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文轶事》 一、寒衣节 我叫李十一,出生在西北偏远地区的一个小村落。 我出生那天晚上,据说村子里发生了很多怪事,先是不知道哪来的猫头鹰,盘旋在我们家屋顶上叫个不停,像是来催命的鬼魂一般。 后来又有数不清的黑蛇爬到我们家院子里,当时我母亲差点没吓晕过去。 等我落地后,我爷爷只看了我一眼,就抱着我出了门。 据说因为这事儿,后来我父母都跟我爷爷彻底断绝了往来。 原因是那天晚上我爷爷一个人将我抱到祖宗祠堂,放进了祠堂供奉的那口棺材里。 我爷爷回来之后,不论我父母怎么逼问,他都闭口不提将我放到了哪里,只说如果我能过了今夜,他就将我还回来,如果过不了,就让我父母再生一个。 当时我母亲几乎疯了,就连我父亲,也和我爷爷当场断绝了父子关系。 或许是因为我实在命硬的缘故,刚生出来就被放在棺材里一晚上,竟然还活了下来。 后来我一直体弱多病,还总是哭闹不止,大家都觉着我可能会夭折,但我仍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不过我父母却因此记恨了我爷爷很多年,因为他们总觉着,是我爷爷将我害成这样的。 我爷爷名叫李断手,是个风水先生,承自玄门五脉之首的风水一脉。 虽然这名字不咋地,而且人如其名,爷爷还是个残疾,但这名号在整个北方玄术界,却是赫赫有名的。 爷爷一生看坟点穴无数,据说他点过的穴,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而且还有不少人因此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以至于到了后来,我爷爷一口宝穴近乎千金难求,可惜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金盆洗手,从此彻底退出了风水界,因此我们家并没有特别富有,只能说是普通的农村家庭,日子还过得去。 经过那件事之后,我父母和我爷爷的关系再也没能缓和,他们甚至分了家,但是我爷爷却仍然很疼我,在我很小的时候,他总是背着我父母偷偷塞好吃的给我,等我长大一些,便开始教我一些风水玄学方面的知识。 说来也怪,我那时候读书读不进去,但学这些东西却是出奇的快,无论是风水玄术、还是阴阳卜算,很容易就上手了,因此我爷爷总夸我,说我是天生的奇才。 在我十一岁那年,爷爷将我叫到祖宗祠堂,从太爷的排位下面拿出了那个风水罗盘。那是我们李家世代传承的东西,玄门风水一脉的象征,传到我爷爷这里,已经是第十七代了! 这行当与卜算阴阳同出一辙,命犯五弊一缺,多残障,且少有善终者,我爷爷就是最好的例子,本来他是要在自己这一代断了传承的。 可就在这时候,我出生了! 我爷爷说我天生阴命,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这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所以他才将自己的衣钵隔代传给了我。 从此我跟爷爷的关系越加亲密起来,他也越来越疼我,但是有一点,就是爷爷不让我跟村里的女孩子一起玩,而且是坚决不让。 记得有一次,我跟村长的女儿李小花躲在草垛里玩游戏,被我爷爷逮着了,他直接将我拎回家打了一顿,甚至还把我关在屋子里一整天都不让我出来。 我父母因为这事儿,又和我爷爷大吵了一架。 没过两天,李小花忽然死了,据说是被活生生剥了皮,挂在他们家屋后的一棵石榴树上死掉的。 那天晚上,我甚至还梦到了李小花,她浑身血淋淋的,说要找我索命。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爷爷一脸凝重的坐在床边,而且房梁上挂了一个红色的灯笼,那灯笼像是在表面涂了一层鲜血似的,看着相当诡异。 当时我爷爷那脸色很吓人,所以我也没敢问他。 后来那个灯笼一直挂在我屋子的房梁上,有时半夜会发出“咯吱吱”的奇怪声响,我很想扔了它,但是我爷爷叮嘱过我,让我不要去碰那东西。 从那以后,我看到村里的女孩子都躲得远远的,没办法,留下心理阴影了,我母亲为此操碎了心,总觉着我这样下去,以后很难找到媳妇。 一晃眼,又是好几年过去了,那天我爷爷忽然来找我,说他时间不多了,想在临死前点最后一口穴。 我一听这话,鼻子当场就酸了,因为我知道,我爷爷这种人,的确是能够算到自己的命数的。 爷爷装了一锅子旱烟,一边抽着,一边神色复杂的说,“这口穴要么点给我自己,要么点给你。” “点给我?” 我当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爷爷接着说,“当年我为你过阴续命,算是捡了条命回来,但你一生中一道铁槛,必不可少,十九岁这一道,更是尤为重要。” 他说的一道铁槛我当然懂,这是命中大劫,常人遇上一道都很难过得去,没想到我命中居然有一道。 以此推断的话,当年我刚出生的时候,应该就是命中第一道铁槛。 观相算命这一块,我也跟我爷爷学了不少,可是这行当不能给自己算命,这是禁忌,除非到了像我爷爷这般大限将至的时刻,否则断然不能触碰,所以我也没办法得知自己的命数。 不过我爷爷既然说了,想来应该是真的。 “爷爷,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也长这么大了不是?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我故作轻松地说道。 爷爷大限将至,我也不想让他再为我操心了! “那我就当你做出了选择。” 爷爷说着抬起脚,在鞋底上磕了磕烟斗,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爷爷前脚刚走,我母亲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uu看书wwukanshu “没说什么,妈你不用担心。” 我笑了笑,没有将我爷爷说的话告诉我母亲,免得她更恨我爷爷。 那天晚上,我母亲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因为今天就是我十九岁的生日了,但是我母亲与我父亲都没有提这茬。 其实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没有提过我的生日,或许是不愿再提起我出生的那个晚上吧,但我通过每年这一天他们都会给我做很多好吃的,也能猜的出来,这一天便是我的生日。 农历十月一,农村人给死去亲人烧寒衣的日子。 我在想这大概就是我名字的由来了吧! 天一黑下来,村子里到处都有烧纸钱,烧寒衣的,香烛味儿飘满整个村子。 这种节日我经历过太多,早就习以为常了,但是那天晚上,却总觉着分外的诡异。 外面不知道哪来的猫头鹰,又开始叫个不停,“呜、呜”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极了小孩的哭声。 我将半个身子从床榻上支起来,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大概能分辨出来,应该是在屋顶上。 没一会儿,院子里也开始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没敢出门去看,但是也能猜得到,那应该是蛇虫类的东西在爬动。 感觉像是回到了十九年前我出生的那个晚上似的,这些莫名奇妙的东西,又来了,而且我知道,它们是冲着我来的。 我索性将脑袋蒙在被子里,不去听外面那些诡异的声响。 可就在这时,门忽然开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划过脑髓,我的头皮立马就炸了起来。 二、续命 身上的被子,已然无法再抵御那如同潮水般向我袭来的恐惧。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人来到了我的床边,但是我却怎么也不敢将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哪怕是看一眼,到底是谁进来了? “十一,时间到了!” 我爷爷的声音从被子外面传来,听着冷冰冰的,几乎没什么情绪。 若不是因为我白天才刚见过我爷爷,我一定会认为他已经死掉了,这会儿大半夜的跑来找我,怕是要将我带走吧! “爷爷,什么时间到了?” 我将脑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 屋子里没有开灯,此时看过去,我爷爷就是一个黑影,怪吓人的。 我连忙伸手打算去摸灯绳,却被我爷爷一把攥住了手臂,他的手掌极为粗糙,感觉手心里都是死皮。 “别开灯,快跟我走。” 我爷爷依旧冷冰冰的说道。 我有点儿被吓到了,但还是下床穿上了鞋子。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爷爷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屋子外面走。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村子里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支蜡烛,在夜风中摇曳,宛如鬼火一般跳动着。 那是晚上村民们烧寒衣的时候点的,还没有燃尽。 纸灰被风吹起,纷纷扬扬的飘得到处都是,看着总感觉阴森森的。 那些可恶的猫头鹰,也一直盘旋在周围的树上,像是在追着我似的,叫声听起来格外渗人。 我爷爷拉着我一路来到村里的祠堂,那平日里都被锁起来的老旧斑驳的木板门,此时却敞开着,门口还点了一对红蜡烛,门头上方挂着一块严重风化的牌匾,上书“李家祠”三个大字,字体早已有些模糊不清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阴森森的地方,终于生出了退意,实在是不怎么想进去。 “爷爷,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皱起眉头,不解的看着我爷爷。 “放心,如果我想害你的话,你也活不到今天。” 我爷爷说完便拉着我走了进去。 其实我想挣扎的,但是他那句话,给了我不少安全感,我想再怎么着,他也不至于害我,毕竟我可是他亲孙子。 进了祠堂之后,我才发现这里面居然还有几个村里人,分别是七叔李全德,九叔李保国,还有两个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都是叔叔辈的。 我连忙打了声招呼,但是这几个人感觉都有些木木呆呆的,眼神中一点儿色彩都没有,而且身上透着一股子死气,总之看着就很诡异。 而那个用土砖垒起来的香案上,就更诡异了,居然点了一对红蜡烛,而且是插在两个馒头上的。 这场面看着,就很像我们这里结婚的习俗。 香案后面则是摆着一排排的祖宗牌位,这个倒是没什么变化。 至于那口黑色的棺材,就摆在香案旁边,之前是供奉在牌位后面的,显然是让人给抬下来了! 我一看这架势,顿时有些害怕了,连忙转头问我爷爷,“爷爷,这是要干什么?” “别问,躺到棺材里去,只要过了今晚,你就能活。” 我爷爷冷冰冰的说道。 我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了,连忙往后退,打算撒丫子跑路。 开什么玩笑?让我躺到棺材里去,那我还能过得了今晚吗? 可是我这刚往后一退,七叔李全德就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劲非常大,捏的我胳膊一阵生疼,感觉骨头都快要断了似的。 “你们干什么?” 我一边大叫,一边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李全德他们不由分说,直接抓着我就塞进了那口棺材,然后直接封上了棺盖。 我当时害怕极了,一个劲的拍打棺材,让他们放我出去,但是外面却一点儿回应也没有。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我爷爷所谓的选择,居然是这样的?他要活埋了我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喊了没一会儿,脑子就开始晕眩了,我想那一定是窒息导致的。 在我彻底晕过去之前,我都还有些难以置信,我爷爷竟然找人把我给活埋了?他说的最后一口穴点给我,原来是这这么意思。 我的脑子彻底空白了,感觉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洞,一直在不停的下坠。 我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总之后来,我又恢复了意识,或者说,我应该是做梦了! 这时我出现在一个红色的房间里,看着像婚房似的,屋子里点了一对红蜡烛,同样是插在两个馒头上。 而在我眼前的一张红色大床上,此时正有一个穿着新娘妆,戴了红盖头的女子坐在那里。 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而且我此时根本就没有之前被封进棺材的记忆和意识,就好像,我本来就应该在这里,而且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 我上前揭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那张绝美的容颜,顿时映入了我的眼帘。 简直让我惊为天人,这女的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肤如白玉,五官精巧,尤其是那张樱桃小嘴,简直性感至极,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就想亲吻一番。 我也的确那样做了! ,虽然是梦境,但那种真实的感触,却绝对不亚于我亲身经历,以至于我醒过来的时候,都有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像是刚才经历的一切,才是真实的,而我现在,却又处于梦中。 四周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且周围全都是木板。 这时我才猛然回想起来,之前我被封进了棺材里,而且我还活着。 “挖出来了,快。” 外面忽然隐隐约约传来这样一个声音,紧接着,我感觉外面有人开始撬棺材板了! “救我,我在里面。” 我立马拍打着棺材大喊了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被封进棺材里多长时间,但显然这会儿有人来救我了! 果然,没一会儿棺材盖子就被撬了起来,一道强光照射进来,刺得我不由闭上了眼睛,并且伸手挡在了脸上。 我想我一定是困在黑暗中很长时间了,以至于我都无法适应外面的光亮。 这时有人将我从棺材里拉了出来,我慢慢适应了一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村子后面的山上。 周围站了很多人,全都是村子里的村民,一眼望过去,我基本上都能叫的出名字来,但这时候我根本顾不上去跟他们打招呼,因为我脑子里全都是问号,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爸,我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我父亲也在旁边,我连忙问了他。 “先别问了,回去再说。” 我父亲的脸色发黄发黑,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憔悴,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似的。 回头看了看地上那个坟坑,里面的棺材还好端端的躺在坑里,只是棺材盖子被掀开扔到了一边。 “不对。” 我大概看了一下,uu看书 w.uunh.cm 眉头便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口穴风水倒是很好,来龙起势,脉络天成,左边青龙献瑞,右边白虎昂首,明堂砂水亦无可挑剔,只是左边那条山脉延伸出去之后,又有调转而回的迹象,这种现象被称之为回龙守望,死者葬于此穴,乘生之气,尸身不朽,早晚会出问题,所以只要是懂行的人,断然不会将穴点在这种位置。 但活人却是例外,我昨晚被埋在这里一晚上都没死,我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墓穴的作用。回龙守望,向死而生。 看来我爷爷的确不是要害我。 “爸,我爷爷呢?” 想到这里,我连忙回头问了我父亲一声。 他仍然没有回答我,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提起。 我只好暂时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来。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正巧碰到有一户人家在办丧事,门口还挂了白色的灯笼,院子里也有不少人在忙活。 我立马停了下来,因为我认得,这是李全德家。 “爸,七叔家里有人去世了吗?” 我皱着眉头问了我父亲一声。 倒不是说我关心李全德家里死了什么人,主要是昨晚将我活埋的人里面,有一个就是他。 “是你七叔,昨天晚上没的。” 我父亲面色凝重地说道。 “七叔死了?”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不止是你七叔,昨天晚上,村子里一连死了四个人。” 我父亲的脸色,愈加凝重了起来。 三、 风水世家 我一听这话,脸色当场就白了! 如果昨天晚上村子里死了四个人的话,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李全德和李保国他们几个。 那他们到底是将我活埋之后才死的,还是在活埋我之前,就已经死掉了? 其实我心里有答案,想想他们几个人当时那诡异的模样,本来就很有问题,再说了,正常人谁会将一个大活人装进棺材里给埋了? 想到这里,我头皮直接一阵发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爷爷到底干了什么?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家大门上也挂了白色的灯笼,这明显同样也是在办丧事。 这时候我们家能死什么人?我不用想也猜得到,肯定是我爷爷。 果然,一进了堂屋,我就看到爷爷的尸体摆在一旁的草席上。 其实这对于我来说,并不算突然,只是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我被装进棺材里活埋了,最后却反而是我爷爷死了?难道就因为我活了下来吗?还是说我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我当然没办法知道答案,因为我爷爷,永远也不可能回答我这个问题了! 家里一直有人进进出出的忙活,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其实这种事儿我本来就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我干脆回到自己的屋子,将这些人生琐碎,全都关在了门外。 下午的时候,做棺材的木匠到了,院子里“叮叮咣咣”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晚上。 快晚饭的时候,父亲才推开我的房门,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 “你还好吧?” 父亲面对我的时候,似乎显得有些愧疚。 “嗯,还好。”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头。 我父亲叹了口气,然后看向门外,有些沉重的道:“你爷爷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但他毕竟是我爹,反正现在人也死了,过去的就算了吧,这事儿你也别记恨他。” 我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因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有些事儿,只有我和我爷爷知道。 听我父亲说,我爷爷是今天早上去世的,临死前他告诉了我父亲将我埋在哪里,但是他也说如果我死了,就直接埋在那口穴上就好。 看来我爷爷并不确定我能不能活,就跟十九年前一样! 说到底,终究还是我这人命太硬,两次都走到了鬼门关,但最后却还是活了下来。 我点了根烟,默默的抽着,也没有避讳我父亲,反正大家都抽烟,这没什么好避讳的。 “有个人来找你,说是之前跟你爷爷订了一门亲事,给你订的。” 我父亲说着扬了扬手,感觉他当时的表情,比我还懵! 我几乎是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给我订了一门亲事?为什么我爷爷从来没有说过?而且就连我父亲都不知道。 这让我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我所有的人生,都被我爷爷安排好了似的,哪怕他已经去世了,但这种安排却仍然如影随形,让我不得解脱。 这无异于激起了我的反叛心理,让我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去反抗,包括这门婚事。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定亲这种事儿?” 我眉头皱得很厉害,主要是心里不爽。 “要不你先去看看吧,你妈倒是挺中意那姑娘的,人长得很好看。” 父亲略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脑门上顿时爬起了几丝黑线,什么叫人长得很好看?我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还有我妈挺中意这也跟我没啥关系啊?她只要看着是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姑娘,基本上都挺中意,就怕我这辈子讨不到媳妇打光棍。 其实这也能理解,毕竟当年李小花那事儿,可是在村子里闹了不小的风波,以致大多数人都对我避之不及,更别说将自家姑娘嫁给我了! “行吧!” 我叹了口气,就当是宽慰我母亲,去看一眼就是了! 我跟着父亲来到西厢房,一进屋,就看到有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坐在炕沿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褂子,下身着灰色百褶裙,双腿修长笔直,还扎了两个马尾,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在炕沿外面晃来晃去。 这姑娘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很灵秀,五官精致,小嘴迷人,皮肤白皙透亮,甚至都能看到她皮肤底下的筋脉。那种气质长相,可绝对不像是农村姑娘。 既然是我爷爷定下的这门亲事,那如果我拒绝的话,似乎也不太好,毕竟老人家都去世了,我还违背他的遗愿,实在是有些不孝。 那要不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 “爸,她叫什么名字?” 我连忙小声问了我父亲一句。 “这女娃叫陈灵,是卧龙岭上陈家的闺女。” 我父亲也低声说道。“要不你上去跟人家打个招呼?” “还是算了吧!” 我赶紧转身开溜,这看一眼就行了,还上去打招呼,那也太尴尬了! “你是不是没看上?” 我父亲连忙追出来问我。 “额......不是。” “那是看上了?” “......” 我顿时一阵无语,这要怎么回答?做父亲的,你能不能不要问这么隐私的问题? “你是十一吧?” 忽然有个中年男人从一旁走了过来。 这人约莫四十来岁,一头短发,身上还穿了件黑色的风衣,给人的感觉很干练。 “这位就是陈灵的爸爸,u看书 .ukanshu.co 陈云起先生,快叫陈叔叔。” 我父亲连忙在一旁介绍。 “陈叔叔好。” 我一下子变得拘谨了起来,有种女婿见岳父的感觉。 陈云起笑了笑,然后摸了我脑袋一下说,“小伙子长得倒是挺精干,怎么样?我女儿你还能瞧上眼吗?” “额......当然,当然。” 我连忙尴尬的笑着。 这时候可就不能脸皮薄了,不然人家万一觉着我没看上,直接带着姑娘走了,那我就只能哭去了! “那就好。” 陈云起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我父亲一眼说,“亲家,我跟十一聊两句。” “好,你们随便聊。” 我父亲连忙识趣的回屋里去了! 陈云起跟我一路走到大门外面,然后他点了根烟,看着我说,“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们陈家也是风水世家,祖上承自一代风水大家陈公献,后世代相传,到了我父亲这一辈,更是家族鼎盛,人丁兴旺,在卧龙岭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只因十八年前我们陈家欠了你爷爷一个人情,所以才有了这门亲事。” 陈云起说着摊了摊双手,“现在人我带过来了,也算是兑现了承诺,我就跟你交个底吧!” 我一听这话,顿时觉着有些不对劲了,这怎么感觉,好像我高攀了似的?还是说您压根就瞧不上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陈云起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灵儿这丫头这里有点问题,不过生活可以自理。” “......” 四、白送的媳妇 我当场就愣住了,什么叫这里有点问题?该不会她是个傻子吧?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把人带走就是了,不过你爷爷的人情,就算是还清了!” 陈云起不甚在意说道,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这婚事能不能成,主要是奔着兑现承诺来的。 这下我顿时有些为难了,你要说拒绝吧,这送上门的媳妇,可就没了,而且绝对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那种。 我们农村人娶个媳妇不容易,加上我出生的时候,搞得村子里鸡犬不宁的,村里人看到我都躲,更别说把自家姑娘嫁给我了,这种情况下,要在附近找个媳妇,估计也够呛。 可若是我答应了,直接娶了一个傻子,那怎么看也有点儿亏啊?毕竟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长得也还挺帅的。 “陈叔叔,陈灵到底什么问题啊?她......” 我说用手比划了一下,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问,怪尴尬的。 主要是我想了解一下她到底有问题到了什么程度,如果无伤大雅的话,那也行,毕竟这丫头长得的确是漂亮,我还挺喜欢的。 “她就是沟通起来比较困难,智商跟三岁小孩子差不多,其他的都没问题。” 陈云起叼着烟说道。 我顿时一阵无语,这不就是弱智吗?还有三岁小孩子的智商你确定生活可以自理?那恐怕吃饭都得人喂才行吧? “你要是不愿意就拉到,我陈家又不是养不起她。” 陈云起似乎看出了我脸上嫌弃的表情,顿时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这......也......也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顿时一脸尴尬。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 陈云起都皱起了眉头。 “能不能让我先跟她相处一下试试?” 我抓了抓脑门问道,真怕陈云起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抽过来。 “行,你直接带她上你屋里去吧!” 没想到陈云起答应的倒是挺干脆。 我顿时一阵欣喜,正打算转身回去,谁知陈云起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不然我饶不了你。” 说着他还瞪了我一眼。 我直接无语,想什么呢?我看着像那样的人吗? “陈叔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的。” 跟陈云起保证之后,我才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屋里去。 陈灵还坐在炕沿上,两只脚晃来晃去的,手里拿着几个不知道是谁给的糖果。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还真就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她只是不说话而已,挺安静的。 不过我就喜欢安静的女孩子,文文静静的,没那么闹腾。 “陈灵,出来聊两句啊?” 我硬着头皮小声喊了她一声。 但是对方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别说是回应我,她甚至压根就没往我这边看。 “不会还是个聋子吧?” 我脸直接黑了! 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陈灵忽然从炕头上跳了下来,然后直接从屋子里出来了! “你......你找我啊?” 陈灵脸上的表情,略有些羞怯,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那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 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光凭她刚才这句话,还有脸上这种表情,我就可以得出结论,她绝对不是弱智。 既然不是脑子有问题,那陈云起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略一思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这狗日的,居然骗我? 我想陈云起一定是不想把自己闺女嫁给我,所以才编造了这么一个谎言,让我自己拒绝的吧! 这很有可能啊?毕竟他刚才也说了,他们陈家可是卧龙岭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我们这种普通家庭,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不乐意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很显然陈云起这次过来,就是奔着兑现承诺来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难道没有事先跟陈灵商量好吗?让她装成傻子或者弱智啥的,这样不是更好糊弄一些? “你怎么了?” 陈灵看我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不由关切的询问了起来。 “没......没事,可能你长得太漂亮了,我看傻了!”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噗嗤。” 陈灵顿时被我逗乐了,笑骂了一句,“傻瓜。” 我一听这话,简直高兴坏了,女孩子说男孩子傻瓜,那可是很具有挑逗意义的情话,虽然我这人榆木脑袋不开窍,但这点浪漫还是懂的,心里顿时有一股暖流划过。 所以我当下就决定了,我要同意这门亲事。 “你认真地?” 当我跟陈云起说起时,他还有点儿不太相信。 “当然,这种事儿能开玩笑吗?” 我也不去戳穿他,一脸认真地说道。 “那......好吧!” 陈云起皱着眉,似乎并不怎么情愿,不过看我答应了,他也没办法。 还想糊弄我?想屁吃。 我激动的半晚上都没睡着,毕竟要娶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了,而且还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谁不激动? “叩叩叩。” 正当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大半夜的谁跑来敲我的房门? 但我还是披了件外套,跳下床去开了门。 可是等门打开之后,我更愣住了,陈灵居然站在门外? 她今天晚上是跟我母亲睡一个屋子的,因为家里房间实在有限,只能匀出来一个,所以我父亲和陈云起睡一屋,我母亲和陈灵睡一屋。 这大半夜的,陈灵忽然跑来敲我的房门,我当真有点反应不过来,兴许是我太耿直了吧! “有......有什么事儿吗?” 我小心翼翼的问她。 “没事儿。” 陈灵抿嘴笑了一下,然后从我身旁钻了进来。 她的脸色,感觉挺苍白的,而且人进来的时候,带起一股冷风,搞得我忍不住都打了个哆嗦。 我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然后赶紧看了看外面,见没人发现,这才心虚的关上了门,并且反锁。 人都跑我屋里来了,我就算再傻,也能明白咋回事儿了啊? 我回到床前,u看书 .uukanshu 坐在了床沿上。 陈灵则是已经钻到被窝里去了,只留个脑袋在外面。 堂屋里面有守夜的村里人在打牌,声音很大。 我们这里死了人都是村里人守夜,亲人是不在灵堂里过夜的。 我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到别的事情上面,可心里还是痒的不行,总是不自觉地偷看一眼床上的陈灵。 “你不冷啊?” 陈灵用被子捂着半张脸问我。 “别说还真挺冷的。” 我赶紧缩了缩脖子,然后理所当然的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这床比较小,我们两个人躺在上面,几乎是紧挨着彼此的,可被窝里仍然冷嗖嗖的,一点也不暖和,尤其是挨着陈灵身子的地方,更是冷得不行。 这丫头是在外面冻了很久吗?身上怎么这么冷? 我不禁有些狐疑。 “李十一,你喜欢我吗?” 陈灵忽然问我。 “喜欢啊?” 我不加思索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就知道。” 陈灵侧过身来,两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可是她的手也很冷,隔着衣服我都感觉像是两块冰贴在了我的胳膊上似的。 我也翻了个身,打算面对着她,或者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可就在这时,房梁上那个灯笼,忽然又一次“咯吱吱”的响了起来。 我抬头一看,顿时头皮都炸了,只见那个灯笼上面,此时竟然清晰地浮现出一张人脸来,就好像有人将脸贴到了灯笼皮上一般,刚好撑出一张人脸的轮廓来。 五、斩蛇 “咕嘟。” 我全身僵硬的盯着头顶那个灯笼,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灯笼具体怎么回事儿我并不清楚,但当年那件事,我却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善茬。 “烦死了!” 陈灵忽然抓起枕头,朝着头顶的灯笼甩了过去。 “别......” 我顿时大惊,想要出手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灯笼被枕头砸的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落下一片的灰尘。 但奇怪的是,被陈灵这么砸了一枕头,那灯笼却反而安静了下来,上面的人脸轮廓消失了,就连那种奇怪的声音,也没有再传出来。 我顶着晃了晃去的灯笼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什么事儿,才终于放下心来。 经这事儿一闹,我跟陈灵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就这么并排躺着,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正当我绞尽脑汁在想要怎么重新挑起话题的时候,堂屋里面忽然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我甚至听到有人在大喊,感觉像是出了什么事儿。 “你爷爷的尸体出问题了!” 陈灵忽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些怀疑的看着她。 “不告诉你。” 陈灵娇笑了一声。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可是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我甚至听到我父亲和陈云起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这下我终于坐不住了,于是连忙下床,跑到堂屋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我头皮当场就麻了,我爷爷的尸体居然直挺挺的坐在那里,守夜的那几个人都吓得躲到门口去了,只有我父亲和陈云起脸色煞白的站在尸体旁边。 “惊尸了!” 陈云起面色凝重的说道。 这诈尸一般分两种,一种为触阴,一种为接煞。 陈云起所谓的惊尸,便是前者,乃是尸体碰到了阴气极重的东西,比如被猫踩到。 猫属阴,且一身阴气皆汇聚于四只爪子上,所以尸体一旦被猫踩踏,必然诈尸,农村人守夜其实主要就是防着这个。 可是我们这地方并没有猫,而且看我爷爷的尸体,显然也不是接煞。 因为如果是接煞的话,煞气入体,尸体很快就会尸变,但我爷爷现在只是直挺挺的坐着,并没有要尸变的迹象。 所以应该是别的什么阴气极重的东西碰到了尸体。 我父亲和陈云起尝试了一下,想把我爷爷扳倒,让他重新躺下去,可是尸体太僵硬了,根本扳不倒。 这种情况别说是下葬,根本连棺材都装不进去。 “十一,有雷尺吗?” 陈云起看我也在场,于是问了我一声。 “有。” 我点点头,然后跑回屋去将雷尺拿了过来。 这都是我爷爷的东西,他当年连同风水一脉的传承一并传给了我,但是我从来没有用过。 陈云起接过雷尺,然后左手捏了个五雷印,猛地一雷尺朝着我爷爷胸口砸了下去。 雷尺乃是用雷击木做成,蕴含雷霆之力,以此物击打尸体,可以震散死者身上的阴气。 我虽然很清楚陈云起在做什么,但那毕竟是我爷爷,我终无法直视他死后还要遭这般罪,于是别过了头去。 三雷尺过后,我爷爷的尸体终于又躺了下去,但是他的衣服却微微鼓动了起来,像是下面藏了什么东西似的。 果然,很快一条擀面杖粗的黑蛇从我爷爷的衣服里爬了出来。 蛇农村人见多了,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出现在一个死人身上,这多少有些诡异。 众人都不自觉的退开了一些,生怕被这黑蛇攻击。 看来我爷爷诈尸,应该就是这东西搞得怪,蛇也是属阴的,更何况还是阴气最重的黑蛇。 我父亲连忙跑到外面去拿了个铁锨进来,想把这条黑蛇铲到外面去扔了! “别碰它。” 陈云起忽然拦住了我父亲,皱眉道:“这蛇有问题,让我来处理。” 说着陈云起从口袋里摸了道符咒出来,反手拍在了黑蛇身上。 那条黑蛇顿时盘成一圈,彻底蜷缩了起来。 陈云起接过我父亲手里的铁锨,将那条蛇铲起来,端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他让我拿上菜刀和擀面杖跟他走一趟。 我虽然不知道陈云起要干什么?但是也觉着这事儿蹊跷,于是便按照他的吩咐,拿了菜刀和擀面杖跟了出去。 不多时,陈云起端着那条黑蛇来到了外面的一处空地上,然后他放下铁锨,将我手里的擀面杖和菜刀一起接了过去。 那条黑蛇此时仍然盘在一起,也不跑,估摸着是被陈云起那道符给镇住了! 蛇虽然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甚至被有些人奉为神明,但它终究只是一种动物,仅此而已,若只是普通的蛇,断然不可能被符给镇住,所以这条蛇显然是有问题的。uu看书.uukanshu.cm 陈云起掐着手指略微推算了一下,然后将擀面杖摆在了地上,一头对着东南,一头对着西北。 今天是农历十月初二,壬申癸酉剑锋金,东来煞,西赤口,南接乙木,北拒地火,只有东南、西北两个方位小吉,宜祭祀杀生。 陈云起将擀面杖摆在这个方位,显然是要斩蛇。 果然,他点了根烟后,便揭开了黑蛇身上的那道符咒。 黑蛇脱困,立马扭动着身子快速的朝不远处的草丛里钻去。 陈云起也不阻拦,只是将香烟插在地上,然后左手捏了个诀窍,开始念念有词。 那窜出去的黑蛇顿时停了下来,然后调转而回,慢悠悠的爬到了擀面杖旁边。 陈云起依旧在念着咒语,那条黑蛇则是像中了邪一般,开始围着擀面杖转圈,不停的吐着信子,时不时的还将蛇头探到擀面杖上面,但很快便又机警的缩了回去。 如此僵持了一会儿,我看到陈云起额头上都已经起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渐渐苍白了下来。 看来这蛇应该也没那么好斩。我虽有心帮他,但也知道现在法术已经施展到了重要时刻,不能打断,所以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如此僵持了好一会儿,那黑蛇终于是爬到了擀面杖上面。 这时陈云起忽然停止念咒,以手中菜刀划过手掌,随即猛地一刀斩了下去。 菜刀划开他手掌的同时,刀刃上也沾了他的血,一到斩下,蛇头落地,但黑蛇的身子仍然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扭来扭去,很是诡异。 六、寻龙点穴 陈云起将染血的菜刀递给我,然后又点了根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他一根烟都抽完了,黑蛇居然还在不停的翻滚扭动,就是没能彻底死掉,而且蛇身已经挪动到了蛇头跟前,像是在寻找自己的脑袋似的。 “这东西有灵。” 陈云皱眉说道。 我一听这话,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农村本来就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凡事只要跟灵沾上关系,那就不简单了! 主要农村人少,人气散而不聚,这种情况下,自然而然就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另外农村人都比较迷信,大家心念所致,也会造就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其实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用铁锨将那黑蛇的身体一直端到西北方向一公里以外的地方才埋掉,主要是怕它找到自己的脑袋,再接上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虽然这听着很玄乎,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有灵之物,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蛇头也被我用铁锨挖了个坑埋了,一次性绝了后患。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跟陈云起往回走,他的脸色一直很凝重,回去的路上,还叮嘱了我一声。 “小心点,你们村子最近有点儿邪乎。”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感觉到了,那种气氛明显不对。 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父亲和村子里守夜的人都还在灵堂里等着,这会儿大家也没心思玩牌了,毕竟刚才发生了那么诡异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点儿慌。 “亲家,没事儿了吧?” 我父亲看我们回来,连忙迎上来问了陈云起一声。 “暂时应该是没事儿了,不过老爷子的尸体还是尽快入土为安吧,免得再生变故。” 陈云起面色颇为凝重地说道。 他这么说当然是有道理的,这种事儿要么顺顺当当,没什么意外,可一旦出现了意外,那就很难安生了! 这就跟撞鬼一样,不撞鬼的时候永远撞不到,但你只要撞到了,就很难善了! “那要不明天就下葬吧?” 我父亲询问道,他也是害怕再出什么意外! “你怎么看?” 陈云起没有回答,反而转头问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掐指推算。 明天是十月初三,临近寒露,对应十二天干地支甲戌、乙亥,此为山头之火,不嫌众水,只忌壬戌,墓中受克,其患难逃,唯申酉可用。 也就是说,明天只有申时和酉时宜丧葬,但忌戌时。 想到这里,我对陈云起点了点头,表示明天可以下葬。 按照十二时辰来计算,一个时辰为两小时,申酉两个时辰加起来,为四小时,足够了! “好。” 陈云起点了点头,“那就明天下葬,我一早就上山,去给老爷子找块好点坟地。” “还是我来吧,我爷爷这口穴,我想亲自来点。” 我神色坚定地说道。 或许这是我心里的一丝执念吧,我爷爷将自己人生中最后一口穴点给了我,那我理应将自己人生中第一口穴点给他,如此才算是有始有终。 “好,那你自己来。” 陈云起说着拍了下我的肩膀,他倒是没有因为我驳了他的面子而生气。 “十一你能行吗?” 我父亲有些怀疑的看着我,他虽然知道我跟着我爷爷学过一些东西,但却不知道我究竟学到了多少。 “放心吧亲家,老爷子的传人,别的不敢说,最起码看坟点穴这一块,必然在我之上。” 陈云起笑了笑说道。 我父亲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但他也没有反对。 这一顿折腾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我索性也没有再睡,回屋子里躺了一会儿,等到公鸡打鸣就赶紧起来了! 陈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我当时忙的也没顾上,总之等我回屋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反正来日方长,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匆匆吃了点早饭,我就跟陈云起一起上山了! 今天时间还是挺紧迫的,首先要看坟点穴,定好位置,还要找人打坟坑,下午三点过后就要出殡,酉时必须下葬完毕,这一天注定是消停不了了! 寻龙点穴,寻龙为第一步,首先要找到一条龙脉。 所谓三山连绵必有穴,这第一个条件,便是要寻到相对应的山势。三山彼此相连,龙随山走,脉络天成。 三山又分别称之为太祖山、少祖山和父母山。 正所谓起始太祖脉相连,少祖来龙势长远,父母山下龙脉聚,一口宝穴方落地。 意思就是说龙脉起始于太祖,归穴于父母。太祖之山讲究一个势,山势越是高大雄伟,龙脉之气越是旺盛。 少祖讲究一个势长,山势越绵长,气运也就越深厚。正所谓百里来龙百里得穴,千里来龙千里得穴,便是这个意思。 父母则是重在一个聚,太祖势旺,少祖绵长,龙脉依山而走,最终凝聚结穴,归于父母。 这穴又称之为穴星,uu看书 .uukanshu.co乃是一条龙脉汇聚结穴之地,只有满足了以上条件,方才出现一口宝穴。 而且能不能用,还是两说。 因为寻龙点穴,寻龙只是第一步,点穴才是重点,这个需要结合坟前明堂砂水,朝山案山,以及四周风水格局吉凶来定论。 我要为我爷爷点的这一口穴,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所以对于龙脉山势要求没那么高,很容易便能寻到。 我从太祖山一路寻到父母山,找出了龙脉汇聚结穴之地,倒是都没什么问题,左边山脉绵长,右边峰峦秀丽,对面朝山平缓,案山遥遥相望。 坟前有一块平坦之地,这个被称之为明堂,越是平缓越好。 墓穴脚蹬之地有一条小溪,弯弯绕绕,向东流去。 这种现象是为聚财之象,若是直来直去,运随水走,转眼流空,后人必定一生穷困潦倒,难以守财。 既然这穴可用,我也就不多耽搁了,直接拿出风水罗盘开始定穴。 “你确定就这了吗?” 陈云起忽然皱眉问了我一句。 “对。” 我点了点头道:“这地方龙脉之气不算旺盛,但穴是块好穴,而且脉气聚而不散,不说大富大贵,最起码可保后人平平安安。” “你也太没出息了!” 