看法。 对啊,这可不是最好的办法了么! “那,你?”他想起来问,原本想说,一起走好有个照应的,但是现在这样说,就显得很滑稽了。她的能耐。还需要照应? “你不怕我是累赘的话,我跟你一路。”这个人不令人厌恶,所以,瑾瑜不介意跟他一起走,就看他怎么个意思了。该不会打算就这这个机会对自己避而远之了吧。 “累赘的话,只怕是在下呢。”秦义海知道她的能耐,更加放心没有顾忌,而且,听到她说跟自己一起走,他的心情忽然觉得好了很多。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分道而行。 “镖头,带上我吧。”一位镖师不甘心的上前恳求着,其他人也同样不放心的看着马背上的镖头。头晚,镖头决定的,说分开走。他们知道,镖头是不想连累他们,所以怎么都不同意,但是镖头已经给他们都安排了要紧的任务,还说,分开走,更稳妥! “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赶紧动身吧。”秦义海在马上催促着自己的手下们。 “那头你要小心。”一个镖师红着眼睛抱拳说着。 秦义海点点头,挥挥手,又催他们。 看着一行人上马离去,这边的三个人也往另一条路转了过去。 赶车的车夫换成了秦福,先前那个,在头天受了重伤。秦福身上也挂了彩,但是没有那么严重,原本是连他也不留的,但是他怎么都不肯走,这才同意留下他充当车夫。 一行三人,按照计划好的打算绕个远回信城,马车上依旧插着秦家的镖旗。秦义海就想在到信城之前,把事情弄清楚。 “夫人啊,那个毒针上的毒是什么毒啊。”终于忍不住的秦福,鼓起勇气问到。 “蛇毒。”车厢里绣花的瑾瑜,很爽快的给了答案。 “啊?那是什么蛇啊,毒性居然这么厉害?”秦福见车厢里的人肯跟自己说话,赶紧的又问。 瑾瑜就告诉他,都是那几样蛇的毒混在一起的缘故。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就好像跟旁人介绍,一个菜怎么个做法似的,可是听着的俩人,头皮都有点发麻,尤其是秦福追问了那蛇毒是跟人买的?瑾瑜告诉他是自己抓的以后。 她自己抓的?自己抓的!那双绣花的手,那双弹琴的手!秦福主仆俩人虽然一个骑马,一个驾车,却都同样的在脑补着以为娇媚的小娘子,怎样抓那些罕见的有剧毒的毒蛇。 只不过,秦义海想的还要更深入些,她刚刚说的几种毒蛇,其实不管哪一种,都足够置人于死地,她竟然把几种毒液混合在一起来用!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在码头的初见,对她就很好奇来着,可是没想到有机会在一起,多她了解的也多了一点点以后,才发觉,她更让人看不清了! 马车中,瑾瑜看着完成的琴罩,琴首的位置,一簇兰花,两只小蝶,边缘是绿色的小叶子藤蔓。好像,边缘再缀上流苏才算完美! 按理说呢。明知道路上还有危险在等着,他们应该担心谨慎才对。可是,愣是让马车上的人儿,把危险的气氛给稀释淡去。 秦义海不知道自己在何时,已经开始习惯于在车厢的两侧而行了。每日里听着车厢内弹着那优美动人的琴声,从车窗看见她清雅高华端坐着写字,雍容闲雅的用玉手捏着绣针绣花儿。 没人喜欢危险来临,他也是同样的,可是现在他也不那么想了。有危险,就代表一切都没有结束。没了危险顺利回到信城的话。她就要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堕落了。竟然对一个有夫之妇动了不该动的情。知道这样不对,他也试着跟她拉开距离,试着不往马车里看。可是他做不到,马车里的人就好像带着魔力。让他无法抵抗。 接下来的日子,不但一直风平浪静,相反的还变得无比温馨。路人眼中,就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妇外出游玩。只是在住客栈的时候,掌柜和伙计见二人并不住一间,才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秦福现在对瑾瑜也自然了很多,想法也简单起来,管她是什么人,管她有多狠毒呢。反正不会伤害自己和主子就行了呗。再说了,她要是真的能成为女主子才好呢,只可惜了,她嫁人了。 旁观者清,自己主子对车厢里人的态度。秦福是看得最清楚的。主子终于有了喜欢的人,可却是空欢喜一场的! 有了这个念头后,赶车的秦福也有了心事,胡斯乱想着,这位夫人一个人在外面逛荡的话,她的夫君应该是不喜的吧?没有哪个男人会放任自己的女人这样的。 或许,她已经被夫家休掉的?再或者,她也可能是寡居?再或者是和离之妇?怎么猜,秦福都不敢问身后车厢里的本人,这根问蛇毒的事是不同的。 “头啊,快到家了。”午后的时候,在河边饮马的秦福小声的对主子说到。 “嗯,我知道。”秦义海伸手摸了摸一旁的黑马,随口应着。 “到家了,它的主人也要离开了呢。”秦福不甘心的再次提醒。 秦义海动作停顿了一下;“那又怎么样?” “哎呦我的主子哎,什么叫那又怎么样?抓紧时间找机会问问啊,说不定还有机会呢。夫人那么疼你,娶个妇人做妾,应该是不会反对的吧。”秦福小声的说着。 “闭嘴。”秦义海被秦福的话吓了一跳,立马低声的呵斥。 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与人为妾! 这么想着,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她往这边走来,盈盈身影,不似江湖儿女的豪迈,也不似大户妇人那种端庄娴雅。宛如一朵不食人间烟火含苞待放的玉莲花,翩然而至,无与伦比,让秦义海的心忽然漏掉半拍。 “秦福你料理的太精细,黑豆最近好像长膘了。”瑾瑜笑着说道,还未走近,黑豆就亲昵的迎了过去。 得到瑾瑜的夸奖,秦福不好意思的笑笑,却没忘记给自己家主子提供机会,一拍脑袋,说要割些草料带着,就跑开了。 秦义海知道这小厮的花花肠子是为了自个好,有点心虚的朝瑾瑜看看。 “已经快到信城了吧,看样子对方是放弃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暂时就别接镖了,就算自家的货也由旁人押运吧。 回去好好的查查,不可能没有理由的。”瑾瑜走过来,其实是提前辞行的。 即便他的事没弄清,自己也该离开了,谁让他最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了呢。自己对情爱不感兴趣,也不想误了旁人…… ps: 最近已经经常锻炼身体了,还是不行!昨晚想坚持双更,但是头很晕,今天睡了一整天! 看见老朋友弑玲珑亲,接连投的粉红票和平安符打赏,女妖好感动,原来,很多老朋友都在的! 谢谢亲爱滴sznurse亲投的粉红票! 谢谢大家对女妖的支持! 还请大家莫要怪女妖更新不稳定! 第一百零二章 进府 休息的差不多,启程后,秦福的提醒到底没用。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对车厢里的女子动了不该动的情,可是,秦义海还是理智的,一边警觉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对方竟然是非要他的命不可,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下午的行程中,马背上的人在想暗算自己的是什么人,什么目的。马车里的人,品着茶,绣着蝶儿。只有赶车的人,见自己主子没有丝毫的行动而干着急。 傍晚的时候只是停了一下,简单吃了点干粮就继续上路。瑾瑜也是打算送佛送到西,想着到了信城后再离开的。 半夜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睡着的瑾瑜听见秦福叫城门呢。从守城兵态度超好的给开了门来看,秦家在此处是很有威望的。 “秦公子,麻烦送我去客栈吧。”瑾瑜在车厢里坐起身子,对外面说到。 “到了在下的家门口,夫人就是贵客呢,岂有叫贵客住客栈之理?或者,夫人你对在下不信任?”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了,秦义海松了一口气,心里也踏实了些,笑着对马车里的人说道。 “不信任怎么会与你同行半月有余?这不是怕引起误会,给你添麻烦么。”瑾瑜其实是不在乎住客栈还是他府上的,不过,尽管从秦福的口中知道,秦义海还没娶正妻,只有一房妾室,当然通房丫头是不用明说指定有的。 这些,都不是瑾瑜自个打听的,她对这些没兴趣。完全都是秦福那小子,偷偷告诉瑾瑜的。瑾瑜觉得这小子很有意思,竟然还想着要给自个主子找女人。 “生死劫难都经历了,别的还算得上是麻烦么?或许,是夫人你怕被夫家人知道误会?”秦义海话赶话的,就这样问了出来。话一出口,他觉得自己的脸都红了,心里很是紧张的等着她的回应。 “那就叨扰了。”瑾瑜本想实话实说。自己是和离的,没有什么夫家。可是,不知为何,她犹豫了一下后,就改变了主意,只是同意了去他府上。 这样的回答,让秦义海很是失望,但是想到她同意进自家,心情又稍微的好了些。夜的街头很静,只听见马蹄声和车轱辘辗地面的声音。进城后。小半个时辰光景。马车停了下来。 秦福跳下马车。把门环扣的很响,很响。“是少爷回来了么?”门里有人很紧张的问着,一边披着衣衫把大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头来往外看。 “少爷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门房看清门口灯笼下骑在马上的人后,激动的招呼着。 秦义海下马点点头。就示意秦福把马车赶进去。门房随手关好门后,小跑着往里面跑,因为紧张激动的原因,还差点摔了跟头。 马车里,瑾瑜在进城门的时候,就点了灯笼,穿好了外袍,穿好鞋子,把头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 很快的。就听见有人迎了过来。听那声音,就知道都是做事的下人。 “马管家,叫人赶紧把雅苑收拾下,贵客住。”秦义海吩咐着。 “回少爷,雅苑昨个刚收拾过的。现在就能过去。”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回应着。 秦义海一听,就走到马车边;“程夫人,好好休息,有事的话叫下人找在下。” “有劳公子了。”瑾瑜依旧没有多说什么,来都来了,他怎么安排都客随主便就行了,既然他不怕,自己又怕什么呢! 马车是由那马管家送到雅苑的,停下后,瑾瑜刚下马车,就有俩丫头小跑着过来,麻利的进屋子把灯点上,还帮着秦福把马车里的东西搬到屋子里。 “您请稍坐,水很快就会送来。”马管家很恭敬的对瑾瑜说到。 “麻烦了。”瑾瑜客气着,就抬脚进了屋子。 室内陈设金碧交错精致讲究、充溢着清净高雅的气息,瑾瑜很喜欢这种风格,她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看秦福紧张着指挥俩丫头搬东西,让她们要小心点,要轻拿轻放的语气,她觉得很好笑。 管家安顿好这边,立马就离开了,秦福也跟着走了,还没忘记告诉瑾瑜;“夫人放心,黑豆我会亲自去照料的。” 瑾瑜这里坐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人又多了几个,给她送来两担热水进了小间。瑾瑜在包袱里找了更换的衣服鞋袜,就走进小间;“你们出去等着吧。”把那俩丫头赶出了小间。 崭新的浴桶还散发着木头的香味,里面的水温也正好。瑾瑜脱去身上的衣物,踩着小凳进了浴桶,整个人泡在温水中,麻溜的洗了起来。路上也在客栈中洗澡的,可是,在客栈洗和现在的环境完全是两个概念。 眼下,才更舒适些。 洗好身子,出了浴桶扯过屏风上的棉巾把自己的身子裹好,又在一个木桶里洗了头发。忙的差不多后,才上干净的中衣走出了小间。那俩丫头其中的一个立马就进小间收拾。 另一个,赶紧出去,再进来时,手上是一个托盘,上面精致的四个菜,荤素搭配着看着就让人有食欲。一壶带着果子香的酒,瑾瑜拿起来一闻,居然是葡萄酿的酒。 俩丫头一个上前给瑾瑜斟酒,另一个见瑾瑜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赶紧找了干爽的棉巾站在瑾瑜身后,小心翼翼的帮着瑾瑜把头发绞干。 很久都没有被人如此的伺候着,瑾瑜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但是,很快就习惯了。 酒好喝,她没有多喝,三盏后,就叫丫头给自己盛了米饭。喝好也吃好了,漱过口,走到院子里溜达了两圈儿,这才进卧室上床睡下。被褥上也有淡淡的花香,瑾瑜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咱少爷真有眼光。”院子里,打水洗着衣物的俩丫头小声的说着话。 “等天亮后,那位知道了,心里该不好受了呢。” “不好受又如何,哪家主子像咱家少爷,到现在还只是一房妾室。” “也不知道刚来这位主性子怎么样?最好是厉害点的,能镇住那位。不然的话,只怕会在少爷不在府中的时候,动歪念头。” “嘘,小声点,这些话就咱俩私底下说说,千万别传到外面去。” “知道了,不过,这位身边连伺候的人都没跟来,你说,咱俩以后是不是就留在她身边伺候了啊?” 瑾瑜睡的很香,不知道自己的到来,给秦府里的某些人带来什么影响。有人已经失眠了呢…… 第一百零三章 秦母 因为进府就已经大半夜,加上洗浴,吃点东西,瑾瑜上床没睡多久,天就亮了。这若是在客栈,她是不会早早起床的,可是,现在不行,在别人的府上,就不太好。 当听到卧室里的动静,那俩丫头轻声询问得知已经起床后,赶紧的进屋伺候她洗漱。 瑾瑜很自然的由着她俩伺候,询问梳什么发型的时候,瑾瑜随口就让给自己梳个简单的螺鬓,发髻上戴了桃形的钿金丝盘花,两侧配了几朵小珠花。 衣衫是跟镖师们分开行走时在途中添置的,有好几套。 瑾瑜选了银色小暗花的锦缎交领上襦,雪青色的香云纱披帛,蟹壳青的罗缎裙,裙摆处几朵莲花绣制的栩栩如生。豆绿色的腰带束出盈盈细腰,一侧的绺子上穿着一块鱼形玉佩。 今个的衣着打扮,比较素雅,之所以这么穿,不为低调,更不为顾及旁人的猜测。只是,瑾瑜今个想这么穿。 梳洗打扮中,瑾瑜已经知道,这俩丫头一个叫采风、一个叫采云。 “少爷刚刚来过,交代奴婢,等您休息好了,他会过来的。”采风出去厨房取早点,采云很是恭敬的在一旁说到。 瑾瑜点点头起身到院子里站了,院子里布置的跟个小花园一样,雅致清净。一位老仆在清扫着,见到瑾瑜,就赶紧的避到一旁,生怕冲撞了客人一样。 早餐很快就取了来,小馄饨,蛋羹、水晶饺子、小肉饼、小米粥、还有几个精致的小菜。瑾瑜每样都吃了些,余光看见俩丫头脸上很高兴的样子。 吃好刚漱了口,秦义海就来了。 “夫人不必起这么早的。”秦义海见到瑾瑜今个的打扮,感觉就有些特殊了,因为这套衣裙是他跟着一起在成衣铺子里挑的。当时,那掌柜的误会二人是夫妻,就让他帮着选来着。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很不好意思。有心解释,可是看着她那样自然的淡定,他硬着头皮没有解释,还开口给了意见,说这一套不错,然后么,她竟然真的就听了他的建议,买下了这一套。 这一套衣裙穿在她身上,素雅也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让他移不开目光。 瑾瑜笑笑。没说什么。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去拜见一下他的长辈。去见的话以什么身份呢?干脆也就不提。看他怎么说。 “我母亲想见见夫人,不知可方便?”秦义海犹豫了一下开口了。 “公子说笑了,我这有什么不方便的,稍等。”既然人家开口了。瑾瑜不好拒绝,回卧室在自己东西里挑了一下,拿起一个盒子,决定把它当见面礼了。 盒子里的东西是在路上,跟一队西域商人买的。叫紫茸香,沉香的一种,颜色紫黑质地柔软,是奇楠香中的紫棋。又称狨香。焚烧此香,在数十步之外都能闻到其香味。这种香是最精致的沉香。却不易得,因此价额也比较昂贵。 瑾瑜的这盒,就是用了八十两银子才到手的。 当然,瑾瑜知道,八十两银子对于自己不算什么。对于秦家也不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份心意而已,不然送什么啊! 秦义海见瑾瑜返身出来,手上多了一个盒子,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他笑了笑,示意一旁的采风帮拿着。他自己一伸手,请瑾瑜同行。二人并排往外走。 秦义海今个的打扮也跟在路上不同,发髻上插了玉簪,一身玉色夹纱直裰,脚下珠履,让原本年轻俊爽的面孔增添了些秀气柔和。 俩人并排走着,怎么看都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我母亲,人很好的。”走出好远俩人都不曾说话,秦义海先开了口。明知道她根本就没什么紧张,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说这么一句。 “嗯。”瑾瑜被逗笑了,心说你母亲人怎样,都跟我没关系的,你紧张什么,担心个什么呢? 一路走来,遇见做事的下人,都是很恭敬的请安,看得出秦家规矩很好。所见的布置也能看出,秦家家世不一般。 到了一间正屋外,早有一位妇人请上前,请了安请他们进去。 “母亲,这位就是儿的朋友,程夫人。”秦义海介绍着。 上座的一位优雅温文的妇人,年纪也就四十不到的样子,衣着打扮并不华丽,瑾瑜一见,就觉得这位是个好相处的。不像曹氏,就算是笑着,也让人觉得冰冷难以亲近。 “小女子程氏,见过夫人。”瑾瑜上前见礼。 秦氏打儿子领的客人一进门,就有些意外。不管是从先回来的几个镖师口中,还是昨晚才回来的儿子和秦福口中,对这女子的印象,怎么都跟眼前亲自看见的,对不上啊! 这个,就是救了自己儿子的人么?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杀人?还有啊,独自闯荡在外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高雅的气质呢? 咳咳,秦义海见自己母亲走神儿,赶紧轻咳的提醒着。 “程夫人莫要多礼,说起来你有恩于我儿,该是受我一拜才是。”秦氏说着,就起身走前两步,对着瑾瑜施礼。 秦义海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如此。瑾瑜更是没有想到,想阻止已经迟了,一向淡定的她忽然就红了脸;“夫人莫要如此,小女子怎能承受。原本也是贵公子先出手帮了我的。” “那些我也都知道了,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你对他却是救命之恩呢,我就这一个独子,他就是我的命根子呢,不是你的话,我就可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所以,这礼,你受得。”秦氏说到这里,眼睛忽然就红了。 “都是孩儿不好,让母亲担心了。”秦义海很是内疚的扶了秦氏说着,把她扶到上座坐下。 “哎,不说这个,程夫人请坐。”秦氏先招呼了瑾瑜落座,又示意自己的儿子坐下,丫头已经开始上茶。茶汤一注入茶盏。瑾瑜就闻到是凤凰单丛的香味,抬头往秦义海一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路上得了盒香,夫人不嫌弃就收下吧。”瑾瑜坐下后,这样说着,那采风听见瑾瑜发话,就捧着盒子送到秦氏面前。 “紫茸香?太好了,下月要祭神,正好用它。多谢夫人。”秦氏亲自伸手。接了盒子。掀开盖子一闻,立马很是惊喜的说到。 “夫人喜欢就好。”瑾瑜觉得,秦义海的母亲真的很不错。 “住的可还习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莫要客气。人不够用。等下再拨几个过去。”秦氏对着瑾瑜笑着说。 “夫人莫要麻烦,小女子明日就要离开的。”本打算吃了午饭就离开的瑾瑜,见秦义海的母亲对自己的态度很真诚,就没好意思那样说,决定在此再住一个晚上。 秦氏一听瑾瑜明个就走,赶紧的朝自己儿子看去,这一看,秦义海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被她尽收眼底。看来,儿子对这女子的感情。可不是朋友那么简单啊! “很急的事么?一路奔波的,怎么着也要好好休息些日子啊,救命之恩,你得给这小子报恩的机会才是啊。还有啊,既然是义海的朋友。那就别这么见外,不介意的话,叫我伯母就可以了。”秦氏想帮儿子,尽管对这位女子根本就不了解,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觉,知道这位女子绝对不是不好的女子。 秦氏如此随和,瑾瑜是真的没想到,按理说这样的人家,儿子领回一个不知根底的女人,身为长辈的她理应戒备什么的才是呢。“伯母好意,程璐心领,日后有机会,定然还会来打搅伯母的。”瑾瑜没矫情,叫喊伯母,就喊伯母,谁让她心里也是真的喜欢这位年轻貌美的妇人呢。 见瑾瑜如此,秦氏也不好再说什么,无奈的看看自己儿子;“义海啊,领程娘子去街上转转,午饭早点回来用,咱自家的厨子,手艺不比酒楼的差。” “伯母,不用如此麻烦的,秦公子他回来,应该有事要忙的。上街的话,这俩丫头跟着就行了。”什么人要杀秦义海,还没眉目,瑾瑜知道他应该很忙,他眼底的青色,昨晚回来根本就没睡。 “没头绪的事,也不在乎这么一天,去转转吧,信城虽比不得京城的繁华,却也是座古城,热闹的很。城南那边这几日刚好有集市,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玩意儿,莫要给他省银子。”秦氏见瑾瑜竟然还为自己儿子考虑,心里更加高兴的说着。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对于安全上的事,秦氏倒是没那么担心了。不是说这位程夫人,很厉害么。那些不长眼想害自己儿子的人,最好早点出现,让这位程夫人多解决掉几个也好,哼! 天下间所有的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对于为自己儿子好的人,也就自动划分到自己的领域。秦氏对于瑾瑜,更觉得好。当然,也有些母亲是例外,觉得天下间只有自己是对儿子最真心的,比如,瑾瑜的前夫曹诚的母亲,曹氏。 这时,一个丫头进屋,跟秦氏禀告,说沈姨娘过来了,在门口候着呢。 “她不是来请过安了?”秦氏有些不悦的说到,可是碍于有外人在,也不好多说什么。 “义海啊,赶紧领程娘子去转转吧,我听说古茗茶庄进了很多新茶呢。”秦氏不介意,自己儿子领着一位小妇人逛街会不会被人误解什么,也知道儿子的那个妾室现在来是什么目的,很干脆的催着自己儿子…… ps: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qgqwwp打赏的粉红票! 看见河南路浑亲的留言了,女妖很感动,也很惭愧,不解释更新不稳定的原因了,任何解释都是辩解!努力更新! 第一百零四章 逛街 母亲的反应是喜欢这位的,秦义海心里有些小激动,可是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母亲就算再喜欢她,也不会到能让她做自己正妻的程度。这一点,他很清楚。 母亲很宠爱自己,可是,关于正妻的问题上,她的要求是很高的,不然的话,他的正妻之位怎么会到至今还空着呢! 俩人并排往外走,秦义海配合着瑾瑜的步伐。就好像刚刚从雅苑往这边来的时候一样。二人脚刚迈出房门,门外走廊站着的一位女子就上前施礼,很是激动的样子;“爷。” 字就是简单的一个字,可是谁见了她那神情,都知道这一个字代表着千言万语!期盼、惊喜、思念! 这个就是他的那个妾室?怎么他半夜到家,她还是才知道么?现在才见到?秦义海停下了脚步,瑾瑜也停了下来猜着。同时,也看着秦义海的这个女人。 身材高挑匀称,椭圆脸儿,虽然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却带着成熟的韵味。身着淡粉色的衣裙,打扮的一点都不招摇。只是,这女子给瑾瑜的感觉不够真实。 “嗯,我现在有事,要出门,有话回来再说。”看见自己的妾出现,秦义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舒坦,好像是尴尬,还是什么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点点头说完,竟然也没有给引荐的意思,说完,抬脚就继续往前走。 沈氏一愣,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瑾瑜,带着疑惑,就好像才看见有这么个人似的。 瑾瑜不喜欢这样虚伪的女人,连点头都没有,面无表情的抬脚跟着前面的人走了。不是她瞧不起妾室,是觉得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秦义海若是引荐下的话,那她不管如何都会有点表示的。 “姨娘,夫人叫你进去。”沈氏看着远去的那一对身影若有所思的时候,一个丫头从门里走出来招呼。她赶紧调整心虚,转身跟丫头往门里走。 此时,秦义海的步伐也慢了下来,等着身后的人跟上。可是,因为先前的情形,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跟身边这位说话了。俩人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出了大门,一顶轿子已经等在那里,瑾瑜以为没跟来的采风却站在轿子旁。 见到瑾瑜,麻溜的就掀了轿帘子,瑾瑜微笑着上了轿子。进去坐好后。听见轿夫打招呼后。轿子被抬了起来。轿子瑾瑜并不陌生。出嫁前出门近路都是轿子,嫁到曹家后,曹家也有。 轿子抬得再平稳,也是会轻轻颤悠的。轿子的窗口是薄薄的纱。能看见外面,也很透气。没走多远,就到了正街,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瑾瑜此时,还在想着秦义海的那位母亲,看样子,自己的事她知道的不少啊,不然为什么出门之前强调让她儿子领自己逛茶庄呢,这位母亲蛮有意思的! 也不知道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也是个和蔼的人吧,瑾瑜这样想着,感觉轿子停了下来。 “夫人,这里很热闹的,要不要下来走?”采风在轿子外轻声的询问。 “好。”随着瑾瑜应着。轿帘被掀了起来,采风一只手伸过来扶她,她也没拒绝。 秦义海在一旁也下了马,把马交给小厮,示意轿夫到什么位置等着,瑾瑜没注意听。 信城正街店铺林立的确蛮热闹的,跟宣州有得一比。采风介绍着一旁的首饰铺子,可是却发现,这位女客人眼睛却盯上了旁边的兵器铺子。 “此乃本地最大的兵器铺子,夫人可要看看?”秦义海趁这个机会,开口了。 古代的兵器铺子不是谁都可以开的,是要经过官府审批过,记录在案的。所以,瑾瑜一路行来,根本就没遇到几家。一般都是铁匠铺里有定制的,但是样式太单调,做工都很粗糙,瑾瑜看不上。 现在看见这么一家,在现代等于是专卖店的兵器铺子,当然不能错过。听秦义海一介绍,立马点头,往店铺里走去。她这样的举动,不但那俩轿夫和采风觉得诧异,就是两边的路人,也觉得有点异常。 这样一位娇媚的小娘子,竟然进了兵器铺子! 兵器铺子里的掌柜,见有客进门,打头的还是位小娘子,心里也是一愣。但是他是商人,反应的很快,热情的就迎了过去。“夫人想买点什么?” “看上什么,就买什么。”瑾瑜没回应呢,站在门外低声交代秦福话的秦义海,走进来说到。 “秦镖头,是你啊,那这位?失礼失礼。尽管挑,看上什么趁手的,绝对不会贵了给你。”掌柜认到秦义海,猜到进门的小娘子是他的内室,没敢开玩笑,赶紧说正经事。 秦义海从掌柜的态度,和说了一半的话中,就知道他误会了。本想解释的,可是看看那位依旧不在乎的样子,他咬咬牙,装糊涂没解释。只是,笑着点点头,就跟到了瑾瑜身边。 瑾瑜看见一盒用于袖箭上的短小箭羽,拿起来看看,确定跟自己那把袖箭很相配。用工也精致,一下子就相中了。 “夫人喜欢这个?那就送夫人几支好了。”掌柜的没想到秦镖头看的不是货,看货的居然是他夫人,觉得是人家感情好,闲着无事,逛街呢,就讨好的说到。 反正,他觉得,这位是不会要这玩意的,不过是看着稀奇,把玩一下而已。 “这个,有多少?”瑾瑜拨弄了一下盒子,看看不过十几支的样子,问到。 掌柜的一听,赶紧抬头往秦义海看去。 “看我做什么?问你呢。”秦义海当然理解掌柜的怎么想的,就很直接的说到。 “咳咳,这个应该有六十支,昨个才盘的货,不会错的。”掌柜的老实的说到,尽管心里有点那啥,秦镖头哎,您领女人消遣该到首饰铺子啊,胭脂花粉铺子啊,走错地方了啊! 心里这么想。面上也不敢露出来啊,秦镖头家开的是镖局,用的兵器都是他这里选的。那是固定的大客户呢,得罪不得的。掌柜的刚把心态调整好,就被瑾瑜的一句话给雷住了。 “这么少?”瑾瑜有点遗憾的说着。袖箭她可是没几支,用过的懒得去死人身上收回,所以,这东西也是损耗品,遇到合适的,她就想多备点货。 这么少?这么少?掌柜的忍不住的又往秦义海看去。 “都要了。等下一起结账。”秦义海见识过这位买绣花针的手笔。也见过她杀人的不犹豫。所以,现在听见她嫌少,就没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了。 “都要?好,好。”掌柜的赶紧的招呼着一旁。拿着棉布往一柄大刀上擦油的伙计,让他把库房里的袖箭都拿过来。 嗯,秦镖头是做走镖营生的,兴许人家的女眷也是好武?虽然,看着不那么像!他努力的这么对自己解释着,反正东西有人买就好,管人家是买回去做什么,没事扔着完呗。 瑾瑜之所以没有问价格,一是因为她不在乎。二么,见掌柜的跟秦义海认识,觉得掌柜的也不会乱开口的。 挑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瑾瑜眼睛亮亮的在货架上依次继续看过去,看的很仔细。生怕漏掉重要的东西一样。可惜,看到的不是长柄的格斗兵器棍棒、锤子、矛、斧、钺等等,就是短柄的卫体兵器,匕首啊,短刀啊。 刚要失望的时候,眼睛扫到货架的最末端,咦,居然有东瀛的武士刀?瑾瑜眼睛又亮了起来。伸手指指那个示意伙计拿过来。伙计朝那个方向一瞅,赶紧的往自己东家看去。 “夫人要看,就赶紧的取来啊?看我作甚?”掌柜的低声凶着小伙计,然后不等小伙计伸手,他自个就进了柜台,把那东西拿了过来,刚想递给瑾瑜,发现那东西上面都是灰尘,赶紧的扯过挂在柜台下面的一块布,匆忙的擦拭了两遍,这才把东西递了过来。 心说,到底是女人,不懂啊!铺子里,精致雪亮的小匕首,小短刀什么的也有啊,竟然看上这玩意! 东西一到手,瑾瑜就知道,自己看错了。这个根本就不是日本武士刀,只是有些相似而已。握住柄部,从微微弯曲的刀鞘中,抽出了里面的东西,她心里呀了一声。 这东西的样式,尺寸,分量和手感,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觉。 “不瞒两位,这刀不像刀,剑不像剑的东西,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进回来的。据说,是造刀匠的儿子练手,在给刀淬火的时候,失误就这样了。 按说,当时就该废掉的,没想到那小匠人竟然还给配了刀鞘。犬子也是觉得新奇,就带了回来。 夫人若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吧。”掌柜的老实的说着,反正搁着也是搁着,不如做回人情,也不白做。 瑾瑜听了想笑,她很想告诉掌柜的,刀是匠人淬火的时候技术没到位,出现的天然弯曲是事实。在另一个朝代,唐刀传到日.本,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做出了武士刀。 因为他们在使用过程中发现,弯曲的刀比直的刀在切或者打斗的时候能更凶猛,更方便。所以他们把这种天然的弧状刀型延续了下来。 而她,在前生受训的时候,就有这样一柄。 一旁的秦义海,刚刚因为有别的心事,往门外看来着。因为进门前,他感觉有人盯着…… ps: 感谢亲爱滴菲主流猫的粉红 感谢亲爱滴130202130959397亲的粉红票 两位也都是女妖的老朋友了,谢谢你们一直在! 第一百零五章 遇见 就在秦义海听见刀出鞘的声音,把目光从门口转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女子喜悦的看着一柄弯曲的兵器。她所喜欢的竟然这么广,广到从她的外表根本就没办法判断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抚琴的她、执笔写字的她、捏着绣花针一针一针刺绣的,眼睛不眨飞毒针的,都是这双白如凝脂般的芊芊玉手。 因为真的是太喜欢了,瑾瑜忍不住的就握住刀柄朝着没人的方向,刷刷的做了横劈和下劈的动作。好顺手啊,她旁若无人十分满意的把刀送回鞘内,根本就没注意身边铺子里的几个人,张目结舌的表情。 “这个我要了,一起多少银子,结账。”瑾瑜说完,就到腰间摸荷包,却摸了个空,今早换衣衫竟然忘记带荷包了。 秦义海见她摸空的样子,被她那样窘迫可爱样子逗笑,从腰间拿出两锭十两银锭子,扔给掌柜的;“可够?” “够,还有的多。”掌柜的赶紧的回应。这个真的是实话,这把刀呢,因为是算是畸形的废刀,人家就没收银子。那六十支小箭羽按市价也就六两银子,等于多了十四两呢。 “不用找了,收着吧。”能让她高兴,秦义海觉得银子算什么呢。说完,笑着招呼瑾瑜往外走,去逛别的铺子。 采风捧着伙计递过来的盒子,想也帮拿着那柄刀的,可是看看那位的神情,欢喜的紧,就没敢开口。几个人出了兵器铺子,往前走去。 “我来拿着吧。”出门后,秦义海怎么都觉得身边这位拿着这么一柄兵器,路人的眼神都怪怪的,于是他开口了。 “嗯,谢谢。”瑾瑜没多想,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看见前面一家绣品铺子,就奔那去了。绣线有几种颜色用没了,得补上。 刚刚的兵器铺子里,掌柜的高兴的把俩银锭子放进小箱子,抬头就看见伙计正把一盒飞镖往货架上摆放。因为那个位置原本摆放的小箭羽卖光了。 掌柜的带着笑意点点头,觉得自己这个小伙计不算太笨。可是,他的笑容随着眼前的一幕,僵住了。 伙计把手上的飞镖盒子刚放到那货架上,货架哗啦一声就散了。上面摆放的东西,叮咣,噼里啪啦的都掉在了地上。事发突然。伙计甚至忘记了躲避。头被掉下的东西砸到。身子晃了晃。 “我这想多睡一会儿呢,你们在做什么,拆铺子啊?”后门帘子掀开,一个老妇人不满的唠叨着。然后,就看见铺子里的情形。 伙计捂着头傻傻的,自家男人也同样是张着嘴,眼睛瞪的老大。 “东家,小的什么都没干啊。”伙计带着哭腔,恳求的对掌柜的说。 “我长着眼睛着,也没说是你啊。”掌柜的回过神来,边想到什么似的,上前检查莫名散掉的货架。 老板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上前看怎么回事。 看着手里的木头,那齐刷刷的断口,掌柜的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经常听到来铺子里买东西的江湖人士,说什么剑气,刀气。却从来没有见识过,今个,竟然亲眼看见了! 而且,这手笔竟然出自于以为娇媚的小娘子! “这货架不是前年刚做的么,不行,我找李木匠去。”老板娘也觉得自己明白了怎么回事,很是气愤的说着,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个屁。这不关李木匠的事儿,刚刚来的客人,那是个武林高人呢。买刀的时候,就这么比划了两下。”掌柜的赶紧从地上起来,拽住了自己的婆娘边凶,边解释。 “客人?你知道是谁,那还不敢进去追,管他什么高人,也得赔咱银子啊。”老板娘不甘心的吼着。 “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追什么追,万幸咱卖的是兵器,摔也摔不坏。就是个货架而已,刚刚客人多给了十多两的银子,够打好几个新货架的呢。”掌柜的可没觉得自己吃亏,反而因为见识了高深的功夫,而震撼着。 “真的多给了那么多?”老板娘怕自己男人怕惹事儿,才骗自己的,就问那小伙计。 小伙计赶紧点头,证明东家没说谎。 老板娘这才放心,随即想起来问小伙计,头没事吧?小伙计摇摇头,说没事,就是肿了一个包而已。幸亏砸在头上的,是木架板子而已,若是放在上面的铜锤什么的,指不定自己今个就脑袋开花了。 既然这样,老板娘赶紧的招呼伙计收拾收拾,自己则跑着去找李木匠,还得打新货架呢。掌柜的,站在门口,看着街上的人走神,也后怕。那小娘子就那么比划两下,货架就这样了。 那她要是对着人比划,会怎么样啊! 艾玛,也就是秦镖头敢要这样的女人吧! 这些瑾瑜几个人哪里知道啊,她还在挑绣线呢。正街的一家茶楼里,一个英俊的男人听了属下的低声汇报后,脸色难看的很;“你没有听错?” “属下听的真真的,的确是叫夫人来着。”那个属下小心翼翼的重复的回答。 这么快就嫁人了?还是原本就是呢?俊男双手紧握,感觉心口上忽然的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上气!她竟然是信城人?还是一位镖头的夫人? 那三年前,她跑到麒麟山去做什么?英俊的男子,正是几个月前见过瑾瑜的许云瑞。因为查到的线索跟信城这边有点关系,才赶过来的。没想到,到了这里,线索断了,却意外的见到了故人。 一个让他很纠结,却放不下的故人。刚刚在茶馆,无意中看见一顶轿子里下来的女子,他还以为认错了。是身边的随从,也认出了,他才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自己太想那个女子,才会认错。 本来是高兴的,可是看清楚她的妇人发饰,还有一起的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同龄的男子,他的心就忽然一下冷了。赶紧的叫属下偷偷跟着,看看怎么回事。 等来了属下的汇报,居然说,跟着的奴婢喊那女子为夫人。夫人?夫人!许文瑞烦躁的很想摔桌。 “要不,咱故意装无意中遇见?看她什么反应?”一个随从小声的出主意。 “别了,怎么说,都是帮过咱的,万一她男人不知道的话,误会了,不是给她惹了麻烦么。”另一个随从比较理智的反对。 “还别说,俩人倒是蛮相配的。”一直没说话的随从话刚出口,就感觉好几道利箭向自己射来,尤其是主子的眼神,更狠,吓得他赶紧低头。 “那男的警觉性很高的,已经觉察到我跟着了,还叫人盯着我呢,幸好我够机灵,转了几个巷子,甩掉了尾巴。”出去查看的想起来说到。 “她那样的人,嫁的人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怎么可能是个寻常的笨蛋。”刚说错话低头的,鬼使神差的又来了一句,随即干脆把头扭开。 是啊,她选的人,怎么可能太差!许文瑞的心里更加难受了。“倒酒。”他烦躁的说着。 “爷,这是茶楼。”手下小声的提醒着,很是同情自己的主子,都知道他对那女的不对劲呢。 “那就去酒楼。”许文瑞吼着,把茶楼里几个客人吓了一跳。 一行几个人出了茶楼,进了旁边的一座酒楼。许文瑞现在,就是想喝酒,大口的喝酒。几个手下不敢劝,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在意她?是因为她救了自己么?是自己的恩人么?恩人的话,自己想办法报恩就行了啊!为什么,知道她嫁人了,尤其是看着她打扮的那么漂亮,身边跟着的竟然是别的男人,自己心里这么难受呢? 不对,哪里漂亮了?还是以前的装扮看着顺眼呢。妖里妖气的,哪里漂亮了?哪里好看了?许文瑞愤愤的在心里嘀咕着。 她是自己的恩人没错,可她也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揍了他的人啊! 不知怎的,许文瑞忽然的就想起当日,她发飙的对自己的暴行,拳打脚踢的,不想呢只是心疼,这下一想,浑身都开始疼。她居然打了自己? 许文瑞发现想到这个情节上,心里没那么疼了,就剩下恼火了!还没问她究竟为了什么呢! 他这边喝着闷酒,几个手下可不敢喝,也不敢劝他少喝点。大家想的都一样,醉了最好,最好醉的不省人事,直接弄辆马车离开这里。等他醒酒了,兴许就没事了,反正原本也是打算换个方向追查的。 所以,其余的人都心照不宣的,使劲吃东西,看着主子酒杯空了,立马就有人伸手给满上。还有勤快的,又出雅间拎了整坛子的酒来预备着。 再喜欢也不行啊,人家嫁人了,有主了啊!难不成还能抢啊,换别的女的,抢就抢。可是那个人儿的能耐,谁敢对她动手啊!活的不耐烦了吧。 大家很想劝劝自己主子,想开点。娶妻呢,这样的女子不合适,太狠了。当枕边人的话,太危险。夫妻过日子,难免有拌嘴的时候,万一惹恼了她,一根毒针就能让你七窍流血身亡。 喝吧,喝吧,大家都这样想着。 “不行,我去会会她,看她见到我会怎么样,装不认识?”喝得舌头有些不利落的许文瑞忽然一拍桌子,说到…… 第一百零六章 要见 什么?要去见人家?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先前就去呢!现在喝成这样子再去?那怎么行!展群和另外三个随从对视了一下,一起摇头,绝对不行! “我说,再喝几杯,我陪你去。”展群拿起酒壶,边说,边给好兄弟倒酒。左右是喝的差不多了,等他酒醒后,根本就不记得说了什么。到时候,大家一起说他自己要离开这里,由不得他不信。 “喝什么喝,不记得李叔怎么教诲的么,小酒怡情,大酒误,误事。我不喝了,正经事,要,要紧。”许文瑞大着舌头说着。 “你记错了,是大酒伤身,不是误事儿。有什么事儿,咱喝高兴了再去办,今个,我和他们几个好好的陪陪你。这一路,就没好好的喝几口呢,今个刚好。”展群见他要起身,赶紧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顾不上他满嘴的酒气,偷偷的对另外三个人使眼色。 那三个也赶紧的起身,围了过来,附和着,给斟酒,这个要敬酒,那个也要敬酒的。 许文瑞晃晃头,伸手胡乱点着面前的几个人;“你们几个小子,心里再想什么鬼点子,当我不知道?” 啊?这是没醉啊?那三个有点心虚的瞅着展群,心说要是爷发火,他们三个可不会仗义的,一定实话实说,是他出的主意。 展群当没看见,手也没有丝毫的松懈。 “你们几个小子,真,真当爷喝,喝醉了啊。当爷不知道,你们想把爷灌醉,你们也趁机多喝几杯啊,告,告诉你们,想都别想!”许文瑞打了个酒嗝,说到。 啊?原来是这么个知道啊?那三随从松了一口气。默默的接受着展群鄙视的眼神。 “他们几个哪敢,我帮你看着他们,来,咱哥俩干几杯。”展群把酒杯塞进好兄弟的手中,自己也端了酒杯说到。 许文瑞点点头没反对,端着酒杯的手跟展群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往嘴边送去。 展群得意的跟另三人挤挤眼睛,那意思,看我怎么样?一得意,仰脖喝了酒杯里的酒。放下酒杯后才发现。好兄弟还没喝。正想问。怎么不喝呢,就见许文瑞忽然把酒杯往桌面上使劲一顿;“不能喝了,见了她以后,回来接着喝。” 噗。冯贵他们三个憋不住,笑喷了。笑谁啊,当然是笑展群了,想把别人灌醉,结果,他自己酒杯干了别人还没喝,而且也没打算喝。一个清醒的人被一个醉酒的耍了,怎么不好笑呢! 展群不理会那三小子的讥笑,又把酒杯塞回到好兄弟手中;“喝了这杯我陪你去。”不管如何。这一杯酒是要进他肚子的,不然自己面子里子都没了,会被这三小子笑很久的。 许文瑞最终还是坚持住,没有喝手里的酒,跟展群几下一折腾。酒杯里的酒已经洒的差不多了。酒杯最后也咕噜噜的滚下桌子,摔碎了。 “走,会会她去,既然她夫家在此,咱也算是故人,怎么着他们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吧。”许文瑞用手推开搂着自己的人,酒喝多了力气丝毫未减,反而还很大,展群没防备,往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还是冯贵手快伸手拽了一把,才稳住。 几个人小声一商量啊,想把人留在这酒楼是不行了,换别的主意吧。小声一商量,有了主意,扶着许文瑞下了楼,结账出了酒楼。 “他们走到哪里去了?”许文瑞分辨了一下方向后,问到。 “好像是往那边走了。”展群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别瞎说,你眼睛刚刚挂在街上了?看,看见了?净胡说!他们先前进了那家兵器铺子,进去问问。”醉得身子都站不稳的人半点容不得人糊弄,很有主见的说到。 展群对冯贵眨眨眼睛,示意他去走走过场。冯贵刚走了几步,就被喊住了。 “站住,还是爷自己去的好。”许文瑞改变主意了,边喊住冯贵,边晃悠着往那家兵器铺子里走。 现在是在大街上,展群他们不敢再阻止,生怕这位在大街上闹起来。跟他从小到大,展群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同情。 想了下,决定不管他做什么,发酒疯也好,就陪着他疯一次,做一次出格的事好了。于是,他紧跟着好兄弟身边,也不搀扶,就护着他,五个人进了兵器铺子。 进去就看见里面乱七八糟的,伙计在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咦,谁这么厉害?”进去后,许文瑞眼尖的看见堆在一旁,还没弄走的散碎货架的断口,喷着酒气问。 “先别收拾了,赶紧招呼客人啊。”在后屋休息的掌柜,听见声音掀开帘子到铺子里,见有好几位客人,就赶紧的催着小伙计。 “没事,在下不买东西,来打听一下,刚刚可曾有一男一女进来?”许文瑞先前的好奇丢在脑后,赶紧问正经事。 掌柜的一听,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来打听人的?再看看来的这几位,都是陌生的脸,问话的这位,语气好像不太对劲。心中猜想,难道是秦镖头在外面得罪的人?那可不能跟他说实话,不管如何,秦镖头也是自己的大主顾,还是同镇的人,怎么可能帮着外人呢! 他想的是很好,可是一旁的小伙计因为要一个人收拾烂摊子,就有点不满,小声的发着牢骚;“可不就是那俩把这里弄成这样的么。” 许文瑞耳朵尖,上前就揪住小伙计,问;“他们往哪里走了?” 小伙计没遇到过这事儿,吓得有些慌,往自己东家求饶的看去。掌柜的给他一记活该的眼神,谁叫你多嘴!但是终究是自己铺子里的伙计,被这位醉鬼伤到,也是自己吃亏。 立马上前讨饶;“这位爷,莫要吓到这孩子,他胆小。我们先前光顾着收拾东西了,真没注意他们往哪边走。” 许文瑞本就不是恶人,刚刚如此,不过是酒劲上头。听了掌柜的话。再看看自己揪着衣襟的小伙计吓的那样,心一软,就松了手。有些遗憾,但是却没忘记叫冯贵给那伙计点银子,压惊。 几个人出了兵器铺子,展群听自己这好兄弟的意思是沿街挨家铺子问。一想,得,干脆他叫冯贵他们分开两边去铺子里打听,并且叮嘱,态度要好些。 然后他则哄着醉酒的这位。在街上慢慢往前跟着走。看着那三个人在前面两旁的店铺。进去,出来摇头,再继续往前面走。 “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这里也没外人的。你是不是对那程璐上了心?上次在郾城那里,她也不算什么都没告诉你啊,起码,告诉了你姓名和家乡。 你若是真喜欢,咱干脆去她老家查查底细。当年的灾难,总有人活下来,不可能一点什么都查不到的。”展群低声的问身边的人。 “喜欢她?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喜欢那样的女人?哪里像女人,心比男人都狠,居然能嫁掉。居然有男人敢要。也不知道娶她的那位,知不知道她的底细呢!”许文瑞矢口否认。 展群现在也不能确定,这位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既然不喜欢她,干嘛要浪费时间在她身上呢?多无聊啊!”展群才不信,继续哄着他说实话。 “我。我有事要问清楚,问清楚了,就行了。”许文瑞想了一下告诉着。 “什么事啊?要不,我帮你去问?”展群心想,就知道有问题。 哪想到,许文瑞一听他问什么事,低头想了一下,对啊,什么事啊?那不是她为何舍命救了自己后,又发神经对自己施暴么!这个,打死不能告诉旁人的,哪怕问的人是自己的好兄弟,就是亲娘,他也没打算告诉的! 晃了晃头;“不是你该知道的事,莫要问了!” 展群这个气啊,可是又不能把他怎样!不说?憋死你得了!心里这样怨念着,看到许文瑞踉跄的要摔倒,还是忍不住的去扶着。 往前晃悠了约莫一里地,冯贵三个人跑回来了,先瞅着展群,那意思说实话?展群点点头!心说,不说实话,你们有本事糊弄过去? 冯贵说了实话,说那两位逛过绣品铺子、点心铺子、成衣铺子、茶庄、然后么,好像回家去了。 “还挺闲。”许文瑞听了很不爽大着舌头说到。 “爷,人家逛了一上午回家了,下午不会出来了,咱怎么办?要不,您回客栈歇歇去,我们哥几个再找找?”冯贵小心的征询意见。 “回家了?”许文瑞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问随从。 几个人怕他看不见似的,一起点头。心里担心这位,要追人家里去,那可不太合适。刚才打听的,已经能确定,那女子的同行的男人是这里有名的镖头。 “回家了,回家了。”许文瑞很是失落的念叨着,眼睛四处看看,辨别了一下方向,往一个巷子走去,巷子那头,就是他们如今落脚的客栈。 啊,警报解除,大家都松口气的同时,却都觉得醉酒的这位好可怜的样子。 “刚刚几个掌柜的和伙计,说最近没听见那镖师娶亲,有个妾是几年前纳的。这要不要跟爷说呢?”冯贵拽了展群落后一步,小声的问。 啊?那更不能说了,他要是知道在意的女人,是别人的小妾,那他更接受不了啊!展群赶紧摇头,警告冯贵千万别透露这件事,就是以后也不能再提,最好那位酒醒后能想明白就好了…… ps: 第二更送上! 推荐朋友新作,坑品有保证,感兴趣的点开看看吧!谢谢! 《庶女芳菲》作者:夜雨惊荷 简介;庶女嫁寒门,夫唱妇随步步高升,羡煞一干极品亲戚! 第一百零七章 提示 那么此时,让某人醉酒的人在何处呢?真的跟秦义海回秦府了么? 没有!逛的差不多的时候,秦义海请瑾瑜上了轿子,去了城头的一家酒楼。进去后,瑾瑜才知道,这是他秦家的产业。也没在前面的雅间,是后院单独的一座小楼。 二楼上的,是套间,有书房、客厅。窗口被葡萄的藤蔓包围着,另一侧也是爬藤的植物,瑾瑜却认不出是什么。 坐下后,丫头就过来侍茶,被秦义海挥手赶走。秦福没跟进来,不知道在外面忙什么。屋内,就瑾瑜秦义海,还有丫头采风三人。“请自便。”秦义海知道这位喜欢自己弄茶,笑着示意。 瑾瑜也不跟他矫情,落落大方的卷起袖口,在一旁净手。 “好好看着。”秦义海低声对采风说到。 采风一听,明白了自家主子啥意思,眼睛睁的老大,仔细的瞅着瑾瑜的动作。 见如此,瑾瑜心情不错的,对采风讲解着要点。什么季节,什么茶,要用什么样的水温。什么壶烧出的水,适合煮什么样的茶。 一旁的秦义海此时心里很乱,越是跟她在一起,越是心生贪念。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让他沉醉其中。至于她飞毒针要人命的那一面,也不知道何时,变成了点。 “一路奔波,不如就多在此住几日吧,府里觉得不习惯,城外还有别院。”秦义海试着挽留。 茶香渐渐四溢,瑾瑜烫了茶盏,边注入茶汤,边摇头。只是摇头笑,想了一下歪头对采风说;“我有话跟你家主子说。”这样说完,采风也没朝自己主子看,立马就退了出去,还给关了门。 秦义海一怔,不知道这位想对自己说什么,竟然还要下人回避。端起面前茶几上的茶盏。看着对面的人儿。 “相识一场,走之前不说出来,心里不舒坦。”瑾瑜喝了一小口茶,品味一会唇齿间的茶香后,才开口。 “但说无妨。”秦义海想从对面人的表情上,猜测一下她要说的事,却没有看出来。 “三番两次想要你命的人,你是真的完全没有方向?还是觉得我不可信,才故意隐瞒着?”瑾瑜笑着问。 “在下是真的没有方向,难道。难道你知晓?”秦义海现在也不称呼她为夫人。也没称呼为程娘子。 瑾瑜问了这个问题后。就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看。感觉上她觉得他是真的不知道,可是,她不确定!现在,她确定了。他没有骗自己。 “你母亲,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瑾瑜很直接的告诉着他,不怕他不信,不怕他再次误会自己。反正,该说的对他说了,信不信随他。 秦义海一听,神情果真一变,可是,他没恼。而是皱了一会儿眉头,然后看向一旁,思量了起来。 “何出此言?”想了一会儿后,他问,问完后。见瑾瑜只笑不答,他点了点头,是的,他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半夜到家,母亲的反应是有些异常的。她看见自己安好的回来,她高兴的神情里,好像还有些无奈。 他想起,每次走镖回来,见母亲担心,都开玩笑的问她,不喜欢儿子走镖的话,那儿子就改行做生意好了。可是,母亲怎么说的?她说,命运的事,是老天定好的,好的坏的回避不掉。 她还说,走镖看似凶险艰苦,但是也是最能历练人生。 现在想来,的确有些怪! 秦义海没有因为瑾瑜的提醒,就怀疑瑾瑜用心不良。因为,她所提示的,并不是说自己的母亲是害自己的人。而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你父亲是什么反应呢?”瑾瑜见他这么理智,没有气急败坏的怀疑自己,很是欣慰的把话题往下聊。 “我没有父亲。”秦义海神色黯然的回答。 瑾瑜一怔;“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知者不为罪。我记事起就没见过父亲,据说母亲生我的时候,父亲就离家了。再也没回来过,也没有音讯。儿时问过她父亲的事,一问她就流眼泪,我就再也不敢问。 大些后,我问舅舅家的人,说是父亲是个准备进京赶考的考生,路过此处,遇见我母亲,成亲后,进京赶考却再也没回来。舅舅说去京城找过,没找到。 你说,我算是有父亲呢?还是没有?”秦义海苦笑着问。 他以为对面的人,一定觉得自己很悲哀,很可怜吧。抬头一看,却见对方竟然对着茶几上的茶宠发怔。 是了,她家乡在杞县,那里遭灾,没了很多人,难道自己勾起她的伤心事了? 怎么会?怎么这么巧?他的身世竟然跟身在榆林镇的曹诚这么相似?都是没父亲,没见过父亲,具体些说,是打生下来,父亲也没见过他们? 难道,这就是古代社会的悲哀?瑾瑜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就差那么一点点! 门口,传来秦福低声跟采风说话的声音,瑾瑜回过神来。 秦义海也想起来说;“谢谢提示,我会找机会问问母亲的。” 瑾瑜点点头,这话是不能直问。她见过他母亲后,就觉得有些怪了。其他镖师先回来,不可能瞒着他在路上的遭遇,不可能没说船上发生的事。 那么,作为一位母亲来说,会是什么反应呢?实在是太淡定了!所以,瑾瑜有了怀疑。 觉得该说的都说了,秦义海开口叫门外的人进来,问准备的如何。秦福说,厨房里已经动手了。 “可疑的人查的怎么样了?”秦义海问到。 秦福见主子没有避着客人的意思,也就把刚得到情况按实情禀报。“那一行五人,三个随从的样子。来此处已有几天,好像是路过,休息。但是,今个上午,他们,他们却在咱后面挨家铺子问,后来咱的人故意说您回府了,他们就去客栈了,那个主子好像心情不好,喝醉了呢。” “对了,其中一个人,好像说认错人什么的。我已经叫人盯着他们落脚的客栈,弄清他们的身份,就会来报的。”秦福想了一下补充着。 “陌生人?难道是?不对啊,要是那些人的话,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查仔细点,确定是对方认错人的话,就赶紧把人撤回来,别闹什么误会。”秦义海吩咐着。 秦福应声事,往外走去。 瑾瑜继续喝茶,该说的都说了,别的事她不打算操心了。明早离开这里,办自己的事情去。 午饭就一客一主二人,菜肴却很丰盛,摆了满满一张桌子。菜做的很是精美,色香味、型都有了。酒也有,瑾瑜的是桂花酒,甘醇香甜,半壶下肚,有了醉意,却不让人觉得难受。 “真的不等个商队,一起去京城?”秦义海也饮了酒,却不是跟瑾瑜一样的桂花酒,而是高粱烧。几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 “秦公子难道还担心我一个人上路不行?”瑾瑜轻笑着问。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一个人上路哪有人多有伴儿呢。”秦义海当然记得她的能耐。 有伴儿?瑾瑜摇头轻笑,很想告诉他,自己一个人在万丈深渊低,可是一呆就是两年多。每天遇到会喘气的,都是飞禽走兽,她也没觉得寂寞。 相反的,她还觉得,面对那些野兽飞禽,要比面对人轻松多了。哪像人啊,又阴险又狡猾、为了利益,六亲不认,血脉至亲都可以牺牲。 瑾瑜不想回忆以前的事,可是根本没办法忘记。去京城弄明白程璐璐的事以后,一定要回榆林镇看看,看看那母子过的怎样。曹诚飞黄腾达又能如何?他们曹家永远没后,某来的前程家业,将来谁人继承呢? 瑾瑜现在,不像当日刚从曹家出来那样整日醉酒。只是,偶尔小酌几口就可以了。今个也是一样,跟秦义海虽然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也不算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是主人,自己是客人呢。 菜肴再丰盛,瑾瑜也只吃八分饱,就放下了筷子。 不过,今个秦义海却没有见她吃好,就放筷子,而是继续喝酒。今个这酒喝着,可不比往日,他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只知道,明早一别,今后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她了。 今生认识了她,也不知道算是有缘?还是无缘!有缘的话,她却是属于别人的。无缘的话,茫茫人海自己怎么会有她相识? 秦义海有些懊恼,为何会对一个已婚的妇人动了情?他真的在心里鄙视着自己!自己还算是君子么?他觉得已经不算了! “京城的事办好,回家么?”秦义海看着手里的酒杯问。 “不确定的事,请恕我无法答复。”瑾瑜沉默了一下,回答着。 得到这样的回答,秦义海并没有觉得意外!果然啊,以后想见她,是无缘了!算了,今生遇到她已经迟了些,就不要妄生他念了。秦义海劝着自己。 午饭吃好,瑾瑜乘着轿子,秦义海牵着马跟在一旁,从正街往回走…… ps: 推荐美文,坑品保证 书名:《军妆》 作者:赵暖暖 简介:爱红妆更爱军装,重生高干女的圆梦之旅 第一百零八章 眼熟 瑾瑜上了轿子,秦义海牵着马跟在一旁。走出没多远的时候,一个小厮上前低声跟秦福汇报着什么。秦福听罢,到了秦义海身边,小声学着小厮查来的事。 说是那几个人,再没别的动作,都在客栈休息,明早就离开呢。 秦义海点点头,脚步未停,眼睛再次往轿子看去。轻薄的纱窗内,隐约看见里面的人。明早,她就要离开了,就这么看着也是不可能了。 回到秦府,采风和秦福帮着拿上午买来的东西。那柄弯刀,瑾瑜却是亲手拿的。 亲自送瑾瑜回午睡了小半个时辰,起身后开始收拾东西,省得明早动身现收拾。回来时,她就已经注意到,自己的那些东西,没人动过,这让她很满意。 其实瑾瑜不知道,那是之前秦义海就叫秦福叮嘱过的。秦福到雅苑转达主子吩咐的时候,神情更加严肃,客人的东西最好碰不都要碰一下。因为他是知道的,这位姑奶奶带的东西里,难免有剧毒什么的,不小心沾到,那可是要命的。 秦义海吩咐是为了不引起那人儿的误会,秦福是担心做事人的小命! “娘子绣的真好,就跟真的一样。”见瑾瑜整理那幅绣满蝶儿的料子时,一旁的俩丫头不约而同的惊呼道。 “路上无聊,绣来打发时间的。”瑾瑜叠好放进包袱里,说到。 明早离开,她要骑马的,东西就不能乱放了,马背上是不能再绣了! “可惜娘子不能多住些日子,不然,还能指点奴婢一二。”采风有些遗憾。 采云也正想说呢,听见院子里有婆子的声音,赶紧走出去看。很快返回;“娘子,是沈姨娘过来了。”采云说完,等着瑾瑜的回话。 大户人家其实是有规矩的。身为妾室,是没资格见的客人的。可是她却来了,可见这位不是个聪明的,瑾瑜心里鄙视着。既然来了,那就见见吧,不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实在是无聊! “把你们姨娘请进来吧。”瑾瑜停止收拾东西,边说,边走到了外间的客厅,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人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俩丫头。只是。沈氏此时却是换过了衣裙。不是早上见到的那身。换了一身豆绿的,身上的饰品也比早上见的多了些。 沈氏见自己来了,丫头也通禀了,门口却没有出现要见的人。心里就确定,人家的确没有把她当回事儿。心中很是不悦,却不敢表露出来。来就是想当面摸摸这位的底的,既然来了,当然要见上一见。 谁让她对这跟着他回来的女子,一点情况都打听不出来呢。不过,早上看见这女子的打扮,是个妇人时,沈氏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的。就算是他喜欢的。也做不了正室,顶多跟自己一样为妾。 虽然都是那个人的妾,也要摸摸底才好,所以,她打听到秦义海刚刚出府了之后。立马就赶了过来。 可是,这位架子也太大了吧,自己虽然是妾,却比她先进门,她应该对自己示好才对啊?却怎么就这样坐着呢?而且坐的位置还是上首? 沈氏一进客厅,看见端坐上首的人,她再淡定,脸色还是有些挂不住。 瑾瑜知道她心里不爽,却也不先开口打招呼。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是她自己不安分,瑾瑜连敷衍都懒得。 “我那丫头炖了莲子汤,就想着送点来给妹妹尝尝。”瑾瑜没有开口的意思,沈氏没办法,只好先开口。只是,这称呼,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合适。 说完,她身后的丫头就把端在托盘上的一个精美瓷罐,送上前,放在桌上。 瑾瑜一听沈氏对自己的称呼,差点没乐出来。她这就以姐姐自居了?这里太自作聪明了吧。看样子,秦义海的这个妾,在秦府里一点能耐都没有啊,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客人而已? “多谢。”瑾瑜忍着笑,开口了。不配合一下的话,好像是不太好。 终于开口了?沈氏却没有松口气,因为对方就说了两字,连请自己坐下,都没有。这下,沈氏有点骑虎难下了,站着吧,一点脸面都没有,自顾自坐下吧,她还真不敢。 现在的她,也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为何要过来,真的是自取其辱!不过,她心里也开始想了,这位不是个好相处的,以后自己怎么办? 虽然自己先进门,可是看那位对此女子的态度,是个妇人都领回来了,明显是非常喜欢的!夫人似乎也很满意,沈氏的心开始慌起来。进秦府后,是那位唯一的妾室,正妻之位空着,按理说眼前她这个妾应该是很受宠的才对,可是,事实上不是如此。 沈氏感觉自己就是个摆设,那个人对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一年到头,他很少在府中,绝大多数日子都是在外面走镖。就算回来,也难得到她房里一次。 进了她的院子,即便留宿,她也觉察不到他对自己有一丝的眷恋。除此之外,她在秦府,吃穿用度都不曾吃亏。夫人在她进门那日,就告诉过她,安安分分的就行。 夫人看着慈眉善目的,可是,沈氏很怕她,说不出为什么!现在看见上首坐着这位,也是笑眯眯的,给她的感觉,依旧是‘怕’!沈氏真的不知道这怕从何来! 沈氏身后的俩丫头,低眉顺眼的,一点都没因为主子被冷落而感到愤愤不平。谁让,她们原本就是秦家的奴婢呢!沈姨娘进府,带来的俩丫头,因为做错事,沈姨娘没敢护着,打发回娘家了。 采风和采云俩丫头,心里却有些紧张的。担心沈姨娘冒犯这位程娘子,也为沈姨娘担心。心说,姨娘你怎么回事啊?人家是爷的贵客,明早就要离开了,你来做什么啊! 不知为何,俩丫头心里都肯定,这位姨娘若是冒犯了程娘子的话,爷绝对会对她不客气的。 瑾瑜说完多谢,就没了下音。见这沈氏有些不知所措的反应,更觉得好笑。就这点道行,竟然还敢如此?哎,瑾瑜替她感到悲哀! 可是,这位偏偏还不知道知难而退,眼睛一扫,看见大厅一旁的琴;“呦,这琴是妹妹带来的么?”她边问,人也往那边走,手也作势伸了过去。 “住手。”门外传来低沉的呵斥声。吓得沈氏身子一顿。不是说出府了么? 秦义海是刚刚回来。本想去母亲那里的,谁知道,刚进大门就有人跟他说沈姨娘去了雅苑,他这才赶了过来。就看见这么一幕。 “爷,您回了?奴婢给程娘子送了莲子汤来。”沈氏回身看着秦义海沉着的脸,慌兮兮的笑着说。 秦义海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沈氏,一点给她留面子的意思都没有。什么都没说,沈氏的脸就已经煞白了。 “是奴婢不好,打搅了程娘子。”沈氏很委屈,但是眼前的人更让她害怕,赶紧的认错。 “回去吧。”秦义海只给了三个字,听见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不会这样了的。 沈氏眼泪汪汪,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施礼退着离开。 “对自己的女人为何这么凶?”沈氏离开后,瑾瑜见秦义海脸色还不好,忍不住逗他。 “让娘子看笑话了。”秦义海很是不得劲的说到。 “没什么。这很正常的。很显然,她是误会了什么。”瑾瑜不以为然的说着,对于这位没给那沈氏面子,也没觉得她可怜。不做死就不会死啊!沈氏心态不好,没把她自己的位置摆对,今个不接受教训的话,以后还是要在这上面摔跟头的。 一个妾室,在正妻没进府之前,连怀孕都不可以,她这点定力都没有,还能靠什么跟别的女人争宠?幸亏秦义海的女人不多,不然的话,这沈氏早就成炮灰了!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恩情比海深呢!曹诚对自己这个正妻,都不行,秦义海对一个妾室如此,瑾瑜根本就不觉得奇怪了。所以说,女人是最傻的! “那就不打搅娘子休息了,有事吩咐她们去做就行。”秦义海还在为刚才的事觉得尴尬,尽管很想跟眼前这位多相处一会儿,可是刚才的不愉快让他没办法留下。 说完,就离开了! 刚才自己那样对沈氏,她一定觉得自己是个无情之人吧?离开雅苑的秦义海很是懊悔的想着。可是,没办法,当他听说沈氏过来后,心里就莫名的恼火。 晚饭的饭桌上,秦氏也在,早上她特意跟儿子说让他们中午回府吃的。后来临时有事,叫人上街找到儿子,让他领着客人去了酒楼。下午,沈氏去了雅苑的事,她也知道了。 对于儿子对这个妾室的态度,她很清楚怎么回事。沈氏之所以会进府,完全是因为儿子多管闲事的结果。有一年在街上,一匹惊了的马眼看就撞上了跟家人逛街的沈玉彤,是秦义海飞身过去,抱着人避开了惊马。 事后,沈家的人就上门道谢,言语中露出,女儿因为那件事,姻缘恐怕是受阻了,还说是非恩人不嫁,做妾也愿意,这样,才纳进府的。 秦氏还从这程娘子磊落的眼神里确定,儿子对这位程娘子动了情,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更何狂人家已经为人之妇,只能说造化弄人啊!暗暗替儿子可惜着。 秦氏再热情,平易近人,这晚饭,瑾瑜用的也没有中午在酒楼自在。 好在,秦氏很体谅,晚饭后,没再啰嗦什么,只说让瑾瑜早点休息,省得明日赶路疲惫,就让儿子把人送回雅苑了。 一夜过去,瑾瑜换上野狼渊之画那几个女子给赶制的衣衫,因为那套适合骑马。只不过,现在天气热了起来,她把腰封换掉,直接束了腰带。 这样的打扮,跟头天完全是两种风格。利落,又飘逸,人更显得英姿飒爽。 吃了早点,秦义海过来了,瑾瑜跟他一起去跟秦氏辞行。 看着换了一个人似的瑾瑜,秦氏更加理解自己儿子因何对这女子着迷了。叮嘱瑾瑜,以后路过此处,一定要过来。瑾瑜爽快的应着,毫不留恋的离开了秦府。 翻身骑到黑豆的背上,她也没有拒绝秦义海骑马相送。 就快到城门口的时候,瑾瑜看着前面的几个骑马之人,频频往后看,很留恋的样子。嗯?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呢? 几乎是在同时,那几个马上的人,也看见了她,还有她身边的人…… 第一百零久章 醋意 尽管许文瑞一行人已经知道瑾瑜在这里,可是现在见到她,还是吃惊不小。 要知道,许文瑞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不见她,赶紧离开这里的啊!却没想到,不去见,居然就见到了!而且,看她这身打扮,似乎要出门啊! “你们也到了这里?”再次出乎意料的见面,瑾瑜已经不用回避他们,催马上前笑着问。 许文瑞点点头,见她看见自己,很开心的样子,他的心里忽然就是su麻的一下。只是,看见她身后边的男人后,他的笑容就有些不自然。 秦义海也是同样,她见到这些人,很是熟悉的样子。尤其是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不会吧,不会是她男人吧?就知道,她怎么会独自出行呢! 马背上的这两位,就这么对视着,明明是不分伯仲的俩英俊儿郎,此时却谁看谁都感觉扎眼!俩人的心情是一样的失落,还有那就是彼此相互妒忌着――幸运的人竟然是他! “要去哪里呢?”瑾瑜默默的点了点人数,五个,最后跟他们分开时,就是五个了。看样子,还不错!笑着问。 “去京城,你这是?”许文瑞使劲的安慰着自己,让自己别这么没出息,大度点,反问着。 “很巧,我也是要去那里。”瑾瑜坦诚的告诉着。 啊?是很巧啊,可是有什么好高兴的呢?不对啊,她说‘我’也要去那里,没说‘我们’,那是不是说她单独一人呢?那样的话,她跟自己一行人同行的话,她的这位夫君,心里会别扭的吧? 许文瑞觉得遗憾的同时,忽然抓住瑾瑜话里的一个字眼,想着。 他又朝对面马上的男子看了看,见对方果然脸se不大好,心中更觉得自己猜对了;“那不如结伴同行?”鬼使神差的,他就来了这么一句。 他身后的几个人,各个都觉得为他脸红啊!当着人家夫君的面,这样公然邀请同行?爷啊?您一向是君子来着啊!这是怎么了啊?为了一个有夫之fu,脸面都不顾了啊! “好啊。”因为上次的事,他信任自己,所以,瑾瑜对他们的印象是很不错的。同行,就同行,她爽快的就答应了。 许文瑞见她未曾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竟然都没有考虑她自个夫君的感受,心里得意,却又有点同情那位,娶了她这样的女子,是要付出代价的啊,随即,他又不解恨的这样想着。 想到她属于别的男人,许文瑞觉得心口又开始阵阵发疼了! 而一直未出声的秦义海,这会儿也听出点苗头了。怎么听着他们的交谈,一起去京城,还是商量的语气?那,那也不像是两夫妻之间该有的语气啊!难道? “这几位是?”秦义海也开口了。 “他们是我朋友。”瑾瑜不确定许文瑞方便不方便报姓名,干脆开口回应。 “朋友?”秦义海音调稍微高了点问。 瑾瑜点点头。 “那这位是?”许文瑞没有因为瑾瑜说他们是她的朋友而开心,相反的,心里很是难受。尤其是听见对方,带着质疑的反问。于是,他也开口问了。 “这位也是我的朋友。”瑾瑜干脆也不分厚薄,都是朋友好了,不然怎么介绍呢?不是朋友又是什么呢? 许文瑞一听,反应甚至比先前秦义海的反应还强烈,音调还要高;“朋友?” 这还不止,他的反问后面,带着残差不齐的回音“朋友?”“朋友?”“朋友?” 那是展群他们的声音!始终在一旁的他们,精神也一直紧张着呢!听到这样的介绍,没人淡定得了!不管如何,眼前这个俩人不是夫妻,就好! 许文瑞的心忽然的就松快了,好像压在上面的石头消失了,忽然就觉得啊,信城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好了!这回他不着急的盯着那人儿看了,左右一起走的,有的是时间和机会看呢。 哎呀,到底是一座古城,这城墙的墙砖,看着都比别处看见的顺眼,有零有角的,真好!连带着,再看对面马背上的人,也不觉得不顺眼了,这小子样子还不错的! 许文瑞是高兴了,但是秦义海却觉得心上的石头更大块了些,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原本送她离开,心里就不舍呢,现在可倒好,亲眼看着她同别的男子结伴而行?而且,那个领头的男子,样子和气质都不在自己之下,那男子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异样的啊! 从这里到京城,还要走一些日子,他们是一起的呢! 可是,她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即便她说是朋友,自己也没有权利阻止她答应啊!谁让自己现在,还有要紧的事,不能回避的事去办!不然的话,他们去京城,自己也可以一起去啊! 他们站的是城门口的位置,就这么停着,很多进城和出城的人就得溜边走,心里有怨言,都是小声的抱怨。 这时,秦义海听到有人招呼自己,回头一看,是秦福领人赶着马车过来了。秦福见到眼前的情形,不知道怎么回事。 瑾瑜看见那马车,认出是自己乘坐的那辆,不知道秦福他们要干嘛去。 “秦公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瑾瑜抱拳跟秦义海辞行。 “一路顺风。”秦义海能说出来的,只有这四个字。 看着一女五男骑马出了城门,看着那人儿没有回过头,秦义海觉得心里越来越凉。 “爷,这马车?”秦福以为自己主子忘记吩咐自己做的事,低声的提醒着。 “赶回去,车上的东西好好安置在雅苑,谁也不许乱动。马车也封存起来。”秦义海冷冷的说着,狠狠心,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奔去。马车是他叫秦福回去赶来的,还在府里挑了车夫。 就是想让她路上,能休息好。可是就在刚刚,他改变了主意。马车上,有整套的精美茶具、他挑选的文房四宝、一竹匾的精致绣线、还有回信城的路上,给她寻来的琴! 他怎么能不改变主意,他不敢想象,去京城的路上,让那个男人欣赏她抚琴,看她绣花,写字的样子!他没办法接受!秦义海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小气,这样幼稚,这样的没有出息,他自己都鄙视着自己! 但是,他就是做不到,能没事似的让她带着马车走。 秦福看看主子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城门外的方向,叹息一声,对着车夫挥挥手,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城门外的官路上,六人骑马奔驰着,很久没有骑过马的瑾瑜,觉得好痛快!跟她并排的许文瑞心情亦是同样的痛快! 一个时辰后,才在一个小河边停下,人不累,得照顾坐骑呢。 一下马,黑豆就被冯贵抢着牵走,到一旁没有lu水的草丛里。展群松了马缰绳,刚想到瑾瑜这边打招呼,可是刚走几步,一下子想起什么,就很自觉的改主意,掉头走开了。 “这身打扮看着顺眼多了。”看着瑾瑜坐在石头上,喝葫芦里的水,许文瑞心情愉悦的嘀咕着。 瑾瑜听得清楚,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哪身看着不顺眼呢?”她紧跟着问。 “昨个穿的,就不好看。”许文瑞神情太放松,脱口而出的回答。然后,也觉察到有点不对劲,有些心虚的往别处看。 “你昨个就看见我了?那怎么没喊我?”瑾瑜好奇的问。 许文瑞想不回答,但是他知道不行,只好硬着头皮扯谎;“昨个没看清,以为认错人了呢。” 这个回答,瑾瑜没有怀疑。的确是的,谁会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呢?不过,想想看,跟这几个人还真的是有缘! “事情办的怎样,顺利么?”瑾瑜想起来问。 许文瑞没有隐瞒,告诉瑾瑜,他们后来又遇到了袭击的人,这回倒是查到了点线索,结果查到这里,又断了。想到一个刺客身上的物件,是京城那边的东西,这才准备去京城查查看的。 看见瑾瑜忽然一笑,他好奇的问笑什么。 “我笑啊,你和送我的那位,真的是通病相连。他也是被人追杀呢,不过,他没你幸运,一点线索没查到,连方向都没有。”瑾瑜这点没有隐瞒,觉得这俩人都是被人暗中算计着,彼此应该不冲突。 “还别说,你和他两个人的眼睛长的很像呢。”瑾瑜想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到。 “数日不见,姑娘喜欢说笑了?”许文瑞随手拔了身边的草,折着说。 瑾瑜不再理会他,起身往黑豆那边走去。冯贵他们很细心,让马休息了一下,才牵到河边让它们饮水。 展群看见黑豆马鞍上的弯形东西,刀不像刀,剑不像剑的,很是好奇,有心拿下看看,又怕瑾瑜不高兴,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瑾瑜看得清楚,上前解下弯刀,递给他。 “怎么是这样的呢?”展群接到手上,握住柄,抽出来看。 “这本是刀匠做废的,我却喜欢的很。”瑾瑜简单的说到。 冯贵他们也围过来看,嬉笑着问瑾瑜,不是被卖到的人忽悠了,才买的吧。这几个人没见过瑾瑜动手杀人,所以跟她相处很是自然。不像秦义海的那几个镖师,看她的眼神是带着畏惧的。 跟眼前这几个人相处,瑾瑜觉得还不错。 “我们爷昨个算白伤心了。”气氛轻松,有人的嘴就没有把边的……rs!。 第一百一十章 遗憾 ()这句话,瑾瑜听得很清楚,她是爱管闲事,却不是爱打听闲事的三八。看着展群伸手拍了那多嘴之人的头一下后,她就检查黑豆背上的马鞍了。 见瑾瑜没追问,许云瑞嘘了一口气出来,随即冷冷的瞪了那多嘴之人一眼。吓得那位赶紧低下了头。 许文瑞把手上的刀还给瑾瑜,看着她把刀挂在马身上。又看了看马鞍上挂着的几个包,不知怎么的,他现在才想到,那个镖头的下人后来赶了马车来,马车里面没人,那秦镖头当时是骑着马的,那么马车是打算准备送她的吧! 他想起那位秦镖头对自己的敌意,是不是醋意?哼,你喜欢有什么用,没本事把人留下。有能耐,也跟着她去京城啊! 这样一想,许文瑞的心情,好像更好了许多。看着休息的差不多,招呼着上马启程。这一路,五个人的队伍里,因为多了位女性,气氛就完全变了。 那几个随从觉得呢,现在的主子好像换了人呢。原本的主子,好像什么都以程姑娘为主。路上不论是打尖,住店,都在考虑着程姑娘是不是喜欢。 而且呢,明明这位女子梳头都是妇人发髻,他还是让喊人家姑娘!以往,什么年轻貌美的大户人家小姐的,怎么就没见他如此过? 三个随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主子对这位女子的态度,因为这在女子追他们,帮着解决了内奸那事之前,就不对劲了。 展群虽然也不能理解,但是他却知道,这俩人之间,定然是有着别人不知道的隐情。 许文瑞自己倒是没觉得对这程璐的态度有什么异常,要知道,这位对他来说。身份是超级特殊的。因为他的第二次生命,是她给的。就算那日,她不知为何对他施暴来着。 他不确定这个世上,能有几个人在那样险恶的情况下,会那样不顾生死的救自己。可是她,却那样做了。就算她有夫君又如何,那跟自己报恩是不相抵触的。 而有些事,注定是个遗憾! 离开信城的第五天,天不作美,下起了大雨。客栈里。三间相邻的客房里,都忙着洗浴换上干爽的衣衫。瑾瑜的房间依旧被夹在中间,一路上都这样,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瑾瑜拿棉布一边绞干刚洗的头发,一边打开门,叫伙计招呼浆洗衣服的婆子过来。 “程姑娘,这雨恐怕要下几天呢,你看?”许文瑞听见隔壁开门声,走出来对立面的人说到。 “我的事不急。就是不知道你们。”瑾瑜明白他的意思,无所谓的说到。 “那,就暂且在此住着?”把面前人摆放在恩人的位子上,许文瑞是很尊重她的意见的。没有因为她的年纪比自己小。又或者是她是个女子,就大男子主义。 “嗯,也好。进来喝茶?”瑾瑜点着头,想起来邀请着门口这位。觉得自己当日真的没白费力气。 路上,已经不止一次,喝她亲手煮的茶了。这下雨天不能赶路。无聊之极,品茶自然是最好的消磨。更何况,品她煮的茶,那简直是一种享受呢。 展群喝到两次,都上了瘾,不过,那个还算聪明,知道什么时候不应该跟着凑热闹。所以,见他过来,也没有跟着。 婆子收走了瑾瑜换下的衣衫,屋子里就瑾瑜和许文瑞俩人。上房的套间很宽敞,俩人都没有把头发梳起来,就那样披着,对坐在罗汉榻上,中间搁着红木的茶几。 窗外,雨时大时小的下着。室内,一对璧人品茶,下起了棋。琴棋书画中,瑾瑜的棋艺最差,跟许文瑞对弈三局,就赢了一局,还是勉强赢的。 “你故意让我的?”瑾瑜很直接的问。 许文瑞笑着摇头否定,其实在赢了头一局的时候,他就想让她的。可是寻思了一下,就得以她的性子,自己故意让的话,只怕她反而会不高兴的。 对于第三局,输了,许文瑞认为是自己思想走神造成的。因为,他越来越好奇,这位究竟是什么人了。想到当日在麒麟山上,自己喊她大婶儿来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即,抬头,看见对面的人儿疑惑的朝自己看,怕她误会,赶紧的解释;“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山上,管你叫大婶儿的事了。”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可是,至于脸红么?瑾瑜看着对面英俊的面孔,更加疑惑的。她哪里知道,这位脸红,是因为他也想起了当日被压在身上,后来到上面时,又压过她的情景了,那是身下弹性十足的感觉,他是想忘都没忘记的。 许文瑞还记得,当时她的身上,有一种好闻的花香。就好像今个,她刚洗浴后的香味,不是那种胭脂花粉的味道。 提到三年前的事,瑾瑜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世事难料啊!谁会想到,自己跟面前的这个人,有这么多的交集呢!都是因为救他,让自己的命运,换了个轨迹! 现在来说,对他一点的恨意都没有了。都在跳下山崖后,想明白了。之所以会这样,不能怪别人,全是自己造成的。 麒麟山是自己重生的地方,那里以后还是要去一趟的,因为当年当日的那六个衙役,她还没去好好的‘报答,报答’呢。有些是可以忘记,有些事她没办法去忘记。 现在想想看,自己其实还有挺多的事要办呢。要去京城查程璐的事,弄清楚,究竟她拿走了什么要紧东西,以至于到现在,对方还派人到父亲贬官的源城留县守着? 要去看看曹家母子,要去麒麟山‘报答’那六个衙役。然后呢?然后做什么呢?继续在外面逛?还是回野狼渊?好像,还有别的事要做呢,比如,是不是应该去找找,江南四狼里,漏掉的那只变态狼? 俩人都在想事情,也就没有继续下棋了,瑾瑜在心里安排着以后的计划。 门口,一个人溜达着过去,又溜达着过来,虽然没有很明显的往房间里看,但是里面的俩人都注意到他了……(未完待续。。) ps: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书友130202130959397的粉红票! 感谢亲爱滴黎豆豆打赏平安符! 第一百一十一章 抵命 “进来坐吧。”瑾瑜招呼着。 在门外晃悠着的展群,立马就走了进来,还特意的朝许文瑞看了看,那意思,不是我不识趣,是人家请的啊! “哎呦,下棋来着啊?谁赢了?”展群探头往棋局上看了看,自言自语着,瑾瑜只是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许文瑞伸手把棋子收进了小木匣子里,理都没理会。 展群并不在意,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靠椅上,在茶盘里捞了一只茶盏,自己给自己斟茶喝,边喝边赞,说这茶好。 “程姑娘你休息会,晚饭的时候见。”许文瑞收拾好棋盘,起身对瑾瑜说着。 瑾瑜点头说好,看着展群心不甘情不愿的,在某人的脸色下离开,看着房间门被某人随手关了起来。跟这几个人同行,真的听顺心的。瑾瑜很清楚,这几个人都好奇自己的来历。 但是,他们就是没人打听,不管是眀的还是暗的。其实也同样,瑾瑜到现在也没有问过他们是什么身份,做什么的。 尤其是许文瑞这个人,对自己照顾的实在是无可挑剔。瑾瑜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在麒麟山救他在先,时隔近乎于三年,又帮了他一次,他这是报恩呢。 报恩,就由着他好了。 而且,瑾瑜也可以很肯定,自己救他的事,这几个人都是不知情的。他之所以要隐瞒,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况且瑾瑜点在觉得这样就很好。 晚饭的时候,许文瑞亲自来叫的瑾瑜。因为外面的雨很大,就在客栈楼下用的。不过,酒菜是外面买回来的。 六个人,没有分桌子,挑了一张靠窗子的大圆桌。 三个随从会喝酒,但是却都没有喝。瑾瑜三人有酒喝,只不过,她的酒是度数极低的果子酒。 看着瑾瑜在一个盘子里夹了三次菜,许文瑞就判定是她喜欢的。伸手就把那碟菜移到她的面前位置。害得刚伸出筷子的展群,伸了个空!另外三人抿嘴偷笑,那意思,你跟爷称兄道弟又如何啊! 展群看着面前被换回的菜,不是自己喜欢的那口,很是无奈,带着怨念的朝好兄弟看去。重色轻友这个词他早就知道有,只是没有亲眼见识过,现在,算是长见识了! 只可惜。这位好兄弟。完全无视他的怨念。 “程姑娘。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就算对了。知道不,我之前去酒楼买这些的时候,可是听说。江河湖上有个变态的采花贼,是先杀后奸呢。”展群喝了一杯酒,闲聊似的对瑾瑜说到。 他说的时候,是看着斜对面的人儿说的,就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好好的,说这无聊的事做什么?”瑾瑜还没回应呢,许文瑞就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自责。 “这不是闲聊么,程姑娘敢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定然是有些身手的吧,又或许,全仗着胆子大?”展群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自己好兄弟万般维护那位,豁出去的继续说着。 因为,展群现在开始有些担心了。自己这好兄弟。改变的太多,对这女子所做的已经显得很异常了,展群怕他陷进去。 许文瑞虽然不知道瑾瑜的真实身份来历,按照三年前她救自己的情形,那时她可只是个胆大异常的女子,好像就不会什么武功的。就算,她骑的马上,多了佩刀,那也不代表她会用,说不定是故意买来迷惑人,壮胆用的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么?”展群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沉下来的面孔,赶紧的自我检讨。 许文瑞没认为瑾瑜听到变态采花贼的事会害怕,但是,他怕她会因为展群的话而生气。于是,他也在观察着她。果真是生气了吧?他看见了身边的人儿在皱眉头。 瑾瑜的确是因为展群的话,走神呢。不管是江湖上,还是何地,恶人很多。先奸后杀的事,不稀奇,但是先杀后奸的,就少见了。对了,那江南四郎中的老二,不就是那样的变态么? 难道,外面传的是他?那么,传的是以前的事,还是最近呢?以前也就无所谓了,但是发生在自己杀了三狼之后,那就真是可惜,当日没有斩草除根他逃了,等于留了个祸害啊,瑾瑜心里很不舒坦。 “道听途说的事,怎么可信。”瑾瑜很随意的说了一句。 “是真的,最近才发生的,案发之地也离这里不远,不下雨的话,咱三天后就能到那里,受害人是住在山上的一户人家。受害人的丈夫被捆了手脚,堵了嘴,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那采花贼折磨死后,才那啥的。”展群见她回应了,以为她听到心里有些怕了,不顾自己好兄弟的刀子目光说着,那劲头,就是不信的话,他都会拿来打赌了。 “最近发生的?那之前时隔多久?地点在哪个方向?”瑾瑜抿了一口酒,继续问。 “我说了,你别怕哈,据说几件案子发生之地,按顺序的话,那采花贼应该也是往京城的方向去的。这厮真是胆大,难道不知道越接近京城那边,他越危险么?”展群把自己听来的,原原本本的说着。 瑾瑜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酒也不喝了,拿起食盒里的馒头,就着菜吃了起来。 冯贵那三人一见,心说,爷喜欢的人不高兴了吧,展群这下要倒霉了,等下爷一准要训他的,他们三个都觉得展群刚刚的确说了不该说的事! 瑾瑜吃好,就放了筷子,起身离开了,桌上的气氛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许文瑞看着展群,冷冷的问。 冯贵三人紧张的看看四周,的确有客人在朝这边看。 “不想让她听见的话,咱到外面说道说道?”展群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跟着好兄弟聊聊,就提议。 许文瑞抬头往楼梯那边看看,虽然看不见那人儿的身影,还是有所顾忌,因此,也没有反对展群的提议。起身往门口走,早有伶俐的伙计,递上了油伞。 兄弟俩各自撑了伞,一前一后往外走。冯贵他们没敢跟着,而是赶紧的又吃了几口,才抹嘴上楼。他们的想法现在很简单,那女子是爷在意的,那他们就要保护好她就行了,别的事,不是他们该好奇,操心的。 “出门时,李叔就交代我照顾好你的。可是看看现在的你,在遇到她后,是什么反应?变成什么了?你自己都没有发觉么?你到现在,连个通房丫头都没碰过,守身如玉到现在,难道就是为了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小妇人么? 你就是真的喜欢她,也没什么,可是,你对她的态度真的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看看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吧?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才合适!我觉得,你都快把她当心头肉,当明珠捧在手心里了。男欢女爱不管是两情相悦,还是逢场作戏都很正常。 但是,你对她做的,实在是太过了,说你孝顺她都说得的。对于她你究竟能了解多少呢?就像上次,她说欧阳纲是内奸,你立马就信了。虽然她没说错,可是你自己不觉得奇怪么?你居然信她?”到了客栈外,因为大雨,门外几乎没什么人,俩人也没有远走,就站在街心,展群有些痛心疾首的说着。 听了这些话,许文瑞没有反驳,刚刚不爽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因为他知道,好兄弟是为了自己好呢!可是,他的确不能说出真相。自己怎么认识她的事,真的不想旁人知晓。 他也说不清具体为什么,反正就是想要帮她守住她身后的秘密。她是什么人,三年前为何要易容去了麒麟山。她跟那个现在也不知所踪的杀人犯卢玉环,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的脾气你也应该了解。我不想说的事,就不会说。做为好兄弟,我也有话要拜托你,我只能实话告诉你,她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可以抵命的程度。你若是把我当兄弟,那么请你答应我,不管将来我如何,在你有能力的情况下,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不要袖手旁观,能答应么?”许文瑞神情凝重的拜托着。 展群很是无语,原本跟他谈话的初衷是让他清醒些,别被一些事蒙住了眼睛。可是,现在呢,自己的劝说等于白费口舌不说,反过来,还要受他之托,护她安好? 偏偏,听了这好兄弟的话,看着他凝重的神情语气,展群根本就没办法拒绝。 “哎,算我白说。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会再多嘴过问了。不过,你既然如此在意她,你还是自己守护着好了。托付什么的,我不爱听。什么叫将来你如何?你会一直好好的!”展群叹了一口气,彻底放弃劝说了。 许文瑞笑了一下,伸手过去拍拍好兄弟的肩膀,俩人转身又进了客栈。 谁知道,刚上楼,就听随从说那位程姑娘找过他了。 有什么事?许文瑞带着疑问,去敲中间那扇门…… 第一百一十二章 坦言 门开了以后,许文瑞发现桌子上的几个包裹,还有那把弯刀;“怎么,你这是?因为展群那小子说的话么?” 这个问题,瑾瑜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该摇头。自己临时决定连夜赶路,的确是因为展群说的事。但是,真正的原因,绝对不是面前这人理解的那样。 “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一步,找你,就是想跟你打声招呼,谢谢你一路的照顾。”瑾瑜说完,就拿起一个包裹往自己身上捆。就在许文瑞想问问什么急事的时候,外面小伙计敲门,把瑾瑜交代买的蓑衣和斗笠放在了桌上。 还告诉瑾瑜,马的已经送到马厩去了。找回的零头,瑾瑜就赏给了伙计,当辛苦费。 这几样东西,瑾瑜原本是有的,后来行路,都是晴天,嫌碍事儿就没带。再后来跟秦义海同行,有马车也用不到,就一直没买过。现在,要在这雨天,连夜赶路,只好叫伙计去帮着买了。 “方向还是同一个方向,日后有缘还会再见的。”瑾瑜说完,蓑衣斗笠已经穿戴好,拎起桌上另外几个包袱就往外走。 屋子里剩下许文瑞一个人,在她迈出房间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想伸手拦住她的。可是,他不确定她为何忽然就要走,阻止的话,又担心她更不悦。 只是稍微踌躇了一下,他立马就走出了房间对站在门外同样很好奇的几个人说道;“立马收拾东西,结账启程。” “为什么?天都快黑了,外面还下着雨呢?就因为她走了么?”别人好奇也不敢问,展群身份特殊,张嘴就问。 许文瑞心里本来就恼着,听展群这么一说,更是恼火。晚饭是不是他在饭桌上胡言乱语,她怎么会忽然要离开!可是现在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所以,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后。就回了自己屋子收拾东西。 冯贵三人没怨言,主子说走,那就走呗,又不是没有在雨夜里赶过路。只是展群,看着这几个人忙着收拾东西,很是委屈。为了那女人,好兄弟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等五个人收拾好,下楼结账,到马厩牵马的时候,那匹黑马已经不在了。出了客栈。翻身上马朝伙计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几个人想的其实很简单。觉得也就是前脚后脚的功夫。她再快能快到哪里去,一会儿就能追到的。可是,万万没想到,整整追出俩时辰。都没有追到人。 不是勘察过路面的话,他们真的会以为追错方向了。人吃得消,马不休息不行啊,暂时的休息了一下,继续的追。 “那黑豆,真能跑。”黎明的时候,依旧没看见人影,在路边休息冯贵到路旁对着树小解,小声的跟另一个同伴嘀咕着。 “都是展爷那话说的不好。惹得程姑娘不高兴了。就是想证明给他看,人家一个人也行的。”那个同伴偷偷往后看了看,确定展群站的位置有点距离,这才回应着。 “我看他就是妒忌咱们爷,你说哈。程姑娘既然敢单枪匹马的在外面跑,人家肯定是有那本事啊。咱爷高兴,不好么,这下好了,追不到人的话,咱这一路都别想看见好脸色了。”冯贵抱怨着。 “你俩还在那里磨蹭个什么,还不赶紧上马赶路,撒泡尿而已,磨磨唧唧的没完,个头不大,尿泡子还挺大的。”展群虽然站得远,听不清楚这几个小子在说什么,却知道肯定是说他的不好,气急败坏的吼着。 三个随从不敢反驳,赶紧的上马,心说,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儿么! 雨虽然小了些,却一直没停,稀稀拉拉的下着。马背上的展群,用袖子抹去脸上的雨水,也很后悔的在心里发誓。找到那位姑奶奶后,再也不管这俩人的闲事了,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啊! 中午的时候,五人刚进一个小镇子,冯贵就大声的叫了起来;“黑豆,是黑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是要追人的坐骑。马拴在客栈门口的棚子里,马披的蓑衣下鼓鼓的,隐约也看见了弯刀的刀鞘。看样子,不像是要在这里住宿。 几个人翻身下马,展群为了讨好某人,快步上前跟站在黑马旁的伙计打听它的主人现在何处。 伙计本不想说,可是看看面前这五个人,却也不敢招惹。老实的告诉,说那位姑娘要了房间,要了热水进去洗浴了,等下好像就要离开的。 展群回头看看好兄弟,站的这么近,伙计的话他当然也听见了。 “叫人帮我们弄点吃的。”许文瑞对伙计说到。 伙计应着,刚走一步,想到自己可是听了那位姑娘的吩咐,帮着看马呢。 “我们跟它的主人是一起的,方向吧。”展群不耐烦的催着,边和冯贵一起,把几匹马也都栓在了黑豆边上。 那伙计,见黑豆好像在跟这几匹马打招呼,犹豫了一下,进去安排了。 几个人解下蓑衣斗笠,进了客栈大堂,找了桌子坐下。身上虽然有东西防雨,可衣衫还是潮湿了。大馒头,几个菜很快就送了上来。借着这个机会,许文瑞又打听那黑马的主人可曾用餐过。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叮嘱伙计,赶紧给炖个排骨,再另外弄几个菜准备着。 因为确定等下那程姑娘若是下楼就离开的话,这位爷一准就要跟上。所以,冯贵他们动作很麻利的往嘴里塞东西,生怕吃到一半上,就要走。 终于追到了人,展群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管他俩的闲事了,他再次的在心里警告着自己。偷偷看了好兄弟许文瑞,见他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挑的位置,刚好面对着楼梯口,生怕那个人儿离开看不见会错过似的。 冯贵几个人,吃的直打饱嗝放下筷子的时候,发现对面的这位眼睛一亮。立马想到什么,一起转头看去,楼梯上下来的人,不正是他们连夜追的人么。 瑾瑜下楼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人盯着,抬头看去,就看见了那一桌的五个男人。五个人的神情,有一个的很是特别,是那种高兴却有刻意隐藏的样子。 居然追过来了?瑾瑜一时间也是有点意外! 见到了,也没必要回避,瑾瑜奔着那张桌子就走了过去。展群很自觉的就起身,给她让位置。瑾瑜也没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吃了再赶路吧。”许文瑞看着身边这人儿,有些苍白的脸,声音轻柔的说到。 瑾瑜微笑着点点头,就看见他伸手招呼伙计过来,把桌上收拾掉,另外上菜。 “程姑娘,你还真够厉害的。”冯贵崇拜的说着,没看见一旁站着的展群在跟他使眼色。 “吃饱了,赶紧去检查一下马,还有你们俩,赶紧去买些干粮和酱肉,路上吃。真是的,什么都要我提醒啊。”展群这回是彻底的想清楚了,帮好兄弟清场。 冯贵三个人,这才明白展群是啥意思,赶紧站起身,嬉笑着离开桌子走出了客栈。展群自个也很识趣的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去坐下休息。 瑾瑜没有问面前的人,为什么会追过来。手上捧着茶盏,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光顾着赶路,竟然忘记自己是个女人,到了每个月都要不方便的日子。可能是因为淋雨的缘故,这一次来月事,小腹竟然隐隐作痛。这种痛,跟受伤的痛是不同的。 刚刚她用热水泡了身子,才缓解了些。 “不行的话,吃好后,你去睡个几个时辰?“菜是事先点好的,所以上的很快。帮瑾瑜盛了一碗热鸡汤放在她面前后,再次不放心的提议。 “不碍事。”瑾瑜无所谓的说着,一边拿起馒头撕着,就着鸡汤吃。热呼的鸡汤下肚,小腹的阵痛缓解了很多。看着面前这俊男关心自己的神情,她根本就不想弄明白,他如此是为了什么,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恩人吧!瑾瑜自嘲的笑了笑。 “一个姑娘家,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子。”许文瑞忍不住的就说出了声。 “许公子,我乃和离之妇,不是什么姑娘。”瑾瑜开口纠正着。 “和离之妇?”这个消息对于许文瑞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不由自主的反问着。 瑾瑜笑着点点头,她可没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 和离之妇?和离之妇?那就是说,她现在是自由之身,没有夫君?外面阴雨连绵,客栈里某人的天空却已经是一片晴朗。真好,真好! 瑾瑜边吃东西,边看着这位神情几经变换的发呆。 许文瑞心里已经乱套了,吃惊,惊喜什么的轮番上。混乱到,瑾瑜吃好起身,他都没有反应,看着桌上的碗碟发怔。 瑾瑜到柜台那里,结了账,连带着他们之前点的菜,一起结的。然后到外面棚子里,扔给伙计一块银角子后,把蓑衣斗笠穿戴好,牵了黑豆便跟冯贵他们打招呼,到了外面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这回好了,说了自己是和离的妇人,今后他会对自己敬而远之了吧!瑾瑜是这样想着的,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到底是高看了他啊,忘记这个封建的古代社会,男人都差不多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照料 雨中,一匹黑马出了小镇后飞驰而去。马蹄子溅起的泥浆落在路边草丛上,很快就被雨水清洗赶紧。 马背上的瑾瑜很快就把心中的失落抹掉,因为她觉得那是没有意义的事。不抹掉的话,等于给自己心上添加负担。许文瑞也好,秦义海也罢,都是生命中匆匆的过客而已。 瑾瑜不想再让自己重蹈覆辙,不想让自己的心再受伤一次。没有期待的话,就不会有失望!那样才是最好的。 她想起在现代某本杂志上看见的一段文字,说人生三不斗。其一是不与君子斗名。其二是不与小人斗利。其三是不与天地斗巧。瑾瑜现在的想法就是,没什么斗与不斗,随心来就是了。 而她刚刚离开的客栈中,四个人面面相觑的好一会儿。不明白这位刚刚跟那程姑娘说了什么,人家都离开这么好半天,他还在那里发怔。可是,又不像是不好的事。 “我说,真不追了么?”展群其实是因为实在是好奇,才硬着头皮上前低声的询问。 啊?发怔的人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 “咳咳,我说,怎么不追了么?”展群没办法,又重复的问了一次。 “追什么?”坐着的人很显然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就好像还没从梦境中走出来一样,有点傻傻的问。 展群看着这位的反应,觉得有点牙疼,一夜未眠,顶着雨追的人啊!“她不是走了么?”无奈的,展群用手指指刚刚那个人儿坐过的位置,说到。 许文瑞顺着他的手往那个位置看去,忽然惊醒似的,一下子就站起身,揪着展群的衣襟凶着;“她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早说?” 声音太大,以至于大厅里。别的因雨无法赶路的客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冯贵他们几个也糊涂了,心说爷啊,人先前可是跟您在一起来着,就在您面前,走了您不知道?账都是人家结掉的呢! “你没事吧?”展群有点慌神,边问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以为连夜冒雨赶路,生病了。 许文瑞这时也彻底回过神来,松开手挥开摸向自己额头的手。不再说什么。却是涨红着脸。就大步往外走。其他人赶紧跟着。什么也不敢再问。 “人往那边走的。”蓑衣斗笠穿戴好,展群很殷勤的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许文瑞翻身上马,也不管路旁有行人,就策马追去。 “赶着去投胎啊。”被溅了一身泥浆的行人。咒骂着,一抬头,看见后面几匹马上的人凶巴巴的样子,立马就抿住了嘴。 展群有心给几个钱,补偿的,可是看着前面路边,愤愤不平的行人可不止一个,于是他又把手从荷包上收了回来。也顾不上别的,策马追了过去。 冯贵三人在马上那是感慨万分呢。在许府做事多年,从来没听见谁咒骂过主子呢。今个,可是头一回!真是新鲜,真是激动啊! 入夜时,在路边一个荒废的破庙里。追到了。 瑾瑜本来不想休息的,可是,不行。 点燃的火堆后,瑾瑜蜷曲着身子,躺在草堆里,黑豆拴在院落还没坍塌的棚子里吃草。 听见马蹄声后,瑾瑜也不确定是不是那几个人。她懒得起来看,反正是歹人的话,她也不介意送几枚毒针出去。有道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在这个朝代开了杀戒之后,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还真的是他们?听着人进院子,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跟黑豆打招呼,瑾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第一次觉得,做女人真烦人! 好在,她来月事,量不多,不然的话,这么赶路不知道要停多少次,换那玩意儿。 外面的几个人,很识趣,没人冒然往有火光的正殿走。到旁边大殿里,生火打扫起来。 许文瑞走到正殿门口,看着那破烂不堪的店门,犹豫着站住。在客栈,听她说是和离之妇时,他是真的很震惊的。虽然早就猜想过她怎么回事,虽然觉得遗憾,可是得知她已经和离之后,心里的惊喜似乎更多一些呢。 可是,可是怎么好像不好意见她了呢?许文瑞在外面踌躇着。别的先不去想,她是自己的恩人呢!有什么不妥的? 想到这里,他抬手敲敲门,然后就竖起耳朵等着里面的回应。 “何事?”回应是有了,可是这声音好像不对头啊,难道她身子不妥?许文瑞一着急,顾不上旁的,伸手就去推门。大殿的门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被他一使劲退,哐当一声就掉了下来。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受伤了么?”许文瑞顾不上倒在地上的门,直奔草堆里躺着的人而去,跪坐在一旁,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再看躺着的人,脸色比客栈看见时还要苍白,他很是紧张的问着,两手也有些不知所措的。 瑾瑜在那门板掉地时,就睁开了眼睛。这位紧张担心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忽然那么一颤。这个人,还真的不错,对于有救命之恩的自己,看样是真的关心呢!瑾瑜在心里给自己解释着。 “不妨事的,女人家都有这毛病的。”对于真心关心自己的人,瑾瑜还是坦诚的解释了。 女人家都有的毛病?许文瑞忽然想到听别人说过的,女子的身子娇贵的很,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方便的日子。有些人在那几天里,还会腹痛什么的,说是不能受凉什么的。 明白怎么回事后,他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 “那还不爱惜自个的身子,万一落下病根可怎么好。”许文瑞没有起身,把身子扭开些说到。他记得,人家说过,女子的身子落下病根的话,还会影响生育呢。 想到这上面,忍不住的联想到她和离了,那她跟那个男人有没有生过孩子?然后,许文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落下病根怎么好?这个瑾瑜还真的没想过。 “你这又是为何?就不怕家里人知道你与个和离之妇在一起,引起误会么?”反正也是睡不着。瑾瑜轻声的问。 “我才不在意那些,再说了,你,你不是我的恩人么。”许文瑞闷声的回应着。 哦,的确啊,自己是他的恩人呢!瑾瑜苦笑着。可是,恩人又如何呢,倘若有朝一日,成了影响他的绊脚石呢?他还会说不在意么?还会不管不顾的维护自己么? 跟曹诚是夫妻呢,跟他是恩人的关系又能如何?这样一想。瑾瑜自嘲的笑笑。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坐在身边的人。隔了一会儿,听到他站起身出去。 又过了一会后,又听见他轻巧的脚步声返回,然后。感觉有东西盖在自己身上。 瑾瑜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跟他说谢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就睡着了。 许文瑞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确定她睡着了,往火堆上添了些柴。刚想离开,忽然发现斗篷下露出的那双脚上的鞋子,都已经湿透了。 这样不行的啊,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上前蹲下,轻轻的脱下那湿透的鞋子,见躺着的人没有反应,咬咬牙,又把她湿透的布袜也脱了下来。火光下。那双白皙的脚丫因为鞋袜湿的缘故,皮肤已经发皱。 没有亵渎的意思,这是报恩,报恩!许文瑞再心里一边一边的强调着,小心的拉了下她身上的斗篷,把她的脚丫盖上。斗篷很大,她又蜷曲着身子,盖住脚丫也够长的。 生平第一次这么伺候人,还是个女人,他把脱下的鞋袜,用木棍支着,在火堆边烘着。坐在一旁的他不时的转头看看身边睡着的人儿。心里对那没见过的男人,就升起了怨恨。 娶了她,为何不珍惜呢?女人不时应该宠着的么?可是她却独自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受这种罪!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摸着鞋袜都干了,许文瑞本想给躺着的人穿回去,可是见她睡得香,又怕动醒了她。身子不舒坦的话,睡着了,就不会难受了吧。 他把鞋袜放在一旁,听见外面有声音,小心的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样,东西寻来了么?”许文瑞低声问刚回来的人。 “还说呢,这大半夜的,叫我去找东西。差点被人当强盗,不是我身手好的话,还差点被狗咬。”回来的展群小声的发着牢骚。 “少废话,东西呢?”问的人着急的问。 展群抬手让面前这位看看自己手上的小篮子。 “赶紧煮上。”许文瑞催着。 “真没人性啊,没人性。”展群委屈的嘀咕着,到了偏殿,依旧老实的做事。一旁草堆里躺着的三个,装没听见,闭着眼睛装睡。 天亮了之后,外面的雨也停了。野鸟啾啾鸣叫声中,瑾瑜睁开了眼睛,腹痛还没减轻,但是睡了一觉,精神倒是好了很多。看看身上,是一件男子的斗篷。 欠起身子,看见火堆没有熄灭,应该是有人一直守着添柴来着。脚边的位置,自己的鞋袜摆放的很整齐。 哎,自己确实没有救错人,他不是个白眼狼呢。瑾瑜心情不错的想着,其实头晚他脱自己鞋袜的时候,当时她就觉察到了。知道他不是下流之人,她根本就没多想。 左右,自己也不是那样封建的女子。倒是他,居然能做到这份上,真的很让瑾瑜感到意外。 “醒了?”门外走进一人,笑着问。 晨曦中,带着笑容进来的他,就好像一轮初升的太阳,让瑾瑜神情一阵恍惚…… ps: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黎豆豆打赏平安符 感谢丢落的线头打赏的桃花扇 感谢亲爱滴好巧你也是神经病刷屏打赏1 咳咳,这昵称,好可爱!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真 瑾瑜觉察到自己失态,刚要低头,却见来者掉头又走了出去。 他,是被自己吓到了吧?被一个和离之妇看直了眼,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瑾瑜鄙视自己没出息,同时也鄙视着自己的心态。这样想不对啊,和离之妇怎么了?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要往低处站?凭什么要自卑? 自己是要活的比以前更好,才离开曹家,离开那个人的啊! 心态调整的很快,但是面颊上的温度还没有退得那么快,用手一摸,烫烫的。真是的,刚刚怎么回事啊? 她正埋怨自己没出息呢,刚刚那位去而复返了,手上端着半截冒着热气的瓷缸,放在瑾瑜身边后,伸手把里面的棉巾拧了递给了她。 “等下吧,我,出去一下。”瑾瑜说着,就伸手拿了鞋袜穿。又背对着这位,回身到身边的一个包袱里,摸了一样东西,迅速的塞进袖笼里。 出了大殿,看见那几个人在忙活着什么,瑾瑜也顾不上跟他们打招呼,就往大殿后的一个小门洞走去。绕到庙外的小树林里,这才赶紧的换了月事包,用木棍挖个小坑把换下的埋了进去。 这么一折腾,脚上的鞋子又被湿漉漉的草丛弄湿了。小腹还是隐隐作痛,比起头天却是稍微好了些。回到大殿里,瑾瑜在那瓷缸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坐回到草堆里,找出放梳妆用品的小包袱。 外面的展群,特意的晃到大殿门口的位置,往里瞄。其他人身份跟他没的比,胆子当然也没有他大,虽然好奇,却也都忍不住的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反正大殿的大门已经不能关,竖靠在旁边去了,看里面那是一点阻拦都没有。 大殿里,那位程姑娘坐在草堆里梳妆。他们的爷,在一旁居然在擦拭一张破旧的小茶几?好么。这两位怎么看着,都觉得是一对在一起很久的夫妇啊! 瑾瑜梳理着发髻,余光看着旁边那位忙活。等她收拾好了自己,那边那位也忙活好了,搬起刚弄干净的小茶几,放到了瑾瑜面前,然后到门口跟外面的人说着什么。 然后么,外面那几位,就送了东西进来,摆放在小茶几上。一个大瓦罐咕嘟嘟的冒着香喷喷的热气。一打烤过的烧饼。上面的芝麻都烤开了花。 “趁热吃。”许文瑞伸手给她盛了一碗汤。 碗和罐子。瑾瑜是认到的,是前几天他们在镇上休息的时候买的。说是,以后在路上也可以自己煮东西吃。当时瑾瑜可是注意到,那几个的眼神有些怪。 不难猜。她也知道,这是许文瑞为了照顾自己这位恩人的。 “是山鸡?很鲜呢,你怎么不吃?”一口热汤入口,味道实在是好,瑾瑜见身边这位没有吃的意思,就问。 听瑾瑜这样说了,许文瑞才也坐到草堆里,伸手给自己盛了汤,拿了个烧饼吃了起来。 一碗热乎乎鲜美的野鸡汤进肚后。小腹的疼痛感都消失了些。就这汤,瑾瑜又吃了一个烧饼。对面的人,一个烧饼吃下肚后,伸手掀开另一个罐子,瑾瑜立马闻到了艾草的味道。 却见他伸手拿出的是一个鸡蛋。蛋壳是破裂的。剥好后,就递给瑾瑜。 艾草煮蛋,这是个偏方,对痛经有奇效。他竟然知道?山鸡可以到外面的林子里打,但是这鸡蛋,还有这干的艾草他是从哪里来的?难道,特意叫人去附近的村子去寻来的么?这可是晚上呢! “这个是不太好吃,可是我跟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打听过,说,说是吃了肚子就不会那么疼了。”见瑾瑜接了鸡蛋,却没有吃,而是皱着眉头,许文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有耐心的哄着。 瑾瑜哪里是嫌难吃啊,只是想不到,他居然这么用心! 心里感觉暖暖的,张嘴,就咬了小半个。这可是她到这个朝代后,十几年里,吃东西最没样子的一次。 许文瑞见她吃了心里也很高兴,怕她噎到,赶紧拿起她面前的空碗,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你这么有耐心,你夫人真有福气。”一个蛋吃了,不说点什么,不太好,瑾瑜开着玩笑。 “我还未娶妻。”许文瑞嘴里是烧饼,口吃不清的告诉。 啊?怎么回事啊,他也二十好几了吧?还未娶妻?怎么回事啊?他这样,秦义海也是这样?难道,都是因为自身条件太好,所以在娶妻上比一般男人要挑剔? 瑾瑜有点不相信的,看了看面前的人。 “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他们。”许文瑞咽下嘴里的东西,强调着。 噗,瑾瑜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自己就是跟他开开玩笑而已啊,怎么他会这么认真? “那看以后那位姑娘的福气好,能嫁给你为妻。”瑾瑜心情极好的继续玩笑。 许文瑞听了,摇摇头;“除了娘亲和你,我不会对别人如此的。” 这话,让瑾瑜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微笑着问;“因为我与你有救命之恩么?所以我特殊些?” 许文瑞却是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表示她说的对。 瑾瑜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倘若以后我无路可走,也不用担心了,你会养我老的吧?” “那是当然。”许文瑞想都没想的应着,这个打算在麒麟山时他就已经有了的。 虽然瑾瑜是在开玩笑,可是他的回答是真的让她心情真的很不错。她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她也不再纠结,倘若今后的某一天,自己成为阻碍他的绊脚石,他会如何! 因为那些都太遥远,多想也就是自己给自己平添烦恼!说白了就是没事找事,自寻烦恼! “是真的,难道你不信?”见瑾瑜扬起的嘴角,许文瑞觉得她没把自己的话当真,放下了手里的烧饼,真正色的问。 这一刻,瑾瑜有点怀疑,这位真的是有二十多岁么?怎么现在才觉得他很天真呢,也许是因为自己,两世为人的年纪加在一起比他大的缘故? 对面的人,似乎还在等着回应…… ps: 感谢亲爱滴chiahui40亲的粉红!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起 这是什么想法啊,瑾瑜又有点哭笑不得了,不管如何,自己真的是很荣幸的,居然能和他的母亲位置一样! “我信,可是我也想劝你一句,不要乱许承诺。很多事,很多人是因为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变的。”瑾瑜忍不住的提醒着。 很显然,对面这位听了这样的语气,有点不能接受。因为他怎么听着,都感觉她是以长辈的姿态来教诲自己呢?不过,他也听出点别的意思来了,她定然是被最亲近的人伤过心的。 和离过,对,伤她的那个人一定是她的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 “变与不变,时间会证明的。”许文瑞并不与面前的恩人争论,因为那是不敬,他只是再次强调了自己的决心! 瑾瑜也不再说什么,休息的差不多,还得继续赶路呢。既然他执意一起走,那就一起吧! 吃好,稍微休息了一下,瑾瑜就起身收拾东西。许文瑞一见,也招呼门外的人进来收拾茶几上的东西。碗啊,罐子什么的,还得继续带着。“里面的东西不许吃。”到了院子里后,许文瑞忽然想起来叮嘱冯贵。 冯贵低头看看手里的罐子,有点郁闷,有点委屈,我肚子又不疼,也不是女人,给我吃也不会吃啊!可是他也只是在心里发着牢骚,哪里敢明着说出来。小心的把炖艾草鸡蛋的罐子放进布袋里,仔细的挂在马鞍上。 不小心些,罐子破了,还得他四处去淘腾。跟女人一起走,就是麻烦啊! 一行六人快马加鞭的往前赶,展群他们就都纳闷儿,这位程姑娘究竟什么事这么急啊?前几日也没见她这样啊?好兄弟是说跟他说的那件变态采花贼的事有关,展群觉得不是那样的,一定是别的事。 不过几个男人都注意到一件事,每每到了村镇对面这人刚刚说的话。让瑾瑜心里很舒坦,可是又觉得他这个话说的,好像有点那啥。他说只会对他娘和自己这么好?那么,今后娶妻呢?他没打算对人家这样? 上,她都喜欢挑人多的地方休息。 一向讲究不喝旁人沏茶的她,竟然喜欢到茶棚子里去,当然,点的茶她照例是不沾唇的。赶路时,急的那样,到了茶棚里。闲的很。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 好在他们并不是笨蛋。很快就明白她是在听什么消息。 三天的行程。都是这样过的。终于,这天的中午,在一家食肆里是午饭的时候,听见旁边客人说起梧桐州那边过两日就很热闹。因为那里年年都要举办女儿节。 女儿节。就是给年满十三岁的女孩,举办一个选拔。各家年满十三岁的女孩,会在现场展示琴棋书画女红等。选出魁首,州里会在她出嫁的时候,送上一笔丰厚的礼品添嫁妆。 到底是从那个朝代兴起的,无从考究,举国就此一处如此。参赛的人家,为的不仅仅是州里给的那份嫁妆。最主要的,夺魁的女子。上门求亲的,会把门槛都踩平,万里挑一选出的夫君当然是最好的。 “我要去梧桐州,兴许会在那里耽搁些日子。”瑾瑜觉得,这个消息对自己兴许有用。变态的采花大盗。应该也会感兴趣的吧,不然她不知道怎找。 于是,当即她就做好了决定,告诉了身边的人。 梧桐州,女儿节?许文瑞听了之后,当然没有认为她也要去夺那个魁首。 “我们跟着的话,可是会不方便?”许文瑞很礼貌的问。 瑾瑜笑着摇头,有什么不方便的,之所以要对他说,只是不想耽误他的事情而已啊。 “那一起吧,去看看热闹也好。”许文瑞看出这位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很干脆的说着。 只见识过风月场所,选花魁的展群,一听要去梧桐州看热闹,眼睛都亮了起来。觉得,这是好兄弟一路上一来最明智的一次决定了。 梧桐州的位置,跟去京城不顺路,要绕一天光景的路程。可是没人有怨言,没人觉得主子不务正业。这几年之内,查这查那的就没闲过,是该放松放松了。 可是,这位程姑娘把脸蒙了做什么?想到女儿节上一鸣惊人么?人家是年满十三岁的,才符合条件啊!琴棋书画女红什么的都要很厉害,她行么? 出了食肆后,看着瑾瑜拿出帕子,遮住眼睛一下的面孔,几个男人都好奇了。 瑾瑜当然有自己的想法,那个变态的采花贼若真的是逃掉的江南四狼里的老二,那他是见过自己面容的。根本就不能忘,他三个兄弟都是栽在她手里的呢。 瑾瑜才不怕他认出自己,会为那三只狼报仇。他要是有那样的义气,当日就不会一个人溜了。所以,瑾瑜怕那位见到自己,会躲开的。易容她嫌麻烦,干脆遮住脸的好。 能找到他,直接解决掉永绝后患。若是在梧桐州没有找到人,或者变态采花贼另有其人,那也顺便解决掉。二狼么,自己再想别的法子,引他出现好了。实在不行的话,就画了他的画像叫给官府,四处通缉好了。 被四处通缉的话,他还不安分,敢再犯案的话,不怕找不到他人。 一天后的上午,一行人顺利到达梧桐州,在城门处就感觉到了这里热闹的气氛。听着那些人的谈话,原来附近州镇上有名望的人家,也过来,想选个才女娶回去呢。 “要是魁首才貌俱佳的话,你去提亲吧。”展群跟着好兄弟开玩笑。 一旁马上的瑾瑜听见,转头想听下这位怎么回答。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回答的意思,那脸上完全是觉得展群你很无聊啊! 他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反应,让展群心里又忍不住的担心起来。怎么办啊?日后回延州的话,怎么跟李叔和这好兄弟的母亲交代啊?说自己的好兄弟,看上了一位和离的女子? 这家伙,一路对她照顾的,都快成她贴身小厮了!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去过京城后,跟她也该分开了吧,她也不会跟着去延州的吧?展群胡思乱想着。 因为第二日就是女儿节,梧桐州街上现在就已经很热闹。瑾瑜一行人接连问了五六家客栈,都没有空房间,偶尔有小厮也为难呢;“几位爷啊,咱这房间早五天前就已经住满了。 通铺倒是还有位置,可是您也不会住啊,是不是!” 展群在一旁很想说,通铺爷也不是没住过,只不过,这不是还有一位说好伺候也好伺候,说好伺候,也很讲究的姑奶奶么。 瑾瑜也不着急,似乎找不找得到住的位置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她眼睛不眨的,观察着身边的人流。 终于,冯贵问到了房间,这家客栈居然还是在正街上。伙计出来告诉,客房里还有一个最高档的套间空着,只不过,房钱贵的离谱,竟然要五十两银子一天。 下房也还剩两间,房钱也要十两银子一日,冯贵他们就等着主子拿主意。他们觉得,爷不是很奢侈的人,一定会要拿两间下房,顶多让程姑娘一个人住一间,他们五个挤一间了。 五十两银子一天的客栈,许文瑞还真没住过,尽管出门身上的银子宽裕的很。 “三间都要了。”此时他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开口了。一旁的瑾瑜听见,很想笑。因为她知道,这位是在孝敬恩人呢。其实,就算他不开口,瑾瑜自个也会要那套间的。 银子算什么啊,她多的是! 伙计一听,赶紧的招呼另一个同伴,来把客人的马牵马厩去,他引着客人进客栈,跟掌柜的禀明了情况。掌柜的亲自引了瑾瑜二人去套间,伙计则引了展群他们去那两间下房。 许文瑞则陪着瑾瑜去看套间,最主要他想亲自看看,套间跟下房之间的距离,位置。 那套间却是在后院,还别说,价格是贵的离谱,可是套间里的布置,真的很是上档次。居然有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洗浴室,还有一间给客人小厮住的耳房。 “两位,可还满意?”套间的价格比头年贵了十两银子,因为头年有人住了,所以掌柜的今年就加了价。原本还想着呢,万一都嫌贵的话,明个傍晚再适当降低点。 没想到居然有人会住,看样子,明年可以再加十两银子了。反正,这样临时提价的事,也不是自己一家客栈,别的客栈也都是如此。远处能有闲心到此地看女儿节的人,当然都是有点家底的。 这银子,实在是太好赚了! “还算可以。”瑾瑜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后,回应着。因为她看见另一位在检查着,房间每扇窗外的情况没理会掌柜。瑾瑜知道,许文瑞的性子,他是讨厌掌柜这种奸商的人。 客栈最后的三间房间都有客人入住了,掌柜的乐呵呵的离开,临走时说了,有什么事,拽下门口的铃铛,会有伙计过来的。 “你先谢歇歇,我叫人把你的东西送过来。”许文瑞把套间里里外外检查个遍,这才说到。 “你也住这里好了,不是有两个房间么?当然,你觉得不妥的话,那就算了。”瑾瑜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没打算住这里,就很直接的提议着。 啊?这样可以么?许文瑞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ps: 低烧中,女妖很可怜啊,呜呜!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拉手 她叫自己同住,是因为信任自己的,许文瑞心里很是惊喜。 “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瑾瑜见他没有立马答应,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是不方便,只是怕对你的声誉有损。”许文瑞赶紧的解释,这是真心话。 瑾瑜瞅着他笑笑;“声誉?我会跟你们一路同行,你觉得我在意那个么?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即可,在意旁人看法和说法的话,那样活着太累了。” 这话说的的确有道理,许文瑞再次为自己没她看的明白,而羞愧;“那,那我去取东西。”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瑾瑜摇头笑笑走进书房,铺开纸卷,卷起袖子研起墨来。 当去而复返的人,进书房的时候,看见她提笔在画着什么。上前一看,居然是个男人!男人?她画男人做什么?而且,看着那男人的相貌也不怎地,不是什么翩翩公子,更不是英俊英武类型的。 “这位是?”为眼前人儿的高超画技震撼之后,许文瑞忍不住的问。 瑾瑜放下手里的笔;“江南四狼中的老二,等下麻烦你拿给他们几个看看,此处人多热闹,我一双眼睛只怕看不过来。” 江南四狼?那好像不是什么正路人啊! “你去京城与他们有关系?”许文瑞不敢瞎猜,干脆直接问的好。 “没有的,不过,跟他们是有点过节。”瑾瑜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告诉他。 “有过节?好,我明白了。”虽然这位说的不是详细,但是这些对许文瑞来说已经足够,边说,边到门外招呼几个人进来。 那几个是帮着送东西进来的,都在打量着,五十两银子一天的房间,都在想着。这俩人住在一起?是谁提出来的啊? 瑾瑜听见伙计说洗浴的水送来了,就离开书房找换洗的衣物进了洗浴间。虽然套间里还有五个大男人,她却放心的很。 而书房里,几个人听明白意思后,围在书桌前看着纸上的男人。 “江南四狼?就是几个不成气候的江湖败类而已,他们跟那位不知是什么样的过节啊?”展群好奇的问。 究竟什么样的过节,许文瑞哪里知道,一瞪眼睛;“叫你帮着找人,就找人好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凶。凶凶。就知道对我凶!”展群不用看。也知道冯贵他们三个在一旁幸灾乐祸,不爽的嘀咕着。 “好了,都赶紧回房间洗吧洗吧,等下吃午饭了。最近咱们很太平。也不能大意。”许文瑞叮嘱着。 四个人点头出了书房,听见洗浴间那边的水声,谁都不敢往那边看一眼。里面那位,是这位爷当小祖宗供着的呢。 瑾瑜洗好,穿好衣物边用棉巾绞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到书房这边,见那位果真还在;“我洗好了,你去洗洗吧。” 看着面前,刚洗浴过的人。她的脸蛋因为水温。红扑扑的,头发还散乱着,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就俩字,清新! “里面有两个浴桶的。”瑾瑜见这位没回应。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不,在下不是那个意思,真的。”许文瑞见她误会,最笨的解释着。 瑾瑜见他窘迫的神情,有些无奈,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书房的人,用手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究竟怎么了?怎么在她面前,老是显得这么幼稚呢?二十多年白活了?他恼火的回到自己房间,翻找出要换的衣物,进了洗浴间。 看着里面的两个浴桶,其中一个里面还飘着花瓣,很显然,这个是她刚刚用过的。不知道为什么,许文瑞一想到自己跟那个人儿再同一间屋子里洗浴时,就开始心跳加快。 他赶紧往另外一个浴桶里加水,还特意的多加了冷水。除去身上的衣物后,立马就进了浴桶。热水是伙计一起送过来的,此时也已经变温,偏偏他又加了很多冷水,浴桶里的水温其实跟冷水没什么区别了。 人刚进去,打了个哆嗦,可是看着对面的那个浴桶,他脑海里就很自然的想到那个人儿脱衣,洗浴的样子,浑身忽然就变得滚烫。“下流,龌蹉,那是恩人,怎么可以这样?”许文瑞在心里骂着自己,抬手还给了自己一耳光,叫自己不许胡思乱想亵渎恩人,这下感觉好多了。 那是恩人,恩人!即便她年纪比自己小,即便她是女子!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强调着。 许文瑞洗好,出来时客厅里已经飘溢着茶香。怔了一下,走上前落座,对面的人就往他面前的茶盏里注了茶汤。跟她一路同行,已经见识过她的茶艺,次数不多,他每次都很珍惜。 在第一次相遇时,她就很神秘。许文瑞心里的想法现在已经开始转变,不再像最初那样,想更加了解她。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吃午饭还早的很,不如等下去茶庄转转?”许文瑞投其所好的提议。 “不用,信城的秦镖头送了好些,足够喝上一阵子的,喝到京城是没问题的。那样的地方,好茶应该是很多。”瑾瑜现在主要是想快些找到那个二狼,解决掉他,心事也就少了一样。 “也好。”许文瑞得知自己品的这茶竟然是那姓秦的小子送的,顿时就觉得味道差了起来。 几盏香茶吃好,俩人离开套间,把门落了锁后,许文瑞看着瑾瑜在锁上摆弄着什么,也没有在意。 瑾瑜在门锁上坐做了记印后,拿出帕子,又把脸遮了起来。跟着许文瑞一起往前面走,那几个人也已经等着了。洗浴后,换了衣衫,各个都显得精神了些。 许文瑞就发现这几个小子,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只道是他们因为自己跟她同住的缘故。瞪了他们几眼后,就不再理会。五个男人身上都带着兵刃,这倒不是因为要找那个什么二狼。 外面街上虽然热闹,却还不至于很拥挤,四个人前俩后俩把瑾瑜和许文瑞夹在中间。 他们记得自家老大交代的任务,找那个什么二狼。太平的日子过的太平淡了。手都痒痒了,是该有点刺激才有意思,真的找到那只二狼就让他变成死狼。 街上一些提前到来,等着第二日女儿节的年轻男子,看见蒙面的瑾瑜,都有些好奇,可是见她身前身后跟着的几个不是善类,也不敢轻佻的调笑。 “说不定是脸上长疤,才蒙脸的吧。”却有一个不知死活的男子嬉笑着说到。 “你敢再说一遍?”许文瑞听的清楚,立马就恼了。一步上前。恶狠狠的凶着。 展群他们乐得看热闹。反正知道这位不会吃亏。 “哼什么哼,爷说十遍都说得。”那位被面前的人凶的退后一步,随即仰起头又凑了上来。四周的行人都停下脚步,跟着看热闹。明个才是女儿节,今个好无聊的说。 许文瑞就要动手,可是手却被拉住了,拉着自己的手,软软的。不敢相信的一看,竟然真的是她。 “莫要跟这种渣一般见识。”瑾瑜现在不想惹事,刚刚这欠收拾的小子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那指定是此地的低头蛇之类的。瑾瑜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惹官司,谁让自己的身份不对呢。 虽说用了程璐璐的名字。又杜撰了一个遭受大灾难的住址。可是,若是真的有上心的去那里查,那也是经不起查证的事,最主要的,她不想连累父亲那边的人。 再说了。不过就是个小混混,瑾瑜还不至于到他说了几句混账话,就非得置他于死地不可的地步。而且,她也没想到,这位竟然反应这么大。所以,一着急的就伸手拉了他。 面前人轻轻的一句话,轻轻的一拉手,许文瑞的怒火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那只手一离开,他顿时就觉得很失落,很失落!就好像,到手的一样宝贝,忽然消失了一样。 抑制着自己的失态,不再理会那个混蛋。与她一起,继续往前走。 那小子一看,更来劲儿了;“有本事你别走啊。” 许文瑞强忍着不回头,她不希望自己惹事,那就听她的。 其他几个人见老大都走了,他们也不理会那小子。 而瑾瑜走出几步后,回头朝那个得寸进尺的家伙看了一眼。 就只是这么一眼,就让那个原本蹦高挑衅的家伙,忽然觉得心慌发冷。忽然想起家中一位常年出门的兄长说过,人不可貌相,有些人是招惹不得的;“爷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他悻悻的说完,背起手故作镇定的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而往前走的某个人,却把刚刚被拉过的那只手紧紧的握了起来,似乎这样做,就能保留住什么。自己跟她之间,亲密的接触也不是头一次了,第一次时,她离自己更近,近得能闻到那与她当时面貌不符的体香。 近得,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想想这个世上的女人除了母亲之外,也只有她跟自己的身体接触的最那啥了。 一阵胡思乱想后,许文瑞发现前面的展群和冯贵俩人又在唧唧咕咕的咬耳朵,还贼头贼脑的回头看自己。这眼神,在刚刚客栈里,就开始了。 定然还是因为自己跟她住一起的事,这些个混小子不知道想到什么龌蹉事上去了。 许文瑞觉得应该教训一下他们,省得被她觉察,会生气的。想到这里,他叫瑾瑜稍等,然后上前,拽着俩人的胳膊就往旁边的巷子里走…… ps: 介绍朋友温馨小文,喜欢的就看看吧!很可能就是你喜欢的菜哦! 《悦农门》作者;两个核桃 简介;一户农家,几亩薄田,纷争不断 一双盲眼,指点贫家,愉悦农门! 第一百一十七章 巴掌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不想跟着就都给我滚回延州去。成天的做鬼脸,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进了巷子,确定说话外面的那人儿听不见,这才低声恶狠狠的呵斥着。 展群和冯贵一听,这位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就有些慌;“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你,你,哎!”展群吱吱呜呜的,说不出口,手指无奈的指指自己的面颊,见这位还没明白,索性又把手指换了个方向。 “我怎么了?”许文瑞很是糊涂的问着,伸手就顺着展群手指的方向往面颊上抹去,难道,脸没洗干净? “爷,回头您还是跟我们几个住吧。不放心那位的话,我们几个会轮流守在门外的。”冯贵小心翼翼的打着商量。 许文瑞一边用手摸着脸,一边瞪着面前的俩人。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的确不方便,就算没做什么,引起人家误会,挨了巴掌冤枉不冤枉啊。”冯贵不敢说,展群硬气头皮小声的说着。其实,他本来想说的是,只要这位好兄弟点点头,什么样的绝色佳人不来投怀送抱啊! 犯得着为了一个和离之妇,挨巴掌么!何苦呢! “挨巴掌?你们胡说什么啊?”许文瑞哭笑不得的问。 “这里也没外人,就别不承认了,你那脸蛋子还红着,不信你去找面镜子瞅瞅。半个脸红,傻子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好不好。”展群是真的替自己这位好兄弟觉得不值。 “自作聪明……。”许文瑞真的被气笑了,可是话刚说到一半上,忽然想起,今个的确是挨过巴掌啊。只不过,那巴掌是自己扇的,是在洗浴的时候,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才扇的。 当真红了么?当时有那么用力么。他是真的有些窘了! “胡扯什么,这是在浴桶里滑倒,撞的。”许文瑞的脸这下子。倒是红的很匀称,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完。掉头就往回走。 展群俩人对视着,无奈的摊摊手,这位连撒谎都不会啊! 三人刚刚进巷子,瑾瑜也没有往前走,而是在路边的一个卖针线包的摊子前逗留着。手是拿着针线包,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看着四周的人。江南四狼原先并不会往京城这边来。 因为离京城越近,对他们来说。越不安全。 但是,现在只剩下一只狼,他恐怕是觉得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吧。害怕的话,只要别再犯事作案。就算是退隐。可是,他本身心理就不正常。那么,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吧,瑾瑜是这样猜的。 其实,瑾瑜也不明白。怎么心里就是有一种预感,那几桩案子就是二狼犯下的。难道,是自己的潜意识里,希望是他,那样把他解决掉的话。一件事也算圆满? 许文瑞走出巷子,就看见了那个身影,想都没想的走上前去。见她手上拿着一个针线包,就摸出块银角子递给了摊主。摊主想找,许文瑞说算了。 那摊主卖的都是小东西,基本都是几枚铜钱就搞定的东西。今个一个针线包居然就得了块银角子,高兴之余又不好意思,动手取了一把缝衣针,和绣花针,示意瑾瑜把针线包给他,把东西放了进去又殷勤的给了瑾瑜。 瑾瑜其实根本就没打算买,可是有手快的付了钱,也只好拿着了。针这东西,瑾瑜此时身上就有十枚,其中五枚是有蛇毒的,还有五枚是没毒的。 对付那只变态狼,其实一枚针就足够了。瑾瑜之所以带这么多,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谁让她知道,这许文瑞几个人,跟那秦义海一行人一样,都是被旁人算计着的目标呢。 有时候瑾瑜甚至在想,自己算怎么回事,遇到的都是一些惹了大麻烦的人物?难道,是因为老天知道她有这一身不错的本事,才让她无尽所用么? 不过,这也没什么,跟前世那无奈的血腥杀戮比起来,此时的她感觉很不一样了。杀人不再是躲不掉的任务,不再是生命中的支柱。现在,没了自己的小家,没有爱情,可是还有一份让她眷恋的亲情,还有属于她自己的自由。 写字,作画、弄琴,女红还有茶,她的人生也开始丰富多姿起来。此生,最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世上没有后悔药,即使她有机会再次魂穿,失去孩子的痛苦也不会消失的。 杀人,杀的也都是该死之人! 瑾瑜接过针线包,继续往前走。逛了大半条街,冯贵回身提醒,说这家的酒楼看着场面蛮大的。许文瑞抬头看看日头的位置,跟瑾瑜商量,要不先进酒楼吃午饭,下午再接着逛。 不然的话,等下快到正午,酒楼客人多,上菜会很慢的。 瑾瑜没有反对,进酒楼雅间里坐好后,她才注意到到对面这位的脸颊,有一边是红的。虽说相互之间已经熟络了些,她也没有好奇的打听怎么弄的。 雅间的窗子正好可以看见楼下街面,等菜的功夫,瑾瑜就站在窗边看着下面过往的人,或者说只看男人。她不看三两结伴的,不看整群的、更不看带着小厮的。 单盯着独身行走的,那头叫笑面狼的身材个头,她印象是很深的。 因为怕自己人胡说什么,许文瑞是要了俩个雅间的。展群他们几个一间,他跟瑾瑜一间,进来的时候,他是清楚的看见那几个小子脸上的神情,都是一副德行,很欠揍的表情。 这样不行,得找个时间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许文瑞再次的这么想。他们跟自己没大没小没关系,但是对她那是要万分的尊重才可以。 “要不,等下去牙行,看看有没有伶俐点的女孩,买个来?”许文瑞也站起身,想往窗边走,走了两步觉得不妥,就换了方向,口中没忘记说正经事。 她是自个的恩人,那么,理应把她照顾好。可是自己是男人,某些方面也不适合近距离照顾。所以,他才会这么想的。当然,事先要她同意才可以,因为她这性子,根本就不是认人安排摆布的人。 “许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暂时不需要丫头。”瑾瑜再次拒绝了,之所以说再次,是因为之前跟秦义海同行时,那个人也这么提过。她知道他们是好意,可是,她现在就是不想往自己身边放人。 一个人好,自在! 许文瑞点点头,却不想冷场,跟她在一起时,他就是想跟她说话,即便随意的聊聊什么也是好的。可是,他有些不得劲的是,自己不开口,她似乎就不怎么会主动开口讲话的。 双唇动了动,他干脆坐下来,把玩着桌面上的茶盏,自打喝了几回她煮的茶,别的茶他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江湖上,我也认得几个朋友的,要不然我写信给他们,帮忙找那笑面狼?”还是他忍不住,又开口了。 瑾瑜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的行人;“不需要的。”她边说,边要解下脸上的帕子,忽然就停了手,街上那个人…… ps: 感谢亲爱滴090710224812071打赏粉红一张! 第一百一十八章 醋意 许文瑞一直都在注意着她,所以,她的一点点动作,他立马就起身走了过去,边往窗下张望一只手也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边低声的问;“找到了?” “看着蛮像的,可惜不是。”瑾瑜看着身边这位,似乎只要自己说是,他立马就会跳出窗外的样子,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听见身边人的低笑声,许文瑞转过头,刚好就看见她解下了脸上的帕子。不是没见过她笑,可是此时的笑容里却因为多了些俏皮而更让他移不开目光。 瑾瑜见身前的人如此发怔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竟然没办法跟他对视,感觉面上发烫。正巧这时,伙计进来上菜,她赶紧的就往桌边走去。 许文瑞没有漏掉她脸上的那抹忽然涌起的红云,心里竟然满是惊喜,她害羞了?这时跟她认识以来,第一次啊!他没有立即跟过去,而是等心跳稍微正常些后,才慢慢走过去,依旧坐在她的对面。 而此时的瑾瑜也在心里再次的骂过自己,好端端的,怎么跟个未经事的小姑娘一样?没出息!难道,是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么?看样子,自己还是单独行走的好。 离开这里,就一个人,好像也不太好,就好像自己怕了逃避了?不如就到京城再说吧。瑾瑜边吃东西,边在心里做着打算。这一顿饭,桌上俩人各自想着事情,几乎就没说什么话。 瑾瑜恼自己的没出息,另一位呢,还在一边一边的回味着先前她的那娇涩的模样。 因为来这里是有目的的,吃好放下碗筷,俩人就起身往外走。隔壁的几个人还没吃好,听见这边的动静。赶紧的往嘴里又塞了点菜,今夜走了出来。 他们几个一直都有在注意着这两位,很快就发现。从雅间出来,这位爷的神情很是欢愉。另一个呢,脸上蒙着帕子看不出来表情。怎么回事,难道爷占到便宜了? 还不错,上午挨了巴掌,中午就吃到甜枣了!哎,这位爷总算开始吃荤腥了。这应该是好事,可是回延州的话。应该要守口如瓶才对吧。第一次动情的对象是个和离的女子,这件事给夫人和李叔知道,不大妥当吧?几个人都是不约而同的的这样想着。 出了酒楼后,几个男人算是真的见识到这位的脚力了。整整一个下午,她就没闲着,正街转过不算,四周的巷子,城门处都溜达个遍。这还不算什么。吃了晚饭后,又是逛到夜市收了摊子,街上人都不太有了,这才回到客栈。 “你们晚上,轮换着在城里转转。”许文瑞往套间走之前。吩咐着自己的人。 瑾瑜回到套间,看过门上的锁,没有异常,打开门,身后的许文瑞先进去把几盏灯点燃,瑾瑜坐下摆弄着刚从脸上拿下的帕子。若是笑面狼选在此处作案的话,应该会是在夜里没错,他的目标应该会是明个参赛里面选的吧,不然,他何必来此。 说不定,他会选哪个夺魁的做为目标,不过,就他那胆量,也不一定。 这样一想,瑾瑜放弃了晚上换上夜行衣到外面转悠的想法,决定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虽说上午洗浴过,可是逛了大半天,身上又有了汗气,正想起身招呼伙计送水来呢,门外已经有俩伙计各自挑着一担水送进了洗浴间。拿着扁担到门口时,许文瑞上前给俩人赏钱,原来,是他细心的叫了水来。 瑾瑜没有客气,回屋找了换洗的衣物,拿起一盏纱灯进了洗浴间。 许文瑞搬了个板凳,到客厅门外坐下,从腰间拔出一柄扇子,喜爱的把玩了一下,刷的打开,扇了起来。这柄扇子,掌柜的说是桃木的扇骨辟邪呢,是她挑选的。 她挑了两柄,给了他一柄,许文瑞觉得这扇子扇出来的风啊,不止是凉爽,风中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就跟她身上的香味一样。里面的水生停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进去,回身关了门落了门栓,确定她已经回到卧室,这才找了自己的换洗衣物进了洗浴间。 这回,好了很多,进了浴桶后,没有再想上午那样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情形。 瑾瑜穿着丝罗料子的中衣坐在梳妆台前,用棉巾把头发绞的差不多干了,这才躺到了床上。还别说,这五十两银子也不算白花,就连床上的被褥都是用上好的香熏过的,味道淡淡的,没让瑾瑜排斥。 明知道这套间里还住着一个男人,瑾瑜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细心,实在是自觉。 许文瑞那边洗好,也很快的进入了梦想。自打几年前,莫名的开始有人暗算他之后,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瑾瑜起来后,那人早就洗漱好在院子站着呢。等瑾瑜也洗漱好,他才进了屋子。招呼了洗衣的婆子来,把俩人换下的衣物拿去浆洗,然后才把门落了锁到前面跟展群他们汇合到街上吃早点。 就隔了一夜而已,街上的人却比头日多了三倍,也就显得有些拥挤。许文瑞刚开始,还跟以往那样跟瑾瑜保持着一点距离的走。可是,一看见行人要挤到她,立马就上前护着。 那个紧张的样子,别说展群他们看着好笑,就是瑾瑜也忍不住偷着笑。好在她脸上有帕子蒙着,咧嘴笑,他也看不到。他这样的紧张自己,瑾瑜是高兴的。 “没事的,我又不是泥捏的,一碰就坏。”瑾瑜小声的对身边的这位说着。 许文瑞听的清楚,没回应。女的还好,男的么,他觉得对方就是故意来占便宜的,那怎么行。 见他忽左忽右的这么忙,展群几个人没办法,无语的边摇头,边上前帮忙。可是,他们发现啊,真的某人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因为他们几个中的一个,无意被人流挤到,就挨的那个人儿身边近了些,其实连衣衫都没沾到呢,某人的眼神就恶狠狠的丢了过来。 哎,不但作为好兄弟的展群,心里委屈。就是冯贵三个随从,也有些伤心了。心说,知道那位是您的心肝宝贝呢,谁敢对她做不敬之事啊?您不需要这么样啊! 好不容易挤头晚预定好的酒楼,进去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酒楼的大厅里已经座无虚席,几个人上了楼上的雅间。这种时候,舍得用银子的人,才能不用受罪的等位置。 虽然是头天就预定了,却也只有一间而已。一张大圆桌,六个人坐下后,分布的很清晰。瑾瑜和许文瑞的位置很宽松,那四个人很自觉的挤在了一起坐。 “程姑娘,蒙那个是因为有什么不方便的么?”坐下后,等吃的,没人说话气氛就显得很怪,展群厚着脸皮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瑾瑜解下帕子,点点头;“是的。”很简单的承认着,却没有说具体的原因。 展群还想问,但是她身边那位已经在瞪眼睛了,只好作罢。 不围上这东西,那个笑面狼看见自己,一准溜掉。 其实许文瑞自己也好奇啊,但是他就能忍住不问。因为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连展群提议找人去她说的那个家乡查一查,他都没同意。 不管她身上有什么样的谜团,不管自己如何想知道,都要她自己想说,才可以,这就是许文瑞的决定。自己派人去查她,那是对她的不尊重,是绝对不能做的事。 早点,花样蛮多的,酒楼的看家特色早点是汤包。点了很多样,展群四个人拿着筷子,等着那位挨个的让过瑾瑜后,才让伙计把东西放在他们面前,那种感觉,真的很不爽,可是他们又不能如何,甚至脸上都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瑾瑜要了一笼水晶虾饺,一碗馄饨还有一个水煮蛋。对面四个人的哀怨眼神,已经暴漏了他们的想法,瑾瑜在心里偷笑,觉得好有意思。怎么都感觉这四个男人在吃自己的醋呢。 这也证明,许文瑞跟他们的关系很好,以往对他们是不错的。哎,怎么回事呢,自己没有那样的想法,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秦义海的那个小妾吃醋,那很正常,女人的天性。 可是,这几个是男人呢! 跟身边这位一起吃早点,许文瑞觉得,什么都是美味。展群他们呢,就使劲吃,那位爷点了这么多,可不是怕他们几个吃不饱! 嗝,嗝,展群忽然打嗝,身边的俩人立马一个给他拍后背,一个就给他盛汤。许文瑞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好像在鄙视他没出息,竟然吃东西吃成这样。 展群,喝着汤委屈的看看身边这俩,好像,自打好兄弟跟那个女子一起同行后,自己跟冯贵他们的关系,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亲近起来了呢! 展群的嗝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厉害,瑾瑜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他身后,在几个男人好奇的注视下,扬起了玉手…… ps: 谢谢菲主流猫的粉红,亲的留言女妖看见了,因为事情实在多,身体也不给力,几次承诺双更都失信了,女妖很惭愧!猫猫也是女妖的老朋友了,见到你好开心!女妖调整一下,争取能在月初开始努力更新! 谢谢亲爱滴小院子,时常的打赏平安符鼓励女妖!亲一个! 第一百一十九章 咬耳 人的身上有很多穴位,瑾瑜只挑了最要命的几个记着了,再么,就是在那本《奇技淫巧》的册子里看到的一些。比如,打嗝,在背部的某个穴位上一拍,就好了。 瑾瑜一巴掌下去,力道不算重,但是毫无防范的展群却被拍的差点趴到桌子上去。 “好端端的,你打我作甚?”展群此时顾不上身后这位是那好兄弟的心头肉了,拧着脖子凶着。 瑾瑜也不理会,拿起一旁酒楼给客人准备的帕子,擦拭着手,然后又坐回了原位。 打了我,居然还嫌弃我埋汰?身上的衣衫可是早上刚换过的!展群更气,等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好兄弟,用眼神要着公道。翻脸,就翻脸,一路上已经很忍耐了。 许文瑞似笑非笑的就那么瞅着,这更让展群恼火。 “展爷,好了呢,不打嗝了。” “对啊,是好了,程姑娘还有这一手啊?”两旁的冯贵几人笑嘻嘻的说着。 展群听了,这才注意到,自己真的不再打嗝了。哦,原来她是帮自己的啊;“也不打声招呼。”他小声的嘀咕着。再看对面好兄弟眯起的眼睛,赶紧不情不愿的开口;“谢谢程姑娘。”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瑾瑜是一点都不讨厌许文瑞身边这几个人,小毛病谁都有,只要心不是黑的就可以了。 “吃好了,就赶紧结账去。”许文瑞开口催了。 人呼呼啦啦的就起身要往外走,这时瑾瑜开口了;“拜托各位寻的那人,若是看见的话,不必惊动。” 冯贵他们应着,看了看吩咐之人,又朝自己主子看了看,齐刷刷的点了头。 “不打算交予衙门?”许文瑞低声的询问。 瑾瑜摇摇头算是做了回答,交给衙门做什么。弄得不好,自己还要跟着去录口供。倘若自己不跟去的话。说不定还要有别的变故。给他知道是自己送他进衙门的话,也难免他使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他也有可能会买通衙役,想办法逃掉,那自己就白忙了。所以,要想这些可能都不发生,那只有一个办法,直接把人弄到没人的地方,宰了了事。简单方便,一劳永逸! 亲眼看见他死。那才是最放心的! 一行人出了酒楼。直奔那比赛的场地而去。头天转的时候就看见。那里搭了很大的台子,四周的位置也很宽敞,足足可以容纳千人观看。瑾瑜他们虽然是提前一天到,但是观看的最佳位置早就被人预定光了。 许文瑞让冯贵用高价去买位置。瑾瑜说不用管她,她会自己找适当的位置。来此处的目的的确不是因为要欣赏才女,他也就没再坚持,安排着另外四个稍微拉开距离二站,他自己跟她站在一处。 台子上坐着的,也就跟现代选秀的评委类似。可是,那年纪,瑾瑜实在是难以恭维,最老的年岁不知。但是头发胡子都是花白的。最年轻的,看着也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想一想,比试的都是传统的东西,那么评委们年纪大些,倒也无妨。就是看着觉得有些别扭而已。 要参加的少女,是早就报好名的,出场顺序是抽签决定,倒也不失公平。即将要开始的时候,还有人抬了屏风上前,拦在了评委们的面前。这也是防止作弊的一种做法吧,瑾瑜觉得古代人有些思维还是蛮进步的。 每次比赛的名额都是定死的,六十六,取义为六六大顺的意思。最先开场的是琴艺,当然,没个选手上场,只是弹奏一首曲子中间的一段,整首弹下来的话,那三天的时间就明显的不够。 瑾瑜选了个台子对面茶楼二楼的位置耳朵听着台上的琴声,眼睛没闲着往四周看去,已经是第六个女子上场了,她却没觉得哪个比较出众,第七个倒是赢得了一片掌声,瑾瑜无声的摇摇头,这样的水平,在她听来,连中等都算不上。 “好像很懂似的,有本事上去弹一曲啊。”展群歪头刚好看见瑾瑜对着台上轻轻摇头,就有些不服气的小声嘀咕着。 “听过最美的琴音,再听这个,真觉的无味。”许文瑞也见到身边的人摇头,也低声的说到。 瑾瑜听了也不回头,就随口问;“你听过最美的?” “是听过的,只可惜,那人抚琴,不管何曲子,都被她弹的充满了杀气。”许文瑞就想起那个叫福来镇的地方,来自于高墙之内的琴音。 瑾瑜微微侧头;“兴许那人是不得志之人,又或许心中满是愤恨所致吧。” 许文瑞想说应该是后者,又怕给她知道自己竟然是个爬墙头的登徒子,那就不好了,于是他选择沉默,甚至于还有些后悔,当日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瑾瑜觉得刚刚那位选手,选的那首曲子,要是弹的稍微沉稳一些,那就好多了,那个女子长的很标志,身材也好,抚琴的动作很是优美,就是给她的感觉很飘,很轻佻,当然不是指对那个女子的印象,是指琴音。 瑾瑜想说说自己的看法来着,可是又觉得不妥,也选择了沉默。再上场的人,她都没有兴趣欣赏了,全心的找人。那种预感更加强烈,就好像是山上的雷豹,已经闻到了猎物的气息一样。 许文瑞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台上,一边注意着寻找她要找的人,一边注意着身边这位。不知道她的琴艺如何,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欣赏到。 瑾瑜的感觉很正确,台上进行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候,她找到了要找之人。那头变态的笑面虎,就在离看台很近的位置,看着那张面孔,瑾瑜想起,当日见到时,怎么就会觉得他是四个人之中,比较正派的那个呢? 看着他的目光追随着一个身穿粉群的少女上台,抚琴。终于出现了,那今个就做个彻底的了解吧。“叫你的人帮我盯着那个穿青衣的人,不要惊动他。查查他在何处落脚。”瑾瑜不想被旁人听见,就踮起脚尖对着身边这位的耳朵小声的说。 耳边的热气和她的声音,让许文瑞觉得一震酥麻自耳边开始往全身蔓延。喉结艰难的动了动,也低头歪过去,心砰砰乱跳的在她耳边确认。俩人如此,旁人只认为是一对小夫妇在说悄悄话。 冯贵刚巧看过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把手上的一粒花生就丢在展群头上,展群刚要开口骂,就看见冯贵跟自己挤眉弄眼。往那边一看。正好看见自己的好兄弟在跟那女子咬耳朵。 哎呀。进展还挺快的么!看样以后不用挨巴掌了,这是不是叫先苦后甜呢? 另外俩反应的有点迟钝,等他们也往那边看的时候,只看见主子示意他们过去。 “我什么都没说。” “我什么都没看见。”冯贵和展群俩人挤过去后。争先恐后的强调着。 许文瑞没听明白什么意思,顾不上别的,揪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要找的人,衣着位置。反正面貌他们看了画像,是弄不错的。 冯贵就是被揪住衣襟的人,以为主子要施暴,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谁知道,原来闹了乌龙。赶紧的点头。一个一个以咬耳朵的方式,传达了主子的意思。 “留下俩吧。”展群有些不放心的说到,抓那人是帮程姑娘的忙。可是谁能保证这里没有想要好兄弟命的人呢。 “都过去吧,这里有我。”瑾瑜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开口了。 什么?有你?展群几个人听了是真的想笑了。有你有毛用啊?难不成你还能独挡一面?得了吧。真的有事,你不给大家拖后腿就算不错了。弄不好啊,还要连累别人保护你呢。 有能耐的话,怎么自个不去跟着那个什么笑面狼呢?真是的!这女的脑子里怎么想的啊! “少罗嗦,赶紧去,这点事都办不好的话,以后也不用跟着我了。”许文瑞见几个人没挪窝,阴着脸低声的凶着。 “就知道凶,凶,凶!”展群不满的嘀咕着,招呼另外三人从四个方向开始盯着那个人。 距离近了一些,在那人往四周张望的时候,四个人心里都是一个念头,艾玛,没想到那个女的这么厉害,画像上的,跟这本人那是一模一样啊! 笑面狼也说不清为什么,这几日就觉得心神不宁的。晚上,还老是做恶梦。眼睛一闭上,就看见脑袋转了方向的老四,还有胸口上插着木棍的老三,凄惨的喊他,喊救命,喊报仇。 他最怕的是梦到老大,因为老大的死状最恐怖!当时他觉得不对劲,是进去帮忙来着,可惜见到的是老三和老四温热的尸身。老大么,是他逃走后,在山林里躲避了两个多时辰后,确定那女魔头已经离开,才返回看见的。 虽然不是亲兄弟,虽然他没义气的逃了,但他为了让自己心里减少些内疚,所以他回身去,找到三具尸身,挖坑把他们埋在了一起。临走对着土堆磕头,告诉他们冤有头债有主,去找那女魔头索命,千万别找他。 那样的女魔头,应该也不敢到京城那边混的,所以,他东躲西躲的,决定进京。路上也想犯案来着,可是根本就控制不了。逃亡的路上听说这里有女儿节,想着玩弄个最出色的,等进京后坚决要控制住自己,几年内先不要干那这样的事,这才拐到此处。 可是,为什么会心慌呢,他忍不住的又往四处张望着…… ps: 感谢亲爱滴江南西贝打赏粉红票!啵一个! 第一百二十章 逮住 四周都是人,他没办法判断让自己心慌的目标方向在哪边。他没有骂自己没出息,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子,以往兄弟四个在江湖上混,即便名声不大,却也没到现在这样丧家之犬的地步啊。 那个女人,不对,是那个女魔大哥三弟四弟不也是一样的眼瞎了么。 好在,头,谁遇上都会怕的好不好。他现在后悔的是,当初路上遇到的时候,当时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自己眼拙也就算了,自己识时务,溜的快,不然的话,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死法呢。尸身早就被虫蚁啃食掉了吧,兴许不是,就大哥那死法,虫子蚁哪里敢咬噬啊。 不行,在这里挑个出彩的妞,过把瘾,今后的几年内,一定要刻制住,坚决不能再做了。命要紧,没了命什么都是空的,他想的很清楚。可是,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让他连欣赏台上的少女,都没了心情。 晚上,随便找个目标好了,这样一想,他就站起来,往人群外走。其实他真的是越慌越出错,在这里人多,是最安全的。偏偏他坐立不安,离开了。 不如趁着此时酒楼空,先吃了午饭再说。笑面狼想着进酒楼点俩菜,再来壶酒,吃饱喝足回客栈美美的睡上那么一觉,然后等晚上,再去找个目标慰劳一下自己,发泄发泄,明个一早就赶路离开这里。 到京城后,安分些,找个营生隐个几年再说。 可是,走出人群后没多久,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此时街上很少有行人,有的话走的方向也都是往台子那边去的,可是身后怎么跟过来好几个人?难道是前面犯的事发了? 他慌张的回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跟上来的人不像是公门里的,但是他们的眼神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看样子都是身手不一般的呢,一个两个自己勉强能对付。多了怎么都没有把握了。 他十分的想念以前,兄弟四个的时候,那比现在的单人行走可牛逼多了呢。 此时他也很后悔,不该离开台子那里。就说么,原来心慌是真的有事啊。笑面狼现在就算想往台子那边的人群钻也没可能了,后面是四个人呢。 他迅速的钻进旁边的酒楼,这里他头天来过,记得里面是有后门的。撞到一个躲闪不及的伙计后,到了后门,再回头看。那四个人依旧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回客栈取自己的行李了。刚好看见后门口的木头桩上栓着一匹马,匆忙解开骑上就使劲的用手拍了马屁股,马儿吃痛从后面的巷子就飞驰而去。 展群他们这下就追不上了,正想赶紧找马追呢。就看见巷子的另一头,一匹马上前追了过去。马是陌生的,上面的人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男一女,俩人。 四个人往不远处一看,那里也有几匹马,赶紧上前动手。 “哎,你们什么人啊?”一旁要看马,没得去看热闹的一个小厮。凶巴巴的上前质问。 “借用一下,等下还你。”冯贵脾气好,有耐心的扔下一句话,小厮却被展群推了个仰八叉,眼瞅着他们上马离去。 小厮又疼又怕。这时候去台子那边跟主子说马被偷了,自己是捞不到好的。兴许,这几个人说的是真话,等下就会还回来吧? 四匹马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马,一匹马驮了俩人,当然快不到哪里去。“快追,追到清净的地方困住他。”许文瑞再马上吩咐着。 瑾瑜此时一点都不担心,笑面狼今个是逃不掉的。本来还以为要等到晚上,找到机会把人引到城外再动手呢。没想到,他倒是很配合,主动出城了。 先前不想让他跑的话,早就甩枚针过去了。 想到先前,路边有马,她才刚上马,许文瑞竟然也上来,他还坐在了前面,很明显的不放心她一个人追过去,到了马上也把她护在身后。 瑾瑜真的无奈啊,人家好心呢,只好环住他的腰由着他去了。马背后的瑾瑜忍不住的在想,现在的他是把自己当救命恩人,才会如此。万一他看见自己的另一面,会不会避而不及? 身前是一堵结实的肉墙,人也是个有担待的人,只是,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别人来为自己遮风挡雨了。一切,还是都靠自己的好,只有自己是最可信的人,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因为许文瑞的吩咐,追出城,看见前面的人后,前面的人是死命的逃,后面的人却不是死命的追了,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着,在找所谓的清净之地。 这样,看到前方有树林时,后面的四人中的二人绕到一旁的小路,包抄了过去。 人真的被逼进了林子,看着四个方向的四个人,笑面狼知道,今个恐怕难以得好了,只是不明白这四个人是什么来路。以往,兄弟四人在江湖上混的时候,很识相的,一般都不得罪旁人。 就算是有时遇到肥羊,但是有人想要黑吃黑,老大确定对方来历,没有把握得罪的,都会忍辱退让,把到嘴的肥肉让出去。这也正是,他们兄弟几个,武功不算多高,却能一直都混得平安无事的原因。 谁承想,今年无中听说有人出的价钱很高,要一个延州姓许的人头。他们打听过,目标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就想试一试。得手了就拿着姓许的项上人头去领酬金。 失手么,还是以往的老习惯,感觉不对劲,脚底下抹油溜掉就是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接了这单生意,却把江南四狼中的三人断送,酬金一两没拿到,人却横死进了黄泉。最冤枉的就是,人不是在跟目标动手的时候损的,而是折损在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手中! 倘若一切都可以重来,笑面狼觉得,时间只要倒退到跟那女人问路之前就可以。不跟她问路,又或者问了路后别要对她动歹念,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兴许,运气好的话,还能完成那单生意。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啊!咦,怎么又有人追上来了?居然还是一男一女?男的看着似乎在哪里见过,女的么,蒙着脸? 难道,难道是死的那哥几个以前祸害过的女子?来寻仇的?绝对是的,绝对不是自己祸害过的,因为自己都是把人折磨没气了才开始那啥的。 笑面狼这个怨恨啊,觉得这定然是死的那三个兄弟,怨恨他当时自己跑掉啊! 看着那被围在中间的人绝对没机会逃掉,许文瑞就下了马,回身想扶一把上面的人儿,可是人家比他还利落的跳下马背。 “敢问几位,可能告知在下,如此是何名目?”笑面虎边问,眼睛边往四周看,对方六人五匹马,自己如何逃得过?下马伺机往密林深处钻,应该还有一线生机的。 于是,他下了马。 这人如此的问,展群他们没办法回答啊,对啊,追人家,也得有个理由啊!他们四个一起往瑾瑜这边看来。 许文瑞当然也没办法回答,反正人是围住了,就让她来对应吧。“程姑娘,你来说吧。”已经知道瑾瑜是和离的妇人,他依旧称呼她为姑娘。 说完,人依旧站在她身侧,防备着那个什么笑面狼狗急跳墙对她做什么。 “这个人么,其实对你们应该还有些用处,你们审完了再交给我吧。”瑾瑜歪头眉眼弯弯的对身边这位说着,因为离展群蛮近的,因此俩男人都是一幅不解的样子。 笑面狼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从他们的神情上也看的更糊涂,心里更是紧张。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吓人,他们追自己,也许是旁的什么事呢? 自己怎么就认定,他们是来要自己命的呢! “此话何意?还望姑娘明示。”许文瑞跟展群两个大眼瞪小眼的,根本就没明白什么意思,所以,很直接的问。 “你们不是说要查的事,查到一半,线索就断了么。眼前这人,也是受雇于人要取你性命的人,多多少少,他应该知道点什么的。当然,前提是你信我。”瑾瑜没再瞒着。 展群心说,他当然信你!比信我这个发小都信呢!你说什么他都信,你说现在是夜里,他保证拉枕头睡觉,哼!哪有那么巧,查线索,查不到,你随意的一说,就能逮住一个? 再说了,这事儿,早先怎不说呢?给惊喜么?反正,我是不信的!程姑娘哎,你跟那头什么变态狼有仇,我们也帮你了,你说宰了这人,他绝对不会活着走出这片林子的。所以啊,根本就用不着使什么借刀杀人的招数了,多此一举啊! “捆了。”展群一点都没冤枉他自己的好兄弟,听瑾瑜这么一说,立马就对几个人下命令,那是半点怀疑都没有啊! 展群无语的望了一下天,再往中间马背上的人看去,觉得这头狼好可怜啊。 “在下跟各位素不相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笑面狼听不清他们交谈,但是却看出来了,这几个男的,都听那个女人的,他着急的,不甘的问着…… ps: 感谢亲爱滴chiahui40打赏的粉红票,啵啵! 感谢亲爱滴根本解决打赏的粉红票,亲一个!大家的鼓励,女妖信心大增,月初有惊喜回报各位哦!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怎么 “你就跟他说,你来自何处,姓氏名谁,他立马就明白了。”能跟许文瑞一起堵到这头漏网之狼,瑾瑜觉得这缘分,真的是没的说。等下这狼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他当日跟自己打听的目标后,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瑾瑜忍不住的想笑,低声的对身边的人说道。 瑾瑜是故意的不大声说话,就是想等笑面狼接到第一轮惊喜后,自己再给他一份更大的惊喜。 “延州,姓许名云瑞,不知阁下可有印象?”许文瑞是真的对瑾瑜的话半点不怀疑的,大声的问着。 “延州,许云瑞?好耳熟啊,你,你就是许云瑞?延州的?”笑面狼喃喃自语后,忽然的就想到了,震惊让他连应该适口否认认识都忘记了,震惊的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身子晃了晃不可置信的问到。 一看笑面虎的反应,展群心说,艾玛,难道这女的真没胡掰啊? “正是。”许文瑞心里也是一惊,应着的时候一挥手,冯贵和另外一个就催马上前。两个回合,就把人打下马,解下他的腰带把人捆了起来。 “点了他的穴吧,省得他寻死。”展群小声的对许文瑞提议。 “不用,这个人是个贪生怕死的,你给他毒药,他都不会吃的。”瑾瑜在一旁告诉着。 怎么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展群心里不服气,也不敢表露出来。 “你们自便。”瑾瑜说完,就往一旁走去,刚刚就看见那里长了一片的芍药,花期早过,籽都成熟了。近前后,也不好奇身后的人怎么审那笑面狼,边摘花籽。边往自己的荷包里塞。 以后有了固定落脚的地方,就种下去,她有这个打算。 这边。被捆在一棵树上的笑面狼,人虽然不讲义气又贪生怕死。但是常年在江湖上走,是知道一些规矩的。比如买凶这一门,你接了生意,完不成没关系,却绝对不能把雇主的信息透漏出去,否则的话,雇主是会来要你命的。即使不亲自,用银子的话那是很简单的事。 所以,挨了几十鞭子,身上被利刃割出几道口子鲜血直流了。他愣是挺住没开口。心想,只要自己不开口,他们也就不会要自己的命,因为他们想知道雇主的事啊。 展群他们也着急啊,以往遇到杀手。没等审呢,不是被灭口,就是自杀了。今个好不容易又逮住一个,他没自尽是好事,可是不开口的话。又不能对他用重刑,万一失手弄死了呢,那不是太可惜了么。 几个人看着树干上捆着的人干着急,急的直咬牙。冯贵提议把这人捆了,再弄辆马车来一路带着,慢慢的审,不怕审不出来。展群却说不好,路上带着这么一个,不方便。 再说也怕夜长梦多,徒生枝节。 笑面虎咬牙挺着,不让自己呻.吟出来。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女子,悠闲的摘着什么。心说,这世道是怎么了。先前遇到的是个女魔头,今个这个简直是个冷血啊! 许文瑞心里着急,因为他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幕后之人是什么人。但是他没有因为这人的不配合而烦躁,他知道,只要这人不死,就有希望。 怎么样都比眼前一片漆黑,什么线索都没有的好。他又回头看看那个人儿,她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呢。第一次她救了自己,第二次她快马送信,查出了内奸,现在,眼前的线索也是她。 “你把这几匹马赶紧送回去,给人家点银子,说点好话,再回来。”许文瑞想起,吩咐着一个手下。六匹马,足够沉不住气的人去报案的。他也不想招惹麻烦过来。 那个随从应着,把马聚到一处,骑了其中一匹,牵着其他的往林子外走去。应对的话,已经想好了,就说被贼人偷了东西,才迫不得已的借用了这些马。 剩下的人,一个把风,一个守在笑面狼身边,展群就走到许文瑞身边,跟他商议,该怎么办?要不,试试挑断脚筋或者手筋什么的? “这些你在行么?”许文瑞是了解这位伙伴的,杀人他或许不会眨眼,但是做那样阴毒的事,是有点为难他的。别说他了,就是自己,也很难做到。 “做不到也得试试啊,这样僵着有什么用啊。”展群有点急的说到,说到这里注意到好兄弟的视线不再被捆的人身上,而是不远处那摘着什么玩意的女子身上。 “哎呦,我的哥哥哎,这种时候,能不能别分心啊?你看她有什么用,难道她有办法叫这人开口说实话?”展群小声的埋怨着,当然,得来的又不是好脸色。 许文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抬起脚鬼使神差的就往那人儿的方向走去;“摘什么呢?”到了她身边,心情就会很自然的好很多。 “芍药花籽。”瑾瑜摊开手给他看,白皙的掌心内,几粒黑褐色的种子饱满有光泽。说完之后,她继续摘着,以前从来没这样想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有了将来落脚之地这个念头的她是真的不知道。 即便在也狼山,答应会回到那里也是一样,只是答应,其实心里并没有真的当回事。 许文瑞见她继续,也跟着在害没有干枯的芍药丛中摘了起来。把守在笑面狼身边的那三个人看得,干着急,这么关键的时候,爷怎么还有闲心陪那女子呢? 瑾瑜这边在许文瑞忽然递过的一把花籽时,才想起问;“问出来了没有?” 许文瑞无奈的摇头;“嘴挺硬的,什么都不肯说。” “哦?那我来试试。”这点倒是真的出乎瑾瑜的意料之外,那样不讲义气,贪生怕死的人嘴怎么可能硬的起来。荷包的口子不大,为了防止花籽掉在地上,许文瑞手心里的花籽,瑾瑜是用手捏了再往荷包里放的,边放。边这样说着。 手心被几根玉指一下一下轻轻的触碰,那股酥麻的感觉从掌心往身体四处蔓延着,到达心口时。里面的心愉悦的颤抖着。看着面前人儿文静认真的模样,他已经陶醉其中。她说了什么根本就没有听清。 花籽装好,荷包也满满的,瑾瑜收紧荷包的口子,挂在腰带上。又回头看了看那芍药从,花籽还有,却也没几粒了。好吧,那就让我看看你嘴到底有多硬吧。 她移步开始往捆着人的方向走。许文瑞还在原地愣神中。 不会吧?真的让她来?她来有什么用啊?有用也不能让她来啊,真的给她问出什么来,多没面子啊?几个大男人都束手无策,她解决了。咳咳,那像话么?展群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倩影,在心里无奈的呐喊着。 不是因为这笑面狼对那好兄弟有用的话,展群现在想一剑解决了他。同样的,笑面狼也一直盯着那抹身影。他现在没有那么慌乱了。挨了几十鞭子和几刀,人也更加冷静下来。 能确定,自己对这几个人很重要,只要自己不开口,他们就不能拿自己怎么地。看着那女子妖娆的身材走过来。他心中没有生什么邪念,感觉中这个女的就不是个善类。 笑面狼是吃回亏就能长点记性的,何况上次吃的大亏,是四狼变独狼啊!人不可貌相,他是很清楚的记住了。 就在瑾瑜快到笑面狼身前时,后面那位发愣的人也回过神来,见她往这边走,赶紧的追了过来。想拉住她不要上前,觉得不合适,想拦在她面前,又觉得不妥,这么一犹豫,二人已经并排站在被捆的人面前。 ”怎么,对老子来硬的没用,要用美人计么?”笑面狼生平第一次对女子没有动什么念头,话出口,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去的么? 若是老大他们活着,听见的话,一准会笑的抽筋了吧。 “混账。”笑面狼这样想着的时候,听见这声怒喝,随即是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不算什么,嘴里立马就一股血腥的味道,还有嘴里多了几粒砂石,不对,哪来的砂石,分明是嘴里的牙被打掉好几颗。 看样子兴许的很在意这个女子啊,不然刚刚审问自己,都不曾动怒发火呢,自己现在就这么随口一说,也没说什么下流话啊,他就恼成这样?笑面狼憋屈的吐掉嘴里的东西,决定还是装哑巴的好,什么都不说总行了吧。 心里却是已经在想,等大爷我逃过这一劫,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的玩玩你在意的这个女子!看那时,你还能如何在意她? “你们就是这么审的?难怪他还能硬挺着使横。”瑾瑜感觉到了许文瑞对自己的维护,一直都知道。她带着笑意,看着被捆的人声音轻柔的说着。 语气声音都带着那么一股的娇滴滴,还带着一股子戏谑。在展群听来,就是讥讽他们几个男人没用,可是在笑面狼听来,那就是索命的魔音。 这声音,这声音他是记得的,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虽然跟当日的语气不同,但是他能确定,就是同一个人。他感觉浑身开始发冷! “是你?怎么会是你?”笑面狼不敢相信的,声音都因为恐惧而变得走音。 怎么回事?他怎么吓成这样子?不但展群和两外随从觉得奇怪,就是一旁的许文瑞也同样疑惑着。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的,兜兜转转的,还是会相见。你记性不错,就是我呢。”瑾瑜轻声轻语的说完,抬手缓慢的拉下脸上的帕子,这样的动作,换在别处,面对旁人,会让人以为她故意让人惊艳。 可她没那意思,就想看看笑面狼见到自己时,回事什么样的反应。原本,围上这帕子也就是怕他看见自己,溜边躲了。现在,既然人已经逮住,那帕子也就不用再围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震惊 听见声音,他已经确定面前的女人就是那个躲之不及的女魔头,在看见她的容貌显露出来后,笑面狼再也没办法冷静,更没有办法让自己淡定下来。他知道,今个恐怕是难逃她的魔掌了!明知道挣扎也是无用,求生的欲望和本能却还让他徒劳的想挣开身上的束缚,眼睛依旧恐惧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许文瑞他们几个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恐惧成这样子。更何况,他面对的是个年轻的女子而已啊。先前得知他们就是他要杀的目标,他的表现都没有现在这样强烈呢。 大家忽然闻到一股尿骚味,寻了一下方向,这才发现是笑面狼被吓得失禁,尿了裤子!尿了裤子? 几个人忍不住的把视线移到那个人儿身上,看着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啊?要说异样就是,她现在的表情,始终是带着微笑。 “知道怕了?我听这位公子说,他问你的话,你不肯说?还说你硬气?你自个说说,你是那样硬气的人么?”瑾瑜笑着问,就好像跟一个熟悉的人在随意的聊天而已。 笑面狼不挣扎了,人却使劲的往后靠,就好像这样就能再跟她拉开一点距离,就能力危险再远一些,最好能把自己镶嵌进树干里。 “其实呢,他们是心太善了。换做衙门里那些心里阴暗的狱卒来,要想让你说实话,哪里用得着花那么多的力气?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既简单,又有效。只要把这东西滴在你身上,附近的虫蚁很快就会过来,它们会从你的脚趾开始往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噬。 到最后,不管你容貌多丑,都会变成一个雪白的骨架。 什么感觉,我还不曾试过。所以无可奉告。你,要不要试一试?然后告诉我是什么感觉,省得以后我不知道对旁人怎么形容。”瑾瑜从腰间的小布搭子中摸出一个小巧的葫芦,拨弄着上面的塞子笑着问。 “不要,我不要,你这女魔头赶紧走开。许公子,我愿意说出我知道的,只求你一件事,答应我说出之后,放过我。”笑面狼看着面前那只玉手中的小葫芦。一下子就想起了老大的死状。几乎于嚎叫着朝许文瑞哀求着。 震惊中的许文瑞。听他这样说,却没有立马开口答应,而是扭头朝瑾瑜看,征求她的意见;“姑娘觉得如何?其实。就算他不肯说,也无妨,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迟早我会查到真相的。” 展群这回不敢乱插嘴了,他现在才觉察到事情不对劲,能让这男人恐惧成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寻常!只是不知道,笑面狼怕的是她,还是她身后的势力。 不管哪一样。对好兄弟都是有好处的。 对许文瑞这个人,最让瑾瑜觉得舒坦的,就是他在乎她,尊重她,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在乎她的想法。在乎她的意见。他是真诚的,瑾瑜相信,只要自己不答应放笑面狼活路,他就真的会宁可不问雇凶的事。 “事有轻重缓急,你答应了便是。”是人都喜欢被尊重的感觉,瑾瑜也不例外,尊重是她最在意的。看着许文瑞的眼睛,告诉他。 许文瑞也看出,眼前的人儿没有生气,是真心实意的要帮自己,他点点头,没有客套的说谢谢。她给予自己的,岂能是一句谢谢就能回报的? 见这俩人谈妥了,树干上的人却还是紧张;“许公子,你叫她走开,走的远远的,不然我不会说的。” 噗嗤,展群忍不住就被逗笑了,心说有你这么没出息的么? 许文瑞也有些忍俊不住,心想等有机会一定问问她,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他竟然吓成那样子? 瑾瑜不在乎,无所谓的又往一旁走去。对于是什么人雇凶害许文瑞,她还真没什么兴趣知道。况且,对他的事知道的太多也不好,会忍不住的想帮他,瑾瑜可不想让自己对亲人以外的谁牵肠挂肚的。 林子里比外面凉快,那边的审问,没耽误野鸟啾啾鸣叫,微风吹过,带着松木的清香。露水早就干掉,走来走去也不用担心,鞋子会潮湿。一只翠绿的蚱蜢,蹦的正欢,静止不动的时候,就好像一个碧玉雕件。 那边审问进行的很顺利,笑面狼再也顾不上为雇主保密的规矩,想逃过这一劫再说。因此,他吧自己知道的,半点都没有隐瞒的都说了出来。 “在下对天发誓,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还请许公子信守诺言,放在下走。”笑面狼边说着,眼睛便往四周张望,刚才看见那个女魔头让他恐慌,怎么现在看不见她,心里却更慌了呢? “真放啊?那位心里不高兴怎么办?左右这里也没旁人,干脆做了他吧。”展群小声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天地良心啊,他现在是真的不想得罪那个人儿。 脸上倒是一直笑眯眯的,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啊! “说过的话,就要守信。顶多,日后再抓他一回,交到她手上便是了。”许文瑞心里是这样打算的。 “那好吧,反正我提醒过你了,以后别埋怨我就行。”展群嘀咕着,挥手叫冯贵给笑面狼松绑。 身上的束缚刚一解开,笑面狼就连滚带爬的往一个方向跑,可是跑了几步后不知为何,忽然停下,又换了个方向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找他所说,咱往京城的方向走,是对的。”展群跟好兄弟讨论着正事。 “我觉得,他说出的那个人,也是受雇于人的。不过,没关系,顺藤摸瓜不怕找不到。”许文瑞拧着眉头,边说,边在心里把刚刚得到的信息在脑子里捋顺一下。 展群知道他在想正经事,也就不再打搅,在一旁静静的等着。无聊的往四处看时,没看到把笑面狼吓成那样的那个人儿。走哪去了?小解去了么?展群想告诉好兄弟一声的,可是见他拧着眉头蹲在地上还在想事情,犹豫再三,没开口。 笑面狼那么怕她,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找她的麻烦? 过了好一会儿,许文瑞站起身来,往四处看,展群知道他在找谁;“不知道跑哪去了,好一会儿了。” “怎么不跟着?怎么不告诉我?”许文瑞一下子看不见那个人儿,心里忽悠的一慌,恼火的凶着。 “没事的吧,能把那头狼吓的尿了裤子,可见她是个真人不露相的。”展群小声的嘀咕着。 “等下再找你算账,赶紧找人去。”许文瑞顾不上再凶,吩咐着,一边就往先前看见她走过去的方向找去。心里也自责,怎么这么大意呢?即便已经亲眼见识到一个大男人见到她后,被吓成那德行,可是在他心里,却仍旧跟以往那样担心她。 “程姑娘?程姑娘?”边找边呼唤着。 展群他们几个听他招呼,也跟着喊,程姑娘? “你说,那程姑娘是不是生气,就走了啊?”冯贵小声的问。 展群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天知道她是什么人啊!” “我在这里。”林子里有人应了,四个男人一起回身往那个方向看去,心里忽然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啊。那个方向是笑面狼离开的方向啊!她怎么在那边? 许文瑞反应过来,提起快步就奔了过去,其他几人因为好奇,也不甘示弱的跟了过去。 只见那个穿着淡淡的水湖蓝衣裙的女子,悠闲的完好无损的往这边走着,手上,还有一束野花。 “快晌午了,回去吧。”瑾瑜看见了面前四人,三个的眼神是好奇的,一个的神情是担心的,心里一热,对着他说到。 看见人了,许文瑞的心就放了下来,点点头跟她一起往林子外走。刚走出林子没几步,就看见送马回去的那个,已经骑着马,还把他们的坐骑都牵来了。 “死脑筋啊,不开窍啊。”展群看着那个牵马来的人,鄙视着。 另外俩人开始还没明白,还是冯贵脑子反应的快。心说,可不是么,把她的马牵来做什么,也不知道帮爷制造机会! “怎么样,问出什么来没?”那个人小声的打听。 “废话,当然问出来了。”另一个告诉着,本想跟他说说今个的特大奇闻来着,可是觉得现在说好像不太合适,还是等回客栈再学给他听吧。 一行人翻身上马,往回赶,速度就没有像俩的时候那么赶,心情也跟先前不同了。 许文瑞始终让自己跟她并排,看了她几眼,这回能确定,之前她要蒙块帕子,是不想给那个人见到,是怕他躲避啊。 “人是因为我放走的,我答应你,会尽快再把他抓回来交给你,那样也不算我食言。”许文瑞开口保证着。 其他四人不约而同的靠近他们的四周,好奇的想听他们谈话。 “不比放在心上了,我已经解决了。”瑾瑜也是无比轻松的说着。 “解决了?”异口同声的疑问,却不是发自许文瑞的口中……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解决 “对啊,解决了。”瑾瑜在马上头也没回的应着,一手牵着缰绳,一手还抓着那束野花,就好像出门散心的闺秀,一样! 怎么解决的?跟他的过节处理好了么?”解决这个问题,换在别人身上,那就是结果了的意思。可是,这位,大家来觉得不会。冯贵嘴快的追问着。 这若是换做平时,许文瑞早就开口训斥他们,想他们话多了。但是现在,他没有。因为,他也好奇,正想着怎么找机会问问呢。正好,属下变得越来越八婆,替他问了,他只要竖起耳朵听就行了。 “怎么解决的?嗯,很彻底的那种。”瑾瑜觉得这几个小子真笨,解决了还能怎么样,当然是直接把人结果啊。还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早知这样,还不如当着他们的面处理呢。 “不会是这样?”展群用手掌在脖子上比量着问,然后也没移开,就等着瑾瑜看过来,好明白他的意思。 瑾瑜扭头看了看,点点头;“就是那意思。”说完,又继续往前看。 “啊?我们爷都答应人家,放他一条活路了啊。”冯贵有点担心别人说自己主子不守信用,着急的说着。 没亲眼看见她杀人,即便已经确定那人很怕她,但是大家心里的还是没有把她往杀人上面联系。看她身上,哪有一点血迹?更没有打斗的痕迹呢。其他人赞同冯贵说的同时,还在脑补着她到底怎么解决的人,她能怎么解决掉那只狼。 解决完了,她还採了一把花回来! 老有人问着问那的,瑾瑜不得不减慢速度;“对啊,你们爷答应放他一条生路,不是已经放了么?” 她的回答让所有人都觉得头晕。剩下的一点清醒就是,知道她说的也没错,爷答应了。也的确放那人走了。她是没有亲口承诺什么的,随后跟过去把人解决了。跟爷的承诺似乎也不相冲突,这事儿又没有什么时间限制。 展群故意让自己落后,想去查看一下,那头倒霉的狼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前面好兄弟早看出他的想法,摇头不许。无奈之下,他只好继续跟着前进。 回到城里,谁都没有心思在去看什么女儿赛了。叫人把马牵回客栈。就直接的去了酒楼。酒楼的掌柜伙计都觉得奇怪着,那边台子还没停吧,这几位怎么就来吃午饭了?难道,不感兴趣? 小伙计开玩笑的问冯贵他们。怎么这么早就吃午饭,难道那边的比赛不好看么? 冯贵实诚,告诉伙计,不好看。他们去看了更好看的,然后肚子饿了。就回来了。 还有更好看的?伙计好奇,却也没敢多问,赶紧张罗着上茶,上小点心。掌柜的可说了,别看最赚钱就是这几天。钱要赚,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对客人的态度,食材上都要更好才可以。 让客人吃高兴了,名气打出去了,即便不是女儿节,有办别的事情,要路过此处的,定然还会来此用餐的。 茶比不上瑾瑜自己煮的,但是今个解决了一个问题,心情好啊,也端起茶盏,权当为了解渴,喝了起来,这就不叫品茶了。 “既然是江南四狼,那你解决了一个,就不怕其他那三头狼来找你报仇么?当然,我们是不会泄露出去的。”展群一路到现在,还在纠结着她怎么解决的那头狼的问题,坐下后,又想起更要紧的,就问。 瑾瑜把玩着茶盏,只笑不语。 “难不成你是故意的?是怕我们路上太平淡,无聊?”展群胡思乱想着,眼睛瞪的老大的问。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对劲,她跟他们同行呢,招惹来麻烦,当然有他们这些男人顶着。 许文瑞见瑾瑜心情不错,也懒得再凶自己的好兄弟,随他胡扯好了,反正他是不信的。 “你想多了,实话告诉你,现在江南四狼算是团聚了,我成全了他们,当然不会有什么麻烦的。”瑾瑜也没想在他们面前伪装成什么淑女,所以,照实回答也无所谓。 好了,这下,雅间里立马就鸦雀无声,冯贵他们面面相觑。什么意思啊,不是开玩笑吧,那另外三头狼已经死了?不然,她怎么说成全人家去团聚了呢? 吹牛皮的不是没见过,可是年轻女子这样吹,真的是第一次见啊! “先前那个小葫芦里装的是什么啊?把那个家伙吓程那样。”展群又想到了什么,问。 瑾瑜伸手在腰间的布搭子里拿出那个小葫芦;“你是问这个?是好东西啊,你们要不要尝尝?”她拿着葫芦问了一圈,除了她身边的许文瑞之外,各个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个送马的随从其实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他是见大家都摇头,那葫芦里装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所以,他随大流的跟着摇头,这样才不会吃亏。 见就身边这位没摇头,瑾瑜暗暗一笑问;“要不要尝尝?” 许文瑞稍微的一愣,很快的就点了头;“好。” “爷,别啊。”见他点头,其他人一起着急的相劝。 许文瑞不理会他们,看着身边的人儿,弄开小葫芦的塞子,往他面前的茶盏里倒出黄褐色的液体。然后,她伸手拎起茶壶,往里面冲了些茶汤。 之后她又给自己也倒了,同样用茶汤冲泡了一下。 “为了今个你的收获,我也顺利解决了一件事,干杯。”瑾瑜把葫芦塞上,放到一旁,端起茶盏对着许文瑞说到。 “干杯。”许文瑞半点没有犹豫的端起茶盏跟她的碰了一下,然后也不等她先喝一口后,再喝,就喝了一口。 展群他们四个已经都站了起来,张目结舌的看着这边,若是他有什么不对,那他们绝对是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要不,怎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要么怎么说红颜祸水呢! 他们紧张的看着那位的反应,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只手都已经放在腰间的刀柄,剑柄上了。 哪知道,那位不怕死的爷啊,竟然挑了挑眉头,意犹未尽的又喝了一口,然后砸吧砸吧嘴,把茶盏里的都喝了。能把那头狼吓程那样的东西,有这么好喝?展群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瑾瑜慢慢的品着,边品边笑着看身边这位,他怎么就能如此的信任自己呢?一点防备都没有?就因为自己当初救了他么?就没有底线么? 许文瑞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东西,杯盏空了,他干脆把茶盏放到她的面前,不言而喻,那是没喝够。 瑾瑜也不小气,又往他茶盏中倒了点,这回是他自己提了茶壶往里冲了茶汤的。 “要不,我也尝尝?”展群小声的说着,把面前的茶盏推了过去。 “先问了你们的,机会只有一次。”瑾瑜笑着摇头拒绝。 许文瑞也笑了,边品着茶盏里的东西,边笑。她还真的有意思啊! “这个,跟我以往喝过的不同啊。”他不理会那几个人后悔的使劲落座,笑着问身边这位。 “万丈深渊底,那些野蜂采集的也都是悬崖峭壁上的野花,药草花蜜,当然就不同。我是偶然得了这么些而已。”瑾瑜坦言相告着。 其他人这才明白,把那个笑面狼吓成那样的东西,竟然是野蜂采集的花蜜。一时间,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东西招惹虫蚁,在野外抹在人身上,虫蚁肯定闻到味道寻过来啊。 这也不算是胡说,至于一小口一小口的把人吞噬成骨架?那,咳咳,那就显得荒唐了些。好吧,虽然这招不是那么光明磊落,但是对那头狼来说,却起到了震慑的效果,不然他怎么会乖乖配合坦白呢。 不给喝,就不给喝,不就是蜂蜜么,。野生的,也不是没的寻,乡下农家总有人家有的。他们不乐意的在心里嘀咕着,却也很是佩服自己那位爷,怎么就能那么信任她,连命都放心的交给她呢? 得,通过这回的事,俩人的关系只会比以前更好了。好到,夫人不反对的话,京城那边办好事后,就能有喜酒喝了吧? “喜欢喝,就留给你吧,我试过,这个还有解一般的毒。”瑾瑜边说,边把小葫芦拿起放在许文瑞面前。 许文瑞一点都不客气,听她说给自己,立马就欣喜的拿在手中。野花的香甜跟好茶融合在一起,真的是绝好的东西了。 离他最近的展群,一见葫芦里的东西这下属于自己好兄弟了,眼睛一亮。仗着兄弟情深,起身就要去拿,兄弟的东西他尝尝天经地义。可是他手拿了个空,许文瑞比他还快的把东西收起,把葫芦上的小绳系在自己的腰带上了。 不会吧?展群委屈的拍着桌子,其他三人不再幸灾乐祸,而是很同情的看着他。 蜂糖只是个小插曲,酒菜上来后,大家边吃,心里想的还是同一件事,她说江南四狼都死了?那真的是她的手笔么,这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ps: 感谢亲爱滴lhrgxf打赏的粉红票,晚安,亲一个! 第一百二十四章 独处 这顿饭,瑾瑜以为会跟以往不同,就算自己没有在他面前杀人,笑面狼也让他们知道了她的另外神秘的一面。可是,到现在为止,瑾瑜没觉得身边这位对自己的态度有什么反常。 虽然有些不符合常理,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他跟往常一样的,照顾着自己,伙计上菜,依旧是把她最爱吃的放在她面前。其实,瑾瑜已经打算好了,原计划就是,他接受不了她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在身边同行的话,她立马就跟他们分道扬镳的。 可事实不是她想的那样,那就继续同行呗。 瑾瑜因为心情愉悦,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后来见展群他们轮流来跟自己敬酒,很是不怀好意的样子,没等她拒绝,就被身边这位给拦了,他代她喝了。 展群他们虽然很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不过,这顿午饭吃的,大家都蛮开心的。 酒足饭饱后,离开酒楼往客栈走。 “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想去看热闹。”走着走着,后面的几个人唧唧咕咕的,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别惹事,早点回来,不然晚饭自己想办法。”许文瑞现在特烦这几个尾巴,正好他们要去看热闹,就同意了。这几年他们跟着自己,东奔西走的查事情,都是以他的安全为重的。 路上再大的热闹,他们都不曾说要去看看。 几个人见主子答应的如此痛快,高兴的掉头就走。 于是,就俩人回到客栈的套间。客栈掌柜见这俩一起回来,心想,带着女眷出门,来看这热闹,还能开心喽?女人都是醋坛子呢。 许文瑞刚打开门锁。伙计就跟过来,把先前随从寄存在柜台上的那束野花送了过来。瑾瑜接过,进书房拿起花瓶。注了水后,把花插了进去放在书案上。顿时,书房里就显得更加有生气了些。 午后的温度有点热,瑾瑜坐下,从腰间拿出扇子,展开扇了起来。带着微微的醉意,看着空空的扇面,来了兴致。当初买的时候。有画好的扇面,她没看上,所以挑了俩空白的。 把展开的扇子放在桌面上,卷起袖子。研起墨来。墨块不算最好,也不是最差的,勉强能用。笔架上的大小笔,倒都是上好的。 许文瑞进屋后,觉得自己口中酒味太重。赶紧的用珍珠粉擦拭过牙齿,漱了口,这才进了书房。见里面的人儿在研墨,上前又看见桌面上展开放的纸扇,立马就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站到她身边。拿住自己的扇子,轻轻的给她打起扇子来。他没觉得自己在讨好她,只是很自然的就这样做了。身边有凉风,瑾瑜见他在给自己打扇子,也没说什么,拿起一支笔,略微想了一下,沾墨手就动了起来。 许文瑞看着那扇面上,一枝木莲花栩栩如生很快就现了出来,心里再次感叹她的画工。之后,她没有停滞,在一旁提了字,拔镫、留放、屈折、飞度、衄搓、骇首、如行云流水。 “好字。”许文瑞在她放下笔后,忍不住由衷的赞叹着。 “献丑,倒是叫公子见笑了。”瑾瑜谦虚的回应着,看着完成的扇面,自己其实也是满意的。不管做什么,都要有合适的好心情,比如说今日。 书法中有老练与鲜活,而老练和鲜活在形式上表现的并不相同。老练,指的的结构精密、布局高古、如层峦叠嶂,又好似雄狮阵前旗鼓排列。 而鲜活呢,即气质和婉、体态充盈、星装秀整、格调高雅,百般姿势趣味、千种潇洒风流。 老练不够鲜活的话,字体虽古朴雄伟、美中不足的缺少丰盈秀丽的面貌。 够鲜活,老练不足的话,作品看上去虽然顺畅研美,却缺少了沉实厚重的意蕴。 两者要相铺相成融为一体,结合的相得益彰,那么书法才能够接近完美。面前这人儿的一枝花,一首词既有书法不可缺少的筋骨气力,也达到了赏心悦目,许文瑞心中如何能不感到震撼。 坦诚的说,他觉得自己从小练习书法到如今,也算认真勤恳,却根本达不到她这样的程度。她生长的环境,应该是书香门第吧? “程姑娘,在下想求赐墨宝,不知可否?”许文瑞见她今个兴致很高,赶紧的问。 “噗,你不嫌弃的话,当然可以。”瑾瑜说着,就把自己完成的扇儿移到一旁,想拿纸卷,却见他把他的扇子轻轻的放在了面前。原来,是要往这上面画啊?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扇面?”瑾瑜提起笔沾着墨汁问。 “姑娘做主。”许文瑞见她答应,心中更是开心,想着回去把她画的扇面给李叔看看,他定然想不到,书画者是个如此年轻的女子。定然猜测是自己遇到,鹤发银须的高人了呢。 瑾瑜这回稍微想了一下,毕竟是给别人的。这回,她在扇面上画了一丛优雅别致的兰花草。提的一首咏兰诗也换了跟自己刚刚不一样的字体。 换成了简率纵肆的草书,这是考虑到拿扇子的人是男性。 刚想放笔呢,许文瑞带着欣喜不太好意思的请她留名。“若是不方便,不留也无妨。”许文瑞说完,自己也觉得强人所难,得寸进尺了,赶紧的补了一句。 留名并无不可,可是这人对自己一片坦诚,瑾瑜不想留哪个假名。因为她能确定,这柄扇子,他会很珍惜的。听了他后补的话,更让她感到不忍,提笔的手落了提,提了落,犹豫再三,她在末了落款处,写了一个很小的瑜字,再后面索性加了年月日,甚至连时辰都没落下。 相识一场,就留他一件东西做念想吧,恩人也罢,朋友也好,终归是有缘几次相见的人,更何况,还是个不让自己讨厌的人呢。 以后再见面会如何不知道,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他的言行举止,瑾瑜半点不厌恶。 许文瑞入伙至宝的小心拿起扇子,生怕墨汁未干弄花了,轻轻的拿到窗边,就那么站着,等着它干。 “呆子。”瑾瑜一直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没个反应,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两个字。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嘿嘿,换来的是窗边那人傻傻的一笑。他听着,原本欣喜的心中,又多了几分甜蜜。因为,那俩字的语气,在他听来,格外的亲昵。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反正理所应当的就那么感觉着。 瑾瑜摇摇头,回自己房间拿出茶盏什么的,动手煮茶。再以后,天气会更热,再喝就是喝凉茶了。 茶都煮好了,看见那人还在窗边看着扇面发呆。不用说,是在想那个瑜字吧。她知道他即便好奇,也不会问自己的。真的问的话,大不了告诉他那是自己的小名就行了。 许文瑞的确是在看那个落款处的瑜字。直觉上,他不觉得她留程璐俩字不方便才写了这个字来敷衍自己。她不是那样的人,当时她那么犹豫来着,想敷衍自己的话,干脆拒绝就行了。 可见,这个字是她真心写给自己的,说不定跟她的秘密有关。究竟为什么,他不打算问。反而,觉得很自豪,至少,这个字目前就属于他一个人。 这柄扇子是她买的,跟她的那把一样。上面的画和字,是她亲笔题画的,嘿嘿!看着想着,他又傻笑。 “过来喝茶,天再热下去,就不能喝了。”瑾瑜招呼着。 许文瑞应着,小心翼翼的摇着扇子,走了过来,坐在茶几的另一边。 这样的一个午后,就俩人的书房,许文瑞心里特别希望,时间在此刻静止不动。几盏茶后,许文瑞不想离开,就起身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坐在靠椅上看了起来。 见瑾瑜起身离开,心里还有些失落来着,可是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脚步声,难道什么东西忘记了?他抬头,看见她手上捧着一些东西,进书房后,她就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展开手里的东西,原来,她不是离开,是回屋拿东西,她不讨厌自己,所以她原因跟自己同处一室! 许文瑞失落的心一下子飞扬起来,强行的抑制着自己不要抬头,就这样,显得自然些才好。 整整一个多时辰里,俩人都没有起身,一个随意的靠在太师椅上看书,另一个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绣花,不对,是绣蝴蝶。自打离开信城,跟他们同行后,因为都是骑马,路上根本就不方便动针线。 哪像原来坐在马车里,可以大半天,大半天的绣。 瑾瑜绣蝶儿绣的很专心,很认真。可是对面的那个人却根本就什么都没看进心里去。 心思根本就没办法放在书本上,满脑子想的就是,到了京城,要办的事即使再耽误时间,也是有办好那天的啊! 最后,许文瑞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站起身以口渴为借口,倒了一盏冷掉的茶水,边喝边看似无意的走到软榻旁……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暗查 料子上,一只只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蝶儿栩栩如生的出现在眼前,多看一会儿的话,感觉它们似乎展翅迎面飞来。 “这是?”许文瑞看傻了眼,放下茶盏,伸手要去看绣好的那一边,因为那边的料子是卷起好多的。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把手在自己的衣襟上蹭了又蹭。 “哪有这么夸张,脏了可以洗的啊。”瑾瑜再次被他傻傻的样子逗笑,说到。 “洗了会不会褪色啊。”许文瑞见她不反感,放心大胆的把卷起的那部分拿在手上,往后慢慢的退着步,慢慢的展开。天啊,这是多少只蝴蝶啊?这是绣了多久的啊? “不妨事,左右是路上无聊绣着打发时间而已。”瑾瑜放下手里的针线,帮他牵着料子,以便他更方便看。 “这个绣好,可以做成几扇屏风放在书房的。”许文瑞看着蝴蝶念叨着,展开到墙角了,还没完全展开呢。 “你喜欢?那我绣好后,就送你做屏风好了。”瑾瑜随口说道。 “真的?真的送给我么?”许文瑞心里正喜欢着,不好意思讨要呢,听见她问,不敢相信的问。 瑾瑜点点头,反正绣好后也不会一直带在身边,不能扔掉,与其送给不相干的人,那还不如送给他呢。知道自己认真绣出的东西会被人珍惜着,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 “快好了,你看就这么一截料子了。”瑾瑜把搁在腿上的一截空白料子拎起来给他看。 许文瑞高兴的点着头,慢慢的把展开的部分又卷了回去,放在软榻上,然后回身搬了椅子,想坐在她身边看她绣,椅子都抬起来了。想想不妥,又放下,去给她到了一盏茶。等她喝好,接回空茶盏放好。老实的坐回原位置看书去了。 看几眼书,就抬头往对面软榻上看看。 瑾瑜觉得越跟他在一起,越觉得他有时候,其实就是个没长大的少年。在外人面前的成熟稳重,恐怕是不得已。 呆子,这回瑾瑜是在心里这么叫着的。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书房中的俩人都听见了。“没事。是自己人,我去看看。”许文瑞起身好似安慰的说着,就往外面走。 外面果真是那四个说是要去看热闹的人;“怎么这早回来了,晚饭还早呢。”他不喜欢他们这么早回来打搅了自己幸福的时刻。可是看他们的神情不对,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冯贵他们几个没有笑,反而一起往许文瑞身后的门张望。 “这里不方便,咱换个地方说话去。”展群很神秘,很严肃的上前拽着好兄弟的胳膊。边说边往前面拽。 许文瑞本想发火,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啊。可是,看看他们的神情,他忍住了,万一是正经事呢。说等下。进去打声招呼再去。 他进屋跟瑾瑜说有事出去一下,瑾瑜点头,继续绣蝴蝶。 许文瑞出了屋子,命令冯贵留在院子,冯贵有点不情愿,跟展群使眼色,可是展群知道,这里不留个人,那位不会放心跟他走,就没搭理冯贵。 许文瑞都答应了,他们却还是怕他反悔似的,连搂带架着把人弄出了套间的院子。 院子里的冯贵,见人都离开了,赶紧离门远远的,站到院子门那边去了。 到了外面的茶楼雅间坐下,展群没有立马说话,而是是个眼色,另一个随从立马心领会神的到门外守着去了。 真是多此一举,茶楼现在就他们这几个客人好不好?许文瑞无语的看着他们折腾,见展群很为难的样子就开口了;“到底搞什么鬼?赶紧的。” “我们跟你坦白,先前,我们说是去看热闹。”展群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面前人的反应。 “然后呢?”许文瑞拧眉问到。 “我们,我们又回到林子那边去了。”展群又挤出一句来,再次看着他的反应。 然后呢,许文瑞脸色就阴了下来,自己怎么疏忽,没有觉察到他们的异常呢。很好奇那个人儿,所以他们倒地没忍住去查看了吧。不用说,看到的情况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了。 许文瑞是真的生气了,别的事他可以不跟他们计较,但是有关于她的事就是不行。 “别再说下去了,我不想听,你们很好,很有主见,既然如此,明早你们就回延州吧,我用不了你们了。”许文瑞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你不是也好奇么?你怎么就那么能忍住?对那个女子你究竟了解多少呢?她是黑道白道的人你都不清楚,你竟如此信她?”展群也爆发了,低声吼着。 许文瑞停了下来,转身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听好了,我就是信她,理由你们没必要知道。就算全天下的人要害我,她也不会。就算她真的要害我,我也心甘情愿。 她是黑道白道的人,我都无所谓,我就是信她。你们若是对她不敬,那就别怪我绝情。” 展群见自己的好兄弟已经固执到这份上,是又气又无奈。用手指揉揉蹦蹦直跳的太阳穴,在看着好兄弟转身伸手要去推门的时候,他不甘心的继续说;“你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那个你承诺放走的笑面狼,被一根藤条吊死在大树丫上,裤裆里都是血,命根子被利刃切断了。身上还挂着一条白幅,上面写着他的身份,做过的恶事,咱之前听到的变态采花贼作案,就是他。” 许文瑞没有堵耳朵,这话听得清楚,一字未漏都听进去了。 他的手僵在门边,也没有再挪步。 “是,她帮过咱,可是,这样手段阴毒的女子,你还能不介意,不在乎?还要与她一起同行么?李叔早有教诲。不得结交人品不好的为友,不得跟忽正忽邪的人交往,你难道都忘记了么? 说不定。她的身份都是编来骗咱得呢。”展群见他停下,知道自己说话影响到他了。抓紧的继续说着,话语里尽可能的不说你,而是咱。就是想让他明白,谁是自己人。 “说完了么?”许文瑞冷冷的问。 一旁听着的那个随从,紧张的要命,主子的神情他的位置看得很清楚,主子是真的动怒了。先前动怒。是因为他们私自去查了那个女子的事。现在么,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子了。 难怪,那个笑面狼在听见她的声音时,就已经开始恐惧的不得了。原来她真的是个可怕的人,一个可怕的女人啊! “该说的,都说了,你开不了口的话,我去跟她说。就说咱还有别的事不能直接去京城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就算听出是咱们的借口,应该也不会厚颜的在跟着咱的。”展群放松了语气,说着。 “我说过,她的事。不用你们操心。”许文瑞冷冷的说完,推门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留在茶馆雅间门里俩,门外一个目瞪口呆的站着。 “展爷啊,会不会是那个女的给咱爷下了什么降头了?不是说,邪门歪道的人最擅长那个么?”门外的刚刚也把屋内的对话听的清楚,小声的问。 “兴许,是咱想多了,管她黑道白道呢,对咱爷真心好,就行了呗。不然怎么办?你们看爷,根本就听不进去,难不成咱们真的被他赶走啊?”另一个犹犹豫豫担心的说着。 展群也无计可施了,都已经那样告诉他了,还是没用啊。出来,就是为了保护他的,怎么能因为赌气,就离开呢。都走的话,他一个人岂不是更危险? “真是气死我了。”展群气的回身,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一张本来就很旧的桌子,立马就散了架。 三个人在雅间里,又站了好一会儿。 “回去,我就不信,他知道了她那么多的事情,还能跟以前一样?你们几个机灵点,好好盯着那个女的,一露出狐狸尾巴,就有她好看的。”展群实在是没辙了,赌气的说着,领着俩人下了茶楼,扔给门口直打哆嗦的伙计一锭二两重的银块子,陪那桌子足够足够的。 三个人回到客栈,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到冯贵回来,就觉得奇怪,叫一个人过去看看。回来说,爷根本就没回来。 “怎么办啊?爷被咱气着了,不知道跑哪去了,一个人不安全啊。”一个担心着。 “就怕他不生气呢,没事,他这是心烦了。”展群却露出了笑脸说到。 许文瑞的确心里有点烦,看见那个笑面狼那样惧怕她时,就知道里面有缘由。可是她真的有他们几个说的那样阴毒么?他不信,想去牵马亲自去看看,想了想放弃了。 