陈云起很嫌弃的看着我,估计主要是为自己的女儿打抱不平吧,觉得跟着我这种人,大富大贵的日子肯定是过不上了! 我笑了笑也没反驳,风水龙脉这东西,本就是把双刃剑,越是龙脉旺盛之地,就越是凶险。 七、 黑蛇过道 葬经有云:风水龙脉,始于天地,孕于山川。遇山则走,遇水则流,是为风水,聚则吉,福泽天下,散则凶,遗祸伤人,是为龙脉。大凡龙脉汇聚之地,必有灾伤横祸之险,成者丁财两旺,败者家破人亡,故寻龙点穴,须慎之又慎。 这句话充分说明了风水龙脉存在的两面性,风水养人,亦可杀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一饮一啄,皆有其道理,一个不好,那可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因此我爷爷这口穴,我但求稳妥,不求贪心。 定好穴之后,我便和陈云起赶回了村子,然后带着打坟坑的人直接去了后山定好的穴位。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陆陆续续前来吊唁我爷爷的人不少,毕竟他当年可是名声在外,不过这葬礼匆忙,一切从简,大多数人估计是赶不上了! 下午三点,到了申时,我便让大家掐着时间将我爷爷入殓装进了棺材。 这时候已经可以发丧出殡了,但是那边坟坑还没有打好,所以足足延后了一个小时,直到四点才出殡。 我跟我父亲披麻戴孝,抱着牌位走在最前面引路,当然是给我爷爷引路,抬棺的人紧跟在后面。 一路纸钱满天飞,气氛说不出是压抑还是凝重,但是没有人哭。 我父亲当然不会哭,因为以他和我爷爷的关系,估计都不见得会有多难过。 至于我,其实我是挺难过的,但就是哭不出来。 送葬的队伍一路出了村子,这已经是村子里今天第四个出殡的了,李全德他们四个都是上午发的丧,同样是一切从简,能省的仪式基本上全都省了! 转过一道弯子,到了山上的路段时,路面上忽然爬过几条黑蛇。 我当时就皱起了眉头,昨天晚上斩蛇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呢,这会忽然又看到黑蛇,多少让人有些联想,况且出殡路上遇到蛇过道,这在风水上来讲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送葬的队伍只好暂时停了下来,打算等蛇过去再上山。 可谁知这一等,直接没完了,越来越多的黑蛇从另一边爬过来,一扭一扭的爬过了路面。到了后来放眼望去,路面上密密麻麻的几乎全都是黑蛇,看的人眼睛都花了! 送葬的人吓得一个劲往后退。 这农村人蛇自然是见的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但是这么多蛇从眼前往过爬,那场面还是相当吓人的。 陈云起连忙跑到了前面来,他的脸色比昨天晚上还要凝重。 我估摸着肯定是摊上事儿了,这种东西一动不如一敬,毕竟世间万物,皆有其灵性,所以还是要怀有敬畏之心的。 我只好在路边上了柱香,希望这些蛇能够快点儿过去,再耽搁下去,可就要过了时间了!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眼前路面上的那些蛇才走干净,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就这会儿功夫,从我们眼前爬过去的黑蛇最起码得有上万条。 这个数字,那已经是相当吓人了! “十一,你爷爷越来越重了!” 我刚松口气,抬棺材的大牛忽然喊了起来。 我转头一看,只见抬棺材的那几个人脸都已经憋红了,尤其是大牛,被压得腰都直不起来,感觉随时都要撂挑子似的。 “别放手。” 我立马大叫了一声,然后朝着棺材飞奔了过去。 这半路上棺材若是落了地,那可是要落邪的,我爷爷很有可能会直接留在这里,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冲到棺材跟前,我连忙伸手去拖棺材的底,想给抬棺的人减轻一点负担,可是这手一伸到棺材底下,我脸色立马就变了! 棺材底下居然有水,摸着都是湿漉漉的。 这可绝对不是棺材受潮了,而是煞,说明尸体已经接煞了,若是再落到地上接了地气,尸体立马就会尸变。 我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道避煞符,贴在了棺材底部,然后又拿出一道镇尸符贴在棺材上面。 这下棺材总算是恢复了正常,抬棺的那几个人,也重新将棺材给抬了起来。 我额头都已经见汗了,辛亏提前做了准备,事先画了几道符咒带在身上,不然光是刚才这种情况,就要出大麻烦了! “得快点,天很快就要黑了!” 陈云起也走了过来,面色凝重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跟抬棺材的人说了一下,让他们尽量快点,不然天黑了会很麻烦。 大家一听这话,脸都白了,一路上走的那叫一个飞快。 当然抬棺材的人一直都在换,uu看书 ww.ukahu.cm 不然一路抬到后山,人肯定是扛不住的。 这个季节农村天黑的就很早,尤其是山里,太阳一落山,几乎转眼的功夫天就黑下来了! 等棺材抬到坟地的时候,酉时已经过半,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时间紧迫,所以很多仪式也都省了,我让大家直接把棺材放进了坟坑里,打算先埋了再说。 可是这棺材刚一放下去,里面就传来了沉闷的敲打声,“彭”的一声。 那声音很响,连带着棺材都颤动了一下,当时在场的人脸色全都白了,有的人甚至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随时做好了撒丫子跑路的准备。 我当时那脸色,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照理说这定好的穴,棺材放进去不会有问题啊?而且墓穴当中不存在接煞的说法,除非将穴位点在了煞脉之上。 这穴我白天仔细看过,风水没问题,绝不可能有煞,如今棺材一入坟坑,忽然敲棺,我就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了! “别慌,先埋了再说,别等到戌时,否则麻烦就大了!” 陈云起将手按在我肩膀上说道。 “对,赶紧先埋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丧葬事宜最忌戌时,而这会儿酉时已经过了一大半,等到七点,那就真的要出大问题了! 大家壮着胆子硬是将坟坑给填了起来,并且堆起了很高的坟头,生怕上面土少了,压不住我爷爷似的。 我这才来得及上柱香,并且烧了些纸钱,然后拿出手机一看,晚上七点零三分,酉时已经过了! 八、欺负我媳妇算怎么回事儿? 我父亲在一旁生起了篝火,将花圈元宝等殡葬用品一并架上去给烧了! 这些东西刚刚烧完,平地里忽然刮起一股子邪风,将地上的纸灰全都卷了起来,旋转着冲上了半空。 那场面,别提有多诡异了,村民们吓得赶紧往回跑。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山里到处都是黑乎乎的,风一吹过来,两边的大树左摇右晃,树叶“哗啦啦”响个不停,人一下子就绷不住了,于是我也跟着村民们往回跑。 等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家里早就准备好了酒席,招待那些前来帮忙送葬的村里人。 我出去给村里的长辈挨个敬了一圈酒,然后就回屋待着去了! 农村人没什么娱乐,但凡有个红白喜事,吃酒席啥的,大家一般都要喝到很晚,我不喝酒,所以也不用一直在外面招呼。 夜色越来越浓了,外面喝酒划拳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拿出我爷爷传给我的那本书翻了一会儿,吵得我有点儿看不进去。 这本书据说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书皮很旧,且磨损严重,就连书面上那几个大字,也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能看到前面的“玄门”二字。 我研究这本书也有好些年了,前面关于风水上的寻龙点穴,布局列阵这一块,可谓是了如指掌,卜算看相也略有小成,但后面的连决跟驭魂,却是到现在也没能窥到门径。 就拿连决来说,这里面记载的都是术法,符法、咒语等,这东西现在对我来说很重要,万一遇到什么邪乎的东西,都能用得上,所以我赶紧拿出来看一看。 俗话说得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我拿出黄纸笔墨,一边研究,一边对照着书上的符咒画了几道,这个倒是比较很容易上手,我自己看着也还挺满意的。 不知不觉,已是到了深夜,桌子上堆了一堆的符咒。 外面喝酒的人还没有散,而且吵闹声更大了! 我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人在吵架似的。 农村人就这样,喝大了老容易耍酒疯,三两句话不对付,甚至都有可能打起来。 我连忙跑出去看了一下,发现居然是陈云起和村子里的二狗子起冲突了! 这二狗子那是出了名的酒品差,几乎每喝一场酒,都要跟人起冲突,我是看着他都烦。 但这会儿他跟陈云起起了冲突,我又不能不管,于是只好跑上去跟村里人一起劝架。 “二狗,给我个面子,别闹了,这可是我岳父。” 我上去就把二狗子给架开了,毕竟陈云起是我岳父,我肯定还是要照顾他的面子的。 “李......李十丫,你找个漂亮媳妇了不起是吧?让她喝杯酒都不给面子,怎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就这么金贵吗?” 二狗子喝得嘴都飘了,咬字也有些不清不楚。 但我还是听明白了,合计着这狗日的让陈灵喝酒来着? 我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陈灵就站在人群外面,噘着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喝你大爷,你他么喝傻了是不是?欺负我媳妇算怎么回事儿?” 我一下子就火了! 老子好不容易讨个媳妇,我都不敢说让她陪我喝酒呢,你算老几? “你他么说什么玩意?” 二狗子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直接给我上脸了! “我说喝你大爷,你个傻帽,赶紧回去睡觉去,别他么在这丢人现眼了!” 我一把甩开了二狗子的手。 虽然这家伙身形魁梧,但是他喝飘了,也没什么劲,差点被我甩到地上去。 “我他么弄死你。” 二狗子稳住身形,直接冲上来一个拳头照着我脸上捣了过来。 我连忙扭头躲了开去,险些被他一拳捣在眼睛上。 这下我是真火了,若是换了平时,也就算了,我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可是这会儿陈灵在边上看着呢,男人的自尊心根本不容许挑战。 我顺手从桌上抄了个酒瓶子,照着二狗子脑门上就砸了下去。 这一酒瓶子下去,二狗子脑门上直接开瓢了,酒瓶子碎了一地,uu看书ww.unshu.co他脑门上的鲜血,也突突的冒了出来,流的满脸都是。 村里人一看见了红,顿时都吓一大跳,连忙上来将我和二狗子给拉了开来。 这下二狗子也被打醒了,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鲜血,神色狰狞的道:“李十一,你有种,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哎二狗,别闹了,消消气,赶紧回去包扎一下伤口,睡觉去,人家今天办白事呢!” 村长一看情况不妙,连忙出面做和事老。 “办白事?我让他明天继续办。” 二狗子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但是很快,就被村里人给拉走了! 我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二狗子这家伙,出了名的不要命,要真跟他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还真就不好搞了! 经这事儿一闹,大家也都没了继续喝酒的兴趣,于是人很快就散了! 我父亲本来想数落我两句的,但是见陈云起在场,也就没说啥了,只是瞪了我一眼。 “小伙子,不错。” 陈云起倒是很欣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概是觉着我最起码还是挺护着他女儿的,就冲这点,也不算太差。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然后就回屋睡觉去了! 二狗子这事儿,说到底我还是有些担心的,以那家伙有仇必报的性格,这事儿估计很难善了,说不得还要找我麻烦的。 当然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他真跟我过不去了的话,那我就只能想办法把他解决掉了,作为一个风水先生,这点儿手段还是有的,我甚至可以让他死的莫名其妙。 九、阎王断头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陈云起就带着陈灵回去了,他本来就是来参加我爷爷的葬礼的,顺便带着陈灵来跟我见个面,看这门婚事能不能成。 现在婚事确定了,我爷爷的葬礼也结束了,他当然是要回去的。 临走的时候,陈云起说让我完了自己看个好日子,然后上门来提亲。 他说现在这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但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我自然是乐得答应,想着过几天就上卧龙岭提亲去。 陈云起他们走后,没过多久,大牛忽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说二狗子死了,让我赶快跑。 我一听这话就愣住了,二狗子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死了?还有昨晚我虽然打了他一酒瓶子,但那肯定不至于把人打死,我跑什么? “三叔说是你害死了二狗子,他都拎着柴刀来找你了!” 大牛神色慌张的说道。 “扯犊子吧?这他娘的关我什么事儿?” 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种事儿还能赖在我头上的? 话刚说完,二狗子他爹果然拎着柴刀气势汹汹的来了,后面还跟着不少村民,大家都在劝他,但是这老家伙就是听不进去,而且他手里拿着柴刀,村里人也都不敢上去拉他。 我一看这架势,也是被吓到了,连忙顺手抄起了墙根的扁担,这若是真说不清楚,老家伙又执意要砍我的话,那我肯定不能空着手等死啊? “李十一,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二狗不过是跟你拌了几句嘴,你就要了他的命,你还是不是人?” 老家伙一上来就拿柴刀指着我破口大骂。 “三叔,这话可不能乱说,昨天晚上我虽然跟二狗子起了冲突,但一个村子的人,怎么着也不至于下死手,你这么冤枉我可就过分了!” 我手里拿着扁担,一边小心防御,一边皱眉说道。 我父亲和我母亲也在这时候闻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两人一看这架势,都是吓得不轻。 “三哥,小孩子打架又不记仇,十一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把二狗打死不是?再说了,这小子昨晚一直都没出门,我看这事儿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先把刀放下。” 我父亲连忙挡在了我前面,跟二狗子他爹解释起来。 “三喜,这事儿我看真不是十一干的,你先把刀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村长也出来劝。 “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干的?这村子里就他会那种邪门的手段,况且昨儿晚上二狗跟他说了狠话,一定是他。” 李三喜红着眼睛说道。 这就完全不讲道理了,我昨天晚上虽然有过那样的想法,但那前提是二狗子真的跟我没完了的情况下,我又不是杀人狂魔,就因为这事儿我能把二狗子给弄死? “三叔,二狗子虽然脾气不好,但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您觉着我就因为那么点事儿,就能把他给弄死?” 我看着李三喜,沉声说道。 我说的倒也是实话,二狗子讨厌是讨厌了点,但大家毕竟都是发小,一起长大的,不到万不得已,我肯定是不会把人给弄死的。 “你要没干这事儿,那肯定就是你那死鬼爷爷,这老不死的到死了都护着你,可怜了我家二狗,死都没能落个全尸。” 李三喜说着禁不住红了眼眶。 我父亲连忙上去安慰了他两句,并且顺势将他手里的柴刀给拿了过来,免得他情绪激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赶来劝架的村里人一听李三喜刚才那话,也是被吓得不轻,毕竟我爷爷那事儿就整的挺诡异的,现在李三喜忽然一句肯定是你那死鬼爷爷,这不是吓人吗? “三叔,二狗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看李三喜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之后,连忙上去问他。 这死了人的事儿终究是大事,况且跟我也扯上了一定的关系,我自然是要问个清楚。 “你......你自己去看。” 李三喜看了我一眼,似乎还在生我的气,但是他这会儿也理智下来了,知道我不可能害死二狗子,所以并没有再嚷嚷着要找我寻仇。 就这样,一大帮子人又风风火火的赶去了李三喜家,还没进门,我就听到李三喜那婆娘在屋子里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骂我爷爷是天杀的。 我当时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这种事儿怎么不是往我身上赖,就是往我爷爷身上赖呢?当真是一点儿道理都不讲,还骂我爷爷,也不怕他老人家晚上来找你们。 我虽然生气,但是人家家里毕竟死了人,我也懒得跟他们理论了! 村子里已经有不少人闻讯赶了过来,u看书ww.uukanshu.co大家伙全都围在二狗子房间外面,我挤到前面一看,发现二狗子的脑袋居然摆在门槛上,无头尸身却躺在屋子里。 一把血淋淋的铡刀就摆在门槛的位置,地面和门槛上也全都是凝固的鲜血。 这种铡刀村子里几乎家家都有,是用来给牛铡草的,但是谁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会铡死人。 而且铡刀的刀柄就握在二狗子手里,尸体是趴在地上的,脖子上的断口紧挨着铡刀。 所以,二狗子应该是自己把脖子放到了铡刀底下,然后自己把自己脑袋给切了下来。 我一看这场面,脸色当场就白了! 一个人就算自杀,也绝对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况且二狗子这种人,杀别人倒还有可能,自杀那是绝对不存在的。 所以他肯定是中邪了,或者是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被那种东西害死的人,大都是出现意外,或者上吊什么的,而且被害之人死的越惨,说明那东西越凶。 可是二狗子这种死法,已经不能用惨来形容了,简直是诡异。 “你好好看看,二狗是怎么死的。” 李三喜从一旁走过来,没好气的说道。 “三叔,你没碰过尸体吧?” 我看了看李三喜,面色凝重的问道。 二狗子为什么自杀我不知道,但是现在脑袋摆在门槛上,尸体趴在屋子里面,这种现象已经形成了阎王断头的格局。 先不说这格局到底有多凶,总之若是碰了,那就一定会死人。 一十、缝尸 “我没碰,你婶儿碰了,怎么了?” 李三喜看我一脸凝重,也是意识到有问题了! “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去碰二狗的尸体,我回去拿点东西。” 说完我就赶紧转身出了门,直奔家里去了! 其实这会儿我心情很复杂,因为二狗子那种死法,再结合现在形成的阎王断头的格局,我感觉很有可能是懂行的人干的。 当然也不一定是人,但能够搞出这种格局来,显然并不是外行。 所以我难免会有所猜测,该不会真是我爷爷在作祟吧? 当然现在不管是不是我爷爷在作祟,我都必须先破了阎王断头的局,否则不管谁碰了尸体都是要出事儿的。 我回家拿了家伙之后,又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回了李三喜家。 这会儿村民们全都脸色煞白的围在门口,但是由于我之前交代过,所以大家都没有忙着收尸。 当然这种场面,坦白说还真没几个人敢碰。 我赶紧拿出两道镇煞符,一道贴在了门头上方,一道贴在了二狗子脑袋上。 这阎王断头的局,主要就在死者头颅上,但凡风水凶局,皆以煞为主,无论悬煞还是地煞,皆是凶局起作用的关键。 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所以只要镇住了煞,凶局就起不到太大作用了! 贴上符咒之后,我硬着头皮将二狗的脑袋捧起来,然后接到了尸身的脖子上。 这镇煞只是第一步,只有接上头才算破局,不存在断头,自然也就成不了格局了! 只是这脑袋光是对上去还不行,必须得缝上才行,不然会掉,况且要落草下葬,也是需要完整尸身的,所以这脑袋无论如何都是要缝上去。 这个我并不在行,于是我让李三喜去叫了村里的扎纸匠李老六过来,他是专门给死人化妆,缝补尸体的,手艺很不错,就连镇上的人也都经常请他去干这种活。 不到一支烟的功夫,李三喜就带着李老六过来了,他来的时候拿着家伙,想必是李三喜说了要找他干什么! “十一,这二狗子死的蹊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李老六放下肩上的老旧牛皮包,凑到我跟前小声问了我一句。 照理说这种事儿他也是有些门道的,况且他还是长辈,不应该询问我一个后辈才对,可是因为我爷爷的关系,这方面的事情村里人还是比较信我的。 尤其是李老六,他本就是吃这碗饭,所以深知我爷爷的本事。 “放心吧六叔,就是请您过来帮忙缝一下尸体,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我给了李老六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就好。” 李老六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针线来,是那种专门用来缝尸体的针线,据说他用的线也很有讲究,是用黑狗血浸泡过的,以免缝尸体的时候自己沾上阴气。 不得不说,李老六这手艺的确是独树一帜,他缝过之后,二狗脖子上那道伤口几乎就看不见了,严丝合缝,而且针线的痕迹也没那么明显,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六叔,辛苦了!” 我看着李老六忙活完,赶紧递了根烟过去。 “没什么辛苦的,干活嘛,不过我这手艺有说道,就是不论干了谁的活,都不能白干,你明白就行。” 李老六讪笑着将烟接了过去。 “明白明白。” 我连忙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招呼了李三喜一声,“三叔,给六叔拿些盘缠。” 李三喜估摸着是被我使唤的有些不爽,瞪了我一眼,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来,递给了李老六。 缝尸这行当跟看坟点穴、做法驱邪一样,没什么固定的价格,但是只要干了活,就一定要给盘缠,不然与干活的人还是主人家都不利,这一点农村人都懂,所以李三喜倒也没有说什么! 李老六接过钱后数了数,然后从里面抽了三张十元的钞票出来,剩下的都退给了李三喜。 其实以他的手艺,李三喜给的那些钱根本不算多,人家镇上的人请他过去,有时一次都能给好几千块,不过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所以李老六也就是随便收点钱意思意思。 两人你推我搡的客气了一阵,最后李三喜还是把退回来的钱收进了口袋。 农村人就兴这套,客气。 送走了李老六之后,大家就开始准备二狗子的丧事了,这会儿李三喜也不嚷嚷着要找我寻仇了,他婆娘也自个儿躲屋子里哭去了! 虽然说死了唯一的儿子,但活着的人终究还得活着,日子还得继续往前过。 我帮着把二狗子落草停在草席上之后,就回去了,这种村里的红白喜事,本来也都是我父亲在帮着忙活,我顶多就是去吃个酒席。 况且二狗子这事儿,我总觉着跟我脱不开干系,所以也就不想再多参合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李三喜忽然又跑来找我,说让我去家里吃酒席。 我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肯定又是想找我办事儿,uu看书.uukanhu不然以他们家那扣扣嗖嗖的性格,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叫我过去吃酒席? 果然,酒席还没吃上呢,李三喜就跟我说想让我帮二狗子找块坟地,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行。 可能他主要是觉着我本事一般,也点不出什么太好的穴来吧!外面的风水先生又很贵,所以能省就省了! 这事儿我当然是答应了,毕竟我要接我爷爷的班,做一个风水先生,有生意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晚上回到家里之后,我又拿出我爷爷传给我的那本书好好看了一遍,从明天开始,我可就算是真正踏入这行当了,要走艺,风水这一块自然是越精通越好。 这一看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半夜,我合上书,关了灯刚准备睡觉,这时房梁上那个灯笼忽然又响了起来,“咯吱咯吱”的,大晚上听着渗人的很。 这东西看来还是得找个时间彻底解决了才好,我爷爷当年虽然搞定了这事情,但终究是没有处理干净,一直挂在我屋子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怪吓人的。 我翻了个身,将脑袋蒙在被子里继续睡。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总之迷迷糊糊的,我一直听到有人在走来走去,搞得我后来直接都醒了过来。 我爬起来侧着耳朵听了一下,那声音好像是从院子里传来的,于是我赶紧爬到窗户上看了一眼。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天上有点毛月亮,我大概能够看到院子里有个人影,但是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个人形轮廓,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而且没有头。 一十一、尸体不见了 我头皮一下子就炸起来了,这没有头的人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二狗子啊? 这家伙难道也觉着是我害死了他,所以找我报仇来了? 我赶紧跳下床,从桌上捏了两道五雷符攥在手里,然后再次凑到了窗户的位置。 这会儿我心脏都已经快要跳出来了! 干这一行,总是要遇到一些邪乎的事情,这个我有心理准备,可是冷不丁碰上这种情况,我还是被吓得不轻。 那个人影一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它每一次走到我房间这边来的时候,我都捏了一把冷汗。 虽然手里攥着五雷符,这个是一切阴邪鬼物的克星,但是真个要面对的话,人心里还是没底的。 好在那东西终究是没有进我屋里来,一直在院子里转了两个多钟头。 我也一直趴在窗户上,浑身僵硬的看了两个多钟头,直到公鸡打鸣,那东西才从墙头上跳了出去。 这下我总算是松了口气,一摸后背,湿漉漉的全都是汗,我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汗水给浸透了! “娘希匹的。” 我忍不住咒骂了一声,给自己壮壮胆。 等到天亮之后,我赶紧起来画了一些辟邪的符咒,给每道门上都贴了一道,大门上贴了两道,就连院墙上也让我贴了好几张。 管不管用另当别论,最起码求个心安。 今天还要给二狗子看坟地,这狗日的晚上还来吓我,真他娘的没良心的东西。 我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赶去了李三喜家。 可是进了大门之后,我立马就觉着不对劲了,因为院子里人很多,全都围在堂屋门口。 那里本来是设的灵堂。 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铁定又出什么事儿了! “十一,你来得正好,快进去看看,二狗子不见了!” 大牛一看到我,连忙跑过来拽我。 “什么?” 我被这句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昨天晚上二狗子吓了我半晚上,我都还没回过神来呢,怎么尸体又不见了? 我赶紧跑到灵堂里去看了一眼,只见草席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尸体,但是二狗子的脑袋,却摆在灵堂的香案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对着房门。 这样一来,人只要从门里走进来,就会跟他直接打个照面。 我连忙躲到一边,错开了二狗子的目光,然后转头问杵在一旁的李三喜,“三叔,怎么回事儿?” “我......我也不知道啊?早上过来的时候,人就没了!” 李三喜脸色煞白的说道,显然他也是吓得不轻。 别看这是自己亲儿子,出现这般诡异的事情,哪怕是亲老子也能给吓个半死。 “那守夜的人呢?” 我有些恼火的问道。 这尸体都没了,守夜的人难道不知道吗? “在外面。” 李三喜说着指了指院子里那几个同样脸色煞白的年轻人,大牛赫然也在其中。 “到底怎么回事儿?尸体什么时候没的?” 我皱着眉头问大牛他们。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早上一转头,就发现尸体没了,脑袋......脑袋也摆到了那里。” 大牛说着指了香案上二狗子的人头。 “你们守夜都不看着尸体的吗?一晚上光想着玩了是吧?” 我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幸亏只是尸体不见了,如果是尸变的话,这些家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谁知道尸体还能跑了?我感觉我们这会儿能活着已经是幸运了!” 村长的儿子李晓兵一脸后怕地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说到底,这事儿也不能怪他们,我一个风水先生况且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他们又怎么会想得到?估计没看到反而比看到要更好一些吧! 但是这尸体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当真有些匪夷所思。 照理说这种情况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尸体被人偷走了,要么就是尸变了! 前者几乎没有可能,因为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有人来偷尸体,还把缝好的脑袋拽下来摆在香案上,这完全没有道理。 可若是尸变的话,那肯定就不只是尸体消失那么简单了,守夜的人最起码是要遭殃的。 “十一,现在可怎么办?这二狗直接没了啊?” 李三喜摊了摊双手,带着哭腔说道。 “先让大家到村子里四处找找吧,看是不是被野物叼出去了什么的。” 我也只能这样说。 但这纯粹就是扯犊子,因为根本不可能被野物叼走,那么大一个人,得什么样的野物才能叼走?我们这里虽然是农村,但都这年代了,u看书 wwuuashu 肯定不可能有狼。 大家虽然也知道没有这种可能,但还是到村子里四处去找了一圈。 这种事儿算得上是大事了,所以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动员了起来,就连村子后面的山上也都有人去找了,但愣是没找到,二狗子的尸体就这样平白无故消失掉了! 一时间搞得村子里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吓得不行。 这下我是真的头疼了,你要说尸体全都消失了吧,也就那样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可偏偏留了个脑袋下来。 这东西你说入棺下葬那也不现实,但是留着吧又不是那么回事儿,总不能一直供奉在桌子上。 于是我只好跟李三喜提议,说要不先把二狗的脑袋找个地方给埋了,等找到尸体再挖出来一块下葬。 当时李三喜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其实他也知道,这就是个说辞,埋下去估计就那样了,所以在埋的时候,他还特意堆起了一个坟包,在坟前烧了些香烛冥纸啥的。 当时李三喜的婆娘哭的死去活来,差点儿没把坟给刨开,最后硬是让村里人给拉走了! 这一天下来,村子里简直都变天了,太阳一落山,家家户户就关了门窗,早早睡觉了,哪怕是夕阳的余温还在,村子里也觉着阴森森的,气氛相当诡异。 我今天晚上肯定是不敢睡了,因为我不确定二狗子会不会再来找我,而且我也不确定,那那到底是二狗子的尸体还是什么的。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在院子里打了几根桃木桩,并且绑上红绳,做好了对付尸体的准备。 一十二、上门提亲 天终于暗下来了,夜幕已然降临,诡异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村子里,就连月亮,也都藏进了云层里,入夜不过三分,外面便已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怕等会儿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况,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跑出门,在院子角落里点起了两根蜡烛。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便披着被子趴在窗户上,全神贯注的看着。 两道五雷符被我死死地攥在手里,就连后背上,也让我贴了驱鬼辟邪的符咒,以免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 时间像是被刻意放慢了似的,大概是因为我太紧张的缘故,总感觉时间过得相当慢。 但是到了子夜的时候,又觉着好像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经半夜了! 院子里还是没动静,昨天晚上的无头人影,也没出现,但是院子里的蜡烛快要燃尽了! “真是该死。” 我咒骂一声,然后跳下床,拿了两支蜡烛到院子里点了起来。 这蜡烛明明看着挺大的,可就是不经烧,几个小时就烧没了! 我点上蜡烛,正准备回屋的时候,院子里忽然刮起了一股子邪风,我刚点的蜡烛一下子就被吹灭了! 我顿时觉着后背一阵发冷,也顾不上管蜡烛了,连忙窜回屋子里,并且用力关上了房门。 进屋之后,我心脏“砰砰”直跳,一时间都缓不过神来。 这突如其来的邪风,可真是吓到我了,我还以为那东西来了! 爬到窗户上一看,这会儿院子里黑乎乎的,啥也看不到。 完犊子,早知道就不出去点蜡烛了,这没点上不说,还吓我一跳。 人在夜里突然受到惊吓,是非常不好的,尤其是遇到邪乎的东西时,或是在邪乎的地方,搞不好就掉了魂了。 像身体比较弱的人,就很容易出现这种现象,而且一旦掉了魂,也会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就好比没有神灵的庙堂一般,山野精怪自然也就成了常客。 我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所以当然不至于掉了魂,但是被这么一吓,也是怪难受的。 外面开始刮风了,吹的电线“呜呜”作响,听着就很渗人,但是除此之外,后半夜倒是没有再出现什么怪事。 看来二狗子今晚是不会来找我了! 精神一放松,我便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了! 西北风还在“呼呼”的刮着,这时候,也该到风季了! 我起来吃了点饭,然后又跑了一趟李三喜家,主要是想看看他婆娘有没有事,当时那阎王断头的局,李三喜婆娘可是碰了尸体的,照理说活不过几天。 可是我过去看了一眼,人还好端端的,而且脸上也没什么霉气,这倒是有些奇怪。 不过也是好事,毕竟我又不是那种成天盼着人死的缺货,不死人当然最好了! 我回家跟我父亲拿了点钱,然后到镇上去买了些东西,打算先上卧龙岭走一趟,毕竟这提亲的事儿不能耽搁太久。 卧龙岭距离镇上不过二十里路程,但这地方不通车,所以只能靠步行,我走过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这地方算是一个村镇,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却足有上万人生活在这里,镇子上旅馆饭店一应俱全,据说每年还会有不少游客到跑到这大山里来光顾,从而带动了一部分经济,因此镇上的人相对来说都还算富有。 陈家是卧龙岭上的大户人家,所以很好打听,我随便找个小孩询问了一下,对方就直接把我带到了陈家大门口。 不过临走的时候,那小孩问我要了五块钱,说是带路费。 这地方发展旅游,镇上的人自然都懂得去赚外来人的钱,包括小孩子也不例外! 我看了看眼前这座老宅,房屋很旧,建筑风格偏向于清末时期,看着是有些年成了! 门前还摆了一对石狮子,上面满是斑驳的痕迹,甚至都有了裂纹。倒是那两扇红漆木大门,看着略微崭新一些,应该是不久前才刷过漆。 我上前敲了敲大门,很快就有人应声了! “来了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穿着朴素的衣服,脸上黑黝黝的,两腮布满细密的红血丝。 那是常年日晒和大西北的寒风所导致的,算是我们这边的一种特色,就像高原地区游牧民族脸上的高原红一般。 我猜测这应该是陈家的佣人,不然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家中女人应该不会是这副打扮。 “你是来找陈先生的吗?” 那村妇站在门后,还算客气地看着我。 “对,我是从李家屯来的。” 我微笑着说道。 “哦,我知道了,是姑爷吧,陈先生说你这几天应该就会过来,快请进。” 村妇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连忙将我请进了院子。 这称呼让我多少有些不太适应,毕竟都这年代了,哪还有叫姑爷的? 村妇将我领进客厅,给我倒了杯茶,然后才去后院招呼主人家。 我在屋子里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会儿,这里面的家具摆设都极具古风,桌椅全是红木的,墙上还挂了几幅山水墨宝,我对这玩意一窍不通,所以也看不出个好赖。 不过那种大户人家的牌面,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看了看自己脚边的聘礼,忽然觉着有些寒碜了,这些烟酒加起来,都不超过五百块。 正自尴尬的时候,忽然有个中年美妇自门外款款走了进来。 这女人看年纪应该不小了,但是保养得极好,身材也是前凸后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 我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拘谨的看着对方。 “坐吧,不用拘束。” 中年美妇笑了一下,然后坐到了我对面的一把椅子上,紧接着就开始从头到脚的打量我。 那种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就像是在看一件饰品上面有没有瑕疵似的。 “你要是再不来,我们都得上你家去找你了!” 中年美妇笑了一声说道。 “额......阿姨您是......” 我有些不太确定她是不是陈灵的母亲。uu看书.uukah.cm “你应该管我叫岳母。” 中年美妇白了我一眼说道。 果然,还真是。 这丈母娘看女婿,几乎都是一个样子。 “陈叔叔不在吗?” 我赶紧岔开了话题,感觉还是跟陈云起交谈比较顺利一些。 “他出去了,马上就回来,要不你先去看看灵儿吧!” 丈母娘笑眯眯的说道。 “额......都行。” 我尴尬的脸上表情都快要僵硬了! 好在丈母娘也没拉着我继续尬聊,直接带我上后院看陈灵去了! “进去吧,灵儿在屋里呢!” 丈母娘把我领到门口,就转身走了! 她走路的姿势都很妖娆,丰满的臀部一晃一晃的。 我连忙别过头去,然后伸手敲了敲房门。 屋子里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但是却没有人应声。 “陈灵,是我。” 我只好喊了一声,但是里面依旧没人应声。 什么情况?不敢见我? 我不禁有些狐疑,伸手试探性的推了一下,房门居然开了! 陈灵穿着件乳白色的睡衣,披着头发坐在桌子旁,脚边是碎了一地的茶壶碎片。 但是她并没有去收拾,就那样直愣愣的坐在桌子旁边,一动也不动。 “陈灵?” 我进屋试探性的喊了她一声,但是她仍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而且脸上的表情木木呆呆的,眼神中一点儿光泽都没有,很空洞。 一十三、有魄无魂 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陈灵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很像陈云起说的弱智啊?而且这何止是弱智?简直就是没有智力的表现。 难道陈云起当初并没有骗我?陈灵真的是个傻子? 可是不应该啊?当时她都能够和我正常说话交流,而且那天晚上还跑到我房间里来找我来着,怎么可能是傻子? “陈灵?你没事儿吧?” 我凑上去推了她肩膀一下,她象征性的晃了晃,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木木呆呆的像个人偶一般。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这是真的傻了啊? 而且当时陈云起说的是只有三岁小孩子的智商,可现在看来,别说三岁小孩子了,这是完全没有好吧?而且是一点都没有。 难道是陈云起为了让我放弃,故意把陈灵搞成了这个样子? 我立马否决了这种念头,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绝对不可能搞成这样,除非是她自己装的。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未免也装的太像了点吧? 我不由动起了歪心思,伸手捏了捏陈灵的鼻子,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还是没反应。 我索性把心一横,对着她那张小巧玲珑的嘴唇亲了下去。 我想如果是一个正常人装的,那她绝对忍受不了这种。 但是陈灵仍然没什么反应,不过那小嘴唇却相当柔软,我亲上去的时候,热血都涌上了脑髓,浑身也是像过电一般,一阵阵酥麻。 “臭小子,你干嘛呢?”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娇喝,吓了我一大跳。 我连忙转头一看,却发现是丈母娘站在门口,正一脸不悦的看着我。 “我......我就是逗她一下。” 我涨红了脸,手足无措的说道。 那一刻,我真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也太丢人了! “你明知道她是傻子你还逗她,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闺女嫁给你?” 丈母娘面带寒霜看着我。 “不是,她上次正常的,还跟我聊天来着,我以为她是装的。” 我连忙着急地解释,以免丈母娘误会,直接把我扫地出门。 “你说什么?她什么时候跟你聊天的?” 丈母娘一听这话,脸一下子就白了! “上......上次啊?她跟陈叔叔去我家那会儿。” 我张口结舌的说道。 “哦,那还好。” 丈母娘一听这话,顿时松了口气,“你叔回来了,叫你过去呢!” 我连忙点点,然后逃也似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丈母娘则是拉上了房门,然后一扭一扭的带着我去了前院。 陈云起坐在客厅,手上夹着一支香烟,眉头皱的很厉害,像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儿一般。 “陈叔叔,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连忙上前询问了一声。 “没事儿。” 陈云起摇了摇头,然后看了我一眼说,“你是来提亲的吧?这事儿就是走个过场,也没别的,完了你尽快看个日子,把婚事办了!” “陈叔叔,我......” “我跟你叔的意思是让你过来这边,做上门女婿,你看怎么样?” 我刚想问问陈云起陈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丈母娘就给我打断了! 而且她让我做上门女婿,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打起退堂鼓了! 我们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当然不可能过来上门啊? “别听你婶瞎说,这个你自己做主就行。” 陈云起一句话就把丈母娘的要求给否决了! “陈云起你什么意思?合计着不是你亲生的,你一点都不心疼是吧?” 丈母娘直接摆脸色了! 但最让我懵逼的,还是那句不是亲生的。 啥意思?陈灵不是陈云起亲生的?那...... 我感觉我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林秀娥你有完没完?” 陈云起一听这话,直接火了! “那随便你。” 丈母娘林秀娥直接甩脸色走人了! 还好她没有继续跟陈云起吵,不然我就真的尴尬了! 但即使是这样,我这会儿也尴尬的要死好吗? “陈叔叔,我想问一下,陈灵为什么之前好好的,这会儿忽然就傻了?” 我赶紧岔开了话题,没往是不是亲生的这方面扯。 “她本来就是傻子,什么时候好端端的?” 陈云起看着我皱了皱眉头。 “上次你带她来我家里的时候啊?她还跟我聊天来着,那时候明明很正常......” “打住。” 陈云起面色阴沉的看了我一眼,“你最好祈祷她是个傻子,没办法跟你交流。” “什么意思?” 我直接懵掉了! 这还有盼着自己女儿是傻子的?难不成真的不是亲生的吗? “我实话跟你说吧,灵儿这丫头不是我亲生的,而且她是乱伦之子,天生有魄无魂,如果她能跟你说话交流,那一定不是她。” 陈云起黑着脸说道。 “......” 我直接傻掉了! 乱伦之子什么意思我当然懂,那是违背伦理纲常才生出来的孩子,u看书ww. 为天理所不容,生来不是畸形就是残缺,或者傻子弱智。 但是有魄无魂是什么鬼?还有如果她跟我说话,那一定不是她?不是她是谁? 我在脑子里将整件事儿都梳理了一遍,马上就明白了! 有魄无魂,那不就等于是一个活着的躯壳吗?躯壳当然不可能和我说话,所以跟我说话的话,那一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 我一想到这里,直接冒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 开什么玩笑?这种媳妇谁敢娶啊?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要不是因为天已经黑了,我绝对立马走人。 “当时我跟你说过的,她是傻子,你自己说愿意的。” 陈云起看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脸直接绿了! “怎么办?都说好了,你肯定得娶啊?” 陈云起瞪了我一眼,“再说了,你爷爷给你订的这门亲事,肯定有他的道理的。” “我去他喵的道理。” 我直接在心里骂娘了,这不是坑人吗? “陈叔叔,要不......要不就算了吧!” 我苦着脸看了看陈云起。 “算了?现在可没法算了!” 陈云起瞪着眼睛道:“你爷爷当初说过,一旦你同意了,就一定要娶,不然我们陈家会遭殃的,这几天家里就很不太平,所以你能不能将就一下,先把人娶了再说?” “......” 我直接无语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一十四、丈母娘的好意 我跟陈云起在客厅里僵持了一会儿,白天那个阿姨就来叫我们吃饭了! 到了饭桌上我才知道,陈云起还有两个弟弟,而且还有几个侄子和侄女,也算是人丁兴旺。 他大概跟我介绍了一下,老二叫陈云峰,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老三叫陈云阔,比较健谈一些,拉着我问了半天,比如我现在从事什么工作?还有家里条件怎么样之类的? 陈云峰有两个女儿,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都很漂亮,而且嘴也很甜,看到我一口一个姐夫的,叫得我都想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话说这要是能换一个陈家的闺女娶了,那我肯定很乐意啊? 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跟陈云起说,很容易被人打死。 陈云阔则是有两个儿子,年纪较小一些,只是默默的趴在桌上吃饭,一句话也不说,倒是像极了沉默的陈云峰。 然后我直接分裂了,这该不会也是搞串了吧? 再看看陈云峰和陈云阔的老婆,也都是那种很妖娆的长相,十足的媚态百出。 我好像终于看出门道来了,一门三个媳妇全都是这种妖娆模样,而且还出现乱论这种事情,绝对是家门不幸。 伦理混乱,道德败坏,不可能无缘无故,我想陈家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么是祖坟,要么就是这宅子。 可是陈家身为风水世家,别的不说,陈云起最起码还是有点儿本事的,因为我见过他的手段,照理说如果祖坟或者是家里风水出了问题的话,那他应该早就解决了啊? “陈叔叔,家里是不是风水出问题了?” 吃过饭后,我愣是没忍住,问了陈云起一下。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会儿,随即点了根烟,面色沉重的道:“当年我们家老爷子得罪了人,祖坟让人做局了,老爷子也因此丢了性命,要不是你爷爷,十八年前陈家早就死绝了!” “那这局破不了吗?” 我皱眉问道。 其他的不敢说,但是风水破局,布局列阵这一块,我自信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别想了,你还差得远呢,截脉走脉你行吗?” 陈云起冷笑了一声。 “截脉走脉?” 我一听这话,顿时僵住了! 所谓截脉走脉,就是截断一整条山脉的龙脉地气,或者是改变龙脉地气之走向,让龙脉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走,从而形成自己想要的风水格局来,这种手段,别说是我一个刚入门的风水先生,就是那些站在了这行当巅峰的风水大家,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做到。 由此可见,这给陈家做了局的人,绝对是个了不得的角色。 我想想也就明白了,十八年前我爷爷既然帮过陈家一把,那如果他能破得了的话,肯定也就破了,而不是只保下陈家人的性命。 既然我爷爷没有破,那就说明他也破不了! 这么一想,我这点儿手段还真是远远不够看的。 “行了,我陈家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只要尽快把灵儿娶了就行,你爷爷说这样一来,我们陈家的气运还能稍微改变一点。” 陈云起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出去了! 我在客厅里坐了没一会儿,丈母娘林秀娥就来了,说是给我收拾好了房间,带我过去睡觉。 我这会儿心里乱糟糟的,其实也没什么睡意,但是一直坐在客厅里,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于是就跟着过去了! 他们给我收拾的这间房正好在陈灵隔壁,房子虽然是老旧了一些,但是屋子里装修的很好,还有空调,而且房间里也不像客厅那么古风,沙发什么的一应俱全,看着舒服多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泡壶茶去。” 林秀娥说着一扭一扭的出了门。 我张了张嘴,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了,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林秀娥,于是只好作罢。 我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把陈家这事儿渐渐给理顺当。以陈家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富裕应该是挺富裕的,最起码财产这一块没什么问题,但是家风败坏严重,而且家庭不和睦,说白了就是虽然富贵,但却并不安宁。 这种状态,可比安安稳稳的清苦日子难熬多了,而且很容易出事儿,毕竟家庭不和睦,加上道德败坏,很容易就会招致灾难。 陈灵是乱伦之子,对家里影响应该也不小,我把她娶过门,估计陈家能稍微好一点,但是我不确定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家? 照理说以我这么硬的命格,娶什么样的女人我也能镇得住,应该不会有问题。 但是让我娶一个傻子,这着实让人有点难以接受。加上陈云起那会儿也说了,这丫头有魄无魂,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这个我光是想想,心里就直起鸡皮疙瘩。 我正在纠结着,房门忽然被推开了,林秀娥端着壶茶走了进来。uu看书 她居然还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薄纱裙睡衣,怪不得泡个茶泡这么久,我还以为睡着了呢! 林秀娥将茶壶放在桌子上,然后给我倒了一杯,给她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一看这架势,怎么不是给我泡的吗?她怎么也在这儿喝上了? “十一,话说你今年多大了?” 林秀娥坐在我旁边问我。 “十九岁了!” 我不卑不吭的说道。 “十九岁?也不小了,那你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事情吗?” 我差点儿一口茶水喷出来,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侧头一看,发现林秀娥正眼含秋波,笑盈盈的看着我。 这下我是真有点儿受惊了,该不会她对我有什么想法吧?这不应该啊?我是他女婿好吗? “没有。” 我红着脸说道。 “那我可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林秀娥风情万种白了我一眼道:“你也知道,灵儿是个傻子,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到时候有些事儿很难进行。” “额......婶儿,我大概知道的。” 我尴尬的都快坐不住了! “知道归知道,但要真个进行起来,那可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林秀娥说着抓住了我的手,“你也别害臊,我仔细跟你说说。” “......” 我顿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了! 开什么玩笑?跟我仔细说说?这种事儿能仔细说吗?还有我怎么感觉你都要亲身示范了似的? 一十五、 纸人 林秀娥向前倾了倾身子,故意将胸前的饱满压在了我的胳膊上,然后抿了抿嘴唇道:“灵儿这丫头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所以到时候得你自己主动一些。” “嗯,我知道。” 我脸皮发烫,浑身僵硬的回答。 这种事儿本来就是男的主动的,难道不是吗? “那你知道具体要干什么吗?” 林秀娥又往我身边靠了靠,嘴唇都快要凑到我耳朵上来了! 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说话时嘴里喷出来的热气,全都扑打在我耳朵上,搞得我脑袋都快充血了! “婶儿,我真的知道。” 我连忙一下子站了起来,红着脸根本不敢看她。 这时候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林秀娥不是要给我科普知识,而是她真的对我有想法。 怪不得陈灵不是陈云起亲生的,林秀娥这么水性杨花,孩子是别人的感觉也很正常。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主要还是家里风水的缘故,我想陈云峰和陈云阔的老婆,应该也一样! “十一,有些事不是光知道就行的,要不婶儿教教你吧!” 林秀娥说着又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回头一看,她眼中荡漾的纯水已经快要溢出来了,毫不掩饰的那种。 “婶儿,真的不用,好意我心领了,您快去睡觉吧!” 我赶紧将林秀娥推出房间,然后反锁了房门。 这倒不是说林秀娥对我没有吸引力,其实恰恰相反,这种浑身散发着成熟韵味的女人,对于我这种正处于青春期的男生来说,简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尤其是她那丰满的臀部,看一眼都能让我热血沸腾。但是我知道这种事儿出格了,已经踩到了伦理道德的边界,所以我必须拒绝,并且克制。 我们毕竟是人,是开启了智慧的高等生物,那就要用智慧的方式去做事,而不是像狗一样,可以在大街上随意交配,那是动物。 况且我也没有被不好的风水格局影响了脑子或是思维。 林秀娥在外面气得踹了我房门一脚,她这会儿已经跟白天判若两人了! 这就是风水格局造成的影响,越是到了晚上,水性杨花的性格就越加凸显了出来。 我点了根烟,坐在床角默默的抽着。 陈家现在这种情况,我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毕竟我是陈家的女婿,虽然陈灵有魄无魂,但终究是陈家的闺女,所以这层关系肯定是抹不开的。 只是我现在能力不够,根本碰不了陈云起说的那种局。 那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陈灵娶回家了! 我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四天后倒是有一个黄道吉日,农历十月十一,庚子年,戊子月,己未日,宜嫁娶、造屋、迁徙等。 时间上应该是来得及的,如果婚礼从简的话。 想必陈云起对这块应该也没什么要求,就想着让我赶紧把陈灵娶了,好改变一下陈家的气运呢! “叩叩叩。” 我正在琢磨婚礼的事情,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我没有回应,只是竖起耳朵听着,因为我怕又是林秀娥来找我了,或者是陈云峰还是陈云阔的媳妇啥的,我虽然自信能够把持得住,但是难免有些太尴尬了! 所以我干脆假装睡着了,不予理会。 “李十一,开门,是我。” 门外忽然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我仔细分辨了一下,才确定那是陈灵的声音。 然后我身上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 白天陈云起跟我说的话,我可是记忆犹新呢!“如果她跟你说话,那一定不是她。” 这会儿陈灵忽然跑来找我,岂不是意味着她又被上身了? 可是这好像也不对啊?如果陈灵是被上身了的话,那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又为什么偏偏要跑来找我呢?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我开始怀疑了,该不会并不像陈云起说的那样吧? 还是说陈灵白天的时候是傻子,晚上就变成正常人了? “李十一,你还想不想娶我?” 陈灵见我没回应,在门外有些生气地喊道。 我一听这话更纳闷了,这明明就是一个正常人的说话方式啊?怎么听也不像是被上身了不是? 想到这里,我直接起身去开了房门。 门刚打开,陈灵就一下子撞了进来,然后在我胸口上捣了几拳,“你坏死了,为什么不开门?” 陈灵气呼呼的看着我。 别说这小拳头捣在胸口上还挺疼的。 “我哪知道是你啊?” 我龇牙咧嘴的说道。 “你骗人,你明明知道是我,你就是不想开门。” 陈灵都快把拳头戳到我脸上来了! “好吧,我承认。” 我摊开双手,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哼!” 陈灵冷哼了一声,“以后再敢不开门,我就不嫁给你了!” 我顿时一脸懵逼。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白天的时候呆呆木木的像个人偶一般,到了晚上又活蹦乱跳的,这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难道她精神分裂吗?还是怎么了? 还是真的跟陈云起说的那样,她现在根本就不是陈灵? 可如果是被那种东西上身了的话,那也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我虽然没有见过那种东西,但是我爷爷传给我的那本书上,却是有这方面的记载的,比如脚尖不着地,脸色发白,神情呆滞,两眼无神等等。 但是这些征兆在陈灵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她现在就跟个正常人一样,而且再正常不过了,甚至比我还要正常。 我是彻底懵掉了! “喂,u看书 .uknsh 跟我来,有好戏看。” 陈灵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门外跑。 这会儿已经是半夜了,外面黑的厉害,院子里虽然有几盏灯,但是都非常昏暗。 “去哪儿啊?” 我不禁好奇的问陈灵。 “到了你就知道了!” 陈灵跟我卖了个关子,还转身俏皮的冲我吐了吐舌头。 我顿时没辙了,这小丫头一旦可爱起来,谁招架得住啊? 不多时,陈灵便拉着我来到了最里面的一个院落,这宅子比我想象的大很多。 刚一进了院子,我就听到了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是从左侧那座阁楼二楼的房间里传来的。 我看了一眼,那屋子的灯还亮着。 “你......你说的好戏不会就是这个吧?”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陈灵,一个姑娘家家的难道还有这种嗜好? “哎呀,你烦死了,问那么多干嘛!” 陈灵直接拉着我跑上了二楼的楼梯,然后一下子蹲在了那个房间的窗户底下。 我的心顿时剧烈跳动了起来,这也太尴尬了,大晚上的偷看这种玩意,而且还是跟陈灵一起来偷看,感觉......就相当奇妙。 “喂,你快看。” 陈灵探着脑袋,一边透过窗户缝隙往里面看,一边招呼我。 我虽然觉着这样很不地道,但好奇心作祟,我还是朝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我脸色直接白了,陈云起居然在和一个纸人...... 一十六、狸猫上吊 我是真的被吓倒了,连忙拉着陈灵一路跑回了自己屋子里。 这简直太诡异了,陈云起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是中邪了吗? “灵儿,以后不要再看这种。” 我脸色严肃地跟陈灵说道。 “不看就不看,你那么凶干嘛!” 陈灵瘪了瘪嘴。 “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到底是谁?” 我皱起眉头看着陈灵。 “你猜啊?” 陈灵扬起脑袋,一副调皮的样子! 我顿时无语,这他娘的让我怎么猜?如果我说你是鬼,你会承认吗? “傻瓜,我是你媳妇啊!” 陈灵又捣了我一拳,然后一下子抱住了我,将脸埋进了我的胸口。 我顿时把所有的疑惑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伸出手用力的搂住了她,她的身子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感觉都能整个揉进我的心房。 我就那样抱着她,一直抱着。 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当真是太奇妙了! 我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再次亲吻了她。 陈灵也在生涩的回应着我,那种感觉,比起白天她没反应的时候,可又是另一种概念了! 我几乎都快把持不住自己了,这时陈灵忽然一把推开了我,红着脸道:“大色狼,你都还没娶我呢,就欺负我,我不跟你玩了!” 说完她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我傻不拉几的站在那里,半天居然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种时候她竟然跑了?我的火都被挑拨起来了好吧? 简直是欲哭无泪。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晚上,硬是睡不着,直到快黎明的时候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之后跟陈云起说了一下结婚的日子,然后便着急忙慌的赶回去了! 结婚毕竟是大事,算上今天也就只剩下四天了,该准备的东西还很多,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 到了镇上之后,我拿着口袋里剩下的一百多块钱去服装店买了套西装,这个是婚礼上必不可少的,所以顺路就买了! 至于质量这一块,反正就穿一天,也无所谓了! 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一进门就跟我父母说了一下过几天我要结婚的事情,毕竟主要还得他们来张罗。 我虽然也参加过不少婚礼,但是具体的仪式和流程都不太清楚。 “人家都提了啥条件啊?彩礼怎么说的?” 我母亲一听自然是高兴,但是她也担心彩礼的事儿,毕竟我们这里嫁女儿彩礼都要的挺高的,万一太多的话,我们家也拿不出来。 “没有彩礼,陈家也没啥要求,到了结婚那天,我们过去接新娘子就行。” 我略微有些自豪地说道。 毕竟这可算是大大地减轻了家里的负担。 “那能成吗?这嫁女儿哪有不要彩礼的?” 我母亲还有点不太相信。 “人家是大户人家,真要彩礼我们也给不起,既然亲家不要,那就把婚礼办的热闹一些吧!” 我父亲舒了口气说道。 “对,一定要大办,多请些人,然后婚房里的东西也要多添置一些,毕竟人家姑娘可是大户人家出生的,不能委屈了!” 我母亲高兴的手舞足蹈,都要开始张罗上了! 果然一说起结婚这事儿,我母亲比我还高兴。 下午的时候,我父亲和我母亲就开始收拾屋子了,还在我房间里比划了一番,说要买一张大床,还有彩电、沙发什么的。 屋子里的东西被挪来挪去,到了最后,我那个屋子几乎只剩下一张床了,就连墙上的旧报纸,也被我父亲全给撕了下来,说是明天要买一些墙纸来贴上。 我出去扔了趟垃圾的功夫,回来的时候,发现房梁上那个落满了灰尘的灯笼,也被我父亲给摘下来了,就摆在门边的位置。 我当时一看,不由得眼皮狂跳。 这东西挂上去之后,好几年都没有动过,而且我爷爷叮嘱过我,让我不要碰这东西的,谁知道居然被我父亲给摘下来了! “爸,这个灯笼不要拿下来。” 我连忙爬上梯子,将灯笼给挂回了原位。 我父亲还数落了我两句,说我跟我爷爷似的,神神叨叨的。 当天晚上,那灯笼就开始有些邪乎了,一直“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我抬头去看,发现灯笼皮上又出现了人脸的轮廓,而且绷得很紧,像是要把灯笼皮给撑破了似的。 我害怕出事儿,于是只好贴了道镇魂符上去。 这下灯笼终于不响了,但是我晚上却做了噩梦,梦到李小花又浑身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说是我害死了她,还扑上来咬我。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胳膊疼的厉害,抬起来一看,手臂上居然多了一个清晰地牙印,发黑发紫,看着就很恐怖。 果然还是出问题了,u看书 ww.uknsh 但这事儿我又没办法怪我父亲,毕竟他不知道。 “十一他爸,你快来看。” 我刚洗了把脸,我母亲忽然就在堂屋里大叫了起来。 我也连忙闻声赶到堂屋里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我脸色当场就变了! 只见堂屋的房梁上,不知道哪来的一只狸猫吊在了那里,就跟人上吊似的,晨间的风吹进来,狸猫的尸体顿时像荡秋千一般,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我们这地方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养猫了,大多都是放老鼠药,所以这只狸猫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吊到房梁上去的,这很难说得清楚。 不过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狸猫上吊,在风水上来讲是大凶之兆,况且又出现在了我们家,这么看家里铁定是要出事儿的。 我连忙跑到自己的屋子去看了一下那个灯笼,灯笼这会儿倒是没什么异常,但我感觉应该和这东西有关系。 看来是时候解决它了! 我搬了个椅子,将灯笼从房梁上摘下来,然后拎着它出了门。 这时我父亲正好也拎着那只狸猫的尸体出去丢,于是我顺带说了一嘴,让他丢到东南方位去。 今天这个方位比较吉利,东来紫气,南有离火,主破邪、消灾,就算这狸猫不干净,也会被紫气冲走。 我拎着灯笼一路来到了村里的李老六家,他是缝尸匠,对人皮颇有研究,所以我想找他看一看这灯笼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 因为这东西我心里一直有个不好的猜测,但是这些年都没敢去验证过。 一十七、无头尸体 “怎么样六叔?” 我等李老六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后,才递了根烟过去询问他。 李老六接过烟,然后皱了皱眉头说,“从质感上来看,应该是人皮错不了,只是你这东西看着明明都已经上了年成了,却不知为何一点儿都没有风干,还保持着新鲜的状态,有点儿邪乎。” 我一听这话,脑子里顿时一阵嗡嗡作响。 当年李小花被人剥了皮那事儿,我可是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呢! 后来我爷爷就把这个灯笼拎回来挂在了房梁上,如今又确定了这个灯笼是人皮做的,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当年就是我爷爷剥了李小花的皮,并且做成了这个人皮灯笼。 可是我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光是想想,我都觉着很残忍。 本来打算用点儿手段,将这人皮灯笼给烧了的,可是我终究没能下得去手,毕竟当年是我害死了李小花,这一点母庸质疑。 最后我只好又把灯笼给挂了回去,并且在屋子里上了柱香。 我父亲和我母亲已经去镇上买东西了,所以我只好自己去厨房弄了点吃的。 可是这一口饭还没能吃到嘴里,大牛就着急忙慌的跑来找我了! “十一,二狗子的尸体找到了!” 他一进院子就大喊了起来。 “在哪里?” 我连忙扔下手里的碗筷,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在村西头发现的,大家已经抬到三叔家里去了!” 大牛略有些紧张的说道。 我一听这话,赶紧往外跑。 这二狗子的尸体都已经消失了两三天了,这会儿忽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村子里,肯定是有问题的。 一路跑到李三喜家,我进门一看,发现院子里果然摆着一具无头尸体。 可是仔细看了一下,我立马就觉着不对劲了! 这尸体虽然同样是一具男性尸体,而且也穿着和二狗子身上一样的衣服,但是体形明显不对。 二狗子身形魁梧,个头也高,可是这具尸体明显偏瘦一些,也矮了一些。 村民们估计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一看到无头尸体,第一个就联想到了二狗子,所以都认为这就是二狗子的尸体。 可若是仔细看的话,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体型明显跟二狗子是有出入的。 “三叔,你觉得这是二狗的尸体吗?” 我皱着眉头,上前问了李三喜一声。 他本来正在一旁抹眼泪呢,可是一听我这话,忽然就愣住了! 然后他又看了看地上的无头尸体,又看看我,疑惑道:“好像跟二狗的体型不太一样,瘦了一些,是不是尸体缩水了?” “现在是冬天,尸体只会变硬,不会缩水。” 我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说道。 因为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这具无头尸体绝对不是二狗子的。 “那好像真的不是二狗。” 李三喜也瞪着眼睛说道。 “不是二狗?那是谁啊?”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脸色全都变了! 其实这也是我想问的,既然不是二狗子,那这无头尸体到底是谁的? “村子里有没有少了什么人?” 我看了大家一眼,皱眉问道。 “这谁知道啊?” 有个婆娘摊了摊双手,“村子里几百号人呢,除非把全村的人都叫到这里来,不然谁知道少了什么人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是李二驴的婆娘。 她这建议倒是不错,于是我上前跟村长提议,让他把全村的男人都召集到这里来,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人。 “这是不是太麻烦了?要不我派几个人到村子里挨家挨户的去问,看家里的男人都在不在,这样不就清楚了吗?” 村长略微思索了一下,皱眉说道。 “那也行。” 我点了点头,然后村长便派人挨家挨户的去询问了! 剩下的人则是都围在那具无头尸体旁边,想通过死者体型和身体上的一些特征来判断出死者的身份。 李三喜的婆娘原本趴在尸体旁边哭的死去活来的,这会儿也不哭了,尴尬的退到了一旁,完全哭了个寂寞。 大家伙儿看了半天,也是没能认出来尸体究竟是谁的,最后干脆一顿胡乱猜测。 “我怎么觉着他很像你男人啊?脖子上有颗痣。” “瞎说,我男人刚才还在家里来着。” “我倒是觉着像村长,手指头那么粗。” 有个婆娘说着回头看了村长一眼。 村长顿时脸色变了变,连忙大声道:“都别瞎猜了,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 这下大家都消停了,再胡乱猜测下去,谁的男人腿上有几根毛,大腿根部有几颗痣估计都得翻出来。 等了半个多小时,那几个挨家挨户前去询问的村里人都回来了,但奇怪的是,村子里居然谁家的男人都没少,一个没少。 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难不成这具无头尸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你们确定每家每户都去看了吗?” 我转头问那几个前去询问的村里人。uu看书.knshu “都看了,真没少,这尸体可能压根就不是咱村子里的人。” 李福林皱眉说道。 他在村子里也是叔叔辈的,排行十六,是咱们村唯一的光棍。 村子里忽然莫名其妙多出一具无头尸体来,这不可谓不诡异,村子里本来有所缓和的气氛,一下子立马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十一,你比较懂行,这尸体你看要怎么处理才好?” 村长愁眉苦脸地看着我,问道。 “烧了吧,既然不是村里人,而且不知道是从哪来的,留着恐生变故,还是烧了比较安全一些。” 我提议道。 其他人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反正也不是自己家里人,烧就烧了! 再说了,这尸体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村子里,怎么说都很邪乎,烧了自然是一了百了! 我之所以提议烧掉,主要是害怕出现二狗子那种情况,万一尸体再不见了,那不是挺吓人的吗? 况且二狗子的无头尸体前两天消失了,现在村子里又多出一具无头尸体来,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所以直接烧了尸体,以免再出现这种情况! 村长当场指挥了几个人,让他们去拾了些柴火来,堆成一个柴堆,然后将那具无头尸体架到上面,点了火。 尸体很快就被大火给吞没了,足足烧了近一个小时才彻底烧完。 村民们又挖坑埋掉了所有灰烬,以免日后看到灰烬,就联想到在这里烧过尸体,怪吓人的。 一十八、有这么邪门的事情吗 等那无头尸体处理干净,已经是下午了! 我刚回到家,就听到一辆三轮车“嘭嘭嘭”的开到了我家门口,我出来一看,原来是我爸妈回来了! 三轮车上拉满了东西,像沙发、电视、洗衣机啥的,几乎整了全套。 这些东西可都不便宜,估计我母亲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吧,当真是下了血本了! “爸,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怪破费的。” 我迎上去跟我父亲客套了一下。 “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有啥破费的?再说了,人家可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咱不得整得像样点啊?” 我母亲意气风发地说道。 感情这全都是我母亲的主意,这下她可高兴了,我总算是找着媳妇了! “婶儿,这你可就说错了,人家现在的年轻人啊,离婚率老高了,指不定一辈子结几次婚呢!” 李三娃从驾驶座上跳下来,一边打开车斗卸货,一边笑着说道。 “你个瘪犊子,十一还没结婚呢你就说这种丧气话,就不能盼点好你?” 我母亲骂道。 “婶儿,我说错话了。” 李三娃顿时一脸尴尬。 他这一走神,冷不丁手擦到了车斗边上,手掌立马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突突的冒了出来。 “哎小心点三哥。” 我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卫生纸,上去给他摁住了伤口。 李三娃比我大好几岁,在我们这一辈儿排行老三,所以我得管他叫一声三哥。 “没事儿,皮外伤。” 李三娃干粗活的,小磕小碰在所难免,所以对这点儿伤口,他根本一点也不在意。 等到货全卸下来,摆进屋子里之后,我那屋确实是焕然一新。红色的大床,红色的被褥,红色的沙发,就连墙纸也是买的大红色的,看着倒是真有几分婚房那味儿了! 其他我都能接受,只是这红色的墙纸,着实让我有些无语,墙纸这东西又不是只用结婚一天,婚后看着那不是很奇怪吗? 晚上我就睡在这婚房里面,新床新被褥,别说还真是舒服。 我母亲晚上本来不让我睡这屋的,说是等媳妇娶进门了再跟媳妇一起睡,结果被我父亲说了一顿,她也就没再坚持了! 或许是因为这氛围实在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缘故,我晚上居然梦到自己在结婚,就在这个屋子里。 可是等我掀开新娘子红盖头的时候,却发现新娘子居然是李小花,她脸上皮都没有,一片血肉模糊。 当时我直接被吓醒了过来,摸出手机一看,才凌晨三点多。 真是要了命了!怎么回事儿?我都下不去手烧了你,你就不能别折腾我了吗? 我打开房间里的灯,看了看头顶那个人皮灯笼,发现灯笼皮上面居然多了一个血手印。 屋子里一片大红,这时候看着可就不是喜庆了,反而分外的诡异。 看来还是我太善良了! 我直接跳下床,踩了把椅子,然后咬破中指,用指尖血在灯笼皮上画了一道镇魂符。 这一般的符咒镇不住,可指尖血蕴含至阳之气,画成的符咒威力自是非同凡响,怎么着也能够镇住了! 果然后半夜我就睡得很踏实,一觉睡到大天亮,再也没有做梦。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我父亲已经去村子里送请帖了,我母亲则是在家里收拾厨房、堂屋,准备结婚要用到的东西等。 我们这里结婚是要在家里摆酒席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什么的都要提前准备好。 前些天我爷爷去世的时候刚摆过酒席,后院临时架起的大锅大灶都还没有拆,倒是正好可以用到。 我在屋子里转了几个来回,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索性出门去村子里请人去了! 结婚毕竟是大事儿,需要忙活的事情不少,得找几个发小过来干活才行。 谁知我刚出了门,还没想好先去请谁呢,村长的儿子李晓兵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十一哥,二......二叔家里出事了,你快过去看一下。” 李晓兵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皱着眉头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二叔的脑袋被人割下来了,跟二狗子一样,摆在了桌子上,你快过去看看。” 李晓兵催促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变了颜色,连忙着急忙慌的朝李二驴家里跑去。 二狗子这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昨天村子里出现那无头尸体,我就知道要出事儿的,果不其然,又死人了! 一路跑到李二驴家,这会儿他家里已经有不少人闻讯赶了过来,屋子里还有女人的哭声。 我冲进堂屋一看,李二驴的脑袋果然跟二狗子那次一样,摆在了堂屋的桌上,眼睛也是瞪得圆滚滚的。uu看书 w.uukashu 李二驴他婆娘跟他老娘都在一边哭,但是我在屋子里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尸体。 “尸体呢?” 我眼睛都直了,该不会只剩下脑袋了吧?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二驴的脑袋就摆在这里了,尸体没见着,家里翻遍了也没找到。” 李二驴婆娘抹着眼泪说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头皮都麻了,这怎么又一个无头尸体消失了? “婶儿?二叔昨天在家的吗?” 我连忙问李二驴的婆娘。 因为我忽然有点儿怀疑,昨天被我们烧掉的那具尸体,该不会就是李二驴的吧? “他昨天在家里的啊?昨晚睡觉的时候都还在来着。” 李二驴婆娘带着哭腔说道。 这下我也懵了! 如果昨天那具无头尸体是李二驴的,那他断然不可能还在家里,甚至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 可如果不是李二驴的话,那李二驴的尸体到底去哪儿了? 难不成他晚上砍掉自己的脑袋放在桌上,然后尸体走掉了? 这想想也不可能啊? 我的思维开始走到死胡同里了,感觉这事儿有点无解。 就很没道理那种。 假设一下,如果说昨天那具无头尸体就是李二驴的,那么要怎么解释他还在家里这种现象? 除非......李二驴的脑袋长在了另一个无头尸体的脖子上,然后那个无头尸体变成了李二驴? 这光是想想都觉着很荒谬啊?有这么邪门的事情吗? 一十九、绑红绳 “婶儿,昨天二叔有没有什么比较反常的地方?”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李二驴的婆娘一下。 虽然这听着很荒谬,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别的可能来了! 李二驴的婆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了想道:“也没啥反常的地方,就是......就是他昨晚那个的时候,感觉跟平时不太一样!” “还那个了?”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婶儿,到底怎么个不一样法?你能不能仔细说一下?” 虽然觉这种话不太好问出口,但是如果不问清楚的话,我还是没办法印证自己的猜测,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 “就是......就是那个时间嘛,长一些,而且厉害一些。” 李二驴婆娘臊得脸都红了! 其他人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啥要问这个? 被他们这么一看,我也是尴尬的不行。 不过这下我几乎可以确定了,昨天在家里那个李二驴,应该不是真的李二驴。 或者确切的来说,是身体不是,只是顶着李二驴的脑袋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昨天被我们烧掉的那具无头尸体,必然就是李二驴的了! 那么昨天顶着李二驴脑袋的那具无头尸体,想来想去,似乎也只能是二狗子了吧? 村子里就出现了他一个无头尸体,而且还消失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 照这么看的话,那尸体怕已经完全超出我的想象了,有可能变成了邪尸或者什么的。 这个我没办法确定,因为在有限的记载里面,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么邪乎的事情! 现在李二驴只剩下一个脑袋,这说明什么? 二狗子的无头尸体又消失了! 当然,也有可能它现在就顶着另一个人的脑袋,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一想到这里,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警惕的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男人。 那感觉,就好像谁都有可能是被顶替掉的那个人似的。 “今天村子里有没有出现无头尸体?” 我想了想,皱着眉头问大家。 “没有啊?” 其他人一听这话,脸色全都白了,怎么难不成这村子里还每天都要出现一个无头尸体不成? “没有就好。” 我在心里暗道了一声,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大家,因为那没什么意义,只会给众人增添恐慌而已。 但是接下去要怎么办?这个我就有点儿头疼了! 若是那无头尸体就这样消失了还好,可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或者是类似的事情接二连三持续上演的话,那麻烦可就真的大了,村子里的人岂不是都要被害死? “十一,二哥这脑袋可怎么办?” 村长凑上来,脸色煞白的问我。 他说的比较小声,估计是怕李二驴他婆娘和他老娘听到吧! “埋了吧,一个脑袋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用不着火化。”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 刚才村长问我的意思,应该就是想说要不要火化啥的。 毕竟这事儿的确是太邪乎了,在常人的认知里面,自然是一把火烧成灰最为稳妥。 可是我知道这问题根本就不是出在这里,不是这脑袋,也不是昨天那具无头尸体,而是二狗子的无头尸体。 如果能找到二狗子的无头尸体的话,我自然是二话不说,一把火就给他烧了! 最后在我的提议下,李二驴的脑袋也被村里人埋到了后山上,跟二狗子的脑袋一样,堆起了一个坟包。 坟墓里只葬一个脑袋,这可真是从未有过的新鲜事儿。 回来之后,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得想个法子把那无头尸体找出来才行,但是我不确定,它现在是不是在村子里? 当然就算它现在顶着别人的脑袋,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也很难找得出来,毕竟村子里那么多人呢,又不是熟悉每个人的身材体型,除非是打上某种记号。 这个法子倒是可行,无头尸体现在没办法找出来,但是却可以给村里的每个男人身上做点记号。 这样一来,若是村子里再出现一具无头尸体,那么找出那个身上没有记号的人,就一定是无头尸体了! 当然前提是现在那东西不在村子里的话,毕竟今天村子里并没有多出来一具无头尸体,所以很有可能暂时没有人被无头尸体给顶替掉。 但如果已经有人被顶替了的话,那自然另当别论,就算做了记号也没用,因为无头尸体身上也会做上记号,到时候还是找不出来。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找到村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但是我没说二狗的无头尸体会把别人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变成另一个人这会事儿,因为这太吓人了,而且一般人也很难接受。 所以我只跟村长说让村里的每个男人手腕上都绑一根红绳,这样一来,就算村子里再多出来一具无头尸体,也能一下子分辨出来到底是不是村子里的人。 村长自然是欣然答应,他很快便安排了几个人,让他们挨家挨户的去给人手腕上绑红绳了! 我又特意叮嘱了一遍,村子里的男人必须每个人手腕上都绑一个,统一绑在左手,千万不要有遗漏。 那几个村民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各自拿了些红绳出门了! 我在村长家里喝着茶,u看书 .uukansu等了个把钟头,绑红绳的人总算是全都回来了! 他们这次倒是没有马虎,村子里所有人都绑了,不光男人,就连女人手腕上也都绑了! “村长,你也绑一个吧!” 我拿了根红绳递给村长,示意他也绑上。 村长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脸色就白了! 大概是他本来觉着这事儿应该离自己挺遥远的,但是被我这么一说,他才忽然意识到,其实谁都有可能。 “十一,你不绑吗?” 村长接过红绳,一边往自己手腕上绑,一边问我。 我也被他给问的愣住了,因为我当真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变成无头尸体的那一天。 但是这种可能性存在吗?当然是存在的。 哪怕我有点儿手段,但是也保不齐会不会阴沟里翻船,被那无头尸体所替代掉。毕竟那东西到底有多邪乎?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我默默的拿了一根红绳,绑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十一,如果你也变成了无头尸体,那时候可咋整?” 村长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他这话问的,还真是有够直接的。 我扬了扬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我绑的是右手,如果村子里出现一具红绳绑在右手手腕上的无头尸体,那你们就赶紧逃命去吧!” 其他人一听这话,脸色全都白了! 我这可不是吓唬他们,如果真的连我都着了道,死翘翘了的话,那他们就真的应该跑路了,而且能不能逃得掉,还两说呢! 二十、找到了怎么办? 晚上村长留我在家里吃了顿便饭,在饭桌上,他还提起了当年李小花那事儿,说本来他那时候想着是要把李小花嫁给我的,谁知后来人忽然就没了! 这话我完全不敢接,因为我知道那件事儿跟我爷爷脱不开干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事实就是我爷爷剥了李小花的皮,做成了那个人皮灯笼。 这事儿也亏得村长不知道,不然的话,别说是留我在家里吃饭了,估计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父亲和我母亲还在进进出出的忙活,帮我准备婚礼的事儿,可我这个当事人,却是一点儿的心思也放不到这事情上面来。 那会儿村长问我,我自己要不要绑红绳的时候,我甚至都觉着自己很像一具尸体。 谁都有可能,不是吗? 我又在门上贴了一些符咒,院子里打好的桃木桩和缠在上面的红绳,我也检查了一遍。 这会儿心里是真的没什么底。 熬了半上晚上,我一直都没敢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村长当时问我的时候,在我心里留下阴影了,我总觉着下一个无头尸体,可能就是我自己。 不知不觉,黎明了,直到公鸡打鸣我才放下心来,然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上七点多,我刚睡着没多会儿,忽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我连忙趴到窗户上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发现是村里的王寡妇站在门外,神色慌慌张张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一般。 “十一,村子里又出现无头尸体了,我刚才去挑水的时候碰到的,就在井边上。” 王寡妇一看到我,立马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看样子她真是被吓得不轻,脸色都发绿了。 我连忙穿上衣服,然后跳下床去开了门。 “通知村里人了吗?” 我打开门问王寡妇。 “没呢,我都吓死了,这不直接跑过来找你来了嘛!” 王寡妇一脸后怕地说道。 “行,我先去看看,王婶儿你去一趟村长家,让他喊人过来。” 说着我就赶紧出了门,直奔村子里的那口井去了! 等我跑到井边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围在了这里。 农村人起得早,而且有早起挑水的习惯,这无头尸体出现在这里,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被人发现了! 不过大家都只是在不远处看着,一时间也没人敢靠近。 “怎么样?是村子里的人吗?” 我连忙跑上去问那几个人。 “应该是,手腕上绑着红绳呢!” 有个男人一边卷旱烟,一边沉声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一时间愣是没想起来他是谁,不过看年龄应该也是叔叔辈的。 没办法,村子里人太多了,加上我平日里又很少出门,所以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我索性没再接话,直接凑上去看了一下井边的那具无头尸体。 尸体左手手腕上的确绑着红绳,显然是村子里的人无疑了! 看来我猜的没错,那无头尸体的确会把别人的脑袋按在自己脖子上,从而变成另一个人。 而且应该很难看出端倪,不然李二驴的婆娘不可能跟它做那种事都发现不了! 好在昨天村子里所有人手腕上都绑了红绳,现在有一具绑着红绳的无头尸体出现在这里,那么只要找到那个手腕上没有绑红绳的人,就一定是二狗子的无头尸体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挨个上前看了一下那几个早上过来挑水的人,发现每个人手腕上都绑着红绳,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等了没多会儿,村长就跟王寡妇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了! 我也是先看了一下村长的手腕,发现他手腕上同样绑着红绳,这才将他拉到一边,跟他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村长一听完,脸直接就白了,颤声道:“你......