一个人到另外一家食肆里,要了一壶酒,几个菜,边喝酒边烦恼着。 菜就没动几筷子,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他又要了一壶,接着喝。他知道展群他们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也知道那个人儿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害自己的。 展群他们说那笑面狼的死状很惨不忍睹,那个人本来就是个该死之人,不值得怜悯。可是她的手段,好像的确是那个了一点。许文瑞没办法把阴毒那俩字用在那个人儿身上。 眼前一下子是她画画题诗的样子,一下是她在软榻上绣花的静美,一下子又是她林子里,认真采摘那芍药花籽的样子。反复出现次数最多的画面,就是她不顾生死,在悬崖死命救自己上去的情景。 是的,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是救过自己的恩人。而且,她救自己时,完全就没有目的,只因为自己在城门口无意中帮了她一次。 自己只是动动口而已,而她却要冒着生命危险救的自己呢。许文瑞忽然觉得耳清目明,同时也未自己刚刚的纠结觉得对不住那个人儿,自责着。 可是,回去后怎么面对她呢?隐瞒展群他们又去林子的事么?但是要是实话告诉她的话,她会不会生气呢?还有展群他们,自己能做到不在乎的跟她相处,他们肯定是不行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呆子 一只彩蝶又完成了,瑾瑜放下手里的东西,伸伸腰从软榻上起来,刚走到房门口,就看见冯贵靠在院门上仰头望天的发着呆。瑾瑜知道他在许文瑞离开的时候,就站着这里了。 到现在,人都没回来,难道是遇到什么要紧事了?她想问问冯贵,又想到自己不该多问的,就没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开口叫他不用管这里,他也不会听的。 冯贵发觉自己走神后,显得有些慌乱,很快就镇定下来,眼睛却刻意的往门外看去。 瑾瑜看看时辰,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想着要不要自己去街上吃东西呢,就看见无精打采的冯贵身子站得笔挺了,随即许文瑞从外头进来。 “这里没你的事了。”许文瑞走过冯贵身边时,低声的说着。 冯贵犹豫了一下,抬脚就走了。 “晚饭我在酒楼预定好了,等下就能送来,饿了吧?”许文瑞径直走到瑾瑜面前,笑着问。打一进院门,看见她看见自己的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担心自己来着,心情顿时就好了很多。 面前人的情绪跟离开前完全相反,虽然他在笑,可他不是那种善于隐藏心事的人,瑾瑜知道他有事。 瑾瑜只是笑着点点头,往客厅走去,许文瑞就在后面跟着。进去后,瑾瑜动手重新煮茶,茶汤稍微的浓了一些,是想给他醒酒的。 在她面前,许文瑞放松的坐在椅子上,身子随意歪歪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煮茶,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好,哪里都好,不管是相貌还是举手投足间。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顺眼! 别人有眼无珠,那也没什么不好,他这样想着。心里豁然明朗,似乎这样的话。她就能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当然,这种想法不是那种强制的自私的占有,而只是对自己心的一种慰藉! 瑾瑜亲手捧了茶盏端给许文瑞,他满心欢愉的接在手中,瑾瑜感觉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心情是真的变好了。究竟什么原因。瑾瑜懒得去想。 这里一盏茶刚喝好,门口伙计就领着酒楼的伙计给送就酒菜来了。 看着摆满桌子的菜肴,瑾瑜还没多想,可是当她知道晚饭就她和他两个人时。才觉得不对劲。瑾瑜不算是很节约的人,只是觉得有点怪而已。 “他们呢?”瑾瑜坐下后随意的问。 “他们在外面吃。”许文瑞一边给瑾瑜斟酒,一边说着。也许是因为在外面已经喝了两壶酒的缘故,每回用餐就他二人的时候,他都是坐在她对面的。 人多的时候。他才坐在她身边。 现在,他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醉酒伤身,你,少喝些。”瑾瑜不想管,却在他又喝了两杯酒后。忍不住的开口。 许文瑞一听,就歪头朝瑾瑜看了看,瑾瑜就开始后悔,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管那么多做什么啊?就在这时,只见他笑着就真的把就杯放开好远,起身去取了茶壶回来。 “那我用这个陪你喝吧,你会饮酒,就多饮几杯解解乏,明个咱还要启程呢。”许文瑞以茶代酒对瑾瑜笑着说。 “好。”瑾瑜没反对,谁让他这么乖乖听话来着。 俩人一个吃酒,一个吃茶,一个不问出了什么事,另一个也不说什么解释什么。 俩人心里其实都是一个感觉,日子就这么过着,也挺好的,静静的、轻松的! 带着醉意后,看着身边这英俊的男人,瑾瑜忽然在想,倘若自己先与他相识,此时回事什么样的情形?自己的命运会有不同么?呸,又开始发春了,瑾瑜立马在心里鄙视着自己,心虚的用手摸了下发烫的面颊。 觉察到身边的人在注视着自己,瑾瑜侧头一看,正对上他那双带着醉意,带着迷离的一双大眼睛。 没等瑾瑜不好意思呢,那位已经刷的一下转开了头。 噗,真是个呆子,瑾瑜反倒被他的反应逗笑。 “你成亲的时候,有可能的话,会请我吃喜酒吧。”瑾瑜见这位还不转回头,就跟他闲聊,想隐掉刚刚的小尴尬。 “不会。”这位倒是回头了,可是他想了一下后,给的答案竟然是否定的,好像还带着点赌气。 瑾瑜没觉得自己这玩笑开的不妥啊,他说未曾娶妻呢,那当然要成亲的啊? “不会吧,一份厚礼我还是能准备出来的,难道你怕新娘子会误会?”瑾瑜夹了一口菜,优雅的咽下去后,又说着。她现在真的觉得,有时候跟他开开玩笑,也蛮有意思的。 “我才不怕。”直通通的表态。 “那为什么不请我喝喜酒呢?”瑾瑜其实真的是玩笑话,自己都没个固定的落脚地方,他成亲的时候,让他往哪里送喜帖? “那你呢?成亲的时候,会请我么?”许文瑞忽然反问着,带着醉意的他也没有失口说再嫁,而是成亲。因为,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成了习惯,不想伤到她一点点。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瑾瑜笑笑;“我已经成果亲了,那时不认识你。” “我知道,我是说以后。”许文瑞耐着性子,再次问。 瑾瑜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我也能拿得出一份厚礼的。”许文瑞有点急的问。 “因为,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不会再成亲。所以,你当然喝不到我的喜酒。”瑾瑜听他竟然挪用自己刚刚的话,更觉得有趣,但她这时是很认真的告诉他。 不会成亲?不会成亲?许文瑞在心里重复着念叨着,看她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先是不解,随后又好像理解她的心情,再最后么,他忽然觉得有些窃喜。 她不会成亲,不会成为别的女人,太好了!许文瑞这样想的时候,自己也觉得自己缺德。她是自己的恩人,理所应当的希望她有个好归宿才对啊?自己怎么能在得知她不打算再嫁的时候,这么高兴呢? “咳咳,怎么可能不成亲,你日后遇到良人,自然会嫁的。”许文瑞打着哈哈,掩饰掉自己的没良心想法。 瑾瑜丢给他一个小孩子不懂大人的眼神,他立马想起最近跟她在一起时的不对劲了;“程姑娘,冒昧的问下,今年贵庚?”最近她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自己的长辈,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把她当恩人,才会这样觉得,可是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儿,赶紧问,赶紧确定年龄的问题。 “为何问这个?要结拜?”瑾瑜也不明白他为何忽然的想起问这个问题。 “不是的,就想知道。”许文瑞使劲的摇头,却依旧不说原因。 瑾瑜想了一下,觉得告诉他也没关系,就说出了自己的年龄。等过了年就满二十岁了呢。 “才十九?我今年二十五,整整大你六岁,六岁。”他伸出手指强调着。 “那又怎么样?”瑾瑜还是没明白,自己在他面前也没摆谱,没摆恩人的架子啊! “虽然你是我恩人,可是,也不能,也不能把我当成比你小的吧。”许文瑞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抗议着。 “有么?”瑾瑜随口反问,对方很深沉的点了点头,确定的确有。 最近是偶尔的觉得他比较可爱,有点天真来着,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瑾瑜想了想,没找到源头。似乎原因归根结底就是跟他太随意了才会这样的。 又不能对他说实话,说我两世为人的年龄加在一起三十多了。 “那你希望我如何?”瑾瑜忍着笑着。 是啊,自己想让她如何呢?她是自己的恩人呢,许文瑞自己也不知道该说才合适了。 “反正,反正,以后有什么事,有我在呢。”他吭哧了好一会儿,憋出这么一句来。 瑾瑜却是听的再明白不过,他的意思是跟他在一起时,什么事都有他顶着,他想照顾自己。 瑾瑜这时也发觉自己跟他在一起时,话是越来越多了。因此,听到他这样说,没反对也没再开玩笑,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茬。 吃的差不多时,瑾瑜起身到门口拽了铃铛,伙计很快过来收拾桌上的东西。 瑾瑜走出屋子,在院子里转了转,等着再待会儿,洗浴睡觉。 许文瑞倚在窗口,看着院子里的人,想着先前她说的,不会再成亲的那句话。定然,是被伤的太深,所以不敢了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混账东西啊?他的拳头捏的紧紧的,若是知道那人在何处的话,立马就赶去先揍他一通再说别的。 第二日吃早点的时候,同样就是俩人,其他人还是在结账离开的时候,才在客栈外见到的。 不对劲啊,一个一个的,这都什么眼神啊?瑾瑜从伙计手中接过马缰绳后,看着那几个人,瑾瑜一看过去他们立马就转开了头。头天上午还不是这样呢,要是因为笑面狼的反应,那这反射的弧度也太长了点吧? 难道,他们后来又去过那林子?见到了吊死的笑面狼?想来想去,瑾瑜觉得,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再想想头天下午,许文瑞跟他们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他神情就明显不对了…… ps: 感谢亲爱滴青蓝青兰、风扬叶飞、hbsjzlys、红蜡木送的粉红票,我要使劲更新报答哦,能三更,就使劲的三更哦!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分歧 原来,昨个下午自己猜他们有事,是因为自己的事啊?瑾瑜明白了。 “东西没有落下吧?”许文瑞在一旁轻轻的问。在刚刚出客栈时,就紧张的盯着呢,一看,果真是这样,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到。他担心的,是怕她误会,以为是他叫人去林子查看的。 毕竟,这几个人都是他的手下啊。 瑾瑜的确有这么想,念头刚起,就听见他在问自己,抬头就看见他的眼神,带着紧张,担忧别的却没有。她觉得自己多想了,他一直那么信任自己呢,再说了,即便是他又能怎么样? 自己是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在意他的看法呢? “都带齐了,谢谢提醒。”瑾瑜很自然的回答完,脚踩进脚蹬子,翻身上马,没有策马而去,而是等着他也上马了以后,一起出了城。 外人看不出异样,可是,六匹马上的人都知道,这根来的时候已经不同了。 其实展群他们四个,头晚几乎就没怎么睡,一直在议论着这件事情。冷静下来后的他们,也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这个姓程的女子,到现在为止,做的事,都是有利于他的。 爷的安全大家有责任,爷的感情方面,他们是没有权利干涉的。 都是跟了多年的,都知道这位的脾气秉性,正直善良,对下人好。烟花柳巷之地从来不去,身边伺候的丫头也不染指。难得遇上个中意的,只可惜啊! 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夫人和李夫子那里,估计都不会同意的吧。就算不在乎她是和离之妇,可关键是,谁家愿意娶个貌美如花。杀人不眨眼的女人? 几个人都觉得,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跟这样的女子别说同塌而眠了。就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那也是要做恶梦的吧。 一路上。许文瑞几次骑到瑾瑜身边,想说点什么,但是都没有说出口。展群他们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更加难受和着急,原来多好啊,每天都那么高兴。 他们开始有些后悔了,觉得不应该对他说那样的话。只要把知道的告诉他就行了啊。别的事他自己会拿主张的。 路上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冯贵他们心虚,不好意思过来牵黑豆去喝水。瑾瑜也不在意,松开缰绳。黑豆就自己去小河边饮水,然后到一旁吃青草,根本不用人侍候。 这些更让展群他们心里不舒服。 许文瑞取了水递给瑾瑜喝,瑾瑜就伸手接过去喝,并不拒绝。 她心里不是没想过。跟他们分道扬镳的好,只是看着许文瑞小心翼翼的样子,她有些狠不下心。自己策马而去简单的很,可她却真的犹豫着。 中午就在野外阴凉的地方吃着带出来的干粮,休息了一个时辰左右又继续赶路。六个人的队伍。好像在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哑巴。许文瑞也不跟展群他们坐在一起,始终在离瑾瑜不远的位置休息。 日落西山的时候,倒是遇到过客栈,可是没人停下,就那么一直往前奔,所以,天黑后也只能在野外山坡上宿营了。 瑾瑜下马后,送开马缰绳,解下那把弯刀,就往不远处的林子走去。许文瑞跟到林子边,就停了下来,以为她要方便,就没有跟进去。 不一会,里面的人再出来时,却是举着刚做的松木火把出来,另一只手是一捆干树枝。 许文瑞伸手去接纳捆树枝,心里很怕她不会给,不担心自己没面子,只怕她不理自己。没想到,看见他伸手,那人立马叫他拎。 不远处的那四个人,也弄好火把,捡了很多干柴回来点上,眼睛都不时的往这边看。 “我去打点野味,等下你们叫爷给那位送去。”冯贵低声的说着。 没人回应,爷已经一整天没有跟他们说话了。 早知道这样,怎么都不会让爷夹在中间难做人啊,大家心里不止一次的后悔着。可是,这件事既然开了头,却没办法解决。他们现在就是集体来给道歉,也是没用的啊。 他们根本就没错啊?难道错在私自去了那小树林?好心提醒自己人一下,难道也算错么? 许文瑞见她自己弄了干柴来,就帮着把火点了起来。有了火光,瑾瑜把火把灭掉,对着黑豆吹了声口哨,黑豆立马颠颠的小跑到她身边,把展群他们羡慕的够呛。 瑾瑜卸下大包小包的,又把马鞍也拿了下来,拍拍黑豆叫它放松的休息。然后拿出一个小瓷瓶找了个礼火堆不远平坦的位置上撒了一点点药粉,然后把小行李卷在那个位置上展开。 弄好这些后,许文瑞到自己的坐骑那里取了弓箭,往林子走去。 “爷,冯贵已经去了。”有人开口提醒着。 许文瑞没回应,脚步也没停顿,很快消失在林子里。 “这事儿,怎么弄成这样。”一个随从叹口气嘀咕着。 展群坐在一个树桩上,心里也这么说呢,怎么就成了这样? 还是冯贵想出的林子,手上就拎着一只兔子,天黑没办法。边剥皮边跟哥几个商量呢,等下烤好了,给那边送去吧。其他人说,我们是无所谓的,只怕人家不领情呢,没看见爷么?已经亲自进林子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林子里又出来一个,居然没空手,拎着的似乎是只山鸡。还远远的收拾好了,才走到那火堆旁用木棍插了架在火上烤。 “在这样下去,我猜她会离开,那怎么办?”烤兔子的那边,原先不惜翻脸的劝自己的主子跟这位分道。现在,才过了一天的时间,就开始担心她离开了。 虽然都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到底不想自己主子不开心。 “是我不好。”把烤好的山鸡递给坐在垫子上休息的人后,许文瑞自责的说到。 瑾瑜一直都注意着他,当然也知道他夹在中间不自在。看他亲自去打猎物给自己当晚饭,看他把唯一的一只山鸡给了自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拔出匕首把山鸡划开,递了一半回去。 “这把匕首没有杀过人的。”瑾瑜特意的声明着。 许文瑞一愣。随即咧嘴笑起来,伸手接了过去。 “你不用为难的。我真的没关系,他们有想法很正常。最重要的,他们是因为担心你。旁人的看法、说法、和想法我真的不在意,因为我早就习惯了。所以,你别这么对他们,这对忠心对你的他们,不公平。”瑾瑜觉得这些话。自己有必要说出来,他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会离开么?”许文瑞听着面前人儿的这番话。确定她是发自内心说的,心里更是一暖,随即还是不放心的问。 “不是说好一起去京城的么?还是你觉得我累赘,想反悔?”看着这个眼神干净,不会虚伪掩饰的男人。就是想郁闷都郁闷不起来,瑾瑜说完,就低头看着手里的半只烤山鸡,仿佛在找下口的位置。 “你是说不会离开,会一起去京城?”许文瑞不敢相信的问。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就这,还说二十五了?十五岁还差不多,瑾瑜无奈的边说,就用手撕了一条山鸡肉吃了起来。 许文瑞得到她亲口的答复,不会离开,高兴的也大口的吃了起来。不过,鸡腿儿没舍得吃,撕下来递给了瑾瑜。 “你是男人,胃口定然比我大,自己吃吧,不然饿瘦了,回到家中后,你父母看见心疼。”俩人把话在明面上说开后,气氛就好了很多。 许文瑞怔了一下,张张嘴,想说什么,随即又改变了主意,把鸡腿也收回大口的吃着。 山鸡看着蛮大,可是拔掉毛,除了内脏后其实也没多少肉。俩人也只能算是吃个半饱,心情好,没吃饱都没关系。 “那我等下在那里打地铺了。”许文瑞抬手指指离瑾瑜不远的位置。 夏季点火,可不单单是为了热吃的,野外呢,晚上有野兽,点火堆是为了吓唬野兽的。睡觉的位置离火堆太近,那是很热的,当然离远一些。 “无所谓。”瑾瑜说完,起身找了棉巾到小河边洗漱。许文瑞就在一旁跟着,她洗他也洗,洗了脸才想起没带棉巾。 瑾瑜随手把自己的递了过去,他傻笑着接了就擦,半点都不嫌弃。 夜空晴朗,虽然不是月圆之日,却能看清好远的位置。俩人的一举一动,不远处铺地铺的四个人,觉得牙都倒了。 然后就看着他们的爷,到他们身边取行李卷儿。冯贵想起身过来帮忙,却被身边趴着的展群拽住;“你老实的呆着吧,别去自讨没趣了。” 那四个很整齐的趴着,手垫在下巴底下,看着某个人捧着铺盖卷大步的过去,在那女的不远处的位置铺行李。他们目测了一下,大概也就隔了两米不到的位置吧。 瑾瑜把装防毒虫药粉的瓷瓶扔给许文瑞,他也学着之前看到的,在铺盖卷的一圈儿撒了一点,然后盖好亲自送回瑾瑜身边。 铺好躺下后,看着夜空的月亮,野外晚风习习,倒也不觉得闷热。野外夜宿当然不能那么讲究,瑾瑜只是把鞋子脱掉,用布毯遮盖住小腹,枕头么,就是两件卷起的衣物。 不远处那四个人躺着躺着,就开始有人不停的拍蚊子,他们奇怪蚊子怎么不咬这边的俩人,他俩怎么睡的那么安稳,好像还是脸儿对着脸儿,俩人在说悄悄话呢吧?他们猜测着…… ps: 女妖恳请各位亲爱滴,订阅正版,就算是给女妖一个鼓励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被咬 实际上,他们都猜错了,这边的两位,躺下后根本就没再说话。瑾瑜是习惯侧着身子睡的,另一个原本仰面平躺着,后来无意中翻身时,看见对面的人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他也就放心的就这么侧躺着。 就这样的看着她睡在自己身边不远的位置,他没有丝毫龌蹉的想法,只觉得安心! 他想起当日在麒麟山,她救了自己后,忽然的发飙,对自己施暴的情形。再想到那笑面狼看见她时的恐惧样子,忍不住在想,她发飙的时候,也就是揪着自己的衣襟,拳打脚踢来着,力道好像没什么特别,不是因为自己伤失血过多的话,当时也不会一点抵挡的力气都没有。 幸好自己人品杠杠的好,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不然的话,当日她在那悬崖边也不会救自己。相反的,她不但不会救自己,还会把自己砸到山崖底下去吧? 想起展群他们形容笑面狼的死状,不用别人帮忙,她能用藤条把人吊上去,那就说明她力气不小。 可是,当日她出手救自己时,似乎是没有功夫的。他很清晰的记得当时,她那费劲的模样。 要说她当日在城门处遇到那霸道的车夫,是因为不想招惹麻烦暴漏身份,才故意隐忍着的话。 那么,在悬崖那里救自己时,是没必要装没力气的人的啊!还是说,当年她真的一点功夫都没有? 那也不可能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就有了一身功夫啊!怎么想,他都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那家伙裤裆里的命根子也给那啥了,估计是因为那混账祸害良家妇女,而她本身就是女子,所以额外的愤恨吧。 手段是阴毒了些。可是对待恶人,那样的惩罚是他罪有应得。谁能保证,那厮逃开后不会再祸害人。以暴制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要知道,那些无辜的受害人。才是让人痛心可怜的。 这样一想,许文瑞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排斥她对那个笑面狼做的惩罚。对待恶人,绝对不能有妇人之仁。 莫名害自己命的那个幕后主使,谁能保证不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所以,他现在心里是一点纠结都没有,她解决的都是恶贯满盈的,那些人遇到她活该倒霉。许文瑞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半夜的时候,某人的哎呦一声,惊醒了熟睡的人。“怎么了?”坐在一旁值夜的那个,赶紧跑过来问。 “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有人回答。 瑾瑜这边听的清楚。回答的人是展群。她睁开了眼睛,没起身,却看见许文瑞一下子就爬了起来,小跑着过去。被虫咬的话,展群不会叫的这么邪乎的。 瑾瑜也坐起身子。往那边看,看那几个人拿起火把在照着。“妈呀,这伤口应该是被蛇咬的。” “肯定没爬远,快看看什么蛇。”那边有点乱,瑾瑜起身抓起放在枕头边上的布搭子。拖着鞋子也往那边跑。 “爷,怎么办啊?身上是一圈一圈黄色的那种,恐怕是金环蛇,咱带的蛇药没用的啊?”冯贵看着还没游出多远的蛇,惊慌的边喊着,边轮起手中的木棍砸了下去,很准,蛇头被砸扁,身子还在不停的扭动着。 “那怎么办?这蛇奇毒,要想保住命只有一个办法了。”有人很是无奈的说着,虽然没明说是什么办法,大家都明白,唯一的办法,恐怕是赶紧的把被咬的位置切除。 即便不是荒山野岭的城镇里,药堂的大夫恐怕也没把握治这种蛇伤。 “死就死吧,我不要切掉腿,不要做残废。喂,你做什么,你不要命了。”展群刚一反对,走到的许文瑞忽然就跪在,要去吸他小腿上的蛇毒,展群死劲的往外推他。 “爷,我来吧。”许文瑞被推了个仰八叉,冯贵咬咬牙,也跪了过去。却被人拎着后衣襟,拽到了一旁。 “不是什么蛇毒都可以吸的,都让开。”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大家一起往她看去。心里嘀咕着,说这话的语气,好像很懂啊。 可是,非常时期,说句不好听的,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况且,最有说话权的人,已经抢过火把,帮着照亮了,他们还能怎么说。 “我给你治,你可有意见?”瑾瑜看着展群被咬伤的位置的上方,已经被有经验的用腰带给勒住。这个方法是好的,阻止毒血进心脏的速度,可是,不快点治疗的话,勒着也没用。时间一长,不过血,这条腿照样是要废掉的。 她边卷袖子,边问着被咬伤的人。 “能救我,当然没意见,我又不是傻子。”被咬伤的人觉得她问的真是莫名其妙啊。 瑾瑜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叫人按住他。他还不太乐意的说,不用按,他忍得住疼。 可是那几个人没听他的,俩人就一边一个的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抓着一条胳膊。看着瑾瑜拿出一把匕首,在火把上烤了几下,大家都瞪大眼睛在一旁盯着,想看看她怎么治呢。 然后,然后就看见她把烤过的匕首直接招呼到那被蛇咬伤的位置,插不恰当,割也不对,好像应该说是剜,对,就是剜。她的那手腕灵活的一转,展群啊的一声就惨叫起来,然后就是呜呜的声,却是瑾瑜在他张嘴叫的时候,随手把一团布塞了进去,他想叫根本就叫不出来。 展群就那样瞪着眼睛,跟别人一起,看着那只玉手一转,剜下一块肉来,然后么,她就任由那个缺块肉的窟窿,往外冒血,开始是黑色的,慢慢的变红。 啊,就这么治的啊?直接剜肉放血啊?看的人都傻了眼,展群又疼又气,又觉得委屈,觉得她好像是故意这么报复他呢。 看着血窟窿里的血变红了,许文瑞忍不住抬头看看看瑾瑜。心想是不是该包扎止血呢?就看她又等了一下,才解开勒在他腿上的腰带。然后,从布搭子里拿出一个小铁盒。从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子,放在手心里俩手一压。药丸没散开却变成了扁形,被她给塞进了那个血窟窿。 做完这些,瑾瑜开口想要布,却发现这几个男人都傻傻的盯着塞着药的创口处看,根本就没想到要包扎的事。瑾瑜无奈,伸手拽了边上一个不知是谁的包裹,打开翻看了一下。把一件白色的棉布中衣撕开,把伤处包扎起来。 “好了,三天内不要饮酒就没事了。”瑾瑜边叮嘱着,边把那件撕过的衣衫拿起来擦拭自己刚刚用来剜肉的匕首。然后把小铁盒收进布搭子,拿着匕首走了。 呜呜呜,展群挣扎着,其他人这才想起来,既然好了。就该松开他了。松了手,展群就赶紧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只布袜狠狠的一扔。刚想骂谁的臭袜子,忽然想起是自己的。 “怎么样了?”冯贵他们三个异口同声的问。 “在你们腿上剜个洞试试。不就知道了。”展群吼着。 “臭小子,命保住了,腿保住了,凶什么凶。”许文瑞伸手在展群头上拍了一巴掌,凶着。 “就是。”其他几个人小声的嘀咕着。 对哦,腿也不用砍了,命也保住了,这不是挺好的么?可是,怎么就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呢?“你们看错了吧,不是金环蛇吧。”展群一手摸着被拍疼的脑袋,不甘心的问着。 冯贵皱皱眉头起身,用棍子,把那根已经不动的死蛇挑起来,到展群面前,让他自己看。身上的花纹是环状,一圈一圈的颜色,不是金环蛇是什么蛇? 展群冷不丁的一看,吓得赶紧往后褪,把那几个逗的又不敢笑,使劲的憋着。 许文瑞也起身,寻到那人儿的身影在小河边,就走了过去,看她把匕首在水中洗了几下就用布擦拭干,插进鞘中。 “谢谢你,救了他一命。”许文瑞真心的道谢。 “不客气,他不是你的好哥们儿么,人不错的。”瑾瑜不以为然的说完,又拿出皂块,把手洗了又洗,才起身回到地铺,重新躺了上去。离天亮还早,当然要接着睡了。 许文瑞笑笑,也回到自己的铺位,往展群那边看了一眼,才躺了下来。臭小子,这回看你还叽歪不,看你还啰嗦不! 这边俩躺下接着睡,那边的四个人却是精神的很,根本就没了睡意。本来就要有一个值夜的,还有一个刚刚被剜了肉,放了血,疼的根本就睡不着。 还有俩个,是激动,是兴奋的睡不着。哇,这位程姑娘,真的是不可貌相啊!杀人救人,那都是够爽快的! 而且,看人家,救完人了,又躺下睡去了,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天亮以后,许文瑞起身去看好兄弟怎么样了,其他三个也都围了过去。询问了本人一下,展群就说伤口处有一点点疼。许文瑞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很正常,没发烧。又伸手把了脉,同样很正常。那就是真的没事了,至于疼么,剜掉那么一块肉,不疼才是怪异的呢。 见好兄弟往河边的方向看去,许文瑞也看了过去。 原来那个人儿也起来了,正坐在小河边梳洗。她都没有过来看望检查一下,许文瑞觉得那是因为她自信,对自己的能耐有把握。 而展群的想法却是不同的,认定那位一是因为根本对他就不在意。 “怎么?还看人家别扭?”许文瑞见自己这好兄弟看那边人儿的眼神带着怨念,刚刚为他的担忧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ps: 感谢;江南西贝、chiahui40、sylvia714、菲主流猫、林琳璇、春天101、几位亲给的粉红票! 感谢小院子亲的平安符! 月初大家就这么给力,女妖好开心! 光顾着码字了,忘记祝大家儿童节快乐,端午节快乐了,女妖现在补上哈!美好的祝福送给追可爱的你们! 第一百二十九章 和解 被身边的人这么一凶,展群虽然觉得委屈,可是他毕竟是成人,知道不是那位出手的话,自己现在不是少条腿的残疾,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行了,我又不是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知道今后该怎么做的。”他语气平缓,却是很严肃的表明着态度。 许文瑞点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肩,没再说什么,就起身往先前躺着的位置走去。想着她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叫冯贵他们伺候吧,自己心里别扭不说,她也不会同意的。 给她买丫头吧,她又不同意。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自己能做到的,就都由自己亲自来就好了。 这会,他想的就是趁那位在河边梳洗,赶紧过来,把睡觉的铺盖收拾好。可是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她睡的位置已经是空的,再看却原来已经整理好放在了黑马的身上。 动作真够快的,就好像她以前一直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再想想她跟自己同行以来的路上,还真的是,比他们这几个男人更适应野外的环境。 许文瑞边想着,边走到自己铺盖旁,动手收拾起来。这种活,平日都是冯贵他们做的,就是昨晚他自己动手铺的,可是现在想收拾,竟然发觉自己的手真的很笨。 卷起的行李不说比头天大很多,抬头往黑马身上的那行李看去,也更显得臃肿无比。他不服气,弄散重新收拾,再卷依旧是臃肿。 怎么,自己竟然连个女子都不如么?一定要人伺候的么?不甘心的他就带着一点点的赌气,连番的几次,越弄越没进步,反而更加糟糕。 卷起的行李。怎么看,都好像是逃难人身上背的那种。 他有些泄气的把东西使劲一摔,就蹲在一旁努力的想回忆下。冯贵他们做这个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噗。旁边一声轻笑,抬头,正对上那人儿明媚的笑容。 “看好。”瑾瑜没有收起笑容,而是上前蹲下,动起手来。 许文瑞本来窘的,红着脸想躲开呢,听见这俩字。再看她的举动,才明白她什么意思。立马就很认真的看了起来。 她的动作麻利,迅速,自己折腾好一会都不行的铺盖。在她手中竟然无比的听话,卷好的行李,小巧利落。 “你试试。”瑾瑜弄好后,又把行李卷解开,摊开对身边这位说着。 “嗯。”许文瑞应着。上前,按照刚刚自己学的步骤要领做了一遍,果真,这回行李很配合他。 虽然卷起的样子比她刚刚卷的,还是逊色些。却比自己先前的,要好百倍了。 “怎么样?”许文瑞抬头问。 他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在掏表扬的大孩子,瑾瑜想说还行,却不忍心扫兴;“很好啊。” “真的啊,我也觉得很不错呢。”许文瑞得到表扬,美滋滋的说完,拎起行李卷就大步的往自己坐骑那边走去,自己放在了马上。 “我看咱们以后真的得本分些,不然,爷真的会不要咱的。”一个胆子有点小的随从,看着自己的主子对着行李卷的一番折腾,有些担心的嘀咕着。 其他人听了,没人反驳,都觉得他说的,很有发生的可能性。先前见那女的走过去,还以为她看不过去,要帮他们主子收拾行李呢,没想到,竟然是指点他怎么打行李! 偏偏那位还挺聪明,竟然一学就会了!可是,爷哎,您是主子呢,连打铺盖卷都亲自动手的话,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啊! 这回去给夫人知道的话,一准说我们这些人伺候的不好啊! 几个随从在这一刻,清楚的感觉到了危机感。所以,不能再错下去了,从现在开始,就得想办法把主仆关系恢复正常的状态才可以。 “爷,今早咱打了一只狍子呢,就要收拾好了,烤了吃些再动身?”冯贵嬉皮笑脸的凑到许文瑞身边征询着主子的意见。 许文瑞看着面前的这位,怎么都感觉怪怪的,再看看其他那几个,也同样的散发着狗腿的味道。 一群臭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心里有些纳闷儿,觉得有必要防范着,随口应了一声,回身就往对面看去,那位在认真的整理着黑马身上的马鞍,脚蹬。 忽然,一个随从就那么兜着衣襟小跑着过去了。许文瑞皱起眉头,纳闷的看着。 “程姑娘,这里还有些豆子,给黑豆当早饭吧。”那个随从很懂事的先问马主人,真的担心这位不给面子呢。 “我替黑豆谢谢了。”瑾瑜也发觉了不正常,但是这种反常里她没感觉到阴谋的气息,就笑着回应。 随从没想到,这位竟然这么好说话啊,高兴的立马就伸手在衣襟里摸了豆子,直接用手喂黑豆。 黑豆是真不客气,甩甩尾巴悠闲自得的吃了起来。 看看,连马都知道享受呢,怎么主子就偏偏相反?喂马的随从心里偷偷的感慨着。 “麻烦你了。”瑾瑜看看这架势,是要吃了那边的烤肉才上路呢,干站着无聊,不如趁着早上凉爽活动活动筋骨。 说完,就自顾自的往林子里走去,不远处的某人想跟上,可是又担心她是去小解什么的,想着亮天了,应该没什么事,就强忍着没跟过去。 不过,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的。 树林中,树叶上的露珠在透过缝隙射进来的日光里,显得更晶莹。就连织结在两树之间的蜘蛛网,都被细小的露珠装饰了,点缀着林子的晨。 鸟儿的清脆的鸣叫声,在不同的方向传来。早起的松鼠快乐的追逐,嬉闹着,看见有人进林子,嗖的一下,窜的不见了踪影。 瑾瑜选个位置,就活动了起来。她不担心有人跟过来看。只是不喜欢被围观。 小半个时辰后,瑾瑜才走出林子,径直的去了小河边。洗去脸上的汗,身上也出汗了。可是野外没办法洗浴换洗,也没必要那么讲究。 更何况,现在的季节,根本就没有关系的。身上的汗,就算等下骑马奔出几里地,被风吹干。 可是到了晌午的时候,又会热得出汗。出门在外的。讲究那么多的话,不如呆在家中那都别去。 “程姑娘,狍子肉烤好了,是拿些过来用呢?还是过去一起吃?”瑾瑜拿棉巾擦脸的时候。又一个随从跑过来问着,同样是很狗腿的样子。 这几个,还真有意思,瑾瑜笑着点头示意过去一起吃。明明就在前面看得见的地方,可是来叫的这位。却还多此一举的在前面引路。 看样子,是因为自己昨晚救了那个展群的缘故?不过,这样最好,省得姓许的那位夹在中间怪为难的。 见人请来了,这边的人忙着搬了块大石头。还在上面铺了毯子,请瑾瑜坐,却把正经主子许文瑞晾到了一边。 “呀,爷还没位置坐呢,等着。”有人发现的时候,赶紧的又四处找能代替椅子的东西。这回心很细,故意把位置跟瑾瑜的挨在一起。 “我这还有点果子酒。”瑾瑜刚接过一碟切好的狍子肉,一个葫芦就递到自己面前,却是有点不自在的展群。 看着别人都拼命的讨好表现呢,他这个被救了一命的,怎么好落后。 瑾瑜想拒绝,一大早的,喝粥还差不多,喝的什么酒啊?可是看看这位难得拘谨的样子,还是给他点面子吧,于是把手里的盘子放在腿上,伸手接了过去。 展群见没拒绝,脸上的神情也自然了很多,忍着腿上的疼,退到了一旁,才想起忘记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了。 要不,还是等机会合适再道谢吧,这会儿躲远点,现在别让某人觉得碍眼就行了。 狍子肉上没有别的作料,只有盐巴,味道却很不错。瑾瑜吃了几口,看看手里的葫芦,觉得不喝几口,有人心里不得劲呢。 可是她刚拔掉塞子,要对嘴喝呢,身边忽然递过来一只手,重点不是那只手,而是他手中的东西,是一只碗。 他什么时候起身去拿的?瑾瑜想着刚刚他坐下时,是空着手的呢。用不着这样吧?瑾瑜接了过来,一边往里倒酒,一边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这么顾及他们的面子了? 她往碗里倒了几口的量,就把葫芦递了过去。 许文瑞也没拒绝,接了还特意扭头朝展群看了看,仰头对着葫芦嘴喝了一大口。他拿碗本来是想放切好的狍子肉,谁让这家伙给她葫芦酒呢?没酒杯,对着嘴喝么?那葫芦嘴儿可不知道被几个臭男人的嘴碰过了。 展群看见这位恶狠狠的眼神,也反应了过来,这日子没发过了,一不小心就要犯错误啊! 瑾瑜早起的时候,本来还想着把头晚那条蛇剥皮烤来当早餐呢,可是刚刚也听冯贵在抱怨,那死蛇被某人泄愤,用石头砸烂糊了,白瞎了。 “程姑娘,你还懂医术啊?真了不起。”冯贵吃着,没忘记拍马屁。 “医术?我可不懂,只不过刚好知道这方面的而已。”瑾瑜回答着,想起,治疗蛇毒这方面,其实还是在现代那个组织里学到的。 当时教官教的目的,除了用蛇毒杀人,还要学会自救。不然,在取蛇毒的时候,又或者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蛇咬伤,那怎么办。 不过,夜宿野外在铺盖一旁撒防止虫蚁的药粉方子,却是在那本奇技淫巧里看来的。不行的话,哪天教他们自己配置好了。 想到这里,瑾瑜发现对面的人,朝她身边看过来的神情,有些紧张的样子,就忍不住微微侧头看…… ps: 推荐朋友新文,求点击,求推荐票,作者坑品极佳,对胃口的就放心跳坑吧!谢谢! 《呆萌宝宝魔法娘亲》,作者:妖孽无罪霸气版简介就一句――姐的儿子是异界穿来的魔法师! 以下是复杂版的: 三岁儿子是傻子,爹爹不管,奶奶不爱,连带着亲妈也受委屈。蜜糖婊觊觎老公,恶婆婆各种刁难,她努力隐忍,恶人却得寸进尺。也罢,这样的家庭对孩子不利,早就该放弃了。 丈夫嫌弃孩子是痴呆,又岂知宝宝是异界穿来的天才魔法师? 第一百三十章 别宴 这一看,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自己身边这位,脸色有点不好看。刚刚都好好的呢,这么一会儿是怎么了? 真是的,接触时间越长,怎么就越觉得他这么不成熟呢?是自己原来对他不了解?还是他太擅长装成熟呢? 瑾瑜也不去猜他是怎么回事,也不开口问,继续吃碟子里的烤狍子肉。没必要去探究别人的秘密,就算同行相处的比较愉快,还是要给对方留着空间,拉开点距离的好。 吃的差不多时,又有人递了水过来。是用竹筒装的,还特意告诉她不是小河里的水,是林子里的一眼泉水。 瑾瑜接了就喝,的确甘甜,心里就觉得有些遗憾,这水煮茶那是绝好的。递水的随从,见瑾瑜喝了,又赶紧把另外一竹筒泉水递给她身边这位。 许文瑞也接了喝,可是,因为他刚刚的神情,就让别人心里犯糊涂。怎么回事啊,对这位程姑娘那啥吧,这位生气。 可是,现在,大家对她这么殷勤,他怎么还生气呢?到底想大家怎样啊,明说呗,让他们猜怎么行呢,多累人啊! 吃也吃好了,收拾了一下,就各自上马,狍子肉还有将近一半,用盐巴抹了,打算中午让食肆的人帮着加工一下,可不敢留到晚上,就怕会有味道了。 展群也被冯贵扶上了马,本来每次都是等许文瑞开口说出发,大家才动身。这会儿,大家一见骑黑马的那位一动,就都跟着动了。 跑出好远,才想起来找自己主子,一回头,才注意到。那位落在了最后。怎么办?当然要等着了,就算前面那骑黑马的将来真的成为许府的女主子,那他们也得听从这位的吩咐啊! 许文瑞也不理会他们。加快速度超过去,追前面的那个。 几个人相互的眨巴眨巴眼睛。赶紧的也跟了过去。 要说着许文瑞到底怎么了?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 先前见那好兄弟递酒葫芦给那人儿的时候,才开始的呢。本来,她是自己一个人的恩人,现在,却也成了好兄弟的救命恩人! 想到这个,他就开始心里不舒服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好兄弟没事,应该高兴才对啊! 他甚至有点后悔,当时动作怎么就不能再快点,在她动手之前。把那蛇毒吸出来,不就行了,她对好兄弟就没了救命之恩了! 好在,这种纠结在当晚,半宿没睡的情况下。他自个就想通了。她救了展群能怎么样?跟救自己时的不要命,不管不顾啊。 尤其是想到她干脆利落剜好兄弟腿上伤处的肉时,那个狠劲儿,他就觉得心情大好了。 在接下去的行程里,六个人之间的气氛奇好。途中也没有再遇到什么意外和危险。用展群的话说,这就是恶人也没胆子,敢在天子脚下犯事儿。 到达离京城只有半天路程的临京城时,虽然还是中午,许文瑞提议今晚不要进京,找家客栈好好的休息一下,第二日再进京的好,万一天黑前赶不到,城门就会关的,没人反对。 举起双手赞成不说,有人还夸张的抬了一条腿。谁不知道这位爷心里怎么想的啊,进京了,事情办好了,人家那位人儿也要分道扬镳了。 这一路,他都够拖延的,多了不说,最少也延迟了五天的行程呢。所以,谁不想办法配合他啊! 其实,现在大家也都觉得这位程姑娘真的不错。不像大户人家小姐的娇滴滴,也不像江湖上那样的豪气女汉子! 反正啊,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唯一一点点小遗憾,就是她是和离之妇,几个人都在替许爷担心,担心夫人那关过不去。 这程姑娘,怎么可能肯给人为妾呢? 瑾瑜是不在乎早一天进京,还是迟一天进京的。大家说歇着,那就歇着吧。找好客栈,依旧是上房,依旧是要了三间相连的房间,即便知道她有手段,也依旧是让她住了中间的客房。 洗浴好,换了衣衫后,瑾瑜开门才发现,那五个都已经等在外面的走廊。展群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走路是,不注意的话,根本就看不出异样。 因为下午也不用骑马,瑾瑜换了一身裙装,发髻上也稍微的多了几样头饰。跟同样是换上常服的许文瑞并排走着,一个英气俊朗,一个娇媚明艳,引来不少路人的羡慕目光。 弄得衣着样貌气质不算逊色的展群,都自觉的放慢脚步,落在冯贵几个人中间,鹤立鸡群的感觉好很多。 临京很是繁华,街上的铺子林立,就连铺子招牌上的字,都显得很有气势。早就听说这里有家醉仙楼,里面的厨子据说得了御膳房大厨的真传。 就是酒,也是酒楼掌柜独家酿制,不外售的。 伙计询问的时候,别人都以为他又是要两个雅间的。没想到不错,这回要了一间。心里都说,哎呦,今个怎么这么不正常呢。 想是这样想,四个人还是很自觉的坐在了一面。 到底是靠着京城的地方,许文瑞点了酒楼里最好的茶,瑾瑜尝了,觉得还是比不上凤凰单丛。 餐前点心很精致,有用糯粉蒸制,中间夹了芝麻和糖屑的沙糕、有把面粉浸透,做成小片用猪油煎烤,起锅后加糖,色如秋后的白霜,入口即化的风枵、还有色白如雪,红入桃花的运司糕、金团、合欢饼、甜的咸的很快就摆了一桌。 样式精美,味道也不错,大家却都没贪吃,就怕等下上了正餐,肚子里没地方搁。一边就茶,边聊天边小口的品尝糕点。 “不知程姑娘京城可有亲戚?”这个问题,许文瑞觉得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问,才合适,才不显得他别有居心。 “没有。”瑾瑜摇头。 “那入京后姑娘依旧是住客栈?”许文瑞心里松了一下,又好似很随意的问。 “那是当然,入京后。许公子只管去忙自己的事吧,无需管我的。”问题看似很随意,瑾瑜听着却觉得有点怪。 “既然。都没有熟识的亲戚,不如还一起住客栈吧。”对面的展群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替他着急的就提议。 瑾瑜刚想说当然可以,可是想到自己是来查事的,万一招惹了麻烦,自己好说,牵连到他们就不好了,因为他们本身就已经有麻烦事呢。 于是,瑾瑜拒绝了;“不了。分开住的话,对大家都方便。”拒绝的不是很婉转,带着明白的提示。 那四个一听,就一起朝她身边那位看去。果真,那俊脸上原本的笑意,顿时就是一僵。对大家都方便,那意思是不是在一起的话,对她不方便呢? 至于是哪一方面的不方便。谁都不敢乱猜了。心里都是在同情那位呢,在套间那边的夜里,到底是得手没得手啊? 以他们的想法呢,女人么,只要得到了她的身子。那么事情就应该算是十拿九稳了。只是,后来看着俩人之间的情形,好像又不像有了那种关系的样子。 这件事,任凭展群跟许文瑞关系再好,也是不敢开口问的,其他人就更加不用讲了。 “那,明早启程?”许文瑞心里很难受,却还得故作镇定的问,问了也是不知道该怎么问。 好在,听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要么,你们先走,要么我先走即可。”瑾瑜有预感,这次来京城,恐怕是要弄死几个再离开的,这次弄死的人,可不是江南四郎,或者那些上贼和邪教的,为了他们几个好,只好这样说了。 “程姑娘的意思,大家明白了没有,进了京城后,见到程姑娘,你们,你们也都给我当不认识。”许文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那四个一起齐刷刷的点头,心说,我们当然明白了,就是不知道您自个,真的明白了没有啊? 就这么算了?还是你们二位早就商量好了,等各自的事情办好,再在某处汇合?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该说的都说了,那这顿就算告别宴吧。这顿,算我的。”这话瑾瑜本想在晚上那顿饭时说的,既然提前了,那就索性都提前吧。 “啊?就到此为止了?”冯贵忍不住的开口了,还有点着急的看着对面。 这时,伙计进来,在压抑的气氛下,撤走了桌上的点心茶水,又有人开始上热菜。“这是本地的特色菜,虾子鱼,只有本地出产,小鱼生下来就有鱼子,要新鲜是烹制而食,比鱼干味美。 几位客官,趁热吃。”伙计明显的感觉到雅间里此时的气氛跟先前不一样,还是很淡定的介绍着刚刚摆上桌的一道菜。 凉拌人参笋、芙蓉豆腐、剥壳蒸蟹、醉虾、带骨甲鱼、红烧狮子头、煨鹌鹑、珍珠团……。菜摆满了桌子,好几个菜式都是在别处吃不到的。 酒楼自用的酒水也上来了,伙计拍开酒坛子上的黄泥封口,撕掉最后一层,一股浓郁清醇的酒香顿时就弥散开来。 伙计说声客官慢用,就到门外候着,等着招呼了。 雅间里,却没人动筷子…… ps: 推荐朋友佳作,大家点开看看吧,女妖先谢谢各位,继续码字,争取明日的三更!求大家的鼓励! 《医居一品》作者:素手拈花书号:3118048 简介:穿越到古代,恰逢父亲被贬,一朝变成九品芝麻官的女儿,手握解剖刀,且看温氏嫡女如何逆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白忙 接受的就是,她似乎对自己一点都没有不舍的意思啊。 为了让自己有点男人的气势,他不得已的开始伪装起来;“这都是做什么,只不过为了方便行事的权宜之计,又不是马上就分开见不到。 就算分道扬镳,程姑娘不是也说了么,有缘他日还会相见的,都有出息点。” 谁没出息啊?这话说尽管一路上走来,大家心里都明白,到了京城后,是要分道扬镳的。可是,真的到时候了,大家心里都是不得劲的。 展群就不用说了,救命之恩到现在也没答谢呢。冯贵他们却是已经习惯习惯了跟这位一起同行。她的话虽不多,却也不是冷艳之人。 最难受的就数许文瑞了,已经想了那么多措辞,也没找到一个让他自己满意的。就算是拿报恩这个借口,他都觉得不够。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她有她自个的事! “小二不是说了么,要趁热吃,赶紧的。难得我请客呢,怎么都要给些面子的吧。”瑾瑜见他们这样,心里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人都是有感情的,她也不例外,就算她面对恶人能不眨眼的动手杀人,终归不是个彻底冷了血的杀手。 面对,对自己善意的人,她的心冷不起来。所以,她很是热情的招呼着,主动给自己斟酒,对着大家举杯。 许文瑞见她主意已定,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伸手拿了酒壶给自己斟酒,其他人也跟着斟酒,跟着举杯。 看着她和许文瑞俩人喝下了,也才喝干了自己酒杯里的。 “程姑娘请客呢,咱都别客气。吃光,再点。”展群见气氛不行,硬起头皮的开始活跃。 许文瑞也觉得。这样不行,明明自己是个男子汉呢。在她面前倒显得自己儿女情长?还有一点让他有点不能的!那四个男人心里都不满的嘀咕着,可是也不能说出来。你就装吧你,看明早谁的脸上有黑眼圈儿,哼!有本事分开后,你别跟我们乱发脾气,哼! 为了证明没出息的那个人不是自己,那几位的话都开始多起来。还开起了玩笑。气氛算是好了起来。 菜吃的差不多了,酒却都没有喝多,瑾瑜现在不像刚离开曹家那是的心情,酒也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小酌几口无妨,多了她是不喝的。 许文瑞其实是很想把坛子里的酒都喝光,但是又怕自己醉酒后,控制不了自己胡言乱语怎么办,所以。他也克制着自己。 下楼结账的时候,冯贵就朝许文瑞看,心说真的让程姑娘付账?许文瑞却因为走神,根本就没看到他的眼神。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瑾瑜往腰间挂回荷包。她请就她请吧。许文瑞知道她就是不在乎银子的人,也就没有埋怨冯贵不懂事。 “你们再逛逛吧,我先回客栈了。”一出酒楼,瑾瑜就这样对他们说着。 几个人这才想起来,她是要从现在开始,就要装不认识啊。 默默的点点头,看着她那么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爷,赶紧追啊,还有一下午,一个晚上的时间,说不定她就能改变主意了。”一个随从小声的提醒着,其他人一起点头。 许文瑞朝那个方向,看了看,摇摇头,她之所以这样决定,定然有她的道理。自己不能拖她的后腿,顶多到了京城,暗中跟着能帮忙的时候,直接出手就是了。 “往哪边逛?”他问展群。 “要分开了,救命之恩我还没抱呢,去看看有什么好玩意,或者合适的,买来送给她好了。”展群很坦白的对好兄弟说着。 救命之恩?许文瑞听着别扭,拧着眉头点点头,说好吧,我陪着你去挑。 哦,陪我?那个人走了,你想到陪我了?冷落了我一路,现在想起来陪我了?展群很想说,不用,有冯贵他们陪着就行。 可是想到好兄弟今个心里是难受的,自己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了。扭头偷偷跟冯贵他们吐吐舌头,那意思,看见没,这位没伴儿了,又想起我来了。 五个人的队形,终于有恢复到以前,许文瑞很展群俩人并排的走,后面跟着三尾巴。 展群他们都认为啊,这位爷沉不住气的,心恐怕都跟着那位飘回客栈了。用不了多一会儿,他就会找藉口先回客栈的。 可是,几个人都判断失误了。这位爷啊,今个比妇人还能溜达。什么铺子都往里钻,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街尾的一家是卖棺材的铺子,他招牌都不看,就往子走。 不是展群反应的快,人就进铺子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他的相陪,展群想买东西送给救命恩人,在街上来回逛了两圈儿了,依旧没买成。 展群说买一副好马鞍吧,某人立马就摇头,说不好,救命之恩呢,哪能送马鞍就成? 展群说买一套贵重的头饰,某人再次摇头说不好,太俗了。 然后吧,不管是金银玉器也好,绫罗绸缎也罢,某人反正不是说俗气,就是说那人儿肯定不喜欢。都到天都黑了,展群还是两手空空。 “这里也没什么好玩意,不如到京城在找找看吧。”进了酒楼后,许文瑞才觉得自己今个有点过了,内疚的提议。 能不能内疚么,听见展群要买马鞍送那人儿,他没办法接受那个人儿每天骑在别的男人送的马鞍上,哪怕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好兄弟呢。 这样的想法,一直延续,所以,理所应当的不能忍受她头上戴别的男人买的饰物,衣料也是一样,镯子,扳指什么的都是一样。 可是坐下来后,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有够幼稚!让展群送那个人儿什么东西合适呢?自己不会觉得别扭呢? “要不,你送她银票吧,她自个愿意买啥,就买啥呗,多好。”许文瑞忽然想到个好主意,而且是个越想越觉得正确的好主意。 银子么,她最不当回事的东西,嘿嘿,这个好! “银子?难道不俗么?”展群其实早就有点觉得这好兄弟,不对劲了。但是他就是不明白是为什么。 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表现过,对那个恩人有什么非分之想,才让着好兄弟误会了? 没啊,天地良心啊,那位长得是仙女,自己也不会对她动别的念头的。不是纠结她是和离之妇,而是实在没办法弄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做枕边人啊! 可是,这好兄弟究竟因为什么才抽风呢?展群疲惫的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好兄弟在心里琢磨着。 见自己的建议没回应,许文瑞用脚踢了踢桌底的那双脚,催他表态,还很大方的说;“你身上银子不够么?我还有几千两,给你,不用你还的。” 那叫一个大方,那叫一个讲义气啊,可是展群明白,这回好兄弟的大方和讲义气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啊,散发着阴谋的气息呢! “哎,人生真奇妙,救了我一命的人,说不定以后就能成为我嫂夫人了。”展群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虽然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出了差错让兄弟误会,但是他还是往这个方向来试探一下。 “胡说什么,赶紧点菜。”哪想到,身边这位听了以后,立马就炸毛了。不过,好奇怪,真没那意思的话,脸干嘛这么红啊? “那位是恩人呢,这一生得对她尊着,敬着才可以!不可以拿她开这样的玩笑呢。”许文瑞在心里这样强调着。 另外三个什么都不插嘴,也轮不到他们插嘴啊!干脆老实的等着吃晚饭吧。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对那位没那个意思?”酒菜上齐,几杯酒下肚后,展群歪头低声的问。 “废话,当,当然没有。”许文瑞自己没觉察到底气不足。 “此话当真?”展群不信的再问。 “当真。”许文瑞使劲的点头,头是点了,可是怎么都觉得啊,自己在强迫自己呢。 展群眨巴眨巴眼睛,再次歪过头来,很神秘,又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说;“你若是真的对她没那意思,要不就成全了兄弟我吧?” “不可以。”许文瑞反应的超快,伸手一拍桌子,很大声的反对。吓得那三个老实吃饭的,都紧张起来,扭头埋怨的眼神看展群,心说爷心情不好,哄都来不及呢,干嘛招惹他啊? 还说不是?还说没有?看着好兄弟的这样强烈夸张的反应,笑着跳动眉头。 许文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救命之恩,怎可儿戏?”许文瑞心虚的说完,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囧样。 哎,看样子,好兄弟是真的坠入情网中了,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又或者不肯承认而已啊!展群笑不起来了,担忧的想着。 “我错了,不该拿救命的恩人开玩笑,自罚一杯。”展群严肃的承认了错误,是发自内心的。 “是啊,救命的恩人呢,怎么可以不尊重。”许文瑞好似自言自语的重复着。 明个就要分开走了…… ps: 哇咔咔,果真是勤劳的孩子有糖吃么? 感谢亲爱滴;江南西贝打赏桃花扇一把、qgqwwp打赏的粉红、风扬叶飞打赏的粉红票,兴奋剂的说! 第一百三十二章 相赠 分开,还要装相互不认识,她来京城要办的到底是什么事呢?难道,跟那通缉令有关?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应该没事了啊。 许文瑞想起当初下了麒麟山后,手下人去查过,说是官府也在找一个老妪,是跟京城的那个女杀人犯有关系的。 衙门里的那点事,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为了查案,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线索的。倘若她是杀人犯的同伙,逃命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命救自己呢。 反正不管如何,他那时就是想赶紧找到恩人,好好报答救命之恩,即使她真的跟杀人犯有关系,也要想办法保护着她,免受牢狱之灾。 后来知道恩人原来是个易容的年轻女子后,他也没把她跟杀人犯联系到一起。再后来,知道她杀了笑面狼,他的想法就是,当年官府悬赏缉拿的那个卢玉环,跟她可能真的是同伙呢。 可是,那又怎么样,被杀的一定是个该杀的人!他就是的肯定着。 京城,对,当年悬赏告示上那个姓卢的就是在京城犯的案子,她现在来京城,一定跟那件事有关。 所以,她提出明个分开走,还要装不认识,她不是为了方便行事,而是不想连累自己!一定是这样的,就说么,许文瑞忽然就捋顺了一些事,有些激动的一拍桌子,又把其他人吓一跳。 不过,这回看他神情不是生气动怒,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明个进京后,切记程姑娘说过的话,不许大意坏了她的事。”许文瑞再次的严肃叮嘱着,还一张脸,一张脸的看过去,一个一个的点头保证了,才算作罢。 爷啊,咱来京城也不是玩耍的,咱也有正经事要办的呢。难道那个人的事儿是事儿,咱的事儿就不算是事儿了?怕我们坏了她的事儿,怎么就不担心也许是她会坏了咱的事儿呢?大家心里这样嘀咕着。 “吃好了吧,结账,回去。”许文瑞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其他人赶紧的起身跟上,该付账的付账。 回到客栈,看着中间那扇门关着,里面有光亮。人是没睡的。应该是用过晚饭的吧。许文瑞看了一眼后。回屋关门。 展群是跟许文瑞同一间客房的,洗浴后,披上袍子回到卧室,就看见好兄弟和衣躺在床上发呆。 “别担心了。她可能比咱们见到的还要厉害。”展群安慰着。 床上躺着的人点点头,没出声。他当然知道这些,可是心里就是忍不住的要担心啊,她是女子呢,她是自己恩人呢! 就在展群叫他起洗洗的时候,听见外面有敲门声。 展群走到外间,以为是值夜的随从,就问有事? “是我。”外面的声音却是刻意压低的女音。 展群应着,回身嬉笑着告诉卧室的人。舍不得你呢,说完就往门边走,刚要伸手开门,就感觉身后一股凉风,然后就一个人拦在自己面前。 “回避。”面前的人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把人转了个身,往卧室的方向使劲一推。 被推的人没防备踉跄着,差点摔倒,稳住身子后回身抗议,得到的是恶狠狠的催促。没办法,咬着牙嘀咕着这账等着将来哪天一起算的进了卧室。 看着卧室的帘子放下后,许文瑞才打开门,看着门外人的神情,想判断过后,再决定请人家进来,会不会被拒绝。 “可方便?”门外的人手上捧着一个包袱,笑着问,因为里面开门的时间好像稍微长了点。 “方便,方便。”许文瑞边说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瑾瑜抬脚进了门,自顾自的走到椅子那边坐下,才发现那位主人还在门边犹豫,很明显是在纠结要不要关门呢。 “关了吧。”瑾瑜忍住笑,轻声的说到。 许文瑞听她这么说,才动手关了门,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后,才坐在她的旁边,而不是对面。 “明个就要各忙各的了,这个是答应送你的,终于完成了。里面的小罐子里装的是治毒蛇咬伤的药丸子。”瑾瑜说着,就把搁在腿上的包裹递了过去。 身边这人儿送自己东西,原本应该是件很高兴的事呢,可是许文瑞却高兴不起来。东西在京城后,也有机会给的啊,为何提前? 就好像,办完事后,就没打算再跟自己有纠葛似的。 “凡事要小心,真的有麻烦的时候,别真当我是陌生人。”许文瑞手捧着包裹,找了半天恰当的词,才开口。 话说完,见瑾瑜在笑,他又重申了一次;“我是认真的。” “知道了,你也要如此。”瑾瑜笑着回应,能确定他是真心的会出手帮自己,但是不能确定他有麻烦的时候,会不会来找自己。 谁让他是男人呢,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找女的帮忙? 许文瑞听了,却是真心的点点头,这个女人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他,没有多想别的。 “那,早点休息吧。”该说的好像都说了,瑾瑜起身告辞。 许文瑞这边却是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延州。”起身看着那人儿已经要开门了,才憋出这俩字来。 “好。”瑾瑜动作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只应了一个字。她明白他的意思,延州是他家乡。 “等等。”就在瑾瑜手即将打开门的时候,身后的人又急急的开口。这回,她转身了,看着他已经把包裹放在桌上,走了过来。 他掀开衣袍解下一块玉佩,走到瑾瑜面前;“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他真的说不出理由,因为这个想法根本就是临时冒出来的。 “谢我的礼物么?”瑾瑜见他着急的样子,不忍心,干脆替他找理由。 “对,对,就是的,还请姑娘收下。”许文瑞暗骂自己够笨的。这么现成的理由竟然都忘记了,连忙说着。 “好,那我收下。”这东西,瑾瑜原本是不该收的,她能确定这东西很贵重。可是,不知为何,看着他认真有忐忑的样子,她是真的不忍心让他失落,伸手把玉佩接在手中。 果然,许文瑞见她收下了玉佩。脸上顿时就明朗起来。 送了瑾瑜出房间。亲眼看着她进了中间的客房关了门。才招收叫外门值夜的随从过来,附耳叮嘱了一通。 回屋关了门后,就看见被自己赶紧卧室的人站在桌边对着那个包裹打量着。“别动。”他着急的来了一句。 “我就看看,也没动啊。这么凶。”展群悻悻的嘀咕着,视线却没离开那个包裹。 许文瑞走了过去,抱起包裹就坐在椅子上发呆。 一旁的展群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打开包裹的意思,确定他是不打算叫自己看见,撇撇嘴回了卧室;“不看就不看,当谁稀罕啊。” 稀罕,当然稀罕,许文瑞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就看见卷起的锦缎,还有一个小瓷瓶。 把小瓷瓶放在一旁,拿起锦缎卷轻轻的展开,一只只形态各异。色彩斑斓栩栩如生的彩蝶展翅而来,他觉得它们在围着自己飞舞。 “哇,她这是在何处买的啊?”一旁不甘心踮脚尖走过来偷看的人,也看的目瞪口呆,失声问到。 “别藏,我就看看,一指头都不碰,还不行么?你问问她,哪买的?我也想要啊。”展群见着好兄弟就要收起来的样子,赶紧的说。 “买不到,这是她自个绣的。”许文瑞见好兄弟也看傻了,心里带着得意的说到,也就没有再想收起的意思。 “她?她绣的?真厉害,这么一卷,你分我一半好不好?”展群嬉皮笑脸的商量着。 许文瑞想都没想的就摇头;“不行,她送我做屏风的。那里面的东西,我可以分你一粒。”他朝桌面上的小瓷瓶努努嘴。 “这是什么?起死回生的仙丹么?”展群好奇的问。 “差不多吧,是治毒蛇咬伤的。”许文瑞依旧看着锦缎上的彩蝶回答着。 “啊,我才不要呢,都被咬过一回了,不会运气那么差再来第二回的。还是这绣品好,要不,赶明个你找机会跟她商量一下,帮我也绣个呗,几只也行的。”展群赶紧放下手里的瓷瓶,继续恳求着。 “想要啊?”许文瑞问。 展群认真的点头。 “自个求去。”许文瑞好不留情的拒绝了。 “自个求就自个求,咱啥关系啊,再拉开些,欣赏一下行不行啊?”展群好奇是不是一卷上的都是彩蝶,是不是每只都不同。 许文瑞自己也想再看看呢,点点头,同意了,但是要求这位洗手去。 “我刚洗了澡,别说手了,浑身上下都是干净的。”展群着急的说。 “那好,轻巧些。”许文瑞这才算勉强同意。 俩男人一头一个,一个拉着头,另一个拿着卷起的部分,慢慢的往两边走,边走边把卷起的锦缎展开。 因为房间根本没办法让锦缎完全展开,只好一个边放,另一个边把欣赏过的卷起来。 “真有她的啊,这家伙,跟活的一样一样的。”展群看的眼睛都花了,也没看见有重复样子的彩蝶。 俩人看到后面,觉得不尽兴,展群提议再看一遍,点点看,到底有多少只蝴蝶。许文瑞也好奇,没有反对,小心的又展开看过点过,俩人点的只数一个是一百,另一个是九十九。 数目不一致,当然还要再点一次。这回,俩人点的数目一致了,是九十九只。 展群觉得一百只好,叫百蝶图。 许文瑞觉得九十九最好,长长久久的意思,当然,这个意思他是自己这么认为的,不管那个人儿的原意是怎样的,他喜欢自己的这个释义。 “真的是个迷一样的女人,我说,咱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在那林子里要了笑面狼命的人,另有其人吧? 或者,是暗中保护她的人?”展群看着好兄弟把卷好的锦缎小心的收好,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是那样的么?许文瑞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人是她杀的又怎么样,不是她杀的又如何? 两者的不同,能影响自己对她的印象和看法么?回答是,不!很肯定的不! 只希望京城的事,自己最先办成…… ps: 感谢亲爱滴chiahui40的粉红票,亲一个,啵! 各位亲爱滴,起点女频有个活动,端午龙舟赛,女频作者分成了两个队竞赛。积分一靠读者加油,二是要作者自己更新的字数。 加油单次是九毛九,也就是0.99元,女妖也在上面了,求大家点加油!嘻嘻! 第一百三十三章 盯梢 许文瑞白担心了,因为担心那位半夜悄然离去,就叮嘱随从注意着点。没想到,隔壁那件的人儿,没有那样做。 天亮以后,才听见她房间的门开了。 为了配合她,许文瑞刻制着自己,坐在房间里,看着她打门前走过。 看似很随意坐在门口栏杆上的冯贵,是真的见识到了,这位真的好像不认识他呢,就那么拎着几个包袱下楼去了。 探头看着她在柜台那结账,看着她走了出去。 隔了好一会儿,几个人往屋子里看,神情都有些焦急。还不走啊?再不走,被落下的距离就太远了! 看着好像比自己还心急的几个手下,还有身边这位幸灾乐祸的兄弟,许文瑞很是无语。又坐了一会儿,才故作镇定的起身,说动身。 冯贵一听,赶紧进屋帮着拎东西,看着主子手边的茶几上一个包裹,就要去帮着拿,没想到手还没沾到边呢,就被主子刷的一下抱在了怀里。 啊?怎么这个不能动么?冯贵很是不理解的眨巴着眼睛。 “那个是他的心肝宝贝,无价之宝,还是让你们爷自己拿着吧。”展群忍不住笑的拍拍冯贵的肩膀告诉着。 哦,这样啊,冯贵这会儿也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程姑娘来过,来的时候手上好像有个包来着,只是包袱皮不对劲,不是这块的颜色。 主仆几个下楼,冯贵在柜台结账,大家今个也都一个想法的等在一旁,果真那个程姑娘只结了她自己的房钱啊! 不过,没人觉得她是因为小气而那啥,只是觉得有些失落,这开始就是陌路人了? 少了个人,大家真的很不习惯,到了马厩没看到那匹黑马心里也不得劲。 上马后,出了城门。不约而同的加快速度往前奔。还没到中午的时候,就看见了京城巍峨的城墙。 “黑豆在那里。”远远的,有眼尖的,也有嘴快的。 顿时,马上的五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看见人影了就好! 等他们下马走近城门口的时候,那位已经入城了。 冯贵机灵的很,把马缰绳交给同伴,对主子说,他先进去看看哪家客栈好。许文瑞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这小子俩腿飞快的进城门了。 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明白。什么去看哪家客栈好啊,这就是去盯梢,看看某个人在哪里落脚呢。 瑾瑜牵着黑豆,走进这个国家最繁华的街道。却没在正街上的客栈落脚。来这里要办的事儿,应该多是在夜间,偏点的客栈,方便夜猫子进出呢。 转啊转的,终于隔正街两条巷子的位置,找到一家客栈,位置是偏了些,但是场面不见得小,门面也不差劲。 老大一块匾上。几个大字苍劲有力祥瑞客栈。 瑾瑜把马教给迎出来的伙计,走进客栈,五十多岁的客栈掌柜,热情的询问要什么样的客房。 瑾瑜就说喜欢清静,掌柜的就说后院有套间。就是价格稍贵。 她哪里会在意价格,只说过去看看房间,一看就满意了,后院分成了两个小院子,也就是两个套间,那个掌柜的说也是空的,随瑾瑜选哪边。 瑾瑜看看里面的布局都差不多,都有可以当后门的后窗,就选了少一个房间的那套,反正是自个一个人,房间太多,显得好空,不好! 跟在梧桐州住那五十两银子的套房不相上下,就随口问了一下价格。居然只要六两银子一天,瑾瑜当即拿出一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给了掌柜。 掌柜问要住几天,瑾瑜说不一定,先不用找零,到时候多退少补吧。 掌柜的应着,招呼伙计赶紧把客人的东西送过来。又说等下会叫个丫头过来铺床。还跟瑾瑜说,有事吩咐她就行了。 瑾瑜开始还觉得奇怪呢,因为一般客栈里,是没有年轻的少女做帮工的。因为客栈这种地方,人来人往的,人很杂,年轻的女子在这种地方做事会不方便。 少女的话,更不用说,就算没什么事也会影响亲事的。 可是当这个叫芸豆的少女来了之后,瑾瑜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芸豆长的干瘦,皮肤黝黑,发髻也是男人的那种,不是掌柜的事先打过招呼,瑾瑜会以为他是男的呢。 芸豆长的不像女子,但是做事麻利,铺好床后,又拿着抹布把屋内都擦了一遍。 瑾瑜也没忙着去吃午饭,而是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想着自己该从哪里入手。正想着呢,客栈掌柜的来了,笑着跟瑾瑜打招呼,说今个生意好,又来了一拨客人,也想清静些,就要了隔壁小院的套间。 还刻意的强调,那边的客人绝对不会打搅到这边的。 “没事,若是他们吵,掌柜的帮我换房间就行了。”瑾瑜没有为难掌柜的,况且,隔壁的客人又不是陌生人。 这点她根本就不用去证实,打一进城门,就觉察到身后的那条尾巴了,只不过她装没看见而已。 该说的都跟他说过了,这冯贵没有他点头,怎么可能敢擅自做主跟着?他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随他好了。 一路上那么敬重自己这个恩人,忽然说当陌生人,那个呆子能接受才怪。 掌柜的放心的领着芸豆前脚离开,瑾瑜后面就在房间里,在梳妆台前照了照,之所以进京的时候没有易容,是因为她虽然知道官府也在找自己,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自己跟程璐璐有关系,所以也不算是正式通缉。 没正式通缉的话,就算有人给画了画像,那画像是根据熟人描述所画,画师的画工再好,也顶多是画出面貌轮廓,大致什么的,怎么可能惟妙惟肖。除非,被通缉的人脸上有什么特殊的记印,那样,犯人才容易被人注意到。 再说了,官府的人要画像,找熟悉自己的人,那么,自己的人明知道是要通缉,当然不会那么配合衙门和画师的。 瑾瑜自信,对身边的人并不差,所以瑾瑜才不担心。至于曹家的人么,那样注重脸面的人家,怎么可能愿意自己家里出杀人同谋犯呢? 上午骑马,发髻有点点松,瑾瑜本想重新梳理一下再出门,想了想,干脆就从头到脚洗漱一下,不但发髻重新梳过,就是身上的衣衫,也换上了刚买不久的一套衣裙,依旧是妇人打扮。 换衣裙的时候,无意中看见许文瑞给的那块玉佩,拿起来也挂在自己衣裙内。看了看荷包里的散碎银子,又整理了一下银票,挑了两张面额最小的,折好放进荷包。 收拾好,这才走出屋子,把门落锁,小院的院门想了下,也落了锁。转身的当,余光看见旁边院门探了一下立马又缩回去的脑袋,仍旧装做没看见。 出了客栈,没走多远,身后的尾巴就跟上了。瑾瑜进了一家小酒楼,因为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大厅里也没几个客人,瑾瑜仍旧要了单间,点了两荤两素四个菜。 菜很快上齐,瑾瑜吃好,就结账离开,在街上转了转,自己单身女子,进出茶楼那样的地方打听点什么,都好像有些怪怪的。 还不如回客栈,跟芸豆那丫头聊聊呢。大户人家的私密事,打听起来不方便,那丫头也不一定知道,知道了也不一定敢说。 但是,自己打听些不是秘密的事,应该没问题的。 这么想着,她在路边铺子里买了些点心,干果就回了客栈。进后院前,拜托小伙计招呼芸豆过来。 这边刚开了门锁,芸豆就小跑着过来了。 “夫人有什么吩咐?”芸豆在衣角上擦拭着湿漉漉的手,看样子刚刚是在洗着什么。 “我一个人无聊着,想叫你过来说说话呢。你现在若是忙的话,就想去忙,空的时候过来也行的。”瑾瑜边说,边推开门往屋子里走。 “不忙的,掌柜的交代过,我只要伺候好夫人就行,这几日不用做别的事,刚刚在洗自己的衣服而已。”芸豆没想到,叫自己过来不是为了指使自己做事,却是说话聊天的,就有些高兴呢。 不是因为懒惰不想做事,实在是,往日就没个跟自己说话聊天的人。 见瑾瑜靠在了软榻上,她拿起一旁的蒲扇,站到瑾瑜身后,轻轻的打起扇子来。午后是有些热,有人给打扇子,当然舒服。 瑾瑜也没有拒绝,叫她不要站着。芸豆应着,搬了把小椅子坐下,继续轻轻的打扇子。聊天?怎么跟这位贵夫人聊呢?聊什么合适?芸豆都不知道,索性等着客人开头好了。 瑾瑜索性坐起身,把鞋子脱掉,人整个就躺在了软榻上;“我是初次来京城,不如你就说说京城里的新鲜事儿吧。 最近的,以前的,都行。” 有了话题的方向,芸豆,就说啊说。好不容易又个和气的女客人愿意跟自己说话呢,她就把自己听说的,亲眼看见的,说给瑾瑜听。 虽然都跟想知道的不沾边,瑾瑜也不着急。不怕直接问,这丫头起疑心,是想让这丫头放下心里的防线,再问的话,就不一样了。 “夫人一个人来京城?胆子棵真大,我都不敢一个人出远门呢。”瑾瑜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问正事呢,芸豆这丫头自己就帮瑾瑜起头了…… ps: 哈哈,看见小院子和风扬叶飞两位亲爱滴给女妖加油了!谢谢,啵啵,三更送到,女妖睡觉觉去了,明天继续努力三更! 第一百三十四章 相思 根本就不用多费劲儿,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瑾瑜说自己有午睡的习惯,芸豆一听,立马就起身要离开。瑾瑜把自己中午买回的点心干果,给了她两包。 看着房门由芸豆关好,瑾瑜在软榻上闭目消化着刚刚知道的这些信息,程璐璐竟然是京城安宁候苏世群的小妾! 安宁候父辈护驾有功,皇上赐的爵位,世袭! 苏世群是老侯爷的嫡长子,四十多岁的时候,继承了爵位。三年前,老侯爷的庶子苏世厉被人发现死在花园里,侯爷的小妾也在那天不知所踪。 据说有人发现,事发前侯爷很宠爱的那个小妾跟老侯爷的庶子曾经有过争执。后来,官府的人勘察过,断定杀人凶手是那个叫卢玉环的小妾。 至于其中内情,就有很多的版本了。大户人家里,本来就有很多的龌蹉事。有人说是苏世厉垂涎哥哥的小妾,调戏时遭到反抗致死。 有的说是苏世厉发现那小妾行为不端,小妾怕他跟侯爷告发,就对他下了毒手。 什么说法都有,唯独没提小妾偷走苏家贵重珠宝一事。隐瞒这点,倒也有些理由,一就是那珠宝贵重,怕江湖上的人听到风声,也会去寻。 其二么,有可能丢失的珠宝,见不得光。 再么,那珠宝就是还有别的特殊用途。不然的话,怎么会大费周折?竟然派人去了源城的留县,一守就是近三年? 好吧,既然找到了具体的方向,那晚上就摸过去查查。瑾瑜躺在软榻上,这时辰不到太阳下面,不活动,倒也不觉得很热,美美的午睡,养足精神。晚上好办事儿呢。 睡醒后,洗了一把脸,人顿时就精神起来。看看时辰,也没有出门吃晚饭的意思,走到房门口,就看见芸豆坐在墙角的树下,在纳鞋底。 “夫人醒了。”芸豆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走了过来。 瑾瑜给了她银子,叫她帮自己去酒楼烧俩菜回来。芸豆抬头看看天,这时间。吃点心还差不多。吃晚饭早点些啊。 心里是这样想。嘴上哪敢说什么,接了银子,问了菜式和主食,就出去了。 “哎。这季节有了蚊子,夜晚要点药草熏,不然会被叮咬的。”瑾瑜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着。 院墙那边的一个人,立马小跑着进了正厅;“爷,我去药铺里买熏蚊子的药草吧。” “怎么?”坐在椅子上看书的人很是不解。 进来的就把刚刚在院墙那听到的话,一字不落的学给主子听,连音调都没改。 看书的人听后,稍微想了一下,笑了起来;“那边白天注意点就行。晚上莫要去了。” “爷?”进来打小报告的人疑惑的看着主子,心说,晚上不是比白天危险么?怎么不让盯着呢? “人家那是明着告诉,晚上不喜欢被盯着。”椅子上的人耐心的给了解释,什么蚊子叮咬啊! 啊?这么回事啊!站着的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很崇拜自己的主子,真聪明,这都知道。这个院子里现在就他们主仆两个,其他人都出去查事情去了。 天黑了不让盯着,那干什么呢,真无聊啊,随从想着,明个还是自己跟出去办事吧。哎,这俩人也真是,要当什么不认识,后院这里也没别人来,俩人坐在一起说说话多好啊! 退出屋子之前,又往主子看了一眼,还是那么悠闲淡定,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瑾瑜晚饭早早的就吃好,等碗筷什么的收拾走后,她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小会儿,就说要休息了。 芸豆识趣的离开,瑾瑜在里面落了门栓,又进了里屋,关了房门。回到卧室,拿出青色的那套衣服换上,发髻也改成男式的。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身上就带了一把匕首,还有十余枚针,打开后窗,跳了出去。轻轻的关好窗户,要离开的时候,看见旁边的那扇窗户,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就站着,也没开窗,瑾瑜嘴角一扬,翻上后院的墙,离开客栈。按照芸豆说的,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安宁侯府。 进了侯府后,瑾瑜没有乱走,而是想侦查了一下,确定没有暗桩,才继续行动。越是大户人家,越是讲究风水。 住的地方都是有讲究的,瑾瑜很快就想找到了当家人的书房。里面没人,又到了寝室,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安宁候。 在屋顶听下面俩下人的对话,说是侯爷今晚有应酬,不一定什么时辰回来呢。 来了不能白来,反正下午睡醒了,瑾瑜又转了半圈儿。听到的要么是下人偷偷的在嚼舌头,要么就是侯爷的女人在私下里算计着,怎么能让他多来自己屋子几次。 反正是一句瑾瑜想听的,都没有听到。不过,瑾瑜并不失望,哪有那么巧的事啊,自己一来,就能听到他们说那件事。 瑾瑜很有耐心,不介意每晚都来转悠转悠,实在不行的话,再另外想办法。因为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得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她也没急着回客栈,就在苏侯爷正房的屋顶上躺着,快到天亮的时候才按原路回客栈。翻墙进了客栈后院,就看见隔壁那扇窗里,还亮着。 他这是?因为他自己的事睡不着?还是?乱想什么呢,真以为人家在担心你,等你?开什么玩笑!瑾瑜猛的晃晃脑袋,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赶紧的打开窗,跳了进去。 点上蜡烛,脱衣,到小间弄点水洗洗。等她折腾好,吹了蜡烛上床后,天已经蒙蒙亮了。一觉睡到晌午,起来后,打开门就看见芸豆在门口走来走去。 “芸豆?”瑾瑜轻声叫着。 “夫人,你没事吧?”芸豆回身,有点担心的问。 “没事,书架上的书都不错,昨晚看的迟了些,所以。”瑾瑜边往回走。边解释着。 “这样啊,夫人往后晚上还是早点休息的好,我听他们说,熬夜看书会伤眼睛的。”芸豆说着,就卷起袖子,想收拾屋子,进了卧室一看,床上已经整理的整整齐齐,再扭头四处看,从正厅到书房。不管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乱。 “先不用收拾了。我要出去吃午饭,午后你再过来吧。”瑾瑜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说到。 其实她开始是想叫芸豆帮自己买回来吃的,可是又一想。还是出去走走,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才是正事。 这都是前一世在组织里学到的,熟悉了环境,做起事来才能更顺当。 院门落锁后,瑾瑜回身往旁边的那个院门看了看,开的,没看见人。可是瑾瑜知道,门后有人站在那里。 “他们好像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我听掌柜的说。他们先给了十天的房钱呢。据说是想在京城看看,有什么好做的生意。”还没离开的芸豆,见瑾瑜往那边看,就小声的告诉她。 瑾瑜笑着点点头,好么。竟然用自己用过的借口! “夫人,掌柜的说他们看着就是正经人,你不用怕的。”芸豆又补了一句。 “那你呢,见过他们么,印象怎么样?”瑾瑜觉得这芸豆挺有趣的,边走边问。 “见过的,我也觉得他们是正派人,不像前面的客人,晚上有去街上喝花酒,半夜三更才回来的,还有在花楼留宿不回来的,还有把人领回来的呢。 掌柜的最不喜的就是把人领回来,可是又怕得罪客人影响了生意,也不敢吱声呢。这些男人,真是的。”芸豆说完,还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陪着瑾瑜走出客栈,芸豆忽然想起什么,叫瑾瑜等等,转身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把油伞;“日头太毒。” “谢谢。”瑾瑜接了过来,撑起来往街上走去。 这回找了家小酒楼,进了单间,点了四个菜,慢慢的吃起来。菜肴做的真心不错,可是怎么吃都觉得少点什么。 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跟那几个人一起的时候,瑾瑜就想啊,难道自己开始怕寂寞了么?一个在万丈深渊下待了近三年,都过来了,现在怎么会不习惯了呢?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带着芸豆那丫头呢! 而此时,许文瑞也领着一个随从到街上吃午饭。没跟着瑾瑜进同一家酒楼,而是进了对面那家。 点了半桌的菜,夹哪道菜进嘴都觉得食之无味。人也没有精神,展群早上曾笑他,是得了相思病了。 相思病?开什么玩笑,那个是自己的恩人呢,说担心她还合适,许文瑞都不知道拿这个做理由,有多少次了。 昨晚她没回来,自己可是怎么睡都没办法入睡呢,不是因为她打过招呼,夜里不喜欢被盯着,他早就跟出去了。 这可好,等她一夜的滋味是真难受呢。还不如偷偷的跟在后面,哪怕什么都不做都行。可是,他就是不敢那么做,就是担心让她反感。 到现在对她的情感,究竟是对恩人那种,还是别的,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宽敞的街道上,两辆马车慢慢的行驶过,前面的马车里,一个男子往窗外看去,正好看见一个女子从一家酒楼内撑着伞走出。 水绿的百褶裙,淡粉色的衣衫衫,黄绿的纱束出婀娜的腰身。再往上,马车内的男子立马就呆住了…… ps: 第一更到 感谢亲爱滴书友080904221751793送的粉红票!感谢亲爱滴,宅女不淑亲给红队的女妖加油!亲们,女妖求加油哦! 页面下面的端午对抗赛! 第一百三十五章 意外 是她么?真的是她么?男子手使劲的抓着车窗沿,想把头伸出去看个仔细。 “夫君?可有什么热闹?”他身边的女子,娇声的问着,也把头往外面看。 男人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的伸手把窗帘放下,一边转头对身边的女子说;“外面风大,你坏了身子,仔细别凉到。” 女子听着男人如此的在意自己,幸福的甜笑,低头把手放在隆起的腹部轻轻抚摸着。 男人也在笑,可惜女子没有抬头,根本就不知道,他笑的有多么的勉强,多么的心不在焉。“有卖杏子的,你等下,我去买来给你吃。等下到了地儿,为夫一时半会儿就顾不上你了。”马车又前行一段路后,男人叫马车停下,侧身对身边的女子说到。 “叫奴婢去买就是了,不用劳烦夫君的。”女子嘴上这样说着,眼睛里却全是期盼。 男人下车往后走几步再往刚刚的方向看,哪里还找得到那抹身影,牵马跟着的小厮赶紧走到他身边。 “爷,做什么?”小厮问。 男人没回应,只是看着四周走来过去的行人,眉头紧皱,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是,世上哪里有那么相似的人呢? 咬咬牙,回身又上了马车,继续往前走。 “夫君,可是紧张?”女子感觉到他的异常,侧身很是温柔的问。 “初次面圣,说不紧张,那为夫自己都不信的。”男人叹了一口气说到。 “圣旨上要夫君面圣后再去上任,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女子安慰着。 男人点点头,是啊,天大的荣耀呢,终于又往前迈了一大步。临京的知府,还是个正三品的知府。 当然,这并不是他最终的目标!这些年锁付出的,可不是仅仅为了一个三品的知府。 街上。瑾瑜还在转,天子脚下就是太平,她单身这么在街上闲逛,虽然也有那色眯眯的登徒子,却也没有敢对她怎么样。 瑾瑜在街上转到太阳落山,到酒楼里用了晚饭,才拎着油伞和买的几样东西往客栈走。 接连的三天,都是如此,晚上去安宁侯府打探消息,回来睡到晌午。起来后吃了午饭再逛一下午。 三天下来。京城的主要街道。都熟悉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安宁侯府那里,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那位安宁侯爷倒是在家了,瑾瑜发现他性。欲很强。几乎每晚都要那个,害得她接连让耳朵受了三天的罪。 这样,再有耐心的她,也淡定不了,赶紧另想别的办法。于是,在第四天的晚上,她换了目标,进了侯府直奔那个据说死在程璐璐手上的苏世厉那院子。 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瑾瑜刚到屋顶上。就听见里面的对话。 一个男人有些烦躁的说;“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要到什么时候啊,我受够了。” “你以为我想这样呢?实话告诉你,世厉的死因没查清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你若是等不了。那你自己走好了。”一个女人冷冷的说着。 瑾瑜一听,今晚没白来啊! “三少爷的死,你心里不是也有数么,怎么可能是卢氏杀的。分明就是三少爷知道了,或者撞见了什么不该世道,不该看见的事,才被灭口的。 查了快三年,都没抓住那卢氏,谁信?还出一千两的黄金缉拿?依我看啊,恐怕她早就被灭口了,尸首说不定也就在着侯府的哪个园子底下,他们是故意放出风来,说她逃走了。 三少爷人都没了,就算你知道了实情,又能怎样?你还想报杀夫之仇么?那什么报啊你!要我说呢,咱领着小少爷走吧,我会对你们娘俩好的,不会叫你们吃苦的。”男人无奈的劝着。 “不行,我就要等着,不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么?夫君他虽然是庶出,可是他的人品比那嫡出的可是好上百倍千倍。 虽然我是个弱女子,即便知道真相,也不能帮他报仇,因为我要养大的他的孩子,那是他的血脉。 我就要留在这里,看着他们什么时候遭报应,看他们虚伪的能风光到何时。”女子声音虽然呜咽,但是语气却是很坚定的。 屋顶上听着,原本还很厌恶的觉得底下是一对厚颜无耻,男盗女娼的奸夫淫妇呢,现在,她开始同情这俩人,不过是一对可怜人而已。 “巧儿,这要是放在以前,我也不会逼你。可是,你现在不是怀了我的骨肉么?就算你院子里的人口风紧,也瞒不了多久的。 到时候给他们发现,你我落个沉塘浸猪笼的下场,那是对你我俩人行为不端的惩罚。可是,你腹中的孩子,还有三少爷的孩子呢? 他们是无辜的啊!你以为咱死了,这侯府里,谁能真心的呵护着他平安长大? 三少爷是侯爷的亲弟弟呢,他们都能下得了手,你觉得,小少爷会安然无事?”男人不甘心的劝说着。 “风哥,世厉死后,都是你暗中护着我们娘俩。我知道这辈子欠你太多,可是,我跟世厉夫妻一场,他对我很好,是我寡居后不自爱,有负于他,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你我注定有缘无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不该来的。我,我打算吃药拿掉她。风哥,今生我欠你和孩子的,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你。”女子已经哭出声的说着。 男子好半天没动静,瑾瑜都有点担心了,却听见他开口了,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巧,别这么说了,是我不对,我太自私了。 我是他们苏家的奴才,从小在侯府做牛做马,只有你把我当人看。很久前,我就想着能在你身边伺候着,就满足了。 现在,你什么都别说了,肚子里的孩子,你说拿掉,就拿掉吧。我也不会离开这里,就陪着你一起。 只求你,别哭了,你一哭我这心就疼,我太没用。” 屋子里,俩人压抑着声音,哭了好一会,才停。 “风哥,你赶紧回去吧,小心些,莫要让人看见,你在,我就不害怕呢。”女子抽泣着,提醒着男的离开。 男的又叮嘱了一通,说拿孩子的话,会很伤身子,让她自己小心着。 瑾瑜在屋顶上猫着,看着男人从小侧门离开后,才想着自己要怎么做。 她从屋顶跃下,在屋内女子要栓门的时候,推门进去,在她张嘴要喊叫之前,捂住了对方的嘴。 “想让你儿子活命就闭嘴。”瑾瑜低声说到,没办法,只有这样能镇住她了。 那女子惊恐的连连点头,瑾瑜松开手,反手关了门。转身看这叫巧儿的女子,长得文文静静的,一双眼睛也哭红肿了。 一身衣裙整整齐齐的,可见之前他们没有做什么龌蹉之事。 “院子里的下人,不会过来吧?”瑾瑜问。 “不会,不会,她们都早早的睡了。”巧儿小声的回答,眼神依旧是很恐慌的看着瑾瑜。她是不怕死的,但是她担心儿子,瑾瑜摸准了她的心思,狠下心来用这个镇她。 这样才能和她好好的谈谈。 “你跟那个风哥的男人之间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你放心,你们俩的事与我无关,我不会棒打鸳鸯的。 你夫君的事,你耿耿于怀,放不下,可见你们夫妻感情颇深。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现在有个选择给你,我说出来,你考虑一下。我呢,也不瞒你,来此处就是想调查一件事,关于那卢玉环的事,关于你夫君的死。 卢玉环是我好友,她可不会杀人,却被人诬陷,四处逃亡。我来,查清楚事情,也就是想给她一个公道。 你夫君不是他杀的,那就是另有其人,听你们刚刚的语气,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咱们交换下条件,我帮你报杀夫之仇,怎么样?”瑾瑜坐了下来问到。 “你什么条件?”巧儿听见能帮她报仇,看着瑾瑜的眼神也没那么惊恐了,很是激动的问。 “很简单,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就行了。你放心,我说到就做得到。”瑾瑜直接了当。 巧儿犹豫了一下,引着瑾瑜往卧室走去,请了瑾瑜坐下,她就坐在床沿上,把知道的事一点不拉的都告诉了瑾瑜。 然后,就老实的等着瑾瑜说话。 瑾瑜也没想到,今晚竟然收获这么大。 “我以我的人格跟你担保,定然会给你夫君一个公道。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等着吧。不过,作为同是女人,我想劝劝你。 领着儿子,跟他离开这里吧。孩子是无辜的,你肚子里的也是无辜的,你是个做母亲的,有责任让他们健康快乐的长大。 你不介意自己的后半生,也要为他们考虑才是。让他们陪你把人生葬送在这里,一点都不值得,一点都没有意义。 该说的,我都说了,何去何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瑾瑜说完,走出卧室,在门口静静的停了一下,确定外面无人,才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巧儿反应过来,到门口时,只看见一个黑影嗖的一下跃过墙去。 这个女人,这样的身手,应该可以的吧…… ps: 第二更到,努力码第三更,明个上班的朋友,就早点睡吧!熬夜,女妖会心疼的哦! 第一百三十六章 在寻 因为苏世厉遗孀的配合,瑾瑜今晚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在侯府快天亮,还未到亥时就回到了客栈。 隔壁那扇窗里,依旧是亮着,一个人的身影依旧在那里。 瑾瑜迟疑了一下后,才打开自己客房的后窗,跳了进去。回身关窗时,忍不住的在想,自己的事算是有了眉目,不知道他的事办得如何了。 换下青衣,解下蒙面后,瑾瑜到小间去洗漱,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手拿牛角梳慢慢的梳理着长发。 若是自己的事情先办好,那么,自己是不是要立马离开这里呢?还是,等他们,确定他们也完事儿了才一起走?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等他们办完事,一起离开京城,也不会往同一个方向的啊! 那自己先走,还是跟他们一起离开走什么区别呢?或者,自己是担心他?瑾瑜现在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操心了,管得了那么多么? 就算是因为他本就是自己救的这个理由,才替他担心的,那么这种担心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离开京城后的分道扬镳么? 嘶,因为走神,瑾瑜弄疼了头发,心中莫名的烦躁,随手把牛角梳往梳妆台上一扔,躺到床上强迫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平添烦恼。 眼下,自己的要紧事不是还没办成么,怎么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 苏世厉的遗孀今晚说的事,的确很有用,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但是瑾瑜把她说说的几件事联系到一起,三年前那件小妾杀人逃匿案,就露出了真相。 巧儿说,苏世厉出事前几个月的一个晚上,回来神情有些激动。她问了好几次,他才告诉她,并且还很慎重的叮嘱。绝对不能说出去。 他是无意中听到醉酒的父亲对大哥一个人说的秘密,当时好像是皇上的寿诞,大哥就说用家中祖传的那两颗夜明珠做贺礼,父亲却说不可以,说那一对夜明珠有别的用途,是用来开启密室机关的。 密室里面有藏匿黄金位置图,是留着将来做大事用的。 说祖上早有交代,没有那两颗明珠,就没办法打开密室的机关,即使换成同样大小的明珠也无用。不但打不开密室的机关。相反的。还会毁掉密室里的藏宝图。 苏世厉当时还跟妻子说,什么时候找到那两颗明珠,就找个大泥潭偷偷的扔掉。他们还想做大事?没想到父亲还有这样的野心!他不想让他们得逞。 真的为苏家好的话,就是安慰的做安宁候。才能让苏家一族平安无事。先皇和当今皇上对苏家不薄,就算不好,那也不是要做大事的理由。 巧儿觉得,丈夫的死因,恐怕跟那两颗明珠有关。她也是不信自己男人会跟大哥的小妾有什么龌蹉之事。 因为巧儿说,丈夫苏世厉不是那样喜欢沾花惹草之人,俩人婚后,他也没有过要纳妾的意思。因为俩人成亲几年,才生了一个儿子。巧儿自己劝他纳妾,他都说不要。 平日里只去给老侯爷请安,大房那边,从来不去的,又怎么能与卢氏有什么事呢。 出事那天。巧儿说她眼皮一直在跳,心神不宁。还特意叮嘱丈夫在外面要小心些,莫要跟人有口角。 哪想到,丈夫在外面平安无事,天黑的时候竟然惨死的大房的后花园里。出事后衙门的人来盘查下人的时候,有个丫头说先前曾看见三爷跟卢氏俩人在后花园里起了争执,她说她害怕不敢上前听,所以没听清争执的内容。 然后,立马又有婆子战兢兢的说,以前也曾经看见三爷跟卢氏俩人那啥。 再找那卢氏,却根本就没找到。这样,案子就算定了,杀人者卢氏。 庶子苏世厉在侯府没有地位,很正常,巧儿根本就不在意。可是,他年轻莫名的惨死,还被诬陷染指大哥小妾的坏名声,巧儿怎么能接受得了。 事情已经过去,侯府的下人们对这边更是不当回事。甚至有下人,戏虐她才几岁的儿子,大房的那个管家有次醉酒在小路上拦住她,欲行非礼时,幸亏府里做杂事的李风撞见,从后面一棍子砸晕他,巧儿才免遭侮辱。 打那之后,李风就在暗中护着她娘俩,一个心存怜悯,一个因为感激,俩人慢慢的就由主仆变成了现在这样。 难怪啊,他们要千两黄金缉拿程璐璐,难怪他们派人去源城的留县,一直守到现在。程璐璐啊,你可真会挑,拿走了人家那么要紧的东西,可不是要通缉你么! 瑾瑜越想越觉得好笑。 那两颗明珠苏侯爷就是把这个国家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回来啊,早就被程璐璐带到另一个时空去了,上哪找去。 她想起程璐璐走前,曾经叫自己挑一样,要送自己一颗明珠来着。就算当时自己留下一颗,那也没用的,一颗明珠打不开方藏宝图的密室。 不然的话,自己就把密室里的黄金都取出来,苏侯爷不是要办大事么,自己帮他完成愿望呗,把黄金都送给穷苦的老百姓,这得是多么大的一件善事啊。 要不,自己可以去试试的,密室既然有,只要自己有点耐心,就不怕找不到。找到后呢,弄俩差不多大小的明珠去试试不就结了。 能打开机关,自己就把里面的藏宝图拿走,不能打开机关,真的像巧儿说的,会毁掉里面的藏宝图,毁掉就毁掉,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眼前还有见要紧的事,就是,自己既然答应帮巧儿报仇讨公道,那就要查清元凶是谁,幕后指使的是谁,当时的真相是如何的。 这点么,瑾瑜觉得也不难查,从老侯爷和侯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下手就可以了。那么,自己还得当几天夜猫子啊! 分析该怎么走下一步棋之后,瑾瑜倒是没有再纠结先前的烦恼,很快就睡着了。 隔壁的人却都精神的很,展群见好兄弟从后窗走了过来坐下。小声的问;“回来了?今个怎么这么早,难不成她的事办好了?” 展群还想往下说,感觉肩膀被人杵了一下,转头却看见冯贵在跟自己挤眼睛。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挤眉弄眼的像什么样子?人家办完事儿,肯定要离开的,你不赶紧的想办法,就要劳燕分飞各西东了。”展群凶完杵自己的人,又回头看着好兄弟,提醒着。 “那也没事啊。咱跟她求援呗。让她帮咱们查。爷你自己去开口,她一准不会拒绝的。”一个好汉三个帮是一点都没错的,一旁的随从也跟着出主意。 “嗯,这主意好。可以试试,她也不是帮了咱一回。”展群立马点头,表示赞同。 眉头紧皱的人,抬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会儿倒是挺积极的,早干嘛去了?不过,他们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再不抓紧点。恐怕以后真的就要断了联系呢。 起身抬脚就要往外走,都走到门口了,就忽然的停了下来。她都累了半宿了,明个再说吧。回身,对几个随从挥挥手。示意都去睡。 展群没有站起来,而是看着好兄弟,意味深长的笑着。 笑得让许文瑞无法直视,心里发毛!“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见某人掉进情网了。哎呀,情网这东西早先都是听戏文里才有的,没想到,还真的有啊! 说说看,什么感觉?”展群很是感慨的说着。 “不困是吧,那今晚你值夜好了。”许文瑞本来就心虚着,边骂边抬脚就踹了过去。 展群敏捷的起身闪进旁边的屋子里去,“做贼心虚啊!想杀人灭口啊!” 情网?真的有那种事么?许文瑞重新坐下,一点睡意都没有。事情怎么会到了这样的地步?自己最先很想找到她,报恩和想问清楚为什么当时对自己那样粗暴,到现在为止,自己哪样解决了? 就那么简单清楚的俩件事,怎么好像,心却被她搅和的更乱了?夜里听着她开窗外出,他担心,想着她在外面有可能遇到危险,他心焦,要一直等到她安然回来,他那吊起的心才算能回到原位。 难道真的像展群他们想的那样,自己对她动了情丝? 许文瑞不知道,这个寂静的夜里,自己不是唯一没有睡意,唯一被那个人儿乱了心的人。京城里一个官家驿馆内,还有一个夜深了,还拿着一册书坐在书房,看的聚精会神,可是书上写的什么,却是一个字都没看清。 那日在街上的看见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呢?不是说心灰意冷,看破红尘要遁入空门么?却怎么出现在京城? 那日所见,长的实在是太相像了,唯一有些不符的,就是她的神态。自己的那个妻,温柔端庄,可是那日见到的人儿,却是娇而不艳,媚而不俗的。 气质上,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啊! “夫君,早些歇着吧,其实为妻吃得消,不用再休息,也面圣过,还是赶紧去赴任吧。”一位腹部隆起的女子被丫头扶着,进了书房,温柔的说到。 “上任的日子还宽裕,你养好身子要紧,可不能累到咱们的孩子。”男人放下书,上前扶了女人坐下。 “那明个夫君也领我出去逛逛吧,人家长这么大,也还是第一次来京城呢。”女子撒着娇。 “连日赶路,我怕你动了胎气,左右我上任的位置离这里就半日的路程。今后有的是机会来这里逛的,忘记母亲的叮咛了么?身子要紧,莫要贪玩。”男人耐着性子哄着。 之所以面圣后没有立马离开京城,他就是想找找那日见到的人,近距离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他不想错过的。 所以,这几日都以要挑选写礼物,送给临京的要紧任务为理由,每天早上天一亮就在街上转,到天黑才回到这里。 他心里希望,是自己要找的人,又有些不希望!真的是她的话,那就说明她没有剃度出家,看她的衣着打扮,过的应该很好,这点让他心里很是矛盾,很不舒服。 她留书出走,一个女人在外面,没有别人帮衬,没有仰仗的话,如何能好…… ps: 这章是补昨个的第三更,女妖太困了,咪一会儿,就睡到天亮了,呜呜呜! 第一百三十七章 相遇 第二日瑾瑜起床的时间就正常起来,好几日没有吃早点,洗漱好出了客栈去吃早点。芸豆介绍过,正街那里有一家卖鳗面的,是远近闻名的。 瑾瑜以前在一本杂记里看过鳗面的做法,说是大鳗蒸了,拆肉去骨和入面中,加鸡汤揉好,再擀成面皮,用刀划成细条,入鸡汁、火腿汁蘑菇汁煮滚。 有机会品尝美食,当然不能错过机会,瑾瑜出了客栈,就直接的往正街那边走去。刚到正街走出没多远,在一个摊子边停下,佯装看摊子上的荷包,余光就扫到后面,今个尾巴怎么没跟来? 是他们的事情有进展,人手不够?瑾瑜就有些纳闷,每天上街的时候后面都有尾巴,习惯了,忽然没跟来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她甚至有想返回客栈,去看看他们在不在的冲动。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不对,放下手里的荷包,继续往前走。 瑾瑜开始盼望赶紧天黑,赶紧把苏府的事搞定,自己就赶紧离开这里。或者说,离那个人远些,最好不要再见。 因为,瑾瑜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影响到了,开始不安了。越来越多的习以为常,对她来说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时,他是在谢自己的救命之恩,可是,她就是确定,俩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变异,变质。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弄不清楚,是在第二次相遇,客栈里?还是自己从江南四狼那里得知他身边有内奸,追过去送信的时候? 瑾瑜弄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每次一纠结这个,心就会很乱。已经被伤了一次。瑾瑜不想再尝试。 更何况,自己跟他之间根本就不可能,自己是和离之妇。他竟然还未娶亲。这可不是自卑,觉得配不上他。 而是。俩人在这样一个朝代。他或许不介意,但是他的家人,长辈呢?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和离之妇做他的正妻。 对啊,正妻,看看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想都没想,正妻这俩字就蹦出脑海。在这个朝代。生活了快二十年,其实根本就没有完全的接受这个朝代的习俗。 比如,纳妾! 嫁与曹诚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看着他那俩通房。心里也是一直膈应着。就算没有发生后来的事,他若是纳妾,抬姨娘自己能怎么办? 不同意么?怎么可能! 自己现在不用纠结那样的烦恼了,可是解脱的代价,方式却实在是惨烈了些。想到这些。瑾瑜不知不觉的放慢了脚步。 她又想,自己若是个男人,一个现代穿到这里的男人,此时会如何?会心安理得的,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么? 答案,依旧是不知道,因为她不是男人!怎么能知道男人怎么想的,天下的男人也不都是一样的。 因为走神,已经过了芸豆说的那家面馆,却没有发现,依旧往前走着。 真的可以好了伤疤忘了痛么?自己受伤的是心呢!一个人就这样生活下去,不好么?怕孤单的话,其实还有别的办法啊。 比如苏侯爷这件事,处理的时候,只要稍微动动脑筋,把自己撇清就行了。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源城留县,看望那里的亲人。 瑾瑜想着走着,看见面前有人,就想绕过去,可是她往左,那人也往左,她往右,那人也跟着往右。 登徒子?瑾瑜想到这三个字,抬头往对方看了过去,一下子就愣住了。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只是稍微的这么一怔,瑾瑜立马就恢复了神情,拧眉厌恶的盯着对方。 “瑾瑜,是你么?真的是你么?”曹诚音调颤抖的问,他一旁的连城,也同样是目瞪口呆。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她目光不闪躲,不回避很是自然的回应着。说心里半点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时近三年,居然在这里遇到。 可是,瑾瑜的激动不是因为惊喜,而是太突然了而已。 她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跟他再见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偶遇!近三年未见,他比以往显得更成熟了些,更老成了些。 相貌一样一样的,声音也是熟悉的,怎么会认错呢?曹诚现在听见了声音,心里已经百分之百的确认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前妻方家六小姐方瑾瑜。 辛苦找了好几天,今个真的遇到了,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啊。可是,她矢口否认,眼神也是十分的冷漠疏离。 是了,她还在记恨着自己,曹诚心里一揪,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好。 瑾瑜对于这个人,早就放下了,看见他的神情如此激动,心里很是反感。不想跟他纠缠,见他没有让开的意思,瑾瑜往旁边绕开就走。 “瑾瑜,你不要走,三年未见,你如今可好?在何处安身?”曹诚反应过来,转身追上去问。 “这位公子,我说过你认错人了,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看你相貌堂堂却怎么是登徒子一个。再纠缠的话,我会喊非礼的。”瑾瑜停下脚步,冷冷的说到。 曹诚听她这样说,再往两边看,才注意到,两边的行人已经有人驻足观看了。 “此处不便,我们去茶楼可好?”曹诚不甘心,好不容易遇到,怎么能这么错过。更何况,他发觉,几年未见,她虽变了,却变得更加吸引着自己。 瑾瑜见他这样,心里的厌恶顿时又多了几分。 “夫人,您不要这样,爷他从来不曾忘记过您,这几年也一直派人四处寻您呢。您怎么能如此狠心,如此的对爷?”旁边的连城,没见过自己主子如此的低三下四,忍不住的上前帮着说话。 “你们主子眼瞎,你个狗奴才也是眼瞎的么?”瑾瑜见曹诚身边的小厮也上前说话,不说还好,一说她的火噌的就起来了。 什么叫狠心,他一个下人知道什么? 按捺着一脚踹飞的冲动,骂完继续往前走。 “瑾瑜,你站住,听我说。”曹诚早就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大步上前拦在瑾瑜面前,今个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她离开。 “你让是不让?”瑾瑜双手在袖子里已经握成了拳头,他若真的不让开的话,瑾瑜打算用暴力解决,那么,他就能确认是认错人了吧! 就在瑾瑜想动手的时候,胳膊被人拉了一下,想动手挣脱,才看见来的人是许文瑞。由着他把自己轻轻拉到他的身后。 “这位,你想做什么?”许文瑞冷冷的问着面前的男人。今个他是打算找机会跟她谈谈,所以亲自跟在后面来着。 没想到看到这么一幕,他看得清楚,这个男人不是登徒子,是真的认识这个人儿。想到她说过的,要当陌路。 他还猜想,这个男人跟她要办的那件事是不是有关。自己出面的话,会不会坏了她的事儿!克制着往前跟近了些,本来想着等着见机行事呢,可是看见这个男子几次三番的纠缠,许他真的没办法刻制了。 “阁下是哪位,莫要多管闲事。”心里本来就怀疑前妻外面有了别的男人,现在真的看见有人,而且相貌衣着气质丝毫不逊于自己,曹诚心里也有火了。 这个问题,许文瑞没想好怎么回答;“在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愿跟你说话。” “瑾瑜,你说,他是哪个,是不是你?我就知道,你如何那么绝情,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曹诚把目光看向瑾瑜,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问。 瑾瑜有些头疼,这个真的是混蛋,居然这么想的! 许文瑞也听出不对劲了,怎么办?自己要解释说跟她没什么关系么?他正犹豫着,身后的人却跟自己并排站了,还伸手挽了自己的胳膊。 “文瑞啊,这人不正常,咱别跟他计较,去吃早点吧,我饿了。”身边这位,挽了胳膊后,仰头看着他说着。 许文瑞感觉自己都飘起来了,哪里还管对面那个眼睛喷火的男人,眼睛里只有一个人儿了;“嗯,想吃什么?” “想吃鳗面呢。”瑾瑜立马就回应。 “鳗面?那你都走过头了,前面可没有。”许文瑞看着身边的娇容说完,由着她挽着胳膊,转身就往回走。 看热闹的见没热闹看,也都离开。热闹的人流中,就主仆两个站在原地,傻傻的。 瑾瑜,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曹诚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看着那对紧紧爱在一起走的身影,他觉得心在淌血。 成亲后,她从来没有跟自己如此过,现在却跟别的男人!她本不是这样的啊,是后来才变的么?还是故意的来刺激自己呢? 可是,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是带着溺爱的,俩人的关系,他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爷,许是咱真的认错了,这个女人就是长得像夫人而已。夫人她性子好的很,端庄的很,根本就不是她这样的。”连城劝着主子,说出来的话他自己都不信。 那相貌,那声音,不是前夫人,又是谁呢!可是就算是又怎样?现在有了新夫人,新夫人还怀了身孕,又是将军的女儿。 前夫人已经和离,现在身边又有那样一个不比主子逊色的男人了,根本就挽回不了什么了啊! 曹诚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进去,牙骨紧咬,眼睛依旧直直的盯着前方,那里已经看不见那对身影了,他还在看…… 第一百三十八章 竟然 此时已经走文瑞看着自己刚刚进面馆的,许被松开的胳膊,顿时觉得满是失落。伙计上前引着到了临窗的一张桌子。 坐下后,许文瑞就点了两碗鳗面,又点了两笼三鲜小包子,还有两个煮鸡蛋,外加四个小凉菜。 “是的,他就是。”瑾瑜看着面前的人,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很直接的告诉了他。 直接的让许文瑞有点不知所措,眨巴眨巴眼睛,最终哦一声。然后就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才好。 他想看看她的脸色,想从她的脸色上,看出她此时的心情,以便自己找恰当的话安慰她。可是,可是她现在的情况,似乎根本就不用自己安慰呢,还不是那种看不出喜怒哀乐。 相反的,她的心情好像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鳗面一上来,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还不是那种为了填饱肚子而吃的样子,而是品尝美食的那样。 “真的很鲜美,你还不快吃,等下面沱了,就不好吃了。”瑾瑜几筷子面吃下之后,看见对面的这位还傻傻的看着自己,没动筷子,就招呼着。 “哦。”许文瑞应着,伸手却不是拿筷子,而是拿起一个鸡蛋,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剥皮,然后递给瑾瑜。 一路行来,他摸清了她的喜好,早餐她喜欢吃一个水煮蛋,但凡是在食肆里吃,她都要点这个。 瑾瑜笑着接过鸡蛋,咬了一口,拿起勺子舀了点面汤喝。 许文瑞这才剥了剩下的那个蛋,放进自己的面碗中,跟她学的,成习惯了。记得她说过,每天早上一个蛋。有营养。 营养这个词,当时他没听懂,她解释过。说就是补的意思。 面吃到一半的时候,三鲜包子也送来了。小小的笼屉。里面晶莹剔透的六只小包子。许文瑞推到她面前一笼,自己面前一笼。 面吃吃,小包子吃吃,四个凉拌小菜也很清口开胃。 “我刚刚一时情急,就忘记你交代的事,不碍事吧?”看看吃的差不多,问的话不会影响她的食欲。这才试探的开口。 交代的事?瑾瑜没听明白,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不妨事的,我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你们呢?还顺利么?”放下筷子,拿出帕子擦拭着嘴角,见到本人了,很自然的要问。 许文瑞摇摇头;“查的方向是不会错的,可是到了这里却完全的断了线索。不是笑面狼说了谎话,而是当初雇佣他们的人恐怕也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笑面狼说出的那个人,已经查过了,半个月前就因醉酒跌入湖中,溺亡。 “醉酒。溺亡?明摆着就是被灭了口。慢慢查,终归会有线索的。既然他们几次三番的想要你的命,那他们没达到目的,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瑾瑜安慰着。 面馆里此时就没什么客人,俩人也不着急离开,伙计更是会做生意,收走了桌上的东西后,还给送了一壶茶过来。 茶虽不是什么好茶,但是人家热情的好心,瑾瑜也没有嫌弃。 “程姑娘,你的事要是先解决好的话,能不能先别急着离开?”许文瑞一下子想起自己找她的真正目的,赶紧的说。 “怎么?”瑾瑜不解的问,是想让自己等他办好事一起离开京城? “咳咳,他们几个小子说,你若是肯帮我们的话,应该能容易的多。”许文瑞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他的本来目的可不是想叫她帮忙的,几个大男人请一个女子伸援手?丢不丢人啊? 他之所以要厚颜这样请求,主要是想再留留她。 请帮忙?瑾瑜听着,再看眼前这位的神情,怎么都觉得怪怪的。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他,是怎么回事啊? 反正瑾瑜是怎么都不信,他会是请女人帮忙的那种人。当然,在麒麟山他喊着自己大婶,帮他下山去找人那回,是不一样的。 “你若是不方便,那就当我没说好了。”许文瑞焦急的等,见她没回应,心里哇凉哇凉的又说到。 “可以的。”瑾瑜想拒绝,可是一张嘴,却是答应了。话音落,她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变得心口不一了? 可是,不对啊,哪个才是自己心里真正的决定呢?完了,自己好像控制不了自己了! 可以?这就是答应了?许文瑞抑制着内心的兴奋,伸手又给对面的人儿斟茶。答应就好,不离开就好!反正真的带有丝毫危险的事都不会让她上前的。 “那个人还不死心呢,怎么办?”歪头的时候,看见街道斜对面站着的主仆俩人,许文瑞没办法再装作看不见。 其实那俩人在俩人进面馆不就后,就跟过来,站在那里了。他怕影响她吃早饭的心情,才没告诉她。 她坐的位置角度,不回头,是注意不到的。 “没什么怎么办的,他不死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死心了。只是,他误会了你,你不介意么?”瑾瑜其实早就知道曹诚跟过来,站在外面。 “你不介意就好,我,我荣幸的很呢。”许文瑞见她情绪没有什么波动,心情好得不得了。说的也是心里话。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来京城,他若是一直如此,还真的有些碍事儿。”瑾瑜在意的是这个。 “要不,我叫人去查查看?”许文瑞心里当然也不喜欢那个人在京城,和离了都,为什么还要这么死缠着? 后悔了么?晚了!他还觉得有些幸灾乐祸的。而且,现在他更能肯定,这俩人和离,一定是那个男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长的不错,就是感觉有点装,说俗点,就是虚伪!她爹娘真是的,怎么就把她嫁给了那个人呢。 “你,叫锦瑜?”看着这位对自己真的不错,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赶紧趁这个机会,索性厚颜的再问些她的真实情况。 “我姓方,方瑾瑜,不过,你还是得喊我程璐。”瑾瑜用手指沾着茶汤,在桌面上边说,边写给他看,还没忘记叮嘱一下。 看见那个曹诚,再看面前这个男人,真的觉得是天上地下。这个比较的标准,可不是长相和家世,而是做人。 面前这位,坦诚,率直,还有点小可爱,最起码他最信任自己,尊敬自己。那位呢,呵呵,就懒得再形容他了。 许文瑞点着头,很认真的看着桌面上的三个字,然后,不舍的用手抹掉了。 即便知道面前的人儿,现在心情不错,许文瑞也没有得寸进尺的再打听别的。对于他来说,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姓名,就已经很知足了。 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拔出插在腰间的扇子,刷的一下展开,目光落在那个落款的小字上,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她早就告诉了自己呢。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抬头往窗外不远处看去,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珍贵,这个男人真的够蠢的。 想到这里,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自己还这样说别人。自己不好好珍惜眼前的机会,珍惜眼前的这个人的话,那么,自己不是跟那个男人一样的蠢了么? 那可不行,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他在心里下了决心,也忽然的能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哪里是对恩人的啊!早就变了。 “那从现在开始,还要不要装陌生人呢?”许文瑞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后,轻松了很多,还开起了玩笑。 他心里开始觉得,自己应该谢谢那个男人,是他的不珍惜,才让自己有机缘跟她相识。她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自己要用下半生的呵护,回报与她。 “还装什么啊,只是今后万一你们被我连累了,可不要怨恨于我就行了。”瑾瑜被逗的忍不住笑了。 “去逛逛?”许文瑞高兴的提议。 “好啊。”瑾瑜高兴的答应。 俩人都没有担心后面有人会跟苍蝇一样的盯着,俩人也完全没有故意这样做,去气外面那位的意思。 真的,就是单纯的因为心情好,那就逛逛。 两人结账,并排走出面馆,溜溜达达的往前走,走几步,看见路边的铺子,就走进去看看。相中了,就买点。 进了一个成衣铺,瑾瑜看中一套湖蓝的纱裙,拎起来往自己身上比量给许文瑞看。 许文瑞连连点头,价钱都不问的就付银子。 出了成衣铺,又进了首饰铺。许文瑞拿起一个鸡血石的手镯,让她戴起来看。瑾瑜听他说好看,也要了。 俩人不管走到哪里,旁人都以为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看这一对,郎才女貌的,真是天生的一对儿。”一个婆子低声的对身边一个妇人说到。 妇人也点头,说是啊,一对璧人。 一旁跟过来的曹诚听了,原本阴沉的面孔,就更加阴霾,把个连城吓得,本想劝主子回去,都不敢吱声。 他就这么跟着,就想看这俩人住在何处,连城之前说他会盯着的,曹诚没理会。瞒着母亲和新夫人派人暗中找她很多次,无数次的梦中于她相见,又担心她,又思念她,又觉得有愧于她,各种心情折磨着他近三年。 很多次在梦中,见到的都是剃度后的她,在青灯前抄经书的情形! 谁想到,她呢,居然过的如此惬意!这让他心里怎么能接受得了,怎么能够平衡……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尾随 俩人拎着大包小包往回转的时候,后面的尾巴只剩下连城,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放弃的,瑾瑜二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 哼,何苦呢,许文瑞很是随意的往四周又看了看,在心里鄙视着。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到吃午饭的时候,他征询瑾瑜的意思,午饭再哪里用,要不要回趟客栈,要不要甩掉那条尾巴。 瑾瑜想了一下,决定先回客栈,至于那条尾巴么,他愿意跟就由着他跟好了。既然遇到了,那又何必躲着。自己可没做什么亏心事,凭什么要躲着他,凭什么怕他?应该是他躲着自己才对啊! 跟曹诚迟早都要再见到的,瑾瑜想不通的事,明明是他愧对于自己,为何还能那么理直气壮的质问自己。她并不怕他知晓自己的落脚处后,会跟官府或者苏家告发。 那样看中前程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去举报自己。举报了之后对他根本就没有好处,他若是真的那样做了,那就别怪她把他也拉下水。就说卢玉环的事,他也知情就够他受的了。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恩情似海深,自己跟他夫妻一场,可不止百日却如何呢?岳丈出事居然不去探望也就算了,得知自己亲生的骨血被他母亲害了,他竟然也能忍。 好吧,这才是能做大事的人,我就好好好的活着,看看你能走到多远,爬得多高。 许文瑞听她的意思,更高兴,没有这条尾巴跟着的话,自己想要查他们的事,不是还挺费劲的么。哎,今个怎么就没带个人来,那样的话,就能直接盯着他们。说不定现在就有消息了。 俩人一起回到客栈,今个没出门都在客栈大堂坐着喝茶的四个人都很吃惊。哎呀,这位爷真是厉害啊,昨晚刚给他出了主意,这才小半天的功夫。就把问题解决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展群对着好兄弟挤眉弄眼,可惜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重色轻友。”他小声的怨念着,看看身边的冯贵他们。觉得还是他们比较够意思。 “走,看看他们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不搭理我?那就别怪我们不识趣儿,偏要打搅打搅你们。展群不甘心的想着,招呼着其他几个人要往里走。 “爷怎么招了个尾巴回来啊?”眼尖的冯贵看见后面一个小子,往主子走的方向张望,顿时警觉起来,小声的告诉同伴。 “你确定那个是奔着爷来的?兴许是那位呢。”另一个想的稍微多点,想象力也好。 “有道理,你俩这么机灵。就留着此处看着点,怎么做不用我说吧?”展群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低声安排着。 “那爷要是买了好吃的,你们可别吃光,给我俩留点。”冯贵小声的开着玩笑。 展群白了他一眼;“你刚刚没看见那些大包小包的形状啊?哪只眼睛能看出来是能吃的东西?胭脂花粉,你要不要?绫罗纱裙你要不要?” 冯贵被凶。嘿嘿直笑,就跟另外那个随从分了工。一个依旧坐在客栈大堂里,另一个,则晃悠悠的往外走,得找个合适的位置等着。反跟着尾巴啊。 这几年,大家都已经锻炼出来了。所以,不管是坐在大堂里的冯贵,还是走出去的那个,都显得很自然。从连城身边走过,他都没觉察到什么。 “敢问掌柜,刚刚进去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人啊?是这里的东家?还是投宿的客人呢?”连城往两边看看,身边没旁人,走到柜台前低声的问掌柜。 掌柜的在京城开客栈多年,人精呢。刚刚,那两位住套间的客人一起回来,他就注意到了。虽然心里也纳闷呢,这俩是原本就认识?还是做了几日的邻居才相识的? 可是,好奇归好奇,却也知道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是自己的大主顾,不能得罪的。 眼前有人打听,他怎么会说呢。 “小哥衙门的?”掌柜的拨动着算盘,笑着问。 连城摇头,想起什么,低头在腰间荷包里拿出一小块银角子,放在了柜台上。 掌柜的往那银角子上看了一眼,伸手推了回来;“既然小哥不是官衙的人,打听人家做什么?” 连城没想到,这样都不行,以为掌柜的太贪心,看不上这散碎银子,狠狠心换了个一两重的小银锭子,稍微用力的又往柜台上一放,那意思,这回该够了吧。 掌柜的依旧不为所动,笑话,那两位是贵客呢,看着也不像恶人,他可不想为了贪图这点小便宜得罪客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刚刚走出去那个是贵客的跟班呢,这小子都不认识,谁知道他来打听是什么意图? “小哥,没听说一句话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若是真的想知道他们的事,不如就着这里等着,午饭的时候他们出来,你自己问不就结了,银子也能省下,多好。”掌柜的嘴上边说,手更加快速的拨打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 连城这个恼火啊,真想说你这有眼无珠的,我可不就是衙门的么,只不过,要等主子正式上任才算。气是很气,连城也没办法,主子要到临京上任,管辖的是临京地界的事。 自己还是不要给主子惹麻烦的好,这里打听不到,那就不打听了,反正已经确定他们的落脚之处,自己就不算没完成任务。他愤愤的拿起柜台上一大一小的银块子,塞进荷包,往门外走去。 人一离开门口,掌柜的就离开柜台,走到冯贵身边;“小哥,刚刚来的那小子,在打听你们爷的事,要我给打发走了,你等下跟你们爷知会一声,注意些。” 这些,冯贵其实早就看到了。笑着起身;“多谢掌柜,这事儿办得好,我家爷知道,定然也是高兴的。这个,就请掌柜的喝酒吧。”他说完,也拿出一个银锭子,是个五两重的,笑着塞到掌柜手中。 “使不得的,我是看那小子不地道呢。”掌柜的不好意思收,心里却说,看看,看看这一个随从出手就是五两银子呢。 “掌柜的尽管收着,这个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掌柜的请放心,我们都是清白人,不会给掌柜的招惹麻烦。”冯贵按在掌柜的手上,很是诚恳的道谢。 这不是他充大方,主子早就交代过,银子么,该省就要省,该大方的时候就要大方。况且,这掌柜的真的很会办事,对他大方些,没坏处。 “那,那我就收着了,小哥坐。”掌柜的这才心安的收了银子,离开桌边回到柜台后,招呼旁边打杂的伙计,叫他去跟客栈其他的人手说一声,这些日子,有人来来听套间客人的事,都要把嘴巴闭严实喽。 要是给他知道,谁贪小便宜,拿了人家的好处,就泄露客人的信息,别怪他不客气。 伙计连连点头,遵照他的吩咐,把话转达给客栈做事的其他人。他们没觉得东家吓唬,因为他们知道,东家在京城能开启这样大的客栈,那也不是一般人物。 贪小收了好处的话,被赶走没了活计做是小事,得罪了东家,恐怕在京城难以混下去呢。所以,还是安分的做事好了。反正,东家不是吝啬之人。 平日凶是凶了些,但是工钱从来都没有克扣,拖欠过。逢年过节的,东家还会额外的给点小钱。这样的东家不是到哪里都能遇到的,谁喜欢没事找事呢! 再说后面院子里,俩人回来后,因为买的东西都是瑾瑜的,那么许文瑞理所当然的药帮着拎进她的屋子。可是,展群那俩想来搅和的人,在院门外转悠办好一会儿,愣是没敢进来。 屋子里,许文瑞坐下,拿出扇子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扇着。扇子是她送的,上面的画,还有字是她题的,落款是她真名里的最后一个字。所以啊,原本就喜欢的要命,现在更觉得,手中的这柄纸扇啊扇出的风都格外的凉爽。 因为天气越来越热,瑾瑜回来后,也没煮水沏茶,而是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冷开水喝。 逛街买了一堆的东西,只是一时兴起,现在,她没了兴趣去翻看。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那位悠哉悠哉的样子,想着之前在街上,他上前维护自己的情形,那种感觉好像真的很不错呢。 再想想自己挽他胳膊的事,那么的自然,当时那样做,应该不因为要刺激那个曹诚,才做的吧,自己才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呢!瑾瑜在心里自己分析判断着。 今个见到了曹诚,瑾瑜忍不住的就想起以前跟他生活的那些片段。让人羡慕的相敬如宾一幕一幕,却原来是那么的虚幻,那么的不经考验。看他的反应,他是还没放下?真是好笑! 当天中午,瑾瑜和许文瑞没有出去吃午饭,是叫人去酒楼买回来的。因为许文瑞说外面太热,瑾瑜也没反对。中午俩人吃的也开心,谁都没有再提曹诚的事。 可是午后,冯贵在院门外招呼许文瑞出去。 瑾瑜在窗口,看见冯贵汇报着什么,然后那位听着听着,竟然往自己这边看过来…… ps: 第一更到! 感谢亲爱滴劳燕―打赏的粉红票! 祝所有高考的亲们考出好成绩,辛苦几天,就能好好的放松了!加油哦! 第一百四十章 不信 不用猜,瑾瑜就知道,他们说的话题跟自己有关。她也不急,走回到桌边,调整了一下芸豆刚刚送来的一把石榴花,翠绿的叶子,火红的花朵的确养眼,只是枝条没有修剪过,想的庸俗了些。 找到剪刀,把石榴花拿出来,一枝一枝的修剪着,耳听着身后有人走来,都没有回头。他不知声,瑾瑜也不开口问。 “跟去查的人回来了,说你的,不对,说那个人也刚来京城没几天,住在官驿里。是临京新任的正三品知府” 许文瑞不确定自己这样说,眼前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个人如此年轻就成了三品知府,那么眼前的人儿没跟他和离的话,岂不是知府夫人? 她听了会不会后悔呢?他故意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她的对面,就是想看看是什么反应。 “哦,居然是知府了?不错。”瑾瑜听了,嘴角上扬,笑着说着,手没有停,小剪刀拿的稳稳的,剪掉枝桠上他看着都觉得累赘的两个小分枝。 还把修剪好的拿开些距离,端详了一下,又剪掉几片有斑点的叶子,这才满意的插到花瓶中。 许文瑞看着她这样的反应,心里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什么!那个人究竟怎么伤害了她啊,让她都好像心如死灰了,一点该有的反应都没有! 换做别的女人,跟前夫见到,尤其那个人还说那样的话,还是那样不死心的反应,女的应该会激动、伤心、沉默?反正,不应该是她这样的啊! “他那人最注重的就是前程,如今做到三品知府,他应该还是不知足的,他的目标应该还在上面。”瑾瑜很是随意的说着,又拿起一枝花,打量着该怎么修剪。 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就好像是在说一个跟她完全无关的人。 “男人注重功名,是很正常的。”许文瑞就事论事的随口来了这么一句。 瑾瑜听他这样说,就抬头看着他,微笑着问;“许公子你呢?也是如此么?你的目标是什么呢?” “我?我原来想从军来着,可惜我娘就我一个独子。不肯答应。因为这事儿,惹哭过她呢。当官么,就没有想过。”许文瑞想了一下。有些遗憾的回答。 “教我的先生李叔,说让我顺其自然,随心走就行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有抱负,很没出息?”他又补充着问。 瑾瑜摇摇头;“不会啊,世人都想走仕途当官的话,那才不正常。你那个李叔说的不错,随心走,顺其自然吧。 不管做什么,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就行了。” 许文瑞点点头。她说的没错,不管是做什么,只要自己喜欢,觉得值得就行。“你不用担心那个人再来烦,他上任的日子就是这几天,不是因为照顾他怀孕的妻子。早就离开这里去赴任了。” “什么?”许文瑞本来是安慰她的话,在瑾瑜听来,却如雷击,她不敢相信的问。 “我说,他就要去赴任了。再想纠缠你他也不敢违抗皇命,耽误赴任的日子。”许文瑞见她此时的反应,忽然觉得心慌,一时间不确定自己哪句话说错了,碰到了她的痛处。 “不是,你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瑾瑜的确是不淡定了。 许文瑞忽然的就有点反应过来了,自己刚刚提到了那个人的妻,是女人都有嫉妒心的,她当然也不例外。 他真后悔,怎么就跟个碎嘴子似的,瞎说什么啊? 可是看着她的神情,自己不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的话,只怕没办法蒙混过去。无奈,他只好把话又说了一遍,然后紧张的看着桌子对面的反应。 “你说他的妻怀孕了?谁跟去看的,没看错,没听错?”瑾瑜还是不信的问。 “是的,能确定,驿馆的人也证实了,去的人也亲眼看见了。说是,有五六个月份的样子。”许文瑞硬着头皮说着,看着她激动的神情,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接二连三的问,瑾瑜还是无法相信,激动的她音调也变高,一扬手,再落下手里的剪刀就插入了桌面,整个剪刀头都没入了。 许文瑞看看瑾瑜,再看看那把就剩下把手露在外面的剪刀,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要多嘴补了后面那段话?他甚至想扇自己几巴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就看着桌对面的人,失魂落魄的念叨着,往卧室走去。 “程姑娘?”许文瑞担心的追上去,见她进了卧室,不是自己该进的地方,硬生生的收住脚,站在那里。 怎么办?怎么办?刚刚的一幕,许文瑞忽然想起为什么会觉得有些熟悉了。当年在麒麟山,自己后来找到她时,她的眼神就是如此。 当时,她喃喃自语的说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若是她能像当时那样,对自己粗暴的发泄,就能没事的话,他情愿再挨一顿揍。可是,这回她没有。 卧室里没有动静,许文瑞不放心,又不敢进去看,在门口急的不知所措。 是了,她和离了,好像没有孩子,而那个人又再娶新人,怀上了孩子,所以,她接受不了吧!许文瑞胡乱的猜想着。 好一会儿,他走出房间,到院子里,对院门口的几个人招招手。几个人就围了过来,见他神情不对,就都很自觉的小声问,怎么了? 许文瑞不想对他们说她刚才的反应,不希望他们把她乱想。 “要不,我们几个今晚摸过去,抹黑揍那个家伙一顿,给她出出气?”冯贵的感觉就是,里面的人是因为,那个人日子过的太顺而心里不平衡,就随口说到。 “你疯了,正三品的知府,那是说揍就揍的啊?万一人家之间还有情分的话,知道咱揍了那个,里面那位能饶了咱?”有脑子反应的快,比较谨慎的。 也对,冯贵一听,也觉得自己太莽撞了。 “别瞎胡猜,他们是没有关系的人了。”许文瑞恼火的低声呵斥着,他可不爱听后面这位说的,情分,情分个屁啊!是仇人!他这么想完,顿时也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缺德了? “想想也是的,她那样的,也不适合做知府夫人呢。”展群低声嘀咕了一句。“哎呦,你干嘛下这么狠的手啊?”话音刚落,他胸口就挨了一拳头,忍不住吃痛的吼着。 不对么,别说那位曹知府了,就是一般的小户人家,也都希望自己的媳妇,温柔贤惠吧。她呢?一个女的,不安生在家呆着,骑着匹马在外面瞎逛,还杀人? 恐怕,就是因为她这样,人家才不要她,和离的吧?冯贵他们这样脑补着。倘若没和离,丈夫是官,妻子是心狠手辣的杀人者,根本就不相配,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吃一个锅子里的饭? “都很闲是吧,去个人到那边,盯着。前面也去个人,其余没事的,滚回自己的院子呆着去。”许文瑞心里本来就后悔,看着这几个臭小子的神情,听着他们越说越不像话的言语,心里更烦。 他这么一凶啊,那几个跟兔子似的,一下子就跑开了。那位心情不好,这位心情肯定也没发好,赶紧躲开的好,最好藏起来,省得成他们的撒气包。 几个招人嫌的跑了,许文瑞背着手,在院子里转圈。天气本来就热,加上心里烦躁,没走几圈儿他就出了一身的汗。 叹口气,走回屋子里,到桌边,看看还没修剪好的石榴花。又看看扎在桌面上的剪刀。伸手用力拔了出来,看着桌面的窟窿,再看看手里的剪刀。 他也忍不住胡思乱想的瞎猜了,她原来在那个人的身边时,脾气也是这样?那可真的不太好,哪个男的受得了啊! 咳咳,自己好像就能受得了。堂堂男子汉,当年被她手脚并用,连踢带踹的。现在,不也没觉得她怎么样么! 难道,难道自己不正常?就像是书上说的那样,有专门喜欢被人虐待的变态?还是因为她是拼命救了自己一命的人? 整整一个下午,卧室里都没有动静。许文瑞走到卧室门边仔细的听了好几次,没有哭声,不是因为听到她的呼吸声,他真的会以为,她已经从后窗离开了。 怎么办啊,上午刚跟她商量好了,就算她办完正经事,也不会先离开,会等他一起。结果呢,这高兴劲还没热乎多久,就弄出这么一出来。 都怪那个姓曹的,面圣后,不赶紧的去赴任,赖在这京城里做什么啊?临京离这里就半天的路程,心疼媳妇去那里休养不是一样的么? 那个女人也真是,怎么这么娇气?吃不消的话,跟到京城来做什么?许文瑞现在也是一肚子的火。 眼看着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许文瑞更加着急起来,找到火折子把蜡烛点上。得,这么一来,她连原本要办的事儿,都没心思去办了吧? 许文瑞又叹了一口气,盯着那卧室的门想着。 嗯?里面有动静了?他听见卧室里的脚步声后,紧张的站起身…… ps: 第二更到,亲们,为女妖加油啊!端午龙舟赛! 第一百四十一章 确认 卧室门开后,里面走出的人已经镇静了许多,发髻未乱,衣衫整齐,很显然她就是这么坐了近一个下午。 眼睛,没红没肿,那就是未曾哭过。嘴唇也是好好的,许文瑞看着里面出来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越不放心的观察着。 “天黑了,晚饭,出去吃?还是买回来?”许文瑞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用这个做借口的询问。 他没指望她会回应,会答应,那没关系,就陪着她饿肚子好了。只要她没事就行,想开了再吃东西呗。 反正住在着繁华的京城呢,荷包里有银子,就算半夜,也能买到吃的东西。 “好,出去吃,省得拎来拎去的麻烦。”就在许文瑞做好思想准备的时候,没想到她竟然回应自己了,肯用晚饭,太好了。 即便他感觉得到,此时的她并不是因为心里放下了,想通了没事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愤怒,她内心的不甘。 俩人一起往外走,隔壁院子一直在盯着这边的动静,见俩人都没有招呼他们一起出去的意思,也没不知好歹的要跟着。 反正客栈里也有吃的,荷包里也有银子,不用跟出去看那俩的脸色。再说了,那俩现在的样子,跟他们一起的话,吃什么都吃不自在的啊。 前堂的掌柜,见俩贵客又是同时往外走,神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他聪明的也就没有开口打招呼。 出了客栈,也没走多远,就进了一家酒楼。刚进去,迎面就有几位客人,刚吃好往外走。为首的一个青年,看见瑾瑜,眼睛一亮。 瑾瑜今个很不爽呢,迎着那目光就对了上去。 艾玛。长得好美,可怎么这么凶呢?青年心里一慌的,赶紧错开头。错身而过的时候,也看见这美人身边的也同样瞪着自己。 青年心说,瞪什么瞪。那么凶巴巴的。上赶着贴爷,爷也不稀罕呢。 酒楼雅间几乎都是在二楼,底下大堂的客人也都往这边张望。看着一个面上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人觉得发冷的美人往楼上走去。 进雅间落座后,伙计就在一旁等着点菜。 许文瑞想开口,可他还是忍着,想等等。 果然,她开口了,点了几道菜后,让许文瑞再点。 一旁的伙计一听菜名,都是价格有些贵的。而且。女的点完,男的又接着点了好几道,俩人吃,根本就吃不完啊! 不管,客人有银子,愿意点多少点多少。伙计没多嘴,认真的记着菜名。然后,立马就出了雅间去厨房。 再进来的,是另一个伙计,送的用冰镇过的茶饮。 “程姑娘。等下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吧,我奉陪。别闷在心里。”许文瑞已经考虑了一路,终于鼓起勇气说到。 “发泄?奉陪?”瑾瑜没明白,她现在是想发泄呢,想杀人呢。 “就像当年在麒麟山,你对我那样做过的事。”许文瑞怕她误会自己说的发泄的意思,赶紧解释,还用拳头在自己脸上比划。 “噗,我说,你是不是还记恨着我?从来没人那么对你吧?”瑾瑜真的就被他的话,和他的动作逗笑了。 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不是那种勉强的笑,许文瑞也立马就开心起来。居然能逗笑她,太好了;“说不记恨是假的,一直想找到你问个清楚呢。” “那是不是想报仇呢?我可以给你机会。”瑾瑜心情好了很多的又问。 许文瑞摇摇头;“我想通了,你那时救我,肯定是耽误了一件很要紧的事。再说了,不是你拼死相救,我现在早就是一堆被鹰咬噬剩的白骨了。 虽然到现在你还没说过,真正的缘由,我也不想知道了。所以,我干嘛要纠结那个。” 嗯,有良心,瑾瑜丝毫没有内疚的点点头。也没有想告诉他实情的打算,不管他有多靠谱,那件事她是绝对不想告诉他的。 不怕他不信,就怕他信。 那个时空隧道的事,真的露出的话,难免不会引起某些心底不正的人打歪主意。因为那样的后果,没办法想象的。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瑾瑜想起来问。 许文瑞认真的看了看她,使劲的点点头。 “我真没事,不管什么,都会过去的。”瑾瑜这样说着,好像是说给身边这位听,又好像在说给她自己听。 她在卧室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想明白,怎么回事。那本杂记上写的,自己试过的,都灵验。 为什么这次不行?难道,这几年内,那个人遇到了好大夫?治好了他?真的是那样的话,该怎么办? 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决定做的事,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么?自己从做了那件事的那天起,就盼望着,等着,结局呢。 她不信,即便许文瑞的手下,说亲眼看见的,她也不信。今晚就要亲自去看看,才可以。 难道,老天都在帮他? 是啊,都会过去的,既然能说的这么明白,那也的真的放下才行啊,许文瑞犯愁的在心里嘀咕着。 酒菜慢慢的开始上,许文瑞拎着酒壶,犹豫着要不要叫她喝点。有心叫她喝点,放松放松,又怕她因为心事烦恼,再刻制不住酗酒怎么办? 直接打晕她,抱回去?他舍不得下手。 没等他想好呢,瑾瑜开口了;“我冷茶当酒。” 那,当然最好,可是,许文瑞就是觉得她很不对劲,太不正常了。弄得他都糊涂了,搞不清自己希望她此时该是怎么样的反应才对劲,才正常? 瑾瑜有了打算,就有了目标,不再多想的吃起东西来。一切,等自己亲自确定了再说。要冷静,要淡定! 满满一桌子菜,俩人吃力近半个时辰,吃好了,桌上的菜还很多。结账离开酒楼后。许文瑞看看街上的夜景,再看看身边这位。 “傍晚凉爽,不如转转?不然等办还事情,以后就不会再来这里了。”他带着一点小无奈,还有一点点的遗憾。就希望她能心一软。陪自己转转,那样说不定她的心情也能好些。 “为什么那么肯定不会再来这里?”瑾瑜随口一问。 “不瞒你说,大小我母亲就说过。不许我进京,甚至连靠近这里的地方都不允许。这次来,其实她是不知情的。”许文瑞放低了声音,告诉瑾瑜。 都是一样为人之母的,想法却大不相同,有的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让儿子在仕途上,越爬越高,比如曹氏。 而身边这位的母亲,却限制他来京城。即便不知道实情,瑾瑜也知道,他的母亲是为了他好。 京城是一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也同样是追求仕途人的理想天堂。能进朝堂封侯拜相,那才算成功呢。 曹诚那样的人,瑾瑜不信他会成为一个清官。一个连自己妻儿都不能呵护的人。怎么可能去爱民。 连妻儿的公道都不能去讨,又怎么可能为民做主? 他现在做了三品的知府又能怎样,倘若他是个刚正不阿的,那想做个好官也不是难事。他若是个自私自利贪婪的,做个贪官也行。 可是。他两样都不纯碎,那么,即便他官位高升,对他来说也算不得是好事。时间越久,官位越高,他就会越纠结,就会越痛苦。 因为他也不是那种庸庸碌碌的人,作恶他不屑,为善?他再也做不到了!这一切,都在他跟曹氏妥协时,就成了定局。 “今晚我还有事,明天陪你转夜市可以么?”瑾瑜没有心软,却也给了许诺。 许文瑞能说不行?当然不能。只是,她说今晚有事,那就是还要出去。就是不知道,她今晚出去的方向,是哪边?是来京城的最初目的? 还是要去那个曹知府住的官驿?不管哪个方向,她的情绪都不对,他真的是不放心。 “今晚我无事呢。”他想陪着她去。 “那你可以转转,我先回去了。”瑾瑜装糊涂的说完,就往客栈的方向走。 自己转,有什么意思啊,许文瑞叹口气,跟了过去。也明白她依旧不要人跟着,不放心也不敢偷偷的跟,万一给她觉察到,后果会怎么样,他能预料到。 她之所以跟自己相处的不错,完全是因为自己没有做让她反感的事,否则,早就把她得罪了。 当晚,许文瑞再不放心,到底也没敢偷偷的跟着,他不敢冒那样的险。回到客栈的后院,看着她关了院子的门,听着她开里面的门,又关门后,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怎么样?没事了吧?”许文瑞一进屋,展群就上前问。 “暂时是没事。”许文瑞也只能这么说,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事,他想象不出来。反正,不会什么事都不发生的。 她不至于在京城杀人吧?他心里没底,有些毛毛的。 “你说,明个京城里会不会都说着一件血案?说即将上任的知府和身怀六甲的夫人惨死官驿?”展群有点严肃的问。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么?”许文瑞本来就担心着,此时一听还有别人这样担心,心里更慌。刚抡起拳头,那个早就敏捷的躲远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该杀之人!那个姓曹的可以杀,但是他的夫人是无辜的啊。 可是,万一那个夫人也有对不住她的事呢?或许,那俩是一对狗男女,因为那女的,这人儿才伤心和离的? 许文瑞胡思乱想,淡定不起来的时候。瑾瑜已经换上了夜行青衣,蒙了脸,从后窗离开。官驿所在的位置,她头几天就溜达到过。 摸到驿馆,瑾瑜上了屋顶,从院子里看见连城走的方向,知道了曹诚夫妇住的位置。到了那间房的上面,瑾瑜让自己的心境平和一下后,在卧室窗外,来了个吊挂金钟,听见里面一男一女的对话,确定就是那俩人。 自己的前夫曹诚,还有他的后任夫人。 镇定,不管看见什么都要镇定,她这样告诉着自己,她知道自己不会为了那俩人吃醋。只是不能接受那个女人怀孕的事而已。 隔了一小会儿,她用手指沾了口水,轻轻的在窗棂上把窗纸捅出一个洞。 “夫君,为妻如今身子不方便,不如今晚叫青儿来服侍你吧。”里面一个女子背对着瑾瑜的方向,对坐在椅子上看书的人温柔的商量着。 身子不方便?这意思是她真的有了?瑾瑜看着从后面看就臃肿的腰,想着。别说,这位真的是贤妻,竟然给男人安排女人? 这一点上,别管那女的是否真心实意,终归,瑾瑜是自叹不如的。假的,她都做不到! 瑾瑜就从那个小洞,清清楚楚的看着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男人,他竟然点了头。 是啊,这才是真正相配的一对儿啊,瑾瑜很是无语。为那女人的大度、大方、为了那个男人的欣然应允。 “夫人,你在这间休息吧,为夫去她那屋子就行了。”曹诚起身说道。 “可是青儿是与紫儿住同一间的啊,难道,夫君你?”女人有点不相信的问。 “你,介意?那为夫就不去了。”曹诚笑着这么说,那样温文尔雅的一张面孔,居然可以笑得这样虚伪,瑾瑜现在都觉得可怕,自己跟他成亲后,竟然没有见他如此过,是自己的眼睛被蒙蔽?还是他太会伪装? “夫君,为妻怎么会介意呢,更何况,那俩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呢。为妻就是担心你,贪欢,累了身子,去赴任没精神可怎么好。”女人语调仍旧的温柔,可是瑾瑜却闻到了浓浓的醋意和那想掩饰掉的无奈。 这知府的夫人,不好做啊!瑾瑜在心里叹息着。还有这曹诚,白天居然还来那一出,可真够恶心的。 “那为夫就谢夫人成全,你早点歇着吧。”曹诚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夫君稍等,那屋子可没有好茶呢。”女人招呼着,回身走到桌边,去拎桌面上的茶壶。 瑾瑜在她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就愣住了。快七月的天,穿的都单薄,那女子隆起的腹部就好像揣了个西瓜。 她真的怀上了?瑾瑜一走神,差点从上面掉下来,好在反应的快,双脚迅速的勾紧了屋檐底下的梁。 她都没有去看那女子长的如何,注意力全都在那圆咕隆咚的肚子上,那肚子好像一根利刺,扎着她的双目,扎着她的心…… ps: 感谢宅女不淑亲为女妖加油,感谢风扬叶飞为女妖加油?女妖这几天表现的如何啊?满意的亲,就点个赞吧!加一次油,九毛九哦!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甘 屋内的大肚婆,在曹诚离去,关了房门之后,那温柔贤惠的样子,立马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奈,是悲楚。 瑾瑜看着那女人,失神的坐在椅子上,两手撕扯着手中的帕子。原来,她也不过如此,什么大度,贤惠都是伪装的啊? 正妻又如何?父亲是驻守宣州的大将军又如何?还不是对那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体贴的给他安排丫头?不管是试探,还是什么的,那曹诚不但没拒绝,反而一下子就要收两个!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还是因为他夫人身怀六甲不方便,许久没有同房,路上的时候也不方便呢? 不过,这些对于瑾瑜来说,都不算什么,因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跟她没关系。有关系的,就是那女子怎么会怀上? 瑾瑜一点都不同情屋里那位大肚婆,不是她没有同情心,那本来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她收起身子,离开了官驿,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隐匿在一株古树上。 怎么办?那女人怀孕了,就算她生的是女儿,也是让自己复仇的希望破灭了。瑾瑜很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毁掉那个孩子么?不可能,绝对不能因为强烈的复仇之心,就把自己变成丧心病狂失去理智的人。 那样的话,岂不是比曹氏还要混蛋!而且,真的那样做了的话,就能报了仇么?毁了这个孩子,他们还会有孩子。 就算给那女人也下了绝子药,他也会与别的女人生下孩子的。 不行,自己要惩罚的,是曹氏母子。绝对不能迁怒于无辜。给曹诚喝了那绝子药,致使全氏不能怀孕,跟毁掉全氏腹中的孩子,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不能对全氏的肚子下手,那当然也不能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下手。自己虽然心够狠,手够辣,却依旧是个人。不是畜生。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还是,换另一种方法呢?比如,曹氏他们最想要的,就是前途,那么自己毁了他的前途不就行了,让他们忙来忙去一场空。 瑾瑜在古树上纠结了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就算有了别的最无奈的打算,心里依旧是不舒坦。很憋屈。 怎么就能出错?要知道,给曹诚喝绝子药,让曹家就算仕途风光,也没有可以继承的后代,那是她认为回报曹氏母子最完美的事呢。 三年来,她就等着那一天呢,可是现在居然演变成这样,让她如何能甘心!叫她如何能想通。 心里烦躁,又不知如何宣泄。没有主意的时候,最好找点别的事。让自己忙碌起来,暂时的忘记这件事。 等自己能真正冷静下来。再来想想自己究竟该如何做,反正就这么放手,她不答应!就算是老天爷看不过去,在帮曹诚母子,她也不肯,那就跟天斗。 哪怕最后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她也要那母子付出代价。不然,她就算活得再潇洒,又有身意义可言。 瑾瑜在古树上烦躁的时候,官驿的一个房间内,床.上两个妙龄丫头,都被折磨得想哭,不敢哭。 跟着自家二小姐嫁入曹家前,夫人就明着说过,日后会让小姐安排她们伺候女婿的。陪嫁丫头有六个,其中两个,在进曹家不久,就被开了脸儿。 这俩还羡慕来着,就等着哪天能轮到自己。自打知道姑爷成了三品的知府,俩人更加期盼那一天的到来了。 这次来赴任,六个丫头,主子就带来四个,还有两个留在曹家,等日后跟老夫人一起过来。就是那两个已经开过脸的。 这俩丫头原以为,会在姑爷上任后,她们才有机会呢,以为一路行俩到晚饭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姑爷从来没正眼瞧过她们,可是,幸福来的是那么的突然,今晚竟然一下子要她们两个。开始,俩丫头还都在想,是不是姑爷想着马上就要上任了,因为激动和兴奋,所以才那啥。 可是,当俩丫头服侍着姑爷上床后,还没来得及体会幸福呢,就感觉到了恐惧。她们的姑爷,动作很是粗暴,完全不顾及她们俩今个还是第一次。 他的神情也是很亢奋,虽然始终是笑着,却让她们觉得害怕。身体的疼,她们不敢求饶,不然哭泣,相反的,还得强颜欢笑,努力的去迎合他。 她们想起小姐跟姑爷洞房那晚,她们几个丫头都在外间等着伺候,里面的声音,可没有这么疯狂的。 就是那俩开了脸的姐妹,不是也偷偷的跟她们显摆,说姑爷有多温柔,多温柔么?可是,为什么今晚姑爷却是这样的? 俩丫头都想不通,强忍着肉体的疼痛,学着往日从小姐那听来的,娇柔呻.吟。还好,今晚姑爷一起要了她们两个,一个的话,那不是更加可怕了? 忍着吧,坚持着吧,过了今晚,都会好起来的。小姐已经身怀六甲,那么她们也就能怀孩子了,日后真的生下一男半女的,就等着享福吧。 疯狂之后,曹诚一身汗渍渍的躺在床上,由着那俩丫头帮着擦拭身体。他今晚的确是不对劲,他自己也知道。 见过前妻之后,尤其是看着她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胳膊,那样亲昵的离开。跟那个男人逛街,买东西,共同吃早餐。这些都让他心里的怒火和烦躁就迅速的膨胀起来。 他没办法接受,那个女人是他的啊,就算和离了也应该还是属于他的,她怎么可以这样?连城回来说,她和那个男人都是刚来京城的,还是住在客栈里。 知道这些后,他的眼前就总是会出现,他们在客栈上等的房间里,会做什么。他想象着她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她满面红云,娇喘的样子。 他不想想这些,无奈控制不了自己,又不知如何宣泄。偏巧全氏说安排青儿伺候,他就好像有了方向。 把这俩丫头想成那个女人,疯狂的要着她们,就好像惩罚的是那个女人。 可是,为什么此时的自己,心里依旧烦躁?深夜的此时,那个女人在做什么?在跟那个男人做自己刚刚做过的事么? 曹诚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裂开了,抬手挥开给自己擦拭身体的俩丫头,低声呵斥着;“滚出去。” 俩丫头吓的,忙不迭的在床尾扯了自己的外袍往身上裹着,站到了外间。 瑾瑜又是快天亮才回到客栈的,隔壁后窗虽然没有光亮,她却感觉到了,那个人在那里。可是,现在身心疲惫的她,顾不上想别的,进屋抹黑脱掉青衣,就躺到了床上。 她去了安宁侯府,正赶上,那个巧儿和她的风哥商量着怎么离开侯府。还有就是离开侯府后,到哪里去。 女人家心细又胆小,怕那侯爷大伯顾及面子,会追杀与人私奔的他们。瑾瑜在屋顶听见,干脆下去,直接给他们出主意。 天亮后,就说夜晚梦到夫君了,这样就有理由领着儿子去京城外给苏世厉烧点纸钱。车夫么,理所应当的由打杂的风哥做。 给亡夫烧纸钱,拜祭,是真的。因为巧儿要去跟自己的男人辞行,告诉他自己会好好养大他们的孩子。 然后,就直接离开。 巧儿的意思是,不带走侯府的东西,是不是能安全些。 瑾瑜却不这么认为,说带走的也是属于他们这一房的东西,凭什么留下。不方便,怕引起怀疑,瑾瑜就叫她立马把东西收拾起来,然后连夜帮她把东西带出城外,埋在一个地方。 等着他们上坟要离开后,再把东西挖出来带走。穷家富路,就算为了孩子少吃些苦,也要多带着点防身呢。 郁闷的一天里,最让瑾瑜心里感到舒坦些的,是巧儿和那她的风哥,丝毫不怀疑她,动作麻利的把所有能带走的金银珠宝首饰,收拾出一个大包,交给了瑾瑜。 他们一点都不担心瑾瑜会贪下这些东西,能得到这样的信任,辛苦些,瑾瑜都觉得很是值得。 尤其是这两位,做事也不优柔寡断。 安排好一切后,瑾瑜背着那个大包,连夜出了京城。城门虽然早关了,城墙却根本就阻挡不了瑾瑜。找到说好的位置,把东西藏好,还做了记印,才回了客栈。 瑾瑜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没时间睡啊,还有要紧事没办呢。麻溜的起来,又从后窗出去,刚要伸手敲隔壁的那扇窗,那窗就被打开了。 “天亮了,你小心些。”窗里的人开窗后第一句话,就是担心的低声提醒着。然后,看见她身上是雪白的中衣后,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瑾瑜听这话,知道他是为自己担心,时间太紧,顾不上别的;“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好,那你是不是进来?”许文瑞应着,看着她一身的中衣,不知道自己的提议她会不会误会。 哪想到,外面这位,竟然真的就准备进来。完全没想别的,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外面那位也没有拒绝,把两手放在他手心,里面的轻轻一拽,外面的人双腿一跃,人就轻巧的进了屋内落在他的面前。 这样,俩人的身子就贴在了一起,许文瑞忘记了松手,瑾瑜仰起头就看见他眼底的青色,那是因为熬夜所致…… ps: 第一更到!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合作 “你,你的事很麻烦么?”明明心里猜想他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如此。可是她开口却是这样的问。 然后,就轻轻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脸一定是红的,不然不会这么烫,所以瑾瑜赶紧的绕开了面前的人往前面走去,希望离他稍微远些,就不会被他发现。 其实,此时的光线,许文瑞早就把她刚刚脸上的红云,看个清楚了,所以才会失神。会对自己害羞的话,那是不是说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影响到她? 因为走神,他连她刚刚问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转身,朝躲开还背朝着自己的人看去;“你说的事很急?说说看。”不急的话,她不会这样就过来了。 瑾瑜觉察到自己脸上还是没有退烧,所以,她仍旧没有回身的,对他说自己想要他怎么帮忙。 说完后,她还走到了前窗,一边希望自己赶紧的退烧,一边等着他的回答。她知道他不会拒绝自己的,可是他来京城也是有要紧事的,自己却还要他帮忙。 身后的人,听了以后,果真没有半点犹豫的,就应了下来。还立马走到门边,招呼其他人过来。 瑾瑜听见人到了外间,立马就要跟着他出去,想当面再细说细说。可是刚走到门口,没防备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害得她一头撞了上去,鼻尖被撞得酸酸的。 许文瑞回身,看着她揉着鼻子拧着眉头的样子,被她逗笑;“你这样呢,方便么?”他在低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 他嘴里的热气吹得瑾瑜耳朵痒痒的,一阵舒麻往身子四周散去。这下不单是脸发烫了,好像浑身都发烧了。 瑾瑜觉得他绝对是故意的,可是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的确是不方便见别人啊,不然给他们误会的话,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的,转身就往后窗窜,嗖的一下就跳了出去。 许文瑞想张嘴留人。毕竟要做的事,细节还没交代清楚呢,怎么就走了呢? “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急啊?”展群打着呼哈,伸手拽开卧室门后,就看见好哥们正扭着头往后窗的位置看。 他好奇啊。也伸脖子看,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被好兄弟给推到外间去了。 瑾瑜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赶紧的到书房研墨,拿笔把行事的位置,路线,每个人要呆的位置,都画成一张图,还把时间,注意事项,一条一条的写在上面,走到院子里,招呼了墙那边的人。把图纸折成飞机扔了过去。 这才回屋把自己扔到床上,拽了薄薄的锦被把自己的头蒙住。自我反省,方瑾瑜,你清醒点,好了伤疤忘了痛么? 伤你的人今个还见到来着,那样的德性呢!你想要那个人断子绝孙,可是人家的新夫人怀了身子呢。你居然还能在这种时候春心萌动? 她在心里鄙视着自己,骂着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了。 一觉就睡到了傍晚,起来梳洗简单打扮了一下,刚开院门儿,隔壁院子里就走来一个人对她说;“你交代的事都办妥了,放心吃晚饭去?” “好,我做东。”既然人家帮了自己忙,那就要谢谢人家才是。 瑾瑜刚说完做东,那院子里立马就涌出好几个人来,说是要去南街那边的京城第一楼吃。许文瑞刚想呵斥,瑾瑜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不单单是想谢那几个人帮忙,就是自己也想吃点好的。自己有这样的条件,干嘛要苛刻自己呢。 冯贵麻溜的上前帮着把瑾瑜的院门落锁,一行六人高高兴兴的往外走,前面的客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六位,进客栈时,还装不认识呢。 掌柜的和伙计知道啊,但是他们可不敢多嘴。芸豆白天已经过来几趟了,这会儿刚想看看客人起来没,却看见她和隔壁那院子的人一起离开客栈了。 这位客人真好伺候,芸豆只好又转身往厨房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勤快点呢,年底还能多得点红包。 刚走到正街,往南街那边拐呢,就听见旁边挂灯笼的伙计在唠嗑;“听说没,安宁候的弟媳妇领着孩子去给男人上坟,回来的路上遇到歹人,马受惊冲狂奔,马车就栽入江中,到现在,尸首都没找到。” “啊?不是吧,什么歹人胆子这么大啊,竟然赶在京城做这样的事?”另一个不相信的问。 “我说啊,这都怪那个寡妇,也不是清明,不是冬至的,上的什么坟啊?定然是日子不对,冲撞了什么,才会这样的。”一个挎着篮子出来采买的婆子,听见,也跟着讨论。 “说是那寡妇也离梦到男人说银子不够花呢,所以才去上坟的。”聚在一起的人,又多了几个,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瑾瑜一行人放慢脚步,听的清清楚楚。嗯,事情办的真漂亮,瑾瑜扭头看看冯贵几个人,那几个一脸得意的笑嘻嘻。 这件事是他们四个去办的,一个拿了银子去买马车,送到瑾瑜定好的位置,交给了一个叫风的人。 一个呢,去瑾瑜交代的位置取出她藏在那里的包裹,在她指定的位置等着。 一个偷了一身破衣裳,蒙了脸,当那个歹人。 最后一个呢,同样是等在瑾瑜定好的位置,负责在那马车过来后,让马车上的人下来,用手段使马受惊马车翻进江中,再领着那两大一小三个人从小路去到下个地点,那里有另外的马车等着。 马车前行二里多路的叉路口处,等在那里的一个就把取出的包袱交给他们。这样,苏家就算不待见着孤儿寡母的,为了脸面,还是要装腔作势的到江边打捞一番。 那条江,瑾瑜在帮巧儿出城藏包裹的那晚,就已经去考察过,江水又宽又深,江水浑浊,水流很急。一般发生人掉路江中的事,想打捞的话那是相当的困难,尸首十有八九是找不到,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多少里地的下流去了。 这样的安排,巧儿那三个可怜人,就能安然的离开,不用担心的过新生活了。只要她们走的够远,一个足不出户的寡妇,一个没有自由之身打杂的下人,根本就没多少人认识。 瑾瑜曾在风子不在跟前的时候,问过巧儿,就不怕离开这里后,风子对她不好么?巧儿说,不怕,她就是因为相信那个人,会对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好,所以才把心交给了他的。 巧儿说了,不管今后如何,既然现在有机会,她就要努力的试一试,她不信自己的命会一直不好! 说心里话,瑾瑜现在还挺佩服那个巧儿的。她也是古代人,她却不认命。一旦有机会,就会牢牢的抓住。这样的人,怎么能不幸福呢! 虽然已经黑天,可是京城的街道都是方石铺的,被太阳晒了一整天,这会儿根本就没凉下来,踩上去觉得热乎乎的。 瑾瑜和许文瑞并排走着,俩人都摇着一柄纸扇,男的英气俊朗,女的娇媚不俗落落大方,后面跟着四个神采奕奕的,六个人一路往南街走,很是惹眼。 来到京城第一楼,看着整个楼都被大小的灯笼装扮着,很是奢华。有几个窗口里面传来男女的嬉笑声。 许文瑞听见,反应过来什么,回头瞪了后面几个人一眼,埋怨他们非得挑这样的地方。京城第一楼,是最大的酒楼,还跟两旁的一个赌坊和花楼是一个东家。 所以,进了这楼里,看见男人搂抱着女子什么的,千万别大惊小怪的。 许文瑞早就听说过这里,只是刚刚在想别的事情呢,不然的话,他才不会同意到这里。就算没有身边这个人儿跟着,他也不喜欢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气氛。 吃饭的地儿,就应该是吃饭的环境,美酒佳酿,让人食欲大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搂着那花楼的女人,那岂不是光闻胭脂花粉的味道? “这里最热闹,菜肴不一定最好,要不,咱换一家?”许文瑞跟身边的人商量着,还用手中的扇子往前面不远的一间酒楼指了指。 “既然来了,就上去吧,你若是觉得我跟着不方便,那我们可以分开。今晚,你们若是也想怀抱美人,尽管点来,我请客。”瑾瑜看着他扇子指的那家,跟眼前的比,就显得冷清了很多。 “看看,程姑娘都不介意呢,程姑娘,当真请的话,我们想叫俩来唱唱小曲儿没关系吧?”展群在一旁笑嘻嘻的说。 “雅间有么?”伙计早就迎了出来,许文瑞问。 “回客官,有的,有上中下三等,不知客官想要哪一种?”伙计热情的问。 “上等的好了。”瑾瑜见许文瑞看着自己,让自己拿主意,就开口选了。 “要两间。”许文瑞又补充着。 展群他们是无所谓的,一样档次的雅间,分开就分开呗,那样他们巴不得呢,还自在些。 伙计应着,就在前面带路。 就在刚要进去时候,瑾瑜看见另外几个人也往这边走来,其中的两个人她是认识的,一个是曹诚,一个是连城。 “小哥稍等。”瑾瑜停下脚步,招呼着。 许文瑞朝她收回目光的方向看去,也看见了那几个越走越近的人,他不明白她招呼伙计什么意思,难道是要等那个人一起…… ps: 第二更到 第一百四十四章 醉问 冯贵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况且他们也认出了来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就是去客栈打听的那家伙。 那日午后,冯贵他们去反跟查过,回来之后,许文瑞也没瞒着他们,就简单的把那人跟瑾瑜的关系告诉了他们。 所以,那天他们还打算去抹黑收拾收拾那个即将上任的三品知府,给她出气来着。 “他们一定是跟着来的,真扫兴。”一个随从嘀咕着,三品知府又能怎样,不是还没上任么。 再说了,他是三品知府,他们也不没在他地盘上犯事,怕他做什么。 从衣着和长相上,几个人已经猜到那个是曹诚了。别看平日里,寻思着程姑娘这性子,那个男人都不会喜欢的,当然过不下去了。 可是,真的到了这样的场合,他们就完全不是这样想了。无形之中已经把程姑娘当自己人了,所以即便不知道他二人为何和离,此时也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看向那几个人的时候,就都带着敌意。 走在最前面的曹诚,停了下来,神情看不出喜怒的瞅着瑾瑜。 瑾瑜也不躲闪,先开了口;“小哥,我喜欢清静,上等间还有几间,我全包了。有客人的,也没办法,但是客人要是走了,那雅间也要帮我空在那里。 这个压在你这里,等下多退少补。你若是做不了主,就麻烦去请你家掌柜。”瑾瑜说完,从荷包里拿出一张东西,看都没看递给那个伙计。 伙计接在手中,展开一看,居然是一张千两的银票。刚想说找掌柜的过来呢。里面的掌柜早见到门口的情形,走了出来。 伙计上前把事情讲了一遍,掌柜立马接了银票,笑着叫伙计引瑾瑜一行人上楼。 “掌柜,我们就六个人。”瑾瑜收回目光走了两步,笑着回身提醒着。毕竟,掌柜的后出来,说不定会误会跟后来的是一起的。 “啊。几个不是一起的啊?”掌柜的正笑着跟按几个打招呼着,一听瑾瑜的话,脱口而出。 许文瑞他们听见,差点笑出来,怎么她好像身后长了眼睛,知道那几个会装傻跟上来! 掌柜的一听瑾瑜的提醒。在看面前这几位的反应,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有点恼了。身子一横就挡在他们面前。可是来的都是客,也不好太过分。 “几位,看我忙昏头,差点闹了误会,本楼的中等间也不是一般酒楼上等间能相比的,各位,怎么样?” 曹诚耳朵听着掌柜的说话,眼睛去始终盯着正往楼上走的那抹身影。在楼梯即将转弯的时候,那个身影果真又回过头来,边走边朝他看过来。她在笑! 是那种挑衅的笑,是那种不屑的笑!曹诚一手在身前。一手在身后,两手都已握成了拳头。她真的是变了,再也不是那个温柔端庄的人儿了。 “我们就是要上等间,现在,立马的。”曹诚身边的连城忍不住的开口了。 “不好意思,刚刚那位夫人已经把空余的上等间都包了。”掌柜的脸上的表情很快就自然了起来。笑话,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啊! “狗眼,你知道我们是爷是什么人?”连城见掌柜的态度,火更大了,嗓门也高了起来。 “连城,你闭嘴。”曹诚回过头来,冷冷的呵斥着。 “既然不方便,那就劳烦掌柜另外安排吧。”自己是即将上任的三品官没错,可是,他可不想还没上任,就闹出什么事来。 同时,他也觉得,等下回去,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连城了。自己这个三品官还没怎么样呢,他一个下人就开始狐假虎威了?这个苗头不好,将来会毁了自己的。 所以,曹诚既没有拂袖而去,也没有强硬的坚持要上等雅间。忍,小不忍而乱大谋,先生就是这样教诲的。 上等雅间在三楼,因为每间都里面,不但有茶几,圆桌,贵妃椅,还有书桌书柜,琵琶,古筝的。雅间布置的很奢华,又宽敞。所以,其实最上等的雅间,这京城第一楼里拢共也就三间,其中一间还已经有了客人。 上了楼,伙计引了他们看雅间,瑾瑜选了窗口临街的一间,剩下那一间空的,理所当然归展群他们。 “我说,怎么感觉跟程姑娘在一起,比跟着咱爷一起享福呢?”进屋点好菜伙计离开后,东看看西摸摸的冯贵感慨着。 “可不是,她花银子如流水,哪里来的?就算是带走的嫁妆,也禁不住如此挥霍吧?”展群赞同着。 “嘘,你们小声点,别被那俩听见。等下不管咱们,怎么办?”胆小的那个,谨慎的提醒着。 靠街那间里,许文瑞也在开着差不多的玩笑;“你好像很富有啊。” 瑾瑜笑笑没回答,伸手拨动了一下琴弦。 “还没听过你抚琴呢。”许文瑞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笑着说。心里却在想,她根本就没心情的吧。 “今个算了吧,等哪日你我把各自的事都解决了,我弹给你听。”瑾瑜也回身坐下,说到。 许文瑞没觉得失望,反而很高兴,她说了,就会做到的。 因为不想影响她的心情,许文瑞也就决口不提刚刚的事,想着今个,几个手下按照她计划的,去办的那件事,想着他们几个回来,说起她时的那个崇拜劲儿。 那几个都说了,程姑娘心思真的是够缜密,整件事设计的滴水不漏。这要是男人的话,那就亲途无量了。 可惜,她居然把这份聪明用在帮一个小寡妇跟别的男人出逃,应该说是私奔啊! 京城第一楼的酒菜,那也真的是货真价实,对得起第一楼的招牌。只是,办完一件事,空暇下来后,又想起了曹诚的现任妻子怀孕的事。 这件事,对她的影响真的是很大。酒菜上来后,她就自斟自饮起来。 许文瑞坐在她身边,看她的样子,以为她是因为那个前夫,心里也是开始发堵起来。夫妻一场,不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总会有些美好的记忆吧? 俩人各怀心事的喝着,瑾瑜心里开始烦躁,不说话。许文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人家夫妻一场,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一点都不知情。 酒,伙计是一托盘,六壶酒,摆在一旁的。为何六壶酒?因为这是京城第一楼与众不同的特色。 六壶酒,是六种不一样的酒。有五谷酒、有果子酒、药膳酒、梅花酒、甜酒、还有一种是蜜酒。 一般客人来此,都会根据自己的和宴请的客人喜好选来喝的。可是,瑾瑜今个情绪不对,就完全的无事酒是不能几样一起混喝的,那样就很容易醉。 她喝掉一壶,再按摆放的顺序拿下一壶喝。 许文瑞见她这样的喝法,有心想劝,可是想到她是因为心情不好,才这样的吧,由着她喝吧,只要自己保持清醒就行了。 这样,一托盘里的六壶酒,瑾瑜喝了其中的三壶半,人就开始不对劲了。 “许公子,你说老天爷他老人家公平么?”她歪着身子问身边这位。 许文瑞不敢乱回答,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说;“公平的,他老人家高高在上,人间丑恶看得最清楚。” “屁,公平个屁,我看他是年纪大,老糊涂了。”瑾瑜挥着手,不赞同的说着。 许文瑞还是第一次听她爆粗口,有点接受不了的,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到底真实的她是什么样子的啊?现在这样么? 都说酒后吐真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摸摸她的底,看看她对那个前夫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样是有点卑鄙,可是许文瑞经不住诱惑啊! “其实,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吧?”许文瑞做好她若是发飙,就立马点了她昏穴的打算问着。 然后,他很紧张的等着她的回答。 “你说,老天爷公平?那为什么他要帮着坏人,不帮着我呢?老是跟我作对”他得到的回答,完全驴唇不对马嘴去,但是在她的立场,这个话题跟先前她说的,是相连的,没有断档的。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呢。”他也只好这样凌磨两可的回答。 “说是都这么说,可是我却不信呢,我要自己来,我要自己看到结果。我就不信,我办不到。”瑾瑜说话的时候,身子都开始发晃了,许文瑞不得不紧张的伸手准备随时扶着她。 “咳咳,咱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了,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许文瑞担心,自己不抓住这个机会抓紧问的话,她很可能立马就昏睡过去,那可不行。 反正这屋子里也没旁人,她也醉了,就算自己厚起脸皮的问,也没什么。 “你?你还是不错的,就是,就是有的时候太天真了些,太幼稚了些,太纯洁了些。”瑾瑜这回很给他面子,倒是回应了。 许文瑞听了,立马就傻眼了,怎么自己在她面前,在她眼中是这样的?这不对啊,不行啊!怎么可以这样? 自己平日对她,那还不是为她好,尊重她么!怎么就成了天真,幼稚,纯洁了呢?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我不太明白呢?”他硬着头皮再问,尽管心里有预感,得到的回答恐怕更让自己难堪,那也要问啊… ps: 第三更到,女妖最近表现如何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空等 当晚,曹诚吃好,又在雅间里喝了半壶的茶,都没等到手下来报信儿。按耐不住的他,起身下楼在门口见到自己安排的人。 却得知上房那几位,还没有离开。 一顿晚饭要吃这么久么?他记得前妻生活习惯很好,都是等他放下筷子后,她也刚刚的吃好,跟着放下筷子。 他若有事,她便领着丫头在花园里散散步,然后才会回房,等着他。他若是无事,俩人就一起去散步的。 可是现如今的她,竟然会在一家酒楼里,近一个时辰都不离开?男人在这里,可以找姑娘边玩乐,边喝酒。 她一个女人,有什么可消遣的?或者,她是被那个男人消遣着?中等的雅间里,也有琴棋书画,那么上等间不是也同样有? 一想到这个,曹诚就觉得自己要疯了。脑海里,不断的出现,她玉指轻动,给那男人抚琴的场面。 还有,那个男人从她身后拥着她,两人共执一笔写字作画,她害羞的轻轻回头看他,他借机在她耳边或面颊上偷香的情景。 曹诚从来没有想到过,这原本只属于他的画面,里面她的身边换成别人,心里会是这样的难受,偏偏还不能发作出来,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一种煎熬。 “爷,要不,咱去那家客栈等着?”出了酒楼就这么傻站在门口,引来不少人看,连城觉得怪怪的。小声的提醒着。 曹诚没言语,眼睛看着对面的茶楼,就往那边走去,抬头往酒楼的三楼看,那窗口什么都看不见,就坐在茶楼大堂里。 他不走,就要在这里看看那个女人能在这里厮混到什么时候离开。厮混这个词一蹦出来,整个人更觉得不好了。忽然就想起雅间里还有软榻! 曹诚紧握的拳头,指甲已经扎进手掌,那种疼痛掩盖不住心里的痛楚,但是,能勉强的让他刻制着,不要冲上三楼去。 今晚,一定要堵住她,看看她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看她见到自己时。会不会羞愧的要死。 对于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虽然查的没什么进展,但是已经判断出。他们没有成亲。还不是夫妇。 就算那个男人不在乎她是和离之妇,就算是很在意她,也断然不会给她正妻之位的。 曹诚就想跟她谈谈,问问她,这样作践自己,又是何苦! 茶馆的伙计看出这位爷不对劲。小心翼翼的上前问,点什么茶,曹诚阴沉着脸没理会。连城只好胡乱的点了一壶茶。 看着第一楼的客人一拨一拨的进去,离开,终于。在子夜刚过的时候,看见四个男人嬉笑着走出来。 曹诚起身到门口。往他们身后看去,还没出现,没关系,他有耐心等。 冯贵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展群;“展爷你看,居然还不死心的等。” “人家有那个耐心,关咱什么事儿。”展群故意的放大了喉咙说着,然后还扬起嘴角笑着,特意往三楼的位置又看了看,脚步未停的往客栈的方向走。 “爷,要不我叫人在这里守着?您回去休息?”连城低声的问着。 “爷就要在此处等。”曹诚见这个时辰,那对狗男女还没下来,更来了脾气。 京城的花楼,赌坊是营业到天明的,可是茶楼本来早就应该打烊的。连城已经给了银子,他们才不好赶客人离开。 这会见他们走出了茶楼,掌柜的赶紧对伙计使个眼色,忙不迭的到门口,摘了灯笼,上了门板。 等曹诚转身想再进茶楼的时候,人家刚好上完最后一块门板! 几个随从都不敢看主子的脸色了,即将上任三品的知府呢,却不能使出该有的威风,谁让此处是京城呢。 他们也知道,在这里做事更要谨慎。四周的赌坊,花楼酒楼里,谁能保证没有比三品官还大的爷在里面。 就是什么王爷,皇子,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真的闹出什么事,被他们撞见,再传到当今圣上的耳朵里,那后果谁都预想不到。 茶楼关了门,曹诚四周看看,阴着脸就走进第一楼隔壁的赌坊里。 这样,熙攘热闹又刺激的赌坊里,今晚多了几个跟赌坊气氛格格不入的几个人。 进去不赌,就没人搭理。连城自己找了一把椅子给主子做,然后怕人家误会什么,赶紧又偷偷的塞给管事的十两银子,说没别的事,自家主子就是遇到难事了,想出来散散心,半夜了,又不想去花楼,又没别的地方可去。 这回他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不是忽然变大方,而是在客栈掌柜哪里得了记性。京城里,大场面里管事的,给少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 赌场里的赌徒们,赢的,更加兴奋。输的不甘心,大嗓门的嚷嚷着。这些完全没有影响到坐在角落里的那动都不动像木头人似的曹诚。 他也不是没有对自己说过,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而已,何必要这么纠结,要这么在意?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赶紧离开这里,去临京赴任。 早上就让人先把女眷送走了,没有说自己还要多留两日的理由。男人做事,何须跟女人解释理由? 可是,白天叫人在客栈门口打探,那个女人一整天都没出来过。好不容易到晚上出来了,她竟然做的那么绝,包了三楼的上等雅间。 子夜已过,一整天就这样半点收获都没有,就过去了。不对,收获是没有,但是自己的心肝肺都快爆掉了。 母亲和先生都教诲说,男人要想成就大事。就不能儿女情长。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 他坐着不动,到天亮都没有困意,可是他身边的几个随从,一个一个的打着呼哈,又困又卷的。 在赌徒们笑的笑,骂的骂都离开之后。天就已经开始放亮。连城真的担心,人家会赶人。哪想到,赌坊根本就没有关门休息的意思,而是换了一班做事的人,在麻利的打扫卫生,把乱七八糟的椅子都归拢好。 有运气好的,还能在椅子底下捡到,小块的银角子。当然,捡到的人不敢独吞。对他人说着,忙好了一起去吃酒。 连城偷偷的朝主子看了好几次,曹诚才起身。腿都有些麻木了。慢慢的走出赌坊。到门口看见守在旁边酒楼那个随从。 “爷,小的不曾偷懒,人就没有出来。”那随从小心的回禀着,他们也都知道了怎么回事,主子交代过,这件事都要把嘴巴管严。不能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夫人听到风声。 这叫什么事儿,既然都和离了,干嘛还要这样做?这算捉奸?随从们心里这样想,神情上不敢露出来。 “哎呦。几位是要吃早点的么?那在这里可是白等的,第一楼不卖早点的。”一旁花楼门口的小厮。走过来殷勤的提醒着。 这时,第一楼的门也开了,里面开门的伙计,还打着呼哈,根本就没在意门口的人。 “小哥,你们这里也允许客人留宿么?”连城干紧上前问,得确定一下,难不成那俩人不下来,主子又要在门口等上一整天么?天黑前要出京城的,明早就要上任的啊。 “留宿?开什么玩笑啊,你看清楚,我们这是酒楼,不是客栈,隔壁这间才能留宿呢。”伙计觉得好笑的说着。 “那昨晚俩客人,就是包了上等间的,怎么没见出来?”连城不信的继续问。 “哪还有什么客人啊,子夜后都走光了。”伙计又点不耐烦的回答着。 “不可能的,没见人出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啊?难道你们有后门?”连城不信的追问着。 “我说你这人,大清早的想做什么啊?我们第一楼生意好的很,人来人往的,客人什么时辰走的,谁还能特意的记一下啊? 客人酒足饭饱了,当然要离开。后门,我们第一楼就只有光明正大的前门,用来迎客做生意的,哪来的什么后门。”那伙计在这酒楼做事的年头有几年了,眼前是眼生的,而且,问的问题也相当好笑,他没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更何况,自己的东家是什么人啊,根本就没人敢来找麻烦的。所以,他的语气更加不客气起来。 “小六子,一大早的,你吵什么。”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却不是头天晚上那掌柜。 那伙计就上前,把事情学给他听。听完后,那人朝曹诚这边看了看,没有走过去,而是对着连城说;“我们这里是酒楼,根本就不可能让客人留宿,因为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倘若,你还是不信,那不如跟在下上楼去看看。 但是,没找到人的话,那就要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连城做不了主,回头朝自己主子看去,却看见主子已经掉头走了。他也顾不上说别的,快步的追了过去。 “哪里来的土包子啊。”伙计在后面嘟囔着。 “少罗嗦,赶紧干活。”管事的凶着,目光却没有离开那远去的一行人。 负责盯着酒楼门口的那个,很是紧张的边走,边跟主子发誓;“小的真的不曾疏忽的,爷您要相信小的啊。” 曹诚黑着脸,继续往前走,人呢?什么时候离开的?是因为不想见到自己,换了衣裳跟自己玩金蝉脱壳么…… ps: 感谢亲爱滴风扬叶飞亲给女妖加油五十五分!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一个,香囊一个! 文文情节捋顺了,大家这么支持女妖,女妖动力十足!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明白 事实上,酒楼伙计没有哄骗连城。人,确实不在酒楼。在亥时,也就是现代晚上的九点光景,就离开了酒楼。 扶着盯着酒楼的那个随从,也是真的没有偷懒,整晚就没离开过酒楼的门口,撒泡尿,都喊了同伴来替换。 人离开怎么会没看见?那是因为人根本就不是从大门离开的。当然也不是曹诚想的那样,什么换了衣衫金蝉脱壳。 酒楼倒的确是有后门,但是那个后门,是为了方便真正的东家过来。有专门的人把手着,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也看不出来,那个单独的小院子,是专门为后门才是设计的。 其实呢,当晚瑾瑜醉酒,许文瑞是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药卑鄙一回,想借此机会打听打听,自己在她心目中,到底占了什么位置。 可是,除了她回答,说他幼稚,天真,纯洁那句之外。不管他怎么问,都问不出别的来。他哪里会知道,瑾瑜在现代的杀手组织里,有一年的时间,是专门训练这个的。 组织就是怕杀手们被抓,经不住拷问,又或者经不住诱惑,再把组织的情况泄露出去。所以,瑾瑜就算醉了,心里和脑子却是很自然的条件反射的开始了自我保护。 她可以胡说,发泄,别人的问题,她却不会回答的。 所以呢,许文瑞问的是筋疲力尽,到底也没问出别的来。见她是真的醉了,就赶紧起身去另外那间。告诉展群他们,自己和她先走了。 让他们好好的玩,什么时候回去都无所谓,就是别醉酒惹事就行。还要记得离开时去结账,那是一张千两的银票呢! 那几个是真的叫了俩唱曲的姑娘,拿着曲谱牌子,点了一曲又一曲。哥几个还猜拳喝酒,玩的正尽兴。又觉得主子这么说,恐怕是真心不想他们回去,跟回去的话,那俩想干点啥,不方便。 这样,也就没有人想着要跟回去。 许文瑞知会了自己人,回到雅间后,看见的是,晃悠着的瑾瑜正要从另一面的窗子往外跳。吓得他赶紧上前拽住。 “我想从这里回去可以么?”被拽住的人很认真的问,让许文瑞狠不下心拒绝,干脆跟她一起。从窗子离开的。 看着她摇摇晃晃的好几次险些从屋顶摔下去。没办法,他才点了她的睡穴,抱着跳下屋顶,从小巷子一路飞奔回到客栈,也没敢从正门进,而是从后院的窗子。 把她放到床上后。赶紧的解了穴道,躺着的人依旧老实,原来是真的睡着了。 许文瑞在床边犹豫了好一会,吓了很大的决心,上前动手做的事。也就是帮床上的人脱了鞋子,拉了薄薄的锦被盖在她的腹部而已。 就连想帮她擦拭一下手和脸。他都没敢。见她睡的老实,他才决定回自己院子,临走,想了想,又帮她把头上的发钗给拔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屋子后,许文瑞没敢睡,用冷水洗漱了一下,让自己精神起来,就拿了扇子回到瑾瑜的院子里,坐在一把椅子上直到半夜展群他们回来。 因为她醉了,他担心她得罪过的人万一来了,怎么办。 展群他们回来后,路过院门儿,就看见他坐在那里摇扇子。 当时,几个人还都同时一愣,心说,这位是得手了?还是犹豫着没动手呢?这玩笑他们可不敢开了,冯贵把那张一千两的银票交给了他,还告诉他今晚花费了多少,就没动用那银票。 许文瑞听了,很满意,当时就表扬他们了。 当瑾瑜醒来的时候,天刚亮。她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环境,慢慢的想着头晚的事。有点糊涂,为什么情节被断开了呢? 为什么只记得自己跳下酒楼的窗户,在平房的屋顶上没走多远时,就空白?不对啊,自己昨晚喝的就算稍微多了些,也不至于醉到那个程度啊?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跟自己一起跳窗的那个人算计了。他怕自己胡闹吧,就他那么幼稚纯洁,天真的人根本就不会做什么卑鄙下流的事, 瑾瑜这样想着,坐起身,看看自己的身上,可不是还整整齐齐的都在么。哦,只少了鞋子,晃晃头觉得少了什么东西,抬手在发髻上一摸,头饰也被摘了。 居然还挺细心的,就是太自律了。头晚睡下,没洗漱,瑾瑜觉得浑身哪都不舒服。起身,到门口拽了铃铛,没一会儿,芸豆就跑着来了。 瑾瑜叫她去找伙计挑担水过来,芸豆得到差事,赶紧转身走了。瑾瑜到院门口一站,就看见跟隔壁院子的中间位置,有一把椅子。 她当然知道,昨晚有人不放心,安排了人来守着呢。 很快的,芸豆就领人挑着水过来了,一桶冒着热气,另外一桶很显然是冷水。 “里面要不要收拾下?”芸豆没有冒然跟进卧室收拾,而是在外间先询问。 “不用的,等下帮我把换下的衣物拿去洗了就行。”瑾瑜在卧室,找好从里到外要换的衣物,告诉着外面。 哦,芸豆应着,反正有活指使自己就行。趁着瑾瑜在洗浴间的功夫,把外间和书房都擦拭了一遍,然后才到院子里等着。 许文瑞听手下汇报说隔壁那位起来了,他犹豫了一下,回想自己头晚对她做的几样,的确没什么过分之处,出了点她的穴道之外。 那个,她应该是不知道,也记不得的吧?他想着,才走过来。到院门口看到,掌柜的安排的那个黑不溜秋假小子似的丫头,就没往院子里走,而是一直的往前走了过去。 这边瑾瑜洗好了身子和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身清爽的走出来之后,一个伙计拎着食盒,在敲着院门。 “我家爷叫买来的。”冯贵在外面提醒着,生怕她会因为不知道何人买,就会拒绝。 瑾瑜点点头,示意那伙计把东西拎进去,等人走后,芸豆也把洗浴间收拾好,用木盆端着她换下的衣物离开去浆洗了。 瑾瑜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白糯的米粥、嫩嫩的蛋羹,还有几样刚炒的小菜。 坐下来,拿起筷子,看着面前的早点,瑾瑜心里真的是复杂的。他这样对自己的照顾,似乎早就超出了报恩的界线啊! 而自己不是傻子,早就感觉到了,却从来都是装傻,装不知道。自己知道不能陷进去,自己是受过伤害,不敢再尝试的。 就算自己想的清楚明白,没有朝那个领域踏前一步,可是,明知道他不对劲了却不回避,不避免,不跟他疏离些。 不等于,也是在往前走了么? 他的心到底走的多远,陷进去有多深,瑾瑜不清楚,却也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岸上了。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自私呢?心里明白是不应该的,却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陷进去。自己这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啊! 救命之恩?他是真心诚意的在报,而自己呢,就能这么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自己这样本身就是不正常了。 那么,该怎么办呢?现在开始疏远?不迟吧?他顶多也就是暂时的不习惯而已吧!不然,就等自己在这里的事彻底办好离开时? 自己都没定好在何处落脚,他当然也就不知道。京城一别,就能离别个彻底。瑾瑜想着,慢慢的吃起他为自己准备的早餐。 刚刚心里的纠结,并没有影响到她的食欲,这些是一个人真心为她准备的,而且,很快自己就吃不到了。 所以,要更珍惜才行。就算跟他没有开始,没有结局,也更要珍惜才好。起码在今后,还有些美好的东西值得回忆。 细嚼慢咽的,这顿早餐是瑾瑜吃得最慢的一回。 碗筷放下,瑾瑜端了水杯漱口,然后走到院子里,散步。那件事是要抓紧了,答应了巧儿不说,自己也应该早点办完,早点离开这里。 那么,今晚就开始吧。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瑾瑜根本就不打算在白天做什么。 想着呢,听见院墙外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转身看过去,果真看见那人停在了院门口。 “有事?”瑾瑜问。 许文瑞揣摩着她的态度,好像没有因为昨晚的事生自己的气。他松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瑾瑜。 接到手中,不用打开就知道是昨晚那张银票。她也没问,怎么还是整张的,也没跟他客气,就收了起来。 “那人的手下在客栈门口等着呢,说是想求见你。”许文瑞刚从外面回来,见把那个连城看见他也不回避,也不躲闪的,还上前请他带话。 “他们好像也是有顾忌的,居然没有请客栈的伙计带话。”许文瑞想了想,又补充着。 “是啊,他们要找的是方瑾瑜,而我现在是程璐。他们只知道前面那个名字,却不知道我现在的名字。 之所以有顾忌,是因为三年前那通缉告示上卢玉环的事,方瑾瑜也受到点牵连。那个人现在是三品的知府,倘若给人知道,他的前妻跟杀人通缉犯有关系,那对他肯定是有影响的。 所以,方瑾瑜这个名字,他们也不敢乱喊的。”瑾瑜冷笑着说到。 “那人,见还是不见呢?”对于那件事,许文瑞觉得自己不该打听,还是问眼前的问题合适…… 第一百四十七章 应邀 是啊,见还是不见呢?瑾瑜是不想见的,见他一次,就会忍不住想起愚蠢的自己。自己跟那个人是没什么好说的,问题是有的,却不能直接的问他。 难不成要问他,你夫人怎么怀孕了呢?多诡异啊! “叫他进来吧。”瑾瑜想了一下,说到。 许文瑞听她这么说,一拍巴掌,院门外立马又走进一个人来;“出去喊那小子进来吧。” 随从应着转身离去。 “我要不要回避?”许文瑞想到了问。 “随你。”瑾瑜是无所谓的,边说边转身往屋里走。 随我?那当然是不回避的,许文瑞抬脚就跟了进去。 外间客厅,许文瑞见瑾瑜坐到了罗汉榻上,他也没往方桌那坐,坐到了她的对面。瑾瑜心想,这位不但不怕被别人误会,反而是生怕别人不误会啊! 两人中间的小桌上,摆放着茶具小点心,还有几样新鲜的果子。 连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比自家主子英气的男人在给自家前夫人斟茶。心说,难怪这位不在乎主子啊! “连城见过夫人。”连城只跟瑾瑜问安,许文瑞半点都不恼,端着茶盏抿了一口,那叫一个随意。 “说罢,何事?”旁人叫自己夫人,没什么感觉,可是听着连城叫,心里就有点反感。但是,她也知道,这个称呼意思并不一样。 自己不要对号入座,就行了。 “我们爷他。他想见见夫人,在月亮湖那里订了画舫呢。”连城回应着。 月亮湖,瑾瑜来京城后,从芸豆口中听说过。那湖是个天然胡泊,面积很大,从高处看,形状似月牙一般。 湖边景致很美,附近也很热闹。湖上有画舫和小舟。是游玩休闲的好去处。 瑾瑜心里是已经打算好去见见了,不然也不会见这个连城。只是,她却好像在犹豫似的,没有立刻答应。 “尝尝这个,居然不酸。”一旁的许文瑞见连城偷偷的往自己看了好几次,心里忍不住好笑,看见小桌上的果子,伸手捏起一粒红的发紫的杨梅递了过去。 瑾瑜听见身边的人出声,转头一看。心里就忽悠的一下子,这人还真是!居然还这招,自己不吃吧。他不一定会生气。但是连城这小子是肯定是要心里笑话的。 吃吧,看看他递过来的这个距离位置,很明显是打算直接喂到自己嘴里啊!哎,自己说他幼稚,他一定是不服气的吧。 瑾瑜没张嘴,屋里的俩人就都等着。当然其中一个是等着看某人笑话的。 她在心里无奈的叹气,把身子倾过来一些,张开了嘴,就看身边这位那嘴角眼角,上扬的。那就一个开心呢。 “你自己尝过了么?就说不酸?”杨梅这东西。瑾瑜不是很喜欢吃,这会儿完全是为了给身边这位留面子而已。 她被酸的皱了眉头。对着许文瑞埋怨的语调里,却不是那种生气的,在屋内俩人听来,是带着那种撒娇的语气呢。 顿时,许文瑞心满意足,心里酥麻酥麻嘿嘿的傻笑着,一边捏了杨梅往自己嘴里塞,一点都不酸呢,甜的很,像是被蜂蜜浸泡过一样。 站着的连城,一脸的惊愕。这位前主子,性子真的是大大的改变了啊。以前跟自家主子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见她这样过啊,一次都没有。 连城自己也说不上来,夫人是现在这样的好?还是以前的才好!以为内他不是主子,不知道主子心里喜欢哪一种。 但是有一点可以断定,家中的老夫人,一定喜欢夫人以前那样的性子。端庄,稳重啊!那才配得上她儿子啊。 想到这里,连城又觉得有些遗憾,这位夫人以前那么好,老夫人都看不上呢! 瑾瑜把吐出的杨梅核,丢进一旁的小盆内,拿起帕子擦拭着嘴角,和手,这才又看着连城;“好吧,那就见见,上午我有别的事,那就丑时,你觉得如何?”最后这句,她却是看向身边人问的。 “啊?丑时啊,咱不是说好去江边钓鱼的么?”许文瑞没想到,她也会顺着自己的调调来,忍着笑问到。 钓鱼?反应还挺快的,瑾瑜笑着看着他,真会编;“钓鱼也不是就江边不可,湖里也行的吧?” “也对,那就这么定吧。”许文瑞有点勉强的点头答应,她虽然答应了去见见,时间上却没有询问这个小子,自己定了,有意思。 连城的目光就在这两位之间,转过来,转过去,这关系,这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啊!虽然主子定的时间是午时,是想在一起吃午饭来着。可是现在呢?算了,不管如何,能答应就是最好的,自己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那小的就去回复了。”连城松了一口气。 瑾瑜还没开口呢,许文瑞在荷包里拿出一粒散银子,扔到了连城的脚边,然后挥挥手,示意可以走了。 谁让你小子刚进门的时候,不拿爷当回事来着? 连城看着脚边的银粒子,心里很恼火,老子现在是三品知府的贴身随从,居然这样侮辱老子? 他恼火,可是不是草包啊,这粒侮辱自己的赏钱,还真的不能不捡。谁能保证自己得罪这位的话,他会不会煽风点火让前夫人改变主意,不去赴约呢! 算了,小不忍而乱大谋,连城咬着牙,弯身捡起银粒子,心不甘情不愿,却还得施礼道谢;“谢公子赏。”说完,退着出了屋子,到院子里就扬手把手里的银粒子扔了。等着,总有你后悔的时候,他在心里骂着。 “哎呦,谁啊这是,暗算本大爷?”院墙那边立马传来咒骂声。 “哈哈,居然有这好事儿?天上掉银子呢。”另外一个声音嬉笑着说。 连城在这里还不敢惹事,不敢吱声,快步离开了。 屋子里,某人还在傻笑,瑾瑜看得无奈的直摇头。可是,心里好像又不排斥这样的他。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会觉得很放松,也很轻松愉快。 “我去逛街,你要不要去?”许文瑞也觉得自己有点傻,赶紧严肃起来的问。 “逛街?你正事办好了么?”瑾瑜忍不住的问。 “逛街也是正事呢,一起吧。”他邀请着。 闲着也是闲着,瑾瑜点头答应了,起身跟他一起往外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受他的感染改变了性子,还是这才是真实的自己。 毕竟前生,自己儿童时期前,应该是个跟别的小朋友一样开心快乐的成长着的。后来进了那样的组织,能开心快乐的起来才怪! 上街,就瑾瑜和他两个人。 “他们有其他事要办呢,不然某个人会说我不务正业的吧。”走了几步,见她回头张望,就笑着解释。 什么啊,瑾瑜才不会承认! 瑾瑜想着逛街,要买什么呢,可是跟他走进一家杂货铺子后,才知道他要买什么。他居然真的就买了鱼竿,鱼线鱼钩、还有装鱼的篓子、小椅子、遮阳的斗笠什么的。 每样,他买的还都是双份的!不过是随意的一个借口而已啊,他居然还真的这样准备了。不用说,下午他是打算一起去赴约了。 买好的东西,他多给了银子叫店家直接送到祥瑞客栈去,说就放在柜台那里就行了。 出了杂货铺,抬头看看日头,拽走了瑾瑜手中的油伞,撑了起来遮在她的头上。 “你总这样,得给我拉来多少仇恨啊?”瑾瑜嘴上再说着,人却没有躲开,由着他站在自己身侧为自己撑伞。 仇恨?许文瑞开始没听明白,往四周一张望,看见有年轻的女子,那羡慕妒忌的神情后,这才恍然大悟。 不顾那些女子,在他看过去之后,各个都羞涩低头的样子,立马就转头看向身边这位回敬着;“光说我,你还不是一样。” 一样?瑾瑜也往四周看去,可不是么,两边的行人里,那些男子的目光,噗,瑾瑜忍不住拿帕子掩住嘴,笑了起来,大街上呢,又不能笑出声,忍的她肩膀一耸一耸的。 许文瑞也笑,心情极好的笑。母亲和李先生若是看见此时的情景,不知道是会为自己高兴呢,还是会生气? 自己不喜经商,不喜功名,不好女色,活到现在好像连个志向都没有呢!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那这样的自己,她会喜欢么?他看着身边的人儿,有些担心的想着。 街上今个居然有耍把戏的,俩人走过去看了一会儿,许文瑞把荷包里的铜钱都扔进了场子。跟瑾瑜两个人又逛了一会儿,就回了客栈。 午饭是叫伙计去酒楼买回来用的,依旧是两个人。他现在不那么担心赴约之后,那个男人能改变什么。 因为,许文瑞心里有了那样的把握,她这样的性子,就算那个男人再给什么样的承诺,都是没有用的。 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实在是太有主见了,不是那种听天由命,任人宰割的女子。 午饭后,许文瑞起身,说回屋换身衣裳。 看着急急离开的人影,瑾瑜真的是哭笑不得,去赴约的主角又不是他,怎么这么积极啊?还换要换身衣衫!这一身不是早上才换的么! 那自己呢,要不要换?为知己者悦、为知己者容!自己打扮的话,为了谁,肯定不是为了那姓曹的就是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约会 感觉还没拿定主意呢,人就鬼使神差的往卧室走。把那几个放衣衫的包裹都打开,几套新衣裙摊放在床上。 眼睛瞄过来,看过去的,最终选了一套。那是她自己逛街买的,是想着夏天到了,不在马背上的日子里,穿穿的。 抹胸外穿了白藕丝罗制的交领襦,领口跟袖口处都是窄条的淡粉色镶边,下身银白色的绡料里裤外系的是水湖蓝丝质绉百褶纱裙。 裙缘是深蓝锦镶边,零星的点缀着几朵莲花和莲叶。绣着金缕云文的裙腰一系,不但使小蛮腰更加婀娜,就连酥胸都更加傲挺。 裙腰两侧挂了丝带编织的珍珠如意结坠子,换上了水粉色的缎面凤头履,两只银片压模的凤嘴中各衔着一颗圆润的珍珠。走一步,珠子就跟着微微一颤。 穿好凤头履,瑾瑜拿起镜子照了照,才发现,发髻跟这身衣裙不配,又坐下把发髻解散,重新梳了一个稍高的如意鬓。 挑了一枝鱼跃龙门的金步摇,又挑了一套六朵大小不一的,金镶翠玉的小发簪插在发髻间。手上,找了个翡翠雕梅花纹的指环,手腕上绿松石十八子的手串,耳朵上带的是跟金步摇同款花纹的金点翠耳坠。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瑾瑜在想,有多久没这么正式的打扮过了?三年多了吧,今个是第一次呢。 夏季里,容易出汗,瑾瑜就不喜欢用胭脂花粉。只是把双眉稍微的描了下,又在唇上抹了并不红艳的唇脂。 瑾瑜走出房门,跟不知在院子里等了多久的人四目相对,俩人都同时的微微发怔。 看着院子里的人,发髻上不再是丝带捆的,而是换了玉质的发扣,用玉簪固定着。身穿玉色的夹纱直裰,脚下珠履。手摇纸扇。 相比于第一次见他,书生的文雅,还有侠士的俊逸潇洒之外,今个又多了点风流倜傥的感觉。 倘若他的英气再隐去一些,那就是红楼里的宝玉哥哥啊!他这哪是简单的换衣衫啊!好在,好在自己也稍作准备了,不然跟他同行,还真的不相称呢! 瑾瑜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担心这方面的事了。 这边的许文瑞。见她今个打扮的更如仙女一般,心里却是有点复杂的。今个是为了赴那个人的约,她如此打扮那个人看见。岂不是更加要纠缠?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她如此打扮,自己是想看见的! “时辰差不多了,咱走吧。”瑾瑜被院子里这位盯的,有点顶不住,赶紧的开口。 哦。许文瑞应了,帮着她关门落锁,看着她在锁上鼓捣着什么,应该是做记印吧! 俩人并排着么往外走,客栈的打杂伙计。还有几个没离开的客人,都看得眼睛发直。这俩人。真的登对啊! 客栈外,停着两辆马车。瑾瑜还在想,一起去的话,用得着一人一辆马车?刚这么想着,就看见了来接的连城。 原来,马车是他们准备的啊,难怪!和离的人了,居然还管的这么宽?瑾瑜正想跟身边的人说乘一辆吧。 这位就抬手指着其中的一辆开口了;“这辆是我叫伙计雇来的。”说完,他就朝瑾瑜看。 两辆马车看上去呢,档次是差不多的。 瑾瑜二话没说,拎着裙角,就往后面那辆的矮凳上踩。许文瑞见她上了自己雇来的车,倒没觉得意外惊喜。 让他惊喜的是,她上了车后,还招呼他;“怎么?你走着去么?” “才不。”许文瑞不傻,边笑着回应,边抬脚就上了马车,跟瑾瑜坐在一起。 就知道,就知道他们不会乘坐的,连城有点挂不住脸儿,却又没办法。自己坐在车辕子上,闷声的叫车夫启程。 后面的马车里,俩人从上车起,就没开口讲话,气氛怪异的很。瑾瑜怎么都觉得,今个哪里是去赴那个人的约啊?分明就是跟身边这个出来约会啊! 人随心走,那自己今个这么反常,难道也是因为自己心里这么想的么? 许文瑞心里那个美滋滋啊,觉得今个自己真明智,真的是反应的够快,知道换身衣衫,打扮一下。 要知道,这套衣衫他一次都没穿过,嫌太招摇了。结果呢,幸亏选了这身。他还有点后悔,没带那条镶玉的抹额呢。 今个就是要让那个人看看,他不珍惜的人,有人珍惜,他不在意的人儿,有人在意。而且,这个人呢,根本就不比他逊色。 当然,这个指的是人品,而不是官位。你三品官有什么用,她跟本就看不上好不好! “咳咳,我这扇子等下,能扇不?”没人开口说话不行啊,许文瑞觉得自己是男人,那就得有个男人样,先开口。 瑾瑜不解的看着他,没明白过来,跟扇子有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这上面的笔迹,他是认得的吧?”许文瑞只好解释。 “你觉得有关系么?”瑾瑜觉得好笑的反问,人都跟他在一起呢,画个扇面,写几个字又算什么。 许文瑞一听也对,不过他没觉得自己的提问幼稚,闲聊而已啊!可是说完这句,又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 不是没话可说,而是想说的不敢说出来。她即将要去见的是她的前夫,她的心也烦着呢吧。有心找点笑话说说,逗逗她,可是稍微的侧目一看,她的神情有些严肃呢。 “你们分开后,一直都没见过?”许文瑞想了想,试探的问。 瑾瑜摇摇头。 “娘家在麒麟山那边么?”他又问,这问题他自己都知道答案了。既然跟被通缉的杀人犯有牵连了,所以才易容成老妇人的。 怕连累家人的话,那肯定是不能投奔娘家的啊,那么这三年,她是在哪里生活的?一直都是在外面这么逛的么? “不是的,我娘家在宣州。”