你的意思是说,二狗子的无头尸体现在变成了村子里的另一个人?” “对。” 我点了点头说,“所以得赶快把村子里的男人全都集中起来,找到那个手腕上没有绑红绳的人,就是那具无头尸体了!” “那......那找到了怎么办?” 村长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他这个问题,令我不由得窒息了一下,因为我还真没想过,找到了之后要怎么办? 那东西现在这么邪乎,到底是什么玩意谁也说不清楚,所以我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够对付得了! “你先把人全都召集起来,剩下的交给我。” 我没敢跟村长说实话,怕吓着他。 村长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是有了几分底气,立马跑村子里召集人去了! 我则是赶紧回家着手准备了一番,把我爷爷留给我的家伙什几乎全都拿了出来,像雷尺、墨斗、黄旗啥的,临走的时候,我还从院子里拔了一根桃木桩。 这下身上有家伙,我心里自然也是有了些底气。 等我赶到村长家的时候,村子里的男人大多数都已经被叫了过来,院子里和门前都站满了人,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u看书 .ukansh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挤进院子里,村长这时候正站在他们家堂屋的门槛上,指挥着大家伙排队呢! “都来了吗?” 我挤到前面去问了村长一下。 “应该差不多了吧?” 村长也不确定,毕竟人太多了,少一个两个的一时间还真看不出来。 这下我顿时有些头大了,人太多,地方又小,乱哄哄的,根本不好排查。 最后我索性用排除法,让所有的人都先出去,然后一个一个往院子里走,我自己守在门口,亲自查看每个走进院子里的人手腕上有没有红绳? 村长则是在院子里数人头,最后好确定有没有少人。 这么看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村子里有多少个男人,村长还是知道的,所以最后只需要对人数就能知道了! 走进院子的人越来越多,外面的人也越来越少,但是那个手腕上没有绑红绳的人,依旧没有出现。 这搞得我越来越紧张了,因为后面的人数越少,那东西在其中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终于,最后一个人也走进了院子,但是没看到谁手腕上没绑红绳,最起码走进院子的这些人,每个人手腕上都绑了! 这会儿院子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挤得都没地方站。 “怎么样?” 我看村长从里面挤出来,连忙皱着眉头问他。 “一百三十九个,人数没错。” 村长说着咽了口唾沫。 意思很明显,那东西就在这些人里面。 二十一、李3娃 这下我真有点儿没辙了,刚才我亲自检查过,肯定不可能有错,每个人手腕上都是绑了红绳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那具无头尸体手腕上也绑了红绳。 可是这不应该啊?村民们手腕上的红绳是昨天绑的,可那具无头尸体却是昨天晚上才出现在井边的。 具体几点当然不知道,但肯定是晚上才出现在那里的,不然昨天早就被人发现了! 这说明什么?无头尸体肯定是昨天晚上才把别人的脑袋按在自己脖子上的,然后他变成了那个人。 至于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井边,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由此可以断定,无头尸体的手腕上之前肯定是没有绑红绳的。 这么一想,我额头上冷汗直接就下来了,难道那东西知道我要用这种方式来排查,所以他给自己的手腕上也绑了红绳?以此混淆视听?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你确定村子里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了吗?有没有遗漏什么的?” 我看了看村长,不太确信的问道。 “应该是没有了,这看是看不出来,但人数肯定不会错啊?村子里就这么多号人。” 村长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说道。 “完犊子。” 我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这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咋整?” 村长一脸懵懵然的看着我。 “先让大家都回去吧,然后找几个人,我们去处理一下井边的那具无头尸体,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我紧锁着眉头说道。 其实也就是随便说说,这法子都没用,还能想什么办法? 村里的男人很快就散了,最后村长只招呼了几个比较熟悉的,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去处理井边的那具无头尸体。 至于具体要怎么处理,我这会儿还没有想好,但肯定是不能直接火化了,因为我估摸着明天这尸体的脑袋就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到时候找李老六缝一下,最起码也能落个全尸。 到了井边之后,我让那几个人先把尸体抬到了村子外面去,然后找块草席停了上去。 没有脑袋归没有脑袋,但该落草还是得落草。 我点了一把麦秆,将尸体从脖子到脚整个都熏了一遍,这是我们这地方的一种习俗,麦秆乃五谷之一,燃烧出来的烟也可以驱散阴气。 我熏到尸体腹部的时候,忽然瞥见这尸体的手掌上居然有一道疤,而且伤口还没完全好,处于结痂的状态。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伤口的位置,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对了,前天李三娃给我们家拉家具,卸货的时候不就是划伤了手掌这个位置吗?当时我还拿卫生纸给他摁伤口来着,所以记忆犹新。 “村长,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李三娃?” 我猛然转身,瞪着眼睛问了村长一句。 他有点儿被我吓到了,磕磕巴巴的道:“李......李三娃?全胜家那儿子吗?我没注意啊?” “你们有看到吗?” 我又问那几个一起帮忙收拾尸体的人。 他们也是一脸懵逼,显然都没留意。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没什么印象,当真想不起来那会儿李三娃到底在不在? “走,去李三娃家。” 我抄着家伙撒丫子就往李三娃家里跑去。 村长他们虽然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但还是一路追了上来。 不多时,我们就来到了李三娃家,我一冲进院子,便看到了坐在廊檐下的李三娃。 那一刻,我又猛然窒息了一下。 李三娃这会儿手里正端着一个很大的洋瓷碗,在吃面。你这么看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来,但是对于李三娃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所以很容易就能够看得出来,他现在这身形体态,明显是变得魁梧了一点,也高了一些。 “三哥,吃饭呢?” 我一边开口询问,一边捏着雷尺令警惕的往上凑。 因为这会儿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这就是二狗子的无头尸体,只是脑袋换成了李三娃的。 李三娃抬头看了我一眼,忽然扔掉手里的面碗,然后撒丫子就跑了! 那速度当真是快,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翻过了院墙。 等我们从大门口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也就一转眼的功夫而已。 “真是二狗子的无头尸体?” 村长吓得脸上颜色都已经变了!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碰到这种事情,一样能吓死人的说。 “什么二狗子的无头尸体?” 其他人不解的看了看村长,但是村长没再吭声。 “哎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啊?吃饭了吗?” 李三娃他老爹听到外面有动静,uu看书 ww.ukanshu也端着碗面走了出来,看到我们几个人,便立马招呼了起来。 “吃过了老幺叔,我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然后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 老幺叔都还不知道,今早在井边发现的那具无头尸体,就是他儿子李三娃的呢! 照理说自己家里人,体型上出现的些微变化,怎么着都是能看出来的,但由于一般人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所以大概只会觉着人长胖了一些或者是瘦了一些吧! 我想就算是我自己,若不是因为知道这事儿,只是单纯的看到李三娃的话,说不定我还会调侃一句,“三哥你最近发福了啊?”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谁又能想得到呢? “十一,现在可咋整?他又跑了啊?” 走远了之后,村长才凑上来问我。 “先这样吧,现在找肯定是找不到了,那家伙跑那么快,鬼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拧着眉头说道。 “那......那万一村子里再死人怎么办?” 村长无不担忧地说道。 他的担忧自然是有道理的,而且我觉着不是万一,而是一定还会死人的。 “我再想想办法。” 我敷衍的说道。 这会儿我真的是有些焦头烂额的,一时间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来。 总不能我晚上一直在村子里巡逻吧? 我倒是想呢,可我也没那个胆子啊? 二十二、洞房花烛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母亲叫了不少村子里的女人,在家里帮忙摘菜、准备东西啥的,因为明天要摆酒席。 我这才想起来,明天就是十月十一了啊?我明天要结婚的,整得我把这事儿都给抛脑后去了! “你明天就要结婚了,怎么还一天天的在外面疯?赶紧和你爸送请帖去。” 我母亲看到我回来,不由数落了我两句。 我父亲则是什么话也没说,那会儿他也被叫到村长家里去了,所以自然是知道村子里又多了具无头尸体的事儿,但我母亲显然还不知道呢! 我也没跟她说,跟着我父亲一起出门送请帖去了! “十一,村子里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死人?” 一出了门,我父亲便皱着眉头问起了我来。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这事儿挺棘手的?” 我神色凝重的说道。 “要实在不行,你上卧龙岭去请你岳父过来瞧瞧吧,他应该比你厉害。” 我父亲提议道。 “嗯,明天正好要过去接亲,到时候我跟他说一下。” 我点了点头说道。 陈云起或许的确比我厉害,也有些手段,但是村子里这事儿吧,还真不好说,我觉得就算陈云起,估计也不一定见过这么邪乎的事情! 送完请帖之后,我又去村子里请了几个发小,让他们明天过来帮忙招呼客人啥的。 农村就这点儿好处,一家办事儿,全村支援,大家只谈人情不谈钱,倒也还算是有点儿人情味儿。 这一通忙活下来,已经是晚上了,明天要去卧龙岭接亲,得早起,所以我早早的就睡了! 大概是因为要结婚了的缘故,人有点儿激动,我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翻来覆去半晚上都没睡着,结果后来一睡过去,直接就睡过头了,早上还是我父亲给我喊起来的。 接亲的人昨天就已经定下了,都是村子里关系比较要好的兄弟,村长还托人在镇上帮我找了两辆面包车。 匆匆吃了点早饭后,我们就赶紧出发了,车子一直开到了卧龙岭山下,但是上山的路不通车,所以只能步行。 等我们到了卧龙岭陈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人家早就备好了酒席,我们先吃了一顿,然后才接的新娘子。 值得一提的是陈灵并没有闺蜜,也没有什么要好的姐妹帮着堵门,所以这事儿就变得顺利了很多。 我给陈家另外几个小辈每人塞了个红包,然后便进屋背着新娘子出门了! 陈灵今天特意盘起了头发,脸上也化了淡妆,简直是美得一塌糊涂。 但是她没有穿婚纱,反而是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新娘装,感觉有点儿类似清末时期的新娘着装,跟我这廉价西装多少有点儿格格不入。 临出门的时候,林秀娥还拿了块红布盖在了陈灵的头上,并且用别针别了一下,生怕被风给吹跑了! “姐夫,你能把大姐背到山下去吗?” 陈家那两姐妹在边上一脸怀疑的看着我。 我心想不能也得能啊?谁让你们这里车都不通? 二十里的山路,背下去可真是要了我老命了! 好在陈灵这丫头身材非常苗条,没那么重,不然的话,我估计半道上都得扔下来。 陈家来的人不多,就陈云起带着两姐妹花来了,连陈灵的母亲林秀娥都没来。 婚车一开到家门口,震天的鞭炮声就开始响了起来,足足响了好几分钟,这排场,可算是够意思了! 我将陈灵从婚车上背下来,然后直接背到了婚房,一路上老是有人在后面推我,好几次险些给我推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新娘子白天是不出来见人的,所以一直在婚房里待着,外面则是一轮接一轮的酒席。 我忙活完之后,特意到厨房里去弄了些吃的端到婚房,免得把陈灵和两姐妹给饿着。 “姐夫你怎么这么好?” 老大陈萱萱一脸感动的看着我,老二陈晓晓则是已经狼吞虎咽的吃上了! 看看人家这名字,不愧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反观我们村,不是李小花,就是李二丫,要不干脆来个李狗蛋。 能给我起李十一这么个名字,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忙活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客人总算是走的差不多了,但是现在又迎来了另一个难题,那就是闹洞房。 我们这边结婚基本上都是要闹洞房的,但是我又不想让他们瞎折腾,看这些小子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样子,那肯定是没憋着什么好事儿。 这种情况,我当然是不能让他们瞎折腾,于是直接把闹洞房这事儿给取消了! 村子里那些小子虽然都很扫兴,但是他们也不敢乱来,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陈云起跟俩姐妹本来也是要今天回去的,但是村子里那事儿我还想找陈云起帮忙,所以只好给他留了下来。 可是这样一来,晚上睡觉就成问题了,我们家一共三个屋子可以住人,除开我的婚房和我父母那间屋子,就只剩下堂屋了! 陈云起跟两姐妹又不能睡一个屋子,所以最后,只好把两姐妹安排到了婚房。 这样一来,我就只能跟陈云起睡堂屋了! 当时我那个心情,简直了,新婚之夜,居然跟老丈人睡一个屋子? 我虽然蛋疼的不行,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将就一晚了,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一天下来我也是累得够呛,于是直接爬上床打算早点睡觉。 “你干嘛?” 陈云起坐在床边上,皱起眉头看着我。 他那表情,就好像我要对他图谋不轨似的。 “睡觉啊?我又不能上婚房去睡。” 我没好气的说道。 “今晚是要圆房的,不然容易出事儿,你上婚房睡去。” 陈云起说着点了根烟,眉头也一直皱着。u看书 ww.uuanshu “那两姐妹怎么办?” 我愣了一下。 “没事,赶紧去吧!” “......” 我直接无语了,开什么玩笑?两姐妹在我婚房,然后我还去婚房睡,你说没事儿?到底怎么想的? “你确定没事儿?”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云起。 这睡肯定是能睡得下,刚买的那张结婚的床挺大的,可是我跟三姐妹睡一个屋子,这传出去很容易让人说闲话啊? “能有什么事儿?” 陈云起挑了挑眉毛,“赶紧过去。” 我杵在那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了! 得,反正老丈人都不介意,我介意啥? 我下床穿上鞋子,要过去的时候,陈云起忽然又叮嘱了我一声,“对了,我们家里的女人都有那种毛病,老二那两闺女也不例外,所以你最好自己把持住。” 我一听这话,直接震惊了,该不会陈萱萱和陈晓晓那两个丫头,也跟丈母娘一样吧? 想想还真有可能啊?毕竟这问题是出在陈家祖坟上,两姐妹也是陈家的人,自然是不可避免。 “这点定力我应该是有的吧!” 我不太确定的说道。 “你最好是有。” 陈云起瞪了我一眼。 一看他那眼神,我赶紧开溜了! 来到婚房门口,我刚伸手敲了一下房门,门就开了,居然没上锁,只是虚掩着。 我进屋一看,陈灵还戴着红盖头坐在床边,两姐妹则是百无聊赖的缩在床上。 二十四、奇怪的梦 我直接被吓懵了,竟然慌乱到将手里的五雷符贴在了窗户上。 但是稍微一回过神来,我立马意识到这样做没什么作用,于是赶紧又将符咒撕下来捏在了手里。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朝外面看过去,发现那人影又走到院子里去了! “姐夫,怎么了?” 陈萱萱估计是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在黑暗中问了我一声。 “别说话,快睡觉。” 我小声说道。 对方“哦”了一声,然后便没了动静。 我趴在窗户上看了好一会儿,那人影在院子里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搞得,忽然就没了,像是一下子就融入了黑暗中似的。 这下我更紧张了,能看到还好,最起码有个防范,可若是看不到的话,那岂不是防不胜防吗? 我趴在窗户上浑身僵硬的看了一会儿,人影确实没了,也没有再出现。 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或许是我爷爷知道我结婚了,所以回来看我一眼吧,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将符咒塞在枕头底下,然后又躺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是我爷爷的?” 我凑到陈灵耳边,好奇的问了她一声,但是她没回应。 我伸手一摸她的嘴唇,呼吸均匀,居然睡着了我去。 “姐夫,我有点害怕。” 陈萱萱忽然又坐了起来。 “怕什么?”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难道她刚才感觉到了什么? “我刚才做噩梦了!” 陈萱萱有些懵懵的说道。 “做梦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快睡吧!” 我安慰道。 “可是我梦到姐夫你......你跟一个纸人在干那种事儿,那个纸人还会说话。” 陈陈萱萱有些害怕地说道。 “......” 我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丫的到底做的什么奇奇怪怪的梦?跟纸人?那是陈云起好吗? 我忽然僵住了,因为我意识到,如果陈萱萱真的做了这样的梦,那还真有可能。 陈灵有魄无魂,这个陈云起跟我说过,可是刚才她也能说话,这...... “姐夫?你没事儿吧?” 陈萱萱见我半天没反应,又喊了我一声。 “没事没事。” 我回过神来,连忙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然后看了看陈灵,她睡的正香,还有口水流出来。 这怎么看,也都没问题啊?还是刚才那会儿有问题,现在又没问题了? 我真想把她叫起来看一下,她是木木呆呆的,还是活蹦乱跳的? 但是想了想,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是让人崩溃。 我从床头柜上拿了根烟,点起来默默的抽着。 其实这种现象我也有心理准备,只是真要往这方面联想,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不过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我就算接受不了,也没法改变什么,所以只能这样了,反正不管怎么看,我都不算太亏不是?平白无故的得了这么个漂亮媳妇。 “你怎么还不睡?” 我掐了烟,看了陈萱萱一眼,见她还坐着,于是问了她一声。 “我想上厕所。” 陈萱萱有些尴尬的说道。 农村人屋子里都没有厕所,一般在外面,这大晚上的,别说还真是不方便。 “厕所在外面,你一个人敢去吗?” 我问她。 陈萱萱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敢去。 别说她一个小姑娘,就是我,今晚这氛围也有点儿不敢出门的赶脚。 “那我带你去。” 我说着把衣服塞到被子里,然后胡乱穿上,下了床。 陈萱萱也跟着下来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外衣,就穿着件短衫,和一条白色的打底裤,两条性感的大长腿,白花花的,匀称而又修长。 我看了一眼,赶紧挪开视线,让她再穿件衣服,免得外面冷。 陈萱萱点点头,然后拿了件比较长的外套披在了身上,但是看样子应该不打算穿裤子了! 我也没再说啥,从桌上拿了个手电,然后拉开房门对着院子里照了照,见没什么异常,才出了门。 这大晚上的,刚刚还发生过那么诡异的事情,这会儿就跑出门,着实是有点儿吓人。 我带着陈萱萱一路来到外面的厕所,然后打开厕所的灯让她进去,我自己则是在外面等着。 这丫头估计也憋了好一会儿了,尿了半天。 出来的时候,她脸蛋红红的,尴尬的都不敢看我。 “你等我一下,我也去上个厕所。” 我被她搞得也有点尿意,于是把手电递给她,然后跑了进去。 谁知道我才刚尿上,陈萱萱忽然一下子跑了进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我,尿都给我打断了! “姐夫,有......有只猫。” 陈萱萱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我连忙提上裤子,然后转身朝外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我也被吓到了,不知道哪来的一只浑身黝黑的野猫,从院墙上走了过来,眼睛发着绿光,uu看书 wwuukahu那样子当真是有些渗人。 猫狗这种有夜视功能的动物,眼睛一般都是有夜光的,在夜里就会呈现出这种颜色来,虽然是常态,但是看着还是有些吓人的。 “别怕,就是一只猫。” 我安慰了陈萱萱一下,但她还是害怕的不行。 “你......你先出去等我。” 我刚尿一半,强行忍住,这会儿实在是有点儿难受,只想着尽快解决。 “我......我害怕!” 陈萱萱抓着我的胳膊,一脸委屈的说道。 我直接无语了,“那你先转过去。” 陈萱萱赶紧转过身去,并且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也没偷看,但是就这么站在我身后,我还是挺紧张的,倒腾了半天才尿出来。 我提上裤子,正打算出去,谁知刚一转身,陈萱萱就一把抱住了我,直接踮着脚尖吻上了我的嘴唇。 我先是浑身僵了一下,然后才慌乱地推开了她。 “萱萱,你......你干嘛?”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的看着她。 “我......我......” 陈萱萱脸蛋红扑扑的,呼吸也变得局促了起来。 我一看这架势,立马就明白了,陈云起说的果然没错,他们家的女人的确都有这个毛病。 当然这也不是说陈家的女人天生开放,主要是祖坟风水问题,从而导致她们性格中有了这种水性杨花的特征。 还好陈灵没有这种特征,不然我以后恐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二十五、 做了局了 “赶紧回去睡觉。” 我也没再说什么,直接拉着陈萱萱回了屋子。 结果刚躺下没一会儿,陈晓晓忽然又起来了! 她直接在黑暗中摸索着爬了过来,然后推了推我说,“姐夫,我想上厕所。” 我一听这话,脑门上直接黑线了,这种事儿就不能赶一起吗?非得一个一个来? 虽然郁闷的不行,但我还是带着陈晓晓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早上天没亮我父亲就将我喊了起来,说是今天新娘子要回门,让我赶紧起来准备一下。 我们这里的习俗,结婚第二天新郎是要带着新娘子回一趟娘家的,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说道,大概就是新娘的父母要看看自己闺女有没有遭罪啥的吧! 我是完全没睡醒,到现在还迷糊着呢! 而且我父亲一看我们四个人都睡这一个屋子里,当时那眼神,就很怪异。 不过好在他也没说什么,毕竟这种事儿,长辈也不好开口。 吃过早饭后,我拎着父亲给我准备好的回门礼,带着陈灵和俩姐妹一起去了卧龙岭。 陈云起因为要帮我解决村子里的麻烦,所以没有跟着回去。 到了陈家之后,丈母娘还招呼我吃了顿饭,对我那是相当的热情,但是却没怎么理会陈灵,主要是这丫头现在又变成一副木木呆呆的样子了,早上起来就这样! 好在我带着她往哪走,她还能跟着,不至于让我背着她。 等我下午带着陈灵再回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村子对面的山体居然滑坡了?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这会儿早就过了秋天的雨季,已经入冬了,又没下雨,照理说山体不可能滑坡啊? 而且滑坡之后的那道断崖,正对着村口。 看到这里,我当场就皱起了眉头,这山体为什么会滑坡暂且不论,但如今这道断崖正对着村口,已是形成了断门绝户的格局,严重影响了村子里的风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赶紧带着陈灵往回走,谁知刚进村子,就碰到了等在路口的大牛。 “十一,你可算回来了,赶紧去看看你爷爷吧!” 大牛一看到我,立马喊了起来。 “我爷爷?怎么回事儿?”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觉着不妙了! “你爷爷跑出来了,今儿个被人发现的时候,居然跪在祠堂里,你说邪乎不邪乎?你赶紧看看去。” 大牛一副夸张的语气说道。 我听完这话,脸直接就白了! 我爷爷跪在祠堂里?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赶紧往村里的祠堂跑,等跑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我直接冲进了祠堂,进去一看,发现我爷爷还真就跪在地上,头朝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一副磕头跪拜的样子! 而且我还惊诧的发现,当初那口连同我一起被埋到后山的黑色棺材,这会儿居然又摆到祖宗排位后面去了,也不知道是谁给抬回来的? “什么情况?” 我看陈云起也站在旁边,于是赶紧上去问了他一下。 “没有尸变。” 陈云起看了我一眼,面色凝重的说,“不过看样子,他的确是自己跑到这里来的,而且这次扳不回去了,用雷尺砸也不行。” “十一,我看要不干脆烧了吧?不然这若是再跑出来,铁定是要吓死人的。” 村长脸色煞白的说道。 “不能烧。” 我立马否决了他的提议。 之前烧那具无头尸体,是因为不知道尸体是谁的,可我爷爷这身份明摆着呢,又不是无人认领,若是烧了的话,我心里这道坎可就过不去了! “那你说咋办?这样子也没办法下葬啊?” 村长摊了摊双手,一脸纠结的说道。 我这时候也是六神无主了,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陈云起。 “要不去坟地看看吧?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云起眉头皱得很厉害,显然这事儿就连他也是摸不着头脑。 我点点头,然后先把陈灵带回了家去,这才跟陈云起一起上了山。 临走的时候,我特意叮嘱了我父亲,让他看着我爷爷的尸体,可千万别让村子里的人给烧了! 我父亲自然是点头答应。 等我跟陈云起爬上后山,来到我爷爷坟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日头正从西边那座大山的山顶上一点点坠下去,夕阳铺洒过来,正好照在眼前的坟头上。 这坟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刨开了,连棺材都掏了出来,棺材盖子也掉在一边,但是上面的木钉并没有起掉,uu看书 .uukasu 所以显然棺材盖子是被硬生生给撬开的,或者是撑开的。 但是我看了一下被刨的乱七八糟的坟坑,感觉也不像是人干的,而且坑里还有不少野物身上掉下的毛,一撮一撮的,是那种又黑又软的毛。 这我一时间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但基本上可以确定,坟头肯定是让野物给刨开的。 野兽刨开坟墓这种事儿,倒也不算稀奇,可是尸体自己跑回村子里,这就邪乎了! 何况我爷爷还跑到祠堂里去下跪,这光是想想,就觉着很诡异。 “你能不能看出什么苗头来?” 陈云起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皱着眉头问我。 “看不出来。” 我摇了摇头,这会儿我直接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那先去看一下村子里的风水,我估摸着这村子里的风水应该也出问题了!” 陈云起点了根烟说道。 “对了,村子对面的山体忽然滑坡了,那道断崖正对着村口,已经形成了断门绝户的格局。” 我忽然想起来这事儿,于是跟陈云起说了一下。 “去看看。” 我和陈云起直接爬上了后山的山脊,从这里放眼望去,能够看到整个村子的全貌,以及村子周围的山势地形。 对面的那道断崖,看的也很清楚。 陈云起站在山顶看了一圈,脸色忽然就变了,失声道:“这村子好像让人做了局了!” “做局?” 我愣了一下,之前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可是这会儿仔细一看,我脸色当场就变了! 二十六、断龙头 我们这村子位于大山脚下,周围全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彼此气脉相连,刚好是一条龙脉。 而村口对面山体滑坡那位置,正好位于龙脉的脖子上。 我用望气观山之术看了一下,发现那道断崖上充满黑气,这明显是煞,而且是悬煞,且位于龙脉脖子上,恰好切断了龙头。 怪不得山体会滑坡,这是一种风水上从无形到有形的转变。 就好比有人改变了龙脉地气之走向,使得龙脉形成了某种格局,然后山脉地形也会慢慢发生转变,走向趋于风水格局的形态。 而眼下这条龙脉,龙头被悬煞切断,已是形成了极为罕见的大凶格局,这种格局在风水上被称之为断龙头,乃是世间九大风水凶局之一,且排在第六位。 看到这里,我脸色当场就白了,这种大凶局,别说是破,我根本碰都不敢碰。 而且如今悬煞都已经从无形转变成了有形,说明这格局布下已经有些时间了,都成了定局。 这下我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二狗子会把自己的脑袋切下来?显然是这断龙头的局正好应在了他身上。 村子里接连出现的无头尸体,也都是这凶局造成的,而且这玩意只会越来越凶。 “还真是断龙头。” 陈云起的脸色,直接煞白煞白的。 他也是风水先生,而且是内行,所以自然懂得望气观山之术,这断龙头的格局,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赶紧通知村里人,让他们尽快离开这里,不然再过些时间,想走都来不及了!” 陈云起略有些慌张的说道。 “有......有这么严重吗?” 我看他慌成这个样子,也是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世间九大风水凶局,你以为是开玩笑的?” 陈云起说着面色凝重的看了我一眼,“这东西你没什么概念,可我是亲身经历过的,绝对比你想象的要恐怖,赶紧走。” 说着他就开始往回跑了! 这大白天的,我都给他整的有点发毛,连忙也跟着往回跑。 到了村子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村民们都还聚在祠堂那边,而且外面也点了很大一堆篝火。 我一看这架势,顿时急了,连忙撒丫子冲了过去。 我还以为他们把我爷爷的尸体给烧了呢,可是冲上去一看,却发现火堆里什么也没有。 再看看旁边那些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堪,就连我父亲,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爸,出什么事儿了?” 我连忙皱着眉头问了他一声。 “这......” 我父亲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 “十一,是这样的,我这不是看着天黑了吗?你又没回来,生怕再出什么问题,所以想着先把尸体给烧了,结果谁知道刚一点火,你爷爷就起来跑了,而且跑的飞快,我们这么多人追了半天,愣是没追上。” 村长凑上来一脸尴尬的跟我解释。 “......” 我直接愣住了,甚至都没有生气,主要是我爷爷居然起来跑了?这不可能吧? “你确定我爷爷跑了?” 我有些很难以置信的看着村长。 “确定啊?我们全都亲眼看见的,而且你爸也看见了,不信你问他。” 村长说着看了我父亲一眼。 我也回过头去看他,我父亲则是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 可能是因为我特意叮嘱过他,结果他还是让村里人去烧我爷爷的尸体,自己觉着有点儿难以面对我吧! 我倒也没埋怨我父亲,反正尸体跑了,又没有真的被烧成灰,不然的话,我肯定是要发火的。 “大家别纠结这事儿,赶紧离开这里吧,村子里被人布了局了!” 陈云起跑过来大声喊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完全不知道陈云起在说什么? “村子里被人布局了,不走的话,就是个死。” 陈云起这次说的很直白,当然也多少有点儿唬人的意思,不过我知道他这并不是瞎掰。 这下村子里的人全都看向了我,显然他们还是想听听我的说法。 “陈叔叔说的是真的,那凶局应该了二狗子身上,后面村子里接连死人,也都是这凶局造成的,再不走的话,接下去还会死更多人。” 我神色郑重的说道。 “真的假的?有这种事儿吗?” 大家都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十一,uu看书 .uukansh 你说村子里被人布了局,那到底是谁布的?你破不了吗?” 村长皱着眉头问我。 “不知道,这局我也破不了!” 我摇了摇头。 “那能不能找一个厉害的先生来把局破了?咱们村子里的人,你是知道的,祖祖辈辈的基业都在这里,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啊?” 村长摊了摊双手说道。 “就是,走了我们去哪儿啊?” “离开倒是容易,可是没地种,没房子住,难不成喝西北风吗?” ...... 其他人也都三三两两的议论了起来。 这个其实我早就料到了,村里人肯定是不会离开的,他们这种人的观念,就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死也要死在这里。 况且他们总觉着走出去就活不了,这是观念所致,很难改变。 其实现在这社会,就算到外面去打工,怎么着也能活下去的,甚至有可能比在村子里种地还要过得稍微轻松一些,但是他们没有这种观念,这就很难办。 陈云起这会儿也不说话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事儿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年轻人或许还好说,但是村子里那些老人,他们在这地方生活了一辈子,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根本不可能离开的。 所以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能劝走多少就劝走多少吧! 至于我爷爷这事儿,现在已经顾不上了,毕竟活人都要死了,谁还管死人的事情? 二十七、压箱钱 回去的路上,陈云起眉头一直皱得很厉害,我父亲也是好几次欲言又止。 其实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十一,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我父亲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而且很明显,他其实也不想离开的。 “亲家,这事儿没得商量,不管村里人走不走,你们都必须得离开,否则留在这里,绝对是死路一条。”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陈云起就抢先说了! “那行吧!” 我父亲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要实在不行,我们就先去镇上租个房子住,我跟示十一他妈打打临工,反正怎么着日子都能过活,等村子里形势好转了再回来也可以。” 我父亲还算是通透,最起码在这件事儿上他没有给出难题。 可关键现在的问题不是我父亲和我母亲能不能劝得动,而是村子里的人。 我父亲和我母亲我自信还是能跟他们说明白的,可是村子里的人就没那么通透了,总不能我自己走了,让他们留在这里等死吧? “要不要我使点手段,吓唬他们一下?” 陈云起皱着眉头问我。 他说的使点儿手段,我自然是明白的,这行当里的人,随便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当然是不在话下,可这东西终究是把双刃剑,一个不好,很容易出问题,而且能不能把村子里的人吓走,还两说呢! “先等等吧,我明天再好好跟村子里的人说一下,看能劝走多少人再说。” 我想了想说道。 “那你自己拿主意,反正时间不多了!” 陈云起提醒道。 我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赶紧皱着眉头问了陈云起一声,“陈叔叔,你说这村子里的局,到底是什么人布下的?照理说咱们农村人,应该不至于得罪那样的高人吧?” 我之所以肯定那布局的是个高人,是因为断龙头那种格局,跟截脉走脉同出一辙,若不是站在了这行当巅峰的人,绝对不可能引来悬煞,斩断龙头。 这可是真正的大手笔,而且敢做这种局,没有过人的实力,是根本兜不住的。 看坟点穴况且都要考虑龙脉反噬,若是太好的真龙宝穴,所葬之人气运富德不够的话,点穴之人都是要遭殃的,更何况这种难得一见的大凶格局,若是一个不好,被凶局反噬的话,那可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由此可见,这布局之人,绝对是个真正的高手。 “这事儿很难猜,不过能够布下这种局的人,我想应该和你爷爷有关系,恐怕也只有你爷爷那样的人,才能够得罪到这种存在。” 陈云起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像我们这样的人,即便是想得罪布局之人,那也根本不够资格,所以这事儿很显然,应该和我爷爷脱不了干系。 这已经完全超出我们所能够处理的范畴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自然是赶紧跑路。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大家匆匆吃了点,然后便各自回屋了! 我父亲自然是要跟我母亲好好合计一下搬家的事儿,至于陈云起,他估计已经在想着要怎么吓唬村子里的人,好直接把人全都吓走了! 我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抽着。 对于离开村子这件事儿,我倒是不太担心,毕竟我有这门手艺,就算到处帮人看坟点穴,也能养活一家人。 可是村子里百十户人家呢,他们所顾虑的事情那可就多了,而且也不见得能够完全信我,毕竟村子里的人全都会死这种说法,听起来着实有些荒谬,一般人根本很难相信,就算信了,也不见得能够接受。 “李十一,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陈灵忽然跑过来抱住了我的胳膊,一脸笑盈盈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她这是又变成正常人了,或者确切的来说,是又被上身了! “什么好消息?”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你过来看。” 陈灵拉着我来到了那一大堆嫁妆跟前,然后熟练地打开了一个红色的皮箱。 那里面装的都是衣服、首饰什么的。 可是当她将那些衣服全都翻开的时候,我傻眼了,只见箱子地下居然整整齐齐码着好几沓红彤彤的钞票,而且全都是百元大钞。 “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直接吃了一惊,说实在的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他们家给的压箱底的钱啊?怎么样?娶了我你不亏吧?” 陈灵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们这地方结婚的时候,娘家人确实有给自己闺女压箱钱的说法,可那是因为跟男方家要了彩礼的缘故,而且也就是拿出来一小部分作为压箱钱而已,三两千不等。uu看书 wuukansu.co 可是这皮箱里的钱,我目测了一下,最起码也得七八万吧?陈家居然给了这么多压箱底的钱?而且还没要彩礼的。 这么说来,我的确是赚大发了! “就算没有压箱底的钱,娶了你也不亏啊?” 我摸了摸陈灵的脑袋,有些溺爱的说道。 “尽骗人,要是我一天到晚都傻呵呵的,你还能觉着不亏?” 陈灵白了我一眼。 我顿时一脸尴尬。 要是她晚上也跟白天那样,是个傻子的话,那我确实有点儿亏。 “陈灵,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为什么你白天是傻子,到晚上却又变成正常人了?你到底是不是陈灵?”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这个困惑了我很久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那你是喜欢我白天的样子,还是晚上的样子?” 陈灵反问我。 “都......都喜欢吧!” 我想了想说道,“不过相比较起来,肯定是晚上像正常人的时候更喜欢一些。” “那不就结了,反正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媳妇不是?” 陈灵撅着小嘴说道。 她说的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反正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媳妇就行了,至于是谁那似乎也不重要。 “好吧,你说是就是。” 我说着捏了捏陈灵的小鼻子。 “你讨厌你。” 她立马扑上来捶我胸口,结果反被我搂在了怀里。 小妮子,今天晚上可是没有姐妹花在这里碍事,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二十八、动员村民 一夜翻云覆雨,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飘的。 吃过早饭后,我就让我父亲和我母亲开始着手收拾东西了,我则是又跑了一趟村长家,毕竟这事儿,还得村长出面来呼吁大家才行。 一开始村长当然是不想离开的,但是我有自己的办法。 “村长,我知道你不想走,但是你也得为晓兵考虑一下不是?你死在这里是无所谓了,反正也活了大半辈子,够本了,可是晓兵才多大?他都没娶媳妇呢,你让他跟着你一起死在这里?” 村长一听我这话,眼睛顿时就瞪起来了! 我这话虽然不好听,但说的也是实话,而且农村人最注重孩子,辛苦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儿女吗?我说这个,可算是抓到了他的软肋。 “十一,你确定村子里的人都会死吗?有没有那么夸张?” 村长沉吟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你觉得这种事儿我能拿出来开玩笑吗?我才刚结婚,刚布置好的婚房,我想离开啊?” 我瞪了村长一眼,“总之信不信在你,反正今天我们家是要搬到镇上去了,你们想留下来的话,我也不勉强,可若是死了人,别怪我没提醒。” 村长这下总算是让我给镇住了,他坐立不安的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道:“行,那就先离开这里,反正不种地也饿不死,大不了我们去工地上扛水泥,日子总是能过得下去的,不至于命都没了!” “这就对了!” 我很欣慰的看着村长,“现在咱们得赶紧动员村子里的人,就算老人不愿离开,也得让年轻人走出去,总要留下根苗不是?” 我说着摊了摊双手。 “对。” 村长点了点头说,“我这就去喊人过来,等下你说的严重一点,我再劝劝他们,到时候能劝走多少算多少,不愿走的,就听天由命吧!” “好。” 我点了点头,然后村长便着急忙慌的去开大喇叭喊人了! “村民们都注意了,我是村长李全福,现在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议,关乎全村人的生死,请大家务必每家来一个主事的人,马上来村长家里......” 我泡了杯茶,坐在客厅里慢悠悠的喝着,村长则是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村民们也都陆陆续续赶了过来,毕竟这村里的喇叭一响,肯定不是开玩笑的,况且村长又说的那么严重,关乎全村人的生死,这谁能不重视? 半个小时不到,村子里大多数人便都已经赶了过来,院子里又是人满为患。 主要现在是冬天,大家伙儿也都在家里闲着没事干,所以召集起来很容易,如果是农忙季节的话,人都下地干活了,那还真不好召集。 “村长,出什么事儿?” 很多人都已经忍不住开始询问了起来,毕竟刚才村长在喇叭里面说的那么严重,大家也都担心着呢! “各位父老乡亲,咱们村子里让人布了局了,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得离开这里,不然接下去所有人都会死。” 村长站在门槛上,大声说道。 下面的人安静了几秒钟,紧接着就开始三三两两的议论了起来,但是大多数人都还是不太相信的。 “村长,是不是真的啊?不会是吓唬人的吧?” “就是,可别把我们吓跑了,你去继承我那一亩三分地去了!” “他恐怕是想继承你家里那块地呢!” ...... 村民们说着说着还开起了玩笑,显然没有多少人真正把村长刚才的话当回事儿。 我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站到门槛上喊道:“各位叔伯,村长刚才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村子里被布了什么局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不离开的话,村子里的人真的都会死,前几天二狗他们的死就是个开始,接下去还会死更多人。” 我这番话说完,下面的人顿时认真了起来,也没有人再开玩笑了,毕竟二狗他们的死,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况且那事儿有多诡异,他们心里也都是有数的。 “十一,我们也知道这事儿你懂行,可是让大家就这么直接搬走,那也不现实啊?