瑾瑜的确在心烦,为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意而心烦。明明知道不该这样,可是看看,现在,竟然还配合着他打扮穿着。 心烦,可是却没觉得他惹人烦。他问什么,就回答他什么,只是答案很简单明了。 “宣州?你姓方,不会跟宣州那个清正廉明的知府是亲戚吧?只可惜,他被贬了官,不然的话,看在同姓的份上,还能不帮你解决了,本来就是被冤枉的事呢。”许文瑞很是遗憾的说到。 听见他提到父亲,是很尊敬钦佩的语气,瑾瑜心里暖暖的,扭头看往车窗外看去;“他是我的父亲。” “什,什么?那方知府是你的父亲?”许文瑞有点吃惊的问。 “是的,我是方家嫡出的六女。”瑾瑜很是坦然的告诉着他,之所以要看向窗外而不是面对着他说,瑾瑜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些无法面对他炽热的眼神。 瑾瑜有预感,倘若自己再不赶紧办完事跟他分开的话,他就会说点什么了。 这件事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困扰,相反的,还让她尝到了以往未曾有过的甜蜜。一路上,他对自己的照顾,呵护,都是她内心贪恋的东西。 只是,她真的怕了,不敢再来一次了。更何况,就算他不介意自己是和离之妇,那他的长辈呢?不可能那么开通的。 他的长辈不同意,他怎么办,该有多为难!为了自己,忤逆长辈的话,他会内疚。为了长辈,放手自己的话,他会痛苦。 他陷进去到底多深,瑾瑜不确定,却能确定他是真心的在意自己的。虽然自己,两世为人也没恋爱过,却还是能分清爱情和俩人一直自欺欺人所谓的恩情之间的区别。 这个二十多岁,还未娶妻的男人,似乎是初次动情呢。想到自己有可能是他的初恋,瑾瑜为自己感到高兴的同时,却也有点为他感到悲哀。 他这样的条件,这样优秀的男人,对他心仪的女子,定然很多,他喜欢谁不好啊? 因为,自己带给他的,注定是无果的。 最好,在自己离开前,他不要那么勇敢的挑破! 瑾瑜心里纠结着呢,忽然想到身边这位,现在怎么这么老实?难道自己说是父亲的女儿,吓到他了? 转过脸来一看,他真的在走神,眼睛直勾勾盯着车厢顶挂下的流苏。 瑾瑜还真猜对了,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宣州那位老知府的名声和为人他都是早有耳闻的,不止一次的想过,那样的好官,朝廷多一些的话,那百姓就有福了。 她竟然是他的女儿?几天前,得知她是即将上任的三品知府的前妻,他就有些意外呢。才适应了,居然又听到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虽然,早就觉得她的出身不是一般的小户人家,却也没想到,竟然是方知府的女儿!知府的女儿和离?知府的女儿跟通缉的杀人犯有联系?知府的女儿会易容? 还敢单骑在外面流浪!还,还杀人!当然,这些自己是完全不介意了。可是这些事,那个姓曹的知晓么?她的父母兄弟姐妹知晓么?他们能接受么? 杀人,对了,先不说她前夫马上就是知府了。就说她自己的父亲吧,父亲是知府,女儿杀人! 他不是被她的真实出身吓到,而是怎么都不能把她和知府家的千金对上号!尤其是那样有名气的廉洁官。 宣州知府啊,不是地方的小县令! 正想着出神呢,马车停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久章 讥讽 瑾瑜已经从窗口看见到了湖边,透过杨柳树的缝隙,已经能看见,微波荡漾的湖水。不是她架子大不下车,得等身边这位先下了马车,她才能起身下车啊,马车就一边有门,还在他这边。 许文瑞也回过神来了,在想自己刚刚的反应,她会不会多想?会不会误会什么?那么,自己要不要解释一下呢,所以,马车停下后,连城走过来感觉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马车门打开。 许文瑞跳下马车,就站在门口,朝车上伸出手去。瑾瑜也就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他的手掌中,由他牵着,踩着矮凳下了马车。 这都下了马车,俩人怎么还不松开手呢?是故意的想刺激我们家主子么?连城心里很是不舒坦,真的担心主子看见后,能不能沉得住气,能不能淡定得了。 事实上,瑾瑜想收回手的,无奈被人握的紧。 就这样,俩人牵着手跟着连城往停在湖边一艘画舫走去,画舫门口有两个下人守着,瑾瑜看着其中一个有点眼熟,另一个完全是陌生的。 曹诚就站在搭载岸边和画舫上面的一块舢板上,发髻扣银冠,身着雪青的交领锦袍,袍子下摆处刺绣的翠竹,镶玉的腰带使他显得有些消瘦。 怎么看,都是一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尽管他也是细心的打扮过的,可是相比于岸上走来的这两位来说,就明显的差了一些。 曹诚双手背在身后。就那么看见一对璧人手牵着手往自己走来。尽管在心里叫自己淡定,可是,他还是听到了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 他是打算跟自己一起进去么?都快走到那人跟前了,手还被紧握着,瑾瑜就在想要不要跟他说别跟着?在岸边等自己,既然来了,就给那人一个机会,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身边的人停了下来,瑾瑜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就不跟着了,想去钓鱼,等会儿你下船,记得去那艘画舫找我。”许文瑞看着瑾瑜很温柔的说完,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那艘画舫。 瑾瑜听了,就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旁边不远停着的那画舫。怎么看都比眼前这艘看着要豪华很多呢。 他可真行,居然也包了画舫?瑾瑜心中无奈,却很给面子的微笑着点头;“好的。” 见瑾瑜笑着回应。许文瑞看都没看曹诚一眼。转身就往马车边走去,瑾瑜听得清楚他叫车夫帮忙把鱼竿什么的搬到画舫上去。 瑾瑜听的清楚,曹诚自然也听见了,头天被自己抓伤的手掌,因为紧握再次疼痛起来。 “进去说话吧。”曹诚努力的让自己的音调显得比较平稳。 瑾瑜点头,抬脚迈步。不是再他身后跟着,也不是跟他并排走,而是越过他,走在了前头。这一幕,被回头偷看的某人看见。心里那叫一个爽,那叫一个美啊! 看着她进了画舫内。他一点都不为她的安全担忧。心中想着赶紧去钓鱼,画舫上有厨子,傍晚就能让她吃到自己亲手钓的鱼了。 这边画舫内,瑾瑜不能主人招呼,就自己选了靠船舷的窗口边坐下,这里风儿习习,很是凉爽。 再看着岸边的翠柳枝条随风妖娆的轻轻舞动,稍微低些的,轻轻点水在湖面上点出一圈圈的涟漪。 余光看见曹诚坐在自己对面,他不开口,瑾瑜也不着急问什么。四周角落放着几盆冰,四周又是通风的,感觉是很舒适的。 有婢女上前煮茶,瑾瑜看了看,茶艺还算精湛,也不知道是他的人,还是画舫上的。 “你最爱喝的茶,我特意寻来的。”曹诚看着眼前如画的一幕,冷静了些,开口了。 “这个时节,我不喝热茶。”瑾瑜淡淡的回应着。 曹诚一怔,是么?他在回想着,可惜,记忆力没有这方面的信息。只知道她喜欢这种茶,也喜欢亲自弄茶,却真的不知道夏季时,她不喝热茶。 女婢看了曹诚一眼,就动手给瑾瑜倒了凉茶放在她的面前。 对面的曹诚就看着她,那意思,凉茶也有的。 瑾瑜依旧没有伸手,不是故意拂他面子,而是真的没有口渴。 曹诚的眉头皱了皱,挥手示意那婢女出去;“那吃点果子好了,我记得你喜欢桃子。”边说,边起身把装着桃子的托盘,往瑾瑜面前推了推。 画舫也在这时动了起来,慢慢的离开了岸边。 瑾瑜看着他,隐怒的难受劲,也觉得不舒服。忽然的,她就没了耐心,觉得跟他耗着的话,是自己虐待自己。 她忽然很想离开,立马就离开,想去看另一人钓鱼。 “你邀我来此,难不成是游湖?”瑾瑜眼睛往窗外看去,没看到想看的人,耐着性子问。 “你跟那个人什么关系,当年你不肯留下,是不是跟他有关系?”舱内没有旁人,曹诚心里的问题很多,话一出口,他也没想到自己最想问的居然这个。 真是无聊啊,瑾瑜很是无语的笑着,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我以为你在意的,是我跟那个卢玉环的关系呢?” “你居然还敢提那个杀人女犯?”曹诚看着她讥讽的笑容,感觉被侮辱了,音调就有点高的质问。 “有何不敢,我现在的身份姓程。”瑾瑜怕对面的人听不清楚似的,语速放的很慢。 “你?你就不怕我去报官?曹诚看着眼前,明明是同床共枕过的妻子,却感觉很陌生的女人问到。 “当然不怕,怕的话,我又怎么会到京城来?报官?对了,我忘记恭喜你了,曹知府。”瑾瑜笑盈盈的看着面前的人说到。 “你,你可知道,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会有麻烦,那个人也同样脱不了干系,还有源城你那父亲,这样,都没关系么?”曹诚真的受不了她这样的神情和态度,怎么都没办法叫自己淡定。 想了几个时辰,想好的见到她时,该先说什么,后说什么,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态度。 结果呢,想好的一切,就被她三言两语的就给打乱了,乱得他顾不上温文尔雅,再出口的话,自己都觉得自己狼狈不堪。 “好像真是那样的呢。”瑾瑜好像很慎重的想了想说到。 曹诚哼了一声,心说你才知道啊? “谢谢曹知府的提醒,只是,你还漏了一样,我们不得好,你也一样的,这一点,你不是每想到吧?”瑾瑜神情依旧安然的回应着。 “我?我怎么会不得好?我现在乃是朝廷三品命官,你我已然和离,那件事跟我又会有什么干系?”曹诚把身子又正了正,语调很自信,但是他的身体反应,告诉着瑾瑜,他心虚了。 “有没有干系不是你说了算的。”面对着这样一张虚伪的嘴脸,瑾瑜忽然起了戏耍之心,没想到曹诚也这么幼稚啊! 当然,他的这种幼稚,跟某人的那种是不同的。某个人是可爱的那种呢,他?瑾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了。 就这样的人居然能做三品知府?做了这样的官,又能怎么样,就这样的心态,这样的心智,哎! “你,什么意思?”曹诚想了好一会儿,有点明白却不敢相信的问。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瑾瑜也不着急离开这里了,因为画舫现在的位置,她能从曹诚的身后看见另一艘画舫不远不近的跟着呢,画舫外,某人戴着斗笠手执竹竿悠哉的坐着钓鱼呢。 “你想诬陷我?”曹诚不问出来,依旧不信,她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他哪里知道,现在的她,就是这样的!她再也不是那个,出身富贵端庄贤淑的官家小姐,也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前妻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太难听了些,什么叫陷害呢?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跟京城的杀人案有关系,明知道那样说我们遭遇什么,不是也拿那个威胁我了么? 曹大人,你可以,我就不可以么?”瑾瑜笑盈盈的反问着。 曹诚气的胸口起伏,肺都快气炸了。原本今个还想好好的劝劝她,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他会找个地方好好的安置她,稳住她。 等日后自己在这边站稳了脚跟,再慢慢的教导她,让她知道,背叛自己的后果。 可是,现在他心中绝望无比,这样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听自己的。要想留她在身边,只能来硬的。 “你我毕竟夫妻一场,我们不能好好的说话么?”曹诚心里另外有了主意,也就改变了态度,再忍忍又怎么样。 瑾瑜觉得好可笑,也不回答,就那么看着他,正确说是看着他后面窗外不远处另一艘画舫上的那个人。 曹诚这才感觉到她眼神里的异样,回身望去,拳头再次握了起来。 “你一个和离之妇,觉得他能是真心待你么?就算现在是,也不代表永远都是。还是你自甘堕落,不在乎名分?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别痴心妄想做梦了。”曹诚无比恼火的把身子转回来讥笑着说到…… 第一百五十章 抱起 这样的话,难听至极,按理说瑾瑜听了应该很火,很愤怒才对。曹诚自己说完,心里都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这话说的太重了。 他不是内疚,而是觉得自己说出这样难听的话,实在有失风度啊! 所以,说完这番话,他就在等,等着她跟自己愤怒,等着她羞愧的流泪,甚至都在想,她会不会一时想不开跳湖寻短见呢? 俩人就这么对视着,曹诚担心的,一样都没有发生,反而是她,居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玉手拿着帕子掩住嘴儿,由先开始的轻笑,到幅度越来越大的笑出了声,笑得她发髻上的金步摇闪闪直颤悠。 这,是被自己刺激到了吧,疯了也好,那个人就不会要她了,自己不介意养着她。曹诚皱着眉头这样想着。 瑾瑜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个男人,从打京城那日相见后的种种反应,都说明他的不甘心。 他是看不得自己活的这么滋润,他是看不得自己和别的男人好。不然,怎么会这么厚颜无耻的纠缠不休?怎么会这么样的乱了方寸?一下子说夫妻一场,一下子说和离之妇? 到现在,瑾瑜再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图,什么打算,那真是白活两世了。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是很清楚的。 可是,他哪里还有一丁点的内疚之心?有的只是霸道的自私。 瑾瑜笑他的道行终归是不够深,自己稍微一刺激。他就能乱了分寸。也笑自己,当年嫁他为妻后,怎么就没发现他的这一面呢? 她笑自己那时也很天真,跟他拜了天地后,就以为这一生都会跟他到老。 瑾瑜大笑时射过来的目光,让曹诚心里开始发毛,那眼神让他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最见不得光的位置,都被她一览无余。 “你。你疯了不成?”曹诚强作镇定的低声呵斥着。 瑾瑜不笑了,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笑出的眼泪,接他话茬;“既然曹知府认为我疯了,想必你也不想再跟疯子说什么,那么我也该走了。” “你,你就真的放得下我?放得下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你就当真不想再与我有瓜葛?”曹诚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对自己的态度,不甘心的吼着。 “夫妻?夫妻是什么?你连自己的血脉亲生都能不在乎,夫妻又算得了什么?情分?你拍拍胸膛问问你自己。你有那东西么? 你是三品知府又怎么样?不过是你母亲手中的一个线偶而已!我也奉劝你一句,安生的去赴任吧,莫要再自欺自人了。”瑾瑜冷笑着说完。慢慢往门边走去。 瓜葛?瑾瑜原本的确是不想再与他有瓜葛的。可是自打知道他新夫人怀上了孩子后,那就不可能了。 她的孩子不能白白当炮灰,那个公道她还是要讨回的,怎么可能再跟他没有瓜葛? 不再有瓜葛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他,便宜他那个自以为什么都在她掌控之中的曹氏? 走到舱外。就瞧见不远处那钓鱼的正往这边看过来,还朝他招手,居然还喊上了;“程姑娘,可要过来?” 瑾瑜想着刚刚曹诚说的那番话,心想。不管今后怎么样,今个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和离之妇怎样潇洒的生活。 “你是想叫我游过去么?”此时的距离,瑾瑜的轻功做不到从这艘画舫上跃到那艘画舫上的,她就大大方方的这么跟对面的人回应,俩人的语调,谁听见了都觉得这俩人在调情呢。 瑾瑜话音刚落,那边的画舫就开始,慢慢的往这边靠拢。 还有两三米距离的时候,许文瑞摘了头上的斗笠,提气跃了过来,刚好落在瑾瑜身边;“怎么这么快就谈完了?我鱼还没钓到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没听说过么?”刚刚看见他那潇洒的一跃,瑾瑜觉得很赏心悦目,边回应着,边想,他这是打算带自己过去? “我只记得另一句,酒逢知己千杯少,等下钓了鱼,叫厨子烧了,咱试试能喝多少杯?”许文瑞先前哪里有心思钓鱼啊,一直盯着这边呢,打算着一有不对劲,立马冲过来。 没想到,这么快这俩人就说完了。听见她的第一句话,想都没想就过来了。现在又听见她说跟那曹知府话不投机半句多,听得他心里这个舒坦啊。 “那走吧,既然你花银子雇了画舫,不好好的在湖面多转几个圈,岂不是浪费。”瑾瑜是真的想立马过去了,就笑着催。 许文瑞说声那是,本想伸手搂了她的腰肢,带着她过去的,可是看见舱里跟出来的曹知府那一脸的阴沉,就改变了主意。 小声的对瑾瑜说声得罪,伸手就把瑾瑜横抱起来,提气,脚下一顿一蹬,踩着画舫的栏杆就跃回对面的画舫上。 看着那个人儿丝毫没有反抗,反而小鸟依人般的被人抱在怀里离开,曹诚气的想上前把他们分开。 无奈他能考取功名,功夫却一点也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画舫上,男的直接把人抱进舱内才放下。 画舫就是供人游玩赏景的,画舫上,舱都是大大的窗,就是舱壁也是镂空的。可以很清楚的看见画舫上那两人。 曹诚这边的画舫上,躲在一旁的几个随从和连城,看见刚刚那位的身手,都惊叹着,这身手真厉害! 他们的主子当然也看见,他心里什么感觉,他们不敢猜,反正知道是好不了的。 “爷,咱走不走?”连城替主子难受,看着他直直的看着对面舱中的俩人,实在是觉得主子可怜,就小心翼翼的上前小声询问。 连城想的是,既然人家都离开了,那干嘛还要留在此处自寻烦恼呢?早点离开,眼不见心不烦啊! “闭嘴,拿酒进来。”曹诚阴着脸沉声凶着,转身回到舱内,愤怒的把桌上的东西都拂到船板上,茶壶茶盏碎了一地,果子糕点也滚的到处都是。 连城捧了一个小酒坛子进来的时候,看见地上一片狼藉,无奈的低声叹口气,避过破碎的茶盏,把酒放在曹诚面前,又立马出去找杯子。 等他再转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主子捧着小酒坛子,愣愣的看着稍微远点的那艘画舫。他的神情是愤怒的,衣襟上湿哒哒,很显然是酒。 雇这画舫时,主子只交代准备好茶来着,旁的没说,连城也没有多做准备。所以画舫上,只有些果子,糕点,还有茶水。 这坛子酒,还是跟划船那个艄公手里高价买来的。果子糕点都到了船板上,就是没掉,也不是下酒之物,连城也只能这么看着主子,干喝了。 跟这边完全相反的,瑾瑜那边,面前铺着锦缎桌布,四周垂着流苏的桌子上,零嘴却是又多又丰富。 茴香豆子,冷茶、果子、点心,干果,反正是甜的咸的都有。 “你笑够了没有啊?不去钓鱼了么?”瑾瑜拿着一个红艳的桃子,咬了一口,又甜又脆的。咽下之后,终于忍不住的问坐在自己对面,托着下巴的傻小子。 打进舱起,他就一直这么傻笑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这么开心呢?”许文瑞眉头扬扬的回答着。 瑾瑜无语了,转头不在看他,边小口的吃着桃子,边靠在椅子上欣赏着外面的湖光山色。天蓝蓝的,白云跟着风儿,从这边飘向那边。 现在的瑾瑜,整个人都无比的轻松,桃子刚咬了一半,手中就忽然一空,随即又有一个桃子被放进手中。 “你就吃上面半个,下面的别吃了,不甜。”某人边说边把刚刚夺来的半个桃子扔进了湖中。 瑾瑜心里那叫一个复杂啊,感动?还是无语呢?她也分不清了。 “这里还有果子酒,要不要尝尝?”许文瑞便问,边俯身,随即,拎起一个酒坛子。 “好。”瑾瑜没反对,跟曹诚见这一面,真的是无聊至极。但是,自己的心情好像并没感觉坏。 他一提酒,瑾瑜还真的想喝那东西了。心中没有烦恼,所以不是想借酒消愁,就是简单的想喝而已。 刚刚在他抱了自己跳离那个人身旁,那一刻。瑾瑜就已经做了决定,不管今后如何,她要珍惜眼前的这一刻,和这个人。 苏侯爷那边的事,一点都不麻烦,很快就能办好。曹诚那边么,已经知道他将任临京的知府,那么,要办的事也不难。 两件事都不难的话,那就意味着会很快离开京城,就意味着跟面前这个人,即将天各一方。那么,今天就不管不顾的随自己的心放纵一回好了。 两杯酒下肚,瑾瑜微笑着问;“想不想听我抚琴?” “当然。”许文瑞立马惊喜的点头,之所以雇这艘画舫,就是不放心想跟着她。因为怕这俩人见面后,那个男人会说伤她心的话,所以,他准备了很多东西。 画舫上,书案,古琴什么的本来就有,想着总有一样是能吸引她,让她情绪能好些起来的。还没等他开口呢,她就先问自己了,太好了。 瑾瑜起身,离开桌子,走到琴边,紧跟过来的许文瑞抢先为她掀开了琴上的绸罩。看着她坐在琴前,伸出了一双芊芊玉手。 她应该会弹的不错吧?彩蝶都绣的那样逼真,他这样想着……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二人 这么想着的时候,眼睛瞄到琴旁的香炉,想起竟然这么疏忽没有焚香。刚要俯身,清耳悦心的琴声却已经响起。 那纤纤玉指轻抚着琴弦,泉水般圆润的琴音飞泻而出,琴声时而如黄鹂低鸣、时而如高山流水。 许文瑞不由自主的就闭上了眼睛,让那轻缓柔美如淙淙流水般流过心田。此时此刻,他的身心已经完全跟着琴音沉醉。 人也仿佛置身于青山绿水中,潺潺的小溪,静夜里的小虫呢喃,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何处了。 瑾瑜右手抬起,左手按个颤音后,一曲结束。感觉非常的帮,瑾瑜很满意。微微侧身看身边的这位反应,应该有心理准备的吧,应该不会比得知自己杀人的事更惊奇的吧? 可是,她错了。身边这位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很是陶醉。 她对自己的琴技是很自信的,看见他此时的反应,却跟往日听到赞美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陶醉的样子,让她心里的某个位置不由自主的变软。 也不招呼他,瑾瑜想了一下,微微一笑再次坐正身子,她本想弹唱一曲《女人花》,可是她担他听了之后会以为自己在暗示什么。 情歌一类的,只能弹,不能唱!所以,她又弹了一曲这个朝代的一支名曲《落花神》,刚弹了一小段的时候,竟然有萧声合了进来。 忽然加入的萧声。一点都没有违和感,相反的,还好像是俩人经常合作那么,默契的很。一支曲子,琴箫配合的完美绝伦,抚琴之人和吹箫之人都浑然忘我,没看见画舫附近,竟然停靠了几叶乌篷船。船上之人无不沉醉其中。 一曲音落,好一会儿,有人带头喊了一声妙,其他人也都跟着叫好。 瑾瑜和许文瑞这才回过神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然后,笑意几乎同时在二人嘴角扬起。 “再来一曲如何?”许文瑞擅吹箫,但是因为近几年发生的那些意外,让他没有什么心情。刚刚听了抚琴。又看见旁边挂着的一管萧,就忍不住拿起来跟她合音。 刚刚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意犹未尽的他。眼睛亮亮的问。 “好啊。正好有一只曲子,最适合,你先听听怎么样。”瑾瑜也有同样的意思,笑着问。 许文瑞一听她这么说,猜想应该是自己不熟的曲子吧,马上就点点头。手执萧走到了琴的对面站着等。 瑾瑜伸手检查了一下琴弦后,玉指又舞动起来,《沧海一声笑》是她最喜欢的,已经能真的弹出自己想要的感觉了。 但是这支曲子若是琴萧合奏的话,那才是最完美的。 琴声扬起。却有点让许文瑞出乎意料。这琴音调旋律自己不止是不熟悉,而是根本就未曾听过。 整首曲子一泻千里。畅快淋漓。在瑾瑜弹第二遍的时候,他就把萧举起,合了进来。跟着她的音律走。 就只是一首曲子,俩人弹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带着,他跟着或大气磅礴、或潇洒自得、或沧桑透彻、明媚柔情、还有瑾瑜最喜的不受羁绊、随心所欲。 俩人丝毫没有停滞的连着,瑾瑜兴起唱起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税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 她只唱了一遍,带着磁性的男音就跟着唱起来。 瑾瑜弹了结尾音后,对面的许文瑞没有立马停下,而是把曲子最后的一段又用稍慢的节奏吹了一次。 然后,二人再次的四目相对,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好像是在用心交谈着。 “真真是绝妙,两位,再来一曲可好?”画舫外,有激动的沉不住气的,喊着。 “没收他们银子就不错了,真是不知足。”许文瑞当然也想再来几曲,可是他心疼她,怕累到她。 他笑着跟瑾瑜说着,就往舱外走去,抱拳笑着对着那些兴奋的人;“承蒙各位抬爱,只是,在下跟伊人游湖,还请各位成全。” “兄弟你,真有福气,羡煞我等啊。也罢,我等也不是不识趣之人,就不坏你与美人的好情致了。”其中一人,见许文瑞出来态度很好,也没有不悦的意思,对他印象就更好,带头就帮他解围。 其他人看样也都跟他相识,虽然也都是听的意犹未尽,也知道这画舫上的二人,不是艺人。再不走的话,就是他们太失礼了呢。 看着小船各自载着花楼找来的姑娘,各自散去后,唯独不远处的那艘画舫还停在那里。一个人就站在窗口,看过来。 隔的虽然有点距离,许文瑞还是能清楚的看见那位脸上,严重的恨意。 这是,被自己跟那个人儿完美的合奏,刺激到了吧?活该,谁叫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许文瑞半点没有内疚心,也一点都没觉得那位值得同情。 就算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和离的原因是什么,反正凭感觉就定然是他做了对不住她的事。 许文瑞对着那画舫的方向,很是洒脱的一甩衣袖,转身进了画舫,就看见瑾瑜已经坐到桌边,优雅的喝着凉茶呢。 “刚刚那曲子,叫什么?”他上前坐在她身边,又恢复了先前的激动问。 “沧海一声笑。”瑾瑜回答,心里在想啊,合奏的话,不是应该在一起练的越久,相互配合的才越好么? 自己跟他头一次,就能这么完美? “曲子好,那唱词也妙,怎么以前从未听过?”他有点纳闷的念叨着起身,到旁边的小桌上,研墨提笔,把刚刚的曲子,和唱词赶紧的记了下来。 瑾瑜也起身靠在窗口处,才注意到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是夕阳要落下去了。 “咱这画舫上有厨子的,晚饭就在这里用怎么样?”许文瑞记好了曲谱,转身见她看着外面,就试探的提议。 “好。”瑾瑜头都没回的就答应了。 瑾瑜答应的太痛快,这倒让许文瑞有点不能相信了,想了想,今个的她好像特别的好说话啊,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会答应呢。 心中高兴之余,又有些不安,老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难道,她是因为那个姓曹的心烦?那也不对啊,她心烦的话,绝对不会弹出那样美的曲子啊! 对,就好像自己几年前在那高墙外,听过的曲子,那个女人不就是么,心境平稳的话,又怎么能弹什么曲子都带着杀气呢。 怎么又想起那件事了?他也不明白了,晃晃头,走出去跟后舱的艄公说下,把画舫往另外一个方向划,最好离姓曹的那艘远些,省得等下影响到她的食欲和心情。 顺便也叫厨子,可以开始准备晚上的酒宴了。 他到后舱刚安排好,一艘小船靠了过来,却是冯贵。说是展群不放心这边,就让他过来的。 “来了就来了,前面不许去,明白不?”许文瑞就想跟那个人儿单独的相处,这才没叫人跟来,就连画舫上的小厮和婢女都没让全上来,就留在画舫上俩个婢女,这会都老实的呆在底舱凉快呢。 “明白,明白,展爷也是这样吩咐的。”冯贵老实的应着,心说不是担心您的人身安全,我也不会来啊。 许文瑞离开后舱,又往曹诚雇的画舫看了看,现在已经拉开好远的距离了。看样子,他是不会跟上来了。 到前面后,见瑾瑜坐到了舱外的小凳子上,拿着鱼竿在钓鱼了。他也就笑着上前,坐在一旁,拿起另一根鱼竿,挂好鱼饵甩路湖中。 夕阳西下,天边的红云分外妖娆,映衬的湖面都是红色的。画舫停在湖中央,傍晚的风也凉爽起来,也没有蚊子的叮咬,俩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气氛却分外的宁静温馨。 夜幕即将降临时,俩人一条鱼都没有钓到,许文瑞看看身边这位的神情,完全没有沮丧的表现,才放心的放下鱼竿开始忙碌起来,亲手把画舫上的灯笼都点上。底舱的那俩婢女也听他吩咐的,过来把桌上的瓜果点心什么都收了起来,另外换了桌布,开始上菜。 岸边小画舫上,还有夜市的摊位上挂起的灯笼,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条长长的龙灯,美的很。 她还从一艘靠岸画舫的形状上看出,是曹诚雇的那艘。那上面也点起了灯笼,可却是零星的几盏而已。 “程姑娘,可以过来了。”许文瑞动手从酒坛子里往酒壶里灌酒,边招呼着瑾瑜。 瑾瑜到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手,往桌边走去。 “你,可以叫我瑾瑜的,别姑娘姑娘的叫了,明知道我不是个姑娘。”瑾瑜坐下后,对他说道。 “瑾瑜?那方便么?万一叫顺口了,再给你带来麻烦怎么办?”许文瑞听见她让自己喊真名,很是高兴,避开姑娘之说,又有些顾虑的问。 “不要紧,事情很快就要解决了。”瑾瑜回应着,看着他那么自然的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舱四周的门还有窗口,纱帘也都放了下来,红色的纱灯,被微风吹动粉色的纱帘,圆桌边挨着坐的俩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自醉 事情就要解决了,那不是也要分开了?许文瑞拿着酒壶给她斟酒的手顿时一僵,这该死的话题是自己提起的! “解决掉好,没了心事。”发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赶紧的回应着,抑制着心里的烦躁给她斟酒。 刚刚他的手就在瑾瑜面前的位置,那样明显的一顿,瑾瑜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她也只当没有看见。 他那小小的一个动作,就好像是被风吹动的柳枝,在瑾瑜本就平静不下来的新湖上,再次点出一片片的涟漪。 那种感觉,是带着一丝丝酸楚的幸福。 充满温馨和浪漫的舱内,却因为俩人的心情却都是很纠结的。俩人心中想的都是即将面临的离别。 即便事情进展的再慢,那一天却终究要到来。许文瑞忽然就无比的期盼,她的事办的不要那么顺利才好,那样她就能迟些跟自己分开。 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却还是这样盼着。再想想,就算她的事情办的缓慢,那么自己呢?不是也得要尽快的把事情查清楚么! 许文瑞端起酒杯对着身边的人示意,什么都不用说,瑾瑜就端起酒杯,俩人一杯接一杯的饮了起来。 他是很紧张很矛盾的,现在这个机会这种不错的气氛下,不赶紧跟她表白那实在是可惜。可是,他也有顾虑,几个时辰前,她刚见过她的前夫。 没有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他也知道不是什么愉快的。 这个时候,跟她表白,合适么? “你尝尝这鱼,艄公今个上午在这湖中钓的,说是很鲜嫩。”许文瑞拿起另外一双筷子,夹了块鱼肉放在瑾瑜面前的碟子里,刚收回手,看见戗出的一根鱼刺。又伸手拔了去。 “你也吃。”瑾瑜看着他心思如此细腻的照顾自己,心中的感动又多了一些,同样的失落也多了一分。 “等下咱再去试试,就不信一条都钓不到。”许文瑞现在有担心晚饭一结束,她会开口说靠岸回客栈,就换个方式的试探。 瑾瑜想点头同意,可是想到自己这样优柔寡断的不行,自己沉沦进去不要紧,真的不想伤他太深。 “今晚只怕不行。我还有事要办。”瑾瑜狠心的拒绝了,虽然自己那真的是今个计划好的,却也不是非得在今晚不可。 “这样啊。那只有下回了。但是下回来。就不能租着大画舫了,咱就租条小船即可,省银子。”真的被拒绝了,他只好逼着自己开玩笑,做人不能太得寸,今个她已经给了自己太多的惊喜呢。 “这杯敬你麒麟山救我。”想要说的话。除了表白爱意,还有别的可以说啊,他给两人的酒杯都斟满。 “喝了这杯酒,你就不要再提起那件事了。”瑾瑜端起酒杯,笑着提醒着。 好。许文瑞点头答应,两人酒杯一碰。一饮而尽。 “这杯酒敬你,飞马报信,助我除掉内奸。”许文瑞再次斟酒。 “喝酒就是喝酒,为何一定要那些由头呢?不如,我们来猜迷,输的喝酒,猜对了出谜的喝酒。”瑾瑜当然明白的他的心思,不忍心他这样的找借口,索性提议。 许文瑞立马就点头,这个好。 “你听好,说身体细长,兄弟成双,只会吃菜,不会喝汤,谜底打一日常用品。”瑾瑜先说了一个,才不管这个谜是不是太简单,自己输了要被罚喝酒。 反正,俩人谁输谁赢,都无所谓,喝就喝,醉了就醉了吧。 许文瑞拿着筷子,敲着碟子,认真的想啊想,很快就猜出是自己手中拿着的筷子。可是他不想让她喝酒,只要她能多陪自己一会儿就行。 于是,他无奈的摇头,表示很为难,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杯,喝干杯中之物。 这小子不会是故意的吧,自己出的迷,他一个没猜中,而他出的又都是极为简单好猜的。来来往往的三个回合,都是他在喝酒,瑾瑜反应过来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她也没有学他,装猜错,而是说没意思,不猜了。 许文瑞开是找别的话题,说有一年路过宣州,还想去拜访一下她父亲呢,因为没人引荐,怕唐突,才没去。 他想起问瑾瑜,关于源城那边发生的孕妇被邪教劫持的事,有没有听说。 瑾瑜就装糊涂,问什么事。 “那件事你没听说?就是发生在你父亲管辖的地面啊。你父亲真厉害,居然很快就破了案子,救出了那些孕妇不说,还抓获了凶犯,后来那个邪教也被连根铲除了呢。”许文瑞一脸敬佩的说着。 可是看着瑾瑜面上淡然的笑意,他顿时明白了什么;“难道,难道外面传言,说有江湖侠士帮忙,说的就是你?” 瑾瑜依旧在笑,也不承认,也不否认。 “哎呀,竟然是女侠在此,失敬失敬,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再敬女侠一杯。”许文瑞嬉笑着又开始敬酒。 “你以前不是这么贫嘴的啊?是一直装深沉来着,还是后学坏的啊。”瑾瑜被他的样子逗笑,捏了一粒花生笑问着扔了过去。 许文瑞眼疾手快,接住了花生,看着瑾瑜的眼睛回答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在你面前,人就会很放松,忍不住的这样。” 瑾瑜很怕他眼中的灼热,赶紧的低头端了酒杯,饮酒。 看见身边这位女儿家的羞态,许文瑞心里却很是欢喜,把手中的那粒花生往嘴里一扔,美滋滋的嚼了起来。 瑾瑜放下酒杯再抬头,看见的就是某人那一脸的满足得意。让她觉得自己的面颊更加的发烫起来。 怎么回事,自己可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生,瑾瑜鄙视着自己,然后应着头皮抬起头,佯装淡定的伸手去拿他身边的酒壶,给自己斟酒。 “有劳。”许文瑞忍着笑,把自己的空酒杯推到瑾瑜面前。他觉得这种感觉真好,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 瑾瑜两世为人也没有过这样美好的感觉。若是心无贪恋的话,根本就不会到现在还留在这画舫上。 前生是因为身份,只结交了寻常的朋友,都连累人家送了命。哪里还敢心生贪恋,想别的。而这一世,却因为自己当初天真做了错误的决定,做了一个短暂的美梦。 “贫嘴。”瑾瑜小声嘀咕着,却还是帮他斟了酒。然后,也不管他。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许文瑞笑着喝完杯中的酒,伸手拿起另一个酒壶,发觉在这不知不觉中。俩人竟然已经喝光了灌好的三壶酒。 看看这位没有罢手的意思。也不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在喝闷酒,他放心的站起身,又往酒壶中舀酒。 舀满两壶,把其中一壶放到了瑾瑜身边。 瑾瑜看看酒壶,又看看已经执着酒壶直接对嘴喝的人,好吧。那今日索性来个不醉不归。大醉后,什么纠结烦恼都会感受不到,能与自己在意,也同样在意自己的人同醉,那也是一种幸福。 酒到底喝了多少。瑾瑜不知道,反正她知道自己真的醉了。只是再喝下去的话。她不怕他会做什么,因为她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她担心的,是自己,怕会在他面前出丑。她不希望给他留下那样的印象,那样的回忆。 瑾瑜扶着桌沿站起身,想到窗口吹吹风,凉快凉快,然后也该上岸了。这个岸可不单单只的湖边岸上,也是让心中迷失了的自己清醒过来,回到原本的方向。 脚下已然发软,走出两步,就好像踩在棉花上。 “没事吧,可是难受?都是我不好,你坐着,我这就叫人去煮醒酒汤。”许文瑞连忙的起身过去扶着她,内疚的问。 今晚的酒,明显是瑾瑜喝的较多,许文瑞多数时间,都是端着酒杯看着身边的她。因为,后来的时候,她已经不介意被他盯着看了。 怎么看,他都觉得看不够,却忘记让她少喝一些了。 瑾瑜仰头看着面前的人,看着他担心又内疚的目光,让她觉得心疼。她知道,他是真心真意的在意自己。 “呆子。”瑾瑜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两个字,一之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来,去触摸面前的脸颊。 他的面颊很烫,应该是因为酒吧?他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在她的手滑到他唇边时,听见他艰难的吞咽之声。 还有,他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啊?自己这是做什么啊,瑾瑜猛然觉醒,匆忙的收了手,挣脱被他扶着的胳膊,转身想逃。 刚转身,腰间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圈住,紧紧的固定在一个怀抱中。 “放开我,我醉了。”瑾瑜慌乱的说着,这样说,是想告诉他,自己喝醉了所以刚刚做了不该做的举动。 她的手也试图拉开腰间的双手。可是她不知道是自己醉了,还是自己不想拉开,根本就用不上力气。 身后的人不回应,回应她的是紧贴她耳边更急促的喘息。 “放开我,你,醉了。”瑾瑜心跳也越来越来的加快,还有些发慌,提醒着他。是的,他也一定是醉了,醉的,就会做一些原本不该做的事,一些醒后说不定会后悔的事。 “不,我不放,你没醉,我也没醉,咱俩心里都明白的很不是么。”许文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刚刚的举动,完全能够证明,她的心里有他。他才不要放手,放手那是傻子。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一直拥抱着她。 他不敢再有进一步的举动,怕她害怕,怕她反感,就只是紧紧的环着她,在她颈边贪恋的闻着她的体香,就跟三年前在麒麟山时,她压在自己身上闻到的一样…… ps: 第一更到! 第一百五十三章 放纵 瑜,就这样,就这样“就好,也不可以么?”许文瑞有些像小孩撒娇的低声请求着。 可以么?还是不可以?明明是自己点的火啊,瑾瑜心里叹息着,心里有一种勾引了良家少年的羞愧。 她想对他说对不起,想说这样不可以,可是,她刚转过头,鼻尖就触碰到了什么,没等她反应过来,双唇就被亲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好似在试探,温温的还残留着酒香。 瑾瑜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想转回头也已经太迟了,那个接连两次试探的轻啄之后的人,仿佛尝到了甜头,哪里肯放弃,一手仍旧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已然抬起捧住她的面颊,随之而来的不再是轻啄。 唔,瑾瑜被吻住,含糊不清的想说话,可是那声音也跟她的反抗一样,是那么的无力。 他,没有说谎,展群他们也没有开玩笑,吻住自己的的这个男人,是真的没有过女人。他的吻是那么的生疏、又笨拙。 可是,又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好像就怕弄疼她似的。瑾瑜仅存的一点理智时,想的就是这个。 然后,她竟然就不争气的开始回应着对方。 得到瑾瑜的回应,许文瑞这才终于放心些的松开了环在她腰上的胳膊,把人转向自己,面对面这样的搂着,继续吻着。 慢慢的,他好像掌握了一些技巧,不再是盲目的忙活。时而轻吮她的香唇,时而跟她的舌尖来回纠缠挑逗。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的唇才不舍的分开,额头抵着额头闭着眼睛,轻轻的喘息着,一边在回味,一边想叫自己平息下来,这把火只能烧到此处。 他不是没有再想其他。只是,尚有的理智告诉他,不能那样对她。要等自己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她抬进自家后,在洞房花烛夜里再要了她,那样,是对她最起码的尊重。 他伸手用手指轻轻的勾住面前低头的圆润下巴,想让她看着自己,再对她说。他要娶她。可是,当她的面颊仰起之后,看着她娇俏美丽的晕红脸颊。她羞涩的不敢跟自己对视的双目。还有那被自己吻的有些红肿的朱唇,他觉得刚刚被自己压下的欲.火,腾的一下子又燃烧起来。 “哦,瑾瑜。”他声音嘶哑的把人紧紧搂入怀中,想着只要暂时的不看见她的容颜,那火就会熄灭的。 可是。他错了。这样做,不但没有让他冷静下来,身体里反而更加的难受。夏季里穿着本来就单薄,俩人又紧紧的搂着,她柔软的身子。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处。让他难受的伸手抚摸着她的背,也不知道是想安抚她不要怕。还是在安抚着自己。 瑾瑜在他的怀中,清晰的听着他胸口处,如敲鼓般的心跳。还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某处,已经隆起顶在她的腿侧。 她知道此时的他备受什么样的煎熬,也知道他内心很矛盾。可是,瑾瑜现在其实已经完全没了主意,有些束手无措的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结实的后背。 她不能确定他将如何,是能冷静下来,上岸?还是会? 带着醉意的她在心里问自己,希望怎么样?上岸?还是,嗯?瑾瑜正想着,人忽然的一阵眩晕,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横着抱起。 画舫,本来就是供有条件的公子哥,或者权贵们消遣享乐的。因此,画舫上是有卧室的,就跟前舱相连。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想过拒绝,可是却没有,而是懒懒的偎在他的怀中,今夜就随他一起放纵一回。 自己不是有夫之妇,他也不是有妇之夫,是两厢情悦,既然他有勇气,那么自己好矫情什么! 许文瑞下了决心后,却不敢低头看怀里的人,而是目视前方,用脚踢开前舱和内间的木门,毫不犹豫的跨了瑾瑜,又用脚跟把门掩上。 原本是没打算用到这里的,所以,内间也未曾点上纱灯。但是,跟前舱的隔板是镂空的,窗外和前舱的灯光透进内间,虽然不算明亮,近距离的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到了床前,许文瑞停顿了一下,朝怀中之人看了看,见她仍旧是羞涩的闭着双目,确定她没有恼了自己的无礼,这才轻轻的把人放在床上。 雕花的榉木大床上,铺的是精致的竹席,包了玉石的双人枕,一床大红的薄锦被在最里侧。又快速的返身,把门关紧,落了门栓,激动的在床头点了一盏纱灯后,才上前放下了层层纱幔。 不是他有意志力,还能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而是他心里实在是逸动不已。他不想自己猴急的像色狼,他想努力的使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一些,稍微的文雅一些。 毕竟,这是他与她的第一次。 可是当他重新站在床边,看着上面躺着的娇躯时,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无从下手。双手松开握紧,握紧松开几次,才小心翼翼的脱去瑾瑜的鞋子,布袜。 这件事他已经做过一回,可是感觉却完全不一样。这次的他,动作还要慢些,还要轻柔些,看着除去布袜,光洁的玉足,他鼓起勇气,抚摸了几下,感觉到躺着的人身子一颤。 扭头看去,见她依旧闭着眼睛,胆子顿时大了许多。伸手去解床上人的裙带,手却又有些不听使唤,笨拙的除去外面的衣裙后,看着抹胸下高耸的两处,他觉得喉咙发干。 双手哆嗦着伸了过去,触摸到那双峰的时候,那清晰的柔软让他觉得有些窒息。停下手,使劲的呼吸几下,咬着嘴唇,解开亵裤的带子轻轻往下褪的时候,他心狂跳的不敢往某个位置看。却又很想看。 等他鼓起勇气看时,却觉得有点意外。亵裤的裆部应该是开口的,可是她的,却是缝合的。难道女子的都是这样的?他不知道。 努力让自己沉住气的往下拉那丝绸的亵裤,看着随着亵裤的褪下,呈现在面前的是玉白色修长的腿。 双腿中间的一簇墨草刺的他,本来就胀痛的胯下,更加难受。他没有在去除掉她身上最后的遮挡物抹胸。而是手忙脚乱的除去自己的衣袍。 除自己的衣袍时,就完全没有刚才的小心翼翼,而是有些急躁和野蛮。当他浑身不着寸缕后,呼出一口气,抬脚上了床,跪坐在瑾瑜身边, 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见裸着的女子身体,这个女子还是他心爱之人。 男女之事他是真的未曾做过。可是梦中倒是泄过身子,那种感觉的美妙他记得。平日偶尔的也看见过展群偷偷看黄皮的小册子。 母亲也不是没有给他安排通房丫头,可是他一次都没有碰过。展群也不是没叫他去花楼转转。可是他却始终没跟去过。 为此。展群还笑话过他,说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知道了,原来,是没有遇到让他想做那事的人,原来。是在等着她啊! 带着醉意的瑾瑜,原以为,他会很急迫的那样对待自己。可是,她眯着眼睛偷看他的举动时,又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好笑。只是她却不敢笑,怕吓到他。怕伤了他的自尊。 在现代的那个组织里,在她们即将完成训练科目的时候,最后一项,是他们所有学员都没想到的。 不是杀人,不是别的,而是让男学员,或者男教官给女学员破了身子。就是为了让他们放弃那方面的自尊,因为有些任务是需要牺牲色相和肉体才能完成的。 配给瑾瑜的,是个男学员,瑾瑜却没有配合他。自己的人生已经不能自己做主了,这是自己唯一剩下的尊严,所以她要守住。 好在那个男学员,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怕教官知道没完成任务被废除,也就老老实实的配合瑾瑜演了一场戏。 所以,瑾瑜两世为人到现在,也只有曹诚那一个男人。却没想到,第一次是给了那样一个男人,瑾瑜觉得这是耻辱。 前一生,瑾瑜到死也没跟男人做过这种事,却亲眼看见真人做。组织里的人员,都知道自己这个职业,今天不知道明天是死是活。 所以呢,都是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没有任务的时候,就跟同组织的做,也不刻意的回避他人,甚至还有三人,四人,多人一起的。 他们从不固定伴侣,就怕被组织怀疑,相互之间有了感情,那样的话,那俩人中的一个很快就会在做任务的时候‘牺牲’掉。 他们做的时候,瑾瑜觉得那就是一群,牲畜交欢而已。在她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会经常遇到目标在寻欢作乐。 所以,对于男女之事,她那时没做过,却是不陌生的。 跟曹诚夫妻一场,婚后很久,床笫之事她也依旧是很端庄的。因为曹诚本人每次跟她行男女之乐时,也一直是中规中矩的。 他都那样,她若是稍微主动些,恐怕会让他觉得她很浪荡吧?所以,她也一直是中规中矩的。 在现代,观摩,听同伴说起的快感,在她身上还真的没有出现过,以至于她觉得那种感觉是不是人们凭空杜撰出来的? 又或者,那种快感是只有男人才有会的? 可是,刚刚被他抱起,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自己身体里的臊热是怎么回事?还有,他刚刚脱自己衣裙时,自己的心里不是也如小鹿撞击么? 他摸自己脚丫的时候,摸自己双峰的时候,心里面,身体里面的那种感觉,真的像是被点燃的火。 刚想到这里,胸前的位置,再次被手触摸着,他的胆子好像稍微大了些啊…… ps: 第二更到 呜呜,原谅女妖蟹肉无能啊,有人说女妖的成绩不好,是因为写的太素了。可是,女妖真的不擅长炖荤的啊! 今个这章,亲们觉得味道还满意的话,求鼓励啊!求表扬,求不要嫌弃!女主单身,咱家许哥儿也是光棍儿,俩人开荤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欢爱 跪坐的人,看着面前躺着如白玉雕出一般婀娜美妙的胴体,感受着双掌下的柔软,再也无法自已,躺下身子,把人搂在怀中,从她脸颊处慢慢的吻,吻到唇边,稍作停留的继续往下,她圆润的小下巴,她的颈部,闻到那高耸的胸前时,才觉得那块障碍物碍事,忙欠起身子找到绑带的位置,小心又忙乱的解除。 看着一对白玉双峰完全暴露在眼前,呼吸顿时又急促起来,没办法在做到文雅,喘着粗气俯身过去,小心的衔住玉峰上的樱桃,轻轻的吸允着。 一只手也覆上另一座玉峰,轻轻的揉捏。 “嗯。”瑾瑜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嘤咛。 嘤咛声如同催情剂,让许文瑞更加的难以抑制,下身也跨到了她的身上。胯下那玉茎更加振怒如高山屹立,在身下酮体的幽谷处慢慢辗转蠕动。 亲吻抚摸着细腻的肌肤,一抬头撞见那人儿低垂迷恋的眼神,许文瑞只觉得心荡神驰;“瑾瑜,我疼。”他好似有些不好意思的不敢看瑾瑜的眼神,松开口中的樱桃,凑到她耳边声音有些嘶哑的说到。 呆子,一直这么耗着,怎么会不疼,瑾瑜在心中轻笑。转头在他腮边亲了亲,用手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后背,下身幽谷之处如同有小虫儿叮咬,可是,她怎么能好意思催他。 “可以了么?”许文瑞有些艰难的又问。 看样子,自己不应他。他就会一直这样忍着,瑾瑜无奈,轻轻的嗯了一声。 得到瑾瑜的回应,许文瑞开始行动了,动作无比的笨拙,瑾瑜觉得有一个词很适合他,那就是‘瞎搞’。 他不是那曹诚,新婚之前。有通房丫头,跟她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动作虽然中规中矩,却老练的很,熟门熟路的就要了她的第一次。 现在身上这位的笨拙,让瑾瑜忍不住的心疼。不忍他不得其法的乱撞,双手扶着他的腰,把自己的身体调整了一下。 可是,因为这位初次尝试男女之事的愣头青。还是不行,他自己也动手扶了玉茎找对了位置,却还是因为太过于谨慎小心。担心那比平时胀大很多的物件。伤了身下之人儿屡次的滑开。 “瑾瑜,帮我。”他小声的求助。 瑾瑜没办法由他自己琢磨了,只好伸手到身下,去帮他。她虽是经过人事的妇人,这时也是害羞的,好在帐内光线朦胧。 手触碰到一根滚烫的硬物。条件反射的躲开一下,才鼓起勇气托住,抵到自己的幽谷入口,另一只手在他腰间拍了拍,鼓励着他。 这回。愣头青腰身一挺,玉茎没入一些。听着瑾瑜又一声的嘤咛,不是痛苦之声,他终于放心的再一用力,玉茎尽入幽谷。 被柔软有弹性的谷径紧紧的包纳着,舒服的感觉让他也低吟了一声,就这样停顿了一下,才慢慢尝试着往外抽出,再送入。 从刚刚手触碰的感觉,瑾瑜就能确定,他的那物件,大很多。加上她的幽谷中三年的闲置,幽径犹如处子之身,不是她也动了情,幽径中蜜汁涟涟的话,此刻即便她不是初次破瓜,也会些疼。 就是疼也不能喊疼,身上的愣头青刚刚胆子大了些,瑾瑜相信,只要自己的声音稍微有点痛楚的音调,他保证立马就会停下来不做。 身上的人动作还不是很熟练,却因为尝到了甜头,而动的逐渐快了起来。瑾瑜被他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忍不住的低声呻.吟。 “哦,瑾瑜,瑾瑜。”身上的人急促的撞击后使劲的抱住瑾瑜,在她耳边低声的吼着,随即,瑾瑜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子宫处,被一股热流,一下一下的喷击着。 据说,男人的第一次,都是如此,因为是初次,所以情绪难免的极度兴奋,加上以前从未做过,玉茎就会特别的敏感,初次的感官刺激也有关系。 等以后经历的次数多些,敏感度降低了些,就会越来越持久的。当然,这些知识不是在这个朝代才知道的,是在现代的时候,组织里的那些姐妹们没任务,无聊讨论的时候听来的。 哇,这可比梦中泄身还舒坦一万倍呢,许文瑞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本不想离开身下的玉体,可是担心压得她难受,才躺到她的身边,伸手把人捞进怀里,也不管身上出的汗渍会不会让她难受。 瑾瑜虽然依旧没有感受到所谓的快感,但是此时的她很有满足感,丝毫的没觉得有什么遗憾。 枕着他的胳膊,聆听他的心跳呢,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从她的玉峰,轻轻的抚摸下去,在小腹的位置稍微停了一下,又往下滑。 瑾瑜想提醒他脏,不要去摸那里,可是他却已经触碰到了幽径的入口处。摸到一片黏糊,伸手到身后的锦被下,一摸,果真摸到了展群说的床帕。 抓在手中,在瑾瑜身下轻轻擦拭着。 就在瑾瑜想着,今晚就要跟他在此处同眠到天亮?人就又压了上来,这回他明显的熟练了很多。 短暂的休息了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那玉茎就再次的斗志昂扬。这次,他没有盲目的只顾下面,居然上下起手,吻着瑾瑜的唇,一只手用胳膊支撑着身子,一只手轻轻的揉捏瑾瑜的一侧玉峰。 下面的动作也没有先前那样的鲁莽,沉稳了许多。而且,瑾瑜觉察到,他现在的反应,可不完全是为了贪欢索取,而是有些补偿她,讨好她的意图。 瑾瑜的心完全的被他软化了,也很快的发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开始忍不住的想要迎合他的动作,体内遭遇摩擦的位置。越来越酥痒。 嗯,她不由自主的娇.吟起来。 许文瑞看见自己的努力有了点成效,更加的有信心,更加的卖力起来。用两手撑着身躯,玉茎在幽谷中上下来去,左右撞击。浅时如同婴儿含乳,深时如冻蛇入窟。 身下之人,也忘记了要矜持。轻抬翘臀来回摆动,似乎要把他的玉茎尽吞其中。她的迎合更让身上之人的玉茎容易的冲入深处,更加给了他快感。 帐外透过来的朦胧光亮中,他能看见身下之人更是艳丽可爱,她的娇喘声也变了调,发髻上没有摘除的收拾也掉了,发髻散散乱乱,眼神更加迷离。 室内是两人的急促喘息声,瑾瑜觉得体内深处有什么要散开。她忍不住的把抬起的双腿缠在了身上人的腰上。 许文瑞也再次的感觉到,玉茎深处的热流即将喷出。他加快了动作,低吼的呼唤着瑾瑜的名字。瑾瑜也同样的呼唤着他。二人紧紧相拥寻找着对方的唇吻在一处,感受着各自体内那往四肢蔓延的酥麻。 好一会儿,等那软掉的玉茎滑出,许文瑞才搂着她侧躺了,却依旧没有松开她的身子。 “瑾瑜,今个是我最最开心的一天。”许文瑞用手拨开她被汗渍粘在额头的头发。柔声的告诉着她。 “我也同样。”瑾瑜今个真的疯狂的有点疲惫,在他怀中懒懒的回答。 “原来男女欢爱,真的如此美妙啊。”许文瑞这时开始感慨了。 瑾瑜听了,噗嗤一笑,在心里唤了一声呆子。 “瑾瑜啊。今夜之事,你不会后悔吧?”许文瑞忽然想起来问。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瑾瑜疲惫的闭着眼睛,随口答到。是真的,她真有些担心,他日的他会不会为今夜的放纵而后悔。 “我现在就后悔了。”许文瑞叹了一口气的答着。 “什么?”瑾瑜立马就睁开眼睛,仰头看着他问。 “噗,我是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寻到你,那样的话,你我早就在一起了吧。”许文瑞见怀中之人眉头拧起的样子,忍不住笑着,用手刮了她鼻梁一下说道。 这样啊?瑾瑜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怎么回事啊,竟然连句玩笑话都没听出来?她赶紧的低了头。 早点找到?那时候自己都在那万丈深渊之下呢,谁能找到? “瑾瑜?”许文瑞又喊了一声。 瑾瑜应着,心里想清点下他今晚究竟叫过自己多少次名字,可是根本就想不起来。 “何事?”她担心他要说出口的话,却还是问了。 “今夜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不过,我发誓,一定……。”许文瑞话刚说了一半,嘴就被一只柔软的手捂住了。 瑾瑜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所以要阻止他。不是不信他,是她对自己没有自信,不想让他说出承诺后,给他自己添了一个牢笼。 “今夜不说这个好么?”瑾瑜轻声的商量。 “好。”许文瑞以为她不想自己发毒誓,才阻止了自己说下去,幸福的点头答应。 噗,许文瑞好像想到了什么,噗嗤的就笑了。 “你笑我么?”瑾瑜小声的问。 “不是啊,我笑自己呢。雇船的时候啊,船主还特意说,这床上的枕头,席子,锦被都是新添置的。 我还因为根本就用不到,说没关系呢,早知道会如此,就叫他们布置成新房了。”许文瑞有些后悔的告诉着瑾瑜。 他是真的觉得在这种地方要了瑾瑜,觉得对她不起。 “是么?我还以为你是事先就打算好了的。”瑾瑜感觉到了他的内疚,就开着玩笑想逗他。 “不是的,我对天发誓,真的……。”听瑾瑜这样说,这下轮到许文瑞着急了,一着急就想发毒誓,哪想到再次被堵住了嘴,不同的是,这回堵了他的嘴的,不是手,而是她的唇。 瑾瑜也是一着急,就吻住了他,不想叫他发什么毒誓,因为她是信他的啊。瑾瑜哪里知道,这么一吻,却又把某人的欲.火点燃了。 舱内不多时,再次响起娇喘声,还有雨打芭蕉的声音。 此时的岸边,另一艘画舫上,曹诚始终站在窗边的位置,看着湖中心未靠岸的那艘画舫,他的袖口上已经沾满了血迹…… ps: 感谢江南西贝亲的粉红 感谢小院子亲的平安符 感谢k9y亲的粉红票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甜蜜 连城和另外几个随从在一旁,看着主子如此,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傍晚的时候已经劝过,主子倒是没有责骂他们,可是,他们其实还真的希望挨顿骂。 不是他们犯贱,而是想让主子把闷在胸口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主子的神情不止是愤怒,还掺杂着悲哀。打从前夫人被一个男人抱着离开,上了另一艘画舫后,主子就没有再开过口。 虽然移动过位置,可是,他站的方向,都是朝着湖中那艘画舫的。 主子的愤怒和悲伤,他们都能理解。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事情又过了这么久,就算主子想仕途挽回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男人都是如此,自己的女人即便是和离的了,依旧不希望被背的男人拥有。尤其是,抱走主子前妻那位,还是位不比主子差的男人。 连城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声气了,看样子主子今晚就不打算睡了。就算主子现在说要离开,也跟本就出不去。 城门在天黑后就关了,只有等明早了。哎,明早出城的话,中午前也就能到临京了,应该没事的。 连城还在担心着另外一件事,现在的女主子很会拉拢人心的,离开京城那天,就偷偷的遣了丫头叫他过去。 给了他十两银子,只说叫他好好的照顾主子。虽然没说别的,可是连城不傻啊,身为伺候主子多年的自己来说,照顾主子就是尽自己的本分啊。 主子前后已经娶了两位正妻,连城也说不上哪个好。哪个差。后来的这位度量很大,主动的给主子安排女人服侍。 只是,连城觉得她是个心机很深的人,比前夫人会笼络人心,除此之外,她还比前夫人更孝顺老夫人,每日晨昏请安不算。她还会刻意的去陪老夫人说话,逛花园。 娘家送了什么新鲜果子,她也是先送些去给老夫人。 但是,有一件事,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却是最清楚的。主子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前夫人,在书房的时候,会经常的把跟前夫人一起完成的书画拿出来,一看就是小半天。 “要我说,干脆过去,把那小子收拾了。”一个随从也觉得憋屈的嘀咕。 “行了。瞎说什么,主子才刚要上任呢,咱们做事更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让主子有一点点的麻烦。 主子不是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明早就会离京的。”另一个比较老成的,低声训斥自己的同伴。 连城听着,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主子再介意。再不甘心,也不会为了那个女人,耽误去赴任的吧。 “几位,记得明个见到夫人的时候,都把自己的嘴看好喽。”连城想起来叮嘱着。 “那是自然的,咱都不是糊涂人,怎么会贪那点银子。就出卖主子呢。可是,咱不收那银子的话,是会得罪夫人的。 该怎么做,大家心里都有数,又不是头一次了。”那个老成的,又开了口,丝毫不掩饰自己承认收了夫人的银子。 “哎,这叫什么事儿啊。”旁边的一个,有点烦的嘀咕着,打着呼哈也往窗外湖中心停着的画舫看去。 他们此时心里想的差不多都是一样的,主子在这边气的头上都冒青烟了。那画舫里的俩人,咳咳,他们脑补着那二人凤交雁欢的情景。 说不定,那俩颠鸾倒凤之后,早就进入梦想了呢。 他们还真的猜错了,湖中心的画舫正舱的卧室床上,只有一个人因为忙活了半夜,疲惫的进入了梦乡。 他睡着了,手还搂在瑾瑜的腰间,瑾瑜稍微动下想翻个身,腰间的那胳膊,立马就有反应用力环着,就好像生怕身边的人在自己睡着后跑掉似的。 床头的纱灯还在亮着,瑾瑜被折腾了半夜,却根本没有睡意。就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孔。 没想到,跟他竟然到了这一步! 想着他睡前,居然还知道去外面,拎了湖中的水,让她擦拭身子。隔壁有浴桶,他却不许她用,说水太凉,女人洗冷水的对身子不好什么的。 怕她眼馋,他自己也没有金浴桶冲洗,也是用湿巾擦拭了身子。 湖中的水很清澈,瑾瑜很想,跳进湖中游几圈,顺便好好的洗个澡,那才舒坦呢。可是,现在,别说去有游泳了,就是想翻个身,都困难。 这样不行啊,跟他发展到这一步了,那明个开始要怎么面对他?再想疏远他,很明显的就很困难了。 酒劲已经完全过了的瑾瑜,想趁他睡着,赶紧上岸回到客栈去。别的么,明个再说吧。从湖中游到岸边,虽然距离有些远,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她转头,看见自己那个小香囊,里面插着十几枚针呢,点穴她不会。用针扎住昏睡的穴,还是可以试试的。 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到香囊的。可是,她没有那么做。针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他不是自己的敌人,现在也不是朋友,在他进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起,他就是自己的爱人了。 就算没敢想俩人的今后会怎样,现在起他就是自己的爱人。即便自己没有把跟他的将来想的很美好,她也不后悔今晚的事。 看着面前英俊的容颜,想着他跟自己单独相处时,跟在外人一起时那不一样的率真,就情不自禁的想笑。 抬起手,用手指轻轻的慢慢去触摸着他的面颊,刚刚滑到他的眉头时,他的眼睛竟然睁开,瑾瑜有一种做坏事被人抓包的感觉,慌忙的收了回来。 “为夫很英俊是吧,以后可以天天给你看,现在,乖乖睡觉。”许文瑞笑眯眯的边说边又闭上了眼睛,还把身前的人往怀中搂了搂。 好在已经是半夜,凉爽着,不然瑾瑜觉得自己会被他搂出一身痱子来。 不对,刚刚他说什么来着?为夫?他现在就以为夫自居了?瑾瑜忍不住想笑的时候,心里是又觉得幸福,又觉得有点酸楚。 自己跟他真的会有将来么?还是,赶紧办好自己的事,就销声匿迹,从此后,就用这最幸福的一晚,作为慰藉自己后半生的美好回忆! 想着想着,眼皮子有些发沉,迷迷糊糊的也进入了梦想。 天亮后,当瑾瑜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眉眼弯弯的俊颜。他已经洗漱整齐了,却还躺在床上。 瑾瑜低头看自己,薄薄的锦被盖着,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转开了头;“你怎么还在?” “我怕你睁开眼睛看不见我,会担心。我想你睁开眼睛,就立马看见我。”许文瑞依旧没起身,很是温柔的说到。 还好,他没有再以让瑾瑜感到负担的字眼儿,没有再以为夫自居。 “你先出去,我,我不习惯。”瑾瑜闭着眼睛赶人。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许文瑞看她羞涩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痒痒的,很想再逗逗她的,可是有点不忍心呢,赶紧的就起身下床,走到外舱,还没忘记把门关好。 关好门,低头看看自己胯间的隆起,他的脸也红了起来。 瑾瑜听着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声,这才赶紧的起身,发现自己的衣裙,抹胸亵裤都已经整齐的搭在床头上。 赶紧的起身,穿戴好,到隔壁洗漱。 梳妆台前,瑾瑜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爱的滋润,比往日多了几分柔媚。可是一想到现在开始,要该如何面对他,怎么跟他相处的问题上,瑾瑜有些犯难了。 在梳妆台前,足足坐了小半个时辰,也没做出什么决定来。终归要面对的,她鼓起勇气往前舱走去。 推开门,就看见桌上多了两个食盒。 “饿了吧,快来吃。”站在窗口走神的人,听见开门声回过身来,笑着招呼。人也走到桌边,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东西端出来摆放在瑾瑜面前。 水煮蛋,小汤包、白粥、肉饼、馄饨,饺子!都还冒着热气,看看食盒上的标记,果然不是画舫上的厨子做的。 应当是,叫人从岸上刚买回来的。 接过对方递过来剥了蛋壳的鸡蛋,瑾瑜伸手去接,鸡蛋接到手了,手心也被某人轻轻的用手指挠了一下。 瑾瑜手一颤,差点把鸡蛋掉在了地上。吃个早餐也这么不老实,她忍不住的就瞪了一眼过去,接收的人却笑意更深,端起一碗馄饨,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早餐很丰盛,瑾瑜吃的却并不舒坦,因为坐在身边这位,嘴上吃着东西,眼睛却不时的往她身上瞄。 还不是色狼那种色眯眯的眼神,是满是喜悦的那种。 瑾瑜有了一种,自寻麻烦的感觉。 “该靠岸了,我还有事要去办呢,你不是也有事么。”瑾瑜放下筷子后,就赶紧的提醒。 “你的事白天也可以办么?”许文瑞依旧一点不急的,又夹起一只小汤包,咬进嘴中,含糊不清的问。 “嗯。”瑾瑜也不解释,点头应着,至于白天要去办什么事,上岸再想。 苏侯爷那边事要晚上办才方便,还有曹诚那边,她也是要去拜访一下的,一定得要弄清,他的新夫人怎么就怀上孩子呢? 这点不弄明白,心里就发赌,当然,这个拜访也不能在大白天的去…… ps: 感谢亲爱滴chiahui40打赏的粉红票! 第一百五十六章 落网 瑾瑜轻轻摇“怎么了?没睡醒的话,回客栈再补个觉。”一旁的许文瑞见她眉头忽然微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找话说。 头,说没事。曹氏害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就要他们家这一脉断子绝孙,他若是知道这其中原委,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于阴毒呢? 男人,喜欢的都是贤良淑德的,他应该也不例外吧,瑾瑜不是很肯定。 有了雇主的吩咐,画舫慢慢的划向岸边。靠岸时,瑾瑜抬脚就往外面走,在岸边看见也还是刚刚上岸的冯贵,轻轻的点了点头。 冯贵看着这位落落大方的神情,心中有点惊讶,忍不住的赶紧往后面的主子脸上看去。他的神情倒是很不正常了,嘴角眼角难以掩饰的笑意绝对的跟以往不同。 昨晚,冯贵无聊,就走到船舷边溜达,快靠近中舱位置的时候,就听见舱内男子粗重的喘息还有女子娇媚的呻吟,其中还夹杂着很有节奏的声响。 他虽然还未娶亲,可是男女之事却是有的,怎么会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里面的动静,就已经被刺激的面红心跳,裆下的部位蠢蠢欲动。 难怪主子吩咐,不管是谁没听见吩咐都不许到这边来,这算是真的成了,在替主子高兴的同时,他也烦恼起来。 浑身的燥热怎么办?他回到舱尾,拎了一桶湖水,在后甲板上看看没旁人,艄公都去打盹了。 他索性把外袍都脱了,就穿了底裤。拎起那桶湖水就从头浇了下来,嗯。这下子好了。 可是,就在他灭了自己的火,拿着棉巾擦拭身上的水渍时,发现有脚步声在自己身后。那脚步声很轻,他立马警觉的转身。看见的却是画舫上俩婢女其中的一个。 “姑娘怎么还没休息?”冯贵见那女子没有躲闪回避的意思,一双杏眼反而往自己身上偷瞄,就轻笑着问。 “公子不是也没休息么。”那婢女拿着帕子掩住口,轻笑着回应,还抛了一记媚眼过来。 好么,冯贵刚灭了的火,顿时又被点了起来。画舫上的客人,多数都是风流之人。在画舫上做事的女子,其实也跟勾栏里的女子,差不多。 眼前这个虽然是婢女,却绝对不是个雏。 “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让蕊儿陪陪你如何?”婢女倒也不惺惺作态,很直接的就说到。 送上门的,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冯贵也没含糊。立马就应声好。但是却拒绝了婢女进底舱的提议,上前搂着人,在后舱的甲板上就把人给办了。 也没有浪费时间做缠绵的前戏。在婢女自己褪了下裙之后,直接就把自己胀痛的玉茎在亵裤敞口的裆处捅了进去。 婢女刚张嘴呼痛,求他温柔些,他立马抓起她褪下的下裙,把她嘴就给塞上了。灭火要紧,哪里还顾得上怜香惜玉。 何况。是个不知廉耻自己送上门的! 昨夜同样是做了好事儿的,可是,冯贵还是羡慕主子,能跟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做欢爱之事,跟自己纯粹的泄欲那完全是两码事啊。 看看主子那浑身上下散发的着喜悦的气息,看那人儿的眼神儿温柔的都让人起鸡皮疙瘩,真的是让人羡慕的很。 唯一一样让冯贵有点不能接受的就是,前面那位人儿,怎么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啊。刚跟男人共度良宵啊,还不是夫妻呢! 难道,因为是和离之妇?脸皮儿厚了些么? 当然,这点他只是在心里嘀咕嘀咕,就算是见到展群他们,他也不会说自己的感觉。主子真心在意的,虽然还不是正式的女主子,那也得尊敬着。 岸上,一辆马车早就停在那里,瑾瑜不知道马车是做个过来就一直没走,还是今早又过来的。 车夫见人过来,赶紧把已经放好的踩凳又摆摆正。遇上如此大方的雇主,实在是难得呢。 瑾瑜这才要抬脚踩上去呢,感觉身后那位,步伐忽然变快,随即就到了身边,然后呢,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就被握住,后腰处也多了一只手。 这?看着最近的车夫笑着低头,瑾瑜的脸腾的就红了。这,这也太夸张了,连搀带扶的把她当什么了?从画舫上下来看见冯贵时,她的佯装淡定都白费事了。 看着瑾瑜害羞的连雪白的颈部都变成了红色,许文瑞的感觉就是好极了! 瑾瑜红着脸,到底也没有硬下心来甩开他,由着他紧跟着自己进了车厢。上了车后,她就紧靠着车窗的一边,侧身往外看。 以后会怎样她不知道,但是现在她已经能预测到,自己是真的招惹麻烦了。 好在,身边这位在上了马车后,很老实,手老实嘴巴也老实。马车行驶不一会儿的时候,瑾瑜觉得脸上没有那么烫人了。 许文瑞正在想着,怎么赶紧把手上的事处理完,立马就回去跟母亲说自己跟她的事。母亲那么疼自己,应该会同意的吧。 就算母亲心里没办法全然接受一个和离过的儿媳,可是他相信,只要日子稍微久些,就会放下心结的。 对,应该带着她一起回去,就算她会告诉自己今后的落脚之处,他也不想冒险。知道她的心里是有自己的,昨夜也得到了她的人,可是他的心底其实还是有一些不安的。 担心跟她分开的话,会出现别的事。所以,还是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一直等到拜堂成亲了,才会不用在担心。 还有啊,她要办什么事,自己是不是该问问啊,好歹让她有个能商量的人啊。 可是他探头朝窗边的人看看,见她眉头轻锁。应该是在想什么事,还是别打搅她了。 马车直接回到客栈。瑾瑜下车时跟上车时受到了待遇是一样一样的。看着坐在客栈门口摇扇子的展群他们看过来的那诧异的目光,瑾瑜真希望地上有条缝隙,好钻进去。 瑾瑜强作镇定目不斜视的进了客栈,就听见身后传出口哨声,还明显的不是一个人吹的。 “什么情况?赶紧说说。是不是?”展群没有因为同样无事他走进客栈的好兄弟,而是上前拽了冯贵挤眉弄眼的打听,两外俩人也靠了过来。 “展爷,你敢不敢去叫声嫂夫人啊?”冯贵的回答,当然算是肯定了他们的猜测。 “那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们爷进步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这回。夫人和李先生那边应该可以放心了,那个不是断袖也不是身子有毛病。”展群笑嘻嘻的说着。 “可是,他们万一不同意怎么办?”旁边的一个担心的问着。 “走一步看一步,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展群一听,也收了嬉笑的说到。是啊,这小子开窍了,知道找女人了是好事,可是他不是逢场作戏啊。那就有困难了,谁让那位是个和离之妇呢。 就算自己喜欢上和离的妇人,双亲最大的让步。顶多也就是同意纳了做小妾罢了。展群看着客栈通往后院的过道,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到时候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尽量帮这俩人说好话了。 此时的后院,许文瑞看着前面的人儿速度越来越快,等他觉察到什么的时候。想快步追上去,嗙的一声,那扇院门刚好关了起来,还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瑾瑜,咳咳,你好好休息,补个觉,等你睡醒在一起吃午饭。”许文瑞听着里面落了门栓的声音,扬起要拍门的手又收了回来。 昨夜的事,她的心也乱了,许要单独呆着静静心。 补觉,补觉,补觉,睁开眼睛到现在,他已经说过几次了?提醒自己昨晚做了什么,睡的太迟么?愣头青,不是你一次一次折腾的么。 走到房门口的瑾瑜赶紧的打开房门,逃似的进去反手关了门。靠在门板上,仰头看着角落里一只落在蜘蛛网上挣扎的小蛾子。 自己就是那只小蛾子吧,应该跟它不完全一样,它是不知道危险,不小心撞上去的。自己呢,是明知道不应该,还睁着大眼睛飞上去的。 所以,自己是活该啊!瑾瑜叹息着,拿起门边的鸡毛掸子,飞身跃起把那角落的小蜘蛛网扫了下来,伸手捏起那只小蛾子,走到窗边推开放它飞去。 小东西啊,你遇到我帮你,可是谁能来帮帮我,脱离情网呢?瑾瑜看着那只小蛾子,因为前面的挣扎,已经没有力气飞高,扑棱着翅膀冲进了窗外的一簇山茶花丛中。 烦躁着走进小间,里面有一担洗漱用的水,瑾瑜拎起倒进了浴桶中,把自己剥了个精光,进了浴桶。 虽然已经是夏季,可是进入冷水的浴桶,还是一个激灵。 拿起一旁的皂角皂,搓洗着身上,忍不住想起了头晚的缠绵。他是初经人事,但是带给她的感觉却也是前所未有的。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跟自己知道他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所以,感受就完全曹诚给予的感觉不一样。 完全没有经验的他,竟然让她体会到了,传说中的快感。这是不是说,有没有快感不完全是被男人的技术支配,也取决于女人的心理状态? 一想到他在自己身上驰骋时的情景,不知不觉中,她觉得身上开是燥热起来,浴桶里的冷水都没办法让她降温。 方瑾瑜,你清醒点啊,胡想什么呢!她屏住呼吸沉入水中,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别的事。 等她浮出水面后,也就有了决定。先去办让她心中发堵的事,再解决苏侯府的事。还有啊,自己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跟隔壁那位该怎么相处下去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尾随 偷着收拾东西躲开他?就依照今个他种种举止来看,是绝对不行的。自己忽然的消失,他不把这京城翻个底朝天他是不会罢休。 越想越觉得头大,瑾瑜再次把自己沉入水中,几次的沉浮后心乱依旧的她开始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招惹那个不成熟的大男人。 不对,这是自己先招惹的么?最先的明明是他路见不平好不好?然后,然后救他有错么? 在浴桶里泡了多久她也不清楚,反正是明白即使在水中泡上一整天,估计也想不出该怎么办来。 出了浴桶,扯了棉巾胡乱的把自己弄干,头发也随意的绞了一下,感觉不会滴水了,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好吧,好吧,这次的事也怪不得旁人。就像昨晚,自己不同意的话,他也不会强迫自己。这叫什么,这就叫自作自受!瑾瑜在心里对自己吼着。 原本,那个人就算想把话挑明,他心里也是因为有顾虑,一直都没有说。现在可好,自己昨晚的行为,等于完全是给了他鼓励,给了他勇气,给了他答案了。 这下好了,他连‘为夫’都说出口啊!表白节约掉了,他的脑袋里现在指不定又在有什么决定了! 瑾瑜趴在床上,决定还是立马动身去趟临京的好。这样,是一句两得。第一,去弄清曹诚的新夫人怎么会怀孕。 第二么,可以暂时的不用面对隔壁这位。 虽然,临京的那个她也不想见。可是这个想见和不想见是完全不同的。 她已经想好了,不管查出的答案是什么样的。她都不会伤害全氏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想到这个词,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小腹上。这里也曾经孕育过一个小生命的,可是却! 若是自己跟许文瑞有了孩子,他。孩子?胡思乱想的瑾瑜忽然的想到,自己昨晚跟他前后做了三次,完全就没什么措施,会不会怀上孩子? 若是真的有了,那自己该如何是好?不行啊,那个真的不可以啊,自己跟他也许根本不会有结果的,真的有孩子的话。她不想孩子生下来却不能在她父亲的身边长大,也不可把孩子给他养的。 她也没有把握,能独自一人带好孩子。也担心没有父亲在身边的孩子,心理上会有点阴影,更担心孩子长大后自己要怎么对她说。撒谎么?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啊!她不想! 尽管也想过,跟曹诚成亲半年多,才有了身孕。可这也不代表昨个一夜就不会中奖,瑾瑜吓的一个激灵就坐起了身。这种完全不确定的可能性就像一个炸弹,炸的瑾瑜浑身就发麻。 不行,不能心存侥幸。得想办法补救。瑾瑜想起,听打扫的婆子们说过,药堂里有方子,男女行事之后,喝下那个有不会怀上孩子的作用。 她慌乱的下床,到包袱里找了一身衣裙穿好就往外走。走了几步想起来头发还披散着,赶紧转身坐回梳妆台前,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随意的抓了一根簪子插上,又往外走。 到门口时,老感觉忘记了什么伸手摸摸腰间,才发现没有带银子,又赶紧转身拿了荷包。 失魂落魄丢三落四的折腾了几趟后,终于到了院子里。方瑾瑜,淡定,冷静、不要慌!站在院门边的时候,她停下来调整着自己的心情。 同时,她再一次的鄙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 拔掉门栓,开门出去,外面没有人,隔壁院门口也没人。瑾瑜松口气,锁好自己的院门,太好了,不用编借口骗他,她边走边想着。 可是,还没走进前厅的位置呢,迎面走来几个人,可不正是她现在想回避的人么?现在回头也不行了,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可是肚子饿了,那你等我回屋一趟,咱一起出去。”近前后,对面中间那位,笑着问。旁边几个各个低头偷笑着,识趣的继续往前走。 “不是的,我是要去街上买点东西。”瑾瑜没准备,心口说道。 “好啊,我陪你去。”许文瑞见她有些慌乱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害羞。 “不用,我,我要买些女人用的,你跟着不方便的。”瑾瑜吓得赶紧拒绝,他跟去,那自己怎么配药啊? 见瑾瑜再次拒绝,许文瑞感觉出有点不对劲了,她这哪里是害羞?分明是有事不想自己知道,而且,她的面颊现在根本就没有害羞的红色,相反的还有点苍白。 “那,要不要等你回来一起吃午饭?”许文瑞心里也有点乱了,却还是微笑着问。 瑾瑜摇摇头,抬脚就走,为了不让这位起疑心,她的步伐速度没有放快,而是尽量的慢些。 看着那抹身影不在视线之内了,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过去看看。出了客栈后,他还没等找呢,门口一个打扫的伙计,就笑着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他顺着伙计指的方向一看,果真看到了不远处的那道人影。 许文瑞小心的尾随着,很想追上去问问她,到底什么事啊。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有事就不能找他商量么? 因为巷子里的人不多,他也不敢太靠近,怕被她发现。绕出巷子到了正街又跟了一段路之后,他找到了她走走停停的规律。 她曾经停下的位置旁边,就一定有家药铺子,难道她生病了?可是,生病的话,也用不着隐瞒啊? 她说不方便,难道,难道是昨晚自己太粗暴,伤到她私处,她才不好意思让自己知道?还是,想找大夫看,因为坐堂的大夫都是男人才不好意进去呢? 京城医馆里是有女大夫的,就是为数很少很少,可是,不进去问问,又怎么知道哪家医馆里有女大夫呢?许文瑞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本想自己帮她打听下,又担心一耽误,跟丢了她。 京城的正街已经快走到头了,许文瑞才看见她进了一家药铺子。这家铺子这么冷清,里面能有女大夫么?能靠谱么?他很担心的闪到一旁等着。 还好,过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她就从那家铺子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把一个小包塞进衣袖中。许文瑞迅速的躲到一根柱子后,等她走过去好远,才出来。 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又往她刚刚进的药铺子看了看,斟酌后,觉得自己应该进去问问她来做什么。 真的身体不舒服的话,那得找好大夫看呢。 有了决定后,立马大步往那间铺子里走去,一进药铺,就听见俩学徒聊天,一个说;“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竟然来买这个药。” 另一个说;“别管谁家的,就算是来买堕胎的药,也跟咱没关系。” 这个药?堕胎药?这几个字眼,把许文瑞吓了一跳,怎么都不能把这几个字眼跟刚离开的那个人儿联系到一起。 “敢问两位小哥,刚刚来的那女子做什么?找你们师傅看诊么?还是谁病了抓药?”许文瑞见铺子里也没有旁人,就低声的问。 “这位公子,那个是你什么人啊,你为何要打听她的事?”一个学徒,见许文瑞衣着谈吐不是一般人,没敢得罪,反问着。 “她是贱内。”许文瑞很直接的告诉了,还没忘记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塞给其中一个手中,说请他俩买酒喝。 “啊,是你家的啊,那告诉你也无妨,她是来买药的。就是,就是夫妻行房后,喝下不会怀孩子的那种。 就是不知道她是要给你的哪个女人喝。”年纪稍微成些的那个赶紧把银子揣进怀中,往后门的位置张望了一下,很小声的告诉了他。 这种事,他们可不觉得稀奇呢。大户人家妻妾多,女人之间相互争斗,刚刚那个女子,还不算阴毒,买的不是堕胎药,而是不会怀孕的药,而且也是暂时性的,日子多就无效了。 “居然有这种药?官府允许卖么?”许文瑞思维有些混乱的问。 “当然有了,我们铺子里的药方最好,最稳妥。花楼的东家,每个月都来配些去呢。这个又不是要人命的东西,官府怎么会管?”那个学徒态度极好的解释着,当然是看在那五两银子的份上。 给哪个女人喝?许文瑞心想,自己目前就她一个女人,就昨晚跟她有了夫妻之实,她抓那药给谁喝?当然是给她自个喝了。 他心里忽然的发堵,她为何来抓那药呢?是因为怕未婚怀胎让人笑话?那可以跟他说啊,他不会让人耻笑她的。 实在不行,他会先放下这边的事,先赶回去,禀明母亲,找媒人给她下聘,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迎她进门。 可是,很快的,他又理解了她的担忧。她是一个女子呢,怎么能不担心这样的事,怎么能不多想。 自己不在乎她是和离之妇,不代表她自己不在乎,站在她的立场上,她还是不能完全的信任自己也是不奇怪的! 孩子,昨夜的缠绵,她真的会怀上自己的孩子么?倘若着呢有了的话,那可是自己第一个孩子,是自己跟她的孩子,怎么能不要…… ps: 第二更送到,女妖努力的想多更呢! 感谢亲爱滴dih9000送的粉红票! 今个是父亲节,祝愿天下所有的爸爸,都健康长寿! 第一百五十八章 用计 一想到那个人儿有可能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许文瑞心口顿时就不堵了。 “公子,您这是?”学徒见他又拿出一锭银子来,不解的问。不是已经告诉了他想知道的么?怎么又给银子呢? “麻烦小哥,帮我再配一副药,最好是补药,给女人补的那种。但是味道最好跟我女人抓走那副的味道差不多。”许文瑞话一出口,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这样啊,那更简单了,不用给这么多银子,也会给抓的啊。他赶紧的进柜台里面,很是熟练的拽开一个个小抽屉,飞快的抓着里面的药草,动作麻利的很快就把一包药递给许文瑞。 许文瑞小心的把药包塞进怀中,很是紧张激动的抄近路往客栈赶。那个人会亲自抓药,可不代表她也要亲自炖药,就给她来个偷梁换柱。 这样做,不算是欺骗她吧!不管了,先保住了孩子再说,别的么,自己就装一回糊涂,等以后再跟她认错就行了。 自己身体棒的很,她也如此年轻,昨晚做了三次,应该有的吧?他边走,边乐颠颠的想象着她怀了孩子后,是什么样。 哈哈,自己也快要当爹了,虽然那是要十个月以后的事。 到了客栈门口,见头前给自己提示的那个伙计,还在门口,刚想问他看见那个人儿回来没。那个伙计就好像猜到他要问什么,没等他开口,就告诉人刚进去没多大会儿。 他一高兴。刚想拿银子谢伙计呢,一摸荷包。才发现空了,里面的俩银锭子都给了药铺的。身上就只剩下银票了,心想没事,又不是现在就走了,等下回屋拿了银子。再谢他也不迟。 回到后院,冯贵就上前打小报告,说那位回来就找了芸豆,说是身子不舒坦,抓了药让她帮着熬药呢。 许文瑞一听,立马就朝隔壁的院子抽鼻子,没闻到煎药的味道。 “芸豆拿走了,说煎好了会给送来的。”冯贵赶紧提示着。心说我滴爷啊,您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这么多年也不碰女人,一准是憋坏了,所以昨晚才那样的折腾人家来着,好在画舫上那床够结实,不然就给折腾散架了,人比床要娇贵吧怎么受得了。要不,那位怎么忽然就身子不舒坦了呢? 当然。这话他只敢自个在心里嘀咕,哪敢真的说出来啊。 “没在这边煎啊?那实在是太好了。”许文瑞小声的自言自语。 冯贵在一旁听得清楚,很是纳闷的瞅着自己的主子。这话啥意思啊?难不成他怕闻到药味么?那怨谁啊,人不是他折腾累找了么。 他正想着主子怎么能这样的时候,就看见他的主子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爷,你要干嘛?”他慌张的问,却不敢挣扎。 “我又不揍你,干嘛吓成这样?”许文瑞不乐意的凶着。 冯贵一想也是。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可是,可是主子要做什么,直接吩咐就是了,即便不方便别人听到,那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被自己的主子搂的这么近,真是觉得好怪异,心里发毛啊!他强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听完主子紧贴着他耳边说的话后,立马又紧张了起来。 主子想干嘛啊,为啥要偷换人家的药呢? “听清楚的话,就赶紧去,事情办妥有你好处,耽误出了差错,小心你的小命。”许文瑞说完后,见自己这个手下,苦着脸朝自己看,就低声凶了过去。 啊?小命?居然这么严重?这也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冯贵吓的赶紧接过主子递来的药包,揣进怀中,小跑的离开了。 当然耽误不得了,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儿子,不,兴许是女儿呢。不是因为亲自去会让别人怀疑的话,许文瑞是真的想亲自去办这件事了。 冯贵去办事了,许文瑞在院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展群和两外俩人从外面回来,就看着见他跟驴拉磨似的在转圈。 怎么了这是,看他脸上的神色,不像是坏事啊? “怎么了?”展群上前关心的问。 “没事。”转圈的人,停下来说了俩字后,又继续转圈儿。 大家听着院门口有脚步声,许文瑞立马就停了下来,很是期待的看着院门口,展群他们也跟着往那边看,都以为来的是隔壁那位。 以为内听到来者的脚步声很是轻盈,明显是年轻的女子。 可是,谁想到,进来的人是客栈安排给隔壁那位的假小子。 “你?“许文瑞有点紧张的问。 “冯大哥说公子叫我来取衣袍去浆洗。”给客人浆洗衣物的钱,掌柜的都让芸豆自己收下,所以,这是外快呢,她很高兴的立马就来了。 “浆洗?早上那个婆子不是都收走了么?”一个随从不解的问,可是他话音刚落,就看见那个假小子衣服不解的样子看过来,主子呢,那眼神好像要杀人啊,他这才感觉到,自己好像犯了严重的错误,说了不该说的话。 “对,对,是有的,这天热的,在外面才转个把时辰,就出了一身的臭汗,实在是不舒服。你等着,我们进去换下来。”要不怎么说是多年的好兄弟呢,展群从芸豆的话中,还有好兄弟的神色中猜到了什么,反应极快的笑着说。 说完,示意那俩随从跟着进屋。 哦,原来是还没换下来啊,芸豆有点不好意思了。有点局促的低了头,等着。 就在这时,院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来,正是冯贵。他冲着自个的主子,轻轻的点点,意思是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找到芸豆煎药的地方,就看着她坐在小板凳上,盯着药罐子呢。不想个办法把人支开,哪里有机会把药换掉。 所以,他就编了这么个借口,至于芸豆过来,有没有脏衣袍可拿他就顾不上了,这点事,主子应该能轻松应对的吧。 进屋的三个人也出来了,一个随从抱着几件衣袍塞给了芸豆,丫头高兴的转身就走了。 “你们搞神马?不会那么无聊的逗一个假小子吧?”展群出来问了,配合着脱了早上才换的干净衣裳,又折腾的换下来,他应该有知情权的吧。 冯贵动动嘴,可是看看主子,他选择闭嘴。主子若是想说,就会告诉展爷的。反正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自己不会有麻烦了。 冯贵其实也知道,主子刚刚那样说,并不是自己没完成任务,他就真的会要自己的小命。那样说,其实为了强调那件事很要紧很要紧的意思。 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冯贵再清楚不过了。他抬头看看太阳,赶紧进屋去凉快了。 展群一看,就把目光一到好兄弟身上。 哪想到这好兄弟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也跟着进了屋,把展群晾在院子里不算,还把屋门关了。 “怎么样?那药罐子可曾多洗涮几遍?”屋里,许文瑞不放心的低声追问。 冯贵眨巴着眼睛;“爷,小的办事,你尽管放心,我按照吩咐挖坑把药罐里的东西都倒进去埋了。药罐子足足洗漱掉一桶水,然后才把你给的药草倒进去,放到炉子上煎着了。” “那就好,这件事爷给你记一功,等你娶亲,送你一份大礼。”许文瑞高兴的拍着冯贵的肩头承诺着。 “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冯贵听到赞扬,心里那叫一个美啊,大礼也没有得到主子的夸奖好啊,这就意味着,自己以后也会得到主子器重的。 冯贵其实很想问啊,被换掉的是什么药啊?换上去的又是什么药啊?就想展爷好奇的,搞什么啊这是?可是他不敢问啊,等下,就算展爷私下追问,他也不能说啊。展爷身份是跟自己不同,等于半个主子,但是身边这位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啊。 事情办妥了,许文瑞很是轻松的坐下,摇扇子。 冯贵见外面的三个还没进屋,猜想他们是没看见开门,才不敢进来。赶紧的上前打开了门,那三个赶紧就钻进来了。 三人看看摇扇子的那位美滋滋的样子,心中更加好奇赶紧的又看冯贵,冯贵只装没看见,打着呼哈躺到一旁的竹床上去睡了。 他是真的困了,昨个整晚未睡,还干了点力气活,刚刚又干了件见不得光的事,紧张的很,这也算是身心都极度疲惫了吧! 展群心里已经有数了,从这主仆二人的反应来看,不方便说的事,只怕跟隔壁那位脱不了干系。 大概呢,这事有点损伤好兄弟的面子问题。 算了,不说拉倒。不管如何,隔壁那位还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呢。恩人跟自己的好兄弟好在了一起,成了一对儿,那当然是最好的。 于是,他也不在纠结先前到底什么事了。坐到一旁跟好兄弟说起正经事来,今个上午又是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查到。 展群的意思是让好兄弟自己拿主意,下面该怎么办,继续在京城耗着么? “查不到不是咱们无能,是对方太狡猾,方向绝对是对的,既然查不到就先搁着,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 眼下,还有别的事要办,要先回去一趟。”许文瑞丝毫没有因为查不到线索而烦躁,反而很是坦然淡定的说到。 别的事?回去?展群这回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猜不到了…… ps: 三更到! 第一百五十九章 走了 展群稍微的想了一下,立马就想到隔壁那人身上去了。笑着刚要打趣好兄弟猴急,却见他很专注的像是在倾听着什么。 “我去一下。”许文瑞忽然的就站起身,扔下四个字就往外走。 这就是说,告诉旁人莫要跟?屋子里的人一起摇头,心说得,这就是去隔壁了啊,看样子别说晚饭会不会回来跟他们一起用,就是晚上都不一定会回来睡啊。 不过,大家都能理解的。那位洁身自爱的这么多年,现在刚刚尝到男女欢爱的甜头,当然淡定不了啊。 更何况,对方还是他心仪在意的女子。几个人都在心里祈求上苍,风平浪静些啊。 此时的许文瑞,直接进了隔壁的院子,然后象征性的伸手在开着的屋门上敲了几下。 听见有人敲门,屋内站在一旁的芸豆就看了过去。原本看着桌上冒着热气药碗发犹豫的人也抬头看了过来,心里就有些心虚。 “有事?”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很镇定的问。 “闻到药汤味,怎么你身子不舒服么?那要请大夫过来看的啊。”许文瑞很是关心,很是严肃的抬脚进屋,说到。 “就是,就是女人家的常有毛病而已,不妨事的。”瑾瑜硬着头皮回应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竟然觉得很内疚,很对不起他。 许文瑞听了点点头,走到一旁的茶几上,把一碟蜜饯端了过来,微笑着放在瑾瑜面前;“喝下药汤后吃一粒。嘴里就不觉得苦了。” 天,原来东家说的真是没错。这俩位贵客原本就是相识的呢。之所以刚开始住进来那样子,要么就是俩人之间闹了什么不愉快,要么就是另有别的隐情的。 反正,俩人萍水相逢的话,怎么他们之间的神情会如此?芸豆把眼前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在心里嘀咕着。 瑾瑜仰头看看面前这张温柔的脸,再低头看看碗里褐色的药汁,和一旁的蜜饯。这原本就犹豫不定的心就更加的纠结了。 抓了药回来交给芸豆去煎熬后,她的心也在煎熬着,也在自我争斗着。她不想喝药,孩子有了就有了,就算跟他没有美好的将来,至少。自己还拥有一个孩子。 可是,她又担心,那样的话,今后的人生,孩子的人生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她不确定啊。 她甚至还在心里嘲笑自己,鄙视自己。孩子?影子都没有的事,就能纠结成这样! “身子不好,喝了药就好好歇着。”尽管知道药已经被换下。可是看见面前的人儿没有那么爽快的立马喝下去,反而这样纠结,许文瑞心里又是喜。又是心痛。 他不忍心再看下去,说完后,招呼着芸豆一起出去。 回到自己院子,立马就进屋,用脚尖踢踢躺在竹床上的冯贵,在他睁眼后。小声的叫他去墙头看看隔壁的情况。 而他自己,说完这些后,立马就回到卧室里,走到后窗的位置。 冯贵刚刚已经睡着,被忽然叫醒,看着展群他们几个看戏一样的瞅着自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么好几个大活人没事干,主子偏偏叫醒自己,这算是看重自己,信任自己吧! 打着呼哈小心的搬了椅子,站在墙边有葡萄藤挡住的位置,透过缝隙往墙那边看去。那边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身上的汗已经把衣袍都打湿了。 到底看什么动静呢?那位曹知府不是已经离开京城去赴任了么!这么不放心的话,干脆俩人搬到一起住不久行了么,又不是没在一个套间住过,冯贵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汗,在心里嘀咕着。 就在冯贵做着准备被晒成人干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人过来了,太好了,终于有人来替换自己了。 他扭头看,是另一个同伴;“爷叫你进屋,说不用看了。”那个小声的招呼着。 不用看了?搞什么啊?冯贵跳下椅子,蹭的一下子窜进屋内,抓起桌上的茶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对着嘴儿就猛灌凉茶。 一壶凉茶进肚,人也还魂了些,精神了些,夺过身边一个手中的蒲扇,哗啦哗啦的一边扇一边看着这几个同伴,一个个的居然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半点同情的眼神都没有。 冯贵心里别提多冤枉了,他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今个那件事,不是他不愿意告诉他们,是不能说啊! 他也不知道隔壁那个人儿本来喝的是什么药,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拿了什么药去替换!哎,以后不会一直这样吧? 冯贵正在心里叹着气,就听见主子房间的开门声,只见一脸笑盈盈的主子走了出来。 “你,算了,你去巷子口那家酒楼,买几样清淡些的菜送隔壁去。”许文瑞本来是对冯贵说的,可是看见他的狼狈样,就立马叫了别人去。 冯贵松了一口气,这才对么,折腾人轮着来啊,不能老盯着他一个啊。 “心情不错啊。”展群摇着纸扇调侃着。 许文瑞也刷的展开手中的扇,也不回应,就那么美滋滋的摇着。心情可不是不错么,刚刚在后窗的位置,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隔壁窗边有动静,随即就是把什么泼掉的声音。 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人儿泼了什么出来。她到底还是没有喝,叫他怎么能不高兴!当然,即使她喝了那药汤,他也不会恼她的,就是心里会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吩咐出去酒楼的人,回来了,拎着食盒回来的,说是隔壁的院门关着呢,就没敢自作主张的敲门,而是先回来询问主子的意思。 恐怕是吃了汤药睡着了,许文瑞这样猜着,就点点头说过会儿再过去看看。过了小半个时辰再去看,院门依旧关着。 想着等下就算她那边门开了,饭菜冷掉也不好吃了,许文瑞就问冯贵他们饿了没,饿的话,就把食盒里的东西先吃了吧。 几个小子听了后,本想争气点说不饿的。可是想想,这样说的话,好像有吃醋的嫌疑呢。于是一个个的,嬉皮笑脸的就把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分吃了。边吃边斜楞那个买饭菜的,心说,主子叫你买清淡点的,不是叫你买素菜啊!连点肉末都没有!你会不会办事儿啊! 许文瑞没注意手下是什么反应,他摇着纸扇,在想等下怎么去跟隔壁那个说,明个就动身回延州。 她一定会有顾虑,不会答应跟自己一起回去的。所以,就得想办法打消她的顾虑才行。办法还不能给她造成压力,那就有点困难。 许文瑞使劲的想着,想出一个主意,仔细推敲依稀啊,觉得不合适,就立马推翻。尽管如此,他也依旧丝毫不烦躁,反而越来越有耐心,就不信自己想不出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来。 事实上,他自己也分析过,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的。她的身份,该怎么跟母亲说,这个问题上,是必须要实话实说的。 可是实话实说呢,母亲指定不能接受。母亲是最善良的女人,这点是无可置疑的。可是有些事,不是善良,就都能理解包容接受的。 不知不觉的日头都下山了,屋子里光线暗了下来,在软榻上睡醒的展群,开口了;“我们可要去吃晚饭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晚饭?许文瑞听了才发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忽然想到,她中午没吃呢,赶紧的起身往门外走。 “走火入魔了。”展群摇头叹气的感慨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招呼着旁边的几个,到客栈前厅吃晚饭。 就算是最近一直很太平,他还是不敢太大意。动情的人通常脑子都会变笨一些,迟钝一些,所以,他得格外的精神些,好保护那位坠入情场的好兄弟。 几个人走出院子,却见隔壁的院门依旧关着,上面却已经落了锁。“动作真够快,是不是怕咱跟着碍眼啊。”冯贵小声的嘀咕着。 那还用说么,其他人很赞同的点点头,继续往前厅走。走到一半儿的时候,就看见他们认为不够义气的人拽着一个伙计问着什么。 虽然听不清问的内容,却能看见那位神情很是激动。 “怎么了?”展群快步上前问。 许文瑞却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的问那伙计;“她走的时候可是带着行李?” 那伙计被拽着袖子,很是紧张的摇头;“不是的,空着手的,什么都没拿,也没跟掌柜的结账,应该是去办什么事吧。” 虽然是半上不下的,展群他们却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隔壁那位走了,这位是才知道! “既然没结账,还空着手离开的,应该是有事要办,你不放心的话,我们出去找找吧。也说不定,等下就回来了,兴许,是肚子饿在外面哪家酒楼里吃晚饭呢。”展群上前拍拍许文瑞的肩膀安慰着。 “说她骑马离开的,应该是出了京城了。”许文瑞有些沮丧的松开手说着,那伙计赶紧的就跑掉了。 “那叫人去城门那里打听下?”展群提议…… ps: 第一更到,昨个卡文,抱歉! 第一百六十章 蛛丝 京城到临京相隔本就不远,瑾瑜午后离开客栈,骑着黑马一出城门就狂奔而去。黑豆最近在马厩闲的,也难受,所以,感觉到主子的意图后,撒开四蹄尥蹶子就往前冲。 一人一马只用了一个半时辰就到了临京,在入城口出的一家食肆里点了一碗面,两个肉饼当晚饭。 然后牵着黑豆在临城边上找了一家小客栈,天完全黑下来以后,她脱下外面的衣袍,露出里面的紧身青衣,拿出青色的帕子蒙了脸,从后窗离开直奔知府衙门那边而去。 今个是曹诚到任的第一天,这在临京当然算是一件大事,到处议论的都是这个话题。瑾瑜在食肆里,根本就不用刻意打听,就已经知道,曹诚的家眷就住在府衙后堂东面的偏院。 曹诚在不在府衙,瑾瑜是不感兴趣的,因为她今个来也不是为了找他。新官上任的第一天,府衙内部或者当地的乡史必定要设接风宴的,他又怎么可能在府衙呢。 瑾瑜很是顺利的摸进了府衙,直奔东面而去。虽然是偏院,院子却是一点都不小的。听见有人说话,瑾瑜就没再前行,儿是在墙根的树后站了。 “蓝儿姐姐,听说,咱爷一个晚上就要了那两个,你说,咱俩是不是也快了?”一个小声的带着兴奋的问。 “嘘,你个不知羞的,小声些。我可不期盼着那样,你以为成了老爷的人,日后就能享福了? 别说姐姐我泼你冷水。即便被老爷收了房,咱也还是改变不了奴婢的命。老爷他是个眼高的。睡了咱也不会对咱另眼相待。 你也别想着日后母凭子贵什么的,那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呢。夫人什么性子,什么人,旁人不清楚,你我在她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么? 咱就她笼络老爷需要时的一个小玩意而已,真的触及了她的底线,下场绝对好不了的。 我倒是情愿被指给跟咱身份相同的下人为妻,也不希望去爬老爷的床。”另一个声音带着些哀怨的说着。 “哪有那么吓人,你看青儿和紫儿两个现在多神气。蓝儿姐姐,你先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早,指不定哪天,夫人就会安排给你开脸儿呢。”最先开口的一点都不信的说到。 “夫人真的那样安排。我这个做奴婢的也只好从命,哪里有你我选择的余地呢。”叫蓝儿的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说完,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走开。 听了她们对话的瑾瑜,也在心里感慨着,原来,这古代的社会里。也有不少明白人啊。刚刚这个蓝儿是,苏候府的巧儿不也是么。 瑾瑜确定这俩是全氏贴身的人,于是就尾随着她们。看着她们进了一排五间屋子中间的门。旁边还有丫头在忙活着。 看样子,曹诚夫妇就住这里了。瑾瑜查看了一下地形,就贴着墙根避过家丁护院,到了后院,确定四周安全后,一跃上了屋顶。 找了合适位置轻轻的掀开瓦片。却是白掀了,因为掀开瓦片后,没有看见该有的光亮,下面是黑漆漆的。 当然,这可不是她掀错了位置,而是忘记,知府住的屋子,结构跟一般民房不同,稍微高级了些,底下是吊了棚顶的。 真麻烦,她只好跃下屋顶,闪到窗口旁,手指沾了口水在窗纸上轻轻捅出一个洞来。瑾瑜是真的不喜欢这样做的,虽然在屋顶掀瓦跟在窗外捅窗户纸都是一个性质的事,她就是不喜欢这样。 从那个小洞往里看,居然是卧室,因为位置的关系,她只能看见床榻边跪坐着一个妇人,在给床上坐着的人洗脚。 “老爷还没回来?”床上的人开口了,瑾瑜一听她这个声音,就听出是全氏无疑。 “回夫人,老爷没回呢。夫人可是担心老爷醉酒?”跪坐的人小心翼翼的问着。 “能不担心么,官场上素来如此,你看着吧,今晚半夜回来,都是早的。那些个想巴结的人,饮酒后一准请他去花楼,头牌姑娘恐怕早就安排好了呢。”全氏有些无奈的说着。 “夫人莫要担心,老爷不会去那种地方的。”跪坐的赶紧安慰着,拿了棉巾把那双白皙,却有些臃肿的脚擦拭干,轻轻的移到床上。 “那可说不准,今早他们从京城回来,我可是问了几个,却都没有问出他这几日在京城,究竟做什么,一个个的只会敷衍我。 做什么能那么憔悴?这还没上任呢,就熬夜未眠了?”全氏冷笑着说到。 “夫人这是怀疑?”起身收拾洗脚盆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却也没有问的那么明。 “不是我多心怀疑他,而是他真的,真的是有事瞒着我。打在京城磨蹭着不肯过来,我就知道定然是有事的。 什么叫为了照顾我有身子多休息几天啊,担心我的话,又怎么会催着我先走,而不是陪着我一起回来? 至于说疑心哪方面,我还真的没有方向。不是说近几年他都不曾来过京城么?男女之事上,难道是当年他进京赶考时结下的孽缘?”全氏似乎很信任这个妇人,跟她说着心事。 “夫人莫要多想,甭管那些有的没的,您是老爷的正妻,眼下又要为他曹家生下嫡子,谁来了也动摇不了您的位置不是。”妇人忙好,站在床边继续的安慰着。 “若是我现在依旧没有怀上身子,那就说不定了吧。”全氏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 瑾瑜在窗外听了,真想进去告诉她,别瞎担心了,只要你父亲大将军的官职一直在,你这正妻的位置就能一直安稳的。 孩子?他们曹家可不在乎这个。 “对了,夫人,那俩丫头,真的不用叫她们喝那药么?”妇人忽然想起来低声的问。 “不用。”全氏半点都没有犹豫的说到。 那个药,瑾瑜当然能猜到是什么。只是听见这个回答的时候,她忽然有种感觉,全氏不是大方,而是很自信的那种。 她的音调似乎在告诉着,根本就用不着给通房丫头吃药! 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瑾瑜,这话里有价值,绝对的有。究竟全氏为何能如此自信?除非?除非!一个答案忽然就涌了出来,那就是,她腹中的胎儿根本就不是曹诚的种。 不会吧?瑾瑜感觉心跳有点异常了。真的是那样的话,那,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可比自己最先想要的结果,还要震撼。 对啊,身为正妻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不能生养,那样,正妻之位就有可能保不住。她的父亲是大将军又如何?她不能生养的话,就犯了七出之罪,为首的一罪就是无子,就算不休了她,她在曹家也抬不起头来。 为了这个,全氏不会坐以待毙,她定然会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正妻之位。当然,她定然是先怀疑她自己的身子,也定然是找大夫看过。 毕竟,她不可能没听说曹诚的前妻,怀过身子。 可是,大夫若是诊断她身子没事,那么借种生子,也就成了最无奈的选择。 现代的医学那么发达,却还有很多人的不孕不育症治不好呢。何况是古代! 越想,瑾瑜越觉得有可能。倘若事实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么,这样的结果真的是更解气呢。 瑾瑜没敢高兴的太早,但是,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心口被堵的那股闷气,已经开始散开了。眼下,就差查证了。 凡事既然做了,就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俗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盯住这全氏,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线索的。 而自己,只要能证实那孩子不是曹诚的种就可以了。她不但没想着要故意透漏给曹诚知晓,相反的,还希望他和曹氏知道的越迟些,才越好。 那样,他们才会更加的痛苦。至于全氏以后被发现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瑾瑜没有觉得她值得怜悯。 能借种的话,可见她就不是个善类,那就不值得可怜,只能说她自求多福吧。 瑾瑜正做好思想准备,打算在临京多呆几天,把这件事查出眉目,再回京城呢,忽然她听到着后院的院墙外有动静。 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敢到这里来?她赶紧闪到一旁的茶花丛后。 刚躲好,就听见墙上翻下一个人来,动作上看,不是会功夫的。瑾瑜松了口气,不担心这个人能发觉自己了。 难道来的是个偷儿?那胆子也太大了些吧!瑾瑜倒不担心来的会坏自己的事儿。 想着看看这位来做什么呢,忽然就听见一声猫咪的叫声。还把瑾瑜吓一跳,可是一听猫叫的方向,她就觉得奇怪了,被人发觉才会学猫叫蒙蔽别人的吧! 这位一来就学猫叫,是什么意思?哎呀,不会吧,不会是全氏腹中孩子的亲爹吧?这,这也太狗血了。 真是的话,自己也就不用在临京耽误时间了。瑾瑜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看着那个人踮起脚尖,轻轻的走到后窗的位置…… ps: 第二更到 感谢亲爱滴紫吵儿打赏的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风扬叶飞打赏的粉红票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听到 那人就站在后窗旁站着,没有动,也没有再发出什么声响,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瑾瑜看到这里,心里基本就已经有了答案了!但是,为了能确定,她还是想再多待会。想证实一下,全氏跟这个翻墙的人,是不是早就相爱的恋人,被家中长辈拆散的呢。 有等了一会儿,那窗子里的烛光忽然熄灭,然后窗子开了。 “表姐,你叫我好等。”轻声的开场白,差点叫瑾瑜吐血。原来,狗血的还挺严重。居然是表哥表姐的桥段儿!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窗内同样是很小声的呵斥着。 到底是表姐啊,要是表妹,应该不会这么凶的吧?瑾瑜此时很是轻松的想着。 “表姐,我想你,想咱的孩子呢,你就叫我进去呆一会儿呗。”男人低声的祈求着。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不行,这里你不能多呆,赶紧走,过几天找机会在别处见吧。”全氏很坚决的拒绝着。 “好姐姐,就一小会儿,白日里虽能看见,却不方便,憋屈死了。”男人说的很委屈,瑾瑜却听出,这是个油腔滑调的。 “你赶紧走,不然的话,今后你连见,都见不到我。”全氏的语气里带着厌恶的说。 “我说表姐,做人不要这么无情好不好?你现在的好日子怎么来的?不是我弄大你的肚子,你现在早就被人家休了吧? 还知府夫人?真是笑话!”男子冷笑着,不客气的回敬着。 “你。你居然敢?”全氏被气的够呛,偏偏音调又不能大,气得她话都说不完整。 “我怎么就不敢?你也别装什么贞洁了。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那日,你可根本就没喝多。又想说是我强要了你?不是你故意滑倒在我怀里? 我还没说被你勾引呢!”男人不客气的讥讽着。 “你,你到底想怎样?若是给他发觉的话,你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都落不得好的。再说了,来的时候。你怎么跟我保证的? 不是说要看着咱们的孩子平安出生么?再说,我不是安排个丫头给你了么。”全氏语气缓了下来。 “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你了,丫头算什么东西,你弄个丫头就想哄住我?我要的是你,你身子现在已经不打紧,最少,一个月也要陪我一两次,补偿我一下才行,这要求很过分么?”男人不依不饶的纠缠着。 全氏没回应。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最毒妇人心,告诉你,别想着杀人灭口,我早就把咱俩的事写在一封信上,交给稳妥的人收着了。 倘若我有三长两短的,那封信立马就会到我那表姐夫手中。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谁叫你过河拆桥,肚子鼓起来了,就想跟我撇清关系。”男人继续冷笑着说着。 “你,你好卑鄙。”全氏气的音调都发颤了。 “彼此,彼此。怎么样,想通了,今个先陪陪我,我保证很快完事儿,立马离开。”男人很是无耻的威胁着。 瑾瑜在花丛后面听的是直摇头!再没听见全氏说什么,却看见男子扒住窗户。跳了进去,随即关了窗。 “你,你轻点,小心孩子。”关窗后,瑾瑜隐约就听到全氏低声的恳求着。 不做死就不会死啊!瑾瑜无语的赶紧的离开。听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她可不想继续留下听墙根了。 曹诚啊曹诚,你们娘俩,你们现在这一家子配的,真好! 瑾瑜飞快的离开府衙东院儿,往客栈返,途中忽然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她停下,对方也停下,相隔的距离也不是很近。 会是谁呢?瑾瑜返身去寻对方的隐蔽之处,却寻了个空。她不再大意,提气在四周兜了几圈儿,才回到客栈。 这一夜睡的很是安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第二日,天还未亮的时候,就起身结账离开。这里的事办妥了,京城苏侯府的事再办好,就该走了,该走回到自己原来的旅途上了。 马背上,瑾瑜想好了自己的落脚之地,那就是野狼山。老实的在山上待个几年,许文瑞也不会找到那里。 晌午前回到了京城,现在街上吃了午饭,然后才牵着黑豆回到客栈。让伙计把黑豆送进马厩,这才回自己的套间。 回到客栈到自己的院子,一路都没有看见那个人,也没有看见他身边的人,怎么都去办事了么? 心里明明有点不得劲,却还是觉得这样挺好,慢慢的都会回归到自己本来的位置的。 院门上的锁,没人碰过,屋门上的锁也同样。进屋后,她检查了卧室里的东西,一切都好好的,这才拽了门外的铃铛,叫了伙计送水来。 洗了个舒服的澡,换上干爽的衣裙,跟来拿浆洗衣物的芸豆说了会话。才知道,隔壁院子的人知道她离开后,出去找来着,后来到哪去了,就不知道,反正晚上没有回来睡。 不会是找自己,一夜未归吧?那昨晚在临京跟踪自己的,是不是他们呢?瑾瑜不确定了,真的是他们的话,瑾瑜反而觉得心中不舒坦,不知道为什么。 午后,她躺在铺了竹席的软榻上,芸豆拿着扇子坐在她身边给轻轻的打扇子,瑾瑜闭上眼睛养精神,因为晚上还有事要办。 她没有再想那全氏的事,已经知道出了意料之外的事,对自己来说却也不是坏事的答案,就足够了。 至于最后的结果么,一定是有人最最悲哀的! 自己现在这样的心态,是因爱生恨,心理扭曲了么?瑾瑜在心里问着自己,然后告诉自己,不是! 天黑的时候,隔壁的人仍旧没有回来,瑾瑜开始忍不住的担心起来。骑马走的,没带行李,上哪里去了呢? 吃好芸豆外面买回的晚饭,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又等了半个时辰光景,瑾瑜才换上夜行衣去了苏候府,熟门熟路的摸到侯爷的书房。 今个没白来,不但那位侯爷在,书房里还有一个人,灯火通明的好像在开会似的。而且,瑾瑜发现,院子里有几个高手在巡逻。 她小心的在后窗,来了个吊挂金钟,同样的在窗纸上弄出个窟窿来。 “侯爷,他们居然都到京城来了,咱们怎么办?”一个身穿锦袍的人问。 “怎么办?继续坐山观虎斗呗,现在站队,还是早了些,他们既然来了,其他人想必也都闻到腥味赶过来了,如此更好。要知道,这件事,只能一次成功,不然的话,咱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我跟你父亲等了这么多年,可惜你父亲没有等到最后,还好,有你。”上座的一位五十左右的男子捻着胡须,似笑非笑的说到。 “可惜,那对明珠还没找到,咱就算选了人,怎么投靠呢?”那个人很是遗憾的说。 “无妨,明珠迟早会找到的,只要咱手里的确有东西就行。”苏世群很是自信的说着。 “没想到那一个居然走到皇上眼皮子底下来了,别人都是暗的,他们居然明着来,可见那个姓曲的,有两下子。”年轻些的摸着下巴嘀咕着。 “时候的确是差不多了,他们又怎么能按捺得住,最后就看鹿死谁手了。”苏世群很是得意的摇头晃脑的说着。 这俩人在屋里说的话,让瑾瑜吃惊不小,本来不确定那人口中说的都到了皇上眼皮子底下的人是谁。 可是在听到说姓曲的时候,瑾瑜心里忽悠一下子。最让曹诚母子看中的那位,也就是住在曹府松苑的那位不就是姓曲的么? 加上曹诚到临京赴任,那么,说的就是他了。 可是,刚刚这俩人说的是他们,那就是除了曹诚之外,还有旁人,是谁呢?是许文瑞么?他又跟他们有什么关联? 线索说是到京城又断了,瑾瑜前后一想,心中有些惊骇。惊骇的是,难道许文瑞查的事跟姓曹的还有什么关联? “那边不用多派几个人看着么?”年轻的又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是放松,那里才越安全。多派几个人守着,那不是明着告诉别人,那里不对劲么。”苏世群笑着反问。 “侯爷厉害,小的愚钝。谁会想到,一笔巨额的财富,居然是存放在惩罚伺妾的别院里。”年轻的很是佩服的拍马屁。 “慎言。”苏世群板起脸来低声训斥着,那个连连称是。 窗外挂着的瑾瑜,又听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当里面二人离开书房后,她也没有再跟着那个苏侯爷,而是小心的离开,回了客栈。 今晚听到的信息,一个比一个劲爆,瑾瑜得回去好好消化一下。想着,是不是有必要找许文瑞谈谈,问问他家族的事。 至于曹诚那边,她是无所谓的。 回到客栈后院,翻过墙,习惯性的往旁边那扇窗看去,黑漆漆的,里面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瑾瑜心里失落落的,慢慢回到自己窗前,打开窗跃了进去。他们到底是去了哪里呢?不会有什么事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得手 瑾瑜躺在床上,尽量的不让自己去想隔壁那人。眼下,先不管姓苏的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明个得动起来,去查查苏家别的事。 比如,那个惩罚侍妾的别院的什么地方。但是找到那个地方,自己还能做什么?当日程璐璐要送自己一颗明珠的时候,虽然没要,但是她却是拿出来给自己看过的。 只是把玩了一么一次,一小会儿而已,大小和分量根本就不能确定。就是想去珠宝行找差不多的,恐怕也很困难。 不管了,找不到的话,大不了就毁了那密室里的东西呗。那个苏侯爷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拿不出拿笔财富就行了。 至于答应过巧儿,要帮她男人讨回公道的事,等找到那密室再说也不迟。那时,恐怕是得动用些不得已的手段,逼供了。 怎么可能每次运气都这么好,能刚巧听到一些秘密。 第二日起来,瑾瑜在包子铺门口遇见客栈里的那个浆洗衣物的婆子,就招呼她进铺子,请她吃包子。 那婆子见过瑾瑜,知道是客栈的贵客,也知道她性子好,出手又大方。嘴上说着使不得,人就跟着进了铺子。 瑾瑜帮她买了十只肉包子,她一口气就吃了六个。还吃了一碗馄饨,把剩下的四个包了,说回去给孙子吃。 瑾瑜就闲聊着问她,哪里的粥好吃啊,哪家铺子里的绸缎好啊。婆子一高兴,就吹牛,说问她算是问对了。 说京城里的大事小情。她都知道。 瑾瑜笑着说不信,婆子说不信的话,你随便问问看。 瑾瑜也就开玩笑的问,京城里谁家生的闺女多?谁家的女儿最好看?哪家的小妾最多。哪家的男人惧内。哪家的妇人河东狮子吼。 婆子说出一个,瑾瑜就给她一枚大钱而,这样,苏家流放不得宠伺妾在哪里这个问题也就很自然的夹杂在其中。 别说,这婆子还真的没有吹牛,居然就告诉了瑾瑜。 一个早上。瑾瑜用十个包子,一把大钱,就换到了自己要知道的答案。出了包子铺,看着那婆子兴奋的走远,她才往刚刚得知的地址走了过去。 那个位置有点偏僻,瑾瑜路过那家门口的时候,丝毫没有停顿,一直的往前走,又从另一个方向转回客栈。 隔壁院子里的人依旧没回来,瑾瑜是真的有些不习惯。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才回自己院子,进了屋。 整整一个下午,瑾瑜都有些心神不宁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她回到卧室,又往锦囊里插了十几枚针。 又往发髻上插了几朵银包玉的小发簪。这东西,带着好看,不起眼,却也能当武器的。傍晚时,她到了客栈前厅,点了两个菜。 这是她住进客栈以来,第一次在前厅里用餐,芸豆赶紧上前伺候着。 晚饭吃好,叫了芸豆在巷子里的几个小杂货铺转了转,这才回套间。芸豆在门外停着里面落了门栓才离开。 瑾瑜在里面换上夜行衣。又坐了一会,这才再次出门。虽然那里不过是个养着失宠伺妾的别院,可是瑾瑜知道了里面的实情,当然不能大意。 摸瑾瑜谨慎的转了两圈儿后,给她发现了倪端。这样冷清的一个别院。住人的院子里没人守着。 但是花园里,却有三暗桩,瑾瑜在树上观察着三个暗桩的位置,发现三人的面孔都是对着中心的位置,那里事一座假山! 瑾瑜还发现,三个人虽然都坚守着岗位,却不是很认真,隔一会儿,还学鸟叫跟另外两个开玩笑。 应该是,常年在这里守着,无聊,又没发生过什么事,才会如此轻松的。 瑾瑜也不急,耐着性子,到半夜的时候,一个捂着肚子,跟另一个小声说是出恭,跑了。 隔不大会儿的功夫,还有一个也偷偷溜了,溜的方向正是那个犯了错的小妾住处。还剩下一个,也不再是站着,而是坐下来,依着一株树干打起了鼾声。 瑾瑜看看机会来了,出溜下树,提气轻轻的摸了过去。假山中有洞,瑾瑜夜视能力还不错,往里钻,拐了两个弯,就没路了。 伸手在四周的位置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凸出的开关,使劲一扭,有石头转动的声音,声音不大,瑾瑜没有急着进出现的洞口,而是在外面仔细听了一下,确定没有被发现,这才进去。 进去后,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一根事先准备好的蜡烛,就看见前面有一块石碑,石碑两侧是两个石头雕的麒麟。 麒麟怒目张着嘴,瑾瑜左看看右看看,想了想,从腰间的袋子里摸出链各个木头球来。这是,她白天在客栈柴房里找了俩木头疙瘩,回院子自己削的。 没办法,因为找了好几家铺子,也没找到一颗合适的珠子,更不用说两颗一样大小的了。 瑾瑜咬咬嘴唇,把其中一个木球塞进一只麒麟的口中,山洞内没有丝毫的反应。于是,她又把另外一个木球放进另一只麒麟的口中,然后警惕的观察着,万一有什么不对,立马转身离开。 反应是真的有的,只见那两只麒麟开始转动身体,左转了三圈,又右转了三圈儿,停下来不动之后,中间那块石碑慢慢的往旁边移开了,底下又是一个洞口。 瑾瑜拿着蜡烛在洞口试了试,蜡烛没有熄灭,说明底下是有氧气的。瑾瑜往下看了看深浅,放心的跳了进去。 石洞里除了一只箱子别无他物,箱子上没有锁,那厚厚的灰尘,显示已经存放在这里很多年了。 瑾瑜用匕首拨开箱子的盖儿,没情况,再探头往里看去,就看见箱子里面放着一小锦盒。把锦盒拿出来,打开,这才看见里面的一卷东西。 展开一看,有些发黄的丝绢上,画着一幅图,有山有水,村庄的名称,山洞的位置。瑾瑜看好,把丝绢收进自己的怀中,把锦盒放回原处,又把箱子盖好。 检查了一下,完全看不出被打开的痕迹,这才出了地洞。从麒麟口中取出俩木球,麒麟再次转动,石碑也移回原处。 瑾瑜有些无语,当日听巧儿说的,那么邪乎,却想不到,这么容易用俩木头疙瘩削的木球就搞定了。 想必,那苏侯爷也不知道会这样吧。不然的话,有怎么会那么麻烦的派人四处通缉程璐璐,还派人到源城的留县守着? 真是不知道,这苏侯爷是被设计假山密室机关的匠人忽悠了,还是怎么的。他定是深信不疑的,所以丢失了明珠后,才不敢用别的办法乱试。 不管了,东西到手,就让姓苏的继续找明珠吧。瑾瑜,出了假山,听见外面的呼吸声,是两个人的,辨别了一下位置,却是那个说肚子痛出恭的回来了。 至于另外一个,瑾瑜懒得去猜,正好从他空出的位置离开。腰间袋子里的俩木球她也带了出来,没嫌碍事的扔掉。 做事能小心,尽量小心!没人能做到十全十美,但是瑾瑜每次做任务都尽可能的十全十美,少出破绽。 返回快接近客栈的时候,她又感觉不对劲,有人,却不是在她的身后,而是在前方。瑾瑜不能确定是什么人,却可以肯定那人还没发现她。 估算了一下时间,离天亮还有一会儿,瑾瑜就小心翼翼的上了客栈旁的屋顶,伏在上面往那个位置盯着。 一个男人,一个功夫不错的练家子,脸上也同样蒙着黑布,从身形上判断,不是许文瑞身边的人,那人就是潜伏,身上没有杀气。 那人守在这里做什么?是冲着许文瑞来的么?那样的话也不对啊,应该查清他昨个跟今个都不在客栈啊。 可是冲着自己来的话,没理由啊!瑾瑜很是疑惑,这个又不能下去问他。 就这样,天色都要发白了,那人才离开,瑾瑜也赶紧的从后院的窗子回到了屋中。在床上,又把怀里的那画展开来,细细的看了一遍,记在脑海中。 想了想,又到包袱里找出一块银白色的锦缎,拿起绣花针把图上的画,飞针走线的绣了下来。一个时辰后,一块帕子就绣好了,还把四周滚了边儿。 仔细的把绣好的帕子,跟那图认真对比了一下,就把那图拎起来在蜡烛上点燃,扔在地上,看着化成灰烬,脚在旁边轻轻一跺,灰就散开了。 东西拿到手了,苏家这边的事不算真的办好了。还要弄清谁是杀害巧儿男人的凶手,又是谁指使的。 答应了巧儿的事,也要做到。拿走苏侯爷的藏宝图,那还不算替巧儿讨回了公道。所以,苏家还是要去的。 只是,这天都亮了,这一天怎么安排呢?难道要睡上一整天么? 瑾瑜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来洗漱一下,开门走出院子,看了看隔壁紧锁的院门儿发怔。好一会儿,才关了自己院子的门,往外走去。 现在的白天,瑾瑜觉得过的是越来越慢了,到马厩里,黑豆的旁边因为一下子少了五匹马就显得空荡荡的。 黑豆见到瑾瑜,仰头噗噜着。 “黑豆啊,它们不在,你是不是也不习惯啊?”瑾瑜上前,抚摸着它,低声的在它耳边问着。 黑豆晃晃马头回应着,瑾瑜叹息的苦笑,然后又忍不住的担心起来。不知道他的情况,瑾瑜都没有心情去找那藏宝图上的地点…… ps: 昨个断更,今个四更送到!算是将功赎罪了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反跟 出了客栈,想着随便找家食肆面馆的吃早饭,走出客栈没几步,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客栈的位置有些偏,想着刚刚看见客栈斜对面蹲着的那个货郎,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 瑾瑜也没有刻意的再回头看,依旧不快不慢得的向前走着。在巷子口转弯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看见了,那货郎竟然跟上来了。 看这样子,是奔着自己来的。只是,居然还伪装成货郎?哎,瑾瑜真是不知道该说那个人聪明,还是蠢了。 既然愿意跟,那就跟着吧,反正既然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即便他不跟,自己也要反过去跟他的。 应该不是曹诚的人,不管那个人是心里不平衡,还是真的没死心,都不至于弄这么一出,太夸张了些。 也不会是苏世群的人,他的人若是得到消息自己来到京城的话,早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弄走追问程璐璐的事了。 瑾瑜慢慢的走着,慢慢的想着,原打算进食肆的,现在改主意了,进了一家酒楼,还要了楼上临窗的雅间,点了几样酒楼的招牌早点,慢慢的品尝着。 她坐的位置,能很清楚的看到楼下街上情形。那个货郎,就蹲在她的视线中。也可以说是瑾瑜在人家的视线中。 瑾瑜吃好了早点,也没有急着离开,点了一壶上好的茉莉花茶,小口的抿着,可是楼下那位,却不能消停,已经被人赶着换了好几个位置。 没办法。谁让那一排都是旺铺呢,他连着一担箩筐在那一蹲,人家铺子嫌碍事。 瑾瑜笑着起身走出雅间,却没有下楼。而是进了隔壁的那间,她能确定,里面也没有客人,进去后见那窗子还关着,瑾瑜就在窗子的缝隙处,看着楼下那个没看见目标下楼。已经有点慌神的货郎。 眼见着那货郎往酒楼这边走过来,瑾瑜才不慌不忙的又回到自己的雅间,刚坐下端起茶盏,就听见门外过道上有脚步声,很轻,她却听得很清楚。 快到她这雅间门口的时候,脚步声停住了。瑾瑜抑制着自己想给那门缝处偷窥的眼睛一枚针的冲动,继续优雅的品茶。 茶,还可以,早上凉爽。品着也不觉得很热。 门外过道又有脚步声,然后门口的人也往外走了。 进门的伙计,是来给瑾瑜送厨房刚做好的点心的,因为瑾瑜进来的时候,就说喜欢吃,要买些带走。 “这年头。真是什么新鲜事都有。”伙计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小哥,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看?”瑾瑜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还是开口问。 “刚刚吧,来个货郎,你说他走街串巷的赚几个小钱也不容易,吃早饭楼下大堂不是就行了么,可是他非得要多花包间费上楼上的雅间来。 他上来了吧,没等点的包子送来呢,就又走了。夫人您说,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货郎卖的,都是针头线脑还有就是逗小孩子的小玩意,辛苦赚来的钱,是这样嘚瑟的么?”伙计有点很铁不成钢的告诉瑾瑜。 “这世上本来就是什么人都有的。”瑾瑜说着。眼睛又看了看回到街上,蹲在挑担旁的那个人。 然后,拿出一块银角子放桌上,告诉伙计,不用找零。然后还说要再做一会儿,伙计得了好处,态度更好。 伙计离开后,瑾瑜又起身,把先前做的又做了一次,这回楼下那货郎,可是淡定多了。没有起身再进酒楼查探,而是没挪窝的仍旧蹲着。 瑾瑜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再次起身,从伙计告诉的后门离开。又从一家成衣铺子的后门进入。 瑾瑜在这家买过,因为买的那套衣裙,价格不便宜,所以女掌柜的对她印象很深。见她从后门进的,开始还一愣,随即就热情的迎了过去。 “刚巧在后街走呢,路过你这里,就想着来看看那可有什么新衣?”瑾瑜眼睛往柜台上挂着的衣裙对掌柜的说。 “有啊,怎么没有,昨个刚进的纱罗装,夫人你是个识货的,看看怎么样。这身穿着,又凉爽,又透气的。”掌柜的引着瑾瑜到了一身衣裙前介绍着。 “看着还不错,不如试试看。”瑾瑜一说要试,女掌柜就立马动手把衣裙拿下来,引着瑾瑜进了隔壁的房间。 女掌柜在门外守着,瑾瑜在里面麻利的换下身上的水湖蓝纱裙,穿上了这一身淡绿。 “哎呦,夫人身材要,相貌好,什么衣裙穿在您身上,都这么好看。”女掌柜的很会说话,瑾瑜就借着她的话题,很满意似的买下了衣裙。 没等瑾瑜自个说,换来换去的麻烦呢,女掌柜的就提议,说别换下来了,记这么穿着吧。 瑾瑜应了声好,也没有还价,付了银子,拎着包起的衣裙,走出了铺子。 进来时后门,出去她走的是大门,走出门外就能看见十几步远位置的那个货郎。 货郎已经站起了身,踮起脚尖往对面酒楼二楼张望。 瑾瑜又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在一个卖油伞的摊子上挑着伞。感觉那货郎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瑾瑜手中撑开的伞刚好拦住她的面容。 瑾瑜慢慢的挑着伞,似乎想找个画得漂亮些的伞面儿。年轻美貌的买主书都不会嫌烦的,这位摊主也不例外。 不但很是耐心的帮着找不同伞面的油伞,还热情的对瑾瑜介绍说,即便这里的都不喜欢也没关系,可以说说喜欢什么图案的,伞是自家作坊做的,画伞面的花匠也是雇请来的。 也就是说,可以依照自己喜欢的图案定制的。说好时间到摊子这里来取就是了,他甚至都没提到要事先交几个大钱的定金。 瑾瑜笑着点头,余光看着那货郎按捺不住,又进了酒楼,然后急冲冲的出来后,焦急的东张西望。 最后一跺脚,抬脚就离开了,连货挑子都不要了。瑾瑜这才付了十五个铜钱,就把手中撑开的伞拿走了。 这下轮到我跟着你了,瑾瑜在心里嘀咕着,也朝那个方向跟了过去。古代的一些手段瑾瑜不熟悉,但是在现代,有一种说法叫金蝉脱壳反跟踪的。 为了防止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瑾瑜在跟着前面货郎的时候,也没忘记注意着身后。很安全,没有尾巴。 货郎,进了一个小宅院,门口坐着个婆子,在纳鞋底子。已经快晌午了,日头又毒了起来,这婆子居然不嫌热在门口纳鞋底? 不知怎么的,瑾瑜忽然就想起,在现代那些最早的抗日战争片里,守在门口给开会的把风的情节来。 哎,没有这婆子,这院子还正常些,瑾瑜再次感到无语,没有再往前走而是拐进了一个巷子到了宅院的另一面。 抬头看看门上的招牌,这里是京城第一楼。那货郎进了后面的宅院,前面就是酒楼。两者之间没有关系?瑾瑜是不信的。 有了疑心,瑾瑜放弃了原来的打算,原本是想进这酒楼,到楼上的雅间,看看哪个位置能看到那个宅院的情况,现在没了必要。 京城第一楼,一边是花楼,一边是赌坊?看样子幕后的掌柜不是寻常人啊!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落脚之地,却只是跟踪盯着自己,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们只是怀疑她。二么,就应该是想从她这里得到旁人的信息,比如许文瑞。反正不应该是曹诚。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瑾瑜老觉得几件事是有关联的,可是真的想好好的斟酌一下时,又没了头绪。 因为她的心里现在有些乱,总是会担心那个人现在何处,怎么样,是否安好!所以,一时间,她真的是,心里也乱,思维也乱。 中午饭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碗面,就回了客栈。在进客栈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有人在守株待兔,不是上午那个货郎了,而是换了一个人。 这个人樵夫打扮,却更让瑾瑜想笑,拿着斗笠扇风的那双手,白儿修长。再说了,樵夫进城身边没有柴,可见了是卖掉了,那卖掉柴的话不回家去,蹲在这巷子里的客栈门口做什么? 已经找到了对方的落脚点,瑾瑜也懒得再查这个樵夫,进了客栈回了自己的院子。整整一个下午,瑾瑜都是躺在床上休息。 今晚天黑后,是该去苏侯爷的府上呢?还是该去那京城第一楼转转。还是,该去查查许文瑞一行人去了哪里。 跟那个人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他已经走进自己的生命中,不在是过客,不再是路人。 瑾瑜觉得自己做不到,对他的事不闻不问。既然那苏试群有说,人都来了京城,还想站在一旁,等观望后再决定什么站队。 那说明他是知晓一些事的,所以,瑾瑜决定好了,天黑后去苏侯爷的府上。瑾瑜没觉得这样是浪费时间,与其漫无目的的瞎找,不如去苏侯爷那里再碰碰运气。 越是盼着天快点黑下来,这时间却是偏偏过的很慢…… ps: 白天有事外出,回来的很晚,终于码出一章来! 感谢亲爱滴河南陆浑粉红票一张 感谢亲爱滴流动的溪粉红一张 祝大家晚安,好梦! 第一百六十四章 回来 申时刚过,从床上移到软榻上闭目养神的瑾瑜忽然睁开眼睛,院门外的脚步声?难道是他回来了? 当当当,有人轻叩院门,瑾瑜猛的坐起身,套上榻边的鞋子走了出去。“哪位?”她发觉自己心跳有些异常,那份期待让她真的感到紧张。 “是我。”门外的回答,让瑾瑜心跳更加的快起来。在心里鄙视着自己,怎么好像初恋的小女孩。 “有事的话,就请进吧。”瑾瑜努力的让自己显得很淡定的说到。 她话音刚落,院门就被推开,那个让她心乱的人一步跨了进来,一边那样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一边反手把院门关好。 瑾瑜的心,本来就在听到那脚步声时就如小鹿了,这会儿再看见他这样的眼神,还有反手就把院门关了的举动,不知为何竟然有点心慌,有点慌乱的转头就往屋子走,说走还不如说是逃。 她的这个反应,却无疑的鼓励了原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那个人。咬着唇笑着就大步追了过去,进屋后就看见那逃进屋的人儿背对着自己站着。 “对不起,走的急,没给你留信儿。”许文瑞按捺不住上前从身后就把人抱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的道歉。 瑾瑜的身子顿时一僵,却没有挣扎。是自己先忽然离开,却也没觉得歉意,而他却,瑾瑜觉得自己真的很坏。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是双手却不知不觉的放在了环在自己腰间的一双手上。他回来了,好好的回来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就连他身上的汗味,她都觉得好闻。 “事情有了眉目是么?”瑾瑜轻声的问。 “嗯。”许文瑞就丝毫没有隐瞒的告诉了瑾瑜,在画舫上的那晚,画舫上一个女婢勾引冯贵。俩人交欢之后,女婢在冯贵怀里撒娇,没求他帮她赎身,也不是要银子,而是闲聊似的问他们来京城做什么,打算在京城呆多久什么的。 冯贵尝到荤腥。却不失冷静,不但没有瞎咧咧,还不动声色的打着马虎。第二日一早,见到许文瑞时,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上岸后,许文瑞就安排了人去查那个婢女和画舫的幕后东家。却无意中查到,那女婢见过的一个人,很急的去了临京。 他们猜想幕后的老大兴许在临京,所以,就赶了过去。可是。也不知道是对方觉察到了什么,那人到了临京后整天就是喝酒赌钱。 他们几个就把跟那人有亲密接触的几个人作为重点怀疑对象,各自盯着排查,却是一无所获。 昨个下午,那人忽然就不知所踪,想着他会不会又回了京城。这才留了展群和冯贵在那边查,他领着另外俩随从赶了回来。 “你的事,办的如何了,可还顺利?”许文瑞把忽然离开的缘由说完,又问。 “还好。”瑾瑜小声的答着,微微的把头扭开了些,因为耳畔被他的呼吸弄得痒痒的,这比被他抱着还要暧昧,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瑾瑜,我受不了。受不了跟你分开的滋味。”瑾瑜白忙,肩头上的负荷反而加重了起来,腰间的束缚也紧了许多。 瑾瑜听着他低声的倾述,紧咬着唇,绝对不能开口。否则一开口一定会是那几个字‘我也是’。 “累了吧,先回去休息。”瑾瑜违心的赶人。 “我在你这里不行么?我不会乱来的。”许文瑞低声保证着,这几天他就想过了,成亲之前一定不能再冒犯她。 “好,那你去榻上歇着。”瑾瑜狠不下心说不可以。 “嗯,听你的。”身后的人开心的应着,眷恋的又抱了她一会儿,才松开手,松手之前没忘记轻轻的在她耳际轻啄了一下。 然后才退开几步,躺到了一旁的软榻上,怕瑾瑜感觉不自在,赶紧的闭上了眼睛。 瑾瑜自己却没有立马回身,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了一会儿,听着身侧的软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慢慢的转头去看。 真的是睡着了,这几日他应该是没有休息好。再细看,下巴上都有了青色的胡茬子,脸上还有点脏兮兮的。 除了在麒麟山救他的那一次之外,瑾瑜还真的没见过他如此,真是的,就不能想回去洗漱一下再过来么?瑾瑜在心里埋怨着,可是伴随着埋怨的却是浓浓的幸福感。 趁着他睡觉,瑾瑜到门外去找了芸豆,给她银子,让她帮自己买梨子回来炖,顺便叫人送点冰块来,又安排伙计往他那边送了一担水去,好等他醒后好好的洗个澡。 天都黑了很久,他都没有醒的迹象。想着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立马就来看自己,瑾瑜狠不下心丢下他,出去办事儿,就捧着一本书坐在他对面不远的位置。 看几页书,再看看熟睡的他。 亥时初,早就醒却一直装睡的许文瑞,不忍心让她熬夜,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问;“天都黑了啊?” “睡醒了,回自个屋洗洗吧。”瑾瑜放下手里的书,没有戳穿他的小把戏。 “哦。”许文瑞起身,应着往门口走,走的很慢。 “我等下叫夜宵,饿的话过来一起吃。”瑾瑜在他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很随意的问了一下。 “好。”门口的人回答的那叫一个爽快,往外走也精神头十足了,瑾瑜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直摇头。 他这样,叫她怎么能放心的撒手啊。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瑾瑜才起身到房门口拽了铃铛,跑来的是芸豆。瑾瑜给了她银子,叫她去附近的酒楼,炒几个菜来,还要了一壶酒。 回去洗澡的人速度比去买酒菜的速度快,换了衣衫,下巴上的胡子也剃过,头发还湿漉漉的,神清气爽的就过来了。 人进来后就笑咪咪的坐在瑾瑜对面,看着她伸出玉手给他盛了一小碗炖梨子。冰镇过的炖梨子,又甜又凉爽,最要紧的是什么人端给他吃的。 一小碗几口就吃光,把空碗往瑾瑜面前放,瑾瑜却没给;“空着肚子,少吃。” “嗯,那就等下吃。”他听话点头的样子,再次让瑾瑜哭笑不得。 这时,芸豆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伙计,瑾瑜见过,是客栈里的。俩人一人拎着一个食盒,进屋就把食盒里的东西往桌面上摆。 “等等,这几个菜,送隔壁院子去吧。”瑾瑜想起隔壁那俩恐怕也累的没吃晚饭呢。 那个伙计应着,拎着还没端出来的几个菜出了屋子。芸豆,也识趣的离开了。 “还是你细心。”许文瑞见瑾瑜这么在意自己的手下,心里当然高兴,那俩的确还没吃晚饭,一直在睡,是自己回去洗浴才吵醒了他们呢。 他倒是一点都没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内疚,她记着不是一样么。 “少喝点,解解乏。”瑾瑜把酒壶递了过去,提醒着。就是怕喝了酒,再那啥,她才故意的只要了一壶。 “你不喝?”见她面前没有杯子,许文瑞忍不住的问。 “我等下还要出去,不能喝酒。”瑾瑜算计着时辰不算太晚,就想摸过去试试。 “那我也不喝,等下陪你去。”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他有点怕了。说完,见她轻轻摇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好吧,你自己小心些。” 他的样子和语调,瑾瑜差点就开口夸他真乖了。恋上这样的男人正常么?瑾瑜有点犯愁。 看得出来他的确是饿坏了,大口的吃着菜,喝着酒,还没忘记不时的给她夹几样菜。 “不是会动手的事吧?”嘴里面塞着东西,还闲不住的问。 “不是,打探一下而已。”瑾瑜想让他安心吃东西,只好跟他透漏一些。 “哦,那就好,你会不会点穴啊?”吃了几口后,这位又打听。 “不会的话你打算教我么?现学的话来得及么?”瑾瑜预料到这顿饭是没办法安静的吃下去了,无奈的反问。 “来不及的话,我可以跟去,万一用得着呢。”他见瑾瑜心情,脾气都不错,就试探着争取。 又来了?瑾瑜咽下嘴里的菜;“不妨事,我带着迷香。” 咳咳,瑾瑜的话音刚落,身边这位就被酒给呛到了。迷香,她说迷香啊,那玩意是什么他没用过,却是知道的。 那玩意的,都是被江湖人所不齿的下三滥用的啊,她居然有! 瑾瑜知道他的反应为何如此,也没想着跟他解释什么。对付恶人,用这东西顶多也就是算以毒攻毒,或者以恶制恶吧。 呛过之后的许文瑞,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太夸张了。她身上有那东西怎么了,她是个女子呢,在外面独自行走,不弄点傍身的东西怎么行。 可是,迷香适合傍身?这理由真的是有些牵强啊!他还是想劝劝她,晚上带自己去好了,别用什么迷香了,可是抬头看看她的神情,决定还是闭嘴吧。 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她,又能坐在一起用餐,许文瑞觉得,还是不要破坏了气氛的好…… ps: 第一更到!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相 瑾瑜白担心了,这顿被改了名目的晚饭,后来吃的还挺安静的。安静到,吃好了,身边这位也没有再说要跟着。 只是商量着说,下午睡醒了,想在她这边等着她回来。 只要不说跟着,或者偷偷的跟着,怎么都行,瑾瑜点头答应了,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进卧室换夜行衣。 “小心些。”就在瑾瑜收拾妥当,刚打开后窗的时候,卧室门伸进个脑袋来小声的提醒着。 “嗯。”瑾瑜应着,手在窗台上一按,人就纵身出了窗子,动作那叫一个利落,看得那伸着没缩回去脑袋的人,想拍手称赞。 瑾瑜离开后院,还是决定先去侯府探听一下。行出一里多路的时候,确定身后的确没有跟上尾巴。 她心里很满意,那呆子就这样好,不会做她反感的事。 熟门熟路的在侯爷府转了转,侯爷今晚睡在一个小妾的屋子里,快活好了没离开,就歇在那里了。 瑾瑜觉得再等下去也徒劳无功,坐在一个厢房的屋顶,刚想着要不要趁着夜黑,顺路去假货郎进的宅院打探一下呢,就听见底下厢房里,一男一女的低声交谈。 这间厢房应该是这院子里那陪着苏世群睡觉小妾的奴婢呢,怎么里面会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卢爷,侯爷可在这院子歇着呢,你赶紧走吧。”一个女生胆怯的祈求着。 “废话,这样才最安全。别害怕,让爷再吃一回。还像刚刚那样。不在床上弄,根本就没动静。 就算被侯爷发现了他也不会把你我怎样的。就算我把你主子睡了,他也不会怎样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很低,但是瑾瑜却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得意。 也正是这句话。吸引了正要离开的瑾瑜。 “卢爷你就吹牛吧。”女的根本就不信。 “再让爷过过瘾,泄泻火吧,爷难得得空过来呢。爷这活上,可是比侯爷厉害,上次你自己也承认的。”男的死皮赖脸的求着。 “除非你告诉奴家,为何你就这么肯定侯爷不会恼你。”女子撒着娇谈着条件。 男人欲火难耐。考虑了一下,开口了;“告诉你也行,不过,这事你若是泄露出去,别说你的小命,就是爷的命也要交代了。” 瑾瑜把身子往下伏了伏,轻轻的掀起一片瓦,想听得仔细些。 只见下面的位置,站着一对搂抱着的男女,女的身上的小衫散开着。下身却是裸着不着一缕的。 一个年纪将近有五十的男子,同样是穿着袍子,下身无裤。 “当年三爷的事,你还记得不?”男人伸手揉捏着身前女人的玉峰,小声的问。 “当然记得,不是说是那卢氏害的么?”女子已经有些娇喘。好奇心却依旧没消失。 男人没有急着继续说,而是把手伸到身下,扶着一根褐色的东西往女子腿根处塞去。 “卢爷,别猴急,想说了奴家随你怎么折腾。”女子扭动着身子,让男人不得其入。 “你这个小妖精啊,爷怕了你了。”男人没办法,这才接着说。 因为贪欢,说的不是很详细,可是屋顶的瑾瑜却是听得很明白。底下那女子也同样明白。不然也不会吓得用手捂住要尖叫的嘴。 “怎么,吓到了是吧,不是爷要吓比,是你个小妖精自个找的,放心了。只要你嘴巴严实些,就没事。 哪天我趁着侯爷高兴,跟他讨要了你,以后跟着爷享福吧。现在,你该满足爷了吧。”男人低声说完,把女子转了一个圈儿,背对着自己。 因为女子真的被吓到了,反应有点慢,他不得不伸手按着她往前弯腰,然后俩手扶着她的玉臀,用力一挺。 早女子没防备,痛苦的嗯了一声时,瑾瑜把瓦片盖回原处,仔细听听四周的声音,离开了苏候府。 往回走的途中,瑾瑜想着刚刚听到的秘密。原来,事发当日的晚上,苏世群因为外面有应酬,一个想求他办事的,送了个美貌少女来伺候他。 哪想到,那女子竟然刚烈的很,还没上床,就一头撞了柱子,人虽然当时没死,他也没了兴致。 郁闷的返回,发现书房里有被动过的痕迹,负责看守书房的人,烂醉如泥的在墙角躺着。赶紧的打开机关,进入密室一看,他的腿立马就软了,那对开启藏宝图密室的明珠不见了! 别的宝贝不见了没关系,可是这对明珠没了,等于要了他的命啊。 缓过神来,叫管家盘问底下人,谁来过书房,有人说在书房附近看见过三爷。刚走没多大会儿。 苏世群立马朝那个方向追,在后花园追到了。上前揪着弟弟的衣襟,要他把东西拿出来。那苏世厉矢口否认进过书房。 侯爷因为着急,动作粗鲁了些,俩人撕扯推搡的时候,苏世厉倒地,头撞到了假山上。当即找了大夫,救了一晚,又扎针又喂千年老参的,天亮后人还是断了气。 恼火的侯爷,沿着苏世厉走过的路,亲自的翻找,还下荷塘在淤泥中摸了几遍,依旧什么都没找到。 折腾了两天,才发觉自己喜欢的那个小妾一直没露面。再问下人,才知道,在事发当日的午后就出门未归了。 侯爷这才觉得自己找错了目标,这样,放出风说卢玉环跟苏世厉有关系,发生争执,害了他的命,然后她因为害怕逃跑了。 当日在花园,因为明珠的事要保密,所以,当时在场的就苏世群兄弟二人,还有卢管家。说卢玉环跟苏世厉是通奸不成,什么的,下人们有的信,也有不信的。 可是主子的事,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侯爷花银子悬赏缉拿逃走的小妾,外面不知情的,只当他是因为小妾跟弟弟偷情,气愤难平。 现在,瑾瑜知道了实情,算起来,苏世厉的死,也是被程璐璐牵连了。不过,巧儿说过,他有过找明珠,取出财宝给穷人的事。 也就是说,那日苏世厉在侯爷的书房附近出现,也不是偶然的。 反正不管如何,瑾瑜觉得自己帮巧儿母子离开,也算是替程璐璐还债。虽然抵不上人命,可是他的死他自己也有责任的。 这还不够的话,反正也答应替巧儿的男人讨回公道,苏世群她是要解决掉的。但是现在不行,还得留着他,因为他知道她想知道的其他秘密。 那些秘密有可能关系到许文瑞呢,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杀苏世群再简单不过,把人弄昏迷,在脚腕上弄出毒蛇咬的伤口不就行了。 蛇毒这东西,自己身上就有,也不用刻意的去找。 苏世群用谎话掩盖了苏世厉的真正死因,那自己让他的死因特殊一些也不为过啊。 苏侯爷,你就再多活几日吧。瑾瑜边走边在心里说着,打算好了,只要盯着他,就能解开一个很大的谜团。 这样的话,自己就要多花些时间和精力在他这边,光靠着晚上来,是不行的。不是什么话,什么事都是在晚上说,晚上密谋的。 京城啊京城,是一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看不见的污垢也最多。各种势力,私底下盘根错节的,还不如说这里是是非之地妥当。 对于皇宫里的那位,瑾瑜小的时候,无意中听父亲跟他的挚友说起过。说当今皇上的父亲,也就是太上皇,在前朝的时候是一位兵部尚书的女婿。 前朝皇上昏庸,每日里与后嫔妃饮酒作乐,不理朝政。朝中奸臣当道,弄得民不聊生。兵部尚书于谦联络大臣起事,杀了昏君。 起事的大臣们提议尚书做皇上,尚书推说自己举事,可不是为了做皇上,而是为百姓着想。大臣们都知道尚书的一个儿子不成器,另一个儿子尚且年幼,就推举他那人品才华都俱佳的女婿做了皇上。 这样,兵部尚书就成了国丈,他的俩儿子就成了国舅爷! 国丈很用心的辅佐女婿,打理国事,那国舅爷却好像不是那么甘心。 瑾瑜当时就听到这么多,对于当今的朝堂,她也只是知道,朝堂之上,好几位重臣都是前国丈同族的。 当今皇上复姓欧阳,当今皇后姓李,是前朝太守的女儿。而西宫娘娘,却是姓于,是前国舅爷的女儿。 前朝的国舅爷,成了当朝的国丈。不管是肉还是汤,都是他们自己家的。瑾瑜当时听到,就好奇,近亲结婚的话,不怕对孩子有影响么? 可是想想,古代都是喜欢亲上加亲的,皇家也不例外,也可以说叫肥水不流外人吧。 当今皇后,姿色绝艳,就是肚子也是很争气的,为了皇上生了五位皇子,俩公主。只可惜,孩子不是夭折,就是身患疾病。 西宫娘娘生了三位皇子,一位公主,其中一位皇子也在年幼的时候赏月,跌下城楼毙了。 皇上至今为册立太子,没争斗才怪。其实,瑾瑜知道,就算是立下了太子,也平静不了的。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不过,瑾瑜觉得这些跟自己都没关系,他们愿意怎么争,就怎么争。眼下,她想的是,那个人还在客栈等着呢…… ps: 第二更到! 看到河南陆浑同学的留言了,女妖高兴的说谢谢!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起 心里一想到他,瑾瑜就觉得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看见巷子口,有卖芝麻糊的摊子,她就想给那位带一碗回去。 可是一抬脚,想起自己一身的漆黑打扮,只好作罢。完了,自己真的陷进去了,还陷的很深。 而那个人,在他手下或者外人面前,还挺有男子汉的范儿呢,可是单独跟自己在一起时,立马就变成个幼稚的小男人,偏偏自己却还不反感! 回到客栈的后院,她没有立马进去,而是在墙外站了一会儿。自己告诫过自己,不会这样,不会那样,可是现在呢,不但动了情,而且还发展到了有肌肤之亲。 肌肤之亲这个词一出现在脑海里,她立马就想起了画舫上的那令人面红心跳的夜晚。嗯,这样的错误再也不会发生。 下了决心后,一跃入墙里,就看见自己的那扇后窗开着,一个人正靠在窗边站着。这样的夜晚,有人期盼着自己回来,有人担心着自己的安慰,这感觉真好。 瑾瑜停了一下,坦然的走了过去。里面的人没躲开,而是伸手出来。瑾瑜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在他手中,感觉被他轻轻的提了进去,又跟那夜在他窗口一样,落入他的怀中。 瑾瑜感觉自己一落入他的气场之内,完全的就没了抵抗力。就老实的站着,看着他微笑着摘下自己脸上蒙着的帕子。 然后,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再然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卧室。 “芸豆来过了?”瑾瑜记得自己离开时,外间这张桌子上,摆着碗筷来着。可是现在,不见了。 现在的桌上。依旧有碗筷,但是碗碟上的花色根本不是原先那些。碟子上还扣着大海碗,两壶酒,两只酒杯。 “我叫她买东西预备着,吃点再睡吧?”许文瑞坐在一旁笑着跟瑾瑜打商量。 吃点?吃饱了才出去的,才过了一个半时辰左右啊。还吃?嗯。不过,她看见他慢慢掀开的大海碗时,觉得自己好像还真的有点饿了。 “那,一起吃吧。”瑾瑜说完,到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手再回到桌边坐了下来。 “今晚不是没事了么,喝点酒解乏。”许文瑞拿起酒壶放在瑾瑜身边。 解乏,瑾瑜现在真的不敢喝酒啊,尤其是跟他一起的时候。不喝酒,都被他迷惑了。再喝酒的话,瑾瑜怕画舫上的事又会发生。 “吃好,我就回去,保证不打搅你休息。”身边这位仿佛看出她为何犹豫,赶紧的保证着。 打搅这个词原本是没什么的,可是他这个场合。看着自己的眼神,说出来之后,瑾瑜觉得这个词就成了某件事的代名词了,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瑾瑜故作镇定的拿起筷子,边说边去夹菜。 “是啊,凉了就不好吃了。”许文瑞看见瑾瑜害羞的样子,憋着笑重复着她的话,一边也拿起筷子,夹菜。 菜一进口。瑾瑜才明白身边这位,为什么笑得这么怪怪的。桌上的六个菜,有荤有素,却都是凉菜。 酱牛肉,白切羊肉、水煮虾、凉拌的豆芽。黄瓜丝!晕死,自己怎么这是,真丢人?瑾瑜的脸更加发烫了。 余光看见身边这位,倒是在夹菜吃,可是那笑眯眯的眼神,瑾瑜坐不住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搁;“我吃好,你慢慢吃吧。” 她想回卧室,不想看着他了。可是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却被他一下子拽住,轻轻一拉眼瞅着就要倒进他的怀中,瑾瑜心中警铃大响,运用自己的擒拿脱打,胳膊一抬,手腕一转就挣脱了他的束缚。 许文瑞怔怔的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没反应过来她怎么做到的,再抬头看过去时,卧室的门已然关上,随之而来的是落门闩的声音。 “混蛋。”许文瑞懊悔的抬手给了自己脑门子上一巴掌。原本能跟她多呆一会儿的,现在好了吧? 他想用鸡飞蛋打这个词,有觉得不合适。一个人坐在桌前,不知道是该上前敲门道歉呢,还是该拍拍屁股溜走,还是继续留下肚子吃东西。 “瑾瑜啊,我先回去了,院门我帮你栓好了。等下你肚子饿,出来吃点东西吧。”想来想去的,他装傻上前打招呼,然后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回应。 “好。”里面的人没有凶他,也没有不搭理他,好好的回应着。太好了,没生气!他放心的走了。 到了院子里,直接翻墙回了自己院子。院门么,其实早在芸豆送夜宵离开后,他就落了门栓。 还叫他呆子么?叫sè狼算了,瑾瑜在卧室里靠着门在心里嘀咕着。听着人的确离开了,这才回到外间。 现在,她想喝酒了! 坐回到桌边,自斟自饮,凉拌的小菜很合胃口。不知不觉的,两壶酒都进了肚子,头也有一点点的晕了,却还是没有睡意。 回卧室脱下身上的夜行衣,收好后,就穿着中衣端了烛台,进了书房间。看了看书架,又看看了四周,把烛台放在书桌上,人却是走到了琴边,坐了下来。 掀开盖琴的罩子,手指在琴弦上划过,顿时一皱眉,也不知道这琴之前什么客人弹奏过,琴弦松紧不一,都走调了。 瑾瑜把每根琴弦都校对好,稍微的犹豫了一下,手指轻落弹了一曲《偏偏喜欢你》,把这首曲子接连重复的弹了三遍,这才停下。 还是没想明白,自己为何偏偏喜欢上他。心一烦,起身回到卧室,躺到了床上。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 这一觉,倒也没有睡到日上三竿。天才刚一亮,就醒了。 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的计划,现在才觉得自己分身无术,盯了那侯爷,就不能去第一楼后面的宅院。 独行侠是自由自在,可是有的时候,还有点孤立无援啊。跟隔壁那位开口,他自己的事也需要人手呢,瑾瑜不想给他添麻烦。 瑾瑜知道,只要他知道自己需要用人,即使自己不开口,他也会主动说的。 怎么办呢?用银子雇请江湖上的人?冷不丁的上哪找放心可靠的人手啊!纠结着起身洗漱好,开了门又打开了院门,就看见旁边院门里低头来回转圈的人。 嗯?遇到什么麻烦了?她想着,脚就往那边走了过去。进了院子,才发觉,另外那俩随从也是皱着眉头。 “出了什么事么?”瑾瑜先开口问了。 “没事,等你一起吃早饭呢。”许文瑞立马就笑着迎过来。 他笑,瑾瑜却没笑,不方便说?那就不问了。 许文瑞感觉到她的神情变化,沉思了一下,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瑾瑜。信中间的位置是破的,应该是被利刃扎过的。 “我方便看?”瑾瑜没有接信,看着面前的人问。 许文瑞笑着点头,却没说什么,怎么说啊,方便的话,她刚刚问自己的时候,就该把信拿出来给她看的。 瑾瑜伸手接了信,打开看过,也皱起了眉头。信是写给许文瑞的,只有一句话,说京城不是他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等她看完,许文瑞说这信是快天亮的时候,一把匕首扎在房门上的。等他们听见动静,追出去,根本就没追到什么人。 就这么一句话,意思很明显,不是示警的,就是威胁的。 “你怎么想的?”瑾瑜问。 “不管是示警,还是威胁,我都想弄清楚,不然不是太莫名其妙了么。”许文瑞有点恼的说。 这话瑾瑜赞同,点点头,想了一下又问;“会不会是对方故弄玄虚,引你上钩呢?难道不知道,越是这样,看到信的人越是急于想查明真相,不会离开的么?” “不管如何,写信的这个人,绝对是跟你有关系的,只是不确定是敌是友。”瑾瑜想了一下又说到。 “可是这样一来,我暂时就不能回去了。”许文瑞有些歉意的对瑾瑜说到。 “你来京城所为何事呢?”瑾瑜看着他的神情,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不能说什么,就很直接的提醒着。 许文瑞若有所思的看着瑾瑜,很想告诉她,自己是急于想回去请母亲答应,想赶紧把她娶回家。 省得她担心未婚生子,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却不敢这么说出来。 “要不,我换家客栈住?”他犹豫着跟瑾瑜商量。 换客栈?瑾瑜一愣,随即就明白他的意图了,他怕万一有事连累了自己,他这是又犯呆了。 “不用那么麻烦的,在一起,遇到事相互还有个照应。”这若是以往,瑾瑜巴不得分开。但是现在,她放不下心。 她才不怕被连累,怕只怕到最后,真正被连累的不是她,而是他啊! “那,你今后也要多加小心。”许文瑞没忘记她的能耐,只是不想让她涉险。不是因为知道她的脾气,真的想叫人送她先走,到安全的地方,等自己解决完了事,再跟她一起回家见母亲。 瑾瑜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要么,就等等,送信的人见你未曾离开,一准还有动作的。”瑾瑜提议着…… ps: 第三更到!各位同学晚安,好梦!亲亲! 第一百六十七章 坦言 许文瑞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呢。不过,她的提议不是叫自己如信上所说,赶紧离开京城,而是怎么应对。 这点上,若是换成别的女子,定然是担心的叫他赶紧离开吧。他的瑾瑜就是这么与众不同,遇到事情不管如何艰险,也要去面对解决,而不是逃走做懦夫。 想想这几年经历的事,许文瑞忽然的就觉得,是老天安排了她到自己身边。在自己生命危急的时候是她救了自己。 不然的话,为何自己的心这么多年都未曾对任何女子驿动过?因为老天爷知道,自己需要的不是一个贤惠端庄的女子,而是一个在自己遇到危险困境时,也能并排站在身边,陪着一起面对的爱人。 不过,他早就想好了。真的遇到危险,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护她周全的,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到她。 “出去吃早饭?”许文瑞见她没有因为昨晚的事迁怒自己,心里更是美滋滋的问。 “好。”瑾瑜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许文瑞一手刷的把纸扇打开,一手甩袖在身后,几步就追了上去,跟她并排出了客栈。 哎,居然这俩位真的是绝配啊。都是因为有麻烦事才出门的,而且麻烦事还都是要命的大事儿,这俩居然还能悠哉悠哉的谈情说爱! 后面的俩随从,同时在心里嘀咕着。就连原先觉得不是很靠谱的展群,展大爷现在都很稳重了好不好! 不过,这样也有一样好处。以前没遇到这位程姑娘的时候。不管在路上是否顺利,气氛都是一直的紧张,每个人脑子里的弦都紧绷着。 现在么,呵呵。感觉就是跟主子出来游山玩水了。一向不是那么讲究的主子,现如今住、吃的档次都提高了起来。 好像,也挺不错的,只要危险没到跟前! 四个人出了客栈,瑾瑜没看见那个樵夫,倒是多出一个蓬头散发的乞丐来。那乞丐一见瑾瑜他们出来。立马就拄着一根木棍,一只手端着一个缺口子的碗,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官人娘子行行好。”乞丐可怜兮兮的抖着手里的破碗朝着瑾瑜乞求着。 许文瑞立马伸手把瑾瑜搂开些距离,厌恶的拧起眉头继续往前走,后面的随从快步上前,往那碗里扔了俩铜钱。 瑾瑜知道他定然是看出那乞丐是假的,故意那样做的,就是不想引起对方的怀疑。不然,他的性子不会这个反应的。 那乞丐伪装的很到位,不管是身上难闻的气味。还是邋遢破烂的衣着,以及他的举动。只可惜,假的再怎么装,也成不了真的,那眼神儿根本就不是一个乞丐该有的。 “那个乞丐是个假的。”许文瑞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省得被她误会自己刚才的举动。可是。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了,以她的性子,没看出来的话,不会就这么跟自己走的,一准会扔点散碎银子。 再看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知道就是这样的,她这么聪慧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根本就不用叮嘱身后的随从留下一个查查那乞丐,因为那乞丐已经一瘸一拐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后面。 在一家酒楼里吃了早点后。瑾瑜他们就在街上溜达,首饰铺子,茶叶铺子的一顿闲逛。还给那俩随从各自添置了两套新衣。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瑾瑜提议去第一楼吃午饭。白天不方便去侯爷府,但是酒楼那可是可以光明正大进的。 最主要的。瑾瑜想证实一下,货郎樵夫还有今个的乞丐,到底跟这第一楼的幕后东家有没有关系。 俩随从拎着大包小包,就坐在楼下大厅里,瑾瑜和许文瑞则是上了二楼的雅间。今个三楼居然没有位置,说被什么人全包了。 瑾瑜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对伙计说,要临街的雅间就行。 因为对这第一楼仅仅是有怀疑,没有查出什么,暂时的就没打算告诉身边这位。酒菜上来后,许文瑞就一脑子的问号了。 因为,瑾瑜今个忽然的就变得小心谨慎了,不但是茶水点心,就是热菜和酒,她都一一用银针验过。 但是,他却没有问,他相信她这样做,就有这样做的道理,这家酒楼真的有问题的话,该说的时候,她会告诉自己的。 “等这里的事解决后,想跟我去见我母亲,然后,我就陪你去见岳父岳母,好不好?”俩人在一起,许文瑞不想谈论别的事,赶紧的抓紧时间跟她打商量。 瑾瑜正要咬红烧狮子头,听了他的话,真的被吓到了,根本就没防备他会说这样的话题啊! “我母亲是个很好的人,你不用怕的。我么,除了没有功名在身,其他条件都算可以吧,岳父大人应该会答应的。”许文瑞看着身边这位的反应,知道是被自己的话吓到,赶紧的安慰着她。 而且,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得,他倒是没在以为夫自称了,可是更严重啊,岳父岳母都出来了。看样子,是要跟他当面的好好的聊聊了。 “许公子。”瑾瑜把嘴边的红烧狮子头放到面前的小碟子里。 “叫我文瑞吧。”没等瑾瑜想好接下来怎么说呢,身边这位倒是很及时的纠正着称呼。 “你的心意,我知道,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我们,我们不要走的太远,也不能走得太远。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的,你我二人的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是说,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先听我说好么?”瑾瑜见他涨红了脸要张嘴,赶紧的制止。 许文瑞神情一下子就凝重起来,没有点头,放下手里的筷子,打算认认真真的听听她怎么说,要说什么。 知道她是个与众不同,知道她是个有主见的。而且,自己也是的确应该倾听一下,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至今不但未曾娶亲,甚至连通房的丫头都没有一个,说句心里话,我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我也一直是希望,能找到这样一个干净的夫君。可是,我也知道,那不可能。但凡条件稍微好些的男人,那个不是希望娶三妻四妾的呢。 所以,即便知道曹诚他身边有俩伺妾,我还是嫁了。因为我知道,即便将来我能遇到个,没有女人的,那也没用,以后还是会有的。 现在,我是个和离的妇人,尽管和离的缘由不是因为我做错什么,可在世人眼中,和离的女人,就是低人一头的。 若是嫁了寻常人家,以我的条件和姿色,做正妻是没问题的。嫁与你为妻,你不觉的委屈了你,你的家人呢,你身边的亲人呢? 他们会接受么?会同意么? 不同意的话,你该怎么办?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你就两个选择,负我或是负长辈,再无别的选择。 其实,今个即便你不提起,我也是要跟你谈谈的。你我都该清醒清醒,莫要越陷越深了。现在停下,还来得及的,也省得日后你我因爱生恨,成了仇人,又或许,为了我忤逆长辈,昨个不孝之人,难道,你想那样么?”瑾瑜看着面前人的眼神,心里觉得很难受,可是,这些话还是要说的。 她也想清楚了,不能像当初想的那样,一走了之。那样的话,对他太残忍,太不公平了。所以,即便心里对他再不舍,这些话还是该说的。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许文瑞看着瑾瑜的眼睛问。 瑾瑜轻轻的点头。 “你说的话,我都已经认真的听了,那么现在,你是不是也能听听我想说的话呢?”他问。 当然可以,瑾瑜再次点头。明知道,他听了这些话,也不会改变什么,不会轻易放手!可是她想听他的心里话。 “遇到你之前,我对男女之事完全没有感觉,只觉得那是为了给家族传宗接代必须要做的事。 可是,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不是那样的。究竟为何会对你动情,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真的不清楚。 我就知道一件事,你,已经占据了这里。”许文瑞看着瑾瑜的眼睛,用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告诉着。 “和离之妇又如何,我不管旁人怎么想,反正,我许文瑞今生今世,这里不会再为别的女子而驿动。 我还能用我的人格,我的性命担保,除你之外,我不会再碰其他女子。 是,我的确知道,你我的事不会一帆风顺。可是,我有把握不负你,不负娘亲的。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了,你怎么就对我如此的没有信心呢? 你的性子,不该是这样的啊。怎么试都未曾试过,你就知道一定不行呢?杀人你都敢的啊! 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那夜,难道不是因为信任,你才把自己交予了我么?”许文瑞心里很急躁,很想吼,可是他不得不忍着,试图好好的开解开解她的心结。 “那夜的事,就不要再提起了,我没想过要你对我负责的。”瑾瑜没办法在直视他的双眼,把头转向一旁轻声的说到…… ps: 第一更!ro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变故 许文瑞一直都在注意着她,所以,她的一点点动作,他立马就起身走了过去,边往窗下张望一只手也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边低声的问;“找到了?” “看着蛮像的,可惜不是。”瑾瑜看着身边这位,似乎只要自己说是,他立马就会跳出窗外的样子,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听见身边人的低笑声,许文瑞转过头,刚好就看见她解下了脸上的帕子。不是没见过她笑,可是此时的笑容里却因为多了些俏皮而更让他移不开目光。 瑾瑜见身前的人如此发怔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竟然没办法跟他对视,感觉面上发烫。正巧这时,伙计进来上菜,她赶紧的就往桌边走去。 许文瑞没有漏掉她脸上的那抹忽然涌起的红云,心里竟然满是惊喜,她害羞了?这时跟她认识以来,第一次啊!他没有立即跟过去,而是等心跳稍微正常些后,才慢慢走过去,依旧坐在她的对面。 而此时的瑾瑜也在心里再次的骂过自己,好端端的,怎么跟个未经事的小姑娘一样?没出息!难道,是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么?看样子,自己还是单独行走的好。 离开这里,就一个人,好像也不太好,就好像自己怕了逃避了?不如就到京城再说吧。瑾瑜边吃东西,边在心里做着打算。这一顿饭,桌上俩人各自想着事情,几乎就没说什么话。 瑾瑜恼自己的没出息,另一位呢,还在一边一边的回味着先前她的那娇涩的模样。 因为来这里是有目的的,吃好放下碗筷,俩人就起身往外走。隔壁的几个人还没吃好,听见这边的动静。赶紧的往嘴里又塞了点菜,今夜走了出来。 他们几个一直都有在注意着这两位,很快就发现。从雅间出来,这位爷的神情很是欢愉。另一个呢,脸上蒙着帕子看不出来表情。怎么回事,难道爷占到便宜了? 还不错,上午挨了巴掌,中午就吃到甜枣了!哎,这位爷总算开始吃荤腥了。这应该是好事,可是回延州的话。应该要守口如瓶才对吧。第一次动情的对象是个和离的女子,这件事给夫人和李叔知道,不大妥当吧?几个人都是不约而同的的这样想着。 出了酒楼后,几个男人算是真的见识到这位的脚力了。整整一个下午,她就没闲着,正街转过不算,四周的巷子,城门处都溜达个遍。这还不算什么。吃了晚饭后,又是逛到夜市收了摊子,街上人都不太有了,这才回到客栈。 “你们晚上,轮换着在城里转转。”许文瑞往套间走之前。吩咐着自己的人。 瑾瑜回到套间,看过门上的锁,没有异常,打开门,身后的许文瑞先进去把几盏灯点燃,瑾瑜坐下摆弄着刚从脸上拿下的帕子。若是笑面狼选在此处作案的话,应该会是在夜里没错,他的目标应该会是明个参赛里面选的吧,不然,他何必来此。 说不定,他会选哪个夺魁的做为目标,不过,就他那胆量,也不一定。 这样一想,瑾瑜放弃了晚上换上夜行衣到外面转悠的想法,决定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虽说上午洗浴过,可是逛了大半天,身上又有了汗气,正想起身招呼伙计送水来呢,门外已经有俩伙计各自挑着一担水送进了洗浴间。拿着扁担到门口时,许文瑞上前给俩人赏钱,原来,是他细心的叫了水来。 瑾瑜没有客气,回屋找了换洗的衣物,拿起一盏纱灯进了洗浴间。 许文瑞搬了个板凳,到客厅门外坐下,从腰间拔出一柄扇子,喜爱的把玩了一下,刷的打开,扇了起来。这柄扇子,掌柜的说是桃木的扇骨辟邪呢,是她挑选的。 她挑了两柄,给了他一柄,许文瑞觉得这扇子扇出来的风啊,不止是凉爽,风中还带着淡淡的huā香,就跟她身上的香味一样。里面的水生停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进去,回身关了门落了门栓,确定她已经回到卧室,这才找了自己的换洗衣物进了洗浴间。 这回,好了很多,进了浴桶后,没有再想上午那样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情形。 瑾瑜穿着丝罗料子的中衣坐在梳妆台前,用棉巾把头发绞的差不多干了,这才躺到了床上。还别说,这五十两银子也不算白huā,就连床上的被褥都是用上好的香熏过的,味道淡淡的,没让瑾瑜排斥。 明知道这套间里还住着一个男人,瑾瑜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细心,实在是自觉。 许文瑞那边洗好,也很快的进入了梦想。自打几年前,莫名的开始有人暗算他之后,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瑾瑜起来后,那人早就洗漱好在院子站着呢。等瑾瑜也洗漱好,他才进了屋子。招呼了洗衣的婆子来,把俩人换下的衣物拿去浆洗,然后才把门落了锁到前面跟展群他们汇合到街上吃早点。 就隔了一夜而已,街上的人却比头日多了三倍,也就显得有些拥挤。许文瑞刚开始,还跟以往那样跟瑾瑜保持着一点距离的走。可是,一看见行人要挤到她,立马就上前护着。 那个紧张的样子,别说展群他们看着好笑,就是瑾瑜也忍不住偷着笑。好在她脸上有帕子蒙着,咧嘴笑,他也看不到。他这样的紧张自己,瑾瑜是高兴的。 “没事的,我又不是泥捏的,一碰就坏。”瑾瑜小声的对身边的这位说着。 许文瑞听的清楚,没回应。女的还好,男的么,他觉得对方就是故意来占便宜的,那怎么行。 见他忽左忽右的这么忙,展群几个人没办法,无语的边摇头,边上前帮忙。可是,他们发现啊,真的某人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因为他们几个中的一个,无意被人流挤到,就挨的那个人儿身边近了些,其实连衣衫都没沾到呢,某人的眼神就恶狠狠的丢了过来。 哎,不但作为好兄弟的展群,心里委屈。就是冯贵三个随从,也有些伤心了。心说,知道那位是您的心肝宝贝呢,谁敢对她做不敬之事啊?您不需要这么样啊! 好不容易挤头晚预定好的酒楼,进去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酒楼的大厅里已经座无虚席,几个人上了楼上的雅间。这种时候,舍得用银子的人,才能不用受罪的等位置。 虽然是头天就预定了,却也只有一间而已。一张大圆桌,六个人坐下后,分布的很清晰。瑾瑜和许文瑞的位置很宽松,那四个人很自觉的挤在了一起坐。 “程姑娘,蒙那个是因为有什么不方便的么?”坐下后,等吃的,没人说话气氛就显得很怪,展群厚着脸皮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瑾瑜解下帕子,点点头;“是的。”很简单的承认着,却没有说具体的原因。 展群还想问,但是她身边那位已经在瞪眼睛了,只好作罢。 不围上这东西,那个笑面狼看见自己,一准溜掉。 其实许文瑞自己也好奇啊,但是他就能忍住不问。因为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连展群提议找人去她说的那个家乡查一查,他都没同意。 不管她身上有什么样的谜团,不管自己如何想知道,都要她自己想说,才可以,这就是许文瑞的决定。自己派人去查她,那是对她的不尊重,是绝对不能做的事。 早点,huā样蛮多的,酒楼的看家特色早点是汤包。点了很多样,展群四个人拿着筷子,等着那位挨个的让过瑾瑜后,才让伙计把东西放在他们面前,那种感觉,真的很不爽,可是他们又不能如何,甚至脸上都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瑾瑜要了一笼水晶虾饺,一碗馄饨还有一个水煮蛋。对面四个人的哀怨眼神,已经暴漏了他们的想法,瑾瑜在心里偷笑,觉得好有意思。怎么都感觉这四个男人在吃自己的醋呢。 这也证明,许文瑞跟他们的关系很好,以往对他们是不错的。哎,怎么回事呢,自己没有那样的想法,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秦义海的那个小妾吃醋,那很正常,女人的天性。 可是,这几个是男人呢! 跟身边这位一起吃早点,许文瑞觉得,什么都是美味。展群他们呢,就使劲吃,那位爷点了这么多,可不是怕他们几个吃不饱! 嗝,嗝,展群忽然打嗝,身边的俩人立马一个给他拍后背,一个就给他盛汤。许文瑞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好像在鄙视他没出息,竟然吃东西吃成这样。 展群,喝着汤委屈的看看身边这俩,好像,自打好兄弟跟那个女子一起同行后,自己跟冯贵他们的关系,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亲近起来了呢! 展群的嗝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厉害,瑾瑜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他身后,在几个男人好奇的注视下,扬起了玉手…… ps:谢谢菲主流猫的粉红,亲的留言女妖看见了,因为事情实在多,身体也不给力,几次承诺双更都失信了,女妖很惭愧!猫猫也是女妖的老朋友了,见到你好开心!女妖调整一下,争取能在月初开始努力更新! 谢谢亲爱滴小院子,时常的打赏平安符鼓励女妖!亲一个! 第一百六十九章 记挂 想着快点天黑,好去苏世群那里探听一下呢,她都打算好了,听不到什么也没关系,把那个姓卢的逮住,审问一下,不信问不出什么来。 他是侯府的大管家,苏世群身边最信任的人,苏世厉死的真相,他知道,却没有被灭口,足以说明,苏侯爷有多信任他。 苏侯爷不可能凡事都亲力而为,不少事定然都少不了姓卢的。 明明已经决定好了晚上的行动,可是瑾瑜的心情却随着太阳的西下而逐渐的烦躁起来,心神不宁的在二楼的客房里转来转去。 不行,不能再等了,瑾瑜烦躁的出了房间,快速的下楼往后院的套间走去。因为走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底下柜台前刚进来的几位客人,还有客栈里打杂的人都看了过来。 她那严肃的神情和,急躁的步伐,都感觉跟她的外貌衣着完全不相符啊。 芸豆捧着刚收折叠好的衣衫,正要给瑾瑜送过去,见她这么急,也就小跑着追了过去。 “芸豆,我要出城,你去帮我跟伙计说,给我的坐骑套上马鞍。”瑾瑜对芸豆说完,就进卧室收拾东西。 毒针全都带上了,迷魂香啊,那把弯刀,反正她觉得有用的都带上了,衣物倒是一套都没带。 她甚至连身上的衣裙都没换,反正下身裙子穿着裤呢,骑在马上也不担心会走光。拿着弯刀把两道门都落了锁,走到前边,伙计已经牵着黑豆等在客栈门口了。 “掌柜。我出城办点事,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瑾瑜上马前对跟出来的掌柜的说。 “夫人放心,房间会一直留着。”掌柜的,立马就保证着。后面那两院子的套间。以往也是难得有客人住的。 即便有,也没有这样的常客。 只是,掌柜的看着瑾瑜挂在马鞍旁的那把奇怪的刀,心里倒吸一口冷气。这玩意儿,还真是这小娘子的家伙啊?她住进来的时候,是看见过这柄奇怪的刀。可是那时候还以为女子出门故意呆在身边壮胆的呢,看着也不像是江湖上的人啊。 现在看看这位娇媚的小娘子上马的姿势,那这刀,还真跟她相配! 瑾瑜上马后,歪头又往那乞丐看了一眼,冷冷的一笑。那乞丐,在看见她走出客栈到了一匹黑马身边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站起身。 现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人一马早就窜出去好远了。 慌乱之中。他撒腿就追过去,明知道两条腿没有四条腿的马跑得快,还是想试试。最起码,要确定她是往哪边的城门离开的啊。 “掌柜的,你看那乞丐,跑的居然比我快。感情是装瘸子啊。亏我今早还可怜他,给他一碗粥呢。”门口的伙计看着跑的飞快的乞丐,跟掌柜的嘀咕着。 掌柜的神情却没那么轻松,不对劲啊,这些人都是干嘛的跟干嘛的啊? 瑾瑜快马出了城门,扬起一片灰尘,惹来守城门的俩小兵的咒骂。瑾瑜听的清楚,却懒得跟他们计较,毕竟是自己不对在先的。 京城不比别处,天子脚下呢。虽然没要求下马进城,却是不能这样莽撞的。除非,是各地的加急奏章,或者边关的急报,那被马踩到。伤了死了的事都发生过的。 骂人的俩小兵,打算好了,这骑黑马的女子返回来时,一定想办法查查清楚是什么人。不是什么要紧人物的话,定然要刁难她一下。 别以为守城门的小兵就能轻看,他们一句话,就足以能让官府的人抓她,查她,审她一审。天子脚下,当然是宁可弄错也不放过的。 瑾瑜出城门时,已经是申时末了,也就是现代快五点的时候,一个时辰后,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 马背上的她很后悔,怎么就没有跟他一起去呢?现在她恨不得立马就到他身边。在一起是不觉得,现在才确定,他对于自己,竟然已经到了这样重要的地位。 中途的时候,瑾瑜怕黑豆吃不消,不得已停下来,让黑豆休息了片刻,立马又继续启程。晴朗的夜空,大半圆的月亮悬在头顶,月下一人一马,忽然而过,不时的把树上已经进入梦乡的鸟惊飞起来。 “许文瑞,你千万不要有事。”瑾瑜小声的自言自语。 已经看到了城墙的轮廓,瑾瑜更加紧张起来,可是,当她快要到城门口的时候,忽然发现城门里出现很多火把。 再近前些,瑾瑜看见那些举着火把的人,身上穿的,居然都是官府的人。 他们有的骑马,有的步行,急冲冲的往城门外的另一条路奔去。 “出了什么事?”瑾瑜上前下马,跟守城门的打听。 那守城门的一见是位年轻的美娇娘,一向脾气不好的他,却是很爽快的就告诉了她。说是渠县那边出人命关天的大事了,具体的却不知道。 “谢谢军爷,这个拿着喝酒。”瑾瑜摸出一块银子扔了过去,转身上马,朝着那个方向飞驰而去。 感觉,那边出的事,定然跟许文瑞他们有关系的。 正在急急赶路的,那队人,忽然发现一人骑马飞快的超过他们,当时还有点纳闷呢。心说,哪位兄弟啊,居然这么拼命?赶着去抢功劳? 可是那身影,也不像个男人啊!可是,被一个女的超了,很丢人啊,于是为首的就呵斥手下,都他妈的速度快点,别这么娘。 骑马的无所谓,扬起鞭子,对着身下的坐骑就是一下子,马儿吃痛,蹭的一下子就快了起来。 可是后面那些没有马的,快了没一会儿,就已经一身的汗,气喘吁吁的。没多大会儿功夫,骑马的跟步行的就拉开好远的距离。 半个时辰后,瑾瑜就看见前方有房屋的轮廓,而且,近了后能感觉到,县城里一点都不平静。 “这位老伯,出了什么事?”瑾瑜进了县里,看见一位打更的老者,就赶紧勒住马缰绳跟他打听。 “我也不是很清楚,说是官老爷亲自抓强盗,追到山谷里去了,路上很多血,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受伤。”老者摇头说到。 “哪边的山谷?”瑾瑜担心的问。 老者手往前一指,瑾瑜赶紧的催马往那个方向奔去。 “曲老头,那个是什么人啊,你就告诉她,万一是那强盗一伙的呢?”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埋怨着。 “不会吧,看着不像是歹人啊。”老者迟疑着,嘀咕。 “什么不会,公门里可没有女捕快。她那马鞍上挂着刀呢,说不定是个女强盗呢,曲老头,你完蛋了,通匪啊!”中年男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老者被说的也有些慌了神儿,这时辰了,一个年轻的女子,骑马,带着并且,好像是不太对劲。 可是,不该说,自己也说了,只有祈求不要真的是那样啊!自己老都老了,就靠着打更赚点棺材本,混日子呢。 真的出事的话,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瑾瑜按照老者指的方向,一路追去,半路上果真闻到血腥之气。下马查看断断续续的血滴,用手指捻了一点带血的土,闻了闻,的确是人血。 心里咯噔一下子,赶紧上马继续加快速度。进入山谷口后不久,就听见前面有动静。速度再加快,就看见里面逐渐宽敞的场地中,两拨人马在对峙着。 一边很明显是官府的,人数众多,有三十多人把五人五马围在中间,那身形,她一眼就看出是谁来了。 同样的,里面对峙的人,也听见谷口的马蹄声,都往这边看了过来。距离虽然是看不清面容的情况,可是马背上的许文瑞,心跳忽然的就加快。 那边官府的人,也在纳闷呢,自己人?就来一个?还是,这五个人的同伙啊? 瑾瑜确定被包围的人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催马就冲了过去。 “快拦住他,强盗的同伙。”官府的人,喊叫着,提醒着自己人。 瑾瑜懒得开口,冲到前面的时候,扬起手中的马鞭,对着迎上前试图阻挡自己,还打算攻击自己的人狠狠的抽了过去。 一时间,惨叫声皮鞭抽得皮开肉绽的声音,交织着响起。瑾瑜从打开的缺口中就冲了进去,后面地上几个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他们自己人举着火把上前查看,都倒吸一口冷气。 地上打滚的人,伤的都是右手,看手掌垂下的形状,却原来是从手腕处就断了。可见,那人的鞭子力道有多大,心有多狠。 “你,来了。”许文瑞本来见到她来,还担心着,骑马冲过去想接她一下。没想到,他还没到近前,她已经闯了进来,还是那么容易的,用马鞭就闯了进来。 近前后,明明是满心的惊喜,开口,却只有三个字。 “你没事吧?”瑾瑜一边问,一边紧张的打量着面前马背上的人。 许文瑞笑着摇头,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一旁的话,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自己真的没事。 “他们也没事?”瑾瑜确定许文瑞身上无伤,这才想起来问其他人。 “都好好的呢。”许文瑞老实的再回答。 “路上很多血。”瑾瑜终于放松了下来,说着。 “那血,那血是那个人的。”许文瑞有点磕巴的告诉着,心里嘀咕着,她听了会怎么样呢…… ps: 第三更到! 第一百七十章 威胁 瑾瑜本想说,管那血是什么人的呢,只要不是他的,也不是展群他们的就行了。可是,听着他说这话的语气,犹犹豫豫的样子,实在是不对劲儿。 瑾瑜调转马头,往几米外的火把最聚集的位置看去,那里真的有几个受伤的,中间马背上那个看着有点眼熟啊,那官袍? “是他?”瑾瑜扭头不确定的问身边的许文瑞,这时,展群他们几个也都靠了过来。心说,这可怎么好,把她前夫给伤了。 和离是和离了,可是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呢。 许文瑞硬着头皮点点头,毕竟,那个是她的前夫啊。 “其实,是我失手,不小心伤到的。他们逼人太甚,我想吓唬吓唬来着。”许文瑞硬着头皮坦白着。 可是,她这是什么反应啊?许文瑞他们小心谨慎的瞅着有孝呆的瑾瑜,看看吧,就说吧,这下好了,怎么办?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这几个人都摆不平?”瑾瑜是真的没想到,围攻许文瑞的人竟然是曹诚领人。 更没想到自己白白担心了,受伤的居然是那位。她走神,是因为现在才反应过来,这里归临京管的,那么这么官府的人是曹诚的手下,也就不意外了。 她不解的是,曹诚为什么要这样对许文瑞他们。难道是公报私仇?那么说,那封信,就是为了引许文瑞出厩?毕竟,在厩动手不是很方便啊。 真够损的,居然诬陷他们是强盗!瑾瑜心里半点心疼和难受都没有。就是很生气! “你不了解情况,别瞎说。这些人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之所以没对他们怎么样,是这位老大说的。说事情没弄清,不能跟他们下狠手。”展群在一旁抱怨着。 瑾瑜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也知道,凭他们五个的身手,就算不能制服着几十个人,但是脱身。应该是不难的。 可是,又不能下狠手的话,那就有困难了。她当然也知道,真的对官府的人公然下狠手,那他们几个以后的日子就难了,等着被官府通缉吧。 就算他们能顺利逃脱,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的家人必定会受到连累的。 “曹知府,都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么急于表现,想立功,想闯名气,也不能连累无辜啊。”瑾瑜对着那边马背上,浑身是血的人喊道。 曹诚本来就失血过多,是咬牙坚持着。硬挺着呢。可是,他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几年不见,她拿绣花针,抚琴,煮茶的玉手,竟然能这么狠,用马鞭就轻易的打残了他的手下,都是身体健壮的男人啊! 还有啊。她什么时候会骑马的?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啊?最让他气的想吐血的是,她竟然那么在意那个男人,明明知道自己身受重伤了,却还这样绝情的质问讽刺自己。 夫妻一场,她就算为了当年的事恨自己。怪自己,也不应该到这样的程度吧?曹诚感觉自己**上的伤,也没有心口被她扎了刀子这么疼。 “这里没有你的事,赶紧离开,我保你无事,莫要跟他们在一起了。”曹诚觉得自己是男人,不能跟她一样绝情,就忍着身上的伤痛和心中的创伤,劝着她,想放她一条生路。 “曹知府,曹大人,眼睛没瞎的都能看出来,我跟他们有关系,你,刚上任,怎么可以徇私舞弊呢? 还说什么要保我无事?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么?你有什么能力保我? 你识相的话,就不要公报私仇陷害他们,辛苦当了这知府,你要好好珍惜才对,怎么能做自毁前程的事呢? 他们若真的是强盗,你以为,就你们这些虾兵蟹将的,能困得住他们?我也好心劝你一句,赶紧的自行退去,不然的话,哼哼,我不介意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可不止是会绣花,会抚琴。”瑾瑜不客气的说着,但是心里也有一点点的着急,等下临京那些人一到,场面才更加的麻烦。 不怕别的麻烦,这件事发生在离厩这么近的地方,看不见的敌人也不确定是什么人。一旦上了公堂,对许文瑞只会不利。 而且,瑾瑜能肯定,曹诚不会放过许文瑞的。上面的官,当然是信三品知府的话,哪里会信许文瑞呢? “喂,这位真不含糊哈,你这下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了,我可没感觉到她对那位有一丝一毫的心疼和紧张。”展群小声的跟自己好兄弟开玩笑。 “那当然,她本来就是爱恨分明的。”许文瑞恨得得意的低声说着。 “爷啊,那你以后可得小心些的珍惜着,不然的话。”冯贵也忍不住的小声提醒着。他没说完的后半句,其他人都知道是啥,不珍惜这位的话,就是下一个曹知府。 哪怕夫妻一场又如何,身上的血流干了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 “真是长见识了,难怪那笑面狼能那么怕她。一根马鞭就能弄出这样的威力来,不得了啊。跟她说说,什么时候,跟咱比试比试?”展群再次开口,很是钦佩的说到。 “闭上臭嘴,瞎说什么,她可没那工夫陪你们扯淡。”许文瑞嘴上这样低声呵斥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在想,我家瑾瑜绣花啊,煮茶啊,画画啊,抚琴啊,生宝宝了,会很忙的。 “你再不走,别怪我无情了。怎么,你就不怕连累父母亲人么?”曹诚气的大声提醒着。 “那你不妨试试看,看我怕是不怕。谁敢让他们有事,我定然会让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瑾瑜最恨他拿这个威胁自己,恶狠狠的回敬着。 可是,此时就算曹诚开口,叫手下人让出一条路,也迟了。谷口涌进来很多人,正是临决来增援的。 人一上来,就刷的围上前,原先有些单薄的包围圈,立马就密实起来。 “你不方便出面的,赶紧离开。放心,我们没事。”许文瑞为自己的心上人担心着,因为她真的不能有事,会连累到她亲人的。 至于自己,他就不信,天子脚下,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曹诚再怎么卑鄙,也不敢一手遮天欺瞒上面的吧。 进官府,是很冒险,但是眼下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瑾瑜没回应,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这件事是不能善了了,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山谷两边的上方,忽然出现一些人,火把下,能够看见他们都是身穿黑衣,蒙着脸,手上拿着上弦的弓箭,齐齐的对着谷下。 瑾瑜抬头看看,断定这些人跟曹诚应该不是一伙的。也来不及跟许文瑞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上面是什么人,我乃朝廷命官,在此缉拿嫌犯。”曹诚看着上面的情况,心里一个机灵,心说自己这是着了道啊! “程姑娘,我家主人有事相请。”上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喊到,根本就没理会曹诚。 底下的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愣,在见到上面弓箭的时候,许文瑞就已经靠着瑾瑜,打算万一什么情况,为了挡箭了。 一旁的展群和冯他们也心有灵犀的把瑾瑜围在了中间。 “别理他。”许文瑞低声的告诉瑾瑜。 “你家主人是什么人,因何想见我?他又怎么这么肯定,我会答应?有事的话,可以叫他下来相见。”瑾瑜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男人,心里暖暖的,不顾许文瑞的提醒,仰头大声的问。 “我家主人说了,下面有两个对姑娘比较特殊的人,为了他们平安无事,你会答应的。”上面的男人大声的转达着。 两个比较特殊的人?那不是指的许文瑞和曹诚么?那个是什么人呢,竟然知道这些?瑾瑜很是想不通。 拿曹诚威胁她,没用的,她才不会为了那个人去冒险,去付出什么了,不欠他曹诚什么。但是另一个,就不行了。 “别答应。”许文瑞看着瑾瑜在犹豫了,担心的伸手拽住她低声的说到。 “告诉你的主子,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威胁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许文瑞仰起头,大声的骂着。 上面的人却不理会他,依旧在等瑾瑜的决定。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没有点能耐,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四处闲逛。我不上去,或许,就能得到答案的。”瑾瑜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不许。”许文瑞的手抓的更紧,语气里也是生气了。让她为了自己去冒那个险,他怎么能答应。 “你如今是怎么了,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我不傻,不会去白白送死的。信我一回行不行?”瑾瑜有些着急,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可是,她知道,只要自己上去,就能得到一些答案的。 “看,那边又有人来了。”瑾瑜见这位是打定主意不撒手了,眼睛忽然往谷口的方向看去说到。 许文瑞刚转头去看,耳边忽然想起风声,心知不好,却太迟了…… ps: 第四更到,各位同学晚安,好梦!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动手 围在旁边的几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主子被一掌劈晕,都惊讶的朝瑾瑜看。 “程姑娘,你这是?”展群不解的问。 瑾瑜看看这几个男人,虽然是吃惊,和好奇,却不是拔刀相向的对自己动手,很是满意;“你们好好照顾着,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瑾瑜说完,示意展群让他们上前扶着晕过去的人。 “那我陪你去。”展群不放心的说。 “不用,你们自己小心些。”瑾瑜说完把自己的手从许文瑞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仰头看着山谷上面的人。 底下的一举一动,上面看得很清楚。那领头的一招手,旁边一个人就甩了绳子下来。瑾瑜策马上前,翻身下马,回身看看展群那边,又看了看曹诚那边。 那边的人有点乱,好像要冲出山谷的意思。瑾瑜没看见曹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挺不住晕死过去了。 今个这事儿,有些复杂,瑾瑜来不及分析。伸手想取了马鞍上的弯刀,想了想又收回了手。走到那光秃秃的山脚,伸手拽住了绳子。 其实,这个坡度和高度,就算上面没有丢下绳子,瑾瑜也能轻而易举的上去。但是,此时的她没有那么做。 就拽着绳子,然后丝毫没有要自己往上爬的意思。上面的人,见她这样,也只好使劲儿的往上拽绳子。 瑾瑜现在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这样对自己才更有利。 当然,偶尔的适当的也要配合一下上面的人。不然这样到了上面,自己身上就会受伤的。 很快的,瑾瑜到达了上面,只见先前那个开口的男人在审视着自己。瑾瑜不躲不闪也不开口。 是他说奉主子之命叫她上来的,所以,瑾瑜不会先开口。 那男子脸上蒙着黑巾,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能看见他的一双眼睛,很是犀利的想把瑾瑜看穿。 见瑾瑜如此淡定,那人眨了眨眼,从腰间拽了一块黑布,扔给瑾瑜。 “这是何意?”瑾瑜装糊涂的问。 “把眼蒙上。”那人皱皱眉头,解释着。 “居然如此麻烦,那我不去了。”瑾瑜立马拒绝。 “你居然敢拒绝?难道不管底下那位的死活了?”男人有点恼怒的问到,先前底下的反应来看,他已经更加确定她在意的是两个中的哪一个了。 不管什么人都有弱点。而她的软肋在哪里。已经很明确了。 “他平安。你们也就无事。”瑾瑜才不吃这一套,之所以要上来,不过是想早点弄清一些事而已。 “口气不小。你一个小女子居然也敢口出狂言,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那人冷笑着问。 “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你主子的身份,应该比下面那位知府高很多。”瑾瑜一边很随意的回应着,一边借着旁边火把的光亮,把沾了草屑的衣裙整理了一下。 那人轻轻的点点头;“果然是个聪慧的,胆识也够,只可惜不是男儿身。” 瑾瑜一听,心里也有数了,自己刚才所说,应该是对的。这点其实不难解释,此处离京城实在是太近了。 要说小偷小摸的多,倒不足为奇。可是,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弄出这么大的场面来,那后台定然是硬得不得了。 别的不说,山谷下面的人,可是正三品的知府呢。更何况,底下官府的人数还不少,事情闹到这一步了,想息事,没点能耐是绝对办不到啊。 弄不好,这些蒙面人的主子,跟皇家沾边呢!瑾瑜在心里分析着。 忽然又跑过一个黑衣人来,在领头这人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然后,就看见这领头的人,看着瑾瑜轻轻点点头。 “快随我见我家主子去吧。”他没有在要求瑾瑜把眼睛蒙起来。 瑾瑜也就大步的跟着他往前走,走出十几米,就看见前边不远的位置,站着几个人。见她近前了些,其中一个立马指着瑾瑜,示意不要再往前走。 看着他们如此戒备,谨慎小心的样子,瑾瑜心里鄙视着,故意往前又迈出一步才停下。可是,就因为她又迈出的这一步,对面的几个人立马就抽出了腰间的刀剑,如临大敌的拦在一个人面前。 瑾瑜夜视能力算是很不错了,可是这个距离,加上那几个人身边根本就没有火把光亮,而且,脸上还都蒙着黑布,她真的看不到对方的面孔。 这位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啊?如此金贵的话,为什么还要到这种地方来?什么事,直接叫属下办不就行了么。 这时,那人墙后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身边的人立马闪开了些,然后其中一个做了个手势,守在四周的那些黑衣人顿时又麻利的退后了一些。 这些人的举止动作,训练有素,绝对不是什么强盗,瑾瑜在心里分析着他们会是什么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本事让底下那俩人为你痴迷?一个迟迟不肯来赴任,另一个神魂颠倒? 因为你的容貌么?”那男子终于开口了,瑾瑜听着声音,应该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你弄这么大的场面,原意可不是要问我这个吧?”瑾瑜听到他的问题,心里倒是没有担心,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好,那样就不会连累到父亲他们了。 “当然不是,你不要太高看自己了,爷我虽然好奇,却不会像那两个一样,自古都说红颜祸水,爷我怎么可能为了你,这么大费周折? 是你自己凑到跟前的,爷就顺便问问而已。”男子冷笑着说到。 “山谷里的事,是你设的局?你想要如何?”瑾瑜忽视他的问题,问自己想问的。 “当然。说来,还要谢谢你呢。不是你让那两个成情敌,那知府怎么一接到密报,得知跟他争一个女人的人就是某地的山贼头目时。立马就亲自带人出来围剿呢。 只可惜啊,另一个比较理智,不管如何逼,都没有痛下杀手。没办法。爷只好亲自来动手了。”男人再次冷笑的说到。 光是这男人的声音,瑾瑜听着就不舒服。他这意思是?瑾瑜心里一个机灵,明明知道,他既然设了这样一个局,那么,就是有充分准备的。 瑾瑜还是问了;“天子脚下,你也敢?” “哈哈哈,爷有什么不敢的?明日,京城里就会有这样的消息。江湖上的强盗混到京城来了。新上任的知府。不惧险恶,亲自领人追捕强盗。 强盗拘捕,被当场击毙。知府不幸受伤不治而亡。程姑娘,你说。这个结局怎么样?”男人洋洋自得的笑着问。 “你跟他们二个人都有仇?”瑾瑜并没有被骗的感觉,因为她上来也不是因为相信那个人的话,抓紧时间的问。 “程姑娘,你还没回答爷的问题呢,不是爷今个心情好,你以为自己能活到现在?长得的确不错,可是美色不是哪个男人都贪的。 识相的,赶紧说自己是什么人,为何会跟那两个有纠结?是不是受了什么人指使?”男人语气硬狠了起来。 “我说了如何,若是不说又会如何?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瑾瑜一边笑着问,一边准备着抓住这个人。 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了他在手中,谷底的人就安全了。 可是,还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却听见身后箭羽离弦的声音。回头看,却见那边的人已经开始往下面放箭了。 “该死。”瑾瑜低声的骂着,心里更恼,没听见这人下命令,他的人就动手了。瑾瑜回身后对着那几个人扬手一甩,一把针就射了出去,针都是煨了剧毒的。 那几个人警觉性本来就高,一见瑾瑜有动作,立马就护在主子身前,挥舞着刀剑,试图阻挡暗器。 瑾瑜甩了一把针后,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失手,也没有多加停留,不管举刀追过来的人,转身往山谷边跑去,边跑边取了真往那十几个动作麻利射箭的黑衣人身上招呼而去。 那些人都背对着她,根本就没有防备,感觉身上好像被小虫叮咬了,也都没有在意。可是,当听见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主子那边传来的惨叫声,回头看去时,只见一个娇柔的身影已经到近前,毫不犹豫的往谷底冲下去。 怎么回事?他们反应过来,再从身后的布袋中抽出箭羽搭弓时,才发觉自己不对劲了,身子在抽搐,完全不听大脑支配了。 人相继的倒地,惨叫声,哀嚎声瞬间高过谷底的声音。 瑾瑜飞速的到了谷底,看见谷底已经有很多人中箭,有的断气了有的没中致命的位置,挣扎着往谷口的方向逃窜。 谷口方向,兵器相击,正在厮杀中。 瑾瑜找不到许文瑞他们,心里焦急。吹了个哨子,就听见有马蹄声奔了过来。 黑豆到了跟前,瑾瑜翻身上马,把弯刀就抽了出来。