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根也在这里,若是就这么走了,那不是抛弃祖宗吗?” 村里年长的三爷爷拄着拐杖站出来说道。 “就是啊?先不说别的,离开了村子,我们出去要怎么生活?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租房子又那么贵。”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各位叔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就算去外面打工,u看书 ww.uuanshu 日子也是能过的去的,况且留在这里就是个死,大家想一想,你们可能已经活了大半辈子,觉着无所谓了,可是年轻一辈呢?他们很多人都还没有结婚,人生也才刚开了个头而已,难道也要跟你们一起留在这里等死吗?” 我摊了摊双手,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这孩子,瞎说啥呢?我们怎么就无所谓了?这人活一百八十岁,还阳世难离呢!” 村里的光棍李福林不悦地说道。 “我怎么听说外面打工的工钱都不好要啊?有的人在工地上辛辛苦苦干一年,到头来人家老板卷钱跑路了,这不是白干吗?” “就是,那些老板心多黑?能给咱们开工钱?” ...... 村民们又开始议论起能不能拿到工钱这事儿了! “大家先不要想工钱的事儿,我还是那句话,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多坑人的,总之你们老一辈的若是不想走,那也让年轻人赶紧都离开这里,给自家留个根苗,别陪着你们一起等死,另外我和村长家今天就搬走了,后面如果村子里再死人,我也照顾不到,话我就说到这里,走不走你们随意。” 我赶紧又将话题给拉了回来。 “村长,你们家真的要搬啊?” 李福林连忙问了村长一声。 “当然要搬啊?我就算不怕死,也不能害了晓兵不是?” 村长故意提高了声音,“我们一辈子幸幸苦苦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孩子吗?如果把孩子都害死了,那我们还有脸去九泉之下面见列祖列宗吗?” 二十九、 安置妥当 村民们这下都不说话了,村长已经起了头说要搬,这真真假假的,村子里的人自然是多少都信了几分。 “那我也搬了,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我还要娶媳妇呢!” 李福林说着赶紧转身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我父亲和陈云起也正好在这时候过来找我,说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叫了三轮车直接拉到镇上去,问我要不要一起走? 不得不说,他们这来的可真是时候,要不是我自己知道没有提前安排好,我都以为是专门演给村民们看的。 “真要搬啊?” 这下村里人总算是慌了! 如果没有人搬得话,就算天塌下来,他们也觉着会有个子高的顶着,不至于压到自己头上,可若是真有人开始搬,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农村人也喜欢跟风的说。 “这事儿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大家都散了吧,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我也要去镇上找房子租。” 村长说着直接开始赶人了! 他这可不是演给村里人看的,而是听我父亲说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要搬走,他也急了! 村里人很快就散了,但是到底有多少人会搬走,这个还真不好说。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有两辆三轮车停在家门口,上面装的基本上都是我婚房里的家具,还有陈灵的嫁妆,以及家里的粮食啥的。 我母亲和我母亲倒是没带多少东西,估计是觉着要出去租房子,带太多东西也不方便吧,可是我跟陈灵的东西,他们却是一件都没落下。 我忽然鼻子有点儿发酸,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这一辈子,都交代在了儿女身上。 陈灵已经坐在了前面那辆三轮车的副驾驶座上,见我看她,还冲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奇怪了,她今天怎么没有变的木木呆呆的? 我也没有多想,直接上了副驾驶位,把陈灵抱起来放在了我的腿上。 这三轮车就一个副驾驶座,所以只能挤一挤了! 我母亲坐在了后车的副驾驶座上,陈云起和我父亲则是坐在车斗里的那些家具上面。 “石榴,辛苦了!” 我给司机递了根烟过去。 他小名叫石榴,也是村子里跑三轮车的,今年十八岁,比我还小一岁呢!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别看石榴才十八岁,他都跑了两年的三轮车了! 石榴接过烟,笑道:“十一哥,嫂子可真漂亮啊!” “等你去了镇上,也找个漂亮媳妇。”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石榴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十一哥,你结婚那天,来的那两个姑娘挺漂亮的,好像是嫂子的妹妹吧?” “你说萱萱和晓晓她们啊?” 我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还真是有眼光,那两姐妹,可都不是一般的姑娘。 “我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就觉着很漂亮,不像我们村子里的姑娘,土里土气的。” 石榴说着“嘿嘿”笑了一声。 “我那两个妹妹你还是别想了,她们肯定看不上你。” 陈灵忽然很耿直的说道。 我顿时一脸尴尬,这种事儿你别明着说出来好吗? “我......我没想,就是说长得漂亮而已。” 石榴也是一脸的尴尬。 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真是尬了一路。 到了镇上后,东西全卸了下来,石榴说他还要回去给别人家拉东西。 照这么来看的话,村子里应该还是有不少人都会搬得。 我到镇上去找了一圈,最后在北街的位置看中了一个院子,外面还带铺面的,就是租金有点儿贵,一年要八千块。 这可不是小钱,在我们那样的农村来说,家里能有一万块钱,那都是万元户了,一年租金八千,快相当于家里所有的积蓄了! 我父亲和我母亲刚给我置办了那么多结婚的家具,手里肯定是没有钱的,好在陈灵嫁过来的时候,陈家足足给了八万块钱的压箱钱。 这用媳妇的钱虽然有点儿没面子,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先拿来用一用了,我想着等以后赚到钱了就还她。 可是这小妮子却贴心得很,说她的就是我的,然后八万块钱直接全给我了,说让我自己拿着用。 那一刻,我忽然有种吃软饭的感觉,不过这软饭吃的也很香不是? 我拿了一万块钱出来,然后剩下的全都放到了陈灵的皮箱里,她说让我自己拿着用,我可不能真的全都拿了! 交了房租之后,我们把东西全都搬了进去,然后一通收拾屋子,安置妥当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这院子比我们家的院子要小一些,但房子却很不错,uu看书.uanshu还是二层小阁楼,楼上楼下就有四间房,我自己选了二楼左边的那间屋子,将结婚时买的家具全都摆了进去,重新布置了一个婚房出来。 我父亲和我母亲则是住在了一楼,说是离厨房近,做饭也方便,而且省的爬楼梯了! 其实我知道他们只是不想住在我们隔壁,免得有时候尴尬。 陈云起第二天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他特意叮嘱了我两句,说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回村子里去了,哪怕是死了人,叫我回去,也别回去,他说不想自己女儿刚结婚就守寡。 我差点没说又不是你亲生的。 陈云起走后,我将前面那个铺面也收拾了出来,挂上一块“风水观相”的牌子,又将我爷爷留下的那些家伙什全都拿了出来,依次摆在铺子里,这样就算是开张了! 我本来想的是要开个看风水的铺子的,但是又怕没生意,最后索性把看相也带上了,这样有人来算命看相,也能够多一份收入。 毕竟现在可是有一家子人要我养活呢,我必须得挣钱才行。 当然我父亲和我母亲其实也用不着我养活,我父亲已经在工地上找了个搬砖的活,我母亲则是研究着要在我铺子门口摆摊卖烧饼啥的。 她当时一看到这个铺子,就想着要开个小面馆,只是没成想被我给占了,所以只能改行卖烧饼。 铺子一连开了三天,一个客人都没有,倒是我母亲摆在门口的烧饼反而卖出去几个。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我也改行卖烧饼的时候,终于有人找上门来了! 三十、中术而死 当时我正坐在铺子里打盹,忽然一辆大奔停在了铺子门口,车上下来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门头上方的招牌,然后便进了铺子。 可是他看到我之后,明显愣了一下,或许是觉着我太年轻了,于是皱眉问道:“你师父不在吗?” “......” 他这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关键是你认识我吗你就问我师父在不在?你怎么知道我有师父? “我就是师傅。” 我只能这样回答他。 对方立马萌生了退意,毕竟我看着这么年轻,怎么着也不像是个有实力的风水先生。 “家里死人了吧?” 我抬头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说道。 他额头上罩着一团黑气,且面相五行之中土行带煞,而且煞正好落在兄弟宫上,这是亲人离世的征兆。 所谓观相,便是观人五行、精气神韵,这与风水上的望气观山之术同出一辙。 五行在相术中乃人五官之称,吉凶祸福,皆写在脸上。 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死了兄弟。 当然如果猜错了,那也无所谓,顶多被臭骂一顿而已,可如果我猜对了,必然是能够震住对方的,那这生意就有苗头了!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但是他脸上明显已经有了听下去的兴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死的应该是你家里的兄弟吧!” 我继续说道。 “你能看出来?” 中年男人显然不笨,最起码他没有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一类的屁话,我门口牌子上的“观相”二字又不是胡乱加上去的。 “所谓观相,观人五行,可断生死,我略懂。” 我故意高深莫测的说道。 “但你不是来看相的,你找人看坟点穴,正好我风水比观相精通。” 我继续说道。 “您可真是神了!” 中年男人脸上扯出一抹笑意,“是我大哥去世了,想找个风水先生包办。” “没问题,我正好就是干这个的,看相只是顺带。” 我有些激动地说道。 终于开张了,能不激动吗?况且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走艺。 “那先生要多少盘缠?” 中年男人凑上前来问我。 他说的居然是盘缠,看来显然是了解这行当的。 我比了两根手指。 他说的是包办,就是看坟点穴,加上出殡下葬一条龙服务,我要两千应该不算多吧? “两万?行。” 中年男人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钱来。 我连忙摆摆手,“事情办妥了再付盘缠,这是规矩。” “明白,明白。” 中年男人点点头,有些尴尬的将钱收了起来。 我跟他大概聊了几句,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便跟着中年男人一起出了门。 这男人名叫顾长青,就是这回龙镇上的人,家里死的是他大哥,昨天刚刚去世。 但是当我问及他大哥是怎么死的时候,顾长青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一看这架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不是死的莫名其妙吗? 这种事儿可就不是简单的看坟点穴,出殡下葬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还会遇到邪乎事儿。 但是我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这个我需要看到尸体才能够确定。 出门的时候,我把铺子暂时关了,然后上了顾长青的车。 这种大奔可是有钱人的象征,而且整个回龙镇上,估计都找不出几辆来,由此可见,这顾长青家境一定非常富有。 怪不得刚才我比两根手指,他错误的理解成两万了,而且还答应的那么爽快。 对于这种有钱人来说,两万块钱恐怕真的是毛毛雨。 不多时,车子停在了一处大宅门口。 这是一座新盖的老式宅院,门厅修得相当气派,里面也很大,有好几进院落,放眼整个回龙镇上,能住的起这种房子的人,估计也找不出几个。 “果然是有钱人家。” 我在心里暗自咂舌。 顾长青领着我进了宅子,然后一路朝里面走去,期间穿过重重院落,才到了最里面的灵堂。 披麻戴孝的人不在少数,有男有女,灵堂里面也是布置的相当气派,光是花圈就有十几个。 我进来之后,先上了柱香,然后才去看了那棺椁中的死者。 棺材也是金丝楠木的,这一口棺材可当真不便宜。 我上前看了一下那棺材里的死人之后,眉头便立马皱了起来。 这人年纪并不大,四十多岁的样子!看不出具体死因,但是双耳和鼻孔里都有血迹渗出来的现象,uu看书 .uukashu 虽然鲜血已经凝固了,但是看着仍然很明显。 而且尸体散发阵阵恶臭,味道已经很重了! 照理说只死了一天而已,而且现在是冬天,尸体不可能腐烂的这么快! 除非这男人是中术而死,死于神魂俱灭,五脏六腑最先腐烂发臭。 “顾先生,你大哥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们也不知道吗?” 出来之后,我又问了顾长青一下。 他叹了口气,脸上表情有些纠结的道:“这事儿其实还挺邪门的,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大哥就说浑身疼,而且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像是被人打了似的,这晚上睡觉,身上搞成这样,我们也不好多问,谁知道没到中午,他就忽然口鼻溢血,直接死了,连医院都没来得及送。” 我听后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听着确实挺邪门的,但是我没有再进去看死者身上的淤青,因为那没什么意义。 况且灵堂里人太多了,我上去扒开死者的衣服检查也不合适。 “那尸体葬在哪里有要求吗?你们家祖坟在什么位置?” 我点了根烟,问顾长青。 “这个没什么要求,也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行了!” 顾长安青说着扬了扬手,“我们顾家走到今天,已经算是达到顶峰了,盛极必衰,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所以就想求个安稳。” 我听完这话,不由得对顾长青高看了一眼,这可算是个难得的明白人,知道适可而止,不像那些越有钱的人越想往上爬,贪婪不止,最后落个惨败收场的结局。 三十一、半夜起尸 我在灵堂里大概布置了一番,等吃过午饭后,便和顾长青一起去了镇子后面的山上。 这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的穴位,自然是很好找,所以也没花多少时间,我便寻到了这样一处墓穴。 看看坟前明堂砂水,朝山走向,倒也的确是个主平安的穴位,于是我便定穴落了位置,让顾长青等下带人过来打坟坑,坑深六尺八分,不可多也不可少。 因为这龙脉薄弱,所占之气运有限,若是错开了龙脉汇聚的中心位置,运势就会削弱很多。 这就好比一条小溪,水流本来就很小,所以你只有处在溪流中心的位置,才能够感受到更大的水流冲击力量。 反之亦然,若是龙脉之气尤为旺盛的真龙宝穴,则只取其一角,不可点在正穴位上,否则龙脉之气太盛,死者难以受之,与点穴之人也不益。 下午的时候,顾家一直有宾客前来吊唁,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宾客散尽,整个诺大的宅子,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因为是包办,所以晚上我需要在这里守灵,且亲属回避,不在灵堂过夜,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 而且镇上不同于我们那种村子,不会有人过来帮忙守灵,所以最后在灵堂里过夜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虽然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天一黑下来,灵堂里又阴森森的,说实在的还是有点儿吓人。 这种情况下,要在灵堂里熬一晚上,那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我在炭炉上煮了一罐茶,慢悠悠的喝着。 这时忽然有个披麻戴孝的姑娘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盘糕点。那是顾家老大的女儿,名叫顾晓柔,之前顾青山跟我介绍过。 这姑娘长得很好看,樱唇小嘴,肤如白玉,且举止端庄,文文静静的,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 用顾青山的话说,前来上门提亲的人,都快踏破他们家门槛了! 这个我倒是信得,顾晓柔这般亭亭玉立,加上她的身世背景,试问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呢? “先生,二叔说让我拿些糕点过来,免得您半夜饿了!” 顾晓柔说着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上。 她连说话的语气,都很温柔。 “谢谢,快去睡吧!” 我客气的说道。 顾晓柔点点头,但是却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是盯着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先生,您......多大了?” 我看她脸蛋红红的,看着我那样子,还以为她看上我了,原来是好奇我的年龄。 其实这也能理解,毕竟像这个年纪的人,干这行当的,我想整个永安县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吧! “快二十了!” 我笑了笑说道,“应该比你小一点。” “嗯!” 顾晓柔点了点头,抿嘴笑了下说,“比我小一岁,我二十了。” 我一看这架势,怎么感觉她还要跟我聊上了?于是赶紧催促她,“快回去睡觉吧,晚上别在灵堂里待太久。” “嗯!” 她又点头,但还是没走。 “你这么小,难道不害怕吗?” 我脑门上终于爬上了几根黑线,这丫的到底是好奇还是就想跟我聊天不想走来着? “不害怕,我习惯了!”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可真厉害,那我走了!” 顾晓柔倒是没有继续烦我,她还是有点儿眼力劲的,看出来我已经快不耐烦了! 其实我有点儿纳闷,自己老爹死了,但这丫头看着好像也不伤心啊?不会也不是亲生的吧? 我在心里歪歪了一下,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拿起一个糕点放进嘴里,尝了一下,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这下有茶有糕点,我顿时觉着惬意了很多。 只要尸体不出什么问题,一晚上应该很快就过去了,况且这尸体已经装进了棺材,我倒是不用担心会有野猫跑进来惊尸什么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到子时了,我开始有些犯困,但是却不敢睡,只能强打起精神,不停的喝茶。 这毕竟在守灵呢,而且就我一个人,万一睡着了,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砰。” 我刚想到这里,后面的棺材忽然传来这么一声闷响,吓了我一哆嗦。 我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赶紧朝棺材那边看了一眼,棺材好端端的,但是紧接着又传来一声闷响。 “砰......” 这下我真的有点儿慌了,连忙冲了上去。 声音是从棺材里面传来的,感觉像是尸体在撞击棺材板似的。 这明显是尸体出问题了,但我却迟迟不敢打开棺材。 干这行当,尸体出问题其实也不算稀奇,这个我有心理准备,但是头一遭遇上这种事儿,uu看书ww.uukanshu 我心里还是有点儿没底。 僵持了一会儿,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棺材。 谁知这棺材一打开,里面的尸体直接弹了起来,而且是站起来了! 我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一下子退后好几步,并且连口袋里的符咒都掏出来了! 这种现象,摆明尸变了啊? 可是我退到一边摆好架势之后,那尸体却不动了,就只是在棺材里直挺挺的站着。 我愣了一会儿,才敢上前仔细观察。 尸体面色发青,但是却没有明显的尸变迹象,而且死者是闭着眼睛的。 所以这应该是惊尸的现象,还不至于尸变。可是尸体没有触阴,也没有接煞,怎么平白无故的就惊尸了?而且还不是坐起来,是直接站起来了! 这种情况,感觉倒像是被人做了手脚。 这顾家老大本来就是中术而死,死后尸体让人做手脚,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如果是施术之人做的手脚,那绝对不应该只是让尸体站起来而已,因为这没什么意义,顶多也就是吓吓人而已。 所以我略一猜测,便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这应该是同行做的手脚。 同行之间,永远都是仇家,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加上我一个无名小子,来接顾家这么大的生意,有人给我使绊子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上前尝试着想把尸体给扳回棺材里去,但是这尸体脚下却如同生了根一般,就是无论如何也扳不倒。 看来果然是有人给我使绊子了! 三十二、做局 让尸体站起来这种法子,有很多,手段不算歹毒,也谈不上高明,所以很显然,对方应该只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而已。 我拿了道镇尸符贴在尸体额头上,然后以雷尺击打死者胸口,这样可以震散死者喉咙之中的一口阴气。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不论对方施了什么手段,都是聚死者全身阴气于喉咙,使其呈现出惊尸的状态! 如今我震散了这口阴气,尸体自然也就躺下去了! 可是等我合上棺材盖子之后,里面却又传来了那种沉闷的撞击声。 这是尸体想要站起来,脑袋撞到棺材盖子所发出的声音。 对方居然不打算收手?还要继续整我。 这下我多少有点儿火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也不容易,有必要这么做吗? 我直接跑到前院去把顾长青喊了起来,让他去给我准备一些东西。 这大半夜的,顾长青被我喊起来,也是吓了一跳。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没事儿,你只管去帮我准备东西就好,剩下的我来解决。” 我很自信地说道。 这时候我必须要表现得自信一些,不然容易吓着顾长青,况且这事儿我也确实能解决得了。 我回到灵堂的时候,棺材还在响,但是我没有理会,只是坐在炭炉旁边喝着茶。 等了半个时辰不到,顾长青就拿着我要的东西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了! 我让他把东西放在地上,然后拿了个生鸡蛋,便上去开棺材。 这时棺材正好又响了一下,顾长青吓得脸都白了!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一把推开了棺材盖子,然后将手里的生鸡蛋放在了尸体嘴上。 这鸡蛋自然是有讲究的,需要能孵出小鸡的那种,内含生者之气,可镇住尸体喉咙中那一口阴气。 这下尸体果然不站起来了! 我又拿过顾长青找来的犁头,用牛毛绳绑在了尸体的脚底板上,犁尖朝上,与脚尖方向保持一致。 农具这种东西,它本身就有一定辟邪的作用,尤其是犁头、牛毛绳这种,跟牛有关的。 尸体一身阴气大都聚于双脚,贯通全身,这与人活着的时候生气循环是一个道理。 不管对方用什么手段让尸体站了起来,只要我以犁头镇住死者双脚,截断尸身上的阴气,便能破了对方法术。 而且这样一来,施术之人必遭反噬。 我估摸着不出三天,这人就得找上门来与我和解,否则必死无疑。 当然我肯定也不会做那么绝,就算对方不找上门来和解,我也是会取下梨头,不可能真个要人性命。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再次合上了棺材盖子,这下肯定是能消停了! 顾长青看着我处理完,才算是松了口气,然后他连忙凑上来问我,“先生,这尸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不会尸变吧?” “尸变倒不至于。” 我摇了摇头,没说尸体让人做了手脚这事儿。 “对了,你们这回龙镇上,一般死了人都是找什么人给看坟点穴的?” 我点了根烟,皱着眉头问顾长青。 虽然这事儿现在已经解决了,但是那做手脚的人,我觉着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嗯......基本都是找风水岭上马家班子人,但他们总是坐地起价,实在是太黑了!所以我后来才找了你。” 顾长青沉吟了一下,略有些尴尬地说道。 风水岭上的马家班子我当然是知道的,这方圆百里,但凡婚丧嫁娶,做法驱邪的事儿,几乎都让他们给包圆了,不过没办法,人家毕竟是名头在外! 而且我一看顾长青这架势,显然他应该是去找过马家班子的人了! “你先去的风水岭是吧?” 我问他。 “对,是先找的他们,但是那边要价实在太高了,光是点一口穴就得十万,而且还说除了他们,没人能接这活。” 顾长青一脸尴尬的说道。 这种事儿先来后到的,别说还真有点儿尴尬,不过我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主要是顾长青这家伙居然都没跟我提过这茬,这不是坑我吗?人家都放话了,那不管是谁接了,肯定都是要使绊子的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马家班子这事儿做的的确是有些过分了,明显的店大欺客呗! 这倒也的确符合马家班子的风格。 这些年来,方圆百里之内的风水大师、阴阳先生,几乎都被他们给拉拢了过去,这也是马家班子能够垄断这一行当的原因。 然后他们就开始随意要价宰人,这些年都不知道赚了多少黑心钱。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马家班子的人可没少往我们家跑,一直想拉我爷爷入班子,一起赚钱,uu看书.uukanshu.o但是都被我爷爷一句“已经金盆洗手”给拒绝了! 因此我对马家班子的人都没什么好感,这次正好借机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李先生,您不会介意吧?” 顾长青见我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我生气了! “不会。” 我连忙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顾长青一听这话,才算是放下心来。 后半夜倒是出奇的安静,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等到天亮后,顾家的人过来上香祭拜,我才去睡觉。 这一般情况死者都是要在家里停灵三天的,加上我还在尸体上做了局,等人来上门来和解,所以出殡下葬的事儿,自然也就没那么着急了! 我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然后吃了点饭,推算了一下出殡下葬得日子,明天倒是个出殡吉日,可是给我使绊子的人还没有找上了们来和解,这让我多少有些不甘心,若是就这样解了局,出殡下葬了,估摸着对方也不会长记性。 这下我反倒有些为难了! 我还特意去问了顾长青一下,有没有人来找我,他也说没有。 还真是够能耗的,这遭受反噬可不好受,我倒想看看对方究竟能撑多久。 晚上人都散了之后,依旧是我在灵堂里守灵。 为了保险起见,我特意打开棺材又看了一眼,生怕我做的局有什么问题。 可是当棺材打开之后,我彻底傻了,尸体竟然翻了过去,背部朝上,而且脚底板上的梨头,也被倒转了过来,犁尖朝着脚跟。 三十三、摆了1道 看到这里,我脸色当场就变了! 这明显是有人改动了我做的局,而且尸体朝下,梨尖朝上,这种局一摆出来,那是会要人命的。 我想那昨晚给我使绊子那人,八成已经挂了,怪不得一直没有人找上门来和解。 这下梁子恐怕是结死了! 同行之间较劲过招,这是常有的事儿,可是一旦整死人,那事儿就大了! 如果对方真的是马家班子的人,那铁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这碗饭果真没那么好吃,接的第一单生意,就出了这么多事儿,而且很明显我让人摆了一道。 不管是谁改了我这布局,那一定是懂行的人,而且对方摆明了是要坑我。 毕竟整死了人,那可是要算在我头上的。 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这样坑我?我有得罪过这样的吗? 我出在那里想了好半天,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主要是在我的记忆当中,我好像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我赶紧把尸体翻过来看了一眼,发现尸体嘴上的鸡蛋也没了,但是死者脖子上却鼓鼓囊囊的,这显然是把鸡蛋塞到喉咙里去了! 这样一搞,尸体可是要尸变的。 若是鸡蛋在喉咙里碎掉,更是立马就会尸变。 看到这里,我冷汗直接就下来了! 不过由此也可以推断出,这摆了我一道的人,应该并不是冲着我来的,不然就不会把尸体搞成这个样子,对方真正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要害顾家,只是顺带摆了我一道而已。 但结果没变,因为不管是不是冲着我来的,这事儿都摊我身上,尸变了也需要我来兜着。 我连忙翻开死者的嘴唇看了看,还好没有长出獠牙来,这说明距离尸变还有一段时间。 但问题是,鸡蛋有可能会碎,那样一来,立马起尸,到时候我能不能兜得住,还真不好说。 现在最好的法子当然是把尸体给烧了,可是顾家的人能同意吗? 我赶紧又跑前院去找了一趟顾长青,跟他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就是现在尸体随时都会尸变,所以最好的法子是赶紧把尸体烧了! 顾长青一听这话,顿时面露犹豫之色。 “除了火化,没有别的法子吗?” “有。” 我点了点头说,“等他尸变了,我再解决他,但能不能解决得了,这个我不敢保证,而且一旦尸变,必然是冲着你们家里人,到时候死多少人那就很那说了!” 顾长青一听这话,脸直接绿了! 我这也是着急,多少有点儿吓唬他的意思。 顾长青脸色难看的道:“这个我当然是同意的,只是我大嫂和晓柔那边......” “这个你可以等事后再跟她们解释,但是现在,恐怕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尸体随时都会尸变。” 我神色凝重的说道。 “那行吧!” 顾长青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一咬牙道:“现在就烧,等完了我再跟家里人解释。” “这就对了!” 我点了点头道:“你现在赶紧去找人来抬棺材,我得去灵堂里看着才行。” “好。” 顾长青点点头,然后赶紧去叫人了! 我则是着连忙跑回了灵堂。 这会儿入夜不过三分,灵堂里面就已是冷嗖嗖的,气氛明显不对,尤其是待在棺材旁边,更是冷得人直哆嗦。 我只好将炭炉搬了过来,顺带搬了张椅子,坐在在棺材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 这时忽然不知道哪来的一滴水滴在了尸体上面,我抬头一看,发现房梁上居然凝结了很多水珠。 这是悬煞,而且正好落在了尸体上面。 我脸色当场就变了,连忙起身要把棺材盖子给合上,却在这时发现尸体喉咙鼓起的部分已经瘪了下去,而且喉咙还动了一下。 我顿时心脏狂跳。 这明显是鸡蛋碎了,而且蛋液被尸体吸了进去。 我赶紧摸出一道镇尸符贴在尸体额头上,然后快速合上了棺盖,并且将木丁也打了上去,直接将棺材封死。 若是等尸体彻底变了,起来的话,那再想收拾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这镇尸符肯定是撑不了多久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房梁,发现水珠还在凝聚。 这悬煞来的就很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屋子里怎么会招来煞?而且还正好位于棺材上方。 这铁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看来我没猜错,那摆了我一道的人,主要还是冲着顾家来的,而且看这手段,若是没有深仇大恨,绝对不止于如此。 如今悬煞落在尸体上,uu看书 .uukanhu.m 若是尸变的话,必成尸煞,那个时候顾家还有几个人能活? 这次明显摊上事儿了! 我连忙摸出一道镇煞符贴在棺材上面,并且点了两支蜡烛,一支摆在棺材头,一支摆才棺尾,以烛火破煞,免得头上悬煞再落下来。 可是这蜡烛刚点起来,门外忽然窜进来一股子阴风,一下子就将两支蜡烛全都给吹灭了! 紧接着棺材里便开始传来了动静,像是里面的尸体在抓挠棺材板一般,“刺啦刺啦”的,听得我头皮都炸起来了! 顾长青也正在这个时候带着人赶了过来,结果那几个人一听这声音,吓得脸都白了,别说是抬棺材,看着都想转身跑路了! “你们不用担,我已经用符咒给镇住了,抬出去烧了就行,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我说着将两支蜡烛再次点了起来。 棺材里的动静瞬间戛然而止,那几个人脸上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最起码他们觉着我还是能够镇得住的。 但实际上,这会儿我心里压根就就没底,刚才里面有动静,那只是灭烛起煞的一种现象,算不得什么,真正麻烦的是起尸,一旦起尸,变成尸煞,那时候镇尸符根本镇不住的。 “赶紧抬吧,找个空旷的地方烧了就行。” 我手里捏着符咒,催促道。 那几个人面面相视,最后还是把棺材给抬了起来,然后一路抬出了顾家。 门口早已准备好了一辆皮卡车,棺材一装上车,就直接拉着朝镇子后面的山脚下开去了! 三十四、摊上事儿了 顾长青一路将车子开的飞快,这车一开起来,棺材上面的蜡烛自然也就被吹灭了,但是我没再去管这东西,反正点也点不起来。 没一会儿棺材里又开始传来那种诡异的声音了,吓得抬棺材那几个人差点儿没跳车,不过他们看我老神在在的坐在后面,也就稍微放心了一点。 不多会儿,车子开到了山下一出空旷的地方,顾青山还想往山上开,被我叫停了! 反正在哪儿都是烧,也没必要上山选个好地方啥的。 下了车之后,我让他们先把棺材从车上给抬下来,可是这几个人一上手,不知道怎么搞得,居然让棺材掉到了地上。 “不行,棺材变沉了,抬不动。” 有个人喊道。 我连忙上前试了一下,发现棺材还真的抬不起来了,像是直接长在了地上似的。 后来我们几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愣是没能把棺材给抬起来。 “落邪了!” 我脸色一下子就变的凝重了起来。 刚才估计棺材就已经变沉了,所以才会掉到地上。如今棺材着了地,那必然是要落邪的,肯定是抬不起来了! “现在咋整?” 顾青山已经慌了! “把车挪走,就地烧。” 我皱眉说道。 顾长青连忙把皮卡车开到了一边,那几个抬棺材的人则是到附近去拾了些柴火过来,全都堆在棺材上面,堆起了一个很高的柴堆。 这是棺材里面已经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了,我估摸着应该是要起尸了,于是赶紧点了火。 这些都是干柴,烧起来特别快,一会儿的功夫,整堆柴火就全都烧了起来!火苗窜起两米多高,将下面的棺材彻底给淹没了! 大火一烧起来,棺材里传来的撞击声更猛烈了,感觉棺材都要被撞开了似的。 这显然是已经尸变了,所以在被火烧的时候,尸体会出现本能的反抗意识,想要从里面逃出来。 顾长青他们一听这声音,几个人吓得脸色都变了,就连我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好在这尸体终究是没有把棺材给撞开。 大火足足烧了三个多小时,我们一直在边上等着棺材和里面的尸体全都烧成灰烬,才挖坑掩埋。 这尸体被烧成灰之后,墓葬自然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毕竟尸体都没有了,又何来阴宅风水之说?墓穴都省了,直接挖个坑埋了了事。 等这一切忙活完,已经是后半夜了! 之前点的穴自然是用不上了,等同于白费,不过好在这尸体终究是没有整出更大的或端来,现在算是一次性解决彻底了! 回去的时候,我特意叮嘱了顾长青两句,让他不要跟家里人说尸体出现尸变这事儿。 顾长青自然是点头答应,这种事儿,说了只会让家里人害怕而已,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回到顾家之后,我又在灵堂里煮了一罐茶,这会儿灵堂里没有尸体,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顾长青直接拿了两万块钱给我,虽然尸体没有正常出殡下葬,点的穴也没用到,但这事儿毕竟是我解决的,而且还是件棘手的事情,所以盘缠还是要给的。 这两万块钱我收了下来,本来就是我应得的,而且顾家这件事,若是换了其他人的话,多少钱暂且不论,能不能搞定还两说呢! 顾长青看样子这会儿也没什么睡意,坐在炉子边上跟我喝了会儿茶。 “顾叔,你们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问了顾长青一下。 但是他大哥死于邪术那事儿,我没说,因为那样不管是对于顾家,还是对于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那个摆了我一道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毕竟对方明显是冲着顾家来的,我想他应该能猜得到是谁。 顾长青听后,想了一下说,“我们这家大业大的,生意也很广泛,得罪人还真有可能,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太直接的利益冲突。” “那你们顾家,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下梁子?不一定是仇家,例如对方说过什么狠话之类的。” 我沉吟了一下,又问道。 顾长青仔细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你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有,这事儿说远也远,说近也近。” “怎么说?” 我挑了挑眉毛。 “是这样的。” 顾长青挺了挺胸膛道:“大概二十年前,有个人给我们家点了一口穴,那人说这穴一定可以让我们李家发起来,但对方有个条件,那就是等我大哥的女儿长大成人以后,要嫁给她孙子。” “当时我们家老爷子也没想太多,随口就答应了,这不前段时间,那年轻人居然真的找上门来了,我大哥当时因为看不上人家,所以就以老爷子没交代过为由,给拒了!但其实这事儿吧,uu看书 ww.ukanhu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老爷子不在了,死无对证!他也没办法。不过那年轻人走的时候倒是说了,说我们既然反悔,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说着顾长青摊了摊双手,“年轻人都喜欢说狠话,所以这事儿我们也就没放在心上。” 我听后立马皱着眉头,“你们顾家,是不是在那人点了穴之后,才发起来的?” 我问道。 “对。” 顾长青点了点头说,“所以我们一家人都特别信风水,对你们这样的人也格外尊重。” “那为什么不履行承诺,反而要反悔呢?”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顾长青。 “这我们也不想啊?” 顾长青脸色难看的道:“你知道那年轻人长啥样吗?挫就不说了!还满脸脓包,试问哪个父亲愿意把自己闺女嫁给这样的人?况且我们家晓柔还长那么漂亮,这你也看到了!我大哥当时心态都崩了,要说穷吧!我们肯定也能接受,大不了招他做上门女婿,可这实在太丑了!也不能委屈了我那侄女不是?” 我听完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照理说这答应了人家的事,他们的确不该言而无信。可是这要真长得实在太丑的话,那也确实接受不了啊? “那年轻人要长你这样,我们都巴不得呢!” 顾长青说着摊了摊双手。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可是我现在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因为我知道这事儿麻烦了! “你们家摊上大事儿了!” 我看了看顾长青,面色凝重的说道。 三十五、 买命钱 “您的意思是,那年轻人真的会报复我们家?” 顾长青有些怀疑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不是会,而是已经开始了,你大哥这尸体出问题,我估摸着八成就是对方做了手脚,而且连我也给他摆了一道。” 顾长青一听这话,脸色终于变了! “连你也给他摆了一道?难不成那年轻人比你还厉害?” “现在还不好说。” 我摇了摇头,皱眉道:“总之这事儿,肯定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那现在怎么办?” 顾长青有点儿慌了! “最好是能找到那个年轻人,你们跟他谈一谈,看能不能和解什么的,否则这么下去,你们顾家走到家破人亡都是有可能的。”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 这可不是我危言耸听,得罪一个风水先生,所要承担的后果绝对无法想象,只要他想害你,总有自己的办法,而且防不胜防。 况且顾家能有今天,也是因为那年轻人的爷爷当年点的一口穴,由此可见,那口穴一定非同寻常。 这种真龙宝穴,一般的风水先生绝不会轻易去点,就算点,也绝不可能点在正穴上,否则龙脉之气太盛,下葬之人又没有足够的福源功德,受不起这般气运,点穴之人肯定是要倒霉的。 轻则道行折损,重则死于非命,若遭天谴,甚至都有可能遗祸后人。 从那年轻人满脸的脓包来看,极有可能便是后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年点穴之人必死无疑,其后人也必然遭牵连,多灾多病,这个从那年轻人身上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如此一来,若是顾家遵守承诺,将顾晓柔嫁给那年轻人也就算了,可若是悔婚,对方怕是会把自己一家三代人的仇恨,全都算到顾家头上来,这样一来,那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顾家悔婚,对于那年轻人来说,肯定不止是找不到媳妇那般简单,对方或许是指着娶了顾家的闺女,来改变自己的霉运呢!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若是对方执意要娶我那侄女可咋整?难不成真的把小柔嫁给他啊?” 顾长青一脸纠结的看着我。 “如果他执意要娶晓柔,到时候你再来找我,让我亲自跟他谈。” 我倒了杯茶,端在手里说道。 “好。” 顾长青点了点头,“那这事儿到时候可就拜托你了!”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能不能说得通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只要有的谈,那就算是烧高香了,我就怕那年轻人直接面都不露,就一门心思要整死顾家,那可就有些棘手了! 我跟顾长青一罐茶喝完,天已经亮了,顾家的人估计马上就要过来烧香祭拜,于是我赶紧开溜,这种事儿自然是交给顾长青自己去解决,我可不想掺和。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父亲已经起床要去工地上搬砖了,我母亲也在忙着做烧饼。 我顺手捞了一个,边啃边回了自己屋子。 本来想跟陈灵说一下自己挣到两万块钱的事儿,但是看她睡的正香,我也就没打扰她。 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好,所以我几乎是倒头就睡,想整点儿啥感觉都没力气。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睡了整整一天,还是陈灵在那捏我鼻子给我捏醒的。 我起来洗漱一下,下楼找吃的,我母亲忽然那给我一个包裹,说是今天有人送来的,让交给我。 我接过那个包裹一看,脸色马上就变了! 这里面居然有十万块钱,码得整整齐齐,而且是用红布包起来的。 我当然知道肯定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我钱,而且还给了这么多,足足十万块。 难道是那个摆了我一道的年轻人,想让我不要插手他跟顾家的事儿吗? 还是风水岭那边送来的买命钱? “妈,送包裹的人说什么了吗?” 我连忙问我母亲。 “没说啊?那个人只说让把这东西交给你。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儿了?不然谁给你这么多钱?” 我母亲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这事儿你别管了妈。” 我说完赶紧拿着钱上了楼。 这钱如果是那年轻人送来的,倒还好,大不了我把钱退回去就是。 可如果是风水岭那边的人送来的,那麻烦可就大了,对方这摆明了是要买我的命啊? 虽然我不知道在顾家这事儿上给我使绊子的到底是什么人?但这人肯定是死了,希望最好不要是马家班子的重要人物,不然那就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回屋之后,陈灵忽然警惕的问了我一句,uu看书 .uukansh.co 显然她是看出苗头来了! “应该是风水岭的人。” 我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八九不离十,但如今还没有见着风水岭的人真个找上门来,我也没办法确定。 “那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灵满不在乎的说道。“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她这么可爱,我也就没有打击她了! 再说了,这事儿我还是能兜得住的,我不想跟风水岭的人结梁子,并不代表我就怕了他们,真要做过一场的话,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 我点了根烟,将那些钱摊开来看了一下,没想到底下居然压了一张平安福,我翻过来一看,符的背面还写了一行字。