谷口那么混乱,她不敢乱用毒针,就怕误伤了自己人。 马鞭子厉害,杀伤力哪里比得上手里的弯刀呢。 飞奔到谷口,瑾瑜扬起弯刀专朝黑衣人身上招呼,官府的人虽然是曹诚的人,瑾瑜却没对他们动手,毕竟,现在的敌人是黑衣人。 那些官衙的人,本来都抱着必死的心,跟黑衣人厮杀着,无奈,黑衣人各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高手,他们两三个,对付人家一个,都吃力的很。 可是,身后忽然就冲出来这位,手起刀落的一过,官府的衙役们顿时都觉得松了一口气。没顾上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呢,人家一人一马就已经杀出了去。 旁边侥幸没挨招的黑衣人,压力却一下子大了起来,再厉害,也架不住围攻。 瑾瑜初次用弯刀,却很有感觉,也很顺手,只是,还没找到许文瑞他们几个人。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着急的边砍人,边往四周寻找着。 忽然,她看见了熟悉的人,正被几个人拼命护着,让她遗憾的是,那个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而是曹诚。 受伤的曹诚也看见她了,他觉得自己失血过多,产生幻觉了。月光下,马背上勇猛无比,手起刀落的人砍人如樵夫砍柴一样利落的人,是自己的那位端庄贤淑的前妻么? 俩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刻,他觉得她更加的陌生了,而且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跟看陌生人一样,甚至比看陌生人还要冷漠。 “他人呢?”瑾瑜大声的问着。 曹诚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哪一个,自己受重伤,她竟然漠不关心,却如此焦急的在意那个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惊心 “应该在前面,往上面杀过去了。”曹诚紧抿着嘴,没吱声。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她的,但是旁边的一个衙役,因为瑾瑜刚刚在他即将死在黑衣人倒下时出手,他才得以活命。 因此,也不管自家老爷会不会发怒,就开口告诉着瑾瑜,还用手指了方向。 “就你这智商,还能当知府?”瑾瑜看着那一脸愤恨的曹诚,鄙视的扔下一句话,就策马往那衙役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你,你?”曹诚气得指着瑾瑜离去的方向,好几个你之后,人就昏厥了过去。 谷口的黑衣人已经全数解决,活着的衙役们,拿着火把查看有没有活口,看着到底的黑衣人死状,完全是两种情况。 绝大多数,身上只有一记要命的伤口,几乎都是颈部和后背。颈部的,脑袋因为脖子上残留的皮肉连着,没有搬家。 伤口在后背的,有胆子大的查看过,创口深的几乎到了前胸。这样的力道,中招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活命的。 而还有一少部分的尸体,身上的伤,却显得有些杂乱,那是大家围攻的结果。还有几具尸身上的伤口,也比较简洁,却也不是一招就毙命的,他们分析应该是那五个人的手笔。 庆幸自己活命的同时,除了晕倒的曹诚之外所有人,都很震惊。那位究竟什么来头啊?居然这么狠? 还有啊,今个究竟怎么回事?不是抓江洋大盗的么?怎么江洋大盗对他们没有下狠手,想要他们命的却是另一伙黑衣人? 糊涂是糊涂。知府老爷就算没晕倒,也不会跟他们解释的吧。有脑子转的快的,猜测这知府老爷啊,中了别人的算计了。 哎。刚刚那位女侠骂的真对,就这智商,怎么能当知府呢?就算刚上任,急着立功。那也不能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真的能立功的话,升官发财的,只有他知府老爷好不好。下面的人,顶多能领到点小赏银而已啊。 大家吃当差的这碗饭,求的可不是发什么发财。都想安稳点,赚点月俸,养家糊口而已啊。当下,很多人心里对这新上任的知府老爷,印象就差了很多。 曹诚身边的几个。心里也有点数了。别说先前那几个男人。就是刚刚这位女罗刹,跟自己官老爷也是熟识的。 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就猜不到了。自己今个活着,就是万幸了。 要知道。在京城里或者京城附近当差,其实是最安全,最轻松的。只要宫里没有什么变故,基本就没什么危险的大事。 就算有外患,那也有驻守兵将抵挡着。没想到啊,今个竟然经历了这么惊险的一出。想到谷里,那些中箭生死不明的兄弟,哎,真冤枉啊。 瑾瑜骑马到还未达山谷上面的时候,就听见上面一个人狂喊着;“找,仔细的找。” 听见这声音,瑾瑜高兴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他没事!他在找自己! 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策马上前。就看见前方,几个人举着火把,正往旁边的林子寻去,听见马蹄声,都停下来往这边看来。 “是你么?”许文瑞声音有些颤抖的大声问。 瑾瑜没回应,她跳下马背,把手里的弯刀往地上一扎,人慢慢的往那边走去。 对面那个人也慢慢的迎过来,俩人距离差不多几米的时候,忽然同时停了下来,静止了那么一瞬间后,那人大步奔来,一下子把瑾瑜搂进怀中,使劲的抱着,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忽然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血腥之气,紧张的赶紧松开她,仔细的上下看着,很是慌乱的问;“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么?” “没有,别担心了,身上的血都不是我的。”瑾瑜轻轻的告诉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下次不许在这样了,知不知道?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真的是女侠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靠女人庇护的窝囊废么?”许文瑞松口气的刚连说两句没事就好,忽然的就想起来爆发了,对着瑾瑜怒吼着。 瑾瑜的眼泪刷的就淌了下来,怎么忍都忍不住。不是被他凶,委屈的流泪,而是因为感动!他的怒吼,证明他有多愤怒,有多担心自己,有多自责。 他的怒吼,瑾瑜此刻听着,感觉比男人说的情话,还要感人,还要动听。她想说什么,想告诉,自己以后不会这样了,却根本就说不出来,只是点头。 “记住你今个说的话,我不管你有多厉害,你是我的女人,凡事就算不站在我身后,最起码,你要在我身边。再也不许,冲到我前面去了,你若是真的有什么事,你教我情以何堪! 你教我还有何面目独活?”许文瑞再次把人搂紧,在她耳畔很是自责的说着。 “好。“瑾瑜轻声应着。 许文瑞,小心的用手捧了她的脸,发现她面颊上的泪水,心疼的顾不上旁边还有旁人,用唇轻轻的吸允着那泪水,咸咸的泪,在他舌尖上,却好似蜜一般甜。 “咳咳,不是兄弟我不识趣,打搅你们哈,眼下可不是亲热缠mián的时候,赶紧离开这里要紧。”一旁的展群,提醒着。 “嗯,先离开这里再说。”许文瑞这回没觉得兄弟多嘴,搂着瑾瑜就想从另一边下山。 瑾瑜却说;“等下。”说完,她用袖子抹了自己湿漉漉的面颊,到冯贵身边拿过火把,又往前面地上的尸体走去。 “不对啊,怎么能少了两个?”瑾瑜把面前的尸体清点过以后,不相信的嘀咕着。因为中了自己毒针的话,绝对没活的可能的。 难道,自己失手?不会啊,她有那么自信的。 边嘀咕边俯下身子,小心的掀开黑衣人外面的夜行衣,看里面的衣物。从布料上看,根本就没有那个主子! “小心些,都是中剧毒而亡的。”冯贵好心的提醒着。 瑾瑜没言语,这个她当然知道,因为是中了她的毒针啊。她再按照自己记忆中的位置,甚至找到了最先开口的那个领头人的尸体。 这些尸身,展群他们上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一边,真的头一次看见如此恐怖的死尸呢。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的死,跟瑾瑜联系到一起。 还以为,上面这些人任务失败,被他们自己人暗算灭了。呢。 可是,见她查看了尸身,一点都没觉得恐怖的神情后,他们心里都开始犯嘀咕了。怎么她没觉得这些人的死状那啥么? 许文瑞心里,也是一激灵。他忽然想到她说的*香,可是,*香跟这毒针,应该是两码事啊。 *香不会要人命呢,可是这些人的死状,实在是,太那个。 “刚刚查看这些人的时候,可有发现?”瑾瑜皱着眉头问。 “没有,他们身上没有什么令牌,甚至连个荷包都没有。”一个随从抢先回答。 瑾瑜还想再检查一下,可是不远处有人走过来的动静,听那脚步声,好像人数还不少。应该是官府的那些人。 此地不能再逗留了,瑾瑜他们赶紧牵了自己的马,许文瑞顺手拔起扎在地上的弯刀,发现上面血迹斑斑。 她就是用这把刀,杀过来的? 瑾瑜没注意他的走神,伸手把到拿走,插入刀鞘扔了火把,牵着黑豆跟着展群他们往一旁的一条小路下山。 “对了,先前,是他们先放箭?还是你们先动的?”瑾瑜想起来问。 “程姑娘你就别问了,他被你打晕,一醒过来没看见你,就急眼了。差点没拿刀砍了我们。担心你有危险,就决定冲出去,去找你啊。”走在前面的展群赶紧的告状。 难怪,瑾瑜现在能明白,先前是怎么回事了。不然的话,那些人恐怕还要等下再动手吧,回头朝身后那位看看。 月光下他的神情,可不像是做错事的表情,反而仰着脖颈子,跟瑾瑜瞪眼睛。那意思,不言而喻,还不是因为你啊! 瑾瑜无奈的在心里叹息,自己是该感动呢,还是该埋怨他一下呢?倘若他能再多安分一会,或者说多晕一会儿的话,说不定自己就能问出点什么来。 毕竟,那个主子太过于自信,已经视她为即死之人,应该不会隐瞒什么的。即便他不说,自己抓了他,也能问出些事的。 可是,一直到黑衣人往谷底放箭了,她就没办法冷静,没办法淡定,扔了一把毒针,就去找他了。 想到这一点时,瑾瑜还是在怀疑,怎么可能少了两具尸体?又或者自己真的失手,逃掉两个?其中一个还是最要紧的人物? 又或者,是旁边还有暗哨,不想那俩人的尸身被人发现身份,于是把那俩人的尸身偷走了呢? “瑾瑜啊,那你,你怎么脱身的?是有江湖上的朋友相助么?”许文瑞硬着头皮问,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不问会被憋死的。 “对啊,对啊,程姑娘,怎么连黑道上的人都帮你啊?”展群也跟着着急的问 ps:第二更到,亲爱的门晚安好梦! 第一百七十三章 承认 用毒的一定是黑道上的?好像是这么回事!瑾瑜有点犹豫该怎么回答才合适。 以前跟秦义海他们在一起时,她真的不介意他们怎么看自己。可是,现在,居然会这样了! “等下到哪里落脚?”许文瑞问题出口,没有得到回应,心里立马就后悔了,干嘛要问她这样的问题啊。 所以,他赶紧的转移话题。 瑾瑜摇头苦笑,他这样小心翼翼的,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么? “那些人是中了我的毒针死的。”瑾瑜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不要让他猜来猜去的好。她不想为这个撒谎!以后也不想,那样会很累的。 “什么?是你?”小路很窄,走在前面的人听到瑾瑜说那些人是死在她手上的,一个个的吃惊不小,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展群回身不相信的问着。 他们停下,跟在后面的瑾瑜不得已也得停下。 “是的。”瑾瑜再次承认了一次。她却没有回头,因为真的不确定身后这位,此时是个什么反应! “真是你?”瑾瑜最想知道身后那个人的反应,可是身后一点动静也没有,反而是展群再次高声的问。 “你是不是七老八十了?耳朵聋了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赶紧走,天亮前得找地方落脚。”这回,瑾瑜身后又动静了,却是很不耐烦的训斥着展群。 切,就不信你一下子就能坦然的接受,这可不是吊死个笑面狼。死了好几十人呢。还都是死在她一个人的手上!展群挨了训,不服气的在心里嘀咕着。 牵着马,委屈的催着拦在他前面的冯贵儿。 前面的人动了,瑾瑜也跟着继续往前走。她也不回头看看身后那人此时是个什么神情。知道自己如此心狠手辣。他不会吓到了吧。 那样的话,正好,不用自己再说什么,他自己就会疏远的。这样也好!瑾瑜心里无奈的想着。 几个人牵着马,再没有人开口说话。直到山脚下,一个随从才想起来问许文瑞,以后该怎么办? 怎么办?京城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可是就这么离开的话,许文瑞不甘心啊。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就说趁天没亮,找个地方落脚,再慢慢商议今后的打算。 翻身上马。顺着一条小路。前行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看见村落,倒是看见一旁的树林,眼看天就要亮了。只好先进树林。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虽然都有些累了。却还是心照不宣的往林子深处走着。差不多的时候,才停下来。 冯贵和那俩随从没有立马歇息,而是分别的往三个方向走去,瑾瑜知道,他们是想勘察好地形,预防突发事件。 许文瑞把马鞍上插的一个火把,一只手举着,另一手抽出剑,劈砍着地面上的杂草,很快就清理出一块空地;“你那个药粉带了么?”他把火把插在地上,上前问瑾瑜。 瑾瑜点点头,伸手在自己腰间的皮囊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许文瑞接过,学着上次她的样子,在劈好的空地四周撒了一些药粉。 然后到展群的马背上解下一个小行李卷儿,把一块动物毛皮做的垫子铺在了空地上。又脱下身上的外袍,铺在那垫子上。 “累了吧,先歇歇。”许文瑞把外袍铺好,就转身招呼着瑾瑜。才发现,不单单是瑾瑜愣愣的看着自己,就是那好兄弟也是傻傻的看着自己。 瑾瑜是怎么都没想到啊,他知道那些人死在自己手上,也看见那些的恐怖死状了,怎么还能这么有耐心,有心思的照顾着自己呢? 展群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的情绪比瑾瑜又多了点别的。好兄弟拿了他的铺盖卷儿给她休息,这个他能接受,毕竟她是个女子,毕竟她算是自己的救命人人,也是因为跟好兄弟一样担心这边,慌张的离开客栈,才没带行李卷的。 可是,用得着在用衣袍垫一层么?神马意思啊?不想她的身体接触别的男人躺过的?这么在意的话,就别用啊! 他也在意的好不好?那个垫子可是豹子皮缝制的呢!没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拿去用,居然还嫌弃? 许文瑞的注意力都在一个人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好兄弟那怨念的眼神。走到瑾瑜面前,很是温柔的,又说了一句让展群窝火的话;“将就一下吧,我出来的急,也没带东西呢。” 瑾瑜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茫然,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到铺好的位置,坐下后,躺在了上面。 人一松懈下来,真的是浑身无力。先前因为不确定他的态度,瑾瑜的精神也紧绷着。可是此刻,她还纠结什么啊。 他虽然是在意的,可是,他对自己的好,一丝一毫也没有改变。尽管自己先前,分别用毒针和弯刀结果了很多人的性命,可是,刚刚看着他自信的为自己铺地铺,温柔的声音,还有他牵着自己的手。 这感觉,让瑾瑜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普普通通,需要照顾的小女子。瑾瑜放松的侧躺着,没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睡着了。 许文瑞蹲在一旁,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脸上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找过去一看,却展群,和返回的冯贵他们。 一个个的,跟看个怪物似的盯着他看。 展群带头对着许文瑞竖起了大拇指,其他几个人也跟着抽热闹。 许文瑞拧拧眉头,轻的往他们身边走过去。 “爷,你真的不在乎啊?”冯贵很小声的问,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等着他回答。 “她是因为我,才痛下杀手的,你们觉得她做错了什么么?那些人不该死么?”许文瑞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反问。 “好像也对啊,他们不死,那死的说不定就是咱们了。”一个随从小声的嘀咕着,其他人听了,也觉得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啊。 可是,还是不对啊,现在讨论的问题,不是那些人该不该死的问题。不管他们是不是该死,她可是一下子就弄出几十条人命来呢。 看看她身上吧,上面的血迹,他们都不敢想象,除了死在她毒针之下的,还有多少人死在她那把废刀之下呢。 这种杀人,不是谋杀,失手误杀,完完全全的是屠杀好不好!他们几个人跟主子在外面转了这么多年,也杀过人。 当然,杀的都是来暗杀主子的人。可是,他们刚才在下山的路上,就都在心里,算着究竟有几条命在自己手上。 可是,几个人加在一起的数字,也没有她一次的多啊!这样彪悍的女子,做朋友还行,可是娶了做妻子?他们都觉得不合适啊! “既然都明白,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你们再问这样愚蠢的问题了。”许文瑞冷冷的叮嘱着。 “是,属下记住了。”冯贵他们刚一应声,就因为音调大了些,被主子狠狠的瞪了一眼,一个个的,赶紧缩脖子,用手捂着嘴。 心说以后,千万要小心,不能得罪了那位啊!简直就是阎王爷派到人间索命罗刹啊! “都累了,先歇着,别的事,休息好了再说。”许文瑞看着身边这几个人,心里也心疼他们呢,跟自己走南闯北的几经生死磨难。 而现在,自己身边又多了一个人,一个能跟自己同生共死的人!原先,他心里还有些顾忌,怕自己会连累了她。 现在,他不担心了,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自己。但是,这也不是说,以后就要她跟着自己一直都过这样危险的日子。 还是要早点把事情解决掉,好好的跟她生儿育女的过日子才行。许文瑞走回到瑾瑜身边,坐在她身旁的位置,看着她想着。 展群他们的心却依旧没办法平复下来,笑面狼的死,已经很让他们震撼了!那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呢,没想到今个才知道,那只狼的死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几个人,各怀心事,在附近捡了干树枝,点了一个小小的火堆,以往这种情况,都是大家轮着休息放哨的,可是今个一个个的都没有睡意。 坐在,刚闭上眼睛,那几十具面目狰狞死相恐怖的死尸就出现在面前。人都不是他们杀的,也不是没见过死人的,怎么就是没办法淡定呢? 几个人干脆也不打算睡了,冯贵起身到自己坐骑那边,拿下行李卷,送到了许文瑞身边,示意让他也赶紧的休息休息。 抬头看看自己的几个手下,还有好兄弟展群,一个个的都背对着这边坐着,许文瑞干脆把冯贵送来的铺盖,铺到了瑾瑜身边的位置,铺好后,想了想,又往她身边拽了拽。 然后,这才挨着她躺了下来。她是自己的媳妇呢,有什么关系。虽然是夏季,可是山林里的夜间,却是有些凉的,不然盖着薄毯子的她身子怎么蜷了起来? 许文瑞犹豫了一下,把自己身上的毯子也往她身上盖,手却没有收回,轻轻的试探着,刚放在她的腰上,就感觉她身子一僵。 他正想把手收回呢,却没想到她把毯子下的胳膊伸出来,不是把他的手甩开,而是,她把手也落在自己的手上。小手,有点凉,许文瑞愉悦的反手把她的手轻轻握住。 得到鼓励的他,放心的把身子又往她移了移,让她的后背靠在自己的胸膛……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介意 “你,真的就不介意?”瑾瑜轻声的问到。 其实,在他刚刚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就醒了。那边的几个人小声的议论,虽然听不清楚,她也没猜个大概的。 “介意,我怎么能不介意呢。你已经对我动了两次手了。”许文瑞低声的回答着。 瑾瑜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么后,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来。 看着怀中轻轻抽动的肩膀,许文瑞也笑了,惩罚性的把人往怀里又搂了搂。只可惜,这样的场合下,他不能做的太出格。 “别老转移话题,说真格的呢,你怎么想的?”瑾瑜笑过,依旧追问。 “不管你是柔弱的小女子也好,还是杀人不眨的女魔头也好,都无所谓,只要你是我的女人就足够了。 更何况,你又不是乱杀无辜的。其实说不介意,那是假的,只是,我介意的是,眼下不能给你安定的过日子,却屡次让你跟我深处险境。 我介意的是,遇到危险,不是我来保护你,却反过来是你帮我解困。”许文瑞坦诚的说着心里话。 “这么说的意思,是我伤到你男人的自尊了么?”瑾瑜很理解的问。 “嗯,有那么一点点。”许文瑞也老实的承认着,这回怀里的人没有再笑,而是慢慢的转过身子,伸手稍微把他推开了一些,以便能清楚的看见他的脸,他的眼。 “好,我知道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我在一边看着,实在不行,再上好不好?”瑾瑜最喜欢他的优点,那就是不会跟她说虚假的话。所以,稍微思考的一下,问到。 许文瑞当然知道,这样的事今后还是少不了。看着瑾瑜认真的模样,他觉得心中暖暖的;“嗯,这样最好。”他很是赞同的点点头。“不过,我今后也要更努力的练功夫,尽量减少那样的是情形出现,好了,你赶紧再睡一会儿吧。”他想了一下,补充着。 “就这样?”瑾瑜又问。 “不然呢?他们都在边上呢,我还能怎么样?”许文瑞轻笑着说。 “去你的。我是说。你不好奇我师从何门?也不打算劝我不要动毒针?”瑾瑜伸手在他胸口轻轻的锤了一下问。 “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也没必要为了好名声对恶人仁慈,只要能够更简单有效的保护自己,就是最好的。只是,以后咱有了孩子。你那毒针要小心放好。”许文瑞忽然有点不放心的叮嘱着。 “去你的,八字都没一撇呢,扯到哪去了。”瑾瑜听不下去了,又给了一拳,转身背对着他,却还是没有脱离他的怀中。 这一拳力道稍微大了点,挨揍的人脸上都快乐成一朵花了。人都是我的了,还叫没一撇?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啊,羞恼到了她,连现在的福利恐怕都没了。 以前没有试过男女欢爱之事也就罢了,可是自从那晚画舫上之后,只能看见她,那滋味,实在是一种煎熬啊。 因为失眠,他晚上起来练功的次数都多了起来呢。有一天夜里,展群起来小解,见他在外面练功,就提议领他去第一楼边上的花楼,泻火去,气得他半夜追得展群满院子逃窜。惹得冯贵他们都起来看热闹。 开什么玩笑,那种地方以前都不去,现在有了这个人儿后,就更加不会去了。 快天亮的时候,瑾瑜感觉到身边的人起来走开了,她没有立马起来,而是又躺了一会儿,才起身。 用手当梳子,简单的弄了弄发髻,往四周看,少了一人。上哪去了?她发现他的马也不在。 “他人呢?”瑾瑜起身走到冯贵身边问。 冯贵犹豫着,张张嘴,为难的朝展群求援。 “看我做什么问你,就实话实说呗,瞒得住么?”展群嘀咕着。 瑾瑜看他们的神情不对,心里有点紧张起来,再看冯贵的眼神儿,就有点冷。 “主子说有要紧事要回去,我们几个说去,他不肯,一定亲自去。”冯贵被她眼神吓的,忙不迭的告诉着。 这个混蛋,究竟什么要紧事要冒险回去?外面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呢,瑾瑜有点恼。 看着瑾瑜脸色不对,几个人捅咕展群。展群很无奈,这位不高兴,他也怕的好不好!可是没办法,怕也不能装熊,拿起一旁几个野果子,递给瑾瑜;“他叫咱在这里等着,说天黑时会回来的。这果子都洗过的,垫垫肚子吧,等下打了野味,就能好好吃了。” “谢谢。”瑾瑜随手拿了一个,往一旁走去。 等她的身影看不见了,那几个人才吐了一口气,拍着胸口放松下来。这回,他们不担心她独自会出事了,她这个狠劲儿,出事的只能是旁人。 几个人昨晚到现在,已经讨论好几回了,她不用毒针那下流手段的话,恐怕打不过他们中的哪一个吧。 江南四狼都是死在她手上,他们几个觉得,除了那个笑面狼之外,那三个恐怕都是死在了毒针下。 瑾瑜听着水声,找到一条小溪,用冷水猛往脸上泼。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回京城要办的应该是很要紧的事。 坐在溪边,吃着野果子,看看衣袍上的斑斑血迹,想洗,连皂角皂都没有,再说洗了就连换的都没有。 没办法,就这么将就着吧。 大半个时辰后,瑾瑜听见身后有动静,还没等她回头呢,人家就先打招呼了;“程姑娘,我是冯贵。” 瑾瑜回头,刚想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么?可是见他那紧张小心的神情,顿时就明白了。他是害怕不打声招呼的话,自己给他一毒针。 哎,又来了。貌似这次他们的反应比上次知道笑面狼死在她手上的事还严重些。没关系,只要那个人不介意就行了,瑾瑜没有生气的点点头。 “说吧,什么事。”瑾瑜问。知道没事的话,他不会寻过来。 冯贵就在离瑾瑜三四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说明来意。说完,就等着瑾瑜的意思。 原来。展群提议,弄个人下山去打听一下,昨个的事,外面是什么传言。 “你们觉得应该,就去做好了,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不用跟我打招呼,也不用跟我商量的。”瑾瑜是真的不喜欢这样。 “展爷说,必须要跟你说一声的。那属下就不打搅姑娘了。”冯贵很是恭敬的说完。转身就走了。开始步伐很慢,走了几步后开始加快,然后就是嗖的一下子。消失在林子里。 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吧?瑾瑜苦笑的摇头。现在忽然的就想起。在现代的一本书上看到的话,说热恋中的男女,智商都会下降,眼中看见的,都是对方的优点。 等到结婚后,才会发现对方居然有那么多的缺点。若是两人吵嘴,还会相互指责对方婚前掩饰的好。 现在的自己,在那个人眼中,什么都是好的!好到,即使知道一次就有那么多条人命断送在她手中,都能很快的接受。 昨晚自己用弯刀杀出谷底的情形,曹诚也看见了。所以,他的神情如同见到鬼了一样。想到当时曹诚的表情,瑾瑜就觉得好笑。 这次的事,原本就把他吓得不轻,再让自己那么一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对了,怎么忘记,应该去见见他的。 不是探望他的伤情,也不是去看看他吓坏没有,有些事自己得跟他问问清楚。昨天的事究竟怎么回事。 决定好了站起身刚要离开,就看见清澈的小溪深处竟然有鲫鱼,还不小,有一尺多长呢。 瑾瑜到身边,折了一根细灌木,拔出藏在小腿上的匕首,把棍子的一头削尖。然后脱小鞋袜,走到溪中,全神贯注的盯着底下被惊吓跑开,一回儿又游回来的鱼。 看准了以后,手执木棍敏捷快速的往水中一扎,噗楞楞的,一条肥肥的野鲫鱼就到手了。瑾瑜把鱼儿取下,扔到岸边,继续扎鱼。 这活她最擅长,在那悬崖底,她可不是光靠野果子和飞禽野兽充饥的,这一手就是在那时练出来的。 那边,当三个男人正相互推诿,让去请她过来吃烤野兔的时候,就看见她拎着一串肥肥的鱼回来了。 鱼鳞刮得很干净,内脏也收拾好了! “盐有的吧,摸摸烤了,山涧中的鱼儿肉更鲜美。”瑾瑜边说边把手中的鱼递了过去,那三位还在看着那鱼发呆。 “没有毒的,不信的话,等下我先吃给你们看。”瑾瑜笑着逗他们。 “程姑娘真会说笑,我们,我们只是没想到姑娘还有这一手。”展群反应的稍快,边说,边伸手接过那串鱼递给身边的冯贵。 “别的能耐没有,要说在深山野林里,还真饿不死我。”瑾瑜体谅他们的心情,配合着。当然,这的确是实话,不是吹牛,也用不好着谦虚。 那是,杀人都跟碾死蚂蚁那么简单,这算什么啊!三个男人在心里嘀咕着。 冯贵也是一样的挤出笑脸,慌忙的找盐巴。然后分另外一个,手忙脚乱的往鱼身上摸盐。再削了棍子把鱼一条一条的串好在火上烤。 “要不要给咱爷留两条尝尝啊?”冯贵也知道自己这样好像不大好,硬起头皮开玩笑。 “不用留,你们爷啥时候想吃,程姑娘就会给抓的,是吧,程姑娘?”展群也嬉皮笑脸的拍马屁,毕竟,几个堂堂三尺男儿身,惧怕一个小娘子,真的是太丢人了。 “姑娘,想吃点兔子肉吧。“另一个随从撕下一只野兔的后腿,很是恭敬的递给瑾瑜。 瑾瑜点头接过,慢慢的吃了起来,野味,她吃的实在是太多了。将近三年啊,主食,辅食,点心都是野生的! 等下,我也要下山一趟,可能会在半夜左右回来。他若是先回来的话,跟他说一声。”一只兔子腿吃没,瑾瑜拿帕子擦拭着嘴角,告诉着身边这三位。 当然,这顶多算是通知,根本就不是商量。 啊?三个人有点不知所措了,那位有事不顾危险的走了,这位也说有事要去办!大白天的呢,一身的血迹,这一出去,还不得被人盯上啊! “什么事,不如叫给我们去办吧?你看你这一身的血迹。”展群飞快的想着主意,想阻止…… ps: 第一更到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夜见 瑾瑜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朝身边的三个人,从上到下的看过来看过去,只看得几个人心里发毛。 或者,她是觉得他们的身手根本就办不好她交代的事? “你们身边应该有更换的衣衫吧?给我找一套来。”瑾瑜看过,三个人身上的衣袍同样有血迹,只不过,比她身上的情况要好很多。 想起头晚许文瑞在他们的坐骑上找来了铺盖,猜测他们也应该随身带着衣袍。 展群他们立马就明白了,看她神情坚定,他也只好,叫身边那位,身材稍微矮些的人去把衣袍拿来,让瑾瑜自己挑。 瑾瑜解开包裹,随手拿了一套,还没忘记拎走一双鞋子。就起身往林子里走去,再出来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个俊俏的小后生了。 衣袍下摆少掉一截,最小最瘦的一套,穿在她身上也显得松垮!耳环,发钗首饰摘的干干净净。 她发髻也梳成了男式的,发髻还有些茅草,显然是因为没有梳子的缘故。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很跟脚。 三个男人,都不约而同的,偷偷扫了一眼她胸部的位置,嗯?居然很平,她倒是想的周到,没什么纰漏。 “你的马借我骑一天,可以么?”瑾瑜问冯贵儿。 已经这样了,谁还敢劝,谁还敢说不行啊,冯贵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还赶紧去把马鞍上几样东西拿下来。 “这个不用带么?”那个随从手指指黑豆马鞍上的弯刀,问了以后又后悔自己好笨。她这样乔装换马的。就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自己居然还提醒她带弯刀? 真的遇到情况,她哪里用得着弯刀啊,细细的毒针就解决了。 瑾瑜整理好。没有再啰嗦什么,牵着马就往来的方向离开了。 “真的就让她走?”冯贵小声的问展群。 “你若是有本事不让她去,那你尽管去,你拦得下来那就是大功一件。主子一准会更看重你。”展群边烤鱼,边说着。 “我可没那个本事。”冯贵一缩脖子,也坐了下来,翻动着烤鱼。反正已经这样了,主子回来要埋怨,责怪,他们也没办法,还是听天由命吧! 出了林子,瑾瑜观察了一下。没什么可疑的情况。就翻身上马从林子外的另一条小路飞驰而去。 绕了有一个多时辰。看见大路,这才又往临京方向而去。一路过去,都没有看见什么官差衙役。 大路上。平静的很。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昨晚的事,被压了下来。 一路顺顺利利的,在午饭前就到了临京,同样是风平浪静的。“大伯,近来临京可能有什么新鲜事儿啊?”瑾瑜在城外的茶摊上,问那年纪不小的摊主。 “新鲜事儿?小后生你昨个怎么没来啊,可热闹了。官府接到举报,说有什么江洋大盗,要进京呢。 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怕他们混进京城对圣上不利,就亲自带了人去围剿。结果,大获全胜,只可惜,那些强盗顽固抵抗,大人想留活口,都没留住。 那些强盗,一准的怕被抓后,会被严刑逼供,所以都服毒自尽了。听说,那尸体,脸色发黑,吓人的很。”老人刚说完,看见又有别的客人进茶棚子,赶紧又去招呼了。 瑾瑜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听见的是这样一个版本。可不是么,那山谷的位置,可是的确发生过激烈的厮杀。 可是那些死了的黑衣人,怎么变成了强盗呢?是曹诚安排这样往外散布的么?这临京他是一把手,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谁的反应能这么快?曹诚的脑子能这么灵活的话,就不会愚蠢的亲自去捉拿许文瑞他们了。 又或者,是那个在自己毒针下侥幸逃脱的人?怕牵连到他自己,才安排这样的?不管如何,没有听到要通缉捉拿那五个人就行。 瑾瑜把茶资放在桌上,起身牵着马进城了。先去成衣铺子,买了身合适的衣袍中衣,和鞋子,然后找客栈安顿好马,就在房间里等天黑了。 镇上的人,只是有人在谈论头天的事,却没那么惊恐。客栈也没有因为头天发生的大案子,而谨慎的盘查来投宿的客人。 这一切,都取决于,昨晚那件事的定性。官家怎么发布,外面的人就怎么听。至于那些在场的衙役,都习惯于绝对的服从,当然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展群他们说的很清楚,那个人是进京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了,事情办的可顺利?瑾瑜不烦心,索性起来,叫了伙计送水,要洗浴。 客人长途而来,又是大夏天的,白天投宿洗浴,也没什么稀奇,伙计又得了几个大子的赏钱,乐颠颠的很快就送了水来。 这次是瑾瑜最小气的一回,没办法,打赏什么的要附和现在的身份呢。他现在的身份,就是给自己主子出门办事的家丁而已。 住的也是很简陋的,比通铺稍好些的客房。 瑾瑜没有等到天黑,傍晚的时候,就出了客栈,跟伙计打招呼说晚上凉快,出去吃晚饭,再转转。 她有跟以往似的,从客栈后窗偷着出去办事。就真的溜溜达达,在一个食肆里吃了碗面。又在街上逛了会,也就又听到一些情况。 大致上跟茶摊老人说的都差不多,多出来的消息就是,下午的时候,京城里有人快马赶来,协助受伤的知府查案。 瑾瑜熟门熟路的绕到府衙后院,摸出帕子,蒙了脸,翻身进了墙内。府衙内,多了些衙役巡逻,显然这次被吓到了。 瑾瑜轻松的避开他们,又轻松的摸到曹诚养伤的院子。可是,这院子里人很多,府衙的人,还有背着医药箱的大夫,还有丫头下人的,站满了院子。 瑾瑜在屋顶,听着屋内的人,除了侍候的人,还听到了全氏低声哭泣的声音。“我的伤无大碍,你身子不方便,早些去歇着吧。”曹诚的声音。 全氏叮咛着,小厮和丫头好好照看老爷,这才捧着大肚子离开。又过了好一会,院子里的那些个大夫和衙役也都离开了。 院子里有俩高手隐藏在角落里,瑾瑜倒没觉得他们碍事。 可是屋子里还有丫头和连城在,瑾瑜依旧不方便下去。想着,这样不行,曹诚是受了伤的,那连城和丫头定然是要衣不解带在身边侍候,不会离开的。 瑾瑜无奈的到了后面,在腰间皮囊里拿出迷魂香点了,在后窗把烟吹了进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听着里面倒地的动静后,瑾瑜才用匕首在腰带上割下两小条布,揉了塞进鼻孔,轻轻的从后窗,跳了进去。 只见卧室里的地面上,躺了两个人,一个是连城,另一个是个奴婢。瑾瑜拿着迷魂香凑近他二人的鼻孔,又让他们吸入一些,这才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也同样被香熏到的人。 他上身赤裸着,胸前用白布包扎着伤口,布上还有血迹渗出。咳咳,这叫什么情况?看着自己的前夫被自己的现男友伤成这样,自己心里却丝毫的没有内疚,没有心痛? 难道是自己太无情无义?可是,对于曹诚这样的人,还能有情谊的话,自己以往遭受的事,那只能说活该了。 瑾瑜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她没有耽误时间,到一旁端起一盏已经冷的水,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往那张因为失血过多,很是苍白的脸上泼了去。 噗,曹诚脸上被泼了凉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人时,张嘴就要喊。可是,一把匕首抵在他的咽喉,他只好闭嘴。 恐慌过后,他的瞳孔就是一缩。瑾瑜知道,他认出了自己,只不过,不敢确定而已。 “瑾瑜?是你么?”曹诚声音无力的问。 “没错,是我,只要你答应配合,不要乱喊乱叫,咱们谈谈如何?”瑾瑜边说着,边拉下了脸上的帕子。 “好,我不喊。”曹诚立马就答应了。 随即,瑾瑜也收了抵在他颈部的匕首冷笑的对着床上的人说;“曹大人,这样才对啊。其实我也不怕你喊叫,我如今的手段和性子,你也亲眼看见过,我不介意多弄死几个。” 床上的人,眉头皱了起来;“瑾瑜,真的没想到,你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没想到的事实在是太多,想得到的话,很多事就不会发生了。”瑾瑜笑着回应,那笑容,在曹诚看来,是那么的冷。 “瑾瑜,孩子的事,是我母亲不对。”曹诚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况下,竟然会提起这件事。 “我今晚来,不是听你说这个的。当年的事,何止是你母亲不对,你后来的所作所为,难道也对? 此刻,就算你母亲跪在我面前,说她错了,都没用的,一切依然发生,再无挽回的余地。不过,你母亲那个性情,又怎么可能承认她自己做错? 她更不可能跟我认错,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要了解才对啊!毕竟,那是你生生之母…… ps: 第二更到!今晚还有一更哦!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找抽 听着前妻在讽刺自己的母亲,曹诚心里很愤怒,却不能为母亲辩解什么,因为,前妻说的一点都没错。 “你变成这样,你来到京城,你跟那个姓许的,都是为了报复我吧?你又何苦如此作践自己?”曹诚很是痛心的问。 “曹大人,你想多了。拿了和离书,离开你曹家后,我就跟你就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你怎么就能想到,我是特意的跟进京城,故意的跟别的男人亲热报复你呢?你觉得你值得我那么做么? 若是我真的有那样的心思,我又何苦离开曹家,离开你?”瑾瑜觉得很好笑的反问着。 曹诚气的想起身,无奈胸前的伤处太疼,疼得他刚这么一动,就疼出一身的汗来。 “你跟那个人?”他还是没忘记问。 “没错,我俩睡了,不是老早就在一起了。是那也在画舫之上才有的事,说来,他也真是没良心,那晚的事,其实还是你成全的呢。 不是你说我做梦,不会有人珍惜一个和离之妇么?我不信,就想试试,所以那晚,就跟他睡了。 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瑾瑜笑着问。 “你,你,真的变了,竟然变的如此厚颜无耻。若是给你父母知道,定然会被气得吐血。”曹诚被气得血往上涌,原本苍白的脸,倒显得有些红润起来,只不过,有些红过了头。 他话音才落,就听见啪的一声。眼前一黑,面颊一痛。 “你,竟然敢打我?”曹诚不敢相信的捂着脸问。 “不确定么?那要不要再试试?曹大人,莫要怪我欺负伤者。可是谁叫你出言不慎呢?我,方瑾瑜,是你能出口侮辱的人么? 什么叫厚颜无耻?你自个的母亲那才叫厚颜无耻,我父亲被贬官。对你仕途帮不到忙,她竟然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为了她的儿子,牺牲她的孙子,你觉得这是人干的事么? 原先,我还有些可怜你,摊上这样一个母亲。可是后来,我明白了,你不可怜。因为你和你母亲是同样一种人。 你的绝对服从,即便是有万般的无奈。那也不是你的理由。 所以。即便你此时身为三品知府。可是在我眼中,你不过就是个人渣。这样的你,有何资格来辱骂我?”瑾瑜看着曹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完,把手上那块棉巾扔回到床头。 刚刚。就是用这东西抽的曹诚耳光。 “爷,你没事吧?”这时,外面墙根的暗哨,听到里面的动静,不放心的轻声寻问。 瑾瑜这回没有用匕首威胁曹诚,单单是她笑盈盈的神情,就已经让曹诚觉得浑身发冷;“无事,有事自然会唤你的,退远些。”曹诚捂着被打的面颊,低声呵斥着。 自己的几个侍卫,都是母亲找人特意严格训练的,可是,有什么用,她还不是到了自己身边? 她是自己的妻子时,一点武功都不会,三年的时间,就完全变得如此厉害。母亲叫人训练的那些暗卫,跟她根本就没办法抗衡。 这一点,他是很肯定的,谁让他那日亲眼看见她手轮弯刀,砍黑衣人,就好像樵夫砍柴那样简单。 他亲眼看见被她砍的黑衣人,根本就没有招架还手,抵抗的机会。自己虽然不懂武功,那晚却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杀气,她出手就是要对方死,进入她视线的敌人,还没交手就已经必死无疑。 就说刚刚那暗卫开口前,她的神情就说明,她听到那暗卫走近的声音了。可是自己根本就没觉察到。 “曹大人,配合的不错么。好了,说正事吧,昨个的事究竟怎么回事?你当了知府,怎么变蠢了?就不怕刚到手的官位又丢失么?”瑾瑜讥讽的问。 曹诚闭嘴不谈。 “我劝你最好配合我,不然的话,哦,尊夫人怀胎几个月了?”瑾瑜懒得跟他讲道理,反正自己在他眼中已经是个很坏的女人了,不在乎再多加一条,笑着问。 “你,你不要乱来。”果然,瑾瑜的话正中曹诚的软肋。不管他对那位全氏,感情是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全氏腹中的孩子,他是很在意的。 也对,失去了一个孩子,当然会更加珍惜这一个。 只可惜啊,这男人还不知道他在意的那块血肉,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血脉啊!瑾瑜在心里叹息着。 “我怎么就不能乱来了?你母亲害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母债子还,我也害了你的一个孩子,这不是很公平么? 没了这个,你的女人还是能再给你怀上一个的。你女人不少了,相信她们都愿意怀上你的孩子。”瑾瑜说着,轻轻拽了一把椅子,干脆坐下来说。 “你,你,你简直是疯了吧?你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曹诚又急又气,又不敢大声的质问,同时也做好了再挨一下子的准备。 “你母亲害我孩子的时候,你可也是这么说她过?没有的话,凭什么我就是丧心病狂?她做的就是应该的?”瑾瑜这回没有再抽他。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曹诚彻底的落败,不敢拿自己的孩子冒险,因为他真的亲眼看见了她的狠。 他心里还猜测,她不是一个人,她定然是加入了什么江湖帮派,她的靠山绝对不是姓许的那小子。 这一点上,是昨夜见识她杀人后,才这么想的。 姓许的,绝对不是黑道上的人。可是他不明白,姓许的怎么还会喜欢上她这样的女人呢?说她在那姓许的面前伪装?也不对啊,昨夜她骑马来扬鞭子就废了自己几个手下的手时,姓许的和他那几个手下不是都看见了么。 这样的女人,那个姓许的到底图的她什么? “我就想知道,什么人来举报的,怎么说的?还有昨晚的事,什么人替你圆的谎?”你照实告诉我,我保证不会去伤害你夫人腹中的孩子。”瑾瑜郑重的承诺着,她的确没有撒谎,那个孩子,她是真的不会去动的。 真动了,那才是帮了他的忙呢! 曹诚犹豫了一下,这才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瑾瑜听了以后,没有怀疑他说假话骗自己。 “既然该说的你也说了,那我就不耽误你养伤了,你也好自为之,别管我的闲事,也别去骚扰许公子。 这样,大家都好。”瑾瑜说完,把帕子又蒙到了脸上,然后弯身,把连城拽到椅子上,又把那个奴婢拽到床边。 这样看去,完全是俩人累了,自己睡着了。至于,曹诚想不想瞒着自己人今晚发生的事,她根本就不在意。 从他看自己的眼神,和表现来看,他现在对自己是又恨又怕,又厌恶的。这样也好,省得以后他不死心,还唧唧歪歪的。 瑾瑜布置好了现场,又往床上的伤员看了看,刚往前走一步,床上的人立马就显得紧张起来。 瑾瑜无语的笑着,从后窗离开。曹诚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是故意的戏弄自己。 曹诚想大声喊人,可是想到她都打上了自己夫人腹中的孩子的主意,他就不敢冒险了。因为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正常。 他没把握能制住她,为了孩子的安全,他选择了忍气吞声。但是,心里却是熊熊的怒火。胸口是被她的新欢伤的,脸上被她抽了。 曹诚生平第二次觉得自己活的憋屈,第一次是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亲生母亲害的,他无奈! 这一次,自己成了人人敬畏的三品知府,却还是如此窝囊! 曹诚闭上眼睛,努力的叫自己平静下来。她说对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真的有点蠢,竟然被人利用,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 那样的话,以往的努力不是都付之东流了么? 这时,连城悠悠转醒,曹诚听到动静,赶紧的装睡。耳边就听见连城小声的嘀咕;“真该死,怎么就睡着了呢?” 然后,是连城叫声叫醒那个婢女的声音。 “咳咳,连城,你过来。”曹诚也装着刚醒无力的招呼着。 “老爷,可是想吃东西?还是要喝水?”连城赶紧的就到了床前。 “你去叫前院的暗桩,叫他们不要管我,去后院保护夫人。 另外,再多安排几个人明着随身跟着夫人。”尽管那个女人承诺了不会伤害,那个孩子,可是曹诚根本就不信她的话,听着丫头出屋子去端药,就赶紧跟连城安排着。 暗卫的存在,随他进京的人里,只有连城知道。 “老爷,那怎么行,他们是老夫人安排保护你的啊。昨晚若是把他们戴在身边,老爷也不会伤到啊。”连城不解的问。 “少废话,按我的吩咐去做。”曹诚沉了脸凶着,连城无奈,只好走出去照办。连城猜想,自己主子这样,恐怕是被昨晚的事吓到,担心漏网的强盗来报复杀人。 离开知府衙门的瑾瑜,回到客栈后,说趁着夜晚凉快,还是赶紧赶路。结账,牵着马离开了客栈。 “长的细皮嫩肉的,也敢一个人走夜路,万一被有龙阳之癖的抢了去,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喽。”客栈伙计在门口,看着走远的瑾瑜,自言自语着。 而瑾瑜翻身上马,出了城门,看着外面的岔路,也开始犹豫了,从曹诚那了解到了一些情况,那么自己现在应该先去哪里…… ps: 第三更到! 第一百七十七章 晨归 马背上的瑾瑜,看看京城的方向,终于还是决定,先回到那山林里,跟他碰过头,再决定该怎么办。 今夜有些闷热,瑾瑜抬头看看月亮,月亮长毛大雨涛涛,大毛大雨,小毛小雨。明个应该变天下大雨了。 已经连续半月没有下过雨了,再不下的话,今年庄家的收成就有困难了。也不知道,源城的留县那里,天气怎么样,最好风调雨顺啊,瑾瑜在心里祈祷着,策马就往头晚宿营的方向而去。 好在临京城门,夜里是不关闭的。不然,自己出来很容易,却不可能抱着马跳出那高大的城墙,她没有那个本事。 冯贵的马比起黑豆来,温顺不少,但是速度上的爆发力,就差强人意。好在现在也没有火烧眉毛的事,顶多也就是慢一些而已。 丑时不到,瑾瑜就到了那山林的外边,刚下马牵着要往里走,忽然就感觉有人。瑾瑜没有拿毒针,而是折了一截木棍。 但是,她猜测应该是展群他们中的一个。因为,她没有感觉到危险。 “可是姑娘回来了?”没看见人,但是有了声音,正是许文瑞的一个随从,叫铁牛的。 “是我。”瑾瑜刚应了,树林里的铁牛就跑了过来,上前帮瑾瑜牵马。 “姑娘的事办的可还顺利?”铁牛小心的问着。 “还行,你们主子,还没回来?”瑾瑜边走便问,铁牛给她的反应,就是那个人没有回来。再说,依照她对那个人的了解,他若是先回来,那么刚才出现的人,就不会是别人了。 瑾瑜猜的没错,许文瑞的确没有回来。可是,铁牛的神情,让瑾瑜感觉到,自己先回来了,他倒是好像松了一口气呢。 当然,瑾瑜没认为他们是因为不放心自己,才紧张担心的。他们应该是怕那个人先回来,见她不在,会对他们发飙的吧! 进了林子,头晚休息的位置已经大变样。看来这四个人一整天也没闲着,那块劈出的空地上,竟然多了又简易又粗糙的桌子,桌子四周多出几个木墩子,瑾瑜点了点,刚好是五个。 那三位见瑾瑜回来,除了展群,另外两个都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跟刚刚铁牛见到自己时的反应是一样的。 他们嘿嘿笑着,算是打招呼,瑾瑜也就笑着点点头,回身到冯贵的马旁,把上面的俩个大包袱解下来,放在了那张算是桌子的上面。 “好香啊,好香有牛肉。”冯贵皱皱鼻子说着,却没有动手。 “回来的时候顺手买来的,不嫌弃的话,就吃吧。”瑾瑜坐在木墩上,拿出帕子擦拭着额头的汗。 展群一听瑾瑜这么说,立马就动手了。包裹里,好几个荷叶包,开打看,有烧饼、肉饼、馒头、大块的酱牛肉,色泽诱人的猪蹄儿。 “可惜没有酒。”展群有些遗憾的念叨着,冯贵他们三个立马偷偷的朝瑾瑜脸上看,发现她根本就没注意听,而是在走神。 展群把桌上的东西,留出一些来,准备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好兄弟吃,干粮么,也留了点打算着第二天的早饭。 怎么还没回来?不是怕跟他走两岔的话,瑾瑜真的想往京城的方向迎迎他的。当然,也怕他先回来,看见自己不在,再着急担心。 可是,自己都回来了,他却没回来啊。 “程姑娘,你先去歇着吧,我们等着就行了。”桌边的四位还是傍晚的时候打了两只山鸡,当晚饭,早就消化掉了。 现在又美美的吃了一顿夜宵,很领情的对瑾瑜说到。 “你们先休息吧,我去外面看看。”瑾瑜说完,起身就往林子外走。 展群他们也没敢劝,也没有都躺下歇着,两个坐着,两个躺了。四个男人想的都一样,都开为主子高兴呢。 这位狠是狠了点,可是对主子,那是真心的好啊!还真不枉主子对她那么百依百顺。 “主子的事彻底解决的话,也用不着在提心吊胆,更不用再打打杀杀的,咱们嘴巴严实点,应该没人对她有偏见吧。”铁牛用布擦拭着自己的兵器,歪头问身边也坐着的冯贵儿。 “应该吧,没什么危险的话,她应该也不会没事儿拿着毒针乱扔的。就算是听说,没亲眼看见的话,谁能相信她是那样的人呢。”铁牛回应着。 是啊,谁能想象得到啊!展群没开口,心里却也是很赞同他们的说法。她的气质,相貌,举止,还有好兄弟爱不离手的那把纸扇上的画和字,那锦缎上栩栩如生,形态各异的彩蝶,还有冯贵说那夜在画舫上,她抚琴,吸引了很多人,听得是如痴如醉。 那么,好兄弟的事彻底解决后,她也能做个很安分的夫人,在家宅中相夫教子吧。 再说了,不是非不得已的情况下,谁会喜欢杀人呢! 山林边上,瑾瑜先是慢慢的转悠,可是这样的转悠,因为担心着人,就会显得有些烦躁。找曹诚说的那样,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是从京城里伸出来的。 那么,许文瑞去了京城,会不会有危险呢? 为了让自己淡定下来,瑾瑜开始给自己安排事儿做。捡了些小石子,打林子里,没有歇息的动物。 天蒙蒙亮的时候,瑾瑜终于听到了马蹄声和脚步声,她抑制着自己跳得越来越快要蹦出胸膛的心脏,想让自己沉住气,就站在原地,看着薄薄的雾气中慢慢向自己走来的一人一马。 此时的他,一袭月白的长袍,外罩了无袖的衫。他终于回来了,在这阴霾的早晨,迎面走来的他,就好比清冷夜空中最亮的星,让她等待的眼眸越来越亮。 许文瑞松开马缰绳,在离瑾瑜一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刚刚他就在想呢,她会不会等着自己,他希望回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 刚刚因为雾远远的看着不清,虽然隐隐约约看到是个男人的模样,可是,他却感觉就是她呢。 她这是早起了,还是一夜未眠呢? 许文瑞微笑着张开双臂,等着她像小鸟一样飞进自己的怀中。可是,她没有,不但没有,原本还满是欢喜的神情,现在竟然渐渐消失,看着他的眼神也变成了幽怨。 哦,这是怪自己独自离开?许文瑞猜到后,脸上的笑容更浓。好吧,的确是自己的不对。他没有放下双臂,大步的朝前走着,可是,他向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这次的事是我不对,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许文瑞只好停下来,严肃的做着保证。 话音刚落,面前一步之遥的人儿,就抿着嘴儿笑着,扑了过来。此刻根本就无需在说什么了,瑾瑜老实的窝在他怀中,任由他越抱越紧。 怀抱美人的人,不满于现状,鼓起勇气低头寻到香唇,立马就吻住不放。瑾瑜只是很自然的挣扎了一下下,就由被动变主动,开始回应着他。 他的吻,现在已经娴熟了很多,瑾瑜反而落于下风,舌尖是允,是相互挑逗,都是跟着他来的。 瑾瑜感到快窒息的时候,他先停了下来,紧紧的搂着瑾瑜,把下巴抵在她肩上,喘着粗气,瑾瑜已经觉得自己在发烧了,可是却发觉他的面颊比自己还要烫人。 还有,他身下的变化,紧紧的抵着自己。瑾瑜苦笑,他这年龄,已经试过云雨之欢,这样的情形下,当然对他是一种煎熬。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他点起了火呢,虽然自己是个妇人,可是,男女欢爱的快感,其实还是他给了自己的。 那种yu仙yu死的滋味,难怪在现代组织里,今日不知道明日是不是还会活着的那些人会肆意的乱来。 瑾瑜不敢乱动,由着他抱着自己,想着等他冷静下来,yu火也就会平息下去的。 可是,事实却不是如此,他的呼吸声更急促,他的脸更烫,小腹下被他顶着的物件,不但丝毫没有冷静的意思,反而更加的硬挺。 跟他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还再么计较做什么?他这样拼命的刻制着,也没有开口跟自己说他想要。 为什么?不就是他太在意自己么?这就足够了!瑾瑜心里这样想着,看到旁边有三棵并排生长的大树,咬咬牙,伸手轻轻的推着身前的人往那边移去。 许文瑞以为她怕被自己人看到难为情,就配合着她往那边移动。反正,他就是不想松开她。尽管在心里,已经对自己警告过无数次,赶紧松手,就会好的。 移到那三棵大树后,俩人再次相拥不动,一个感觉身子要炸开了,另一个也在鼓励着自己,勇敢点,别让他这么难受。 许文瑞在心里骂着自己,太自私,刚想松开怀里的人,可是,怀里的人忽然仰起头,带着羞涩的笑意看着他。 “瑾,瑾瑜。”他刚呢喃唤着她的名字,就被她凑上来的香唇吻住。 怀里的人如此的主动,许文瑞是又喜又怕,喜的是,他喜欢她这样。怕的是,自己已经快控制不了了,她不逃,却还来点火,万一自己控制不住了怎么办……rs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再欢 今个这个晨,老天爷好像故意要成全,林子里这两相爱的人,雾气越来越重,相隔两三米就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许文瑞一只手搂着怀中人儿的腰肢,另一只手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的胸前,他有点不明白啊,今个握住的玉峰,怎么不对劲儿呢?手感,跟那晚完全不一样啊,揉起来费劲了很多。 被欲火焚身的他,哪里顾得上去分析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并没让他觉得遗憾,手就从她衣襟处伸了进去,依旧没有如愿以偿的找到那丰盈的手感。 瑾瑜低头看他的手瞎忙,忽然想起自己昨个早上离开,为了方便,所以用换下的衣裙,撕成的布条把胸部缠裹得很平坦。 后来在客栈,洗了澡后,把那布条也换掉,换上的是在床单上撕下的。 这玩意现在成了他的阻碍,瑾瑜却不能成全这个。解下布带就得脱掉身上的衣袍,那可不行,时间再拖延下去,难保那几个不会寻来。 许文瑞明知道自己也在玩火,就是舍不得放弃。在她腰肢上的手使劲把她圈在怀中,希望这样能解决点问题。 瑾瑜一看,都这样了,这呆子还没开窍。没办法,只好咬咬嘴唇,把手往下伸去,碰到那个物件的时候,本能的一缩手。 许文瑞还在她的颈部乱啃着,那只手还在瞎忙活。 没办法,瑾瑜鼓起勇气,手再次伸下去,拽起他的衣袍下摆。手往他的腰间伸去,摸到腰带打结的位置,狠下心来一抽,就感觉搂着自己忙活的人身子一僵。 瑾瑜不敢抬头去看他。忐忑的老实着,感觉着身前的人虽然不忙了,却没有松开她,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好吧。今个就做个坏女人吧,瑾瑜手稍微往下触碰了一下,手摸到的已经是他的肌肤,不用看也知道,裤儿已经滑落下去。 许文瑞已经在咬着嘴唇了,刚刚腰间一松,腿儿一凉,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呢。想让怀里的人不要这样,可是一想。她都能如此勇敢。自己再退缩的话。那还叫男人么吗?心中剩下的只有惊喜了和期盼了。 他喘着粗气,不敢吱声,不敢乱动。生怕吓到她,她再后悔。 瑾瑜掀起自己的衣袍。同样的拽开了腰带,感觉着,双腿一凉,丝滑的绸缎中裤落在脚腕上。 然后,她双手环着身前人的腰,往自己身子贴来。男女野外苟合,本来是不齿的事呢,她却这样的引到他开始了。 自己爱他,他也是爱着自己的不是么?他不是有妇之夫,自己也不是有夫之妇,彼此真心相爱着,有什么不可以呢? 瑾瑜已经硬着头皮做到这一步了,可是,再往下她却坚持不下去了。毕竟,两世为人的她都不是那样放纵的人。 她这边停下不再有动作,死死的把头抵在身前人的肩头。 这种时候,许文瑞哪里还把持的住,心知她做到这一步,都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呢,他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紧张着,一手环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摸下去,先摸摸玉茎已经抵触到的幽谷,然后把身子略微的往下沉了沉,试着顶了几次,不得其入。 这才想起用手扶着自己的玉茎,轻轻的送进幽谷。 瑾瑜一声嘤咛,双手抬起来环上他的颈部,头却依旧没有勇气抬起来。只把脸儿贴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 许文瑞试着轻轻的又把玉茎往里挤了下,瑾瑜咬着唇没让自己再出声。 原本涨的要裂开的玉茎,进入温软润滑的幽谷后,立马就觉得舒畅至极。一声满足的叹息声后,许文瑞开始大胆的动了起来,或是浅浅的摩挲,或是稍离即进。稍微娴熟些,不会让玉茎脱出之后,他双手移了位置,改搂为托,托住的是她的玉臀。 雾中,晨起的鸟,在雾中鸣叫,许文瑞忘情的动着身子,低头看着挂在身前的人儿,他觉得此时的一切虽然如此真实,却一定是在梦中。 他想呼唤她的名字,又怕把梦惊醒。所以,他开始尽情的投入到欢爱之中,哪怕是梦,只要梦中的人儿是她,就行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瑾瑜的呼吸也越加的急促起来,身下体内的某处,忽然有了轻微的痉挛,轻轻的收缩。 那感觉,就跟那晚在画舫上高.潮来临前是一样的。 “文瑞,文瑞。”瑾瑜身子软软的,微微仰起头,双眼迷离的看着满头是汗的许文瑞,娇声的呼唤着。 “我在,我在呢。”许文瑞今个不算是初尝云雨的菜鸟了,轻声的应着,低头在她的香唇上轻轻咬了一下,自己身体也开始有种集中于某个地方胍动感觉,不由自主的他的动作和幅度也加快加大起来。 “嗯……文瑞,说爱我。”瑾瑜感觉自己快失去知觉了,低声的呼唤着。 “我爱你,瑾瑜,我爱你。”许文瑞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身体的动作更加的快了起来。 下体深处的痉挛,往身体四周蔓延,瑾瑜忘我的呻吟着,然后双手无力的松了下来,上身就伏在了他的胸前。 而此时,许文瑞的玉茎也清楚的感受到幽谷里的颤动,这样的颤动让他再也抑制不住,玉茎根部的酥麻,那种胍动的感觉迅速蔓延到全身,在玉茎顶部喷出玉液之后,这才停下来,紧紧的搂着怀里已经失去意识的人。 时间似乎就这么静止了,许文瑞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儿,轻轻的在她面颊上亲了亲。刚刚做的事,跟在画舫上那次,虽然是一样的事,可是感觉上又好像完全不一样。 他对比不出哪一次的感觉更好些,又好像是在画舫上,又好像是刚刚这次。 稍微停了片刻,许文瑞这才让玉茎离开她的身子,忙了半天的玉茎,竟然还是斗志昂扬的。可是,他能忍住了。 轻轻的把人横抱着,蹲下,拿出帕子,帮她擦拭着下体的黏液,又给自己简单的擦拭了一下。 这才帮她穿好裤儿,把人小心的轻轻抗在肩上,弯身提起自己的裤,穿好,又把肩上的人横抱了,辨别了一下方向,往山涧那边走去。 “别动,去洗洗。”觉察到怀里的人醒了,却不敢睁眼睛,许文瑞忍着笑轻声的对她说到。 “不许看我。”瑾瑜不睁眼睛,也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他现在的神情,用手捂着脸,低声的提醒着。 “好,为夫不看。”许文瑞轻笑着答应。 又是为夫!瑾瑜睁开眼睛从指头缝隙里,朝他看,一看,就看到他明明就在看着自己呢,赶紧的又把手指并拢“骗子。” 哈哈哈,许文瑞听着她娇声的骂着,开怀大笑起来,老天对他真的不薄,送了这样一个可人儿到他身边。 到了山涧边,许文瑞轻轻的把怀里的人放下,瑾瑜刚往前走两步,忽然腿间一股热流淌了下来,她忍不住的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身后的许文瑞关心的问。 “没怎么,不要你管,不许看,转过身去。”瑾瑜低声的凶着。 “好好好,为夫不看,骗你是小狗。”许文瑞憋着笑,连连答应着,却真的转了身子。 瑾瑜偷偷回头看了,见他真的转头,赶紧的又走出好米远,完全看不见他的人,这才赶紧在溪边蹲下,迅速的清洗着下身,可是中裤上沾的液体,怎么办?索性脱下在水里仔细的洗了又洗,拧的很干,又迅速穿在了身上。 湿的中裤,有点凉,可是没办法,不洗的话,气味太难闻了。那几个小子,好像都是碰过女人的,给他们闻到,那可丢人丢到家了。 用过的帕子,她是没办法再用了,包了石头埋在溪底的石头下面。又洗过脸,整理过发髻,这才往回走,人家那位似乎早就洗过了,正笑眯眯的背着手等着她呢。 看见她袍子下的裤腿湿哒哒的,立马拧起眉头,自责起来。 瑾瑜不朝他看,自顾自的往刚刚俩人亲热的方向走去。许文瑞也想起,马还在那里。知道她现在害羞,许文瑞就故意放慢脚步,跟在她身后。 那马老实的在原处未动,许文瑞快步上前,拿起马鞍上的一个包袱,回身递给瑾瑜;“快去换下,不是说女人家身子娇贵,行房后不能着凉的么。” 知道的还挺清楚,瑾瑜低头接过那个包,走开几米远的位置,停下来,才发觉包袱很眼熟,打开一看,里面的衣裙,果然是自己的。 他还挺细心,去京城办事,居然知道给她带衣衫来换。瑾瑜赶紧的找了中裤,换下湿掉的,这下舒服多了。 换好转身到他身边时,见他正看着一旁地上的一堆东西发呆着。 “你在此处等我我一宿?”许文瑞抬头问。 “睡不着,就来了。”瑾瑜低头回答着,心里暗骂自己,刚刚的事,明明是自己作孽,这事后害得什么羞啊! “怎么,你把行李都搬回来了?”扭头的时候才注意到,他的马背上,驮了很多东西。 可是,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瑾瑜不解的转过头,人就被搂进怀中…… ps: 第二更到,感谢亲爱滴紫逸飞打赏女妖的粉红票!晚安,好梦哦! 第一百七十久章 改口 “这次是为夫不好,让你担心了。”许文瑞很是内疚后悔的在她耳畔道着歉。 瑾瑜原本就不是刁蛮之人,虽然对他没吱声就独自进京有点不满,可是,见他平安回来了,心里什么不满都烟消云散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担心他啊! “好了,别说了,赶紧过去吧,他们也几个也担心着呢。”瑾瑜说完,轻轻的推开身前的人。 左右啊,自己算是陷进去了。眼下不止是对他动了情,也不仅仅是落在情网之上,而是彻底的坠入到最深处,根本就别想爬出来了。 原来,自己的心并没有变成死灰呢!这一世,竟然还能遇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良人。只是,跟他真的能有将来么?真的能修成正果么?瑾瑜心里有点慌,有些没底。 原本没有期盼的话,也没觉得慌,更不会觉得没底!可是,现在完全不同了,她已经连选择逃避的想法都没有了。 就记得他说过的那番话,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 “别动,我来拿。”许文瑞被推开,依旧笑眯眯的,见她弯身要拿地上的那堆东西,赶紧的一步上前抢着。 瑾瑜也不跟他争,回身拽了马缰绳,等着他把地上的东西都拎起来,俩人一起往宿营的方向走去。 瑾瑜歪头看了一下,他两只手都拎着东西,可是有一只手拎的格外高些,要说是怕弄脏身上衣袍的话,另一手上的东西。血迹才多些好不好! 展群他们听到有动静,立马起身迎了过来,看见这位平安回来,又是俩人一起回来的。觉得他应该不会怪大家没有看好这位。 可是,看着他手上拎的东西,他们几个想都没想的就往牵马的那个人儿看去。 “赶紧的去收拾好,弄熟了。吃饱咱换地方。”许文瑞边说边把手上的东西朝他们递了过去。 那边的四个人,八只手,齐刷刷的伸向一边。抢似的临走了一只野兔,两只山鸡,一只斑鸠。 许文瑞看看自己另一只手上的没人接,朝展群扬扬眉头,展群脑袋刷的一下就转开了,再朝冯贵看去,那小子也胆肥的转开了头。 两外那俩聪明。早就拎着兔子和山鸡。往山涧那边跑去。 “你歇会儿。这个他们弄不来,为夫去收拾干净。”许文瑞不得已,拎着手上没人敢接的东西。转头笑着对瑾瑜说。 为,为夫?展群和冯贵俩人眼睛不往这看。耳朵可是尖的很,一听这位自称为夫了,俩人也顾不上别的,立马就把头转过来。 “你俩什么时候成亲的?刚刚么?”展群嬉皮笑脸的问。 “你管得着么?这点小事都不会做。”许文瑞鄙视的说完,拎着手上的东西就要往山涧那边走。 “你行么?”瑾瑜忍着笑问。 “笑话,为夫怎么会是那么没用的人。”许文瑞硬着头皮说着,牛都吹出去了,只好大步的离开了。 瑾瑜笑笑没有跟去,把马背上的一个行李卷拿下来,铺在一旁,也不管身边那俩还在大眼瞪小眼的人,就躺了上去。 一夜未眠,刚刚又那什么过,虽然她没什么剧烈的动作,现在只想好好的躺下睡一觉。 见瑾瑜这么旁若无人的躺下,展群和冯贵俩人立马就心有灵犀的同时往山涧那边跑去。一下子就追到了前面的人。 “跟过来看什么?”许文瑞头也不回的问。 “帮忙。”俩人齐声回答。 “真的?”许文瑞停了下来。 俩人一起点头,笑话,这玩意也不是没收拾过。只不过,一起收拾这么好几条,一下子觉得有些那啥而已。 许文瑞也没跟这俩客气,就把手里的东西又递了过来。俩人没办法,硬着头皮,一人接过一捆来。 一共六条蛇,用树皮三条一捆的捆着,根本就没死透,身子还不时的扭曲着。还不是常见的蛇,都是剧毒的那种,说碰巧遇见的,打死他们也会相信的。 难不成,这些不同品种的毒蛇,在聚会?肯定是她刻意寻的! 以往也吃过蛇肉的,这玩意不管是火烤还是在罐子里炖,那都是鲜美无比的。要是以往,那早就屁颠屁颠的收拾起来吃了。 展群虽然被毒蛇咬过差点送命,可却不是他刚刚不敢接手的原因。许文瑞清楚,这几个小子,定然是想到那几十个中了毒针死翘翘黑衣人那恐怖的样子了。 “你差点也是那样的。”许文瑞手里彻底轻松后,没忘记拍着好兄弟的肩膀,提醒着。 “你?哼。”展群听了,立马打个冷战,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不服气不乐意的哼了一声。 三人到了山涧边,先到的俩已经开始动手了。许文瑞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看着他们忙活。见收拾大蛇的俩人,畏手畏脚的样子,忍不住的提醒着;“放心,应该是没了毒的。” “也对,就说么,抓的怎么都是这种,竟然忘记人家真正的目的了---取蛇毒啊!一次就弄死几十个,不弄蛇毒,下次用什么啊! 展群叹了一口气,把手上的东西也扔在冯贵脚边,冯贵没防备吓得跳了一下。 展群在水中仔细的洗了手,走到好兄弟身边,拽着他往旁边又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是真的,真的要定她了?非她不可了么? 你想过,万一家中反对的话,她万一因爱生恨,那后果该多可怕么?” “什么困难都不要紧,我只要她。”许文瑞当然知道好兄弟是在为自己好,当然不会因为他说这个,就反感。 不是好兄弟的话,谁会多管闲事说这些。 “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兄弟我也不多啰嗦什么了,以后会真心把她当嫂子对待的。即便回去,兄弟我绝对站在你这边,支持你们。”展群很是郑重的承诺着。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许文瑞很高兴的伸出胳膊搂着好兄弟。 俩人说话的功夫,那边的三人,已经把野味,不管是四条腿的,两条腿的,还是没有腿的,都收拾好,在溪里洗的干干净净,没有血丝。 五个人一起往回走,准备着弄吃的。许文瑞也边走,边跟他们说自己查到的事情。 “那你打算告诉嫂子么?”展群说到做到,立马就改了口问。 “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倘若她知道那件事的实情,你说她会怎样养?”许文瑞看着不远处躺着的身影,低声叹息的说到。 “那还用说,以前她会如何不清楚,现在的话,一准要闹个天翻地覆的吧。”展群也有些担心的说着。 “若是瞒着夫人的话,咱也有麻烦的。冯贵听见展群改口称呼人家嫂子了,他也从善如流,该了口,不无担心的提醒着。 听的人,心里都叹气,冯贵说的那是肯定的。她的性子,大家现在是都清楚了,没事,没人招惹她都还好,她就是个出来游山玩水的小娘子。 真的到了非常时刻,她发了飙,那么后果真的是很可怕的。 那么,还是要告诉她实情的好。许文瑞这样决定着,展群催促那几个,动作麻利些,吃好了赶紧离开。 这天闷闷的,很明显是要下雨呢。 “谁的衣衫啊,她穿的倒是挺合身。”许文瑞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的问题一出口,身边几个人,立马又开始不正常,装听不见的。 “怎么回事?当我什么人啊?不是醋坛子,不会胡乱发脾气的。说,是谁的,爷等下给五十两银子去做新衣衫。”许文瑞这回有点自作聪明的,问! 可是,有银子,也没人搭茬。 这下,许文瑞才感觉不对劲儿了。“难道,她下山过?” 四个人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一起点头。 “嫂子说有要紧事要办,我们要跟着,她也不肯。嫂子的脾气,你清楚的吧,所以,我们也没敢跟着。”展群见那几个不敢吱声,只好解释着。 是啊,她那性子,旁人怎么可能拦得住,就算自己当时在场,恐怕也是没用的,许文瑞在心里无奈的叹息着。 她说有要紧事,必须亲自下山一趟?那么她的要紧事?难道,是?许文瑞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的朝瑾瑜看去。 她指定是去找那个姓曹的了,她定然要弄清楚那件事的。许文瑞这样猜着,心里半点没有猜到她是探望那受伤的前夫。 这一点,他真的很自信,对她也真的有把握。 “嫂子真厉害,昨个扎了一大串鱼给我们吃呢,那叫一个鲜。”展群怕好兄弟多想,就笑着扯开话题。 扎鱼?许文瑞听了,摇着头看着火堆上烤的那些东西笑笑,这些东西,她都当消遣的,扎鱼又有什么难的。 等下下山,一定要买辆大马车,不能让她跟着自己整日在马背上颠簸了。 很快的,就闻到了肉香,许文瑞这才走到瑾瑜身边,却很是不忍心叫醒她,可是又不得不叫。 “瑾瑜,醒醒,吃点东西咱下山去,找家客栈再睡。”许文瑞轻轻的呼唤着…… ps: 第一更到 感谢亲爱滴囧囧有神1打赏的粉红票 感谢亲爱滴聿雷评价票 么么哒,爱你们! 第一百八十章 陷害 “好。”瑾瑜应着,张开眼睛,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见那几个人在忙着烤东西,也看见了自己抓的那几条大蛇,也在火堆上。 可是,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有点怪怪的?瑾瑜有些不解。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嫂子,肉都好吃了,你要哪样?”展群最先开口献殷勤。 嫂,嫂子?瑾瑜被着称呼吓了一跳,扭头朝身边的人看去,他笑着摇头,表示不是他的事儿。 “夫人,先尝尝我的手艺。”冯贵口上喊着,人也行动,拿着一条白嫩的蛇肉就走了过来。 夫人?这几位是抽了什么风啊?瑾瑜没应,也没伸手接东西。 许文瑞见她盯着自己看,就很是不自在,有心说这样路上方便,可是他不想找别的借口。在他心中,她就是自己的妻了啊! 他们这样称呼,不过是提前了一些而已。 可是,看着她忽然红了的脸颊,好像她也没生气!许文瑞也就装傻的笑着,开始肯定不习惯的,过几天就能适应的。 瑾瑜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们,他们没有恶意,而且,肯定跟他有关系。 “喝酒了么?不然怎么一个个都说醉话。”瑾瑜说完,没有接冯贵手上的蛇肉,而是起身往火堆那边走去,自己拿了一只烤好的山鸡,走回来坐下,低头吃了起来。 冯贵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好在他主子蛮体谅下属的,笑着接了过去。 “夫人,还是我的手艺好吧?”烤山鸡的那位趁火打劫的来了一句,然后。几个大男人紧张的等着某人的反应,生怕她恼了,把手上的烤山鸡扔了。 没事儿哎,见这位虽然没回应,但是依旧吃着东西,也没有别的动作,大家心里都同时松了一口气。危险解除,那以后就这么喊吧。 最开心的,就是许文瑞了,那烤的蛇肉就属他吃的最多。弄得展群他们都觉得,他不是因为喜欢吃,才吃那么多。 而是,他根本就是在讨好抓蛇的那个人儿。 瑾瑜低头吃着东西,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自己听了他们那样称呼,心里,没有恼! 自己跟他不是要做露水夫妻,他也是认真的,他们几个这样改了称呼,也没有戏耍的意思。那自己又何必要生气? 只不过,她没办法答应。 吃的差不多时,不用许文瑞开口。其他人就自觉的收拾起东西来。 许文瑞已经把自己去京城,查到的事告诉了瑾瑜,也跟她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要返回京城,但是,他的意思是,在那里的危险系数跟安全系数一半一半。 瑾瑜也把自己查到的情况,告诉了他。对于山谷发生的事,俩人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临京查到的情况大致相符。 由此判断,最关键的人物。还是在京城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许文瑞知道,就算自己不想瑾瑜跟着自己去京城犯险。她也绝对不会答应,不会袖手旁观。 也就放弃了,想叫展群先把她送回家中等着自己的念头。 索性,他也不费那个口舌惹她不悦。想着离自己要查的真相越来越近了,还是赶紧把事情解决了,也好早点领她回家见母亲。 然后,再找了媒人一起去源城留县见她的父母双亲,恳求他们答应,让瑾瑜做他的妻子。再然后,给她一个风光的婚礼,补她一个洞房花烛! 再再然后么,跟她相亲相爱,生几个孩子,陪着娘好好的过日子! 瑾瑜听着许文瑞说话,老觉得他好像还有什么事没说出来。而且,那件事绝对的跟自己有关系。 就想着给他机会,别去逼问的好。 东西都收拾好,牵着马出了林子,翻身上马,行了一段路之后。并排而行的许文瑞真的就开口了;“瑾瑜,我昨个在京城,意外的查到些别的事,你能不能答应我,听了以后不许动怒,要冷静?” 什么事啊,居然这么严肃?瑾瑜猜不到,却还是点头答应着。 可是,当他把话说完后,瑾瑜再怎么都冷静不下来,扬手对着黑豆就是一鞭子,黑豆吃痛,撒开蹄子就往前狂奔。 冯贵他们被吓了一跳,看着主子追,他们也赶紧的快马加鞭的追。他们也明白,那位动怒,定然是知道了那件事。 许文瑞好不容易追到,却没有开口劝她,想着她发泄一下,就会好些的。 可是,骑着黑马的人,足足驰骋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忽然勒住马缰绳,停了下来。黑豆累的直喘气,瑾瑜却是看着前面京城的方向,紧锁着眉头。 原来,父亲的事并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只不过,究竟为何事,却是不清楚。许文瑞,说他听的不是很清楚,能肯定的就是跟曹诚有关。 父亲做知府,对曹诚只会有利无害,那么应该不是他的事。当然,也不会是他那个母亲的事。 那么就是外来因素,全将军也不会为了女儿能嫁进曹家,才陷害父亲,那根本就不现实。 可是,自己在曹家,根本就没听说过他家有什么仇家啊!那么,父亲究竟是挡了谁的路呢? 父亲被贬官,曹氏才开始算计自己,然后,孩子没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陷害父亲的那个人。 究竟是什么人?天空的乌云越来越厚,也显得越低,不但让人觉得气闷,还很压抑。 啊啊啊!瑾瑜仰头对着天空的乌云,吼叫着! 那吼声,让许文瑞觉得心好疼! 轰隆隆,天空雷声想起,好似在回应着瑾瑜。 “我方瑾瑜对天发誓,不管你是谁,敢设计陷害我的家人,待我查出真相,定然要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雷声过后,瑾瑜大声的对着天空嘶吼着。 空中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开始是零星的,到后来越来越密集。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展群他们已经穿上了蓑衣,带上了斗笠,喘着气,看着自家主子,在一旁拧眉看着黑马上的人仰头淋着雨。 他也不劝,就那么陪着她淋雨。 看着她如此,展群他们都知道,她发怒了!那就代表,某个人,或者某一群人要倒霉了。 磅礴的雨过后,虽然没有放晴,但是已经不让人觉得那么闷了。小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空中的乌云,也淡了很多。 “瑾瑜?”许文瑞上前,心疼的呼唤着。 瑾瑜慢慢转头,看着许文瑞;“我要报仇。”她的声音因为先前的吼叫,有些哑。 “好,算我一个。”许文瑞笑着说。 “还有我们。”展群他们几个也忍不住的开口。 “不怕被我连累就好。”瑾瑜也笑了,转身看了看几个人,说到。 然后,不等他们再说什么,就把脸上的雨水,抹了一下,神情轻松了很多,一夹马腹,黑豆动了起来。 这次,速度没有先前那么快,而是稳稳的。 冯贵和铁牛俩人解下自己的蓑衣,上前递给已经淋的湿哒哒的两个人。瑾瑜没要,说谢谢,说自己没那么娇气。 许文瑞更加不会接,自己虽然是主子,他却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呢。 六人六匹马,在下午的时候到了京城,分成了两批进了城门,前后相隔半个时辰进了客栈。瑾瑜进客栈前仔细的观察过门口的情况,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或许是对方不知道她们会回来,又或许是别的原因。 客栈的掌柜,见客人回来了,赶紧叫伙计帮着牵马进马厩,送热水到后院。掌柜很聪明,没有打听客人去哪里了? 瑾瑜没有赶芸豆出去,由着她帮自己擦拭着身子,清洗头发。洗好换上干爽的中衣后,瑾瑜没有再穿外袍,等芸豆帮着自己把头发绞干,就躺到了软榻上。 芸豆赶紧的拿了蒲扇,坐在一旁的小木椅子上轻轻的给她打着扇子。瑾瑜现在不再纠结了,反正自己的目标,就是查清楚父亲被陷害而贬官的真相,然后,让某人为了他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所以,此时的瑾瑜反而很放松,闭着眼睛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身边的人还在打扇子;“芸豆,你去歇着吧。” “你再睡会儿。”回应的却不是芸豆,而是男音。 “怎么是你啊?你这几日也没闲着,也很累的,别管我了。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瑾瑜也不睁眼睛低声的说着。 “看不见你,我不放心。”许文瑞柔声的说到,手上的扇子却没有停。 真是越来越肉麻了,瑾瑜睁开眼睛,坐起身,拿起身边的帕子,轻轻擦拭着他额头的汗珠。刚擦几下,手就被他捉住,移到嘴边,轻轻的亲了一下。 “为夫搬到这边来,好不好?那院子人多,那几个小子睡觉打呼噜,还说梦话好吵。”许文瑞笑着跟瑾瑜打商量。 瑾瑜抿着嘴,看着他,不答应,也没否定。 “算为夫什么都没说,你不许恼。”许文瑞心里本来就没底,赶紧的自己讨饶认错…… ps: 第二更到 感谢亲爱滴一棵无聊的树送女妖粉红票一张 感谢亲爱滴明明宝宝疙瘩送女妖粉红一张 晚安,好梦哦!亲一个,啵! 第一百八十一章 誓言 “你吃过了?”瑾瑜别开了头问到。 嗯?许文瑞就有点反应不过来,这,这应该是没有生气吧?随即,想到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可不就是想找她吃东西么。 午饭的时候再雨中赶路,根本就没吃,也没地方吃。回到京城,进了客栈洗漱好就想着找她去吃东西了,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芸豆在给软榻上的人儿打扇。 于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叫芸豆离开,自己拿起蒲扇坐在她身边,手上摇着扇子,眼睛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她。 一袭白锦缎的中衣,衬得她的发丝更加乌黑如墨。她睡着的样子,更显得乖巧恬静。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于是,在她醒来之后,他竟然忽然的就提出了想搬过来跟她同住。许文瑞其实也觉得自己有些得寸进尺,无奈,面对着她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控制不了自己。 “还没吃,过来想问问你是出去吃?还是叫人买回来。”许文瑞赶紧的言归正传。 “买回来好不好?”瑾瑜今个真的有些犯懒,不想梳妆,不想出去。但是,今个晚上,她是一定要出去的。 “好,你等着。”许文瑞应着,往外走,瑾瑜的口味喜好他已经摸清了,有条件的情况下,她的饮食都很精致。 但是,在非常的情况下,她也就随遇而安没有那么讲究的。 许文瑞没有叫客栈的伙计去酒楼,而是让自己人去的。这次的事,虽然表面上是平息了。可是,他却清楚,越是平静,就越是不正常。 还没有到傍晚的时候,瑾瑜俩人就吃了一顿,不算午饭,也不算晚饭的酒菜。 这回,许文瑞没有询问她要不要饮酒,是瑾瑜自己想喝点,也就喝了两小杯,一点醉意都没有,她就把酒杯移开不再动。 等瑾瑜进了书房后,许文瑞才叫手下过来收拾掉桌上的碗筷。把买来的瓜果,洗净自己端进书房。 书房内的瑾瑜正在书案前研墨,许文瑞见她的神情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就没有开口,而是小心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就轻轻坐下来。 “你说,你也不曾见过父亲?”瑾瑜忽然开口问。 也?这是她认识的人中还有谁也跟自己一样么?许文瑞有些不解,可是,难得她主动问自己家事,当然是好事。 她是要做自己妻子的,对自己的家中情况不了解一些,那才不正常。 “是的。”许文瑞答着,人也站起身往她身边走去。想看看她在纸上写着什么。 “这是?”许文瑞看清桌面上那白纸上的几个名字后,立马不解的问。上面,除了他的名字,还有两个人的名字,这两个人他还都知道,都见过。 还都跟她有点关系!一个是她的前夫,临京的现任知府曹诚。另外一个,是信城的那个镖头,秦义海。 三个名字不是并排写的,而是呈三角,瑾瑜又提笔在三人的名字中间画了箭头。 “你们三个不同姓,以前相互不相识,但是,你们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是从一出生,就未见过父亲,由母亲养大。 其二,你和这个,都莫名的遭人袭击。你是几年前就开始,他却是今年才开始。”瑾瑜指着秦义海的名字,讲给许文瑞听。 “其三,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三个都是随母性。”瑾瑜又补了一句。 “这,或许碰巧了,能说明什么?”许文瑞听得心里也开始扑腾,紧张,还是故作淡定的问。 “虽然说明不了什么,可是,我总觉得你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你,你的眼睛跟秦义海的眼睛,很是相似。 我若是说,你们三个会不会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别恼我,我也知道这样说有些荒谬。”瑾瑜拿着笔,看着身边这位的神情说到。 “瑾瑜,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咱不说这个。”许文瑞神情很是不自然的跟瑾瑜商量着。父亲的事,他真的不是很清楚,对那个父亲,他的记忆力一点什么印象都没有。 他只知道,那个父亲,是伤了母亲心的人。母亲从来不提起,他也就从来不问。大些后,看见母亲偶尔落泪,他却感觉母亲的泪水不是因为思念,而是怨恨。 “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有些事你不想去面对也是不行的,你回避不了。当然,你若是觉得我多事,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瑾瑜见他的神情,很是理解的说到。 “对于父亲,我不但一点印象都没有,就是感觉也不曾有。从小到大,虽然只有母亲,可是你看我还不是平安健康的长大,我从来就没有羡慕过别人有父亲,也从来没有期盼过某一天他会出现。 我的确有想过去找他的念头,那也是因为我想找到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毁了我母亲的一生,仅此而已。 我想,天下间跟我同样遭遇的人,定然不止我一个,你看看,你认识的当中居然就有三个呢。 瑾瑜,你关心我的家事,我求之不得,因为那也将是你的家。可是,我不是懦夫,不想逃避真相,我只是,怕知道真相后,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我感觉的到,他还活着,能入母亲眼的,也定然不是寻常的男子。 可是,知道真相后,我该怎么面对他,一个让我母亲孤单过二十多年的人,一个跟我明明有关系,却一点责任都没有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他要了母亲,却没有男人该有的担待,这样的人不管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他。 他既然不珍惜母亲,为何要招惹她?不然的话,母亲会跟别的女儿家一样,好好的嫁人,生儿育女,哪怕男人有三妻四妾,起码母亲有个完整的家,不用听别人的闲话。 知道我为何到这年纪还不曾娶妻么?我就是怕自己也成他那样的人。他若是在意我母亲,怎么会扔下她这么多年,音信全无。 可是,不在意的话,为何招惹她?所以,我一直的就对自己说,没有遇到能让我下决心厮守一生,呵护一生的女子,我是不会招惹的。 当然,好在母亲不曾逼迫过我。我也想过,只要母亲真的希望我成亲,那我会的。只不过,我只是为了让母亲高兴,安心而已。 可是,老天对我不薄,居然送你到我身边,有了母亲,现在又有了你,我许文瑞真的很知足了。 瑾瑜,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许文瑞忧伤的说着心里话。 瑾瑜看着面前这双忧伤的眼神,觉得心里好疼。她放下手中的笔,上前拥住他的腰,仰起脸;“你若对我不离不弃,我自与你生死相依。即便是飞蛾扑火,我也要再试一次。” “为夫不是火,你也不会是飞蛾,你是为夫的心。”许文瑞原本因为父亲话题的伤感,因为瑾瑜的表态,立马就淡去,说完最后一个字,就低头吻了上去。 要知道,今个才算真的确切的听到她的承诺,许文瑞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保证一样。 要不怎么说,吻是情爱的催化剂呢。俩人这一吻,又让某人心猿意马,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她胸前的玉峰处。 没有了布带的束缚,他得偿所愿,满手的丰盈,让他忍不住的离开她的唇,拉开她中衣的衣襟,隔着抹胸,朝着那一点凸起吻了下去。 “嗯,别。”瑾瑜身子一颤,推手推他,而是,她竟然觉得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而且,她娇声的拒绝,在他听来,一下子就想到早上她挂在自己身上的情景,无意就是火上浇油。 一下子就把瑾瑜抱起,往卧室走去。 “别,大白天的。”瑾瑜怎么会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挣扎着要下地。可是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也就想起了早上在林子里发生过的事,那可不也是白天么,还是在野外呢。 顿时,瑾瑜羞的用手捂了脸。 “等下他们来找你,撞见怎么办?”瑾瑜小声的试图让他打消念头。 “不会,芸豆出去的时候,我已经关了院门,外面有人守着,我不招呼,没人敢进来。”许文瑞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进了卧室,用脚把门关了,喘着粗气就把瑾瑜放在了床上。 完了,他这是上了瘾了,不过,自己怎么也一点都不抵触呢?瑾瑜躺在床上,看着某人手忙脚乱的剥着衣袍,弄不清自己这算不算是duo落了? “瑾瑜。”床边的人已经光溜溜了,那个眼神,瑾瑜觉得自己就是狼眼中的猎物。今个过后,得跟他好好谈谈,不能在这么肆意的纵欲了。 最起码的,白天是不行的!看着他明明是想把自己一口吞下,却还是抑制着,小心翼翼的上chuáng,侧躺在她身边,无从下手的样子。 瑾瑜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带坏了他,还是被他带坏,完全不管不顾的随心所欲的这样,野外那啥不算,还百日宣.yin。 偏偏自己还没觉得羞耻,不同于晚上的放纵,白天,好像是感到更刺激……rs 第一百八十二章 跟丢 瑾瑜这会儿,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索性就什么都不做,眼睛尽量的不朝他看,尤其是下身的位置。 这床幔上的牡丹花色搭配的,不是很好,花瓣也没有层次感! 她刚给自己的视线找到合适的位置,身边侧躺着的人,就坐起身来解她的衣带。 在胸前的抹胸被摘掉,胸前刚一凉爽的时候,俩人同时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院门。不用瑾瑜提醒,开口劝,许文瑞就已迅速下床,又开始了手忙脚乱的把床尾的衣袍拿起来往身上套。 瑾瑜坐起身系好自己的中衣,下地,帮着他穿。 许文瑞一点都没有觉得懊恼,反而带着歉意的笑瞅着瑾瑜。 “呆子。”瑾瑜帮他束好腰带,娇嗔的嘀咕着推他出了卧室。 瑾瑜在卧室里,听着他没有叫人进外间,而是直接的到院外去。知道他是为了照顾自己,只是,大白天的孤男孤女在一个院子里,还没忘记叮嘱收拾碗筷的手下关门,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往歪处想吧,这会儿想起来顾及了,先前那猴急的样子是谁来着? 很快的,人就回来了。进了卧室见瑾瑜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在梳理长发。走到瑾瑜身后,拿过她手里的梳子帮她小心的梳了起来,已经很顺滑了,他还是忍不住的一下,又一下的梳理着。 瑾瑜在镜子里就看出他神情不对,转身也不问什么,就看着他的眼睛,这人不善于掩饰。 “有信。”许文瑞看着手里的木梳告诉瑾瑜。 “哦,不方便我知道的话。可以不说,难道,在你心里,我是很无理取闹,什么都计较的女人?”瑾瑜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木梳,看着他的眼睛问。 “信是给你的,展群说送信的人是伪装成来修缮房门的木匠来的。”许文瑞神情严肃的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放在了瑾瑜面前的梳妆台上。 信的封口竟然还用火漆封口,瑾瑜放下梳子,把信拿了起来。信封上没有一个字,许文瑞告诉她,送信的人指名说交予程姑娘亲启的。 送信的人没有离开,在外面等回信呢,展群和许文瑞问他什么,尽然是跟个哑巴一样,再不张嘴说一个。 瑾瑜展开里面的信笺。信的内容还没有看,就被那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体吸引了。 “不要去。”许文瑞的注意力却是在内容上,看清了之后,开口了。 瑾瑜听他出声,这才开始看信的内容。整整一张纸,倒是写满的。大致意思就是,说知道瑾瑜好奇的答案,想当面告诉她。 信中还说。请瑾瑜安心去,绝对没有危险云云。 许文瑞不想她去,其实是因为信上还刻意的交代,说必须她独自前往,别人也不许暗中尾随什么的。 时间呢,定的亥时初。地点没写,只说跟着送信人走就行了。 “我想去,我保证自己会平安无事的。而且,我觉得这人没有恶意。说不定,他是真的知道些什么。”瑾瑜抬头跟身边的人商量着。 许文瑞没出声。她的性子,怎么会拒绝。可是,对方这么神神秘秘的。见不得光的话,他就觉得不是好事儿。 沉默片刻后,他无奈的点头,她肯跟自己商量,就已经很好了。那么自己,只有想办法跟着了。 让他在客栈里干等?他怎么可能坐得住! 时间还早的很,许文瑞却没有了别的心思,想出去回到自己院子,找了展群安排晚上的事。再回来的时候,动手给瑾瑜削甜瓜吃。 “你那个针,会带着的吧,那个不起眼儿。”边削甜瓜,边不放心的提醒。 “放心吧,没那玩意我也能应付的。杀人的话,不是非得用兵器暗器,这不都是能用的么?”瑾瑜拿起一支珠花,边说边笑着对他晃晃,然后对着镜子插在发髻上。 许文瑞一看,眉头拧拧,然后立马伸手在瑾瑜的首饰盒里,又挑出十来支什么发簪啊,珠花啊,统统放在瑾瑜面前。 瑾瑜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有些无奈的抬头问;“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些都带上?” “能戴,当然就都带去的好,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可惜这玩意你要插在头上,不然也都沾些那个蛇毒更稳妥。 记得,去了他们给的茶水点心什么的,一样都别动。小心总是没错的,有的人当面都看不出是啥玩意呢,你不能单凭那信上的字,就判定他们没有恶意。”许文瑞生平第一次如此啰嗦,但是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其实,不用这些,我也能对付得了的,你真的别担心,我一准会毫发无损的回来。”瑾瑜哪里会嫌他啰嗦,真心在意自己的人,才会如此啊。 为了让他放松些,瑾瑜提议,俩人下棋。可惜,今个下棋,许文瑞因为心里担心她,就一直没办法专心,所以,接连三局,都是瑾瑜赢的。 “有时间的话,那个毒针,我给你一些,你练练手?”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见他没心思下棋,瑾瑜就跟他开玩笑。 “我才不用那个。”许文瑞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然后发觉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赶紧的又补充;“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用那玩意。你是弱女子,用那玩意防身,是最好的。” 瑾瑜才不介意呢,那么斤斤计较的话,跟他能走多远呢!反正知道,他是无心才说的。既然决定跟他一起了,那么,瑾瑜也不想他战战兢兢的。 俩人过日子,相互容忍缺点,是对的。但是过分小心的话,时间一久,就会适得其反,他会觉得累。 “以后见到你母亲的话,你打算如何跟她介绍我?实话实说的话,可是没有那个婆婆喜欢我这样的儿媳妇呢。 可是你若是撒谎,美化我呢,那又是不孝顺了啊?不是我给你添烦心事,现在,你该想想这些了。”瑾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我觉得,我母亲应该能接受的。瑾瑜你也要答应我,要给她些时间,好不好?”许文瑞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 “你的母亲,将来就是我的母亲,放心吧。”瑾瑜毫不犹豫的保证着。 虽然没有见过他母亲的人,没接触过,可是从他说过的话中,可以肯定,那位绝对跟曹氏是不同的。 同样作为一个单亲母亲,一个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儿子往上爬。另一个呢,不逼儿子经商,不逼他要功名,这就已经很说明一切了。 当然,瑾瑜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他的母亲就算再是慈母,也不一定会接受自己做儿媳。有些事,自己是可以忍让的,但只看是什么事。 院子里展群敲门,提醒他们时间差不多了。许文瑞送瑾瑜走出客栈,看见门口有一顶单人小轿,轿子很是不起眼,就是那种小户人家用的,轿子上没有丝毫的特殊印记。 送信的人从瑾瑜他们身边走过,小声的说;“程姑娘请上轿子。”然后就离开了客栈。 “小心。”许文瑞伸手捏捏瑾瑜的手,在她耳边提醒着。 “你该提醒那个送信的,叫他主子小心点才对。敢对嫂子怎么滴,明早京城里的棺材铺子,生意一准的好。”展群也凑过来笑嘻嘻的小声嘀咕着,然后,大腿上就挨了一脚。 瑾瑜笑笑,淡定的走向那顶轿子,坐进去后,轿夫很恭敬的就说起轿。轿子的方向,却是跟送信那人相反的方向。 看着轿子走远,许文瑞他们,故意的叫一个随从暗中尾随着,然后留一个人看家,其余三个,这是回了后院的客房,关了门,换了青色的衣袍从后面的窗子里开,往轿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个在房顶上跟,另两个贴着墙根追。三人并不是同行,而是稍微的拉开些距离,彼此照应着,边前行,边小心的侦查彼此左右的位置有什么情况。 快到南城门了,就看见那轿子被抬见一个院子,院门随即被关了起来。屋顶上的许文瑞,再往四周找自己的人,才发现,此时就是自己和冯贵二人。 也就是说,还有俩在途中,有别的事过不来。 许文瑞自己找到地方,就示意冯贵回身去看看那俩怎么回事。冯贵离开后,许文瑞从民房屋顶又往轿子进的院子,靠近了些,借着院中的灯笼看清那顶轿子就停在那里。 轿子找到了,可是许文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再仔细的把那院子的情况勘察了一下,心中忽然警铃大作。 不对,他顾不上别的,跃进院中,拿剑挑开轿帘子,里面没人。一脚踹开房门,屋子里同样是一个人都没有。 踹开后门,发现后院也有门,追出去,才发现后院是一片林子。许文瑞心里的担心多过愤怒,更加责备自己太过于粗心大意,怎么就没想到,这里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一个中转站。 白天下过雨,对方的脚步应该很清晰的。可是,当许文瑞返回院子,拿起一盏灯笼到后院林子里的路查看脚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ps: 第二更到,亲们晚安好梦哦! 第一百八十三章 猜对 此时,瑾瑜依旧是坐在一顶轿子中走着。对于俩轿夫的金蝉脱壳之计,她是知道的。不过,既然他们没有要求自己把眼睛蒙上,瑾瑜也就很规矩,没有沿途给许文瑞留什么记号。 她有预感,今个赴这个约,不会一无所获的。只不过,她有一点没确定,那就是,约自己的那个人,信中所言,说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 那么他怎么能知道,自己现在好奇的事是什么?也可以是许文瑞的事,也可以是自己父亲被陷害的事啊!自己好奇的想知道答案的事,可不止一件呢。 所以,瑾瑜明知道许文瑞不放心,定然会偷偷尾随的,明知道找不到自己,会担心,她也没给留什么记印。 因为,她现在也想尽快的知道事情的原委。不管是关于父亲的也好,许文瑞的也罢。弄清楚一件事,就能多出精力去查其他的事。 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瑾瑜虽然没有掀开轿帘子看外面的情况,却感觉到,对方故意的在绕圈儿。 绕吧,反正也不用自己走。 当轿子再次停下来之后,瑾瑜下了轿子,见是一个院子,不大,很是普通。院子里站着几个人,都蒙着脸。 “程姑娘,我家主子有请。”一拍三间中间的门打开,走出一个人来,同样是蒙着面,伸手招呼着。 瑾瑜原以为,见那个人之前,他们会让人搜身的,可是没想到却没有。 看着瑾瑜举止自然的抬脚往门里走,那个叫她的人,微微的皱皱眉头。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 院子里像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可是屋子里布置的却很豪华。地上铺的是红地绣花毡,屋顶描金的福字吊顶,四角都挂着缀着彩珠的纱灯,墙上的字画一看都是出自名家。 正前方紫檀镶玉字诗意五屏风一座,屏风那面的情形,瑾瑜隐隐看见。那里坐着一个人。朝身形来看,是个男人,年纪稍微有些大。 “来者可是程璐?又或者,该叫你方瑾瑜,方六小姐?”屏风后面的人,开口了。 “正是,阁下查的倒是很清楚,只是不知阁下是哪位,该怎么称呼?”对方尽然把自己的底细摸清。瑾瑜索性大方的承认。 “放肆。”叫瑾瑜进屋的那个,大声的呵斥着。 瑾瑜立马就往那人看了过去,只是一个眼神,那人竟然觉得身上发冷。 “是你放肆,方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屏风后的人,冷冷的说了一句。那人立马躬身认错推到一旁,再不抬头。 “方姑娘请坐。”屏风后的人,虽然说请。瑾瑜却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对自己有敌意。 瑾瑜走到紫檀木桌旁落落大方的坐下,桌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她想起许文瑞提醒的,不管什么茶水点心,瓜果,都不要动,忽然的想笑。 “方姑娘,你离家三年,渺无音讯。你的哥哥得空就四处的寻你。你,就不想回到你家人身边了么?”屏风里的人,带着教育指责的口吻问到。 “阁下约我来。就是为了我的家事?”瑾瑜听着反感,立马回敬,就看见旁边低头的那位立马抬头朝自己瞪眼睛。 瑾瑜嘴角鄙视的一笑,那人很是无奈的再次低下了头。 “你这样的性子,却怎么能让曹诚对你念念不忘,怎能迷得住那许文瑞?”男人很是质疑的问。 “阁下打我进来所说的这些话,让我很是怀疑,你究竟是我方家的什么亲戚?还是许文瑞的什么人呢?”瑾瑜抓住重点,不客气的问。 “这些你不必多问,今个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谈谈,你跟许文瑞的事。你若是对他真心,那么,就赶紧跟他离开京城,莫要再在此逗留了。”男人依旧没有回答瑾瑜的问题,而是所问非所答。 这就更让瑾瑜,觉得他跟许文瑞有关系了。 “几天前,客栈示警的信,也是你写的吧,不对,应该说是你叫人写的吧?”瑾瑜很直接的问。 “不错,可惜那小子不听,结果,差点就送了性命。临京那边的事,既然已经把他摘出去了,他却还是不走,反倒又返回京城。 既然,他被你迷的神魂颠倒,那就定然会听你的话,所以,我是希望你同他一起离开。”男人似乎对瑾瑜的聪慧,实在是接受不了,却又无奈。 “我瞅着今个下午那封信上的字迹,觉得写信的人,应该是个有德行的人。真没想到,我竟然猜错了。”瑾瑜听他的语气,好像是觉得自己很不配许文瑞,当然也有些恼,不客气的回敬着。 “我跟许文瑞之间的事,轮不到旁人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现在,你不说身份,其实我也能猜个大概了,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听一听?”瑾瑜没等对方发怒,紧接着笑问道。 “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男人很是紧张的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对是不对,不过现在,我起码确定了一件事,你跟我方家应该没什么关系,但是跟许文瑞,却是有关系的。 或者,跟临京新上任的曹知府,还有信城的秦家,都是差不多的关系吧?”瑾瑜心中此时其实是兴奋的,毫不犹豫的就问着。 她甚至都没有一家,一家的来试探,一股脑的把三个人都说了出来。尽管在客栈,跟许文瑞分析,他不信,可是,瑾瑜觉得现在跟这个人说,他应该是很感兴趣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旁边站着的人,很是恐慌的看着瑾瑜,屏风里的人更是吃惊不小,语气紧张又激动的问。 “我?阁下不是查的很清楚么,现在的名姓程名璐。原本的是姓方名瑾瑜,方家的六姑娘。”瑾瑜更加的轻松起来,对方的反应,她这下可以确定了,自己猜对了。 瑾瑜甚至在想,也就是经历过狗血穿越的自己,才会猜的到这狗血的桥段剧情吧! “我还知道,阁下最近是遇到了什么出乎你预料,掌控不了的事,才方寸大乱的吧?不然,又怎么会一见面,言语间就露出如此多的破绽,不然的话,我还真的不敢乱猜呢。”瑾瑜开始有些激动了,不等那男人开口,继续的说到,因为这些的确是实话。 “你,你到底怎么知道的?还是说,你是她的人?”屏风里的人再也淡定不了,怒气冲冲的踢倒了屏风,质问着瑾瑜。 眼前的男子,虽已年近五六十岁,却依旧让瑾瑜觉得满目升华,只是,他两鬓斑白,更显郁郁沧桑。 明明是第一次见,瑾瑜却不觉得陌生,在他的身上,瑾瑜找到了许文瑞,曹诚,秦义海三个人的影子。 而被人窥探到秘密的男人,本来是气急败坏的,可是当他看见瑾瑜仍旧淡然的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时,他忽然觉得很落败。 “主子?”旁边的男人小心的招呼着。 男人无力的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出去。那人不放心的朝瑾瑜看看,还是老实的退出门外,还没忘记反手关了门。 “好可惜我猜对了,你却猜错了。我不是谁的人,我就是我自己。”瑾瑜看着眼前的老男人,算是回答了他。 不是可怜他,也不是因为知道了他跟许文瑞的关系,实在是因为,她还想知道些别的事。 “你,是如何知晓的?”男人拧起眉头,恶狠狠的问。 “怎么,你想杀人灭口么?”瑾瑜见自己都这么配合了,他却忽然又是如此,才熄灭的怒火,也燃了起来。 “你以为我不敢?”男人发觉自己很不喜欢这女子的神情和态度,相比之下,自己的年龄和身份,气势怎么会让她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女子压了下来? “你既然对我这么了解,也应该知道,没那么容易。不然的话,怎么弄了六个高手在这屋子里? 是因为太珍惜你自己的命?还是因为高看了我呢?”瑾瑜丝毫不介意的,边说边拿出帕子,擦拭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 “高看了你?我是小看了你才对。跟诚儿和离了,竟然又跟瑞儿和海儿有了牵扯。你是为了报复诚儿?还是真心的喜欢瑞儿?”男人又恼着质问。 “阁下,你这是以什么身份问我呢?他们父亲身份?诚儿,瑞儿?海儿?哈哈哈,真是好笑,据我了解,他们打一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阁下到处留种,不知道是风流成性呢?还是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别瞪眼睛,我说过,想着无聊,就喜欢瞎猜。 猜对了你也不要恼,猜错了也别怒。你约我来,不是有事要谈的么,谈蹦了,不好。”瑾瑜现在确定了他就是那三个人的父亲后,其实对这个人,印象已经是极差,差到直接打了叉叉。 “你还想知道什么?”男人搁在桌面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压抑着怒气问。 “我想知道我父亲的事,究竟怎么回事,你似乎是知道的,烦请你能实言相告。”瑾瑜盯着对方的眼睛问到…… ps: 第一更到! 第一百八十四章 分析 “这件事你不必问了,赶紧与瑞儿离开京城,回延州去。既然瑞儿中意与你,我也不反对,也会帮你说服他母亲,不要为难与你。 但是,你原本是诚儿之妻,和离了再跟瑞儿,这事就有些难办,我能承诺你,让瑞儿之母允许你做个妾室。 你父亲的事,我自会给他个公道。”男人沉思了下,叹了一口气,说到。 噗,瑾瑜被他的话,他的神情逗笑了。什么啊,现在就想以公公的身份,来安排自己?还做个妾室?真是个大笑话。 “阁下说完了?”他话音刚落,瑾瑜依旧笑着问。 男人看着瑾瑜在笑,心里忽然觉得没底,机械的点点头。 “你说完了,那也听听我的意思吧。你是什么人,又为何四处留种的事,不方便说,我也不问。 毕竟,这些跟我没关系。 我跟文瑞的事,也不劳烦你去帮着说好话。文瑞的母亲接受我与否,到时候再说。 我现在就想确定一件事,你不明说也行,我再来猜,猜对了你点个头就行。我问你,我父亲被贬官的事,是不是跟曹诚有关? 对方想对付的其实是曹诚吧?”瑾瑜笑着问。 男人很恼火,生平第一次被个小女人这样压制,但是他还是点了头。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那我也该离开了。”瑾瑜说完,就站起了身,把帕子掖回到腰间。 “那你答应劝他离开?”男人没得到承诺,不放心的问。 瑾瑜笑着摇头,自己怎么可能会答应。 “你到底想怎么样?”男人恼火的呵斥着。 “不想怎么样。你们的事我不感兴趣,可是,我父亲的事我却不能不管。你们如何争,如何斗都没关系,就是不应该连累我的家人。 让我的家人做了炮灰,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听你的劝告,乖乖的去延州当一个小妾么?我即便答应了。你问问自己,会信么?”瑾瑜冷笑着问。 “其实该是我来问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的儿子们被人处处追杀,你不会不知道吧?心里什么感觉? 或者说,你到处留种的目的,其实就是想看他们被人当成猎物,被人追杀么?还有啊,不会这么巧吧,你三个儿子。我都遇到了。 其实,还有的吧?怎么样,都算起来,够摆满一盘棋的不?按理说,也不会光生儿子吧,还有女儿对不对?你就不怕。生的太多,照顾不过来,万一兄妹之间不认识。再相恋,乱伦了怎么办啊?”瑾瑜走都要走了了,实在是气不过,想到这个人会是许文瑞的父亲,或者是秦义海的父亲,她就替那俩人不值。 曹诚么,她还真的没感觉。 毕竟,这几年里,曹诚经历的不过是被人算计,换了个岳父和妻子。而许文瑞和秦义海。却真的是历经险恶,屡次被追杀。 尤其是许文瑞,麒麟山那回。不是自己的话,世上早就没这个人了! “你这女子,实在是太放肆了。”男人被气得也实在是冷静不下来,边骂,边朝瑾瑜轮起了巴掌。 笑话,真是许文瑞亲爹又如何,瑾瑜怎么可能会挨着一巴掌,在巴掌就要到面颊上的时候,抬手就准确的抓住他的手腕。 刷了一下,屋里的后门处,柱子后,屋顶上,忽然的就下来六个人,拔出刀剑,齐刷刷的对准了瑾瑜。 同时,六个人也很紧张的看着瑾瑜面前的男人,很显然,在等着他开口。 “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就算瑞儿知道我杀了你,你以为,他会为了一个和离的女人,来跟我为敌么? 还有,你难道不怕惹怒了我,会再连累你家人么?”男人试了几次想挣脱瑾瑜的手,可是,那只白皙的手,就跟铁钳一样。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威胁我是没用的,我家人安好,天下大吉,若是我知道他们有什么不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的。 不怕你儿子多,我会一个一个找出来,然后杀了他们。你这么神通广大,应该知道,我不是在说笑。 现在,我问你,想他们几个活?还是死?或许咱们当面验证一下,看看我有没有那个能耐?”瑾瑜看着四周的六个人,笑着问。 “你,你,方眀泰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儿?”男人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手指因为不过血开始发紫,气结的问。 “那你还真问对了,原本的我不这样,端庄贤淑着呢,跟你说句实话,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拜你的女人曹氏所赐。 难道你安排在曹家的人,没有告诉你?为了曹诚再有个好靠山,又怕人家不肯答应女儿进曹家为妾,曹氏就用卑鄙的手段,害了我刚怀上的孩子。 现在想想,你还真有眼光,那曹氏跟你很有夫妻像。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一点点不同的是,你到处留种生孩子。 她则是为了达到目的,杀掉自己的亲孙子。 想叫许文瑞离开,你自己跟他说去,我是不管的。”瑾瑜说完,手上使劲一甩,然后松手,男人一个踉跄,不是一个暗卫赶紧扶住的话,就摔倒了地上。 瑾瑜就迎着五把刀剑,很是优雅的往外走。 那六个人没有得到主子的吩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步步的跟着她往外移。 “你会后悔的。”男人低声吼着。 “是有人会后悔,但是绝对不是我。”瑾瑜头也没回的答着,拎起裙角抬起一脚,关着的门就被她踹飞一扇。 跟着的六个侍卫,听懂了主子的意思,没有上前。看着瑾瑜一个跃身,上了院墙,然后消失不见。 “主子,就这么放她走了?”先前被赶出门的那个,很是不解的上前问。 “滚开,没用的东西。”男人扬起还有些麻木不灵活的手,就给了面前这人一巴掌。打的那人噗通就跪下,也不敢捂脸,连连磕头求饶。 脑门子在青石砖的地面上,磕得是咚咚直响,主子不开口,他也不敢停。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晕倒在地上。 男子没有理会,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他恼,他怒,可是事情演变成现在的地步,真的已经不在他掌控之中了。 还有,曹氏,竟然如此胆大!害了他的亲孙子啊!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人禀告与他? 瑾瑜离开院子,没有立即走远,而是在附近转了转,记住了一些特有的标记,才辨别了一下方向往正街那边摸去。 父亲的事,那人虽然没有说清楚,但是瑾瑜已经知道该从哪边入手查了。她现在纠结的事,今晚的事该怎么跟许文瑞说? 下午刚开个头,他的反应就是那样。现在跟他说了的话,他会怎样?要是给他知道,近年来屡次遭遇的暗算截杀,实际上都是因为他父亲有关系,他又会怎么样。 这样一纠结,她就放慢了步子,没有想清楚怎么跟他说,索性跃上一个屋顶,坐在上面想。 跟他实话实说的话,就像那个男人说的,自己曾经是他兄弟的妻呢,他真的不会介意么?陌生人的妻,跟兄弟的妻,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还有啊,刚刚那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瑾瑜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个大概。他出于什么目的到处留种? 难道他与皇家有关?瑾瑜灵光一现,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揣摩。寻常大官,没理由,也没必要这样做。 人在京城,孩子却生在各地,那就是不方便给京城的人知道。京城里拥有最大权利的人是当今皇上,那人若防的就是皇上呢? 那会是什么理由?除非!是对皇上皇位有威胁的人。瑾瑜觉得自己,不管自己的思路对不对,都要先顺着捋一捋。 不对的话,再从新设定。 那么,自己就要查查着皇家的路子,看看皇上的几位兄弟,也就是王爷们的事,看看哪家子嗣单薄。 许文瑞那边,自己没想好怎么说的话,就先不告诉他,等自己稍微查出点眉目来,再说也不迟。 毕竟,他对他自己的父亲,不是那种期盼的心情。 夜空虽然还阴沉着,但是因为已经下透了,倒也不显得憋闷。只不过,屋顶的瓦片被雨淋的潮湿,就坐了这么一小会儿,屁股底下的裤子已经湿了。 瑾瑜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把问题绕回到自己父亲的问题上。父亲被陷害贬官,对父亲和家人很不公平,自己因此失去了孩子。 可是,换一个角度来看,对她却也不完全是坏事,除了那个可怜无辜的孩子。 不然的话,自己现在还是曹诚的妻,还是曹家端庄贤淑的儿媳妇。还没看清,曹诚母子真正的面目。 孩子的公道,自己已经讨回,但是父亲的公道呢?现在讨回也不算晚吧?曹诚这样的人品,即便父亲当初没有被贬官,以后恐怕也会被他连累的吧。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曹家,当初跟自己父亲提亲,就是抱着目的的。 现在的情况看,京城里的确很混乱,那么也不在乎自己再给他们添点乱吧…… ps: 第二更到,亲们晚安,好梦哦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同意 陷害父亲被贬官,让年迈的父亲清廉半生却临近退隐的时候,因此事而自责遗憾。这幕后的指使者,也同样是间接害死自己腹中骨肉的凶手。 所以,瑾瑜铁了心,要为父亲和自己无辜的孩子,讨个公道。 拿定主意后,瑾瑜这才回到客栈,可是,隔壁的后窗看不见光亮。“怎么,他还没有回来?”瑾瑜到前院,听见隔壁院子里有动静,过去一看,是冯贵,正着急的转圈儿呢。 “哎呦喂,夫人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歇着,小的这就去把爷他们寻回来。”冯贵见到瑾瑜,就好像看见了救星,边说边往外跑。 瑾瑜见他这样说,那就是知道能在什么地方找到许文瑞,也就没有跟去,回到自己屋子,换下身上的衣裙,随意找了件外袍披上。 坐在椅子上,又想了一遍等下见到他,该怎么说。 一炷香的功夫,人就回来了。听那朝自己院子来的脚步声,瑾瑜知道是他回来了。 “瑾瑜,你没事吧?”大步进屋的人走到瑾瑜面前,边问边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神情很是紧张。 “我没事,好好的,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瑾瑜心中暖暖的应着。 “真没事?那,那怎么换了衣衫?你可不要哄骗我。”紧张的人仍旧紧张,不相信瑾瑜的话。 看着他的神情,瑾瑜本想笑,可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心里有些酸酸的,伏到他的怀中,搂着他的腰,紧紧的靠在他的胸前。 哪想到,本就紧张的许文瑞更加的敏感起来;“瑾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要瞒着我。” “别瞎猜了,我真的没事。衣衫是在屋顶上坐了一会儿,湿了脏了才换下来的。”瑾瑜解释着。 “真的?”听的人再问。 瑾瑜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紧张到现在的许文瑞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伸手把人搂回怀里。没有问她去见那个人的事,也没有再问别的,就这么静静的紧紧的搂着她,生怕她消失了一样。 明明知道她的身手比自己还要厉害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她就是没办法放下心来。 现在的感觉才是最好的,人真真实实的在自己的面前,的的确确的在自己怀中,这样才安心。 “不早了。你也折腾了大半夜的,赶紧去洗洗睡吧。”瑾瑜轻声的说完,离开他的怀抱,往卧室里走去。 许文瑞看着人走进了卧室,顿时觉得很是失落。无奈的转头往外走,走了几步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她赶自己去睡,却没有等自己出去关门,那意思是不是?不管了。就算不是也要是试一试。许文瑞决定留下,反正自己在她面前,也不用装什么伪君子。 他走到院外,把院门关起来,落了门栓,正往屋子里走的时候,就听见墙头上有人在问;“哥哎,确定不用给你留门儿?”展群嬉皮笑脸的小声问。 “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许文瑞低声骂完,还没等弯身找石子,墙头上的人影刷的一下没了。 哎,今晚要是真的被赶出来,就算在外厅软榻上熬半宿,也坚决不回那院子里去,省得被他们笑话。 许文瑞做好了思想准备,进屋,吹熄了外间的灯,走进洗浴间,故意的把动静弄得很大,人都进了浴桶了,也没见有人过来赶自己离开。 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使劲的搓洗着身子。出了浴桶,抱着换下来的衣衫有点忐忑的就往卧室里走。 卧室的门真的没有拴,但是里面却是漆黑的。 许文瑞还特意的打了个呼哈,算是跟床上的人打招呼,那意思,我来了。 把怀中的衣袍扔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掀开床幔,心跳的那叫一个快。能不激动么,今夜真的能留在这里,就说明以后都能跟她在一起了,不管白天还是晚上。 许文瑞的视线已经适应了一些,能看清楚床上的情况,床上的人在里面,真的留了他的位置。 他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现在,他才算是心满意足的躺到了床上。 嘿嘿,他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老实了一会儿后,侧身面朝着里,伸手把人搂进怀中,真的没反抗。 “瑾瑜啊,要不,咱明个先回延州见我母亲好不好?等再见过岳父岳母,成亲了之后再回来,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吧。”许文瑞知道怀中的人没有睡着,轻声的跟她商量。 “为什么这么急?”瑾瑜隔着单薄的中衣,能感觉到他是光着的,所以,不敢乱动,但是又不能不回应。 “不成亲的话,我这样,对你却是不公的。可是,我明明知道,却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瑾瑜啊,对不起。”许文瑞搂着人,却老实的很,真的是满心愧疚的说着。 “你别这样,我不介意那些的,我只要我在意的人,在意我就行了。旁人要怎说,怎么看我,都无所谓的。 我和你的事,没那么容易的,所以,还是先把这边的事彻底解决了再说吧。时间不早了,赶紧睡,明个起,咱俩都要忙起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瑾瑜真的是这么想的,这在现代,就是同居而已。 不过,瑾瑜也知道,在现代同居的情况很普遍。说是,双方住在一起,相互适应了解,看看能不能共同生活再决定去不去领证的。 可是,报纸上也说了,同居的最后去领证成夫妻的,比例并不高。因为,同居的前提下,相对于领了证的真正夫妻,少了很多约束。 想想看,抱着试试的态度,不管做什么,肯定是要差一些的,因为都给自己留了退路么。反正,发觉不合适的话。就分手呗。 对于这件事,瑾瑜在现代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她没有成家的打算,也没有那个机会。那个可能。 而现在,不管是跟身边这个人有了肌肤之亲,还是同意他跟自己同床而眠,瑾瑜绝对没有试婚的意思。 跟他到底能走多远,她是真的没有底,心里做好准备跟他一起面对,一起去努力。可是。万一不行呢?那么,就好好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机会吧。 跟曹诚是明媒正娶,拜了天地的,结果又怎么样?反正。自己与许文瑞都是单身,她没有背叛丈夫,也没有勾引别人的丈夫就行了。 瑾瑜这样说,许文瑞心里更加的愧疚,更加的下决心。今后绝对不能负她。 今晚的许文瑞,是真的老实,虽然下身的物件有变化了,他却能忍住。拥着心上人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了。 “瑾瑜啊,等下。我把衣衫什么的,都拿过来好不好?要不,咱到外面租个宅院吧。”早上,瑾瑜一睁开眼睛,身边早就醒的人,笑着跟她商量,不是猴急,其实是想确定,是不是以后都能这样住在一起了。 “你拿主意就好了。”瑾瑜眼睛不敢乱看,很是温顺的回应。 “好,那我这就去。”见瑾瑜答应了,许文瑞立马就起身下床,害的瑾瑜赶紧的闭了眼睛。不是她矫情,是真的还没习惯啊。 “等我下,我过去换身衣衫,咱吃了早饭哈。”许文瑞穿好衣衫,想起来叮嘱着,一回身,看见床上的人拉了毯子蒙着脸呢,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上前,伸手拽下毯子,在她的香唇上吻了一下,才笑着离开。 哎,他母亲若是知道她的儿子,这样子,会不会怪她把儿子拐带坏了啊,瑾瑜有点担心。毕竟,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 瑾瑜又躺了一会儿吼,才起身,刚洗漱好,那位就去而复返了。身上换了衣衫,手上拎着好几个包裹。 “你答应了的,不许反悔。”见瑾瑜瞅着自己愣神,许文瑞赶紧的边说,边把手里的东西往礼物送。 自己的包裹跟她的放在一起,哈哈,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舒坦。 今个,是瑾瑜在再次遇到许文瑞后,最别扭的一天了。相比于画舫那夜的事,她面对着展群他们,都没有这么别扭过。 一个个的,笑嘻嘻一口一个嫂子,夫人的,真的让她受不了。虽然不是头一天喊的,可是,今个早上以后的感觉,真的是让她有些无语。 再加上,许文瑞本人的那个样子更加的不像话,他虽然严肃着,可是他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啊,哎! 许文瑞办事很有效率,快的让瑾瑜有一种错觉,觉得他恐怕早就有动作了。不然的话,怎么早上才提的事儿,傍晚就搬了进去? 院子是京城南边的位置,院子虽然不是很大,却很精致。家具日用品的,都有。许文瑞居然还把芸豆给偷偷请来,帮着打扫卫生。 因为时间紧迫,他居然下令,展群他们的房间,让他们自个想办法收拾,只让芸豆收拾主屋。 晚饭在外面吃的,回来后,瑾瑜就在新租来的宅院里外的转悠了三圈儿,习惯的,得迅速熟悉四周的环境。 宅院里有厨房,可是有也没用,瑾瑜对于吃食上,虽然蛮讲究,可厨艺根本就不行。她对那个也不感兴趣,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打算有。 临时的家算是有了,当天晚上,许文瑞忽然的想起还要往卧室添置点东西,就叫瑾瑜跟自己去街上,谁承想这一去他就后悔了…… ps: 第一更到 感谢亲爱滴碧波钓客送的粉红票! 晚安,好梦哦,啵啵! 第一百八十六章 ** 几个人刚溜达到街上,走在前面的冯贵忽然回身朝自家主子看。 “怎么,遇见鬼了?”展群在一旁嘀咕着,可是朝前面看过去,看见越来越近的一队人,他也有点意外,刚反应过来,想进铺子里拦住那俩人,先别出来呢,已经迟了。 铺子里刚走出的俩人,亦是同样的意外。 那队人装满货物的马车上,插着的镖旗上,一个大大的秦字。天下间,同姓的镖局,或许不止一家,但是中间骑马的那位,却正是信诚的秦镖头,秦义海。 “程夫人,你还在京城?”秦义海发觉有人看自己,看过来后,也是不相信的问。 “是啊,我的事还没有办好。”瑾瑜对这秦义海,印象本来就好呢,很自然的就迎上去一步。 可是,秦义海和许文瑞两个人,在目光接触后,俩人却都没有什么惊喜。相反的,心里都很不舒坦。 “程夫人好。”上前问好的,是秦义海的小厮,秦福。 瑾瑜笑着,跟他点点头。 “嫂子,那边有卖葡萄的,我去买些来。”展群一见,好么,好兄弟的情敌啊!他当然要帮着自己兄弟了,上前很是自然的说完,就往前面走去。 许文瑞一听,对啊,你在意有什么用,她现在是我的妻,她的心在我这里呢。于是,他倒是有了笑容,对着还疑问的看着自己女人的人抱拳;“秦兄,又见面了,幸会幸会。” 瑾瑜当然知道展群那小子是故意的,看着面前疑问的眼神,她又能如何解释呢?也用不着解释的吧。 不过。看着秦义海,根本就没理会许文瑞跟他打招呼,瑾瑜心里有点不得劲。这俩人是亲兄弟呢,却是见面不相识,彼此的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那个疯狂的爹做的好事。 若是换成了曹诚,瑾瑜倒是没有这么纠结难受。但是这俩人,一个是自己的爱人,另一个是自己的朋友就不一样了。 她不想他们成为敌人,哪怕不会成为朋友呢,哪怕不能相认呢! “秦公子一路奔波定然劳累,我们就先不打搅了。不知道秦公子在哪里下榻,哪天方便,一起喝杯酒吧。”一个车队就这样停在路中间,秦义海又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也只好这样说了。 “不知程夫人如今在何处落脚?”秦义海努力的让自己平静,笑着问。 “我们刚刚租了宅院。”瑾瑜大大方方的就把住的位置告诉了他,同时也发现,秦义海的脸色更加的不对劲儿。 秦义海也把落脚之处,告诉了瑾瑜。 瑾瑜点点头,说声那改日见。就伸手挽了身边人的胳膊,往前走去。 原本被忽视,很是恼火的人。忽然被挽住了胳膊,心情立马愉悦起来。她没有对姓秦的掩饰隐瞒什么,自己怎么会这么傻傻的如此小心眼儿呢。 姓秦的喜欢她,那也不是她的错啊,她喜欢的选择的人是自己,这不是已经足够了么。许文瑞高兴的走着,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那人是什么心情。 她这样的不掩饰,那就是说,她是知道姓秦的对她有意思。故意叫他死心的。 “你看你,傻笑个什么劲儿啊。”走出不远后,瑾瑜忍不住的对身边的人说着。手却没有离开他的胳膊。 “高兴呗。”许文瑞想都没想的回答。 “呆子。”瑾瑜觉得,就这个词最适合他了。心里面,也有点乱,这下可好了,哥仨都到京城了! 还有啊,瑾瑜记得自己在离开信城前,曾经提醒过秦义海的,说她母亲可能知道些什么。也不知道他问了没有,问了的话,又问出什么了来? 还有啊,彼此之间完全不知道有对方存在的三个人,都能到了一块,那么,说不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也来了呢?他们都算私生子吧,哪个算嫡出的?哪个算庶出的啊? “爷,咱先把货送到卸了吧。”瑾瑜他们已经走开好一会儿了,秦义海还是没有动地方,失神的看着地面,秦福着急的上前提醒着。 秦义海这才回身,命令着继续往前走。 跟来的镖师里,有见过瑾瑜的,虽然离的距离有些远,却还是隐隐的猜到一些事。哎,只能说自己镖头跟那程夫人有缘无分。 同时,几个见识过瑾瑜厉害的镖师,心里也奇怪着,那样心狠手辣的女人,还真是吃香呢。 半个时辰后,回到宅院屋子里的许文瑞,把展群洗好的葡萄端到瑾瑜身边,欲言又止的好几次。 瑾瑜早就看见了,就是没有开口问,最后还是他忍不住开口了;“真的要跟他喝酒啊?到时候带着我吧,我酒量好。” “当然,他是男客,你不作陪,谁作陪啊。”瑾瑜笑着说完,又朝他的眼睛看了看,真的跟秦义海的眼睛很相似啊。 嗯,跟他相似没关系,不要跟姓曹的像就好了。 嗯?原来她邀请姓秦的,本来就是没打算单独相见啊?许文瑞放心了,剥了一粒葡萄喂给瑾瑜吃。 瑾瑜有些不习惯,却没有躲开,张嘴接了。葡萄酸甜,酸甜的! “我发现你俩长的有点像呢?别是兄弟吧?”瑾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来了一句。 “我母亲就生了我一个。”许文瑞立马就强调着,才不会跟情敌是兄弟呢。 你母亲的确是就生了你一个,可是,你那个疯狂的爹,可不知道给你安排了多少个兄弟姐妹啊!瑾瑜心里这样嘀咕着。 同时,也想着,赶紧的把事情弄清楚。真的确定他的父亲,有大阴谋的话,还是得跟他早点说出实情的好,不然,对他不公平。 可是,瑾瑜忽然又想,最好是在他不知道真相之前,就想办法跟他离开这里。这个呆子的性子太正直,不适合阴谋的场合。 真的知道了有那样一个父亲,说不定反而会让他更烦恼,徒增痛苦! “瑾瑜啊,天不早了,是不是该歇着了。”许文瑞不想在想那个姓秦的,言归正传的,想起了正经事。 嗯,瑾瑜应着起身往卧室走去。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红了脸啊!昨个晚上,他老实,今个?恐怕不会了。 许文瑞知道她还有点不适应,聪明的没有立马跟进去,而是在外间瞎忙一阵。刻意的到院子里,对面的厢房里,找了展群他们安排好第二天该办的事。 然后,在他们的哄笑声中,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了门落了栓,吹熄了外间的灯,进了卧室。今个卧室里的灯还亮着,透过绣花的纱床幔,能清楚的看见床上面朝里躺着的人。 他很想留着卧室的灯笼,又怕她不自在,还是脱了衣衫后,把灯吹熄。上床后,躺在她身边,伸手摸着她的腰肢,试探着往前,再往上,一下子就找到了那柔软有弹性的玉峰。 手上轻轻的揉捏着,嘴也在她颈部轻吻着,感觉她身子轻轻的战栗。这才轻轻的把人扳过来,开始解她的中衣。 不消片刻,身边的人儿,就被他剥的寸缕不着,他贪恋的摸着她滑嫩的肌肤,俯身上去,低头寻到玉峰前,触碰到玉峰顶的樱桃,立马就轻轻的允住,然后用牙很小心很轻柔的咬了一下,换来的是身下人娇嗔的嘤咛声。 瑾瑜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背上轻柔的抚摸着。而许文瑞松开玉峰上的樱桃,往上吻去,寻到她的香唇,把舌深入,挑逗着瑾瑜。 当瑾瑜回应的时候,他立马就含住了她的香舌,不断嗍吮,虽然还未正式做什么,却已经感觉昏然如醉。 一只手往下游走,触摸到她玉腿中间的幽谷,手指感触到幽谷口的滑润,想起,展群他们几个小子平日打诨说过的,知道这是女人动情的特征。 这才迫不及待的抬起她的玉腿,扶着自己早就硬挺的玉茎,往幽谷口送了进去。今个他没有急着动,而是等玉茎完全没入其中后,又伏在她的身上,与她缠绵起来。 他想着,这样的话,时间会长久些。可是,玉茎被温热的幽谷包裹着,更加的抑制不住,于是,他把她的玉腿放在自己肩膀上,动了起来,有时轻磨幽谷四壁,有时直顶深处,他就像是在江面的船儿,一会儿浮起,一会儿沉下。 有时据守不动,有时用力深压,有时久停其中不出,有时会因为急速滑出。 瑾瑜的欲火也被燃起,不由自主的摇晃着身子,配合着他的动作。雕花床吱嘎吱嘎的响声,他舒适的粗喘声,她抑制的呻吟声,成了一曲情欲的三重奏。 快感几乎是同时而至后,卧室内静了下来。许文瑞怕压得她难受,就搂着人儿翻身伏在自己身上休息。 激情过后,心里和生理都的满足的他也依旧不舍得离开她的身子,反而更加的留恋。瑾瑜觉得自己也没怎么动啊,可是怎么就浑身无力了呢? 无力的她,甚至都不想起身洗去身上的汗渍,就这么懒懒的伏在他的身上。 “难怪他们那么早就娶妻啊,原来夫妻之乐是这么好的事。”许文瑞开口了。 “怎么,你后悔这么晚才碰女人了?”瑾瑜懒懒的问…… 第一百八十七章 出击 “才不是,我只是觉得幸运,若是我身边早就有了人,那我就根本没有机会能与你在一起了,对吧?”许文瑞来了精神,把身上的人放回到床上,撑起上身,很认真的问。 “是啊,你身边有人了,哪里还会在意我?”瑾瑜心里明知道他的意思不是这样,还是忍不住的想逗他。 跟他在一起,瑾瑜觉得自己两世的童心都复活了。前生的童年在冰冷无情的组织里度过,没有丝毫的快乐可言。 今世的童年,做了父母的乖乖女,还要防备着姨娘她们陷害自己,最要紧的,是带着前生的记忆,这个童年当然也不能算是快乐的。 可是,跟身边这人在一起后,她觉得自己真的变了很多,有时候自己的举止行为,自己都觉得幼稚。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要是身边有女人,你就对我不屑一顾了,就是,不会看上我的意思。”许文瑞有点急的解释着。 “是啊,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你若是真的娶了我,以后就不能有别的女人了?你可想好喽,现在反悔的话,还来得及。”瑾瑜见他着急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笑,强忍着,继续逗他。 “我早就想好了,今生今世就你一个,你若是不嫁我,那我以后,就当和尚去。”许文瑞很认真很严肃的表明心意。 “呆子,就你这样的去当了和尚,你在的那座寺庙里的女香客一准会多起来,佛门清净之地一准会被你毁了。”瑾瑜脑补着他剃光头在寺院里念经的样子,说着。 “你怎么把为夫说的跟个sè狼一样,那为夫就色给你看。让你知道为夫的厉害。”许文瑞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知道她是在逗自己,一边威胁着,一边就压在了瑾瑜身上。 瑾瑜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都来不及了。卧室内,顿时再次*光旖旎! 第二日一早,瑾瑜闭着眼睛,等着身边这位吻了自己一下又一下,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床出了房间后,才睁开眼睛。 这样下去真的没事么?太无节制的话,他的身体要不要紧啊?瑾瑜有点犯愁的,用毯子裹紧自己,进了小间儿,看见那个浴桶,她就觉得脸红。 昨夜第二次欢愉后,他抱着她去冲洗过的。记得当时他很是遗憾,说浴桶太小了,等今后自家用的一定要做个很大的,听他那意思,最好在浴桶里能放下一张床呢。 哎,最近几次,事后也都未曾喝药汤防孕,要是真怀上了怎么办?瑾瑜摸着扁平的小腹,有点担心,随即又安慰自己,不用担心。 他虽然有些呆,有些幼稚,但是绝对是个有担待的。 洗漱好刚走出卧室,就听见院子里的对话声,咦?怎么芸豆又来了呢? “夫人早。”瑾瑜走到门外,芸豆立马上前给她请安。 “你?”瑾瑜想问她,这么跑来,那客栈的掌柜能高兴么。 “我问她愿不愿意过来帮忙,她就把那份活辞掉了。咱在京城,就留她贴身伺候你吧,离开的时候,不亏待她就好了。”许文瑞在一旁开口了,他也看着芸豆这丫头,长的虽然不好看,瑾瑜却是不讨厌的。 住这院子里,总要个丫头才好。现去牙行买,不知根底的,也不放心。所以,才私下找了芸豆,问了她的意思。 没想到芸豆立马就答应了,今个天没亮就拎着包裹过来了。 “那你就留下吧,等下自己去收拾一间屋子住,缺什么,找他们几个就行了。”瑾瑜没反对,六个人呢,的确需要个帮手。 就如许文瑞说的,顶多离开京城的时候,多给她留些银子就行了。银子,是最不缺的。 “芸豆啊,跟我们在一起,恐怕还会遇到危险的,你怕不怕?”瑾瑜想起来问。 “夫人放心,这些公子都问过了,也交代过了。若是有人跟芸豆打听什么事,芸豆什么都不会说的,若是有危险,公子说芸豆只要好好的藏好,不要出来就行了。”芸豆很认真的回答着。 “那就好。”瑾瑜放心了,刚点了头,冯贵就领着芸豆找屋子,本来主屋这边,还有两间空房间的,可是收到主子严厉的眼神,冯贵只好把人领到兄弟几个住的厢房旁边的那间空屋子里去了。 按理说,一个姑娘家的,应该离他们几个光棍远点才方便啊。可是,没办法,只能委屈这小丫头了。 展群他们在房檐下的椅子上整齐的坐着,哪个都不傻。都一个心声,要不是出门在外不得已,那位一准也会把他们也安排的远远的。 芸豆把自己的包袱留在屋内,出来后,也不用吩咐,就忙的起来。找来篮子,把各屋人换下的衣物拎出来放在墙角的石板上,瑾瑜的衣物是另外放的。 铁牛立马起身到井边帮芸豆打水,瑾瑜已经转身回到屋内,许文瑞也跟展群到一旁商量着事。 冯贵和一个,一个出去到门外转悠,一个看着铁牛献殷勤。没长开的一个丫头,他也这么积极! 吃早餐的时候,冯贵进屋告诉,说外面一个婆子,领着几个妇人,过来问要不要短期的帮工。 消息还挺灵通的,许文瑞和瑾瑜相视一笑,然后,许文瑞就叫冯贵去回绝。不管对方是真的来找事做,还是另有玄机,反正是不会放人进来。 冯贵应着走出去之后,许文瑞不放心,起身跟了出去,回来时,瑾瑜看见他神情有些怪异。“怎么,真的不对劲儿么?” “人看着倒都是干活的,只是其中的几个,真该领进来让你瞅瞅,不简单啊。”许文瑞感慨着。 “等着瞧吧,以后会越来越热闹的,各路鬼神都开始登台了。”瑾瑜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完,继续吃早点。 “我怎么老觉得事情越查,越邪乎了呢。那晚山谷的事,竟然就这么平息了。能有那样本事的人,会是个什么角色呢? 要知道,这可是天子脚下啊!”许文瑞有些不解的嘀咕着,坐回到瑾瑜身边,拿起一个鸡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剥好壳递给了瑾瑜。 “日后查到的真相,兴许是你不能接受的,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才是。”瑾瑜接过鸡蛋,给他打着预防针。 剥鸡蛋这个活,自打跟他在一起后,好像就成了他的专利。他没给剥,瑾瑜也想不到自己动手,俩人都成了习惯了。 “什么真相我都不怕,这么多年,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你陪着我,什么真相我都能接受得了。”许文瑞对自己很有信心。 瑾瑜笑笑,没再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早饭吃好,瑾瑜就说要去逛街,许文瑞要跟着,瑾瑜没答应,叫他去忙自己的事。而是要了冯贵跟着就行了。 许文瑞想了想,没反对,出门招呼着冯贵,在院子里仔细的叮嘱一通。 “爷放心,小的会一直在夫人身边,就算是遇到那姓秦的,小的也不会让他有机可乘。”冯贵拍着胸脯保证着。 可是,他这样跟主子表着忠心,却没有得到表扬,而是立马就挨了一脚,还不敢抱屈喊疼。定然是说到了主子的心事,主子才这样恼羞成怒的吧?冯贵这样猜着。 半个时辰后,走在街上的瑾瑜余光看见冯贵好几次用手揉着屁股,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冯贵谄笑着,生平第一次,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说早上喂马的时候,被马踢到了。至于身边这位信不信,他就不管了。 一个上午溜溜达达的,挑了些绣线,又买了一块料子。路过乐器铺子的时候,进去看了看琴,只可惜,没有她中意的。 “夫人啊,咱身后可挂了好几条尾巴,不知道是不是一家的。”冯贵低声的对瑾瑜说到。 “不用管他们,快晌午了,咱去吃午饭。”瑾瑜早就觉察到身后的异样,笑着对冯贵说到。 “啊,真的啊,那夫人打算去哪家吃?”冯贵立马就问。 “第一楼。”日头出来,瑾瑜就撑起了伞,看着前面的酒楼告诉了冯贵。 “夫人,爷他说那里有些不对劲儿呢,咱还要去?”冯贵好心提醒着,却也满是期待。 “青天白日的,咱是食客,能把咱怎样?放心吧,不会被麻倒做人肉包子的。”瑾瑜笑着说完,就往那边走去。 事情要查,也不能老是晚上以后摸出去查,就光明正大的,让他们自己着急,让他们淡定不了的露面,那才有意思呢。 俩人一进第一楼,身后的尾巴立马就少了两条。 “三楼的单间都还空着,不知道夫人打算全包,还是几间?”第一楼的伙计,记性很好,一见到瑾瑜,立马就笑着招呼。 “小哥当我们家是开银楼的啊,今个就不包了,一间即可。”来了是找事儿的,楼上那么清净的话,那就没意义了。 “好嘞。”伙计应着,伸手请瑾瑜往楼上走,冯贵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跟上去呢,一想到主子也不在身边,夫人是不会那么小气的,就大步的跟了上去。 伙计把瑾瑜二人引进雅间后,就说稍等去取好茶,可是出了雅间后,立马对着楼梯口做了个手势,那边的一个伙计轻轻的点点头,迅速的下了楼,往后院走去……rs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够狠 伙计再进屋时,把推盘里的点心一样样的摆在桌上,杏仁酥、雪花糕、百果糕、松饼、时令水果,第一楼的秘制凉茶。 后面来的伙计端着放着冰块的铜盆放在雅间的几个角落里,雅间里立马就显得凉爽起来。 “还站着做什么?”瑾瑜见冯贵站在一旁也不坐下,开口招呼着。 嘿嘿,冯贵傻笑着,坐在了瑾瑜的对面。可是,见瑾瑜没动手,他也不好意思吃。 没办法,谁让这位现在是主子的媳妇了,那就是自己的主母了。 “赶紧给我们上菜吧,这里不用伺候的。”瑾瑜见伙计不离开,就开口了。 等伙计应声离开后,瑾瑜从锦囊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出塞子倒出两粒小药丸,自己捏起一粒放进嘴里,另一粒则递给了对面的人。 嗯?冯贵楞了一下,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却不敢伸手到她手心里拿,而是摊开手,等着。瑾瑜笑笑,把手掌轻轻一歪,药丸落入他的手中。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吞下药丸,瑾瑜笑着问;“这么放心我?不怕那药丸是毒?” “夫人给的,即便是毒小的也要吃的。”冯贵很是坚决的表态。 “少贫嘴,这些少吃点,等下正菜就上了。”瑾瑜算是知道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 冯贵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不错,笑着点头,只是每样点心都尝了一点点而已。 很快的,正菜就上来了。红煨鳗、青盐甲鱼、干蒸鸭、黄芽菜煨火腿、醉虾,剥壳蒸蟹、酱鹿筋、鳆鱼豆腐、燕窝。鱼翅还有几个素菜。 一张大圆桌,很快就被摆满。 “伙计,菜上错了吧?”冯贵刚刚是听见点菜的,荤素加在一起就六个菜啊,看着满桌的菜,他忍不住的问了。 “回客官,这些菜么。是一位贵客送的,还有几样,厨房还在做,等下再上来。”伙计赔笑的解释。 冯贵朝瑾瑜看,等着她的意思。结果,看见她的神情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似乎这都在预料之中一样。 “未曾征得我们的同意,你怎么就认定我会收下那人送的菜?”瑾瑜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问到。 伙计完全没想到会如此。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搓了搓手,讨好的跟瑾瑜商量;“都是小的不好,小的错。” 就在伙计认错的时候,瑾瑜才再次开口;“算了,我也不为难你。只是,他送的这菜,不是很合我的胃口。不知道,能不能自己点呢?” “可以,当然可以。”伙计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忙不迭的应着。 “哦?你也不去问问那位的意思,就这么肯定?”瑾瑜似笑非笑的问。 伙计一听,立马又慌了神;“夫人,小的意思是,那人定然是不知道夫人的喜好,才只捡贵的点了。夫人自己想点的话,那边自然是愿意的。” “你说的也对,那我就点几个菜。也省得你为难,这样,大家都满意。”瑾瑜放下手里的玉盏说到。 “好好好,夫人尽管开口,不是小的吹牛,只要您点的出来,咱第一楼定然就做得出来。”伙计立马就精神了很多拍着心口打包票。 一旁坐着的冯贵,看看对面笑盈盈的主母,又看看那个高兴万分的伙计,心中立马一种不好的感觉。 忍不住的在想,一向花钱如流水的夫人,才不会无缘无故的占人家便宜的呢,今个有人要倒霉喽。 “那,就来个兰花熊掌,佛跳墙、油炸蜂蛹、清蒸鳜鱼脸肉,嗯,也不是熟人,也不好叫人家太破费,就这四个好了。”瑾瑜轻描淡写的点了四个菜;“对了,熊掌要用前掌。她想起来补充了一下。 再看那伙计,人已经僵在了原处,冯贵儿更是傻傻的。 怎么,难道自己点的这四个菜,古代没有么?不对啊,好像在书籍上看见过的。还有几个菜,瑾瑜觉得太残忍,就没点呢,比如猴脑。 “怎么?可是我点的你们酒楼没有?那要不我再问问?”瑾瑜有些惊讶的问。 “有的,应该有的,夫人请先慢慢吃,小的这就去跟厨子说。”伙计赶紧的摇头,应着。 “我劝你还是想去问问那位贵客的意见,不确定的话,吃好了这银子,你们收不到,就不好了。”瑾瑜好心的劝着。 伙计连连点头称是,慌忙的就跑了。 雅间里,冯贵冲着瑾瑜竖起大拇指,一脸的崇拜;“夫人,那几个菜,其实是你故意刁难他们的吧?” 瑾瑜笑着摇头,点的那四个菜,她是吃过的,只不过是在现代的时候。每次冒着生命危险完成任务,得到的酬金,不好好的挥霍慰劳自己,留着做什么呢! “先慢慢吃,边吃边等吧,筷子都是银质的,这些菜应该是安全的。”瑾瑜给自己斟了一盏酒,开口了,不然,对面那位就不敢开吃。 冯贵点点头,拿起面前的银筷子,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夹哪个菜合适了。 “你也饮点酒吧,不会误事的。”瑾瑜又开口了。 冯贵想了想,觉得少吃点,应该不会误事,这么一大桌子好菜呢,不来点酒实在是可惜啊。于是,他拿起身边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飘溢出来的酒香,一闻就知道是上等的佳品绝酿。因为惦记着瑾瑜后来点的那四个菜,冯贵也没有像往日那样大嘴马哈的吃,吃的很是文雅。 小半个时辰后,门外终于传来敲门声,那个伙计领着几个人端着托盘进来了。按照瑾瑜的意思,撤掉了桌上的几个菜,把新送来的摆到了中间。 还真有?看样子,这第一楼还真不是吹出来的。瑾瑜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熊掌。送入空中,味醇筋烂,香糯不腻,咽下去后,瑾瑜端起茶盏,漱了口。 “嗯,到底是不及冬日的鲜美。也还算可以了。”瑾瑜没忘记点评。 “夫人,这东西还分季节啊?”冯贵忍不住的问了。 “嗯,冬日里,熊在冬眠中,不断用舌舔其掌,使得舌上的津液深入掌心。所以,冬日的熊掌特别的细嫩鲜美。” 瑾瑜拿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告诉着。其实啊,她刚才尝了。这个比在现代吃的还要好吃,毕竟在现代的熊掌可不是新鲜的,都是通过走私不知道冰冻冷藏了多久的。 之所以这样所,不过是为了忽悠这几个还没离开的伙计罢了。忽悠他们,就等于忽悠那个请客的人。 瑾瑜说完,又尝了另外三道菜。说那个蜂蛹火候没掌握好,老了些。佛跳墙和鳜鱼脸都还不错。 领头的伙计,听得是目瞪口呆。好在瑾瑜的态度算是勉强过关了,赶紧的就告辞要退下。瑾瑜却叫住了他;“剩下的那三只熊掌,也麻烦厨子做了吧,等下我要带回去。” “是。”伙计心发慌的答应着,要知道,这只熊可是东家养的,准备冬日的时候宴客的。这下可好,她点了一个不算,居然还把剩下的三只熊掌打走! 哎,这女子真够狠的!就单单这一只熊掌。就是他十年不吃不喝的攒银子,都买不起啊!再说那佛跳墙,里面的鲍鱼什么的。更别提了! 也不知道这位究竟是什么人,真会吃,鳜鱼脸肉?酒楼鱼塘里的十来条鳜鱼,那是一个月的食材呢,她一句话,就全给宰杀了。 不全宰杀的话,一条鱼,就那么点鱼脸肉,怎么能凑够一盘呢! “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趁热吃,这几个菜,除了这个鳜鱼脸儿肉,都是大补的好东西。你跟着你们爷,也辛苦了,今个好好补一补吧。”伙计离开后,瑾瑜招呼着对面的冯贵。 艾玛啊,那就不客气了,吃不完剩下,那可实在是太可惜了。再说了,今个自己客气的话,今后也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样一想,冯贵就大口的吃了起来,而瑾瑜,就没有再动熊掌,而是只吃那个清蒸鱼脸肉,和佛跳墙。 “别擦了,等下吃好,弄块热巾再擦吧。”看着冯贵用帕子费劲的擦拭嘴边,瑾瑜笑着提醒着。 熊掌的汤汁,稍微一冷,就粘粘的,干帕子根本就没办法擦拭干净。 冯贵一听索性不擦了,学着瑾瑜先前的样子,吃一口熊掌后,喝一口温茶,漱漱口。夹别的菜时,见瑾瑜喜欢吃那个鳜鱼脸肉,他就只尝了一块,就没再动那道菜。 跟着这位,实在是太有口福了,冯贵觉得自己今个吃的这好东西,说不定一般的官爷都不曾见过呢。 哎,什么主子,下人啊!谁家的下人有自己这样的待遇? “夫人,都说吃了人家的口软,拿了人家的手短呢。”吃得心满意足后,冯贵才想起来提醒。 “对方自己送上来的,有什么关系,不管是何目的,也让他张长记性。”瑾瑜无所谓的说到。心里也在想着,对方送了菜,到现在还未曾露面,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在等自己先开口问?哼哼,那就让他等吧。 瑾瑜让冯贵叫伙计进来,说要结账,又问另外点的菜可做好了。说结账,不过是随意问问而已,对方能如此大方的送菜,怎么可能不付她二人刚进酒楼点的六个菜钱! 伙计忙说,菜刚刚做好。酒菜的银子,那位贵客已经都给结清了。 “既然如此,那就替我谢谢那位了。”瑾瑜笑着说完,招呼着刚要了热水洗过脸的冯贵离开。 冯贵应着,下楼拎了俩食盒,就跟瑾瑜往外走。 后反应过来的伙计,着急的追下楼到门口,看着那两位走远,急的使劲跺脚。吃也吃了,拿也拿了,不是应该问问哪位请客的么…… ps: 第二更到,亲爱滴们,女妖爱你们!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够坏 往回走的瑾瑜,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跟在身边的这位,从客栈出来,就开始傻笑,就没停过。 “就吃了一顿没用自己花银子的酒菜而已,至于这么高兴么?”瑾瑜走的很优雅,问的也很优雅。 “夫人,我要是说实话,你会不会生气啊?”冯贵怕别人听见,小心的又往她身边凑了凑问。 “那得看是什么话。”瑾瑜边说,边想着,回头是不是要雇顶轿子。 “啊?那我还是不说了。”冯贵立马反悔,虽然那句话他很想说,可是不确定后果会怎样,还是不说的好。 好在,他不想说,瑾瑜也没兴趣知道,没有追问,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刚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冯贵就看见自己人了,大声的招呼着。那几位听见喊声,看了过来。 许文瑞本来还蛮高兴呢,可是一看自己的心上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几包东西,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冯贵很无辜的苦笑着,提提手上的两个超级大食盒,虽然是练武之人,可是架不住走的远啊。 更何况,食盒里的东西汤汤水水的,他还要拎得稳稳的,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铁牛会看脸色,没等自己主子开口就上前接过瑾瑜手里的东西,然后就退开些,省得碍眼。 “哎呦,还不错,知道我们几个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展群看着冯贵的食盒,打趣着。“里面什么好菜啊,该不是吃剩下的吧?” “展爷,你可别乱猜,这是夫人叫厨子另外做的。”冯贵赶紧解释,心说,好心给你们拿回来尝鲜呢! 这边,许文瑞伸手接过瑾瑜手中的伞,帮她撑着,俩人虽然彼此什么都没说。可是刚刚看见后的一个眼神,彼此就已经心领神会了。 边走,边听那几个扯淡。 “还是第一楼的菜?什么好菜啊?”展群又问。 “展爷您猜。”冯贵嬉皮笑脸的,把另一个食盒交给同伴拎。 “燕窝鱼翅?”展群随口猜到。 冯贵撇嘴摇头,还没转头看看一旁的主子夫人。可是,主子夫人根本就不理会这边。 展群又猜了两次,没猜到,懒得再开口,反正也到临时的家了。刚敲了门,芸豆就在里面问谁啊。 这丫头倒是蛮小心的。几个人不忍心逗她。直接说自家人回来了。门立马就给打开了。瑾瑜他们一进院子,就看见旁边晾着的,两竹竿衣衫。 再看芸豆,袖子卷着。额头上都是汗,可见是忙活了一上午。 瑾瑜往里走的时候,看见那间厨房,竟然也被她收拾过了。可是,那间收拾出来有什么用,谁会做饭?她可不想雇请什么厨娘进来。 在这个敌友不明的京城里,瑾瑜可不想费脑筋,觉得还是三餐都出去吃比较好。 一进屋,冯贵他们三个就忙碌起来。到厨房找了碗筷。这边,瑾瑜交代芸豆买些干粮回来。 “啊?你们真敢吃啊。”许文瑞到院子里自己打水,拧了棉巾递给瑾瑜擦脸时,就听见桌旁的展群惊呼着。 “什么大惊小怪的?”许文瑞不乐意的念叨着,走过去看。看清食盒里的东西之后,他也有点回不过来神儿了。 铁牛和另一个随从,也探头看了,但是根本不知道那青花瓷的大海碗里装的是什么,反正闻着挺香的。 冯贵见展群的反应,很是满意,还得意的朝瑾瑜这边看看。 “兄弟啊,你府上条件是还不错,可是,你确定能养得起嫂子?”展群小声的问。 “那个不用你操心,你吃是不吃,不吃滚远点。”许文瑞很快就冷静下来,低声呵斥着,就示意冯贵他们把东西拿出来,摆好,这道菜尤其得赶紧吃趁热吃。 “当然要吃的,不吃是傻子。”展群一边嘀咕着,一边就抢着拿了一双筷子,当这道菜一被放到桌面上,立马就抢先夹了一筷子,进嘴后,眉头立马就扬了扬。 “瑾瑜?”许文瑞回身招呼着。 “你们吃吧,我和冯贵都吃过了。”瑾瑜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你小子吃过了,赶紧闪开,别占地儿。”展群对冯贵凶着。 冯贵笑嘻嘻的拿起酒壶,给他们斟酒。 铁牛继续往外端菜,一个大食盒里面有三屉,三屉里的菜端出来摆好,展群和许文瑞又是楞了一下,因为三个菜都是一样的,一个大海碗里装的是一只熊掌。 好么,一只熊,四个熊掌,这里就三只!一只就要多少银子啊?这里三只啊!铁牛把另外那个食盒里的三个菜拿出来! 一个佛跳墙,一个酱鹿筋,还有一个水晶虾仁,俩素菜。 冯贵知道展群心里想什么,可是酒楼的事,也不知道夫人想不想,打算没打算叫主子知道,所以,他再想嘚瑟,也不敢嘴快的乱说。 忙好桌上的事,就坐到墙角的冰盆边凉快去了。 “嫂子啊,别告诉我,你们俩逛街,遇到熊,就顺手宰了,然后叫酒楼的厨子做菜了吧?”展群吃着,可是好奇心让他没办法吃好再问。 “有人请客的。”瑾瑜头也没抬的回答。 “请客?什么人啊?”许文瑞当然也好奇,但是这话却不是出自他的口,依旧是展群。 “不知道。”瑾瑜回答的依旧简单明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也敢吃人家的?不知道你就没问问?展群一喉咙的疑问,可是还没等开口,就感觉有人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 好吧,不问就不问,就不信你忍得住不问! 这时,芸豆也拎着一竹篮的馒头回来。瑾瑜问她午饭可吃过,她摇摇头。瑾瑜叫她一起吃,芸豆摇头,说等几位爷吃好,她再吃就行了。 许文瑞跟铁牛使个眼色,铁牛立马会意,去厨房拿了个大盘子回来,把桌上的菜,每样分了些。 展群吐气,好么,这样的昂贵稀罕之物,自己从小到大,就是父亲那当大官的好友宴请的时候,吃到过一筷子,现在却是什么人都能有口福了! 芸豆连连道谢,端着满满一碟子菜,在竹篮里拿了俩馒头,出去到厨房吃去了。瑾瑜知道,强留她在这屋子里用,她吃着也不舒坦,索性由着她去了。 对她好是可以的,但是出格的好,兴许就是害了她,日后她去别的大户人家做事,倘若稍微违反了一点点规矩,那对她来说就绝对是祸事。 桌上是个大男人,其中的俩不是没吃过好东西,没见过世面的。但是,这俩也被今个这三只熊掌镇了一下。 许文瑞开始的时候,猜会不会是昨夜那刚进京的秦镖头,可是又一想,绝对不可能。瑾瑜对那个人的态度,绝对不会这样宰那个人的。 那就不知道是谁,送上门挨了这一刀啊! 四个大男人,美美的吃了一顿,铁牛跟那个随从,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熊掌,可是知道这东西不是寻常人能吃到的,所以,也就使劲的吃。 三只熊掌,就分了芸豆一块之外,就被他们干光了,其他的菜最后也只剩了一点点。冯贵今个算是见过世面了,看他们吃的差不多时,就去厨房弄了热水过来给俩主子准备着和擦嘴。 芸豆进这边都放了筷子,立马过来收拾。 而这边的展群,用热的棉巾擦好嘴巴后,立马亲热的搂住冯贵,说让他帮自己点忙,边说就把人给搂出了屋子。 除了许文瑞之外,两外俩也聪明的跟了出去。 许文瑞走到瑾瑜身边坐下,笑着朝她看。 “笑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瑾瑜老实的解释着。 “你呀。”许文瑞笑着摇头,伸手刮了瑾瑜的鼻梁一下。他笑,瑾瑜也笑,一旁收拾桌子的芸豆,不敢乱看,麻利的收拾着桌子,赶紧离开。 而门外,展群他们的屋子里。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后,尽管冯贵依旧说不知道挨宰的那位是什么人,听的人却都是一脸的无语。 “你说那位真的就没问问伙计,对方是谁?也没说见见?”展群还是不信的问。 “真没问,不过,夫人有说过谢谢的。”冯贵笑嘻嘻的回答。 “她可真是,真够,真够那啥的。”展群说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词。 “真够坏的是吧?”冯贵小声的试探着问。 “这可是你小子说的,可别连累我们。”展群听了伸手就在冯贵肩膀一巴掌,不过,随即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可不就是坏么,还不是一般的坏。明知道对方请客是有目的的,不但不拒绝,接受了还是弄了这么一出。 临了,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居然问都不问一下,就只说了谢谢俩字!展群觉得,那人不管是什么人物,此时都被气得肝疼肺疼吧! 先不说搭出这么多银子,最气人的是,其实是被她摆了一道呢! 天啊,原来她不止是会用毒针,武器杀人而已啊! 此时第一楼后面的那座宅院的密室里,地上一片狼藉,边上站着的几个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ps: 感谢亲爱滴紫逸飞粉红一张 感谢亲爱滴流动的溪粉红一张 感谢亲爱滴jun-sh粉红一张 夏天到了,大家注意防暑哦!女妖爱你们,很爱,很爱! 第一百九十章 夜遇 “着凉了么?是这冰放的太多了?”见瑾瑜侧头连打了一个喷嚏,许文瑞立马就担心的问。 “一想二骂三惦记,这一准是有人在背后骂我呢。”瑾瑜揉了揉鼻梁,心情极好的说到。今天这一出,没人骂那才奇怪呢。 许文瑞一听,却嘀咕着;“谁敢骂你,千万别让我听见,看我不把他舌头割下来。” “你那边查的怎么样?”瑾瑜赶紧问正事儿。原本,她是打算自己去查的,可是,昨晚见过那个老男人之后,她改变主意了。 那人是他父亲的话,那就不会伤害他,更不会看着旁人伤害他。所以,瑾瑜干脆就把自己要查的事,直接拜托给他了。 “为夫出马,还有什么查不到的么。”许文瑞得意的回应后,没有再啰嗦什么,就把自己早就知道的加上上午才查到的,一起告诉瑾瑜听。 虽然他的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却还是没有问瑾瑜,为何要查皇室的成员,尤其是要查这些王爷。 自己要查的幕后指使人的身份也定然是不寻常的,她要对付的人竟然直接沾上皇边儿了!暗中设计陷害自己的人,跟她要查的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许文瑞已经决定好,不管有没有关联,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陷害岳父的人,就是自己的敌人。 尽管瑾瑜没有对他说,因何跟那曹知府和离。他现在已经猜到大概了,只怕跟自己未来岳父被贬官一事不无干系。 瑾瑜手指绕着帕子,脑子里在分析着许文瑞查到的情况。当朝十几位王爷,加上在封地的,还有因为某些事被禁足的,都是子嗣丰盈的。 这样的话,那么,自己的思路是歪了么?那个人四处留种,而且暂时还能确定,是同一年发生的事。 目前自己知道的三个人。可都是同龄的! 他自己有那么多子女的话,有什么必要那样做呢?难道,只是因为生性风流?看那人的反应,也不像啊! 要说是那人的其他儿子,不想多出兄弟来分家产,那么几次三番的雇请江湖上的杀手,那些费用也不小的。 爵位继承的话,向来都是家中嫡子啊! 瑾瑜脑子有点乱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父亲被陷害贬官。那跟这些事也是有关的。她深信。只要查出一点蛛丝马迹,那么,真相就会不远了。 许文瑞见她思考着,也不打搅她。到一旁拿起香瓜,用小刀削了皮儿,把瓜切成小块放在碟子中,放在她的身边。 眼睛忍不住的往她的腹部瞄了一眼,到底怀没怀上啊?也看不见她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他在心里掐算了一下日子,她的小日子也就在这几天吧? 午后外面的日头更毒,一行人没有再出门,瑾瑜也放弃了下去出去的打算。反正她知道,中午的事。惹怒了某人,那人不会安分,自己只要等就行了。 有些事,自己急于去查,不一定会很快很容易就会有结果。但是。事情到了某种地步的话,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午后瑾瑜回卧室午睡了一下,许文瑞即便再想跟进去,也硬生生的忍住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不过是暂时分开一下下而已,晚上俩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于是,他就在外间的榻上,闭眼小憩片刻。有了她在身边的日子,好像没有那么枯燥那么乏味了。 被人莫名的算计暗袭,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呢。不然的话,自己如何有机会能与她相识。母亲说的真对,很多事不能只看一面,好的事和不好的事,是结伴而来有因果关系的。 瑾瑜醒来洗了一把脸,到外间看见榻椅上的人也已经坐了起来,只是那是什么眼神啊?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又好像在等她表扬似的。 瑾瑜被看得心里毛毛的,开始后悔为什么答应他住过来。更加觉得自己在画舫上的那夜,怎么就没想到带来的后果如此严重呢! “女人家不能贪凉的,对身子不好。”就在瑾瑜伸手去拿冰块上镇的一壶凉茶时,手还没碰到壶呢,就被拽住了。 瑾瑜无奈的直了身子,他这反应也太,太那啥了!瑾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看着他拿了冰镇的和桌上没有冰过的茶,冲在一起给她倒了一杯。 瑾瑜赶紧接了,不然的话,怕他会直接喂自己喝的。这算不算现代的模范丈夫啊?瑾瑜在心里嘀咕着。 这样的男人,在现代那可是越来越多了。现代的大街上,随处可见抱着孩子,拎着包跟着老婆身后逛街的男人。 思想观念也早就由重男轻女转变了,生男生女都一样,都是心肝宝贝呢!当然,也有个别的,那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在这封建的古代,男尊女卑的古代,遇上这么一个,那简直就是超级稀奇珍贵的,瑾瑜觉得自己真幸运。 自己现在有点接受不了他的细心贴心,只是,一时间,还没完全习惯而已。 手中的茶盏才放下,人就被拥进怀中;“别这样,门都开着,你也不怕他们撞见笑话你啊。”瑾瑜挣扎着,小声的提醒着。 “我不管,新婚呢,都这样的吧。”许文瑞耍着赖皮,连搂带抱的俩人就进了卧室。 “你的意思是,过了这段时间,就不会这样了?对我就没兴趣了?”瑾瑜被他的话逗笑,问。 “才不是,瑾瑜,我啥都不干,就亲亲,亲一下好不好。”某人语气是带着商量的,但是话音刚落就来实际行动了。 瑾瑜也没有反抗,真心不乐意的话,就他怎么可能得逞。心想,亲亲而已,万一他说话不算话,那今个就给他来点小教训。 今个瑾瑜不敢由被动便主动,她知道那样是玩火,所以,温顺的在他怀中,由着他胡闹了一会儿。还好,他自己竟然知道刹车。 瑾瑜身子自由后,红着脸坐到梳妆台边整理被他揉乱的发髻。听着身边这位,得意的低声浅笑。 他还真的不敢得寸进尺,真的让她厌恶了自己,那可没有后悔药吃。所以,尝到点甜头就知足了。 这时,展群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屋里的俩人都知道,那是在招呼某人呢。 “晚饭。买回来吃好不好?”许文瑞出去之前。跟瑾瑜商量着。 瑾瑜才一点头。又被他偷袭,捧住脸儿,啵的一下后,没等瑾瑜动手。人就刷的一下子跑了。 回头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刚涂抹的唇脂浅了很多,暗笑着说活该。 再听院子里,果真就传来追打笑骂讨饶声!这时候,瑾瑜可不想去看热闹。脑补着某人恼羞成怒的擦拭沾了唇脂的唇。 明个逛街,要买盒颜色稍微红艳些的才好,她已经有了打算。 傍晚,酒菜都是从外面酒楼买回来的。依旧是瑾瑜和许文瑞俩人在一处用,展群他们在另一间用。 关于一日三餐的问题上。瑾瑜不得不服,他是真的做得出来,坚决不跟展群他们一起用。这院子里现在拢共七个人,就分了三拨人,她俩一拨。展群他们四个一拨,芸豆自己一拨。 不在一桌上吃,饭菜却都是一样的,就连芸豆也没有亏待她,更没有让她吃剩菜。瑾瑜其实还有点喜欢现在这种生活模式,人多却不杂乱,也没有不必要的烦恼,感觉蛮惬意的。 许文瑞的心情也不错,原本心里有忐忑,不知道那姓秦的什么时候过来。虽然身边这人儿,不管是人还是心,都已经得到了。 可是再次遇到那个不比自己逊色的情敌,戒备之心很自然的就冒了出来。 晚饭都吃好了,也没动静,看样子今个是不会过来了,太好了!许文瑞当天的警报解除,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院子不是很大,也没有花园可以逛,没办法就说傍晚凉快,出去逛逛。不能因为逛的过程中,有可能遇到自己不想遇到的那个昔日情敌,就放弃跟她溜达的机会。 瑾瑜早就听到冯贵他们说,想在院子里冲澡,说浴桶里洗不过瘾。于是,就跟许文瑞上街。走出院子时,没忘记把芸豆也带了出来。 芸豆本不想出来,可是她也知道院子里那几个要干什么,自己一个姑娘家留在院子里,的确不方便。 芸豆都打算好了,识趣些,别跟得那么近就行。可是刚出门,许文瑞就给了她一锭银子,还有一把散碎银子,叫她去轿行,雇一顶轿子,却不是今晚要用,而是明日起,每日在门口候着就行了。 散碎银子么,是让芸豆自己买点小玩意什么的。 这样,人就给他打发走了。 “晚上呢,你让一个小姑娘去办事儿。”瑾瑜小声的埋怨着。 “不打紧的,这丫头,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姑娘。”许文瑞笑着叫瑾瑜不要担心,再说了,雇轿子这样的事,让芸豆去办确实比冯贵他们容易。 瑾瑜在一个卖珍珠粉的摊子上停下来,余光看见身后的尾巴没少,这才放心下来。随意的挑了一盒打算回去没事做面膜用,却感觉有些不得劲儿。 一抬头,就看见路边几个人走过,其中一人是坐在椅子上被抬着走的。让瑾瑜不舒坦的感觉,就是那人的眼神儿。 年纪也就二十多,相貌瞅着也算英俊,只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儿很怪异。他们没有停,速度也没有慢下来,过去后那人也没回过头。 瑾瑜朝身边的人一看,只见许文瑞的脸阴沉着。 “这戏台,是越来越热闹了。”瑾瑜自己摸出一块银角子,扔在摊子上嘀咕着。 “啊,哪里有戏看啊?我怎么没听说?”摊主收起银角子,念叨着。 许文瑞当然明白瑾瑜的意思,他自己也感觉到,刚刚那个人看瑾瑜的眼神,可不是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此时听见摊主这样嘀咕,俩人忍不住相视一笑,随即他从瑾瑜手上,把那盒珍珠粉拿走,很是自然的就那么走着,一点都不在意旁人嫉妒的眼神。 可是刚走几步,又出状况了,迎面俩年轻男子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忽然就嘻哈的追逐打闹起来,也不看路,许文瑞和瑾瑜俩人都闪开一些了,他们却还是撞了过来…… ps: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么么哒!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出手 瑾瑜已经从那俩人的妖娆身段,看出是一对儿假男人了,更加看出她们是故意的。所以她不想再躲,准备给她们点教训呢。 可是,身体马上就要接触到的时候,瑾瑜的身体就没听她使唤,被人抱着转到了一旁。那俩人其中的一个,没防备,撞了个空,就摔倒在地上。 摔倒的顿时就娇声叫唤了起来,另一个赶紧的去扶人。 瑾瑜懒得看她们,而是仰头看还抱着自己的人。有点奇怪,难道他没看出来是俩母的么?可是,就算刚才没看出来,现在也看出来了吧? 噗,这是什么反应啊。看着许文瑞一脸只有厌恶,没有惊讶的神情,瑾瑜很无语,原来他知道是俩母的啊,却真的是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不对,他知道怜香惜玉的,不然不会还抱着自己呢。 “你们怎么回事,我家主子手都受伤了。”其中一个仰起头怒气冲冲的对着这边凶。 “这么大的人,自己走路不长眼睛,怪谁?”瑾瑜刚觉得,这种场合应该是自己开口才对,可是身边这位冷冷的就回敬了过去。 好吧,看样子是没自己什么事儿! “你,你知道我们家主子是什么人?还不赶紧过来道歉,再送我家主子去医馆看伤?”发飙的婢女费劲的扶起地上那位,更凶了。 “什么人也不能无理取闹,惊吓到我夫人,还没跟你们计较呢。”许文瑞冷冷的说完,搂着瑾瑜的肩膀,就离开了。 “你们会后悔的。”身后没有消停,但是这次的声音,却不是那个婢女。 是谁都无所谓,瑾瑜不感兴趣,身边这位那就更是不好奇了。 这一幕,瑾瑜忽然觉得熟悉。一下子就想起,在一个城门口,马车上的那个女子,那个好像比这个摔倒的还要好看些呢。 “天子脚下呢,刚才那位,指不定是什么公主,又或者是什么郡主的,你就不能温柔点啊。”瑾瑜笑着逗身边这位。 “管她们是什么人呢,跟为夫有何关系,走。那边好像有耍把式的。”许文瑞指着前面围着的人群。对瑾瑜说着。 瑾瑜笑着摇头。心说,若那女的身份真的被自己猜到,以后就更有热闹瞧了。不是她多想了,要知道。在这京城的地盘上,一个奴婢也敢这么嚣张的,定然身份不比寻常。 跟着他走上前,才发现不是耍把戏的,不过是俩洋人在跟一个摆摊子的争执着什么。当然,他们是各说各的,情绪都很激动。 英语?语法跟自己会的有点点小出入,但是瑾瑜却是听明白了。不过就是因为商品的规格大小,花样问题。 而摊主呢。其实一直在很无奈,很委屈的解释,摇头摆手,表示自己听不懂。 瑾瑜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无意中听到那个洋人。说好喜欢那个花瓶,想买回去送给妻子。 走这么远的地方,还想着家中的妻子,瑾瑜忍不住的想帮他就走了过去。“掌柜,他喜欢你们家铺子的东西,想买了带回去送给他的夫人。 只不过,这花瓶上的图案,他不喜欢,想换成玫瑰图案的,问你家做的出来不?可以的话,他愿意出一百两银子,定做一对儿,过十天后来取。” 瑾瑜一开口,俩洋人看懂有人帮自己,但是还是不敢相信她能听懂自己的话。而摊主呢,听了以后,也同样是半信半疑的。 要知道,洋人往日出来都是由同文官相陪的。这样一个娇娘子,居然也懂他们的鸟语?围观的人也都都不信的议论起来。 许文瑞当然也很吃惊,但是他却不怀疑自己的心上人,她开口了,那就是真知道那俩洋人的意思。他开口了;“我夫人好心帮你,不信就算了。” “大爷,别这么说,小的信,只是,什么叫玫瑰啊?”摊主也看出面前的这一男一女不是胡说消遣自己的,赶紧的问。 “拿纸笔来吧。”瑾瑜想说跟月季差不多,想想帮人帮到底吧。 摊主身后就是自己的铺子,赶紧的叫身边的伙计进去取笔墨纸砚来。随即,俩伙计连着一张小作案抬着就出来了。 瑾瑜在十几个小碟子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颜色,朱砂红,沾了在旁边的纸上试了试,又往里面添了一点点水,终于调到自己满意的颜色。 这才换了纸,正式画了起来,玉手执笔几抬几落之后,纸上一朵艳丽的玫瑰绽放出来。 耶耶耶,俩洋人兴奋的直喊。大家也就都知道,这位娘子真的是知道他们说什么,很多人想围上来看,可是铺子里的几个伙计得到东家的指示,赶紧上前稍微的拦了一下,就怕挤到正在作画的娘子。 瑾瑜按照西洋风格,画了一束玫瑰,调了石绿画了花杆和叶子,就连杆子上的刺都画的栩栩如生,好像能扎人一样。 看得人,即便是见识过瑾瑜画技的许文瑞,也同样是震惊无比。 “就这样了,记得按时完工。”瑾瑜画好,放下笔叮嘱着摊主。 “多谢娘子指点,多谢娘子,娘子看看喜欢什么,尽管拿去,算在下酬谢娘子的。”摊主很是恭敬的说着,他本身就是个老画匠,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在瑾瑜一执笔时,就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 “举手之劳而已,老人家不必如此。”瑾瑜说完就跟许文瑞要离开。 摊主不敢太纠缠,恭敬的相送。那俩洋人却忽然拦在瑾瑜二人面前,许文瑞很戒备的就把瑾瑜往身边拽拽,一脸敌意的看着他们。 那二人恭敬的给瑾瑜鞠躬,其中一个对着瑾瑜地里咕噜的说了一句话,说完,就朝瑾瑜伸过手去。 别人不懂,瑾瑜却是听懂的,人家是感谢自己,出于礼貌,要吻她的手呢。 作为来自现在的灵魂,吻手她是不会拒绝的。但是,现在她却是不能答应的。真的让他们吻了手,身边这位醋坛子非得打翻不可。 弄不好,他还会因此心生芥蒂。别说吻手了,瑾瑜觉得自己就是跟对方握握手,那他都不会接受的。 她情愿俩洋人认为自己不懂礼节,也不想许文瑞心里有疙瘩。所以,她摇摇头,没有朝他们伸出自己的手,而是挽住身边这位的胳膊离开了。 俩人离开好远,那摊子前的人群还没散去,都跟摊主商量,想看看什么叫没鬼。难道,外国人也怕鬼,所以是要在花瓶上画天神么? “他们已经知道是什么了,那画咱应该拿走的吧。”走着走着,许文瑞忽然的来了一句。 “你喜欢,回去我画给你。”瑾瑜装糊涂,明知道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一百两一对儿的花瓶,那摊主赚到了,咱真该挑俩带回去。”走了两步后,许文瑞又来了一句。 瑾瑜这回没回应,而是停下脚步,仰头笑着看着他。 “好吧,其实,我是想问,你真的懂外邦的话?”许文瑞知道自己不善于转弯,只好老实的说出心里的疑问。 “旁人问,我会否定,顶多说我是胡乱猜的。但是,你想知道的话,我说实话,我不但懂,我还会说外邦的话,是这几年在外面行走,偶然跟人学的,这样回答,你满意了么?”瑾瑜笑着问。 “嗯。”许文瑞开心又满意的点头。 “你想学的话,以后我教你?”瑾瑜小声的问。 许文瑞眉头一扬,刚想点头呢,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摇头;“你会就行了,我干嘛还要学?那以后咱有机会,是不是就能自己到外邦去游玩了?” “当然可以。”瑾瑜点头应着,没想到他居然还想出国旅游呢。 “刚刚,你是因为那个洋人说要送给他夫人,所以,你才帮忙的对吧?”许文瑞想到了问。 瑾瑜笑着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许文瑞一听,自己猜的真的没有错呢,心里更是美滋滋的。俩人又逛了几家铺子,买了些小点心,这才开始往回走,不过,却是换了一条路。 回来的路上,瑾瑜给他讲解,那洋人跟自己伸手的意思。许文瑞一听,立马就瞪眼睛;“他敢?真碰到了,我就把他那手,那嘴都废了。” “你这人可真是的,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不是没答应么。”瑾瑜被他的反应气笑,伸手在他腰间捏了一把,当然也没舍得真使劲儿。 换来的,却是某人嘿嘿的傻笑,巴不得她多掐几下呢。 “你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日后有那个女人碰了你的话,哪里碰到,我就废了她哪里?”越来越喜欢跟他这样,就好像现代人说的谈恋爱,感觉真的很棒,瑾瑜反问着。 “不用你废,我不会给她们碰我的机会,谁敢窥视你的夫君,为夫立马把她踹飞。”许文瑞很是自信的保证着,还做了一个漂亮的侧踢动作。 噗,瑾瑜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瑾瑜笑,许文瑞也笑,手拉着手的继续走,全然不顾身后的那几条尾巴。免费的保镖呢,有什么不好! 可是,快到临时的家门口时,俩人的心思又不同了,又是夜晚了…… ps: 第二更到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上当 回到宅院时,芸豆却是早就到家了,事情办的妥妥的。她居然还跟人家轿行还价,价格又便宜了些。 银子多点少点,瑾瑜他们都不在乎的,但是难得的是芸豆这份心。明知道做的这份工做不长久,她还做的这么认真。 “芸豆啊,你家住哪里,家中有几兄妹啊?”瑾瑜是真的喜欢这个丫头了,就招呼着她到近前问。 谁知道一问,芸豆的眼睛立马就红了;“回夫人的话,芸豆没有家了,几年因为连日的暴雨,房子就塌了,爷爷奶奶,我爹我娘一夜之间都没了。 我和弟弟是被爹娘护在身下才捡了性命,不是邻居大叔大婶们救得快,我和弟弟恐怕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那几年我们姐弟俩,都是靠那些大叔大婶救济护着,才没饿死,才没被拐子拐走卖掉。我是稍大些后,他们托熟人在客栈帮着找了活计。” 啊?瑾瑜今个才知道,这丫头身世如此可怜。“那你弟弟现如今在何处?”瑾瑜问。 “弟弟跟着曲大叔在临京收夜香呢,我一个月就去看他一次。”芸豆很小声的说着,生怕瑾瑜听了会觉得恶心。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瑾瑜可没那种感觉,能自食其力养活自己的,都是好样的。 “曲大婶说,我以后能嫁个好人家,就能过好日子了,可是又说我这样子,恐怕不行。我想还是靠自己的手攒钱,等弟弟大些,给他盖两间房子,就能娶媳妇了。”芸豆扯着衣襟,低声的回答着。 许文瑞在门口听见这话时,刚想笑,芸豆这干巴巴的身板,想嫁好人家,那怎么可能。可是一看坐着的心上人白了自己一眼。吓得他赶紧的严肃起来。 不是他没有同情心,其实刚刚觉得想笑,完全是因为芸豆这丫头的语气,太实在了。 “文瑞啊,你都听见了,这丫头我是喜欢的,能不能帮帮她?”瑾瑜也知道许文瑞刚刚笑,没有恶意,干脆让他做好人。 “那还不简单啊,等咱离开的时候。多给他们留些银子不就行了。”许文瑞随口就说。 “使不得。夫人。银子我们的确缺,可是那东西来的太容易,我爹娘说不是福。”芸豆立马摇头拒绝了。 “哦,你爹娘教的倒是好。”许文瑞点头赞赏着。想到心上人把着问题扔给自己的意思,又开口问。“既然这样,那你可愿意一直跟着我们?也就是说,等我们这里的事办好,一起离开这里?” “愿意的,可是芸豆舍不得,也不放心弟弟。”芸豆先是惊喜马上很是失落的说。 “你这丫头,脑子真是不开窍,既然打算你跟着。又怎么会让你姐弟分离,一起就是了。”许文瑞的提议,瑾瑜觉得很好,笑着提醒着芸豆。 “真的啊?”芸豆不信的问。 “你看我们可像是骗子?”许文瑞故意扳起脸问。 “嘿嘿,芸豆给东家磕头。今后一定会好好做事,报答东家。对了,我弟弟做事也很勤快的。”芸豆激动的立马跪下给瑾瑜磕头,又给许文瑞磕头。 瑾瑜就是想制止,都没来得及,再看芸豆的额头,已经红肿了。 “跟着我们可有一样,再不许磕头。”瑾瑜无奈的提醒着。 “是,芸豆记住了,咚。”脆生生的答应后,又是一个响头。 瑾瑜无奈的直摇头,许文瑞也是无奈的笑着,抬手叫她起来起休息。还告诉她,弟弟的话现在还不能接过来,等离开的时候再带他一起。 瑾瑜知道,许文瑞这样说,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怕万一遇到麻烦,照顾不到那孩子。因此,也没忘记叮嘱芸豆,带她走的事,不要对外人说。 街上遇到熟人,也就说为了多赚几个工钱,才过来讨生活的。 芸豆连连点头,说明白,抹着眼泪就出去了。 “做错事,挨骂了?以后小心做事。”芸豆一起出门,在院子里遇到练功夫的铁牛,他见她抹眼泪,额头又是红的,就安慰着。 “没,没事,谢谢铁大哥。”芸豆不确定夫人叮嘱的事,是不是对他们也不能先说,笑着摇头谢过后,就跑回自个的屋子。 “这丫头傻的吧,都这样了居然还笑。”铁牛不解的摇头嘀咕着,刚嘀咕完就听见身后的房门关起,落门闩的声音。 这院子里,不栓门也没人敢进去啊!铁牛扭头见是自己主子的屋子,又忍不住的小声嘀咕着。 屋子里,许文瑞很是体贴的叫瑾瑜先去洗浴,他自个则说要去书房看会书。 瑾瑜当然知道,说去看书其实就是个借口,是想让她放心的去洗浴。过然,瑾瑜刚洗好到了卧室,洗浴间里就传来了水声。 瑾瑜暗笑着,拿起帕子绞着头发,可是没等她绞干头发呢,洗浴间的人就出来了。帮他准备好的中衣也没穿,就用一块长条的棉巾缠在腰间,算是勉强的遮住了胯间的物件。 结实的四肢,完美的鱼形腹肌,瑾瑜觉得他这是故意来勾引自己的。转了身子,装没看见,依旧自顾自的绞头发。 “为夫帮夫人。”某人走到瑾瑜身后,边说边接手了她头上的棉巾。 瑾瑜也不拒绝,由着他折腾,动作虽然小心,轻巧,却还是弄痛了瑾瑜,那她也忍着。就喜欢被他宠着,明知道他现在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啊!瑾瑜不开口,他也忍着不说。 最后,终于还是他先开了口;“时辰不早了,咱歇着吧。” “嗯,是该歇着早点睡呢。”瑾瑜故意跟他咬字眼儿,起身不往他身上看,直接往床边走。 身后的光线暗了下来,就是床头的一盏纱灯亮着了。瑾瑜脱了鞋子上了床,后面的人居然没有跟进来。 瑾瑜正纳闷儿呢,回身就看见他摸黑把外间两盆没有融化光的冰端了进来,放在床边。他这是,这是打算降温好睡觉?还是怕等下那啥。出太多汗啊? 瑾瑜想着,一对上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立马慌神儿的转过身子,朝床里面看去。躲,也是没用的,到底被他连摸带哄的折腾起来。 现在,瑾瑜觉得自己成菜鸟了,他成了床笫高手了。 屋内一阵雨打芭蕉后,瑾瑜还没缓过劲儿来呢,身边这位伸手把她抱到了身上。让她骑坐在他身上。 “怎么还来?”瑾瑜身下坚硬的玉茎。让她有点失神的问。 “兴许是今个那熊掌吃多了。要不就是那佛跳墙。”身下的人振振有词的说着。 晕死,那两道菜,的确有补的作用,可是没听说有壮。阳的作用啊?还这么夸张?瑾瑜不干,想逃,可是身子被他搂住,又无法对他下狠手。 再低头看那坚硬的玉茎,心知不满足他,他今晚定然是难受的要命。不过,胸前的玉峰被他连吸带吮的,她体内的火也被再次点燃。 “把那灯熄了。”瑾瑜商量。 “点着呗,为夫想看。”身下的人不同意。撒娇的商量。 “你不熄了,我不做。”瑾瑜今个也使起了小性子,即便跟他已经做了好几次,晚上没喝酒的状态下,她还是点着亮做。尤其是在他身上,被他盯着看。 瑾瑜心里其实也矛盾,也瞧不起自己。那天早上在林子里,自己都能那样主动的跟他那个,现在在床上呢,却怎么又这样! “好好好,你不许骗人。”身下的人妥协,不放心的说。 “我这样,怎么骗你?”瑾瑜对着他的心口锤了一下。 “哎呦。”身下的人立马皱眉,痛苦的呻吟着。 “怎么了?我下手太重了么?”瑾瑜慌神儿,紧张的边问边伸手去抚摸他的心口。 “那你赶紧补偿我,下面爽了,兴许上面就感觉不到疼了。”身下的人可怜兮兮的说着。 瑾瑜这才回过味来,自己上当了。再次扬起拳手,却是怎么都下不去手,咬咬嘴唇,也罢。没有再催他灭那床头的纱灯,跪坐着,让自己身子离开他一些,然后伸手寻到那灼热的玉茎,扶着对准自己的幽谷入口。 然后,身子慢慢的沉下去,感受着体内那异物滚烫滚烫的。上下几次轻轻的沉浮后,瑾瑜也放开了些,动作娴熟了些,躺着的人随着她的沉浮动作舒适的低吟着。 双手抚摸着胯两侧玉脂般滑的玉腿,看着心上人温柔似玉之容,娇羞如仙之貌。一头秀发随着沉浮飘动,两点樱桃的玉峰如小兔一般在眼前上下跳跃。 此刻,不管是心理还是肉体都极为满足的许文瑞,觉得自己此时就是神仙一般。再也控制不了,伸手扶着她的腰肢,配合着她动了起来。 “哦,文瑞。”瑾瑜忽然低头,双眼迷离的娇声呼唤着身下人的名字。 身下人已经知道,她马上就要泄身了,于是他坐起身子,把她压在身下连续不断的沉浮,在听到她再次呼喊自己的名字后,感受到玉茎四周阵阵的抽动时,他身下的某处也控制不了的爆发了。 “瑾瑜,我的妻,你是我的,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他低吼着,紧紧搂着身下的人,不再动。 身下的瑾瑜,难以形容的舒适快感后,感觉自己要虚脱了,耳边只听见他的低声吼叫,瑾瑜,我的妻,你是我的,永远只属于我一个。 “是的,我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瑾瑜不由自主的回应着,尚存的理智让她忽然有些后怕,自己今后要是失去了他,会怎样? 在品尝了真正的爱情甜蜜之后,徒然失去,那自己会疯掉的吧…… ps: 第三更到,亲们晚安,好梦哦!红茶弟弟,好梦哦! 第一百九十三章 跑了 这个问题只是困扰了瑾瑜一下下,就伏在身下人的胸上昏睡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被抱着放进浴桶,一双手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洗拭着身子,她也懒得睁眼睛。 原本以为,洗过之后能好好的睡一觉的。可是没想到,回到床上之后,身边这人又不安分起来,瑾瑜心中无奈的想着,该怎么跟他谈谈,这样纵欲是不行的。 既然是要做夫妻的,那么这事儿也就是日久天长的事。现在如此的无节制,伤了身子以后怎么办? 她刚想开口相劝呢,身边忙活的人忽然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骂着他自己混蛋,然后,那个身子离开了床榻,很快洗浴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片刻后,瑾瑜感觉到重新躺回身边的人身上凉了很多。顿时明白,他刚刚是去用冷水降温去了。 瑾瑜是又心疼,又欣慰。他这样做,无非是因为心疼她的身子呢。这回,他没有再搂着她,而是轻轻的摸到她的手,小心的握在手中,瑾瑜的眼睛忽然一热,再次被他感动了。 她很想回身,钻进他怀中,可是她也忍着了。 天亮时,瑾瑜感觉到身边的人在注视着自己,这回,她没有再装睡。睁开双眼,温柔的对上面前的充满柔情的视线。 “看什么呢?”明知道他在看什么,她却还是要这么问,就是喜欢听他说。 “看我的瑾瑜,我的女人,我的妻呢,怎么办?为夫怎看都看不够?”许文瑞见人醒了,伸手把人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到。 “还是少看些吧,我怕你现在看的太多,会很快厌倦的。”瑾瑜小声的嘀咕着,手指在面前的胸口上画圈圈儿。可是,刚画了几下手就被捉住。 “不会那样的,即便百年后,你我都已是白发苍苍,你在为夫的心中,眼中依旧是最美的,你永远都是为夫一生的唯一。”许文瑞也发现怀中的人,小女儿家的娇态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满心欢喜的说到。 “甜言蜜语。”瑾瑜亦是同样的愉悦,刚回了四个字。就被吻住。 好一会儿。俩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你快起床出去了。你不怕被人笑话啊!”瑾瑜伸手推着身边的人,生怕他控制不住,再来加个早班。 啵,许文瑞不舍的又亲了她一下。这才跳下床穿衣物。瑾瑜这才发现,他不但上身光溜溜的,下身也还是光溜溜的,胯间的物件还精神着,羞得她呀的一声,拽了身上的毯子就把头蒙上。 呵呵,床边穿衣的人,很是得意的笑着。 瑾瑜在毯子下面小声的骂着,坏蛋。听着他走出门后,准备起床,才发现,自己还骂人家坏蛋呢,自己不也同样的不着寸缕的么。 揉揉自己发烫的面颊。赶紧的找抹胸和中衣,坐起身看着枕边一摞叠的整整齐齐的内衣,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出息了,眼睛又被雾气蒙住了。 这样细小的事,他都做了!今生遇到他,真的是自己最幸运的事!她真的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在经历过痛苦之后,老天如此的厚爱,给了她如此的补偿。 带着满心的感动,瑾瑜愉悦的哼着小曲,穿戴好,还动作麻利的把床整理了一下,竹席也擦拭了两遍,闻不到丝毫欢爱过的异味,这才去洗漱。 许文瑞买了早餐回来,要进卧室招呼瑾瑜的时候,瑾瑜走了出来。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合适?”瑾瑜见面前的人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样子,有些不安的边问,边低头看身上的打扮。 “怎么办?为夫不想旁人也看见你,想把你藏起来。”许文瑞上前把人搂进怀中,很是霸道的说着。 在他眼中,她本就是美的让他移不开眼,今早的她明显是精心打扮过,明艳的让他发慌,生怕招来更多的情敌跟自己抢。 “去你的。”瑾瑜笑着推开他,因为有人在敲门了。 许文瑞笑着,牵着她的手到桌边坐下,叫门外的人进来。 芸豆一进来,就看见东家在给夫人盛粥,剥鸡蛋,赶紧的低头进了卧室,把要洗的衣物什么的收进盆子里。 “怎么?”瑾瑜喝了一口粥品出粥是用参熬的,不解的随口问了一句,拿起鸡蛋咬了一口。 “昨夜累到你了,得补补。”一旁吃东西的许文瑞很是温柔的说到。 “呜呜。”瑾瑜一听,羞的慌了神儿,被入口的鸡蛋给噎住了,用拳头砸着胸口。鸡蛋吃的数不清个数了,第一次被鸡蛋噎住啊! 许文瑞赶紧的起身过来,手忙脚乱又是帮着拍背,又是给她倒汤的。 一口汤下去,倒是解决了问题,可是瑾瑜更加无奈了,看着就是碗排骨汤,居然也是加了药材的! 一旁本来跟着着急的芸豆,一看瑾瑜没事了,赶紧的端着一盆子衣服逃了出去。 “芸豆,等等我。”瑾瑜在身边那位又伸手在食盒里端东西的时候,忽然起身追着芸豆大步的出了屋子。 “冯贵儿,跟我出去下。”许文瑞反应过来,追出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句话。 “去哪里?再吃点东西啊。”许文瑞招呼着,哪想到他不出声还好,听见他的话后,那个人儿的脚步更快了,拎着裙角小跑着出了院门。 瑾瑜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就是想暂时离开那个人一下下。跑出院门,看见门口停着的一顶小轿子,想起是许文瑞叫芸豆雇来的轿子。 俩轿夫见院门里出来的这位衣着打扮,猜想就是雇主了,赶紧殷勤的掀开轿帘子,瑾瑜抬脚就进了轿子。 “夫人要去哪里?”轿夫小心的问着,然后就竖起耳朵等着。 “京城附近有哪些好精致?挑一处去吧。”瑾瑜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随口说道。 “西城门不远,有座莲花山,山下庵堂唤作莲花庵,眼下正是莲花盛开的时候,去赏莲的也都是女眷,那里的斋菜远近闻名,庵堂后面的莲花洞中,也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夫人可要去看看?”轿夫脑子转的快,挑了个他觉得合适的位置。 听着,就是个好去处,瑾瑜点点,说就去那里好了。 轿夫听见回音了,可是看看院门里,怎么就没出来个人跟着伺候呢?却不敢问,小心翼翼的抬起轿子,刚走出十几米远,后面追上来俩人,一个魁梧的男子,一个干巴巴的丫头。 俩轿夫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才正常啊! 轿子走远,拐进正街看不见了,院门口露出俩脑袋伸头又看了看,才又收回去。“你把人家怎么着了?”展群在正屋里,问一脸茫然的好兄弟。 “没怎么啊,昨晚好好的,醒的时候好好的,坐下吃早点的时候也好好的,就是开了一句玩笑而已啊。”许文瑞听见兄弟问自己,回过神来,冷静了一下,一样一样的按照顺序说出来,希望有人帮自己分析呢。 “玩笑?是什么玩笑啊?”展群好奇的问。 许文瑞张张嘴想说,可是一想,好像又不能说。 “咱哥俩,又没有旁人,想让兄弟我帮你解决问题,就别隐瞒了。放心,兄弟我不会笑话你的。”展群安抚着,保证着。 许文瑞小声的把自己说的那句,重复了一遍。 噗,展群一下子就笑了,但是看见好兄弟哀怨的眼神,想憋回去,却办不到,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子,小声的问;“你昨晚把嫂子折腾的够呛吧?” “别发火,兄弟我绝对没有消遣你的意思,你说你啊,二十五六的人就没碰过女人,开了荤了,尝到甜头就上瘾了吧? 那欲仙欲死的滋味的确是让人沉迷,让人陶醉。可是,你也得顾虑一下嫂子的感受啊,做了也就做了,居然还拿这事儿开起了玩笑,当时,芸豆也在屋子里吧?”展群背着手盘问着,见好兄弟点了头,气的摇头指着他;“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哎,许文瑞这个后悔啊!照着自己脑门子,就是一巴掌。 展群不忍心逗他,在一旁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嘀咕着;“嫂子那性子,按理说也不会只因为你一句玩笑话,就那反应啊,一定还有别的事儿。” 他说完,忽然抽抽鼻子,眼睛也盯住桌上没怎么动的早点。上前在食盒的罐子里,舀了点粥品尝了一下,立马就拧起了眉头。 “你买的?”他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关键,问还在犯愁的兄弟。 许文瑞点点头,怎么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昨晚的她好像的确是被自己累到了,不应该补一补的么? 展群又尝了汤,尝了小笼屉里未曾动过的水晶包。他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舌头出现问题了?;“都放了东西?”他不确定的问。 许文瑞再次点头。 “你,你可真行,不怪嫂子跑了,要我也受不了。”展群恨铁不成钢的说完,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这位好兄弟,他也不开窍啊…… ps: 感谢亲爱滴春天101送滴粉红票,亲一个,啵啵! 第一百九十四章 寻来 半个时辰后,瑾瑜让轿夫停了下来。 “夫人,我们能行的,真的,往日也时常上去的。”轿夫听瑾瑜说她要自个上山,赶紧的保证。 瑾瑜抬头看着面前并不陡峭的山路,告诉他们,不是不信他们,而是自个想走走。轿夫一听原来是这样,就老实的抬着轿子到一旁的大树下,歇着去了。 俩人呢看着一步一步走的不是很快的雇主,还嘀咕着,条件稍好的女香客都是乘坐轿子,或者滑竿上去的呢,这位倒好,放着俩劳力不用。 雇佣他们是按天的,就是闲着也算,也就是说抬上去,还是让他们在山下等着,银子都是一样的。 不过,这样也好,少出了一身的汗呢。 青石砌的台阶两旁野花野草披着露水,在刚升起的太阳照射下,就好像顶着一颗颗水晶绽放着,让人不忍心触碰。 芸豆与冯贵俩人不快不慢的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实在是太早了些,瑾瑜一行三人就成了今个的头批香客,只是,上山是临时起意,路上也是想着看莲花,根本就没想到拜拜。 所以,进庵堂的院门,芸豆也才想起来提醒,小声的问着要不要去买点。反正拜拜的东西庵堂里也有的卖。 瑾瑜也想拜拜的,可是想到自己杀孽太重了,刚刚几天前,还送了及时个人下地府了呢,还怎么拜? 她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交给芸豆,让她替自己直接捐香油钱,还特意叮嘱,捐了之后不要在功德薄上留姓名。 芸豆不知道情况,反正怎么吩咐她的,她就怎么做。但冯贵却懂,菩萨讲的是众生平等呢。 庵堂的掌门师傅,没有因为得了笔香油钱而喜。也没有因为瑾瑜进庵堂没有买东西祭拜而恼。 阅人无数的她,只一眼就看出来一个人的善恶。来拜菩萨的并不都是来祈福还愿的心善之人,还有不少人是做了太多的亏心事,来自我安慰的。 更有一种人呢。刚刚才拜了菩萨,人还没有走出庵堂呢,心里就在算计恶毒之事了。 就只看了瑾瑜一眼,主持师傅就断定她是善的,虽然也知道她狠,可是她的狠绝对不是那种欺凌弱小的狠。 当即就安排了一个徒弟,去引着瑾瑜三人去莲花池。还送了一壶庵堂自制的土茶,瑾瑜品着,感觉苦涩了一些,只吃了一盏。就没有再动。 不过,今个来的确是来对了,莲花庵的莲花池面积很大,池子里的莲花品种也有好几种。金色的黄,耀人眼球。淡淡的粉格外清新,还有素雅的淡紫色,纯净如天空般的蓝色。 瑾瑜在莲花池边流连了很久,打算回去画一幅莲花。不是因为香客越来越多的话,她其实还想再赏会儿。 不知为何,瑾瑜总觉得赏荷不怕人多,越热闹越好。但是。莲的话是那种美好的宁静,人一多,一旦杂乱就破坏了那种美好的静。 “施主,不去莲花洞转转么?”小师傅听瑾瑜说要下山,赶忙的问。因为这是师傅交代的事,跟了师傅几年。脾气她最了解了,这位施主是入了师傅的眼呢。 “施主难道没听说我们庵堂的斋菜很有名的,不尝尝再下山么?”那小师傅又问。 “以后还有机会的,小师傅赶紧去忙别的吧。”瑾瑜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这边大步的走来。 他在这些婆婆婶婶的香客群里。显眼的不想看见都不行。 瑾瑜想到早上自己那一出,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的扭头看池子里的莲花。 许文瑞见她的反应,完全不是恼自己,整个人立马就松懈下来,小声的跟冯贵打听了,才知道上山来,就只是在这池子边上看了莲花。 斋菜没有吃,莲花洞也没有去转转,他立马就有了主意;“早上没吃饱,夫人你陪着再吃点呗。” 人家给了台阶再不赶紧趁势下,那就是傻瓜,瑾瑜轻轻的点点头。早上就没吃东西,刚刚也没想着要吃,现在看见他人了,肚子也开始知道饿了! 小师傅一听,赶紧的引着他们去了就餐的庵堂。这个时间段,不是吃早饭的点儿,也不是午饭的时辰,所以,清净的很。 芸豆和冯贵早上是吃过的,这样,很敞亮的一间庵堂里,就瑾瑜他们俩人。俩师傅把六个斋菜送来,就离开了。 “对不起。”拿着筷子好一会儿都没有一个夹菜的,忽然的异口同声的道歉。然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对视了一会,噗嗤一声,俩人同时笑了起来。 瑾瑜更加的后悔了,瞎折腾个什么劲儿啊这是,又不是因为旁的什么不好的事! “都是为夫不好,不应该那么自私,以为那就是对你好。是为夫走了歪路,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做了。”许文瑞很认真的保证着。 “你没错,是你太在意我,太紧张我了才会那样做的。文瑞,咱俩以后自然些,放轻松的相处好么?”瑾瑜也同样是很热真的跟他打商量。 俩个人相爱,只要彼此用心相处就对了。不能这样太过于小心翼翼了,他对自己是这样,自己对他何尝不是? 这个问题若是不赶紧改正,俩人的关系就跟一根线一样,越绷越紧,哪天哪一方承受不了了,线就会断了。 两个相恋的人,彼此紧张是好的,可是紧张过头了,那就适得其反了。时间一长,彼此都会觉得很累,很疲惫,后果会怎样,不用说了。 相爱的人都最后因为这个分手的话,那其实才是最悲哀的。有句歌词叫做因为爱所以爱,却不知道,有些爱是对彼此的伤害。 只不过,伤人的和受伤的当时都不清楚,要到几年或者很多年以后才会明白。但是,那时候明白,实在是太晚了。 “好。”许文瑞笑着点头,夹了菜刚想喂她一口,但是想到这里是庵堂,自己这样做了的话,不太合适,于是伸出去的筷子,又收了回来。 瑾瑜看见,觉得好笑,俩人把话说开,心情都不错。加上这里的斋菜味道的确好,俩人就着斋菜各自吃了一大碗杂粮粥。 放下碗筷后,许文瑞提出去莲花洞转转,瑾瑜当然不会反对。芸豆刚跟着走了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揪住了衣领子。 “既然跟着我们,就长点心眼,跟去干嘛啊?在这里躲阴凉不好么?那莲花洞,你又不是没去过。”冯贵低声的教训着面前小子一样的姑娘。 芸豆使劲的点头,眼圈儿却红了。 “我是为你好,才提醒着你呢,你这样子的话,以后啥都不管你了。”冯贵见芸豆很委屈的摸样,吓得赶紧说。 “不是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这里我真的没来过,今个是第一次!”芸豆有点呜咽的说着,伤心不是因为没有逛过这里,也不是没吃过这里的斋菜。 是因为,娘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什么时候得空,领着她和弟弟来这里的。爹娘不在了以后,她进京城打工,倒是离这里更近了些,可是,她还是没有来过。 因为,她没那个机会,没有那个时间,她要努力赚银子给弟弟攒着盖小房子,娶媳妇呢。她觉得自己做到了,那么爹娘泉下有知的话,才会放心的吧。 “哎,冯大哥,你做什么?”芸豆又惊又怕的却又不敢大声的问拽着自己手往莲花洞那边走的人。 “走,我也去看看那俩洞有什么好的。”冯贵刚刚听了芸豆的话,再想到她的身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伸手拽了她。 “冯大哥,不行的,爷和夫人也在呢,你不是刚教了我,不要没眼睛件儿么?”芸豆小声的说着,就想挣脱他的手。 “不妨事的,我刚刚听那些婆子说的话,莲花洞可不止是一个洞而已,里面大大小小相连,这会儿谁知道那俩钻哪个洞里去了。”冯贵嘴上说着,手却没有松开。 芸豆见已经有人看了过来,不敢再挣扎,赶紧老实的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往上面走去。 “你别害怕,我把你当小妹,小弟呢。”走到一半,冯贵发觉拽着的这位,,神色有点不对,连忙松开手,保证着。 “芸豆知道,芸豆不是会痴心妄想的人。”芸豆被他的紧张样子逗笑了也开起了玩笑。 “你说你,要是真的是个小子的话该有多好,我就认了你这个弟弟。”冯贵有点遗憾的说着。 芸豆只笑,不说话,俩人走进莲花洞后,果真如冯贵所说,里面根本就没有那两位的影子。再看打洞周围那些稍微小一些的洞口,芸豆心想,就是成心想找人,恐怕都有难度呢。 冯贵把下洞口插着的火把,拿出火折子点了,招呼着芸豆跟自己往里走。芸豆说到底年纪也不大,玩心也起,就跟在了他身后。 这俩人刚进旁边的小洞没多久,洞外又有人跟着进去,先先后后的俩人,还都是男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有趣 莲花洞其实是一个主洞的名字,里面纵横交错的还有上百个小洞,最大的主洞能容纳上千人,因为洞口的形状像一朵盛开的莲花而得名的,里面最小的洞只能伸进拳头。 许文瑞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牵着瑾瑜钻来钻去,当钻进一个比主洞小一半的洞中后,没想到里面竟然会有很多的蝙蝠,被动静惊到扑棱棱的飞了过来。 他很自然的就把瑾瑜护在怀中,安静后,低头刚想安慰下怀中的人,可是却是看见怀中仰着的娇容笑眯眯的样子,这才想起她连毒蛇那样的动物都不怕,怎么会被这些东西吓到呢。 “我这样的反应,是不是很不正常?你是不是还没完全习惯?”瑾瑜开玩笑的问。 许文瑞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撒谎,点了点头。 “其实动物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呢。”瑾瑜没说自己在那万丈深渊下,除了恐龙和鳄鱼之外,一般的野兽都是见过的。 那将近三年的时间,就是跟它们一起度过的。野兽的世界里,有些跟人很相似,为了生存,也会各有生存之道的。 但是,动物中,瑾瑜只记得螳螂在交配之后,雌螳螂会把雄螳螂吃掉,有人说,它这样是因为交配之后为了补充营养繁殖后代。 除了螳螂之后,其他的动物,对自己的崽子那是很呵护的,说的最多的就是虎毒不食子。哪像人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连骨肉至亲都可以牺牲。 “瑾瑜。”许文瑞听了瑾瑜的话,敏感的觉察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立马就想到了那个曹知府的身上去了。 轻轻的呼唤一声,就把瑾瑜揽入怀中。她的话并不偏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不也是带着见不得光的阴暗事么,自己却连幕后指使者是谁。到底因为什么要这样对付自己都不知道呢。 “别为我担心,也不用想着怎么安慰我,我已经想明白了,不然的话。你根本就不会再遇到我。”瑾瑜用手拍拍环着的后背说道。 “你是说看破红尘,遁入空门的事么?我觉得既然咱俩有缘分,那么就算你已经剃度了,咱们也依然是会遇到,我们也会像现在这样的。”许文瑞想到之前听那曹诚气急的时候说过的话,依旧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幸运。 “那只是我决定离开的时候,想出的一个借口罢了。一个人若是放得下的话,哪里需要遁入空门。相反的若是放不下的话,遁入空门又有何用?心结和烦恼怎么可能在发丝落地就跟着消失了呢!不过是一种消极的逃避罢了。 我自认为想的很开,很透彻。可是,事实上,我心里依旧做不到放下,能做到的话,有些事其实也不会发生了。”瑾瑜想到自己为了仇恨。为了报复曹氏母子,对曹诚所做的事。 当然,话只能说到这个部分,她是不会告诉面前这个人,自己做了什么的。她甚至已经打算好,对他永远隐瞒了。 他能接受自己杀人,但是她却不能确定。他知道自己对前夫做的那件事后,也能坦然的接受。 “不说这些了,我要你以后都开开心心的。”许文瑞也听出了瑾瑜话里的意思,他没有刨根问底,不想去揭她心中的疤痕,看着她的眼睛保证着。 “你知不知道呢?跟你在一起后。我真的改变了很多,变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谢谢老天让我能够遇到你,谢谢你带给我的快乐。 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爱情,谢谢你给与我的一切一切。”瑾瑜说完。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瑾瑜,你刚刚所说的话,其实也正是我要说的。在你面前,我不用刻意的去伪装,我觉得很轻松。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我不会感觉到累,只是除了一件事以外。”许文瑞现在觉得手上的火把真的很碍事儿,看见身边的石壁上有个缝隙,赶紧的就把火把插在了上面,腾出手来,两手一起环着面前人的腰肢,低头跟她额头抵着额头,说着,最后那一句却是有得为难,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瑾瑜有点纳闷,什么事呢?自己给他带来什么困惑呢?她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在心里瞎胡猜,最好还是问个清楚明白的好,是自己这边的问题,那就得找个合适的方法解决掉,她不想俩人之间因为一个问题,慢慢的滋生出更多的问题来。 “就是,就是那什么,为夫很喜欢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做什么,都喜欢的不得了。”许文瑞这话说出口,瑾瑜听着还是没明白,反而有点糊涂,这算什么问题呢? 看着瑾瑜依旧很疑惑的神情,许文瑞手上一紧,把人往怀中一带,紧紧的搂着,在她耳畔小声的说;“尤其是这样,你看我现在又这样了,为夫是不是特没出息呢?” 在他把自己搂紧之后,瑾瑜感受到身下的位置,被异物抵着,再听到他说的话,这下才明白,他所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 “呆子啊,多了会伤身的,我们才开始呢,现在贪欢,毁了身子,以后怎么办?”反正俩人此时没有对视,说这话时也就不会觉得太尴尬,瑾瑜低声说着。 “嗯嗯,为夫就是怕因为这个被你讨厌呢。”许文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嘀咕着。 “那你这么说的话,我不是也应该怕?怕你因为画舫那夜,而觉得我放荡,怕你因为树林里的你那个早上,因为我的主动而觉得我是荡妇呢。”瑾瑜小声的反问着。 “没有,为夫欢喜的很,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是为夫心里最最纯洁的人,你答应为夫再也不要用那样的词语来侮辱自己了,为夫不许的。”许文瑞有些急的抬起头,用手捧起瑾瑜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很认真,很严肃的带着命令的语气说着。 瑾瑜眼睛发热,抿嘴儿笑着点头,俩人再次相拥,这一次,他真的就控制的很好。怕自己再走火,就主动的开口,说再好好的在洞里转转,看看究竟能逛过少个洞。 拿起火把才要继续往另一个洞口进的时候,俩人几乎是同时听见有人接近,对视着,同时笑着摇头。 跟进来的人,步伐很是小心翼翼,绝对不是冯贵儿。 “怎么处理?”许文瑞跟瑾瑜咬着耳朵问。 “居然不在外面等着,就进来的话,定然是没好事儿的。不过,莲花山是莲花庵的产业,佛门清静之地,咱还是暂时留他一条狗命吧。”瑾瑜小声的提议着。 许文瑞没反对,也没有弄黑火把,跟瑾瑜调转方向,朝那人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俩人走的不快,没走几步呢,就从那人的步伐中感觉到,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调转方向离开了。 算你识趣,瑾瑜二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俩人忽然玩心儿大气,心有灵犀的故意加快的速度,前面的那人果然发慌,脚步也加快了。 忽然的,隐约就听见啊的一声参加回荡过来。瑾瑜二人一听惨叫的方向,同时摇头无语,都已经断暂时放过他了,可是,他还是很倒霉啊,这可怪不得旁人啊! 因为,惨叫声的方向,俩人都记得那里怎么回事。那里一个山洞,洞里就是看不见底的深坑,当时他俩就差点掉进去呢。 这位不是因为紧张胡乱钻的话,应该也不会出事的。俩人举着火把上前,想看看那人的情况。 没死的话,俩人打算把人弄上来,问问他是谁的人。 可是,火把依旧是照不到底,侧耳静听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知道掉下去的那位已经凶多吉少了。 不用说,这人的主子见不到他回去汇报的话,定然会把这笔账算在他俩的身上呢。不过,俩人都觉得无所谓。 回到主洞后,洞中已经有十几个女香客坐在里面唠着家常乘凉,见洞里出来一对璧人,都感到很惊讶。 里面那些小山洞有什么好看的?别是来偷情的吧?有思想龌蹉的,就这样的猜测了。毕竟在她们的印象中,男女成亲前是不会这样出来游玩的。 即便定了亲,那也不会往这种地方来的吧? 但是看见瑾瑜的发髻了,明显的是已婚的妇人,那么,成亲的夫妻,男人也不会领着自己的妻来往那样的山洞里钻! 起码她们自己的男人,就不会这样做。 加上还有人心里有点嫉妒跟羡慕,那就不会往好处想了。 瑾瑜二人很自然的,依旧手牵着手往外走,看着外面的芸豆,神情很是不对,就朝冯贵看去。 “别这样的眼神看我,我真没对她做什么。是进洞想溜达溜达来着,可是听见身后有人跟着,就想看看是什么人,哪想到那人感觉到了,就要跑,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倒霉,竟然掉进一个洞里,开始还有点动静,不大一会儿,就没了动静,估计是完蛋了。 所以,她就吓成这样了。”冯贵儿解释着,然后有些忐忑的看着面前的俩人。 噗,俩人一个没忍住,同时的笑了起来。今个这俩尾巴,怎么都这么点背呢?跟了这么多天,相互之间不是挺太平的么,没想到今个,竟然同时完蛋了。 见瑾瑜二人听了以后,竟然同时的这样的反应,不但芸豆不明白了,就是冯贵也有些纳闷儿了,有这么好笑么…… ps: 亲爱滴们,女妖参加网站的作者培训,人在外地,所以这几天先单更,回家后在继续双更哈,请谅解下,祝大家晚安好梦哦!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别 芸豆当然不敢问到底怎么回事,本来就因为知道一个人掉进洞中摔死了而害怕呢。她以为冯贵儿会问,哪想到,这位也没敢开口问。 出了莲花洞到了山脚,俩人依旧糊涂着。冯贵还好,见识过夫人的手段,所以知道,死个把人对于夫人来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可是芸豆不知道啊,见夫人听见有人摔死,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在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芸豆心里有点发慌,甚至有点犹豫,以后真的要跟他们走么? 回去的路上,瑾瑜乘轿子,许文瑞骑马,冯贵跟芸豆跟在轿子两旁。后面现在很清闲,一条尾巴都没了,不过瑾瑜他们知道,还会有新尾巴出现的。 山洞里的那两具尸体也用操心,会有人寻过去的。瑾瑜还能很肯定,这两具尸体会很快就被找到的,即便找到,也不会被外人知道。 唯一不能肯定的是,究竟会是哪一家的主子会先寻过来。 回到宅院刚好晌午,因为在莲花庵的斋菜吃的蛮迟的,瑾瑜二人都还没觉得饿,就直接的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旁边屋子里的人听见声响就开门跑了出来。 一看展群他们的神情,就知道是有事。而展群看见一旁的芸豆,也感觉有事。不过,他却没有开口问,稍微犹豫了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许文瑞。 “半个时辰前,客栈的伙计引着邮子送来的。”展群告诉着。 瑾瑜发现,身边这位接了信看过信封上几个字之后,神情立马就变了,很紧张很严肃。可是,他却没有立马拆开来看。 瑾瑜赶紧的也朝那信封上看去,几个字如脱缰野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 见许文瑞迟迟没有拆开信,瑾瑜想了一下,抬脚往自己屋子走去。信壳上有收信人名字有地址,看着像是家信。 回到屋子里的瑾瑜其实也有些忐忑,那封信之所以会让他那么紧张和不安,是因为自己吧? 有心事,心就会比较乱,瑾瑜用冷水洗了脸,就侧躺在软榻上看着身边的下茶几上的甜瓜发呆。 许文瑞进屋的时候,看见瑾瑜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的难受。走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觉察到。 “瑾瑜,跟我回去好不好?”许文瑞蹲在软榻旁,握住瑾瑜的手轻轻的问。 嗯?“什么?”瑾瑜回过神儿来问。 “跟我回延州,好不好?”许文瑞重复着问。 “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瑾瑜见他神色太凝重了,紧张的坐起身子问。 “信中说,母亲病重。”许文瑞说着这话时,眼睛都红了。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我去帮你收拾东西,你叫他们备马了么。”猜到会是很严重的事,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么严重的事,瑾瑜赶紧的就下了软榻,边慌乱的找鞋子,边问着。 慌乱不是因为那个将来有可能成为婆婆的人病重,毕竟,即便跟许文瑞关系到了这个地步,也等于说他的母亲,就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母亲。 可是,跟一个一次面都未曾见过的人,没有接触过的人,感情就没到那样的地步。此时她紧张,着急,心里难受,完全是因为身边这个人,看着他红了的眼睛,她心疼。 他等于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他的母亲是他最亲近的人呢!此刻的他内心该是多么的焦急啊! 瑾瑜说完就起身进了卧室,许文瑞见她的反应,心中更是感动,可是,忽然想起她话的意思,那就是不跟自己回去? 他迅速的追进卧室,只见她正忙着把衣橱里属于他的东西都拿到了床上,整理着。“天气太热,衣服要多带几套。 对了,夏季虫蚁多,万一急着赶路,没有遇到客栈睡早野外的话,那得带着药粉。 鞋袜,还是都带着吧,路上换的勤一些舒服些。”瑾瑜边收拾边念叨着回身去找自己想到的东西。 “瑾瑜,跟我回去好不好?陪我回去好不好?”许文瑞看得心里难受,上前从她后背抱住,低声的商量着,带着恳求。 瑾瑜听到耳畔的恳求,身子顿时一僵。能去么?合适么? “文瑞,你冷静些听我说。我现在还不能陪你回去的。时机不对,眼下母亲病重,看见我知道了我的情况,恐怕还会加重病情。 我,还是在此等你的好。母亲要紧,你赶紧的走吧,莫要耽误了时间。”瑾瑜回身,看着面前人的眼睛劝着。 她没敢说,万一耽误了时间,万一回去迟了的话,他会后悔终生的。 许文瑞心里很是矛盾,不带着她一起回,他又不想跟她分开,而且也不放心。可是真的带她一起回的话,正像她说的那样,时机不对。 若是把她带回去,又不能把她领到母亲面前,而是把人安排在别处的话,那对她也不公平。可是,自己还没有好好的跟母亲谈过,他是真的没有把握,直接把人领到母亲面前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来。 她俩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他是真的不想伤害到其中的一个。 “那我留个人给你,等母亲身子好些了,立马就来京城找你。要不然,那些事就暂时先别查了,等我回来,好不好?”许文瑞纠结了好一会儿,无奈的跟瑾瑜打商量。 瑾瑜知道,自己不答应下来的话,他一定更加不放心,就点头应了。 时间紧迫,俩人没有什么缠mián,院子里说马匹备好了,瑾瑜这边也把许文瑞人衣物收拾妥当,交给门口的冯贵。 再回头,瑾瑜就看见他在跟冯贵,叮嘱着什么。看样子,他是要把冯贵留下来保护自己的。叮嘱完冯贵,又叮嘱芸豆。 距离很近,可是瑾瑜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她的心,已经装进了他的行囊中。 “记住答应为夫的,好好的等为夫回来。”临上马前,许文瑞再次的叮嘱着瑾瑜。 最近一次分别,他是接到一封信,这次也是!瑾瑜心里是真的很乱……rs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夜问 可是,即便是再担心,她也没有改变不跟他一起走的决定。 “你也要答应我,路上别只想着赶路,也要注意自个的身子。”瑾瑜一边叮嘱着,一面轻轻的推着人往马匹边走去。 他这样不放心,这样的不舍,她是喜欢的。可是,分离的时候,越啰嗦才越难受呢! 看着翻身上马后,还是一脸不舍看着自己的人,瑾瑜的眼圈都红了,伸手拽了他的衣襟,轻轻的往下拉,马上的人就顺着她的手俯下身子来。 他以为瑾瑜还有悄悄话不方便大声说呢,结果,当身子俯下来之后,等待他的不是咬耳朵说悄悄话,而是一记香吻。 还不是轻轻的,一触即分的轻啄。门口虽然不是正街,却也不是没有行人经过的。更何况,展群他们几个还有芸豆可都在一旁看着呢。 他心里不放心,不舍,很想再抱抱她,再亲亲她,可是他没敢。她居然,居然就这样做了! 他浑身一僵,当他回过神来,想回应的时候,却是太迟了。温软香甜的唇已经离开了,看着马下的心上人轻启朱唇;“一路顺风。” 她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扬了起来,在她手落下后,马儿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他这才反应过来,她打了马儿。 “瑾瑜,你等我回来。”跑出十几米后,许文瑞才拽住马缰绳,回身对着门口站立的心上人,大声的喊着,这回没有再留恋,咬着牙狠狠心策马离去。 展群他们在看见亲吻那一幕的时候,都赶紧的转开了头。听到马蹄声才转过来,策马追了上去。 “嫂子,你放心,有我们呢。”展群经过瑾瑜面前时,跟她保证着。现在的展群。对这位既是恩人,有是嫂子的女子是越来越真心佩服了。 就像刚刚那一幕吧,哪个女子敢啊?偏偏大家看到,也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而已。丝毫没觉得她轻浮。 相反的,几个大男人心里都是羡慕的。 娶妻的话,光好看,贤惠,端庄,能干的有什么稀奇啊! 几人几马已经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了,门口三个人还在站着。芸豆和冯贵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就只有一边一个陪着站。 瑾瑜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祈祷他的母亲没事,祈祷他和展群他们一路平安到延州。 又站了好一会儿,额头汗水都淌了下来,瑾瑜才转身往院门里走。芸豆也赶紧的跟上,冯贵却还是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才垂着头进院子。 这一幕刚好被站在窗口的瑾瑜看见,当然明白他的心情,他当然是不放心那个人的安危呢! 整整一个下午,瑾瑜都是一个人呆着,晚饭的时候,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点食欲都没有。满脑子都在想。他们走到哪里了,会不会好好休息下,等天亮了再赶路? 很随意的吃了一些,就早早的休息了。天黑后,瑾瑜实在是不想这样了,进卧室换上夜行衣。打开后面的窗子,就离开了宅院。 他离开了,自己不能光这样呆在家中担心啊。那样的话,还不如跟着他一起走呢!瑾瑜熟门熟路的就摸到了苏侯府。 翻墙进入后,直接的就去了苏世群的院子。院子里很热闹。也不知道今个是什么日子,院子里,男男女女的很多。 瑾瑜在墙角大树上听了一会儿,才明吧,原来是苏侯爷过寿,宴席也是刚散,客人都走了,院子里的都是侯府自己人。 居然还能这么悠闲的过大寿,那么就说明,别院密室的事,苏侯爷还没发现异常。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还有这个心思? 笑吧,乐吧,不然等发现那张藏宝图不见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好心情了!瑾瑜坐在树干上,悠哉悠哉的想着,也没觉得这样干坐着无趣。 大半个时辰后,院子里的人渐渐离开,逐渐的清净下来。寿星苏世群没有回卧室,而是去了书房那边,后面跟着的人从身形和声音上,瑾瑜认出是那个姓卢的管家。 瑾瑜摸到了书房的屋顶上,可惜,里面的俩人说的都是些她不感兴趣的话题。不感兴趣没关系,反正今个来,也没打算偷听什么。 因为,今个来,是要直接了当的问一些事情。最要紧的就是关于父亲被人陷害贬官一事。再者,这件事跟许文瑞曹诚他们也有直接关系,弄清楚一件事,有了突破口,其他有关联的答案也就会出来了。 瑾瑜想的很好,她希望能在许文瑞回来之前把事情弄清楚。查清事实真相后,她想尽可能的把事情解决掉,不希望再有什么乱七八在的事去烦许文瑞。 还有啊,她也不希望这件事伤害到秦义海,那个人真的不错。只是,好几天了,也没见他来寻自己,也不知道是镖局的事很忙,还是被别的事绊住了。 瑾瑜在屋顶等着,还不错,不大会儿的功夫,那卢管家就离开了。瑾瑜刚想下去,没成想底下又来人了。 一个人,看着衣着打扮,就是个奴婢。可是,她进院子时那个神气架势,却又不像只是个奴婢。 女子快走到门口时,还停下来整理了一下发髻,还拽下腰间的香帕,这才上前敲门。娇滴滴的声音,让屋顶的瑾瑜打了个哆嗦。 瑾瑜只好耐着性子再等等,感觉上,这奴婢应该不会在此留太久的。果然,听着底下房间里,一阵雨打芭蕉,男喘女哼哼之后没多大会儿,那奴婢就离开了。 书房的小院子里,没有旁人,瑾瑜觉察到,院门外倒是有一个普通的下人守着,院外的暗处,还有一个功夫不错的。 趁这个功夫,瑾瑜轻轻跃下屋顶,推开门走了进去,很迅速的回身把门落了栓。 “贱蹄子,爷刚刚不是已经喂饱你了么?啊?你,你你是什么人?”瑾瑜走进书房旁边的房间后,里面床上的人误以为是刚刚欢好过去而复返的奴婢呢。 可是,睁眼看清进来的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时,惊恐的问着。他的反应还不错,没有大声呼救。 瑾瑜看见床上的老男人,还是赤裸着身子,拧眉抓起挂在一旁椅子上的袍子,往床上扔了过去,刚好落在苏世群的腰部,刚好盖在该盖着的地方。 “你到底是什么人?”苏世群发慌,可是,他到底不是寻常人,反应的比较快,从进来人的身形上,看出这位不速之客是女子,试探的问着。 “我是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因为我上门来,发言权应该在我这里。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否则,后果会怎样,你应该想象得到。”瑾瑜站在离床边不远的位置,侧着身子把玩着一柄飞刀,冷冷的说到。 看着黑衣人手里抛上抛下的飞刀闪着淡蓝色的光,听着这个女子冷冷的音调,苏世群心里的恐惧又浓烈起来。 不会武功的他,却是知道,那飞刀之所以反着蓝光,那是因为被煨了剧毒的缘故。而玩刀的人,手上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居然敢这样玩刀,那说明什么呢? 只能说明,来的这位,是个狠角。一个不在乎自己性命的人,那才是最可怕的。所以,他很聪明的既没有大声呼救,也没有想什么主意跟外面的人示警。 他是真的没有把握,自己的暗卫,是否能敌得过这位不速之客。比她厉害的话,也就不会让她混进来了。 在心里迅速的分析后,床上的苏世群捂着胯间的袍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决定随机应变。 “我想知道,几个人的身份其中一个姓曹,是临京新上任的知府。”瑾瑜语速不快的说着,头也转了过去,清楚的看见,床上的苏侯爷在听到自己说出的话之后,那一闪而过的惊愕神情。 “第二个,姓许名文瑞,第三个么,我就先不说了。”瑾瑜注意到,当自己说出许文瑞这个名字的时候,苏世群的眉头动了动。 瑾瑜故意的把曹诚的名字放在前面,也是故意的没提刚进京的秦义海。因为瑾瑜也不确定,这位侯爷,是不是也知道秦义海。 所以,她保守的就说了俩名字。 “不好意思,在下的确听说过曹诚这个名字,临京的知府呢,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他的其他事情,就无从知晓了,更别说后面那个姓什么? 哦,姓许的是吧?在下是真的没有听说过。”苏世群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就知道来者真的不善了。 这位可不是来打劫的,可是,她究竟是怎么盯上自己的呢?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知道那件事呢?苏世群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此时的他倒是真的希望,她只是来打劫钱财的而已。 见这位跟自己装傻,瑾瑜倒也不恼,反而笑着看过去,裸男什么的,尤其还是个刚过了六十大寿的老男人,她可没觉得不好意思。 “苏侯爷,怎么忽然就糊涂起来了?你觉得我,是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你打听呢?”瑾瑜低声的笑着问…… ps: 感谢亲爱滴河南陆浑评价票 感谢亲爱滴黎豆豆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chiahui402亲两张粉红 今个先一更,女妖早点休息,缓缓劲,真的开始双更了,不然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我家编编! 第一百九十八章 威逼 “姑娘这实在是为难在下了,不知道的事情,你要在下该如何说?难道胡编乱造来骗姑娘么?”苏世群一边在脑袋里快速的分析着,一边打算靠自己找机会脱离险境。 他觉得,自己六十花甲的人了,在这皇城内,经历过的事,看过的事那可不算少,吃过的盐巴都比她多吧,不可能被一个年轻的女子胁迫着啊。 况且,今个这件事摆不平的话,那今后还能干什么大事呢! “我若是侯爷你,就不会耍什么小聪明。据我所知,侯爷你可不是外面传言的那样,只是个世袭爵位享受富贵的侯爷而已。 别的事侯爷是否知道,我不确定,但是今个我问的,我能肯定你是知道的。不问你,我去问谁呢?”瑾瑜知道这位老奸巨猾,不会轻易开口,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姑娘若是不信,那在下也无话可说。”苏世群衡量了一下利弊,觉得这位得不到答案,就一定不会要自己的命。 相反的,自己若是说出来,那样反而会更快送命。有时候,秘密就是保命的筹码。所以,他倒是有些视死如归的神情说到。 瑾瑜扬扬眉头,跟自己来这套?真是笑话。“侯爷不知道也没关系,就当是我弄错,那我再去问问别人好了。”说完,就真的要往门口走。 苏世群完全没想到会这样,自己简单的几句话,就真的应付过去了?感觉上,他是不信的,虽然好像是危机感即将要解除,可是,他却觉得,心里却更加紧张起来,盯着黑衣人的身影一直到了门口。 果然。就看到黑衣人停下了脚步。 “侯爷前不久刚添了个儿子吧?嗯,不知道长得是不是像珍儿?或者焕儿,又或者是养在外面没接回来的敏儿? 侯爷福气真的不赖,儿孙满堂的。你那几个孙子,长得也都很招人喜爱啊。”瑾瑜回头,像是在跟苏世群闲聊似的。 可是,就这么几句话,已经让床上的人没办法再淡定下去。 “你,你是什么意思?”苏世群音调激动的问到。 见床上的侯爷是这样的反应,黑布下,瑾瑜嘴角扬了扬。不过,这苏侯爷再怎么计划要做大事,他终究还是有弱点的。 只不过。瑾瑜有点不确定,自己用这个威胁他的话,究竟有没有效果。倘若这侯爷跟曹诚之母曹氏是一类人,那么,自己这招就没用了。 不过。没用也没事,还有其他办法撬开他的嘴。只不过,瑾瑜有点嫌麻烦,能动嘴皮子解决的问题,她现在不想动手呢。 所以,她情愿卑鄙那么一点点,用他的孩子。孙子来威胁他。当然,他还是不肯开口的话,瑾瑜也不会真的对他孙子和儿子下手的。 苏世群该死,自己也答应过巧儿,为她夫君讨回公道。可是,她不会乱杀无辜的。之所以刚刚会那样说。不过是想省点事儿而已。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此处可是天子脚下,你敢乱来?”饶是苏世群老谋深算,此刻,他也没办法不慌乱。 他的计划。他的一切,都是为了苏家自己这一房,能够更庞大。而不是,只世袭一个没有实权的爵位而已。 父亲在世的时候就说过,这个世袭的爵位,就是个空名声。外人表面上对苏家恭恭敬敬。而事实上,根本就不是的。 那些人心里对苏家,根本就是不屑的。银子,苏家根本就不缺,苏家想要的,是权,是势!不是虚的,要那种实打实的! 父亲去世前,留给他一对明珠,告诉了他家族的一个秘密。传了几代,也不曾动用过。不过,苏世群知道这个秘密后,心中就升起了不安分。 而世交的那位后代,也同样是个不甘平庸的人。俩人酒后醉言,竟然不谋而合。刚巧,那位世交兄弟,知晓一件天大的秘密。 俩人一个有办大事的本钱,另一个拥有的那个秘密同样是办大事的资本,就这样,俩人一拍即合。 只可惜,那位是个短命的,死前把秘密又留给了嫡子。 一老一少,这些年没闲着,暗暗的布置着,准备着,就等着时机成熟的那一天了。 谁承想,如此隐秘几十年的事,竟然被人发现,找上门来了!而且,苏世群从刚刚这位黑衣人的言行举止上,判定她绝对不是正道上的人。 首先,她把玩的飞刀上,煨了剧毒,再到刚刚她提到他苏世群的儿孙,这些都是所谓正道人士所不齿的事。 虎毒不食子,他又怎么能再淡定下去! “天子脚下?苏侯爷,你耳目众多,不会不知道前不久临京那边山谷中发生的事吧?你的耳目是不是说有些人中毒而亡呢? 你觉得,临京那算不算天子脚下?”瑾瑜微笑着反问。 “你,难道,是你做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世群心里摇头不信,心里其实已经清楚了一些事。 手下人那日传来的消息,的确有说,谷中死掉的人是中剧毒而亡,死状恐怖,可惜的是,手下当时被人发现,也是受了伤拼命跑回来送信的,只说了这些,就气绝身亡。 他的人不是没有去查那许文瑞同行的人!可是因为发觉,另外还有人盯着那边,而且还是他招惹不得的人,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暴露,他就干脆把自己的人撤了回来。 现在,他才根本就没有把眼前的黑衣女子,跟那许文瑞一起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怎么就不可能呢?还是我要找个人当着你的面,试一试,看看我是不是有那个能耐?”瑾瑜说着,又把手里的飞刀上下的抛了几次。 “不知姑娘你,是哪一边的?”苏世群揣摩着,斟酌着,开口了。他想的很好,问清楚了,也不冲突,说不定还能成为有利的盟友呢。 “这个不用你管。赶紧回答我的问题就行。”瑾瑜现在才稍微的显示出,她也不是很有耐心的人。 “姑娘,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反而会招惹来杀身之祸的。”苏世群还是不想回答的,提醒着,也拖延着时间……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上门 “杀身之祸?嗯,侯爷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知道的秘密太多,当然也就越危险。眼下,我已经知道了侯爷你,知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秘密,你说,若是有更多人知道的话,会怎样? 你这侯爷府,应该会更热闹一些的吧?”瑾瑜若有所思的说到。 “你,你好卑鄙。”苏世群哪里会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呢。只要她在外面胡乱说点什么,风声一起,那么自己这侯爷宅邸恐怕就再无宁日了! 不消停的话,哪里还能再安然的等着站队!哪里还有机会做大事!辛辛苦苦的忙了这么多年,就这样完了?他不甘心! 可是这个局面要怎么破?苏世群脑子飞快的动着,逼着自己赶紧相处解决的办法来。不求能占上风,一点损失都没有,最起码的能尽量的别掉进深渊就行了。 “好吧,我说就是了,不过,你要保证,知道了该知道的事后,赶紧离开这里。”苏世群无奈的妥协,跟瑾瑜打着商量。 瑾瑜点了点头,他要求的是让自己离开这里,并没说饶了他的性命,所以,到时候就算是替巧儿夫君讨公道,结果了这苏世群的性命,那也不算自己言而无信了! 只不过,眼下还没到取他性命的时候,让他多活些日子,也没什么关系。 天大亮后,软榻上的瑾瑜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半夜时,就回来了,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睡意。 因为,头晚在苏世群那里得到的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震撼得让她想了半宿,却依旧没有消化掉,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得到的答案,也把她的心搅乱了。乱到让她不知所措,就这样坐了大半宿!早就做好应对狗血情节的思想准备,却还是没有想到,事实上能狗血到这样疯狂。 自己判断的没错。许文瑞跟曹诚,秦义海三人的确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他们生父的身份,跟自己判断的,却有着很大的差距。 那个人不是,朝中重臣,也不是皇上的哪位兄弟,竟然是当今皇上自己。 当今皇上子嗣不算单薄,现在皇子,也有快二十位了。虽然正宫皇后所出的三位皇子。一个出意外,一个身染疾病,却还是有一个是健康的。 西宫所出三位皇子,年幼毙了一个,也还有两个呢!皇子们性格虽然各异。但是都受着精挑细选出来的太师傅管教着,有了良好的教育,人品没接触过不知道,但是听说文韬武略上各有所长呢。 可是这样,皇上还是弄了这么一出,在外面留了种!还都是同一年里的事,还不止一个。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一点。皇上没打算在宫里的皇子中选太子。 同样都是他自己的血脉,却这样做,只能说不是他对身边的人根本就不放心,不信任! 再回头分析一下,前任皇上的来历,也就不难解释是怎么回事了。 前朝皇上的大舅子于玉成。成了当朝皇上的岳丈,再想想看,原本那些大臣是推举他父亲兵部尚书于谦坐皇位的,可是,他那顽固不化的父亲却不肯答应。 于谦答应做皇上的话。那他就是理所应当的太子了,然后就等着父亲退位,他登皇位。可是,结果呢,却是他的妹夫当了皇上。 虽然都是自家人,他自己不管是前朝的国舅,还是现如今的国丈,都在享受着别人没办法比的荣华富贵。 可是,那能一样么?能跟坐在皇位上的人相比么?万人之上的自尊,那才是人生最巅峰的位置呢。 人一旦心里不甘,贪婪和野心就会像埋在土壤里的种子悄然生长,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会越来越庞大。有了野心,当然就不会安分守己,那么,他底下一动作的话,皇上怎么可能会觉察不到。 皇上能够觉察到的话,那皇后的娘家,或者其嫔妃的娘家靠山,当然也是会觉察到的。觉察到了,当然大多数也都不会安分,是看形式等着站队,还是也跟着浑水摸鱼,那都是避免不了的,这样的皇家,怎么还能算是一个家? 所以,当今皇上才有了在外面留种的事。私密的养在外面,相对于在宫里,那就安全很多,当然,前提是这个秘密,不能让心怀叵测的人知晓。 瑾瑜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竟然跟皇家扯上了关系,成了皇上的儿媳?即便跟曹诚和离了,可是跟许文瑞的话,那也还是皇上的儿媳啊! 现在最让她烦恼的,也是这个原因。 曹诚知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瑾瑜不敢肯定。能肯定的是,曹氏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她对儿子的要求才格外的严吧? 拼命让他走仕途,也就是想他在皇上面前更显得比其他皇子出色。绞尽脑汁的给他找后台硬气的岳丈,那也是在给他铺路。 可是,许文瑞呢?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后,会怎么样?还会像他说得那样,不求其他,只想一家人平安开心的过日子么? 知道了自己是皇子,知道了,这几年遭遇的袭击暗杀事件的真实原因后,他心里会怎么想?还会甘心做一个普通的公子哥么? 即便日后册立的太子不是他,他也会被封王的。瑾瑜可没听说,哪位王爷终身只有一妻的。万一,他也想那个位置的话,就会一心用到那上面去,每天的动心机算计,谋划。 怎么可能还能跟自己,只做鸳鸯不羡仙! 不是瑾瑜不信任他,实在事,事情发展的方向已经超出了想象! 古代虽然也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传说,可是,那就相当于是古代的童话故事啊!现实生活中,瑾瑜真的没把握相信,自己能抵得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 生平第一次,瑾瑜尝到了头疼的滋味。想不通的话,就先不想那些了。赶紧给自己找事来做,有事可做的话,就会暂时不用这么纠结了。 昨晚的另一个收获,就是,知道了是哪方的人设计陷害了自己的父亲,让他临退休前蒙羞被贬官。 那个人,就是当今西宫娘娘所出的皇子,另一个身份,就是京城第一楼的真正东家。提到这个,瑾瑜不得不佩服苏世群。 他可真的是花了心思,下了大血本啊,居然在外面安插了这么多的线人。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知道了要找谁算账,那当然就要行动起来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呢,这些人为了一己之私,不过旁人的死活,谁让他们牵连了她的亲人呢! 总算是有了点头绪,瑾瑜这才起身,用冷水洗脸让自己精神一下。才坐到梳妆台前梳理好了发髻,芸豆就来敲门了。 瑾瑜应声开门后,芸豆说外面有客来访,说是姓秦。 姓秦?不用说,那就是秦义海了,瑾瑜点头,叫她把人请进客厅,自己立马就过去。简单的收拾一下,瑾瑜到了客厅,见秦义海只领着秦福一人来的。 桌上,放着几个礼品盒,很显然是他们带来的。 “我不知道你还在京城,就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些,是在此处买的,莫要嫌弃。”秦义海带着歉意的说到。 “怎么会,秦公子这样说就生疏了。我原本也没打算在此处长留的,只不过要办的事还未办妥。”瑾瑜边说,边把桌上的一大碗葡萄往他身边推了推。 秦义海摇头笑笑;“前个就想过来的,只是,只是怕你不方便。” 不方便?瑾瑜立马就明白了他所指为何。“他昨个接到家书,母亲身子微恙,昨个晌午后就离开京城,回家去了。” 瑾瑜其实很想说,他在也没关系的。可是,站到对方的立场上想问题的话,这俩男人见面,的确是会有些尴尬的。 哎,俩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呢!瑾瑜知道了这些,却没办法跟他说实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怎么个说法。 哦,秦义海一听那个人不在京城了,神情稍微放松了些,也自然了些。“那自然是该回去的。” “秦公子,你们这次在京城要呆多久?”瑾瑜是主人,来的是客人,主人当然不能冷场,就笑着开口问。 “还要过几天,因为有人托镖呢。”秦义海回答的时候,发觉瑾瑜眼底有些青色,想着她很可能是因为担心那个人,没休息好造成的,心里那种失落感实在是难受。 瑾瑜点点头,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谁让她现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呢,只是,从他跟自己说话的神情和态度上来看,断定他还是不知道。 她想起离开信城前,曾经提醒过他,去问问他自己的母亲。看这样子,他是没有问出什么来。 想着一个两个的,都还被蒙在鼓里,瑾瑜觉得这兄弟俩好可怜。曹诚?那个就不算了! “程,程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呢?”秦义海从瑾瑜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看到了怜悯,犹豫了一下开口问了。 其实,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了! 瑾瑜不知道是自己没掩饰好,还是他太敏感,所以才会这么问…… ps: 第一更到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 第二百章 软禁 怎么回答他呢?告诉他,说你是皇上的私生子?瑾瑜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你没事吧?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秦义海见瑾瑜的面色不太好,赶紧的问。 瑾瑜苦笑着摆手,表示不用! “那就不打搅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事的话,叫人去客栈寻我便可。”秦义海很是体谅的起身告辞。 瑾瑜也没有留客,起身送他。从客厅走到院门口,各怀心事的俩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芸豆见客人的小厮走在后面,她也在后面跟着,要学大户人家的规矩。 那么,现在就该开始慢慢学了。 “你,要小心些,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却也不能大意。”到了院门外,瑾瑜实在是忍不住的提醒着。 假如可能的话,瑾瑜是真心的希望他早点离开这里。瑾瑜甚至不希望他知道真相,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不能代表他做决定。 人各有志,自己觉得不好,旁人不一定也这么想! “好,我记住了。”秦义海点头应着,又看了看瑾瑜,这才转身离开。一转过身子,他的神情就顿时黯然起来。 已经成定局了,自己跟她永远不可能有别的关系了!就算当日自己也跟她一路来京城,她跟自己也是没有可能的。 从送她到城门口,看见她和那个家伙之间的气氛,他就知道,她跟那个人的关系,和自己的不一样。 有幸遇到她,却错过了,这件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生平第一次有了嫉妒之心,就是对那个姓许的男人。 但是,他不恨那个男人。感觉上,那个人是个不错的人。当然。他也相信她的眼光。也知道,她和那个人之间,以往定然经历过不同寻常的事。 “夫人,用点早点吧,煮了莲子粥呢。”芸豆看着站在院门口,迟迟不进院子的人,小心翼翼的问着。 “哦?你煮的么?那盛点来吧。”瑾瑜应着,看了看院门外不远处的盯梢人,这才进了屋子。 芸豆还是第一次在小厨房煮东西,怕自己的手艺不好。很是紧张的把做好的早点端进屋,摆放在瑾瑜的面前。 莲子粥,凉拌的小菜,煮鸡蛋,蛋羹、葫芦丝和虾仁做的肉饼。看着没有外面买来的精美,但是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瑾瑜吃了不少,才放下筷子。 见瑾瑜吃的还不错,芸豆忍不住抿着嘴。笑眯眯的收拾着碗筷。 “等下我要出去办事,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你在家中,栓了门莫要出去。”瑾瑜起身交代着,回了卧室。 现在。瑾瑜才发觉自己真的是缺人手。现找也来不及,就算雇请到人,也不敢交代他们干什么。 自己一个人办事,的确是很自由。可是,眼下这个局面,自己一个人就显得人单力薄了。她忍不住想到了野狼渊跟自己结拜的章文良和朱泉俩人。 要是他们也在就好了。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况且,怎么通知他们呢! 瑾瑜又稍微打扮了一下,出门上了轿子,就去了正街。陷害父亲的元凶找到了,瑾瑜没想着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他不是会算计么,那就跟着他的套路走,陪着他好好玩玩。等自己没了耐心的时候,再给他一记重击,让他尝尝被冤枉被陷害的滋味。 当然,这种人,不管怎么设计他都不用内疚的,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就过去了二十多天。 千里之外的延州,一个大宅院里的屋子外,一个面容温婉的美妇人对着门里的人苦苦哀求着;“瑞儿,你只要答应为娘不再往京城的方向走,不要再想着那个女人,娘就放你出来。” “母亲,儿从小到大都不曾做违逆您的事,您对儿也同样是娇宠宽容的。只要您答应我和她的事,儿可以发誓,今生今世不再踏入京城一步。 也不会再往那个方向走的,只求您成全我俩,这辈子儿除了她谁都不要。”屋里的人很是痛苦的哀求着。 屋子四周的窗子都被木板层层的钉死,还有人看着。他从京城匆匆赶回来,踏入家门后,就被直接的关了进来。 他不厌恨母亲把自己骗回来,心急如焚的赶了回来,一路上稍作休息的时候,打个盹就做噩梦,梦到母亲没了,可是回到家中后,见到了好好的母亲,他只觉得庆幸。 只是,不知道是谁写信给母亲,告诉了她自己跟瑾瑜的事。心中说的很详细,甚至连瑾瑜是和离之妇都说了。 母亲态度很坚决的反对,不肯放他出来。甚至,从来没有逼迫他娶亲的母亲,这次竟然开口,责令他尽快成亲。 已经从门缝里塞进屋十几张,少女的画像,让他挑选。 画像他看都不曾看,就扔到一旁。心里只有那个人儿,再年轻,美貌的少女他都不会去看一眼的。 “我看你就是被为娘宠坏了,告诉你,除去她,你娶谁为娘都不反对。”许氏语气很是强硬的说到。 “不是说只要他开心平安就好了么?你这又何必?”一旁的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叹口气,低声的劝着。 “这件事,谁劝都没用。”许氏一听身边这位也开口劝自己,更加有些恼的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这个院子。 “李叔,帮帮我啊。”许文瑞扒着窗口木板的缝隙,对外面的人恳求着。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被唤作李叔的男人,无奈的叹气,转身也离开了。 “你们几个,我知道你们都在外面,赶紧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啊。”许文瑞又开始喊着,可是外面再无人应他。 “那封信是不是你们中的一个写给我母亲的?谁干的,赶紧站出来承认,以为不吱声就行了么?”许文瑞大吼着。 “哥啊,你可不要乱冤枉人啊。我可不是那样缺德的人,他们几个也不是。”外面终于有动静,因为怕被屋里的那位冤枉啊。 “是啊,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对夫人说过呢。”有人着急的辩解着,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用手包着嘴立马就躲到墙根盆景后面去了。 可惜,太迟了,屋里的人再着急,再恼火却还没到糊涂的地步,耳朵尖着呢,不可置信的拍着窗棂大声问;“冯贵?你怎么在?你不是应该在京城的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相告 院子里的冯贵,这才发觉自己太冒失了。原本想着偷偷过来看看主子,在悄悄离开的,可是刚刚嘴巴竟然没有把门的。 这下可好,怎么回答?他紧张的跟身边那几个人求助,可是那几个,一个个的都无奈的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只是在心里为他祈祷,自求多福吧! “冯贵儿,是不是她也来了?她如今在哪里落脚?你们几个不用管我,赶紧过去替我招呼着。 对了,千万别告诉她我的事,我会很快出去见她的,你们几个可千万别说漏了嘴啊。”许文瑞忽然的就想到了什么,神情很是兴奋,却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 可是,他说完之后,很激动的等着回音呢,外面根本就没人搭话。 许文瑞等的有些不耐,人也冷静了下来,脸色再次不好起来,比刚刚听到冯贵声音时的心情还要糟糕。 “她没来?冯贵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要隐瞒与我,不然的话。”他心中觉得不安,语气也冷了很多。 “爷,夫人她,她没来。是夫人不放心你,才叫我在后面悄悄跟着的。”冯贵在外面老实的回答着。 原计划呢,是确定这位安全到家了,就赶紧悄无声息离开返回京城的。可是,他知道主子被软禁了起来以后,不放心啊,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一个大意的就露馅了。 “你这混蛋,之前我是怎么叮嘱你的?”屋内的人气得够呛,拳头砸在窗棂上,震的外面板子都颤了几颤。 以他的身手,这样的根本就困不住的。可是,他没有硬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不会害自己的。 而且,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跟母亲闹。那样的话,今后心上人嫁过来,跟母亲的关系就会有隔阂。 两个都是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他哪边都不想伤到。所以。被软禁后,他很老实。他觉得,母亲就是没有跟那个人儿见过面,没有接触过,不然的话,母亲也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这些,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俩女人都是善良的,怎么可能相处不好!左右也是到家了,他觉得那就干脆趁这个机会跟母亲沟通一下。 “爷,你是主子。夫人也是主子,她的话属下怎敢不听呢。爷,属下见到你平安到家了,这就启程回去给夫人报平安去。 爷请放心,属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爷保重,属下告辞。”冯贵说完,对着屋子鞠了一躬,就转身到墙边,往上一跃,离开了院子。 回来的时候,知道主子被老夫人软禁。他聪明的就没有从大门进,怕万一给老夫人看见,扣下他,不许他回京城那可怎么办。 院子里除了展群他们几个,还有两个人,是老夫人让留在此处看守的。老夫人怕展群他们几个私自放了儿子出来。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两个。 “我说哥们啊,咱们分开这么久了,还没坐下来喝几杯叙叙旧呢,今晚兄弟我做东,怎么样?”铁牛见那其中一个要往院子外走。知道他要去报告那冯贵会来的事,赶紧的上前跟勾肩搭背的说到。 那随从笑笑,明白铁牛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省得夫人知晓冯贵的事再追出去。于是,他也装傻,停下脚步,跟铁牛扯了起来。 这许府里,就两位主子,他原本也是跟着许文瑞的,只是这次爷出门,不放心才把他留在府里而已。 这次,他也知道了爷为了何事被软禁。私底下,也听铁牛他们提及爷在外面有了心上人一事。 他也替自己的主子高兴,可是,他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刚刚看见冯贵的事,他却不敢帮着隐瞒,但是,帮着拖延一下时间还是可以的。 他也有些好奇,爷的心上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傍晚的时候,许氏又到这个院子来探望儿子,想着他再恳求自己放了他的话,就立马掉头出院子。 可是,她想错了,儿子在屋里没有动静。她从门缝往里看,就看见儿子蹲坐在屋内的地上,拿着一柄扇子走神着。 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神情,许氏心疼。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心上人,可是自己却要棒打鸳鸯拆散他们。 “瑞儿,要不要跟为娘一起吃晚饭?”许氏想试着逗儿子开心。 “儿子不饿,母亲去吃吧。”屋里的人无精打采的说到。 许氏心里更加难受,皱皱眉头犹豫了一下,回身招呼人把门打开。门开了,许氏示意身边的婢女不用跟着, 展群他们一听,也都识趣的没有跟进去。只是,从打开的房门,看见里面那位的样子,他们几个心里也都不好受。 旁人不知道,屋里这位跟留在京城那个人儿,俩人之间的关系变化,他们几个可都是看在眼中的。 “瑞儿,她就真的有那么好么?”许氏进屋后,坐在儿子身边的椅子上轻声的问。 许文瑞点点头,觉得有些事,自己理应告诉母亲听。“母亲,你还记得三年前,儿子在麒麟山遭遇的事么?”他问。 许氏点点头,那次儿子差点就回不来呢,她怎么可能忘记。 “那次,不是因为她冒死相救的话,母亲,儿子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许文瑞说到这里,脑海里又现出当年的情景,想到当年她易容成老妪的模样,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 他的笑脸落入许氏的眼中,心中更是纠结。“当年的事,你没主动跟母亲说,母亲也就没有问了,当时的情形是如何的呢?她还真的不知道。问过当时跟他一起出去的人,也都说不清楚。 只说,见到主子时,主子浑身是伤。 “那次的事,儿子怕母亲你会被吓到,才没告诉你呢。当时儿子被几个黑衣人截杀,不是他们的对手,失足掉下山崖,落在一块石壁上。 底下就是万丈深渊,可是她就那样不怕死的下去救儿子了。”许文瑞把当日的情形,很仔细的说给母亲听,只除了后来被她发飙暴揍的情节…… 第二百零二章 说通 许氏听的是目瞪口呆,她十分清楚自个儿子的性子,绝对不会因为要达到某种目的,骗她的。 “怎么,照你这么说,在帮你找出内奸之前,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许氏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儿子这几年屡次遭险,她是知道的,也是无奈的。 儿子跟那女子的事,是在接到京城急送过来的信中得知的。当儿子一行人赶回来之后,她问过儿子之后,又分别的问了展群铁牛他们几个。 他们的回答都大径相同,那女子已经帮了他们很多回,从路上帮他找出随性的内奸,到后来路上还有到京城后,临京山谷的那场恶斗。 儿子的身份实在是非比寻常,注定此生要经历那些事。她不求别的,只是希望儿子能平安就好。 许文瑞点点头,不由得又一次想起那次的事。悬崖边的大石上,他已经绝望的等死,她却出现了。 “瑞儿,她是你的恩人,也是为娘的恩人。要是想报答的话,即便把咱的家产分与她一半,娘都不会反对的。 不一定,非得娶她啊。”许氏听了儿子的话,依旧觉得儿子是因为想报恩,才决定娶那女子的,又好言相劝着。 “母亲,你觉得儿子是为了报恩,才以身相许的么?不怕母亲你笑话,儿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儿子自己都不知道。 等发觉的时候,才发觉这里被她占的满满的。看不见她,这里就空空的。”许文瑞捂着自己的心口,无奈的笑着跟许氏说到。 “我的儿啊,在你心里,她就那么好么?她是和离之妇,又心狠手辣,做你的妻那真的不合适啊。 就算娘亲退一步,同意你娶她做妾室。就她那狠戾的手段,你想想后宅以后该会是什么样的啊。”许氏不甘心的继续劝。 “和离的事不怪她的,是那个男人不够好。心狠手辣?儿子就更加不会介意了,死在她手上的人。那都是十恶不赦的该死的,她从来不伤害弱小无辜的。”许文瑞说到这里,一看母亲的神情,感觉不对劲,警觉的赶紧又补了一句;“母亲,我娶她是做正妻的,此生此世就要她一个,不会再纳妾。” 这样说,是猜到母亲这么打算了,赶紧的把她的想法堵住。 许氏听了儿子的话。看着儿子认真严肃的神情,她忽然发觉,儿子是真的陷进去了。儿子对男女情事一直不沾不碰,现如今找到了挚爱,按理说她这个做娘的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应该给儿子送上祝福才对。 可是,不行啊,那女子的前夫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啊!京城来的那封信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阻止的啊。 再次看了看儿子,许氏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她没有叮嘱院子里的人再把门锁起来,院子里的人也就装糊涂的没动手。房门就那样大开着。 当晚,许氏叫人找了在儿子院子看守的人,一问,才知道,那屋门虽然没有锁起来,儿子也没有走出来半步。甚至连门边都没有站过。 许氏的心里更乱了,第二天一早,她又去了儿子的屋子,结果,看到的情形更让她心疼。儿子比头晚更憔悴了些,嘴唇干裂着,摆放在桌上的早点也原封未动。 “母亲。”许文瑞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恭敬的给母亲请安,声音却有些沙哑。。 “瑞儿啊,若是为娘依旧反对呢,你会如何,打算如何?会怨恨为娘么?”许氏坐下后,轻声的问。 “母亲与她是我最在意的人,我不想伤她的心,也同样不想伤母亲的心。母亲不同意,也是想着为儿子好,儿子如何会怨恨母亲!”许文瑞苦笑着回答,其实,话根本就没说完。后面的话是想明确的告诉母亲,若真的不同意他跟那个人儿的婚事,那他今生今世也不会再娶旁人,孤老一生就是了。 可是,刚刚他也注意到,母亲神情憔悴,双眼底的青色,知道母亲也同样是一夜未眠。所以,后面的话就没人忍心说出口。 那话是他的真心话,却也是带着威胁的意思呢。 许氏哪里会觉察不到,儿子的话根本就没说全。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她还是感到很欣慰。儿子的心里,不止是在意那个女子。他若是不在意自己这娘亲,就不会如此痛苦,如此纠结了。 “好吧,为娘改变主意了,既然我儿喜欢,那就接她回来吧。”许氏叹了一口气,开口了。 “母亲?是真的么?你同意我娶瑾瑜了?”许文瑞不敢相信的问。 许氏笑着点点头,这几日她也想了很多,加上展群那几个小子也都私下的去求过她,旁院的那位嘴也没闲过。 住旁院那位,一句话惊醒了她这个梦中人,他说了,你不是一直说只要儿子平安快乐么? 是啊,自己不是只求儿子平安快乐么?他有相爱的人了,虽然自己未曾见过那个女子,可是看着儿子一提及她的时候,儿子的目光都亮了许多,语调都是那么柔柔的。 就好比现在这样,这更让许氏觉得,自己刚刚的决定,是正确的。 儿子的身份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关系到他一生的幸福之事,自己再不帮他争取,那么儿子也太可怜了啊。 京城那位虽然是他的父亲,可是,那位父亲对于这个儿子,在乎的可不是儿子的喜怒哀乐。他的儿子很多,而自己,只有这么一个。 所以,自己不站在儿子这边,那还能算是一个母亲么? 那个女子是和离之妇怎样,她心狠手辣又怎么样,只要她对儿子真心的好就行了。儿子入了京城那位的眼,对于那位来说就是有价值的。 反之的话,儿子就只是自己的儿子。 那个女子就不同了,她跟儿子是真心相爱,自己日后若是不在了,还是有人会跟自己一样在意儿子的,那样才是最好的。 所以,许氏是真的做了决定。 “母亲,你同意我娶她为妻,不是侍妾?日后也不会让儿子再纳妾?”许文瑞蹲在母亲身前,仰着头还是不敢相信的又问。 “傻儿子啊,你是有多不相信为娘啊?娘真的想明白了,什么都是假的,儿子你平安快乐才是为娘最想要的。 难道,你还要为娘立下字据或者对天发誓不成?”许氏板着脸儿,佯怒的用手指点着儿子的额头问。 “嘿嘿,儿子不是那个意思了。只是,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母亲啊,她真的是个极好的人,等你见到也定然会喜欢的。”许文瑞憔悴的俊颜,露出回到家中第一次真心欢喜的笑容,许氏看着心都快化了。 同时,她对于自己的决定,更加的坚定了。当年的事,自己没有胆子反抗,毁了自己的一生也就算了。 但是儿子,她不能让他跟自己一样,成为京城那位局中的棋子。这么多年,她也看开了,安安分分的等也无用,灾难还不是找上门了。 许氏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当年很多女子中的一个,很多可怜女子中的一个而已。自己不想什么荣华富贵,不想那金光闪闪的凤冠霞帔。 想要的不过是想过一个寻常女子该有的日子,找个安分的男人嫁了,相夫教子而已。哪像现在,自己算是个什么身份呢? “好了,快起来吃东西,然后再说接人的事。”许氏拽着儿子起身。 “儿子不饿的,既然母亲答应了,那儿子这就启程好不好?接回了她,儿子保证再也不会踏入京城半步。”许文瑞很是着急的问。 “你这样,为娘可是要改变主意了。听话,吃得饱饱的,好好洗漱拾到一下,养足京城再去接人。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这样去,像什么样子。”许氏边拽着儿子到桌边坐下,边念叨着。 “她才不会嫌弃我呢。”许文瑞很是自信又得意的说着,虽然心里很迫切的恨不得立马见到那个人,但是怕母亲担心,还是动手开始吃桌上的东西。 “母亲,吃个蛋,每天一个对身体好。”许文瑞边说,边习惯性的剥了一个水煮蛋递给了许氏。 “她说的?”许氏接在手中问到,儿子的饮食习惯她是清楚的,以往从来不吃这个,这次回来,听厨房的人说,铁牛他们提醒,主子每天早上都要吃个煮鸡蛋。 许文瑞点头,风卷残云般的,桌上的碗碟里的食物很快就都空了。 “这么听她的话,为娘觉得你今后惧内呢,不怕人家笑话啊?”既然做好了决定,许氏心里也亮堂了很多,笑着逗着儿子。 “母亲笑,就没关系,旁人么,儿子一脚踹飞他。”许文瑞很是不在乎的回答着。 “嗯,我儿子真威武,赶紧好好休息下。精神不好,为娘不放人的。”许氏说完,起身往外走,手心里托着的是一个剥了皮的鸡蛋。 知道关心儿子的身体,那指定是个好儿媳!她看着手心里的鸡蛋,这么想着。 院子里的人,见夫人笑盈盈的出来,自家的爷也同样是喜笑颜开的,立马明白,事情解决了。 同时也都知道,恐怕很快就要动身去京城了。 “爷,别担心,那位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等许氏的身影走远了,铁牛几个一下子就窜到自己主子身边,安慰着。 “她是不会有事,可是旁人会不会有事,那就难说喽。”展群拉着长音说到…… 第二百零三章 惊梦 展群的话,不是很好听,但是听到的人都知道是实话。当然,除了其中的两个之外,因为,他们没有跟着许文瑞出门,不了解情况。 许文瑞也知道好兄弟说这话没有恶意,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宽心而已。所以,哪里会生气,吩咐着手下赶紧去做准备。 然后,他高高兴兴的洗浴,刮了胡子,换上干爽的衣袍躺在竹榻上,准备听母亲的话,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出发。 可是呢,明明回来的路上奔波加上这几日没有心情休息,按理说很疲惫,可是他此时发觉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精神。 人是躺在竹榻上,却是一丁点的睡意都没有。翻来翻去的不知道辗转多少回,还是睡不着,干脆起身去了正堂那边。 “你看看,我没说错吧。”许氏再此时见到儿子,一点都没觉得稀奇,伸手指着儿子对坐在下手的一位说到。 “李叔好。”许文瑞笑着跟那位见礼。 被唤作李叔的人,笑着点头。 “母亲,儿子想现在启程。”许文瑞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哎,真是儿大不由娘了。去可是去,你要答应为娘几件事。”许氏无奈。 “娘请说,别说几件,就是几十件,儿子也答应。”许文瑞兴冲冲的应着。 许氏跟那李叔相视一笑,无奈的一起摇头。 “第一件,此次进京,必须让李叔陪你前去。第二件,到了京城不许耽搁,接了人立马转回。 就此两件事,你可能做到?”许氏神情严肃起来问。 啊?居然是这样两件事?第一件,李叔跟着也没什么不可。第二件么?许文瑞在心里划算着,自己离开京城到再回去,前后差不多一个月多了。那个人儿要办的事应该办得差不多了才对,那么,应下母亲也是可以的。 “母亲,那件事不要再查了么?”许文瑞觉得有必要问呢。 “无需查了。你只要答应这两件事就行。儿啊,有些事查清楚了,答案兴许不是你想要的。你若是信为娘,就不要去查了。”许氏神情有些黯然的说到。 “好,儿子答应。”许文瑞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那个答案,他不想放弃,可是他也隐隐的知道,那个答案后的真相,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去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许氏不放心,也没办法,只好挥挥手。 坐在一旁的那位李叔也站起来,准备去收拾一下。这时。却见许文瑞把手上的一个布包上前递给了许氏。 “怎么,买给为娘的?”许氏接到手上笑着问儿子。 “不是的,这个就拜托给母亲,帮儿子做成屏风,放在新房里。”许文瑞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 “呵呵,儿子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着急啊,布置新房用的东西都自个准备好了?为娘到要先看看。是什么好东西。”许氏逗着儿子,就把手上的布包放到桌上,伸手解开,才发现是一卷绣品。 那位李叔也有些好奇,走了过来。 许氏刚展开些,就被上面跃入眼中的两只彩蝶吸引住了。栩栩如生。好像在飞。 许文瑞看着母亲和李叔惊讶的神情,立马就忍不住的一脸得意。 许氏和那李叔很默契的就一起拿起桌上的东西,慢慢的展开,看着更多的蝶儿飞舞在眼前。 “瑞儿,京城的绣娘如此了得?你怎么不给为娘也买几幅回来。”许氏视线还在那些彩蝶上。有些埋怨的对儿子说着。 “那个不是买的,是嫂子路上无聊,自个绣的。”才迈进门槛的展群开口了。 嫂子?许氏和那李先生一怔,随即就明白了过来。 “他说的是真的?”许氏不相信的问自个儿子。 许文瑞笑着点头,一边抽出腰间的扇子,刷的展开,一边不无得意的说到;“所以啊,娘若是喜欢的话,等接她回来,儿子叫她给娘绣就是了。” “文瑞,你这扇面,是出自京城哪位名家之手?”李叔看见许文瑞胸前的扇面,双眼冒光的问。 “名家?李叔啊,您说的这位名家也不是外人,同样是出自我嫂子之手呢。”展群抢着回答。 “啊,快拿来我看看。”相比于绣卷上的彩蝶,很显然扇面上的东西对他更有吸引力,有点慌的就把手里的绣卷交还到许氏手中,然后有些激动的,没等许文瑞把扇子递过来,就带着抢的意思把扇子夺走了。 许氏皱皱眉头,小心的卷着绣卷。 而这位李叔,瞪着大眼睛,看着手里的扇子,看了反面看正面,看了正面又看反面,边看边激动的点头。 把一旁急着出发的许文瑞急的,几次想开口。 “李叔啊,咱快点启程出发,很快就能见到本尊了。”展群看着好兄弟着急,他忍不住开口了。 “对啊,那我赶紧去收拾一下。”李叔说完,把扇子一合,很自然的,就插到自己腰间去了,然后大步流星的就走了出去。 许文瑞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扇子,就这样被一向彬彬有礼,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李叔,打小教自己要志向高洁,品行要佳,言行谦逊的李先生贪走了。 绝对是有意的,许文瑞可以很肯定的断定!一旁的展群,也同样是张目结舌,不敢相信,那位是李叔么? 许氏因为小心的卷着绣卷,倒是没看到这一幕,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儿子一脸失落的神情看着门口。 “怎么了?为娘不是同意你出发了么?”许氏不解的问。 “娘啊,李叔把我的扇子贪去了,那是瑾瑜送我的呢。”许文瑞有点不甘心的跟自己娘亲告状。 噗,许氏一听,立马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难得有让他动了贪念的东西,你小子就别小气了。 等见到瑾瑜时,好好解释下,再让她给你画一个呗。” 好吧,许文瑞无奈的点点头,谁让那个人是他最尊敬的人呢!兴许,在路上的时候,自己找机会还能把东西要回来,顶多跟那个人儿好好商量,多给李叔画几个扇面不就行了。 再说了,扇子上写的清楚,是赠文瑞的,就让李叔暂时稀罕几天吧!最好,他能看见自己的名字,说不定不用自己开口讨要提醒,他就会还回来呢。 不过,想想那个人儿还未到,就让母亲和李叔都惊艳了一把,这就是好事呢!许文瑞越想越高兴,准备了一下,提前吃了午饭,一行人就出发了。 这次出发,除了多了位李叔,还多了几个随从。许文瑞想说不用的,可是在出了大门上马之前,看着母亲那担心的神情,他知道,不是母亲太过于小心。 一路上,只要是在休息的空当,大家就能看见,那位李叔看着扇面发怔。展群他们就在心里琢磨着,扇面不过是那人儿擅长的一样而已。 若是,见识了那位的琴艺,又或者是见识到那个人儿宰人的勇猛凶悍,不知道这李叔李先生会是什么反应? 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往京城出发,路上还要防备着不测。 瑾瑜啊,你现在做什么?还好么?我来接你了,夜晚,客栈屋顶上的许文瑞,对着京城的方向,在心里呐喊着,呼唤着。 京城的一座宅院里,睡着的瑾瑜忽然被噩梦惊醒,猛的坐起身来,身上额头上都是汗。刚刚是在做梦么?怎么梦的那么真实呢? 梦中,她看见来京城找自己的许文瑞,掉进陷阱,她想招呼他不要前行,那里有危险,可是她喊不出来。 她想奔过去救他,脚却挪不开步,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入陷阱,四周是一群黑衣人,拿着弓箭对着陷阱里的他。 瑾瑜坐在床上,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不止一遍的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个梦而已。可是,不管怎么安抚自己,都没用,脑海里全是梦中的镜头。 难道,他真的来了?瑾瑜下床点了蜡烛,到小间洗了个冷水澡之后,这才算稍微冷静了一些。 不行,她没办法这样继续等下去。匆匆换上夜行衣,带着家伙从后窗就跳了出去。许文瑞走后,她就没有闲着过。 虽然冯贵被她命令着暗中护送那个人回去了,可是她的身边,现在也不是只有芸豆一个人。多了几个帮手,不是别人,正是野狼渊跟她结拜的俩人,一个是老大朱泉,另一个是老二章文良。 这俩人是下山打听情况的时候,听说最近发生的几件新鲜事,因为得知,那些死人的情形,断定,那几件事就是出自于他们结拜的三妹之手。 所以,他们领了几个亲信,按照出事的路线,一路寻到了京城。到京城的第二日,就在街上遇到了瑾瑜。 当时也没有冒然相认,得到瑾瑜的示意,很谨慎的见了面。之后也没有住在一起,他们几个为了不引起注意,分散开来住在几家客栈。 这下,瑾瑜有了帮手,很多她不方便做的事,都由他们去做了。 今晚这件事,她却得亲自去做了,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一处府邸,避过隐藏的暗哨到了一个院子,从后窗进入…… ps: 第二更到,大家晚安好梦哦! 第二百零四章 直机 近一个月来,瑾瑜自己和朱泉章文良几人明着暗着的忙活。不过,他们可没白忙,加上从苏侯爷口中得知的讯息,所以,现在不管想做什么,她都是有方向,计划的也是有条不紊。 可以几件事一起办,也不会弄得手忙脚乱。这些事呢,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呢,不管是父亲被陷害的事,还是许文瑞近几年遭遇的事,都琢磨着办了,谁让两件事都有关联呢。 刚刚进着宅院的主人,就是两件事的幕后主使。当今西宫娘娘所出的皇子,排行第五,也就是五皇子欧阳俊。 是他设计陷害了父亲,也同样是他安排了杀手去谋害许文瑞和秦义海的。瑾瑜还知道了,这欧阳俊还是临京渠县山谷那件事的主使,那晚在谷顶还见过。瑾瑜也是后来查清楚,那晚她发射出去的毒针,没有失误。 之所以,跑了两个,主要是因为,那俩人黑衣内穿了盔甲。 找到了主使,瑾瑜可没打算一刀宰了他,觉得那样太便宜他了。于是,在她的安排下,顺藤摸瓜,查出五皇子欧阳俊安排在外面的人,一一的去找麻烦。 那些人一般都是单线联系,平日没有任务就是混在人群中的普通人。一般执行任务的时候,这些人接到命令后,不会亲自去执行,而是再找暗杀组织去做任务。 其实,那些接到任务的江湖杀手,完不成任务的话,死也白死。若是完成任务的话,即便有命拿到全部的酬金,也没有命去花的,那叫灭口。 为的就是防止被有心人查到,追到老窝这边来。 欧阳俊其实是很谨慎的,手下分了高低等级,一层一层的直线监督。倘若发卷哪个稍有不对,立马就除掉,以免后患。 不然的话,哪条线上的带来大麻烦。那么这一条线的人,就都要被除掉。所以,每一条线上的人员,都很谨慎,有时宁可错杀! 瑾瑜最近忙的,就是让欧阳俊手下,那一条条训练多年,极为信任的暗线出点小问题。醉酒调戏民女的、夜半赌场输银子,付赌资时荷包里拿出的银锭子竟然是失窃的官银。 反正,每条线上。都有那么一个两个出点状况。出状况的还都不是最末端的那个人,而是中间位置的。 当然,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的事,差不多的时候,再送欧阳俊一份大礼。让他尝尝被人暗杀,追杀被人冤枉的滋味,最后,再送他上西天。 现在不行,瑾瑜一个噩梦,出于自觉,她觉得危险是来自这位五皇子之手。她可没把握已经掌握了他手下的所有线索。 所以。今个直接找上门来。 五皇子的书房,果真还灯火通明着。“究竟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一个两个,三个的出问题?到底是什么人在搞老子? 你们这些蠢货,到现在也查不出什么来,养着你们何用?”欧阳俊怒吼着。 瑾瑜抑制着呼吸,在屋顶听着底下的话。扬扬眉头,耐着性子,等着底下的人又发了近半个时辰的脾气,几个手下应着退出屋子离开。 因为说的是隐秘之事,门口根本就没留人。暗卫听着主子发火。担心殃及池鱼,比往日又退后了一些。 瑾瑜确定下面的屋里就剩下欧阳俊一人的时候,从屋顶下来,在院门口守卫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之后。拿出迷香插进窗纸,把烟吹了进去。 江南四狼做的迷香真的不赖,刚吹进去没一会儿,瑾瑜就听见里面有了动静。用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塞了鼻孔,迅速的推门进去。 一看,书桌上,伏着一个人,从衣着发髻上的玉冠来看,就是欧阳俊本人。 瑾瑜早就知道,这宅院隔壁的院子再过去些,就是五皇子的府邸。查访的人根本就没有看见欧阳俊从大门进这里,那也就是说,他府邸跟这个宅院底下是有密道相连的。狡兔三窟,瑾瑜觉得,欧阳俊办事如此心思缜密的话,那么密道绝对不会是两头的,底下应该还有通往别处的出口。 她检查了欧阳俊的鼻息,确定他的确被迷香迷晕了。这才赶紧的在书房里找密道口,想着,应该是在这里的。 找这个可难不倒她,谁让章文良祖上是专门设计密道的呢。身边有这样的好帮手,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所以,很快的就在书架上找到了密道的开关。点上一个蜡烛,拽了欧阳俊进了密道。走下台阶后没多远,就看到密道里果然有岔路口,辨别了一下方向,瑾瑜架着欧阳俊往一个方向走去。 反正是不能从他的府邸那边走出去,那是自找麻烦。 欧阳俊,三十多岁的人,按理说,这个年纪应该被封王了。可是,他那个皇上爹却没有那样做。 不止是欧阳俊,就是其他皇子,也都还只是皇子这个名号。当今的几位王爷,都是皇上的兄弟。 架着欧阳俊走了一段路,瑾瑜觉得有点吃力,就一松手,欧阳俊立马就瘫倒在地上。瑾瑜拿着蜡烛看看密道,见墙角的位置有水沟,蹲下来,用手弄了些水直接泼在他脸上。 很快,地上的人转醒,睁开眼睛看着蒙着脸的瑾瑜,怔怔的。 “你不是在做梦,眼前所看见的都是事实。”瑾瑜一手拿着蜡烛,俯视着对地上的人说到。她手上并没有拿匕首或者别的,因为知道这位欧阳俊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 他若是敢不老实,拍晕就解决了,简单的很。 “是你?”地上的人虽然刚刚苏醒,但是他对于瑾瑜的声音,那是很有印象的。就是她,让他那次的布置功亏一篑,还损失了好几十人。 人命在他眼中是不值钱的,但是养那么多让他比较信任的,可不容易。尤其是近几年开始有了行动后,总有损耗的,所以人手是越来越少的。 他也正是因为珍惜手中的这些人,所以,能拿银子雇请江湖上的人,他尽量这样。可是,在渠县那个山谷一局,一下子就折了几十个啊,那可都是他手下的精英啊! 更何况,那一次不是他临出门换上了盔甲在里面,他的命也交代在那山谷上了。那些死在他面前的手下,他是亲眼看着他们死前经历了多大的痛苦。 而受灾山谷入口的另一批手下,虽然他没亲眼看见是怎么死的,却有幸存者回来回禀的。好多是死在她手中怪刀上的,据说死的也都是惨不忍睹。 所以,对于这个声音,欧阳俊是印象深刻,有时还会梦到。对于他来说,她就是噩梦! 本来想杀了她的,却发觉父皇也盯上了她以后,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跟踪她在莲花洞里的自己人死了,他都没想着要急于报仇。 而是吩咐自己的人,今后行事要更加的小心,能不招惹到她,尽量避远些。没想到了,今个竟然又遇到了,这叫欧阳俊怎办能不心慌。 不过,欧阳俊很聪明,没有大声示警呼救,谁让他太清楚她的情况了呢!自己开口呼救,那就会更加快了自己进地府的时间。 “五皇子,你记性不错。”瑾瑜见他配合,就开口喊了他的名字。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紧张的有点怪怪的。 “你既然知道本爷的身份,却怎么还敢如此?”欧阳俊不甘心的问。 “你命很大,这样还用得着问我么?今个来寻你,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呢?”瑾瑜笑着问。 可惜,欧阳俊回答不出。她的话是实话,她心够狠手够辣。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就会改变态度?绝对不会! “你,想做什么?”欧阳俊挣扎着起身,拧着眉头问。 “我想做什么,五皇子你应该很清楚吧?怎么上次的教训没记住,还想再来一回么?针,我有的是,每天都随身携带着。” 而五皇子你,今个里面没穿盔甲吧?”瑾瑜笑着提醒着,其实不是她猜的,之前架着他的时候,就检查过他身上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吧?何必要跟本爷作对?”欧阳俊气的咬牙切齿的继续问。 “无冤无仇?错了,错的实在是太离谱了。不过,现在不跟你谈这个,你还是赶紧起身,跟我到外面说话吧。”瑾瑜一边催促着。 “欧阳俊,我不怕告诉你,因果循环,你前几年做过的那些事,现在呢报应来了。这次,我也会让你适应一下里面的各种滋味。”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不知道。”欧阳俊有点慌慌的却又不甘心的嘀咕。 “我的忍耐度是有限制的,你不想尝尝毒针的味道,那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别的。”瑾瑜边说,一边伸手在腰间的锦囊里,手上赫然一把毒针。 欧阳俊这下更慌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又退开了几步,双眼警觉的往四周看着。 “不管你是什么人,过来帮我吧,本爷定然赏金银珠宝。”欧阳俊慢吞吞的晕着,他不信都不爱钱。 “少罗嗦,出去再说。”没国防部的对话!…… 第二百零五章 劫持 欧阳俊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位的不耐烦,因为有了山谷那次的事,他根本就不敢反抗,更加不敢尝试自救又或者求救,老老实实的按照瑾瑜的要求走在前面。 此时的欧阳俊心里感到的不止是恐慌,还有一半是悲哀。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啊,堂堂五皇子啊,当今圣上的亲生儿子啊。 可是,竟然被这样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子胁迫着!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她是不是皇后的人? 不然,她仰仗的是什么呢?居然敢如此?原来,勾结江湖上人的,不止是自己啊! 密道弯弯曲曲,比瑾瑜想象的要长出许多,终于到达了出口,竟然是挨着南城门的一个小宅院。 在密道里,瑾瑜就警告过他老实点,若是敢动点歪念头,就给他点厉害尝尝。 欧阳俊明知道,此时自己对这个女人是有用的,没达到目的之前,她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他也知道,她的手段那么阴毒,惹毛了她,死恐怕还是个好的结果。 她这样的人,心里一定是扭曲的,不正常的,最可怕的就是在她手上落个生不如死。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命都保不住的话,什么希望都没了。 所以,欧阳俊在心里安慰自己,遇事不要慌乱,等待机会再说。 出密道口的时候,他真的很配合,配合到那宅院的哨位现身,又被他挥手赶走,瑾瑜顺利的挟持着欧阳俊走了出去。 “你这是想领爷去哪里?”欧阳俊本就是京城人士,对京城的大街巷子熟悉的很,一看走的这方向,就试探着问。 “少废话,按照我说的方向走,就是了。”瑾瑜低声呵斥着。 欧阳俊袖子下的手因为气愤,攥成了拳头。可是任凭他是个堂堂男子汉,拳头比她的拳头大又如何?根本就不能跟她抗衡啊! 有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可是她这个外乡来的人,竟然如此强悍。父皇的人也在注意着她。那就是说她不是父皇的人。 那日手下有报告,说父皇的人接走了她,是接走,却不是绑走押走的。第二日她照样安然无恙的在客栈,欧阳俊弄不懂是怎么回事,却能断定一点。 那就说,她的存在,父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父皇这到底是想做什么?他真的想不明白。 就这么边想边走着,进了一个小果园儿,欧阳俊揣摩着这位把自己劫持到此处做什么。等他看见城墙后,更加的不明白了。 他觉得就算这个女人再厉害,也不能凭她一己之力就把自己从这高大的城墙弄出去吧?他看看城墙,回身又看了看身后的人。 这个高的城墙是拦不住瑾瑜的,可是要是把这欧阳俊弄上去。那就有些困难了。不过,瑾瑜根本就不用那样费劲。 瑾瑜借着月光,移开堆放在城墙脚的一堆干草,欧阳俊顿时张大了嘴巴。城墙这里,怎么会有个洞? 要知道,这些年,即便他有再急的事要出京城去办。也是要等天亮开城门时,才能出去的。京城宅院地下能挖密道,但是,这招在京城的四周城墙下,却根本行不通。 京城的城墙,是保护皇宫的最关键的位置。历代皇上登上皇位后。命人修补城墙是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 上位者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就会变得更谨慎。不但修补城墙,还用大青石加固了墙根底部。 等于说,人们眼中看见的城墙,只不过是露在地面上的部分。然而埋在地下的部分是看不见的。 欧阳俊的人曾经试着在城墙底下挖通往外面的密道。策划安排了好几年,隐秘的动手,到了城墙底下的时候,却根本就没办法再往前继续下去了。 青石条砌的,又不是一层,青石条之间相互镶嵌的很巧妙,若是用凿子凿的话,只能在青石条上凿出个洞来。 洞口却也只能有碗口那么大,再扩大的话,只要毁掉一块青石的边缘,那么这个位置的上方就会塌陷下来。上方,指的是露在地面的城墙部分。 说来说去,这样的设计,就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万一造反,挖密道进京城,进皇宫。 所以,欧阳俊的手下分别在京城的四个城墙底下动手,换了不同的方向,却没有一条能成功的,人力物力实在是消耗太大,挖到城墙脚下的时候,叫略懂机关的人勘察过,得知,冒然再往前挖的话,上面的城墙会轰然倒塌,同样子白忙一场,所以,只能半途而废。 可是,欧阳俊从来没有想到过,城墙底下有玄机,不敢再冒险。怎么就不知道在地面的部分动脑筋呢? 欧阳俊看着那个不大,却恰好能让一个身材中等的人通过的洞口郁闷着。忽然就被人推了一下,不甘心却也得乖乖的从那个位置出去。 他要记住这个位置,等有机会脱险后,自己也能用到的。 出了城墙,他老实的看着这洞口的另一面也同样是用干草挡着的。干草根本就不是一捆一捆的,而是乱糟糟,看着像是有人为了开路,随手割下乱扔的干草而已。 而且,外面出口的位置,看着也是很偏僻的。他想看仔细些,想知道这个洞口是本来就有,还是她的人来京城后才弄出来的。 可是人家根本就没给他机会,麻溜的把洞口重新挡好,对着不远处吹了声口哨后,很快就有人过来,竟然还牵着两匹马。 来人同样是一身青衣,蒙着脸。欧阳俊又想着从他们的对话中,查找些蜘丝马迹。却不成想,人家见面一个字都没说。 来的人动作很麻利,还拿出绳子把他给捆了,然后就站到一旁。 “说,你又安排了什么阴谋诡计?”瑾瑜现在才开始问正经事。 “爷就没听懂你是什么意思?被挟持的人是爷呢。”欧阳俊心里不确定这位知道了什么,所以,他故意的装傻。 “没听懂?那我就说得再直白些,你最近几天又给手下布置了什么任务?还是不明白是么?告诉你,给了你机会,你不说,那么,我没了耐性的话,你即便想告诉我,也是没用了。”瑾瑜冷冷的说完,摸出一枚绣花针来,在月光下隐隐蓝光。 看着她手中的东西,欧阳俊立马就想到了当日在那谷顶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些手下,他们的死状实在是狰狞恐怖。 “你,你要做什么?我是皇子,你敢?”欧阳俊当然知道她问的事,跟哪个人有关,她很紧张那个人的呢!给她知道的实情的话,那自己还会安然无恙么?不会! 所以,他哪里敢承认。 “皇子?我当然知道你是皇上的儿子。可惜啊,皇上的儿子宫里宫外,明的暗的那么多,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个。 那么多你一个,少你一个,对皇上,又或者是天下百姓,会有什么不同么? 而且,这么多年你做的那些好事,你能断定你父皇他丝毫不知情?否则的话,哪怕他知道一点点,我估计他也不会姑息你的,即便你是他的亲生血脉,都没用。 为什么呢,因为他是皇帝!因为你只是他众多孩子中的一个而已。你以为只要除掉你自己认为会阻挡你的障碍物,以后就万事大吉了么? 你和你父皇很像,难怪是父子,你们都以为自己很聪明,已经在暗中掌控着全局了?那就大错特错了,今个我就告诉你一句实话,你辛苦的布局,算计,到头来什么都不会得到,最终就是一场空。 至于你父亲么,其实他是最可悲的,自己的亲人都不信任。他要防范的,要对付的都是自己的亲人。 本来,你们之间怎么争怎么斗,是弑父篡位,还是什么的都应该跟我没关系。可是,事实上,你们父子俩做的事,已经完全的影响到了我的人生。 不然的话,你觉得我为何为何会来此呢? 废话我也不想再跟你说,我只要你现在回答我之前的那个问题。不然的话,后果你应该知道的。”瑾瑜说这话的时候,手上的绣花针一直在欧阳俊的眼前晃啊晃。 “你怎么会知道的?”欧阳俊不相信的问道。 瑾瑜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做噩梦知道的。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觉得真没必要告诉他。 “他到底承诺了你什么好处?贵妃,还是后位?我也同样可以答应你的。”欧阳俊心里是真的想拉拢这位的,鼓足勇气承诺着。 “我看不给你来点狠的,你还是不肯配合是不是?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的手下是不是又去算计延州那位了?”瑾瑜再也没了耐性,开门见山的问着。话音一落,手就往他身上招呼过去。 被捆了手脚,跟个粽子一样的欧阳俊就觉得自己胸口处好似被什么扎了一下。他想到了什么,立马就瘫软在地上,怔了一下后,猛的站起身喊了起来;“我说,我都说,求你赶紧给我解药。 瑾瑜摇头,没有要给解药的意思…… 第二百零六章 变故 看着对自己乞求的五皇子欧阳俊,瑾瑜没觉得好笑。是人都知道惜命,是人都会怕死。尤其是地位显赫的,那就更加的不用说了。 “你中的毒不是急性的,所以,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瑾瑜边问,边抬头看了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光景就要亮天了呢。 “前几日接到信鸽传信,得知他正在往京城赶来,就,就。”欧阳俊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就什么?”瑾瑜听的着急,低声吼着问。 “我这回没想要他的命,只想着让他知难而退不要来京城就行了。”欧阳俊感受到危险,赶紧的解释着。 “废话少说,赶紧说地点。”瑾瑜心里火很大,那个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竟然要屡次遭受这些人算计。 欧阳俊知道,自己不说是不行了,他觉得胸口开始发闷,感觉着那毒液在自己身上蔓延。 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告诉了瑾瑜具体的地点。“该说的都说了,赶紧给我解药。”欧阳俊捂很迫切的想跟着面前的人伸手,才想起自己被捆着。 “人渣。”瑾瑜听了以后,气得抬脚对着面前的人踹了出去,把人踹飞好几米远。 欧阳俊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挣扎着抬头看过去,隐约见着那边两人在商量着什么,声音太小,他根本就听不清。 然后,就看着那个男人往自己走了过来。 “你们要做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快给我解药,放我走,唔唔。”他喊到一半就喊不出来了,嘴巴被塞了东西,然后被人拖拽着过去,又被拎起扔到了马背上。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苦的欧阳俊,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三妹。大哥跟你同去。”蒙面的男人回身对瑾瑜说到。 “好,瑾瑜走到另一匹马前,马不是黑豆,是朱泉在城外寻来的。但是。马背上,却有一个包裹,还有一柄弯刀,正是瑾瑜的。 既然知道了地点,瑾瑜不能再耽搁,翻身上马,两匹马三个人飞快的往远处奔驰而去。途中,欧阳俊曾经清醒过,可是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颈部就挨了一下子。又晕了过去。 天亮后,路上的行人看着两人骑着马飞快的奔驰着,其中一匹马上还驮着一个用麻袋装的东西。 此时马背上的俩人已经换上寻常的衣衫,只是神情都太凝重了。路上,感觉到马有些吃不消了。不得已,才下马稍作休息。 朱泉上前,递给瑾瑜一个葫芦,让她喝点水。 “肯定会没事的。”看着瑾瑜焦急的样子,朱泉不知道该怎么劝。 “我没事,倒是你们,当真要跟我趟这浑水么?”瑾瑜喝了几口水后问。 “咱是结拜过的。结拜之时可是对天发过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只是,三妹你似乎没当真,不是我们自己寻来的话,只怕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话,在相见的时候。他就想说来着。 瑾瑜苦笑着,没有解释什么,这位结拜大哥刚刚说的话,的确有道理。她也的确是心虚,离开野狼渊之后。其实也只是偶尔的想起。 还是最近,觉得一个人能力有限,才有想起过他们,却也只是想想而已。不管是结拜也好,还是后来也罢,她是真的没有真的把自己代入进去,对于结拜的两位哥哥,说心里话,她还是没什么亲人感觉的。 结拜对她来说,似乎就是个概念性问题。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两位竟然如此重情,竟然因为不放心,就寻了过来。 说来说去,瑾瑜知道自己的确是有愧于两位结拜兄长的。既然当日同意与他二人结拜,却没有真的把他们放在心上。 “三妹,大哥之所以说这话,不是指责你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既然结拜,咱就是自己人。 论功夫我与二弟是比不上三妹,但是三妹你说的这浑水,说实话,还不是一般的浑。我与二弟虽然没有别的本事,却也都没有什么亲人牵绊,因此,根本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陪着三妹你折腾着玩儿呗,这可比在野狼渊做过的事过瘾刺激多了。所以,三妹你不必为我们担心。”朱泉见瑾瑜苦笑不回应,赶紧的又开口了。 是啊,跟以往做的比起来,现如今的确是玩大发了。这不,马背上跟死狗的人,可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儿子呢。 早就知道这位三妹不同寻常,却万万没想到,会不寻常到这样的地步,竟然敢跟皇家作对。朱泉在心里对这位三妹,那是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瑾瑜笑着点点头,仍旧没有说什么,看看马儿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二人迅速上马,继续飞快的赶路。 下午的时候,路过一个镇子,朱泉去买了两匹马,换了马匹,下午的速度又快的很多。太阳落山之前,在路上遇到了熟人。 “夫人?做什么去?”风尘仆仆的冯贵,勒住马缰绳不敢置信的问。 “你,一个人?”瑾瑜问。 “对啊,我亲眼看着爷平安到家,就立马赶回来给夫人报平安呢,只是,只是回来的路上淋雨,不争气的就病倒在客栈里耽搁了两日,不然的话,早就回来了。 夫人这是要去往何处?”冯贵内疚的说完,再次问道。 “你吃得消的话,就跟我们走,我会告诉你原因的。”瑾瑜说完,催马又继续往前行。 冯贵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能感觉到,是有了大事。他朝另外那匹马上的男人,还有那男人马背上一个人形的麻袋包。 这人又是什么人啊?冯贵带着好奇,调转马头催马跟了上去。赶路的时候,瑾瑜没有告诉他什么,还是黑天,在路边的小食肆吃东西休息的时候,才告诉他实情的。 “什么?爷有危险?那咱赶紧赶路吧,还吃什么吃啊?”一个馒头才吃了一半儿,听到实情的冯贵刷的一下就站起身,把手里的馒头扔到地上。着急的说到。 “不是你一个人着急呢。”朱群心疼自己的结拜妹妹,在一旁开口,天不亮就开始赶路了,这一路。他看的最清楚,三妹是心急如焚呢。 “你是何人?”冯贵不高兴的问。 “他是我的义兄。”瑾瑜见气氛不对,赶紧开口解释,也怪她忘记介绍了。 义兄?夫人的义兄,那不是主子,也是贵客。冯贵很是尴尬,挠挠头不知道怎么道歉。 还是朱泉开口帮他解围;“大家都着急的,但是吃饱了才好有力气继续赶路。看着是耽搁了时间,其实养足精神,补足了力气。马休息的好,才能更快的赶路。” “对,对对,赶紧吃。”冯贵得了台阶,赶紧下。抓起桌上盘子里的馒头,大口的吃着,因为太急促,几次噎住。 短暂休息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三人准备上马时,朱泉马背上的麻袋动了几下,掉了下来。 “不想死就老实点。”瑾瑜对着麻袋里的人踢了一脚。凶了一下后,麻袋里的人真的就老实了。 朱泉伸手就把麻袋拽着扔回到马背上,然后利落的上了马。 “爷还没找到呢,别给弄死了。”冯贵有些担心的提醒着。 “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的。”朱泉说完,跟着瑾瑜策马而去。冯贵也赶紧催马跟去。 又是一夜紧赶,天刚放亮的时候,在一段山林路上,看见了一伙人垂头丧气的坐在路边。 “展爷?”冯贵大声的招呼着,策马过去。 瑾瑜在马背上。迅速的看了他们的情形,几个人身上还挂了彩。最要紧的,她没有看见最想看见的那个人。 瑾瑜心里咯噔一下,翻身下马,迎着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人走了过去。 “他人呢?”瑾瑜努力的让自己淡定些问。 “半夜的时候,因为着急赶路,疏忽了,没发现路上被人挖了陷阱,不光有陷阱,路边还有人埋伏着。 那些人,很是阴险,不但用了石灰包,还撒了*粉。过后,才发现,唯独爷不见了。”铁牛着急的说着前后经过,展群和其他人都是一脸的自责。 瑾瑜听了,身子一晃,闭着眼睛让自己稍微的平息一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是一惊。 “你们先休息,我想单独待会儿。”瑾瑜说完,回身走了十几米停下。 朱泉把马背上的麻袋扛了过来,扔到她的面前。冯贵想跟过去,却被展群拽住了,对着他摇摇头。 远远的,看着她身边的男人弯身解开麻袋,然后,看清楚麻袋里装的是个大活人。很明显,她在审问着什么。 展群见冯贵跟那位一起来的,以为他知道点什么,就跟他打听,麻袋里的那位是什么人。冯贵解释,说只知道那人知道有人路上截杀的事,别的么,夫人没说。 冯贵还告诉展群他们,跟夫人一起来的那个男子,是夫人的义兄,别的就不清楚了。 那边,欧阳俊被灌在麻袋里,已经不止是用狼狈就能形容的。他现在已经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中什么毒,不然的话,不是早就该发作了么。 “说,你让手下把人劫到何处去了?”瑾瑜现在恨不得一刀劈死地上跪着的人,冷冷的问。 欧阳俊听了以后,扭头往四周看看,也就见到了不远处的一行人,明白了她为何这样问自己。 可是,不对啊,按原计划,他是让手下把人干掉的,没让劫持啊…… ps: 感谢老朋友粘惹惹两张粉红 感谢新朋友道家法师粉红一张 天气炎热,各位亲爱滴注意防暑! 女妖最怕热,已经热迷糊了!好想念秋天和春天啊,可惜手上没有季节的遥控器!呜呜呜!老中暑,这日子怎么过啊! 第二百零七章 不见 过来之前,自己也是撒了谎的,说只叫手下拦阻姓许的进京即可。欧阳俊心里现在也很懊恼着,弄不明白自己的手下怎么会没有按照自己的命令办事! 人么,要么弄死永诀后患,要么逼迫他不要挨近京城。怎么着都不能把人劫持的,人在手中那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啊。 “他最好无事,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瑾瑜仔细的寻问了,欧阳俊这次派了几个人出来。 然后,她决定先到现场去看一看。 前行了几里路,就到了夜晚出事的位置,地上的死尸还在。瑾瑜下马交代冯贵押着欧阳俊去查看尸体,看看是不是他的手下。 而她自己则在路中间的几个陷阱边上徘徊着,查看着,思索着。陷阱就纯粹的一个坑,里面没有装放尖锐的东西,这真的让瑾瑜心里稍微的放松了一点点。 按照展群他们说的,还有刚刚欧阳俊说他的手下少了一个,其余的都死在这里的情况来分析的话,许文瑞十有八九是被劫持了。 瑾瑜分析,欧阳俊这会儿并不像是在撒谎。当然,瑾瑜也不信他之前对自己说,让人在路上阻击不过是为了阻止许文瑞进京而已。 那么,现在这种情况,十有八九就是,欧阳俊的那个手下背叛了主子。要知道,不想许文瑞好好的人,可不止是只有欧阳俊一人。 俗话说,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既然有欧阳俊这样的,就绝对不会只有他这么一个人渣。 不过,若是站在欧阳俊的立场上,也是能理解他的处境的。自己明明是皇上的儿子,父皇却还要在外面生了些预备的。 这算什么啊,堂堂正正的儿子看不上,还弄出那么多私生子来?瑾瑜觉得。这一切,都怪皇位上的那个人,那个人才是始作俑者。 “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啊,你们放我回去。我保证去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会帮着你们把人找回来。”欧阳俊被一圈人围着,各个都像要把他吃掉一样,吓得他连爷都不敢自称,一句一个我,一个我的声明着。 眼下保住自己的命才最要紧,忍辱负重他知道的。 这谁能私下答应,谁敢乱做主啊,一个个的都往走过来的人儿看去。 “这些就不劳烦你费心了,人没找到前。你哪里都不能去。”瑾瑜冷冷的说到,心里已经决定好,还是要回京城,找那苏侯爷盘问一下稳妥。 “说不定是那个姓秦的呢,按理说他早该离开京城。可是迟迟未走,这就很不正常了。”欧阳俊一听找不到人自己没有自由,赶紧的提示着。 “闭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的畜生不如?”瑾瑜一听他把方向往秦义海身上推,心里的火更大,不客气的骂着。 畜生不如?在场的就只有三个人知道真正的含义是什么。一个是瑾瑜自己,一个是欧阳俊。另一个就是始终站在一旁看着瑾瑜的一位。 “这位就是瑾瑜姑娘?”那位开口了。 “你是?”瑾瑜看着这位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体重约有一百五十斤左右的男人。国字脸,刀型眉,双眼皮、鼻梁高挑挺巧,看着她时,嘴角微翘。 虽然并不算年轻。却感觉比年轻人还要精神。 这人很在意形象,昨晚经历了惊险,他身上的华服上虽然有几处破损,但是在他身上却看不出丝毫狼狈。 一手在身后,一手摇着手中的扇子。 咦。这扇子不是自己送给许文瑞的么,怎么在他手上?瑾瑜皱了皱眉头。“正是,不知阁下是哪位?” “在下姓李,名国建,是文瑞的先生。”一旁的展群刚想帮着引荐,李先生自己开口介绍了。 李先生?瑾瑜是有印象的,许文瑞对她提过好几次,打出生懂事后,这位李先生就开始教他。 按照许文瑞当时的语气态度,是对这李先生及其的尊重。所以,瑾瑜在得知面前这位的身份后,立马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面前的人,恭敬的施礼问安;“瑾瑜见过先生。” “免礼免礼,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文瑞眼光不错。”李先生笑着赞叹着。 可是,瑾瑜看着他笑,心里就有些小别扭,什么情况啊?人都不知所踪,他居然还有心思笑! “先生想休息,瑾瑜去安排一下。”瑾瑜可没心思继续客套,说完,又施一礼就往展群那边走去。 李先生摇着扇子,笑着看着她的背影,很满意的点着头,冯贵他们看着,感觉就像丈母娘在看女婿。 不过,他们都知道,李先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离开过许府,对那位爷的付出,真的好比亲生儿子,早就超越了师生关系。 不过,展群他们也觉得有些怪异,人都不知所向,这位李叔不是应该比谁都着急么?怎么看着,并不怎么担心呢? 相比之下,那个人儿的反应才是最正常的。她的眼神里,一半是担心,一半是杀意。展群他们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倘若那位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她会怎么样!大家都不敢想象。 瑾瑜把人聚拢,先问问大家的想法。她知道,越是这种情况下,自己越不能自己乱了阵脚。不管是哪一方的人劫持了他,都能证明,他是活着的。 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自己一个人力量大。 劫人的,定然是有劫持了理由,是拿他做诱饵,还是讲条件的筹码,再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只要人安好的在,就没问题,瑾瑜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在大家七嘴八舌出主意的时候,瑾瑜发现,那位李先生,一句话都没说过。忽然的,她就想到了苏侯爷说过的,皇上外面的皇子身边,都有一个他安排的人负责教导皇子。 曹诚身边,无疑就是姓曲的那位。那么,许文瑞身边,就应该是这位李先生了。他是的话,就应该清楚许文瑞的真实身份。 “李先生,请借一步说话。”想到这里,瑾瑜开口了。 “找我?好。”李先生点头跟着瑾瑜往一旁走去,走到说话不会被旁人听到的位置,停了下来。 “李先生,觉得会是什么人把文瑞劫走?”瑾瑜直白的问。 “瑾瑜姑娘,这个,就难倒在下了,在下不过是个先生而已,此次出门,是奉命陪着少爷接你回去呢。”李国建没想到,这位竟然会找自己问这个问题,微微一怔后,回应着。 “李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文瑞近几年遭遇之事,最根本的原因,你与他母亲应该是最清楚的。 那么,究竟会是什么人,你们心里也应该有数,就算不确定是哪边的,大致方向应该是有的吧?”瑾瑜见这位想装糊涂,就不客气的挑明了说。 “瑾瑜姑娘这话说的,让在下越发的糊涂了。”李国建依旧微笑着回应。 “你们以为隐瞒着他,不让他接近京城,就是对他的保护么?这些年,你们安安分分的,危险和麻烦还不是照样寻上门? 他不是个孩童了,有些事你们应该告诉他,他有权利知道真相的。你们用自己的方法护着他,有没有换个方向为他考虑,你们觉得这样对他公平么?”瑾瑜语气不再像先前那样客气。 听着瑾瑜的话,李国建的神情越来越严肃,看着瑾瑜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知道你的真正主子是谁,还知道文瑞的父亲是什么人。这么回答,李先生你可还满意?”瑾瑜背着手,目光丝毫不畏惧的迎过去反问。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文瑞是何目的?”李国建眼漏凶光的低声质问。 可是,他再凶,气势也压不住瑾瑜。 “我?跟你一样是不想文瑞收到伤害的人。李先生,请你别把问题想得太复杂。”看着眼前,明明是个丝毫不动武功的一位老先生,偏偏还跟自己放狠话,瑾瑜笑不出来。 因为这位给自己的印象,跟曹家那位姓曲的完全不同。这位一见,就容易产生亲近。就像现在,他明明跟自己放脸色,瑾瑜却依旧没有厌恶的感觉。 “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李国建依旧没有放松的追问。 “是才不久的事,不过,现在我们能不能先别纠结这个问题,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想找到文瑞呢? 又或者,你知道是谁劫走了文瑞?”瑾瑜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的问到。因为,她知道这位李先生很在意许文瑞的,被劫走他却没有那么紧张,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他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李国建知道自己瞒不住这位,没做太多解释,简单的就一句。 原来他是真的心里有数啊,可是,明明知道大家都在为许文瑞担心着,他却没什么表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李先生,不管怎样,我是要尽快找到他人,当面确定他无事才能安心的。麻烦你提示一下,他如今会在哪里?”没亲眼见到人安然无恙,瑾瑜怎么能放心…… ps: 感谢亲爱滴韦雷送的粉红票!啵啵! 又是一周的开始,小伙伴们都加油哦! 第二百零八章 拒绝 看着面前的人笃定自己知道人的方向,李国建有些无奈的苦笑着摇头;“瑾瑜姑娘,非是我故意隐瞒与你。 文瑞他如今在谁手上,我是真的不知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人既然劫持他,那他性命应该无忧的。 劫持他的目的,无外乎就是想当面跟他协商什么,又或者是用他胁迫我们做什么。所以,此时我们不如以静制动,等着就是了。” 瑾瑜一听,对面前的这位彻底无语。原来他也是想到这一层,才会如此淡定的!亏自己还那么高看他,以为他心里有了答案呢。 “先生明智,那先生就静候吧。”瑾瑜说完,转身就往展群这边走来。 李国建不傻,哪里看不出感觉不到这位是对自己无语了呢。可是,他觉得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这个女子还是太年轻啊哎! 瑾瑜对着展群他们说出了李国建刚刚说的话,然后,就看着展群,让他自己做选择。 “看我做什么,嫂子想怎样,直说便是了。”展群从瑾瑜的态度上,就知道,这位跟李叔的意见没统一。 “大哥,你负责把他隐匿起来,没收到我的信物,就绝对不能放他离开。你们几个,跟着李先生,负责他的安全,其余的跟我回京城。”瑾瑜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你敢监禁我?”大家都点头表示没意见的时候,欧阳俊不干了。自己的手下没有按照自己的指令行事,只能说明一点,他背叛了自己。 现在,欧阳俊已经顾不上纠结,自己的手下为何背叛自己,究竟是谁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细作。 迫在眉睫的问题是,万一那个姓许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岂不是没了活的希望?她若是派个小喽啰押着自己倒也罢了。偏偏安排个看着就根本糊弄不了的人物! 这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呢,却对自己仍旧那么粗鲁,可见他对她有多服从。明明他是她大哥呢。怎么不是应该妹妹听兄长的话么,他们倒是给倒过来了! 欧阳俊糊涂了,这,民间,或者说这江湖上的规矩本来就是这样?不论辈分,论的是本事?更何况,欧阳俊可是见识过也领教过这位女罗刹厉害的,他怎么能不绝望!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回应欧阳俊的,都是这个表情! “你小子赶紧祈祷快些找到我们爷吧。”冯贵倒是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欧阳俊本就是跪坐着的,此时,无力的瘫软倒在了地面上。 李国建听了这样的安排,什么都没说,看着大家很明显的分成了三波。也看见了被捆绑的那位。重新被塞住了嘴巴,套上了麻袋,扔到了马背上。 刚刚见到这位到现在,自己好学生的心上人始终没说过,被捆之人的身份。 他只是觉得被捆的人似曾相识,刚刚又使劲想了一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那个不是当今圣上的第五个儿子。欧阳俊么。 她,她竟然敢这样对待! 圣上啊,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您该如何收场啊!同时,他也开始担心,这位如此无畏无惧是好的。可是,惹恼了皇位上那个,那是会招来大麻烦的。 哎,这位对许家母子来说,到底是福星。还是灾星啊! 就在大家准备各自出发的时候,有几个反应快的,忽然觉察到不对劲,展群转头对瑾瑜喊;“嫂子,有情况。” 其实,瑾瑜也听到了,前方传过来的马蹄声。 “你们先进林子。”瑾瑜对大家说着,欧阳俊再次发觉,这位还真的很有权威,她一发话,根本就没人反对。 二话没说的,都迅速进了林子。 “就留她一个应对,你们也放心?”进了林子后,欧阳俊问展群他们。尽管早就从随性人口中听说她很厉害。 可是,再厉害,她也是个女子啊,遇到危险,怎么能让女子出头呢? 这次见到学生的心上人,李国建心里其实也是真的震撼。自己那学生眼光真是不错,这女子长的美,又写得一手自己看着都佩服的好字,女红么,那彩蝶绣的跟真的一样。 所以,在心里,李国建很是为留在外面大路上的那个人担心。 “李叔,你不放心的话,要不你去看看?”明明是该很紧张的气氛,展群却还是有心思开玩笑,得到的回应是一巴掌。 冯贵他们几个在一旁偷笑,朱泉也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更知道展群让这位李先生去看看的意图。 嘘,大家听见那马蹄声停了下来,都赶紧的噤声。气氛在这时,才算又开始正常起来---紧张! 瑾瑜就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看着几十匹马停在自己面前。马背上的人,衣着整齐划一,皇宫里的禁卫军。 来的人看着面前的场景,路中间的陷阱,陷阱边血迹已经凝固的尸体,还有路边大石头上坐着的美人儿。 原本,美人儿跟这样的场景是格格不入的。可是她眼神里的玩味,让看见的人心里都是一惊。 马背上一位领头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几个人立刻下马,上前检查路面上的死尸。 而那个领头的,犹豫了一下,断定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后,下马直奔大石上的人走去。 “人在何处,请交与在下。”那人在瑾瑜身前两米远的位置停下来开口。 “阁下说的什么,小女子不懂。”瑾瑜猜到,定然是欧阳俊的事,但她还是在装糊涂。来人没有刻意的隐瞒身份,什么意思?明着来了? 那人见瑾瑜装糊涂,神情有些不悦,但是想到来时那位交代的话,只好又忍了下来;“圣上说了,只要你把五皇子交出来,我等不会为难与你。” “圣上?他消息倒是蛮灵通的。没错,人的确在我手上,不过,眼下却是不能交与你们的。回去跟圣上传个话,我的一位很重要的朋友也不见了。 烦请他出面帮我找到人,再来交换五皇子好了。”瑾瑜神情淡定的说到。 “放肆,你那位朋友再重要,也没资格跟皇子相比的吧?”来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还是个女人,居然敢跟皇家讲条件。 没资格相比?都是他皇上的儿子,什么叫有资格,没资格?瑾瑜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燃烧起来。 那人看着瑾瑜身上突然出现的冷意,还有她眼中的杀意,心里忍不住的一惊。对啊,这女子身份绝对不同寻常,不然的话圣上不会那么交代自己的。 圣上原话说的,是不要跟这位起冲突,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呢,敢对五皇子下手敢冒犯皇威的人,不是应该严惩不贷以儆效尤的么? 还是说,这位女子的身份十分十分的特殊,特殊到,圣上都不得不顾忌? 所以,这位禁卫军头目,心里有点后悔。皇上都有所顾忌的人,自己在这里争的什么强?想办法把圣上交代的任务完成就可以了。 这不是怕,而是担心自己忠心维护皇威,只怕到头还落不得好。在宫中任职这么多年,他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不求得功得赏,只求安好无事。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欠妥,可是话已经说出口,怎么能收回来,那就只好装糊涂了。 “我等奉命而来,还请姑娘不要为难,至于姑娘朋友一事,待在下回去禀明圣上如何?”那人现在找准了自己该有的态度,平和的跟瑾瑜商量。 反应倒是蛮快的,瑾瑜讥讽的看着面前这位。 “我说得也够清楚的,你按照听到的回去复命就是了。”瑾瑜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意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瑾瑜不是不知道,那皇上得知许文瑞被人劫持的事不会不闻不问,不会袖手旁观。按理说,她也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的胁迫一下皇上。 可是,瑾瑜就是气不过。一切的一切,都是皇上弄出来的事。皇上有苦衷又怎么了?谁让你在那个位置上呢,连自家后院的事都没办法搞定的话,还谈什么安邦定国? 当年使小聪明,想出在外面留种的主意。那这多年来理应早就想好了应对后遗症的办法和措施。 对于皇上,瑾瑜一点都不觉得该同情。秦义海,许文瑞和他们的母亲才是最可怜的。明明是有父亲的,却跟没有一样。 明明是有男人的,却一直独守空房守活寡。当然,对于曹诚之母,曹氏来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位怕是做了多年当皇太后的美梦呢。 现在想想当初在曹家,曹氏的一贯作风就明白了。 瑾瑜无聊的时候,也曾经想过,那个皇位谁继承最合适。许文瑞和秦义海俩个不管是谁,都会是个仁慈的好皇帝。 曹诚?呵呵,他绝对不是个好皇帝! 至于别的没见过面,没接触过的,瑾瑜就不敢断言了。不过,瑾瑜也曾经想过,将来有机会问问那皇上,外面的皇子公主什么的,拾到拾到到底有多少? 此时,瑾瑜是打定主意,找不到许文瑞之前,绝对不会放了欧阳俊的,她的爱人不知道在何处吃苦,皇上和欧阳俊却安然无恙的那太没天理了。 “你?”禁卫军头目,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对应了…… ps: 感谢亲爱滴140716130410106亲打赏的香囊,好感动,么么哒! 第二百零九章 收拾 禁卫军头目花冲现在才开始觉得事情有多难办,多棘手。圣上的意思,五皇子,要安然带回。可是,又不能跟劫走五皇子的人动硬的。 这差事怎么办?他觉得不是自己无能,这事儿换做谁,也为难吧! 就在他琢磨着该怎么处理的时候,身后一人忽然开口了,语气很凶;“跟她啰嗦这么多做什么,皇城根儿呢,竟然敢挟持皇子,抓了她交与刑部,仔细的审审定然能查出幕后指使。” 花冲听了皱皱眉头,副卫王剑这话说的固然有道理,可是听着怎么都感觉哪里不是那么对劲儿。 而这边大石头上的瑾瑜听见后,却是一笑。心里么,倒是明白的,有人想把事情闹大啊这是。 闹大她是不担心呢,从上次皇上的态度来看,是不会拿在源城留县的家人来威胁自己的。堂堂一国之君,怎么着他也做不出那样的事。 这一点,她心里已经有数了。当然,皇上对自己的忍让,并不是怕。人家是皇上呢,他之所以没对自己怎么样,其实多少也是因为担心他延州的那个儿子。 旁人想多生儿子,是为了家族兴旺。他呢,纯粹的是为了有人继承那个皇位。所以,儿子多,对于那个皇上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谁让他身下的宝座,是统治一个国家的最高权力位置呢。皇家的兄弟,免不了就会自相残杀的。 弱势的就要成炮灰,他这个做父亲的已经清楚的意识到,局面不是他一个人所能控制得了的了。 对于在京城外面的儿子,他可不止是通过留守的心腹汇报,才了解儿子们品行能力才华怎样。 好的就是好的,不管是当皇帝的老子,还是寻常百姓家的老子,大部分也都是喜欢优秀的。那么,自己现在算是许文瑞身边的人。在知道别的儿子在陷害谋杀这个儿子之后,他自己顾不周全,有人帮他的儿子,也就等于是帮他了。 不管如何。自己现在就算是狠了点,狂了点,那也不算是助纣为虐的。皇上稍微冷静的想想,就绝对不会把她当敌人。 当然,瑾瑜也清楚,这也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的事。一旦将来局面稳定下来,那么,皇上会对自己如何,那就两说了。 小气记仇的,会秋后算账吧! “好啊。那就过来抓我吧。”瑾瑜边大声说着,边从石头上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坐骑身边。到底不是自己的坐骑,骑了这么一路了,还生疏。见瑾瑜近前,它踢踏踢踏的还往一旁退了退。 瑾瑜没有牵住马缰绳,只是上前取下那柄弯刀,就转身看向对面。她不是变态,今个这些人,跟以往自己杀的那些不一样。 他们是受皇命而来,就算是他们真的要动手。瑾瑜也不打算要了他们的性命。顶多,让他们挂点不至于致残的彩头,回去能复命就行了。 但是,刚刚那个后开口的家伙,瑾瑜可没打算放过他。今个就算不要他的命,也要让他记住今个犯下的错。 虽然同样是给人当差的。但是这个明显是什么人的狗腿子,瑾瑜讨厌这种人。 可惜,瑾瑜拿了兵刃回身才发现,对面的阵型还是老样子,没有谁站出来准备来抓她。 “刚刚谁说要抓我来着。站出来,抓了我,回去就能跟你主子领赏银了。”瑾瑜看着刚刚嘴贱那人的方向,用手指着挑衅的说到。 不是瑾瑜好战,实在是一路担心而来,结果自己担心的那个人却不知所踪。不发泄一下,难受啊! 禁卫军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等着头领发话。 而花冲刚刚听见瑾瑜说,抓了她可以回去跟主子领赏,心里登时明白了自己刚刚为何听见副将王间开口说那些话,为何会觉得不对劲了。 他最恨的,也是这种人。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煽风点火蹿腾旁人。虽然不确定王剑是谁的人,却也绝对不是皇上的人。 自己是忠于皇上的,不算是精明的人,却也不是轻易就被人能忽悠利用的傻瓜。 “人家指明了王副将出马,可别丢了我们禁卫军的脸面啊。”花冲很是严肃的对身边,点了火,却又想置身事外的王剑说到。 啊?怎么是我?王剑心里很郁闷,想回避也不可能了。原先还想着,先叫其他人上去,自己等机会捡便宜呢。 哪想到,竟然要自己打头阵啊。 没办法,王剑硬着头皮下马,拔出腰间的佩刀走了出去。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能厉害到哪里去? 瑾瑜也拔出了弯刀,把刀鞘挂在旁边的树丫上,不慌不忙的迎上前去。 原本,一根毒针就能解决的事,她现在却不会用。毒针也得看场合,看什么人,看什么气氛。 再说了,瑾瑜也想活动活动筋骨,不能遇到什么事,都扔一把针解决问题。老是那样,简单是简单了些,瑾瑜担心自己的骨头会因为长时间不活动而锈掉。 俩人走到面对面相隔一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王剑再次看了看瑾瑜手上的弯刀,鄙视的笑了笑,一个女人拿着一柄做废的刀,自己可是堂堂大内禁军副将呢! 这个副将之职可不是花银子买来的,是自己靠真实的本事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这样一想,王剑原本的一点点顾虑,也消失不见了。 “我从来不屑于跟女子动手的,聪明的,你还是乖乖弃械投降,省得爷的刀不长眼,再伤了哪里,哭爹喊娘,那都没用的。”因为瑾瑜没有先动手,王剑也不好意思先动手,抡起刀,舞着手中的单刀,呼呼呼的舞了几个刀花,冷笑着对瑾瑜说到。 “我本来也不屑于跟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动手,可是,谁让你比较特殊呢。今个就教你个乖,让你知道,给人做狗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瑾瑜说这话的时候,音调不高,面前这位刚好能听清就行了。 她拿刀的姿势却一点都没变,根本就没必要耍什么花架子,简单明了见招拆招即可。 “贱女人,不是因为你,老子也用不着连夜这么辛苦的赶路。长得还不错,却不在家中绣花养孩子,跑来京城搀和什么。”王剑一听骂自己是狗腿子,火就大了。 也顾不上什么脸面,边骂,边扬起刀对着瑾瑜的腰带就挑了过去。不是砍,而是挑。 先不说他刚刚的粗话,就是这一招下三滥的招式,瑾瑜这下更心安理得的药好好修理修理他了。 让他死,那太简单,太便宜这厮了,绝对不行! 瑾瑜看得清楚,手动身子也跟着动,弯刀恰到好处的隔开了即将到腰际的单刀。然后,趁机攻上前去,这人心怀嘴更脏。 王剑刚刚那招,完全是出于要羞辱对方的招式。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把她看在眼里。可是,他没想到,这招竟然被她如此轻松的就化解了。 哎呀,不好,这女人好狠。看着直奔自己门面过来的弯刀,暗叫不好。自己只想着挑了她的腰带,让她先出出丑。 可是她呢,竟然直接想要他的命。王剑反应的很快,赶紧的侧身,一边用自己的单刀护住喉咙的位置。 哼,想要爷的命,想的也太简单了,他在心里嘀咕着。 刚刚有点小得意,就见面前的弯刀忽然调整了方向,他聚精会神的等着应对呢,就看见眼前寒光闪了一下,那人儿收手站着不动了,笑眯眯的朝着自己看。 嗯?他正想着怎么回事呢,怎么不打了,知道不是自己的对手了么?可是,自己的嘴怎么感觉怪怪的,有点火辣辣,然后有点疼,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在往下巴底下流淌。 “贱女……?”王剑觉得不对劲,张嘴边骂,但是一张嘴脸颊上顺着嘴角两侧的位置传来剧痛,他骂不出来了。 惊恐的深处空着的左手抬手去摸自己的嘴巴,天啊,天啊,这女子倒地在自己脸上做了什么?他摸到的是自己的嘴怎么说呢,已经没有界限了,嘴巴此时的大小,是从左耳根一直到右耳根。 王剑还想张嘴质问,动了动却没有,身子晃了晃退后两步。双眼暴怒扬起刀想过来,可是那份愤怒没有维持多久,就迅速的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他拿着刀,慢慢的后退,边退边防止面前笑盈盈看着自己的人会忽然的扑过来。 “后悔了?”瑾瑜笑着问。 王剑木讷的摇头,然后又是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因为太紧张,以至于退到一具尸体旁没发觉,被绊了一下,人差点像后面仰去,踉跄着站稳。 他看见面前的人儿,笑眯眯的娇颜上,那红如樱桃的小嘴动的嘴型;“太迟了。” 王剑立马明白了自己就算这样了,还不算是结束,心中警铃大作,转身便要逃。此时,禁卫军那边本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在王剑转身后,看见他半张脸下血红的一片,衣襟上亦是同样的殷红…… 第二百一十章 不惧 怎么回事?出招太高,错过了颈部?很多人这么猜想的,却也有没这么想的,比如花冲。刚刚前面打斗的二人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楚,可是远远看着那女子的神情,就知道,王剑今个真的要倒霉了。 按理说,王剑是他的手下,吃亏了,他就算不亲自也应该命令手下上前解救的。可是,一想到王剑的目的不纯,他就硬生生的忍住了。 给谁办事儿他管不着,怪就怪王剑刚刚不该想借刀杀人。 禁卫军的其他人没接到命令,加上那王剑平日做人本来就差劲,所以这会儿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那女子追上。 原以为,那女人是想要了王剑的命,可是没想到,却不是。她手上的弯刀对着王剑唰唰的几下,王剑往前一扑,趴在了地上,身子动着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她,她到底对副将做了什么? 瑾瑜不管旁人怎么看,拎着弯刀半蹲在王剑身边,低声的对他说;“现在知道了吧?这,就叫代价。” “你,你不是人。”王剑艰难的仰起头,恐惧的看着瑾瑜,裂开的大嘴血肉模糊,含糊不清的说到。 现在的他身上伤口可是更多了,但是,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有的只是恐惧,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血腥的场面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更离谱更血腥的事,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可是,今个亲身经历的,却让他后悔莫及。 他后悔自己太急促,不知道这位的底细情况下,就冒然的开口。原本想煽风点火激怒花冲的,可是没想到,花冲没上勾,这个女子当时也同样是挑衅的要跟自己挑战。 谁想到。关键时刻花冲顺水推舟,自己回避不掉,结果,就成这样了!这女的不是要命的阎王。却比阎王还可怕啊! 可惜啊,明白的太迟了,四肢根本就用不上劲儿,想想自己的嘴,王剑心里明白,自己没死却还不如死了的好。 因为,自己的四肢筋脉都被废了!别说回去跟身后的主子邀功领赏了,自己这么一废,哪里还有什么主子啊!谁还会要一个废人? 更何况,这次主子交代的事根本就没有成功。哪里能得到什么奖赏! 瑾瑜听见王剑说自己不是人,一点都不生气,也懒得跟他置气。站起身,朝花冲点点头,然后转身往回走。取下挂在树干上的刀鞘,边把弯刀送入刀鞘中,又坐回到那大石头上去。 禁卫军那边都看傻了,自己的副将跟人家交手,没过几招,就被废了。大家都觉得脸上无光,觉得丢人。觉得羞耻。 可是,他们却也知道,自己上去也会是同样的下场。除非,几个人一起上,那好像还有点胜算,可是真的那样做的话。禁卫军的脸面那不是更没有了。 所以,一个个的,都等着头目发话。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花冲也是没有预料到的。王剑现在的惨状,他一点都不同情。心里只有震惊。不好奇王剑到底在帮谁办事儿,好奇的是想知道,这位女子究竟什么来头。 再想想圣上亲自交代自己任务时,格外叮嘱的事,不要跟这女子起冲突。既然如此,那自己干脆就把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给圣上不就行了么。 禁卫军们终于听到头领发话了,却不是叫他们上前拿人,而是命令他们检查地上的那些死尸,还有路中间的陷阱。 检查了一圈后,迅速把陷阱填埋实,不会影响到行人。死尸也都埋到林子里去了,这种事不用上头叮嘱,花冲也知道该怎么处理。 人多力量大,很快的,大马路上出现寻常行人的时候,此处的路面也恢复了原状,连血迹都看不见了。 在一旁看着的瑾瑜,忍不住的在想,这禁卫军办事儿还挺细致的,是不是经常帮皇帝老头干这毁尸灭迹的事儿啊? 人虽然不是皇上的人杀的,却是皇家窝里斗引起的。这样的事,当然不能让府衙的人过来查。 查,怎么查啊?府衙的人有能耐查出来,又能如何?不外乎俩结果,一,如实跟皇上禀报,二,是因为查出涉及到皇家秘辛之事,一般官员根本就不敢如实上报。 所以,不管是哪种结果,都是一个结局!那就是瞎忙!当然,皇上那边会怎么处理,那就不是他们能知道的,所能管得着的事了。 花冲上马前,对着瑾瑜点点头,神色很是严肃。 这人还不错,瑾瑜也是同样的点头回应着。 大路上一阵尘土飞扬后,只剩下坐在大石上的瑾瑜,在思索着,自己下一步怎么办。 看着大路上恢复了平静,树林里的人也都走了出来。先前发生的事,冯贵有偷看,然后回去告诉了他们。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收拾了一个,就没事了?禁卫军呢,走之前还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展群他们没觉得奇怪,只是上前跟她又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李国建却是吃惊不小的,她的能力是真的不容忽视啊!这要是文瑞他知道身世后,动了那什么念头的话,文的有自己,武的有她在身边当帮手,何愁不会成事儿? 这个念头只是闪了闪,李国建就赶紧的把它挥之脑后。若是真的有这样的心思,早些年就会开始准备,哪里会如此的被动! 更何况,那母子二人,母亲根本就不希望儿子去得到那个充满诱惑的位置。还不知情的文瑞,又是个秉性纯良的。 哎,希望许氏母子能够过上平淡的日子,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不喜争斗。 该说的都说了,片刻后,瑾瑜几个人在附近的岔路口又仔细检查,打听了,一无所获,只好按照原计划返回京城。 一进城门口,朱泉的手下古大力就迎了过来。 “那边有什么动静?”瑾瑜在马背上问。 “回三姑娘。昨个起那位今日就未曾出过门。”古大力恭敬的回应着,这位是野狼渊的三当家,是大当家叫这么称呼的。 说这里是京城,不能喊她三当家。会给她招惹麻烦的,只能暂时的称为三姑娘。 “知道了,先回去再说。”瑾瑜点点头,往住的宅院走去。 回到院子,冯贵安顿着新跟来的几个人,瑾瑜则是回到卧室里稍事休息了一下,芸豆就把洗浴的水送了过来。 “芸豆,等下你回去收拾一下,仍旧没改变主意依旧响跟着我的话,我安排你们姐弟先离开这里。 若是你自己有了去处。就赶紧领着弟弟离开这里吧。”连日的往返很是疲惫,瑾瑜在浴桶里,闭着眼睛对帮着自己洗头发的人说到。 “我姐弟二人再无亲人,也没有哪里可去投奔。今生今世就跟着您了,去哪里。全凭您安排。”芸豆没有犹豫,立即就开口回应。 这个问题她已经考虑了很多天,考虑的不能再清楚了。她不能保证,还会有好运气,能遇到跟这位一样好的主子了。 芸豆也能从院子里这些人的神情上看出,有不好的事发生了。她知道,自己留下。说不定还会拖主子的后腿。 瑾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闭着眼睛泡在水中,心里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许文瑞,你在哪里,你可安好! 原本一回到京城。就该立马去找那姓苏的,打听一下看看他哪里有什么消息的。可是刚刚进院子后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上门递了信来。 瑾瑜一看上面的字,就知道这信是何人所写。信是当今圣上亲笔所写,要见她。还是马上! 哼,看样子,皇上自己也着急了?瑾瑜偏偏没有立马就去,而是在浴桶里泡了小半个时辰后,才更衣,梳妆。 这才出门上了门口的小轿子,谁都没让跟着。 这次见面的地方,又换了。没有像上次那样生怕旁人看见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而是直接进了皇宫。 轿子停下后,瑾瑜一下轿子,抬头看着面前宫殿上悬挂的牌匾,上面写着的字,知道这里竟然是御书房。 引瑾瑜来的人进去片刻就出来迎瑾瑜进去,里面除了瑾瑜之外,就只有两人。一个是身穿龙袍的老欧阳,还一个是位净面无须的老太监。 “民女见过皇上。”瑾瑜没有下跪,只是客气的打声招呼。 “放肆,圣上面前,居然如此无礼。”那位老太监等着眼睛凶着。 瑾瑜懒得理会,站直着身子迎着老欧阳的目光看过去。 老欧阳此时同样的愁眉紧锁,一脸的怒容,对瑾瑜愤怒的吼着;“就是因为你,他离开京城又返回才出事的,事情闹到这一步,你满意了?” “罪魁祸首是皇上你才对,不要出什么状况都往旁人身上推。什么叫因为我?这世上没有我的存在,他们就能安然无事了么? 他们的命运,在你做了那样荒唐的决定后,就已经注定了。就算没有我的存在,这一切也依旧在发生。 我告诉你,是你当年的一念之差,造成了今日的后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现在,你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指着我?”瑾瑜没有被身穿龙袍的老欧阳镇住,相反的,音调比他的还要高,还要有气势。 在此时,瑾瑜根本就没有把眼前之人当成什么皇帝,他就是一切麻烦的根源…… ps: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神秘色彩送的两张粉红 最近高温,请大家注意防暑! 女妖接连的中暑,公公也是上吐下泻,可是老人家好固执,怎么劝都不肯去医院!哄也不行,劝也不行啊!只买药回来! 最近更新不给力,女妖的编辑找女妖谈话了,呜呜呜,女妖也不想的啊! 第二百一十一章 面圣 老欧阳别说现在是一国之君,就是从懂事起到现在,也不曾被人呵斥过。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明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呢!她怎么敢? 就算她身后有仰仗又能如何,可是什么样的靠山能压得过他这个皇上? 上次不跟她计较,今个呢,在皇宫里,自己还身穿着龙袍呢,别说一般的寻常百姓了,就是那些整日在朝堂上相见的王公大臣们,见到他不也得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脸色,斟酌着怎么说话么。 那些皇子公主、驸马王妃什么的,不也是一样的小心谨慎么。 眼前这女子,不单单是语气,她浑身上下,从里到外,老欧阳就没觉察到有那么一丝丝的惧畏。这才是让他不能接受的,这也太不正常了。知道她的功夫厉害,今个这御书房内外,刻意的多调过来十个武功顶尖的大内高手。 今个叫她来之前,老欧阳就决定好了,今个她来得,去不得。这个女人,虽然是帮他自己的一个儿子的,那个儿子品行都很好,也就是因为这样,老欧阳才决定不能让她离开。 因为,眼前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过于危险。 老欧阳前段日子刻意叫人去查过,可是,根本就查不出她和离后,那将近三年的时间里,到底在哪里。为何性情大变,为何会有这么高深狠毒的功夫。 难道,是入了江湖上什么阴毒的门派?那样的话,呆在瑞儿身边,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派人保护着好! 至于扣下她这个人之后,怎么处置她,老欧阳还没想好。毕竟她曾经是自己的儿媳,毕竟她的父亲是效忠于自己的一位老官员了。他也查清,曹氏母子的确是有愧于她。 此时。见她仍旧不知敬畏自己,老欧阳心里怒火涌起,心里下了决定,困住她之后。找人废了她的功夫,把人直接送还给方眀泰本人,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你,你知不知道,就你现在这般,足够让朕下旨,抄家灭族。”老欧阳在自己地盘上,加上心里已经决定好要怎么处置她,再加上上次受的窝囊气。现在等于新帐老账一起,嗓门那叫一个大,底气那叫一个足。 他身边那位老太监,被眼前这位女子惊的,张的嘴巴还没合拢。听主子这么一说,缓过劲来使劲的点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她的家族真是倒了血霉了! 老欧阳很是威武的呵斥,换来的,却是美人儿宛然一笑。 不是瑾瑜不知道死活,也不是她太过于自信。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隐匿在四周的高手。都是顶尖高手的话,她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但是。她知道一句话,擒贼先擒王。 这个国家说话最有权力的人,近在咫尺,擒他那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哼,愚蠢的女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来人。拿下她。”老欧阳再次被气到,忍不住改变了主意,觉得,应该想拿下这女人,然后再跟她谈别的。 不然。她就这样无视自己的权威,自己还能谈什么? 老欧阳话音刚落,头顶画梁上,一旁的蛟龙柱子后就出现两人,一身青色的锦缎,上面金线刺绣的豹子。两人手上都持剑,现身后,都是一样的神情看着瑾瑜,那就是愤怒。 老欧阳一看,下来两个,心里有些没谱,照调查的信息,这女子功夫很是邪门儿,根本就不知道属于什么门派。自己那五皇子的黑蛟队,一夜就被她灭了几十个,现在俩个能敌得过她么? 他这样担心着,却不能开口说,再出来几个,或者一起上。好吧,两个先试试,说不定今个这俩就能拿下她呢。再说了,她那毒针敢对旁人使,也不会真有胆子弑君吧。 他没有猜错,瑾瑜身上的确有毒针,至少有十几枚呢。匕首短剑什么的,她今个还真没带。见面前的俩大内高手,瑾瑜神情淡定,不慌不忙的把手伸向腰间。 今个,就跟传说中大内高手比上一比,看看他们的本事如何。 一见瑾瑜手往腰间伸,老欧阳立马站到了龙椅后面,龙椅是重金所制,阻挡毒针当然没问题。 那俩大内高手,倒是很仁义,本来看着瑾瑜空着手,还不知道怎么动手才合适呢。盯着她的动作,看着她的手在腰间一动,原本很漂亮的腰带,瞬间就到了她手中,竟然是一条好看的鞭子。 一条女子用的腰带,竟然是她的兵刃?可是,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呢,根本就看不出来啊。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等什么呢?”老欧阳也不知道为何,看着自己的人竟然等着对方准备兵刃,心里就开始淡定不起来,在龙椅后面凶着。 瑾瑜现在真的觉得很好笑,这个皇上还真是。其实,在进宫门口的时候,瑾瑜就有心理准备了。没想到,真给她猜到,这皇上是真的打算抓她呢。 右手一扬,鞭子的梢部在空中啪的一声脆响,震得老欧阳和那老太监忍不住用手揉耳朵。那两位中年大内高手心中顿时一惊,熟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刚刚他们俩也暗中观察过这位年纪比他们小一轮的女子,没感觉到她的内功深浅,可是,这鞭花的响声却让他们立马就警觉起来,绝对不能大意轻敌。 “一起上吧,左右都是你们的人,旁人不会知道的。”瑾瑜见那俩人还在犹豫,就开口替他们说了。越是高手,越是要自尊和面子,男人差不多都这样吧。 “口气不小,黄口小儿,胆敢对圣上不敬,看我来教训你。”那俩中的一个开口了,话音刚落,就奔着瑾瑜过来。手中的剑直奔瑾瑜的右肩甲刺来,同时,他也提防着瑾瑜手中的鞭子,准备着随时改变招式。 瑾瑜懒得跟他们逞口舌之快,身子迅速移开一步,手中的鞭子唰的舞动起来,鞭梢直击那人握剑的手部。 那人不愧是皇宫的大内高手,因为事先的心理准备没有轻敌,所以,发觉不对后,立即收手,脚下一顿,提气跃开两步躲过了瑾瑜的一击。动作很漂亮,瑾瑜都忍不住在心里为他点赞。 “混账,这等时候,还顾忌什么,一起上。”龙椅后面的老欧阳又发脾气了。 皇上开口了,另一个大内侍卫也只能上了。俩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里也是无奈的,皇上这是着的什么急啊,一个不行,另一个再上呗。对付一个小女子,俩个轻易不出手的大内侍卫一起上,这事儿就算不会传出去,别人不知道,自己却是知道的啊,丢人不丢人啊? 好吧,既然皇上开口了,既然都俩个人一起上了,那就硬着头皮上吧。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皇命难为啊!俩人挥剑一起攻向瑾瑜,想着尽量用最少的招式,最短的时间拿下她。 时间拖的越久,越丢人。 瑾瑜来的时候,穿的虽然是很正常的那种女式衣裙。可是,她的裙子却也有点不一样,裙子内是绸缎的灯笼裤,外面的纱裙是八片绣了小花的裙幅。八片纱相互重叠,并不是缝合的。 所以,一点都没有让瑾瑜的动作受到限制,步伐是跳,是跃灵活的很。两柄剑配合的很默契,其中一柄直取瑾瑜心口,另一柄剑则是攻向她的下盘。 瑾瑜上身后仰,一个跟头翻出去,站稳身子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那俩人竟然没有跟上来。瑾瑜还觉得奇怪呢,这是怎么回事?这样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不知道利用呢? 而且,那俩人的神情还好像有些不自在,就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样。没看见过女人翻跟头么?至于么?自己里面又不是没有穿裤子。裤子?哎呀,瑾瑜忽然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朝代的女子,裙内虽然有裤,可是裤子都是开裆裤!而自己,自打穿到这个朝代,衣食住行别的都入乡随俗了,就算想过自己缝制胸罩,也没有那样做过,就是不想特殊。、 只有这里面穿的裤子,裤裆是被她缝死了的。就为这个,还被姐妹们私下笑话过呢。 刚刚这两位,想必是想到了什么,才有所顾忌,没有追击吧?瑾瑜觉得这两位,怎么说呢,还蛮君子的,比龙椅后的那位皇上强多了。迂腐是迂腐了些,但是,瑾瑜已经打算,等下对他们也不会太过分,过得去就行了。 “你们在做什么?”龙椅后的人再次发脾气,现在的他只想快点把这女子擒住,让她跪着,自己再好好的跟她谈谈。可是,这俩手下到底搞什么啊?他倒是没有往裤裆上的事想。 俩侍卫再次发起攻击,瑾瑜却早一步,往旁边的书架后面闪去。配合的又那么默契,瑾瑜当然要想办法把他们分开。御书房很大,只不过,两旁摆放着一排排的书架,还有的架子上摆放着古董花瓶啊、玉雕刻的摆件儿了什么的。 架子和架子之间的间距,也就是能容俩人并排走那么宽,排与排之间还有过道儿。瑾瑜往那里面窜进去,俩侍卫还一愣,怎回事,嫌外面场地太宽敞么? 哦,对了,她定然是觉得打不过,才动了别的心眼儿,俩侍卫老欧阳还有老太监都这么想着…… 第二百一十二章 硬对 老欧阳这才从龙椅后走了出来,背着手,很是威严的好似在等自己人的好消息,等着下一刻,那个女子被押着,出现在自己面前。 书架那边热闹起来,老欧阳这边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有心过去看看,因为安全问题,又不能上前。就听着那边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的响个不停。 “这可怎么好。”老太监想起那边架子上摆放的玩意儿,说是御书房,却没有多少书。书架上摆放的那可都是皇上的最爱。这些玩意儿有皇上寿辰,大臣,皇子公主寻来送的寿礼,有外邦的时节送的,也有皇上自个空闲时,雕琢的宝贝。 皇上有这个爱好,手也巧的很,一串紫玉的葡萄,他可是整整雕刻了三年才完工的。之所以,都摆放在这御书房,就是平日下朝后,批阅奏章,或者心情不好时,就看看这些玩意儿。 现在,不用去看了,书架那边每一声脆响,都意味着,皇上最爱的宝贝,发生了什么。 “停手,到外面去打。”老太监再也忍不住,心疼的跺着脚对立面喊着。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最清楚御书房架子上的这些宝贝,都是皇上的心头肉啊。 打扫这里的宫人也都知道,十多年前,有个小公公,失手把皇上雕刻的一朵白玉牡丹掉在地上,其实就把玉牡丹的花瓣摔破一点点皮儿,还没等皇上知道呢,那小公公自个就投井自尽了。 宫内当差的,有些人宁可去干没出息,没油水倒夜香的活,也不希望到御书房当差。为什么啊,因为倒夜香那活让人踏实,没压力啊。进宫为了什么啊,为了有地方填饱肚子,不至于饿死。 在皇上身边做事。伴君如伴虎啊,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死在宫里的话,那还不如饿死在外面呢。割掉命根子进宫,不过就是为了活命啊! 老欧阳听见身边这位的话,也想起来了,自己的那些心肝宝贝疙瘩啊。自打坐上这个皇位后,他的人生全变了。表面上,他高高在上,权利至高无上,可是实际上呢,他也越来越孤单寂寞。 枕边人,亲骨肉。都变了,变得让他看不清摸不透。他不知道该信任谁,于是,下了朝堂之后,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就喜欢待在这里,批批奏折后,弄块玉石,琢磨着雕刻。 或者,把玩着架子上的玩意儿。这些东西,看着冷冰冰,没有生命。也不会说话。可是,这些东西却是让他安心,让他放心的。面对着这些东西,他不用费心去猜,去辨别它们在想什么。 最主要的是,它们永远不会背叛他。可是。现在,这些心肝宝贝都被毁了!忽然,又听见哗啦一声,很明显的是架子倒下的声音,然后是更多的东西落地碎掉的声音。 老欧阳觉得心在滴血。一手捂着心口,一手颤抖的指着书架那个方向,“人呢,都给我出来,赶紧把那个贱人弄出去。”老欧阳怒吼着,此时的他肠子都悔青了。 呼啦啦的,隐匿在御书房里的其他人,原本也都着急,都手痒了。可是后来听见那个方向稀里哗啦的声音,他们一个个的心里都发毛了。那些东西,是丝毫都不能有所损伤的,现在可好,被这女人直接给废了啊! 可是,没听到皇上开口,谁也不敢乱动啊。此时听到皇上开口了,发怒了,这些人也顾不上什么什么道义,从各个角落出来,往一个方向集中。 好么,皇上都不说抓人,直接说把人弄出去。哎,这个女子就算现在死,她也够本儿了!可是,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啊,胆子也太大了。不是因为她功夫不错的话,他们都会觉得她本来就是缺心眼,傻子吧! 不然的话,她怎么敢如此公然的,面对面的跟皇上作对。 那个方向此时乱成一团,瑾瑜在开始打斗的时候,还没注意到别的。可是当她的鞭子第一次把架子上的东西抽到地上碎掉的时候,发现那侍卫竟然紧张的,不顾性命妄图去挽救那物件儿。 哦,这么紧张的话,定然是皇上的宝贝了。于是,瑾瑜得到启发,开始故意的把架子上的东西弄掉。还故意引得侍卫的招式去碰那些东西。他们有所顾忌,瑾瑜没有啊。 后来,瑾瑜干脆收了鞭子,故意的拿架子上的东西当武器砸向侍卫。所以,外面看不见情况的,还以为打斗的多么激烈,实际上,里面的情形已经完全变了味道。 侍卫能有几只手啊,一只手还要拿剑呢。往往是,费劲的接到一个物件儿,刚想放好,另一个又砸了过来。接不住,掉在地上又是碎渣儿。他俩也看出来了,这位女子啊,故意的! 又出现的人加入之后,那边的场面更乱了。因为场地的局限,又不能一起上。所以,人多了,也没能改变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一样又一样的玉器在地上碎渣飞溅。 御书房外面时候的宫女,太监,还有侍卫们,只能听着里面叮当的一旁一片乱,却不敢进去帮忙,也不敢上前偷看。因为皇上身边的总管叮嘱过,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谁都不许近前,否者杀无赦。 忽然,声音静了下来,只见瑾瑜看见最靠墙的架子上,摆放着一尊玉雕,是一串紫玉雕刻的葡萄。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真好看,瑾瑜伸手捧在了手上,离她面前三米远的俩侍卫长大嘴巴,一起对她摆手,摇头。 那个是皇上亲手雕刻的,皇上的最爱呢。 瑾瑜看看侍卫的神情,能肯定自己手上的东西,有多要紧。她一手托着,另一只手抚摸着那一粒粒紫色的葡萄。这个她是真喜欢啊,若是铺子里有的卖,一定会买回去。 可是,这是别人的,这东西的主人不缺钱,绝对不会卖给她。当然,她也做不出抢占既有的事情来。 时间暂时的静止了,又有几个侍卫围了过来,看见瑾瑜手中的东西后,咬着嘴唇,握着拳头紧张的看着她。 “皇上,一准是逮着了。”站在老欧阳身边的公公,听着这边的打斗停止了,小声的告诉着发呆的主子。 “逮着了?”老欧阳咬牙切齿的说着,抬脚就往那边走。 老公公本想说危险,不要去。可是一想,自己这边这么多大内高手呢,还搞不定一个女人?于是,他没吱声,赶紧的跟在主子身后,想象着,那个女子现在的惨状。 御书房,第一次这样的惨烈,老欧阳看着地上破碎的玉渣儿,每走一步,心里都是一阵抽搐。这些,他把玩过不知多少次的宝贝,竟然都废了。 十几米的路,老欧阳感觉好遥远。终于,走到了尽头。堵在道口边上的侍卫们听见身后的动静,警觉的回身,扬起手中的家伙赶紧收手;“皇上。”他们赶紧的让开,差点脱口而出说皇上您节哀。 让开路后,才想起来,里面的女犯人还没擒住。刚想招呼皇上别上前了,就看见皇上停下了脚步。 瑾瑜也看见谁来了,她低头又摸了摸手里的紫玉葡萄,再抬头看向那老欧阳;“这个很精美。” “当然,是朕雕刻了三年的。”老欧阳脱口而出的说到,随即,他就后悔了,悔的想扇自己嘴巴子。 这尊紫玉葡萄雕刻好了之后,让文武百官欣赏过,看过的人都是赞不绝口,老欧阳也是第一次觉得他们是真心实意的赞扬,而不是拍自己马屁讨好自己才说的。 赞扬的话,他都听麻木了,按理说刚刚这女子又说好的时候,不该那么不淡定的。之所以会那样脱口而出,完全是因为这个女子从第一次见面,她就不曾尊重过自己。 屡屡顶撞自己,所以,难得听见她的嘴里吐出一句好话来,他就没防备。 “皇上手艺真的不错,看得出,你很在意这个东西,也很在意架子上的其他东西。我真的不明白,对于这些玩意儿,你能紧张到如此的地步,但是,对于你自己的亲生骨肉呢?他们对你来说,好像还不如这些玩意儿。 他们还不如架子上的这些东西,我真的替他们感到悲哀。为什么投胎,做了你的孩子!”瑾瑜冷笑着,讥讽着。 “你知道什么,胡说什么?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的家人么?”老欧阳被人戳到痛处,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恼羞成怒的吼着。 “我知道的的确不多,你不承认,就权当我胡说好了。拿我家人威胁我?我还是那句话,你有本事,尽管叫人取我性命。但是,若是敢动我家人一根毫毛,我说过的话,你应该没忘记把?那我不用再说第二次。”瑾瑜冷笑着说完,捧着紫玉葡萄雕刻往前一送,在老欧阳的注视下,优雅的松了手。 “你敢?”老欧阳吼着,就要往前去接心肝宝贝,可是却被身旁的侍卫拽住了。 那尊精美无比的紫玉葡萄就在老欧阳的面前,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几粒凹凸出来的葡萄珠子像是有灵性一般,咕噜噜滚到了老欧阳的脚边…… 第二百一十三章 隐斗 “你们这群饭桶,白养了你们这么多年,还不赶紧给朕动手,捉了她。”老欧阳捂着心口,红着眼对身边的人嘶吼着。 四周的侍卫慌忙应下,有胆子大的请皇上暂且离开这里。 “陛下啊,还在此处拿人的话,这里面的东西恐怕还要遭殃呢。“老太监还在心疼主子的宠件儿,小声的提醒着。 “无妨,就在此处拿人便是,朕是皇上,东西毁了,用不了多久,还会有的。”老欧阳气咻咻的说完,由着老太监把自己扶出了御书房。 一到外面的院子,开口第一句,就是把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打发走了,还必须远远的。他自己却不肯走,就站在院子里,听着里面又开始的激烈打斗,他就要在这里等着看那女人被捉住,押到他面前,看着她给自己跪下磕头认错讨饶。 而此时的室内,激烈的打斗是真的开始了。场地太局限,瑾瑜不方便用鞭子,其他侍卫的剑也施展不开。架子和架子之间的空隙间,赤手空拳的交手。 对于这些侍卫,瑾瑜一点都不觉得反感。尤其是,过道上明明可以两面上人夹击她一个,可是,他们却仍旧是一个一个的上。眼神里也不是瞧不起她的意思。 后面等着的甚至还流露出愧疚的神色,不是么,这样对待一个女子,胜之不武,可是,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啊。他们心中也在想,对付的要是叛党,刺客什么的,那多好啊,就不会觉得如此别扭了。 这就是尊敬,虽然双方此时是敌对的形式。 这种感觉很不错,瑾瑜对这些个侍卫的看法,更好了些。交手的时候,虽然没有故意放水。却也在近距离使用的擒拿格斗中,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顶多就是让他们胳膊脱臼,脚腕脱臼什么的,并没有下死手要了他们的性命。更何况。[.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们的确不是泛泛之辈,只是比起本事来,跟瑾瑜差了好大一截。 瑾瑜前世练的招式虽然简单,却是招招利落实用的。在万丈深渊下练的近乎三年里,捡起来练的依旧是这些。这些招式,不单单是要人脑子反应快,动作敏捷,使的力气也不是蛮力,是有技巧的。 五六个对手过后,瑾瑜主动停手。那些侍卫以为她是累了,要歇歇,也没有乘人之危,只是在脑子里和心里,迅速的分析着她刚刚用过的那些看着不是招式的动作。 “此处放不开手脚。不如换个地方?”瑾瑜提议。 侍卫们没有反对,却提醒着瑾瑜,再换也不能出这御书房。瑾瑜其实也没打算出去,只不过是把打斗的场地换到了正厅,就是龙椅前面。 虽说彼此双方算是惺惺相惜也不行啊,瑾瑜没有再用鞭子,而是捡起一把单刀;“几位无需顾虑那么多。一起上吧,不然你们要如何交差。”瑾瑜想速战速决了,她知道,得赶紧结束。 自己再厉害,也架不住对方人多。这里是皇宫,皇上一句话。人会源源不断的过来的。 然后,再坐下来跟那皇上谈谈。 侍卫们一听,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再想到继续单打独斗,看着很道义,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光彩之事。那可也算是车轮战呢。想想她的身手能耐,当下,剩下的几个还有战斗力的侍卫,相互看了看,四个,就他们四个了。 一起上,又觉得太没尊严了。干脆,先上两个,不行再说。 瑾瑜单刀对两人,两柄剑,外面等着的老欧阳,终于听到比较正常的打斗声---刀剑兵器相击的声音。 老欧阳现在依旧很气愤,很恼火。尽管这么多年,他清楚身边的亲人们暗地里对他做了什么事。可是,那些毕竟是暗的。那些人在人前,对他这位皇上,还是毕恭毕敬的。 而现在御书房里这位,她却是面对面的不拿他当回事儿。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老欧阳怎么都想不通。 “陛下,等会儿擒住那女子,送进刑部大牢,好好收拾她一下。”老太监在一旁说话,想让主子分散一下怒气。 可是,皇上没吱声,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御书房内的打斗声忽然停了下来,可是,那门依旧还关着,这让老欧阳心里忽然觉得一凉。若是自己的人得手,那么应该开门的啊。 “皇上,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没的话,我要走了。有的话,请进来说话。”里面有人开口了,那声音一响起,老欧阳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老欧阳张开眼睛往前走去。 “陛下不可,待奴才去换禁卫军过来陪您进去。”老公公吓得慌忙跪在主子面前劝阻。 “朕若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有何颜面坐那个位置。”老欧阳沉声说完,绕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脸决然的背着手往前走去。跪着的老公公一怔,赶紧的爬起来,赶了上去,抢到前面,推开御书房的门。 里面,几个侍卫踉跄着跪下;“奴才无能,请圣上赐死。” 老欧阳迈进门槛,没有回应侍卫,而是低声叮咛身边的老太监,把门关上。然后,看看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那个女子,她身上也有伤,这点让老欧阳的心情忽然好了一点点。 虽然她的伤,跟自己那些侍卫的伤比起来,简直就算不上是什么伤,可是,起码她也挂了彩。 “朕算不得是明君,却也不是昏君暴君,你们何罪之有,技不如人而已,以后该如何也无需朕说什么。只是,今日之事,你们不许对外露出半个字,否则,诛九族。”老欧阳在龙椅上坐下后,开口了。 “奴才谢恩。”木架后挣扎着过来的侍卫们也跟着跪在地上谢恩,然后相互搀扶着从密道离开御书房。皇上不想旁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他们这样带着伤出去,怎么解释? 至于御书房里的惨状,那就不是该他们操心的事了,皇上自己会搞定的。 御书房内又恢复了平静,就像刚刚瑾瑜进来的时候一样,加上她就三个人。当然,不一样的是里面的场景,还有此时龙椅上那个人的心情。 “你究竟想怎样?”老欧阳端起面前紫砂杯子里的茶,喝了一口,才发觉茶已经凉掉。没坐上这把龙椅前,也不曾喝过冷掉的茶水啊。现在,身为皇上的他,竟然喝冷掉的茶水! 但是,冷掉的茶水却让他更加冷静下来。 “我想怎么样,那要看皇上你想如何做。其实我不想搀和你们皇家内部这些明争暗斗,我不感兴趣。可是,事情不是我不想就能回避的。事情不是我一个小女人所能掌控的。 事情没发生之前,我就是一个宅院里的寻常小妇人。我这双手,只绣花、抚琴弄茶写字,可是,现在呢,这一切,归根结底,还不是拜你所赐?我父亲一生勤勤恳恳,尽心尽职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你,到老还要遭受不白之冤? 事到如今,皇上你什么感想呢?”瑾瑜经历过一番打斗,已经有些疲惫,可是坐在椅子上,依旧是端端正正。 “不是因为不得已,当年我又如何会走那样荒唐的一步。可是,我也没有退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若是没有守住这个位置,那么也绝对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会牵连到很多人,很多无辜的人。新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心术不正的话,整个国的百姓都将受到影响,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可过。所以,我又能怎么样,你说我能怎样?”老欧阳无奈的叹气,反问着瑾瑜。他不再以朕自称,跟着瑾瑜用我字。 是啊,这些的确是事实。瑾瑜听了,没有否认。 一时间,御书房内,再次肃静。 “若是我立瑞儿为太子,你觉得怎么样?”好一会儿,老欧阳看着瑾瑜开口问。 瑾瑜一听,脑子里第一个反应不是为心上人高兴,也不是纠结,而是真的松了一口气。皇上之所以这么说,说明,他知道那个人此时是安全的。 “我不是他,所以,我不知道。但是,这是你的想法,他连自己的身世都还没弄明白呢,就算他知道了之后,你觉得他会怎样?会很激动,很高兴么?”瑾瑜反问。 没在瑾瑜脸上看到欣喜和激动,老欧阳心里忽然又开始有些乱。她真的不在意么?她的所作所为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讨要一个公道么?他不信啊! 或者,她早就知道,即便是文瑞日后成了坐上这个位置,她也不一定能当上皇后? “是啊,他会怎么想,谁都无法知道。我现在想知道,你会如何?”老欧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问题。究竟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知道一个女子的想法。 “我?我能说的就是四个字,顺其自然。”瑾瑜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也确实不知道今后如何打算。 顺其自然,她可以,自己为什么就不行呢?老欧阳此时很是羡慕这个对自己大不敬的小女子…… ps: 感谢亲爱滴开心蝶变打赏的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风扬叶飞打赏的两张粉红! 又是周一了,大家都加油! 明个开始,有惊喜,大家给女妖鼓鼓掌哈!看看女妖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第二百一十四章 说否 看着龙椅上的人,按理说,这个位置上的人,有着最好的保养,应该比一般的人都不显老才对。可是这位的容貌和他的实际年龄却相差很远,金灿灿的龙冠,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沧桑。 “你可以顺其自然,我却不能。倘若一切可以重头再来,这个位置,我不会答应坐的。也许,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发生了。”老欧阳身心疲惫的靠在龙椅上,无比悲哀的说着。 龙椅上的人跟下面腰杆挺直端坐的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那样的话,这样的事依旧会存在,只不过,影响到命运的是别人了。”瑾瑜听着龙椅上这位的话,想笑却笑不出来,最终还是没忍心讥讽,顺便安慰了一下。 毕竟,虽然这个皇上不是很有用,但是他的确不是个昏君,也不是个暴君。抛去他闪闪发光的身份,也不过是为可怜又可悲的老人而已。 “已经到这一步了,无路可退。我自己的儿子,却不跟我一条心,我以为那是因为他们生长在这里。因为环境的关系,让他们生出了贪念。可是,我更没想到,生在皇宫外面的,也同样会。 我可以掌管一国之事,可是,却没办法管教自己的孩子。先前,你说我把那些玩意看得比他们重要。你没说错,的确是那样的。我也不想跟这些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玩物亲近。 可是,那又能怎样。我的那些个好儿子,他们心里,他们的眼里,只有我身下的这个位置。他们在意的,是我会把这个位置传给谁。别人做爹,那是一家之主,我呢?一国之主,却还不如那些寻常百姓的父亲。”老欧阳边说边笑。到最后老泪也流了下来。 “陛下,您别说了,奴才知道您心里苦,呜呜。”老欧阳的话。让他身边的老太监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跟皇上面对面的,瑾瑜没感觉到紧张,可是现在呢,看见龙椅上的这位一国之君,竟然伤心无奈的流泪,她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个,只怕不是谁都有机会能看见的吧。 哎,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无奈,瑾瑜对这位流泪的老人。反感忽然就少了很多。 老欧阳开始是情不自禁,没忍住眼泪。而现在,忽然的就不顾及那么多了。什么尊严,什么面子啊!面前现在拢共就俩外人,一个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另一个,则是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皇上当回事的人。 御书房都被她弄成这样了,在她面前,还装什么呢!也用不着再装了。呜呜呜,好么,老欧阳越哭声音越大,到后来。他索性伏在龙案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老太监是又着急,又担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无奈的往瑾瑜看去,可是,皇上就是被她刺激哭的,也不能找她帮忙劝解啊。希望她不要再开口。就阿弥陀佛了。 终于,皇上不哭了。老太监赶紧到一旁的侧厅里,端来水伺候皇上洗脸。这些活本来是精心调校过宫女的活,可是今个不是有特殊的事么,一个没留。只好都由他代理了。 “文瑞没事的,你不必担心。俊儿,他是过分了,还请方姑娘不要为难与他,把他放回来,日后我会给姑娘一个交代的。”老欧阳擦过脸,闷闷的对瑾瑜说到。 “倘若文瑞已经遭遇不测,你还会这么说么?”瑾瑜朝老欧阳看过去,冷冷的问。 老欧阳语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都是你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理解。可是,我只在意我该在意的人。现在,我在意的人不知所踪,我不会因为你说他没事,就放过那一个的。 放心,我现在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想要他自由,我得先看见文瑞,不然,什么都免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要不,皇上现在就告诉我,他在哪里,在谁的手,我自己去找他?”瑾瑜觉得这个皇上真的是很可悲,刚刚生出的一点好感,一点同情心,立马就被他这句话给淹没了。 “朕能保证文瑞无事的,你怎么连朕的话都质疑?”老欧阳恢复了心情,也想起自己的身份,板起脸连自称都变成了朕。 “我只信自己,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个找。没别的事儿,那告辞了。对了,我这样出去,方便么?”瑾瑜才不在乎呢,要怕早就怕了,冷笑着问。 “你,你!。”老欧阳生气也没用,最终还是叫身边的老太监去给找衣衫。 老太监开始不放心走,可是又一想,这女子若是真的想害皇上,也不是自己能阻挡得了的。她要是想害皇上,根本就不用兵刃,一张嘴,几句话就能把皇上气死的。 老太监离开后,御书房里,就剩下瑾瑜和老欧阳俩人。本来这种场合下,还能谈点什么。可惜,现在的气氛已经不再适合说什么了。 老欧阳心里就想着,总会有机会的,等自己把这烂摊子收拾好,一定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小女子。 而瑾瑜呢,则是在分析,心上人究竟在什么人手上。既然,皇上能肯定的说他没事,那说明皇上真的知晓,没事最好! 老太监因为担心御书房的主子,速度很快的就返回,手上的包裹交给瑾瑜。瑾瑜拎着到书架后面换上,稍微整理了一下发髻,走出来,没有停留的跟皇上告辞,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院子,看见接自己来的那顶轿子还在,抬轿子的人也在。她也没说什么,上了轿子,那几个人就立马抬起轿子往来的路走去。 回到宅院后,瑾瑜才知道,秦义海也来了。前些日子他接了一趟镖,不是很远。瑾瑜还以为,他押送镖到地方就直接回信城里呢,没想到又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一进屋子,展群就眼尖的发现瑾瑜身上的衣裙不是离开时穿的那身,紧张的问到。 一听展群这么问,原本就担心的秦义海,也跟着紧张起来看着瑾瑜,等着听她的回答。 啊,这个怎么回答?告诉他们实话,说自己刚刚去见的是皇上,然后跟皇上的人,在御书房打了一仗?那不行啊,不能说实话啊。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出点小状况而已,弄破了衣衫,换了一下。”瑾瑜含糊的解释着。 小状况?弄破了衣裙?展群和秦义海听着,心里都觉得这不是全部,但是既然她不肯说,定然就有她的理由。俩人也都没有追问下去,她无事,平安的回来就好。 “秦公子,你什么时候回信城?”身上的衣裙虽然是新的,可是瑾瑜不喜欢这种熏香的气味,赶紧回自己卧室换掉,才出来坐在桌旁问秦义海。 “许兄弟的事,展兄告诉我了,我想暂时留下,帮你们找人。人多力量大,还请不要拒绝。”秦义海很诚恳的说到。 瑾瑜就朝展群看去,这位呢很无辜的眨眨眼睛;“秦兄说的对,人多力量大。” 瑾瑜很想敲展群一下子,对什么啊,眼下京城里已经激流暗涌,很乱了。秦义海留下的话,那是有危险的。虽然展群说的的确是有道理,这种时候不怕人多,只怕人手不够。 可是,瑾瑜也不想因为救心上人,而让秦义海深陷险境。 秦海义跟许文瑞是兄弟,相互帮忙无可非议,天经地义。可是,害他们二人的人,也是他们的兄弟啊!并且,这两位若是知道了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俩人会不会也会成仇人? 瑾瑜是真的害怕,这俩人有朝一日成为敌对的。尽管他们二人现在的关系也不是很亲近,那可不一样的。 他们早晚都是会知道的,只是,不确定他们会是通过什么途径知晓的。还是,自己先告诉?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一切都有可能发生的。秦义海又如此信任自己,瑾瑜此刻真的很纠结。 两个人品都不错的兄弟,拧成一股绳的话,应该对他们彼此都有好处吧? “你帮我安排芸豆姐弟俩离开。”瑾瑜下了决心后,对展群说到。 展群脸色就有点不好,因为他感觉到,这是刻意的把自己支开呢。有什么事,不能让自己知道?自己在她心里,难道还是这个姓秦的亲近,值得信任? 不高兴是不高兴,展群却还是起身,出去安排了。 “就那么一个丫头,你还要送走,难道真的到了那种地步了么?”秦义海不解的问。 “是的,很快就要到那种地步,所以不得不防着,你真不应该回来。”瑾瑜这样说着,心里斟酌着,该怎么对他说那件事。 “有些事,不是想回避,就能回避的。我之所以又回来,是因为我觉得,我想要的答案在这里。不弄个清楚解决掉的话,我就要一直过那种日防夜防,莫名其妙的日子。”秦义海苦笑着,对瑾瑜说到。 是啊,的确是这样,瑾瑜点点头,更加下定决心,对他说实话,告诉他真相,然后随他自己做出选择…… ps: 推荐好友的佳作,坑品一级棒 《嫡女归来》作者:来要扫雪 简介:母亲早亡,她与兄长先后被害,韩家被巨大阴谋笼罩。当韩江雪重生归来之际,便注定了一生的辉煌! 第二百一十五章 相告 几番斟酌,瑾瑜下了决心要告诉秦义海真相。不用看时辰,也知道快到吃晚饭的时辰了。这时瑾瑜才想起,折腾到现在,午饭也不曾用过呢。于是,就邀请秦义海到外面吃晚饭去。 院子里的其他人,见二人出来,看样子是要出去。习惯性的,一个个的也都站起身,准备跟着。哪想到,瑾瑜扔了个银锭子给冯贵儿,叫他领人去酒楼吃。 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银锭子,冯贵明白了,什么都没说,招呼着自己人就要往外走。夫人为主子所做的,他们都看在眼中,谁都没有觉得,主子没找到,夫人就跟别的男子单独出去有什么不对。 秦义海隐隐也觉察到什么,也开口赶了自己带来的俩手下跟冯贵他们一起去。宅院里,就留下一个人看守着。 往正街走的路上,瑾瑜还在想着等下该怎么开口,才合适。秦义海呢,则是在心里猜想,她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竟然要如此的小心谨慎? 身后有尾巴跟着,秦义海本想提醒一声,可是想想她的本事,觉得她应该是知晓的,就没有开口。不一会儿,就到了正街的一家酒楼,档次不是京城最好的,可是,进去后,秦义海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 瑾瑜进去,就跟伙计点了一个雅间,竟然是二楼靠东唯一的一间雅间,四周是空着的,摆放着花花草草。很幽静,雅间三面是窗,打开后外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跟伙计点了菜后,瑾瑜叮嘱伙计,不急着上菜,没有招呼,不要过来。伙计得了一块银角子,高兴的应着离去,雅间里就剩下俩人。在圆桌两旁面对面坐着。 “程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秦义海仍旧这么称呼着。 “我姓方,名瑾瑜,不是故意欺瞒秦公子的……”瑾瑜觉得这个应该对他说。可是。才说了一半,就被他阻止了。 “谢谢方姑娘如此信任在下,坦然相告。你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多有不便,可以理解。”秦义海笑着说道,心里也很高兴,可是,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今个如此,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些么? “你可有耐心听我讲一个故事?”瑾瑜笑笑后。看着对面的人问。 ?讲故事?秦义海有些不解却还是点点头。 黑夜很快来临,酒楼里客人来了走,走了来。当楼下最后一座醉酒的客人离开后,伙计忍不住的问柜台后的掌柜;“要不,我上去瞅瞅?” 掌柜走到楼梯口。往上看了看;“不必了,去吩咐厨子,等着便是了。还有,告诉他们一声,等下的菜更要用心。” 那两位客人来的时候,掌柜的是看见的,俩人都是人中龙凤啊! 伙计应着往厨房跑去。又有小伙计往楼上探头探脑的,被掌柜的低声呵斥走开了。 楼上,也就是一间雅间还亮着烛光。雅间内,圆桌边的俩人,仍旧是刚进来时的样子,可是神情却完全不一样了。一个是说出了该说的。担心的看着对面的人。 而她对面那位,则是发呆的看着桌上的瓜果点心一动不动,跟雕像一般。 他多么希望,刚刚听到的,真的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开始他笑。哪有这么荒唐的事啊?可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很自然的就把自己代入到故事中去了。 想着自己身世的点点滴滴,可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瑾瑜说完故事之后,就没再开过口,没解释,也没有劝慰。他的反应很正常,所以她只有等,等他自己开口。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瑾瑜对面的人终于开口了。 “好。”瑾瑜当然知道,这个事实对他来说,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办法接受。于是,她应着起身,俩人以前一后往楼下走。 秦义海心不在焉的往外走,瑾瑜在柜台前,停了下来,拿了一个银锭子放在上面。 “夫人,使不得的。”掌柜的很会做人,没打算收,菜都没上,哪能收人家银子呢。 “收着吧。”瑾瑜担心走出门的那位,也没多说,扔下三个字就赶紧追了出去。 掌柜的一看,人家明显是不在乎银子的。也没有追上去还银子,只是叮嘱着自己酒楼里的伙计,眼尖着点,下次这两位再来,好生招呼着。 外面街上,没有了百日的炎热,晚饭后出来溜达的人多了起来。 瑾瑜走在秦义还的身边,看着灯光下,他那茫然的神情,心里觉得好难受。自己不告诉他的话,就不会这样的吧?可是,他迟早要知道的,这一关终归要过的啊。 说是送瑾瑜回去,可是已经错过了该转弯的路口,瑾瑜也不开口提醒,就在他身边默默的跟着。秦义海听了这样的反应,那么,那个人呢,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后,会是什么反应?按照性格来分析的话,也应该跟这位差不多吧? 秦义海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前面已经不能走了,不知不觉得,竟然走到了城门口,城门已经关闭。转头,看见跟在身边的人儿,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好像是打算送她回去的。 他忽然听到咕噜噜的声响,那响声是来自她的腹部,对了,自己原本是跟她一起去酒楼吃晚饭的。她上午回的京城,好像,好像那个叫芸豆的说午饭还没吃过呢。 在她的眼中,秦义海只看见了担忧,他忽然的就清醒了些;“去吃东西吧。” “一起吃么?”终于开口了,瑾瑜松了一口气的问。 秦义海心中一软,点点头。 “那就吃这个吧。”瑾瑜用手指指一旁的馄饨摊子,一对老人守着摊子,两张桌子上,一个客人都没有。 “好。”秦义海再次点头答应。 见瑾瑜二人走了过来,那个婆子赶紧的把椅子又擦了擦。 “婆婆,下几碗馄饨来,但是不要汤的,就捞干的放在盘子里就是了。”瑾瑜已经饿了一天,再没心情吃,不吃饱也是不行的。可是晚上吃馄饨的话,也不顶饿啊。 所以,她干脆拿馄饨当饺子吃,这样可以多吃点。看着摊子上还有茴香煮的青毛豆,也要了一大碗。 “其实我想吃酒。”秦义海觉得这样太委屈身边这位了,开口说到。 “吃酒?好啊,婆婆,能否帮我们,买一坛酒来?”瑾瑜招呼着。 “那边就有酒铺子,不知夫人想要什么酒?”守摊子的老人见这两位富贵客人,竟然不嫌弃自己的摊子,高兴的过来问。 “不要太烈就可以了。”瑾瑜刚说完,身边这位就递了银子过去。 城门边,凉风习习,两位老者还在一旁点了艾草驱蚊,空气中弥漫着艾草的香味。瑾瑜二人面对面坐着,放桌上,两碟晶莹剔透的馄饨,一大碗茴香青毛豆,俩只盛馄饨用的大碗,一个老人跟酒铺子掌柜借的竹制提酒漏。 一坛酒放在秦义海身边的方凳上,他伸手拍开酒坛子上的黄泥封口,拿起提酒漏舀了酒上来倒在两只大碗中,酒香顿时四溢开来。 “来,谢谢你告诉我实情。”秦义海端起碗,对瑾瑜说到。 “可是我不确定告诉你这些,对你来说,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你不怪我么?”瑾瑜也端起碗,笑着问。 “在你心里,我是那样不知好歹的人么?你不告诉我的话,我还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多久,运气不好的话,稀里糊涂的被人暗算了,到阴间也是糊涂鬼呢。”秦义海自嘲的回应,让瑾瑜听了,觉得心酸,赶紧低头喝了一口酒。 瑾瑜一口酒后,就放下了酒碗,赶紧夹了馄饨,沾了调料吃。可是她对面的人,却是一口喝干了碗中的酒,才罢休。 “空腹喝酒,醉得快,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瑾瑜抬头很认真的跟对面的人商量着。 还不错,得到的回应依旧是点头。 秦义海一连吃了十几只馄饨,抬头征询瑾瑜的意见,见她满意的笑了,他原本阴霾的心情,好像忽然见到一缕阳光,暖暖的。拿起提酒漏给自己又舀了一碗酒,刚刚他是想一醉解千愁的,现在,好像不完全是了。 “婆婆。麻烦再给煮两盘馄饨来。”馄饨当下酒菜,一会儿就没了。况且,这馄饨是野生的荠菜跟猪肉包的,古代没有鸡精味精的,可是这个馄饨真的是鲜美无比。 再加上,饿了一天了,瑾瑜开口招呼着。 那婆婆应着,赶紧又给煮馄饨。摆摊子十几年了,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吃法,拿不泡汤的馄饨下酒。馄饨端上去,婆婆就识趣的走开,到自家老头子身边,赶紧又包些馄饨备用着。 “他知道了么?”又一碗酒下肚后,秦义海犹豫了一下开口问。 瑾瑜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苦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就好像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一样。没告诉你之前,你的心就摆困扰着,现在你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你不是比以前更纠结了么? 所以,你也帮我出出主意,找到他之后,要不要告诉他呢…… ps: 感谢亲爱滴我很喜欢金铃动打赏的两张粉红 感谢亲爱滴施施家打赏粉红一张 今个有三更哦 推荐朋友佳作书名:《医居一品》 作者:素手拈花 书号:3118048 简介:法医重生,官居一品 第二百一十六章 坦言 那个人,那个跟自己不同姓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兄弟。这件事,秦义海心里倒不是很抵触的。虽然,自己喜欢的这个人儿,喜欢的是那个人,可是,那不是他的错。 那个兄弟人不错,这个人儿跟了他,秦义海放心。毕竟,那个人比自己的条件更好,所谓的条件,指的不是别的,而是他身边只有她一个。而自己呢,有了妾室,还有通房丫头,就凭这一点,自己就没了拥有她的资格。 “还是告诉他的好,总要知道的,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你亲自告诉他,总好过旁人。他最信任你,不是么?”秦义海想了想,笑着对瑾瑜说到。 就像他自己一样,今个这件事,若是换做旁人来告诉的话,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他不知道,现在的他甚至觉得好幸运,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是皇子,而是,因为这件事是她亲自告诉自己的。 记得以前她就提醒过自己,母亲应该是知情的,可是,他去问过母亲,没用,母亲什么都不肯说。当时,他还不理解母亲,到底为什么要隐瞒着他呢? 现在,他理解了,因为自己的身世之谜,实在,实在是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身份是皇子又怎么样,有什么可高兴的。若他就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过的一定比现在开心吧。他以前还很羡慕旁人兄弟姐妹多呢,可是现在,得知每次莫名其妙的被人袭击,暗算,都是出自己的兄弟之手,真的是一件悲哀的事。 那个皇位真的那么重要么? “若是你先见到他,你也可以告诉他的,你们是兄弟啊。”瑾瑜见秦义海情绪是真的开始平复下来,为他高兴的同时,没忘记跟他开开玩笑。他们是兄弟,这是事实。 之所以开这样的玩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瑾瑜怕,怕他们有朝一日也会反目成仇。所以,她想着,抓住一切机会,给他们灌输他们是兄弟的事实。 “兄弟,是啊,只是不知道谁为兄,谁为弟呢。还有啊,就算我认他这个兄弟,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认我呢?”心情好了很多,秦义海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应。 “这个问题啊,怎么说呢,你们其他的兄弟,我不敢保证会不会诚心相认。但是,他是一定会认你这个兄弟的。”瑾瑜很自信的告诉他。 “嗯,总比一个都没有的好。”秦义海也笑了,其他的兄弟,他不知道还有多少跟自己一样的,眼下知晓的就是许文瑞,还有一个叫曹诚的。不过,听她的语气,那个姓曹的可不怎么滴呢。 既然她讨厌的,他也懒得细细打听那人的事。眼下,别的事都暂且放到一旁,要先找到不见的兄弟再说。这个决定,不单单是想让她高兴,不单单是为了帮她,因为,那个人他其实也不讨厌。 “他长的什么样?”又一碗酒后,秦义海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他?哦,瑾瑜愣了一下,明白了。“虽然他做的事荒唐了一些,可是人还是不错的。回头我给你画张像,不过,我觉得,你们很快就能相见了。 眼下,我知晓的就你们三个了,但是,我觉得肯定不止你们三个。形式所逼,他定然会见你们的,耐心等着就是了。其实,他在宫里也是很无助的,不然的话,就不会相处那么荒唐的主意,在京城外,生了你们。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那个位置,怎么样,小声跟我说说,什么感想。对那个位置感兴趣么?”瑾瑜笑着问。 “虽然,这个问题你问的太突然,可是,我还是能回答的。你也说了,之所以发生这么多事,都是因为那个位置,你觉得,我会对那个位置感兴趣么? 我若是坐上那个位置,那么,他经历的事,就会在我身上重复的。尽管处理的方式可能会不同,但是,要发生的事都是大同小异的。我可不想自己的子嗣为了那个位置,相互争斗自相残杀。”秦义海很坚定的回答着。 “我没有喝多,不是醉话。今个这样说,以后我也能这样说,你不信?”见瑾瑜没回应,他又补充强调了一下。 “我信,怕只怕事以愿违,以后发生的事,谁都无法预料。”瑾瑜也先给他打了预防针。 “你应该了解他的性子,你觉得他知晓事情的真相后,会如何选择?你又希望他如何选择?他若是动了心思想争一争的话,你会如何做?帮他?跟他一起走到底?”秦义海脑子里有了问题,张嘴便问,但是一张嘴,问题却是一个连着一个。 越问,就越是急迫的想知道,想听到答案。 这些问题,对于瑾瑜来说,并不突然,因为她早就想到过很多次了。肚子已经吃饱,端着酒碗,抿了一小口,放下后,笑着回应了;“我是了解他的性子,可是,我无法断定他知晓真相后,会如何选择。 因为,人是会变的,会随着时间和事态发展而变的。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他若是想争那个位置,我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我也许不会跟他走到底。 他成功的时候,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听见瑾瑜这么说,秦义海觉得这的确像是她的性格。也知道,她为何要离开。只是,他却不确定,自己心里,究竟是希望那位兄弟对皇位赶感兴趣好呢,还是不感兴趣好。 感兴趣的话,她就会离开,可是,她即使离开的话,跟自己也是没可能了!那,好像也不是他想要的啊!错过了她,真的是这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他并不希望自己得不到她,最好旁人也得不到。他想要的,是她开心快乐就好。想到这里,他又希望姓许的兄弟,千万别对那个皇位动了念头。 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俩人都因为刚刚的话题,而陷入沉默。馄饨摊子也开始有赶夜工的人过来吃夜宵,都被那两位摊主给安排到离瑾瑜他们远些的位置,生怕打搅到瑾瑜二人。 “那个五皇子你打算怎么处理?”半晌后,秦义海想起来问。 “怎么,知道他也是你兄弟了,想帮他求情么?”瑾瑜故意的逗他。 “害我的人就是仇人,他不顾兄弟之情,我怎么会为他求情呢。我是为你担心。既然老头知道他在你手上,你为什么不放了呢。你又不能杀他,留在身边只会给你增添麻烦。”秦义海很是担心的提醒。 “那个人我暂时不会要他的性命,但是,也不会便宜他的。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放了他做什么,还让他继续做坏事,害人么?宝座上那位,就是太妇人之仁了,要是我,就来个杀一儆百,那可比什么都管用。 我是不怕麻烦的,谁让那个人,本就招惹了我呢。”瑾瑜淡淡的一笑说道。 秦义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喝酒。今夜,他想醉,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了,他明白,以前的种种事都不算是麻烦,真的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 这就是自己的命,躲不开,避不掉,那就只有去面对。 就在这时,冯贵领人寻了过来,到了瑾瑜面前欲言又止。 “这里没外人,说吧。”瑾瑜没有起身。 “朱爷的人让我告诉夫人,说一个瘸子,最近跟那苏侯爷走的很近,已经秘密的见过三次面了。”冯贵见瑾瑜这样说,当即就说明了来意。 什么瘸子?什么苏侯爷?秦义海没听明白,却也不方便打听。 瑾瑜却是知道的,脑海里回想着那日在街上,见到那在抬椅上的那个人,她冷笑着点点头。叫冯贵他们几个坐下来,吃碗馄饨,等下一起回去。 冯贵很识趣的领着人做到另一张桌子上,那老两口,赶紧的又给煮了馄饨端过来。 “不是我想的太多的话,那个瘸子,恐怕也是你们的兄弟呢。”瑾瑜笑着低声对秦义海说到。 秦义海皱皱眉头,听她的语气,一口一个那瘸子,当下断定,那个绝对不是自己的同类。 又是一碗酒下肚后,秦义海自己就决定不能再喝了。要养足了精神,办事呢。 起身后,瑾瑜也没喊结账,摸出荷包里仅有的一个银锭子,叫冯贵给那两位老人。等老人不知道该到哪里兑换散银子的时候,人早就走好远去了。还剩下半坛子酒,也没带走。 俩老人商量,这多出来的银子不能动用,等哪日这两位客人再来,好还给他们。 瑾瑜命冯贵送秦义海回他落脚的地方,秦义海拒绝,也没用,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听他的。 “你们真是的,我不用你们送,你们应该照顾你们的夫人才对。”秦义海走出几步后,忍不住的说到。 “我们夫人没事的,谁招惹她,那是自寻死路。”冯贵随口就来了这么一句其实很伤男人自尊的话。 可是,秦义海听了,心里却也不得不承认,还真的是那样。当下,也不再说什么,由着冯贵几个人跟着自己。 京城,看着风平浪静。可是,一些敏感的人却感觉到了不对劲……rs 第二百一十七章 较劲 瑾瑜这几日,都在分析收集到的信息,希望在里面能找出许文瑞的线索。可惜,都是徒劳。某一天夜里,她又去了苏侯爷府上,可是,明明能确定那个人在府里,她却没有找到人。 细想一下,应该是苏侯爷一朝被蛇咬,夜里都躲进了密室里。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偷偷的把几个儿子和女儿,都暗中送走了呢。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这些瑾瑜都是清楚的。 瑾瑜没有想到过暗中把他的孩子截住,用来用到的时候威胁于他。说她是会说的,但是,她不会真的那么做。现代有一部片子叫《战争让女人走开》,瑾瑜的底线里,最要紧的是那些孩子。 所以,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而现在,找不到苏侯爷,瑾瑜也更加的能肯定。许文瑞的消息,他多半是知道的。不然,他躲什么呢? 在苏家最高处的屋顶坐到半夜,瑾瑜回到住处。一回到后院,就看见有人在,是展群。很明显,他在等着她,有事。 “进来说吧。”瑾瑜招呼着,俩人一起从后窗进入,点着蜡烛。 瑾瑜解下脸上的黑纱,上前给自己倒了一碗凉茶,问什么事。 “嫂子,查清楚了,姓全的就带了几个人来,说是奉旨来面圣的。”展群不知道这位嫂夫人,为何这么关心这件事,一听说那宣州驻军将军进京,立马就叮嘱他赶紧去盯着。 所以,夜晚得到消息,他就想来汇报,哪想到,在门口敲了几次门,都没反应。这才知道她又出门了,所以等到现在。 “真的就几个人么?能确定?”瑾瑜不相信的问。 “能确定,我派人出城查过的。”展群老实的回答着。兄弟还没寻到,他就得听这位嫂嫂的,因为这是兄弟早就交代过的。 奇怪,这个时候他进京?瑾瑜感觉这个信息。很有价值,只是一时间不确定曹诚这位岳丈,究竟为何而来。皇上现在要见他,又是为了何事? 见瑾瑜端着茶盏沉思着,展群也没有开口打搅,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他这个时候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瑾瑜忽然一拍桌子,却没有跟展群解释什么,不过,展群看见她拧着个眉头。知道这个消息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思来想去,瑾瑜觉得就是一个可能。一,是皇上开始防备那个做了知府的儿子曹诚,所以,把他岳丈骗进宫。软禁。不然的话,他不会这样做。 “继续盯着,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手上的消息来看,皇上已经动了起来。这一动,可不简单,说明皇上已经决定好该怎么做了。也说明。有些人也在开始动,逼得皇上不得不下决心了。 这样一来,大戏终于拉开了帷幕,只是不知道,这个摊子,皇上打算怎么收拾?往好处想的话。是在一切事情没有摆到明面上之前,就制止掉。 坏的结果就是,越收拾,局面越乱越难以控制。 那个人还没有找到,这才是最让瑾瑜着急的。不过。她也没闲着,安排人回延州,给心上人的母亲,送了示警信,叫她千万注意安全。当然,心上人的事,她叫人瞒着了。 展群离开后,瑾瑜心更加的乱起来。洗了一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坐在没有掌灯的书房里,静静的想着。把最近发生的事,又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 心上人没找到,五皇子欧阳俊她也没叫人放回来。好笑的是,五皇子的事,竟然没有被捅出来。瞒的好好的,瑾瑜叫人打听过,五皇子的宅邸里,说的是主子身染重病,闭门养病呢。 瑾瑜也不知道,这说辞是皇上那边的意思,还是五皇子自己的军师出的主意。她也顾不上去查这样的无聊事,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心上人找到,救出来。 那个瘸子,瑾瑜也查到些线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据说是来京城经商,姓田,名晟。,果真跟许文瑞他们同岁。 既然,姓苏的躲,那么也可以从这个姓田的瘸子身上下手啊。瑾瑜决定,天亮后,过去看看。 很是让瑾瑜无语的是,瑾瑜半夜决定好第二天要去见见姓田的呢,哪想到,第二天上午,就有人送了请柬过来,邀请瑾瑜赏桂。请柬上的落款,正是田晟。 这倒也好,省得还要想着什么招,见他呢,对方就给准备好了。 瑾瑜应下,打扮了一下,让冯贵陪着自己去赴约。地点竟然还不是酒楼,而是京城外的一个庄子。却是,那姓田的在京城的产业。 庄子很大,背靠着山,一条小溪,很是应了风水上说的玉带环腰风水宝地。看着是富贵人家休闲度假的宅邸,可是,瑾瑜一下马车,冯贵就低声的提醒她,那俩门房是厉害的练家子。 瑾瑜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举止大方的上前,那俩门房也没有阻拦盘问,招呼了一个婢女过来引着瑾瑜二人进了院子,显然早就得到了主子的知会。 眼下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可是,因为气候关系,京城里的桂花其实不常见,也算得上是稀罕之物,得有熟悉此道的人专门侍弄才可以。也不知道,院子里到底种了多少株桂花,瑾瑜刚刚在大门外,就能闻到桂花的香味。 庄子很大,里面布置的也很精美,但是吸引瑾瑜眼球的,却不是园林式的环境。而是,庄子里做事的那些人。这也太多了吧?一路往里走,就没有断过人。 蹲在路边,清理石缝中杂草的,修剪两边树木的。有了在门口,冯贵的提示,瑾瑜观察到,院子里这些做事的人,也根本就不是寻常下人。明明都在专心的做事,可是瑾瑜却感到,他们都在盯着自己。 就连前面引路的婢女,看她走路的步伐,那也是个练家子呢。 冯贵不由自主的。手就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警觉的戒备着,准备随时应对。他扭头朝瑾瑜看看,见她神情淡然。心里也就跟着踏实了一些。 走了大概又一里路左右,桂花的香味越发的浓郁起来。一个宝瓶门的门口,冯贵被守门的拦住,说里面他不方便跟进去。 冯贵也不知声,就朝瑾瑜看。 “你们主子请我来,我只带了一个人而已,这样,你们主子都怕的么?”瑾瑜讥笑着问。 “谁说我们主子怕的?我们着就是这样的规矩,他没有资格进去。”守门的不服气,很嚣张的反驳。 “我今个就要他跟着进去。你待如何?”瑾瑜冷笑着问。 冯贵明白,夫人之所以一定要带自己进去,不是因为她一个人害怕什么,而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外面。嗯,夫人真好!他也不开口。反正,夫人既然开口了,就会搞定的,根本用不着自己操心。 “混账东西,怎好对贵客如此无礼?”宝瓶门里,传来威严的呵斥声。随即,一个坐在木头轮椅上的男人出现了。 这人。正是那日在街上看见过的。也就是今个请瑾瑜的人,田晟。长的还差不多,就是他看自己的眼神,让瑾瑜觉得很不舒服,不是为了多了解点事,她现在就有把他那对招子废掉的冲动。 宾客相见。瑾瑜没有想江湖人士那样抱拳打招呼,也没有施礼,就那样很自然的落落大方的站着。 “程夫人,我这下人没有调教好,顶撞了夫人。不长眼的东西,还不给夫人磕头请罪,夫人若是不原谅,你也不必起身。”田晟一脸笑的对瑾瑜说着,又笑着对那个守门的手下说到。 “是奴才不长眼,顶撞了夫人,请夫人原谅。”那人噗通跪倒在地,边赔礼,边磕头。 地面是青石板的,那人磕头一点都不虚假,额头磕在地上,只是一下,抬起的时候,额头上就已经见血了。 瑾瑜没有吱声,而是扭头朝宝瓶门上方看去,那上面爬山虎的叶子,已经有几片转红了,煞是好看。她还试图伸手去摘一片,可惜够不到。冯贵反应的快,伸手就给摘了一片红叶下来,递给瑾瑜。 磕头的,见瑾瑜没理会他,只好咬着牙继续磕头。一下,又一下,仅仅几下地上地板上,已经血迹斑斑。冯贵看着,都倒吸一口凉气。再看自家夫人,好像第一次看见红叶一样,看得那样关注。 “红的真美。”她笑着赞美手中的红叶,可是在她身边的人听来,都觉得她所指,是石板上那殷虹的血迹。 田晟原本是想借此机会给她来个下马威的,却没想到根本就没用。可是,话是他说的,不原谅,就不许起身呢。 看着田晟不自在的笑容,冯贵心说,跟我家夫人来这套?行不通的,不好使的,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那就是桂花树呢,你小子跟本夫人来,有眼福了呢。”瑾瑜终于不看手上的红叶了,有些惊喜的看着院子里面的几株树,招呼着冯贵往里走去。 冯贵也装傻的配合,跟着就往里走。 磕头的人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朝他的主子祈求的看了一眼,可是,得到的是阴冷的面容…… ps:推荐朋友佳作,坑品最棒,文文也棒,还是新书期,求推荐票冲榜!女妖代替好友谢谢大家! 书名:《医锦还厢》 作者:梨花白 书号:3245684 简介:小侯爷,当初是你休了我,现在又要娶回去?好马不吃回头草知道吗?羞耻俩字儿会写吗? 这么长时间,做好马都腻味了,所以这次我准备做一回劣马。 md好想唱爱情买卖给他听肿么办? 第二百一十八章 瘸子 偌大的院子里,此时看着人倒是没那么多了,只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但是,隐匿在园林盆景后的人,至少有数十人。 瑾瑜不认为,田晟邀请自己来,是想在此处将自己置于死地。这个人,不过就是太过于谨慎,很没有安全感。哼,就这样的胆子,居然还妄想那个位置?真是太可笑了。 不过,这个人蛮有心机的。查出关于他的事,其中就包括他的腿,据说是年幼的时候贪玩,从屋顶上摔下来,致残的。可是,刚刚大家以为瑾瑜在看手中红叶的时候,没人知道,她观察的是轮椅上,布毯下盖着的部分。 就因为,她没给台阶下,让那个守门的把头磕破。那等于就是在打田晟的脸,所以,他当时的内心是暴怒的,却还要装着无事。脸上表情可以装,身体的其他部分却不会装。 瑾瑜清楚的看到,布毯下面的腿,微微的动了动。虽然是微微的,对于瑾瑜来说,就已经足够。她都不用想着怎么用热茶泼到他腿上去试探,知道他的秘密就足够。 桂花还没完全到盛花期,满树都是金黄色的花蕾,只是零星的开了很少,就已经这么香了。 “夫人,这花能泡茶,能做香包,还能做什么啊?”冯贵没话找话的跟自家夫人唠嗑。 “能做的还有很多,可以酿桂花酒,做桂花糕,桂花糖。”瑾瑜边说边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枝头的花蕾。 后面由小厮推过来的轮椅上,田晟本来心情很是不好呢,可是,当他看着眼前,这位璧人站在桂花树前的窈窕身影,眼睛不由得一亮。再看见她伸出玉手去触摸花蕾,衣袖下露出一截玉脂般的手臂时,心跳忽然就开始加速。 终于,能近距离的看她了。一时间。他忘记了先前的不快,也忘记了还在门口磕头的手下。眼中只有她,目光追随着她,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他都觉得绝美无以伦比。 可是,她的那个随从,好像在故意的跟他作对。总是挡住他看美人的视线,恨得他压根直痒痒。恨不得立马杀了他,省得碍事儿。 想到今个约她来的目的,田晟只有忍耐。半圈儿转下来之后,邀请瑾瑜进了一个亭子休息。亭子内的角落里摆放着冰盆,凉爽舒适。汉白玉的石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 冯贵站在瑾瑜身后。看着石桌上的瓜果,暗暗称奇,因为有几样东西,别说他没有吃过。就是看,都不曾看见过。不是怕给主子丢脸的话。他就开口问瑾瑜那些是什么玩意了。 不过,冯贵也想过,这些东西,说不定自家夫人也不曾见过的吧。能吃么?还是故意摆着,装蛋摆谱用的? “程夫人,请随意。”坐在瑾瑜对面的田晟,笑着对瑾瑜说到。 这女子身后人的神情已经落入他眼中。不出他所料。这几样水果,他没见识过。这位美人儿的反应,他也同样没有错过。扑捉到了她的娥眉微微的上扬了扬。 瑾瑜神情悠然的点点头,伸手拿起水果篮中的山竹,放进桌上的一个银盆里的冰上,也没多放。就放了两个。桌上的几样水果,在这个朝代,的确是稀奇之物。 可是,这些玩意,在现代。她可是经常吃呢。这个田瘸子,真是幼稚,竟然来这套。自打到这个朝代后,就没有再吃到过,还真的有些想念,今个正好解解馋。 田晟和冯贵,见瑾瑜的举动,都是一愣。冯贵心想,兴许夫人就是吃过的呢。 田晟却觉得奇怪,要知道,刚刚她拿的水果,就是当朝皇上,恐怕也只是尝过几次而已。这几样东西都是来自于外邦,是他重金托外邦的商队带来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路上,装水果的箱子底部,都放了冰块的。就是这样,运到此处,还是坏了大半,扔掉了。之所以,这么费尽周折,可不是他嘴刁,贪吃。而是,为了在京中,给某些他觉得对自己有帮助的人,一种敲打。 这说明神马,说明他有能力。 “程夫人,要不要尝尝这个?”田晟指着一种水果很热情的问瑾瑜。 啊,这玩意能吃?冯贵看着那个黄色,浑身是刺的东西,觉得那玩意再苗条些,有点像蛮人的兵器狼牙棒呢。 “今个应邀是来赏桂的,你若是准备吃它,那么,就是这一院子的桂花也压不住它的气味呢。本夫人是不喜的,田公子还是自己留着享用吧。”瑾瑜听他一问,优雅的拿起腰间的锦帕,掩住口鼻,皱着眉头说到。 瑾瑜的举动,和话语,听的人再次发怔!这样看来,她是知道这是什么的,好像也是品尝过的?“来人,贵客不喜,赶紧撤走。”田晟心里有些落败的恼火,指着桌上那个东西,吩咐着亭子外的小厮。 那小厮赶紧上前,小心的把东西捧走。冯贵好奇的看着那小厮的神情和手,想看看是不是会被扎到。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好吧,等离开这里后,再问问自家夫人,那玩意到底叫个啥名堂,味道怎么样。 “那程夫人,尝尝这个吧。”田晟不甘心,不相信自己今个准备的这几样,她都见识过,撤走了榴莲后,又指着另一样让着瑾瑜。 “这个好看。”冯贵忍不住的小声嘀咕着。 “看着好看,其实味道也不怎么样的。不信,本夫人就让你自己尝尝,你就知道了。”瑾瑜有些不屑于这样的把戏,还是按耐着性子,边说,边伸手把果盘里的那个火龙果拿了过来,随手拿起一旁的银勺儿。 十多年未曾吃过,她的动作有些生疏,可是在身边这几位看来,却是不得了的麻利。只见她一只玉手托着粉红色的果子,另一只手用勺子的柄部在果子上划了几下,然后,轻轻的一揭,就把粉红色的果皮剥了下来,露出里面镶嵌着一粒粒芝麻般的果肉。 “你今个有口福,尝一尝吧。”瑾瑜把勺子往果肉上一插,转身递给了冯贵。 “谢谢夫人,嘿嘿。”冯贵也没客气,只知道谢自家夫人,因为这玩意是自家夫人给自己的。虽然没吃过,但是看夫人把勺子往上一插的意思,那么,就是用勺子挖着吃了。 他脑子转的很快,动手舀了一块,送进嘴里,嚼了几下,顿时就皱了眉头。“夫人,真的呢,好看它不好吃。也不甜,不酸的,不知道算是个什么味道,还不如啃个黄瓜。” 冯贵嘀咕着,本想不要了,但是想想,虽然不好吃吧,毕竟是个稀罕的玩意,过了这个村以后就没这个店了,不好吃,他也得多吃几口。 “光说,你又不信。既是不喜,那还勉强吃什么,叫田公子看着笑话。”瑾瑜语气好像是教训一样的说着,又伸手在篮子里捡了几个山竹放进冰盆里镇着。 这玩意,她是真心喜欢的。 “哦。”冯贵应着,就把手里大半个火龙果扔到一旁的盆子里,还没忘记把银勺放回到桌上。 田晟看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恨的牙根又痒痒起来。他身边的小厮,更是同样的恼火。这个果子,运到这里,拢共就剩下三个。送出去两个,就剩下这一个了,主子都没舍得吃一口呢,这位倒好,大方的做主,给了一个下人吃。 这下人也不知道好歹,咬了几口就给扔了!知道一个要合到多少银子么?快二百两一个了。做下人的药攒多少年的月钱去?关键不是银子的问题,是有银子,也难买到的东西啊!说扔,就扔了! “看样子,程夫人喜欢这个?”田晟使劲的让自己平复心境,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怒的话,还能做什么大事?挤出笑脸,问。 瑾瑜微笑着回应;“这个么也算不上是最喜欢,不过是觉得比那两样味道稍微好些而已。” 田晟也跟着点头,总算有一样是她中意的,虽然勉强了点,总比都被她鄙视的好吧。可是,不对啊,他忽然的反应过来,自己准备这几样东西,好像最初的目的不是为了讨她欢喜的吧?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等于,自己白忙,三样东西,都没有镇住她? “既然这东西对程夫人的口味,那就多吃些,不够,窖中还有。”他强装大方的客气着。毕竟,今个面对的是美人儿,美人儿么,是不能直白的沟通。 “多谢。”瑾瑜回应着,伸手拿起最早放入冰盆里的山竹,两只玉手上下捏住,轻轻一分,里面洁白路蒜瓣的果肉就露了出来,放下果壳的部分,伸手捏起一瓣,送入口中。 对面的人,看着那只玉手捏着果肉送进那诱人的樱桃小口中,他忍不住,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这个女人,真是,让他恼,让他火,却有更让他迷恋。 田晟开始怀疑,手下人是不是弄错了,这样的可人儿,怎么可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女罗刹…… ps: 推荐基友佳作,书荒就看看吧,也许就是你喜欢的菜呢! 书号:3207702 书名:《重生之一路星光》 作者:蔚叶 简介:重回过去,成就一路星光 第二百一十九章 用意 或许,是讹传吧!看样子,她是真的喜欢吃这个水果呢,好在,这个倒是别先前那两种的数量稍微多一点点,田晟心里这样想着,看着面前的美人儿,落落大方,可是,这吃东西的举止,都美的不成样子,让他无法移开目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也尝尝看。”瑾瑜一个吃好,伸手抓起一把,回身递给身旁的冯贵。 冯贵跟在瑾瑜身边,早就习惯了她的性子,给就接了过来,学着瑾瑜的样子,吃了起来。嗯嗯,真的是好吃呢,他边吃,边满意的点头。 田晟的人又心疼,又羡慕,又妒忌。可是,主子都不吱声,哪里轮得到他们说话呢。再说了,门口有个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那里,他们怎么能不更加倍的小心呢。 “程夫人既然喜欢吃,窖里还有,不如叫你的人跟着去取来,等下带回去慢慢品尝?”看见美人儿真的喜欢吃,田晟干脆也不去想着些水果本来的目的了,他却没忘记今个主要的正经事。 若是单纯的想送东西,那完全可以等离开的时候,也来得及。他这样说的话,应该是要步入正题,身边有人不方便吧。瑾瑜分析着,点头同意,示意冯贵跟过去。 冯贵跟着一个小厮离开后,另一个小厮不等主子开口示意,也退出十几米远去候着了。 “今个邀请程夫人过来,是有事相商的。”田晟自己倒了一碗冰镇梅子汤,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压压身上某处已经点燃的火苗,看着瑾瑜还在慢慢的吃着山竹,倒是稍微的严肃了一些说到。 “请说。”瑾瑜把手中的空壳放下,拿起帕子,擦拭着嘴角,说到。 “程夫人是聪明人。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息。不知道,程夫人能否站到田某这边来呢?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只要田某做得到,一准应下。”田晟话一出口,心里就有些激动的,在等着她的回应。 虽然,也知道,这件事,她不会这么快就答复。 “谢谢田公子如此高看,只是,我这也有一句老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瑾瑜也不跟他兜圈子。他问的直接,她回的也很直接。 “话莫要说的太绝,当我不知道么?你的那个人,现在何处都不知晓。那么无用的人,还要靠你一个女子到处打听。救人,你觉得他那样的连自保都做不到,还能成什么大事儿?”田晟一脸鄙视的讥讽着。 “成不成大事儿的,我无所谓,起码他是个健全的男人啊。”瑾瑜不客气的回敬着。 “你,知道什么,妇人之见。田某其实……。”田晟激动的刚想说什么。又强行的忍住了。 “你说他无用,那就说明阁下自己很有用了?以我看来,你才是最蠢的。你究竟是有多大的仰仗,有多大的自信啊,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还妄想成什么大事儿。 这里是京城。你们一个两个,三个的,自作聪明,居然都挤到他眼皮子底下来,不管你们想办的是大事。还是别的什么事儿,都是愚蠢之极的,真当那位是傻子么? 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自作孽不可活,你应该知晓的。聪明的话,现在赶紧收手,说不定还来得及。”瑾瑜真的是无语了,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不用明说,田晟也知道她所指的那个他都是谁。她说的,他又何尝没有考虑过。可是,自打他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就没办法淡定。更何况,谁让他知晓的太早了呢,九岁,那时就知道了。 那时一个春季的午后,他跟府里的丫头小厮们玩捉迷藏,躲进了客厅的桌子底下,他知道他们绝对想不到他会躲到那里的。桌子有垂地的桌布遮盖着,所以,就连母亲和先生走进客厅时,都没有发现他。(.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那天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没有爹的孩子,而是有个皇上爹呢。当时的他,这才明白,为何母亲和先生,对他管教的那么严厉。原来,是为了将来有一天,有资格能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啊。 母亲和先生交谈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发现了躲在桌子下面的他。那两位惊愕之后,索性关了门,把他的身世,从头至尾的说给他听。先生和母亲都叮嘱他,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的话,会有性命之忧的。 九岁的他,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当即点头答应。母亲觉得她太委屈,皇后嫔妃她也不想了,就等着儿子争口气,让她坐太后。先生,也同样是,斗志昂扬的不甘平庸。 既然,事情瞒不住了,索性就开始为今后策划起来。他们当然知道,这世上,不是只有田晟一个这样身份的人存在。为了自保,分散有朝一日的可能遇到的危险,所以,当年,田晟的腿,很不幸的‘残’了。 开始几年,还抱着幻想,可是,在查出其他几位在京城外的皇子,不管是样貌,才华都不输于田晟后,他们有了危机感。又得知,有人已经先动了起来,这才也开始不安分。 不动,就是坐以待毙。动了,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能怪他们太贪心,要怪只能怪,那个位置太有诱惑力。既然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在京城外,留下他们这些种,身份都是一样的,谁又甘心当后备的呢? 又如何不明白,就算他们对那个位置,没有窥探之心,别人也不会容他们活着。因为他们的存在,会让某些人夜不能眠。这样,在这条路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你想多了,我其实也没想怎么着,就想得到他的认可。不想再见不得光,想得到该得的,身份,地位,一切。”田晟心虚的辩解着,话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现在,通过这番谈话,田晟已经能确定,眼前这位美人儿,是知道他或者其他几个人的身份秘密的。这样的话,他不信她在许文瑞的身边是没所图的。 瑾瑜不屑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很恼火的问;“你也莫要装清高了,你若是没什么所图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巧,偏偏跟他们几个都有交集?” 好像是那么回事呢,不怪这个瘸子会如此想,谁让她跟许文瑞,秦义海啊,曹诚啊,都认识呢!瑾瑜听了也不恼,反而笑着抬头问;“欧阳俊许我侧妃的位置,我都没应下,你觉得你有什么条件能诱惑到我呢?” 没否认,也没恼火?那就说明自己说对了啊?田晟很是得意的想,可是,他却有些为难。五皇子为何只能许她侧妃的位置?他是知道的啊,正妃的位置以后就是皇后呢。 她这打扮明显是妇人,身份有不明,面上看倒是不是端庄,样子也够美,可是,正妃的位置,可不是她能想的啊。谁都不会傻到,许她坐正妃,日后做皇后的吧? 自己喜欢她,也没办法答应啊。况且,她又不是单纯的小妇人。她手段阴毒,杀人啊!现在骗她,应承下来,以后怎么办?做不到的话,她会报复的。 除非,在自己成事后,立马找机会解决了她!田晟,想来想去,好像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能许你正妃的位置,但是,你得全力帮我,咱俩同心协力,才可以,如何?”田晟想到就不再犹豫,只想着尽快把她收在身边。她可以用她的功夫帮自己铲除挡路的人,当然,如此娇媚的她,还有别的用处的,他怎么会浪费掉。 瑾瑜现在开始怀疑,这位如此的智商,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明知道正妃的位置多重要,竟然能答应的这么快,会信的那是脑残的。他以为跟苏侯爷勾搭上,又保险了些? 那位苏侯爷自己都不知道,宝藏图都不在了,哎! “别急着答应,明知道这件事你根本就做不了主的。现在,轮到我说了,他在谁手上?”现在,瑾瑜弄清了他见自己的目的了,也不再跟他啰嗦,赶紧问自己要问的。 “你就这么在意他?我劝你,别再挂念着他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在何人手中,可是我觉得,谁捉了他也不会让他落好的。兴许,抓他的人会念及着兄弟之情,废了他的人,留着他的命。 又或许,抓他的人,想用他来跟你谈条件呢?”田晟不耐烦的劝解着。 “说如此多的废话做什么?既然你找人查过我,那就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一般聪明的人,都会选择避着我。