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若是那给我使绊子的人还活着的话,对方送上这些钱来,又留下这么一句话,显然是要跟我和解,让我放人的。 可是现在人应该已经死了啊?让我还怎么留一线? 我在屋子里琢磨了半天,也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作罢。 晚上吃过饭后,我在家里着手布置了一番,设了几个风水格局出来,算是提前做点准备,毕竟这钱都已经送上门了,想必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揭过去。 可是我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出什么事儿,风水岭的人也一直没有露面。 倒是顾长青今儿个忽然找上门来了,我一看他那脸色,就知道家里铁定又出事儿了! 三十六、 煞冲中堂 “是不是没找到那年轻人?” 我点了根烟,皱起眉头看着顾长青。 他们家这事儿,其实不太好插手,毕竟是有因果关系在的。 但是如果那年轻人真的铁了心要整死顾家,我又不能不管,这就让人很头疼。 顾长青叹了口气,脸色有些难看的说,“这几天我派人到镇上四处找过了,而且也放出了风去,说只要他来,什么都好谈,但对方就是不露面,而且家里这两天也开始不太平了,生意上损失惨重,就连家宅也不得安宁,搞得一家子人全都人心惶惶的,所以我想着,要不您再帮忙过去给瞧瞧?” “你应该知道,这不是解决一般的问题。” 我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说道。 若是家里风水出问题了,或是招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些我二话不说,就过去解决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若是过去插手的话,摆明了是要跟那年轻人过招的。 对方可是带着仇恨而来,而且我不清楚他的底细,贸然与之博弈,那可是很不稳妥的事情! “我知道这事儿您有些为难,但是现在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所以只要您能帮忙把这事儿解决了,钱都好商量的。” 顾长青有些恳求的说道。 “家里都出什么事儿了?” 我掐了烟问他。 顾长青一听我这么问,知道我已经答应了,立马喜上眉梢的说,“也没出啥大事,就是家里的养猪场忽然死了几百头头猪,昨儿个晚上家里还闹鬼了,吓得一家子人都不敢睡觉,我也是纠结了一整天才来找你的,这事儿拖你下水的确不地道,但是我真没办法了,天一黑下来实在是有点怕!”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我让顾长青在铺子里等我,然后自个儿回屋去拿了家伙。 “你今晚又要出去吗?” 陈灵一看我要出门,连忙问我。 “对,顾家那边又出了些问题,我过去瞧瞧。” 我点头说道。 前几天给顾家点穴那事儿,我跟陈灵说了,所以她是知道的。 “那你小心点。” 陈灵说着上来抱了我一下。 “放心吧!” 我有些溺爱的摸了摸陈灵的脑袋,这丫头,总是能在某一个瞬间暖到我心窝子里去。 出来后,我直接关了铺子,然后便跟着顾长青去了顾家。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街上冷冷清清的,看不到几个行人。 到了这个季节,天也冷了,晚上几乎很少有人愿意出来。 没多会儿,车子就停到了顾家大门口。 我下车之后没急着进去,先在门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这风水朝向当然不会有问题,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修建宅院肯定是要找人定位看风水的,但是如今这大门,却偏偏成了摆设,内不守财,外不避凶。 由此可见,应该是大门的风水坏掉了! 这大门风水一坏,自然就无法阻挡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这样一来,脏东西自然趁虚而入,闹得家宅不宁,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这都是小问题,所以我并没急着去研究这大门风水到底是怎么坏的?因为我知道,那人一旦出手,绝对不会只是这般简单的手段,估计这只是其中一环。 于是我直接进了院子。 进去之后,我让顾长青去厨房拿了五根筷子,然后分别打在了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 筷子只打下去半尺,不深不浅。 说来也奇怪,顾家这样的大户人家,院子里居然没有打水泥,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儿,不然还得扣水泥地面呢!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点了根烟,在一旁默默的抽着。 顾长青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是他也没问,同样在一边等着。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样子,我才将五根筷子给拔出来。 这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很正常,但是中央的筷子上却明显有水迹。 当然这并不是地下有水,而是煞。 冲门聚煞,煞落中央,且正对着堂屋,这种格局又被称之为煞冲中堂,主灾祸,亦有死伤...... 这可是凶局,不过倒也不至于死人,顶多就是家宅不宁,灾祸不断。 可那年轻人摆明了是要整死顾家的,所以肯定不可能仅仅只是搞出来这么一个煞冲中堂的局来,我估摸着应该还有别的局。 “去里面看看。” 我拿着筷子,刚抬脚走进后院,就看到有个穿白衣服的女子从二楼的楼梯转角走了上去。 一看到这女的,我顿时眼皮狂跳,连忙一个箭步追了上去,并且从口袋里摸了一道五雷符出来,死死的攥在了手里。 因为顾长青说过家里闹鬼,所以我一看到这穿白衣服的女子,uu看书 ww.uukanshu.om 立马就联想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可是当我追上去之后,却发现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竟然是顾晓柔。 不过这会儿顾晓柔明显有些不正常,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而且两眼之中毫无精气神彩神采,大晚上的还穿着这么一件白色长裙,在楼梯上走来走去,感觉就很诡异。 “晓柔?” 顾长青也在这时追了上来,一看到顾晓柔,就要上前,但是却被我给拦了下来。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顾晓柔的双脚,她走路踮着脚尖,脚后跟都不着地的。 这是常识,被附身的人大都会有这种现象,顾长青当然也知道。 所以他一看顾晓柔这双脚,脸色马上就白了! 我站在原地未动,就那么看着顾晓柔一路走到二楼的走廊尽头,然后又慢悠悠的转身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她就像是完全看不到我们似的。 等顾晓柔走到我面前不足两米的时候,我猛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中五雷符“啪”的一下就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顾晓柔顿时大叫一声,就要往后退,但是却被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死死地攥着她的手,右手食指和拇指一下子掐住了她左手中指。 顾晓柔顿时浑身抽抖,并且开始啜泣,连带着整个人也变得僵硬了起来,肢体都不能再弯曲了! 我连忙轻轻一绊,顺势将她放倒,让她平躺在了地上。随即招呼顾长青,“给我拿一碗清水,一支长香,十六张纸钱和一张红纸过来。” 三十七、 附身 顾长青这会儿都有点吓懵了,但是听到我的话,他还是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忙跑下楼去准备东西去了! 顾晓柔这会儿仍然在不停的抽抖,身子也越来越僵硬,但是我掐着她的中指,这等同于捏住了命门,上了身的东西即便是想离开也走不了! 不多时,顾长青便端着一碗清水,拿着我要的东西上来了! 我让他把碗放在旁边,点燃了香,搭在碗边上,然后又将红纸撕了一个简单的纸人出来。 紧接着我以燃香穿过纸人胸口,在顾晓柔额头上绕了一圈,然后撕掉了符咒。 这下顾晓柔终于停止了抽抖,人也不哭了,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但是燃香上面穿着的纸人,却开始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我将燃香再次搭在碗边上,令纸人双腿浸入水里,随即烧了那十六张纸钱,纸灰一并烧进了碗里。 这就算是给过盘缠了! 我直接端着碗下楼,将纸灰连同纸人一并泼到了西南方向的屋顶上。 这样一来,就算是送走了! “李先生......” 我刚把碗扣在院子里,顾长青就开始喊我。 我上楼一看,发现原来是顾晓柔醒了过来,正在呕吐,而且吐出来一大滩黑水,看着多少有些恶心。 “这是阴气入体导致的,不碍事,给她拿点黄酒喝下去,驱散阴气就可以了。” 我说道。 “行,我这就去拿,你先带她回屋里去。” 顾长青说着指了一下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然后便跑下楼去拿酒了!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顾晓柔抱起来,抱到了那个房间里面。 这屋子里果真是极具少女风格,一片粉红色,地毯上还堆了一大堆的熊猫玩偶,哆啦安梦、比比熊,各式各样的都有。 我揭开粉红色帷幔,将顾晓柔放在床上,然后就出来了,这女孩子的闺房,待久了也不合适。 等了没多会儿,顾长青就端着半碗黄酒上来了,他直接将碗递给了我。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居然接了过来。 这下没办法,我只好拿屋里递给了顾晓柔,让她喝了! 顾晓柔的脸都已经红到脖子根了,完全不敢看我,也不敢跟我说话。 其实这也难怪,毕竟她刚才当着我的面吐出来那么多黑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肯定是尴尬的无地自容了已经。 “谢......谢谢你。” 她将碗递过来的时候,总算是硬着头皮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事,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拿着碗赶紧出来了! “怎么样?没事儿吧?” 顾长青见我出来,连忙有些担忧的问道。 “暂时没事儿了!” 我说着把碗塞给了他。 被那种东西附身,不说留下什么后遗症吧,最起码肯定是有损自身阳气的,人一旦阳气衰弱,身体也就会变弱,容易生病不说,也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很容易被再次附身。 想到这里,我从口袋里摸了一道辟邪的符咒出来,折叠成三角形,然后进屋拿给了顾晓柔,并且叮嘱她一直戴在身上,不要离身。 顾晓柔自然是连连点头答应。 我出来的时候,发现顾长青看着我那眼神颇为怪异,有种老岳父看女婿的赶脚。 “李先生,你这年纪,应该还没成家吧?” 果然他直接问我了! “打住,我已经结婚了!” 我一句话就将他后面想说的话全都给顶了回去。 顾长青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道:“也是,咱们这农村地区的人一般结婚都挺早的,像我侄女这般年纪的姑娘,基本上都已经结婚,甚至有孩子了!” 我没接他这话茬,直接下了楼,然后朝后面的院子走去了。 顾家这大宅光是院落就好几重,屋子也很多,但是却没住多少人,所以给人的感觉多少有些冷冷清清的。 说白了,就是没什么人气,整座宅子都显得特别安静。 我刚走进后面的院子,就听到了那种奇怪的声音,是从里面那栋阁楼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传来的,而且因为是大晚上,太安静的缘故,那声音听着就格外清晰。 顾长青跟着我走进来,自然也是听到了,他脸上当时那表情,可谓是说不出的尴尬。 “谁住在那个屋子里?” 我听了一会儿,不由好奇的问了顾长青一声。 “是......是我大嫂。” 顾长青略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他大哥才刚刚去世,这大晚上的就听到他大嫂房间里传来这种声音,估计换了谁,也是觉着脸上不光彩吧! “你大嫂找男人了?” 我皱起眉头看了看那个房间,这整个院子里,就只有二楼的那间屋子亮着灯。 “没有啊?” 顾长青愣了一下,显然没搞明白我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该不会觉着是你大哥回来了吧?”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难不成这种时候,你自己都不会联想一下,到底是谁在你大嫂的房间里吗? 顾长青一听这话,明显愣了愣,随即有些紧张的道:“不......不会吧?” “当然不会,uu看书.ukans 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大哥死的时候是神魂俱灭,所以他不可能晚上回来找你大嫂。” 我说着看了那个房间一眼,“你最好去把人叫下来,家里出现这种事儿,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现在吗?” 顾长青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那你等完事儿了也行。” 我说着点起一根烟来,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本来这种事儿,我没必要去打扰人家,毕竟那是每个人的私生活,可是如今顾家这情况,若是出现了红杏出墙之类的事情,容易败坏家风,而且也有可能是家里的风水导致的,所以我必须得适当了解一下。 “李先生,其实有件事儿我没告诉你,就是我大嫂这两天,她总是明里暗里的对我试好,就是有那种意思,你应该能懂,我那会儿没好意思说。” 顾长青也点了根烟,有些尴尬的说道。 “她勾引你了?” 我掐着烟,皱眉问道。 “差......差不多吧!” 顾长青脸都涨红了! “那她以前有没有勾引过你?” 我又问道。 “没有啊?以前从来没有过。” 顾长青连忙摇头,生怕我误会似的。 看来我猜对了,顾长青他大嫂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是正常现象,而是受到了家里风水的影响,而且这不是红杏出墙,是道德败坏,伦理混乱。 如此行径,败坏家中气运,自然会搞得家宅不宁的。 再结合前面那煞冲中堂的局,可就不妙了! 三十八、 阴水桃花煞 “赶紧去把人叫下来。” 我掐了烟,皱着眉头说道。 顾长青他大嫂出现这种毛病,肯定是家里风水所导致的,虽然我还没找出来对应的风水布局,但是也能够想象得到。 对方既然布了这种局出来,那肯定是有目的的。 顾长青这会儿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连忙点点头,然后便朝着里面那栋阁楼去了! 我则是趁机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 顾长青他大嫂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如果真有那种能够影响她乱来的格局,那也一定会在这院子里。 看了一圈,起初我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大都已经败落枯黄,倒也符合这个季节,只是墙角那棵桃树,却偏偏稀稀疏疏的开出了几朵花来。 现在是冬天,距离桃杏花开,少说还有一个季节的时间,所以这桃花开的就很不寻常。 我连忙凑上去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盛开的桃花花瓣上,都沾了一颗一颗的水珠。 这当然不是露水,因为露水只有在早晨才会出现,所以这显然是煞。 煞聚桃花,乃是水性杨花的征兆,怪不得顾长青他大嫂会出现那种毛病,问题就出在这里。 而且这桃花上面聚煞,跟前院的煞冲中堂又有所不同,这是阴水桃花煞,主水性杨花,伦理混乱。 如此道德败坏的行径,若是长此以往,家中气运定然会被败光,到时候那煞冲中堂的局,可就不再是简单的让顾家家宅不宁,多灾多病了,而是会死人的。 这就好比一个身体素质很好的人,感冒头疼自然是无伤大雅,可若是这人身体素质极差,伤风感冒也能要人命,说白了就是没有抵抗力。 而这阴水桃花煞起到的作用,便是败掉顾家气运,让顾家没有抵抗力。 本来是两个不算太凶的格局,但是两两结合,却可使得顾家家破人亡,这只是时间问题。 不得不说,布局之人的手段很高明,光是从这一手就能看得出来,对方绝对是个高手。 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招。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顾长青已经带着个男人从楼上下来了! 那个男人我见过,是顾家老三,顾长青的弟弟,名叫顾长柏。 顾长青此时那脸色,简直跟黑炭似的,下来他就狠狠地踹了顾长柏一脚,险些将对方踹倒在地上。 “真是废物,我们顾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顾长青气氛的骂道。 顾长柏则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低着头杵在那也不敢说话。 “行了,这事儿也不能怪他,毕竟局在这摆着呢,况且你大嫂那姿色,还真没几个人能把持得住。” 我皱了皱眉头说。 顾长青看了我一眼,脸上表情明显不服,大概是想说他怎么就能把持得住? 别说这一点我还真的挺佩服顾长青的,他大嫂那长相,跟顾晓柔有几分相似,虽然已经过了四十岁,但却保养的极好,看着就跟三十几岁的小少妇似的,前凸后翘,风韵犹存,用行家的眼光来看,就是很润。 面对这样一个极具魅惑的女人,顾长青居然都能把持得住,那说明他在定力这方面,的确有着过人之处。 我想就算是换了我,估计也......一定能把持得住吧! “李先生,现在怎么办?” 顾长青也没跟我掰扯男人的定力这事儿。 “你去找把斧头过来,先把那棵桃树砍了!” 我说着指了指院子角落里的那棵桃树。 顾长青倒是没有多问,二话不说就赶紧去前院找斧头了! 我看了顾长柏一眼,让他在这里等着,我上楼一趟。 “明白,明白。” 顾长柏顿时点点头,还看着我流露出那种相当猥琐的笑容来。 我差点儿没一巴掌呼过去,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难不成我上楼,还能找你大嫂把你们刚才那事儿给续上咋滴? “叩叩叩。” 我上楼敲了敲房门。 里面很快传来了顾长青他大嫂那极具魅惑地声音,“谁呀?” “婶儿,是我。” 我低声说道。 里面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开了! 这女人居然只穿着件浅蓝色的薄纱裙睡衣,头发也随意散落在肩膀上,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撩人的香水味儿,连屋子里也满是那种味道。 “小李,快进来吧!” 她甚至都没有问我找她干嘛,就直接招呼我进屋了! “婶儿,这几天你们家不太平,我得帮你驱驱邪。”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道避煞符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实话自然是没法说出来的,那太尴尬了! “驱邪?要怎么驱呢?” 顾长青大嫂接过符咒,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你把这道符咒压在舌头底下,然后把手伸出就行。uu看书ww.uukanuco ” 我说着示意她坐在凳子上。 “好。” 顾长青大嫂点了点头,然后听话的将那道折叠起来的避煞符放进嘴里,并且压到了舌头底下。 我立马拽出一根红绳,快速绑在了她左手中指上,然后拿针去戳她的指肚。 对方吓得立马将手抽了回去,有些花容失色的叫道:“你怎么还拿针扎我?” “这是驱邪,必须要扎的。” 我面色凝重的说道。 “那能不能扎别的地方?扎屁股可以吗?” 顾长青他大嫂说着自己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脸立马就红了,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 “只能是中指。” 我微微皱眉,一把将她的左手拽了过来。 “啊......你轻点,我怕疼。” 我顿时满脑门子的黑线,连忙不管三七二十一,用针尖刺破了她的指肚,然后用力一捏她的手指。 顿时一颗黑色的鲜血从指肚上冒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大。 “啊......好疼......” 我听着她这叫唤的声音,尴尬的脸皮都快僵硬了! “可以了!” 我看黑血流出来的差不多了,赶紧解开红绳,转身出了门。 这阴水桃花煞已经应在了顾长青他大嫂的身上,所以必然是煞气入体的现象,光砍了那棵桃树肯定是不行的,还得把她体内的煞气逼出来才行。 我以镇煞符镇住其舌根,将煞气逼于指尖,再刺破指肚,煞气自然也就跟着鲜血一起流出来了! 三十九、破局 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顾长青已经拿着斧头过来了,但是他却没有去砍桃树,而是跟顾长柏一起站在楼下看着,且两人脸色各异。 顾长柏一副他懂我的样子,又冲我露出了那种猥琐的笑容。 顾长青则是脸色发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这小兄弟速度有点快啊?不会是第一次吧?” 顾长柏看我下来,还跟顾长青小声嘀咕了一句,结果换来对方一个大嘴巴子。 “这院子里的煞应在了你大嫂身上,所以我得把煞逼出来才行。” 我看了看顾长青说道,免得他误会。 “明白。” 顾长青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这个明白,就搞得我很尴尬,关键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明白啥了? “先去砍树吧!” 我指了下墙角的那棵桃树,然后点了根烟,有些郁闷的抽了起来。 “先生,你是怎么给我大嫂驱邪的?” 顾长柏这会儿又朝我凑了上来,脸上表情依旧猥琐。 “你去帮你二哥砍树。”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要不是看这家伙年纪比我大很多,算是长辈,我真想照着他逼脸上来一脚的说。 很快顾长青就砍倒了那棵桃树,然后拎着斧头过来问我,“这树要怎么处理?” “先留着,这是桃树,正好能用到。” 我说着掐了烟,然后往外面走去。 现在这阴水桃花煞算是解决了,但是大门风水和煞冲中堂的局还没搞定呢,也只能一样一样来。 到了顾家大门的位置,我先从外面看了一下,然后又从里面看了一遍,表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这大门风水坏掉,一般常见的情况都是被污秽之物冲了门,例如屎尿、经血等。 因为大门有门神之说,一旦被这种脏东西冲了门,门神也就没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自然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进来。 不过这只是一种说法,主要还是因为门厅聚气,乃家宅风水之朝向,龙脉地气皆汇于此处,家宅运势也皆从这个方位而来,外可避凶,内可守财,一旦冲了门,坏了风水,那这大门就没什么作用了! 既然是有人布局,故意坏顾家大门风水,那对方当然不可能直接把屎抹在人家大门上,所以必然是藏在了较为隐晦的地方。 我在大门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门头上方,门框后面,全都看过了,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最后我将目光锁定在了门槛底下,这门槛与地面并没有结实,大概有一指宽的一条缝隙,若是对方有心布局,将东西藏在这底下用来破坏大门风水的话,倒是有可能。 我直接从门前的花坛里面掰了一根细长的竹子过来,然后伸到门槛底下去掏,这一掏,发现果然有东西。 等我将那东西从门槛底下掏出来的时候,我们三个大男人一下子全都傻眼了! 这门槛底下居然被人塞了一片姨妈巾进去,而且还是用过的那种,上面的血迹都已经凝固干枯了,有些发黑。 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东西,我之前虽然也猜到了有可能会是经血,但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直接塞了一片用过的姨妈巾进去。 这种东西,的确是极端污秽之物。 当然也不是说它有多脏,主要是经血乃大阴大寒之物,但凡神圣点的地方,万不可被此物所污浊。 而门堂又是家宅风水之重地,被这种东西一冲,风水自然也就坏了! 我让顾长青把这东西拿到外面去丢了,他不想去,于是便使唤顾长柏去。 这家伙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就那样直接用手拎着到外面去扔掉了! 他回来的时候,顾长青看他都直皱眉头,一脸的嫌弃样! 就连我也不想靠他太近,免得他忽然伸手碰我一下。 这大门风水被破,自然不是找到污秽之物将其丢掉就可以解决的,这事儿还得费一番功夫。 我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了,所以这事儿只能明天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院子里那个煞冲中堂的局给破了! 现在这东西才是最凶的,有它在,顾家很容易出事儿。 因此我没多耽误功夫,解决了大门的问题,就直接进了院子,开始查看这院里的风水走向。 按照风水方位来看,这院子北方聚财、南方走运、西方主平安,只有东方来煞。 也就是说,煞气只能从东来,但若是家宅风水不坏的话,大门可以避凶,照样能把这煞给避开,使得它不能入内。 可是如今这大门的风水已经坏了,自然是避不了煞,因此煞从东来,直入家宅。 而且煞气聚于中央,直冲中堂,这便说明院子里一定是有招煞或者聚煞的格局。 煞来自东方,无论是聚煞还是招煞,这种格局必然也是在这个方位,于是我从院子里的正东方位开始查看。uu看书 .uukansh.om 没一会儿,我就在花园的一簇花丛里,发现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石虎。 这石虎呈白色,虎头微微扬起,正对着东方,且虎嘴成半开之势,这是典型的白虎衔煞局。 此局一成,东方来煞便皆被白虎衔住,聚在了家宅之中。 如此一来,要破冲堂煞,自然是先要破了白虎衔煞局,只要断了来煞,这冲堂煞也就没了多少作用。 想到这里,我直接伸手将那白色石虎给拿了起来。 白虎离位,院中煞气立马弱了三分。 “可以了!” 我到这会儿,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这煞冲中堂的局还没破,但是来煞已被切断,这格局自然也就没了什么作用。 “辛苦了!” 顾长青连忙递了根烟过来。 “今儿个这么晚了,要不就在这睡吧?” 我点点头,将烟接了过来。 保险起见,明天还是要做一场法事,给顾家边驱驱邪的,所以我索性也就没回去了! 顾长青专门给我安排了一个屋子,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给我安排到了顾晓柔的隔壁。 那会儿我都说过我已经结婚了,想必顾长青应该不会往这方面考虑了吧? 我也没多想,回屋之后,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遗漏之后,便直接睡了! 早上我睡得正迷糊,忽然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我赶紧出门去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顾长青又在打顾长柏,而且打得相当狠,鼻子都打出血了! 四十、顾家祖坟 “怎么回事儿?” 我连忙冲上去将顾长青给拦了下来,顾长柏则是吓得赶紧躲到了一边去。 “大嫂上吊了!” 顾长青脸色阴沉的说道。 看他这样子,的确是气得不轻。 我听到这里也是吃了一惊,不过紧接着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顾长青肯定是觉着他大嫂上吊,是因为昨晚跟顾长柏那事儿被他撞见,没脸见人,所以才寻了短见,因此他将一腔怒火全都撒到了顾长柏身上。 但我肯定不会这么认为,因为我知道就这么点事儿,绝对不至于让顾长青大嫂上吊,所以这事儿明显有蹊跷。 “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皱着眉头问道。 “你问他。” 顾长青说着怒气冲冲的指了指顾长柏。 我回头看过去,后者捂着鼻子,一脸胆怯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啊?早上我去......去大嫂房间的时候,就发现她上吊了,而且人已经没气了,真的不怪我。” 顾长柏说着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听完顿时一脑门子的黑线,这昨晚刚挨了打,难道还不长记性吗?早上又跑去找你大嫂,真是活该被打。 别说这会儿就连我都有踹他一顿的冲动。 等我跟顾长青来到后院的时候,那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顾晓柔和家里的其他女人也都在一边哭。 我连忙挤到屋子里去看了一眼,发现顾长青大嫂的尸体还在房梁上吊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里面严重充血,舌头也伸了出来,样子相当恐怖。 她身上穿的还是昨晚那件薄睡衣,而且因为尸体挂在房梁上时间久了的缘故,衣服都滑了下来,胸前白花花一大片,衣不遮体,场面当真是让人难堪又尴尬。 “先把尸体放下来。” 我赶紧招呼了顾长青一下,然后跟他一起将尸体从房梁上弄了下来,并且找了件衣服盖在了上面。 这时候我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昨天晚上才刚刚破了局,今天顾家就死人了,这说明那布局之人肯定是留了后手的,只是我还没有发现而已。 顾长青倒是没往这方面想,只是找人把尸体抬了出去,然后忙着布置灵堂,准备葬礼去了! 我则是连忙跑到前院去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这煞冲中堂的局还在,但是效果已经微乎其微,断了来煞,想必不出几日,只要煞没了,这局也就不存在了! 照理说这种情况下,顾家不可能再死人才对。 难道是我想多了吗?顾长青大嫂上吊这事儿,跟家里的风水没关系?只是单纯的因为被顾长青撞见了那事儿,她觉着没脸见了人了,所以寻了短见? 这种可能性当然也不是没有,但我总觉着应该没那么简单。 毕竟我昨晚才刚破了煞冲中堂的局,然后顾长青大嫂就上吊自杀了,由此可见,这两者之间应该是有什么关联的。 顾长青大嫂是在昨天夜里上的吊,按照时间来推算,肯定是在我破了局之后。 如果因为我破了局,才导致顾家死了人,那这一定就是局中局了,说明在我破了白虎衔煞局的同时,正好引动了另一个风水格局,而且那个局比煞冲中堂的局要凶很多,会直接害死人。 这种局中局,一般都藏在暗处,又被称之为暗局,所以几乎很难发现,除非通过白虎衔煞的格局,来推断其可能存在的方位。 我点了根烟,拿出罗盘仔细推演了一番。 白虎衔煞,煞从东来,若是按照八卦方位来排列,东为离,对应十二天干地支当中的丙、午、丁。 再以十二天干地支排盘法来推算,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己巳、庚午、辛未、壬申、癸酉、甲戌乙亥。 丙对寅,居艮位,位西北。 庚对午,居兑位,位南方。 丁对卯,居震位,位北方。 若有暗局,必然在这三个方位其中之一。 这是我排盘推演出来的结果,可是我在这三个方位仔细搜查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下我顿时有些头疼了,若是有局可破还好,但是现在连局都没有,这我就完全没办法了,就算顾家再死人也是没辙的。 “李先生,前几天你给我大哥点的那个穴,还能用吗?” 我正暗自头疼呢,顾长青忽然跑来问我墓穴的事儿。 我脑海中顿时划过一道闪电,这家里死人,可不光是家宅风水能够导致,祖坟风水也是一样的。 如今我在顾家家宅之中找不到任何布局,那很有可能是他们家祖坟让人布了局了! “快,带我去一趟你们家祖坟。” 我神色略有些激动地说道。u看书.uukansu.om “去......去祖坟?” 顾长青一时间显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对,昨晚刚破了白虎衔煞的格局,你大嫂就上吊自杀了,我估摸着这应该是个局中局,但是我在院子里仔细看过,没有别的布局,那很有可能这布局是在祖坟上。” 我大概跟顾长青解释了一下。 他虽然没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好在听懂了应该是他们家祖坟出问题了,于是赶紧准备车子,载着我朝他们家祖坟赶去。 顾家的祖坟似乎离得很远,车子一路朝大山里面开去,而且路越来越难走,到了后面,连水泥路面也没了,直接变成了土路,上面坑坑洼洼的,颠簸得非常厉害。 一条狭窄的土路被夹在两座大山中间,这样一来,就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像是两边的大山随时都会压下来似的。 而且山体上还有多处曾经滑坡的迹象,路面也被河流冲刷出一条条水渠,好几次车轮胎都陷了进去。 走了一段复杂的山沟路之后,车子一拐,终于爬上了一座大山。 这山上的土路同样狭窄得很,路面坑洼不平,且多处弯道外面都是悬崖,开到半山腰的时候,顾长青额头都已经见了汗。 提心吊胆了一路,最后车子总算是安全停在了路边的一处草坪上。 我们下了车之后,顾长青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几座坟包道:“那就是老爷子的坟,当年那风水先生给点了这口穴之后,祖坟便也迁到这里来了。” 四十一、悬煞当头 我顺着顾长青所指的方向看了一下,那里就只有几个简单的坟包,居然连墓碑都没有,而且上面都已经长满了荒草。 看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诧异,照理说顾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祖坟不应该搞得这么敷衍才对,最起码也应该好好修缮一下,立个碑啥的吧? 顾长青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有些无奈的笑道:“当年风水先生点穴的时候,说一定要简葬,不可厚葬,否则于后人不利,所以就只能搞成这样子了!” 我听后点点头,然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墓穴周围的山势地形,以及风水走向。 最后却发现,这墓穴来龙分散,主脉不清,但聚穴之气却又相当旺盛。 简而言之,就是这墓穴并没有一条特别旺盛的龙脉之气,反而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龙脉地气汇聚到了这里,从而结穴成墓。 这种情况,就好比很多家境普通的人,将自家的积蓄全都拿出来,最后归拢到一起,然后形成了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 这种墓穴落葬,的确不宜厚葬,否则必会招来嫉妒横祸。 就好比这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是很多人拿出积蓄堆起来的,若是这富贵人家还在这些普通人家面前炫富,那铁定是要遭人嫉妒和迫害的。 在风水上自然不是这种说法,但道理却是同样的道理。 等我仔细看了一下这墓穴风水之后,顿时惊诧不已,因为这穴点的,简直可谓是神来之笔。 以我现在的风水缔造,坦白说,压根就不敢点这种穴。 先从来龙分散这一点来看,百分之九十的风水师就已经将其排除在外了,毕竟点穴要先寻龙,这是常识,连一条清晰地龙脉之气都没有,又如何点穴? 更何况寻到龙脉之后,还要看龙脉汇聚结穴之地,再结合明堂砂水,朝山案山,四周风水格局等。 可是眼前这口穴,根本就不具备以上任何条件。 而且这墓穴左边有一座竖峰,直插天际,且山脊聚煞,此乃悬煞临头,如刀锋般横于头上。 再看墓穴右边,山势凸起,形似白虎昂首,此乃白虎探头之势,两者可谓都是大凶之格局。 在这种地方点穴,如果稍有差池,别说遗祸伤人,就是点穴之人,必然也要遭其反噬,难逃一死。 可是那人偏偏就把穴点在了这种位置上。 我仔细观察了半天,才算是看出门道来。 这左边竖峰如刀,煞起于山脊,悬于墓上,是为悬煞。 悬煞主邢伤,乃刀兵之意,墓穴于悬煞之下,照理说一旦落穴,便是血光之灾。 可偏偏右边山势凸起,成白虎探头之势,且虎嘴微张,衔煞不落。 如此两局相生相克,反倒彼此钳制化解,使得这大凶之地变成了一口宝穴。 这边是风水之术的玄妙之处,世间龙脉地气,风水格局,相生相克,自然有其道理。 如此看来,顾家家宅之中那白虎衔煞局,倒是与这阴宅上的白虎探头,衔煞不落相互对应上了!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一定是我破了那白虎衔煞的格局之后,引动了祖坟这边的局。 我连忙用望气观山之术看了一下,发现左边悬煞仍在头上,且煞气有倾落之势。 至于右边的白虎探头...... 这座山脉之中的龙脉地气,似乎已经被抽走了!山势仍在,但却明显萎靡,白虎垂首,已无衔煞之力。 由此可见,这白虎探头的格局已经被破掉了! 虽然白虎探头在阴宅风水上乃是大凶的格局,万万不能出现在阴宅之地,但位于此处,却是刚好能够衔住悬煞,使其不落。 如今这白虎探头格局被破,再无衔煞之力,右边悬煞化刀,正对坟头,便直接成了悬煞断头的格局。 若是这悬煞彻底落下来,顾家那可是要遭受灭顶之灾的。 看到这里,我额头上直接都冒冷汗了,这事关生死无小事,更何况顾家数十口人呢,悬煞一旦落下,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 这一手局中局,当真是高明,直接将我都埋在里面了。 很显然祖坟这格局,是我昨晚破了白虎衔煞局之后才引动的,怪不得顾家会死人,顾长青大嫂上吊那只是个开始,更凶的还没体现出来呢! 这下我不得不重新衡量那年轻人的实力了,能够将祖坟这白虎探头的格局,和顾家那白虎衔煞的格局关联到一起,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风水先生能够做到的,最起码对方要抽走这一整条山脉之中的龙脉地气。 这种手段,放眼整个北方玄术界,uu看书 ww.uuknshu.om 也找不出几个人来。 截脉走脉况且都是站在了这行当巅峰的人物,更何况直接抽走一条山脉的龙脉地气。 这在风水上绝对是禁忌,一般人根本不敢这么做,否则龙脉反噬,其后果不堪设想。 龙脉养人,亦可伤人,这一饮一啄,自有其道理。 强行去改变龙脉地气走向,等同于逆天而行,与自身并无益处,而且稍有不慎,那便是万劫不复。 我虽然也会截脉走脉的手段,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去碰这东西的。 “李先生,是不是这祖坟也出问题了?” 顾长青看我脸色凝重,连忙凑上来问了我一声,并且递了根烟过来。 “何止是出问题?问题大了!” 我接过烟看了顾长青一眼,面色凝重的说道。 “那......那怎么办?” 顾长青点烟的动作都僵在了半空,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迁坟。” 我点上烟抽了一口,皱眉说道。 “迁坟?那......那可以,什么时候迁?” 顾长青略一犹豫,便直接同意了! “现在还不行。” 我摇了摇头道:“如今悬煞已然化刀,横在头上,若是祖坟一动,悬煞立马就会落下来,到时候必然是家破人亡的局面,所以得先接住这煞才行。” 顾长青自然是没听懂,因为我说的这些话,已经算是涉及到这行当的专业领域了,一般人自然是听不明白的,所以他只能茫然的点头。 四十二、 准备 “先回去一趟,我需要准备些东西。” 我掐了烟,皱眉说道。 其实我现在很纠结,因为要接住这悬煞,就必须得让白虎探头的格局再次起势,如此方才能形成白虎探头,衔煞不落的局面。 可是要让白虎起势,唯一的法子就是借一条龙脉过来,将其引入白虎探头的山脉当中,只有让那条山脉之中的龙脉地气再次充盈起来,白虎才能继续昂首。 这手段我当然是有的,可他同样属于截脉走脉的一种,乃是风水行当里的大忌,这样做风险很大。 如果只是牵连我自己的话,那倒也无所谓,可偏偏这东西一旦遭到反噬,往往都是祸及三代的下场,所以我不得不慎重考虑。 况且能不能兜得住,这还是个问题。 等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葬礼还在有序的进行着,顾长青他大嫂娘家那边的人也过来了,家里整个给人的感觉乱糟糟的。 我去灵堂里上了柱香,发现顾晓柔又是披麻戴孝的跪在那里,这次看她的样子好像还挺伤心的,大概是因为跟她母亲比较亲近的缘故吧! 短短几天之内,双亲就这么全都送走了,这丫头也是苦命。 下午我一直在准备东西,也没去打扰顾长青,主要是他还有得忙,就光是他大嫂娘家那边的人,就不好应付,人家非让给个说法。 主要是他们觉着顾长青大嫂上吊自杀,肯定是有原因的,甚至还扯到了财产分割上面,娘家的人怀疑是顾长青和顾长柏怕他大嫂分家产,所以把人给害了! 这种事儿扯起来就很难说的清楚,我光是听着都觉得头大。 或许好的时候两家是亲家,面子里子都能过得去,可这人一旦死了,涉及到分家产这种事儿,脸皮很容易就会撕破。 我估摸着那娘家的人应该是看着顾家有钱,所以想趁机敲诈一笔。 不过这种事儿跟我是没什么关系,所以我也懒得去掺和。 我拿了工具,到后院将顾长青昨晚砍倒的那棵桃树截成几段,做了几根桃木桩出来,然后在每一根桃木桩上面都画了符咒。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又跑了一趟镇上的中药铺子,买了几条海龙回来。 这东西就是一种海洋生物,并不是真的龙,通常用作中药药材、药引子之类的,因为它的名字里毕竟带个龙,所以在风水上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等这一切全都准备妥当,天基本也上黑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明明都没有做好决定是不是要冒这个险?为什么就已经把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齐了? 看来我其实早就已经决定了,干这行当,该冒的险终究是要冒的。 况且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若是我退缩的话,那以后干脆不用走艺了! 截脉走脉这种事儿,以前没干过,想想还真是有些热血沸腾。 晚上吃过饭后,我还要去灵堂守夜,毕竟顾家这种事儿,肯定是不会再找别人了,只能我来办。 昨天晚上我本来就没睡好,到了这会儿,实在是有些犯困,坐在灵堂里喝着茶也直打盹。 夜渐渐深了,前来顾家奔丧的宾客总算是走了个干净,喧闹了一整天,这座诺大的宅院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顾长青也在此时来到了灵堂,脸上难掩的疲惫之色,但他看到我的时候,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怎么样?” 我递了杯茶过去。 “还能咋办,花钱了事呗!” 顾长青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略有些无奈的说道。 “给了多少钱?” 我忽然有点儿好奇。 “二十万。” 顾长青放下茶杯,轻描淡写的说道。 或许对于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家来说,二十万的确不算什么,但是放在我这样的人眼里,感觉那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真是有钱。” 我多少有点儿酸。 “你要是把我侄女娶了,少说也能分到七位数的家产。” 顾长青说着忽然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结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有些不悦瞪了他一眼。 他娘的老是开这种玩笑作甚? “忘了忘了,不好意思。” 顾长青连忙跟我赔不是。 我们俩就这么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快十点钟的时候,顾晓柔忽然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看到顾长青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二叔你也在啊?” “我这就走了,你们聊吧!” 顾长青说着赶紧起身走人,搞得我怪尴尬的。 顾晓柔也被搞得楞在了那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给我吧,你早点回去休息。” 我一看这架势,连忙将顾晓柔手里的托盘拿了过来。 “还早,uu看书 wuukansu.co 睡不着啊?” 顾晓柔说着抓了抓脑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顿时无语,睡不着你也去房间里待着啊?大晚上的跑灵堂里算怎么回事儿? “那个......昨晚谢谢你了,我二叔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我居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顾晓柔抓着自己的裙摆,低着头,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种事儿过去了就不要去想了,想多了不太好,心念所致,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我一脸认真地说道。 这当然不是吓唬她,我说的也是事实,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其实往往就是人心念所致才招引来的,跟吸引力法则是一个道理。 可是顾晓柔一听这话,脸色明显白了几分,显然还是被吓到了! “赶紧回去睡觉吧,晚上别在灵堂里多待,阴气重。” 我连忙说道。 “哦!” 顾晓柔哦了一声,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夜色越来越浓,我虽然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睡着,但实在是太困了,最后还是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后来迷迷糊糊的,我忽然听到了某种沉闷的撞击声,然后我一下子便惊醒了过来。 起来一看,发现灵堂里的灯居然灭了,我面前的炭炉也灭了,就连香案上摆的烛火,也不知在何时灭掉了! 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连忙窜到门口去摸灯的开关,这是灵堂里面又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砰......” 四十三、阴尸 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连忙摸到门口墙上的开关,摁了几下,屋子里的灯居然都没亮。 “坏了!” 我立马意识到出事儿了,连忙摸到香案跟前,拿出火机点燃了蜡烛。 烛火惨白惨白的,屋子里明明没有风,但却摇曳个不停,就像是有人在用嘴吹蜡烛似的。 我连忙用手捂住了烛火,然后朝棺材那边看了一眼。 棺材盖的严实,但是刚才那声音,明显是从棺材里传来的。 我估摸着这尸体怕是也让人做了手脚了,搞不好又要尸变。 于是我赶紧推开棺材看了一下。 尸体没什么变化,在棺材里躺的好好的,也没有起尸或者尸变的迹象。 我有些不放心,于是举着蜡烛凑近了去看了一下。 谁知这刚一凑上去,尸体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睛睁得特别大,瞳孔里甚至都倒映出了我的脸来。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可谁知这往后一退,忽然就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感觉应该是撞到人了! 这下可真把我给吓惨了,我连忙举着蜡烛,猛地转身看了过去,发现居然是顾晓柔。 这丫头大半夜的怎么又跑灵堂里来了?而且还歪着脑袋,一副很难形容的表情!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有些严肃的看着她。 顾晓柔脸色铁青铁青的,微微侧头看了一下她肩膀的位置,但是却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副很恐惧的样子! 我一看她那表情,头皮顿时炸了起来,这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将手中的蜡烛朝她肩膀上举了过去,同时一把将顾晓柔拽了过来,直接将她拽进了我的怀里。 那一瞬间,我明显看到顾晓柔的肩膀上有一个脑袋耷拉在那里,但是紧接着蜡烛熄灭了,像是被人一下子给吹灭了似的。 顾晓柔直接吓得紧紧地抱住了我,将整张脸都埋进了我的胸膛。 我则是一手搂着她的腰,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另一只手连忙扔掉蜡烛,从口袋里掏了火机出来。 结果还没等我打着火机,便猛然撞在了身后的棺材上面,然后我整个人仰天栽倒,直接摔进了棺材里。 顾晓柔被我搂在怀里,自然也跟着一起摔进了棺材。 “啊......” 她立马被吓得失声叫了出来。 不过我这下反倒是镇定了一些,因为我知道这种东西害人,一般都是靠吓人来把人逼到危险区域,所以只要保持冷静和理智,然后不要被上身,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儿。 想到这里,我连忙单手一撑棺材板,搂着顾晓柔从棺材里翻了出来,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两道符咒,一道塞进了顾晓柔的嘴里,另一道压在了我的舌头底下。 然后我就那样半跪在地上,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顾晓柔则是半躺在地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也没有出声。 这会儿屋子里黑的厉害,半点儿灯火都看不到,但是在黑暗中注视久了,人还是会有一定的适应程度,能够大概看清楚屋子里的轮廓。 我扫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但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屋子里现在是有东西的。 这种东西本来肉眼就看不到,更何况在这么黑的情况下,加上我身上除了符咒,没有别的家伙,这对于我来说,可不怎么秒。 于是我只好慢慢将顾晓柔扶了起来,然后搂着她一路往门口摸,打算先出去再说。 谁知我刚一行动,棺材里也跟着传来了动静,我匆忙间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尸体已经坐起来了。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个大概的人形的轮廓,直挺挺的坐在棺材里。 果然起尸了! 我连忙拉着顾晓柔一路跑出灵堂,然后赶紧回屋去抄家伙。 这时候起尸,那可是非同小可,因为刚才灵堂里还有不干净的东西,如果是顾晓柔她妈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阴灵入体,借尸还魂的现象,到时候那可就成了阴尸了,这种东西极难对付。 况且顾晓柔她妈本来就是上吊自杀,怨念极重,一旦起尸还魂,后果不堪设想。 等我拿了东西再赶回来的时候,股长青等人已经听到动静起来了,人全都围在灵堂门口,但是一时间没人敢进去。 这会儿灵堂里面黑乎乎的,气氛又说不出的诡异,这种情况下,别说是他们,就连我都有点儿不敢进去。 不过现在事情摆在眼前,不敢上也得上啊? 我只能硬着头皮又钻了进去,并且在门上缠了红绳,交织成网把门给封了起来。 符咒这会儿估计是没什么用了,uu看书 uukanshu 阴尸这种东西,它毕竟是有实体的,所以符法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于是我果断将雷尺令抄在了手里,另一只手捏了个手电。 我打着手电朝灵堂里一看,那棺材已经空了,但是却没有看到尸体。 这下我更慌了,看不到才是最吓人的,因为你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忽然窜出来,先不说防不胜防容易吃亏,光是吓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我这会儿捏着雷尺的手心都已经见汗了,真想直接掉头出去,跟顾长青他们一起守在外面。 可我终究是干这行的,面对这种事儿根本就没有退缩的余地。 我一边往灵堂里走,一边警惕的在四周来回扫视,寻找那阴尸的踪迹。 可是我找了一圈,居然没找到,灵堂里空荡荡的,压根什么也没有,尸体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掉了! 难道是我刚才回去拿家伙的时候,它已经跑掉了吗? 可是那也不应该啊?如果真成了阴尸的话,就算跑,那也是顾家的人跑才对,那东西怎么可能会跑?除非让人操控了! 这种可能性倒也不是没有,顾晓柔她妈昨晚才上吊自杀,没到头七回魂的时候,就跑回家里来了,这明显是被人给招来的。 而且操控阴邪鬼物这种手段,并不算罕见,若是以术控鬼,再以鬼控尸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那样完全能够操控阴尸。 可是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操控阴尸难道不是为了害顾家吗?那为什么阴尸不害人,反而消失掉了? 四十四、 耐人寻味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只是为了吓唬我一下?还是吓唬顾家的人? 这种事儿除了那个年轻人,我想没有人会去做,也没几个人有这种手段。 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人,但好歹也算是跟他交过手了,对方博弈的手段相当高明,就拿顾家这局中局来说,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而且出手完全不留余地,誓要致顾家于死地。 这种人出手,怎么可能只是吓唬人?我想他一定是有后手的,只是我暂时猜不出来而已。 这么一想,我心里更加不安了! 不过眼下倒是松了一口气,最起码不用直接面对阴尸了,那东西,可不好对付。 我从灵堂里面出来的时候,股长青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我,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我想他们应该是期待我能告诉他们什么好消息的,但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因为我知道,形式只会越来越严峻。 “尸体不见了,应该不至于再跑来害你们,不过大家还是小心点。” 我扬了扬手,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股长青等人一听这话,脸色全都白了! “是不是那个年轻人又在害我们家?” 顾长青凑上来,脸色难看的问了我一声。 他是整个顾家唯一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所以自然也能够猜到是怎么回事儿。 “应该是,除了他,我想不出别人。” 我点了点头,皱眉说道。 顾长青顿时窒息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有些为难的道:“不好意思,这种事儿把你拖下水,实在是对不住,其实就算你撒手不管,我们也没啥可说的,毕竟这是我们自己欠的债。” “不至于。”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那年轻人如果愿意出来谈,我自然就可以不掺和了,毕竟这是你们之间的因果,可若是他执意要害人的话,那我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行,那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我们顾家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顾长青点了点头,有些感动的说道。 “行了,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这事儿暂且先放一放,只要明天迁了祖坟,剩下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我安慰了大家两句,然后自己也赶紧回屋休息去了。 主要是顾长青这一脸感激的样子,搞得我多少有些尴尬。 虽然他感激我也在情理之中吧,但这种事儿,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说出来我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回到屋子里之后,我也没有睡觉,而是靠在床上仔细琢磨了一下,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都梳理了一遍。 现在顾家祖坟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而且时间很紧迫,一旦悬煞落下来,顾家肯定是没得救。 这种情况下,那布局之人其实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为什么今晚还要搞这一出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个我暂时无法猜测,因为没有任何根据,所以只能暂且先放一放,等顾家祖坟的局解决了再说。 梳理了一遍,我脑子顿时清晰不少。 但这会儿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我眼皮开始跳个不停。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点了根烟,靠在床头上默默的抽着,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叩叩叩。” “谁啊?” 我略有些警惕的问了一声,人也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我。” 门外传来顾晓柔的声音。 我一想正好要问问她那会儿为什么会出现在灵堂里?还有缠着她那东西的事儿,于是便赶紧去开了门。 “你......你还没睡啊?” 顾晓柔脸上的表情略有些不自然,或许是因为大半夜的缘故吧,她跑我房间里来找我,多少容易让人产生一些联想吧! “我正好想问你,那会儿你为什么忽然跑灵堂里来了?” 顾晓柔进屋之后,我直接问了她。 “我......我当时被吓到了,所以才去灵堂找你的。” 顾晓柔一提到这个,脸色又有些发白,看样子她的确被吓得不轻。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被那种东西趴在肩膀上,她没有吓晕过去已经算是不错了! “你仔细跟我说一下。” 我说着坐在了床沿上,示意她也坐。 顾晓柔犹豫了一下,最后坐在了我旁边,离得挺近的,估计她还是有些害怕吧! “我那会儿做梦了,梦到我妈,然后我就惊醒了过来,醒来之后,我感觉到身边有人,而且肩膀上也很重要,像是有人趴在了我肩膀上似的,我知道那是我妈,可我还是害怕的不行,所以才去灵堂找你。” 顾晓柔一边说,uu看书 .ukanshu.om一边双手十指紧扣,不停的纠缠揉捏自己的手指。 这是人紧张的时候不由自主会做出的一些小动作。 听到这里,我之前的猜测算是得到了印证,那的确是顾晓柔她妈,而且阴灵入体,借尸还魂应该是跑不了了,被人所操控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那么对方的目的,仍然很耐人寻味。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又点了根烟,暗自思索起来。 “我......我能不能在这睡?” 顾晓柔忽然有些可怜巴巴的说道。 “......” 我顿时无语,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说拒绝吧,这丫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实在是有点儿不忍心,可若是同意了,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容易出问题啊? “我......有点害怕!” 顾晓柔见我看着她,顿时低下了头去,泪水也在眼眶里开始打转了! “行吧!” 我直接妥协了,没办法,这是我的软肋,完全看不得女孩子哭,一哭我就心软。 “不过别脱衣服啊?脱了衣服明天可就说不清楚了!”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顾晓柔顿时破涕为笑,然后赶紧爬上床,钻到了被窝里。 “你不睡吗?” 她看我还在床边上坐着,顿时瞪着两只好奇的大眼睛问我。 “睡。” 我一看时间都已经快凌晨三点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了,于是赶紧爬上了床。 四十五、 中招 屋子里的灯一关,顿时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当中。 可是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精神亢奋的不行。 而且那种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 顾晓柔似乎也没睡着,我能感觉到她还醒着,但是我没说话。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会显得非常尴尬。 “你睡了吗?” 我没说话,但是顾晓柔却说了! “没呢!” 我心不在焉的说道。 “我也睡不着。” 顾晓柔翻了个身子,侧过身来面对着我。 我顿时浑身一阵僵硬。 虽然没有挨在一起,但毕竟是睡在一张床上,而且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大美女,你要说我没什么感觉,那我反而显得不正常了! 可是这种情况我必须得克制啊?不然那就真的要出事儿了! 以顾晓柔对我的好感,我估摸着她都不见得会拒绝。 “我听我二叔说,你结婚了?” 顾晓柔又问我。 “嗯!” 我只回了一个字,实在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聊天。 “那你媳妇多大了?你们有孩子吗?” 顾晓柔似乎很好奇。 “......” 我脑门上顿时爬满了黑线,这是找不到话题聊了吗?为什么非要问这个?还有我才多大啊?你看我像是那种已经做了父亲的人吗? “我才刚结婚。” 我不厌其烦的说道。 她“哦”了一声。 “你媳妇一定很漂亮吧?” 顾晓柔又问。 “嗯!” 这个我回答的很认真,那是必须的,相当漂亮。 “你应该很爱你媳妇吧?” “......” 我开始有点儿抓狂了,让她这么问下去,我感觉一定能问到天亮,于是我索性装睡。 “你睡着了吗?” “睡得这么快?” 顾晓柔问了我几声,见我没反应,居然伸手过来摸我的脸,摸到我眼睛闭着,又摸了摸我的嘴唇,见我呼吸均匀,这才作罢。 “还真睡着了!” 我也的确是睡了过去,实在是太困了,这几天严重缺觉。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忽然莫名其妙的脖子肿了,而且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我赶紧到卫生间去看了一眼,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极差,而且瞳孔里面神光涣散,居然充满了死气,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一看这模样,我脸色当场就变了! 虽然我这几天没睡好,精神有点儿萎靡,但怎么着,也不应该出现这种面相啊? 而且脖子还肿的厉害,呼吸越来越困难,这么下去,我铁定是要窒息而亡的。 看来应该是中招了! 怪不得我昨天晚上眼皮跳个不停,果然是没什么好事儿。 同行之间博弈,这种施术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我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中了什么术?亦或是在什么时候中术的,脑子里完全没有概念。 我出来看了一眼顾晓柔,发现这丫头还在睡着,而且睡的正香,于是我没有去打扰她,直接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今天还要给顾家迁祖坟,这事儿自然是耽搁不得,不然悬煞一旦落下,说什么都晚了! 我想对方给我施术,应该就是要阻止我做这事儿,不过光凭这点手段,还拦不住我。 我带上昨天准备好的家伙,然后去喊了顾长青,让他叫了几个帮忙迁坟的人,便直接开车赶去了顾家祖坟。 又是一路颠簸,等我们到了坟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 今天这天气阴沉的厉害,铅一样厚重的云层压在头顶上,让人很压抑。 天气诡变异常,必有大事发生,我自是半点儿都不敢耽搁,到了坟地之后,赶紧上周围的山里去看了一圈,最后找了一条相对应的山脉出来。 这山脉规模与白虎探头那条山脉相差不多,龙脉地气也是能合得上,应该够了! 我找出龙脉走向,确定位置后,便将那五根桃木桩按照五行方位依次打了下去。 这桃木本就具有灵性,也常有人将其做成桃木剑等,用来驱邪避凶,如今我将其做成桃木桩,并在上面刻画符咒,以符法加持,按照五行方位这么打下去,整条龙脉地气顿时就被截住了! 而且五行成局,正好可以起到困脉聚气的作用,不至于让截断之后的龙脉地气四散而走。 风水龙脉虽然无形,且玄之又玄,但终究是在五行之内,龙脉地气依山而走,结穴而聚,风乘气而生,水随运而走,五行之中水、土、木、已具其三,自然可以用五行之法将其困住。 截断这条龙脉之后,uu看书 ww.uukanshu我又带着顾长青他们来到了白虎探头的那座山脉上,然后寻出龙脉地气游走的路线,定好位置,就让他们开始挖。 地上的坑挖下去不过三米,下面的土层就开始变了颜色,出现红、黄、黑三种不同颜色的土,而且层次分明。 这是龙脉地气在地下常年游走所导致的,乃是整条山脉龙脉地气脉络之所在,就如同人体血管一般。 我叫停了挖坑的人,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海龙一股脑全都埋了进去。 这东西被称之为海龙,自然有其用处,埋在此山脉络之上,可以用来吸引其他地方的龙脉地气,使其汇入这座白虎探头的山脉当中。 而我之前以五行阵法截断困住的那条龙脉,只要打开一个缺口,龙脉地气便可源源不断的奔涌而来,汇入这条龙脉地气已然枯竭的山脉当中。 如此一来,这条山脉之中的龙脉地气必然会再次充盈起来,白虎便可再度昂首,衔煞不落。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再次来到先前打了桃木桩的地方,选定正对着白虎探头山脉的那根桃木桩,将其拔了出来。 聚于此处的龙脉地气,顿时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的奔向了那条白虎探头的山脉。 那山脉之中原本枯竭的龙脉地气,顿时如海绵吸水般慢慢充盈了起来。 我以望气观山之术看了一下,发现原本垂首的白虎,已然一改萎靡之象,微微扬起头颅,虎口微张,探头衔住了左边悬煞。 如此一来,两局相克,彼此牵制,悬煞断头的格局自然也就破了! 四十六、扎术 天际忽然响起一道闷雷,紧接着,风云变色,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整个天空,山风呼啸而来,看样子很快就要下一场大雨。 此时忽然变天,着实让我有些心惊肉跳,毕竟我刚才截脉走脉,已是触犯了这行当的禁忌,也不知道会不会遭天谴。 “赶紧迁坟。” 我连忙朝顾长青等人大喊了一声。 他们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赶紧冲上去开始挖顾家祖坟。 这时候凡俗礼节什么的,早就不重要了,众人直接将顾家老爷子的坟头给刨了开来。 这时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冰雹,豆大的冰雹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打的人脑壳生疼。 顾家老爷子的棺椁很快就被挖了出来,但是棺材板已经腐朽的差不多了,尸体也腐烂的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骨头,我只好让顾青山用红布包了尸骸,直接打包带走。 回去的路上我就开始不行了,脖子肿的近乎无法呼吸,而且疼得厉害。 我想一定是这术真正开始起作用了,若是找不到破解之法,怕是绝对能要了我的命。 这会儿冰雹已经停了,但是路面上滑的厉害,极其难走,好几次车子都险些栽到沟里去。 一路险象环生,总算是安全回到了镇上,但是我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了,我只好让顾长青将我拉到了家门口,想着赶紧回去看看我爷爷留给我的那本书,看能不能从上面找到破解之法。 顾长青看我这个样子,也是着急的不行,但这种事儿他毕竟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一个劲的跟我道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把你连累成这样,你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顾长青扶着我从车上下来,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他当然知道我是因为他们家这事儿才搞成这样的,而且他也能看得出来,我有可能会挂掉。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需要点时间。”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跟他多说了,赶紧冲进了家门。 进屋之后,我发现陈云起居然也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陈云起一看我这模样,顿时皱起了眉头。 “完了再说。” 我说着就要上楼,但是却被陈云起给拦了下来。 他看了看我肿的跟水桶一样粗的脖子,又看了看我的瞳孔,顿时脸色大变。 “你怎么中了这种术?” “什么术?” 我一看陈云起似乎能看出门道来,连忙喘着粗气问他。 “这是扎术,类似于诅咒的一种邪恶法术。” 陈云起面色僵硬地说道。 “无解?”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这两个字。 “基本上无解,不过卧龙岭上有个人应该可以,你赶紧跟我走。” 陈云起说着直接拽着我出了门,然后一路朝卧龙岭赶去,甚至都没来得及跟我母亲和陈灵打声招呼。 我这会儿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根本走不快,况且卧龙岭离这地方足足二十里的路程,我都担心自己能不能走到那里,或许在半路上就已经挂掉了! 但是陈云起刚才也说了,基本上无解,我想就算是翻我爷爷留给我的那本书,也未必能找出破解的法子来。 毕竟这诅咒之术跟风水玄术不同,完全是两码事。 看来也只能拼一拼了! 我跟着陈云起一路朝卧龙岭上赶,起初还好,可是到了上山的路段,就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窒息感一波波袭上脑髓,我已经快要晕厥过去了! 陈云起最后干脆直接背起我,一路往山上跑。 这十几里的山路,他背着我居然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跑上来了,虽然这段时间对我来说仍然是极其煎熬的,但我还是不得不佩服陈云起的耐力,一路上都没歇过。 陈云起没有带我回陈家,而是直接背着我来到了镇上的一户人家。 这会儿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但还是看得出来这户人家日子应该过得很窘迫,房子都还是那种很旧的土坯房,墙皮大片脱落,露出里面的土砖来,感觉随时都要塌了似的。 陈云起直接撞开老旧的木板门,背着我冲了进去。 院子里有很多刚孵出来的小鸡,跟着一只老母鸡在院子里四处溜达,廊檐下则是坐了个满脸皱纹的年迈老头,手里正在编着一个竹篓。 “乔五爷,他中招了,麻烦您给看看。” 陈云起说着赶紧上前将我放在了老头面前。 这会儿我已经站不起来了,呼吸越来越困难不说,鼻子里也开始渗出鲜血来。 “我早就不碰这行当了,看书ww.uuanshu 你知道的。” 乔五爷看都没看我,只是继续编着手里的竹篓,脸上表情很冷漠。 “我知道,可是他真的快不行了,这是扎术,除了你没人能解。” 陈云起直接急了! 乔五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我一眼,然后从身旁拿起烟袋,装了一锅子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我当年发过誓,这辈子不再碰这行当了,你走吧!” 乔五爷说着别过了头去。 “噗通。” 陈云起直接就跪下了,“乔五爷,算我求你了,就这一次,看在当年你跟老爷子有点交情的份上,救他一命。” “陈......陈叔叔,快起来,咱......咱不求人。” 我伸手拽了下陈云起的胳膊,非常吃力地说道。 虽然我也想活吧,但是看陈云起为了我在这给人下跪,我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十一,你别说话。” 陈云起跪着没起来,只是用力的按住了我的肩膀。 乔五爷抽着烟斗,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我,忽然问道:“你是李断手的孙子?” 我也看着乔五爷,但是没有说话。 “乔五爷,那都是老一辈的事儿了,没必要牵连后人......” 陈云起连忙解释起来。 “你去镇上要一些百家面来。” 乔五爷忽然打断了陈云起。 他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立马露出狂喜之色,然后点点头,赶紧起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四十七、傀儡替身术 乔五爷放下手里的烟斗,进屋拿了一根红绳出来,然后让我站起来。 我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我?又或者对方跟我爷爷有什么过节?但事实证明,他应该是要救我的。 我强撑着站了起来,乔五爷则是在我身上量了一根与我身高同样长度的红绳,然后便让我回屋里去躺着了! 这时我脑子已经开始迷糊了,只能感觉到嘴里和耳朵里面也开始有鲜血渗出来。 我刚刚躺下去,乔五爷就拿了把镰刀进来,吓得我忽然又清醒了一些,还以为他要杀我,结果对方只是割破我的手指,将那根红绳用我的鲜血浸染了一下,然后问了我的生辰八字。 没多久陈云起就回来了,我听乔五爷跟他说我中的是爆头扎,十二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 他们一般说的十二个时辰,都是一个对时,也就是一天一夜。 我应该是昨天晚上中的术,也就是说如果这术解不了,那我肯定是活不过今晚。 过了一会之后,乔五爷拿着个面人走了进来,上面绑着一根红绳,还写了我的生辰八字。 他将我的外套脱下来裹在面人身上,然后立在床头就出去了! 这下我顿时觉着呼吸顺畅了很多,然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内的桌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乔五爷和陈云起都在桌子旁坐着,没办法,他们家好像就这一个屋子可以住人。 我又看了眼身旁的那个面人,发现面人的脖子已经断掉了,脑袋也掉在一边。 “这是傀儡替身术。” 乔五爷抽着烟斗,淡淡的说道。 听这名字,我大概能够想象得到,这面人应该是代替我承受了施加在我身上的术,所以如果没有这面人的话,那掉脑袋的应该就是我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对乔五爷这种法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关键时刻可以替身,救自己一命,这不是等同于多了一条命啊? “谢谢!” 我虽然对这老头没什么好感,但是他毕竟救了我的命,所以这句谢谢算是发自内心的。 “用不着。” 乔五爷斜了我一眼,然后起身拿过摆在床头的那个面人,叼着烟斗说,“根据这傀儡,可找到对方施术的地方。” “怎么找?” 我连忙问了一嘴。 因为如果能根据这个找到那年轻人的话,那很多事就都好解决了,不论是做过一场,还是谈一下和解,都好过他一直在暗地里给我使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跟我走。” 乔五爷摘下面人身上的外套扔给我,然后拿着无头面人直接出了门。 我则是赶紧下床穿上鞋子,然后跟陈云起一起追了出去。 这老头没想到大半夜的直接一路走到了回龙镇上,不过这倒也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就知道那年轻人肯定是没有离开过回龙镇。 这会儿已经是半夜了,街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店面还亮着灯。 乔五爷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就那样在前面走着,我跟陈云起跟在后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回龙镇外一处荒废的老宅子跟前。 这宅子不小,但是看着应该荒废了有些年成了,大门敞开着,院子里长满荒草,有些房屋甚至已经出现了坍塌的迹象。 乔五爷拿着手里的面人看了看,然后当先抬脚走了进去。 我跟陈云起只好跟上。 这老宅子一进来就感觉阴森森的,诡异得很。 这种没有人住的老宅子,最是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山野精怪也常常出入其中,所以一进来就能够感觉到那种不寻常的氛围。 乔五爷穿过满院子的荒草,直接一脚踹开了堂屋的门。 月光从门口投射进去,能够看到空气里纷纷扬扬的灰尘。 我探头朝屋子里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微变,因为我看到这屋里的房梁上居然吊着一具尸体,而且还是具女尸。 我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正是顾晓柔她妈。 “看来他以尸体作为媒介,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乔五爷走进屋里,仰起头来看着那房梁上的尸体说道。 我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显然那施术之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用看了,他知道我破了他的术,肯定不会继续留在这里的。” 乔五爷看着房梁上的尸体说道,说完还不忘感慨一句,“长这么好看,死了真是可惜了!” 我顿时一阵无语,怎么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 “把尸体取下来吧!” 乔五爷说着退到了一边。u看书ukansh 我只好找了张还算结实的老木桌子,搬过来踩在上面,然后直接用火机烧断了吊着尸体的绳子。 “砰”的一声,尸体直接砸在了地上。 我跳下来看了一眼,尸体额头正中有一块血迹,但显然不是死者的,应该是施术之人留下的,尸体脖子上还绑了一根红绳,绑的很紧,脖子都出了一道深深的凹槽。 乔五爷蹲下身来,划找一根火柴,然后翻开死者的眼皮看了看。 我也跟着看了一下,没想到死者瞳孔里倒映出来的,仍然是我的脸。 我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 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昨天晚上这尸体变成阴尸之后,没有在顾家害人,而是直接消失了,原来对方要的是这个。 但凡施术害人,要么知道对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要么就需要锁定对方精气神韵,而我昨晚在看到这尸体睁眼的时候,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所以精气神韵全都留在了这死者的瞳孔。 对方应该是算计好的,直接以术控鬼,再以鬼控尸,操控尸体来到这里,然后对我施术。 这种手段,何其缜密,简直是匪夷所思。 “有点东西。” 乔五爷合上尸体双眼,冷冷的笑了一下,那笑容看着居然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这人再出现的话,到卧龙岭来找我,到时候我亲自会他一会。” 乔五爷说完直接转身走了,剩下我和陈云起在风中凌乱。 四十八、凡事不能做绝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把顾晓柔她妈的尸体带回去,而是直接扛到外面给烧了! 毕竟这尸体已经出过问题了,带回去重新安葬的话,难免再出变故,所以干脆一把火烧成灰,一了百了! 烧尸体的功夫,陈云起才点了根烟问我,“你什么时候招惹上这种人的?” “这个......一言难尽。” 我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将顾家的事儿大概和陈云起说了一下。 他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看了看我说,“你要干这行当,我本来也不应该多说,但是以后遇到这种事儿,最起码搞清楚对方的来路再说,不然你这样下去,我闺女很容易守寡的。” 我这次识趣的没有反驳,至于是不是亲生的,那都不重要。 毕竟陈云起是真心把我当女婿的,不然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功夫背着我去卧龙岭求人,这次要不是他,我恐怕已经完蛋了! 想想这事儿做的还真是不够稳妥。 “那人应该不是北方玄术界的人。” 陈云起掐了烟,皱眉说道,“北方玄术界会扎术的,只有乔五爷一个人,而且十多年前就发誓退出这行当了,这次救你,他也算是破例了!” “那乔五爷似乎跟我爷爷有什么过节是不是?” 我听陈云起说到这里,于是便好奇的问了一嘴。 “算是吧!” 陈云起叹了口气道:“当年乔五爷仗着这门手艺,可谓是横行无忌,在整个北方玄术界都是凶名昭著,不知道扎死了多少玄术界的人。” “当时乔五爷的名头可谓是人尽皆知,但他儿子却偏偏不信,于是有一次偷偷把自家盖房子的木头给藏了起来,说是让人偷了,结果乔五爷信以为真,便根据现场留下的脚印施展了扎术,而且他没有留后手,所以等自己儿子中术的时候,已经解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的死在了他面前,从那之后,乔五爷便彻底退出了玄术界,并且发誓不再碰这行当。” 我听完之后,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这乔五爷还经历过这般办事儿,怪不得他发誓不再碰这行当,这可是要了他儿子命的东西啊?而且还是折在了自己手里,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果然还是老话说得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做事一旦太过决绝,最后终归是要应在自己身上的。 陈云起点了根烟,继续说道:“当年你爷爷就跟乔五爷说过,如果再做事不留余地,最后扎死的就是自己儿子,没成想后来这话真应验了,乔五爷虽然知道这是他自己的过,但却也因此记恨了你爷爷很多年。”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 如此一来,乔五爷记恨我爷爷当然也是有理由的,卜算行当里尚且有铁口断命的说法,我爷爷当初说了那话,后来就应验了,这难免会让人产生一些联想。 当然我知道那肯定不是因为我爷爷使了铁口断命的手段,才害死了乔五爷的儿子,但是乔五爷往这方面联想一下,从而记恨我爷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他总要找个方向去推卸掉一部分自己的责任,不然这种直接害死自己儿子的事儿全都落在自己身上,那他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这是人性使然,有时候我们必须得骗自己一下,心里的坎才能够过得去。 当然我想乔五爷肯定也知道,我爷爷没有使过铁口断命的手段,不然那就不只是记恨那么简单了,绝对是要跟我爷爷不死不休的。 这么一想,他破例救我一命,我也就能够理解了! 尸体烧完后,我跟陈云起直接回了家。 这会儿都已经半夜了,他当然没必要急着赶回去。 到了这一步,顾家的事儿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不过我知道这事儿肯定还没完,因为那年轻人还活着,以对方这不择手段,也要致顾家于死地的秉性,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别说是顾家,他甚至差点儿连我都搞死了! 不过我想那年轻人应该也不会好过,我破了顾家祖坟那个局,他必然是要遭其反噬的,截脉走脉这种事儿,本就属于这行当的禁忌,一旦被人破了局,其反噬之力不可估量,我想那年轻人就算不死,估计也得脱层皮。 这事儿我也算是吃一蟹长一智,多了个教训,以后还真要谨慎再谨慎才行,u看书 wwukanhucm 不然一个不好,小命可就这么不知不觉的丢掉了! 回到家里之后,我跟陈云起又在客厅喝了一罐茶,然后才各自回屋睡觉。 这下我心里总算是踏实了,连日来的疲惫,也在这一刻全都袭上了脑髓。 只有回到自己家里,感觉心里才安稳。 我尽量小心翼翼的洗漱,生怕吵着陈灵,可是等我爬上床上的时候,却发现这丫头居然醒着。 想想还真是有点儿愧疚,这才刚结婚没多长时间,我就好几天不着家的,把陈灵一个人扔在家里,恐怕她晚上经常失眠吧! “怎么还不睡?” 我说着伸手将陈灵搂了过来。 “你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守着顾家千金大小姐,不想回来了呢!” 陈灵说着轻哼了一声,一副严重吃醋的样子! 我顿是有些心虚,连忙笑道:“我哪里是守着顾家千金大小姐?我那是在帮顾家解决风水上的麻烦好不好?再说了,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在家,我守着你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去守着别人?” “花言巧语,我才不信。” 陈灵噘着嘴说道。 “咋还就不信了?我发誓,我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我一看她这样子,也是有些急了,没办法,我就是一直男,真不太会哄女孩子。 “好吧,那原谅你了!” 陈灵说着转过身来,然后整个人缩在了我的怀里。 我一看她这可爱的模样,顿时有些忍不住了,直接挑起她的下巴,对着她那可爱小嘴吻了上去。 四十九、0里来龙 陈灵顿时“嘤咛”一声,整个人彻底瘫软了下来,两只小手也伸过来勾住了我的脖子,生涩的回应着我。 一阵热切的拥吻,这小妮子脸蛋直接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局促了起来。 这下我彻底忍不了了,小妮子实在太可爱,看着就忍不住想要怜惜她......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我才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虽然累得够呛,但是这好几天没回来,总要尽到一个男人该尽的责任不是?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光,整个人都精神焕发,可算是缓过劲来了! 吃过午饭后,我到前面开了铺子,跟陈云起喝着茶,聊了一下有关于风水方面的事情! 谁知这刚聊着,顾长青就带着顾晓柔过来了! 这一碰面,我难免有些尴尬,主要是顾长青还把顾晓柔给带过来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 “李先生,你没事儿了吧?” 顾长青一进来就赶紧问我,陈云起则是被他自动给忽略掉了! “没事儿了,不用担心。” 我说着赶紧分别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岳父,陈云起,这位是顾先生。” 顾长青听我这么一介绍,总算是重视了起来,连忙跟陈云起握了握手,笑道:“原来是陈先生,真是羡慕你啊,找了这么好一个女婿。” “顾先生说笑了,这是你闺女吗?长得可真漂亮。” 陈云起说着看了看顾晓柔,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下顾晓柔脸直接就红了,而且看样子尴尬的不行。 我也是被搞得很尴尬,你说这老丈人在呢,顾长青居然带着顾晓柔过来找我,这不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额......这是我侄女,晓柔。” 顾长青也搞了个半干不尬,说着连忙从口袋里掏了一张卡出来,“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李先生你可一定要收下。” 我点了点头,也没问多少钱,主要是陈云起在,我也不好意思问。 至于钱我肯定是要收的,毕竟这次帮顾家做这事儿,小命都差点儿搭进去,拿盘缠那也是应该的。 “李十一,我要去买衣服。” 几个人正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陈灵忽然出来了。 然后场面一度陷入了绝对的尴尬当中。 “那个......晓柔,你不是说想过来找李先生的媳妇玩吗?要不你们出去逛逛,买点衣服啥的?” 顾长青硬着头皮说道,他脸上挤出来的笑容,都已经凝固了。 “好啊?那我跟晓柔姐姐买衣服去。” 陈灵说着在我胳膊上捣了一拳,然后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顾晓柔自然也跟了出去,我都有点儿担心这两女的会不会打起来? “对了李先生,那个......我们家祖坟,我还想找您帮忙给看个地方,不用太好,平平安安就行。” 等顾晓柔走后,顾长青才略有些尴尬地问我。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顾家老爷子的尸骨还没有安葬呢,只是从祖坟里迁了出来,我居然忙的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看来顾长青今天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儿,毕竟老爷子的尸骨放在家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好意思,我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那咱们现在就去一趟后山?我给老爷子找块风**位,先把尸骨葬进去再说。” 我赶紧抱歉地说道。 “好好好。” 顾长青自然是连忙点头。 陈云起看我还有事儿要忙,便直接起身告辞,回卧龙岭去了。我也收拾了一下,关了铺子,然后跟顾长青去了回龙镇的后山。 以顾家现在的家业,其实也用不着再找什么罕见的真龙宝穴,当然前提是顾家不想再继续往上走的话。 这一点顾长青算是个明白人,只求平安,不求大富大贵,所以只要能找一块上好的风水宝穴,保佑顾家平平安安,不走下坡路,那么他们家后面几代人应该都可以过得很富足了! 我在后山上看了一圈,这普通的龙脉穴位倒是很好找,但若是要求细水长流,福泽长远的话,还是得花点心思,毕竟龙脉是活的,不可能一直汇聚在一个地方,时间久了,龙脉地气依山而走,墓穴气运很容易就散掉了! 这龙脉之气,聚则吉,福泽天下,散则凶,遗祸伤人,因此才有迁坟的说法,主要就是要在墓穴龙脉之气散走的时候,将坟迁走,免得遗祸后人。 不过风水之事不过三代,向来都是应在亲近的人身上,越远越弱,所以上了年成的老坟自然是无伤大雅,可李家老爷子这坟,直接关联到顾长青和顾晓柔这两辈人,所以我不得不慎重选择,uu看书 wwuukahu.co 最起码要保证龙脉地气几十年内不会散掉。 看了一下午,我总算是相中了一块风**位,这穴来龙起势尤为长远,光是从少祖山到父母山,就绵延数百里,来龙可谓是相当绵长了。 风**位,来龙越是长远,则穴星龙脉地气汇聚时间越久,按照这口穴来龙起势的长远程度来看,这穴最起码可用六十年,一甲子之内脉气聚而不散。 这绝对足够了! 至于那种所谓的千里来龙,千里得穴,这种风**位,一般都不是用在普通人身上的,大都点给了王侯将相等这一类掌权之人,因为只有这种人,才能够镇得住那般风水宝地。 这其中的门道,自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 我找出龙脉汇聚结穴之地后,又看了看坟前明堂砂水,以及朝山案山等,确定都没什么问题,才落穴定了位置,让顾长青完了带人过来打坟坑。 至于下葬的事情,我看了一下日子,定在了明天,迁坟这种事儿又不同于刚死了人办葬礼,没必要停灵等人来吊唁,所以自然是越快越好。 等忙活完这一切,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顾长青顺便接走了顾晓柔,临走的时候,还很神秘的跟我说了句,“那张卡的密码是我侄女的生日。” 我顿时一阵无语,钱不是给我的吗?为什么是顾晓柔的生日?再说了,我哪知道她生日是几月几号啊? “多少钱?” 我趁机会问了他。 “二十万。” 顾长青说着比了两根手指。 五十、这到底是谁干的?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当顾长青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吓了我一跳。 二十万?那是什么概念?都可以在镇上买一栋大房子了! 不得不说这个数字的确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不过想想我这次算是救了整个顾家,而且差点儿连小命都搭进去,我也就释然了!