今个,算我信你一回,最好人真的不在你手上。 谢谢款待,告辞了。”瑾瑜冷冷的说完,站起身,看了看早就拎着一竹篓山竹等在亭子不远处的冯贵。笑话,他当皇帝的爹,自己都不怕,还会怕这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田晟这样的,曹诚那样的,都将是皇家争斗的炮灰,妥妥的,没得逃! “慢着,我家主人没说允许你们走。”一个小厮拦在瑾瑜的面前。 冯贵无奈的摇头,却没有跟着担心着急,反而一副看戏的模样,把手上的竹篓小心的捧在怀里…… ps: 推荐好友的美文,已经出版好几本台湾繁体了!文文绝对差不了!不信?那就找了看看啊! 书名:《美人多骄》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简介:美人如此多娇,曾引无数俊彦竞折腰! 穿越成了绝色美人,面对心怀各异心思深沉的俊彦们,夏云锦压力很大。 第二百二十章 惊闻 瑾瑜停下脚步,没理会那个嚣张的小厮,而是不以为然的朝轮椅上的人看去。 “田公子,你府上的下人,都很尽职啊。”瑾瑜故意的把尽职二字咬的重一些,故意的没说手下,而是下人。 “掌嘴。”田晟阴着脸,低声的俩字。 他话音刚落,啪啪的扇耳光声音响起,这一点上,瑾瑜倒是有点佩服田晟的,他一开口,手下人半点都不含糊。那巴掌扇的,同样没有放水,两巴掌过后嘴角就见红了。 不过,冯贵却觉得,这个小厮运气真好,若是他主子再迟点发话,那可就不是扇嘴巴子这么轻巧的惩罚了。 “送客。”田晟脸色不是很好的吩咐着。 “田公子不必送了。”瑾瑜很是知书达理的回应着,步子不快不慢轻盈的往院门方向走去。冯贵麻溜的跟上,到了院门口,看见地上躺着个人,已经昏死过去,额头上血肉模糊的,真叫一个惨不忍睹。 很明显,故意留着让瑾瑜欣赏的。不过,瑾瑜才没什么感触呢,又不是自己的人! “夫人,今个还真有趣,进门一个开门红,离开还有一个。”出了庄子后,冯贵对上了马车的瑾瑜说到。 赶车的,是田晟的人,一直在外面的马车旁等着,不知道庄子里面发生了什么,所以,听着冯贵的话,犯糊涂。想着,什么开门红啊?等下回来,得打听打听。 “人家这叫讲规矩,赏罚分明。”瑾瑜回应了一句后,就靠在车厢壁上,琢磨着。许文瑞现在到底在什么人那里?京城里,明的暗的已经现出好几路人马来。 或者,还有自己不知道的? 回到宅院后,展群也回来了。不用说,瑾瑜就知道,芸豆姐弟的事已经搞定了。 瑾瑜坐在书房里,拿着笔在纸上画画写写,推敲着,还有什么人,被自己漏掉没查的。一抬头,就看见窗外,冯贵捧着竹篓给其他人分食山竹,还教他们怎么吃。 这若是以往。那气氛肯定是嘻嘻哈哈热闹得不得了。可是,现在,因为那个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大家都有心事,哪里开心的起来。 “临京的曹知府那里,有没有可能呢?”展群吃了一个山竹后,想到了什么,依着窗台,对立面的人说。 瑾瑜摇摇头;“那里我叫人查了。不在那里。” “怎么就找不到?”书案前的瑾瑜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焦急和烦躁,玉手一扫,书案上的东西哗啦的都掉在了地上。一尊砚台摔破,里面墨汁溅了一地。 院子里的其他人听见书房这边的动静。都看了过来,有人想走过去看看,可是看见窗口的展群跟他们轻轻摇头。 哎,是了。她如何能淡定啊!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安慰她。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赶紧找到人。想到这里,大家不约而同的起身离开了宅院。 虽然知道,这样漫无目的的找,根本就没用,可是干等着能急死个人。 傍晚的时候,出去的人陆续回到宅院,一个个的都蔫巴巴的。展群叫人从外面买来的晚饭,大家也没吃多少。书房里那位,什么都没吃。 “秦兄来的正好,帮我们劝劝吧。”看着刚进院子的人,展群像是见到了救星。 秦义海点点头,往书房走去。院子里的展群,忽然不知为什么,反正觉得这位秦镖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具体哪里变了,他也说不清。反正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看看书房里的情形,再看看书案后眉头紧锁,坐着的人儿,秦义海觉得心口疼。他转身出来,低声在秦福耳边说了什么,秦福立马点头,小跑着离开。 “你这样,身子垮了的话,还如何寻人?”再次进入书房的秦义海,边说着,边弯身把地上的几张带字的纸张捡起来,放回瑾瑜面前。 “他是因为我,为了来接我,才在路上遇到埋伏的。”瑾瑜没有抬头,声音却很是无力的说着。 这样的瑾瑜,秦义海还是头回见到,除了心疼外,还有失落。若是有朝一日,自己遇到什么危险,出了什么事,她会如何呢? “你不要这样,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为何还要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就算你们从不曾相识,也改变不了多灾多难的命运,谁让我们一出生,就注定了要经历这些呢。”秦义海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忧伤。 这些,瑾瑜当然明白,可是,她却依旧自责。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曾睡过一次好觉,即便入睡也是噩梦连连。她心里真的很怕,只有在人前,才故作淡定。 现在的她,不求别的,只求那个人安好,就以足够!只是,她一直觉得,两世为人的自己,就算不是无所不能的,也不会是很差劲的吧。可是,事实呢,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如此的束手无策。 瑾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万丈深渊下的三年,就是当了三年的野人而已! “不要这样,做回原来的你吧。”秦义海着急担心的劝着。 “原来的自己?我现在都弄不清楚,哪个才是原来的自己,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瑾瑜苦笑着嘀咕,是前一世的女杀手野狐?还是这一生的方家六小姐?再或者说,是曹诚的前妻? “就是,就是我遇到时的那个你。”秦义海想了一下,提醒着。 那时的我?那时候的她,是以为看开了,想明白了她。那时候,她决定一个重新开始的人生。一个,不再奢望什么爱情,随心所欲活着的人生。 后来,因为许文瑞,她又开始有了烦恼,可是,他带来她的,终究还是快乐多。即使烦恼着,心里也是幸福的。可是现在呢,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懦弱了? 只是没找他人而已。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怎么就会如此了呢?瑾瑜在心里鄙视着自己。 再抬头时,秦义海在她的脸上,又找到了曾经的那种感觉。 “其实,我觉得你坐上那个位置的话,也许,一切都会变好的。”知道眼前的人在担心自己,瑾瑜先开了这样一个玩笑,以此证明自己没事了。 “你也可以的啊,想的话。我帮你。”秦义海终于松口气,笑着回应。 “算了,我还是当老百姓来的自在些。”明知道是开玩笑,瑾瑜却还是很认真的来了这么一句。 见瑾瑜心情是真的好些了,秦义海就说外面比较凉快,瑾瑜笑着起身,俩人一起走到院子里,坐在茶几旁。这时,秦福也回来了。手上的拎着一个食盒。 “什么好吃的啊?”展群开着玩笑,欠起身子,看过来;“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馄饨啊。” 瑾瑜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就知道是从成门边那两位老者的摊子上买的。依旧是没有放汤,就是捞干的,另外的小碟子里装的是蘸酱。还有一碗浮着葱花,飘着麻油香的汤。 冯贵见自家夫人,心情好了些。也很感激这秦镖头,想起屋里冰盆里还有几个剩下的山竹,就拿出来给秦义海和秦福。见着主仆的神情,确定他们主仆也是没吃过的,很是热情的教他们怎么吃。 看着手中壳厚硬呈紫色的东西,没想到里面的果肉雪白嫩软,味甜略带酸,非常可口。秦义海刚想开口问问这叫什么呢,他的小厮秦福嘴快的问冯贵,这个是什么玩意,冯贵楞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就往瑾瑜看过去。 “杂记上说叫山竹,也叫凤果,产自气候热的外邦之地。它跟你看见的那个带刺的大家伙,被称为夫妻果,那个叫榴莲是果中之王,这个是果中皇后。”瑾瑜挑自己知道的,告诉着。 其实,山竹还有好几个名字,可惜瑾瑜没记住。 “啊,既然那个带刺的大家伙,是果中之王,那夫人为啥不吃呢,不喜欢的话,弄点让我尝尝啊。”难得夫人心情好些,冯贵逮住机会的开玩笑。 “等你们爷回来后,叫他买来给你们尝尝,你就知道,我为啥不喜了。”瑾瑜当然明白他的用意,顺着回应。院子里的气氛,这些天来,稍微的好了一些。 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没有谁是真的心情好,只不过,都知道这么沮丧不对劲。 科普过后,瑾瑜继续吃馄饨,要吃得饱饱的,养足精神继续找人,还要做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 而其他人呢,就闲唠嗑,说着自己在外面听来的八卦消息。瑾瑜边吃边听着,因为有些八卦中,也隐藏着大事。一碟馄饨下肚后,刚用勺子舀着汤喝。 这时,冯贵忽然想起来;“夫人,我在茶楼里听说,那位曹知府把他母亲也接到临京了,刚到没两天,没想到知府夫人走路不小心摔倒,肚子里的胎儿没保住,然后知府的母亲因为伤心,也生病了。 听说,还是个带把的呢。” 这几天都担心着主子,冯贵也就忘记说了,这会儿才想起来。 什么?竟然会是这样?瑾瑜听了,心里不无震惊。怎么会这么巧?早没事儿,晚没事儿,偏偏曹氏来了,就出事了呢……(未完待续。。) ps:感谢亲爱滴独酌歌月打赏粉红票一张 感谢亲爱滴紫罗兰a打赏粉红票一张 感谢亲爱滴蘭妮打赏平安符一个 马上就七夕了,祝大家都双双对对哦 推荐一位美女的文文,真的很不错哦,不看会错过哦! 《庶女芳菲》作者:夜雨惊荷 简介;庶女嫁寒门,娇女配少年。步步高升夫唱妇随,羡煞一干极品亲戚! 第二百二十一章 消息 直觉上,瑾瑜就觉得,这件事绝对不是什么意外。该不会,是曹氏故伎重演吧。可是,那也说不过去啊,曹诚的岳父虽然被宣入京,却也没听见有消息传出,说他被贬职什么的。 再说了,京中现在的情况,曹氏那么的想当太后,她怎么可能不关注?如此关键非常时期,她应该没理由对儿媳妇做什么的啊。除非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曹氏那个人,心狠硬的,即便是未出生的孙子出意外没了,以后还会再有的啊,也不至于生病卧床吧?又或许,她到了京城了,故意生病,想着皇上能念及什么情分,去看看她? 是来想去,瑾瑜觉得曹氏一家三口的组合,三个人都有些极品,这样的话,就算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也不足为奇。 再说了,眼前,最要紧的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心上人,瑾瑜可没心思去在意曹家发生的事。更何况,全氏的胎儿没了,也不影响到自己的事。曹氏永远都不会有亲生的孙子,就足够了。 曹氏,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皇上当年在京城外,选了她,不过是为了生儿子,情分那玩意,应该不存在。再说了,曹氏现在虽然不算老,风韵犹存,可是,作为后.宫充盈的皇上来说,选进去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啊,哪里会差她这一个。 “要去探望下么?不方便的话,派个人去也行的。”秦义海已经知道瑾瑜跟曹诚的关系,但是瑾瑜却没有告诉他自己为何离开曹家。现在,他见瑾瑜的神情,以为她念及着婆媳情分呢,就问了。 瑾瑜知道秦义海误会了,笑着摇头,也没解释什么。 秦义海一想,也是。去看的话,会很尴尬的,不去也罢。 “怎么,你想去看看?”瑾瑜开玩笑逗他,毕竟他们也算是亲戚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明早再过来。”秦义还一听,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直接转移话题告辞了。 展群他们听的稀里糊涂的。看着瑾瑜笑着起身送客。 送走秦义海主仆,瑾瑜叫冯贵帮自己拎水到屋子里。可是,进屋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水送进来,瑾瑜刚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呢,冯贵这才拎着两桶水进来。 看着一只水桶里冒着的热气,瑾瑜这才明白,他去厨房烧水来着。 “爷说女人身子娇贵,不能贪凉的。这么多人呢,夫人你要洗浴。吱声就行了,别用冷水洗,万一回头给爷知道,肯定要责怪我们。”冯贵怕夫人埋怨自己。赶紧解释。 瑾瑜很想说,自己真的没那么娇贵,在万丈深渊下,大冬天的还不是在河里洗澡。可是。她也知道,冯贵也不是因为怕被责骂,他也是因为尊重自己这个夫人。才会如此的。 不过,自己真的算是许文瑞的妻子么?没见过双方的长辈,没有拜堂。就只是因为,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这个夫人,他的母亲会认可么?这次,他来接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母亲是怎么同意的呢? 还是,他跟他的母亲妥协了什么? 她问过冯贵他们,他们都说不清楚,只说老夫人同意了。还说,离开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命人准备新房了。 冯贵离开后,瑾瑜关了门,进了洗浴间,进了浴桶中,惆怅再次袭来。原本,知道他母亲同意的消息,应该是好事呢。可是,现在都不一定了。 他的身份改变了,注定很多事也都跟着要变的。即便他不贪恋那把龙椅,可是变成王爷那也是变。(.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不是不相信跟他的感情,实在是因为没法把握。她怕,怕自己跟他由一对有情人,变成怨偶。 想着想着,手无意中触摸到小腹。月事已经来过了,说明她没有怀孕。当时还好像警报解除一样的放松来着,现在呢,却觉得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即便离开他,自己也不算是一无所有。至少,有了跟他的孩子,还是两人相爱才有的孩子。 在浴桶中,泡到水渐渐冷掉,才出来。没有睡意,又收拾了一下包裹,翻看着上次他离京没有带走的几套衣袍。抱在怀中,感受着衣袍上他的气息,再一次在心里呼唤着他的名字,许文瑞,你要好好的。 都要夜半的时候了,瑾瑜才躺到床上,手里握着着一块玉佩,那是他给的。 第二日一早,瑾瑜刚梳洗好,到院子里散步,等着买早餐的回来。准备着,吃了早餐就去找人,给龙椅上的那位送信儿。她要再见见那位,这一次一定要问出许文瑞在哪里。 他若是不见的话,瑾瑜不介意自己换个方式进宫。 早餐买回来了,又是冯贵亲自去买的,瑾瑜本来以为,这事每次都是冯贵做,是因为他勤快呢。可是最近两天无意中跟冯贵闲聊,才听到原委,竟然是在这次从延州来的时候,许文瑞特意叮嘱的。 他叮嘱冯贵,给瑾瑜买吃食的时候,不要到固定的地方,不要被人摸清规律。许文瑞是担心,有人会对瑾瑜不利。眀着打不过瑾瑜,就来阴险的。 明明许文瑞现在不在瑾瑜身边,可是,他的影子却一直都在。 瑾瑜进屋,刚吃了早餐,秦义海来了,说是吃过了来的。听了瑾瑜的打算,秦义海虽然觉得不妥,可是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还告诉瑾瑜,昨晚上回去的时候,盯着他的尾巴,忽然又多了两个。住的地方,不管昼夜都有人暗中盯着。可惜,弄不清是哪方安排的人。 京城正街,最近,夜里巡防的禁卫军忽然多了好几班。原先是两个时辰一班,现在却是半个时辰,就有一班走过。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人都知道,要变天了,只是不知道动静到底有多大。 “我知道你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可是,若是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要知道,就算你不争那个位置,日后也不会有安稳日子的。”瑾瑜忍不住的问,这次不是开玩笑,而是很严肃的问。 “我还是喜欢姓秦。“秦义海稍微的犹豫了一下下,就给了瑾瑜一个听着好像不着边际的回答。 瑾瑜笑着摇头,这是他想要的,到时候却不一定,能如人所愿啊!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瑾瑜打算出门了,秦义海想叮嘱,张张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心吧,我会保护自己,就算谈不拢,也不会对他如何的。”瑾瑜回身,见他紧张的神情,笑着对他说道。 她知道,就算秦义海对龙椅上的那位没什么感情。可是,他们毕竟是亲生父子。话说回来,那个人也是许文瑞的父亲呢。只要他不是十恶不赦的,瑾瑜才不会对他怎么样。 至于旁人么,那就难说了。 秦义还苦笑着摇头,没有否认,他其实是有点为那个没见过面的父亲担心。这么多年,一直在心里想着父亲长的什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不回家,不要母亲不要他。 从瑾瑜这里得知真相后,他不是不恨那个父亲的。可是,那种恨却是很无奈,很无力的恨。 “见面好好说,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更何况他的身份呢。不管如何,他也算是你未来的公公,低低头也不算什么。”秦义海开口了。 “文瑞没事,什么都好说。他若是有什么不妥,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人。”瑾瑜这回,没有再考虑秦义海的心情,因为有些话,还是先说出来的好。 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都好说! “夫人,曲小六来了,说有急事。”门外,冯贵忽然的闯了进来,很紧张的告诉瑾瑜。 曲小六?瑾瑜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解的看着冯贵。 冯贵忽然想起,曲小六是这次跟爷出来的,后来安排跟着李先生,自家夫人当然不知道是哪个。他一拍脑门子,赶紧的告诉了瑾瑜。 有急事,难道是有了他的消息?瑾瑜一个机灵,也不等冯贵去喊人,自个就大步走出了屋子,看着院子里一个满头是汗的好像见过一面,却没什么印象的小伙子。 “曲小六见过夫人。”来的恭敬的给瑾瑜请安。 “说,什么事,是不是有了你们爷的消息?”瑾瑜着急的问。 曲小六使劲的点头,神情却是很怪异。 “到底怎么样,你赶紧说实话,他受伤了?还是怎么的?”瑾瑜一着急,伸手就揪住了曲小六的衣襟,低吼着问。 “爷是受了点伤,却不打紧。先生叫小的给夫人送信,夫人看了信,就什么都明白了。”曲小六磕磕巴巴的说着,等瑾瑜松开了他的衣襟,这才从怀中小心的拿出一封信,发抖的递给面前的人。 瑾瑜看着那封发抖的信,心里咯噔一下子。若说是好消息的话,这小子怎么会是如此的反应?原本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现在有了消息,她心里却忐忑起来,他到底怎么了,送信的小子为何会如此……(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转折 她不敢去接面前的信,旁边看着的人也跟着干着急,却又不敢替她接信,就这么看着,等着,着急着。 终于,这位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信接到手上,却没有立马拆开信看,而是低头盯着手中的信发呆。 展群急的,伸手把曲小六拽到一旁,低声的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哪想到,印象中,嘴巴巴拉巴拉很喜欢说话的小子,今个的嘴却很金贵,愣是闭的紧紧的,只是摇头。 气得展群想揍他,扬扬手,又恨恨的放了下来。 瑾瑜咬要嘴唇,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松开,又握了起来,反反复复的几次后,才转身回到屋内,剥掉信封口处的火漆,把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缓慢的打开。 她知道,这封信丁浩然是非比寻常的,这封信里的内容,定然是要改变一些事的。只是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事。外面的展群和秦义海相互看看,尾随着进了屋子,却站在门口处,看着瑾瑜靠在桌旁读信。 信纸,就是那么薄薄的一张,二人看着瑾瑜的视线落到了信尾处,然后不相信似的又把信看了一遍。然后,只见她神色恍惚,身子也晃了晃。 “瑾瑜。” “嫂子”俩男人齐声的呼唤,同时上前想护着那位不要倒下。 四只手又差不多同时停下,俩人一一左一右的站在瑾瑜身子的两旁,担心的看着她。展群甚至顾不上想,这位秦镖头为何唤她金玉? 瑾瑜身子站定,脸色有些苍白,紧紧咬着牙关,手却无意识的抓紧,把信纸抓成一团。 “嫂子,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啊?因为迫不得已,娶了别的女子么?还是,对方拿他跟你谈什么条件?”展群飞快的动着脑筋,猜测着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种情况下,秦义海心里也焦急,担心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更心疼面前这个人儿。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找她的神色来看,绝对不是好事情。 见展群逼问的急,秦义海就忍住没问,他还开口阻止展群;“行了,别逼她,让她平复一下,再说不行么?”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逼她啊,既然有了消息。就要告诉大家到底怎么回事啊。她着急担心,这里哪个不是一样的着急担心呢?”展群也火了。 “你们出去,我想一个人呆着。”俩人相互瞪眼睛的时候,中间的人开口了。 展群二人。也回过神来,一起往外走。瑾瑜跟在他们身后,在二人快出门槛后,她伸手把门关上。在即将关拢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把手中的信往外面的地上一扔。 门关了。落了门栓,瑾瑜觉得自己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一步一步的往里挪。越走越觉得胸口发闷,喘不上气。进了卧室,不知所措的又走了出来。 出了卧室进了书房,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客厅,卧室,书房三处来来回回的折腾着,越来越烦躁。为何会这样,为什么? 知道了他安全了,不是应该高兴的么?自己不是说了么,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他安好? 啊!啊!啊!瑾瑜烦躁的喊着,这还不够,胸口依旧堵着,手碰到一把椅子,鬼使神差的论起来就往桌子上砸,桌子裂了,椅子散架了,留在她手中的,是一条椅子腿儿。 急于宣泄的闷气,找到了出口似的,她的手停不下来,轮着椅子腿儿,看见什么砸什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客厅里的物件砸的差不多了,又进了书房砸,椅子腿砸断了,再换样物件。 砸完书房,又回到卧室,反正她就是没办法停止下来。许文瑞被劫持后,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那信中的这种。这就是命运么?是不是她想找他,就不会是这样的情形了? 终于,把所有能砸的都砸的不能再砸的时候,她脱力的瘫软在地上。 屋外的人都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等着展群和秦义海拿主意呢,谁想到这两位在看完那封信后,一个傻傻的坐在了地上,另一个叹息着看向那关着的房门。 这俩能拿主意的都如此了,冯贵他们真的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做了。就听着屋内,某人狂躁的发泄着,直到一点声音都没有。冯贵试图从曲小六那试一试,可是那小子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耳朵,任由他们推搡,撕扯,就是不开口。 最后还是被气急了的冯贵一脚踹到,有些急眼了,才开口吼着;“爷没事,好好的呢。” “没事?你小子居然会说瞎话了?没事,你小子怕什么?没事他们会那样?没事,咱家夫人会那样?”冯贵指着曲小六的鼻子咆哮着。 “反正就是没事,究竟怎么回事,你们很快就会知晓的。”曲小六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嘀咕着。 “几日不见,你小子出息了,走,领我去见咱们爷。”冯贵拽着曲小六的胳膊就往外走,一个拽,一个挣扎着,就这么到了门口,打开门,刚要往外走,才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禁卫军围住了。 什么情况?冯贵心里一惊,回头再看拽着的人,很显然,曲小六一点都没觉得奇怪。 “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人你引来的?你现在帮谁做事?来算计我们?你是谁的人?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怪我要了你的命。”冯贵红了眼睛,出不去,掐着曲小六的脖子,将人按到了墙上。 门外的禁卫军,完全不管里面怎么样,目不斜视的,守在外面,丝毫没有进门的意思,也没有上前制止的意思。还是其他人也看见了门口的禁卫军,赶过来赶紧把冯贵拽开,曲小六捂着喉咙,咳咳的咳嗽着。 秦义海走到门外,再想往前迈步,眼前的禁卫军,立马抽出腰间的佩刀。 “敢问几位军爷,这是为何?”秦义海原本也没想离开,开口问到。 “我等也是奉了上峰的命令,在此。里面的人,不可离开这里,旁的,无可奉告。”一个头目冷冷的开口了。 秦义海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转身回到院中找把椅子坐了下来。“大家都听清楚了吧,坐下,稍安勿躁。你们家爷是真的无事,估计很快就能见到了。” 冯贵想说,我们干嘛听你的,可是看看还傻傻的展群,再看看紧关着的房门,无奈,只好也找把椅子坐了下来。其他人,见冯贵如此,这才也跟着坐下。 日头快升到头顶了,院子里的人热得满头冒汗,也没有谁想着挪到阴凉的墙根,或者屋子里去。 “他的事儿,你早就知晓?”展群抬头问秦义海。 “不是,也就这几天而已。”秦义海没有隐瞒的告诉。 “这应该是好事吧?”展群又问。 “你觉得是好事,那就是好事吧。”秦义海不冷不热的回应着,冯贵他们听得更是糊涂,忽然想起来朝曲小六看,才明白这小子是知情的。可是,为什么,知情的却都不肯说出来呢? 既然是好事,有啥不方便说的?里面那位为何气成那样子?简直要把屋子给拆了。若是现在遇到不长眼的,她应该会杀人的吧? “不会是,爷被哪个公主看上,强行招为驸马了吧?”有脑子活络的,小声的问冯贵儿。 嗯?好像也对啊,这样就能说得通了,为啥他们又说是好事儿,而里面那位却是狂怒,暴跳如雷了。除了皇家的事外,一般的大臣也动用不了禁卫军啊?哎呀,要真的是那样的话,可怎么办啊?爷可是答应过夫人,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个的。 冯贵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可是,展爷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爷做了驸马,最受不了,最不能接受的应该是屋里那位才对啊,怎么他的反应不比屋里那位差啊? 这可怎么办?冯贵也觉得没辙了。 屋内的瑾瑜,坐在地上,抱着双腿,把脸埋在膝盖上。已经做好准备,等着应对了,却怎么会是这样呢?他是自愿的么?应该不是吧? 这就是人生么?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么?为什么怕什么,却偏偏要来什么?自己只想,找个爱自己的,自己也爱的男人,嫁人生子过日子也不行么? 既然安排跟他相遇相爱,为何还要来这么一出呢?自己呢,该怎么办?他若是同意了的话,自己在想改变什么也是徒劳的吧?瑾瑜忽然觉得,自己忽然的,再次的站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 鼓起勇气,坠入情网的她,不能跟他在一起的话,好像不论选哪条路走,都是徒劳。倘若当初,自己没有对他动心,现在的情况就不会如此了吧? 是自己错了么?这多活的第二世,就该孤老终身么?没有爱的人生,再多活几生几世又有何意义呢? 那么自己现在,到底该如何做,放弃?还是争取……(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本心 刚晓得许文瑞的身世后,瑾瑜就想过,自己跟他怕是走不到一起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快得尽管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却还是招架不住。 在她想尽办法找人的时候,他竟然已经身在皇宫了。瑾瑜现在已经不想去分析,他如何进宫的细节 。那位李先生的信中,也未曾提及细节,只说人在宫中,圣上已经跟他父子相认,一切安好,让她放心便是。 虽然,瑾瑜也知道,就算皇上对外公开了许文瑞的身世,给了他名分,要是想立他为太子,那也不是见容易简单的事。认子容易,但是一旦涉及到册立太子,那可就会麻烦很多。 当然,那些大臣们,是不会阻挠的。难对付的,其实不是那些大臣,而是来自于,皇后、西宫娘娘、一些人身后的力量。不是因为那些人有异样的话,皇上怎么不会在皇子们中间选人呢。 那些人,暗中准备了那么久,又怎么会让皇上如愿,又怎么甘心自己白忙一场。 可是,虽然这只是个开头,只说人在宫中了,皇上打算公开了,还不曾提及要册立许文瑞为太子,瑾瑜却知道,其实,这也等于有了答案。皇上的私生子如今在京城的可不止是许文瑞一个,却为何只他一个人到了宫内? 瑾瑜可并没认为,皇上打算一个一个的全部认下。他的儿子们,他一直在关注着,谁在下面做了小动作,他当然知道,那样的,他怎么会喜欢。 当然,若是他们都跟许文瑞,秦义海这样的。还什么都不知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要在他们中间挑选一个,最让他满意的就行了。 现在呢,没等他开始挑选呢,他们自己就自作聪明的事先做了准备,理所当然的不会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是谁,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呢。 他想立谁为太子,就立谁,不是谁想当太子。就能当的。那几个,完全就是没把他这个父亲,这个皇上当回事么!跟养在身边的几个,又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类货色! 许文瑞就不同,在他身边教导的先生,还有他的母亲都一直是安安分分的。更何况,许文瑞虽然不曾考取什么功名,但是。他的才华他的人品,那都是不容置疑的,所以,皇上会选他。瑾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皇上若是选秦义海,瑾瑜也不会觉得奇怪,目前她所知的这几个,就这哥俩不错。那个田瘸子。还有曹诚就都算了吧,瑾瑜觉得自己是皇上,选人的话。也只会在许文瑞或者秦义海两个人中间选一个。 他现在心情会如何呢?知道了身世真相的他,当时也吓了一跳吧。会不会比秦义海当时镇定些,还是更加震惊呢?这个事实,别人告诉他,和自己告诉他,会有什么不同的反应么? 瑾瑜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纠结这么没用的事。自己今后该如何呢?还有必要见他,听听他的意思,告诉他自己的理由么?选择离开他的话,还是尽快的好,这不算是逃避吧! 跟他的关系若是好友,那么自己倒是可以留在他身边帮他的。现在?却不行了!什么王妃,太子妃的,她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瑾瑜就这么在屋子里一整天,外面的人也没有打搅过她。一整天考虑的结果就是要离开这里,但是离开之前,还有几件要紧的事要办。她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看看视线内的一片狼藉,走进了洗浴间,这里倒是完好的。 舀了冷水,简单梳洗了一下,回到卧室,在散架的衣橱里随手选了一套衣裙换上。就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她没觉得自己拿得起放得下。真的有那样的心胸,先前就不会那样控制不住的发疯了。 说到底,一世为人也好,两世为人也罢,终归还是个普通的人。不是说,拥有前世的记忆,有着前世的思想,就能操纵一切。 那个人,她根本就放不下,也没打算放下。只是,经历了这次之后,再也不会爱了!不用说感觉,是根本就能肯定。这次不是徒劳无功的,至少,跟那个人是真心相爱过了。 甜蜜过了,幸福过了!即便不能在一起,也是为了留住最美好的,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太贪心的想要更多,更觉得自己不应该太狠心太自私,让他面对选择。 傍晚的时候,有人敲门,是秦义海让她吃晚饭。 瑾瑜没有拒绝,打开门,进来的是秦义海,还有展群俩人。院子里的其他人伸着脖子往屋里头看,展群一看面前的情景,赶紧回身把门又关了起来。 俩男人面面相觑,这什么都毁了,饭菜往哪放?连一张完整的椅子都没有呢。秦义海放下食盒,在地上翻找着蜡烛,备用着省得等下天黑了,现找。展群回身开门,招呼冯贵他们,抬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来。 屋里的惨状,就是想收拾,都无从下手。 冯贵他们动作很快,一边偷偷的看着瑾瑜的神色,一边迅速的把客厅散架的桌椅扔出门外去,不然搬来的桌子根本就没地方摆放。 看到瑾瑜脸色虽然不是很好,眼睛却没有红肿,大家心里没觉得轻松。女人么,哭了才正常。 桌椅摆放好,冯贵他们就赶紧离开。 展群和秦义海没有离开,商量好似的跟瑾瑜说一起用晚饭。碗筷,什么的也都是三人份的。瑾瑜笑笑坐了下来,看着两个大男人,从食盒里往外端酒菜。 “门口有禁卫军守着,不然咱就出去吃。嫂子你就先将就一下吧,不管什么事,他们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展群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信上的内容他的确是被吓到,但是,他没觉得好兄弟的身份变成皇子有什么不好。 就算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却也不至于变成陌生人。好兄弟的为人,他最清楚不过呢,绝对不会因为身份改变,就疏离他的。 现在的展群,想通后,还决定帮好兄弟,守护着这位嫂子,不能让她胡思乱想。等什么时候,机会合适,还要好好的开导开导她。好兄弟的人品,就算成了皇子,也不会移情别恋的。 顶多,就是后院多几个女人而已,这很正常的。 可是,秦义海却是知晓瑾瑜为啥反应那么强烈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越是看着面前的她,此时好像无事的样子,他就越是担心。她的神情,应该是已经做好了什么决定! “对了,秦公子,上午的时候,你怎么喊我嫂子金玉还是金鱼呢?一着急,喊错了吧?”为了气氛能轻松些,展群开始找话题了。 秦义海只是含糊的笑笑,没有应答。 “嫂子,要不少喝点?”展群先给秦义海斟酒,然后有点犹豫的问瑾瑜。又想让她喝醉,醉酒后她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一边又不敢肯定,万一她喝醉了,再发疯可怎么办?谁能制得住她。 “不了,你俩喝吧,我吃菜。”瑾瑜很想让自己喝个叮咛大醉,却也怕自己醉酒后,不知道会如何,所以,还是不要喝的好。说完,拿起一个馒头,和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桌边三人,瑾瑜只吃东西,不说话。展群就算挑起话头,秦义海因为紧张着瑾瑜,也不插话。几次之后,展群落败的也沉默了。可是,老实了一会儿,他又开始了;“嫂子,别多想了,他最在意的就是你呢。” 话音刚落,展群就哎呦一声,痛苦的皱起眉头,眼睛瞪着秦义海。 瑾瑜哪里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定然是秦义海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在桌子底下提醒他,力气大了些,瑾瑜同情的朝展群看了看。 不管气氛如何,心情如何,晚饭算是用过了。瑾瑜也知道了禁卫军奉命守在这里,不许人离开,这样的话,秦义海主仆俩也只能留在这里。瑾瑜没忘记叮嘱展群,安排秦义海主仆住宿问题。 “他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情况还没完全弄清呢,你不要胡乱猜想。”在展群先出去安排房间的时候,秦义海赶紧的开口劝着瑾瑜。 “是我胡乱猜想么?你明知道不是的,你心里不是也这么想的么?怎么样,你现在是什么打算?兴许,很快,就要认你了,也许,你还是得继续姓秦。”展群不在身边,瑾瑜也有话要对秦义海说。 这次的事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什么程度,瑾瑜也不敢让旁人知晓秦义海的身份。今个,她的心的确是很乱,上午的时候不敢说,现在么,该有的理智她还是有的。 “顺其自然,守住本心即可。”秦义海稍微犹豫了一下,回答的简单明了。 “倒是你,你呢?能跟我说实话么?以后打算如何,我知道,你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反问……(未完待续。。) ps:悲催的女妖又中暑了,秋天什么时候到啊?呜呜! 感谢亲爱滴粘惹惹送粉红两张 感谢亲爱滴紫逸飞送粉红 今个是八一建军节,各位亲有谁曾经跟女妖一样,梦想穿上橄榄绿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 嫌犯 瑾瑜看向门外,无奈着笑着反问;“你觉得我,会如何?” “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按理说,我多少也算是了解你一些的,可是,现在,我却只能说,不知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秦义海也同样苦笑着回答这个本来是他提出的问题。 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知道啊,能猜到自己喜欢人的想法,那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可是,心里偏偏真的没有答案。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寻常的女子,她的想法和行为跟那些女子根本就不同。 这时,展群过来招呼秦义海,说房间收拾好了,可以过去了。这样,秦义还就算想再多陪陪瑾瑜,也不好意思了。更加不方便再问那个答案了。 “嫂子,里面没事吧?我的意思是,可以睡的吧?”临出门,展群想起什么的,回身试探着问瑾瑜,见她好像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赶紧的抬手朝卧室的方向指了指。 上午那顿砸,声音可是从书房到卧室一直都有的。 “不妨事,无需管我,去吧。”瑾瑜懂了,有些尴尬的笑着挥挥手。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在意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关好门,瑾瑜坐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端起烛台进了卧室,从后窗出去,想出去找章文良,让他去给朱泉捎个口信,准备一下,事情办妥,就离开京城。 可是,瑾瑜到了后院,就感觉到墙外的不寻常。没有直接跃上墙头,瑾瑜只是站在墙根处,踩着一口废弃的缸,往墙外看去。好么,那院墙的外面。居然有很多的人,都是禁卫军,略微的点了一下,差不多有百把个。 这是,派来保护的,还是要阻止她离开?瑾瑜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后者。人是龙椅上那位派来的,他若是真的决定选了许文瑞,那么,就一定不希望那个儿子娶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墙外那些禁卫军。一个个的站的笔直精神,这样子,若是出去又不想被他们发现,那还真是有些困难。不过,真想出去,这也算不得什么。 瑾瑜今晚也不是非得出去一趟不可,况且今个她是真累了,身心疲惫!好好休息一下也行。想到这里,她又原路返回从后窗进了卧室。在散架的橱柜中拽了一床被褥往地上一铺。和衣躺了上去。 她睡不着,也知道今夜不眠的人绝对不止她一个。京城里各路势力,那些名正言顺的皇子、还有那些跟着母姓在京城外长大的皇子们。他们的心情现在并不比自己平静吧! 还有那个人,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想她多一些。还是因为依旧没冲震惊中走出来? 快到凌晨的时候,瑾瑜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就被外面的声音惊醒。瑾瑜没有点蜡烛,起身走了出去。推开门。院子里倒是被火把照的很亮堂。 冯贵他们正拿着自己的兵刃拦在瑾瑜门前跟禁卫军对峙着,一边瞅着展群和秦义海,等着他们开口出主意。毕竟。对方是禁卫军,是官家的人,是朝廷,代表的是当今皇上呢。 “到底怎么回事?”先开口的是秦义海。 “此处有人涉嫌谋杀皇子,我等奉命拘人。”领头的一个语气冷冷的凶着。 谋害皇子?这罪名可是很严重,可是冯贵他们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展群和秦义海糊涂着。 “说明白些,是哪位皇子?他自己说的么?”瑾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自己抓起来,交给朱泉看着的五皇子欧阳俊。可是,还有些不能确定。 “五皇子已经遇害,他如何有机会说?废话少说,赶紧跟我等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那禁卫军头,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 什么?欧阳俊已经遇害?这不可能啊?朱泉办事稳妥,也知道欧阳俊的真实身份,欧阳俊不安分要做些什么,他也不会杀了他的啊。瑾瑜觉得,很不对劲。 展群他们此时更加的糊涂了,怎么五皇子被人害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又不认识什么五皇子,无冤无仇的?忽然,展群也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往秦义海看去,看到的却是他也在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的那位。 再看门口那位的神情,展群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心中暗道不好,就算那个什么五皇子不是她杀的,看样子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究竟怎么会这样,一时间瑾瑜也想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因为,会有很多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好事儿。欧阳俊本就该死,对于瑾瑜来说,他是死不足惜的。 可是,他现在死了,留下了麻烦。 朱泉也不知道怎么样,人在何处!欧阳俊怎么死的,只有见到他,才能清楚。 可是眼前怎么办?路过这是有人布下的局,那么,对方的目的就是许文瑞。不跟这些禁卫军走,很容易,他们根本不可能抓住自己,可是那样麻烦就都跑到他那里去了。 自己是已经打算离开了,不参合皇家内部的争斗,可是,明知道他有大麻烦,怎么能做到不管不问一走了之呢!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他们对五皇子的事丝毫不知情,就不要为难他们吧。”瑾瑜想好后,开口跟禁军头商量。她也知道,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可还是故意的这么一说。 欧阳俊一出事,就有人肯定的认定是跟这里的人有关系,那也就是说,对方是知道五皇子被她劫持走的。 “不可。”展群和秦义海同时开口阻止。 “尔等现在是谋害皇子的疑犯,居然还敢跟本官谈条件,真是天大的笑话,还不束手就擒,跟本官走?”禁军头冷笑着呵斥。 “嫂子,一起去吧,反正跟我们没关系,不怕他们查,不怕他们审。”展群知道了许文瑞的身世,也知道此时不能蛮干,开口跟瑾瑜商议。 秦义海却不这样想,他想的要多一些,回身往瑾瑜身边靠了靠,大声的劝着瑾瑜,还是要配合官爷查案才对。然后低声在她耳边又补了一句;“我们跟他们走,你想办法离开去查查怎么回事。放心,只要我们没有都在一起,他们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你在外面,比谁在外面都有用。” 瑾瑜不想答应,可是一想,眼下的确只能这样做了。 “稍等,我洗漱一下。”瑾瑜神情好似被秦义海劝通一般,开口妥协了,问到。 禁军头领本来是不想答应的,拿人去官府呢,怎么可能给嫌犯时间去洗漱?可是,他发现,这个女子比其他人好像难对付,因为刚刚这样的情形,她一个娇媚的小女子,竟然没有丝毫的慌张和惧怕。 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他发现这院子里的人,好像都听她的呢。不管如何,自己人这么多,害怕她借着洗漱的借口搞什么幺蛾子? 就算她有点本事,这宅院前后都是自己的人,她想逃也是插翅难飞的。因此,勉强的点了头。 院子里的其他人,想的可跟禁军们不一样。以他们对她的了解,她刚刚说要独自去官府,他们信。可是,禁军的人不同意,要把人全带走,那她可不会听话妥协的。 因此,一看瑾瑜进屋前朝他们每个人都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他们却懂她眼神的意思。那就是在跟他们打招呼,叫他们不用担心!冯贵他们看着瑾瑜的眼神,忽然觉得没有那么紧张了。 有人跟他们过不去,她会让那些人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的。 瑾瑜回身进了屋子,与此同时,禁军头低声的吩咐身边的一个随从什么,那个随从立马跑着离开。 哼,敢跟本官玩花样?禁军头心里也冷笑着看着那关起的房门,他怎么会傻到什么都没看出来呢。所以,才叫人去宅院后面,通知自己人,注意点,等下真的有变故的话,千万要留活口。 看着院子里,刚刚还拿着刀剑准备抵抗的人,在那个小娘子进屋后,各个都把刀剑放在了地上,他们的神情也变了,不再紧张,原有的恐慌也随之不见了。 禁军头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感到隐隐的不安起来。这些人怎么忽然的这么自信?他们对那个小娘子,就那么有把握?想到这里,他的神情不由得凝重起来,手也忍不住的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刚刚来给自己下达命令的人,想说了要拿住这里所有的人。后面却也因为私下交情匪浅的关系,格外的补充了一句,叫他小心的办着差事,虽然没有明说,其中的轻重厉害,他也是有数了。 上面让拿人,那就完成这个任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至于其他的,好奇心最好少点,涉及到皇家内部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时间忽然变的缓慢起来,明明那个小娘子刚刚关门进去,他心中却开始莫名的焦急起来。甚至于开始后悔,刚刚若是没答应她洗漱的话,会如何(未完待续。。) ps:软塌塌的在床上趴了一整天,一点精神都没有,今早睡醒打开电脑,真的不敢看书评区。鼓起勇气看了,看见的不是指责和埋怨,而是天上星星1送的粉红票、平安符、评价票更新票和留言!风扬叶飞的粉红票!还有河南陆浑对女妖关心的留言!还看见了菲主流猫的留言,女妖感动的哭了,真的!做为女妖来说,这就是幸福! 只想说,谢谢你们,谢谢!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人呢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屋里看不见一点的光亮,也没有丝毫的动静,院子里也同样很安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还不到小半个时辰,禁军头实在是忍不住了,叫了手下去敲门催促。 那个禁军性子倒是个沉稳的,伸手是用手指敲的门,很文气,当当当的。见里面没回应,才改用手掌啪啪啪的拍!还是没回应,他才改成拳头咚咚咚。 “无用的东西。”展群他们在一旁看着忽然很想笑,那禁军头恼怒的骂着,上前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冯贵一见,他们踹门,很自然的就要上前。虽然没在这里住多久,可是这里已经被自家爷偷偷的买了下来,那就是爷和夫人的家呢。他身边的秦义海一把就把人拽住,跟他摇摇头。 “人呢?赶紧给我找出来。”很快的,屋内传来禁军头暴怒的吼叫声。院子里的禁军们,开始忙碌起来,展群他们很自觉很配合的拽了小板凳到墙根边坐着,给这些人腾地方。 听着屋里的人,在嚷嚷着找密道什么的。没办法,问过守在后院的人,人家说眼睛都没眨过,根本就没看见什么。前面也盯着,从哪里跑的?当然是密道了。 可是,又折腾了好半天,估计把屋子里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什么密道口。 “她人呢?”禁军头出了门,对着秦义海大声吼,没办法,人在他眼皮底下不见了,他是谁啊,禁卫军正统领呢,先不说回去怎么跟上峰交差,这丢人就丢大发了。 “我们不是跟官爷一样在院子里么,你都不知道,我们又如何会知道?我们还要跟官爷你要人呢,事情没查清楚,我们顶多也就是嫌犯。查清楚,就会没事的。 这四处都是你们的人,还问我们人去哪里了?谁敢保证不是你收了谁的好处,听了谁的指使。把我们家夫人给害了呢?”秦义海还没吱声呢,展群不干了,火气更大的反咬一口,跟那统领要人。 “对,肯定是这样,赶紧把我家夫人交出来,不然,跟你们没完。” “我家夫人没事也就罢了,否则,你们等着瞧。” 展群一带头。冯贵他们也站起身七嘴八舌的围住那统领吵着。 “休要胡言乱语,来人,给爷看住他们。”那统领被吵的头疼,气急败坏的吼着,就往大门外走。还招呼几个人,跟他走,必须得在天亮之前把人找到才可以。 “你别走,不交出我家夫人,别想走。”冯贵不依不饶的就要追过去,却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衣领。 冯贵扭头瞅见拽自己的不是自己人,是禁军。扬起拳头就要砸过去,展群他们要上前。 “自己保护好自己,别吃哑巴亏。”冯贵听到这么低声的一句,他身边的展群他们也都听到了。扬起的拳头都停了下来,傻傻的看着那禁军。看着他对着冯贵踹了一脚,很嚣张的走了。 其他禁军本来也准备着要动手呢。可是看着自己人没吃亏,也就算了。看着被踹在地上的男人,讥讽的笑着,小样的,居然敢跟禁军不服气? 院子里的禁军很快的都走光了。院门也被重新关了起来,外面还落了锁。顺着门板的缝隙,能看见外面火把的光亮。 “被吓傻了吧?”曲小六看着刚刚被踹倒在地的人,被人扶起来,竟然还在笑,就小声的问身边的一个。哪想到,这才注意到,不单单是那冯贵在笑,其他人的神情也都有些古怪,带笑不笑的。 听见他的话,其他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很显然,刚刚踹冯贵的人低声说的那句话,他没听见,所以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谁都没有想解释给他听。 “就他们这样,还能做禁卫军?”冯贵拍着腿上的土,鄙视的嘀咕着。 展群和秦义海相视一笑,心说可不是么。他们屋里屋外,前后的找人,还以为是从什么密道逃走的。哪想到,那个人儿,根本就没离开,而是刚刚才这样光明正大跟着他们离开这里的呢! 穿着他们的衣着,这大晚上的,谁能注意到啊。这一招,真是绝了!知道的,都在心里为刚刚离开那位竖起大拇指。本来,还以为她要从后面突围出去呢,还在想着,谁阻挡她,谁要倒霉呢! 只是,大家很好奇,她穿着人家的衣袍离开了,那那个倒霉的禁军呢?被她藏到哪里了,竟然没有被人发现?想到这里,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往后院和屋里里走去,拎着灯笼到处找人。 门外的禁军听见动静,上围墙往里面查看,以为他们在找不见的那个女子。也就没有干预,反正不离开这个院子就行了。不过,那个女的真是自私啊,竟然自个偷偷的溜掉。 前前后后的,翻了个遍儿,也没找到被她扒了衣袍的那个禁军。冯贵他们就不服气,反正暂时也不能离开这里,干等着多无聊啊,继续找呗,权当打发时间了。 人一定还在着宅院里的,没理由禁军们找不到,他们也找不到啊,那不是等于跟禁军们一样笨了么。不行,必须得找到。 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展群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身往不远处的两捆柴看去。 一捆靠墙立着,另一捆倒在地上。 “不会吧?”“不可能吧?”冯贵他们见了也跟着围了过来,两捆柴而已啊! 可是,这宅院里,连房梁上,洗浴间的浴桶里,都找过了,一个人能被她藏到哪里呢?即便觉得不可能,也要仔细的看看才可以。现在找人的意义,已经完全是挑战了。 几个人围着那两捆柴,很仔细的观察着,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啊。只是一捆大些,一捆小一些而已,就连柴都是一样的灌木,捆柴的结也是一样的手法。不对,还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捆柴藤蔓的结头,短了很多。 冯贵迫不及待的,动手了,把竖起来的那捆柴放倒在地上,有点激动的解开那个结。因为捆的太紧,以至于那个结一解开,整捆柴就立马散开,露出了夹在中间的,一根粗很多的‘柴’,还被暗褐色的布包裹着。 好么,她居然把人藏到了柴里,还伪装的这么好!秦义海他们都佩服的笑了起来,心情和气氛也都轻松了许多。还担心什么呢,她出去里,倒霉的那一准是旁人。 有手快的,掀开那裹着的布,只见里面的人,眼睛被蒙了,嘴被东西塞着,人是活的,只不过还昏迷着。 冯贵征询展群的意思,展群用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仍旧把人捆回到柴禾里,还是立到墙边原来的位置。往前院返回的时候,每个人心里想的都差不多。 那位是怎么做到的,能如此临危不乱,处理的这么好?而离开宅院的瑾瑜,也在天色发亮时,找机会离开那统领的身后,往另外一个巷子走去,边走边想着该从哪里入手找朱泉。 忽然,她感觉身后又人跟着,找死?瑾瑜的杀意一下子就出来了,手放在腰间的弯刀刀柄上。 可是,一颗石子咕噜噜的滚到自己脚边,上面还带着血迹…… ps: 谢谢亲爱滴小院子,平安符鼓励女妖!亲亲! 第二百二十六章 怀疑 看着带血的石子,瑾瑜慢慢的转过身子;“大哥?”她看见离自己不远的一个门洞里,探出的头,正是朱泉。失声叫出后,赶紧的就奔了过去。 朱泉受伤了,外面的衣袍看着完好,显然伤口处理过,却还是渗透血来。胳膊上的血都淌到了手上,所以,那粒石子上,才带了血迹。 那家的门外面上着锁,眼下天亮了,朱泉身上的血迹,也不能再在外面走动。她赶紧的从头上拔下一枝珠花,用尾部往哪门上的锁上捅咕了几下,锁立马就开了。 “三妹,大哥我没用,给你惹麻烦了。”朱泉愧疚的说到。 “说什么呢,你无事就好。”瑾瑜随口说着,伸手搀扶了朱泉进了院子,反手把门关好,落了门栓。看看院子内的情形,主人家应该很久没回来过了,瑾瑜放心的扶着朱泉进了一个小厢房,里面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床什么的都有。 顾不上先问怎么回事,瑾瑜让朱泉躺好,伸手就去解他的衣襟。“三妹,不妨事,我已经处理过了。”朱泉不得劲的拒绝着。就算不是结拜的兄妹,亲生的,也不方便的啊! “大哥,你若是处理得当,就不会这样了。放心,妹妹我虽然不擅长医术,但是治疗外伤,还是可以的。”瑾瑜知道他的想法,手上动作没有停止,话说完,朱泉犹豫了一下,闭上眼睛,任由她摆弄了。 也不是瑾瑜小题大做,实在是感觉他的伤,严重的很。见到的时候,她就发现他的脸红的颜色不正常,刚刚手触碰到时,感觉到他在发烧。所以,她必须要亲自检查一下他的伤势。 伤口上。是砸烂的药草糊着的,最大的伤口在胸部,是剑伤,位置再稍微偏一点点,就扎在心脏上了。瑾瑜皱皱眉头,从腰间的布囊里拿出一粒药丸,也没打招呼,就塞进朱泉的嘴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等瑾瑜开口,朱泉就使劲把药丸咽了下去。 “大哥,你稍等下。我就来。”瑾瑜说完,走出了屋子,找来盆子在院子里的井中打水,又撬开主屋,找了干净的棉布和剪刀,回到朱泉身边。 用棉布沾水,把他身上创口上的药草清除干净,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粉,撒了上去。药粉一洒在伤口上。血很快就止住,再把棉布剪程布带,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好。 主要的伤处,处理好之后。才又把其他的小伤口都给处理好。药粉是瑾瑜自己配置的,治疗外伤,她还是有把握的。朱泉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可是。瑾瑜给他擦拭额头的汗时,看见他在流泪。 为何哭,应该是感动吧。瑾瑜知道。越是孤单的人,其实越是贪恋亲情的。 瑾瑜也不急着问朱泉,欧阳俊究竟怎么死的,到外面的厨房里,烧了水,不擅长做饭的她,找到了瓮里的米,煮了粥。除此之外,只找到了点盐巴,其他的食材是一点都没有。 喂着朱泉喝了一碗加少许盐的白粥后,瑾瑜又返回主屋,在主人家的箱橱里找了两身男人的里外衣袍。朱泉精神稍微好了些,死活不肯再让瑾瑜伺候他换衣,瑾瑜这回没有再坚持,到屋外等着。 不一会,换好衣衫出来的朱泉出现在瑾瑜面前。 “你身上有伤,有什么事,躺着也能说。”瑾瑜见朱泉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了。 “前夜来了六个黑衣人,大哥无用,没有保住那个人。”朱泉却再也忍不住了。 “大哥无需内疚,那个人其实也是该死的,只是,咱们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做的,这样才能决定怎么去应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瑾瑜其实很想说的是,那些人怎么找到的他们。 只是,这话说出来,有点不妥。因为,朱泉跟欧阳俊呆的地方,只有几个人知道,就是野狼渊来的几个人知道。对方能如此快速准确的找到,这样的话,瑾瑜心里其实怀疑,自己人里出了奸细。 可是,这样说的话,那是最不好的事了。 “三妹,我觉得这次不对劲的,可是。”朱泉很纠结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也不愿意自己的人出问题,他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人。 “大哥,不管如何,眼下最要紧的是你要把伤养好,不然谁帮我呢。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迟早会查清楚的,不急。”瑾瑜理解被自己背叛,那是一种什么心情。 也知道,大哥能这样想,对他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朱泉红着眼睛,点点头,自觉的回屋去,躺下。不管事实会是多么的残酷,终归要去面对的。白天,瑾瑜就留在这个院子里照顾朱泉,因为怀疑自己的人这边有问题,她也就放弃了要联络章文良他们的打算。 天黑后,瑾瑜换下身上禁军的衣袍,换上在院子里找到的衣衫,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老妇人的样子。拎着竹篮到街上的食肆里买了干粮,还有菜。也顺便到自己的宅院那边附近转了转。 看见禁军还守在那里,人数没有减少,反而又多起一些来。也知道,展群他们虽然行动没有了自由,但是禁军们却没有为难他们。一日三餐都有叫人从酒楼买了送过来,饭菜档次也不是很差。 好像,买来的食物在送进院子之前,那禁军统领还亲自检验过,是怕人毒害院子里的人,如此谨慎小心,应该是上面刻意的有交代呢,瑾瑜也就放心了不少。 回到宅院,跟朱泉一起用了晚饭,交代了一下,瑾瑜就离开了。没有去皇宫内看看许文瑞的情况,也没有去苏侯爷府上,而是去了章文良他们落脚之处。 几个人都在,正在焦急的商量着怎么能见到她。看情形,他们只是知道她那边出事,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路过,真的是他们中间的人出问题,那也是他们到京城后才有人被收买了。京城里太繁华,只要对方稍微的给点甜头,那对于他们几个来说,诱惑力都是很大的。 结拜的两位哥哥,瑾瑜放心,可是他们带来的几个小喽啰,她还真的没有把握。不过,瑾瑜想都不用想,倘若真的查出是他们中间某个的话,那么,她是不会客气的。 将近半夜的时候,瑾瑜往回赶。已经打听到,现在落脚那个宅院的主人,好像是因为要回老家继承什么遗产,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这样,暂时的,能放心的继续落脚,只不过,门口的锁还得继续锁上。 瑾瑜进出宅院,都是趁天黑,从院墙出去的。不然,邻居看见锁打开了,还以为主人回来了,上门打招呼的话,那怎么办。 好在,京城暗中出了这么样的大事,可是表面上看,却依旧是风平浪静的,没有影响到百姓的日子。 半夜回来,朱泉还没睡,在院子里等着她。紧张的看着她,怕听到最不愿意听到的事,瑾瑜也不瞒着他,坦诚的告诉自己的确去盯着那几个人了。 可是,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 朱泉神情稍微放松了些,坐下来,主动的告诉瑾瑜,那几个人每个人的身世遭遇。从他的神情态度和语气上,瑾瑜知道,他对那几个人还是很信任的。 话说回来,不是很信任的话,这次出来寻她,就不会带他们来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不愿意相信,再不想怀疑自己人都不行。只有期盼,是自己多想了,判断错了。那件事,跟他们没关系,真的是对方能力太强。 瑾瑜没有睡意,干脆就把欧阳俊的真实身份,还有许文瑞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朱泉。朱泉听了,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大哥,后悔了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瑾瑜笑着问。 “真的有被你吓到是真的,后悔?却不曾。左右没有什么牵绊,三妹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便是了。不行的话,咱大不了回野狼渊劫富济贫去,山高皇帝远的,能把咱怎么滴。”朱泉坦诚的说着自己的感受。 “不过,他竟然是那身份,三妹你也不会再回野狼渊了吧,嘿嘿。”朱泉想了想,笑着补了一句。自己结拜的妹妹,竟然会成王妃呢,就算自己回去说给山寨上的人听,也没人会相信的吧?都会觉得他疯了,胡说八道吧! “我是不会做什么王妃的,况且,大哥你觉得妹妹我适合那样的生活么?”瑾瑜笑着反问。 “做王妃固然风光,可却不一定自在。但是,你不做的话,跟他怎么办?一旦错过,我怕你会后悔一生的。”朱泉知道瑾瑜的性子,她若是说不会做王妃,那她就真的不会做,所以,他才更加的为她担心和惋惜。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瑾瑜神情有些低落的回应着。 “好好的想想,说不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朱泉忍不住的说到。 “哪有那么好的事,大哥你有伤在身,就别为妹妹操心这个了,赶紧去歇着吧。”尽量想不去想跟那个人的事,现在又谈起,瑾瑜的心又乱了起来,很想进宫看看那个人……(未完待续。。) ps:感谢亲爱滴小星星,啵啵!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宫内 朱泉点头回屋,瑾瑜一跃上了屋顶,坐下来朝皇宫的方向看去。在她想着心上人如何的时候,却并不知道,那个人依旧昏睡着。 宫内最近气氛很是紧张,太医局的人都聚集在一处宫殿门口,焦急的讨论着怎么办。皇上可是发话了,这位皇子若是医不好,那他们全部都要跟着陪葬。 自古以来,皇上外出游历,体恤民情都是有的。途中遇到红粉佳人,一度春风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之事。所以,当他们知道里面躺着的这位是皇子时,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惊奇。 皇上迟迟未立太子,眼下又如此高调的,丝毫不掩饰对这位刚寻回来皇子的重视,说明什么? 这位瑞皇子,进宫时,浑身是伤。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谁都猜得出发生了什么,只是不知道对这位皇子下手的人,是哪一路人,是皇后那边的,还是西宫娘娘的人? 当然,这些也只是在心里猜测一下,没有人敢公开或者私下谈论,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身边没有被安插耳报神。眼下,讨论这位皇子的伤情,医治的办法是可以有的。 这位皇子,失血太过,中间也曾醒过几回,可是,每次醒来,张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什么金鱼。就是昏睡的时候,口中也是念叨着,金鱼等我。 听见的太医们,很聪明,觉得能让皇上如此重视的皇子,不会是个喜好金鱼玩物丧志的。那么,金鱼有可能是叫金玉什么的女子,应该是他心爱的人,也就是等于是王妃。 不知道,被他昏睡还惦记的女子,是什么人家的女儿,那家的运气真的要来了啊。 “殿下醒了。”一位小公公惊喜的喊着。跑了出去,看样子是给皇上那边送信去了。 宫殿内的寝室中,李国建站立在床边,挥手示意俩宫女先出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她在哪里,我要见她,不许骗我,我要听实话。”躺在床榻上的许文瑞挣扎着要起身,着急的问。 李国建犹豫了一下,知道今个蒙混不过去;“殿下不要着急,她。她应该是没事的。” “什么叫应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他对她做了什么?”床上的人一激动一着急,人差点从床上栽下来,把李国建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扶住。 “皇上并没对她做什么,只是,只是五皇子被杀了,皇上这才差人去,却不知道为何。人就不见了。”李国建挑要紧的告诉他,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见床上的人一副茫然的神情,李国建这才仔细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形都告诉给他听。 这回,床上的人没有像几天前得知他真实的身份后。没有惊喜,没有激动,有的只是一脸的愕然,然后昏厥了过去。再次醒来后。就是发呆,然后再次的昏厥。 而现在,在他听了自己说的这些后。他却是在笑,是的,李国建没有看错,床上的人的确在笑,笑得是那样的开心。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五皇子的死而开心。 “路上设埋伏的人是他吧?”许文瑞,现在该叫他欧阳文瑞了,额头冒着虚汗,笑着问床边的先生。 李国建点点头,皱皱眉头,回身看了看殿内的宫女和小太监,他们站的远远的,可是他还是担心。着要是给有心听了出去告诉什么人,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好在,床上的人问完之后,就有些脱力的平躺好,面带笑容的看着床顶精美华丽的床幔。李国建心里已经在准备着怎么应对他再问那个人儿的事呢,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再开口问什么。 就好像,不用再问,他已经很自信的确认,她不会有事,她很好。 “先生,你们先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欧阳文瑞开口了。 李国建没回应呢,门外传来一片的;“皇上万岁。” 下一刻,身穿龙袍的皇上就走了进来,李国建和殿内的宫女太监齐齐下跪。 “李爱卿平身。”皇上对着李国建说完,目光慈祥径直的往床边走。 “草民见过皇上。”床上躺着的人,掀开身上的毯子,跪在了皇上面前恭敬的磕头。 李国建没防备,老欧阳也没预料到,怔怔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想着他刚刚的称呼,自称草民,明明已经知道身世了,却如此! “皇儿,父皇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知道你心里怨恨父王,父皇不怪你。”老欧阳没理会身边刚起身,又慌忙下跪,替儿子请罪的李国建,很是自责的对跪在面前的儿子说到。 “谢皇上不怪,草民恳请皇上,允许草民出宫。”欧阳文瑞伏在地上,没有起身的请求着,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恳求了,只不过,那几次都是在床上,他刚清醒,没力气下床磕头。 “莫要任性,此事也莫要再提起,好好养伤吧。”老欧阳脸色很是不好看,语气也硬了些许的说完,一甩袖子转身离去。旁人求不来的,他居然不要? 门外的太医们看着皇上阴沉着脸离开,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皇子醒了,皇上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刚刚来心情好像还是好好的,怎么进去出来后就这样了呢? 殿内,李国建没办法,只好把宫女和太监赶出了屋子,然后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人。心疼的问;“你这又何苦?” “我不稀罕当什么皇子,只想做原来的自己有什么不对?先生你那天也告诉我了,他宫里外面的子嗣很多,干嘛要揪住我不放?先生,李叔,你帮我去求他,让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欧阳文瑞伸手反抓李国建的胳膊仰头恳求着。 “殿下躺在床上,慢慢说。”李国建心里难受的边说,边把人搀扶上床,给他身后垫了软枕头,然后就犯愁的看着。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在皇上面前,他是臣子,要对皇上忠心不二。 而面前的这个人,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开始的时候,把他当皇子呢,后来不知不觉的,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学生,自己的晚辈。按私心,也希望他平安,开心就行了。 虽然,他身份公开成为皇子之后,对自己影响是相当大的。可是,李国建自己也没想着要改变什么,之前在许府,日子过的就蛮自在的。他也同样的不喜欢参与什么争斗,可是,这些是自己能改变的么! 回到床上,靠在床头的欧阳文瑞此时也冷静了许多。没有再恳求身边这位亦师亦友亦长辈的,因为他也知道,求他也是为难他而已。主要的,还得靠自己。 那个人的性子,他最清楚,她可不会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身份,哎呀不好,她定然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也是不喜的吧?不然的话,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到她的人影? 她若是想见自己,皇宫也难不住她的啊!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欧阳文瑞心里就是一惊。 “李叔,从小到大,我不曾求过你什么,这次,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给她捎个信儿,说我想见她,就算找不到她也没关系,你随便告诉展群他们就行了。”欧阳文瑞拽着李国建的手,再次恳求着。 “好,这个我能答应,不过,你要先把药汤喝了。你身子养不好,她知道了也会生气的吧。”李国建没办法拒绝,却提出了条件。谁让他赌气,不肯让太医局的人换药,煎煮的汤药也不肯喝呢。 欧阳文瑞点点头,是啊,不管反抗还是要见到她,首先都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行。喝下宫女端来的药汤,很快就昏昏睡去。李国建觉得,自己有必要找皇上谈谈。 这样下去不行,他们父子关系要是越闹越僵的话,只会被有些人有机可乘。 得跟皇上沟通好,别太急。至少,要给他一个接受的过程才可以。 入夜,欧阳文瑞做了一个很让他开心的梦,梦到心上的人儿来见他了。她还查看了他的伤势,帮他换了药,喂他吃药丸,还喂他喝水。然后,就坐在他身边守着他。 他不敢开口,生怕像每一次那样,一开口,梦中的她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梦,接连的做了好几天,不曾中断过。所以,欧阳文瑞每天最大的期盼就是天快点黑下来,这样就能见到心上人了。这个梦,就像某种能让人暂时忘记烦恼的药,让他上了瘾。 李国建见过皇上回到院子里,那些早就等在此处的太医一拥而上;“李学士,那药你是从何处所得?” “什么药啊?”李建国觉得莫名其妙,这几日里,这些太医看他的眼神就怪怪的,今个又这样问。让本来就烦躁的他,更加烦躁,哪里有耐心好好的。 “就是瑞皇子伤处的药粉啊,那个可不是太医院给配置的。你在宫外寻到医术高明的,偷偷的给皇子换了药,我们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希望李学士你告诉我们,那位高人在何处即可。”一个年纪最大的太医,很是激动的先开了口。 换药?不是太医院的药?李国建越发的糊涂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非梦 难道,被换了药?李建国冷不丁的打个激灵,一头的冷汗就冒了出来。不过,很快的也反应过来,这几日他都在这里,看着躺在床上那位,虽然情绪还是不对,可是身上的伤的确是好了很多。 眼下,太医局的又来求药,那就是说,就算有人给他换了药,也不是敌对的。呼,李国建嘘出一口气,什么都没说的,赶紧进了屋子。快步到了内室的床榻边,仔细的瞅着躺在上面的人。 精神头是不大有,可是脸色却明显的好了很多。这时,太医局的人也进来,给床上的人检查伤口,看着那愈合的很快的创口,又祈求的朝李国建看来。 李国建装没看见,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到怎么回事,让他说什么啊?不管是谁暗中给换的药,反正没有敌意就阿弥陀佛了。当着皇子的面,太医局的也不敢再追问什么,也没有再开什么伤药的方子,只是开了些调养身体的补药就离开了。 看着太医局的人离开,李国建才低声的问床上的人;“殿下,是何人换下了太医局的药?” 床上的人明明没有睡着,却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回应的意思。知道他心里还在纠结,再问也是白问。 李国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站的远远的几个宫女和太监,一个一个的看去。换药的事一定是他们几个中间的谁吧,不然的话旁人如何有机会? 真是没想到,文瑞这小子被接进宫,面对的竟然不止是敌对的。他猜测不知是哪方的人,大概看出皇上的意思了,因此才选择朝瑞皇子靠拢,又怕被其他势力察觉惹麻烦,这才做的如此隐秘吧! 想来想去,李国建觉得。好像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不过,他依旧有些后怕,换药啊,万幸不是敌方的人,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再看看床上闭着眼睛的人,忍不住的在心里叹息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命运就是如此安排,怎么都回避不掉的。 亥时末的时候,内室床上躺着的人呼吸有些急促,薄毯下的双手握出了汗。忽然。跟每日一样,后窗的位置传来很是微小的声音,他听着忍不住的扬起嘴角,真好,又入美梦了。 瑾瑜收回手中的迷香管儿,稍等了片刻,才由后窗的位置进来。熟门熟路的摸到床边,掀开床幔走了进去。拿出火折子,点燃床头小柜上的纱灯。就动手查看床上人身上的伤处。 嗯,创口愈合的很快,已经不用再上药粉了。她对自己配的伤药粉还是比较满意的。唯一的缺憾却是,他的身上会留下疤痕。看着完美的身材上新旧伤痕累累。她的心很不好受。 那晚,到底还是没忍住,偷偷的摸进了宫中。可是因为对皇宫内的地形不熟悉,第一次夜探进宫。没有找到他。还是第二日夜里,拿匕首胁迫一个倒夜香的小太监,才知道的。 他伤的这么重。就算想出宫见自己,那也是不可能的啊!开了头之后,就控制不住的来这里。看着他的伤迟迟未好,就洗掉太医局的药,上了她自己配制的伤药,喂他吃自己配制的药丸。每一次,她都不得已的用了少量的迷香,不止是怕惊到守在外室的宫人,还是不想他见到自己。 她要确定他的伤的确无碍了,才能离开京城,不然,如何放心呢! 拧了湿棉巾,轻柔的帮他擦拭了一下身体后,就坐在床沿上用手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摩挲着。他的伤好了,那么接下来,自己就要为离开做准备了,处理好那几件事。 “文瑞啊,对不起,不是我对你没信心,而是,我真的怕失去。”瑾瑜慢慢的躺在他身侧,低声的自言自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小半个时辰后,瑾瑜在身边人的唇上,落下一记轻吻,然后不舍的起身吹熄了纱灯,咬咬嘴唇决然的离去。 床上的人此时想睁开眼睛看看心上人,想开口告诉她,什么都不要多想。不管他的身份身世如何,对她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可是,现在的他没力气睁眼,使劲的想喊,也喊不出来。 “瑾瑜,不要走。”等他能喊出声的时候,外间也清醒过来的宫女,以为自己乏困睡着的宫女和一个值夜的小公公,也拖着软绵绵的身子端着纱灯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可是口干?还是?”太监小心翼翼的站在床幔后面问。 “我要见李学士,赶紧去帮我把人找来。”许文瑞终于睁开了眼睛,很是急迫的吩咐着。 “殿下,此时宫门不开,没有令牌谁都出不了宫呢。明个一早,奴才就去请学士大人来,可好?”那个年轻的太监,小心的跟床上的人商量着。 这位就是他们的主子了,可是伺候了这么多天,今个却是第一次开口跟他们说话,吩咐他们做事呢。他们也想听话的赶紧去办,可是宫里的规矩很严,李学士又不可能留宿在宫中,这会儿,根本就没办法。 就算是天亮了,那也得去请示过皇上,得到允许才可以啊。 皇子的身份有什么好?许文瑞知道自己发脾气也是徒劳,慢慢的起身,太监和宫女赶紧的上前搀扶。去小间小解过后,回到床边,没有再躺回去,而是叫面前的俩人帮自己梳洗。 太监想劝说主子,再躺会儿,可是一看他的脸色,吓得愣是没敢吱声。点头应着,和宫女忙了起来。片刻后,看着面前头戴金冠,英俊的皇子,那宫女的脸刷的就红了起来,随即想到了什么,赶紧的低下头。 “殿下可是躺倦了,想到院中走走?”那个太监试探着问。 许文瑞摇摇头,什么都不说,就端端正正的坐在外室的椅子上。就这样的姿势,直到天亮。 “殿下可有特别想吃的,奴才叫人去准备?”在一旁站了大半宿的太监,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恭敬的请示着。 “爷要见李学士。”许文瑞开口了,却依旧是半夜说过的事。 那太监无奈,只好应着,出了屋子,吩咐院子里的人,去御膳房说声,做些清淡开胃的早餐过来。他自己这是去了大内总管住的地方,请示该怎么办。 坐到天亮的许文瑞,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晚的梦。那真的是梦么?可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的真实呢?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想着唇上的那记轻吻,想着她躺在自己身侧时,闻到的只属于她才有的味道。 为什么听到她的话,心里会如此发慌呢? 不管了,他要出宫,要去找她,能让李叔得到皇上的同意,那是最好的。不同意的话,就算是硬闯,他也要离开这里。 这几日听着李叔的意思,皇上认下他的目的可并不简单。可是,他真的对什么太子之位不感兴趣。谁稀罕谁当,反正他不要。没进宫之前,就屡遭暗算。 进宫后,又没了自由!不管自己今后会不会成为太子,他都能断定,再也别想过什么消停日子了。 但是,有一点,他是能够肯定的。自己不争什么太子之位,不做什么皇子王爷的话,就算是在外面也没安稳日子,也不怕,至少,那个人儿肯定是不会离开的。 她会一直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共同面对。 若是真的做什么皇子,争什么太子的话,除了失去自由之外,就是要失去她了。 的确,那个位置实在是有诱惑力,可是他却想的清楚。一旦动了贪念,那么,那个皇上父亲所经历的事,就是自己也将要面对的事。想清楚的他,甚至希望,自己的亲生父亲还不如是个什么薄情的商贾呢。 为了有力气出宫找人,当宫女把精致的早点摆在面前后,他大口的吃了很多,吃饱了继续坐着等李叔的到来。 可是,等到的却不是他最先想见的李叔,而是当今皇太后,也就是他的祖母。 “草民给皇太后请安。”看着身边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许文瑞起身也跪了下去。 “好了,不是说带着伤么,赶紧起来回话吧。”皇太后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早就差人在附近盯着,一听说这孙子今个精神头不错,就赶紧过来了。看着面前样貌端正英俊的孙子,心情复杂的说到。 作为当今皇上的亲娘,当然最理解儿子的无奈和苦衷。知道宫外还有几个孙子后,她并不开心。因为,那就说明儿子对宫内的皇子们失去了信心。 当她听说儿子接了一个进宫后,她更是担心。自小养在宫中的皇孙们,都各有各的心思,那么,这从小在外面长大的,能稳妥么?况且,这样的话,就意味着要发生什么。 这几日,太后除了心烦之外,耳根子也并不清净。皇后去给她请安的时候,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西宫那位,更是哭着恳求为她为五皇子欧阳俊做主。说是,儿子就是被这刚接回来的皇子害了的。 按理说,宫里皇家的规矩是后.宫不得干预朝政。可是,现在的事,太后她没办法不闻不问。接进来的是孙子,被人害死的也是孙子。虽说,心里早就知道,死的那位并不老实。 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孙子呢。 而面前跪着的这个,却是没多久才知道他的存在,感情当然比不上每日给她请安的孙子们。 看着相貌倒像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是西宫那位可说了,他身边养着一个阴狠毒辣的女子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恳求 “谢太后。”欧阳文俊恭敬的谢过,跪在门口的那个太监,很想起来扶起主子,可是,太后没开口,他一个奴才哪里敢站起身。只能干着急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挣扎着站起身。 “行了,都起身吧。”太后瞅见那太监担心的样子,这才又开了口。人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反过来这些奴才其实也是一样的,换了主子,就很自然的站在新主子一边,这才是端正了态度的。 太后在最上首的位置坐下后,看着这个孙子恭敬的站着,虽说没什么感情,到底也没狠下心来。说了声赐坐,立马就有人麻利的给搬了椅子过去。 欧阳文俊再次谢过,坐了下来。明知道眼前的太后是自己的祖母,心中却也同样是生不起亲近的感觉。更何况,他是清晰的感受到,这位祖母之所以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他这个孙子的。 太后不开口,他也就不开口,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着,等着。 太后挥挥手,示意殿内的宫人们都出去,因为有些话,是不能当着旁人的面说的。 一见殿内,太后就留了个嬷嬷在身边,欧阳文瑞在袖子底下的拳头,捏了捏。 太后开了口,像是很随意的问着他的情况,住哪里,可曾娶亲,母亲现在如何! 欧阳文俊心里暗暗的好笑,这些太后恐怕早就打听清楚了吧?此刻当做不知道,完全是为了给正题做铺垫吧!当然,即使却是是这样,他也不能反驳什么。 当下也就配合着,一样一样的做了回答。不过,他心里是很着急的,就想早点出宫去找那个人儿。 “这些年,也为难你们母子了。既然你父皇接了你入宫,用不了多久,也会接了你母亲来的。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得知自己身份的?”太后好像忽然想到一样的问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回太后,草民才知晓没几日。”欧阳文瑞很想开口对这位太后说,您老想知道什么,想打听什么,想说什么,能不能直接了当的啊? “这么说来,你母亲倒是个懂事的。”太后判断着。这个孙子的回答是实话,满意的点头。 这话,按理说他应该起身再次谢恩的。可是他就是没有起身,什么叫懂事的?就是说,倘若母亲很早就告诉了他身世的事,那就是有所图谋,不安分,不懂事? 太后话音落后,就观察着这个孙子。见他未做反应,也没有回应,心里知道定然是自己刚刚的话,让他听着觉得不舒坦了。到底是在外面长大的。就这点定性,居然有人传言说皇上想立他为太子? “既然入了宫,哀家就好心奉劝你几句。皇子,外人看着是风光无限的。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好。哀家看你也是个聪明的,你只要本本分分的,莫生不该有的念想。就能一世无忧的。”太后想了想,也不想继续绕弯子,干脆直接了当的告诉着。 这样的告诉,在欧阳文瑞听来,就是警告。忍不住笑了起身;“草民多谢太后教诲。”他刚刚还在想着,是不是能试着请这位祖母帮忙,让自己出宫去。 现在看来,不用肯求她了。 再次听到他自称草民,还有他脸上出现的笑意,太后心里忽然觉得别扭,心里不由得烦躁,暗暗的责怪自己那个儿子,当年怎么想的。眼前这个看着还不错,不卑不亢,可惜却不是个乖顺的。 那么,其他那几个呢!一般老者都喜欢多子多孙呢,可是她却顿时觉得头疼了。 有心问问俊儿的事,看看他怎么回答,可是却不能问了,因为,皇上身边的总管过来宣人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太后皱皱眉头,还是无奈的挥挥手,就看着人跟着儿子身边的总管离开。 因为欧阳文瑞的伤,那祁公公还带了轿子来,客气的请他坐上去。欧阳文瑞上了轿子,心里只想着等下见到那位父皇,该怎么说,能让他同意自己出宫。 轿子在御书房外停了下来,祁公公进去禀告之后,出来宣他进去。在欧阳文瑞迈进门槛前的那一瞬间,无意中看见祁公公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可是,容不得他多想,人就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在他脚步跨进去的同时被关了起来。 欧阳文瑞停顿了一下,往正前方看去,龙案后身着便服的人也正看着她。 “草民叩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欧阳文瑞恭敬的跪下俯身叩头。 听着儿子还是自称草民,皇上拧拧眉头,放下手里的书卷;“此处没有旁人,起来说话吧。” 欧阳文瑞谢过起身,耐着性子等着这位父亲,自己的话,得找机会好好说,真的闹得太僵,他真的怕这位皇上爹会迁怒于那个人儿。 “俊儿的事,你可曾听说?”皇上开口了,他也斟酌过,才没有直接的质问。 “李学士告诉草民了。”欧阳文瑞老实的回答。 “那你,可有话要对朕说呢?”皇上心情真的是很不好的问着。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欧阳文瑞有些为难了,而且,他也不确定,五皇子的死,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儿的性子来看,因为他的事,迁怒于五皇子也不是不可能。 “草民无话可说,也不知该说什么。”欧阳文瑞很干脆的回答。 “哼,好一个无话可说,好一个不知该说什么。那朕给你提个醒,你那五哥哥就是被你心上人虏走的,不管如何,死的是你亲哥哥。”皇上恼火的一拍桌子呵斥着。 “皇上既然知道这么多,那想必也知道她为何不掳旁人的吧?草民只知道有人不止一次的想要我的命,却不知道想要我命的人,皇上您知道不知道是哪一个?”欧阳文瑞心里难受的反问。 他真的很想问,倘若现在没命的是自己,眼前这位皇上父亲,会如何?会像一个父亲那样因为痛失儿子伤心难过么?还是觉得失去一个备用品而觉得可惜呢? “放肆。”皇上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反驳,就算他也知道这些都是实话,那也受不了。因为,他是皇上,一个国家的主宰。可是,看着下面站着,仰首挺胸面带讥讽的儿子,他张嘴说出来的却也只是这么两个字。 到底,是有愧于这个儿子的! “朕不会害你的,那个女人,你莫要再记挂了。过些日子伤养好,父皇给你选一门好亲事,挑个端庄贤淑貌美的给你。”沉默了片刻后,皇上叹了一口气,开口了。 没办法,等着这个儿子先低头,似乎是不可能的。他想过,等过些日子,儿子就会想通的,得给他一些时间才行。谁让,他也是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儿子呢。 身边那些个,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又如何?一转身还不是自作聪明的搞小动作! “多谢皇上好意,不过,在草民心里,她已经是最好的,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得上她的女子。”欧阳文瑞很是自豪的回应着。 皇上被儿子的神情和回答给气乐了,伸手往一旁指指;“她是最好的?你自个看看,这可都是她的手笔,你怎么被迷了心智?这样的女子你怎么就当了宝贝?” 什么?欧阳文瑞一时间没听明白,眼睛也就顺着皇上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目不斜视的,光想着怎么能出宫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情况。 可是,这里怎么了?这是皇上的御书房么?怎么好像经历了地震一般?欧阳文瑞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一时间很是疑惑。等等,皇上为什么说是出自她的手笔?她进宫过? 真的是那样的话,也不是没可能的。这是什么胆子啊,居然敢把皇上的御书房弄成这样子,欧阳文瑞想象着当时的场面,一个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的问;“草民斗胆一问,这是哪日的事?” 看着儿子知道这里是被谁给毁成如此的,不但没有恐慌,反而很高兴的样子,皇上心里的火啊,呼的一下又旺盛起来。距离此处被毁,可是有些日子了,总管祁公公已经不止一次的问过,是不是叫人收拾收拾。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想的,明明一进这御书房心里就窝火,偏偏不想重新装修。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要保留这里惨状的意图是什么。 是要留给谁看,还是想时刻的提醒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不怕他的人,还有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的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如此的挑衅。 这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就算是过个十年,百年,反正只要是他活着,就无法忘记的耻辱。 “行了,回去好生养伤,等过些日子,朕就下旨接你母亲入宫。”皇上干脆忽视儿子的问题,开口赶人了。 “皇上,草民不适应留在宫内,草民的母亲也不喜欢,还请皇上允许草民出宫。草民对天发誓,出宫后寻到人就会远离京城,绝对不会给皇上招惹麻烦。”欧阳文瑞一拎衣袍,跪下恳求……(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谈崩 “朕已经说的够明白的,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她绝对不是你的良配,就算你是寻常百姓,你的母亲也不会允许她进门的。原来,朕还想着,不想伤了你的心,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 现在看来,是朕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再者说,你也应该知晓她曾经是你的嫂嫂,你娶了她的话,会被天下人耻笑的。”皇上忍着怒气开解着儿子。 “草民什么都不管,只知道跟她是相互欢喜的,娶妻生子是草民自个的事,她既已和离就是自由之身,草民未娶,我俩你情我愿了,关旁人什么事。倒是皇上您,本就为国事操劳,就不必再在草民身上分神了,求皇上允许草民出宫。”欧阳文瑞听着父皇对心上人的态度不好,心里也是不高兴的。 无奈这位是皇上,是父亲,就算自己不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也不能动怒,神情自然的再次跪下,恳求出宫。 皇上气的一拍龙案,当着儿子的面,让祁公公交代下去,说皇子重伤未愈,见不得风好生伺候着。言下之意很明白,就是把欧阳文瑞给软禁了。 这还不算,末了,皇上还补充了一下,若是这位皇子有什么不妥,不但伺候的人都要以死谢罪,就是李学士也要跟着受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话一出口,皇上自个都打心眼里鄙视自己,怎么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对付儿子呢? 不对,这些都是被逼的,被那个小女子和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逼的!皇上在心里安抚这自己,给自己找着借口。看着跪在地上,盯着自己那仇恨的眼神,烦躁的挥挥手,几个宫人进来,强行的搀扶起地上的人走出了御书房。 一大早的。心情就弄得如此,皇上咬牙切齿的骂着;“方眀泰,你生的好女儿。” 骂过之后,不解恨,招呼内卫来,盘问外面查的如何。得到的回答更让他恼火,那个女子的下落依旧没查到,但是,已经查出当日她是如何离开那个四周被包围的宅院的。 因为,禁军们时候发觉自己人少了一个。又返回那个宅院里找,最后,居然在一捆柴禾里发现的。 内卫小心谨慎的转达了禁军统领的提议,关闭城门挨家挨户的搜,定然能把人搜出来。除此之外,没有旁的办法。皇上想了好一会儿,尽管他也是迫不及待的想找到那个女子,可是,却不能同意那样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京城里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都还是暗的,全京城戒备大张旗鼓的找人,那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百姓会猜疑恐慌。就算。胡乱弄个名目,就说捉拿一个江洋大盗也不合适。 所以,再三考虑后,皇上还是坚持。暗中找人。内卫忽然想起什么,告诉了皇上,太医院那边听来的风声。说他们给瑞皇子身上的伤药被人换了,太医院的人纠缠着李学士要伤药的来处呢。 可是,李学士却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听到这里,忽然觉得额头上冒出一层的冷汗来。定然是那个女子偷偷入宫,给文瑞换了药的。她能把御书房弄成这样,能在禁卫军的层层包围监视下轻易脱身,那么,进宫当然难不倒她啊。 皇上忽然觉得,眼下最迫在眉睫,要解决的事,不是别的,而是赶紧找到她,抓住她才可以。她的一身功夫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态度,她对他这个皇上完全没有敬畏的态度,若是她想弑君,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于是,皇上命令内卫,调一队人马变装去源城的留县,暗中看着方眀泰一家的动静。他得想办法弄安全保障,没办法,对付她这样的人,也只能如此卑鄙了。 此时的皇宫外,瑾瑜因为能确定心上人的伤势无大碍了,依旧把自己乔装成一个妇人去了章文良他们的落脚之处。 “三妹,可是有大哥的音讯?我们到处查,都没查出什么来。”一进院子,章文良认出她来就着急的问。 瑾瑜叹口气,没吱声,坐了下来,看着旁边站着的几个人,都是跟朱泉他们一起来的,此时也各个都是一脸的焦急。看那脸色,都没有休息好。 “按理说大哥不会如此莽撞啊,怎么就把人给杀了呢?”章文良犯愁的念叨着。 “别担心了,我已经有大哥的消息了。”瑾瑜这才开口。 “是么?那大哥在何处?大哥可还好?他可有说什么?”章文良很是惊喜的问。 瑾瑜叹口气,摇摇头;“大哥受了重伤,去弄点吃的来吧,等下天黑,我领你去看看他。” “太好了,那等下却也带他们去吧,这些天,这几个小子也是担心的不得了。”章文良指指身边的几个人提议。 那几个人果然,都很期待的看着瑾瑜,等着她点头。 “大哥住的地方,去的人多,会不便,等过些日子,大哥伤好些,把他接过来你们再照顾吧。”瑾瑜解释着。 几个人顿时就有些失落,却也无可奈何的点头,其中一个自告奋勇的出去买酒菜。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酒菜就买来了,分了两桌坐了吃的晚饭。 瑾瑜与章文良一桌,其他几个人一桌。章文良拎着酒壶,问瑾瑜要不要来两杯,瑾瑜没有拒绝说好。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朱泉的消息,大家的心情都稍微的好了些,大口的吃着饭菜。吃饭的时候,瑾瑜随口问问章文良,身上的银子还够用么。他说还有的,瑾瑜点点头。 买来的酒不够,章文良想起厨房里还有一壶上次没喝完的,又去取了来。晚饭后,瑾瑜放下筷子,看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了,就招呼章文良跟自己走。 “有多远,要不要套车?”还未走出大门,章文良想起来问。其他几个人跟在身后,准备着去套车。 “现在他们查的紧,还是走路的好。”瑾瑜立马就拒绝了,却没有回答章文良的问题,没有说距离多远。 这样,瑾瑜两个人离开了院子,走出十几米远,瑾瑜回身,却看见那几个人还站在门口张望着。 “三妹,可有什么不对?”章文良在一旁疑惑的问……(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中计 “他们也是担心呢。”章文良也回身看去,说到。 瑾瑜点点头,转身后步伐不再有一丝的犹豫。一路上,章文良倒是比瑾瑜还要谨慎些,不时的注意着身后四周的动静。小半个时辰后,二人由城墙的那个洞口出了京城。 看着瑾瑜在城墙外的一个小树林里牵出的两匹马,章文良一怔,旋即自责的说;“原来三妹早就安排好了,其实这些事应该叫我们来做的,来京城寻你,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你。” “三哥,莫要这样说,眼下非比往日,小心些才好,他们几个都是有家室的,真的出什么事,回去后该如何跟他们的家人交代。”瑾瑜刚说到这里,身子忽然晃了晃。 “三妹,怎么了?可是没有休息好?”章文良紧张的问。 瑾瑜摇摇头,稳住身子,用手指捏捏鼻梁,使劲的想让自己精神起来。而这时,章文良也是一样的晃了晃身子;“怎么回事?哎呀不好,三妹,咱们恐怕是中毒了,那酒菜有问题。 怎么办,还去大哥那里么?依我看,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不要去的好。最要紧的是想找个地方把毒解了,再回去盘问下那几个小子,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应该不是他们。” “我暂时能坚持的,二哥你呢?能行的话,还是先去大哥那里吧,我担心他那里也出事了。”瑾瑜牵着马缰绳靠在马身上说到。 “好,那就先去大哥那里看看。”章文良说完,看着瑾瑜艰难的爬上马背,这才也上马跟着她往一条小路奔去。 进了京城外五里左右的一个树林中,隐约一间矮矮的黄泥屋子,瑾瑜伏在马背上,没有下马的意思,警觉的问;“大哥。你可在里面?我与二哥来了。” 瑾瑜说完,示意章文良,随时做好准备,万一里面的情形不对,就立马撤离。俩人都很紧张的等着,终于,看见那黄泥小屋的窗口有烛光亮起,随即,朱泉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快些进来吧。” 章文良就要下马,却见瑾瑜完全没有下马的意思。而是倾听着四周的动静。“三妹,别疑神疑鬼了,没事的,快些进去看大哥吧。” 瑾瑜却依旧没有下马的意思,反而牵着缰绳调转马头;“二哥,不对劲儿啊,赶紧撤。” “撤?那大哥呢,他不是有伤么?我们撤了他怎么办,把他扔下不管么?要走你走。你难道忘记,当日咱三个结拜的时候立下的誓言么?”章文良反对,语气很是激动的质问着瑾瑜,也顾不上低声了。 “你我不走。三个人都要被抓。眼下你我什么状况?你觉得留下就能护住他么?赶紧走,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瑾瑜低声的劝着,见他还是未动;“好,那你留下。等我找机会来救你们。” 就在瑾瑜说完,准备离开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口哨想起。然后,四周陆续的有火把燃起,几十个黑衣人已经把这里完全给包围了。 “三妹,咱兄妹要死也死在一处。”章文良很是大义凌然的对瑾瑜说到。 瑾瑜没回应,在马背上摇头。 这时,一旁一个骑马的黑衣人开口了;“我家主子可没说要你们的性命,只是要请三位去见见面。说不定,几位是因祸得福,咱就是自家人了。” 他刚说完,就一挥手,身后几个黑衣人立即往泥屋围了过去,很显然是要先把屋子里的人控制住。 马上的章文良一看就急了,就要过去,可是扭头朝瑾瑜这边看看,也同样是很担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帮大哥好,还是护着这位三妹的好。 “不要妄想抵抗了,难道你们现在还有抵抗的力气么?”黑衣人嘲笑着问。 “不知道你们主子下了什么样的命令,是在此结果了我等?还是抓回去呢?”瑾瑜此时也不想着怎么离开了,也不去看黄泥小屋那边的情况,而是看着那个开口的黑衣人问到。 “我家主子早就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识趣,现在后悔?抱歉,已经太晚了。今个,就要尔等命丧于此,也省得再阻碍我家主子的好事儿。”黑衣人很是得意的说到。 “嗯,还真的是遗憾呢。不过,你家主子怎么没有亲自来呢?哦,我忘记了,你家主子腿脚不方便。”瑾瑜想起什么理解的说到。 “你,还真的是聪慧,只可惜,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黑衣人恼怒的说完,示意手下上。 十几个黑衣人抽出统一式样的腰刀,就往瑾瑜这边围了过来。章文良看看泥屋那边,又往瑾瑜这边看了看,咬咬牙,拔出腰间的刀往她这边靠了过来。 “三妹,我拖住他们,你想办法脱身。”近前后,章文良很是决然的对瑾瑜说到。 瑾瑜还没回应,就听见泥屋那边轰的一声,随即就传来人的痛苦呻吟声。再往那边看,那个方向什么都看不清。 “大哥。”章文良悲愤的喊着。 那个带头的黑衣人立马又吩咐过去几个人看看怎么回事,余下的全部朝瑾瑜二人围了过来。 章文良催马拦在瑾瑜面前,试图想护着她。耳边,又传来的抽刀的声音,让他忍不住的回头,看见的却是马背上的三妹,手中多了一把奇怪的刀。 到现在,他才知道,三妹带了兵刃。可是,这把刀是他没有见过的。可是当他再次回身面对那些黑衣人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人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有惊恐之色。 “一群没用的东西,她此时已经中毒,怕什么怕。”带头的黑衣人见到自己人停滞,再看看瑾瑜手中的弯刀后,明白了怎么回事,大声的呵斥着。 别说,这么一骂啊,那些人顿时就有了底气一样,立马就恢复了先前的气势。一个个的虎视眈眈的看着瑾瑜,因为主子可是说了,谁先取得她的性命,赏银百两呢。 “你行么?”眼见人越来越近,章文良担心的问已经到了他身侧准备迎敌的人。 “不行也得行,今个就算命丧于此,我也得多拉几个做垫背的。”瑾瑜说完,咬牙滑下马,谁让对方都没有骑马呢,在马下厮杀的话应该会更过瘾。 再说了,最近的事,都是让瑾瑜心中郁闷,却又无从发泄的,今个有机会了。 章文良见她下马,也跟着滑下马背,准备着迎敌。 有贪功的,为了百两的赏银,最先挥刀冲到瑾瑜面前的。瑾瑜的弯刀横起来往上一挡,抬脚对着正前方踹了过去。那人蹬蹬踉跄着倒退几步,在即将倒地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一道寒光直奔自己划过来,想用手里的武器去挡,却发觉根本就使不上力气,躺倒在地面上,感觉自己的腹部好像不属于自己,有很多东西涌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受了重伤,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捂伤口,捂到的却是滚热的东西在往外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失去了意识。 看着第一个动手的,就这样只是对上一招,就落得如此恐怖的下场,围上来的其他人一下子都惊呆了。不是说中了毒么?那种毒虽然不能让人立马气绝而亡,却能让人没有力气丧失反抗的能力。 可是,眼前这位,似乎根本就没事啊! 章文良更是一样,声音有些颤抖的又问;“三妹,你能行么?” 瑾瑜身子又晃了晃,回应他,还能坚持一下,一定要多杀几个够本才行。 领头的黑衣人也是很震惊,旋即,就呵斥着手下人,赶紧动手,一起上。他还喊着,说瑾瑜撑不住多久的。是个黑衣人从四个角度攻了上去,章文良试图想上前帮她解围,却被另外几个隔离开,也交上了手。 本以为四个一起上,应该能解决问题了,可是没想到,明明看着晃晃哟哟站都站不稳的人,明明觉得她手中弯刀随时都会握不住掉在地上的,可是,围攻她的四个人,却一个一个的相继倒地。 只要躺下的,就没有人再站起来。不同的只是,挣扎抽搐的时间长短而已,最后都是一动不动的死尸了。 又上去了两拨,依旧是如此,一时间,剩下的黑衣人都不敢再上前了,一百两银子固然要紧,可是,那也得有命花啊。现在,他们可不再觉得,这一百两银子的诱惑力有多大了。 如此难对付的角色,赏一千两也不为过吧!这女子不是中毒了么,都如此坚挺厉害,那她若是没有中毒的时候呢?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三妹,你,你没事吧?”章文良也因为黑衣人被震慑住,有了喘息的机会,气喘吁吁的问着往瑾瑜身边靠拢。 “还能再坚持一下,兴许,能把他们都解决掉。”瑾瑜头也没回的回应,音调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还磨蹭什么?”黑衣人也被面前的情景吓到,早就后退出十几米远,对着瑾瑜身后的人大声的吼着。 瑾瑜没有回头,甩了甩手上的弯刀,上面的血珠一颗颗的落入土中。忽然,颈部的右侧传来一丝的冰凉;“对不住了。”一个她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未完待续。。) ps:感谢亲爱滴明明白白宝贝疙瘩的评价票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不离不弃的平安符打赏 感谢亲爱滴线头打赏桃花扇 立秋了,夏天终于要走了,呜呜! 第二百三十二章 背叛 瑾瑜微微侧头,看见章文良心虚的想转头,却有怕她趁机反抗,不得已的也瞅着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哈哈哈,凭你再厉害又如何,被自己结拜的兄长背叛的感觉怎样啊?”领头的黑衣人见章文良得手,又神气活现的往瑾瑜这边走来,还没忘记阴阳怪气的讥讽着。 “感觉?感觉就是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些人,自以为很聪明,结果往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瑾瑜一点都不在意的回应,脸上还带着笑意。 而这时,已经有两名黑衣人上前接替了章文良的任务,各自把手上的刀搁在了瑾瑜的肩膀上,刀刃对着颈部。章文良赶紧的就退开一边,眼睛往别处看去。 “废话就不跟你多说,临行前,我家主子可是还刻意交代过,说夫人你长的很美貌,就这么杀了你,实在是太可惜。所以,在送你上黄泉路之前,让我们这些兄弟尝尝鲜,也不枉他们辛苦这一趟,只可惜,还有几个没命享受。”带头的黑衣人邪笑着说完,手一挥,示意自己的手下动手。 他还特意的邀请章文良,等下也舒坦一下,瑾瑜却没听到章文良的回应。 “自作孽,不可活!”就在黑衣人伸手要扯瑾瑜衣衫的时候,瑾瑜趁着那两把刀移开,敏捷的向前一步,然后迅速抡刀转身,手起刀落,两声惨叫声后,那俩离瑾瑜最近的倒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那个头目不敢相信的问。 “我怎么还有抵抗力是不是?我来告诉你吧,那是因为姑奶奶我根本就没中毒。想知道问什么是吧?我也告诉你,他可是我结拜的义兄呢。 怎么可能因为你们的诱惑,就对我下手?将计就计你听说过没啊?为了就是引你们来此,送你们去见阎王。”瑾瑜笑着说完,挥刀就朝黑衣人招呼了过去,却没有直接去对付那个头目。 她这边打着,耳朵却注意听着身后的对话。 “别听她挑拨。”黑衣人头目一挥手。六七个黑衣人就把章文良围了起来,他紧张的喊着。 “我说二哥,都什么时候了,用不着这招了。赶紧麻利的解决了他们,咱进宫去见瑞皇子。”瑾瑜又砍倒一个,头也不回的说着。 “给我杀。”黑衣人头目一听,心里更加确信怎么回事了。那位瑞皇子已经被皇上接入宫中,说明什么,说明皇上在意他,他与众不同啊。难怪章文良这小子会来这么一出,原来是得知那位已经入宫,所以才这样的啊。 他这个恼火啊,原本十拿九稳。板上钉钉的事儿,竟然变成这样。带来的人折了这么多,任务还没完成,回去怎么跟主子交代呢? 章文良此时也同样是很恼火,昧着良心办了事儿。还想着从此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不用再做什么山贼。可是,却怎么能想到,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一时间又解释不清楚,人家也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几柄大刀呼呼的从各个方向朝他招呼来,这些可不是寻常的打手喽啰,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全神贯注的应对。都感觉很吃力,哪里还敢再分神想别的。 眼下,是要先保住命才是最要紧的。他就这么稍微一走神的一瞬间,身上就多了几道伤口。这根先前的情形根本就不一样,之前这些黑衣人都知道他是自己人,所以。打斗的时候,不过是做做样子的。 这些人被三妹几句话蒙蔽住,下手都是狠招,各个想要了他的命呢。早就知道三妹是个厉害的角色,却没想到。她还如此险恶,居然还陷害他。 现在,章文良都不敢想亲手拿下这个三妹,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因为他很清楚,她若是没有中毒的话,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最要紧的,还是要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正事儿。 此时,若是有路过的看到,绝对以为这俩没穿黑衣的,是同伙。 瑾瑜打斗之中,看见章文良越来越不支,可是那又如何,她可不会出手相助的。之所以会来这么损的一招,就是不想亲手杀他,也不想放过他。当然,这可不是因为结拜过,兄妹情深下不了手,只是觉得不想他死在自己手上。 当那几个黑衣人解决掉章文良之后,才发现自己人都已经差不多全军覆没了。头目也没看见,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头可以跑,他们却不敢跑,运气不好把命丢在这里,也好过回去受主子的责罚。 那种责罚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只好硬着头皮朝瑾瑜迎了过去。盼只盼,她是女子,体力消耗大,他们还能拼死一搏,说不定运气够好,拿下她也算立功了。 瑾瑜现在的确是累了,握刀的手已经被敌人的血,粘到一起。她很想坐下休息休息,可是眼前这最后几个,不解决掉的话,怎么能休息。正当她活动了一下握刀的手准备继续迎敌时,旁边冲过来一个人,拦在她身前,跟那几个黑衣人厮杀起来。 “大哥,我顶得住。”瑾瑜着急的喊到。 “你歇会。”朱泉没有回头,话音刚落,就跟那几个交上手了。 瑾瑜的心绪这时才开始有了波动,三人结拜,一个经不住诱惑要害她,另一个却是全身心的帮她。那位大她十几岁的大哥,从来不问缘由,只要她说,他就去做。 说句心里话,跟这二人结拜后,她也没觉得感情有多深。过后甚至觉得自己答应的太随意不够慎重。 而这次他们来寻她,才让她觉得有些动容。不过,说来也怪,这次京城相聚后,她觉得跟大哥朱泉亲近很多,而跟章文良,总觉得隔着些什么。 现在看来,原来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觉吧! 瑾瑜没有原地休息,而是咬牙抡起刀冲了上去,朱泉身上的伤口刚愈合呢,哪里能受得了如此激烈的打斗。 看着忽然又多出来的一个,那几个黑衣人更加没了底气。朱泉的情绪非常的不好,跟瑾瑜抢着砍杀黑衣人。很快。最后这几个也解决了。 “大哥。”瑾瑜理解朱泉的心情,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妹妹莫要担心,我没事,只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如此?我们不是结拜的兄妹么?”朱泉的声音里有愤怒,有失望和不甘,还有无奈。 看着重情重义的大哥,瑾瑜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他跟章文良比跟她相识的早,他二人在一起的时间也很长了。或许,那时的章文良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可是,人是会转变的。 小恩小惠的,章文良不会在意。可是,倘若对方的身份特殊。是皇子呢?那就不同了,身份不同许诺的诱惑也不同。人都是往高处走的,章文良也不例外。只不过,走的途径不对。 “你,你们是什么时候怀疑到我的。”兄妹俩沉默的时候。旁边一个微弱的声音,就很清晰的传进二人的耳朵里。 俩人不约而同的就朝说话的方向走了过去,只见身受重伤躺在地上的章文良,正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几次都徒劳,看着大哥哥三妹冷冷的旁观,他苦笑着躺在地上。不再动。 “大哥和五皇子的落脚之处,只有你们几个知晓,所以大哥那边出事,就算不想怀疑自己人,也不行的。”瑾瑜开口了,从她暗中盯着他们几个人。 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瑾瑜又急着要离开京城,想要赶紧把事情查清楚。于是,想到这个办法。开始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就是傍晚的时候,她还没有确认到底是哪一个。 吃晚饭的时候。酒菜是旁人去买的,吃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当喝了章文良拿来的酒后,瑾瑜才断定是他。因为,那酒的味道不对。谁让朱泉最近跟在瑾瑜身边,想着无事时,教了她一些旁门左道呢。 其中的一样,就是野狼渊当年的大当家丘老虎独家秘制的软骨散。这东西和解药他只给了身边的几个信任的人,朱泉还特意把那药粉混在酒中,让瑾瑜辨别,闻味道。 还给了她几粒解药,所以,当瑾瑜喝下了软骨散的酒时,她立马就觉察到。在拿帕子擦拭嘴角的时候,就趁机把解药丸子送进了口中吞服下去。 也正是因为朱泉讲解的详细,瑾瑜对软骨散的药性和中毒后的反应也了解得很详细,所以,她与章文良同行出京城的一路,才会很适时的发作,才没引起章文良的怀疑。 朱泉当时也的确是在那泥屋中,瑾瑜要摆空城计,他不肯,一定要亲眼看看到底是哪个自己人背叛。黑衣人进屋的时候,他按照计划点燃了**的引子,他自己则从事先挖好的洞口撤了出去。 瑾瑜定好,让他出去后在隐秘处等她的。当时他也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出去帮忙说不定也是帮倒忙。可是,当他亲眼看见,亲耳听到,背叛的人不是手下而是结拜的兄弟之后,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几个黑衣人解决了章文良,都奔疲惫的三妹去了,这才咬牙捡起一把刀,冲了过来。 身上的伤口因为厮杀裂开了,可是*上的痛,根本就比不上心里的痛。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兄弟,有心揍他一顿,再来问问他为何会如此。可是,看着兄弟丝毫没有内疚的神情,他又觉得这位结拜兄弟很陌生。 “大哥,我想出人头地,不想当山贼,也不想跟着你们做什么小生意,这有什么不对么?你当真以为,咱们这位三妹就无欲无求?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哥,听兄弟一句劝,别再被她蒙蔽了……”章文良喘了口气,又开口了,末了还很动情的劝着朱泉…… 第二百三十三章 暴怒 看着地上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的男人,居然也要学她,挑拨?明明因为朱泉的童心也跟着难受的瑾瑜忽然想笑,她根本就不会紧张。连看都懒得在看在旁边地上的尸体上划下比较赶紧的衣襟擦拭着弯刀。 “原本,还以为你会有些后悔之意,现在看来,是我朱某太幼稚好笑了。那个,是我的妹妹,你,再无资格做我的兄弟,她的哥哥。我妹妹她的能耐根本就不屑于利用谁。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管她想做什么,我只要做好一个兄长的本分就可以了。你也不必动什么鬼心思了,好好想着下辈子投胎该如何做人吧。”朱泉调整自己的心绪后,冷冷的对躺在地上的人说完,就朝瑾瑜那边走去。 刚刚他还想着只要二弟有一丝悔意,他也要想办法救他。救过之后,分道扬镳当陌路人。可是,他没想到,这就是自己当成亲兄弟的二弟啊,临死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还要挑拨他与三妹的关系。 实在是,让他失望到底。放弃了想救治的想法!就像妹妹说的,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妹妹身上的伤,朱泉很心疼,有心帮她处理伤口,可还是忍住了。 “妹妹,大力他们会不会有危险?”瑾瑜扶着朱泉找了一处,帮他简单的处理一下裂开的伤口,还有两处新伤,朱泉担心的问。 “哥哥莫要担心,那边早就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瑾瑜边递给朱泉一粒伤药丸,边告诉着。这就是朱泉跟章文良的不同之处,一个把手下也能当手足,一个却可以的利益的驱使下,牺牲兄弟。 二人起身,没有再往章文良那边看,牵着坐骑在林子里前行了一段路。瑾瑜在一棵树上取下俩包裹,一个递给朱泉,一个自己拿着。各自到大树后换下了身上满是血污的衣衫。[.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瑾瑜在换衣衫的时候,把自己身上的伤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换好衣衫。二人上马,看着方向不是回京城,朱泉也不问。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来到一座荒废的土窑旁。刚一下马,一个人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到瑾瑜马前有些紧张的说;“夫人,人都在里面,只是中了毒,我们没有解药。” “没关系,解药我这里有的,这次辛苦你们了。”瑾瑜笑着下马。看着又出来的几个人说到。 “不辛苦,不辛苦。”对方赶紧的摆手。 他们都是秦义海的人,早就得了主子的吩咐,要听从这位娘子的差遣。头天她找上他们,拜托他们帮忙。通知那几个人赶紧离开京城。可是当他们到的时候,发觉宅院里的人都中了软骨散不能动,好在一起来了好几个,不然根本就来不及把人弄走。 他们不知道,才前脚刚离开,几个黑衣人后脚就到了那院子,扑了一个空。 一个比较有眼睛件。看出马背上的朱泉脸色不好,赶紧上前把人扶下马,有人把二人的坐骑牵进旁边的窑洞,其他人引着她二人进了中间的窑洞。 里面,并排躺着的人,正是朱泉从野狼渊带来的。一个个的就是浑身无力。看见朱泉都激动的很。朱泉拿出解药,立马有人接走分别给地上躺着的人喂了下去。 “大当家,不是属下。”其中一个最先急着开口。瑾瑜朝他一看,乐了,因为他就是昨晚出去买酒菜的。 朱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告诉他们,是二当家背叛了他们,是他下的毒么? “不是你,也不是你们,我知道,大哥也知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瑾瑜开口了,虽然没有直接了当的说是谁,可是,这也等于告诉了他们答案。稍微想一下,他们就能想到答案了。 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最难受的人是大哥朱泉才对。 躺着的几个人刚吃下解药,还没有这么快恢复,想着瑾瑜刚刚告诉他们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会是二当家呢?有心开口问问怎么回事,可是一看大当家的神情,一个个的都张不开口。 二当家的背叛,最伤心最难过的是大当家呢,三当家的,好像,好像感觉不到她有伤心。 瑾瑜不管他们的心里怎么想这件事,怎么想她的反应,扶着朱泉坐在旁边的土坯上休息。 “妹妹,接下来要怎么做?”朱泉强迫自己不要再想章文良的事,问着瑾瑜。他的心里做不到完全放下。 其实,就算他不问,瑾瑜也正想开口说呢。于是,就把自己的计划打算说了出来,然后等着朱泉表态。她的意思是,现在他们已经没办法呆在京城了,加上朱泉重伤还没有完全好,新伤旧伤的。 所以,她叫他们先离开京城,回野狼渊去。 对方现在无暇顾及别处,只要那瘸腿的家伙得不到那个位置,就算日后想到野狼渊报复,也没用。 瑾瑜也明确的告诉朱泉了,还有点其他的事,办好后,她也会离开京城,会回野狼渊的。可是,朱泉不答应,就算知道她的本事,也不放心。没办法,最后的协商结果就是,朱泉留几个人在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边养伤边等瑾瑜。 真的发生紧急状况,还能帮把手。 另外两个,先回野狼渊去,做些防范的准备。 说这些的时候,瑾瑜并没有回避秦义海手下的意思,可是,那几个小子却很是自觉的避开没听。这让瑾瑜很是感慨,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要说太子之位的话,若是立了秦义海,那么他一定回事一位明君的。一想到这个问题,瑾瑜忽然有了罪恶感,因为她觉得皇宫就是个大火坑,一个金灿灿的大笼子,自己都不希望许文瑞做什么太子呢,干嘛想着让秦义海去当? 半个时辰后,地上躺着的人恢复了些,挣扎着起身,吃着秦义海手下烤好的野味当早餐。没有谁跟瑾瑜或者朱泉询问二当家的事,他们也没有丝毫的质疑,因为他们信赖大当家的。 更何况,现在的他们忍不住的回想着进京后,从什么时候开始,二当家的就有好几次独自外出。回来的时候,身上不但有酒气,还有胭脂花粉的气息。 大家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他是二当家的。感到不对劲儿的是,二当家在山寨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子的。如此看来,他独自外出,一个人都不带,是办别的事儿去了。 山鸡烤的不错,朱泉却没什么胃口,怕瑾瑜担心,才勉强吃了少半只。瑾瑜体力消耗的太多,章文良的事根本就没有影响到她的食欲,吃了大半只烤山鸡后,又吃了两个烤土豆。 吃好,又稍微休息了下,人就分成三批。瑾瑜就到窑洞门口目送着秦义海手下几个人和朱泉他们离开。瑾瑜又回到窑中躺在草堆里睡了一觉,下午的时候才骑上马,往京城返回。 估算着时间,只要在天黑后到达就行了。城门关不关的,那个洞口是不是还安全她都不在意。一个人,那城墙根本就算不得问题。 现在,她可是有了明确目标的。那个瘸子,竟然算计到她头上,还陷害她在意的人,害得朱泉身受重伤。老欧阳,看看你生的好儿子。你只管生,不管教,那我就帮你教育教育他们好了。 这也不算是多管闲事,谁让他不知死活的招惹到自己了呢。 第二日,早朝上,皇上正跟大臣们商议秋季大考的事呢,忽然发现身边的祁公公神情不对。想到,刚刚他出过殿门,难道又有什么不好的事? 皇上低声的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祁公公又往皇上身边凑了凑,小声的禀告着。然后就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头使劲的低了下去。 讨论的正热烈的大臣们,有发现的,慢慢的其他大臣也都觉得气氛不对了,抬头一看龙椅上的那位,好吓人!大殿之上,顿时一片鸦雀无声,胆小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只盼着赶紧退朝。 好一会儿,皇上起身,祁公公赶紧唱退朝。大臣们呼呼啦啦的退的比往日动作麻利多了,皇上也回到了依旧一片狼藉的御书房。拂袖一扫,龙案上的琉璃盏就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是她,一定是她干的,除了她谁会有这样狠毒?”皇上怒吼着,祁公公在一旁不敢吱声。能怪皇上发怒么?谁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弄成了残疾,都会暴怒的好不好。 即便是那个儿子不怎么滴,那也是他的儿子啊,他是谁,一国之君呢!就算那个儿子做错了事,也该由他这个做父亲的处置吧? “此女不除,朕就永无安宁之日,去,宣画师来,朕要千两金悬赏缉拿她,不,万两金。”皇上怒吼着,咆哮着。 那个女人一次一次的挑衅着他的底线,身为一国之主却被一个小女子蔑视? 御书房再也不是皇上批阅奏折和休息的安静地方了,他在这里发怒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失态…… 第二百三十四章 咒骂 什么叫焦头烂额,皇上现在算是亲身体会了。()他想好了,不想办法把这个女子搞定,自己这个皇上做的也太窝囊了。 天威不可冒犯,她到底仰仗了什么,他也不去想了,还有什么人能够踩到他这个君王的头上呢? 祁公公没有立即出去安排,而是一直在旁边等,等着皇上情绪稍微平稳些。 最终,没有叫画师来,皇上改变的只是依旧没有公开缉拿那个女子。而是他想到了另一个主意。根本就不用那么大动干戈,画什么像,赏金什么的。 真的那样做的话,皇上觉得那是抬举那个女人。 当祁公公到祥和宫见一脸憔悴的欧阳文瑞,告诉他,皇上已经允许他可以出宫时,欧阳文瑞以为自己在做梦。激动的起身就要出去,还是他身边的小公公讨好的提醒,洗漱一下,换身衣衫再出去的好。 他这才匆忙的叫人帮自己帮自己准备洗浴,想着要干干净净,精精神神的出现在那个人儿的面前。可是,当他精神的站在皇宫门口时,忽然的就有些犹豫了。 皇上怎么忽然同意他出宫了呢?自己怎么求他,不是都不行么?不是还用李学士还有母亲来威胁他的么?哎呀,对啊,皇上是想叫他出去,好引出那个人儿吧。 把御书房折腾成那样,皇上怎么能容忍?欧阳文瑞就站在皇宫门口,没有往前迈步,也没有往回走,就那么站着。这个宫门是皇室人出入的,倒是清净的很。 “主子,奴才去给您唤一顶小轿?”换了随从衣袍的那个公公小心翼翼的问。 “你叫什么?”欧阳文瑞倒是开口了,却没有说好或者不好。 “回主子,奴才叫小路子。”主子着是第一次开口询问他,所以小路子很是兴奋和激动的回话。 “小路子?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爷我今个又不想出宫了,咱回吧。祥和宫的院子里,应该也有好景致的,你领爷转转去。”欧阳文瑞这是第一次笑着说话。小路子赶紧的点头,哪管主子为何忽然又改了主意,掉头引着他就往回走。 这个情况很快就有人去禀告了皇上,皇上当时的反应就是气的摔杯子,骂逆子,却也无可奈何。不过,说明这个儿子很聪明啊,皇上也上了拗劲,不信儿子能坚持着一直不出去。 不是说跟那个女子恩爱的不得了么,不是想得要命么!看他能熬得住几天。 这个儿子虽然不是在身边长大。皇上倒是抓住了他命门。只要知道他最在意什么,那就等于找到了他的弱点。可是,当天下午,宫里又出了乱子。 西宫娘娘闯到了祥和宫,大吵大闹的要欧阳文瑞偿命。不是两边的宫人拼命拦在中间,她的巴掌就扇到了。有人赶紧去给皇上送信,皇上赶过来的时候,听见的刚好是西宫娘娘骂欧阳文瑞是野种。 这还了得,就算体谅她丧子之痛,皇上也没办法容忍她口出恶言,说他的儿子是野种。动怒下旨把西宫娘娘打入冷宫。就算国丈留在宫中的眼线也及时的把消息送了出去,还是晚了。 当于国丈进宫时,他的女儿已经被人架着进了冷宫,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最出色的外孙没了,于玉成一夜之间两鬓就多了许多白发。那可不单单是因为心疼外孙,因为。那个外孙对于他来说,还有另外一个存在的意义,欧阳俊还是他于玉成要成大事的那块必不可少的跳板。 虽然,女儿还有一个儿子,可是那个确实个体弱多病的。现在。女儿又入了冷宫,等于他这个国丈也即将失势了。要知道,光靠他一个国丈想成就那样的大事,是根本不肯能的。 可是,这么多年收买笼络的那几个重臣,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欧阳俊死的消息一传出,那几个对他的态度,立马就变了些。眼下女儿进了冷宫,于玉成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想象得出,那几个会是什么态度。 可是,于玉成仍旧不死心! 这个天下,原本就该是姓于的,都怪父亲当年老糊涂。 害的他辛苦布置准备了这么多年,本想用外孙做踏板的,自己外孙登上了皇位,那么他就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把握让自己儿子,或者孙子取而代之。 那时,天下就能彻底的属于姓于的了!出宫的时候,于玉成边走,边在想,外孙没了,自己还可以另外再找傀儡啊。妄想那个位置的人多的是,也就有更多的人好利用。 更何况,眼下又多出几个来。 想到这里,于玉成的眼睛一亮,人立马就精神了起来。转变的太快,让送他的宫人很是吃惊,在宫外等着他的家丁更是一样。难道,娘娘没事? 西宫娘娘的咒骂,欧阳文瑞没什么感觉,小时候的玩伴跟他恼别扭的时候,也曾经脱口而出的骂过。他哭着回家问母亲,母亲告诉他,他不是野孩子,有娘亲的孩子就不是野孩子。 可是,皇上听了,心里去像是被刀扎了一下,很痛。他的儿子,被人骂成野孩子,野种!这怪谁呢?怪被自己关进冷宫的女人么?这是他刚巧听见了的,那么自己留在民间的几个儿子,恐怕都被人这样侮辱过的吧! 方眀泰的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儿说过,最自私的就是他这个皇上,一切麻烦都是他引起的,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他人的感受。可是,有的选择么? 当自己选择坐上那个位置后,就已经走向了一条金光闪闪的不归路。再也做不会原先的自己了! 宫里听说了西宫娘娘被打入冷宫之事,原本各路都派了眼线盯着瑞皇子这边,现在,都赶紧偷偷的撤了回去。这种时候,谁都不想招惹麻烦。真的碰到马蜂窝,那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宫里,李国建李学士被皇上禁足了几日后,又允许他见瑞皇子了。宫外呢,守在瑾瑜他们宅院外的禁卫军也一个未留的撤掉了。得以自由后,秦义海领着秦福,回到自己人那里,见他们都没事,而且又听手下汇报的关于帮过那个人儿的事,他每人赏了十两银子。 “咱们家爷暂时不回来,可是夫人怎么也不来了呢。”傍晚的时候,在街上转了一整天的冯贵,很是失落的看着门口嘀咕着。 其他人也都跟他一样,一边拍着蚊子,一边不时的往门口张望。 “不回来,定然是有不回来的理由。禁卫军虽然撤走了,可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暗中守着要捉人呢。”展群想的就多一些,其他人听了,觉得他说的的确有道理。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您保佑我家爷跟夫人都平安,都好好的。”冯贵无奈的扬天,对着天空拜着。 冯贵这才求了菩萨,门口就有脚步声,他们激动的起身迎过去,看见的是李国建。“李先生,我家爷没事吧?”“李叔,他怎样了?”人一进院子,就被围住,七嘴八舌的问着。 “放心放心,你们爷好好的呢,过些日子就能来见你们了。”李国建对大家说完,就拽着展群的胳膊往屋里走,其他人一看,赶紧自觉的守在门口把风。 “她回来过没有啊?”进屋后,李国建就着急的问。 展群见李先生如此紧张,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摇过头后问;“我嫂子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可有能耐了,也不知道怎么进宫,把皇上的御书房给砸的一塌糊涂。你说她长了个什么胆子啊,也太无法无天了吧?还有啊,你给我交个底儿,五皇子的事,究竟是不是她干的?”李国建说话的时候始终就没松开展群的胳膊。 啊?展群一听,在心里喊了声妈呀!皇上的御书房,她都敢毁啊! “你倒是说啊。”李国建见展群发呆,等得不耐烦的摇了摇他的胳膊又问。 “李叔,我只知道人是她弄走的,可是究竟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啊!这事儿吧,猜都难猜的,那天您不是也看见了,她的手段有多狠。而且呢,她跟我兄弟感情那么好,真的杀人泄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展群坦诚说着自己的想法,这是他的心里话,大实话。 “不是我杀的。”这时,旁边卧室里传来个声音,让客厅里的俩男人同时僵住。没听错?俩人相互看着用眼神交流。然后,刷的一下朝那个方向转去。 门帘子慢慢的被掀开,一个妇人打扮的人走了出来。 “嫂子?”展群有点不确定的唤了一声,妇人笑着点点头。 “啊,你,你怎么还在京城?”李国建反应过来后,忙不迭的松开展群的胳膊,去把房门关紧。 “我的事还没办妥,当然不是走的时候。”瑾瑜夜里进宫给心上人换药的时候,亲眼看着这位李先生悉心照料心上人的情景,她心里当然感激这位。 回过神来的李国建,赶紧的就说了欧阳文瑞现在的情形,说皇上已经允许他出宫了,可是他担心皇上用他做诱饵抓她,这才忍着不出来呢。李国建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提醒眼前这位,小心点。 说完这些,李国建忽然的想起一个问题;“他的药是你换掉的?” 瑾瑜没否认,点点头。 “哎,你现在闹成这样,你跟文瑞的事,更没有希望了。你,你打算怎么办?”李国建很是惋惜的问瑾瑜…… 第二百三十五章 解决 李国建话,瑾瑜又何尝没有想到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倘若此时事,发生她入曹家之前,或许就不会是这样局面了。那是她知道忍,是个多么合格大家闺秀啊。 可惜,一切都变了。她从野狼渊出来之后,就没有再想做回那个端庄贤淑女人。只是想随心所欲活着,死手上那些人,不是她因为感情受挫脾气变得暴戾杀,是他们不长眼自己找死。 那样人,为什么要对他们心慈手软留着去祸害无辜人呢?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开头,就很难停止了。她也没想到,这样她不用端庄贤淑居然能遇到真爱。 虽然眼下也知道,跟他之间会变得很难很难,虽然自己已经打算回避,瑾瑜心里还是觉得很幸福。这次感情付出很值得,她无怨无悔! “我会忙一些日子,他就劳烦两位照顾了。”瑾瑜避开了李国建话题,诚恳拜托着。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多余,即便自己不拜托,眼前着两位也会全站那个人身边。 可是,不这么说话,还能怎么说?她今个来,其实就是提前跟他们告辞,却有不能明着说。说太明显,又怕他们觉察到。他们知道话,那个人就会知道,就会担心。 “忙?忙什么?”哪想到,眼前两位注意是这个字眼儿,很是紧张问。因为他们知道啊,她忙可不是忙着女红什么,她忙话,对于有些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一些琐事而已。”瑾瑜轻描淡写说着,看看时候不早了,就告辞又从卧室后窗离开了。这幢宅子附近,都有禁卫军暗中盯着,好守这后院墙外那个吃坏了肚子,老跑茅厕。她才趁机进来。 “琐事而已!”李国建叹了一口气重复着,谁信啊!反正他是不信。延州那边都准备了房了,那个人想做婆婆了!哎!造化弄人啊! 瑾瑜现落脚之处是一家客栈,只不过。她入住,店家根本就不知道。何况,这家客栈位置很是偏僻,就是这马上要秋试了,入住率也没超过七成。 瑾瑜选房间又是客栈里位置偏一个房间,旁边几间屋子都是空着,伙计也不往这边来,瑾瑜住倒也很是安稳。也不是为了省房钱才这么做,全是因为不想引起不必要麻烦。 因为近官府人,查很紧。大小客栈,每天早晚各查一次客人入住和离开登记。要紧东西,和黑豆都京城外了,瑾瑜只随身带了换洗衣袍、弯刀,伤药还有一锦囊针和一些银子。 不方便也就是洗浴。好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不能每天洗洗也没什么关系。简单洗漱,就很容易解决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要办事情进度虽然慢了些,可是还算顺利。现唯一困难,就是怕回到客栈,一个人孤零零屋子里。瑾瑜很是鄙视自己,万丈深渊下一个人能呆近三年。现怎么就不行了呢! 不过,现心情跟那时又是完全不同。因为现她有了爱人,那个人也爱着她。即便还是还要单身,却不凄凉。世上幸福事,是被人爱。 那几个夜去给他换药,听着他迷迷糊糊叫自己名字。那种感觉,真让她幸福要落泪。今个又从李先生口中得知,皇上允许他出宫,却因为怕是抓她陷阱,硬生生忍住没走走出来。 那就是她爱上男人。就知道这次没有爱错。所以呢,她不觉得委屈,不觉得悲哀。有爱,不能一起也是幸福。没有爱,一起又怎样呢! 躺床上好半天都没有睡意瑾瑜,有点后悔,怎么就不知道准备个针线活呢,也好消磨时间啊。以后,闲暇时间会多,自己不适合当什么游行侠女,要不,到时候就绣个巨幅绣品吧。 自己绣那幅百蝶图,他稀罕成那样,再绣个百花图,将来有机会见面,送给他,他定然也是喜欢。胡思乱想着,眼皮子才渐渐发沉有了困意。 眼见就要到中秋,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老百姓也都开始准备着瓜果,糕饼。只不过,有银子准备得高档些,没银子就是寻常瓜果和一些粗糙点心。 京城里,还有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心思。中秋前一晚,城门一队人和一辆马车,一人拿出令牌给守城士兵看过后,士兵开了城门。片刻后,祁公公进了御书房。 “送走了?”祁公公一旁站了好半天,皇上才开口问。 “回皇上,走了。”祁公公躬了躬身子,回答。 “真是朕错了么?”皇上痛苦扶额问,又好像是问自己,又好似问祁公公。 祁公公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合适,可是不回答话,又觉得不妥;“这,这如何怪得了皇上。奴婢觉得,皇子们原本都是好,都是别居心叵测人给拐带歪了。” 对,可不就是这样么,人之初性本善,路过不是自己有眼无珠,选错了守儿子身边人。不然话,瑞儿和海儿俩人人品怎么那么好?其他呢? 居然还有伪装残疾,有不顾夫妻情分骨肉亲情,还有为了达到目不惜骨肉相残。他们一旦动了贪念,就不会安心于等! 说实话,自己就算知道了这些儿子劣行,却是不知道该拿他们如何是好。自己下不了狠心,却有人替他出手管教儿子。只是,那个人手段,实是太狠毒。 比如今晚送出京城那个逆子,自作聪明伪装成双腿残疾。他若是无奈自保手段也就罢了,偏偏不是单纯自保,而是为了麻痹旁人,借此掩护,不安分让贪婪和*膨胀。 结果呢,谋算来,谋算去,都已经谋算到了皇城根儿了,却功亏于溃。就因为招惹了不该招惹人,原本伪装残疾他,却再也没有可能站起来了。 已经派了几位太医过去,都说没办法治愈了。因为那两条腿筋脉,都被废了,再无接起来可能!人接受不了。 皇上心痛这个儿子,可是知道了另一个儿子欧阳俊真正死因,是因为这个装残疾儿子为了陷害瑞儿,皇上当时气得也想杀人了。思前想后,也没下得了狠心,干脆安排人离开京城,却也没有把人送回家。 而是把人安置离京城几百里之外一个镇上,安排了人伺候,京城再也没机会进,不要提皇宫了。 可是,派出去人,怎么到现都没找到方家那个厉害女儿呢?皇上越想越气,他能够很肯定,那个女子依旧京城没有离开,偏偏就是找不到人。 让儿子做诱饵,儿子却根本不配合。不过,方家这个女儿,若是男儿身话,会不会厉害。 “你亲自去给李国建递个话,说朕要见那个女子。”皇上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后,对祁公公说到…… 第二百三十六章 等待 祁公公一听,惊愕的就忘记应声,抬头看着主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跪地阻止;“皇上,若是有什么事不放叫李学士转达吧,那等蔑视龙威的女子,还是别见的好。” 是啊,那样的女子,见一次,就被气得要吐一次血。皇上哪里会不明白祁公公的好意,可是这个人,他是必须要见的。 “无妨,她那样子,总比那些心里一套面上一套的人好些。朕坐在这个位置上,真话很少听到了。她的存在,也是好事,无时不刻在提醒朕,的确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倘若朕做的够好,无可挑剔,她根本就没机会那样指责朕的。”皇上站在依旧一片狼藉的书架间,苦笑着说。 “是老奴愚钝,那,那老奴多调些人手过来吧?”祁公公想了下,征询着主子的意见。 皇上挥挥手,无奈的笑着;“不必,这皇宫她不知道进来多少回了。若是真的想对朕做什么,人多也防她不住的。”从各种迹象来看,她的所做所为真的跟什么阴谋不沾边。 劫持走自己的皇儿欧阳俊,那是因为五皇子命人在路上设埋伏谋害进京接她的瑞儿。欧阳俊的死,是装腿残的那个想嫁祸瑞儿。所以,她才动怒,把那个的双腿真的给废了。 欧阳俊死后,皇上曾经亲自审过他身边的得力管家,得知这个儿子,竟然曾经许那个女子侧妃之位,被拒。 那个女子若是真的想参与皇子们的争斗,眼下早就不知道会是什么状况了。可是,她没有,她报复的只是给招惹过她,或者说是招惹过瑞儿的人。 密保说,前几日京城外又发现数目极多的黑衣人尸体。仵作验尸结果,可以确定那些黑衣人跟前段日子在山谷那的黑衣人死状相同。也就是说,他们是死在同一个人手上。 这些死尸发现不久。那个伪装残疾的逆子就真的被人弄成了残疾。当时接到消息后,皇上的第一个反应,就确定,下手的人一定是她。因为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人就是她。 黑衣蒙面人。就是见不得人的,做见不得光的事。不要说自己的儿子们暗地里不知道训练出多少这样的人。就是那些大臣们也是有的。这样人的存在,对于皇上来说,也是一种危险。所以,他们的死,对他来说是好事。 所以,在他几经愤怒后,稍微冷静下来,就清楚。那个女子做的事,对他其实是无害的。他下不了手,狠不下心也不知道该怎么惩罚的逆子,她替他做了。 因此,他想再见见她,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陛下,全志友您真的放心放他走?”祁公公见主子的神情稍微好了些,小心翼翼的问。 “曹诚的身世他并不知晓,既然能确定,朕也没必要对他做的太绝。撤了他的兵权,就已经足够了。说到底,他却是受了无妄之灾啊。”皇上真的觉得很是惋惜。 “是陛下宅心仁厚。”祁公公心疼的看着自己主子说到。身为最得皇上信任的奴才。可是,皇上在外面有子嗣之事,他也是才知晓些。当然体谅主子的难言之隐和无奈。 自己幼年切了命根儿进了皇宫当奴才,心里最大的苦楚就是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有子嗣传宗接代。现在看看高高在上,子嗣众多的皇上又如何呢?一时间,祁公公觉得皇上好像比自个还可怜。 皇上对那宣州的全将军网开一面。撤了他的职位,放他离京。可是,对于临京曹知府身边的曲先生曲不凡,就没有心慈手软,审过之后。砍了头。 不过,曹知府现在也不是知府,他的夫人滑倒,成型的男胎儿没了,母亲又因伤心过度中风在床。接连的不幸,让曹诚精神颓废,现挂官休假中。 当然,这些都是对外的。其中真实的原委,并不是如此。曹夫人所怀的孩子,竟然不是丈夫的骨肉。而是跟她自家表弟私通有的。被曹诚无意中知晓,暴怒之下一脚踹去,孩子就没了。 曹氏刚刚赶到,受不了刺激一下子就中风倒下。不过,曹氏中风,倒是因祸得福,不然的话,等着她的就是皇上赐的毒酒一盏。谁叫她不安分,跟曲不凡一起谋划了不该做的事。 皇上在外面留子嗣,刻意挑选了身世清白的女子为母体,也格外谨慎的挑了人品才华都上等的人守在皇子身边。为了,就是让皇子在没有勾心斗角的环境下健康的长大。 然后,皇上再在这些皇子中间,挑一个最合适的人立为太子。当时皇上交代的清楚,不能对孩子透漏一丝一毫的信息。该让他们知道的时候,皇上会亲自安排的。 哪里想到,这些愚蠢的家伙,竟然早早的就动了邪念,曹氏和曲不凡倒是没有告诉曹诚,可是却操控着他一门心思的出人头地往京城靠,目的不就是为了把他展现在皇上面前,想最先的入皇上的眼。 这样的皇子就算再优秀,皇上也不会看重的。因为他就属于那种阴谋的产物。 “陛下,皇后娘娘过来几次了。”祁公公在出去之前,犹豫了一下禀告着。 “让朕再静一静。”皇上走回到龙案后,摸着龙椅扶手上的龙头说到。 祁公公应声退出御书房,随手把门带了一下,抬头看看殿门上悬挂的匾额,在心里又叹息着,这御书房外面看着与往常无异,却只有少数人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发生过什么。 当天傍晚,李国建得了皇上的口谕,就没闲着,去了秦义海住的地方,对他转达了皇上要见瑾瑜的原话。又去了展群那边把话重复了一遍,冯贵当时就说,夫人在哪,他们也不知道,传什么话啊。 李国建无奈的说,那我也没办法,只是照传皇上口谕而已。他根本就没打算告诉皇上,刚刚没几天,还见过那个人儿。不过,私下里,展群和李国建俩人就小声的讨论,明个就是中秋了,中秋是团圆的日子呢,皇上要是聪明的话,应该试试在哪里能够堵到那个人儿的。 此时的欧阳文瑞,在祥和宫内,神色看似平静如水。可是心里,却是又焦急,又激动。看着桌上几个精美的竹罐儿,使劲的盼着这一天快些过去。 其中一个罐子里装的是那个人儿最爱的茶,凤凰单丛。是茶司那边的宫人送来请他选的,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刻意的多选了几样。他有预感,中秋夜那个人儿会来。 而且,李学士偷偷告诉他,那个人儿依旧在京城。所以,只要他在这里等,就行了。 欧阳文瑞清楚的记得,跟那个人儿在一起时,有一次在屋顶上看月亮时,俩人约定过,今后每一年的中秋都要在一起看月亮。她是重情重义的人,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而且,他要等她来,见到后他要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还要跟她商量一下,怎么样离开皇宫,不会给母亲他们招惹麻烦。这几日的日常饮食,他都有好好的食用。 他要尽快的让自己身体恢复好,想让她见到一个精神的自己。想跟她并肩站在一起,把这一关挺过去。这几日里,皇上来过,欧阳文瑞依旧自称草民,跪地的时候依旧没有喊一声父皇。 不过,皇上的态度这几天好像也在变化,没有之前那种忍怒,看着他的眼神也是越发的慈祥。按理说,这应该是件好事才对,可是在欧阳文瑞看来,心里却是更加不安起来。 从小到大不止一次的想过,有朝一日见到父亲的场景,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可是,现在呢,他不这么想了。皇上看他的眼神越是温柔,他就越觉得危险。皇上最后一次来,离开的时候告诉他,不要急,再过段日子,挑个吉日下旨给他正名,昭告天下。 原本,这该是多让人惊喜的消息,对于欧阳文瑞来说,却好像是站在了万丈深渊边上。他想对皇上说,可以认祖归宗姓欧阳,但是他不想留在宫中。 他就想跟心爱的瑾瑜,还有延州的母亲一起,过普普通通的日子。虽然他也知道,以前没有安稳过,今后也不会太安稳。可是,他现在知道事情的原委了,那就不同了。 一定有办法改变的,比如,领着瑾瑜和母亲悄然消失,换个地方更加低调的生活就行了。他没觉得自己这样想很没有出息,这几日看的都是国内的地理图志。 对了,实在不行,就搬到外邦去呗,反正那个人儿会说外邦的语言。 越想,心里越是焦急,走到院内,看看天上的日头,怎么就好像被钉在那个位置,根本就没动啊。要不,出宫去找她?自己留在这里等她,跟出去寻她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啊,皇上都安排了人盯着呢。 到时候,她会从哪个位置来?遇到危险,从哪个位置走比较安全呢?欧阳文瑞忽然想到自己有事可做了,在祥和宫又转悠了起来,还没忘记活动一下身子,以便于到时候帮把手。 反正自己是皇子,谁敢对自己下死手。当然,跟她一起离开这个想法,能不用尽量不用,毕竟自己和她都不是孤儿,都有牵挂呢…… 第二百三十七章 秋夕 祥和宫内,欧阳文瑞终于等到了中秋这一天,看着宫人们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布置晚上祭月拜月,他的注意力依旧是夜赶紧到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看着日头一点一点的往西边沉下,他越发的紧张起来。 在一旁伺候的小路子,本来担心主子,想着能用什么法子让他开心些呢。可是,怎么看主子的神情,都不像是很忧伤,反而好像在期盼着什么。 小路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位主子,还没正式的正名,那么今晚的秋夕御宴一准是没的去的。可以去的话,皇上的口谕早就应该到了,主子的期盼今个定然是落空的。 快到傍晚的时候,陆续的有宫人送了礼物来,妃子的,贵人的、公主的、还有皇后的。欧阳文瑞看着摆放在桌上大盒小盒的东西,并不开心。 这些人送礼来,也就是走走过场给皇上看,根本就没有一份是出自真心的。欧阳文瑞知道自己的出现,等于是往湖面里扔了一块大石头。虽然,这个湖面其实不像表面上看的这么平静。 他的出现,搅乱了很多人的计划。这样的他,怎么会讨人喜? 听着小路子拿笔边记录,边报出来的名堂,他更是觉得生活在宫里的悲哀。今个是秋夕,收到的礼品中,名贵珠宝、古玩名砚都有,唯独是没有食物的。 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人都知道他存在的尴尬性,谁都害怕有人在自己送的食物上做手脚。这种事防不胜防,所以,最好的稳妥的就是干脆不送食物。 宫内没有绝对可信赖的人,都习惯了只信自己。平日里见面相处,笑脸盈盈,姐姐妹妹的那叫一个亲,谁知道心里把对方诅咒了多少遍。 这些人就算再不喜他的存在,可是。万一皇上真的立他为太子呢?这样的话,随大溜送件礼物的确是明智之举。反正,大家都在送啊! “等等。”欧阳文瑞看见小路子打开一个盒子检查过后要盖好时,开口阻止了一下。 啊。终于有东西引起主子的注意力了?小路子很高兴,看着主子上前把盒子里的一颗明珠拿在了手里。 “珠子不错,爷要磨粉,去帮爷准备下。”欧阳文瑞给自己找了件能消磨掉等待夜晚的这段时间,把这明珠磨成粉,给心上人洗牙的好。 “主子,这是皇后娘娘遣人送来的。”小路子心里一慌,赶紧的提醒了一下,因为他知道,刚刚自己说的时候。主子心不在焉的根本就没听进去。 话出口,小路子一看主子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白说。忙不迭的亲自去给找石臼,还有小磨盘了。 东西很快就寻来,欧阳文瑞也没有回避什么。就在门口卷起袖子动起手来。院子里忙着的宫人们,都偷偷的想看主子要做什么。当他们看着他们的主子,把一颗婴儿拳头大的明珠丢进石臼时,心里都倒吸一口冷气。 宫内有专门磨珍珠粉的宫人,专供各宫主子美颜的,那里的珠子也都是极好的。可是,这位居然打算自己磨不说。用的还是这价值不菲的大珠子? 小路子紧张的不是这珠子值多少银子,而是因为它是皇后送来的啊。好么,直接磨粉说洗牙!这要是传出去,皇后怎么想?皇上又会怎么看? 其他主子也不是不奢侈的,但是人家在奢侈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竟然把皇后送的东西毁了。主子又不回避。就在院子里这么张扬的做。想都不用想,不消半个时辰,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出去。 小路子也是明白的,院子里这些人,看着都比他地位低。可是谁知道他们都是宫内哪位主子的眼线啊。就比如他自个吧,原本是御书房那边的,是祁总管调他来这里的,都知道他是皇上的人,却还是有人收买笼络他。 哪边的他都不敢得罪,给的好处也只能收下,但是,谁给了什么,他可都有偷偷跟祁公公说的。祁公公也说了,这些皇上心里都有数,就是放心他,才派他过来时候瑞皇子的。 所以,有人送好处,只管收下便是。至于要透漏什么消息给那些人,让小路子自己掂量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就是了。 哎,旁人有幸得了皇后赏的,不管什么,都很夸张的珍藏起来。据说,有位嫔妃生的公主,得了皇后赏的一叠点心,愣是一口没舍得吃,用冰块镇着几年了。 结果怎样呢,宫内公主那么多,皇后对那位公主格外的上心,前年的那个貌似潘安的新科状元,就求皇上指婚给那公主做驸马了。 哎,自己这位主子可好,直接拿了皇后赐的珠子磨粉!这不是暴遣天物,糟蹋好东西么! 要命的是,宫内都传言,说皇上要立这位为太子。那不服气的可多了去了,这种情形下,这位主子不是更要谨慎小心的行事么?怎么非得要给有心之人创造机会留把柄呢? 要知道,宫里宫外的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里呢,主子他不像是不识礼不知道轻重奸猾狡诈之人啊! 宫人们只是偷看几眼,就继续做事了,只是,几个正直妙龄的宫女们心里却是长起了草,看着那英俊的人身穿白色锦袍,头戴玉冠,端坐门口,面带微笑的转着小磨盘。 红艳的夕阳下,平稳的磨盘摩擦声、一抹孑然寂寞的身影就像是一副绝美伦比的画。偏偏,画中那寂寞的人,脸上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微笑。 欧阳文瑞很仔细的推转着磨盘,把磨出的珍珠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要在她到来之前,把珍珠粉磨得细些,再细些。 皇后给的珠子个头不小,可是一旦被敲裂磨成粉末,即便小路子寻来的磨盘再小巧,磨出的珍珠粉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每次重复,他必须打开磨盘,再用小刷子轻轻的把残留在里面的珍珠粉刷出来,集中起来,再从磨眼中倒下去。继续重复。 “瑾瑜啊,为夫或许是个心无大志的,但是为夫却绝对能做一个好夫君。”看着磨盘口滑出的粉更加细致了些,欧阳文瑞满意的低声自语。 又是半个时辰后。日头已经完全西沉,院子里的纱灯点了起来。拜月的供桌上,月饼,瓜果,酒水也都摆好。院子里,只有小路子一个人伺候着。 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因为主子说想要清净。 坐在竹椅上的人,仰头看着空中的圆月,他知道,院子四周还有暗卫。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得过今晚。 秋风清清凉凉,吹动着一片片薄如轻纱的云儿,拂过皎洁的玉盘。 瑾瑜,你会怎样出现呢?欧阳文瑞边想边仰头往四周看去,墙头、屋顶。还是会出现在殿里?又歪头看了看身边的小路子,决定等下,还是自己想下手敲晕他好了。不然的话,那个人儿先出手,恐怕她控制不住轻重的。 入宫到现在,感觉到这个小路子是个不错的。就算为了他好,也要弄晕他。省得时候皇上的人逼问,省得让这小子为难。等啊等的,又过了一个时辰,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欧阳文瑞知道,来这里难不住她,时间还早。说不定再等会儿就到了。说不定已经来了,在屋子里呢吧?这么一想,他站起身,背着手往屋子里走。 “爷进去小解,你不必跟着。”快到门口的时候。欧阳文瑞停下来,回身对小路子说。 哦,小路子应着,却没有退回到茶几那边,而是闪到门边等着。看着主子进屋,可是怎么他好像还想回身关门?累了?还是没有心情赏月了?晚饭都没用呢,说迟点。 哎,也是的,今个这日子,旁的皇子都在御花园那边参加御宴呢,主子他却孤单单的一个人看月亮。就连那李学士,怎么也没来陪他呢?小路子更加觉得自己这个主子可怜了。 可是自己是个奴才,又刚伺候这位没多久,主子的喜好也不知道啊,怎么才能逗他开心呢?小路子正犯愁着,进去的人又出来了,一脸失落的样子。 如此的折腾了有三回,主子进屋就没有再出来。 哎,小路子叹着气,仰头看着月亮,实在想不通,这玩意有啥好赏的,每个月的十五,它不是都会圆的么? 忽然,听见院门外又说话声,赶紧走了过去;“不是告诉你们主子要清净的么?” “是美乐宫的,说是奉命过来伺候主子赏月的。”守门的公公讨好的对小路子说到。 “哦?美乐宫的?敢问姑娘是奉哪位主子的吩咐过来的?”小路子看着站在一米开外的抱琴女子,小心的试探。 “小女子是奉太后娘娘懿旨过来的,说是爷喜欢清静,故此一个人来的,还劳烦公公通禀一声。”那女子说完,腾出一只手递过来一样东西。小路子一看,认识,真的是太后她老人家的令牌,上面图案是九羽的凤。 后宫有三种令牌,一种是皇上那边的,一种是皇后娘娘用的,还有一种就是这种,太后娘娘专用的。拿着皇上的令牌可以出宫,而太后和皇后的令牌只能在宫中使用。 “哎,还是太后娘娘心疼我家主子,咱这就去问问,姑娘稍等。”看着抱琴的女子,面貌娇美却没有乐坊里歌舞姬人那种浮华,小路子转身进去试一试,兴许主子真想听曲呢。 “劳烦公公对主子说,小女子只身前来,服侍主子看月亮。”小路子刚转身,身后的女子又轻声叮嘱了一下。 小路子没停顿,心里却在想,这位不是太后娘娘打算塞在主子身边的女人吧?长的倒是不错,只可惜不知道能否入了里面那位的眼啊,那位可不是个好sè的…… ps: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chiahui40粉红票 感谢亲爱滴桃花开好了平安符 炎热的夏季终于要过去喽!撒花! 第二百三十八章 相见 小路子进屋前敲了门,里面没有回应,他不敢进屋,想了一下就在门口把外面的情况说了一下,不确定里面的主子是否听见,是否听清,只好竖起耳朵等着,琢磨着没回音的话,自己要不要再重复一遍,还是干脆算了。 还不错,里面有回应;“赏锭银子,让她走吧。” “是。”小路子应着,往院门口走去。解下腰间的荷包,摸着里面的银子,琢磨该赏多少合适。荷包里的银子都是主子的,主子住进着祥和宫时,重伤不醒些日子,银子都是李学士给他的,叫他看着用。 小路子想给个五两的银锭子,因为主子的身份是皇子呢,给少了好像没面子。可是,这个姑娘是奉太后娘娘的懿旨来的,给五两也不合适啊。于是,小路子摸出个十两重的银锭子递了过去,带着歉意跟抱琴的女子商量;“姑娘,真是不巧啊,我们主子他已经睡下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也醒不了,要不,姑娘换个日子再来?”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搅公公了,在此处歇歇再走可好?”抱琴女子闻听被拒,不但没有失望,反而笑盈盈的抱着琴问。 也是的,一个女子抱着琴,应该是累到了,就在院门外坐坐,有什么关系。小路子对眼前的女子印象更好了些,连连点头,刚想转身往回走,忽然想起手上的银子还没送出去呢。 “姑娘,银子。”小路子往前一步,又把银子递了过去。 抱琴女子倒是没有拒绝,伸手接了,却没有揣起来,而是收回手,又伸手到小路子身前;“银子我收了,现在送与公公买酒吃。” 小路子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间楞在远处。一愣神的功夫,就觉得手中一沉多了一物,低头一看竟然是刚刚送出去的银锭子。 这怎么成啊?小路子反应过来后,又要把银子还回去。银子谁都爱,但是这个他真的收不得。可是,当他刚要开口的时候,却看见那抱琴的姑娘已经准备往旁边的青石上坐了。 “让她进来吧。”小路子刚迈前一步,身后就有人开口了。 “主子?”小路子一听,立马就转了身,果真看见自己的主子。背着手站在那里。主子改变主意了?太好了,小路子忍不住替那位抱琴的姑娘高兴着。 可是,主子这是什么表情啊,竟然这么严肃?别吓着人家姑娘啊! 小路子有心暗示一下主子,不要这么严肃,没敢开口,转头看看抱琴的姑娘,又想提醒她一下,赶紧给主子见礼啊。可是。抱琴的姑娘似乎就没看到他暗示的眼神儿,抱着琴就往里走去。 守门的和小路子都看傻眼了,这样也可以?不会吧?小路子想到要进去伺候的,赶紧的跟了进去。随手把院门先关了。 小路子麻溜的赶紧帮忙,搬了两根小凳子,那姑娘说声谢谢后把琴放在上面,刚想坐下。小路子就见主子把自己竹椅上的软垫子扔了过来,赶紧接住,给人家姑娘放好。 “爷。奴才给泡壶什么茶呢?”小路子一边觉得不对劲啊,这俩人怎么好像认识一样呢?一边走回到欧阳文瑞身边,躬身问到。 “你?休息一下好了。”欧阳文瑞话音刚落,扬手立掌就对着小路子的颈部击了下去。 小路子看见主子扬起的嘴角还在纳闷儿呢,颈部一痛,人就昏了过去。没有摔倒在地上,而是被扶着放到墙脚的躺椅上去了。 放好了小路子后,欧阳文瑞站直身子面朝着院墙,接连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慢慢转身。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她身边走去。还好他反应的快追了出去,不然真的要后悔死。 “瑾瑜。”他音调都有些颤抖的低声呼唤着。 “不知瑞殿下喜欢听什么,奴婢弹与您听。”坐在琴后的人儿仿佛就没听见他的呼唤,自顾自的问到。 欧阳文瑞一听,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停住了脚步,看着面前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她瘦了好多,下巴比以前都尖了些,看得他这个心疼啊。 “烦请姑娘弹奏一曲能解我相思之苦的曲子吧。”欧阳文瑞忍着自己不要冲动,略微思索了一下,笑着说。 一听这话,再抬头看看站在面前的人,瑾瑜的鼻子就是一酸。忍着没有落泪,点了头,玉指在琴弦上拨动,温柔缠绵优美的琴音响起,一段起音后,抚琴的人唱了起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变,我的意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 优美的琴音,情意绵绵的歌词,让欧阳文瑞的心都醉了。这时的二人,完全忘记此处是何地,忘记目前的处境,忘记了最近经历的事。二人浑然忘我,眼中,心里只有对方。 一曲才罢,另一曲又起,唱的都是情歌。另一个立在她身边听的如痴如醉。 瑾瑜今个嫩绿色华衣裹身,外面罩了白色金香花点缀的纱衣,衬着玉脂般京颈部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像一朵雪莲花,三千青丝只用了粉色紫色发带束起,发髻间插了几朵小巧的珠花。 粉黛薄施,双颊边两朵红云,一双眼看向他时,愈加的温柔。 来之前怎么打算来着?不是就想在暗中默默的陪他过个中秋节而已么。可是,当她从墙头看着他一个人落寞的在园子里,东张张西望望,过会儿有进屋,出来时又很失落的神情时。 她的心一下子就乱了,来的初衷也就跟着改变。到太后宫中顺来快令牌,又在一个嫔妃的宫中挑了一身衣衫,抱了人家的古琴,就往这边走来。 傻小子,竟然还不见她!不过,她没有觉得他笨,反而因为他的拒绝而开心。被拒绝后,也没打算立马离开,想在在院子外,为他抚琴几首呢,谁知还没坐下呢,他倒是回过味追来了。 不管了,今夜只要跟他好好过节,其他的瑾瑜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不知道几曲后,瑾瑜不弹了,其实是她没办法弹下去了,因为她心疼看着自己的这双眼睛的主人。 “瑾瑜。”欧阳文瑞俯身握住瑾瑜的双手,慢慢的扶她起来,拉进自己的怀里,拥着她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本来,有很多话的,可是真的见到人了,他仿佛只记得她的名字。 瑾瑜被他拥的喘不上气,心里却是幸福的没有挣扎。任由他冲耳畔轻啄到面颊,到唇上。 他的吻一下缠绵,一下霸道,瑾瑜也随着感觉回应。 耳鬓厮磨的俩人都气喘吁吁,双唇才不舍的分开,在月光下深情的看着彼此。谁都没有说话,就只是相拥着,凝视着。“你瘦了。”凝视了好一会儿后,异口同声的三个字。 然后是相视一笑,瑾瑜抬手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力道不大,挨捶的咧着嘴儿笑,就像是吃到蜜一样。 “身上的伤害痛么?”瑾瑜忽然想起,自己捶的位置好像就有伤处,后悔的问着。 欧阳文瑞认真的皱起眉头点点头。 “啊,哪里还痛,赶紧让我看看。”瑾瑜紧张的问。 “这里痛,很痛。”欧阳文瑞捉住她的一只手按在自己心口,重复的强调着。 “你?”被愚弄的瑾瑜,眼睛就是一热。 “咱赏月。“欧阳文瑞拉着瑾瑜的手,指指自己居住的殿顶。可是,刚问了,眉头又是一皱,瑾瑜也是一样。因为俩人差不多同时感觉到,院子外面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这边的异常,早就有人去跟皇上打报告了!这不意外,只是俩人没注意到时间竟然已经过去近一个时辰了。 “瑾瑜,再忍忍,等着我,我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找你。”欧阳文瑞再次把人搂进怀中,低声跟她商量着。 哎,走出去容易,可是想摆脱这里,谈何容易啊,瑾瑜在心里叹息着,却不忍心说出来打击他。可是,扔下他在京城,自己离开,这样真的好么? 她心烦意乱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把头埋在他的怀中,纠结着。 “瑾瑜啊,你只要安心的等着为夫就成了。哦,对了,这个你收着。”他忽然想起来,松开瑾瑜到屋内拿出一个锦囊很高兴的交给瑾瑜。 瑾瑜接在手中,捏出里面是粉状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仰头问。 “珍珠粉啊,皇后送的珠子,这么大个,我闲着无事给你磨了洗牙。看为夫多好,无时不刻的想着你。”欧阳文瑞得意的邀功。 “噗,到底不是寻常人,胆子真大呢,皇后娘娘给的居然敢毁了?”瑾瑜心里感动着认真的把锦囊塞进怀中,嘴上还开着玩笑。 “赶紧走,小心点。”欧阳文瑞不舍得再跟心上人分开,却也没办法,狠狠心催着,胳膊却依旧环住了瑾瑜的腰肢。 瑾瑜当然也不舍得,今个离开的话,有可能今后就要天各一方了。那样做是自私么?是逃避么?是不信任他么……(未完待续。。) ps:感谢亲爱滴天上星星1打赏两个平安符,么么哒! 第二百三十九章 相请 外面的人似乎没有急于进来的意思,瑾瑜因为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来见眼前的人,所以也是十分的不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伸手抚摸着他的面颊,用手指流恋的描画着他脸庞轮廓,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 “现在的你,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怎么走,怎么选择不是儿戏,这对你很重要。所以,你要冷静,今个来是为了跟你一起赏月,还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怎么决定,我都爱你,永远!”瑾瑜看着面前人的眼睛,很是认真的对他说着。 “嗯,为夫知道了。为夫也爱你到永远。”欧阳文瑞用力的点着头回应。 瑾瑜低头取出一样东西,放进他的手中;“这个给你,好好收着。” 欧阳文瑞看着手中的,原来是一块锦帕,知道是她亲手绣的,可是因为眼前又要面临的分别,他无暇打开帕子看,赶紧的收入怀中。 再舍不得也得走了,瑾瑜踮起脚尖,在面前人的唇上轻轻的又吻了一下,狠狠心挣脱了他的胳膊,转身一跃,上了墙头没有再回头,跃了下去。 院门外,也有了动作,当当当的敲门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主子,怎么办?”已经醒过来有一会儿的小路子,起身揉着还有些痛的脖子,跑到欧阳文俊身边低声的问着,音调因为恐慌带着颤音儿。刚开始醒,听见的是优美的琴音还有动人却又从未听见过的歌声。 于是,刚睁开眼睛的他,反应很快的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躺着。聪明的没有立马起身,赶紧闭上眼睛老实的继续装昏迷。琴声歌声结束后,他也从那两位的话中听明白了,人家的确是相识的。 小路子就有些糊涂,既然拿着太后的令牌,靠山这么大。为啥还要跑呢? 欧阳文瑞转身朝院门那边看去,听着敲门声越来越急,可是,门外的人却始终没有破门而入。又等了一会儿,才坐了下来,示意小路子去开门。 欧阳文瑞知道外面此时有不少人,可是,进来的却只有一位,竟然是皇上身边的祁公公。 祁公公进院子,边走眼睛边往四周张望。走到欧阳文瑞身前才老实;“老奴见过殿下。” 欧阳文瑞等着正文呢,面前的人却没了动静,没办法,只有开口询问;“何事?” “回殿下,皇上听闻殿下此处来了贵客,想见见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祁公公微微躬了躬身子回答着。 “不好意思,公公你来迟一步,客人已经离开了。公公若是不信,可以叫人进来搜搜。”欧阳文瑞见他的态度和语气。没有什么恶意,也就很平和的告诉了。反正,用不着瞒着。不过,他倒是有些奇怪。皇上不是很恼那个人儿么,这会儿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呢。 御书房啊,都让她给砸了,竟然没有迁怒于她的家人。这其实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啊!现在,竟然说她是贵客! “殿下说离开,那定然就是离开了的。老奴怎敢冒犯,还请殿下下次遇到那位贵客,跟她说一声,就说皇上有事要见她。”祁公公说完,往房门口那边看了看,又往小路子看了看。 可是,小路子的头都快低到腰间了,根本就看不到脸啊。祁公公只好离开,那位可是交代了,用请的。哎,皇上真可怜啊,竟然对一个小女子无可奈何。 祁公公离开后,欧阳文瑞没有回屋的意思,就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悬挂在空中的月亮,回味着她给弹的每一首曲子,她唱的每一句歌词。又叫了小路子准备笔墨纸砚,他要把那琴曲歌词记下来。 她唱的那些曲子,歌词都是情啊,爱啊、想啊什么的。一般女子看见那字眼儿都要羞的脸红吧?而她就能那么大大方方的唱与自己听,那些想必都是她心里想要对自己说的话。 他又想起她临走前说的话,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要冷静的慎重的选择,她说不管他怎么决定的,她都永远爱他。当时,他是想告诉她的,答案早已经有了,那就是离开这里,领着她回去成亲,一起赡养母亲。 皇子之位他不稀罕,太子之位更跟他无关,谁愿意当谁当,谁愿意抢谁抢去。 可是,他怕自己说出口,她会觉得他决定的太快,太轻率。所以,也就没有说出来。 御花园里,参加御宴的人都散去了,只剩下一队大内侍卫守护着皇上。 皇上听了祁公公的汇报,并没有生气,苦笑着问;“瑞儿他是不是很开心呢?” “回皇上,老奴看着瑞殿下,那心里都好像开了花。听说,之前里面琴音未停过,还唱了呢。”祁公公实话实说着自己的感觉,可不就是那样的么,自己可是头一回看见瑞殿下那个神情呢! “今个这个秋夕节,朕的御花园如此的热闹,陪朕过节的人这么多,可是,朕却未曾感到快乐。而瑞儿呢,只是一人一琴,就能让他高兴。你说,朕是不是活的不如他啊?”皇上自嘲的问到。 这话,祁公公可是不知道该如何接了。在脑子里斟酌后,才开口;“陛下,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他二人在一起好了。” 皇上一听,立马就把头使劲的摇。那样的女子,怎么能让瑞儿娶,实在是太危险了。眼下,瑞儿对她好,她能帮他维护他。今后呢,总有不好的时候吧,男人不可能只围着她这个女人转的啊。 万一什么未曾称她的心,如她的意,那可怎么办? 皇上想到的,祁公公也是知道的。那个女子的确厉害,他出了祥和宫后,领人在祥和宫墙外溜了一趟,想看看皇上安排的那些暗卫,就算拦她不住,最起码知道人从哪个方向离开的吧? 哪想到,绕了一圈的结果是,一个个中了迷香到底昏睡的人。这件事,皇上刚刚没问,祁公公也就装糊涂没有禀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呢,大内侍卫居然被一个小女子暗算。 “陛下,时候不早了,歇吧。”祁公公小心翼翼的跟皇上商量。 皇上根本就没有睡意,刚想说不,就听见嗖的一声,然后是祁公公挡在他面前慌张的喊着,护驾,护驾……(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办成 中秋的第二天夜里,月亮依旧很圆,甚至比头天的还要圆一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是,不管是民间还是宫内,都已经没有了赏月的那种气氛。只有少数的读书人聚在一起,端着茶盏仰头找着感觉,摇头晃脑的吟诗作对。 中秋夜宫里发生了一件事,御花园赏月御宴后,御花园曾经虚惊一场来着,消息封锁的很严,丝毫没有传出宫去。可是几天后,宫外也发生了一件事,却是弄得家喻户晓。世袭爵位的安宁候苏世群图谋不轨,欺君罔上,被处斩立决。 还抓了苏府的管事,和跟他关系慎密的人。抄了家,把侯爷的家人都流放千里之外。 天啊,人真是不知足啊,都世袭了爵位呢,子子孙孙都能享受荣华富贵,还要怎么样啊?大街小巷,茶馆酒楼的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用不了多久,那苏世厉的妻子巧儿也应该能听到这个消息了吧,瑾瑜在食肆里吃着一碗面想着,这也算是帮她报了仇。 现在的瑾瑜已经恢复了原貌,中秋那个夜晚,离开祥和宫后,她就去了御花园那边等着。皇上不是要找她么,当然要听听他想说什么,他是什么意思了。 本以为要等很久,哪想到皇上一点赏月的好心情都没有,早早的就结束了。 看着明月下站立的君王,是那么的寂寞。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又能如何啊,孤家寡人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真的很贴切,瑾瑜觉得他可怜。 随手就把刚刚刚刚折的一枝枫叶扔了过去,想着算是打声招呼。哪想到,竟然忘记这样做不合适,听着有人喊着护驾,有刺客。然后四周的侍卫就把她呼啦啦的围了起来。 还算不错,当皇上看清是她之后,很有君王气度的叫人退下。连那身边的老公公都被打发站得远远的。皇上被那么一吓,胆子倒是没有变小,反而比每一次见面,态度都要好些。 瑾瑜就是如此,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只要你尊重我,那我就会一样的尊重你。俩人到现在真的是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下说话。 说是心平气和,可是皇上看着瑾瑜。心里仍旧是没办法平静。 这样的一个小女子,她到底是为什么不惧怕自己呢?他很想能在她的眼神里看见一丝丝的畏惧也是好的啊,却根本就没有。这一点,他的心里真的没办法接受。 不过,不能接受又能怎样,这个小女子只不过是没把他这个皇上看在眼里。她不是他的麻烦。就算,抓了她制服她又能如何?皇上没觉得那样自己就能找回面子。 俩人谈话的内容不多,瑾瑜原本以为,皇上要见她。又是想让她离开这里,不要再跟欧阳文瑞见面什么的。或许,是想让自己出面帮着劝劝欧阳文瑞?哪里想到,他要见她却是很简单的。就是想跟她说说话。 皇上其实根本不是喜欢听她说的话,可是,谁让这个世上,只有她敢在他面前说事实呢。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的倾向。不然的话,眼前这女子的所做所为,毁了他的御书房。劫持他的儿子,还把一个伪装残疾的儿子弄成真残疾了。 这若换成别的国君,随便其中的哪一件事,都有足够的理由把她方家给抄家灭族了。 听着皇上,东一耙子,西一耙子的问话,瑾瑜心里就有数了。这位皇上,是没处可说心里的烦闷了,才想到了她。毕竟,在她面前,他也用不着再顾及什么面子,里子的问题。 就冲着他没有去为难源城留县那边的父母亲人,瑾瑜就觉得这位不算是昏君。给他出什么主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给他一些提示那是可以有的。 瑾瑜对他说,别在她身上浪费精力。皇室内部的争斗,她不感兴趣,只要不招惹她,不要伤害牵连到她在意的人就行。然后,就说自己在查谁是谋害五皇子的凶手时,偶然查到,那位苏侯爷不大对劲。 皇上多聪明个人啊,瑾瑜前脚离开,他立马就安排人去抓那个苏世群了。他甚至都没觉得该先调查,反正就根本没有怀疑告诉自己这件事的人。 抓了人他亲自审的,面对皇上,苏世群顿时就乱了阵脚,根本就没办法冷静。因为他觉得,皇上忽然就对自己动手,那就是有了充分的证据。 五皇子死了,而那个刚搭上边的合作伙伴又忽然不声不响的离开京城,派去盯着的人可是说了,认出送马车离开京城的那些人中,有一位是宫中的禁军。 苏世群当时一琢磨,看样子自己的事也露馅了。没用皇上下旨用刑逼供,坦白的就承认了。他把头都磕出血了,却不是为自己求饶。而是恳求皇上,说他的事,家人都不知晓,放过他们。 皇上当时气的,肺都要炸了。这个苏世群居然知道,他这个皇上在京城外,生儿子的事。并且动了野心,想在这上面做文章呢。跟那几个不成器的逆子勾结,想算计他,他怎么能轻饶? 皇上一发怒,苏世群就被判了暂立决。只是,那宝藏的事,瑾瑜没说,苏世群也没说。后来抓走的那几位里,其实只有一个知道宝藏的事,因为那宝藏是属于两人共同拥有的。 可是他一听说苏世群被斩立决了,那么就算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恐怕也难逃一死。皇上一国之君,怎么会在乎什么宝藏。自己若是交代出来的话,只怕罪名还要重,那家人可就更危险了。 他思前想后,白做了这么多年的梦,结果还是空的,就让那笔金银永远的不要见天的好。就这样,一直到死,俩人都不知道,其实真正的藏宝图早就被人拿走,还给弄了个假。 就算是跟皇上交代了宝藏的事,到时候拿着假的藏宝图,寻不到宝藏的话,他们还是欺君,依旧难逃一死。。 皇上对苏家动手的时候,瑾瑜一直在暗中盯着呢。她能很肯定,宝藏的事,那两位都没说。至于他们是故意没说,还是没来得及说,又或许是不敢说,都没什么关系。 反正她的身边,再也没有出现过尾巴,说明皇上暂时是不打算抓她了。所以,她恢复了容貌。 这边的事办的差不多了,离开京城前,还有一个地方要去,还有要见的人呢,那就是曹氏母子。不是说身子都不太好么,怎么着也要去探望一下的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夜见 中秋后,天气越发的凉爽起来,夜空中繁星点点,许多人早就进入了梦乡,可是在一处宅院里,却还有一间屋子里透着光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外间,一个原本就在打盹的丫头,在窗边飘来一阵白烟后,人就伏在了小桌上,根本就不知道有人从里间的后窗进了一位不速之客。 瑾瑜在窗外就闻到一股子药草味,进屋后,药味更加的大更加难闻。她伸手端了桌案上的纱灯,慢慢的往床边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不是怕弄出动静被人发现。只是,心里有些激动,马上就能看到害死自己骨肉的那个仇人了。 进屋时听见床上的呼吸声,瑾瑜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呢,没想到当站到床边后,才发现,床上的人并没有睡,瑾瑜一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就盯着,认出来的人是谁后,躺着的人的眼神开始是疑惑,随即就是惊愕。 “看样子,你是认出我来了,病得还不算重。”瑾瑜边笑着说,边把手上的灯放在床边小桌上,顺手拽了一把椅子,就坐在了床边。 原本保养的很好的仇人,此时却变成这个样子,头发不再黑亮有光泽,甚至还有了很多白发。面颊也不再光滑细腻,眼窝深陷,额头和眼角上的皱纹让她更显苍老。 瑾瑜可没觉得她可怜,可怜的是自己腹中那个不幸的孩子,还有湘儿和冬儿她们才对。 怎么是她?她来做什么?她怎么知道这里?她是怎么来的?谁放她进来的?她是来看我的笑话?曹氏惊愕之后,开始恼怒了,却因为中风说不出什么。 曹氏怒,瑾瑜心情却是相当不错的;“好歹也曾经是婆媳一场,闻听您身子不爽,过来看看这不是人之常情呢?” 当年可是你自己要离开的,怎么,知道我儿做了知府。后悔了么?曹氏努力想让自己镇定,眼神也镇定了一些。 “哎,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当今太后,看着都比你精神,年轻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瑾瑜配合着很是惋惜的说到。 你?曹氏眼睛立马瞪的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瑾瑜。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还有啊,她怎么会见过太后?她进过宫了? “怎么,见到我很吃惊么?当初,你对我做的事,就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看着曾经那么能装的人这会儿这样。瑾瑜笑着反问。 曹氏的确慌了,三年多了,她已经把这个女人忘在脑后了,却没想到竟然能再见到。更加的没有想到见面还是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情形下,这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看着坐在床边,笑脸盈盈的女人,曹氏心里越来越恐慌,觉得身上发冷。 “别用这种眼神儿看我,你做过的那些事。落得现在的报应也不算冤枉。湘儿不是死于意外,冬儿被她舅舅接走后,也没能活命,还有我那腹中的孩子。你可是欠了我好几笔血债的。 哎,我还想着依你的性子,自个的亲孙子都能牺牲,就算知道全氏她怀的不是亲生血脉。也能为了儿子的大事,忍耐着。没想到啊,我竟然高看了你。这么点事儿就受不了落得个如此的样子。 你与那曲先生,谋算了这么多年,可惜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啊。你说你们二人到底算是聪明的还是傻的呢?什么都还没有影子呢,就预先为曹诚他准备上硬气的将军岳父做后援,这让皇上他怎么想? 不是我故意说来气你的,你儿子曹诚他的前程,到此为止了,这一点就从你那亲家被收了军权一事来看,就很明白已经能确定了。忙来忙去,瞎忙一场。”瑾瑜很惋惜的耸耸肩说到。 床上的曹氏听着这一句句话,就好比一把把匕首扎着她的心窝子,偏她没办法出声反驳,只能跟床边的人儿瞪眼睛。 “都说了,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儿子自找的。对了,我还没告你,我现在活的很开心,很自在。还遇到了一个很喜欢我,很在意我的人,我有时都在想,这些都拜你们所赐,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们呢。 可惜,那也只是想一想而已,我怎么可能谢我的仇人。 在得知我腹中的孩子因何没了之后,对于你们,就只有仇恨。说真的,当时真的想杀了你给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抵命,可是,冷静下来后,我觉得那样实在是太便宜你们了。 就你们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死上百回千回也没办法去抵上我孩子的一条命。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别的,想知道是什么吗,猜猜看。”瑾瑜笑着问。 曹氏眼珠子转了转后,立马恍然大悟的样子,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咳咳,我觉得你一定是想歪了。全氏的事,不是我设计的,用那样的办法来回报你们娘俩,不是太便宜你们了么。别急,今个我来,不是来跟你打哑谜,吊你胃口的。 怎么说你也是个病人,我不能那么不地道,今个来就是想告诉你答案的。原本,我想等你自己发现,那样才够刺激,那样才够分量呢。可是,我都说了,现在的我,过的很好,心里不想再搁一点点不好的东西,不想再时不时的想起你们。 所以,我改变了主意,想提前告诉你,这样,躺在床榻上的你,也不会老想着全氏的事和失败的事。多一件事可想,感觉应该能更好些。别急,我这就告诉你。 我这个人,这辈子本想平平淡淡的活到老来着。可是,你们娘俩偏偏不让我如愿。你为了自己儿子的所谓大事,谋害我的孩子。不知道实情倒也罢了,一旦知道,你让我如何做呢? 还好,我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我离开曹家后没多久,全氏就进门了,却几年未曾怀上孩子是吧?那不怪人家,问题其实出在你儿子曹诚身上。”瑾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想看看曹氏是否能想到什么。 果真,看见她神情忽然变得很是激动。 “嗯,猜对了。是的,是我,给他喝了绝子的药,泡在茶汤里。那药其实是有点点异味的,可惜你儿子当时心情也混乱着,根本就没有觉察。 那药无解,就算是御医也配不出解药来。所以,这一辈子。曹诚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也再也不可能有亲生的孙子。别怪我阴毒,这不是你带头的么。 当时我就想啊,你们为了前程就可以牺牲我的孩子。那我该怎么办?不想个能让你们悔恨终身的办法,我不甘心啊。”瑾瑜这时情绪也有些激动,拍着自己的心口对着床上的人说到。 “即便今后我还能生很多孩子,终归不是那一个。你们不为此付出代价的话,我将会为此内疚到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我就是想看一看。当你们娘俩心想事成,达到希望中的位置时,忽然发觉竟然没有继承人,你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你若是再生一个的话,还是可以改变的。 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就算你不是现在的样子,宫里那位也不大会再碰你,而你。是他睡过的女人,即便你想通了,想跟别的男人,你觉得宫里那位会允许他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么? 说到这里,其实你也不要再怨恨人家全氏了,要怪得怪你自己的儿子,知道全氏怀的不是亲生骨肉,也不该那么鲁莽。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也好过没有孩子啊,装不知道好歹还有个后啊,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瑾瑜看着怒目圆睁,想要起来把自己吃掉的曹氏,笑着问。 床上的曹氏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瑾瑜检查了一下,确定只是昏厥,拿出一枚针在她的人中扎了一下,曹氏悠悠醒来,睁开眼睛清瑾瑜很悠然的拿着帕子在擦拭着一枚针时,顾不上愤怒,开始恐惧起来。 “放心,我这是救你,不是要害你。今个之后,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你就好好的躺在床榻之上安度晚年吧。也不用想不开要寻短见,动也动不得,上吊服毒都不可能。 你那儿子孝顺的很,就算你想绝食也死不了,他会用参汤为你续命的。 我从今个开始,也不会再恨你,还会为你祈祷上苍,让你长命百岁的。时候不早了,我也不打搅你休息了,放心你这里很安全,宫里那位安排了人在暗中,不管是保护你们,还是为了监视你们,都是件好事儿,这说明他在意着你们娘俩呢。”瑾瑜收好针,边说边站了起来,临走看见屋内温在罐子里的汤,闻了闻是参汤,卷起袖子倒了一碗,走回到床边,用小勺往曹氏嘴里喂去。 就算曹氏恐惧的再不想喝,喂到嘴里的汤都淌了出来,却还是进肚子里一些。 “很感动是不是?别这样,难得的,今后就算你想让我伺候你吃,也不可能了。”瑾瑜耐着性子,边喂边拿起一旁的棉巾轻巧的拭去淌出的参汤,看着曹氏眼角流出的泪水很轻柔的说着。 瑾瑜当然知道,人家流眼泪绝对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因为后悔,就算是将来想通后悔了,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啊! 外间有动静,瑾瑜算算时间,应该是迷昏的婢女药劲过了。这才起身把空碗放回到原处,从窗子离开。又解决掉了一件事,离开之前,她不想再去见一下曹诚,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该说的都对曹氏说了,曹诚就算还不知道他自己吃过绝子药,也付出了代价。 现在,是该离开京城的时候了,这一步总要迈出去的……(未完待续。。) ps:感谢亲爱的天上星星1打赏100起点币 感谢亲爱滴caicaimia打赏100起点币 感谢亲爱滴老朋友hbsjzlys打赏588起点币 感谢亲爱滴meneyweroo打赏粉红票 百媚千骄已经进入尾声,写到这里,有读者骂女主脑残,怎么说呢,本来就是yy出来的故事,要讲逻辑性的话,这个故事就不存在了。不管如何,女妖还是真心感谢各位亲爱滴! 第二百四十二章 来客 现在,瑾瑜急于离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得知皇上已经安排了人去延州接欧阳文瑞的母亲。很明显了,就算皇上不立他做太子,这个皇子也是要做定了。 一旦正式正名为皇子,他的人生跟自己的就开始分叉了。 瑾瑜最近没闲着,明着暗着查清,几股不安分的势力,已经被皇上压制了下去。还别说,皇上这回,还算是很有魄力。下手又稳又狠,就算皇后娘家那边,也变得老实了。 这下,那个人应该是安全的,瑾瑜也就放心了些。本想在离开前宴请一下展群,秦义海他们的,可是,酒楼都预定好了,却得知他们在一天之内都被宣进了宫。 秦义海入宫,瑾瑜不知道该替他高兴,还是感到悲哀。进宫就代表皇上也打算认他了,悲哀的是,身份变成皇子后,的确更高贵。可是,今后的人生哪有做他的秦镖头自在呢。 不管如何,瑾瑜还是默默的祝福着他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强忍着没去宫里再见见那个人,在一个黑夜离开了京城。去跟朱泉他们汇合就启程了。 “三妹,你真的放得下?”路上,朱泉骑马跟瑾瑜并排骑出几十里之外后,犹豫再三的问到。 瑾瑜当然知道,这位大哥指的放下是什么,笑着回答;“放不下。” “放不下,那你还要走?你不是也说过的么,世上没有后悔药。你不走,你们还有可能,你这一走,就真的没有可能了。”朱泉着急的骑马拦在她的马前,试图劝解一下。 瑾瑜摇头;“放不下,我没打算放下,也不需要放下。我这里现在只有爱,没有恨。没有无奈和悲哀。在这世上走一遭,能够遇到他,得到他的一片真情,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 我不走。他会纠结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与其让他将来后悔,不如我离开,他过段时间冷静后,就会清楚的知道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时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瑾瑜笑着说完,骑马绕过朱泉继续往前行。 朱泉看着前面的结拜妹妹,心情很是复杂。心疼妹妹吧,可是看她的神情却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安慰和同情。她的笑不是伪装的,也不是苦笑,而是那种真心的发自内心的笑。 想想自己。三十多岁的人,痴长她将近十岁,却不如她的心胸宽阔。仔细想想妹妹刚刚说的话,也的确是有道理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得到一份真心。拥有一份真心真的是最幸福的事。 古大力他们几个知道大当家的跟二当家的有话说,就稍微的拉开点距离跟着。大当家的在路上不但交代他们回去后京城里发生的事一个字不许对外面说,先前那位二当家,就说路上出事没的,三当家以后就是野狼渊的二当家。 只是,现在路上,还不敢那么称呼。万一叫习惯了,在陌生人面前也脱口而出那可怎么办。所以,大力他们,就喊朱泉为大公子,喊瑾瑜为二小姐。 一路上可比来的时候有意思多了,不用急着边寻人边赶路。遇到好景致的地方还会歇下来住个几日。有湖两当家的就在湖边垂钓,他们生火收拾鱼,烤了,大家下酒。 遇到风景不错的山,俩当家的就进山打猎。摘蘑菇炖山鸡,採点榛子扔熄灭的炭火里煨一下,给二当家的当零嘴吃。 总之,这一路上游山玩水的那叫一个逍遥自在。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朱泉他们几个才知道,瑾瑜的另外一面。她不单单是身手厉害,竟然还擅长女红,绣的帕子比野狼渊上之画和杜鹃的手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男人不懂女红,但是会看啊。 古大力他们就偷偷的感慨啊,艾玛,二当家的太厉害了! 半路上,瑾瑜领着他们去了源城的留县,接连几天的晚上都去家里看过,一呆就是俩时辰。皇上真的很讲信用,没有过来骚扰他们。原先那两个盯梢的人也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不是离开了。 只是,没见到三哥方瑾泽,过了两天才听说是竟然又领着人外出寻她去了。 瑾瑜心里感动的,差点就走进那屋子里,告诉他们别找了,自己好好的呢。可是,京城的事还没有完全明朗,她现在心里其实也乱着呢。见父母的步伐,她不想犹犹豫豫的迈出去。 倘若自己没把握在见了父母亲后,不用再不得已的离开,她是不会在他们面前现身的。因为,她已经让他们伤了一次心,绝对不会也不能再伤他们第二次了。 在留县逗留了有小半个月,三哥瑾泽也回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叹气。方眀泰就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年底就递辞呈告老还乡。到那时,让老大老二和老三一起出去找人,定然能找到六丫头的。 屋顶上很谨慎的瑾瑜,已经泪流满面。父亲告老还乡时,京城那边也应该有消息了! 尽管很不想走,瑾瑜也知道,自己在此处逗留不是办法。前些日子三哥不在倒还好,现在他回来了,他的功夫又见长,耳朵尖着呢,自己在屋顶上真的是大气都不敢出。 说走也没有立马就走,因为瑾瑜无意中听说,有媒婆给三哥做媒呢,一个是县上学堂里先生的女儿,另外一个是个大户家的千金。 方眀泰夫妇也很高兴,可是他们知道儿子一心要想找到他的刘妹妹,不然不会考虑终身大事的。此时,对那俩姑娘都满意,却也不敢擅自做主。 只能跟媒人说儿子出远门,等他回来再说。方眀泰夫妇俩其实还有个顾虑,已经打算告老还乡了,谁家舍得让姑娘嫁出那么远去,路途遥远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瑾瑜知道哥哥不管是相貌i,还是人品都是一级好,在这里几年,只怕很多未婚的姑娘都动了芳心。想到都是因为自己,耽搁了哥哥的婚姻大事,瑾瑜很是内疚。 于是。打听到媒婆说的那两家姑娘,自己创造机会,去接触了一下,倘若姑娘人品真的不错。瑾瑜也不想哥哥错过。很可惜,接触下来才知道,先生家的那个很虚伪,完全不是外表那样的端庄贤良。 另一个长的还行,却不是自愿要嫁,早就有了心上人,她父母却没看上。 这样的俩女的,怎么能配得上自己那优秀的三哥哥呢,瑾瑜一点都没看上。三哥哥那么好,定然会有好姻缘的。最好。是他自个找的,两情相悦的那种。 到时候,一定送一份重重的厚礼给三哥哥。想到这里,瑾瑜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三哥哥送自己的吟风,那琴应该是还在福来镇的宅子里吧。琴。秦义海也曾送了她一架,但是她离开信城时没有带走。 瑾瑜忽然觉得很无奈,皇上在外面一共生了几个备用的皇子她不知道,可是怎么就那么巧,竟然就被她遇到了三个。当然,那个田晟瘸子不算。 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的。让她跟皇家有扯不断的纠葛。可惜,她却偏偏不稀罕什么王妃太子妃的位置。 现在确定那两个女子,都不是三哥哥的良配,瑾瑜放心的同朱泉他们离开了留县,这回路上没有再转弯,直接往野狼渊的方向走。路上很太平。偶尔遇到的小毛贼,古大力就能搞定。 快到野狼渊的时候,朱泉想起来告诉瑾瑜,野狼渊现在不做山贼的营生,他把山寨里得的不义之财分给那些山民。让他们修补房屋,买种子农具,开山垦荒种粮食。 还把有些头脑的人集中起来建了个小商队,在山里收购兽皮、药材什么的,运到大城镇上去卖。只是,让朱泉有些为难的是,野狼渊现在依旧是山贼的落脚之处。 有心劝那些山民,下山去,分散开来过不用顶着山贼帽子过日子。可是,那些山民却不同意,坚决不肯离开野狼渊,他也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叮嘱他们小心些。 愿意留,就都留在山上好了,野狼渊以后不再打劫,那么官府更加没有理由来找麻烦。时间久,就会慢慢淡忘的。这一点,瑾瑜到是不担心的。 山上能种粮食了,又有山泉,地势又险要,官府真的来剿,攻不上去,山上的人出不来也不会饿死。当然,这是以防万一的事。山高皇帝远的,野狼渊上的人不再干老行当,官府的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来自讨苦吃。 就在瑾瑜一行人即将回到野狼渊的时候,源城的留县,也有一行外地人到了。 人一到县上,立马就先找了客栈,忙着洗漱。也顾不上天即将黑下来,跟客栈伙计打听了留县方眀泰老爷的住处后,一队人,赶着一辆装满东西的马车就寻了过去。 方府的门房,接了帖子赶紧的就跑着进去禀告,说外面有延州来客拜访。 “许文瑞?老三,是你在外面结交的友人么?”大厅内,方眀泰看着拜帖根本就不认识,想了一下不解的抬头问自己的儿子。 方瑾泽想都没想的就摇头,这几年的确经常出远门,可是出门一门心思找妹妹,哪有什么心思结交。再说了,延州那边,他根本没去过呢!方眀泰再看向另外俩儿子和女婿,他们也同样是摇头。 “老爷,既然是客,那就先请进来,当面问问不就清楚了。”袁氏在一旁开口了,照门房描述的,应该不是县上的人来求情贿赂的。 方眀泰一听也对,示意门房去把人请进来。 当客人进屋之后,方眀泰看着眼前这位衣着不凡,英气俊朗的年轻人心里就生欢喜。刚想开口问问怎么回事呢,哪想到,来的这位看见他之后,就一掀衣袍,上前就跪下;“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礼。” 啊?来人这么一句话,这么一拜,方家一屋子的人全都傻眼了…… ps: 感谢风扬叶飞亲的粉红票,么么哒! 第二百四十三章 女婿 女婿?搞错了吧?方眀泰夫妇一家大眼瞪小眼的,一头雾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女儿真的不少,一共有六个。夫人袁氏三个,两个妾室生了三个。未出阁的就是庞氏生的,那母女平日安守本分,断然不会瞒着家中在外面定什么亲事啊。 更何况,跪着的这位还是延州那边的,离这里好远的,在心里对了半天号也没对上。你说这位弄错了?可是人家拜帖上写的清清楚楚。 “这位仁兄,看你也不像是登徒子,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方瑾梅的夫君陶大川文绉绉的最先开口问了。 “敢问这位是?”地上的人也不起来,反而笑着抱拳反问。 “在下姓陶名大川。”陶大川故意的没说自己的身份,就是想看看这位作何反应。 跪着的人一听,立马就毫不犹豫的,很是亲昵的喊了一声;“文瑞见过二姐夫。” 四周的人再次惊愕,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这位公子,你是我家哪位姐妹的夫婿呢?”瑾泽拧起眉头,有些不悦的问到,心里已经做好把人拎出去揍一顿的准备了。 “敢问这位是?”跪着的人丝毫不在意他脸上的隐怒,依旧态度极好的问着。 “方瑾泽。”瑾泽冷冷的告诉着,一边等着听这位会如何称呼自己。 “原来是三哥。”跪着的人这回的称呼,可比喊二姐夫时更显得亲近了些。 “打住,打住,谁是你三哥?”瑾泽听了觉得头皮都发麻的凶到。 “你是瑾瑜的三哥,那当然就是我的三哥啊,瑾瑜说你最宠她呢。”跪着的人笑嘻嘻的回应着。 什么?瑾瑜?这下子,大厅里的人一个个的更加震惊了。袁氏激动的站起身,想问什么,却一阵眩晕差点摔倒,身边的方眀泰赶紧的伸手扶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而方瑾泽却已经失态的上前揪着跪着的人衣襟把人拽起来吼着;“瑾瑜她现在何处?你把她怎么样了?你小子赶紧老实坦白。不然爷我剥了你的皮。” 方瑾梅也围了过去,激动的扯着许文瑞的袖子追问妹妹现在怎么样。一向稳重的老大方瑾纲亦是同样,被围在中间的许文瑞一时间想开口都没机会。 门外等着的铁牛他们在门口看得清楚,着急的想进屋帮忙解释。可是一想,主子吩咐过的话,只好老实的呆着。不然,搅合了主子和夫人的亲事,那可怎么办。 “三儿,先放手。”方眀泰看着面前的混乱,赶紧开口。 被松开衣襟的许文瑞,整理了一下衣袍,又想下跪。 方眀泰开口制止,让他站着说话。好几年了,终于听到了女儿的消息,应该是很高兴的事,可是没弄清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能先忍下女婿? “你们成亲了?她现在人在何处?”方眀泰现在最想的就先见到女儿。然后再说别的。 “回岳父大人,我与瑾瑜还未曾成亲,不过,她已经答应嫁与我,我娘也是同意了的,准备着请媒人来跟岳父大人提亲的。可是,她忽然不辞而别。现在何处,小婿也不知,小婿现在也在寻她。”一见刚刚这一众人的反应,许文瑞确定那个人儿是不在这里,情绪有些失落的回答。 在这位‘女婿’的神情上,方家人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东西。那就跟他们一样的担忧。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还什么都不了解,无形之中,竟然把距离拉进了许多。 方眀泰看着这位‘新女婿’,犹豫了一下。开口了;“你随我来。”说完起身就往外走,许文瑞赶紧的跟上,其他人也想跟着,可是他们知道不可以,不然的话,父亲就不会领着人离开这里了。 看着那两位走远后,大家把院子里‘女婿’带来的随从就围了起来。就打听,可是,这几个小子早就得了主子的吩咐,不能乱说话。 问了半天,只知道,瑾瑜跟刚才那位许文瑞是在几年前认识的,俩人的确是两情相悦,别的,什么都没问出来。方瑾泽有点恼,可是又不能对这几个人发脾气。 袁氏心细,听到这几个人肚子饿的咕咕叫,问了才知道,因为急着赶路,这一整天,就是早上吃了东西。 “你们爷也没吃东西?”袁氏问铁牛。 铁牛点点头,为了帮自己主子多博得些同情心,他还刻意的说了主子一路上怎么怎么辛苦。到了这县上就是怕失礼,才先找了客栈洗漱,换了干净衣衫,就来了。 袁氏一听,不知怎么的就不由自主的心疼起那位‘女婿’来了。赶紧吩咐人给客人们准备吃的,一边又叮嘱另外准备食材,备用着。 安排好这些,瑾梅和哥哥嫂子们陪着母亲坐在大厅里,想等着父亲那边的消息。 “这小六啊,以往连远门儿都没出过,现如今,竟然一个人在外面,该是吃了多少苦啊,她怎么这么傻啊,能走到京城那边去,怎么就不回到娘身边啊!这丫头到底怎么想的啊!”袁氏呜咽着,越说越伤心。 “母亲,别担心,不管如何,总算是知晓妹妹她安好无事呢。”瑾梅拿出帕子一边给母亲擦拭着眼泪,一边安慰着。 “是啊,母亲,不管如何,至少知道妹妹平安,没有在什么庵堂里念经流泪,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方瑾堂也在一旁劝着。 瑾纲媳妇他们也都连连说对,嘴上这样说,到底还是陪着袁氏哭了会儿。 半个时辰后,方眀泰一脸严肃的回来了。 “老爷,怎么说?”袁氏一下子起来,迎了过去焦急的打听着。 方眀泰扶着妻子走到椅子前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算开口告诉他们一些,那‘女婿’说的关于六丫头的事。 “父亲,那小子不是说谎话骗人吧,妹妹她绣花,弄茶抚琴那是没的说,说她会功夫?那怎么可能呢。”瑾梅一听,父亲说妹妹现如今会功夫,怎么都不能相信。 瑾泽也是不信,三年多的时间,能让一个一点武功底子的男子,练出多高的功夫,更别说妹妹一个弱女子了,怎么可能有了独自走江湖的本事呢? “他是这么说的,听他之言倒不像是在说谎。说不定,你那妹妹真的遇到了身怀绝技的高人指点也不一定。”方眀泰不相信,却也想信,这样毕竟能让自己略微的安心一些。 “那人看着倒是不错的,只可惜,咱小六只能委身做妾室。”袁氏很是心疼的嘀咕着。 方眀泰听了妻子的话,忽然就笑了。 “老爷怎么笑得出来呢,你不是说过,咱家的女儿绝对不与人为妾的?虽说小六她是和离之妇,能遇上个真心待她好的就算幸运,可是我这心里还是不得劲儿啊。”袁氏摸着心口很是难过的说到。 为人之父,方眀泰当然理解妻子的心情,对于那个六女儿,他是心怀愧疚的。毕竟,那个女婿是他选的,结果让女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有曹诚能为了仕途,不顾夫妻情分的人。 也有许文瑞这样,为了心仪之人不顾前程的人。女儿能遇上这样的男人,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为她感到高兴。更何况,许文瑞放弃的,可不是一般的前程。 想到这里,方眀泰笑着摇头;“非也,非也,夫人,文瑞他至今未曾娶亲,也不曾纳妾,他找到六丫头是娶她做正妻的,并且保证此生此世只她一人。” 啊?怎么可能?屋内的人听了,都是不信,哪有那么好的男人啊?袁氏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心想夫君算是好的,还不是娶了她之后,又纳了两房妾室。 瑾梅也朝自己男人看去,到现在为止,他倒是没提过纳妾一事,可是这也不代表他没那么想过啊。 “父亲,母亲,眼下说这些都早了些,还是赶紧的想办法找妹妹吧。以往我出去,只盯着庵堂了,问下那小子,就没有一点线索么?”方瑾纲在一旁提醒着。 “对了,他人呢?”袁氏也想起来问。 “时候不早了,我叫他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个再一起商谈,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方眀泰想到还有些话要对妻子说,就开口撵人了。 瑾梅他们离开后,方眀泰也与妻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路上,袁氏埋怨夫君,没留客人吃了再走,那可还饿着肚子呢。 方眀泰心情极好的跟妻子开玩笑,说这就把人家当女婿看了? 袁氏也被逗笑,说那一车的礼物你都收下了,难道不是接受了人?不过,袁氏也很不理解,按照她对夫君里了解,没找到女儿问清楚,他应该不会收下人家那一车的礼物才对啊。 礼单她可是看过了,一家大小的礼物都有,标记的很清楚,都是按照各人的喜好置办的。这一点上,就能很明确,自家女儿跟那位的关系是非比寻常,不然,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礼物不在轻重,贵在心意! 方眀泰跟妻子商量,赶紧叫人收拾客房,明个让客人进府住。袁氏有些犹豫,提醒他,这样合适么。他说,事到如今,还管什么合适不合适,岳父都喊上了…… ps: 感谢亲爱滴kay33打赏粉红票 感谢亲爱滴晓彤打赏粉红票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起点币100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进门 这一夜,方家的人都因为激动,没怎么睡好。第二日天刚亮,就都已经洗漱好等在方眀泰的院子。方眀泰去衙门把事情交代下就回了到家中。 衙门里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这位官老爷可从来没有如此过,却没敢打听。反正看着老爷的神情,应该是有好事。因这位官老爷上任后,为官清廉,为老百姓做主,所以不单是老百姓就是衙门里做事的衙役们对他也都是敬重的很。 此时,虽然不知道官老爷为何休息,却都替他高兴着。 同样的,客栈那边一行人也在为自家主子激动着。媳妇找到没找到的先不说,第一次冒然进府,就喊了岳丈,没有被轰出来,送去的礼也收下了,这也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呢。 这不,一大早的就整理好东西,准备搬进方家,就连早餐都没有打算在街上用。当然,这可不是为了占什么便宜,这还不是为了更快的融合成一家人么。 冯贵儿他们正跟自家主子打趣呢,客栈的伙计引着一个人进来了,方家的人,却不是仆人或者管家,而是方家的三少爷方瑾泽。 方瑾泽这一路上还在纠结怎么称呼这位呢,一见面人家就亲热的对着他喊三哥。 “家父命我来接各位。”方瑾泽有点别扭的点点头,心说这位的嘴可是够甜的,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是被他甜言蜜语骗到了。 “那,妹夫恭敬不如从命了。”许文瑞很是恭敬的刚一回应,铁牛他们就已经拿起行李准备立马就走了。 客栈掌柜一见,原来昨个入住的这些客人是方家的贵客啊,赶紧的跟着相送,就连房钱也是推搡着勉强收下。 到了客栈外,方瑾泽看着这一众人马上大包小包的行李,想到他们一路奔波到处寻人,对他们的印象更好了些。连带着。对身边的这位妹夫态度也柔和了许多。 “若是寻到三妹,她不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与家父是不会站在你这边的。”路上,方瑾泽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先提醒提醒这位的好。 不论如何,毕竟没有见到妹妹,到现在为止,都是在听这位的一面之词。万一是这位一厢情愿呢,妹妹不喜欢的话,他可不打算帮着身边这位劝说。 瑾泽这几年早就想好了,找到妹妹后,一定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找不到合适的人,他会养妹妹一辈子的。 许文瑞当然明白这位小舅子的意思,一点没有负担的笑着说;“三哥放心。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的。” 看着这位如此的自信,瑾泽很是好奇,俩人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可是这话他哪里问得出口啊。只是,瑾泽想到自家三妹的性子。老觉得她不是那种能跟人私定终身的人啊! 或许,是因为被曹诚那小子伤透了心,性子变了些? 都快到家门的时候,瑾泽忍不住的想问问这位,真的不在乎瑾瑜是和离之妇?可是,话都到嘴边了,又觉得不合适。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他是真的不放心,自己的妹妹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真的不想她日后再被伤一次。 方家门口,早有管家等着,人一到立马招呼人帮着牵马到了客房那边。询问早饭的是,冯贵儿他们大大方方的说还没用过。结果没等一会儿,早餐就做好请他们过去用了。 许文瑞却是被引到另外一个饭厅,由瑾纲哥仨作陪吃早点。四个人,各色早点却是摆了一桌子。 被三个舅子相陪,许文瑞没有丝毫的思想负担。大大方方的吃着东西。又不是外人家,是在岳父家呢,他就是这么觉得的。而且,通过接触发现心上人这一家子人,都很好相与。 以后,这些人也是自己的至亲了,身为独子的许文瑞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种氛围,很温暖。[.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做这个的师傅姓杨吧?”在夹了一只蒸饺进嘴后,许文瑞抬头问到。 “你怎么知道?”方家哥仨异口同声的问。 “瑾瑜告诉我的,她说杨师傅做蒸饺,馅料里面加一味药材,很是鲜美。还说,杨师傅的蒸饺,上面的褶子一定是十八个。”许文瑞笑着回答。 方家哥仨相互看看,心说,得,这个妹妹都有跟他说,那这位妹夫真的是不用怀疑了! “看样子,你也是个练家子?”越是能确定这位是妹夫,瑾泽就越是想更深入一步了解他,刚放下筷子,就好似很无意的问到。 “练来防身的。”许文瑞很明显的觉察到,这位舅子比另外那俩那啥多了,不确定他为何问自己这个问题,因此只是承认,却没敢多说别的。 心说,三哥啊,你啥意思啊?担心日后我动手伤了她?那你可真的不用担心的,那位的功夫可比我厉害多了。要担心的话,舅子你该担心妹夫我才对。 “好了,父亲还在等着我们去商议找三妹的事呢。”瑾纲可是知道三弟对那小妹的疼爱,担心他现在就想给妹夫来下马威,较量什么的,赶紧开口。 瑾堂看看大哥,回过味儿来,也附和着。四人起身,往外走去。许文瑞明白大舅哥在帮自己解围,暗暗的松口气。而瑾泽却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就问问而已,想多了解一下这小子而已,大哥你至于么? 到了头天来过的大厅,一进去,许文瑞看屋内的人都是昨个见过的,赶紧上前给岳父岳母见礼。他也不打算改口,反正头天就这么喊了。 “坐下说话吧。”方眀泰今个却是有点不自然的点点头,开口叫女婿坐下。毕竟,这位女婿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按道理,自己应该起身相迎的。 许文瑞谢过岳丈后,等着三个舅子落座,这才坐了下来。 一直旁观的袁氏心里更加的喜欢这位小女婿,人长的好,又懂礼,多好啊!怎么看,都觉得顺眼。还是女儿有眼光,自己找了这么好的一个。 “你们几个商议下,怎么能先把你们三妹找回来。文瑞他已经寻了很多地方,瑾泽,等下商议后,让文瑞休息几日后,你们一起去找人吧。家中你不必担心,有你两位兄长呢。 还有,为父昨夜已经把请辞的折子写好,一早叫人送出去了。以后是回宣州,还是留在此处都等寻到你妹妹后,再做定夺。”方眀泰是一家之主,开口了。 关于递辞呈的事,家里人现在听到,并不觉得奇怪。可是,刚刚听到他说今后是留在此处,还是回宣州都要等找到妹妹再做决定,就觉得有点诧异。 原先的打算一直是回宣州那边的啊,现在怎么又未定了呢?怎么忽然改了主意了呢? “岳父大人,小婿想明个就出发。”许文瑞有点迫不及待的说到。 方家的人更加想早日找到人,心说这不是好心想让你多休息休息么。不过,见他如此着急,大家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大家担心的都是一样的理由,并不冲突。 所以,方眀泰也没反对,命人取来国内各地的图志放在桌案上,许文瑞拿起笔,划掉自己找过的那些地方。 “瑾瑜她既然什么都对你说,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瑾梅看着图志上那么多地方,想着一个国这么大,这么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瑾瑜有结拜的义兄,可惜等我知道的时候,却没机会接触,也就不知道她那义兄是哪里人士。”许文瑞有些自责的说到。这件事,他出宫后,有查过却什么都查不出来。 明明知道皇上知晓一些事,可是,皇上却不肯见他。想见欧阳义海也见不到。没办法,他只好用最笨的办法,四处去找。 义兄?方家人一听,随即也就释然了。就说么,身边没有刻意依仗的人,瑾瑜她怎么可能在外面流浪?只是,对她那位义兄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也不知道可以找的方向啊。 “岳母,您别伤心,瑾瑜可想您了。”许文瑞见岳母红了眼睛,要哭的样子,赶紧的开口安慰。 “她想我?这个没心的丫头。”袁氏呜咽的说不下去。 “岳母,据我所知,她来看望过你们的,看见你们因为她操心伤神,她也很难受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才没有现身的。”许文瑞赶紧的帮心上人解释,因为怕说出那位当时因为京城的一件命案有牵连,怕连累他们才不敢现身的原因,会让岳母更担心,才没细说。 “啊,来看过我们,那我们怎么没发现?娘亲也不大出府,她想看有什么用,又看不到,何来看见我们为她操心伤神?”瑾梅很是吃惊的问。 “咳咳,这个么,她,应该是能看到的。我若猜的没错,当时她应该会是在这上面。”许文瑞有点不确定自己这么说的话,岳父一家人会不会相信。 虽然已经对他们透漏那个人儿会些自保的功夫,但是那个跟上房又是两回事。 而且,许文瑞这么说,其实也是想知道,日后,岳父他们若是有机会见识了那位的能耐,他们会是什么反应,一定会被吓到的吧。 那么现在,自己试探一下也不是不行,好歹为心上人做点铺垫…… ps: 今日两更! 第二百四十五章 摩州 房顶?谁?小六丫头?方家人不管是老的少的,听了之后都觉得只是个天大的笑话。会点壮胆的皮毛功夫,他们可以接受,可是若说是上屋顶,给她个梯子,一旁有人护着,她也未必敢晚上爬的吧? “许兄弟你真会说笑,我那小妹,凳子上都不曾踩过,说什么屋顶。”瑾堂忍不住的说到。 许文瑞一看这家人的反应,就是不信啊。“真的,我不是在开玩笑,就是开春后的事,她是来过在,屋顶上来着,至于是这客厅还是哪间的倒是没细说。对了,她有说三哥耳朵尖,出去查看来着,所以她不得已溜走了。” 一见许文瑞严肃的神情,方家人大部分其实还是将信将疑的。都朝瑾泽看去,而瑾泽则是沉思起来,不过是过去半来年的事,仔细想想还是有印象的。 瑾泽回想起那时的一个夜里,的确听到屋顶的声响,也出去看过。他想起来,其他人也觉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啊?真的啊?他们一起看向许文瑞的眼神里,都是一样的疑问。 许文瑞很肯定的点着头,心说,上屋顶什么的都不算什么大事儿。若是告诉你们她把皇上的御书房都给毁了,那你们是不是更加的不信呢?当然,这件事,他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这件事可不是怎么好显摆的事儿,有损龙威啊! “难道,她的义兄功夫很厉害么?”瑾泽想起来问。 “听我手下说,好像不是的。”许文瑞老实的回答着,心里却想着,自己舅哥还不少啊,这里三哥,外面还有。舅哥多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不是情敌就没什么关系。 “说来说去我还是不信,等找到三妹。我要让她上房给我看看。”瑾梅还是不信的嘀咕着。 其实其他人心里,也还是不能接受,怎么可能啊?从小在身前长大的姑娘,现在竟然有了能上房的功夫? 还是瑾纲开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说商量正经事要紧,于是,大家又继续在图纸上研究。 许文瑞拿着笔直接把京城那边的一片也划掉,不再找寻的范围之内,信城,延州还有宣州那边的福来镇和榆林镇也给划掉。他的意思是,瑾瑜若应该不会去那些地方的。 那么剩下的,就可以逐一排查寻找。 看着桌案上的图,虽然许文瑞拿着笔刷刷的划掉了不少位置,可是一个国这么大。他划掉的面积就显得那么渺小。要在这么大的面积上找寻一个人的难度,简直可以说是大海捞针一样。 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人啊,方家的人有些犯愁,可是他们看看这位姓许的小子,他脸上的神情却是信心十足的。完全不担心找不到人。也根本就没有在意什么时间的问题。 一下子,大家都觉得信心大增。 中午的时候,一大家子吃饭,气氛很不错,方家的哥几个,还有二女婿跟这小女婿推杯换盏的,当看着带了醉意之后。方家的女眷们开始试探的问些瑾瑜的事。 想着,这位醉了,问出来的真实性会更靠谱。 “我三妹女红很厉害的。”瑾梅来了这么一句。 许文瑞一听,很是赞同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她路上无聊时,绣了个百蝶图。那上面的蝴蝶就跟真的一样,一样的。我留在家中,让我母亲做几幅屏风,布置在新房里。” “噗,亲事都没有正式的议过。就先布置新房,你还真够自信的,万一我双亲不同意呢?延州,离的那么远,见一面都难。”瑾泽在一旁说到。 “这不是已经同意了么,嘿嘿。岳母若是嫌远的话,也简单,我与母亲搬过来,在附近买处宅子不就可以了。”许文瑞嬉笑着回应,把方家人都给逗笑了。 方眀泰夫妇对这个女婿,更是喜欢起来。下午的时候,叫人赶紧准备路上用的东西,天气转凉,准备些干粮带着也可以了。第二日一早,一家人在门口送行。 从离开宣州到现在,一家人的脸上才算第一次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虽然瑾泽几次寻找都是未果而归,可是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都觉得这次跟每次就不一样。就好像,不是去寻人,而是直接的去接人一样。 瑾泽这次出门,心情也跟往日不同。一路上,休息的时候,跟妹夫切磋切磋。切磋的结果让他有些不爽,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妹夫的对手,这位妹夫居然还作假让他。 不过呢,心里别扭几日后,瑾泽的心态也就调整了过来。妹夫让着自己,是想给自己留面子尊敬自己呢!妹夫不是外人,比自己厉害有什么可丢人的?妹夫厉害有什么不好,这样才能保护妹妹的安全啊。 就是有一点,瑾泽有点不能理解。因为,每隔几百里的大镇子上,这位妹夫就会拿出一叠画像到处张贴。出来的目的是找谁啊,他张贴的那些画像上,却并不是妹妹的容貌,而是一位老妪。 瑾泽问过许文瑞,可是人家笑而不语。 禁不住好奇心,瑾泽又问了妹夫的随从,冯贵儿,还不错,可惜的是,冯贵也说不知道。但是他告诉瑾泽,自家爷几年前也叫人拿着这老妪的画像寻人来着。 只知道这画像上的人对爷很重要,底下人却都不知道那老妪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爷怎么现在又想起来找她了。猜测着,是不是找夫人也带便找那老妪呢。 看着冯贵的神情似乎不是在敷衍自己,瑾泽也就没有多想,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了,全心的找妹妹就行了。只是,这位妹夫找人的方式还有点与众不同,那就是,每到一处,他最先做的就是到茶楼啊,食肆里人最杂的地方。 探听一些传闻新鲜事,尤其是对一些江湖上的仇杀感兴趣。瑾泽就觉得这些跟找人有关系么?难不成妹妹还会卷入什么江湖仇杀事件中去?一下子张贴老妪的画像,一下子又打听江湖上的八卦,这样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要找的人呢? 瑾泽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位‘妹夫’谈一谈,告诉他做事要专心,不能这样三心二意的。实在是谈不拢的话,要不就分开找,各找各的好。 犹豫之中,一行人就到了摩州地面儿,到了正街找好客栈,打算多住几日好在附近找找人。瑾泽就招呼准备去贴画像的许文瑞,去茶楼坐坐,谈谈正事儿。 许文瑞把画像交予冯贵他们,叮嘱赶紧张贴起来,自己就跟着舅子往茶楼的方向走。 “方瑾泽。”迎面有人很是兴奋的招呼。 “轩宇?你怎么在这里?”瑾泽看清招呼自己的人后,同样很激动的招呼着迎了过去。 许文瑞一看,舅子遇到熟人了,也跟了过去,站在一旁。 “这位是?”马轩宇看着好兄弟身边的人,问到。 “他,他是。”瑾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介绍身边这小子才合适了。没找到妹妹呢,就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位就是妹夫,万一说错,到时候出了岔子,那可就是笑话了。 笑话自家人知道没关系,旁人知道就不好了。这位马轩宇虽然是好友,终究也是外人! “在下姓许名文瑞,是三哥的妹婿。”许文瑞一见舅子卡壳了,心里有点不舒坦,这有什么不方便介绍的啊。于是,他上前抱拳自我介绍了。 哦,马轩宇明了的对着许文瑞抱拳回礼。好友有好几位妹妹的,他知道。只是不确定,这位是好友哪位小妹的夫婿,看着不错么。应该是庞氏生的女儿吧,也能有这样的夫君,真的很不错的。 瑾泽一听‘妹夫’理直气壮的自我介绍,无奈的笑笑,附和的点点头。 “又是一年多未见了,走,咱去酒楼,我做东。”马轩宇边说,边拽着瑾泽往一旁的酒楼里走,还没忘记回头招呼许文瑞一起。 许文瑞没客气,跟着就进了酒楼,雅间里坐下,马轩宇就招呼伙计,把酒楼里的招牌菜都赶紧炒了送上来,还要了好酒。 许文瑞从这俩人的谈话中得知,舅子去年曾经回宣州那边找过瑾瑜的,所以,跟这位马公子见过。见人家好友说话插不上嘴,许文瑞就自个斟茶喝茶,看见舅子茶盏里空了,赶紧给续上。 原来,这马轩宇是送表妹远嫁到这摩州的,正打算休息几日返回宣州呢,就在这里遇上了瑾泽。他乡遇知己,许文瑞也为舅子感到高兴。 而马轩宇也觉得好友这位妹夫不错,所以对他也很是热情。 酒过三巡后,马轩宇带了醉意,放下酒杯很是自责又内疚的对瑾泽说;“瑾瑜的事,都怪我。” “你看你,要我说多少次,不干你的事,你怎么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瑾泽伸手拍着好友的肩膀,开解着。自己当初随父亲离开宣州去源城的留县时,是拜托这位好友照应一下妹妹的。 可是,妹妹和离后又离家出走,那谁能预料到?俩好友叹着气,相互斟酒。 一旁的许文瑞心里开始闹腾了,瑾瑜的事,跟这位又有什么关系啊…… ps: 感谢亲爱滴chiahui40打赏的粉红,么么哒! 第二百四十六章 醋意 这小子是舅爷的好友,很熟很亲近的样子,那也就是认识瑾瑜的?许文瑞原本放松的心,忽然一下子就警铃大做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许文瑞耐着性子,尽量让自己别炸毛,耳朵却是竖起继续听,想多听到点信息,也好甄别一下性质,看看这位究竟是曾经的情敌,还只是舅子的好友。 那是完全不同的,单纯是舅子的好友,自己就该跟人家以礼相待。但是,若是这姓马的真的对瑾瑜动过心,那可就不一样了!许文瑞怎么么能放心呢,那个人儿是那么的好,那么的与众不同。 怎么可能就他一个陷进情网,定然还有旁人的。其实在他心里,一边恨着那个曹城,一边也是觉得自己运气真好,不是姓曹的那个不知道珍惜,自己哪里有机会与她相识相恋。 耳边听着舅子一边叹气,一边安慰着那位,说不怪他,莫要多想什么的。听着,听着也听出一些因果来。却原来是,岳丈一家离开宣州时,舅子拜托这位照顾一下妹妹来着。 心里的警报暂时的解除,许文瑞松了一口气。明白了,这位姓马的,心里面对瑾瑜有意思是肯定的,只可惜啊,就算他人品相貌家世都不错,就算他是近水楼台也没什么机会,不过是一个人单相思罢了,哼哼! “马兄,喝酒。”许文瑞又觉得这姓马的有些可怜,拿起酒壶就给对方斟酒。 “你都不介绍一下,这是哪位妹妹的夫婿。”马轩宇点头谢过后,转头问瑾泽,因为他对好友这位妹婿的印象真的是很好。 这回,许文瑞没有显摆的抢着回应,既然人家问了,那就听听舅子怎么回答。 别说。瑾泽还真的为难,毕竟没有见到妹妹,没有当面看见她点头,就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身边这位真的是妹夫。即便父亲已经收了人家的礼,即便家人和自己已经把这位当妹婿看待,终归还是需要最后最关键的人点头承认,说是,那才是板上钉钉子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瑾泽其实到现在,也依旧不能理解,父亲那么稳重的人。怎么就会听了这小子的一面之词后,就收了他的礼,受了他的礼,他的岳丈称呼。难道,父亲二人当日单独说话的内容很有决定性的分量? 看着身边俩人,都盯着自己等着回应,瑾泽有些无奈。马轩宇对妹妹曾经的心思,现在表现也说明是念念不忘,他是清清楚的。可惜当年父亲没看上。 而这位姓许的‘妹婿’呢,就算心里还没有百分百的接受,说句心里话,瑾泽也是很满意的。一路行来。他无时不刻的在观察着这位的行为举止,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父亲现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芝麻官儿,许文瑞他断然不是因为父亲的官位。妹妹长的极美,却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一路上行来,途中也曾看见过比妹妹容貌好的,随从们都看的有些失态。这姓许的却是根本就不在意,一眼都不会多看的。 一番斟酌后,瑾泽开口再次引荐;“是我疏忽,这位是我家小六的未婚夫婿,此次就是与我一同寻人的。” “什么,瑾瑜的未婚夫婿?”马轩宇听了瑾泽的再次引荐,吃惊不小刚端起的酒杯歪倒,酒水都洒了出来,很是失态的问。 马轩宇的反应,让身为从小到大的好友瑾泽觉得很难受,可是一旁的许文瑞心里却是很爽的,不过,脸上还是表现的很淡定。 “正是。”瑾泽有点艰难的回应。 “瑾瑜她,她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么?”马轩宇觉得不可思议的问,心想,人还没找到,你们家怎么又给她说了亲事? 瑾泽想着该怎么回答呢,一旁的‘妹夫‘开口替他回答;“在下与瑾瑜偶然相识,彼此心悦,待寻到她,成亲的时候,马兄也来喝杯喜酒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瑾泽一听,心里感觉到了这位‘妹夫’的醋意,就有点尴尬又无奈的看着好友。 “偶然相遇,彼此心悦?既然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不知为何你也不知道她如今在何处?”马轩宇心里也感觉到了这位许文瑞对自己的敌意,就算他知道这么问不妥,有失风度,也很失仪。 他也更知道自己已经失态了,索性顾不上那许多了。那个人儿出走后的这三年多,他的心里始终有个疙瘩。虽然家中不允许他去寻人,他却也借着各种名义外出,希望能找到她。 自己担心了快四年了,迫于父威娶的妻子也被他冷落着,怎么都没办法不记挂着那个渺无音讯的人儿。 现在居然听到了她的消息,原本该是多开心的事。可是,可是他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啊。念念不忘记挂担心着的人,竟然又有了要谈婚论嫁的人! 快四年了啊,虽然没有那个人儿的音讯,但是随着心中未曾间断的思念,对那个人儿的感情不但没有淡化去,反而越加的强烈起来。现在她的未婚夫就坐在自己的身边,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如何能坦然的面对? “哦,是这样的,因为在下之前遇到点事儿,瑾瑜她不想给我增加负担,所以她溜走了。这不,在下的麻烦一解决,立马就出来寻她了。找到人成了亲,她就不会再乱跑了,女人么,一旦成了亲有了家,让她走都不会走了。”许文瑞很是随意的说着。 瑾泽觉得自己夹在两人之间很是为难,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自顾自的喝酒。 马轩宇却被刺激的更加烦躁,可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冷静,不能这样!于是,他起身对着好友抱拳告辞,说是忽然想起还有要事要办,下次有机会,再设宴好好款待什么的。 留人当然是留不住,瑾泽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好友,气鼓鼓的离开。转头再看‘妹夫’,很是无辜的朝着他看。 哎。原本有心责备一下这小子的,可是又开不了口,‘妹夫’呢!很有可能成为自家人的人啊。再说那好友刚刚的反应,足以证明,他的心思。 他已经娶妻的人了,那跟妹妹就更加的没有可能了,可是他却还惦记着,还不是一般的念念不忘呢,这就不好了。瑾泽觉得,若是心里真的把妹妹看得那么重的话。怎么会跟家中妥协,娶妻后,又先后纳了几房妾室? 当然,瑾泽也明白,小辈的不能忤逆长辈。 但是,跟身边这位‘妹夫’一比较,那心中的天平秤,就完全倾斜到这边来了。能许偌今生只妹妹一个女人,能这么不管不顾的找人。就足以说明他的决心了。 “三哥,莫怪妹夫小气,反正,反正我就是受不了。”许文瑞一边马屁的帮着舅子斟酒。一边嘀咕着。 “你心眼这么小,若是见到曹城那厮,是不是还想动手啊?”瑾泽没好气的问。 “三哥你真说对了,你都不知道。我知道那厮怎么回事后,真的很想弄死他。那厮真的不是东西,他的意思。倒好似咱家瑾瑜真的落发为尼在庵堂里才是对的……”许文瑞话说到一半,就被阻止了。 “你说什么,你们见过姓曹的了?”瑾泽忍不住打断的问。 “见过啊,好几次呢,不过每次他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被咱家瑾瑜气得够呛,因为咱家瑾瑜对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顾。”许文瑞很是得意的告诉着舅子。 怎么可能真的放得下,妹妹是个能忍的,定然在人后伤心落泪吧?瑾泽难受的想着,端起‘妹夫’斟的酒,喝了起来,但愿妹妹真的把过去扔在脑后。 可是,这么漫无目的的找下去,要找到什么时候呢?原先不同啊,自己找人的目标就是全国各地大小的庵堂,庵堂再多也是有个数的,总有挨个找到的时候。 想到这里,瑾泽叹了一口气。 “三哥?莫急,很快就会找到咱家瑾瑜的,相信我。”许文瑞开口宽慰着舅子。 “你倒是淡定啊。”瑾泽无奈的笑着问。 许文瑞也不回应,就是笑着跟舅子举杯。那人儿又不是负气而去,离开京城前,她说的话,他记得清楚。她说不管他做什么选择,她都爱他。 那么,现在的问题,只是找到她迟点还是早点的时间问题而已。根本就不用担心她会遇到比他还好的人,所以,他当然淡定。 “对了,三哥啊,瑾瑜很喜欢你送她的吟风,等咱靠近福来镇的时候,记得把带出来吧。”许文瑞忽然想到跟舅子商量。 瑾泽点点头,没反对,心里还很是开心,妹妹那么在意自己送的琴呢! 俩人在雅间里喝着酒,暂时忘记刚刚某人离开的不愉快。 此时的野狼渊上,几个女子拿着绣花绷子围着瑾瑜坐着,跟她一起绣花。偶尔的,有人拿着上前叫瑾瑜指点一下。 瑾瑜却没有拿绣花绷子,她面前是一个大的绣架,架子一端席子上卷着的是绣了花的,另一端卷的粗些,是没有绣过的。一看,就是拿了整匹的锦缎。 “之画姐姐,二当家的这两日是怎么了?老是神不守舍的?”一个女子小声的问身边的人。 “我也不知道,大当家拿回一张老妪的画像后,二当家就这样了……(未完待续。。) ps:感谢亲爱滴chiahui40亲的粉红票 感谢亲爱滴青蓝青兰的粉红票 感谢亲爱滴遛哒女粉红票两张 感谢亲爱滴天上星星1粉红票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100起点币的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我喜欢金铃动粉红票两张 女妖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有对大家说谢谢!有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女妖就有了动力! 第二百四十七章 知晓 之画她们偷偷的往二当家的脸上看,见她一会儿拿着针在笑,一会儿又有些犯愁的样子。可是,不管怎么样,总体上给大家的感觉,二当家遇到的不是什么严重的坏事儿。 都是女子,女人的心又细,就算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却也能猜出个大致的方向。二当家,是想她的心上人了。可是,心上人跟那张老妪的画像有什么关联呢? 傍晚的时候,朱泉回到山上,径直的到瑾瑜的院子,这时,院子里只有瑾瑜和之画俩人。见到大当家的进院子,之画赶紧的去沏茶送来,就去叫厨房加菜了。 “大哥这么高兴,可见是有什么好事儿。”瑾瑜打趣的问。 “嗯,咱那绣庄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没想到杜鹃那丫头还真的有些本事。”朱泉端着茶乐呵呵的说着。 “她家本就是商户,又自小就跟着她父亲走商,自然有那样的本事。”瑾瑜一点不觉得意外的说到,回到这野狼渊后,看着身边的几个丫头,让她们下山,谁都不肯。 被山贼劫上山,身子就算没有失去清白,下山回到家中也落不得好的。家中亲人不在乎,旁人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的。所以,他们宁可留在山上开荒种地,可惜半天下来,没开出多大块的山地,小手却被锄头磨出了水泡。 可是,留着么多人在身边伺候,瑾瑜又不喜欢。干脆让朱泉找了个比较繁华的镇子,租了店铺,卖绣品,衣裙,绣鞋什么的。朱泉以为她会亲自去打理,可是没想到她让杜鹃去当掌柜。 绣品的花样都是她画的,新颖好看,之画她们的绣艺又在她的指点下。更加的精湛。所以,铺子开张就开始盈利。瑾瑜觉得由男人组成的商队,在外面跑,辛苦不说。收益也不是很大,家中的妻儿还牵牵挂挂的。 索性,又开始准备干脆开个酒楼客栈什么的,这不正计划着,就因为画像的事给耽误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瑾瑜人是回来了,说是不理会京城皇家内部的争斗,可却还是安排人留意外面的事。画像就是自己人看见,顺手给揭下带回来的。毕竟有些蹊跷啊,贴画像却不注明什么原因。 “二妹,可是不放心他?那要不我亲自去一趟京城吧。路上不耽误年前就能赶回来,自己打听的总好过道听途说。”朱泉一见妹妹又走神了,忍不住用手指敲敲桌子,问到。 “谢谢大哥,不过。不用那么费事了。烦请哥哥你安排人去注意下这画像如今张贴到何处,就可以了。”瑾瑜想了想说到。 “?难道,那画像是他的人贴的?”朱泉猜测着问。 “是的,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来了。”瑾瑜说到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底下了头。 看着妹妹脸上的红云,朱泉怔住了。能宰人不眨眼的妹妹竟然也有这样小女儿娇态。 “那,要不要去迎一迎啊?”朱泉回过神来,又问。毕竟,人家这样的到处贴画像,就说明没有找人的方向。 瑾瑜轻轻摇头笑着说;“我俩若真的有缘,我就在此处等着就可以了。” 这时。之画端着托盘过来,把酒菜摆放在桌上,就低头离开。 瑾瑜已经不止一次注意到,每次大哥过来,她都是有些不自在。小脸还都是红扑扑的。她猜测,之画这丫头是对大哥动了心。可是,这位大哥却是浑然不知。 这件事,瑾瑜不知道该怎么管。之画是个好姑娘,可是,却已经失去贞洁。大哥那人年纪虽然三十多依旧是单身,虽然他是个不拘小节的江湖人。 可是,有些事,却也不一定能接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大哥,妹妹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瑾瑜把酒壶往朱泉面前推了推问。 “这话说的,妹妹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了。”朱泉饶有兴致的回应着。 “大哥,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就没想到过要成个家的么?”瑾瑜很认真的问到。 朱泉听了,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脖一口就喝干了,放下酒杯,眼睛盯着酒壶;“其实,哥哥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有了心仪之人。那时的她亦是同样喜欢我的,可是谁能想到最后,当我决定去恳求父亲,帮我请媒人去她家说亲时。我那嫡出的兄长得知了,先我一步请了人去。 她竟然答应了,妹妹你知道么,不是她父母逼迫的,是她自个自愿的。她居然愿给我那嫡出的兄长做妾室,却不肯嫁与我为妻,理由只是因为我是庶出的! 我与她相识时,就没有对她隐瞒庶出的身份啊,她还送了荷包给我呢。那时,她怎么就不在乎我是嫡出还是庶出呢? 我幼年丧母,同父异母的兄妹好几个,而我母亲却只生了我一个。父亲对我不远不近的,那些兄弟姐妹也不亲。亲情靠不住,原以为娶了自己喜欢的人,就能改变。 可以有自己的小家,可以跟自己的妻子儿女亲。 没想到,这样也不行,老天也不肯成全我。在那女人被从侧门接进府之后,我一把火烧了自己的院子,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去过。 妹妹,你说说看,她是我自个找的,俩人好了有近两年呢,都靠不住,更别提媒人介绍的了。所以,成亲之事我再不去想。”朱泉很是痛苦的说完,叹口气又斟酒自饮。 “哥哥说的这些,倒是让妹妹见笑了。”一盏酒下肚,不好意思的又来了一句。 瑾瑜笑笑,伸手拿起酒壶,帮着这位结拜哥哥斟酒;“有什么好笑的,那种痛妹妹又何尝没有经历过。想当年,我想的也是那么简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过去相夫教子,孝敬公婆。 谁知晓,因为我父亲被人陷害贬官远走。婆婆为了她儿子的前程,又给他找个硬气的岳丈做后台。暗算了我腹中刚有的胎儿,我那前夫知晓了事情的真相,虽然也气氛,最终也为了自个的前程对他的母亲低头妥协。 跟我商议,娶新妇进门做平妻,我没同意,是我提出和离,离开了。 那时的我也如哥哥当时的心情,觉得失望,我也是决议今后一个人孤老终生的。 可是,后来就遇到了那个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到了一起。大哥,我说的意思就是,别被伤了一次,就放弃后面的人生。” 瑾瑜的事,朱泉只是在进京找到她后,才知道一点点,知道她和离过,别的不是很清楚。现在一听,气的一拍桌子;“真是猪狗不如的娘俩,哥哥给你讨公道去。” 噗,瑾瑜看着桌上碗碟里的菜,被大哥这一巴掌拍的震出到桌面,忍不住笑了;“大哥,你觉得妹妹我是那样吃闷亏的人么?” 朱泉一想,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却很识趣的没有细问。反而因为瑾瑜的这么一说一问,忘记了刚刚回忆带来的痛楚。;“对了,妹妹,无缘无故的,你怎么想起来问我的事?什么意思啊?” 瑾瑜想了想,也没有隐瞒他,就说有姑娘在暗恋他,可是,自己不确定哥哥的心思,不敢乱做媒,也不知道适不适合。 “咱这山上的?”朱泉笑着问。 瑾瑜点点头;“人呢,大哥你认识的,我探过口风,人家知道配不上你,情愿跟在你身边伺候,哪怕不给名分也没关系呢。”这句话,其实只是瑾瑜猜测而来的,她并没有问过之画。 古代人的思想观念就是男尊女卑,之画被劫上山之前,父亲是私塾先生,她也算是出身个书香门第。可是,被秋老虎劫持上山,清白的身子被毁了,没有自寻短见还活着,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 她哪里还敢奢求有个好的将来,之所以对朱泉动了心思,那也是因为他跟其他几位头目不同,他本就不赞同欺男霸女的行径,可是,他和章文良上山入伙晚些,说话没分量,也没什么实权。 看见她们的眼光都是同情又无奈,又带着自责的。但凡有机会护着她们不受蹂躏,他都会护着的。 对于朱泉,之画是真的感激。 瑾瑜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瑾瑜知道,之画是个聪明的姑娘。聪明的人,知道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之画当然知道,自己跟和离之妇是不同的。 所以,之画就算对朱泉动了男女之情,也绝对不会奢望能做他的妻。瑾瑜就是站在之画的立场上,这么猜测的。 再有就是,这么说的话,也是站在朱泉的立场上想的。作为朱泉的结拜义妹,想给他做媒,却给他介绍一个失贞的姑娘,对于古代男人来说,这其实也是一种不尊重,一种侮辱。 所以,瑾瑜纠结到现在,才开口试探。 朱泉听了瑾瑜的话,用手挠着下巴,寻思着到底会是谁?那些山民家的女儿?自己根本就没接触过,怎么会有姑娘上心?那就是这边的姑娘们了。 眼睛往外一扫,看见院子里那一抹身影走过,心里忽悠的一下,扭头睁大眼睛看向瑾瑜;“妹妹所指的该不会是那丫头吧?” “若真的是她呢?”瑾瑜笑着反问。 “咳咳,妹妹是不是该操心那到处张贴画像之人,现在到了何处呢?”朱泉尴尬的咳嗽着,想岔开话题……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临近 刚刚转移开的话题,立马又转了回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切顺其自然吧。”瑾瑜依旧是笑着说到,然后,就是夹菜吃饭。 朱泉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劝劝这位,顺其自然是好的,但是万一错过的话,那不是要后悔一辈子么?可他现在越来越了解这位结拜妹妹的脾性,她既然这样决定了,那就有她自个的道理。 于是,朱泉适可而止的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在替那位妹婿祈祷着,赶紧往这边的方向来吧。他其实是担心的,就算人真的往这条路来了,就算从这野狼渊通过,身边这位妹妹不下山,俩人遇不到,那又有什么用? 若是计划着,到时候引她下山转转,会如何呢? 晚饭一用好,朱泉就离开了瑾瑜的院子。结拜的兄妹,那也要顾忌男女之别呢。出去的时候,看见外面等着收拾碗筷的之画,因为瑾瑜刚刚提的事,所以,朱泉忍不住的朝她看了看。 之画立马就显得有些局促;“大当家。” “嗯。”朱泉应了一声,转开视线抬脚离去。 之画不知道心中恋着的人今个为何会如此额外的看了自己,可是,她却没有觉得激动和兴奋,心中反而觉得很是不安。因为这大当家刚刚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难道,难道他看出自己的心意?所以,他生气了? 之画进屋收拾桌上的碗筷很是神不守舍,但是瑾瑜自个也因为有心事,没有注意到。在院子里溜达着,想着事情。 离开京城后,她一直让人注意着来自京城的消息。到现在也没听说,皇上要册立太子一事。现在看见老妪画像,瑾瑜知道那是谁在找她,只是不确定真的是那个人离开京城亲自来寻自个了么? 又或者。是他遣人来的。瑾瑜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已经做了决定,不是对自己和他的感情没有信心。实在是,瑾瑜根本就没觉得,自己能跟一座江山相提并论。 她就真的在想。找吧,寻找她是需要决心、耐心和时间的。在找的过程中,说不定他会冷静的做出别的决定。所以,她还是决定不去打搅他,就顺其自然的由着他找好了。 自己只需要静静的等,就可以了。 几天后,山下又有消息送来,说是那老妪的画像已经贴到离郾城不远的一个小镇子上了。郾城离摩州有五百多里的路程,离野狼渊只有两天的路程,朱泉想亲自过去看看。可是瑾瑜不同意,招呼他一起去后山打猎。 哎,人都快近在眼前了,不往前凑,还要去打猎?朱泉真的是犯愁起来了。既然结拜了。那她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哪有当兄长的不希望妹妹有个好归宿的呢。 他也有些无奈啊,做妹妹的不是该听兄长的安排么?平日的很多事她倒是都听他的,眼前着最要紧的,她却又要自个做主! 兄妹俩带着东西进了后山打猎时,郾城客栈里,许文瑞第一次这么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走着。瑾泽看着头都晕了。 “你此次到底是找我妹妹呢?还是用这个做幌子,找旁人呢?”瑾泽怎么都忍不住了,用手指敲着桌面问到。 “当然是找瑾瑜的啊。”许文瑞回答着,脚步却半点没有停顿。 瑾泽刚要质问,找瑾瑜的话,你贴个老太太的画像做什么时。门外就走进好几个人来。都是许文瑞的手下,一个个的越来越没礼貌,连门都不敲,就这么急冲冲的进来了。 “怎么样?”许文瑞终于停下了脚步问为首的冯贵儿。但是,其实在冯贵一进门时。他就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爷,那人鬼的很,七绕八绕的几下子就不见了踪影,我们几个无用跟丢了。”冯贵小心翼翼的回应着,连头都不敢抬。 另外几个人也同样的是大气都不敢出,低头看着自个的脚尖儿。 “跟丢了?”许文瑞嘀咕着,又开始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一路寻到此处,冯贵他们刚把画像贴起离开没走几步,就有个叫花子跑过来,告诉有人撕走了墙上的画像。 冯贵立马叫一个回客栈禀告,他则是领着人让那叫花子指认是哪个撕了画像。因为离那贴画像的位置不远,倒是追到了撕画像之人。给了叫花子一块银角子之后,冯贵就领着人打算偷偷跟着那个人。 谁想到,那人竟然警觉的很,很快就发觉了,在城里的巷子里七绕八绕的没了踪影。冯贵他们对这里完全不熟悉,又找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找到。 同样的,客栈里得到消息的许文瑞,也跑着到了丢失画像的位置,却连冯贵他们也没看见,只好回了客栈等着。 “你们几个别一副这样的德行,赶紧的分散开,打听一下这里的新鲜事儿。弄个人去城里的书局,看看有没有郾城的图志买份回来。 对了,都辛苦了,先去找家酒楼,吃了午饭再去吧。”许文瑞再次停下来的时候,神情很是愉悦的说到。 他的反应让冯贵他们都觉得很异常,又不敢问,点着头赶紧的出了屋子。 “你若是很忙,那我就先走一步。”一旁觉得莫名其妙的瑾泽开口了,他觉得还是自己去找妹妹靠谱一些。 “三哥,瑾瑜一定就在这附近,你要相信我。”许文瑞听明白舅子的意思,赶紧的保证。 瑾泽根本就不信,这小子贴的是个老太婆的画像,那跟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关系?他也懒得问,起身就往外走。 “三哥,我是说真的,那画像上的人不是旁人,画的正是瑾瑜啊。”许文瑞一见舅子不信,一着急就脱口而出。 瑾泽听了他的话,还真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却是一脸的讥讽;“编,你继续编。一会儿说我妹妹能上房,这会儿别是又想说她会什么易容之术吧?” “她真会,我与她第一次相识,她就是那画像上的样子,我知道这样说很不可思议,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只不过,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我想一直珍藏在心里,所以才没对三哥你说。”许文瑞无奈的只好解释着,毕竟,眼前这位是自己的舅子,是跟瑾瑜最最要好的哥哥,他可不想得罪。 看着面前的人激动的神情,瑾泽心也乱了,妹妹现在真的变得那么本事么?他一怔的功夫,许文瑞赶紧上前,搂着舅子的肩膀往外走,说是去酒楼吃饱,好有力气找人。 瑾泽现在是真的有些将信将疑的,下了客栈的楼梯就甩开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 许文瑞也不恼,笑着在后面跟着。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是不会错的,沿途张贴的老妪画像上面也没写悬赏什么的,又不是画的美人儿,谁会撕走画像? 定然是自己沿途张贴画像的事,让那个人儿知晓了,引起她的注意了。 见许文瑞如此笃定,瑾泽选择了信他,俩人进了酒楼因为想听这里的八卦消息,所以仍旧没有要包厢,而是在楼下的大厅里找了张桌子坐下来点菜。 这顿饭吃的,许文瑞边吃边在想,瑾瑜会在何处落脚。而瑾泽呢,前些日子还在脑补着自己妹妹在屋顶上是什么个情形。现在呢,他有开始脑补,那个温柔可心的小妹易容成老妪的样子。 俩人来的时候不对,酒楼里就没有什么客人,零星的几个吃客,光忙活着吃,就没人聊天。 好在,俩人快要吃好的时候,酒楼才开始上客,于是,许文瑞又点了俩菜。还别说,坐在许文瑞他们旁边那张桌子上的俩客人说的话,引起了俩人的注意。 一位年轻些的说;“听我的没错,就从野狼渊那边走,能省下几天的路程呢。你不是嫂夫人快生了么,从那里走,说不定能赶在嫂子生之前到家。” 另一个则是赶紧摇头;“可不敢,那野狼渊上有山贼,我可不想因为贪图路近,再丢了性命,让我那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 “咱俩关系这么好,小弟我能害你么?我告诉你啊,那野狼渊这都快一年了,就没再发生有人被劫的事儿。好像是说,有一位江湖女侠从那过的时候,山上的山贼有眼不识泰山,结果,就被她给一窝端了。 现在那里,太平的很。不信,你去跟其他人打听打听。”年轻的又说到。 “你也说是好像是说了,怎么能肯定是真的?快一年的太平,说不定是因为人们都知道那里有山贼,所以不从那里过,那他们就没机会劫人了啊。 再说了,不是说当年有官府的人去围剿,都无功而返么,一个女侠就能把个山贼窝给端了?开什么玩笑啊,不过是江湖上的谣传罢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人的舌头,两片嘴皮有多厉害。 一个传一个的,能把一只老鼠传成老虎。 我想谢谢兄弟你的好意,还是走官路的好,安稳!夜里少睡俩时辰赶路,应该也能很快的到家。”年长的很是坚决的表态。 瑾泽看着身边这位听的神情,心说,不会吧,难道他们口中说的侠女就是自个的妹妹瑾瑜?怎么可能…… ps: 感谢亲爱滴晓彤粉红一张 感谢亲爱滴风扬叶飞粉红一张 感谢亲爱滴darac粉红一张 感谢亲爱滴埃及猪粉红两张 感谢亲爱滴丢失的指环评价票一张 么么哒,女妖爱你们 第二百四十九章 山贼 瑾泽疑惑着,而坐在他身边的许文瑞却是一脸的惊喜,兴奋的招呼伙计结账,跟伙计打听野狼渊的事,只可惜,伙计是才从远处来此做事个把月的,对于野狼渊那边的传闻并不知晓。 跟伙计没打听到什么,许文瑞一点都没觉得扫兴,把找零赏了那伙计后,就兴冲冲的拽着瑾泽起身离开。 瑾泽却是兴奋不起来,心里老觉得‘妹夫’这想法不靠谱。 进了城中最大的茶楼后,许文瑞又拽了上茶的伙计,打听野狼渊的事。伙计抬头看看此时生意不忙,也就放心的在一旁把自己听来的都说了出来。 从这里打听到的,跟刚刚在酒楼听到的情况大致上差不多,但是许文瑞却还是又到街上跟一位摆摊子的老者打听了一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招呼着瑾泽回客栈。 冯贵他们已经回来,地理图志也买了回来,居然有好几册。可是,冯贵他们发觉自家主子打开查看的却并不是郾城,而是看郾城周围的交通、山脉。 “赶紧收拾一下,即刻出发。”许文瑞找到通往野狼渊的那条路后,用手指点着那个方向吩咐着。 啊?不是说要在郾城找人么?怎么又改变了方向?众人带着疑问赶紧去收拾自己的行李,该去柜台结账的结账。不到小半个时辰,一行人已经骑马在路上。 瑾泽在马上已经不止一次的看那位始终在最前面的妹夫了,两天左右的路程,这小子恨不得立马就到。到了晚上,也完全没有要准备露宿的意思,就是在路边休息了一下,简单的啃了干粮,点燃了火把又继续上路。 弄得好像比自己这个亲哥哥还紧张瑾瑜似的,瑾泽心里有点复杂的想着。可是看看对方的这些随从,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要找的人在山上有什么意外,他是真的不确定,‘妹夫’要找的人,跟自己要找的真是同一个人么? 还有啊,他哪里来的自信,单凭在郾城被人撕走了画像,单凭那些人说有位女侠收拾了山上的山贼,就断定瑾瑜此刻在那山上? 同名同姓的很多,但是,不是同一个人的话,这小子怎么会准确无误的找到源城来,还能准确的说出那么多自家的情况?哎,就暂且信他一回吧,倘若妹妹真的那那个什么野狼山最好。 反之的话,自己再跟这小子分道扬镳各找各的也不迟。 后半夜的时候,许文瑞依旧精神的很,可是看看坐骑有点吃不消了,再看其他人,除了舅子之外,各个也都有些疲惫,这才良心发现,开口叫大家停下来休息,等天亮再启程。 冯贵他们累的点了火堆,摊开铺盖卷,往上一躺就进入了梦想。瑾泽躺下后,没有睡意,侧身看着离自己不远躺着的那位,坐起来又躺下,不停的折腾着。 哎,这小子啊! 天亮后,在小河边简单洗漱一下,啃了干粮,收拾好行装继续上路。 出了郾城后,路上就有过一个小村子,再过来就没什么人家了。拐进只有马车那么宽的路上后,就没有再看见过什么行人。越走越显得荒凉,不是查看路上的情况,确定这条路还是有人走,真的让人觉得即将进入无人之地。 “爷啊,在这路上做山贼还不得饿死啊?”冯贵忍不住的跟自家主子开玩笑。 冯贵的玩笑,没得到主子的回应,倒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附近的图志他们也看了,知道哪些从这里走的人,一般都是因为贪图少走好几日的路程。 还有的,就是只知道这条路是捷径却不知道此处有山贼的。毕竟,这里的山贼也没什么名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里的山贼若是很有名气,恐怕京城里的那位早就下旨命人剿匪了。 正是因为山高皇帝远,山贼的名气也不够响亮,当地府衙的无能,所以,此处的山贼才一直没事,直到遇上那位女罗刹,一切才终止。 快到晌午的时候,大家注意到,那位心急如焚的人忽然的就变了性子一样。叫大家下马休息,他自个拎着个包袱进了旁边的小林子。再出来时,身上已然换了一身海湖蓝的锦缎袍子,发髻也是重新梳理过的,心细的人还发现,这位爷不但换了衣衫,鞋子,就连发扣都换成了银质的。 咳咳,大家立马就明白了,这是做好准备等着见他心上人呢。 “爷,这里。”没人敢开心笑,冯贵还狗腿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提醒着。 这里?不用,许文瑞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子摇摇头,这是他故意留着没刮的,就是留给那个人儿看的,看她心不心疼,哼! 瑾泽也懂了‘妹夫’为何留着胡茬子,无奈的摇头苦笑,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这么的孩子气! 这回,许文瑞没有催着赶路,而是叫手下去打点野味。算计着路程,等多还有大半天,夜里就能到达目的地,吃饱了休息好人也显得精神些不是么。 就在冯贵他们几个拿起弓箭,准备钻林子的时候,大家都觉察到林子里有动静。所以,冯贵他们几个自然反应的就退了回来面朝林子站着,同时也拔出了兵刃。 两边的林子里涌出一群人来,拿着刀剑,蒙着脸,就把一行人围了起来。 “爷,怎么回事?不是说野狼山不做这行当了么?”冯贵小声的问身边的许文瑞。 这种情况,不用对方先开口,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许文瑞朝舅子看了看,心里也觉得纳闷儿呢。 瑾泽往那些人扫了一眼,有十五人,看他们刚刚出来的步伐,能断定里面起码有七八个是练家子。其余的,就不怎么地。自己这边也有十来个人呢,自己带来的随从功夫虽然不算上乘,但也不是很差劲。 加上‘妹夫’的人,对付着十几个蒙面人应该是有胜算的,所以,瑾泽也淡定的看着‘妹夫’,心说,你不是断定瑾瑜在野狼山么,此地如此偏僻,一伙山贼都恐怕难以度日,怎么可能会有两伙山贼。 若是断定瑾瑜在山上,那么这些人就是‘自己人’?那也不对啊,妹妹怎么会允许底下人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是,这些人瞒着她下山的? 想到这里,瑾泽立马就否定了,怎么回事,自己是怎么了,难道也信那小子的话? “敢问各位,是哪座山头的?怎么称呼?”许文瑞走上前,抱拳大声的问到。说不定,是那个人儿得知了自己来到这里的消息,故意找人来开玩笑的也不一定。 “此处是野狼山,你还问爷是哪座山头的,尔等废话少说,赶紧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表现的好,说不定我们大当家会饶尔等一命。”一个蒙面人开口了。 野狼山?真的是啊,可是,不对劲啊,这些人的架势,可不像是单纯的要谋财啊!许文瑞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寻思着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瑾瑜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他们如此?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那个人儿根本就不在此处? “先别急,跟你们打听个人,可认识一个姓程叫程璐的女子?”许文瑞又开口想试探一下,他记得瑾瑜之前在外面行走,用的都是这么名字。 对方根本就没回应,而是一挥手,其他的蒙面人做好了进攻的姿势,就要杀过来。 “爷,怎么办?”冯贵他们赶紧请示主子,要不要抵抗呢?抵抗的话,又是怎样的抵抗法? 方家跟来的人也都看向瑾泽,等着命令。瑾泽没开口,依旧看着‘妹夫’,想看看这种情形之下,他会如何做。 “怎么办?能捉活的,尽量捉活的。有不知好歹的,就送他们去见阎罗王好了。”许文瑞很快的也做出了决定,他忽然的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这些人不对劲儿!这些人有可能是那个人儿曾经得罪的仇家,比如说原先在山上做山贼的余孽,瑾瑜断了他们的谋生之路,他们不甘心。 也有可能是单纯为自己来的,虽然离开了京城,可是却并不代表什么都撇的一干二净再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毕竟,他这个身份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潜在的危险和麻烦。 在别处没有动手,是因为时机不对。可是到了这里,出了什么事,责任都能往野狼山上推脱。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姓马的家伙。作为男人,许文瑞没办法忘记那个马宇轩得知自己跟瑾瑜的关系之后的神情。男人的妒忌心是很强大的,一旦陷入太深无法自拔,就会失去理智的。 没弄清真相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所有人的头都往前面的的路上扭去,因为那边传来的脚步声,说明来了很多人。很快的一群蒙面人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有二十多人,身上都带着兵刃,手上一手执弓,另一只手拿着羽箭,迅速的冲了过来……rs 第二百五十章 真假 许文瑞一行人不由自主的更加戒备起来,做好准备迎接一场生死搏斗。.不过,许文瑞和瑾泽两个人同时发现,先来的那伙蒙面人,反应同样是有些紧张,这到底算是什么状况啊? 正这么想着呢,就见那后来的蒙面人分成两队插在了许文瑞一行人和先前那蒙面人的中间,然后停了下来,背朝着许文瑞他们,面朝外把箭羽搭在弓上,瞄准了外层的蒙面人。 这下,是敌是友顿时明朗了起来。 “尔等是何人,赶紧滚开,修要坏了爷的好事儿。”外围蒙面人的头目有些恼怒的开口了。 “你们这群龟孙子,在爷的地盘,打着我野狼山的名号在此做坏事,爷看你们是活腻歪了。”后来的一个蒙面人,张口就大骂着,声音洪亮底气那叫一个足。 哦,原来这两伙人,一伙是真山贼,一伙是冒牌的啊,冯贵他们忍不住的想笑。大家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气,因为看着后来的蒙面人背对着自己,那就是完全信任他们,或者说现在是维护他们的意思呢。 许文瑞得知这边的真的是野狼山的人,再看他们的行动态度,心里也更加有底了,心上人一定在这山上呢。就算现在不在,这些人也定然知道她在何处。 有心想立马上前打听一下,可是看着两伙蒙面人对峙的情形,不得不忍一忍,先把那群假的处理掉再说别的吧。 “小的们,这些混账敢在咱山门口坏咱的名声,不用手软,灭了他们。”后来的蒙面人头目,大手一挥,下命令了。 得到命令,拿着弓箭的,瞄准目标手一松,箭羽嗖嗖嗖的就射了出去。 再看对方。功夫高反应快的,拿兵刃就拨开了箭羽,反应慢,功夫不眨地的就中箭了倒地了。十几个人。有三四个倒在地上挣扎着,还有两个虽然站着,却也因为箭伤在拿兵刃的胳膊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剩下的几个,没有退缩,趁着这边重新拔箭准备的时候,冲了过来。因为两边相隔距离实在是太近,这边的只好扔了弓箭,拔出兵刃开始迎敌。 冯贵他们没有得到吩咐,就看着那些人厮杀在一起。可是。很快,他们就觉得不对劲。后来的蒙面人里,只有那个发话的头目算是功夫很不错,其他的人三个抵御一个都还很吃力,有的就已经受了伤。 “爷?”冯贵忍不住的着急招呼着。 “手痒了就上啊。”许文瑞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同意了。 得到了许文瑞的允许,这些人呼啦一下就挥刀上去。左右两伙的蒙面人衣着上就很容易区分,也不至于会误伤。瑾泽带来的人也不甘示弱,真的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多难得的机会啊。 中间就剩下许文瑞和舅子瑾泽俩人,其实俩人的手也都痒痒着,无奈看着两边的情形。机会都是几个围攻对方一个,他们再上的话,真的不太好看啊。 人多力量大,还没怎么打呢,就结束了。就在许文瑞想起提醒他们留个活口的时候,就见那个后来的蒙面人头目。拖着一个受伤的蒙面人过来,扔在许文瑞和瑾泽面前;“留个活口,应该有用吧。” 说完,蒙面人转身就走,跟他来的也都捂着伤口跟离开。 “先别走。请留步。”许文瑞再次想起来,大声的招呼着。 哪想到,他不招呼的话,人家还好好的走着,他这一喊,好么,呼啦一下,那些人撒开丫子就开始跑。而且,还怕许文瑞会去追一样,很默契的嗖嗖的钻进了两边的林子,一下子消失。 “我就想打听点事儿,跑这么快干嘛。(.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许文瑞看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莫名其妙的嘀咕着。 “估计,是不得已。”瑾泽走过来安慰着,现在,他也觉得妹妹真的有可能在这里了。不然的话,刚刚消失的真山贼,怎么会过来帮他们呢。 更何况,真的山贼,却只有那么一个功夫还不错,跟那些假的打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自己人不上去帮忙的话,这些个真的山贼,恐怕还真的死亡惨重。 就这样的实力,能在此当山贼么?哦,对了,不是有传言,说开春的时候,那位女侠把山上的贼人灭了么。那刚刚的这些,就是普通的小喽啰吧? 那个领头的,还知道给留个活口。说明,那人是知情人。 只是,那人好像不认识自己这‘妹夫’,这点,从他刚刚拖着活口过来,看‘妹夫’和自己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是知道来的人是谁,但是,却不确定谁是谁。 解决了问题,呼啦一下跑个没影,应该是不方便相见,怕问话吧。 瑾瑜啊,你真的在这山上么?瑾泽仰头朝前面的山崖看去。 冯贵想去林子里找人,许文瑞制止了,反正已经快到地方了。眼下,先审审这个假山贼再说吧。不过,因为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公开,不能给更多的人知晓,许文瑞使个眼色,冯贵就明白了,押着那蒙面人走出十几米远。 瑾泽皱皱眉头,没有跟过去,手下朝他看,他也示意不用管。从这姓许的进家门,跟父亲私下谈过话,瑾泽就知道,这个人有秘密。不过,这个人的秘密似乎已经告诉了父亲,那么,他就不去计较了。 看着‘妹夫’一个人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审问那个蒙面人,而妹夫的手下们,很默契的拖拽着那些死了的蒙面人进了林子。就好像,这样的事,他们经常经历。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把那些死尸拖进林子干嘛。再说,这批死的假山贼,完全是冲着‘妹夫’来的,这样带着大麻烦的人,妹妹真的跟了他,能过上安稳日子? 可是,父亲怎么竟然也不反对呢?瑾泽在心里想着,要不要回去跟父亲好好说说这些情况呢。说是为了妹妹好,只要她开心,过得幸福就行,那也得找个本分的男人才好啊。 反正,母亲若是知道这些的话,一准不会放心将妹妹嫁这个男人的。 “说,你是谁派来的?老实坦白的话,爷我留你性命。”许文瑞看着摊在地上的人,伸手撕掉他脸上的布,问到。 “哼,爷既然敢来,就不怕死。既然没能要了你的性命,却有句话要告诉你,我家主子让我对你说,即便你不走那条路,今后也别想过上安稳的日子,你想要的,不想要的到最后仍旧是一场空,你的下场会比我们爷更不如。 别以为就我们只有爷想要你的性命,嗯。”那人话说到这里,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嘴角有血流出。 许文瑞暗叫不好,却是迟了,这人已经咬舌自尽,嘴角还带着讥讽的笑意。 “来吧,爷不怕。”对着死去的人踢了一脚解解恨后,许文瑞背着手,脸上已经全然是不在乎的自言自语。不是么,有什么可怕的,瑾瑜说的对,怕与不怕,事儿都摆在那里。 他怕什么啊,有个全心只为他着想的母亲,还有了他爱的,也深爱着他的人。这一生不管长短,他都很知足了,没有白活。 在龙椅上那位命人下旨,派人到延州下旨宣母亲入宫的时候,了解他的母亲,自己喝下药草,整整昏迷了两个月拖延着没有进京。而心上人呢,对他说不管他作何选择,对他的感情都不会改变。 这样的他,还担心什么?自己、母亲、那个人儿都是同样的不怕死,都是同样的对那个位置没感觉。这样的相同,怎么可能过不上好日子! 这样一想,许文瑞甚至都懒得去想刚刚那伙假山贼,究竟是谁派来的。他不想为他们浪费心思,有那功夫还不如想着,到了野狼山下,怎么跟心上人见面呢。 都到了这里了,她竟然还忍得住不出来接一接,迎一迎?哼,等着见面的时候,怎么惩罚惩罚她,得让她长点记性才好。 许文瑞刚走出没几步,林子里现出来的冯贵和另一个随从又麻利的去把刚死的那个拖进了林子。 “什么都没问出来,咬舌自尽了。”明知道舅子很识趣不会问,许文瑞还是态度很好的主动说了。 瑾泽朝他看了看问;“你这么吃香,瑾瑜她知道么?” “知道的,不过,说起来,这些找事儿的还算是我与瑾瑜的媒人呢。”许文瑞当然明白舅子说的是什么意思,笑着回应。 “那你就没想过,倘若你这么一直的吃香下去,瑾瑜过不上好日子么?女人图的是什么?不都是相夫孝子安稳过日子么。”瑾泽忍不住的问,语气就有些不好。 “三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瑾瑜她与旁的女子也不尽相同,她想要的是什么,等三哥见了她,自个确定一下就行了。瑾瑜对于我来说,是我的心上人,更是懂我了解我,理解我的知己。 所以,三哥,你真的先别急着担忧,你不信任我,那可就是不相信她的眼光呢。现在,要紧的是,帮我想想主意到了野狼山后,该怎么办?直接上山?还是在山下等…… ps: 哇塞,哪位亲送了女妖月饼啊?没显示啊,好想知道!rp 第二百五十一章 到了 瑾泽在这位妹夫面前,真的不知道已经是多少次感到无语了。要找的人是亲妹妹呢,他也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好不好。可是,这位呢,刚刚才历经了一场惊险,不是因为忽然有人伸出援手的话,现在的情形还不一定是什么样呢。 那些被拖进林子里处理掉的死人,只怕身子还没凉透呢,就算死的不是自己人,用不着伤心难过。不是应该有点心有余悸,后怕、什么的么?这小子怎么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只想着找心上人呢? 难道,就不怕牵连到她,给她带来麻烦么?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呢?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但要敢作敢当,还要勇于承担。自身有大麻烦的话,不是应该想把问题都解决好了,再想别的么! “要不,咱就在那山脚下驻扎,等着她来找咱,对,就这样。”许文瑞哪里知道自己在舅子心里,已经敲上不靠谱的印记了,美滋滋的自言自语着,就催着其他人准备一下,继续赶路。 就因为真山贼的出现,所以一行人身上丁点的伤都没有,只是身上的袍子溅上了敌人的血迹。许文瑞催的急,几个人本想换身干净的衣袍呢,也只好作罢。 好在这里也看不见旁人,身上有血迹,也没什么打紧的。 瑾泽也不开口,上马跟着出发。心里却是不平静的,妹妹真的会在这里么?她的性子真的变了么?拿着绣花针弹琴写字的手,真的能舞刀弄枪的? 傍晚的时候,就稍微休息了一下,准备了火把继续前行。说是到了野狼山脚下,再休息。 看着前面马背上越来越精神的‘妹夫’,瑾泽心情复杂的很,不知道该为妹妹感到高兴,还是应该见到妹妹后,好好劝劝她。好好的考虑考虑跟这位的亲事。 因为在郾城就已经打听了野狼山的情况,所以倒也不怕找不到。 快到丑时,终于到了一个三岔路口,路口旁一大三小四块巨石。大的石头上,在火把的光线中,能清楚的看见《野狼渊》三个字。冯贵他们几个按捺不住,还高举火把,欢呼了几声。 许文瑞觉得,既然那伙真的山贼能那么及时适时的出现,就说明有人注意着自己的动向。那么,这山脚下肯定安排了人的。可是,当他吩咐人在附近查看寻找时,连个人影都没有找到。 人没有找到。却发现路口不远处的平地上,竟然有两大间木头搭建的房子,还很明显的是最近几天才搭建的。里面虽然没有桌椅床榻,地面上却铺着厚厚一层干草。 “爷,要不咱干脆连夜上山得了。”冯贵靠在门框上跟站在屋内发呆的主子提议。 “你胆子真大。忘记人家怎么说的了?说野狼渊,山势险恶,上山的路就一条,官府曾经来过围剿,都没办法上山。”有人立马反对。 “就是,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 “爷都没开口。你们跟着瞎嚷嚷个什么劲儿。” 外面的人嚷嚷着,许文瑞始终就没开口,站了一会儿吼,出了木屋,跟瑾泽商量着,今晚就在屋子里休息。别的事儿。等亮天再说。 见许文瑞对木屋很是放心,瑾泽也没有多想,点头答应。 这下倒是省事了,不用露天睡,也不用麻烦着搭建帐篷。两间木屋。并没有方家人住一间,许家人住一间。而是平均的把总人数分开。不管瑾泽有没有完全接受这位妹夫,反正两家的随从相处的很是融洽。 不用吩咐,就有人自觉的留在木屋外面放哨。 铺盖卷铺在干草上,躺在上面很是舒适,累了一路的很快进入了梦乡。两间屋子里,俩主子却都没有睡意,闻着木料的清香,闭着眼睛想着事情。 许文瑞躺在铺盖上,伸手在边上摸了一根干草在手指中把玩着。照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那个人儿在这野狼山上的可能性,应该是实打实的。 可是,她为何不肯现身相见呢?这一点,许文瑞很是困惑,在想着她不肯现身的理由。 不过,困惑归困惑,许文瑞心里还是高兴激动更多些。只要人找到了,什么都不是问题,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亮天后山上,瑾瑜用了早点后,就坐在院子里收拾着背搭子里的羽箭。 “接连几日都是打猎,哥哥我觉得有些无趣了呢。”朱泉在一旁调试着手里的弓,一边很随意的跟瑾瑜逗笑。 “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瑾瑜这几天都是这感觉,尤其是今个,这位大哥言行举止都更显得他不正常,有情况。 朱泉放下手中的弓,看向瑾瑜;“驴子送来的消息,说那一行人里,有两位年轻公子。一位确定是姓许,另一个却不知晓。” 两位?难道真的是那个人来了?若真的是的话,那么作为他好友好兄弟的展群应该也会跟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另一个么,我若是没猜错,应该是姓展的。”瑾瑜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紧张,姓许的又不是就他一个。 “其实,想知道来的人究竟是谁,很简单,现如今,他们就在山脚下,咱直接下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朱泉把话往那个方向引着。 “什么?人已经到了山脚下?”瑾瑜有些吃惊的问。 朱泉点头,却没敢笑,而是很是严肃的等着瑾瑜往下说。 已经到眼前了,总要去面对的吧! “妹妹莫要生气,真的不是哥哥我自作主张,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这么聪明的往这边来了。”朱泉说完,就把那一行人头天在路上遇到假山贼的,自己又怎么领着人去帮忙的这些事说给瑾瑜听。 啊?瑾瑜一听,心里是又激动,又后悔。激动的是,有人假扮山贼截杀那一行人的话,就是说,真的是他来了。 后悔的是,自己整天胡思乱想的,甚至连亲自去查看一下都不敢。自己心里到底在纠结什么?到底在怕什么呢。 他现在平安无事倒也罢了,倘若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自己怎么办…… 第二百五十二章 相见 木屋内,瑾泽也是同样不没有睡意,索性起身到了外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深秋的夜风让他更加精神起来,看着木屋前面不远的位置,站着一个人,月色下,很容易就辨认出是‘妹夫’。 再往四周看看,未见值夜的人,瑾泽猜想,一定是这位叫进屋休息去了。 “三哥,你也睡不着吧?”许文瑞回身,笑着问。 瑾泽点点头,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停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走过来做什么,跟这个不是很靠谱的‘妹夫’能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好在两个人同行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倒是让俩人之间显得不那么生分。 俩人就这么面朝野狼山站着,谁的心里都没办法平静下来,只等着明个亮天,就能揭晓答案了。 天色渐渐放亮,四周的景色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等下,你在此等着,我上山看看。”瑾泽开口了。 “为什么啊?”许文瑞不解的问,他可没感觉到,这位舅子是因为担心危险,出于好意才这么说的。 “她若是在山上,却不肯下来见面,兴许是因为不想见你呢。”瑾泽耐着性子解释。 许文瑞愣了愣,反应的也很快;“三哥,话不是这么说的,说不定是因为你来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人,所以才一直不肯露面呢。还是我上去,三哥在这里等着好了。 见了她之后,我会好好开导开导她。”许文瑞不服气的回应着,而且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 一路跋涉,又一起站了半宿的情谊,忽然间就变了气氛,俩人谁都不相让的注视着对方。这时,木屋里有人走了出来,伸个懒腰后,惊讶的看着前方,接连出木屋的人,也各个都是一个德行。 嗯?怎么回事?也没干什么,他们至于这么夸张?大眼瞪小眼的俩人同时觉得很难理解。随即,俩人也都想起什么似的,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同时的目瞪口呆。 就在离他们十几米远的位置,站着一个人,一身孔雀蓝的裙衫,一头秀发没有梳成发髻,而是就那么束在脑后,裙带和裙角随着晨风轻轻飘动。不会是别人,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瑾瑜。”俩人异口同声的招呼着,音调一样的因为激动有些颤抖,不约而同的抬脚往那边大步走去。 看着往自己这边走来的俩人,瑾瑜的心亦是同样的激动不已。下山来,就瞅见这边站着的俩人,她真的没有想到三哥竟然也来了,还是跟许文瑞一起来的。 对于三哥哥,瑾瑜是有愧疚之心的,所以,她在心里呼唤了千遍哥哥,却始终鼓不起勇气迈出脚步上前去。于是,就这么站在他们身后,跟他们一起站到现在。 “三哥。”瑾瑜才迎上前两步,就已经和来者面对面的站着了,召唤了一声后,瑾瑜低下了头。 一旁的许文瑞,想了一路,见到心上人后悔是什么样的情形,该对她说什么,该怎么惩罚她。可是,现在看来,都白想了,因为舅子,心上人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就低下了头。 不过,他也能理解心上人此刻的心情。好在,身边这位是舅子,换了旁人的话,心里指定比现在别扭。不管怎么说,真的找到了人不是么,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真真实实的,不是在梦中。 “你,你可真行啊呢。”瑾泽激动过后,很想大骂一下妹妹,好好的教训教训她。和离了,有什么关系,能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怎么就不能去源城找家人呢? 张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教训,愤然的用手指点着妹妹,却是只有这么一句。 瑾瑜低着头,眼泪再也憋不住的淌下面颊。 “三哥,她也是不得已的。”许文瑞看着心上人面颊上的泪水,心疼的赶紧插嘴。 瑾泽懒得搭理他,只看着妹妹。他当然也是心疼的,找了几年的妹妹,终于找到了。好好的呢,也没有剃度入空门! “三哥,瑾瑜她心里也难受呢。”许文瑞再次着急的帮着心上人说好话,真是的,好不容易找到了,恨不得立刻把心上人搂进怀中都不得已的忍着呢,还训什么啊! “是妹妹错了。”瑾瑜呜咽的开口。 “傻瓜。”瑾泽眼睛也红了,边说着,情不自禁的就把妹妹拽进了怀里。 瑾瑜头抵在哥哥肩甲上,再也压抑不住的失声哭了起来。 一旁的许文瑞,看着相拥痛哭的兄妹俩,他也想哭。心里有感动,还有妒忌,还有点后悔,干嘛要跟舅子一起出来找人呢?不然的话,此时心上人不是应该在自己的怀里么! 冯贵他们犹豫着,慢慢的往这边走来,在两米外的位置停下来,看着自家主子那神情,都觉得有点丢人。人家是亲兄妹,几年未见呢。 “别哭了,你没事就是最好的。”好一会儿后,瑾泽拍着妹妹的肩膀,哄着说到。 瑾瑜点点头,刚离开哥哥的身子,就有人小心翼翼的伸过来给她擦拭眼泪。 “文瑞。”瑾瑜看着一脸心疼的人,轻轻的招呼了一声。 “没事了,没事了,莫要哭了,眼睛都肿了。”这一声呼唤,让许文瑞的心都醉了,更加心疼的哄着。很想也把人揽入怀中好好安慰下,可是当着舅子的面,到底没敢。 “二当家,之画姐姐说早饭都帮客人准备好了。”旁边的灌木丛中露出个脑袋,往这边喊着。 二当家?听见的人都一起往瑾瑜看去。 瑾瑜朝自己哥哥看了看,又朝许文瑞看了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哎呀,肚子还真饿了。”许文瑞见心上人有些局促,赶紧的给她找台阶下。 瑾泽一听,再看妹妹的神情,也明白了,连声说是啊,肚子饿了。 “夫人,都是自己人,没外人的,赶紧领我们上山吧。”冯贵上前嬉皮笑脸的咋呼着。 见瑾瑜点了头,灌木丛里的山娃哧溜的钻了出来,后面跟了一群孩童,帮着冯贵他收拾东西,牵着马往山上走去。 “娘他们都很好。”后面三个人里,瑾泽为了让妹妹放松些,就找了个话题。 “嗯,我知道。”瑾瑜随口回应。 知道?瑾则看着妹妹的神情,忍不住的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她;“难不成,你又去过源城?” 瑾瑜没否认,点点头,告诉他自己在源城待了好几天,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他回来了。 “你,你可真行。”瑾泽听后,依旧是无奈的重复了这么一句。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居然,居然真的会武功,还成了山贼里的什么二当家! 不过,就算他心里还是不信,可是想想看,妹妹就站在离自己十几步的范围内,自己怎么就没有发觉呢?好在,还有个‘妹夫’也没有发觉,自己也就不算最丢人。 现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细问什么,等下再找机会问妹妹吧,反正人是真的找到了,有的是机会问。 到了上山的路口,朱泉领着几个人在等着迎接呢。瑾瑜帮他们相互做了介绍后,许文瑞和瑾泽俩人再次一致的认为,瑾瑜之所以会做这里的二当家,跟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心里带着抵触,可是碍于瑾瑜的面子,俩人不得不象征性的跟朱泉打过招呼。 朱泉哪里会感觉不到,不以为然的仍旧一脸的真诚。妹妹的亲人呢,那么较真做什么。 进山之路越走越狭窄,没办法并排的走。许文瑞动了小心思,故意走在瑾瑜的身后,不敢去拉她的手,却也没有老实的走路,而是偷偷的拽了瑾瑜的后衣下摆。 反正,他是走在最后的,也没人会看见。好不容易见到人了,别说抱抱了,就连小手他都没有拉到,很委屈的好不好。 瑾瑜觉察到身后的异样,心里暖暖的,想了想把一只手往身后伸去。 看见心上人的手,许文瑞以为她想拂掉自己的手呢,刚有点失望的想松手,却发觉,那只玉手在碰到他的手之后,并没有拂开,而是拉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握着。 哈哈,许文瑞高兴的嘴都抿不住了。甜甜蜜蜜的,由着她牵着往山上走,心里祈祷山路再长些吧。谁让他知道,等下到了目的地,自己一时半会儿的肯定没机会跟她亲近。 走了一段路,许文瑞发觉路上居然还有放哨的,本以为心上人会因为怕羞松开自己的手呢,没想到根本就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儿。这下,他更加的高兴了。 哪里还纠结她为何做了什么二当家啊,她就是做山大王也没关系,只要她心里有自己就行了。 沿途虽然一直没说话,他却依旧觉得很是幸福。而且,这一路过来,看着野狼山地势果真险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点都不夸张,忍不住的在想,今后就算在这里定居也是不错的。 刚开始,许文瑞还蛮老实的,可是山路真的很长,他就有些安分不住了。用手指在瑾瑜的手心里挠几下,捏几下……rs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信(祝书友们中秋快乐) 今个上山的这拨人,此时的心情,只有许文瑞完全沉浸在偷腥占到小便宜的甜蜜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其他人,都被这野狼山给镇住了。瑾泽的心情更是复杂,有找到妹妹的开心,还有一种无奈和纠结。 父亲就算是被贬官,那也还是朝廷的官,自己也是衙门的捕快,可是妹妹,居然就成了山贼窝里的二当家!这叫什么事儿啊,回头怎么跟父亲说呢? 不管各人的心情如何,到了山上后,大家的眼睛都是一亮,山路狭窄,但是到了山上,竟然很是开阔。正前方有石墙围起的大院子,院内最大的建筑物是一座三层的木楼,两边是相对较矮的屋子,有木屋,也有石头砌的。 这样也就很显然,那木楼就是野狼山的主楼。 不过,说是也狼山,山贼的老巢,此时却根本看不出贼窝的感觉来。拢共也没见到几个人,还都是看着就很普通的人。这些人身上,没有佩戴什么兵刃,反而还有扛着锄头远远打招呼的。 众人一想,在郾城打听到的,可不是就说这里已经没有再发生抢劫的事了么。看来,似乎是真的呢。 不得已才不舍松开手的许文瑞,把手背在身后,很是随意的往四周转着,往山尖儿上看看,又往不远处的山坳里看看。那边正是山民们居住的地方,缕缕炊烟缭绕着似乎想跟天空中的云雾打招呼。 “各位,早饭已经准备好,要不要先去洗漱下呢?”朱泉在一旁很是热情的招呼着。 此时,许文瑞的手下觉得吧,自家夫人是此地的二当家,那自己也算不上是客人。另一拨跟着瑾泽的也是同样的想法,自家小姐是这里的二当家,那也用不着见外客气。 虽然两拨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可是,到底是冯贵他们几个更显得随意些,瞅着自家主子在那边溜达,也就没有上前去请示,直接自己做主点头答应。 方家的人就显得本分很多的瞅着自家主子,等着发话,见瑾泽点了头,这才跟着一起去洗漱。山上的人知道这些都是二当家的亲戚,那热情的没得说。 把人引到木楼后面,帮着打水。摆放脸盆,拿新的棉巾,让方家和许家的人都觉得受宠若惊。 前面,朱泉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选择走向许文瑞,引着他给他介绍山上的情况。 场地上,就剩下瑾瑜兄妹二人有些尴尬的并排站着。 “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根本就没办法相信。小妹你竟然成了这里的二当家。”瑾泽觉得自己是兄长,所以应该像个做兄长的样子。好不容易找到了妹妹,应该高兴,而不能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胡乱指责妹妹。 瑾瑜笑笑;“此事说来话长,等下哥哥用过早饭,妹妹再说哥哥听。” 瑾泽点点头,自己的确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妹妹这几年的经历。可是再急也不差这点功夫。 瑾瑜引着哥哥去洗漱,走了几步回头张望,看见许文瑞跟朱泉俩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也就没招呼他们。 “你们怎么会一起?”瑾泽刚想问妹妹,真的跟那位是那样的关系么?没想到妹妹先开口问了。 “怎么会在一起?我说他拉着一大车的东西上咱家你信么?我说他见了父亲就跪拜喊岳丈,你信么?”瑾泽好奇的问。 啊?他竟然?瑾瑜听了想摇头来着,可是想想那人的性子,好像他能那样做,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她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又朝那个方向看了看,无奈的苦笑摇头。 想了想,低了头问;“三哥,那,那父亲与母亲是不是很生气呀?” “怎么会呢,这几年头一次听到你的消息,加上这小子生了一副好皮囊,也不知道跟父亲私下说了什么,反正,他送的礼,父亲是点头收下了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原先,我还在想,是不是这小子一厢情愿呢,到时候可怎么收场。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撒谎。 母亲和姐姐嫂子她们,一听他说保证一生就娶你一个,绝对不会纳妾什么的,你想想看,她们是什么心情,哪里还会反对。我看着啊,就算你不喜欢这小子,她们也要好好的撮合你们,给他做说客呢。”瑾泽有些无奈的告诉着,眼睛盯着妹妹的面颊看,看着那白皙的面颊被红云染了,心里叹息一声,看样子,那个小子,真的是妹夫了,这个事实基本上是改变不了。 兄妹俩这边说着话,朱泉那边气氛也是很好。 相对于,瑾泽的生疏,许文瑞就显得亲昵很多。一口一个大哥的喊着,把个朱泉喊的,那叫一个舒坦。 “对了大哥,瑾瑜她是怎么成了这里的二当家?”感情培养的差不多时,许文瑞开始步入正题的打听了,实在是太好奇了。 朱泉倒也没有隐瞒,就把当日的事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当初的本意,是让这二妹做大当家的,结拜的时候也是这么决定的。可是,二妹说那样很别扭,既然结拜,就按年龄来好了。 于是,后来在京城再见,就称呼她为妹妹了。章文良的事,朱泉也没有隐瞒,照实告诉了许文瑞。隐瞒的,是他知道章文良其实对瑾瑜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进京后得知她竟然有了心仪的人,而且还不是寻常人物,章文良一直压抑着情绪。原本,朱泉以为他想通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那样做。 这件事,朱泉对瑾瑜也没有说起过。不管如何,事情已经过去,章文良也已经为错误的决定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且,朱泉也没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告诉瑾瑜,就让这件事烂在自己肚子里好了。 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开心么?得不到就要去毁掉的话,那这个人也就算不上个磊落的男人呢,朱泉在心里再次叹息着。 许文瑞点点头,在宫里那段时间,外面发生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就算后来离开宫中,冯贵他们告诉的也不是很详细。得知眼前这位的结义兄弟所做之事,想起自己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对自己做的事,许文瑞理解的拍拍朱泉的肩膀。 有血脉相连的兄弟如何?结拜的兄弟又如何?善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始终都是善的。没有所谓的什么,原本善良,后来怎么怎么无奈逼的,那些其实都是为自己所做找个借口而已。 “不必多想,这野狼山,再也不会做从前的营生。”朱泉想了想,开口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多余。这位上山后的言行举止,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悦。 相反的,这位,好像还对此很感兴趣呢。嗯,这个人是真的不错,妹妹很有眼光,很有福气! 这样聊着,人家那边最后去洗漱的瑾泽好了,朱泉赶紧领着许文瑞一起去饭厅。饭厅里就摆放了一张桌子,瑾瑜兄妹,朱泉和许文瑞四个人,其他的都安排在隔壁的大堂里。 桌上的碗筷都很精致,衬托的碗碟里的菜肴就显得粗糙了些。 不用解释,大家也都知道,这些碗筷是以前在山下劫来的东西。不过,这有什么关系,难道不做山贼了,就该把以前的东西都毁了不成。反正,还回去是不可能了。 菜肴粗糙,却都是好东西。荤菜都是野味,素菜是山上种植的,还有些野菜。山菇炖野鸡的罐子,一掀开盖子,那个香味立马就飘进每个人鼻子。 说是早饭,却丰盛的像正餐,大碟小碗的摆了整整一桌子。酒是山民们自己用野果子酿的,旁边的桌上摆着一溜酒坛子,朱泉介绍着酒的种类。 什么山葡萄的、猕猴桃的、紫藤花酒什么的。 太匆忙,简陋了些,两位莫要见怪。”朱泉边斟酒,边歉意的说着。 就这还简单?瑾泽和许文瑞都笑了,气氛倒是自然了不少。 不过,许文瑞有一点点不满意的是,坐下的时候没注意,等屁股坐定才发觉竟然没有挨着心上人,而是坐到了她的对面。哎,这样也行,好歹看着比较方便。 况且,两边坐着的都是舅子,也用不着纠结什么。可是,俩舅子,一个亲的另一个是心上人结拜的义兄,却怎么感觉亲的舅子对自己还不如这位结拜的舅子好呢? 不管了,左右以后是跟心上人过日子的,多想那么多干嘛,没必要啊。 几杯酒下肚后,瑾泽的话多了一些。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问瑾瑜,头次去留县那回,知不知道邪门歪教劫持孕妇之事。 瑾瑜端着紫藤花酒,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儿笑。 “不会吧,难道那些人传言说的有帮忙的江湖人士是你认识的?或许,是你找来帮忙的?”瑾泽有些回过味来的问。 “舅子,我看等下吃好,就跟她过几招吧,那样就能知晓答案了。”知道舅子到现在还是不相信心上人的能耐,许文瑞有些着急。心说,没那点本事的话,凌晨前她站在咱身后,怎么可能没察觉。 这样了,舅子还是不信?哎,许文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未完待续。。) ps:今个中秋佳节,金鱼和文瑞也团聚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今后 许文瑞话音刚落,就见对面的人用眼睛剜了自己一下。哎呀,对啊,这个玩笑开的有点不合适呢。兄妹俩,较量个什么劲儿! “开个玩笑,三哥莫要介意,来,喝酒,喝酒。”许文瑞笑着起身,拿起酒壶给舅子斟酒,就连称呼也是又改回三哥,不是刚刚的舅子。 这种玩笑,瑾泽是的确有些不高兴,无奈这种场合下,又不能真的跟这小子较真儿。那样的话,显得自己小气不说,何况又是在妹妹和妹妹的义兄面前呢。 朱泉也跟着端酒杯相让,瑾泽也就顺着台阶下,跟他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这样一个小小的尴尬就很快被揭了过去,朱泉又提议,一路劳累今个好好休息下,明个一起上山狩猎去。 谁让这山上,确实也没别的好消遣。 这个提议,许文瑞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反正找到了心上人,跟心上人在一起,做什么他都觉得是开心的。瑾泽稍微的犹豫了一下,想到再着急,也不能开口说立马启程回留县,因此,他也点头答应了。 有着朱泉的招呼,早饭的气氛虽然算不上是很融洽,却也还算是好的。 整个早饭,除了坐的位置有点差强人意外,还有一点不太完美。那就是,一顿饭的功夫,他必须老老实实的,想在桌子底下搞点小动作,又怕出意外,踢到别人的脚。 何况,这个别人还不是外人,是舅子。 给他们留下轻浮的印象可不太好,使劲忍着吧! “三哥,你们一路劳累,想去休息下吧。”碗筷放下后,瑾瑜开口了。 不管是瑾泽,还是许文瑞,俩人谁都不想去休息。可是,见瑾瑜开口,也就点头答应。由朱泉亲自送到收拾好的房间去休息,看着身边的许文瑞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瑾泽忍不住在心里笑他没出息。 瑾瑜站在外面,看着他们走进一个院子,心里忽然的踏实了很多。终于,一切都开始往正轨的方向发展了。 听见另一边之画领着几个女子打招呼,瑾瑜看到她们拎着装满竹篮的衣衫,知道那些都是冯贵他们换下的衣衫,这是要拿去山涧中洗的。知道就算自己说跟她们一起去洗,她们也不会答应,干脆就没开那个口。 今天,真的是个重要的日子。是个让她开心和激动的日子。不但见到了亲哥哥,还见到了那个人。想想哥哥说过的话,也就是说,那个人应该把真是身份跟父亲说了。 父亲既然收下了礼品,那就是说真的不会反对跟他的事。 只是。他的事到底怎么回事?是真的放弃了那个位置么,是完全决定好了么?瑾瑜此时其实很想听那个人亲口说出来,那样的话,才能让她更加完全彻底的安心。 边想边信步走着,顺着小路走到了山后,看着远处的山脉。人生变幻莫测,谁都无法预料将会发生什么。将会有什么改变。瑾瑜也是如此,不过,照目前的情形看,应该是好的。 站了好一会儿吼后,听着身后又脚步声,转身一看。是大哥朱泉,笑着走过来。“恭喜妹妹,好事成双。” 瑾瑜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好事成双么。一是指亲人相见,而是指心上人相聚。他既然能费劲周折寻过来,就足以能证明他的心。 看着结拜的大哥真心的为自己高兴,瑾瑜很是感动。 “不用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朱泉也同样的知道瑾瑜在想什么。头天那些冒名的蒙面人,说明许文瑞的事,还是有麻烦。这次是解决了,却绝对不是偶然的,或者说是最后一次。 虽然还不清楚许文瑞的事到底如何,可是他的身份是那样,永远都改变不了的,那么麻烦也将永远存在。 “哥哥莫要安慰我,你知道妹妹根本就不怕那样的麻烦。只是今后,却还是要牵连到家人了。”瑾瑜实话实说,一点都不隐瞒自己的担心。 光是自己跟许文瑞俩人,怎么折腾都没事,可是他有牵挂的母亲,自己也有一大家子人呢。 “妹妹不必担心,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着,总会有更适宜的办法。”关于许文瑞的事,朱泉是知情的,原来未曾见面,心里还有些顾忌。可是,跟他一接触后,朱泉真的是很喜欢这个妹夫的。 对于这个妹夫,他甚至还很佩服。相貌好,功夫好,人品也好!有着那样的身份,却仍旧能坚守着本心,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真的是很难得。 朱泉甚至想过,若是放在自己身上,会如何?能做到他这般么? 瑾瑜听着结拜大哥的话,微微点头;“大哥你今后,恐怕也要跟妹妹一起过不安稳的日子呢。” “这话,哥哥就不爱听了。其实,此生能与妹妹结识,真的是哥哥最值得高兴的事呢。结识妹妹前,哥哥的心是死的,苟延残喘的活着,无喜无悲。 那样的日子,就算过的安稳又如何?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反正,今后不管妹妹如何决定,哥哥可是都要跟着的,你不能有了亲哥哥,就不要我这个结拜的哥哥了。”朱泉开始很是动容,后面却是带着童心,跟瑾瑜开起了玩笑。 瑾瑜被他逗笑;“好啊,妹妹本来还担心你嫌弃妹妹是个麻烦,要对妹妹避而远之呢。” “怎么会,哥哥还指望着,妹妹的孩子将来给哥哥我养老送终呢。”朱泉也笑了起来。 “这个可别指望我,你自个娶个嫂子来,多生些娃娃解决去。”瑾瑜立马拒绝,早就打算好了,就算这位兄长不接受之画,那她也会留意帮他找个合适的女子,让他成家的。 “打住,咱先不说这个,人寻上门了,别的不急,先回留县去看看家人那是必须的。等下妹夫醒来,你俩好好聊聊,弄明白怎么回事,也好早作打算。 有些事是耽搁不得的,咱得赶紧的做出决定,安排。”朱泉一听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赶紧的制止,把话题转移到正事儿上。 因为许文瑞的特殊身份,那么,瑾瑜今后就不仅仅是回到父母身边,然后跟他成亲过日子这么简单。 真正的麻烦还没开始,以后恐怕有的忙了…… ps: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晓彤打赏的粉红票 第二百五十五章 打算 是啊,这是必须的!瑾瑜点点头。 晌午的时候,来的人里只有两个醒了,可是出屋子看看情况,见他人都还在睡,就又返回屋内倒在了床上。 瑾瑜知道,他们这是太累了。反正事先就叮嘱过厨房那边,不用看时间做菜,等人吧,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再做吧。 午饭,瑾瑜和朱泉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些,朱泉下山去忙别的,瑾瑜一个人就有些不知该干什么。在自己院子里,煮了一壶茶,让自己静下心来。 心里虽然乱,可是这种乱却不同以往,因为此时让她心乱的原因都是好事儿。乱是因为还不能马上明确今后要做的事,不是那种烦躁的感觉。 端着茶盏想的正出神,忽然有东西落到茶盏里,瑾瑜抬头一看,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个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低头再看茶盏里,居然多了一朵野菊花。 “怎么,不想请为夫进去坐坐啊?”站在院门口的人带着笑意问。 “不想。”瑾瑜忍着笑,回应着,低头继续喝多了一朵野菊花的茶水。 门口的人没想到会这样,不甘心的继续;“怎么说,我也是客,你是主,怎么能如此失礼呢?” “跟我一个山贼头子讲礼节?笑话。”瑾瑜放下茶盏,轻飘飘的又回了这么一句。 “对哦,跟一个山贼头头讲的什么礼节啊,入乡随俗才对。”许文瑞恍然大悟的嘀咕着。 瑾瑜听得清楚,心中刚说不好,就见门口站着的人快步就奔着自己走来。从院门口到瑾瑜身边也就七八米的距离,等她警觉到不对劲儿时,饶是她功夫再好,反应终归是慢了一步。 在她起身转身要跑的时候,被人牢牢的拽进怀中,使劲的环住了她的腰肢。 “别这样。会被人看见。”瑾瑜挣扎着,却是徒劳的,反抗的结果是更加紧的束缚。 “我才不怕,你不是我的妻么。”耳边传来这句话之后。瑾瑜刚一抬头,唇就被人霸道的占据了。 呜呜几声后,瑾瑜彻底的放弃反抗,听之任之后就是慢慢的回应着他。腰间的束缚渐渐的放松了些,俩人的唇舌之间却是更加亲昵的,相互缠绵挑逗,索取,占有。 俩人分开的时间也就短短俩个月余而已,却好像分开很久,很久。环抱着对方的身体。鼻息里闻到熟悉的气息,俩人的心都醉了。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是在院子里,更没有觉察到,吓走了准备进院子的几拨人。 现在。在他二人的世界里,只有彼此了。 吻了多久也不知道,当二人一番亲昵后,瑾瑜是浑身软绵绵的偎在许文瑞的怀里,听着他胸膛里的心,噗通噗通的跳。 “为夫来的不算迟吧?”许文瑞一手搂着怀里人的腰,一手帮她把额前的乱发拨到耳后。轻声的问。 瑾瑜摇摇头;“不迟,我已经做好了等你一辈子的打算呢。” 许文瑞听得就好比吃了蜂蜜一样,整个人都甜蜜蜜的。可是,他却还是绷起脸,用手在瑾瑜屁股上拍了一下;“一辈子?你好狠的心。” 瑾瑜依旧在他怀中笑,也不反驳。 “瑾瑜。看着我,我要你保证,再也不许那样做了,不许再抛下我一个人,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许文瑞用手指托起怀中人儿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很严肃的命令的语气。 瑾瑜没有马上承诺,而是也看着他问;“你的事,真的已经决定好了么?” “傻瓜,你怎么对为夫我这么没有信心?好,我告诉你,其实你担心的事一直就不曾存在过,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为夫我真的没有因为那个选择而纠结烦恼过。(.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一心只想着怎么跟你长相厮守,可是你,你却不顾及我的感受,竟然自个跑了?这件事,不算完,你等着为夫日后慢慢的跟你算。 我已经跟那位说的很清楚,那个位置我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现在不会有,以后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他也知道,强迫与我也是无用的,现在的我,依旧姓许,我这样说,应该算是很清楚的了吧?”许文瑞严肃的说着,问着。 瑾瑜终于放心的点了头,想了一下忽然问;“他能同意的话,那是不是说,他又有了新人选?” “嗯,这会儿你倒是聪明的,给你说对了,欧阳义海他不是也进宫了么,我看那样子,他们俩倒是蛮投脾气的。”许文瑞解释着。 “啊,他,哎。”瑾瑜听见这么个结果,心里忽然有些失落。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要过那样的日子了! “喂,叹的什么气,在为夫面前,不许想着别的男人,不许为别的男人操心。”许文瑞故作不悦的凶着,又补充了一句;“他人是还不错,但是美人是我选了的,他也只好选江山了。” 瑾瑜被他逗的噗嗤一笑,懒得说他什么,却忍不住的在他胳膊上就咬了一口,疼得某人嘴里嘶的一声,脸上却是一副幸福享受的神情。 “使劲咬,不过瘾的话,要不咱换个地儿,为夫脱了衣衫给你咬?”许文瑞嬉皮笑脸的说到。 “贫嘴。”瑾瑜松开嘴,推开了胸前的人,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想起什么的,忽然跑进屋里。 院子里的人这回到没有得寸进尺的去追,左右是自己的人,也跑不了。可是,听着那门里闩门的声音,他还是忍不住笑了。“我先去看看咱三哥醒了没哈,你慢慢来。”他对着屋里喊着,背着手哼着小曲离开了院子。 屋内的瑾瑜对着镜子,那叫一个羞臊。头发乱了,重新梳理就可以了,可是这张吻的有些红肿的嘴可怎么办啊?埋怨那个人吧,当时自个不是也参与了么! 晚上的酒菜都摆好了,瑾瑜才到。看着瑾瑜不自在的神情,还有那红润发肿的唇,许文瑞一点都没有愧疚之心,反而还挺得意的。朱泉没有回来,桌上就三人。 瑾泽也有些不自在,几次看向身边的‘妹夫’时,就立马转开视线。下午他起来,想去找妹妹聊聊,没想到却被人抢在了前面。在院门口,看着妹妹俩人那样亲热,他这个做哥哥的都面红耳燥,不得已落荒而逃。 这可不是瑾泽小题大做,没见过世面。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见过那俩姐姐和姐夫,又或者是俩哥哥跟嫂子之间在面前如此亲热过。 在瑾泽的心里,总觉得是这个‘妹夫’把妹妹给带坏了。还没定亲成亲呢,怎么可以这样?太不像话了!而且,看样子他们之间不是头一回呢,那么之前俩人在一起时,岂不是经常这样卿卿我我的? 比中午饭时少了一个人在,气氛却显得比中午还尴尬了些。相比之下,许文瑞倒反像个主人一样招呼着俩人。一下给心上人夹菜,一下给舅子斟酒。 瑾泽想拒绝,都不行,憋着气倒一杯他就喝一杯。 “瑾瑜,咱哪天下山啊?”许文瑞开口,说了一句让瑾泽觉得有用的话,其实这也是他最想问的,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么。 “这个,听哥哥的吧。”瑾瑜也感觉到了哥哥的不对劲,以为哥哥是不赞同自己同许文瑞的事呢。 “早点下山,有什么事跟父亲母亲好好商议再做决定吧。”瑾泽因为那群蒙面人的事,心里也有点数,只不过依旧猜不到‘妹夫’的真是身份。听妹妹让自己拿主意,也就没有推脱。 瑾瑜和许文瑞二人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一起点头。 三个人算是达成了共识,不过,许文瑞却又提出,各自派人回去跟家中禀明一下,也好叫两边的亲人放心些。 瑾泽有点意外的朝这位‘妹夫’看了看,好像稍微的顺眼了一些。 晚饭后,碗筷一放下,许文瑞很主动的自己提出去看看下面的人,把跟瑾瑜说话的机会留给了舅子。毕竟,心上人以后是要跟自己长相厮守的时候长,何必那么小气。 看着主动离去的‘妹夫’,瑾泽又觉得他好像也不是那么不懂事。跟着妹妹去了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之画送了茶水干果过来,另一个女子把纱灯挂好,不等瑾瑜开口,就都识趣的离开。 兄妹两个,几年未见,原本都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真的见面了,却又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瑾泽此时的心里有些乱,很是羡慕那个‘妹夫’。 “你知道么,父亲和母亲知道了你的事后,一直自责着。”瑾泽低声说到。 “这怎么能怪他们,都怪我不好,不应该不声不响一走了之,让你们担心了。”瑾瑜声音有些呜咽的说道。 “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姓曹的。”瑾泽心疼妹妹,咬牙切齿的说。 “三哥,莫要纠结这个问题了,那个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与他之间再无半点瓜葛,哥哥还是赶紧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问题吧,都是因为妹妹我,才耽误了呢。”瑾瑜很是愧疚的说着。 “瞎想什么呢,哥哥不过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拿你做个借口而已。倒是你,他真的就那么好么?莫要被他的一副好皮囊和甜言蜜语哄骗了,妹妹你要记得,见过咱父亲母亲后,千万不要急着答应他的提亲。”瑾泽想起来提醒着…… 第二百五十六章 同舟 瑾瑜听了只笑不语,也不解释,也不为那个人说好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可是,瑾泽却明白,自己刚刚说的就是废话。自己也觉得无趣,觉得自己好笑,怎么竟然会这么幼稚。看看院子里挂灯笼的丫头,这才起,让瑾瑜好好休息。 走的日子还没定,因为朱泉还没有回来。不管如何,那是结拜的义兄,也是同生共死一起战斗过的。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什么,瑾瑜都要等他回来一起商量再做决定。 对于朱泉印象本来就很不错,瑾泽没有什么意见,丝毫没有反对的答应了下来。 瑾泽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瑾瑜本想回屋睡觉呢,朱泉却是急躁躁的跑来,神情很是紧张。 瑾瑜知道朱泉的性子,不是发生什么重大要紧的事,他是不会如此失态的;“发生了什么事?” “妹妹,怎么办?我在铺子里时,小江忽然去寻我,他告诉我说是有人去衙门举报,说咱野狼山滥杀无辜,谋财害命。刚巧兵团的人在衙门办事,那狗官仗着他们,准备着明个一早过来。”朱泉顾不上抹去额头的大汗,拧着眉头告诉瑾瑜。 小江是野狼山上一户人家的侄子,也来过野狼山的,瑾瑜见过那小子,很忠厚。所以,既然是他报信,那就多半是真的。 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野狼山自打瑾瑜处理掉邱老虎,唐五皮猴儿他们后,就没有再做过拦路抢劫的勾当。这都快一年了,也一直风平浪静的,忽然的怎么又来了这么一出呢? 瑾瑜稍微的想了一下,立马就想到,举报之人十有八九是针对某个人的。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凑巧?早没事儿,晚没事。偏偏他们一上山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再说了,不是说有蒙面人冒充野狼山的人截杀过他们么。搞不好,就是那些蒙面人中的漏网之鱼。反正,都是针对着他来的。 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平静到哪里去的,这种事,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反正想逃避是根本不可能的。逃避得了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第三回的。 弄不好还是,没完没了,永无止境。 瑾瑜到不怕官兵围剿,眼下的山上,粮食充足。就算被围困个一年半载的,吃食上也完全不成问题。再说这野狼山除了那条上山的山路之外,完全就没有第二条可以上山的路。 四周都是悬崖峭壁,瑾瑜更加不用担心。 硬拼的话,瑾瑜也不怕。只是。她真的不想跟官家明着起冲突。事情闹大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还是要想个完全之策。 就在瑾瑜考虑这会儿的功夫,瑾泽许文瑞他们都得到朱泉回来的消息过来了。俩人也都想早点确定下山的时间呢,没想到,走到院子里,立马就觉察到气氛不对劲。 朱泉朝瑾瑜看看就把事情简单扼要的告诉了他们。 瑾泽听了。也没多想,因为他觉得这里本来就是山贼的窝,有人举报,官兵来围剿那是迟早的事,是很正常的事。赶紧的朝妹妹看去,想让她赶紧跟自己下山。 而许文瑞听了。立马就想到,这次的祸事是自己招惹来的,不禁有些内疚的看向瑾瑜,哪想到看到心上人并不是很犯愁的样子,相反的她还朝自己一笑。 心上人的一笑。许文瑞的心情立马轻松了不少。也就没有着急的说该怎么办,静静的等着瑾瑜决定。 “三哥,你立马领着人下山去,随便找个地方等着我们。等我这里的事处理好,就去跟你们汇合。”瑾瑜看着自己的哥哥,说着决定。 瑾泽就有些疑惑,官府围剿呢,妹妹怎么能如此淡定?还有啊,她不是这个山上的二当家么,怎么好像是当家老大?这样严重的事情,不是应该由朱泉做决定的么? 身边这些,闻讯赶来的男男女女们,也都是没感觉到他们很慌张,都是那么信任的瞅着她? “我是你哥哥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瑾泽有些不悦的回应。 “三哥你莫要多想,眼下父亲还是吃朝廷俸禄的官,你也还是公门之人,你们留下不方便。”瑾瑜耐着性子解释着,朱泉和许文瑞也在一旁劝着。 “只要三哥不在山上,就不会牵连到父亲他们。哥哥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瑾瑜再次申明要点。 “不行,要走就一起走。再说了,山上不是早就不做那杀人越货的营生了么,官府来围剿,我出面跟他们谈,领着当官的上山来,让他亲自看看,这里没有什么山贼了,都是普通的山民,不是也可以么?”瑾泽哪里肯答应先下山。 瑾瑜摇头,许文瑞和朱泉也都跟着苦笑。哪里会有那么简单的事。那位官爷若是真的清正廉明的好官,怎么会不知道这里一年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既然知道了,还来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除了想跟朝廷立功的话,还会有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小江说过,那位官爷虽然才上任一年多,却不是个好东西。明着暗着抱怨过不少次,说他在此处任职,是屈才了。可是,这边偏僻,没什么机会接触到上面的大官,就算是想贿赂,都没有机会和门路。 那么这回,机会来了。而且,还是吃难得的机会,简直可以说成是天时地利与人和。很重要的两点,一,四周的人都知道野狼山原先的几位厉害的头目都被人解决了,所以,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事儿。 这样的话,山上没什么厉害角色,抓几个山民,只要一番严刑拷打,想要的结果就轻而易举的到手了。 二么,刚好兵团的人在此,有了更稳妥的帮手呢。让这样的人上山查看,根本就行不通。 瑾瑜短短的时间,已经做好了两个准备。一,是想办法让这件事不发生。二么,不得已的话。就随他们封山好了。 怎么可能有精力在这里耗那么久的时间,那些兵也不可能一直奉陪下去。山上的山民无所谓的,根本就不耽误耕作,何况眼下已经是深秋。入冬后,原本就是待在家中等着开春的。 山上现在还有大夫,药草山上就有,有些山民自己也开始种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粮食,怕什么。 不等瑾泽再说什么,瑾瑜已经开始布置任务了。安排了人下山去通知几个铺子里的人,莫要慌,莫要回来。又叫人去通知山民们。不想留在山上,赶紧趁黑夜下山。 这会儿功夫,瑾泽也看出来了,妹妹就是这里的主心骨。让妹妹不管这里的人和事跟自己下山去,那根本就不可能。可是。自己也真的不能留在山上,他们说的对,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朱泉也趁机拽了瑾泽到一旁,跟他保证不会有事。告诉他,瑾瑜经历的大风大浪相比,这次的事真的不算什么。 许文瑞也想过去劝劝舅子,可是想了想。觉得自己去劝的话,不止是没有效果,说不定还会起反作用。本来就是的,女人是该在男人身后的。而自己呢,却正好相反,拽着她跟自己一起应对风险。 而且吧。这次的麻烦事也是自己招惹来的,许文瑞自个心虚,怎么敢去劝黑面孔的舅子呢。许文瑞还在猜测,这舅子只怕还没反应过来,这次的大麻烦是冲着谁来的。知道的话这会儿只怕眼神刀子早就对着自己飞过来了。 “那好,我们在山下等着。”瑾泽开口答应了下来,心里却是做好打算,到了山下,不能走远。要时刻注意这边的情况。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那该出手也是要出手的。 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怎么可能旁观?这个是自己的亲妹妹呢! 见三哥答应,瑾瑜也没再啰嗦什么,不用开口,朱泉就安排人去帮着收拾东西,送他们下山。毕竟瑾泽一行人不是本地人,对山下附近的情况也不熟悉。 瑾瑜目送着哥哥一行人下山,因为还有一些事要安排,也就没有亲自去送人下山。 瑾泽往山下走的时候,回身看见许文瑞一行人围在妹妹身边,他的心里很是别扭。就好像,那是一个很融洽的圈子,而他,瑾瑜的亲哥哥竟然像是个局外人。 “夫人,要怎么做,尽管吩咐。”冯贵几个人,擦拳磨掌挽袖子的,很兴奋准备着大干一场。 瑾瑜还没开口呢,却见更多的山民赶了过来。年轻的老的都有,山娃子他爹成了山民的代表,告诉着瑾瑜,野狼山上所有的山民都表态了,不下山,也不害怕。 还表示,要是有用着他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但凡腿脚利落的都会过来帮把手的。山娃子他爹说的很清楚,别看都是山民,却都知道,就算山上不干那劫道的营生了,跟官家也是说不清楚的。 所以,山民的意思就是,他们跟大当家二当家是一体的,有什么都会一起承担面对。野狼山没有被邱老大他们占领时,过的就是苦日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大家也都辛勤劳作来着,却还是只能勉强温饱。 后来邱老大他们来了,过的就更苦了。 好日子也就是这二当家把邱老大他们铲除,才开始转好的。二当家做主把邱老大他们抢来的银子,布匹都分给每家每户。分的数额不多,却足够修缮漏风漏雨的屋子,能给身体不好的找大夫看好病了。 大笔的银子,拿着给大家做本钱,下山做生意。这日子,过的是越来越有盼头了,是二当家和大当家的让大家过上了好日子。人都是知道好歹,都是有良心的,所以现在遇到困难,没有谁胆小怕事,准备着跟大当家二当家的同舟共济,共度难关呢。 看着围在四周的人,瑾瑜倒是没觉得意外,跟朱泉说了自己的打算后,就回屋去准备。 她要下山一趟,能好好的解决那最好。自己想要过好日子呢,谁来捣蛋,那可不行……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起 瑾瑜回去不大一会儿,再出来时,身上的衣裙已经换上一身青色劲装,外面披了黑色斗篷,乌黑的发髻上就一根枣木雕刻的簪子。脚上同样是青色的布底布靴子,重头到脚那叫一个精神。 “你们也收拾东西下山去吧。”瑾瑜对着冯贵他们说到。 冯贵几个人就一起朝自己主子看,哪想到主子连看都没看他们,直接挥挥手,叫他们照办。好吧,一个个的不敢啰嗦,麻溜的去收拾东西。 许文瑞刚刚见到瑾瑜,原本有些担心自己也被赶下山去的。可是,见心上人的意思,完全没那么一回事,也就安心的在一旁等着。 瑾瑜安排朱泉留在山上,之后就直接往山下走。许文瑞对瑾瑜没有愧疚,但是对这些山民却是有愧疚之心的。可是,偏偏又不能说什么,脸对不起都不能说。 只是很郑重的对着朱泉抱拳,朱泉很是理解的点点头。 跟瑾瑜一起下山的,除了许文瑞,还有两个山上的人。功夫不算特别好,但是对山下附近的村镇很是熟悉,所以,瑾瑜要带着这俩。 下山这一路,许文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瑾瑜知道他心里不舒坦,有心安慰他几句,可是身边还跟着不知情的,她也只好作罢。 还别说,冯贵他们的动作的确快,瑾瑜四人下山竟然没有追上他们。 山脚下的入口处,因为忽然要面临的大事,所以,平日是一个人守着,此时却是有十几个。等着二当家解决不了的话,就放下石头闸门,暂时把山路入口封死。 到时候,就算官兵拿火药来炸。也是没用的。其实,就算官兵到了这里,也根本上不了山,上面有两年前就准备好的石块,码放的很好,都是最简单却又最有效果的武器。 “人若是真的到这里了,就封山门,莫要出来跟他们纠缠,白白的送性命。”瑾瑜叮嘱着。 “知道了,二当家的放心。”几个人很是慎重的点点头。 出了山门。走不出不远,许文瑞听见旁边的林子里有动静,警觉的拔出腰间的佩剑,拦在瑾瑜面前。“小心。”他回头低声叮嘱着,月色下,却看见心上人抿嘴在笑。 嗯?哦!许文瑞明白了,悻悻的把剑收回到剑鞘中,看着林子里出来的人,牵着几匹马。一匹他认出来了。是瑾瑜的黑豆,另一匹,正是他的座驾。就说么,怎么在山上没看见马。原来根本就没在山上,而是安置在山脚下的。 来者把马教给四人后,立马就又隐身在林子里去了。 上马前,那俩很自觉的从怀里拿出一块布。蒙了脸。 许文瑞看看瑾瑜也是同样,正想那匕首在自己袍子上割一块布呢,没想到。瑾瑜竟然递给他一块。 这是给他预备好的?许文瑞的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高兴的接过来,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蒙了脸。上马准备出发。 “瑾瑜?”出发前,许文瑞犹豫的招呼着。 “有什么话,等解决了问题后再说好不好?”瑾瑜好像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许文瑞点点头,跟着一起策马顺着大路就出了林子。外围也有自己的人守着,若是有什么不对,早就示警了。 后半夜的时候,带路的勒住马缰绳,大家都停了下来。一个牵着马离开,另一个引着瑾瑜二人往城里摸去。很快的,就到了衙门的位置。 衙门的人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人会如此胆大,敢夜闯衙门。并且,今个衙门里又很是与往日不同,住着几百个兵呢。大厅那边灯火通明的,还有没睡觉的。 “看样子,他们这回是来真格的了。”墙头上,瑾瑜小声的对身边的许文瑞说到。 “你打算怎么办?”虽然一路上到现在,瑾瑜都没有对他说什么,他也知道,对付衙门和这些兵士不能用对付以往的敌人那样的手段。 “等下你就知道了。”瑾瑜小声的回着,然后从腰间拿出两个包包,递给一旁的那个,叮嘱他,哪包是人用的,哪包是牲畜用的。那小子接了点头,就翻墙溜进了院子,很快不见了踪影。 “怎么,想说我的手段下三滥么?”瑾瑜又小声的问身边的人。 许文瑞也明白了那小子拿着的东西,是打算干什么了。摇头;“咱俩以后,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呢。要对付的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还讲究那些虚的做什么。 你,真的不后悔么?” 瑾瑜听了这话,没言语,却是伸头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虽然隔着两层布,许文瑞却是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呼吸,她唇上的温热。此时此刻,不是因为情况特殊的话他早就把人搂进怀中。 真的不用说什么,她是这么的义无反顾,而自己呢?却还说什么废话。自责何用,内疚何用,真的顾忌的话,就不会来寻她了。 瑾瑜亲过后,俩人稍微的等了一下,刚刚进院子办事的人就回来了。一看那人的眼神,就知道事情办的很顺利,而且,他还带回一个来。不用说,这个就是自己人了。 有了自己人的引路,很容易的就到了那位官老爷的住处。瑾瑜挥挥手,示意引路的赶紧离开,省得被发现招惹麻烦。 来的时候,许文瑞见心上人身上没有带那把弯刀,也没有看见别的什么大件的兵器。觉得她身上定然有匕首,毒针什么的,就好奇她究竟会怎么做。 结果呢,先叫人拿走两包药,然后此时,在官儿的后窗处,心上人跟另外那个,每人拿出一根竹管来,拔了塞子分别从相连两间屋的窗纸处用嘴往里吹。 啊?这个就是迷香吧?许文瑞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忽然的想起自己受伤在宫里的时候那几天,根本就不是在做梦,是她去了。可是,他当时没明白为何,每次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 现在,好像有答案了。不行,等下一定要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对自己也用过这东西?他觉得幸亏没叫舅子一起来,不然的话,给他看见亲妹妹现如今的‘手段’,不知道会作何想。 舅子是正人君子呢,一准难以接受吧,这跟听到她做山寨上二当家的消息时,那可不是一回事。想来想去,许文瑞觉得自己也很不可思议,竟然喜欢上这样的她? 好像,不管她做什么事,自己都能接受。就像现在,不是也迫不得已么,跟官家的人,又不能明着起冲突,避又避不掉,也只能用这样的道道了。 况且,里面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许文瑞使劲的帮心上人找理由,找借口。最后,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不是他的话,她哪里会遇到这么多的麻烦。 正想着呢,瑾瑜回身又递给他东西,手心里,几小团棉絮。许文瑞反应算快的,拿起两粒,塞住了自己的鼻孔。看着心上人他们也塞好,这才用匕首拨开窗子里的栓,跳了进去。 跟来的那小子,则是留在外面守着。 进屋后,瑾瑜很是放心的拿出火折子,点了屋内的纱灯。端着走到一个雕花大床前,看着床幔外的屏风上挂着的官袍,还有桌上的一个箱子。 瑾瑜打开箱子,看见了她想要的东西,拿了出来,到窗口处递给外面的人收着。许文瑞看着那物件的分量和大小,当然知道是什么,官印啊! 不管你的官职有多大,丢了这物件,那就招惹大麻烦了。 官印因为官职的等级高低也各有不同,像这个官的官印,就是铁的。瑾瑜拿走这玩意,当然不是为了收藏的。用这东西胁迫讲条件的话,这位官老爷应该会妥协,可是,之后呢,一准会报复的吧? 许文瑞觉得,这可不是完美的计划,不过,许文瑞没有开口提醒。因为他知道,心上人很聪明,定然还有别的动作。刚这么一想,果真,就见她上前把床幔掀起挂了起了。 床上有两人,许文瑞见那俩人身上都盖着被子,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忽然觉得,床上躺着的这俩位,不知道哪里,很是有违和感,床外侧的这位年约四十左右,看他额头的印子,就知道是常年带官帽所致,那就是说,这位是衙门的官老爷了。 他里面的美人儿,美人儿?许文瑞忽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里面那位哪里是美娇娘,根本就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啊! 许文瑞朝身边人看去,见她的眉头,就知道,她也看出不对劲了,感情这位官爷竟然有龙阳之癖啊! 瑾瑜只是吃惊了一下下,就拔出腰间一柄匕首,拎起床边小桌上的一把茶壶,往床外侧那位的脸上浇去。 很快,那位有了反应,晃着头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一把匕首抵在了颈部,凉凉的。 “你,你们是什么人?”那人慌张的小声问。 “我们是什么人?你心里还没数么?”瑾瑜很是不客气的反问。 那县官忽然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未完待续。。) ps:感谢亲爱滴的们送女妖月饼哦,可惜系统不显示是谁送的,么么哒! 第二百五十八章 搞定 “你们怎么敢?”男人还是不相信的问。<-》【首发】 “怎么敢?你明明知道,野狼山上现在根本就没什么事儿,却偏偏动起歪脑筋要去寻事,我们怎么可能不过来看看,看看你这九品的知县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非要没事找事。”瑾瑜正说着呢,却见身边的人伸手把匕首拿了去,接手了她的动作。 不是么,有他在呢,这样的事怎么还能让她亲自动手?那自己跟来做什么?许文瑞接手了匕首,动作可比瑾瑜粗鲁多了,就那么轻轻的划了一下,知县颈部就淌了血。 不过,这倒是让知县老实了不少,头都不敢转动了,生怕这位一个不小心,小命就要断送了。 而且,此时的知县忽然注意到一件事,身边这位蒙面的男子,身上的衣袍,还有那双眼睛显示他可不是寻常人,却也听命于刚刚那位女子。这说明什么呢?他们的行为像是江湖人,可是蒙着脸都难以遮盖着的气质,怎么都不像啊。 颈部的疼痛,让他的脑子忽然开了一窍;“哪里是本官要寻你们的霉头,谁让有人来举报了呢,说野狼山山匪作乱。本人现任此地的父母官,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哦,照这么说,好像还有些道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可惜,你这是被人当刀使了,有些事,不是你这个九品官能跟着参和的。等着你的不一定是立功升官,有可能大祸临头了呢。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现在,你自己做个决定吧,该怎么做?”有帮手瑾瑜索性站到了床幔外对着里面的人说话,面对着床上俩男人,心里还是有点膈应的。 知县张张嘴,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没说。 许文瑞索性收回了匕首,坐在床头的小柜子上,把玩着。 “兵营的人也都准备好了,你们叫本官如何收场?”好一会儿,床上的人开口了,语气里很是无奈。 瑾瑜听了,心说,就等你这句话呢。 “这个问题不用你操心,今个你只要答应,今后跟野狼山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不然的话。”瑾瑜话说一半,那知县却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心里却还是不甘心的,不管如何,自己是官,怎么害怕匪呢?可是万一这伙人不是匪呢?可,不是匪的话,又会是什么人呢? “好,本官答应。”知县心里乱得什么似的,根本就拿不定主意,就想着先应承下来,把这俩打发走,走一步看一步吧。(.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那好,明个日落后,把报案之人送到野狼山下,官印奉还。”瑾瑜也干脆利落的留了话,不等那知县回应,就与许文瑞一起离开。 屋子里,知县回过神儿来,慌忙的下床,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果然是空的,双腿一软瘫坐在地面上。越想,越是后怕,自己是怎么脑袋抽风,要去剿匪? 报案之人,对,就是那个人忽悠的,知县摸着自己颈部的伤处,疼的呲牙咧嘴,在心里骂自己被猪油糊了心。 可是,都已经准备好天亮出发了,自己怎么改口呢?他犯愁了,怎么都想不出,刚刚那女子说不用他操心?究竟是什么啊?他心情稍微平复些后,挣扎着起来,也没敢叫下人,自个进了洗浴间处里了伤口,简单洗漱一下,换了衣衫就到书房里,愁眉苦脸的谋算着天亮后怎么办。 什么叫骑虎难下啊,他今晚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当了这个知县后,哪里会知足啊。可是,刚刚经历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就老实的当这个九品县令也不错。 刚刚经历的事,让他清醒的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没那往上爬的本事。来个报案的一忽悠,自己就上钩了。然后着半夜里来俩夜叉,自己又吓成这样子。 天好不容易亮了,知县刚推开屋门走到院子里,手下就慌张的跑来告诉他,出事了。因为今个有特殊情况,衙门的厨子刻意在天不亮的时候就把早饭准备好了。 没想到,衙门的人,还有那些军营的兵刚吃下去没多大会儿,就开始肚子疼,拉肚子。不光是这样,马厩里的马匹也都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知县听了,身子忍不住的一晃,这就是那女子说的不用操心吧!可不是,这样一来,就算自己改变主意,依旧要去剿匪,也去不了了啊。知县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好。 赶紧的到前面去查看,大夫也来了,检查过,却不是中毒。就好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才闹的肚子。整个衙门的后院,乱套了,都是捂着肚子往茅厕来回跑的人。 越跑动作越慢,后来索性就蹲在茅厕旁等着了。 这若是下毒的话,那简直不敢想象会如何,知县后怕的想着,顾不上别的,赶紧的召集没吃过早饭的衙役们,让他们去找来报案的那个人。叮嘱他们,要隐秘行事。 好在,头天给了那军营头头好处,加上衙役们也是一样的拉肚子,人家才没有过来兴师问罪。 知县现在担心的是能不能找到那个报案的,早饭没心情用,午饭就吃了点瓜果,眼瞅着太阳就要落山了,派出去的人也没回来。就这么短短的一天工夫,知县的嘴边就起了火泡。 而且,越是找不到那个报案的,就越是说明,夜里来的那个女人没撒谎,自己就是被人利用了。知县强作镇定的,送军营的人软绵绵的离开,还没忘记跟那头解释,来报案的是报假案,野狼山现在根本就没有山贼了。 当然,不得已的有偷偷塞了人家银子算是补偿! 此时的瑾瑜几个人早已经回到了野狼山下,只不过,去的时候是四个人,回来时多出一个来。 多出来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那知县紧张的寻找之人,那个报案的。原打算,让那知县找到人送过来的,可是没想到他们几个刚翻出衙门的院墙,就发现了这个人躲在暗处盯着衙门口的情况。 什么人会在夜里不睡觉,盯着衙门呢?于是,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带回来了……rs ((一秒记住小说界) 第二百五十九章 喜事 没等许文瑞点头,接到消息寻过来的冯贵一行人就上前把人给拎起来,让他跪着回答问题。{首发}有过几次经验,在解开这人的穴道之前,还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防止他自尽什么的。 许文瑞把自己的外袍铺在一块石头上,让瑾瑜坐下休息。一旁还有更狗腿儿的,把一个小布袋放在瑾瑜身边。打开一看,瑾瑜就乐了,里面的确是好东西---榛子,只可惜却是刚採的,新鲜的很。 榛子外面的叶子汁水一旦沾到手上,就很难洗,瑾瑜虽然没有洁癖,却没有吃。就坐在石头上,看着那个人在不远处审问。这时,朱泉也来了,带来了很多饼子,递给瑾瑜的那包还带着温热。 朱泉没问衙门那边的事如何,瑾瑜也没说。不过,瑾瑜吃了一张饼之后,笑着问了;“大哥,你就这么相信我么?” “当然,妹妹出马,还有什么事摆不平呢。”朱泉很是得意的很肯定的回答。不过,朱泉很想说,妹妹怎么不去审问那个人,妹妹审问的话,那人肯定会很快的就老实交代的。 兄妹俩这边轻松的开着玩笑,完全不理会那边审问的如何。闲着也是闲着,就商议一下今后的安排。衙门那边瑾瑜暂时是不担心的,但是这边不留个稳妥的人,她还是不放心。 所以呢,朱泉就只能暂时留在野狼山,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去寻瑾瑜。 刚商量好,就看见许文瑞阴沉着脸走了过来,不用问,这是问出了结果了。 “怎么?”瑾瑜一看许文瑞的脸色不对,心里就咯噔一下子。若是问出的幕后指使是预料之中的那几个,他断然不会是这个反应的。也就是说适才问出的答案,是很出乎意料的。 “那人说是奉太子密令来的。”许文瑞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不忍心的看着瑾瑜。毕竟,他知道,她对那个人的印象是非常好的。 “太子?难道是他?”瑾瑜有些不确定的问。 许文瑞轻轻的点头,朱泉却是有些糊涂,这个他究竟是哪个? “也许,这也是敌人的奸计,栽赃嫁祸也说不定。”许文瑞试图安慰一下心上人,因为他知道,被信任的人背叛,那是一件很让人痛苦的事。 瑾瑜的心里,的确不好受,真的会是那个人么? “不管是真是假,不抱期望,就不会失望。”瑾瑜无奈的说了一句后,神情就恢复了自然。毕竟,人都会变的。就算秦义海没有变,跟他也不会成为朋友了。 中午的时候,派去查探情况的人回来说,衙门那边在抓谎报案子的人,还说那人报案是为了报复几年前的一件案子。他故意借着报案接近衙门,找了机会往衙门里的井水里投毒。 哎,这个理由编的,瑾瑜不知道该夸那知县,还是该骂他愚蠢。不管如何,既然这样的风声传出来,说明那边的确是不打算干啥了。瑾瑜命人,赶紧的沉天黑把官印给送回去。 还要记得留个纸条,告诉他,安分做他的官老爷,否则的话,下次取的就不是官印了。 放下心来,一行人回到了山上,吃了午饭后,朱泉叫人帮瑾瑜收拾行装。 瑾瑜就发现,之画有些心不在焉,正想开口劝劝她呢,许文瑞和冯贵俩人走了过来,神情怪怪的。 ”你自个的事儿,自个去说。“许文瑞装着生气的样子说到。 冯贵有些扭捏的到瑾瑜面前,噗通一下就跪;“冯贵恳请夫人,把之画许与小的做媳妇。” “什么,你再说一边?”瑾瑜不敢相信的问,忽然反应过来,却发现身边哪里还有之画的影子,早就躲开了。 冯贵又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但是这回,说话顺溜多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我跟你说,之画虽然是伺候我的人,她却不是丫头,而且。”瑾瑜拧起眉头问着,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小的知道,她的事,小的都打听清楚了。小的不管别的,只知道她是个可怜的人,求夫人成全。”冯贵明白夫人顾忌的是什么,干脆的回答着。 瑾瑜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谁让她知道之画早就心有所属了呢。只可惜,她有情,大哥朱泉却无意。若不是之画被山贼劫持到山上,失了清白之身,冯贵的身份想说这样的亲事,那是有些困难的。 冯贵也算是很熟悉了,瑾瑜对他印象也是不错的,应该不会只为了之画的容貌才有了这样的念头。那是因为什么呢?他们才到山上几日啊,应该也没有见过几次面吧? 这就求亲?瑾瑜真的觉得很不靠谱啊! “你给我老实坦白,怎么就对她动了这个念头?”瑾瑜先要问个明白。 冯贵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挠挠头;“就今上午上山,她爬着梯子去收晾在屋顶的榛子,脚下一打滑,然后,然后我就伸手那么一接,然后,然后……。”冯贵一个大男人,此时也红了脸。 “哦,感情是英雄救美啊。”冯贵话没说完,瑾瑜却是听明白了。原来伸手这么一接,就接到心里去了。不过,要是换个相貌平庸的,再接,冯贵你也不会来找我成全的吧? “之画不是卖身为奴的婢女丫头,她是自由之身,所以,你的请求我也做不了主。但是,我可以帮你问问,她本人的意思。”瑾瑜也希望之画有个好归宿,却又不得不预先给他打预防针。 啊?问本人啊?冯贵一听就有点没底气了,原先想着夫人是这里的二当家,求她帮自己做主的,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他扭头朝自己主子看去,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说好话。 瑾瑜却开口叫他们先出去,不然的话,怎么问之画呢。 “出来吧。”等人出了屋子后,瑾瑜轻声叫到。 就看见卧室的布帘子一动,之画红着脸低头走了过来。 “刚刚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放心,我是不会逼迫你的。女人上半辈子靠的是爹妈,下半辈子靠的就是有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 不过,世间之事很难两全,你爱的或许不爱你,爱你的你又不爱他。现在你怎么选?还是想将来遇到两情相悦的再说呢?”瑾瑜现在也没时间让她多做考虑了。 一旦下山去,今后的事会如何变故谁都无法预料。所以,不管什么事,都得速战速决。 “夫人说的之画都明白,其实之画已经想通了,与其赏那镜中花,捞那水中之月,倒还不如选个疼惜之画的人,今后也就老有所依了。”之画低着头扯着裙带,小声的说着。 嗯?这是什么意思?同意了?真的么?瑾瑜还有些不信呢,原本以为会死钻牛角尖到底的姑娘,竟然也有脑袋开窍的时候啊!看样子,英雄救美这个情节起了关键的作用呢。 冯贵虽然是个随从,可是,却比朱泉年轻,长的么,也比朱泉好看,而且还是她的恩人呢! “你真的拿定主意了?”瑾瑜不确定的问。 “嗯,之画拿定主意了,夫人帮之画做主便是了。”之画音调比先前高了些。 没想到这桩亲事竟然这么好说,几句话的事儿,就搞定了!瑾瑜高兴的起身,到外面招呼等在那里的主仆俩进屋。把个冯贵乐的啊,嘴都合不上了。 当着许文瑞和瑾瑜的面,冯贵发誓,今生今世都对之画好。 这回之画没有因为害羞回避,只是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害得冯贵瞅了几次,都没瞅到她的神情。瑾瑜叫人请了朱泉来,把这件事说给他听,却见他也是真心的为之画高兴。 而且,朱泉还提议,就在山上把这俩人的喜事办了,也算是给野狼山带个好兆头。 冯贵和之画都没有反对,一时间,山寨里更加忙碌起来。那些跟之画一起的姑娘,在祝福好姐妹找到好归宿的同时,心里也都是很羡慕的,只可惜,她们却没有那么好的福气。 下山投奔亲人不可能,留在山上,就算想嫁个普通的山民为妻,可是他们却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别看平时相见没有看不起她们,可是却谁都不愿意娶一个失去贞洁的女子为妻。 晚上。拜堂的时候,瑾瑜和朱泉算是代表之画的娘家人,许文瑞算是冯贵这边的。看着新人被哄笑着送进了洞房,大家都在为他们感到高兴。 因为第二日就要下山去,所以,这喜酒谁都没敢多喝。 “便宜这小子了,跟着我找人呢,他倒是动作快,先拜堂入洞房了。我那新房都收拾好多久了啊,还没用上呢。”亭子里,许文瑞酸唧唧的嘀咕着。 “要不,咱俩也拜堂成亲吧,把三哥叫上山做见证,怎么样?”他不甘心的嬉皮笑脸的跟身边的人儿商量。 “不怎么样,我有父亲母亲,你也有母亲呢,咱俩成亲,他们怎么能不在场。”瑾瑜不客气的打击他,虽然知道他刚刚也不过是开玩笑的话。 “我就这么说说而已,可是,延州与源城相隔太远了,我母亲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好,岳父还在上任,两边的亲家怎么能聚在一起呢?许文瑞有些犯愁了……rs 第二百六十章 同返 哎,是的啊,明个下山后,要面临的事还有很多呢,得一样一样来啊。至于拜堂成亲,瑾瑜倒是不急的,俩人的心已经很明确了,也不想办得那么仓促。 想到这里,瑾瑜想起来问身边的人;“咱们的婚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怎么办?许文瑞一怔,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这话问的,怎么办,当然热热闹闹的办了,难不成还要顾及那些人,低调的办?” “我要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我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你是我许文瑞的妻。”许文瑞越说越激动,身子一直往瑾瑜身边靠过来,音调高的让不远处的几个人都往这边看来,瑾瑜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 根本就没喝几盏酒,愣是要装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偏偏,又没觉得他这样讨厌,反而看着有些小可怜的样子。 许文瑞顺势捉住她的手,就往自己心口上按,含情脉脉的喊了一声瑾瑜。 瑾瑜回了他一个这点寂寞你都忍受不了的眼神,许文瑞这才很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好了,许久未见,开下玩笑都不许了么。” “时候不早了,早点去歇着。”瑾瑜赶人了。 许文瑞当然也知道,今后俩人是要天长地久的,不应该磨磨唧唧的在乎这一时片刻。暗笑自己没出息,起身后却固执的一定到送瑾瑜回去。 深秋后晴朗的夜空中,繁星点点闪烁着,照耀着人间那些入夜却没法入眠的人。 有人盼着天快些亮,有人期盼黑夜再长一些。天将将放亮的时候,野狼山寨子里,就聚集了很多人。“各位乡亲,不是我嫌弃这些东西不好,实在是太多了,二当家路上带着不方便啊。”朱泉看着四周的人。手里拎的,肩上扛着的袋子,无可奈何的解释着。 “不是有马车么,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些是大家的一点点心意,你都收了几家的,那就该公些,要收就都收了。” “对啊,要好玩意儿我们也拿不出来,这些都是从山上採来的,好歹,是点心意啊。”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嚷嚷着。 嚷的朱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该开头。收下山娃子他们几家的山货。这下可好,不收吧,伤了大家的心意。可是收下吧,这也太多了! “来了,二当家的来了。”有眼尖的看见瑾瑜迈出院门坎。招呼着,呼啦一下,人都往那边围了过去。 刚刚已经有人进屋告诉她了,所以怎么回事她已经很清楚了。“程璐谢谢大家了。”瑾瑜抱拳感谢着,一旁刚过来的许文瑞看着自个心上人身穿罗裙,却抱拳的样子,觉得有些怪怪的。 “二当家。那这些东西?”有人问了。 “既然是送与我的,那当然要收下。”瑾瑜很干脆的回应着,前一世,多孤单啊!干的是收钱杀人的勾当,时间久了,就好像跟人群脱轨了。 现在就不同了。有双亲二老,有哥哥姐姐,义兄,还有这些憨厚朴实的山民们。这是他们表达谢意的方法,收下。他们才会更高兴。大不了再套两辆马车也就是了。 一听二当家说东西都收下,这些人都很高兴,一些人招呼着赶紧先把东西给背到山脚去,还有一些人打算帮瑾瑜往山下运东西。可是,他们迟了一步,瑾瑜的几样行李,早就被刚做了新郎官的冯贵领人送到了山下。 这功夫,厨子过来说早饭好了,山民们赶紧说,二当家快去吃,快去吃。瑾瑜再次打过招呼,这才跟朱泉许文瑞一起用了早饭。 “大哥,过年把此处真正的被人遗忘,你就赶紧去找我们啊。”许文瑞跟这个舅子很谈得来,放下碗筷第一句话就这样说。 “那是自然。”朱泉当然能听出这话的诚恳度是实打实的,而他应的也是实打实的,不是客气的回应。有了这个结拜的妹妹,就好像他也有了根,不再是漂浮不定的浮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自然的,妹妹去哪里他也要去哪里。 瑾瑜是没什么可交代的,朱泉办事稳妥的很,说什么别离的话,她又说不出来。所以,基本上都是许文瑞在跟朱泉聊。 “对了,妹妹,还有件事我差点忘记跟你说。昨晚,田满生来过,他想叫你把山娃子带走。我看太晚了,就没去跟你说。”朱泉忽然想起来告诉。 田满生的意思,瑾瑜明白,就是想让孩子走出这大山。 “跟着我们?他是不知道随时随刻会有危险,你跟他这样说,就行了。”瑾瑜也很喜欢山娃子,可是,带着他出去能见世面,也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这个,我说了,但是那爷俩是铁了心了。”朱泉补充着。 瑾瑜看着朱泉笑了,他这个态度,很明显就是也希望她把那孩子带走,看得朱泉心虚的转开了头。 一旁的许文瑞,明白瑾瑜的顾虑,所以,他就没帮着说话。一个半大小子而已,再来十百个也养得起啊。关键是,自己和她以后的日子,有可能一直都是踩在刀剑尖上过的。 既然田满生爷俩想的明明白白的,那就带着吧,瑾瑜想了一下后,点头同意了。再说了,带走山娃子,也不是非得带在自己身边。到了源城后,把他交给大哥二哥也好,姐夫也好,不管跟着谁,都能学到东西的。 听瑾瑜答应了,朱泉就对着门外招呼,进来。田满生夫妇和山娃子立马就一脸欢喜的进来了。一家三个见了瑾瑜就要磕头,瑾瑜赶紧拦着,板起脸来说,你们若是这样的话,那我改主意了,吓得那两口子赶紧的站的直溜的。 山娃子动作快些,瑾瑜一个人没拦住,眼睁睁的看着他给自己磕了头。 “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动身吧。”朱泉看着山娃子娘又拉着儿子依依不舍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催了。 下山的时候,山寨里的还有山民们都来送了,饶是瑾瑜觉得自己心肠够硬。却还是酸了鼻子,红了眼睛。双脚都踩到山脚时,她才敢回头往身后看看。 山脚下,瑾泽也汇合到一处。等着瑾瑜呢。 一句后会有期,一句一路平安的道别后,瑾瑜上了一辆马车,冯贵嗷的一嗓子,喊出发。几个人打趣他,说新郎官精神头咋这么足啊!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而跟瑾瑜同一辆车的之画,羞的把脸伏在腿上,瑾瑜怎么喊她都不肯抬头。 瑾瑜看着之画羞红的耳朵和颈部,忽然想起,之画今早见到大哥朱泉的时候。是什么神情来着?好像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而已呀,看样子,她是真的想通了,至于心里有没有把他放下,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会随着岁月的流逝,什么时候放下都不知道。也许,会永远珍藏在记忆深处。不管如何,目前来看,这桩亲事不是错的。 之画不抬头,瑾瑜也没有再继续逗她,掀开车窗帘。就看见马背上一脸笑意的许文瑞。他见了她还问呢;“真的不骑马?做马车多没意思啊。 你再不骑,黑豆光长肥膘,一匹良驹就废了。” “你莫要再诱惑我了,我现在是淑女。”瑾瑜不为所动的回应着,迅速松手不再看那人。 眼下深秋,她也想骑着黑豆。在随风飘落的黄叶中奔驰。想想那情景,多有诗意啊!可是,既然正大光明的回到双亲身边,那就要给他们一个比较熟悉的瑾瑜才好。 所以,当三哥瑾泽说深秋风寒。让她乘车的时候,她没反对,就当是重新温习一下往日的举止。 就像今早,身上穿的衣裙都比往日讲究。发髻,还有发髻上的簪子珠花,也都略微的多了些。想到这里,瑾瑜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头,感觉着发髻上的步摇轻轻摆动。 再看手腕上的鸡血石镯子,拇指上翠玉扳指,这几样首饰都是头一次戴呢。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许文瑞那个家伙,寻她的路上,沿途添置的。 瑾瑜忽然想到,她说出门在外,应该穿戴得低调点,不然容易招惹贼惦记,诱惑人犯罪。 可是他却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几个小毛贼? 他还笑话她,说瑾瑜你怎么也是占山为王的二当家呢,怎么越来胆子越小了呢? 瑾瑜当时想反驳来着,可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胆子小?的确是小啊,不然怎么会到现在,看见怀孕的妇人,和襁褓中的婴孩时她都会觉得难过。 即便是已经报复了曹氏母子,即便是为那几个丫头报了仇,那又怎么样,失去的始终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瑾瑜也知道,自己也是受打击太深,她也想自己安慰自己,开导自己,可是不行,用在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效果。她永远都没办法忘记,腹部曾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却因为她的天真而没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经历若是写成小说给现代人看,书评区肯定立马一片骂声。作者怎么设定的?女主不是杀手么,怎么这么没用? 可是她却知道,不是那样的。女主再厉害,终究是个肉身凡胎,吃五谷杂粮长大,有自己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 而她醒悟的虽然迟了些,也算得上是悬崖勒马了,可是代价却太残忍了些。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瑾瑜在车厢里想事,马车外的许文瑞也没闲着,心里盘算着大概什么日子能赶到源城。 母亲为他查到的几个黄道吉日,哪个合适能用上呢…… ps: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晓彤再次打赏粉红票 感谢亲爱滴zhyh0828打赏粉红票 第二百六十一章 团聚 一路上,瑾泽都不用找,就知道,那位一定在妹妹乘坐的马车边上。哼,若是知道自己会带来危险,那不是该离她远些才是么?看看这一路吧,不管是在路上休息吃东西,还是夜晚去客栈投宿,哪都有他的份,弄得自己这亲哥哥都想哥哥外人似的! 所以,瑾泽钢对妹夫有了点好感立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瑾泽知道,自己是哥哥呢,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让底下人看笑话。于是,瑾泽随着他瞎折腾,在心里却是早就砸过去几百拳头了。 一个男人一天到晚的围着个女子转悠,算是怎么回事啊?恩爱的事不是应该很私密,在家里关上门才可以表现的么?瑾泽一边在心里鄙视那个男人没出息,一边也有点问妹妹感到高兴。 只是,他依旧是不放心,这样的男人真的可以让妹妹托付终身么?现在说的好听,可是以后呢,女人的容颜总会随着日月的流逝变衰老的,他还能如此么? 虽然瑾泽与许文瑞俩人没有显得那么亲近,两人的手下却相处的非常融洽。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好不亲。 瑾瑜自己倒是看出哥哥有点不对劲儿,分析了一下,这俩男人之间,其实也不冲突,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没有去刻意的安排俩人沟通啥的。 深秋后,天气情况一直不错。一路上顺顺利利的,半个月后的一个午后,就到了源城。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启程了,眼看要到家门口了,没理由再在外面过夜。 越是离留县近,瑾瑜心里越是淡定不下来,很快就要见到父亲母亲他们了。 一旁的之画看出二当家的有些紧张,就主动的跟她聊天。 之画之前什么性格瑾瑜不清楚,反正她接触到的之画。平日里寡言少语的。现在忽然反常,当然是为了安慰自己了。 不过,这一关终归是要过的,那些都是在意自己的人呢。不在意其实也就无所谓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天黑前,瑾瑜招呼停下来,找水在马车里重新梳洗了一下。 对着菱花镜,描了峨眉,扑了薄薄的粉,点了唇脂,之画又给重新梳理了发鬓。就在之画掀开车门帘子下车倒洗脸水的时候,瑾瑜忽然发现,这会儿功夫,还有一个人也是精心的梳洗打扮过了。 真是的。瑾瑜看着马背上那自恋的人,忍不住失笑。“瑾瑜你莫要笑,咱俩一起出现,那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 四周听见的人不少。都在笑,他却丝毫的不在乎。 皮厚,瑾瑜心里嘀咕着,坐好不再理他。等之画上了车后,队伍又动了起来。 酉时末,大概也就是现代的晚上七点钟左右,留县的一个大宅院里。忽然的热闹了起来。其实,也不能说是忽然的,人多,原本都只是在等,可是,门房今个不同往日的那一嚷嚷。让所有人都淡定不起来了。 呼呼啦啦的涌到门口,袁氏激动的忍不住也要去门口,却被方眀泰拽住了,袁氏都快急哭了,可是看看夫君的神情。也只好忍着。双手扯了帕子,紧张的坐在椅子上等着。 外面,瑾瑜的马车刚刚好好的停在大门口,门帘子还没掀开呢,瑾梅就扑了过去;“三妹,三妹。”不是一旁的瑾泽拽的快,她就上车了。 “二姐。”瑾瑜掀开车门帘叫了一声,瑾梅听着妹妹的声音,再看见妹妹的面孔,忍不住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等瑾泽扶着瑾瑜下车后,她才反应过来,上前抱住瑾瑜傻妹子,可怜的妹子啊,一通的哭。 “好了,父亲母亲都在等着呢,妹妹好好的回来了,有什么话,有的是机会说。”瑾纲挤过来开口了。 “嗯嗯,是我糊涂了。”瑾梅赶紧松开了瑾瑜。 瑾瑜喊了一声大哥,瑾纲笑着点点头,示意赶紧进去。瑾瑜就被二姐和大嫂一个人搂着一条胳膊,往院子里进。人多,瑾瑜也没办法挨个打招呼,何况现在也顾不上。 被挤到一旁的许文瑞,看着心上人一家子呼呼啦啦的进院子了,有点傻眼。不是他找回来的么,一个女婿半个儿子呢,怎么能把他当空气呢。 好在,还有人理智着,瑾瑜的二哥瑾堂又走了出来,招呼着管家帮着把外面的客人请进去安顿好。 管家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边笑着请冯贵他们去休息下,准备吃晚饭。还特意告诉许文瑞,住的还是上次的院子。可是,现在的许文瑞,哪有心思休息,哪里有心思吃什么晚饭啊。 聪明的他紧紧的跟着二舅子走,瑾堂也顾不上他,急冲冲的往正堂那边走。 正堂那边,瑾瑜刚一跨见门槛,袁氏看着真的是自己日思夜念的女儿到眼前了,再也顾不上夫君的规矩,站起身冲了过去;“你这自私的狠心的丫头,还回来做什么。” 袁氏吼的凶,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端庄风度,扬起的巴掌却根本就没落在瑾瑜的脸上,而是打在了她的胳膊上。跟进大厅的都是自己人,想拦也来不及,况且都知道,她是心疼才这样的。 眼下见打在了瑾瑜的胳膊上,一个个的才算松了一口气。 “父亲,母亲,是女儿不好,女儿不孝,让你们操心了。”瑾瑜呜咽的说完,噗通的跪在地上伏地不起。作为现代穿过去的灵魂,这个跪是她心甘情愿的,不由自主的。 袁氏大哭起来,瑾梅和俩嫂子这边劝母亲,别哭劝不住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扶瑾瑜的也没把人扶起来,屋子里的哭声渐渐多了起来,但凡是女眷,都哭了,男人们也都是红了眼圈。 走到门口的许文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进去?貌似不是时候呢。可是从缝隙处看见心上人跪伏在地上,他心疼啊。现在是深秋,马上就要入冬了,地上很凉的啊! 好在,就在他纠结怎么进去给心上人解围的时候,岳丈开口了。 “行了。人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不是喜事么,一个个的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方眀泰的声音带着威严,一下子。大厅里静了不少,哭的赶紧忍住,拿帕子抹眼泪。 他刚刚也是想好好训斥一下这个女儿的,和离了有什么大不了,寄个信来,叫老三去接她过来不就行了么,竟然还离家出走三年生死不明渺无音讯,让家里人心里没办法不担心,就算是逢年过节,心里都难受着。 别说训斥了。就是拿了藤条抽她一顿,方锦堂都觉得自己下得去手。 可是,就在刚刚看见女儿看着她流着泪跪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忽然发觉,自己心里只有高兴。女儿好好的回来了。所以,见妻子扬起手的时候,他也紧张的够呛,好在,没打在脸上。 “赶紧起来吧,难不成,你还要我与你母亲跪下来求你不成?”方眀泰知道。自己不开口,女儿是不会起来的,又故作生气的来了一句。 一旁的袁氏和瑾梅赶紧的就把瑾瑜扶了起来,这回瑾瑜没反抗,站起了身。朝身畔喊了一声母亲,扑进了袁氏的怀里。娘俩搂着,又哭了一会儿。 咳咳,方眀泰故意大声的咳嗽了两声,提醒着这娘俩,差不多就行了。毕竟。门外还有外人呢,虽然收了礼,毕竟还没有正式的定亲。更何况,这位的身份有些特殊,却又不能对家人明说。 瑾瑜娘俩松开了身子,方眀泰就说了,赶紧去收拾下,吃晚饭。 等袁氏一行女眷离开正堂后,许文瑞才进屋,端端正正的给岳丈施礼。 “女人家就是爱哭。”方眀泰对进屋的许文瑞,无奈的笑着说到。 方眀泰也没想到这个人真的把自己的女儿寻回来了,心里也想着,等下还得找机会问问女儿的意思,才能真正的决定,能不能让眼前这位做女婿。 “可以理解。”许文瑞笑着点头附和,他身后的瑾泽听了直撇嘴,还扬手在许文瑞身后做了个砸拳头的动作,吓得老二方瑾堂赶紧给伸手按了下去,老大方瑾纲也对着弟弟瞪眼睛,叫他注意点别乱来。 “你们俩怎么回事?”方眀泰没看见自己儿子在女婿身后的小动作,只看见老二跟老三扭在一块儿,随口就问。 “父亲,没什么,我就是想叫三弟赶紧去洗漱下,等下一起吃晚饭,他不干。”瑾堂不得已的对老子扯谎,脸都有点红,好在光线看不大清楚。 “不洗,就不洗,吃了再洗也是一样的,又不是女人家那么娇贵。你们都先去饭厅准备酒,我二人等下就来。”方眀泰有些不耐的催促着几个儿子和二女婿。 又要说悄悄话?瑾泽他们往外走,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应该是说跟妹妹有关的话题,不方便人多在场的吧! 出了门走了十多米,瑾纲才低声问三弟,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看着那小子欠揍。”瑾泽根本就说不上来为什么,只好闷闷的扔出一句话,就比别人的步伐都快的离开了。 一定有事儿,瑾纲哥俩还有瑾梅的夫君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朝瑾泽的背影看看,又转身朝关起的大厅方向看看。 瑾瑜那边此时热闹的很,嫂子,姐姐母亲一起洗去脸上的哭过的狼狈,然后你一句,她一句的就问。 “三妹啊,你跟那个姓许的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认识的?他说你会功夫,还能上房,真的假的啊…… ps: 感谢亲爱滴风扬叶飞送的粉红票一张!感谢送女妖月饼,没留名的12位朋友!哈哈,不管怎样,每次网站有活动,女妖都能收到亲们的祝福,女妖知足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家宴 瑾梅问的其实也是大家都好奇的,只不过,都觉得现在不是时候问而已。既然有人开口,大家都竖起耳朵等着听了。 这些问题,瑾瑜在途中不是没想过怎么回答,怎么应对。犹豫着该怎么开口,就见母亲袁氏拦在了前面;“你这姐姐是怎么当的?妹妹一路旅途劳累,晚饭还没有吃,你却有心思问这些。” “哦,人家是着急想知道么。母亲,你也太偏心了,我看妹妹好像也不是很辛苦么,你看她比前几年好像还高了些,不胖也不瘦的咋就这么刚刚好呢。”瑾梅一副不乐意的样子端详着妹妹,念叨着,把大家都逗笑了。 不过,瑾梅也感觉到是自己太冒失了,屋里虽然都是至亲的女眷。可是妹妹毕竟在外面流浪了几年,有些事,只怕妹妹也不好启口。念叨好了,就挽着妹妹的胳膊往外走。 瑾瑜笑着回身挽了母亲,其他人呼呼啦啦的跟着一起往饭厅走去。 “瑜儿,你小声告诉娘,以前真的来过这里,来看过娘?”袁氏刚刚责怪自己的二女儿,可是走出不远,她也忍不住的在瑾瑜耳边小声的问。 瑾瑜很是歉意的对她点点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好在袁氏现在光顾着想从小在自己面前长大,乖巧又懂事,只会女红,抚琴绣花的孩子怎么就能上房了呢? 这么想着,是没有再问什么,可是,却握住了瑾瑜的手,慢慢抚摸着。小手嫩嫩的,没有儿子练功夫握刀剑的那种老茧啊。 到了饭厅,一看,里面已经坐了一桌的人,却都还没有动筷子。都在等着瑾瑜她们到来呢。 “怎么这么慢,菜都凉了,方眀泰好像是在指责,可是那语气里满是宠溺和高兴。 “父亲,我们是女子,当然要麻烦一些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瑾梅知道父亲高兴,不担心的回敬了一句。 饭厅里摆放了三张桌子,男一桌,女一桌,小辈的一桌。就是平日不能与正室一起用餐的庞氏也被叫进屋,一起落座。冯贵他们被安排在隔壁一间大厅里用餐。 方家做事的人,送好了酒菜,也都到旁边的屋子里用餐。 瑾纲六岁的儿子,拍着手说好热闹,比过年都热闹,瑾瑜听了,心里很不得劲,气氛立马就有些尴尬。瑾纲瞪了媳妇一眼。孩子的娘这才想起来赶紧的过去哄儿子吃饭,省得他乱说话,让瑾瑜多想。 许文瑞心疼心上人,可是隔着一张桌子。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用眼神安慰她。 “再热闹也不算大团圆,若是瑾淑一家也在,那才会更热闹。”方眀泰开口了。他没有怪孙儿的意思,小孩子么,懂什么。当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说,可不是么,可惜离的太远了。这若是以往,提到瑾淑,袁氏也是要掉眼泪的。可是今个不一样,知道夫君这样说,是为了不让瑾瑜自责,所以,她这会儿倒是没有落泪。 还对身边的瑾瑜说,瑾淑家书上写的一些事儿。都是孩子的事儿,俊龙经常被先生夸了,巧凤儿的手有多巧了。 “今个都是自家人,边吃边说话吧。”方眀泰倒是没守着那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发话了。 听到岳丈这样一说,许文瑞立马就跟上,端了酒杯站起身;“文瑞借花献佛,敬双亲一杯,祝双亲健康长寿,文瑞干了双亲请随意。”一口一个双亲的说完,很是潇洒的先干为敬了。 女眷那边原本就觉得这位不错,更何况他真的把人给找回来了呢,加上刚刚的言语举止,更加的觉得他合格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而方眀泰这一桌,除了瑾泽之外,知他人也都觉得这位挺好。方眀泰是长辈,小辈敬酒当然不用站起身,端起杯子跟对面桌上的妻相视一笑,各自干了这杯酒。 可是这杯酒干了之后,一时间大家好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干什么好了。还是方瑾纲开口,说今个妹妹回来,大家都高兴,没外人,索性喝个痛快。 男的这桌,陶大川端酒杯说,许文瑞是找回妹妹的功臣,所以要敬他。许文瑞不敢推诿,敬了就喝。这一下子,就触动了瑾泽的灵感,不但跟着敬酒,还跟着扇风点火,忽悠着那一桌的小辈过来以茶代酒的敬。 小孩们也知道今个是个好日子啊,何况忽悠的人是三舅,是三叔呢。胆子最大的过来敬过,成功了之后,其他的小崽子也都觉得挺好玩的,都过来了。 他们是小孩,许文瑞不忍心拒绝,更不忍心跟他们讲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反正那个端了茶水过来,他都一本正经的自己斟酒喝了下去。 瑾纲有心制止,可是见父亲没有反对,也就没有开口。 方眀泰有他自己的想法,这样最好,能检验一下这位的性情。大不了就是个醉,反正都是自家人面前。他好似无意的朝起早那桌看了一眼,见妻子有些担心的正瞅着自己,而六丫头瑾瑜却正担心的看着来者不拒的那位。 方眀泰给了妻子一个安抚的眼神,那意思没事。心里却是有些安心了,女儿担心那个人,就证明那位不是单相思,这就好。 瑾瑜的确是担心,也看出了三哥故意的,看出了父亲的默许,可是这一切,却不是带着敌意的。所以,她无奈。不能开口阻止,不能过去替他喝,就只能这样看着他重复着一个动作,喝了一杯又一杯。 “别担心,顶多就是一醉。”瑾瑜一边是瑾梅,另一边是母亲,这时看那二姐好像也有去凑热闹的冲动,指望她帮自己去劝劝,那还是不可能了。 两位嫂嫂贤良淑德的,把公公和夫君的话当圣旨听,也是指望不上了。刚想求母亲开口,而母亲却先来了这么一句。 “等下喝多了闹起来,我可不管。”瑾瑜现在也只能这么说了。 好不容易的,看着那位消停一会儿,怎么端着酒杯往这边来了?瑾瑜暗暗说不好,这位真的喝多了,没完了!人家不敬他,他闲不住了! 这么想着,看着那个人一手执酒壶,一手端杯,朝瑾瑜咧嘴一笑后,顺序倒是没错的,从袁氏,庞氏到大嫂二嫂二姐的挨个敬了过去。袁氏是一脸满意的干了酒。 姨娘庞氏到现在还不曾受过这个待遇,不安又激动的站起身,干了手上的酒。大嫂和二嫂,红着脸用茶代酒也干了。瑾梅大大方方的用酒干的,放下酒杯前还来了一句;“你有眼光,有福气。” “多谢二姐夸奖。”许文瑞很坦言的对着瑾梅道谢着,没忘记朝心上人看看,那意思是说,怎么样,我没给你丢人吧。 他那德行,让瑾瑜哭笑不得,很想拿起酒壶照着他脑袋给他一下子,砸晕了就老实了。从中午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空着肚子喝这么多酒,不醉才怪。 心说,还怪三哥看你别扭么?你就不能安分点,低调点? 许文瑞回自个位置前,也是很礼貌的,瑾梅就小声夸瑾瑜,这个不错,看着哪都顺眼呢。差点就脱口而说比那曹诚好一百倍,一千倍呢。好在她也就喝了一杯酒,清醒的很,还是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早些天得到三弟的消息后,母亲就叮嘱着家里的人,说话千万要注意点,别伤到妹妹的心。 瑾瑜只是笑,家里人都对他满意,那就好。至于三哥么,那个不是问题。瑾瑜担心的,是自己跟许文瑞的事,会给家中带来什么牵连,什么灾难还是不可估计的。 就算自己和许文瑞不来这里,若是对方想的话,迟早也是要查出在京城的程璐,其实就是方眀泰女儿方瑾瑜,到那时,这里还是一样的危险。 所以,现在的她开心不起来。尤其是,看着饭厅内这三张桌上坐满的大大小小的人。自己若是一直不回来,他们兴许就会一直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可是,事实上,不是的,亲人一家早就受到了牵连。虽然,那时候是因为曹诚的缘故,但是性质都是差不多,因为面对的是一样的敌人。 况且,在野狼山见面时,许文瑞跟她说,把事情都告诉父亲了。看看此时的父亲,脸上可没有忧虑的神色,说明什么?说明父亲能接受他这个特殊身份的女婿,就是不惧怕要面对的事。 自己也不怕,可是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说不怕就没事的事。瑾瑜估计,今个就这样了,明个父亲肯定会单独见自己的,那时候再说吧。不管如何,瑾瑜还是那个底线,自己想过安稳的日子,谁都不要过来触及那个底线。 否则的话,那她会让对方付出更大的代价。 “别愣神儿,吃菜。”袁氏见女儿走神儿,夹了一块粉蒸肉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细心的袁氏感觉,女儿有心事,还不是一般的心事,难道是因为那个许文瑞?还是因为想起了曹诚那个混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定下 瑾瑜怕被母亲看出什么来,赶紧夹了一块送进嘴里,笑着看看母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瑾梅吃醋,也递过小碟子,要母亲夹给她。 “都做娘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丢人不?”袁氏嘴上这么说,却还是用筷子夹过去满足二闺女。 孩子那桌,吃好,就跟长辈打过招呼,由着奶娘丫头领回去了。瑾瑜这桌吃好后,都没起身,有婆子进来收拾了桌子,换上茶水点心,又退了出去。 而男人那桌,却还在喝。一顿晚饭的功夫,许文瑞就把大舅子,二舅子,还有二姐夫都给拿下了。先前还有些生疏,现在,呵呵,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那叫一个亲。 亲昵的叫瑾泽看他更不顺眼了,老觉得这小子就是个骗子,骗了妹妹,又来骗家人。可是他的心里是承认,这小子不错的。因此,他还算不错,除了开始的忽悠大家来给这小子灌酒之外,再没有刁难什么。 瑾纲瑾堂,都跟许文瑞放了狠话,要对妹子好,不然,对他不客气。许文瑞是不管谁说什么,他都拍着胸口保证,绝对不会让瑾瑜伤心,绝对不会让她吃苦。 他还说了,就是想欺负瑾瑜,也不行,因为打不过她。说的是醉话,却也是真话,可惜在场听见的没有一个人相信,都当他醉了! 方眀泰看着儿子女婿的,醉态失态也没有不悦,反而还很开心,由着他们说醉话,自己小口的品着刚回来的小女儿给自己煮的茶。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儿子女婿们醉话的重复率越来越多,才不得已开口,说不早了,都累了先回去睡,有什么话,明个再说。 一家之主开口了。喝多了也知道该听长辈的,相互的搀扶着起来。许文瑞自己直打晃,却还没有忘记去扶岳丈。差点把方眀泰弄摔倒,把女眷这一桌看的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哭笑不得。 瑾瑜扶着母亲站起身,袁氏有心说不用管自己,去照看下那位吧,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袁氏也纠结呢,虽然六丫头和那许文瑞还没有正式的议亲,可是,好像基本上已经是那么回事,不会有什么变动的。 父亲请,男的那桌很恭敬的请方眀泰先行,然后晃悠着往女眷这边看来。 瑾瑜朝父亲看去。以为他会看自己,没想到没有。反而是许文瑞那个醉鬼,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 不会吧,他醉了等下不要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才好,瑾瑜心中警铃大做。还不错。两拨人到了院子里后,方眀泰就等袁氏走到自己身边后,就一起回自己的院子。 袁氏回头看了看瑾瑜,示意她早点休息,这才跟着夫君离开。这边,庞氏也领着自己的女儿跟瑾瑜打过招呼后离开。有瑾梅照看瑾瑜,两位嫂子里走了。 许文瑞临出院子的时候。回头朝瑾瑜看了看,挥挥手就跟着瑾堂离开,还真让瑾瑜白担心一回。 “厨房里有准备好的醒酒汤,要不,姐陪你端一碗给他送去?”瑾梅很是体谅的问。 “他醉了活该,我才不要侍候他。”瑾瑜其实是想去看看他的。可是想到他今个吃了不少酒,自己去的话,万一他把持不住,自己有去无回,那可不好。 作为古代的大户人家。女儿家的几年不知所踪,家中不曾放弃的寻找,回来后这样开心的对待,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男人不要紧,女子这样的话,那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所以,瑾瑜狠狠心,不去。 心口不一,瑾梅嘀咕着,挽着妹妹的手送到给她收拾好的房间。屋子里,布置的都是新的,虽然都不是很贵重,却让人感觉很温馨。 “今晚,姐姐就不陪你睡了,母亲交代的,说一起的话,聊起来没完没了,你没得休息。”瑾梅没敢在瑾瑜屋子里多留,就离开了,瑾瑜送她到门外,却见姐夫陶大川已经拎着灯笼等在那里了。 目送姐姐姐夫离开,瑾瑜这才回到屋内,袁氏安排的俩丫头请六小姐沐浴。 进了洗浴间,由着俩丫头侍候着进了浴桶,泡在飘着花瓣的水中,舒服的让瑾瑜就想这样睡着了才好。她就闭着眼睛坐在浴桶中,任由那俩丫头,帮着洗了头发,搓洗着胳膊。 如果,没有许文瑞有可能引来的后遗症,瑾瑜觉得现在就很是十全十美了。 俩丫头看样是后来添置的,瑾瑜看着都觉得脸生。俩个不过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好像很紧张。瑾瑜出了浴桶,裹上棉袍子,走进卧室,由着丫头用棉巾把发丝绞干。 换上了,已经准备好的中衣,瑾瑜躺到了床上;“你们都去睡吧,我这里晚上不用人的。” 瑾瑜特意的叮嘱了一下,因为不这样说的话,俩丫头肯定有一个要熬夜的。 “是。”俩丫头异口同声的应着出了屋子,夫人都叮咛过了,到这边侍候六小姐,什么都要听小姐的。 兴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回到了双亲的身边,得到了他们的谅解,心里少了个疙瘩,瑾瑜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方家大院里,到半夜的时候,主屋卧室的灯还点着。 袁氏坐在梳妆台前,张着嘴依旧是没缓过劲来。她卸妆呢,夫君坐在床边就跟她说了一些事。一些她必须知道的事,一些让她震惊到现在的事。 没想到,那个六女婿竟然是那样一个身份!那么,六丫头嫁给他后,身份就等于是王妃。多么荣耀的一个头衔,旁人家求都求不来的,而自己家,竟然是王爷千里迢迢的倒追。 还承诺,今生今世,只瑾瑜一个! 惊喜之后,看着夫君严肃的神情,袁氏也明白这件亲事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也知道了,曹诚的真实身份,知道了夫君因何被贬官到此。“那老爷你想怎样?”袁氏有些六神无主的问。 “我想怎么样?这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事么?有些事,是命里注定的,躲也躲不过去。还记得,六丫头出生后,你抱她去寺庙祈福时,那位了空师父怎么说的么?”方眀泰靠在床头问。 袁氏想都没想就回答;“当然记得,说咱六丫头命格很特殊,说她是龙中之凤,是凤却不栖凤巢。老爷你还说,是那师父故意说的吉祥话,就想让咱多添香油钱呢。” 袁氏说完,再次用手掩口,这么说来,不是真给他说中了? “早在定了曹家的亲事时,一切就已经开始了。所以,现在,不是为夫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局面了。咱们要做的,就是顺其自然好了。”方眀泰没有叹息,很是坦然的说到。 袁氏点点头;“瑜儿的亲事?” “六丫头的亲事拖不得,越快越好。”方眀泰斩钉截铁的说到,这个决定,是他在晚饭的时候,想好的。 “越快越好?那怎么行,才回来呢。有危险,就全家一起担着吧,不行的话,就叫纲儿他们都走吧,咱俩这把年纪,还有什么可怕的,愿怎么地就怎么滴。”袁氏着急的反对。 “你呀,妇人之心。这话不能如此说的,为夫不是贪生怕死,受到牵连。是怕给他二人增加负担,拖累了他们。”方眀泰耐心的开解着妻子。 啊,这样啊,早知道,还不如嫁个寻常小老百姓呢,袁氏很是无奈的想着。 这一夜,老两口就没合过眼,方眀泰很淡定的躺着,数着妻子翻来覆去的次数苦笑。 第二日,小辈们齐刷刷的都到这边来给请安。就是头天醉酒的许文瑞,瞅着精神头都很好。可是,当见到双亲的时候,大家才注意到,二老竟然显得很是憔悴。 瑾瑜心知肚明,这是因为自己啊! 方眀泰开口了,叫瑾瑜和许文瑞俩人留下,其他人都去吃早点吧。 看样子,是要说俩人的事了,许文瑞有点激动的朝瑾瑜看看,见她自责的样子,他的激动也退去不少。说到底,是自己太自私了,只为了自己的幸福,却不顾要牵连她的亲人。 “坐吧。”方眀泰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明智的,很是慈祥的招呼着。 二人落座后,方眀泰抿了一口茶看向许文瑞说到;“你们的事,我昨晚都跟瑾瑜的母亲说了。现在听听你的意思,或者说你母亲的意思。” “是文瑞不好,让二老操心了。我与我母亲的意思是一样的,早点娶了瑾瑜进门,过自己的寻常的小日子,恳请岳丈岳母成全。”许文瑞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掀袍脚跪下,很是郑重的回答。 他的意思很明确,过自己寻常的小日子,不去参与什么皇家的争斗。 “那你的意思呢?你可要想好了。”方眀泰点过头之后,看向自己的女儿。 “女儿想好了,不管今后要面临什么,都会跟他一起去面对。”瑾瑜也起身,跪在了许文瑞的身边。 “好,既然你二人情投意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我们也不为难。三日后,准备成亲吧。”方眀泰看着女儿坚决的神情,满意的点点头。 “什么,三天后?”许文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惊讶的脱口而出…… 第二百六十四章 私话 别说许文瑞大吃一惊,就是瑾瑜也不敢相信的朝母亲看去,一看就确定了,是真的,俩老的商量好了的。 “怎么,太仓促?我还以为你们很迫切呢,那就改改日子吧……。”方眀泰看着俩人的样子,心里倒觉得好笑,难得的开起玩笑故意要改主意。 “不仓促,不仓促。全凭岳丈做主便是,信城哪那边,我母亲早就准备好了。”许文瑞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开口,话说完,看着那二老难掩的笑意,才知道自己好丢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好了,事儿都定了,你俩赶紧起来说话,地上凉。”袁氏赶紧的招呼着。 “谢父亲母亲成全,我日后定然会对她好的。”许文瑞感激的谢过,连称呼都改了,还立马就伸手扶着心上人起来。 瑾瑜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后,就赶紧挣脱他的手,走到母亲那边站在她身畔。刚回来,就要嫁人离开,心里悲喜掺杂好难受。四个人在屋子里,有商量了一下以后的事。 “我看,叫你三哥跟着你们吧,有事,还能有个照应。”临出屋子去吃早饭时,方眀泰提议。 “不用,三哥还是留在你们身边吧,我会再安排几个人在暗中看着的。”许文瑞明白岳丈的好心,赶紧拒绝了。 到了饭厅,已经吃好的瑾纲他们都觉得有点怪怪的。瑾泽也觉得,姓许的小子怎么会这么开心呢?按理说跟父亲他们在一起他也没机会占便宜啊? 瑾瑜这四人坐下来,有人端来早点,摆放好了。 “你们都别杵在这里了,六丫头三天后成亲,都想着该怎么准备吧。”方眀泰拿起筷子后,想了一下说道。 瑾瑜原以为,父亲会在吃了早点后才宣布,没想到现在就说了。不好意思的底下头去。耳边在静了片刻后,立马就乱了。“什么,父亲,三天后?” “大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没听错吧,父亲是说三天后吧?” “这也太急了些吧,能准备什么呢?” 瑾瑜硬着头皮伸手去夹菜,尽量让自己淡定,她好奇许文瑞现在什么神情,却没有抬头去看。 一片疑问声后,大家看向一家之主,知道都没听错,有心问问为何这么急,可是瞅瞅父亲的脸色。最终都乖乖的到外面商议去了。 “父亲,母亲,其实,不用准备什么的,瑾瑜只要能得到你们的认可和祝福就足够了。”屋内肃静下来后。瑾瑜抬起头对着父亲说。 方眀泰摇摇头;“你是我的闺女,能有个好归宿我们当然高兴,当然要办的热热闹闹的,只可惜,为父如今不比从前,没办法给你十里红妆了。” 瑾瑜现在只有感动,说什么都表达不了自己的心情。和离之妇在这个朝代。是不受待见的。可是自己呢,不但遇到了真正的良人,还有这么疼爱自己的双亲,所以说,这一辈子过的真的是值得的。 幸亏,自己还活着! 当眼睛泪蒙蒙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一只剥好壳的鸡蛋,瑾瑜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刷的流了下来。 “好了,瑜儿,娘都没哭呢。好好吃早饭,等下好好陪娘唠唠嗑儿。”袁氏很是欣慰的劝着女儿。 她看到小女婿剥鸡蛋递给瑾瑜的一幕,就懂那不是虚假的故意做给他们看的,那是很自然的,他剥蛋壳的专注,还有递给瑾瑜时的眼神只有宠溺的爱意。 再说了,瑾瑜就算长的美,就算是才女,毕竟是和离过的妇人了。而自己的夫君此时也只是个小小的知县,这个女婿图什么?以他的相貌家世,想挑什么样的黄花闺女没有啊?那就只有瑾瑜这个人了。 天下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的幸福,只不过爱孩子的方式不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当初帮这六闺女挑了曹诚,不也是因为不想她参加什么选秀进深宫么。 没想到,挑来挑去的,却还是眼睛不够亮,只看到了外表,终究没办法看清楚人的本质。还是让女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吃了那么多的苦。眼下,也不图别的,什么家世,外面的都不挑,就希望女儿找到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就足以。 袁氏想想夫君头晚对她说的话,认识女儿自己挑的,只要女儿自己满意,就行了。 “母亲,我给你换一碗粥,这都凉了。”瑾瑜放下鸡蛋,拿帕子抹去眼泪,起身给袁氏换粥。刚相聚就又要分开,瑾瑜想抓紧一切机会尽点孝心。 早饭后,方眀泰去了衙门。瑾瑜跟袁氏俩人在一处说话,瑾梅也想跟着,袁是却没让。瑾梅想想还要跟两位嫂子一起帮瑾瑜赶制嫁衣,没办法只好看着母亲和妹妹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袁氏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瑾瑜孩子的事。这是瑾淑后来写信告诉他们的,袁氏又哭了好几次。 瑾瑜现在虽然还没办法把那件事忘记,但是却能平静的说给母亲听了。 “我可怜的女儿啊,可怜的外孙啊,是母亲和你父亲害你吃苦了。”瑾瑜说的平静,袁氏却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母亲,莫要这样说,其实都是女儿不好,想的太天真了。不过,那样的事那也不会发生了,谁再让我不痛快,我必然也让他不好过。母亲,女儿真的坚强起来了。”瑾瑜帮母亲擦拭着眼泪,安慰着她。 袁氏点着头,想起来说;“瑜儿啊,那曹氏遭天谴的阴毒用药害你,身子可恢复的好?母亲给你找个信得过的大夫瞅瞅吧,女人的身子金贵着,保养不好,那就怕今后。 文瑞那孩子说的是好,今生只你一个,那你也要给他们家多添子嗣才对。咱让大夫诊下,没事最好,真的万一有什么不妥,得赶紧想办法治啊。”袁是很不放心的,低声的对瑾瑜说。 瑾瑜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不答应的话,她会一直担心,索性应了她好让她放心。当即,就点点头说母亲费心。 “瑜儿啊,有句话母亲不知道该不该说。”袁氏有些犹豫的问。 “你是我母亲,有什么该不该的。”瑾瑜反正想着,只要不是那几个问题,自己都会实话实说的。 袁氏没有立马就问说,而是往四周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旁人,却还是在瑾瑜耳边很小声的说着。 瑾瑜听了立马就回应;“母亲,他无事的。” “你确定?”袁是不信,而且看瑾瑜的眼神就有点那啥。 瑾瑜红着脸点点头,不敢抬头的低声说;“母亲,莫要骂女儿不自爱。” “哎,我是你母亲,骂你又如何,不过,母亲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况且他是个重情有责任心值得你托付终身的。”袁是先是一惊,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伸出手指看着是狠狠的到瑾瑜额头却是轻轻的一点说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袁氏索性较真儿问了俩人在一起的次数,听瑾瑜说只是几次,却还是有些担心,有过肌肤之亲几次都没有受孕,哎呀反正是要找大夫看下的妥当。 娘俩又说了些别的,不让瑾瑜难为情的事。至于问瑾瑜会功夫的事,瑾瑜还是不得已的撒谎了,只说自己离开福来镇时,的确是心灰意冷的想入空门,没想到路上偶遇以为隐居的江湖高人,被她收为徒弟。 学了功夫,有了自保的能力就出来走走,想四处转转散散心,然后就结识了许文瑞的。 这话,袁是倒是没怀疑,直念阿弥陀佛,说那位师傅定然是菩萨派来帮瑾瑜的。瑾瑜见母亲信了,倒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谎话而内疚。毕竟,这个善意的谎言跟事实比起来,实在是相差的太远。 说有隐居的江湖高人,会有人信,说自己坠崖未死,自练功夫,那保证以为她是在说疯话。 袁氏就问瑾瑜,那师傅现在何处,这里的喜酒来不及喝了,可以去信城喝的。瑾瑜说自己出师后,师父也云游四方去了,所以寻不到。袁氏觉得很惋惜,告诉瑾瑜,再遇到的话,记得好好孝敬那位师父,瑾瑜笑着点头答应。 “瑾瑜,母亲,你们在这里啊。”娘俩刚说到开心之处,院子门口有人喊着,随着声音后,一个人快步往这边走来,那个精神头,就好像是刚刚高中的状元一样。 “你不去帮忙,来这里做什么。”瑾瑜挽着母亲的胳膊,埋怨着来者。 “别的也不用你们忙,真想做什么的话,那后院的柿子红了,去摘了吧,我去看看嫁衣的料子选好了没。”袁氏早就看出这小子没机会跟瑾瑜单独相处,有心成全他。 “母亲,我跟你一块去。”瑾瑜明白母亲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抬脚就要跟着走。 “母亲叫咱摘柿子呢。”某人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伸手就拽住了她。 袁氏听见女儿喊了,脚步一点都没停顿的越走越快。她也相信,给这俩机会,也就是说说悄悄话。 瑾瑜见母亲走出了院门,就挣扎起来。 “瑾瑜,母亲都看我可怜,给我机会跟你单独说会话呢,你怎么这么狠心?”许文瑞有些委屈的问。 “摘柿子不要篮子么?你用什么装啊?”瑾瑜无奈的问。 原来是这样啊,许文瑞笑嘻嘻的松开了手,跟着瑾瑜在院子那边的小仓房里找篮子。 “刚刚母亲对你说什么了?竟然还咬耳朵,那么神秘?”许文瑞很是好奇的问…… ps: 今个可能还有一更哦! 第二百六十五章 吓到 瑾瑜也不回答,只顾找篮子。其实就算这里是宣州的娘家,瑾瑜也不知道篮子放在哪里。仓房里,有除草的农具,蓑衣、修剪花草的剪刀,唯独没有看见什么篮子。 许文瑞是很想把人抱进怀中亲热一下的,可是想着目前的情形,还没成亲,又是在心上人的家中,就算自己再馋也得忍着。不能给瑾瑜丢人,让她家里的人对她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当然,直系的亲人不太会的,这不是怕下人看见么。所以啊,他使劲的刻制着自己,告诉自己,别这么没出息,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真正的媳妇了。 这样,瑾瑜在进仓房的时候,他就只站在门口看着,等着。生怕跟进去的话,自己色心大起,干点蠢事儿,那可不好。 好在瑾瑜没找到,很快就走了出来,就听见院门那头有人喊;“六小姐,六姑爷在哪里啊?夫人叫女婢给你们送篮子来了。” 瑾瑜俩人一听就乐了,这不会是故意的大声嚷嚷,打招呼么!“母亲是不是把我当色狼了?”许文瑞小声的问。 “感情你自己没觉察到啊。”瑾瑜也小声的回应着,应了一声,院门口立马出现个丫头,手上拎着个篮子,还很大。 丫头把篮子递过来,就很识趣的离开了。 瑾瑜看着手上的篮子,发怔,母亲还真是体贴她女婿哈! 许文瑞倒是很开心,岳母真好,如此的善解人意,体贴小辈,以后一定要跟心上人好好的孝敬她老人家。笑着,拿走了篮子,招呼着瑾瑜顺着小路往后院走。 “一个空篮子而已,至于么?”瑾瑜小声的嘀咕着。 “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有我在你身边。这些事都不要你做。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要做,等着我回来做,这就是咱的家规。”许文瑞边走边叮嘱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去你的。那我什么都不做,不是成了废人一个。”瑾瑜回敬着。 许文瑞歪头看看;“你有很多事可以做啊,绣花啊,练字啊、作画、煮茶、抚琴、舞枪弄棒随你喜欢啊。最最要紧的是,你做我媳妇啊。还有一件更更更要紧的事,也必须做啊,不过,那个你一个人做不了,必须得等着为夫一起做。” 嗯?瑾瑜一时间想不到还有什么更更更要紧的事。可是一看说这话人此时的眼神,满脸的笑意。顿时就明白了,羞的她伸手就去捶人,许文瑞嬉笑着就跑。 一个跑一个追的,跑的没有真的快跑,追的也没有真的追。很快。俩人就看见一棵树上,一个个红彤彤的柿子挂在树上,就好像挂了很多盏红灯笼。 柿子树的叶子已经快落光了,红彤彤的柿子,就格外的吸引眼球。俩人一路追逐的到来,惊飞了在树上啄食柿子的小鸟。 树么倒不是很高,可是枝桠太脆。饶是许文瑞功夫好,跃上去,还是踩劈了一根枝杈。 “用木架吧,不然柿子摘完,这棵树也毁了。”瑾瑜赶紧的提醒。 许文瑞没有反驳,往四周一看。就找到不远处的一个木架,看样也就是特意为了摘果子钉的。旁边还有别的果树,但树上早就没了果实。把架子移到柿子树边上,他卷起袖子踩着木架上去摘,然后递给瑾瑜。放进篮子里。 柿子真的是熟透了,稍微用点力气,就被破掉。所以,许文瑞得很小心,瑾瑜往篮子里放的也是小心翼翼。 “瑾瑜啊,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呢,要不,咱成亲后带着母亲隐居山林吧?”摘柿子的感觉越来越好,跟底下的人商量。 “我无所谓,你决定就是了,怕只怕你能不能在山里待得住。整天对着我和你母亲,很快就会觉得无聊的。”瑾瑜回答的很干脆,丝毫不带犹豫提醒着。 “什么叫我母亲啊,那是咱母亲。”许文瑞立马矫正,然后站在架子上,很向往的说;“怎么会无聊呢,咱不是还要生娃的么。到时候,儿子女儿的一堆,该多热闹啊。” “把我当什么了,还生一堆?”瑾瑜不乐意的在底下伸手朝他腿上掐了一把,那个高度也只能掐到那个位置,却是小腿,根本捏不住皮肉,哪里会疼啊,相反的被掐的人还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嘻嘻哈哈的,不一会儿篮子就摘满了,许文瑞没过够瘾,还想摘,说篮子里放得下。瑾瑜立马说,你傻啊,柿子这么熟了,你装那么多,底下都会被压扁了的。 许文瑞一听也对,连声夸媳妇聪明,这都知道! 瑾瑜无语的看着他跳下木架,等着他一起走。 可是,许文瑞却不着急走。反正日子已经定了,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不见了。方家宅院里,现在也就此处最清净了。三天的时间里,他觉得自己恐怕没有今天这样能跟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了,当然要好好珍惜。 “那你告诉我吧,先前母亲跟你说什么悄悄话来着?“许文瑞还没忘记这茬,抓紧问。他早就寻过来了,正好看见那一幕,就犹豫了一下,在旁边等着。 人就是这样的,越是不告诉他,他就越是好奇想知道。瑾瑜知道,不说,他是不会放弃的。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他的。就把,母亲担心他身子有问题,想叫个丫头提瑾瑜试婚来着。 试婚在古代,那不光是皇宫里,公主出嫁前,派个人去试试驸马爷人道上行是不行。就是有些讲究的大户人家嫁女儿,也会有这样的风俗。 但是瑾瑜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倒不是很纠结哪方面的洁癖,只是,用另一个女子先去替自己试男人的话,她怎么都没办法接受。别说,她自己跟这个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不用旁人试了,就是没有那回事,她也断然不会答应的。 “什么,母亲她竟然担心这个?那她有没有说,试婚的人选是哪个啊?长的怎么样,皮肤好不好,身材如何呢?”许文瑞故意的逗瑾瑜。 瑾瑜哪里会不知道,也不跟他斗嘴,直接告诉他,自己对母亲说的,不用试。 “啊,你居然这么说?那母亲岂不是知道咱俩已经那个了?”许文瑞有些吃惊的问。 “是啊,知道了。我说你怎么这幅表情啊?那是我母亲,她不会看不起我的。”瑾瑜红着脸看向别处说到。 许文瑞伸手握住心上人的手,让她看着自己,声音很轻很缓慢的对她说;“别觉得心虚,你我是光明正大的相爱,又不是苟且偷情的。” 瑾瑜点点头,心说不是那样的话,也根本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不是么。 “那咱回吧,你多陪母亲说说话,我也去布置下马车。”许文瑞忽然的就改变了主意,主动的一手拎着满满一篮子的柿子,一手牵着瑾瑜的手往回走。 瑾瑜也没拒绝,牵牵手,也没什么吧!就算是啥都没干,恐怕有些人也会自动给脑补了。 方家人从上到下最忙的是女人们,嫁那么远,很多大件的东西就不能置办了。嫁衣啊,百子被啊,什么的是必须要的,一起帮忙的之画偷偷告诉瑾梅,盖头不用绣了,六小姐自己已经绣好了。 那是在野狼山上绣的,绣那个盖头的时候,瑾瑜不知道今生是不是有机会用到它。但是绣它的心情却是带着希望,带着幸福的情绪绣的。 瑾梅偷偷的打趣妹妹一下,竟然连盖头都自己准备好了啊!瑾瑜红着脸,也不吭声。 对于方家的人来讲,日子过的太快了,还没怎么着呢,日子就过去了。头天晚上,方眀泰夫妇叫了瑾瑜到房里,递给她一个荷包,里面是八千两的银票。 瑾瑜知道,父亲原本做知府,拿的就是朝廷的俸禄,他为官又清廉,所以,家中虽然殷实,却根本不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贬官后,长途的一折腾又耗去不少,九品官的俸禄,也不多,加上几个哥哥和二姐夫的,也不会太多。 所以,她觉得奇怪,这么多银子哪里来的? 袁氏也不瞒着女儿,坦诚的说,里面的六千八百两是许文瑞带来的彩礼。家中又给添了两千两,给瑾瑜做压箱钱,傍身用。瑾瑜收是收下了,但是她也给了袁氏一个荷包,说是女儿孝敬父母的。 袁氏高兴的收了,也没看里面多少,左右,不管多少都是女儿的孝心呢。可是,晚饭后,袁氏回到自己屋子看着女儿给的荷包,欣赏着上面栩栩如生的花朵。 方眀泰担心她因为女儿明个又要远嫁而伤心,边宽衣边故意打趣,说怎么不看看女儿给的是什么。 袁氏这才解开荷包,拿出里面的东西。接到手的时候,就觉得里面轻飘飘的,应该是银票。“真的是银票呢,老爷咱俩猜猜看,是多少的?”袁氏也知道夫君心里也因为女儿的再次远嫁而难受,故而她也开玩笑的回应。 “我猜,是五百两左右。”方眀泰随口瞎猜。 “我猜?这还真难猜,就八百两吧。”袁氏现在也不知道瑾瑜的手头究竟如何,也是随意的猜着。 当她打开银票,看清上面的数字时,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看后,立马用手捂住了嘴,惊讶的朝方眀泰看去…… ps: 第二更送上! 第二百六十五章 出嫁 “怎么了,难道上千两?”方眀泰随口说着,想想还觉得好笑,到底六丫头是给了多少,能让妻子惊成这个样子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于是他走到袁氏身边,接过银票看,这一看,他也倒吸一口凉气。 银票的面额竟然是一万两,还是全国通兑的钱庄。上万两的银票,他这个曾经做过知府的是见过的。却还是被吓到,神情并不比袁氏好到哪里去。 他现在才知道,妻子反应并不夸张! 这,这她哪里来的啊?瑾淑的信中只说瑾瑜带着嫁妆离开的,并未听说曹家补偿了银子。就算内疚补偿,也断然不会这么大手笔的。现在还未嫁,许家也不会给她这样巨额的银子。“不行,你赶紧去问问清楚。”方眀泰见过大风大浪,此时却也淡定不下来。 因为明个就来不及了,因为想让瑾瑜休息好,所以,老两口特意叮嘱,今晚早点休息,谁都不许去打搅瑾瑜。可是这件事不问清楚,不行啊! 袁氏赶紧的又把刚脱的衣裙,又穿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挽发髻。也没叫院子里的丫头跟着,就与方眀泰俩人去找明个就要出嫁的女儿了。 方眀泰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三儿子这次回来对自己说找到瑾瑜的经过。说的倒是很详细,但是他老觉得儿子还有事瞒着自己。难道,三小子不方便说出口的事,跟着万两的银票有关? 女儿的事,再不方便说,也比不上六女婿那个特殊身份的秘密更说不得吧? 越是着急,越觉得自己的院子有这么大么?这条路有这么长么? 好不容易的到了瑾瑜住的小院子,看着屋内的灯光,知道瑾瑜也还没睡,刚进院,一个丫头听见声音,从旁边的厢房走出来。“老爷。夫人?” “没你的事,不必跟着。”袁氏挥挥手,直接上前要拍门,门就已经开了。 “父亲。母亲?”瑾瑜头发散开着,身上的衣裙还好好的穿着。 袁氏拽着瑾瑜的胳膊,就往屋里走,方眀泰也跟了进去。 “瑜儿啊,你是不是给错荷包啊?”袁氏低声的问女儿。 瑾瑜一听,原来是为了荷包里的东西来的,当即一笑;“没错啊,难道里面的东西不是银票么?” “银票是没错,可是这是一万两啊。”袁氏边说,边从怀里拿出那张银票递给瑾瑜。 “对啊。女儿给的就是一万两啊。”瑾瑜边说着,就扶着袁氏到椅子边坐下,看着父亲还站在门口的严肃样子,那眼神很明显的就是在问,这么多银子哪来的? 瑾瑜笑着上前请了父亲过来坐下。又卷了袖子,帮他们剥了桌上的桔子,可是看俩人谁都没有吃的意思。“父亲,母亲,你们别担心,这银子不是女儿偷的,也不是抢的骗的。这是女儿机缘巧合得来的。 信任女儿的话,就收着吧,用不着就先放着,以后保不准是要用到的。”瑾瑜的话,也只能说到这个程度了。 袁氏听了觉得瑾瑜等于什么也没说啊,还是没说出这银子的来历啊?就朝自己夫君看去。 方眀泰当然知道自己女儿的秉性。这会听女儿一说以后保不准要用到,就想到了那件事去。这银子用不到最好,那就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六女婿的身份来看,以后会怎么样。将要面临什么事真的是不得而知。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你们以后也有用得着的地方。”方眀泰开口了。 “父亲,我拿得出来,那说明我还有。再说了,那边就我们三个,父亲这边可是一大家子呢。”瑾瑜笑着劝。 “那就收着吧。”方眀泰想了想对妻子说到。 既然夫君点头了,袁氏接过女儿塞回来的银票,小心的放进衣襟的内袋里。银票收了,答案依旧是糊涂的,反正夫妻俩都相信女儿,这银子绝对是没问题的,那就行了。 方眀泰人虽读圣贤书多年,却一点都不迂腐。心里隐隐的觉得,女儿的秘密恐怕不比那女婿的小。但是,女儿既然不打算说,他也就决定不去刨根问底。 “六丫头变了。”回去的路上,方眀泰这样跟妻子说。 “遭遇了那样的事,不变才怪。不过,我倒觉得这样的瑜儿很好,有主意够坚强。若是旁的女子遭遇同样的事,只怕不是想不开寻短见,就是整日哭哭啼啼以泪洗面了。”袁氏手捂着放银票的位置,说着自己的看法。 知府夫人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她可从来没有拥有过上万两银子的时候。家中没有好吃懒做挥霍的败家子,这银子必须要用,她也不打算乱用。 兴许,就是老天爷看不过去,补偿给女儿的呢,袁氏就是这么想的。 目送双亲离开,瑾瑜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更加没了睡意。这张银票,是她打京城回来后,去了一趟栖身三年的深渊底,带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银子要预备着用了。 别的珠宝首饰,金银锭子都没有带出来。 这些对于瑾瑜来说,算是意外之财了。她不用,难道还去查那些坠落山崖底的都是哪里人,哪些东西是哪个人的,再给他们的家人送回去?上哪查去啊? 能做的,就是把那些尸骨挖坑埋葬好,让客死他乡的他们能入土为安。 银票给了双亲一万两,身边还有两万多两呢。她打算用一部分做些善事,但是不会自己出面,当然也不会让许文瑞出面的。真的传进京城,不管是谁坐在龙椅上,都难免要疑心,他是不是在民间拉拢民心? 这件事么,不行的话,就让义兄朱泉出面做,他办事最稳妥了。 七想八想的,看着纱灯里的红烛快燃到底了,瑾瑜这才进卧室睡下。 明个又要嫁了,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又’字。老觉得是自己人生里的一个遗憾,一个污点。 不过,这次嫁。嫁的很仓促,家中准备的却热闹,气氛也够。但是,回到这屋子里。却是清净的很。瑾瑜觉得,父亲吩咐家人不要来打搅她,不只是想让好好休息那么简单。 应该是跟许文瑞的身世有关,父亲肯定是担心,家人七嘴八舌的问自己事,自己再应对不了,说漏了什么。毕竟,这婚事太突然了,程序太简单了,家里人心里肯定都是一连串的疑问呢。所以不想她们跟自己过多的接触。 这次嫁,瑾瑜很开心。嫁的人是自己找的,也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人。嗯,睡不着也早点睡,明早要做个精神的新娘子。 一觉睡醒。听着院子里已经有人来回走动。瑾瑜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的这么香,起身后刚洗漱好,外间的之画就给送来了早饭。瑾瑜吃了些漱口后任由姐姐和嫂子折腾。 因为要长途跋涉的,所以也没有浓妆,就淡淡的施了点粉,轻描了下峨眉,因为害羞的缘故。脸颊上红云始终不退,胭脂都省了下来,又点了唇脂,脸上算是忙活好了,再嫁的又省掉一个绞脸的程序。 二嫂手巧给瑾瑜梳了不是很繁琐的发髻,也没有戴笨重的珠冠。发髻上金线梁冠。两侧插一对金凤簪,口衔珠结挑牌,耳垂上坠了金包玉的葫芦形耳环。 大红圆领的通袖袍,上面金丝线绣的祥云凤舞,出自于之画瑾梅之手。瑾梅夸之画绣活好。之画红着脸说跟六小姐的手艺,还是相差很远呢。 瑾梅就说,这个你可不能跟她比没我六妹妹啊,打小就对女红这些感兴趣。方家女子绣活的手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她。 边说笑便给瑾瑜穿外袍的时候,瑾梅忽然看见瑾瑜挂在中衣腰间的玉佩;“咦,这块玉是好东西,为什么要挂在里面啊,坠在外面多好。” “二妹都说是好东西了,当然要挂在里面,不然被偷儿入了眼,顺手给摘走了,岂不是可惜。”瑾瑜还没开口呢,大嫂就笑着替她回应了。 瑾瑜看着腰间的玉佩,是许文瑞给她的,一直都带在身上,知道他的身份后,就更不能挂在外面。因为,那块玉佩不是一般的名贵,是当今皇上得知许文瑞的母亲生下了麟儿,差人送去的。 寻常人只能看出玉佩质地的好坏,但是有心人就能看出倪端。 “好了没啊,时辰快到了,父亲叫我来看看。”屋里热热闹闹的,屋外瑾泽招呼了一声没动静,只好大了嗓门喊。 出嫁的日子没选,却选好了出门的吉时,希望瑾瑜一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时辰是快到了,大嫂拿着盖头犹豫着要不要给瑾瑜盖上,瑾瑜没见到母亲,却不肯盖,说再等等。 这一次嫁出去,瑾瑜真的不敢保证,什么时候会再见面。 袁氏早就想来,可是一想到女儿这一次嫁的更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就眼泪汪汪的。本想稳定下情绪再过来,可是根本忍不住。听了贴身丫头跑来说,六小姐没见到她不肯盖头,只好红肿着眼睛过来了。 袁氏一进屋,屋里的气氛就变了,原先忍着的,这会儿也忍不住了。娘俩说了一会话,重新洗脸补了装,这才让蒙上盖头。 “娘,三叔跟六姑父俩人刚才差点吵起来。”瑾纲的儿子跑进来对他母亲说。 啊?不会吧,什么时候了,他俩怎么会吵起来…… ps: 第一更到 感谢亲爱滴风扬叶飞的粉红票 感谢亲爱滴创美2008粉红票 又到周末了,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二百六十七章 送亲 是啊,虽然方家从上到下的人都看出瑾泽跟六姑爷有些不对付,但是也不至于明着起什么冲突啊。更何况,今个是什么日子啊?袁氏张口骂了一声混小子,刚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瑾纲瑾堂,还有老头子在一旁都管不了么? 瑾瑜心里一惊,却没慌乱,拽了侄子问怎么回事。 “小姑夫要自个背姑姑出去,三叔不让,说他不懂规矩。”侄子认真的回答。 “那没人劝啊?”有人又问。 “这个,我不知道啊。”小子想了一下回答。 得,这小子顾头不顾尾的!瑾梅就说让母亲陪着妹妹,自己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俩嫂嫂也安慰瑾瑜,没事的,说不定就是恼着玩呢。这时,门口传来婆子的声音,说三少爷来接小姐出门了。 大家一听,这就是没事了。也顾不上别的,赶紧的检查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瑾瑜再次跟亲人道别,瑾梅狠狠心把盖头蒙到了妹妹的头上。扶着瑾瑜走到门外,瑾瑜回身深深一拜,由姐姐牵着伏到了瑾纲的背上。 新郎官许文瑞,穿上喜服,发髻上捆着红色缎带,本就英气俊朗的他今个更显得神采奕奕,一下子就把被称为美男子的瑾泽给比了下去。 方眀泰跟着儿子女婿一起过来的,与袁氏站到一处,虽然知道不该以貌取人,可是这个女婿看着确实是养眼啊,这是不是好事啊?男人长的太好,在外面招风啊! 新郎应该是先上前拜别岳父岳母的,可是许文瑞却是先走到舅子身边,瞅着新娘子轻轻的招呼了一声;“瑾瑜?” 盖头下的瑾瑜听着这不确定的询问声,本来难受着的心情一下就被他惹的忽然想笑,却还是应了他一声;“嗯。” 方家的人有些明白了怎么回事,都被新郎官着幼稚的想法逗笑了,就连绷着脸的瑾泽也被气笑了。还有这样的人?既然同意了这门亲事,谁还会把你的新娘子临时换掉不成? 就是一个字,许文瑞听了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赶紧走到岳丈岳母面前。却是没有鞠躬施礼,而是掀开袍脚下跪;“父亲母亲放心,我会对瑾瑜一生一世的好。 谢谢父亲母亲给文瑞生了个好媳妇。” 按理说,就算许文瑞没有被皇上公开承认,有了那身份,也不用向方眀泰他们下跪的。可是他却跪了,还不是一次。方眀泰夫妇心里不止是感动,这是女婿对他们的尊敬,他们没觉得女婿刚刚确定新娘子的举动,和那句谢谢他们给他生了好媳妇的话幼稚。 两口子上前扶起女婿。只说以后好好过日子,路上平安。 随着爆竹声响起,新郎和背着新娘子的舅子一起往外走,几箱嫁妆和相送的人跟在后面。 瑾瑜直接被背到马车上,在马车里坐好。听着外面的爆竹声,唢呐声。没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就动了起来。瑾瑜怕自己会哭,忍着没有掀开盖头往外看。 直到半个时辰后,马车再次停下,再启动的时候,那唢呐声就开始越来越远了。 瑾瑜掀开盖头。就愣住了,自己这是在马车里么?怎么跟个缩小版的卧室一样?足够她睡的床榻,还挂着床幔,还有小小的梳妆台,小茶桌,上面有茶具。还有一个玉质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枝绢花。 茶桌下面是竹筒的茶叶罐子,还有食盒,瑾瑜好奇的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干果糕点。 车厢壁上。有小箱厨,里面摆着笔墨纸砚。另一边的车厢壁上,竟然放着一架古琴,为了省位置琴是侧着放的。床下,她就没看,一般这种情况,底下放的基本是个带盖子的小马桶。 整个车厢里的布置,并不是大红色,而是温馨的粉红色,就连那盖琴的绸布都是粉红色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被子上,床幔上绣的是整枝的桃花,而车窗的纱帘上,则是一朵朵的桃花,和花瓣。 瑾瑜感觉自己此时,完全置身在一片盛开的桃花园中。她忽然想起,有一次曾经跟许文瑞说过,最喜欢桃花盛开的时节,心都是醉的,没想到他居然记着,还这样用心准备了。 此时的瑾瑜,觉得自己也醉了。 “妹妹,母亲给的丫头就在后面车上,你有事就言语一声。”马车外,瑾泽的声音。 对了,是说好由三哥送亲呢,瑾瑜记得;“有劳哥哥了。” “跟哥哥客气什么,去了,看他们家不好的话,哥哥直接把你领回来。”瑾泽的声音,瑾瑜听着好像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现在她倒是不担心。 “三哥,你放心,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到时候,三哥不如就留在那里,一直监督妹夫好了。”车厢的另一边,传来许文瑞的声音,语调轻松,听这声音瑾瑜就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神情。 许文瑞说完这个,又对车里的瑾瑜说,在马车里,就别盖着盖头了,闷的慌。 “知道了。”瑾瑜答应着,就伸手把头上的盖头取下,叠好放在柜橱的上面格子里。 这里到延州骑马快行要半个月,照现在的速度啊,怎么着也得快月把。天天蒙着盖头,那怎么可能。瑾瑜索性脱了绣花鞋上了软榻上,窗纱帘里面的那层拉开,隔着纱帘立马就看清了外面马背上的人。 那个就是自己要相守一生的人了,瑾瑜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老天对自己真的还算公平,经历了前世今生的种种磨难后,终于奖励了她。 这份奖励,瑾瑜下决心好好的拥有,若是谁敢来破坏,那么不好意思,她绝对不会留情的。 中午马车停下来休息,一个丫头送来了午饭,点着红点的馒头带着喜气,有荤有素的四碟子菜,还有一小罐香气扑鼻的鸡汤。虽然是一个人在车上食用,瑾瑜却没觉得寂寞。 因为,不时三哥来问够不够吃,就是许文瑞来问合不合口。 碗筷刚收下去,瑾瑜想着没事就把车厢内的一个包裹打开,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套淡红色的衣裙,料子是软软的那种上好的绢料。 看着款式和上面的花样,也是一套新娘子穿的喜服呢。 这种绢料就算穿着睡觉,也不会被压出褶子的。这个是母亲准备的么?瑾瑜想着,就很想换下身上的这身。刚巧丫头桃儿过来送刚烧好的水,以便瑾瑜弄茶。 “这个,是我母亲准备的?”瑾瑜问桃儿。 “这个啊,不是夫人准备的,是姑爷带来的,我跟杏布置车厢的时候,姑爷交代过路上给小姐穿的。对了,还有这个,姑爷说你路上下车盖着盖头不方便,就让用这个。”桃儿很肯定的回答着,还指了指包裹里的几块粉红色的纱巾。 原来是用来遮脸的啊?怪不得纱巾都是三角形的,瑾瑜点点头,说没事了让桃儿休息去。 他居然连喜服都给准备了,而且心细的准备了遮脸的纱巾,瑾瑜心里暖暖的。 “许文瑞?”她随口就对着车窗外招呼着。 “瑾瑜,什么事?”窗外立马就有回应,随着应声,人也站到了车窗外。 “你准备了喜服?”瑾瑜问着。 “那丫头告诉你了?喜欢么?在马车上那个穿着舒服。”许文瑞很高兴的回答。 “嗯,喜欢,可是你怎么能肯定现在找到我呢?万一是在冬天呢?那这不是白准备了?”瑾瑜开心的问他。 “我也不确定能现在找到你,不过,我是有备而来,一起准备了四套,春夏秋冬每个季节各有一套,哪个季节找到你,就能用上哪一套的。另外三套你怕浪费的话,咱俩就每个季节再成亲一次呗。”窗外的人很是得意的回答着。 真是够傻的,瑾瑜感动的鼻子一酸,眼睛雾蒙蒙的。“你过来些,我有话跟你说。”瑾瑜低声的招呼着。 车窗外的人一听,立马就凑过来,侧着脸贴着纱帘等着。 瑾瑜笑笑,俯身过去,对着那面颊啵的亲了一下。 窗外的人很明显的一僵,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虽然隔着一层纱帘,可是她的气息,还有那唇上的温热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惊喜子时还等着要听她说什么,可是里面的人没动静了,这才回过味来,明白所谓的有话,就是奖励他的一个吻啊! “冯贵儿,发赏钱儿。”窗外的许文瑞大声的招呼着。 “啊,不是发过了么,怎么又给?” “爷高兴呗,高兴就给赏钱,你嫌多不要啊?” 瑾瑜在车厢里听着,噗嗤就是一笑,什么人啊,亲他一下就高兴的打赏底下人。 瑾泽本来是坐在不远处休息的,只看见妹夫走到车厢边去,却不知道发生的什么。等听见妹夫说赏钱儿的时候,就以为是妹妹让妹夫这样做的,所以,他倒没觉得奇怪。 嗯,这样守理的说说话还行,想乱来?哼哼,没到方家正式拜过堂就别想。瑾泽看着那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妹夫,在心里嘀咕着…… ps: 第二更到,各位亲啊,昨天也是两更的,不过今早的章节数写错了,就出现了两个二百六十五章,有朋友没注意,回头看看吧! 感谢亲爱滴狗狗的生活意见送的粉红票,亲亲! 第二百六十八章 融洽 舅子盯着自己,许文瑞不是不知道,心说,舅子啊,舅子,你跟我较真做什么。再不乐意,父亲母亲都同意了的亲事,你妹妹本人也同意的,你干嘛还要做坏人呢? 还盯着我?我俩分开这么久,我都能克制住忍过来,还在乎这半个月,一个月的?许文瑞不敢想,若是舅子知道自己和瑾瑜俩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他可没胆子试。 还是忍让着点,等舅子送亲到延州,自己和瑾瑜拜堂入洞房后,他看着也没用了。难不成,他还能阻止自己跟瑾瑜洞房不成?许文瑞很是淡定的在心里想着。 启程后,许文瑞看见路旁还有开着的野菊花,刚想去摘些来给瑾瑜,可是一看那野菊花,花开的很好,叶子却已经有些干枯了。想到诗人们叫这个为昔日黄花,总觉得好像不吉利,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后来路过一道山梁子时,看见那边几簇枫叶火红火红的,立即催马过去,下马挑了几枝折了,上马后还刻意的摘掉几片有瑕疵的叶子,也才追上马车,敲了车壁,瑾瑜掀开纱帘,伸手接了过去。 从昨夜到现在,许文瑞还是第一眼看见瑾瑜的脸,此时她已经遮上了面纱,但是那弯弯的眼角,已经足够证明,她有多欢喜了。许文瑞更是高兴,骑在马背上,人都人忍不住的左晃右晃的。 随性的人看见,都觉得新郎官对新娘子真是太好了,太懂得情调了。 可是,瑾泽却是在心里鄙视着,光在人前这么好有什么用!等过几年,你对我妹妹还是这般,我就真心接受你。 瑾瑜在车厢里,开心的把花瓶里的那几枝绢花拿出来,把红叶插了进去。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找出一本杂记,倚在锦被上看着书,乏了就小睡一下。 傍晚前,车队在一个镇子上落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早有许文瑞先派来的人在客栈预定好的房间。因为是大客户,定的又都是好房间,又是喜庆的迎亲队。客栈招待的很是热情。 瑾瑜什么都不用管,由俩丫头扶着下马车,进了客栈。新郎官跟在一旁亲自送了新娘子进了房间,才下楼交代手下要注意的事。 晚饭,瑾瑜在自个屋子里用的,俩丫头陪着的。有了俩丫头,瑾瑜就让之画少忙些。晚上俩丫头就睡在外间,许文瑞和瑾泽两个人没有睡同一间。而是在瑾瑜房间的两边房间。 进屋睡之前,瑾泽看着妹夫的人,竟然有一半不睡的,下楼去了。睡到半夜,他还听见对面的屋子开门说话的声音。起来偷偷一看,是妹夫的手下在换班。 瑾泽睡不着了,来之前,父亲曾经单独找他交代。只说,送亲的途中眼睛亮着点,不要大意,路上恐怕会不太平。他想问清楚。妹夫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妹夫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父亲说了,不该他知道的,不让他问。 这也是他为何对妹夫老实看不顺眼的原因,究竟什么特殊的身份啊,搞的这么神秘?让父亲这么稳重的人。做出那么多不稳重的决定?只是见一面,就收了这小子送的礼。 妹妹一找回,对方家的媒人也没见着,长辈都没出现一个,什么手续都没办就让把妹妹穿上嫁衣跟着走了。 这些疑问。不止是自己有,瑾泽知道,俩哥哥嫂子,二姐姐夫都是一样的有疑问,可是没人敢问。因为父亲是一家之主,他说了算。瑾泽最最想不通的是,妹夫若是真的是个招惹大麻烦的人,父亲为何会同意把妹妹许给他?母亲似乎是个知情的,竟然也没有反对。 一转眼,路上就行了十天,一直平安无事。 第十一天的中午,路上没有村镇,已经到了饭点,许文瑞就跟瑾泽商量,到镇上还要一个时辰,不如在这里休息,弄点东西吃。许文瑞没反对,看着队伍停下来,看着妹夫的人有条不紊的喂马的找柴的、找水的,搬石头砌灶台的,架锅的,洗米煮饭,弄菜的。 根本就没人安排,就好像他们是常年在外面走的军队,早就有各自的分工已经习以为常了。 瑾泽正看着车夫当厨子呢,听见妹妹喊自己;“三哥,过来吃茶。”转头去,看见妹妹的马车旁,已经摆好了方桌,招呼着他,就抬脚走了过去。 这几日的途中,途中休息的时候,妹妹都会下来溜达一下,或者煮一壶茶。妹妹的茶煮的很好,只是,每次都是三个人坐在一起,跟那小子坐在一起喝茶,瑾泽老觉得不得劲儿,老觉得妹妹跟那小子的关系,比自己亲。 瑾泽自己也知道,这样想不对,就是忍不住。坐在瑾瑜身边后,瑾泽想起,妹妹还在曹家时,自己去的那次,很奇怪,那时候怎么就没有这样感觉呢? 曹诚那个个渣,那时候还看不出来渣,对自己有礼,对妹妹也有礼。对啊,问题就在这里。瑾泽忽然找到了关键,可不是么,那时候妹妹和曹诚俩人给自己的感觉可不就是相互很守礼么! 自己和妹妹在一起时,本来说话好好的呢,曹诚一回来,妹妹立马就站起身迎,等曹诚坐下后,她才再坐下。根本不像此时,这么的随意。就像现在,自己先过来坐了,妹夫后过来的,妹妹没有站起身,而是就那么自然的等着他坐下后,帮他斟茶而已。 再想想一路过来所见,哪次不是如此?越想,瑾泽越觉得自己糊涂,难道希望妹妹像以前那样么? 以前自己看见妹妹起身迎那曹诚的时候,心里不是也曾经觉得妹妹低曹诚一等么,可是当时自己就给自己解释,女人就该是这样的,因为男人是天。 现在,这个妹夫好像把妹妹当成他的天了,这样有什么不好呢?瑾泽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问题一样,心里豁然明朗。再看着对面给妹妹剥干果吃的妹夫,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么大的人了,你别这么惯着她。”瑾泽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不但瑾瑜和许文瑞都楞住,就是瑾泽自个也是一愣。 “呵呵,她是我的妻,不惯着她我还惯着谁啊?”许文瑞迅速的分析了舅子的话,砸吧出是好话,立马笑着回应。 瑾瑜也纳闷,哥哥这是怎么了,一下子就变了呢?“哥?”她当然也感觉到三哥刚才说的话是善意的,所以,长这么大,第一次带着撒娇的语调喊一声哥。 把瑾泽听的是,说身上要起鸡皮疙瘩都不为过,不过,这种感觉好像挺好的。 “三哥,喝茶。”许文瑞见舅子松了弦,立马有眼睛件儿的给舅子斟茶。 “嗯,你小子有福气,我家就数瑾瑜煮的茶最好吃。”瑾泽虽然脸上还很严肃,语气却完全的跟以往不同的端起了茶盏,品了起来。嗯,心情一好,茶的味道也更好了。 好像感觉跟着小子是像一家人了啊,瑾泽舒坦的把身子往椅子背上靠了靠。深秋的太阳温暖,微微的风吹过不干,不热不燥,就好似一位慈祥的母亲用手抚摸着自己,瑾泽闭着眼睛脸上不知觉的露出笑容。 许文瑞偷偷用端着茶盏的手指指对面的舅子,用嘴型问媳妇,舅子怎么了?他以为一定是自己没来的时候,媳妇帮自己说好话来着。 哪想到,旁边的媳妇摊摊手,轻轻摇头,表示不知道。 好吧,不管如何,舅子对自己顺眼了,总算是好事吧,何必纠结呢,许文瑞马上就想通了。 茶水好喝,瑾瑜却没让俩人多喝,说虽然是煮了最淡的茶,饭前也不能多饮的。又说了一会话,做好的饭菜就端了过来。 白米饭,野菜汤蛋花汤,还有炒鱼干,花生。 “谁还打了猎?”瑾泽看见还有野味,因为想通了,话也多了起来。 “是后面的人打的,收拾好送来的。”许文瑞也不瞒着。后面的人,当然是压阵的。 “前面还有人?”后面有人,那前面也会有的吧?瑾泽就问,但是没打算面前的人会回答。 没想到,妹夫竟然点头承认,而且还连人数都告诉了他. 瑾泽心情愉悦的点点头,也主动的说;“我带来这几个功夫还不错的。” “看出来了。”许文瑞边回应着,边把瑾瑜的那份饭菜给端了进去。 转身的时候嘀咕着;“什么规矩啊,蒙着那玩意真不方便。” 许文瑞知道他说的是妹妹脸上的纱巾,笑着说,没办法,老辈传来的规矩,谁敢不信啊。 车厢里的瑾瑜已经摘掉面纱,无奈的笑着。可不是么,嫁曹诚时,临出门,母亲特意找了有福气的婆子帮梳头呢,什么一梳夫妻到白头啊,二梳神马三梳……,可跟那曹诚还不是弄得反目成仇。 所以说,吉祥话,就是图个吉意,心里舒服而已。 午饭后,因为知道晚上要落脚的镇子距离不是很远了,所以也不着急赶路,又下车溜达了下,才继续启程。 可是,刚走出小半个时辰,迎面就有人骑马奔来。瑾泽见妹夫的神情,知道来的是自己人,也就没有戒备…… 第二百六十九章 震撼 队伍停了下来,瑾瑜坐在马车里没有掀开车窗帘去看怎么回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车外,当那人马到了许文瑞马前后,勒住马缰绳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有情况?”许文瑞问。 “回主子,前面有埋伏,强子叫我来问问爷怎么办?”来人如实的说着。 瑾泽发现回来的人脸上没有紧张和惊慌,再看自己的妹夫,脸色只是稍微的严肃了些,却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冯贵催马上前,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看了看告诉许文瑞,前面两里左右的位置还有一条路可以走,但是那条路有点难走,是乡路。 大家都等着许文瑞拿主意的时候,去见许文瑞催马到了新娘的马车旁,好像跟里面的人商量着什么。 瑾泽说了一句胡闹,也催马过去,这样的事跟自己商量就好,去跟个女的商量什么啊?真是的。他到了马车边,刚好听见妹妹的声音;“绕?为何要绕,今个避了过去,今后呢?他们等个空还是要寻上咱的。这样的钉子,拔掉一个少一个。” 瑾泽听的是目瞪口呆,心说妹妹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样的危险不是能避开,尽量避开的好么?怎么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凑上去呢? “也对,那瑾瑜啊,咱可说好了,你是新娘子,等下能不出手,就别出手了哈。为夫实在不行了,你再上吧,好不好?”许文瑞没忘记跟马车上的瑾瑜商量。 “好的,我这无需人手。”车厢里的人答的干脆利落。 瑾泽一听,更是无语了,这两口子,怎么回事啊?竟然是一个调调呢?这俩人究竟是谁受了谁的影响啊? 看着妹夫召集手下,叮嘱了一些事后,所有的人都戒备起来继续启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奇怪的是,按理说吧,这样时候,不是应该把之画和那俩丫头都集中到妹妹的马车上,派人特别的保护才好么。 却怎么,安排了人保护之画的那辆马车,而妹妹的马车旁,除了车夫就没旁人呢?妹妹这么说是她说,那妹夫怎么就真的当回事,就真听了呢? “三哥,等下你帮忙吧,我这里无事的。”瑾泽愣神的功夫,许文瑞那边已经布置好了人手,看得出来,人手布置的不是很随意,叫冯贵的被安排到了队伍的后面。 瑾泽想说说马车里的妹妹,别仗着学到点功夫就胆大包天。路上真的是来暗算的,那就不会是寻常的人,那些人可是什么阴毒的手段都会使的呢。 犹豫了一下,瑾泽没有开口,觉得还是得去跟妹夫谈一下。跟过去还没开口,妹夫带着歉意先开口了;“三哥,对不住,要连累你了。” 就这么一句话,愣是把瑾泽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他刚往瑾瑜的马车那边看了一下,许文瑞立马就懂了他的意思;“三哥莫要担心瑾瑜,有咱们不会让那些混蛋靠近马车的。 不过,真有的那种情况的话,那就是那些混蛋自己找死了。”许文瑞安慰着舅子,心里也想起舅子并没有亲眼看见瑾瑜的能耐,不担心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许文瑞忽然担心起舅子来了。今个若是真的给他看见瑾瑜的手段,会不会把舅子吓到啊?不过,没关系,今个自己绝对不能让媳妇有动手的机会。 不然舅子怎么看自己呢?遇到危险还得靠媳妇出手摆平? 马车依旧找原速度向前行驶,瑾泽见妹夫没有退到后面,而是昂首挺胸的骑马在最前,就催马跟他并排行在前面。不管妹夫什么身份,什么人,他现在是自己的妹夫,他有事自己不能旁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等下也让妹夫见识下,自己这个舅子不是吃干饭的。也好让他知道,今后敢欺负妹妹,就有他好看。 曹诚那个混账跑的太快,自己从大姐的信中知道妹妹在他们还没了个胎儿,去找上门算账的时候,居然到京城去了。家里就一个曹氏,又不能对女人动粗,只砸了他们家的门匾,便宜他们娘俩了。 马车前行了大半个时辰,先行探路的另一个也从旁边的灌木丛中出来,上前汇合。告诉,许文瑞,埋伏的人他点的时候,是十二个,不确定来路。 许文瑞点点头,回头跟自己人点点头,打过招呼。瑾泽也跟带来的俩随从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这俩的反应跟许文瑞的手下比,就显得有点紧张,到底是没经历过大场面的,瑾泽在心里有点遗憾的嘀咕。 前面的位置,其实不是设埋伏的最佳地点,大路两边不是大型的树林。只是零星的灌木,还有一簇簇的野枣树。从远处看,看不出什么异常,可是经常在外面走的人却发觉是不对劲的,因为这里太安静,连鸟叫声都没有。 马车往前行着,忽然前方路两边的灌木丛中跳出几个人来,蒙着脸,手上有刀有剑。紧接着两边也现出人,后面也有,等于前后就把队伍围住了。 “尔等是何人的爪牙,识相的赶紧给爷让开,不然等下就没机会了。”许文瑞拔出腰间的刀,指着对方很是霸气的呵斥。 “我等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休要啰嗦,留下命就是了。”对方一人也开口了。 “蛇鼠之辈,赚这样的钱财你也得有命花才行。”许文瑞鄙视的骂着,回头看看自己的人也都准备迎战了。 瑾泽现在很兴奋,这种场面他是难得遇到的,最刺激的是破那起邪教劫持孕妇的案子,抓捕犯人那次,再一次就是跟妹夫在快到野狼山时的那场打斗。 都回的很过瘾,第二回因为山上的人来帮忙就差点,没想到今个竟然又遇到了。 就在两边都蓄势待发的时候,忽然的就传来琴声。这让所有人都是一怔,许文瑞嘴角一扬,哈哈,媳妇抚琴给自己助威呢这是。 瑾泽和自己带来的那俩就觉得奇怪了,看看琴声的方向是新娘子的马车啊,心说现在是什么状况啊?还有心思抚琴? 对方的人也有摇头的,这都哪跟哪啊!管你弹的再好听,等下也是要取你性命的。领头的举刀一挥,帅人就冲上前,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目标了,得速战速决才行。 两边的人打在了一起,马车里瑾瑜叫车夫不要坐在前面拦住自己的视线,还让他把车厢前面的帘子卷了起来,就隔着一层纱,能看清楚前面的情况,两边也看得见。 她盘膝坐在软榻上,弹的是一首《将军令》,这首曲子是表现古代将军升帐时的威严庄重,士兵们冲锋陷阵时的敏捷矫健,厮杀时的紧张激烈。 分别用散板、慢板、快板和急板演奏出来。 先是用琴声模拟古代作战前的三通擂鼓,强有力的鼓点,由慢到快,阵阵频催,演奏出战斗即将开始的紧张气氛。紧接着,是庄严稳重的旋律,用了重复的旋法,还有低八度音的衬托,显示出旋律所蕴藏的内在力量,奏出了将军升帐时的凛凛威风。 外面的刀剑相击的声音,丝毫影响不到瑾瑜的心境,神情自然的弹奏着面前的琴。 打斗的人,蒙面人很是意外。以往接到这种活,一出现的时候,对方的人都很紧张慌乱。可是今个呢,正好相反,就是那马车边的车夫,还有小厮怎么都如此的淡定。 更可恶的是,那辆精美的马车里,不是说是新娘子么,这种时候没听见她的哭声,却听见这搅人心神的琴声?跟预计的完全相反,心里就越烦乱。 打了没一会儿,蒙面的一方就明显的出现败象,很快就倒地几个。赢的,听着琴声是越杀越猛,出于下风的人是越来越无心恋战。可是,就算他们想撤,也不行,因为对方很明显的就没打算放他们走,死缠着下手的招式也是招招致命,一招比一招狠。 稍微的一走神儿,就会没命。只有全心的应对保命,哪里还有机会跑? 琴声还在,琴弦还加强了力度,许文瑞他们听着就是士气。可是在蒙面人听来,简直就是催命符。 瑾泽本来是只让对方失去抵抗力就可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琴音之后,根本就控制不知自己,毫不犹豫的就结果了对方。 当瑾瑜用板式变奏的技法,讲第二段旋律成倍的紧缩,连续不断的用十六分音符弹奏,是旋律无停顿的进行,那气势就显得更加紧迫,振奋着人心,琴声的余音停止时,最后一个蒙面人也倒了下来。 站着的人回身朝马车看去,瑾泽不知道究竟是琴声控制了大家,还是大家的厮杀,控制着抚琴的人。他看看自己手上兵刃沾着的血迹,觉得那琴声才是最厉害的利刃。 就仿佛,地上那些蒙面人,不是死在刀剑之下,而是那琴音之中。 许文瑞笑着转身,朝舅子点点头,然后往马车那边走去。 其他人仍旧不用主子吩咐,很默契的去检查死尸,检查过后,抬着死尸到路边,迅速挖了深坑,把尸体和他们的兵器都丢到深坑里。又用沙土掩盖了地上的血迹,然后,帮着受伤的人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然后坐下来拿着水囊饮水休息。 瑾泽就那么傻站着朝妹妹的马车方向看去,他带来的俩人也有点傻傻的朝他看看,又往马车那边看看……rs 第二百七十章 不解 这一次,竟然连活口都没留,问都不问是什么人派来的,直接的来个一干二净! “瑾瑜,全歼。”许文瑞到了车厢边,笑着对里面的人说到。 “咱的人,都好吧?”瑾瑜看见有人在包扎伤口了,就问。 “都是皮外伤,不打紧,你那个伤药好的很。”许文瑞说完,又想起来问;“怎么不问问你夫君我是不是受伤了?” “我的夫君当然是最厉害的,谁能那你如何?”瑾瑜隔着纱帘看着外面这位就是好好的呢,好气又好笑的回了一句。 许文瑞一听,扬扬眉头,很是得意。又想起来问,刚才那琴叫什么曲目。 瑾瑜告诉他,叫《将军令》,问他好听么? “嗯,好听的很,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再弹这个。”车外的人似乎是听上了瘾,点点头回味着刚才的琴音回答着。刚才的琴声,真的让他觉得热血沸腾,浑身是劲儿呢。 旁边的车夫忍不住的就插嘴了;“爷,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小的也要上去,光看着都急死个人。” “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儿么?一个两个三个的都盼着还有下次?”这会儿回过神儿来,过来的瑾泽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车夫吐吐舌头,转过了身,到马车后给马儿捧些草料。许文瑞摸摸鼻子,嘀咕着去看看手下人就走开了。马车边,就剩下瑾泽盯着马车看。 “三哥,你功夫又长进了啊?”瑾瑜在纱帘里看得清楚,装糊涂的问。 瑾泽听见妹妹的话,咬着嘴唇,很想掀开车窗帘看看清楚,真的是自己的三妹么?妹夫当时可是怀疑自己背错来着,现在轮到他自己怀疑了。 “妹妹,你的琴弹的越发好了。”瑾泽也回夸着妹妹。妹妹的琴艺他是清楚的。可是以前弹的都是那种很抒情优美的,今个第一次听见这样,刚硬,带着杀气又很霸气的曲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里面的那颗心现在还很亢奋呢,好像是对刚刚的厮杀意欲未尽呢。本想问问妹妹怕不怕,可是一想,这不是废话么,怕的人能弹出那样的曲子? 很明显妹妹根本就没害怕,相反的,她好像还蛮适应刚刚的那种情况。 不见的这将近四年中,妹妹究竟经历了什么啊?这样一想,在瑾泽的心里,妹妹身上的疑团是越来越大了。就算再遇到高人。功夫练的再刻苦,还能比得上从小就习武的自己? 那自己还是个堂堂男子汉呢,遇到刚刚那种情况,也没办法淡定啊。虽然,死的都是该死之人。可是这些年死在自己手上的,也没几个。还都是在跟父亲到留县后,破案抓捕犯人,遇到顽固的亡命徒,才失手,又或者不得已,才杀了人呢。 当然。次数多了,经历的多了,见得多了,情况就好了很多。可即便那样,自己也做不到妹妹现在的坦然啊!瑾泽在马车边站了一会儿,转身有些茫然的往一旁走去。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歇息。 手下给他递水囊,碰了他几下都浑然不知。 许文瑞始终盯着舅子这边呢,看舅子的反应,心里连连叹气,舅子啊。你就看听她抚琴,就这样了?那要是看见她亲自动手解决敌人,会如何? 若是看见被她用沾了集中剧毒毒蛇的舌液的绣花针,毒死的人那个恐怖样子,还不吓傻了啊! 想到这里,许文瑞又往媳妇的马车看去,想着,别看她现在一身喜服温柔老实的在车厢里,答应自己这一路,绝对不动手不见血的。可是,谁能保证,她身上的荷包里,锦囊里没有放几枚,几十枚的毒针啊! 想来想去的,觉得那个毕竟是舅子,不去开通一下,心里过意不去。许文瑞就往舅子那边走,到了他身边,就坐在他身侧。 “三哥,瑾瑜她没变,只是不得已多了点自保的能耐。我头一次看见她动手的时候,也吃惊不小,过来许久才适应。”许文瑞心平气和的开导着舅子,不想他心里有疙瘩。 “她真的杀过人?”瑾泽开口了,在野狼山上就听见人说原先的山贼头子是妹妹解决掉的。也听说,那个邪教绑架孕妇案是她暗中帮自己的。可是,那毕竟都是听别人说。 自己确实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包括她能上房。 “是的,不过,死在她手上的都是该死之人。”许文瑞知道,瑾瑜跟这位哥哥很亲近,真的不想舅子因为这个对她有别的看法,所以,他是真的真的想劝好舅子。 再说了,自己都能接受的事,他这个做亲哥哥的,没理由接受不了啊。 “我没事,你去忙吧。”瑾泽声音闷闷的说着。不是么,自己才是她的亲哥哥,但是现在却让一个外姓来开导自己?自己的亲妹妹,自己不了解,却要别人来劝说,来开解? 许文瑞看看,知道一时半会儿的,说不通,只好站起身,伸手拍拍舅子的肩膀,然后去招呼手下准备出发了。 这么一耽误,原计划提早到的镇子,却是到了天擦黑才到。专项负责前面预定客栈的那个,早就等着急了,正在客站门口来回的转悠呢。当看见队伍时,兴奋的跑过去迎接。 看见自己的人,有挂彩的,知道真的出事了。一边招呼着客栈伙计帮忙牵马,一边东张西望的清点人数,看看还是出发时的人数,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小子点人数呢?”冯贵看出这小子的意思,对他虚踹一脚,笑着骂。 那小子捂着根本就没被踢到的屁股,嬉皮笑脸的到马车边,引着刚下车的瑾瑜进了客栈,上了楼上的雅间。 客栈里因为这个迎亲的队伍忽然的就热闹起来,有眼尖的看见来的客人中有受伤的,赶紧问怎么回事。回答的人很会说话,说是路上遇到强盗了。 伙计很不相信说,定然是以为你们迎亲的,马车上有值钱的东西。才临时起意的。我们这方圆百里,一直很太平的,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又问报官了没有,得到的回答是。报什么官啊,人都跑了。 晚饭吃的也迟了,瑾瑜在自己房间用的,看着之画倒是没什么异常。可是,桃儿和杏儿俩丫头却是小脸还白着。在一旁的小桌上吃晚饭,光啃馒头,莲菜都忘了夹。 “这样的事,以后还会有。你们若是怕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会把你们的卖身契销毁的。”瑾瑜本想吃好了。再说这话的,可是看着那俩丫头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自己要过这样的日子,是自己选的人生。可是她们从小就被买来卖去的,人生自由都没有。哪里有的选呢?与其让她们这样跟着,不如做做好事,给了她们自由的好。 之画听了,没吱声,看着那俩丫头,很想劝劝她们,别犯傻。一路一起走来。已经熟悉了,知道了她们俩的身世。离开这里,能有哪里可去投奔的?若是有可以依靠的人,根本就不会被卖掉。 运气真的不错,被方家的人买了。方家那样的好人家,可是不多见的。跟着现在的主子。虽然会遇到险恶,可是,刀剑来了有人挡着呢,怕什么! 不过,又一想。人各有志,六小姐答应毁了她们的卖身契,就是自由人了。说不定,正是这俩丫头梦寐以求的事呢,所以,一犹豫,之画就什么都没说。 是走是留,由着这俩丫头自己掂量,自己选择吧。 “六小姐,不要赶我们走,我俩就是第一次遇见这事儿,是没出息害怕了,可是我们要跟着小姐的。下一次,我俩指定不会这么没出息了。真的。” “六小姐,我就是被自己个亲叔叔骗着卖掉的,叔叔都靠不住,那陌生人更靠不住了,我愿意跟着小姐一辈子。” 俩丫头噗通一下跪在了瑾瑜面前,哭着求。 之画松口气,心想这俩小丫头还不算糊涂。 “赶紧起来吧,我这不是问你们自个的意思么?又不是赶你门走,我母亲不清楚,所以没跟你们说,我今个就跟你们交个底。我与姑爷,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以后这样的事还是避免不了要发生的。 你们不愿意走,就跟着。总之,但凡我还活着,你们没做错事的话,就没人能伤得了你们,知道了么?”瑾瑜放下筷子,对俩丫头说到。 “奴婢记住了,谢小姐。”俩丫头赶紧的磕头相互搀扶着起身,抹掉眼泪回到小桌上大口的吃馒头,吃菜。就好像,吃饱了,就能什么都不怕似的。 “小姐,她们都还小,再大些见识的多了,就好了。跟着小姐你,再胆小的兔子也会变老虎的。”之画过来,帮瑾瑜倒了一杯牛乳,说到。 “没看出来,之画你嫁了人,变了个性子似的,是受冯贵的影响?”瑾瑜笑着问之画。 之画羞红了脸,回到小桌边,跟俩丫头一起吃晚饭。她很想告诉瑾瑜,自己在家的时候,性格很开朗的,是后来遭遇了山贼,才变的寡言少语的。 被山贼玷污了身子的人,厚颜的活着,哪里还开朗的起来,万幸今生还有机会能嫁个没有看不起自己的人,等于就是重生了一样,哪里还会不珍惜,哪里还会不开心的活?所以,今个遇上那样的事,她都没怕。 瑾瑜叫她跟自己一起同桌用饭,叫了几次都不肯,没办法,就随她去了。反正瑾瑜是打算好了,等到了延州,就让之画和冯贵单过去。 正吃着呢,看见门外三哥拿着兵刃走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 喜婆 瑾瑜就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可之画看出瑾瑜的打算,就抢先一步,到外面去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过,她很快就转身,告诉瑾瑜,舅爷是去值夜了。还告诉瑾瑜,姑爷让舅爷回来休息,可是舅爷不肯。 想都不用想,瑾瑜知道,哥哥这是被自己刺激到了。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瑾瑜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解。毕竟,自己的变化,对于原本就熟悉自己的亲哥哥来说,实在是太出乎意外。 想让他一下子接受,不太可能,自己出面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不说让时间慢慢的平息,也总是该找个合适的时机才行。今个才发生的事,对他的震撼可能太大了,这会儿去,还不行,还是等他自己消化消化再说吧。 这样一想,瑾瑜也就没去,晚饭吃好也没有到外面溜达,就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百步,消消食儿,洗洗睡下了。 躺下是躺下了,瑾瑜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因为隔壁的床,过一会儿就响一下,过一会就响一下,瑾瑜知道,那俩丫头睡不着,翻身呢。 瑾瑜倒是没有烦躁的意思,睡不着就想想事儿。今个这伙人,和许文瑞他们在野狼山前遇到的,会不会是同一个幕后主使呢?现在,既然说欧阳义海当了太子,那么矛盾箭头都应该往那边射啊? 却怎么还对许文瑞,不依不饶的?真是太奇怪了。傍晚的时候,许文瑞说过,看这些人的伸身手,也是很杂的。身上完全没有线索,跟野狼山的那伙看不出是不是同一个指使者。 可是,若说是欧阳义海的话,那也有点说不过去。他才刚刚当上太子,还没在皇宫里完全站住脚,要办的事很多。怎么可能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做这样的事?这不合情理,也不科学啊! 几下子一分析,瑾瑜又把欧阳义海的名字在脑海里的名单上划去。曹诚么?不会吧,他不是很沮丧。怎么还有心思干这个?田瘸子么?他被皇上的人看着呢,还有这样的能耐么? 又或许,是除了这几个可能之外,还有两种可能,一就是皇上在外面还有私生子,二么,就是皇宫里的那个看着不起眼,不可能的人在幕后操纵着这件事。 为了就是,搅局,让人把注意力盯向旁人。相互猜疑。 毕竟,就算现在有了太子,可是皇上的身体还是康健的很。他现在暴露太早的话,不是时候。 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瑾瑜在心里又骂上了龙椅上的那一位。当年脑袋是怎么抽风的。想出这么主意,到处留种。好在是在古代,这要是在现代,计划生育法在呢,敢生么你。 看来,现在就是一个方式了,还是那句话。不管是谁指使的,来了就灭,只要他们不对着自己和许文瑞两家的家人动手就行。 第二日,俩丫头的眼底有些青,但是情绪上好像是好多了。瑾泽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他带来的那俩人倒相反。因为那俩没什么压力,顶多就是惊奇下,艾玛,没看出来,六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啊。面临那样的危险,临危不惧的还能抚琴。 瑾瑜和许文瑞的人,跟往常一样,有条不紊的吃早饭,有说有笑的收拾东西启程。 迎亲的队伍启程后,瑾瑜看过,三哥仍旧是骑着马在自己的马车旁。马车行出将近十里路了,瑾泽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瑾瑜几次想跟哥哥打招呼,可是透过纱帘看着哥哥坐在马背上那笔直的腰杆,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瑾瑜想了想,把琴摆好,弹了起来,先弹了高山流水、又弹了梅花三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两首曲子弹过,瑾瑜发现哥哥的直挺的后背没有那么僵硬了,好像有些放松了下来。这才又弹了几首轻松优美的曲子,这才停下来。 瑾瑜抚琴的时候,原本拉长的队伍,很快就变的很紧凑,变短,因为前面的人和后面的人都想近距离的听琴。 许文瑞回身看看媳妇的马车,又往舅子脸上看看,哦,原来媳妇在哄舅子呢。 瑾泽现在的确很放松,神情也好了很多。对么,这才是本来的妹妹么!女子,就要弹这样的调调,这才正常啊! 虽说是这样,可是中午停下来用餐的时候,瑾瑜发现哥哥面对自己时,依旧是有些不自然。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审视的成分,只不过不是那么直接而已。 “文瑞,怎么办啊?”当许文瑞给瑾瑜从窗口递进烤红薯的时候,瑾瑜小声的问。 “没事的,搁在谁身上,也没那么快就接受的。你若是我妹妹,我也是一样的,放心吧,再过几天就没事了。”许文瑞小声的安慰着媳妇。 “那你当初好像也没用这么长时间啊?”瑾瑜小声说到。 “这世上有几个像你夫君这样的啊?”许文瑞得意的自夸着。 傍晚的时候,瑾泽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子不妥,宿营的时候,特意去打了山鸡来,亲自烤了给瑾瑜。 “谢谢三哥。”瑾瑜很是欢喜的接了,转身就上了马车去吃。 听着妹妹的声音,仍旧是自己妹妹啊,自己这么较真,这么想不开做什么呢?妹妹若是还是原来的性子,这会儿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呢?兴许,真的在某个庵堂里念经呢。 难道妹妹真的那样的话,自己才认为是正常的,才能接受?瑾泽接受的慢,但却能自己开导自己。虽然不能完全的想开,却是好了很多。这个是妹妹呢,若是个弟弟,他真的想说,弟弟,咱哥俩比划比划,看看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发大。 这样一想,他甚至有点希望,接下来的途中,再遇到点什么事,好有机会看看妹妹的本事。可是又一想,那也不对啊,有自己和妹夫在,怎么能轮到她出手? 就纠结结的,迎亲的队伍里目的地延州,就只有两天的路程了。这天中午,在路上呢就遇到了许家派出来迎的人,一起两个一男一女,上前后,翻身下马。 许文瑞却只认识其中的一个男的,另一个女子妇人模样,他却看着陌生,想不起来是谁。 妇人长的还不错,身材也姣好,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发髻上簪着几朵红色的绒花。 “乔子,我母亲叫你们来的么?她是?”许文瑞问男子。 “回爷,是的,我二人是奉夫人之命过来的。夫人担心,少夫人的家乡风俗跟咱延州不同,就请了喜娘,特意过来跟少夫人说说的。”叫乔子的恭敬的回答着。 “哦?母亲想的倒是周到。爷离开的这段日子,夫人的身子可好些?”许文瑞又问,离家越近心里越是激动,见到自己府上的人,真的挺高兴的。 “回爷的话,夫人好的很,每顿能吃一碗饭,一个馒头了。”乔子答到。 许文瑞放心的点点头,母亲好好的,就好。 “许爷,那我是不是可以去跟少夫人说说话呢?”那妇人在一旁笑着问。 许文瑞朝她看看,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少夫人一路劳累,性子有点不好,喜娘你还是等等,一起想走着,等下我看看什么时候合适,再说吧,毕竟到家还有两日的路程呢,来得及的。” “许爷莫要担心,我们做这行的,别的不敢说,这张嘴皮子是练出来了,定然能把少夫人哄的开开心心的。”喜娘挥着帕子,笑着说。 许文瑞原本笑着的脸,忽然就有些冷了下来;“这位喜婆可是本延州的么?难道不知道我许文瑞说的话,爷说行,就行。爷我没点头,就是不行。 我母亲请了你来,难道没有交代过你么?” 妇人见许文瑞板了脸,赶紧的笑着又说;”许爷莫要恼,喜娘我当然要听您的吩咐。” “嗯,那就好,先一起走吧,喜钱少不了你的。”许文瑞这才又露出了笑脸来。 “爷,夫人吩咐过,迎到了您,小的就得赶紧回去,也好叫府中做好准备,咱许府办喜事,那可不能有什么纰漏,让州里的人看了笑话。”乔子又看着许文瑞商量着。 许文瑞边点头,边掏出个银锭子扔了过去;“也对,那就辛苦你先回了,今个先赏你个,等回去爷再另外赏你。顺便告诉府里的上上下下,都给爷长点脸,爷头一次办喜事呢。” 乔子口中说着谢爷赏,伸出去接,却没接到,银锭子掉在了地上,赶紧嬉皮笑脸的捡了起来,然后上马离去。 这时,许文瑞就吩咐,继续赶路。 可是,马车里的瑾瑜开口了,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不满;“文瑞啊,既然是母亲遣来的人,那就让她上车来吧。不然的话,母亲会以为我是刁蛮不讲理的呢,难道你希望我还没进门,就给母亲留下个坏印象么?” 许文瑞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没有立马回应。 “少夫人说的极是。”那喜娘见他不开口,赶紧的开口劝着。 “既然少夫人叫你上去,那你就去吧,记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给我留在肚子里…… 第二百七十二章 陷阱 瑾泽看着那喜娘上了妹妹的马车,心里就有些不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人还没有进他们许家的大门呢,就安排了人过来?哼,什么两地远风俗规矩不同啊,分明就是来教规矩的。 他很想对妹夫说,我妹妹怎么说也曾经是知府家长大的,该学的规矩那都是懂了的。这是做什么,不是多余么?可是,想想,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较真的话,只怕妹妹以后在他许家的日子会难过,只好忍了下来。 午饭的时候,瑾瑜就没有下马车用,喜娘也没下来,而是丫头端了送到马车上去的。瑾泽在一旁冷眼瞧着,心说这喜娘真是够托大的。 天已经擦黑了,才到了一处客栈。整整一个下午未曾露面的瑾瑜由喜娘搀扶着下了马车,一起进了客栈。看着喜娘的神情,倒是很辛苦似的。 晚饭,瑾瑜就在房间和那喜娘一起用的,之后也没见出来溜达。 “不知道是你们许家的规矩多,还是你们延州的风俗多啊?”瑾泽在客栈院子里,笑着问妹夫。 许文瑞哪里会听不出来舅子这是讥讽自己,却是无奈的笑笑;“成亲是人生一大事,马虎不得的。我母亲是讲究了些,她也是为了我们做小辈的好,总不好拒绝伤了她的心,这个,瑾瑜她会理解的。” “哼,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妹妹的与众不同么?照这个喜娘如此用心的指点下去,不是跟别家的闺秀没什么不同了么?”瑾泽继续问着。 “怎么会呢,不过是做做样子,让我母亲高兴一下罢了,我俩在一起时,还会是老样子的。三哥,时候不早了,歇着吧。不然。等到家喜宴上,我的那些好友来敬三哥吃酒,三哥应对不了,那可怎么好哦。”许文瑞仍旧很耐心的回答着,还反过来劝舅子早点休息。(.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瑾泽一甩袖子,不再理会他,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嗙的一下关了门。 院子里的许文瑞,这时也朝二楼心上人的房间看去,不经意的皱皱眉头。招呼自己的人。仔细些,莫要因为要到家门口了而大意。半夜的时候,客栈里有一阵的骚动,却是之画吃了冯贵路上摘的野果子,吃坏了肚子。 又出去请大夫,抓药的,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算消停。 第二日,迎亲队伍吃了早餐就启程了。瑾泽看着妹妹,今个竟然连面巾都换成了盖头。不但看着妹夫来气,就是看着扶着妹妹上马车的那个喜娘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前把那个喜娘踹出几米远去。 路上,新娘子的马车上又传出琴声来。都是很优美的曲子。可是听的人都觉得少了点什么。瑾泽没好气的瞅瞅妹夫,那意思,看看吧,看看你母亲派来的人。多能干,一个午后一个晚上,就把你的新娘子调教的这么成功。 “这。就是你母亲想要的效果?”他忍不住的催马到妹夫身边,冷冷的低声问。 许文瑞摇头苦笑了一下;“三哥,你也还未成亲,等你成亲的时候,看看母亲怎么对你媳妇的,你就理解妹夫我了。” “我母亲,可不会这么讲究的。”瑾泽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就催马到一旁去了。心里免不了的为妹妹担心,遇上这样的婆婆,以后的日子能好得了? 兴许,是因为妹妹是和离之妇的缘故?本来不想同意,耐不住她儿子执意要,没办法答应的,所以,现在弄这些多余的事儿?哼,什么人家啊,能这样的讲究? 瑾泽回想着当初大嫂和二嫂进门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可没这么多说道。 妹妹也是的,怎么挑了这么一户人家呢? 或许,妹夫是能做到对妹妹好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可是,婆婆挑剔刁蛮的话,那妹妹的日子还是过不顺心的。除非,这妹夫有自己的主心骨。不然的话,妹妹可怎么办啊? 可是,照眼前的情况来看,这位妹夫可是好像对他母亲很孝顺的啊!瑾泽真的开始担心,开始犯愁了!心里郁闷着,瞅着妹妹的马车也不顺眼,听着那不顺耳的琴声,心说,后悔了吧?现在下马车,说不嫁还来得及的。 瑾泽觉得,以妹妹的条件,再找个好的并不是难事,何必非得这小子不可呢?找别人,说不定也能答应她今生今世不再纳妾什么的呢。 不过,自打这喜娘来了之后,瑾泽发现,妹夫老实多了。没有像之前那样,整天的不离马车左右,伺机的就跟里面的妹妹说说话。心说,小子,你自己心里其实也是别扭的吧?不方便了吧? 活该! 又是一天过去了,迎亲的队伍终于在这天的午后到了延州城。 乔子领着两个家丁在城门口的位置迎接,看见车队过来,赶紧的上前。 “府里可准备妥当?”许文瑞在马上问。 “回爷的话,准备妥当了。前个,忘记跟您说了,夫人挑的吉日是本月初九。夫人说,也不用让少夫人住客栈,安排在福院住着。这样,大喜的日子,也方便结亲呢。”乔子汇报着。 “展群他来了没有?”许文瑞想起来问。 “回爷,展爷他还未来,说是家中还有事要处理,但是已经遣人送了信来,说不会耽搁吃喜酒的。”乔子卢氏禀告着,跟来的俩家丁很是恭敬的等在一旁。 守城的几个小兵是认到许文瑞的,上前恭喜。许文瑞招呼冯贵,给赏钱。 然后,许文瑞抱拳招呼瑾泽;“三哥,请。” 已经到了这里,太过分会丢了妹妹的颜面,瑾泽调整好心情,很精神的催马上前,跟着妹夫并排进城。 许文瑞就跟舅子解释,那福院其实跟主主宅院是在一处的,不过是在外面看来,是相邻的两处宅子而已。是后来买的哦,内部的院墙早就打通了。 瑾泽心说,怎么安排都是你们拿主意的,我会有意见? 队伍从正街走的,一路上,很多人知道是许家迎亲的队伍,都驻足观看,可惜新娘子的马车遮掩着,根本就看不清里面。 延州城蛮大的,又行了小半个时辰,才算到了目的地。 两个相邻十几米的大宅门,一个上面挂着许宅的门匾,另一个挂的是福宅的匾额。 许宅这边门口等着的一群人见马车到了,赶紧的上前帮着牵马,送进福宅。 福宅的大门口铺着大红的毯子,喜娘扶着新娘子下了马车,踩着红毯子进了院子。 由婆子引着去了住的地方,这边许文瑞叫人安排舅子三人先去休息。 “还是,先拜见下令堂吧,不然,太失礼了。”瑾泽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色的对妹夫说到。 “三哥说的极是,那请跟我来。”许文瑞没反对,伸手做了个请。 瑾泽一个眼神,跟来的那俩人就取来事先准备的礼品,捧着跟着一起从福院往正院走去。沿途看着,宅院已经很有喜庆的气氛了。只是,瑾泽现在更加觉得许家的规矩严厉,因为,沿途看见的下人们,神情都是很小心翼翼的。 刚一过一个大的圆院门儿,走进去,这个两个宅院相通的院门就被关上了。 瑾泽回身看看,皱皱眉头,刚想说这是干什么?就看见妹夫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因为,迎面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一个男子脸上带着冷笑,他身边的几个人也都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为首的男人停了下来,背着手冷笑着说;“呦,新郎官回来了,你们着一路走的可真够慢的,让老子等的快没耐心了。”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在我家中如此?”许文瑞压抑着怒火问到。 “呵呵,还真的是有些胆识,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能如此淡定,难怪那些个笨蛋,都完不成任务。”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着许文瑞说到。 瑾泽现在忽然一下的就明白了,想拔腰间的冰刃,就听对面拿为首之人朝他看来;“这位就是送亲的娘家人吧?不知道是新娘子的什么人啊?兄长? 识趣的就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新娘子会不会比你们先走一步。” “你敢?”瑾泽气得额头青筋都出来了。可是,涉及到自己的妹妹,他的确不能乱来,他身后的俩人捧着礼品盒,有些不知所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防了一路,结果进家门了,还有个这么大的惊喜等着? “看看,新郎官多聪明。他就知道,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他那娘亲也是要先走一步的。”为首之人冷笑着指着许文瑞夸奖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我母亲如何了?”许文瑞压抑着怒火问到。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罪了一位贵人。我们么,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那为首的很是得意的说到。 “嗯,你倒是真够胆大,也没遮遮掩掩的。”许文瑞也夸了对方一句。 “遮掩?你们现在是任我宰割的鱼肉而已,那我有何须遮掩?哼,那些个笨蛋居然还不辞辛苦,不嫌麻烦的在路上等你,看我就聪明多了,直接在你家中守株待兔,等着你回来就可以了。 你娘亲,你的新娘子,都在我的控制中,你敢不顾他们的生死反抗?”那人冷笑着问。 喜娘?那个喜娘?瑾泽一听,立马就想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一搏 该死的,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瑾泽恼着自己,同时也怨恨的朝许文瑞看去,既然一直过着不太平的日子,那就应该警觉性高些啊?怎么能让那喜娘到了瑾瑜的人身边? 难怪啊,这两日妹妹一直都呆在马车上,就是进客栈,也不曾走出来过。越想,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喜娘到了之后,妹妹的确是有些异常,就是抚琴的琴音,不是也少了灵性么? 只是自己却以为是妹妹守礼而已,根本就没想到是已经受人钳制了!就算妹妹功夫很是不错了,可是她也不会怀疑那个喜娘有什么不对吧? 亏得这两日还日防夜防的,没想到歹人已经在眼前了,甚至于这个妹夫的家都被人控制了! 可是,眼下该怎么办?硬拼?妹妹在人家手上!瑾泽心急如焚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弃械投降?那也是无用的,妹妹依旧是危险的啊! “你们想如何?”许文瑞不慌不忙的问对方,却没有问是什么人派来的。 “想如何?只要你们乖乖的束手就擒即可。”对方摊摊手说到。 “你们就是想要我许某人的性命吧?那就不要为难旁人,放了我母亲,还有新娘子。”许文瑞无奈的跟对方商量着。 那人依旧是冷笑着;“现在,筹码都在我的手上,你好像没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吧。” “哪里,我是诚心的跟你谈,你却这样说?那么,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呢,我等就算束手就擒,你也没有打算放过我的家人,是也不是?”许文瑞神情越来越放松的问。 那人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抱着胳膊看着许文瑞,似乎想看看他到底是打算怎么滴。反抗? “既然左右都落不得好,那我干嘛不试试是否能有转机呢?”许文瑞笑了起来,随手就拔出了腰间的剑。 “你敢?就算你不顾及许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仆人的性命,难道也不管你母亲。你的新娘子了么?”那人不太相信的问。 “擒贼先擒王,拿下了你,不是就有转机了么。”许文瑞话音刚落,就对着那人冲了过去。 瑾泽想喊着妹夫别鲁莽,可是一想,妹夫说的不无道理。就算自己真的不怕死,束手就擒的话,这样的亡命之徒也不会放了妹妹的。只有拿下这个领头的,一切说不定还有转机。 当下,也就拔出腰间的利刃。杀了过去。身后的俩人把手上的东西一扔,也拔出兵刃迎了过去。 四个人对着对方六人,就杀到了一起。 许文瑞不管旁人,目标就是为首的。瑾泽就对着那人身边的下手,得空就回身帮妹夫一下。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自责没用,埋怨妹夫也没用。 对方虽然是有六个人,比这边多出两人。可是,两边的情绪不同,瑾泽恨这些人阴毒,竟然害自己的妹妹,想着尽快解决了这边。也好去解救妹妹。 许文瑞呢,更是愤怒,在外面怎么害自己都没关系,居然到家里来了?自己高高兴兴的要办喜事呢,可是却要在宅院里厮杀,要见血。出人命。 跟着瑾泽来的那俩,想的倒是没那么多,反正是看出来了,今个这场合,不拼命的话。那就得丢命啊。好么,来的时候说是送亲,方家这是结了一门什么亲啊?怎么选了这样有大麻烦的女婿呢? 而对方呢,完全没有预料到,许文瑞竟然会抵抗。拿他母亲和新娘子的性命要挟都没用?看样子,真的是要做大事的,简直一个六亲不认啊! 许文瑞能不火么,自己都放弃京城的位置了,这些人还不肯善罢甘休。他是招招的想要那人的性命,懒得留什么活口。十几招一过,那人身上就中了招。 而且呢,许文瑞是越战越勇,那人却开始只有招架之力了。 “就这点能耐,居然还来招惹爷?还以为身手有多了得呢。”许文瑞得空讽刺了一句。 那人脸上不管冷笑还是什么笑的,都不见了踪影,眼看着自己的人倒下三个后,赶紧往后一退,从衣襟中拿出一样东西,对着天空弹了出去。 就听见,那东西到了空中,啾啾的响着,很是刺耳。 “不好,他在示警。”瑾泽砍倒一个后,担心的提醒着妹夫。 “哼哼,有本事你,啊。”那人刚得意的开口,就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因为许文瑞根本就没理会那个响箭,趁机上前一剑刺中那人的胸部。 那人踉跄了几下,没倒下,许文瑞的剑拔出后剑尖儿就顺势抵在他的咽喉。 另外三人一见,就有些慌乱,却被瑾泽三人抓住破绽,立马就给解决了。 六个人,现在就是一个还站着。 “哼,你杀了我也没用,你那母亲和新娘子,此时恐怕已经上了黄泉路。我的人也很快就过来,今个就是你们的死期,老子今个够本了。”那人扔了手中的冰刃,冷笑的说到。 其实,在刚刚打斗的时候,许文瑞和瑾泽也都听到了福宅那边有打斗声。 “别高兴太早,你的人都中了我的软骨散,你觉得他们还能有什么力气反抗?”那人边说,边往后退,可是不管他说什么,咽喉处的剑尖儿始终贴着皮肤跟着他移动。 “我妹妹又丝毫闪失,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瑾泽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着,转身就要往福院那边去。 这时候的他心里是怕的,不是自己怕死,而是怕妹妹已经遭遇了不测。 可是,还没跑出几步,就听见四面涌过来的脚步声,很多的人过来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冰刃,准备着生死一搏。妹妹真的出事,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回去见双亲? 那不如多砍死些敌人,可是,不管死多少个敌人,也抵不上一个妹妹啊! 而那个头头,此时竟然好似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昂首挺胸的稳稳的站着;“你拿了我也无用,我们的规矩是,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想办法完成任务就行。” “是么?我看,不见得吧?真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哪里来的自信。你好好的看看清楚,现在,筹码在谁手上?”许文瑞眉头扬扬,瞄了瞄四面围过来的人,提醒着面前的人。 那人闻言,往四周看去,眼睛越睁越大,不敢置信的看着。 瑾泽和自己带来的俩人,这才注意到,围上来的人里面,有认识的。 “哼,就算你们占了上风又如何,生你养你的母亲,还有那个穿着嫁衣的新娘子,就算天上的大罗神仙下凡,也没办法让她们起死回生了。你最重要的人,却护不住,都因你而死,你这下半生将会生不如死的,哈哈哈!”男人知道自己失败了,却还是不甘心的想刺激一下目标。 走上杀手这条路,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瑞儿,你还好吧?”就在这时,一个妇人的声音从那人墙后面传了过来。 让视死如归的男人更加的诧异了,在许家有好几日了,这个声音他知道是属于谁的。可是,怎么可能?自己明明安排的很周密,有人跟在她身边的,一有情况的话,就先解决了她啊? 冯贵上前,用刀压在那人脖子上,许文瑞收了剑,转身朝那个声音看去。 “母亲,儿不孝,连累母亲受苦。”他说着,就对着走过来的一个美貌妇人跪了下去。 “傻儿子,赶紧起来,你看,为娘不是好好的么。”美妇人扶起了许文瑞,笑着说道。 这边瑾泽看着,就有点傻眼,妹夫的母亲没事了,那自己的妹妹瑾瑜呢? 许文瑞也扶着自个的母亲,娘俩相互的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看着儿子身上虽然也挂了彩,却都只是皮肉伤,美妇却还是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许文瑞安慰了一下母亲,又走过去跟展群打招呼,道谢。 “哎,咱是啥关系啊,你这样可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怎么,咱哥俩也就才分开几个月而已,我不就是没跟你一起去找嫂夫人么,怎么就生分了呢?”展群不大乐意的给了许文瑞一拳头,抗议着。 冯贵那边招呼着人,把地上的几个人抬走,几个小厮过来处理着地上的血迹。 瑾泽看看这边,又看看妹夫那边,这个郁闷啊?心说,什么情况啊这是?你老娘安好没事了,我那妹妹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还有闲心在这唠家常?还有心思跟兄弟叙旧扯皮子? 许文瑞好像感受到了怨念的目光,转过头看见舅子,这才想起引着母亲过来,介绍着;“母亲,这是瑾瑜的三哥瑾泽。”“三哥,这就是我母亲了。” 瑾泽脸色不是很好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笑话,这会儿他可没心情打招呼好不好! “嗯,儿媳的眼睛跟她三哥长的很像呢。”许文瑞的母亲,完全不在意瑾泽的冷漠,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是很像,不但眼睛像,鼻子脸盘的都像的很。”展群没等兄弟帮自己引荐呢,就在一旁附和着。 瑾泽就有些恼,就不想在这里啰嗦,刚想转头就走去看看妹妹那边的情况呢,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对啊,妹夫的母亲什么时候见过妹妹的?不是说没见过么?那她是怎么知道妹妹的眼睛跟自己很像…… ps: 感谢亲爱滴神秘色彩粉红票!么么哒! 第二百七十四章 婆媳 还有啊,这小子不是很在意妹妹的么,这会儿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不着急知道瑾瑜是否安好呢?瑾泽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蒙在鼓里的人,有些糊涂! 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了阴谋,将计就计?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把你哥哥请进去洗漱休息啊。”美妇埋怨的命令着儿子。 “母亲说的是。”许文瑞恭敬的应着,对着舅子做了请的姿势。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不可能。”冯贵押着的人不甘心的吼着,却被冯贵一脚踹倒在地,招呼人拿绳子捆了。 冯贵用鞋尖踢踢那人的脑袋,讽刺着;“不可能个屁啊,就你这点能耐,还出在我家爷和少夫人面前嘚瑟。” 许文瑞没理会那人,见舅子没挪步,这才想起来解释。 原来,那喜娘出现的时候,许文瑞就看出不对了。要知道,乔子虽然是许家的下人,但是他的功夫还是挺厉害的。而且,平日跟他这个主子关系处的不错,那日却显得太过于恭敬,太过于死板。 再者,许文瑞想到自己的母亲,她就不是那种刻板到儿媳妇还没到家就急着派人来教规矩的人。关于成亲的习俗,他出家门之前,娘俩就沟通过。 母亲明确的表态,既然是儿子喜欢的,她就会当心头肉。一切,都以照顾儿媳为主。又怎么会来的怕什么两地相隔远,风俗不同呢? 再者,那日乔子和喜娘是骑马去的,喜娘下马的动作,太过于利落了。于是,许文瑞故意扔了银锭子赏乔子,故意的扔偏了一点点,乔子居然没接住,他就确定不对劲了。 当时才没同意喜娘上瑾瑜的马车。本想找机会跟瑾瑜通通气后,再商议怎么办的。他也是故意大声的问乔子和喜娘的话,就是想给瑾瑜提个醒,没想到瑾瑜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谈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立马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主动开口请喜娘过去了。 喜娘上了马车后,许文瑞还真的没为心上人担心,反而有点觉得那喜娘是狼入虎口了。一点不出他的意料之外,整个下午,那个喜娘就再也没有下过马车。 于是,他放心的叫乔子回去,晚上的时候,只跟冯贵说了这事。在之画给瑾瑜送晚饭的时候,瑾瑜担心附近有敌人的眼线。就把计划写在纸上让之画带出来给他看了。 然后么,之画再次进屋收拾碗筷的时,在屋里就跟瑾瑜相互换了衣裙。这样,半夜说之画吃坏东西找大夫,当然就是个幌子。让之画在以后的两天内,不用露面。 原本,是想让桃儿和杏儿俩丫头中的一个伪装瑾瑜留在车上的。可是,瑾瑜看看那俩丫头,根本还没有那样的胆识,这才叫了之画。左右,那喜娘在上马车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呢,就已经被瑾瑜先下手给用针扎了穴,喂了药。 之后的两天,就算外面的人看着喜娘下车,那她为了活命,也是老老实实不敢怎么样。之画就只是傍晚才下车。脸上蒙着纱巾,不仔细看,根本就没人知道根本不是新娘子。 之画原本就会抚琴,路上没闲着,适当的弹奏几曲。 其实天黑后。瑾瑜就已经跟许文瑞的一个手下,连夜往延州赶,到了延州,一边叫那人去找展群来帮忙,瑾瑜自己就摸黑进了许宅。 说到这里,许文瑞摸着鼻子笑着对舅子说抱歉,他就知道这么多,后来的事儿,他也不知道。反正,到了家门口,看着乔子的眼神,就知道一切都很顺利。 “三哥,后面的事,等下咱听瑾瑜自个说?还是请我母亲现在说?”许文瑞跟舅子开着玩笑。 瑾泽听了,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算是什么心情了。因为这个计划瞒着自己而发脾气?当时的情况,越多人知道,越不稳妥。哎,不管如何,妹妹无事就好! 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自己就算不着急知道,等下也会知道后来发生的事。这样的话,干嘛急着现在让妹夫的母亲解释呢?她是妹妹的婆婆,长辈啊,这样太失礼,也显得自己不稳重。 所以,瑾泽表示,问题解决了就是最好的。然后,耐着性子,跟着人家的管家去洗漱了。 看着舅子领着人离开了,冯贵也押着人到后院去了,许文瑞伸手挽了母亲的胳膊;“母亲,怎么样,这个儿媳你可中意?” “废话,为娘当然中意了。长的好看不说,又有胆识,说话办事干脆利落。还别说,儿子你真有眼光呢。”许氏说的时候,眉眼都是带着笑的。 “母亲真的不介意?”许文瑞故意的问。 “小混账,你母亲我不算老,脑筋还没糊涂呢。介意什么呢,别人不知道,咱娘俩自己是清楚的。你这个媳妇啊,跟你是最相配的。明知道你是个大麻烦,人家都不怕,还会铁了心跟着你过日子,还处处帮你,这多好啊。 若是换成旁的女子,遇上这样的事儿,只怕吓得打着哆嗦只有哭哭啼啼的份儿了。 傻儿子啊,你当为娘我为何能容忍你,这二十好几的人,到现在还未娶亲么?你当为娘不想早点抱孙子么?为娘还不是担心,咱这特殊的身份,不说娶了人家,让人家跟着担惊受怕的,为娘也害怕连累了无辜啊。 好在老天有眼,让你遇到这么个好媳妇。她就是咱许家的贵人啊,要我说,你俩就是老天安排好的缘分,不然的话,那年在悬崖,怎么就那么巧,是她救了你呢,隔了几年都能再次相遇,不是缘分是什么啊! 不管别的那些没用的,反正这个儿媳,为娘是认定了。日后你若是有负于她,为娘第一个不饶你。不对,用不着为娘出手,瑜儿是个有本事的,她自个就能解决你。 你是没看见,五大三粗的那么一个大男人,她两下子就给打趴下了。狠是狠了点,那混账推了我一下,瑜儿把他推我的那只胳膊都给废了,不过,为娘喜欢。”许氏跟儿子越说是越高兴,还用手比划着。 许文瑞见母亲是真心的欢喜自己的心上人,那也是相当的高兴。 “母亲,儿子怎么觉得您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喜欢她比喜欢儿子我还多些呢?”许文瑞装着委屈的问。 “少贫嘴,赶紧去安排人把瑜儿和展群收拾了关押在马厩那边的歹人处置了。清理一下,咱家还要办喜事呢。”许氏忽然想起来催儿子。 “那个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的,先让儿子去见见瑾瑜呗,两天没见着,怪想的。”许文瑞跟母亲商量着。 许氏立马就瞪眼睛;“看你着没出息的样,人都进了家门了,以后都在一起呢。赶紧办正经事去,真是的,按理说,咱家要办喜事,还是少点杀戮的好,可是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之徒。 放了他们,只会后患无穷。”许氏凶完儿子,就有点犯愁的嘀咕着。 “母亲放心,儿子只有办法,不要他们的命,却也不会让他们再有机会害人。”许文瑞明白母亲的苦心,保证着。 “如此甚好,赶紧去吧,要办的事还很多,别磨蹭了。”许氏很满意儿子的话,但是没忘记再次催促。 许文瑞无奈点着头,本想磨蹭一下,等母亲走开了,在趁机溜过去看看心上人的。可是,他去看母亲走的方向不对劲,竟然是往福宅那边走。 “母亲,你走错了。”他好心的提醒着。 “没错,我去看看儿媳妇,早上到现在没看见,怪想的。”许氏头也没回的说着,继续往那院门走去。 “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许文瑞抗议,可是没用,这回,他母亲干脆理都懒得理会他了。 没办法,许文瑞只有赶紧的去办正经事。 去马厩那边的途中,许文瑞从乔子口中知道了头晚瑾瑜进府后发生的事。乔子告诉他,少夫人来了之后,弄来了解药,让夫人身边的阮娘找机会送到厨房,混在水里给府里的人吃了。 一个传一个的,继续装害怕,装中毒,迷惑敌人。为了万无一失,才决定等许文瑞他们一到,展群他们还有府里的人这才一起动的手。就连对方留在府外把风的,都没放跑逮了起来。 乔子说的时候,那是一脸的钦佩啊。 许文瑞听了,那是一脸的得意。她出手,哪里还会有解决不了的事儿! 只是,想到自己的母亲跟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下相见,自己的新娘子,是这样的形式进的许家的门,许文瑞又觉得好笑。 哎,虽然已经知道母亲同意了这门亲事,就不会在为难心上人。可是,许文瑞还是没有想到,母亲竟然如此的这么快的就喜欢瑾瑜了。儿媳妇这样的形式上门,许文瑞以为母亲得过段时间才能平静的接受呢。 挺好,这样真的挺好,许文瑞没有被这次的事搅乱了好心情。指挥着冯贵,还有好兄弟展群处置抓到的人,还要安排人防止近日再发生类似的事。 成亲那天,最为要紧…… 第二百七十五章 配方 延州城里,有好八卦的,知道了许家要办喜事,新娘子的家是很远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首发)有熟悉的邻居在议论,许家公子终于要成亲了啊。像许家这样条件人家的公子少爷的,这样的年龄早就成亲,有了娃娃了呢。 这几年,就没少议论这个。私底下是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许家眼光太高,一般人家的姑娘看不上。有的却是说,许家公子身体说不定有残疾,不能人事什么的。 不过,却没有人怀疑他有龙阳断袖之癖。因为,许家公子名声极好。 也正是因为名声好,所以,一些人家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到许家。问过城里的媒婆,媒婆的说法是,许家请人算过命,说那许公子命格特殊,没遇到破命之人,不能接近女色。 这样的缘由,让有心跟许家结亲的,不得不无奈的放弃。毕竟,姑娘家的等不起,也不敢等。 这不,一听说许家接来了新娘子,马上就要办喜事成亲了。立马就有女子芳心大动,那样的英俊男儿,嫁过去做妾也不算委屈。这话,却是不敢跟父亲说,只能鼓起勇气偷偷的跟母亲商量。 虽说这样做不合适,却也不得不做,机会啊,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呢。 没人知道,许家那位准新郎有可怜了。新媳妇接到家,却反而没机会说话了。别人家的新郎婚前要忙的都是成亲的相关事项,他呢,却要处理着跟成亲原本不相关,实际上又有很大关系的事。 在许文瑞进府,那杀手头子露面时,瑾瑜和展群就同时动手,解决了其他的那些喽啰。人逮住了,瑾瑜立马就很低调的回福宅洗浴休息去了。 那么现在,后续的事却让许文瑞忙了起来。 真够闹心的,马上要办喜事成亲呢,家里面不是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而是一群杀手!按照许文瑞的心情,把这些人千刀万剐了都不为过。可是,母亲说的对,要办喜事呢,不要那么血腥。 所以啊,许文瑞才犯难的,放过这些人吧,保不齐今后他们会来报复。不放吧,也不可能就这么关着养着。 就在他犯难的时候,之画寻了过来,交给他一张纸条。 “真是的,离的又不远,有什么事我过去,当面说不行么。”许文瑞笑嘻嘻的嘀咕着,打开了纸条。 看了上面写的内容后,许文瑞的嘴就成了o型;“哦哦,还能这样?” 之画不知道纸条上写的内容,见许文瑞的反应,就很自然的往那纸条上看去,啥都没看到呢,纸条就被拿着的人迅速的收起来了。她倒没觉得遗憾,反而后悔自己的举动不应该。 等许文瑞交代了几句回应的话之后,之画赶紧的返回福宅里。 这边许文瑞见身边没了别人,才再次的打开纸条,又把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上面是一个方子,配药的方子。药的效果么,很是特殊。不会置人于死地,也不会让人聋哑什么的,作用只有一个,连续服用那个药三日,服用者的大脑就会是一片空白,以往的记忆将永远的消失。 药的名字,叫忘忧粉。 纸条上交代了药粉的配置方法,末尾还交代了许文瑞用过之后,要把纸条毁掉,这个方子绝对不能说给别人听。 哎,她这是打哪里得来的方子啊?许文瑞又是高兴,又是好奇。高兴的是,心上人知道自己为什么烦恼呢,立马就松来了解决的办法,好奇当然是好奇方子的来历。 只知道,有人伤了脑子的话,会有忘记以往事的。也有人是大病一场后,才会那样。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居然有这样的药粉,名字倒也贴切忘忧粉。 可不是么,能够让一个人忘记所有的忧愁与烦恼,那最彻底的就是没了记忆。 心上人这么交代了,那么,这件事就得自己亲自去做才稳妥。万幸的是,这忘忧粉的配置药草不是很起眼的。许文瑞在自家花园里转了小半个时辰,就把东西找的差不多了。 做药的关键引子,自家库房里就有。他一个人在自己的密室里鼓捣着,晚饭前,终于把药粉搞定了。 理论上,许文瑞对这药粉的功效还不算是实打实的相信。可是,反正这些东西也不是给好人用的,就那那些人当实验也没什么关系。真有用的话,那些人就算走了运,可以忘记一切重新做人。 万一真的没用的话,也没关系,大不了再想别的办法呗,左右要解决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包了药粉,换了一件袍子,这才出了书房,招呼冯贵跟自己一起去关押那些人的地方。 冯贵在屋外守了整整一个下午,也不知道主子今个算是在里折腾什么。这不,看着主子手上的一个大纸包,想献殷勤的帮着拿,手却伸了个空。 耸耸肩,老实的跟在身后走吧。 到了关押的地方,一看,人都捆着,嘴巴因为怕他们叫嚷也用布塞着呢。那个领头的关在隔壁,伤口也没人给包扎,就那么裸露着血把衣衫都染红了。若是伤到要紧的位置,只怕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许文瑞瞅了瞅那个领头的后,又回到隔壁,叫冯贵在门口看着,他自己进去找来一个空的大茶壶,把药粉倒了三分之一进去,用水兑了摇匀。 里面的十几个人,本来就有些害怕,做这个营生的被人抓住,那是别想有好的。运气好的活着命完成任务,运气再差些的就是直接丢了性命。 最最不想要的结果,就是被活捉。因为对方会审问,自己咬紧牙关不说呢,那就只能是活受罪。说了的话,也不见得好,就算对方说话算数把自己放了,出去后,上面的人也会派人灭口的。 所以,原本就忐忑的等着呢,现在看见要杀的目标亲自来的,还当着他们的面往壶里倒了不知是什么毒药。也不知道,这是打算直接毒死他们呢?还是灌了药后,威胁他们说实话再给解药? 一个个的使劲扭动着身体,恐惧的朝许文瑞看。 “别害怕,不是毒药。”许文瑞好像是在对这些人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十几个人心里都是一样的想说,不是毒药------才怪!这样,十几个人心里忽然的就有些瞧不起眼前这位。看着长得正人君子一个的,怎么竟然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真是的,怎么说呢,人不可貌相啊! “哎,这也怪不得爷,谁让你们吃的是这晚饭,谁让你们不长眼睛呢。”许文瑞继续的念叨着,俯身伸手拽了一个人口中的布,一手掐着对方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然后直接把壶嘴塞进去,往里面灌药水。 被灌药的人,身上被捆的像粽子,上午到现在就没松过绑,身上早就麻木的不听使唤,百般个不愿意也没办法,呛咳着喝下了药汁。本来试图等着壶嘴儿离开嘴里的时候,赶紧把药汁呕吐出来。 可是,许文瑞动作也很麻利,灌好了药汁后,壶一挪开,那只捏下巴的手就麻利的捡起地上的布团,迅速的塞进那人的嘴里。一个一个的灌,几个人以后他的动作是越发熟络。 挣扎的人当然都是徒劳无功,最后面几个索性也不挣扎了,毒药就毒药吧,走上这条路,早就想到会有今天这个结果了。有了这些人的配合,许文瑞很快就完成了这边的。 打开壶的盖子往里看看,确定剩下的量足够隔壁那位服用的,这才往隔壁走去。身后的十几个人就纳闷了,药也灌了,怎么好像没打算审问他们什么的意思呢? 许文瑞走到了隔壁,躺在地上的人一直注意听着隔壁的动静。看看他手中的大壶,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们运气不错,赶上爷我要成亲,这个就当是我请你们喝的喜酒吧。不用看,你的手下都喝过了。”许文瑞边说,边蹲下身子,拽掉那人口中的布团。 “不管你使什么手段,也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地上躺着的人,因为失血过多,有气无力的说着,倒是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你错了,爷我早就懒得问了。路上遇到的活口,爷都没审问呢,更何况爷现在忙着成亲,哪有闲心问你什么。想要爷命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的,爷我不好奇是谁了。 反正,谁来找爷的麻烦,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过,你们这一批倒是例外。撞了个这么个时候来,否则的话,哼哼,哪里会有这么好的待遇,让爷亲自的侍候你们?”因为是心上人给出的主意,给的药方,又自己亲自配置的,这个只属于两人的秘密,许文瑞觉得很好玩,心情现在也很是愉悦。 没有急于灌药,很有耐心的对地上躺着的人说道。 “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莫要弄这些阴毒的花招。”地上躺着的人等着眼睛,蔑视却无力的低吼着。 许文瑞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地上的人,他现在很期待三天后的结果,很好奇心上人给的这药方究竟有没有效果。 同时,他也在想,自己真幸运,俘获了那个人儿的心。若是跟她成了敌人的话,那该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啊! “别把人想的那么卑鄙,你应该为自己感到庆幸才对。”许文瑞说完,把壶嘴塞进了那人的口中,刚想捏下巴呢,却发现这位居然很识趣,没有反抗,还配合的使劲吞咽着……rs 第二百七十六章 玩笑 看样子,这个人是急着想死呢!许文瑞看着地上这么配合的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跟这人交手的时候,不是想着不想做新郎还两手都沾上血腥的话,早就结果了这人的性命了。 这几年里经历的,实在是太多。手上的人命也不少了,早就变硬的心,就是现在其实也没有再变回去。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被逼的。 所以,许文瑞对地上躺着的人,没有什么怜悯之心。这个人和隔壁那些,都是活该的,自己才是最无辜的。把布团又塞回那人口中后,才拎着空了的壶离开。 “都给爷机灵点,莫要大意。”走出去后,许文瑞对守在外面的人说道。 外面的人应着,有人又退回到暗处去守着。 冯贵看着主子手里的壶,心里还在纳闷儿,爷这是做什么啊?这壶闻着也没有酒味,倒好像有点点药的气味呢。他跟在许文瑞身后,俯身对着主子手中的壶,嗅嗅。 许文瑞忽然的停下了脚步,冯贵一个没留神,差点就撞了上去,赶紧的站直。 “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跟着了。”许文瑞边说,边把手里的壶扔了过去。 冯贵赶紧的接住,有心说自己不累,可是看看主子眼睛看的方向,立马就回过味来。识趣的应着,往自己住的方向走去。原先是跟护院们住在一起,这次回来,一家之主许氏听说他是成了亲,带着媳妇回来的,就已经命给安排的单独的小院子。 对于这件事,冯贵是很感激的,因为许家规矩,对下人并不苛刻。唯一苛刻的事,就是陌生人是不接受的。反正。打他进许家的这些年里,就没听说府里添置过新下人。 所以,这次回来,他其实已经打算好。在外面找个小宅院安置之画呢。没想到,居然可以住进府里。这说明神马,只能说明,信任自己啊。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更快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因为主子的计划,之画顶替着夫人在马车里,所以,这几日都没机会说话,只能在早晚她上下马车的时候看几眼。 跟那个喜娘在一个马车里,她一定也是害怕。也是紧张的吧?冯贵心里很是心疼的想着。 另一边,跟冯贵分开后的许文瑞,同样是健步如飞的往福宅那边走。 他可不想顾忌什么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已经破了那么多的所谓规矩,那里还有必要继续守着。规矩的话。要请媒婆上方家,后面的规矩也是很多的。 真的要守规矩的话,心上人现在都也不会被接来了。嗯,还是岳父好,体谅自己,没有为难自己!这么想着,人就到了瑾瑜住的院子。守在暗处的人。确定来的人是自己的主子,也就没有出来。 在院子里晾衣服的桃儿看着进院子的人,就是一怔。 许文瑞也不看她,径直的往房门口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见杏儿端着碗筷出来。他有点遗憾的问;“少夫人用过晚饭了?” 按理说呢。没有拜堂过,杏儿还得称呼自家小姐为小姐的。可是,貌似路上称呼就有点乱。许家的随从一直就是称呼为夫人的,以至于,她和桃儿。之画也跟着乱了。 有时候叫小姐,有时候,跟着叫夫人! 现在到了许家,就得叫少夫人了。 杏儿赶紧的点点头;“少夫人以为您在夫人那边用呢,就没等您。” “怎么,你还没用?”屋里的瑾瑜听见门口的动静,走过来问。 许文瑞看着几天都没见过的心上人,赶紧的挥手示意杏儿离开,这边立马就抬脚跨进门槛,拉了瑾瑜把人抱在了怀里。 瑾瑜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看着桃儿慌乱的过来在外面把门关了。 “没用晚饭的话,我叫人去厨房端来,你在这里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瑾瑜手也环住了身前人的腰,说到。 “不要,你就让为夫这样抱一抱吧,一会儿就行,为夫保证,什么都不干,就只是抱抱。”许文瑞在瑾瑜耳边低声的说着。 从他的声音里,瑾瑜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有些异样,想到发生的事,也就没有推开他。两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 许文瑞的情绪的确是有异样的,忙着的时候不觉得。可是刚刚一空下来,心里立马就被后怕塞的满满的。若是,没看出乔子的异样,若是瑾瑜的警觉性也若些。 那么,现在的情形,他是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不怕死,却怕自己最在意的两个人有什么意外。 是啊,不可怕么?人居然都进了家宅了。午后的时候,护院们一起在他面前,下跪求罚。可是,许文瑞怎么能怪他们呢,母亲是外出到街上,想看看最近的吉日。 毕竟,原先选的,那都是最最大吉的日子,日期却隔的长了些。 没想到,就被人暗中挟持了。母亲她被人下了药,想要自寻短见,省得被歹人胁迫威胁儿子呢都办不到。宅子里的人,有人试图解救,结果没成功,反而丢了性命。 其他人倒是不怕死的,怕只怕救不成主子,反而连累主子,索性抱着跟主子同生共死的心,只盼着少爷吉人天相。 许文瑞的心里,后怕之余,就有点烦躁。原先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些,自己想跟着母亲和心上人过平凡的日子,根本就是不行的!这次的事,还算是解决了。 可是以后呢,自己能保证一直会这样运气好么?可是,又能怎么办?先领着人挨个找过去斩草除根,然后再回来过安稳日子? 瑾瑜感觉着抱着自己的人,情绪没有见好,却好似更加低落。明白他的无奈,对方已经把手伸到他母亲身上了,这让他如何还能冷静坦然的面对! “文瑞,母亲她不怕,我也不怕,你为何要自寻烦恼呢?今后只要咱一家齐心合力,还有什么应对不了的事呢?”瑾瑜仰头。跟面前的人对视着,轻声的问。 “可是,为夫是个堂堂大男人,却让你们跟我过这样的日子。”许文瑞很是内疚的说着。话刚说到这里,就说不出来了,因为说话的嘴张不开了,已经被温热的香唇吻住。 怎么劝也没有这样来的快,效果好,瑾瑜就这么想着,踮起脚尖,就吻了。 许文瑞就是怔了那么一小下下,立马就投入进去的回应。就这么一吻啊,心里刚刚的烦恼。郁闷,全都不见了。这次从找到人起,就没什么机会亲热。 很快的,许文瑞就变被动为主动。这一吻仿佛点燃了他压在身体里的一堆干柴,呼啦一下就燃了起来。扑都扑不灭。他贪婪的吻着,偶尔松开了怀里的人,让她喘口气,立马就又允了上去,似乎是要把从京城后分开的日子里,少做的那些亲昵都捞回来。 “瑾瑜,我难受。”许文瑞声音有点沙哑的在瑾瑜耳边低声说到。胯下的胀痛,可是最后一丝理智,让他知道不能那么做。虽然俩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实,现在他也恨不得立马要她。但,他还是咬牙忍着,因为他想坚持的忍着到洞房那夜。 “你想让我说什么?”瑾瑜其实也被他吻的。浑身无力燥热,把头抵在他肩甲处回应着。 “嗯,嗯,我去凉快下,你叫人帮我弄晚饭来。今个不吃你。留着洞房吃。”许文瑞使劲的下着决心,然后咬着牙转身就开门往外走。 瑾瑜跟到门边,看着那个人到井边的桶里,用手捧了水往脸上泼。她抿嘴笑着,摸摸自己发烫的面颊,回身进小间,也用冷水洗了脸。这才走出来,刚想叫丫头去厨房做些菜过来呢,就见有人拎着食盒进了院子,却原来是许氏叫人送过来的。 桃儿和杏儿赶紧的接了食盒,进屋摆放在桌上。没用吩咐,碗筷摆了两副。 许文瑞压下了身体的欲火,心里先是感激母亲体谅自己,又觉得瑾瑜的这俩丫头真心不错,居然知道摆两副碗筷。高高兴兴的拉了瑾瑜坐下,非得让瑾瑜陪自己再吃点。 晚饭的时候,瑾瑜因为想着许文瑞的事,其实也没怎么吃。这会,其实也没想着拒绝。吃着菜,还陪他喝了两杯酒。 俩丫头识趣的退到了外间,许文瑞就想起来问那忘忧粉的事,问瑾瑜以前在什么人身上用过没有,效果怎么样。瑾瑜就老实的告诉他,还没用过,但是应该是有效果的。 许文瑞就有点想不通,既然没用过,她哪来的自信啊?这么肯定就能有用? 看出面前人对自己的话有怀疑,瑾瑜就笑着跟他商量;“不信的话,要不你尝尝,亲自试试怎么样?” “才不要,万一真有用,那我把你也忘记了怎么办?”许文瑞赶紧的摇头。 “没关系,你把我忘记,我会让你重新认识我,重新记得我啊。这样真的不错呢,重新相识的话,你看见的,一定是一个,贤惠的小娘子。”瑾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到。 “不要,我就要现在的你,瑾瑜,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这个念头你赶紧丢掉哈。”许文瑞却是有些紧张了…… ps: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 各位亲爱滴,中国移动手机和阅读在举办,女频名家投票选举活动,是用手机投票的,女妖暂时入围了,在这里跟大家求下票票! 投票方法,点开和阅读的页面,点女频,然后会有个女神季,点开,里面有六十个女作者,找到女妖点喜欢就行。 活动到十月三十号截止,每天可以投一票的,女妖自己用的是老诺基亚,没办法投!可是,这个机子也不坏,也不丢,女妖不忍心抛弃它啊! 支持女妖的亲们,替女妖投票啊!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临近 看着面前人紧张的神情,瑾瑜努力的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来,却带着玩味的问;“你这算是暗示我么?” “瑾瑜?”许文瑞有点犯愁的恳求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首发) “噗,你也真是的,怎么变得连玩笑也开不得了么?还当真了,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不择手段的人么?”瑾瑜实在是不忍心逗他了,边说着,边夹了个鸡腿儿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见瑾瑜如此,许文瑞是真的不好意思了;“都是让那些混账闹腾的。” 瑾瑜点点头,知道这次的事的确影响到他了。 “所以啊,当务之急就是改变这种情况,把母亲安顿好,咱俩怎么都好说。等你吃好,咱再商量商量。”瑾瑜也正色起来。 许文瑞听着心上人的话,点着头,拿起面前的鸡腿儿,先递给瑾瑜咬了一口,然后才大口的吃了起来。吃饱了之后,领着瑾瑜到院子里转悠着,就转悠到了一个亭子。 亭子的位置好,四周开阔,是个商议隐秘事情的好地方。 桃儿跑来往石凳上垫了软垫子后,没留下伺候,小跑着离开。 瑾瑜刚坐下,许文瑞就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到了她的身上,也顺势坐在了她的身边,“母亲她很喜欢你呢。”他边说着,边伸出胳膊搂住了身边的人。 瑾瑜没有拒绝,索性往他身边靠去。 远远的看过去,亭子里就是一对有情人在赏月。实际上,里面的俩人正在商量着以后的打算。就算原先商议过,可是,原计划已经因为这次发生的事,必须要改了。 瑾瑜的意思,要不先不拜堂成亲,等安排妥当了,再办喜事。 许文瑞本来什么都听瑾瑜的,可是这回,他很干脆的不同意。坚持先成亲,然后再弄其他的事。 瑾瑜转头,看着他那副不管天上要下刀子,还是什么的,都要先成亲的神色,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你还笑,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下为夫的心情呢?一天没有正式拜堂入洞房,为夫这颗心就要吊吊着。”许文瑞被怀里的人笑的,有点恼,边说着,边伸手在她的胸部,惩罚性的使劲揉了一下。 瑾瑜没有恼,抬起手指点着他的心口问;“你我二人之间,除了拜堂之外,该做的都做了。这是对你我之间的感情不放心呢?还是对我不放心呢?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呢?” 许文瑞伸手捉了心口前的玉手,按在心口处,有点无赖的说到;“不知道,反正,为夫就是不放心。成亲后,应该就好了,为夫就不会这样了。” 哎,看着身边的男人,听着他有些幼稚又孩子气的话,瑾瑜笑不出来。只有心疼,还有感动。 “好,依你,咱先拜堂成亲。谁要是在咱大喜的日子来找不自在,那咱也不用那么仁慈给他们吃什么忘忧粉了,直接送他们见阎王爷去。”瑾瑜小鸟依人的偎在了许文瑞怀里,语气也是极温柔的,但是,这话的内容却是丝毫的不见温柔。 好在许文瑞早就习惯了,换了旁人听到,那定然是要浑身发冷的。 最要紧的俩人都商量的意见很统一了,许文瑞不起身,瑾瑜也没有回屋的意思。俩人就这么搂抱着,在亭子里坐着。没有出格的举动,就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规规矩矩的相拥。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光景,许文瑞心疼怀中的人,这才不得不让瑾瑜回去休息。起身后,俩人手就一直牵着。送了瑾瑜回到屋子门口,才不舍的松开。 等在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 “时候不早了,都歇着去吧。”许文瑞又看了看瑾瑜,这才转身离去,离开前很是体恤的院子里的丫头婆子说到。 合着您还知道时候不早了啊?丫头婆子们在心里笑着嘀咕。偷偷抬头看着那位离开,可是都走到院门口了,却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冲着屋门口的人挥挥手,然后,才又大步离开。 哎呦妈呀,少爷以往不近女色呢,现在居然这么情意绵绵的? 门口的瑾瑜在看不见那抹身影后,才关了门。屋内桌上的碗筷早就收拾走,此时却是摆上了几碟糕点,干果,还有梨子和苹果。刚刚杏儿说,是夫人叫人送来的。 瑾瑜听着称呼就有点不习惯,没到这里时,管自己叫夫人。进了许家后,自己就成了少夫人。想想也是,还叫自己为夫人的话,那么就得称呼婆婆为老夫人了。 那样,也不对劲的。 想着今晚跟许文瑞一起的情形,瑾瑜嘴角不知觉的就扬了起来,进卧室,坐在梳妆台前,摘下发髻上的头饰,散开了头发,忽然发现,那人的披风还在自己身上。 顿时的,心里的甜蜜又蔓延开来。 而且,瑾瑜也完全没有想到,婆婆竟然是这样开明的。真心接受自己不说,她看自己的眼神儿,是跟自己的母亲一样一样的,让她忍不住的就想亲近。 有些人,就算相识很久,面对面也会觉得生疏。就好比那个曹氏,从进曹家的门,第一次晨起去请安,瑾瑜就明白,她不是好相与的人。却没想到,那个曹氏居然能冷血到不在意她自己的亲孙子。 这样一比,现在的婆婆许氏,跟那个曹氏,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俩个人。 瑾瑜现在更加心安,跟许文瑞这样的夫君,许氏这样的婆婆一起,不管今后的日子有多麻烦,多艰难危险,瑾瑜都觉得值得。 再休息几日就正式拜堂成亲了,想到那个人说过的,正式拜堂入洞房后,他才真正的安心,她忽然觉得面颊发烫。赶紧的脱下披风外袍上了床,拉开锦被把自己裹起来,让自己赶紧入睡。 许文瑞离开后,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去了母亲那边。娘俩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许氏还没有就寝。听见婆子说儿子来了,立马就叫儿子进外间。 侍候的人知道娘俩要谈要事,不等吩咐,就自行退出。 许文瑞就把自己和瑾瑜商议好的计划,又说给母亲听。 “你们怎么说,就怎么做吧,无需问为娘。只是有一点,你那舅子对咱家的事,似乎并不知晓,应该是你岳父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说,按理说,他是你媳妇的亲哥哥,咱家的事不该隐瞒与他。 可是,你岳父没说也自有他的道理,所以,你还是不要告诉你舅子实话的好。 该说的时候,你那岳父应该会说的。”许氏说着自己的意思。 许文瑞点点头,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显摆的告诉母亲;“瑾瑜也是这个意思。” “你媳妇,是个能办大事的人。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养足了精神,好做新郎官呢。”许氏心疼的催着自己儿子。 等许文瑞离开后,许氏依旧是没有睡意。办喜事就是要热闹,那天来的人多,又杂,可怎么办……rs 第二百七十八章 有效 许氏不止是担心安全问题,这次的事更加让她明白,自己已经成了累赘。没有自己的话,儿子和儿媳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怎么办,让他们不用管自己,隐姓埋名的隐居去,那是行不通的。 儿子的性情她这个做娘的最了解不过了,儿媳虽然才接触,可是许氏能够确定,她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怎么能让他们不要理会自己呢?除非,自己不在人世了! 当年的事,许氏是后悔的,那日为何不在家里呆着,怎么就听表妹忽悠的去大佛寺赏梅。没去的话,就不会遇上那个人,自己的人生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原以为遇上了良人,满心欢喜的等着相夫教子呢。哪成想,却事实竟然那样,成了那个人生养子嗣的一个工具而已。虽说事后已经知晓那人的真实身份。 可是,许氏并没有因为自己成了皇上的女人而高兴。 宫内那么多的女子,都不是都运气好的能得到皇上的宠幸。更何况,自己就是一个皇上不点头,不开口,永远都得不到正名的女人。对外,他是许家的上门女婿。 只是这个女婿想考功名,离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许氏觉得自己连大户人家男人养在外面的女人都不如,起码人家能时常的相见。 自己呢?相处几日后,他就离开了,临走留了银子留了人说是照顾她。可是她知道,那不过是监视她而已。 那时候,许氏是想一死了之的,可是,舍不得父亲。知道自己怀孕后,她想过一碗药除了腹中的胎儿。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做什么皇子,那个身份高贵却也是最可怜的,她不希望孩子成为皇室里的争斗的牺牲品。 犹犹豫豫中。当她下决心要喝下奶娘帮自己偷偷弄来的坠胎药时,腹中的胎儿竟然有了胎动。她抚摸着小腹,忽然想到,孩子何罪之有? 打那天起,她就想通了,不再心存怨恨,更加没有对京城那个人有什么期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的期盼,只是对腹中的胎儿。孩子出世后,她的世界里才又开始有了欢乐。 父亲后来因病去世,最亲的人就只剩下儿子了。看着儿子一天一天的长大。她没有忘记儿子长大后要面对的险恶。爱儿子,却不敢太娇宠他。她的心其实是矛盾的,有时候真的希望儿子长成一个吃喝嫖赌的人,那样的话,对于他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若把儿子娇惯成那样的人,那还不如当初不把他生出来。 万幸的是,皇上安排的人,那位李先生。对于她教儿子的规矩,并没有较真儿的注意哪些宫廷里要紧的规矩。而且,他也确实是用心的在教诲他的儿子。 这些年里她也不是没想过,领着儿子隐居。可是。她不确定自己真的有那个本事,能够彻底的摆脱京城里的那位。许宅里的那些侍卫,都是皇上安排的人培养起来的。 离开他们的保护,许氏真的怕儿子有什么意外。谁知道外面是不是早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就等着机会来害她的儿子呢。 就这样,提心吊胆中,儿子长大成人。他是那么的优秀。长的英俊,品性又好,又孝顺。她是真的感到自豪和欣慰,可是,儿子长大成人了,麻烦也开始了。 几次在家门口都会有人行刺,儿子不傻,感觉出不对劲。就领着人调查起来,按照线索到处查。开始,她是不放心,可是李先生也劝她了。应该让他锻炼锻炼,不然怎么去面对今后的危险。 儿子的身份注定这一生不能平静的生活,她无奈也只好答应。儿子出门,她只能在家中为他祈福。儿子怕她担心,所以,每次回来,都不会告诉她在外面遇到的险恶。 她想过了,既然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没本事保护儿子,那么就跟儿子一起去面对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他一切呢,他竟然去了京城,在那里知道了一切。儿子回来时,没有责问她为什么隐瞒这么多年,也没有怪她。 更没有因为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就对京城宫里生贪念。儿子没有因为知道实情而改变,还是她的那个儿子。 现在,最最幸运的事,就是儿子居然找到了愿意跟他一起面对险恶的人。并且,这个女子,也有足够的本事,能帮到他。这,才是她感到欣慰的事。 人生伴侣,找个一起享福的容易,找个一起吃苦过日子的,也不难。难就难在,嫁给她的儿子要面对的,不是贫困疾苦,而是性命之忧,随时随地的要准备面对危险。 儿子要成亲了,她想把喜事办的热热闹闹的,也不想委屈到儿媳,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张罗的越热闹,给儿子媳妇带来的麻烦也会越多,越大。 许氏想的眼睛都红了,还是决定不下来该怎么办,她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可是却悲哀的发现,除了那位李先生之外,她竟然没有可以商量的人! 悲从心中来,许氏的眼泪把枕头都给浸湿了。 之后的几天里,整个许宅,就数瑾瑜最为清闲。或绣花,或是跟着桃儿她们几个丫头剪窗花和喜字。许氏每天都会过来跟她说会话,看着她绣花。 看着即将正式成为自己儿媳的女子,如此悠闲的绣花,煮茶给自己吃,许氏七上八下担着的心就逐渐平静下来。以至于,来福宅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相比之下,倒是要做新郎官的许文瑞没怎么露面。瑾泽几日里也就是来过两次,其他时候,据说都跟展群在一起帮着新郎官检查布置新婚那日,宅院里外的安全问题。 这天下午,瑾瑜正坐在屋子里跟许氏一起描花样呢,许文瑞兴冲冲的进院子,脚还没迈进门槛呢,就兴奋的说;“瑾瑜,那药粉真是妙啊。” 话出口了,人也到了屋里。他这才发现屋子里根本就不是媳妇一个人在。“母亲,也在啊?”他喃喃的说到。 “我在怎么了?许你来,不许我来啊?有说道说婚前你们不许见面的,可没有说婆婆不能见媳妇的。”许氏笑骂着儿子。 许文瑞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傻笑着。 “看你这毛毛愣愣的样子,也不怕瑾瑜笑话你。”看着儿子的窘样,许氏也是开心的。 “她才不会笑话你儿子我呢,是吧瑾瑜。”面前的两个女人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看着她们俩在一起这么亲昵和睦,许文瑞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 瑾瑜看着这娘俩斗嘴。忍不住的抿嘴乐。 “少贫嘴,你刚才说什么药粉啊?”许氏想起来问。 “啊?”许文瑞没想到,扯了这么一会儿,母亲竟然还记得问啊? “母亲,他说的定然是我自己做的伤药粉吧。”瑾瑜见许文瑞好像卡壳了,赶紧的帮他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就算知道这婆婆是个明事理的,瑾瑜还是不想她知道自己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啊,瑾瑜自个配的伤药。给那那几个护院用了,伤口好的很快的。我琢磨着,咱许家要不要开个药铺子啊。”许文瑞赶紧的跟着附和。 许氏瞪了儿子一眼;“主意倒是好的,可是谁家药铺只卖一样伤药啊?” 许文瑞嘿嘿一笑。朝瑾瑜看了看,眨眨眼睛,心里说,我媳妇可不一定就会一样药。能耐着呢! 瑾瑜当然知道他进门说的药粉是怎么回事,定然是那忘忧粉有效果。就说么,自己在那本《奇技淫巧》里看来的方子。哪次让自己失望过!她放下手里的花样,卷起袖子,净了手又重新煮茶给这娘俩喝。 这几天,他没怎么来,瑾瑜就知道,太多的事要他忙着,实在是辛苦呢。 看着媳妇心疼儿子的眼神,许氏更是感到欣慰,本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识趣点,先离开,让这俩人单独待会儿呢,又一想,才不要,他俩今后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干嘛要让地方?就不走! “瑾瑜啊,真的是委屈你了。”看着给自己斟茶的媳妇,许氏很是愧疚的说着。 “母亲,我与文瑞虽然还没正式拜堂,也没有正式的敬您喝媳妇茶,可是我已经觉得是这许家的人了。您还这样说,难道母亲还未曾把我当自家人啊。”瑾瑜落落大方的说着,就看见坐在婆婆身边的许文瑞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不是的,不是的,为娘现在都把你当亲闺女了。“许氏高兴的说着,她也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跟儿媳能像母女俩这样的亲昵聊天。 “嗯嗯,你俩是娘俩,我是女婿。”许文瑞开着玩笑,伸手接过心上人捧过来的茶。本想着趁机碰碰她手指的,不过,这是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他没敢搞小动作。 “后个就是你俩大喜的日子,那些人送走了么?”许氏想起要紧的问题,媳妇的能耐,当着她面说,也不用担心会吓到她。 “母亲放心吧,那些人,已经让展群他们负责送走了。而且,那些人经历这次的事,有命活,都想通了,不会再回去助纣为虐,继续干老行当了,都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许文瑞回话。 许氏点点头,放下心来,瑾瑜在一旁抿着茶,看了看许文瑞,行啊,你小子现在学会撒谎了……(未完待续。。) ps:感谢亲爱滴晓彤,道家法师、小女龙龙打赏粉红票!这几天双倍粉红呢,一票粉红等于两票哦! 感谢妖孽无罪打赏香囊!祝各位亲国庆节玩的开心!么么哒! 第二百七十久章 吉日 看着心上人瞅自己的眼神儿,许文瑞一点都没觉得心虚,自己撒谎怎么了,不是帮着媳妇你圆谎呢么!所以啊,他就那么理直气壮的迎着瑾瑜的目光,眼神里甚至还带着得意,邀功似的。 心说,怎么样,为夫配合的不错吧? “如此最好。”许氏丝毫没有怀疑的点头说道。 “母亲,你身子还没好利落呢,今后有我俩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许文瑞边说,就边把一碟桃酥往母亲面前移了移。 “嗯,为娘听你们的,把身子养的好好的,也好给你们带孩子。”许氏很是向往的说着。 瑾瑜正好喝茶,闻言差点就喷了出来,即便不是大姑娘,脸还是忍不住的红了。 许文瑞听着母亲的话,看着心上人羞涩的模样,心里都乐开了花。“那我俩一定不负母亲的期望,多生几个。” “嗯,这才对。”许氏高兴的点着头,心里却是有些难过。许家父亲这一支,就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母亲生下她身子伤的厉害,没几年就走了。 父亲身边就一个姨娘,却是个不能生养的,但是不管旁人怎么劝,他都没有再续弦,甚至也没有再纳妾。若是,父亲现在还健在的话,该有多好啊! 许氏对于儿子不贪京城里的身份,真的是很欣慰。这样,父亲的这一房,就不会断了香火。 瑾瑜抬头看见婆婆神色有些不对,再看对面那个,傻笑的光看着自己,她就使劲的瞪了他一眼,往婆婆的边努努嘴。 许文瑞这才注意到,心知母亲定然是想到了祖父,赶紧的开口;“母亲,宴客的礼单。儿子还想与您商议下。” 听儿子这么说,许氏点点头,起身叫瑾瑜好好休息,这才跟儿子离开。 成亲是人生一件大喜事。谁不想办的热热闹闹的。就算知道眼前家中不太平,可是旁人不知道啊。那些个平日走动的不算亲近的亲戚,还是要宴请的。 只不过,这娘俩知道,热闹的操办婚宴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关于这点,瑾瑜其实私下跟许文瑞和许氏都表过态,她不介意婚礼隆重不隆重的,怎么方便怎么来就行。可是,瑾瑜越是这样说,这娘俩却越是不肯那样做。 已经觉得很委屈她了呢。所以,娘俩决定,这个险一定要冒的。其实,宴请客人的名单,根本就不用商议什么的。就是为了热闹请的。延州附近的亲戚,不管关系远近,都要发请柬的。 来不来的,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娘俩的意思都是一样的,来了就好好款待,不来也不会觉得心里难受。喜宴的菜单早在许文瑞决定去京城接瑾瑜的时候,许氏在家就开始研究准备了。 活的禽类都养在后面的一个院子里。有人专门料理着。干货的食材也在许文瑞这次出门的时候,慢慢的采办好了。要现买的,就是海鲜一类。 新房也是早就布置好的,就连轿子都不是雇的,专门请了匠人来定制了一顶。不过,现在新娘子就住在身边。许文瑞改变了主意,要自个抱新娘过来。 在岳丈家接她的时候,看着舅子背出家门,许文瑞可是又羡慕又妒忌的。 许氏没反对,儿子喜欢怎样就怎样。只要儿子开心就好。 许家从上到下,从来都没有这么忙碌过。因为,除了操办喜事,还在做着别的准备。 大喜日子的头天晚上,许文瑞吃了晚饭就开始在院子里转悠,几次想出院子,想到母亲说的,今晚就老实点吧,安生的等着吧。 也不怪母亲笑话自己,许文瑞想着,自己几个月,几个月的找她,都熬过来了,怎么就这么一个晚上,就等不了了么?真是的! 福宅那边,瑾瑜躺在床上,也失眠了。心里不只是因为即将嫁人儿激动的,要知道,明日过后,新的人生才是刚刚开始! 天还没亮呢,瑾瑜就听着外面有动静,知道是等着自己起来的丫头婆子们。起身,点了蜡烛披上长袍开了门。门外的婆子丫头一股脑的涌进来忙活,先伺候瑾瑜简单的洗漱后,用了早点。 休息了一会后,又准备了沐浴的水,瑾瑜进小间在丫头的侍候下,除去衣物进了飘着花瓣的浴桶。 瑾瑜在浴桶里坐下后,伸手捞了两片月季的花瓣,敷在眼睛上,由着桃儿和杏儿拿着棉巾轻轻的帮自己搓洗。浴汤里散发的花木香,让瑾瑜完全放松。 小半个时辰后,瑾瑜身穿淡粉色的中衣坐到了梳妆台前。负责给瑾瑜梳妆的是许氏身边的廉娘,她的手巧的很,边说着吉祥话,边给瑾瑜上妆,可是她拿着粉扑在瑾瑜脸上比量了两下,犹豫着,她都觉得给少夫人扑粉有点多此一举。 今个是廉娘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新人,她就觉得啊,这少夫人根本就不用上妆。粉白的面颊,弯弯的峨眉,好看的朱唇就已经很完美了。 “怎么了?”桃儿忍不住的问到。 “什么怎么了,新娘子的容貌,哪里需要这些香粉,胭脂啊,婆子我都无从下手了。”廉年有些为难的说到。 “廉妈妈。“瑾瑜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 廉氏应着,给瑾瑜扑了薄薄的粉,胭脂就没用,点了点唇脂。就动手竖起发髻来,今个给瑾瑜梳看一个齐心鬓,戴上了金丝冠,上了金头面,玛瑙带、金镯银钏,玉佩挂件儿。 换上衔着明珠的凤头履,扶了瑾瑜起身,穿了大红锦缎麒麟通袖喜袍,就等着时辰到,蒙盖头了。 趁这会儿功夫,之画端着一个小竹扁,把里面装了喜钱的荷包,给许氏那边过来帮忙的人每人分了一个,廉娘是双份的。荷包沉甸甸的,摸着里面就不是铜板,众人高兴的接了道谢。 对于这位新娘子,许家的丫头婆子其实都是好奇的。只是,她们中不是打小卖进许家的,就是家生奴,在许家做事这么多年。也就知道有些事再好奇也只能放在心里面。 刚刚开了会儿玩笑,门外人就进来告诉,说新郎官来接人了。 廉娘接了桃儿捧着的盖头,展开,立马就被盖头上绣的龙凤呈祥给吸引了。廉娘是见过那幅百蝶图的,所以眼下一看见这个盖头,立马就明白这是新娘子自个绣的。 “我家少爷可真有福气。”廉娘说着,轻轻的把盖头蒙到了瑾瑜的头上,这才扶着瑾瑜往门口走去。 盖头下的瑾瑜还在想呢,今个怎么个嫁法?哥哥背到门口。然后坐花轿么?就看见一双大红的靴子出现在跟前,紧接着,一个有些激动的声音响起;“娘子,为夫来接你了。” 嗯?他到这里接的?瑾瑜有点没想到。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还在后面呢。正想着呢,身子就一下子被抱了起来。身边立马就有人吹口哨,起哄的,鼓掌的,叫好的,然后炮竹声就响了起来。 难道这边的风俗是这样?瑾瑜也不挣扎,左右蒙着盖头呢。就算别人笑话。也看不见。 许文瑞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怀里的新娘子身上了,根本就没注意到旁人,包括他那脸色有些不自然,却还努力保持着笑容的舅子。 许文瑞低头想对怀里的人说几句话,可是听着耳边爆竹的噼里啪啦声,觉得自己说啥悄悄话心上人也听不清。索性就没说。但是,不说,不代表不能换成别的方式表达自己心里的幸福喜悦之情。 即将进入初冬,身上穿的还不算笨拙,于是。瑾瑜忽然感觉到,自己腰部位置的那只手,不安分起来,不轻不重的捏了自己三下。 瑾瑜无奈的忍着笑,袖子底下的手也在他胸口点了三下作为回应。原本想掐的,可是她的手在袖子里,他的喜袍也是上好锦缎,滑不出溜的,再加上这家伙胸肌结实的很,根本就掐不到肉。 得到回应的新郎官,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原本想快点把人抱进家门,赶紧拜天地的,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走慢点,就这样也蛮有意思的。从来没想到过,成亲是这样让人开心愉悦的事。 福宅外面,除了来吃喜酒的客人之外,还有经过停下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艾玛,真没想到,还带这样迎亲的啊?新郎直接把新娘抱着进门的,围观的人都觉得今个算是开了眼界了。瞅着那边新人进了大门,刚想离开呢,却见大门里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抬了两只箩筐出来,掀开上面的红绸子,就往围观里人群里撒东西。 染了红壳的花生、胖乎乎的红枣、桂圆干、雪白的莲子,还有缚了红丝线的铜板。 反应快的人赶紧的拎着自己的衣下摆去接,旁边的人回过神来,赶紧的俯身捡地上的东西。不管铜钱什么的,捡到什么是什么。要知道,花生红枣一般人家都吃得起,但是桂圆干还有莲子这两样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家能舍得买的东西。 多捡些回去,加点米,煮起来给孩子解解馋多好啊。 撒东西的家丁,一点都没偷懒,看到两边有抢不到的,又或者年纪大挤不过别人在后面干着急的,他们就使劲的往那边也散一些。 这样,原以为运气好才能捡到铜钱的,没想到铜钱的数量并不少,反正围观的人啊,基本上都有抢到的。动作慢些的,也有好几枚呢。 “祝新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祝早生贵子,白发齐眉。”拎着沉甸甸衣襟的人,没忘记对着许家大宅门喊着吉祥话。 里面的喜堂里,此时更是热闹,围观的人看着新郎抱着新娘子进来…… ps: 感谢亲爱滴天上星星1的粉红双倍票! 女妖咳的厉害,就不说亲亲了! 第二百八十章 新房 原本,来的客人对这家就都觉得有些奇怪呢。早就听说布置了新房,却迟迟没有办喜事。而现在,却又这么突然的,接来了新娘子。原路的新娘子,没有安排在客栈,直接的就接进了宅子。 虽说是两个院子,可是他们是知道的,里面打通的墙壁,根本就是一个院子麻。再说这成亲的日子吧,他们都看过年历的,根本就是不是最适合成亲的吉日呢,难道是新娘子未婚先孕,显怀了,不得已? 再说了平日里又不怎么走动,忽然的竟然就递了请柬,说他们想贪贺礼,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这家的家业可是比他们都要好一些的。别的恩不说,就刚刚在大门外撒的那几箩筐东西吧,再有家底的人家办喜事也见谁这样招摇过啊。 看看,新娘子竟然是抱着进来的,这像话么?可见从小就没有父亲的孩子,就是不行,自古慈母多败儿啊! 一些人这么样的想着,再往上首位置的许氏看去,果然,那位脸上都快笑成一朵花了!不过,这位今个就成婆婆的人了,却还是这般的年轻美貌,真可怜啊! 她男人离家去进京赶考后,就再也没听见回来过。应该是落榜了,没脸面回来的。 可怜的她,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夫君离家这么多年。生死不明,她也不敢再论婚假。也亏她竟然能够挺下来,这么多年倒是没有听说过关于她的什么不好听的话,还真是不容易! 客人心里想的什么,许氏不知道,也不在意。看着儿子抱着新媳妇走到自己面前,许氏觉得自己很厉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缺少父爱长大的儿子,却也长这么好,不管是模样好,人品也没有长歪。 儿子和儿媳很幸运,能够遇到彼此并且相爱。今后的日子,就算比自己那些年要危险,但是至少,他有个真心相爱的人在陪着。这就是儿子最大的幸福。 当然,儿子幸福,就是自己幸福呢! 外面,炮竹声歇了下来。喜堂内,主持的是许家的老管家,腰上系着红锦缎,脸上同样是喜气洋洋的。看着新郎喜娘站好,就用难以掩饰激动的语气,高升唱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这些个,瑾瑜是经历过一回的。不过。此时的她心里更是激动。因为,这次嫁的人,俩人已经相互了解熟悉,彼此都进入到对方的心里了,就等于是自己自由恋爱找到的另一半。很让人心安。 就在第三拜刚直起身子时,瑾瑜就听见那句;“送入洞房。” 这回还不错,许文瑞没有再抱起她,但是却没有像人家那样用彩带牵着,而是直接的拉了她的手,轻轻的一握,温柔是示意她跟自己走。瑾瑜也回握着那只温暖的手。盖头就是好,能遮羞。 看着新郎新娘就这样手牵着手的走了,一旁捧着红绸带的喜娘怔了怔,好吧,这许家办喜事根本就没按惯例来,那也不是自己的事儿! 许家的仆人现在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主子这样做失礼丢人什么的。跟在后面送了主子进新房。 旁人家娶亲都是午后,主子倒好,一大早的就把新娘子接进门了。接来的早也没用啊,洞房花烛夜,洞房花烛夜的。当然要等天黑了以后才可以吧! 别的可以不守礼,不按规矩来,客人顶多就是在心里嘀咕嘀咕。但是,主子要真的是在这大白天的就洞房,咳咳,那就有点太那啥了吧。下人们心里担心着,往四周看,果然跟过来不少的客人,都是年纪不算太老的。 年纪大的,就是心里想过来看热闹,也没那样的厚脸皮啊。说是闹洞房时不分老幼,那也只是说说而已。有谁见过,年近半百的老者去闹洞房啊?会被骂为老不尊,老不正经的。 此时新房内,许文瑞把媳妇领到喜床边,扶着她坐下。 跟进来的喜娘,还有婆子,丫头什么的,呼呼啦啦一大群。喜娘见新郎拉着新娘子的手不松开,就上前好心的提醒着要先出去招待宾客。 许文瑞点点头,松开了瑾瑜的手,却没有往外走的意思,伸手想掀开瑾瑜的盖头,却犹豫了一下。他是很想立马就看见媳妇的,可是又想等洞房前,再掀。 “你去招待客人吧,莫要失礼。”坐在床上的瑾瑜看着盖头底那双喜靴,开口了。 “好,那等下为夫出去,你就把盖头先取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下等着为夫下午回来,你再把盖头蒙起来就行了。”许文瑞俯身在瑾瑜耳旁小声的说到。 盖头下的瑾瑜失笑,却没吱声,而是轻轻点点头,表示可以。 见瑾瑜点了头,许文瑞就招呼着一个婆子帮自己给跟进来的人发喜钱儿,然后吩咐桃儿和杏儿在屋里伺候着,其他人都出去,让新娘子好好休息下。 喜娘刚想说不合适,可是看看新郎官的神情,再掂量了下手里双份的喜钱,忙不迭的点头帮着许文瑞往外哄人,到了外面还很勤快的帮着把门给关上了。 “几位也辛苦了,都去到前厅吃喜酒吧。”许文瑞怕自己前脚离开,喜娘她们后脚又进新房,所以,走之前决定把她们都带走。 “这,不合适吧?”喜娘她们有点犹豫。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喜事呢,那就是要大家都开开心心的。等下午,还有喜钱派给各位的。”许文瑞诱惑着,同时也带着暗示,听话那么还有好处呢。 喜娘吃的千家酒,脑子反应的也就很快,再次的帮着许文瑞招呼着身边的妇人,婆子们去前厅喝喜酒。 许文瑞很是满意,给了院门口的冯贵儿一个眼神儿,那位就点了头表示明白。 许文瑞回头又朝新房的方向看了看,才不舍的招呼着跟来的客人们往前厅走。走到一半上,遇到赶过来的展群,对着许文瑞笑着点点头;“咦?既然都没有守着老规矩呢,干嘛不先洞房了,再出来陪大家喝酒呢? 这才什么时辰,等到晚上的话,你能等得了?” “混小子,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赶紧与我一起招待客人去。”许文瑞笑骂着,抬脚做了个要踹人的动作,展群立马嬉笑的逃开。 “告诉你,今个可别得罪我们,不然的话,今晚的洞房有你求饶的时候。”展群边跑边回头威胁着,惹得跟着的人哈哈大笑,女人们也都拿着帕子掩着嘴儿红着脸笑。 一行人嘻嘻哈哈的离开后,瑾瑜在新房里,取下了盖头,起身看着新房。第一眼,就是那幅屏风,正是自己绣的百蝶图。再看屋内的布置,一看就知道,布置的人很用心。 大洋的家具款式,上面的镂空花样都极为精美。小样的是梳妆台上,装胭脂花粉的小盒子,都是精美的小盒子,上面的图案居然是西洋那边的风格,应该是从外邦传过来的。 瑾瑜拿起一个,刚想看着盒子底部的外邦字母,就听见桃儿在嘀咕;“这床好大啊。” 瑾瑜这才想起来朝那床的方向看去,可不是么,这个床真的比双人床要大。居然做个这样大的床?瑾瑜想着呢,就看见杏儿偷偷的拽桃儿的袖子,好像在暗示她不要再说别的了。 随即,桃儿好像也反应过来,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小姐,奴婢没别的意思。” 嗯?瑾瑜明白怎么回事了,笑着说;“的确是大了些。”她差点想说,别解释了,再解释,就算没有别的意思,也变成有了。 别说丫头脸红,其实瑾瑜自己的脸也滚烫着。她想起,有一夜,许文瑞对她说过,将来成亲时,床要做张大大的,俩人可以在上面各种滚床单…… 第二百八十一章 新郎 当时,是云雨刚过,瑾瑜浑身软软,只当是他胡乱说的玩笑话,没想到这人是说真格的!哎,好在婆婆也是个对京城没贪恋的人,不然的话,自己还真成了他们许家的罪人,把这样一个青年的大好前程给耽误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看,他现在干的都是什么事儿?现在他的所作所为,给京城那位知晓的话,就算他有心去要那个位置,京城那位也不会给他了。因为,他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不过,这对于自己来说,没什么不好。自己要的是能够真心相待,厮守一生的伴侣,想到这里,瑾瑜发烫的面颊稍微的退热些。没有胡乱解释说床大可以在上面下棋什么的,那样说的话,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瑾瑜也没去怀疑那丫头刚刚为何脸红,这次许文瑞去许家,许家上下都知道他的承诺,今生只她一人,不纳妾,不要通房丫头。那么,这俩丫头当然也是知道的。 瑾瑜也不想去防着这俩丫头,不是对她们二人信任,而是对许文瑞有信心。再者,她可不想过那样怀疑来怀疑去的日子,人生本就短暂,既然找到了真心相爱的良人,那么就要全身心的,珍惜今后的时光,她可不想让自己在这样的事情上操心费神! 再说了,真的会发生那样的事,那也怨不得这俩丫头心生不该有的贪念。要怪的话只能怪他,把持不住。 这时,外面有人进院子,紧接着,冯贵的声音,告诉屋里的人,午饭送来了。 丫头开门接了食盒,没忘记给送午饭的人一袋喜钱。进屋后,把食盒里的东西摆放在桌子上,桃儿取了银针每样菜都沾了沾。进许家后。这俩丫头就一直如此,瑾瑜说不用给许家人看见不妥,可是俩丫头居然说是姑爷吩咐这样做的。 所以,瑾瑜再也没阻止过。心里因为他的细心而感动。也因为在他自己的家中还要如此,而为他难受。他打小就过这样的日子,他就是顶着这样的压力长大的。 没人喜欢过这样的日子,他当然也不例外!所以,他知晓自己的身世后,对京城的那个身份,今后的位置,一点贪念都生不出来。 瑾瑜在桌旁坐下,杏儿取来方帕铺在瑾瑜的腿上,防止汤汁溅到上面。又帮瑾瑜卷了袖子。 桌上荤素搭配六个菜。却没有一样油腻的,看着就赏心悦目有食欲。瑾瑜接过丫头盛的饭,吃了起来。虾仁又嫩又鲜,清蒸的鳜鱼肉质更是鲜美。 新房内又没有旁人,瑾瑜吃的很是自在悠闲。耳边听着前院传来的一阵爆竹声。知道这是那边喜宴开席了。听说客人来了不少,可是瑾瑜知道,这些客人里,没有几个是真心来道喜的。 因为许文瑞以前告诉过她,家中跟亲戚什么的走的不是很近。对于这一点,秦义海和曹诚他们的家人际关系其实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因为京城里的那位交代过的,怕跟亲戚走的近。万一给哪个聪慧的看出什么,知晓些什么来,那可不是好事。 今个这么热闹,是因为婆婆想让这场喜宴热闹些,才邀请了这么多的客人吧!瑾瑜觉得应该是如此。 瑾瑜开心,两小碗饭就着菜下肚。又喝了一盏山鸡汤,这才用帕子擦拭着嘴角起身。不用顶着重重的凤冠,不用蒙着盖头,今个做新娘子的她,舒坦的很。 就在新房里溜达消食。看着新房的布局,客厅,书房她都溜达了一圈。想着整整一个下午,自己都要待在新房里,瑾瑜干脆在书房练字。桃儿赶紧的过来帮着研墨,看着瑾瑜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写着几个字,一生一世一双人!练了大概将近半个时辰,瑾瑜才罢手。 时间过的实在是太慢了,瑾瑜又在书架前看了看,书籍种类很多,她随手抽了一本杂记,回到卧室靠在床头坐了,杏儿帮着瑾瑜脱了鞋子,又在她腰部垫了俩软垫。 杂记看到一半,瑾瑜有了些困意,闭上眼睛想小息片刻。可是,当感觉到手中的书被人小心的拿走后,身上又有被子盖上,她懒懒的没有睁眼睛,索性睡了过去,什么时候躺下的都不记得了。 当耳边传来杏儿着急的呼唤声睁开眼后,才发觉屋内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姑爷也快过来了。”桃儿上前边说着,边帮瑾瑜穿鞋子。进过小间后,简单洗漱一下,又补了淡妆,这才坐回到床沿,盖上了盖头等着。 盖头盖好也没多大功夫,就听见院子外面传来脚步声,说笑声由远而近。来了,来了,桃儿和杏儿有些紧张的又往床上的主子看了看,见她的裙摆有些皱,赶紧上前轻轻的拽了拽,哪里能拽得平,只好作罢。 “掀盖头,掀盖头。”门呼啦一下被打开,新郎官许文瑞被一群人拥着进来,起着哄。跟过来的喜娘到桌案上取来金秤杆,笑着递给新郎官。 从中午到现在才露面,一身酒气的新郎官笑眯眯晃悠着身体就往瑾瑜跟前走。 啊,姑爷这是从午宴一直喝到晚宴么?俩丫头闻着姑爷一身的酒味,看着他那打晃的步伐,猜测着。 起哄嘴起劲的,是展群。盖头下的瑾瑜听的真真的,也闻到了身前人一身的酒味。不过,却不觉得难闻。这种酒味,不是醉汉身上那种,而是就好像是开着的酒坛子散发出的醇香。 “娘子,为夫来挑盖头了,不要怕羞哦。”许文瑞音调激动的打着招呼,手上的金秤杆挑到盖头的一边,缓缓的往上挑起。看着他的新娘子,露出圆润的下巴,诱人的唇,高挺的鼻梁,还有羞涩的没朝他看的双眼。 四周忽然就静了静,然后就是接连不断的赞叹声。新娘子,实在是太美了! “表哥,难怪你这么多年都不肯娶妻纳妾,合着你是知道能访到这么漂亮的表嫂啊?” “是啊,早知道我也不着急了,后院四五个莺莺燕燕的,原本看着还行,今个见了许兄的新娘子,才知道她们太差劲了。” “不行,回头我也出远门去防防。” 四周的人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等着新郎官把盖头拿下来,再好好的欣赏下新娘子呢。没想到的是,新郎官居然又把盖头盖回去了;“好了,我的新娘子你们也看过了,那就请各位成全成全在下吧,我已经吩咐前厅,换上酒菜,各位继续去喝喜酒吧。” 神马?这就赶人了?这洞房还没闹呢,怎么能走呢?四周的人有些就不愿意了。尤其是,美人还没看够呢,刚想着借着闹洞房,是不是能趁机揩点油,站点便宜呢。 他倒好,赶人了?酒宴虽然真的很上档次,但是,从中午一直吃喝,都跟晚宴连到一起了。谁肚子里还有空地方啊?这会就算是有熊掌,他们也不感兴趣! “还请各位体谅,我娘子她怕羞的很,等日后找机会,我夫妻二人再设宴款待大家可好?”许文瑞握着金秤杆,笑嘻嘻的对着四周的人作揖商量着。 这话一出口,展群和冯贵他们都觉得脸红,无奈,现在却不得不开口帮着他。 “我这嫂子啊,在娘家的时候,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请各位谅解下。走走走,听说芙蓉楼里又来了新人,不如咱去逛逛,这个费用么,就让新郎官请客好了,怎么样?”展群很仗义的开口了。 瑾瑜低头听着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话,头低得更低了。冯贵他们几个更是差点笑场,少夫人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她是根本就不在闺阁里呆着好不好! 打算闹洞房的客人们,心里更是恼啊,新娘子那么怕羞,你还抱着人家进门,拜了堂还牵着人家的手进的新房?这会儿说她怕羞?明明就是你小子小气好不好。 不乐意是不乐意,终究没人较真儿,闻听展群的提议,想着外面的传言,芙蓉楼新来的姑娘,据说各个貌美如花,还有个西域妞呢。也罢,这个新娘子再美,终究动不得,还是去芙蓉楼来的实在。 于是,有人带头同意,许文瑞嘴上说着感谢的话,管家赶紧的塞给展群一张银票。这下,那些原本心里不太乐意的,一下子就高兴了。看看人家多大方,银票呢,那么到芙蓉楼说不定直接就能点了新来的姑娘过夜呢。 “我们今个就放你一马,记得日后再请客。” “祝许老弟好好的洞房,新娘子不过瘾的话,这俩丫头也不错呢。床也够大的,反正早晚都要收的,不如今夜连摘三朵花。” 许文瑞一直笑着的脸顿时就有些僵住,看着那个一脸邪笑,嘴吐污秽的人,火就压不住的往上窜。刚想过去把那人踹出新房,就感觉腰带被人拽着,回身一看,是自己的新娘子拽着呢。 “今个是咱的好日子,莫要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你别当他是人就行了。”瑾瑜低声的说到…… ps: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chiahui40打赏粉红票 推荐好友的佳作,感兴趣的去看看吧,说不定是您喜欢的菜呢! 书名:《归杀》 书号:3275149 作者:紫竹飘香 简介:穿越被害后,她带着酿酒之技挟仇归来,继母、重生的小妹和所有曾经害过她和母亲的人,谁都别想再置身事外!   第二百八十二章 交杯 听见瑾瑜的话,许文瑞心里燃起的怒火顿时消了不少,嘴里爽快的答应着,但是头却迅速的又转过去,看向门边,要把刚刚那个腌臜货记住。 现在不理会可不代表自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只不过,要等过了今天再收拾这混账。 好巧不巧的,那人也回头不舍得朝这边看来,刚巧的就看见许文瑞明明是笑着的俊脸上,那眼神让他觉得浑身发冷。 那人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回事,就被他前面的同伴拽着出了屋子。 今晚好好的自在一回吧,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许文瑞对着那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默默的说到。 旁边的喜娘一些人,磨蹭着就没出去,她们想的很好,新郎也是大方的人,这会儿是迫不及待的想跟新娘子独处呢,嫌她们碍眼的话,那是不是也得给点好处呢? 毕竟,那些走的男人可以去花楼,而她们是女子,能有什么好消遣的地方呢? 给点赏钱儿让她们去街上铺子里买些胭脂花粉,绒花什么的还不行么,总比打发那些男客人要省事儿又省钱的吧。 许文瑞一看走了一些,可是新房里还有一堆人,刚想开口呢,门外进来个婆子,捧着个铜盆,给喜娘她们挨个的又给了个沉甸甸的荷包。(.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群女人才对着今个的新人说着吉祥话,麻溜的往外走,比刚才那群男人消失的快多了。 许文瑞满意的对着个打赏的婆子笑笑,婆子也退了出去。 他回过身来,刚想跟瑾瑜说话,才注意到屋里还是没有完全清场利索。 桃儿和杏儿两个此时都低着头,身子还有些发抖。俩人都是被刚才那个人说的话吓到了,不是怕姑爷真的会对她们做什么,姑爷才不是那样的人。 俩丫头是担心,那人的话会让小姐心里犯膈应。那样的话,让她二人以后怎么伺候小姐呢? “你们也累了一天了。这里暂时不用侍候,去用晚饭吧,有事会招呼你们的。”许文瑞知道自己媳妇是不会开口赶人的,所以。他只好自己开口了。 桃儿和杏儿相互看看,又一起往瑾瑜那看去,可惜,小姐又被蒙上了盖头,看不见小姐啥神情呢。 “去吧,有事的话我会拽铃铛的。”盖头下的瑾瑜也开口了。 听着小姐发话了,俩丫头这才算松口气,因为俩人都听得出来,小姐没有把那人的话放在心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俩人赶紧上前,给主子说了吉祥话。这才退出新房,回手关了房门。 看见先出去的婆子,并没有离开,而是等着她二人,给了她二人每人一个荷包。说是夫人赏的。还招呼着二人一起去前院儿用晚饭。 婆子很热情,俩丫头的心情又放松了些。又因为这一路行来,都了解姑爷和小姐的脾性了,屋里说不用人侍候,那就是不用的。于是,俩丫头彻底的扔下心里的包袱,收好赏钱儿。跟着婆子去了前院。 新房里终于是二人世界了,面对着自己的新娘子,许文瑞却忽然的有些紧张起来,想了千百遍的情形,现在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手几次的伸向那盖头,却又中途收了回来。 同样的。盖头下面的瑾瑜也是如此,明明都是嫁过一次的,可是此时的她心中也如闯入了一头小鹿。两只手在袖子里把玩着手指,眼睛紧张的看着盖头下的那双喜靴子,看着那靴子一动不动。 她(他)也跟自己一样的吧?俩人同时的想着。 许文瑞动了。他慢慢的蹲下身子,胳膊放在瑾瑜的腿上,然后仰头往盖头里面看去,喜烛的光亮,让盖头下的娇容红红的。瑾瑜也低头看着他,俩人也不说话,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你喜欢的话,不如给你蒙上?还是,我这张脸,现在掀开盖头就不能入你眼了?”瑾瑜瞅着这个看自己看的有些痴傻的俊颜,忍不住的跟他开起了玩笑。 不然的话,她是真的不知道,俩人保持这样的姿势要多久。 许文瑞咧嘴笑笑,身子往上挺了挺,在那圆润的下巴上亲了一下。这才站起身,随着他身子慢慢站直,盖头就被他顶起,滑落在一旁。 两人都没有在意,依旧是深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只不过,此时他是站着俯视,她却是在仰视。 “瑾瑜,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咱们两个真的成亲了?”许文瑞声音有点沙哑的问着。 “我也觉得是在做梦呢,不然,咱俩相互咬对方一口,看看疼不疼?”瑾瑜其实还是真的喜欢他叫自己的名字,也喜欢他自称我。娘子,为夫什么的,她没办法习惯。 其实许文瑞跟瑾瑜在一起时间长,说话什么的都受她的影响,才成了这样。 “那等下再试吧,我留着肚子等着跟你一起用晚饭呢。再说了,今个是咱俩的大喜日子,自个的喜酒咱当然要尝尝。”许文瑞笑着说完,到外间开门,对着院门那里的人吩咐可以把酒菜送来了。 其实,下午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安排人送了酒菜过来。但是当时听说少夫人在休息,等了半个时辰后,菜肴都冷掉了。负责送菜的人,知道夫人心疼这儿媳,干脆又把东西送回了厨房。 告诉厨房,另外再给少夫人做吧,稍微迟点。因为摆宴席,食材都备的足足的,收拾好了备用着。这边的人过去一说,酒菜很快就送了过来。 新房里,这等酒菜的一会功夫,许文瑞拉着瑾瑜坐在梳妆台前,把她头上的头面都取了下来,说带着累。他说什么,瑾瑜都点头同意。 许文瑞不敢对瑾瑜动手动脚的,他怕那样的话自己把持不住。自己就算吃的再少,也是从晌午一直吃到现在的。而她呢,晚饭根本就没有用过。 他决定要有点出息,喝了交杯酒,陪着她用些东西后,再进入洞房的重要环节。 当酒菜送来后,许文瑞没让人家进屋子,他自己接了食盒,关了门,亲自的把酒菜摆放在桌子上。然后,拽了瑾瑜的手,到桌边坐下;“瑾瑜,交杯酒…… 第二百八十三章 洞.房 听他说到酒,瑾瑜这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儿。他明明一身的酒味,可是在第一次掀开盖头的时候,她就发现他的眼神,表现并不像醉酒的样子。 再想想刚刚他帮自己卸妆,亲自摆酒菜,动作沉沉稳稳,根本就没有喝醉么! “你往身上泼酒来着?”瑾瑜好奇的问,身上泼酒的话,应该能看出来的,可是他身上的喜袍上干干净净的啊。 “嗯,瑾瑜你真聪明,虽然猜错了,可是也差不多。“许文瑞得意的告诉瑾瑜,他喝的酒其实都是白开水。让俩手下捧着俩酒坛子跟在身边给来的宾客敬酒。 一坛子是给宾客倒的,一坛子是专门给他的。敬了一圈后,借着去方便的机会,在身上加了两个在烈酒坛子里浸泡好几日的香囊,这样,身上就带着酒香了。 从中午混到现在,手下配合的好,他装的也好,顺利的没有露馅。浸酒过的香囊早就在进新房前,摘下扔到了花坛中, “很难闻么?那你等我下,立马换下来。”许文瑞想起什么的,闻闻自己的衣袖,对瑾瑜说到。 “不是的,别换了。”瑾瑜见他这样的体贴自己,心里很满足,但是又觉得他对自己太小心翼翼了。今后俩人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要在一起白头到老的,夫妻之间相互尊重,知道为对方考虑是对的,但是太过于小心翼翼,那就不对劲了。 “不让我换?”许文瑞坏笑着挑挑眉头问。 瑾瑜一听,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羞又气又好笑的回了一句;“对啊,我急着要跟你喝这交杯酒呢。” “真的呀?太好了。”某人很夸张的很兴奋的边说边往酒盏里斟酒,还没忘记告诉瑾瑜,这酒是母亲十几年前用桃花酿的,就是等着给他娶媳妇的时候喝的。 随着他的动作。酒的醇香四处弥漫,很快的就把许文瑞原本身上的酒味盖了过去。 瑾瑜印象里,好像绍兴的女儿红就有那么温馨的来历,说女儿一生下来,就酿酒埋在酒窖里,女儿出嫁的时候拿出来,给女儿嫁妆的。那时候瑾瑜就很羡慕,她甚至不求自己的父母也还在,给自己酿酒做嫁妆。 倘若,父母都健在。能吃到父母做的饭菜,那也是幸福的啊,就算顽皮挨打挨骂,也是幸福的。 不过,现在也不错,这一世的双亲对自己很好。现在,又有了一个好婆婆,婆婆也是母亲,也是娘!这样想着。瑾瑜端起了面前的杯盏,刚刚往面前的人看去,脸却不由自主的又开始发烫。 谁让,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炙热来着。 瑾瑜微微的低了低头。手上动作没有退缩,俩人手腕交叉回转,一杯醇香的桃花酒喝下后,感觉原本就发烫的身子。就好像被点燃了,火苗蹭蹭的往上冒。 许文瑞刻制着自己先不要变狼,帮瑾瑜布菜。给她和自己再次斟酒。瑾瑜也不拒绝,他夹菜就吃菜,他举杯邀请自己,她就端杯盏跟他一起饮下。 今个的日子很特殊呢,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喜酒竟然如此的好喝。只是,此情此景,酒没饮几盏,人却是已经醉了。在俩人再次碰杯的时候,俩人的手不经意的碰在一起,顿时,俩人都像触电一般。 “瑾瑜。”许文瑞声音都点颤抖的呼唤着,再也控制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就把瑾瑜抱了起来。 瑾瑜没有反抗,松了手,杯子落在桌上,滚了滚酒都倒在了桌面上,整个人软软的偎在他怀中。 几步人就到了床前,看到那大床,在感觉着他胸前激烈的起伏,他粗喘的呼吸,瑾瑜的脸更红了。还不错,他没有粗暴的把自己扔在床上,都这样了,还依旧是很轻巧的把自己放在了床上。 然后,他居然也没忘记回身去把床幔放下,这才脱起衣袍来。瑾瑜害羞的想闭起眼睛,可是看着他那样急躁的撕扯身上袍子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当他上身完全裸露后,看着那带着伤痕却肌肉结实的胸膛,她不再羞涩,有的只是心疼。 许文瑞很快的,就不着寸缕了,迅速的上床,试探的去解瑾瑜的衣裙。见她的目光带着鼓励,他的动作也快了起来。当瑾瑜身上只剩下一个肚兜时,他的喉结艰难的滑动着。 今个她是他正式的妻了,好像,他能更有权利欣赏她美丽的**了。跪坐在她身边,双手小心翼翼的从她的脚丫摸起,慢慢的往上移动。床幔外的烛光映进来,那原本白皙的玉体,现在是粉白粉白的。 当目光追随着双手到了大腿根部的时候,看着两腿中间位置的那一簇乌黑,许文瑞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抬头看看瑾瑜的面颊,发现她歪头微闭着双眼,这才咽下口水,伸手朝那位置摸去。 手指触碰到花心那一瞬间,躺着的玉体忽然一颤。 许文瑞没办法继续欣赏自己的新娘了,因为胯间的胀痛,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轻轻的唤了声瑾瑜后,就覆上她的身子。急急的把胯下之物送进那幽径中,这才一手掀开那片肚兜,覆在一处丰盈上揉捏着,嘴也行动起来,在她颈间轻吻着,慢慢蠕动着身子,慢慢的寻找她的唇。 瑾瑜的欲.火也被他点燃,环抱着他的腰,双腿也盘在他的双腿上,迎合着他。 原本胀痛的物件在那滚烫的幽径中,开始还很缓慢的温柔,可是随着那律动带来的舒适的感觉,让他更加贪心起来。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喜床上的他,开始就像水中前行的鱼儿,现在成了草原上的骑手。身下的瑾瑜被他带动着,撞击着,发出勾魂的呻.吟声,开始她还压抑着,后来也忘我了。 瑾瑜的声音,诱惑着许文瑞动作更加疯狂。早就享受过和身下人交合带来的那**的感觉。让许文瑞很是矛盾,又想慢慢的多享受一下过程,又想赶紧达到那进入云端的时刻。 即便是新打制的喜床,也跟着吱嘎吱嘎的伴奏爱的交响曲。 院外,没有听房的,距离最近的就是冯贵还有另一个,俩人开始听见屋内传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时,还低声说笑来着。可是,屋内的声音停止后。稍息片刻又会开始。 冯贵就盼着赶紧亮天,自己好去找媳妇消消火。可是另一个还没有成亲,鼻血流出来,刚止住过后又因为屋里的再次开始而开始流。冯贵很理解和同情这位同伴,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冯贵在心里算着主子到现在折腾了几趟,是想到亮天的节奏么?能吃得消么?这都娶到手了,急啥啊,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慢慢来呗。不过。冯贵也很理解屋里那位,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儿,实在是妙不可言的,哪个男人不贪啊。尤其是。成了亲后的冯贵,才算明白,男女之间的那事儿,跟情投意合的妻子做。和跟花楼卖的女子做,那感觉根本就没办法比。 前者是全身心的投入,那欢愉的感觉根本就没办法形容。只有俩字,幸福。后者呢,就只是男人身子本能的单纯发泄而已。 小半夜的时候,桃儿和杏儿俩丫头回来过,还没等进院呢,就被屋子里声音吓到,不知到该怎么办,还是冯贵心好,叫她们去找自己媳妇,在那边过一夜好了,这边,根本就不用侍候。 俩丫头以前听府里的婆子妇人说过这方面的事,也知道自己作为丫头,在这种时候应该在院子里守着,等着里面的主子招呼,弄水换床单被褥什么的。 可是,刚才引着她们去吃晚宴的那位婆子,已经暗示过她们。做奴婢的,万事要以主子为主。不需要墨守成规,只要主子高兴就行了。于是,俩丫头没犹豫,赶紧的拉着手飞快的跑掉了。 后半夜,屋子里终于消停了,来换岗的人也到了,其中一个看见同伴衣襟前的血迹,明白怎么回事后,还低声笑话了几句。 那人咬牙切齿的说,你小子走运,现在才来。要是前半夜你当值的话,我看你会如何,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冯贵得意的故意刺激同伴;“你们赶紧的娶媳妇吧,我回去抱媳妇去了。” 那个流鼻血的带着怨念的说;“今晚你就别想了,不是你叫那俩丫头去找嫂子睡的么?你那院子,咱哥几个帮着布置的时候可是知道的,三间屋紧挨着,隔墙还薄,就算不在一个屋,放个屁稍微响点,隔壁听的都很清楚,你觉得嫂子那样性子的人,今晚会让你碰她?” “你以为谁都跟咱爷似的啊?”冯贵不服气的回敬着,背着手很是神气的走了。今晚回去就算什么都不干,又媳妇抱也是好的,你们这几个光棍懂个屁啊!就只有流鼻血的份儿。 换岗的俩一听,顾不上回敬那位嚣张的同伴,拉住俩鼻孔都塞着树叶的同伴,小声的问,爷很能折腾么? 流鼻血的想了一下,身子往他二人前又凑了凑,压低声音很是神秘的说;“瞪大眼睛,精神点等着,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你俩应该有机会知道的。”说完,他也很得意的走了,不用再留在此处受折磨了,真好,明个最好换旁人守在这里吧,自己情愿去府外面守着。 “有那么夸张么?”留下的一个问另一个。 “我哪知道,不是跟你一样才来么?”另一个答着。 而此时的新房里,刚从浴桶里出来的瑾瑜裹着毯子,蹲在地上看着那个折腾到半夜的人,还抱自己去洗浴,怎么还能这么精神的收拾着床铺,动作不熟练,却很有耐心的把脏床单卷吧卷吧丢到了小间去……(未完待续。。) p:推荐女频大神,我好基友的作品,很棒的哦! 书名:念春归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简介:人生如戏,全凭演技!涅槃重生,逆转命运!岁月静好,漫漫春归! 第二百八十四章 晨起 大户人家的这些事,原本是该奴婢做的,可是他却亲自做了。尽管瑾瑜不想在想起曹诚,和在曹家的往昔,此时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想着,不是想拿两个男人作对比,反正就是忍不住的要想起。 加入曹家时,路上有哥哥照应,进曹家门后就开始遭罪了。拜堂后送入洞房,就一直的饿着肚子,跟去的丫头在新房里想偷偷的让自己吃点糕饼垫吧垫吧肚子,曹氏派来的妇人,喜婆什么的就忙不迭的在一旁阻止,说什么不合规矩。 瑾瑜当时就那么饥肠辘辘的,等到曹诚进新房。曹家重规矩,新郎后面跟来的客人,更是守规矩,倒也没有开什么过火的玩笑。只是说了吉祥话,就离开了。 俩人当着丫头婆子们的面,喝了交杯酒,喜婆那些人退了出去后,卧室外间还是留了四个丫头。两个是瑾瑜带来的,两个是曹氏安排的。 那个洞房花烛夜,瑾瑜就是饿着肚子,又明知道外间有是个大活人的情况下跟曹诚度过的。 夫妻交.欢后,曹诚一声招呼,外间的丫头立马进来,伺候着俩人洗浴的,清理床榻的,沾染了点点猩红的白色元帕也不见了,应该是被奴婢收起交给曹氏了。 瑾瑜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她很是羞臊,却没办法。因为,古代大户人家就是如此的。 有的人家更那啥,新人在床上行周公之礼,奴婢不在外间候着,而是就站在床边伺候,那样才更是让人尴尬吧。 现在多好,这个男人多好啊!他明明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却知道照顾她的感触,不会让她觉得不自在。当然,先前他贪婪的一次一次要她,瑾瑜理解为他是隐忍的太久。 这些活。以后还是自己做吧,不过,今个瑾瑜不打算跟他争,因为是在是有些吃不消。几次的欢愉过后。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恐怕连骨头都酥软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床单铺的不是很平整,许文瑞回身看着媳妇疲倦的神情,顾不上把床单弄得更好,胡乱用手抚平,转身把瑾瑜抱起,放在了床上,自己随即躺在她身边,拽了锦被盖好,把人往怀里揽了揽。又亲了她一下,见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好像没有了。 许文瑞是又心疼,又自责。但更多的,还是幸福的满足,眼前的一切。还是如梦幻一般那么的不真实。要他忍不住的,再次把怀里的人搂搂紧,好证实这一切不是梦。 瑾瑜闭着眼睛,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儿时,朦胧的记忆中在妈妈怀中睡觉,可是,这个明明是个大男人啊。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 当眼睛睁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的心里,好像忽然的就空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按理说自己也该早起的呢。 “瑾瑜,你醒了?”瑾瑜坐起身,刚想起床洗漱好去给婆婆敬媳妇茶呢,许文瑞进屋来人还没出现在瑾瑜的面前,声音却已经到了。仅仅是听见了他的声音。瑾瑜刚才有些空的心,立马就恢复如初。 “你再躺会儿吧,母亲身边的人过来说,母亲昨晚因为高兴,睡的太迟,到现在还没起来呢。所以,说媳妇茶中午再喝。”床幔拉开,许文瑞走了进来,看着瑾瑜,很是温柔的告诉她。 瑾瑜听了,知道只是婆婆心疼自己,才故意叫人来这么说的,顿时觉得心里热乎乎的,但是脸上却因为羞臊烫得很。 “都怪你。”心里这样想着,不知为何就脱口而出。不是么,不是他半宿的折腾,她怎么会到这时辰还未起床? “嗯,对对对,都怪我。”某人皮厚的认错,但是那神情,那语气里哪里听得出一丝一毫的知错啊。而且那个眼神儿?瑾瑜忽然的觉得不对,低头一看,好么,自己昨晚洗浴后根本就没有穿上中衣,这会儿就这么坐起身。 裹着的毯子早就散开,大红的锦被刚好只遮盖到两只丰盈的点上。她迅速的把被头往上拽拽;“你出去等,我要起来。” “咱都老夫老妻的,干嘛还要赶我走?”床边的人不但不走,反而坏坏的俯身用手撑着床,脸就往瑾瑜面前凑了过来。 没羞没臊的,谁跟你老夫老妻,昨个才嫁给你好不好,瑾瑜想这样回敬来着,可是想到跟他俩人可不是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么!说那话,她还真的没了底气,好在瑾瑜知晓他的性子,并不是笑话自己,所以也就没有生气。 “母亲心疼我,才故意那样说,你还要真的让我不知好歹的真的睡到中午么?”瑾瑜对着那双炽热的眼睛,问到。 “我也心疼你啊,好吧,那咱今晚早点睡就行了。”许文瑞妥协的说着,趁机在瑾瑜面颊上亲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床幔。 瑾瑜赶紧的在被窝里拽出床单裹着自己,拖着鞋子想去找中衣,走出床幔就看见刚刚那位手上拎着雪白的中衣,正笑眯眯的朝自己看呢。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瑾瑜很是无语,腾出一只手近乎于是抢的,把中衣拉到手里,然后迅速的进了小间。麻溜的穿好中衣后,瑾瑜才注意到,昨晚他扔进来的床单,俩人的内衣什么的,都不见了。 浴桶里里的水,也没了。但是,旁边却有两桶冷水,还有一只冒着热气的大壶。 瑾瑜没想着叫丫头进来伺候,都洗漱好了,也没见那俩丫头过来,知道许文瑞也没有叫她们。嗯,这样多好啊,这才叫自在,瑾瑜神清气爽的出了小间,坐到梳妆台前,自己梳理头发。 “这个,还是叫你的丫头进来做吧,不然的话,那俩丫头以为你不想要她们了,会哭的。”许文瑞拿着木梳帮着瑾瑜梳了几下,他也只会把头发梳理通顺,发髻么,就只会男人的那种。 “好。”瑾瑜应着。 果然,俩丫头进来后,是一副很欣喜的样子。 “少夫人,昨晚,夫人赏我俩的是一人一个金元宝儿,我俩不知道就收下了。”桃儿给瑾瑜梳发髻,杏儿在一旁说完,从怀里拿出帕子包着的东西,打开放在瑾瑜面前。 “夫人赏的,收下便是了。拿与我看,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嫌我赏的少啊?”瑾瑜佯装生气的问。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就是觉得太多了。”俩丫头几乎是同时的跪在了地上,紧张的解释着。是啊,在方家做事,也是见过金锭子的。但是见过跟拥有,那完全是两码事。 头晚,之画帮着给许家下人喜钱儿的时候,也给这俩丫头来着,一人一锭十两重的银锭子。俩丫头已经激动的什么样了,后来收了许家的喜钱儿,摸摸大小也以为是银锭子。 没想到在之画那过夜时,打开一看,竟然是金的!俩丫头当时就觉得定然是给喜钱的人给错了荷包,因为当时俩丫头都注意到了,那喜娘她们的荷包是银丝线绣的花,而她们俩的是金丝线绣的。 俩丫头就猜啊,金元宝恐怕是要赏给喜娘的。 今个一早,俩丫头就跟之画说了,之画说没拿错,她也得了一个,也是金的呢。 俩头商量着,这个还是交给主子的好。哪怕主子给换成银的也好啊!金锭子,咳咳,这玩意可不是奴婢该有的东西。 “真真是俩傻丫头,连自家小姐跟你们开个玩笑,都吓成这样。夫人赏金元宝,就是看重你们呢,难道你俩还希望夫人给几枚大钱儿,那样才好么?”许文瑞见俩丫头跪下后,自己媳妇皱起了眉头,赶紧的说到。 桃儿和杏儿两个听了姑爷的话,再抬头看看自家小姐无奈的神情,也都不好意思了,赶紧的起身。 “赶紧收起来吧,放我这里的话,我记性可不大好。”瑾瑜依旧板着脸说着。 哦,桃儿比较实诚,一听瑾瑜的话,赶紧的就伸手拿其中一个,塞进自己的怀里。杏儿也跟着拿走了剩下的那个。 “文瑞,你看她们两个,动作还真快,生怕慢了些,元宝就被我贪了似的。不行,等会我去敬母亲茶的时候,得看看母亲给我什么。”瑾瑜被俩丫头的反应逗笑了,脸再也绷不住了。 “呵呵,这个么,从今往后你就是许家的人了。母亲就我一个儿子,你是她唯一的媳妇,那么母亲的也就是你的,给你是你的,不给你,也是你的。”许文瑞不无霸道得意的说着。 “别瞎说。”瑾瑜镜子里看着俩丫头抿着嘴儿乐,就凶着某人。就算知道母亲人好,这玩笑也不能乱开的啊。 其实财产什么的,瑾瑜还真的不在意,因为她自己有的就足够多。就算没有的话,只要想赚,也不是问题的。她可不想盯着长辈的荷包。 长者赐不可辞,长者不赐,最好也别指望。自己年纪轻轻的,当然要自己努力! 许文瑞在丫头面前挨凶,也没觉得没有面子,依旧在一旁欣赏着瑾瑜。 瑾瑜菱花镜里看得清楚,不是她守规矩要去敬媳妇茶。实在是,成亲后,其实就算每日三次去请安,也不算多,因为很快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ps: 感谢亲爱滴星霜月沉打赏香囊 感谢亲爱滴神秘色彩打赏粉红 感谢亲爱滴维尔飞飞打赏平安符 感谢亲爱滴晓彤打赏粉红 第二百八十五章 敬茶 跟别人一样的是,拜堂成亲后开始过新的生活。而相反的跟别人不一样的事,那就是,成亲后立马就要实施婚前做好的决定了。不然的话,就算他们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有人却是不肯的。 大人都还好说,可是有了孩子呢?怎么办?每天像老母鸡一样护着孩子么? 收拾妥当,瑾瑜夫妻俩就往许氏的院子那边走,俩丫头在后面跟着。 一到许氏的院子,就看见许氏正在院子里看俩丫头踢毽子呢,精神的很,哪里有疲惫或者刚起床的样子啊。 “哎呦,过来了,咱屋里坐去。”瑾瑜俩人刚上前行礼,许氏就伸手扶着儿媳的胳膊,领进了客厅。 进了客厅后,许氏才撒开手,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瑾瑜和许文瑞俩人一起上前跪在铺垫上,许氏屋里的婆子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托盘站到了瑾瑜身边。 “母亲,喝茶。”瑾瑜磕头行礼后,端起茶恭敬的举过头顶。 “好,好,为娘终于喝到你这杯茶了。”许氏高兴的应着,伸手接过瑾瑜手中的茶盏时,声音却是有些呜咽了。因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所以茶水一直有人专门备着,这一壶,不凉不烫的刚刚好。 别人家的长辈喝这盏茶的时候,其实都是象征性的抿一口的。可是,许氏却是流着激动的热泪把整盏茶都喝了。 瑾瑜跪在地上瞅着,鼻子也是一酸,眼睛一热瞬间眼前的一切就模糊了。怕自己失态,赶紧的用袖子抹去眼泪。 “瑜儿啊,莫要笑为娘失态,你不知道,为娘等这媳妇茶,等了多少年啊。”许氏把空茶盏递给身边的丫头后,不顾脸上的泪水。起身就扶起了瑾瑜,拽到自己身边坐下,笑着对她说。 瑾瑜使劲的点了头,拿出帕子。给婆婆擦拭眼泪。 还跪在地上的许文瑞,觉得自己似乎被遗忘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本来孝顺的他还想着,等媳妇敬好了,自己也敬母亲一盏茶,现在看来,用不着了。他自嘲的笑着起身,看着让他忍不住心生妒忌的婆媳俩。 有说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还真见过他这么可怜的,娶了媳妇被娘忘记的!他想跟自己的母亲开开玩笑,当初谁不同意自己娶这个妻来着?怎么现在喜欢成这样了呢? 许氏根本就没留意儿子的神情。依旧拉着儿媳的手,端详着,怎么看啊,怎么觉得顺眼。 “咳咳,母亲。媳妇茶都喝了,是不是忘记点啥事了?”许文瑞终于按捺不住,不想当空气了,在一旁提醒着。 “忘记啥事了?”许氏忽然听见儿子这么问,一时的没反应过来,还是身边的婆子小声在她耳边提醒,见面礼啊!她这才恍然大悟。笑了起来。 “混小子,你当为娘老糊涂么,早就预备好了。不过,什么见面礼啊,瑜儿进了咱许家的门,就是咱许家的人。那咱许家的当然也是她的。”许氏笑骂着儿子。 许文瑞对着自个媳妇扬扬眉毛,那意思,怎么样啊,我没说错吧? 瑾瑜抿着嘴儿乐,觉得此时此刻实在是太温馨了。老天爷对自己实在是不薄了!瑾瑜决定,从今往后,不管再遇到什么曲折和困难,再也不会抱怨老天爷了。 幸亏几年前在悬崖边,没有对他置之不理。幸亏没有顺利的跟程璐璐进那个时光隧道,不然的话,自己哪来的这么好的姻缘?就算顺利回到现代,像许文瑞这样的男人也很难遇到的。 瑾瑜现在甚至觉得,许文瑞就是老天专门为自己准备,来补偿自己的。 许氏一招手,早就端着托盘等在一旁的丫头,走上前来。托盘上蒙着红绸布,许氏拍着瑾瑜的手;“瑜儿啊,这是为娘送你的见面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这么说着,却没有掀开绸布给瑾瑜看的意思。 就直接示意那丫头转交给门口站着的杏儿,许文瑞好奇的看着,隔着绸布印出的形状,根本就猜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他知道,母亲这么喜欢瑾瑜,送的东西绝对差不了。 “母亲,我和瑾瑜想先去李叔那里,敬他一盏茶,敬了之后再过来陪您一起吃午饭可好?”许文瑞见这婆媳俩黏糊的样子,感觉自己不开口,还是没机会说什么。 “嗯,这盏茶是要敬的,那你们先过去,记得回来的时候把他也请来吧。”许氏没反对,很是赞同的点了头。 瑾瑜这才跟着许文瑞离开婆婆的院子,杏儿听了许文瑞的吩咐,就先把手上的见面礼送回新房。 李先生住的小院子,因为要避嫌,跟许氏住的院子,隔了好远,还很偏。路上,许文瑞拉着瑾瑜的手,告诉着她,自己小时候心情不好,躲在哪个地方,高兴的时候喜欢在哪里玩耍,几岁的时候种了哪棵树。 “舍得么?”瑾瑜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问。 “舍不得,可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今后,咱的家会比这个更好。”许文瑞回答的轻松,没有半点的无奈。 “嗯,那是自然的。”瑾瑜回应着,即便看着面前的人回答得如此轻松,她还是明白,他在这里出生,长大,怎么可能舍得抛弃这里的一切。但是,没办法,若是想过安稳的小日子,这些舍不得也得舍。 最重要的是人,人好好的,那才是希望。 到了李国建的院子,瑾瑜注意到,这里更显得清净,整个院子里加上李先生一起,仅仅四个人。很显然,对于瑾瑜二人的到来,李国建很是吃惊,完全没有意料到。 “先生,我是您看着长大的,如今成了亲,领着妻来给您敬盏茶,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文瑞的教诲。”许文瑞说完,瑾瑜便随着他一起要下跪。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茶,我饮,但是莫要行此大礼。”李国建慌张的上前制止,要知道,就算许文瑞离开了京城,不姓欧阳,可是他的身份也是无法改变的。 见他如此紧张,许文瑞和瑾瑜二人也没有坚持,等李先生身边的人端了茶来。俩人端了茶盏,不用跪下,但是俩人却依旧恭敬的俯身,双手把茶盏举过头顶。 李国建心情激动的,手都颤抖着。当年自己被皇上安排到这里教皇子,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眼前的皇子对自己依旧尊重,眼下新婚头一日,竟然还领着新娘子来敬茶。 一时间,李国建觉得自己所付出的的这一切真是太值得了。当初到这许家来的时候到现在为止,他都未曾想过,这位皇子他日能登上那个位置,那么他的地位将是跟着一步登天。 他想的一直都是,希望这位皇子健康平安的长大,至于别的,他觉得都不重要。相反的,随着他在这皇子身边呆的时间愈长,心里就越是担心,不想这位皇子卷进那昏暗的宫斗中去。 要知道,那样的争斗,不但要有才华,还要够狠。可是这位皇子的性子他最了解,绝对不适应皇宫中的那种勾心斗角。好在啊,许氏她也不是个痴心妄想的,皇子自己也不贪恋宫中那个位置。 眼下,要做的就如何应对那从不曾停止的暗算就好了。 “李叔,茶也喝了,没见面礼么?”许文瑞抬头看着自己的老师感慨的样子,心里只有感动,赶紧的想调节一下气氛,开玩笑的问。 “对哦,稍等,稍等。李国建本想叫人进去拿点什么做见面礼的,可是嘴动动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给什么,因为他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贵重物件啊。 看着李国建匆匆进了屋子,瑾瑜就低声的埋怨身边这位;“你看你,要什么见面礼啊?让李叔为难了吧。” 许文瑞刚刚也是随口一句玩笑话,这会儿后悔却是来不及了。在京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对这位李先生更了解了一些。他是宫里龙椅上那位,在当年的殿考中,私下挑选的。 家中没有牵挂的,学问好,人品也靠得住的。这样才放心的安排到延州许家,这么多年,许府的事自有人跟皇上汇报。李国建就一直没有见过皇上,始终呆在许家,当然也没有得到过来自皇宫的什么赏赐。 平日里,李先生的衣食住行,母亲都有安排管家派人管着。逢年过节倒是给红封的,银子也不曾少了他的。却从未听说先生出去到街上买什么物件儿。 这会儿,先生能给的,恐怕也就是银子了吧。可是,这玩意当见面礼就有点俗了,先生肯定不会用这个当见面礼的。 话已经出口了,许文瑞只好招呼着瑾瑜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等,院子里的小厮赶紧的另外又上了茶水,点心。 瑾瑜二人哪里有心思品茶,也不知道那位在屋里头折腾什么呢,都好一会儿了也不见出来。 李国建的确在屋里折腾,翻箱子倒柜子的,倒是找出了几样,可是放在手里斟酌了半天,觉得哪样都拿不出手。他也知道,不管自己给的礼是什么,那小两口都不会嫌弃的。 他心里纠结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许家这一家三口对自己越是尊敬,他就越是心里难受,因为现在他身上的任务跟以前根本就不同了。皇上之所以叫他跟着一起离开京城回到这里,那是有原因的。 他想抗旨,可是想到自己不答应的话,皇上也会安排别人来…… ps: 各位亲爱滴,《百媚千骄》马上就要结文了,各位有什么希望小建议,提一下啊! 感谢亲爱滴小院子打赏平安符!啵啵! 第二百八十六章 礼物 瑾瑜二人等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人出来了。 李国建手上托着一个用蓝缎子包的物件出来了,有点尴尬的朝瑾瑜二人看看,不好意思的说;“实在是拿不出好物件来,就刻了这两方印,莫要嫌弃。” “多谢李叔。”小两口异口同声的道谢,许文瑞就伸手把东西接了过来。 原本,当着人家的面看礼物那是有点不妥的。可是瑾瑜看着这位李叔尴尬的样子,有心让他别想那么多。就故意的迫不及待的很开心的;“印?快看看,我一直想要一方呢。” 许文瑞明白媳妇的意思,托着东西,任由瑾瑜解开外面的缎子,看着里面的东西。印是青龙木的,也叫紫檀木。这是红木中最高级的用材,用这种木材打制的家具很是昂贵。 但是用这个做印章,虽然档次很高了,却还算不上是最好的。 瑾瑜一手拿了一块,印经过打蜡磨光,没有上漆,却有着缎子般的光泽。紫檀木上呈绞丝纹路,上面的棕眼在阳光下还闪烁着金点,印的上方雕刻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印底部分别刻着永结、同心四个大字。 大字的一旁各有两个小字,一方上刻的是文瑞,另一方刻是瑾瑜。 很显然,印上的麒麟是早就刻好的,下面的字,还有打蜡都是刚刚做的。 “李叔,你的手艺太好了,这个礼物太好了,谢谢李叔,不过,这金点是怎么弄上去的呢?”瑾瑜惊喜的爱不释手的道谢,好奇的问到。她这是发自内心的,是真的很喜欢。 “李叔,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是金星紫檀吧?这是紫檀中的极品呢。”许文瑞虽然还没机会亲手细看印。却同样是很高兴的在一旁说到。 “嗯,这是咱从京城回来的路上,偶然购得的。上面的金点是自带的,不是我镶嵌上去的。”李国建补充的解释着。 瑾瑜认真的听着。其实心里还是很好奇,这金点是怎么回事?怎么形成的?若是在现代,上网问下度娘,那就一清二楚了。瑾瑜看着手里的两方印,越看越喜欢。 “那,这方是你的,回去我做两只锦带装它们。”瑾瑜看着身边这位有些着急的样子,这才想起来,自己霸占着两块,他还没看着呢。赶紧边说边把刻着他名字的那一方递了过去。她则是继续欣赏手中的一块。 用心给的礼物,是无价的,是无比珍贵的! 看着面前的一对年轻人,如此喜欢自己给的礼物,李国建心里的喜悦一点不逊于他二人。金银。这俩人不缺,写一副字,或者画幅画都不行。因为他是见识过这位少夫人的字,那画的。 所以,在书房里一顿转悠后,看到这两块半成品的紫檀木,李国建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许文瑞有点纳闷。李叔在许家这么多年,自己从来没看见他有这手艺啊!可是转念一想,李叔的身份,觉得自己不该问。 “李叔,以后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收我做个徒弟呢?”许文瑞没开口。瑾瑜却是开口问了。 啊?以后?好,当然是好,可是,上哪里还有以后呢?李国建神情一怔,隐下心中的无奈。笑着点头;“少夫人喜欢的,那当然可以的。” “对了,李叔,过来前,母亲交代请你一起过去吃午饭,时候也差不多了,咱过去吧。”许文瑞想起来说到。 李国建想拒绝,自己不过是皇上安排在许家的一粒棋子而已。按照身份的话,自己就是比下人高出一等,怎么能跟他们一起用饭呢。许家母子尊敬自己,自己却是不能忘记本分的。 可是,想到今后,他还是点头应了,叫瑾瑜二人先去,自己换身袍子随后就到。 瑾瑜二人往回走的途中,许文瑞见她一直沉默,就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叔有心事呢,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他在你心里的地位,究竟怎样?”瑾瑜听他问起,就停下脚步问到,反正丫头离的远远的,不会听见。 许文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即就是想到,自己刚刚光顾着那两方印了,没注意到李叔的神情,瑾瑜心细,看出了什么。不过,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他也就明了了。 这次京城出来,皇上仍旧让李叔跟着自己,而且路上冯贵也几次说李先生老心不在焉的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时,他一心想着怎么找到瑾瑜,根本就没把冯贵的话放在心上。 站在李叔的立场,他的确是为难的。自己已经长大成人,该学的四书五经,都学的差不多了,皇上怎么还让李叔留在自己身边呢? 倘若真的是好心,念及李叔家中双亲不在无所依,那么,李叔绝对不会有什么心事的。有难言之隐的话,那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是让李叔感到为难的,又不能说出来的事。 “心里话?实话?他在我心里,是恩师。瑾瑜,我其实想说当他是父亲,你会不会觉得荒谬?”许文瑞有些紧张的问。 瑾瑜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对他说;“文瑞,我真幸运,没有嫁错人,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见瑾瑜真的如此理解自己,许文瑞松了一口气,伸出胳膊把瑾瑜揽进怀中,满足的在她耳边说着;“我才是最幸运的,最爱我的母亲,教诲我的恩师,现在又有了你。” 他当李先生是父亲,那是心中真实的感受。打出生就没见过亲生父亲的他,是多羡慕别人有父亲啊。而李先生,对他付出的,不只是学《四书》《五经》,书法丹青。 这位李先生,还教了他怎么做人。 倘若一小的时候,李叔就有了功利之心,那么许文瑞觉得,自己在那样的影响和熏陶下,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对京城那个位置不屑一顾的。 所以,他对这李叔是心怀感激的,没有把他教成曹诚、田晟那样的人。 当他说把李国建当父亲,瑾瑜听了之后一点都没有想歪。反而的,更加心疼面前这个男人。亲生父亲是一国之君呢,他的身份比什么富二代,官二代都牛叉。 可是,他的人生呢?没有因为这个显赫的身份而幸福。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享受过该有的那份父爱。陪着他成长的,除了他的母亲之外,就是这位李先生了。 还要经历防备各种暗算谋杀,说起来,他还真是命大呢! “你放心的话,李叔的事交予我来处理吧。”瑾瑜轻声的说到。 “好。”回应瑾瑜的,就是这样爽快的一个字。 回到主院的时候,瑾泽已经在客厅里跟许氏饮茶呢。气氛好像很不错的样子,许文瑞就小声的对瑾瑜说;“舅子好像就对我有意见啊!” 瑾瑜只笑,没理会他,先跟婆婆打了招呼,又叫了一声三哥,就被许氏安排坐在她身边了。 “哎呀,可惜我没有女儿,有的话定然要招你家哥哥做女婿的。”许氏很是遗憾的对瑾瑜说到。 “母亲,你可是从小就教诲儿子,不能贪心的。”许文瑞一本正经的在一旁说到。 “看见没,娶了媳妇的人了,竟然还会吃醋,真没出息,也不怕在你舅哥面前丢人。”许氏拍了拍瑾瑜的手,鄙视的说到。 “舅兄又不是外人,怕什么。”许文瑞皮厚的反驳着,让瑾泽都无奈的笑了。 现在瑾泽的笑,更为随意自然。因为跟妹妹的婆婆聊天之后,心里原本怕妹妹会受气的担心一点都不见了。连带着,再看这位妹夫,也是顺眼了很多。 这回,不会再反复了,是真的觉得这妹夫不错的,是可以让妹妹托付终生的人。不说别的,反正妹妹跟妹夫在一起时,瑾泽没从这俩人身上看到什么男尊女卑。 瑾泽现在感触也是很深的,送妹妹跟妹夫同行的这一路,他的想法也开始转变很多。他也希望妻子是自己找到的,喜欢的,不是那种媒婆介绍的。 他也不想婚后纳妾什么的,别的不看,就自家吧,父亲妾室好两房呢。不是母亲宽厚,不是父亲不糊涂,家里怎么可能还算平静。虽然,父亲的妾室就俩个,跟同品级的官员来说,算是少的。 可是,就这样,还没办法同心呢。父亲一被贬官,那个廉氏不是就暴露本性了么,哪里还有什么夫妻之情啊。庞氏软弱安分,倒是个不错的。 就刚刚,看着妹妹和妹夫说说笑笑的一起进门,瑾泽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再不觉得这俩人太随意,不守规矩。反而开始羡慕起这俩人来,心里还开始向往起,今后娶妻也要如妹妹妹夫这般。 “对了,你二人去李先生那里,我都忘记提醒你们了。他定然是没有准备的,定然让他觉得为难了吧?”许氏忽然后悔的问。 头天成亲的时候,礼单上,李先生已经给了两千两的礼金了。对李先生,她还是了解的,穿的很讲究,饮食上也讲究,宫里那位有没有赏银给他,许氏不清楚,反正就是觉得他没多少积蓄。 瑾瑜赶紧示意许文瑞把李国建给的见面礼,拿给婆婆看。 “这是你李叔的心意,要好好的珍惜才是。”许氏看了看两方紫檀印,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叮嘱着。 许氏的反应,让瑾瑜的心忽然莫名的颤了颤…… 第二百八十七章 传闻 究竟是什么感觉,瑾瑜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不陌生。就好像,对,就好像先前,那李叔也是这样的。看着许文瑞在那里也不知道跟他娘说着什么悄悄话,婆婆脸上的笑容,瑾瑜再次下了决心,不管什么事,都应该有解决方法的。 一盏茶左右的功夫,李国建来了,身边没有跟着人。现在穿的衣袍,李国建五官端正,一身的书生气,却并没有死读书人的那股子酸腐之气。长得不能用潇洒,英俊来形容,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正人君子。 那是了,不然的话,皇宫里的那位,怎么会放心的安排他在此处呢,瑾瑜在心里嘀咕着,看着李国建上前给婆婆见礼。她忽然的发现,在李国建给婆婆见礼时,婆婆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 随即,婆婆就吩咐人,准备上酒菜。 席间,瑾瑜和许文瑞分坐在许氏身边。瑾泽挨着瑾瑜,然后是李国建,一桌五人,瑾瑜其实想问许文瑞,怎么没把展群也叫来一起,毕竟,那个人跟自己男人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的。 可是,转念一想,既然他们之间的感情亲兄弟一般,今个没叫他来,那肯定是有理由的,因此,也就没有问了。 “昨个是瑞儿和瑜儿的大喜之日,客人多乱哄哄的,今个才算有了机会,自家人坐在一起。李先生是瑞儿的恩师,这位是瑜儿的亲哥哥,都不是外人,随意些才好。”许氏对着李国建与瑾泽说到。 宴厅里,她就留了一位妇人伺候着,其他人都退到院外。 “那,今个这第一杯酒,就敬两位新人吧,祝他二人夫妻和睦,白头偕老。”许氏说完。李国建端起酒杯说到。 瑾瑜二人端起酒盏,站起身,跟大家一起饮了杯中之酒。 “这杯酒我与文瑞敬母亲,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饮后,瑾瑜和许文瑞没有坐下,妇人麻溜的又给几人斟满了酒,瑾瑜举杯敬婆婆。 许氏很是欣慰的看着瑾瑜,笑着干了面前的酒。 “李叔,这杯酒,我二人敬你,祝李叔万事如意,心想事成。”看着婆婆放下酒杯,瑾瑜端着斟满的酒杯。许文瑞跟着她,一起走到李国建的身边。 “好。”李国建很干脆的一个字后,站起身比许氏还要干脆的就喝干了杯中之酒。 妇人上前帮着瑾瑜二人把酒杯斟满,许文瑞上前一步,开口敬舅子酒了。他谢舅子。一路辛苦,送亲过来。 而瑾泽站起身,微微一笑说到;“你莫要觉得离得远,就能欺负了我妹妹。现在我是不担心的,就算我方家离此处甚远也无妨,许夫人定然会为我家妹子主持公道的。”说完,他仰脖干了手中的酒。 许文瑞很无辜的眨眨眼睛。回头看看自己的母亲,又朝身边的媳妇看看,然后有些不甘的问舅子;“三哥,你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家里,我已经没有地位了呢。说不定,以后我是受委屈的那一个,要千里迢迢的求你和岳父,岳母为我做主呢。” “噗,你个没羞臊的。说什么呢,真有出息。”许氏笑骂着,引来的却是一片笑声。 一圈酒敬过之后,瑾泽也起身,借花献佛,敬了许氏和李国建。然后,这五人才算开始吃菜,边说边笑的饮酒。三个男人推杯换盏的,瑾瑜婆媳俩也是不时的把头凑近说些悄悄话。 许氏说的,都是儿子小时候的一些糗事,瑾瑜听了乐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一顿午宴,吃了小半个时辰。虽然,各个都带着醉意,可是,每个人又都是很清醒的。瑾瑜觉得,算上自己的五个人里,婆婆和李先生的心事最大。 出了宴厅后,到客厅,瑾瑜卷了袖子亲自煮茶给大家尝。酒意退的差不多时,这才各自回去。 三天后,瑾泽带着许家的回礼,启程回源城。瑾瑜不舍,却没有开口挽留,因为她不能。哥哥必须走,走了才安全,离这里越远越安全。乘着马车,与许文瑞一起,把瑾泽送出十里之外。 “三哥,一路平安。”这一别,却是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瑾瑜怕哥哥不放心,不离开不敢表露太多的情绪,红着眼睛对面前的人说到。 瑾泽此时,心情也是同样的难受。对于他来说,眼前的妹妹等于是失而复得的妹妹,可是短暂的团聚后,又要别离了。他想说点什么,心里其实是有话要对妹妹妹夫说的,可是一下子,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二人,要好好的。”看着妹妹和妹夫,说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后,瑾泽咬着牙狠狠心,转身快步到自己的马背上,又不舍的看了看妹妹夫妇,这才启程。 瑾瑜看着哥哥三人骑马离去,身影越来越远,只有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祈祷他们平安顺利的回到源城。虽然不放心,却没有安排人护送。因为越是那样的话,三哥才越危险。 “别担心,展群领着人,路上都安排好了。”许文瑞知道媳妇心里担心什么,小声的在她耳边说到。 瑾瑜很是惊奇的看着面前的人,难怪成亲第二日,就没有再见到展群。却原来,那时候他们就有了决定。 瑾瑜什么都没问,许文瑞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她笑着点点头。 虽然,这件事他瞒着自己决定的,瑾瑜却没办法生气。他想的太周到了,只会让她心里更感动。他在用行动跟她表明,她的事,也就是他的事。 他这边也很要紧,却还是分出有限的人力去护送哥哥! “咱回吧?“许文瑞原本想陪着瑾瑜多站一会儿的,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改变了主意。 瑾瑜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抑制着往旁边林子里扔飞刀的冲动,上了马车。不是因为新婚期不能见见血腥,而是为了以后的事更顺利,现在只好稍微的忍耐一下。 延州城里,很快就流传着一些八卦。大部分都是关于许家的,其中一件是说,许家一个亲戚在花楼醉酒,一脚踩空,摔成瘫痪。更多的是说许少爷对媳妇百般的宠溺,媳妇想要什么,立马就想办法满足她。 许家的少夫人,用的珍珠粉,都是在珠宝铺子里选的上好珍珠,买回府,许家少爷亲手打磨成粉的。 还说,许家的新妇,很霸道,不允许夫君纳妾,连通房丫头都不许有。 这不,都入冬了,听说千里之外的北方,有瑞雪捕鱼节,很是热闹,在冰冻的江面上打洞,钓的鲶鱼味道要比春夏秋三季时的味道要鲜美,还有狗拉的爬犁,还有黄毛卷发的外邦人在那里做生意,就准备着去那里游玩呢。 一时间,延州城里的人,年轻的姑娘媳妇,那叫一个羡慕。年轻的男人们,那叫一个妒忌。但是更多的人,都觉得胡闹。认为许家娶了一个败家子媳妇,这样为所欲为,再丰厚的家底也不抗她败的啊。 有细心的就提出疑问了,说许家这么多年来,府里做事的下人嘴巴一直很严的,现在是怎么了?有消息灵通的就解释了,说许家新妇进门后,脾气怪异,底下人伺候的不好,不是被发卖到远处了,就是打一顿赶走了。 据说就连许夫人院子里的人,都有,许夫人为了儿子,只好忍气吞声的。 于是又跟牙行的人买丫头仆人,新买的,嘴巴很自然的就有不严的了。 这下子,原先去许家喝喜酒,见过新娘子的男人,本来还很羡慕许文瑞呢,这回都觉得自己错了。女人再美,那么霸道,泼妇样的,谁喜欢啊! 外面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而许家宅院里的瑾瑜,根本就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的。宅院里的人,这几日都在忙着准备少爷和少夫人去北边出游的事。 “瑞儿啊,再过个把月就过年了,你们二人在府里怎么胡闹,为娘都不管。为娘只想劝你一句,别去北边了。虽然太平了这么久,可是不代表就没危险了啊。”许氏苦口婆心的劝着儿子。 “母亲,没事的,我俩在那边玩几日就回来,咱家的第一个团圆年,当然要一起过的。危险怕什么,你儿子我这么多年,不是都平安的闯过来了。 莫要担心了,难不成因为那些人,儿子以后都要当缩头乌龟,哪里都去不得么?”许文瑞嬉笑着劝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你是知道的,防了这么多年,小心了这么多年,儿子我根本就没过过一天放松的日子。现如今,有了瑾瑜,儿子我想把以前没享受到的快乐,都弥补回来,再说了,今后瑾瑜万一有了身子,那我俩就哪里都去不成了。”许文瑞见母亲眉头依然紧皱,又耐着性子恳求着。 “罢了,罢了,为娘老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莫要再问我了。”许氏也理解儿子这么多年的感受,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力的说完,转身就走。 “母亲。”许文瑞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到无比的愧疚…… 第二百八十八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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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年的第一场雪飘落时,许家少爷领着媳妇出发了,俩人的出游,排场不是很大,却也有两辆大马车,一辆小马车,其中一辆是少爷少夫人乘坐的,另一辆则是放吃用东西的,那辆小些的则是给丫头准备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三车夫,外加六个家丁,还有丫头桃儿,拢共十二个人,在满街的议论声中缓缓的出了城门。 “哼,那许氏现在该是乐不起来了吧?还说什么只要儿子开心就好。”绸缎铺子门口,一位美艳的妇人讥讽的说道。 “是啊,要我说,这就是她自个活该。让儿子娶了那样一个媳妇进门。看看吧,眼瞅着快过年了,人家小两口出去游玩儿了,把她一个人扔在家中,说不定,这会儿正在抹眼泪呢。”另一个妇人幸灾乐祸的附和着。 铺子里生意很好,人来人往的,这俩妇人却一点都不顾忌,丝毫不担心旁人把自个刚刚说的话传给许家夫人听。 怕什么啊,整个延州城这段日子里,对他许家的议论还少么?不信她许家没听见什么,就算听到了,又能如何呢?许氏一家,已经是延州城里的一个大笑话了。 当然,很多人等着的,是听到更新的八卦,更多的笑话,不然,这个冬季岂不是太无聊了! 此时的许家宅院里,许氏正交代着管家,准备过新年的事项,今年这个新年一定要操办的比往年都要热闹才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六,延州的正街上,很多人还在采办年货。 城门口,在外经商,打零工的骑马的乘车的走路的,涌进城里回家过年。 只是,夹杂在进城队伍中的几个人,脸上的神情跟其他人完全相反。更显得十分急迫。有人认出,这几个人是许氏家的,也看出来,是出事了。 就在大家忙着过年。暂时忘记许家时,延州城里出了大新闻。 许家少爷领着新媳妇去北边游玩出事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事,严重到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人,都忍不住开始同情许氏了。 嫁了个男人,新婚后一走就再无音讯,守着活寡独自把孩子拉扯大,儿子成亲了,就等着来年抱孙子了,哪想到飞来横祸啊。儿子媳妇一下子都没了。据说,那小两口到了北方玩的那叫一个开心,因为新媳妇看那边的狗拉雪橇就想坐坐。 哪想到,这么一坐就出了事。爬犁在冰冻的江面上飞奔,也不知怎么的。那段江面的冰忽然就裂开,连人带狗带爬犁,都掉进江中。 那冰面的缺口,也开始迅速向四周蔓延,在岸边的人们发现后,赶过去施救,却无从下手。因为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出事的江面上,只看见漂浮的冰块儿。 许家跟去的人都是旱鸭子,没一个会水的,一着急不顾一切的想跳进江中救人,可跳进江中就瞎扑腾。哪里还能救人,纯粹的事自杀寻思啊,幸好围观的人心好,赶紧帮忙把人弄上去。 他们几个没办法,赶紧磕头向江边的人求助。有人下水了,却很快就回到上面。冰冷刺骨的江水,水性再好的人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更何况,江面上的冰面看着平静,下面的水流却是很急的。 桃儿在看到出事的那一瞬间,就经不住刺激昏死在地上了。她醒来后,傻傻的跪坐在江边,有好心的婆子帮着在她身边生火,又给她披了毯子,想跟她打听掉进江里的是什么人,却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 其他人也都没了主意,心里再不希望主子出事,却也都知道,就算找到了人,也是没用了,别说知道主子跟他们一样不会水,就是会水的,水性再好,也不肯能在冰冷的江里呆这么久而平安无事。 可是,就算想找到尸身,也是不可能的,江边的人说了。那就只能等来年开春,到下游去碰碰运气,那也是只有一两成的希望。 在江边徘徊了将近十日后,几个人一商量,留下几人,其他人回延州到夫人面前谢罪就算夫人棒杀了他们给少爷偿命,那也是他们的命!都是许家的奴才,没有别的选择。 这个新年,整个延州城里,只有许家一片素白。 据说,年前接到消息后,许氏就卧床不起,是许家先生主持着,安排人去了北边,试图在下游的位置,破冰设防,看看能不能寻到完尸。 另外,又修书一封,寄往源城的方家。出了事,当然要通知那边。许家虽然没有乱,可是,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许家了。许氏卧病在床,不哭也无泪,大事小情都是李先生在管。 出了正月,方家派了瑾纲来,伤心悲愤,却还得安慰病床上的许氏,毕竟她也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瑾泽则是去了北边,他固执的要找到妹妹,不管别人说什么,他就是不信妹妹真的没了,除非亲眼看见。 许氏见到方家的人,倒是开口说话了,没有把责任推到儿媳身上,只说自己命不好。 瑾纲临走时,许氏让他把桃儿和杏儿带走,说她们的主子不在了,她们留在这里怪可怜的。 悲伤的日子过的越发显得慢,可是,春天仍旧在人们的期待中到来。 对于旁人来说,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代表着一切美好的开始。 对于许氏来说,这个春天,确实比严冬还要冷酷的。 她甚至想着,春天永远不要到来才好,那样,那个残酷的事实就不会摆在她面前。 儿子临走时,跟她说过,等回来就开始新生活。 原本,她是想着儿子的计划开始实施时,她就解决了自个,省得拖累儿子。是现在儿子媳妇出了事,她却又不想死了,她不信那小两口没了,真的不信。 所以,她就在心里鼓励着自己,坚强些。等着,说不定哪天,儿子和媳妇会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对自己寸步不离的婆子,妇人。她知道,这是因为李先生怕她受不了打击,想不开,才交代她们小心照看着的。 许氏想告诉她们,不用这么紧张,一日没找到儿子媳妇,就不确定儿子她们真的出事了。反正,许氏就是不甘心啊,自己和儿子想要的很简单,就是想过普通人的那种生活而已。可是,怎么就这么难实现呢? 冰雪融化,小草都发芽了,北方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 可是,延州这边又出事了。竟然有贼人打起了许家的主意,可能是得手的实在太少,恼羞成怒的贼人不甘心的在宅院里四处放火。 因府里的大部分人力都去了北边江边,留在府里的都是妇人多些,人手不够,火势难以控制,天亮后。几个主要的宅院,也就是许氏住的,瑾瑜新房那边,都完全倒坍。 空地上堆放的,只是下人们拼命抢出来东西,跟烧掉的相比。根本就是沧海一栗。 跟儿子媳妇遭遇的事相比,在许氏眼中,眼前的一切也算不上什么。 反倒是这些婆子小厮们,看着无比的难受伤心。 “这是天要灭我许家啊!”许氏苦笑着说完,看见贴身婆子手上的一个匣子。想了想,示意她拿过来。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许氏最清楚,那个婆子也清楚,所以听见起火后,婆子扶了主子出来后,立马返身进去抢了这个出来。 许氏打开盒子,拿出一叠纸来,翻看了一下,拿了最上面的几张,那还是年前才新添置的人卖身契。 叫人去找人牙子,当天就把这几个发卖了。这几个是儿子娶亲后添置的,没什么感情,既然是买来的,再卖出去也就是了。 相同的,那几个人也没觉得不舍,更何况,主子家现如今都这样了,离开这里后说不定还能有个更好的去处呢! 李国建没有劝阻,只是过来叫婆子服侍着许氏去没有被火烧的院子去休息。另外又把人分成两拨,一拨负责把抢出来的东西,安置好。 另一拨则去烧毁的废墟里看看,还能翻腾出点有用的东西不。 烧毁的是不要想重建的事,现在,即使还有那个财力,也没有那个心思了。 因为许家的老管家带着银子去北边找人,府里的大小事务就都是李国建管着,府里的人对他是很尊敬的,他怎么吩咐,就都恭敬的去办。 同时,府里剩下做事的人,心里也都开始忐忑起来。许家这样下去的话,他们怎么办?这些人都是许家的老人了,许家接二连三的遭难,他们心里也是难受的。 可是,这样的事,他们能做的,就是更加用心的做事而已。别的,什么都帮不上忙!不能跟阎王爷把少爷和少夫人的命抢回来,也没能把这场大火及早的灭掉。 事情做好后,就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派个代表,偷偷的找夫人身边的人,试探下夫人的打算。想给夫人传个话,表明一下大家的态度,谁都不想离开这里。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就在这时,许家竟然有客人来,门房把来客的帖子拿进后院给主子看,许氏看都没看,就让去找李先生。年前儿子媳妇出事到现在,来府里的客人,就是瑾瑜的娘家哥哥。 许家的亲戚一个不曾来过,外面传言,许家正在走霉运,沾染不得呢。所以,人家都巴不得离的远远的! 许氏不好奇来的是什么人,反正她知道,若是亲家那边来人的话,门房早就直接把人请进来了,哪里还用递什么帖子! 她没兴趣见来的客人,却也不行,因为没过多一会儿的功夫,李国建寻过来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真相 “不是说过么,府里的事情,都有先生全权处理就是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许氏见到李国建,就神情带着不耐的说到。 李国建朝一旁的婆子看了看,婆子无奈的摇摇头。 “来的是文瑞的好友。”李国建没有立马离开,告诉着。 “瑞儿的好友?我就知道一个展群,别的未曾听他说起过。既然没有告诉过我,那就算不得好友,没必要见。”许氏的态度仍旧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咳咳,夫人,此人京城过来的,路途遥远,于情于理还是见见吧。”李国建知道屋内伺候的婆子,是不知情的,当着她的面,没办法明说,只好开口劝着,但是京城两个字,字眼咬的稍微重了些。 果然,许氏听见这个词,抬起头朝李国建看了过来,见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让他进来吧。”许氏答应见了,却找了借口把身边的婆子支使了出去。 来人年纪将近四十了,看着不是个文人。进屋后,掀袍就要下跪。 许氏立马开口制止;“不必多礼,我受不起。有什么事,赶紧说事。”儿子没出事之前,京城来人,许氏即便不喜欢,却也没有如此失礼过。 那时候因为儿子,她有所顾忌。现在,她还怕什么呢!再说了,虽然自己男人的身份子九五之尊,可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无名无分的,跟京城里那位之间唯一有关系的就是儿子。 许氏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算是个什么身份! “令郎的事,主子已经知晓,并且也安排人去寻了。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对在下说,在下会如实转达给主子的。”来人见许氏的态度和情绪,没敢固执的磕头。说明了来意。 “知晓了?他也听说了?可惜路途太远,不然的话,我倒是真的想亲眼看看,他是什么反应。他其实并不觉得奇怪吧?这么多年了,这样的事,又不是只发生在我儿子的身上,他不是早就应该习惯了么? 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是你家主子,不知道此时的他,是不是有了一点点的悔意?他习惯。我却没办法习惯,因为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又怎么能高高在上的他相比。 事已至此,你回去转告与他,我儿子姓许,既然姓许,那么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那么忙呢,不用分心管这样的小事,就是他有心管。不是也心有余力不足么。 问我有什么要求?我有,我的要求就是,希望我的儿子好好的站在我身边,他能帮忙做到么? 我的要求是。不要再跟他有丝毫的瓜葛,我希望他能成全。”许氏讥讽的笑着说到,越说情绪就越是激动,身子也颤抖起来。搁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扎进肉中。血都流了下来。 “在下明白了,这就回去复命,还请夫人保重。”来人也是知情人,很是理解许氏的痛楚,说完,抱拳深深一礼,退着到门口转身离开。当然,回去复命的时候,刚刚听到的这些话,自己就要稍微的改动一下了。 不是改动原意,那是欺君。只不过,稍微的修饰一下,让那位听着,不至于暴怒就好了。 李国建看到了许氏手上的血,他咬着嘴唇,忍着没说什么,转身追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许氏一人,整个人立马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瘫软的靠在椅子上。 京城来的这位,走的一点都不拖拉,离开许府,真的直接就出了延州城。 转眼就到了夏季,北边的人仍旧是徒劳无功。许氏终于接受了事实,派人把去北边的人叫了回来,命人在自家的山上,修了一座坟,里面的棺木内放的是儿子和儿媳的衣冠。 又命人在坟墓旁边建了两间茅草屋,说她的下半生就在这里陪儿子和媳妇。 搬到茅屋之前,许氏把府内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一起,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的卖身契扔进火盆里。每个人,给了二百两银子,没地方可去的,仍旧可以留在许家宅院里。 这些人里,少部分还有亲戚可以投靠的,给许氏磕头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其他人跟着管家,在延州城里做点小生意。许氏身边,就留了一个婆子和一个妇人照顾着她的衣食住行,陪着她住在山上。 冯贵把之画依旧安顿在府里,自己则领着人在山脚下四周又搭建了房子,少爷不在了,他们虽然也成了自由之身,却狠不下心扔下夫人不管。 衙门里招捕快,他们因为功夫不错,又有展群帮忙引荐都被选上。不当值的人,就到山下守着,李国建也从府里搬到了山脚下。许家,在延州人的眼中,就这样破落了,很快的,人们八卦的话题里,就没了许家。 那山上,许氏每日就在儿子儿媳坟前溜达,种点花,拔拔草。就在大家以为许家的事到此为止的时候,又出事了。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城西出了命案,原本休息留在山脚的几个人,也都去追捕凶犯了。 第二日一早,一身泥泞满头是血的李国建跑到衙门报案,说是,山上昨晚来了几个黑衣人,把许氏劫走了。 虽然许家败落,但是既然报案了,那衙门就得去查看,况且,颇得知府器重的冯贵几人,都在衙门当差呢。 上山一看,许文瑞夫妇的坟已经被挖的一塌糊涂,棺木也被劈开,里面的衣物都被刀划成布条了,还把马桶方在了棺木中。可见,来的人是有多么的憎恨坟的主人。 原本伺候许氏的婆子和妇人,婆子昏迷不醒,妇人胸口一个血洞,人已经气绝身亡。山北侧的一条山路上,杂乱的马蹄印,还有拖拽的痕迹。两边的带刺的灌木上,有衣物的丝缕。 凹凸起的石头上,有未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血迹。冯贵和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展群,面无血色的追出十几里的山披上,看见十几只野狗正在抢食的人体。 看着残缺不全,血淋淋的骨架,冯贵他们一群大男人,还在使劲的克制着,这不是夫人。可是,他们心里其实已经拔凉了。仵作的检验,清醒后的婆子来辨别骨架上残留的,还有四周被撕扯血迹斑斑的衣物碎片,毫不疑问的证实,许氏遇难了。 啊啊啊,冯贵咆哮着,抽出腰刀对着旁边的大树一顿疯狂的砍。展群也是红着眼睛,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好兄弟没了,自己却连他的母亲,都没有保全到。 踉踉跄跄寻过来的李国建,看见眼前的情形,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他再清醒过来后,许氏已经安葬了,许文瑞夫妇的空坟也修好。看着面前的两座坟,李国建傻傻的坐了一天一夜,嘴里嘀咕着,这下好了,都解脱了! 衙门办案再有能力,许家的这桩案子,只知道是仇家报复泄愤,却是根本没进展,也不可能一直查下去。冯贵他们又内疚,又是无奈。 他们却不知道,离延州百里之外官路上的一辆马车里的情形。 许氏看着跪在面前的人,感觉自己在做梦。 “母亲,是我俩不好,让母亲受苦,让母亲受惊了。”跪着的人,见软榻上的婆婆已经这样盯着自己将近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开口说一个字,忍不住的再次开口。 “瑜儿?你真的是瑜儿?”许氏这回有点反应,开口了。 瑾瑜点点头;“是的,是不孝的媳妇瑾瑜,先给母亲赔罪。” “你还活着?瑞儿也没事?”许氏伸手摸着面前熟悉的脸庞,感受着手心里的触感和温度,声音颤抖的问。 “嗯,他也好好的呢,只是,他人现在没跟我一起,他在处理别的事,很快就会过来跟咱团聚的。”瑾瑜边回答着,边把手放在许氏的手背上。 “母亲,你难受的话,先打儿媳几下吧。”瑾瑜红着眼睛说到。 许氏摇摇头,流着泪哽咽的问;“是你们计划中的事吧?去北边游玩?” 瑾瑜愧疚的点头,因为这是事实。看着眼前,苍老许多的婆婆,她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酸楚。为了计划完美的实施,就不得不连婆婆都隐瞒了,这对于婆婆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可是,要想彻底的摆脱那些麻烦,一家人真正的过上安稳的日子,就必须这么做。危险和困难,她和许文瑞不怕,他俩知道母亲也不会怕。可是,他们认为不能只为自己想,要为下一代,他们这一支脉的子孙后代考虑。 因为,瑾瑜和许文瑞都不想后代,也要一直过这样充满危险的生活。所以,只有破釜沉舟努力的试一试。 计划开始到现在,她和许文瑞俩人也并不轻松,身心也同样承受着煎熬。知道母亲承受着的痛苦,他二人怎么能够轻松的起来。怕母亲听到他们在江面上出事的消息,受不了想不开,俩人安排了人暗中守在母亲的身边呢。 没办法,不敢确定她身边就李先生一个是皇上的人。结果怎么样,暗中盯着的人,真的弄清了,她身边的俩人中的一个,就是山上死的那个也是。原本不是,是皇上当年在许家的时候,收买的,皇上给那个的承诺是有朝一日接许氏母子入宫后,也接她进宫享福! 既然确定了,瑾瑜就毫不手软毫不犹豫的干掉了她,不死个把人,这局的真实性还真不够呢…… ps:感谢亲爱滴小院子始终如一的不离不弃! 第二百九十章 隐居 许氏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睁开眼睛起,儿媳就一直这样跪着。“瑜儿,赶紧起来,有什么话,咱坐着慢慢说。”她边说着,边伸手扶。 瑾瑜应着,挣扎着起身,因为,双腿已经有些麻木了。 “都是为娘不好。”许氏扶着儿媳坐在自己身边,心疼的去抚摸她的膝盖。 瑾瑜笑着;“不碍事儿的,母亲。”这怎么能怪婆婆呢,没了几个月的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怎么可能不吃惊! 不过,想想婆婆接受的能力,反应来看,她应该也是心里有点数的。于是,瑾瑜笑着问;“母亲,其实当初您心里也怀疑来着吧?” 许氏叹口气;“是啊,不然你们以为娘真的能那么坚强的挺下来么?还不是靠这么念头。只不过,你们一点消息也无,时间越久,为娘这心里越是没底,到后来,为娘自个也不敢想了。” “母亲,等文瑞办完事跟咱团聚后,咱一家就能过上真正的安稳日子了。”瑾瑜看着婆婆的眼睛说着。 许氏红着眼睛点点头,现在,她不担心儿子怎么样了。一个不在人世的人,其实是最安全的。 “怎么,母亲也不问问,咱这是去哪里,今后如何打算么?”瑾瑜原以为婆婆会问很多,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淡定下来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问什么问,为娘随你们怎么打算,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咱能在一起,为娘就知足了。”许氏说完,人就完全放松的靠在了后面的锦被上。最先想的,是想自我了结了,省得给他们俩个添累赘。 可是,现在呢,她觉得自己再也不用操心了。天大的事。都有儿子和儿媳顶着呢! 马车不华丽,但却布置的很舒适。赶车的不是外人,正是瑾瑜的结拜哥哥朱泉。瑾瑜这时一身下人的装扮,许氏也被瑾瑜给装扮的苍老许多。 一起。就他们三个,再无他人。一直朝北走,足足的行了有一个半月的光景,终于到目的地,一个小镇子。 许氏这一路,一点苦头都没吃到,因为媳妇照顾的很好。许氏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这个媳妇原本知府家的小姐,被人侍候的人呢! 马车停下来,瑾瑜扶着她下马车。朱泉指着面前的宅院,告诉她们就是这里。 “母亲,这里就是咱的新家了。”瑾瑜说完,还有些担心,毕竟这个宅院跟延州的宅院相比。简直是相差太多。 宅院在外面看着,就很普通,一点气势都没有。 可是,许氏却很高兴。松开瑾瑜的手,自个就往里走,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明明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陌生的,可是在许氏看来,却感觉得满心欢喜。 宅院,在镇子的边上,是近几年建的。原来的主人做生意赚到了银子,换了更大的宅院。才把这里卖掉了。 “母亲,您暂时先委屈两年,咱慢慢的置办。”瑾瑜也是第一次到这里,跟在婆婆的身后说到。 许氏转身连连摇手;“不委屈,不委屈。你真以为娘是个只能享福不能吃苦的?那你可错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开心,又有何用。今后咱用银子的地方多,还是省着些,看看缺什么,置办来用就行了。” 她心里子明白的,家底如何,儿子媳妇为了完全退隐,用诈死这一招。这样的话,延州的宅院,铺子就不能预想变卖。那么,就算儿子早有准备,能带出来的家产,恐怕也没多少。 许氏心里倒是觉得委屈了儿媳,跟自己和儿子受苦。她哪里知道,钱财上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儿。儿媳此时身上光银票,就有一万多两。单单着一万多两的银票,在这样的地方,只要不赌不乱用,那日子可以过得很滋润了。 原本照看院子的人,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伯,见宅院的新主人到了,赶紧的交了钥匙,还把朱泉给的雇请短工收拾宅院开销没用了的银子,交了出来,还有一张开销的明细单子。 朱泉很是满意,打开荷包看了看里面,拿出几块散碎的给了老伯,说他做的不错。 瑾瑜和许氏娘俩心有灵犀的相互对视一笑,瑾瑜就开口朱泉老伯的情况。得知他姓张,原本是一个人家的账房先生,年纪大了,加上东家想用自己的亲戚呢,就把他辞退了。 老人不想拖累家人,就在镇上给人打打零工,代写书信什么的,自己混个温饱,有的多的就贴补儿子养家。 想着,家中总是要雇人的,这位又是当地人,人也忠厚老实。瑾瑜就问那老人,可愿意来这里做事。 老人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工钱多少他没问,只说了一个条件,让他住在这里就行。怕瑾瑜她们误会,赶紧的解释着,家中孙子,孙女好几个,住的很拥挤了,他现在都是住在镇外的破庙里呢。 这个倒不成问题,瑾瑜刚刚在院子里转悠,三进院的宅院,空余的房间当然有。老人见东家答应了,赶紧的就去收拾东西,返回的时候,身上背着一个大木箱子,身后跟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扛着一个大包袱,原来是儿子家做了饼子,儿媳叫女儿给爷爷送几张。 刚巧,就帮爷爷搬行李过来了。 瑾瑜看着这丫头怪顺眼的,干脆,跟张伯商量,让她也来做事,专门伺候母亲。 张伯一家本来就为生计犯愁呢,可是孙女去大户人家做事,他们又不放心。看着今个这一家,倒是个好人家,当下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这样,瑾瑜三人到了新环境的第一天,就雇好了两个做事的。一切,感觉都很顺利! 这里的县官是个糊涂官,又爱贪小便宜,朱泉让张伯找人牵线,给了县官二百两银子,就偷偷的给他们在这里落上了户籍。呼和镇地处偏僻,山高皇帝远的,县官才不担心自己会惹麻烦。 在这里,只有许文瑞没有改姓,名字稍微变动了下。许氏改了娘家的姓氏。瑾瑜改了姓氏,户籍上写的是姓朱,也就是朱泉的朱。名字呢,叫朱瑜。原本的朱泉,却改成了许,成了许氏的长子许泉,许文瑞则成了次子朱瑞! 一个新组合的家,现在就等着最主要的那个家庭成员回来了…… ps: 感谢亲爱hknt16104粉红票 第二百九十一章 幸福(大结局) 一转眼,六年过去了!呼和镇最边上的一个宅院里,一个男人抱着个啃手指的娃娃,焦急的在花园里转悠,边走边唤着;“海珠,海珠?” 可惜,几圈转下来,也没有寻到人,无奈的,只好抱着孩子回主院。 “威威,来,奶奶抱,看看你爹啊,笨不笨啊,这么半天,竟然还没找到你哥哥和姐姐。”许氏笑话着儿子,把孙子抱了过来。 一旁在做虎头帽的瑾瑜,抿着嘴笑。 “瑾瑜啊,提示下。”许文瑞蹲在媳妇身边,伸手摸着她隆起的腹部,笑嘻嘻的求助。 “那可不行,你们爷三打赌呢,我才不参合。”瑾瑜不为所动的说着,端详着自己做的虎头帽。 许文瑞见这边不行,歪头朝母亲看去,可是母亲的目光都在小孙子海威身上,根本就不理会他这个儿子。 不对啊,自己找那俩孩子,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了吧,母亲和媳妇俩人的反应,好像很是确定他找不到呢?除非?许文瑞忽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什么。 站起身,在屋里打量起来。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屋子中间的圆桌上。上面铺着瑾瑜绣的桌布,一直垂挂到地面。再往母亲和媳妇看去,果真见到俩人在笑。 许文瑞顿时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笨了,怎么就没想到呢?慢慢的走到桌边,缓缓的蹲下,伸手轻轻的掀开桌布,就看见他的一对宝贝紧挨着坐在桌底,笑眯眯的看着他。 “爹爹。”俩孩子松开捂在口鼻上的东西,齐声的喊着,就往许文瑞怀中扑过来。 “小心点,慢点,别磕碰到头。”俩孩子钻入怀中,许文瑞的心都快化了。抱着站起身,一个宝宝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五年前,他办好了外面的事,来到这里跟母亲和媳妇一家团聚后,瑾瑜的肚子,就没闲着。生了老大海明,老二海珠,老三海威。这不,肚子的,再过俩月也要出生了。 每次生产,看着瑾瑜痛的死去活来的,许文瑞都决定,再不生了。也试过鱼肠子做的避孕tt,可是那玩意真的不方便,就放弃不用。跟瑾瑜商量,带避孕的香囊来着,瑾瑜没同意,说趁着年轻,再生两个,以后不想生,办法多的是。 许氏巴不得孙子孙女越多越好,她也心疼媳妇的身子。可是,她发觉媳妇并没有因为生孩子烦恼,也就松了一口气。 “现在爹找到你们了,愿赌服输,明个起跟爹学功夫吧。”许文瑞想起了正事儿,提醒着怀中的俩孩子。 “爹爹啊,学功夫不是男孩子的事么?妹妹应该跟娘学绣花,学抚琴吧?”老大海明老气横秋的问到。 “那是别人家的孩子,咱家的,不管男女,都要练功夫,不喜欢跟爹爹学,那就去叫大舅教,你们自己选吧。”许文瑞忍着笑,对怀中的孩子说到。 俩孩子一听,就相互咬起耳朵来,商量了好一会儿,很是勉强的选了跟自己的爹学功夫。许文瑞还觉得有些奇怪呢,因为大哥许泉脾气可是比他还要好呢,对俩孩子那更是宠溺,怎么孩子没选大舅呢? 他就好奇的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让屋内的三个大人是哭笑不得。俩孩子之所以没选择大舅,是因为他们认为,应该给爹爹留面子。亲生的娃,不让亲生的爹教功夫,爹会很伤自尊的。 而且,这个答案,还是老大海明一本正经的表情表达的。 许氏抱着小孙子,招呼着海明和海珠去给喂养在后院的兔子喂草。瑾瑜二人却明白,这是在给他二人留单独相处的机会。 “瑾瑜啊,我觉得还是少让孩子跟街坊的孩子一起玩的好,你听听大小子刚刚说的话,这么小的年纪,竟然知道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许文瑞有点担忧的边说,边拿了小板凳,坐在瑾瑜对面,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给她轻轻揉捏有点肿的脚丫。 三个孩子的爹了,现在照顾孕妇那是相当的有经验。有时候到大舅子家串门子,还会指点纠正一下大舅子呢。 “我觉得那样不好,我问你,咱费劲的折腾,又跑到这偏僻的地方生活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不是为了咱的后代能过上安稳正常的生活么?怕孩子学歪,不让他们跟外面的人交往相处,那才是不正常的呢。 放心吧,咱的孩子,在咱的跟前长大,不会学歪的。刚才孩子说的话,那也是童言无忌。相反的,那不是等于说孩子很在意你这个当爹的么?他们知道在意你的感受,这应该说是好事。 面子这个词带着贬义,可是,他们却知道自尊是什么意思。 相信我,也相信他们吧。多跟外面的人接触,才能成长的更好,咱不是只要他们身体平安长大,最要紧的,还是他们的心理。也许,在将来成长的旅途中,也会受骗,上当什么的,但那也是最珍贵的人生体验。 孩子单纯是好的,但是不能蒙蔽他们的眼睛,不能不让他们知道,这世界还有什么是丑的,恶的!只要他们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怎么去辨别,怎么去应对,就行了。”这些话,瑾瑜早两年的时候就想说来着,因为她发现他还是很紧张,只不过,他那几年表现的不是这么强烈。 听了瑾瑜的话,许文瑞沉思一会后,点点头有点愧疚的说;“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活越后退了呢,没有你想的通透。” “什么呀,你是太珍惜眼前的生活,眼前的一切,太珍惜我们娘几个了。放松点,你是这世上,最合格的爹爹呢。”瑾瑜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满心欢喜的对面前的男人说到。 “就只是合格的爹爹么?我难道不是最合格的夫君么?”许文瑞得到媳妇的赞扬,心里甜甜的问。 “当然是。”瑾瑜毫不吝啬的回答着。 这时,丫头张彩在门口禀告,说镇上萧夫人来了。 张彩是张伯的小孙女,大的那个嫁人后,就换了小妹妹来做事。她口中的萧夫人,是镇上最红火那家绸缎庄的主人。几年前,在庙会上跟瑾瑜相识,彼此就走动起来。 许文瑞一听,赶紧起身,说去自家铺子看看。临出门,还没忘记叮嘱瑾瑜,那萧夫人再提要海珠跟她家小子定娃娃亲的事,千万别答应。那小子,他看不上眼,说那小子的爹太矮,这儿子长大也高不到哪里去,自己的女婿可不能太差劲。 瑾瑜笑着答应,其实这件事,不用他叮嘱,瑾瑜也不会答应的。定什么娃娃亲啊,孩子长大自己选择喜欢的人做伴侣多好啊! 萧夫人每次来,都不会空手,今个来,带了自家铺子新进的料子,送给瑾瑜给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裳的。 这位萧夫人,虽然走的亲近,可是瑾瑜却并没有把她当无话不谈的知己。萧夫人不错,性子好爽,可是很多话瑾瑜跟她根本就没办法说到一起去。 萧夫人主动给她男人纳了几房的妾室,通房丫头什么的,她还劝瑾瑜跟她学呢。说这样,是为了拢住男人的心。瑾瑜不赞同,却也没有反驳她。 毕竟,相比于另外几个跟瑾瑜走动的女人来说,萧夫人还不错。没有像那几个,每次来,看见许文瑞时,瑾瑜觉得她们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而且,那几个还都热心的很,介绍自己的妹子,堂妹表妹什么的,要给许文瑞做妾室。说是为了瑾瑜好,怀着身子,不能行那床笫之事,男人就会取出喝花酒,找不正经的女人的。 每一次,瑾瑜都不生气,从来没有发过火。跟一群愚昧的女人,不值得。反正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没那个心就行了。她记得一次,跟许文瑞开过玩笑,问她觉得来的那几个女人中,有哪个看着比较顺眼的。 许文瑞就说,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吃到瑾瑜这个仙桃,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烂杏子。躺在他身边,东西都会阳痿掉的。把瑾瑜乐的快笑岔气了,她是清楚的,那几个来串门子,根本就是想看他的。 若是知道他这样评价她们,还不羞的抹脖子上吊啊! 在着呼和镇落脚后,慢慢的在镇上置办的两家铺子,也没想着把生意弄太大。打理铺子也不单纯的为了掩人耳目,过日子啊,总得干点什么。 一家人都决定好,自家的孩子绝不参加科举什么的。生意上呢,也暂时不打算弄得太红火,就这样稳在中间的层次刚好。 许文瑞在镇上,也结交了一些朋友。这样,一家人这几年内,完全跟这镇子融合到了一起。 京城那边的消息,许泉通过江湖上的朋友,了解着。许文瑞那个皇上爹,因为身体不好,已经退位。欧阳义海登基,国家被他打理的还算不错。 这几年里,瑾瑜没有让人去取回自己留在山洞里的东西,也没有过动用安宁侯那里得来的宝藏。在头几年,得知几个地方遭灾,新皇上欧阳义海派大臣去赈灾,有些困难时,瑾瑜想过把那宝藏交出去。 可是后来一想,不行。交出那个宝藏的话,势必要招惹麻烦,那么自己跟许文瑞就前功尽弃了。于是,瑾瑜坚决的放弃了那个念头。 六年前,许文瑞来到这里一家团聚没多久,瑾瑜得到消息,田晟被人杀了。她猜想,是许文瑞下的手,但是他没说,她也就没有问起。反正她就是知道,以她对他脾气的了解,怎么可能不干点什么,就能甘心的隐居。 次年,接到消息,曹诚削发在皇家的庙堂里出家了。听到这个消息时,瑾瑜的反应就是,曹诚那样的人,真的放得下?真的能安心的礼佛念经?她是真的不信! 不过,再不信,也懒得去证实。 到呼和镇后,唯一有联系的,就是娘家那边。 每年固定的时间,安排了人送信过去,只不过,为了稳妥,不敢频繁,反正只要让相互知道,都平安无事就好。方眀泰在瑾瑜成亲那年,就告老却为返回老家,仍旧在源城的留县居住。 去年的时候,瑾瑜留在福来镇宅子的琴,被瑾泽取走,说是妹妹出事了,他要留着做念想。取回到源城后,又在妹妹的‘祭日’把琴给烧了。 暗中里,瑾泽拜托许文瑞这边的信使,把琴带给了瑾瑜。 瑾泽已经知道了妹妹诈死的事,是父母亲口告诉他的。不告诉不行啊,这小子坚持认为妹妹没出事,说不找到妹妹,他一辈子不成亲呢。当得知了真相后,冒险亲自来呼和镇看过妹妹,才确定父母没有骗自己。 回去后的第二年,成亲了,娶的还是源城知府的女儿。人是他自个选的,因为在街上,遇到女扮男装抱打不平的知府小姐,他还帮了忙,俩人就相互的对上眼了。 那知府不想答应女儿嫁给个县里的小捕快,也没办法,不答应他姑娘就闹着抹脖子上吊呢。 一切,感觉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年前瑾瑜感觉许文瑞好像有事瞒着自己,就追问。一问才知道,原来,新皇上居然暗中派人寻找他们,负责找人的就是与方家世交的马家老二马轩宇。 许文瑞是知道新皇上和马轩宇都对自己媳妇念念不忘的,因此很是恼火。 瑾瑜安慰许文瑞,不用在意,他找他们的,不管他们处于何意找人,都不要被他们影响到自己的好日子。实在不行的话,就举家迁往海岛上去。 不管瑾瑜怎么说,反正许文瑞心里打算好了,姓马的真的寻到这里来,就让他有来无回,直接灭了完事。皇位上那个么,咳咳,许文瑞忽然觉得国家太太平了不是好事,让那位新皇上太空闲了。 惹毛了,许文瑞打算着是不是该到别处弄点乱子出来,让皇位上那个忙活忙活! 晚饭后,许文瑞扶着媳妇到花园散步,因为把隔壁俩宅院都买了过来,合并在一起,现在的家,面积也很大了。溜达了一会后,他脱了外袍,练起拳脚来。 瑾瑜在一旁看着手痒,卷起袖子,刚比划了两下,就被许文瑞发现制止了。 “有夫君我呢,我老了,还有咱儿子闺女呢,以后不用你动手了。”许文瑞不厌其烦的强调着。 “那等我生完孩子,陪你练着玩儿总行的吧?”瑾瑜嘀咕着。 “生完孩子?那也行。”许文瑞本想说你再也不用练了,可是一想,媳妇练功夫是因为喜欢的话,自己干嘛要限制她呢?因此,他点了头;“拳脚什么的可以练练,刀剑也行,对了,你那些个针,真的藏好了么?”许文瑞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瑾瑜有些无奈;“都跟你说几遍了,那些玩意已经被我埋在地下了。” “嗯,埋了就好,咱家几个娃呢,一个比一个顽皮都是好动的性子,我就怕他们不小心碰到,那就可怕了。”许文瑞解释完,也想起,自己的确问过的,但是也不是好几次啊,算上刚刚的,也才问过第二次好不好。 “我是做娘的人,你能想到的我当然也能想到。放心吧,都处理好了,其实就算是你我想取出来用,都很困难呢。虽然咱都希望今后最好别再用到那玩意,可是咱也知道,有些事不在咱的掌控之内。 不过,也没关系,为妻我也不是就只有靠那些东西的。”瑾瑜手搀着自己腰部,很自信的说到。 哦,是了,媳妇手段多的很呢! “嗯嗯,媳妇里厉害,其实为夫也很厉害,你看,咱生的娃,想生儿子,咱就生儿子,第二个想生女儿,咱就生了个女儿呢,然后老三是儿子,这个当然就是女儿了。”一打岔,许文瑞也不练了,摸着媳妇的大肚子,洋洋得意的说到。 噗,“别吹牛了,我怎么觉得这个还是跟三小子一样的呢。”瑾瑜故意跟他作对。 “不会吧,宝贝啊,你是丫头还是小子啊,跟爹透漏下。”许文瑞俯身把耳朵贴在媳妇的腹部,问着。 瑾瑜笑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还有跟肚子里的孩子沟通的男人,这种感觉太幸福了,谁想来破坏都不可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