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顾家有钱,这若是换了一般普通人家,别说是二十万,估计能拿出来两万块钱都已经很不错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灵穿了一件米蓝色束腰长裙,衬托的她身材越加苗条修长了起来。 这妮子今天看着似乎挺开心的,估摸着下午跟顾晓柔一起没少买东西吧! 女孩子就是这样,购物绝对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大乐趣。 晚上吃过饭后,我跟我父亲商量了一下,想让他不要去工地上搬砖了,毕竟也怪辛苦的,而且我也说了我现在已经挣到了很多钱,足够我们一家人很长一段时间内衣食无忧。 但是我父亲这犟脾气,说什么都要去,又说自己在家里闲着也感觉没意思,还不如出去卖把子力气,心里也踏实。 农村人就这样,辛苦了一辈子,你要真让他闲着享清福,他还闲不住呢! 最后我也只能由他了! 听我父亲说咱们村子里的人好像大多数也都搬到镇上来了,很多人都跟他一起在工地上干活,只有一些老人留在村子里没有出来。 前两天还有个村里人回去看他老爹老娘,结果到了村口就直接回来了,村子都没敢进去。 据说这才几天的功夫,村子里看着就跟荒废了很长时间似的,一点儿人气也没有,阴森的厉害。 这事儿被村子里的人传的沸沸扬扬的,所以现在压根就没有人敢回去。 我想那些留在村子里的老人,怕是已经没了,毕竟在那种格局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活着。 不过这事儿我也没办法,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最后结果如何,那就是每个人的选择问题。 说到底,我们每个人终究是有着选择的权利的,哪怕他选择去死。 跟我父亲聊了一会儿,我就回屋去睡了,毕竟明天还有事儿要办。 我回到屋子里的时候,陈灵正在那乐此不彼的试衣服。 “这件怎么样?” 她穿着一件性感的小短裙,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的,见我进来还很认真的问了我一声。 “挺好看的,不过只能在屋子里穿,不能穿出去。” 我也很认真的说道。 “小气鬼。” 陈灵埋怨了一声,然后又换了另一件衣服。 我就在那看着她倒腾,衣服都在床上堆成一座小山了! “怎么买了这么多衣服?” 我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有人给买,当然要多买一些了啊?” 陈灵理所当然的说道。 “怎么?不是你自己买的吗?” 我一时间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当然了,都是晓柔姐姐给买的,她说这件衣服你肯定喜欢。” 陈灵说着跑过来站到了我面前。 我一看,顿时满脑门子的黑线。 她这会儿居然穿着一身很性感的jk服,腿上还套了白色的丝袜,蕾丝短裙刚好遮住大腿根,头上还扎了两个小辫子。 我差点没问,“你确定顾晓柔说这件衣服我肯定衣服?这也太......懂我心思了吧?” “怎么样?好看吗?” 陈灵双手托着下巴,微微弯下腰来,撅着小屁股摆了个可爱的姿势。 “好看。” 我脸皮忍不住一阵抽抖。 “看来晓柔姐姐还真是很了解你啊?” 陈灵说着翻了个白眼。 “你长这么好看,自然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啊?” 我说着顺势将她搂了过来。 刚把这小妮姿抱进怀里,亲吻了一阵,忽然头顶又传来了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人皮灯笼上面,又浮现出人脸的轮廓来了! “嗯?” 我忽然僵了一下。 这东西我好像没有带出来吧?不是还在老家婚房里的房梁上挂着吗?什么时候跑这里来了? “这灯笼谁拿来的?” 我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开什么玩笑?难不成这东西还能自己跑到这里来?缠上我了? “不是你自己拿回来的吗?” 陈灵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自己?” 我愣了一下,然后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了一遍,压根就没有这回事儿啊?我又不是老年痴呆,也没有健忘症,自己干过的事儿我还能没有印象? “是啊?你那天自己拿回来的啊?” 陈灵很认真的说道,不像是在开玩笑? “哪天?”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想不起来了,应该就是前几天吧!” 陈灵想了想,皱眉说道。 我一听这话,冷汗都下来了! 前几天我自己拿回来的?不可能吧?我一直在忙顾家的事儿好吗? 这下我直接不淡定了,uu看书.uukanshu.om 我肯定不可能记错。 再说了,当时走的时候都没有拿这东西,我后来也没有再回去过,所以这人皮灯笼肯定不是我拿回来的啊? 可陈灵为什么说是我拿回来的?难道还有另一个我不成? “当时我拿着东西回来之后,还做什么了吗?” 我连忙问陈灵。 “没有啊?” 她想了想说,“你把这东西挂上面,然后就走了,也没说话。” “你......你确定?” 我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我确定啊?怎么不是你拿回来的吗?” 被我这么一问,陈灵也有些迷糊了! 我直接僵在了那里,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说啥了! 看来应该是有人假扮我,将这东西给拿了过来。 可是要怎么假扮,才能让陈灵都分辨不出来呢?难道是易容术吗? 还有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这事儿? 我掰着指头细数,现在跟我有过节的,除了那个给顾家做局的年轻人,应该就只剩下风水岭那边了,毕竟我搞死了他们那边一个人,这是事实,况且对方还送了十万块钱过来,整得我就很莫名其妙。 虽然到目前为止,风水岭的人还没有找上门来,但这梁子肯定是结下了,这一点母庸质疑。 可关键是,人皮灯笼这事儿,无论是风水岭的人,还是那年轻人,他们肯定都不知道。 所以几乎可以排除他们用这种手段给我警告的可能性! 那这到底是谁干的? 五十一、 镇阴 我当然想不出来,因为这事儿压根就没有头绪。 如果非要说有,我倒是觉着给村子里布下断龙头的那人,有可能知道人皮灯笼的存在,也有可能做这种事儿。 我当然有理由相信,能够布下那种局的人,肯定有这种手段,可是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想了半晚上,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事儿搞得我非常不安,因为这已经完全超出我所能控制的范围了,跟风水布局、破局又不一样! 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睡着之后,我居然又梦到了李小花,她穿着陈灵穿过的那件jk服,一直对着我笑,笑得我头皮有些发麻。 后来我直接被吓醒了过来,整个人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刚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陈灵居然在床边上坐着,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正好映在她的脸上。 她那种表情,很难形容,感觉整个面部肌肉似乎都很僵硬,而且脸色也很白。 “你怎么起来了?” 我连忙问了她一声。 陈灵回头看了我一眼,冲我咧嘴笑了一下,但是那笑容看着格外诡异,脸上其他地方都不动的,只是咧个嘴。 紧接着她忽然凑上来一下子吻上了我,而且两只手也搂住了我的脖子。 她吻得很疯狂,也很迫切,近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虽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理智告诉我,这绝对不是陈灵平日里的表现。 于是我赶紧推开了她,喘着粗气问道:“你......你怎么了?” “怎么?现在有了媳妇,就不想跟我亲热了?想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 陈灵搂着我的脖子,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一听就觉着不对劲了,这显然不是陈灵在跟我说话。 “你是谁?”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很是警惕的看着陈灵。 或者确切地说,是在看着陈灵身上这东西。 她没有回答我,反而从床头柜上拿了根我的烟,点了起来,狠狠地抽了一口,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别忘了是你害死我的,你居然还敢抛弃我?信不信我让你家破人亡?” 陈灵的脑袋忽然一下子转了过头来,面色狰狞的看着我。 “你是小花?” 我整个人都窒息了一下,随即猛地上去一把抱住了陈灵,想先制她,免得她咬舌自尽什么的。 可是没想到陈灵这会儿力气极大,直接一把就将我甩了出去。 我整个人如同沙包一般撞在了桌子上,险些没撞得我背过气去。 不过我也趁机在桌子上摸起了一道符咒,但不是专门克制阴邪鬼物的五雷符,而是一道泰山符。 “李十一,你还真是绝情?很稀罕你媳妇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她死在你面前?” 李小花生声音冰冷的说道,并且再次朝我走了过来。 我连忙左手捏了一个诀窍,然后默念咒语,反手“啪”的一下将泰山符拍在了陈灵的额头上。 这泰山符顾名思义,一旦镇住阴邪鬼魅之物,便如同泰山压顶,使其完全动弹不得。 但是李小花这会儿被泰山符镇住,却仍然在不停地颤抖。 我顿时神色微变,这东西明显比之前更凶了,而且凶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做了什么手脚? 念及此处,我连忙一把掐住了她的左手中指,并且顺手从桌子上捏起了一道镇魂符,折叠两下,塞进了陈灵的嘴里,让她压在舌头底下。 这下陈灵的身子顿时不颤抖了,但是那双眼睛却仍然狠狠的瞪着我,眼神之中充满凶戾之色。 “小花,你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 制住她之后,我才神色凝重的开口问她。 这种东西,就算要交谈,你也必须得拿到主动权才行,说白了就是不能给她作怪的余地,否则她分分钟就能干出让你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我一直都在被人做,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李小花说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似的,听的人头皮直发麻。 “小花,我知道你恨我,当年也的确是我害了你,可如今人鬼殊途,有些事儿已经没办法改变了,我还是送你去头胎吧!” 我叹了口气,略有些无奈的说道。 “投胎?我倒是想呢,可是那东西锁了我的魂,我怎么去投胎?” 李小花说着用尽了全身力气,想要抬起头来去看那个人皮灯笼,但是被两道符咒镇着,加上我这会儿捏住了她的命门,她根本难以动弹。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 我皱眉问道。 这人皮灯笼是我爷爷当年搞得,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弄。 “你只要把灯笼撕开就可以。” 李小花说道。 “烧了不行吗?” “你想让我魂飞魄散是不是?” 李小花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uu看书 .uuash.co 其实我知道这灯笼肯定是不能烧的,只是试探她一下,毕竟她让我撕开灯笼,我也是有些不放心,生怕她直接跑掉。 俗话说鬼话连篇,这种东西说的话,当然是不能信的。 “那你等我一下。” 我赶紧跑到厨房里去接了一盆清水过来,然后剪了一个红纸人,点燃一根长香,穿过纸人胸口,将其搭在了水盆边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将房梁上的那个人皮灯笼取了下来。 “我要开始了,你准备好吗?” 我神色凝重的说道。 “好了!” 李小花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是在克制某种激动的情绪。 看来我猜的没错,这灯笼一撕开,应该就等同于彻底把她给放出来了! 但我还是要这么做,因为今天我就得把这事儿给彻底解决了,不然长此下去,终究是个祸患。 想到这里,我直接一把撕开了手里的人皮灯笼。 屋子里顿时刮起一阵阴风,陈灵额头上贴的那道泰山符,居然被吹掉了! 紧接着舌头底下的那道镇魂符也让她吐了出来。 还好我早有准备,连忙拿起水盆边上串着纸人的燃香,念动咒语,在陈灵额头上一招。 她顿时两眼一翻,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倒了下去。 我连忙一把接住她,将她轻轻放在了地上。 这时我手里的燃香忽然开始颤动了起来,上面串着的纸人也开始疯狂的跳动。 五十二、圆满结束 我连忙将燃香搭在水盆边上,让纸人双脚浸入水里。 这下它颤抖的顿时没那么剧烈了。 我连忙拿出一道白色的符咒点燃,将符灰烧到了水盆里。 这是通阴符,可沟通阴阳,乃至幽冥之地。 我连忙捏出诀窍,念动咒语,打算强行超度了它。 可就在这时,燃香忽然断掉了,纸人一下子彻底沉到了水底。 我顿时脸色大变,正要伸手将纸人捞出来,谁知水盆忽然莫名其妙的翻掉了,水泼了一地,而且水盆也倒扣了过来。 紧接着我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冷,一股子阴气直接朝着我后心扑了过来。 我立马意识到这是要上我的身,于是我赶紧从桌上捏起了一道五雷符,然后反身拍了出去。 但是这一下却拍空了,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咯吱......” 窗户忽然莫名其妙的打开了,紧接着外面窗台上的一盆仙人掌直接翻了下去,掉到了下面的院子里,底下传来花盆摔碎的声音。 我站在那里僵了一会儿,才伸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然后将陈灵抱上了床。 这会儿地上都是水,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浸湿了,我只好给她换了下来。 安顿好陈灵,我坐在床边上点了根烟,神色凝重的抽着。 当年不论我爷爷出于什么目的,把李小花给害了,总之这麻烦现在是落在了我身上。 而且越来越棘手。 刚才那种情况,本来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因为我早就想到了李小花在骗我,她只是想让我把她放出来,我也盘算好了要怎么超度她,可是没想到,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在最关键的时刻,居然有人破了我的法术。 由此可见,李小花应该是被人给驱使了,这人必然就是假扮成我,将人皮灯笼拿到这里来的那个家伙。 我猜不到对方的身份,但很显然这家伙是要害我。 如今李小花跑了,而且还被人驱使,等下一次再来找我麻烦的时候,恐怕只会变得更凶。 我光是想想,就觉着一阵头大。 后半夜我几乎没有再睡,光是拖地板上的水就拖了近一个小时。 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我上床抽了根烟的功夫,天就彻底亮了起来。 陈灵也在这时候醒了过来,不过她现在看着就很木楞,一副木木呆呆的样子,又变回傻子了! 其实到了这一步,很多事我都已经猜到了。 陈灵有魂无魄,她当然不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跟我交流,所以很显然,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借了她的身了,而且那东西其实才是我真正的媳妇。 我想这应该也是我爷爷为什么给我定下陈家这门亲事的原因吧,其实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有魄无魂的姑娘。 所以这很容易猜,为什么小时候我爷爷不让我跟村里的女孩子一起玩,为什么我跟李小花在草垛后面玩那种游戏,被我爷爷发现后,她没过两天就死了。 这些事情其实都在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爷爷早就给我订了亲了,而且定下的媳妇,显然不是人。 我想这应该和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爷爷给我过阴续命有关系,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个我暂时根本想象不到。 起来随便吃了点早饭,我便心情复杂的出了门。 等我来到顾家的时候,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了,老爷子的尸骨用一口新的金丝楠木棺材装了起来,已经入殓完毕,抬棺材的人也都到齐了,就等着我过来主持起棺发丧。 我看了看时间,早上八点一刻,时间还早。 今天是农历十月二十七,壬辰癸巳长流水,属大吉,诸事皆宜,婚嫁取辰时最佳,丧葬则取巳时,过午不葬。 我看着时间,掐着点让人起棺,然后一路纸钱纷飞,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回龙镇。 本来迁坟没必要这么麻烦,但是顾长青觉着老爷子死的时候简葬,如今迁新坟当然是要体面一些,所以搞了点牌面,光是纸人花圈就弄了一大堆,送葬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这人一多,速度自然就慢,等来到墓地的时候,巳时已经过半了。 棺椁下葬掩埋,立碑修墓,再烧掉所有殡葬用品,已然到了午时。 此事到这里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顾家大摆宴席,招待了所有前来送葬的人,我作为主持丧葬仪式的风水先生,自然是逃不了,被顾长青拉到席上灌了我好几杯。 酒宴终结,宾客散尽,热闹了一整天的顾家,也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我看着天色已晚,便直接起身告辞,uu看书 .ukanshu.cm 临走的时候,我又交代了顾长青几句,说若是家里再出现什么异常,让他记得及时来找我。 因为那年轻人一直没有露面,我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即便对方因为顾家祖坟那局遭到了反噬,也不敢保证他就不会再对顾家出手。 顾长青自然是连连点头答应,并且亲自开车把我送到了家门口,还跟我卖了个关子,说让我记得有时间去问下他侄女的生日,不然那卡里的钱可取不出来。 对此我只能再次无语。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还非要给我和顾晓柔创造一些联系,要不是我看得出来他这人心眼不坏,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想把顾晓柔赶紧嫁出去,然后好独霸顾家的家产呢!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听到客厅里有人在说话,好像是来亲戚了,进去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村长和村里的光棍李福林。 我父母和陈灵他们也都在,看样子应该是刚吃过晚饭。 “十一,你吃饭了吗?” 我母亲看我回来,连忙问了我一声。 “吃过了,今天顾家摆酒席。” 我笑着说道,顺便搬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顾家?你说的是镇上的富豪顾长青吗?十一你要是认识他,给咱介绍个活计啊?” 村长一听顾家这两个字,连忙梗着脖子询问起来。 “村长,这事儿晚点再说,我还找十一帮我看个日子呢!” 李福林不悦地说道。 “哦对,先看日子。” 村长也连忙点头说道。 五十三、马3爷 “看什么日子?”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两人,李福林好端端的,看日子干什么? “你福林叔在镇上相中了个寡妇,人家想招他做上门女婿,所以来找你给看个结婚的时日。” 我母亲在一旁解释道。 “这样啊?” 我回头看了李福林一眼,连忙道喜。 这家伙在村子里都打了十几年的光棍了,没想到一到镇上,居然还找着媳妇了,果然还是走出来有机会啊! “这事儿还真得谢谢你十一,要不然我上哪找媳妇去你说?而且还带两孩子呢,白捡的爹。” 李福林笑着说道,一副喜当爹的样子! 对此我只能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毕竟他都这年纪了,能找着就不错了,至于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其实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总算是有个家了不是? 我给李福林看好了日子之后,他便兴高采烈地和村长一起走了,临走的时候,村长又提了一嘴给他介绍活计那事儿,说顾家最近在开发一片住宅区,要盖楼,他可以带着村子里的人干力气活啥的。 我想了想,这个倒是也可以介绍,毕竟咱们村子里这些人,都是实在人,干活没问题,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村长他们,我就直接带着陈灵上楼了。 昨天晚上没睡好,这会儿天一黑,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陈灵到这会儿还是那副木木呆呆的样子,我看我母亲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估计是想问问我陈灵到底咋回事儿吧? 但是我没给她问的机会,因为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灵现在又变成了有魄无魂的状态,那说明我真正的媳妇不在身上,至于去哪儿了,或者什么时候回来?这个他娘的只有鬼才知道。 我上楼脱了陈灵的衣服,将她安排妥当之后,我也早早的睡了。 顺便逗了她一下,别说这木木呆呆的样子,有时候感觉也挺好玩的。 平淡的日子往往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到了冬月,北方也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 一夜之间,整个回龙镇都被一片白色所覆盖,早上起来的时候,门外堆满厚厚的积雪,树枝上也挂满了冰霜,晨光倾洒而来,整个世界都被镀上了一层银光。 我在铺子里升起一个炭炉,煮上一罐苦茶,慢悠悠的喝着。 其实喝苦茶会上瘾,因为喝过之后,嘴里的回甘总是能持续很久,忆苦思甜嘛,人生中若是没有足够的苦,又怎能去珍惜那些来之不易的美好? 我摇头苦笑一声,感觉自己好像喝茶都喝出人生哲理来了。 门外冷清清的大街上,忽然走来一道人影,不多时便已来到了铺子门口,对方抬头看了眼门上的招牌,然后走了进来。 这是个穿着藏青色大棉袄的老头,年约六十多岁,两鬓略有些斑白,但气色很好。 “你就李十一吧!” 老头看着我微微一笑,将踹在袖子里的双手抽了出来。 我们这边的老人一到冬天,都有这种将手揣在袖子里的习惯,看着挺奇怪的。 “对,是我,老先生您是......” 我有些迟疑的看着这老头,直觉告诉我,他不是来找我看坟点穴的,想必也不是来找我看相算命的。 “不用猜了,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老头错了搓手背,然后坐到了我对面的炉子边上。 我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这个时候能来找我算账的,除了风水岭上的马家班子,我想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 “老爷子是从风水岭来的?”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并且倒了杯茶递过去。 这时候才来找我,其实已经比我预想得晚了太多,拖这么久,我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茬了! “马三,人称马三爷,就是我。” 老头接过茶杯,眼皮也不抬地说道。 我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浑身僵硬了起来。 这马三爷在玄术界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这些年甚至比我爷爷名头还要响,没办法,如今这行当里风头正劲的马家班子,就是马三爷一手创立的。 而且这老头很有生意头脑,当年将风水岭马家打出名头之后,他就开始四处笼络那些有实力的风水先生、阴阳先生等,最后把这行当里所有的高人几乎都聚在了一起,成立了一个类似于戏班子一样的存在,就是现如今的马家班子。 这些年来马家班子可谓是声名在外,几乎在这行当里形成了垄断的状态,这方圆百里,但凡是看坟点穴、驱邪做法一类的事情,几乎让他们给包圆了。 也正因为如此,马家班子的人才敢狮子大开口,随意宰人,就像他们说的,除了我们,这活没人敢接。uu看书 ww.unshuc 而我这次接了顾家的活,无疑是挡了风水岭的财路,所以马家班子的人才会给我使绊子。 不过看马三爷这样子,死的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如果是他儿子什么的,那场面恐怕就没这么和谐了! “原来是马三爷,失敬失敬。” 我说着起身作了个揖。 这是行内人的礼仪,就跟武夫抱拳一样。 “别来这套虚的,我马家班子死了人,终归是要有个说法,钱我早就送来了,现在是来算账的。” 马三爷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三爷这是想要我的命?”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要人,但如果人没有,要命也可以。” 马三爷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什么意思?” 我有点儿没搞懂,这要人要命的,到底想要什么? “我马家班子少了刘半仙,自然得有人补上来,之前送来那十万块钱,就当是入门礼了!” 马三爷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 这下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合计着是想拉我入他们马家班子,而且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不过这倒也符合马家班子的风格,一切以利益为准。 我这一身本事承自我爷爷那里,马三爷自然是知道我的本事的,所以他才想拉我入马家班子。 再者说如果我一个人单干,跟他们抢生意的话,久而久之,马家班子会很被动,最起码他们想狮子大开口宰人就很难了! 五十四、谈不拢 “你先等我一下。” 我回后院拿了那十万块钱,出来直接摆在了桌上。 “三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钱,我不能收,因为我爷爷临终前有过交代,不许我加入马家班子。” 我不卑不吭的说道。 我爷爷之前就对马家班子没好感,这一点马三爷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这么说,他肯定也会相信。 “你跟李断手还真像。” 马三爷不屑的笑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桌上那十万块钱道:“钱你留下,我只要人,或者要命。” “钱你拿走,人没有,要命的话,我随时恭候。” 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显然是谈不拢,至于说要我的命这事儿,坦白说,我还真不怎么怕! 我不想跟风水岭结下梁子,并不代表我就认怂了,这完全是两码事儿。 “年轻人,你可要想好了,行内人过招,难免波及家人,你年轻气盛当然无所谓,但有时候,也要为家里人想一想。” 马三爷眯起眼睛看着我,言语中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三爷,您也说了,行内人过招难免波及家人,别忘了您也是有家人的,我们年轻人做事不计后果,而且容易上头,要真把我逼急了,谁也别想好过。” 我说着冷笑了一下。 老头要真敢对我家人下手,我手上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最起码在风水这行当里,我若是拼着触犯禁忌和遭受反噬的风险,搞出来那么几个大凶局来,他们马家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了! 当年马家班子几次三番想拉我爷爷入伙,主要还不是因为忌惮我爷爷,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你小子。” 马三爷站了起来。 “钱你留着,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三天后我再来找你。” “不用考虑了!” 我直接拒绝,打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马三爷这下终于皱起了眉头,他就那样看着我。 我也毫不示弱的看着他。 半晌之后,马三爷笑了笑,然后摇摇头,直接转身出门了。 我也没有追着他把钱给他送回去,反正这钱我肯定是不会要,态度很坚决,至于他拿不拿走,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 等马三爷走后,我赶紧在家里着手布置了一番,又设了好几个风水格局出来,并且在家里的每道门上都贴了辟邪的符咒。 这行内人过招,手段一向层出不穷,并不止局限于风水,所以还是得多做几手准备才行。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行当的里的人,害人的手段往往比救人的手段要多,况且马家班子龙蛇混杂,里面的人也是门道各不相同,这个还真不好应付。 下午我只好又去了一趟卧龙岭,跟陈云起大概说了一下这事儿。 陈云起一听,眉头当场就皱起了。 他们家是风水世家,好几代人都在这北方玄术界爬摸打滚,对于风水岭的了解,自然是比我多了去了。 据陈云起说,这马家其实并不是什么传承久远的玄门世家,从马三爷往上数,三代皆是平民,只因当年兵荒马乱的时候,马家收留了一个逃难的老头,从而改变了家族命运。 据说这老头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物,但却因为那时打倒牛鬼蛇神的风气太过严重,所以不得不四处流落逃亡。 当时马家收留了那老头,算是与他有恩,于是这老头为了报答马家,给他们家点了一口难得一见的风水宝穴,后来甚至将自己一身所学都传给了马家后人,也就是如今的马三爷。 不知道是因为那口宝穴的缘故,还是这马三爷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总之他一入这行当,就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短短几年间便将风水岭马家的名头给打了出来,后来又四处笼络这行当里的高人,成立了所谓的马家班子,从而一举奠定了马家在北方玄术界不可动摇的地位。 其实早些年陈家也备受风水岭那边的打压,毕竟大家都是同行,属于竞争关系,直到后来陈家老爷子去世,家里祖坟被人布了局,陈家一落千丈,风水岭那边才渐渐对其不予理会,说白了,就是已经瞧不在眼里了! 陈云起说到这里的时候,多少有些唏嘘感叹,毕竟遥想他们陈家,当年也是曾一度辉煌过的,据说在最为鼎盛的时期,甚至曾一门出过三进士,那可都不是一般的官场子弟。 只可惜,古语有云:“风水轮流转。”再好的家运,也经不起时代更迭,大浪淘沙,辉煌落幕,终不过过眼云烟而已。 “不说这些了,都是陈年往事。” 陈云起摇头苦笑了一下,随即看着我问道:“你如今跟风水岭结下了梁子,有什么打算?那边可是有点儿手段的,马三爷这人,更不是浪得虚名。” “还能咋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我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最起码现在我对于马家班子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若真要过起招来,心里也算是有个底。 “对了,你说乔五爷那天用来救我的傀儡替身术,他有没有可能教给我?” 我忽然想到这事儿,于是问了一嘴。 其他的不说,若是能有这门法术傍身的话,u看书 .uushu.om 最起码以后遇到类似的邪术,还能够抵挡一二,不至于直接被人暗算,莫名其妙的就翘辫子了! “这个,恐怕可能性很小。” 陈云起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道:“乔五爷都退出这行当多少年了,之前救你,已经是破例了,本事外传这种事儿,我估摸着应该没戏。” “我觉得也是。” 我说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这种法术,一般都是不会外传的,更何况乔五爷又发了誓,以后不再碰这行当,他怎么可能将这种手段传给我? 虽然上一次他已经破例了,但救人和传授自身本事,那绝对是两种概念。 不过既然聊到了这里,乔五爷之前又救过我一命,于是想了想,我还是到镇上买了些东西,专门去看望了他一下,算是表示感谢! 陈云起自然也跟着我走了一趟,我们过来的时候,乔五爷正坐在屋子里喝茶,看样子应该是没吃晚饭,就着茶啃馒头吃呢! 我正好在街边买了些卤肉,于是赶紧拿了出来,然后开了瓶我带来的酒,三个人就这么吃着卤肉喝上了! 乔五爷几乎没说几句话,脸上的表情,也一直都很严肃,这让我多少有些拘谨。 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一瓶酒已经见底了,乔五爷和陈云起看着都跟没事人一样,可我却已经开始飘了,没办法,我这酒量真的是很差。 临走的时候,乔五爷忽然递给我一张纸,也没说干什么的。我接过来一看,才发现上面居然是用手抄写下来的一门法术,名为“傀儡替身术。” 五十五、姐夫你会打人吗? 当时我就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连酒劲都散了不少。 那会儿我还在跟陈云起说,乔五爷有没有可能把这门法术传给我呢,没想到这才喝了顿酒的功夫,他就直接给我了! 再说我好像也没要啊?乔五爷是怎么知道我想学这门法术的? “好好研究一下,保不齐上次给你施术那人,什么时候再对你下手,我可不希望你直接挂了,还想跟他过过招呢!” 乔五爷看我一脸懵懵然的样子,冷着脸跟我解释了一下,然后便直接关上了房门。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老头是怕我再次中招,直接挂了,所以才将这用来保命的法术传给了我。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这老头总是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实际上却也是个热心肠啊? “这下如你所愿了吧?” 陈云起拍了我肩膀一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看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的替我高兴,而且似乎一点儿觊觎这法术的想法也没有。 当真是国民好岳父。 想想他上次为了救我,背着我直接跑了一座山,我顿时又感动得一塌糊涂。 “岳父,我一定会好好待陈灵的,虽然不是你亲闺女。” 我心直口快,直接说了出来。 “滚犊子。” 陈云起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气愤地走了! 回到陈家的时候,这家里人居然都还没睡,不过看样子显然已经吃过晚饭了。林秀娥连忙迎上来问陈云起,说要不要去厨房给我们弄点吃的? “问你女婿。” 陈云起说着回头瞪了我一眼,然后自个儿回屋去了! 我顿时一阵无语,不就是说了实话吗?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呢? 林秀娥也骂了句“吃枪药了你?”然后又转头笑盈盈的问我,“十一,你们吃饭了吗?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啊?” “吃过了婶儿,你不用忙活了,赶紧去休息吧!” 我连忙尴尬的说道。 “行,那你也早点休息,今晚就住灵儿以前那屋子吧!” 林秀娥笑盈盈的说道,说完也回屋去了,估计得好好安慰一下陈云起才行。 “姐夫,你今晚要睡大姐以前那屋子吗?” 陈萱萱忽然凑个脑袋过来问我。 “不然呢?你们还不赶紧睡觉去?” 我说着将陈萱萱的脑袋扒拉到了一边去。 “姐夫,晓晓说要跟你一起睡。” 陈萱萱忽然一脸坏笑的说道。 “我才没有,明明是你想跟他一起睡。” 陈晓晓立马撅着小嘴反驳了起来。 “你刚才明明说了,还不承认?” 陈萱萱撇了撇嘴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了?” 陈晓晓顿时涨红了脸。 “你就是说了!” “行了,赶紧睡觉去,吵什么吵?” 我赶紧把这两姐妹给赶了出去,然后我自个儿也回陈灵那屋子去了! 若是让这两姐妹为此吵起来,然后大人过来一问,结果是因为谁和我睡觉而吵起来的,那不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我关上房门,赶紧坐在床上打开那张纸看了一下,这上面只写了傀儡替身术这一种法术,但是却写得尤为详细,比如先去村子里要百家面,然后和面做成面人,再量出一根与被施术者身高同等长度的红绳,以其鲜血浸染,缚于面人之上,再于面人背后写下被施术者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施以咒法,傀儡之术当可生效,面人即为傀儡,只可使用一次。 咒法也一并写在了后面。 我只看了一遍,几乎就已经记住了。 因为是乔五爷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写出来的,所以很容易看懂,而且他上次救我的时候施展过这种法术,当时我虽然没有看全面,但是大多数步骤都看到了,所以一看这字面意思,几乎就知道要怎么操作。 这下我心里总算是踏实了,只要有此术在身,日后与风水岭博弈的时候,便等同于多了一张底牌,绝对能够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而且关键时刻还能保命。 我一时间兴奋的都已经没了睡意。 “姐夫。” 我刚把这张纸贴身收好,陈萱萱就探着个脑袋在窗口喊我。 “怎么了?” 我皱眉看了她一眼。 “晓晓说想跟你去回龙镇上玩几天。” 陈萱萱说着冲我吐了吐舌头。 “是你想去吧?” 我没好气的说道。 “对,就是她想去,然后我也想去。” 陈晓晓的脑袋也从一边冒了出来。 “跟你们爸妈说过了吗?” 我随口问了一句。 其实我不太想带这两姐妹去家里,主要是太闹腾了,而且我最近应该会有很多事儿,根本无暇顾及她们。 “我爸说如果你不嫌我们烦的话,就让我们去。” 陈萱萱说着吐了吐舌头。 我顿时一阵无语,这我能说烦她们吗?好歹是我小姨子,就算烦我也不能说出来好吧? “行,uu看书 .uuanshu.co 那明天我回去的时候带着你们,赶紧去睡觉吧!” 我挥了挥手说道。 “姐夫,晓晓说想跟你一起睡。” 陈萱萱又拿她妹妹出来做挡箭牌了! “明明是你想,干嘛老说我?” 陈晓晓顿时不乐意了! “那你不想吗?不想你回去。” “我才不要。” ...... 我顿时一阵头大,就不能消停点儿吗? “你们两赶紧回去睡觉去,不然我可打人了?” 我起身吓唬她们。 “姐夫你会打人吗?” 陈晓晓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 我差点儿没被她这幼稚的样子给气死。 “姐夫你快点开门,不然有鬼要来抓我们了!” 陈萱萱直接趴在窗户上喊了起来。 “别胡说。” 我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大晚上的开这种玩笑,不怕招来不干净的东西吗? “那你快开门,不然我跟我爸说你非礼晓晓。” 陈萱萱居然威胁我。 我黑着脸刚开了门,两姐妹就一脸兴奋的冲了进来。 我反手抓住陈萱萱,一把将她摁在桌子上,然后对着她的小屁股狠狠地来了几巴掌。 陈晓晓直接被吓懵了,没想到我居然真的打,而且下手还这么狠。 陈萱萱则是差点儿哭了出来,双手摸着屁股,在那噘着嘴,两只大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看着我,泪水也在眼眶里开始打转了! 五十六、完蛋了 “你以后还乱说不?”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陈萱萱,吓唬她。 “不说了!” 陈萱萱带着哭腔说道,一颗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滚了下来。 我顿时嘴角一阵抽搐,这女孩子怎么都这么容易哭的?不就是打了屁股几巴掌吗?有那么疼吗? “行......行了,别哭了,赶紧睡觉吧!” 我看陈萱萱真哭了,也是有点儿尴尬。 这毕竟不是自己亲妹妹,若是让他爸妈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她呢! 陈晓晓赶紧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看我的时候仍然有点儿害怕。 陈萱萱则是摸着屁股,也慢悠悠的爬上了床。 我点了根烟,坐在一旁默默的抽着。 也不知道这两姐妹怎么回事儿?明明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却跟小孩子似的,一点儿这方面的观念都没有,甚至连男女授受不清都不知道。 可能他们觉着我是她们姐夫,算是亲人,所以比较大条,但这男女终究有别啊?况且她们又都不小了,已经是花季少女的年纪,老跑来跟我睡一起算怎么回事儿啊? 就算我能把持得住,也不乱来,可若是让他们爸妈知道了,那肯定也会想歪的啊? “姐夫,你不睡吗?” 陈晓晓在被窝里探出个脑袋来,小声问我。 陈萱萱则是依旧憋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睡。” 我掐了烟,然后也上了床,顺手关掉了屋子里的灯。 这床比我那结婚的床小一些,不过睡三个人倒是足够了,一点儿都不觉着拥挤。 但是三个人就这么挤在一个被窝里,这气氛还是多少有些尴尬。 躺了一会儿,陈萱萱忽然有些委屈的道:“姐夫,我屁股疼。” “睡一觉就好了!” 我有些心虚的说道。 陈萱萱“哦”了一声,然后在被子里淅淅索索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感觉了一下,发现她好像在脱衣服。 “都肿了!” 陈萱萱带着哭腔说道。 “啥?”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你把我屁股打肿了。” 陈萱萱有些生气的说道。 “有......有吗?” 我一听这话,也是吃了一惊! “不信你摸。” 陈萱萱说着将我的手拉了过去,放在了她的屁股上。 我一摸发现还真肿了,而且是棱角分明的那种,手指印很清晰。 这下我真有点儿尴尬了,刚才可能有些生气,下手没注意分寸。 我赶紧打开灯看了一下,发现陈萱萱屁股上好几个清晰的手指印,红的厉害,而且已经肿起老高了! 陈晓晓也探着脑袋看了一眼,然后吓得赶紧躺了下去。 “女孩子的皮肤有这么嫩吗?” 我尴尬的简直有点儿无地自容。 “要......要不要上点儿药啥的?你们家有跌打药吗?” 我张口结舌的问道。 “有,大姐房间里有的。” 陈晓晓说着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木头盒子。 我赶紧上去翻了一下,发现里面果然有一瓶红花油,于是只好拿来给陈萱萱擦了一下。 我擦的时候,陈萱萱趴在那里一直哼哼唧唧的乱叫唤,惹得陈晓晓在那笑个不停。 “再笑把你屁股也打肿。” 我一句话吓得陈晓晓赶紧将脑袋缩到了被窝里,我想这事儿估计都要在她心里留下阴影了! 等我擦完了红花油上床的时候,陈萱萱赶紧抱住了我的胳膊,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姐夫你怎么那么好?” 我心想这会儿不是打肿你屁股的时候了是吧?一会儿噘着嘴委屈的不行,一回儿又开心的不行,简直让人无语。 空气里到处都是红花油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催眠的作用?我居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早上忽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我睁开眼睛一看,天都已经大亮了。 再一回头,姐妹花还睡在旁边,两人睡的正香,陈萱萱还抱着我胳膊呢,口水都流到我肩膀上了! “十一,快起来吃早饭了!” 门外传来丈母娘的声音,顿时吓了我一跳。 “昂......这就起来了婶儿。” 我连忙回了一声,然后赶紧下床。 但是这会儿我又不敢开门,不然让林秀娥看到两姐妹在我这里,那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快点昂?不然早饭都要凉了!” 林秀娥说着转身就要走了,我甚至都听到了她离去的脚步声。 谁知这时陈晓晓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睡眼惺忪了回了句,“知道了大伯母。” 我顿时目瞪欲裂,回头狠狠地瞪了陈晓晓一眼,然后又赶紧紧张的看向了房门。 林秀娥的脚步声果然停了下来,“晓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完了!” 我顿时心如死灰,这下彻底完蛋了,林秀娥还不得骂死我啊? “我跟晓晓昨晚在这睡的大伯母。” 陈萱萱也爬起来回应了一声。 门外忽然陷入了沉默,隔着那块木板门,我都能感觉到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在酝酿。u看书 .uukanhu “那你们赶紧过来一起吃早饭。” 林秀娥说完居然转身走了! 我愣在那里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就这么走了?没有骂我,也没有把我拎出去打一顿?这不应该吧? 当然不是我犯贱想找人打我一顿,主要是林秀娥这反应,完全不合常理啊? 我等这姐妹俩起床收拾好之后,才跟她们一起去了前面的客厅。 这会儿陈家的人都已经在客厅里吃早饭了,陈云峰和陈云阔他们都在,两人的媳妇也在。 我一看这架势,就心虚的不行,生怕他们兴师问罪,还好谁也没提这茬,估计林秀娥没跟其他人说。 “爸,我和晓晓今天跟姐夫去回龙镇上玩。” 吃饭的时候,陈萱萱还特意跟她老爸说了一嘴。 这丫头,看她坐椅子上的时候龇牙咧嘴那样子,估摸着是屁股还在疼吧! “那你们过去可不能捣乱啊?别给十一添麻烦啥的。” 陈云峰说着还抬头看了我一眼。 “没事没事,不麻烦的。” 我连忙尴尬的笑了笑。 这一顿早饭吃的我也是相当难受,生怕林秀娥忽然揭我老底。 吃过早饭后,家里的阿姨忙着收拾碗筷,林秀娥却冲我勾了勾手指,“十一,你跟我来一下。” 我一看这架势,顿时心虚的不信,但还是跟了上去。 林秀娥在前面一扭一扭的,直接带着我来到了她那屋子。 我一看更慌了,该不会是想拿两姐妹那事儿来要挟我,然后逼我就范吧? 完结 啪一下很快啊。漂亮这本书。申请签约有7天了,信息也不回,嗯。不写了,不写了。写了也没人看。看了也是那个。大兄弟。还不如看别人的书爽。